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旅途之寻找百合》 楔子 那一天,我死了。 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唯一留下来的就只有那似乎虚幻却又真实的痛觉,以及那临近死亡的压迫感。迄今回想起来,我觉得我好想是在做梦——一个美丽、真实而又漫长的梦……也许真正的我,还在自己那乱糟糟的房间里的那张床上,憨憨地睡着。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从学校回到那空荡荡的屋子里。和众多小说中被写烂的剧情一样,我是一个孤儿,双亲早在八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而双双逝世,留给我的只是一笔只有数额的遗产。从开始的绝望无助到现在的冷漠麻木,我真心觉得自己要成为没心没肺的人了。传说的中好人,绝对不是我,我也绝对算不上一个正义的人。 打开电脑,登上马化腾制作的扣扣,那位名叫“友便立刻发来了信息,我也很习惯性地和他聊了起来。与其说是聊,还不如说是听,因为从头至尾都是我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将一段段的字打出来,很少插上几句话。友,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了。仅仅只是微微地记着,似乎当自己堕入“宅”这个无尽的深渊的时候,他便出现了,陪伴了我很久很久——算是基友么?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将我从一个未成形的宅男转变为一个资深宅,熟知了许许多名一般,前辈是一位萝莉控,他十分坚持不懈地传授知识,妄想让我也控上萝莉。 我觉得他每次把那些话每天重新打一遍很喜感,所以也乐得不抱怨,默默地看着前辈做着那些无意义的举动。 什么“百合大好,百合赛高”“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一入宅门控萝莉是真理”……等等,他似乎在做着某种催眠仪式。但是我知道我压根就是看他耍猴戏,这些话我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虽然我将他的话置之不理,但是不可否认,我的确是有对周围的女性有过臆想,莫名地觉得那些亲密相处的那些女生肯定有jq!——其实只是我单方面的误解罢了,别人其实很纯洁的。那种我所臆想的关系应该就是“百合”吧?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是百合控什么的。 至于“萝莉”?呵呵,我笑了。贫乳,正面反面完全就分不清的小身板,要凸不凸,要翘没翘,身材没有一点料——顶多就一荷包蛋,有哪点吸引人的?我表示,萝莉不是我的菜。 是时候该下线了,而打破以往平常的事情也终于在这时出现。在我下线之前,“御宅族萝莉控”前辈突然没头没脑地发了一句从来都没有说过的告别语:“去吧,去吧!去寻找百合,并且成为一名真正的萝莉控吧!” 去?去哪里?我只是下线而已啊。寻找百合?成为萝莉控?什么跟什么啊喂!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种奇妙的冰冷感顿时就从背后传来,顺着背后的肌肤然后慢慢地延伸到了心脏,最终穿越了整个胸膛……怎么了? 我有些犯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胸前泛着莫名刺眼的银光的刀尖。刀尖上面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刀片上的纹路,蜿蜒地向下流淌,犹如一股细小的溪流——那是我的血。此时,剧烈的痛觉才姗姗来迟地传入了我的大脑,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因为吃惊地大张着,那剧烈的痛觉也无法惊醒现在处于不可思议状态的我。 缓缓地,那把刀从我的胸膛中慢慢地抽回,鲜血“咕噜咕噜”地从我的伤口中涌出,我想伸手捂住不让血流的那么快,可是全身的力气已经完全没有了。随着刀子的抽出,我也因为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东西,一阵天旋地转的之后,我便软软的趴在了地上,身体一阵阵地抽搐着,意识也逐渐地模糊了起来。 死亡的感觉,真不好受……全身的气力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明明伤口疼到了极致却依旧无法挽回渐渐远去的意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这种感觉。 我已经看不清杀掉我的人到底是谁了,只能在隐约之间看见,他是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只露出一只疯狂到极致的发红的右眼——入世杀人狂么?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的时候,却突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我看见了海——那是被橙红的夕阳温柔地包裹着的大海,海波一阵一阵,有规律地涨上来又退下去,耳边那“哗哗”的水声,我顿时间还以为自己真的在海边做了一个噩梦罢了,如果忽视胸口的疼痛的话。 紧接着,我看见,一个体重超过世界记录的大胖子屹立在海岸边的一块礁石上,他面朝着大海,背影露出一种奇怪的沧桑感。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御宅族萝莉控。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我够不着,想要呼救,但是却也发不出声音。我的视线中,只有我那只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异常的右手在无力地来回摆动着。 慢慢地,那个胖子他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我。但是因为他背对着夕阳的光线,他的脸处于黑暗之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语气很低沉,略带着一股子苍凉的劲道:“孩子,萝莉控是不能强迫的,我知道你对我的不以为然,但是当你爆发宅男之魂与萝莉控之魂时,你会重视的!在找到你心中的那只萝莉之前,你先顺其自然吧!” 还来不及惊讶些什么,这个御宅族萝莉控便像某个热血白痴一样,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闪闪发光的大白牙:“去吧!少年!不要大意地上吧!!” 终于,我再也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视角转换,第三人称。) 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错,就是一片漆黑,黑得令人发闷发慌,本来黑夜是一种美好的景色——因为有点点的繁星存在,让人觉得并不孤独。然而这种纯粹的黑色,却是黑得想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去逃避,妄想在这无尽的黑色中去寻找到那不存在的光明——哪怕只有一丝也好。可是在这种黑暗中,光明根本无处可藏,所以这里就连一丝的光明也没有。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苏醒过来的莫离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很久了,他不禁在心中这么轻轻地问着自己,但是转念间他却又立刻否决了这个的可能性。因为在他的耳边,回荡着欢悦的鸟鸣声,风拂过树叶发出的“哗哗”声,潺潺的流水声……好令人闲逸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一个树林没有错了,而且还是一个无污染的,宁静的森林。 那现在就是没死对吧。 轻轻地握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发觉手掌能随着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地握紧放开。莫离现在确定了——他肯定是穿越了,而且是百分之一百的魂穿!现在的他不会傻到以为自己被杀人狂杀死只是一个梦而已,那种真实的冰冷感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被人从身后刺透心脏能这样轻易活下吗?现在胸口虽然有点点闷,但是也绝对不是疼痛感,不想到穿越就怪了。 不过现在应该不是想穿越不穿越的问题了,他的眼前为什么是黑暗的?!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眼睛睁开,去捕捉自己期望的光明,可是眼睛上传来的阵阵胀痛感明明确确地告诉莫离,他的眼睛已经是张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内了。最终,他还是气馁了,轻轻将眼睛闭上。舒缓着眼睛的疲惫与疼痛,他现在应该承认自己早已经猜到的事实——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瞎子了。 原来瞎子的感觉这么难受啊…… 微微苦笑了几声,莫离失望但却不埋怨。现在的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他还能够奢求些什么呢?又不是。仅仅只是眼睛瞎了而已啊,有什么好恐惧的呢?自己可是大老爷们呢。就这样,莫离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再次摧残他那“坚强”的神经。 咬牙用力将自己的身子支撑了起来,莫离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身体酸痛至极!很难使出力气,就好像不久之前经历过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四肢很麻很酸很难受。还在思索着这个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莫离突然无意间触碰到了自己的胸前——两个微微突起的小馒头…… 喂喂喂!!这是什么东西啊?!!荷包蛋么!! 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莫离的身体不禁僵硬了下来,犹如一尊已经摆放万年的石像。难道……他中大奖了? 很好!!穿越中最大的奖项啊!!很大奖的啊!!明明是很大的奖,为什么莫离会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呢?为甚啊喂!!! 老大!不带你这么玩的吧! 莫离正想要欲哭无泪地仰天长吼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抑郁时,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在挪动着,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最基本的音节也没有!莫离不信这个邪,他再次尝试去说话,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嘴巴最动,没有声音。接二连三的事情,不禁让莫离有种体前屈的冲动。 老天爷!你让我穿越重新活过来,我真的很开心!你让我成瞎子,我真心不介意!你让我变成女生,我先骂你几句再忍下来了!但是——!!变成哑巴??你tmd以为哑巴很好当啊啊!!瞎子,哑巴,变身……你以为我心里承受力很好啊!你以为我是受虐狂啊喂!!你这是玩我!! 你妹啊!! ————————————————————————————————————————————— 第一卷存稿已经基本完成,请放心收藏。第一卷为异界之卷,大概三十几章完结,随后便会在各个位面穿梭…… 一、初临异界便要跑 心中的愤恨自然是不可言喻,毕竟自己的人生转折实在是太快了!突然之间——不,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不,现在应该是“她”,便从一个四肢健全,耳聪目明的正常男性变身成了一个女生,而且还是一个瞎子,再附赠了哑巴。你能接受么!你能接受么!! 犹如不能开头说话,莫离也只能在心中恨恨地咒了几句老天爷的坏话之后,也终于开始正眼接受这件事情了。穿越已经是头等大奖,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突然之间莫离很庆幸自己没有穿越成援交女,要不然她真的会直接一头挂在东南枝上。由此可见老天还待她不薄!莫离依旧是在自我安慰着,努力催眠让自己先不要理这些事情。 瞎子就瞎子吧,女生就女生吧,哑巴就哑巴吧……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再让我发现什么这个身体的缺陷我也不会再动容了。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是生物界的法则,那就让我当那个适者吧!决心要活下了莫离很快就找到了接受这个身体的理由,努力无声地大吼了一声之后,她便有软软倒回了地面上,轻轻地喘着气。 终于是发泄完了,心情也畅快了许多,莫离便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真的呢很艰难,想要站稳自己的身体更加艰难,这身体怎么会这么酸痛呢?难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被活生生地被跑死的么?!!又是谁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跑成这样啊?就在刚才试图站起来的期间里,莫离已经大概确定了自己这个身体的年龄——十岁都不到,一只小萝莉而已。 突然之间想起自己临死之前看见了关于御宅族萝莉控的幻觉,莫离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前辈啊前辈,你叫我去寻找百合并且成为一个真正的萝莉控……不是让我变成萝莉吧喂!自己控自己?莫离顿时就感觉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直冲脑门,全身都被惊得微微有些颤栗着——她决定了!绝对不要成为萝莉控!绝对!! 耍宝耍够了,莫离也应该面对现实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努力思考才可以。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呢……如果是中描写的异界,亦或者是虐主小说中所述的残酷世界的话,真不知道像我这种小孩子是否能很好地生存下去呢…… 想到这儿,莫离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凭借着着小孩子的身体能够活下去已经很好了,他不奢望能过上王公贵族的生活。小说中穿越到孩子身上的倒是不少,可是那些人要么带着神器,要么就有神功护体,要么就是有主角光环护身,异界之旅顺顺畅畅地走下去,身子一震,王八之气立刻散发,什么美女奴仆各个死命地扑过来——很标准的龙傲天。 可是转眼看看她呢?前世只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外加宅男,哪里有什么神器神功?她自问自己没有在小摊上卖到什么玉器扳指玉佩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长辈留下东西,更没有天降什么奇怪的东西!!至于主角光环……你见过哪个拥有主角光环的主角是瞎子又是哑巴,还外加变身,而且穿越过来的身体还是这么酸痛得要人命啊?! 脑袋里正在杂七杂八地乱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来转移自己对酸痛身子的注意力,还未见到效果,莫离便在无意之间捕捉到了一阵十分杂乱的声音——许多人的脚步声以及那些人发出的交谈声大喝声斥骂声,还有踩在草上面发出的“哗哗”声,脚步很快,似乎在追捕什么人……一大堆的声音,莫离的耳朵全都能捕捉得到! “瞧这个脚印!那个小家伙还没有跑远呢!” “跑了这么久!这个小毛孩肯定已经跑不动了,咱们赶紧追!到手的巨款可不能跑喽!” “这小兔崽子,害老子追了那么就,这次抓住她,肯定要好好打她一顿!” …… 后方大约200米处!第一时间里,莫离立刻就下意识地判断好了那些凶恶声音发出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准确地判断方位,同时现在的她也无法去思考,因为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那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一瞬间的时间就完全充斥着莫离的所有感官。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尖利的对沫漓咆哮着:“快逃!快逃!!” 这并不是莫离自己在害怕,而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那深入本能的恐惧,深深的恐惧,如同末日来临一般的绝望。已经来不及再去多想什么了,莫离几乎就是撒腿就立刻跑走了。从意思上听那些人的话语,莫离已经差不多估计出来那些人极有可能就是人贩子!她知道自己如果被他们抓住的后果!即使她现在不是小女孩还是以前那个宅男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毕竟好汉双拳难敌四手嘛。 不过……有人会抓宅男么?!莫离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想法。 好难受! 抬动着自己那纤细的似乎一抓就可以握断的小腿,莫离的心中只有这个感觉。全身的酸痛感确确实实地告诉她,她的四肢早就已经不能忍受这些一连串地高强度运动了。所以现在的莫离即使是在跑,却也和成人正常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才只是跑了几步而已,额头与身上的汗水便就哗啦啦地流下来,额前的头发与身上的衣服也浸湿了汗水,与身上黏住,就连呼吸也在此时也变得如此困难,每呼吸一下似乎都有针在扎着肺部。 然而这却不是最难受,最为难受的是——莫离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 眼瞎的莫离只能凭着自己那一点点的直觉来躲避森林中的障碍物,这无疑使她的速度再次变慢了不少。毕竟以前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宅男,直觉并没有那些准确,之前的那些只能算是狗屎运,莫离最终的结果——还是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被狠狠地反弹到了地上,脸上经受粗糙的树皮的摩擦,被划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口子,没流血,但是却也疼的厉害。 地面上那些尖锐的小石头也同时将她的大腿小腿给车度划伤了,伤口火辣辣地疼痛着,大概流血了。就连自己的额头也在微微地胀痛着,大概是被撞得淤青了吧?真是人倒霉到了极点,喝水都会塞牙缝呢。 可恶啊!如果再这么下去,真的会被抓住的啊!!!啊啊啊啊——莫离不甘,明明只是才到这个新世界而已!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尝试过!为什么就一定要被那些人贩子抓住?!!绝对!!绝对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恍惚之间,挣扎着的莫离感觉自己在无形之间似乎开启了一扇透明的大门,“眼”前就在下一秒猛得一亮,周围的一切物体全部都浮现在了“眼”前,就好像——她的眼睛突然之间复明了一般!! 现在正在危急时刻,莫离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去观察这个新世界,她便已经咬着牙齿,无视从身体上各个角落传来的痛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踮踮跄跄地,却又丝毫不放弃地向前跑着。无疑,能够看见东西,她的速度也增快了。 跑着跑着,气喘吁吁的莫离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三条岔路,这两条岔路分别通向不同的三个方向,她的心中顿时之间就浮现出了一个想法。平复下胸口砰砰狂跳的心脏,静下心来后听自己后方的声音,发觉他们还离自己还较远,所以莫离也就有了能够逃离的信心。 既然他们是依靠我的脚印来追我,那我就依靠我的脚印来摆脱他们! 选择了最左边的那条岔路,莫离继续向前跑着。然而跑了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之后,莫离立刻就转过身字,小心翼翼地踏着自己原来的脚印走了回来,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后,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右边的那条岔路。自然,她的速度十分得慢,因为她还要把自己的脚印给小心翼翼地销毁掉,免得让那些人贩子发现猫腻。 听着后方磕磕碰碰的声响,莫离能够确定,他们已经选择了左边的那条岔路,这为她争取了不少的时间!可是现在她此时却不能够休息,如果他们发现那条路上的脚印突然消失不见了,肯定会立马掉头的!虽然还有两个选择,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这是在赌啊!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莫离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跑得越远越好。 可是……身体真的好累啊…… 身体就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莫离脚下一软,重重地倒在了这条小路旁边的草丛里。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样,莫离就是爬不起来,身体软绵绵,使不上一丝力气,就连控制都无法控制得很好——好像身体不是莫离的了一般。忽然,豆大的冰凉水珠重重地砸落在了莫离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接连不断的水珠,全部都狠狠地砸在莫离的脸,砸得生疼,可是莫离不怒却反笑了笑了起来。 感谢苍天……这样子的话……就好了吧…… 第一次。来到异界后,莫离第一次开始感谢这个苍天来了。 这场雨的确下得很及时,雨水会冲刷掉莫离的那些脚印,那的话就能在那些人贩子发现脚印中断之前冲刷掉莫离的脚印。就算那些人贩子看不见那些脚印了,大概也会毫无疑惑地追下去吧?毕竟,这个身体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谁会想到一个在危机关头的小女孩会想到这个办法呢?而且,谁又会知道,这场雨又会碰巧下得这么及时呢? 对,谁也不知道,就连莫离也不知道,原来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好累啊……好想睡觉啊……现在睡觉应该没关系了吧…… 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了下来,身子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困倦之意也原来越深。伴随着想要睡觉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莫离“眼”前就如同关上了一扇唯一传来光芒的大门一般,她的视线中再次变成了一片乌黑。在这片黑暗之中,莫离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很安心地睡觉着…… —————————————————————————— 哎,还在审核中…… 二、“眼”中的新世界 树木的颜色是葱绿的,黄黑色的小鸟在棕的有些发黑的枝条上轻轻地啼叫着,这片被草皮所覆盖着的大地也是绿得发嫩,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 这些的一切就是莫离“眼”中所看见的东西,和平常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很平凡,普通到令人无趣至极。然而,就在这些随处可见的日常事物中,尽管它们之间几乎都没有相同的颜色,五彩缤纷的。但是,它们身上却拥有同样的东西——那些一条条黑的令人异常发慌的黑线。 明明在当瞎子的这段期间里,这种黑颜色已经自己自己早就熟悉了的。就算相同带来如此沉闷孤独的感觉,令自己压抑至极,但是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子让自己为之恐惧。 就犹如是小孩子天真顽劣的涂鸦恶作剧一般,黑色的线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随意且无序,一条条黑线错综复杂地交错着,密集得令人心烦直皱眉头。如果仅仅只是一个两个是这样的话倒也罢,莫离有可能会认为是这个世界的特色产品,并不会放在心上,并且心存芥蒂。可是——如果整个世界在莫离的“眼睛”都是是这样的话,你觉得莫离本人可能会想不到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么? 毕竟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瞎子,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下子就复明了呢?而且看到的世界却又是如此得奇怪? 这些新鲜的事情令莫离很好奇,可是她又对这些没有了解。强烈的好奇心令她不禁产生出强烈的想要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她现在应该要好好搞清楚才对——绝对要好好搞清楚! 为了实验,莫离尝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而随着自己眼睛缓缓的闭上,莫离却依旧能十分清晰地看清这个世界,丝毫不受眼皮这种东西的影响,所以这也证实了莫离她自己的猜测——她能够看到世界果然不是因为“眼睛”这个器官!而至于自己究竟是依靠什么东西才能够看清外界物体的,莫离不敢轻易确定,毕竟她还是知之甚少。 下一步的实验紧接着进行,莫离举起手轻轻地摸向自己的眼睛,在她的视线中的确有自己的手在移动,而且眼睛被摸到的位置正好和现在的视线相平——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依靠看清外界的东西虽然不是眼睛,但是自己的视角却又是在眼睛这个位置上。很快地,莫离紧接着又用自己的手捂住眼睛,转瞬之间,莫离“眼”中的世界又变成一片苦闷的黑暗,然而才仅仅只过了大概有3秒的时间,莫离却又可以看见东西了!而且竟然是直接穿透了自己的手?!虽然莫离的视角依旧是眼睛的那个位置,但是在她的视线中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手了。 看来我现在依靠的那个东西能带给我最清晰的世界以及拥有穿透遮挡视线的物体的能力呢。想着想着,莫离不禁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表示自己已经有些明白了。 既然“眼睛”的问题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就应该好好琢磨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黑色的线了吧?话说,这些黑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莫离看着这些黑线,心老是有些慌慌,那是一种是十分压抑的感觉,恍惚之间,似乎自己的背上有着千斤巨石一般。 等等……她总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熟悉啊喂…… 然而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自己心中那强烈的好奇心了,莫离缓缓将自己的手抬起,然后渐渐伸向自己身边那棵树上的黑线,口中不禁因为紧张而咽下的一口唾沫。然而随着自己与那黑线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靠近,莫离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似乎在无形之中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抑制着她去触碰,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带着哭腔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要碰……不要碰……” 难道说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意识还在吗?或者说,仅仅只是残留的一点意识? 可是尽管这样,尽管那神秘的力量在阻止着自己,莫离却还是依旧义无反顾,坚定目标地向着自己目标伸去。她隐约可以知道,她即将得到的结果将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而且绝对会带给她也许会是十分恐怖的记忆。但是如果不完全弄明白自己在身体的秘密的话,她真的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终于,莫离还是触碰到了,瞬间整个世界都似乎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无法听到。还没有细细品味这黑线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触感,莫离便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直接地插入了那条黑线之中,软软的,绵绵的,没有丝毫阻力,没有丝毫感觉。这树怎么比棉花糖还软?!!不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莫离下意识地顺着那条黑线继续滑了下去。 莫离无法形容自己手上所得到的那种感觉,她只觉得自己只是在切空气而已,没有丝毫阻碍,完全没有感觉!!当自己的手指再次回归到空气之中时,莫离便就愣愣地看着那棵树,顺着自己刚才划过的那条黑线——砰地一声,重重地倒了下去,扬起了一片迷人眼的尘土。 怎、怎么会这样…… 被惊惧到的莫离的心中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感。她微微颤抖地伸出了手,呼吸有些急促地抚摸着那棵已经倒下的树木,嘴唇也在轻微地抖动着。果然,不是黑线的部分和普通树木一样坚硬!这时,莫离才终于明白了这些黑线从一刚开带给她的感觉——那不正是死亡的气息吗?那种浓稠得似乎实体化的不安之感,心脏都抽搐着难受。 猛地一下子,莫离从草地上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呼吸依旧急促,但是她却犹如发疯了一般,疯狂得在自己周围那些树木上顺着黑线狠狠地划着,似乎是想印证写什么一般!!然而,令她恐慌至极的是,这些树木没有一个例外的,它们全部都一一倒下了,在莫离的周围,呈现出了一片树林空白地带——这些是象征死亡的黑线啊啊啊! 黑线黑线黑线……!全部都是黑线!!碰到黑线的话,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被破坏的啊啊啊!!! 莫离无法接受,明明是这么是这么充满生机的树木,为什么……为什么仅仅只需要一秒就可以完全破坏??生命难道就是这么脆弱的么!!莫离忽的想起了自己死亡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脆弱,仅仅只是一刀,就无情地夺去了自己的生命…… 不想见到!!不想见到啊啊!! 然而,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东西是没有黑线的呢?无论是天空、树木、大地、鸟兽……全部都有这种恐惧的黑线啊!!!甚至——!! 犹如失了神一般,也如同被人操控着的木偶,她轻轻低下了头颅,看向了自己正在以及其不自然频率颤抖着的的双手——线!又是线!!!黑线就犹如一条黑色的大蜈蚣一般,极其不和谐地盘绕在这双娇小的手上,向莫离张牙舞爪地嘶吼着露出尖牙。 会死的,自己真的也会死的啊! 只要碰到这个线,自己也是会死的啊啊啊啊!!!终于是再也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了,莫离即使自己的嘴上依旧是无声无息的,但是在心里,她却已经是竭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崩坏地尖叫着。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啊…… 无力地瘫倒下身子,莫离紧紧地依偎在一棵大树旁边,抱紧着双膝,她看着这个令自己陌生又令人是十分恐惧的世界。真的,她现在连移动一根小手指头的勇气也没有了,全身都因为那满载的恐惧而抽搐着,呼吸的一声急一身缓,好像随时都会这样永远地失去了声音。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莫离现在是真的不敢动。她真的好害怕她如果轻微地一动,自己身上的器官就会完全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掉下来——自己的身子就会马上在第一时间里完全肢解,连抢救机会的可能性也完全没有留下来!她敢动吗?她以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没有经历多什么大事,心里承受力也没有她想象地那么好,她觉得自己没有崩溃已经很好了。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比普通人更加珍惜生命,因为死亡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莫离刚在不久之前就体会过,她无法用她自己仅有的词藻来形容那种感觉,她只能是说——那种感觉很痛苦! 天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直接塌下来,将自己砸得粉身碎骨,没有全尸。如果自己一脚踏在那脆弱的大地上,大地似乎就会在那一瞬间里全部瓦解,自己也将会堕入那无止境的深渊里,死无葬身之地…… 好想把眼睛闭紧不再去看那些令人急躁的黑线,可是自己能够看见世界依靠的并不是眼睛这个器官,就如同之间实验的一样,即使莫离把自己的眼睛闭得牢牢的,她依旧能够最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世界将它那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完全展现在了莫离的眼前。 不想看!不想看!真的不想看到这些死线啊! 在心中就宛如崩溃了一般地大喊着,莫离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只是知道在看到自己身上也有线那一瞬间里,她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她现在只想脱离这种状态——就如同发疯了一般。不过这种“发疯”静静只是暂时的,莫离她紧紧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些罢了,最终的最终,她还是终归会有勇气来面对这些死线的。 就在恍惚之间,莫离似乎听见了一阵十分沉重的叹息声,然后自己的眼前就似乎是被关上了一扇窗户,眼中的世界再次重归成了一片黑暗——她还是变回瞎子了。 —————————————————————————— 还没有审核完么?? 三、线与线的交界处就是点(上) 又变回瞎子了…… 眼前的虽然令自己十分沉闷但却有熟悉异常的那一片乌黑,不禁让莫离再次幽幽地无声暗叹了一口气。不过虽然莫离是在叹息,但是莫离此时却是觉得与其让自己看见那些视线,还不如变成瞎子更加得好呢!冷静下来的莫离,也自然就知道这样子的能力究竟叫什么名字。即使他是个资深宅——自称的,但是也总有几部还未补完,就好比如——空之境界。这是她一直想补却总没有时间补的动漫。 如果莫离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个被称为bug能力的“直死之魔眼”对吧?就算没有补完空之境界,莫离也不可能没有听过“直死之魔眼”的鼎鼎大名——那可是被被称为就算是神,也能斩杀的逆天能力呢!莫离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拥有这种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强大能力。她很想扯开嘴皮自豪地笑一笑,可是她真心笑不出来。直死之魔眼带给她第一次的感触实在是可怕了,请恕她这种小人物实在无法完全施展。 呵,真的是不知道啊,那些拥有这种逆天而又恐惧的能力的人究竟是怎么样子,才有勇气面对这些令人心寒的死线呢…… 在那黑暗的怀抱中休息了好久,莫离这才总算是恢复了重新行走于大地的勇气。扶着自己背后靠着的树,莫离缓缓地站立了起来,虽然她的身子依旧还有胀胀的酸痛感——大概是之前连续狂奔后留给这个稚嫩身体的后遗症吧。不过这也却也不影响莫离的行动,只要莫离能够咬咬牙,忍忍就好了。身子黏糊糊的,刚下完的雨水与还未蒸发汗水混合在了一起,似乎成了一个难缠的粘着剂,将自己的肌肤与粗糙的衣服紧紧地粘在了一起,令莫离十分得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啊!她并没有换洗的衣服,再忍忍吧!作为男子汉,可不能因此而嫌东嫌西的呢! 然后呢?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呢?离开森林吗?可是离开森林之后,自己又该干什么呢?心情逐渐归复于波澜不惊的状态——经历了那些事情与黑线,莫离的心态顿时成熟了许多。此时的莫离,却不禁想起了这个问题。 这并不能怪莫离自己没有主见。毕竟沫漓是突然之间穿越过来,之前她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穿越,所以莫离也压根就没有打算过自己穿越到异界后该干什么。况且,她又没有这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她是在这个原主人虚弱的时候趁机占据的,虽然有点小小的负罪感——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个身体到底有没有使命要完成呢?又或者没有呢?对于未来这么多的迷茫疑问,你叫莫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应该何去何从呢? 父母?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有父母么?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她会被人贩子追捕?就算有的话,你叫莫离该如何去寻找。就算——找到了!你又叫莫离该怎么面对“父母”呢?以前父母双亡,就早丧失所谓的父爱母爱,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这所谓的“父亲与母亲”,更何况自己并非身体的原主人,归属感什么,肯定是没有的吧?与之相比,莫离更希望自己没有“父母”。 就在莫离十分迷茫并且毫无主意的时候,忽然一阵有些模糊但是却十分尖利的惨叫声从远方传了过来。真的是很模糊,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其他大声响的杂音的话,恐怕就算莫离的耳朵再好也很难捕捉到。即使十分模糊,莫离却还是依旧能够分辨出这声音的音色和刚才桌布莫离的那群人贩子的音色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她还能准确地判断他们的位置——东南方,距离348米! 这下子,本来对自己耳力有些怀疑的莫离不得不为自己这过人的耳力而大吃一惊了!她知道,瞎子会因为自己眼睛这器官的缺失而导致其它器官功能的上升,可是也没有这么像自己这样子变态吧?而且这里是森林啊!在森林是很难听见十分远的声音的,能听到50米内的声音并且判断准确的方位已经算是很好的听力了!——她的这种变态的听力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拥有的范围! 难道——此身是非人类? 忽然一个小说中比较常见的想法冒了出来,莫离不禁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身子都连着颤抖了三下。那么如此想来,她也就明白了那些人贩子为何会那么执着追到她不放了。看过异界穿越小说的人起码都知道一点——异族奴隶绝对是比同族奴隶更加赚钱!虽然不知道自己长得到底怎么样,但是想想那人贩子疯狂的模样,莫离也就确定肯定不是难看,起码也应该是清秀。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听这些人的惨叫声,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对吧?要不然不会喊得如此竭斯底里了的。那么自己要不要去呢?无疑,那里一定充满着危险与未知数,如果自己去了,恐怕受到威胁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在森林遇到的威胁,那不就是各种野兽与毒物了么?自己真的要去么?真的要去么? 可是如果不去那里的话,那么自己又该去哪里呢?自己一个人在森林里乱逛着,可能更容易遇到危险——比如不小心走到某某猛兽的巢穴里或者某某野兽的势力范围。莫离可没有傻到会认为自己会拥有主角光环或模板这种变态的东西,能随时随地放开自己的王八之气震得那些猛兽俯首称臣什么的。这完全就不现实! 转过来说,如果自己去了那个地方,而且似乎还有可能会得到这群人贩子的地图——那样子就会免除自己想要出森林,但是却在无意之间越走离出口越远的尴尬局面。即使自己是要面临一定的危险,莫离却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去! 有了那些凄厉断断续续的尖叫声来指路后,莫离即使走得十分得缓慢,但是却也是离目标越来越接近了。到了后面,他们的惨叫声也是越来越微弱了,看来想必是绝对活不长了,已经处在十分虚弱的地步了。终于,在不久之后,那些人贩子的惨叫声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他们十有已经彻底归西了! 这时,莫离不禁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不敢再多挪动一步,她的脸色似乎有些纠结。真的要去吗?去了真的有可能会死的啊……不知名的恐惧感再次面临到莫离那脆弱的神经上,人最会害怕的便是那面对不知名物体的恐惧。该死的!忽然之间,莫离暗暗地大骂了自己一声,牙关在同一时间紧紧地咬住了。你个懦夫!! 莫离啊莫离,你怎么又懦弱了呢!!无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么懦弱!!该死的,你绝对不能当懦夫啊!你是个男人啊!不是个娘们!!即使你的身体已经变成女生了,但是你的灵魂还是男生啊!!怎么可以被身体同化了呢!!不许拿自己变成女生作为自己懦弱的借口啊莫离!!!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走就得走啊! 终于是狠下了心,莫离再次踏上了路——她的每一个步伐都很沉稳,带着一丝别样的坚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想走却又不想走,拖拖拉拉的,活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女孩。虽然现在没有那些声音为她引路了,但是空气中那逐渐浓重的血腥味却也可以同样当向导。即使嗅觉没有像听觉那么变态,但是却还是超越正常的人类——毕竟某个器官缺失的原因。 随着莫离越来越接近,空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几乎都是浓稠到差点实体化的血腥味,让从没有经历过这种血腥味的莫离不禁开始有种想要干呕的冲动,但是很出奇的,她现在并没有打起退堂鼓,心里的坚定也没有丝毫动摇——应该算是进步了吧。 “吼!”就在莫离一心一意地凭借着血腥味走着路的时候,突然的一声高分贝的野兽嘶吼声将传入莫离的耳朵,将莫离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而莫离本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虽然是被吓到了,但是莫离却也在这一瞬间里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她猜测——这些人贩子一定是在寻找自己的时候,不小心惹恼了这个不知名的野兽,在苦苦抵抗逃跑中,却被这个野兽轻而易举地杀死,直到全灭! 至于这个野兽,大概是异界小说中几乎都会描写到的魔兽不会错吧?大概体型也应该比地球野兽大几倍才对。莫离的眼角微微得抽搐了一下。 然而就瞄准莫离这一瞬间的失神的时间,那边的野兽似乎动了起来。饶是莫离耳力惊人,却还是忽略那一阵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那快速脚步声!等到莫离突然间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下一秒,她便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撞击力! 前胸一阵剧痛,脑袋也在瞬间眩晕了起来,眼睛因为受到冲击力而睁得大大的,身体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顿时之间莫离便只感觉自己整个都天旋地转了——她被那个不明魔兽撞到了半空中,失重的感觉让莫离觉得腹中一阵翻滚,想要干呕出些什么,但是由于腹中什么都没有却也没有干呕出什么。 在空中不受控制地翻转了几周之后,随着重力的作用,莫离被重重地砸在地上,与大地剧烈的撞击,沫漓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震掉下来了。“噗!”一股莫名的液体忽然间从腹中涌上喉间,莫离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便大口地吐了出来。霎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口鼻,令莫离不禁想再想去干呕,可是这时候的她却是连干呕的力气都不想再多用了。 好难受,内脏好像被丢进榨汁机里面了一般,全部都被搅在了一起,恶心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胸口也在火辣辣地疼痛着,好难受…… 被这些强烈地痛感刺激着,莫离感觉自己的意识都顿时间变模糊了不少,原本黑暗的世界也似乎出现了点点星光,五官的敏锐度也下降了,莫离感觉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明明那个不明魔兽就在自己耳朵边不远处重重地喘着气,但是莫离此时却似乎听不见了一样,可是又的的确确听见了。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莫离知道,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吼……”又是一阵低吼声,但是此时的声量却不高,似乎是在嘲笑莫离竟然如此地脆弱。一阵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莫离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想而知,这是这个不明魔兽的口臭——天知道它究竟吃过多少得猎物才弄出这样子的口臭!! 猫科大型动物! 听着这有点熟悉的声音,莫离的脑袋中立刻就蹦出了这几个大字,这下子她的心也有些沉了,同时也不禁有些后悔了。一般的猫科大型东西都很凶残,普通人落入它们手中几乎都是有死无生了,更何况还是她这种带着伤的小女生呢!哎,明明就知道自己如此脆弱,为什么还有挺而走险呢……真是笨蛋!笨蛋笨蛋! 即使在自己心中是如此后悔着的,但是莫离此时却并没有放弃任何生的希望,好不容易她才获得了一次新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去呢?!这样子绝对很奇怪啊!!一定!一定要更加努力!! 努力地想要从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莫离的四肢却是软绵绵的,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才刚刚支撑起一点点,头才刚刚扬起,却又马上重重地倒了下去。这下子再次受到撞击,莫离口中又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又要死了么……莫离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摆脱了人贩子的追捕……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子的生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子失去啊!!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啊!!这样子绝对很奇怪啊!! 死……死线……对了!还可以用死线啊! 如同是一个饥渴者在沙漠中找到了唯一的一片绿洲一般,莫离欣喜若狂,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虽然这些死线带给她许多恐惧的记忆,但是在此时生命威胁的压迫之下,她也不不想再去理会了。让恐惧什么都去见鬼去吧!!静下心来,莫离慢慢地去寻找自己当初第一次看见“新世界”时的那种奇妙感觉。恍惚之间,似乎有谁听见了她内心真诚的呼唤,一扇古朴的大门缓缓地开启着,世界——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了莫离的眼前!! —————————————————————— 编辑部的大人们,还没有审核完么!!! 四、线与线的交界处就是点(下) 以一种不可察觉的微小幅度偏转了一下自己的头,莫离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个攻击自己的魔兽究竟长什么样子。它似乎是一只狮子,但是脖颈上却并没有那一圈厚厚的鬃毛,又似乎是一只老虎,但是身上却并没有那些条纹,只有清一色的潢色——除了那些纵横交错的死线。不过即使这样,它的体型却也几乎可以媲美一头成年狮子的两倍了。 嘴巴上排的两端獠牙十分的长并且粗大,与蛇的獠牙排布的方式十分相似,但是莫离绝对确定,像这种食肉并且强壮的动物,是不会有毒的,绝对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那只不知名魔兽的嘴巴旁边还有一片片大大小小的血迹,以及一些粉红色的细小肉沫——看来那些人贩子已经在莫离来到这里之间,成为了这个魔兽的美餐了。如此想来,那么莫离也就知道,要不是这样子使这个魔兽已经饱了,恐怕就在她来的那一刻,她将不会被撞飞而是直接被它吞进肚子里去!由此可见,这个魔兽似乎想和她玩玩,做点饭后运动,然后再把莫离当做饭后甜点慢慢地吃掉。 不过也正是因为魔兽怀着这样子的心理,才让莫离拥有了可以活下来的一线生机——这大概是这只魔兽所意想不到的,事后肯定会后悔的吧? 只要碰到死线,自己就可以活下来! 努力保持清明的脑海中一直都回荡着这么一句话,回来游荡着,似乎映衬着莫离此时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原本无力松软的身躯现在也已经拥有了力气,即使不够用,但是莫离她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小心触碰到了胸口上的伤口,莫离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呼痛,继续坚持爬起来的动作。 绝对不能倒下。 没有小宇宙爆发地狂吼,莫离仅仅只是一直在自己的心中强调着这一点,随后便就立刻咬紧了牙关!即使现在莫离的身上依旧痛苦不堪,但是却也不能让莫离再次倒下。终于——莫离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身躯虽然有些晃荡,但这已经足够了!幽幽地抬起眼帘,莫离毫无感情地看着眼前这头凶猛的魔兽。现在的她,不知为何没有了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淡然,眼神也没有带出任何的感情。 就在刚才,这头魔兽就一直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莫离像临死的蚂蚁一样,挣扎着爬了起来,它的模样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最后无力的反扑。但是——它这样子的举动却注定了它这次的失败。在忽的对上莫离那双毫无生机,空洞异常的灰色眼睛的时候,这只魔兽突然之间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十分强大的死亡气息迎面而来,莫名的,无形的气势笼罩着这只魔兽的全身。 这只魔兽有些退缩了,它微微发出了一些类似于小狗受到欺负时的尖锐叫声。 这是所有生物面对死亡时的天性,它已经开始不安了。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害怕这个小女孩,特别是这个小女孩眼睛那个部位!空洞,冷漠,以及那微不可觉的死亡气息,让它感受到了很久以来没有感觉到的生命威胁!可是——它有它的骄傲,它是这一方的霸主,如果此时它真的灰溜溜的逃走了的话,那叫它以后如何去面对其它地域的霸主呢?它的尊严不允许它在此时临阵脱逃。 就在这只魔兽十分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莫离却已经趁机开始调节自己的身体了。因为刚才胸中的淤血就已经全部都吐了出来,呼吸道早就已经顺畅了,即使现在内脏还是很疼,一动一动地抽搐着疼痛。小心翼翼地在那只魔兽视线的死角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有些不灵活,控制得不顺畅,但是基本的活动条件差不多已经具备好了。 面对这个魔兽,莫离还是有一拼的条件! 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直视莫离的眼睛,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临阵脱逃,这只魔兽有些不安地低吼着,身子在无缘无故地扭动着,甚至还用力地在地面上用自己的爪子抓来抓去来缓解自己隐藏在内心的怯懦,平稳着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最终的最终——实在无法再沉住气的魔兽还是仰天用力吼叫了一声之后,然后迈动健硕的四肢猛地冲向了莫离。 早就在等待魔兽冲像自己的那一瞬间里,莫离就已经紧紧地盯着它的一举一动了,似乎这样子就能让自己获得更多反应的机会。在此时这种情况,莫离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而对方自然也不能分心,毕竟双方的代价将是他们的生命!然而——莫离警告着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输了!如果不能克服眼前这点“小小”的困难,那她又该如何在这个陌生又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的世界继续生存下去呢?要知道,往往像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特别是拥有这样子魔兽的异界,都会存在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变数啊! 在这死亡的威胁下,莫离似乎在恍惚之间爆发出了自己身体的无限潜能——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个魔兽用力踏地起跳,然后跃入空中的一切动作!令人吃惊的是,此时在莫离看来,这只魔兽的动作真的是很慢,似乎是在看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就连那微微细小的举动也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到!她可以看到,魔兽的嘴巴缓缓张大,牙齿也渐渐露出唇外,绿油油的眼神变得逐渐狰狞着…… 然而,令莫离真正吃惊的是——她“眼”中一直盯着的那条死线竟然与另外一条交错的死线的交接点再慢慢地变大着,咋看上去,着交界处就犹如一个点一般!这是点! 线与线的交界处,就是点啊! 在模模糊糊的那一瞬间里,莫离好像是听见了这么一个包含沧桑的声音,那个语气里有着一丝丝的自豪感,令莫离不禁心生怀念。然而又是一瞬间的时间,这个声音戛然而止,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不禁让莫离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而已。 这个点的吸引力似乎比那些死线的吸引力更胜!明明莫离只是想要接触那条死线而已的,可是她的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将目标转移到了那个点身上。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再去滑向死线,她便就那样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手轻轻地,轻轻地——刺入了那个点里。 真的刺进去了,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就和自己在切死线一样,犹如仅仅只是刺入了空气一般,毫无阻力,好像那只魔兽仅仅只是3d立体投影一般,不真实。 紧接着在刺入死点后的下一秒,莫离忽然感觉这个世界似乎被什么奇异的力量给定格住了一般,时间凝固住了,那只原本还在做自由下落的魔兽被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而它眼中的生机之色也在一瞬间里完全消失不见。随后不久,莫离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那只魔兽的身体就便顺着它自己身上的那一条条死线,一下子就全部都分解开来——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鲜红色的血与嫩粉色的肉布满了莫离周围的空气里,它们漫天哗啦啦地洒下,硬生生地将莫离身上那件暗色的衣服给染成了血红色,暴露在外的苍白肌肤上也缓缓地流下了一滴滴的殷红之血,嫩粉色的肉末也沾染到了衣服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不讨厌却也不喜欢。身上的血红色再配上莫离那双毫无生气只有浓重死气的灰色眼睛,却别有一番滋味,虽然令人恐惧,但是却拥有一种谁都没有的特殊美感——令人无法自拔。 危机总算是过去了,原本还有一些的力气却好像在此时突然之间被抽空了一般,莫离已经无法再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了,她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身体的透支令她的脑袋晕沉沉的,连动手指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鼻腔内满满都是那浓重到要实体化的血腥味,几乎都要让她以为自己就要散失嗅觉了! 呈“大”字状地躺在草坪上,不想再用力气改变躺姿,莫离似乎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疲劳——看着那密密麻麻布满死线的蓝色天空,她在心中笑得很是灿烂,同时却也很是感慨。经过了这一次几乎是咬了命的经历,莫离突然之间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拥有勇气可以死面对这些死线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大嚷大闹,犹如发疯了一样。 真的是……很美好的感觉呢……莫离的心很静,周围那些令人恶心的景象也入不了她的眼,她现在的眼中只有那璀璨的阳光以及那蔚蓝的天空。 说不定……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明明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明明可以轻易地斩杀任何阻碍在自己身前的障碍,明明可以随意地杀死那些追猎她的人贩子——然后最终的最终却还是没有杀掉他们,而是选择了逃跑。 不过这究竟是善良,还是愚蠢呢?莫离并没有随意地定下结论,毕竟她并没有拥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所以她并不知道原主人当时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自然也无法轻率地下结论,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子下结论的话,不是很可笑吗?和龙傲天一样……或者……玛丽苏?呵呵~ 为自己找到了笑料,莫离在心中轻轻笑着,力气似乎也在此时恢复了许多。 将刚才刺向死点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上面鲜血淋漓,此时虽然略有些干燥了,但是那刺眼的颜色依旧很吓人。而手上的痛觉明明白白地告诉莫离——这上面不仅有那头魔兽的鲜血,也有自己的鲜血,她的手被那只魔兽坚硬的骨头所划伤了。这同时也让莫离明白了一件事,看来死线只会让物体变得脆弱,却不会保护使用者不会受伤呢。 呵呵……看来好随时准备好匕首这类小巧又顺手的武器了呢…… —————————————————————————————————————————— 十分感谢贴吧的“雨哦诶”为咱宣传的说。 嘛~本来咱还头疼该怎么宣传呢~ 五、奇怪的身体 果然呢!那些笨蛋中所写的那些主角在第一次惨烈大战之后全身挂彩,却还依旧可以随便动来动去,甚至还是泡妞什么——完全都是骗人的!! 感受着自己身上因为与那只魔兽惨烈斗争都所留下来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传来那令人直咧嘴的痛感,莫离不禁如此愤恨想道。这种痛觉,哪是那些本来是普通人的主角能够轻易忍受住的啊?莫离真心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哭出来已经是很男子汉了!而且,此时若不是她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她现在肯定是直接痛得直接在地上打滚了呢! 什么!什么龙傲天!什么玛丽苏!真是害人不浅!!明明痛得直要人命啊喂!魂淡! 虽然说伤口很疼很疼,疼得莫离想要就此直接昏厥掉。但是她的脑袋却还是很清醒,她知道现在这个状况下的她,要赶紧清洗伤口才行!由于是小孩子的身体,身体免疫能力自然是没有完善,再加上那只魔兽的鲜血都撒在了莫离的身上,凝固住了,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吸引着一些更加奇怪的飞行昆虫!如果再不理会久一点,或者是让那些奇怪生物触碰自己的伤口,恐怕自己的伤口就是发炎了啊!那时候可就有得自己好受了! 十分明白伤口发炎之后的惨状与痛苦,莫离无奈只能将自己的视线移来移去,希望能够找到清晰伤口的地方——最终,莫离的视线还是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那一条小溪上!那潺潺的流水声在自己灵敏的耳边欢快的闹腾着,似乎在勾引自己赶紧过去,莫离几乎都可以幻想出那条小溪将会带给自己多么舒适的清洗。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身体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办法,不洗伤口后果更惨!欲哭无泪的莫离只咬着牙齿,顽强地忍受自己的痛苦,一步一步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犹如一条蚯蚓一般以蜗牛的速度靠近那条小溪流,在自己的心中嘟嘟喃喃着,犹如激励自己一般地无声地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舍……笨蛋9,念错了啦!应该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这种又臭又长,如同老婆婆裹脚布般的古诗文,也就只有在这里有点用处——让莫离麻痹自己的感觉,催眠自己其实是史上最强的主角!拥有信春哥,死亡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的超级能力! 就这么一句又一句地重复地念着这一段古诗文,即使莫离的速度有多么得慢,却也是终于离那个小溪也是越来越近了。 最后的最后!在这犹如唐僧念经的极速语速念叨之下,沫漓还是到达了小溪边。静静地躺在那里,努力修复因为爬行而再次透支后残破不堪的身体。静待了略有十分钟的时间吧,莫离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精神却是更加萎靡了。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一身已经破烂不堪,彻底沾满了泥土与鲜血的乞丐装,然后双手柱在岸边,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放进了溪水中,渐渐地在溪水中坐了下来。 小溪不深不浅,正好到达坐下来莫离的胸口上方一点点的地方,恰好让莫离所有的伤口都能在冰冰凉凉的溪水中浸泡着。清凉的溪水微微地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冲击着自己那已经发痛发痒的伤口,莫离顿时之间感觉舒服了许多,原本微微有些皱着的眉头,在此时也终于舒展开来——好舒服,她感觉现在自己在天堂…… 如果想让身体的伤口恢复得更快,那就应该保持自己身体的清洁。十分理解这句话的真谛,莫离觉得已经舒服够了的时候,便立刻开始慢慢地清洗着自己身上的那些污垢与血渍。在此时,就算莫离原本是一个宅男——即将要蜕变为猥琐大叔的宅男,但是心中却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经过生死,她的脑袋所有的东西都被放下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清洗身体让自己的伤口恢复得更好——让自己,活下来。 成年积累的污垢与已经凝固的血渍真的顽固,但是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莫离最终还是让那些污垢随着清澈见底的溪水越飘越远,露出了小女孩原本的肌肤——白,实在是白,白得令人咋舌不已,并且还圆润富有弹性——这大概就是她原来那个世界的那些女生所疯狂追求的肌肤吧?可是不料,却让莫离这个曾经的大老爷们拥有了,莫离不禁想要摇头苦笑了几声,还真是世事弄人啊! 随后,莫离又在不经意间看见了自己在溪水中清晰的倒影,不禁在顿时之间就呆愣住了。真的,她呆愣住了,实实在在地呆愣住了!这水中倒影着的容貌真的是——达到了人类所能美丽的极致了!她从来都没有在现实中,近距离地看这种美丽的小女孩!就是以前那个世界里的顶级大明星也不及这个女孩儿的美丽。 莫离说的真的是自己的心里话。 这种美丽,的确很美丽,但是虚幻得让人感觉十分不真实——像是在做梦,然而这种美貌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存在在莫离的眼前,虚虚实实,令人不禁有一种朦胧不清的美感,这是那些明星绝对没有拥有的美感!魂淡!这种犯规的美丽只存在于二次元啊喂!魂淡!这还只是一只萝莉而已啊!如果这只萝莉长大后,让那些货真价实的女生情何以堪啊喂!! 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萝莉控的!自己——绝对不是萝莉控啊!! 不过令莫离有点欣慰的是,水中倒影的自己,头发似乎还是黑色的啊?习惯了黑颜色,莫离还真侥幸自己头发的颜色没有变得很花呢!要不然的话,要习惯也要很久呢。 眼睛……虽然是灰色的,而且没有焦距,但是莫离也没有强求,灰色的就灰色的,仔细看看——灰色其实是挺好看的颜色。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视线从水中的倒影上转移开来了,转眼之间,莫离却又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左手手臂上的一个奇怪的东西上——那是一个画得有些诡异的月亮图腾。看模样,似乎不像是后天画上去或刺上去的呢!难道是这个身体的胎记?不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胎记么?更像是一个画家的画啊喂!不过莫离现在却是忘记了,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现在不应该用原来的世界观来确定这里的事物。 换句话说,莫离应该改改自己的世界观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图腾并没有带给莫离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良反应,所以莫离就不再去在意了!直死之魔眼都出现了,这种还能接受不了么?反正她能肯定的是,这个图腾一定存在了有一段的时间,既然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危害身体的状况,那就应该不会对身体产生危害,能不管就不管吧…… 莫离似乎发出了什么无节操的宣言呢。 想着想着,精神也越发虚弱起来,适应了溪水的舒适之后,战斗所带来的身体与精神双倍的疲惫感终于再次袭来,莫离的睡意也渐渐涌现上来了,她轻轻地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很映衬的是,她的“眼”前也重新恢复了黑暗,莫离就直接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安心地入睡了,完全遗忘了自己还在小溪中的事情…… 当莫离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阳光明媚,而且她的精神也格外得好!原本那肌肉胀胀的酸痛感也没有了,身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这让昨天已经适应剧烈疼痛的莫离顿时有些不习惯了。恢复得有这么快么?她低下头往伤口一看,却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难道这又是这具非人哉的身体的先天优势吗? 不过还没有等莫离再去思考这个能力是什么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一阵阵强烈的饥饿感袭击整个肚子!肚子里似乎有一大群的人在热闹地打起了鼓,原来好不容易凝聚的力气却又在此刻散失掉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饭了一般!不!是一个月!!激烈的饥饿感已经把莫离的理智全部给烧光了,她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都不管讲的话有多么不科学。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什么人,他们的鼻子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变得特别得敏感!莫离也是不例外,她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果香味!飘飘扬扬地,直接荡到了莫离的鼻腔了,莫离似乎整个人的魂儿都给勾起来,顺着香味飘去…… 连忙伸手把并不存在的口水擦了擦,莫离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就有一棵年龄挺大的果树——上面挂满了一个个沉甸甸的果实,那果汁满满的甜美模样,让莫离不禁有些看痴了,情不自禁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拉回来的魂儿似乎又有要直接抛弃身体飘走的趋势…… 吃的……我要吃的!! 唰地一声从溪水中站立了起来,莫离顾不得自己此时还是赤身果体的了,她一跨到岸上就直接冲向了那棵果树,就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地迅猛恐怖!在那强烈的饥饿感的驱使下,羞耻感什么的在莫离心中都是浮云,她的眼中现在只存在那香喷喷的,诱人的,甜美的,好吃的,果实…… 贝爷曾经说过,你一旦遇到了吃的机会就不能放弃,这些都是生存下来的机会!那一瞬间,犹如贝爷附体了一般,莫离的身子变得极其轻灵灵巧,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了,犹如贝爷一般快速地爬上树,拍打下了许许多多的果实。一颗颗饱满的果实便犹如下雨一般,哗啦啦地掉在了地面上,咕噜咕噜地打了几个滚之后,停了下来。 捧着那些不知名的红色果实,闻着那诱人流口水的果香,吃着那甜蜜多汁的果肉,再感受着自己肚子慢慢被填饱的感觉,莫离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得幸福,好像在天堂中生活一般——虽然她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压根就看不出她有多幸福的模样。 不是莫离以前是个三无,只不过自己似乎自从散失说话功能以来,就变得不怎么喜欢露出表情了呢,所有的感情都习惯性得喜欢在心里表露。嘛!她也不管这么多,反正她只要自己并不是三无就对了——观众们都知道,她的内心活动其实是很非常丰富的! 食量惊人!真的是食量惊人!谁也想不到了,莫离这小小的身体竟然吃下了整整十五个水果!真搞不明白她的肚子究竟是由什么打造而成的呢!!难道肚子里连接着一个异次元么!! 莫离自己也是吃惊了——不过她不会为自己的食量感到吃惊,而是她发现自己身上原本因为大幅度爬树动作而裂开的伤口,现在不仅恢复了,而且还比之前愈合得更加快速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这具身体可以通过吃食物来愈合身体的伤口吗? 这还真的是奇怪的身体呢!!! —————————————————————————————————— 因为被某个老婆婆要挟,只好把应该是明天的份现在发出来。 对了,这书才刚刚审核完对吧?为甚才一天而已,收藏就有这么多了啊! 六、战后整理 现在自己已经已经吃饱了,喝足了,休息也休息够了,差不多也该去看看自己的战利品了吧?不过在此之前,莫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穿好衣服才对——她不是喜欢果体的暴露狂。 虽然肚子没有“饱”的感觉,但是那如同一群人一起打鼓的饥饿感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而且自己身体的状态也十分很好,自然而然地,莫离的心情也就十分的开心!她将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就伸向了自己放在溪边的衣服,可是随后,她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猎奇的事情一般,在空中挪动的手停了下来。 这真的是衣服吗?莫离觉得这件“衣服”在质疑自己对衣服的理解。先且不说那上面的那些已经发黑彻底凝固住的暗红色的血块,就光说那个胸口部分的大洞,她就已经无法穿出去见人了——这压根就不是衣服!这仅仅只是一块破布!!破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破胸口那部分的!! 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莫离忽的就将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堆衣物上,旁边还有一堆白森森的人骨,人骨上还残留着一点点人皮和暗黑色疑是肉渣的东西——看来这些就是应该是那些人贩子留下来的了,而且莫离还并不觉得恶心,她的神经早在将那只魔兽分尸的时候就麻木了。现在如果找找看的话,或许会有可以穿的衣服吧?即使也许那上面会有很多的肉沫以及鲜血,但是洗洗总该是能穿的,总比自己那件“衣服”好。 现在条件真心不太好,莫离也不能要求太多,再说了,一个男人对衣服的要求也没那么高。 说做就做,的确是个好习惯。 此时莫离已经在那堆因为肉沫而变得有些发臭的衣物中搜出了唯一还算是完整的衣服——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还是破烂装,但是对于莫离现在这个小孩子来说,这件衣服已经拥有足够多的布料来遮挡身体了。 将衣服首先先浸在水里,将那些血渍融化开,然后再溪水中反复得揉搓着——莫离不知道洗衣服有什么技巧,她仅仅只是会揉搓而已。第一次洗完,衣服上的某些角落还没有洗干净,莫离只得再次放进水里洗。认认真真地洗了好几次后,莫离才觉得它已经挺干净了!才将它以麻花状拧干,然后用枝条将它架在了地面上。 衣服洗完了,应该需要晾干了。然而果体再加上被冷水浸泡的莫离现在被冷风一吹,不禁打起了冷战,连忙用从人贩子衣物从搜出的打火石,在自己洗干净的衣服旁边生起了一堆篝火,而莫离也呆在了篝火旁边,看着橙红色的火焰,呆呆地取暖着。 想要衣服干燥还需要很多时间,而莫离的身子也逐渐暖和回来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如果继续发呆的话,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所以打定主意的莫离将人贩子遗留下来的包袱、背包或者是小袋子搬到了篝火边,然后便暗暗偷乐地开始清点自己所收获的战利品了——请问这个rpg游戏么喂!! 也许是对新人的福利亦或者是幸运加成?总之,莫离在那些背包中找到了五个银币以及二十几个铜币——她可是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现在得到钱币,莫离觉得自己就算不能活得很滋润,但是活个一个月应该是没问题吧?只要省吃俭用,再在此期间找点赚钱的法门,活下去应该是不成问题了的。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除此收获钱币以外,莫离还得到了许多个颜色不一的漂亮的菱形宝石!花花绿绿的,颜色很鲜艳,再加上那简洁的菱形结构,十分惹人喜爱!再多多地细细打量了一番,莫离差不多能确定了,这些所谓的“菱形宝石”应该就是那些异界小说中所描写的“魔兽的魔核”了吧?没有出错的话,想来就应该是了。 而且必然的事情,莫离也在其中找到了在野外冒险中,冒险者必可不缺的东西——绷带与伤药!可惜的是那些伤药都被血液给污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效果。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莫离也有点害怕自己使用后会出现过敏反应,所以她还是选择将伤药丢弃掉——反正自己可以依靠食物来恢复伤口,伤药什么的,有没有无所谓。 至于绷带,虽然也同样被血液弄得有些肮脏了,但是里面的那些部分却是很干净的。为了防止因为自己不小心的动作而使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莫离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将那绷带干净的部分绑在了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处。因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莫离的动作略显得笨拙,而且似乎很也缓慢。 等伤口全部包扎完毕时,莫离也差不多都成了一个木乃伊,毕竟与那只魔兽斗争的时候,所受的伤可是遍及全身各处!不过正是这样子,莫离也才突然间发现——其实用绷带拿来代替内衣是一件很好的选择!真的,真心不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总之莫离是信了。 然后就是武器了,到森林里怎么可能不带武器呢?所以莫离没有意外地还找到了匕首这种东西。因为人贩子的人数总共有6人,所以匕首的数量也是6把。用自己白嫩嫩的手指稍微试了一下这些匕首的锋利度以及坚硬度,试验完的莫离不禁轻轻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这些匕首使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这些匕首并不怎么锋利。不过令莫离十分欣慰的是,制造这些匕首的材料却很好,正是她所需要的坚硬而又小巧的武器! 为了让这些匕首更加方便自己使用以及不让其他人发现,莫离都将它们用撕下来的布料贴身放在一些比较特殊的位置,如果真的有需要,莫离只需要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垂直放下,自然就会有只匕首直接落在她的手心里。用自己小孩子的外表以及没有武器的伪装,然后再灵活使用直死之魔眼,那么想必自己面对一些奇怪的人类也应该可以拼一拼吧? 压榨完了最后的资源,接下来人贩子背包里的东西她全部用不着了。令莫离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地图之类的东西——那么也就是说,要想走出森林还得依靠她自己啊!不过莫离却并没有后悔自己来到这里——因为如果没有这次经历的话,恐怕她要到很久之后才有可能拥有勇气面对死线,也就不会发现关于死点的秘密。 想起了昨天的主角,莫离忽的转头看向了昨天被自己彻底斩杀的那个魔兽的尸体。然而才仅仅只是一眼而已,莫离就差点要吐了出来了!人贩子的尸体仅仅只是骨骸与一点点肉沫,莫离没有感觉难受也是正常的,压根无法与莫离现在眼前的相比较!满地都是粉红色的碎肉,深色的内脏什么的全部更是遍地撒满!那些小肠大肠与魔兽的大脑想纠结,嫩嫩的颜色直接造成了莫离极大的震撼。 已经有些凝固发黑的血液几乎在这片草坪上随处可见,大概是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这里的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腐臭——莫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些腐臭自己现在才发现?现在就连食腐生物也凭空出现,挪动着自己肥硕的身体,趴在那些碎肉与内脏上,似乎在舔舐。仅仅只需要看一眼,就足够将你一天的饭全部吐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自从进入这世界来莫离受到各种刺激,导致自己的适应力得到了很快的发展。所以即使现在莫离是很想吐,但是到最后她却还是没有吐出来什么,仅仅只是脑袋有些眩晕罢了。扶着自己的额头,莫离用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适应下来,要不然连这种东西都无法忍受,以后怎么生存?莫离只有一个任务——生存下来。 无意之间发现了在这堆令人厌恶的碎肉中,似乎有一个在闪闪发光的东西,莫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人类最不缺乏的东西就是好奇心,莫离也是这样子,一下子她的所有不适感顿时之间都全部消失不见了——可见莫离的好奇心有多么强。 强忍住对自己那些食腐生物的厌恶,莫离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个不明物体,然后轻轻手中的枝条将附近的碎肉与食腐生物移开后,莫离才放心地将它拾了起来。这也是一颗菱形的宝石——也就是魔核。不过很明显,这颗魔核比刚才她从人贩子哪里搜出来的魔核漂亮了多了!那些魔核都是不透明的,就好像那些颜色是硬生生涂上去的一般。但是这颗魔核却不同,在阳光的照射下,它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透明之感,透明着又不透明,是水晶又不是水晶,但是却比那些魔核美得更加自然。 难道本身透明的程度就是判别魔核优劣的标志吗?越想就越觉得可能,莫离将这颗魔核小心地藏在了怀里。能一下子毫不费力地打败一个团体的魔兽产生出来的魔核卖出去一定能值很多钱!果然么?莫离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么? 等莫离将自己所能用到的战利品全部都整理好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晾在篝火旁的衣服也早就已经晾干了。接下来,莫离便把这件衣服给套在了自己身上——说真的,就算她的身上还有绷带以及这里人烟稀少,可是依旧也是光着身子在这里逛来逛去,莫离也不禁觉得自己快要成变态了! 将超过自己身体的多余布料用力撕下,以免影响自己的行动。穿戴好一切后,身子也舒爽了许多,莫离不禁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虽然自己的这身装扮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会是“非主流”的存在,但是莫离却也是不管了!反正自己穿着舒服,又适合自己行动,穿自己的衣服,让别人掉眼镜去吧!身为男生,厚脸皮那是必然的。 然后,自然是将自己的战利品打包了! 莫离用多余的布料分出了两块较小的布料,然后用森林里的小藤蔓系在出口处——形成了两个小袋子。分别放入银币和铜币充当着自己的简易钱袋之后,莫离便将放着银币的钱袋放在了怀里,而放着铜币的钱袋则挂在腰间。最后剩下来的那块大布料,莫离将那些魔核以及剩余下来的绷带全部都放了进入,然后叠起死角,再绑起来,挂在肩上——就成了一个包袱。 ————————————————————————————————— 多谢“五天的觉者”的评价票以及对直死的解释~ 七、进入人类村庄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走出森林了吧?莫离知道自己呆在这个森林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会有危险发生——特别是这个地方充满了血腥味,至今都没有将野兽吸引过来,莫离还觉得真是奇迹呢。 不过,自己该怎么走出森林呢…… 想着这个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重要问题,莫离不禁将视线移到了自己不久之前用来清洗伤口的那条小溪上!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哗哗地响着,莫离的脑门上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灯泡。曾经在看贝爷的“吞食天地(大雾)”的时候,贝爷每集都会一直都强调着一点——顺着溪水走,无论是向上游走还是向下游走,都总会遇见人类的村庄——甚至离开森林! 很好!如果莫离可是顺着这条小溪一直走下去的话,那么她即使不能走出这个森林,但是也起码能够到达人类村庄问路或买地图啊!莫离此时此刻真心觉得,贝爷是神人,末世来临时离不开贝爷的教导,就连穿越到异界也要遵守贝爷定律么? 至于到底是向上游走还是向下游走?莫离自然是选择向下游走。没看过“吞食天地”的人可能不知道,每次贝爷选择向上游走的时候,都是危机重重!虽然说向下游走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但是下游一定是比上游好!!根深蒂固的想法早就已经深深植入莫离的脑袋了。而且再说了,这条溪流这么细小,还往上面走的话,确定不会直接走到源头哪里去么? 贝爷啊贝爷!您真是好人! 虽然说以前看贝爷的“吞食天地”都是看贝爷大嘎嘣脆与鸡肉味,但是由于每天都固定在中午吃饭前看上一集用来“增加食欲(大雾)”!莫离也早就耳熟目染了,对于贝爷一直强调的东西也早就在无意之间记到了脑袋里。不过,无论如何,就算是莫离自己饿死!她也坚决不会把自己的食谱改得和贝爷一样的! 突然意识到现在应该不是给贝爷发好人卡的时候了,莫离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之前追捕自己的那些人贩子究竟是如何知道长得这么像人类的自己是非人类的,但是看到自己这种容貌——不起诱拐之心恐怕是很难吧?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遮掩一下是绝对必要的。莫离掌握的能力也只有一个直死之魔眼而已,身体的素质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如果吸引了一大群的人贩子——她是真心逃不过去的。 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十分正确的,莫离情不自禁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探出头,以清澈的溪水作为镜子,将自己的头发略长的部分掠到脸前,直接遮挡住大部分的容貌。 现在从整体看上去,莫离在别人的眼中就仅仅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小乞丐罢了,全身脏兮兮的——如果这样子还有人会盯上她的话,那么莫离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世界的审美观真是奇葩!奇葩到一种奇迹的境界!! 确定自己的包袱能够紧紧挂在背上以及钱袋什么的不会掉后,莫离才顺着这个小小的溪流,慢慢地朝下游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而这一路上,莫离却并没有开启自己的“眼睛”。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面对死线的勇气,但是她知道如果一直长时间面对着的话,她迟早会神经衰弱的,适当的休息那是必须的。而且——这个能力,莫离总觉得用的有点不顺心,如果一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体上的死线的话,那就真的是万事大吉了——回老家结婚吧。 所以莫离已经决定,不在必要关头或者不得不开“眼”的时候,她真心不想开启“眼睛”,然后随着自己对这个能力的掌握逐渐加强再慢慢增加开启“眼睛”的机会——即使这样子走路十分麻烦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十分麻烦。不过不要紧了,反正有“哗哗”的水流声为莫离引路,逐渐加强的直觉也能稍稍准确得避开障碍物,莫离也不在意了。 对于直觉,莫离不知道。似乎是随着时间推迟对身体的融合越来越强了,莫离总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举动,比如——正常迈步的时候会突然有一步会跨得很大,好像在跨过一个障碍物一般。又或者——她的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倾斜一个角度然后继续走路,然后又突然回到原来的轨道,似乎遇到无法跨过的障碍物而选择避开一般,如果不是莫离仔细感受,还真心发觉不到这些变化。 这些一切的一切,莫离真的不知道。她有一个猜想——这大概是这个身体原主人常年锻炼下来的直觉,然后自己现在和身体融合得越来越好了,也传承到了这样子的能力。 现在,莫离也只能得出这样子的结论了。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莫离很幸运地没有遇到过来溪边喝水的野兽,而她的耳朵中终于除了那一成不变的潺潺流水声外,还微微地听到了有人类活动的声音!并且还随着自己脚步越跨越多,靠得原来越近,这些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响了!其中混杂着像是一堆欧巴桑混在一起的谈八卦的声音。果然吧?哪里的欧巴桑都自动传承这种恐怖的天赋么? 然而也到了这时,莫离也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这里的语言自己明明就是完全听都没听过,但是熟悉起来,却好像自己的母语一样熟悉——这大概是穿越者的福利吧?语言福利包什么的……这下子,莫离也确定自己现在是没有走错路了,与自己想法对照的,还有莫离耳朵中鸟兽活动的声音逐渐减弱了——看来这个森林也已经到头了。 凭着自己那过于常人的耳朵,莫离可以很明确地肯定这些脚步声都都大概集中在哪里!继而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可以明白到底哪里才是进城的道路,随之还可以靠着自己的耳朵,努力地听自己的前方与后方的脚步声,来判断自己与前后方的人的距离——以免自己撞到人。 莫离突然发现,如果自己一旦拥有像这种强大的听觉,有没有眼睛已经无所谓了。虽然观察别人的神色与情态还是需要用到眼睛这种东西…… 然后慢慢地,莫离感觉自己似乎穿过了一个无形的屏障,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顿时之间自己耳边的嘈杂声顿时就响了好几度!这是直觉搞得鬼没有错,那么照此看来,看来那个无形的屏障应该就是村庄的大门没有错了。 本来是想尽快去买一些生活用品,比如衣服、干粮之类的东西,可是问题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物价的莫离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收刮来的钱到底够不够。不易察觉地微皱着眉头踌躇了许久之后,莫离这才决定,还是应该先把自己身上的那些魔核全卖了再说!毕竟如果到了那时候即使身上的钱还是不够,但是也应该能买一大部分必需品了。 按照以前看小说的经历,魔核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镶嵌在武器上的,或者是魔法师拿来吸收用的——不过感觉似乎镶嵌在武器上的似乎更多吧? 所以莫离也觉得少数应该服从多数,还是去武器店看看能不能卖吧! 想着,微皱的眉头也终于松开,莫离自己也静静地平静下了心。然后,将自己全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耳朵部分上——恍惚之间,莫离感觉自己的耳力在瞬间似乎又上升了许多。错觉么? 各种各样的声音回荡在莫离的耳朵里面…… 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虽然说这么多种的声音全部混合在一起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定十分混乱!但是现在的莫离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乱,她可以身份清晰地分出这些混杂的声音中,什么声音是什么声音,然后就可以十分轻易地在这么多种声音中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声音,一点也不受到其他声音的影响——这就是拥有超常耳力的感觉吗?好棒…… 忽然,莫离的头微微向旁边一侧,她听见了打铁的声音了。 打铁=武器,一道十分简单的等式。莫离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举动——将那个打铁的声音从众多声音中抽离出来,然后又将其他的声音微微压制不管,那样子,打铁声音的响度就直接超越了其他的声音——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莫离觉得很神奇,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常常做这种事情呢。 由于响度的加强与周围声音的减弱,莫离便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全心全意地投入去倾听了,她现在确定了方向后,便顺着打铁的声音慢慢地走去。在这些嬉闹欢乐的人流中,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小身影,也没有人会理解到,这个小身影刚才的那些举动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在开发不久的直觉以及听觉的相辅相成下,莫离十分顺利地就找到了这家发出打铁声音的武器店。才刚刚伸脚跨入门槛,她便就听到了一声浑厚爽朗的声音直直地迎面而来:“嘿,小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呢?” 听这个声音发出来的方位,这个说话的家伙肯定是个巨大货——足足有三个莫离那么高!!再听这个声音的音色,浑厚悠长,男性味十分重,排除了变声的可能性,这个人的年龄估计早就已经奔三了。嗯,现在再搭上自己此时的年龄一比较,那么自己应该叫大叔才对。等等,她想这个干什么啊喂!!她又不会说话。 虽然在心中琢磨这个大叔的模样,但是莫离却还是将挂在自己肩上的包袱给打开,忽略了里面的那个绷带,其它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魔核!紧接着,莫离又从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成色明显较好的魔核,放在了这些魔核中央,一大堆的魔核便在此时闪闪发光着。 然后在这个大叔的面前,指了指这些魔核,莫离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大约才十岁的小女孩做出这种举动,大叔不禁用手指了指自己,用猜测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把这些魔核卖给我?”忽的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做出这些举动定是无法说话,心中便不禁升起了怜爱之意。 莫离点了点头,她没有感觉到对面的大叔此时对自己产生了怜爱。 看到莫离点头了,这个大叔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笑呵呵地对莫离说道:“最近我正缺这些东西呢!虽然品质好的并不多,但是看在你年龄这么小的份上,我就全收了吧!呵呵!”笑着,大叔还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莫离的小脑袋。其实对于他来说,现在这种东西并不缺。 强迫自己无视掉那只在自己脑袋上作怪的大手,莫离眼角很是隐秘地抽搐了一下。毕竟人家是买主是不是?哎,俗话说得好,人在贫困中,不得不低头,即使对方是一个变态萝莉控大叔,自己也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啊……喂喂喂!!头是不能乱摸的啊喂!!她还指望自己能长点身高让自己找回点男人的感觉啊喂!! “好的……我看看啊……e等魔核总共13颗,d等魔核2颗,b等魔核1颗……e等魔核每颗20铜币,d等魔核每颗50铜币,b等魔核每颗10银币……合计13银币60铜币,请收好,我的小顾客。”大叔笑眯眯地将一袋钱币交到了莫离的手中,心中直感慨这个世道,这么小的孩子也要自己出来赚钱养活自己。 交易成功,莫离也不愿再多浪费自己的时间面对这个变态大叔了,将这袋钱袋小心翼翼地放好之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武器店,而大叔却一点也不在意,在后边笑眯眯地目送着莫离的离去。 —————————————————————————————————— 多谢№逸☆恋★的评价票~ 八、获取情报与定下目标 走出了武器店,也获得了许多的钱币,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是买生活的必需品了吧?可是莫离现在却并不急要去买这些,她忽然之间又有了新的打算。在这个对莫离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如果不好好地了解一下的,那么恐怕她的下场肯定是死得很惨!毕竟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做到百战不殆。现在对于莫离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情报! 不是每一本的异界小说的设定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世界。 静静地搜索了一下自己以前看过的所有还有印象的异界小说,莫离忽然发现它们之间虽然或大或小地有许多差别,但是却几乎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它们都认为酒吧这种地方是获取情报与资料的最佳第一地点!而酒吧也是许多佣兵最喜欢聚集吵闹,交流信息的地方,对于收集情报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堂! 莫离自然也是如此相信。但是——请看看她现在的年龄,说十岁都是勉勉强强的!根本就连酒吧的门槛都跨不进去好么!再转过头看看莫离的身高,很明显的就一个小屁孩小萝莉的标准身高——完全没有像某些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先天早熟”,10岁不到就有了高大的身材,还泡上了马子,直接就伪装年龄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 没有办法,真是的没有办法!莫离总不可能踩着高跷进酒吧。既然酒吧这个场所不行,那进饭店总可以了吧! 要想自己获取的情报更加多更加全面,莫离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个饭店绝对不能是高档的!首当必要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样才能获取非常广泛的资料!打定了主意,也确定了范围,莫离便凭借自己过人的耳朵,很快就寻找到了这样的地方。 才刚刚跨进大门,那些饭店中人群的吵闹声便已经让莫离的耳朵吵得有点嗡嗡作响了。声音可真是够大的啊——莫离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却又松开了。凭着直觉选择了一个容易听见各个位置交谈声的位置后,莫离便坐了下去。然后装模作样地点了一些比较廉价的菜肴,在等待菜肴上桌的时刻,她便静静地倾听着周围人的交谈。 一顿饭的功夫下来,莫离很快就获取了一些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信息——这个世界和她记忆中所看过的异界小说中都差不多,同样都是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设定也相同——因为魔法师的稀少程度,魔法师也就成为了一个十分荣耀的职业,而恰恰与之相反的就是烂大街的剑士了。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剑士,这也就造成了剑士的身份低下——除非实力强大,天赋更是好! 至于这两个职业等级分配,莫离也无从得知,也没有强烈想要知道的念头。 这个世界似乎有很多知名与不知名的大陆,而莫离现在所处的大陆便是最大的大陆——卡达大陆,文明的程度和欧洲中世纪大概差不多吧?每个大陆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然而在这个世界中最有威慑力的就只有两大帝国,并且都处在卡达大陆上——分别为南方的银月帝国以及北方的冰雪帝国。 而莫离所在的帝国就是银月帝国,她现在就在银月帝国最南方的一个沿海地区附近,这个地区虽然经济较为发达,但比起某些繁盛的地区却也还是差了许多。 至于学院?小说中有的,这里当然也有了。 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帝国犹如抽了什么羊癫疯一般,竟然一起合作创办了这个世界最具有权威性的学院——蔚蓝之光魔武学院,还特意分了两大区域!两个区域年年到头都是打架!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从来都没有消停的时候,所以看热闹的人也自然多得很。对于这种学园,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抢破头进入这个学院——可是毕竟最权威性的,他们只会招收有天赋的人罢了。 同时,莫离也隐约之间猜测到自己这个身体的种族到底是什么了,不,应该说是,肯定! 在这些人的无意之间的交谈中,莫离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世界贩卖活人其实是不犯法的!只不过那些人贩子是不能贩卖人类而只能贩卖其他种族的,可是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任何法律明文规定这一点。难道真的会有人遵守这一条规定么?莫离觉得有点不靠谱。 而人贩子这种职业,通常捕捉的主要种族是羽族,精灵族,以及另外一个特殊的种族——由人类与精灵结合一起诞生的“半精灵族”! 羽族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他们身上的那对翠绿色的羽翼,以及本身的绿发与绿眸!精灵族则是那对尖尖的粉嫩长耳朵,以及左手手臂上那个略为诡异的月亮图腾。而半精灵族并却没有继承那对标志性的尖耳朵,长相也和人类十分相似,但是却直接继承了左手手臂的月亮图腾——也就是莫离左手手臂上的那个奇怪图腾。 精灵族是上帝的宠儿,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耳力也是顶尖地出类拔萃!特别是在森林中,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然而,只要一走出森林,精灵这种耳力却会有所下降,但是也照样超越人类! 而半精灵族的确是继承了精灵族的耳力,虽然稍微比起他们在森林中的耳力略逊一筹,但是却不受任何的地域限制。所以这样比起来,说不定半精灵族的耳力比精灵族地耳力还好!嘛,各有千秋吧,很难分出胜负的。 莫离绝对确定——自己的这个身体肯定就是半精灵族! 没有那样子的尖耳朵,长相也是趋于人类,但左手手臂上却拥有诡异的月亮图腾,以及拥有那变态的听力,说她不是半精灵族还真没有人相信呢!那么也就是说,莫离如果想要自己不受人贩子的侵扰,那么,她就只需要将自己手臂上的月亮图腾给藏好就可以了。得知自己身体的种族并不是那么奇怪的种族后,莫离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以上这些,就是莫离在这一顿饭中所获取的情报。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却也让莫离已经有些了解这个世界了,是件好事情啊!没有白来! 除了这些外,莫离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吃水果蔬菜植物类的食物,会比吃肉类更加容易恢复伤口!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从精灵族继承下来的体制?不不不,先暂且不说精灵族究竟有没有这种体制了,就算有,可这就代表些什么呢? 忽然之间,莫离的思绪飘向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记得自己的老师曾经在对自己授课时,所说的那些话:“能量是逐级递减的!” 草→兔子→鹰,这是一条自然界中最为简单普遍的食物链,却很好得阐述了能量的流向。在这条食物链中,草是生产者,兔子与鹰则是消费者!而消费者也同时分了等级,兔子是一级消费者,鹰是二级消费者,如果人类吃掉了鹰,那么人类就是三级消费者,四级五级也就以此类推着…… 在所中,能量最高的就是生产者!而能量最少的?那么中最顶端的生物! 能量在通过吞噬这种方传递的时候,总会散失掉一些能量,而动物体内的毒素却是慢慢地积累起来,不会被排出。所以也就是说,能量是逐级递减的,而毒素却是逐级递增的!而莫离她恢复伤口所需要的东西,想必就是这种所谓的“能量”吧? 虽然感觉有哪点怪怪的,但是莫离也不去管了,只要找到一个令她安心的理由便就可以了,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上面的一番话,仅仅只是她的自我安慰,让她能够安心下来罢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莫离付账走出了饭店。这一顿饭竟然花了她整整十个铜币?呵呵,钱这种东西,真是来得快,取得也快啊……不过幸好她现在也算是小有积蓄,不怕不怕。 站在了饭店的门口,莫离忽然之间却是有些迷茫了。那么,接下来她又该干些什么呢?去买生活必需品么?买来了之后又该干些什么啊?难道就在这个村庄中直接平淡地生活下去?可是,她在这个村庄里又没有永久的栖息之地……她究竟应该去干些什么啊? 莫离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穿越也只是她在偶然间不小心撞到的狗屎运。 莫离不是那些小说中的主角——没有需要拯救异世界的重任,也没有对于自身力量的强烈迫切渴求,更加没有征服世界,成为世界之王的野心!她毫无目标,也毫无追求,对未来的迷茫是当代所有学生普遍的毛病。而在这个不熟悉的没有归属感的异界里,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无止境地漂流下去,渡完自己的余生,碌碌终生…… 漂流? 莫离忽然在自己心中笑了起来,这种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在大陆中自己独自一人地慢慢旅行着,等哪天自己用自己的双脚走完了整个大陆,暮然回首,也许那时候的她也已经老了,而此生也已经无憾了——异界也应该不算是白来一趟吧? 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可以干的事情,也有了明确的目标,莫离不禁开始兴奋起来了——对未来清晰没有迷茫,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这种对目标的坚定,对未来的憧憬,真的是,非常好的感觉!不禁开始幻想起自己之后的旅程,大概,不不不,一定——会很精彩的吧! 心中乐呵呵但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莫离,正打算去买自己旅行所要用到的用品以及必需地图的时候,她却在突然之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一阵莫名的心悸感,身子也不禁瞬间就停住了。她微微用力地捂住自己心脏的那个部位,眉头因为有些不舒服而微皱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地很快……心脏欢腾地跳跃着,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了…… “嘭,嘭,嘭……”很有节奏感,心脏跳跃的用力程度都让莫离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紧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晃晃悠悠地,渐渐从不远处的那边传了过来,让莫离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但是很快的,她又舒展开来了,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这种感觉……好奇怪呀……有谁在呼唤我吗? 谁……谁在呼唤我…… —————————————————————————————————————— 今天要去学校进行校队的篮球训练,咱就早点把文发了…… 九、奇怪的店与珠子(第二更) 那是一股十分诡异并且一旦听到就令人很难以自拔的召唤力。似乎是一个十分空灵的声音,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只是让人觉得很好听,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生不起任何抵抗的情绪,只觉得,那个人发出声音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危害自己的事情。 这种无缘无故的信任感真的很恐怖,明明在这个异界自己谁都不认识! 明明很想抵触这种召唤,可是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莫离很想要自己重新掌握主动权,可是这些举动却完全是徒劳无功——那奇怪的召唤力强烈得令人难以想象!尝试各种方法却没有用之后,莫离也就明白了,自己只有“顺从”这条道路可以走了。无可奈何的莫离也只好任由自己的身体僵硬地去走动着,用着十分维和的动作,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走向那个强烈召唤自己的地方…… 在这种不用自己费力的行走过程中,莫离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梦里一般,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一阵清晰,景色也在以奇异的速度快速变化着。亦真亦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连思考能力也没有了,她的脑袋里只留下了一个字——“走”。 好像是走了许久之后,自己的脚步终于在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莫离也在同时猛得回过神来——到了么?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想法,莫离只是觉得这里有东西在等着自己而已。 怎么回事?那些声音怎么都没有了?突然发觉自己的耳朵在此时完全捕捉不到任何的声音,莫离的心不禁紧张了起来,连忙做了一些测试。 耳朵并没有受到损伤,听觉也没有问题。 那么,难道是莫离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人类村庄了吗?可是这也不对啊!按照莫离的听力,那也最起码应该还能听到鸟鸣声啊!哪能像现在这样静得令人心慌啊?总觉得这种安静很莫名其妙,很奇怪呢! 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了,心神不宁的莫离立刻开启了直死之魔眼。首先映入莫离眼帘的——似乎是一家店?只不过没有任何顾客来往,店面十分得冷清,有点诡异的感觉,而且在门口也没有任何的招牌挂出来,完全没有店的模样。至于为什么觉得它是一家店——也仅仅只是莫离心中莫名地如此相信着罢了。 不着痕迹地朝四周看了看,和这个平凡的小镇差不多,也只是平平凡凡的街道罢了。唯一令人奇怪的就是没有任何的人迹,犹如在一瞬间里,这里的人全部人间蒸发掉了一般,任何踪影都见不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感觉到这家奇怪的店里面的某样东西对自己的召唤力越发强大起来了!莫离也只好心一横,一咬牙,在自己心中狠狠地念叨了那一句之后,她便毅然地跨了这家店的门槛,没有犹豫也没有后悔,十分淡然地走进了这家店里面。 好像跨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般…… 这是莫离走进这家奇怪的店后的第一感觉。虽然和外边一样,也是十分静,但是莫离的耳边却始终萦绕着一股十分奇妙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晃晃悠悠的,仿佛更加衬托了这里的静一般,静得没有像外边那样心慌,反而让人很宁静,让人心情安定。 从这种状态回过神来的莫离下意识地朝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望去,只见似乎是这家店的店主正靠在一张年代已经很久远的藤椅上,轻轻地摇荡着,很悠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莫离的来临,那种奇妙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从这张藤椅上渐渐发出来的。 这个店主有些奇怪,和这家店一样奇怪。 他将自己的全身都包裹在了十分黑暗的衣服中,似乎见不得任何的光明一般。因为黑色的风帽挡住了他的整张脸,再加上这个店的光线也十分昏暗,所以莫离并不能看出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知道他此时究竟是在睡觉,还是在发着莫名其妙的呆,亦或者是,在暗暗的观察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然而充斥在鼻腔内的是檀香木特有的清香,看来这个世界也有檀香木这种树木呢!满满地吸了一口这清香,莫离的心情也再次安定下来,不在去看那个店主,然后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店里纵横有序地摆列着,外貌结构都相同的木架——应该全部都是由檀香木制成的吧?只有这样子,才会造成这么神奇的清香。不过全部都是檀香木,而且在还是这么名不经传的小店里面,难道这个世界的檀香木泛滥到这种程度了么? 毕竟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莫离决定还是压制住了——心中那急切想要去寻找召唤自己的那个东西的念头,开始决定地好好观察一下这里。 不观察还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来源于哪里,一旦观察了,莫离还觉得越来越奇怪了!难道这里不是一家店吗?那为什么这些木架以及木架上的物品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呢?那积累的厚度,绝对已经有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这么不爱清洁的店镇的会有人来么?如果不想吸引客人,那又为什么开这家店呢?闲的蛋疼没事找事么! 莫离放眼望去,所有的木架都是如此这般模样。等等!不对——最里面的那个木架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 突然之间就发现了异类,莫离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自己的脚,穿越一个又一个的架子,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向那个唯一特别的木架。而且随着莫离的靠近,莫离心中被召唤的感觉也就越发强烈起来了——她知道了,这个唯一特别的木架上,肯定放有一直召唤自己来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莫离有点兴奋了。 其实这个特别的木架外形和其它木架都一样,特别的只是它似乎经过这里主人的精心擦拭,没有染上一点灰尘,与那些木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而且与其它的木架上都密密麻麻地放了一大堆的东西不同,这里就只有这个特别的木架上空空荡荡的,独自被摆放在最角落里面,上面只放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普普通通的,灰蒙蒙的小珠子——那形状与大小,和莫离以前小时候玩的弹珠差不多一样,让莫离不禁在心中一笑,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的童趣似乎在此时有被复苏的趋势。 虽然说,在别人眼中这个珠子可能并不会引起他们什么特别的注意,只是仅仅一颗被废弃的小珠子罢了。然而,在莫离的“眼”中却并不这么认为——这个珠子没有任何的死线!灰色得纯粹!让第一次接触到没有死线的莫离有点欣喜。 是自己不能理解它的死么?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珠子绝对她所认为的弹珠或其它的什么东西!起码,现在的她所能够理解的存在。 再细细地看着这个珠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这灰蒙蒙的颜色犹如活了一般,犹如翻腾的云雾,慢慢地在珠子的内部里活动着,飘荡着。无忧无虑,很开心吧? 然后被这种迷蒙所迷住的莫离,渐渐地看到,这些灰蒙蒙的气体缓缓的散开了——露出了里面无垠浩瀚的星空!仅仅只是无意地看了一眼而已,莫离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猛地吸入了这个珠子里面一样,在这个无止境的星空里慢慢地飘荡着,观赏着一颗又一颗美丽的星球与星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在这种状态下,原本应该是无法行动的莫离,却好像是被别人间接操控着的木偶一般。她无神地伸出自己的手,将这颗珠子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一股清凉而又有点熟悉的感觉从手心里缓缓地传了过来,沿着手臂一直流淌到自己的内心里面。紧接着,依旧恢复状态的莫离,将自己手中的珠子慢慢地,犹如放慢动作般地,向自己的脸靠近着,而那颗灰蒙蒙的珠子也在她的眼中渐渐地数倍放大着…… 最终,这颗有些诡异的珠子轻轻地被莫离自己抵在了莫离的额头——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谁也不知道莫离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无神的莫离为什么会自己动起来。 然而就当这一切做完了的时候,莫离却是猛得从那浩瀚的星空中回过神来,全身一阵颤抖!还没有等她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将珠子抵住自己的额头时,这颗珠子竟然就穿透了她的皮肤与额骨——直接进入了她的大脑里面!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颗珠子……竟然穿透了她的额头,直接进入了她的大脑里面?!这绝对不科学啊喂!! 发了足足有一分钟时间的呆,莫离才愣愣地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让自己认清一下着究竟是不是做梦——一颗珠子怎么可能会穿透她的额头啊?!除了做梦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吧?对!就是做梦!!连穿越异界也是做梦对吧!! 请恕常识被推翻后混乱无比的莫离的胡言乱语。 脸颊上疼痛的感觉很明确地告诉莫离——这绝对不是做梦!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连忙在额头周围来回抚摸着,莫离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额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伤痕出现。可是摸来摸去,摸了许久,莫离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凹痕或印记——这下子,莫离才有点放下心下来了。 然而还没有呼出一口气,可是莫离的心脏却又在一瞬间里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紧张了起来。 珠子到了大脑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应该不会死人的吧?莫离可不想自己才刚到异界一天就马上归西啊喂!她不想成为史上最早死亡并且以最奇葩的方式死亡的穿越者啊喂!! —————————————————————————————————— 被某个老婆婆再次威胁,无奈只能第二更了……岂可修!老婆婆是恶魔!! 哦,对了,多谢手持天平的梦魇的评价票哟~ 十、有缘人 就这么像痴傻的呆子一样呆呆地在那里担心了许久,莫离却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即将要死亡的感觉啊。伸手摸摸脑门,嗯,脑袋没有异常发热也没有卡机状态,呼吸道顺畅,内脏功能健全,手脚没有特别的痛觉——很正常啊!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啊! 看来一颗珠子进入脑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莫离是如此错误地认知着。 习惯性地拍拍胸脯,终于是安下心了,可是转眼间莫离却又是开始担心起来了。 这里是一家店吧?疑是商品的东西在突然之间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了,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家的店主估计肯定不相信吧!说它自己透过皮肤与骨骸穿到我的脑袋里,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恐怕这家店主都要以为莫离她是神经病了!而且更甚的是,也许店主还会以为是莫离贪心不足,把东西给藏起来,还用这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来妄图欺骗他这个老人家! 那么的话,她就只能买下来了…… 可是问题又出来了,莫离该怎么向店主问这个灰不溜秋的珠子的价格啊?首先你们得知道——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能像你们那样开头闭口就能完事了,她还需要出很多的续集。 如果有实物摆放在这里还好,不会说话的莫离只觉得伸手轻轻地指指它,一切问题就完全迎刃而解了!店主一定会明白那个动作的含义!但是——没有实物!珠子已经跑到她的脑袋里去了!难道,要莫离指指她的脑袋?卧槽!她不是来卖脑袋的啊喂!! 所以摆在莫离眼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关于人与人之间交流的问题。 自从穿越变身然后变成哑巴以来,莫离就很自觉地减少与人之间的接触,以免出现不必要的交流问题。不必要的躲过去了,但是如果到了必定要交流的时刻呢?她该怎么办啊?难道要像个傻瓜一样,在那里舞动着双手双脚,指手画脚着么?你妹的!这种行为她才不屑去做!! 就在莫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时候,在那边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干些什么的奇怪店主,突然之间停止下了自己轻微摇晃着藤椅的动作——“吱呀吱呀”的声音在瞬间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个奇怪的店主脑颅微微一转动,朝莫离的那个方向望去,暴露在外边的嘴角突然之间勾勒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早就预料到了么?或者说他就在期待着这个? “有缘人一分不用付,无缘人千金也不换。”一个低沉的声音悠悠扬扬地传到了莫离的耳朵边上,让没有预料到这里还有其他声音的莫离,立刻就打了一个激灵,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从回神过来。 下意识地朝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看去——也就是那个奇怪的店主。莫离这时才发现,这个店主已经不是能用仅仅一个词——“奇怪”来形容了! 他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用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要知道,莫离是背对着他,并且这个地方离店门口还挺很远的。即使这个店主转过头来观察她的话,也看不见珠子究竟是如何进入莫离的脑袋的——有可能连珠子进入莫离脑袋的这件事情都还不知道呢! “呵呵,小家伙,你很有趣。”就在莫离再次陷入纠结万分的情况下,这个店主又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让莫离不禁心生出了一丝的疑惑,刚想要笔划些什么来问些问题,可是这个店主却不给莫离任何机会,又马上话锋一转,连给莫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下来,“这颗珠子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你就是有缘人,带着它,走吧,走吧……”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语气,莫离只觉得很复杂。 说完了这些话,这个店主却又转回了头,再次开始摇晃起了自己身下的藤椅,“吱呀吱呀”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回荡在整个店铺里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开始酣睡了。 因为实在无法亲自开口道谢,所以莫离只能是朝那个店主轻轻地鞠了一个躬,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之后,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走出了这家店。 即使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很令莫离匪夷所思,想要探知一切的冲动,但是莫离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还是等她以后再慢慢地琢磨吧!现在的她,太弱,太甜,没有这资格,强烈的好奇心也只能无奈强制压了下来。 然而无奈离去的莫离并不知道的是——等她的后一脚刚刚跨出店门口的时候,这个店主忽地就抬起了自己的头,露出了一双平凡的双眼,和任何人的双眼都一样。然而,就在这平凡的双眼里面,却隐约可以发现一种如鹰一般的锐利!他的嘴角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奇怪笑容——不是开心,似乎略带着点怀念。 “终于再次看见你了……虽然再次拥有了以前的能力,但是身体似乎还弱小啊……不过不用担心,你的珠子会帮你的……即使这个珠子是残缺的,但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是连我也不敢小窥的啊……哎哎哎,还真是怀念以前的时光呢——我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一直都在一起……” 与之前那浑厚低沉的声音不同,现在的店主发出的声音是与他自己形象不同的——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语气就像一个被抛弃而又怕孤独的受委屈的小女孩一般。 犹如是自言自语般地说完了这一段话后,这个店主的身体愈发得透明,似乎要直接消散在天地间一般。下一秒,那个店主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在同一时间,就连这家店也与她一起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影一般。 而另一方面,莫离就在离开那家奇怪的店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 自从那颗珠子进入她的脑袋后,她便感觉似乎在无形之间,有一股暖流在她的全身缓缓地游荡着——游荡过的地方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并且还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体内的杂质全部被那暖流给吞噬了一般,只留下精粹的细胞。 而在同时,莫离也十分敏锐地发现,除了自己的耳朵与眼睛外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敏感了?好像器官能力也都上升了,即使这些变化微不可见,但是拥有敏锐直觉的莫离还是感觉到了。 难道这颗珠子进入人体后,不仅不会对人体有害,还能改善寄宿者的身体么! 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怕,莫离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家店的店主会说这颗珠子千金也不换了——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的作弊器啊!几乎只有主角光环可以与之相媲美了!不过,为什么自己会与这颗珠子有缘呢?而且珠子的召唤,为什么又偏偏传到了自己的耳里?? 回想起自己第一眼见到那颗珠子,莫离不禁有种感觉,那是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有见过它,不过在自己以前的记忆里却又没有关于这颗珠子的记忆。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它呢?莫离并不知晓,只是一种无端的猜测罢了。 不过那家店的店主究竟又是何方神圣呢?在那里开店好像就是在刻意地等待自己的出现一般,而且那种莫名地惆怅感——她莫名要进化成文艺青年不成? 情不自禁地,莫离微微地转过了头,望向自己身后那家店的方向。可是,奇怪的是——无论莫离再怎么去寻找,却还是找不到那家店。真是怪哉!难道这个世界有能人可以在一瞬间将一整家店直接不留痕迹地搬走么?而且还是毫无动静啊喂!! 然而莫离却也不再去想了,今天想的事情实在是够多了,脑袋不够用了。既然对自己没有还出的话,那还是节省下脑力吧!无奈地耸了耸肩头,莫离朝着自己已经决定好的地方走去。她的旅途,现在才要开始! 先是去服装店买几件备用的衣服,莫离选的衣服并不是很贵,只是看着差不多能够穿而且是中性的罢了——考虑布料什么的,实在太奢侈了!莫离现在还是在贫困中艰苦奋斗的人士啊!好好得节省啊喂!! 然后再去药店买了些绷带这种便宜的东西,至于伤药?比绷带贵上了许多,而且自己还可以用吃东西来代替——完全就不需要花这种冤枉钱! 紧接着,再到杂货店买了几张比例分别不同的地图,最后又去买了一些难啃但是够吃够便宜的干粮后,莫离才停止下了这种行为。以上这么多的东西,虽然很多,但是莫离都是凭着廉价为本的想法,所以也没有花太多的钱,最多也就是花了差不多一个银币半左右吧?不管啦,银币什么的,还有许多的! 拿起刚刚购买过来的滴入,莫离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整个世界的大概分布情况后——她便打算去北方,先到银月帝国的帝都! 并不是有谁让她这么做,只是莫离心中有种感觉罢了——仅仅只是无缘无故地想要到那个地方,心中也想要到那个地方,不去不可以的感觉。 也许,和刚才一样,银月帝国的首都,大概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吧? ———————————————————————————————————— 哎,今天继续训练,真的是……令人不爽啊啊啊!为甚好好的一个暑假,而且还是快要到分班考试的时候,还要去训练啊喂!!! 十一、又是人贩子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自己要去的方向了,那么接下来的莫离自然就是要开始自己的旅程了。 银月帝国的首都?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自己如此着迷,但是,莫离本身意愿也是想要去看看的——毕竟她所决定的生活方式,便是漂流观赏世界任何一处角落啊!连这个帝国的首都都没有看一下的话,莫离自己也是会有些遗憾的。 明明就是已经把所有的东西给准备好了,但是在离开这个人类村庄之前,莫离却因为不放心又是去多买了一些干粮,直接就让自己的包袱变得鼓鼓的。虽然说莫离这样子做的确是有些占位置,但是她却觉得这还是需要的。毕竟如果莫离受了什么严重点的伤,那么就需要这些干粮来补充能量,恢复伤势了——可不仅仅只是和普通人那样填饱肚子,所以干粮一点要多多益善。 最后的临行前还犹如得了强迫症一般,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装备,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莫离才敢背着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真正地上路了。 原本以为这一路会走得十分顺利——这是莫离对自己流浪小乞丐装扮的信心,可是然而,莫离的直觉却隐隐约约地告诉她,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心中那预感危险的警铃也在此时摇曳大声作响着——绝对有什么地方有鬼!也是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留心注意的莫离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后那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按照观察的规律来看,这阵脚步声应该是由两个人发出的才对。 也许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只要莫离一停下脚步,他们也会马上停下脚步。莫离一旦开始走路,他们也会连忙跟着一起走!这真的是很奇怪,他们俩与莫离一直保持着一种十分微妙的距离——那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发起出乎意料的袭击的距离!绝对有猫腻! 不会又是人贩子吧?莫离十分无语,她感觉自己都不想再吐槽些什么了。 毕竟之前就一直被人贩子给追来追去,追得差点活活累死,所以莫离自然就是不禁就往这边想了。 越想就越觉得可能性十分得高,莫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要尽快的甩掉尾随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贩子。果然不出所料,和莫离猜测的一样,那两个人看见莫离速度变快了,也就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仅如此,莫离还同时听到了一句轻微的叫骂声:“该死的,这个小兔崽子发现我们了!”这下子,莫离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这个世界的人贩子,还真是卧槽的多啊喂! 然而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莫离在此时却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由于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在自己身后的响动,却直接无视自己身前的动静。莫离这样子的举动,无疑是让敌人有空子可钻!无论何时何地,没有视力的她都应该好好留心任何一处细节——特别像是这种危机的时刻。 加快步伐走了不出一会儿,心急想要再快点的莫离便就狠狠地撞上了一个人!犹如速度很快,而且莫离自身也很娇小,所以就直接被弹开了,差点就直接坐到低山了。不过现在不是别扭的时刻,稳住身形的莫离正想马上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直接跑走的时候,她却一下子就被别人用一条奇怪的毛巾物体给捂住了口鼻——那条毛巾物体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药物,一种令人晕晕沉沉想要睡觉的气味就立刻传入了莫离毫无防备的鼻腔。 这下子,莫离才后知后觉地全部明白了! 原来身后的那群人贩子早在莫离的前方也设下了人员——就是为了防止莫离发现他们而逃跑! 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开这个藏有药物的毛巾物体,莫离十分明白此时正是自己危机的时刻!正想开启自己的直死之魔眼,可惜却已经为时太晚了,这时候的她已经吸入了其中太多的迷药,意识迷糊得已经无法集中精神打开直死之魔眼。逐渐地,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手脚之间挣扎的动作幅度也慢慢地变小了袭来,最终,完全停止了。 “呼,抓住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够麻烦的!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的!”将莫离迷晕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年纪约莫也才二十出头,脸颊干净,但是下巴却有些胡茬未剃干净,显得有些邋遢,褐色的眼睛中闪着一丝丝阴冷的光芒。然而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十分典型普通的人贩子,请广大的萝莉小朋友引以为戒,小心人贩子与怪蜀黍。 正想验验货看看这个小女孩能值多少钱的时候,这个人贩子无意间就看见了——那张被莫离掩藏在发丝下的美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脸!连忙回过神来的人贩子不禁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颤乱的呼吸,微微有些颤抖地自言自语道:“天,随便抓一个小女孩来补贴家用竟然就直接抓到这种超越极品的货色?老子的人品未免太好了吧!老子都不相信她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 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这样子的一个念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人贩子便立刻将莫离左手上的衣袖给猛地拉了起来——果不其然,他在莫离的左手手臂上发现了一个美丽而又诡异的月亮图腾——这个小女孩果然就是半精灵! “呵呵,这下可好了!原来是人类还有些苦恼该如何脱手呢!想不到竟然是个半精灵?这下子,可是大赚一票喽!”嘴角的笑容扬起,像一个傻子一般地傻笑了几声后,这个人贩子也终于看见了自己那两个同伴姗姗来迟,立刻就扬手招呼他们快点过来,大叫道,“嘿,弟兄们,我们赚大发了!”真的是赚发了!这种货色,而且还是半精灵?绝对是被当成压轴货品的! 幻想着自己摇身一变,变成大富豪的模样,这个人贩子不禁有点开始飘飘然了。果然老天也是在帮他的!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的时间,等莫离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人贩子紧紧地绑在身前,就连脚也被绑地无法动弹半分的——已经几乎没有挣脱绳子的可能性!看来还挺重视她并且防范她逃走呢…… 从眼睛上也传来了一种紧绷的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绑着——看来那些人贩子无论怎么样,还是很不放心,还将她的眼睛给遮住以防任何的可以逃的机会。 这下子,就算是被抓住的莫离此时心情很不好,却也不禁感觉到了一阵的好笑,心中“哧哧”地笑着——她本来就是一个瞎子,用的着绑住眼睛多此一举吗?再说,她也不是靠眼睛这个器官来看清外界的,绑住眼睛的话,按照“那个”的特性,估计会直接穿透绑着自己眼睛的黑布的吧? 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被那些人贩子给抓住了,莫离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无奈——无论之前怎么逃,自己却也逃不过会被人贩子抓住的命运!难道每个变身的主角都要被绑一下才够主角变身的定律么?太不科学了!! 然而,这次并不是偶然,这其中也有莫离自己自身的冒失——无论怎么样,看来她以后还是要更加谨慎一点了!像这种只顾着后面却直接忘记了前面的愚蠢白痴错误是绝对不能再犯了!其实这样子也不算太坏,就当是给她一点教训,顺便也给了她一点信息——这些人贩子连人类也抓,人贩子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遵守不抓人类这规则的!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呢。 随后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耳朵上,莫离想要知道,在这里的外面是不是有人贩子在,免得在自己实行逃亡的计划的重要时刻,这些人贩子就会突然之间闯进来,那样的话,可就要出现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了。 静静地倾听着,莫离的耳朵中除了有身边和自己一样被抓过来的女孩子的低低啜泣声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声音的传来——看来那些人贩子估计是发现自己是半精灵后,太过于欣喜若狂了,就直接过去开派对了吧?看来是对自己不能够逃走很有信心呢!不过,他们是注定会乐极生悲的了。 确定安全后就直接开启了直死之魔眼,莫离开启“眼睛”后的第一件干的事情不是转过看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女孩,而是直接就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有没有被那些贪心的人贩子抢走。 果然!莫离放在外面的那个放着铜币的钱袋被拿走了。喂喂喂!那是一笔巨款啊! 不过也幸好的是,莫离多了一个心眼,把放着银币的钱袋给放在了怀里,放在外边的铜币起了很好的误导效果,导致那些人贩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所以也就没有搜身——毕竟莫离的外表可是个流浪的小女孩而已。 真是的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啊!要不然所有的钱币被摸走的话,莫离就真的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到那时候,莫离哭都来不及了。 —————————————————————————————————— 今天在表姐家,果断就请假不去训练了。恩,偶尔偷懒一下有益身体健康。 啊,对了,做点好事吧。 喜欢变身百合的大家,去变身百合小说吧吧!那里是百合党的大本营哟。 十二、身边多了一个人 确定了自己所有身价家当中只是被抢了一袋装有铜币的钱袋,放着银币的钱袋还藏在怀里,装着满当当的干粮还背在背上后,莫离才十分侥幸地吁出一口气,这时候安下心来的她,才有空档转过头,打量着那些和自己同样被诱拐过来的即将要被拍卖的那些女孩儿。 和莫离一样,都被人贩子给紧紧地绑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观察世界的眼睛被黑布给蒙住,她们唯一能够活动的也只有在低低啜泣的嘴巴了。莫离很随意地目测了一下,在这里的女孩儿最大的大约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而最小的年纪的,大概也和莫离差不多年龄。 所有人都在哭,低低的哭泣声低沉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令人心情不自觉会受到感染——但是有一个人没哭,不是莫离,是那个和莫离同样年龄的最小的女孩子。 应该可以说成是萝莉吧? 视线情不自禁地在那个明明年纪最小但是却丝毫没有哭的小女孩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让莫离另眼相看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像是突然就感应到了什么,忽的就猛然就抬起了自己的头,略有些慌张地向四周张望着。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莫离的错觉,她好像感觉这个小女孩将头转向自己这个方向的次数要明显多出一些。莫非这个小女孩已经知道传出视线的自己在这个方向不成? 最终的最终,这个小女孩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能看到东西,又或者是注意到这个视线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便又马上安静了下来,重新低下了头,静静地坐在了那个角落里,不哭泣,也不瞎闹。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这里年龄最小的,而是最大最成熟的那个一般。 对着这个小女孩所有一切的反映,莫离都看在“眼”里,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心中其实却是充满了疑问——难道这个小女孩的直觉也跟她一样很强吗?又或者是,比她更强。 然而毕竟自己的智力也不是楚大校那么逆天,只是凡人的智慧罢了,莫离也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思考——反正没有结果是更肯定的。所以莫离便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手上的那条万恶的大麻绳上。 虽然说这条大麻绳很粗,粗到几乎不可能莫离用自己拿幼小的牙齿咬断的程度,但是莫离可是拥有直死之魔眼这种东西啊!不管这个绳子有多么粗,有多么硬,只要她肯,随便张口咬咬就断了啦!对于咬麻绳这种事情来说,没有洁癖的莫离表示毫无压力。 解开了束缚在自己手上的绳子后,那么脚上的绳子也就简单多了。 等到手脚再也没有束缚后,莫离便直接伸出双手解开了绑在眼睛上的黑布——虽然这条黑布并不影响她的视线,但是莫离却依旧讨厌得很。她十分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特别从眼睛那部分传来的感觉更加敏感直观,绑着就是不舒服,就是很不爽。 既然自己都要走,那么就顺便也帮她们逃走吧!毕竟这里的人都还只是孩子,她们拥有自由地活下去的权利。 莫离不是正义的人,她也不是万恶的人。遇见的事情,能帮就帮一下,不能帮就算了。这些小女孩被拍卖的结果——绝对不是好结果,既然莫离现在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救出她们,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就是如此想着的,莫离缓步走过了去,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沉闷的脚步声踏在地上,传入那些女孩子们的耳朵中,她们忽然就扬起了极其恐惧的表情,哭泣声也恍惚之间似乎增强了许多——大概以为正在行走的莫离就是人贩子了吧?怪不得害怕成这样子…… 不顾那些女孩子们如此害怕自己的模样,莫离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将她们身上的绳子给解了开来,最后还顺便也解开了那妨碍她们视线的黑布。 没有在意那些女孩子投向自己那吃惊的眼神,莫离自顾自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被自己给不小心遗漏了后,她便潇洒地转过身子,直面对着那堵已经有些旧了但是却依旧坚硬的墙,灰色的眼睛淡淡地看着盯着,似乎在那墙上有什么十分吸引人的东西。 对于那些投在自己身上来自于那些女孩子们的视线——其中夹杂着之前的惊讶以及现在对莫离的行为十分不解的情感,莫离并没有给予任何理会,仅仅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墙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死线,嘴唇抿得紧紧的。 大概过了大约有几秒的时间,在莫离那高度集中的视线下,死点终于渐渐地浮现出来了,从那死线与死线的交界处,渐渐变出一个点,随后又慢慢地变大着…… 从死点出现的那一开始,没有丝毫犹豫地,一只匕首就立刻顺着莫离的手臂直直地滑落到了莫离的手掌心中,随之莫离顺溜地又将它反手一抓,举起匕首,带着一丝坚决的果断,狠狠地刺进了那个死点里。 时间似乎停止了。 那堵在其他女孩子心中十分坚硬的墙竟然顺着死线分裂了开来,女孩子们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忘记了呼吸,周围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直到那碎裂的墙的碎片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的时候,女孩子们才忽的回过神来。碎片倒地溅起了许许多多的灰尘,在外边灿烂的阳光的照耀下,灰尘在空中舞动的模样可以十分清楚得看见,很美丽,带着点微微的光辉——许久没有见到阳光的少女们,不禁看得有些发呆了,眼眶也逐渐润湿了。 现在的少女们,被这久违的阳光所感动,已经下意识地遗忘了,自己应该去吃惊这堵墙为何而倒下。 屹立在那片废墟的最顶端,莫离很享受此时的这股温暖阳光。阳光暖洋洋的,全身被太阳所洗涤着,不知为何,原本那被抢走铜币的怨愤之感也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莫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全新的气息,令人不禁耳目一新! 突然之间意识到那些女孩们还没有逃走,恢复状态的莫离不禁转过头,看向还在黑暗中的她们——她们似乎很感动啊。啊,的确,这样子纯粹的阳光,对于久久地处于黑暗中的她们来说,真的是很怀念的东西呢。 这些女孩子们原本还在疑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美丽的梦境而犹豫要不要行动时,却又被莫离那清冷的视线一扫,便立刻就是一个激灵,全部都在一瞬间回过神来——这样子的情景,怎么可能是梦境啊!这是真实的!她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读懂了来自莫离视线的信息,也明白了莫离心中想要说的话,这些女孩子们相顾一视,然后就都纷纷踏着那片废墟踮踮跄跄地跑向了远方,此时此刻,她们的脸上才终于绽放出了美丽的笑颜,属于少女的,最美丽的笑颜。 目送着那些女孩子们越跑越远,莫离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踏上回家路上的她们,已经不需要她的担心了。 接下来的路程,是甜也好,是苦也罢,也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正打算趁早离开这里的时候,莫离却发现这个时候,自己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女孩子??微微撇头一看,这个女孩子正是莫离之间觉得有些奇怪的年纪最小的小女孩——她为什么不跟着她们一起走呢?都这个时候还不回家么?难道还喜欢上这里了不成? 为自己那恶搞的想法感觉到有些好笑,莫离在自己心中不禁偷笑了几声,然后就转过身子,正面面对那个小女孩。 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小女孩,然后又伸手指了指其他女孩子们远远跑走的方向,最后的莫离还有些疑惑地侧了侧脑袋——整个过程没有声音的参与,动作也十分得简单令人不明,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似乎直接就明白了莫离想要对她说的话——“你不跟着她们一起走吗?” 在莫离那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注视下,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些害怕地抓紧了自己衣服的衣襟,然后又纠结地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的时间,等到莫离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最后的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心翼翼地对莫离说道:“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唯唯诺诺的声音真的很甜美,似乎带有一种莫名的轻灵感,让莫离也不禁整个身躯一愣——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眼前这个全身脏兮兮,似乎沾满了泥土的小女孩竟然拥有如此甜美的声音? 马一卡。 并没有太多在意这甜美的声音,莫离仅仅只是多看了她几眼之后,便就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自己的肩。然后就没有太多的动作了,莫离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子,朝自己认定的方向慢慢走远。 也许许多人都不会明白莫离这些动作表达是什么意思——究竟就是允许还是拒绝?但是这个与莫离仅仅只是刚见面的小女孩却是明白,她不禁在脸上展露出了一个十分欣喜的笑容,然后就连忙快步追上了远去莫离的步伐。 她知道,莫离想要说的是——“想跟就跟上来吧。” 虽然没有刻意地转头向后看,但是自己那对灵敏的耳朵却已经明明地告诉莫离——那个小女孩已经追上来了,而且似乎是有些害怕莫离会因为她靠得太近而发脾气,所以就一直都在跟在莫离身后保持着一个准确的距离。并不远,也不近,总之是一个奇怪的距离就对了。 但是莫离自己却也没有在意那么多,这些都是别人小女孩自己的事情,要怎么样子全部都随她好了,靠近也好,远离也罢。反正小女孩自己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莫离那敏锐的耳朵也会告诉她的。 嘛,虽然莫离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进,熟人勿扰的模样,很难让人接近,但是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把那个小女孩给当成自己的同伴了吧?对吧对吧? 呵呵,真是个很会傲娇的家伙,变成萝莉之后就完全堕落了呢。 —————————————————————————————————————— 嘛,训练的日期稳定了的说。一三五是没有训练的……嗯嗯嗯,果断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了~ 还有,多谢危机関頭的一张评价票!咱记得乃在咱写旧书的时候就投了很多评价票了,真的真的是非常感谢乃~ 多谢博丽神社中的妹様的“两”张评价票,一次投两张,乃真的很大方哟! 十三、这是一只萝莉 在有目标的赶路中,夜幕总是很快就会降临的,就好比此时,天色已经昏暗。 然而在莫离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白天与黑夜的分别——充其量,在黑夜的时候,周围的景物会稍微变暗一些,但是却不丝毫影响视线。除了通过看事物的光暗程度外,莫离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耳朵听虫鸣声来判断夜晚与白天——因为某些特殊的虫子只会在深更半夜开始鸣叫的。然而这种听虫鸣的方法却并不好用,毕竟受到了地域限制。 直接就在晚上赶路的话,就算自己的确是没有问题,但也应该好歹要照顾一下在自己后面跟了整整一天的那位小妹妹吧?所以,怜香惜玉的莫离便选择了离这附近比较近的一个湖泊当做自己的宿营地。 通过这一路上的观察,莫离真心为这个小女孩的坚强意志感到一丝的感慨。 一路上一直都踮踮跄跄地跟着自己的步伐,累了不停,渴了不喊,一直咬着牙都在坚持着——还真的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小女孩呢!这样子的小女孩跟在后边这么久?再怎么有戒心的人,也应该要消除自己的戒心了吧?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生起一堆温暖的篝火来驱赶不必要的魔兽后,莫离便转过头朝那个远远地站在大树下的女孩儿招了招手,无声地招呼她过来。夜晚很寒冷,而且又跟了一路,她一定又渴又累了吧? 此时忽然间得到了莫离的召唤,这个小女孩似乎很高兴,欢天喜地地连忙小跑跑过过来。 然而,靠近了莫离之后似乎又显得有些拘束。脸颊微微有些红红的,小女孩站在莫离的面前,似乎很紧张,玩弄着自己衣服的衣襟。 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小女孩的动作,毕竟莫离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感到拘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莫离表示很理解。 看她的样子,一定很不舒服吧?虽然说莫离自己也是一副流浪小女孩的模样,可是只有外表的衣服的而已。对方这个小女孩,一看就是颇受风尘。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就算没有揭破,也一定很难受吧?赶紧洗洗吧。 自己与她年龄相仿,身高也差不了多少,莫离便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自己的一件备用衣服,直接交到了那个小女孩的手上,然后又伸手指了指在一旁不远处的那个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泊,示意得很明显,就算理解能力再差的人,恐怕也应该理解了吧? 虽然接到衣服的不解的小女孩稍微愣了愣,但是随后看见莫离用手指指了指湖泊后,才明了地用力点了点头,灰扑扑的小脸蛋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目送着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十分高兴地跑到那个湖泊边后,莫离便就十分淡定地背对着那个小女孩,无声地坐在了篝火旁,一双无神没有丝毫生气的空洞的灰色眼眸,静静的样子似乎是在看着那在空中肆意舞动着的火苗出了神一般。莫离的脸上还是那么得面无表情,犹如一只木偶一般,无神无生气,呆呆的。 但是——!!只有神知道,莫离在此时已经陷入了极度纠结的状态,在表面上一切显露出来的平静,都是她竭力装的啊喂!!! 虽然之前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可是那是因为当时处于的状态很危机啊喂!压根就没有那多余的心情关注其他的了!并不代表莫离已经完完全全被女性化了!她……她的内心还是一个心理健康的纯爷们啊喂!!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人在做……天在看……阿弥陀佛…… 强迫着自己千万不要去注意自己身后那小女孩洗浴的动静,莫离在自己的心中故作冷静地念着莫名其妙的经,催眠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不进*的和尚而已。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也许以前这招对于莫离涞水可能会很管用!可是,请想想看,现在莫离的听力是多么得变态啊!而且那个湖泊离得还那么近,你叫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啊喂!!不由自主得,莫离萌生出了一种想要立刻开启直死之魔眼然后转头偷窥的念头。 对象可只是一名发育尚未完全的小女孩啊喂!荷包蛋啊喂!!有可能还是飞机场啊喂!! 要胸没胸,要翘不翘,身材没有一点料,萝莉有甚好!——这句话可是你不久前就刚刚说过的啊喂!!你难道忘记了么!! 莫离啊莫离,难道你已经堕落到这种饥不择食地步了么?!你难道甘愿成为变态萝莉控的怪蜀黍了么!!!如果你真的干出了这等猥琐得就连畜生也不如的苟且之事,那你该如何回去见地球上的广大人民群众啊喂!!你该如何再去探望那位辛辛苦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你培养为新新一代宅男的御宅族萝莉控前辈啊喂!!你死了到了黄泉之下后又该如何面对你那年迈的父亲母亲啊喂!!你干脆就拔剑自刎谢罪算了啊!!! 就这样,莫离自己骂着自己,十分艰难地熬过了这段对于她来说十分痛苦的时光。 然而就当那个小女孩洗完澡,穿戴好全新的衣服再次站在莫离面前的时候,莫离确定——自己当时的脑袋的的确确有在开启直死之魔眼的那一瞬间里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当机的状态!她真心觉得,这个世界的美女难道一点都不值钱么!!前一秒的小乞丐后一秒的神级小萝莉啊喂!! 莫离都不敢相信了,她眼前这个犹如天使般降临的小萝莉,真的就是刚刚的那位破落的小女孩吗?? 黑蓝色直到腰间的长发轻轻地披在那瘦小的双肩上,突显出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气质,在背后的发丝因夜晚的微风而轻轻荡漾着,每一根纤细的发丝似乎都可以牵引起人的心神。暗蓝色的眼眸忽闪忽暗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柔弱感直入人的心灵,让人只想好好呵护她,不愿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就连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白皙的小脸蛋上,此时有着一丝羞涩的红晕,本人也在扭捏着指头,不敢直视莫离的眼睛,脸上的红晕也随着时间越发明显起来。 虽然说,在莫离的眼中任何事物都有死线纵横交错着,令人很不舒服,但是莫离却依旧感到一股强大莫名的冲击力迎面而来!深藏在莫离灵魂中深处的某种东西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想要冲破某种禁锢,直接冲出来! 慌手慌脚地关闭了直死之魔眼,莫离连忙开始平息自己的心情。 可是在那样不知名东西的蠢蠢欲动之下,莫离的心情越发开始起伏不定,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急,小女孩那张可爱到极致的容貌也在她的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来回播放着,只重复一个画面,一个场景。 最终!那样东西——萝莉控之魂终于冲破了那顽固的禁锢!莫离的萝莉控之魂终于完完全全地犹如原子弹一般地爆发开来了! 老天爷啊,请您告诉她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口而又可爱的小萝莉啊?这里是天堂对吧!对吧!!!爆发了宅之魂的莫离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胡言乱语地令人不明意义。御宅族萝莉控前辈啊!她终于找到了!她找到了您口中所说的萝莉了啊!!! 没有错,莫离此时的容貌的确很美,比这只可口的小萝莉还要美丽。然而莫离的这种美丽却是美得那么虚幻,美得那么不真实,令人难以接触。 而不同于莫离,这个小女孩的可爱动人却是真实,十分得真实!明明确确地摆在眼前,她的每一举一动似乎都可以直接印在你心灵的深处,永远都不会消散,直到死也不会消散。 “姐、姐姐……你、你怎么了……”看见莫离那双有点可怕的,无神没有生气,更加没有焦距的灰色双眼一直都在望着自己这个方向,小女孩虽然没有害怕,但是却也不禁生出了几丝的害羞,脸上的红晕愈发灿烂起来,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不禁软软糯糯地小声说道着。 也许在此之前莫离也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十分甜美罢了,然而在此时这种状态下,莫离却只觉得这个声音犹如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棉花糖一般,软的你完全没有力气,就连莫离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阵不自然的僵直——她知道,她又被这只可口的小萝莉给萌到了! 不过萌到虽然归萌到,但是莫离却是被那一声“姐姐”给彻底惊醒了!突然之间,她第一次不禁有了一种想要体前屈的冲动。对啊,她想起来了啊!!她现在也是和这只小萝莉一样啊——也是一只小萝莉啊喂!也是会被人推倒的存在啊喂!! 这时,莫离终于明白了,猛地爆发了萝莉控之魂的宅男一生中最为悲哀的事情——那就是明明眼前有一只香软可口的小萝莉送上门来,而自己却无法进行攻略……喂喂喂!!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杯具啊喂!!!果然还是变成龙傲天吧喂!! 老板,请给她上一碗内流满面。 ——————————————————————————————————— 今天训练迟了,所以更新也迟了。嘛~大家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哼哼~ 虽然说明天就分班考了,但是果然还是不想看书啊…… 嗯,多谢手持天平的梦魇的又一张评价票~ 十四、伤不起的萝莉 不想再继续听那充满杯具的称呼——“姐姐”了!感觉就好像唯恐莫离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身了一样! 悲愤交加的莫离伸出手,轻轻地将这个小女孩的手抓起,然后并没有理会小女孩充满疑惑的表情,莫离自顾自地在她的手掌上,轻轻地写上了自己名字的发音——叫自己的名字绝对比叫“姐姐”好一千万倍! 为甚啊!为甚自己会变成萝莉啊喂!! “沫……漓……” 看着莫离在自己手掌轻轻写下的发音,感觉上有些痒痒的,为了分心的小女孩选择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发音上,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然后顺势抬起了,用着那一双十分纯洁的暗蓝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莫离,似乎想看见那被莫离刻意掩藏在发丝下的容貌,她用着充满期待的语气对莫离说道,“这是你的名字吗,姐姐?” 强大的直觉一下子就很快认定了这个小女孩读出来的字肯定是很女性化的字!莫离不死心——她不想身边变女性化了,就连名字也女性化了!起码要霸气!再霸气点!所以,莫离便又再次在这个小女孩的手上写了一次发音。 然而,令莫离十分郁闷的是,这个小女孩似乎一点也没有自觉,也没有发现莫离的心思——谁叫莫离没有露出表情呢?那个小女孩似乎觉得莫离很喜欢这个名字,便就依旧在那里十分天真地喊着“沫漓沫漓”的。 喂喂喂!她的名字才没有这么女性化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弱气啊喂!! 不过随后冷静下来的莫离又想了想,这两个名字的发音的确都是一样的,搞错再所难免的——毕竟自己此时是女孩子的外表。而且再说了,叫“沫漓”这个女性化的名字总起码比叫“姐姐”这个悲催的称呼好啊喂! 反正身体都已经变成一只小萝莉,名字再女性化一点也无所谓了啦!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的莫离在自己心中豁出去般地大喊着。 “沫漓!沫漓!”抓着莫离……哦不,现在应该是沫漓的双手,这个小女孩有些兴奋地对着沫漓说道,“我叫你漓好不好?”发着闪光的清澈暗蓝色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看着沫漓,这让刚觉醒萝莉控之魂的沫漓想拒绝也不可能了吧?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了。 转眼间看见沫漓已经面无表情地轻微点了点头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便再次对着莫离扬起了一个纯真而又可爱的笑脸,让沫漓差点再次被萌倒!小女孩喜滋滋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漓,我的名字叫音蓝,漓可以叫我蓝哦!” 又看见音蓝那充满期待的眼眸了,沫漓只好再次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然而沫漓却在自己的心中有些好笑地笑了起来,笑得微微有些自嘲——她是一个哑巴,不能发出声音,她怎么可能叫得出音蓝的名字啊喂?不过似乎这个小萝莉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沫漓也不需要提了,免得提起来自己就伤心。 “咕~~~~~~” 就在沫漓以为一切事情已经全部都解决了,就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她忽然之间听见了这一阵令人感觉有些奇怪的声音。 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音蓝——沫漓那敏感的耳朵告诉她,发出声音的地方就是音蓝所处的地方。这个奇怪的声音是音蓝发出来的么? 只见音蓝的小脸霎时间就变得红扑扑的,就好像一个熟透的小苹果,十分可爱,让人想要去咬上一口。而且,她还下意识地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轻微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沫漓这个方向,好像就在观察沫漓有没有听见这声音一般——啧啧,和一个再警戒的小猫一样可爱。 沫漓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听力?尽管音蓝十分尽力地“掩藏”着,但是却也是逃不过沫漓的耳朵,她早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分辨出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位置——音蓝的肚子!如此想来,那也就猜到了,这个声音也应该是音蓝饿了,然后肚子不满意主人的虐待开始“打鼓”的声音了,噗!莫离发誓,她绝对没有在心里大声笑着。 以脸上的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情感,沫漓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了出发前在镇子上买的干粮。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买了许多——虽然说是为了防止自己受伤用的。 莫离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身边会有多一个人,但是转眼看看——这个音蓝的身材这么娇小,应该吃不了多少吧?略微地计算一下,这些满鼓鼓的干粮,再加上自己的省吃俭用,大概能坚持个几天左右吧! 即使是在心中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些问题,但是沫漓的手上却没有丝毫得闲着,她从包袱中掏出了大分的干粮,很大方地递到了音蓝的手上。这么多,应该够吃了吧? 这下子,就算是最天然的天然呆也应该知道沫漓肯定是听见了!不禁地,音蓝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捧着那硬邦邦的干粮,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似乎没有介意干粮的口味——啊~真是一只很好养活的小萝莉呢~ 在进食中的音蓝,视线还时不时地看向沫漓,小心翼翼地,似乎是在看沫漓究竟有没有在笑话自己。可惜,沫漓的脸在音蓝的视线中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她实在无法仅仅从外表看出沫漓的心理活动——这令她不禁有些丧气,只好将气狠狠地撒在口中的干粮上了。音蓝在大口大口地咬着。 虽然说直死之魔眼并没有开启,但是那超出常人的直觉已经敏锐的听觉却已经告诉了沫漓,音蓝的那一切小孩子的举动。终于是忍不住笑意了,沫漓无法仅仅只是在自己心中笑来发泄,只好转过身子,背对着音蓝,轻轻勾了勾嘴角——然而沫漓并不知道的是,她那轻微的一勾嘴角也许在自己觉得是很明显,其实外人看来,也仅仅只是嘴角弯曲了一个弧度——完全就不是笑啊喂! 身边多了一个人,说麻烦的话,其实也不怎么麻烦啦!而且,感觉上,似乎也不会寂寞呢,挺好的。沫漓觉得这种不孤单的感觉真的很好,旅行的话,也应该有个伴对吧? 然而很快地,沫漓发现自己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啊喂!! 到底是谁说她不麻烦的?超级麻烦啊喂!!游戏里最大的难关啊喂!! 这个世界的萝莉难道个个都是大胃王么!!喂喂喂!才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沫漓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包袱里关于自己生命安全的干粮一个又一个地,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减少着——然而作为当事人的音蓝,却并没有任何的自觉,依旧十分开心地吃着干粮,眯着清澈的眼睛,似乎就好像在吃着山珍海味一般。 然后!再一眨眼睛的功夫,干粮就——全部没有了! 毕竟是用自己的钱买来的干粮啊喂!而且还是自己要用来疗伤的啊喂!!此时一下子就被全部吃光了,沫漓说不肉痛那绝对是骗人的!她的心在流血啊喂!!花钱的速度比赚钱的速度还快!照这样下来,她根本就养不起自己和这只小萝莉!彻底完蛋了!大家都要被饿死了…… 就在沫漓惊愕着,在心中乱七八糟地乱想着奇怪的事情的时候,音蓝却是可怜兮兮地咬着自己右手手指的食指,用着十分期待并且信任的目光看着沫漓,暗蓝色的眼睛中似乎也有不明的光亮在闪烁着,楚楚可怜,求包养得令人心疼。 很明显,吃掉了沫漓几天分所有干粮的这只小萝莉,还没有满足!她还需要更多的食物!! 情不自禁地微不可见地打了一个冷战,沫漓立刻转头,不再看向音蓝,似乎想让自己狠心一点——在小萝莉面前要霸气!否则会被反攻的! 喂喂喂!使用装可怜和星星眼这些招数是犯规的啊!沫漓才不是上当呢!! 然而,随着音蓝眼中的光亮越来越闪,闪得如同夜空里最灿烂的星星一般,眼中的期盼之意也越来越深的时候,已经爆发萝莉控之魂的沫漓毕竟还嫩,所以最终无法招架——完败!! 在音蓝的手上写下了一个“等”的字后,沫漓便站起身子,无所畏惧地朝着那片阴暗的树林走去。 果然么?对于一个这么可爱可口的小萝莉的要求根本无法去拒绝啊喂!喂喂喂!这绝对是犯规的存在啊!!教练!她用作弊器!!就这样,沫漓在自己心中“痛苦”地泪流满面着,她痛苦却并快乐着。 幸好沫漓自身是一位半精灵,虽然没有精灵那对水果逆天般的敏感程度,但是好歹也是后代,却也是继承了一部分——起码是有点感应的,在森林或有果树的树林中是不用怕饿肚子了。不过……如果这片树林没果树怎么办啊喂? 万幸的是,沫漓并不是乌鸦嘴。不一会儿,她便捧上了满怀的果子——她同样也不用再堕落到去追小野兔小野鸡了…… 开启了直死之魔眼,沫漓就这么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音蓝啃着水果吃的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之前虽有许多吐槽,但此时她的心里却有种异样的宁静,然而这种宁静却又是暂时的,在下一秒,她忽然又升起了一种想要收养音蓝当自己宠物的怪念头!绝对是怪念头! 狠狠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沫漓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当这是什么啊喂!美少女养成游戏?喂喂喂,没有丝毫经济来源的她就连自己也养不起啊!还养音蓝这只吃货小萝莉?天方夜谭吧这是! 绝对是不可能!两个人都会被饿死的! ———————————————————————————— 嘛~本来想趁机偷懒不更新的。但是没办法,有个恶魔盯得紧,只好更新了~ 哎,留着明天更新多好!开心了大家,也悠闲了咱~ 嘛,明天是分班考的最后一天。 十五、霉运连连 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天色也不早了,深夜的虫鸣声也响起来了,现在也应该是时候要要睡觉了,要不然不好好补充精神的话,明早会没有力气继续上路的。 然而明明走了一整天的路却依旧精神饱满的音蓝似乎并没有这个念头,她与沫漓一同躺在了一棵大树树荫的底下,头顶着明亮月亮与点点的星星——不同于沫漓那朦胧欲睡的模样,她倒是睁着一双十分精神的眼睛,精神得好像眼珠子都要冒出闪亮的灯光了一样。 想要找点事情做的音蓝便突然出声,没有转头,直接就朝着躺在身边的沫漓轻轻问道:“那个……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虽然说音蓝她并不怕自己会被沫漓给拐走,但是如果她能够知道此行的目的地的话,相信她会更加放心的。未知总是令人这么好奇。 旁边的萝莉发话了,沫漓就算想睡觉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了——这是一个新新萝莉控必备的素质,这都是以前御宅族萝莉控为她洗脑所说的东西。 强制压下自己满腔的疲惫,沫漓不动声色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地图,然后连直死之魔眼都懒得开启,直接就凭着强大的直觉在音蓝的眼前轻轻地指了指银月帝国国都的位置,沫漓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更何况是这只善解人意的音蓝小萝莉。 “银月帝国的国都么……”看见沫漓那细如白葱的手指直接就指向了银月帝国那唯美的国徽,音蓝的眼帘不禁微微有些垂了下来,不知道在独自一人琢磨些什么。然而,还没有等以为可以睡觉了的沫漓再次升起睡意时,音蓝却又再次开口说话了,“对了,漓,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难道……你……不能说话么?” 自然,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音蓝的声音显得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戳到沫漓的痛楚。而沫漓她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却也能够直接想象到音蓝此时那可爱到爆的表情! 面对音蓝这个该来躲不过的问题,沫漓本人却是沉默了。如果音蓝她不问还好,沫漓还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异界的一大堆猎奇的事情已经让她晕头转向了。然而安静下来的现在一问起来,沫漓便不禁开始感慨——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的悲剧? 瞎子,哑巴,再加上变身,喂喂喂……她前世到底是造了什么样的孽啊喂!为什么此生会如此得令人同情啊!这是虐主小说么?!如果让她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作者在写的话,她一定会暴起直接踹倒她的。(亚:啦啦啦~乃打不到哟~) 虽然说在自己的心中的确是在痛哭流涕着,但是已经习惯将感情隐藏在内心的沫漓的表面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点“小事”一般,然后,她用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地点了点头,承认了。 “果然啊……”音蓝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似乎哑巴的人不是沫漓而是她一般——真是只善良的小萝莉呢!“那么,漓……你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见?”也怪不得此时音蓝会这么问了。虽然说,沫漓表现出来的样子和正常人完全一样——除了从没有说过话让人很奇怪意外,但是如果在稍微细心一点,再稍微注意一下便可以发现——隐约透过那浓密的刘海,沫漓很少有张开眼睛的时候。 有时就算是的的确确地是张开了眼睛,但是她的瞳孔却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焦距,如同这幅眼睛生出来只是观赏品并不能发挥任何作用一般——无论是谁都可以猜得出来,沫漓——没有视力。 又是以十分淡定的模样,沫漓再次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的身世的确是如此之悲惨,但是转念想想吧!此身已经是身体素质十分优秀的半精灵了,同时也还拥有这么逆天的能力——直死之魔眼!没有点代价是不可能的吧?换句话说,仅仅只是这样子的代价,沫漓还觉得稍微有点轻了。没有怨天怨地的,仅仅只是偶尔性地抱怨,沫漓觉得自己还是知足点好了。 沉默了许久的时间,就在沫漓以为音蓝大概已经睡着了,就要很是安心地直接入睡的时候,音蓝的声音便又突然传入了沫漓的耳朵里面了:“那你以前肯定受过很多苦吧,漓?”看字眼应该还很正常的慰问,但是在沫漓听来,音蓝的语气却似乎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了。 然而十分出乎音蓝的意料之外,沫漓却是很直接就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思考的时间,简直就是在音蓝问出的下一秒而做出的下意识举动。 没有错,沫漓现在的确是挺惨的,但是之前的自己可是快活着呢!虽然说,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的确有点孤单,但是也完全称不上是受苦啊!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足够她挥霍一生的了——在一只这么可爱的萝莉面前,沫漓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用说谎来博得小萝莉的同情心的。 “漓还真是坚强呢……”嘟嘟喃喃地说着,音蓝似乎是有些累了,她的声音随着时间推迟变得越来越轻。最终……她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一阵悠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呵呵,小萝莉就是小萝莉,精神的时候超级精神,想要睡觉的时候就直接睡着了…… 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气,沫漓无奈地在心中笑了笑,似乎终于可以休息了呢……这样子想着想着,沫漓也重新静下了心,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后,就准备安心入眠了。 这一夜,还长着呢。 迷迷糊糊地似乎睡了很久的时间一般,拥有敏锐听觉的沫漓隐约之间似乎听见了一声十分急促的喘气声——哈,哈,哈,哈,哈……不!不是一声,是一阵!等等……这难道说是……狼?! 忽然之间想到了这个恐怖的可能性,沫漓的睡意马上就消失不见,立刻就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前依旧一片乌黑的时候,沫漓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开启直死之魔眼才对——失误失误。 在瞬间开启了直死之魔眼后,沫漓那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而且此时传入自己耳朵里面地喘息声也变大了许多。 的确是从各个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喘气声——狼群么?不留痕迹地,沫漓轻轻用自己视角的余光看向了四周。啧啧,果然有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呢! 霎时间内,沫漓便就已经升起警惕心了,她可不相信这么一大群的狼群是过来打酱油的呢!有这么想法的人,绝对是自己玩自己,绝对会玩出火来的! 小心翼翼地摇醒了还在自己身边还睡得正熟的音蓝,沫漓的视线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四周——她可不想这些狼群突然暴起呢!所以,必要的警惕心是万万不可少的!这个世界上,因为警惕心而无辜死去的人,绝对不会少!沫漓可不想成为这其中的一个。 被沫漓硬生生摇醒的音蓝似乎还很想睡,她嘟囔着嘴巴,难受地擦着自己惺忪的眼睛,一副还想再好好地睡一个回笼觉的模样。忽然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音蓝张大了眼睛——当她看见自己的四周都有绿油油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与沫漓这个方向,就好像要把自己和沫漓直接狠吃生吞一般,就不禁开始害怕起来了。 音蓝自然地伸出手,抱紧了自己身边沫漓的胳膊,害怕得瑟瑟发抖着,惹人怜爱。 沫漓知道音蓝心中很害怕,便轻轻地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音蓝的小脑袋让她别太害怕后,沫漓便又在音蓝的手掌上轻巧地写上了三个字——“抓紧我。”看见了沫漓写给自己的字,音蓝不禁抬起了头,充满疑惑的暗蓝色眼眸对上了沫漓的脸,似乎想透过沫漓额前的刘海,看到沫漓的那双眼睛,似乎从那双眼睛中读懂沫漓的真正意思。 不过现在是危机时刻,沫漓也不打算再用不充分的时间去解释了。她直接就伸手将音蓝的手拽过来,然后随着音蓝的一声惊呼声,音蓝便已经被沫漓给稳稳当当地背在了背上。 撇头看见音蓝那双惊魂未定的双眼,沫漓不禁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不过随后又淡了下来,身体下意识地就立刻跳开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下一秒,一只灰色皮毛,体型大概有地球上一只老虎那么大的狼便已经扑到了沫漓原来的那个位置上,恶狠狠地呲牙裂齿着,凶恶的模样再次让音蓝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了出来。 原来——在音蓝因为被沫漓不打招呼地行为而惊呼出声来的那一刻,这些狼群就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不约而同地都全部扑过来了。也许它们觉得,像这种弱小的猎物,一会儿就可以吃到口。 轻巧地躲避着狼群的第一波进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过第一次生死大战的原因,亦或者是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本来就有经历过这种战斗——反正沫漓现在出奇得没有慌张,反而还十分冷静地一边躲着,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同时也还十分小心翼翼地让那些攻击尽量地去避开自己身后的音蓝。 只可惜的是,半精灵的身体只带给沫漓轻巧的身体,却没有带来强大体力。再加上她现在是个小女孩,体力自然是很明显地弱了。 这种情况下,突出重围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就算逃出来也不见得能摆脱那些饥肠辘辘的狼群啊? 沫漓可不觉得一天前还是一个体质柔弱的少女今天就会突然小宇宙大爆发变得能跑了!这不是小说!更加不是动漫!所以说,对于沫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个狼群里面领头的狼王,然后用自己有限的体力将它打倒。 没有头领的带领,再加上头领的死亡,估计这些群居的狼应该也会吓得逃走吧?总之,坐以待毙不是沫漓的作风。 要拼!不拼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 分班考考完啦!咱也能顺利变回原来的更新速度了! 对了,咱还要再次强调一点——咱的这本新书是日更啊喂!节操满载啊喂!! 十六、男子汉 一定要紧紧地抓紧啊,蓝…… 沫漓将视线的余角不着痕迹地瞥向紧紧将头埋在自己肩膀里的音蓝——似乎很恐惧,但是好像并没有被直接吓到手脚发软的地步。与此同时,沫漓也感觉到,音蓝紧抱着她的脖子的双手也勒得也很紧,犹如应该不会掉下来才对吧?那就好了…… 此时此刻,确定了身后音蓝安危的沫漓,才稍微有点放下心来。然后屏气凝神,集中自己的所有精神力,一边躲着狼群第二波的凶猛攻击,一边又将注意力分散了其中一部分集中到耳朵上,开始寻找在其中不同寻常的声音——如果是狼群的狼王的话,肯定有非凡之处。此时能依靠的,也只有耳朵了。 哈,哈,哈,哈,哈,哈…… 满耳朵里全部都是这些狼粗重的喘息声,一下没完又来一下,狼群的呼吸夹乱在一起,混乱的令人咂舌。然而很早就适应了这种杂乱的沫漓,似乎在忽然间发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哈……哈……哈…… 真的是好奇怪的喘息声! 据沫漓的粗略估计,它的呼气频率是3秒,而其它狼的喘息声却是0.5秒——没有错,就是它了!沫漓瞬间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声不同寻常的喘息声上,也许是真的是她们的一线生机。确定方位——西南方130米处!体力已经不多了,尽快行动! 身为小女孩的沫漓,原本的体力也就不是不多。就算拥有了那颗奇异的珠子,体质得到了稍微的改善——但是毕竟她自己还背着音蓝啊喂! 不是说音蓝,其实音蓝的体重相对于普通小女孩来说还算是十分轻的。可是啊,毕竟还是无缘无故多出来负担,沫漓现在似乎已经有点吃力,呼吸也有些紊乱的趋势——必须要速战速决!如果让这狼群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打乱了节奏,那后果——啧啧,绝对不可能活下来了。 而如果需要速战速决的话——死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然而死点却需要使用者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够再死线与死线的交界处出现。所以,沫漓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自己刻意分散出来的那股注意力给重新集中,归于视线里!并且在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还需要依凭强大的直觉,躲避来自狼群的攻击。 很快地,在沫漓精神的高度集中下,那些向沫漓狠狠扑来的凶恶的狼身上死线与死线的交界处,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点,犹如一个黑洞一般,无缘无故地吸引着沫漓的注意力,令沫漓不禁有种想要下意识就放纵自己的身体去杀戮般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延得越来越久,在狼群身上的这些黑色的小点变得越来越大了,直到最后变到足足有拳头那么大的时候才停下来! 像这种程度的大小,压根就不需要沫漓需要准确的精准度,她只要稍微碰到那个死点一点,依旧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这就是直死之魔眼的恐怖之处。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愣自顾自己思考的时候,沫漓随后便就是一个刻意的动作,一把匕首顺着沫漓的手臂,直接就滑落到了沫漓的手心中。然后沫漓翻手一握,猛然向身前用力一刺——那把匕首便就在沫漓的带领下,毫无疑问地刺入了挡在沫漓面前,似乎猜出想要干什么的那匹狼身上的那颗死点上…… 有了第一只,自然也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杀戮的越多,身子便就适应了这种节奏。而且——这种感觉,不是很好么? 如同天空在下着血雨一般,漫天的鲜血伴随着无数块的碎肉飘飘零零地洒下,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大地,同时也染红了沫漓和音蓝的衣服。进入到眼睛里的,只有红色唯美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那浓稠到实体化的血腥味,令人恶心,但是却能够激发人隐藏在内心深处嗜血的本性——沫漓感觉自己几乎都快要杀红眼了,手脚不受控制地刺向一个个死点,斩杀着一匹匹永远不知道退步的恶狼,同时,沫漓也离自己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在斩杀狼群的这段期间中,即使杀红了眼的沫漓却依然可以感觉得到,在自己背上那瑟瑟发抖的音蓝,如同想要找到最后的依靠,她紧紧地抱着沫漓的脖子,说什么也没有放开。 果然么?即使眼睛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那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恶狼的哀嚎声依旧还是会让她害怕么…… 沫漓不想奢求什么,她紧紧只是希望音蓝不要留下任何心理阴影才好。岂可修,这样子血腥的场景,让她一个人承担就好了——音蓝她没有理由与她一同承担这样子的血腥。 想到这个心理阴影极有可能给音蓝带来的影响,以及一直影响着音蓝,沫漓不禁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心情微微变得焦躁得奇妙。 怪不得沫漓此时会这样了。曾经的曾经,那位御宅族萝莉控前辈就告诉过她——身为萝莉控必须要捍卫小萝莉纯洁的心灵!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萝莉控,但是,她怎么可以放任,让音蓝这样子的一只神级小萝莉受到如此恐惧的伤害呢? 不过此时也没有更加好的办法,沫漓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是让这场战斗快点结束。要不然拖得越久,对音蓝本身的伤害就越大。 将挡在自己路上的那些狼全部都一击必杀掉,犹如血色修罗场降临来的沫漓眼见着自己与那只狼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嘴角不禁再不经意之间扬起了一个嗜血的幅度——不是笑,仅仅只是上扬而已。身体预报崩溃的警铃愈来愈响,沫漓却压根不去理会,她依旧再压榨着,压榨着这具身体的最后潜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突如其来的恶狼突然间就临空跃起,而它的攻击目标——赫然正是沫漓背后的音蓝!而且似乎这只狼已经瞧好的时机,狡黠的它选择的时机,正好就是沫漓与自己对面的3头恶狼搏斗的时候!三头狼的默契配合,让就算拥有究极杀招的沫漓也没有时间来攻击处于身后的它。 而等到沫漓解决完那自己对面的三头狼后,她立刻就便发现自己身后那头虎视眈眈的恶狼! 可惜现在注意到已经是太迟了,现在能够给沫漓反应过来斩杀它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现在的时间仅仅足够她转一下身子!! 即使时间短暂,没有任何思考时间的沫漓却还是义无反顾选择转过了身子——既然无法斩杀,那就只好替音蓝承受下这一击了。反正沫漓有办法恢复自己伤势,而且明明决定好要保护音蓝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所以,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沫漓,便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匹恶狼的爪子,狠狠地抓在自己的胸口上。 在这匹狼攻击完后的下一秒,早就已准备好的沫漓便强忍自己胸口强烈的剧痛,费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上的匕首,直接就带走了这匹狼的性命——一个伤口换一只恶狼的命。 “噗!”猛地吐出了一口因为撞击而抑郁在自己胸口的淤血后,沫漓不顾自己身上愈发严重的伤口,继续快步地朝狼王的方向奔去,伤口上的鲜血咕噜咕噜地流着,与刚才那些恶狼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分不出究竟哪个才是沫漓的血。 就算是伤口流血不止,就算伤口疼痛难忍,也阻止不了沫漓的步伐。 萝莉控有不得不战的时候,为保护萝莉而献身战斗吧!少年!(亚:阿勒?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马一卡。) 旧伤才刚刚褪去结起了疤,却不料此时却又在旧的伤口上又添加了新的并且还是更加严重的伤口!旧伤与新伤结合起来的痛不欲生的痛觉,令沫漓额头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淌着——然而沫漓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她都不禁为自己感觉震撼,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能忍受痛苦了?仅仅只是因为有了一个想要保护的小萝莉? 为了忍受住那些伤痛,沫漓也不得不浪费了一部分的体力让自己强迫不去注意伤口——她现在喘气的幅度已经很大了,呼哧呼哧地,每一阵呼吸都会给肺部带来像针一样的刺痛感——看来已经不能坚持很久了。 也许是因为流血过多吧!沫漓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忽明忽暗的,就连仅仅只是看着那些恶狼,都感觉那些恶狼好像出现了不存在的虚像——视线已经在此时派不上大用场了,只能确定大概的方向而已。现在沫漓依靠的是她的直觉——凭着直觉,她才没有因为视线模糊而受到影响,她的手,依旧在夺走一只又一只恶狼的生命。 好累啊……身子好像灌了铅一样……好想就这么睡过去……醒着好痛苦……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重,心脏也因为强制呼吸而一阵阵抽痛,沫漓知道,自己这具的身体的极限快要到了,再这么下去,身体迟早会崩溃的! 不由得,沫漓突然之间萌生出了想要就这么直接睡着的念头——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头角来而已,便犹如种子吃了什么奇怪的激素一般,立刻就在一秒内生根发芽,瞬间就成长成为了一棵苍天大树!想要睡觉的冲动愈发强烈起来了。 睡着好了……就这么睡着好了…… 视线忽明忽暗的糟糕状况变得越来越严重起来——原本忽明忽暗是很有规律的,而现在却成为了暗的时间越来越久,明的时间越来越短。那强烈的睡意也因为光明的逐渐消散给越发浓重起来,沫漓知道,她现在只要一关闭直死之魔眼,她就可以在一瞬间马上睡着,无所顾虑地直接睡着。 然而就在沫漓放弃了挣扎,即将就要停止手中的攻击就这么直接睡着的前一秒,原本在沫漓的背上一直不说话,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音蓝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略带点希冀的呼唤:“漓……” 在恍惚之间听见了这个甜美得犹如棉花糖的互换,沫漓感觉自己的视线似乎是在一瞬间内就“唰”地一下,猛地亮了起来!沫漓的眼前也逐渐浮现出了音蓝的音容笑颜,近在咫尺,却又无法伸手触摸,身体的崩溃已经让沫漓无法做出什么动作了。 不行……不能睡过去……才不能……才不能就在这里倒下呢! 音蓝……音蓝还在这里!绝对!绝对不能就这么睡过去!我要保护音蓝!一只这么稀有的神级萝莉绝对不能就这么在这里陨落啊! 岂可修!莫离啊莫离!不要忘记了!无论身份怎么改变,你依旧都是一个男子汉!! 怎么可以轻易屈服!!如果不打败眼前这个困难,就无法再前进了! 是男子汉的话!就为了别人变强!咬紧牙关,坚持到底!被打倒也没关系,再站起来就好了!! 所!以!说!不要再像个娘们一样脆弱!才这么点小风小浪而已!!就算身体娘化了,你的心依旧是男儿心啊!!一定要振作啊啊啊—— —————————————————————————————————————————————— 嘛,好迟才回来。本来不想更的,但是想想——咱要秀节操的说! 没办法,只好更新了。 话说,发现了一个小萝莉。乃以为咱会告诉乃,这个小萝莉调皮地在咱的脑袋上啃了一口么?才不会说呢!有损咱的威严。 乃们只需要知道,最后这个小萝莉很乖巧地叫了咱一声姐姐后,然后吧唧地就在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是左脸颊哟! 哼哼~果然~咱的威严不可抵挡~ 十七、脱险 一定要振作啊啊啊啊—— 心中来回一直提醒着自己是男子汉,一定不能放弃!沫漓恍惚之间感觉到自己脑袋里的某个东西的温度似乎陡然间就升高了,陡升的温度,灼热得她的脑袋疼痛难忍,闷闷的,好像整个脑袋都成了大蒸笼,烹煮着脑内所有的一切。 然而这种奇怪说疼不疼,说难受很难受的感觉却并没有持续很久的时间。它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便就忽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舒适的热流,与刚才的难受形成鲜明的对比。 热热的,暖暖的,好像是在洗涤着。 这股暖流在沫漓全身的各个部位慢慢悠悠地流走着,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感觉好像世界上没有东西能够打败她的傲气。而等这股热流流走完全身,最后消失在自己脑袋里的时候,沫漓的全身上下便充满了不知该称为什么的力量,就连昏沉的脑袋也是出奇得清明!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 全身充满了奇怪力量,那种感觉让沫漓很舒爽,就连胸上伤口的疼痛也无法再让沫漓动摇半分。脚下的步伐再度加快了几分,手上攻击的速率也瞬间提高几度——那匹全身散发银月光辉的狼王已经近在沫漓的眼前了! 到了这个时候,这匹狼王似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到——沫漓的攻击目标竟然就是自己?! 同时这只狼王也料想不到,仅仅只是一个年幼小女孩模样的沫漓竟然有如此体力与令人惊诧的意志。它知道如果自己面对上她,一定会和之前的那些攻击的恶狼一样的下场,便连忙吩咐自己身后的狼群让开一条道——好让自己能够顺溜地逃走。 狼是一种十分狡猾的动物,之所以它能够当上狼王,必要是力量自然是不会少,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的狡猾之处。而当直面迎对上沫漓那双充满死意的眼睛之后,它就立刻知道——自己绝对敌不过她!生存是每个动物的必备本能,所以它便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 现在才想到要逃跑么?晚了!! 将力量全部集中在脚上,沫漓用力地一踏大地,借助强大的反震力跃入了半空之中,直接就无视了自己与狼王之间夹杂着的那些还剩下来的狼群,朝着狼王逃去那个方向落去着——沫漓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只能出现在小说中甚至是动漫中的“爆种”场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明明自己之前不是还是个为体力堪忧的小女孩不是么? 狼王身上的死点一个不漏地落入沫漓的眼中,沫漓没有也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她紧紧只是将自己手中的匕首给紧紧地握住,用尽全身力气的握住,似乎是以此来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与紧张——因为她知道,这是一场赌博,如果自己没有在此刻将狼王斩杀,那么,作为代价的,便是自己死亡。 爆种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好爆的啊…… 借助着万有引力将自己往下扯的力,沫漓面无表情沾染着殷红血液的脸就犹如杀神降临一般,将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狼王身上那个最好攻击的死点里——结束了。 和自己相像得一样…… 在心中无数地想着这匹狼王的死相,此时的沫漓睁着那一双无焦距无感情的灰色眼眸,冷冷地静静注视着这只狼王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化成血肉——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狼王满身喷洒出来的血液将这片草地给彻底染红了,嫩粉色的碎肉与暗灰色的毛皮相随着落满了地,暗红色的内脏更是槟榔满目——这样子血腥而又重口的场面,相信即使是一个男人看见,大概也会彻底地吐出来吧?然而,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场景的沫漓在此时却已经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仅仅只有淡然,早就已经看习惯了。 况且,在此时的情况下,沫漓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什么不良的感觉! 轻轻地抬起了眼帘,沫漓将自己的视线上定格在那些似乎已经被彻底吓愣住的狼群身上,没有带上任何的情感,沫漓仅仅只是在注视着而已。 然而,就是被这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视线一扫,狼群不约而同都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就是这双眼睛,让人恐惧的眼睛!本来之前还有狼王才硬着头皮上的,此时狼王死了,狼心被重重打击,狼群不复之前那样凶狠的气势了。 它们不禁发出了几声有点恐惧的类似于小狗被欺负后发出“呜呜”声,似乎在讨好沫漓,向沫漓展现着自己的弱势来保护的自己的生命。随后不久,它们突然之间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大道,似乎在无声地哀求着什么——看来,这场危机差不多已经可以结束了。 也许是明白了这些恶狼心中对自己的强大畏惧,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危险的沫漓并没有在这里多呆。转身,背着身后安定的音蓝,一步又一步地,缓慢而又坚定地,从这条被狼群让出来的大道中,走了出来,沫漓的脸上没有表情,从被包围到最后解围,她脸上的表情始终只有一个——面无表情。 犹如臣子一般等着沫漓彻底走远之后,狼群也有胆子开始自由活动。忽而有一只似乎新的狼王的叫声,这些残存下来的恶狼便开始小心地,重新寻找那些弱小的猎物——绝对不能再遇上这种大变态了! 说真的,它们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倒霉到爆表了!什么猎物都没有捕捉到还暂且不说,而且还损失了狼群几乎所有的精英战将与狼王——这是它们最衰的一天!谁叫表面如此的无害的小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如果它们能够提前知道的话,狡黠的它们肯定不会进行袭击的。可惜啊,世界上没有如果。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沫漓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爆种的时间也许早就过去了,反正沫漓现在只知道,此时她的每一步路都只是靠自己的本能而已——她的本能让她带着音蓝离开那片血腥之地。这种恶心的场面……音蓝不应该看见的……只要她一人承受就已经足够了…… 也许是觉得到了安全的地方,沫漓的“眼”前犹如电闸被突然间关闭,所有的景色都被关闭在视线中呈现出一片黑色,紧接着,无知觉的沫漓感觉自己似乎好像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然后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沫漓突然之间的倒地,趴在沫漓背上的音蓝自然是最敏感了,她连忙就从沫漓的背上爬了起来。 慌慌张张地把沫漓小心翼翼地扶起,抱在怀里,音蓝看着沫漓那张苍白得犹如白雪一般的脸,心中一阵紧张,急迫地呼唤着沫漓的名字:“漓!漓!漓!醒醒啊……”可是似乎是沫漓真的太累了再加上身体的强制压榨而崩溃,现在沫漓已经完全没有反应,就连气息也是一声弱一声没,好像随时都会从此失去了呼吸一般。 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吓人的脸色,如果忽视那微弱的气息,音蓝真的觉得,此时的沫漓就好像一个被冰封在冰柜里的死人一般。 将视线转移到了沫漓胸口上——那道深几乎可以都可以看见里面内脏与骨骸的抓痕,音蓝忽然之间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也许是太过于用力亦或者是太激动了,她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而她的牙齿也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紧紧地咬着,以免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是开玩笑的,沫漓真的会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个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这么好……”低沉的声音加上甜美却沙哑的嗓音,让人的心不禁一疼,“你这个笨蛋!大笨蛋!为什么在战斗的时候分心保护我!我受点伤又不会怎么样!!——你这个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笨蛋——!!”竭斯底里的喊叫,似乎想要将自己内心所有奇怪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夜间冷风一吹,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凉凉的,音蓝连忙就伸手一擦,却发现自己脸上流淌着的——竟然是自己的眼泪!慌忙地用两只小手擦着越发泛滥的眼泪,音蓝不解,真的不解,自言自语着低咽道,“奇怪……为什么要流眼泪……只是一个和某人很像的陌生人而已……” 竭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泪,音蓝也压下了自己满腔的困惑与不解,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沫漓,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任沫漓就此死去的。 似乎是要做一件大事,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音蓝静静地平息了一下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双手凌空放在沫漓那致命的巨大伤口处,慢慢悠悠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连她的嘴唇也因为严肃,而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奇迹出现了。 音蓝的双手渐渐地散发出了一阵乳白色的光芒——也许刚开始只是淡淡的,不清不楚地,还能在光芒中隐约看见音蓝那双洁白弱小的双手,但是几秒过去后,在那越发刺眼的光芒却已经不能看见那双引发奇迹的小手了。 这道奇怪而又强烈的光芒直接照亮了整个夜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在这个光芒出现的开始,这片树林似乎就在瞬间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宁静中——就连原本在属于夜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在此时完全没有听见。 而在这神圣的光芒的沐浴下,沫漓身上的伤口就犹如时光倒流一般,以一种飞快的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细小的伤口的飞速地愈合结疤然后脱疤,就连沫漓那胸口上的巨大伤口也在愈合着——除了神奇与奇迹这几个词语以外,已经没有辞藻可以形容此时发生的这一切了。 然而,就在沫漓身上的伤口眼见着快要愈合完全的时候——音蓝突然之间就发出一声痛哼声,双手的光芒就在此刻弱了下来,最后,便完全消失不见。 此时再转头看看现在的音蓝,却发现,此时的她,额头在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冷汗,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度,嘴唇变得无比的苍白。原本以为音蓝只是用力过多而已,可是事实却似乎并不是这样——只见音蓝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下唇也因为痛苦而被咬出了鲜血,苍白再配上殷红,令人感觉无比地维和。 “可恶……”不自然地颤抖着右手,音蓝带着一丝的倔强用着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左肩,指甲不在注意间狠狠地镶进了肉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所受的痛苦一般,音蓝屏着气息,似乎她的每一阵呼吸都会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痛苦一般。 就这么持续了大约有几秒的时间,音蓝犹如原本一直蓄着力却在突然之间将力给散开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从额前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滑下,低落到草地上。而音蓝右手用的力气也终于降了下来,全身犹如了虚脱了一般,冷汗遍及肌肤每一处角落。 此时才察觉到了那左肩上因为指甲的原因而钻心的疼痛,可是相对于刚才的痛苦,音蓝感觉,此时的痛苦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她低颤着声音,略微抖动地低吟道:“还在封印之中就动用了力量……看来封印的时间又要加长了呢……” 说着,还缓缓地将自己左肩的衣服给慢慢脱下,音蓝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肩。如她所料的一样,入眼的是洁白嫩滑的肌肤……与在以飞快的速度旋转着的黑色诡异图腾…… —————————————————————————————————— 忽然间发现有很多人说咱写的是虐主小说…… 真的是虐主么?!好吧,其实这真的是虐主小说。不管乃们信不信,发证咱是信了……(蹲墙角种蘑菇) 十八、重新上路 好温暖……好舒服…… 不知为什么,身上就是这样子的感觉,而且迷糊糊的脑袋中只有这样子的想法,没有思考别的东西,仅仅只是一味地重复着这些词。 因受伤与强行压榨而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沐浴在清晨时光里最为温柔的阳光之中,整个身子无处不都接受着来自光的馈赠,无法去拒绝——因为那种温暖到心房的感觉,就好像是会上瘾似的。只要你一旦轻轻地接触了一下,就不愿意再离开它,心中也不会升起抵触的南头,仅仅只是想要一直都处在它的怀抱中,沉睡着,然后一直沉睡到永远……永远都不想醒过来…… “漓,漓~快醒醒啦!太阳公公都照屁股了啦~”忽然之间,传来一阵轻轻悠悠地呼唤声。那是一种十分好听的声音,细腻甜美柔嫩,稚嫩地孩童音似乎拥有一种魔力,一响起就会直接悠悠扬扬地传入心灵,然后在心中久久地徘徊着,消散不去。 并且随着这个声音还可以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拥有极其灿烂美丽而又温暖的天真笑颜,她也许是太阳那端派来的天使吧。 “呜!我要生气喽!我知道漓已经醒了!绝对——不可以睡懒觉偷懒的哟!”略带着点气呼呼的语气,可以想象出这个小天使此时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大呼不满的可爱模样。 情不自禁地想要笑出声来,可是无论怎么样却也笑不起来,嘴角就如同千斤巨石一般,任凭用尽全身力气也才顶多扬上一度弧度——多久没笑了?不行啊,要多笑笑才可以,可不能把这个小天使给吓跑了呢。 睡懒觉?啊……想起来了,的确是时候该醒来了呢。 轻微地颤抖着眼帘,紧接着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而沫漓却并没有感受到那预料中那刺眼的光芒,明明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确确实实地睁开眼睛了,可是为什么她的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的?难道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么?不对,不科学。那被阳光撒到的温暖感觉绝对不是骗人的! 痴傻了几秒后,沫漓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事实。在心中颇为无奈地苦笑了几声后,沫漓才幽幽地开启了直死之魔眼,然后轻轻转动头颅,看向了如自己所想象的一样——音蓝那张挂着可爱到爆表的表情的脸。 “漓,你终于起来了!”看见沫漓终于对自己的声音有了反应,而且还慢慢地从原地坐了起来,音蓝几乎就是以职业京剧变脸的速度,立刻将自己的不满生气的可爱表情转换为了十分开心的模样,她那张天真烂漫的笑容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完全展现给了沫漓。 情不自禁地,觉得音蓝此时真像一个可爱小动物的沫漓,便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轻轻在音蓝的脑袋上揉了几下,与此同时,被沫漓爱抚着的音蓝也没有丝毫抗拒,反而还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纯洁的暗蓝色大眼睛享受般地眯成了一条缝,就连她的嘴型也成了“w-”——简直就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可爱。 真好!有个这么好的一只萝莉在身边陪伴着,自己还要再奢求些什么呢?已经足够了啊。 揉了一会儿后收回了手,沫漓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胸前。却发现。自己的那一身原本被狼群的鲜血给彻底染红的衣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件清爽干净的新衣服——的确是自己买的,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拨开衣服往里面一看——果然!那一道道被狼狠狠抓得正着的伤口也已经绑上了绷带,就连胸口最严重的那个伤口也严严实实地被绷带绑着。 不由得,沫漓又将视线再次转向了音蓝。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不用猜也能想到到底是谁干的了。 似乎感觉到沫漓正盯着自己看,音蓝便不禁有些自豪地挺起了自己的并不是很大的胸脯,朝着沫漓摆出一副“快点来夸奖我吧”的模样,骄傲地说道:“没有错哟!就是我帮漓绑上绷带,换好衣服的哟!哼哼~”也许是觉得自己干得实在是太好了,她还在句尾的时候,自豪地笑出了声来。 这种可爱的表现,自然是引得沫漓在自己的心中觉得好笑地轻笑了起来,沫漓又再次伸出手揉了几下音蓝的头发,以表示夸奖。 可是,与此同时,问题却也随之出现在了沫漓的心头——为什么伤口没有沫漓想象中那么痛呢? 要知道,昨天晚上可是经历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战斗!而且伤得很不轻!不痛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前一次自己可以被痛得差点打滚了!难道是身体的自愈力搞得鬼?不对!那也不可能啊喂!现在她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也就是证明,她身体的自愈力还没有派上用场!没有派上用场的话,那这已经大有好转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这个令人困惑不解的事情,沫漓不禁又一次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音蓝身上,但是随后,她又很快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将自己脑海中的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袋——怎么可能呢?如果音蓝真的拥有那么神奇的力量的话,那为什么又会被人贩子抓住呢?就算音蓝真的那么厉害,那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去管好了……沫漓再次宣布出了无节操的宣言。 “漓,你肚子饿了没有啊?这是我亲手为你摘的水果哦!快点吃吧!身为伤员就要好好养病哟!”像是某x谦变魔术一般,音蓝忽然之间就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两个水果,像是为了争得更多的夸奖一般,连忙展示在沫漓面前给沫漓看,脸上的笑脸毫不掩饰地期待着沫漓的夸奖。 那两颗水果鲜红而又嫩嫩的,上面还有几滴清澈的露珠还未蒸发——整体看上去真的十分很可爱,就和音蓝一样可爱!虽然说,那犹如蜈蚣般得死线会影响到美感,但是沫漓却已经学会了无视。 说不感动的确是假的,自从自己受重伤后音蓝便一直都在照顾自己——虽然说沫漓是为了音蓝才受重伤,而音蓝照顾沫漓是应该的。但是,毕竟沫漓之前都是一个缺乏亲情的孩子,现在接受到了来自音蓝那毫无虚假的关心,暖暖的,犹如蜂蜜一般,甜入了心田让人回味无穷,沫漓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些发硬着。 但是无论怎么样,沫漓多么受感动,她的眼睛却依旧那么得干涩,没有丝毫液体在里面酝酿——难道不仅眼睛坏了,就连眼睛的泪腺也彻底坏死了么? 又一次地,沫漓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实在是缺陷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心理活动丰富——那么她一定就会是个三无!天生的三无!!喂喂喂!!无口无心无表情真的有这么萌么喂!! 奖励般地揉揉音蓝的小脑袋后,伸手接过其中一颗红艳艳的果实,沫漓直接就无视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毕竟这与之前的疼痛实在是太小巫见大巫了,也许沫漓已经习惯痛着痛着就不痛了的感觉了——诶??!!莫非不仅要成为三无,还要变成死m么!!沫漓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轻轻地张开小嘴巴,沫漓咬在了果实上,甜蜜的汁液立刻就充满了整个口腔,刺激着沫漓的味蕾,给沫漓的大脑传递着美味的信息——真的是很好吃,还来不及细嚼慢咽,沫漓便已经再次张开嘴巴去咬下一口了。 而音蓝看见面无表情的沫漓吃得那么欢快后,便也随之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偷偷地盯着沫漓,自己也开始吃自己手上的另一颗果实了,顿时也感觉比以往的味道还要美味万分。 顿时间,整个场景都全部静谧了下来,摇曳的阳光轻轻散下来,照在了这两位身形差不多的小萝莉身上,这一切竟然是那么得和谐! 很快的,一颗果实就下肚了,沫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她感觉自己身上顿时好过了不少。不过相对于沫漓的满足,音蓝她却是有些幽怨了——她的肚子才不会因为这一颗果实而满足呢!要知道,昨晚上她可是吃掉了沫漓好几天份的干粮外加好多水果呢!给她一把叉子,她一定能吃掉贝爷。 早知道就多摘一些了……不禁地,肚子饿得咕咕叫的音蓝用有些希冀的眼睛看向沫漓,眨巴着的纯洁大眼睛似乎在无声地哀求些什么。 音蓝的恐怖食量,深有体会的沫漓自然明白!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安静下来后,然后再拉起她的小手,沫漓在她的手上写上两个字——“走”和“吃”。 虽然不明白沫漓写这两个的全部意思,但是想想看,总得来说——就是跟着沫漓走就可以吃饭了对吧?觉得猜想很正确的音蓝,便就立刻朝着沫漓点了点头,欣喜的笑容再次扬了起来,看得沫漓一阵无奈。 应该不远处就有个村庄了吧? 沫漓的耳朵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类活动的声音了,应该是不远了才对,大概能在中午吃饭前赶到,总之先让音蓝坚持一下吧——谁叫她把干粮全部吃掉了!相信沫漓,她这个绝对不是抱怨,绝对不是抱怨! 心中想着事情,但是脚上的步伐却丝毫不慢,沫漓拉着音蓝,朝着心中的那个目标,坚定不移地走着。自然,为了防止出现之前自己那个愚蠢的情况,沫漓还特意留意了自己周围有没有什么奇诡的声音,免得再出什么意外出现可就令人哭笑不得了。 被沫漓几乎算是拽着向前走,无意识迈动步伐的音蓝一直盯着沫漓那张隐藏在阴影里的脸,渐渐地失了神——虽然并不看得很清楚,但是随着沫漓步伐的一举一跨,音蓝可以隐隐约约在那缝隙间看见沫漓的那双眼睛——它是闭着的。 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是为什么沫漓能够这么坚定地走着呢?音蓝不解,她知道沫漓时常会做出不是盲人的举动,但是却没有深究。盲人的话,一定有什么办法来代替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对吧? 忽然之间想起昨晚的那场血腥的血战,音蓝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清冷的灰色——她记起来了,沫漓在昨晚的时候睁开眼睛过——那双灰色的,不带丝毫情感的,没有焦距的,死气腾腾的眼睛……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不禁地,音蓝狠狠一握自己手中沫漓的小手,眼睛视线几乎就是在瞬间转了开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乱想!沫漓就是沫漓! ———————————————————————————————————— 岂可修!今天去篮球训练,到了学校,竟然一个人都木有??!! 傻呆呆地等了一个小时,咱才知道——今天老师要考试,没有训练! 岂可修!为甚不提醒咱!让咱傻傻地在太阳底下来回地往学校跑! 累死咱了。 十九、黑夜的恶魔 终于到了,银月帝国的首都! 沫漓的直觉告诉她,前面有一扇城门——其规模绝对超越了自己之前所有所见的城门!觉得一定该好好端详一下的沫漓立刻就停下了自己脚步,然后开启了直死之魔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眼前的那扇城门。 这扇城门真的很高——高的似乎能将巨人族的族人给容纳进去,果然是首都啊,难道沫漓不该说是这就是帝国的财大气粗么?雄伟的城门口站着两列排列整齐的士兵,似乎经过精准的测量,他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笔直的直线,就连仰起头的幅度也是几乎一模一样——果然是帝国的士兵,如此有规模有气场,着绝对不是沫漓之前在那些小城镇中遇到的士兵可以比拟的。 他们身穿着以蓝颜色为主的士兵服,将他们硬朗的身子给衬托出来,那标准匀称的肌肉块,让沫漓不禁一阵羡慕嫉妒恨——如果没有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估计她也可以拥有吧?手中握着的是质地精良的长枪,被磨得发亮的枪头与沫漓身上藏着的那些匕首一比,马上就可以知道破烂货与精良品的区别。 脸上一丝不苟的他们,板着一张脸检查着那些想要进入城市的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是否有被通缉者或者异教徒。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沫漓总算是走到了这里,心中顿时就是感慨万千。 为了养活自己和那只胃中如同连上了异次元的音蓝小萝莉,沫漓可是不得不去以自己为诱饵,到魔兽森林去猎杀一个较为高阶的魔兽——虽然说其中又体验了许多次濒死的经验,但是正所谓危险与利益是相互伴随着的,总之你们只用知道,沫漓最后还是赚到了钱,并且成功地养活了她们自己一个多月就好了。 想着这一个多月历尽千辛万苦,体验了各种人世冷暖,此时终究是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沫漓心里的欣慰自然是不少,如果不是泪腺坏了,估计她现在会很没出息得感动地直接哭出来。 不管上面的卖萌了,总而言之,站在银月帝国首都面前的沫漓已经很深刻地感觉到了——那种莫名的召唤越来越强,她已经快要抑制不住那喷薄的想要直接冲进去的冲动!可是她知道,要冷静,拿这样子一个奇特的珠子绝对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否则自己以后就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自己时刻处于危险中就算了,可是这只小萝莉可不能这样子啊……隐秘地用眼角瞥了一下自己身边欢快活泼天真的音蓝,沫漓颇为无奈。 所以,为了冷静而深呼吸了一次,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沫漓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 “漓,怎么了?”发觉沫漓已经停驻在城门口前面不走很久了,站在沫漓身边不知缘由的音蓝不禁侧了侧自己的脑袋,迷惑着脸,直勾勾地盯着沫漓看。随后却又有些惊讶地发现——那张被阴影所遮掩的脸上,那偶尔会从刘海中透露出来的紧闭着的眼睛,此时竟然毫无预料地张开了? 里面没有流转任何的情感,和以往一样得空洞冷漠,沫漓就是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看,似乎在看着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被音蓝那突如其来甜嫩的声音所给惊醒,沫漓立刻就马上在自己的思维中回了神,随后又解除解除了直死之魔眼,随之也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之后,沫漓便重新拉起音蓝的小手,又一次隐秘地做了一番深呼吸,紧接着再大步地迈开脚步,向着那城门里走去。 今天似乎是个特别的一天,在向着城门口进发的沫漓毫不费力地就可以听见那城市里不同寻常的热闹——“庆典”么? 什么庆典?难道正好让她赶上好日子进城了不成? 撇了撇嘴角,沫漓有些无聊地在心里自己吐着自己的槽——会这么做的人也足够无聊了。 不过特别的地方可不是只是这么一处啊——敏感地沫漓很快就发觉到了自己周围的人看待自己的眼神特别奇怪——好像是恐惧?但是其中又有点迷茫,最后却就又立刻带上了浓浓的好奇。相信沫漓!沫漓第一次看见除了表情外,人类竟然还可以把自己的眼神颜艺地犹如变色龙一般!! 更加可怕的是——不是仅仅一个人,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虽然说沫漓那一头黑色的头发的确是很少见,但是她之前遇见别人的时候,那些人眼神可都是充满着浓浓的好奇,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犹如一只变色龙一般变过来变过去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头发问题?沫漓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了。 这些人奇怪的举动还真是不少,看着看着的他们,还会突然转头一脸惶恐地与自己旁边人谈论着什么,并且还拿自己眼神不断地往沫漓身上瞟着,完全不掩饰这种眼神,这令沫漓不禁更加有些不爽了——任谁被人无缘故地当成猴子参观心情都不会很好的。 不过沫漓的耳朵可不是吃素的,即使她并没有掉节操地刻意去偷听别人的对话,但是,总还是有那么一段对话会自己“飘”到了沫漓的耳朵里。 “她……她不会……就是黑夜的恶魔吧?”这个人声音的语调有些颤抖,是不自然的颤抖,而且呼吸也十分急促——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可以猜得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此时肯定很害怕。 黑夜的恶魔?那是甚东西啊喂!沫漓表示十分不解。 另外一个人发出一阵咽下一口唾沫的声音,佯装镇定但是语调却和上个人颤抖得同样厉害:“不、不会吧?现在祭奠还没开始……恶魔还没降临呢……”看来这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喂喂喂……你说……会不会是光明神的预言出现问题了啊?恶魔是不是提前出现了啊?”第一个声音隐约间似乎已经带上了哭腔,沫漓相信,如果只要自己上前随便吓唬他一下的话,他都会当场吓哭,极有可能还会尿裤子——可惜沫漓并不是腹黑,要不然她肯定会上去恶作剧一番。 “别胡说!”提到了光明神,另外一个声音立刻就一反刚才那弱气的模样,直接就强硬地起来,而且语调也很冷静,“光明神都下了那么多预言了,你瞧哪个失误过?刚才那个小女孩刘海空隙间隐约透露出来的眼睛是灰色的,不是黑色的,应该不是那个黑夜的恶魔才对。” 说着说着,这个声音还越说越兴奋,特别是提到“光明神”时,他的语气中还会透露出一丝令人惊讶的狂热——莫非是个宗教狂热粉丝不成? “说的也是呢……” …… 接下来这两人的对话便就没有什么可贵的资料了,所以沫漓便就直接主观地屏蔽掉了,开始静静地思索着自己得到的信息。 首先,光明神发布语言,说庆典之时亦或者是庆典之后会有恶魔出现。然后呢,是黑夜的恶魔——大概就是黑发黑瞳吧?要不然自己不会被这么受关注。再想想刚才那两个人害怕得要哭出来的模样,沫漓转念一想,随手又添加上了一个标签——大概会毁灭世界什么的坏事。 想完这些事情,沫漓与城门口之间的距离便已经很接近了。 如果恶魔是黑发黑瞳的话,恐怕自己这黑发会带来许多麻烦呢!等庆典过后,恶魔出现了,自己要是和那个恶魔搞混了可就不好玩了呢! 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僵硬的肌肉,沫漓做出了一个并不怎么看得出来的笑容,然后把右手伸到了脑后,将自己外套上的皮帽给轻轻拉起,戴在了头上,将自己那一头黑色的秀发给隐藏在了皮帽里——顿时之间,那些可以说是刺人的视线总算是消失了不少,虽然还有些依旧怀疑的眼神在往这边看。 虽然不知道沫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把皮帽给带上,但是沫漓做了总该是有理由的,所以音蓝略思索了一会儿后便也学着沫漓的样子,把自己的皮帽戴在了头上,同样也把自己的头发隐藏在自己的皮帽里。 在外人看来,两人还真有点像亲姐妹的模样。 自然是感应到身旁音蓝的行为,沫漓微微侧了侧脑袋,不知道在些什么,但是随后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注意到沫漓的小动作,音蓝便朝着沫漓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十分灿烂,如同阳光一样。虽然音蓝的确知道沫漓眼睛看不见自己的笑容,但是她还是想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沫漓肯定知道她在笑。 交了两个人分20铜币的入城费,沫漓在进城后不禁在心中暗骂着。猫了个咪的!这么贵的入城费,你还不如去抢更快呢!要知道,这些钱币是沫漓用命换来的,是用来养活旁边那只小萝莉用的,现在突然就被交出去了,沫漓心中自然是很不平衡。 不过没办法,毕竟是首都,人多了治安也就困难了,入城费会突然曾多也在沫漓的预料一种,她刚才的谩骂只是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平衡罢了。其实沫漓更加侥幸的是,士兵并没有为难自己的黑发——想必是十分相信光明神吧? 耳边嘈杂的声音比自己这一世听过最吵得声音还要吵上好几倍!似乎已经超过了耳朵的极限——虽然还可以研究声音的来源,但是判断距离可就真的不行了,十分无奈的沫漓,只能放弃使用耳朵的想法,直接开启了直死之魔眼。 那双灰色带着浓浓死意的眼睛便在杂乱的刘海之下,缓缓地张开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沫漓真心觉得是全国的人都好像聚集到这里了一样! 明明是这么大的大街,但是却依旧还是那么得拥挤。沫漓总感觉如果两个人在这里一起走而不牵着手的话,下一秒肯定就会直接被淹没在人群中失去了消息一般——这是多么恐怖的人流量啊喂!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节日啊喂? 想到自己连这个是什么节日都不知道,沫漓心里就不禁一阵阵地发苦。 虽然说,的确知道是一个盛大的庆典,但是问题是,她连庆典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喂!神啊,您既然让她拥有了语言金手指,那干嘛还不顺道输点这个世界的常识啊?这种犹如二愣子般得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呢!她不想这样子啊喂!! “今天……是神降日呢!”也许是察觉到了沫漓心中的困惑不解,音蓝看着一动不动的沫漓灿烂地笑着说道。然后看到沫漓因为听见自己的声音而略显得疑惑地侧过头时,音蓝才继续解释道,“神降日就是神明诞生的日子哟——传说,这个世界还是一个未开辟的混沌,然后直到神明诞生了,才使得混沌分开,一边成为天,一边成为地,世界才这么诞生的,之后才有了人类哟!” 这么近的距离,音蓝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沫漓掩盖在刘海下的容貌,以及那双再次睁开的灰色眼睛——灰色的,不带丝毫感情,没有焦距,浓重的死意,一对视上似乎就会有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慌,令人想要逃。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样子的眼睛真的很美丽。 不是黑色,不是白色,两者混合的灰色,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是纯净,可是又很混沌,映照着眼睛主人内心的那一片混沌,看一眼就有种想要沉溺进去的想法。 就算这双眼睛没有丝毫焦距证明着它的功能丧失,但是音蓝依旧固执地认为——沫漓在看着她,她也看着沫漓。 —————————————————————————————————————— 嘛~异界这一卷除了珠子的主线出来了,另外一个主线也终于出现了呢~ 二十、天降恶魔 失神后回过神来才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与音蓝对视起来——那双无辜纯净的暗蓝色大眼睛此时丝毫没有眨动,透过刘海,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双眼,似乎她能够透过这双眼睛将自己里里外外全部看个透。 情不自禁地,略有些慌忙的沫漓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又故作无事地将头转了回去,然而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燥热——不会是脸红了吧?喂喂喂,仅仅只是被一只小萝莉看着就直接脸红了?这种憋屈的宅男估计天上地下就只有她一家了! 决定了,沫漓要好好的锻炼自己的厚脸皮!变成女孩子了脸皮可不能薄啊喂!要不然会吃亏的! 然后又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忙,沫漓便立刻开始继续走动了,然而似乎是太过于着急,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去拉着音蓝的小手一起走——其实这样子的举动已经将她“其实很害羞”的信息给无声地传达给了音蓝。(沫漓:哈?我害羞?你瞎眼了吧喂!) 恍然之间似乎看见了一闪而逝的微红,困惑不解的音蓝不禁微微有些愣神,随后又回神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沫漓已经是独自一人先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音蓝的多心,她发觉,沫漓现在行走的速度似乎比平常的速度要快上几分了? 难道是害羞了?连忙快步追上了沫漓的脚步,音蓝心中不禁闪过了这个念头。 越想就越觉得可能性很大,音蓝不禁扬起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散发着一股子的邪气,她在内心有些邪恶地想着。原来一向那么强势的沫漓也会害羞的一面啊? 要知道,自从沫漓出现在音蓝的面前,就是一副冷淡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她的注意了。就算是被那些凶狠的狼群给包围,而且还是胜率极低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还带着累赘一般的她突出了重围——这样子强势的沫漓却害羞,怎么可能让人不觉得新奇并且兴致满满的呢? “漓,你害羞了对吧?”不展露出自己内心恶趣味的恶作剧心理,音蓝努力让自己的腔调和平常一样,天真烂漫地故作纯真模样问着沫漓。 这个音蓝绝对是个大腹黑! 听见耳边响起的那犹如棉花糖般甜腻的问话声,沫漓却没有像以往直接被萌到,反而还生出了那一股子深深的幽怨——竟然用这样纯洁天真的声音向她追问这样的问题??!这不是腹黑是什么啊喂!! 为什么如此纯洁的小萝莉会这么腹黑啊喂!明明第一次见面还是那么得柔弱可人啊喂!!换她天真可爱的音蓝小萝莉啊喂!!难道这就印证了那写至理名言——“所有的萝莉都是天然黑”、“粉圆切开都是黑的”?!果然,那些前辈们都是经历过才会说出这种悲痛欲绝的话的。 越想就越觉得可怕,沫漓不禁又下意识地再次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不过事先说明,她才没有害羞!!绝对没有害羞!! “诶?别那么害羞啦!人家又不会笑你啊!……等等我啦,漓!莫~”眼见着沫漓的脚步越来越快,似乎有只要音蓝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会直接逃走的趋势,所以音蓝自然也知道自己也不能这么继续调戏沫漓下去了,要不然恐怕沫漓会被她玩坏掉啊! 只好十分无奈地乖乖闭上了嘴巴,音蓝再次加快脚步紧紧向前追着处于一种猎奇“害羞状态”的沫漓。 庆典开始—————— 神降日的确是不同凡响的节日,反正沫漓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宽阔得令人无法想象的超大广场上此时挤满了人群,远远地望去简直就是黑压压地一片人头,密密麻麻的,让人感觉好像自己练落脚处都没有,完全就无法估量这里的人群数究竟有多么得庞大!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温暖的笑意,犹如旭日一般,让看者都不禁想要同样报以笑容回报他们。不仅如此,他们的手上还提着一篮五颜六色的糖果,让那些被父母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孩童们一个个都看得发呆了,咽着口中的唾沫,双眼如同电力十足的电灯泡,他们一脸期待地等待庆典的开始。 而这片广场上唯一的一片可以说是空地的地方,就是正中央那个光明神像周围一圈不大不小的空地而已,虽然小,但是在这拥挤的地方却也是显得那么得可贵。 这应该说是十分热闹欢快的庆典吧? 不过在这个庆典十分喜庆的同时,感官敏锐的沫漓却也是捕捉到了一丝浓重的不和谐,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平淡,但是心中却是暗暗起了提防之心。 在这片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除了那些衣着简陋的平民外,还大大小小地遍布着神色十分警惕的战斗人员——似乎一个个都处于随时都能暴起的状态。为了防止闹事者?就算真的是这样子,需要这么多的人么?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闹事者,也是会被这些拥挤的人群给踩扁的吧? 装作毫不在意地一瞥,沫漓知道了,这些战斗人员的服饰表明——他们似乎是隶属于光明教廷的。 果然……是为了那个黑夜的恶魔么? 不用猜想就知道绝对是这个了,毕竟光明教廷的战斗人员不能在这里随时暴起打劫或者和小孩子一起抢糖果吧? 所以情不自禁地,沫漓将自己头上戴着的皮帽拉得更紧了,同时也让自己的头小心翼翼地低下,让自己不要再人群中那么显眼。幸好她那矮小的身高也帮助到了她,让她能隐没与人群而不被发现。 要知道,她可是黑发——虽然不是黑瞳,但也有几率会使那些神经过敏的人发狂的。再说,一不小心和真正的恶魔搞混了就不大好办了。 “咚~咚~咚~——” 随着远方的大本钟那低沉的敲声响起,人群忽然之间就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紧接着,还没有等沫漓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大片大片的五彩糖果便被提着糖果篮子的大人们猛地抛入了空中! 空中的慢慢地,悠悠扬扬地洒落了下来,各色的颜色有意无意之间组合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糖果如同一架七彩的彩虹般灿烂…… 这可真的是乐坏了那些终于摆脱父母牵制的小孩子们了。 不用说,这些被抛出的糖果自然是全部进了他们的兜兜里了——没有人会和他们强,这些糖果是这些小孩的特权,是他们专属的权利。 而趁着大本钟还没有彻底消散的回音下,一阵柔和的音乐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第一批的青年男女便随着那美妙的乐声,踏进了那块唯一的空地里,将那块空地当成绽放自己的舞台,与自己身边亲密的舞伴互相柔情地对视,然后翩翩起舞着。 虽然他们跳得并不是很整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沫漓觉得很好看。真的,从心底觉得觉得真好看…… 在这片其乐融融的欢乐之中,愉悦的人们似乎都忘记了那恐惧的黑夜的恶魔,就连那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光明神像也似乎被这份热闹及和谐给渲染得更加灿目,隐约间似乎都可以看见其中透露着一股柔和的白光,平和着人们的情绪。 “漓,要吃糖果么?”原本还有些看得发愣,但是却被自己身边的那一声甜甜的叫唤给忽然间唤醒了。 一转头,沫漓还没有看见人,便首先瞧见了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上面有一颗红色包装包裹着的小糖果,与那白皙嫩滑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照,使得那颗小糖果更加地令人夺目。 有些发傻般得继续抬起头,沫漓没有意料外地,看见了音蓝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不禁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暖暖的,暖的沫漓想要牵动自己拿僵硬的嘴角。 好啊。 在心中回答了音蓝的问话后,沫漓便在音蓝那充满期待的注视下,缓缓地伸手,然后从音蓝的手上接过了那个红色外包装的糖果,想要展露笑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展露。 紧接着,沫漓没来得及在音蓝的面前吃掉那颗糖果,一阵充满惊慌的尖叫声便在立刻之间传入了沫漓与音蓝的耳朵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沫漓和音蓝便顺着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然后就这样子看见了那片天空——原本万里无云晴朗得很的天空,此时却已经被乌云所掩盖住了,而就在光明神像正上方的天空上,隐约之间,似乎可以看见一个神秘的紫色图腾在缓慢地旋转着,好像在吸引着些什么。 “恶魔!是恶魔!黑夜的恶魔啊啊啊啊啊啊——” 这喊声立刻就引起了在场所有群众的惊慌,顿时之间,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人群就犹如热锅里的蚂蚁,你挤我我挤你,只想自己尽快地逃离此时,谁都已经顾不上自己身边的人了。 这个光明教廷怎么也不出来管管事?难道看人群动乱很好玩么? 拉着自己身边音蓝的小手,沫漓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直觉,躲避开了一个个想要挤向自己和音蓝的人类,心中不禁有些愤恨不平。 沫漓是个哑巴,就算有心去管也无力去做,所以别指望她能控制场面的混乱。沫漓现在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先保护好音蓝和自己了。她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一个正义的人,她紧紧只是普通人,她既然没有能力,那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也来不及再去多想些什么了,阴暗的天空在一瞬间里就绽放出了一阵耀眼的白芒,灿烂得如同另一颗太阳,把沫漓以及所有人群的注意力都再次转移了过去——所有人都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头顶上那片散发白光的天空,心中恐惧些什么,又似乎期待些什么。 只见一团包裹着白芒的不明物体缓缓地从那紫色的图腾中诞生,带着能够撕破所有黑暗的光芒,慢慢地从图腾中降落了下来…… 速度真的很慢,就好像是害怕里面的东西会被弄坏掉一般,那团光芒就那么降落到了光明神像那大大地手掌上。犹如是确定好这里的安全后,那光芒才逐渐暗淡下来,露出了它里面所包裹着的那个小人儿。 很小,是一个和沫漓差不多同岁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很安稳地在光明神像手掌上睡着觉,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浸在这里的世界里。一头长到脚踝的柔软黑色发丝犹如一件黑色的丝绸一般,轻轻地包裹着她的身体。 小女孩的五官很精致,精致到似乎是雕刻师手中雕刻出来的作品——如果此时忽略她那微弱的呼吸的话,那么她就像是一个制作精美的人偶。美丽迷人,令人想去接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 并没有过很久,她似乎醒了,轻轻地抖动了几下薄薄的眼皮,然后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睛,那是一双倒影着整个世界的纯洁清澈的黑色眼睛! 黑发黑瞳!黑夜的恶魔! ———————————————————————————————— 很快就要上学了,咱的节操似乎也要爆发完了诶?肿么办?开学后就只能周更了呢。 多谢血月星陨的两张评价票,咱记得乃,在旧书那里就投了很多票,真的是非常感谢! 还有,等等,标签里的“作者是萝莉~”还有“傲娇萝莉”是肿么回事??! 咱不是都说了么!咱已经不是萝莉了!!! 二十一、寻找恶魔 黑发黑瞳!黑夜的恶魔! 几乎是仅仅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而已,在人群中秘密潜伏着的那些光明教廷人员立刻就暴起了,铛地一声亮出了自己身上的杀器,一点都不顾及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直接就没有任何怜惜之情地攻向了那个拥有一双纯净得犹如婴儿般得眼睛的小女孩,剑剑指向的地方都是小女孩的死穴,似乎想要直接置这个小女孩于死地。 而面对着这毫无理由,来自四面八方的凶恶攻击时,沫漓可以十分清晰地看见,那个小女孩的眼中霎时间就闪过了恐惧、惊慌、以及……迷茫?她困惑着脸,完全不知道此时究竟是什么情况,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但是那些越来越近的攻击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张开嘴巴发出音节。 她的全身都因为这些毫不掩饰的杀意而颤栗着。这样子一个羸弱的小女孩……真的就是光明神预言中那恐怖的恶魔么? 也许是因为面临着死亡而爆发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潜力,小女孩在那些剑即将插在身上时的前一秒,堪堪地避过了那在常人眼中无法避过的杀击——然而光明神像的手掌就那么大,躲避完那些攻击的她,不受控制地跌入了空中。 小女孩的身体在空中摇摆不定,就连她的脸上也是十分惊慌失措,惊慌得似乎要哭出来而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哭出来,她的双手双脚都不由自主地乱动着,一副随时都会以头栽地的趋势。不过——终究她还是安全地落到了地面上,那股神秘的力量总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会爆发出来。 沫漓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所谓的“恶魔”,只不过是一个刚到力量还不懂得如何去使用的新生儿罢了。如果硬要说她是恶魔的话,沫漓倒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抓住她!快抓住她呀啊!蠢货!……” 到底是谁喊出这些话的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些话喊出来之前,这个小女孩的双脚便已经接触到地面了。 虽然不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小女孩知道——现在一定逃!不逃的话,真的会被杀死的!所有的人都对她怀有恶意,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只能逃,让自己活下来。 于是下一刻小女孩便马上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人群,任由自己身体的求生欲带着自己疯狂得奔走着。 这下子,那些已经足够惊慌的人群现在就变得更加惊慌了,尖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似乎这样子就可以释放自己心中的恐惧,他们唯恐那“恶魔”会夺去自己的性命。却不知道这样的慌乱,却让那个小女孩更加有机会能逃出光明教廷凶恶的追杀了——她那娇小的身材,正是她优势,让她在惊慌的人群中如鱼得水。 似乎此时才意识到如果再让人群继续这么群龙无首地慌乱下去短,恐怕会阻碍到自己完成任务,于是,一个看上去疑是这对光明教廷人马的领头人的人就立刻从人群中缓步走了出来,然后轻身一跃,便就站在了光明神像的高台上,俯视着自己身下那些一脸惶恐不安的人群,眼睛因那笑容而紧眯着,让人看不清楚他那眼睛里究竟隐含着什么情感。 他挂着一个貌似很温柔的笑脸,带着似乎拥有某种魔力的声音,很有耐心地用语言安抚着躁动不安的人群的情绪。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来估计,等人群彻底安静下来后,那个小女孩恐怕也早就逃得远远了吧? 现在才安抚人群,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并没有太用心就听见了许多因为刚才那阵恐慌而受伤的人群的痛咽声,沫漓在自己的心中冷冷地笑着,带着一丝不明的讽刺。 这样的光明教廷……无论怎么样,都充满着满载的违和感……这么也就是说,那个被称为“恶魔”的小女孩,究竟是不是一个反派人物也是一个未知数喽? 然而心中暗暗嘲讽光明教廷的沫漓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光明教廷俘获人心的手段竟然会如此厉害——明明只是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分钟而已,这些原本慌乱得如同世界末日来临的人们竟然还真的安静下来了!更加惊奇的是,他们竟然还自发地愿意帮助光明教廷在全城捕捉恶魔!! 喂喂喂……沫漓也是听了那个家伙一大堆肉麻的废话啊!为什么她就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呢?是她太冷血了么!!无奈的沫漓感慨着,难道光明教廷的形象在人民心中真的就那么好么?真是怪哉!明明这些光明教廷的人一看就不是好货啊喂! 虽然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但是一想到那个令自己感触颇深的黑发黑瞳,以及那笨拙得如同一个新生儿般使用力量的方式,沫漓不禁忽的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心中也立刻就下了一个决定。 如果沫漓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就算那个小女孩真的就是光明神预言中的“恶魔”——那么她也要将她从恶魔的深渊中拉回来!! 直接就关闭了自己的直死之魔眼,沫漓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注意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全心全意地去捕捉那不同寻常的,能够告诉沫漓恶魔究竟在哪里的声音。 那个隐入沫漓额头的神秘灰珠原来也会提升自己听觉啊……沫漓有些感慨,看来是因为自己听觉太强才导致自己体会不到那细微的变化呢。 大约有一个月没有认真地使用过自己的听觉了,现在再次认真使用听觉的沫漓,很明显感觉到了那种奇妙的变化——能捕捉的声音变得更加多了,能处理的声音也变得多了,分析声音的来处也似乎精确了许多…… 好奇妙……仿佛之间,沫漓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看见那些人群行动的样子,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反应在脑海里——虽然他们的脸和身形是模糊不清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混蛋……(汉语)” 突然一声不同寻常的说话声立刻被细心的沫漓给捕捉到了,沫漓下一个举动,便就是下意识地将其他声音给退到一边,同时也将这个说话声放到最大!确定好方位之后,然后沫漓便开启了直死之魔眼,随手拉住了音蓝的小手,立刻跑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顾忌自己身边一脸惊愕的音蓝。 沫漓果然猜得不错!那个降临于世的黑夜恶魔——也是一名穿越者!而且还是一个中国人!凭着这一点,沫漓就决定,一定要救她! 她不是龙傲天,不会对同为穿越者的老乡产生抵触的心理,沫漓只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寂寞。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为什么要受这样子不明不白的对待?仅仅只是因为光明神的预言?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就算她真的是恶魔,真的要做些恐怖的事情,那么身为前辈的沫漓,自然会阻止她! 不过——在此之前,沫漓想要做的事情,仅仅只是救她而已。 一路上,沫漓都顺着那个絮絮叨叨声音在那里飞速地疾奔着,顺便也听着那个后辈的自言自言来调节气氛,心里不禁有些暗爽地暗暗投笑着——想当年,她也和她一样,也是这么纠结过来啊! 一种身为前辈的优越感立刻油然生于沫漓的心中。 “我只是被老师留下来罚扫教室而已!扫完之后回家,还没回到家天上就下起了暴雨,无可奈何之间就只要躲在了大树下。接下来……哈?不会吧!莫非我被雷给劈穿越了!怎么可能啊喂!明明那时候天上压根就没打雷好么!这搓到爆表的情节究竟是肿么回事啊喂!!我才不要这么狗血啊!(汉语)” 听着这个小女孩自我纠结的声音,沫漓可以很容易就想象到,这个小女孩此时究竟是多么纠结搞笑的模样,心中也在偷偷乐着。 “对了!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白衣老头!说了一大推我听不懂的话语,好像……是让我帮他干一件事情来着??啊啊啊啊——完全搞不懂嘛!!然后……然后我一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打个舒舒服服的哈欠,那堆穿着奇怪服饰的人就直接攻击过来了……(汉语)” 紧接着,这个小女孩沉默了,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许久之后才有些颤抖地继续发出声音:“不、不要告诉我……这里……是异界吧?再想想刚才那些人见到我就犹如见到杀父仇人的模样……难道我在这里还有什么狗血情节?!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人类的公敌啊!喂喂喂!这样怎么混下去啊!……” 接下来就是一大推没头没脑,用来发泄的话语了,沫漓也没有太过于在意,仅仅只是心中有些好奇这个小女孩明明被全城的人追捕着,怎么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那里大声地发牢骚?莫非是找到什么风水宝地不成了?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沫漓的确猜对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只能让一个小孩子钻进去的洞穴,沫漓稍微得有些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地,想到自己呆在这里一定很显眼,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所以沫漓就很利索地钻了进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衣服会被弄脏——沫漓真心庆幸自己没有洁癖。 本来一路上就很想问沫漓到底在干什么的音蓝,看见刚才沫漓在那里犹豫了,还以为正是自己搭话的好时候,但是还仅仅只是来得及张开嘴巴,还没有从喉咙里发出音节,沫漓却又转眼间已经钻进了洞穴,想问也没有人问了。 无奈之下,音蓝只能是狠狠地跺了跺自己脚下的土地,发泄完了自己的怒气后,才随着沫漓一起,钻进了这个洞穴。 原本以为这个洞穴里面一定会很黑暗,却料不到其实里面的光线也挺充足的,虽然有些暗暗的,但是已经足够让人能看清里面的大概物体了,走路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洞里很潮湿,沫漓一进来便能感觉到了那轻微水汽朝自己迎面而来,再加上因为是地底氧气流动不畅,有点闷闷的感觉。 不过优点也是有的——这洞穴里很安静,明明洞穴外边已经闹成一锅粥了,整个街道都是人群熙熙攘攘的叫喊声,但是这里却安静得只能让沫漓听见从洞穴顶端滴在水池中的清脆水滴声。 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进入到一个新环境就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沫漓只是稍微地停了一小会儿后,便迈着轻巧的步伐,朝着洞穴里端发出轻微呼吸声的地方缓步走去。 而刚刚钻进洞穴里的音蓝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里,就看见沫漓已经开始走动了,只好咬咬牙,继续跟上去,心中却是直不满沫漓的莫名其妙。 “谁?!(汉语)”听见了沫漓的脚步声在这个洞穴里清晰地回荡着,一阵犹如受惊猫儿般得叫声便响了起来,语气里含着惊慌,恐惧,与提防……真的是很让人心疼的小孩子啊。 沫漓没有在意,依旧朝着那个放出声音的地方走去,直到看见了那个小小的缩在墙角的身影时,沫漓才停下了脚步,没有做出动作,仅仅只是用自己那没有焦距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她。 ———————————————————————————————————— 嘛嘛~反正异界又不是一直呆下去的,出现另外一个穿越者应该没关系吧?咱相信大家都是拥有大胸怀的人!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嘿嘿~ 多谢血月星陨的又一张评价票哟! 话说……快开学了诶……肿么办……不想上学啊啊啊啊—— 二十二、恶魔不哭 突然之间就传来了那阵靴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哒哒”的撞击声。哒……哒……哒……走得很慢,但是每一声似乎都狠狠敲击着心脏,让心脏随之而用力的抽搐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窒息感立刻油然而生。 小女孩的心几乎是在瞬间就悬在了心头,脸上的焦躁显露无疑。 难道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不可能啊,明明这个地方那么隐蔽!忽然间想起自己之前那肆意妄为的发泄声——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声音吸引过来的,小女孩不禁有些后悔了,苦恼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活跃的大脑在此刻不禁地幻想着自己接下来极有可能遇见结果——被杀掉,自己惨烈的死相在脑袋中不断地徘徊着,小女孩害怕地缩紧了自己身子,努力想将自己的身子彻底给隐藏在墙角中——似乎这样子对方就不会发现自己,自己也就可以随之而逃过一劫。 可是小女孩自己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阵缓慢而又坚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小女孩的呼吸也随之越来越急促起来了,心脏在用力地冲撞着胸膛,似乎想要直接冲出来,小女孩的脑袋一阵阵发晕着。 啪嗒。 脚步声停下来了,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呼吸也几乎在瞬间都停止掉了,脑袋也是一阵空白,眼睛的瞳孔不断地收缩颤动着。因为她知道——那个发出脚步声的人发现自己了,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可以很明显就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犹如实质性的目光。好冷,好令人害怕…… 想到自己才刚到异界就要这样子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回想着自己还没开始的人生,小女孩越想就越觉得委屈,眼眶中一直噙着没流下来的泪水也终于在此刻不争气地缓缓流下来了,她的身子也在不自然地不断颤抖着——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紧闭着着眼睛,任由眼泪的流淌,小女孩任命般地准备接受那个人的致命攻击。 然而许久过后,小女孩却发觉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得攻击,而且似乎,那人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就好像因为无趣而走掉了一般。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许好奇与侥幸,不顾自己还在流泪的双眼,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确定没有任何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紧接着——就那么对视上了一直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灰色眼睛…… 因为刚才的一阵狂奔,沫漓用来掩藏自己容貌的刘海也已经被风给刮到了一边,毫不保留地露出了那双带着浓浓死意的灰色眼睛以及那唯美得如同最美好工艺品的容貌。 略显痴傻地望着眼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这个人,小女孩心中只剩下了两个字——好美。看的呆愣了,就连自己脸颊上的眼泪也停止了流淌,黑得纯粹的眼睛也在此时忘记了眨动。 那个人微垂着眼帘,灰色的眼睛就透过那不大不小的间隙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没有焦距——她似乎没有视力,其间还带着一丝令人胆战心惊的死意,似乎与死亡相随着。 但是这个小女孩却是完全不在意了,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恐惧,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白皙的脸,巧夺天工的五官,那面无表情僵硬死板的脸并没有丝毫不和谐,反而还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气质,只令人不禁为之一颤,然后深深为之沉迷。 是自己把她吓傻了么?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小女孩犹如一个木偶人一般,一动不动地只是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不恐惧也不微笑,好像时间被凝固住了一般,沫漓不禁有些不解地如此想道。 小女孩那还停留在脸颊上没有滑下来的泪水,让沫漓不禁感到一阵怜爱,然后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与她持平,然后缓缓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替她轻柔地擦去了那滴晶莹的泪水。 沫漓可以清晰地看见,从自己蹲下来然后到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的时候,小女孩的瞳孔一直都在剧烈的抖动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惧又或者是不敢置信的事情,但是视线却还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明理由。 果然……自己还是吓着她了吧?虽然想要安慰,但是可惜沫漓本身就是个哑巴,无法出声,自然也无法安慰到她。 有些苦恼地在心中苦思冥想地想了很久,沫漓突然之间想起,自己手上似乎不是有一个唬小孩子的必胜法宝么?便就在这一秒,立刻想到了安慰小女孩的好办法——沫漓将自己另一只紧握成拳头的手慢慢地伸到了小女孩的面前,等待着小女孩回过神来注意到这只手。 这时,小女孩才呆呆地,如一个机器人一般,将自己的视线从沫漓的脸上转移到了沫漓那只手上。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样,沫漓不知道这是不是恐惧的情感,但是她知道里面还带着一丝的好奇。 紧接着,沫漓便轻轻地将自己手敞开——细嫩的手掌上放着的,正是不久之前音蓝送给她的红色外包装的小糖果。届时,小女孩无神的双眼才立刻恢复了光彩,漆黑的小眼珠如同黑珍珠一样,有种莫名的光辉在流转着,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沫漓本人的善意。 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沫漓后,小女孩才确定这的确是沫漓想给自己的东西后,才微微有些颤抖着右手,哆哆嗦嗦地从沫漓的手上接过了那颗糖果——即使是确定了沫漓的善意,小女孩也无法抛弃自己内心的害怕。然后稍微地打量了一下那颗糖果后,小女孩才又茫然地抬起头,继续看向沫漓,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些什么。 “那是糖果!放心吧,漓是不会害你的。(大陆通用语)”一阵略带些怒意的声音从后边传来。那是已经呆在一边沉寂了很久的音蓝所发出来的,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开心,看待那个小女孩的眼神也犹如看待眼中钉一般,有些不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举动,仅仅只是口头上的示威罢了。 莫~!!漓这个大笨蛋!!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音蓝会这么生气的原因自然是很明显——她是不满沫漓将自己给她的糖果直接就转交给别人。虽然说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糖果,但是不知为何,音蓝就是觉得不爽,特别不爽,好像沫漓比较重视那个小女孩而轻视了自己一般。 听见音蓝突然在一旁突然气闷闷地说起话来,其中带着的针芒却是一点也没有危险,不再害怕的小女孩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的惊讶,恰好就被一直注视着小女孩的沫漓给注意到了。随后,小女孩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巴,带着不敢置信的样子,轻轻地说出了几个字:“糖……果?(大路通用语)” 突然之间明白小女孩为什么会惊讶音蓝说的话了,沫漓在自己心中忽的了然地笑了笑。 看来这位后来的穿越者也拥有语言福利呢!大概是终于注意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异界人的话语,并且自己还能够说而觉得惊异吧?真的是和当初刚来这里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呢!沫漓有点开心,这个后来的穿越者让她忽然有点安心下来了——在这个异界里,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啊。 忽然看见音蓝那气呼呼的可爱模样,令人怜爱,慌忙的沫漓连忙改想道。不对不对!就算这个穿越者不来,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啊!应该是说,有了这个后来的穿越者,让自己觉得这个异界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吧? “给我的?”有了可以与人沟通的资本,小女孩不甘于只是一味痴傻地盯着沫漓的脸蛋看,立刻转回头,轻嫩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对沫漓问道。脸上似乎有些微红,犹如一个青涩怕生的小女孩般令人讨喜。 闻言,沫漓自然也就是点了点头,示意的确是这样子。 沉寂了几秒之后,沫漓又忽然伸出自己白皙的右手,指了一下自己,又轻轻指了一下对面一脸不解的小女孩,然后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似乎在表达着些什么意思——而面对沫漓这一系列的行为,小女孩却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她那好看的眉头都因为强烈的困惑而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头也情不自禁地侧向了一边。 有些受不了地将自己的眼睛瞥向了一边,音蓝深呼吸了一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了心后,才转头,故作冷静地对小女孩说道:“漓是在说——她是不会伤害你的!”音蓝真的搞不懂沫漓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好啊!明明才刚刚碰面!!想当初自己可是在后面跟了沫漓整整一天,才获得沫漓对自己的关心呢! 满载的不平衡感,充斥着音蓝的心头,一股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升了起来——那是嫉妒? “嗯~谢谢!”这个小女孩似乎很相信沫漓——也许是沫漓的黑发令她很亲切吧?就想沫漓对她莫名得好一样。小女孩向着沫漓绽放出了一个令阳光都为之逊色的笑脸。 回头想想也对,如果沫漓想要伤害她的话,应该早早就已经下手了,又何苦还留到现在呢?而且……回想起刚才沫漓轻轻地为自己擦掉眼泪的轻柔模样,小女孩不禁开心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确定这个小女孩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惧意之后,沫漓才在自己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小女孩那不解的眼神中,她轻轻地拖起了小女孩的一只手掌,在手心上面写下了四个字——“你的名字”。 这时,小女孩才解开了自己的疑惑。不过面对自己的名字,她似乎很困恼?微皱着眉头静静地思索了一阵子后,她才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对沫漓高兴地说道:“我叫夜零,你呢?”她的眼睛中闪烁起了期待之色。这招式,和音蓝那招可真的是原模原样啊!沫漓不禁苦笑着。 不语,也无法说话,沫漓仅仅只是继续写下了两个字——“沫漓”。然后又稍微停顿了几秒后,又写了下字——“她,音蓝”。 写完之后,沫漓还指了指自己身边因为时间流逝而消气不少的音蓝。没有预料到地被沫漓指到了,无奈地音蓝也只好向夜零露出了笑容,虽然无论怎么看都很勉强的笑容,如同不笑却故意拉扯起嘴角的滑稽模样,让沫漓真心觉得好笑。 这丫头……不会是吃醋了吧?内心依旧是男人,让一个小女孩吃醋自然让沫漓觉得很开心。但是她也知道,音蓝顶多吃的是“姐姐被抢走了”的醋。你以为百合妹子真的是处处有的么?普通的小女孩,不可能是百合啊喂。 “沫漓……”轻轻地咀嚼着沫漓的名字,夜零似乎在回味着些什么,突然之间又抬起了头,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丝的祈求,对沫漓说道,“我叫你漓……可以么?” 对自己的称呼除了“姐姐”以外的,都已经变得完全不在意的沫漓刚想点头,却不料一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音蓝,却是直接大声呼喊了起来:“不~行!!”这一叫可好,不仅夜零向音蓝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就连沫漓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也可以很明显看到一丝不解,微侧着脑袋,似乎向音蓝询问着些什么。 可恶!漓这个称呼只有我才能叫啊!想着想着,音蓝不禁咬住了自己的牙齿,一副纠结万分的苦恼模样。可是真的要这么说么? 脸上不禁升温了起来,莫名的灼热感让音蓝更加心烦,只能无奈地一撇头,豁出去以般地大喊道:“啊!算了算了!随便!随便好了啦!” 可是只有音蓝自己知道,她此时有多么得幽怨。真是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夜零啊…… ———————————————————————————————————————— 真的不想去学校啦~~~ 多谢血月星陨的不知道多少张评价票啦~ 二十三、黑与预言 即使自己的心灵并非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比外表得成熟许多也黑暗得许多,但是在这个危险的异界里,什么都不会并且还被仇恨的自己,是无法独自一人生活下去的——而眼前这个拥有灰色双眼的美丽小女孩,也许就是她的一个生存的依靠吧? 所以……必须要成为朋友……既然这个小女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那自己就去尽量当一个小孩子吧……顺着她的意思……让自己获得更大生存下来的机会…… 看着从头至尾一直是不苟言笑但是内心却意外温柔的沫漓,夜零突然之间又笑了起来,笑得很莫名其妙。 “呵呵呵……”就在夜零开口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个宁静得连滴水声都可以清晰听见的洞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大,但是却包含着邪气的笑声——大概是由一个小女孩的口中所发出来,因为就算那笑声即使听起来十分邪恶,但是那其中夹杂着的稚气却并不难听出来。 而就在这个怪异的笑声出现后的一下秒,沫漓身体所作出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便是——流畅地转身,将夜零和音蓝直接就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与此同时,右手微微下垂,一把外表古朴模样粗糙的匕首便就顺着沫漓的胳膊,十分顺利地滑到了沫漓的手掌中。 紧握着手中的利器,沫漓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已经处于一种十分警惕的状态。毕竟夜零可是不明缘由地被人通缉,沫漓本身不小心点的话,那又该如何去保护夜零呢? 喂喂喂……这个笑声……难道是?! 只觉得这个充满顽劣恶意的笑声十分熟悉的音蓝,不禁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心中顿时就升起了一个不详的念头。似乎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微微苦着脸的音蓝,就从沫漓小小的身子瞧瞧地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眼睛朝着发出笑声的那个方向瞅去,她的神情略显得有些苦恼。 “喂喂喂……我说……这是擅自穿入别人屋子的入侵者该有的反应么?就连我这个‘主人’,都还没这么警惕呢!”特意在“主人”的两个字眼上加重了读音。 听语气,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表现得很无奈,但是沫漓并不难听出那语气的调侃之意,不由得,紧握着匕首的手握得更加紧了。这样子玩闹的对手,真的不好判断究竟是敌是友啊…… 不过听力敏锐的沫漓,总感觉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究竟是哪里?沫漓不知,她只是觉得莫名得熟悉,她觉得她应该知道的才对。 面对这样子的突发状况般的超开展,一脸茫然的夜零完全不知所措,她内心的不安感越发浓重起来,只能在沫漓的身后紧紧抓着沫漓的衣袖,似乎这样子就能减轻自己的恐惧,让自己更加安心。 然而不同于这两人惊惧的反应,听闻见着声音的音蓝,脸上却是满满得果然之色——果然!一定她!啧,怎么这么碰巧就在同一个世界了呢?而且还碰上面上了?真是冤家路窄!啧啧,不是说好了,要分开找到那个人的么?麻烦死了…… 苦恼至极,音蓝那紧皱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 “阿拉拉~真的是。”随着一阵饱含无奈的声音,一个漆黑的身影便突然之间就从沫漓前方不远处的正上方,刷地一声掉了下来,下一秒,那个身影便缓缓地站立了起来。在那微弱但却依旧清晰的光线下,沫漓终于可以看清了这个未知敌人的脸了。 瞬间,沫漓的眼睛就不禁微微一瞪,似乎有惊讶之色。 这张脸……不就是……音蓝么! 被惊吓的沫漓。情不自禁转头看了一下正处于自己保护下的音蓝,然后又转回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站立的这个小女孩——完全一样!沫漓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会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和音蓝,除了强调不同,声线几乎相同!这……这究竟是…… 不过一直盯着看的沫漓却也终于是找到了细微的不同。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微微闪耀着一种光芒的眼睛在光线的照耀下,呈现出来的颜色是暗红色,和音蓝的暗蓝色虽有相似,但却绝对不是相同!而且这个小女孩的一头长发也是黑中略带着些棕红。 如果说音蓝是蓝色的代表,那么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红色的代表了吧? 这个小女孩的表情不像音蓝的那么纯洁无害,恋爱可人,她嘴角那略勾起的弧度只令人感觉到一阵邪魅,好看却又觉得危险,犹如一朵绽放着的玫瑰,美丽却暗中带着利刺。 “原本想睡个好觉来着的,想不到被打扰了呢~”语气略有幽怨,而且似乎感觉自己还想再睡会儿觉,这个小女孩颇有些无奈地抓了抓总控的头发,轻轻地打了哈欠,小嘴内那两颗对称的小獠牙豪不掩饰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似乎在提醒着些什么。随后,这个小女孩才对了沫漓调侃般地挑了挑眉,邪笑着道,“诶,对了,外边天黑了么?在下……可是血族哟~” 直到此时,沫漓才看清楚了在这个小女孩身后那两团黑乎乎看不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竟然是一对肉翼!充满骨感美的肉翼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振动着——她是血族! 随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展露出了自己的种族,沫漓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夜零颤抖得似乎越来越大,不禁轻微地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眉头微微皱着。 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如果真的要开战……那没有战斗的音蓝和夜零该怎么办?虽然夜零体内肯定是有一股强大而不明的力量,但是按照之前她那稚嫩的表现来看——她压根就不会使用!现在唯一的战斗力,也就只有自己了。一滴冷汗,忽然慢慢地从沫漓的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姐姐!你就不要再吓她们了!”明白对方真正心思的音蓝,实在看不下自己的姐姐再这么继续下去玩弄沫漓了,她不禁张开嘴巴,语气有些不善地对着眼前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说道,眼神也逐渐变得有些凌厉,“她们是我的朋友!”啧啧,姐姐的恶趣味可真是的…… 果然,这个女孩和音蓝有联系! 早就从容貌上猜出她们两个认识——极有可能是双胞胎!但唯一不知道的是她们关系是否好,所以此时音蓝这么说出来,沫漓并没有被之前那样吓到。 “嗨~嗨。”妹妹开口了,就算再怎么想要玩闹,这个小女孩也只能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头,身后的那对黑色的肉翼便在一瞬间又被女孩收回了体内。而后终于,小女孩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也变得稍微有些正常了。 似乎为了展露自己的友好,小女孩故作正经,对着沫漓尽量用正常点的腔调说道,“我是音红……既然音蓝在你那边的阵营,那我自然也就不会伤害你。当然啦~~包括你身后的那个……恶魔……”正常的模样并没有维持很久,到了后半句,音红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本性,原本正常的笑容也在突然之间变得诡异起来。 而听见了“恶魔”这禁忌的两字,夜零不禁就是全身一阵颤抖,但是出奇地并没有害怕——既然音红都说了不会伤害自己,那夜零也就自然不会再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唯一令她上心的只有沫漓对她的态度,以及——恶魔……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轻轻地瞥了一眼音红,沫漓刚想该如何去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音红却犹如察觉到了沫漓的想法一般,继续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沫漓嘛~”明明她的眼睛因为笑容而眯了起来,但是沫漓却忽然感觉其间带着点奇怪的危险之意。 “呵,沫漓,难道你就不怕……恶魔么?”轻浮的语气随即一转,音红说着的时候,还轻轻地瞥了一眼沫漓身后的夜零,眼神带着顽劣的戏谑,话语的剑锋指谁,大家自然全部都心里明了。 紧接着,还不等沫漓本人还有什么表示,音红便已经微闭着自己的眼睛,自顾自地挂着邪笑,开始吟唱起来了:“ 神明诞生之日 庆典神圣之时 漆黑之人降临此世 艾派得,光明 将遗落于人性 黑夜的恶魔 屹立于红海之上 世界将全灭。” 将这个略微奇怪的“诗”吟诵完了之后,音红才张开了自己暗红色诡异的双眼,带着一丝意义不明危险的笑容,对着沫漓说道:“这个可是光明神的预言哟~你难道真的相信她么?”预言中的恶魔……可是会毁世的哟~撒~让我瞧瞧吧……你的反应…… 闻言,身为预言中主人公的夜零,抓住沫漓衣袖的手不禁一紧,差点紧张得撕裂开了,心中的念头起伏不定,不安地飘动着。原来在预言中的她果然是世界公敌!如果现在沫漓不相信她的话,恐怕没有丝毫保命能力的自己——真的会死掉!!这下子该怎么办?! 沫漓沉默了很久,而夜零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了,抓着沫漓衣袖的手也都不禁出汗了。 音红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沫漓在那里沉默——她似乎很喜欢看别人纠结万分的模样,嘴角的笑意随之越来越浓。 其实这两位都是白费心思了,沫漓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苦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表达罢了——当个哑巴真心不是件好事!不过,想过来想过去,果然在这个时刻应该是牵住夜零的手吧——这样应该可以表达自己的立场才对。 说做就做,是个好习惯。 没有预兆地忽然伸出了手,沫漓将夜零的手轻轻地握住,力气用的不是很大,但是却莫名地让人有安心的感觉。 本来还在苦恼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的夜零,此时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人给握住了,下意识地一抬头,便看见了沫漓灰色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依旧没有焦距,没有感情,只有那令人害怕而又心疼的死意,但是夜零却出奇地看懂了那隐藏在心里的答案——我相信你。 不禁地,夜零的眼眶忽然有些不争气地润湿了,心中也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明明她们两个人只是陌生人而已!而且还是预言中,她还是要毁世的恶魔!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做出这样子的信任啊?信任她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代表沫漓要与她一起敌对整个世界啊! 面对这样毫无条件的信任,让夜零那因为现实社会而早已冰封的心不禁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而看到沫漓那样子的选择,音蓝也不禁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也很甜——虽然诸多不喜欢夜零,但是做出这样选择的沫漓,才是她认识的沫漓啊! “嘛!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干啦!”此时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两人是多年认识的老熟人一样,音红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淡淡地说道,“而且啊,光明神的这个预言可塑性很大,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们眼中所看的这个样子!”她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一丝奇妙的趣味,令人不禁全身一阵打颤。 ————————————————————————————————————— 呜啊啊啊啊——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咱一定在做梦!!醒来时候咱一定还在暑假对吧?! 不要去学校——!! 二十四、珠子的下落 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音红那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沫漓不禁有些困惑地微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却也稍微打破了她一直面无表情的模样。难道说这个预言是假的?那么,夜零也就不一定是毁灭世界的恶魔了? 虽然说,沫漓她的确是不在意自己成为反派,但是毕竟那样之后就要面对全世界的人类与非人类,逃起来的话——一定会麻烦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沫漓还真不想这样子。 “不要多想,这个预言绝对是真的。”清淡地瞥了一眼沫漓,似乎察觉到了沫漓心中所想的内容,音红轻撇嘴角,淡淡地说道,“光明神每一次下达了预言必须要公布于全世界,而本世界的人也不允许捏造预言——这是这个世界被规定的法则,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打破。只不过……这个预言内的那个奇怪的‘艾派得’,可是很耐人寻味的呢~” 犹如是被撩起了浓厚的兴趣,音红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危险,她还别有意味地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令沫漓背后的汗毛不禁在那一瞬间全部树立起来,冷汗也布满了全身。 这个音红……绝对不能惹——这是沫漓那强烈的直觉警告她自己的内容。 “光明神的预言,每一个字词都有用处,至今为止,他还从来没有用过一些没有用的虚词……然后……艾派得,是指什么呢?而且‘艾派得,光明’之间的逗号也很奇怪,仅仅一个词的光明能够说明些什么?前面的那个‘艾派得’是不是和后面独立应用的‘光明’有关联呢?亦或者是形容词?……总而言之,这个预言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定义。” 音红习惯性地咬着大拇指,犹如自言自语般地说完了这些不管她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的话语后,便就忽的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躲在沫漓身后的夜零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她嘴角的笑容没有丝毫褪下,似乎带上点了恶趣味。 好玩的事情……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了。 听了音红那些的话语,虽然有些放心,但是沫漓也不禁在自己心中苦笑了几声,挖苦自己般得开了个玩笑——就这两个词,也总不可能改变全预言的意思吧?恶魔总不可能摇身一变,就变成救世主吧?幻想这样子的事情……绝对是有病……而且还是病的不轻得治的那种。 既然不能指望虚无缥缈的预言了,那么沫漓也就只好首先做好以后成为全世界的敌人的准备。毕竟……自己可是决定好要保护夜零了呢……想到最为无奈之处,沫漓不禁轻微转动了一下头颅,看了一眼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夜零,心中不禁升起了宠溺。 看见了沫漓回头看夜零的动作,无神的灰色眼睛似乎在表达着些什么,音红自然是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便耸肩,撇着眉头,微有些无奈地说道:“知道你要保护这个孩子,不过真的那样的话,你们现在首先做的事就是应该就是先走出这个城吧?” 只要走出了这个皇城,外边就是天大地大的世界,以现在的文明程度,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么就算付出了银月帝国所有的追捕力,恐怕也很难将人给捉回来吧? 音红说的倒是真的,觉得赞同的沫漓不禁点了点头。 不过夜零那黑色的长发以及纯黑的眼眸真倒是一个问题,离开城市的城门口一定是被那些光明教廷的人给拦住,想要出去必定要经过一番仔细的盘查。沫漓她自己就算了——毕竟她的眼睛是灰色的,而且她也在夜零降临之前出现过,他们应该是不会拿她怎么样才对的。 可是夜零呢?黑发黑瞳就是她最大的特征,也是恶魔唯一的特征,这该要怎么遮呢?无论怎么遮都感觉是欲盖弥彰,更加惹人疑心啊喂! “嘛,不要烦恼了啦~”沉默半晌之后就看见沫漓一直处于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是个人都知道她肯定在思考问题,音红心如明镜,自然是明白沫漓心中最为苦恼的事情,便上前一步,轻佻地勾起沫漓的下巴,笑嘻嘻略带恶意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可以改变发色与瞳色的戒指,如果只是借你们一用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小气。怎么样?要借么?” 当然要借!不在意音红对自己的恶作剧,沫漓不着痕迹地躲开音红的手后,便毫不犹豫地就点头了。 然而沫漓这无大脑的行为却让一旁沉默许久的音蓝不禁一阵气急——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的姐姐是怎么样的恶劣她是最清楚的了!无缘无故地,那个顽劣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便宜别人自己又没好处的事呢?!绝对——绝对是密谋着什么阴谋! 虽然两人是同胞的姐妹,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请恕音蓝和音红无法像普通的双胞胎那样,互相信任对方。 不过沫漓心智好歹也是一个正常人,并非就真的这么白痴。如果音红想要伤害她们的话,早在黑暗中就可以毫无预料地出手了,何苦等到现在暴露了自己呢?就算音红真的看上了什么东西,那就给她好了,沫漓能给的,自然会给的——除了音蓝、夜零和她自己的生命以外。 “好~爽快!”她最喜欢这种人了! 开心得都把自己暗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小的细缝了,音红也没有拖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立刻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色古朴的戒指,直接就套到了依旧还是一副不知所措模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夜零手上。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光芒从夜零的身上忽的闪过,下一秒,夜零的头发便就已经变成了棕色,就连那双黑得几乎可以从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倒影的眼睛,也变成了在这个异界最为常见的水蓝色。 看到夜零已经注意到自己发生的奇妙变化,露着一副惊讶到极致的模样,心情大好的音红也难得好心地对夜零解释道:“只要不把戒指拿下来,这个伪装便就可以无限制地伪装下去。哼哼~等出城后,可要还回来哦!”这样子的东西,可不是烂大街的货色。 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沫漓自然就想尽快地离开此地让自己这群人获得安全,便就立刻带着这票子的小萝莉,朝这个洞穴外部走去。 然而令沫漓想不到的是,当她走出这个隐秘的洞穴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温暖的夕阳将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告诉着人们此时的时刻,而不远处的那个城门也随之“吱呀”地一声,沉重地关上了,还带来了一阵轻微的地震。 可恶!晚了一步! 实在感慨自己的运气犹如某枪兵一样是幸运e——差得令人揪心,沫漓不禁愤恨地在心中念叨了一声,差点就爆出了脏话。 可是现在无论再怎么样也无可奈何,都是枉然,沫漓也只能是决定先找一个旅店随便地呆一个晚上,等到明早的时候再出城。转头,凭着手心写字,简短地询问过其他三人的意见之后,沫漓便就关闭了直死之魔眼,随之灰色的双眼也轻轻地合拢了起来,沫漓一心一意地寻找着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声音…… ——“啊~啊……为什么其他旅店都爆满了,我的旅店却还有好几个空房呢?真是不公平啊……光明神大人……” 就是这个了! 熟练地紧紧拽着自己与这个声音的联系,沫漓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直接就迈开脚步,大步地向了声音发出的那个地方。 虽然说夜零和音红是第一次与沫漓相处,并不知晓沫漓此时的作为,可毕竟身边还有一个音蓝呢!与沫漓相处了这么久的她,自然明白每当沫漓会忽然停下来不动然后又会突然走动起来的时候,就是沫漓找到目的地的时候——即使不明白这样做的原理,可也不妨碍音蓝对沫漓的信任。 “走吧,沫漓已经找到可以居住的旅店了哟!”朝着自己身后的音红与夜零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后,音蓝便也立刻快步跟上了沫漓走路的步伐。 虽然搞不清此时的状况,但是现在只要走就对了吧?心中再怎么疑惑,音红和夜零也只能是一头雾水地跟上音蓝的步伐。 在行走之中,沫漓已经感觉到自己与那家旅店的联系已经越来越近了,现在,即使她不用心去找,那家店的声响却也依旧可以响起在她的耳朵里。 然而,就是这个时刻,沫漓忽的感觉自己的心头猛地一颤,全身一阵激灵,犹如被电击了一般,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顿时就充斥了全身!嘭……嘭……嘭……心脏又开始强烈地撞击起来了。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一阵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同样也听不出音色的模糊声音传了过来,旁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沫漓一人能够听见。 又是这个呼唤!! 犹如中了魔障,沫漓立刻就开启了直死之魔眼,猛地张开了眼睛,然后头也同时下意识地就转向了那个带给自己奇怪感觉与传出模糊召唤的那个方向。 而首先入眼的是,那镶金的棕黑色大门,奢华气派,一看就可知其非凡!阔大的门口两边还站列着两队器宇轩昂的士兵——他们的胸前都统一别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徽章。看徽章上那狮鹫头的图案,应该就是皇家士兵无疑了。那么……也就是说……这里就是……银月帝国的皇宫?! 珠子就在里面!没由来地,沫漓忽然就这么固执地想着。 ———————————————————————————————— 啊~啊,第一个星期好累啊~好累啊~ 上学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 二十五、交易(上) 看见原本行走在前面,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的沫漓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犹如被什么被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紧接着,还将自己的头转向了旁边皇宫的那个方向,幽幽地看着,仅仅只是看着,令人不明意义。 面对这些举动,音蓝自然有些不解,情不自禁地望向沫漓的脸颊,却忽的透过那浓密刘海的间隙,发现沫漓的眼睛已经在不知何时张开了,没有焦距的眼睛一直都紧紧盯着那扇气派的皇宫大门,似乎在看些什么,又似乎是想透过皇宫大门想看什么,总而言之,沫漓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音蓝十分困惑——沫漓这到底是怎么了?虽然不知道沫漓张眼的举动究竟代表什么,但是音蓝知道的是,不到关键时刻,沫漓她是不会轻易张开眼睛的……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心中不禁就感到有些怕怕的,好像真的会出现坏事一样,音蓝连忙伸手轻轻扯了扯地沫漓的衣袖,担心地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对沫漓问道:“漓,你怎么了?一直望着那边的皇宫,里面有什么吗……”音蓝并不是刻意这么问,她仅仅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高而已。 被音蓝突然之间这么轻微一扯,然后又被这么一问,沫漓总算是猛得回过神来了,身子也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好险!差点又要控制不住身体走进去了!沫漓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就这么鲁莽地闯了进去,还指不定会惹上什么大麻烦——极有可能就连她自己也会和夜零一样被通缉! 尽管是在心中不断地侥幸着,但是沫漓表面上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外表三无的好处,沫漓觉得三无真心是个好属性,虽然她只是个伪三无。 回过神来觉得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了,所以沫漓也就干脆不回复音蓝的话语,仅仅只是木讷呆板地收回头,然后继续迈开脚步,再次大步大步地向前朝那个目的地走着——这一切都让音蓝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心中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浓厚,焦躁不安,她不喜欢这样子的感觉。 行走中,轻轻地将自己的双眼合拢上,又关闭了直死之魔眼,沫漓虽然脚下还在跨步,但是心却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种感觉……毋庸置疑……绝对是珠子的召唤!这样子强烈的召唤,除了珠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脑海中不禁之间闪过了那颗灰珠子灰蒙蒙的的模样,沫漓在那一瞬间里就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又要再次失控,若不是此时她竭尽全力去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与思维,恐怕现在的她就已经犹如木偶人一样,没有丝毫意识地乱闯皇宫了,也许后边还会跟着一大堆的皇家卫兵。 不过也幸好的是,随着自己与皇宫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沫漓的自主控制能力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虽然是找到了珠子的下落……可是那里毕竟是皇宫啊……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进去拿珠子啊喂!要知道皇宫里所布下的防线可是非同小可的!更何况沫漓现在除了直死之魔眼以及敏锐的五官可以依凭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能力了!虽然说,直死之魔眼的确是出名的bug能力,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也不能凭借它进入皇宫吧? 屠城?恐怕在此之前,她的体力会首先用光,而且她也没有这闲工夫。 难道要她飞进去么?!!喂喂喂!她又没有长翅膀!怎么飞啊喂!……等等!翅膀?!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般,沫漓将自己的眼睛偷偷地张开了一条细缝,随之,直死之魔眼也习惯性地开启了。不知何时,沫漓已经将自己的眼睛无意间变成了直死之魔眼的开关——只要她将自己的眼睛张开,直死之魔眼自然而然就会开启,反之,只要闭上眼睛,不需要自己费心,直死之魔眼也会随之自己关闭。 在控制上,却是灵活了许多,就犹如是身体的本能一般,不需要沫漓自己刻意地去控制,是一个很好的变化。 如果……说到翅膀的话,那就应该是音红了吧? 偷偷地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行走在自己左后方处的音红,却不料音红此时却正好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直接对视上了眼睛,嘴角那细小的邪恶幅度也不禁让沫漓直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就直接收回了视线,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子就可以证明之前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喂喂喂……难道说音红她已经猜出我想进入皇宫了么?沫漓越发觉得有些可怕起来,音红这只小萝莉可不是普通的萝莉控所能染指的呢。 连忙使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平静下来的沫漓静静地思考着——莫非音红她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不成?虽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几率不是么?沫漓并不想就这么放弃掉这个机会,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她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左思右想之下,考虑很久的沫漓还是决定找个空余的时间和音红两人单独谈谈好了,说不定人家还真有什么好办法呢!现在也只能这样子安慰一下自己,就算没有好办法,那自己也需要去借音红的那对翅膀一用啊。 就怀着这样子“一箭双雕”的想法,终于在不知不觉间,沫漓也总算是走到了那家旅店。 带着身后三只所有怪蜀黍都梦寐以求的小萝莉,同样也是身为萝莉的沫漓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进去了,气势那叫一个磅礴。然后又用并不多的钱租了四个普通的单人房一晚,总共花了一个多的银币!好几顿的晚餐啊!让沫漓好不肉痛。 该说乡下的消费不能和城里相比么?明明小村庄里一人一晚一个房间的消费最多也只用个20铜币而已,而到这里却直接跳跃,变成了个30铜币——真是金融大危机啊喂! 再想想自己身后还有三个小萝莉嗷嗷待哺,而且自己和音蓝还是有实力的大胃王,沫漓都不禁再次苦恼自己赚钱的法子了——毕竟养萝莉,可是需要拥有强大的经济基础的! 哈?你问沫漓为什么不节俭点,直接租两个双人房呢?你说呢? 沫漓就算现在也是一只可口的小萝莉,但是她毕竟也是当过十几年的男生,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太纠结自己的外表了,但是她的心灵还是一个十分正常健康的男性心理啊喂!和一个萝莉同房睡,她的确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滔天大罪,可是……那种煎熬……你能够想象么?你能承受得了么?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完的事情!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还是大慈大悲,饶过她吧。 因为明天就是要离开银月帝国皇城的日子了,而且一旦离开了似乎就不会再回来的样子,所以如果今晚不动手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了,于是沫漓便趁着大家吃过晚餐后,回各自的房间独自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音红的门前,站在门前,沫漓深深地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毅然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然而沫漓才刚敲门没过一秒的时间,音红那略带戏谑的轻佻声音便从门的另外一头幽幽地传了过来,似乎带着点奇怪的意味,不自觉地,沫漓的脑海中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出现了音红那邪魅的笑容,额上也不禁流下了一滴的冷汗,有种想要眼角抽搐的冲动。 如果这仅仅只是一部动漫,而沫漓也只是动漫外的观望者,那么她相信自己一定是会被音红给萌翻的! 然而——这是现实,而且沫漓她还是身临其境!那么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样子邪气而又危险的小家伙,带给沫漓的压迫感不亚于一个成年人,让她不禁就是一阵胆战心惊,而且更加可怕的事情是——她还完全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厌恶感!!这样子的小萝莉可真是危险啊喂!! 紧握着双拳,沫漓努力使自己快速平静下来。无论对方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自己可是比她大了整整一个辈分啊喂! 心中就这么给自己吃了一个定心丸,再稍微自我催眠一番,沫漓突然之间就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布满死线的死亡世界也在瞬间出现在了沫漓的眼帘,这样子可怕的世界,让沫漓能更加冷静下来不再去胡思乱想。 没有再去迟疑,也没有再去犹豫,沫漓睁着无神的大眼,伸手扭动了门把手,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袭白色的睡衣……沫漓首先看见的便是那轻飘飘的白色丝薄的睡衣。 那个身着那洁白睡衣的音红,就那么轻微地仰着头,侧着脸,斜着眼睛,略带着些笑意,静静地看着自己,黑中带红的及腰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披在那微微显得有些瘦小的身体上,几乎将她整个身体都给轻轻包裹住,轻柔,飘逸——真的是一头很美丽的头发啊。 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脖颈,以及那若隐若现几乎能看见其内肌肤的白色睡衣裙,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令从未接触过这样事情的沫漓不禁脸上升温,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视线给转移开来,略有些尴尬地左顾右盼着,不知道该将视线放在哪里才好,神态似乎有些窘迫。 然而就是这样如同一个纯情小男生的行为,却让音红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了。 月光从音红窗前的窗户轻轻地透进来,洒在了音红那小小的身子上,她的肌肤甚至都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好像被明月所眷顾着。暗红色的双眸深不见底,但是却意外地迎合这洁白的月光,深邃与洁净,那是如此得美丽…… 如果可以下一个比喻的话,沫漓一定会下“月光下的精灵”这样老土的比喻。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 一个美好的周末……就这么度过去了…… 二十六、交易(下) “就知道你会来,”语气中尽是了然,窗外的微风轻轻地穿过窗户吹了进来,吹乱了面对窗户的音红的发丝,她轻轻地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又伸手随意地拢了下微乱的头发后,音红便从床上轻轻地走下来,玲珑剔透的玉足白净得似乎可见看见里面的血管,踏着木制并不冰冷的地板,音红走向不远处的木桌上,继续说道着,“来吧,我知道你说话不方便,所以……就用这上面的笔和纸来与我交流吧。” 自顾自地说着,音红还面朝着沫漓,轻轻地敲了敲自己手边的桌子,似乎在示意沫漓注意桌子上的笔和纸。 果然是猜到我想要去皇宫呢——沫漓只觉得的自己的脑袋有点疼,像音红这种危险的小萝莉,沫漓真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过既然对方早已有准备,那么沫漓也就自然懒得再去遮遮掩掩了,直接就打垮几步走上前,瞧着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便就拿起了那木桌子上的笔和纸,面对着音红,刷刷刷地就飞速写下了这么一行字我想要去银月帝国的皇宫。 “阿拉拉,真是直白呢!”面对沫漓此时如此的诚实,一点也没有掩饰的心思,音红看似“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暗叹了一口气,但是她嘴角的笑意却丝毫没有褪下,“那既然如此,我也就直白点地和你说吧——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说完了这句话,音红那暗红色的双眸便立刻就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打着什么奇怪的小九九。 就算音红表现得多么异常,可惜此时将心思彻底转移到去皇宫上的沫漓,却已经无心注意这点小异常了。 什么交易?手中捏着有点不顺手的羽毛笔,沫漓轻轻地写下字,无声地想着音红问道。 说实话,明明知道这场交易有可能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但是沫漓却并不害怕——或许是因为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小萝莉而已。然而唯一一点让沫漓有些疑惑的是,音红到底想在她身上到底要什么罢了。她自问自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要钱没有钱,她的身价只是一个白板而已。生命?不会吧,音红是血族又不是恶魔,要她的生命作甚啊? “我帮助你潜入皇宫拿走你想要的东西,并且安全返回!而你……”说到这里,音红突然有些恶意地停顿了下来,似乎要挑弄沫漓的好奇心——而沫漓也不负所望地一直盯着她看,只见音红嘴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灿烂,直接就露出了她那对可爱的小獠牙,“就为我提供你自己的血液……” 终于将自己的话给说完了,愈发兴奋的音红还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那妖娆的举动让沫漓觉得对面的音红不像是一个小萝莉,两种奇怪的感觉混杂在一起,令沫漓的脑袋有点搞不清楚了。 哦……血族需要鲜血啊……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想到最明显的答案被自己忽略过去了,沫漓只想大骂自己的粗心。 一直都要么?想要如果答应了这场交易自己要整天地义务鲜血,心中不禁升起了点点懦弱心思,沫漓不禁有些怕怕地举起了手上的本子——虽然说从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压根就不能看出她有多害怕。打怪她不怕,受伤她也不怕,可是沫漓偏偏就对献出自己鲜血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 闻言,突然间明白沫漓心理的音红便就立刻就开口,好心好意地安慰沫漓道:“放心放心~我只是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血液就可以了啦~不会一直都要的啦~”要不然你的身体可就会承受不了的哟~安慰完,暗地里抿着自己的嘴唇,音红莫名其妙地邪魅地笑着。 好,那你怎么帮我潜入皇宫?大义凌然地举起了本子,沫漓一副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的严肃模样。 反正只是失血罢了,又不会丧失生命,而且以前又不是没有义务献血的经历,沫漓表示自己为了得到那颗珠子,她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了! “哼哼~”看见交易如同自己预料般地顺利达成,音红不禁得意地轻笑了几声,眼睛都因为开心而眯了起来,独自乐了一会儿后,她才对沫漓慢慢解释说道,“今天是神降日,虽然民间是在白天庆祝,但是皇室为了与平民划清界限,便选择了在晚上。届时,他们会在皇宫内的祭坛处大摆酒宴,宴请所有的王公大臣去吃喝玩乐,自然,那些宫女侍卫也有好处可以得——可以说,今晚就是皇宫防线最薄弱的时刻了!只要我小施手段,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潜入进去。” 说着,音红还很自傲地放出了自己身后那对巨大的肉翼。庞大得能将音红整个身子给包裹进去的肉翼,轻轻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微微颤动着,让这个空间顿时感觉有些拥挤。 那就好了,挑个时间,今晚就行动。简洁明了地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觉得差不多该回自己的房间沫漓便轻轻放下本子,将笔和纸放回了桌子上。 就在沫漓刚想转身迈步离开音红房间的时候,却没有预料地被音红给直接拦了下来。音红一个闪身,在收回自己巨大肉翼的同时又挡在沫漓的身前,有意无意地阻挡了沫漓接下来的动作:“诶!先别急着走啊,交易前先验个货,总可以吧?”说着,她还努力展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似乎想要向沫漓表达自己的好意。 转念想想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沫漓也没有在意,交易验货——的确是应该有的。 于是乎,沫漓便伸手挽起了自己右手的袖子,将自己洁白细小的小手臂给伸到了音红的面前,示意音红快点验货好让沫漓快点走人。 然而却不料,沫漓这么一系列的举动却引起了音红极大的不满!看着自己面前那只细嫩的小手臂——在某些拥有特殊爱好的人心中的确是个好手臂,但是音红却皱起了眉头,她第一次微微撅着自己的嘴巴,对着沫漓用及其不满的语气赌气般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脖子那块地方的血液才是血族心目中最完美的血液么?” 被音红的话给吓得顿时就是一愣,如果沫漓不是一个三无,恐怕现在直接就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表情——哪有这种奇怪的说法啊喂! 但是毕竟这里是异界,不能以自己的常理来解释这里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交易对象,能不能进皇宫就全靠对方的意愿了,所以沫漓即使再怎么感觉很难为情,却也只能是暗自认命了。英勇就义般地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想看自己被血族咬的模样,沫漓将自己的脖子尽量地仰了起来,乖乖地送到了音红的嘴边。 看着自己眼前那毫无瑕疵的洁白脖子,音红不禁就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不争气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闻着那诱人得似乎直勾到心底的香味,音红只觉得自己这么多些年来,第一次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心中渴望鲜血的*了!她有些颤抖地张开了自己嘴巴,使自己的獠牙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朝着沫漓的脖子接近着。 第一次见到沫漓的时候,音红就已经发现了,沫漓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其好闻的香味——这是对所有血族致命般的诱惑! 这香味使她口干舌燥,她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吸血的冲动!这样子莫名的冲动,让音红本人都不禁感觉到可怕——定力如此强大的自己都已经这样了,那更何况还是其它的血族呢?若沫漓遇见的血族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话,恐怕现在的沫漓就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万年老人精的血族,可是各个都有极其变态的兴趣…… 犹如温情中的小情侣般,亲昵地双手搂住沫漓细嫩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沫漓那细腻的肌肤上,音红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沫漓在那一瞬间里全身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呵呵,真是可爱的反应呢! 鼻腔内满满都是那诱人吸血的香味,音红贪婪而又狠狠地大吸了一口气那特殊的香味之后,才满足地将稍稍一用力,直接就将自己尖锐的獠牙轻轻地穿透了那薄弱的防线。 与此同时,身体再顺势一靠,音红和沫漓便双双落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而借助着这些的举动,无意之间,音红的獠牙却是更加深入脖子内部了——终于触碰到了那梦寐以求的鲜血!那点点的血液,顺着音红强行插入其中的獠牙,缓缓地流进了音红的嘴内…… 果然甜美至极! 舌头才刚一接触到那股浓稠甜蜜的血液,音红的大脑便立刻就下达了兴奋的指令。这种美味,她活到现在可是从来都没有品尝过的!比想象中得要鲜美多了!那浓郁的芬芳以及极其美妙的味道,刺激着音红的每一处的感官——这一定是令每一个血族都要疯狂的食物! 将沫漓变作自己的血奴吧! 忽然之间,音红的脑海中不禁就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如果直接放置沫漓不管,那沫漓她肯定是被其他强大的血族给收走的!如此鲜美的食物,留给别人实在是太可惜了,还不如自己顺道就直接留下来算了。不过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那个“亲爱”的妹妹,以及这也并不算在交易的条例之中,音红便感觉到一阵阵得头疼。 嘛,算了!先好好品尝再说,反正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 ———————————————————————————————————————————— 在学校里被同寝室的人一直轮流喂食……魂淡,咱要变胖了!! 不是喜欢吃胡萝卜,只是因为近视的眼睛而不得不吃胡萝卜而已!青椒红椒也不是那么难吃!番茄炒蛋的番茄不好吃么?咱不挑食咱自豪! 好吧,口胡完了,咱也潜了。 二十七、你,输了 其实被血族吸血压根就不疼…… 此时被一名血族切身实地地吸着鲜血,沫漓现在的心中只剩下了这样子的想法。 音红的每一个举动都十分地轻柔,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自己,甚至就连那尖锐的獠牙刺透自己的肌肤时,沫漓却也只是感觉到一丝丝犹如被蚊子盯到一般的微痛罢了。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在倒流出去,沫漓还真不相信——现在的自己,正在被一名血族吸血着。 这些暂且不说,真正令沫漓感觉到难受的是被吸血的过程!! 随着血液一起流走的还有自己的气力,一点一滴地,晃晃悠悠地,明明可以感觉到它的流逝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由它流走,甚至到到自己的全身已经彻底变得软绵绵,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的时候,这个吸血的过程却还没有任何结束的趋势!而且在期间,更加难受的是,血液流逝带来的阵阵酥麻感席卷着全身各处,不大的感觉,但是一旦蔓延到全身就成了极其刺激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似乎在对方的掌握之中,甚至就连自己的感受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真是真心令人不爽的感觉。 然而闭着眼睛在胡思乱想着的沫漓却并不知道,大口大口贪婪地吮吸着沫漓鲜血的音红,眼睛却逐渐变得通红起来,原本是暗红色的眼睛却在此时这个阴暗的夜色中散发着一阵诡异的红光,不仅如此,就连音红眼中的焦距也在渐渐消失着,似乎映照着音红本人意识的迷乱。 “住手啊姐姐!”不知道就这么持续了多久的时间,沫漓似乎变得也越发虚弱起来,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总之,她忽然之间就听到了这么一阵尖锐的叫声。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音蓝已经闯进了这个并没有锁门的房间里,忽然间看见音红此时正压在沫漓身上吸血的震撼画面,便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漓出手?漓是我的朋友!!”要不是她发觉到今天的沫漓似乎有些奇怪,然后又发现沫漓鬼鬼祟祟地走到了音红的房间里,恐怕没有她的阻拦,沫漓一定会被她的姐姐给……想到最坏最坏的结果,音蓝不禁感觉到有些后怕,心中直呼侥幸。 好险……差点迷失了自己…… 被音蓝猛然这么大声一吼,音红才霎时间全身一个机灵,愣愣地回过神来,犹如鲜血般发亮的血红双眼也立刻之间,忽的恢复成了原先低沉的暗红色。马上就停止住了自己对沫漓的吸血,音红支撑起身子,连忙看向沫漓的脸,却发现沫漓的脸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了,恐怕没有音蓝在场的话,沫漓应该会被她吸成人干吧?这时候,音红才有点后怕,心中也有点侥幸。 然而随后又忽的听见了音蓝那句——“漓是我的好朋友!”便不禁扬起了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心中也在冷冷地笑着,眼神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 朋友?真的是朋友么?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朋友,那你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惊慌之色又是怎么回事呢?呵,音蓝啊音蓝,我的“好妹妹”,我被沫漓所吸引,是因为她身上鲜美食物的气息。那么,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沫漓给吸引呢?而又有心甘情愿地跟随在沫漓的身边当一个被保护的小女孩呢? 呵呵~你啊,已经输了哟。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斗争,即将要结束了,而最终的胜者……一定是我!! 即使在瞬间的时间内,心中联想了这么多的东西,但是嘴上必要的示威却一定是需要的,所以音红便收起那为不可见的讽刺笑容,直接转化为平常的邪魅之笑,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估计慢悠悠地说道:“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可没有强迫她哟~” 音红绝对是一个大腹黑!!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又说出这么极其暧昧的话语,是个人都会往奇奇怪怪的方面去联想的! 闻言,微微有些惊愕的音蓝,便不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躺在床上,呼吸变得有些微弱的沫漓。而恰好,此时的沫漓也正好恢复了一点点的气力,正在挣扎着从床上支持起自己的身子,然后又对视上音蓝投过来的那诧异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既然是交易,那肯定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对吧?没有错呀! 该说沫漓此时天然了么?她没有将音红那句话往暧昧的方向去想,她现在仅仅知道的是,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你瞧,我没有说谎吧?”虽然没有料到沫漓会这么天然,无意识之间替音红加重了戏码,但是音红好歹也是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人,没有丝毫惊慌,反而还顺着沫漓的话说了下去,她脸上的邪笑也在顷刻之间就变大了好几分,如同向音蓝炫耀一般,看向了音蓝。 不出音红的所料,音蓝在闻言的下一秒就立刻愣住了,全身都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看来打击不小啊!不由地,音红因为笑容而微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屑。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却总是有的,事情并没有像音红计划得那样发展着——音蓝仅仅只是维持那种类似于崩溃的状态几秒之后,就又立刻抿紧了嘴唇,眼神里满是决然,朝着音红大声地叫道:“我才不会相信呢!”漓……漓才不会做出这种不害臊的事情呢!音蓝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一定……一定是姐姐你用了什么东西诱惑了漓对不对?” 随后音蓝不等音红从因为出乎意料而陷入惊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便又再次转头,对着沫漓诚恳地说道:“漓,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在诱惑你上当而已啊!”暗蓝色的谎言闪烁着点点希冀,有些令人心疼。 诱惑自己上当?听见音蓝此时这么说着,沫漓随之就不禁一愣。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性呢!如果音红真的只是诱惑她上当该怎么办啊? “喂喂喂……我说!”这场戏虽然好玩是好玩,但是见到自己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就要被音蓝给搞砸了,所以音红也只好不能再继续恶趣味地玩下去了,只能是耸了耸肩,无奈地笑着道,“别紧张啦~好啦,我说实话,我只是和沫漓在做一笔交易罢了。” 哎~难得的一场好戏啊~音红表示自己很惋惜,她真的挺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子的超开展呢。 “什么交易?”听见“交易”这两个敏感的字眼,音蓝不禁就有些狐疑地瞥了一眼音红,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任。虽然说她和她是同胞的双胞胎,按理应该是十分亲密的,但是因为某些事情和某些原因,请恕她实在无法就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那“亲爱”的姐姐。 不再是那种邪魅得可怕的笑容了,音红笑得不同以往得灿烂,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得耀眼了,无论是在音蓝还是沫漓的眼中,似乎有种莫名的光辉在闪烁着:“我帮助沫漓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而她……则在‘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血液。”为了防止自己这个多疑的“好”妹妹再联想出什么不好的东西,音红很是好心地在“需要”这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表示自己的无辜。 “……漓,是这样子的么?”沉默了许久,已经冷静了许多也有些相信了的音蓝转头对沫漓问道,只有沫漓说的话,她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而沫漓却也点了点头。 说实在话,沫漓压根就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这两姐妹而且还是最为亲密的双胞胎之间的关系会这么紧张!不过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现在已经是安全状态了,不像刚才那样一副“大战将近,风雨欲来”的危险状态,而沫漓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刚才紧张的气氛已经让她的脊背上遍布了冷汗。 “那样就好。”不同于沫漓,音蓝是很明显地轻轻嘘出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子,音蓝闭眼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然后才展出出平时那纯真的笑颜,对沫漓笑着道,“那样我就放……不不不,没什么,那我就先走了。”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说出了很暧昧的话语,音蓝便连忙转口道。 有点心虚地说完后,音蓝便转过身子,欲要离开,而沫漓她也没有阻止,因为也许接下来就是要进皇宫的最佳时刻了,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要进皇宫找东西。 然而就在音蓝右手已经握住把手,轻轻往下转动正要打开大门的时候,音红的声音却忽然从音蓝的身后幽幽地传了过来,犹如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音蓝,可别忘记了,那个约定,你……就快要输了哟~我的……好妹妹……”说这些话语的时候,音蓝因为背对着所以并没有看见音红那充满危险的笑容,但是她能够想象到,那笑得冷汗发毛的笑容。 忽然之间被音红这么一提醒,音蓝才想猛地回想起了什么,握住门把手的力气陡然间就大了几分,并且还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幅度在轻微得颤抖着。 我都快忘记了呢……要……输了……?什么时候……我竟然…… 突然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贝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情的音蓝用力地打开了房门,迈着看起来似乎是用力,但明显很虚浮的步伐,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关门的下一秒,音红便毫无预兆地发出了一阵极其猖狂地大笑:“哈哈哈哈——!!!” 声音之大,笑声之猖狂,沫漓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很明显,这并不是她能够插足的事情。 ————————————————————————————————————— 呜啊啊啊啊——码完了存稿,竟然手贱关掉的时候没有点保存!! 咱想去死啊!!明明已经很小心这种事情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啊!! 二十八、行动 音红这猖狂的一笑,持续了许久的时间,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那“哈哈”的笑声,似乎想要将自己以前的份给补回来一般,笑得很疯狂,獠牙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好不容易,笑得有些岔气的音红才慢慢停止下了自己的笑声,肩头轻微颤动着,随后,带着意犹未尽的微微笑意,音红看向在一旁保持着一头雾水状态的沫漓,习惯性地玩弄着自己头发的发梢,轻轻地说道:“不要太在意了那些话了,你只需要知道,这并不关你的事就可以了。”说到最后,其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的冷意,似乎是对沫漓的警告。 完全不用这样子的警告啊……听出那危险意味的沫漓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她当然是明白这不关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会傻到要去研究些什么。她现在唯一有点好奇的就是,这两个人未免也太反常了吧喂!音蓝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暂且先不说了,光这个音红,就绝对大大的问题啊喂!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像音红这样子的腹黑萝莉,不可能会笑得这么疯狂吧?腹黑萝莉什么的,不应该是要保持腹黑的小弧度么? 这还是沫漓第一次看见音红笑得这么猖狂!可是无奈,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好奇心什么的自然也不可以显露出来,所以沫漓也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无意之间就回避开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就是实现交易的时间了!”真的是聪明的孩子!看着沫漓那乖巧的模样,明显就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音红的心情也不禁变得好上加好,语气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刚才的验货,结果我很满意哟~”俏皮地轻轻点住自己小巧红润的嘴唇,音红对沫漓笑得很是暧昧,眼底眉梢之间还略带了些奇诡的戏谑。 该怎么做?终于是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沫漓的心情明显就有些雀跃起来,直接就无视掉了音红那样子暧昧的模样。这反映不禁令音红有点无奈!说好的好戏呢!她还想看看沫漓这三无模样害羞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恍惚之间就不禁想到那颗珠子带给自己的极大召唤感,沫漓握着本子的手的手心中也不禁冒出了一点汗迹,心脏的跳动也逐渐加快了速度——这反应,应该是兴奋了吧? 然而音红却并没有直接正面回答沫漓的问题,她仅仅只是转过身子,伸出自己的小手,在窗户外感受了一下来自风的流动力,然后又略微将头探出了窗户外,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转身笑着对沫漓说道:“你的运气不错呢!现在月亮恰好被阴云给遮掩住了,而风刮的也是东南风。我们开始只需要躲到云层上方,然后与随风的云层一起,飞进皇宫——倒是省下了许多的麻烦呢。” 刚说完了这些话后,音红也不管沫漓她究竟有没有消化完自己那些信息,便直接就向沫漓伸出了双手,敞开了胸怀,侧头笑着说道:“别发愣了,来吧!趁着风向现在还没有改变,阴云也还没有飘走,我抱着你直接飞吧~” 你确定你抱得动我? 才刚消化完那些话后就听见音红这么说着“大话”,沫漓的心中立刻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看音红那小胳膊小腿的样子,身材也如此娇小,一看就知道力气不大,确定能抱得动沫漓这个“大男人”么? 即使心中在想着也许是很失礼的事情,但是沫漓的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是无口无心无表情的模样。尽管外表上是如此没有瑕疵,但是沫漓那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行为却还是出卖了她,音红已经完全看透了她的心理——她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开玩笑!在看外表的同时,也请好好注意一下她的种族和真实的年龄啊喂!音红有点哭笑不得。估计也只有这个天真的小家伙会把自己当成小女孩来看待,来保护了。不由得,音红心中似乎有点奇怪的触动,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别担心啦~我抱得动的啦!”不再去废话了,也不想让那种奇怪的感觉继续持续,音红伸手就直接用力拽过沫漓的右手,顺势就将沫漓以公主抱的形式轻松地横抱了起来。然后完全不顾此时在自己怀中已经彻底傻掉了的沫漓,音红瞬间就展开了隐藏在自己身体里面的巨大肉翼,然后双翼用力地向下一振,音红和沫漓便犹如流星一般,轻巧地飞入了空中。 “噗”地一声,穿透了那厚厚的云层,即使音红行为举止都那么轻浮,可是在此时她却还是用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的沫漓,然后又丝毫不保留余力地朝皇宫那方向飞去。 此时正处于云层之上,清冷的明月没有被任何东西所阻挡着,它那皎洁的光亮便就如此完全毫无保留地照在了音红和沫漓那两个小小的身子上,再加上那迎面吹来的晚风,夹杂着特有的寒意,沫漓忽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微冷,不禁在音红的怀中下意识地裹了裹身子,汲取着来自体温的温暖——早知道天上这么冷,就多穿一件了。 音红冷么? 习惯性地想要去关心自己身边的人,沫漓不由得抬起了头,对上音红的脸却又不禁愣住了。音红那被月光照得格外清晰洁白的脸,沫漓在那上面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嘴角那一抹自信又有点邪气的小弧度有种特殊的魅力,在此时的情况下,沫漓会看愣住,也许应该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 “差不多应该到了吧……”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怀中沫漓的眼睛一直都是处于开启着的状态,而且还一动不动地一直注视着自己,音红自言自语了一声之后,便就再次轻轻尽可能地护住了沫漓,然后俯身毅然钻入了云层中,飞快流逝的风吹动着沫漓与音红的发丝,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了。 果然没有猜错,在云层的下方——赫然正是灯火通明的皇宫!既然摆酒宴的地方是祭坛,而且祭坛还地处于东宫。那么……降落点就在西宫!!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可爱尖锐的小獠牙在漆黑的夜中似乎闪烁着星芒,音红在那一瞬间里,就将自己的翅膀猛地收回来了。失去了翅膀的支撑,音红和沫漓便就那么直直地向下飞速的落着,任由万有引力将他们往下拉扯,而且还是越扯力越大。 事前早就已经在两人身上披上了黑色的风衣,所以音红现在压根就毫无压力,凭借着漆黑的夜色,很轻巧地用几个微小的幅度,就躲过了探测用的探照灯,音红和沫漓安全无险地穿越过了皇宫的最后一丝的防线。 紧接着,眼见着就要即将快要撞到地面上的时候,音红背后的双翼却又再次瞬间猛然出现,然后同时再用力向上一振,向上的力与向下的力便就奇妙地持平了,顺势又再收回了翅膀,音红便抱着沫漓,安全轻巧地着陆了。 脸上依旧邪邪恶趣味地笑着,音红将已经被刚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超刺激事情给彻底吓傻掉的沫漓,给轻轻地放回地上。 “嘿嘿~”被音红那充满戏谑的笑声给从恍惚状态中惊醒了,沫漓还来不及向音红无声地抱怨些什么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召唤声便在那一瞬间里直接充满了沫漓的整个脑海,沫漓的动作也在随之一僵,完全不知道就如同僵硬的雕塑一般地停伫在那里。 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全部都没有声音了,而沫漓似乎也只能听见唯一的一个声音——“快来~快来~快来~”那声音很模糊很悠远,不能仔细听出音色与音质,但是其间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能让人不暇思索地就去追随它的声音,放弃自己的主观意识。 而事实上,沫漓她也是这么干了。 又是那种无法操纵自己身体的感觉,就连自己的意识也慢慢地……远去着…… 沫漓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僵硬死板地转过身子,然后手脚机械般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一直一直都在呼唤自己的地方,以十分诡异的僵硬姿态走去着。 “诶?你怎么自己先走了?真是怪怪……”发觉到沫漓不打声招呼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而且动作还那么得僵硬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音红自然便很是诧异。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在皇宫找东西的人毕竟是沫漓她啊!只能暗自嘀咕了一声后,快步追上了上去。 虽然说防线很弱是没错,但是也不代表没有士兵巡逻啊!沫漓啊沫漓……你怎么变得如此之莽撞了? 然而音红所想的最糟糕场景却并没有发生,似乎冥冥之间有谁操控着这一切一般,即使沫漓此时处于的状态是无意识的,但是她却没有遇上任何一支来往巡逻的队伍——似乎所有的巡逻队都在无意识地避开她一般。 如果这个猜想真的是正确的话……那么,沫漓,你又究竟是谁呢?音红暗红色低调的眼中不禁开始闪烁出了一丝耀眼的红光,似乎带点兴奋但又带着一丝的警惕。 啊啊~呵呵~真是有趣呢~我喜欢~ 终于,沫漓还是停下了自己那无意识而又僵硬死板的脚步,她轻轻的停驻在了一扇大门面前,而那消逝的自主意识也终于在此时回归而来。轻轻地抬起头,轻垂着眼帘,沫漓用那无焦距的灰色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那个大门上的牌匾——“国库”。 ———————————————————————————————————— 岂可修,以前是同桌一直戳咱脸,现在是一大堆人戳咱脸,竟然还用上揉了,嘴上还意义不明地一直说着可爱什么的。 口胡!绝对的口胡!明明在下是如此的霸气!绝对是嫉妒在下的霸气了吧! 果断要剁手~哼哼~ 二十九、新能力 国库么——那也要闯! 忽然之间那毫无焦距的灰色眼瞳猛然一凌,似乎有一丝阴暗的亮光闪烁而过,而沫漓的手中也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样子十分古朴,一看就知道已经用了好几个年头的破旧匕首。沫漓习惯性地将它反手一抓,然后看似随意地一划…… 没有丝毫得阻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沫漓就像是划空了一样,但是——国库大门上的那个巨大的金锁竟然就这么直接裂开掉落在地上了?!“啪嗒”一声地掉落在地上,裂开了两边,上边的切口整齐而又美观,虽然好看,却是让人不禁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音红看得不禁有些发愣起来,不仅是因为不敢置信,同时也是因为她忽然之间觉得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但是无可奈何,她十分确信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沫漓,最后只能微皱着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吱呀……”自然了,随着那个金锁掉落到地上的下一刻,国库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随之自主地打了开来——那是一条正好能让沫漓走进去的细缝,不宽不细,恰好的宽度似乎是在无声得欢迎沫漓的到来一般。 我来了。 心中没有去多想些什么,就仅仅只有这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三个字,沫漓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清醒,那种清明的感觉真的很好,没有像之前那样犹如被人给操控住了一般的空洞感,沫漓现在很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而且还是自主地。没有抗拒地,随着自己的本能在动着。那是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她,需要珠子。 看见沫漓的动作看起来明明已经恢复了正常许多,但是却还是依旧中邪般地朝着这个国库的内部大胆进发着,音红总算了打破自己以往邪魅的外表,露出了一丝的惊讶,随后又很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瞥着沫漓的背影。 喂喂喂……!这家伙不会是想洗劫国库吧?未免也忒大胆了吧喂! 更加无奈的是,这是两人交易之间的内容,自己都验了货,生命煮成了熟饭,所以无论沫漓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音红她都只能毫无怨念地陪着沫漓一起疯狂,甚至是一起去地狱游玩一回,音红也得舍命陪君子。谁叫自己为了贪血喝就随便定了交易呢?哎,音红表示自己有点怀疑自己的交易是不是真的自己在占便宜的位置了。 不过……看见来貌似很好玩的样子嘛!有趣!是在是太有趣了!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音红的本性却还是依旧显露了出来,邪魅的笑容习惯地扬了起来,暗红色的阴暗眼中闪烁着一股耀眼的戏谑,映照着主人此时的兴奋心情。撒~要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体验啊~ 下意识地就无视掉自己周围无论哪一个都能使一个人,瞬间就成为大富翁的金银财宝,沫漓没有丝毫的分心,就连她的眼睛从头至尾也没有丝毫地瞥动过。沫漓就这么坚定不移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国库那最为阴暗的小角落里走去。 原来你在这里啊…… 在金黄灿烂的黄金与珠光宝气的宝石珍珠中,沫漓却是唯独捡起了一颗没有丝毫亮光,灰暗肮脏的灰色小珠子,僵硬死板的嘴角此时似乎若隐若无地有了一丝的笑意,但一转眼却又是不见了。有了之前的经验,沫漓已经不需要自己的本能来引导自己了,她轻轻地用食指和拇指夹住那颗珠子,然后缓缓地把那颗小珠子稍稍用力地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不出所料,也没有任何惊讶,那颗珠子立刻就像是幼雏找到了许久未归的巢穴一般,直接就隐入了沫漓的额头内——在这过程里,沫漓本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即使在外人看来,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那猛地一瞬间里,沫漓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又温和的力量在她的脑海内突然之间就爆发开来了。 那能量真的很庞大,庞大到让沫漓感觉似乎自己能做到任何事情,然而这种感觉还没有维持多久,那能量其中的一部分便就扩散到全身各处,与全身各处的细胞融合在了一起,徐徐渐进地改良着沫漓的身体。其中一小部分则加强了五官的能力——而这一小部分中的绝大部分却是偷偷加强了耳朵的耳力,直觉敏锐的沫漓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自己耳朵的奇妙变化。 但是这能量剩余下来的一半部分却还是留在了眉心这个位置。 沫漓只感觉到自己的眉心火辣辣地疼,似乎好像要在眉心这个位置直接冒出火来了一般。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处于这么痛苦的状态下,沫漓的脑袋却还是十分得清明,不,甚至是越疼就越清明——她的脑袋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很奇妙而又舒服的感觉,如果不管自己眉心处的疼痛的话。 也许沫漓自己本人没有看见,一颗火红色的朱砂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沫漓眉心正中央处,在洁白的肌肤间耀眼得可怕。而更加碰巧的是,这个位置竟然恰好就是沫漓觉得灼热难耐疼痛异常的位置!而等到那股火热感渐渐褪下的时候,那颗朱砂也终于在沫漓的眉心间定了型,终于不再去发光发亮了,同时也不再忽隐忽现的。 脑袋好清楚……身子也好清爽啊…… 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舒服的沫漓,忍不住想要懒散地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但却不料,脚下略微一动,就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脚边的一个金色的小铃铛,一声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便在瞬间就响彻了这个空荡荡的国库里面,回荡着,久久不停息。 这是怎么回事啊?沫漓不禁有些发傻了。 就在刚才金铃铛发出清脆声音的那下一秒,她的脑海内便在突然之间就浮现出了一副三维立体地图,除了外表刻画得有些模糊被省略了以外,其他简直和自己“眼”中所看见的国库一模一样!喂喂喂——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超开展啊喂!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细心的沫漓却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离那金铃铛发出声音位置越近的地方,地图细节刻画得便越加精致细密,越远的地方就变得越发模糊不清起来。就好比大门口外边,在沫漓脑袋中的“地图”上看来——门口外边的情况就是一片混沌,完全就是一片恶心的马赛克。 而且有些搞笑的的是,因为是上帝视角的全方位地图,所以地图上的确有沫漓她自己的存在,但是这个地图却仅仅只是大概刻画了一下沫漓她的身高和体型,外表压根就是一张白纸,完全就是一片白,莫名得让人感觉有些猎奇呢,呵呵~ 然而随着金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沫漓脑海中的三维立体图像也终于渐渐地变淡,变模糊着,直到声音最后消失的时候,地图也在同一时间内完全消失完毕。难道不很神奇么?沫漓突然就有了要研究的浓浓兴致,内心顿时就化身成了邪恶变态的科学家。 难道是因为声音?声音经过反弹回到自己耳朵时候,大脑在那瞬间了计算出了距离,然后描绘出了大概样子与距离?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该是多大的计算量啊喂!自己没道理没有任何感觉啊? 想到那颗灰色珠子爆发出来强大的能量一半部分都盘踞在了自己的脑袋里,沫漓便瞬间就知晓了。很明显,是那些能量暂时性地提高了自己大脑的计算能力——应该也可以算是一个新技能吧? 既然是靠声音来看外界的,那干脆叫“声视”好了,简单好记多了。表示不会取名字的沫漓只能挑些好记简单的名字来了。 好好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子的状况,沫漓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增强了许多。为了测验,她在原地做了许多基本的活动,便就知道了自己的速度和体力都有所增强——特别是体力,她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一点,像自己这幅弱女的身子绝对不可能坚持剧烈活动这么久的!要不然上次面对狼群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得落魄了。 看来这灰色珠子会选择自己最适合的方向发展呢!也对,有了直死之魔眼,就算自己的力气再怎么样大,再怎么样小,也能够把人或物体给毫不费力地切开啊!为了不必要的力量,珠子看来是不会随意浪费自己的能量啊。 沫漓觉得稍微有点可惜。像她这种人,玩游戏从来都是玩战士的,因为她喜欢实打实的感觉,就算现在变成了小女孩,她的这份心情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不过也没有办法,世界上的事情总不可能件件都如自己的心意发展,能够有自保的能力,沫漓感觉自己现在应该要谢天谢地了。 算了算时间,大概也差不多在这个国库里面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再不回去就未免有些太迟了,有被音蓝她们发现的可能。所以沫漓也没有留恋这里金光闪闪的黄金,直接退出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国库,没有带走任何其他的东西,只带有了属于自己的那颗灰色小珠子——事后沫漓才后知后觉地后悔了,为什么到了国库还不捡个东西回去当纪念品?!要知道,只要随便捡一个东西,她就不用再为养活那些小萝莉而烦恼了啊!! “终于好了?国库被洗劫光了?”看见沫漓总算是从国库里面走出来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音红便走上前开玩笑般地说道,脸上邪邪的笑着。 自然是开玩笑!她可不相信沫漓这个小小身板能怎么样洗劫国库呢!带走几件都会因为太重而直接趴在地上吧?不过等到音蓝看到沫漓从阴暗的门里慢慢走出来,月光照清了沫漓的正脸之后,音红却又不禁地惊讶道:“沫漓!你的额头……怎么会有一个小红点?被虫子咬了么?” 那一颗红色小点就出现在沫漓的眉心处,在洁白肌肤之间自然是很明显,音红没有理由看不见,更何况在血族的眼中,黑夜比白天还要清楚。 —————————————————————————————————————————————— 呜啊啊啊啊——又要上课了,咱不要啊~~~篮球也要比赛了~~~烦死了~~~ 国庆休息八天有六天要训练!好烦!好烦!! 三十、回 红点?被虫子咬了?而且还是额头?哪个虫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咬额头?这地方有什么好咬的? 才刚从国库中迈出步来就听到音红这令人诧异不解的话语,不知情的沫漓当然也就不禁困惑了起来,然而外表上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却仅仅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不会看出来,造成了沫漓本人似乎并不在意的假象。 这说法绝对不科学啊!被虫子咬了沫漓她自己难道还会没感觉么?要知道!是额头啊额头!无法想象这个地方会被那些蚊子之类的虫子给咬了啊! 不过转念之间看见音红那副惊讶的模样的确是很少见,亮晶晶的眼仁还微瞪着——那样子应该不像是说谎骗自己的才对啊!而且沫漓自己也觉得事出蹊跷,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安。随意环顾四周后发觉自己身边不远处,正好有一池荷塘,沫漓便毫不犹豫地起身朝那荷塘快步走去。而还处在惊讶中的音红也只是呆呆地看着沫漓的行为,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俯下身子,轻轻半蹲在荷塘的边上,沫漓微微地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投在荷塘里面的倒影——荷塘由于月色明亮,而清晰地倒映出了沫漓此时的样子,让沫漓不禁微微愣了愣神,眼睛也微微睁大了几分。 这是…… 失神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眉心处,轻轻地抚摸着那处嫩滑的肌肤,沫漓看着荷塘里倒映着的自己眉心处的那颗刺眼夺目的朱砂,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下讶然。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现在摸上去的感觉,似乎也不像是某人特意画上去的,反而还像是天生就有的一般,和胎记类似。不过——为什么身为本人的沫漓会没有丝毫的感觉呢? 不对,有感觉的!忽然想起了什么,沫漓顿时就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心中也尽是了然。这个位置,不就是沫漓之前觉得灼热难耐的位置么? 是因为那个“声视”的新能力? 闭眼仔细地想想也觉得十分可能吧——那就这样好了。既然这颗朱砂并没有带给自己任何奇怪的坏处,仅仅只是让熟悉自己的人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所以沫漓也不想再去多想,耸了耸肩便算是了事了——她可是不怎么喜欢麻烦的事物,当然,除非是她自己感兴趣的除外。 轻轻起身,沫漓转身,朝原来的地方慢慢走回,却不料直面迎上了音红那双充满好奇的暗红色眼珠子,在夜色中清晰得可怕,似乎再向沫漓无声地询问些什么一般。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随手就拿起了之前抛到一边的纸和笔,沫漓为了防止音红产生什么奇怪的联想,便提笔在纸上写上了这么一段话,确定音红看完纸上的话语后才放了下来。 喂喂喂……这真的能算是小事么? 带着浓重戏谑地挑了挑自己的眉头,音红嘴角上的邪笑不减反增,心中的玩乐感也越发浓厚,她真的是越来越觉得这个沫漓除了血液鲜美十分吸引自己外,性格还真的有点那么符合她的胃口呢!不,应该不只是一点点符合吧?嘛,怪不得她那“亲爱”的妹妹会这么在意她了呢。 音红笑得真的很邪气。 “那么……拿到想要的东西了么?”现在沫漓看上去已经完全正常了——至少她没有再做出奇怪的举动了,所以音红也就自然而然地感觉沫漓现在应该是完事了才对,时候不早了,也应该走了啊。 心中自然是赞同,沫漓表面上也无声地点了点自己的小头颅,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仅仅只是再次提笔写道我们快走吧。 “嗨~嗨!”看似无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闭眼自语的音红猛地绽放开了隐藏在身体里的那巨大双翼,随后才张开眼睛,朝着沫漓开玩笑般地做出了一个极其绅士的动作——身子微微朝下弯下一个轻微的幅度,一只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心窝,另一只手却朝着沫漓做出邀请状,她的神情淡然,眼帘也微垂着。音红就这么用着一点都不轻佻的语气,优雅地轻轻说道,“那么,亲爱的小姐,请做好准备吧,可别再次被吓到了哟~” 搞什么嘛……装逼么! 看见音红此时做出一点都不符合自己恶劣性格的绅士动作,而且还在出发之前这么好心地提醒着自己,沫漓很是淡定地在自己心里默默吐槽着,虽然在外表上她依旧是那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模样。 不过音红就是音红,尽管装得再怎么像绅士,她的性格依旧是那样的恶劣,她的眼睛很敏锐得就瞄到沫漓那一瞬间的发呆,于是音红便很好地利用那一瞬间的时间,立刻就将沫漓给拦腰横抱了起来,看样子,她压根就不想让沫漓有什么心理准备——果然她还是想看到沫漓被吓到痴傻,却还是无表情的搞笑模样。或者说,运气好可以看见沫漓除了三无表情以外的其他表情? 这么看来,音红之前做的那些绅士行为的企图也就十分明显了——她就是想逼沫漓吐槽罢了,再顺其利用那吐槽发呆的一瞬间而已。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来着的么——“一旦吐槽了的话,你就输了!” 袭击来得十分突然,沫漓也才刚吐完槽而已,就被音红此时猛地这么一吓!相信如果不是她的嘴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话,她相信她一定会直接失声叫出来的!真是幸好啊幸好!其实不会说话在某些时候也是挺好的,起码某些丢脸的行为可以直接被忽略过去。 而等沫漓从吓着中恢复过来的此时,音红却已经展翅高飞,轻巧地躲开探明灯,飞入了高高的云层中了,沫漓也如愿以偿得再次看见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清冷而又美丽,无论再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啊! 然而现在沫漓却没有那么多心思花在赏月身上了,正因她正处在高速飞行之中,风在耳边呼啸滑过,传来阵阵“轰轰”的响声,脑袋似乎无法分析这样声音然后再去编绘三维地图,所以沫漓脑海内的地图一直在变化着模样,忽然有了又忽然消了,就好像打开了电视,却因为没有有线电视,而出现“雪花”状况一般。 如果仅仅只是直观的话,还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但是这可是出现沫漓的脑海里啊!它的每一个举动都关乎到沫漓自身最真切的感受!所以此时出现这种乱糟糟的恶心“雪花”,沫漓只感觉自己脑海里一片混沌,脑袋也一阵又一阵地接着眩晕,一种恶心地想要干呕的感觉油然而生——比晕车的感觉还要难受十几倍! 糟糕了,好难受!快点停止啊!!! 这个新能力的弊端实在是太糟糕了——原来只要连续出现这种无法辨析的声音就会变成这样,那样不是比死了还难受么!更加糟糕的是,沫漓现在压根还不会控制这个能力的有无!也就是说,沫漓除了只能无奈暗自承受这恶心的感受之外,她就没有办法来解决了。 “快停下来啊!!”沫漓在自己心中疯狂地呐喊着,期望着能够发生奇迹,要不然恐怕她真的会半辈子吃不下任何东西。 不过这种只凭着狗屎运的方法也是有用的。 这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沫漓便在无意之间掌握到了控制这“声视”能力的诀窍,也就是说——她在无意之间关闭了这个新能力“声视”,脑海里的“雪花”也终于在瞬间消失不见了。虽然恶心的感觉没有完全消逝,但是与之前那犹如在十八层地狱般的感觉相比较起来,却已经算是好很多了!真的,她以为她会死啊! 轻轻而又小心翼翼地喘着气,以免抱着自己的音红发觉出什么猫腻,沫漓暗暗地缓和着自己的感官。 太可怕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沫漓绝对不想要自己有第二次!! “喂……你……你眉心的那个红点现在又消失不见了……你果然……果然……果然是被什么奇怪的虫子咬了吧!”忽然之间音红的话语忽的传进了还在缓和无关的沫漓的耳朵里——听语气,她似乎越发不解起来了。也对,一颗小红点忽然间出现又忽然间消失,是个人都会觉得神奇!! 联系起之前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沫漓轻轻地在自己的心中淡笑着,她终于知道这颗朱砂代表着什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颗朱砂只有在自己脑袋高速运转的时候才会出现么?不过出现也好,消失也罢,都与沫漓得到的新能力“声视”有关系,既然是出现在眉心而不是耳朵上?那也就代表和脑子有关联吧?呵呵……果然是因为那大半能量都涌入脑袋里盘踞的关系呢…… 就当是被虫子咬了,忘记它好了。反正是被音红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的,所以沫漓的两手都很空闲,用手来写字是完全萌大奶的事情! “喂喂喂……”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沫漓纸上所写的字,音红不禁苦笑了起来,只能发出这一阵无奈的感慨。看起来就跟敷衍一样啊喂!这样子回答的话,真的大丈夫么?真的是,十分有趣的性格啊。呵呵…… 音红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似乎慢慢地,真正地,活跃起来了。 —————————————————————————————————— 前略,至远在天国的国庆八天假期中的六天假期,您的忠实信徒,正在与亲爱的篮球训练相信相爱着。 神啊,咱~不~想~去~训~练!七号还有友谊赛……什么玩意儿嘛!烦死啦啦啦啦—— 这不是咱无节操,是卡密sama硬要咱误解啊魂淡! 三十一、出城门 次日,从床上轻轻地爬起,微冷的空气让人不禁精神一振,沫漓光着脚丫子就直接走到了窗户面前,然后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随之灿烂的阳光便直接就争先恐后地撒入到这个清冷的房间里,为这个房间增添了几丝的温暖,顿时感觉舒适了不少,而沫漓也情不自禁地狠狠舒展了一下懒腰,让自己的精神变得更加得好。 外边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绝对是个绝好的天气!沫漓非常有预感,今天的事情一定能进行得很顺利!这么好的天气,完全不像是大结局要来的气息不是么? 在旅馆老板那里退了自己定的四个房间后,沫漓便带着一言不发异常沉闷的音蓝,隐藏了真实发色和瞳色的夜零,以及内心极其腹黑恶劣的音红,浩浩荡荡地组成“萝莉刷副本团”,朝着已经再度打开的城门口赶去,试图在今天一次刷完城门口的噩梦级副本。 由于这个旅店离到城门口还有些距离,需要步行上十分钟左右,而且今天自己所处的这个四人团队的气氛似乎微微有些僵硬,令人无法快活起来,沫漓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在走路中发起了呆,又顺势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有关于自己“声视”这个新能力的事情,还附带实验了几下。 实在是可惜啊!做完测验的沫漓无奈得在自己心中如此惋惜着。 原来沫漓她还以为,仅仅只是在飞行时或风超级大,扰乱自己耳朵听力的时候这个能力才会突然异常失效。可是经过今天细心的测验,却让她这个观念彻底颠覆了——不仅仅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声视会紊乱出现雪花,就连在人特别密集或者多的地方也会这样啊!虽然只是难受的程度轻了一点而已,但是这已经是足够影响到沫漓自己了。 就在刚才,沫漓特地选择在人多的地方开启过声视过一次了,而且似乎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超过了自己脑海处理能力的范围,沫漓脑海里的三维立体地图依由原本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而且“雪花”样的东西也是时有时无,可以观看,但如果要细看的却是不可能,因为那样会让沫漓的感官变得更加恶心。 不过万幸的是,这样子的恶心程度没有昨天比更甚,反而还稍轻了一点,让沫漓心中也有点侥幸。 可是真的是十分得可惜啊! 要知道,本来沫漓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依靠直死之魔眼这种必杀招就可以直接观察到自己周围的物体了,却不料这新能力却有这么多的限制,而且其代价还是那么得恶心!真的是鸡肋中的鸡肋!不过……像鸡肋这种东西,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转念之间仔细想想,沫漓还发觉到这个能力似乎还有一点其他的好处。 像必杀招——直死之魔眼,一旦开启的话,除非是自己一动不动或者直接被敌人秒杀,要不然敌人是绝对必死无疑的!那样子的话,沫漓就想偶尔放水也无从放起了。而沫漓是个极其没用的人,除了个直死之魔眼就没有其他的技能可以使用了,所以想要防水便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无奈的是,沫漓她并不是一个极度嗜杀的人,不可能见人就杀啊喂!她偶尔也会想放水的时候啊喂——比如间接性抽风想要装装13之类的什么的! 换句话说,在对敌时,摆在沫漓面前的就只有有两个选项。 第一个是——“把人杀死,或者让人缺少身体零件却不至死,但是敌人绝对成为残疾人”。如果沫漓的敌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是不能下杀手的人怎么办?比如说,自己的同伴被幕后boss控制住了,沫漓她完全就不能下杀手好么!那么,到了这个时候,沫漓只好也只能,选择第二个残酷的选项——“任由他们打自己吧”…… 选第一个是杀戮狂,选第二是受虐狂。沫漓真心觉得自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谁叫沫漓是个除了个直死之魔眼之外就什么都不会的废材啊!只有这两个选项是很正常的吧! 突然之间,沫漓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有着这么逆天的能力,却还落得被人贩子追捕而逃亡的悲催地步了——她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压根就不会直接就选择虐杀。除非是这个小孩子从小没爹疼,没娘爱,长大还会缺钙,心理极度得变态。 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声视的新能力之后,沫漓就不需要太苦恼这个问题。只要在不想下杀手的时候,直接启动声视能力就好了嘛!那样子的话,沫漓也就只需要再去学习些适合自己这个小身板的格斗技巧与招数就可以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学,所以暂且先不去考虑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打好草稿,好好记住以免忘记就好了。 心中是如此多变得想着这么东西,时间自然流逝很快,所以沫漓当然也就那个城门口也就逐渐接近了。 “呜啊,漓。”没有心理准备就直接看到了城门口站着的那些面部凶神恶煞的士兵,以及一脸道貌岸然的身着白色教服的光明教廷神官,心中心虚的夜零便不禁有些害怕地偷偷躲到了沫漓的身后,紧紧抓着沫漓背后的衣襟,似乎只要这样子做,夜零她就能得到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自然是明了夜零来自于内心的极度害怕,沫漓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仅仅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夜零的手,随后缓缓张开杂乱刘海下的眼睛,眼帘微垂着,直勾勾地盯着夜零那双毫无杂质的,犹如黑葡萄仁般的大眼睛,伸出空余的右手,缓缓地揉了揉夜零的小脑袋。 原本还想露出笑容来安慰一下,可惜扯动了一下嘴角,还是死僵死僵的,沫漓为了不让自己面部抽筋一整天,只好就放弃了这个看似诱人的想法。 被沫漓突然这么一温柔地对待,夜零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用了音红那枚神奇的戒指——她已经改变了自己发色和瞳色!也就是说,自己不是黑发黑瞳又怎么可能会被抓呢?无缘无故的,那些人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这么无聊!应该……不,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像是鼓励般地,夜零在自己心中很用力很用力地为自己打气着,让自己不要那么怯懦地去害怕。毕竟沫漓可是为自己谋求了这么多好条件,自己要是不争气的话,怎么可以呢? 按照以往情节的发展定律来看,看见此时沫漓和夜零如此亲密的样子,音蓝肯定是会上前不甘心地阻挠几下,或者发一下可爱的小脾气吧?可是,现在的音蓝却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在了队伍的最尾端。 她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一般,脸上阴晴不定,眼睛上还有点点微黑的印记——看来昨晚估计也没有睡好呢。 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许担心,沫漓微张的眼睛一直朝着音蓝那边静静地注视着,很轻微的动作,没有人发觉到,更别说还处在失魂落魄中的音蓝了。音红?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吧。 虽然不知道昨晚音红对音蓝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后又为什么会对音蓝产生这么大影响,让音蓝这样子行尸走肉一般的。但是—— 轻轻地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沫漓由率先走在队伍第一个的位置渐渐变到了倒数第二个,稍微靠近了点音蓝之后,沫漓便十分自然地拉起了音蓝的小手,然后在音蓝还没有回过神之前,率先在她那柔柔软软的小手掌上写了精神两字。 ——情绪这么低落的你,可不是平常的你啊。 努力想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对音蓝展露出一个幻想中那样子的温柔笑颜,但是无论沫漓怎么去努力拉扯起自己的嘴角,她脸上的肌肉却还是依旧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毫不留情地不为所动着,所以沫漓依旧面无表情着,如果是知道内情的人的话,一定会觉得此时沫漓的样子十分搞笑。 善解人意的音蓝,当然是瞬间就立刻读懂了沫漓是想叫自己打起精神来,但是她反而却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踌躇了许久,犹豫了许久,同样沫漓也等了许久,音蓝像是决定了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一般,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露出了隐藏在阴暗下的可爱脸颊,朝着沫漓十分灿烂地笑着,同时也重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会打起精神来的。 乍看一下,音蓝似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沫漓却是很清楚地看见了,她那含在眼角里的晶莹的水晶…… 随着沫漓的步伐一同加快了脚步,音蓝摆脱了这个队伍最后的位置,与沫漓一起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副毫无心事的模样,也在灿烂地笑着,音蓝那轻松开心的模样自然是令沫漓放下了心,心中不再去多想了。 也许,真的是解脱了吧。大概。 然而谁都不知道的是,因为音蓝加快脚步而变成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音红,看着前方音蓝那隐约之间似乎挣脱开了什么枷锁一般的背影,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情——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凝重,严肃的脸庞,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极其阴冷,冷漠的眼神令人心寒。 音蓝啊音蓝,我“亲爱”的妹妹啊……这真的就是你苦思一整个晚上的结果么?你真的要认输么?呵呵呵……知道了结果,这个赌局便没意思了呢……音红觉得很无趣,她应该是胜利者了,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胜利者该有的开心呢? 忽的闭上眼睛看似无奈地耸了耸自己的肩,等音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抹标志性的邪笑便再次出现了,平常的音红也终于回归了。 于是乎,这恢复“平常”的四人刷副本团队总算可是安安心心得朝着城门口那的噩梦级副本进发了——这次,沫漓是绝对不会错过机会的! ———————————————————————————————————— 习惯性得想要唠叨一下,可是却不知道要唠叨什么呢? 哦,对了,谢谢那些给咱评价票的人哟,因为乃们的名字太难打了,就不一一打出来了。 三十二、异变突发 温暖灿烂的阳光在头顶上不知累地一直照耀着,让人的心也不禁变得暖洋洋的,很舒服,可是在某些人的心中,却受到这个太阳丝毫影响,反而还冷得有点可怕。 时间越长,沫漓便越发接近那个巨大的城门口了。看着城门口严守着的士兵差点要都要将过往的路人翻出内裤的颜色了,其苛刻(某亚:不不不,在某种意义上,这已经不能用“苛刻”这词来包囊了吧?其行为应该可以称之为……“变态”吧?)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要退避三舍,更加别说身为同谋犯的沫漓她自己了。 原本随波逐流平淡的心也在此时不禁开始悄悄地打起了鼓来了,心脏也因为内心的紧张而跳动地越发迅速,似乎有点小不安?不是沫漓没良心去乱怀疑别人,只不过,必要的小心翼翼应该是需要的吧?音红给夜零的那枚戒指确定不会在关键时刻捅娄子么?虽然自身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但是毕竟眼眸不是黑色——沫漓确信自己是绝对不会发色而被抓住的。 抬头看看天空,确定这几个小时内绝对不会有乌云后,沫漓才自己安慰自己——绝对不会出问题的。bad-end什么的,不是都是选在乌云遍布,狂风大作的黑暗时刻么?现在阳光如此明媚,万里无云,一点也没有悲剧的预示啊?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然而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得调皮,给你点甜头吃后买上就变脸甩你一大巴掌,似乎在进行某种高明的“调~教”行为——它总是不会那样如人所愿的。 “喂!你!”就在沫漓这一行人即将通过城门口那严格的检查,就要出城门而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威严而略带气势的声音,不禁让沫漓的心突然一紧,心中陡然升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猛地张开了眼睛,沫漓直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发出声音的是那位穿着白色洁净教服,样貌还挺年轻的神官,此时的他,脸上正略带警惕地看着沫漓。 牙白白白白——!! 这位年轻的神官用他那修长的手指,笔直地指着站在那里,表面上一动不动不为所惧,实际上已经被吓到了的沫漓,语气中包含的谨慎没有丝毫掩饰:“对,没错,就是你!把风帽拉下来——这样子的你,实在是太可疑了!” 不过虽然如此骇人,但是怀着身正不怕影子斜心理的沫漓,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不再去恐惧,君子坦荡荡般地将自己的头上的风帽扯了下来,没有任何心虚的模样——而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似乎也在此时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当沫漓露出自己那乌黑得如同黑夜一样的黑色美丽发丝时,下一秒,迎接沫漓的便是周围所有士兵那亮闪闪的枪头。尖锐的尖头直勾勾地对着沫漓的脖子,举着尖枪的这些士兵,每一个脸上都有一丝的恐惧与不安,极其小心翼翼沫漓的一举一动。 “恶、恶魔——是恶魔魔魔……!”虽然这位年轻的神官努力想让自己在这些士兵面前,维持住自己那冷静不慌的美好形象,但是无奈的是,他再怎么努力去稳住自己的声调,他的声音依旧还是有一丝明显的颤抖,让人听出,其实他自己也很害怕,只是死要面子而已。 啧,不会看清楚点么?我的眼睛可是灰色的啊!色盲不成么笨蛋!沫漓表示,自己不是色盲压力真的很大。 无可奈何地将自己的眼睛睁得再大些,不像平常睁眼时的半睁不闭样,顺便还抬头让那些人看得能够更加清楚。只不过啊,沫漓这样好心的,并且还十分正常的行为,却在这些精神紧张的人的眼中,直接就变成了对他们的“挑衅”。 喵了个咪的,很好,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了,今天沫漓她们想全身而退估计是很难的事情了。 “哼!恶魔你莫要嚣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插翅也难逃!”果然是狗仗人势呢!有了这一大圈的士兵做为自己生命的最牢靠保障,这位年轻的神官似乎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傲视沫漓一行人了,挺着并不硬朗,甚至可是说是羸弱的胸板,恶狠狠地说道着。 哎……也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谁害怕得连说句话都说得颤颤抖抖的呢? 不过他说的这个,的确是事实。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地,涌来的大堆大堆士兵已经将沫漓等人团团围住,看来是想要进行人海战术了。在一旁的音红略微捉摸了一下——想要逃跑虽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也要费上许多的工夫,估计到那时,涌来的士兵还会更多。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是要闹哪样啊喂! 事态的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沫漓本人的预料了——想不到刷噩梦级副本不成,还反要被npc群殴了。无奈在心中吐槽缓解自身压力,沫漓小心翼翼地将音蓝和夜零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至于处在队伍最后面的音红?呵呵,你觉得那只腹黑、性格又极其恶劣的小萝莉酱,需要她的保护么?她可不想没事招嘲讽。 “你们不许口胡!漓她才不是恶魔呢!早在光明神预言之前,漓就已经出现了!而且,更何况她——”恶魔就在身边,受不了沫漓被误会的音蓝,还想再义愤填膺地为沫漓解释些什么的时候,那年轻的神官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了她,用着有点欠扁的表情,十分断然地说道,“迷途的羔羊啊!你已经完全被这万恶的恶魔给迷惑住了,赶紧回到伟大的光明神的怀抱吧!” 喵了个咪!迷途你妹!光明神的怀抱你全家啊喂!第一次与宗教狂热分子直接面对面着,心中倍感无奈的沫漓此时就只有这么一声感慨,同时也是习惯性的吐槽。 “尔等因何事而在此喧哗!”就在沫漓等人与那位年轻的神官争执的时候,一声充满了威严感而又低沉的声音突然就在不远的地方猛地传来,下意识地撇头一看,只见来人身着一身极其鲜红显眼的神服,头上顶着一个象征高贵身份的神帽,全身上下都有一股莫名的气势与威严,疑是一位教廷重要人物。 与那位年轻的神官不同,他的年龄不小,眉发都微白,再看看他那一脸正气凌然的模,莫名地让人想要信任他,似乎是一位十分通达事理的长老级人物一般。 “红衣主教大人!”此时突然看见了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到来,那位年轻的神官顿时就感觉自己的救星来了,立刻就朝他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才缓缓抬起头,用着极其崇拜的眼神看待这,同时还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道,“恶魔已经找到了,还请由大人您来处置!”说着说着,他的手指还指向了边上就算来了大人物,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得异常的沫漓,就好像她还有什么超强力底牌保留着一样。(沫漓:很抱歉,少年你真的误会了。) 随着年轻神官所指的方向,红衣主教终于看见了沫漓。 在看见沫漓那黑色飘扬的美丽头发的那一瞬间,他那微眯小小的眼中猛地就闪过了一丝令人读不懂的强烈光芒,但随后却又很快地黯淡了下来,直到消失不见。用着极其熟练的动作在自己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红衣主教用着虚无飘渺,标准神棍德语气,自言自语道:“这是光明神的引导,引导着我们找到恶魔,引导着恶魔来此进化。” 喵了个咪的!喂喂喂……请别给光明神乱戴高帽好么?明明自己自从变身以来就已经很少有爆粗口的时候了,但是如今却是被这群狂热的宗教信徒给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爆出粗口,沫漓顿时只感觉一阵阵地无奈在胸口翻涌着。 忽然之间,沫漓有强烈预感,如果她真的想要一走了之的话,恐怕要得极其麻烦了。 “都说了啦!漓她才不是恶魔呢!”一阵稚嫩而又气急败坏的喊声响起,虽然柔嫩但却也有一丝的威慑——音蓝已经无法忍受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在那里自说自导了。毕竟她可不是沫漓那样不能说话的哑巴,有苦只能放在心里,所以,一向不喜藏着掖着的她,直接就是十分不满地大叫了出来。 然而,这种行为却并没有收获到好结果。音蓝没有收获预料中的结果,反而还迎来了红衣主教那一阵十分怜悯的目光,虽然温柔但在音蓝看来确实极其刺眼——就犹如在看待一个残疾孩童一般,而且那个红衣主教的口中还用着十分轻柔的语气,轻轻安抚道:“呕,我可怜的迷途的孩子啊!那邪恶的恶魔将你给迷惑住了么?不要紧的,光明神会引导你走出歧路,再次投向光明的怀抱的!”紧接着,他还丝毫不给音蓝任何反驳的时间,红衣主教便直接漠然地一挥大手,厉声道,“来呀,将这个恶魔带到教廷去接受净化!” 也许是红衣主教在民间的威望很大,又似乎是光明教廷的实际权利比国王还要大,反正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些士兵们没有丝毫怀疑红衣主教的命令,直接就毫不犹豫的举着尖枪慢慢逼近了沫漓,甚至他们还忘却了死亡的恐惧。 从始至终,音红都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冷漠着脸,静静地看着这事态朝着严峻的方向发展着。这样子的情况音红早有预料,并且也确定几率极大,可惜的是,她并没有两枚相同的戒指,要不然这样子的情况也就不会发生了。 然而,当旁观者的音红,双眼却是一直都看着在一旁一脸着急的音蓝,似乎在默默地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一般,暗红色的眼眸中有着点点波澜。 而音蓝她也没有辜负音红的期待,隐隐约约之间,她似乎暗暗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吾乃光明神之神使!尔等岂敢放肆!!”就在沫漓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大开杀戒突出重围出去的时候,一声犹如暴雷一般而又充满稚气的大喝声就在沫漓的耳边猛地响起!这声音确实让人觉得略有点熟悉,即使是大喝,却也不难听出里面的稚嫩,就好比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故意想压低声音吓唬别人一般,有种莫名其妙的萌感。 微微有些发愣地转过头,沫漓缓缓地看向发出这样声音的源头——音蓝。 音蓝一改之前在沫漓面前一直维持着的那弱气柔弱得形象,此时的她,神情严肃庄重,青涩的眉宇间隐约之间含有着一丝的高傲,小小的身体却拥有极其强烈的气势,让沫漓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可思议。音蓝……她这么怎么了?鬼上身了么? 紧接着,一阵刺眼的白光忽然从音蓝那小小的身上猛地一闪而过,一对巨大的羽翼便直接静静地出现在了音蓝的身后,和音红的肉翼一样庞大,只不过多了一圈圣洁的光圈。轻轻地将音蓝那笑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身体给全部包裹住,音蓝那小小的脸庞,在此时显得越发得圣洁起来了,犹如天使降临一般,让在场的全部人都看傻了眼,几乎都要将嘴巴大张。 ———————————————————————————————————— 亲戚家的小萝莉们真是可怕,一直缠着咱让咱陪她们玩,害咱不能码字,不过幸好还不算太迟,节操总算是保住了呢!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呢! 三十三、音蓝的逆袭 听闻那突然爆出的极有气势的大喝声,那些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的士兵自然就是被直接很不争气地给吓住了,此时转过头再看见了音蓝那对巨大而又美丽的羽翼,以及那圣洁得如同神女雕塑般的精致冷艳面容,顿时之间就立刻被吓得不行了。然后又想到自己竟然还用兵器指着高贵的神使大人,这些胆小的士兵们便马上就将自己的兵器给收了回来,挺直腰板,犹如列兵仪式一般站得极其整齐。 喂,等等啊,这超开展的情况究竟是要闹哪般啊!音蓝的逆袭已经让沫漓给吓得彻底呆住了,如果她能露出表情的话,恐怕她此时眼角已经是一抽一抽的了。 音蓝什么时候成为光明神神使了?如果就算音蓝真的是神使的话,那她又怎么会和身为血族的音红是双胞胎呢??!!完全不可思议啊喂!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骗人的啊喂! 熟知其中内情的人,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和沫漓一样——绝对是骗人的。 看着那对庞大,柔软,美丽,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真品的羽翼,那超脱物外、完全不像是人间所有的圣洁容颜,以及那从容不迫而又略带点高傲的神情——活脱脱的就是一副神使之像!终于,红衣主教那淡然的脸上总算是闪过了一丝很明显的惊愕,应该是也是被吓到了吧?也对啊,任谁处在红衣主教这样子的情况下,都会吃惊致死啊!红衣主教的反应还算是轻的呢。 年迈的红衣主教一脸不敢置信地直勾勾盯着音蓝,他似乎还不想去相信,想要找出音蓝其中的破绽来反驳,可是无奈,无论怎么看,音蓝那对羽翼以及圣洁的模样绝对是真实的!而在一旁打酱油许久的那位年轻神官,此时的眼睛也早就已经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反衬着他内心的极其不平静。 然而,要说这群人之中反应最为剧烈的,却莫过于音红她了。 当原本毫不在意只求情节有趣的音红,在听闻到音蓝居然自称自己为——光明神神使的时候,反应不可不谓是剧烈!请相信她,她真的是差点直接在这平坦的、没有一丝一毫坑洼的大路上,一头栽倒在地了啊!!不是夸张!绝对不是夸张!她是这群人中最了解音蓝,并且与音蓝相处最久的人,她觉得自己会有反应是十分正常!因为——真的是太坑爹了! 喂喂喂……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一点吧!这熊孩子还真会玩啊喂!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让音红觉得能够接受的是——事情似乎朝着越来越好玩的方向发展了呢。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啊~ 无论是己方的人,亦或者是敌方的人,都因为音蓝那突然的一番话,齐刷刷地一起陷入在了这奇怪的静谧气氛下,毫无声息地度过了好几分钟,其僵硬的气氛,就好像是时间被凝固住了一般。 自然,在这尴尬气氛下最为不解的人,恐怕只有音蓝一人了。 就在音蓝不动声色地暗暗疑惑,自己到底是哪点“装神棍”装得不太像而暴露的时候,在一旁沉默着找音蓝破绽而无果的红衣主教,总算是首先打破这奇怪的宁静,开口说话了:“伟大的来自远方的神使大人,请恕我之前的无礼。”用着尊敬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后,红衣主教没有倨傲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朝着音蓝轻轻地鞠了一躬——果然,是相信吧?音蓝心中暗暗偷笑。 然而……当这位年迈的红衣主教缓缓直起腰的时候,音蓝却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反击要来了?不由得,音蓝心中有点小小得亢奋起来。果然,张开嘴巴,红衣主教说出口的话语就是咄咄逼人的:“但,净化恶魔乃是光明神亲自下的预言,您又为何要反抗呢?莫非……” 说着那些话,红衣主教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厉色,犹如一只暗处代发的毒舌。说到最后,他还延长了“莫非”这个词,而且最终也没有说出后边的话语。然而,不说出来的效果却是比直接说出来的要好多了——人啊,可是一种想象力极其丰富的物种呢。 满意地看着由自己话语而在士兵中引起的骚动,红衣主教轻轻地笑着,眼睛也因为那笑容愈发眯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楚那里面含着的到底是什么情感。 切,想反将一军么?光明神下的确是下了预言解释了恶魔,但是可没说让你们出面“净化”恶魔啊!而且,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沫漓她压根就不是恶魔好么!真正的恶魔,是躲在沫漓身后的那个小鬼啊魂淡!! 即使心中是在无下限地吐槽着这个令人不快的老家伙,但是音蓝的表面上却还是硬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棍模样,不将自己内心真正情感展露在脸上,音蓝就这么淡淡地,用着柔和却暗带严厉的语气说道:“敬爱的红衣主教大人,此人并未是恶魔,尔等应需认真确认之后方可下定夺。雷厉风行,有时可是会酿造悲剧的啊……” 悠扬的语气,以及最后那句带上的悲悯语气,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音蓝还真的颇有那种善良天使的味儿。然而,谁都不知道的是,被众人忽略掉的音红突然之间隐秘地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甚至该翻起了白眼。 “黑发便可确定一切,伟大的神使大人!”红衣主教的眼中忽的闪过了一丝精光,犹如像是出鞘的利剑,令人莫名其妙地想要恶寒一下。 “可是——!!此人早在神降日之前便与吾一同旅行甚久了!”面对着来自这人老成精的红衣主教的猛烈攻势,音蓝却也是不甘示弱,维持着自己的形象,毫不犹豫地直接大声反驳道,“敬爱的红衣主教大人,此事汝大可前往吾等路过的城镇,自然便可知事情真相!” 喂喂喂……这段奇怪的对话到底是要闹哪般啊喂! 原本应该是此次事件主角的沫漓,此时却凄惨地沦为了背景君,她不禁有种想要眼角抽搐的冲动,毫不留情地猛烈吐槽着。明明两人看对方都互不顺眼,却还要在交流中硬加上个“伟大的”“敬爱的”之类的奇怪前缀,似乎这样子就能显得自己很知书达理似的……我勒个去!要知道,沫漓听着都起了三层三的鸡皮疙瘩啊喂! “这——”似乎有点被说得没词了,迟疑了许久,红衣教主才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想到,自己如此和这位“神使大人”对着干的影响不大好啊!所以,在下一秒,红衣主教的语气顿时之间便弱了不少,他用着商量般的语气对音蓝,示弱般地说道,“那——伟大的神使大人,不如您先与这位——疑是‘恶魔’的小女孩,先到光明教廷的分廷如何?毕竟恶魔这件事情,可不能草草了结啊。” 说得有情有理,而且红衣主教还退了一步,无论如何,恐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虽然说,最后的结局并不是音蓝所期望的是最好的,但是音蓝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已经无条件地相信了自己“神使大人”的身份,有把握能完好无损地救出沫漓来!而且,想必此时也不能再多添加什么要求了,免得太过于激进而露出什么马脚来。 对方可是人老成精的老家伙啊,要小心应付才是。 在一瞬间的时间思索完毕了这些利弊之后,音蓝才不动声色,看不出悲喜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这样子了呢。不过,敬爱的红衣主教大人,汝可是要好生调查呢……”用着冷淡的语气若有所指地说完这些,音蓝还用自己那清冷的眸子扫过了听闻此话而变得有些尴尬的红衣主教,似乎是在警告一般。 “那是自然。”外表上诚惶诚恐地应答了下来,红衣主教朝着音蓝努力赔笑道。随后,他转身大手用力一挥,围在沫漓身边的那群士兵便总算是全部散开来了!而有了空隙的音蓝,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走上前,无声无息地将沫漓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稍微……似乎对调下了身份呢…… 看着虽然变化了不少但那份心情却没有改变的音蓝,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就如同自己以前那样小心护住她一般的样子,沫漓顿时便是感慨万千——还真是风水流年转,今天到我家啊……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受保护的小萝莉,如今才过多久,已经变得那么可靠了么? 真的是很可靠,明明是那么小小的肩膀,可是沫漓却莫名地觉得很结实。 在红衣主教,神官,以及那群隶属于国王的士兵们的团团护送之下,音蓝在自己路过音红的那一瞬间里,轻启朱唇,轻轻飘渺地说道:“先带走夜零,漓的话,我自由办法完好无损地带出来。”有了神使这层保护膜,音蓝觉得一切计划都可行! 喂喂喂……请问,我有这个义务么?闻言,便转头看向被簇拥着越走越远的音蓝,音红顿时之间就是哭笑不得。 夜零又不是像沫漓那样拥有鲜美又极其引诱人的血液,她有什么义务保护夜零呢?她才不想管这档麻烦的事呢!但是又忽然发现到,和音蓝一同被簇拥着的沫漓,那微睁开的灰色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这边看,就忽的明白了什么——这原来也是沫漓本人的请求啊。想要拒绝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无可奈何的音红便只好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嗨~嗨!” 啊~啊,无论在什么样的位面,一旦遇上光明教廷便没有好事发生呢!音红无趣地在自己心中诉苦着。果然,血族和光明教廷是完全水火不容的存在啊! 眼见着沫漓与音红被那群人带着越走越远,起初因有所顾忌而不敢开口说话的夜零,现在总算是可以无顾忌地开口说话了。她一张开嘴巴,便直接向一旁的音红十分焦急地问道:“音红音红!漓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呐,不会有事吧?”微微颤抖的声调,让人有点怜惜。 然而……她面对的人,可是被沫漓定义为性格极其恶劣的音红呢。 “放心吧,有音蓝在那里呢。”无趣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连眼泪也似乎有点出来了,音红那个万年不变的邪笑却在此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无穷无尽的漠然,掏了掏了耳朵,吹飞手指上的污屑,音红继而才淡淡地说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按照沫漓的嘱咐,将你给带出城啊小鬼。” 哈?小鬼?对于音红此时给她的称呼,夜零却是有些无奈了。 要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可是比音红的年龄大了整整十岁呢!夜零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奈啊,谁叫自己穿成了一只柔弱的“小萝莉”呢?不对,等等!就算现在变成小萝莉,她也不见得比音红小多少啊喂!小鬼这个称呼,不应该出现在她们两之间吧? 由于沫漓这个“恶魔”已经被抓住了,再守着城门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多余的士兵早就在沫漓被带走的同一时间,便已经撤走了,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岗位。而正因如此,音红才能如此轻松地,就带着夜零来到了城外真正可是说是“安全”的地带。 现在,就看你那边了啊……我“亲爱”的妹妹…… 安顿下夜零后,不起波澜的双眼忽的就眺望向了身后的远方——那里就是皇城光明教廷所在的位置,音红心中似乎若有所思一般。明明音蓝有了那层“神使”保护膜应该是很令人放心的才对,然而就是不知为何,音红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 嗯……这卷估计很快就可以完结了,那样子就可以写下一卷喽!板载~! 三十四、欺骗 一路上相安无事,无论是红衣主教还是神官亦或者是那些士兵,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就算有对身边有防范之心,但却也碍于自己而不敢逾越,这样子极其令人出气的场景让音蓝很开心,圣洁的脸庞上也不禁有种想要偷偷暗笑的冲动,但终究却还是忍了下来。 果然啊,在这种极其狂热的宗教里,冒充他们的神使是最有用的办法!不过,也得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啊。想到这种狂热分子发狂的模样,音蓝也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几个冷战。 ——绝对,绝对不要被发现!要不然有自己好受的! 走了大约有半小时的时间,音蓝和沫漓便迎来了一个虽然大门古朴,但一旦打开却别有洞天的光明教廷分廷,其设计构造以及摆设建材,绝对不比皇宫弱多少!难道……这个世界的光明教廷就是如此受人爱戴?明明感觉他们挺阴暗狠毒的啊!他们究竟是给人民吃了什么迷药啊喂!沫漓表示,自己现在极其不解。 而终于到了这个地方了,那些隶属于皇家的士兵自然不用再呆下去去了,在他们受到红衣主教示意下解散后的下一秒,光明教廷分廷里面便涌出了大堆的光明教廷骑士,代替那些士兵团团围住了音蓝与沫漓。 “那么,伟大的神使大人,现在就先请您屈尊,暂且在这个房间里歇息片刻吧。”一走进大门后,红衣主教便立刻走在了前头,犹如领路人一般,很快就领着沫漓和音红二人以及这大堆高矮胖瘦的骑士,来到一个疑是客房的房间前面不远处,转身,人畜无害地对音蓝笑道,“待老夫将这个恶——不,这个小女孩的身份查明后,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样子完美无缺的笑容,犹如在镜子面前训练了好几百遍一般,让音蓝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可是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只能默然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这样子的答复,应该可以算是自己胜利了吧? 转念之间,音蓝便就感到欣喜万分,但是表面却还是要做足功夫的——只见她微微向上一仰头,故作高傲姿态地冷哼了一声,一副神使架子十足的傲慢模样,朗声道:“如此甚好。”之后,便自愿地在那堆光明教廷的骑士的簇拥之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那个房间面前,然后纤细的小手轻轻推门,打开能容自己走进的缝隙,音蓝便走了进去。 随着一声悠扬婉转的“吱呀”声响,音蓝所处的那扇房间的门,缓缓地被关闭了起来,而随之,那些骑士也立刻转身,守在了门口…… 然而只顾着自己暗乐的音蓝绝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欲要走的那一瞬间里,红衣主教原本那温和敦厚的目光里,忽的就闪过了一丝狠毒的阴光,犹如一只内敛的毒舌,然而却转瞬即逝,谁也没有捕捉到,就连离他最近的,感觉最敏锐的沫漓也没有发现到任何异常。 也许……一场戏剧就由此拉开了帷幕,即将上演了吧? “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就请跟我走吧。”默默而又带着温和笑意地注视着音蓝走进房间关上大门后,红衣主教才像是放下了心一样,立刻转头朝着身边比自己不知道矮多少的沫漓笑着道,笑眯眯的眼睛有一丝细小的细缝,但是却看不见里面包含的东西。 明明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很温柔属于老人特有的柔和笑容,但是沫漓却莫名地觉得这个笑容却是那么令人渗得慌,背后的寒毛也在一瞬间树立了起来——危险的警铃在沫漓的脑海中非常剧烈地作响着,似乎在提醒着沫漓注意着些什么一般。 有猫腻! 一瞬间就有了这样子的警惕,但是沫漓却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漫天的金星便直接遍布了沫漓的整个眼帘,随之,巨痛才姗姗来迟地从后脑勺一直席卷了整个全身,原本清明冷静的意识也在一瞬间便变得有些模糊了,思考的速度也顿时慢了下来。 诶?这是怎么了? 眼前忽明忽暗的,就好像黑夜中的电灯坏掉了一样。就在沫漓失去力气,即将重重倒地的那一瞬间里,映入沫漓眼帘的那个最后一个画面终于让她明白了什么——红衣主教那狠毒狰狞而又恐怖的笑容。 完蛋了……所有的一切…… 当然,处在那个封闭房间里面的音蓝子安是不知道,在自己进入这个房间后,外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为神使可以免除一切麻烦的她,甚至还十分天真地以为,只要再一会儿,再等上一点点的时间,沫漓就会被他们给放出来,然后她们就能和之前一样,继续进行着虽然枯燥但是却极其温馨的旅行了——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想着以后与沫漓能相处更多更多的时间,音蓝竟然还情不自禁地傻傻笑了几声,没有外人在这里,她不用故作清高。她能够想象到,之后沫漓与她的生活会是多么得美好。也许,那个“讨厌”的音红也会回去的吧?而那个和自己争沫漓的小鬼夜零,估计也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吧?那样子,就只有自己和沫漓两个人了。 可是啊,如果现实真的是如同幻想般那样子美好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人了,也不会有那些暗自落泪的悲情者。 就这样,处在自己美丽泡沫般幻想中的音蓝,就在这个房间里如同一个天然呆一般,傻傻地等了两天。这两天里,音红都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着,没有外出过,而房间的大门打开的次数也几乎可以用一只手指头数出来——打开房间门的时间,也只有守在外边的骑士过来送饭的时候而已。这样子的生活,就犹如被囚禁的囚犯一般。 为什么要这样子?他们不是很尊敬神使么?音蓝不解,她不想相信自己心中那最坏的结果。 每当音蓝想要出去而拍打大门大喊的时候,守在外边的骑士总是会和颜悦色地对音蓝说道:“外边很乱,红衣主教大人吩咐我们好好守护您直到分辨出小女孩的身份为止。”那温和的笑容,以及柔和的语气,一次又一次地打消着音蓝心中的疑虑,结果就早就了音蓝傻傻等了两天的局面。 ——已经两天了!整整两天了!! 这么久的时间,就算办事效率再差也总该有个眉目了!可是沫漓那边却没有丝毫的消息传过来,而自己也无法步出房门半步!就算音蓝再怎么迟钝也总该醒悟了——她被软禁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被软禁却是不争的事情。既然自己都被光明教廷给软禁了,那么,沫漓那边也就肯定不能和气了事!不行!要快点! “老实告诉吾,尔等究竟将沫漓怎么了!”试图想将房门给打开,可是房门却纹丝不动,外边定是上锁了,对自己力量并自信的音蓝只能无奈地,用力拍打房门,大声向守在门外边的骑士喝问道,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气势将他们威慑到。 守在门外边的骑士,自然是完全不漏的听见了来自音蓝的喝问,心下了然,当然是明白音蓝估计已经发觉了这里面的猫腻了。 虽然说比预想中发觉得有点迟了,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见好事——拖延得越久就越好不是么?所以,他们褪去了一直伪装着的温柔外表,用着嘲弄的口吻,头也不回地就对房内的音蓝大声说道:“神使大人,您就别白费功夫了!现在那个恶魔已经被押往行刑台,预计两个小时后便会被处决!放心吧,等恶魔处决完毕,我们自然会将您放出来的。”其语气之间似乎带有点乐意。 “行刑台?!”这个词语立刻就让音蓝吓了一大跳,不禁就直接惊呼了出来。而且还要处决?!这完全和约定好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突然之间猛地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掌,音蓝略微低下头,将自己的脸掩埋在刘海的阴影下,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她的全身都在猛烈地颤抖着,好像在强忍住什么一般。紧接着,音蓝才缓缓地从喉咙间,低沉而又嘶哑地发出了声音:“你们骗我。” 褪去了神使那光鲜亮丽的包装,现在的她,仅仅只是音蓝而已。 “哈哈哈哈!……”听闻见门口传来的音蓝这犹如困兽般的嘶吼,外边的骑士却是笑得越发大声起来了,他们用着十分怜悯的声音对着门内的音蓝嘲弄道,“即使你是神使,可是你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子啊!太甜天真了啊!我们现在只是教你,如何该信任一个人而已。啊哈哈哈!!……”笑声十分猖狂,令人不快。 “明白了。”得到了外边骑士们那直白的话语,音蓝反而还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紧握的手掌也忽的就放开来了。她幽幽地抬起了头,终于露出了被隐藏在刘海阴影下的那双眼睛——原本清澈美丽的暗蓝色双眸,此时却变得越发幽深空洞起来,那是一双犹如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人般的眼睛,很令人寒心。 人不可能轻易地改变,白鸟可能会被染黑,但乌鸦绝对不可能变成洁净的白鸟。 撒……音蓝究竟是白鸟还是乌鸦……没人能够知道…… “这是你们冒犯我的代价。”幽幽地从口中吐出了这么一句从未有过的冷漠话语,音蓝轻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犹如宣告最后结果一般。然后就在下一秒,一阵狂乱的气流便就瞬间充斥了整个封闭的房间。 “撕拉”一声,屹立在音蓝面前的那扇坚实的大门,犹如被数千万把利刃切割了一般,碎成无数块方块,乒乒乓乓地掉落在地面上,滚来滚去的。 轻傲着脸庞,双眼中不再带着任何的情感,音蓝跨着极其优雅的步伐,缓慢走出了这个不再有大门的房间。而守在外边的那些骑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的死尸。 死相极其狰狞,体表似乎被什么多把利刃给割了数万刀一般,全身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肉,再也看不出他们原来的模样——就如同那扇大门一般,仅仅只是没有变成碎块而已。 “可恶。”行走在死尸中的身子忽然猛地一颤,原本没有任何反应音蓝,此时却伸出右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左肩,狠狠地抓着,使尽全力地抓着,紧咬着牙齿,神情狰狞得有些恐怖,她似乎想将自己的指甲深深地镶进肉里面一般,口中沙哑而带着略微痛苦地说道着,“别来妨碍我啊……封印……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吧……拜托……” 在那远去的小小背影中,似乎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那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的,黑色的,诡异的图腾…… 一定会拯救你的……沫漓……你将由我来保护……一定…… 另一边—————— 将夜零给安全地带出城后,音红并没有就此远去,而是选择带着夜零躲进了里城市不远的一处原始森林,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处洞穴暂时扎营,当做临时的庇护所,静静地等待着来自音蓝那边的消息。 不用恐惧野兽之类的问题,音红本身便为血族,其自身对于野兽的威慑力是天生的,只要不是太强,那些野兽都不会主动上门来找麻烦的。至于很强的野兽么?呵呵,像在这种外围的森林里,一般都是没有这种野兽的,就算有——音红还巴不得它上门来为自己添一顿大大的美餐呢。 不声不响地呆了两天,就算音红表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还是和两天前一样冷淡的表情,但是旁边的夜零可就不是那么淡定了,她朝着坐在篝火前面犹如木偶人般一动不动的音红焦急地说道:“音红,都过去两天了,漓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是不是——音蓝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夜零说得很小心翼翼,而且神情也有点躲闪,似乎是害怕自己的乌鸦嘴显灵。 “也是呢。”终于是被忽然出声夜零从那奇怪的状态惊醒过来了,回过神来的音红淡淡地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何,在最近这两天里,她一直都很心神不宁,也许,真的出什么事情了也说不定呢!看来,那个家伙也许又天真了一回也说不定呢……“虽然说,那是我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的妹妹,但是,毕竟还是妹妹啊……而且还有沫漓在呢……” 如此美味诱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的食物出了问题,音红可是会心疼死的。 自从沫漓被光明教廷的人给带走后,那些捕捉“恶魔”的士兵便没有再出动过了,所以已经很安心自己安危的夜零便忽然之间提出了一个对于她来说很大胆的提议:“要不,我们进城去看看?”说完,夜零那诚恳的眼神一直都直勾勾地盯着音红看,似乎在无声得恳求一般。 终于,这两天来都没露出来的邪笑在此时总算是重新出现了,才脸上的笑容来看,音红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她轻笑着对夜零说道:“想不到,你这小鬼的胆子还挺大的嘛!算沫漓没白保护你!走吧,进城一看究竟!”说完,音红猛地站了起来。 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红然后又伸脚将地上的沙土用力一拨,便将面前的那堆篝火给直接扑灭了。 “嗯!”看见音红也同意这个附议后,夜零自然很开心,在心里替自己用力地打气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能再懦弱下去,要坚强啊夜零!然而——坚强这种东西,哪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东西呢? 这仅仅只是夜零自己的奢望罢了。 ——————————————————————————————————————————————— 哼哼,这章字数很多吧?这就是咱满载节操的体现哟! 三十五、处刑 银月帝国的首都——————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这是所有居民所知道的。 就在前几天,光明神预言中的那个恶魔终于降临于世了,同时也在庆典上闹了一场风波。虽然在场有诸多光明教廷人员的存在,但是最终的最终,那只恶魔还是借用现场混乱,以及凭着自己娇小的身体,成功得逃走了——恶魔逃走了,那预言中的灭世总会来临的!所有人的处在惶惶不安之中,深怕哪时候天就突然塌下来了。 然后啊,就在大家以为自己就要像这样担心受怕地过上很久的时候,隶属于光明教廷的那个有名的红衣教主大人竟然就抓住了恶魔?! 年迈,脸上又有深深的皱纹的红衣主教,行走在众多光明骑士的前面,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而身后的那些光明骑士都团团围住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笼子。微微眯着双眼,才隐隐约约看清,那个笼子里面似乎装着一个蜷缩着身体的小女孩——啊,那是……黑发??恶魔??!恶魔被抓住了??!! 欣喜若狂的人群,自然是明白这是行刑前的游街,想要亲眼见证恶魔死亡的他们,当下就立刻决定跟上了红衣主教的队伍,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队伍的规模也在越发庞大着…… 不久之后,看着身后跟随自己的人群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数字,都快要将街道给挤满了后,红衣主教才满意地停下游行示众,将自己的目的地改成了这个首都中藏着的,专门为了光明教廷给建筑成的行刑台。 “正如大家所见,这这个小女孩——就是光明神预言中所述的‘恶魔’!!”站在高高的行刑台前,面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红衣主教将自己的双手用力地一挥,带动起自己手腕上长长的红色袖子,他的脸上是一副极其虔诚的崇拜模样——稍盲目得令人稍微觉得可怕。而在他的身后,正是被他所指认为“恶魔”的沫漓。 此时的沫漓,并非被关在笼子里面,但是却反而被绑在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上。 就如同上所描述的耶稣差不多一样,沫漓的双手手腕处,被拇指粗大小的麻绳毫不留情地紧紧绑住,而且还紧拽着,让沫漓的双脚远远地离开了地面,全身的重量只能全部硬压在她那绑着双手的麻绳之上。似乎绑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隐约之间,可以看见麻绳间的那点隙间里,有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此等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还会毁灭世界!这种恶魔绝对不可以留下,光明神指引我们,必须将恶魔处以‘圣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有震撼力,红衣主教用了很大的力气,那原本仅仅只是略有皱纹的脸,在此时却因为过度的狂热而变得槁枯,很枯败,犹如一只恶鬼一般骇人,但是高台下面的人群却是看不见了。 “圣刑!圣刑!圣刑!!……”底下那些将行刑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随着红衣主教那极其富含渲染的话语,同样也逐渐变得越发狂热起来,每个人的心中没有再去多想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仅仅只是犹如傀儡一般,口中大喊着,脸上也是如红衣主教一般的狂热。 不,也许还要狂热得许多,他们狂热得似乎有点不正常。 内心极其满足地听着台下人群对这行刑的欢叫,同时也欣赏着被绑在十字架上,已经从昏睡状态中苏醒了的沫漓。那张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落,红衣主教心中满是得意,如果不是现在正身在高台上的话,恐怕此时的他早就已经狂笑而出了。 你一定想逃对吧?可是——现在的你,能用出力气来么?呵呵!别想!就连一点的力气,你也用不出来!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用不出力气又能怎么办?恶魔啊恶魔!最终的最终,你都斗不过教皇!神使?那种东西……谁稀罕啊!啊哈哈哈!!…… 因为过度的兴奋导致行为有点轻浮,最终有些平静下来的红衣主教,拮据了一下动作,便朝着周围的某位骑士轻轻一撇头,而那骑士便立刻心神会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了解了什么一般,随后便朝后边悄悄地走去,而此时,现场的气氛也终于稍稍地冷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种短暂的静谧之中。 而此时,沫漓也终于可以清醒下自己的头脑,开始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明明他们已经相信了音蓝神使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却还会这样子?沫漓真的不知道,眩晕失去清明的脑袋,以及无力软弱的身体,不能让她拥有清晰的思考回路,从昏睡中醒来直到刚才,她一直都是出于一种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没反应的消极状态,好不容易现在有些思考能力了,所以她急需要分析一下。 圣刑?那会是什么啊?但是听这个的名字,沫漓便知道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要快点逃才行啊……要不然……就真的…… 手腕已经被那拇指粗的麻绳给磨得没有知觉了,就连基本的痛觉都感觉不到了,沫漓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密密麻麻围在行刑台周围的人群,毫无缝隙地硬挤在哪里,其密度让沫漓不禁有些蹙眉,心中也有些反感。这些人群的神情十分狂热,但是看待自己的眼神却是如同看待恶心的东西一般——鄙夷,厌恶,憎恨…… 心中的触动,比沫漓想象得要深许多,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仅仅只是因为那恶魔的预言? 艰难地转过自己的头,如沫漓预料中的一样,紧紧绑着自己手腕的粗粗麻绳上,便有许多死线纵横交错着。明明只要自己轻轻地转动一下手腕,再用手指稍微地一划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切开,然后展开逃走计划——但是,沫漓此时却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身体为何会这么无力?虽然沫漓知道,肯定是那个红衣主教做的手脚,让自己无法逃亡。 虽然说,直死之魔眼的确是一个很变态的技能,而且还是超级bug能力……但是,没有力气去用,那死线也只不过是一个死亡的装饰而已,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已经没有再多余的时间留给沫漓去思考究竟该怎么逃了,那个原本离开的骑士此时已经再次走上了台来,似乎带来什么东西。只见,这位强壮的骑士手上拿的是五根由全白银制作而成的,婴儿手腕般粗的银色钉子,亮闪闪的,即使在这个阴暗没有光线的天气里,它也在默默地散发着光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很是显眼,吸引了人群的眼球。 而人群在看到那五枚银白钉子的下一秒,便立刻爆发出一阵阵犹如浪潮般得喝彩!其声势不可不谓是剧烈:“圣刑!圣刑!圣刑!!……”这一阵犹如口号般的呼喊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还一阵响过一阵,整个天空飘荡的都是这个词语,人群如同沸水一般得,剧烈地沸腾着,他们的心也是如此沸腾着。 “无畏的骑士,请拿起你手中的圣钉与圣锤,在光明神的指引下,赐予恶魔以神圣的圣刑吧!这将会是你此生的荣耀!也将是光明神庇佑你一生的证明!来!举起你的手中代表光明的圣锤!紧握刺破黑暗的圣钉!开始吧——圣刑!” 红衣主教也许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他的话语很富有感染力,让台下的人群也随之振奋起来。而且同时沫漓也知道,他的言语绝对是很狂热的,他的眼眸中的疯狂越来越深,越来越暗敛,如同一个最为疯狂的科学疯子一般,令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心中陡然间就升起了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沫漓心中终于微微露出了些许的恐惧,眼睛也不禁微微瞪大了几分。这些钉子……难道是要? 如同沫漓预料到的最坏结果一样,那个骑士在红衣主教蛊惑般的语言诱惑下,慢慢地用自己的右手举起所谓的“圣锤”——那也是由纯白银所制成的锤子,模样精致玲珑,很是可爱,如果不是块头稍大了一点,重量略重了一点,想必一定是孩子们最爱的玩具了。 于是,那名骑士便带着一个让沫漓莫名慎得慌的笑容,慢慢接近了沫漓,轻轻地笑着,口中还喃喃地犹如安抚般地轻声道:“恶魔啊恶魔……接受圣刑吧……” 飘渺的语气,却是让沫漓越发恐惧。她想要挣扎,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现在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骑士接下来的动作。 那个骑士将那白银的粗钉子轻轻地固定在了沫漓的左手手腕处,用尖头轻轻抵着,但没用力,所以也没有割裂沫漓的肌肤,但这已经足够让人的精神紧绷了。他将钉子固定住的地方,正是连接着大动脉的地方……只需要轻轻一用力…… 紧接着,在沫漓那微微有些惶恐的注视下,那名骑士没有任何对小孩子的怜悯之心,也没有对女孩儿的怜香惜玉,慢悠悠地将圣锤举得高高的,高过了自己的肩膀——忽的一下!带着一丝破空声,就将锤子给猛地锤了下来!婴儿手臂般粗壮的银钉便在瞬间,被狠狠地被钉进了沫漓那瘦小得几乎可以握断的手腕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精神紧绷,这痛觉顿时也比正常时痛上了好几分!从左手一直席卷到全身的痛楚,迫使从未经受如此痛苦的沫漓,瞬间就尖叫了出来。然而,虽然说是尖叫,但其实在外人看来,沫漓她仅仅只是长大了嘴巴,僵硬死板的脸上微有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就是没有丝毫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来。 哑巴,也许在某些时候还挺好的。最起码,不叫出来总比叫出来好。 “圣刑!圣刑!圣刑!!……”原本期待恶魔痛呼声的人群,此时看见沫漓却并未发出丝毫痛苦之声,台下的人群布满了,瞬间也变得更加沸腾了,一个个都犹如疯掉了一般,竭斯底里地用尽全身力气叫喊着,就算声音沙哑了也无所谓。鲜红的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球,每个人似乎都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由自己来亲手执行圣刑! 如同第一颗钉子一样,骑士将接下来剩余下来的钉子,用同样残酷恶劣的手法,一一都狠狠地钉在沫漓的剩余下来的右手手腕,以及两只脚的脚腕上,没有给沫漓任何喘息的机会,沫漓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得去承受更加剧烈的痛苦。 由于钉子是刺透绑着手腕的麻绳,直接钉进沫漓的手腕里的,所以钉完钉子,现在的麻绳便已经完全断了,沫漓全身的重量都直接压在那两枚穿透手腕钉进十字架里的钉子上,痛不欲生。 娟娟殷红的鲜血……顺着那银白色的钉子,一滴一滴地滴在十字架前面的木板上,形成了一道血红色的小溪,缓缓向高高的行刑台下面流淌着…… 被如此对待的沫漓,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感觉了。无论是手还是脚,被银钉所钉,剧烈的痛觉让她短暂地失去了感受痛觉的能力,同时却也无法再去控制它们了……整个人似乎都被分开了一样,她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脑袋在思考而已……好难受啊……好想死啊……直接死了不就好了么…… 按照常理来说,大动脉破裂,流血不到几分钟,人就必死无疑,但沫漓拥有超乎常人的恢复力,而且这银钉似乎也有莫名的治愈功能,总之,现在沫漓是依旧十分顽强地活着……但是,同时却也让她继续无尽地痛苦下去…… 圣刑……就是折磨一个人么?以死为目的,但却不让她死去,直到流尽身体最后一滴血,在无尽的痛苦中,疲惫地死去…… 空洞以及比往常更加无神的眼睛,似闭非闭地看着台下那些带着莫名疯狂的快意的人群,沫漓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轻微的抽搐着,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恶魔就这么让你们厌恶么……就算恶魔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也要赶尽杀绝,将其虐待致死么? 有种想要懦弱地流泪的冲动,但是眼球还是干涩得可怕,沫漓终究还是没有流下任何眼泪。 “这是最后一枚了,永别了,恶魔……”骑士轻声的话语,虚无缥缈,在加上自己拿远飘的意识,轻轻荡荡地萦绕在耳边,似乎像是在告别,又似乎是最后无情的宣言。 在沫漓那已经彻底毫无波澜的空洞眼睛的静静注视下,骑士缓缓地将手中最后一枚银钉慢慢地移到了沫漓的眉心处,钉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吧?——如果这枚银钉真的被这骑士钉下来的话,沫漓可就真的是回天无力,必死无疑了,同时也接解脱死去。 随之自己与那银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瞳孔中的银钉也变得越来越大,沫漓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那枚银钉的尖头触碰到自己肌肤时,神经末梢传来大脑的那微微的刺痛感。 ————————————————————————————————————————————— 好困好困……又是四千多字的呢……节操好满对吧?睡觉先了…… 哦,对了,接下来几章有可能会有点虐主,请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由于主角不死论,终究到最后,沫漓是不会有事的~ 三十六、混乱 也许……这一切就真的要结束了…… 空洞无神的灰色瞳孔中清晰倒映着的,那个预示着死亡来临的锤子已经被人给高高举起,直升入空中,随时都有可能忽的砸下来,然而此时,沫漓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了,她已经累了,对一切都已经麻木了,唯一有的感觉,也仅仅只是那愈来愈深的遗憾而已——才刚来到异界几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做成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便就又要再次死去了啊…… 真的,好累啊……就让一切都赶紧结束掉吧…… 沉重的身体依靠着自身强悍的恢复力以及银钉上自带的治愈能力而迟迟不死去,但是那来自于精神的疲惫感却是此时绝对无法恢复的,沫漓的精神已经疲倦得无力,完全不想再这么傻傻地继续坚持下去了,反正到头来还是活受罪,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好了。 死就死吧……既然都这样子了,那就只能代替夜零死去了呢……而且这样子的话,那夜零以后就不会再受到追杀……能无忧无虑地活下去了呢…… 轻轻地闭合上眼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内心异常平静的沫漓就如此静静地等待着,银锤砸下的那一瞬间的痛楚,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心中也没有多想。然而—— “住手!!!”突然之间,就在骑士即将砸下手中的银锤的时候,一阵微微有些稚嫩的喊声就从人群的后方,远远地传了过来,很清晰也很有分贝。很奇怪啊,明明发出这阵叫声的,应该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才对吧?可是,在场的人却全部都能很清楚地听得见!而且,这个声音里似乎带有某种力量,让人无法去忤逆其中的内容。 这声音——是音蓝么? 转机出现了,疲惫地重新张开了眼睛,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似乎有一个微微发着亮光的发光体正在慢慢地朝这个方向接近着。 随着发光体与自己之间的距离逐渐接近,发光体里面的东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沫漓也终于认清楚了,那真的是音蓝啊,是优雅地舞动着美丽白净翅膀的音蓝啊……呵呵,虽然早就已经知道音蓝并不是什么神使,可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那样子洁净纯白的你,真的就是一个天使啊…… 面对这突发令人失措的状况,红衣主教不禁就是全身一愣,很明显的焦躁在立刻之间就直接浮现在了他的脸颊之上,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深深的嫌恶。可恶可恶可恶——!!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跑出来了!!难道那些家伙全部都是饭桶么?!连个人看不牢!! 知道音蓝一定会阻碍圣刑的进行,所以红衣主教才当机立断地决定将她软禁,毕竟她的表面上是神使,虽然杀死她的方案很诱人,但是他也不会傻到真的这么去做。现在可好了!她逃出来了!而且还赶上了圣刑最关键的时刻!最大的麻烦终于出现了!! 既然不能直接赶尽杀绝,那就只能先让群众误解她!这样子才能名正言顺地下杀手! “尊敬的神使大人,您这次又想忤逆光明神的旨意么?”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在对面的音蓝飞向这边的过程中,红衣主教首先就夺得了说话权,直接就将音蓝置于了一个人民敌对的阵营里,同时也让人民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个女孩虽然是神使,但是却是不老实一直反抗光明神大人的神使! “胡说八道。”此时的音蓝,已经没有之前面对红衣主教的天真之色了,不禁让红衣主教有点钦佩——这么快就成长了?现在的音蓝,稚嫩的脸颊上只有那浓浓的冰冷与漠然,由于寒冬腊月里面的冰雕一般,“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我好好看清楚!沫漓不是恶魔!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将最后的四个字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之后,音蓝轻微的喘着气,眼神却是越发冷酷起来。 趁着这喘息的空档,音蓝此时才得以透过红衣主教的身体,看到了沫漓——那四肢都被婴儿手臂般粗壮的银钉钉住的模样,最后一个钉子还停在眉心前!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音蓝强忍着自己要冷静,不要突然暴起,免得失去理智酿造悲剧。 灰色的? 被音蓝这么猛地一喊,如梦初醒的人群此时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那个被银钉残酷地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个小小的女孩,疲惫而微垂的眼帘下面的眼睛——是灰色的。 是啊……灰色的……黑发黑瞳,才是真正的……恶魔啊…… 人们不禁开始陷入了迷茫与惶恐之中,脸上愈发纠结与崩溃。黑发黑瞳的人才是恶魔!那她又为什么要被执行圣刑?为什么?她不是恶魔?她是恶魔?她是恶魔为什么不是黑发黑瞳??? 就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么?呵呵—— 然而,对面的红衣主教却没有露出任何音蓝想象之中的慌张神色,他反而还大声地笑了起来,张开手臂朝着天空大声猖狂地哈哈大笑着!让音蓝侧头皱眉。这样子还有解救的办法?他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么?音蓝有点不安起来了。 面对着形形态下人群的迷茫不解,以及那即将崩溃的模样,红衣主教突然用力地一振自己的衣袖,红色长长的衣袖犹如波浪一般抖动着,他带着一股子自信的笑容,朗声道:“那又怎么样呢?!”红衣主教的声音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悠悠扬扬地回荡在整个场地里,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能在无意之间安抚下了人群那极其不安的心。 什么?!预料不到红衣主教此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语,音蓝不禁发傻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那又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存在着牺牲。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光明神,一定会原谅我们的。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我们必将受到光明神的庇佑!为了全世界的人类,牺牲小小的一个人又何妨?更何况——”明明字面上应该是十分恶毒的话语,但是红衣主教却是以悲天悯人的神情与预期将它们述说了了出来,显得如此得名正言顺,言语中带着一股子的蛊惑,“谁知道她是不是动用了什么秘法改变瞳色的呢?她是黑发的!拥有黑发的她,本身就是罪!!” 最后一句充满着绝对的震撼力,全场的人群忽的就不再迷茫了,崩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其猎奇般的希冀——是啊!牺牲一个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为的是整个世界啊!我们是绝对正确的!你绝对是恶魔!谁叫你是黑发的呢! 每个人的脸上忽然之间,不约而同地都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崩坏的笑容,神色狰狞而又可怕,他们随后又再次集体大声地喊叫了起来:“是罪!是罪!是罪!!——” 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所作出的精彩杰作,红衣主教觉得这真的是完美极了!多么棒的气氛啊!对!就是这样子!让光明神主导你们的心灵!不要再迷茫了!不要再困惑了!你们都是最正确的!为了整个世界做出决定,你们将永远受到光明神的庇佑!!不知不觉之间,红衣主教似乎也有点崩坏起来了。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下最后的通牒了——那也许将会是这场戏剧的终结?挂着一丝残酷笑容的红衣主教便立刻犹如京剧变脸一般,正色下了自自己脸,用着一副极其严肃的模样,指着用双翼漂浮在半空中的音蓝大声喊道:“将这个大逆不道,忤逆光明神的堕落神使抓起来!!” 没有错!就是堕落神使!之前在人民心中播下的不信任神使的种子已经由于刚才的滋润而生根发芽了,红衣主教确定,现在的他们对自己的话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无论是神使还是恶魔……无论是什么的一切……都无法在这场戏剧中站到至高点笑看场下的人啊! “抓住堕落神使!!抓住堕落神使!!抓住堕落神使!!——”犹如复读机一般地重复着红衣主教的话语,人民的反应真的如他所料的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对光明神神使的敬畏,每个人看着音蓝的眼神都射出了如实质性般的恶毒! 人群忽然就朝着音蓝漂浮的下方用力涌去,一个接着一个爬上别人的躯体,达成一个巨大的人堆,失去理智的人民在空中无意识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妄想这样子就可以将音蓝拉下来。而处于外围的人群,因为无法参与搭人堆,也不愿什么都不做,干脆就直接在自己脚边拾起一颗石头,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朝音蓝狠狠砸去。 好险!灵敏地躲过了一颗砸向自己的石头,音蓝的额头不禁流下的一滴冷汗,然而接下来却有更多的石头向她砸去,无奈之下只能挥动起翅膀再次躲避开来。她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这群发狂发疯的人类…… 一张张带着崩坏笑容,狰狞神情的脸在眼前一一掠过,音蓝忽的抽了抽自己的眼角。 没有错,这些人,已经完全彻底地发疯了……在那个红衣主教的蛊惑下…… ——————————————————————————————————— 明天就要进行友谊赛了!啊啊啊啊——不要啊!在下不要啊!还要去重点中学里丢人现眼!不要啊啊啊啊——!!!! 三十七、懦弱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进城,却发现城里荒凉得可怕,毫无人烟,似乎全城的人在一瞬间里全部都走光了一样。最后还是不留神偷听到了“行刑台、圣刑”这几个令人恐惧不安的词语,夜零和音红才偷偷跟着那几个人,来到了这个地处偏僻地段的行刑场……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沫漓被高高地绑在那个代表残酷的行刑台上,心中不好的预感终于化为了现实。 “沫漓!沫漓!!……”远远地就看到沫漓四肢上那刺眼粗壮的银白钉子,以及蜿蜒向下流淌着的娟娟鲜血,夜零顿时之间就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直接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他们不是已经相信音蓝是神使了么?那怎么沫漓还是会被处刑啊!就算……就算是这样……沫漓她也不是恶魔啊……恶魔……恶魔是我啊……我才是整整的恶魔啊啊啊!!! 真的是悲剧。 在这个残酷的,所有人都仇视自己的世界里,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用尽所有温柔对待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要却要代替自己却承受这样子的痛苦?明明在台上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的…… “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要到沫漓的身边!!……”不管不顾前进的身体被音红直接拦住,努力摆脱着音红对自己的阻挠,夜零什么也管不了了,现在的她,只想跑到沫漓的身边而已。虽然不知道这样能做些什么,但是夜零觉得自己绝对要过去! 虽然说与夜零一样,看见沫漓那副被虐待到极致的模样心中很是惊愕,同时也顿时升起了无穷无尽的怒火,但是毕竟经过许多的大风打量,音红却是很好地就将自己的愤怒给控制住,让它燃烧,却不会影响自己的理智,这样子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死小鬼!冷静点啊!!!这样子的你,什么都做不了!只会白白断送自己的命啊!” 如果此时没有拦住直接让夜零跑出去的话,夜零一定会被那些疯狂的人群给撕成碎片的!那沫漓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么?!死小鬼!想要救她的话,就给我好好地去救她!不要没脑子地冲上去!! 断送自己的命? 听见这无疑是重击的话语,夜零那濒临崩溃的神经似乎也在此时稍微恢复了一点,脑袋里也有了一丝清明,甚至连原本挣扎的身子也在此时出现了停顿。是啊……如果自己就这样子出去的话,真的就会断送自己的命啊……瞧瞧啊……外边的那些已经崩坏的人们,是那么得疯狂……那么得痛恨恶魔……甚至连带着身为神使的音蓝一起忌恨了起来……但是—— 夜零忽的抬起了头,露出了躲闪不定的眼睛,远处的那边,可以很直观地看到,沫漓正在接受着残酷的圣刑——受着那原本应该是自己承受的圣刑。 婴儿手腕般粗壮的银钉,被银锤牢牢地钉进了那瘦小的四肢里面,从那四个空洞中流出来的鲜血,将沫漓原本灰色的衣裳浸得鲜红鲜红的,如同刚刚从红色的染缸里面出来一般,甚至还在身下流淌成了一条殷红的小溪流——一定很痛吧?呐,沫漓,一直很痛对吧! 想要过去……好想要过去陪伴沫漓一起承受那样子的痛苦…… 可是啊——身子它,完全动不了啊…… 夜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子正在剧烈地颤抖着,充满恐惧地颤抖着。 认真地看看吧……树丛外边的人类——那是多么恐怖啊……崩坏的笑容,狰狞的神情,将一块块巨大的石块用力地扔向空中,妄想将飞翔在空中的音蓝给直接砸下来……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着浓浓的血丝,似乎将整个眼睛给染得通红……如此得憎恶恶魔……如此得憎恶恶魔……如果自己出去了的话,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恶魔的话……自己……一定会被直接撕成碎块的对吧? 已经死亡过一次的夜零,十分明白来自于死亡的痛苦——就算她本身有多么想到沫漓的身边,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沫漓是无辜的,但是身子它却坚决地抗拒着她,她的下意识不允许她这么做啊! ——不,也许不应该再找这么富丽堂皇的借口了,此时此刻,夜零才终于猛地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么怕死。因为已经死过,所以才会更珍惜这一次的生命! 对不起,沫漓。 已经完全认清自己怕死而又懦弱的夜零,完全不知道该究竟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在高台上毫无声息的沫漓,眼眶逐渐地模糊了,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仅仅只是在心里一味的道歉着。 这样子贪生,怕死,而又软弱的自己……完全不值得你去拼命保护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切,小鬼就是小鬼,永远改变不了的死小鬼。”看着夜零那浑身颤抖的模样,以及那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还有口中一直呢喃着的“对不起”,音红突然就略带着一丝嘲讽,讽刺道,眼睛中也突然闪过了一丝的嫌恶。 看夜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以及再也不动的身体,音红她自然是知道夜零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她的本意上的确是不想让夜零出去搅了沫漓的局,但是,内心疯狂的她,其实心底也有点期待夜零能够更加疯狂一些!然而啊,现在的她,对她很失望呢。 怕死的小鬼——最讨厌了。 站在高台上的红衣主教,是全场中除了沫漓外看的最清楚的人了,所以他很快就发觉了在场外的那个小树丛里,躲着两只鬼鬼祟祟的小蚂蚁——他认出来了,那两个小鬼正是他身后这只恶魔之前的那两个同伴啊!由此看来,她们的目的,也是是和这个所谓的神使是一样的呢……手中受胜券的红衣主教依旧很淡定,但他也不想再次突然出现不好的事故,于是就大手用力一挥,大声地喊道:“那边躲在树丛里的两个人也是恶魔的同伴!赶快抓住她们!!” 人群的沸腾程度再次加深了,他们在红衣主教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音蓝与夜零两人藏身的树丛。 于是,靠近那个树丛的一部人群便脱离了攻击音蓝的群队,直接转身,一边摩拳擦掌着,一边带着一脸的崩坏,慢慢地靠近着,离得较远的人则是继续攻击着空中的音蓝。就算分成了两部分,可是那人数却还是依旧很恐怖,密密麻麻地一大片…… “听好了,现在的你,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听闻红衣主教的话语自然就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音红却也没有任何的惊慌,猛地就直接释放开了一直隐藏在身体内的肉翼,背对着夜零,咬着牙狠狠说道。 “不……不……我不要……不要……” 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夜零因为认识到自己懦弱而对沫漓满怀愧疚的心,不可能再会迫使自己去逃跑了——她真的做不到啊。如果她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就这样子逃走了的话……那么她……就连沫漓的名字……也不配再去叫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什么啊死小鬼!! 狂躁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了音红稚嫩的脸上,她猛地一回头,狰狞恐怖的脸立刻就吓了夜零一大跳——只见音红的獠牙越来越长,眼睛也越来越红,同时面容也越来越可怕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势:“还说些什么!你呆在这里除了死还是死!我才没有功夫保护你这个小鬼呢!没有力量的你——只会拖后腿!!”最后一句话,音红几乎是都是吼出来的,其震撼力可想而知。 真是的,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偷生,那又何必在这里别别扭扭的!说到底,你就是要面子对吧!死小鬼!!要逃的话,就给我痛痛快快地逃啊!!夜零的那些行为,让音红的怒气一而再再而三的爆满,她几乎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我……没有……力量…… 音红那句中满震撼力的大吼,直接震醒了浑浑噩噩的夜零。 是啊……她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的话……在这里一定会死的……死得很惨很惨…… “可是……可是……”顾不得擦拭自己眼角突然溢出的泪水了,夜零还想要急迫地对音红解释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音红一下就给打住了! 音红忽的伸手拽起了夜零的衣领,直接就将夜零给拽到了半空中,无视夜零的挣扎,也无视夜零那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的小脸,音红那血红色的冰冷眸子直直地盯着夜零那眼神飘忽不定的眼睛上,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如果现在你还不逃,那么下一刻——我就将你杀掉!!比起死在那些人手中,死在我的手中,也算好结局了。” 要逃就快逃啊死小鬼!如果你敢变成伪善者的话,我一定会替沫漓……亲手手刃了你的。 被音红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吓怕了,夜零知道,音红不是说笑的,她真的会把自己给直接抹杀掉!所以即使现在已经被音红给放了下来,夜零却依旧还是软软地坐在了地上,神情呆愣,身体颤抖,全身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逃啊!!!!”将体内的能量带入语言,音红的声音就如同暴雷一样,直接就响爆在了夜零的耳朵里面,吓得夜零全身就是猛地一震!在本能求生欲的带领下,夜零终于是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子,踮踮跄跄地朝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用力地跑了起来。 我想逃……我想逃……我不想死…… 混沌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自己第一次遇见沫漓时的情景,夜零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阵阵奇怪的涟漪,回神过来时,自己已经愣愣地回头了。 而转头回看夜零看见的第一幕却直接就看见了——那个拿着银钉的骑士重新将手中的银钉挪到沫漓的眉心,然后拿着银锤的右手再次高高举起——夜零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脑袋内的神经在一瞬间内就全部都崩溃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零用力地收回了自己的头,使劲全身的力气向前大步地奔跑着,同时却也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尖叫着,似乎想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感情都由这声大叫全部宣泄出来。 她终于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泪水了,眼泪就犹如决堤的大坝一般,霎时间就流满了整个脸颊,被风一吹,就有一阵刺到心底的冰冷传来。 夜零竭斯底里地大喊着,脚下的步伐却越发快速起来,眼泪流动的速度也在一样地提升着,泪水滴湿了脚下的土地,同时也浸透了夜零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沫漓!!对不起啊——!! 最终的最终,夜零还是选择了懦弱地逃跑。 终于,对于力量的认识,深深地扎根在夜零的心中——她需要力量! 力量!!我要力量——!!!! ———————————————————————————————————— 终于……在下也要去打友谊赛了……拜拜……大家……记得来年一定要给在下烧上不同口味的水果糖…… 三十八、事件的终结(上) 呵呵……全部都是因为我啊……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局面…… 从头至尾,一直都默默地注视着。亲眼见证着台下的那些人在红衣主教的蛊惑下,是如何从清明转变为疯狂的姿态,现在又看见在空中胡乱飞舞,被下边人类所攻击的音蓝与音红,沫漓真的很想自嘲地撇嘴笑笑,可是此时的力气却已经让她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了,每一下的呼吸都引爆着肺部的巨痛,真想就这么失去呼吸算了啊,这么痛苦的话…… 那个伟岸的骑士又再一次地举起纯白的银钉了,同时纯白的银锤同样也象征般地高高举了起来。 这下如果真的锤实了的话,那自己就真的解脱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死里逃生,已经染沫漓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死亡的恐惧了。死也好,不死也好,总之,亲眼看着自己一直倾尽所有努力保护着的夜零平安无事地在这地狱中逃走了,沫漓真心觉得自己即使就算是死了,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真的不怪夜零会选择懦弱地逃走,因为如果设身处地地站在夜零角度思考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时人之常情的不是么?而且,这也是她自己自愿怨不得别人的啊…… 不过,竟然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沫漓真的想不到,原来自己也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啊……明明刚来异界的时候,她是怀着多么大的决心,是多么得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的,然后再在旅途中追寻自己所谓的幸福。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是发现那只可爱孱弱令人怜惜的“小恶魔”躲在小角落里独自偷偷哭泣的时候么?亦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当自己亲眼看着她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看见她张开那双纯粹的黑色双眸像新生儿好奇地展望世界时……也许自己就已经偷偷地改变了吧? ——原来啊……自己……是这么想要保护那个孩子啊…… 然而戏剧的主角如果在中途就死掉了的话,那这场戏剧又有何好看之处呢?所以沫漓本人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感觉任何的出乎意料——在那个骑士想要再次狠狠锤下银钉让“恶魔”魂归西天的时候,不远处的音红却是已经用力一振双翼,直接忽的就出现在了骑士旁边,无声无息地阻碍下了那个骑士的动作。 音红娇媚地着脸,如同一个妖娆的女郎一般,用自己柔弱无骨地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骑士的脖颈,还用着十分暧昧的语气,幽幽说道:“阿拉~你还是心急呢~人家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啦~”那妖娆妩媚的表情出现在这尚未成年的小萝莉的脸上,却没有让人感觉丝毫违和,反而还觉得这样子的表情本来就应该属于她。 “对我的血奴下手……你也真的是想死一次了呢!”不是疑问句而是绝对的肯定句,当这句话突然说出口的时候,音红脸上那残酷可怕的笑容便立刻就代替了之前那暧昧无穷的模样,娇嫩的手上的爪子在瞬间就变长了数倍,直接就穿透了那位骑士的脖子。 猛地拔出自己的爪子,殷红色的鲜血就犹如喷泉一样,从那一个个圆孔中喷涌而出,沾满了音红稚嫩的脸颊,恍惚之间,眼眸中那抹鲜红似乎也越发明亮起来,她幽幽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爪子上的鲜血:“嗯~果然~腐朽的味道~”嘴角绽放出美丽而又危险的邪笑。 “血族……”圣刑的行刑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杀死,红衣主教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的脸色反而还很平淡,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得温柔,但是任谁都知道,在他那平淡温柔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极其扭曲的心,“呵呵……这样子,说不是‘恶魔’都没有人相信了吧?嘻嘻嘻嘻……”笑容由原本的圣洁温柔逐渐变得崩坏起来了,令人寒心。 反正啊,最后的最后,光明总是会胜利的,无论那光明究竟是不是光明。红衣主教笑得很崩坏,但是却也很开心。 “一直恶魔恶魔地叫着,还真是令人不爽啊!”品尝味道后就甩掉了爪子上的血液,同时爪子的也变回了原来的长度,音红用着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而她的笑容却是越发玩味起来了,“其实啊……光明神的预言,我早就懂了原来真正的意思了哟!啧啧~真是费了我挺多的心思的呢~” 面对着这样子应该可以说令人恐惧的敌人,音红本人却没有丝毫怯懦害怕的情感,她那模样,就犹如面对一个自己的玩偶一般。 “真正的意思?那个预言说的那么明白……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意思么?别开玩笑了……”红衣主教没有音红预料得那样惊慌失措,反而还笑了起来,表面上也依旧平淡,然而谁也不知道的是,隐藏在那笑眯眯的笑容中,那来回飘动的、不安的眼睛。 转身轻轻抚摸着沫漓精致的脸颊,看着沫漓那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得如同木偶一样的模样,音红的眼中突然不禁闪过了一丝的不忍,但是不可能在敌人面前暴露出这份情感,所以她的口中却依旧不平不淡地说道:“说真正的意思也不然……应该是说,这个预言……用来理解的语言是弄错了吧?——不,应该是你故意弄错的。” 猛地回头看着不动声色的红衣主教,音红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这个预言下达的时候,用的应该是上古神语吧?但是你们在翻译成大陆通用语的时候,却是将那关键的几个词没有翻译过来,直接就音译了——导致这个预言所有的意思变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呢……而且,我记得,这个大路通用语,就是你们光明教廷所创造的吧?” 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直到看见红衣主教终于因为忍不住内心的惊讶而吃惊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时候,音红笑得特别欢,口中却是依旧高深莫测地说道:“你们光明教廷……从一开始,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呢!真正的预言应该是这样子的—— 神明诞生之日 黑夜之人降临此世 aipat,光明 将遗落于人性 黑夜的mayou 屹立于红海之上 世界将会semix!” 飘渺的吟诵声,悠悠扬扬地飘荡在这个高高的行刑台上,是不是真的能够传达到那些人的心里? “aipat在上古神语中,实意为‘虚伪的,丑恶的’——如果不是这个意义不明的词,我还真猜不到应该用上古神语来翻译呢!然后,在上古神语中,mayou的实意为‘勇者,救世主’,semix则为‘新生’。然而——在大路通用语中,‘恶魔’的发音却是与上古神语的mayou相同!而‘全灭’的发音则是和上古神语中的semix相同!” “一旦直接音译或者不翻译的话,这个预言就会被直接翻译成两种完全不同的预言呢!” “也就是说,这则预言,真正的模样其实是—— 神明诞生之日 黑夜之人降临此世 丑恶的光明 将遗落于人性 黑夜的救世主 屹立于红海之上 世界将会新生! ——啧啧,你们可真是好心思呢!” 音红装模作样故意大声地咋舌着,想不到这个光明教廷从那么早以前就开始曲解着光明神的预言了,那么也就是说,和沫漓遭受同样的命运的人也不会少喽?哎,原来悲剧从一开始就存在啊…… 静静听音红分析完,随之也冷静下来的红衣主教,没有看出一丁点的后怕——他真的很想笑啊!不过他也真的就直接笑出来了:“哈哈哈哈!……那么,你想做什么呢?说给他们听么!”大笑着,红衣主教的手指因为笑地太厉害而颤抖着指着台下极致疯狂的人群,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么?” 几千年来对光明教廷的盲目崇拜,这些人早就已经抛弃了真实,他们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所谓的“真实”在根深蒂固着。 “残念……”面对红衣主教那刺耳的笑声也不感觉恼火,音红的笑容反而却是越来越甜美了,她俏皮地点着自己的朱唇,装可爱般地调皮道,“我可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呢~因为啊——你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说到最后一句话,眼神就忽的冷了下来,音红伸手虚空一抓,一柄血红色的镰刀便出现在了音红小小的手掌中。 “对我的血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打消我的怒火么!!”音红的心中越愤怒,她脸上的笑容便就越灿烂,美丽却带着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寒意冰冷彻骨。 “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镰刀快……”发现红衣主教妄想将藏在手中的银钉趁机直接插进沫漓的眉心处,音红便冷冷地说道,不带任何的情感。 然而才刚说话,红衣主教却就已经直直朝着沫漓冲过去了。 只见音红微微一皱眉,挥手就用自己镰刀的刀面用力地朝红衣主教一拍,那个精神早就已经不正常的红衣主教就直接被音红拍下了高高的行刑台。从高处猛地滚落,红衣主教直直地掉进台下疯狂的人群中。 人群蜂拥着想要捉住天空中的音蓝,心中没有别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看见红衣主教,一只只脚,接二连三地践踏在了红衣主教的身上,本就受到重击的红衣主教又因为这些践踏,而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呼吸顿时也弱了不少——这便是他的报应吧? 将众人洗脑的后果,就是人性的毁灭。 ———————————————————————————————————— 昨天是篮球比赛的最后一天,很晚才回来,所以那更新就算了吧~偶尔掉掉节操,才能保证接下来的节操嘛! 话说,在下那个队里的一个队员,对同性恋抱着极其变态的厌恶心理!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厌恶的程度真的是能称得上“变态|”!明明别人爱别人的,而且别人究竟是不是还是个未知数呢,你上前扇一个巴掌干甚啊喂! 还说什么这是有背自然科学,伦理道德什么的……真心觉得好可怕啊喂。果断三次元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咱还是控咱的二次元百合好了…… 三十九、事件的终结(下) 忽然之间,音红觉得很悲哀,非常非常悲哀。其实啊,红衣主教也仅仅是这群可悲的人中的小小一员而已——被光明教廷所洗脑的……一个……很可怜的人而已……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音红是绝对不会因为现在一时升起的悲哀而就这么得简单放过他!不,确切的说,谁都可以,但唯独他却不行! ——因为,沫漓身上那些骇人恐怖的巨大银钉,只有将他杀掉之后,才可以毫无阻碍地拔下来。 像这样子劫法场的事情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反而还有很多次!所以,为了防止“必须要抹杀的恶魔”在濒死时被劫走后救活,光明教廷早就在执行刑法的刑具上规划上了一种禁制——刑具与执法者息息相关,只要执法者气息不停,那么刑具就永远不会有被人拔下来的人!当然,排除如果是执法者自己发自内心地想要拔出来的情况。 按照原来实力巅峰的音红自然是可以不用理会这种小事情。可是——虽然没有提过,但是,现在的她,却和音蓝一样,都是处于封印之中啊。所以……必须要抹杀掉!这个家伙绝对不可以让他多活!时间不多!尽快!! ——必须要逃!绝对要用尽任何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即使身受重伤,还被人群接连踩了好几脚,红衣主教却还是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心中是如此执着地念叨着的。 并不是因为怕死,像他这种全身心都供奉在光明神之上的神职人员,早就已经有了为光明神而牺牲的觉悟,他现在之所以如此坚持要活下来,而是因为那个行刑台上的“恶魔”……就算是被抓住,那也要在“恶魔”死掉之后啊!!所有花费的功夫不可以就在这里全部白费!恶魔——必须要消灭! 用眼睛的余光一瞥,却不料发现了一个意料外的惊喜——那个死气沉沉得如同一个真正人偶般的“恶魔”似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一直坚持而微启的眼帘也终于缓缓合拢而上——已经离死期不远了!!大喜过望,红衣主教的眼神猛地就中流露出了一种崩坏的狂热。 ——教皇大人!!您看见了么?这就是您一直所期待的画面啊! “所有的人,全部掩护我逃走!无论怎么样也好!不惜一切代价地掩护我逃走!!”似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声音,在此时大声地呼喊道,红衣主教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场地的上空。 而已经失去人性的人群听闻见这个命令,没有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直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毫不犹豫地就阻挡在了音红与音蓝面前,人群层层堆叠,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肉墙,挤在一起,远远地看去,有种奇怪的渗人感。 本来高空的优势,也因为红衣主教趁机窜逃进森林而全部消失殆尽——也就是说,音红和音蓝,如果要抓住红衣主教,就必须要面对这群密密麻麻的已经变成僵尸同一类无异的人类…… “呵呵……真是想不到,我竟然会和你联手啊……妹妹……”猛地振翅如同流星般地飞到了音蓝的面前,音红突然如此淡淡地说道,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一声妹妹,没有以往的嘲讽,此时音红的语气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怀念,十分悠扬——她似乎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是什么都还很美好的时候…… 闻言,音蓝却也是忽然笑了,心下有种奇怪的怀念感,但是她却笑得很甜很甜,她是第一次在音红面前笑得这么甜:“这是我们第二次联手呢……” “你的封印呢……现在没事吧……” “没有大碍……那你的呢?” “同样。” 背靠着背,两人并没有着急起追,反而还直接轻声地对谈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下边愈发疯狂的人群,自顾自地聊着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似乎在彼此互换着自己的心灵?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时此刻,音蓝与音红这样子的对话才像是一对真正的双胞胎姐妹,如此温馨的气氛,如此体贴的话语,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最美好的画面。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之前还是争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对手。 “那么……就开始吧。”忽然,亲密的谈心停止了,两个人在同时一起说出了这样子毫无预料的话语,气氛迅速转变! 两个人就如同变成了一体一般,从同样的时刻,用着同样的声音,说出了同样的话语——两人颜色迥然不同的眼睛,却在同一时间里也越发变得愈发鲜红起来。紧接着,头同时一侧,而嘴角啧从同一个角度忽然用力往上一扬,便露出了一种极其猎奇而又渗人的笑容——就如同二小姐芙兰朵露那崩坏恐怖的笑容一样。 …… “呵呵……就算你们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了。”因为并没有奢求自己能够逃出去,此时被一把抓住的红衣主教没有害怕,而且似乎因为莫名的事情,他依旧还在笑,笑得很开心,同时也笑得令音蓝和音红不禁有种狂躁直要抓狂的感觉,两人不约而同地抓起他的衣领,一起凶恶地质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一人的声音一般,但却依旧能感觉是两人一起发出来的——很奇妙的感觉。 “你们还没发现么?”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来了,红衣主教只觉得自己现在很轻松,究竟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他的神情现在变得很缓和,崩坏狂热的神情也逐渐消失了,变得和一个正常和蔼的小老头几乎没有差别了,“那个‘恶魔’啊……现在早就已经死了哟……”他的眼睛悠远地看向那并不存在的高台,好像直接透过层层的树枝看到了那里,他笑得很温暖,笑得很圣洁。 失去求生欲的“恶魔”,死亡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死了?!!”僵硬的脑袋如被重重锤上一击,音蓝音红一同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两人发出了一阵不敢相信的叫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掉!明明是这么努力得去拯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脑袋头疼欲裂,音蓝音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要被疼裂开来了。 绝对不相信!! 两人一同拽着红衣主教的衣领,展开各自的翅膀,突破了茂密的枝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笔直地飞向了沫漓所在的高台。 然而—— 不知何时,沫漓的眼睛已经完全地闭合上了,嘴唇也失去了任何的血色,双手双脚上那因银钉而造成空洞中流出来的血液,也早就已经干涸而发黑凝固,形成一块块血斑——这是睡着了么?呵呵……她睡得可真是宁静啊……宁静得……就连呼吸都舍不得呼吸了…… 失去了呼吸的沫漓,再加上没有血色而惨白的脸,简直就和一个最珍贵美丽的人偶一样没有差别了。 身子不住地颤颤巍巍,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向了沫漓,音蓝的双手轻轻抚摸住沫漓那苍白的脸颊,看着那安静无气息的模样,她瞪大着眼睛在痴痴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呐……漓……你醒醒啊……别在这里睡觉啊……我们……我们该走了啊……呐!漓!醒醒啊!……”心中无尽的惶恐让音蓝的声音不禁越来越响。 她不愿意相信——沫漓竟然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 “啊哈哈哈!!!……我赢了!是我们赢了!!!”终于活着亲眼见证到了恶魔的死亡,红衣主教忽然之间就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他笑得很厉害也很竭斯底里,似乎想要将自己未来的笑全部都在这里预先花光,“啊哈哈哈哈!!——”教皇大人!!我终于做到了!!您看见了么!!我终于做到了!! 这两个人为了拯救恶魔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最终的最终,恶魔还不是死了么?戏剧的结尾,总是以悲剧收场的不是么?……啊哈哈哈哈!…… “闭嘴!!”被这刺耳的笑声激得恼羞成怒,音红狰狞着脸,用力将手中的镰刀往下狠狠一锤!红衣主教的笑声便就在突然之间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圆圆的球状体便骨碌骨碌地在地上转了几圈后,然后才不稳地停了下来——那是红衣主教的脑袋,定格在了红衣主教那疯狂的笑容上,染着殷红的鲜血。 刺眼,真的很刺眼!音红咬着牙齿,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伸脚用力地一踩,红衣主教的脑袋就像西瓜被锤子锤开一样,裂开了,红的白的脑浆流满了一地,散发着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在意脚上的污秽,无声地看向已经永远安静下去的沫漓,以及已经彻底泣不成声、崩溃的音蓝,音红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什么地方空空荡荡的,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很难受。缓缓摸向自己胸口心脏那个部位,音红困惑不解地紧皱着眉头,明明什么伤都没有,可是…… ——这里,有点痛呢。 静静地看着音蓝那眼泪决堤的模样,音红很想要去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心中越堵越慌,心上越疼越难受。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只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冰冰凉凉的,不禁伸手往自己的脸轻轻一抹——原来,自己也流下了眼泪?这就是心疼,难受的感觉?好像……是第二次品尝到了呢…… “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忽然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音蓝,伸手连忙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脸上满是泪痕,崩溃的样子让人无法看出她以前那乖巧可人的模样,“找到了!”终于,找到那样物品的音蓝,默默地将一颗灰色的珠子放到了自己的眼前,暗蓝色的眼睛空洞而又可怕,与灰色珠子相互映衬在一起,忽然显得有点骇人。 “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子死去的……沫漓……” “你!”原本看见音蓝突然暴动起来就已经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了,现在又看到音蓝将那颗自己与她都非常珍视的珠子拿出来,音红差点都要直接气晕过去了!竟然想到要用着这种东西!音蓝你难道疯了么!“你疯了么!!你这样子做,不仅救不了沫漓!而且会让她魂飞魄散啊!!”心中幻想着那最不好的结果,音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早知道这样子重要的东西就不放在她那里了!! 然而,处于此时崩溃状态的音蓝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音红也没有来得及去阻止,音蓝就已经将手中那颗灰蒙蒙的珠子,轻轻地按在了沫漓的眉心上,小心翼翼地用着力。拜托了……只有这个办法了……一定要有用啊……沫漓……明明说好你将由我来守护的……不可以反悔哟…… 下一秒,似乎受到了什么奇妙而又神奇的吸引力,珠子奇迹般地缓缓没入了沫漓的眉心里…… 忽的——!!一阵强烈的风暴由沫漓为中心重重的爆裂开来,直接就震飞了红衣主教的尸体,尸体在高空中旋转了好几周后才重重地砸到地上,碎裂开了一地,然而却没有震飞音蓝与音红…… 慢慢地,一点点微小的光芒在沫漓的身体上产生,然后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发灿烂起来,随之,沫漓手腕与脚腕的那四根银钉也似乎受到了某种不明之力而慢慢地脱落下来,最后重重地掉落在高台那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理来说,没有银钉支撑的沫漓应该会直接软软地倒在地面上才对,然而——沫漓却随着自己身体上的光芒越发灿烂,而渐渐地飘向了远远的高空上,远远望去,就犹如一盏明灯般。 紧接着,最为刺眼的光芒猛地一闪而过,然而与它一同消失的,却还有沫漓她自己,完全消失不见了,找不到丝毫的痕迹,如果没有这些代表痛苦的血迹的话,也许有人真的会把这些都当成一场可怕的噩梦。 “沫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与之前那崩溃的模样不同,现在的音蓝十分平静。她从那奇妙的光芒出现开始又到光芒完全消失,一直都很出气地平静,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恢复了,很虚弱,但是却看得出其中的欣喜与安心。 “这……”然而在一边的音红却是十分得吃惊,十分出奇地结结巴巴着,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最后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你早就知道沫漓就是她了么……”难怪啊难怪…… 音红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的苦涩。原来最想要找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啊……怪不得之前在赌局中胜利时自己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呢,原来……自己也已经隐隐约约发现了么? 转头朝着音红轻轻地笑着,音蓝带着虚弱的笑颜很安详地说道:“姐姐都没有发现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发现呢?我也是在刚才……才知道的啊……”原来只是因为崩溃的神经而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行为,却想不到让她赌对了!真的……真的是很偶然的事情啊…… 虽然不知道身受重伤而后消失踪迹的沫漓究竟在哪里,但是两人唯一很确定的事情是——沫漓没有死。 ——————————————————————————————————— 终于可以将这一卷完结了呢,不过这一卷还有后记,还不能早早着手第二卷呢! 还有,弱弱的问句,养肥的可以开宰么? 后记、十年(上) 天神历3589年10月10日,光明神预言上穷凶极恶的“恶魔”终于被处以神圣的圣刑,净化后魂归天堂,回归了光明神的怀抱。然而同日,敬爱而又伟大的红衣主教——罗斯,在与异端斗争的途中祖壮烈殉职,与之一同光荣殉职的还有陪同的数位骑士,以及若干为了光明而伟大牺牲的人民群众!他们的光荣行径可歌可泣,将永远记录于史册! 同年10月11日,得知“恶魔”被光明所净化的人民,举国欢庆,不约而同地自发举行了庆典,全世界的人类似乎都在庆祝着自己逃离一劫!不知实情的所有人民赞美着光明神,赞美着光明教廷的行径!不过,听说恶魔的同党似乎在混乱中逃走了一人,但是现在已近没有人会再去在意那个家伙了——恶魔已死,一个人也掀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任由那个人自生自灭好了。 同年10月15日,人类各国的国王与国民,全部都一致决定,没有异议地将10月10日定为“光复日”,其意义则为——恶魔被净化了,光明再次降临到大地之上!多么美好的含义啊! 不过这仅仅是人类发展历史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世界的发展趋势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改变,所以与以前一样,人民在庆幸生存而欢乐过后,便就回到了自己原本该有的轨道,静静地生活着,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是很美好—— 同年11月1日,似乎因为净化恶魔而元气大伤光明教廷在沉寂许久之后,突然毫无预料地向世人展示出了所谓的“赎罪符”。 面带和善微笑的他们向愚昧的世人解释道,无论是那个人只要购买一张赎罪符,便可将自己一项不可饶恕的罪孽消除一项,死后便可以登上极乐的天堂,不会再堕入地狱受无尽的折磨与惩罚,这是光明神怜悯世人而诞生的产物! 无论多么荒谬,愚昧的世人因那几年来的盲目崇拜而选择了无条件相信——即使那张赎罪符贵重到要花一个金币才可以购买到。 同年11月20日,原本以为因此满足的光明教廷突然变脸,带着依旧和善温柔的笑容,却如此令人不明寒冷地向所有世人再次宣布道——由于世人的罪孽实在太重了,光明神大人很苦恼,仅凭一张赎罪符是不可以完全消除人类的罪孽!所以,他们无耻地要求世人每两个月就要购买赎罪符一次! 没有人可以拒绝,强制性地强卖,压榨着人民那唯一的一点点民脂民膏。即使心中有无数的怨言,但恐惧光明教廷的强大,以及对光明教廷莫名其妙的崇拜宽恕,世人却也无法反抗,只得咬咬牙,勒紧裤腰嗲,继续艰难地活下去。 贫困的人已经足够贫困了,又再加上这样子莫名其妙的重担,变得更加得贫困,连每顿的饭都不知该到何处找,处于生与死的边界,苦苦而又艰难地挣扎着。然而那些富人倒是没什么,身上富得流油,不介意这点小钱,反而还莫名其妙地大力支持这样的行为——也许这样可以让做尽坏事的他们有可以麻痹自己的方法。 所以,光明教廷依旧还是人们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廷…… 天神历3590年2月2日,光明教廷愈发变本加厉,又出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来变相地压榨仅存的民脂民膏,还美其名曰光明神的怜悯。人民苦不堪言,但是却又无法做出基本的反抗。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么温柔和蔼的光明教廷会突然变得如此肆无忌惮——这难道是光明神的旨意么? 人民迷茫了,信仰开始摇曳,但这趋势却使他们更加痛苦,没有什么比精神支柱倒塌更恐怖的事情了。 同年3月1日,处于无尽绝望之中痛苦挣扎的人民忽然之间听闻见——在遥远而又偏僻的一个小荒地里,一个小小的光明教廷分廷被更加小的当地村民覆灭了,这绝对是从未听闻过的人消失!如同一颗石子掉入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层层剧烈的水花与涟漪!! 其他地区的人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反响,他们知道这是让自己不再痛苦的最好办法,但是一想到光明教廷的强大以及几年来带给他们的精神压力,他们忽然之间又改变了想法——也许不久之后,恐怕这个小村庄也会被扫平掉,大家依旧还会处于痛苦中,还不如不要做白费功。 ——没有人知道,这希望之光的诞生。 然而随着愈来愈多的消息慢慢悠悠地传来,越来越多的人民逐渐知道,从那个遥远偏僻的地区,渐渐传来了一阵美丽动听的号角,向着万恶的光明教廷,毫无恐惧地宣战着,用着他们心头上的利刃,刺穿这个遮挡真正太阳的伪日。 听说,领头的人是穿着一身漆黑铠甲的小个子的人。个子很小,年龄不详,身躯孱弱,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窥他,所有光明教廷派来围剿的部队,都被他带领的自发组织的民兵所一一击败!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着的却是无尽的希望!! 他说,这是一支来自地狱的复仇军队——狱军。他还说,他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仅仅只是一个懦弱者罢了。 可是却人民不这么想,他可是唯一一个敢与光明教廷叫板的人啊!而且还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代表着正义的一方!所以,人民将与“懦弱”同音的“黑”冠于他的头上,称为,黑者之皇,简称,黑皇。 黑皇的狱军,在一次次与光明教廷的战争中,一次次解放被压榨的村庄城镇中,逐渐强大起来,用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大!犹如从地狱中过来的一般,所过之处,必定是惨烈的血红色!然而,留下的尸体却只有光明教廷职成员那些扭曲的尸体——无辜的平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随着光明教廷愈加,以及黑皇远方传来的号角越发接近,人民逐渐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样子地被光明教廷所欺骗,玩弄着神圣的信仰!心中的愤恨越强,狱军便愈加强大,强大到了令人望而生怯的程度,而光明教廷的败局也彻底在此定型——今年是天神历3591年6月1日,被历史称为“逆转之日”。 黑皇所带领的狱军渐渐扩大成为一支真正的军用军队,解放区域也随之越来越多,更多的民兵也组织起来,随着黑皇一起去讨伐。 由于各个国家的国王与光明教廷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所以为了自己,他们自发地发兵开始围剿,然而——结果却与光明教廷一样,依旧是大败。每一个人民的心中,都在默默地期待着,用着自己最真切诚挚的心愿,期待着狱军的来临,黑皇的到来…… 天神历3592年7月23日,时间过得如箭般飞快,黑皇的狱军乘风破浪,屡战屡胜,犹如战神一般,解放了最大的卡达大陆。史上最大的两个帝国也最终落得了被自己的人民所推翻的可悲下场,反抗光明教廷的愿望在人民心中已经势不可挡了! 黑皇也长大了,人们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黑皇由原本那瘦弱小小的身躯,渐渐变得结实高大,身上的气势让人不禁地想要下跪臣服。黑皇的长大,世界的解放,人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知道,如果没有这样子的黑皇,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而黑皇掌下的狱军,也将眼睛放在了分散在各个世界角落的人类大陆上,特别是光明主教廷所处的——光明岛。 天神历3599年10月1日,距离异端“恶魔”被处于圣刑净化已经差不多有十年的光阴了。 在历史上,这日的战役被人记载为——“最后之战”。 如同那名字一般,顾名思义,这是黑皇的狱军与光明主教廷的最后的碰撞!两军交锋,必有一死,所有人的心在那时都被紧紧抓着,极其紧张,无法放松,在心底默默替黑皇祈祷着——如果光明有眼,就请保佑黑皇得胜归来。 这一战,战得十分惨烈!双方都卯足了劲地在那里战斗!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绝对胜负成败的最后一次! 足足战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三天三夜!双方的人马都彻底杀红了眼,无论是那正义的黑皇亦或者是虚伪的教皇,内心都存在着必胜不败的信念,爆着青筋与敌大战! ——必胜,不是必定胜利,而是必须胜利!不败,不是不会失败,而是不能失败!这是他们心中同一所想的。 最终的最终,还是黑皇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得知战线上传来的第一胜果,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各自欢呼了起来!与周围的人,无论性别得想用,表达着自己内心最纯真的喜悦,一滴滴眼泪浸湿了脚下的大地,同时也洗涤了他们的心灵。 带领着已经残破不堪的狱军,黑皇拖着一身疲惫的伤,静静地屹立在由光明教廷成员与己方士兵的鲜血染红的悬崖边上。他静静地站着,似乎与以往一样沉默不语,但此时却更加得沉寂,身躯上的铠甲早已经破碎龟裂,露出里面带血的肌肤,就连他头上那用来遮掩容貌的头盔,此时却也遍布了裂痕,处处都充满着一股战后特有的悲凉的气息…… 如泰山一般笔直地屹立于殷红的悬崖头,面对着即将西下光线充满温和的夕阳,黑皇就这样子矗立了很久很久,没有改变姿势,也没有丝毫的动作,似乎在回忆着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边下的狱军似乎知道黑皇此时需要安静,所以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没有打扰到他,仅仅只是自己为自己默默治疗着伤口。 然而,忽的—— 黑皇没有预料地将自己的双手默默移到了自己的头盔之上,就在下边狱军那微微瞪大的眼睛中,黑皇缓缓地将那破损的头盔给摘了下来…… 被所有人,无论是人民还是狱军所猜测十余年的容貌,终于在此时毫无遮掩显露地显露出来——那是一张很美丽,很美丽的脸,狱军见过最美丽的少女也不及这个少女的百分之一,美丽却又孤高,充满着一股神秘的忧郁,令人不禁怜惜。 黑皇是个少女,那个带领着狱军所向披靡,奋勇杀敌十年余载的人——竟然是个女孩子?人们此时才注意到,黑皇的肩头是多么得瘦弱……如此瘦小的肩头,究竟是怎么样,才能肩担着这样子的重任顽强毅力而不倒下!究竟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如此坚定地战争十年!究竟是怎么样,才能让原本属于少女那开心美丽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无情地剥夺……在人们那痴呆的注视下,黑皇轻启朱唇,从口中许久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对不起。” 轻声而又微弱的呢喃,随风渐渐飘远,随后而又逐渐消逝于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这一句对不起的来历,同样也没有人知道,这句对不起究竟为谁而说。因为啊,黑皇的本身,便就是一个不解的谜呢…… 在铠甲中雪藏十余年的黑色长发,此时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悠悠扬扬地肆意绽放自己,随风飘洒着,发丝飞乱了,却也看乱了人们的心。淡漠却如十年前一样清澈的黑色双眸,清晰地倒影着橙红色的夕阳,如一趟死水一般——啊,是黑发黑眼呢…… 后记、十年(下) 由于这艰难困苦的十年,人们早就已经逐渐淡忘了十年前曾让他们恐慌数十天的光明神预言,将注意力都投注到了由黑皇所引起的这场革命中。然而此时,恍惚之间就见到如此唯美的画面时,被黑皇是个女孩子的事情所惊呆的人们,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了十年前光明神的那个预言——那个恶魔毁世的预言。 如同字面上预言的一模一样,“恶魔”真的毁灭了“光明”。然而,令人困惑不解的是,真正的“恶魔”就活生生地呆在这里,那十年前的那个接受圣刑的“恶魔”又是什么呢? 十年前的愚昧,十年后的清醒,今时今日,受尽苦难的人们自然是不会再相信光明教廷的荒谬言语。预言中说,黑皇是一个万恶不赦将要毁灭世界的恐怖恶魔,但是实际上,身为“恶魔”的黑皇却是他们的救世主,而光明教廷才是真正的“恶魔”……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那个预言是光明教廷无聊间弄出来糊弄民众的么? 而最后的最后,终于有一位精通上古神语的学者,终于破解了这则被淹没在上千年谎言下的真正预言,识破了来自光明教廷语言控制上的阴谋。 自然而然,黑皇被所有人类冠上了“救世主”的耀眼头衔——成为了光明神口中真真正正的“救世主”。而身为主角的黑皇本人,却对这个突然降临的殊荣没有任何的表示,面部上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出来,淡漠依旧是她脸上唯一的表情,让人不解却又让人狂热崇拜。 天神历3599年10月10日,这是某日的十周年,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十年前的今天,不知名的代替黑皇的“恶魔”在此地被迫接受圣刑而“净化”丧命。而十年后的今天,因最后一站失败而被俘获成为俘虏的光明教廷的教皇——米斯达,也将在此地被斩首示众。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高台,但却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物,让人不禁感觉到时间的无情与物是人非…… 万恶的源头终于要被消灭了,所有的人都雀跃了!在原地高高跃起,抛起自己的帽子,挥动着围脖,竭斯底里地欢呼着,又大声呼喊着黑皇万岁!能够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荣幸!!! 而米斯达那颗备受瞩目的头颅,就在人民那热烈兴奋的期待下,也在坐在代表最高地位位子上的黑皇淡漠无情的注视下,被刽子手干净利落的砍下!从脖颈中喷洒涌出的血液漫天飞舞着,似乎想将所有的一切给染红,在这微冷的天气中带给人们那点点的微热,而与之一同流下的,还有米斯达那悔恨至极的泪水——由此,世界展开了一轮崭新的光明历史! 有野史曾经记载过,在米斯达行刑的当天,有几人曾亲眼见到在米斯达头颅砍下的瞬间里,黑皇那从未变过的淡漠眼睛中似乎流出了一滴小小的眼泪……缓缓地,慢慢地,顺着脸颊幽幽地往流下流淌,然后忽的低落到了地面上,蒸发掉了,瞬间就消失掉了所有的痕迹,让人以为是幻觉,但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然而所有的人认为这绝对是扯谈!在带领他们从低谷中崛起十年间里,黑皇所遇过危及生命的战役数不胜数!一战比一战更加艰巨!这期间里,她从来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也没有皱过一丝眉!总是以那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度过了这十年的时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得便是黑皇!胜利时,黑皇是淡漠的,路遇突发的危机时,黑皇也是淡然的,而最后化险为夷时,黑皇依旧是淡然的!世间上似乎没有任何的事物可以勾起黑皇的兴致,也似乎没有任何的困难能让黑皇去苦恼、去皱眉、去伤神——这么强大坚强的黑皇,怎么可能会流泪啊!绝对不可能啊!! 将黑皇彻底神化的人们,认为黑皇无所不能,强大坚强!是最强的人类!是无法超越的人类巅峰!然而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在这些之前的前提,黑皇也是一名少女而已——是一名应该享受青春年华,与闺蜜一同欢笑一同娱乐的普通少女而已。 万恶的米斯达死了,各国狼狈为奸的国王也都死了——人类需要一个王来带领他们前进。 ——不,不是“王”,应该是“皇”才对。 理所当然地,带领人类走出深渊又是“救世主”的黑皇被人民热烈地拥戴,成为了史无前例的“人类之皇”,所有的人类都是她的臣民。人民自愿地臣服,拜倒在黑皇的脚下,自发地组建起了历史上最为豪华的宫殿——他们没有丝毫怨言,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他们应该的!黑皇将他们从愚昧中带了出来,从绝望中解放了出来,这些的一切,不是都是他们所应该做的吗? 黑皇是他们唯一的皇,也是他们最爱戴的皇。 成为真正皇者的黑皇,不喜不怒不悲,挂着已经挂了十年的淡漠表情,孤独地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下方拜倒在地的臣子,口不言,心不语,眼神冷淡,虚无缥缈。没有人能够走进黑皇的内心世界,黑皇的锁链已经把自己的内心锁了整整十年。同样地,也没有人知道,黑皇在成为黑皇之前,又是谁呢?人们不知道。 是啊…… 所有人都忘记了…… 在十年前那名“恶魔”被处以圣刑的时候,那个抛下同伴,哭着逃走的懦弱小女孩…… 谁也不会知道,就那样子的一个懦弱无能,抛弃同伴,苟且偷生的小女孩会变成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就算报了仇,那又能怎样呢? 黑皇殿—————— 在这冷冷清清的大殿里,仅仅只有一位黑发少女静静地坐在孤高的皇位上,脸色淡漠,不悲不喜地看着这清冷的大殿。长长的黑发包裹住了并不是柔弱的身子……即使这位少女是一位从未有过的皇者,但她却还依旧穿着征战时的冰冷铠甲,空洞无神但却异常清澈的黑色眸子清晰地倒映着这冷冷空旷的宫殿…… 没有人在,也没有人敢在。 这里是黑皇的宫殿,没有黑皇本人的召见,谁也不敢擅自闯进来。自然,这位黑色长发的皇者少女——就是救世主,将所有人类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的黑皇,人类之皇! “黑皇陛下。”忽然之间,一声小小的、稚嫩的、又略带点紧张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宫殿中轻轻地回荡着,令人不禁侧目。只见,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小小金发可爱少女双手捧着一碗香味勾人的清汤,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直一动不动犹如泰山的黑皇面前,用她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嫩嫩地叫唤道,“黑皇陛下,这是御医给您调配的药汤,请黑皇陛下务必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声音起伏不定,似乎衬托主人内心的极度紧张。 略有些麻木地转过头,黑皇那冷漠的黑色眼睛轻轻地看向眼前这名年龄尚幼,脸颊上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红晕的可爱金发少女,然后才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然而就是这样子在外人看来最为普通不过的行为,却让这位金发少女顿时间瞪大了眼睛,脸颊上不自然的红润也瞬间越发明显起来!她张着嘴巴,结结巴巴巴地,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似乎舌头都打结在一起了一般。 ——黑皇陛下……那个最最最最伟大帅气的黑皇陛下竟然回应她了!!这绝对是第一次啊!! 要知道,身为少女但是却创造出这么多奇迹的黑皇,可是所有少女女孩心目中绝对倾慕的对象!所有的少女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和黑皇近距离紧密接触!!而她自己之所以不惜抛弃以前的身份,甘愿来到这里当黑皇的女仆的原因,也是仅仅只是因为想要近距离地接近黑皇啊!! 谁都知道,黑皇生性冷酷无情,面对敌人与面对自己人都是同样一副表情——仅仅只是杀与不杀的区别罢了。可正是因为这样子帅气冷艳的黑皇,才会让那么多的少女堕入爱河!更是让她自己也是心口小鹿乱撞!!从未奢求过黑皇能正眼看她的可爱金发少女,此时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黑皇的回应,她的脸几乎可以媲美一颗熟透红苹果了! “请……请好好注意身体!”张口结舌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从口中硬是说完这句话后,金发少女用力地朝着黑皇一鞠躬,然后不顾什么礼仪,便慌慌张张、逃也似地从黑皇殿中跑了出去了,远去的背影充满着像她那个年龄该有的活力,活泼可爱。 ——真的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啊。 黑皇的外表虽然没有任何的表露,但是心中却是如此感慨着。 “可是我不值得你喜欢啊……”似乎是说给已经没有踪迹的金发少女听,又似乎仅仅只是说给自己听而且,黑皇的声音很低沉喑哑,听不出里面带着的感情,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秋心,“我曾经可是……把自己最爱最爱的人……给亲手抛弃了啊……”轻轻地抬起了头,露出了已经彻底湿润的眼睛,此时的黑皇已经不再是黑皇了,褪去了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现在的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一个想要哭泣却又不能流泪的可怜少女罢了。 微微颤抖着手,从怀中轻轻地,犹如对待世间最贵的珍宝一般,黑皇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红色包装的糖果。那是一颗很普通非常普通的糖果,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那因为年代久远而褪色地很厉害的外包装……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外边的糖果衣,露出了里面苍白的糖果,黑皇紧紧地抿着嘴唇,抑制住自己想要疯狂流泪的冲动,颤巍巍地将那颗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的糖果,幽幽地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苦,好苦,真的好苦啊…… 满嘴不知名的苦涩,引发起了来自内心深处的苦楚——苦上加苦,黑皇那已经颤抖的心墙也终于在此时完全崩塌,两行清澈的泪水终于从脸颊上缓缓流下,一滴接着一滴。那时的场景犹如最可怕的梦魇一般,苦苦萦绕在黑皇的脑海中,赶也赶不走,黑皇遗忘不掉也不可能遗忘掉:“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沫漓……” 痛苦纠结地抓住自己的头发,黑皇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句已经说过千万次的话语。 如果……如果当时她没有那么懦弱……如果当时她再勇敢一点……如果……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些如果的话,那么……沫漓也就不会死了…… 就算现在把他们全部杀光了又如何?!!沫漓……沫漓能复活么?!呵呵…… 人类之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力捂住自己的脸,黑皇笑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声地笑着。这个称谓对她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我才不是什么人类之皇,我仅仅只是一个软弱无能,贪生怕死的懦弱者罢了!!黑皇?哈哈……真是富丽堂皇的称号啊……明明就是个连所爱之人都能狠心抛弃的自私者!!我配不起这样子的殊荣啊……真的配不起啊……哈哈哈哈哈……” 糖果外表的苦涩终于渐渐褪去,它向黑皇展露出了它真正甜美的部分,但是已经彻底崩溃的黑皇却没有办法再去认真品尝了。是苦的,终究还是苦的。 用硬物武装了自己内心十年,整整十年啊!!它们在此时也终于全部寿终正寝,褪去了所有武装的黑皇,已经无法办法再自己麻木自己,自己催眠自己下去了……所有的错都是她引起的啊!!都是她的懦弱引起的啊!! 伸手拿起了那碗药汤,黑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种明显被人下了毒的汤……对于她这种强者来说,是完全逃不出眼睛的。然而——现在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目标的黑皇,却是巴不得自己能死。这碗毒汤来得正是时候啊……果然是上天安排的么?早该去死的她啊…… “沫漓……报完了你的仇,我也该来陪你了……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对不起啊……让你孤单了十年呢……”忽然之间笑得很开心,笑得如同十年前那样甜美动人,懦弱的黑皇却再也没有以前对死亡的惧意,伸手捧起了那碗致命的毒汤,清澈的双眼缓缓地合拢了…… “小鬼就是小鬼!一会儿要活,一会儿要死的,真是麻烦!”就在黑皇即将就要把那碗毒汤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之间令她很是熟悉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飘荡在这个空旷的宫殿上久久不消失,令黑皇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地就转头望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略带泪痕冷漠的脸上似乎微微有点怀念? 会小鬼小鬼叫得这么令人讨厌,而且还彻底无视黑皇威严的人……大概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了吧? “呵呵……你还真是完全没有变呢……我已经变了这么多,已经不再是小鬼了……”轻轻放下了毒汤——想死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偶尔叙叙旧也是挺令人开心的事情啊……黑皇略带着点怀念的意味轻轻说道,眼神渐渐从冷漠变得温暖起来。 没有错,音红没有变,跟在音红身后的音蓝也没有变。十年长长的时光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们依旧是那样子的身高,那样子的身影,那样子的语气……反之,看看自己……经过了十年的雕磨,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鬼了…… 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音红和以前对待黑皇的态度一模一样,依旧用着不耐烦的语气对着黑皇焦躁道:“所以说,最讨厌小鬼了!!任性,懦弱,固执,自顾自地钻牛角尖……”一个又一个地数落着也许是黑皇的缺点,音红无视黑皇的发言,依旧还是小鬼小鬼地叫着——虽然从外表上来看,黑皇叫她小鬼才更合适。 而黑皇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反驳,看着音红那数落自己的烦躁模样,有种莫名的怀念,好像自己还在十年前一样。她知道,当初的音红对她失望透顶,所以她选择静静地等待着音红将话全部说完。 “但是呢——小鬼你啊,总算是没有白白辜负我当初的决定了!而且,再看看你对沫漓这么愧疚的模样,我就大慈大悲地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音红故作出自己十分大慈大悲好像圣人般的模样,然后,令黑皇最熟悉不过的那抹邪笑又再次扬在了音红的脸上。这熟悉的笑容,带给黑皇的感触绝对不是一点两点,恍惚之间,她似乎绝对穿越到了十年前一般。 虽然说自从沫漓死后,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再牵引起自己的心绪了,但是黑皇却依旧还是想给音红一个台阶下,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沫漓没有死。”霎时间,音红与音蓝的声音再次默契地重叠,犹如是强调一般,回音幽幽地回荡在整个宫殿内。 “——什、什么?!”顿时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黑皇真的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疯了!沫漓没有死??“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没有经过思考,这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轻傲地抬起了暗红色的眼眸,音红故作出不屑一顾的模样,鄙夷般地说道:“就凭现在一心求死的你还妄想找到沫漓?呵呵……回家再好好练上几年的时间吧!!!等到你哪天能够找到我们姐妹俩、打败我们的宠物时,我们再告诉你沫漓在哪里……”说着,音红与音蓝双双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隐藏在自己身体内的气势,狂乱的气流在整个宫殿中暴乱着,吹乱了里面的帘布。 虽然说自己也是被那气势也压得死死的,但是黑皇却是笑着的,笑得十分得开心,咬着牙齿,她略带着一丝狠意说道:“好啊!那就等着瞧吧!”厉害,的确是很厉害!但是,黑皇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比她们更加厉害!! ——沫漓啊沫漓,我一定会找到你,亲口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那就加油吧……夜零……”临走前,音红忽的转过了头,朝着即将就有什么大动作的黑皇大声地说道。 第一次,她没有叫黑皇小鬼了——这代表着她对黑皇本人的认可。 ———————————————————————————————————————— 嘛嘛嘛~第一卷总算是正式完结啊!真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啊!! 第二卷的世界依旧是你们不知道的世界哟,是在下瞎编的~嘛~是为了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说了就是剧透,才不说呢~ 序章 战乱世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这个世界从刚刚诞生开始,便不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战争。无论是大是小,还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丝毫宁静过一秒。就算是万籁俱静的深夜,也会有不可见的斗争在黑暗中悄悄进行着…… 各种各样的斗争与战争…… 小村落被大村落吞并,大村落变成小部落,小部落被大部落吞并,大部落变成小国,小国被大国吞并,大国与大国互相斗争着……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在历史的推动下不断的进化着,同时他们的战争却也随着进化一同与时俱进着,范围不断扩大,强度不断增加,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每天的新生儿有许多,但是每天战死沙场的人却也数不胜数。 直到现在这个不知过了多少年代的时代,却也是依旧是战祸连绵,民不聊生,人民苦不堪言,只求各国的君王能够快点消停下来,随便什么人当最后的胜者他们都无所谓,只要让他们好好安宁地生活下去就好,没人有喜欢这种混乱的时代,这种让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年代…… 各国君王征战数十年的理由自然很简单——他们只想夺取天下,成为真正的天子! 然而就仅仅只是这样子的一个野心而已,其中付诸的生命却是数不胜数,各国士兵战死的尸体层层堆积起来,已经足够形成一座大山了——在这种时代里,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人命,但是却需要的,却也是人命。 真的没有和平过么?曾经也许有人想要和平过吧,大概。 很久以前有一位贤君明白在征战中中,百姓所受的如果炼狱般的痛苦,心中顿感怜悯万分,当机立断,便主动退出了争夺天下的战争——对于百姓来说,这真的是一位好君主!然而对于其他的君主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愚蠢的敌人!贤明是对的,但是在这种年代里,需要贤明的存在么? 以战养战,这是这个世界的主题,一旦自己主动抛弃了这个节奏,那么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这位贤君与他的百姓度过了一段幸福得让人嫉妒万分的生活,但是之后代价却是整个国家的毁灭!!贤君成为阶下囚,原来的国民也被吞并成为他国受人鄙夷的亡国者。短暂的幸福如同泡沫,出现后就马上消逝。 所以——所有的君主,无论是明君还是暴君,他们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统一天下!只有将天下给安定下来了,才能真正地安定百姓,才能有真正幸福安宁的生活! 然后啊,不知道究竟经过了几代的变迁,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各国无论是亡国还是现存国的史书已经层层叠叠地堆满了整整一个大房间了!而终于,在百姓的众望所归之下,这个时代,最终只剩下来两个进行最后角逐的强大国家——凤翎国和千羽国。 也许是因为最关键的战争终于要来临了,这两个国家的君主不约而同得一起选择了休养生息,来静静地消除多年征战的疲惫,暗地里恢复着自己最佳强盛的战斗力! 而百姓们,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迎来了第一个可以说是和平的短暂年代…… 凤翎国—————— “噗!”一位盘膝坐在床上的白发少女在突然之间猛地突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白色洁净的床单。她的白发很长,长到了腰部,似乎将盘膝的少女整个身子给轻轻裹住了,而她的白发也很令人触目惊心,不是自然的白色,而更像是一个老人的苍苍白发一般。她的指关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有点泛白,可见这位白发少女此时有多痛苦了。 服侍在周围的丫鬟们立刻被这情景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迎上去想要将这位软倒在床榻上的白发少女给搀扶起来。 然而她们的脚才刚刚迈出一步而已,情急的丫鬟们便就忽地听见了那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香消玉殒的声音:“快……不要管我……快去……请陛下……”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她的声音很柔很细,说话的力度也不大,但是她的声音却也很沧桑,就好像在她那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就已经经历了数十年的事情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白发少女的话似乎还没有完全说话,她的体力便就不能再继续支持着她清醒下去了,瞬间,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同时好不容易自己支撑起来的身体也再次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国师大人!”看见白发少女再一次无力地倒下,丫鬟们惊慌急了,顿时混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一位像是领头的红衣丫鬟还有理智,立即就窜了上来,伸手在白发少女的鼻翼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随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略显惊慌的小脸上也终于逐渐镇定了下来,转过身子,朝着其他依旧还在担心而不知所措的丫鬟们喊道,“国师大人没事,小青,你快去请陛下!” 闻言,一位青衣的年龄尚为稚嫩的小丫鬟便立刻鞠躬行了一个礼,略有点慌手慌脚地跑了出去。 “其他人随我一起将国师的床单给换掉吧,可不能让陛下见血呢。”目送青衣丫鬟走出房门后,红衣丫鬟才又转头对其他的丫鬟吩咐道。手中捧着那张沾有白发少女鲜血的床单,红衣丫鬟的眉头微皱着,随后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无奈与怜惜。 ——哎,从我服侍国师大人起,国师大人究竟已经染红了多少条床单啊……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陛下驾到”的尖锐叫声,一个身着金潢色龙袍,头戴着金冠的黑发少女便迈着气势十足的步伐,带着一股子低气压走进了这个房间,而迎接她的则是,房间内数位丫鬟恭敬的喊声与一丝不苟的行礼:“恭迎陛下。”黑发少女的低气压似乎没有影响到她们,亦或者说,她们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 英挺的剑眉,俊俏的挺鼻,以及那抿成一条直线的樱色嘴唇,仅仅只是微微皱眉的小小举动而已,便就让人感觉这位少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与气势,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下跪臣服。 无视周围还在行礼中的人,黑发少女死板着脸,直接快步走向了白发少女所躺着的那张床榻,然后在床边的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登上,轻轻地坐了下来。 “国师……”看着那名已经苏醒的白发少女一脸苍白地静静凝望着自己,气息微弱得似乎随时都会直接撒手离去,黑发少女那死板的脸上终于缓缓地柔和了下来,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愧疚,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道歉…… 记得她们初遇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小女孩,拥有着许多少女羡慕嫉妒恨的犹如丝绸般的乌黑长发,飘扬而又美丽……而相识后,仅仅只是过了几年的时光而已,她为了帮助自己夺得天下的野心,那头乌黑秀丽的发丝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终变成了这样如同老人般的苍白……如果不是那不变的容颜,恐怕就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吧? “陛下……请恕臣无法行君臣之礼……”终于是见着了一直想要见到的人,白发少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对近在眼前的黑发少女行礼,但无奈这幅已经残破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却不能允许她再有大动作了,起身无果,所以她只能是如此无奈地对黑发少女说道。 “你莫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朕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心头不禁一暖,黑发少女努力做出自认为最为温柔的表情,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握住白发少女那略显冰凉的小手,轻声但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她的手真的很凉,好像刚从冰窟里拿出来的一样,黑发少女十分努力地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尽可能地温暖她。 这样温馨的一幕,对于本国的臣子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若是敌国的君臣,肯定会直接将自己的眼睛给看掉出来的——他们无法想象,在战场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凤翎国君主,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即使她的温柔略显笨拙。 轻摇着螓首,白发少女忽而凄凉地笑了笑,清澈的眼中也不禁噙满了泪水,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一般,令人揪心不已:“不能再拖了,真的……臣的大限将至……陛下,您什么都不要问了,好好听臣说……八月十五那日,您一定要奔赴北野平原里最大的云杉树那边……届日子时,必会降临一人……若有她在,那么您的大业必能铸成……”声音断断续续,却也传达着十分清晰的意思。 “你怎么那么傻?只有你才能帮朕完成大业!”听见白发少女又在消耗自己的寿命来帮自己,而且后果还如此得严重,黑发少女便不住地感觉到一阵阵怒火从腹中燃起,眼神愠怒,就连口中的语气也不禁阴冷了许多分,让人只觉得周身如同被寒风吹过。 “不……就算臣不这么做,臣也无法坚持到陛下您统一天下的那日啊……”眼角一直强忍住没流下的泪水终于缓缓划下了,白发少女笑得越发凄凉,衬托着那张苍白精致的脸——这就是她这类人的悲哀,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命数,却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接受,或无力地改变什么,“那时降临的那人,身上系有强大的气运,只要将她留在本国之内……那么天下之主……必然就是您了……” 耗尽所有残存的寿命,将那可怜之人从无尽的虚空中指引到这里,那么自已的使命也终于可以完成了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感觉好遗憾呢…… “还有,陛下,当您处于最为纠结苦恼,不知该如何进退取舍的时候,就请打开这个锦囊吧……它必会帮到你的……”也许是回光返照,白发少女说的话忽然间就顺畅了不少,并且她还从怀中轻轻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锦囊,交到了黑发少女的手中,看见黑发少女似乎被这个小巧的锦囊给吸引了,白发少女才轻声幽幽地道,“淩翎,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被这句奇怪的话猛地一惊,黑发少女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就抬起了头,然而迎过来的却是,白发少女那已经幽幽闭合上的眼睛——她永远地睡着了,再也不会有睁眼的那天了…… 察觉到了自己手中冰凉的小手突然之间就松了下来,淩翎轻轻地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轻声低喃道:“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会陪朕一直走到最后的……”说着说着,那张死板冷酷的脸上,没有预料地划下了一滴晶莹的水珠,低落到地上,却没有第二滴眼泪继续滑下了。 “唰”地一声猛地站起了身子,淩翎将自己的脸刻意地隐藏在阴暗的阴影中,轻轻挥手找来从官,淩翎用力地咬着牙齿,似乎每一个字眼都让她很费劲地说道:“吩咐下去,为国师准备厚礼……风光下葬!!”最后的四个字仿佛让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淩翎只感觉脑袋一轻,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但是倔强又是君王的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示弱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淩翎无视来自身体与精神那一阵阵的无力感,一步又一步地,犹如泰山一般,毫不动摇地走了出去这间房间。 八月十五,北野平原! 一、北野平原 北野平原处于凤翎国国土的最北方处,与敌国千羽国接壤,路途极其遥远,在这交通不便的时代更是艰难。 就算是言依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让自己前往北野平原的,可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淩翎却不能任由自己情感偏爱,直接就草率地带兵奔赴过去,她需要忌讳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此刻,她极需要好好地思考其中的利与弊,才能下最后的定夺。无论如何,她都应将国家的利益放在最前方,国君是耀眼的身份,却也是一个无形的禁锢。 ——国家不能一日无主,况且如果自己此次出行北野平原的消息若是被千羽国知道的话……那后果,定是让人无法承受的吧? 北野平原是偏僻的荒土,没有珍惜的资源,自然也就没有正规大量的驻军,就算是自己自行带兵,最多也只能带上两千轻骑兵啊!若是对方千羽国提早知晓,然后早有准备的话,那自,别想再飞出来了!虽然说的确是和平时代,但那也仅仅只是总体和平,局部战乱罢了。 然而掐指算算,今日已是七月十九,算算路程再加上多余的准备,应该是能够正好赶上的吧? 忽然间,脑海内浮现出了言依那苍白却带着温柔而又虚弱的笑意的脸,以及不久之前刚刚举行的盛大葬礼,淩翎的心头就不禁是一阵绞痛,眉头也在瞬间就紧皱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就下了不会悔改的决定——绝对要去!绝对不能辜负言依的一片心血啊! “就算不能与你一同傲视天下,但朕也定要做给九泉之下的你看啊……言依……你一定会一直看着朕的,对吧?”口中犹如自言自语般的对自己呢喃道,淩翎眉头紧锁,握着那个红色锦囊的手也是越来越用力了,以一种微小的幅度在颤抖着。 ——拥有强大气运的人啊……请您一定要帮助朕! 为了防止自己的出行而引起朝野的慌乱,淩翎让自己最信得过的太医谎称自己得了一种密病,身体虽然无恙但却会传染,无法直面见人,再立了自己的得力亲信为自己批改日常琐碎的奏折,然后以围剿山贼的假象派出大将军去带领军队征战,最后自己则带上亲手秘密训练的两千轻骑兵,混杂在征战的军队中,悄无声息地混出了皇城。 因为谨慎,淩翎让自己的大将军围剿的山贼正是处于北野平原附近一座山头上,那样子的话,就算真的出现大问题,也起码有安全的保障! 然而这些都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计划美好,现实无情——这句话淩翎也不是没有听过,所以淩翎所能做的就是,尽早赶到北野平原,然后将言依口中的大气运之人接回保护好,再与围剿山贼成功的大将军会和!那样的话,可以真的松口气,回皇城也就不需再小心翼翼了。 八月十五日,北野平原—————— 不惜一切代价,千里迢迢地终于在八月十五日这日赶到北野平原,骑在一匹骏马上的淩翎,抬头凝望着自己面前那棵屹立起码有一千年时光的巨大云杉树,心中顿时就是颇为感慨。 ——这么大的云杉树,若要妖怪,那定是要成精了……若是言依在身边陪自己一同观赏的话,那就好了啊…… 突然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淩翎的神色变得微微有些痛苦。 就算言依已经撒手逝世许久了,但是淩翎却还是不禁地幻想着言依还活着,还是依旧如同以往那样,活泼好动像只兔子一样蹦来蹦去,好不容易安静呆在自己身边时,却又马上叽叽喳喳不停地讲着话,永远不知疲倦,似乎活力压根就用不完。但是很快地,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淩翎,忽的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冷漠,继而又幽幽地朝身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只要稍微静下心来,就可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孤寂高傲的狼鸣声,鸣声悠长悲哀,却又有种变相的威慑。能在此时不怕死地、大张旗鼓地进入北野平原,恐怕普天之下也大概只有她这么一家了吧? “回陛下,此时离子时仅剩一盏茶的功夫了。”在淩翎问话后的下一秒,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立刻抬头观测了一下浩瀚无污染的星空,上前一步,对着淩翎毕恭毕敬地答道。 “很好……”自言自语般地轻声低喃了一声,随后又一次沉寂下来的淩翎抬起了头,望着那片几乎要被巨大云杉树那浓密的树叶给遮挡住,只留下了点点星光的夜空,不自觉地出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没有错,北野平原的确是危险万分,但是危险的地方,总有一些特别出众的地方,就好比——这与树叶奇妙相结合的夜空,迷离而又美丽。就算撇头眺望到远方,也可以看见浩瀚无比、似乎没有尽头的星空……这样子的场景,如果是和言依在一起看的话,那有好多啊…… 人活着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忽视,觉得反正能永远在一起就不会再去在意。而等人死了之后,才会突然发现原来那人在自己心中占得分量有那么重……届时再去后悔却也是追悔莫及了。 而淩翎,就是典型这样子的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淩翎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望着这片星空发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也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将她从这种呆愣中唤醒的是——这片夜空突然间的阴光一闪!下一刻,淩翎只觉得所有的星星似乎在瞬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好像方圆几百里以内的乌云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这里,将这里的天空严严实实地遮盖着,再也看不到丝毫的光点。 ——来了! 淩翎的心不禁一紧,手心上也渐渐冒出了冷汗,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紧接着,这些低沉的乌云似乎好像被某只无形的大手给搅弄到了一起,全部都混合在起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很浓稠很恶心的状态,随后不久,一个乌黑的漩涡形状的空洞,便就在那那巨大的云杉树正上方渐渐出现出现。即使那空洞被这颗云杉树的繁密树叶遮挡着,但淩翎却也依旧能看见那深不可测的内部,什么都没有,看不到头。 为了更加看清楚那个突如其来的空洞里面到底有什么,淩翎牵着缰绳,用力一夹马肚,选择远离这棵年龄甚大的云杉树,然后抬起头,望着云杉树的正上方的空洞。 “时间到了。”不知道是谁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闷而又震动耳膜的闷雷声响彻了整个云霄之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就忽然之间从那个诡异的空洞中“唰”地一声,直接掉了出来,笔直地朝下方快速地坠落着。 “快传太医!!”敏锐的双眼瞬间就捕捉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似乎有些血光微微闪现着,淩翎便就知道此人定是受了严重的外伤,鲜血恐怕已经流满了全身。呼喊了一声之后,淩翎便又用力一夹马肚,让胯下的马儿快速的迈动自己的步伐,牵着缰绳,控制着马儿朝着那个小小身影下落的方向飞驰而去。 虽然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超出常人的常识,但是淩翎知道——那人一定就是言依口中所述的大气运之人!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就此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摔地而死!! 眼瞧着距离似乎已经足够了,淩翎便从马背上用力一跃,整个身子如同一只轻巧的燕子一般,优雅地飞入了半空之中,然后纤细的双手又在空中看似轻松地一揽,下一秒,那个小小的身影便被淩翎给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怀中。 来不及去看怀中的小身影到底长相是什么样的,究竟受了什么样子的重伤,淩翎的身子便就已经到达空中的最高点,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了。顷刻之后,淩翎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那个不明生死的小身影慢慢回落到了地面上,没有扬起丝毫的尘土。与此同时,一位老态龙钟、须发皆白的大夫模样的老人便也从轻骑兵队列之间走了出来,焦急地赶到了落回地面的淩翎的身边。 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低下头,松开双手,淩翎这才得以看清怀中那个小小身影的模样。 精美得如同工艺品般的五官,病态而显得十分苍白的脸颊,以及那微弱得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掉的薄弱气息,却让她别有了一番病弱之美,令人不禁心生怜爱。美丽的黑色长发也在此时显得凌乱不堪,额上的刘海也被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给全部浸湿——光看如此,就已经可以知道此时这个小人儿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再稍微地将视线慢慢往下移着,淩翎的双眼不禁在瞬间内就瞪得大大的,瞳孔猛地收缩轻微颤动着,她究竟看见了什么那么令人不敢置信的东西! 只见那个令人怜爱的小人儿的衣服已经被鲜血给全部浸湿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似乎稍微用力一拧就可以拧出大片的血水!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她瘦弱娇小的双手双脚上,那漆黑的空洞令人触目惊心!!心下的惊愕自然不用多说,这是淩翎见过最骇人惊悚的场景了。 究竟……究竟是怎么样子的人,才会对这样子的一个小女孩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 呜啊啊啊啊……期中考快来了啊……这可真是……悲剧啊喂! 二、残疾 “陛下!”才刚赶过来就看见此时这番极其残酷的景象,饶是太医医人无数也不禁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直冒全身。这样子的伤口他倒也不是没见过,可是问题是——对象可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啊!而且还是一连就直接出现了整整四个!!其震撼程度除非自己亲眼所见,否则绝对不可能理解! 努力压下自己那颗不平静的心,太医用力做着深呼吸。毕竟他可是医者啊,自己不平静的话,怎么让病人放下心呢? 所以,太医努力维持着平和却略带焦急的语气,急速地说道:“此番前来,臣并未带太多的药品,况且这小女娃身受重伤,恐怕也并非一时就能治好的!臣现在只能给她稍微止血阻止伤口恶化,然后……请陛下下令,尽快将她带回最近的村庄!!” “朕知晓了。”知道太医说的是正确的,淩翎立刻点了点头,死板冷淡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了一丝明显的焦虑。 这个小女孩可是言依耗尽所有剩下来的所有寿命所请过来的人啊,淩翎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死去呢?绝对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救活!要不然言依的那一番心血可就真的是白费了!而她自己,与言依之间唯一的联系……也会就此断掉。 这样子的结果,淩翎可是千百个不愿意。 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风平浪静的帝王脸,但是恐怕也只有淩翎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究竟有多么焦虑不安! ——一定要活下来,拜托! 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以免扰乱气氛,淩翎静静地看着太医行云流水般地摊开从怀中掏出的针灸包,上面整整齐齐地插列着各种长短粗细不同的银针,银光闪闪。然后太医便用自己那布满着褶皱的苍老右手,在银针上犹如弹琴一般,优雅地一一划去,划到了最后也迟疑了许久,他最终却在靠近后边的位置猛地拔出了一根。 紧接着没有丝毫的犹豫,太医捏着那根银针就直接插入了昏迷中的小女孩的一处大穴,随后才仅仅过了一秒的时间而已,太医便就已经接连将另外几处大穴也给用银针封住了,此时此刻,小女孩娟娟不断流着的鲜血才总算是止住了!再小心翼翼地在伤口抹上点附近就有的草药,大功告成的太医便朝着一旁的淩翎使了一个细微的眼色,示意自己已经完成了。 而接收到太医眼神示意的淩翎,也没有用不多的时间去困惑不解些什么,直接就转身挥手号令全军,快马加鞭地朝着最近的那个小村庄赶着。 北野村—————— 北野平原是凤翎国的边缘地界,而且还与千羽国接壤,其凶险程度自然不在话下,除了一些当地不愿离开祖宗世代生活的本地人以外,就没有人再愿意搬进来生活了。不仅是因为这里时刻都有战争暴乱的危险,还因为这里十分偏远而且还贫瘠荒凉,若要生活,就只能与世隔绝。 其间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村子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的北野村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北野平原上都过着孤苦伶仃的游牧生活,孤单而又危险。 按理来说,像这样人烟稀少的小村子应该会永远得宁静下去,按着自己原本的轨迹生活下去才对的。然而,就在今天,这个北野村却没有丝毫准备地迎接来了一大堆奇怪的士兵,他们行路匆匆,即使走到在这个唯一的小村子里也仅仅只是休息片刻后,便朝着北野平原的更深处进发了——这难道是国君下令派出的军队,要和千羽国打仗了么? 可是在村里人看来,这完全不像是打仗该有的紧张气氛,有的也仅仅只是焦急而已。可是若不是打仗的话,那为何会到这么偏僻的这里来呢? 就在村里人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场意外,不会给村里带来丝毫变动的事情的时候,一场从未出现过的变故出现了…… 当天夜里,万籁俱静,只有点点虫鸣声而远处孤傲的狼鸣声,对此习以为常的所有村民都在憨憨睡眠中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立刻就将他们从睡梦中吵醒了,打开窗户,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看去时,却发现白天时的那大堆的士兵竟然都蜂拥般地朝着这个不大的村里面疯狂涌入。要不是这个村子地大人少,恐怕就会直接被他们挤爆掉吧? 站在所有士兵前头的是一位双手横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白衣黑发少女,和白天时一样,这个黑发少女被周围的士兵小心翼翼一丝不苟的保护着——身份绝对不可能低!至于黑发少女横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村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似乎是在下午到晚上那段时间凭空出现的,毕竟没有人会单独处在北野平原深处吧?那里可是有恶狼出没的!更何况是这样子的一个小女孩。 唯一的解释,就是“凭空出现”。 不等村民们多去思考这些人到底该如何对待的时候,白衣黑发少女便已经挥手下了命令,只见一小队的士兵屁颠屁颠地跑到这个村庄中唯一的药材店门口,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后见店主还未开门,便就直接蛮横地撞门而入,完全不顾及些什么。 如此蛮横的举动,不仅证明了这少女的来头不小,同时也说明了少女怀中的那个小女孩伤势的确严重。要不然没人会闲着没事去砸药材店的门吧? 只能算那个药材店的店主倒霉了——看着姗姗来迟的店主那惊慌失措的脸,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是这么怜悯地想着的。 指挥一个比较机灵的士兵去和店主本人交流一下——毕竟淩翎她是一个君王而不是强盗,另一边又命令其余的士兵交给太医随意吩咐,让太医能够快速地抓到足够正确的药材。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许多常见的伤药都没有,幸好这位太医见多识广,惊慌半分后,就当机立断就选择了其他可以代替的药材。 好不容易收集完了所有的药材,不仅太医本人已经满头大汗,一滴滴的汗水从鼻翼上低落下来,如同从水塘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连淩翎本人也是坐立不安,怀中的那位似乎随时都会失去气息的小女孩让她实在不能不去担心,尽管再怎么焦急却也无用,只能咬着牙期待时间过慢点,让小女孩再坚持久一点。 上上下下地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一脸疲惫至极脸色憔悴的太医总算是从躺着那个小女孩的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了,他一边走还一边擦着额头上一滴滴细密的汗珠,看来真的是累坏他了——的确,像那个小女孩那样子的伤口,能活着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救活了她,太医本人就算很累,也不禁感到了一阵阵的自豪。 “辛苦了,太医。”看着苍老的太医此时极其难受而又疲惫的模样,就算淩翎再怎么死板,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情,看着太医毫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之后,她才继而继续问道,“那……太医……那个小女孩……情况怎么样了?”淩翎问得很小心翼翼,生怕问到了自己最害怕的答案。毕竟虽然知道小女孩现在应该是活着的,但是淩翎总觉得那么严重的伤,不可能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吧? 闻言,太医全身就是一愣,皱着花白的眉头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迟缓地张开嘴巴,一边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边用着无可奈何的语气,摇晃着脑袋轻轻说道:“回陛下,这个小女娃的生命力很旺盛,且体质奇异,止住了血并且包好了伤口便就已无大碍了。”明明应该是很令人开心的消息才对的,那为何太医还会用如此无力的语气呢?莫非…… “但——”果然!这拖长的字眼令淩翎的心不禁就是猛地一沉。果然还有后文!即使再怎么焦急,她却也只能按下自己不安的心继续听太医讲下去了,“那四个伤口却是伤到了小女孩的手筋和脚筋……就算这个小女娃能够活下来,但是恐怕今后却是再也不能下床行走了……”太医的声音越发低沉,语气里含着一丝的沉痛,花白的眉头都挤到一起了。 心头如同被铁锤用力一敲,震撼的同时,却也有一阵莫大的悲凉之感忽然之间席卷了淩翎整个心头。 明明只是一个应该还受着父母天伦之乐的小孩子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四肢不遂?今后无法再独立行走?这样子的命运,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小女孩接受啊!怎么可能啊! “而且……”迟缓着,太医却是又一次开口了,语气依旧低沉无力,让淩翎不禁有点痴傻了——还有??!看看太医那副模样,似乎他也很不情愿揭开小女孩心中的伤疤,“臣还检查过,这个小女孩……患有眼疾!” ——眼疾? 淩翎的眉头一挑,神情也略微得一愣,长着嘴巴却无法说出什么话来。任谁都听得出来,“眼疾”仅仅只是一个隐词而已,而它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瞎了”!! 不禁伸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淩翎只感觉一阵钻心的头疼,她几乎无法想象这个小女孩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去生活!!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若是这个小女孩听到自己四肢残废的噩耗后崩溃的可怜模样!这样子残酷的事情,就连淩翎这个备受心性磨练的君王都无法想象,更何况是这个还应该受父母庇护的小女孩呢?绝对……绝对会让她绝望吧! “这真的就是言依言依口中所说的——拥有强大气运的人么?”目送走了要去休息的疲倦太医,淩翎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道。若不是亲眼见到降临的人是这个小女孩,淩翎还真不敢相信,一个拥有强大气运的人的命运竟然如此坎坷!!拥有强大气运的话,不应该是十分幸福的么? 转眼看着几乎是全身都包裹着厚厚绷带,躺在榻上安详地睡着的小女孩,淩翎不禁又再次暗叹了一口气,神色颇为憔悴。这些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 紧接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的淩翎猛地一转身,朝着守在外边的士兵大声地喝道:“吩咐下去,让这村中最好的工匠制作一辆轮椅,要以最快的速度!不得有误!三天后朕定要见到成品!” 就算不能完全地医治好她,但淩翎也想让她能够下床,好好地去看外边美丽的世界,重拾活下去的信心——毕竟,只有她在,自己才能夺得天下! 三、苏醒 该说不愧是帝王的威严么?亦或者是高手都在民间?? 总而言之,才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而且,比预计得还早了一天,一辆崭新而又精巧的木质轮椅便被士兵们推到了淩翎的面前,模样小巧,正适合那小孩子的身子,硬邦邦的座位、靠背及扶手上也被细心的木匠垫上了一层不明材料的软软垫子。为了自己放心,淩翎也自己亲自上前测验了一下这辆轮椅的性能,确定了它行动的流畅性以及坐垫的舒适性能够让人适应后,大喜的淩翎便立刻大气地一挥手,直接就赐予那名制作轮椅的木匠大量的金银——总之是一笔对于他来说极其富裕的数目就对了。 而与此同时,那位病弱娇小得令人心疼,受着残酷重伤的木偶般精致的小女孩,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双灰色的眼睛,也终于为她增添了几分的生气,总算是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太医!太医!她醒来了!”才刚刚从昏迷中恢复意识,沫漓还没来得及去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以及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昏迷,她便就听见了这样一阵微微有些急迫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个少女无疑,语气其间似乎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欣喜,不禁令沫漓有些犯傻般地挑起了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开心啊? 随后思索无果的沫漓知道不看看周遭是不会了解情况的,所以才后知后觉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同时也等于是开启了直死之魔眼,原本视线里一片漆黑的世界“唰”地一下,突然之间就猛地亮了起来,周围的一切此时才尽收入眼底,看得很清晰。 不认识的天花板…… 这样子风格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沫漓确信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而且……这样子的风格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穿越到的那个异界所能拥有的吧?那个异界的风格并非如此,是所谓的类似于西方的风格,而看看这里,沫漓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要说西方还不如直接说东方!而且这样子的花纹与材质,恐怕还是古时候的那个时代所拥有的吧? 而就在沫漓痴呆地思考关于天花板的问题的时候,另一边迎合着少女叫声,就快步走来了一个老态龙钟,身着白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人,手挎着医箱,面色和善地走进了沫漓的视线里,突然出现的人令沫漓终于从自己思想中回到现实中来了,眼神淡漠地看着这个老人,没有什么反应,不像是一个濒死后获救的人。 ——自己还没有死么? 终于是想起了自己“死”之前的所有事情,沫漓的视线也没有之前的热忱,心顿时冷了下来,淡淡地看着那位替自己仔细检查身体的老医生,心中却是在自嘲般地苦笑着挖苦着自己。说真的,沫漓真的很想就那么死过去就算了!而她也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真的想不到啊,老天爷似乎存心不想让她死啊……明明都受到了那么多致命的伤口了……这是小强血统么? 脑海内如同走马灯一般地来回不断地放映着,从第一根银针被钉入自己的手臂起,直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去的画面,沫漓的心中不禁有一阵莫名的悲凉感,心也随之一起一阵阵的抽疼着,很难受,很不舒服,让沫漓的眉头一直犯难地微锁着。 “回陛下,此女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生息即可。”似乎检查完身体了,那个大夫模样的老人也停下了动作,转身朝着旁边一位身着白色长衣的黑发少女,恭恭敬敬地作揖,而后又带着十分尊敬的语调开始说话,声音却也是不低不高,十分中肯,不敢逾越,令人不禁感觉这位老年大夫受控于这位年轻的少女。 ——不是同个世界么?莫非自己又穿越了? 此时才在突然之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人的相貌都是正统的东方人模样,而且传入耳朵里面的语言似乎也和异界亦或者汉语不同,沫漓不禁开始真真正正地犯傻起来了。这是要闹哪样?穿越后的穿越?老天爷你到底是想要怎么玩她啊喂!这压根就不好玩啊喂!!她好不容易在那个异世界里找到了节奏活下去,现在又突然又一次穿越,让她重新寻找生存的方法????! 穿越之神绝对是个死m!!而且还是天天被抖s凌辱的死m!!沫漓是如此信誓旦旦地肯定着的。 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之后,身着白衣的黑发少女——淩翎便挥手唤走了太医,语气不咸不淡,如往常一样:“好了,你先下去吧。” 在太医走后关上门的随后,淩翎便踱着自己的步子,在沫漓的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努力地让自己死板的脸不要在别人眼中那么可怕,以免吓到这个外表仅仅只是个小女孩的沫漓,然后又尽可能地用着自认为是十分温柔,但实际是冷淡的声音,对沫漓轻轻说道:“小妹妹,你莫要害怕,这里是凤翎国,朕是不会伤害你的。”温柔起来的感觉很怪,让淩翎浑身都不自在。 ——凤翎国?朕?!! 这两个令人陌生而又不常用的名词相互一联系在一起,沫漓便从中知道了一个令人极其吃惊的信息——眼前这个看似平凡贵家大小姐的美貌白衣黑发少女其实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 刚想要挣扎着从自己身下这张床上爬起来让自己获得点安全感,沫漓却出乎意料地发现,她竟然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双手?这是怎么回事?躺太久导致自己的身体生锈了么?亦或者是有东西限制住自己的手??? 等等!沫漓的眉头一跳,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不仅仅只是双手,甚至是自己的双腿双脚……也无法随自己心意控制!!明明皮肤上还有来自被单的触觉,但却就是无法移动,手与大脑的链接似乎除了触觉外其他的就全部都没了一般——终于,沫漓开始有些慌起来了。 坐在旁边自然是发现沫漓想要坐起来却硬死也爬不起来,淩翎十分害怕这个小女孩会出现什么不好的联想,让她越发处在绝望的处境——人都会这样,在不明白的处境里总是会朝着最不好的情况想象,越想越可怕,直到自己不敢想象为止。 要是让这个小女孩放弃活着的话,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想到了最为可怕之处,淩翎便连忙制止住了沫漓的动作,朝沫漓快速地解释道:“你受了很重的伤,伤到了手筋和脚筋,千万不要再乱动了,要不然伤口裂开了,可就麻烦了。”然后又空余的手轻轻抚摸着沫漓的小脑袋,似乎这样子可以给予她最真挚的安全感与自己的诚意。 恍惚之间好像感觉到沫漓似乎在等待自己的下文——小女孩的那双无感情无机质的灰色双眸直勾勾地朝着自己这边看,虽然是无焦距的,但却也不难猜出主人的心理活动。所以淩翎也只能硬着头皮,尽管不情愿,却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抱歉了,朕的太医医术有限,无法让你重新下床活动了……” 相比于说善意的谎言,淩翎更愿意给予沫漓最真实的事实,因为淩翎她十分明白唯一的希望被无情打破的的无尽绝望——纸是包不住火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予着虚无缥缈的希望。 然而想着和做着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嘴巴上如此说着,淩翎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直接将这些话这么说出来,对沫漓来说是多么大的残酷啊!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才这么小的年龄,连世界都还没有接触多少吧?明明应该是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四肢不遂……多么可悲的命运啊…… 淩翎低敛下了自己的眼帘,不敢与沫漓那双无生气的灰色双眼直视,免得自己的心越发抽疼。 喂喂喂……这是开玩笑的吧?这是天朝那无节操的综合娱乐性节目么???哈哈,这一点都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笑啊喂!! 从淩翎的口中亲耳听闻见这个自己绝对不敢想象的事实,沫漓只觉得一阵阵荒唐,眼睛也微微瞪大着,张大着嘴巴,却无法发出凄离破碎的笑声。四肢不遂啊四肢不遂……你这到底让她怎么活啊?她仅仅只是想好好地、认真地、平安地活下去而已,难道这也是个巨大的奢望??? 眼瞎嘴哑外加变身已经足够她受了的,现在又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变成了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残疾人,沫漓真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剧烈的眩晕,只想要直接就这么昏死过去算了! 老天爷啊……你玩她到底玩够了没有啊?亦或者是你的恶趣味让你只想要看别人悲剧更加悲剧? 沫漓真的是很想死啊,失去了自己生存最大的凭仗,沫漓真心觉得自己连最简单得活下来都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难题。 无法控制双手双脚?你以为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要知道,那最大也是沫漓最为依凭的bug能力——直死之魔眼又让沫漓如何去用?从怀有最大杀招的人堕落为世界上最弱的人,其滋味绝对不是想象中得那么简单!现在的沫漓,真的就只是一个软软弱弱的小女孩,没有强大的杀招来自保,只能像“普通”的小女孩那样子…… 不,她也不能像普通的小女孩那样子活下去了……身体的残疾,眼睛的缺陷,嘴巴的失声,注定了沫漓如果想要努力活下去,就绝对需要极大的勇气及其毅力,也许还需要豁达开朗乐观的心态。可是……沫漓真的能够拥有那样子的勇气和毅力么?乐观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真的能够笑得出来么? ——好想哭啊,可是眼睛流不出泪水。 回想起地球上那些残疾人身残志不残,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还活得极其灿烂的故事,沫漓只觉得自己一阵无力。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付出了常人不敢想象的极大艰辛,自己真的能够忍受下那些而不直接选择自杀么? 对了,自杀。 真的是受够了,这样子的生活。 不是龙傲天就算了,变身她也自认倒霉地认了……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地缺陷?这样子……真的很好玩么?拜托啦,她已经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了……不要再玩她了…… 可是……自杀? 忽然间想起了音蓝与夜零的那可爱亦或者是羞涩的笑颜,沫漓那轻生的决心却又突然之间有些摇曳不定了。她们之后怎么了?在自己“死”后,她们还在被光明教廷的人继续为难着么?她们会就算没有自己的保护,也能够平安幸福开心地生活下去么? 她不能死。 沫漓找到了自己绝对不能死的理由——音蓝与夜零的事情依旧很令人担心。就算音红那个腹黑小萝莉有可能会保护她们,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就算音红再怎么强大,但一切皆有意外啊…… 沫漓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轻生,一定……一定要找到她们的消息!即使身处不同的世界! ———————————————————————————— 昨天过了生日,今天咱就已经是十六周岁了!完完全全,干干净净地脱离了萝莉的年纪!! 所以,请叫在下御姐大人!! 四、心言团 很敏锐地就察觉到了沫漓的心情在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低谷,似乎就连那好不容易有点生气的脸也逐渐变回了之前昏迷时无生气的人偶样,淩翎心中自然是万分焦急,挥舞着手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只能略微笨拙地慌忙向沫漓安慰着说道:“诶……唉,你也别如此伤心啊……朕答应你,朕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好歹也开口说说话啊?”很难想象,一个君王竟然会用这种商量般的语气和一个小女孩说话。 淩翎似乎在儿时听自己的导师说过——如果一个人一旦不再开头说话,就代表他心理的完全封锁,若想要开解那可是难上加难。淩翎可不想让沫漓变成这样子!救活她很费力的好不好!而且心理医生什么的,这里压根就没有!完全没有! ——说话? 好不容易不再有轻生念头的沫漓,回过神来又听见了淩翎脱口而出的这个词语,不禁在自己心中暗自苦笑了一下,笑得很苦很苦,嘴巴里似乎都是黄连的味道。你让她怎么去说话啊??要知道,她可是从新生的一开始,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哑巴啊! 无奈之下,神经已经被麻木得十分大条的沫漓,朝着淩翎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声地示意她的嘴巴无法发声。 ——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说话么?哑巴? 接二连三不间断的事情已经把淩翎给彻底打击到没感觉了,她的神经也和沫漓一样变得麻木大条起来了——总而言之,沫漓是淩翎今生见过命运最坎坷最悲惨最令人心疼的人了!!心中有着这样别致的怜惜之情,口上的语气自然也变得越发温柔起来,淩翎缓和着自己死板的脸:“不能说话,是么?”她说得很小心翼翼,关心却不同情,她害怕这种微妙的同情会打击到这个小女孩。 闻言,沫漓自然是点了点头,外表上虽然还是那副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目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她心中的苦涩却是越来越深了,苦得让人受不了。 没有了四肢,她究竟该怎么和别人交流啊??要知道,她与人交流的资本便是肢体语言,亦或者是用纸笔把自己的想法写在上面,好让别人能够理解。而现在……四肢都残疾了……她也应该要去好好思考究竟该怎么和别人进行交流了。 可是……到底怎么样才可以不用四肢,不用嘴巴,就能和别人进行交流啊喂!!好不容易想要继续活下去了,沫漓可不想就因为开头的第一个难题而被彻底难倒啊喂!!! “这倒无大碍。”然而淩翎的反应却是比沫漓想象得要淡定很多,她没有担忧地忽然这么轻声一说,没有任何的情绪,令沫漓不禁猛地一抬头,原本没有焦距没有生气的灰色大眼睛也似乎在一瞬间里闪过了一丝明亮的亮光,面无表情的脸似乎也微微有些动容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嘴哑在这个世界里还可以治不成?难道她可以重新再次开口说话了?!! 这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沫漓忽然之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之前还在为自己的四肢不遂而悲伤着,现在忽悲忽喜的强烈落差,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旅游着,心情莫名得很复杂,不知道究竟该笑还是该哭。 紧紧地盯着淩翎生怕漏掉她任何一个反应,沫漓目不转睛地看着淩翎轻轻启齿,然后又忽的从口中轻笑着对自己说道:“只要将心言团请来,自会有代替你说话的心言师,与人交流之事,大可不必担心。”也许觉得此时沫漓的动作很搞笑,明明没焦距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个方向,淩翎说完还轻微地笑出声来。 哈?心言团?心言师?难倒那个叫什么心言师的人能够聆听自己的心声么?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神奇事情的沫漓,心中满是震惊!但是眉头却又因为不解而微微皱了起来,幅度虽小,但却是将自己困惑的心情无声地传递给了别人。 直觉敏锐地感觉到床上的美丽人儿的眉头微皱着,似乎有点疑惑的模样让淩翎不禁有些不敢置信,口中也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惊讶:“你不知道心言团和心言师么?”说完之后,淩翎才忽然想起沫漓似乎是从空间虫洞中掉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想到这点后,淩翎才释然,松了一口气,很耐心地朝着沫漓解释道,“嘴巴因为天生原因或者特殊原因无法说话,其实在朕这边的世界很是常见的——特别是那些拥有特殊才能的人才。” 沫漓表示这个说法能够理解。换句话说,就是天妒英才喽?又或者说是等价交换?获得一个特殊的能力,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然而在同时,这个世界也出现了另外一类特殊的人。他们很平凡,没有任何突出的才能,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是他们却普遍地拥有一种十分奇诡的能力——能够聆听别人的心声。啊!”也许害怕沫漓会误解些什么,淩翎很快地转口道,“并不是说你心中所想的,他们全部都知道,仅仅只是你想让他们听见的部分,他们才能够聆听见。” 说得也是,如果全部都能听见的话,自己宁愿不要这个什么心言师!想象到自己的心理活动会全部展现在别人面前,而且秘密什么的完全都没有,沫漓只觉得自己狠狠地打了几个寒颤。 并不知道沫漓在想些什么,淩翎依旧还在慢慢解释着。 “所以,某些想一夜暴富的人,便抓住了这个机会,组成了一个名叫‘心言团’的组织,那类特殊的人也自然而然地世人被称为‘心言师’了。” “由于心言师一般都出生在很贫困很落后很偏僻的地区,而且每个人能够匹配的心言师也不同,所以心言团便游历于天下,用自己制造的特殊仪器在贫民中搜索着拥有心言能力的人,同时再以低廉的价格买来,等有什么大身份的人来购买时,再将搜索到的匹配程度最高的心言师以高价卖出!其所得到的利润,自然不在话下。” “一来二往,心言团由原本的一个小队伍渐渐变成了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分队也遍布于各个国家之中。可以很确切地说,心言团是一个最大的人贩子机构,而且还是被各个国家的国君所默许的,合法正当的人贩子机构。” “如今,心言团的分队已经在这附近驻扎下来了,朕赶路的期间有遇见过,离这里也不过是几刻钟的路过,待朕帮你物色一位心言师,你便能随心所欲地靠着心言师,与人交流了。”想到沫漓终于有点好事可以发生在她身上了,心中爱怜万分的淩翎便不禁伸手摸了摸沫漓的小脑袋,像一个爱护妹妹的大姐姐一般温柔。 好神奇的职业! 听着淩翎一大段一大段地将心言团和心言师逐个慢慢地解释得明明白白,沫漓不禁在自己的心中又一次地惊讶了一番。虽然说不是自己亲自开口说话,但是能够与人用“语言”交流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以前可是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时候啊!没有哑巴过的你们也许没感觉,但是忽然变成哑巴的沫漓可是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啊…… “那,你就先在此好好休息吧。”似乎感觉到沫漓心情有点雀跃,淩翎心中也不禁宠溺地笑了笑,然后亲自将沫漓的被子好好地盖上——要知道,除了言依和另外一个人以外,她还从来都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温柔过呢!语气僵硬但是却还是被淩翎硬生生地带上了些许柔意,“朕先外出,吩咐心言团好好准备,好让你物色。” 就在淩翎刚从床上站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便看见躺在床上的沫漓的嘴巴飞快地一张一合,似乎想急切地想要对淩翎说些什么话,但是由于嘴巴的缺陷而无法发出声音,最终导致沫漓越发急切起来,语速也越来越快。 “你想说些什么?”耐下心,淩翎重新坐回床边,细细地看着沫漓的嘴巴一张一合,希望能够以唇语的方式理解沫漓心中所想要说的话。 然而,就在淩翎才刚刚解读出唇语中第一个字——“我”的时候,便在某处传来了一阵十分奇怪的声音,直接传递给了淩翎最为直白的信息——“咕噜噜……” 那是……肚子打鼓的声音? “噗。”瞬间转头用力捂住嘴巴,但是在沫漓眼中,淩翎的肩头却在飞速地一颤一颤的,就算没有任何笑声,沫漓自然也知道对方笑得很欢!不禁地,沫漓心中有种强烈地想要去死的冲动! 在一个还不熟悉的人面前这么丢脸!很好!她又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可以去死了!!! 真的没办法啊!沫漓也不想这么丢脸啊!可是请别忘记她身体的特性——她可是能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来飞快愈合伤口的,而代价就是饿得更快啊!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想而知,沫漓此时会有多么饿了,而且还昏迷了那么久呢!之前也许因为在陌生的环境中不安心而没有注意到,现在心安定下来了,饥饿感自然就全部涌上来了。 “朕为你传御膳。”沫漓致死都不会忘记,这个死板的少女国君用着这努力假装正经,语气却依旧有着明显“起伏不平”!! ——她绝对在心里大笑着!! ———————————————————————————————————— 嘛嘛嘛~放心啦~沫漓酱才不会永久残疾呢~一切都会好的~ 五、心言师(上)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自己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思考了很久,却没有答案。 我出生在一个凤翎国最贫穷的一个县里的一个最偏僻的村庄里的最贫困的一个家庭里。也许是因为“孩子多才有富贵路”的老思想影响着父母吧,总而言之,我上有劈柴大哥织布二姐,下有咿呀学语四妹嗷嗷待哺五弟,我处在最尴尬的当中的位置,懂事了却因年龄尚小还无法帮忙家务,只能去照顾四妹五弟来分担点父母肩上的重担。 成员众多,使得这个家庭本来就贫穷的家庭更是揭不开饭锅,父亲母亲整日哀叹,看着我却道:“你在兄弟姐妹中长得最好看了,长大了后可要嫁个富贵人家!这样子才能幸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幸福?这就是幸福?我想说,为什么要嫁个富贵人家?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然后,贫穷的某一天,一队身着奇怪的人过来了,他们手上拿着一个让人发颤的仪器,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似乎吊起了我身体内一种莫名的能量,他们就笔直指着我,对着我的父母说道:“她有心言的天赋,开个价,我们买下她。”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一瞬间里,父母眼中闪过了那贪婪的绿光,让我莫名地打了几个冷战。 ——“我不想当心言师,我不想寄人篱下。”就这么说出口了,父母张口结舌,似乎想说些劝解我的话,但是许久后,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好好好,不会把你卖掉的,你可是我们这个家庭里最好看的女孩儿,以后可是要嫁给富贵人家的!前途无量啊!怎么可能给别人当像个奴隶一样的心言师啊?”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原来称之为——缓兵之计。 当晚,父母就做了一顿在贫困家庭里算得上是丰盛的晚餐来宽慰我,让我安下心。吃完后,我觉得很困,就直接去睡觉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我会摇摇晃晃的地板给摇醒了,张开眼睛,看见的是不熟悉的天花板。坐起身子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在睡梦中的时候,被人给帮到了马车上。拉开马车的窗帘,探头向后望去,熟悉的破落村庄早就已经没有踪影,入眼的是零零散散的野草与碎石。 知晓一切的我,颓然地坐回了原位。 ——要卖就卖嘛……干嘛骗我啊…… 想想也是,富贵人家哪有那么好嫁入的?富贵的人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又何苦少我一人?也许父母早就知晓这一点,所以才做出安慰我然后趁我睡眠时卖掉的行为吧?也许那晚的晚餐也是下了迷药的呢。 然后被转送入心言团里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则就一直一直如同催眠般地告知自己——你是心言师,你本身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为那些贵人们传递信息,当然了,你也不能拒绝将你买下的那些贵人的任何要求,因为是他们赐予了你第二次新生。 不问自身意愿,被直接剔除了真名,然后冠以团长亲自赐予亦或者是随便脱口而出的名字。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啊?又是这个问题,因为老是有人硬给我添加他们自己的意愿,真烦人。 心言师么? 呵呵……也对啊,虽然是像奴隶一般被卖进这里,但是团队里的人待我都很好呢!吃好穿好睡好,什么都不愁,虽然每天学的那些东西令人厌恶,但是总的来说,这种生活对于穷苦人,应该是做梦也难以奢求的吧?而且啊,似乎听人说,只要被那些贵人挑中然后买去,就能生活得更加十分幸福呢!嗯……就和时常来这里说书的说书先生说的爱情故事一样!那种如同泡沫般美丽幸福的生活! ——才怪。 这些东西,骗骗那些纯真又好骗的小孩就足够了。虽然我自己那时候也是仅仅只是一个小孩,但是啊……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生下来带过来的特殊能力,可不仅仅只有“心言”而已哦……我呀,似乎可以直接看透别人的心灵哟……在我的眼中,那些人灵魂的颜色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虽然刚开始仅仅只是这样子,可是随着我的本身的长大,还能够偶尔听见那些灵魂污秽之人心里最直白的话语哟…… “乖乖~要好好吃饭哟!你长得这么可爱,饿瘦了叔叔可是会很心疼的哟!然后啊,等你长大了,被贵人买去后,就可以十分十分幸福地过上谁也梦想不到的生活了哟~” ——谁管你死活,等你长大了,被贵人买去,赚到钱才好啊!嘿嘿~这小丫头潜力不错,想必长大后一定有许多贵人争着要才对啊!被买走的钱越多,我的奖金就越多啊!啊哈哈哈!!…… 瞧吧,那个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队长,是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的,而且脸上还是笑脸眯眯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然而聆听到内心的声音却是完全截然不同!大人们可真是会演戏啊!不过,我可没有因此而吃惊,因为他的内心颜色早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的眼前了——混杂着各种恶心浑浊的颜色,组成的更加恶心的乱团! 就是这样子的特殊能力,我才一点也不吃惊父母出卖我的事啊。因为我早就看清父母本身的灵魂颜色,只不过是觉得父母他们应该会估计一下血缘才选择相信他们的。 大人们都是这样的,颜色恶心。男人的颜色更加恶心,女人虽然好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个人,每个人都是那么地污浊,口不对心,内心污垢,恶心,恶心! 小孩子的灵魂颜色虽然不是像大人那样子的恶心,但却也是以三四种直观的颜色混合一起组成的——那是属于被宠爱小孩子特有的骄傲,蛮横,任性……真的……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是却也好失望……好不容易见到一些可爱洁净的小孩子,却随着年龄的越发长大,被那些大人们玷污纯净,心灵也越发得开始污浊起来…… 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纯净的人了么?!我很失望,但是也无可奈何,也许我自己的心灵,也是如他们一般得污浊吧……呵呵…… 绝对不能被那些人买走! 那些所谓的“贵人”们,虽然表面上是和蔼和亲地挑选着自己最为匹配的心言师,但是看着他们那比常人更甚更加恶心的混乱颜色,再加上自己偶尔能够听见的那些不明意义但是令人莫名恐慌的直白话语!我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仅仅只是让心言师去心言!而且也绝对不会像团长和队长说得那样子美好!!也许……也许他们还会……!!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心言师!!! 将头深深埋入膝盖里,装作没有听见他们为了测验匹配度而在心灵上所说的话,那样就算我长得再怎么好看,也不会被贵人们买走了。 因为啊,心言师的人生价值就在那个心言的能力上,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很好亦或者是无法匹配,那样就绝对不会有人花大价钱来买走自己了——心言师都是那么昂贵的啊!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相貌,那还不如是青楼直接买便宜点,而且还更加地专业。自己……又不是绝色……仅仅只是拥有了一副长得较好得皮囊罢了…… 看着和自己同一批被卖进心言团的心言师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各种各样的贵人买走,牵着英俊、平凡、丑陋、阴暗亦或者是肥油满肚的贵人,她们的脸上洋溢的是在心言团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极其幸福的笑容。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们之后的下场,绝对不是她们像所想象得那么美好…… 你们啊……没有发现这里的心言师,都是女孩子么?心言师不可能没有男孩子的对吧?男孩子被另外编队,可是为什么不能男女混合呢?为什么呢?很容易猜想对吧? 因为喜好不同啊! 所以呢,最残酷最直白的真相一直都摆在她们面前,可是她们却选择了被那些大人们轻易地欺骗,傻傻地绕过了摆在面前的真相,陷入了自己一直编织的美好得如同泡沫般的幻想里面。 我以为我就会这样子,默默地拒绝任何贵人们的测验,装作什么都不会,然后在这个心言团里面白吃白喝得终老一生,亦或者是会因为太没用而直接被赶出心言团自生自灭……嘛,如果被赶了出来,那应该也活不下去吧?像她这种除了一些没用的知识外什么都不会的人,是不可能会找到活路的吧?嘛……不管了,反正总而言之,自己是不会被任何人买走的,就算迎接而来的结局是死也好。 我不愿意勉强地活着,亦或者是受尽各种屈辱的活着,我没有任何想要特别留念这个世界,也没有要必定活下去的决心,只要自己心里舒坦,无论面对的死还是活,我都不会介意,我只想让自己过得更自由更潇洒一点。 ——哈哈,是不是说了貌似很帅气的话?嘛,虽然有点夸大,但是本意就是如此差不多啦。怕死是正常的,不过也不是谁都会怕死不是么? 不过啊,这种思想也仅仅只是维持了几年的时间而已,在我过完十八岁的成年礼后的某一天发生的事情,却是将我的命运给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呢!将我从那个污秽的泥潭里拉出来,让我重新认识到了纯净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 而同时,我的世界观……也突然焕然一新了呢。 ———————————————————————————————————— 生日礼物是狗项圈啊喂!坑死在下啦! 嘛,期中考终于考完了! 六、心言师(下) 那一天,没有任何特殊,还是被那些所谓的“贵人们”当做货物一般随意挑选来挑选去的一天,我习惯性地呆在不引人注目的阴暗小角落里,双臂尽可能地裹住自己的身子,让来往的贵人们下意识地无视掉我的存在,来求得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安稳。 ——啊……快点结束吧,好不想呆在这里啊…… 同样是贫困的小村庄,其熟悉的生活环境让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十年前还未进入心言团的时候,尽管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可是难免心脏还是会有点抽疼……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知道我的眼睛现在一定很空洞无神。 【有谁听见我的话么?】 没由来地这么一句平凡的一句话却让我的身子猛地一颤,全身的肌肉都似乎在微微颤栗着,一股麻麻的感觉从心底直冒到头顶——好奇怪的感觉,我发觉自己似乎被这声音给彻底震撼到了。像这样子同样的话语我听过不知道到底多少回了——这是那些测试匹配度的贵人们专门说的话。可是啊,这个声音……真的……我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像这么甜美清澈的声音! 完完全全地来自心灵之声,每一个小小的字眼似乎都可以洗涤全身肮脏的污浊……真的是好令人舒服的声音啊…… 下意识地就从膝盖间抬起了头颅,我的视线直接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坐着轮椅小女孩,她的身后还是一个像是奴仆样的仆人推着她所坐的轮椅慢慢走着。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知道,莫名其妙地确定——这个小女孩一定就是刚才发出甜美清澈声音的那个人! 等等—— 她的灵魂颜色—— 是灰色的??! 看过形形色色组合在一起的恶心颜色,也看过各种各样的颜色,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灰得这么干净利落的颜色! 灰色并不是一个被人所喜欢的颜色,甚至有人还会去厌恶,但是……你知道吗?这种颜色真的很美丽啊……仅仅只有那朦朦胧胧的灰色,灰得纯粹,灰得宁静,完完全全纯净的灰色,没有丝毫其他颜色杂糅在里面……美丽的灰色啊……现在我才第一次发现…… ——原来我是如此得喜欢这种冷门的灰色啊…… 我不知道灵魂是灰色到底代表着些什么,但我绝对知道,灵魂只有专门一种颜色的人,是绝对的单纯。 无论是恶是善,我都很喜欢。 超级喜欢。 那个小女孩,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绝美脸庞,仅仅只是略显稚气而已,每一个五官都经过精致的雕琢,犹如最好的人偶师手中最美好的作品一般,而她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同时也让人更加误信这一点——她仅仅只是一个美丽精致的人偶而已。如果不是她那微弱的呼吸声在那里轻微得十分可爱地一吸一呼着,也许我真的会把她当做一个人偶来看待吧? 那双美丽得和她灵魂一样纯净的灰色眼睛,眼帘在微微垂着,透过那轻启的细微缝隙中,我可以看见其间的眼珠子没有任何的焦距,也没有带有任何的感情,似乎还有一股浓浓的死意直接就迎面而来,让人全身都不禁为此微微战栗着。我以为我会被这死意吓到,但是我发觉我并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心中还有无尽的怜惜——眼睛……看不见么? 身子坐着轮椅还要仆人来推,手脚定是不便,来到心言团,其目的应该是找心言师才对,所以嘴巴也定是无法发声说话,现在还加上个眼睛看不见?我的心中微微有些酸楚的感觉,喉咙有些发硬,明明不是自己亲身遭受的事情,但是却莫名地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心中的怜惜也越发浓厚起来。这样子一个小女孩而已,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定……一定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太过于纯净了,让老天爷都忍不住嫉妒她了吧? 虽然说她的眼睛的确没有焦距,代表着她眼睛功能的丧失,但是我却是很奇怪地知道,她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所以,在不经意间,被她所吸引的我也在一直盯着她看,眼中的那个小小的她似乎有种莫名的光辉,让她的脸愈发柔和,变得越发完美,我并不知道,我这时的眼睛有多么痴呆,一心一意地被她的身影所吸引——不傻才怪吧? 就如此对视着,我很享受这样子的时刻,全世界似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样。 而她身后奴仆模样的人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一直注视着她的我,不带丝毫歧视地瞥了我一眼,便弯下了腰,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小女孩耳边说着些什么,想必一定是在说关于我的事情吧?对吧对吧? 也许——我会被她给买走?! 明明之前是如此得厌恶被贵人给买走,宁愿死也不愿意,但是此时一想到自己的买主将会是这样子纯净的一个小女孩,我便忽然之间,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期待与欣喜,眉头稍微挑起,嘴角也不禁有种想要扬起的冲动。 只见那个小女孩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那奴仆似乎也就得到了指令,便在后边轻轻推着那小女孩的轮椅,慢慢地朝我这边走来。 果然是我啊! 随着与小女孩之间的距离越发接近,她的身影在我眼中也越发灿烂,我的心情也越发雀跃,眼神中痴迷也在不经意间愈发浓厚,整个心脏似乎都在因为那种兴奋而猛烈地跳动着,隔着胸膛都几乎能清晰听见——别这么不争气啊,我可是刚刚度过了成年礼呢,怎么可以怎么沉不住气啊? 同时距离的接近,也让我发现了她裸露在外边的肌肤上都包有一层绷带,特别是手腕与脚腕那里,被包得特别得严实,就算有衣服在外边遮挡着,但却也能很明显看出衣服下面的微微隆起部分。终于,我也有些明了了,心上一冷,也许这个小女孩全身瘫痪的原因并不是由于天生,而是……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伤了如此纯净美丽的她?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那阵甜美清澈的声音,好好听,无论听几次都感觉好像听不够啊!真的是…… “镜。”闭眼静静倾听着来之不易的声音,不让自己为世俗所羁绊,我不由自主地缓缓吐出了这个字。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明明我应该说出团长赐予自己的名字才对的,怎么突然之间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真名给说出来了呢?而且似乎是不想与之前的那个家庭有联系,我下意识就忽略了自己的姓氏……不过团长赐予心言师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姓氏,应该不会惹人怀疑吧? 【我叫沫漓!】听心灵上的这个语气,这个小女孩似乎很开心呢,但是她的表面却还是那样三无,令我不禁觉得反差极大,但是却莫名得有种“萌”感?【你愿意和我走,并且帮助我与他人交流吗?】她的声音真的很柔很轻啊,与她那不近人情的外表完全不同……想必她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对吧? 她一定……一定就是能够带走我的那个人…… 突然之间眼泪猛地涌上了整个眼眶,视线变得好模糊,强忍住要在此刻直接落下的泪水,我含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奇怪啊,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原来……原来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么一个人啊…… 看着小女孩被那个奴仆推着来到了分队长那里,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亲眼见证地看完小女孩将我买下的整个过程——终于成为她的心言师了,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阵奇怪的满足感,很乐很乐,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呢。 “让我来推吧。”鼓起勇气,走上前,朝着那个奴仆轻轻而又有点不安地说道。 我已经是这个小女孩的心言师了,我应该要照顾她的衣食住行才对的……不,不关乎于是不是心言师的问题,这也是我自身内心最真挚的希望……希望能够亲手照顾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好好地将她保护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里面……好好得保护着,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绝对…… 小女孩点头了,那个奴仆也让手了,他那张憨厚淳朴的脸上向我展露出了一丝十分真挚的鼓励。然而我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内心的紧张吧,终究还是碰上了小女孩轮椅上的把手,然后轻轻而又害怕地用上力,小女孩的轮椅便被我如此轻松地推动了起来,向前边缓缓地前行着。 原来她这么轻啊…… 推着她的轮椅,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下向前边滑动着,知道着她是因为自己才能行动起来的——我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被全世界所宠爱着一般的感觉。 真的……感谢老天,让我能够遇上如此得她,也让她买下如此的我…… —————————————————————————————————————— 唔啊啊啊啊啊……又要去学校么!!周末又一次地过去了么!!!! 七、包扎 “既然你已经被陛下买下送给了沫漓大人,那你自然也就要承当起照顾沫漓大人衣食住行的责任了。虽然老夫年事已高,但毕竟还是男子,男女之间有许多禁忌,诸多事宜都有不便,而如今你便能代劳,倒是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呢。”伸出布满褶皱老茧的苍老双手,慢悠悠地摸着自己花白的长到胸口的大胡子,太医朝着自己面前将熟睡中的沫漓轻轻抱到床上的少女,轻声说道着。 说实话,太医对这个面容清秀美丽,性格也内敛细心的心言师——镜,感到十分得满意。 从这个少女进门来开始,太医都有在偷偷地观察着她——她十分小心坐在轮椅中的沫漓,就连路上有一颗小石子都会害怕硌到沫漓后惊醒而选择小心翼翼地躲避开来,到最后将沫漓放置到床上的行为也是越发小心谨慎,动作有点生疏却带着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到的温柔。也许沫漓本人不知道,但是外人绝对都知道。 ——这个镜,真的是十分关心她的新主人呢! “我明白了。”心言师只是一个特殊的称谓,其本质也仅仅只是稍微叫得好听点的奴仆而已,早知晓这一点事实的镜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更何况,对于她来说,照顾沫漓,也是她自己本身自愿的选择,怎么可能会不去尽心尽力呢? 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医对镜的自知之明感到很欣赏,继而才幽幽地说道:“其实这些也不大难,你只需要帮助沫漓大人换绷带、换药膏即可。哦,对了,沫漓大人的伤口不宜碰水,你擦拭身体的时候可定要多加小心啊,要不然伤口发炎可就有大麻烦了!”即使本人医术再怎么高明,但是设备落后的古代可是对严重的发炎可是很难治疗的,“现在……你就先帮沫漓大人换一下手腕上的绷带吧,老夫顺道再指点你一下包扎的技巧。” 闻言,镜自然知晓这是自己分内的事情,便立刻点点头,然后转身面对着躺在榻上睡得十分安详的沫漓,眼神温柔而又带着点怜惜。 从两人见面的一开始,镜就已经十分好奇了——沫漓受得伤究竟是怎么样子的?严不严重?痛不痛?为什么伤口上的绷带会包得这么严实?莫非沫漓不能行走的原因就是这些伤口引起的么? 一切一切对于这些伤口的好奇,让镜迫不及待地靠近了沫漓,但手上却是小心翼翼地,深怕弄疼沫漓地将沫漓左手上那厚厚的绷带给一圈一圈地轻轻拆开…… 然而等到将左手手腕上的绷带给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狰狞伤口的时候,镜却是猛地一下,愣住了,之前那浓厚的好奇也就在这一瞬间里,转化为了满腔的冷意。 这是什么样的伤口啊? 一个空洞的血洞,几乎都要将那个小小的瘦弱的手腕给刺穿了——不不不,像这样子的伤口,一定是被什么利器给残忍地刺穿了!!现在这样子还是被人细心治疗许多天后的结果!! 这到底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镜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只是心中涟漪却是越泛越发,指头关节也因为紧紧握住而微微有些泛白。 沫漓她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啊!这种痛苦连一个大人都无法轻易承受,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啊!真的不知道,沫漓究竟是如何承受住这些痛苦而后又顽强地活下来,丝毫不畏惧残疾的痛苦……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会直接放弃而选择自杀的吧?这样活着实在是太辛苦了。 设身处地幻想着如果是自己受到这种对待,镜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请恕她实在没有那种粗神经或是坚强的意志。 “如你所见。”自然明白镜心中不可言喻的震撼,因为当初他看见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的同样反应,太医怜惜着脸,用温柔的目光静静注视着睡着后表情略有点舒缓下来的沫漓,口中喃喃地说道,“沫漓大人的手腕、脚腕上都有这样子可怕的伤口,手筋给脚筋也都被刺断了,此生不能再独自行走,只能依靠轮椅度日……所以,以后就需要你的全心照料了!请务必不要让沫漓大人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镜没有再说话了,心中无尽的痛惜让她难以开头再说话。 她害怕,如果自己一旦开口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不要受到感情的牵动,默默地在太医的指导下,替沫漓换上了冰凉凉的草药与药膏,然后用尽自己全身的努力,尽可能地,尽可能地,用尽所有可能地去轻柔地缠绕着那一卷长长的绷带。 明明是这么一个纯净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坎坷的命运? 冷静下来镜才忽然想起,沫漓除了行动不便外还无法开口说话,甚至连眼睛也有问题!这么一连串的缺陷,真的是无法想象不是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命运?!一定……一定是老天爷十分嫉妒她的纯净吧!! 不一会儿,沫漓左手手腕上的伤口便被厚厚的绷带所绑住,镜甚至最后还在上面打了一个可爱的小蝴蝶结。 “不错!”习惯性地摸着自己花白的长胡子,太医轻轻地笑了起来,很明显可以听出他害怕吵醒沫漓而刻意压制自己的笑声,他的口中尽是对镜的赞赏,“果然是女孩子,细心程度可是让老夫都自愧不如啊!虽然包扎技术还有点欠缺,但想必你只要好好练习一下,定能包扎得更好!老夫可是十分看好你哦。” “多谢太医大人的夸奖,用力全身所有努力为沫漓大人包扎得更好,是我分内的事情。”虽然被当今备受尊敬的太医夸奖心中的确很开心,但是必要的谦虚却还是要的,更何况对方还是经验老道的宫廷太医,其本质上有绝对的不同,自己这个黄毛小丫头可没有任何资本去自傲什么的。 无论什么时候,谦虚总是能夺人好感的,只要不过分。 “对了,太医大人,请恕我多嘴,沫漓大人这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翻滚着的愤怒了,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话脱口而出了。如果让自己知道了是什么人干的话,自己恐怕一定会牢牢记住这个人,然后等相遇的时候再来个突然袭击的吧?总而言之,她真的十分想为沫漓咽下这口不得不出的气。 略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太医犹豫了许久,就在镜觉得探不出话而要改口的时候,太医最终还是开口轻轻地说道:“这事儿本来应该是被陛下给勒令禁止走漏风声的,知晓内情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但是——毕竟你已经完全归属于沫漓大人了,那这事儿你也应该有权利知道的……”延长的音符足以听出太医的犹豫不决,话到如此,他还是在犹豫着。 “请务必告诉于我!”听见有转机了,镜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双手抱拳坚定地道。 虽然说,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确不会改善些什么。但是……但是……但是她也是想要与沫漓一起,一起承受这份痛苦,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为沫漓所做的事情了。 她想要这么做,也一定要这么做。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无奈镜的坚决,无可奈何的太医才缓缓说道,“其实,这伤口究竟何人所为,老夫也不知道——确切的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沫漓大人本人外,没有一个人会知道的。沫漓大人她……是国师——言依大人,耗尽所有剩余寿命,从异时空请来的大气运之人。当初沫漓大人降临此世时,便是带着这一身伤,昏迷不醒地过来的,气息还弱得几乎要随时断掉……最后还是老夫费心心思,才堪堪救起了垂危的沫漓大人。” 说了等于白说,害她还这么期待! 镜十分无奈,太医说得完全没有她想要知道的内容!但是尽管如此,里面的内容也是极其骇人听闻。异时空?而且还是大气运之人?任谁都听得出来,大气运对于这个混乱争夺天下的年代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传出去的话,沫漓今生就恐怕别想安宁了,必定会被两国国君给争来争去的! 镜知晓这是她绝对不能外传的消息,便连忙告谢太医对自己的如此信任。 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医笑得眼睛都似乎要眯起来了,看来他对镜的印象又上升了好几个程度:“老夫知道你十分关心沫漓大人才会告诉你的。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便多加打扰了,先走一步。不过事先说明,镜丫头,之前说的那些禁忌,可都要熟记于心啊!”最后提醒了镜一句,太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才提起自己的医药箱,轻悠悠地走了出去,没有留下脚步声。 —————————————————————————————————————— 每周一话——今日无事。 阿勒?好像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死亡flag了呢? 马一卡,不在意那些小细节了。 八、谈心 也许是因为太医伸手开关门的声音太过于刺耳,亦或者是沫漓本人就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总而言之,在太医走出后关上门的下一秒,那原本因为身体疲惫而忍不住睡着的沫漓却是在忽然之间就惊醒过来了,下意识地开始警备,却转眼发现这里是自己房间,身边的人又是镜后,她才慢慢松懈下来,脸上的神经也不再紧绷。 专注于沫漓另一只手上的伤势,细心地换着全新的绷带,镜自然是最先发现了沫漓那些细微的动作,眼睛余光随意地一瞥,看见沫漓的灰色眼眸已经张开了眼帘后,便忍不住轻声地说道:“一定很疼吧,沫漓大人?”她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伤口才让沫漓惊醒过来的。 【不疼哟。】并没有多想,神经松懈下来的沫漓听见镜的问话后,便如实说道。 沫漓真心没有说谎啊,相比于之前接受那种圣刑的时候所承受的剧烈痛苦,现在换药的苦楚却显得很不值得一提,反而还能不皱一丝眉头十分轻松地承受住,甚至连不在意地睡着都能做得到呢。 ——应该算是神经麻木了吧? 心中暗自苦笑,沫漓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亦或者是说她有隐藏的m属性?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这样子的伤口怎么会不疼啊!”对于沫漓这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态度,让镜不禁有一种气愤升起在心头。 明明是这样子恐怖的伤口,绝对会很疼的,为什么要逞强啊?好好承认接受来自别人的关心不就好了么!可是无奈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心言师而已,不能对身为主人的沫漓说出这些逾越的话,只能是将这些话尽数全部往肚子里面咽,其滋味自然不可不谓是难受,总而言之,只有镜一人才知道。 【好吧好吧,虽然很疼,但是相对于制造伤口时所承受的痛苦,这样子的疼痛却显得很微不足道啦!】自然是知道自己之前那样子的话语在外人听来肯定是敷衍亦或者是逞强的态度,所以预料到镜会有这种激动反应的沫漓,只能是如此饱含无奈地在心中道了。 轻咬着嘴唇,镜的神情略显纠结,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此时还正面朝着天花板的沫漓却是看不见了。 原本之前一直想要把心中的好奇给强行压下的,可是现在因为沫漓这些随和的言语与态度,却是让镜有些一丝动摇,就快要忍不住那满腔的好奇心了,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给直接问出来了:“沫漓大人,请恕我多言……您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有谁会这么残忍?” ——真的很想知道啊…… 将错就错,既然问出来了,镜便打算一直错到底好了,紧紧地看着沫漓的脸颊,似乎这样子就能让自己的决心传递过去。 【这个啊……】还在迟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来的时候,沫漓转头无意间便就看见了镜那极其渴求的目光,模样看上去真的挺让人可怜的,沫漓也就只好随便概括着说道【总之啊,我因为被别人看成恶魔,所以才被偏激的人给弄成这样子的啦!】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沫漓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与人好好交流的感觉才会一不留神就多嘴了的原因。 不过即使这样子,即使有以上两个原因,沫漓也不会详细去叙述当时的情况。因为那样子的记忆,沫漓决定想要忘掉。 “恶魔?”听见了这个陌生而又不明意义的名词,镜不禁反问了一声,侧头以表示自己的疑惑。虽然说的确很不明,但是,镜总觉得沫漓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僵直与生硬呢……那到底是怎么样的记忆? 【啊……总而言之……就是……妖怪啦!】想到或许“恶魔”这个词在这里压根就不存在,尴尬的沫漓便立刻找了个意思差不多相近的词语来代替,起码想要传递的意思已经可以传递到了就好。 “沫漓大人绝对不可能是妖怪!”才刚刚打完沫漓右手伤口上的蝴蝶结,镜就听闻沫漓这么贬低着自己,不禁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毫不犹豫地对视上沫漓的双眼,义正言辞地用极有底气的声音大声说道! ——灵魂这么纯净的沫漓……怎么可能是妖怪啊!开什么玩笑嘛! 被那突然之间出现充满坚定的话语给吓了一跳,沫漓不禁就是傻呆呆地愣了愣,随后才慢慢地看向了镜那张清秀美丽的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又似乎在困惑些什么。 这么突然的话的,是要作甚啊? 不自觉地,沫漓有种想要大声笑的冲动,可惜脸是死僵的,想笑也笑不起来,而且声音也发布出来,只能是在自己的内心默默嗤笑着。 “如此纯净的沫漓的,绝对不可能是妖怪!!那些人一定是眼瞎了啦!”越想就越觉得生气,怒气就好像火一样在胸腔里翻滚。竟然把沫漓大人给看成妖怪?太可恨了!生气到了极点,就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内心的话给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镜语气中的气愤也没有丝毫掩饰,一听就能感觉到纯纯的赤子之心。 【纯……净?】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她,沫漓不禁有些发傻了,心中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她这样子的人,算是纯净的人么? 再看看镜那义气凛然的傻到可爱的模样,沫漓心中的笑意也愈来愈深起来。 “呀!”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竟然说出了内心所想的话语,镜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害羞的此刻也没有注意沫漓传来的心语里似乎有一丝小小的笑意,只顾着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着,随后,她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对沫漓掩饰道,“那个……沫漓大人……还这么小……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啊?” 悄悄地转移着话题,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沫漓是否有生气亦或者是其他的情绪,可惜无可奈何,沫漓从头至尾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从外表上观察,压根就不能看出她内心的心理活动啊!!好烦!!镜不禁有种想要用头撞墙的冲动! ——不过……真的很不可思议呢…… 回过神来,镜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触。 明明沫漓大人一直都是那副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模样,可是与她交流的时候,却完全也感觉不到那种不近人情的生硬,反而言语还十分温和,态度又温柔,有着小孩子的可爱,又有着成人的魅力……沫漓大人……果然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呢!啊,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缺陷,沫漓大人,一定会是一位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吧? 不禁抿嘴一笑,镜笑得很开心。 真的是很感谢老天让自己能够成为她的心言师而不是别人啊!而且,只有有着缺陷的沫漓大人,才能够让人用手触碰着,如此真实地感受着她的温柔她的美丽,而不是那么得遥不可及,只能呆呆地遥望,暗自神伤…… 【笑什么?】看见镜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是有关于自己的,所以沫漓觉得自己很好奇,应该可以问问吧? “不不不!没笑什么!”被突然的问话给惊悚了一下,镜的表情立刻从温馨与痴迷变成了僵硬,故意死板着脸,镜故作很严肃地对沫漓说道,“什么都没有笑哟!”才不能告诉沫漓大人自己在傻笑些什么呢!不去可惜反而还庆幸别人的缺陷?会这种事情的自己……绝对是哪里抽到了!所以,不能说!绝对! 【是么……好吧……】被拒绝了,沫漓只觉得自己有点小郁闷,心理活动很忠实地反映了这一点,语调上略有点小脾气。嘛,谁叫沫漓只是外表的伪三无,她的心理活动一直都是那么丰富的! ——噗,果然是小孩子! 不不不,镜发誓,她绝对没有笑! “对了,沫漓大人,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哟,可以的话,就请现在先小睡片刻好么?睡眠是愈合伤口的最佳手段哟!”见着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恢复了正常,镜是如此柔声地对沫漓提醒道。 没有说谎,这是太医自己说过的,也曾提醒过镜让沫漓有充足的睡眠。 【也是呢……那我……就先睡了……】 不说还好,现在被镜这么一提,沫漓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倦意升上了心头,之前因为开关门声而被吵醒的睡意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真心有点想睡觉的沫漓便无声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轻轻地闭合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处于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然后不顾手脚上的一阵阵轻微的刺痛,便默默地进入了睡眠的状态中。 “安心睡觉哟,沫漓大人,我会一直照顾您的,一直……”看着沫漓似乎已经差不多处于睡梦中了,神情也从僵硬变成了点点柔和的模样,这时镜才有胆子伸手轻轻抚摸着沫漓那柔顺的头发,轻声的呢喃着道,无神却带着点小小的执着。 似乎是说给沫漓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 又是一个神奇周末的结束!让世界末日来得更加猛烈吧!!毁掉全人类!那样就不用上课了! 九、服侍 沫漓的头发真的很滑也很软,就像一团柔柔的丝绸团,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摸,从头一直细细的摸到腰际间的发梢——没有分叉,被女孩子所羡慕的最好发质——然后又重新不受控制地移回头顶,继续再次往下摸,完全不忍停下手来。 不经意间地,镜似乎有种奇怪的错觉,她似乎在摸一只小猫的毛发般。 然而现在了不是享受抚摸沫漓的感觉的时候,而且再说,如果一不留神自己动作太大吵醒沫漓的话,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镜连忙让自己收回心。紧接着用力地摇了摇头,使自己的脑袋彻底冷静下来后,她才将心思重新放回沫漓脚踝上的伤口,用已经熟练许多的动作,轻轻地拆掉沫漓足上的绷带。 白色略带着点血色的绷带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药膏,然而却丝毫没有那种浓重到呛人的药味,也没有什么异味,反而似乎还有种莫名其妙得十分好闻气味…… 一不留神之间,镜轻微地耸动了几下鼻翼,不受控制地多吸了几口,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种被陶醉到的表情。 ——等等!给我等等!! 这种行为……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称之为“变态”了吧?! 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以及这些行为所包含着的属性,下一秒脸上就浮起两朵红云的镜立刻就将自己手中的绷带抛到了一边! 恋物癖么这是?!镜还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变态倾向…… 绝对不可以! 对方可是最为纯净的沫漓大人!自己怎么可以怀着如此龌龊的心理!清醒点吧镜! 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微微灼疼的感觉倒是让她冷静了不少,然而她自己本人却还没有意思,她瞥过那卷被抛弃的绷带的时候,眼睛里竟然还带上点可惜。 好了!全部恢复正常!好好做正事吧! 随手卷出了新的绷带,镜在上面抹上了适量的药膏后,便尽可能小心翼翼地绑在沫漓脚上那巨大的伤口处,一层然后又紧接着接着一层,每一个举动都十分得细心,不落下丝毫的细节,就连卷过的幅度都是她精心控制着的——就犹如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工艺一般,镜的神情平静而又温柔。 ——真的是很细腻的肌肤呢…… 手下滑过的那嫩滑而又洁白的肌肤,犹如白玉一般,没有丝毫毛糙,毛孔也小到无法用肉眼看见,毫无瑕疵,手只要搭上去,似乎就可以一顺直接顺到底,令人爱不释手,一拿上就不舍得放下来,如果是被心理变态的人看见,也许还会升起——剁下来当收藏品的猎奇想法吧?不是夸张,就连镜她自己,都有种想要一辈子收藏的从动。 然而就是这如此美好的肌肤,却因为这些巨大的伤口而出现了唯一狰狞的瑕疵…… 镜真心地希望,希望这个伤口不会给沫漓留下任何难看的疤痕,要不然就算沫漓本人不介意,镜她自己也真的会心疼至死的。 不知不觉之间,就在镜欣赏着沫漓的肌肤的时候,她已经将沫漓手脚上的绷带全部给换成了新的,而同时,沫漓本人也彻底陷入了沉沉的酣睡中,即使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似乎是因为睡着的原因,脸并没有醒着时那样紧绷,反而还十分缓和——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无尽地可爱呢!真的是很甜美的睡颜呀! 自以为见到沫漓可爱一面的镜,顿时之间就心花怒放了,喜不藏心,一副乐滋滋的模样替沫漓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刘海,让沫漓可爱美丽的小脸不再淹没在刘海下不见天日。 ——然后,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呢? 闲下来了,镜却是不禁有些苦恼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按理来说,现在沫漓睡着了,她应该是替沫漓捻好被子后就直接退出去不再打搅沫漓的。可是……她是不是记得……太医大人曾经说过要好好擦拭沫漓大人的身体?有的对吧?!镜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应该是不错的,这种事情没道理会记错。 本来擦拭身体这种事情应该是在换绷带之前做的,可惜那时候换绷带换得太急直接就忘记这档事了,不过现在做也不迟不是么?再者说了,趁着沫漓睡觉的时候擦拭完的话,她也就不需要担心沫漓不配合之类的烦的事情了——小孩子莫名其妙的执念有时候也是会令人很头疼的。 犹豫半刻便马上打定了主意,这也是为了让沫漓有更舒适的睡觉条件,所以镜便时不待我地走出了房间,亲自去打了一盆清澈而又温暖的水过来,水里面沉着一条洁白的毛巾——事先说明,她心中可没有什么龌龊的念头!真的!比珍珠还真!才不是煮的! 将水放到了一边,镜靠近睡着沫漓的床,看着熟输睡着没有丝毫防备的沫漓突然做了一次深呼吸。 ——现在可是要先脱衣服了啊……对不住了……沫漓大人…… 在心中暗自地道歉了一声之后,镜心中原本满载的负罪感便在顷刻之间全部都灰飞烟灭!!她伸出了自己两双手,指头在空气中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在扭动着,眼中似乎也有不明的绿色光芒在一闪一灭着,活脱脱的饥渴的野兽模样——才怪。 骗你的啦!这样子的咸湿大叔形象怎么可能是镜啊! 不过有件事是真的,心中没有负罪感的镜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沫漓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直到解开最后一件白色的里衣时,入眼的却并不是镜心中所幻想着的内衣之类奇妙东西,反而却还是一卷卷的绷带……看着绷带上没有任何血迹和药膏,而且绑的部位只有胸部这个部分,镜傻呆呆地愣了三秒后才猛地恍然大悟——原来敢情沫漓大人把绷带当做内衣来穿了啊! 虽然说沫漓的身材只是略凸的平板而已,内衣什么暂时还不需要,拿绷带做内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以后发育了呢?还要拿绷带做内衣么?绝对不可能的对吧? 所以镜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让沫漓好好了解了解一种名叫内衣的神奇存在呢? ……………… ………… …… 不行了! 颤抖着手,用湿布不稳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沫漓纯洁无暇的身体,镜只觉得自己鼻腔里痒痒的热热的,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液体就要直接涌出来了,全身也在不明地颤栗着。 完美纯净、洁白无暇的肌肤,嫩滑而又不失弹性,瘦弱而又精致的锁骨,小小的乳鸽,羸弱但却莫名美丽、富有曲线美的背部,纤细得似乎一掌就可以握断的手臂,如玉葱般颗颗完美的手指,细长而又柔弱的小腿,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玉足,一颗颗如珍珠般圆润漂亮的脚趾…… 啊……鼻子里似乎涌出什么东西来了呢…… 终于是把持不住了,镜一脸的痴迷与陶醉,她只觉得自己鼻腔内一热,下意识地伸手在鼻下一抹,只见指尖上那鲜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她竟然在看沫漓大人*的时候流鼻血了???!! 这是何等得失态!不不不……这已经完全不能用失态两字简简单单地概括了! 连忙擦干了血流不止的鼻血,镜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直入心灵的燥热。幸好沫漓她早就睡觉了,不知道外边究竟发生的事情,要不然镜还真的是会丢脸致死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外传!!而且沫漓大人的*也绝对不能给除了自己外的其他人看!! ——似乎有奇怪的宣言在里面?算啦,马一卡,什么都不管啦!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心来——话说她今天到底激动了几次啊——镜紧握着自己手中的湿巾,死死地念叨了几声后,才故作冷静地继续替沫漓擦拭着身体,十分得仔细,没有留任何药膏的污渍在上面。看镜那严肃冷静的表情,以及临危不乱的举动,还真的让人以为她已经达到了一种神一般的境界呢! 然而,再看看她鼻翼下那如同小溪般不止的血水……就知道她仅仅只是在故作坚强罢了…… 好不容易,确切的说,历尽千辛万苦,镜终于将沫漓那小小完美的身体给擦拭干净,但是同时,她本人也已经几乎快要虚脱了! 不仅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更是因为对着这幅完美的身体若要自己不起任何猥亵心思,就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力!镜真心绝对自己真的好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也许都要成神了吧!镜敢肯定,若是一个男人代替了她的话,一定会在三秒内控制不住而化为禽兽狼扑上去! 男人? 想到沫漓以后会嫁人生子,如此美丽的身体会全部展示在一个恶心的男人面前,镜只觉得一阵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要来临的崩溃模样! ——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是对纯净的沫漓大人的侮辱与玷污啊!! 然而一转念一想,镜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神经质了。要知道!沫漓现在可还是一个孩子而已!自己竟然想到这种方面,难道这也不是对沫漓大人本人的玷污么?无奈的镜连忙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失血过多而空虚的脑袋不要再发神经质了。 替沫漓穿戴好全新干净的衣物,同时也擦净自己鼻下血流成河的鼻血,镜额上的汗珠早已蒸发干净。 看着躺着床上穿着全新衣物,全身都散发一阵恍然一新的气质的沫漓,镜的眼中不禁显露出了一丝十分明显的温柔,轻轻整理着沫漓的发丝,如同对待最容易弄坏的丝绸般,慢慢而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一一将头发梳顺——没有分叉也不干燥,十分的柔顺,软软的,真的很舒服啊。 “好好睡吧……沫漓大人……一切都有我呢……一直……一直都会照顾你的……”明明嘴上说着让沫漓好好睡,但其实疲惫的自己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升上了睡意,一边说着眼皮子一边打着架,好不容易幽幽说完了这些话后,镜便就直接倒下了,趴在沫漓的床上,鼻翼间满是沫漓身上特有的清香,她很快就睡着了,而她的手却在不知道何时已经轻轻地握住了沫漓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 咳咳,今天陪同学玩游戏了,稍微更迟了些,但是也无碍节操不是么~ 咩哈哈哈哈哈~~ 十、奇袭 由于沫漓的伤势并不适合行军的舟车劳顿,所以淩翎便下令让全军就此驻扎,在这个村上休息了好几天的时间,等沫漓的伤势稍微有所恢复并且更够承受颠簸之后,回归的旅程这才开始。 自然,淩翎本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她与她的士兵在这个村子打扰的这几天里,让这个村子的村民有多么惶恐不安,多么希望这些煞星能快点走! 在士兵的簇拥中坐着低调但却异常精致的马车慢悠悠地前进着,淩翎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明明座位很舒适,却是坐立不安,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消散,她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于是整个人便如坐针毡。 伸手拉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淩翎探头望了望自己马车后边慢慢行进着、同样被大堆士兵簇拥着的坐着沫漓和镜两人的马车,确定并没有发现什么令人不安的因素之后,淩翎才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疑心病重大概是所有君王的通病吧?微微皱着自己拿好看的剑眉,淩翎收回了头,心下琢磨着是不是要快点和大将军汇合,要不然单身一人只有士兵伴随可真的会担心死人呢!可是沫漓的伤势…… 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抛开了脑海内杂乱的怀疑,淩翎揉着自己那发胀发疼的太阳穴。 很快地,天色便渐渐地暗了下来,行军的路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再加上山林间的雾气,可见范围也越发变小。 如果天黑的时刻还带领军队不管不顾地前行的话,一定会很容易迷路的,更何况是在山林间呢?所以当夕阳只露出个小角在远方的山头时,淩翎便就马上下令,让全军原地驻扎休息,休整一晚上后,明早天亮再继续前进。 待沫漓连带着身下的轮椅一起被几个士兵一起架下了马车的时候,那些简易的行军帐篷便已经被其余的士兵给搭建好了,其中有两顶帐篷比普通的帐篷要略微庞大,而且外观也华美许多,想必这两个便是今晚沫漓和淩翎所要居住的帐篷了。 被帐篷围绕在中间的篝火也已经有人烧起来了,照得周围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可视范围顿时就扩大了许多,篝火的旁边不远处还堆着一层又一层不知什么时候捡来的干燥柴火。看来这些士兵的效率倒是挺高的。 “沫漓,你先回帐篷好生休息,待晚饭做好后,朕再派人去叫你出来。”习惯性地摸了摸沫漓的小脑袋,淩翎带着点点微笑安抚着沫漓道。 沫漓是拥有大气运却命运悲惨的人,而且还是言依花尽余下来的所有寿命请过来的人,于情于理,淩翎都会对沫漓好得不像话,甚至沫漓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也在能力范围内,淩翎都会尽一切可能去满足她。逗她开心。 任谁都会想关心这样子的小女孩吧?无关乎于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想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她那因一系列打击而越发纤细的神经估计也受不了再大的打击了。 被人摸着脑袋,心中顿感不爽,但对方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沫漓也只得暗自忍下来了,无奈地感慨着自己身体为什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就在沫漓正想让身边的镜去回应淩翎的话的时候,一声急促的“报~”却硬生生地插进了两人对话之中,十分突兀,没有丝毫预兆。 ——今天不好的预感难道就要就此实现了么?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淩翎随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服似乎是斥候头头的人连滚带爬地超这边跑了过来,神色焦虑,然后又在淩翎面前十分惶恐地单膝跪地,语气颤抖并带着一股子焦急地对沫漓说道:“启禀陛下,远方斥候来报,敌国——千羽国的军队已将我们彻底包围!人数……五千精英兵!!” 这变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兀,闻言的淩翎不禁一呆,只觉得身处于迷梦中一般,十分得不真实。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想什么啊! 回过神,无奈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淩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好歹她也是一国之君啊,这种心理素质可是必须的呢! 继而,淩翎又以很冷静的口味问起了话来,那镇定的模样倒是让人不自觉地安心不少:“通知季霖大将军了么?”幸好当时出皇城前不安心多留了一手呢!掐指算算时日,季霖现在应该早就将山贼讨伐完,急着朝这里赶了吧?嗯……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辰就可以赶到这里,与自己汇合了,那样子自己这边只需要用手中的轻骑兵稍微抵挡一下对方的话,战局就应该可以完全被改写了吧? “回陛下,已经通知了!”眼前这人应该也知道季霖马上就快要到了才对,可为何脸上却还是依旧心事重重的模样呢?只见这人皱着眉头,脸色十分纠结,似乎经历了许多心理挣扎,不情愿地开口道,“请恕小人多言,季霖大将军在讨伐山贼时受到了埋伏,虽然依旧得胜,但却稍微耗费了点时日,再加上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夜间赶路必会受到限制……小人估计,要等季霖大将军与陛下您汇合……最早也要到明日清晨才对。” 身子一顿,手中最大的杀招无形被命运这该死的大手给弄没了,淩翎受到的打击不可不谓是巨大,脸色陡然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不过很快地,她依旧还是恢复了恒古不变的帝王脸,脸色短时间的变化让人叹为观止,淡淡地挥手对斥候头头说道:“知晓了,先下去吧,再去打探敌情。” 那淡定的模样,总算是让斥候头头有点安下心,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了,领命了。 直到那斥候头头消失不见了踪影后,淩翎才在沫漓和镜面前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模样,她皱着自己好看的剑眉,咬着秀气的拇指,抑郁地自言自语道:“我方二千轻骑兵,而敌方却是五千精英兵……这可该怎么拖到明日清晨啊?” 淩翎是君王不是将军,对于行军打仗她仅仅只是略知一二,不要指望她能够带兵翻盘了,如果是季霖本人在带这支队伍去打仗的话,那最起码还有五五分成的几率!哎,真是的!如果是之前,身边有个言依,她定能为此时手足无措的自己出谋划策啊…… 陷入困境,淩翎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言依,最忘记不掉的,依旧是言依。 看着淩翎自顾自得烦恼事情完全忘记了自己和镜的存在,沫漓不禁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稍微注意了一下天际的天色——夕阳已经完全落山,周围都暗了下来,仅仅只有不远处的巨大篝火在奉献自己无私地照明着,而在远方与天际的交界处似乎也可以在隐约之间看见那火把摇曳的火光,这一切都很稀疏平常,沫漓静静地看着,不动声色。 ——也许……可以这样子吧? 这场景让人觉得略微有点熟悉,沫漓眉头一跳,脑海内的记忆也被不由自主地翻动了来,不经意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办法的办法。 【镜,去和陛下说,我有办法了。】 此时的这个气氛是极其的静谧,没人敢开口说话打扰到苦恼中的淩翎,但却有忽然出现了沫漓那突如其来的声音,镜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镜呆愣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该干些什么,便立刻转头对淩翎行礼,随后才说道:“陛下,沫漓大人说,她有办法了。” 办法?那会是什么办法?口上复述着沫漓所说的话,但是镜心中却是十分得好奇。 “什么办法?”虽然对沫漓不抱有什么希望——你能指望一个小女孩为你出谋划策么?——但是淩翎却还是不想拂了沫漓的这一片好心好意,便耐下性子,柔声地问道。 “让每个士兵手中都拿两个火把,将它们交叉绑好形成一个十字架,然后拿住十字架的一段,其他三端都点上火,最后……全军出击,正面迎敌??!”说着说着,连复述的镜自己都感觉到十分不可思议,脸色诧异,不禁转头看见了那从来都没有变过的面无表情的沫漓,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些什么。 “朕知晓了!好办法!” —————————————————————————————————————————————————————————————————— 免得说在下是狠毒的后妈,沫漓的手脚残疾是可以治愈的!不会永久的!要不然直死之魔眼这货不久白搭了么? 嗯嗯嗯~在下是亲切而又善良的亲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一、办法 “朕知晓了!好办法!”越听着镜讲述着那个让人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办法,淩翎原本淡漠的脸就变得越发惊喜起来了,她几乎是在瞬间里就直接明白了沫漓究竟用意何在!口中连忙不住地称赞道。 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出这种诡异的办法,看来沫漓也并非像外表上那样普通的小女孩呢…… 不禁地,淩翎对沫漓的印象逐渐悄悄地转变着。然而她却并不知道,这个办法却并非沫漓本人原创,她只是觉得这个场景熟悉,然后把以前看过的东西随便套用进去罢了,能不能凑效可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没有错,这是在赌啊! 每个士兵如果都拿上了沫漓所述的办法中的这种火把的话,那就等于一个人在拿着三个火把! 在这种太阳下山,黑暗得只能看到士兵火把来猜测数量的情况下,那就不是直接给敌军造成了这么一个假象了么——如果己方这里有二千人马的话,那么在敌军那边看来则是——六千军马!!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就只得看敌方的将军究竟谨不谨慎,愿不愿意赌这一把了!他若想赌?那么好的,靠近己方,诡计识破,game-over,一切完蛋!如果因为谨慎小心而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呵呵……那不就是正合此意么? 挑眉想到自己的大将军——季霖还在奔赴这边的途中,淩翎的脸上顿时有了一层诡异的笑意,那么想必敌军的将军也应该知道这一点吧?撒……那样子赌局的天平可是稍微得倾斜了呢~ 虽然在心中思索着这些东西,但是淩翎的嘴上却是不满,早就已经下令吩咐全军开始直接制作这样子的火把了。由于材料很简单,直接就地取材,而且还是每人做自己的火把,所以很快地,没有用一刻钟的时间里,手脚灵活的士兵便几乎都拿上了这样子的火把,而且还照着淩翎的吩咐在另外三头上点上了火焰。 淩翎不是将军,但她却是君王,其精神支柱的地位不可小窥,起到激发士气的作用也是绝对性的强! 仅仅只是稍微地在前边说上些激起斗志的的话语,下边的士兵们便就全部热血沸腾了起来,藏在心灵中的志气全部都被激发起来了,士气激荡!等到淩翎最后喊了一句“全军出击”后,所有的士兵便都发狂般地嚎吼着跑了出去,其声势挺过来还真有点六千军马的气势呢,想必也会威慑到对方吧? 敌方—————— 一位身着精悍战衣的中年男子站在小山坡的顶头,周围围绕的尽是穿着千羽国战服的强壮士兵,他应该是此军队的将军无疑了。 此时,这位将军面容严肃,嘴唇紧紧抿着,眼睛微眯着眺望向远方的山坡——那边是他敌对的军队所在的方向。忽然之间,他头也不回地用手狠狠往旁边一抽,就将站立在自己身边的一位小厮模样的样子给直接扇倒在地,手掌与空气摩擦划出的破空声尖锐刺耳,十分明显,足以见得这位将军的手劲之大。 这位无缘无故就被抽了这么一大掌的小厮,略有点莫名其妙的抬起了头,脸上的一侧红肿得厉害,来不及感受这钻心的痛觉,他便用不解的眼睛看向了那位将军。 “混蛋!你不是说那边只有两千人马的么!!”张开厚实的嘴巴,发出的是一阵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充满着十足的男人味,然而这个声音之间却带着一股子没地方泄的怒火,恍惚之间都似乎可以看见发出声音的主人眼中那将要直接冒出的怒火! 瞧着远方晃动得似乎越来越欢的火苗,就好似在向自己耀武扬威一般,这位精悍的将军一时急火攻心,忍不住就又一次伸脚狠狠踹了一下那个小厮,吐了一口唾沫,朝着小厮大吼道:“这样子怎么可能只有两千人马!明明是和我们旗鼓相当!!你眼瞎了么!!” “但……但是……斥候来报……”身体两处部位的痛感加在一起,让人痛不欲生,但是这位小厮却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部,强忍住来自腹部的巨痛,似乎还想要对将军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就被那位将军给又一次踹了一大脚!很明显,这一次用的力比前一次大得不止一倍,小厮直接就被踹得滚下了这个小山坡。 “可恶!”狠狠地咬着牙齿,似乎都可以听见牙酸的摩擦声,这位将军俊朗英气的脸此时全部都纠结在了一块儿,怒火与气愤让他的脸变得如鬼神一般骇人,让那个小厮不禁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虽然说硬拼我们这边不见得会输,甚至赢的几率在七成以上!可是……如果一不小心被对方拖久了怎么办?季霖那厮就在不远处前来求援,如果被夹击反包围……那可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想到最凄惨的结局,这位将军的眉头越皱越深,形成了一个难看的疙瘩。 此行他并未向自己的国君禀报情况,只因凤翎国国君秘密赶往北野平原的消息是在是来得太过突然,深怕禀报后人就走了,于是还没来得及去多做些什么,就已经带着兵急急前来了,生怕捞一场空。如果赢了还好,国君不仅不会生气,自己还定能升官加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是……如果输了的话……有事不禀,擅自行动,又加上败北……一定会惹得国君龙颜大怒的吧!! 左思右想了一番,又衡量了一下两端的利弊,这位生性谨慎的将军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全军撤退!!”只留下了一个极其怨毒的眼神。 回归视角—————— 看着远方停伫不前的火把在忽然之间就向后撤了,而且速度还异常得快,骑在高头骏马上的淩翎立刻就扬起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脸,轻拉了一下将身,随着一声“吁~”,淩翎胯下的骏马便很听话的听下了下来,与此同时,她的手还再向后用力一扬,淩翎身后的骏马与士兵便也随之停了下来,尽管命令突然,但队列却没有丝毫紊乱。 “啊哈哈哈哈——!那群笨蛋上当了!将士们!随朕一起回营!”仰天畅快地大笑了几声之后,淩翎便很自然地就下令了,伴随着全军的哄堂大笑,淩翎回到了营地里。 要说功臣的话,那最大的绝对是沫漓了!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人想到这样子的一个办法,更别说解围了!然而功臣自然要赏,要赏什么呢?淩翎却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沫漓会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呢? 怪不得淩翎会在这个问题上苦恼这么久,毕竟她对沫漓宠溺得紧,对方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从来都没有怠慢过。想想看,估计现在说要赏赐恐怕沫漓本人也想不到什么吧?左思右想衡量了一番,淩翎还是决定将这问题放置一边好了,反正她都是要什么给什么,没这个赏赐也无妨。 骑着马回到了营地里面,在沫漓所居的帐篷前从马上跳了下来,再把马儿的缰绳交给了旁边守卫的士兵之后,淩翎便径直地走了进去,只见沫漓已经躺在床上歇息了,身边的镜正一丝不苟地照顾着她,手臂上的绷带还是新的,看来在自己出去的这段期间里,沫漓已经被镜换好绷带了呢。 “沫漓,此战不战而胜!”危险转换为这样子的情况,淩翎心中的兴奋自然不言而喻,虽然不是正面胜利,但是死里逃生无论如何都会令人开心吧?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嘛,镜,提醒陛下不要掉以轻心,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有千羽国而已。】虽然这个淩翎本人也绝对会知道的,但是沫漓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提醒一下,为的是不仅仅是安全,也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安心。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形容这种行为的话……那就应该是——“强迫症”吧?大概。 “陛下,沫漓大人提醒您可不要掉以轻心,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有千羽国而已哟!”镜还是如实复述沫漓的话,并没有多想什么。 “知道的啦!”被人家给提醒了,淩翎略有点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死板的脸上也似乎略有点尴尬,说道,“夜间还有野兽和山贼对吧?朕会让士兵轮流守夜的,所以沫漓你就安心睡吧。”看来淩翎她似乎也隐约之间猜出之所以沫漓会这么提醒自己,仅仅只是因为沫漓本人心中的不安而已呢。 接下来就是淩翎又一次嘱咐沫漓好好小心身体之后,她才转身出去前往自己的帐篷。 经过千羽国这么一闹,早就已经到了半夜时分了,万籁俱静,早应该是人安然睡眠的时候了,想到明早季霖才会赶到这里与自己汇合,所以淩翎很果断地放弃了熬夜等季霖的念头,在身边随行的几位侍女的伺候下更衣沐浴之后,便就穿着一袭内服躺在简易的行军床榻上,沉沉地入眠了。 当然,她没有忘记吩咐士兵们轮流守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淩翎是被一阵奇怪扰人的嘈杂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去询问侍女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已经直接闯入了帐篷,直直地在淩翎床前跪下,朝着淩翎大声地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望陛下责罚!!!” 然而低头跪了甚久,却没有得到淩翎任何的回应,平白无故闯入淩翎帐篷的少女愣愣地抬起了头,疑惑无辜的双眸直直地对上了淩翎那冒着十字路口型青筋愠怒的脸,不禁开始发起了呆。 ——难道自己救驾来迟,陛下就这么生气么? “出去!朕还没更衣!” ———————————————————————————————————— 阿拉拉拉~今日无事~ 话说,快会考了……真心想死啊!!世界末日快来!!在下定好船票了!! 十二、大将军季霖 被淩翎当场从帐篷中直接轰出来,这位少女算是触了霉头了,淩翎拥有不为人知的起床气,大清早地被人莫名其妙地吵醒,还被人莫名其妙地一阵大吼,怪不得她会突然暴怒了。 不过看来这位少女似乎至今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处于一个极度惊愕的状态,浑浑噩噩地站在帐篷门口,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继续维持这种发傻般的状态下去了。 那遥远的天际中的晨曦终于崭露头角,将光芒洒向大地,而此时也终于可以看清这名少女的真容了。 这位少女长得很高挑,比起男子来似乎来略高了那么几分,看那俊美却带着一股子青春气息的脸庞,便可以得知这位少女与淩翎的年纪相仿,并无大多差距,然而就是这样子的脸,此时却带上了一种小兽被主人遗弃的受伤表情,无辜而又可怜,但却与她那出入沙场的精悍气质完全不符合相反!一股子莫名得反差萌涌上心头。 少女的身材隐藏在了那坚实厚重的铠甲里面,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并不能看出来真实的身材,但看她手上所持的铸有黑金的巨大精致长刀以及那身一看就知道很重的铠甲,便可知——她的身体绝对不会是瘦弱! 也许是因为感受了主人现在的心情低落,那柄原本应该散发夺目光彩的黑金长刀此时也略有点显得黯淡无光,悄悄地映衬着主人的心情。 人兵心通,不可否认,这绝对是把旷世神兵,与那精致的外表相符。 想来这位持有这柄神兵的少女也应该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更何况她似乎还是一个手持重兵的将军呢! 过了差不多有几刻钟的时间吧,总而言之,站在这里发傻的少女已经忘记时间的流逝了,而穿戴好衣物的淩翎也终于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来了,依旧是一袭不变的雪白衣裳。 而看到淩翎从帐篷中走出来后的一瞬间里,这位少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不等淩翎本人说些什么她就已经单膝下跪,朝着淩翎用一种十分快速含着焦急的语速说道:“请陛下降罪!” 虽然说,这位少女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惹得淩翎如此恼火还把自己赶出来,但是总归认罪就可以了吧?少女的心里就是打着这样子的小心思的。 “咳咳!”见此情景,自然也就想起自己之前起床时的失态,死板如淩翎也不禁脸上一红,转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脸红——只是没穿好衣服而已干嘛反应这么大啊,反正一直都被侍女服侍着,难道还在意这点么?果断是起床气太厉害了!!随后,淩翎才转过,宽慰着少女说道:“无妨无妨,是朕太敏感了。好啦好啦,见到朕还何须下跪呢?不需多礼啦。” 伸手轻轻托起朝自己单膝下跪的少女,淩翎轻笑着看着这位昔日与自己皆为异姓姐妹的少女,心中顿时之间就感慨万千。想必当她知道言依死讯的时候,也定是和自己一样,十分得伤心难过吧?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淩翎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样,但是很明显她的眉宇间已经带上了点忧郁,似乎心中有解不开的万千心结,少女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 而见着这位少女似乎还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淩翎,很快就打断少女的话语,直接道:“来吧,随朕过来。” 说完,淩翎便就开始自顾自地走动了,无奈之下,这位少女也只能随着淩翎一起迈开步伐大步地走了。 “季霖。”趁着行走间的时候周围都无人存在,淩翎目不斜视,迈着自己的步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着自己身边的那位被称为“季霖”的少女幽幽说道,“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别那么拘束了。如今言依走了,昔日的三姐妹也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我身边能够让我付诸所有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一人了……” 没有用“朕”的自称来伪装自己,语气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原来这位君王少女只是在强装坚强罢了。 “淩翎……”听着淩翎这包含着千万种滋味的话语,心中很是凌乱,季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了,沉默了许久,心中诸多的话语却只能化为这一生充满复杂的呼唤声,似乎用尽了全力。 然而,走在前面也没有回头看的淩翎并不知道,此时季霖的表情究竟有多么得复杂与千变万化了——似乎是悲伤,但是里面却又含着一抹奇怪的开心,随后却又马上变成了深深的苦涩,再怎么样也化不开了…… ——你的心中仅有言依一人,何人又不知呢? 行路中的两人心中各有各的满怀心思,但谁却又不肯说出口,所以就造成了这一路上的沉默无言。 不一会儿,淩翎便带着季霖来到了沫漓所睡的帐篷里,正好沫漓已经起床了并且也梳洗过一番穿好了衣服,自然也就没有遇见像季霖之前那样子的尴尬事。当然啦,沫漓这张陌生却意外精致的小脸,引起了季霖满腹的困惑,她不解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笑得莫名其妙的淩翎,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些什么。 “季霖,她便是言依耗尽寿命请来的大气运之人。”口中虽然是如此不关己事地说着的,但是一旦提到言依这个名字,心脏却还是会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疼起来,淩翎深呼吸了几次稍微缓解了疼痛之后,才对着同样困惑不解的沫漓解释道,“沫漓,她便是季霖,朕之前一直都有提及到的大将军!虽为女流,但其才干却比男子更胜上好几分呢!” ——她就是那位大气运之人??? 微挑起诧异的眉头,季霖细细地打量着这位从头至尾都是面无表情的小女孩,表情也越发开始疑惑起来了——坐着轮椅,明显就是手脚不便,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同样也证明她的眼睛功能似乎也不大好……至于她身边站着的那位秀丽少女,不就是心言师么??难道嘴巴也无法说话???!这……这真的是拥有大气运之人么!!! 季霖眼珠子都快要看瞪出来了,如同刚开始的淩翎一样,她也吃惊到了不行的程度。 也许意识到了自己这么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虽然对方不一定知道,所以季霖便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免得对方是敏感的人而惹恼了对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变得很怪地对沫漓说道:“那个……沫漓对吧?在下季霖,以后便算是请多指教了。”大气运大气运……真的是“好大”的气运啊……季霖心中暗自嘀咕着。 【镜,就对她说,不敢当,这边才是要请多指教了。】只能通过别人来达到交流,沫漓自然不想多说些礼貌的客套话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她很明智地选择了这么一句万金油般的话语,又方便了自己,也不至于让自己失掉礼数什么的。 “沫漓大人说,不敢当,这边才是要请你请多指教了呢!”镜很老实地履行自己的责任,乖乖地重复着沫漓的话语。 “呵呵……虽然说心言师很常见,可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交流方式,总感觉很奇怪啊……”尴尬着脸,季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沫漓说道。明明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嘴巴也没有动,心言师就竟然就直接开始传递话语……无论怎么样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啊喂!!心言这种能力,实在是意义不明啊! 不过这句话倒是无形地化解了两个陌生人刚见面的尴尬气氛,镜捂着嘴巴轻笑了起来,虽然沫漓表面上没笑,但是与沫漓心灵相通的镜却是感受到了沫漓的笑声,当下心情便愈加得好,笑得幅度也越发大起来了。 而季霖,她看着镜在笑,也只能是无奈地跟着笑了起来。 ———————————————————————————————————— 听了果断被萌了一脸! 啊!!为什么你会是! 十三、祸不单行(上) 此地不宜久留,免得那边的敌军见情况不对又折返回来,虽然现在有季霖在倒不用太担心,但是这起码也是费事费时啊!而且淩翎也不想看见自己花尽心思秘密训练的精兵有什么无畏的伤亡,所以等到日照当头,山林雾气散尽,所有的士兵都整装待发了,淩翎就又开始几级地赶路了。 坐在低调但却精致的马车上,受着周围护卫的保护,虽然路上有点单调,但是看着外边的风景却也不是想象中得那么无聊了。 为了让沫漓、镜两人尽快与季霖熟络起来,淩翎选择直接撤掉了自己的马车,然后将自己和季霖一起放置到淩翎所处的马车里,像现在这样子一路上让她们聊天聊下去的话,想必也就不会像刚见面时那么陌生与尴尬了。 与预料的一样,结果的确是不错。 瞥眼看她们那说说笑笑气氛很好的模样,淩翎就已经知道。 虽然沫漓从未舍弃过自己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她让镜指令说的那些倒也是十分和善,看来对季霖的印象很不错,淩翎所担心的反感倒是没有出现。淩翎最害怕出现的情节就是——沫漓不喜欢季霖!然后两人还会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哎,要知道,季霖可是护国右大将军,除了言依以外自己最大的依凭了…… 暗叹了一口气,淩翎收回了视线,将心思重新返回外边慢慢略过的风景上。真是的,说什么都会扯到言依,淩翎真心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抽风了!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的!然而,转念之间,联想到言依的死亡,淩翎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一般——那是一件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军队还在慢慢地进行着,有了季霖所带领士兵的强势加入,淩翎身边的士兵早就由原本的两千轻骑兵添上了三千重甲兵!阵容极其庞大!军队的声势也因为有了安心的依凭而不像之前那些畏畏缩缩了。行走在这条官道上,引得来往稀少的路人连忙往旁边站,目送着他们离去才敢动身子,生怕就惹到了这些煞星! 一天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等太阳再次落山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个外表破落的小城镇,原本以为是被废弃许久的,然而想不到一派探子进入打探,竟然得治里面还有居民居住??? 淩翎表示自己大为不解,这可是在自己管辖的国家范围里啊!可是明明她从来没听什么大臣曾经说过有这么贫困的城镇啊…… 村庄之所以贫困,是因为村长这一阶级是村民自主决定而并非君王指认的,所以国家并没有理由要拨用国款来赈济他们。因为只要他们愿意,一旦搬入附近的城镇里,自然就会有国家的救助金上门。如果个人实在不想搬离小村庄,淩翎自然也不会去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发展的轨迹,随他们去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像这样子的城镇,的的确确是被划入疆域地图的城镇啊!既然有了这种城墙,就绝对是城镇错不了!按理来说,这么贫困应该是完全有理由可以上报朝廷的!然后,得知情况的淩翎便会拨下国款,不可能还会这么落后吧?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贪污”了吧? 淩翎的眉头忽的向上挑了挑,脸色也顿时就变得有些阴沉了。 自从她上任皇位以来,的确有不少贪污犯法不知好歹的人在,但是被她那些残酷的手段一吓,却还是乖乖地收起了狼子野心,默默地做着好大臣。原本还以为没有人敢这么干了,想不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这绝对是*裸的挑衅!不可能不管了吧! 当机立断,下令让军队先在城外隐秘地驻扎原地休息,免得因为声势浩大而引起那边重视就不好找到那所谓的狐狸尾巴了,然后再留下几个没有战场杀戮之气的护卫守卫着自己这辆马车进城,顺道,路经城门的淩翎还探头看了看城门上的门牌——鹿野城。很好,心下顿时之间就是连连的冷笑,表情也愈发微妙起来。 鹿野城?呵呵,这个名字淩翎很有印象。 每年它是必备会上报请求国款赈济的城镇之一,而当时的淩翎觉得这个城镇地处那么偏远,而且还是与千羽国接壤上了的重要城市,便觉得不让它繁荣起来可不行!于是就还多超出数额地多给了许多,仅仅只是想让这里的县令好好地用这些多余的银两来训练士兵,免得敌人上门可就不好了。可是淩翎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这些钱竟然都被人给贪污了? 这群蠢货!难道就不怕千羽国找上门来么!!各个都活腻味了吧! 不是淩翎太过于粗心,她是真的有事先探查过实地情况的!而且为了出现不好的情况,然后又吩咐了掌管国款官银的当地知府要好好分配。毕竟这个鹿野城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十分危险,淩翎料想他们也不敢贪污,然而却不料他们一个个都是活腻了的人!!真是狗胆包天啊! ——啧,回去后这片领域的所有官员都要好好审查一下呢!一个小小县令必定不敢有这么大胆,定是官官相护,欺瞒了上边的眼睛! 心中怀有被下边欺骗的怒火,即使嘴上没有明说,但是淩翎的身上却还是自然而然就出现了一阵极其压抑的低气压,一时间马车内都没人干再说话了。 察觉气氛的突变,最熟识淩翎的季霖倒是诧异地挑了挑眉头,虽然她是武官这些都不怎么懂,但是她可是直到淩翎最讨厌的就是贪污了!嗯,她绝对了,如果淩翎抓到了主犯人员,她一定要好好地瞅瞅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淩翎发起火来可是很恐怖的!天子之怒,不过如此。 腹内草草地打了一个计划的大概草稿,淩翎到城里后,首先找到了个客栈。安放下马车并且定了符合人数的房间后,淩翎便独自一人急急地走出客栈到居民之间去打听当地的情况了。 当地的居民都是一副饱经风霜破落的模样,就连衣服也有许多补丁,衣裳亮丽的人简直是见不着!而且也许外表上的年龄还比他们真实年龄大上好多也说不定呢。 瞧见正好有一位拄着拐杖、身上穿着那件破旧布衣上还有好几个补丁的老人经过,淩翎便直接大步几下跨到了他的面前,挡住老人的去路后,便有礼貌地作揖说道:“老人家,你可知为何这里会如此落后么?”为了显得不突兀,淩翎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很缓很柔。 这位老人瞥了一眼淩翎,看她衣裳名贵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家闺秀翘家出来游玩呢,于是便耐下性子慢慢说道:“落后不是应该的嘛,毕竟这里处的这么偏僻,还和千羽国接壤着呢。” “不是有国家的国款么?不至于像你们生活得这么贫穷吧?”见老人回答不到点上,淩翎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下却在暗暗寻思自己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着急,免得让外人看来生疑。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这里的县官发现自己在这里秘密调查! “哎。”果然是千金小姐啊!老人家包含无奈地暗叹一口气,但转眼见淩翎如此关心这里的情况,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人,而且这些话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继续对淩翎道,“就是因为地处偏僻啊!陛下在遥远的国都,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只知道拨下国款来赈济贫民,却不知国款在半路中就被那天杀的严复给截下来了!!” 严复?这名字有点耳熟,刚想询问这是何人的时候,淩翎却被这位老人家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老夫一把老骨头,也不怕什么死不死了,严复那狗奴才便是这片地域的知府啊!国款下分到了这里,还没数有多少银两,便被他直接中饱私囊得一分不剩!!像我们这样子的城镇在这片地域还有许许多多!相比较起来,这里还算是较好的,只是生活贫苦了一些罢了。”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老人看起来十分得沧桑。 “真是奇怪啊,难道陛下都不知道?”表面上是询问老人家,其实这仅仅只是淩翎的自言自语罢了,她实在不知道这动作大得连民间都人尽皆知,那为何坐在金銮殿上的自己却完全不知晓呢?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得通啊! ——难道……官官相护……就真的这么厉害? 淩翎真心觉得,自己应该改改观点了。 又是一阵仰天长叹,老人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暗叹官员的还是哀叹淩翎的死脑筋,无奈地说道:“检查的巡抚又不是陛下,陛下怎么可能知晓这一切?唯一的解释就是——巡抚有问题!他是检查国款问题的唯一负责人,大部分想要贪污的官员自然是要争着讨好他了,巴结拍马着,再廉洁的巡抚也会变相!” “哦……这倒是疏忽了……”如同醍醐灌顶,淩翎立刻就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想不到当初自己的一时偷懒竟然给自己落下了这么大的漏洞!哎,果然回去要吩咐自己的密探好好将每个有可疑的官员给彻底检查一番了,而且朝廷中也不得不安插几个得力心腹了呢…… “我们倒是无所谓,只可惜着城的县令大人啊,年纪轻轻被分配到这里,本准备一展宏图,却不料摊上了这么一个混账知府,碌碌无为地三年余载,还被迫与我们一起过着贫苦的生活……我们贱身子烂骨头倒是能支撑得下去,可惜县令大人却是无法习惯,终年都是病魔缠身,却还不愿抛下我们……”说道这里,老人家浑浊的眼中也不禁含着滚滚热泪,想来是回忆起这里的县令对居民的种种之好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回过神来,这个老人家只听见这么飘渺的一句话,那个衣裳精致的千金小姐早就已经消失去了踪影。 ———————————————————————————————————— 每周一话:今日无事~ 十四、祸不单行(下) “嘿诶~那个没用的家伙竟然给本将飞鸽传书?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啊!”忽然之间,一阵懒散但却带着一股子带着不可侵犯的高傲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树林深处幽幽地传来,语调上的玩味以及不屑引起听者一阵难堪的鸡皮疙瘩,就好像被一只凶猛的猛兽给盯上了一般,“哎呀,凤翎国的国君出皇城了?而且还是到了国境边缘这里?呵~有趣~真是有趣~啊~好吧,那本将就好好陪你们玩玩游戏好了!无聊了这么久,难得出来有次好玩的啊!” 玩弄般的语气,以及这睥睨苍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傲气场,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了。 “大人,这样子真的可以么?”那个很明显被人胖揍了一顿的小厮,对着矗立在自己身前自从抛出飞鸽后就不言不语异常沉闷的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道,深怕一不小心的一言不合又引来一阵毒打。 而那位被淩翎一直所忌讳的将军闻言,却是忽然地暗叹了一口气,表情变得十分得无奈,望着不远处西落的夕阳,头也不回就幽幽地说道:“虽然诸多不喜欢那个自傲的疯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最强的!切,被迫撤退这口气我可不肯咽下去,更何况敌国的国君就在眼前呢?我可不要什么都不做就任由她从眼皮子底下逃走!既然无法向陛下汇报此事,那为何不让正好路过这里的大魔头上场替出一口气呢?” ——局部的小战一定让那个大魔头无聊死了吧?这次应该会引起她的兴趣才对的。 “说的也是啊。”小厮诚心地点了点头,打心底十分赞同那个将军所说的话,但是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深思,“不过那个大魔头会相信将军你说的么?”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而言之,敌国国君——淩翎,你现在可是大难当头啊!纵使你身边有无双战将季霖的陪伴,那又如何?言依再也无法陪伴你,阻止疯子的人可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内敛低调的眼睛突然之间猛地就绽放出了一阵精光,下一秒,这位将军就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了一阵响彻云霄的大笑声。 凤翎国这边—————— 低气压,绝对是令人害怕的低气压啊! 在场不明真相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如此想到,身上不禁流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差点浸湿了里衣。 眼前这位身躯明明不是很庞大而且似乎还挺瘦小的少女,全身却透露着一股子与身材不符的强烈气场!而且还是超级低气压!压抑得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这三人——沫漓、镜和季霖都暗暗地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直感慨着——果然么?君王不愧是君王?伴君如伴虎?即使对方只是少女而已? 然而不知道自己此时无意之间散发的不开心让三人如此困扰的淩翎,却是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明晓了情况,她的心中极其焦虑。 真的是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啊!这个鹿野城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首先,不说这里居住的民众生活究竟有多么得艰辛与落后,就光说护城军的情况就足以让人冷汗直冒全身!没有错——无一例外地都是所谓的老弱病残!瘦的瘦,残的残,老的老……这是兵么喂!这种真的可以称之为“兵”么!而且似乎是因为没有什么经费,这些护城军并非征兵而来,都是他们自己自愿加入的,壮丁都要出去农作,自然是不会加入——更何况这里的人都是营养不良的病秧子,有兵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什么?你说这没大不了的?喂喂喂……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一件重要的事情啊? 这里——可是与千羽国接壤的重要城市啊喂! 完全预料不到自己的国境竟然有这么一个不费丝毫力气就可以让敌军轻易侵入的通道,回过神来的淩翎只觉得一阵阵得后怕,汗毛都遍布了整个脊背!这真的是和自己的初衷完全相反了!不过幸好的是,与千羽国的小打小闹都是在另外一个区域进行的,要不然恐怕被人攻到皇城下淩翎都有可能还不知道呢!该死的贪污!贪污得都要灭国啦!这群人可真是…… 用力地咬着牙齿免得自己情绪爆发,轻轻地按摩着发胀发疼的太阳穴,淩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显然是被气得不行了。 而且更加万幸的是……淩翎还算是发现得早,要不然等到战争全面爆发的时候,就算这个小角落再怎么隐蔽偏僻,恐怕也总是会被这些无孔不入的敌军给侵占的!现在她决定!只要回到皇城,她就立刻下批,派出精兵驻扎这里,直到这里真正地强大起来!总而言之,像这种低级漏洞是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了!那群蠢货一个个也都要斩首示众! 明明应该是都找到了解救的方法,然而淩翎却还是依旧莫名之间却是打了一个狠狠的冷战——一种很恶寒很恶寒的感觉,真心觉得全身不舒爽的感觉! 不好的预感!绝对不好的预感!没有比这次还要猛烈的不好预感了! 淩翎的全身都在打颤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这种恐怖的感觉,但是淩翎很清楚地知晓,自己绝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下去了! 明早!明早就出发!该死的!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不想再有了!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老一句的话——期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不安稳地睡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才刚刚收拾好行李准备马上离开的淩翎却是遇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场景——敌军出现。出现得如此毫无预兆,等发现时,他们已经在离城池不远了,就连那行军扬起的浩浩尘土淩翎也可以轻易看见,恐怕不出多久,敌军就真到要到这里,然后毫不留情地攻破城门!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淩翎十分无奈地扶额,有种莫名得欲哭无泪又想要狠狠撞墙的冲动。真是人一旦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呢!想什么就来什么!不过,幸好的是,自己与季霖手下的士兵还在城外驻扎着,有季霖的指挥与士兵的卖力还有那些老弱病残的小兵,应该也不至于会输吧?总而言之,先战个痛再说! 淩翎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幻想最坏最坏的结果,自己安慰着自己,让自己不要慌神。 “陛下!敌将是白起!是那个大魔头白起啊——!!” ——然而,这位斥候头头连滚带爬地赶来、面容崩溃凄惨的模样,却让淩翎直接就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幻想,在短短一瞬间的时间里,她感觉似乎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白起?竟然是那个白起!! 用力地紧握着拳头,淩翎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就连指甲镶进肉里了也没有察觉到,全身都在以一种微小的幅度再颤抖着。 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有言依再还好,言依那言灵、预知以及其他特殊的能力倒是能与那个白起周旋许久,可是!不要忘了!言依——已经死去了!再也额米有人能够抑制这头魔兽的发狂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 淩翎痛苦地抓着面部抽搐的肌肉,让崩溃的神经得到点丝丝的缓解。难道言依的死给自己太大的打击了么?!竟然忘记了这档事!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用力地咬着牙齿,咬得生疼,淩翎努力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以免自乱阵脚那可就真的是悲剧了!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要冷静,一位合格的君王带给士兵的应该是无比的沉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的慌乱! “对方的士兵多少?” 只要己方的士兵比敌方多许多,那样子就算是大魔头白起,也抵不住人海战术吧?蚁多咬死象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即使白起那厮是公认最强的人。 “五万……”果然啊,斥候头头那崩溃到极致的模样不是空穴来风的,听到这个庞大的数字,就连沉着如淩翎也不禁有种想要直接崩溃的冲动! 这绝对是骗人的吧!五万?自己这边顶多就五千人马啊!连给人撒牙缝的资格都不够呢!!而且敌将还是白起?!淩翎真心觉得,不用去了,直接上吊自杀好了。 内心慌乱的期间,却恍然瞥见了那从头至尾面无表情的沫漓,不为白起的名号所动容,淩翎莫名地忽然安定了下来,心情也变得极其宁静。 ——大气运……你这次救得了朕么?在这种必死的局面里……好吧……那这次就让朕疯狂一把吧!无论怎样都是死,那还不是上场!战场风云莫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略微思量一下做出了这样子的选择,淩翎咬着牙齿,披上了征战使用的战甲,与季霖一起,幽幽地出现了城墙上,屹立在了这荒凉的战场之上。 【好像有点奇怪……镜,也推我去城墙上吧。】十分明显地察觉到了自从出现了“白起”这个名字之后,全场的气氛就好像变得特别得凝重,而且无论哪个人都似乎带着壮烈牺牲的表情,心中预感不好同时好奇心也是满载的沫漓,对着镜吩咐道。 “好吧……知道了。”虽然觉得沫漓这种行为似乎不妥,但是思量一会儿,镜还是决定忠实地执行沫漓的命令。 十五、单挑 和平许久,敏感的神经被贫苦的生活给麻木,此时战事被敌人轻易挑起,城内的居民自然是在霎时间内陷入了最为紧张的气氛里——他们从来都没有幻想过真的会有敌军迎面而来的情况!此时突发的状况已经让他们彻底被吓愣了。 城市里没有正式护城军是所有居民都众所皆知的事情,他们很清楚有敌人打上门的下场——不是死就是被俘虏!如果被俘虏的话还不如直接上吊自杀!天知道对方的敌军将领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特殊癖好! 就在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的他们不约而同散发出绝望情感的时候,突然之间,没有预料地就看见一队队身上装备精良、手上武器锋利的战兵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在街上整齐地行走着,身上拥有战士特有的肃杀气势——很明显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是最基本的重甲兵和轻骑兵! 此时,显然被居民们当成救星的他们正向着城墙那边的方向进行,在前面领着他们行走的人,是着装银色轻甲的黑长发少女与另一名身着剽悍战甲的高挑少女。 有精兵有良将!不知敌军情况的他们,又会有谁觉得自己这方会在战场上失败的呢? 顿时之间,城内的居民们就觉得自己有救了!果然上天没有抛弃他们啊!真的是太好了!经过情绪的大起大落,一些情感敏感的居民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然而,可惜啊可惜,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实情,要不然恐怕他们也不会像此时这么放心了。他们谁也不会知道,在最前边领队的那两个少女心中满腔不知从何处抒发的苦涩。 ——敌将是大魔头白起,而且她所带领的军队又强过己方一倍多,真的能赢么?胜率极其微小啊! 不过,这情报是不会通知给下面的居民,若让他们陷入恐慌与绝望中的话,恐怕就真的不战而败了,淩翎还想要好好地挣扎一番,就算被俘虏也不能让敌人轻松! 城墙上—————— 对面踩着沙场上那滚滚沙尘,扬起大片潢色烟尘的敌军以肉眼可见速度超自己这边快速发着,光看声势便可知来者不善了!没有庞大的数量不可能造成这么巨大的响动!即使身处于城墙上,即使敌军还是远处,淩翎依旧可以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正在微微震动着,因为敌方那阵阵铁蹄而震动着。 忽然转头看了一下城墙下自己这方的两千轻骑兵三千重甲兵以及若干本城就有的老弱病残,淩翎却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地剧烈抽疼——她可完全不觉得这是能够与对方抗衡的阵势啊! 起码,在数量上,她已经输了。 一旦双方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那么再怎么样的行军布阵便都成了枉然,只要光看看一旁季霖那紧皱眉头以及死咬着大拇指的模样,就可以很明显看出这一点。 “沫漓,你怎么来了?”察觉到身后有响动,立刻转过身子,就看见沫漓不知什么时候被镜给推到了自己这边的城墙,淩翎很是惊讶,毕竟像沫漓这样子的伤患,这种时候不应该呆在自己房间避险的么?怎么还有心思出来闲逛呢?而且还闲逛到城墙上?太爱玩了吧这熊孩子! “沫漓大人说,她想要呆在这里。”镜如实反映着沫漓的话语,一字不落,神色并没有丝毫慌乱。 “那就随便你吧。”面临危机的焦躁让淩翎实在没有其余空闲的心情再去过多地关心沫漓,自然也就也不想去问沫漓为何会想要呆在这里的缘由,只是闭眼稍微缓和一下自己面部上死板严肃的表情,柔声地对沫漓说道,“不要太靠近城墙了,小心被流箭射到,呆够了的话,就尽快回去吧,这里可不怎么安全有趣。” ——言依啊言依,你说沫漓是大气运之人,留她在国内必能助朕完成大业!可是像现在这样子的必死局面,大气运真的会有作用么?真的会这么逆天么? 收回了视线,撇回了头,淩翎并没有让自己眼底眉梢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忧愁与不安给沫漓看见,让所有的不安只给自己一人承受。 “报~~~~”场面原本陷入了短时间的静谧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声由远到近的疾呼声又一次传来,淩翎略微皱眉,她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令人崩溃的消息传来。 只见,不久之前出现过的那位斥候头头再次出现了,他疾步走到淩翎面前,直接单膝跪地,不等淩翎本人出声,他便已经急迫地将自己得到的情报脱口而出,完全不顾及任何君臣之礼:“启禀陛下!敌方白起提出单挑的邀请,一战定胜负!” “单挑?”忽然听闻这诡异的名词,淩翎诧异地挑起了自己的眉头,严肃如淩翎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犹如见到鬼般的表情,显得很是惊愕,“现在?确定么?!” ——对方绝对是疯了! 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明明胜负就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好么!白起又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干嘛要对自己这方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啊?不是应该她们来才对的么! 顿时之间,淩翎只感觉一阵惊悚,深觉白起此人无法捉摸,犹如一位脑袋神经接错的疯子一般。 ——果然对方是非人类么?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啊! 不过,稍微冷静了点的淩翎转眼想想,却也觉得对——毕竟白起自从首次上场征战以来,便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必是养成了一个十分傲慢讨人厌的性格吧?要不然也就不会被人称为大魔头了。而此时提出的这种无法预料的邀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觉得胜利已经百分百掌握在手中,想要再让自己觉得好玩点,而偶然提起的兴致呢? 想明白了,虽然有被人看不起的不爽之情,但是总而言之,白起的玩闹心倒是让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单挑的话,自己这边刚的季霖也不见得会弱于白起呢,她们两从来没有见面,更没有上场交锋过!天下事事事难料,谁也无法断定这两者之间谁更加厉害,谁的运气更好!所以,己方的胜率还是有的!起码,还有三成! 嘴角轻扬,超于预算的胜率让淩翎很快就恢复了自己以往淡定自如的模样,与万年不变的君王脸,头也不转地挥挥手,道:“那就应邀而战呗。” 看着那位斥候头头很快地消失掉了踪影,淩翎嘴角的笑容却又是淡了下来,漆黑的眼睛里有着起伏不定的奇怪涟漪,让人不知道究竟她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单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在旁边的季霖早就已经听见了淩翎与斥候头头的谈话声,她却没有开心起来,不住地如此黯淡道。 紧握着手中的黑金长刀,季霖的手正在以一种微小的幅度在颤抖着,忽然之间用力一咬贝齿,她仰起高昂的头,看向远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但是额上却是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下,低落到地面上,溅起了一朵水花。 很奇怪,季霖并没有任何所料中的恐惧感觉,反而还反而越发兴奋起来了! ——能和享尽盛名与恶名的白起交战,难道不是每个武将的愿望么? 没有错,季霖也不例外。 “是啊。”并不否认这一点,淩翎也同样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逐步走向了季霖。 回想起传说中的白起是一袭长长飘逸的白发,让淩翎不禁回想起了另一位同样为白发却又有许多不同点的少女,心中隐藏许久的悲伤终于再度泛起了,在此时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更显深刻、更加痛入心髓,淩翎强忍住自己语调的起伏不定,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于情绪化,故作平淡地幽幽道:“白起,乱世中公认最强的将领,也是臭名昭著的大魔头,如为朕所用,朕定当如鱼得水!可惜啊可惜,如今她却乃是朕最强的敌人!” “季霖!”忽然之间,不顾及任何君臣的礼仪,也不顾远处不知有没有看见的沫漓与镜,淩翎猛地就抓住了季霖的肩膀,脸色即使还是严肃,但却也蕴含着丝丝令人心疼的痛苦,朱唇微微颤抖,说道,“朕命令你!绝对要活下来!必须要活下来!这是命令你知道么!是命令!”声音铿锵有力、咬牙切齿,一次又一次地强调着命令这个词,淩翎的语调却是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轻,变得微不可闻了起来…… ——“失去了一个亲人,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恒古不变的帝王脸总归是在此时完全地破碎,露出了隐藏在心灵深处的丝丝无助,淩翎没有再用朕的自称,只是死死地抓着季霖的衣领,全身都在颤抖着,心中的弱点一览无遗。 “臣……”沉默了许久,也迟疑了许久,季霖看不出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她的语气很微妙,却又充满了坚定,“不……我,一定会回来的!” 明明这样子的场景已经在心中幻想了无数遍,同样也期待了许久许久的时间,可是现在一旦真正出现了,季霖却发现自己不像所想象地那样子激动,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温暖与温馨,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温柔起来。 心中不再有顾忌,不由自主地将手轻轻搭在淩翎的头上,季霖小心翼翼地将似乎一碰便会碎掉的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用尽所有的温柔去护着她,尽可能地保护她…… ——对不起啊……言依…… 谁都不知道,季霖心中的这一声莫名的道歉,蕴含着无数的情感。 ——————————————————————————————————————— 呜啊啊,得了奇怪的病,已经打了三天盐水,现在还要打上几天呢……医生阿姨竟然还恐吓在下说,这种病要是在以前就死定了! 嘛~换句话说,医疗发达的现在能医对吧? 嘛,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就不怎么担心了呢。奇怪的是,明明每天都有参加训练,也有好好吃饭,怎么就会免疫力变弱了呢? 哦,对了,这个世界是瞎编乱造了,出现熟识的人名千万不要代入!! 十六、意料不到 在这残酷的乱世当中,有被世人统一称为“卧龙凤雏”的两人,天下无论是谁都知道——这二人得一者便可得天下。但若是这两人好死不死正好处于两方敌对的阵营的话,那结果就不用多想了,必定是势均力敌,僵持不下!直到会持续到其中某一方坚持不下去。 “卧龙”——也就是“白起”,这位才刚上战场不到几个月就立下赫赫战功并且还留下无尽恶名与盛名的大魔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千羽国,没有人知道理由,也许是因为一时兴起吧?而身为“凤雏”的——“言依”自然是选择了与自己最亲的凤翎国。所以,直到此时,这个世界依旧都是处于战乱不休的士气,也有这两者的一定原因吧? 总而言之,千羽国和凤翎国是一直对峙不分胜负的。 然而如今,淩翎失去了言依,凤雏的陨落让骄傲的卧龙不再有任何顾忌与牵绊,大魔头白起自然就将不可一世,无法无天!没有人再能去阻止他了。即使季霖本人的武艺不见得弱于白起,同时她也是与白起同享盛名的战将,但也不是完全得有胜算。 大魔头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 很快地,兵临城下,战场的气氛极其严肃,仅留有风吹黄沙的沙沙声。 “凤翎国的杂种,怎么还不上场?!莫非连个单挑都害怕地不敢上了么!那还不如快速速投降!”那位名为“白起”的白发少女从自己率领的军队中独自一人驱马而来,见着两方的距离够了,便猛地一拉手中的缰绳,停在离城门前百米处左右,朝着城墙上的淩翎,扬着肆意的笑容狂傲地叫嚷道,“若是本将心情好,倒是可以饶你们不死啊!” 此话一出,淩翎这方无论是谁都不禁怒气上涨,直想直接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那个白色的脑袋狠狠地毫不怜香惜玉地砸上三下! 一般来说,像这种傲气凌人而且还极其嚣张的人定活不长久,而且还必定是群起而攻之的对象!但是白起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许是挑衅的人都被她打败了。没有错,她的确有这样子狂傲的资本,再者说,这也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她没有理由去改变这些。 因为——不需要。 “白起!你莫要嚣张!就让我季霖来好好会一会你吧!打上个三百回合!!”让别人如此瞧不起了,而且对方还用这么欠扁的语气来挑衅,季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丝毫恼怒,她十分冷静,扬起一抹激起自信的笑容,从高高的城墙上猛然跃下,正好就跨坐在城墙下的一匹白马上,用力一夹马肚,她便朝着白起驶去了。 “来得好!季霖之名早有耳闻,本将早已期待这一战了!” 猩红的眼眸中闪耀着一股子灼人的快意,那肆意的战意让人胆颤心惊!随之,白起也驱马向前,朝着季霖一鼓作气地冲去,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一接触的开始,便是长刀与长枪的剧烈交锋!金属与金属的对撞,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还带出了一丝丝耀眼的火花,两人的眼神皆为凌厉刺人,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十分凝重,许是她们都知道这一场并非她们所想象得那么轻松——不卯足了劲可不行啊!颇有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城池下边的那两人打得倒是火热,而且城墙上的淩翎看得也是十分胆颤心惊,深怕季霖被白起给刺中!脸上冷汗遍布,拳头紧握。 见此情景,你叫沫漓怎么不可能升起浓重的好奇心呢?这场战斗必然是打得十分火热,可是到底火热到什么程度呢?沫漓可并非知晓,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沫漓便让镜推着自己的轮椅慢慢地朝城墙边靠近。 也许镜自己也在好奇,又或许是觉得单挑并不会威胁到城墙上的人的安全,所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稍微用力,推动沫漓的轮椅,慢慢靠近了城墙的边缘上,城池下的对战便就全部收入了两人的眼底,一览无遗! 终于是离得近了,沫漓自然也是见识到了那位在传说中被说得万恶不赦的大魔头——白起,究竟长得怎么样。 城池下那白色的身影约莫才十五出头,跟高挑且修长的季霖相比,不止矮了一个头,按理来说,这样子身高的差距会让白起略显得气势稍弱,但是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白起的气势超强!就连在城墙上不关己事的沫漓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嚣张明显的气势,让人恍惚间似乎可以看见一只盘龙就缠绕在她的身上! 而且战斗起来,白起一点也不弱于季霖,反而还隐隐约约地占着上风!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说法完全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与刚开始那吸引人仇恨值的狂傲模样不同,此时白起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神情极其严肃,冷酷的脸上处处都显示出不近人情,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抽刀将你斩下头颅!她的全身心都投入了这场决定胜负的战斗,外边的情况已经完全不能影响到她了——真不愧是被称为“卧龙”的大魔头呢,的确有一手。 白起的脸倒是与沫漓想象中那五大三粗、凶恶的模样完全不同,长得出乎意料得俊美,五官更是精致,与她身上那出入血场的气质完全不同!沫漓更愿意相信这样子的美人应该更适合当一位乱世佳人,而不是担任一位轰动战场的大魔头。 惊艳的确是惊艳,好看的确是好看,可是越看,沫漓却越觉得这个白起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面容面善得令人莫名其妙!可是,沫漓本人十分确信——她的记忆绝对没有这样子的人存在! ——到底……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啊? 强悍!真的好强悍! 身处于这样子高强度的战斗中,季霖十分清晰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对方年龄尚小而小看这位少女! 这个白起每一次攻击都死死瞄准着自己的死穴,丝毫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手软与犹豫,出手便是恶狠毒辣!大魔头的称号绝对不是白来的!好一个大魔头!如果自己不用尽力去挡下这一次次的杀招的话,那么恐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直接暴尸荒野! 而且白起的力气十分惊人,与美丽的脸和略小的身形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技巧更是精湛,完全不像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老练手法,堪比一个征战沙场十余年的老将!这样子恐怖的人若是能成为朋友,但定是万幸到要烧香拜佛,但若是成为敌人的话,那可就真的是骇人万分了!其滋味只有季霖一人知晓。 就算是这样子——自己也不见得会输啊! 淩翎的面容还在眼前幽幽浮现着,生硬但却隐藏不住其中软弱的命令还轻轻回荡在耳边,季霖眼神忽然一凝,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此时此刻,假装堪堪实则轻松地躲过了白起那招直攻心脏的杀招,在白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挥手用长刀用力向下一劈!直直地朝着白起的面门攻去。 白起似乎并没有意料到季霖的攻击会来得这么快,虽然身子已经及时地向后用力仰了,但那长刀却依旧还是带去了她发梢几缕白色的发丝,长刀的刀面在鼻尖轻轻地掠过,没有碰到,但刀风却刮得鼻子有点疼,白起几乎都可以闻到那长刀上浓厚的血腥味! 看起来惊险实则并无大碍,白起没被因此而吓到,就连她的瞳孔也没有为此而收缩一下,就在她正想淡定地仰回身子趁机反击季霖,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地,直接就瞥见了那在城墙上观看战局的小小身影,顿时之间,她的瞳孔就猛地一剧烈收缩,身子也在这时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嘴巴微张,攻击停滞,足以看出白起此时的惊愕与不敢置信。 “你输了。” 然而下一秒,季霖的长刀却已经搭在了白起的脖颈上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幕了。 ———————————————————————————————————————————————————————————————— 话说,最近的小学妹可真是大胆啊! 就是在下那个同桌的妹妹,明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说的话也只有几句,她竟然就敢趁在下不注意的时候捏在下的脸!! 这绝对是挑衅!竟然挑战学姐的威严!一定要好好调教!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 十七、招降(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面对着身前这个即使被长刀架在脖子上却依旧还保持着之前那副呆愣神情的大魔头——白起,季霖本人却是直接处于一种凌乱的状态了,完全没有任何一个获胜者该有的欣喜。 没有错,季霖的确是很想要获得胜利啊!非常非常想!可是这场胜利来得未免实在是太不明不白了吧!明明之前的那个嚣张的白起还是游刃有余地攻击着自己,但是下一秒却就直接马上毫无预兆地进入到了神一般的呆愣状态!!真的是神一般的!! 季霖完全搞不明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的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她自己将长刀架上白起脖子上并且吐出那三个字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现在气氛凝结了,自己也终于回过神来了,季霖整个人却都是混沌了!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白起会在与自己对战的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发呆!那个嚣张欠扁的家伙又不是天然呆! 连忙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稳住狂乱的心跳,季霖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虽然现在的事态的确是超开展没有错,但是白起已经被自己一举擒拿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些无不向季霖传递着一个铁铮铮的信息——白起这条桀骜不驯的卧龙终于是被人给制服了!而她自己,也没有差池地、误打误撞地完成了淩翎强硬给她的命令——绝对要活下来。 现在,为了保险起见,应该要杀了她没错吧? 心中如此思量着,然而手中的长刀却无法就直接狠心下劈,将那颗白色的头颅斩下,季霖不禁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如此天赋异禀的天纵奇才,真的可以就如此陨落在自己手上么? 虽然知道像白起这种盛气凌人并且还拥有傲人才能的人定是极难被人收服,但是,总归的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季霖并不想不尝试就直接放弃这员大将!毕竟,若是白起能为淩翎所用的话,那天下势必将是淩翎的囊中之物!千羽国也将成为一个人人揉搓的软脚虾! 而且,再者说,季霖也偷偷地在心底希望能够用白起这条“卧龙”让淩翎尽早忘记言依那只“凤雏”。 人死不能复生,如此沉溺在死者的悲伤中,对于国君来说是不需要的,季霖也不希望。 “来啊!将敌将白起带回军营,听候陛下发落!” 于是,心底暗暗怀着别样目的的季霖便如此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而接受将军命令的士兵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没有任何得怀疑,直接拿起两根手指般粗细的麻绳,从四面将季霖刀下的白起给团团包围住,然后不约而同猛地用力,就将白起给交叉绑起,生怕她突然暴起挣脱开来胡乱杀人! 不过算是这些士兵多虑了,虽然白起直到被人从身后绑住手腕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但是她却出奇地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丝毫想要暴起的态度,反而还很安静地任由那些士兵将麻绳往自己身上给用力绑着,就算被绑疼了也仅仅只是微皱一下眉头,不言语,自顾自地继续盯着城墙那边的情况,就连那双猩红眼睛也没有丝毫地眨动,似乎是在出神,又似乎是想仰望些什么。 直到被绑成粽子般的白起被簇拥的士兵给带入了城门之内,再也无法看到城墙上边的情况的时候,白起才带着一脸的十分不甘,愤愤地收回了视线,心中低落的情绪直接就化为了身上骇人的低气压,直接就吓得周围士兵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 然而这些胆小的士兵却并没有看见——白起那双猩红的眸子里有波澜在起伏不定着,似乎在暗暗地打着什么心思一般。 话分两头说,说完白起这边,淩翎那方也不得不说一下。亲眼见证着这超开展的发生与结束,身为在城墙上一览无遗的见证人——淩翎,可是十分得惊愕!想来她也是打心底在诧异白起为何突然会从强势的位置转眼间急速变为阶下囚吧? 不过心中惊讶归惊讶,回过神来便看见季霖并没有将白起当场斩杀,反而还命令将其带回军营,聪明如淩翎自然也是知晓一向爱惜人才的季霖大概又一次下不了手了,心中定是十分爱惜这个天纵奇才!虽然淩翎她自己也知道白起被收服的几率小到了几乎堪比芝麻,极有可能是白费功夫!但是,她却也不想就此拂了季霖的一番好心好意。 “沫漓,朕先去军营一趟,外头风大,你先回房休息吧,,朕派士兵护卫你去。” 闻言,沫漓倒也没有纠缠,也不负淩翎所望地乖巧点了点透露,一副温柔小猫、乖巧小孩的好孩子模样,仅仅只是心中暗暗好奇为何这场单挑会结束地这么迅速? 一般来说,武将和武将的对决不应该是要对战上许久的么?又不是一招定胜负! 而且转念再回想起淩翎与季霖两人急变的脸色,沫漓大胆地猜想,这场单挑结束得似乎还有其他的内情?回过头来想想也对啊,被称为大魔头的白起……会这么弱吗? 又一次地想到了白起,沫漓再一次地郁闷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十分纠结白起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啊!可是,该死的是,她却是硬死也想不到白起在自己记忆中所占的任何位置!就连一丁点也没有!只是觉得面善!越看就越觉得白起一定有印象! 无奈之下,在回房间休息的路上,沫漓一直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可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而淩翎这边瞧见沫漓被镜推着轮椅,并且还在一队士兵团团护卫下走远后,淩翎才慢悠悠地一个转身,悠然向后挥手,淡然着,对自己身边剩余的士兵吩咐道:“摆驾,俘虏营。” “是!” 随着自己身边那一阵充满气势的大吼声,淩翎便十分傲然地将双手负在自己的身后,摆着霸气十足的帝王脸和帝王架子,慢悠悠地踱着步,就这样走向了俘虏营的那个方向。 “陛下!”远远地就看见淩翎在一大堆士兵的簇拥下缓步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脸上是架子十足的死板,旗开得胜而内心万分欣喜的季霖自然就是连忙快步上前,还不等淩翎本人反应如此,便就直接朝淩翎行云流水般地单膝下跪,抱拳恭迎道,“臣,季霖,恭迎陛下大驾!” “快快请起,季将军!”周围还有一大堆的外人在场,结为异姓姐妹的两人自然是不能像平时肚子相处时那样亲密无间,必要的恭敬与礼节还是需要做给别人看的——免得落下什么话柄就麻烦了——淩翎连忙伸手将季霖从地上托起,脸上虽然还是一副帝王脸,但是却可以明显看出其中的欣喜之色,“你做得实在是太好了!” “不不不,陛下!”知道被淩翎给误解了十分重要的事情,季霖连忙摆手,急忙向淩翎解释道,“此事极其蹊跷!就连臣也不知究竟为何当时白起那厮会突然出神!若不是她那时的出神,恐怕现在吾等还在战场上单挑着不分胜负呢!” ——若是再凄惨点的话,也许自己现在已经败了。 季霖很聪明地将这句丧气话藏在了心里,要不然恐怕又要被淩翎痛骂一顿,说什么怎么这么没信心之类的话了。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淩翎本人当然是知道,她摆了摆手,示意机灵不用多说了,然后淩翎才继续地用自己的调子慢慢道,“此事恐怕也只有白起本人才知道了,待朕进去好好的会她一会!让朕好好瞧瞧,传说中的大魔头白起,究竟是怎么个狂傲法!” 两者皆是人中龙凤,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单独相处的话,恐怕两人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所以瞧着淩翎已经朝着关押着白起的那个帐篷径直走去的季霖,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决定要跟上去了。于是她便就快步地大跨几下跟上了淩翎,跟随在淩翎的身后走进了俘虏营。 俘虏营内—————— 在这简单得仅仅只是放了几件狱具的专门关押俘虏的帐篷里,没有一丝的光线,阴暗冰冷,没有丝毫人气,然而就是这样子的俘虏营,正中央却是坐着一位与周遭阴暗坏境极其格格不入的少女。 这位少女犹如一轮明媚灿烂的正午时分的太阳,全身都流转着一股莫名的金光,映衬地少女五官更加明亮俊美。 虽然她此时的形象略显狼狈,而且还被人用麻绳五花大绑着,但是却丝毫不妨碍她那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的气质——那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睥睨苍生,蔑视生灵的气质。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将军头盔被人给无情地摘了下来,少女那雪白得十分自然的长发毫无保留地披在了肩头上,随之又挂在了腰后。 与她本人强硬、水火不侵的性格不同,她的发丝却是柔顺而又丝滑。 少女紧闭着眸子,似乎还在自己的回忆里回味着些什么,嘴角若隐若现地有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抹微笑更让她的脸瞬间绽放阳光,十分吸引人——看此情此景,恐怕没有人会想象到,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美丽少女会是一个出入战场、毫不留情、沾染数千万条人命的侩子手吧? 双手虽然被反绑在椅子后边,但是这位少女却依旧保持着自己那高傲的坐姿,不肯丝毫服软,就连一丝一毫,骄傲的她也不会允许的! 而这位少女,便是“卧龙”亦或者是“大魔头”——白起。 忽的,有一束明亮的白光突然之间跃到了白起的脸上——那是外边的阳光无误。而感受到着突如其来的光线的白起,如同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地张开了微闭着的眼睛,露出了眼皮下的那双猩红的眸子,期间流转着令人读不懂的光芒,但是却不难看出其中的趣意,嘴角一直扬着的那抹微笑,也在顿时之间就变得有些恶趣味。 ——终于来了么?呵呵…… ———————————————————————————————————————— 唔啊啊啊,抱歉抱歉~这周读六天书,因为周日周一周二都放假~嘛,今天又因为要当别人的伴娘,所以更新迟了呢。 话说,当伴娘可真是个辛苦活!不禁穿着单薄的礼服在寒风中吹半天,而且竟然还要上台和男方的伴郎做游戏!!! 尼玛的,过程就不说了,坑死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