《观山太保》 引子 观山太保 引子 江湖上把盗墓传言的神乎其神,盗墓的手艺人个个身怀绝技,江湖上真正的盗墓高手主要分为四派,分别是发丘将军、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这四派仅存于二十一世界的的确已经寥寥无几,但其实最低调,手法最高超的乃是观山太保一族,更是鲜为人知! 封家这一脉是自夏商时期开始为各朝的帝王和皇亲国戚设计和建造陵墓,可谓是造墓的祖宗。代代相传,行事神秘,做事低调,江湖中的高手也难得能见一眼封家的掌门人。 延续到元代时期,铁木真大大不信风水龙脉这套,咱家这买卖就算是做到头了。于是乎,封家家主便利用祖上传下的一本《观山发陵记》来搞些倒斗的行当。这本书都是封家历代的话事人,也就是掌门人,私下记录建造的每一处墓穴的位置,世间只次一本,要是哪个皇帝知道了,我家早就被诛九族了,所以家族行事神秘,少有外人知道。有人问了,哪个皇帝不是封了墓以后就把所有造墓者都给处决了?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过我爷爷,爷爷只是微微一笑,不肯说明原委。 等到了太祖朱元璋登基,祖上又被太祖皇帝器重,为明朝皇帝修建陵墓。还赏了真金腰牌,丹书铁劵,赐号大明观山太保,官居从一品! 这一晃又是几百年,到了近代,军阀混战,乾坤欲倒,我祖上又回到故乡,为了营生,又做起了倒斗的买卖。 外八行不论哪一门都是神秘的,尤其是盗门! 到了新中国这代,我爷爷是家族的话事人,爷爷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爹排行老三。我这人从小受到家族的影响,一直对倒斗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无奈我老爹对祖上所做的事情十分忌讳,坚决不想从事这个行当,他十六岁便离开家去光荣参军,开始了军旅生涯,以后我出生被取名封墓石也是这么个意思,老爹也压根不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干这行。 父母一直服从部队的调派,走遍祖国各地,天天忙着为国家勘探各种自然资源,几乎没有时间管我。 我从小在山东老家跟着爷爷长大,同我一起的玩伴是我的堂哥封九局、堂姐封阳焱,爷爷从小教我们各种风水秘术,星象知识,哥哥姐姐学起家传秘术进步飞快,而我学东西比较慢,也从来不认真,我只能算是半瓶子醋,学了点皮毛罢了。 后来我爹强烈反对我继续在老家学习倒斗的路数,不惜跟爷爷翻脸,强制将我送去念大学,而哥哥姐姐们却早已放弃学业,跟着大伯二伯去做地下的营生,说文明点就是文化产业。 毕业以后老爸让我去参军,我比较拧不愿意,当兵可不成,不是我怕苦怕累,而是我不想按照他们安排好的生活去过,上大学时就不让我搞对象,到毕业的时候都没牵过女孩的手,哎,当兵不就更惨了! 于是乎,算是跟老爹赌气,我跑回山东老家,投奔我堂姐。堂姐个性十分火辣,名字又叫阳焱,所以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烫姐,喊起来朗朗上口,别说二姐还很开心。 烫姐平日守在老家的大本营——三元文化大市场,这个市场绝大数都是卖玉器、字画、古玩,但是除了我们一家是做真买卖的,其他基本上都是假货,正好也算是给我们家店打掩护。所谓小隐隐于田,大隐隐于市就这么个意思吧。 北京的潘家园,济南的英雄山,杭州的吴山广场等等,几乎所有省城都有咱封家的营生。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九月份了,這一天,天气依然干燥炎热,烫姐说有事要出门,就剩我自己在三元文化大市场的店里看门,我们店门面上摆的都是不值钱的货,一般外行客人就只看不问,内行客人见不到烫姐也不漏斗子,行话就是说不见我二姐不会开口询价。 没想到这天正是我人生踏上倒斗征程的第一步,也是让我陷入了巨大的谜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观山太保———封家的故事正式拉开序幕! 第一章 人皮灯笼 第一章人皮灯笼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我自己在店里闲来无事,就买了包槟郎嚼了起来。天热的缘故,大家都是各关各门吹起了空调,我本想给烫姐省点电,后来一想姐姐也不差钱,这不我就起身来去关玻璃门。 发现街上有一个乞丐,头发蓬松,满身黑泥,大热天的还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苍蝇蚊子都跟着他转悠,有点让人作恶。 这个乞丐手里捧着一个大包袱,一个店面接着一个店面的转悠,大家都怕脏没有一个搭理他,甚至连门都不开,还有的干脆大老远的就骂。但是这个乞丐很执着,一家店不落下,挨个的走到门口,打开包袱,结果都是吃了闭门羹。 没一会功夫,就走到我家店门口了,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人家可怜,忙翻出钱包,准备找点零钱给这个要饭的。天啊,今天这是要破财啊,我钱包里全是红脸毛爷爷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子臭味就直逼我的鼻子,我用余光看了看眼前这个乞丐,个子不高,浑身又黑又臭,脸上没有胡子,估计也就有个十五六岁。乞丐二话没说,先是鞠了个躬,然后从破布袋里露出一个东西让我瞧。 此物有点像个灯笼,但是四周框架是青铜所铸,灯笼罩有点类似于鼓皮,上面还印着东西,我这就瞄了一眼,那乞丐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又是一个鞠躬,准备继续往下一家走。原来不是要饭,是做买卖啊。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曾经烫姐说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灯笼,怎么也值几个钱,不行我就做做好人,收了个破玩意。 我说:“哎,小兄弟,你这玩意我收了,你给个价。” 咱虽然也懂得这做买卖的游戏规则,但是对于一个乞丐,我觉得没有必要耍多少心眼。 乞丐立刻转身,直接就冲到我面前,两步就走进店里,我赶忙用手捂住嘴,说: “我看你混的不容易,给你一百,你把这玩意就放桌子上吧。” 乞丐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了个去,就这破玩意还不知道能卖上几块钱不,这不是坑爹啊!帮人帮到底吧,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毛爷爷就递给他,乞丐先没收钱,先把手里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双手接钱,然后给我深鞠一躬,最后微微一笑转身走了。我发现这乞丐的牙齿特别白,真是吃不上饭的牙口好。 这东西不管值不值钱,就先搁着吧,咋想咋后悔,我现在属于无产阶级,二百块钱我都能去买双匡威了,罢了罢了,人家那么可怜还是小乞丐,我就慈悲为怀吧。这破玩意也懒得打开,于是又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玩玩德州扑克,没一会功夫有点困,往沙发上一趟就迷糊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身体发冷,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片黑暗的空地上,手里竟然提着那盏灯笼!第一反应这肯定是做梦,我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拍的我脸生疼,奶奶的,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又把眼睛闭上,再次睁开,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唯独手里的灯笼泛着微微的蓝光。我现在左手持灯,身穿一身黄袍,右手往灯笼上一试,竟然没有温度,难道这是鬼火!想扔掉这个灯笼,但是还怕它灭了,这样我就完全没有照明了,其实我心里边确实十分害怕,难道梦还能如此真实!怕这是找了什么道! 环顾前后左右,发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于是就硬着头皮,走上这一遭。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走了大概有一根烟的功夫,发现前方又有一盏蓝光在闪动,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加速追了上去。 眼看就追上了,借着我这微弱的蓝光,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身着黄色披风,从头到脚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我赶忙问道:“朋友,你这是去哪?” 那个人立刻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那意思让我跟着他走,我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环境,这个人也许是个救命稻草,我也不是话唠,走一步看一步呗,随后静静的跟着前面的黄衣人向前走去。 又过了一会,在我俩前面出现了很多提着灯笼的人,都是清一水的黄衣服,蓝光灯笼,我赶忙回头看了看,发现我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完全的黑暗。事到如今了,一路向西吧!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一个硕大的城墙,灯火通明,城墙却有两个门,一左一右,我看过后十分想笑,哪有这么设计的,难道还有费这么多功夫建造两个大门的,闻所未闻。 前面的人都走进左边的大门,我寻思这,咱也随大流,跟着一起走吧。于是进了左边的大门,城里是一个开阔的空地,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大叔坐在场子中央,旁边还有一个铁面师爷手里拿着个小本本在看。我们这些提着灯笼的两人一组都列队站好,我还是一直跟随我最初见的那个黄衣人。 看那黑袍大叔朝铁面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先前一步走,唔里吧啦的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观察了一下,我站在最左边,从右边开始算两人一组,我是第十组,也就是说一共二十个提灯笼的人,这是要干嘛,发奖金? 铁面师爷话一停,我身后出现一排刀斧手,用余光看去,后边的刀斧手个个通体赤身,两耳长尖,青眉黑眼,这不就是地狱的恶鬼吗? 我大汗呼呼的往外冒,这是要问斩? 右边第一对人同时脱下披风,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后,只见那个女子用匕首插进那男人的心脏,男人本想挣脱,后边的刀斧手立刻手起刀落,血溅当场。这个女子头也不回从城墙右边的门挑灯而去,出了城门。我有点吓蒙了,不行跑吧。 这刚要想跑,看见第二对人后边的那一个男子转身就往城门跑,又是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此时跟奇怪的是,第二队前面的那个人抱着尸体放声大哭,是个女子的哭声,只见那个铁面师爷一点头,刀斧手把那个女子的脑袋也砍了下来。 我这会明白那铁面师爷说的鸟语是啥意思了,看来两个人得死一个,而且是互相残杀,不动手的话都得砍头!一瞬间,剩下的七对人都纷纷脱下黄袍,全都是一男一女,互相厮杀,惨不忍睹。 咱也算是跟着爷爷学过几手,赶忙脱下黄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但是我前面这个人始终没有转身,就这么默默的站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前面的人该死的死,该走的走,就剩下我们俩人了。后边所有的恶鬼手持刀斧都跃跃欲试,想要把我俩全砍了。我作为一个纯爷们,这种关键时刻,怎么也得想点办法,我装了装胆子径直向那师爷走去。 走进那黑袍和师爷,仔细一看竟然是我大伯和二伯!我连忙大喊:“大爷,二大爷,我是小石头啊!我是你们亲侄子啊!” 他们俩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朝我后背刺了一刀,直接给我插透气了!我咬着牙,转身想来个锁喉,发现披风之下竟然是我烫姐,我姐姐怎么能杀我?我刚要开口,觉得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猛地我就清醒了!躺在店里的沙发上,烫姐和另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四只手封住我的气孔,本能反应我使劲挣扎,这手才算放开,我立刻站起来喘了几口气,心想这肯定是被魇住了,忙说: “姐,亏着你救我,刚才被魇住了,要命了直接。” 烫姐看我没事了,说:“臭小子,亏着你姐夫有主意,这招叫天王七尽封,封住你七孔,我刚才扇你一耳光,踢你后背一脚,竟然都没有醒的意思,快谢谢你姐夫。” 我面前这个男人,中等身材,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皮肤泛黄,短发没鬓角,眼睛明亮,精神抖擞,满脸的帅气,我忙说:“谢谢姐夫救命之恩。” 不过我有点纳闷,我姐姐不是号称没谈对象吗?怎么突然冒出个姐夫!这地下工作做的滴水不漏啊! 此时这男人表情十分严肃,问道: “小兄弟,这桌子上的灯笼从何而来?” 我就之乎者也的从头说到尾,包括梦里的事情也详细说了说。 烫姐起身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指着我鼻子说:“你是不是秀逗了,真是啥玩意都敢收,这是个人皮灯笼!专门给死人引路的!亏着我俩担心店门没关回来看一眼,不然你就真去阎王爷那就业了!都夜里十二点了,就看咱店门里发着一股蓝光,你姐夫脱下衣服就给罩住了,不然就是闷死你也白搭!气死我了!还说我捅死你,我当姐姐的就是自己捅死的自己也不能捅死你!” 姐姐虽然脾气很急躁,但是从小就对我十分关心,嘴里虽然不饶我,声音多少有点哽咽。 烫姐夫忙来救场说:“看把你姐姐气的,不过这个人皮灯笼有蹊跷,咱们三个得研究一下,怎么会发出蓝光,难道是毒烟?不然你怎可能睡的这么沉。” 我们三个人围着这个人皮灯笼坐下,我这时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观察这个灯笼的全貌。灯笼形状为上宽下窄,四边为四个倒梯形框架,框架上有一些鱼鳞似的波纹,顶端还有四个青铜链子带挂钩。别说有点欧式的风格,但是四周的灯罩确实酷似人皮,我一想人皮俩字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四个面分别画着四副图画,图画内容十分含糊,于是我就问我姐姐: “姐,这个黄纸你确定是人皮吗?” 烫姐眼睛死死的盯着画子,说道: “这个是西周时期的青铜方形圆锥引魂灯笼,专门挂在墓室里的稀罕物,看这龙鳞纹,绝对是皇室专用。这人皮也是货真价值。” 我一听是真家伙!立马就兴奋了!问: “姐姐,这玩意能卖多少钱?我分一半就成。” 姐姐抬手就想扇我一大耳光,没舍得,说: “这玩意要是忽悠外行估计能卖上几十万,内行人要是看你提这玩意去人家店里,还不一脚把你踢飞了。这灯是专门为阴魂指路的,陪葬的人提着这个灯陪主人进了墓穴,等到死了以后指望用这个灯笼跟随主人引路去黄泉,非常邪乎,说不准这灯主人的魂就在这灯里藏着,刚才梦里没准就是找你当替死鬼投胎呢!” 经姐姐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后怕,刚才若不是姐姐和姐夫我万一睡死过去,多丢人啊!我还没媳妇呢! 姐夫没有做声,用手摸了摸灯笼里面的碎末,然后闻了闻,猛然的打了几喷嚏,说道: “这里边被下了迷魂药,就怕是不会睡死,闻多了也得变成痴呆,而且这个药是近代才有的,肯定你睡着以后有人把药粉和白磷合到一起点燃了,白磷温度低不易被察觉,鬼魂是假,害人是真!” 我就纳闷了,我才回来没几天,这是得罪谁了,下狠心要弄死我,难道是那个小乞丐? 正想着,姐夫从身上小背包里取出半截蜡烛,点燃放进灯笼里,灯笼皮上的图画竟然产生了变化! 第二章 鬼冢寻踪 第二章鬼冢寻踪 这下在场的都瞪大眼睛,算是长见识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知道我这个姐夫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厉害,没一会就看出端倪来了。 忙问:“姐夫,你也是盗门中人?敢问哪派高手?” 姐夫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姐姐忙说: “你查户口啊。咱先把这个灯笼玩转了再说。” 第一面的画像中画的是一个头生四面的人和一个头生双角的人战斗。这俩人身后都有密密麻麻的队伍,旗鼓相当,这画着比较简单,身后的队伍基本上就是些小竖杠杠。第二面画的是头生双角之人被四面之人斩首,但是这个四面人已经变成了三面,画中有一个小人拿着一个人脸状的东西往远处跑。第三幅图画说的那个夺取面具的小人带领这为数不多的人与一大片队伍作战,虽然敌众我寡但是作战勇猛,双方都是死伤无数,估计这一仗是人少那帮打输了。最后一幅画面是这个带面具的小人率领剩下的队伍,他左右有俩人还提着灯笼,大部队一起走向一条深处的通道。 我急忙开口问: “姐姐,这个灯笼我觉得是欧式的,这不就是诸神之战吗?宙斯对撒旦?” 姐姐理都没理我,说: “老王,你怎么看?” 我这才知道姐夫姓王,接着姐夫并没有回答,反而问到: “烫,店里有没有蓝色的荧光棒?” 不一会姐姐从后边仓库里找了一根蓝色的荧光棒,姐夫掰亮后放进灯笼中,灯笼上的画面竟然又产生了变化!原来是画面,现在成了一个个的文字符号叙述。不过这个我真看不懂,这像是西周时期的甲骨文符号,不过还好烫姐是专业的,想倒卖古董的对拓印这方面必然很熟悉。 烫姐夫看来也不太明白,我赶忙摸起红塔山,我和姐夫俩人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等着烫姐给咱翻译。 大概几根烟的功夫,烫姐的脸色由凝重变得十分兴奋,说: “这内容就是对先前四幅画的解释,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被斩首,然而蚩尤死前砍掉了黄帝的一张脸,原本四脸变三面。这个脸被蚩尤的一个儿子带走了,此脸有神奇的力量,没有具体解释何种力量。后来又过了很多年,这个脸一直被蚩尤的儿子代代相传,最终脸的所有者名字叫东夷鬼王。鬼王带领为数不多的夷人部队与齐国的姜家王牌部队交战,凭这个脸能破姜子牙后人的所有阵法,但是寡不敌众,最后还是几乎被齐国部队全部歼灭。鬼王带领剩下的本族夷人一起到了一个地下城池,记录能看懂的就这么多。老王,你怎么看?” 姐夫又点起一根塔山,说道: “这个灯笼所说的脸,应该是一个面具样的东西。不过历史上记载黄帝于蚩尤在涿鹿之战确有其事,黄帝也确实战胜了蚩尤。但是黄帝有四脸的传说多少的有神话的成分,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五千年前历史的真相。但是道家学派认为黄帝确有四张脸,有的学派说有三张,难不成这个什么东夷鬼王还真的就藏着黄帝其中一张脸?只凭这个灯笼还不能说明问题。” 姐夫把灯笼里的荧光棒拿了出来,让我把店里的灯都打开。此时灯笼的画面从外面看起来模糊混乱,我没什么鉴赏能力,可是一个灯笼在三种不同光照的情况下能显现三组画面,绝对值钱,我暗自还有点小嗨皮。等转手找个不懂行的大儒卖掉! 姐夫拿起相机,卡卡卡的照了几张相,说要仔细研究一下最外面的图画。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姐姐让我回住处,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碍眼,于是就回出租屋大睡了。 醒来看表,下午两点了,可能是迷魂药的作用还有,不知不觉睡到这个点。赶忙爬起来往店里走,这一到店里发现传真机上有一张彩页,上面正是昨天姐夫拍下来灯笼最外边的画面,咋一看这四幅图连在一起竟然极像是一副地图!桌子上有一个小纸条,写的是(出门办事,好生看店),店里也没见到那个灯笼。 难道他俩口子去倒斗了?都不喊上我!哎呀,我好不容易想学习学习,开开眼界,这下又黄了。正寻思着,传真机吱吱的两声,一行黑字出现在我眼前。 纸上写着(图解,此斗称毒龙疮,水极深,吊死鬼,不归路,勿要倒,待儿归,切记!不听) 我擦,这是我大伯刚刚发来的传真,封不听就是大伯的名字。什么毒龙创,什么吊死鬼,这个我不大懂,不过待儿归应该是说我大哥封九局正要赶回来。一想大哥要来,我也就放了心,于是一屁股做到电脑前,晃了下鼠标,发现电脑没关,上面有一则新闻,说的是临淄区要盖一所全省规模最大的聋哑学校,于齐国古墓二王冢向东十五公里,市委领导于下周奠基。 俺也没当回事,想顺手把传真机里的文件整理一下,因为大伯发的文件提示这墓很危险,要是警察蜀黍看了就危险了。哎,可惜我才疏学浅连这龙脉在哪都不知道何况是分金点穴。 摸起这两张纸,发现图画那张后边有密密麻麻的笔迹和虚线。我立刻兴奋起来,这定是姐姐和姐夫解的寻龙分金图。这图有六个实心的圆形特别引人注意,其中两个实心点相连,其他四个实心相连,中间有一道实心线分隔开,配上周围山行的线条,犹如龙的双爪,左挥右腾,好是威武,定是风水宝穴,埋的不是黄帝也是大王。再看实线傍边有一根虚线,虚实结合处画着一个虚心的人脸,这个脸使整个龙脉变的不精神了,就像是一个美女脸上多了一青春痘,尤其难受。我觉得这个图怎么这么熟悉,忙看电脑,这不就是新闻里说的聋哑学校的位置! 我马上从网上查了资料,很确定两个实心代表二王冢埋得是齐桓公、齐景公,那四个实心代表的是四王冢,埋得是齐威王、齐宣王、齐闵王、齐襄王。那这个虚线面具就是东夷鬼王的藏身之地? 坏了,这就是大伯说的毒龙疮,看来并不是好地方,一个疮口就能把整个龙脉破坏掉,看来这个鬼王不是什么好鸟,有这个毒疮让大齐的龙脉完全瘫痪!这活着灭不了齐国,死了也得黑人家一把! 看来昨天夜里烫姐给大伯发了传真,还没等大伯回复,他俩就弄明白了墓穴的位置,看来已经出发了。可是大伯说的吊死鬼又是什么,不归路更可怕,我先联系一下九局哥,看到哪了。 所有人都关机,我们干这行的一般忙活的时候都不开机,急死我了,万一姐姐和姐夫两口子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弄。我一个人在屋里把舌头咬烂了,把槟郎咽肚子里也没用。不行我去找他们吧,这空还有时间,我们这行一般月上柳梢头才开工。立刻去仓库找了点基本的倒斗用具打包,毕竟就在本市,离得近,横竖去找找看。 刚要出门发现昨天那个乞丐正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我。 奶奶的,正想找这个舅子,没准就他下的药害我! 我放下背包,勾了勾手指头让他进屋,市场上人也多,还真不怕干架。乞丐真听话,嘴巴一歪又是一口大白牙,毫不客气就进了店里。我忍住气,很温柔的说: “小子,昨晚上是不是来过我店里?” 乞丐竟然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了个去,这干坏事还敢承认。 我有点怒了,本想抓他衣领,又嫌弄脏了自己,就说: “是不是给我往灯笼里下的迷魂药?” 乞丐又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擦,这个人是傻子吗?难道是精神病? 于是又问: “你到底是谁?那灯笼哪来的?” 结果还是点了点头,傻笑了一声。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跟一个神经病发什么火。 这时候乞丐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块钱要给我,我愣了神,接了过来。然后乞丐用左手大拇指朝我点了几下,然后一个鞠躬就要转身出门。 这个动作我知道,是哑语谢谢的意思。难道这个乞丐是聋哑人? 感情是这乞丐以为我昨天给他200块钱有点多,想要回来一张? 我赶忙大喊一声等下,那乞丐没反应,于是我马上拦在前面,用手挡住他。我也不会哑语,于是顺手拿起那张传真图,在空白地方写上一行字。 昨天的灯笼哪来的? 乞丐看看字,很着急的样子比划了半天,我比他还急,这空上哪去找翻译!我把纸和笔给他,他拿起了那个传真纸,看了一会,使劲的在画有虚线人脸的地方使劲指。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神奇,一个乞丐都能看懂龙脉,奶奶的,我够废物的。但是这个乞丐的身份确实有点让人怀疑。不过图上画的倒是挺详细,说不准乞丐经常混那片也熟悉呢。管不了这么多了,等找到烫姐和姐夫再审审这个乞丐。 当然我也如获珍宝,这会找个现成的带路人比我自己瞎找强多了,毕竟没有很明确的墓穴入口,等去了分金点穴还不得整好几天,关键我还是业余选手,于是我又在纸上写到。 带我去,好处大大的! 乞丐的脸上马上就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一个人摇手,那意思就是不行。 我刚忙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钱,一共一千一百块,我忍痛割爱啊。 这个乞丐继续摇手,转身要走,我堵在门口,写上一行字。 你不带我去,我叫警察叔叔抓你做班房!说你倒卖文物!让你天天拨大蒜! 乞丐那个委屈的,现在我得第一时间找到姐姐和姐夫,阻止他们下斗,不然后果严重。大伯说话一般很低调,不归路三个字让我十分担心,也有一点自私的心理,万一要是劝不回他俩,我也得跟着倒上这一斗。 我强行把钱塞给这个乞丐,背上背包,抓着这个乞丐就上了车。姐姐的店里有一辆老捷达,我平时都开这,因为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太大,我把车窗户全打开,又喷了点香水,一路开始急速奔驰。 临淄熊头山离我所在的三元文化大市场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不近,但是出发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估计到了也就黑天了。 乞丐坐在车上很开心,一会嘴里嗯啊的瞎叫,一会又痴呆状,不知道上哪去神游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路过二王冢与四王冢,这一片总称齐国王陵,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六君王墓,墓冢东西排列,绵连相连,封冢高耸,气势雄伟,状若山丘。附近又有小封冢环绕四周,共有三十六个,故有“齐陵”之称。齐陵附近环绕三座大山,紫金山、牛头岗、菟头山,合称鼎足山,有三足鼎立的意思。民间有个谚语,叫“齐王葬在三山口,临淄永世不为京。”毕竟都是淄博市的古墓,我对这个地方还是蛮熟悉的,大伯曾带我和哥哥姐姐一起来参观过。当时大伯就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西晋时期的盗洞,可是这个斗是绝对不能倒,是政府的重点保护项目,到处是摄像头和武警。按当时大伯说的话,咱封家知道的墓再下去几十代也挖不完,何必冒险。 想着想着,天色已经傍晚,马上就要到鬼王冢的大概位置。那乞丐突然嗷嗷的大叫,我本来想骂他几句,发现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人家要饭的都没说饿,我咋这么不长出息,出门匆忙也没带点吃的喝的,可是这一路全是穷山恶水,上哪去弄点吃的。 别说想啥来啥,前方不远处有灯光,开车走近一看,一家小饭店,饭店名字竟然叫夷人部落!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去挖人家祖宗的坟,还不被人家当肉串烤了!乞丐一个劲的指了指那个店,又指了指肚子,我一个劲的不理他。然后他竟然从口袋里摸出钱在朝我比划。我擦,对啊,我身上没有钱啊,吃饭还得问乞丐要。这让我哭笑不得,简直是丢大人了! 反正人家也不知道我是去倒斗的,干脆就吃呗。 路边停车,我和乞丐就进了夷人部落的小院。院子不算大,大概能坐个七八桌,有一个大婶在切肉,看我们进了院子脸色十分奇怪,一个奶油小生,一个乞丐小哥,我赶忙解释说: “大姐,这是我们村的聋哑人,听说说这附近要盖个聋哑学校,这不村长让我带这哑巴来报名,哑巴是孤儿,吃百家饭,平时跟乞丐一样,您别见怪,我们吃点饭马上就走,钱少不了。” 大姐听完后招呼我们坐下,没一会拿来了一个小烤炉,我要了两斤纯羊肉和六个大腰子,乞丐还去拿了一瓶小二,我都无语了,乞丐的生活品质蛮高的,俩人开始一顿大吃。 话说这正吃着烤肉呢,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喊: “孩他娘,活见鬼了!” 第三章 义庄女鬼 第三章义庄女鬼 我赶忙回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叔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大叔见有客人,立刻很假的朝我笑了笑。 烧烤的大姐问: “你咋了,整天走坟头也没见过吓成这样。” 我看那大叔浑身大汗,赶忙招呼他过来坐下,我给他倒上一杯小二,大叔一口就干了。还没等我开口,大叔发话了: “小兄弟,刚才我从钢管厂里骑自行车回家,路过前面废弃已久的义庄,听见里边有动静,就过去看了看。从门缝里面看到有一个白衣女子吊挂在房梁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她嘴里边说,跟我走,跟我走,吓的我转身就跑,自行车都没要,我跑了几十米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义庄里面泛着绿色的鬼火,大兄弟,你说我是不是碰上鬼了!” 我心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义庄,我问道: “大哥,你别忽悠我,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义庄,不相信。你说你这有鬼?你看我旁边这位像鬼吗?” 说这话时候乞丐抬起头一边嚼着烤肉,还朝着大叔嘿嘿一笑,有点意思,还配合我。 大叔一看我不当回事,急忙开始解释: “小兄弟,真的是义庄,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这义庄可是民国时期军阀孙殿英的队伍建的,专门存放阵亡的士兵。不过我们这村的人从小就不敢靠近,老人的说有吊死鬼,千万不能进去,今天我算倒了血霉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 这大叔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安慰了几句,但是心里想,荒郊野外的建义庄,还散发谣言骗老百姓,看来孙殿英这个盗墓老手果然做足了功夫!估计我们要找的地穴入口正在这义庄之内,不过还得听听这乞丐怎么说。 大叔又跑去跟大婶哭诉,说什么他死了以后这家里的地种啥,哪里藏着私房钱,懒得管他。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地图,算了算位置,我们竟然已经在人脸范围之内了,看来最多没有二里路就能找到入口和姐姐汇合。我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小子,灯笼在哪找到的? 乞丐接过笔和纸,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字 在你身后 我看完顿时一阵冷汗,难道这是个黑店,卖烤人肉,专门雇哑巴来引外人入户,背后给我一刀! 本能的护住后颈,接着一个侧翻就跳出两米,再一回头,发现大叔和大婶用看猴猴的眼光看着我,估计以为我有神经病。 我此时很尴尬,使劲朝那乞丐做了个呲牙的脸,然后对大叔说: “你们这蚊子真多,我这不又打死一只,大叔,义庄在哪个方向?” 大叔朝北边指了指,正是我刚才身后的方向,我这明白为什么乞丐说在我身后了,第一次来倒斗难免神经紧张。 借着最后一缕夕阳,看到一座面如熊脸的大山耸立在夕阳之下,山脚下隐约有一座大宅,那就是义庄。 为了避免再次丢人,我对乞丐说: “哥们,结账咱走了,村长给的伙食费你装兜里呢。” 然后我做一个点钱的姿势,这个看来乞丐明白,起来就摸起一张红色毛爷爷放在桌子上,朝我一招手,我就跟着他走了,怎么我更像混饭吃的。 此地离义庄不远,乞丐在前,我在后,快速的往义庄走去。 我路上反复想大叔说的吊死女尸和绿色鬼火,难不成真的有鬼怪啥不干净的东西? 想起爷爷小的时候教我们的一道口诀 路遇妖魔莫惊慌九字真言记心上 粽子野鬼魅娘娘满月般若昧火旺 现在想想几乎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九字真言确实朗朗上口,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真寻思着,已到了熊头山脚下,此时已经是入了夜,不免有点阴森,从山下抬头看去,黑色的树林犹如无数的怪手,张牙舞爪,想要吃了我似的。 不过咱也不是吓大的,从小就跟大伯二伯听些古尸古墓什么的,家族遗传,倒斗出身的不怕粽子。不过最好别让我碰见。 我第一反应先是喊了几嗓子,烫姐,王哥,他二姐,他二姐夫,连个喘气的都没有。看来我来晚了,不进义庄不行了,四周只有山风吹过沙沙的声音。 那乞丐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真心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聋哑人还是精神病人,于是从背包里摸出两个进口手电筒,递给他一个。店里的装备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职业倒斗家的东西就是高大上。 我示意那乞丐跟着我,慢慢的靠近义庄的大门。这木门虽然有破旧不堪,但是还能看出是民国时期的产物,尤其是门槛特别的高,最少也得50公分,整个一防止僵尸进出的利器!话说湘西那边盛传赶尸匠,老百姓家的门槛都特别高,就是怕僵尸进家里,在这弄这么高的门槛看来里边多少有些危险。 我以防万一先摸了一个黑驴蹄子在手里,说起黑驴蹄子我简单一提,别的倒斗门派用的黑驴蹄子都是纯天然的,我们观山太保一族的黑驴蹄子实际是黑糯米混合各种药物制成,其中掺有未开光的黑驴蹄子,也就是还没生下来就死在娘胎的小驴的蹄子。这种黑驴蹄子比起纯天然的要厉害的多,不只是能防止尸变,还能把鬼怪的七魄打散等多种妙用,相当的高大上,只内供不外卖。还曾经偷偷听烫姐说当年爷爷被困在一个古墓里二十多天没饿死就因为这玩意还能煮煮吃,味道不敢想象。 门确实半虚掩,看来大叔没忽悠我俩,有刚打开过的痕迹。我用手电一照,门后是一个小院,小院中间有一颗高大枯死的老槐树,树下有口井,再往深处应该就是正室,义庄内棺材一般就停放在正室之中。 并没有看见那大叔所说的白衣女鬼,不过他说吊悬在房梁上,那说不准是在正室里边,也许是子无乌有,先进院子再说吧。 这是第一次只身探险,而且还带着一个要饭的,知道的是来倒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鸡。 我轻轻的推开了院子大门,门缝发出吱吱的声音格外刺耳,回头招呼乞丐一起跟我进去,发现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擦,你妹啊,没见着人呢?这可不是玩躲猫猫的时候,用手电筒扫了扫身后的环境,一片黑茫茫的,这下我有点着急,紧握黑驴蹄子,生怕冒出什么恶鬼僵尸。 此时处于高度紧张,猛地感觉脸上被一阵光线照这,我立刻回头,发现院子里边有个人用手电筒在照我的脸!一个黑驴蹄子就扔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我其实出手有点狠,这要是快板砖估计能给人打死。奶奶的,手电照过去,发现乞丐半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揉脸,他怎么在院子里? 我赶忙走过去,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近距离对他使劲的呲牙咧嘴,乞丐很委屈的看着我,然后指了指院子门旁边的院墙,原来墙底下有个大窟窿,刚才我没注意,原来他先钻进来了,差点吓死我。 黑驴蹄子我就带了两个,千万别浪费了,赶忙寻找。别说地下竟然没有找到,我想问那个乞丐,算了,对牛弹琴。此地正好有一口枯井,说不定是掉井底下了,我就用手电往井底下照了照。井下不深,也就有个一米左右,发现黑驴蹄子就在井下,我赶忙要跳下去取出来。这时候背后有个人轻轻的点了点我的背部,这个乞丐这么多事,我有点无奈,回头发现乞丐离我有个两三米的距离,我朝乞丐摆了个FACK的手势,还想再吓唬我一次,呸! 转过身去,接着背上又轻轻的被点了几下,我瞬间意识到乞丐没这么速度,这一次我没含糊,马上回身,只见那乞丐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的头上方! 不好,中招了,难道是枯树上面有东西?我立马从腰上摸出一把短匕首,接着一个后跳,借着井口的边缘直接飞身到了井的另一侧。抬头一看,一大截类似于舌头的东西追着我就过来了。这个舌头呈现绿色,还流着绿色的脓血,小半米长,十分的恶心。我立刻用匕首把这玩意一分为二,脓血飞溅,我生怕被溅到脸上马上又一个后跳,那舌头下半截落到地下,上边的半截缩成一团向树上飞去,树干和舌头之间隐约还连着一根透明的细丝。 嘿,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邪乎,难不成会飞?说罢用手电照了照头顶上,老树的枯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这种绿色舌头,别提多恶心了。每个绿舌头的根部都连着一根透明的细丝,如同蜘蛛丝,上下行动自如。对了,好像听爷爷讲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吊死鬼,也叫舌尺蠖,剧毒昆虫,类似于蚕,变态发育,一般我们见到的尺蠖都只有指甲盖大小,这个半米长,是尺蠖一族里面最狠的,这个季节应该是快要化茧成蝶了,一旦舌尺蠖变成了飞尸尺蠖就更糟糕了,暂时还倒挂在树上,我还能应付一会。 不好,几只舌尺蠖正在接近小乞丐,我立刻下蹲一个疾跑拉起乞丐就往正室里面冲。只听见身后飕飕的声音,一只接一只的舌尺蠖就往我俩身上飞,如果被其直接接触到皮肤,那我俩基本就报销了。还好正室的门半开这,我带他一冲进去,立马顶死门,门外噼里啪啦的有如生鸡蛋被打破的声音接连不断,亏着没溅皮肤上,真悬。 我立刻给乞丐检查了一下,这家伙还穿着军大衣,比我包的严实多了。我用手电扫了扫周围的环境,四周密闭,房顶也健在,屋子不小,起码有个百十平米的样子,左中右各有一扇小门。不对啊,这义庄怎么弄的跟墓室一样,还有耳室和寝殿!房间正中间有三口大棺材,棺材旁边还有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有一盏油灯,我立刻摸出火机点上。 义庄在民国时期主要是指存放棺材的地方,棺材不会是空的,都有尸体,大多都是还未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葬,或者客死他乡的,等着运回老家安葬。这孙殿英弄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义庄,肯定用来掩饰打盗洞这个真相,山脚下盖义庄还散播谣言闹鬼,我看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猜这三具棺材一定没有尸体,或者是弄些死人往里边一摆,大部队该怎么打洞就怎么打洞。 时间也不早了,暂时我俩算是安全,于是我对着乞丐又用手笔画了个圆,那意思问灯笼具体在哪找到了。 乞丐大概是能看懂,指了指左边的屋门,我也没管这三口黑棺材,省的惹出是非,于是上前打开了左边屋门。 本猜想这几个屋子应该是存放生活用品和孙氏爪子军睡觉的卧室,可是一进门我就有点惊讶,这左卧室竟然和正室一模一样,中间三口黑漆棺材,还有张八仙桌,也有个油灯,我当然出于省电的本能立刻点上了。 我仔细观察这间屋子,和正室没什么区别,这个屋子左右也各有一扇门,加我进来的一扇门,共计三扇。乞丐就傻傻的站在我后边,自己在呆呆的看着我后脑勺,我怕浪费时间,于是向他又一阵比划。乞丐也配合,他继续带路,冲着左边的门就去了。我不敢懈怠,跟着走了进去。 他奶奶的,不进不知道,这一间竟然也是一模一样,三口棺材,八仙桌,油灯。这不成啊,怎么弄这么多一样的屋子,也是左右各有一扇门。不过从方位来推算,如果出了这个屋子的左边的门,外边应该就是院子,天知道还有多少舌尺蠖在门口等着开饭。我本想从原来的屋门返回,但是乞丐竟然又选择了左边的门走了出去,我急忙赶上前想把他拉回来。可是为时已晚,乞丐完全出去了,我立刻摸刀在手,紧接着就跟了出去。 这回我真的惊呆了,竟然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屋子,三口棺材,八仙桌,油灯! 我赶忙抓住乞丐,不让他继续走了,生怕这是找了什么道,白痴都知道左转左转再左转是个圈。看来我是太低估孙殿英了,他怎么也是民国时期盗墓的高手,布个阵法来阻止别人发现盗洞简直易如反掌! 我想点起油灯再作打算,乞丐见我不让他继续行动,就自己围着屋子开始转圈,他越是转悠,我就越是看着烦人。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让乞丐带路,既然他能从盗洞之处捡到灯笼,那可能会误打误撞了解这迷魂阵,二个是打开这三口棺材,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但是现在没有姐姐、姐夫在身边,哪怕就是个普通的粽子我也不好对付。前思后想,宁走十里路,不开一口棺。不行继续走吧,我还不信这里边有几百个房间,哪怕是找到最初的那间正室,我也就有了破阵的线索。 接着我招呼乞丐,想继续让他带路,不对啊,这时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了,乞丐刚才还在围着棺材转悠,这空上哪了? 第四章 三棺迷魂阵 第四章三棺迷魂阵 此时只有油灯所散发的微弱光线,屋子里仅剩下我和三口棺材,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是要闹哪样,感觉全世界已经离我远去,唯一的精神支柱也不在了! 我本想小声喊几嗓子,后来一想,算了,白瞎。 于是点了一颗塔山,静静的深思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自己继续找出路。为了避免重复在这几个房间被困住,我用匕首在八仙桌上面刻了两个大写,封一,接着我并未熄灭油灯,还是依照乞丐所选择的左边侧门,继续深入。 竟然还是一间黑漆漆的房间,三口棺材一张八仙桌,小样的,我就不信邪,点上油灯,桌上刻上二字,封二。 继续选择左边,这应该是第六间屋子,依然照旧,我点上油灯,刻下,封三。每到一间屋子我都把油灯点上。 这间屋子于前面后面的屋子不同,左右两边的门缝里都透着微弱的亮光,初步判断,除去正室,还有六间屋子,这六间肯定有高人布阵,轻易找不到出口,要是不懂点奇门遁甲,肯定能困上个几天,但是若遇到大部队人马,肯定也不好使,直接凿墙开洞,没有个破不了的阵。 只可惜只有我一人在,要是九局哥在,一掐指就把这阵给破了,分分钟结束战斗。还有那个乞丐也怪可怜的,说不定不知道在哪个房间转悠呢,我也不能就这么把他留在这阵中,不过寻他也得我找到这密室出口。 接着我又走进左边的屋门,房间被油灯照亮这,此时鸦雀无声,别的不多说,先给桌子上标记,于是我拿起匕首来准备在桌子上刻上封四。结果借着微光,发现桌子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封三十六! 这是女性所刻,字面稍瘦,但是铿锵有力,内功深厚,这肯定是烫姐刻的!我小时候考试不及格,她帮我冒充家长签字就是这个字体!难道姐姐和姐夫也被困在这迷魂阵中了? 这已经是他俩找的第三十六间屋子?我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任何事实,连忙退回刚才进来的那间屋子,可是原本写着封三的桌子,竟然成了封六十八!还是姐姐刻的字! 这回我头直接大了,一扇门两间房,一进一出竟然就换了,这何止是一般江湖人做的迷魂阵,绝对是奇门遁甲的高手,看来我姐姐、姐夫此时正在努力的寻找破阵之法。 我想到一个最笨的办法,就是坐在这等着他俩再转回来,这样就可以胜利会师了。虽然不是什么很好的注意,但是比我再转几十个屋子来的简单。 于是我点上一只红塔山,一屁股坐在墙角,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希望有人开门,然后说,走吧小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这一盒烟都快抽没了,简直是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身边的三口棺材让人多少有点起鸡皮疙瘩,总有一种好奇的感觉,想掀起棺材盖子看看。 这正盯着棺材看呢,只听见右边的门吱呦一声,我还没等回头,桌上油灯噗的熄灭了。 黑暗中,我万分紧张,立刻屏住呼吸,观察右边的门,借着右边门口散发的余光,隐约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向那八仙桌走去,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比较隐蔽,处于门后的位置,那个人很难发现我。 这个人尝试去点油灯,不好,万一要是点上了,我就暴露了!那人先是把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东西应该是金属的,咚的一声,然后点灯,不过油灯里边好像没油了,那人用打火机点了几下没点着,借着打火机的光线,发现此人头发蓬松,脸色黑漆,这不就是乞丐吗? 我心里暗自高兴,终于等来个活人,于是准备打开手电,照照他,也不是想故意吓唬他,只想出出气。 紧接着乞丐竟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蜡烛点燃了,嘿,他这还早有准备,我心里的疑惑丛生,不行,我得看看他到底唱的哪出! 桌上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皮灯笼,跟先前那个一模一样,乞丐把蜡烛放到灯里,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灯笼。紧接着,乞丐提着灯笼走到其中一个棺材边,弯下身,用手敲了敲棺材面,砰砰砰三声,对我来说问闻所未闻,这还有问死人在不在家的? 敲完以后,又走到第二口棺材,又敲了敲,还是砰砰砰,伙计啊,你这真是神经病! 接着乞丐又走到第三口棺材边上,还没蹲下,第三口棺材里面发出砰砰砰的三声。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棺材里边有东西要出来,接着乞丐把灯放到一边,双手用力把第三口棺材的盖子给掀了起来,里面立刻伸出两只惨白的双手,乞丐并不闪躲,不紧不慢的提起灯笼进了棺材,随后棺材盖子砰的一声关死了! 这下可怎么办,我是跟着进去还是继续等下去,坐在这黑漆马糊的屋子里也不是个事。于是我站起身,想要到棺材旁看看究竟,就在时候突然房顶上传来了一个女人飘忽的声音,“跟我走,跟我走。” 这一声让我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被那夷人部落的大叔说中了,房梁上还真的有鬼! 我第一反应就是屏住呼吸,不让阳气外漏,然后抬头往房顶上看,只见一层雾蒙蒙的白色气团朝我慢慢的靠近。 所谓魂不上天,魄不入地,三魂不全,七魄少一,这难道是爷爷故事里讲的魅娘娘! 这魅娘娘可好生可怕,必须是用蛊高手所做,看来孙殿英手下还有蛊门的高手。此蛊要找七个成年女人、三个女童,这十个女人需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关在一间不见光的黑屋子,只给绿水喝,不给饭吃,每日放置五种毒虫任其蜇咬,直到这十人疯癫中毒,互相蚕食,最后剩下一个活体,再将这活体的血放干,这血涂在房梁之上,然后将其余九俱尸体碾成碎末。不管是谁想通过此房间,只要身上沾上一点女尸粉末,便能引来魅娘娘,此魅很是厉害,没有点本事是办不了她。 可是我什么时候沾上的粉末,难道是院子里面的舌尺蠖都沾着女尸粉末,那我死定了,现在脱衣服也来不及了。 嘴里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左右手结了个外狮子印,说实话我不知道管用不,总不能等死。 眼看白色雾气马上逼近我,显现出一具女子轮廓,胴体纤瘦,衣不蔽体,乳峰高耸,脸上两眼外张,只有眼白,双手朝我脖子掐过来!对了我还有黑驴蹄子,马上摸背包,突然听见房梁上轰的一声闷响,我有点蒙,房梁上被什么东西砸开了个洞,眼前的白色雾气也不见了。 房顶上两束手电光照在我脸上,心想终于得救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小石头,你怎么在这!” 借着月光,只见两个黑衣人,一男中等身材,短发无须,精神抖擞,手持太保锨,一女身材婀娜,长发马尾,身材丰满,眼神火辣,手握金刚伞,都是我们封家倒斗的家伙事,这两人正是烫姐和姐夫。 我此时虽然很激动,但是还得故作镇定,生怕烫姐下来就给我两个打耳光,忙说: “我亲姐姐啊,大伯来传真了,让我找你们回去,这斗咱不倒了。” 烫姐小声说: “等我们下去再说。” 两人嗖嗖两声就下了地,我忙护住脸,没想到姐姐上来就抱住我了,然后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估计是怕我少零件,然后鼻子一酸,轻声说: “你真能添乱,回去打断你腿!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别拿你大伯当挡箭牌,没用。” 于是我大概把刚才发生事情讲了一下,又把大伯的传真内容说了,听完,烫姐说: “这个阵十分蹊跷,不只是奇门遁甲这么简单,我和你姐夫走了九十九个房间都没找到出口,也许就是你所说的魅娘娘所致,亏你姐夫想出办法,我俩从房顶出去,发现从房顶上看,一共只有八间屋子,你姐夫测出生门,于是我俩就打通这个屋顶,这不就发现你这个不听话的笨蛋了!” 我忙问: “姐姐,刚才在房顶是不是你说的,跟我走,这三个字?” 姐夫和姐姐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来是很无辜。 我心想,这也无法考证了,谁知道这魅娘娘是真是假,也许是我太紧张,白色烟雾是他俩走到房顶震下的灰尘,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姐夫走近棺材,有太保锨清理了一下棺材上的灰尘,按照我刚才说的,在第一口棺材上连敲三下,然后走到第二口棺材上连敲三下,我们三个此时都十分紧张,等待第三口棺材的反应,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一分钟,第三口棺材丝毫没有反应。 现在好像是没放完的鞭炮,不知道还响不响,去掀开也不是,等在这也不是。姐姐给姐夫使了一个眼神,姐夫飞身站到棺材之后,刚要准备开馆,听到棺材里面发出,砰砰砰的三声敲打! 第五章 长寿尸 第五章长寿尸 姐姐立刻上前站在姐夫旁边,撑开金刚伞挡在他俩面前,姐夫由伞后伸出太保锨,在这说明一点我们用的太保锨不同于洛阳铲,是一种可换头可加长的倒斗神器,锨头分鸭嘴头,旋风头,探阴头,探龙头等多种功能与一身的可换头金刚锨,当然由大伯改进过,纯钢合金,连地下的毒素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此时姐夫换上鸭嘴头,准备正面撬开棺木,哪怕有什么东西出来,也会被金刚伞挡住,简直是绝对防御,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 姐姐见我看傻了,立刻喊我躲在他俩后面。 碰的一声,棺材板被撬开了,只见棺材里边立刻伸出两只惨白的枯手,姐夫和姐姐同时前进一步,太保锨死死的压在棺材里。我也好奇,立刻上前一看,是一只白毛大粽子,身上穿着***的军服,浑身毛发笔直,硬如钢丝,但是并没有暴起,而是两手向上伸着,不知为何。 姐姐收起伞,走进粽子细看,发现粽子身后藏着一个一人宽的盗洞。姐夫上前摸出捆仙绳,用锨提住粽子的脑袋想把绳子套住脖子,然后拖出棺材,可是一发力,粽子竟然纹丝不动! 我赶忙帮手,姐夫和我用绳子捆住粽子的双手,我俩一起用力,竟然还是纹丝不动。我估计了一下,这个粽子起码千斤不只!这粽子必然于棺材底部连为一体,看来弄起来不好办。 姐姐说: “小石头,你说那个乞丐手持灯笼直接就进去了?还有没有别的动作?” 我想了想说: “没有啊,那乞丐就直接进去了,难道这个粽子认识他,给他借了借光?” 姐夫盯着粽子看了一会,说到: “这是一具长寿尸,活着的时候用秘制的药水涂抹身体,然后从头顶开口浇灌水银,等水银灌满身躯,这尸体就成了千金之重,最多可达几吨沉,一般倒斗的轻易的搬不走,如果再于棺材底部相连,那就更难移动。而且我观察了这个房间的地面,全部是铁水浇灌的,旁人想在一边打一个斜着的盗洞进去也是不可能,除非用炸药。” 我有点郁闷,这难道得另找出路?忙问: “姐夫,为了困住我们而设计迷魂宫,但是不把盗洞堵死,而是弄个长寿尸看门,证明这个斗还没倒成?孙殿英这是准备再回来继续倒啊!会不会那个乞丐和孙殿英的后代有什么联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姐姐也向姐夫投去疑问的眼神。 姐夫说道: “这长寿尸必然有什么机关,不妨我来试试。” 姐夫用锨头使劲戳了一下粽子身上的各各软肋,摇了摇头。 我灵机一动,说道: “我学学刚才乞丐的姿势,看看有没有线索。” 于是我蹲到刚才乞丐的位置,然后把手电放到刚才乞丐放灯笼的地方,然后俯下身子,奶奶的,我的脸正好和粽子的脸贴在一起,本来是憋了一口气,但是灰尘太多,我咳嗽了一声。这可不得了了,粽子的嘴一下子张开了,我立刻站起,发现粽子的舌头呈现金属装,姐夫立刻用手拉了一下粽子嘴里的机关,那个速度简直能从油锅里摸出硬币,没练上十几年根本不行。接着粽子的嘴闭上,整个棺材底部和粽子果然实为一体,从中间分开,盗洞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都不相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哪怕再晚0.1秒,姐夫的手指头也被粽子咬下来了,说明那个乞丐也是高手! 我说: “姐夫,你这是什么招,也教教我吧。” 姐夫看了看我,说道: “小把戏,何足挂齿,咱们准备下去吧。” 说罢,姐姐先是摸起一块石头扔到盗洞中,尽然没有听到响,看来盗洞极深,然后又点燃一块桌木,扔了进去,能看到火光一直消失,并未变色。 姐姐说: “看来里边氧气充足,不过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带上防毒面具,但是小石头!你!不能进去,这在守着。你刚刚和我说你大伯怕出危险,你还上赶着跟我俩下斗?” 我一脸委屈,说道: “姐姐,你让我守着这个会咬人的粽子,还不如让我去外边树上跟那绿舌头玩算了。大伯那话你都不在乎,我还怕啥!等到九局哥过来,你俩估计都三光政策了,你说我一文艺小青年,就缺银子,来都来了,见者有份呗。何况有个主已经下去了。。。” 姐夫说: “下边很危险,孙殿英的爪子部队那么多人,都没有成功,看来凶多吉少,而且我和你姐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两套面具,所以。。。” 我脸上一笑,从背包里面拖出一个防毒面具,还有三个便携式氧气瓶,姐姐的脸马上绿了,说道: “下去可以,你姐夫在前,你在中间,我在后边,你一定多长点心眼,提起精神来!” 终于可以下墓了,看来没白来,咱也真正的当一次观山太保,感受一下盗墓的刺激和乐趣。 姐夫,我,姐姐,依次通过粽子的身体,有点恶心,我看姐夫和姐姐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我也装这不当回事。 这个盗洞打的相当专业,虽然是个直盗洞,但是四周都有凹进去的坑洞,往下爬并不是很费力,大概有个二十分钟,听见缓缓的流水声,姐夫说: “原来真有地下水脉,跟我所解的寻龙图一样,这条水脉就是临淄的龙脉所在,应该贯通到二王冢和四王冢,看来此地真有那灯笼里所说的东夷鬼王冢。” 姐夫一个倒翻身,就站到河道旁,我和姐姐也陆续下来。 我眼前一惊,只见整个河水里发这点点白色的闪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河道,这河道大概有十几米宽,洞高也得有个七八米,相当的壮观。但是可能近年降水少,河里的水并不深,不过万一这时候来一场大雨,那我们就完蛋了。 河里的白光还在不停的移动,我走近发现发出光的竟然是一种类似于大蚂蝗的东西,没有眼睛只有嘴巴,大的有手指头一般,小的指甲盖大小,全身透明,尾部发出白光。 我刚要伸手去摸,姐夫连忙拉住,说道: “万事小心,如果有毒可危险了。” 姐姐摘下防毒面具,用鼻子闻了闻,说道: “这空气可以,你们摘下面罩吧。” 我忙问到: “姐姐,这是什么玩意,你认识吗?” 姐姐走进,用金刚伞的伞尖戳起一只就提到半空中,只见那虫子的光线立刻变暗,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姐姐板下脸来,说道: “这玩意学名叫繗纽虫,老话叫河骡子,这些都很小还没什么危险,万一要是遇到大个头的可小心了,虽然没有眼睛,但是触觉十分灵敏,只要咬住了东西,绝对不松口,所以才叫河骡子,生活在从不见光的地下河,依靠浮游生物为生。” 我一看,擦,什么玩意,这手指头大小的东西,随他咬,能咬死我? 我这还没新鲜够呢,发现姐夫突然小声说: “嘘,别出声,好像有人。” 第六章 黑皮大蟌 第六章黑皮大蟌 我们三个立刻半蹲,熄灭手电,仔细听,很轻微的脚步声,有点类似于生物行走在水面上,但是细细的听过来又多了一些嗖嗖的风声。 姐夫立刻示意我们退回上来的坑洞,刚要转身,只见河中所有的河骡子都渐渐的变黑,很快整个坑洞就陷入完全的黑暗。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黑暗中姐姐和姐夫拉着我紧贴洞穴边缘,姐姐张开金刚伞挡在我俩前面。 只见不远处一对对红色的暗光从河道中央出现了,伴随着轻微的踏水声还有嗖嗖的滑翔声。 我们三个大气不敢喘,谁知道这几千年前的地下洞穴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只见一只只巨大的类似于蜻蜓的东西朝我们靠近,展翅起码一米长,但是此物没有眼睛,每只有四个翅膀,每个翅膀上都有一个红色的闪光,犹如吸血鬼的双眼,通体乌黑,尾巴呈一个长针状,最可怕的是这怪物的脸极像螃蟹的钳子,估计要是给我一口我就归西了。 姐姐小声说: “你俩站起来吧,没事了。” 我往后一伸手,赶忙捂住姐姐的嘴,那意思别出声。 姐姐立刻就扭了我耳朵一把,我忙把手松开。擦,怪不得呢,刚才姐姐站起来了,我太紧张没注意,竟然摸到了隐私部位。我很尴尬的看了看我姐夫,姐夫也挺给面子,当没看见,我才松了口气。 我小声说: “姐姐啊,你不怕这虫子听见我们出声来攻击咱?” 姐姐说: “平时让你多学点知识,你小子压根不上心,这叫黑皮大蟌,蜻蜓目,应该早在三千面前就已经灭亡了,没有眼睛和耳朵的。刚才水里的河骡子是意识到危险然后把生物电熄灭,体内排出酸性物质,正好这些黑皮利用水里的酸碱变化来觅食,你看,它们正在捕食。” 我见每一只黑皮擦着水面,用尾巴插起一只河骡子就往嘴里送,感慨这个地下生态系统简直太庞大了,难道这是用来守墓的? 我问姐姐: “姐姐,这东西只是靠酸碱变化来识别?” 姐姐说: “这黑皮也能根据温度来识别敌人,如果温度高于四十度,也会成为他的狩猎对象。” 这时候姐夫大喊一声: “烫啊,你不早说,快跑!” 只见姐夫已经把手里刚点着的烟扔进河中,但是已经有几只黑皮朝我们三个冲了过来。 姐姐看来是想骂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伸出金刚伞来挡住了一只,别说这黑皮好大的力气,姐姐直接被弹飞了两米,我和姐夫马上拉起姐姐就开始狂奔。 一边跑姐姐一边说: “你俩大傻,越跑体温越高,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我一想对啊,咋没想到啊,说: “姐姐,咱往河里跳吧?” 姐姐马上说: “跳河里想被河骡子咬成蜂窝煤啊!现在河水中排出大量的酸,不被咬死也被烧死!” 这可咋弄,没办法,我们就是跑也不是,停也不是。 后边跟来了无数的红色眼睛,姐夫一边跑一边回头用太保锨拍,但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 就这时候远处发出一阵轰隆的巨响,河道深处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迅速的奔来,鼻子里闻到一股浓重的酸味,让人喘不过气。 身后的黑皮竟然不追我们,而是冲着洞穴深处飞去,估计是强酸把他们都吸引了过去。 我的妈呀,我大喊一声: “你们看,对面来了辆公共汽车!” 一只巨大的河骡子,浑身冒着酸水,迅速的朝我们的方向奔来,通体散发白光,真的犹如一辆市内公交车! 我们三个立刻贴墙而立,平静心态,希望体温能下降。无数的黑皮冲向大河骡子,有的用脸扎,有的用尾巴扎。看来那大河骡子皮糙肉厚,一边挣扎,一边张开大嘴吃掉黑皮。 这一幕太惊险了,简直像是在看科幻片! 有句话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在这看困兽之斗,姐夫却不停的四处张望。 姐夫说: “你们发现了吗,那怪物屁股后边连着一根巨大的青铜链,这肯定是人为所做,这怪物可能就是个看门狗,咱们沿着那青铜锁链走,估计能找到墓穴入口!” 我刚想说,咱们要是进去了,万一那怪物再把门堵上,那咋弄! 还没开口,这俩人就迅速朝怪物身后跑去,我一看,别剩下我啊,赶忙去追。 姐姐走在最外边,拿着金钢伞挡着个别飞过我们身边的黑皮,就在这个时候,姐夫大喊: “谁?” 只见青铜锁链的尽头是一个两人宽的洞口,一个黑影手持灯笼,在我们数十米的位置朝洞口飞速的跑去。 我大喊: “要饭的!你给我站住!还我毛爷爷!” 这就是那个乞丐,他头都没回,直接就奔进洞中,我们三个也没敢怠慢,飞身跟进洞里! 刚一进洞,听身后砰的一声,那公交车可能意识到有人进洞,不顾蛰咬拼命的缩回洞口,死死的堵住了墓穴的入口。 我们三个打开手电,继续沿路追那个乞丐,跑这跑着,姐夫在前面喊了一句: “停下吧。”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下,上大学就知道宅在宿舍打魔兽、玩梦幻,早知道多练练武,提高一下身体素质,关键时刻岂能掉链子。 光顾着瞎想了,站稳一看,姐姐和姐夫都站在原地,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两岔路口,规格一模一样,上边的石壁上还刻满了壁雕,但是这些壁雕都非常的简单、虚幻,都是用刀刻上去的,我一个劲的看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姐夫说: “烫,这两个门,不知道哪个是生门,哪个是死门,你觉得的?” 姐姐说: “我刚才观察了脚印,因为地上有积水,无法分辨那个乞丐走的哪条路,看来想找生门还得通过这几幅壁雕来寻求答案。” 我又观察了一下画说: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四幅画的画风有点像是人皮灯笼上的画?” 姐姐说: “确实很像,很可能是那个东夷鬼王领着众人进入这个地下河以后发生的事情。你看第一幅画的是众人持武器砍向一个巨大的虫子,看来就是刚才咱们所见的那个大河骡子。第二幅图是众人分成两队分别进入这个两个门洞,由鬼王在最前面,一队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带领,另一队是由一个长鬓散发之人带领,分别进入左边和右边的门洞,带队的俩人都提着人皮灯笼。第三幅图画,这两队人马竟然又到了一起,来到一个天然的露台上,鬼王好像在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最后一幅画着就奇怪了,所有人躺在露台下面,鬼王带着面具站在露台上,那两个打灯笼的人躺在他旁边。总之这四幅图画什么用意咱们未可知,不能判断凶吉。” 我说: “姐姐,既然这样,咱们肯定跟着鬼王走的那条路前进啊,咱也别在这等了,直接走吧。” 姐姐有些疑虑,姐夫说: “烫,我有个地方觉得十分奇怪,既然两条通道是通往一个地方,鬼王的部队为何要分开行动?而且你觉得右边门洞那个带头之人长鬓散发,难道是女人?” 姐姐说: “你猜的不一定对,西周时期的女人必然不会散发,起码也得有个叠鬓,有些装饰。但是东夷女子到底是何种发型无从考证,不能否认男人也可以披头散发。” 我灵机一动说: “姐姐,右边难道是清一水的乞丐,披头散发?” 姐姐没忍住偷笑了一声,姐夫脸色凝重说道: “我看小石头确实看出问题了,进入右边坑洞的是死人!” 第七章 鬼打灯 第七章鬼打灯 我和姐姐都被姐夫的话吓了一跳。 我忙问: “姐夫,这个怎么讲?” 姐夫说: “西周时期社会阶层分明,而且特别讲究礼仪和着装打扮,只有乞丐和没有行动能力的人才会披头散发,当然鬼王不可能带着一大帮子要饭的来此地,这帮长发之人应该就代表这死去的英灵,曾与鬼王一起并肩作战的将士。画的意思估计就是表达如此,古代人的智慧是无法想象的。” 我心里一想,姐夫说的并无道理。 姐姐又问: “老王,刚才那个乞丐手持灯笼进入此地,难道这个洞穴还跟灯笼有什么联系?” 姐夫摇摇头说: “索性一进洞口,探个究竟吧。” 于是乎我们三个人又是姐夫,我,姐姐的前后顺序进入左边的洞门,说实话,这洞门确实是人工开采的,但是又似乎有些天然的成分在里边,总感觉手电筒的光线总是照的不远,也许是心理作用,我也只能跟在姐夫后边行动。 我们三个走走走,半小时,走走走,又是半小时。 姐姐说: “老王,你确定这个路没问题?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走到头?” 我也有些纳闷,这走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走完,难道咱们选的路错了? 姐夫说: “我也很纳闷,总觉得手电筒照射的距离不远,难道没电了?” 姐姐在后面说: “这手电筒绝对是行货,德国原装进口,电池起码用三百个小时,一个卖138欧,没电是不可能。” 我回头看了看姐姐,突然发现姐姐身后似乎有一团蓝色的火焰,还没看清楚便消失了。 吓了我一跳,也许是老盯着手电眼睛出现的残影,避免不必要的紧张,我说: “姐姐,我饿了,你们带啥吃的了吗?” 姐姐说: “就知道吃,老王,你背包里有水和罐头,拿出来咱们吃点,我也有点饿。” 姐夫一听女朋友饿了,连忙走近我俩,然后打开背包,里边有红牛、矿泉水、午餐肉罐头、压缩饼干。我刚忙摸出一罐红牛,然后灌了下去,姐夫打开了两个午餐肉罐头,我们三个都一家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开始大吃起来。 正吃着呢,在姐姐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模糊的声音:“我好饿,给我吃点!” 我接着就吓蒙了,姐夫随手用手电照了过去,但是手电确实只能照到七八米远的地方。姐姐立刻摸起罐头盒子就朝黑暗处扔了过去,听声音像是打到一个软的东西上,随后这个世界又安静了,鸦雀无声。 我们三个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哪怕有一只蚊子出现我都能用嘴给咬住。 就这样大概沉默了两分钟,姐夫说: “咱们后边有人跟了过来?” 姐姐说: “虽然是人声音,但不能确定这个通道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先前小石头说的那个魅娘娘也有可能存在,咱们得抓紧时间找到出口,事不宜迟。” 我开始使劲的吧唧嘴,把午餐肉给咽了下去,摸起背包,准备上路。 姐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 “别急着走,难道咱们三个一直在绕圈?” 我立刻反驳道: “我可没喝醉,咱走的确实是直线啊!” 姐姐好像也有些顿悟,说: “难道因为墙壁是弧形的,所以手电照射的距离并不远?” 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姐夫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捆仙绳,自己拉一头,我赶忙也拉了一头,这跟绳子展开大概有十米长,我俩贴墙拉直以后我问姐姐: “姐,你看绳子中间有没有缝隙?” 姐姐说: “没有,这一段应该是直线,一点缝隙和凹凸都没有,不行你俩继续往前移动,继续观察。” 我和姐夫继续往前移动,就这么测量,第三次的时候,姐姐说话了: “老王,这墙没问题,为什么绳子中间部分变的一边高一边低?” 姐夫让姐姐来拉着绳子,自己跑到中间去看,果然是像绳子泡在水中,竟然类似于折射一样,一边高一边低,但是用手一摸确实直线的! 姐夫说: “你俩过来吧,咱们三个再研究一下。” 姐姐问: “难道这墙壁会产生折射,让人看起来犹如水中月?” 姐夫说: “我觉得可能是这墙壁的特殊之处,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材料,能让光线发生折射,也就是说咱们可能在这里边迷路了,看起来只有一条路,但实际上还有分叉口,这样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我心想,奶奶的,这鬼王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弄两个门口就算了,进来了还有岔口,简直是坑爹的节奏! 忙问姐夫: “咱是不是换上蜡烛会好一点,刚才那个乞丐是拿着灯笼进洞的,也许灯笼散发出来的光线能引到正确的路上?” 姐夫说: “烫,也许你是对的,把灯笼拿出来吧。” 这俩口子果然是带着灯笼来的,姐夫点上一支蜡烛放进灯笼中,灯笼竟然发出了蓝色的光线! 姐夫赶忙把蜡烛取出来,蜡烛光线立刻又变成了黄色,姐夫说: “烫,试试这洞中是否有毒气?” 姐姐立刻从包里摸出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玩意,打开开关,小玩意的绿灯一直在闪,接着姐姐就收了起来,说: “这测毒的仪器亏得带来了,空气中氧气的含量比外面还要高,并没有测出什么有害毒气,但是仪器是现代产物,这石壁上如果是涂膜了什么奇怪的物质谁也不知道。” 姐夫说: “怪不得那个黑皮能长到一米长,原来就是氧气含量高所至,看来这洞中还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咱们不能得知。恐龙时代就是因为氧气含量高,一个蜈蚣都能长成两米长,咱们千万小心。” 我听后说: “你们觉得会不会是这个灯笼一道此地就会发出蓝光?不然咱们用别的颜色的冷光棒试试?” 说罢,姐夫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绿色的冷光棒,掰了两下放到灯笼中,只见灯笼竟然还是发出蓝色的光线,真叫人称奇。 于是我们也没再研究,取出荧光棒放到地下,然后放上蜡烛,继续向前走。 虽然是灯笼,但是感觉光线十分充足,能照亮前后几米的范围,整个洞壁都照的一清二楚,姐夫提这灯笼走在前面,我和姐姐就跟在后边,这地方温度越来越低,头顶上还微微的有些滴水,姐夫说: “烫,你打灯笼在前面吧,我怕后边万一出现什么危险你顾不上小石头。“ 于是姐姐从我身后走过去,然后提上灯笼,姐夫走到了我后边。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姐姐竟然换了一件黄色外套,还戴上了帽子,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我擦,这不就是我梦中场景再现,前面一人黄色大衣带帽,手提蓝色灯笼,这有点瘆人,难道姐姐已经换人了? 我忙开玩笑似的问: “姐姐,你这配套挺全的,出门还带了件风衣,还有没,给我一件吧。“ 前面的姐姐头也没回,直接从背包里摸出一件黄色外套往后扔给我,姐姐并没有回头,我手里拿着外套,心里直打哆嗦,我在梦里也是穿的黄色外套! 不行,虽说现在十分奇怪,先穿上再说,于是边走边穿。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姐夫还在,问问他这个外套是不是他们来的时候带的就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听到貌似少了一个人的脚步,姐夫去哪了? 第八章 铜胎兵俑 第八章铜胎兵俑 我的天,大气都不敢喘了,不知道怎么玩了。 我没回头,小声说了一句: “姐夫,你还有烟吗?给我一颗呗。” 心想试探一下,姐夫也是盗门高手,也许是脚步轻我觉察不到。 等了几秒,发现后边没有声音,我了个去,这下直接背后大汗都出来了。 于是我又问道: “姐姐,咱这得走多久,怎么还没个头,姐夫都累的说不出话了。” 只见姐姐在前面突然停下来了,伸手指了指前方,然后继续走。 我擦,这和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要了亲命了,不行,回头看看吧。这一回头不要紧,后边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办,按照梦中剧情,我会被姐姐用刀子捅死,对了还见到大伯和二大伯呢,这一家子人就齐全了。但是姐夫消失了,难道已经觉察到不对,然后躲了起来,暗中行动? 我灵机一动,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声音真清脆,快把自己鼻子打出血了。这不能是梦吧,如此逼真,我就差手里再提个灯笼了。 正想该怎办,此时是不是应该动手把灯笼抢过来,然后拉下帽子看看姐姐是不是中邪了? 突然发现前面也出现了微微的蓝色火光,我赶忙说: “姐姐,前面有人,咱们小心点!” 姐姐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完蛋了,可能中道了。 这时候突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刚要挣脱,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的说:“我是老王,你别出声,跟我走。” 我一听是姐夫,心中觉得天都亮了,终于降低了心跳的速度。 我俩大概离着姐姐有十米左右的距离,轻轻的跟着,也不敢说话,也没开手电,慢慢的姐姐离另一个蓝色的火焰越来越近了。 我俩都目瞪口呆,姐姐前边十米左右距离竟然还是一个人提着蓝色灯笼。前面的人距离我们虽然不是很远,但蓝光微弱只能模糊的看出人形,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乞丐,姐姐也不动声色,就这样跟排队走路一样不紧不忙的往前走。 其实我心里很急,怕姐姐出什么危险,但是现在的情况我还不能轻易的做出什么行动,反正姐夫经验丰富,久经沙场,他最爱的女人如果有危险也会挺身而出,我必然也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姐姐,所以暂时先跟着姐夫继续行动。 没走几分钟,最前面个提灯笼的突然消失了,跟着没有三秒钟,姐姐也消失了!就这么一瞬间,整个世界又变成了黑色。 姐夫立刻打开手电筒,往前面照去,我的神啊,前面竟然是一堵石墙,不用说门了,连个门缝都没有! 我说: “姐夫,咱俩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俩个人就在这消失了!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看姐夫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看,急的已经不知所措了,一个劲的沿着墙壁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机关。 我本想抱怨姐夫,想说为什么不早点把姐姐先弄清醒了,不早点动手把最前面的那个提灯人给绑了!但是看他急的直咬牙,我也没再说什么,亲情也好,爱情也好,此时不能作为比较,也不能抱怨对方,只能抓紧时间想办法。 我也赶忙到处摸索有什么机关陷阱,但是指甲都磨平了,白费功夫。折腾了得一个钟头,我坐到地下,看着还在研究墙面的姐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 “姐夫,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她俩是先灭的灯再消失的还是同时灭灯消失?” 姐夫被我一说好像觉察到了问题,想了一下说: “不然这样,咱俩先把灯给灭了,在黑暗中也许能找到出口,虽然没看清楚,不能排除她们是先灭灯再走失的!” 我心想,也行,不过咱俩得拉着手或者是用绳子绑在一起,一会再黑了万一咱俩分开了咋办。 姐夫用手抓住我的手臂,默数,三,二,一。 手电关了,姐夫拉着我朝刚才墙壁的位置走去,我心想这是鸡蛋碰石头吗?但是我感觉墙壁没有了,我竟然一脚迈入了一个深坑,来不及躲闪,我和姐夫都掉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我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屁股生疼,不过看来上边也不是很高,不然早就骨折了。 本来想站起来,一发力竟然疼的要命,算了,先打开手电看看周围的环境吧。 灯一亮,我面前竟然站着好多人! 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刃,凶神恶煞,我顾不上疼痛本能的往后躲,谁知身后什么东西把我绊倒了,再次狠狠的摔到地下。 我灵机一动,大喊: “各路英雄好汉,咱都是倒斗之人,莫动手。” 于是躺在地下做了个抱拳的姿势,心知肚明,这些人要是倒斗的同行,这么多人一起来必定是卸岭力士一族,这帮人只认钱不认人,个个都是亡命徒,我死定了。 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我觉得不对,怎么他们不说话也不做任何的动作,难道是一帮站着的死人? 擦,有句话说的好,粽子再可怕也比凶恶之人强百倍。我接着摸起手电再次观察周围这些个死人。 我的天,这定眼一看,周围全是兵马俑啊!不过和我在西安秦始皇陵见的兵马俑并不是很像,这些俑各各都手持兵器,还是青铜器,看来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殉葬坑,鬼王的墓算是找到了。 原来把我绊倒的不是别人,就是姐夫。我赶忙查看姐夫的情况,发现姐夫并没有和我一样幸运,而是摔倒了一个俑上,头皮被青铜武器割破了一个大口子,满头的鲜血,不过气息尚且通畅,没有性命之忧,暂时昏迷不醒。我赶忙从背包里的医药包取出绷带把姐夫的头包了起来,我这蒙古大夫,等包完了咋看姐夫咋像木乃伊,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个时候了,姐夫昏迷,姐姐失踪,乞丐行踪如同鬼魂,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把姐夫拖起来,依靠到一个俑的身上,然后开始仔细搜索出路。 话说这个俑和兵马俑有很大的不同,这虽说也是陶俑但是技术含量竟然还高于秦朝的兵马俑。兵马俑是先烧制再上色,以至于出土以后没过个把小时全身的彩色都变成了土坯色。但是此地氧气含量如此的高这些陶俑身上色彩依然绚丽,看来鬼王统治下的社会文明程度那是相当的高,竟然在烧制以前先上色,都能和瓷器相媲美了。再看这青铜武器,当时的青铜的价格相当昂贵,打仗一般都是石制、木制的武器,只有军官级别的才能用上青铜短兵,这东夷后裔这么厉害,怪不得齐国的精英部队都没法彻底战胜鬼王,人家这军备太强大了。 大概用手电扫了扫大概环境,粗略清点了一下,这个坑中起码有二百个左右的陶俑,按当时的社会生产力,这就是一只青铜大军,能在齐鲁两国之间横着走了。 我不能在这陶俑身上浪费时间了,走到坑洞的尽头发现了一扇矮门,大半个人高,如果姐姐不在这个坑洞中,那肯定是进入了这扇门。门前面有一条三米宽的银面地毯,我很纳闷三千年过去了,这银子也不生锈,用手电一照还闪闪发亮。 救姐心切,我赶忙要往地毯上走,突然一只手把我给拉住,我一只腿已经要迈上银地毯,这不又被拉了回来。 回头看一个木乃伊站在我身后,我弱弱的说了一句: “姐夫,你头还疼吗?” 姐夫捂着头,说道: “你姐姐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水银河啊!你不要命了?” 我又看了看说道: “姐夫,不会吧,河水起码有个河样,这不就是个地毯吗?才三米长两米宽而已!” 姐夫说道: “就是骗你这种笨蛋用的,古代人哪来的那么多水银,这一点就得采集好几百年!不信你看着。” 姐夫把身后一个陶俑的青铜武器扯了下来,扔进水银河之内,没有两秒钟,兵器被分解的连个渣子都看不见了。 我此时才觉得后怕,不能再贸然行事了,不然真的会成为鬼王的陪葬品。 我问: “姐夫,那咱怎么进这个门,难不成就原路返回?” 姐夫很不屑的说: “你以为这个门后边有什么?” 我说: “肯定是墓室啊,不是主墓室也是个耳室。” 姐夫说: “我估计孙殿英的部下也中招了,哪怕过去水银河也回不来。” 我说: “姐夫你就别拐弯抹角了,到底如何?” 姐夫说道: “凡是盗墓者,大多数都是求财,甚至不惜性命,一般走到这个地方就一定认为只要过了水银河就一定能到达主墓室,我觉得整个鬼王墓最值钱的莫过于鬼王的面具,就是所说的不知名的力量,我估计可能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金属,上面也许有着什么秘密,这东夷小邦具有这么强大的生产力和制陶工艺就证明了这一点。 我个人估计,这水银河直通门内,就是说进了门里面还是水银河,必死无疑,孙殿英就是因为损兵折将无数次,甚至想把这水银抽干也无济于事,迷魂阵里边的棺材里看来不止一具长寿尸,这也算是个证明。” 我非常沮丧,说道: “那姐姐葬身此地了?” 姐夫脸上非常忧虑的说: “也许你姐姐和另一个人并没有走这过这条水银河。” 我猛地意识到,难道姐姐和另一个人,那个人也许是乞丐,俩人就躲在这些陶俑之中? 我没敢说出来,看姐夫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俩立刻拿起青铜武器,背靠背的开始检查每一个陶俑。 气氛十分紧张,生怕哪个陶俑会突然爆发朝我们攻击,我们每到检查一个陶俑都得敲打一下,怕有纰漏,我问姐夫: “姐夫,这样一个陶俑得买多少钱?” 姐夫说: “这个要是到大拍卖行拍卖的话,抓住直接枪毙,要是卖到黑市上估计一个起码得千八百吧,这青铜武器一个也得卖个百八十。” 我心想,擦,才千八百也不值钱,干脆全砸了,也好找。我立刻就用青铜武器敲碎了一个。 姐夫突然急了,说道: “别砸啊,除了秦始皇兵马俑,这算是世界上最大的陶俑殉葬基地了,有机会带你大伯他们来弄几个上去!” 我说: “擦,才千八百的,我大伯哪会看上这破玩意啊,人家开的是陆虎好不好。” 姐夫用胳膊肘子给了我一下,说道: “小舅子啊,我说的千八百是千八百万啊!你已经砸烂了五辆陆虎揽胜商务版了!” 我这一听,眼睛都红了,我擦,这么值钱啊!我这还没成家立业,这弄一个上去就发了,这辈子都够吃了,娶个媳妇,买个复式楼,换个跑车,幸福生活的憧憬一下子全都涌到脑子里。 突然姐夫不动了,我这下有点清醒了,可能有情况。于是转过身,发现姐夫在一个劲的盯着远处的一个陶俑看,我问: “姐夫,又咋了?” 姐夫说: “我的亲娘啊,这个陶俑竟然穿着胸罩!” 第九章 飞尸尺蠖 第九章飞尸尺蠖 我一听,乐了,这不是逗比吗?赶忙用手电照了过去。 远处大概十米左右,有一个女子,紧贴在一个陶俑身上,只露出一个侧身,明显的看来是一个带着胸罩的年轻姑娘!但是从身材上看比我姐要矮一截,不过看胸罩我就不知道了,于是问姐夫: “这是我姐姐吗?” 姐夫有点尴尬,说道: “其实我感觉你姐姐胸要大一点,不说这个了,谁知道是不是,就算是你姐姐,她估计着道了现在没准神志不清醒,咱们过去看看。” 我俩展开犄角之势,朝那个女子小步的走去。 眼看就到女子身边了,女子猛地身体一颤,然后躺到地上。 我和姐夫走近一看,我的天,这竟然是那个乞丐! 这乞丐脸上十分脏臭,她的军大衣也不知道去向,大衣之下竟然有一个这么好的身材,皮肤还很白皙,胳膊后腰等部位很明显有几处扭打的伤痕。 这下我都有点蒙了,怎么先前也没感觉出来这是个女孩! 姐夫看我表情十分惊奇,问道: “小石头,这是谁?你认识?” 我说: “这就是那个聋哑乞丐啊,脸上还是这么脏,就是她提着灯笼跑咱前面,我和她也算是接触了几次,应该是她!不过一直没发现竟然是个女孩。真奇了怪了,难道刚才和姐姐同时消失的就是她?” 姐夫先把外套脱下来给乞丐披上,然后用力掐乞丐的人中,乞丐还是没有清醒,然后又用手电照射乞丐的眼睛,发现瞳孔已经放大,看来是深度昏迷加神志不清。 在附近一个陶俑后边,我发现了一只人皮灯笼,赶忙拿了起来,基本可以肯定这个乞丐就是和我姐姐一起在这消失的。 姐夫脸上终于好看了一点,看来姐姐就在这附近了。 于是我负责照看乞丐,姐夫继续寻找姐姐,嘴里还喊这姐姐的名字。 但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姐姐的踪影,姐夫不放弃,又开始急的转圈圈,看来只能希望从这个女乞丐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刚才这女乞丐昏倒之前的动作,像是躲在陶俑后边看见了什么东西,然后我也站起身,猫起腰,紧贴那个陶俑身后,往黑暗深处望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从我这个角度看,所有的陶俑都在盯着我看! 嘿,奇怪了,开始觉得这些陶俑的摆放都毫无规律,在这个角度才看出蹊跷,我又朝四面八方都看了看,竟然这个殉葬坑所有的陶勇都在盯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忙喊: “姐夫,你过来啊,我看出蹊跷了!” 姐夫立刻朝我走过来,我随意的朝他的方向照了照,可是就在手电照射到他肩膀的一瞬间,我发现姐夫背上竟然趴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脸就紧贴在姐夫的脸旁边,砸一看,女人已经张开血盆大口要咬到姐夫的脖子上! 我一哆嗦,又一照,女人的脸不见了! 姐夫走到我对面,看着我在盯着他,很奇怪的说: “你咋了,这木乃伊头是你给我包的,值得看了一遍又一遍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灵机一动赶忙说: “姐夫,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词叫做狼搭肩?” 姐夫先是一个很无奈的表情,然后我一个劲的眨眼,一脸的严肃,姐夫突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姐夫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青铜短刀,说: “小石头,你打过高尔夫球吗?” 我明白了姐夫的意思,说: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送你个全垒打!” 姐夫瞬间转身下腰,他背上确实有一团灰色东西,我还没看清楚双手已经发力将那个东西直接打出去两米有余! 姐夫立刻起身摸起身边一把青铜长枪就投了出去,那团东西原地挣扎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我和姐夫上前看了看,竟然是一只飞尸尺蠖! 这正是我在进上面那个义庄大门时攻击我的舌尺蠖,不过竟然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变成了成虫!这飞尸尺蠖可是蠖中之王,展翅半米多长,远远看去腹部呈现一个大嘴小脸女子,背面通体灰黄,若是它停在石板墙壁等地,根本就不容易发现。最可怕的是它不只是嘴里有剧毒,腹部上的粉末很容易让人产生麻痹,难不成这个女乞丐在我们来以前也中招了? 还好暂时只发现了这一只,要是多了就直接完蛋了。 姐夫说: “这玩意为什么往我身上趴?” 我说: “我爷爷说过,这玩意是根据明火来攻击目标,绝对的暗杀达人!姐姐和这个女乞丐可是提着灯笼下来的!灯笼有温度,肯定刚才已经有一场恶仗!” 我把这玩意的毒性跟姐夫大概一说,姐夫脸上有忧郁了,说道: “看那个女乞丐,肯定和这飞尸尺蠖交过手,你姐姐也有可能中毒。但是最关键的这玩意怎么从地上带下来的?” 我俩不约而同的抬头往上看,这亏着看了一眼,头顶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飞尸尺蠖,看来这鬼王也太狠了,盗墓者来到此地,必须是见光死!古代倒斗照明全靠蜡烛! 这么多尺蠖,怎么弄! 姐夫说: “亏着咱俩用的冷光源。” 我想了一下,趁这个机会安慰一下姐夫,说: “这一只可能是误打误撞飞到你背上的。这多亏咱俩没点灯笼,但以姐姐的经验肯定知道这个飞尸尺蠖的攻击属性,早已经找到暗道进入了另一个墓室。这乞丐肯定被姐姐当枪使了。” 姐夫点了点头,表情略有恢复,小声问: “刚才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我把姐夫引到刚才我所站的位置,让姐夫自己看,姐夫四周观察了一下说: “嗨,别说还真神,这陶俑看来并不是简单的陪葬品,可能还能提供下一个墓室的入口线索,看来孙殿英的部队并没有破坏或者盗走这些陶俑,想来日再继续重回故地,找出破解之法,这个女乞丐算是帮了我们大忙。” 姐夫说罢,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这个陶俑,我也认真看了看,这个陶俑手中没有青铜武器,而是左手往地的方向指,右手往前方指,难道这是说墓室的两个方位?我不敢确定,还是问姐夫: “这个陶俑会不会指明了方向?右手指的位置就是水银河的方向,难道左手指的下方是真正的入口?” 姐夫说: “这个俑叫指挥俑,是这二百来个陶俑的军官,虽然手中没有兵器,但是随时指挥战斗。在古代打仗,为了避免对方的敌人看清楚我军的战斗变换,所有抬起的手所指挥的方向都是虚位也就是糊弄敌人的,而结合双手配合给出的指示才是正确是作战方向或者是暗语。每个小分队的伍长通过这暗语来进行配合攻击。也就是说这两只手的动作组合是一个密码,并不能只看其中任何一只。” 我这一听才明白,原来上也不行,下也不行,于是问: “姐夫,既然这样咱们也没有参考表格或者暗语解答,怎么知道他这个指示是给出的什么方向?” 姐夫说: “这个我也是不明白,当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咱俩想看看这个指挥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对啊,说不定有机关在这上边。 我们研究了一下这个指挥俑,和别的俑确实不一样,别的俑是泥胎,这个指挥俑是全身铜胎,特别的重,非常结实。 话说就前一阵,烫姐出手了一个清朝铜胎画珐琅景泰蓝双耳宝月瓶,跟娃哈哈矿泉水一样高就卖了二百多万,这么大的一个铜俑还有彩,和我一样高,这怎么卖?我想想都吓人啊! 姐夫好像发现了什么,说道: “不对,这指挥俑好像已经被动过了。” 沿着姐夫的手电筒光,我看这个指挥俑的俩个胳膊膀子位置有明显的摩擦痕迹,看来是两只手可以转动,姐夫把右手先是往下一扭,只听见卡卡两声,好似触动了什么机关,我和姐夫观察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姐夫又把左手往上一扭,又是卡卡两声,在我们俩后方的空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嘿,真神器,就这么简单,于是我扶起来地上的乞丐准备进入另一个墓室。可是脚刚一抬,指挥俑的双手又弹回原处,地道的封门立刻又关闭了。姐夫离了又重新把双臂扭回去,地道门又开了,我又一走,地道门又关死了。 我擦,我说: “姐夫,这次我来扭他胳膊,你走试试。” 结果一样,地道门还是关死了,这就怪事了。难道还有重力感应系统?我俩一个人按着左边胳膊,一个人按着右边胳膊,想找个什么办法来把机关给顶住,地道就在不远处,给我俩十几秒钟时间也就够了。不知道哪个高人设计的,这个地面估计有类似平衡感应的装置,这个机关必须得两个人同时在左右两侧开启,才能保证地下这个墓门不会马上关闭。细想一下,一般倒斗得高手都是一个人行动,俩个人以上得团伙作案毕竟是少数,也算是个难关。可万一这个墓门也是机关陷井,这折腾半天下去了说不准更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突然亮起一团火光,那个乞丐女子竟然用披在身上的上衣点起火扔到了我俩脚下,我大骂: “你想屎啊!头上有东西!想害死我俩!” 那女乞丐朝我微微一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瞬间摸起灯笼飞飞身进入了地道,消失在黑暗中。 姐夫大喊: “快去灭火!” 我立刻朝火团扑过去,想把火压灭,但是为时已晚,头顶上几百只尺蠖全都在振翅,已经有几只朝我和姐夫扑了下来,我来不及灭火,先用青铜长戟扎透一只,然后退回姐夫身边打走几只,紧接着有无数的尺蠖向我俩飞过来! 姐夫大喊: “你先走!我断后!” 我说: “不行,我自己下去也没活路,以你的本事还能生存!” 说是迟那是快,姐夫把旁边一个陶俑拉到指挥俑一侧,顶住指挥俑的右臂,转身移动到指挥俑的另一侧,死死的拉住指挥俑的左臂,然后直接把我一个飞腿踢到地洞里。 隐约听到姐夫喊: “照顾好你姐姐,后会有期!” 姐夫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我担心,几百只尺蠖在那乱咬,他就是有上头六臂也不能对抗。 我头顶上的封石瞬间已经完全关闭。 我还不能放弃,连忙看看这内部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能再打开,无奈这是个死门,周围是大理石人工砌成的甬道,附近并没有任何机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刚才还能隐约听见姐夫大声的厮杀声,一根烟的工费上面已经鸦鹊无声,看来姐夫已经命丧黄泉。 我心里一下了落空了,要是姐姐问我姐夫去哪了,我无言以对,接下来的路只能咬牙往前走,回不去了。姐夫和姐姐都是我所依偎的大树,现在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我该怎么办? 就这样,我坐在地上,静静的在黑暗中发呆,不如就这么饿死渴死随着姐夫去了。 这时候我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丝光线,几个人朝我走过来,我有点蒙,难道姐姐来找我了? 我想说话,但是我却发不出声音,想起身,双腿不听使唤,最前面两个人,一个黑衣,一个白衣,各自提着一个人皮灯笼,后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我姐夫,我拼命的想站起来大喊: “你们带我走吧!” 但是姐姐和姐夫的眼神十分呆泄,也不看我,我一急,用双手抱住姐姐的腿,这时候前面那个黑衣走过来,说道: “你姓甚名谁?” 我说: “我是封墓石,这是我姐!你们要去哪?” 黑衣说: “这二人时候到了,去阎罗王那点名,你阳寿未尽,不急不急。” 我说: “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活了,一起去!” 那白衣上前,我一看竟然是女乞丐的脸,舌头伸出半米长!朝我奸笑! 我猛的就打了个寒战,原来昏睡过去了,又是一个这么可怕的梦,但是醒着也是一种折磨,我所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 第十章 探阴爪 第十章探阴爪 痛定思痛,尽管已经点背到家,走投无路,无奈现在只有我自己 一个人,姐夫肯定是九死一生了,姐姐也失踪不见,都是那个可恶的乞丐我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接下来我不得不独自面对眼前黑暗里的一切。 于是又仔细的用手电观察了一下周围得环境,刚掉下来得时候只顾着想办法弄姐夫进来,并没有仔细观察大环境。 这个甬道很怪,非常宽,起码五六米,但是并不高,我站起来得猫着腰,也算是能勉强站起来,甬道的尽头很近,也就是有几十米的距离,有一扇墓门朝里微微虚掩,兴许姐姐和那乞丐就是通过了这个墓门进入下一个空间。 折腾这半天口干舌燥,赶忙翻背包发现我自己竟然没有带一点水和口粮! 突然一滴水滴到了我的脸上,抬头看,竟然石缝里有水渗出来,太好了,基本问题解决了,赶忙从医药箱里翻出一块毛巾塞到石缝了。 走一步算一步呗,我准备喝口水就通过。 几分钟后拿那块毛巾使劲往嘴里拧了几下,然后又使劲拧了一些水粗略的擦了擦眼睛,赶紧又塞了回去,这水争取多喝点,说不准一会就没了,这时候发现墙壁上隐约刻着一些字! 我用手擦了一下潮湿得石板,竟然是汉字!用刀刻得,不是很工整,可是字体很有力。 一边擦一边看 上面写着 (不归路莫往前被困二十二日) 这难道是大伯所说得不归路?难道大伯来过? 不可能啊,我赶忙擦了擦最下面的落款 (封渠梁绝笔) 天啊 我直接懵了 这是爷爷的大名! 旁边得墙上还刻着四个正字加上一个T字! 爷爷曾经来过这个墓穴?难道烫姐早就知道这个墓穴的来历和机关?爷爷也曾经和我谈过各种机关陷井,但是从没提过临淄有这么一个鬼王冢。还经常教育我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山东的斗咱封家不能动。 难道爷爷是亲身体验过,觉得特别险恶才不让我们后辈来此地! 看这意思爷爷曾经被困了二十二天,然后写了绝笔以后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那烫姐曾经跟我说过的,爷爷差点被饿死的事得都是真实的? 她早就知道这墓室的秘密? 一脑子全是麻绳疙瘩,怎么想也想不透,明明前面不远就有一扇门,可为何能在这困了二十多天? 假设前面墓门后面有危险,那烫姐和那个乞丐应该也会困在这,可是连个人影也没瞧见,简直头大了。 本来想轻松通过,这下我有点迈不动腿了,这又宽又矮的甬道能有什么秘密机关? 我又用毛巾喝了几口水,要是有个锅和柴火我还能煮个泡面。 对了,糯米制的黑驴蹄子我还有一个! 哎,这玩意是给粽子吃的,味道太大了,一股子八四消毒水的味。 不用说吃了,就是舔舔也能吐了,关键如果没有水煮的话,根本就咬不动。这黑驴蹄子最关键就是绝缘,让粽子咬住以后隔断生物电就无法自由行动,但让BS级别的一般不管用。 突然在墙角的边缘我看到一个大鸡爪! 天啊,这也没饿疯了,竟然还能看见鸡爪,我赶忙伸手拔了出来。 这哪是鸡爪,这是咱家观山太保用的探阴爪。所谓探阴爪就是类似于三岔钩子一样的工具,精铁打造,抓的前端有弧形跟钩子一样,十分锋利,特别用于开墓门或者连着锁链可以隔空取物不用贴近粽子。 这探阴爪是封家专用,古代生产力低落,做一个精铁的探阴爪十分不易,抓柄上赫然刻着三个小字封渠梁。 这是爷爷的东西,估计墙上的字就是用这个刻的,自家的东西我就放心拿走了,等回头见到爷爷说不准还靠这个能吹吹牛。 可是什么样的机关能让爷爷前进不走,爷爷得研究二十二天才破解? 爷爷从小就寻墓走穴,从众多兄弟里脱颖而出,三十几岁就成了封家的话事人,可谓是千年一遇的人才! 爷爷行事向来低调谨慎,连出手冥器也必须通过马盘,一是防衙门,二是怕被心怀不轨的同行盯上,以至于老宅的邻居这么多年都一直以为封家就是大地主,爷爷就是卖粮食过日子。 果然小心使得万年船,某某大革命那会因为家里人多也没遭批斗,最后划了个中农不了了之了。要是让人知道咱家是干倒斗买卖的,估计关牛棚、蹲班房,都不够资格,肯定得吃花生米! 凭爷爷做事的手段和经验,他都在这呆了二十二天!我还不得呆一年啊!早饿成粽子了! 我先摸起几个石块朝前方扔过去,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又用力扔到对面的墓门,也没有异常! 那就怪事了,难道脚下有机关? 脚下全部是青石铺设,规则又整齐,没有任何特殊记号。关键这甬道终年不见天日,没什么灰尘,而且地面很潮湿,本以为看看有没有脚印,结果前方的路很平坦也很干净。也不知道那女乞丐是不是就这么冲过去了。 本来就是新手不敢贸然行动,看到爷爷的刻字更不敢迈步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想想这里面的奥妙。 前方路一条,门也虚掩开了一缝,尽管门的另一边并不知道有什么,但是很确定能走过去,扔石头的时候通过声音判断应该不是死门,不只是门能打开,后面也肯定有空间! 就是死也不能饿死,就是地狱也得走这一遭! 我整理好背包,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爷爷的探阴爪,希望爷爷的家伙事能给我带来好运,说啥也得囫囵着出去。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出去吧,还又想完成爷爷的事业,好奇这鬼王冢里到底有什么稀世珍宝能让爷爷和烫姐包括那个乞丐如此痴迷!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身上每一根汗毛动立起来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几十米的距离我走了九九八十一步,每走一步我都随时注意身边的变化,一直硬着头皮挨到墓门前面,我轻轻的拉了一下墓门。 第十一章 门后有人 第十一章门后有人 门竟然纹丝不动!看似虚掩,但是并不轻松! 看来不够用力! 我憋足了劲用探阴抓使劲一把,墓门开了道浅隙! 只听见从外面传来了凄惨的女人叫声!痛苦撕裂的声音! 吓的我先打了个哆嗦,赶忙先闪到一侧,生怕有什么东西迎面而来把我按住! 这一声过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 这是玩残我的节奏啊! 再来吧,我咬牙一跺脚,双手使劲的拉开墓门,露出一道十公分的大缝隙,用手点照射过去,眼前一幕我惊呆了! 竟然是爷爷家的饭厅! 老封家一大家人到齐了,都在吃饭,饭桌上有我爱吃的清蒸虹鳟鱼、凉拌猪头肉、烤羊排、糖醋里脊、九转大肠、博山酥锅、大烩菜等等一大桌子! 在场的有我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小姑、老爹、老妈、哥哥、姐姐全家都在! 烫姐看我到了,连忙起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招呼我过去坐下吃饭,本来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我马上就想上前走。 这会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小姑怎么会在饭桌上? 话说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小姑就离开了家至今都没音信,最后见小姑的那会,正值小姑年方二八,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依稀记得烫姐和我说小姑得了怪病,爷爷找了很多名医都治不好,最后被一个道士带走了,至今了无音讯。每次我问起小姑,我爸就故意支开,爷爷也从来闭口不谈小姑的事情。 可这会饭桌上这个小姑竟然和我印象里的一模一样! 看着比烫姐还年轻! 这一切肯定不是真实的,绝对不能往前走一步! 我想起爷爷教我的,双手结成不动明王印,气沉丹田。 大喊一声 唵班杂儿萨朵吽 大家有所不知这不动明王印的作用 此结印产生的力量使人身心稳重,不被诱惑所动! 一旦有幻觉可以起到头脑清醒的作用! 喊完以后,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天啊,一家人竟然全都站起来朝我招手!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过来啊,小石头!过来啊,小石头!过来啊!小石头!” 我头皮一阵发麻,特别是小姑看我那眼神,感觉哪是喊我吃饭,简直是准备吃我啊,一个劲的用红红长舌头添嘴唇,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觉得不行先撤退吧,坏了,我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眼看大家缓缓的向我走过来了,我必须把自己弄清醒了! 爷爷当年教我这个结印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对了,还有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我一使劲把舌头咬破了! 这一疼我突然清醒了! 眼前还哪有什么饭桌? 哪有什么人? 一堆巨大的眼睛在盯着我,这些眼睛大小参次不齐,小的有樱桃大,大的跟苹果一样。离我大概有三米的距离,都死死的盯着我。 我先退了一步定眼一看。 发现这些眼睛还会动! 敢玩我! 我立刻用力关门,就在时候,突然眼睛怪又出声说话了: “过来啊,小石头!过来啊,小石头!过来啊!小石头!” “哈哈哈哈,过来啊!你饿了吗!哈哈哈哈!” 这声音像是十几个人一起发出来的,厉害啊!活人也得瘆死! 估计这BS不只是一堆眼睛,估计嘴也有一打! 小样你死定了!我细看了看眼睛下面是个大肚子,肚子下面有无数条细腿,整个一多足怪!按照比例来说和人差不多大小!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赶紧封住墓门! 估计这大蜘蛛似得BS应该不会开门,不然我着空早就挂了,不用等到现在。 我赶紧退回掉下来的地方,冷静下来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式 很多眼睛的怪物,跟蜘蛛一样行走! 努力回想我以前听长辈们讲过的故事里面有没有一个类似这样的怪物。这怪物肯定是能让人出现幻觉,关键还能幻听!肯定我刚才是中了精神类的毒素!要不是咬破舌头,着空估计已成了那怪物的KFC豪华午餐!毕竟人家也是多年没吃饭了,估计谁比谁更饿还不好说。 模糊的记忆起原来听大伯讲过,有一种虫子脸上有很多个眼睛,行动如蜘蛛,远古生物,千足纲,能分泌毒素使人出现幻觉和幻听,然后分泌粘液把人包起来,再慢慢的吸干人血,直到吸成干尸! 这玩意叫癞眼疥虫! 大伯估计也是从爷爷那听来的,但是说这些有啥用,也没教过我怎么弄死这玩意! 对了!想起来了! 大伯说过这个玩意攻击是靠分泌毒雾! 但是行动迟缓!也就是说攻击力虽然强,但是有弱点,攻击范围和速度有限!怪不得有这么一个掉价的名字! 我擦,这么大一只的,我也不好对付啊! 难道爷爷就是因为门外有这个虫子所以停滞不前? 可是爷爷武功盖世,身经百战都奈何不了它,我心里这退堂鼓都砰砰的打! 难道姐姐和乞丐也中了招? 门后面什么情况我也无法猜测,既然爷爷还健在,那烫姐和乞丐估计有办法能过去。 说起来有一点很奇怪,那个人皮灯笼似乎起了关键作用,姐姐有一个,乞丐拼死忽悠我和姐夫给她打开地道的门,一瞬间就飞身进入地道,还不忘了拿走灯笼,那肯定是有猫腻。 可是即使人皮灯笼是过关的必要装备,我也木有啊! 现在一人一包一爪,对面是一只人大的癞眼疥虫,那面还不能确定就这一只,当然一个弄死我足够了,不用帮手。 现在我只有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甬道进入下一间墓室,或者来一大队人马从上面把我救出去,后者基本没指望,我可不想吃黑驴蹄子! 我只要一进门,就算那癞眼疥虫大姐不用毒素,一VS一单挑,我也不是对手,人家那么多手我就两只手,胜算可想而知。它就是再慢也在这饿了这么多年了,见了我这白肉肯定来真的! 得想个办法不战而胜,对待敌人不能太文明,何况它就不是人。 我灵机一动,脑子里有一个小计划 第十二章 死亡循环 第十二章死亡循环 有句老话叫兵不厌诈,今天我也套用一下鬼谷子的三十六计。 三十六计这本书大到国家领导,小到寻常百姓,自古至今,就算不识字的朋友,起码里面的故事也听过几个。可谓是千古奇书,兵法第一,内容是条条经典,计计精深。 既然正面杀敌咱没有稳胜的把握,干脆就动点小心眼! 我靠到掉落的位置,这位置正冲墓门,我把身上的黄色大衣脱下来挂在墙上,亏着我还有个衬衣穿着,不然光着膀子还真有点冷。接下来咱策划一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思前想后,得多做几手准备,戏就得演足了。 生怕癞眼疥虫不上套,除了这个黄色大衣的造型,还得再借用强烈的气味来吸引它,我把医药箱里的消毒酒精倒在黄色大衣上,又从背包里翻出来几个塑料袋吹起来塞到黄色大衣里,还做了个塑料袋人头!我发现自己还有设计模特的潜质。 这怪物万一靠温度识别怎么办? 我背包里还有几跟蜡烛,摸出一根点燃了放在衣服一旁,蜡烛的火苗燃烧充足。 老话说,人点烛,鬼吹灯,这地下甬道里似乎又多了一分神秘。有些不太放心这甬道里面的空气,我盯着蜡烛看了几分钟,很确定没有变成绿色或者熄灭。 为了降低自己的温度,我把身上全部擦湿了。最后干脆把毛巾包在头上,有点陕北农民歌手的感觉! 墓门也很重不好拉开,我用包里的捆仙绳绑在探阴爪上,拿在手里,自诩有点观山太保的范!毕竟这探阴爪是爷爷用过的,拿在手上,这心理头多少给了自己一些信心,自己能跟爷爷遇到一样的困难,遐想能跟爷爷一起并肩作战,面对眼前的困难险恶,一阵热浪瞬间翻腾到了全身每一个毛孔,无处不在,无所畏惧。如果能顺利凯旋,必定威风八面,倍有面子,绝对让我爹、姐姐、哥哥对我刮目相看,自信心又倍增了。 必须要万无一失,这要出不去可就难看了,我戴上防毒面罩,然后在面罩里面特意再加上一层活性炭网,毒雾没问题,就算PM2.5也不怕。 最后一步,把手机(没有信号)放在黄色大衣外面的口袋里,设定好了两分钟以后开启闹钟! 心一狠!手机没了再换!舍不得媳妇套不着狼,我横竖还弄不出去个冥器!怎么得小赚一把!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小跑到对面的墓门后面,把这个癞眼疥虫引进来,然后我出去! 说时迟那是快,我立刻用探阴爪把墓门拉开,生怕再出现幻觉,我眯着眼睛,咬着舌头,静静的躲在墓门后面。 铃声如期而至,蜡烛火苗虽然不明亮,但是在这黑暗的甬道里显得十分刺眼!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地道入口处真的有点像一个活人正站在那,加上刺鼻的酒精,蜡烛的温度,我还隐藏了气息,应该能引它上钩。 以防不测,腰上还有瑞士军刀,手里还有探阴爪,不行就和它拼命! 下回不管倒哪个斗、盗哪个墓,我妥妥的带足干粮、水、手枪。小时候老听爷爷说他吃的盐比我吃的米多,当时满不在乎的。现在才深深的理解其中的含义,经验就是知识,经验就是武器,经验就是铠甲,经验就是制胜的捷径! 一种压抑阴森的感觉从外面传进来,我集中盯着附近每一个细节,舌头依然在疼,伴随着我手机闹钟铃声的不断播放,一只巨大的癞眼疥虫缓缓的从外面爬进来! 我从门后看到它的侧身,它背面几十双眼睛基本都在盯着正前方,有几个眼珠还在无意识的转动,不过还好没有发现我。它数以百计的细腿有规律的向前游动,声音很轻,刷刷的,就跟有个人在旁边扫地一样。还有一些尸骨残渣被丝线粘连这挂在它的腹部,看到这我胃里立刻翻起一阵酸水,差点没憋住吐出来。 这虫子被火和声音吸引,直接向着黄色塑料袋子人去了,我一直等到它走到甬道中间的位置,并没有其他的癞眼疥虫进来。估计就这一只,不然别家早进来抢饭吃了。 该跑路时就跑路,风风火火闯大墓! 我一个转身就翻出门外,使劲拉死墓门,又用早准备好的瑞士军刀卡住墓门的下边缝隙!就算这虫子力气再大也够呛能出来! 这会应该没问题! 虫子!你在里面吧!哥出来了! 心里暗自狂笑,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爷爷当年困了二十二天没出去,我这没一天工费就出来了,回去肯定得让爷爷表扬表扬我,呵呵呵。 我事情办妥,隐约觉察身后有异样。立刻回头一看,竟然有个人在我不远处! 这个人穿着黄色大衣,有团小火苗在他附近燃烧! 我大喊一声 “谁在哪?” 有可能是烫姐,也许是乞丐,但是乞丐几乎是光溜身子下来的,没有大衣! 还有一个可能,难道这个墓穴里还有第五个人? 大概沉默了十秒钟,我感觉这是我人生中最长的十秒。 突然那个人发出声音了! 竟然是我手机闹钟的曲子! 不对,就是我手机发出来的声音,在那个人手里! 我头有点蒙圈。 立刻用手电照射过去。 黄色大衣,白色人头,脸上没有五官,竟然是个塑料袋脑袋! 我彻底崩溃了 这不就是刚才我下地洞所在的地方?几分钟以前自己做的气球假人,我熟悉的手机闹钟声音,那一根正在燃烧着的蜡烛! 铃声停止了,很确定我的手机闹钟是这个曲子——七月七日晴! 我的整个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这回直接把我吓懵了,做梦都没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 我明明刚刚把怪物放进去,然后我出来了! 竟然又回到起点。 其实有两间一模一样的屋子并不可怕,再来几百间一样的屋子又何妨。 可关键是怎么会出现一模一样的东西! 蜡烛的火苗还在闪烁,刺鼻的酒精的气味还很呛人,我那件黄色的大衣也在那挂着,好像在盯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难道爷爷当年也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 爷爷的刻字是不是还在那? 我立刻冲过去,找到墙上的刻字! 果然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十分明确,百分百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刚刚我所在的甬道入口! 那既然这个屋子里没有癞眼疥虫,那足可以证明刚才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现实存在! 我摘下防毒面具,静静的开始冥想。 一切都是幻觉吗?我看过一个电影叫盗梦空间,演的是梦中有梦,但是幻觉里面还有幻觉的事情不敢想!太复杂了! 压根没有什么癞眼疥虫,压根没有什么家人,压根我就没有出去这个门? 难道我已经死了? 第十三章 十赌九输 第十三章十赌九输 黑暗化作失败,失败变成绝望,但绝望不可能变成肉包子,绝不能在这饿死。我还是得想到办法,如何走出这个甬道,趁我现在还有行动能力。 接下来,闭上双目,双腿盘起,冥想思路。 乞丐和烫姐在我下来前的几分钟就从这个甬道消失了,这里面肯定有特殊机关,爷爷当年二十二天才找到出去的办法,那我可以肯定,乞丐、烫姐身上有一样关键的物件是爷爷没有的。 依稀记得爷爷说过自己三十年没下过斗了,那意思就是爷爷使用的装备应该和现在的装备有很大的差异。 不过乞丐下来的时候是几乎白肉,就穿一文胸,一短裤,手里只有一个灯笼,不过她既然能点燃姐夫的大衣那必须有火源,比如打火机之类的。 乞丐既然有灯笼,有火源,就可以点上灯笼,可以肯定机关就藏在一个凡胎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换句话说,只有人皮灯笼发出的蓝光才能看到这个机关? 短短几分钟乞丐已经不见踪影就足可以证明这一点,爷爷因为没有灯笼所以找了二十二天。 可是问题来了,我也没有灯笼,按照爷爷的路子来,一寸寸的摸索机关几乎不现实,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打得开,没准早饿死了。 我睁开眼,站起身来,找找身上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紧接着我把背包里的东西直接全部翻了出来,看看还有什么剩余价值。 包里杂七杂八的还真有不少东西,竟然还有几根荧光棒! 果然老天爷不灭我,这几根荧光棒也许能救命。 假设我的猜想成立,用一个蓝色的荧光棒照明,说不定能模拟出灯笼发出的光线,借助蓝光这甬道里面的藏着的东西可能会原形必露。 还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手里一共五根荧光棒,都没有标记颜色,长得一模一样。我从店里准备物品的时候从盒子里随便抓了几根,早忘记啥颜色的了,有没有蓝色的真心不知道啊! 试试吧,命里没有莫强求。老天爷爷保佑,天奶奶也帮帮忙。 第一根掰开,红色的! 第二根掰开,绿色的! 第三根掰开,红色的! 第四根掰开,白色的! 完蛋了,这会白瞎了!就这命了!我一屁股就坐地下了。 我有点蒙圈,不敢再掰了,回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买彩票就没中过五块以上的奖。虽说十赌九输,横竖是没戏,再赌一把。 第五根掰开,蓝色的! 呵呵,终于苍天不负我,感谢天感谢地,这世界上肯定有个长腿细腰的漂亮大姑娘,天天求菩萨保佑我好好活着早点去娶她。 我把其他几根荧光棒收好,左手持蓝色棒,右手持探阴爪,刚准备站起来,感觉身后似有一阵阴风吹过,蜡烛熄灭了。 透过荧光棒发出的蓝色光线,似乎整个甬道的石砖上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我! 我赶忙下蹲,做好防御姿势,随时准备迎击这些不明物,低头一看,脚下面也是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我急忙往墓门方向跑去,不管这么多,冲出去! 可是跑到墓门处我惊呆了,压根就没有门! 原来门的位置成了一面光溜的石墙,石墙上画了一个类似于陀螺的图案,这图画的十分奇怪,宛如一条黑蛟在盘旋,难道这是一种古老的图腾,能使人导致幻觉? 墓门、我的家人、各种美味、癞眼疥虫,女人的惨叫声,难不CD是这图腾所致,厉害! 这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墙壁上看我的不是眼睛,而是每一块青砖上都有一个奇怪的图画,两条鱼盘成一个圆,有点类似于太极阴阳鱼。这俩鱼各一只眼睛也是对称的。鱼画的栩栩如生,我连着看几块,每一块青砖上的画都是一模一样的,顺时针方向旋转。 暂且我就自己命名它为双鱼太极图。 原来看似简单的甬道这么复杂! 我摸出蜡烛,把荧光棒装进口袋里,蜡烛点上以后,镜像又回到了最初我进来的模样,墓门又出现了! 嘿,好家伙,厉害啊,我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古代人的智慧直接触不可及,估计这个墓肯定不是我祖上设计的,不然爷爷不会困这么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熄灭蜡烛,拿出荧光棒。 我得赶紧再找出口,这荧光棒最多就能亮几个小时,而且会不断的光衰。赶紧行动,把整个甬道粗略的找了一个遍,愣是连门都没有! 原来好歹的有个墓门,这回就剩下石头缝了,再不出去了可真麻烦了。 这么多的图案看的我真有点瘆的荒,仔细研究研究吧,我一个一个的看,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个双鱼太极图朝我若隐若现的眨了一下眼! 我赶忙走到那个图案前面,发现这个双鱼图案竟然是逆时针旋转的。 可能这就是甬道的秘密,万里挑一,不会有错。我用手去摸那个图案,发现两个眼睛的部位竟然可以按进去,我牟足了劲,双指用力一按,机关触动了,接着用力逆时针旋转,只听见一阵躁动,身后的青砖下陷,变成一条向下的通道,里面隐约还有亮光! 终于让我出去了,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希望别又是幻觉。 一步两步。。。一共十九层台阶。 当我落地的一刹那,台阶发出轰隆的声音,竟然又合拢回升了。本以为是鱼归大海,这回后路也断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抬眼看去,眼眸里的景象让我头疼了! 一片开阔地,开阔地的中间有一个大水池,有没有水还看不清,水池壁垒大概有半人高,壁垒台上面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蜡烛旁边还有一个背包! 这背包看着眼熟呢。 是烫姐的背包! 我立刻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背后有脚步声! 回头看了看,借助手电的光线,发现身后是一条很长的墓廊,手电光范围内一眼望不到头,也没什么东西跟着。 我小声的喊: “姐,你在吗?” 我继续往水池的方向走去,又听到背后踏踏踏的声音,这回保证错不了,肯定有人在后面! 我急忙回头,发现我身后数十米的地方竟然真有人! 俗话说的好,怕啥来啥! 这个人头顶着青铜头盔,身上穿着梭子铜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青铜宝剑。 怎么会有个青铜兵俑跟着我! 刚才明明啥也没有,也许是这青铜兵俑开始离我比较远,手电没有照射到。众人划桨开大船,先去找姐姐汇合。 我又喊了一句: “姐,你在吗?后面来了个朋友,我自个招呼不了啊。” 没人搭腔,我紧接着又往水池方向走去。 后面紧跟着传来了更急促的脚步声! 坏了,不好,那青铜兵俑追过来了!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神啊,我想骂街,这哪是青铜兵俑啊,穿的是青铜盔,不是铜胎是肉胎,干枯的手臂,陷进去的眼睛,这是一只粽子!还会动! 我这辈子最感兴趣的就是长辈嘴里说的粽子,今天算见识了,这只还会跑! 眼看粽子离我只有七八米的距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撒丫子跑吧。 我迅速跑到水池边上,想一步跨进去,这时候水池子里也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粽子!这仁兄手里的青铜剑在烛光的照射下显的十分冰冷,锋利。 前后夹击这一招,竟然不单单是人和动物的专利,没想到粽子也会,不管他们是无意识还是有想法,我可不想被粽子啃食或者扎透气。 我灵机一动,立刻转身围着水池开始转圈。 这俩粽子就一直跟着我跑! 几十圈下来,我直接跑不动了,现在这俩粽子就在水池对面,我先停下喘口气。 刚一停下来,那俩粽子也跟着停下来了! 嘿,小样,这货也累了? 我一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一边看了看这水池,里面估计干枯了几千年,全都是一些奇怪的白骨,看形状像是马,牛之类的,不计其数,应该是鬼王生前的陪葬品,哪是水池啊,分明就是殉葬坑! 在殉葬坑的中间有一个闪闪发亮的金色物件,露出枕头大小,一半掩埋白骨堆里,殉葬坑的壁垒上还有一些画,这空我也没心思看仔细。 最关键的是我这会都和粽子快玩成好朋友了,还没有看见姐姐的身影。纳闷了,背包还在这,蜡烛还亮着,虽然不见姐姐的灯笼,但是人应该在附近。 喘了几分钟,我这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对面那俩粽子一直四面相对盯着我,也没有转圈攻击,没有跨过殉葬坑过来咬我,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往左边走了一步,然后那俩粽子也往左走了一步! 话说这粽子也好,僵尸也罢,一般都是逮住人就咬,难道这鬼王冢里面的粽子还讲究人道主义?只行使驱赶外来人员的权利,但是并不伤人性命?东夷古国也是讲究礼仪之邦吗?我看不成,活人都变成粽子了,还有什么仁道可讲。反而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保护我周全。 不行我再试试? 我又向右走了两步,嘿,这俩粽子也跟着往右走了两步! 第十四章 磨坊诡事 第十四章磨坊诡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以前。我们村里有这么一个人,叫徐发达,祖辈是专门给十里八乡的村民做木工活的,做个些红棕大床、大衣柜、八仙桌之类的寻常百姓家用器件。手艺人靠本事吃饭,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等到了徐发达这辈,家族里就剩下他一个男丁了,在咱这边叫单传。 他家里还有四个姐姐,于是乎这从小被家人娇生惯养就成了小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眨眼都二十四岁了,啥活也不干,整个一个啃老族,天天在村里晃悠,也没啥正经事,木工就更别提了。 小小子,做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整天就寻思这个。 徐发达平时好吃懒做,谁家姑娘也不肯嫁他,他爹老徐头也是操碎了心,整天托人做媒。 那时候人穷,整个村里的村民共用一个磨坊,凡是谁家要用来磨个玉米豆子什么的就轮流的用。 话说这天徐发达在村东头溜达,看看谁家的姑娘白嫩,看看谁家吃什么好东西,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闲的蛋疼。 突然天气有变,下起一阵大雨,徐发达没处躲雨,这就附近就有这么一个磨坊,他就一阵小跑冲进去了。 外面雷雨交加,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从磨坊的小窗户看出去,满天的乌云密布,天昏地暗,倾盆大雨哗哗的下个没完。 徐发达闲的也无聊,就自己对着窗户外愣神,突然背后有人喊: “小哥,你也进来避雨。” 这一声吓了徐发达一跳,难道屋里还有别人! 还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屋里光线很暗,徐发达眼前就只有一个硕大的磨盘,这个磨盘起码有一仗长,一人多高,莫非磨盘后边也有个为躲雨进屋的大姑娘?满身是水的小媳妇?难道姑娘没穿衣服不好意思现身? 这徐发达有点想入非非,这个情节也许换谁都会想多了,说道: “谁家的姑娘?我是村西头老徐家的儿子,出来照照面呗。” 这空只有门外雷雨交加的嘈杂声,徐发达等了几分钟没有人说话,于是又问: “大妹子,这有啥不好意思,你家住哪,是咱村的不?” 突然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这妹子笑完开口了: “我家是马头崖的,小女子姓黄。大兄弟听说过吗?” 徐发达想了一会,这马头崖里没有姓黄的人家吧。毕竟是邻村,不说都认识吧,起码能认识一大半。徐发达又问: “黄妹子,你住马头崖哪个头,我咋还不知道呢?” 这时候对方又不说话了,徐发达觉得这个事有点奇怪,于是就往磨盘的的另一边走过去,他这一走不要紧,发现不对劲。他走一步,对面的女人也走一步,但是不像是人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一个盛满粮食的麻布袋被人拖着走一样!难道是个死人!双腿瘫在地上被什么力量拖着! 徐发达这个时候有那么点害怕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不管怎么走,磨盘对面的人也和他一样的速度围着转。 他越想越不对,加快脚步,大喊一声: “你到底是谁?别跟我闹!” 这时候对面又响起了一阵嘻嘻的笑声,笑道: “大兄弟,咱俩家以前住邻居啊!嘻嘻!咱俩家可好啦!我可喜欢你了,做我相好的吧,别走啊!” 这声音里面掺杂这一股子阴气。 徐发达急忙想了想他们家的邻居,扯淡吧,哪有姓黄的? 徐大喊一声: “你到底是人是鬼?别吓唬我!” 对方又不说话了,徐发达心里已经十分害怕了,他想从正门出去,但是怕一旦朝正门走去,磨盘后边那个女人会突然跟出来。姑且只能在这玩捉迷藏,一直围着磨盘转,这样暂时比较安全。这时候他看了看窗户,想到一个办法,窗户不大,木头做的,把窗户木领子打烂的话能勉强钻出去一个人。于是他每转一圈就会打那个窗户一拳头,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个窗户领子就完全打烂了,当然徐发达的拳头也血流不止。 徐发达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从窗户里钻出磨坊。外面依然风雨大作,满身是血的徐发达没命的往家跑,头也不敢回,依稀听到后边有个女人大喊: “哥哥,别走啊,我和你好啊!徐发达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哈哈哈哈。。。。。。” 徐发达一阵狂奔,一路大喊有鬼,摸到自个家门就晕倒了。 这村里人都是熟人,没一会,凡是爱管点闲事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就都赶到老徐头家了。 村里的卫生员一碗热姜汤就给徐发达灌上了,紧接着掐人中,徐发达就醒了。这个事和村里的人一说,大家都奇怪了,没听说邻村还有姓黄的,这不村长就组织大家去磨坊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作怪? 结果一到磨坊,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一具女尸体正卡在磨坊的窗户上!脸色苍白,七孔流血,面带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 村里有人认识,这个女的是马头崖的一个姑娘,前几天出门赶集一直没回家,大家都在找,原来死在这磨房里。但是这个女子也不姓黄,这就奇怪了,难道尸体还改了姓。 再后来女子的人家来收了尸,她家人也说这个女儿天生体弱多病,受不了惊吓。女子的事就开始众说纷纭了,人人讲的都不是一个版本,感情都是瞎编,以讹传讹,就算是个好姑娘也传成了破鞋。我估计要放到现代去公安局尸检的话,验尸报告估计是突发性心脏病或者脑血栓之类的自然死亡。 但是三天以后,老徐头发现自己儿子出了大问题! 徐发达就跟中了邪似得,白天正常生活,子时一到就跟鬼上身一样,打水洗脸,穿上干净衣服,自个跑到磨坊里围着磨盘转圈。他爹老徐头偷偷的跟踪他,发现他在磨坊里不知道和什么人说话,还有说有笑的,把老徐头吓的不轻。 儿子变成这样,当爹的十分心疼,也担惊受怕。赶忙去找村长商量办法,村长说大海眼村有个道观叫做神仙堂,道长孙老道士专门降妖除恶,不治俗病,请他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老徐头一听,好主意,治这鬼上身非道士莫属啊,赶忙回家准备提上一只肥鸡和半袋子大米去请这个孙老道。 老徐头刚要去抓鸡,一个白发老者就进了院门。 只见这位老者慈眉善目,高鼻梁,胡须白黑相间,身着淡蓝色道袍,白色混元发鬓,头顶纯阳冠,脚踏十方履,手持马尾佛尘,背后一把七星朱砂桃木剑,腰上挂着一个大蛇皮口袋,一眼看来便是个神仙级的老道。还没等徐老爹开口,这个老道说话了: “你可姓徐?” 老徐点了点头,问道: “老师,您贵姓?” 老者曰: “神仙堂,孙德彰,不请自来。” 老徐头一听是孙道长来了,赶忙请进屋,好茶斟上。老徐头没含糊,直奔主题,问孙老道: “道长,您已经知道我儿子的事了?” 孙老道笑了笑说: “自然知道,先问你,以前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老徐头思前想后,这祖祖辈辈都是做木匠活的,也没坑过谁骗过谁,也没有啥仇家,怎么会得罪人?” 崔老道又问: “想想你家是不是曾经有个邻居姓黄。” 老徐头一脸肯定的说: “绝对没有,别说邻居,咱村就没有姓黄的。” 崔老道脸色一变,严肃的说: “你儿子徐发达出生的那天,是不是惹出了什么祸事?” 经孙老道这一提醒,老徐头猛的想起二十四年前那天确实出了个事。 当时老徐媳妇难产,他在门外面急的满院子转圈,媳妇撕裂的嚎叫声让他心里十分躁动不安。这时候鸡笼里突然一阵骚动,他看见一只长毛黄鼠狼正蹲在鸡笼旁边。他心里顿时一阵怒气就上来了,虽然老辈说黄鼠狼是黄大仙不能打,但是此时此刻老徐非常不淡定,从地上顺手摸起割草的镰刀就朝黄鼠狼扔过去。这木匠活干多了,还真很有准头,镰刀砍断黄鼠狼的一只腿,这黄鼠狼一瘸一拐的朝大门外跑去。老徐立马跟了出去,发现这个黄鼠狼钻进自己家后墙的一个地洞里。 老徐心想,你这小黄鼠狼,抽这空来捣乱,算你倒霉,原来窝就我家墙底下,看我不弄死你。回到院子里提起盛满了开水的铁壶,一口气全部都灌到地洞里,听见里边一阵的痛苦的哀嚎。这还不算完,准备用土把整个洞给堵死。刚要铲土,此时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哭泣,让老徐立刻眉开目笑,扔了铲子,跑进屋里抱孩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忘记黄鼠狼洞这茬了,早就忘没影了。 这一回忆,老徐头心里觉出事来了,跟这个孙老道说了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老道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 “当年这个黄鼠狼已经快得道了,被你这一镰刀加一壶开水又打回原形。黄家和你家祖祖辈辈都是好邻居,你家的鸡不是也没少几只,何苦赶尽杀绝。看来经过这二十多年,那黄大仙又修炼成精,准备报仇雪恨!” 那时候老百姓还是非常迷信,老徐立马就给孙老道跪下了,求他救救儿子。 孙老道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代价也不小,两只老母鸡外加一袋子面粉,这在当时可是天价了,一般当地老百姓都吃煎饼卷大葱,吃个白面馒头得等到过年!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村里的灯都熄灭了,这时候徐发达和前几天一样,洗刷干净,打扮利索,子时一到就直奔磨坊。 孙老道和老徐头偷偷的跟在后边,这孙老道手里提着蛇皮口袋,不知道里边有啥法宝。 孙老道和老徐头等徐发达进到磨坊以后,偷偷的在窗户边听着里边的动静。 好家伙,这徐发达在里边是又唱又说又笑,自己聊的特别欢,并没有听见任何人和他对话。孙老道示意老徐头在原地等着,千万不能进去,然后从蛇皮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黄豆,用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豆子上。 别看孙老道古稀之年,行动十分迅速,一脚把门踹开。 大声念到: “天灵灵,地灵灵,玉清有命,撒豆成兵,各统部属,十万精英,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奉旨降妖,命我执行,速速伏法,急急如律令,赦!” 说完一把豆子就扔了进去,随后点燃了一张道符,只见屋里白光一闪,一只大黄鼠狼从窗户呼啸而走,老徐本想去追,被孙老道拦住,说: “这个黄鼠狼道行不深,只是想办法骗你儿子上当,吸你儿子的精气神,倘若时间一长,你儿子毕定身心疲惫,精神失常,但确没有伤害你儿子的性命,放它去吧。得饶处且饶人。” 老徐点了点头,又问: “那具女尸又是咋回事?而且日后这个黄鼠狼再来怎么办?” 孙老道一笑说道: “女子本是来此处歇脚,阳寿已到,突发疾病身亡。正恰巧黄大仙利用这个女尸勾了你儿子的魂。今天开始连着七七四十九天给你儿子吃半生的糯米饭,必定会恢复以往。今晚黄仙被我的撒豆成兵之法吓住,怕是躲进深山,这百年内不敢出来为非作歹了,你们家往后切记要多多行善,善恶有报,好自为之吧。” 故事就大概这样,小学时候的记忆也只是模模糊糊,我个人觉得那个女尸是因为下雨天闪电的缘故和活人起了静电反应,所以一直跟着那个徐发达围着磨盘转圈。还有关于黄大仙的事情我小时候觉得就是个故事。 此时此刻,一路走来,我觉得爷爷讲的一点都不虚,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爷爷讲的肯定真实有效,我对面那俩粽子就是这么面对着我,跟我转圈圈。 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 “小石头,别回头!” 第十五章 背靠背好舒服 第十五章背靠背好舒服 是烫姐的声音! 这回有救了,就算一个连队的粽子杀过来,我也不怕了,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放松,我赶忙说: “姐,你怎么不管我了,你没受伤吧?姐夫他!” 还没等我说完,身后的声音打断我,说: “小石头,你千万别回头,你眼睛盯住对面的俩粽子,我马上过来和你会合。” 听到指示,我用手电死死的照着俩粽子,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 几秒钟以后,感觉到后背上紧贴上来一个女人的身体,感觉软软的,还冰凉。 我感到奇怪的是,怎么会和我背对背的靠着! 我说: “姐,你搞什么,咋还背贴着我?你对面也有粽子?” “小石头,我冷,背靠背挺舒服的。能把你的大衣脱下来给我吗?” 我打了个冷颤,姐姐说话怎么阴声怪调的,不是她的性格啊,按理说这会应该给我一拳头或者一个飞腿当见面礼,然后骂我一顿。 我说: “姐夫刚才为了救我,被飞尸尺蠖围困了,没能下来,还不知死活,万一姐夫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小石头,我冷,快给我你的大衣。” 我就纳闷了,怎么说我姐也应该问问我姐夫咋样了,竟然漠不关心!难道在女人心里男朋友的概念就这么不清晰,不在意?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又说: “亲姐姐啊,我也冷啊,你的衣服呢?我这件还是你给我的!咱俩背靠的这么紧,你还让我脱衣服,这黑灯瞎火的,说不清楚啊。” 我心想,这开玩笑开大了,姐姐肯定一胳膊肘子就打过来,背后的女人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冲动的迹象,说道: “我冷,快把衣服脱下来!” 这一句的声音明显加大了! 吓得我直接一哆嗦,确实是姐姐的声音,背靠背就够奇怪的,还一个劲的要我脱衣服? 我有一股莫名的担心,右手紧握住探阴爪,说: “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背后的女人紧接着这说: “我冷,你快脱衣服!少废话!” 不好,出事了!这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似一句随口话,其实这是我和我姐俩人的暗语。 我俩小时候经常闯祸,一旦长辈责备我俩,我只要说这上句,姐姐如果接的是卖个狗屁,那意思让我找机会快跑,去找奶奶来说情帮忙,如果接的是卖个狗屎,那意思就是责任她自己全部扛了。就这词我俩配合了多少年,如果真是姐姐,词无论如何也会对上! 难道姐姐现在没心情搭理我这茬?冻傻了?关键是虽然现在地下,就算光着膀子也不至于的这么冷,我姐哪舍得自己穿暖和让弟弟挨冻。 我又问: “姐姐,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后面没动静了。 这个女人的身体还是紧紧的和我背靠背,臀部多少有些磨蹭,既然对不上口令,肯定有问题。难道是个女鬼和我背靠背? 我又想起来在义庄里的魅娘娘,顿时毛骨悚然,不过鬼是不可能有人形的,这几分钟的贴靠,我还觉得她后背变暖和了,难不成是别人!或许姐姐一直处于迷幻状态吗?难道被魅娘娘附体了?这两种想法我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最可能的是女乞丐! 那乞丐不是聋哑人吗? 对了,女乞丐比我姐姐矮一点,我假装晃动脖子,想用后脑勺碰一下她头的高度,可是碰不到,估计是故意不让我碰到,肩膀的高度也拿捏不准,万一是个矮个子女人踮起脚来呢? 身后的女人语气冰冷的说: “小石头,快点脱啊!快点脱啊!你倒是脱下来啊!” 不好,看来这是要来硬的了,这么近的距离,我动手虽然方便,但是她动手也方便啊,只要回手一刀,我立刻玩完。 先下手也不合适,万一真是姐姐,我这一爪子过去,还不得在她小腹上留下三个血窟窿,到时候我后悔也来不及。 这模棱两可的关键时刻,从我的正对面,也就是俩粽子后方传来一声大喊: “小石头,蹲下!” 这回又是烫姐的声音! 我分不清楚真假,无意识的下蹲,搜的一声,一把尖刀从我头顶飞了过去!听到咣当一声刀落地,应该是没扎到什么人。 对面一个身穿黄色大衣,手持金刚伞的女子疾速朝我飞奔过来,是烫姐!眨眼工夫,姐姐已经跑到粽子身边了! 我大喊: “姐,小心粽子!” 俩粽子竟然跟躲瘟神一样,迅速闪到烫姐俩边了,像是吸铁石的同极相排斥一样。 我赶忙回头看看刚才是谁和我背靠背,可惜什么人都没了,不远处有一面石墙,上面有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清晰,绚丽多彩!真想看看和我背靠背让我脱衣服的女人长的啥样,牌子正不正不好说,功夫肯定不赖,闪的这么快! 姐姐终于和我会合了。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当年红军三个主力长征大会师的心情!可惜姐夫不知去向,真希望他在身边。 他乡遇故知,墓里见亲姐,说好的见面礼来了,烫姐冲着我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抱住我大骂: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你这还没结婚娶媳妇,要是被粽子咬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姐夫呢!不要脸的老王也不看好我弟弟!他人呢?” 瞬间觉得肩膀被一阵暖流侵袭,姐姐虽然嘴上骂着,心里真真切切担心我,流泪了。 我紧紧的抱着姐姐,小声说: “姐,我没事,这不还喘气。你别生气了,觉得不爽就使劲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躲开,最多就是用手挡挡哈。” 姐姐先是偷偷的抹去眼泪,松开我,退后一步,打量着我全身说: “别贫了,你伤这哪没有?” 我沉默了几秒,说: “我倒是没缺胳膊断腿,可是姐夫刚才为了掩护我下来被飞尸尺蠖困住了,还不知道死活,都是怪我不好,本应该和姐夫一起走。” 姐姐听了以后,也沉默了几秒,安慰的语气说: “你姐夫命大,应该没事,说不定已经找到出路了,没准行动比咱俩更迅速。” 我说: “姐,姐夫到底啥来头,难不成比你还厉害?” 姐姐微微嘴角一瞥,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暖意,说道: “这老王可不是一般人,你还记得爷爷经常唠叨的摸金校尉王天峰吗?” 我说: “当然记得啊,那是爷爷的一把链子,好兄弟,还说王爷爷脖子上戴着摸金符,正统的摸金校尉传世,相当厉害,水平和爷爷不相上下!那故事海了去了!三天三夜讲不完。” 姐姐说: “你姐夫王大聪就是王爷爷的亲孙子,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咱封家就和王家订了娃娃亲。就在半年前,你二伯非要求我和王大聪见见面。都啥社会了,谁还认什么娃娃亲,但是为了咱封家的脸面,我就想应付一下了事。可是不见不知道,这王大聪真让我刮目相看,不但有点本事,还挺听我话,嘴巴跟抹了蜜似得,长的也不赖,这不才走到一起。我俩前一阵倒过一个斗,他为了救我差点没命,总体来说表现还可以。” 姐姐说到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立刻板起脸来,问我刚才的情况,我大致一说,姐姐想了一会问我: “你确定刚才和你背靠背的那个人和我的声音一样?” 我说: “是啊,纳闷了,这世界上哪有说话声音一模一样的人啊!难不成刚才是个女鬼?” 第十六章 殉葬坑 第十六章殉葬坑 姐姐满不在乎的说: “粽子咬人我见过,鬼可吓不到你姐姐我,刚才我看到有人在你身后鬼鬼祟祟的,意图不轨。我立刻甩出匕首,那人搜的一声就闪开了,肯定是个大活人,还是练家子。” 我说: “姐,你怎么下来的?也没跟我和姐夫吱一声,我俩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姐夫看你不见了,急的满头大汗,六神无主,跟丢了魂一样。” 姐姐说: “那会我看有人提着灯楼走在咱们前面,怕打草惊蛇就决定默不作声跟着,看这厮动什么歪脑筋。没一会,突然灯笼自己灭了,我立马摔到一个洞里,发现周围都是兵俑。看对面站着一个穿军大衣的人,应该就是你说的乞丐。满脸的黑灰,庐山真面目还真看不出来。我质问那人姓甚名谁,可是怪了,我说一句,她跟着重复一句,我俩声音开始有点雷同,没有三句话,她竟然能模仿我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我也惊了,看起起来一副男人打扮的叫花子,竟然是个女人。 这肯定不是善茬,模仿我声音一定是不干好事。我先下手为强,准备撂倒她再说。那人身体虽然挺灵活,但是武术根基一般,没几下让我打翻在地。 这乞丐一倒地摔出去几米,接着她把军大衣脱下来,迅速点燃了朝我扔了过来!确确实实是个女人,还穿着文胸。 一瞬间头顶上无数的飞尸尺蠖朝我扑过来,我寻思要死一起死,朝她的身边跑去,见那女人在摆弄一个铜俑,突然我脚下面出现了一个坑,又掉了下去!接连不断的掉坑里,亏着你姐姐我年轻又有底子,换别人早残废了。” 我不禁想起自己的遭遇,打断了姐姐的话,说到: “姐,亏你有这个灯笼啊!我在那个甬道里足足呆了几个小时!” 姐姐皱起眉头说: “你说的那个有机关的甬道很奇怪,我当时直接摔到了这个墓廊里,这墓廊两头是个对称结构,这个殉葬坑的另一面也有一个一样的殉葬坑。不过那边倒是发现了上百个穿青铜盔甲的粽子,他们齐刷刷排列在殉葬坑周围,刚开始我发现粽子能动,十分紧张,上百个粽子一起上,神仙也只有跑路的份。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粽子始终和我保持距离,就跟眼前这俩粽子一个德行。 那个坑里我进去细细的勘察过了,只有一些动物的骨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隐约听见你的声音,我立刻就过来了。墓廊里也没有发现别的耳室,你说的什么疥虫,什么幻觉的根本没出现!我看你是摔到脑袋了吧,过来我瞅瞅后脑勺磕破了没。” 我立刻头就大了!说: “姐姐,别闹,我这空还有心思忽悠你啊?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心想难道我是摔傻了,对了,我还有证据,赶忙给姐姐看了看爷爷的探阴爪,姐姐这才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 满脑子的疑问,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先挑关键的问: “姐,这女乞丐冒充你让我脱衣服怎么个意思?难道要劫色?” 姐姐冷笑一声,说: “你想的美,劫色也不分场合,谁家在墓里干那事,不嫌害臊,你少贫嘴了。此前有个人刚才冒充你姐夫的声音让我也脱下这件黄色大衣,被我识破了!老王平时连牵我手都脸红,还敢让老娘脱衣服! 你有所不知,这两件黄色大衣还是挺有来头的。这是多年前一位姓孙的道长送给爷爷的,爷爷回礼了孙道长一尊西晋时期的铜胎鎏金道教祖师玉清元始天尊铜像。可想而知咱姐俩穿的黄色大衣价值连城。那个铜像,西晋时期的,一人多高,还鎏金,世界上保存完好的估计就那一尊了,无价之宝。 就在前一阵,爷爷知道我见过王大聪以后,说送我俩一份厚礼,给我就是这两件大衣。虽然不明说缘由,其实是想成人之美。你二伯曾经和我说过,这两件衣服是披在什么神仙身上穿过,料子也很特殊,里子还有封着什么五雷令,什么天尊道符,号称只要穿在身上,一般的粽子鬼怪不敢靠近!是爷爷珍藏的宝贝。这乞丐说不准也知道这衣服的厉害,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想骗走。明这打不过,暗地里玩这种阴招!贱人就是不要脸!除了会卖就是会骗!” 姐姐这语气,估计够生气的,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说罢,她一转头,用手电照向石壁。 我这才明白,这黄色大衣这么厉害,怪不得姐夫都没捞着穿,姐姐果然还是心疼我。也许这黄色大衣还有什么别的特殊作用暂时未知,先不研究。 我忙问: “姐,难道只是因为这衣服的原因,对面俩大傻粽子不敢靠近咱俩?” 姐姐此刻紧盯着石壁上面的画面,看的很专心,也没搭理我。 我也跟着姐姐一起看了过去。 上面的画面十分壮观,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用的何种染料不得而知。虽然过了几千年,中华大地经历无数次沉浮、衍息。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宛如再现当年东夷古国鼎盛时期的辉煌。 画的远景是一个繁华的城邦,光凭这宏伟高大的城墙就是最好的证明。城邦前面整齐的排列着一行行的骑马勇士,鳞次栉比,摆列有序,后面的队伍基本都是用鱼鳞纹黑影画的轮廓,十分有视觉震撼感。好家伙,假设鬼王手里真有这么多骑兵马队,有如此坚硬的城池做后盾,势力完全不在齐鲁两国之下! 话又说回来,我多少了解一点齐国的历史,遐想这东夷鬼王的大军如果活在齐威王那会,就有机会跟孙膑大师刀锋对决,再强大的兵马也难说战胜二字。想当年魏国雄霸一方,国富民强,有人有枪也有粮,号称战国第一霸。上将军庞涓也是赫赫有名,身经百战,手里精兵几十万,战车辎重无数。不料孙膑略施小计,就把庞涓打的落花流水,全军覆没。鬼王的青铜部队对战齐鲁两国联军,那场面应该是多么壮观! 烫姐看我走神了,用手电照了我脸一下,我嘿嘿一笑,继续看画的主体部分。 中间主体部分画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人物,脸上戴着面具,披一身金甲,腰带上还挂着一个圆的玉佩,这大爷够威风的,骨子里就透着王者风范。我估计这肯定就是东夷鬼王。他骑着一只巨鸟向着东方的空中飞翔,巨鸟画的十分细腻,不像虬龙、凤凰之类的,而像一个有双翅的大蜥蜴,浑身除尾巴以外,布满红色羽毛,颌部布满长尖齿,前爪很短,后爪略长。 壁画下面部分有俩个比鬼王略小一点的人,他俩同骑着一个和大象差不多大的坐骑,圆鼓溜丢的,长的跟一大甲虫似的。画也许夸张了,我是没见过这种生物。从画面来看,一个是全副武装的铜甲将军,另一个是披头散发的人,一身黄袍。他俩应该就是刚下墓那会墙壁石雕上刻的那俩位,我就简称鬼王的提灯使。 画面里这俩人是背对我的,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真的好奇这俩人到底长啥样?鬼王到底是因为长相丑陋才戴面具,还是这面具非戴不可?面具既然是上古神器,揣兜里多安全。我要是有这么个宝贝肯定是藏身上,总不能天天戴在脸上吧。那么我来假设有一个可能,这宝贝戴到脸上以后,肯定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画里所有的人物,都仰头向鬼王看齐。在鸟头朝向的东方,也就是壁画的右上方,画着三个类似太阳的图案,这个我真不懂了,旁边就是专家,我问到: “姐,这鬼王还能骑着鸟奔着太阳去了?还真成仙了?一个就够热了,还整出来三个太阳。” 姐姐先是看看我,然后用手电照了照那俩粽子,保证没有异样以后,用教学的口气对我说: “古人对飞行特别崇拜,这鬼王应该是希望自己死了以后能骑着鸟飞上天,但是这三个类似太阳的图案我也不明白具体表达的含义。也许在东夷古国的文化概念里这三个太阳可能表示天宫或者表达某种神仙。好比说,道教有三清天的理论概念,这三个太阳也许就是指人死以后能到达的最高级别的地方。” 我听的一脸茫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说: “姐,这个坑的中间好像有个宝贝。咱看看去。” 姐姐一听宝贝,立刻朝我手电照射的方向看去。 殉葬坑中间,手电光照射过去,一个金黄色透明的物体闪闪发亮。 姐姐真是做事谨慎,又看了看那俩粽子没有异样,才招呼我跟她跳进殉葬坑,朝那个发亮的物体走去。 坑里全是白骨,够瘆人的,有羊头,马头,还有几个巨大的头骨,长的比牛头还要大一些,都是些骨头了咱就不研究了。 来到殉葬坑的中间,这个金色的物体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蛋,我刚要伸手去摸,姐姐立刻拉住我说: “小石头,第一次下斗,你要记住保命原则。有我在,你凡事都不能先动手,听见了吗?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墓,不论住的是哪路神仙,必定都是机关重重,越是好东西附近都必定暗藏杀机!” 我说: “姐,你就吓唬我吧,得了,我帮忙清理清理这骨头呗。” 我俩把玻璃球旁边的骨头大概清理了一下,这才看清楚全貌。 这个大球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有点类似于一个天然的大土豆,直径半米多,我一个人也能抱的住。 这个黄色大球能通过手电的光线打透,里面有一个类似于鸟形状的东西,我就问: “姐,这是个啥玩意,不会是个博山老琉璃吧?” 姐姐没有做声,拿出一个很小的手电,这个手电我见过,带着紫外线长波照射灯头。姐姐看古玩的时候还拿出来用。紫外线灯光照在这个大球上竟然呈现显出了深蓝色的荧光! 随后姐姐又贴近这个大球闻了闻,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说: “小石头,这会咱发财了,这玩意不但值钱还容易出手。” 我说: “姐,这是什么宝贝?” 姐姐说: “一般坑里出来的东西,瓷器、玉器、青铜器这三种居多,但是出手的时候也很容易被公安盯上。今天咱发现的这个宝贝是活的!” 第十七章 小棺材 第十七章小棺材 我眼睛立刻睁大了,使劲往里面瞅,这黄色大球里面的这个鸟已经模糊钙化了,红色羽毛倒是看的清楚,肉和骨头基本都变成枯草一般颜色了,还怎么活? 我问: “姐,你确定这鸟还活着吗?” 姐姐嘴角一撇说: “小石头,让你平时多学点知识,就知道瞎玩,这叫密支那后江琥珀化石!有机宝石在咱行里就叫活宝,比如珍珠、珊瑚。” 我说: “姐,这琥珀虽然不小,但我记得咱市场上琥珀都是论克卖,估计这玩意还没这俩粽子手里拿的青铜剑值钱吧?” 姐姐无奈的说: “傻小子,这世界上最值钱的琥珀就是虫珀,所谓虫珀三宝,蝎子、青蛙、四脚蛇。只要包裹生物整体保持完整都得几百万以上。话说一亿两千万年以前,白垩纪时代,上古琥珀树滴下的琥珀汁整体包住一个生物,而且能保存到现在,那价值肯定非常高。关键一只完整的鸟,足可以震惊整个世界,价值肯得小九。而且万一这鸟是恐龙的一种,那就成了全球唯一了,直接开辟了人类恐龙研究的新篇章。”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值钱,古玩买卖收藏这行,小九是表明价格的行话。例如说,小三就是指一百元到三百九十九元;中三就是四百元到六百九十九元;大三就是七百元到九百九十九元,依次类推。 我心想,小九倒是挺好听,价格也好看,谁花这么多钱买个这? 问到: “姐姐,关键这玩意谁买啊?老外喜欢?” 姐姐说: “这鸟不会卖给外国的人的,上海有个夏教授早些年就和你二伯联系过想要稀奇生物的虫珀,他专门收集动物和虫的琥珀化石做研究,早撂下话了,只要东西好,不差钱。像这种绝世罕见的东西,咱只内销。” 我朝姐姐做了个憨笑的表情,心想二伯这鉴定大师的教授身份真是够唬人的,还曾经上过电视栏目,现场给人鉴赏古玩。我有次在电视里看见二伯鉴赏一个开元盛世年代唐三彩的罐子,硬是在电视里说人家是七十年代的臆造品。宝主是个阔太太,满脸的不屑一顾,完全不把二伯放在眼里,说她是花了两万从乡下一个村里收的,号称绝对大开门的货。电视机里的画面十分尴尬,二伯一直面对镜头微笑,那宝主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的死皮百懒一直叨叨没完,口口声声说专家看走眼了。我当时就觉得这阔太太要倒霉。二伯是典型的笑面虎,可不好惹。 过了一个礼拜我发现这个罐子已经在我烫姐店里摆着了。二伯下了节目以后立刻找来他一个徒弟,这徒弟打扮成警察找到这个阔太太,然后说这罐子牵扯一批造假文物,吓的那阔太太直接上交了。空手套白狼,烫姐转手卖了二百九十万! 咱家真是人才辈出。我又问: “姐,这鸟也不傻,还能站树底下等着琥珀汁扣它头上?” 姐姐说: “夏教授曾经说过,大一点的生物基本都是在捕食的过程中误打误撞冲进琥珀汁里面的。我觉得这鸟肯定由于某些原因冲到这琥珀汁里面的。” 我俩沿着鸟嘴的方向看去,竟然发现了两条小鱼!这鱼长得有点眼熟,有点像双鱼太极图里画的样子。 我说: “姐,是不是这鸟抓了俩鱼准备回家喂孩子,飞着飞着,鱼不小心脱手了,正好掉在这粘稠的琥珀汁上,接着这鸟一个冲锋就进来了?” 姐姐叹了口气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看看下面有没有连接什么机关,琥珀这东西不算重,咱弄走它。估计这鬼王淘到了这个宝贝,就准备死了以后,灵魂可以骑着鸟飞上天,壁画里也能体现出来这层意思。 这个琥珀里面的鸟长相不同于近代生物,也许鬼王会以为这个就是凤凰,或者螭龙之类的神兽。几千年以前还是王道治国,君主一句话,便是真理。鬼王要是说这个是凤凰,那它就是凤凰,说这个是螭龙,那就螭龙,说能骑着它上天,劳动人民也必须相信。” 姐姐说话这会,我俯身看了看琥珀的底部,有一个木头匣子似得东西在下面压着,这小匣子周身布满浮雕,雕刻的图案像是一层层的连环浮云纹,大概有一条烟大小,三长两短,像个迷你小棺材。假设猛地抬起琥珀,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会出来。我问姐姐: “姐,这小匣子危险吗?” 姐姐说: “我也不敢确定,咱小心为上,你先盯着周围,我仔细研究一下。” 我站起身来,顺手捋了捋额头前面的头发,紧接着咳嗽了几声,心想,头上怎么这么多土,真呛人。我又用手电朝姐姐的头上看去,发现姐姐一头白发,一层灰尘在头上。 我说: “姐,你头上怎么这么多白灰?” 姐姐用手一摸头发,马上抬头一看,说: “不好,快闪开!” 说罢,立刻拉着我躲开,只听头顶上轰隆一声,像是屋顶塌了。大批灰尘扑面而来,一个迷糊的身影出现在我俩面前! 咋一看,怎么是个白色的人头,手里还拿着武器,紧接着这黑影一阵咳嗽声。 我大喊: “姐夫!” 姐姐仔细的瞧了瞧,说: “老王,你这杂整的跟木乃伊一样?” 姐夫一边咳嗽一边说: “小舅子给包的,我觉得还不错。” 说这话的工夫,俩粽子突然动了一下! 我和姐姐迅速一前一后把姐夫给围了起来,姐夫还以为这是欢迎他,张开双手把我俩都搂到怀里,说: “不要这么担心,我这不挺好,还想困住摸金校尉,太小瞧我了。” 姐姐扭动了一下身子说: “谁担心你,你看那俩粽子!” 姐夫定眼一看,忙抄起家伙,说: “你俩退后,我来拧了这粽子的脑袋!” 我说: “姐夫,不用着急,这俩粽子都是我的召唤兽,跟我混饭吃,不信你看。” 我朝着一个粽子走过去,姐夫忙要拉住我,只见那粽子竟然后退了几步。 姐夫都愣了! 忙问原由,我刚准备吹吹牛,姐姐说道: “先别瞎扯,你俩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吻?” 姐夫说: “确实闻到一股松香味?” 我和姐姐一愣,急忙向姐夫脚下看去,因为刚才姐夫从头顶上面直接打盗洞下来的,结果他人正正好好掉在这块琥珀上面,琥珀完全被姐夫一屁股坐成了十八块,里面的鸟遇到氧气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粉末。是不是恐龙也无所谓了,都化成灰啦。 我脸都绿了,差点没晕了,小九啊,泡汤了!全球唯一啊! 接着叹了口气说: “姐夫,鸟破了!” 姐夫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然后又很疑惑的看着我。 姐姐说: “老王,你把一块无价之宝给一屁股坐稀烂了,上古鸟类琥珀化石,产自密支那后江,整体完整无损坏,价值无法估计,世界级珍宝,你真厉害!” 姐夫一脸迷茫,看看自己脚下一地的碎块,蹲下身子闻了闻,说: “烫,这琥珀里杂还有股子邪味?” 姐姐俯下身子看了一下,说: “不好,下面那个小匣子被压破了,匣子里面也散发出来了一些气道。赶紧离开这,带上防护面具。” 我们三个立刻撤出殉葬坑,带上防护面具,因为参杂着琥珀的松香味,这种味道感觉很油腻,暂时也没发现对人体有什么伤害。 姐姐说: “咱们现在只能在这附近找出路,老王,你看看是不是这殉葬坑下面另有洞天?” 姐夫估计是刚打了个盗洞累的够呛,一脸无奈,说: “我这刚刚才挖了好几十层石砖下来的,实在没有体力了,不行先休息会。” 姐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面部表情,但我了解她的个性,肯定要发怒了,姐姐这人急性子,她说的事情咱要不赶忙去干,那就不用干了,等着挨揍就行,我赶忙说: “姐夫,有需要帮忙的我来,” 没想到姐姐竟然扑到姐夫怀里去,俩人紧紧的抱着,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我有点尴尬,转过头去,心想让她俩多抱一会吧。 你们都有人陪,那我就跟这俩粽子玩玩呗。 我朝其中一个粽子走了一步,那粽子竟然纹丝不动。然后用手电照向粽子的脸,发现粽子怎么胖了? 开始跟干尸一样我也没注意仔细看,这粽子的嘴、眼睛、耳朵竟然都被缝了起来,这一胖才看出端倪。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 这俩人这才松开,弄的我跟一电灯泡一样。 姐姐说: “小石头,你什么毛病?” 我说: “姐,你看这粽子咋还变胖了?” 姐姐观察了一下这俩粽子说: “老王,这俩粽子怎么七窍都被封住了?” 姐夫赶忙摘下面罩,仔细的闻了闻空气的味道,说: “好像不对劲,这味道怎么越来越浓?你们也吻吻。” 我和姐姐也摘下了面罩,异口同声的说: “谁放屁了!” 第十八章 苗疆蛊术 第十八章苗疆蛊术 我们姐俩果然是心有灵气,还有共鸣,然后我俩齐刷刷的看着姐夫,那意思你放个屁就放呗,还算计骗我俩闻臭味? 姐夫一脸无奈说: “对天发誓,决不是我放的!” 这时候一声很响亮的放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 粽子竟然会放屁? 我一脸迷茫问: “两位见过世面,请问粽子放屁这种现象科学吗?” 姐姐没搭理我,一个劲的用手电观察这粽子,突然又是几声放屁的声音从另一个粽子那边传出来。姐姐赶忙用手电照了过去,发现另一个粽子已经胖了不止一圈!整个从老冰棍变成甜筒了! 姐夫立刻紧张起来,一手抄起家伙,说: “烫,你别再看了,以我的经验这粽子里面有东西要出来!” 姐夫这么一说,我猛地意识到原来变胖是因为粽子里面还有馅啊! 我说: “姐夫,别吓唬咱,咱可是倒斗世家弟子,虎爷无犬孙,骨子里就不怕邪性。粽子里面还能有啥,不成还藏着小粽子?还是藏着一肚子粑粑雷?” 姐夫说: “你们看,这粽子七窍被封,这样处理尸体的手法像极了苗疆蛊术,估计里面可能养着什么怪虫。刚才咱们闻到的那股邪味可能就是诱发粽子身体里的东西迅速成长。尸体里面的东西一旦极速变大,产生热量使尸体里残留的寒气膨胀,所以粽子就放屁了!” 我心想,嘴脸鼻子都封死了,还差个***一起封了多好。 姐姐冷静的说: “咱们赶快找退路,粽子没准会撑破。” 眼下这俩粽子快成了气球了,头都变成了俩个大,青铜铠甲都撑掉了,肚子特别鼓,感觉马上就要涨开了! 我们身后只有那面石壁,姐夫摸出罗盘,一边看指针,一边在墙上摸索,嘴里还念叨这什么。我和姐姐一人盯着一个粽子,粽子还在持续变大,我估计一会得溅我一脸得尸粑粑,想想就恶心。 沉默了几分钟,突然两声巨大得爆炸声,砰!砰! 俩粽子彻底爆裂了,姐姐转着金刚伞护在我和姐夫身前,不被尸体残渣溅到,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姐姐大喊: “你们小心脚下!” 我一看脚底下差点没吐了,上百只如拳头大小,像玩具车小汽车一样的虫子带着尸体的残渣向我们涌了过来! 我大喊一句: “姐姐,这是什么虫子,杂这么恶心!哎吆喂,咬到我腿了!” 姐姐说: “你倒是打啊!这虫子没毒,人挡杀人,虫挡灭虫!” 说罢我们跳上殉葬坑的壁垒,手脚武器并用,一边打一边转圈,激战了半个钟,这些个虫子都被我三个报销了。我们身上溅满了绿色粘稠的液体,还有虫子的身体零件,那个恶心程度已经无以言表了。 我赶忙坐下,使劲吐口水,说: “姐,就这俩粽子就能生出来这么多虫子,要是再多几个粽子咱三可就报销了!” 就在这时,对面黑暗的俑道里发出连续不断的放屁声音。 姐姐眉头一紧说: “赶紧找出路,另一头的殉葬坑旁边还有一百多个粽子,没准还藏着更多,这会那味道早已经传过去了,这空已经要爆炸了!” 我立刻冷汗就冒了,一百多个粽子?天啊,肚子里得多少虫子啊? 姐夫说: “烫,我刚才用罗盘找到了生门的方向,就是这个石壁!” 姐姐说: “老王,你有没有发现这石壁上有什么机关?” 姐夫一个劲的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态。 我问: “姐姐,这是什么虫子啊?” 姐姐说: “根据这虫子的大小、外型、咀嚼齿和攻击行为来判断应该是黑牛子,学名西域蜣螂虫,墓主人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把它的幼虫密封在粽子身体里面,也许是如你姐夫所说的苗疆蛊术。这玩意黑色的是雄性虫,虽然咬人但是没有毒,可是雌性的就厉害了,通体白、黑、蓝、红、绿五色交织,外号五花牛!被这五花牛咬一口基本就报销了,它咀嚼齿里面有剧毒,毒性会瞬间发作,被咬人的骨头就会变松软,四肢无力,立刻倒地,然后头脑清醒的看着自己被慢慢吃掉。” 我赶忙看看周围的虫子尸体,确实都是纯黑色,没有五花牛。心想,这一旦被咬,骨头疼就罢了,还得活生生的忍受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被虫子蚕食,真不如给我一枪来的痛快。 我说: “姐,黑妞还是雄性的?这话耳熟,我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教过咱一个儿歌,好像就是唱的这种虫子。” 姐夫噗的笑了一声没忍住,问到: “这种稀世罕见的黑牛子你俩竟然都当儿歌背过了?果然老封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烫,这儿歌咋唱的?我也长长见识。” 姐姐嘴角微微像姐夫一撇说: “我可没记住,你问小石头吧。” 我真不该多嘴,既然让我唱,我就唱呗。 “王家大少爷,咱唱一句二百块,您高兴。” 姐夫说: “唱的本大爷开心了,还有赏,开始吧。” 只记得当时学会唱这首儿歌的时候,我爸爸听了还大骂我一顿,凭借记忆我唱了起来: “黑牛子,五花牛。黑的是公,母的是花。黑牛咬住不撒口,花牛一口软骨头。黑牛见花花爱他,俩牛一碰见青霞,青霞欲火就开花,了却今生无牵挂。。。” 这时候,突然听到: “砰砰砰。。。砰砰砰。。。” 对面黑暗的甬道里发出了百十声连环爆炸,坏了,虫子孵化出来了! 姐姐说: “老王,抓紧找出路,一会成千上万只黑牛子过来咱可不好对付。” 我抬头看了看姐夫下来时候打的盗洞,起码离地面五六米,根本上不去,姐姐和姐夫都在石壁上寻找机关,还能隐约的听到石壁后面有流水声。 几分钟的静默以后,对面甬道里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声音密密麻麻,危险靠近了。 姐夫抡起太保锨使劲的凿打石壁,可是火星四溅,石壁坚硬无比,无从下手。 我夺过姐夫的家伙,使劲往石壁上一砸,用力有点大,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摔了个王八朝天式,弄了一身都是虫子尸体残渣,别提多尴尬了。 姐姐忙伸手去拉我,我没有伸手回应,发现从我躺着的这个角度看大石壁上画的三个太阳有点怪,我说: “姐,石壁不是画着三个太阳嘛,我怎么看成了两个?” 姐姐回头看了看说: “我看是三个,老王,你来看看这里有啥问题?” 姐夫听到以后,先是站在姐姐身边看了一下,然后又捂着鼻子蹲到我旁边仰头看去,兴奋地说: “小石头你真厉害,这石墙有猫腻!” 我也赶忙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果然站起来看到就是三个太阳,躺下就看到两个。 姐姐说: “老王,大批黑牛子眼看就到这了,别卖关子!” 姐夫说: “你俩赶快收拾好东西,跟我来。” 看姐夫走到石墙边缘,一个上跳,双手竟然伸进了壁画里,紧接着一个引体向上就不见了,我还愣神的工夫,姐夫露出上半身朝我们招手。 这回彻底看明白了,原来石墙看似一个平面,但是竟然有凹进去的部分!藏得十分隐蔽,而且石壁和凹槽的底色一模一样,还有壁画交织连续在一起,极其不容易发现!这个凹进去的地方就在三个太阳的位置,不躺在地下用仰视根本看出不出猫腻,弄的我一身臭也值了。 这障眼法绝对高明,一般人肯定不会考虑一面坚硬的石墙竟然藏有凹面!往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能走到这的都是些高水平的倒斗工作者,事情肯定不会往简单的方向去想。所以这石墙任凭敲砸纹丝不动,其实通过它就这么简单! 姐姐让我先上,我后退几步一个上跳拉住姐夫的手,下面姐姐紧接着用手给我一个力,我就翻过去了。姐姐随后跟了上来。 我们三个站稳脚步,打开手电向前路照去,顿时惊呆了。 第十九章 分尸地 第十九章分尸地 入眼望去,别有洞天,像是天然形成的巨型岩洞。不远处有一条人工开采的地下河段,河岸还整齐的修葺着石砖,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能力!河里面还有地下水在流动的声音! 有一座青铜拱桥横跨在地下河的两岸,大概有几十米长,两米宽。桥头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刻。这桥让人匪夷所思,虽说做工大气,桥两侧的桥栏和桥拱那也是造型别致,桥两侧上面还被很多根青铜锁链悬吊着,可竟然中间是空的!没有桥板!这玩意咋走,空气桥面? 我说: “姐,是不是进了阴间了,眼前就是奈何桥,咱喝口二锅头直接飘过去就行了,造这桥有啥用?” 姐姐拉住我,说: “你先别动,我和你姐夫看看前面的环境,什么阴间不阴间的,少叨叨,真晦气。你低头看看地下,不少人的脚印,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前面必然危险重重。你去盯着咱进来的凹层,注意那些黑牛子是不是会跟进来。” 我立刻沉默不说话,执行命令,姐姐和姐夫慢慢的朝这这座铜桥靠近。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我看她俩一直趴在河道边往下看,我大喊: “这河里有鱼吗?抓几条烤烤吃呗!河骡子就免了。” 姐姐和姐夫一起回头朝我做了同一个姿势,用左手食指竖起来贴到嘴上,这意思让我安静。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朝他们走过去。 来到河的边缘,姐夫让我趴下往下看,我往河里一看,大汗都冒出来了! 河里面竟然没有水! 数不清的五色交织的虫子在这河道里徘徊游走,开始以为是水声,原来是这数以千万记的虫子爬动发出的声音!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底! 这河道挺深的,一掉下去必然摔个稀烂再被吃个精光啊!这哪是河,简直就是绿色纯天然分尸场! 我小声问: “姐,这下面是不是五花牛?” 姐姐说: “你不是啥都明白,还问我?” 我傻傻的自嘲了一下说: “姐,万一后面的黑牛子和这五花牛一碰面,会不会场面十分壮观?” 姐姐说: “西域蜣螂虫一旦两**配,体内分泌的体液相融合会排出大量的硫化氢和氨气,现在又是有氧环境,一旦遇到明火,立刻爆炸。它们交配的时候还会消耗大量的体能,甚至会互相蚕食,总之就是吃掉一切能动的东西。爷爷教咱们的儿歌可不是一般倒斗人能学到的,每一首儿歌、每一个故事都是经验之谈,受用无穷。” 姐夫说: “咱们是前有大敌,后有追兵,抓紧通过这个铜桥,逃出生天呗。” 我说: “姐夫说的太对了,你先走,我殿后。” 说罢我用眼睛瞥了一下那个没有桥板的空气桥。 姐姐也用火辣的眼眸撩了姐夫一眼。 姐夫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小声说: “肯定我得带头走,容我先观察一下这些锁链,说不定能扶着锁链踩着桥墩过河。” 我们三个用手电照向锁链的上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回彻底绝望了! 青铜铁链的上面,有很多奇怪的尸体,干的皮包骨了,数不过来,桥两侧的青铜铁链上比比皆是。很多一部分都是穿着民国时期的灰色军装,跟密室里棺材里的长寿尸穿着差不多,估计这些就是孙殿英爪子军队伍里的兵,肯定是被当枪使了。还有几具比较老的尸体,穿的是古装,身上还佩戴有大金链子大金戒指这类东西。这些人的死相都很可怕,全部都是抬着头,张着大嘴,眼睛向上看,四肢死死的抱着铁链! 我说: “姐,我看这死法咋这么吓人,咋还紧紧的抱着铁链,为什么下面的五花牛不上来吃掉这些尸体?” 姐姐怀疑的语气说: “掉下去的肯定早啃食干净了,这上面的尸体死相确实奇怪,我拿捏不准。再者因为有的别的特殊原因,他们难道是的为了躲避什么东西都死在铜链上?五花牛爬不上这锁链?” 姐夫打断姐姐说: “烫,你是觉得这青铜锁链上面还有更危险的东西,五花牛也不敢轻易上去。” 姐夫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惊,我立刻仰望,用手电筒径垂直往铁链的深处照去,可是这个天然岩洞的洞顶很高,手电的光源并不能照到尽头,就连这青铜桥对岸也是隐约看到。 我盯着这无数根从天而降的青铜锁链,说不出的压抑感,依稀感觉锁链的尽头潜伏着巨大的怪物。 姐姐说: “老王,咱们时刻小心,万一这锁链深处还有别的怪物,能够沿着锁链爬下来突袭咱们,那可就无路可退了。” 姐夫说: “烫,那就不如咱们另外想想办法,不冒险走铁链了,这没桥板的青铜桥可能就是唯一过河的捷径。” 姐夫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朝石碑正面走了过去,回头对姐姐说: “烫,灯笼还在吧?利用灯笼的光线,看看这石碑上面有没有什么信息。” 姐姐从包里拿出人皮灯笼,点上一根蜡烛放了进去,蓝色的光线再次出现,映射在石碑上,果然好使,石碑上出现了一个我很眼熟的图案,双鱼太极图! 我看姐姐、姐夫研究的很认真,清了清嗓子,小声说: “姐姐,我在那个密室甬道里见到的就是这种图案,这图案是什么意思?” 姐姐还在仔细的看,没搭我这茬。 姐夫看我很尴尬,说道: “小石头,这种类似图案我曾经在一个汉代古墓里面见过,图案这东西表达的含义也是根据每个地域文化决定的。在发明文字以前,每一个地域的文化都是利用画来记录人和事。这双鱼图也许表达是一种具体的物件、可能表达的是一个希望、或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类宗教信仰都有可能。” 姐姐回头瞪了一眼姐夫说: “王老师,您先别教学了,这双鱼图案是由许多小字拼凑而成的,我正在翻译,你俩安静一会。” 我心里一乐,还是姐姐心细,坐等解答。 姐姐先在石碑的正面看了一会,然后提着灯笼就转到了灯笼的背面继续研究,现在的位置是我和姐夫并肩面对石碑,姐姐在另一面,她背后是地下河。 姐夫小声说: “烫,我俩帮你盯着,你抓紧看,别忘了那边还有黑牛子等着开饭。” 姐姐看了会石碑,突然歪头撇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石碑。我故意侧身打了个哈气,用余光隐约发现姐姐偷偷的又盯着我看! 第二十章 石碑魅影 第二十章石碑魅影 我纳闷,赶忙用手摸了摸脸上,也没有眼屎鼻嘎扎啊,姐姐这是想和我说点啥?过去看看呗,我刚一抬脚,姐姐说: “石头,你别动,老王,你过来一下。” 姐夫一脸迷茫,紧接着走到石碑对面和姐姐并肩站着,姐夫看了看石碑,然后看了看我,随后俩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姐姐严肃口气的小声问: “石头,你小子是不是刚才背地里偷偷的搞了恶作剧?” 我一脸纳闷,说: “没有啊,你俩看什么呢,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姐姐又问: “小石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懵了,这是姐姐在试探我吗?难道石碑上面画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以至于姐姐竟然会怀疑我的身份? 我赶忙说: “卖个狗屎啊,姐,什么情况?” 姐姐脸上紧张的神情放松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来到石碑后面,借着人皮灯笼的蓝光,发现上面有一幅石画,笔风比较粗旷,场面确十分壮观。这画和前面石壁上那幅画肯定不是出自一位师傅的手。相比较而言,石壁那幅画如果是名家大师的杰作,这幅也就算是小学语文老师手绘的黑板报。 画的内容是鬼王走在这空气铜桥的中间,身边紧跟着两个小人,一个穿铠甲的武士,一个散发,手里各提着人皮灯笼,肯定就是那俩提灯使,见过几回了,错不了。 在他三后面还有很多穿着青铜铠甲的小人和散发的小人跟随他们三个过桥,人数众多,前簇后拥,最后面基本都一些黑点代替。画的河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星点,看来这些五花牛当年就在这住,铁铁的钉子户。 最让我惊喜的一点,就是这画里终于有提灯使的侧脸了!虽然只画出了简单轮廓,寥寥几笔勾勒,但能看出来那个铠甲武士的脸竟然和我有点神似。我这才觉悟过来,烫姐被这画里小人的模样惊住,莫名的担心我的身份。 我瞪大眼睛,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到: “嘿,你们看,我在画里呢。” 姐姐用手指头指了一下俩提灯使脚下面,我贴近仔细一看,没发现还有什么特殊标记。然后我用手触摸了一下姐姐指的位置,俩提灯使下面竟然有一个小划痕,肉眼看不出来,但是能摸到。还残留一点石渣渣,像是刚刚有人划上的。 姐姐看到我一脸迷茫,也没再吱声,警觉的观察四周。 姐夫说: “小石头,看来你是生错年代了,要放在鬼王掌权那个时候,你这就是一张标准的主播脸啊!你要在东夷国混官场,起码是个大将军,威风八面,权倾朝野,百战百胜。大领导肯定赏赐你几百个东夷美女当媳妇。” 姐姐拧了一下姐夫的胳膊,说: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里面是不是没别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想美女。” 我说: “姐,这青铜武士画的跟我一个模子,太诡异了,难道这画师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画面里面的三个人就是指的咱三个?” 姐姐说: “你想法不错,不过我觉得纯属偶然罢了。前面的文字大意是,过桥有一些条件限制,只有对鬼王忠心耿耿的追随者才能过去,还得经受什么考验,我只能看懂这么多。甲骨文能读懂的本来就寥寥无几,现在没法查阅资料。” 我说: “姐,难道提着这灯笼就能站在空气上走过去?” 姐夫右手又摸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说: “这个画别有意图吧,不能简单的通过表面意思来解释。鬼王和这个俩个社会地位很高的小人,他们三个已经死掉了,早已埋葬在桥对面的某个地方,这些族人也一起跟着殉葬了。估计这些族人是被鬼王的兵用枪顶着跳下去喂虫子了,你俩想想,想踩着空气过河,只有掉下去被啃死的份。我认为,这个画就是鬼王留给后人的美化版罢了,昏君也好明君也罢,让后人以为自己活着的时候多么伟大。” 我说: “姐夫,你就乐观点呗,反正都是掉下去死了,就当这些族人是崇拜鬼王而活祭的,现在也并不能证明人家到底是被用枪指着下去的还是自愿下去的。” 姐姐突然冒了一句: “来,咱们三个也跳下去,给鬼王陪葬!” 我和姐夫都一愣,这玩笑开大了吧,转身看姐姐已经朝着地下河冲了过去,我和姐夫一看不对劲,扭头就跑,赶忙想拉住姐姐。眼看她就要纵身跳到河里,不料姐姐迅速转身一翻撑开金刚伞,把我和姐夫同时护住,小声说: “石碑上面有人!你俩警戒!” 这下我才猛然意识到,刚才那句给鬼王陪葬的话莫非出自别人之口,声音和烫姐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分别。 姐姐看我俩已经准备好了,抬头朝着石碑上面说: “上面那位,咱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出来说话吧。” 我们三个都死死的盯着石碑上方,一个黑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姐夫立刻用手电照了过去,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微笑着向我们招手。 果然是女乞丐,散着头发,满脸黑灰,穿着浅粉色的文胸,下身蓝色运动断裤,一手提着人皮灯笼。管她聋哑人也好,神经病也罢,都是故意佯装的,忽悠的我这文艺小青年一愣一愣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贱货差点害死我姐夫和姐姐,看我三个怎么收拾你! 我清了清嗓子,用很强硬的语气说: “小乞丐,你不是哑巴吗?这就让你好看!有本事你下来!” 乞丐用手遮住自己的嘴,然后模仿我的声音说: “小乞丐,你不是哑巴吗?这就让你好看!有本事你上来!” 我们三个都惊呆了,这女人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高手,这善口技者绝非等闲之辈! 姐夫说: “这位女侠,同坐一席,美酒同醉,肥鸭共享,互不谦让。九头鸟飞天,蚰蜒盘地窨,乌云遮日看不见,谁家的鹦鹉鸟,哪门子过路仙?” 女乞丐没再答话,这次发出了她自己的音色,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在上面笑,我们就在下面盯着她,这女乞丐笑了足足三分钟,一直在咯咯咯,咯咯咯的笑。 姐夫突然一个后撤身,做了一个准备冲上去的动作,这时候女乞丐撇着一股子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 “王哥,您别激动,我这就下来,不劳您动手。” 石碑大概高三米左右,乞丐一个纵身就跳了下来。 这一瞬间,烫姐两步越到女乞丐身边,一个擒拿手把女乞丐按到在地,还夺下了她手里的灯笼。系列动作连贯迅速,把我都看傻了,原来姐姐以前追这我打的时候都是故意让负我啊。 女乞丐也不反抗,继续咯咯咯的笑。 姐姐恶狠狠的小声说: “贱人,给我闭嘴,你再笑就把这河里的五花牛给惊动了!咱们都得死!” 我也担心河里的虫子会涌出来,回头看了看,暂时没有大问题。 乞丐笑声停止了,说: “你们不是想过桥吗?咱们携手合作,我知道怎么过去。” 姐姐说: “你三番五次想害我们,先把你宰了喂虫子,我们再干什么与你就无关了!” 姐姐说一不二,拖着女乞丐就往河边走。 这时候突然听到进来的壁画方向传来了沙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不好,这是大片黑牛子爬动的声音,难道是我们几个声音太大把殉葬坑那边的黑牛子引了过来? 姐夫忙挡住姐姐,说: “烫,事不宜迟,咱们过了这个铜桥再处理她不迟。” 姐姐这暴脾气一般是不听劝,我想这乞丐死定了。 可是烫姐看了看我,停下了,对乞丐说: “小样的,别看你是一小姑娘,你要敢耍什么花招,姐分分钟解决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乞丐说: “封家二姐,您先松开手,好疼。” 我就纳闷了,她说的这个普通话咋还一顿一停的,十分奇怪,有点像外国人说中国话的感觉。但是她模仿起我们的声音竟然也不顿卡,十分流利。 姐姐用力一推,松开了乞丐。 乞丐起身对着姐姐伸手,示意要那个人皮灯笼,姐姐斜了她一眼,把灯笼放到脚下。随后乞丐捡起灯笼,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里面的蜡烛,又是一团蓝色的光线缓缓的亮起。 乞丐扭头看着我说: “石头哥,咱俩肩并肩,一人挑一个灯笼。跟我走,谢谢。” 我看了看烫姐,姐姐点了点头,我捡起刚才姐姐的灯笼,跟着乞丐往青铜桥走去。 我俩站在青铜桥的左右两侧,面对河的对岸,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到河里,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五花牛等着吃我的带皮五花肉,天知道乞丐是想怎么过河? 乞丐说: “请你站好,保持位置,我俩一起熄灭蜡烛再点燃,重复三次。” 弄的我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脑门,烫姐生怕乞丐动什么歪脑筋,她站在乞丐身后,让姐夫站在我身后,生怕出危险。 熄灭,点燃,熄灭,点燃,熄灭,点燃。 我不解的看着乞丐,这时候桥对面的黑暗中,竟然出现了两团蓝色的亮光! 第二十一章 诡信号 第二十一章诡信号 我大吃一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河对岸难道有鬼火?还是有两个蹲在对面负责接头的粽子?千万王八万年鳖我信,不吃不喝不见光能在这地下活个几千年的人还真不敢想。既然灯笼一亮一灭是发信号,那对面按理说得有回应。 果不其然,对面的两个蓝色火团也给了我们回应,一亮一灭,连续三次。随后这两团蓝色的鬼火一直静静的保持燃烧,鬼火后面隐约站着俩个阴间恶鬼口吐长舌在朝我们微微招手。 姐夫第一时间熄灭手电,赶忙按住我肩膀,力气很大,给我直接按蹲下了,姐夫小声说: “烫,把手电关了。你在乞丐后面低低头,万一对面的人有枪,防不胜防。” 姐姐立刻猫起腰,紧握金刚伞,用力一拧伞柄底部,听到伞尖上蹭的一声,我眼前寒光一闪,只见伞头伸出七寸长的金刚刃。这金刚刃相当的锋利,把金刚伞顶在谁后背上这么一拧,就算练过金钟罩铁木杉也一样妥妥的扎透气。随后姐姐用金刚伞架在女乞丐的后腰上,伞尖这么这轻轻一沾身,乞丐纤细的腰上已经刺破一道血口子。姐姐恶狠狠的小声说: “贱人,你还有几个同伙?如实说,不然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乞丐竟然又是咯咯咯的一阵笑,姐姐狠狠一脚揣在乞丐的右腿上,顺手夺过灯笼。乞丐疼的脸色立刻扭曲狰狞,随即跪地下了。看来姐姐这一脚用了七八分的力量,动真格的了。 乞丐强忍着痛,断断续续的说: “三位。。朋友,从。。现在。。开始,两个灯笼。。绝。。绝对。。不能熄灭。” 姐夫严肃的对乞丐说: “你死到临头还敢故弄玄虚,你赶快说对面有几个同伙,配置的什么武器装备,混哪路的?我可是摸金校尉王大聪,道上的朋友认识不少,我和你们领队的可以好好谈谈,墓里的宝贝有的是,见者有份。何必斗个你死我活,搞这么多阴谋阳谋。” 乞丐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桥对面。 这时候桥对面的两团蓝色的光,竟然又熄灭,点燃,连续两次。不过隔的时间比刚才要长一点。 姐姐看了看我,那意思我俩也回信号。姐姐是不想让桥对面的敌人认为这边有什么变故。于是按照刚才对面打灯的顺序时间,熄灭,点燃连续两次。 我心想,估计这是接头暗号,那边的人肯定有办法接应我们过桥。 果然,对面两团蓝色的火源向我们靠近了! 姐夫和姐姐同时打开手电照向桥另一头,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让我直接屏住呼吸,这回算是开眼了! 有一只巨大的甲虫缓缓的从桥的另一头往我们这边爬过来。这虫子俩个眼睛发出蓝光,头部呈扇面。中央有一基部大而向上逐渐尖细并略呈方形的角突,通体鱼鳞状皱纹黑棕色交织。左右各三只足粗大有褐色的毛刺,伸展开后宽度刚好能顶在铜桥的两翼,三组脚循环前进,活的桥面出现了! 我两眼呆呆的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说: “姐,看来对面没有狙击枪,直接整个坦克开过来了!这玩意是啥?” 姐姐也有点发懵,不经思索的说: “只能定义为巨型西域蜣螂虫,看来咱们得靠它过河了。” 这只巨型西域蜣螂虫缓缓走进我们,它背上托着一个长方形的平台,像一个铜桌。周身还有青铜锁链缠绕,从背部贯穿到腹部,把铜桌稳稳的固定在虫子的背甲上。铜桌应该就是虫鞍,人应该能站或者坐在上面。 话说我见过骑马、骑牛、骑骆驼、骑妹子、骑摩托车,可这骑虫子可是谓是女婿嫁丈母娘——破天荒头一遭!等回去我一定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骑虫子的人! 姐姐看着乞丐,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姐夫神态稍微缓和,估计这虫子比起狙击枪来说,危险系数低一点,问道: “小姑娘,咱是要骑着这虫子过河吗?不会走到一半把撂挑子,把我们甩下去吧?” 姐姐接着说道: “顾不上这么多了,管他危险不危险,带着这贱人一起走,看她敢什么花样。” 我心里想的就不单单是人身安全的问题了,好奇这个女乞丐怎么会知道这过河的秘密?难道她能知道所有东夷鬼冢的秘密?最可怕的就是,从我收了人皮灯笼到现在为止,我们三个一直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这么被动,这万一过了河以后碰见更危险更奇葩的事情,只有挨打的份。 巨型西域蜣螂虫离我们只有几米的距离了,离近看,它的眼神通透冒着蓝光,丝毫没有攻击我们的迹象,看似深邃的眼珠好似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装着满满的都是忧虑和神秘。这双眼睛不像是天真无邪傻白甜的普通生物,而是一个拥有灵魂且具备自主意识能思考的智者。也许这只忠诚的虫子,苦苦等候自己的主人几千年,这一刻终于等来活人给它发信号了,我心里感慨万千。 它过了桥,先是转向跪在地下的乞丐,然后眨了一下眼睛,从黑暗到蓝光的变化就是这眨眼之间,过河的暗号原来如此简单明白。刚刚大家还以为对面也有乞丐的队友在打灯笼、设埋伏。也许姐姐、姐夫的人生观里面早已经没有天真二字了,我初入社会,还单纯些。 仔细看才发现,巨型西域蜣螂虫背上的这个青铜平台是用一组三指宽的铜钉扎在虫子的身体上来保持稳固,腹部底下铁链上也有几个大铜钉扎在虫子的皮肉里。 我心里接着涌出一股莫名的同情心,觉得这个虫子挺可怜,东夷鬼王真够残忍啊,让这巨虫受这种罪,还不如直接弄死它。刚准备跟烫姐说道说道,虫子转了头又看了看我,眼睛眨了一下,难道因为我手里拿着灯笼? 不对,我直觉告诉我,这虫子好像认识我和乞丐。我立刻回头瞄了一眼石碑上的画,一个武士长的像我,另一个散发小人咋看这很像乞丐? 第二十二章 夺命青铜桥 第二十二章夺命青铜桥 我又瞄了乞丐一眼,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下,侧面看确实很像画里面另一个打灯的人!我俩站的相对位置也正和画面里的一模一样!我满脑子的疑惑,斩不断理还乱,不想了。等过了桥,我发誓得审审这个乞丐,要是问不明白,本大爷不干了,回去看店! 我随即象征性的朝这虫子大哥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对这虫子开玩笑的说: “辛苦了,虫子兄弟,麻烦搭你顺风车,驮兄弟们走一遭。” 话刚落音,虫子又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头向前一缩,三对足完全伸开,整个身体趴地下了。 我的天,虫子还懂人话,我小激动对姐姐说: “姐,这虫子够神的,还能听懂山东普通话,这意思咱可以上车了吧? 乞丐猛地冒出一句话,说: “上了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抬头向上看,锁链上那些尸体就可以证明。尤其不能碰触到吊链,不要问为什么。还有就是灯笼不能熄灭!” 姐姐恶狠狠的说: “老王,你负责盯紧这贱人,小石头,咱俩一人挑一个灯笼随时注意观察环境,上去吧。” 姐姐一个小跳,踩着虫子的头部越到了平台上。姐姐立刻腾出一只手,把我给拉了上去。我上来以后发现这个平台挺别致,还有边框,宽度长度站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过站上四个人可能有点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扑哧一声,从石壁画的凹槽洞里涌进来了大批的黑牛子! 姐夫一看不好,赶忙拉着乞丐往大虫子背上走。可能是因为姐姐那一脚踢的太重,乞丐只能勉强用左腿起身,从乞丐的面部表情来分析,右腿妥妥的是骨裂了。 大虫子此刻已经开始转身往桥上走去。 姐姐担心姐夫安全,大喊: “老王,别管她了,你上来!” 姐夫犹豫了一下,双手抱起乞丐,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飞身跳到虫子屁股上面。虫子的后翘很滑,我和姐姐一人一只手把姐夫给拉住,用力拽到青铜平台上。 终于松了口气,我们算是基本安全了,只要虫子能托着我们过了河,可以再寻出路。 乞丐穿的本来就少,还被姐夫这么抱着,烫姐一直用眼睛瞪着姐夫。姐夫更无奈,这个平台三个人站上刚刚好,一点都没余富,无法放下乞丐。 空气里弥漫这好大的火药味,姐姐吃醋了,估计有一场大战。姐姐冷冷的盯着乞丐说: “贱人,你倒是挺舒服,等着瞧,过了河我再踢断你另一根腿。” 又转头故作淡定的看着姐夫说: “王大聪同志,你英雄救美啊,纯爷们!本人十分佩服!这妹子身材也不错,腿挺长,腰挺细,条子很顺溜,带回家好好给她洗个澡,说不准牌子也很正。以后你就跟她过吧,喝喜酒的时候可喊我一声。“ 姐夫也知道姐姐生气了,一脸委屈无奈,轻声温柔对姐姐说: “烫,宝贝,领导,我错了,真错了。我比窦娥还冤,是你刚开始说要带她过河的。我王大聪的人生准则就是服从领导的一切指示,这不才一急眼才抱起这个乞丐。等过了这桥我再认真做个全面自我检查,你别生气。我。。。” 还没等解释完,乞丐竟然把脑袋深深的埋到姐夫怀里,紧紧的楼主姐夫的腰。 姐姐举起金刚伞就要刺乞丐,我赶忙拦住姐姐,说: “姐,你忘了刚才这乞丐说的话,不能往上看,她这不是和你抢男人,只是藏起眼睛罢了。” 姐姐这才消了消气,接着狠狠的瞪了姐夫一眼。 此时身后涌来的黑牛子已经杀到了河边,但是没有一只爬到青铜桥上,全体队伍直接奔着河里的五花牛就去了。 十几秒钟以后,河底下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回我明白了,黑牛子不是为了吃我们才追来的,原来是为来这找媳妇啊!打娘胎生下来就没见女人,第一次就碰见这么多单身美女是啥心情。套用到河下的现状,接乱了套了,五花牛和黑牛子一见面就开始干那事。场面太壮观了,公的少,母的多,几百个五花牛抢一个黑牛子。五花牛争宠互相啃食,黑牛子边办事边啃食身边的五花牛,惊天动地的群体大乱斗。 胯下的巨型西域蜣螂虫已经缓缓的爬行到桥的中间位置了,我一直小声念叨,虫子大哥快点啊,但是大虫就这一档三迈的速度往前溜,也不加油门,可能是跟超载了有关系吧。我们也一直保持警觉,这关口上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我突然隐约的味道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刚想开口,姐姐说: “不好,硫化氢的味道!是河里的虫子两**配产生的,再浓一点的话,遇明火爆炸!” 我一看手里面的灯笼,头大了。 姐夫瞬间想出办法,说: “我背包里有荧光棒,烫,拿出两根蓝色的代替蜡烛换上!” 乞丐听到要换灯,也没抬头睁眼,只是一个劲的摆手,那意思不行。 姐姐说: “你这缩头小贱人,就知道抱男人,再不灭明火,就爆炸了!” 味道越来越浓,姐姐左手持着灯笼,右手迅速伸进姐夫背包里,摸索出几根荧光棒。 我立即伸出左手和姐姐配合全部掰开,发现只有一根是蓝色的! 姐姐反映那叫快,立刻把蓝色的荧光棒放进灯笼里,紧接着吹灭她灯笼里面的蜡烛。接着又身手摸姐夫的背包,我十分紧张,心想万一还没有蓝色的,咱们都得被炸死! 人不找事事找人,猛地听到头顶上的黑暗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紧接着所有的青铜锁链哗啦哗啦的连续做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沿着铁链爬下来! 我本来就紧张,想抬头看,乞丐闭着眼睛大喊: “都别往上看!” 忘了这茬了,差点我就抬头了,我转头平视姐姐和姐夫,俩人都刻意的低着头,还好,他俩都是老司机。 可是脚下的大虫子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发疯了一样往前爬,身体起伏特别大,我手里的灯笼这么猛地一晃,来了个180度的旋转! 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灯笼里面的蜡烛被甩了出去,刚好穿过青铜锁链之间的空隙,落向河道里! 我们三个都死死的盯着这星星点点的火苗慢慢的向下坠落,希望微弱的火苗能在落地之前自己熄灭。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火苗竟然由弱变亮,紧着眼下一声巨响,爆炸了! 第二十三章 牺牲 第二十三章牺牲 我们四个人加一只巨虫顷刻就被桥底爆炸产生的气浪掀了起来! 现在离河岸不远了,只有几米的距离,我感受一股热浪推着我腾空而起。 真可惜啊,差一点就安全过河了,看来命中注定我封墓石今日阳寿已尽,不是烧死就是摔死,横竖是这回死定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巨型西域蜣螂虫在半空中猛地旋转用身躯把我们四个撞到河对岸。我本能的护住头颈,重重的摔到了坚硬的石砖上,浑身疼的跟散了架了一样。 撇头看见他们三个也安全落地了,确定暂无生命危险,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估摸他们三个也都摔了个七荤八素,这一摔虽说身上的零部件看着都齐全,就怕受内伤。 巨型西域蜣螂虫为了救我们没能上岸,让我欣慰的是,巨虫的脚多,行动也够迅速,它此刻用三对足紧紧的拉住几根青铜锁链,一时还不是很危险。 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青铜桥竟然遇火就着,火势迅速蔓延沾满整个桥两侧,紧接着熊熊的火焰顺着桥栏上面的青铜锁链一路燃烧向上。 就看整个青铜桥跟活了一样,好似刚下油锅的豆虫,扭曲成一团,挣扎摇晃。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我以往对自然科学的理解范围了!这火才烧了多一会,青铜物件按理最多就是烧的烫手罢了,岂能自身燃烧?借着大火发出的光亮,抬头看去,青铜锁链的尽头有一个巨大人脸形状的植物与之紧紧相连,竟然和下面的桥栏实为一体,全都在有意识的剧烈摇晃。原来青铜桥本身就是这个巨大植物的一部分,主枝节藤蔓长得跟青铜锁链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大家一直以为桥栏和桥弓是青铜制成的,但是并没用手碰触,只是视觉效果让人以假乱真,看似是金属材料所造,其实就是一根根的古铜色主枝蔓编制而成的藤桥。 如果刚开始我们摸着锁链过河,那肯定就是送死!这哪是桥,分明就怪物的左右手啊。我定眼细细一看,正如乞丐所说,过桥的时候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不能抬头。原来黑暗里藏着无数根指头粗细的枝蔓。一旦有生物碰触主体枝蔓,隐藏在黑暗里的细枝蔓就沿着主枝蔓立刻向下伸展偷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使人误以为有生物爬下来。一旦人抬头,细枝蔓可以顺势直接插入人的嘴里,穿肠破肚,贯穿全身,然后把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抽空,变成植物的养分,这么多的抬头的干尸就是证明! 无数根主枝蔓顷刻被烧断,轰隆一声,整个藤桥坠入地下河。河里面也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明显能闻到一股烤蚂蚱的香味。不管里面有多少虫子一准都烧成灰了。有极个别的五花牛身上燃着火拼命的爬上河岸,爬到一半就烧成黑碳了。 救我们命的这只巨型西域蜣螂虫,它也知道火的厉害,拼命顺着枝蔓向上爬。上方这个人脸状的巨大的植物,像是能感受到火烧的疼痛,拼命的摇晃整个身躯。无数主枝蔓和细枝蔓被上面的力量甩的火光四溅,漫天冒火,然后有意识的往上方集中抱团靠拢。这一靠拢可了不得了,竟然把巨虫紧紧的包成火球。巨虫用尽全力想甩开,可是无法脱身。短短几秒钟它全身就被大火点燃,这时候巨虫用上了最后一口气力,转动身体看了我一眼。虫子兄弟想必终于不负使命顺利完成了今生的任务,这释然的眼神像是跟老朋友道最后一别。 我脑子一热,想冲过去救它,无奈没有那个能力,假设我就算飞身能砍断这枝蔓,虫子也会掉入下面的火海中,我大喊一声: “虫子大哥,放心去吧,你的救命之恩,我封墓石永世不忘!” 说罢,巨虫再次眨了一下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眸由亮变暗,彻底熄灭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缠着枝蔓坠入地下河。巨虫就这么壮烈的结束了它的生命,它的牺牲我这辈子铭记在心! 你在这冰冷黑暗的地下苦苦等待了几千年,最终没有辜负你的使命,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把我们几个安全送到了河对岸。我心里一阵难受,默念道: 虫子兄弟,救命恩人!你忍受这几千年的肉体痛苦,精神枷锁,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下面的判官会知道你的功绩,不会为难你。但愿你来世投胎成人,一定去个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安居乐业。来世你若成人,我愿转生成为一匹骏马,驮你驰骋天下!共赏人间美景,共品百味人生! 我感慨的功夫,火势蔓延到脸状植物的主躯干上了,那植物用力的摇晃,像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想撒丫子狂奔。但是根部好像被岩洞上方的石壁死死卡主,逃不掉,走不脱。不一会工夫头顶上整个人面状的躯干通体燃烧了,像一个着火的骷髅头,面部狰狞,朝我呐喊尖叫,景象十分惊悚诡异。 本想趁这东西烧成灰以前问问姐姐,这植物姓甚名谁,转头发现他们三个都俯身朝地下向岩洞深处看去,且看的十分入迷。 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吓一跳。 借着火光看去,这个地底天然岩洞竟然十分庞大!苍茫壮阔!空旷无垠!整个岩洞像是一个放大版的古罗马竞技场,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像是竞技场里的观众席,还买的是边缘酱油站票。眼前下陷的地坑就如同巨大的沙盘,在这天然的岩洞里还有人类建造的奇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银色树林整齐排列开来,树林后面有一座气势宏伟的地下城! 这孤城伫立在宽阔的地垣上,极目远望。在广阔的岩洞下,这古老的砖墙随着黑暗洞壁的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城墙高耸,四隅各筑一角台,为方形。角台突出墙外,建有比敌台更为高大的角楼。银色树林好似一排排的骑马武士,保护城池不被外敌入侵。画面似曾相识,这不恰恰就宛如壁画里的景象!可谓是千古奇观,这地下天然洞穴里的巨坑就已经让人目瞪口呆,还在这建了一个地下城池。东夷鬼王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在齐国古都的眼皮底下开天辟地!这让我仿佛穿越到几千年前,眼前尽是勤劳智慧的东夷国劳动者耗费无数血泪和生命,换来了这盛世东夷王朝的地下古城! 背后燃烧的地下河原来是这城池的外围护城河,包裹在银色树林之外,成方形环绕在地下城的四周。随着点燃的西域蜣螂虫四处游走,整个护城河不断在顺势燃烧,好似一条火龙,把这地下岩洞的景象几乎全都显现出来了。 隐约看到城池里还有一个内城,内城城墙略高于外城,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形的平台。虽说是俯视,但毕竟我们和城中间还隔着一片银色树林,树林延展出几百米,挡在地下城四周。靠我们的这一面城墙大概几百米长,十几米高。灰色城墙和两座黑色城门还能看的略为清楚,城里面什么构架和建筑就难说明白了。 我这看的入了迷,姐姐突然大喊一声: “大家别看了,快跑,有危险!” 第二十四章 昏迷 第二十四章昏迷 我想都没想就朝前面飞奔了几步,背后先是感受一阵热风呼啸而过,气浪推的我差点又挨摔,然后听到砰一声巨响,这肯定是上面的人脸植物烧熟了,掉下来了! 转眼看去,一个庞然大物,满身冒着火星和黑烟。已经坠落到了地下河,它的躯体比地下河还宽出些许,整个摊出了河道,河岸对面的那部分烧焦的躯干把我们进来的石壁也堵死了!俨然一个蒸腾的山丘落摊在眼前,这回退路可算是断了! 我再慢一步就这植物压成肉饼子了,真够悬。再一看姐姐、姐夫都在我前面,好家伙这俩口子反映真快,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乞丐呢? 乞丐伤到腿了,肯定跑不动啊! 这时候时候听到乞丐的大喊声: “谁来救救我!” 寻找声音看去,乞丐的双腿被一根未烧完的枝蔓缠绕住,这枝蔓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力,但是与主体部分紧密相连,随着植物残干慢慢的往地下河陷落。枝蔓的另一头竟然有几只未烧死的五花牛朝她爬了过去,乞丐用力挣脱枝蔓的缠绕,可是没有松开,反倒越挣越紧。 估计这几只五花牛是被大火吓疯了,没命的朝她狂飙,眼看就要张开咀嚼齿啃向乞丐的下身。 姐夫立刻朝乞丐方向狂奔,我也赶忙跑了过去,只听到嗖的一声,一竖寒光斩断了枝蔓,是烫姐把金刚刃射了出去,这准头没谁了。 刚以为没有危险了,其中一只五花牛借着被斩断枝蔓的弹力,跳到乞丐的小腿上狠狠的就咬了一口,紧接着姐夫就一脚把这五花牛踢飞了,然后又摸出太保掀拍死了剩下的几只五花牛。 这五花牛的毒确实厉害,乞丐身体一阵猛地颤动,一个劲的张嘴大喊疼,然后就晕厥过去了。 姐夫看了看乞丐小腿的伤口,对烫姐说: “烫,这虫子的毒能致命吗?” 姐姐一脸不屑一顾说: “死了正好,省的我动手。” 我急眼了,死人了可麻烦了! 还想过了河好好审审这乞丐,还没整明白就死了!可不行,我赶忙说: “姐,咱们三个这一路都快让这乞丐给玩残了,我觉得咱先救活她,然后问明白她是哪个组织的,还有什么阴谋,你再处置也不晚啊!” 姐夫怕姐姐生气,不敢说太多,跟着点点头,支持我的看法。 姐姐轻声一叹气,说: “说弄死她就是吓唬吓唬她,你姐姐我身上可没有人命,也不想惹出人命官司。这五花牛的毒虽说有解,可手头没有解药。其实不用解,毒发后整个人身体里的骨质结构变软,无任何行动能力,且剧痛无比。症状会随着时间慢慢的缓解,不出半天工费,这贱人就能活蹦乱跳了。咱可说好,等她恢复了以后再装傻卖笑,再一问三不知,我必须踢断她另一只腿,你们可别拦我。” 眼下乞丐就跟死了没埋一样摊在地上,我浑身也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姐姐、姐夫虽说练家子,但刚才落地的时候也摔的人仰马翻,未必没伤到元气。 此时此刻我心里真的有点打退堂鼓了。 说我图钱吧?弄几个粽子手里的拿的青铜剑就够花了。 说我图刺激吧?这都差点死好几回了,第一次下墓就遇到这么深的坑,学学经验得了,别把命搭上。最关键的是我不想姐姐、姐夫出任何意外,就算乞丐再混蛋,也罪不至死。赶紧弄她上去送医院输液去吧,不能在这靠时间了。 我斩钉截铁的对姐姐说: “姐,地下古城就在这,也没长腿,跑不了了。不行咱先想办法上去休整一下,等九局哥带领大部队和咱们汇合以后,咱再继续倒?这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重关等着咱们呢,我看咱这会先撤?” 姐姐没有接着回答,而是看着姐夫,姐夫竟然摇了摇头,他俩肯定有啥秘密一直没告诉我! 我追问: “姐,你俩别在这眉目传情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啥顾虑就直接说,还怕我接受不了?” 姐夫刚要开口,姐姐刻意打断他,对我说道: “小石头,你知道为啥我俩匆忙的来倒这个鬼王冢吗?” 我不屑的说: “这还用问,一呢,就是倒腾些名器挣点钱,二嘛,我觉得这东夷鬼王的面具应该很珍贵,你俩肯定想宝贝想疯了,赶在大哥来之前拿到手,炫耀炫耀呗。” 姐姐微微一笑说: “我问你,眼前的这座地下古城你觉得多少年才能竣工?” 这个问题我倒是刚才没仔细想,随口说: “人够、钱够、粮食够的话,三五十年应该可以吧。” 姐姐接着说: “不用说一个异国小邦,就算是秦王嬴政组织整个秦国的八十万民夫来建造,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完工,何况这个地下古城的规格比秦始皇地宫还要大一些。” 我瞬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算了,就装傻。 我无奈的说: “姐,你别卖关子了,就说你俩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姐姐叹了一口气说: “你这混小子,没事吃饱了撑的,谁让你跟下来受罪,在店里喝喝茶,上上网多舒服啊。跟你说实话,这次我和你姐夫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第一时间拿到鬼王的面具。” 我赶忙说: “拿不要紧,咱别着急啊,咱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连口水也没得喝。你俩到是再等几天,咱先上去吃饱喝足,多带几个兄弟,顺便带点武器下来,再拿面具也不迟。顺便把这些个什么青铜剑、陶俑之类的倒腾上去,足够了。爷爷不是经常说,做人不要太贪心,贪多嚼不烂。” 姐夫情绪有点激动,打断我的话,说: “小石头,是姐夫对不住你们,咱们现在还不能上去,只能硬着头皮进城。咱们这次行动什么冥器也不要,青铜剑之类的以后再来取也不晚,必须尽快拿到鬼王面具。等找到面具咱顺利出去以后,姐夫给你买个轿车,再给你五万块钱零花。你放心海了花,没钱了姐夫再给你。” 我觉得这话说的这么奇怪,怎么来倒斗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面具? 我故意笑着说: “姐夫,给我买轿车就算了,折现呗。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这面具到底有啥特殊作用,这么吸引人?你看急得那样,恨不得这空就揣兜里?” 姐夫表情严肃的说: “石头,面具到底有什么作用,甚至具体长什么形状,面积厚度以及大小,我和你一样不知道。但是找到这个面具就可以救一个人的性命!这个人对我太重要了,希望你能体谅我王大聪明,就当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陪我走上这一遭。” 第二十五章 午夜凶铃 第二十五章午夜凶铃 我一听到姐夫说能救人性命这词,立马惊呆了! 难不成这个鬼王的面具,还能让死人回生?姐姐刚才那话虽然没有直接说明白,那意思这地下古城三五十年建造不完,难不成建造了几百年?我擦,这东夷鬼王难道活了几百年吗?难道是不死之身? 我满脸的疑惑,问姐夫: “王哥,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喊你姐夫,咱就是自家兄弟,我就实话说了吧。我可不相信这鬼王的面具能让人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死而复活之类的鬼话。要是有这种功能,当年秦始皇还不得拉上所有部队来抢啊!你还当真了?” 姐夫赶忙说: “石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并不是指这个鬼王的面具有什么特异功能。刚才你姐姐是不想和你说实情,她说这地下城建多少年之类的话,那是给你放的烟雾弹,想唤起你的好奇心,引着你跟我们继续走罢了。” 姐夫转头看着姐姐,坦诚的说: “烫,你就跟他说实情吧,石头绝对不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软骨头,会理解我们的。” 我一听这话,有点急眼,赶忙说: “姐夫,兄弟虽然比你年轻,也没多少社会经验,但是骨子里绝不是关键时刻撂摊子的那种人。你就说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或者需要我帮什么忙。只要你一句话,我封墓石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东山打虎,西山抓狼,苞米地里逮刺猬,我都豁出去干了。但是我有权知道实情。” 姐姐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姐姐知道你重感情,讲义气,但做事情容易冲动。怕说出实情会影响你的心情,给你增加心里负担。这鬼王冢你也见识了,危险重重,关卡众多,神鬼莫测。你万一再不淡定了,火急火燎的不听指挥盲目行动,会大大增加咱们行动的危险系数。开始就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其实我和你姐夫也是被迫来找鬼王的面具。我给你讲一下实情原委,你听好。 那天晚上你从店里走了以后,我和你姐夫解密了人皮灯笼表面的信息地图,经过分金点穴也确定了这地宫的具体位置。原本打算天亮以后联系你大伯,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并不准备慌忙动手。咱们封家倒斗必须按照家族内部祖训的规矩,得按章程办事,并不是说见斗就倒,能不能倒还是两说,具体细节你是不知道罢了。 就在凌晨三点我们准备关店门的时候,你姐夫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电话号码竟然是未知号码,你姐夫接了电话以后,电话那头发出一个小孩的声音,一直再重复一句话。 (你妈妈在我碗里,三天之内把鬼王面具给我啊,不然我吃掉你妈妈,哈哈哈哈。。。。。。) 我俩当时就吓坏了,午夜凶铃并不是可怕,但是电话那边竟然知道鬼王面具这档子事!我当时就觉察可能有人在监视我俩,也许就是给你在灯笼里下迷魂药的人!回头一看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店门外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俩!于是我赶忙追出店门,发现一只特别大的黑猫从咱们店门口搜的跑了!然而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你姐夫以为就是熊孩子的恶作剧,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你姐夫的爸爸。 大聪他爸很着急的说,大聪他妈傍晚在小区门口溜弯的时候被人绑架了!报警以后,警察调出小区的监控视频,发现大聪他妈正沿着小区大门附近绿化带遛弯,她身后出现了个似人又似猩猩一个的黑色怪物,身高起异于常人,起码得两米。怪物瞬间扑向她,这时候摄像头前面猛地窜出来一只黑猫,把镜头彻底挡死了。几秒钟以后,黑猫转身离开了,大聪他妈和怪物都已经就不见踪影了,地下只留下一个用粉笔画的面具,下面写着四个大字,只限三天。字迹十分幼稚,像是个小孩子写的。警察调集了周围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黑色怪物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带着大聪他妈又凭空消失了! 不止警察在找,整个王氏家族在全部人马都出动了,有的自己开车找,有的去道上打听消息,有的花钱请私家侦探,大聪他外婆还给动物园打电话问,有没有黑猩猩逃跑了。从傍晚一直忙活到现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大聪他爸急的够呛,这不赶忙通知你姐夫回去帮忙。 你姐夫一听自己的妈真被绑架了,急得满头大汗,一时情急想速度回家。可是那个空号又来电话了,电话里面又是那小孩的声音重复这那句三天之内把鬼王面具给我的话,笑声阴阳难辨,挺瘆人的。绑匪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绑架过程、行动手段、通知方式都这么周密诡异。 我和你姐夫利用知道的线索综合一分析,这肯定是策划周密的勒索绑架,所谓怪物肯定是故弄玄虚,十有八九是人为伪装的,黑猫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估计是团伙作案。而且绑匪给我俩打电话,那自然是冲着鬼王面具来的,肯定已经知道我俩有现成的地图。为了阿姨的人身安全考虑,我们只能按照绑匪的要求来做。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我担心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想无论如何也得通知一下咱封家的长辈。 你二伯最近没在国内,远水不解近火。我给你大伯发了传真,说明事情原委,和地宫的具体位置,希望咱封家出手相助。本想是等到你大伯回信息再计划。但当时你顾念姐夫救母心切,决定希望马上行动。其实这个绑架事件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俩来的。 我俩一是掌握了人皮灯笼里面的信息,二是完全具备倒斗的能力和经验,这不就粗略准备轻装上阵,急忙赶来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回事,可是你小子歪打正着的跟了来。等着这女乞丐能说话了,我一定好好审,不排除她也是绑架阿姨的其中一份子! 小石头,你要觉得前面危险,也捞不着啥好处,不想趟这趟浑水,姐姐理解。你就在这等着,顺便看着乞丐,我和你姐夫把事办成回来接应你。” 经过姐姐的详细解释,我这才弄明白为啥这俩口子捋直一根筋说啥也得尽早拿到面具,原来这么个情况,我用坚定的神情看着他俩说: “你们把我封墓石当成什么人了,早说是为了救人啊!姐夫,你也不用给我买车,零花钱也免了,回头请我吃顿火锅就成。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妈将来是我姐姐的婆婆,我姐姐也得喊妈。所以说你妈就是我妈,救咱妈现在是我的人生首要目标!啥也别说了,赶紧翻翻背包里面还有没有能吃的,咱们吃上点抓紧时间开干!” 姐夫感激得说: “小舅子够意思,我包里应该还有点存货,咱们几个垫垫肚子。” 姐姐认真的说: “小石头,姐姐知道你是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心里压力罢了,你要是真得体力不支,或者身体不适,可实话实说。” 我嘿嘿一笑,说: “这才哪跟哪,都一家人别说这么多客套的话了,先翻背包。” 姐夫赶忙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翻了出来,还不错,还剩两盒午餐肉罐头和四包压缩饼干,三瓶矿泉水。 经过刚才这火烧火燎,我这嗓子干的直冒烟。赶忙打开一瓶矿泉水开始往嘴里灌,心想留下一半给病号吧,等乞丐醒了多少给让她喝点,也算是优待俘虏吧。看姐姐对乞丐的态度,心想这话不能明说,我就留下一半拧死瓶盖,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接下来我们三个人把能吃的全部干掉,我打了个饱嗝,觉得有一丝困意,想迷糊一会。 我吃饭以前还精神抖索的喊着马上行动,可吃饱就犯困,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弱弱的对姐姐说: “姐,咱几个睡一小会吧,反正乞丐也跑不了,都累的够呛了。” 姐姐估计也有点犯困,但深知姐夫救母心切,朝我一瞪眼说: “睡什么睡,抓紧拍拍屁股起来,咱们继续走。” 姐夫说: “烫,这样吧,我警戒,你俩睡半小时,乞丐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危险。” 姐姐看了看我,对姐夫说: “好,这样,我睡一刻钟,你喊我起来,你再睡,让石头休息半小时。” 弄的我跟一小朋友是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姐,你们别争了,搞得我打酱油的一样。我来警戒,你俩睡吧,我这会又不困了。” 姐姐朝我瞪了一眼,我乖乖的闭嘴躺平,把背包垫在头后面。可能是因为刚刚那场大火还有余温,身体觉得很暖和,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身体太累了,我觉得自己睡的特别沉。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半个小时,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起身坐起来。不对啊,咋发现自己还在躺着,我又努力起身坐起来,身体起不来啊!老腰完全不受控制了!给我的感觉就是自己的魂已经坐起来了,身体还在原地打哈哈。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感受?我感肯定大脑思维定是清醒的,但是感觉很困,头很沉。此刻的感受总结成一句话:想起起不来,想睡不敢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第二十六章 鬼压床 第二十六章鬼压床 最近怎么老是这么倒霉,在店里睡觉被人下药魇住,这事我就忍了。可在这地宫里睡觉还能碰到鬼压床,我自己TMD都佩服自己。老话说得好,人倒霉了,喝凉水都扎牙,吃豆腐都能噎死,好不容易谈个女票还是带把的! 我现在确实很想继续睡下去,毕竟还是困,头死沉死沉的。心想:鬼大爷你压就压吧,放开了耍,有种你别走。过一会我姐姐醒了,肯定会把我一脚踹醒,就算你是万年道行的老鬼油子,这一脚准受不了。我姐没用几分力就给乞丐踢骨裂了,那可是血肉之躯,你就一阿飘,兔子等这瞧。 虽然我身体起不来,眼睛倒是还能转动。我斜眼看了看身边,希望看到姐姐已经准备抬脚了。 姐姐躺在我旁边已经熟睡,姐夫坐在姐姐身边,低着头右手托腮。他背对着我,不好判断是不是睁着眼,经过这么多折腾够累的,我估计是他应该是睡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咋发现姐夫的影子这么奇怪,河道里那一大坨植物,烧的只剩零星的火花,眼看就要熄灭,已经没有多少亮光了,可是姐夫的影子竟然有比他身形还大两倍!我这到底是被鬼压床还是做梦?从我的常识判断,按科学道理来说,人的影子应该在光源的另一侧,这影子竟然和光源同在一侧! 不好,这不是姐夫的影子,像是个黑色的幽灵! 这时候黑影竟然微微的动了一下,但是姐夫跟泥塑的一样压根没动啊!确定了我没看错,这黑影是活物!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起来啊,提醒大家有危险。 心里努力想爷爷当年有没有教我如何应对鬼压床,有什么口诀或者有什么窍门。对了,爷爷说一旦遇到鬼压床,可以用大拇指头用力掐中指尖,一疼就醒了!不行,手指头不能动,就算能动也白搭,没等把自己掐起来,那黑影一旦发现我活动,肯定立刻觉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黑影突然变高了,这时候我才猛地发现,原来个浑身黑毛的动物!这动物浑身都是黑色的皮毛,四肢粗大,手脚比常人略宽,脖子特别粗。起身这姿势咋就这么眼熟,忘了哪个电影里见过类似的身形。它站起来后,上身罗锅腰,腿不完全伸直,屁股还有点后抬,一身腱子肉。我脑子里联想起姐夫他妈被绑架这档子事!难道这就是那个似人似猩猩的绑匪? 完了,危险了,咱三个都睡成一锅疙瘩汤了,彻底睡迷糊了,那边还一个昏迷的瘫痪乞丐。万一这怪物趁我们没有防备挨个杀了我们,它完全有机会和能力。这大块头起码两米高,架子跟巨石强森一样。十个我绑一起,就算状态倍精神,挨个打上鸡血,也够呛有胜算。 怪物并没有向姐夫下手,而是慢慢的往乞丐的方向走过去,步伐稳健,悄无声息。我有点不解,想看看这怪物究竟想作甚。怪物走进乞丐,把脸紧贴到乞丐的胸口处。怪了事了,他怎么知道乞丐没有行动能力?就不怕乞丐坐起来大喊流氓,接着丫给他一大耳瓜子? 乞丐的位置离火源相对一点,光线还算充足些,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怪物的脸。一双眼睛大如铜铃,三眼皮,瞳孔乌黑几乎满眶,眉毛浓密,而且俩眉毛离的特别近。嘴唇厚的跟俩腊肠一样,向外突出,有一道醒目的伤疤自额头到嘴边上。打眼一看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打架咬耳朵,脑门挨砖头的狠角色。他奶奶的,应该是个伪装成黑猩猩的人!我给一个中肯的评价,就这形象,说他像人,那是没完全进化;说他像猩猩,可惜没长开。 这刀疤脸伏在乞丐胸部大概有一分钟,然后从自己嘴里吐出一个小丸子,迅速塞到乞丐嘴里,抬手功夫就让乞丐咽了,真恶心,不会包个塑料袋子装兜里揣着啊。我不明白了,这杀乞丐焉用毒药,还含自个嘴里边,就它这身段,一巴掌干死几个乞丐也小菜一碟。难不成那丸子是什么解药,不好,乞丐真有同伙! 不行,不能再看了,万一乞丐也清醒了,向这刀疤脸哭诉我们三个怎么虐待她的,我们就没活路了。我挣扎想起来,还是不行,压我的这鬼大爷,你到是换个时间地点再来一回也行啊。赶快想妖鬼蛇神最怕谁,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心里大声默念: “毛主席万岁!” 瞬间感觉热血沸腾,头脑清醒,四肢有力,自己一下子就还魂了! 手指头,脚趾头,波罗盖子,夸夸轴子全部能动了! 我猛地做起来,把那黑影也吓得一哆嗦,我这憋屈了半天终于能动了,让你看看本大爷的本事。我随便摸起身边的一样东西就朝那刀疤脸扔了过去,然后语无伦次的大喊: “姐姐!姐夫!来贼了!我被囚禁了一万年!” 那刀疤脸立刻用手接住我扔过去的东西,我原来把其中一个人皮灯笼当板砖扔过去了。虽说他有一副大猩猩的伪装,这一听我大喊,也顾不上演戏了,两腿立刻站直了,把人皮灯笼往咯吱窝一塞,双手抱起乞丐就往树林狂奔。 姐夫听到我的喊声,本来是双腿交叉盘坐,猛地一站,竟然没有站稳,又坐到地上。姐姐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瞬间就撑开了金刚伞,展开防御姿态。他俩只见到了一团黑影消失在树林了。 姐姐先是看了看我,说: “小石头,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刚才什么情况?” 然后又转头看着姐夫,恶狠狠的说: “老王,你搞什么飞机,关键时刻掉链子,困了就直说,喊我起来替你不就行了。怎么放哨的,刚才有东西跑进银色树林了,你看清楚是啥了吗?” 姐夫很尴尬的说: “烫,我真的就是刚刚眯了眯眼,谁想就着一会功夫就有危险啊。” 我回了回神说: “你俩先别讨论对错了,我都看明白了,给你们说说具体情况。” 我把刚才的实情大概一说,姐夫很激动,忙问: “石头,你能确定刚才那个刀疤脸黑猩猩是乞丐的同伙?” 第二十七章 死人的枯手 第二十七章死人的枯手 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姐夫,无奈的说: “真不骗你,乞丐已经被他救走了,肯定是一伙人,没准俩人还是情缘。一个要饭一个卖彪还真能凑一对。刚才太危险了,那刀疤脸就蹲在你身边,它要是伸出舌头都能舔到你鼻子了。我这一想真很后怕,要是他刚才趁咱们熟睡挨个开刀,咱三就在这鬼王冢落户了。” 姐姐一脸疑惑的问姐夫: “老王,我觉得这个事情太蹊跷了。照石头这么说,乞丐也是绑架你妈妈的一份子,为何一路还引导我们,难道是绑匪集团不放心咱俩,所以特地安排人来监视?” 姐夫也是一头雾水,说: “烫,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但是既然他们这么厉害,手法高明,不排除也是倒斗手艺人。关键这伙人还知道这地宫里很多秘密,可为什么不自己来取面具?而是想方设法的用绑架我妈这种卑劣手段,引诱咱们俩个人来此地。看来后面的路上,可能有什么难关或者陷阱只有咱俩才能解开。” 我听姐夫这么一说,感觉到这水太深了,我这纯洁的小心灵彻底被血染了。 姐姐思考片刻,谨慎的说: “事不宜迟,咱们说这么多也没有用,走一步看一步,为了阿姨的人身安全,顾不上些许,万事皆小心。通过石头看到内容的分析,不能完全肯定这刀疤脸到底是救走乞丐还是别有他图。不排除有一种情况,可能是这刀疤脸从咱们过桥开始,就一直隐蔽在河对岸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很清楚乞丐被五花牛咬了,暂时没有知觉,所以才劫走她,而不是劫走咱们其中的一个。救走乞丐还好解释,劫走乞丐有何意图,那就更难猜了。况且我还担心一点,石头刚才被鬼压床看到的不是现实环境,而是自己的梦。” 我快听迷糊了,但是很确定自己看到的并非虚幻,赶忙说: “姐,刚才那会在桥上的时候,你还嚷嚷着要踢断乞丐的左腿,这一会就又想她好了?我看干脆咱们也别进地宫了,咱把这刀疤脸和乞丐抓住,上点酷刑,老虎凳,辣椒水,抽筋剥皮教育一顿。审出阿姨被藏的具体地方,一切不都搞定了。” 姐夫忙说: “石头,这样太冒险,就怕这些人穷形极恶,万一。。。。。。” 这时候姐姐瞪了我一眼,我也大概明白了,万一要是得罪绑匪,来个撕票,任何事情都无法挽回了。关于姐夫他妈被绑架的事情,我决定暂时不提了,姐夫一听到就着急上火,我怕说太多再刺激他。 刚才的突发事件,我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其实还是有些后悔。自己如果能早几分钟清醒坐起来,乞丐和刀疤脸也就不会消失。姐姐、姐夫他俩联手定能治住这刀疤脸,没准这空已经交代完了。真可惜,乞丐的行踪又成了谜,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有就是,如果刀疤脸是她同伙,救她走了还好。万一是被刀疤脸劫去的,可就惨了,此地夜黑人荒,乞丐穿的也少,这黑大哥万一起了歹意,来个小白兔兽性大发,怕不止是拷打这么简单,画面太邪恶,不敢往下想了。 这时候我看另一只人皮灯笼还在地下,我就捡了起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已经摔得变了形,表面的人皮早已经稀巴烂了。我说: “姐,这破玩意咱扔了吧,成废铁了。” 姐姐说: “暂时我先拿着,那个刀疤脸大猩猩既然也拿走了一个,说不准后面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我只有点头的份。 姐姐观察了一下前面的环境,说: “老王,你去看看那黑影消失的地方有没有留下脚印,进入地下古城必须穿过这片林地,好好研究研究这银色的树林有什么机关。” 姐夫立刻背起包,摸起太保锨,往银色树林方向疾步走去。 姐姐招呼我整理装备,跟上姐夫。 此时此刻,河里那个巨型人脸植物已经基本烧成黑炭了,里面的五花牛也都焚之殆尽,眼前全部黯淡无光。整个地下岩洞又变成了一片漆黑荒芜之地,黑暗与恐惧再一次响起来了无声的主旋律。 姐夫刚刚淡出我的视野,姐姐突然从背后用手狠狠拧住了我的耳朵,我疼得直跺脚,还不好意思大声喊,怕姐夫听见再笑话我,于是赶忙小声求饶道: “亲姐啊,有事您说话,疼,疼,咱别费力气,我耳朵掉了没事,累着你的手指头可不行啊。” 姐姐松开手,认真的说: “石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一定别自以为是,别给我贸然行动,你记住了吗?” 说罢,又准备扭我耳朵,我赶忙往树林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小声说: “姐,我一定小心,别拧了,疼啊。” 姐姐见状,有从我背后喊; “臭小子,你别摸黑瞎跑了,等着我,注意安全。” 凭借大火映射景象的记忆,我大概对这个地下岩洞的布局有所了解。可是这猛的一阵小跑,眼前一片漆黑,我还真有点胆颤。不是因为我胆子小,怕万一有个什么东西再绊我一脚,得不偿失。于是我立即停下脚步,打开手电筒,刚推开电源,发现有几十只小手就在我额头的正前方,这些手颜色惨淡,瘦骨嶙峋,眼看就抓到我头发了。 这是什么鬼?吓的我不知如何是好,迅速往倒退后撤,接着身后就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后背生疼。 原来姐姐紧跟我走过来了,她手里拿着剩下的那个人皮灯笼,我就偏偏撞上了,真够倒霉的。 我一手摸着自己的屁股,顾不上疼,另一只手指着前方大声说: “姐,前面有鬼啊。” 姐姐把我扶起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用手电照过去,我定眼一看,弄了半天不是鬼手,而是一簇长得像手的一样的树叶,我转眼已经跑到银色树林了。 眼前这颗树大概有七八米高,树干黄褐色,比碗口略粗,主支呈圆锥花序腋生,分支成伞房花絮状。树叶大小不一,边缘先圆后尖,顶端有圆球凸起酷似指甲,整片呈银灰色五指装,咋一看像极了死人的枯手! 第二十八章 活死人棺材 第二十八章活死人棺材 我赶忙问姐姐: “姐,这是什么树,生长几千年了,三围咋还这么细?” 姐姐又仔细看了看这树的整体,说: “石头,别看这树主干不粗,但是结构致密,做棺材用绝对上品!” 我一撇这碗口粗细的树干,默默的叹了口气,对姐姐说: “姐,就这碗口粗细,别说打棺材,就是做个电视机柜也够呛吧。” 姐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 “这个树学名叫做降香鬼手檀,生长速度特别慢,而且只能生活在不见光的地下。普通的树木一年长一轮,这种鬼手檀木每过一百年才长一轮。根据记载,这种树在恐龙时代已经灭绝了,但是我曾经亲眼在一个墓穴里见过用它做的棺材,看纹路还是生长万年以上的老树,估计当时有一些随着地球大爆炸落入河里才得以保存的。” 我赶忙追问: “姐,这种树我咋压根就没听说过,也没记的爷爷讲过用什么鬼手檀做的棺材?” 姐姐说: “爷爷没少说过,这种降香鬼手檀就是窨子棺的一种,这回你知道了吧。” 我立刻就顿悟过来了,说: “怪不得呢,那我太了解了,看来这树虽然值钱,但是暂时还是个未成年萌新是吧?” 姐姐看着我,无奈的说: “石头,你正经点,跟你说明白一个问题,降香鬼手檀这种木头,阴气很重,不定时会结出几个果子。果子长得有点像红色的野生泥猴桃,学名叫做噩梦瓜。长在树上的千万不能碰,除非这果子瓜熟蒂落自己掉到地下的才能拾取,晒干后可以当做药材,价格昂贵,治疗癔症有奇效。但是如果还没熟透掉到地下,那就危险了,具体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我并不很清楚。这种果子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也是最近几年,由你二伯研究发现、定义的稀罕物。对了,你还记得爷爷讲的那个活死人棺材的故事吗?” 姐姐一说这个活死人棺材的故事,我就猛地记起来了,因为这个故事爷爷讲过很多次。 爷爷说当年有一次和摸金校尉王天峰等人,一起倒过一个战国时期的大斗。他们一共去了八个人,先是打开墓室的暗沙秘门,在甬道里发现了一颗怪树,树上还有红色的果子。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经过商议,这墓穴里生的红色果子,还是不碰为妙。爷爷打头阵,王天峰殿后,继续往主墓室前进。当时爷爷他们打开主墓室的门的一刹那,突然刮起了一阵妖风,大家都被吹了个天昏地暗,人仰马翻。妖风过后,发现主墓室中间摆着一口窨子棺。当时正准备开棺的时候,听见棺材里面发出腾、腾、腾的动静,节奏不规律,像是有人用头撞击棺材板。爷爷猜棺材里肯定不是干尸,一定是大粽子,让大家都做好战斗的准备。 部署完毕,棺材盖一开,只见摸金校尉王天峰光着膀子,身体压住棺材面的一具比咸鱼还干的女尸,一个劲的亲嘴,跟喝醉了一样,脑袋上下摇晃,所以棺材里面才有撞击声。王天峰对着女尸又亲又抱,嘴里还念念有荤腔,竟然还要动手脱女尸的衣服。爷爷他们几个都看傻了,刚忙把王天峰弄出来,寻思难道那阵妖风把王天峰吹进棺材里面了?随后大家又是掐人中,又是喷水,还扇了他几个耳光,终于把王天峰弄清醒了。 王天峰清醒后说,在大家开启主墓室门的时候,他在队伍最后盯梢,听到甬道里有声音过去查看,一不小心碰掉了树上的一颗红色果子,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爷爷还拿这个事当笑话讲,说王爷爷就是喜欢睡干尸,最爱吃咸鱼之类的云云。我估计这话要是让王爷爷听见不得气炸了。 这个活死人棺材的故事大概如此,且不说果子如何,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密闭的空间里怎么会莫名的刮起妖风? 我对姐姐说: “姐,我记起来了,爷爷在活死人棺材这个故事里说的也许就是这种红色的噩梦瓜,说的挺玄乎,万一哪棵树上有,我一定不会乱动,我可不想抱着什么咸鱼亲嘴。王爷爷猥亵女尸这茬,我绝不会提起,万一让姐夫听到了咱说他爷爷的丑事,还不揍我。”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姐夫的声音: “烫、小石头。你们俩快过来,这边有脚印!” 我接过姐姐的人皮灯笼装进背包里,帮姐姐减减负。 然后我俩顺着声音,穿过几颗鬼手檀,来到姐夫身边。 姐夫正蹲在地下仔细的看着什么,姐姐问到: “老王,是不是发现了那个刀疤脸的脚印?” 姐夫抬起头,脸上漏出一丝疑惑,说: “刀疤脸的脚印倒是有,可是还发现了更奇怪的,你们俩看看。” 地面上有一排很明显的男性脚印,步伐很大,鞋子像是运动鞋,起码47码往上,这肯定就是那个刀疤脸留下的。我心想,这刀疤脸装个猩猩有必要吗,有本事光着脚跑,还穿鞋,太不专业了。 我对姐夫说: “姐夫,这有啥不对劲的,这么大的脚,肯定就是他的脚印,这大猩猩就算穿上凉拖鞋,我也一样认得。” 姐夫说: “石头,你蹲下来,仔细看看。” 我不情愿的蹲下身子,果然发现了端倪,紧挨着这对大脚印的左侧,还一路小脚印的痕迹,成五个爪子状,形状有点类似于鬼手檀的树叶。难不成有一颗鬼手檀修炼成精,一路跟在刀疤脸的背后? 看着这些奇怪的脚印,我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这刀疤脸和乞丐还被其他什么东西追踪?我心想,这下可真热闹了,还有跟我们三个抢活干的,这刀疤脸上辈子肯定坏事没少干。 这时候姐姐顺手从附近一颗鬼手檀上取下一片树叶,放在小脚印上印上面比量了一下,说: “老王,这脚印和树叶看似类似,但实际是并不一样,肯定是某种活体动物造成的。根据脚印的大小和力度,我觉得这个跟踪者并不算小,你们看,每一对脚印相隔的距离比较远,而且前浅后深,好像用四只爪子走路。” 我觉得自己的观察力比起姐姐差太多了,真是太嫩了。 姐夫听了姐姐的分析说: “烫,你觉得咱们应该直奔城门还是跟踪这些脚印走?” 姐姐说: “咱们还是跟踪这些脚印继续观察,看着林子里还有什么鸟,知彼知己,有备无患,就算这东西和咱们碰上了,也有个先手准备。” 我心里很痒痒,好奇心几乎沾满了整个心窝子,狠不得马上看看这又个什么怪物,今天虽然超自然的东西见多了,但是依然不满足啊。 姐夫手持太保锨打头,姐姐撑起金刚伞压轴。开始我摸出探阴爪,可是这探阴爪有点短,在殉葬坑激战黑牛子的时候就没少吃亏,于是默默的放进背包里。琢磨着自己也弄个长一点的武器,就掰下一根鬼手檀的树枝子防身。别说这树枝子不粗罢了,真沉啊,比我店里那串鬼脸黄花梨的手钏还压手,真是好木头,回头用这树枝子,磨几个珠子戴戴也不错。 我们三个悄悄的跟踪这两行脚印而去。 第二十九章 追踪者 第二十九章追踪者 我们三个小心谨慎的走了大概五十米,果然发现新问题了,刀疤脸的脚印右侧又出现了一行小脚印,和左侧的脚印对称,规格相似! 姐夫小声说: “烫,坏了,看来怪物不止一只!” 姐姐回复说: “别急,咱们再跟踪一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俩随时小心,一定注意咱三个人的身后两侧,防止也被怪物贴上了。”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功夫,刀疤脸的大脚印似乎凭空消失了,剩下两对小脚印原地踱步,像是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脚印杂乱无规律,看来这俩位追踪者掉单了,急的直跺脚骂娘。姐姐忙用手电往树上照射过去,发现有几跟树枝折断了,像是人为破坏的,接着说: “老王,看来这个刀疤脸也不是吃白饭的,轻功了得。他发现被跟踪以后,竟然飞身上树逃走了,而且他怀里还抱着小乞丐,看来身手不在你我之下,一旦交手需得谨慎。” 姐姐说话功夫,姐夫在前面不远处一棵树下突然下蹲,我和姐姐立刻下蹲防御,贴在另一颗树后面。 姐夫小声说: “石头,问你个事,你看到的那个刀疤脸大猩猩有没有尾巴?” 这个问题可真难住我了,有没有尾巴真不知道,我小声说: “姐夫,那是个人,又不是真猩猩,有尾巴也是假的,棉花套子做的,不好使。” 姐夫又说: “你俩过来看看,前面有个满身毛的怪物,不过它的尾巴能动。” 我和姐姐迅速靠近姐夫,姐姐第一时间用金刚伞护住我们正前方。借用手电的光线看去,有一个动物的背影出现在我们不远处,从外貌看,感觉像是那个刀疤脸坐在地下,但是身后有一根长长的尾巴,尾巴上没有毛发,光溜溜的,时不时还摆动一下。我说: “姐夫,我感觉不像那个刀疤脸,那刀疤脸的皮毛很黑,这个玩意的皮毛略灰。是与不是无所谓,趁他不备,不行咱直接冲上去干他!” 这时候突然听到我们身后搜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背后窜了过去,我们三个同时回头,什么都没发现,我问: “你俩瞅啥?” 姐夫说: “你瞅啥?” 我说: “你俩瞅啥我就瞅啥呗。” 姐姐发觉不对,赶忙回头一看,说道: “声东击西,刚才那个有尾巴的怪物不见了!” 姐夫说道: “烫、石头,你们小心,肯定另一只怪物也在附近,通过它们跟踪刀疤脸的手段来看,这俩怪物好像还是有意识的配合行动,万一再来个一狼假寐一狼洞其中,咱们脑袋后面可得长眼睛!” 我立刻定眼一看,那怪物待的地方只剩下一堆银色的固体不明物,比鬼手檀树叶的颜色略深。整体像是一个迷你银色金字塔,大概半人高,手电一照到上面闪闪反光,我问: “姐,咱过去看看那一堆是什么玩意?不会是冥器吧?” 姐姐考虑了一下,说: “老王,你走前面,我倒退走看后边,有异常情况就直接说话预警。” 姐夫应了一声,我们三个靠近银色迷你金字塔。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个银疙瘩堆起来的银山,我刚想用手拿一块仔细看看,姐夫立刻拦住我,说: “石头,你干什么,别直接用手去摸,不怕有毒吗?给我你手里那个烧火棍用一下。” 嘿,这话不爱听,我手里的这是长柄武器好不好,价值连城对不对,好用、趁手、攻击力强,攻击范围广,还能辟邪消灾,竟然说这是烧火棍! 然后我乖乖递给姐夫。 姐夫朝着中间一块银元宝用力一戳,这块银疙瘩就跟土块一样散开了!残渣里面有一些植物的种子,还有一块整体形状规则,边缘略圆滑的骨头块。 我的银山就这么被戳成渣渣了,有点失落,问姐夫: “这什么东西?长得跟银疙瘩一样,咋一戳还成了土噶渣。” 姐夫用我那烧火棍沾了一点残渣自己闻了闻,说: “石头,实话告诉你吧,我觉得这像是刚才那个长尾巴怪物的肠道排泄物!最上面那块还冒一点热气!” 我赶忙贴近闻了闻,一股子酸臭味,说: “姐夫,你说这是屎不就行了,搞得自己跟医科大学解刨系毕业的一样,以为我是小学生,说什么肠道排泄物。咱们要倒霉了,打扰人家拉屎,人家还不得用擦屁股纸扔咱们啊!” 姐姐回头瞥了一眼说: “这银色排泄物跟鬼手檀的树叶有直接关系,这树叶不见阳光自然含重金属元素超标,而怪物生活在这地下岩洞,应该靠吃树叶为生,所以分泌物也含有大量的重金属,从而呈现银色。” 我马上问: “姐,你那意思怪物吃素的?可那这些骨头怎么解释?是人类的骨头吗?” 姐姐回答说: “这些骨头确实不好判断是不是人类的,没有明显的部位特征,更没有实验室让咱们取样分析,但也足够证明怪物是素食者。你们看,它吃掉的骨头并没有完全消化,表明它的肠胃并不能消化大量的钙。” 我松了一口气说: “姐,既然吃素的,咱还怕它干毛,别这么紧张好不好。咱一会要碰上了,直接掰下几跟树枝,跟喂兔子一样,填饱它肚子不就完事了。” 姐夫忙说: “石头,你可别抱有幻想,既然怪物生活在这鬼手檀树林里,肯定是鬼王刻意安排守护在这里的。它的使命定是保护后面的古城,阻止外人入侵。即使它不能消化骨头,但我敢肯定,它一准会撕咬活的生物!而且能把敌人咬成小块,吞到肚子里,你看这骨头干干净净的,一点肉都没了,即使没有消化干净,那也是在怪物的肠胃里走过一遭。” 我也是醉了,消化不了也不放过,食草动物也不一定省油啊。联想起我儿时的一个好盆友王辰还被猪咬过屁股,自打他被猪咬了以后经常问我,猪吃不吃猪肉,这问题我至今都和他说不清楚了。这地下的生物不管吃荤吃素,不管个大个小,都还是小心点吧。 姐姐和姐夫俩人小声在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唉,我的银疙瘩也泡汤了,趁他俩忙着,接过姐夫手里的树枝,我挨个屎块戳了戳。发现有一个金黄色闪闪亮的小块,我赶忙用手拿起来,嘿,这回是硬通货,竟然是一颗金牙! 赶忙给姐姐和姐夫看,姐姐脸色一变说: “不好,果然怪物会吃人!” 我们三个把这一堆银色屎块全部都戳开,把里面的骨头残渣大概拼凑了下,虽然并不齐全,大概是个人的形状! 最可怕的是,每一段骨头都像是被利刃切下来的,长度竟然都差不多! 我赶忙问姐姐: “姐,这不像是咬的,像是人为把这尸体切开以后,喂给怪物吃的,不然怪物总不能自己找个尺子,比量每肯一口得多长啊!。” 姐姐眉头一皱说: “你这个分析不无道理,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切开以后,这怪物才吞下的,看来这林子里面还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趁着姐姐说话的功夫,我默默的把金牙塞到了口袋里。 姐夫看着人形的骨头,双眉一紧说: “烫,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看这骨头消化的程度几乎一样,说不定这一堆分泌物是许多个体同一时间产生的。” 我马上说: “姐夫,你那意思有很多怪物凑一起拉了一堆屎?真够恶心的,拉屎还有扎堆的,别说拉完了互相蹭蹭屁股到是也干净。” 姐姐严肃的说: “石头,你姐夫的意思是,如果刚才咱看到的怪物有很多只,而不是一两只,咱们可对不好对付。” 姐姐话刚落音,只听见四面八方都有响起一阵阵,嗖、嗖、嗖的风声,我们才发现附近的黑暗中,瞬间有很多双红色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们。 第三十章 十面埋伏 第三十章十面埋伏 姐姐小声说: “咱们三个背靠背,三百六十度防御,准备应敌!” 我们三个立刻摆好阵型,我手里还拿着烧火棍,跟他俩一比实在是有点太水了,对面万一是活人,看我手里的武器肯定先干掉我。 黑暗中的有几十对红色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同时像我们慢慢的靠近,时不时的还停一下,看来马上有一场恶战。 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怪物迅速朝我扑了过来,姐姐忙侧身用金刚伞挡住,借着背后有我俩的力量撑着,这怪物被伞弹出了几米。 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灰色毛发的大老鼠! 这老鼠起码有一米多长,跟一个成年二哈差不多大,身体呈锥形,门齿发达,像俩把水果刀一样悬挂在嘴上。它反倒在地以后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回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大声说: “姐,这耗子成精了!比爷爷家的黑狗还大!” 姐姐说: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别贫了。” 紧接着左右两侧各有一只大老鼠扑了过来,姐姐挡住一只,转身一脚踢飞,姐夫用太保锨当头打倒了另一只。姐夫这一锨打的十分用力,只听见碰的一声,那只大老鼠就应声躺下了,口吐鲜血,浑身抽搐几下,当场毙命,我估计是头骨给打开了。 这时候黑暗里的大老鼠群并没有慌忙攻击,其中一只老鼠在暗中发出叽叽的声音,随后几十双眼睛都从周围聚集到了一起,同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这声音特别恐怖,一只老鼠叫不足为奇,几十只老鼠一起发出声音就瘆人了,关键还这身材。 我说: “姐,这是耗子开会呢,人家商量眼前这三个鲜肉怎么个吃法,我可不想被活活啃死,不行咱跑吧!” 姐姐冷静的说: “看来这些耗子准备集中冲锋,老王,咱们找颗粗一点的树做靠山,万一咱们抵挡不了,还可以上树。” 我们发现附近确实有一颗相对比较粗的鬼手檀,然后迅速就往树那边靠了过了。 那群耗子似乎觉察了我们的意向,趁我们行动的一刹那,全部朝我们冲了过来。 姐夫、姐姐把我挡在后面,又是顶又是打,勉强击退了前面几只大老鼠。 姐姐大喊: “石头,别愣着,快上树!” 我赶忙往树上爬,这时候姐夫被一只大老鼠咬住了小腿裤脚,不能脱身,姐姐立刻用伞尖戳向大老鼠的脑袋,伞尖虽然没有了金刚刃,但是力度很大,伞头从大老鼠的左眼进去,右眼出来!右眼睛珠子砰的弹了出去,落到了地下,脑浆散的满地皆是,好一个黑伞进去,红伞出来!姐夫甩开大老鼠的尸体,双手拖住姐姐的臀部往树上一送,我立刻双腿死死盘住树干,倒头俯身接应,来了个盘龙握山,腰上使劲发力,把姐姐拉到了树腰。 只听见黑暗里,叽叽的几声。几十只大老鼠再一轮冲锋,这回竟然兵分两路,小股部队共计五只把姐夫团团围住,并没有直接攻击。大部队有竟然冲着我和姐姐来了,难道要上树咬人!这帮老鼠够绝的,其中几只身材稍大老鼠前爪抱住树干,后腿下蹲,做成肉墙。后面上来几只老鼠站到一层肉墙的背上,前爪猛地把住树干。最后面的老鼠直接就踩着二层肉墙往树上跳,我和姐姐一看这架势,赶忙朝下反击,我那烧火棍还没打到老鼠就脱手掉地下了!姐姐用金刚伞打退了老鼠的几轮飞咬,这才是输出啊,妥妥的DPS啊,我纯酱油T拉仇恨! 我大喊一声: “姐夫,这大老鼠会叠罗汉,我武器都打没了,快帮忙!” 关键时刻我算见识了姐夫的真功夫,他一个加速跑,跳起好高,横起身子双脚往树干上踏步猛蹬。随后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双膝对准地下的一堆大老鼠,亮出一招借力向下的铜牛千斤坠,有如泰山压顶,只听见,碰、碰两声,其中两只大老鼠的脊梁骨就给压断了。 老鼠群见识了姐夫的厉害,立刻放弃树上的我俩,全体都有,猛地向身后的姐夫扑上去,姐夫立刻转身往树林深处狂奔,大喊: “烫,石头,我引开它们,咱们地宫碰头!” 姐姐一愣神,大喊: “老王,你别犯傻,快回来!” 话刚落音,姐夫和追赶他的大老鼠群已经不见了踪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了。此时前方只剩下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我和姐姐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姐姐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犹豫。我也想说点什么,一样不好开口。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姐夫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姐姐猛地一手按着我的肩膀,眼神有些慌乱,故意避开我的视线,说道: “小石头,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去帮你姐夫,你在这等着,如果一个小时以后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出去了,姐姐对不住你,我不能眼看你姐夫出事。” 我激动的说: “姐姐,你清醒点!别说这些没用的!姐夫浑身是胆,武功盖世,一定没问题!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连几个黑牛子都不一定能玩转,我留在这就是送死!说白了,我必须和你一起去!我可不想再一个人走了,死活咱三个也得在一起!” 说罢,姐姐点了点头,刚准备下树,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速度很快,步伐急促,紧接着不远处传来姐夫的大喊: “石头快下来!树上不安全!” 本来还想当一次大侠去救姐夫,没准回去吹吹牛皮,说自己拯救了摸金校尉,手持烧火棍就三下五除二的就干掉了一群巨型老鼠,也算是观山太保一族与摸金校尉一派的新故事,可惜又没有表现的机会。 这空顾不上这么多了,我和姐姐立刻下了树,姐夫已经跑到我们眼前,拉这我就跑,姐姐立刻跟上,我说: “姐夫,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啊,大老鼠也干死好几头了,不行咱跟他们拼了,至于吓成这样吗?” 姐夫边喘气边说: “这树能吃人啊!” 第三十一章 脸上的血迹 第三十一章脸上的血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可能吧,刚才明明自己也骑在树上待了好一会,没发现树有什么异常啊!身上也没少零部件啊! 我带着满脸的迷茫,一边跑路,一边追问: “姐夫,具体什么情况,别吓唬我,你倒是说啊!” 姐夫眼神显得有些慌乱,说: “刚才那会,我一直引着老鼠群往林子深处跑,越跑越觉的不对劲,忽然觉得背后一阵怪风刮过,回头一看,那群大老鼠竟然不追我了!开始四处逃散!原本还是会打配合讲战术的鼠群,变的无组织无纪律,一溃千里,如临大敌!猛地觉察身后一颗降香鬼手檀的枝叶竟然会动!就在这时一只大老鼠被一簇鬼手檀枝子猛地抓住,那老鼠拼命挣扎无济于事,接着被卷了到了树腰处,直接活生生的拧成了麻花,血都喷到我脸上了!接下来的事情更不可思议,这整棵树竟然移动了!还朝我伸出了鬼手!我这不是扭头就回来找你,这林子里面的树肯定都成精了!能吃人!咱快跑吧!” 我咋觉得这是个故事啊,太玄乎了吧!接着又问: “姐夫,黑灯瞎火的你看错了吧!要是有树能吃人,咱三个早报销了!你怎么确定不是树上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青色大蛇、银色巨蟒、黄色大蜥,机关陷阱之类的,我不信这树自己会吃人!” 姐夫着急的说: “我确实看清楚了,那个大老鼠的的确确是被树枝包裹起来的!迅速的被拧成麻花,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太可怕了!太恐怖了!我心里掂量了一下,咱们对付不了啊!这不赶快往回跑!” 姐姐似乎觉察什么不对劲,赶忙拉住我和姐夫停了下来,姐姐说: “咱别瞎跑了,老王,你用罗盘定准方位,咱找准地下城大门的方向以后,再跑不迟。那怪树说不定去追大老鼠了,咱们别急,你先稳住。” 我这一阵快跑,,一边跑还一边说话,猛地停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情很不爽,赶忙说: “姐夫,你这着急麻慌的,不看好方向,拉着咱们再跑回去咋整!” 姐夫一边大喘气,一边摸出罗盘定位,我也大喘气,问姐姐: “姐姐,我看你这么淡定,是不是也觉得姐夫看错了?” 姐姐仔细观察了一下姐夫,小声对我说: “石头,我觉得姐夫说的这个事情真假不重要,树吃人也好,大蛇咬人也罢。关键他表现出来的冲动行为,有点反常,说话也语无伦次,不像他平日的作风。你姐夫毕竟是摸金校尉,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倒斗也是老手,经历九死一生的绝境也好几回了,这点事不至于吓成这样。不过他说到刮怪风这事,竟然和爷爷讲的那个活死人棺材的故事,有一些惊人的相似之处,我个人怀疑可能跟噩梦瓜有点关系!” 我转身看了看正在研究罗盘的姐夫,非常认真,小声对姐姐说: “姐,你想的太复杂了吧,我看姐夫挺正常啊,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姐姐把嘴紧贴我耳朵说: “他刚才明明说大老鼠的血溅到他脸上了,你自己看!” 我刚才倒是没有注意,于是仔细看了看姐夫,身上倒是有刚才和大老鼠搏斗留下的血迹,但是他脸上没有血迹啊!即使用手擦过也得有点痕迹吧! 这会静下心来,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姐夫手里拿的罗盘竟然是反的!他看的不是有海底磁针的那一面,而是看得背面,只是一面光秃秃的铜镜! 可怕的是姐夫还在一本正经的用右手在铜镜上比划,身体端正,罗盘水平持在手,紧贴胸部,嘴里念念有词,语速飞快,前面几句说的是: 时来只说寻龙脉,来此峡内空回魂,便指缠护为妖气,唯有元神出深林。 后面的我就听不清楚了,姐夫这架势倒是跟真在用罗盘定位一样。 我和姐姐同时倒退一步,姐姐放大声音,试探性的对姐夫说: “老王,找到生门方向了吗?” 姐夫没有抬头,嘴里继续念着什么东西,我忍不住了,大声问姐夫: “姐夫,我脸上起了个青春疙瘩豆,想挤出来,你那罗盘能借给我当镜子照照吗?” 姐夫突然愣了一下神,转头问我: “小石头,你看见你姐姐了吗?” 这回答让我和姐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会真的吓到我了! 姐姐忙站到姐夫面前说: “老王,我在这啊,你怎么了?” 姐夫似乎完全把姐姐当做空气一样忽略存在,反而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石头,你快跟我走,咱们去救你姐姐,这林子里有能吃人的树妖!” 我心想,姐夫你是不是学过一个演员的自身修养?电视剧里上过镜?一举一动就跟在演戏一样,把我姐当成了透明的大白菜,这不是找抽吗?这玩笑有点大,姐姐要是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赶忙站在姐夫一侧,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姐夫的肩膀说: “姐夫,你怎么了,别闹了,清醒点,姐姐就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啊!” 姐夫歪头看了看我,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份担忧,突然姐夫双目一瞪,盯着我肩膀的位置说: “石头,你快看啊!你姐姐和另一个人跑了!咱们赶快去追,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赶忙回头看了看,漆黑一片,连个鬼影也没有!这回彻底把我都整疯了,姐夫这怎么了,魔怔了?中毒了?神经病了?怎么还有凭空捏出来另一个人? 姐姐赶忙猛地扇了姐夫两个耳瓜,姐夫就跟没有知觉一样,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也不像能感觉出疼为何物。 我急了,忙问姐姐: “姐姐,不行这样,咱俩封住姐夫的七窍试试,就是当时你俩在店里救我的时候用的办法,那招叫什么天王七尽封,说不定管用啊,你觉得行吗?” 还没等姐姐说话,姐夫眼睛盯着前方一颗鬼手檀,大喊一声: “烫,你去哪啊?我在这呢!” 然后姐夫猛地就冲了出去,我和姐姐顾不上这么多了!跟在姐夫身后就一阵猛跑。但是姐夫像是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前跑,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深处,就连胳膊被一个树枝子蹭破了皮肉都毫无反应! 我边跑边说: “姐,这咋弄,不能再让他疯了!不行咱俩摁住他!” 姐姐眼角竟然有泪花,哎,估计是真心被姐夫的状态吓坏了,我又说: “姐,王哥可能就是中毒了,他爷爷王天峰的故事你忘了吗?按住他给一顿胖揍就好了!” 姐夫一边疯狂的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呐喊: “烫,别再跟那个人跑了,你快回来!前面危险!我在这呢!” 第三十二章 鬼打墙 第三十二章鬼打墙 姐姐终于控制住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盈眶而出,想说话但是有些哽咽,表达不出来。她是狠不得让姐夫立刻清楚自己就在身边,从未离开过。 我此时也能体会姐姐的感受。 姐姐面前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即使在精神错乱出现幻觉的情况下,他脑海潜意识里,唯一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担心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出任何危险。 好样的,姐夫,你对我姐姐的这份爱也让我封墓石敬佩,让我感动。 我幻想,生命中的某一天有这么一个深爱我的女人出现,会对我如此的痴迷,任何事情先考虑我的感受,不顾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护佑我的安全。假设天地间真有此一人,我必真心换真情,哪怕等上千年万年,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为一世情缘。我甘愿为她死上千百回,绝无怨言,永生无憾。卿本佳人,奈何不见。 姐夫此刻又在撕心的大声呐喊: “封阳焱,你停下!你到是回头看看我啊!我是王大聪啊!” 姐姐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了,也不想再听见姐夫喊她了,迅速抹了一把眼泪,狠下心来,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石头,你听好,咱俩追上他,无论如何把你姐夫摁住,然后绑了他,想办法让他头脑变清醒!” 我一边喘气,一边大喊: “姐姐,你放心吧,为了你俩以后不吵嘴,我就当一次恶人!回头姐夫清醒了,绑他这黑锅我背着!” 姐姐和我立刻加速,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同时发力拉住姐夫的肩膀,把姐夫给狠狠的拽倒在地! 姐夫虽然重重的摔了一下,但是眼睛依然盯着前方,好似真有一个虚幻的爱人再朝他招手。姐夫完全不在乎疼痛,坐起身来发疯的似得怒吼,挣扎着推开我和姐姐,想方设法要站起来。我怕姐夫爬起来继续跑,就正面一屁股坐在姐夫的大腿上,然后双手死死按住姐夫的手,姐姐也从背后紧紧的搂住姐夫的双肩。姐夫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看着远处大喊: “怡伶,你千万别伤害她!我跟你拼了!” 我和姐姐都一愣,谁是怡伶? 这时候姐夫使劲挣扎未果,低头就要咬我的胳膊,我赶忙用头顶住姐夫的脑门,姐夫竟然要顺势咬我的鼻子!姐姐终于狠下心了,瞬间一个抬手发力,往姐夫后脑勺处一拍,姐夫就晕厥了。 我吓得满头大汗,这万一鼻子被咬下来,咱以后可就没法泡小妹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和姐姐都累的够呛,瘫坐到了地下,这闹剧好似一场噩梦。 姐姐移动了一下位置,从背后推起姐夫,把他的头背靠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摸了摸姐夫的额头说: “石头,你姐夫直冒冷汗,头很热,四肢冰凉,肯定发烧了。你包里那半瓶子水和医药箱赶快翻出来给我。” 我自己都忘了还有半瓶水这一茬,姐姐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于是赶忙拿了出来,递给姐姐,说: “姐,怡伶是谁?你认识吗?” 姐姐先是打开医药箱找了一块毛巾倒上水,然后敷在姐夫的额头上,把剩下的水喂给姐夫喝下,抬头对我说: “可能是你姐夫出现幻觉乱说的,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要觉得好奇,等你姐夫醒了自己问问他。” 我心想,姐姐这是又拿我当枪使,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呗,自己吃醋喝酱油的,还得我去问问怡伶是谁?看来女人这辈子随时随地生活在油盐酱醋里,男人永远都得小心说话。 看着姐姐一副愁眉,我也坐不住了,不能闲着,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姐夫这病我无解,既然发烧了,不行我生一堆火,给他取取暖也好,不然我就呆呆的在这和姐姐大眼瞪小眼,显得自己太废柴了。 我立刻起身要去折几段树枝,姐姐见状,忙问我: “石头,你要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说: “姐,看姐夫发烧,我想掰几根树枝点火,行吗?” 姐姐立刻说: “你还是老实点吧,这林子危机四伏,别再惹出什么祸事,咱们火就别点了,你要不冷,就把大衣脱了给你姐夫盖上。” 我答应了一声,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一根树枝,没多想,顺手捡了起来,定眼一看,怪了,这不是我那把长柄武器烧火棍吗?难道我们跑了半天又绕了回原地了! 我赶忙拿着这根树枝给姐姐看,姐姐似乎对着树枝没有印象了,问我: “你确定这是刚才你拿的那根树枝吗?” 为了保险起件,我又用鼻子闻了闻树枝的末梢,果然有一股酸臭的味道,我赶忙对姐姐说: “我很确定,绝对是,咱们难道跑了半天,又转悠回来了?我记得咱是跑的是几乎是同一方向啊!” 我俩用手电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树后面确实有几只大老鼠的尸体,姐姐说: “石头,咱们碰到鬼打墙了!” 我心里一惊! 这树林看似只有几百米的纵深,但是就我们三个刚才这个跑法,起码几千米也有了,周围的参照物也没有变,确实深陷鬼手檀树林,又跑回来了! 说话功夫,我脱下黄色大衣,盖在姐夫身上。 一屁股坐到姐姐身边,问道: “姐姐,鬼打墙是不是就是有什么东西作怪,让我们始终出不了这树林?” 姐姐一口教学的语气,说: “造成鬼打墙的原因很多,第一,西方科学下的定义是,人自身的意识行为处于朦胧状态时,一旦运动在无明显参照物的环境里,可能造成视听错位,出现绕圈返回原点的现象。 第二,民间传说这鬼打墙是由鬼怪妖魔做作祟,控制人的感官和行动,眼看着是直线但实际走的是弯路,故意设套不让人走出去。人言可畏,即便到了科学技术为第一生产力的现代社会,寻常人也很少敢一个人在荒芜的地方走夜路,比如坟地庙宇、深山老林等地方。 第三,按照爷爷的说法,鬼打墙是从奇门遁甲里衍生出来的一门学问。奇门遁甲非常复杂,哪怕只看懂其中的几局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例如爷爷、你大伯,还有咱九局大哥。到了这个水平自然可以轻松布下鬼打墙的迷局,从来限制人的行动。这类布局不只是地宫里常见,在古代军事上也屡见不鲜,阵法也是五花八门、神鬼莫测、变幻万千,一旦中招,想破局没那么容易。说个容易理解的,你应该知道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用八卦阵困住东吴大军,陆逊最终用几匹老马破阵的这个故事。诸葛亮利用草木,石头布下的阵法,轻松打造一个几十万大部队一旦进去就找不到出路的局,这就是升级版的鬼打墙。东邪黄药师在桃花岛布下的桃花阵也是异曲同工。” 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鬼打墙这么定义的话,那我以前还真就亲眼见识过一次! 第三十三章 老坟 第三十三章老坟 那是在我读高二的时候,一个夏日夜里发生的灵异事件,至今记忆犹新。 我有个被猪咬过屁股的朋友叫王辰,我俩人高中一个寝室,住上下铺,妥妥的同床铁哥们,艰难的时候他曾经用我剩下的泡面汤沾馒头吃。 王辰这人比较胖,为人耿直,不拖泥带水,也很仗义。咱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我们整个学校只要认识他的,不管老师学生,不管高矮胖瘦,不管是好是坏,见了他就一个称呼——胖子。别看他胖,还能下劈叉,练过太极拳,有点本事。 我们学校坐落在郊区,从市里骑自行车上学得绕过一大片玉米地,想抄近路,也行,不过得开十一路,徒步钻过玉米地。 听当地村民说这片玉米地里经常闹鬼,一过午夜就会出现异常,晚上绝不能进去,我压根不信,可能是怕我们这些学生党顺手摘几个玉米吃吧。可偏偏这一晚真就邪门了,让我和王辰摊上事了! 话说 这天晚上,王辰同学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原来是他经不起魔兽世界的诱惑,非要拖着我去网吧刷死亡矿井。顺便说一句,那阵子WOW刚刚开服,最高级别才30级,组团刷个死亡矿井也得灭N次。 我俩趁宿管老师查房的功夫,从男生公寓二层的楼道窗户里爬出去,用手扒住水泥雨棚,直接就跳到地面,这办法用过多少回了,屡试不爽。 下一步偷摸去车棚子里取我俩的自行车,可是看车棚的大爷竟然就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抽烟呢。嘿,我那可是新车啊!我俩看到了这一幕都气的够呛,寻思了寻思,算了吧。总不能打人家老头一顿吧,为了联盟,我忍了,然后我俩翻出栅栏,直奔网吧。 平时我俩都是骑自行车出去,走大路,绕开玉米地。这黑灯瞎火的走夜路真头疼,咱倒不是怕黑怕鬼,走路太慢了,耽误刷本,可麻烦了! 我俩兜里加起来就二十块钱,打不起车。 眼下这条件想最快到达网吧,只有横穿玉米地这一条捷径,快点走的话,一个多小时完全可以到网吧开通宵。可是胖子眼神不好使,高度近视,走的慢点,我俩就一边闲聊一边走。 这一片玉米地我俩第一次走,虽然说是黑夜月朦胧,脚下路难行,其他的没觉得有啥不对劲。 这时候不远处隐约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判断自己可能看花眼了。 心想趁这机会吓唬吓唬胖子,我说: “胖子,坏了,前面好像有鬼!你看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星星,空挂一轮残月,这是大凶的征兆啊,黑道凶日没准真能碰见野鬼,不行咱回去吧。” 胖子一听,抬头一看天,转身就往回走,我心想,胖子,你可真怂,说鬼就吓成这熊样,行不行了。 没想到胖子往回走了几步,竟然在地下摸起来一块砖头,然后对我说: “石头,我装备上武器了,瞬发,能近身作战,能远程投掷,打爆了不用修理。咱们碰见鬼就用这个干他,保证打不死人。” 胖子够狠,就这体格,两百四十多斤,给他一对斧子可以演程咬金,给他一个耙子可以装猪八戒,万一真碰到个流氓还不被他一转头拍死! 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问到: “胖子,你真行,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砖头啊,你看看还有吗?” 胖子低头寻摸了一下,又摸起一块,朝我喊: “这还有一堆呢,你要吗?” 我走过去,发现果然有很多砖头。我摸起来一块,仔细看了看,砖头上面还沾满黑泥,我赶忙说: “这砖头看着这么奇怪,大小不一,整体偏大,不像是近代的,像是清末民国时期的砖啊。” 胖子不屑一顾的说: “管他什么朝代的,砖不在老,能拍就行,鬼不在凶,打跑就成。” 我心里想,不好,这砖头像是用来打坟的,清末民国年间有点家当的老百姓,会在坟里垒砌一层砖头,然后把棺材放进去,特别是夫妻合葬棺材用的居多,至今还有偏远农村在延续这个传统,不过是棺材里放的骨灰盒罢了。 我觉得发现这个东西不太吉利,黑泥还略有一些湿润,说不定刚刚就有人趁天黑挖开了附近的某个老坟。于是我俩赶忙看了看周围有没有棺材或者坟头之类的,啥也没有,奇怪了,只有这一堆来历不明的砖头。 我这个观山太保后裔水平太差了,但是这天象万里无星,懂点风水的也知道,哪有黑道凶日出来挖坟的,阴气太重,不怕点背撞见粽子啊!我了解的风水星象知识确实比常人多一点,但也不能算是专业,哥哥姐姐都比我强百倍。但不是我吹牛皮,这个挖坟的人,比起我来,倒斗也就是小学生水平。 真寻思着,从我们身后传来一阵老人的咳嗽声! 我俩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看到背后有一个驼背老奶奶左手挎着个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晃晃悠悠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借着月光,我发现这个老奶奶穿这一身灰色的步袍,年代看着挺久远的,满头的白发梳理的特别整洁,篮子里上面盖着布,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小男孩上身穿一个红兜兜,下身光溜的,一直低着头,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不太开心的样子。 这俩人就在我们身后位置停下了,老奶奶的脸朝下,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样,我赶忙把砖头扔到了地下,示意胖子也扔了。我俩可穿着校服,在这个时间地点手里还拿着砖头,万一被人看成劫道的报了警,咱有嘴都说不清楚。 老太太和小男孩就这么站着,我俩傻乎乎的就这么看着。 小男孩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朝着我俩大喊: “叔叔,叔叔,你看见我奶奶了吗?” 我俩直接懵了,难道这小男孩看不见这有个大活人牵着他手?这老奶奶还能不是人? 最可怕的是,这旁边的老太太难道是人贩子? 我警觉的问: “小朋友,这不是你奶奶吗?” 那老奶奶紧紧的攥了一下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停止了哭声,委屈的对我们说: “叔叔,这是我四奶奶。” 这小孩真是大喘气,我还以为能和胖子破获一起倒卖儿童的案件呢。 我俩就赶忙靠边站,把这田间小路让出来,示意她们祖孙俩过去。 老奶奶晃晃悠悠的就紧贴着我和胖子走了过来,眼看就能看清楚老奶奶的脸了,这时候小男孩转头冲我俩大喊: “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记住!不该管的不要管!” 第三十四章 大槐树 第三十四章大槐树 这一嗓子喊出来,吓得我俩差点没坐地下,一时间哑口无言,就呆呆的看着这一老一小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还时不时发出一阵阵老人的咳嗽声,太渗人了。 我俩沉默几分钟以后,胖子小声跟我说: “石头,咱是继续走啊,还是等等再走啊,晚了网吧没机器了。” 我无奈的说: “你小子脑子里面除了玩游戏还有别的吗?田间小路就这一条还能走人,就咱哥俩这速度,三分钟就赶上她们了,你还想再碰上一回?” 胖子急啊,说: “兄弟,咱不管这么多了,走吧,碰到了就硬着头皮装看不见呗。实在不行咱俩就一人背一个,驮她俩快点走出去也行,也算是做点好人好事。” 我说: “行啊,你只要答应背着老太太,咱立马走人。” 胖子狠狠心点了点头,于是我俩迅速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竟然还没有发现那一老一少,嘿,速度够可以的。 这时候前方不远的黑暗里外传来了一阵大喊: “俺那个亲娘啊!救命啊!有人吗?谁来救救我啊!” 是一个成年男人发出的哭喊声音。 胖子小声说: “石头啊,那砖头真不应该扔了,万一真碰到抢劫的歹徒正在作案,咱俩用玉米杆子作战吗?” 我赶忙朝胖子虚的一声,轻声的说: “咱俩悄悄的摸过去,万一那边就一两个人,咱俩应该能对付。要是人多有刀子,咱俩就报警呗。” 说罢,我和胖子悄悄的躲进玉米地,这正值炎炎夏日玉米快成熟了,一米半高,我俩一猫起腰几乎就算是绝对隐蔽了。哪怕有七八个人分头追我们,也未必能抓住我俩。 我俩悄悄的移动了几十米,透过玉米杆的空隙,发现原来这玉米地中间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心位置有一颗老槐树,树底下有个成年男子手里提着个包袱似的东西,一直在大喊大叫。 仔细观察了一会周围的环境,这男人附近也没有什么人要攻击他,他自己竟然围着大槐树转圈。正着圈转完了反着圈转,反着圈转累了就做地下大哭大喊,始终都和树保持两米距离,我俩看着都累。 胖子猫了半天的腰,累的够呛,赶忙站直身子,朝那个男人大喊: “大哥,你唱的哪出,今晚上是喝了几斤白的?大半夜不回家在这转什么圈?” 我也直起身子,说道: “这位大哥,喝多了也别在这吓唬人,你有啥想不开的,跟咱们一起走吧,我哥俩送你回家。” 那男人压根就跟没听见我俩说话一样,继续围着大槐树转圈,大喊救命啊,我错了啊,谁来帮帮我啊,哭爹喊娘之类的词,搞得我和胖子一头雾水。 虽然没有闻到酒味,但以我的推理判断,这大哥肯定是在家被老婆骂,在单位被领导骂,在酒桌上被兄弟笑话,一时不爽就痛饮几杯,大醉以后误入玉米地。 我跟胖子说: “胖子,咱俩继续发扬风格吧,一人一只手,直接驾着他走吧,等出了玉米地找个派出所一放,抓紧上网。” 胖子说: “万一派出所要留咱做口供怎么办?” 我也是醉了,这胖子就是怕耽误玩游戏,我说: “那就放在公路边上,咱俩再闪人也行,抓紧吧。” 我俩上前去,刚要拉这大哥的胳臂,从对面玉米地深处,传出来一阵老人的咳嗽声! 吓得我俩不敢动了,胖子小心的说: “石头,这咳嗽声这么耳熟,你快问问,好像是刚才那个老奶奶藏在玉米地里?” 老奶奶和孙子大半夜里躲在玉米地里! 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除非不是正常人,难道是? 我虽然从小听爷爷讲过很多灵异的事情,这种诡异的境况还是第一次身陷其中,有些慌神。此时此刻我也没有啥武器法器的,身边一个神经病醉汉,一个胖子还近视眼,万一米地里的真不是人,摸黑战争心里没谱啊! 硬着头皮来吧,能动口就不动手了,我朝树林里喊: “他四奶奶,是你吗?” 林子里面没有动静了,这个大哥倒是嘴里不闲着,一直在大喊大叫,我看鼻涕和眼泪加起来都够二两了。 我又朝着玉米地里喊: “他四奶奶,这男人你认识吗?” 玉米地里面依然静悄悄的。 胖子终于等不急了,想去拉那个男人,可是刚要接触,玉米地连续发出了几阵咳嗽声,相当的急促!像是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忙拉住胖子,说: “胖子,我看那四奶奶不让咱动着个大哥。不行咱直接报警得了!” 胖子点了点头,摸出手机,没电了。我见状赶忙也掏出手机,竟然欠费停机。 我心想,咱不是为了图恩回报,也不是为了弄个见义勇为的虚名才帮这大哥,高考加二十分对我俩来说真没用,差太远了。只是觉得这个大哥在这转圈于心不忍,万一摔到脑袋,出个意外啥的,我良心过去不去。 这时候胖子喊了一声: “妈呀!” 声音太大了,我猛地一惊,忙问: “你喊四奶奶就成,老人家这岁数了,喊人家妈不合适。” 胖子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我,激动的说: “石头,兄弟,你看看,他手里拿的是不是一个人头!” 这句话分量有点重,人头真没见过现成的,我仔细看了看,这大哥手里提着一个干枯的死人头,两眼深深下陷,皮肤干皱,牙齿明显不全,白色发鬓,打理的还算整洁,确确实实是一个老年女性的人头! 开始没看清楚是因为这大哥竟然倒提着这个人头,他手指头就在这个人头嘴里勾着,说不准是人提头,还是头咬手,分不清楚是人提着头咬着手,还是头咬着人提在手。 我有点明白了,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扒开老坟的小贼! 这人头就是坟主人自个脖子上的? 对面玉米地的咳嗽的那位主,是这坟主人的亲戚? 难道这人头就是那小男孩奶奶的头? 怪不得不让我俩救他呢,看来这祖孙二人用了什么招术报复,准备让这位大哥活活累死啊! 想法和胖子一说,胖子觉得这事还是不管了,拉着我就要跑。 我灵机一动,大喊: “他四奶奶啊,我俩准备把这个大哥带到派出所去,警察叔叔要是问起来,我们就说下晚自习回家穿过玉米地的时候,发现一个刚被挖开的老坟。我们常看今日说法,知道地下挖出来的东西得上交国家。经过观察,发现这个大哥在附近鬼鬼祟祟的转悠,疑似盗窃犯罪分子。我俩身为优秀共青团员,胖子还是我们学校的三八红旗手。为了维护学校周边环境的安全,消除一切扰乱社会文明的不良风气,于是我俩奋不顾身,与恶势力斗智斗勇,最终抓住了这挖坟的罪犯,您看合适吗?” 玉米地安静了一分钟,随后传来一阵小孩的咳嗽声。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想拉着这大哥走,可是大哥竟然不哭不闹了,手里的人头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身体立刻直挺,双手向上举起来,沿着田间小路就开始没命的狂奔,嘴里哈哈的大笑。 我俩见状急忙跟在这大哥身后,一阵猛跑就出了玉米地。 在路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见到两个老太太牵着一个小男孩在大槐树下朝我微笑招手。 到了公路边,这大哥一下就瘫坐在地上,没了意识,只会傻笑。我和胖子赶忙打了个出租车,把这大哥送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以后,说明原因,警察叔叔从这个大哥身上发现了一些坟里盗出来的银元和玉器,随口表扬了我们俩几句,水都没让我俩喝就轰我们走了。本来想问问打车花的十块钱能不能报销,算了,没戏。 胖子真是不离不弃,都快亮天了,还是要去网吧玩一会再回学校。到了网吧,胖子从口袋里竟然摸出来一个银元!网吧老板见了非常喜欢,就给我俩一人一百块钱现金,外加一人五十元的网费,收走了。现在想想,那时候袁大头卖三百也不亏,最近才卖到六百一个了。 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至今那银元怎么进的胖子口袋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胖子肯定是不会趁我不注意从那大哥身上摸出一个银元的,胖子不是那种人,摸一个哪够! 我现在想想,那个大哥围着大槐树转圈的行为,应该就是碰到了鬼打墙,那一老一少我也猜不透是人是鬼还是仙。 正寻思玉米地里这档子事呢,猛然听到背后呜的一声,像是刮起一阵怪风! 第三十五章 惊魂 第三十五章惊魂 我忙站起来,往背后看去,只有空荡的鬼手檀林,并无其他异常。 赶忙问姐姐: “姐,你听见刚才刮风的声音了吗?” 姐姐疑惑的看着我说: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哪来的风,你也魔怔了?过来我摸摸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委屈啊,真听见了,自己摸了摸脑门,体温正常啊! 可能是姐夫的事让自己神经有点紧张,这空一放松,有点想上厕所,对姐姐说: “姐,我去给树施施肥。” 姐姐摆摆手,我绕到树的背后,这棵树就是刚才我和姐姐爬过的那颗,树干正好挡住姐姐的视线,然后我这就黄河决口了。 提裤子的空挡,一个黑影搜的从我背后窜了出来,从姐姐面前拎起我的背包就跑,连头都没回,从背影看竟然是小乞丐! 姐姐坐在地下,眼睁睁的看着乞丐跑远了,没能及时阻止。我可烦了,奶奶的,趁我不备敢抢老子东西!不好,背包里还有那个半残废的人皮灯笼!我摸起烧火棍就追了过去,大喊; “小乞丐,你给我站住。抢夺罪可犯法!非抓你送派出所!” 姐姐在我身后大喊: “小石头,你别犯傻,快回来!” 我这会也不知道怎么了,精神头十足,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股怒气腾的就上了头,说啥也得追上那个小乞丐!我看不逮住她! 寻思哪里不对啊,这丫的不是中了五花牛的毒,瘫痪了吗?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一边跑一边大骂,这时候见那小乞丐一个飞身就不见了踪影! 天啊,这闹那样,我朝着乞丐消失的地方拼命的追,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来了个狗肯尿,竟然摔进来了一摊水里面,呛了我一口。 我赶忙站起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发现自己身处在树林中的一处水洼里,水不是很深,半人高,时不时的头顶上还有几滴冷水落到我头肩上,可能是岩洞上方滴下来的水,这要是掉下来一卷卫生纸,我肯定被砸扁了!我第二反映是怕水里有东西会咬我,赶忙退到岸边。 水洼并不大,有七八米的宽度,对面有个人蹲在水边盯着我。 我定眼一看,大喊: “小要饭的,你精神了?把背包给我!顺便跟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绑架姐夫他妈的犯罪分子!不然我可发飙了!” 对面的人,用姐姐声音对我说: “小石头,你别怕,我是你姐姐啊!” 我心想忽悠人还想用第二回,什么水平,高估她了,呵呵一笑,说: “你别闹了,小乞丐,还想把我忽悠瘸了?还演呢?你就是穿上马甲我也认识你!” 粉红色文胸,蓝色短裤,满脸的灰尘,手里还拎着我的背包,我还能看错吗? 小乞丐不慌不忙的说: “小石头,我才是你姐姐啊,刚才和你说话那个女人是冒牌货,你仔细看看我的脸啊!” 我瞅了一眼那满脸的黑灰,哼了一声说: “姐姐啊,您这还是用海藻泥做的面膜?” 乞丐没有出声,竟然用双手沾水开始洗脸!这洗脸的动作挺奇怪,手掌攥起一点一点的擦洗,时不时的还用舌头舔舔手,有点像隔壁邻居家的小花猫洗脸一样。 这下我可有点没思想准备,其实先前对乞丐的真实面貌我还是挺感兴趣,此刻即将揭开真面目的时候,反倒是还有些自我心里排斥。这就跟玩网络游戏一样,开始玩的时候想赶快升级,升了级就想赶快混装备,等混好准备就没意思不玩了。 不一会,乞丐就已经把脸洗白了,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我彻底震惊了,这张脸和姐姐的脸一模一样!似乎更年轻一些!眉目里透一股子妖气! 我大喊: “小乞丐,你别闹!忽悠我你还差点,会口技就算了,你还TMD会易容术!快说,你到底什么来路?” 水洼对面继续响起姐姐的声音: “小石头,我真是你姐姐,你为什么不相信啊?过来,姐姐抱抱你,姐姐可喜欢你了!哈哈。。。。。。”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大喊: “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你同伙呢?那个刀疤脸呢?出来吧!我技能全开跟你们拼了!” 这时候姐姐的声音又说: “小石头,你要不信可以考考我啊,问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狗屎还是狗屁,姐姐我都知道!哈哈!别怕!等我过去抱抱你!” 我了各去,这乞丐难道是在青铜桥石碑上面听到了我和姐姐对的暗号?脑子有点乱,记不清楚了。这一刻我精神有些崩溃,对面的乞丐突然踏在水面上,张开大嘴朝我冲了过来! 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女鬼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顺着来路往回玩命的跑,大喊: “姐姐,这乞丐不是人,快来救我!” 极速冲刺了一会,猛回头看了几眼,乞丐并没有追上来,凭借记忆,我来到了刚才的大树附近。 地下依然有几具大老鼠的尸体摆在那,可是姐姐和姐夫都不见了,我还特意转到树后面闻了闻,一股子尿骚味,肯定就是这,错不了! 我心想姐夫已经躺平不能动了,就算能动也得等着我回来再做打算啊!退一步说就算姐夫不正常,那我姐也会等着我回来再走啊! 这时候猛然发觉黑暗里很多红色的眼睛在看着我,不好,大老鼠群来了,这可咋办,我手里就一根烧火棍! 突然从我头顶上发出一声音: “小石头,你快上来,我在树上!” 再次听到姐姐的声音我悬着的心放下了。 说罢我立刻爬上树腰,姐姐声音的位置似乎在树顶,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刚要继续往上爬,姐姐说: “石头,你别往上爬了,上面地方不宽裕。” 我忙问: “姐姐,姐夫呢?” 姐姐沉默没有说话,我猜想难道姐夫被大老鼠群拖走了? 我急忙和姐姐说: “姐,那个乞丐刚才我追上了,她还会易容,那脸整的和你一模一样啊!” 姐姐没有说话,但是听到头上的树枝哗哗作响,应该是姐姐往下爬树的声音,我也没在意。 这时候,黑暗中传来一声撕心裂分的怒吼,是姐夫的声音! 紧急着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速度很快,步伐急促,树下不远处传来姐夫的大喊: “石头快下来!树上不安全!” 不对啊,这话怎么这么有点耳熟啊! 我抬头对姐姐说: “姐,姐夫是不是还不清醒,咱俩下去看看。” 姐姐居然不在我上面,我背后突然有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说: “石头,你别听他的,千万别下去!他不是你姐夫,他很危险!” 这会彻底把我玩残了,蒙圈了。 姐夫已经停在树下,抬头看着我说: “石头,你愣着干什么,快下来啊,这树能吃人!” 我心想,姐夫肯定还处于病态,姐姐表现也很奇怪,竟然说姐夫不是姐夫?简直跟皇后杀了皇后这话一样玄乎,我不信姐夫还能吃了我! 我对姐姐说: “姐,咱俩还是下去看看姐夫吧,他一个病人跟他计较什么啊!他危险咱可以再打晕他一回。” 我朝着姐夫说: “姐夫,你俩这是闹哪样,一个让我下去,一个不让我下去。我成了香勃勃了!” 姐姐这时候竟然双手搂住我的腰,她的上身紧紧的贴着我后背,一股寒气瞬间占领了我的全身,我赶忙不好意思的说: “姐姐,你别闹了,别抱我了,姐夫看着呢,他万一吃醋了,还不胖揍我一顿!” 姐姐并没有松手,而是把嘴贴到我耳根上轻声说: “石头,你仔细看看他的脸!” 第三十六章 抱尸还魂 第三十六章抱尸还魂 我仔细看了看,姐夫就是姐夫,如假包换,头上的白纱布还是我亲手包扎的,但是姐夫脸上怎么会有血迹! 不明白了,姐夫曾说过鬼手檀把一个大老鼠拧成麻花以后,血都溅到他脸上了,难道这是真事? 难道我正在做梦? 此刻姐姐的手还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我后背上明显被两坨肉顶着,她嘴里的气息还时不时的吹抚过我的耳根,肯定不是梦? 难道姐夫脸上的血迹是别人的? 我这疙瘩有点大,斩不断理还乱,太复杂了,解不开了。 猛地一阵手电光线照到我脸上,姐夫竟然用手电照我! 接着听到姐夫在树下大喊: “怡伶!放开小石头!别伤害他!我跟你拼了!” 我去,难道抱着我的这个女子不是姐姐!难道是小乞丐一直冒充姐姐抱着我?怡伶难道就是小乞丐的名字?姐夫竟然认识小乞丐? 这太坑了,我拼命的挣脱,想下树,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就跳到树下! 我背后的女人跟我一起落到了地上,女人立刻转到我正面,骑在我跨上,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这时候我才看清楚,确确实实是姐姐的脸,看我的眼神特别撩人!粉红色文胸已经脱落一半,蓝色短裤紧贴我的下身,她一边左右摆动腰臀,一边面带笑容的掐着我,还喘着粗气呻吟,时不时的还用舌头添我的嘴唇和鼻子,我想咬她一口可是用不上力!这女人满满一副满足的表情,像是在享受杀人的快感!姐夫也不上来帮忙,竟然还在旁边朝我一个劲的做鬼脸! 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呼吸苦难,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完了,死的不明不白,连杀我的这个女人是姐姐还是乞丐都傻傻的分不清楚,再见了,亲人们,永别了,我素未谋面的爱人! 忽然感到一股暖流从我背后涌来,嘴里边顿时产生一股子恶心的腐臭味,想都没想呼呼的开始吐! 经过这一吐,猛地就清醒了,我发现自己紧紧的抱着一个大老鼠尸体,身上披着带体温的黄色大衣。 我把老鼠尸体一扔,一个猛子就站起来,发现姐姐满头大汗的站在我身后,穿着她的黄色大衣,眼神里满是焦虑,肩上还有背包,这回错不了,是姐姐。 姐夫就躺在不远处,还没等我开口,姐姐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忙问姐姐: “姐,刚才我怎么了?我睡着了吗?我梦游了?杂还TM抱着这一只死老鼠?” 姐姐看着我说: “石头,你没事了就好,这黄色大衣千万别再脱下来了,刚才你何止是梦游,症状和你姐夫差不多,但是太夸张了,简直搞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没把你姐姐我折腾死!” 这缓过劲来,我觉得浑身酸疼,胳膊好多红印,一道道的跟被什么挠的一样。 我赶忙穿好衣服,坐到姐姐跟前,问: “姐姐,我身上这么多红印,这是被老鼠抓的吗?” 姐姐立刻拧住我耳朵,朝我狠狠的说: “这都是我抓的,不只是抓还打了,你敢还手吗?” 我赶忙说: “姐,咱不带欺负人的,我真错了,这臭嘴,天下哪有这么俊美的老鼠啊!” 说罢我和姐姐对视一笑,姐姐松开手说: “你把这大衣给你姐夫披上以后,去树后面上厕所,回来就不正常了。猛的提起自己的背包,自言自语,一会围着树转圈,一会围着我转圈,我问你话,你也答应,但是驴唇不多马嘴,纯属胡说八道。 过了一会我看不下去了,把你姐夫平放到地下,就去拉你,你竟然还手打我,气的我给你好几个耳瓜。你折腾一会竟然爬到树上了,我又上树去抓你,可是你又甩开我跳了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简直太恶心了,你小子竟然抱起来一具大老鼠的尸体又亲又肯,差点没让我吐了,赶忙封住你七孔,眼看都快憋死你了但是还是不管用。本想狠狠心也把你打晕,可是我忽然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就把你姐夫身上那件黄色大衣披到你身上,你立马就恢复正常了。” 我听姐姐这么一说,联想起姐夫刚才的冲动行为,忙问姐姐: “姐,看来我和姐夫都是被什么东西迷幻了,这么说姐夫比我的定力强大多了!“ 姐姐叹了口气说: “你姐夫即使不清醒还在想着我的安全,比你强百倍。你呢?你满脑子都是坏水,整天说自己多么清纯,怎么样,露出流氓本性,藏不住了吧。那死老鼠身材不错吧,打骨子里就想这些坏事,回去我告诉你爸妈,让他们关你小黑屋。竟然守着我的面把死老鼠当自己媳妇一样又亲又摸,不嫌害臊!” 我眼眶一红,大声喊冤道: “姐姐,真是误会啊,我真没有坏心,你先听我解释啊!” 随后我把印象里发生的事情和姐姐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姐姐听完说道: “奇怪,你刚才确实也喊过怡伶这个名字?” 我猛地一惊,问: “姐姐,你说这乞丐是不是叫怡伶?姐夫真认识她?” 姐姐神态有点不淡定,对我说: “这个不确定,这个名字你是从你姐夫嘴里听来的,他是处于意识不清醒状态下喊出来的,所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怡伶没准还是你姐夫的小学同桌,也可能是他小区里卖早餐的大姐。 你说那个乞丐洗了脸以后和我长的一样,呸,有你姐姐我这么漂亮吗?肯定都是你的错觉!” 我一想也是,大死老鼠我都上嘴了,刚才随口喊了个名字还能当真? 赶忙说: “姐姐啊,乞丐就算是脸上打上泼尿酸,腮帮子削成蛇精,也肯定也没法和你比美啊!” 姐姐瞥了我一眼说: “别贫了,回头你再问问怡伶到底是谁,咱俩现在想办法带你姐夫走出这片鬼手檀树林,不能再耽误了,这林子太邪乎,轻轻送送就把咱们这些倒斗手艺人弄的不成人样。你还记得你姐夫反拿着罗盘时说的那段话吗?” 我努力想了想,说道: “好像有印象,只听清楚了前四句,说的是,时来只说寻龙脉,来此峡内空回魂,便指缠护为妖气,唯有元神出深林。” 现在回味这句话说的竟然十分蹊跷,开始我们来倒斗,算是寻龙脉,后来发现这惊人的地下岩洞,是有点空空荡荡的感觉,缠绕为妖气,难不成就是指的会吃人的鬼手檀?天啊,前三句都应验了!我也领教了所谓的妖气,差点处子之身不保啊。最后这话就吓人了,只有元神才能出这片林子吗? 第三十七章 铜镜谶 第三十七章铜镜谶 我赶忙问姐姐: “姐夫是不是会预知未来啊,他说的这前三句都应验了,那最后这句唯有元神出深林怎么破?” 姐姐沉思片刻,看着我说: “你姐夫虽然懂阴阳,会风水,识龙脉,但是并没有什么凭空预言的本事。前三句都是咱们亲身体会过,即使能说出来,也不足为奇。但是这段铜镜谶是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未必是他本意定论,但是潜意识里肯定思考过。那就产生两种可能,一种是咱们不必理会,纯是你姐夫的呓语,第二种就是...” 姐姐突然沉默了,我赶忙问: “姐,你倒是说啊,你担心什么?” 姐姐眉头一皱,说: “第二种就是你姐夫以前来过这里。” 怪不得姐姐不说,真是惊住我了! 姐夫此时昏迷在地,我真想摇醒他问个究竟! 我火急火燎的问姐姐: “姐姐,什么是元神?这词我好像在电影风云决里听过,难道咱们可以变成一股能量飞出去?” 姐姐叹了一口气说: “那都是臆造的,你有本事放个龟派气功给我看看。” 我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姐姐接着说: “有句话叫做一气化三清,三清就是指的人的元精、元气、元神。人吃下食物以后,由肠胃吸收,脾分配,藏精于五脏,所谓元精。生命所需的能量由五藏里的元精转化为气传到肾里,所谓元气。人需要用力的时候,再由肾把元气通过奇经八脉传达到身体各个部位的每一处,最终展现出来的就是人的元神。说某个人看着倍精神就是这意思。” 我大概听明白了,问姐姐: “姐,按照你的说法,咱们只要精神抖擞的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能走出这林子?” 姐姐伸手就想拧我耳朵,我忙闪开,姐姐说: “你想的挺美,还吃火锅,你有锅吗?暂且不说树吃人或者鬼打墙,这林子总是能让人不正常,你姐夫就是例子。进入这鬼手檀木林子里面的,咱三个人再加上乞丐、刀疤脸,一共有五个人,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中一个和其他四个不一样?” 我猛地想到乞丐的模样,赶忙说: “姐姐,难道有一个不是人?是鬼?” 姐姐立刻朝我翻起白眼,口气阴森的说到: “我就是鬼!” 我哭笑不得,说: “姐,你别闹了,我开玩笑的,别吓唬我不行吗?” 姐姐板起脸来,严肃的说: “你我姐弟二人,身穿爷爷传家的宝贝,当有这黄色大衣保护咱俩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异样,你脱下来一会就中招了,这可能就是乞丐在殉葬坑骗咱们脱下大衣的原因。再来说那个那贱人,她脸脏的跟鬼一样,依照封建社会民间的说法,没有脸的人不能定义为人。那刀疤脸直接就是一身动物伪装,开始我以为是防止被大老鼠盯上,可是现在看来也是为了掩盖人自身的气息,所以他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人。唯独正常的就是你姐夫,反而倒是只有他神志不清,如今躺在地下。我突然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一个词,叫阴阳魂交阵!”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说: “姐,这套路太深,但是姐夫确实是唯一个没有伪装也没穿神衣的正常人。爷爷说的这阴阳魂交阵啥意思?” 姐姐说: “我十六岁那年,有一次爷爷在和你大伯在下围棋的时候,我不小心打翻了棋盘,黑白棋子散落在地,错综无规律,让人眼花缭乱。爷爷并没有责备我,嘴里说了一句,孙女果然厉害,此乃天然混成一盘阴阳魂交阵。大伯忙问缘由,我也在旁边听着。 爷爷当时说的意思是,所谓阴阳魂交阵极少见,只应用于真龙天子级别的墓穴,他有幸见识过一次。这阵奇特,若阳想走,阴就得留下,阴想走,阳就得留下。这阵能把人的肉身和魂魄分开,假设想出阵,要么魂留下,要么命留下。我好奇的问爷爷怎么破解,爷爷看了看地下散落的棋子,笑了笑,没在说什么。但是大伯听到这些以后竟然一直发呆,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烟把子都烫到手指头了才猛地回神。这件事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 话说刚才那会,我情急之下打你姐夫后脖子梗的那一手不算很重,这会早该醒了,但你姐夫高烧不退这么久都没醒,很可能魂魄可能已经被这树林勾走了,只剩下肉体还在。还好咱们俩个暂时还正常,应该可以找到破解办法,带你姐夫走出林子。乞丐和那刀疤脸没准这会都已经进入内城了。咱们抓紧,别让你姐夫醒来以后失望。” 我立刻鼓足勇气,说: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为了姐夫的心不玻璃,峥嵘岁月,何惧之有!我封墓石就是爬也得带着姐夫爬进地下城!就算是一件冥器也不拿也得找到鬼王面具!” 姐姐说: “小石头,好样的,咱俩一起努力,我现用你姐夫的罗盘定一下方位,虽然寻龙分金我不如你姐夫专业,但是那把大火的映射的景象我还记得清楚,咱们只要朝着正东方向走,一定能出去!” 我赶忙从姐夫的背包摸出罗盘,寻思先用背面照照自己的脸,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看看我这文艺青年是不是已经不再年轻。 仔细一看,罗盘背面的铜镜上竟然有几行小字。我以为看错了,用手一摸,货真价实,刻上的! 我忙拿给姐姐,说: “姐,你看,罗盘背面有字!” 姐姐刚忙接过去,念到: “时来只说寻龙脉,来此峡内空回魂,便指缠护为妖气,唯有元神出深林 缠多勿用向前走,那堪长远莫回首。一阴一阳若两全,必破魂交齐出头 封渠梁” 我和姐姐同时脱口而出: “是爷爷刻的!” 难道这罗盘是姐夫从爷爷那偷来的? 我一时心急,去摇晃姐夫,想把姐夫喊起来问个明白! 姐姐一把拉住我,说: “你干什么,别激动,这字确是爷爷刻的,字迹我认识,但是这罗盘不像是咱们封家的。咱封家用罗盘的很少见,我和你大哥也只是偶尔用,爷爷、大伯、二伯、你爹,这些长辈们,你见过他们平日里用过罗盘吗?” 我一想姐姐说的也对,忙问: “姐,可这都刻着爷爷的大名,也许是爷爷曾经用过的呢,还能是别人的?” 姐姐说: “石头,一等风水看星斗,二等风水看水斗,三等风水拿着罗盘满街走,爷爷常说的这句话你怎么忘了? 罗盘是归谁所有的这个问题,咱俩暂时没有必要讨论了,你姐夫醒了以后再说。看来这铜镜谶后面这四句就是走出这林子的方法。咱姐弟俩阴阳两全,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合力来破了这阴阳魂交阵!” 我站起来激动的说: “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历经九九八十一劫,哪怕粉身碎骨咱也浑不怕! 斗他个东海腾龙翻巨浪! 战他个群山虎啸动天雷! 绝对不辜负爷爷对咱们的期望! 更不能给咱们观山太保一族丢人! 接下来,一首刀山火海献给姐姐和姐夫!” 第三十八章 阴阳魂交阵 第三十八章阴阳魂交阵 唱了几句就忘词了。 我把自己的背包套在胸前,手持烧火棍,背起姐夫。 姐姐一手拿着罗盘,另一手握着金刚伞。 根据铜镜谶的提示,我们头也不回的朝向东方开始前行。 这么走了好一会,感觉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走到哪都是些鬼手檀树,错综复杂毫无规律。 我有点不耐烦,问姐姐: “姐,铜镜谶是不是爷爷一时兴起随手写的散文啊,咱俩走半小时了也没见城墙的影子啊!” 姐姐皱褶眉头说: “铜镜谶那句那堪长远莫回首,咱俩可得注意,一会身后有任何动静也别回头,再坚持走一会!” 我听了大汗,说: “姐,万一后面冒出一个大老鼠把我屁股咬了也不能回头?” 姐姐小声说: “你个臭嘴,别胡说了!” 这时候我俩看到眼前的一幕场景十分熟悉,同时停下了脚步。 眼前有几具大老鼠的尸体,地下一些混乱的脚步印记,爬过的那棵树也没错,我们俩又转回来了。 我累的够呛,慢慢把姐夫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对姐姐说: “姐,我看咱也别走了,待我盘坐入定,打开脉门,释放身体里的元神,幻化成一条双人坐骑黑龙,带着你俩直接飞进城里,从天而降卷走面具得了。” 姐姐纯当我是放了个屁,全然没打理我,晃了晃罗盘,说: “这罗盘没有问题,难道是咱俩理解错了铜镜谶的意思?” 我又把后四句背了一遍,说: “姐,爷爷不是写明白了,得莫回首,不行咱俩继续走,管他的,要是最终都累死个屁的,就在这买套复式楼,小产权也无所谓,能住就行,咱三个做个伴。” 姐姐也有些疲惫,蹲到我旁边,说: “缠多勿用向前走这句兴许咱俩理解错了,可能是说咱俩得往后走。” 我无奈的说: “姐,你那意思咱俩换个方向,往西走?” 姐姐有些犹豫,突然听见一阵树叶哗哗啦啦的响动,是从我们爬过的那颗树上传出来的,我俩立刻起身,我大喊: “谁在那!树上那厮给我滚下来!不然我可扔手机电死你!” 树上紧接着又是一阵响动,一只大老鼠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动作很笨,落地竟然摔倒了,滚了几个圈才站稳。 我心想,这肯定不是大老鼠部队里的正规军,充其量就是个二狗子,笨的那熊样。 这大老鼠先是看着我们发呆,然后又朝我们三个慢慢的走了过来,姐姐赶忙把金刚伞张开,这老鼠也识趣,竟然停下来了。 姐姐谨慎的说: “石头,这会不会又是鼠群的陷井,注意观察四周。” 我赶忙环顾四方没有发现异样。 立刻汇报,说到: “姐,周围没有红色电灯泡,未发现敌情,暂时安全,Over。” 姐姐说: “你看这个老鼠的眼睛怎么是黑色的?”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这老鼠的眼睛,瞳孔的颜色乌黑,眼眸里还隐约有一丝害怕,确实与众不同。刚才那一群攻击我们的大老鼠眼神里有且只有杀气。 我接着举起手里的烧火棍做了一个要打它的姿势,这大老鼠立刻躲到树后面,然后偷偷的伸出小脑袋一个劲盯着我们,时不时眨眨眼! 奇了怪了,这什么情况,我对姐姐说: “姐,咱们是打死它,还是打死它,还是把它打死?” 姐姐收起金刚伞,说到: “没空理它,打它还浪费体力,万一这老鼠一阵狂叫,再引来大部队,咱俩可就悬了。” 我说: “姐,那咱继续走,朝西还是朝东?” 姐姐看了看躺在地下的姐夫说: “朝西!” 于是我赶忙背起姐夫,和姐姐一起准备朝西行进。 这树后的大老鼠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混,蹿出来挡在我和姐姐前面,我气不过一棍子就打到它头上。 它被打了以后竟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原地咬着自己尾巴转了几圈,然后又是呆呆的看着我俩。 我对姐姐说: “姐,这耗子拿我们开涮是吧!难道是笑话我们在绕圈?” 姐姐没有理我,在一门心思的盯着这老鼠,然后轻声的对它说: “小家伙,你一直跟踪我们吗?” 那老鼠想靠近姐姐,抬腿又止步,然后咬这自己的尾巴转了几圈。 我说: “姐,你别闹了,还跟一耗子讲什么道理,咱快走吧。” 姐姐还是没有搭理我,对那大老鼠说: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 那大老鼠立刻后腿一发劲,腾的站立了起来,弓着背,头稍微向下,前爪展开往背后伸展,倒退着走了几步!这动作重复了几次。 看到着大老鼠奇怪的行动姿态,我猛地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急忙对姐姐说: “姐,它这个模样很像在学我背着姐夫走路时的姿势!” 姐姐对我说: “我看明白了,这老鼠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倒着走,后背朝前。” 听到姐姐的话,老鼠好像很激动,又蹦又跳,然后慢慢的靠近姐姐,用前爪在地上抓挠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姐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人性。姐姐刚想再开口问话,那老鼠倒退着身子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俩,缓缓的向东边爬走了,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渐渐的隐匿了踪迹。 我听过耗子上灯台偷油吃,第一次见老鼠给大活人指路,心想难道一个耗子也能成了精,这事有点玄乎,对姐姐说: “姐,这耗子靠不靠谱,咱难道也要学它那样倒着走?” 姐姐此时正在看着地下发神,我蹲下一看,大老鼠刚才挠抓的地方竟然留下一个类似人脸的图案! 我立刻对姐姐说: “这耗子竟然知道咱们是去找鬼王面具?” 姐姐也有些疑惑,说: “这个确实很像一个人脸的图案,未必是鬼王面具,这只老鼠可能通人性,想表达的意思咱们真猜不透。姑且试一下它的办法,你背起你姐夫,咱们倒着走一回。” 说罢,我们就整理好东西,我背起姐夫,朝着东方背身行走。 我一边走,一边问姐姐: “姐姐,一会万一背后有异样,咱俩可如何应付?” 姐姐说: “你耳朵干什么用的,别扯皮了,精力集中。”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走,突然感觉后背上重量猛地增加了,差点没给我压趴下,难道姐夫背上又背了一个人?我赶忙想跟姐姐汇报一下,猛地重量一下子又减轻了很多,这时候我感觉身后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走不动了! 我忙攥住姐姐的手,说: “姐,后面有东西挡住去路了,能回头吗?还是绕道?” 姐姐警觉的微微下蹲,用金刚伞往后边戳了几下,说: “后面好像有个软软的东西!” 我说: “姐,刚才我觉得背上一下了重了,这会又轻快了,你看看姐夫没事吧。” 姐姐微微转头往我肩部一看,眼神里瞬间布满恐惧,大喊: “你怎么背着一只死耗子!” 第三十九章 出头露面 第三十九章出头露面 我本来双手托着姐夫的大腿,这会怎么感觉手里毛茸茸的,赶忙转动脖子,定眼一看我耳边竟然趴着一张死老鼠的脸!老鼠的前爪就搭在我的胸前! 吓的我赶忙把手松开手,那死耗子也没有掉下去,我有犯二了,忘记背后面有东西顶着啊,我赶忙往前一走,死耗子顺着我的后脊梁骨就溜了下去。 姐姐果然老辣,依然没有回头,对我责问道: “你姐夫上哪了?啥时候你背上换成了这死老鼠?” 我这会还后怕呢,辩解道: “姐,我发誓,我一直背着姐夫!刚才感觉背上先重后轻就是一瞬间的事!我这会真有点蒙圈!不行咱回头看看吧!说不定姐夫就在附近呢!” 姐姐十分焦急,说: “这样,我数到三,咱俩一起回头。” 我点了点头,姐姐开始数: “一,二、三!” 我俩同时回头,发现竟然有一个人呆呆的杵在我和姐姐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面高大冰冷的石墙! 我们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出鬼手檀树林了! 破了这阴阳魂交阵,果然如同铜镜谶所言,齐出头了! 姐姐激动的说: “老王?你醒了?” 姐夫在我和姐姐后面呆呆的站着,双手摸了摸自己脸,看似好像刚睡醒,并不精神!嘴里含糊的说: “刚才谁用东西戳我?” 我立刻冲上去抱住姐夫说: “姐夫,你终于还魂了!刚刚我不小心用烧火棍戳了你几下。” 姐夫揉揉眼睛,看了看脚下,猛地拉着我后退说: “小心脚下,有只大老鼠!” 我和姐姐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看来姐夫终于恢复神智了。 姐姐上前摸了摸姐夫的脑门,说: “老王,别激动,那老鼠已经死了。看来你已经退烧了,感觉咋样,还有哪还不舒服吗?” 姐夫火气一下就上脸了,双眼瞪着我说: “小石头,你戳我几下不要紧,别往裤裆位置戳啊,差点废了我!关键部位这会还疼呢!” 我没心理准备,心想这回玩大了,本想帮姐姐背个黑锅,做一件小舅子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想挡枪子遇到粑粑雷了,这酸爽,我赶忙说: “姐夫,你可能记错了,我只是戳了你胳臂几下,别处疼是你自个摔的。能疼就能爽,你不用多虑。” 姐夫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问道: “咱们已经出鬼手檀林子了?” 姐姐悄悄的把手放在我背后,轻轻的用手指头打了个×,这意思是让我先别乱说话。 姐姐随即脱口而问: “老王,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昏迷的吗?” 姐夫肯定的说: “被打晕的!” 我和姐姐一愣,难道那一刻姐夫没有精神错乱,姐夫在被打晕以前一直头脑保持清醒?他当时果真看到了另一个姐姐?或者说姐夫一直在演戏? 姐姐没有作出任何异常表情,轻描淡写继续问到: “谁打的你还记得吗?” 姐夫摸摸后脑勺,说: “不确定是谁,但我现在后脑下方生疼,肯定是被练家子打过一掌,这位置找的很准,能打晕,但打不死。通过掌力判断可能下手的是个女人,估计是那个乞丐!” 我心想,这推理分析的太NB了,姐夫这种倒斗行家还懂功夫,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骗得了一个摸金校尉。这么容易就判断出是个女人打的他,以后我可不敢随便忽悠姐夫,分分钟就被破啊!厉害! 姐姐微微一笑,继续说: “老王,在昏迷以前你还记得些什么?” 姐夫努力的想了想说: “我隐约记得自己引着一群大老鼠往林子深处跑,没有多远,听到附近树上有叽叽的声音,仔细一看,原来前面不远处有个全身白毛的大老鼠!它此时杀气腾腾的盯着我,隐藏在一颗很粗的鬼手檀树枝上准备打我埋伏,估计是想和后面的鼠群一起包我饺子。趁它扑向我那一刻,我早有准备,腾空跃起把它一脚踢飞了,这老鼠猛地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红色的果子,这果子落到地下被我踩了个稀巴烂。那时我听到背后一阵风吹呜的吹过,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就没完全没印象了,跟断片了一样。” 趁姐夫在努力回忆,姐姐瞥了我一眼,我姑且当一次姐姐的AK,赶忙问: “姐夫,怡伶是谁?” 姐夫立刻一惊,随之恢复常态,含糊的说: “什么一愣?石头,我愣了吗?我正在努力回忆呢,真有只记得一阵风声吹过,背后一阵寒气...” 姐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 “老王,多亏你的罗盘救了咱,那罗盘后面的字是怎么回事?” 姐夫这回倒是很利落,立刻脱口而出道: “这是我爷爷年轻时候用过的罗盘,估计刻这字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平时咱就用这个罗盘分金点穴,刻字有无玄机并不清楚,难道这铜镜上的小字有什么特殊意思?” 姐姐忙递给姐夫,姐夫细细的又读了一遍,随后仔细听了姐姐讲述他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听罢,姐夫一脸的感叹号,双目放金光,用明锐的眼神看着我俩,激动的说: “我竟然忘记了,罗盘上刻这字的就是你们的爷爷,封渠梁老英雄!哎,我这满脑子的鬼王面具,忘记和你们提这一茬了。 你们爷爷是我崇拜的偶像啊,可惜目前还没有机会拜会他老人家。我自打懂事起,经常听我爷爷经常讲他俩当年倒斗的经历,回回都是命悬一线,九死一生,最终扭转乾坤,化险为夷,简直是神乎其神。正是这些盗墓往事深深的吸引了我,从而下定决心开始踏上倒斗的新征途! 江湖上的几个老前辈,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但提起观山太保,立刻闻封起敬,都说当代观山太保掌门人封渠梁稳坐盗门第一把交椅,无论功夫、学识、道义,现世皆无一人出其左! 夜观天象点龙穴,双目开合定生门,黄纸一张解连环,斗破千缠万重关,等等等等,还有很多传闻故事,玄之又玄!从小我就特别崇拜封渠梁他老人家! 如今还有幸能和封家的子弟一起倒斗,日后没准还能成为一家人......” 姐夫说起我爷爷竟然激动的跟小朋友一样,手舞足蹈,立刻双手展开把我俩熊抱住,嘴里嘟囔了半天,姐姐好,弟弟好,舅子好之类的云云。 我心想,你先谢谢我和姐姐是正办,怎么说也是背了你半天,把我俩累的够呛。等你啥时候去我老家提亲的时候,碰到爷爷了多说几句好听的,哄他老人家开心也不晚。等日后成了爷爷的孙女胥,好好的孝敬比说一箩筐好话实在。 随后我们三个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姐夫用罗盘定了方位,提出疑问: “烫,你不是说往东边走的,为什么这城墙在我们西边?” 姐姐赶忙接过罗盘一看,说: “咱们竟然绕到了城墙的西门?原来如此。” 我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为何向着林子的东边走,原本打算到城墙的东大门,即使有误差也应该是在南北两面的城墙附近,最后绕到了西墙对面,我俩一直走直路啊,这不符合逻辑,忙问姐姐: “姐,你这话里有话,都哪跟哪啊,咱倒着身子向东走,结果又走到地下城的西墙?” 姐姐说: “若是罗盘没有问题的话,我觉得这片林子应该像是一个铜钱似的圆圈状结构,规则的环绕在地下城的四周,我们开始是围绕地下城附近转圈,到现在才多少隐约看明白一些玄机。咱们回头再研究,改天在店里开一个文化沙龙详谈阴阳魂交阵。老王,咱们抓紧时间,不知道这西侧有没有城门或者入口,不然我们只能沿着城墙绕到东侧大门。 我说: “姐,这好办啊,咱们沿着城墙转一圈得了,管它什么西大门东大门的,能进去就是好门。” 姐夫说: “烫,我觉得这地下城毕竟是个地宫,规格也是真实城池的缩小版。但是地宫总归是墓葬的一种形式,不可能真的用来御敌,我若猜不错的话,入口只有一处。这一面城墙最多不到二里地,咱们可以绕圈观察,摸清楚还隐藏着什么机关陷阱,再决定如何进入也不晚。” 姐姐点了点都说: “刚才在鬼手檀林子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咱们抓紧行动。” 我们三个立刻向城墙靠近,选择了向南移动,一边走一边观察城墙细节,办法进入地宫。 大概走了三百米左右,前方已经发现了城墙的拐角,拐角呈现圆弧状,应该是角台突出的外圆形墙,看来我们走的这一段是相对比较短的一部分西墙,姐夫停下脚步,说: “你俩先等在这,我到拐角处看一看南墙有没有异常,咱们再继续!” 我俩应声停步,姐夫紧贴城墙向拐角处走过去。 从我这个角度看,姐夫摸到拐角处伸出头窥视,猛地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立刻一个急速后跳,落地还有些不稳。我和姐姐以为那面有什么东西攻击了姐夫,立刻向姐夫身边靠拢。 我赶紧小声问: “姐夫,什么情况?” 姐夫双眼一直盯着刚才的拐角处,并未再后退,伸手拦住我俩,侧脸对我们说: “拐角处那边好像有个人往咱这面看!” 第四十章 拐角遇见鬼 第四十章拐角遇见鬼 这事不对劲,难道又是小乞丐阴我们,我朝着拐角处大喊: “谁在墙那边装神弄鬼的,你石头大哥我就在这,有种你出来看啊,来互相伤害啊!来拍照爆微博啊!兔崽子滚出来!” 拐角处无人应声,我们三个准备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姐姐撑开金刚伞在前,我和姐夫手持武器在两侧,三人同时向拐角处冲了过去。 竟然有一个脚离地飘在地面的上的人! 这个人侧头朝着拐角方向,姐夫刚才差一点就跟他正面亲上了! 我从没见阿飘,今日一见,果然能飘,我攥紧烧火棍,赶忙后退一步说: “姐,这是什么鬼?” 姐姐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人,竟然是一具千年干尸,干的跟咸鱼没区别,脖子上还套着一条青铜项链,这项链挺不错,就是紧了点,长了点,一直延伸到城墙上方的尽头。 姐姐发现我浑身紧绷,嘴角轻轻一撇,说: “你还真说对了,这位是个吊死鬼,赶紧的,你不是要拍照爆微博吗?” 我严肃的回应姐姐说: “姐,我手机没电了,就算有电我也不会拍照,这干尸起码大我两千岁,死法还这么惨,作为文明守法的社会无业青年,我得对这位阿飘老人家保留基本的道德尊重。不过这也怪了,竟然吊死在地宫外墙这一侧,肯定被鬼王一族的领导班子嫌弃了,这得造成多大的心里阴影面积,差这一面墙就进风水宝地了。要换了我,爬也得爬到人行道,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姐夫一直没做声,右手托着下巴,仔细的观察这具吊死的尸体。 姐姐说: “老王,你看这干尸的穿着和披散的头发,像不像是那石碑上画的散发小人?” 姐夫放下手右手,停止思考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回想咱们之前见过的,那俩穿着青铜铠甲会放屁的粽子,尸体风化程度和这具类似,不排除这个吊死的干尸就是鬼王年代的其中一号人物。 至于这一具尸体为什么会吊死在城墙外面,我猜想可能是触犯了什么法令,破坏了什么规矩,以至于被族人处以极刑。头上的青铜锁链虽说看不明来源,但长度一定是人为算计好的,这干尸双脚离地面刚好一公分高度。 民间传言,上吊死的人如果脚的距离和地面正好是三寸半,这魂魄就不能全部散开,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牛头马年也不来办公差,日夜怨气缠身,最终成为吊死鬼,想轮回投胎的话,只能引诱下一个活人吊死来替他。 还有个谚语,叫做,双脚离地三寸半,天仙地判两不管,一魂二魄尸上沾,千年万载终含怨,碰见此鬼莫搭手,解开前头套后头。 当然这都是传言,这尸体离地的高度也许是巧合罢了,咱们暂且不用当真。” 我听的入神了,心想这干尸真倒霉,如果再长高十公分,兴许就死不了,赶忙问姐夫: “姐夫,最后这句解开前头套后头听着怪吓人的,那意思咱们要是好心给这个千年老同志松开,身后就会有鬼把咱套起来活活吊死吗?” 姐姐瞥了我一眼说: “小石头,你给我老实点,千万别动这具尸体!” 我委屈的说: “姐,我知道了,不行咱别理他,先撤吧,保不齐他肚子里也有黑牛子的蛊呢,万一他也会放屁,咱可就麻烦了。” 姐姐说: “好,咱们撤,不管他。老王,你在干什么!别乱动!注意素质!” 这时候姐夫贴近干尸,用太保锨去扯这个干尸的下身衣服! 我心想,怎么姐夫这么不淡定,难不成和他爷爷一样,自打出现幻觉以后都喜欢干巴粽子,都喜欢吃咸鱼? 听到姐姐说话,姐夫赶忙停手,说: “烫,那些都是封建传说,不用相信,我是想趁这个机会看看,所谓的散发小人,到底是男是女?是尊是卑?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放下来,只需要看看某些部位,便知真假。” 姐姐严肃的说: “这地方阴气很重,不可久留,你速战速决。” 姐夫刚要继续扯衣服,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干尸的脖子被青铜项链拉断,尸体立刻掉到地上。青铜项链像是被什么器械猛的抽走一样,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向上迅速的移动,短短几秒钟就彻底消失在城墙上面。通过声音判断确实是金属不错,绝不是藤蔓植物。这干尸的脑袋掉地以后滚了几圈,不料滚到了我的脚边,我大概瞥了一眼,干尸嘴里好像含着一个深红色干瘪枯萎的果子。 这时候猛然听到头上的敌台发出巨大的钟声,咚。。。。。。 振聋发聩,这古老深沉的钟声响彻整个岩洞,我感觉这像是鬼王的作战集结令,即将从黑暗中唤醒那些可怕的粽子大军把我们生吞活剥! 姐姐忙撑开金刚伞,说: “老王,让你别乱动,肯定触发机关了!大家小心!” 紧接着听到城墙上面好似金属机关连续响动,像是骑自行车时链条和转轴接触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咔嚓咔嚓的,这车链子肯定很久没上油了! 姐姐大喊: “快点向我靠拢!有暗弩!” 说罢,姐姐背靠城墙,金刚伞撑在头顶,我和姐夫一前一后死死的紧贴姐姐,整个一人肉三明治。一瞬间,头上无数飕飕飕飕的风声,暗弩像是由几千个弓箭兵同时射出,噼里啪啦的落在我们周围几十米的范围! 金刚伞被金属打的直冒火花,暗弩密密麻麻,接连不断,就算是只兔子也跑不了,一准射成蜂窝煤。我一只手揽住姐姐的细腰,另一只手帮姐姐顶住金刚伞。有一些箭头弹到地下,这时候我们才发现竟然金属暗器并不是弩箭,而是旺仔小馒头一般大小的正圆铜珠。 天啊,这制作水平简直快赶上现代了,用铜珠做武器,这就是子弹的前身啊!这鬼王冢里真不敢小觑,就凭这连环铜珠的攻击速度和攻击力,完全可以把城下的敌军和攻城器械打成残废!亏着这里面没有火药,不然就真吃花生米了。此刻我觉得伞柄已经有些烫手了。 我大喊: “姐,这金刚伞能顶住吗?” 姐姐紧接着说大声说: “伞没问题,你的手能顶得住吗?” 姐夫又跟着大喊: “烫,咱想办法撤吧,我手在最上面,已经快烫熟了!” 我大喊一声: “这铜珠得射多久啊,不用换弹夹吗?” 刚喊完,头上的攻击就停止了,我立刻瘫坐在地下,说: “姐,你这金刚伞可立了大功了!咱仨差点被打手抓饼!这玩意比防弹衣好使多了!回头铁定问大伯要一把自用!” 姐姐立刻拉着我站了起来,说: “咱们赶紧撤退,这地方不安全,万一再来一轮铜珠射击,金刚伞也扛不住了。” 我们三个赶忙往南墙中心快跑,这时候一侧的树林里发出异响,无数的叽叽声音由远而近! 姐夫说: “不好,估计这钟声和暗器发作引来了大批的老鼠,咱们得抓紧进城!” 第四十一章 无路可逃 第四十一章无路可逃 我们开始放轻脚步,沿着南墙迅速开溜,耳后的叽叽声音竟然没有追过来,往身后看去,只见上百只大老鼠集中在城墙拐角处争前恐后的分食那个已经被铜珠打烂的干尸。 接下里的一幕让我们三个都屏住了呼吸,就在大老鼠群集中抢食的时候,岩洞上方猛地出现了一股气旋,发出呼呼的风声,紧接着,这幽暗的气旋从城头拐角处俯冲了下来,卷起几只大老鼠,立刻又闪回空中,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像是一阵邪风刮过,行动之快,恐怖至极!我的小心肝直接提到嗓子眼上了! 大老鼠群立刻跟炸了锅一样,四面散开,到处奔走逃命。我们三个还没回过神的功夫,那黑色的风再次刮回来,又卷走了几只在狂奔的大老鼠! 我刚要开口说话,姐姐赶忙捂住我的嘴,脸上显出十分紧张的表情,小声对我说: “别说话,靠墙蹲下。” 姐夫小声说: “烫,这风来无影,去无踪,敌在暗,我在明,咱们再不想办法躲起来,可就凶多吉少!” 姐姐狠狠心说: “实在不行咱暂且再进一次鬼手檀林,大不了再破一次阵!” 我们三个准备再硬着头皮进一次林子。 这时候岩洞上方黑暗里的气旋再次出现,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树林边缘,猛地又卷走了几只隐藏在树林中的大老鼠!我们三人是进退两难,好似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姐夫焦急地说: “不好,树林里也不安全,咱想办法进地宫躲躲!实在不行就跟它拼了!” 我一直被姐姐捂着嘴,猛地发现离我这一侧的不远处,林子里面蹿出来了一只大老鼠,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然后猛地撒开腿朝着冰冷坚硬的城墙就冲过去了。 我心想,这老鼠也讲究明哲保身吗?宁愿撞南墙,英勇就义,也不愿意被那怪风卷走当炮灰? 只见那老鼠撞到南墙的那一刻,并没有被弹飞或者撞死,而是消失了! 姐姐此时处于高度精神紧张状态,他俩人一直在抬头关注那阵怪风的走向,我使劲挣脱开姐姐的手竟没能成功。心一狠,咬了姐姐的手指头,姐姐赶忙松开手。 我喘了口气说: “你俩跟我来!可能有活路!” 我拉着姐姐的手立刻向刚才老鼠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只见城墙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掩藏着一个五十公分左右的半圆形窟窿! 姐夫定眼一看说: “这是洛阳铲开的片!石头、烫,你俩先进去!” 管它是洛阳铲开的还是狗刨的!时间紧迫,我本想让姐姐先进去,回头的功夫,他俩人已经左右开工,凌空把我横了起来,跟填鸭子一样,把我强塞进了洞里! 别说打眼一看这洞口很窄,可下面还有点空间,足够人爬过去了! 顾不上些许,心想赶快爬进洞深处,腾出地方让他俩进来,可是我身子刚一进去就感觉不能动了,被卡住了。 这时候听到身后姐夫大喊: “石头抓紧爬啊!那股子怪风朝咱这边来了!” 我头都大了,这洞挺宽敞的,也没堵死,为啥爬不动了。 真傻了,我还背着包呢。立刻双手往肩膀上一扯,抓着背包向洞深处一扔,姐姐此时已经上半身进洞了,她迅速解开背包扔给了我,接到背包后我迅速也把姐姐的包扔到深处。 此时我已经听到不远处呜呜的风声即将接近洞口! 这可坏了,我担心姐夫被怪风掠了去,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顾不上些许。一个原地翻身面朝上,双眼一眯,咬紧牙关,双手伸出去紧攥住姐姐的手,使劲一拖拽,幸亏姐姐比较苗条,她整个身体就这样挤在了我的身上,我俩几乎脸贴脸,为姐夫腾出了救命空间! 姐夫见状刚忙扑进洞里,大喊一声: “我进来了!” 那怪风似乎在洞口停留了几秒钟,呼的又消失了。 我大喊: “姐夫,您还健在吧?” 姐夫小声说: “我没事,你们倒是赶紧往那头爬啊!” 刚才救人心切,此时搞的我和姐姐是面对面,男下女上,她呼出的气都哈在我脸上,她快速的心跳声也在我胸间震荡。 我不好意思的说: “姐,你往后退一点,我先出去呗。” 姐姐瞪着我说: “地宫里怕有危险,你第一个出去不是找刺激!你躺平,我来。” 还没等我回话,姐姐就把我当自己家床垫一样,紧紧的压着就往前爬,我脸上先是被两坨肉挤压,鼻子又被腰带扣杠了一下,今日竟然受到了胯下之辱,无颜面对后边的姐夫。 姐姐爬过去后,我立刻原地一百八十度翻身,跟着她往出口爬了过去。 我往后瞧了一眼,对姐夫说: “姐夫,快跟上,你杂也不说句话。” 姐夫语气有些僵硬,回答说: “刚才那阵怪风好像咬了我小腿一口,有那么点疼,没事,我跟上你,走吧。” 这洞的长度大概有十几米,姐姐第一个进了地宫外郭,随后把我拉了出去,四周一片漆黑,暂时也没心情观察环境,我赶忙说: “姐,姐夫小腿受伤了,估计挺严重,说话都有些拧巴!” 我俩赶忙接应姐夫出了洞,姐夫一直紧咬着牙关,看似确实有些疼,姐姐立即检查了姐夫的小腿,说: “老王,你小腿没有骨折也没有流血,只有一片椭圆形的印记,像是黑色血瘀。很疼吗?” 姐夫假装微笑说: “我当时进洞的一霎那,感觉被那怪风袭击了,风里好像有东西咬了我小腿一下,紧接着就感觉一阵钻心窝的疼,这会已经好多了,烫,让你担心了,我没事,还能走,咱们抓紧行动。” 姐夫硬生生的咬牙站了起来,姐姐心里知道姐夫救母心切,并没有再过多制止,对我说: “石头,你扶着你姐夫,他腿上有伤,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你得自己多留心,别走神。” 我点了点头,委屈的说: “姐,你放心吧,我这一路也没少出力,刚才背着姐夫起码走了五公里,你也不表扬表扬我,哼,有了男票忘了弟弟!” 姐夫见状马上圆场说: “石头,这一路多亏了你,等出去以后。。。” 我忙打住姐夫,说: “姐夫,我开玩笑的,你说这洞是用洛阳铲开的,难道早就有老前辈来过这地宫了?” 姐夫刚忙看了看身后的墙洞,然后摸了摸洞口,又闻了闻地下碎石的味道。随后拿出罗盘,背身贴到城墙上,直立身体,定好方位,看着海底磁针指向,嘴里默念了几句,双眉紧皱,说: “这洞竟然是从咱这一面开始向外挖的,并不是想进地宫,而是想出去!” 姐姐惊觉的说: “老王,你那意思鬼王面具已经被盗走了?” 姐夫摇摇头说: “拿没拿走面具这不好确定,城墙外围是一层九寸青石修葺,内部是糯米混合泥土、草木灰烧制的砖构架,共破内外两层青石即可打通,不算难事。这洞挖的十分匆忙,手法娴熟但不讲究,好像急着要出去。 也许是以前来过的某位前辈,在进入外郭以后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险,所以强行又折了出去。 我也并非是凭空猜想,因为一旦拿到了鬼王面具,完全可以原路撤回或者另寻生门,可咱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是八门中的惊门!手艺人都忌讳走三凶门。 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 我预感这外郭中可能隐藏着什么危险,咱们抓紧想办法近内城,事不宜迟!” 姐姐说: “老王,你抓紧测方位,石头,你背上你和你姐夫的背包,准备行动。” 我连口答应,蹲下身子拿背包,刚刚没注意,这一刻发现姐夫头顶上有异样,一条青铜项链悄悄的沿着城墙从天而降,眼看即将要套住姐夫的脖子! 第四十二章 荒城小栈 第四十二章荒城小栈 我果然机智,摸起背包就朝姐夫的胯下要害部位扔了过去,姐夫被我的举动直接瞎懵了,本能的一猫腰,俯身向下,一手护住命根,一手打掉背包,不然真就比吊死更可怕。 这青铜项链忽的一下没有套住姐夫的脖子,又迅速向上攀升消失在了黑暗里。 姐姐立刻把姐夫从墙边拽了过来,向上撑开金刚伞,做出防御姿态。 姐夫本来就腿疼,又被我这么一折腾,气的够呛,恶狠狠的看着我,严肃的说: “小石头,你这是要老王家断子绝孙啊!守着你姐姐的面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甩出来的这背包里可有个铁家伙,有棱有角的,真能给我打成太监!” 姐姐忙说: “老王,刚才你头顶上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一根青铜项链,跟城外干尸脖子吊死的那条类似,多亏石头看见了,急中生智,向你扔背包,救了你一命。你别怪他了,没打坏吧?” 姐夫赶忙抬头,往城墙上方看去,此时已经安静无异常,姐夫得知原由以后,觉得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可能重了点,用赤诚的眼神看着我说: “小舅子,多谢救命之恩,我王大聪有恩必报!” 我笑着说: “姐夫,不用谢,万一我被这青铜项链套了脖子,你可别用这办法救我,咱还没媳妇,宁死不太监!” 姐姐听我说这些,有些不高兴了,凶巴巴的对我说: “呸,你小子别瞎说了,咱们小心点,别靠近墙边。” 姐夫小声的说: “不知道这青铜锁链是触发机关下落的,还是墙上有人故意下的套?” 姐姐抬头看了一眼城头,回答到: “人为下套可能不大,城墙上面就算有人,也看不到下面的具体情况,无法准确定位,也许是你站在墙边触发了机关。你刚才不是自己说的,解开前头套后头,没准是吊死鬼来找替身,这回信了吧?咱们抓紧行动,随时注意头上,绝不能靠近墙。” 这稳住军心,我们先观察一下附近城中外郭的环境。所谓外郭是外城墙与内城墙中间的部分,一般来讲是百姓区和商业区,但是这城是地宫,所以我也不了解整出个外郭有何作用,问到: “姐,整个地宫搞成这样,还分什么内城,外城,说不准最里面还有三宫六院,三千女粽。地底下这外郭又不做买卖,也没老百姓居住,为什么搞得跟真事是的?” 姐姐含蓄的说: “整个地宫的结构应该和鬼王统治下的都城类似,这样鬼王梦想自己即便死了也可以继续做一邦之尊,永世为王。外郭自然不只是摆设这么简单,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内城里的鬼王葬身之地。我当时看到这地宫大概构架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外郭按常理是安顿那些陪葬的普通族人,而这些死去的族人也许有特殊使命,就像那会放屁的粽子,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姐夫接着说: “烫,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抓紧寻找内城的入口!” 说罢,我们正直的朝着前方移动,姐姐和姐夫拿着手电在我两侧,我胸前胸后各背一个包,一手搀着姐夫,一手紧握探阴抓,在中间压阵。 可惜那烧火棍在钻进洞那会已经遗落在了外面,别说我还真用的顺了手,有些舍不得。 此时黑暗的街道冷冷清清,总是感觉附近有人在盯着我们看,街上有规律的排列着不少低矮的木制小屋,造型简单,大小不一,但门都很矮,估计站着进不去。门窗都是完全封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木屋巷尽头出现了一个简易的木棚,两人高,四面通透,顶子上简单铺了一些木板,跟我老家那片人死了以后搭设的灵帐有些类似。棚子里面隐约有几张古老的木桌。桌子旁边像是坐着几个人! 我们三个高度警戒,互相失了眼色,慢慢的靠近这个棚子。 难道这些人是小乞丐和刀疤脸的同伙? 走进了才发现里面这几张桌子摆设整齐,桌子上面还有几件陶碗和几双木筷,其中一张桌子周围坐着四具早已干瘪的尸体,面部干皱扭曲,其中一具干尸背对其他三位朝外坐。他们有的身穿布衣,有的身穿青铜铠甲,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寒气依然。 在棚子的中间位置,还有一具干尸席地而坐,面前有一口半人高的三足大锅立在地上,上半部分长的跟爷爷家的痰盂有些类似,只是两侧各多出有一个耳朵形状的把手。底下还有些未完全燃烧的木柴,锅里面有一些黑色的残渣,看起来很恶心。 我见到眼前这一幕,觉得有些惊异,问姐姐: “姐,鬼王那会就兴吃大锅饭啊?提前两千年就在东夷国展开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怪不得人家战斗力强,生产力更强!不过这锅竟然长成这幅模样,就算煮上一锅羊蝎子,我也吃不下去。这大厨也真敬业,死都死在工作岗位上!” 姐姐看了一眼这口大锅,对我说: “这叫铜鬲,流行于商代至春秋时期。商代前期的鬲多无耳,后期口沿上一般两个直耳。西周前期的鬲多为高领,短足,常有附耳。别看长的奇怪,这铜鬲放到国外的拍卖行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姐夫看着面前的干尸说: “烫,我觉得这屋棚里的干尸很奇怪,姿态都很整齐,假设集体给鬼王人殉,吃毒药自尽的话也是扒在桌子上断气,而不是坐直挺起身体。” 姐姐点了点头,说: “老王,你的意思说,他们是死了以后,趁尸体还没僵硬,被人特意搬运摆设到了这里?” 姐夫用太保锨戳了一下其中的一具干尸说: “这尸体十分坚硬,七孔未被封死,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不会变成粽子咬人,肚子里也不像有蛊虫。也许如你所说,整个外郭的建筑和殉葬的尸体都被当作模型摆设,装点成一片喧哗热闹的城池,重现鬼王在世统治时的辉煌。” 我心想,这鬼王真够狠的,大费周章折腾人,一点都不体谅族人。人家都给你人殉了,还非要整出来一样板间,把人家尸体当蜡像摆进来,搞成封建奴隶社会日常生活体验馆,谁还敢在这买房!心里是多么的变态! 我也真不争气,这会自个肚子竟然咕的叫一声,我忙说: “姐,这间是食堂,刚才一路还看见了不少民宅,没准城郭里面还有公共厕所、小卖部、月子中心、KTV酒吧,咱别再研究了,一间一间的看得到什么时候,咱们抓紧去找面具吧。” 姐姐犹豫了一下,问: “老王,你看看这附近还有什么剩余价值,能提供给咱一点有用的线索吗?” 姐夫想了想,说: “我想检查一下这几具尸体的死因,也许能预知前路的危险和机关陷阱。咱们一定不能盲目前进,之前吃过一次暗器的亏了,下次就难说了。越是着急,越得谨慎。” 我无奈的说: “行,你俩看看吧,我找个凳子坐下歇会。” 嘴里说歇一会,其实是不放心周围环境,帮着盯梢。心里总是挂挂着小乞丐和刀疤脸会做什么小动作,但是还猜不透。 我坐到了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背靠着桌子,面对着姐姐和姐夫,眼看着他俩在这几具干尸身上又摸又戳的。 此时一坐下无事可做,烟虫立刻上脑,就摸出一颗烟点上,听到姐夫说: “烫,这几具尸体明显都是外伤致死,有的后胸有刀口,有的头部被钝器击打致死,并非自尽,而是他杀!” 姐姐说: “老王,这伤口的位置都不相同,手法也随意,不符合常逻辑,按理说人殉无非是勒死、活埋或者服毒,难道还得互相残杀?” 姐夫说: “互相残杀这个假设有些难成立,还有一种可能,这些殉葬的族人在死以前曾经和另外一支外族的部队在这城内交战。战死以后再被摆放到这里!” 姐夫随后转到那个背对桌子的尸体正面,一脸诧异,惊讶的说: “烫!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人的脸?” 第四十三章 脸朝上 第四十三章脸朝上 姐姐赶忙转身过去,看过之后,也愣住了,惊讶的说: “他眉心上怎么有一个弹孔!” 我听着话蹊跷,懒驴上磨也懒得过去看,随口道: “姐,你别闹了,这地还能发生枪战?圆窟窿眼就是弹孔啊!没准是弹弓打的吧。” 说罢,姐姐和姐夫同时瞄了我一眼,原本是随意的眼神,而后变成了专注凝视我!俩人竟然同时微微低头盯着我脚下,面部表情也紧张起来。我以为他俩是商量好了想吓唬吓唬我,笑着说: “您二位别逗了。我胯下也没有什么巨物好炫耀。” 姐夫小声说: “小石头,你脚底下怎么踩着一个脑袋?” 别说我真没有往这茬想,刚才一屁股坐下的时候,右脚无意踩着个东西还挺舒服。 听完姐夫说脑袋这个词,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刻向他俩投出求助的目光,手里的烟也掉落在地下。 我慢慢的低头往脚下看去,右脚底下确实踩着一个圆鼓鼓的人头,这个人的脸朝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的脚后跟就踏在他的额头上! 猛的我就站了起来,赶忙往他俩身边跑了几步,姐夫忙把我拉住,笑着对我说: “不就是具尸体吗?这就怕了?” 我觉得行为有些失态了,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说: “没事,我就是腿麻了,活动了几步。” 姐夫接着问: “脸红什么?” 我忙接上,说: “精神焕发!” 姐夫又道: “怎么又黄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防冷,涂的蜡!” 姐夫一脚踏在木凳子上,说道: “天王盖地虎!” 我拍案而起,道: “宝塔镇河妖!” 姐姐赶忙打断我俩说: “莫哈莫哈,这又不是威虎山,你俩别演了!走,过去瞧瞧,桌子地下这个尸体好像有点特别。” 我们三个把桌子搬开,发现这具尸体竟然穿着民国时期的军服!正是孙殿英爪子军里的一员!他脸朝上,双臂弯曲贴胸前,手中紧握一把步枪,眼睛完全瞪开,嘴巴张的特别大,舌头几乎捋直了,面部表情恐怖至极。 就这表情,活人可演不出来,估计断气的时候见到了可怕的事物,身体表面并没有外伤。我叹了口气,说到: “姐,这军爷是活活吓死的吗?孙老板的业务员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姐姐立刻说: “兴许背后有伤口,一会翻过来看看,老王,你检查一下他手里的中正式步枪,看还能不能用。” 姐夫用力从尸体手中扯下步枪,熟练的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说: “烫,已经没有子弹了,刺刀倒是还锋利,给石头当防身武器用吧。” 我瞥了一眼姐夫说: “姐夫,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子弹都没有怎么破,跟粽子拼刺刀?还是您拿着这当拐棍用吧。” 姐姐猛地给了我屁股一脚,踢的我后坐生疼,说: “把探阴爪收起来,拿上枪!” 我乖乖的接过枪,还挺有分量,有个刺刀也比没有好,起码攻击距离比爷爷的探阴爪长一点。 姐夫随后翻动尸体,猛然从尸体的脖子上掉落出了一条大金链子,链子上还挂着一个圆形的金属物件,看似一块怀表形状,对于我来说算是值钱的宝贝了。姐夫从地上摸起来,顺手就塞到我的大衣口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姐姐也没在意,继续检查尸体。 我心想,姐夫真体贴,孬好不计让咱带点东西回去,挣点生活费呗。 姐夫又从尸体的侧身腰带上搜出来一跟粗短的棒槌,说: “烫,你看,这有一颗老式手榴弹!” 姐姐接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有鼻子闻了闻,说: “老王,这个是M24型柄状手榴弹,德国原装,这木柄里面也充满了黑火药,比一般的手榴弹威力大,爆炸范围广,说不准对咱们行动有帮助。” 姐姐顺手就塞到我胸前的包里,我心里头马上慌了,咱不知道这个老式手榴弹安全不安全,关键是第一次见到真家伙,这可不是拍戏用的道具,姐姐就放心塞到我包里!赶忙拉住姐姐说: “姐,这玩意就放我胸膛前面,万一老化了,冷不丁自己爆炸怎么办?你就没有弟弟了!没准还搭上一个老公!” 姐夫立刻白了我一眼,无辜躺枪。 姐姐指着地下军爷的尸体说: “你放心,在他身上压了几十年都爆,这种M24型手榴弹我在军事博物馆见过,稳定性强,引爆过程复杂。记得以前看到一条新闻,有个老农民用这种手榴弹砸核桃、捣蒜、擀面皮、捶背,用了几十年才上交国家。” 听姐姐这么一说,我有些震惊,这玩意又能爆炸,还能当擀面杖,哪是手榴弹,整个就一金箍棒。 姐夫看着尸体背面说: “没发现外伤也不像中毒,应该是心脏骤停导致死亡,烫,咱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弹壳。我觉得那边干尸头上挨的那一枪,很可能就是这把中正式步枪射出来的。可惜这当兵的心理素质不过关,死前要是向敌人掷出手榴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罢,立刻俯身在附近寻找子弹壳。 我猛地觉得哪不对劲,问姐夫: “姐夫,你分析的十分透彻,思维缜密,无缝衔接,快赶上名侦探赵五儿了。但是我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中枪的干尸死了都几千年了,可是开枪的死了才几十年,这时间差说不清楚啊!难道这兵哥哥穿越了!” 听我这么一说,姐夫才猛的一惊,只顾着刑侦探案,竟然忽略时间的概念了! 姐姐忙说: “石头你倒是不糊涂,老王,这么说来,这干尸肯定是起了尸变,变成为粽子,而且对这当兵的构成生命威胁,不然怎么会挨了枪子!” 姐夫脸色一变,紧张的说: “尸变不可怕,可怕的是脑门挨了一枪之后还能咬人,这大兵应该是发现子弹打不死粽子,才活活吓死的!” 说罢我们同时朝那四个干尸看去,生怕这时候他们会腾地站起来,还好,此时此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他俩真激动了,我忙圆场说: “说你们什么好,找到子弹壳比较一下再下结论呗,没准这都两码事。案情可能如下,那年纪的大的是被铜珠打死的,这年轻的是被大老鼠吓死的,咱别冤枉好人,一定要尊重科学,用证据说话,别瞎猜。” 他俩立刻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找子弹壳,我这笑话有点冷场,自觉的也低头帮忙找。 突然听到刚啷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不知道谁的脚不小心踢到了子弹壳,弹到了我身边,忙捡了起来,递给姐夫,说: “王大聪同志,证物已经找到,你拿去技术比对吧,完成以后出一份尸检报告。” 姐夫没有接到手里,而是给我和姐姐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声说: “石头,弹壳这一茬不着急,你刚才掉地下的烟头怎么不见了?” 这一提醒,我倒是还真没在意,说: “姐夫,可能是踩在脚底下了吧,我再找找。” 姐夫小声说: “别找了,你俩看看那个背对桌子的干尸。” 我和姐姐立刻往干尸那边望去,从现在站的位置的看,这具干尸正好也背对我们,他的头顶上竟然冒出一股青烟! 第四十四章 圈套 第四十四章圈套 我心想,难道这位干尸老同志辈刚才默默的起身,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捡起地下的烟猛抽一口,然后深情凝望着我们三个辛勤忙碌的背影,他的内心被我们认真破案的精神所感动? 这一刻即将要为他的死亡解开真相,沉冤昭雪的出头之日苦苦等待几千年之久,终于要来临了! 他追忆生前往事,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此时无声胜有声。又摸了摸自己冰冷褶皱的面孔,怕吓坏我们,就重新坐回原地去抽烟了? 这都哪跟哪,扯淡的吧,这一会功夫咱们身边没注意有人过来啊! 我小声问姐夫: “姐夫,是不是你刚才也点了一颗烟放在那边忘了抽?” 姐夫摇了摇头,我又问: “难不成这干尸自己走过来捡了个烟头又坐回去了?” 姐姐摇了摇头,好像在想这烟的来龙去脉,完全忽略我存在。 嘿,我就不信邪了,心想姐夫担心毛线,有啥好琢磨的,肯定是没灭的烟头被不小心踢到这粽子脚下了呗。 我托起来中正式步枪,猫起腰走了过去,姐姐和姐夫也跟了上来,这一身黄色衣服配上这枪,有点像抗日神剧里的手撕鬼子的英雄。 奶奶的,这干尸确实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但是他嘴里竟然叼着个烟屁股,眼看都要烧到嘴唇了! 姐夫环顾四周,语气凝重,大声说: “不管是敌是友,赶快现身,明人不做暗事! 趁人不备,玩这些下三滥的把戏,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乃摸金校尉传世,王大聪,倒斗圈里可有不少好朋友!” 姐夫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还真像是有人搞恶作剧啊,想吓跑我们! 我呸了一声,挽起袖子大喊: “小乞丐,刀疤脸,就你俩了,快滚出来,别整天装神弄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和我姐做评委,你俩对战我姐夫一个,赤手空拳的打,输了的立马滚蛋!我绝对不帮手,骗人是犊子!你石头哥可不是吓大的!缩头乌龟!来啊!嫩NLGB!出来啊!东山打过虎……”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四周空空荡荡静的出奇,我们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包括桌子底下,干尸脚下,连锅里我都看用刺刀捅了几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关键是也没有别的地方藏人啊! 难不成会隐身术? 不对,细想还有一个地方可能藏着人,姐姐已经悄无声息把金刚伞向上撑开,姐夫拽了我胳膊一把,示意我们一起慢慢的撤出木棚,棚顶好像疑似有黑影闪过! 姐姐和姐夫在我前方备战,掩护我第一个撤出棚子。 我们三个紧紧的盯着木棚的上方,这木棚上面是一层木板搭建的,有一些间隙。 手电的照射下,间隙里冷不丁的有几团黑影窜来窜去! 倒退了十几步后,眼看就撤出来了。心想咱正面和敌人交锋怎么都好说。万一敌人从天而降,破顶而下,咱就失去了优势。 我猛地感觉脖子后面一圈冰凉,忽然之间被一条青铜锁链勒住了脖子! 竟然被算计了! 倒退着走,精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棚顶上,没想到后面竟然被人下了套! 解开前头套后头也TMD不是我说的啊! 姐夫不是说那都是民间传言,不用当真吗? 我双手死死拉住脖子上的青铜项链,但是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起来,双脚悬空到地面大概一公分的距离,这青铜项链紧紧的勒在我脖子上,难道真是吊死鬼来寻命? 我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肩上的中正式步枪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姐姐和姐夫闻声回头,才发现我已经被吊起来了! 姐姐一时着急,赶忙抱住我的屁股,想把我拽下来,奈何我是肉体凡胎,脖子再粗也受不了上下一齐用力啊! 勒的我直翻白眼,这回死定了! 姐姐忙松开手,我身体紧接着又被往上拉了一大截。 原来这青铜项链是从棚顶伸下来的,我微微一抬眼,发现很多只黄毛小手在紧紧攥着青铜项链另一头,使劲把我往棚子顶上拖拽。 突然觉得舒服了一点,姐姐站在我下面用双手托起我的脚,大喊: “石头,你借力往上跳,双手拉住棚顶边沿!” 我晃得的就明白了,姐姐双臂向上一发力,我借力一跳,双手把住棚子的边沿,两臂用尽全力往上拉,整个上身就高过了顶棚! 眼前的出现了十几个矮个子小人! 个个浑身黄毛,屁股上有长尾巴,胳膊和腿长的都一模样,简单总结一下,身形很像猴子。 最可怕的就是那一张张的怪面孔,整个脸上布满皱纹,皮肤跟树皮一样粗糙,颧骨很高,一对暗淡的白眼珠,脸颊上竟然还涂着红胭脂,酷似画了浓妆的瞎眼老太太! 这群猴子怪看我即将翻到棚顶,有几只张开嘴朝我扑了过来,剩下的迅速拉着青铜项链往后退,这阵势不弄死我不算完! 不张嘴不知道,一张嘴吓一跳,看似抹了口红的小嘴竟然能沿着两腮把下颌骨全部张开,露出满口的黄色尖牙,跟杀手阿一有的比,抽口烟能从腮两边吐出来,这嘴都赶上脸大了! 我双手一撑,右脚蹬上了棚顶,可是脖子又立刻被拽的喘不动气,硬生生的把我整个身子拖到了棚顶。我一只手忙紧攥青铜项链,另一只手护住猴怪的撕咬,这猴怪还会功夫,九重九阴真经之老婆拳,第一式——手脚并用,连抓带咬! 没几秒钟我胳膊上就被整的鲜血淋淋,疼死我了! 心想这种死法真是太残酷了,我死也得留个全尸吧! 勒死的时候还被咬,饿死的时候还拉稀,简直惨不忍睹! 有一只猴子怪竟然还翻身到我背后,骑在我脖子上,拽住我头发,想咬我的脸。这令人发指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我做人的道德底线,人死不可破相,海水不可斗量,死也得保住这副青春帅气的面孔啊! 我的小宇宙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大喊: “救命啊!” 这时候棚下传出,砰、砰、砰,几声重击,紧接着听到咔嚓的一记木头断裂声。肯定是姐夫把棚子的支撑木打断了,一时间,整个棚顶立刻散了架,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顾不上胳膊上和屁股上的疼痛,先把脖子上的青铜项链解开啊! 这些猴子怪真有毅力!反映够快的,迅速撤退,继续拉着我往黑暗深处跑!我脖子上这只猴子怪竟然没有找大部队集合,还在死死的扯着我的头发! 这回我不怕了,起码脚踏实地,看老子挨个解决你们! 头上这只还在死缠烂打,看样子不破我的相是不会撒手,我一边跑一边和它拧巴,甩不掉,打不死,走不脱。 我拼命的跑,但是脖子始终被青铜项链紧紧的拉住,一时也解不开,姐姐和姐夫见状也赶忙追了过来。 心想这帮猴子怪真是身手敏捷,跑步速度也这么快,此时只能看见我眼前这条青铜项链几乎拉成直线,不对啊,猴子怪也就半人高,这锁链怎么拉成直线了! 而且还是看不清这青铜项链到底有多长,只能判断我是被拉着往地宫东南角方向跑,难道项链那头还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拖拽? 第四十五章 请君入瓮 第四十五章请君入瓮 前方的猴子怪竟然减速了!我仔细打眼一瞧,它们全部赤手空拳,并没有哪一只还拉着这根项链! 可是为什么我还被青铜项链拽着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眼看我跑步的速度就要赶不上拖拽的速度。哎呀妈妈,这回又换死法了,勒死的过程中还一边在地面上磨秃噜皮,加工成去皮五花肉献给鬼王! 不止脸面保不住,估计身上也会被磨的没一块好皮!万一丁丁也被一点点磨成肉泥可如何是好!绝不可以! 眼前这青铜项链渐渐的由水平变成了稍微向上的斜线! 难道这股未知的力量来自东南角城墙的敌台上? 我已经全无心思考虑这些鸟事了,命都没了,撤犊子还有啥用,大喊: “姐姐,这链子解不开,拉不断,你们俩倒是想想办法救我!” 姐姐大喊: “姐姐来了,你别怕!” 说罢就见到姐姐从背后猛地冲到我身边,手里握着那把中正式步枪,瞬间就朝着我后脑勺狠狠的刺了过来,我配合她稍微往前一伸头。 顷刻之间,姐姐就把我背上的这只猴子怪戳透气了! 姐夫又猛的冒出来,他俩一左一右抓住这具猴子怪的尸体往我眼前的青铜项链上使劲一按,这俩人同时发力,威力够大的,直接把我拽倒在地。他俩配合十分默契,姐姐迅速用尸体卷住了锁链,趁这几秒钟空隙,姐夫已经把我脖子上的套解开了。这些动作都是在快速奔跑中完成得,真厉害! 心中默想,等我回去一定努力练上他几年油锅里摸硬币,胸口碎大石,太佩服姐夫的速度了,我都没感觉已经结束了! 脱险后,我们三个停下了脚步,呼呼的大喘粗气。只见姐夫脸色煞白,大汗淋漓,猛的瘫坐在地上,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腿,一手攥拳狠狠的锤了几下地面。我估计他经过这一阵猛跑,小腿那伤口愈发严重,疼的已经快扛不住了。 青铜项链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拖着那具猴子怪的尸体,快速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谁也不知道那黑暗里还隐藏这么什么怪物! 猴子怪迅速的向我们三个靠拢,姐姐赶忙撑开金刚伞,说: “石头,你还能战斗吗?” 我虽然浑身都是血,看着挺吓人,但毕竟都是皮外伤,没大碍。这些个猴子怪玩阴招差点没害死我,气得我牙痒痒,狠不得活活咬死它们!宰上他几个木有问题,我转了转脖子,果断回答姐姐说: “姐,我没事,不就是区区十几只小崽子,我要手刃仇家,报这一链子之仇恨,你千万别帮手,看我顷刻就灭了他们!杀呀呀呀……!“ 姐姐脸上没一点宽心的表现,冷冷的对我使了个眼色,紧张的说: “你自己看看后面!” 我转身一看,我了个去,身后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猴子怪正朝我们快速靠拢,手里还拿着木棍,灰色砖头之类的茬架硬通货! 姐姐小声说: “石头,别愣着,你准备用拳头打怪吗?快把地下的步枪捡起来!” 我忙捡起步枪,猴子怪大部队已经组成弧形队列,开始朝我们三个包围了过来。 话说柿子先捡软的捏,没血了就得往怪少的地方跑! 姐姐喊到: “石头,背上你姐夫,跟我往后冲!” 我们向着东南角就开始突围,刚才再屋顶上算计我那十几只猴子怪立刻围堵,压根不是姐姐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让姐姐给报销了!我看的那个痛快,姐姐算是替我报仇了,无奈姐夫在我背上,咱施展不开!不是不报,没捞着报! 后边的大部队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轻易干掉了,发了疯似得,开始发出怪叫,又是扔砖头,又是扔木棍,我们无法主动攻击,能躲就躲,拼命撤退。 此时眼看就到地宫的东南角了,本以为敌台下面会有暗门之类的通道,我们可以暂时躲避,据险而守,一夫当关万猴莫开。 结果连个箭窗都没见着,城墙和敌台完全交接在一起,此时我们三个无路可退!这猴子怪果然有些头脑,完全不来肉搏,青色石砖和木棍连续不断的朝我们扔过来! 这种境遇,让我想起一位英雄,他是整个社会全世界人民心中的站神! 他曾带领全国的奴隶反抗剥削阶级的统治!他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名族的大义,为了整个世界的明天,历经磨难,身经百战,百战百胜,无人能敌。 最后因为可恶的统治阶级利用卑鄙残忍的手段和自身团队种族矛盾的激化,最终导致他伟大的革命失败了,每每想到这,我都悲伤至极,替他鸣冤,替他打抱不平! 英雄被抓以前,最后的一战他无遗憾,孤身一个人手持双刃对战敌方一百多持刀甲士,竟然没人能伤他半分! 最终这些敌人死伤惨重,团团围住站神,用扔石头这种卑劣的手段把他为民族领袖活捉了。 他就是我的偶像——斯巴达克斯! 姐夫大喊: “烫,你和石头顶住,把我放在南墙边,我用太保锨在城墙上开一个洞,咱先出去躲躲!” 突然听到我们头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钟声——咚…… 这声音犹如地狱的战斗号角,再一次把我震惊了! 我们身边的城墙接着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咔咔咔的作响,估计平时没注意机轮保养。 姐姐迅速举起金刚伞,我们立刻准备贴近墙角,生怕又是一阵铜珠轮射。 猛的听到敌台上有人大喊: “千万别动!原地待命!” 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苍老沙哑,这一撕裂的吼像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发出的,难不成在古老的敌台上还有一个活人在终日守护? 我们三个一时间很难判断,发出这个声音的是敌是友,是人是妖,本来决定紧贴城墙边,可是竟然真的犹豫了!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刻,听到头顶上一股急速的气流压下来,我抬头的功夫,一个巨大的铜钟从天而降,把我们三个扣在了里面! 第四十六章 恐水症 第四十六章恐水症 我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住,亏着不是绿色的! 吓得一时没翻过点来,直接傻了,不会眨眼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玩了! 四周围漆黑,此时姐夫在我背上喘气的声音倒是格外刺耳,眼见一束亮光出现,姐姐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我和姐夫的周身,确定都囫囵,没被这从天而降的铜钟压断手脚,才松了口气,说: “运气不错,正好把咱三个整体扣住,暂时安全。” 姐夫拍拍我的背,示意让我把他放下来,这会我觉得双手皮肉生疼,双脚也有些酸肿,直接就大屁股坐地下了。 我们三个听到铜钟外面隐约发出一阵混乱的声响,好像是猴子怪群遇到了什么危险或强敌,正在激烈的对抗,偶尔还有些石头之类的硬物碰撞在铜钟外壁。 也许是因为这铜钟厚重的原因,外面的声音跟蚊子哼哼没啥区别,几乎听不清楚。 姐姐和姐夫迅速把耳朵贴到铜钟的内侧壁上,我见状也不甘落后,贴耳倾听。 只能小声听到一些混乱的脚步声,还隐约有猴子怪群的吼叫,中间好像还夹杂这一阵阵呜呜的风声! 不对劲,我耳边怎么还听到了咯咯的咬牙声,难道我身后还有个人? 姐夫紧闭双眼,一边贴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在使劲咬牙。 我心想,姐夫疼成这样还在坚持偷听,是我们后辈学习的楷模,继续发扬再苦再难也得集中精力贴墙偷听隔壁老王和那谁他媳妇在一起翻云覆雨的高尚风格! 过了几分钟,糟乱的声音渐渐停息了,整个地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小声问到: “姐,是不是那阵怪风又来了?” 姐姐蹙起眉毛,轻声的对我说: “咱走出鬼手檀林子那会,我以为是那群大老鼠聚众贪吃,才招引来怪风。 通过刚才发生的一幕分析,怪风可能是被钟声引来的。凭我的经验,一般在墓里,特别是这般规格的大型地宫,相同的机关不会用第二次。 我就自以为那阵怪风只在鬼手檀林附近出现,不会尾随到地宫内部,看来这怪风随时随地会对咱们构成威胁。可惜我开始想法过于死板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后悔没有多学点知识,多用心观察。 近几年只顾着咱家里的马盘生意,见多了人情世故,耽误了功夫学识。哎,没提前识破机关,如今害的大家身陷囹圄,你姐姐我真没用。如果你九局大哥在的话......” 姐姐语气里透着一丝悲凉,我听到这,忙打断她,说: “姐姐,这也不怪你,我才真没用,几个小猴怪随便下个套,就差点弄死我,你啥也别说了,我才是废柴一个!” 我话还没落音,姐夫的手紧紧的攥了我的肩膀一下,说: “烫、石头,你俩都是因为我才只身犯险,落得这般无路可走的境地。错不在你们,咱们不能气馁,凡事各有利弊,暂时困在钟里未必是件坏事,起码挡住了怪风和猴群的袭击。烫,有个事麻烦你,来帮我看看小腿的黑淤。” 姐姐立刻轻轻挽起姐夫的裤腿,那块黑色的血淤竟然比原来整整扩大了一半,忙说: “老王,这血淤扩大了,疼吗?” 姐夫咬了咬牙说: “刚才耳朵贴着这铜钟内壁的时候,听到外面怪风的呼呼声,我觉得小腿处的疼痛猛地的就增加了,可能我已经被这怪风下了什么毒咒,一旦它靠近,伤口就会愈加严重。别说,这一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我心疼姐夫的伤,但是自己的俩胳膊已经抓咬的破烂不堪,此时安静下来,确实觉得挺疼,几处比较深的牙印还流着血,转头朝姐姐说: “姐,不是我矫情,你也帮我包扎一下吧,我这俩胳膊跟煮熟的糖葫芦一样,卖相差,倍酸爽,还掉皮。” 姐姐赶忙从她的背包里找出一个小医药箱,拿出药酒涂抹在我胳膊的伤口处,疼得我直咬牙,随后用纱布包扎好,说: “石头,我看这猴子乖的牙印咬的很深,不知道有没有病毒,咱也没带着狂犬疫苗。你跟姐姐说实话,伤口是不是很痒? 你有没有头皮发热,心跳加速的感觉?现在想喝水吗?” 姐姐这么一说,吓的我够呛,我赶忙说: “姐,你别吓唬我,真没有啥异常,就是疼点,其实我也可以忍受,真没事,比起你平时踢我屁股的那飞腿要差点劲。想喝水啊!难道你俩神活着,不口渴吗?” 姐姐松了口气说: “那就没事,狂犬症也叫恐水症,一经感染,被咬伤的部位瘙痒,身体发低烧。虽然有口渴,但不敢饮水,因为饮水会引起咽部和喉头痉挛,导致呼吸困难。少数患者还会出现精神失常、怪声尖叫、冲撞咬人等反常行为。你既然想喝水,那这猴子怪的唾液里面应该没有病毒。姐姐就是担心你,随口问问,看你这点胆子,吓成这样。” 我心想,这狂犬病可要人命,能不害怕吗?说到: “姐姐,你忘了,爷爷说当年他们村里有个姓克的,被疯狗咬了以后没当回事,没过几天把他自己的小儿子活活吃了! 他小儿子还不到一生日啊,姓克的还准备再吃掉五岁的大儿子!亏着孩子他娘即使发现,带着大儿子逃跑了。 最后还是爷爷组织咱们村的一伙年轻人,找了几天,在山里抓住了这个姓克的,他当时正在咬一只活山羊。 抓住他以后关进山里的小木屋,完全封死门窗,没人敢来医!放羊的偶尔路过关他的木屋时,还听到姓克的在里面发出疯狂的狗叫!最后被活活饿死的!那木屋咱不是还见过吗?我能不怕吗?” 姐姐摸着我的肩膀说: “你小子还有害怕的时候?不是号称刀山火海都不畏惧?你坐下休息会,我和你姐夫想想办法,咱们尽快从这铜钟里出去。” 我还是有件事一直挂在嘴上,忍不住问姐姐: “姐,你觉得刚才城楼上喊话的那人是谁?” 姐姐狠狠的说: “肯定是那个贱人,不是她也是她的同伙!这铜钟机关如何运作他们肯定早就知道!那个贱人就知道往男人怀里钻!一肚子阴谋诡计!设计个铜钟就想把我们三个困住?白日做梦!” 我立刻就闻到一鼻子醋味,心想姐姐以前不这样,爱情还真个奇葩的东西,虎皮辣椒也有酸的时候,以后结婚过日子姐夫可累了。姐夫觉察姐姐有些激动,赶忙轻声说: “烫,我倒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城墙上说话的明显是个老者的声音,尽管乞丐善用口技,发声的语调和语气可以模仿他人,但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必定出自老人的内心,声色里好似藏有一股子匪气,不是单纯会口技就能模仿出来的。” 姐姐点了点头,说: “这会想想,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刚才说说气话罢了,你的意思这鬼王地宫里还有第三支队伍?” 第四十七章 铜钟疑案 第四十七章铜钟疑案 天啊,这还让不让人专心倒斗了,还要整出几支队伍? 这哪是鬼王冢,分明成了新龙门客栈! 我觉得姐姐言重了,对姐夫说: “姐夫,会不会是那个刀疤脸的声音?” 姐夫叹了口气说: “你嘴里的那个伪装成黑猩猩的刀疤脸,我和你姐姐只见过脚印,根本就不确定到底存在不存在,或许是个体格健壮身穿黑裘大衣的卸岭力士。而且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个老人发出的,通过咱们发现的脚印判断,那刀疤脸行动的速度和下盘的力量,也不像是上了年纪。” 姐夫这话确实把我呛回去了,他俩确实只是从我嘴里听到刀疤脸这个人,并没有见到真人,难道我果真是鬼压床那会看错了?但是那鬼手檀林里的大鞋印确实真实存在! 谁来帮我证明! 我辩解道: “姐夫,抛开声音来讲,刀疤脸这个人一定真实存在,绝非二次元,怎么这会又怀疑我的话了? 我可是你小舅子啊! 不过呢,你分析的也许对,城上那老大爷喊的一嗓子非比寻常,兴许真不是小乞丐或者刀疤脸喊的。” 我和姐夫说话的功夫,姐姐仔细观察了这个铜钟的内部结构,说: “你俩看看,这边铜钟内壁下面有一些刮蹭的痕迹。” 这铜钟内直径大概有两米半左右,高度起码三米,我站起来举手摸不到顶。刚才如果我和姐夫再向外走半步,必须已经被压成肉饼子了。 铜钟掉落的位置不偏不正,把我们三个全部扣在里面,姐姐在正中间,我和姐夫在边缘。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刚才喊话那大爷计算的准。 在铜钟内部一处边缘,有一条条状泛白的痕迹,很像用什么东西特意划上的,范围并不大,也不是很明显,铜钟内其他地方都还比较干净,唯独这一处有点异常。 姐姐默默的从包里摸出紫外线灯,照射到划痕处,我眼前的一道道划痕上立刻显出微微偏淡绿色的荧光,我看着这荧光眼熟,问到: “姐,我记得有一次咱俩在咱店里的时候,帮隔壁店主卢瞎子看了一块蜜蜡,打上紫外线灯后,蜜蜡表面也有一些淡绿色的荧光!” 我赶忙趴下,上鼻子闻了闻,没啥味道,表示不解。 姐姐想了想说: “首先你得自己搞明白,蜜蜡这个词是现代文玩圈子里臆造出来的,好听罢了,不具有琥珀的产地意义,也不代表任何一种黄色半透明的琥珀。好多人都认为波罗的海产的鸡油黄、金绞蜜、鸡骨白,这类叫蜜蜡,而缅甸、墨西哥、多米尼加产的金色高透明度的珀种就叫琥珀。 各国产的珀种虽然不同,但是咱们国家实验室的称呼只有琥珀这一个专属名词,有机宝石是不可再生资源,产地不同的琥珀,不分高低贵贱,都有升值的空间。真是可惜,你姐夫无意之中把一块世界级极品琥珀破坏了。 再说说你的问题,道听途说,概念不明,这是完全扭曲了对琥珀的认识。指不定哪天,爷爷安排你走几趟买卖,就你这半瓶子醋,还不让人笑话。所以说学知识必须得扎实,多向你大哥学习,以后有空再好好教育你。 波罗的海琥珀在紫外线照射的时候会发出淡绿色荧光。但这些个条形痕迹,五条一组,也有微弱的绿色荧光反映,但没有松香味,很可能是另一种相似的物质,人的手指甲!” 我原本听着姐姐孜孜不倦的教育,脸真红了,心里有一股想多看点书恶补的冲动,但当听到手指甲这词,我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竟然有人用手抓铜壁,那声音,不敢往下想,赶忙问姐姐: “姐,难道这里面以前也困住过别人?” 姐姐用自己的手往抓痕上比较了一下,说: “是个成年男子,这手很大,而且十分有力,敢用指甲往铜壁上抓出痕迹,够拼命的,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我想想都头皮发麻,换作是我,宁愿选择抓地下铺的青石。这大哥真是螳臂挡火车,蚂蚁伸腿绊大象,还想把铜钟挖开个窟窿逃出去吗? 不解的问: “姐姐,这人想干嘛?在铜钟上挖个洞出去?” 姐姐盯着痕迹说: “谁这么无聊,也许是想在铜壁上留下什么话,但是抓痕的这么乱,无法分辨。而且抓痕的位置很低,要换我肯定把信息留在更明显的位置。” 姐夫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个人没死!” 我听姐夫这话有些蹊跷,问到: “姐夫,你怎么能证明这个被困住的人没死?” 姐夫微微一笑,冰冷的说: “这个人就趟在这!” 我和姐姐都一愣,难道姐夫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这铜钟里边空间就这么大点,哪来的第四个人! 难不成姐夫以前来过这个地宫,他曾经被压在这铜钟之内!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姐夫默默的靠在铜壁边缘,用手指甲狠狠抓了几下钟壁,发出滋滋的摩擦声!我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涌上心头! 姐姐见状感觉不对劲,忙拉住姐夫胳膊,说: “老王,你没事吧?” 姐夫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低声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五指抓痕看似杂乱无章,但是有规律可寻?” 我也用手比较了一下说: “有毛规矩,别扯蛋了,王神探,成心吓唬我俩吧。” 说罢,姐夫平躺在地下,盘起双腿,屁股贴在铜钟边缘,弯腰上弓,两手尚且勉强触及铜钟内壁,然后大概向我俩比划了一下,说: “你俩看,所有的抓痕都是自上而下,范围也不大,这就说明这个被困的人在这铜钟里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并不能在别处随意走动抓蹭。” 姐姐像是明白了姐夫的意思,恍然大悟说: “老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人是面朝上,胯下大腿处被铜钟压住,伸手只能抓到铜壁边缘的这个区域!” 听他俩这么一分析,我大概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了,问道: “姐夫,这人既然俩大腿根都压成拍黄瓜了,还有活路吗?你怎么断定这个人没有死?” 姐夫指了指铜钟底下说: “你们看,这抓痕底部边缘有几道发亮的磨口,像是外面有人用硬物撑起了铜钟的这一侧,然后把里面这个人拖了出去。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铜钟下边,确实有几道剌手的磨痕! 接着对姐夫说: “姐夫,你这太厉害了,还有什么线索?” 姐夫嘿嘿一笑,说: “还有一个隐藏线索,是我凭空想象的,不敢乱说,无法证实真假。” 嘿!我这好奇心都挂挂起来了,竟然不说了! 姐姐赶忙说: “老王,别卖关子了,快说,还有什么线索,也许对咱们出去有帮助!” 姐夫轻声咳嗽了一下,问我: “石头,如果换你两个大腿被压住,大腿骨被压的粉碎,下身剧痛无比,只能上身活动,此时痛不欲生,除了双手没命的抓铜钟和呐喊以外,还会做些什么?” 姐姐立刻拍了姐夫大腿一下,生气的说: “老王,什么时候了,也不分场合地点,吓唬我弟弟干嘛!” 姐夫不但没有让步,反而抬头认真的看着姐姐说: “烫,借这个机会历练一下石头,万一我不在了,后边的路还长,你俩必须要谨慎小心,时刻警惕,遇事前走三后走四,多动脑子!即使拿不到鬼王面具,也得安全的撤离地宫。” 这话我不爱听,赶忙说: “姐夫,你不就是小腿有块黑色血嘎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是男人就得保护自己的媳妇和小舅子安全满载而归,然后顺利救出咱妈,全家人一起去吃顿爬爬虾! 不瞒你说,我也不是吃素的,分析推理我也会啊! 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双腿被压,只能活动上半身的话,老实说,抓挠铜钟和大声喊叫是因为害怕。但是发现抓烂手指头,磨破嘴皮子都没用的时候,那我肯定要找一张纸写上临终遗言再死!” 姐姐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说: “小石头,分析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我还特意用紫外线灯照仔细找了一下,虽然有土棕色的血迹,但没有任何字样或图画,综合所有证据,你姐夫的假设可以成立,这个人很可能活着出去了!但他也必定是个残废!” 面对眼前这些疯狂的抓痕,我猛地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对姐夫说: “姐夫,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被压的这个人不想出去?” 突然,铜钟外壁发出三下极速有力的敲打声,砰、砰、砰! 第四十八章 斗鬼 第四十八章斗鬼 我们三个立刻沉默了,心弦紧绷! 外面有人?是谁?小乞丐?刀疤脸?那个城墙上喊话的老人? 铜钟外紧接着又传来了三声,砰、砰、砰的敲击声,这三声明显变得长了一些。 我疑惑的看着姐姐,刻意压低嗓门,小声说: “姐,外面像是有人敲门,咱怎么办?” 姐姐眉头一皱说: “先等等看,即使有活人在外面也不会听清咱们说话,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铜璧十分厚重,咱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兴许是一只猴怪搞得恶作剧。” 紧接着又传来三声急促的敲打声,砰、砰、砰! 而后又是三声比较迟缓的敲打声,砰.、砰.、砰.! 这样反复了六七次,我大喊: “谁啊,咸的蛋疼啊!你大爷的!想进屋也得有门给你开!等我出去有你好看!我们这是私人派对!滚犊子!” 这会姐姐好像听出了猫腻,说: “老王,我刚才以为是随意的敲击,静心想想,这敲击的节奏十分熟悉,三短三长这像是摩斯密码!” 姐夫一脸惊讶,说: “烫,我的女神,谍报密码这类西洋玩意你也懂?能分析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姐姐立刻脱口而出: “SOS!这是求救信号!” 我心想,怪怪啊,这铜钟外面竟然有个人朝我们发求救信号,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发求救信号的应该是我们三个! 姐姐横起金刚伞,朝着铜钟内壁,沉稳的连续敲击了九下,三短、三长、三短。 外面听到回应以后,敲击声停止了,我疑惑的问: “姐,这个人真懂摩斯密码吗?不行这样,你再敲打一段复杂点的,问问他是谁?身上有没有戴着肉罐头、牛肉干之类的干货?拿金链子换他瓶水也成!” 姐姐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小声说: “吃货,少说几句,我考虑一下在怎么回复他?” 铜钟那边又发出一阵砰、砰、砰,不规矩的敲击声,姐姐注意力非常集中,专心致志的在边听边解码,我怕打扰她翻译,也没敢再开玩笑。 听罢,姐姐的脸由严肃紧张变得有些疑惑,对我和姐夫说: “这段摩斯密码直译过来是说,我部全军覆没,等待支援,行动口令?” 直接把我们整懵了,姐姐转头看了看姐夫,眼神也有些犹豫不决。我寻思,这都哪跟哪? 还有行动口令? 这隔着墙对暗码的情景跟谍战片里俩特务接头似得! 姐夫立刻有了主意,小声说: “烫,根据你的翻译来分析,外面这位既然能活着进入地宫,肯定有两把刷子。不单是倒斗手艺人,而且还能熟练掌握摩斯密码这种军事领域的知识,必定是高级知识分子。 虽然我对摩斯密码是门外汉,但是听这内容,他像在此地执行某个军事任务,但是失败了。 咱们在地宫见到的部队只有孙殿英的爪子军。难不成地宫里有一位民国时期的长官还活着? 当然这只是猜想,暂时还不能确定外面究竟是什么人在发信号。咱先试探性的回复,小心为妙,我担心有诈。 烫,你这样回复他:我们被困,身负重伤,命在旦夕,请求帮助,你是何人?” 姐姐立刻用伞尖敲击铜钟,把信息传递了出去。 不一会,外面又发出一阵不规律的敲击声,姐姐翻译道: “我是死尸,专运粮草,十人种地,右边斗鬼。” 我听到后,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姐夫,听着像是道上的黑话?这肯定是孙老板的兵,没准真是位高阶军官。又懂倒斗的黑话,还会摩斯密码,综合性全方位一体化优秀人才! 这又是死尸、又是打鬼的,听着怪吓人,你觉得是啥意思?” 姐夫迟疑的说: “黑话多了去了,也分门派,这有点像卸岭力士那帮人的接头暗号,爪子军本身就是由江湖各路人马混编的,会黑话不足为奇。死尸兴许是某个队伍番号,音译过来是四师的意思,烫,你觉得呢?” 姐姐想了想说: “我记得以前看过资料,孙殿英的爪子部队番号就是某某军部第四独立师,可能这死尸就是表示四师。专运粮草这个也有记载,当年孙殿英带领四师在河北马兰峪大倒清东陵,其中押送冥器出蓟县的一队人马,代号运粮队。” 我想这次算是碰上新鲜事了,假设外面这位十六岁当兵的话,算算这位敲钟的大爷得上百岁了!赶忙说: “姐,外面这人可能就是刚才在城楼喊话那大爷,难不成在这活了七八十年?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呢。” 姐姐没有理我,问姐夫: “老王,既然前面有了部队番号和分队编号,那后面这两句是接头暗号还是具体行动口令?” 姐夫摇摇头,说: “我觉得后面两句像是字谜,十人种地,或许是个田字,右边斗鬼,可能是个魁字,我也是瞎猜的。” 姐姐接着说: “难道这人名字叫田魁?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是爪子军运粮队里的一位长官?咱们怎么回复?” 姐夫一直在思考,很为难的说: “烫,咱们稳住阵脚,管他是谁,咱又不是敌特,具体接头暗号也不知道。想办法让他帮咱们从这口大钟里出去才是正办。碰面以后是敌是友,是人是鬼再说不迟。你回复他: 千军万马来开山,十斤响货肩上担, 同在他乡为异客,面朝黑匣背向天, 一间大屋两人住,何不把酒醉同路, 满地黄花落庭院,风云合力满载归。” 我俩听完姐夫这段打油诗一样的回复语,只见姐姐把金刚伞立在地下,眯起眼睛,默默的看着姐夫。 姐夫被姐姐看的脸都绿了,忙说: “烫,对不住,我说的这段确实有点复杂哈,算了吧,你就回复一句:田魁队长救我!” 姐姐立刻横起金刚伞敲击钟壁,做了回应。 过了几分钟,钟外再次发出一阵短暂急促的敲打,姐姐的表情很疑惑,说: “钟内有锁,切勿下铲。” 我接着问: “姐,这就完了?没说立刻救我们啊?” 姐姐赶忙又用金刚伞打击了一阵,外面的人好像消失了,迟迟没有回应。 姐夫赶忙说: “烫,就这两句吗?没说别的?” 姐姐也有些不解,说: “是的,就这两句,没有表明他要救我们。” 姐夫冥思片刻,说道: “我觉得他已经给出我们办法了,既然有心帮我们,自然会救我们出去。” 我脑子突然一热,问姐夫: “姐夫,锁这个词我懂,是机关的意思,钟内有锁难道说钟里面有机关吗?” 姐夫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 “应该是如此,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而且特别说明不能下铲,他早就预料到咱们会往下面开青石,然后打一个U形的洞出去,所以说应该是会帮助我们,从外面想办法把咱三个救出去。” 姐姐有些不安说: “老王,他如果是故弄玄虚怎么办? 咱们等上半天再不见动静,还不能开脚下青石自主逃生,万一耽误了咱们宝贵的时间,鬼王面具可就被那小贱人抢了先! 我还怀疑外面这位发信号的人,可能就是被压在这钟里留下抓痕的那位!因为他敲击的位置比较低,不是蹲着就是没有双腿!” 我听后觉得背后有些发凉,难不成这个没有腿的老军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活了大几十年? 同时在心里默默地对姐姐点个赞,我就只会听现成的,姐姐在翻译的同时还能抓住小细节,进行一番细腻的分析判断! 姐夫果断的说: “多想没用,这样,一刻钟为界限,如有回应就等,没回应就挖!有锁解锁,有缠破关!” 姐姐做事情很谨慎仔细,立刻就看了看手表核查好时间,我觉得趁这功夫玩玩姐姐的紫外线灯,看看自己的手指甲是不是也发淡绿色的荧光,说道: “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学习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挤出时间,好好学习文化产业链的相关专业知识,绝对不能再丢咱封家的脸!趁这会不忙,那个紫外线灯能不能借我研究研究?” 姐姐顺手就摸出来递给了我。 接过紫外线手灯筒,我朝着抓痕的地方照去,发现不对劲,那片抓痕不见了! 第四十九章 消失的痕迹 第四十九章消失的痕迹 姐姐赶紧凑到我旁边看了看,抓痕确实不见了,忙质问我: “石头,你是不是刚才没留心瞎折腾,把那指甲痕迹抹去了?” 我冤枉啊,赶忙说: “亲姐姐啊,没有啊,我刚才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然后打眼照了一圈,发现真的木有了!不信你找找看!” 姐姐谨慎的打开手电筒,仔细的围着铜钟内壁下方搜索,觉得十分蹊跷,对姐夫说: “老王,痕迹自己消失了!如那田魁所说,难道钟里有暗锁,机关已经发动了?” 姐夫赶忙挪了挪身子来到我旁边,用手摸了摸铜钟底部和地面接触的夹缝,紧张的说: “烫,不好,刚才还能伸手摸到钟底下的磨痕,那会铜钟底部和青石面还有丁点缝隙,现在铜钟下部已经和地面完全紧贴了,这铜钟必然在往地下慢慢的陷落!抓痕处已经陷落至地下!” 我也去摸了摸,固若金汤!神乎其神! 脚下是坚硬的青石,身边是厚实的铜钟,怎么可能只有铜钟下陷,而我们三个还在地面稳稳的站在!立刻问姐夫: “姐夫,这机关什么原理?你可是老江湖,别吓唬我这小白,你见过这种机关吗?” 姐夫扶着铜钟站起来,猛地一抬手,已经能够用手摸到铜钟的顶部了! 姐姐见状忙说: “老王,难道这是个连环锁?本以为被铜钟罩住可以保护我们不被怪风和猴怪攻击,可是一时大意竟然还是中了里面的机关!这种连环机关我倒是听说过多次,不过用法千奇百怪,但这种先困再压的招数,目的不明确,十分蹊跷! 可见我在和外面那人互通摩斯密码的时候,这铜钟就开始自己缓缓的下陷,咱们注意力都在传达信号上,竟然都没有丝毫注意铜钟的变化。当务之急,咱们得赶快想办法出去!” 我觉得这地宫里真是机关算尽,环环相扣,索索相连,难不成刚才发暗号的田魁在特意吸引开我们的注意力?不让我们发现这个机关已经启动?不是救人反而是杀人! 我赶忙说: “姐夫,外面那人没安好心啊!这几分钟的功夫铜钟已经陷落了半米!抓紧打个地洞逃出去啊!” 姐夫一脸狐疑,他并没有举起太保掀,而是原地趴下,左耳紧贴地面,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姐姐也十分着急,问道: “老王,地下有什么异响?” 姐夫肯定的说: “烫,你也来听听,地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往上爬动?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还没等姐姐俯身,我就撅起屁股趴地下了,右耳贴地,和姐夫脸对脸,耳朵里隐约听到嗤嗤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地底下用手刨土! 行动虽然迟缓但是十分有力!声响虽然细微但是越来越近!感觉离我耳朵只隔着几层青石砖了! 吓得我赶紧站了起来,头顶上猛的撞到了什么东西,闷响了一声,姐姐见状大喊: “不好,这铜钟开始加速陷落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脑瓜撞到了钟顶! 好家伙,这速度,不用等一刻钟,等五分钟我们就压成三全汤圆了! 我顾不上头顶个大包,赶忙对姐夫说: “姐夫,咱挖吧!再不挖咱三个就真压成一家人了!死了也扯不开了!管他地下有啥妖魔鬼怪、美女画皮!说不定有活路!” 姐夫摸起太保锨,刚准备动手,又停了下来。 姐姐赶忙说: “老王,你要是不舒服,我来干吧!” 天啊,我这个大小伙子、壮劳力在这干瞪眼吗?多难看啊! 我赶忙夺过姐夫手中的太保锨,说: “姐夫,你和我说往哪下锨,我来!” 姐夫立刻拉住我,说道: “我可以开片,但这下面的声音很奇怪,不能确定是机关作响还是粽子出土!咱们贸然行动很危险!万一这锨下去,再整出别的危险,咱们就彻底完蛋了!” 姐姐从身后一手搂住姐夫的脖子,一手攥紧我的胳膊,轻声说: “老王,小石头,上有千金压顶,下有饿鬼寻命,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们就拼了赌一把,能和你俩死在一起,我封阳焱此生无憾。” 我认真的说: “好!姐姐!姐夫!我封墓石就是化作冤鬼,也得继续当你俩的电灯泡!” 姐夫用坚定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姐姐,说道: “好,咱们挖!” 姐夫拿过我手里的太保锨,微微下蹲,左肩紧靠铜钟内壁,扎稳马步,气沉丹田,朝着脚下的青石,一发力,狠狠的凿击一下地面,只听轰隆一声,地下青石没被怎么样,反而整个铜钟猛地下降了一尺! 亏着姐姐反应快,自己俯身的同时,一手抓住我衣领往下方狠狠一拉。不然我这脑袋非得被撞成脑震荡! 姐夫赶忙说: “烫,这青石特别坚固!下面像是有什么机关!只要一有碰撞声就会加速铜钟的陷落!” 我猫着腰说: “姐夫,这TM机关还是声控的!那意思只要咱不出声这钟就不动!” 姐姐可能想到了什么,忙说: “老王,你先别开片了!咱三个安静一会!谁也别出声!” 我用手搓了搓眼睛,静静的坐到了地下。 姐姐和姐夫也放下手里的家伙,坐到了我旁边,不过他俩都表情严肃,四周环顾,互相时不时还对视几眼,估计都在思考这机关的秘密。 我呢,此刻只觉得心情很压抑,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虽然这次来倒斗是我自己活腻了找刺激,怨不得别人。找到鬼王面具拯救姐夫他妈也是我心甘情愿,死不足惜,并非卖弄人情。 但是沦落到现在这个处境,我着实有些后悔。要不是我,一而在,再而三的拖他俩后腿,没准人家两口子早就面具入手,干完活了,阿姨说不定这会已经安全回家吃团圆宴了,猪五花茴香馅的饺子配上腊八醋真心好吃! 我默默的发誓,这一劫要是能逃出去,这一次要能安全拿到面具回家。我定要奋发图强,头悬梁锥刺股,莫薪尝胆,不论如何也要向家里的长辈们虚心请教,多学一些知识,多张见识,多吃点书,多练功夫,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姐姐的左膀右臂,尽早摆脱吊尾车这种现状! 铜钟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小,让人压抑,我目测了一下,钟顶离地面大概只有一米半左右的距离了。 虽说这一会我们没有发出声音,但这铜钟仍然没有停止下陷,还是缓缓的下降了三两寸。 姐姐突然小声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试试!” 第五十章 娘们墙 第五十章娘们墙 我赶忙小声回话: “姐,咱这眼看就压成豆沙饼了,死马当活马医呗,你说咋办就咋办!” 姐姐立刻认真的回答说: “咱们三个互相搭着肩膀,横着撑立在这铜钟内壁上,也许能脱险!” 姐夫不解的问: “烫,你觉得咱脚下这片青石里面有玄门机关,脱离地面可以求生?” 姐姐肯定的说: “爷爷曾经对我讲过一句他总结的心得: 身陷囹圄莫丧头机关陷井鬼见愁 天罗地网满处锁必有前人留一手 爷爷的意思,无论多复杂危险的机关也会有生路可寻,不只我们封家,所有设计墓穴的前辈都会为自己留一手,有备无患。我在想,既然不只是有声音控制铜钟下压的速度,咱们脚底下可能还有重力感应类型的机关。咱们三个立刻互相撑起来,脚踏铜钟内壁,身体全部离开地面,别出声,看看这铜钟是否还会陷落!如若还不行,认了! 老王,你小腿有伤,可以吗?” 姐夫微微一笑,说: “烫,你能想到这层那咱就试试,成功与否我王大聪这辈子都陪着你!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废话不说了,抓紧时间,来吧,一根腿一样撑的起来!” 这两口子说话的语气好像完全忽略我存在! 赶忙说: “姐夫,姐夫你真行,一根腿撑还能顶,姐姐,姐姐你真棒,爷爷话语记心上。好久没健身了,我可没把握能撑起来啊!” 姐姐拧住我耳朵,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说段子!顶不住也得顶!跟我俩上!” 说罢,我们三个互相用手臂搭在肩上,头顶头,往后退,脚踏在铜钟内壁。姐姐说: “咱们一个一个往上挪步,老王,你先来!” 我们三个肩膀加头顶在一起发力,姐夫强忍着痛,腰猛地一拱,单腿就贴在铜钟内壁,全身离开了地面。 姐姐看姐夫平稳了,说道: “石头,你来!先上一只脚!” 我呀了咬牙,一脚先贴上钟壁,然后使劲顶住他俩的头,另一只脚也跟了上去,身体离开地面。 姐姐见我俩已经完成,轻松的挪了挪脚,就上来了,组合完成后我们三个人沉默不语,只听到地底下挖土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好像有一只手甲黑硬,尖牙齿厉的饿鬼准备破土吃人! 我此时觉得小腹生疼,肌肉酸胀,两腿有点打颤,当然不是吓得,实在是好吃懒做习惯了,这会突然玩这高难度动作有些吃力。 如姐姐所预料的,这铜钟真的停止了下陷! 眼下的挖地声音猛地变得急促有力,好像同时有很多只怪手同时在抓挠青石,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声音吱吱作响,非常刺耳,让人想吐! 我也不敢出声,手指头位置正好在姐姐的腋下,就轻轻点了点她,示意自己的担心地下的东西会冒出来。 姐姐还没回应的功夫,地上突然碰的开了一道缝隙,隐约见到缝隙里微微泛出紫光,紧接着一股黑水冒了出来! 几乎同时,这铜钟猛的向上移动,速度飞快,铜钟顶部好像被金属锁链拉着,哗哗作响,姐姐大喊: “顶住,别松气!下面的黑水不知道有没有毒!” 我只感觉到铜钟脱离地面以后没有停止,还是继续向上空中移动,摇摆的十分厉害。现在如果松手,不是掉入黑水中就是摔残废! 我们三个死死的顶在铜钟里面,铜钟向上移动了几十米后又直行滑动了几米,然后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猛地停止了!用力的摆了一下! 这关键时刻我没稳住,脚面一下失去平衡,悬空了,他俩也随我掉了下去! 我心想坏了,下面乌黑一片,几十米摔下去,不死也真得摔折憋了,万一咱三个全瘫痪在这地宫,就算玩完了! 还没感慨完,突然就落地了,算算也就掉落了两三米,那大铜钟就在我头上被一个巨大的钟架给定住了,我恍然明白了,刚才随着铜钟上了城墙,这是东南角敌台上的钟楼! 我动弹了一下,发现也没受啥伤,赶忙站起来,扶起姐姐和姐夫,赶紧向外走了几步,生怕这铜钟再次压下来!别人不敢说,要让我再撑一会,估计肌肉能拉断了,这会还有点小腹抽筋。 我们环顾了一下这敌台的环境,面积大概有半个篮球场这么大,两边连着地宫的南墙和东墙。外侧建有矮雉,也就是称作垛墙的凸凹结构,垛墙上有垛口和方孔,可供射箭和嘹望。内侧的矮墙称为娘们墙,半人高,没有垛口,它的作用是为了防止士兵行走时坠入墙下的,要是无战事的时候哪个士兵从娘们墙上掉下去,会被人取笑。 姐姐立刻警觉地轻步走向敌台内侧的矮墙,估计是担心地下冒出的黑水中那紫色怪物会爬上来,摸出手电往城下照去,我好奇的跟上她。姐姐赶忙用手拦住我,生怕我触摸墙面。我只能微微探身往地下看去,下面黑乎乎的一片,着实不清楚! 我好奇的说: “姐,这城墙够高的,太奢侈了吧!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姐姐摇了摇头说: “竟然这么高,为了一具尸骨搭上再多的人力财力也与咱们无关,我是考虑这高筑墙是有什么目的?” 这词听着耳熟,立刻脱口而出,说: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啊!这是朱元璋大大的称霸方案啊!还成功了!姐姐,这鬼王难道是想保存实力!东山再起!逐鹿中原!” 姐夫叹了一口气说: “石头,人死了还怎么称王,还想再活过来重新夺取一次江山?就算他今天能带领几万青铜大军卷土重来,能打得过一个坦克团吗?铠甲再坚硬能挡得住AK扫射吗? 你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我觉得高筑墙,无非是冷兵器时代为了抵挡大批敌军部队的攻击而建,看来当年鬼王下葬的时候这里可能发生过大规模的作战,棚子里面的干尸可能就是因守城丧命的。建高墙想挡住倒斗的手艺人,想当是用大炮轰蚊子,不起任何作用。” 姐姐忙说: “老王,石头猜想的也许不现实,但是合乎逻辑。两千多年前还是冷兵器时代,鬼王自以为这世界永远停滞不前,幻想未来中华大地争雄称霸,依然是看谁的兵马粮草富足,谁的将军作战勇猛,肯定不会想到还有原子弹和卫星定位。 他都已经死了,咱们别讨论了,趁这机会赶快观察一下铜钟,别再触发机关使它做响,万一那怪风再来,这敌台光溜的,无险可守!” 第五十一章 钟楼怪人 第五十一章钟楼怪人 我们回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差点压死我们的巨钟,抬首环顾,铜钟整体呈现直平形,外部花纹两侧大致相同,每边大率有七排,每排四个,共二十八个突出的乳。乳的形状突出如人眼,猛地一看,好似十四对巨眼在雄视四面八方,不怒自威。侧面的撞座有足球那么大,正圆形,里面呈现我们以前见过的双鱼太极图案,撞座上方纵带处写了一行大字,我不认识,求助姐姐道: “姐,竖着的这行大字写的啥?我咋看着像是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 姐姐嘴里默念了几句,随后说: “文字翻译过来,字面大概意思是二十八方魁兽急奉王命。你们看铜钟外壁池间和草间处雕刻了众多的怪异图案,大概是刻了二十八种奇怪的生物,与上方的二十八个乳遥相呼应。 我猜这个钟声响起的时候会引来所谓的魁兽,从而驱逐外来入侵的敌军,或者像咱们这样的手艺人。第一次钟声敲响的时候,引来了鼠群和怪风,第二次钟声响时周围有猴群和怪风,看来这钟声不是敲给人听的,而是用来唤起守卫地宫的魁兽。” 我观察了一下上面雕刻的怪物,虽说有些抽象,但有几个好生眼熟,赶忙说: “姐,你看,有个长嘴巴的像老鼠,有个圆鼓凳的像五花牛,还有个手脚不分的大嘴巴很像猴子怪,这钟上画的生物难不成在这都有?咱这趟哪是来倒斗啊,咱这是来探索自然发现啊!” 姐夫好像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一手指这着铜钟侧面池间部位,说: “烫,你看这个位置有些奇怪。” 我俩凑到姐夫身边看了看池间最下方,姐姐也看出端倪,问: “老王,这位置怎么少刻了一个魁兽?” 我赶紧数了数,一、二、三、...二十七个魁兽,斩钉截铁的对姐夫说: “姐夫,确实少了一个,不过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姐姐估计以为我又要说段子,不耐烦的说: “什么时候还胡闹,这些铜钟外壁上雕刻的生物绝大部分都是咱们没见过的,除了咱们碰到的几种,绝大部分估计是雕刻师傅根据上古传说臆造的,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我指着其中一个陀螺样式的魁兽,说道: “姐,这一个我好像见过,是一条黑蛟!这个图案我印象深刻,当时困住我的甬道墓门处就画着这么一个图腾,太邪门了,多亏有根蓝色荧光棒,不然我着空还在那密室里数手指头呢!” 姐夫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黑蛟图腾说: “小石头,这个图案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一条旋转的四角黑蛇,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就算它真的出现来攻击咱们,想办法击退它便是。” 姐姐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空缺处,叹了口气说: “老王,真可惜,人皮灯笼上的人皮已经破损不堪,没准利用灯笼发出的蓝光也许能映出隐藏空白处的内容。” 姐夫点了点头,说: “烫,我认为真实有肉身的怪物还好说,这虚无缥缈,碰不到,摸不着的怪物就难对付了,既然有个空白,会不会是指的有一种魁兽无影无形?就如咱们碰到的怪风?” 姐姐回答说: “你说的很有可能,这怪风无实物,所以无法雕刻,也许是吧。” 趁着他俩又在讨论,我观察了一下用来撞钟的铜桩,这铜桩大概一米半长,粗细和撞座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缠满了青铜项链,比比皆是是差点勒死我的那种金属链子,这回我可知道厉害了,坚决不去碰触,就是好奇新鲜事物。 还没等看明白,突然铜桩上面的青铜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铜桩也在半空中顺时针飞速旋转,姐姐以为我又乱碰东西,引发了机关,生气的说: “你小子别乱动,说不说怎么就不听,快往后退。” 我顾不上解释了,一把就被姐姐拉到身边,顺着铜桩的上面看去,好像有个类似滑轮的圆形机关连着一根青铜项链,延展到城墙外垛,一直在不停的收紧,姐夫好像猜出一二,严肃的说: “烫,不好,这锁链好像又吊住了什么东西!” 我咧开嘴就朝城外锁链延伸的方向大喊: “小乞丐,你这大尾巴狼是不是也上了套?你也试试这吊死鬼索命的厉害!” 姐姐赶忙说: “不管吊住谁,万一这铜桩内若还有后续机关启动,然后撞击铜钟,引来魁兽和怪风,那咱可危险了!” 说罢,姐夫赶忙用太保锨卡住铜桩上面的滑轮,青铜项链咔嚓一声响,就停止了拉动。 我此时上前几步,把背包默默的挂在铜桩龙头撞击的一侧,相当于堵了抢眼,加了一层缓冲。心想,就算你丫的机关能撞铜钟,一样撞不响!让你哑炮!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沿着青铜项链的方向,朝外墙走了过去,看看这锁链是否真吊住了某些人! 就在我们即将靠近外墙的一刻,突然一只大手从墙垛的凹处伸出,紧紧的把在墙边,手指甲呈黑色,比手指头还长,姐姐立刻撑起金刚伞。 身后的咣当一声,好像太保锨没卡住机关,被弹到地上,铜桩上的滑轮再次运转,哗哗哗啦的作响,眼前的大手连带它的整个身体被青铜项链拉着腾空就飞了起来! 忽的一声,从我们三个人的头顶飞了过去,一晃只能大概看着像个人形,随后顺着钟架上的滑轮,稳稳的落在铜桩之上。 姐夫立刻摸起落地的太保锨,大喊: “哪路朋友?” 紧接着铜桩上发出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 “我是死尸,专运粮草,十人种地,右边斗鬼,此处有天不见日,还问诸位可点灯?” 难道这位就是在铜钟外面给咱们三个发摩斯密码的民国老军官? 姐姐用手电往铜桩上面照去,这人背对这我们三个坐在铜桩上,满头披散银色的长发,有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青铜项链套住他的脖子。上身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黑色大褂,两手悠闲的搭在铜桩两侧的吊链上,手指头还时不时的轻轻拨弄吊链,好像这铜桩就是他家的秋千,特别放松,不过这手指甲确实够脏的,让我只觉得恶心。 姐夫和姐姐互相示对视了一眼,姐夫清了清嗓子,说: “同行三人来踩盘,一穷二白尽受难, 莫名头顶千钧帽,陌路英雄搭手摘, 天遮日照地无途,还望前辈指明路, 土字头上添一笔,黑匣东南点蜡烛。” 这怪人听到最后一句,变得有些激动,双手从吊链上松开,咳嗽了几声,沙哑的问: “你小子姓王?竟然还知道棺材东南点蜡烛?王天峰是你什么人?” 第五十二章 灌大顶 第五十二章灌大顶 我直接懵了,这怪人还认识姐夫他爷爷?辈分不低啊!难不成在这千年地宫之内还能碰上熟人,感慨世界太小。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的事好办了,拉近一下关系,你好我好大家好,王爷爷的朋友就是咱的长辈,咱喊声老前辈也不亏,直接让这老大爷带路,咱们进入内城拿走面具,顺便摸上几件方便携带的小物件,完活回家,洗洗睡了! 刚想开口说话,姐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我老实点。 姐夫客气的回答到: “这位前辈,既然认识我爷爷,那就请转身说话。” 这怪人又冒出一句: “鬼晓得你真是王天峰的后人!铁疙瘩趁手两头伸。” 姐夫笑了笑,回答道: “金蛤蟆抬头三腿蹲,前辈,吹暗哨子,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转过来看看我脖子上带的摸金符便知真假。” 这怪人听罢,沉默了一小会,依然没有回头,而是大笑一声,接着咳嗽了几下,激动的说道: “老夫原是卸岭力士门下一首领,后来承蒙孙师长赏识,担任运粮队的队长。我田某人,浑身是胆,重情重义,跟兄弟们肝胆相照,可惜一时瞎眼交错了朋友,当年被王天峰那厮的花言巧语骗了!我真是一时糊涂啊!竟然引他们盗门八人来此地宫灌大顶!违背了孙师长的遗命,本应永生不得泄露半分关于东夷鬼王冢的任何机密!我有罪!我愧对孙师长! 本以为他们一行人是真心实意拿我当兄弟,咱家不顾生命危险做向导,二进这鬼王地宫!我不为冥器,不图金银,只为情谊,屡次救他们于危难,反而被王天峰这奸人害惨!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人不人鬼不鬼!哈哈哈哈…… 苍天不负我!苦苦在这阴暗地宫里受尽几十年的折磨!今天,终于可以亲手为怡伶报仇!真可惜这铜钟没压死你们!王天峰,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今天就让你孙子替你偿命!” 这怪人猛的转过身来!见他两裤腿空空荡荡,只有半截上身!满脸的皱纹如同树皮,眼皮几乎已经干瘪,一对眼珠惨白无血丝,瞳孔呈现暗黄色。最可怕的是,脸颊处还涂抹着腮红,嘴角裂开一直到耳根! 我心想,你是母猴子怪派来的救兵吗?脸咋长的跟猴子怪一模样!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被这些母猴子怪蹂躏吧? 这怎么个情况,信息量太大,任何一个信息对我来讲都是加密的。怡伶到底是谁?如果这个怪人也认识怡伶,遥想当年这位姑娘是位青春美少女,着空也该活成闲人马大姐,已经是我奶奶辈的人了,可姐夫兴许也认识她,单单这一个疑点,我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姐夫听到这怪人辱没自己的爷爷,立刻来了气,板起脸严肃的说: “老鳏夫!嘴巴放干净,不要血口喷人,冤有头债有主,果真是我爷爷害了你,若拿出真凭实据,待我完成使命,自当以死谢罪!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王大聪说到做到,绝无二话!若你再空口白话侮辱我爷爷,我立刻灭了你!” 这怪人并没有回应姐夫的话,而是呆呆的看着我,凶狠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泪痕,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发疯似得冲我大喊: “渠梁!封少保!你待我不公!怡伶不是我害的!都是王天峰趁你不在的时候下的黑手!都是王天风他们干的!都是他们干的!不是我!你为何一直不信我田魁!我可救过你一命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受折磨!你们都去死吧!” 我曾经看过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我和爷爷年轻那会的确有些像,这怪人一时激动看错了,也能理解。可是傻子也知道,人只会慢慢变老,返老还童都是骗人的,不排除这怪人已经在这呆傻了,有些疯癫,满嘴胡说八道。可是他既然知道我爷爷的名字和姐夫他爷爷的名字,必然应该是在一起下过斗,相互认识。 怪人突然暴起,双手抓住吊索,疯狂的摇晃铜桩,几下就把铜桩晃得左右大摆,眼看龙头就要撞到铜钟的撞座上。 姐姐和姐夫见状不好,立刻准备动手拿下这个怪人,只见怪人迅速沿着青铜项链爬到铜架的最上方,因为没有双腿的缘故,双手力量特别大,敏捷如飞猿,根本抓不住。 姐夫大喊: “不管你是何人,有何冤屈,下来说明白!别胡来!” 这怪人坐在钟架的最上方,仰天长啸: “怡伶!二当家的!我今天给你们报仇雪恨!” 他张开大嘴,发出一阵哀嚎,声音非常悲凉,也许是嘴巴能张开至后颚的缘故,这种类似于狒狒吼角的声音,绝非普通人类所能模仿的。 姐姐怕这吼声会引来什么怪物,急忙对姐夫说: “老王,直接掷出太保锨,废了他!” 姐夫本来就生气,立刻就弓步准备投掷,我赶忙拦住姐夫说: “姐夫,就这么戳死他未免太可惜了,问明白这鬼王面具在哪以后,再杀他不晚!” 这怪人听到鬼王面具这词立刻停止了吼叫,突然一笑,自言自语的说: “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没有得手!老天开眼!王天峰!封渠梁!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我虽说现在已经被这复杂的人物关系和灌大顶之类云云给整糊涂了,不过看姐夫和这怪人都很亢奋,下一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得抓紧想办法从这怪人身上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我朝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无奈的点点头。 于是乎,自己调节了一下呼吸节凑,气沉丹田,平复心态,压低语调,提升分贝说: “他大爷啊,听这意思你跟我爷爷也认识哈,那作为晚辈,我说句真心话,凡事以和为贵,有瓜葛也好,有矛盾也罢,这地宫里面难得见到活人,都是缘分啊!我是家里蹲不下医学院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专业治疗白内障、青光眼、精神类疾病。听我分析,您这像是得了亚斯伯格症候群,脸变的都跟猴一样了!病情十分严重了,马上就得治!废话不多说,我帮您做第一阶段的治疗,我问一个问题,您回答一个。 请听题:第一,这鬼王面具在哪?第二,你是谁?第三,怡伶是谁?第四,二当家的又是谁?随便说,答对一个就痊愈! 我身边这两位不是倒斗手艺人,是文艺青年,考古爱好者,只求精神享受,追求探索古人的智慧结晶,不贪图物质财富。世人皆知,东夷王朝是失落的文明古国,而鬼王面具更是人类艺术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我们只欣赏不带走。只要您肯帮我们完成这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对中国考古研究做出了巨大而深远的帮助!咱绝对不亏待您!马上带你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费把您送到市第四人民医院,那边服务好,管吃住,护士姐姐美美的!” 突然砰的一声,我的后背被谁用棍子打了一下!心想,姐夫也是,这忙着套话呢,打我干嘛?关键时刻忽悠这怪人一把,能套这怪人一句算一句呗!他要溜号了,再阴咱们一次可如何是好! 这一直顾着头顶上这怪人,发现姐姐和姐夫隔着铜桩站在我对面,双双皱着眉头看着我在瞎忽悠,我凑,谁在后面打我?难道这敌台上还有别人吗? 第五十三章 致命的失误 第五十三章致命的失误 赶忙回头一看,妈呀,身后本是凹凸的外墙垛上冒出了几百个怪头,全都用惨白的眼睛直勾勾在盯着我们三个! 其中有几个猴子怪已经飞身越过了外墙垛,举手朝我们扔出木棍和灰色砖头!完蛋了,眼下这地宫敌台堪比花果山聚义厅,能抄家伙的老娘们都爬墙上来了! 紧接着几块灰色砖头朝我飞来,赶忙躲到姐姐的伞后,没想到又有几只猴子怪从后方娘们墙的位置冒了出来,偷袭我们三个。 姐夫急忙打死一只,爆头一只,踢飞一只,环顾四周大喊: “烫,果然不出你所料,中了这老鳏夫的奸计,我们被团团包围了!” 怪老头,够奸的,深藏不露啊,在地宫没白待这么多年,卖唱卖出了新高度,还学会新技能了!能用吼叫声召唤战斗宠,一嗓子喊来了这大批量的猴子怪,我气不打一处来,赶忙朝铜钟上方大喊: “亏我还叫你一声大爷,你大爷的!这也忒不地道了吧!得,算我白费了半天口舌!你TM也算老江湖了,脸皮真够厚的,就算插架也得按规矩来!暗地里吹哨子喊人太不讲道义了!比谁人多可是没本事的表现!丢人现眼!有种你自己下来!我姐夫和你单挑!” 怪人又狂笑了几声,然后没有再吼叫,而是发出叽叽嚓嚓的声音,好像再和这些猴子怪说话。 发现周围这些猴子怪听罢都放下自己手里的冷兵器,全部原地半蹲状,我小声跟姐姐说: “姐,关键时刻还得用激将法!看来这怪人脸皮比较薄,一时冲动想下来和咱单练,咱趁机绳住他,好好审审!” 头顶上又传来一声大吼,猴子怪群像是收到了上峰的作战行动命令,赤手空拳的朝我们扑了上来! 我大骂: “老鳏子!给你脸不要脸!一百个打一个拿不拿砖头有啥区别!不仗义!等我们干死这帮鬼脸小瘪三就办你!” 话还未落音,我就被几只猴子怪扑倒在地,还好手里有个带刺刀的长柄武器,咬了咬牙乱插一气。没一会,身上沾满了猴子怪的鲜血,突然感觉胯下热乎乎的,我这会全身心投入的激战猴子怪,虽说敌人都是雌性的,长成这幅模样,咱也不可能有啥生理反应啊!往下身一看,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被我直接开了膛,一团黏糊发臭的血肠连带脾胃糊在我大腿根上!看的我一股子酸水涌到嗓子眼,再也不要吃九转大肠了! 我拼命轮圆胳臂,左砍树,右砍树,又是乱切乱刺,身体刚觉得轻松些,赶紧挣脱开了身上的几只猴怪,一个鲤鱼打挺,猛的站了起来,发现身后就是娘们墙边缘,万一掉下去摔死就丢大人了,还不被下面的老粽子战士笑话咱是娘们! 紧着这,我的后背以及头发,被娘们墙外隐藏的几只猴子怪,用布满黄毛的爪子给紧紧扯住,我用抢托使劲往后捣也没能脱离,它们有组织有纪律的拼命把我往城墙外面拉!我面前又扑上来若干只猴子怪,前后夹击,这下可悬了,大喊: “姐,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 姐姐模糊的喊声从我一侧传来: “石头,你坚持住!姐姐我,我这就来!” 斜眼一下,太可怕了,姐姐和姐夫都被成堆的猴子怪包成了两团毛茸茸的大肉球,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危险系数比我还高,被簇绒成群的猴子怪前推后拉,眼看就要掉到娘们墙下了!这怪人是下了死手!城墙这么高掉下去必死无疑!非得要我们的命啊! 我擦,急的我满头大汗啊!王八蛋,老鳏子!亏我还好话说了一箩筐,看哥不砍了你双手做成人彘!一股怒气自下而上,贯穿全身,反正元精元气元神留着也没啥用了,拼死一搏!死也得拉你这怪物垫背!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我用一条腿登在娘们墙内侧,整个身体往下倾斜,加上自身重量,用尽全身的力气集中到腿上,使劲这么一蹬,配合刺刀向前狠插,借着这股劲,猛的钻了一个空子,甩开了猴怪群,朝着这怪人就去了。冲刺了几步,眼看就到铜钟旁边了,耳后忽的一声,我又被一群猴子怪给扑倒在地! 这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短棒似得的深色金属圆柱体从铜桩位置朝我这边滚过来! 定眼一看,兴许是某一只猴子怪在混乱之中碰落了我挂在龙头处的背包,那枚M24型柄式手榴弹掉了出来,几乎滚落到了我手边。我一把抓起手榴弹,高高的举起来,冲着那怪人大喊: “老鳏子!你爷爷我攥着手榴弹!你让这些猴怪停手,不然咱们同归于尽!” 那怪人丝毫没有畏惧,嘴里不知喊了一句什么鸟语,瞬间就有几个猴子怪扑到我肩膀上,连咬带撕,想要活生生的把手榴弹从我手里夺走! 姐夫大喊: “石头,没时间了,别废话,炸死这王八蛋!” 管他的,我拧开手榴弹下面的圆环,朝着那怪人就扔了过去,大喊: “姐姐、姐夫,手榴弹要响了,趴下!” 我顾不上猴子怪的撕咬,想起抗日神剧里的避弹姿势,双手抱头,爬到地下,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还没有响! 此时听到那怪人一阵大笑,喊道: “封渠梁,你有这么个傻孙子,家门不幸!小崽子!没两把刷子,还想炸死你魁爷爷我!” 听到姐夫大喊一句: “小石头,手榴弹你拉弦了吗?” 我心想不好,拧开后盖以后我就扔出去了,扔的力度和时机都跟电视里一样啊,模仿的恰到好处!可是竟然一时紧张忘了拉引线!真丢人现眼了!以前还曾暗笑电视剧里面的新兵蛋子练习扔手雷失误,只怪我懵懂无知太年少!猛的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时候才深深的领悟到一个真理,笑话别人只会自取灭亡!晚了! 眼看姐姐和姐夫就要被拖下城墙,我心一横,得了,不能救你们,咱一起死! 就在这关键时刻,从离敌台不远的东边城墙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一团蓝光,接着耳边听到一阵宛转悠扬,清脆嘹亮,充满江湖味道的女声传来: “大魁哥!快让这些猴寡妇停手!莫伤了孩子们的性命!” 第五十四章 十六字醮魂拜命帖 第五十四章十六字醮魂拜命帖 我顺着蓝色的光线看去,隐约映出有一个身材窈窕,披散头发的女子,她背对我们站立在东侧城墙上,左手提着一盏外框歪扭的人皮灯笼,右手微微的扶着东侧娘们墙内垛。 这一嗓子听起来超凡脱俗,柔美不失气质,委婉不凡嘹亮。我发自内心感觉,这必定是位天生丽质,秀外慧中,身手不凡,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侠骨柔情的女英雄! 可是我仔细一看,这女子竟然没有金缕玉衣,而是衣不蔽体,上身只剩粉色文胸,露着纤细的后腰,下身蓝色运动短裤,白细的长腿上还有几处伤痕! 我了个去,这回是黄鼠狼进厨房给鸡拜年啊!难道是小乞丐赶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不顾自己生命安危来救我们了?啊? 只见那怪人竟然愣神了!莫非他真的熟悉小乞丐所发出的声音?怪人立刻一声呼哨,这些个猴子怪立刻放开我们三个,迅速聚拢到铜钟周围,安稳的蹲坐这怪人附近,此番场景实属罕见,整体好像一副行尸走肉版的花果山群猴合家福! 我们三个见状赶紧抱团,姐姐小声对我和姐夫说: “这小贱人的口技功夫果然了得,竟然还能凭空模仿出极具江湖气息的女侠声色,还真切的入木三分。兴许能糊弄这怪人一阵,你俩莫言语,别戳破窗户纸,见机行事,趁着这猴怪群没有攻击,咱们往那贱人身边撤退,她既然能上这城墙,就有办法下去!” 那怪人的语调变得十分激动,朝着小乞丐大喊: “怡伶!你还活着!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被王天峰害那厮害死了!不,这不是真的,你是鬼!你是阴间派来锁我命的鬼使!” 紧接着原本安静的猴怪群好似也被这怪人的情绪所感染,大部分按捺不住了,已经开始乱吼乱叫,蠢蠢欲动。 这一刻,我们三个也不敢胡乱走动,生怕这猴群卷土重来,小乞丐的战斗力也有限,多搭上一条人命罢了。 小乞丐又发出女侠的声音: “大魁哥,我是怡伶,你脑海中已经忘却我了吗?” 只见那怪人迟疑了一下,好像低头陷入沉思。 我和姐姐互相对视了一眼,难道这小乞丐就是怡伶?或者说认识这个叫怡伶的女人?不然怎么能模仿此人的声音?当然不排除铜钟上这怪人长期自闭,出现了视听错觉,差不多的音色就自以为是了。姐姐转头疑惑的盯着姐夫,这空姐姐和我一样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准备彻底摊牌,询问姐夫到底是否知道关于怡伶这个人的身份及背景,毕竟姐夫曾无意识的喊出过这个名字。 话说当时在鬼手檀林我和姐姐以为是姐夫瞎说的呓语,如今从这怪人口中也听到了这个名字,使我和姐姐的心里都激起了千万个问号! 姐姐刚要训问姐夫,然后突然听到怪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和哭声都如狼嚎犬吠,几乎没啥两样,朝着小乞丐嘶哑的喊道: “不可能,别骗老夫!你回头让我看看你的面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声音竟然没有变老!我不会上当的!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我心想,坏了,露馅了,小乞丐啊小乞丐,你装个老成点的女侠声音也成啊,装的这么嫩,人家就算精神病也听出问题了! 小乞丐不慌不忙,字正腔圆的道出: “东海寻珠,碧浪淘沙,三司之首,午夷至尊。大奎哥,你是否可记得本小姐的这十六字醮魂拜命帖?” 小乞丐的这段对白,虽说听起来头头是道,可我心里觉得没底了,人家那是十人种地,右边斗鬼,小乞丐啊,你整个三司之首,午夷至尊,完全就是下里巴人对阳春白雪,好听不对路啊!所谓落日对长空,不能是落日对残羹吧。这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着实不好糊弄啊!我晃了晃脖子,用嘎吱窝夹住刺刀刃,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心想,这茬架还得继续啊,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本以为这是小乞丐逢场作戏随口编造的四言绝句,奇怪的是,姐夫听到这醮魂帖后愣了一下。 这细微的面部表情没有逃过姐姐的双眸!姐姐立刻使用眼毒狠狠的瞪着姐夫,姐夫投给姐姐的眼神却似乎有几分傻白甜,难道姐夫又在演戏?没准他果然也熟悉怡伶?时间紧破,此刻已经顾不上分析拓展了,我小声言语道: “姐,你俩口子别大眼瞪小眼了,抓紧回回蓝,准备开怪吧,虽说这小乞丐口技本事了得,但忽悠人的天赋离我差远了,不行我也编一个十六字的打油诗,糊弄糊弄这怪老头?” 姐姐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小声说: “别废话,趁这会怪人还没反应过来,保命要紧,咱三个撤!” 我们三个人悄悄的往东城方向开溜,只听身后的怪人又猛的大喊: “怡伶!这拜命贴是咱九人灌大顶前所拜!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大魁哥对不住你啊,王天峰这厮阴险狡诈,满嘴花言巧语,我一时糊涂竟然信了他的鬼话!都是他害的你!我要杀了他孙子!还你公道!怡伶,求求你,就原谅你大魁哥吧!现在我就和王天峰的后人同归于尽!下辈子我田魁给你做牛做马,把亏欠你的加倍还清!” 听完了怪人的这段发自肺腑的话语,我和姐姐都震惊了!这不是忽悠,不是诈术!小乞丐所言的十六字醮魂拜名帖是真实存在的!小乞丐跟怡伶这个人肯定有紧密的关系! 突然鼻子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我们转头往铜钟上看去,只见那怪人拉出了手榴弹的引线,浓烟呼呼的从手榴弹的屁股后面冒了出来。铜钟上面响起一阵呼呼啦啦的锁链声朝我三个靠近,这怪人竟然握着手榴弹冲向我们,想和我们玉石俱焚! 姐姐大喊: “往墙边跑!” 我们三个没命的往东边城墙飞奔,此时在想,人生最后的几秒钟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祈祷,炸死连个全尸也没有,倒是省了火化费,回头让爸妈帮我做个衣冠冢,能收点份子钱也算是我尽孝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小乞丐嘴里发出一阵狒狒般的吼叫声,所有的猴子怪即可执行命令,迅速里外里把那怪人包成巨大肉球,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我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掺杂血腥味的热浪推翻在地,脑袋瓜抨的一下,撞上了什么硬物,失去了知觉。 第五十五章 鬼打更 第五十五章鬼打更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子轻飘飘的,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柔娇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孤身坐在一堆白色鹅软石上面,身边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在月光下闪动着细微的鳞纹,铺抖绸缎一般,水窜软石,听似击磐石似的,声声作响,清音圆润,闻之神爽。再往远处看去,有一棵巨大的唐槐树,中间树干虽然已经枯死,但是枝叶依然冒出新芽,感慨自然生命力的奇迹! 不对劲,这地方十分眼熟,再往另一侧转身看去,果然不出我预料,矗立着一道巨大的石制牌坊,三间四柱有明楼,顶部覆于云冠,上方额匾处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护仙峪! 这正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从小在这长大我太熟悉了!赶忙站了起来,朝着村里就一路小跑,心想赶快回爷爷家,先吃上口热乎的。 借着皎洁的月光,发现周围环境有些不对劲,记得前几年,村口刚盖了两家小饭店,都是二层小楼,盖的还很别致,颇有乡间别墅的感觉,路北那家酒楼烹的干煸鸡块十分美味,路南那家饭庄杂的鱼汤酸辣可口。可此时眼前仅有一些破旧简易的茅屋,我赶忙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姐姐呢?姐夫呢?小乞丐呢?人呢? 不是在城墙上吗?怎么跑回老家了?谁送我来的?鬼王面具有没有得手?姐夫他妈是否已经安全被赎回来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吓了我一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黑狗,迎面冲着我就扑上来了! 被猴子怪咬怕了,我本能下蹲护住脸,可这大黑狗竟然立起身来,前爪紧紧的抱住我的大腿,一个劲的舔我胳膊,舔的我直痒痒。仔细一看,这不正是爷爷家的大黑吗?我看来没进错村,赶紧蹲下和大黑嬉戏了一般,然后笑着对大黑说: “黑黑狗,大半夜的不看家,你出来巡街啊?” 大黑马上用嘴咬住我的裤腿,使劲的往后扯了几下,然后原地开始打转,这个动作我相当熟悉,毕竟都相处七八年了,我忙问: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大黑马上汪汪了两声,这时候发现大黑头上毛发湿润,聚拢成一坨一坨的,刚才还摸它头来着,赶忙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双手竟然有血迹!赶忙检查了一下大黑全身,没有外伤,这血是哪来的? 我赶忙对大黑说: “走,咱回家看看!” 大黑心领神会,朝着爷爷家的方向就一路狂奔,我不甘落后,紧跟着它飞速跑去,心里十分担心爷爷家出了什么危险,难道大半夜的有人入室抢劫?不能吧,别看爷爷这把年纪,打三五个壮小伙也很轻松! 兴许对方好几十个人?也不能吧,那得闹多大动静,邻里邻居也不少,这么大动静估计早就来警车了。 顾不上这么多了,前面没多远就是爷爷家的大院,回家再说。 大黑突然朝着爷爷家院门口方向一阵大叫,我发现有个年轻人,身着蓝线长褂,黑布裤,平底布鞋,手里提着个冒黄光的纸灯笼,腰上系这一个木梆子,正手贼头贼脑的贴在爷爷家大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院子里偷窥。 这人听到大黑的叫声并没有特别惊讶,反而像是见了熟人一般,用关心的语气道: “大黑,你杂没在院子里?” 敢调戏良家狗狗,撩狗也得看主人!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大喊一声: “你谁啊?这黑灯瞎火鬼鬼祟祟一声不响的在我家门口作甚?身份证、驾驶证、结婚证、独生子女光荣证,给我交出一样来!不然别怪我下手狠,马上拨110!” 这提灯笼的小子没被大黑吓到,反而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下,颤颤惊惊的回答: “我,我是咱村打更的小卢啊,这位小哥你是谁?我杂没见过你?” 我心想,忽悠鬼呢,这什么年代还打更,打毛线啊,估计这姓卢的小子分明就是想偷东西呗。古语道,明人不做暗事,敢明目张胆的打着灯笼上人家里偷东西,肯定是个正值的人,是个有骨气的人,是个做坏事敢于承认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个不怕挨揍的人! 我上去就准备给他一脚,这时候听到门里传出来一记清脆的响声!咣啷!像是里屋某个罐子摔碎了!不好,家里必定出事了! 赶忙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灵机一动,临场发挥,大喊了一句: “爷爷、奶奶,我到家了,姐姐和姐夫也已经走到村口,赶夜路好饿啊,家里还有馍馍吃吗?” 心想,先打个烟雾弹,万一家里真有强盗,给他给点心理压力,这叫造势。 姓卢的突然抓住我肩膀说: “大兄弟?你也是封家的人?” 我赶忙甩开他的手,拉住这姓卢的衣领,凶巴巴的对他说: “我你都不认识,还打更,看你吓得这熊样!快说,你还有几个同伙?有没有伤到我爷爷?” 我这会和姓卢的脸对脸,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一股子书生气,鼻梁塌陷,脸上白净,鼻梁扁平,鞋拔子脸,不过竟然有那么丁点眼熟,说不准在哪见过,难道我们护仙峪真有这么一位打更人? 姓卢的赶忙解释说: “大兄弟,冤枉啊,我打更路过你们家,看到大门虚掩着,这不怕招了贼,才往里面瞅了瞅。快放开我吧,进屋看看封老爷子吧!没准招贼了!” 看这人面相文质彬彬的,眼睛里没有贼气,大黑狗抬头看着我晃了几下尾巴,好像那意思姓卢的这人它认识。我此刻担心屋里的情况,严肃的对这姓卢的说: “既然都一个村的老乡,你赶快去喊人来帮忙,屋里指不定是什么情况,我先进去看看!你顺便打110!” 说罢,我见他腰上还有一根敲梆子用的短棍,赶忙抽出来,有点分量,握在手里,招呼大黑就进院子了。 爷爷家院子很大,我站到院子中间发现主间和周围的厢房都黑漆漆的没掌灯,大黑不知被何种味道所吸引,在院子里四处嗅味,废话不说,我冲着爷爷平日睡觉的东厢房就去了。 门没有锁,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小声说: “爷爷、奶奶,你们没事吧,什么东西摔碎了?大黑身上杂有血?” 此时东厢房内鸦雀无声,难道连喘气声都没有吗? 这间屋里的摆设我十分熟悉,赶忙顺着侧墙去摸电灯的开关,不对劲,开关怎么不见了?又沿着墙面继续往下摸索,竟然摸到了一个冰冷柔软的东西! 是一只人手! 第五十六章 会说话的死人 第五十六章会说话的死人 难道还有一个人在这屋里摸黑寻找电灯开关? 这只冰冷的手刹那之间就缩回了黑暗中! 我两眼一抹黑,心想屋里就算是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我摸他手这一下,也得吓个够呛,再一紧张猛地乱刺我几刀,咱岂不是白白送命。【零↑九△小↓說△網】这歹徒要是杀红了眼,爷爷、奶奶也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顾全大局,以退为进,接着一个后撤步就出了门,心想找个手电筒再杀回来! 就在这一霎那,我身后突然被什么人给拦腰抱住了,这人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个头应该比我略高,他的脸就贴在我的耳根上,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像是刚逃脱出囚笼的饥饿野兽,想恶狠狠的咬我一口! 咱可不是吃素的,敢占本大爷的便宜!拉住背后这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他甩出去了,东厢房屋门砰的一响,接着听到某个倒霉鬼哎呀一声大叫,已经躺在东厢房里的地板上了。 被我摔在地下的这人身边还有光亮,原来是自称姓卢的打更人,他身旁还有一盏亮着的纸灯笼。我赶忙上前拿起灯笼,大喊一句: “姓卢的,你想吓死我!让你喊人,你抱我作甚!” 估计这一下摔的不轻,姓卢的边摸屁股边说: “小哥,出大事了!村里的人好像都失踪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大吼: “你看你混的套屎!人缘直接不行!肯定是没人打理你!废物点心!快起来,这屋里可闹鬼!” 一说鬼这个字,姓卢的两眼立刻瞪大,胆子够小的,害了,马上就利索的站起身来,猫到我身后。 咱家东厢房还算比较大,分内外两间屋,中间被一层帐幔隔开,爷爷平时在外间看书写字,内间是休息的寝室。 既然有了光源,我赶忙提起灯笼往电灯开关的位置照了照,开关和电线都没有了,只有光秃秃的墙皮,难道爷爷家重新装修了?不对劲,这屋子有些不同往日。 我赶忙往书桌台走去,原本黄花梨木的老桌子还在,但是陈列在上面的摆设却大不相同,砚台里都是一些用剩的浆糊和臭墨汁,桌角凌乱的放着一些用过的毛笔,几张破旧泛黄的宣纸也散乱的布满桌面。第一反应,这不像是爷爷的行事风格,虽然我这人挺邋遢的,爷爷可是比较爱干净,平日里书桌上的物件摆设十分整齐。 地下有一些破碎的瓷片,我捡起一片,发现瓷胎发黄,断片锋利,应该刚刚被摔破,像个近代民窑烧制的青花瓷笔洗,青釉的颜色太深,价值不高,以前绝对没在爷爷家见过这种便宜货! 姓卢的凑过来小声说道: “小哥,封老爷子也失踪了吗?” 我赶忙提这灯笼,掀开布帘,一脚迈进寝室,小声喊: “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吗?” 依然没有人声回应我。【零↑九△小↓說△網】 最里面就是爷爷奶奶平时睡的黑檀木雕花老床,我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往前走了几步,借助灯笼的光亮往床上看去。 发现背子已经褶皱铺开,好像是刚刚起夜下的床,我用手一摸床单,竟然还有点热乎气,这事不对劲,照这情形看,爷爷、奶奶该没走远。 姓卢的见状,着急的说: “小哥,我跑了附近好几家都发现屋门虚掩,房间里都没有人!” 难道大家都半夜起床去上厕所了?还是今晚上村里有啥特殊活动?村主任还能大半夜着急忙荒的组织全村人开个夏忙安全采摘大会? 赶忙问姓卢的: “打更的,今晚上是不是村里组织啥活动了?” 姓卢的这小子一个劲的摇头。 我被这小子整糊涂了,冲他吼到: “你说你,一问三不知,大半夜打更,打给鬼听啊!村里人都去哪了?” 这时候老床下面发出一阵咯咯的女人笑声!听着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姓卢的直接吓瘫了,噗嗤一声就坐地下了。 不好,床下有人,我鼓了鼓劲,大喊一声: “谁在床底下,出来!” 我心里模糊的感觉这人也许是个女贼,刚才找开关的时候,想必我摸到的那只手该是她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 “小贼,给我滚出来!派出所的警车已经到村口了,自己老实出来,别装神弄鬼的,趁警察叔叔还没把你绳之以法,现在交出脏物算你自首,可以从轻发落!” 这时候床下面突然发出机关运作的声音,咔吱咔吱的,难道床下有什么暗道玄关? 我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多,突然听到屋外面传来的爷爷的喊声: “住手!你疯了吗?” 紧接着一阵打斗的声音,夹杂这大黑的狂叫声! 不好,爷爷有危险,我顾不上老床底下的女贼,赶忙冲到院子里!天啊,满地的死尸布满了整个院子! 所有尸体都是利刃切割致死,满眼尽是的血肉模糊,墙上也溅满了鲜血!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惨不忍睹的景象,奇怪的是地下男尸都身着一些年代久远的土家布灰衣衫,女尸有的是穿着花色凉衣,还有的是红衫夏布,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人的着装!我直接都傻了,怎么回事,几分钟以前院子里还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死人!这是为什么?鬼子进村大屠杀吗? 我头脑有些眩晕,头冒冷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见一声闷响的踹门声,砰! 抬眼见爷爷追这一个黑影进了西厢房! 满地尸体尸体又奈我何!大喊一声: “爷爷!我来了!” 顾不上这恐怖的场景,为了爷爷的安全,不管那黑影是人是鬼,跟他拼了,我咬了咬牙,攥紧了手里的木棒,踩着一地的尸体,冲向西厢房! 眼看就进屋了,右脚踝被一只手拉住了!我使劲挣脱未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发不出全力,只听到脚下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的说: “你这个贼!把我的宝贝还给我!还给我!” 我低头一看,有一个穿着民国时期军服的人,他脸朝上,一手弯曲贴胸前,手中紧握一把步枪,眼睛完全瞪开,嘴巴张的特别大,舌头几乎捋直了,面部僵硬如同干尸,另一只枯手紧紧的攥住我的脚踝,不停的颤抖!脖子上还有一道被割开的大口子,呼呼的冒着黑血! 这不就是那个木棚里被吓死的军爷尸体吗!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也能说话吗? 第五十七章 你一半我一半 第五十七章你一半我一半 宝贝?难道是指姐夫塞到我口袋里面的那条金链子? 天啊,简直不可思议?这死人还能追债!干尸还能流血! 我强忍恐惧,朝着这军爷大喊一声: “大爷的!你不是死了吗?放手,不然哥再让你死一回!” 既然甩不开,我给你切了!立刻夺过他另一只手攥里的中正式步枪,用刺刀使劲戳这只紧攥我腿的枯手,大概戳了十几下,这手臂被我活生生的扎断了,呼呼的冒出黑血,地下这军爷竟然动了!想咬我小腿!我提起刺刀就给插丫嘴里了,舌头也被斩断了,腾的弹起半米! 别说,这戳死人的感觉竟然还有些兴奋。 我赶忙拔出刺刀,握着中正式步枪,一个健步就跃进西厢房! 这西厢房是我小时候和九局大哥平时起居的卧室,可是现在屋里完全没有任何儿时熟悉的味道,四壁空空如野,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射在我眼前的一个老式藤椅上,似乎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露出半个后脑勺,此时气氛阴森恐怖,让人窒息。 我小声问了一句: “爷爷,是你吗?” 藤椅突然吱呦摇晃了一下,有一个熟悉的背影轮廓出现了,他挺起上身靠近窗户,手里好像在摆弄一个大铁盒子,我大喊一声: “哥!你怎么在这!” 这时候窗外映出一个黑影,窗后传来爷爷真切的喊声: “孩子,这盒子千万不要打开!不能打开啊!” 爷爷什么时候又到窗户外面了! 我接着大喊: “九哥!爷爷不让你打开!你听见了吗?” 九局大哥停了下来,伴随着藤椅吱吱呦呦的作响,他依旧没有起身,坐在藤椅上,正面缓缓的朝我转了过来,我提起灯笼,定眼一看,大喊一声: “大哥!你怎么了!你的眼睛呢!你的腿怎么?” 九局大哥的双眼皮塌陷,没有眼珠!双腿裤筒空荡,好像下半身完全被拦腰截断了!我心跳加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最坚硬的靠背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九局大哥两边嘴角微微翘起,脸上还涂着胭脂,皮笑肉不笑,阴声怪气的说: “好弟弟,你过来,帮哥哥涨涨眼,看看这铁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嘿嘿,好弟弟快过来!这可是咱爷爷的心肝宝贝啊!哈哈!你一半!我一半!” 不对劲,我想跑也拔不动腿,想大喊也发不出声,九局大哥把手中的铁盒子正名对着我的脸,这铁盒子周身泛出一丝紫色的寒气,上面竟然有双鱼太极图的阴镂雕刻,接着大哥在盒子底部摸索到了什么机关,盒子里紧接着发出清脆的金属机关运作声!咔咔咔咔! 窗户外面又传来了爷爷的喊声: “孩子!闭上眼!千万不要看!” 这一刻我眼睛死死的盯着盒子,好奇心占满了整个胸膛,怎么大哥手里的盒子上会刻有双鱼太极图!盒子里面难道是?! 爷爷的话我全然没有听进去!盒子缓缓的打开了!一道白色亮光猛地冒了出来!几乎刺瞎了我的双眼! 我没命狂吼: “哥哥!快关闭盒子!太亮了!我眼要瞎了!” 猛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隐约感觉一团黄色的光晕离我远去,这时我觉得胳膊有一些骚痒,浑身酸痛,头很重,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听到了烫姐的声音: “石头!你终于醒了!”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原来刚刚烫姐翻开我的眼皮,用手电光线照射了我的眼睛,我咽了口吐沫,迷糊的说: “姐,我又没抽大烟,也没神经病,除非断气了,不然瞳孔不会放大的,你省点电吧。” 姐姐满眼眶的泪水已经快要滴出来了,她见我清醒了,赶忙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双目,假装淡定的对我说: “石头,口无遮拦,赶快呸掉,再说死之类的词我就放生你!你头疼的厉害吗?我刚才以为你撞成脑震荡了,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人中也按了,虎口也掐了,想不到别的好办法,我就给你叫了叫魂,还真管用,你立刻就开始大喊大叫,终于醒了。看来刚刚你是三魂掉了一魂。” 我赶忙呸了一声后说道: “姐姐啊,我哪是掉了魂,说的这么渗人,只是做了个相当邪乎的梦,差点在梦里被整死,回头给你细讲,你没伤到吧,姐夫人呢?” 姐姐没作声,把我扶起来,我上本身靠着外墙垛,眼前就一片的肢体碎片,猴子怪尽数被炸死,胳膊大腿都分不清楚,肠子脑花混成一滩,这场景着实让人恐慌,这味道的确叫人想吐! 这时候打东边一瘸一拐跑过来一个人,小声喊到: “烫,石头,你们醒了?那小乞丐沿着东墙往北边跑了!” 我急忙大喊一声: “姐夫,你腿不疼了!瘸子追拐子,牛B啊!” 姐姐一脸怒气,朝着姐夫大吼: “你死哪去了!我一睁眼就看见石头自己躺在地下!你腿利索吗?还去追那贱人!万一还有猴子怪余孽趁机咬了石头怎么办?” 我赶忙笑着说: “姐,那小乞丐的右腿不是也被你踢瘸了,姐夫肯定是有把握能追上,你消消气。” 姐夫靠近我俩,我打眼一瞅,满身的血迹,一脸的难堪,姐夫忙解释说: “烫,那小乞丐刚才趁乱把石头的背包夺走了,我见你俩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这不是想抢回来,可惜追到了东北角的敌台附近,这乞丐熄灭了人皮灯笼,不见了踪影。我觉得那边可能有下城墙的暗藏兵道,于是就折回来了。” 我赶忙说: “姐夫,我包里没啥值钱的货,东西都是从店里拿来的,损失就算姐姐的了,你何苦去追啊?自己媳妇你不看紧了,别怪姐姐生气。自己的舅子万一被几个母猴子怪拉去当了上门女婿,你于心何忍啊?” 姐姐想了一下,看着我问了一句: “那个人皮灯笼是不是在你的背包里?” 我淡定的回答说: “是啊,在我背包里,那玩意都阿洗吧烂了,给她呗!反正保存不完整也卖不上价了。” 姐姐接着说: “也许这人皮灯笼还有别的用途吧,小乞丐既然拿走肯定有她的目的,她不拿还好,越是拿走越说明人皮灯笼的重要!还有个事,老王!你给我说实话!怡伶这个人你到底认识吗!” 姐夫反而问了一句: “烫,你应该也猜到了,还用问我?” 真是把我当空气,不耐烦的说: “你俩这又唱的哪出?到底谁是谁的谁?” 姐夫和姐姐异口同声对我说: “淘沙司马!” 第五十八章 暗藏兵道 第五十八章暗藏兵道 我对这个四字名词完全陌生不晓得,不过听着倒像是某个门派的名讳,加之淘沙这二个字,应该是倒过海斗,忙问姐姐: “姐,没记得爷爷以前提过盗门里边有这么一个高级职称吧?要搁朝堂上司马这官位可了不得,位列三公啊,比咱祖上的官衔还高半级?难到他们祖上也承包公家的陵墓建造?难道造墓这行业竞争压力山大?” 姐夫拍着我肩膀说到: “石头,且听我解释,那十六字醮魂拜命帖,你可还记得?” 我微微一笑说: “姐夫,你也太小看我了,六十个字记不住,十六个字记得清楚着呢,东海寻珠,碧浪淘沙,三司之首,午夷至尊。” 姐夫点了点头,对我说: “三司既然为首又是至尊,那姑且咱们猜测为司马二字,东海寻珠在封建社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有一定的实力,寻龙分金的水平且不说,起码得有一艘具有持久续航能力的大船能深入东海作业。加之前面淘沙二字,咱们就可以判断怡伶这个人应该就是江湖传言的淘沙司马! 这个门派在历史上确实存在,可惜百年以前就断了传承,我偶尔听我爷爷提起,所谓淘沙司马的称谓并非官衔而是出自江湖,跟你祖上完全不同。但不知道为何缘故,爷爷说了没几句就敷衍了事,闭口不提了。烫,封太保他老人也跟你提过这淘沙司马?” 姐姐摇了摇头,回复: “我只是从父亲整理的资料里查阅过,淘沙司马一族姓姜,到清朝末期随着淘沙司马最后一位掌门人姜玉蟾的神秘失踪,这个门派就彻底在江湖上消失了。关于这一派的具体记载也少之又少,他们使用何种兵器,身上何种功夫,传承何种秘术,摸过何种大斗,几乎是一片空白。我曾经突发奇想问起爷爷,封家与淘沙司马一派的渊源,爷爷无奈的说了一句话,只有短短的八个字,盗门之贵,可惜绝户。不过照我看来,假设怡伶是淘沙司马姜玉蟾的后人,那小乞丐兴许就是怡伶的后人,不然怎么会知道这十六字醮魂拜命贴。目前为止,这一派别的技能且不知,起码是口艺学舌的高手。” 听这他俩说的头头是道,语句严谨,颇像俩位大学讲师在演讲台上进行人文历史探索的辩论会,但是我可没被套进去,趁这个时机,有些话我必须替姐姐问出来,嘿嘿一笑,打断他俩的对话,对姐夫说: “姐夫,当时在鬼手檀林里,你嘴里确实说出怡伶这个名字,这茬如何解释?咱都一家人,恕我直言,管他淘沙还是淘金,奈他司马还是养马,这些以后再研究,我就想知道,你怎么认识怡伶这个人的?” 姐姐觉得我问的太直白,有些尴尬,就有意蹲下翻腾自己的背包找医药箱。 姐夫此时一脸的肯定,眼神十分纯真,这神态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正在对真神许愿一般,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说道: “绝不可能!真不认识!你们肯定是听成了一愣!我摸金校尉王大聪说一不二,绝无半句虚言。男儿生在天地间…” 姐姐忙摆手道: “咱们不讨论了,老王,我给石头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你过去检查一下铜桩上的青铜项链是否还结实,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咱们可以拉着项链爬下城墙。尽量不要去小乞丐消失的东北角敌台,万一再引发钟声,得不偿失。” 姐夫赶忙往铜桩方向走去,见他离远了一些,我趁机小声对姐姐说: “姐姐啊,姐夫真该去拍古装戏,演一个冷酷闷骚的前锋大将军!刚才他手里握着长锨,气质好比常山赵子龙,那眼神简直真诚到无懈可击,说话的语气倍像靖王殿下,可我还是觉得姐夫没说实话呢?” 姐姐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 “石头,我觉得你姐夫刚才的行为有些奇怪,说不出哪不对劲。” 我叹了口气说: “姐,他不会还没彻底清醒吧,万一过会再发疯可咋办?难不成还得把他打晕了?背着他爬城墙?这活可累了,为了你,我这舅子还得给姐夫当牛做马,认了。” 姐姐用中指轻轻的弹了我眉心一下,说: “你小子不能想点好啊?” 我正了正身子,避开姐姐的遮挡,瞄了一眼姐夫的背影,发现姐夫走到铜钟附近鬼鬼祟祟的猫起腰,趁着我和姐姐不注意,正悄无声息的倒拖着一坨肉似的东西走到城墙外垛旁,然后迅速的把这一坨往城外面推。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也不清楚他拖这的是一堆猴子怪的尸体,还是某个人的尸块,忙夺过姐姐手里的电筒,照向姐夫,大喊: “姐夫,你这是要清理战场啊,歇歇吧,这操的哪门子心,难不成还要给这群猴子怪入土为安啊?” 姐夫没有抬头,而是动作麻利,快速发力把这坨东西举了起来,丢出了城墙外垛,我隐约看见那像是一具男性的尸体,但衣服和颜色并不黑的,这尸体虽然满身血迹但是两条腿还健在!绝对不是那炸死的田魁! 姐姐回头见状也觉得奇怪,忙喊了一句: “老王,你在干嘛?” 姐夫一手摸了摸后脑勺,平淡的说: “没干嘛,我发现一个疑似暗藏兵道出入口的窟窿,这地方正好是手榴弹爆炸的位置,上面挡着一堆尸体,这不是赶忙清理了一下,你俩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又和姐姐对视了一眼,但是这一次姐姐看我的眼神似乎已经有一丝焦虑。 竟然城墙上面的暗道还是被手榴弹炸开的,我心想这田魁大爷不但没炸死我们,自己先走一步,老天开眼,多亏他死的位置风水还不赖,碰巧为咱做了点贡献。 我代表各界人士,感谢他十八辈祖宗,希望他死了以后别下十八层地狱,下到个七八层上就够了。 姐姐伸手示意要拉我起身,我嘿嘿一笑,自己扶着墙垛站了起来,晃了晃腰,扭了扭脖子,笑着说: “姐,我没那么脆弱,走,咱过去看看。别辜负了他田大爷的一片良苦用心。” 于是乎我和姐姐来到姐夫身边,发现了一个手臂粗的黑窟窿,姐姐先是用伞尖在窟窿附近敲击了几下,然后蹲下身子,用手电往黑窟窿里照去,隐约发现底下有一条暗藏兵道。 第五十九章 滚落的人头 第五十九章滚落的人头 姐姐起身说道: “老王,这下面别有洞天,可惜窟窿太小,看来咱们得再开宽一些。” 姐夫已经摸着太保锨准备就绪了,回应到: “烫,你和石头往后面站一点,怕是这个暗道门会随着我的凿击而通体碎裂。” 我杂想杂觉得稀奇,这暗门设计的有些不合乎常理,虽说是暗藏兵道,也得有出有进吧,外面打不开的话,城墙上的将士还不得和敌军拼到死啊!忙问姐夫: “姐夫,难道附近没啥按钮把手之类的拉门能打开这暗道口?非得来硬的?” 姐夫无奈的说: “说来也怪,我刚才细心的找过,确实没有在附近寻到开启这暗藏兵道石门的机关,只能来硬的了。” 姐姐又仔细用手电在这黑窟窿附近照射寻摸了一番,解释说: “石头,这种暗藏兵道的出入口设计独特,相当隐蔽。这回算你猜对了,城墙上压根没有可以开启此门的机关,兵甲定是有来无回,这种暗门在史书上有个响亮称呼叫做英雄闸。 被指派到这城墙上防守的士兵都被称为甲胄死士,放到近代就叫敢死队,签下军令状,只能上不能下,做好了跟敌人血拼到死的准备。直到守城战斗胜利,负责开启英雄闸的将军会在城墙下打开这暗道门,上面活着的英雄才能走下去,当然有了战功自会加爵封赏,战死的英雄也会被厚葬。战时城内必定有专门的督军将士,要是发现哪个兵勇顺着青铜项链逃下来,一样也是死。 暗藏的英雄闸也能很大程度的延缓敌军从城墙上攻进内城的速度,不过这种残忍不人道的机关早在汉朝就责令禁止使用了。既然咱们发现了这个出口,也不必再冒险去爬墙了。事不宜迟,抓紧下去进内城取面具。” 姐夫撸起袖子说: “烫,这城墙上并没有发现干尸,如此说来,鬼王的部队必定成功的防御了当年的大军入侵。你俩闪开点,我要开始了。” 我和姐姐接着后退几步,见姐夫挥舞起太保锨,几下连续的碰撞声过后,紧接着哗啦一声,一个规则四方形的黑洞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姐姐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冷焰火棒,往黑洞里扔了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有人工建造的层层石阶,对姐夫说: “老王,尽量给你减轻压力,你把背包给石头,我打头阵,你殿后,这暗道内也许有机关,咱们小心为上。” 我听姐姐说机关二字,头又大了,忙拦住姐姐,焦虑的说: “姐,不然咱还是攀着青铜项链下墙吧,麻烦点没事,累点我也行。你想啊,咱可是硬开的闸门,又没按套路出牌,这暗藏兵道里肯定有防止敌军下城的陷阱,咱仨再不小心触发某个机关,整出个暴雨梨花针或者霹雳铜珠之类的暗器,不是自找罪受?” 姐姐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衡量了一下利弊,对我说: “石头,这样吧,咱们去铜桩那看看,再下定论。” 刚要挪步,听到东北角敌台方向传来一声沉重的钟响,咚....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肝立马提到了天灵盖,赶紧抬头看了看,生怕再来个黄帽子、绿帽子之类的铁家伙扣下来。还好这回我们隔着东北角的敌台还很远,希望暂时不会有危险。 低头只见姐夫半跪在原地,一手摸着右小腿,脸上开始直冒冷汗。 我赶忙用手搀扶着姐夫,对姐姐说: “姐,听着像是北边传来的钟声,难不成是小乞丐触惹的祸?你看姐夫疼成这样!怕是那怪风又要来了!” 紧接着姐姐用左手食指往我嘴上一挡,小声说: “别说话,城墙四周好像有动静!” 我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城墙周围好像有些许嗡嗡的振翅声,还时不时发出,啪、啪、啪、啪。。。。。。 这声音听起来极像夏天开车的时候,冷不丁有飞虫撞到前挡风玻璃上的感觉。可周围这是石头造的城墙,这得多大一只飞虫才能撞出声!它们得多恨这地宫,费老鼻子劲不要命的去撞死! 只闻其声还未见其形,但是这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自北向南,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顿时碰的一声,原本静止不动的铜桩,忽然开始顺时针旋转,速度飞快,紧接着听到青铜项链哗啦哗啦的拉动作响! 姐夫咬着牙说: “烫,爬墙方案不安全,事不宜迟,咱们快下去!” 姐姐点了点头,撑起金刚伞,轻身一跃进入了暗藏兵道,我赶忙坐到洞口旁边,横起上身,伸直胳膊,两手撑住对檐的青石砖,一使劲就荡了下去,来到姐姐身边,墙面和藏兵暗道的直线高度也就两米多点,小声抬头喊: “姐夫,你下来吧,别磨蹭了。” 上面竟然没有回应,等了足足一分钟,姐姐有些担心了,我也纳闷姐夫难道在这节骨眼上WC了? 突然听到一阵轱辘轱辘的声响,像是某个圆形物件朝着洞口方向由远至近滚过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不规则圆球从我头顶上落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双手接住了。 我擦,竟然是一个人头! 吓得我赶紧扔了,姐姐用手电照了过去,我俩定眼一看,是一个咧着大嘴的猴子怪脑袋! 头顶又有动静,往上看去,方形的暗道口上又出现了几具猴子怪的残尸,姐夫小声说: “烫,我把暗道口遮掩一下,马上下来!” 几分钟以后,姐夫妥善隐蔽了暗道口,跳了下来,落地的声音挺厚实。背上还挂着我眼熟的长柄武器,那带刺刀的中正式步枪,我赶忙接了过来,握在手里。 在电筒的照射下,眼前是一层层青砖铺设的台阶,整体呈现环形,盘旋向下。 兵道左右两侧都有石墙,并不宽阔,展开双臂就能触及两侧,手电光线照射也就看到前面三四米的距离,坡度还稳妥,斜角三十度左右,不算陡峭。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旋转向下,走了大概上百阶石砖,太可怕了,神马意外都没发生,连个门都没见着,我心里直打鼓,小声问道: “姐,咱那会在铜钟里飞起来的时候,我感觉高度也就几十米吧,按理这空早该到城下了吧。” 姐姐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回头对我说: “我有些后悔了,咱们应该赶在那东北角敌台上的钟声未响之前,顺着那青铜项链攀下城墙。这暗藏兵道里像是布下疑局,定是为了迷惑从城墙上面下来的敌人所设,看路数极像是悬魂梯一类的迷阵。无奈又被你这张臭嘴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