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演员》 第1章 女扮男装的试镜 “喂，糖球，别看手机，快拉好横幅呀！”唐秋是一名准高中生，小名糖球，马尾辫，大额头，四百度近视，沉迷读书无法自拔。现在正抱着手机读哲学书籍呢。 说话的是她的好朋友，夏末，小名是磨叽，做事总是喜欢磨磨叽叽。 两个人是女校的学生，中考完，升高中部，现在正是开学前几天。十六七岁的啦。 今天是她俩在酒店门口为当红男艺人应援的大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门口滴人儿特别多。 但是就不见那男艺人出现呀，一看糖球就是被迫来的。 几天前。 “你陪我去吧～陪我去应援啦就一次！”磨叽耍无赖。 “上次去接机，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人没接到，鞋子都给挤掉了，我觉得追星吧，还是以好好读书为前提……”糖球给磨叽一顿洗脑。 这俩人的日常就是如此了。 那这次为什么糖球不在家安静地看书，又冲到酒店门口喝西北风了呢，原因竟是！ “我把收藏的杂志写真集给你！”磨叽恳求脸，鼓起了腮帮子。 “不行。”糖球铁着脸断然拒绝。 “那我要出大招了，炸！一对A！那个《沉思录》收藏中英文版，够不够劲啊！”磨叽非常有把握。 “行！”于是这本书现在就在糖球的手里，这家伙边看注解，边查手机词典啊。 “听说今天花西不来了。”旁边的粉丝这么说着。 “什么？哪来的情报！”磨叽好捉急。 花西，本名卢华溪，艺名华溪，大家都喜欢叫爱豆：花西。 因为长相属花美男一类，只是说性格是特别man的了。 原定于今天下午两点入住酒店，五点新歌签售，却突发事件延误了，一众歌迷看到爱豆赶不到现场的消息，失望而归。 花西在社交账号发布动态，表示实在赶不到现场，向大家致歉，现场工作人员招呼粉丝们休息。 “就算有点心吃，也弥补不了看不到花西的悲痛啊！”磨叽边吃边哭诉。 “明星有那么好看吗？悲痛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要是考试排不到年级前十，交卷以后才发现本可以答对最后一道填空题，才是真正的悲痛。”糖球扶了扶眼镜，把书翻到下一页，继续看。 “大家安静一下，由于最近花西要拍摄新剧，男二号临时出现档期的问题，你们看看有谁愿意来试镜。”工作人员边分发点心，热茶，边说。 “这大下雨天的，本来心情就差，我们那么多女粉，难道要扮男装啊？”一粉丝说着。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磨叽又开始发疯癫了。 众粉丝都回去了，只剩这两人，“我有个哥哥，我帮他报名行不行？”磨叽冲到工作人员面前。 “请登记姓名和联络方式，到时通知具体地址和注意事项，预计时间明早十点。”工作人员给了磨叽报名表。 “两张，她有个哥哥也可以来试试看。”磨叽看了看糖球。 登记完以后，两个人去商场逛衣服了。 长裤，休闲，球鞋，背带裤，一米七四的糖球和一米六八的磨叽，带着短短的假发，双手插袋，站在试衣镜前。 “这回像个小子了。”隐形眼镜换上了，俊美少年啊。 “男扮女装没关系吧，你确定未成年人可以参与？”糖球不情愿的表情，实在是很想回家复习功课啦。 “没关系，明天让我姐姐陪我们去啦，只要有监护人陪同就行了，爸妈都在国外，也只有叫老姐来啦。”磨叽心真大。 话说这两只、虽然是高中生，但也是高中住校生啊，划重点，女校，高中，住校生。万一被选中去男校拍摄偶像剧那不是？ 糖球摇摇头，“怎么可能会选中呢？我再陪你疯这一次，你要乖乖跟我一起复习功课，准备开学摸底考，听到没？” “说什么都行咯，看两眼书就考年级前几的怪物略略略。”磨叽用姐姐给的卡付了款。 “还要打工还钱给姐姐呢，不过为了花西也值得啦！”磨叽天性开朗啊，当然值得了，毕竟打工也是去花西的节目录制现场做拍手观众。 两人坐车回学校，女校大门为你敞开，初中与高中部都是在一块的。可以不允许早恋，但是女校和男校，根本无法断绝早恋这种事好么？ 比如说下车后，一众女生们对于束胸的两人投来奇异的目光，简直是百无禁忌与合家欢乐，这两个成语，首个文字组成的盛世party了，毕竟这两只的颜…… “喂喂喂，不能进去，这是女校的宿舍楼！你们来找谁的？”楼管说。 俩妹子拿起校徽，把假发摘下，“我们去party玩啦！” “原来是你们呀！”连熟悉的楼管阿姨都没认出来。 从楼梯口走到第三个门，就是糖球和磨叽的宿舍了，四个铺位的宿舍暂时只有两个人住，原来的同学，一个转校了，还有一个住在家里。 小复式的宿舍，独立卫浴，有厨房！一楼是下铺有两个床，上层是上铺，原来也是两个床，现在合并成一个了，也就一个人可以睡双人床那么大的地方，足够放下一只巨大的熊娃娃。 卫浴间有洗衣机，晒台有烘干衣服的设备，还有投影仪，可以播放电视节目，两人的床都有封闭式床帘，安全感满满呀。 把校服和裙子关进柜子里，这个学校也真是的，刚开学还没上课就要摸底考分班，只丢给一份复习资料，考语数外，要是考不到一个班，即便不会换宿舍，但也没法一起上课下课去厕所了。 糖球负责划重点，通宵看书，磨叽在下铺呼呼大睡。 第二天。 两人接到短信，叼着早餐到试镜地点排队。由于姐姐不同意磨叽瞎胡闹，另在外省市出差，就没赶来，磨叽叫上了学姐大人来助威。 舞蹈社的学姐，是她俩在操场上认识的，学神级别，体育健将，长发飘飘，对一切可爱事物无抗拒力。 “叫我飘飘就行了。”一副大姐头的气势。签完字，两假小子，排号去试镜。 来试镜的小伙，不少专业院校毕业的，不过这俩也没有紧张。 一个就是如此疯癫地追星乐观派，一个根本没打算入选，就当复习摸底考前玩一下。 糖球着背带裤假，抖腿，亚麻发色。磨叽一身休闲服，头发直接剪短了，麻裤。 磨叽一手把头发往后撩，“可谓英姿飒爽。” “吃个丸子吧。”糖球把章鱼丸子夹起来，“啊～” 磨叽张嘴，嚼嚼嚼。 对面坐着一排等号的人看这两只的眼神十分怪异。 不过没关系啦，看脸就很苏啦。 飘飘学姐抱着拳击手套，“你们先选，有事打我电话。”接着出发去去拳击馆了，忘了说飘姐还是个泰拳选手。 穿着红白皮衣的飘飘学姐，走到楼下，戴上安全帽，刷的一阵风，开走了她红色的重型机车。 “下一个，夏末！唐秋准备。”工作人员报号。 “哇塞，花西哎！”磨叽激动不已，花西与工作人员坐在镜头后边，镜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末。 “有演出经历么？”工作人员问。 “拍手观众算不算？”夏末打趣地说。大家笑了起来。 那一头，唐秋忽然怯场，要去厕所，结果在男厕门口顿住了。 主创人员看到唐秋，直接叫她去试镜。 “我是花西新剧剧本的创作人员，你的形象很适合我们的角色，现在正在那边试镜，你来报名下吧。”工作人员说着。 “我有报名了，下一个就是我。”糖球紧张地说，虽然并不在乎过不过，只想回去看书，但习惯性就会怯场啦。 糖球跟着工作人员去面试，夏末在门口坐着，代表已经面世完了。 糖球一个人进门，花西坐在对面看着这位女扮男装的“男生”。剧组工作人员也没有太多的问题。 没多少分钟就出门了。 磨叽激动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戏？” 糖球哭丧着脸，“这下不能参加考试了。” “什么意思？你怎么比我还磨叽，说啦。”磨叽着急的呀。 “我成了男二了。算了干脆不要去，说是要去男校拍摄，这算什么啊，麻烦了。”糖球感到十分困扰。 “我以后给你提供支援啦。”一边的磨叽却兴奋得不得了，又蹦又跳的。 “那学业怎么办。”沉陷苦恼的糖球。好吧，这个时候还想读书呀。 “不用担心，你可以假装腿受伤，然后休学一个学期。”磨叽简直一堆坏点子。 不过说真的，就算是休学，也阻止不了不去上课的糖球考试的，一个过目不忘的可怕角色，看几小时书就过了。 于是两人商量好，磨叽提供上课笔记，回家作业和答案，糖球也没有休学，只是考试的时候出席一下，假装生病住在家里，反正只要考试过了，老师就不会追究。 糖球开启了半辍学装病，半反串演戏的生涯。 为了拍摄偶像剧，还要搬去男校住一整个学期，简直难以想象。 第2章 入住男校 飘飘学姐载着糖球到男校去报道，机车风衣还是这个装备，这群孩子真的是疯了。 为了方便，糖球直接把头发剪掉了，“你的行李怎么那么重哦。”行李通过托运送到校门卫，飘飘学姐拿着行李，“连我这个泰拳选手都觉得重啊。” 男校的班主任是女的耶，“老师，你看我只是来这边拍戏，能不能在空闲时间来听课啊！”哇，糖球到哪里都要学习啊。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阿琪，“如果别人说你的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那你的数学一定在市级排名都靠前。欢迎加入我们班级。”可怕的阿琪老师，在读书时候也是学神类型的，不要看现在平易近人，严肃起来非常可怕。 “我们班级一天几节课啊？”糖球觉得男校和女校的课程表是不同的，“六节？八节？” 飘飘学姐办理临时入学手续，性别都填了男生，反正还没拿到身份证，随便写啦，爸妈又都不在身边，真是够野的。 这边同班一个男生在回答糖球的问题，态度十分不友善，“听说你还是学霸呢，一天是十节课，不是什么六节课八节课的，你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当学霸？” “哦，不好意思，一般我都不去上课的，就是参加考试而已。”糖球云淡风轻，低头看着这个一米七二，哦不，没有到一米七二又没有礼貌的家伙。可以说初次见面，非常尴尬了。 飘飘学姐走过来，一堆课本甩在课桌上，“你们注意点哦，敢欺负他的话！”学姐捏了下拳头，骨骼咯吱咯吱响起来，“我就把你们揍得亲耳听到你们骨骼错位的声音。” 好不容易有女校的女生来，没想到那么可怕，“有事联系。”学姐一手拿起摩托车安全头盔潇洒地走了。 “你的行李怎么那么重啦！”帮助搬行李到宿舍楼的男生好哀怨。 到宿舍后，发现内部结构跟女校也没什么两样吗，只是这没有磨叽在啰里八嗦的，感觉太过安静了。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我糖球替友追星。 看多了女扮男装的影视剧，没想到我，算了有书看就行，糖球一个人在这寝室里发呆。 一打开行李箱，全都是书，怪不得那么重啦，看手机不好吗？就偏要看书，永远不知道这些天才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天才、疯子、傻子，其实离得很近啊。 门口传来钥匙声，“我是花西，剧组安排我住在这，喔，都是书。”花西一身校服推门进来。 要跟这家伙住在一块儿还真是让人发疯啊！糖球这样想着。 话说回来，糖球这家伙的思维模式，完全是偶像剧男主人设啦，所以被选出来也不奇怪。 随便谁入住都好，只要不耽误我看书，管你男的女的。糖球这样想着，反正穿男装剪短发实在是太方便了，连包书纸都是用居里夫人的画像，显然是很可怕的家伙啊，看书心无旁骛就好，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这是剧本，你多看下。我们拍摄时长定在三个月，开学前一个月是适应生活时间。”花西把剧本放一边。 “我朋友说你很帅，其实近看也不过如此，追星多耽误学业啊，你应该跟你粉丝多沟通。叫我糖球就好了，糖果的糖，足球的球。”糖球也是够嘴毒的，打量着这个粉丝们等了几小时也没见到的男子，被粉丝们知道一定会被围殴吧。 “十几岁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出来演什么戏？”糖球看着武侠书籍瞥了一眼花西。 花西在解校服的领带，“哎，我经纪人都没那么讲我，你也不是来演戏的么？算了，你在看什么？” “武侠书籍，我也不想的，朋友让我去试镜，简直耽误我考试了。”糖球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看下剧本吧，这次剧情里有武侠元素，搞不好你我还要吊威亚。”花西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赚到了！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女生，性格还蛮man的吼。”糖球看着花西一地的健身器材。 其实花西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生，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这真的不是两个男生的对话吗？学校的课本，还有摸底测试的书跟女校是一个样，那根本不用看啦，糖球早把考试重点划好，在来男校以前就分给磨叽了。 从班主任到飘飘学姐都是学霸学神，会不会有些太无聊了，其实更无聊的是，花西也是个过目不忘的人。 “你刚才说学业比较重要，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以后我会对关心粉丝的学习生活，谢谢提醒。”花西的桌子上放着三本剧本。 “你的剧本比我的多吗？”糖球疑惑。 “这本比较破的是用来做笔记的，你看这里有我主人公对性格的研究，还有其他人物角色的理解，有时候我想，要是换做我演别的角色会怎样，第二本包起来的是留念用的，以后老了可以拿出来看，我的剧本都有收藏。”花西说着。 “其实以前那些剧本，就算是破损的也会留下来。”这句话是花西的经纪人兼助理说的，也就是花西的妈妈。 “妈你来啦？”花西的妈妈是一位著名糕点是，不放心孩子的学业与演艺生涯，所以特别陪伴在花西身边。 花西的爸爸忙于工作，经常冷落他，并且不支持为他唱歌与演戏。 “还有第三本剧本打印稿，你是用来干嘛咧？”糖球不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 “我想留下来自己创作，对白写作，人物性格，故事主线，我想有一天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故事写进去。”花西目光看向远方。 “等下再讨论工作啦，先吃一点东西吧。”花西妈妈，人称花姐，居然做了一个三层蛋糕带来学校。 “赶快去把同学们叫来。”花姐说着。 平时话那么少的花西，居然会对糖球说那么多心声，真是非常奇怪啊。 花西与妈妈的感情超级好，马上跑去叫来了同学，好吧，其实一点也没有架子，不想新闻上说的，十几岁的艺人就耍大牌啊。 “这部新剧都没有女主的吗？”糖球边看着剧本，吃着蛋糕，问花姐。 “在男校的话是没有啦，就是特意看到没有吻戏，才给花西选了这个剧本的。而且又可以继续完成学业。”花妈说着。 也是啦，又可以提高学校知名度，也不会因为学校有女生包围，引来骚乱，“光看主线故事剧情，讲的是体校生的生活。”糖球什么都很厉害，但是是体育白痴。 其实没有理论上那么简单，因为男校门口又围着许多举牌子的女生，虽然学校的知名度有所提升，但是门卫大叔的工作量，实在是！又要多雇佣许多安保人员了。 花姐一直是一位称职的助力经纪人兼老妈，已经摆脱工作人员分发特质的甜点送去给校门口的粉丝们，并且每一个甜点都手写信，嘱咐大家要好好读书。 这边糖球还在纳闷，虽然喜欢武侠没错啦，但真的巨讨厌跑步。 第一天到男校报道也没什么大起大伏的情绪，除了言行不带善意的男同学之外，连卫生间都是独立的么，所以可以避免尴尬了。 第一个月要和男生一起上学，考试还可以，体育课的话，作为女生的糖球和男生跑步，想想都，“反正在女生那边也是跑最后啊。”磨叽在电话那头说。 其实里的同学们还在吃蛋糕，虽然说有点离谱，之前说女校的寝室有配套厨房，其实男校也有，于是花姐在煮饭招待大家。外面有些吵。糖球在卫浴间和磨叽对话。 对于好强的糖球来讲，完全不能容忍输这回事，最擅长对自己的弱点下手了。 所以，摆脱磨叽寄送绑腿的铅带来学校，于是这颗十点就睡觉，考试前看下笔记就能通过的糖球，准备每天五点起床跑步。 “超级好吃啦！”磨叽听到糖球说花姐做饭给大家吃，“啊，真是羡慕你！快拍照给我看看。” 糖球开了视频通话，磨叽那头看到宿舍里大家在吃饭的样子，“我都一个人在这边吃泡面～”哭丧个脸。 “你跟花西一个宿舍，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情节咧。”磨叽发花痴。 “我倒是觉得很麻烦，还是跟你住比较自在。”糖球在卫浴间看着宿舍里的人。 “这里的人太吵了，完全无法安静看书。”糖球把书本和打印剧本拿到卫浴间来，坐在马桶盖上看书。 “你不要那么无趣啦，多跟同行学交流。”磨叽鼓励糖球多跟人讲话。 哗啦，门被推开，花西拿着本子到卫浴间来。“你也在这看书哦。” 糖球连忙把手机拿来。 “你在跟谁通话电话啊？”花西说着。 “没有啦，我一个妹妹，她叫我问你拿签名。”糖球把手机摁掉。 “真是的，还没看到脸啦。”磨叽在自己的宿舍床上气到打滚。 “你不要管我妈，她就是这样，我都感觉自己没有空间啦。”花西说着。 眼前这个小子完全不是新闻里说的高冷那样，而且还跑到卫浴间来看书，跟自己喜欢相符，嗯，糖球感觉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 “笔记我都划好重点了，接下来你教我怎样对剧本。”于是这两只一个坐在马桶上，一个坐在浴室地上，开始看书对台词。 门外的同学和花姐在煮饭，一片闹哄哄，磨叽在寝室里看糖球给的笔记，因而糖球说她考试过了，才给她要签名。 这就是去男校报道的第一天啦，束胸什么的，真是闷啊。 第3章 不要取消考试啊！ 把自己当男人习惯了，在男寝住的糖球一点都没有生分的感觉。 五点，闹铃响了，糖球忽然惊醒，对了，我不是一个人在住，会不会吵到室友？ 糖球心也很大，真心把自己当男人了，这一晚上的，也没有担心什么。你要问她，她一定会说，难道我不是个男人吗？ 但是粉蓝色的床帘出卖了她！不过也没人管啦。 糖球起身一看，花西的床铺已经整理好，人也不在寝室。 看来这家伙爱独行，不喜欢被打扰。各管各的，很好。 不管啦洗漱以后去操场好了。 读书对我来讲很容易，但是运动就是白痴一个的了，演戏？我也没想来的，糖球这样想着。反正看三遍台词就背出来了。 那么多女生都羡慕你能与花西朝夕相处好么？越不想要就越是甩不开的机会啊！误打误撞的就到这里，跟做梦一样好不真实。 糖球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也蛮帅的嘛？嘿嘿。 糖球换上蓝色运动裤，枣红色上衣出门了。 花西在篮球场上热身跑，原来他是来打球的哦！糖球系紧鞋带，走向操场，先跑个五圈好了，四百米的操场，差不多跟男生一样，但是男生跑两千米，我就要练习更多才合适，嗯，慢慢来！ 这样子要怎么发展啦，遇到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糖球，怕不是女粉们要被拐跑？ 糖球边跑边想，还好是男二，还好这部戏没有女主，不然有吻戏手拉手就麻烦了，而且自己现在是个男的，简直无法想象，按照昨天的对白来看，这是一部描述男校男生们之间友谊的剧。 不过终于不用因为流连男装部而被责备了，天生就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帅气利落。 手机响，对面当然又是磨叽啦，糖球用毛巾擦汗，“磨叽啊，难得，六点还没到你就打电话来。” “我昨天一晚没睡。”电话对面的磨叽显然是黑眼圈，“我就是担心你。” “放心吧，我对你们家花西没兴趣。”不改糖球本色，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啊。 “额，那个花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啊？”磨叽真的超八卦。 糖球把手机摄像头对着篮球场，“给你看，打球呢！” “快拍下来，拍下来！”磨叽超激动，糖球搬离寝室以后，磨叽一个人住寝室，整个房间贴满了花西的海报。 “我觉得，简直在跟着你瞎胡闹。”糖球边开录屏边和磨叽视频对话，靠近花西的方向，忽然镜头里没人了。 “偷拍我吗？”花西从身后勾住糖球肩膀，正常情况女生都该脸红羞涩。 奈何糖球直接一个背摔。 不是说没有体育细胞吗？原来是飘飘学姐教会糖球的防身术。 花西一米八二的个子被摔倒在地，给磨叽和一众粉丝知道就麻烦了，不过按照糖球的性格，根本不在乎，男人么，摔一跤又何妨？她一定这么说。 糖球伸出手，把花西拉起来，“一起来打球吧！”花西邀请糖球打篮球。 整天刻意放粗喉咙说话，像爷们儿一样口吻，吐痰卷裤腿，简直都是家常便饭。 “你怎么打的？”花西把糖球扶起来。 由于男生们打球都是很粗暴，这回轮到糖球被撞倒在地，仔细一想，哪有女生打球可怕，抠手、走步、抱着球不放、什么都是可以做得出来的，想想还是在男校好。 男生们只要在更衣室的浴室冲澡就行了，糖球都不会在更衣室换衣服，反正在女校也不爱在更衣室，不喜欢一堆人挤在一起。 “我有东西落在寝室没拿，你们先走吧。”糖球特地跑回去换衣服。 赶去食堂买了点早餐带着，没吃几口，就去上课了，第一节课要向全班介绍自己。 由于昨天对台词到太晚，今天又起早了，两只在课堂上睡着了。 新来的班主任金女士格外宠爱二位，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金女士是糖球的老妈。 “妈！你怎么在这？”金女士把糖球叫醒，糖球很惊讶啊。原来的阿琪老师放长假了。由金女士来代课。 同学们都很诧异，怎么这位同学管老师叫妈？ “不好意思，刚才做梦，做梦。”糖球向同学们打招呼。 金女士本来在别的学校教语文的，奈何磨叽担心糖球一个人在男校，于是告诉了金女士，一般老妈肯定要说胡闹啦，但金女士和糖球爸爸属于两个性格，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有时候还黑脸，还是红脸黑脸，还是白脸黑脸，还是红脸白脸啊？不管了，就是说，爸爸才是喊胡闹的那一个。 从很小，金女士都把糖球当男孩来培养，因为怀孕的时候特别爱吃酸，酸男辣女，哪知道生下来是个女孩子，但是买了那么多男孩的衣服总不能丢掉吧？ 加上糖球天生个性坚韧好强，于是成就了现在这番耍帅的模样。金女士当然会支持糖球来男校咯。 金女士是糖球的班主任也是糖球的妈妈，花西的妈妈是花西的经纪人助理兼财政一把手。当然，糖球的学习从来是不用金女士担心的，生活起居就要担心一把了，糖球经常会看书看到不记得吃饭。 “你继续睡吧。”金女士不会透露母女关系的，不然给校长知道了，班主任位置都不保，不做老师没关系，但是金女士是非常支持女儿演戏的，可能是出于她年轻时期想当歌手的理想吧，因为听了糖球外公的话，放弃了理想，继而从事了教育行业。 金女士为了给女儿准备早餐，顺便把全班的早餐都准备好了。糖球的老爸是开男装公司的，兼经营餐饮食品行业，所以不缺衣食。 “大家先把早餐吃了吧。”食堂工作人员把金女士特制的早餐腿上前来分发，餐蛋面，培根芝士吐司，自制蓝莓果酱，以及牛油果奶。 “大家边吃边听我说一个重要通知，今天是开学第一堂课，我们学校呢接到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成为了配合花西的新剧《歌舞男校》的拍摄，取消本学期的的考试！”金女士的话，让趴在桌面上的糖球滑倒了桌下。 “什么？不能不考试啊！”考试是糖球的唯一乐趣了，在全班的欢呼声中，糖球的哀怨显得如此微渺。 花西在一边静静地看剧本，周围的动静对他来说并不太重要。 “不考试，那上什么课啦！哪有这样的高中部！”糖球狠狠地撕咬吐司。 “但我们要学习歌舞，语文课、数学课、物理化学课都上音乐课程、美术、舞蹈和体育课！”金女士补充。 “老妈她肯定要教音乐的，不然咧？”糖球仇视地注目着讲台。 全班都在欢呼鼓掌，哪会在乎这个啃书成性的怪胎。 “喂，你除了读书就没有别的事做吗？”坐在糖球后座的花西，凑上来问她。 “自从小学的时候被某些大人说我反应迟钝智商低于常人时候，我就是这样了，既然低能都能考个年纪前三，不是说弱智与天才一线之隔吗？傻瓜真的有聪明到认为自己是傻瓜吗？”糖球冷冷地说。 原来是在小的时候，爸爸事业的合作伙伴在喝醉酒之后说糖球智商比平常小孩低，那次把糖球激怒了，虽然爸妈很生气，但是这个大叔更是生气。 因为在此后的每一年读书生涯，糖球的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碾压这位大叔的儿子，虽然平时这位大叔表面上说贵明珠可爱，但是喝了酒以后直接表达了您女儿再努力，也比不上我儿子，男生就是天生比女生强的欠揍说法。 “还是爸爸的合作伙伴呢，什么叔叔，请容许我叫你一声傻瓜。”来自四年级时糖球的问候。 此后这两家再也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了。 “本来还说什么指腹为婚呢，我把他家儿子胖揍了一顿。”糖球把牛油果奶的吸管拔了，直接咕嘟咕嘟喝起来。 花西听完，忽然两个人都安静了，“不是说女儿么？你是个男生啊！” 哦，差点露馅了，“你不是废话吗，我说的是他们家欺负我妹妹，那个是我妹妹，然后我就与我妹妹碾压他们一家。男生的强大是在尊重女性的前提下有所体现的，换作你有妹妹，也不会坐视不管吧？”糖球反应真是快。 “我还真有个妹妹。”花西说着，“今年上初二。” 原来是花妹啊，刚说道花妹，就来信息了：哥哥，学校生活还好吧？ 从小学习舞蹈的花妹，小提琴、钢琴、水粉画都非常出色。特别喜欢cos各种角色，除了穿校服的时候，其他日常服装都是cos了。 对了，花妹还非常喜欢小兔子。养了一只灰色的兔子，用哥哥的名字命名：花西哥哥。 还好，你别来看我啦，周末再见吧，一起去游乐园。花西回复了妹妹信息。 花妹就好啦有个亲哥。 糖球就无聊了，一个独生女，说什吗？我就是哥啦！糖球一定会那么回答哈哈。 第一个月，大家开启了艺术加体校的残酷模式，对于糖球热爱的文化课大力消减，唉，都是为了后三个月的拍摄啊。 “你就好啦，有个妹，看我就是独女……子的啦！”糖球歪嘴表示无奈。 “没关系啦，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会孤单。”花西与糖球握手。 大概这就是男生间的友谊吧。 第4章 数学课改上体育？ 每拔掉我一片白色羽毛，伤口就会再长出一片黑色的来。 糖球正翻看哲学书籍，不让我上文化课，我就自己看书。 “这节数学课改上体育课！”班主任金女士前来宣布这个消息。 对于男生们来说，能够打球，是再好不过了，对于糖球来讲，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为了配合拍摄，剧组请了形体指导、声乐教学、舞蹈教练、体能训练，自习课也被改成了拳击课。 体育课由体能教练代课。先来个十圈八圈的也是家常便饭。 体育老师穿着一身运动服，压低帽檐，男生们都去跑步了，糖球被老师叫到一边休息，“花姐？” 糖球看到体育老师是花姐，特感惊讶。 “班主任都告诉我了，你是她女儿，跑到男校来真是太胡闹了。”花姐是被班主任安排来照顾糖球的，花西妈妈、花西经纪人、艺人训练，花姐一人兼任数职，“我年轻时怎么就没这样胡闹的机会呢。” 前有花西妈妈做经纪人，后有糖球妈妈转校当班主任，然后这两个大姐大又来各种兼任了。 这俩都是什么妈啊，孩子乱来，你们也跟着乱来么？ “老师是包庇她啊！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特殊照顾她。”正在跑步的同学们交头接耳，“明明是他们演戏，我们却跟着一起受练。” “快跑，别交头接耳。”花姐对着跑步的兄弟们大吼一声，回过头拿出自己煮的汤给糖球，“女孩子喝很补的。”瞬间变温柔啊。 剧组有这么一位经纪人真是宝贝，煲粥煮汤、点心师、财力足够电视剧投资也是花姐拉的、还会各种训练，不一般的专业。 工作上，既能省经费，合作又愉快顺利，不必费过多的时间在沟通和人员调配上；在家里花姐还是家里的财务大臣，花西只需要安心工作，其他的事都有妈妈来管，孩子都长那么大了，花姐看上去仍然特别年轻美丽，把自己也照料得很好。 一整节体育课，糖球都坐在操场边的坐垫上喝汤，看男生们跑步、继续喝汤。 “您不觉得我住男生宿舍会不妥么？”糖球问花姐。 “别的宿舍不敢说，我们家花西周围的美女数不胜数，但让我们家花西看上的女生屈指可数，所以他很安全。”花姐教育出来孩子，一样是个热衷事业学习的人。不过再安全也是男生啊。 “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琢磨演艺工作，剩下的时间把自己关起来作曲填词，心无旁骛。”看花西妈妈的素养就知道孩子一定不差。 “你呢？平时都喜欢干什么？”花姐问糖球。 “看书。”干脆明了，“还有听歌，我妈妈一直都很爱唱歌，打记事以来，经常听到妈妈哼歌。”糖球一脸自豪。 “回去寝室准备一下吧，最后一节课上烹饪课。”花姐说完起身回办公室了。 男校也有烹饪课的吗？可能是为了剧情需要吧。 下课后，糖球回寝室淋浴，虽然没有跑步，但总觉得除了虚汗，浑身不舒服。 “怎么忽然没热水了？”糖球围着浴巾走出浴室门，拿了手机躲到浴室里应该是没电了，身上还有肥皂泡，这可怎么办呢？ 糖球打电话给金女士，“妈，我们寝室没电了，你来看一下吧。” 不久后听到敲门的声音，糖球走去开门，“妈，怎么才来，冻着我了。” 站在眼前的不是班主任金女士，而是一位小女生，糖球下意识双手护胸，“小哥哥你是我哥的室友么？”眼前扎着双马尾抱着小兔子的女生，不知道怎么混到男校来的，显然是花西的妹妹，就像二次元世界走出来的人物。围着浴巾的糖球，头发湿漉漉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 花西妹妹一点都不见外，“来拍一张。”与糖球合照，一身粉红色少女心泛滥，灰色的长毛兔鼻子一动一动，“哇，好可爱。”糖球下意识发出了萌妹的声音。 “小哥哥好嗓音。”花西妹妹眯着眼睛笑。 还好二次元人物之间对话都比较轻松，“配音课必修。”糖球摸摸脑袋，“给你喝点东西。” 小球把自己酿的水果酵素拿给花西妹妹喝，“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呢。” “你一个大男生，平时还会弄吃的？”抱着兔子的花妹坐在沙发上等哥哥回来。 猕猴桃酵素有些酸，制作前需要仔细消毒器具。 “我妈妈平时教我的，有助于体内毒素排出。”糖球说，因为这家伙经常熬夜。 忽然电来了。金女士也来电了，“整栋楼的电力发生些小故障，已经恢复供电了。” “嗯，好的，嗯嗯，拜拜。”糖球挂电话。 “我先去把澡洗完，你坐一下。”浴室传来水滴声，接着一阵吹风机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花西推门进来，看到妹妹在沙发上陪小兔子玩。 “我被请来负责你们的烹饪课。”花西妹妹俏皮甜美。 糖球从浴室出来，“你回来啦？” “嗯。”花西看着糖球一身运动服。 “先去洗洗吧。一身臭汗啊哥哥。”花西妹妹把哥哥推到浴室里去。 “过来看看我的书桌。”糖球照顾花西妹妹，糖球又在书桌上摆了些粉色毛绒玩具。 “哈哈，这个我喜欢。”两个人特别聊得来，“听说你要和我哥哥一起演新剧，超级看好你哟。” 浴室那头，花西在洗脸池边发现女生用的面霜，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多想。花洒落下的水冲在花西的发梢和睫毛上，他还在琢磨新剧的角色。 套上卫衣，对着镜子拨弄头发，仍然在琢磨新剧的角色设定，这次主题曲需要自己来创作，所以压力有些大，看来花西是完美主义者呀。 “哥，你好了没有，快出来呀。上课要迟到了。”花西妹妹催着他去上课。 三个人飞奔去课堂，往常只有物理化学实验室，对于胶头滴管烧杯，糖球充满了兴趣。而烹饪课的实验室呢就是厨房啦。 忘了说，糖球有个癖好就是爱弄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 这节课还是花姐来带，这个学校没有其他的老师了吗？还是这两位妈妈太过厉害。 两个同学为一组，“真是讨厌，没有女生的烹饪课完全没有意思嘛，男女搭配才不累啊。”同学们抱怨连连。 花妹换好了粉粉的围裙走进教室，“这是花妹，女校烹饪比赛的冠军。”花姐当然满脸发光，毕竟女儿的厨艺也是自己一手栽培。 “今天这节烹饪课，由我带大家。”花妹拿起笔在白板上写配方，在末尾画了一个可爱的兔子。 看来花西妹妹在同学中很受欢迎。 红枣味蛋糕和低脂牛奶制作酸奶，香蕉派、辣年糕汤，自制巧克力牛奶，大家可以任意挑选两个制作。 花西和糖球一组，大家开始挑选材料，糖球拿了一包红枣和一碟辣椒，正好撞到花西拿鸡蛋奶油，“不好意思。”糖球回到位置上。 “你选的辣年糕汤还是红枣蛋糕？”花西把食材放好。 旁边一阵铲子敲锅子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某同学在铁锅里倒了葡萄酒，“咦，干嘛在年糕汤里放葡萄酒？”同学们嫌弃。 “你把辣椒粉放在奶油里了！”花西回头看到糖球的这一举动，糖球一手拿武侠书籍，一手放食材。 这下捞不出来了，但是重做的时间也不够了，根据规定不能浪费食材。 于是花西把面粉奶油辣椒粉混起来加入面包糠，裹在香蕉外放油锅里炸。 剩下的红枣和年糕一起煮泡菜，加入剩下的辣椒粉。 十五分钟后，一起出锅，大家开始品尝各自的食物，制作酸奶的发酵时间比较久，所以没有同学选。 花西妹妹制作了一罐酸奶拿给糖球，“这罐酸奶会是你早餐的一部分，放一晚就能喝啦。” 糖球与花西妹妹一见如故。 “嗯，还不错。”花西尝着辣味香蕉。 “真的假的？烫！”糖球整个一大男子模样，“好吃哦。”酥脆黄金的外壳，包裹着奶味十足的香蕉，还带了一点辣味。 花姐特地拿了一锅热巧克力酱沾香蕉吃，“年糕汤也不错，还有一股红枣味，很适合女生啊。”花姐把年糕汤拿给糖球。任何古怪的菜品，只要花西在，都能被补救。 这四个真像一家人来参加家庭活动的，完全不像为了新剧学***之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早上魔鬼训练，下午吃吃玩玩唱歌跳跳舞。 “明天上午要练习吊钢丝。”花姐对糖球说，她的角色恰恰是个武侠迷，动不动想象自己能飞能武，“练习很辛苦哦。” 这不是真随了糖球的意么？ 下课铃响了，什么时候下课铃都被换成花西的新歌了。 “哥哥，我们周末去郊游吧。”花西妹妹在周四就计划好了周末的活动。 “哦，对了，明天我们班会新来一名转校生。”花姐宣布这个消息，而糖球满脑海都是武侠剧情各种飞，抱紧手上的武侠书，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5章 被迫转校的男生 一部没有女生的戏，怎么能称作为偶像剧？你们是要创作美男剧么？ 御用编剧比较不按常理出牌，只说了武侠、男生友谊、歌舞、男校、这些关键词，后续还会增添什么元素么？还有今天新版的本子，写着没有男二了，大家都是男一？ “一般模式的人物关系应该是，男一男二都喜欢女主，女主从讨厌到喜欢男一，女二一直喜欢男一，然后女二和男二在一起了。如果女二是反派，那男二一定会和半路杀出来的女配在一起，女主善良普通，因反派得到承托，感情在困难误会中升华，最后实现理想或者解决困难，或者冒险也行，得到成长领悟人生真谛或者谱写精彩的青春时光，男主大众情人类型，女二完美有心机，男二暖男或阳光。”糖球叽叽咕咕说着自己看过的偶像剧人物关系。 “还以为你们这些读书好的人都不看电视呢。”旁边的同学说。 那就不对了，这些怪物，根本没有学得很累，三两下过了考试就去追剧了，对于糖球来说，特别是武侠剧，走路都想着自己会轻功。 话说回来，偶像剧这类剧情，如果不能把自己带入到女主的情景里去，要怎么让一部戏变得精彩呢？在枪战片、警匪片里男人之间的友谊才更好体现吧。算了，有脸看就好说，有实力更没得说，不好看的话一定是不够走心。 “热身跑完我们要开始练习吊钢丝哦。”花姐正安排现场。 班级里其他的同学坐在操场边喝热汤。 “托这两位的福，我们都不用正常上课。”同学说着。 “上次你可不是那么说的。”另一位男生说。 今天一上午都练习吊钢丝，为了演出效果和粉丝们，剧组不设任何替身演员。 “周末我妹组织出去玩，你把你妹也带上吧。”花西看着花妹发来的信息。 之前糖球说自己有个妹妹的事，难道要被拆穿了？干脆说妹妹不在本市读书好了，糖球刚要开口，班主任金女士来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学，金予骥。”金女士向大家介绍新同学。 “据说这部剧需要五个男主演，现在只有花西、糖球，这个金鱼什么，也是主角之一，说是被学校女生推荐演出的，我们表现得好一点，说不定剩下两个主演就有我们的名额了。”班级里的男生交头接耳。 原来《歌舞男校》需要五个男主演，组成乐队，穿插武侠剧情？糖球在候场间隙翻看第二版本子，主唱、键盘手、鼓手、贝斯和吉他手，自己哪个手都不擅长啊，只是会一点皮毛而已，书到用时方恨少，台下十分钟，台上丢大脸啊。 “很伤脑筋吧，这才是歌的部分呢，除了乐队，还有舞团，浑身酸痛的日子又要开始咯。”花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旁边，手上拿着的剧本已经被他划满了记号。 转学生金予骥换好衣服了，“不好意思，刚才还没介绍完，我的名字比较难念，你们就叫我金鱼得了。” “金鱼得了？四个字？”糖球呆呆的。 “你好，金鱼，我是花西，以后请多多指教。”花西站起来伸出手表现友好。金鱼并没有握手就走开了。 “什么吗？冷漠的家伙。”糖球忍不住吐槽。看起来友善的金鱼性格冷漠，礼貌都是为了保持距离。 看起来冷冷的花西，又十分友善，看起来呆呆的糖球是真的呆呆的，虽然她总说这是大智若愚，也可能是对看书以外的事没什么耐心吧。 金予骥比花西高一点，快一米九了，长那么高不会缺氧吗，或者脑供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说话不要那么酸好不好…… 在之前的学校，金予骥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句话说的就是他了，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的话，就是学神，学霸等同于他们学校学神中的学渣，所以他们这类怪胎都不见得受男生欢迎，在之前的学校时常耽误女生们学习而被劝退。女生们总是旷课去看他。 真是奇怪，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居然被劝退，连校长见了都要说，“还是麻烦你去男校吧。”简直是忍痛割爱啊。 虽然学习名列前茅，但全校的女生，无论哪个年级都会给他送早饭塞情书，一整天收到的食物都够养活一个班级的男生了，女老师都对他特别照顾，简直要成为全校男生公敌。 如果说花西是整天教导粉丝们要好好学习的乖巧偶像，金鱼就是忽冷忽热的叛逆男孩，对于他不喜欢、看不惯、和干涉他人生选择的人，一定会毫不留情恶言相向。经常说的话就是：真啰嗦，要你管，走远点，你真烦…… 据说金鱼每一年都斩获市里比赛的奖金，田径是他的强项，但不爱接受采访，家境清贫，但早在小学就于老师的指导下靠发明专利赚得的费用养家，从小对世间冷暖看得很清楚，所以爱憎分明，干脆利落。 上述都是糖球听闻其他男生们对话的内容，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拿过的证书和奖牌随处扔，到男校来也是为了躲女生。 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羞辱别人的，糖球读书很厉害但体育白目，时常忘记吃饭；花西家境很好、年少出名会创作，有个事业家庭兼顾的老妈；金鱼呢都是吃了什么药这年纪就这身高，虽然家境不好但天赋过人。 “长这么高，我也不想的，如果有一种停止长高的药，我一定会买。”金鱼打球的时候常说的话。 哎，有些人注定是路人甲乙丙丁，做做梦总是可以的吧。这部偶像剧根本就像超人大合集么。 “我也想长你们这么高。”女生们脱口而出的都是“想嫁”，糖球经常对磨叽说，“我也要那么帅，长高十厘米，平胸也愿意。”这是什么话呀，各位家长一定一定不要给自家女儿从小喜欢男装剪寸头，有些心理很难改的。只是糖球并不在意了，好强因子又要爆发。 刚说到磨叽她就来信息了：糖球你给我把今天练习视频发我！今天新来的转校生你给我多拍一点。 糖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夏末这个大磨叽，做事磨磨唧唧，看书磨磨唧唧，打听八卦和偶像消息，或者哪个帅哥，就不磨叽了。 糖球发给磨叽信息：好好考试啊大哥。 磨叽：遵命。 “糖球快过来，轮到你了。”工作人员叫糖球准备。 一路小跑，从一楼直接飞到四楼，然后坐在班级里，这时候上课铃声刚巧响起。这都是糖球的日常幻想。 看武侠剧里的角色都是身轻如燕，被吊在空中糖球就吓怕了，“为了角色效果，我拼了！”心理默默唱歌来平复情绪。总有一种钢丝会断裂的感觉。 就这么来来回回调整高度和位置，底下的工作人员累得满头汗，糖球被放下来，躺在垫子上大口呼吸。 “来，大家子休息一会儿喝汤。”花姐拿来热汤招呼大家，整个剧组就像家一样。 轮到花西和金鱼吊钢丝，花西这家伙三两下就调好位置了，金鱼更是顺利，糖球看着刚才录制的回放，心理默默嫌弃自己的形态姿势，真是毫无美感。 “还不如我们来呢？”坐在一旁观望的学生指指点点。 “是啊，我都比他好。一定是靠关系进剧组的，都没看出来他哪帅了，皮肤那么嫩，跟个娘们儿似的。”继续指指点点。 “花姐，那家伙想吊威亚。”糖球好不退让。 说上就上，然后这同学还没被拉起来呢，就开始叫妈了。 “别浪费剧组胶卷和大家的时间好么？”糖球不屑地看着那个挑事的男生，“下次再啰嗦，把试卷塞你嘴里，让你尝尝满分的味道。” 不知道这么当中反击这位同学，会不会私下里遭到报复呢？总之，忍不是糖球的性格。 转学生金鱼对于糖球刚下的表现另眼相看，本来还以为糖球也是个傻呆呆不知反抗的乖宝宝呢。 一上午的时间就此过去了，还有两个角色没有选定，这部剧除了花西，其他角色都将启用新人。 “本来故事设定了女主，只是看花西最近的人气，谁演女主都会被粉丝们攻击啊。”工作人员讨论着。 “不会的，我的粉丝都很理智。”花西对于粉丝很有自信，他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榜样，让粉丝们都能努力学习，热爱生活，活出自己。 虽然这么说，花姐也从来不会让花西接任何拥抱和吻戏的角色，她一直认为感情戏不一定要用亲密的肢体来表现，音乐承托气氛、共同成长、梦想成真，一些能够打动人内心的东西，是他希望孩子们看到的，也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参与的。 下午的安排本来是枯燥的乐理知识学习，在学校吗，如果喜欢这个老师的性格教学方式，就会喜欢这门课，喜欢这门课，成绩就会进步，或者老师经常关照学生让他们多学习回答问题，严厉对待，他们就会进步。 金女士属于两种都兼备的，这位语文老师会把她学的乐理知识用有趣的方式教给大家，糖球喝着水，对于下午的课程感到不安呢，因为需要对大家的乐器掌握、乐理知识做一个小测验，可能是因为喜欢所以才紧张。 午休时间，上午练习的视频，被某些围观男生拍下来，以五块钱一个视频的价格，在外校学生间各种转卖。 “都已经转了学校了还要我怎样？”不知道女生们怎么拿到金鱼电话号码的，除了电话，社交账号也被轰炸一番。 我们家金鱼要出道咯！那个糖球也炒鸡帅吗！就是比花西他们个子小了点。女生之间刷爆上述信息，吃饭、在厕所、泳池边也发信息讨论，结果手机掉到泳池里。 这边，想做一个细水长流的实力派演员兼歌手的花西还在看剧本，把所有角色的台词都背的滚瓜烂熟了，他一直认为，喜欢偶像只是一时的，今天喜欢这个明天也可以喜欢那个，希望自己能给真正的粉丝，在成长道路上一些正能量的引导。 “饭都凉了，吃这些吧。”花姐让花西吃自己带的饭，别吃剧组冷掉的盒饭，“没关系，大家都吃这个，演员就要吃剧组盒饭。”今天花姐没来得及给所有工作人员准备盒饭，花西也不愿意接受特殊待遇。 至于糖球，回宿舍洗完澡睡着了，这家伙又忘记吃饭了，昨天想到要吊钢丝太兴奋，失眠了。 第6章 演出前的混乱 休息过后，整个下午就只有一节音乐课。 “至今只选出三名成员，花西、糖球和金鱼，即便公开招募海选，仍然找不出合适的演员啊。”工作人员们在讨论选角遇到的困难，整个筹备周期都过了一年，拍摄时间大概需要三四个月吧。 原本打算在学校进行的声乐训练、乐理知识补充和乐器掌握程度考核直接被搬到了台上。 短信通知全班：半小时后，三位在宿舍楼下集合，我们去剧院和商场临时搭建的舞台表演。 其他的同学被通知自由活动，不用上课怎么都好啦，难道家长不担心孩子们的学习吗，那几个变态学神根本无所谓啦，以他们的家境来这个学校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读两年就出国以后子承父业就好了，大多家长都是这样想的，不会花西妈他们不觉得，他们觉得无论家境如何，孩子的人生应该由自己创造。 糖球在宿舍看书呢，收到消息后，很是担忧，虽然平时老妈也没少培养糖球的音乐素养，但她一直没上过台，所有的唱歌比赛从来都不参加，糖球把书籍塞到背包里，有书看就心安。就她这样，就算在男女混读的学校，给他送情书的男生也会吓到手抖，恨不得吞下情书，因为她教育别人的语气特别像班主任，只不过以前不修边幅的打扮，也没人敢接近她。 “怎么出去表演还带书啊？”花西拍了一下糖球的肩膀。 平时习惯了称兄道弟的糖球忽然感觉特别不自在，转身就开门出去了。 正巧对面宿舍的门打开了，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转学生金予骥，这家伙一个人住一个大宿舍。 “一起下楼吧。”糖球打招呼。 金予骥不屑地瞟了一眼糖球，双手插口袋走开了。 在去往剧院的路上，三人坐在保姆车的后座，“我们先去剧院排练，晚上去商场临时演出。”花姐报行程。 “我们还没正式开拍呢！演出会不会太早了点。”花西说。 “先宣传吗，还有两位成员没找齐呢，算是大家一起帮忙招募成员吧。”花姐不理整个剧组的意见，有很多人气演员都可以用啊，她偏要挑各方面都实力具备的，这也是有话语权的好处。 “这个剧组的编剧也是很奇怪，原小说改了那么久，还一直修改版本，是你们要求的吗？改稿什么的最烦了。”糖球素来考试答题一遍过，不喜欢重复做一件事。 “我们的编剧就是金女士，原小说也是她写的。”花姐说话神秘兮兮的。 糖球居然不知道自己老妈还有这么一手，“那编剧名和小说作者不是一个名字啊。” “哦，金女士笔名可多了，她说当老师闲着也是闲着，别告诉别人啊，她说了做幕后的要保持神秘感。”坐在司机边上的花姐，扭头告诉大家这个秘密，同时对糖球眨了一下眼睛。 话说这群人还真是变态，连司机大叔都不是一般角色，他可是数一数二的保镖头子，平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如果你见过他，遇到袭击的人。把那人的手往后掰断的狠劲，就会有重新的认识了。 这一会儿就开到剧院门口了，车库里没有一个粉丝在排队，冷冷清清看不出花西那小子狂热的人气。 今天是学生们上课日，花姐特地通知了粉丝们晚上看现场直播，或者到场观看，严禁耽误学习，花姐的另一个身份是花西头号应援大姐大，一把手可彻底了，媒体的不实消息也会被花姐的威严震住。 如果有不理智的粉丝背着家人旷课追星一定会被花姐骂一顿，第二天学校通报批评也不一定，看起来可真严重啊。 排练的时候，大家都穿着舒适的衣服，戴帽子的戴帽子，双手插袋的双手插袋，戴口罩的眼镜的，根本不需要一直佩戴隐形眼镜那么累，到正式演出必须拿出最好的一面来。 金女士早就在舞台上等候多时了，“在排练室不就好了，偏要来舞台训练。”金予骥这家伙打哈欠，躺在前排的座位上。 “金鱼，别睡了，喂。吼。”糖球看金予骥不耐烦的样子，直接转身爬到台上去，有阶梯不走啊你。其实本来想耍帅翻上去的，只是比较笨拙…… 金女士教大家架子鼓、贝斯、吉他、琴键、看谱，“这是我最近写的一首歌，你们可以试唱一下。”这下又变成乐队指挥了。 花西当仁不让，“我来打鼓！” “那我，去睡觉。”无论是表演还是跑步，糖球都会怯场。 “你给我回来。”金女士喊住了糖球，“妈，我真不行。”糖球推搡。 “妈？特殊照顾啊。”金予骥看似并不知道金女士是糖球的妈妈，而花姐早就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告诉花西了，只不过大家都还以为糖球是个男孩子。 金予骥压根不管谁是谁的妈，就想着早点把通告跑完，能够回寝室躺着。 糖球被拽上台，金予骥不情愿地当他的贝斯手，可只有三个人啊，起码要四个人才能撑起键盘、贝斯吉他、鼓手、主唱。 三人在金女士的指导下进行训练，“金鱼，你站远点，挡路了。”因为不想再长高，牛奶都不敢喝了，糖球叫他让开下，身高挡到视线。舞台灯光炙热，不知道台下有很多观众是什么感觉呢？ 本以为会合奏出什么不同凡响的乐章呢，根本合不到一块去，练习时间不够了。 在化妆间准备好演出妆容以后，极速坐车赶往商场。 夏末早就抵达现场了，糖球给夏末打电话：“我说磨叽啊，等下把你今天的课程给我看哈，我给你预留了一个前排站位，你跟工作人员说就是了。” 这段时间鲜少的文化课快把糖球弄疯了，巴不得代替磨叽去上课，“你就别羡慕我能上课考试了，我倒是羡慕你啊，天天和我的偶像在一起，太不良太刺激了！” 磨叽在想什么呢？ “我对你的偶像没兴趣啊，晚点把作业发给我，课本课堂录音都给我，记得啊。”有糖球划重点，考试还怕不过么？换做别人知道花西身边潜伏着一个女的，恨不得掐死糖球吧。 演出还没有开始，候场时间，花西戴着口罩在商场里买东西吃，很久没有这种自由的感觉了，花姐为了他的安全，都不让他单独出门，乖巧久了也想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啊。 “你就是卢华溪吧！”花西接过果汁的时候，忘记自己在外面了，把口罩揭下来一点，就被发现了。 “不是啦，长，长的像而已。”花西有不明预感。 “快看呀卢华溪！”周围的女生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尖叫声刺耳，排队的都不排队了。果汁铺子的工作人员都没心情洗榨汁机了。 请保安迅速到B1楼果汁店旁边维持秩序，商场发生混乱，广播里回放了三遍。 “不管了，我要跑啦。”本来花西还在乖乖地签名合照，人实在太多了，把他灰色毛衣都拽歪了，露出他的香肩。 “妈呀，锁骨好好看啊。”就算再理智，看到偶像都很难克制的了。 终于逃到男厕里，花西在社交网络发动态：请大家注意安全，这样太危险了。 花西坐在马桶盖上，双脚缩着，喝着他洒了一半的果汁。 现场的粉丝们有的激动哭了。 话说要是去签售会、演唱会，最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地方应该是厕所吧……真叫人伤脑筋啊。 “哎，在商场里我到底去男厕，还是女厕呢？”糖球去找花西的时候，一不小心忍不住，就逛了男装，现在在厕所门前呆住了。 演出倒数二十分钟，由于厕所信号不好，花姐联系不到花西。 “到底是男厕还是女厕呢？要是选衣服我肯定秒杀男装啦。”糖球还是进了男厕。视线不要乱晃，免得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糖球径直走去隔间，防止发出不该发出的水声，扔了一张纸在马桶里，“呼，这下爽了。”你应该可以站着解决吧，吊儿郎单的糖球先生穿着破洞裤。 总觉得摸水龙头的男生的手，啧啧啧，糖球把水龙头都洗了几遍，洗手洗了三遍，在学校的糖球几乎都是回寝室去厕所的，一般不会去教学楼的男厕。糖球大摇大摆晃出了门。 避免引起骚动，广播里不能播报找不到花西他们的内容，只能说演出快开始了这样。 手机信号恢复，花姐联系上花西了，打电话让保镖去卫生间把花西接出来，幸好门口没有围堵着粉丝，还是有理智的。 咦？金予骥和糖球在果汁铺边买东西，原来粉丝找不到花西，直接围堵他们了。 这两个小子人气也不差嘛。 保镖把三个人带到演出舞台，“等下见哦，有空一起吃宵夜。”糖球还以为她是平常的学生了吗？你现在已经被限制人生自由了。 “这时候了还泡妞。”金予骥白了糖球一眼。 谁泡妞了，我又不喜欢女生，糖球想着，“死鱼眼。”糖球回了金予骥一个白眼。 “说谁死鱼眼呢？小矮子。”对于金予骥来说，糖球确实不算高的。 第7章 这算什么训练嘛！ “准备倒数。”工作人员安排三人上场。 糖球拎着两大袋新款男装、花西抱着西瓜汁不放，金鱼双手插袋看天花板，练习？彩排？不存在的，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既然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可以轻松应对今天的演出，来吧，巨星就是你们了！ 以前走在人群中，都希望自己能够轻功飞起，得到全商场瞩目的糖球，此刻，只想回到角落里默默地扎章鱼丸子往嘴里送。 “糖球！糖球！这里。”磨叽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穿着校服背着包，手举应援牌，边跳边招手。 应援牌上标注着糖球的名字，用油漆笔写得歪歪扭扭就算了，还…… “倒了。”糖球指了指应援牌。 “什么？到了？对啊，我早就到啦。”磨叽没明白糖球的意思。 “他说你牌子拿倒了，笨蛋。”一个七八岁的马尾辫女孩嫌弃地瞪着身旁这位小姐姐。 “不用写作业啊，小屁孩。哼。”磨叽与小女孩各扮鬼脸。 “花西！”小女孩看到花西上台，拉着身旁妈妈的袖子，小女儿的校服上还别着三条杠咧。 舞台搭在商场一楼的中央，仰望每个楼层，不少路人靠着扶手往下看，大家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拍视频上传。 “欢迎花西新剧的两位新人，糖球和金鱼！”主持人把两位叫上台，花西站在中间，“他们的新歌将在这个舞台上首唱！” “喔！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各位演唱，没有言语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想必台下的观众也是如此。”这位主持人戏挺多。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当那么多人面唱啊，这是糖球内心的对白，何况她一心想要冲到B1层买章鱼丸子吃，以掩焦虑。 灯光聚焦，台下一片欢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现场乐队伴奏，糖球上前一步，拿着麦克风的手略微颤抖。 “别看着地板啊。”工作人员站在舞台下干着急。 有没有尝试过长跑之前紧张到呕吐，头脑空白，只想去厕所的感觉，现在她就是这样。 前奏开始一小会儿了，糖球一句都没唱出来，台下嘘声一片，“下去吧，让花西来唱。” 糖球怯场了，跑到舞台后抱膝坐地上，撇嘴。 花西和金鱼随即跟了下去。 “看来这三位比我们更紧张。”主持人上台圆场。 “我熟悉歌，我先去唱完，你们休息下。”花西回到台上撑场子。 “我也去。”金鱼跟了上去。 此刻，糖球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磨叽带来章鱼小丸子给糖球吃。 “花姐叫我来陪你，都怪我，让你假扮男生。”花姐已经知道磨叽是糖球的好友，干脆动员过来做心理疏导，哪怕是学神，也有被难倒的时候。 好在花西和金鱼把场子撑起来了。 “你们谁有纸巾？”一首快歌完，花西满头大汗，问台下粉丝要纸巾。 “有！”一包纸巾砸到他肩膀上。 台下的观众顿时安静，花西表情严肃，弯下身捡起纸巾，“谁扔的？” 大家被吓住了，一个女生举起了手，周围的观众纷纷让出道来。 “你！上台来。”花西指了指她，气场震到台下的人。 “算了吧。”连工作人员也上来拉花西。 女生低着头往台上走。 “你给我坐好啦，接下来一首歌，乖乖坐在台上听完。”这就是花西给那位不小心用纸巾砸到他的粉丝的“惩罚”。 “看好了，这个牌子的纸巾厂商，演出结束后，请联系我的经纪人，以后我就用这个牌子的纸巾了。”花西将纸巾捡起来对着镜头，算实力宠粉么？ 台下的观众们鼓掌的鼓掌，拍照的拍照。 而这边后台。 “有没有作业给我看下？”糖球伸出手。 “啊？有，有的。”磨叽很是了解糖球，这个时候只要能看几道数学题，便能让她冷静下来。 晚上，保姆车将三人送回宿舍。 “放心吧，磨叽已经回到寝室了。”花姐已经派工作人员把磨叽送回去，特地告诉糖球。 “那个女孩是谁？小女友？”花西开玩笑。 “她天天自认是你的女友。”糖球饮热茶。 “看样子没事了。第一次演出难免紧张。”花西先下车，把车门打开让糖球和金鱼下车。 “妈妈，拜拜！大师傅幸苦了，拜拜。”花西对车里的花姐和司机师傅挥手，而后将门带上。 第二天一早，在花西的工作室内。一张大会议桌上摆满了各式早餐，光煎蛋就够吃一锅了。 “花西剧组新人演出失误，靠脸吃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有实力就别干这行，早点退圈。看看，这算什么？”花姐将一打娱乐杂志往桌上一撂。 “他们是新人，怪我没带好。”花西带头认错。 金鱼伸长着腿，抵着桌角，昨天凌晨才睡的，正打哈欠呢。 “我怎么对广告商解释？你们知道损失有多大么？”花姐拧着保温杯盖子，气氛凝重。 花西和金鱼不是救场了么？ 转而表情一变，“嗯。没有损失，直播收视率和视频电击量直冲第一。”喝了一口人参茶，花姐将娱乐版剪下来，贴到墙上，墙面还贴着花西以往的各种剪贴报。 “即便没有损失，也要记住教训。这次是你们运气好。这是给你们的通告安排。”花姐给每人发了一个纸盒，纸盒里各有一套服装和影票。 花西在这部电影里客串了三秒钟的镜头，这三秒的镜头，拍了一百多遍。 花西拿起一张报纸给金鱼和糖球传阅，上面写着七成票房都是花西粉丝贡献的，惋惜这个时代都是靠脸拿高片酬的浮躁时代，确实有观众边骂边买单，也不能怪人家制片方。 “其实我希望大家是去看戏的，而不是看我的，我只是个小演员。”人气时常让人不安，花西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吃这碗饭。 金鱼拿着三联票，三个人还要坐在一排，要是能在影院睡一会儿也很不错。 对于糖球和金鱼来说，看个电影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对于花西来说，上街买菜，都不是很方便。 这样的不方便，等金鱼和糖球越来越红，就会明白了。 对于众多粉丝来讲，这将不是平常的一天，他们不会知道，花几千块买演唱会VIP也不一定能够近距离接触的花西，今天就会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一起排队检票，在邻座吃爆米花，一张电影的票价不过几十。 “你们先观察观众的反应，比各方评价都真实，记住，评分在八点五以下的影片都是不及格的，希望你们严格要求自己，对得起工作人员和你们自己的付出，不要喊苦，拿出作品来。”花姐喝了一口茶。 “对了，你们换好衣服坐地铁去影院，别暴露身份，有问题第一时间联系大师傅。”花姐转身关门出去。 大师傅就是保姆车司机，那个世外高人保镖头子。 还没拍偶像剧，就先去了解大银幕了，而这看电影的日常，也只是训练的一部分。 “天啦，我还是觉得写五张数学卷子比较简单。”糖球将煎蛋火腿肠摆成一张脸。 第8章 电影院见 “喂，磨叽啊，干嘛？”糖球接到磨叽的来电。 “我有几道题不会写。”周一就要摸底考了，夏末在寝室恶补。 “可是我要跑通告呀。”糖球身不由己。 “在干嘛？”花西看向糖球。 “你！你们在干嘛呢。”糖球回过头，又迅速转回来，“干嘛在会议室换衣服啦？” “你也快换上吧。”花西正把卫衣往身上套。 “我有点事。”糖球急忙抱上花姐准备的衣服，往会议室外冲。 “这家伙还真是古怪啊。”金鱼转了一下脖子，咯吱一声响。 电话那头，“我们班走了一个你，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课代表全要换人了，还有美术和音乐。” 在初中的时候，一下子任职那么多课代表，也是班里同学投票写“正字”，选出来的。本来到了高中，老师们为了省心，想直接沿袭这个习惯，让糖球顺带任职课代表算了，结果在开学前几天，她提出要在家休息，老师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般的摸底考，糖球都是不参与的，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期间，她会穿回女装，回学校参加考级，一周后，她的名字仍然会出现在学校的年级排名告示栏里。 “什么课代表啦，就是顺便收个作业而已。”糖球不以为意。 糖球曾犯过一个错误，一天，路人在她的学校门口向她问路，思前想后愣是给人指了一个反方向。 有时候你问她有没有吃饭，她都会回答你不记得了，这样一个终极路盲，外加生活白痴，真不像三次元的人。 “什么？你们要去看电影，和花西一起？可惜我就不能去了。”磨叽在电话那边咬笔头、捶桌子。 糖球在洗手间的隔间换完了衣服，以防“隔墙有耳”，在电话里也不能说太多。 “你把不会的题目圈出来，拍清晰点，传给我，晚点我解完题，再发给你。”糖球将手机放到口袋里。 “我们自己坐地铁过去。”金鱼已经查好路线了。 花西很少单独出门，糖球又是个路盲，只能由金鱼带着。 “花姐倒是想得周到，口罩和帽子都准备好了。”糖球露出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看看花西和金鱼。 糖球、花西、金鱼，依次穿着蓝、粉、白三色卫衣，主要是方便保镖暗地里保护他们。 地铁里随处可见花西的广告牌，有手机代言，也有电影宣传海报。 花西站在广告牌前，画面里的人是他自己，但自己却很少有机会看到这广告牌，感觉有点怪怪的。 排队进车厢。 “我买票的时候就只剩下几个座位了。”车厢里，对面座位上那学生模样的女孩对着她朋友说。 “能看到花西就好了，座位偏就偏一点吧。”她的朋友回答。 “为了三秒钟的镜头有必要吗？”糖球就这么随口一说。 你这样会引起“众怒”的。 学生模样的女孩正要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偶像，“算了算了。”她的朋友拉着她。 “我也觉得没必要。”花西这是火上浇油。 “我也觉得。”金鱼冷冷地说了一句，“花瓶而已。”还补了一刀。 这下全车厢都瞪着他们三个人了。 车厢门打开，三人悠然地走了出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怪不得花姐要派保镖跟着他们三个。说话太直，不摘口罩会被粉丝围攻，摘口罩也要引起骚乱，不希望在商场发生的情况再出现了。 电影院在商场的顶楼，出了地铁就到了商场地下一层，很容易便找到了直达电梯，按上升按钮，“搞定！”糖球弹了个响指。 叮！ 电梯门打开，不愧是周六，电梯里满满的乘客涌出来，其中应该就有刚看完上一场电影的影迷。 花姐时常说要真诚对待工作，影迷和歌迷贡献的票房、收视率养活了工作室，无论是演唱会还是电视电影，抑或是新专辑的销量和任何代言广告，颁奖典礼，包括对于工作人员，都要心存感激。 能与粉丝们擦肩而过，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荣幸，哪怕粉丝们不知道。 花西最后一个进电梯，按了关门键。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到了电影院所在的楼层。 “七号影厅开始检票了。”工作人员提醒大家入场。 “走吧。”花西拍了拍糖球的肩膀，金鱼双手插袋走在后面。 “七号厅，走到底，右拐。”工作人员把票根交回糖球手中。 三人找到最后排的位置，糖球的座位被一个小朋友占了，家长坐在花西的位置上，“麻烦，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小孩子又不懂事。”小朋友的家长这么说。 周围的座位都被占满了。 “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也不懂事么？让开吧，大妈。”金鱼毫不给面子。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家长不愿起来。 “让开吧，别让你家小孩踢凳子了。”前排观众转过身来。 “是啊，别踢椅子了，家长怎么教的？”其他观众不堪其扰，占了别人座位赖着不走，还踢前排椅子，大声喧哗。 “走吧走吧，真倒霉。”这位大妈带着小孩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要是花西把口罩摘下来，这位观众可能会说花钱看他的电影，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不过在座的各位，哪个不花钱了？ 金鱼坐在最中间，开场前播广告的时候，他就倒头睡大觉了。 大荧幕上播放着花西代言的广告。 本场次座无虚席。 熄灯，花西回头看放映室的窗口，一道光束透过黑暗投射到大荧幕上。 这是一部警匪片，花西原本拿到的剧本是可以出演男一号的，但他更想挑战反派，花姐觉得他还不够能力撑起这个角色，所以把这三秒的镜头给了他，同时可以像前辈演员学习。 “哇塞，花西好帅。”三秒画面切过，花西身旁的观众们发出赞叹，全然不知花西就在旁边坐着。 大家眼光挺好，早打听过花西的镜头在哪出现吧。 糖球也睡着了，可能是昨天太累。只有花西在一旁小激动。 近两个小时的电影，花西决定在八点五分以上的电影客串，也不要在六分以下的影片演主角。 花姐注重质量，会花很多心思和精力培养孩子，而不是让他们太过商业，无论境况如何，都不急于挣钱。 影片结束，花西拿出手机对着演员表客串那栏拍了一张，上面有他的名字。 花西将三人的合照传到网上，配字：今天的通告。签到地点加上三张票根的图片。 看到动态的观众们将会激动不已。 此刻，三人已完成了今天的通告，赶去商场门口。下一步是坐保姆车去餐厅吃饭，终于可以摘下口罩了！ “上车吧，花姐等你们点菜。今天吃川菜。”大师傅按着喇叭，把车窗摇下来。 “什么时候拍的？喂，删掉啊。”金鱼不喜欢别人偷拍他睡着的样子，更别说挂到了花西的社交账号上了。 糖球在进影院之前就将磨叽给的习题录入脑中，看电影的间隙就已经把思路理顺了，坐在保姆车后座的她将答案写下来，拍给磨叽看。 第9章 普通世外高人 “可以要签名吗？”邻桌的客人发现这边点中辣的客人是花西，来要合照签名。 花西礼貌地点头，“随身带着的吗？” 歌迷把花西限量版的专辑写真集递过来。花西拧开笔盖，签上自己的全名。他签字的特点就是，字迹十分端正，就像练字本上洋洋洒洒的硬笔书法。 “给。”花西双手将写真集与签字笔还给歌迷，微笑合照，歌迷努力压制着激动，却难掩笑容，回到座位上还偷偷看这边。 “这是明天的通告。”花姐将信封打开，“你们去这家商场b1层的刺身料理店找一个人。” 连着两天可以自由外出，正随了花西的意。 一桌子川菜摆在眼前。平常去看电影，只要抱着放松的心态便可，今天是带着工作状态去的，不能得过且过啊。 “等以后新剧开播，我倒是不建议你们看网上的评论，这样很容易受影响，不要因为夸奖得意忘形，也不要为了负面评论怀疑自己，把自己做好就可以了。”花姐摆摆手，招呼服务员过来，“麻烦，一壶热水，谢谢。” “我们明天去找谁？”糖球很好奇。 “我的一位老友，前著名音乐人，电视制作人，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他在自己开的料理店打工，不再见这行的人。”连花姐也无法劝说重新出山的世外高人，花西他们只是高中生，能有什么能耐呢？ 大隐于市的他，曾经在各大音乐榜单屠榜第一，制作的偶像剧位列收视排名之首，花姐希望孩子们亲自去向他请教。 “你们明天不用戴口罩了，穿上校服上街就行。”花姐希望三人放松点，当然还是有保镖们在身后跟着，以保证安全。 金鱼已经吃了三碗饭了，一米八九的个子，确实容易饿。 “商场十点开门，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花姐望向餐厅落地窗外，对面大楼外挂着花西代言的广告牌。 饭后，大家回到保姆车上，为了不让司机疲劳驾驶，保证大家的安全，一辆车都有两位司机，大师傅已经回家休息了，由其他的保镖师傅开车。 “当艺人比读书累多了。”糖球靠再车后座打哈欠。 对于学生来说，周六周日，只要写完作业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能够轻松应对考试的她，以前从不用参加补课，留给自己的时间充裕。 而现在，双休日的时间都不归她自己所有、对于一个十五岁多的中学生来讲，算是一种私人时间的牺牲。她已经开始体会到艺人的艰辛了。 而金鱼，吃完饭的他，又靠在后座睡着了，糖球坐在花西与金鱼的中间，心事重重。 花西塞着耳机，对他来说，灵感就像蝴蝶一样，他随时准备着捕捉转瞬即逝的灵感，创作出动人的乐章。 在副驾驶座上的花姐闭目养神，她也在担忧，不知那位淡出圈子的高人是否愿意提点花西他们。 第二天。 糖球没敲开金鱼寝室的门，拨打手机关机，朋友圈发的最后一条动态写着：我要睡一天，别烦我。 这家伙也是挺难搞的，要不是他人气爆棚，众女生推荐他进剧组，工作室也不会伺候这个不合群的新人。 “上次在商场的演出视频在我们女校传播啦，大家居然没有认出你来。”磨叽与糖球语音对话，为避免麻烦，她都转成文字来看。 糖球在女校也是风云人物，上次演出怯场对她来讲已经是个麻烦，更担忧被熟人识出女生的身份，好在造型师功底了得，加上她的好底子，就连女校的师生都没有识破。 “晚点回去再和你说，先好好备考吧。”糖球嘱咐磨叽准备周一的考试，就跟着花西去找那个世外高人了。 穿着男校制服的糖球，一点也不输于花西。 来往的行人都会多看他们几眼，居然也没人认出花西来。 “我们来找钟先生。”到了刺身料理店，花西问一位戴着口罩，正在擦桌子的男子。 “你找他什么事？”男子冷冷地回复。 “我妈妈花姐让我们来的。”花西坐在餐桌边。 “给他们两位准备两例招牌。”男子收完桌，吩咐另一位服务员。 “你们吃完就回去吧。”男子端着盘子走开。 “请问……”花西要站起身来，糖球将他拉住了。 “他就是钟先生吧。”短短的对话间，糖球便看出戴口罩男子的身份。 大隐于市的人，就是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所以死缠烂打也没有用。看过了那么多辉煌，便想退回去做一个普通人。 两份天妇罗炸虾饭，两例味增汤摆在花西和糖球面前。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曾经对音乐无比热爱的钟先生放弃舞台，在自己的料理店打工。 “超好吃。”糖球握着筷子，面带笑意。 这两人默契地吃完饭以后愣是坐在店里不走了。 钟先生本来免费请他们这餐，他们也硬是把钱给付了。 “我妈妈说不要欠别人的。”花西很多时候特耿直。 “喂，你们的三文鱼腩不新鲜。”一位客人对着服务员就是一顿痛批。 “先生，我们采用的食材都是当天进货的。”钟先生出面。 “我感觉肚子不舒服。”这位客人摆明着吃霸王餐咯。 本以为钟先生会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认栽，谁知道…… “买单吧。”钟先生一手扶着拖把，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 确实，盘子里只剩下几片鱼腩了，为什么就你吃坏肚子了，其他人都好好的？ 听花姐说，钟先生这位前辈，当年在圈子里心直口快，常被人误会，而他们也是从很小听着他的歌、看着他制作的剧集长大的。 “我们怎么没吃坏肚子？”花西站到这位客人身边。 “未免你也太吵了吧，又不是你一个人来吃饭。”糖球端着西瓜汁，“还穿一身名牌，对服务人员起码的尊重也没有。” 旁边端菜的服务员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都快被说哭了。 “你等着，我要找人来曝光你们。”无赖的客人付款后仓惶出店门。 “明天跟我去剧组跑群演。”钟先生拿着两个执着的小朋友没办法。 “您不是退圈了么？”糖球咬着吸管。 “琢磨演戏。”钟先生为了琢磨演戏，仍然会偷偷跑去剧组做群演，有了早先的积累和商业经营，他也不缺经费。 演戏上，他们有新师傅了。 第10章 从群演做起 “花花。”糖球一身休闲男装，阳光洒落在侧脸，些许耀眼。 像糖球和花西这样的外貌，化妆简直是画蛇添足，洗把脸就可以出门了。 开学前一周，花西还是那个电视上遥远的存在，现在却成了称兄道弟般的存在了。 周一，十点钟，两只已抵达地铁站出口，“钟先让我们来这里找大部队，人呢？”糖球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带组的工作人员。 这位工作人员也是看人说话的，对他来说，群演就是五十块的劳务存在，遇到几个不懂社会的学生，最好五十块也扣掉算了，迟到什么的，他可以迟到，但是群演们就不行，来早了就只有等。 好在这样的助理，只是个别，也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才能显现出其他工作人员的友善。 “说好了十点就是十点。”糖球对于时间问题非常较真。 而磨叽，此刻正在女校参加摸底考。 金鱼呢？估计还在宿舍蒙头大睡，“不好意思，拥挤的地方？太吵了。” “走吧。”旁边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径直走来。 “钟先？”糖球抬头看着这位男子，既然是看着他的影视剧，听着他的歌长大的，这回总认出来了吧，昨天在料理店那个戴着口罩的男子仿佛像他演绎众多角色其中一个。 花西比糖球更崇拜这位前辈，在前辈的面前，他就是一枚小粉丝。 两只走在钟先生身后，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估计这位形象实力兼具的前辈，还在继续拿奖拿到手软的日子，可他早已看透。 但又为何只见了一面，就愿意提携这两个后辈呢？花姐也不明白这么顺利是为何。 到了商场楼下，“排好队，一会儿手机都调静音。”这位剧组工作人员有点凶啊。 “钟先来啦。”看到钟先生之后又毕恭毕敬，看来他也是一位老员工了，“这是您带的新人吧，走这边。”工作人员本想给钟先生安排其他的位置的。 “不用了。你忙吧。”被钟先生断然拒绝，工作人员便不再打扰他。 可其他新来的工作人员不一定认识钟先生，他还是选择带大家混在其他群演里，受小小的委屈。 没有实力的时候，别提话语权，也别苛求得到他人的尊重，安心地磨练演技。 “我们需要五个演员，站前景，待遇两三百。”工作人员朝着这边喊。 两三百，群演只有五六十。 “长得好看就是好，还可以站到主演身旁，搞不好上镜就被看中一夜成名了。”旁边一位精心打扮，姿色平平的路人举手报名。 “我下巴又不尖。胸？没了。木兰从军再加我一个吧。”糖球嘀嘀咕咕，比划来比划去的。 花西压低帽檐，对面商场贴满了他的海报，此刻，混在人群里却没人认出他。 几个长得好看的高挑“女神”早早地化妆完毕出外景了。 今天拍一场酒吧戏，酒吧在一座大商场里。 三五十个群演被带到楼梯通道，用一个不好听但实为恰当的形容来描述，大牌都是被保镖护拥着走前门，有摄像头和镁光灯，而群演们却像小老鼠，要从后门走。 “当明星要撑得起镁光灯下的赞美，要想做好一个演员，必须演得了饱满的小角色。”钟先生对这两个偶像剧演员要求甚高。 像一条长蛇一样，群演们盘踞在楼梯上，有的人坐在台阶上玩手机看视频，有的人谈论着今天是否能够见到主演，放心吧，能够合照也不会让发朋友圈的。 在闷热的楼梯里，大家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什么时候开始拍呀。”已经有群演朋友不耐烦了。 “吃饭吧，吃饭吧？”工作人员开始发放剧组盒饭。 这还没开演就开始吃饭了，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因为下午还要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站个三小时。 有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出名，也有像糖球这样的少数派存在，坐在课桌前答题多好？要跑来这个闷热潮湿的环境里站着吃盒饭，她也吃得很满足…… “吃完了，把垃圾放到这边，其他人进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饭盒。 钟先生也好，花西也好，一点也没有架子，平庸追求卓越，真的卓越了，反而甘于平庸，不用在人群中被簇拥着赶路，对于花西也是种放松，这也是花姐这样安排的目的，太早进入演艺圈，容易迷失自己，花姐希望他时刻记住自己是演员。 跟着其他的群演一起，从“逃生通道”走到了酒吧旁的“逃生通道”。是的，这楼梯是逃生通道，堆满着麻袋装的玻璃瓶子，还有许多瓦楞纸盒，没有冷气，也没有通风系统，旁边那被污渍布满的下水管道里，时而传来流水声。 对于刚入行的糖球来说，这是一个破落的环境，要在这里等三个小时，她可以靠着回忆基本上的对白和磨叽给的习题耐住性子。 对于大多在座的群演，他们只想拿着五六十块赶紧回家，连想要见到主演的这个想法都快被磨没了。 钟先生这位历经大起大落的前辈倒也是喜欢这样的环境，与花西相同，在这密不透风的环境里，他们感到能够自由呼吸。 “进场。”工作人员让大家关上手机排队进场。 终于可以去到有冷气、有灯光的场子里，灯光不免有些扎眼，好在这是演戏，在现实生活中，不满十八岁他们也不能进到酒吧内部。 这华美的环境与刚下的“逃生通道”成为鲜明对比。” 想当小明星，只要长相好看，往台上一站，磨练演技还是要从“逃生通道”开始。好在花西和糖球是可造之材，悟性极好，也没有丝毫抱怨。 在钟先生的带领下，花西和糖球开始真正地进入演艺生涯，当然，这次算是走了个“后门”，这个家踏实地的后门，就是做群演。 花姐确实没有找错人，生活的磨练是课本上学不到的，她并没有安排一本正经的专业课，让这两位并不是科班出身的“学神”早早体会人生艰苦，以便于他们演绎好今后的每一个角色，花姐能够提供给花西衣食无忧的物质环境，但她的教育仍旧严苛。 “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演员是一门手艺，你都要自己去琢磨。”多亏她，给了花西成长的机会，推掉了很多商演机会，让他有时间琢磨好作品。 糖球也是运气很好，去到花西的工作室，就等同于少走了很多弯路。 今天的戏一句台词都没有。 糖球对眼前的钟先生很是好奇，放着多好的前程，在演艺生涯的黄金时期隐姓埋名全身而退。 第11章 写作业直播 礼拜六电影院、礼拜天刺身料理店、礼拜一剧组跑群演，礼拜二到了，糖球躺在床上，累到像被链条锁在了床板上。 一天上十节课都不会那么累，况且连周末都被没收充公了！ “喂。”金鱼刚跨出校门一步，就被“埋伏”着的原校友们尾随追逐。 于是他便一步跨回校门里，受瞩目对他来说永远是个烦恼，想一个人出校门走走，透透气，都成为了奢侈，在原来的学校，不出教室门也依然会被围堵。 “知足吧。”花西将一瓶冰镇运动饮料扔给金鱼。 “为什么你的粉丝读不追车？”金鱼拧开瓶盖。 花西粉丝的淡定程度真让人难以置信，比金鱼年幼时获得专利发明的巨额奖金更让人难以置信。 “完成今天的工作之后你就明白了。”花西卖关子。 原以为在男校可以获得自由，有些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出名，而他长着一张不想出名也不行的脸。 男校的大门成为了金鱼的“高墙”，保护他的同时，也禁锢了他，推荐金鱼来剧组的女粉也很是愿意看到他在荧幕上的形象，不能在学校的篮球上围堵他，她们也是高兴的，因为他们还可以逃课来男校围堵他，顺便看看花西。 有些人始终不会被埋没的，这次不出头，也会有出头的一天，哪怕他们只想做个普通人。 今天的工作将在晚餐时间进行，其他时间既不用上课，也没有其他的工作，算是休息时间。 “今天的工作就是直播了。”到了晚餐时间，花姐提前将大家聚集到工作室内。 “我们要吃播么？我来！我来。”糖球方才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可以啊，都准备好了。”花姐拉开休息室大门，满桌子佳肴，从肉类到甜点，从花茶到果汁，面食、汤粉，无疑都是她老人家亲自准备的。 吃东西只是顺便，除了宣传还未正式开拍的新剧，花姐准备把大家的日常展现到粉丝的面前，毕竟他们是衣食父母。 “我们倒也不希望塑造一个个完美的形象，你们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花姐将手机摆好位置。 “这个时间做直播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大家正好该饿了，第二个原因是，大部分学生下课到家了。”花姐拿出一些习题本放到桌面上。 今天的直播内容很简单，爱豆们陪着大家写作业。 金鱼似乎想到了什么，之所以花西的粉丝都乖乖的，很少在网上和人争论，也很少追车围堵，几乎没有任何疯狂的行为出现，都是因为有这么一位理智的经纪人。 “花西本学期没有任何课程，但你们有。”花姐对着镜头说。 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家长和老师催促孩子学习，都不如他们的一句话管用，论辈分，花姐就跟粉丝们的家长一样。 很多同学课业繁重，经常写作业到半夜，对于花西、糖球和金鱼来说，他们基本上能在放学前就把作业完成了，所以没有额外的事，十点半以前就可以熄灯休息，也正因为这个能力，他们的责任就更重。 “你们喜欢吃纳豆吗？”花西将妈妈制作的纳豆拌到饭里。 “糖球你来说一下平时放学后的安排吧。”花姐担当主持。 “五点半、六点的到家（糖球学习好，所以不补课，不留堂），看一会儿动画，或者电影频道，七点看两集电视连续剧，有时候看法制栏目。”糖球拿了一颗草莓往嘴里送。 天天看书不看电视的学霸可能不少，但对于这些学神来说，他们都是天天看电视的。 “那你呢？”花姐问到金鱼一般都喜欢干什么。 “该干嘛就干嘛。”金鱼剥着芦柑吃，他本来就不爱多说话，也很少提自己发明了什么专利，可能这些厉害的人，并不把自己的成就当回事，只是专注做自己喜欢的事罢了。 也就是说，学神们尊崇最简单的原则，该学习学习，该玩就玩，而不是玩也玩不好，学也学不好。 糖球打来练习册，“我真的超羡慕你们能上课考试的，好好珍惜吧，工作可比读书累多了。” “快写作业。”花西啃着一片西瓜，花西和糖球都特别喜欢吃西瓜。 花西负责理科、糖球负责文科，金鱼什么都不想负责。 对于前两天在寝室睡觉的事，花姐也是清楚的，或许是他的才华“包庇”了他，花姐管理艺人的方式有着她自己独特的风格，不然早就开除他了。 “哦对了，明天早上，金鱼直播晨跑。”花姐都没有事先商量。 “花姐～”从尾音也能听出金鱼的不情愿，一般晨练的都是花西，睡懒觉的才是金鱼。 金鱼还是同意了，比起去原来的学校被重重包围，早起跑步也没有什么不好，锻炼身体的同时，也能监督粉丝们早起。 即使用花西的新歌做早期闹钟，也难免会让人厌烦。 如果早上起来，桌上放着花西亲自下厨做的煎蛋烤面包，外加金鱼带着晨跑，再加上有糖球做同桌，起床上学便不会艰难。 “以后千万别让我看到你们逃课！放学不回家写作业参加应援接机，我的粉丝都是理智的。”花西对着镜头说，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粉丝被别人说三道四。 “来，别那么严肃嘛，吃。”糖球端起纳豆拌饭，送到花西嘴边。 金鱼抢了过去，“不够吃。” “刚才说到这道习题。你们有没有什么难题不会写的？不要问我，你们上课要听课！”还以为糖球说要给大家解题呢。 注意手机屏幕上粉丝们的互动留言，没有谁不想来花西工作室品尝花姐做的饭呢。 正因为有花姐这位称职的母亲以及经纪人，花西在家长里也特别受欢迎，因为他们可以说：看看人家花西，读书多好。而粉丝们也不会感到内心抵触，他们会说：不是人家，是我们家。 有这么一位品学兼优的偶像，父母不仅放心，可能比粉丝们还上心呢。 休息室里有电磁炉，“来。”花西煎蛋送到镜头前，“不给你们吃。哈哈。”又把煎蛋送到自己的嘴边。 督促粉丝的学习，也成为了大家工作的一部分。 “给。”直播完毕，花西拿出三张票。 “这不是周五的演唱会么？”金鱼的眼里透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很少有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钟前辈给的。”花西把演唱会票给花姐。 “还真是一票难求啊。”花姐便把看演唱会，写进了他们周五的行程里。 这又是谁的演唱会呢？当然不是钟先生的。 第12章 偶像级粉丝 若猜得没错，这位人气明星花西正低着头发朋友圈咧。 在前辈歌手的演唱会上，他就像个普通粉丝，除了高举荧光棒喊到耳鸣，就是使劲儿刷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迷这偶像许多年。 沉稳、静谧，在此刻，都是不存在的。如果你在他朋友圈里，都想要屏蔽他。 于各种社交账号上发完一圈，花西才算安静下来。 大屏幕上出现他恬静的脸，一道光束打在新染的亚麻色头发上，好不容易来看个演唱会也不让人休息。 “你！上来吧。”台上的歌手指着花西。 全场将目光从大荧幕转移至花西和金鱼这边，糖球的座位空着。 这次金鱼没有睡着，注视着台上的歌手，宛若又一个小迷弟，连手机屏保都用的这位歌手的照片喔。 “你俩一起上来。”前辈又指了指金鱼。 金鱼环顾四周，抿了抿嘴，微微低头，露出少有的笑容，这笑容中还略带羞涩。 台下的歌迷们已然沸腾。 “以前有没有来过我的演唱会？”前辈歌手站在花西与金鱼的一边。 糖球举着甜筒回到座位，“让一下，脚让一下，咦？去哪了？”怯场的她倒是庆幸没被叫上台，“正好，三个甜筒我一个人吃。” 糖球像个看客，左手持香草味甜筒啃着，右手握两个甜筒，作为观众，还是很轻松的，不用时刻担心性别暴露，也不用害怕忘词走音。 “没有。”金鱼有些局促不安，花西也是这样回答的。 前辈歌手一头金发，睫毛根部点缀着眼线，明亮的眸子里彷若泛着波光，服装上镶着的铆钉，在舞台灯光下十分耀眼。 台上三人发着光，台下的糖球吃着香草味甜筒…… “我知道很多粉丝都靠自己打工挣来的钱买票支持自己的偶像，我也相信有一天，一定可以与前辈同台，就像现在这样。”花西这获奖感言般的表达，恰当地体现出他的耿直。 而金鱼，一个上课都在背前辈歌词的少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偶像。 “接下来这首歌，请两位与我一起演唱。”前辈是钟先生的好友，大家都极其爱护有才华的后辈。 在他们那个年代，出道之前都是吃了很多苦的，经历多了便懂得谦逊，也珍惜所得。花西三个算是平步青云，个人经历加上家庭教育，也没有让他们别的狂妄自大。 前奏响起，糖球可以正式松口气了，这该不会找我上台了吧。 “那个，拿着三个甜筒的。”花西在台上叫糖球，这不是出卖队友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想逃走也不行，第一次上台在商场一楼，这次可是演唱会现场，糖球嘴边沾着一圈冰淇淋，在观众的目送下走上了台。 这次换糖球想在寝室闷头大睡了。 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荧光棒点点，就像天上的繁星。对于前辈的歌，糖球也不陌生，平时边写作业边听歌，自然都会唱。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糖球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 “祸”不单行，糖球的梦想是当女侠，而不是男演员，在梦想的道路上总会有个阻碍存在，这样才会使她成长，才足够老套，而这个阻碍就是她爸爸。 不巧的是，金女士和糖球爸也来看演唱会了，别人可以认不出女扮男装的糖球，糖球爸还能认不出么，自打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而糖球是金女士打扮成小男生拉扯大的，在读四年级之前，都是男孩子发型，头发长度不超过耳朵。 台上的偶像代表天空上飘着的梦想，台下的父亲则代表冰冷的现实，“唱歌能当饭吃么？”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父亲，怕是不知道金女士这位妻子，不仅是位好老师，还是著名小说家，再著名他也不会知道，毕竟都是用的笔名。 “什么？转去男校？什么时候，这简直胡闹，还把我当父亲吗？”糖球爸爸拍桌顿足的，自己女儿转去男校了他也不知道，难免生气。 “我也不想去的。”回到家的糖球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都是你把她宠坏了，像个男的一样，什么样子。”糖球爸又把责任推给金女士，常年忙碌事业，别说关心母女了，连自己的健康也没时间关心。 糖球的倔脾气，都是遗传她的父亲。她对于学习的痴迷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读书，而是在很小的时候，她以为拿到一等奖，就能够让父亲多陪她们一会儿。 “你有关心过我们吗？”金女士抱臂坐在糖球身旁。 糖球的父母并没有多恩爱，常年各忙工作，时不时吵架，就会将离婚儿子脱口而出，只有在武侠小说里，她才会有些许归属感，如果自己是个女侠，会一点轻功，就可以飞离这个环境，远离这个连自己女儿的班主任姓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 “明天就给把东西搬回女校。”父亲震怒。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糖球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怒上心头，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争吵也不少了，她早就已经习惯。 “就凭我是你爸。”父亲把他当老板的样子带到家里来了。 糖球此刻的内心是平静的，就等着她爸将她赶出家门，反正翅膀也硬了。 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总会与人保持距离，表面素养礼貌，加上天赋异禀，只想一心做自己的事不被打扰。 她心底里觉得母亲会为她撑腰。原本并不是特别想成为演员的她，这次铁了心了，或许凭借这个机会可以远离她父亲的掌控，远离那个口口声声为她好，却从不过问她感受的父亲。 抱着翻烂的武侠小说，糖球躺在她妈妈的怀里，父亲在他的书房处理他繁忙的事务。 “本来想和你爸去看演唱会的，谁知道你也在。”金女士将毯子裹住糖球的肩膀。 “也好，反正他管不着我。”糖球与花西工作室签了五年合约，加上现在都开学了，糖球也去过演出，这时候退出，对他们来说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 “你爸爸暂时也没有办法的，他自己工作上都忙不过来。”金女士哄着糖球入睡。 演唱会后到家，都已经很晚了，明天的事就放到明天再说吧，思前想后，只会徒增烦恼。 第13章 本真 别以为长得好看、有钱、有才华，就幸福了，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才是真正的幸福。 从小时候起，糖球便在金女士的安排下练习钢琴，而她父亲三个月不回两次家，一次回家对她说唱歌、练琴没有用，另一次就是要安排她出国读书，与合作伙伴家结亲，到目前为止，糖球也不过十五周岁，未来的人生已经被胡乱安排好了。 糖球父亲没时间参加她的家长会，女儿转校也是由母亲暗地里保护着的，当初听了糖球外公的话，让她错失梦想，不希望再让糖球重复这样的人生。她竭尽全力让女儿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像金鱼这样，生在物质条件不好的家庭，经历会坎坷，他可以凭借过人的天赋，为自己的人生拼搏。 而糖球呢，哪怕她再努力，父亲眼里只有成绩，从未有静下心来，与宝贝女儿好好交谈，他的父爱，全都书写在他的命令里，在这个家里，就像皇帝掌权一切，他说的一切，糖球都要服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了女儿的名誉，糖球爸倒不会公然将她从男校带回去，而花姐也不是吃素的，爱才如命是真，她看中的孩子，绝不会轻易放弃，让她的才华就此埋没。 一大早，糖球就拖着行李回宿舍住，演唱会过后的双休日，本来可以躺在家里静静地吃零食、看电视剧的，谁晓得父亲来这么一出。 “要是有替父从军这一说，我还真的宁愿去，总比读书的时候不能早恋，毕业了就要服从安排相亲结婚这样好，我可不想出国”糖球也不想离开夏末这个磨磨叽叽的捣蛋朋友。 在十五岁的花季，糖球从没有喜欢过谁。现实生活中，她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偶尔喜欢几位偶像歌手，或者书中侠士，还是抱着“我也要那么帅”的心，默默地崇拜着的。 花西常劝说粉丝们要好好学习，而糖球正属于此类做好自己就心满意足的粉丝。只不过她暂且还不是花西的粉。 昨天与父亲大吵一架过后，她老爸冻结了她所有的银行户头，也不让她妈妈帮她，本以为施加财务压力可以阻止她出逃。 奈何，糖球铁了心了，去花西的节目现场做拍手观众，比服从父亲安排的人生有尊严多了。 转动宿舍门钥匙的霎那，命运的齿轮也就此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 或许，像这样有天赋的孩子根本不用服从父亲的安排。 “来得正好。”花西穿着西装打领带，坐在床上，两手撑着两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左右脚交替踢来踢去。 “准备好了，走吧。”身后传来金鱼的声音，十指与拇指捏着衬衫袖口往下一滑。 “去哪？”糖球放下手上的行李。 昨天与父亲发生争执以后，糖球都没有给手机充电，自然没有看信息。 “下周六的综艺节目，原定的艺人突然没了档期，花姐让我们去。”金鱼忽然对参加综艺感兴趣了？不是讨厌去人多的地方么。 糖球刚才还想着去综艺节目现场当拍手观众呢，这下就要去做嘉宾了？ “你先换衣服吧，录制节目之前我们还可以顺道逛个超市。”花西对于任何日常都充满了兴趣。 什么看电影、逛超市、去吃街边摊，都能让他感到高兴，简单的日常对他来说确实是种奢侈，好在他的老板就是他妈妈，为他挡去了许多可有可无的应酬，与糖球的妈妈同出一辙，努力地保护着他们。 “你们先去逛一会儿。”花姐拉上车门，准备小睡。 超市里的客流很大，糖球推着手推车穿行在两排货架之间。 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认出他们。 “听！”糖球抱着坐垫驻足，超市里播放着花西的新歌。 糖球模仿着花西MV中的舞步，其实她平时连唱歌都不敢，能在大庭广众开始搞笑，都是为了掩饰心事。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从他们刚才下车那一刻起，综艺节目的录制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一档没有剧本的综艺节目，意在让观众了解明星们最真实的一面。 “我们几点去录制节目？”糖球刻意表现得乐呵呵的，也是不想让人问起自己的心事。 花西和金鱼当然也不知道。 看来超市的工作人员是花西的歌迷，播放这一整个列表的歌都是花西的。 “还是不买了，免得等下录节目不方便。”糖球只拿了三个冰淇淋去结账，金鱼和花西跟在身后。 “这么巧。”花西一眼就认出收银的工作人员是钟先生。 这位钟老前辈为了将小角色演好，可谓隐姓埋名，到处打工体验生活。 “哟，你们上节目呢？”姜还是老的辣，钟先看到了隐藏摄像机，知道有工作人员跟拍。 那些黑花西台前幕后两幅面孔，台上有礼貌，台下耍大牌的路人可以歇歇了，难不成这回再黑他与节目组商量好，刻意以完美形象示人么？那刚才糖球公然跳舞搞笑也算是安排？ 糖球吃着娃娃脸雪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出出口，上车，就去往电视台演播厅。 为了逃离父亲的魔爪，糖球愿意参加综艺节目，愿意演戏，住男校算什么？听任父亲的安排才是噩梦的开始。 走进演播厅，台下的观众看到糖球就笑得很大声，原因没有其他，刚才她在超市的搞笑表现都传到大屏幕上了。 “你对被选中参加花西新剧演出，有什么感想？”主持人问糖球。 “没有感想，应该有什么感想？”都女扮男装了，难道糖球要很官方地念台本说她很荣幸么？这是不现实的。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这边要是回女校读书，必定得出国留学、别回国，工作后与不喜欢的人结婚，想想就可怕。只有她的天赋可以帮到她。 “那金鱼呢？听说你在原来的学校很受欢迎，是女生们将你推选出来的。”主持人与糖球聊不下去了，就把话题转向金鱼，他不了解金鱼啊，金鱼可是个话题终结者。 参加有剧本的综艺，他不会照着念，参加不按常理出牌的节目，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金鱼没有回答，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花西呢？有什么想说的。”主持人你把天聊死了也没有关系，大家可以看脸。 “听说我们明天出外景，可否透露内容？”花西反客为主。 花姐为了让大家自由发挥，只坐在台下看。 第15章 家事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你回家看看你父亲吧。”金女士打电话给糖球。 “不回。”糖球不愿在压抑的环境里多待一秒，在父亲身边，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选择自由了。 “他最近生意出了问题，连合作伙伴都躲着他，现在又犯高血压了。”金女士叹气。 糖球回到家。 人生艰难的时候，或许是上天给你放一个假期，等假期结束了，苦难就会过去。 “以后的人生你自己选择吧。”糖球爸爸也想明白了，生意大起大落，不过是身外之物，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糖球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话也没说。 糖球轻轻将门合上，在门关上的瞬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爸爸，有私人医生照顾着。 好在病情不重，要不是生病了，他也不会给自己时间休息。 “先把牛奶喝了吧。”金女士将热牛奶送到糖球手里，“让你爸爸单独静一下，他需要休息。” 糖球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爸爸是出于安稳的角度，为糖球安排了此后的人生，确实是为她好，现在糖球可以自由了，爸爸又生病了，烦恼一个接一个地来。 糖球喝不下牛奶，将杯子放到一边，回卧室里的床上躺着。 金女士也不再多说话，让糖球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糖球翻看手机，自从商场演出、演唱会现场以及上次的综艺节目播出以后，她的人气也居高不下，从一个普通学生，普通女学神……一下子位列各大杂志与排行榜新人人气前十，糖球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反正在学校成绩排行榜上也排前三。 只不过此时，她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开拍前夕，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胜任演出工作。 那本武侠小说，是爸爸买给她的，小时候骑在爸爸肩膀上扮演侠士，假装舞剑，那么些年过去了，与父亲的沟通减少，动不动便是争吵。 想起父亲脸上的皱纹，与鬓角的白发，不免有些惆怅。 手机铃响了，花姐发来信息让糖球回工作室排练。 “妈……”糖球站起来。 妈妈走进门，“去吧，家里的事有我在。” “我要是能赚到钱，爸爸就不用那么累了。”糖球把背包往后一甩，出门去了。 这边工作室，金鱼和花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去舞蹈室彩排。”工作人员走在前面。 “飘飘学姐？”眼前的舞蹈教练是飘飘，就是那个会泰拳的学姐，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金鱼和花西跟舞步，一学就会，而糖球…… 同手同脚不算，还慢半拍。加上心不在焉，四肢不平衡，左脚绊右脚。 “你今天怎么了？”中间休息的时候，飘飘学姐拿了一杯热水给糖球，“女生少喝冰的。”把糖球手上的冰可乐夺来自己喝。 话到了嘴边，糖球也不知道怎么说。爸爸阻碍他也不好，这回不阻碍他了，也感到难受。 “你先休息下吧。”飘飘学姐带着金鱼和花西复习刚才的舞步。糖球在一边发呆。 “糖球！糖球！”磨叽在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到她边跳边摇手，什么时候都充满活力。 糖球开门，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怎么啦？”磨叽带了习题来找糖球。 看来这次是真的情绪低落，糖球连书都不想看了。 “还不是我爸的事么。”糖球叹气。 “你爸怎么啦？”磨叽关切。 “生病了。他最近也没有逼我出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糖球抱着磨叽带来的课本。 “要不我还是回女校读书算了。”糖球又叹气。 “可你现在都红咧，女校都很多同学崇拜你的。”磨叽翻开糖球社交账号下的评论。 “你说，我要是赚很多很多的钱，我爸爸是不是就不用那么累，我也可以不用出国了？”糖球喝了一口热水，眉头始终紧锁。此刻所有最坏的结果，都在她脑袋里交叉盘旋。 “你就算不上课，看几个小时书都可以保证考年级前三的，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磨叽始终相信自己的好朋友。 “回去洗个澡，吃饱点，然后好好睡个觉，一切都会好的。”磨叽将课本抱回来，“书，我自己看吧，你好好休息。” “要是我们住在一个寝室就好了。”糖球真希望磨叽一直陪着她，磨叽是她的开心果。 “和谁住一个寝室？”金鱼拽着擦汗的毛巾路过。 糖球没心思多解释，也没心情斗嘴，“先回了。”便带着磨叽离开。 “我们再回去练一遍吧。别打扰她休息。”花西将金鱼拉回舞蹈房。 “先走了，花姐，有点累。”糖球勾着磨叽的肩膀。 “再见，花姐。”磨叽点头哈腰打招呼。 “给你煲的汤，带着喝，好好休息。”花姐将保温杯交给磨叽，“好好照顾她。” 糖球一个人回到寝室里，寝室内一片灰暗，伸手去摸开关，又将手垂了下来，就让它暗着吧。 将保温杯放到桌上，蹬掉鞋子，便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叹一口气。 枕头边放着厚厚一沓剧本打印稿，其中有花西划的重点，还画着几个笑脸。糖球看到笑脸的时候，吃力地笑了一下，便趴着睡着了。 晚上，花西开门打开灯，看到糖球趴着睡觉，立即把大灯关了，把糖球的鞋子摆好，被子盖好。 之后全程用手机照明，轻手轻脚，生怕一点动静就将这个情绪低落的室友吵醒。 经过舞蹈排练，花西已经浑身疲惫。 “去吃宵夜吗？”金鱼发语音给花西。 “不吃了，保持体型，怕胖。”花西回语音。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没关系，他只是想看着情绪低落的室友。 花西挑灯夜读，白天练舞，晚上看剧本。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透射到枕边，糖球伸懒腰。 走下阶梯，以往早就已经起床的花西，抱着枕头趴着，被子掉了一大半。 昨天为了不吵到糖球休息，他连澡也没有洗，就这么睡了，即便在工作室有浴室，出于担心室友，换了一身衣服就赶回来了，硬是捂干了一身汗，得了重感冒。 “花姐，花西感冒了，好像有些发烧。”糖球发语音，同时摸着花西的额头。 第16章 破产 “爸爸的生意怎么了？”糖球找金女士面谈。 “明和你说，我名下所有的资产也不够补足资金链断裂。”金女士皱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的水摇晃着。 糖球的爸爸在卧室躺着，这次的危机很严重，爸爸一夜白了许多头发，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问题。 “给我砸，把之前的东西都拿走了。”一群不认识的人闯进糖球家三层别墅，有钱的时候，见了你低头哈腰的人，现在进门就打砸抢。一天里来个两三波，能拿的都拿走了。 “让他们拿。估计你爸爸名下的房产都要拍卖了。”金女士坐在红木椅子上。 “没有找朋友帮忙吗？”糖球俯下身子，双目直视母亲。 “除了花姐，其他人都不接电话了。”而金女士又不想麻烦花姐。 这一家人都要搬出去住了，“花姐让我们先搬去他们家住。”金女士已经将行李整理好。 补贴了私人医生、助理、司机、佣人和管家一些钱，大家也是很无奈。 这边爸爸病倒了，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生意，往昔的大客户，在银行也成为了黑户。所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就算中彩票都不够解决这次危机了。 花姐的车停在大门口。 拉着行李箱，扶着爸爸出门，一家人回头看着这间别墅，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上车吧。”花姐打开车门。 过两天回来，门口应该会被贴上封条了。 爸爸公司的员工还等着发工资。 “爸，你先休息吧。”十五岁的女生一下要扛起家庭重任，就跟天塌了一样，“花姐，先把我送回寝室。”花西生病，爸爸生病，糖球不知道她拍新戏是不是会受欢迎，但这次，一定要为父亲偿还债务。 “好的。”花姐将行李塞进后备箱。 糖球爸妈就暂且住到花西家，花西的爸爸也在尽力帮助他们一家。 “不用开进去了，你们好好休息。”到了学校门口，糖球下车，也没有哭过，十五岁的年纪，表现出常人做不到的镇定。 从校门口走到寝室口，平时只要走三五分钟，但这次的感觉比在过山车上更煎熬。 人情冷暖习惯就好，欠了人的一定要还，失去的属于自己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糖球回到寝室就给花西熬了粥。 “你家里怎么样了？”花西感冒很严重，头重，浑身酸痛。 “量一下体温。”糖球将体温计递给花西，拧了毛巾贴在他额头上。 “在吗？”金鱼敲门。 “门没关。”糖球将粥装到碗里。 “三十九度二。”金鱼接过体温计，“你得休息三天了。” “我们的舞还没排完。”花西双手撑在枕头上，想要爬起来。 “喝！”糖球坐在床边，命令式的语气，将勺子送到他嘴边。 “等下我们去医院打针！”金鱼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我抽屉里有退烧药。”花西指着自己的桌子。 “别了，医生说尽量别吃退烧药，也少打点滴。”糖球用勺子刮一下碗，“很好，都吃完了。” “你妈妈照顾我爸妈，我来照顾你。”小时候妈妈就教过糖球，不要欠人家的。 “喏。”金鱼递了一个橙子给糖球吃。 花西和金鱼都知道糖球家的事了。 “哟，不用上课在这里干嘛？听说你们家破产了。”那个刁难糖球的同学第一时间站到门口看笑话。 糖球一声不吭地洗碗。 “以后学费都付不起了吧。还要靠演戏东山再起？红不红都不一定呢。”继续靠着门口，落井下石。 “我说刺猬，换做你早就哭了吧。快走吧。”金鱼走上前去，“开学的时候欺负糖球的也是你吧？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上这所学校的，有几个没钱的？” 这儿落井下石的同学，就是开学的时候欺负糖球的学生。 金鱼走到门口，俯视这位同学。 “你，你，给我等着。”刺猬同学转身走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门口围着其他的同学。 从头至尾，糖球都是一声不吭。 “没事，有我们。”金鱼坐在花西的床边。 “不必在意，我在想下一步怎么走。”糖球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人的落井下石，她相信只要面对问题，一定会有解决的一天。随着她爸的性子，倔强又不会求人帮忙。 “花西，你先休息吧，我陪着糖球对稿子。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战斗。”糖球不知道，这两个人商量好拿自己的存款和片酬帮助糖球家度过难关。 可能到了危机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知道自己的原则底线在哪里，知道谁是敌我，人生困难的时候，可以帮助你看清周围人，重新审视自己。 糖球已经等不及要拍新剧了，只有播出，才有广告收入，有片酬，就能够解决问题。 “经过协定，原定于开学第二个月开拍的新剧，三天后开拍，周播两集。”花姐将信息群发给大家。 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边拍摄边播出，对于整个团队都是一种考验，由金女士与花姐担当编剧，新演员还没有找齐，这群人真的是疯了。 “别担心。”花西侧着身子，看着沙发上对稿子的两位。 “得了，你快睡吧，还要与病毒对抗呢。”金鱼用荧光笔在打印稿上画笔记，没有抬头。 三天后开拍，意思是与时间赛跑的他们，有三天的时间，准备，也有三天时间休息。 在压力也能够把事情做好，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需要强大的心态去支撑，不然就很容易奔溃。 “爸，别担心，都会好的。”糖球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 困难倒是拉近了家人的距离。 在花西家。 花姐与金女士在赶稿子，有佣人帮忙照顾糖球爸爸。 “有这样一个儿子，真是福气啊。”这话是花西爸爸说的。 糖球现在还是女扮男装的状态，就像替父从军一样，去面对这个危机，糖球爸爸也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女儿扮男装的事，现在的他自顾不暇，不会亲手毁掉女儿的努力。 “真是多谢你们了。”糖球爸躺在客房的卧床上。 作为看几个小时书就可以考前三名的糖球，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跨过这道坎，生活又不是电视剧，还有主角光环的。 困难之所以为困难，就是你遇到的每一个坎，你都会觉得自己过不去了，过去了就叫成长，过不去就是坎。 第17章 总裁 “在啊？”金鱼敲门。 “不在，哈哈。”糖球开门。 花西一大早就出去了，短短几天，经过与病毒的对抗，身体恢复得更强啦。 “新剧的人设，他需要演集团总裁的儿子，倒是挺符合他的。”金鱼甩了甩手中的打印稿。 “第一集他爸爸的公司就遭遇了危机呢。”糖球的剧本上画满了各色的笔记和符号，就像要准备着参加一场重要的考试一样。 剧本里的内容，推翻重来了很多次，金女士特别乐观，之所以连同花姐将第一集做了修改，主要是想通过糖球一家的经历，传达一个教育子女的理念，就是只要把子女教育好，就算公司垮了也没有关系，都可以从头再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当然，剧集里十七岁的小总裁有些夸张，但糖球确实在十五周岁的年纪遇到了困难，现实的残酷，不会顾忌你是男是女，未成年还是上年纪。 按照虚岁来看，花西也就十六七。 糖球饰演一位读书很好，家庭环境困难的优等生，寡言少语，深得老师们喜爱。 金鱼演一个不合群的差生，家庭环境优越，时常目中无人。 三人在剧中因音乐相结识，互相扶持，花西的角色支撑起整个家，挽救了爸爸的公司，金鱼也从一个叛逆的学生逐渐成长起来，糖球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使得家人获得优质的生活。 “感觉角色跟我们反差还挺大的，我的角色原型比较像你。”糖球在打印稿上比划。 “无压力。”金鱼本身就可以靠自己的专利给父母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 “都在啊，先坐一会儿。”花西开门进来，将一盒牛奶摆在桌上。 接着，拽着衣服去浴室，关门，传出了淋浴声。 “刚病愈就出去跑步啊。”金鱼让花西悠着点。 “一跑烦恼都跑没了。”花西的声音夹杂着流水声。 “今天下午就要开拍了，紧张么？”糖球将牛奶倒进锅里热。 “还行吧。”花西将门打开，一阵水汽漂出来。 “呃。”糖球刚回过头，就看到这家伙赤裸个上半身，两手撑在门边，“刚病愈，注意点身体。” 金鱼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花西身上。 “你们俩还真把我当小孩啊。”花西走过来，端过牛奶喝。 糖球拿起吹风机，开大风，对着花西一阵吹，“不要想太多，只是怕你传染给我们而已。” “要不要再复习一次？”金鱼对台词不知道对了几百遍了，大家在私下练习再熟练，到了镜头前仍有可能会忘词，被工作人员包围着演戏，与看着台下的观众唱歌，或者说演讲还是有点略似的。 “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糖球压力很大，也只会对熟悉的人说出心事。 同时与家里的事带给她的压力相加，心态不好的人，会什么都无法做好，好在有伙伴一起，有花姐帮忙，此刻，好好工作是她唯一的希望。 这几天来，别看糖球见了大家都眉开眼笑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不知道她家发生的事，根本就不明白她是强颜欢笑的。 一边安慰父母，还要记台词，最近她都吃不下饭，可能压力太大，吃饭还会感到反胃。 其实更多地，她只想说“我没事。”任何的正面或者负面的言论，对于现在的她，都是一种内耗，现在只需要努力吃饭、好好睡觉，度过低潮期，然后好好地拍戏，也不知道新剧播出的收视率会如何。 即便花西有名，金鱼有人气，花西的工作室团队很厉害，糖球仍然心里没底，那个从不会想考不及格的人去哪了。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教导主任在广播里说下学期两门考不及格的同学会留级，最后你考了年级第一，那句名言你还记得吗？我都留级，那全年级都留级了，不要做分数的奴隶。”花西鼓励糖球。 “你怎么知道的？”糖球坐立不安。 “夏末告诉我的。”花西莞尔一笑。 “那家伙怎么什么都说。”糖球嘀咕。 “她说都亏你，帮助她追星，现在该轮到她支撑你了哈哈。”花西说的追星，就是追他。 “走吧，时间到了。”金鱼看了一下手表。 糖球深吸一口气。大家去楼下，司机等着他们。 抵达拍摄现场。 拍摄地点是糖球爸爸的公司？ 糖球爸爸不愿意接受花姐他们家直接的经济支援，花姐想出了这个方式，一是为了提高公司知名度，二是为了维护公司的声誉。 短短这几天，养尊处优但却不骄纵的糖球，看尽了人情冷暖。那些爸爸的合作伙伴里，十个里有九个联系不上的。 “花总裁走吧。”金鱼勾着花西的肩膀。 “你是年纪最小，最不霸道的总裁了吧。”糖球评价花西为最温柔的总裁，内心强大待人温柔，像狮子一样拼搏，待人要善良宽容，这也是花西妈妈一直说的。 这么几年下来，花西公司的离职率为零，也多亏了有这位能干心善的花姐了。 “你们来啦。”花姐准备好了午餐。 糖球爸爸公司的资金链断裂，付不起职员工资，花姐让职员们在第一集剧集里饰演讨薪的角色，付给他们酬劳，远高于拖欠他们的薪水，大家都是出来工作的，各有各的难处。 这下可以上电视，又可以领到钱，职员都非常满意。 好在他们没有见过糖球，爸爸平时也很注重保护家人，所以职员们认不出女扮男装的糖球。 “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汤。”金女士在花姐家照顾糖球爸，炖了糖球喜欢喝的汤带来。 花西告诉花姐，最近她茶不思饭不想，所以特地煮了汤带来。 “都瘦了一圈了。”花姐摸了摸糖球的脸，就好像把她当自己的孩子。 花西出色地拍摄完他的部分。 “真饿。”本来糖球压力太大，还有些抑郁，闻到食物就反胃，就像跑长跑前的感觉，现在好多了。 “喝慢点。”花姐喂给糖球喝。 可以说糖球为了家里的事患上了“心病”，也是一位病人了。 花西穿着西装打领带，这场戏演他的父亲病倒，他赶到公司，化解危机，而在现实生活里，他们一家化解了糖球家的危机。 金鱼站在一旁，投来关切的眼神。 第18章 好转 糖球的手机仍然会收到催款短信，作为爸爸的联系人，资金链断裂后，所有债主几乎都不顾一家人的情况，各种骚扰和恐吓。 还是想到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 叮～糖球收到短信，在众多催款信息中，夹杂着一条工资入账信息，是这段时间以来，糖球工作的收入。 能看得到希望就是好的。 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事，一定可以改变现状，但每当开始面对工作的时候，糖球就会心神不宁，父亲不能完全接受花姐的帮助，沉重的债务压在一家人的肩上。 新剧的版权费和编剧费或许能够让父亲东山再起。 “光是担心也没用啊。”花西将一罐饮料递给糖球。 糖球愁眉不展，好好面对工作或许能够改变现状，但目前巨大的负压让糖球怀疑自己，有时候会想，就算努力，也不一定能够改变现状，心态就会变得十分消极。 “来，跟我走。”花西走在前面，工作室里除了舞蹈排练室、录音棚、摄影棚，图书馆，还有阅览室。 书架上摆满了言情小说，当然还有花姐和金女士的著作。在这里很安静，最适合背台词和睡午觉。 放到以前，在多嘈杂的环境中，糖球都能够看得进去书，保证名列前茅，这次家里发生的问题，不是在她掌控之中的。 “全套武侠书籍！侦探书籍也有？”糖球在初中和小学的图书馆里，很少看名著，练习册也很少会出现在阅览室的桌面上，所有人都在做题的时候，她就遵循着自己的喜好，看自己喜欢的书。 主要是在上课之前她就能够把学校的课程预习、学习加温习了，就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当你能够凌驾与分数之上，就不会成为分数的奴隶，在读书的时候学校是庇护所，爸妈是港湾，让你不会那么凌厉地体会到社会的残酷，在糖球的爸爸经济出现问题以后，这层保护消失了，一分钱难住英雄汉。 现在连习题和武侠小说都止不住糖球的负面情绪，心理素质一向好到变态的她，仍然愁眉不展。 “我们来学点新的东西吧。”花西拿来小语种的书。 除了英语、日语、韩语、泰语、俄语、德语、法语，还有各种方言，包括粤语，加上旅游书籍。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看这些书，从很小没有时间像其他孩子一样玩，别的小孩可以看动画，打电玩，我除了学习，就是练习舞蹈和各种乐器。”花西并不是烦闷，或者说带着不喜欢这样的人生的语气说的这些话，反倒是很享受这样的人生。 “如果你唱歌好听，就有义务唱给大家听，如果你喜欢演戏中扮演的角色，那你就要在感受这些不同角色的人生中，把别人的生活诠释出来。”花西很享受工作的过程。 “其实，我觉得家里发生的事，就像戏剧一样，以后面对类似的情节，或许我能演绎得很好。”糖球坐在地毯上，将书抱在怀里。 “喂，小男生。”花西把自己的学习笔记给糖球，“先学一门小语种。” 怪不得花西每次去国外音乐盛典、参加综艺都不用带翻译的。 金鱼靠在阅览室窗外，毛巾围在脖子上，应该是刚从舞蹈房出来，汗滴从额头侧边滑到下巴。 在花西工作室，有花姐亲自提笔书写的明文规定，基本上是不会熬夜拍摄的，除非完美主义的花西，在导演说过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反复拍摄直至自己感到满意。 花西的手机闪着光，“有转机了。” 短信上说，糖球爸合作的银行高管很欣赏花西这部新剧，而且他们有投资的朋友是涉足影视行业的，看到这部新剧的宣传，希望也能被搬上大荧幕，所以挽救了糖球爸资金链断链的问题。 花西把消息告诉糖球。 “真的吗？”糖球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接下来可以安心应对工作了，一切走上正轨。 金鱼从窗边走开，今天倒是没有夜戏，剧组工作人员也很害怕与花西一起工作。 “白天的戏，都能拍到天黑。”花姐带了糖水给大家喝，“这下你可以安心工作了。”拂过糖球的前刘海。 花姐对待糖球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对所有人都照顾周到。 这次磨难，或许能让疏离的父女关系得到进一步好转。也能让爸爸“无奈”地接受糖球选择的工作，当然，父女俩一样倔强执拗。 糖球擦着鼻子，然后偷偷把纸巾扔到纸篓里盖起来，又这样反复了几次，金鱼看出了不对，抓过了糖球的手，纸篓里的纸巾都是带血的。 糖球太累了，加上精神压力，免疫系统出了问题。 “没事，没事。”糖球感到一阵头晕，太阳穴痛很久了也没说。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休息室的床上。工作室里还安排了有卧床的休息室，也有跟组医生护士。 花西妹妹抱着小兔子，周围的装饰都是粉红色的，装修由花妹一手操办。 “你醒啦？”花妹趴在被子上，盯着糖球看。 花姐回家照顾暂住在他们家的糖球爸妈。 “来，吃饭了。”金鱼和花西提着保温桶，拍摄工作延后，特意熬了粥给糖球喝，还有一些滋补汤品给花妹。 “谢谢。”花妹回头，梳了两条小辫子甩出一道弧线。 “啊。”花西把青菜粥装到碗里，喂给糖球。 要不是花西吹了吹，依照糖球平时喝汤喝粥的规律，又得把上颚烫到。 “真有CP感哦。”花妹用手机录下视频传上网。 看着好像拍摄花絮一样，其实都是生活日常。 金鱼在一边喝汤，长腿往前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糖球是女生了，在原来的学校太过受女生欢迎被送到男校演新剧，只是一个背景，真正让他来到这所学校的原因，还是因为糖球。 这位衣食无忧的高智商天才，冷傲的表面下，也有想要保护人的温暖，可是糖球却好像不认识他。 第19章 衣食父母 “希望它能找到一个好主人。”压低帽檐，糖球坐在保姆车里，往外看，这座别墅，是她住了多年的家，现在被法院拍卖了，对待这座给家人提供庇护的房子，没有办法保住它，只能叹息。 一定要好好工作，把房子买回来，糖球暗自下决心。 “专注于工作，慢慢会好起来的。”花西坐在糖球旁边，打开椅背上的小屏幕，点播了一个付费节目。 “付费看自己的演唱会？”金鱼嚼着口香糖。 “支持一下自己嘛。”花西笑笑，批上了应援外套。 抵达机场。 “给自己的偶像接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到了机场里，小粉丝高举接机牌。 “给自己接机的偶像真是要饿肚子啊。”花西伸懒腰，拿起一个面包开始啃。 “又来干奇怪的事？”金鱼和糖球戴着帽子，着便服，压低帽檐，又是那老一套，装路人，藏在人群中。 这机场贵宾通道门口，以及挤满了人。 “据说今天有人气艺人到场。”旅游团的大妈围在门口凑热闹。 “明星啊？有什么好看的。”大叔拉着大妈要走。 “是啊。你平时不是说有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读书不用父母操心，还能赚钱替爸妈分担压力。”大妈看到接机牌。 “什么？”看来大叔比大妈还喜欢花西。 原来今天接机的对象就是这三个，而他们刻意装扮成路人，陪着粉丝们焦急等待自己的到来。 今天的通告其实是录制室外综艺，宣传新歌，对粉丝公布的是下飞机后回酒店休息，以便给粉丝们惊喜，才没有透露行踪。 “怎么还没来呀？明天某些媒体又要乱说他们耍大牌，摆架子了。”歌迷探头探脑。 “他们才不会耍大牌呢，可能航班延误了吧。”学生模样的歌迷甩甩手，绕绕肩，举牌子久了，手酸。 “啊哟。”花西被粉丝的大幅度动作甩到了。 “不好意思。”粉丝道歉。 “甩到我不要赔啊？”花西顺势躺在地上，美人鱼侧躺…… 周围的人都散开。三人这时就变得醒目啦。 部分粉丝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贵宾通道出口，随着三人身旁几位粉丝的尖叫，大家逐渐反应过来，捂着嘴，懵了。 “来，大家跟着上车。”工作人员给粉丝们准备了旅游巴士，“我们去出外景，大家参与现场录制，包饭啊，中午领盒饭的时候，加工作人员微信，用于发放工资。” 对哦，去录制综艺节目还有薪水拿的。 中午，除了盒饭配汤品，还有青菜香菇肉丝粥，陪橙子和可乐煲姜。 工作人员好像导游一样，站在巴士里说话，大家好像被载去春游的学生，就差带上满满一包零食了。 糖球在看手机，“哇塞，你的粉丝真厉害。” 花西的粉丝在网上发翻唱视频，这位粉丝，从小学开始发美妆视频，到初中开始唱歌。 底下有网友评论：不务正业，不好好读书，在网上唱歌教化妆，家里人都不管，还是作业不够多？ 这位小粉丝可是一位隐形学霸，直接发成绩单打脸，于是其他粉丝也发小考分数在评论里。 搞得那个酸葡萄的网友不敢回复了。 “还好吧，我很多粉丝都是小学、初中生，除了读书、做家务，就是发展自己喜欢的事。”花西关心粉丝的健康，工作室还会给学霸粉更多优待。 有时候粉丝还会做一些意大利面之类的带到签售会现场…… 为了不让自己粉丝被说成不务正业，首先要做一个好榜样。 花西有一个爱好，就是跪着擦地……擦地板让他有成就感。 刚抵达现场，就开始分发午餐了，“今天卖唱，十元三首。”花西拿着牌子，坐在路边，引起一阵尖叫，午饭时间，大家拿着手机拍小视频，想要对全世界宣布，今天我们和花西三人共进午餐！ “等下，工作时间，大家可不能拿出手机哦，要乖乖听我们唱歌。”花西捧起午餐盒，夹起白萝卜吃，“不要浪费食物。” “我对这些滥俗的歌曲不感兴趣。”金鱼摆出一副臭脸，要不是这幅长相，真的很欠抽呢。 虽然说话那么讨厌，金鱼本质上还是很温和的，从小吃了很多苦，在现场帮着工作人员收拾垃圾，只要长得帅，拖着黑色垃圾袋都像走T台。 饭后休息二十分钟，三人不断地与粉丝合照。 粉丝从背包里翻出练习册，书本，给三个人签名，说是这样逢考必过…… “要是把我的签名拿到网上去卖，我就天天站在你家楼下。”金鱼签完名， “那我考完试，一定把练习册挂到网上去卖。”粉丝将书本递给糖球。 “不是考完试都要撕书的么？”糖球签字，“我会准备好打火机的。”将书本递给花西。 花西难掩笑意，开起了玩笑，“起码比卖几毛钱一斤的废品好，我还保留了自己小学时的作文本和低分试卷。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粉丝拿了一本言情小说给糖球签名，糖球瞥了一眼作者名，正是她那低调的语文老师，也就是母亲大人金女士的笔名，而且还是她其中的一个笔名，如果能考个好成绩，中考前一晚，看三本言情小说又何妨？ 糖球的爸爸不仅是个商人，还是个企业家，风光的时候富可敌国，低谷的时候，债务危机负担沉重。 他很少会在人前提起自己的女儿，也不让女儿出现在媒体面前。 主要是为了保护她，起码现在女扮男装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就是低音唱不了…… “来来来，走一走瞧一瞧啦，前人气艺人过气，带领新出道艺人街头卖唱。”花西拿着扩音器发神经。 金鱼在一边吃粉丝塞给他的白巧克力，走到哪都有粉丝给他们吃的，可谓衣食父母了。 录制节目过程中，需要有粉丝对唱的部分，小粉丝唱歌走音、找不到节拍，紧张到不知所措。 “不是所有人都能唱歌的，我喜欢演戏，可以体验很多种人生。”花西给了粉丝一个拥抱。 “别人经常说我出生好，有天赋，长得好看。老天给了我天赋不是为了证明我比别人厉害，而是可以唱给一些人听，也唱给自己。”花西仿佛在路边发表演讲。 “给我演戏的机会，是能够让我有幸演绎其他人的人生，替他们说话，无论是长相正，才华正，还是人品正，这都是一个重任。”花西这属于夸自己嘛？ “我不知道自己正不正，这些都是别人说，但感谢你们养活了我，让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语毕花西吃起了黑巧克力。 “有种乖乖少年班长，发表学年感想的状态。”坏坏少年金鱼吃完了整整一盒白巧克力。 为了不白白接受粉丝的食物和礼物，花西工作室都会统一准备礼物回赠的，当然不是厚厚一沓课外习题。 能够陪伴许多人成长，给大家正能量，产出好的作品，给大家精神力量和鼓舞，影响更多人，应创造的价值换取物质来提高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真是很幸福呀。 第20章 花瓶 “五点档动画是你配的音，七点半剧场是你演的戏，连数字电视演唱会首页都是你的……”糖球修长的手指在椅背后的屏幕上来回滑动。 今天有两个取景点，影院和鬼屋，上次跑去影院看电影算是一种体验，以观众的视角去体会观影感受。可能花姐不太喜欢用过于专业的语气去评论一些作品，习惯在创作中找感觉。 糖球就是这样，到哪都要看电视。 “今天没你的戏。”花西手中那一沓A4纸剧本的角边微微卷起来，他的练习题也是这样，虽然看一遍就能过，但也会看好几遍，写满了笔记以后，整沓剧本都变重了。 “我来学习学习。”糖球在寝室也是看电视，不如多到现场感受。 到了现场，金鱼和花西在化妆间，镜子上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格外耀眼。化妆师在给他们补妆。 “糖球这家伙，不知道去哪了。”准备完毕后，花西入场。 群演们还算乖，没有大呼小叫，像和花西商量好一样，安静也焦急地等待偶像进场。 作为群演，可能在现场一站就是一天，之前钟先生就是希望花西他们可以多锻炼一下，一步一步走过来不仅踏实，也懂得别人的幸苦。 “都给我把手机关了！”导演是真的凶，他吼的是糖球，这一会儿时间，糖球是专门画了一个很丑的妆，戴了假发扮回女生来。 除了金女士和花姐她们，在场知道她真实性别的或许只有金鱼了，只不过金鱼根本没看出来是她。这个妆容，说不起眼是不起眼，可能连群演的标准都没到，又土又邋遢，说惹眼？又与场合十分不搭配，而显得突兀。 每天经费都在烧，时钟滴答滴，导演这么一吼，大家纷纷把手机收起来。 远处，踩着高跟满脸扑粉的前景演员傲慢地走来，胸前的衣领低得呀。 她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糖球，在她眼里，现在的糖球是个丑角，肥丑黯然失色，一天的工资也就五十块。而她是被选中在花西身边的前景演员，正脸是可以上镜的。 糖球自带主角光环就算，提着两篮子鸡蛋，梳着马尾辫都可以迷人又可爱。 “切，每天跟这两人在一起，也没觉得他们多帅。”糖球撅嘴，休息间隙，粉丝们围着花西要签名，金鱼则躲到男厕去了…… “唉，好可惜，糖球今天没来。”坐在糖球身边的小群演，居然没认出她，但这句话让糖球暗自窃喜。 糖球观察影院四周围，又开始想象自己能攀岩走壁了。 下午这场戏，转场到游乐场鬼屋，跟着花西剧组，就想跟着旅游团似的，关键包吃包喝包玩，有工资不说，还包住！ 灯光一会儿红，一会儿呈现宝蓝色，如果再加上音乐，喝酒吧没什么两样。 有花姐带头，以整个剧组的效率，几乎都可以一条过，当然，只要不是花西的完美主义犯了的话，就不会一个镜头拍一百遍。 有时候他就像个开锁匠，去盗窃保险箱里一副油画，旁人觉得能过的，在他那里都达不到标准，一定要将这精密的仪器调试到那个点，感觉到了，卡的一声，锁打开了，戴着手套，欣赏手里的画卷，才可以收工。 这就是对艺术的执着，把作品完成到极致。 在没有告知群演们已经拍摄完成的情况下。 花西和金鱼扮演鬼屋里的怪物，群演们依旧扮演着游客，这些画面被当作花絮记录下来。 金鱼注意到了糖球，“长得挺好看的，偏要扮丑，挺好。”现场比较嘈杂，糖球没听清楚。 随着一波尖叫，金鱼的面具掉了，恐惧的尖叫被激动的尖叫声覆盖。 更有趣的是，为了保持表演逼真，部分游客就是游乐场真实的游客，所以大家不知道花西他们在这里取景。 这下好了，变成游客追“鬼”了。花西和金鱼百米冲刺。 到现在为止，糖球仍然藏在胖胖丑丑的装饰下，这让她感到自在，不仅是在高中时候不喜欢高跟鞋裙子，以后工作了，她也会踩着球鞋攀岩走壁，想要飞的人，都爱自由么，想象力让你自由。 金鱼和花西跑到鬼屋门口，累趴了摄像师。 说好的包住，在花西的剧组，给群演们提供五星酒店的住宿。 这些钱都来自于演员的工资，也就是说，演员们抽出自己的薪水，给剧组提供经费，包括道具，还有出外景的花费，一切都是为了整部作品的完成度，以及参与拍摄工作了的体验。 演戏好的人就应该演绎各种人物的故事，唱歌好的人就该唱给别人听，这是一种责任，然后用价值换取物质，当物质超过自己所需，就可以支配这些物质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最有意义的事，从来不是，当明星有多了不起。花西又开始写随笔了。 “都几点了，别回复了。”花姐劝花西早点休息，花西一个个地回复粉丝的评论，什么时候才回得完呀。 金鱼随便唱了一首歌，发上个人主页。不一会儿就有粉丝评论。 与花西恰好相反的性格。 “我唱歌，不是为了取悦别人，所以不习惯回复。”金鱼一不高兴，就可以把个人主页关了，把所有动态都删除，连别人给他点赞都是一种打扰。 好在花姐的管理不是那么的官方，以金鱼的性格，不给他安排什么人设，大家喜欢本真的自己也是很好，不喜欢，他也不会在乎的。他的实力，可以支撑起他的任性。 糖球把球鞋摔到地上，往沙发上一躺，站了一整天，脚掌都开始酸了，“那个就是我啊。” “还挺成功的。”花姐观看花絮。 “我还以为你一整天不在呢。”花西打开一瓶儿童喝的酸奶，缩着腿坐在沙发上。 “干脆，下一部戏演个女生，女扮男装。”金鱼瞧着口香糖，“艺术不分性别嘛。” 糖球恢复男装，“我出去一下。”在酒店走廊里遇到那个撞了她的前景演员，这回前景演员倒是故意贴上来。 “哎，我一天工资五十块，不配和你说话。”糖球单手插袋，贴着墙壁绕开。 电梯门打开，糖球接电话，迎面走来她的好朋友磨叽，“习题和笔记都在这里啦。” 第21章 汉服 “找不到合适的女演员啊。”金女士头疼。 临时修改剧本，需要一位临时演员。 “那就让糖球女装吧。”花姐喝了三杯红茶了，“我们等下就去购置一些衣服，演出用。” 金女士倒是按照自己女儿的样子写脚本的。 “你们也太会在演员上节省开支了。”糖球干吃番茄酱，“金鱼怎么还没来？地铁会堵车么？” 走在路上，金鱼被叫住，“学英语吗？” “学过一段时间的日语，忘记了。英语？没兴趣。”金鱼两眼上翻，极不耐烦，两手插袋，要往前走。 “日语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女销售很缠人，企图利用眼前这位小男生的心软善良，抑或是自己是女生，对方不会拒绝自己，竭力拖着他，“我英语、日语双修，也没有忘记啊。” “你外语专业毕业的？你们学校的门槛还真低啊。”金鱼听着眼前这位蹩脚的发音，实在难以忍受。 “（此处为日语：想赚钱，请多在专业上下功夫，语言不是你用来套路的工具。）”金鱼把广告纸撕掉，往垃圾桶里一扔，口罩和帽子之间，双眸透出凌烈的目光。 “你说什么？你应该跟我们一起学习语言，可以拓展社交圈子………我刚毕业出来工作很幸苦的，你就帮个忙啦，真没同情心。”那厮仍然死缠烂打。 尊重，似乎从来不必留给得寸进尺的人。 “金鱼他快到了。”花西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他的手机，“哎？” “在干嘛呢？”糖球大大咧咧一掌拍到花西肩膀上。 “哎，我也不想的。”花西之前的演唱会又上热搜了。 出道以前从来没看过演唱会的花西，天天被人家看演唱会的照片啊、视频啊，刷屏，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演唱会刷了别人的屏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哎呀。”糖球捂着肚子，“死了死了。” 花姐和金女士出去有一会儿了，这里又没人知道自己是女生，麻烦了。 糖球一路冲到便利店去，面对着眼前的女性用品，总感觉全世界都在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穿着男装买这些很奇怪啊，夜用？加长护翼？不会被当作变态吧？我可是很贴心的！干脆拿一包姜茶红糖不是会更好？ 到了收银台，却撞上了金鱼……怕什么，来什么。 金鱼拿着一瓶巧克力奶，“呃？”看着眼前的女生用品，当然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此时，无声胜有声，糖球干脆闭着眼，期待奇迹发生。 “多少钱，一起算吧。”金鱼化解了眼前的尴尬。 “是！买给我的。”磨叽从金鱼身后跨出一步。 “女孩子还真是麻烦啊。”糖球走在前边抱着加长版夜用…… “真想吃辣的东西啊。”糖球把头靠在磨叽的肩膀上走路。 金鱼喝着巧克力奶，走在两人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了化妆间，磨叽给糖球贴了暖宝宝，“脚底、腰背、腹部，都贴着。” 化妆桌上放着两杯红糖姜茶，冒着热气。 “衣服来了。”金女士和花姐推门进来。 花西坐在摄影棚的沙发上看手机，“又输了。”屏幕上显示花西用小号参加某唱歌软件的比赛，奖品是自己的签名专辑。 金鱼一手撑着腿，侧身往花西身边靠，“唱自己的歌也能输给网友，评委耳朵坏了吧。” “干脆你俩在一起得了。”糖球穿着汉服走出来，过腰的长发乌黑亮丽、柔顺垂直，红色的底色，粉绿的绣花，米色内衬显出肌肤柔嫩雪白。 明亮的眸子，扑扇扑扇，与方才那站在女性用品区域前冒冷汗的傻小子判若两人。 金女士露出了嫁女儿的神情。 “我就说这套衣服要提前一个半月订制。”花姐一副娶儿媳的神情。 原来这两人早有“预谋”。 “自感穿女装有些扭捏。”糖球走路歪歪扭扭，胭脂红唇，撒了香粉。 这边拍边修改剧本的做法，会否容易偏离大纲呢？花姐提供灵感，金女士梳理情节，穿汉服的想法还是之前他们路过一个照相馆，看到汉服系列的照片想到的，想到就干，这就是权利。 “我就说糖球穿这身会好看。”花姐单手怀抱着剧本打印纸，另一手托腮，“颇有我年轻时候的意思。” “真是傻瓜啊。”金鱼捧着科技杂志，翘着二郎腿。不怕上了电视被以前同学和熟人认出来么？ 花西远远对着糖球的侧面拍了一张，上传到个人主页，并附言：室友。 糖球有些不自在，金鱼弯腰凑到她面前，糖球憋着不敢喘气。 “像个女鬼。”金鱼逗糖球，哈哈大笑。 “女鬼是白衣服哒。”糖球小跑着要去揍金鱼，踩到裙子，失去重心，一下栽到花西怀里，但他的手机却被撞落，金鱼一个滑步，接住了。 花西单手扶住糖球的腰，金鱼弯腰拿着花西的手机，看到偷拍糖球的照片，画面定格，被花姐拍下来了，“放到工作室官方主页，做花絮宣传。” “为什么答应穿回女装？不会是为了艺术，还是说赚钱帮你老爸呀。”磨叽把暖汤倒在保温杯附带的小碗里，吹一吹，递给糖球。 “终于可以有吊威亚的戏了。”糖球两眼放光。 “好在穿的是古装，就算上电视，我们学校的同学也不会认出来是你。”磨叽阐释糖球在原来的学校，都是风云人物，好在造型变化很大，对她的身份保密还算是安全，糖球也只是熟悉的朋友对她的称呼，所以还算安全。 “五点半下班，我们去吃烤肉。”花姐拍手，让大家手工。 这才定了妆，又要卸妆。明天才开始正式拍摄，说了不熬夜拍戏，就真的不熬夜拍戏。 “来不及卸妆了，直接走吧。”糖球穿着汉服大摇大摆跟着队伍出发去餐厅。 “这家超好吃的说。”磨叽给糖球夹肉。 花西和金鱼也给糖球夹肉和菜。 “多吃菜对身体好。”花西把菜和肉包好，蘸酱给糖球吃。 “这身衣服不方便。”金鱼倒水给糖球。 “那我吃个玉米。”磨叽把烤肉都夹给了糖球。 这四人一桌，花姐和金女士在另一桌商讨工作的事，以自己喜欢的事为职业，吃饭时间工作都会乐此不疲。 第22章 工资八位数！ 金鱼翘着腿，坐在长沙发上若有所思，敲门声传来。 “什么？”金鱼一副严肃的模样。 “出去玩儿吗？”糖球抱着一盆切片西瓜。 金鱼夺过糖球手里的西瓜。 “我可以把房子买回来了。”糖球不知从哪里端出西瓜汁喝起来。 “少喝点冰的，对身体不好。”金鱼提醒糖球。 “上次综艺节目的报酬和播出节目的片酬，加起来足够将糖球爸爸的房子买回来了，而且又是查封拍卖房，价格不算太高。”花西端着玻璃杯，里边是他自己煮的海盐可乐姜茶。 加上广告代言收入、参加节目的收入，糖球不仅在学校不用为分数的奴隶，在社会上也可以不用因为金钱而烦恼了。 “看什么？我也要看。”糖球凑过去看金鱼的手机屏，在播放花西早期参加歌唱比赛海选视频。 “好青涩啊。”糖球看着弹幕和评论开始大笑，“才十二岁诶。”能够被保存下来，也是珍贵资料了。 有的人是通过参加比赛出道的，有的是走在街上被发掘的，有的是和朋友参加选拔、有的是在街上发传单啊、或者有个制作人邻居听到自己唱歌被发掘，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有的人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像金鱼，他就算不想出头，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的。 “我们的电视剧定档周末啦，一周播放两集。”花西查看电视节目表。 新剧，边拍摄边播放，周六排花西他们的综艺，周天播放他们的周播剧。 “一周忙完、周末看自己的节目，都成了一种习惯。”花西咬着吸管，靠在沙发上。 “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庆祝我能买回房子！”糖球冲回宿舍，换上球鞋，“走！” 三个人又偷偷搭地铁出门了，像普通学生一样出门逛街，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已经实现经济自由了，而且根本不用为学业困扰。 才把房屋所有权挣了回来，接下来是爸爸的公司！糖球心想着，动力满满。 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东西的感觉真好，而且还没满十八岁。 “糖球！”磨叽在商场柱子边招手。糖球出一趟学校，都要叫上她的好友。 “看～我都可以养你啦。”糖球把入账工资短信给磨叽看。 “哇～”磨叽高兴地大叫。 周围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俩。 “走啦。”金鱼站在饮料贩卖机前，将可乐抛给花西一罐。 糖球直冲男装部。看都不看一眼新款女装，怎么帅，怎么搭配。扮男装对她来说没有很麻烦，能够不穿学校的校服裙子才是一大好事啊！ “我要，这个，那个，xxxl码，全部包起来。”除了生理上，购物天性最贴近糖球的性别了，在学校只要穿校服就可以了，演出时自然有赞助商提供服装，糖球买了很多睡衣，她很喜欢穿睡衣…… “所有的口红色号，都给我打包。”糖球这是要过家家啊。 “买那么多啊！”磨叽在隐形眼镜店旁站住不动。 “三百七十五度，嗯。”糖球要了一副隐形眼镜。 “能给我签个名吗？”刷卡签字的时候被收银员小姐姐认出来了…… “我们再去楼下吃东西吧！”糖球和磨叽走在前边，手扶着电梯，金鱼和花西提着大包小包。 上次在商场演出的时候，被包围引起的骚动还不够么？ 商场大厅搭起了舞台。 “那边在比赛，去看看。”磨叽拉着糖球往人群里挤。 这个万年宅糖球一心想吃东西，“啊呀，我要去吃鳗鱼饭啦！” 磨叽当然不安分，冲到台上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台下的观众不耐烦。 “接下来，有请宇宙无敌新人演员糖球上台为大家演唱花西的新歌！”磨叽东张西望，糖球躲到柱子后去了。 “我要吃鳗鱼饭、刺身也行啊。”糖球已经很饿了，当然他平时根本不喜欢吃生的食物，现连芥末都可以挤来吃。 “少吃点生冷的东西。”金鱼呢喃。 “嗯？”糖球抿嘴，抬了抬眉毛。 很可惜，花西蒙着脸把磨叽从台上拽下来了，“让观众传上网，给我妈看到就不好啦。” 花西的话，磨叽是肯定听的。傻呆呆地跟在花西身后，坐扶梯去往美食层。 “我发工资啦、我请客，磨叽你要什么随便点。”糖球拿着餐盘，跟着磨叽。 金鱼和花西走在后边。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收银的小姐姐长得很好看啊。”自从磨叽带着糖球误打误撞被选上当演员以后，她都觉得自己有当星探的天分。 “吃不完的打包当宵夜吧。”金鱼说完，便走开，趁大家不注意，直接把单买了。 糖球在吊娃娃机前站住不动了。 “都花了一百块了。”磨叽紧盯住玻璃柜里的小熊娃娃。 糖球一直盯着同一个娃娃下手，每次到出口，都差一点。 “我来吧。”花西一出手，娃娃直接落入出货口。 “不是吧，那么快？”糖球抱着娃娃走在前面，“下次上综艺节目，该安排个娃娃机大赛！” 到了寝室，糖球开始整理今天买的东西。 “工资很多没错，还是要学会理财，我们不能够吃青春饭，而是要不断学习进步，才能不被淘汰。”花西不用几分力，就能够在这一行衣食无忧，是他的天分和条件。 “好。衣服是送给花姐的，给其他工作人员的礼物，还有磨叽的。”所有买的东西里，只有一样是糖球留给自己的，就是做饭的玩具，所有的口红色号和彩色隐形眼镜都是买给磨叽的。 花西本以为糖球开心到乱花钱呢，她只是对别人特别好，从小生活环境优越，金女士给她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 然后糖球开始写信，给每个要感谢的人都写了信，和礼物一起送给他们。 “哎呀，累死了。”糖球伸懒腰，接着抱起零食，躺铺上看偶像剧，“明天又继续开工啦！” 能以自己喜欢的事为业，擅长又毫不费劲，每天都工作也不会觉得心累的。 金鱼躺在他独住的宿舍内，蒙头大睡。 电视里播放着花西他们代言的零食广告，广告文案都是花姐写的…… 第23章 可怕的全能艺人 在海底泥里的黑暗和难以呼吸，与冒出海面以后呼吸新鲜空气，或许只是一个选择之隔。 夕阳的一抹余光划过窗帘。 “真的超爱八几年，九几年初，巨星云集，哪像现在，全都什么玩意儿？”糖球翻看九七年的巨星巡回演唱会，再看看某选秀节目，一边发弹幕，边吐槽。 而这个选秀节目，花西也有参与。 “说我？什么玩意儿……”花西整理花姐的收藏光碟，那时候的明星才是明星啊。“我要是早生十几年多好。”花西也有激动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前辈偶像。 羡慕花姐，和巨星们生在同一个年代，看过不少演唱会和电影，而对于花西和糖球他们，在这些前辈艺术生涯后期的时候，他们都是幼儿园升小学的年纪。 通讯科技都很发达，但作品整体来看都不如从前。 “服气！”糖球端着手机，手机发出了低电量的提示音。 在模糊的回忆里，俯在小板凳上写作业，瞥到两眼巨星演唱会，电视屏幕还带一点雪花。 如今高清晰度的屏幕，却多了几分浮躁，少了一些专注。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花姐拿着珍藏巨星演唱会门票票根，“辉煌年代啊。” 能够代表一个时代的明星！那是花西的心之向往，努力的终极目标。 糖球把手机放下，拿起打印稿。“第三集打篮球、第四集打保龄球、第五集踢足球、第六集做饭、第七集街舞、第八集考试？”久违了的考试啊！ 大家都热热闹闹在讨论，另一边，看看金鱼同学，红不红跟他都没有关系，连个人主页动态都懒得更新，总是把“我并不想红的”这样的表情写在脸上。 在原来的学校，不熟悉他的同学都会对他说：“你不可能什么都会！” 比如，说他不可能连中三球，投篮三个中空，打脸。 比如，不可能进点球，擦过球门边缘，打脸。 做饭总不会了吧，结果还是很厉害，又会被一些人窃窃私语。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这种评论，是没人敢对他说的，发明专利还能够赚到生活费，都已经有了存款。 那你总不会唱歌了吧！唱的那么好，真是不务正业啊。 结果读书有很好，总不该说金鱼的长相是花钱整的吧，看看他小时候的照片，他会说自己是长残了。 这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冷漠男子，躺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戴着耳机睡觉，像一只猫一样，给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睡觉，可以说是最好的礼物了。 奈何，总是有疯狂的粉丝送礼物，“你很烦诶！”这样的话，就由此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这边。 花姐和金女士把草稿给糖球他们看，让大家养成思考创作的习惯。要完成这部周播剧，需要学习那么多本领，好像在练级似的。 金鱼一个翻身，腿长也有不方便之处，脚都露到沙发外了。 “八点五分以下的电影？浪费整个创作组和观众的生命。”能把一部九点二分的电影，看到闭着眼睛都能跟着电视里读台词，还是双声道粤语国语配音的就是这位金鱼同学了。 “那你找电影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吧？”花西拍了下金鱼的肩膀，原来在打瞌睡之前，他已经挑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了，还不知道看哪个好。大家给他建议，他又觉得不行。 三点二分的电影，居然还有人买单。 花姐眨眨眼，笑着走来，“今天的晚餐是，空运来的鸡蛋肉饼汤和拌粉。”早餐各式各样，也都有用意。 “以前我在该城市待过一段时间，当时是硬着头皮去的，后来回家了倒也有些不舍的，自己的青春留在那了，也带走了回忆。”花姐舀了一勺汤吹吹，“在街上吃感觉更好，空运的粉和食材，猪肉和鸡蛋也是运来的。” 就像旅游，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会忘了这里的特别，去到别人待腻的地方，会有不同的感受。花姐挺注重情怀的，但是要是把情怀当卖点就会太过刻意。 边吃早饭，边商谈接下来工作的安排。 “去泰国的外景拍摄，经费还够用吗？”花姐问工作人员。 “足够，加上花西的片酬。”工作人员表明花西主动将部分片酬贡献出来，用于外拍。 “噢，没什么，我比较喜欢出外景，希望大家多吃些好吃的。”呛呛！花西早就订好七日游了。 “泰国七日游？”这下要组团加一人了，磨叽来工作室探班。 磨叽夺过糖球手里的泰语书，“啊……不会。”旅游泰语？ 糖球已经在休息间隙写满了一本笔记了，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旅游的呢？或者对于这些天才来说，旅游和工作可以两不误。 “听说有些酒店在走廊最后一间房很邪的！”没错，磨叽有时候还神神叨叨，像个神婆一样，除了对帅哥美女的资讯了如指掌，灵异事件资料也没少看。 “哎？怎么回事？”室内一下全暗，工作人员跑去检查电路，最近跳闸也不是一两次了。 “找到了。”充电的投影仪将星空画面投到墙壁上，“随便看个恐怖片吧，解压。”金鱼起身，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屏幕。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港式恐怖片投影在浅蓝色的墙壁上，室内黑暗一片，好在只是部分电路失灵，正在抢修中，无线网还能够使用。 磨叽端着鸡蛋肉饼汤，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糖球背熟了所有的台词，抱着打印稿睡着了，趴在桌面上，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金鱼将糖球公主抱起，轻放到沙发上，盖上了毯子。 花西抱着手臂，转过头看到这一幕，什么也没说，继续回过头去看电影。 花姐把磨叽叫过去，“我们来制定拍摄计划吧。”两人像计划下一周春游带什么零食的中学生，在数学课上窃窃私语。说不定出行的时候工具箱里都塞满了膨化食品，这很符合磨叽的行为风格。 第24章 旅游似的 旅游直播的外拍，也自带巨星光芒？ “他们说什么啊？”磨叽走在泰国的街头，对着路人传来的眼光傻笑，“是不是我站在你们中间也自带明星光芒？” 糖球看了看她，“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低头，狠狠地吸了一口芒果汁。 以前多轻松，随便看个书考个试，躺着看电视就好了，等报年级排名的时间到了，都没有任何的悬念，她就是第一咯。 如今要跑大老远，拍电视给人家看，“我的终极目标是当一个懒惰的啃老族。”说是这么说，还不是不得不勤奋起来。 在其他高中生都在复习备考的时候，这一班人马开始了他们旅游似的工作，虽然说糖球更希望可以参加考试。 “回头把你的笔记给我看看。”糖球可以借着磨叽的课堂笔记，想象在教室里看漫画书的画面，她可以一边听歌，一边听课，顺便临摹下漫画。 不过老师也不会管糖球看漫画书，因为在老师问道：“哪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指甲，埋头若无其事左看右看都有，这时候糖球就会瞬间抬起头，以凌厉的目光扫向黑板，结果当然是，她不仅答对了题目，还给了老师两个解答方式。 在下课的十分钟里，就能将前一节课的回家作业写完。总的来说，糖球是没有回家作业的，在放学前，她就能够将回家作业本上所有的项目打勾。 金鱼坐在街边小吃摊那里，今天戴了金丝边眼镜，侧脸棱角分明，就像糖球看的漫画书男主。摄像师全程跟组。 “自由发挥！”花姐以春游解散的语气，让大家放手去玩，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是用来剪辑花絮的。 “当你们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我想你们已经完成了考试。”花西在外拍期间都没有忘记把话题引回学习成绩上，光是他的粉丝就能够拉高年级平均分了。所以说，学霸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花西的粉丝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以前想要考好试，必须把填空题最后一题答对，现在不想考满分压力太大，故意做错题，考个九十八也不错。都是花西的功劳。 至于为什么故意做错题？因为很多时候老师都会拿着满分试卷来给大家讲题，这时候考了满分的同学根本都不用听这样课了，因为他都答对了嘛，但也有一些小风险，就是老师可能会发现自己批改错了，这张卷子可能就是九十八之类的，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有时候做第二名，感觉会比较轻松点，不用因为站在太前，喘不过气来。花西就是属于喜欢站在第二的人，他属于勤奋型的完美主义者。 而糖球不一样，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退步将会带给她巨大的落差感。加上有些强迫症，会提前预习，不是笨鸟也先飞的那种，不断学习复习才会有安全感，她相信放到脑子里的东西才是最踏实的。在背台词的时候就是这样准备充分。 金鱼更不同了，其他人可以飞速答完卷子，再等交卷，他可以前一天熬夜搞发明，第二天考试迟到，或者在考场上睡着了再答卷子，仍然保证排名靠前，第二名都差了他一大截。 是的，他不是答完试卷睡着了，而是写完名字就睡着了，在考试时间只剩下一半的时候，全部答完第二页，这时候其他的学生才刚翻页，而且第一页还有很多题不会写。 “跟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玩真没有人情味。”磨叽抱着椰青，“不看书会死啊！” 糖球在街边小吃摊桌上看起了高等数学，有机化学和高考物理习题。 “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磨叽恨不得把书扔进铁锅下的那燃火的煤炉里。高一学生看这些干嘛啦！ “我觉得我们的粉丝应该有各年龄阶段，以及工作领域的。”糖球一刻也不能停，都没有抬头看磨叽一眼。 “读书不好，但有一技之长固然是好的，但如果能够在学习上带个好头岂不是更好？我赞同。”花西也跟着一起看书了…… 而一边的金鱼翻吃了图书馆里借阅率不高的全英文专业书籍，看着像是关于建筑设计与机械工程的。 “没人性。花姐陪我玩。”磨叽挽着花姐的手臂。 “我还有几场情节设定没有完成。”花姐也低头，握着钢笔，刷刷地书写。 “要不是花西在，就感觉在看教育台的课外补习节目。”磨叽干掉了两杯芒果汁。 “多吃点，反正是花西的工钱。”花姐招呼着工作人员们，有种包下了整条街的气势。 “我们的酒店定在哪？”糖球将习题册合上，打起了哈欠。 花西和金鱼纷纷看向了花姐，花姐看向了磨叽，磨叽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磨叽太激动忘了预定酒店，“怎么会订不到房间啦。”而且到大堂一查都客满了。 可惜担心的时间也不会给各位留，酒店的老板都是花西的粉丝，直接空出了从未对外开放过的总统套房给各位使用。 “可以提供给你们剧组拍摄，也当作给我们的酒店做宣传了。”就此，老板和花姐签订了代言。 这下节省了一笔住宿费用，还赶上了大餐。 酒店一楼龙虾自助餐，为剧组安排了席位。 “我就说，有我在，运气就会很好吧。”磨叽朝着巧克力火锅飞扑。 也是，一到工作室就赶上了泰国行，忘记定酒店还能免费住套房，又为工作室签了一份工作合约。 “不如你毕业后来我们工作室吧，有艺人经纪的潜质哟。”花姐的这一番话使得磨叽感觉飞上天了，毕竟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糖球。 与一些俗套剧情相似的地方在于，又少了一间房…… 一向习惯独居的金鱼主动提出与花西住一间，这样糖球就可以一个人住了。 金鱼勾着花西肩膀走了，“回见？” 糖球觉得很奇怪，难道他不讨厌自己了？金鱼他感兴趣的事发明和音乐，最讨厌的是：女生……哦，对了，可自己现在的人设根本不是女生啊。不管了，糖球喜欢胡思乱想，但心比较大，这会儿又开始看地理课本了，“泰国的气候，气候……” “明天早上七点半起床，出发去吃早餐？”糖球趴在床上，读着手机上的讯息。 第25章 出门不带手机 金鱼看着酒店电视节目，播放到一段，一台下无知吃瓜群众评论某殿堂级实力歌手唱功不好，金鱼就：“可能听力不好，所在地又没有耳科可以看，顺便看一下五官科吧，都长歪了。” 面无表情，毫不留情，对于唧唧歪歪的人打内心感到厌倦。要不是长相，估计走到哪里都会被打，好在他有这个实力说真话。 他就是不会说，只要心好，长得不好看也可以，这样的话。 他是情商高，但并不想花费精力，表现出很会做人的样子，觉得太累了。 “大家都发朋友圈，你也用一下啦。”花姐看向一边横躺在沙发上的金鱼，公子哥加上痞痞的气质。 “不了，不习惯被自己的讯息刷屏。”金鱼不爱发自拍，但很多人会拍他各种日常，再到处上传。 这样的性格，就算看到自己的照片到处飞，也会觉得厌烦。 天赋附带的孤僻，想被人理解，却不被人理解，也不想被打扰的矛盾存在啊。 他也有温柔的时候，金鱼从小养大的橘猫走丢了，那次他流过泪，用自己创造专利赚来的钱将养父母家一层楼都买下来，一整栋贫民窟的老公房保存到原有的样子，为了等小橘猫回来。 在那之前，还没有用分数和赚钱赢回尊严的时候，承受了很长一段黑暗的日子。 据说，可能是猫咪知道自己要死了，不想主人伤心，自己也感到很累不想被打扰，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离开。想到小橘猫，金鱼仍然会流露出自责愧疚的神情。 “知道我们上期节目收视率多少么？”花姐一脸欣喜。 “随缘啦。”花西吃惯了花姐做的早餐，对丰盛的食物也没有太多期待，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谁知道明天会如何，今天走运，明天可能有突发状况，今天情况坏到极致，说不定忽然又好了起来。花西有着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平常心。 “好吧，第一，毫无悬念哦安。”花姐咽口水，了无生趣地走开。看看收视率第一的节目是多少数据，就知道花西参与的节目是多少收视率了，就好比看看年级第一考几分，就知道糖球这次考了几分。 这时候金鱼率先发现气氛有些安静，“糖球和那个磨叽，嗯，去哪了？”面无表情地扫视周围，睫毛像垂下来的窗帘，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经过这么一提醒，大家才反应过来，整个早上都不见这两人。 这边，糖球被磨叽扯着去找小吃摊。 糖球跟着磨叽给的手机地图走。 “地图上显示就在这里啊。”磨叽挠后脑勺。 “你的地图是不是没更新的？”这时候老套的事情出现了磨叽的手机没电了……而糖球的手机又没带在身边。移动电源也没带。 “你怎么会出门不带手机啊，还是不是年轻人啊。”磨叽帮着糖球翻包包，除了几卷武侠书，还真没手机，“完蛋了。” “按照原路走回去就没问题了。”眼前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建筑林立，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糖球可以依据一路上看到的店名往回走。 “要是把旅游泰语带在身边就好了。”磨叽哭丧个脸，“好饿呀。”身上有没有泰铢，手机都关机了。干脆在街头卖唱好了。 看到一家小吃店，老板彪悍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凶。 糖球一箭步冲上去就是一段流利对话……在陌生的地方，总有危险存在。 这边，金鱼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担心神情，如果磨叽的手机还有电，他还能够用技术方法定位他们，“女生跑去陌生的地方，太危险了，这个傻瓜。”轻喃着。 “打一下糖球的电话吧。”花西拨打糖球电话，手机在沙发上，还是那种老式铃声。 这边，磨叽的手机开机。 “可以了。”金鱼定位到磨叽的手机了。 磨叽的聊天软件信息快爆炸了，一只粗糙的手握着手机。 金鱼和花西赶到店里，冲上去制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板，老板吓得啊哟哟地叫。 哪知，糖球不仅借到了充电器，两人还免费吃了个饱。巧合的是这家店就是他们要找的小吃，只是说门面太旧了，没有被认出来，小路太多，地图又不够精确。 为了表示对这位粉丝的歉意，花西不得不唱歌、签名，看来这家小吃店的生意会就此疯涨。 “那么好吃的东西，店里那么冷清，实在太可惜了啦。”磨叽吃到一边脸鼓起来。 墙壁上贴着花西他们的海报。看来是个天大的误会了。 “看来我们去过的那家小吃店，说不定会带动旅游业也不一定哦。”磨叽将打包回来的食物送给花姐。 “那就将这家店作为拍摄点之一吧。”花姐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回到酒店。 金鱼惊魂未定的表情，在沙发上也坐不安定。 “喂，出门都不带手机的吗？”垮地一声，将大门推开，花西尴尬地站在门口。 磨叽在给糖球涂指甲油，花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酒店的。 “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跟我回去。”花西脸红耳热，拉着妹妹出门。 磨叽拿出手机拍照，“兄妹果然长得很像诶。” 不管是哪个口红色号，这一推门，一大吼，口红画到了耳朵根。尴尬的男装女子，尴尬到好像和沙发连体了一样。 “妈妈派人接我来的。”花妹抱着它的兔子。 “下次不要随意动用私人飞机，要出门提早跟我说，一起订票。”花西食指卷起，刮了刮花妹的小鼻头。 “真没看到花西那么凶过。”磨叽撅嘴。 “是嘛？演员总要什么角色都试一下，比如我就很想演杀手！底层务工者，还有边缘人物，性格极端，替各类人说话！”小球已经将花姐给的大纲和教材翻得滚瓜烂熟。 “说不定可以拿一个新人男演员奖之类的。”要不是磨叽硬扯着糖球去参加什么试镜，也不会将偶像和自己的距离拉得那么近，“虽然我没选上，但好在你去了！” “其实有时候，还是保持距离，才比较美好啊。”糖球叹息。 糖球看着手机上七十八个未接来电，一列花西的名字，还有其他人的，唯独金鱼没有打电话过来。 第26章 你们天才都是怪人吧！ 第一天忘记订酒店，第二天找小吃迷路，第三天在酒店……做试卷？ “你能不能不要考满分啊，考试对你来说根本没意思啊。”磨叽抱怨声连连。 “那我尽量挑一道题来做错吧。”如果时间足够，糖球还会多列出几个解题方法。她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 “模拟考结束。”花姐在旁边掐表。对于糖球来说，考试不是测试她对课堂知识的掌握程度，而是自习的能力。 “全都是满分多没意思？”磨叽抢过金鱼的数学试卷，“字跟人一样好看诶。” 金鱼算是随便考考也能过，心情好了、心情不好了都能交白卷也随意的风格，分数就像钱一样，不是很在意，但是想要都是能得到的。 这次，他睡了整整二十分钟，伸个懒腰答完试卷，剩下的时间又在为自己的新发明做准备了。 至于花西，一边做试卷，一边看镜头，时时刻刻向观看直播的粉丝们来上一句，“不难吧，熟能生巧，上课好好听讲，早点把作业写完，早点玩，早点把试考好，早点来看我的演唱会。”罗嗦个不停，尽管一心两用，答题仍然稳中见从容。 “答完题，我们出去玩咯。”磨叽一手挡住直播镜头，然后松开。泳池！派对！ 绿意盎然，草坪上搭了烤架，即便在国外也牵挂着粉丝们学习情况的花西拿着自拍杆继续直播。 周六一集综艺，周日一集周播剧，周一至周五的动画配音，还有随时可以陪伴粉丝们的专辑歌曲，这些就是花西他们的工作。 “为什么要好好读书呢？”花西对着摄像头。 “作为学生，尽早地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磨叽学着糖球的语气。 翠绿的青椒与流着汁液的烤肉串在木棍上，“我要吃啦！”糖球顺带喝了一口椰汁。 直播屏幕上各种留言，最多的就是夸赞花西的妹妹超级可爱，哇塞，还有一只兔纸诶！ 花姐宣布一个好消息。 “按照考试排名，抽取五位粉丝来现场，完成为期一周的拍摄！”旅游路线是：斐济岛、曼谷、冲绳、大阪、济州岛，还有粉丝可以提出自己想去的地方。 “大家不用担心，一切费用都由花西提供。”当然工作室接受的赞助也不少，一切都归功于花姐的工作能力。 第二天，磨叽就要坐班级回学校考试了，时间有些仓促紧张。 “总是有些令人不愉快的评论出现。有本事别做键盘侠呀。”磨叽狠狠地咬了一口生青椒，“怎么会那么辣？” 某些网友跳出来评论花西工作室崇洋媚外，全都去国外采景，何况花西还会那么多外语。被许多流言蜚语诟病。 “会多一些语言，可以教外国友人学我们中文啊，再者，我们没有只去国外采景哦。”从来地理政治品德考试都是全优的花西，希望用实际行动平息这些舆论，本身不在乎舆论，却不希望粉丝被影响，为了维护他，被中伤。 “有这样的同胞，该自豪才是吧，不知道有些人躲在屏幕后面，有没有为自己的祖国母校做过什么贡献，要是花西读书不好，说他不务正业带坏粉丝，现在去个国外又扯上敏感话题，你们到底想怎样啦。”磨叽喝空了几杯子水。来自终极粉丝的歇斯底里。 每次到了国外，花西都会先介绍自己来自哪个国家，作为一个绝对真实的人，语言表达能力也很重要，直率坦诚也会惹来一些麻烦。尤其是面对媒体。你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却会被误解，甚至放大，大做文章，都是为了利益。 “喂，那是我的杯子啦。”金鱼被激动的磨叽吓到，如果安静一点，还是个美少女不错的，有些咋呼的可怕，也是情理所在，毕竟自己的偶像被人说了不是。 据统计，花西在亚洲国家，以致亚洲以外全球性的，都被喜欢着，有国外的粉丝在网上评论他的动态，花西的问题都是关于地理知识啦，还有一些文化交流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的国家了解自己民族的文化，也希望可以为世界和平做贡献。 在他的眼里，自己都只是一个小明星，普通中学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这样吧，我们的粉丝来自世界各地，粉丝们可以提供一个想去的地方，和自己家乡的介绍，我们作为取景地来拍摄，每周六晚播出。”这是花姐的建议，大家没有意见。 “今天百货大楼挂我的海报，明天led屏幕播我的广告，地铁有我的灯牌，都没有用，几年十几年，没有作品，就会被人忘记的。”花西想得很远，在很红的时候会有种落寞的感觉，盛极必衰。 在这之前，他也熬过一段时期，不被人喜欢，被各种嘘，也都熬过来了。 原来，天才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要承担越多的东西，没太多时间享受，麻烦之后又是其他的麻烦接踵而至。 “哎，还真是厉害啊。”糖球发出感叹，吃个饭都能惦记粉丝们考试成绩的花西，当班主任也不会差。 “先吃个饱再说。”磨叽就不是那么心事重重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好了。音乐盖过了人们的说话声。 走到哪都会被女生围着的金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好像也只有浴室最安静了。 每个时代的少年青年们，都有他们的重任。 金鱼需要在安静的地方思考他的项目工作，设计专利使他得到第一笔费脑力的收入，在这之前由于年纪太小，也没有办法去餐馆打工，也曾想过收废品，最后发现自己喜欢发明创造，就在老师的帮助下尝试了。加上金鱼的形象和人气，一些赞助商也很看好他。 “原来，金鱼在刚升初中的时候就有结果广告哎。”糖球通过磨叽给的资料，才更多些了解到金鱼。 即使在无比吵闹的地方，糖球都是可以看进去书的。 “女侠，请受徒儿一拜。”磨叽紧抱糖球给的复习资料，下一周的考试志在必得了。 糖球整理的复习资料，浓缩了学习方法，就如她所说，有效学习方法和良好的学习习惯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笨，只有懒，心态和心理素质特别重要。 有这几个偶像的直播陪伴，想必背负沉重学业的粉丝们，也能调整好心态，努力向上了吧。 第27章 笔名海盐可乐 三天的旅程制成了一个半小时的节目，周播剧还在制作当中。 “哦，这本小说真不错，替我联系到它的作者。”花姐与工作人员在会议室开会。 花西每次喝水都喜欢往里面撒一点海盐。 这会儿，他端着一杯冒汽的可乐，敲响了会议室的玻璃门，“找我？” “笔名是？海盐可乐。”花姐将打印出来的范文摆放在花西面前。玻璃桌面上印出花西的脸庞，新染的栗色头发，是为了拍摄音乐录音带准备的。 “是啊。”这个每天敲出一万字的作者，就是花西本人。而且他是在休息间隙，花了两个小时完成的，“我听说别家艺人一天只有两个小时睡眠时间，我们的睡眠还是相当充裕的，所以就用部分睡眠时间，找了些事干。” “本来还想找作者商量，叫你来出演呢。”花姐这么一想，版权费都可以省了一大笔，自己的儿子就是原作者，如获至宝啊。 “并没有想要出演的意思，我本身不太适合这个角色，不如交给金鱼吧。”花西第一次看到金鱼的时候，脑海中勾勒出这样一个角色，高智商，空间思维缜密，精通法律、四国语言的室内设计师，真实身份为刑警。 “有趣。”金鱼左手插袋，右手拿着凤梨汁站在会议室门口。 “哦对了，海盐可乐的事保密。”花西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有在写作，他只希望能够把作品呈现好，以免被大做文章，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是谁写的无所谓。 太突出自己啊、炒作啊、自我营销啊，不想被这些词汇包围。有这些浮躁的功夫，偏离重心，都不如吃一顿好的，关机，好好睡上一觉。 “要是我，参加一个项目，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为什么要瞒着全世界呢。”工作室的同事在女厕洗手池边聊天。 “一个人怎么可以兼顾那么多事啊，还做得那么好。”另一位同事脸上洋溢着与花西共事的骄傲，“而且人又那么好。” 花西能够记住每一位工作人员的名字，说明很用心，也很尊重大家了。 磨叽按下了冲水按钮。哗啦的一声，这么重大的消息，在磨叽的耳畔边盘旋。 两小时以后…… 花西是畅销作家“海盐可乐”的事就上了热搜。有时候想低调都不行啊，特别是有磨叽在。 从来不理会营销的花西都想启动公关了。 “好吧，我又不是故意的。”磨叽撕下一块披萨，咬了一大口，芝士黏在嘴上。 “什么海盐可乐？哪里有卖？”糖球还以为饮料上热搜了。 “不是啦，听我给你讲。”磨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传达给糖球。 改编成十集周播剧，金鱼确认出演的消息再不能提前放出去了。不然一点惊喜都没得。 花西关机，凭借记忆，用纸笔整理出了大纲。有花姐的耳濡目染，将自己写的小说转换成剧本的形式，对他来说不难。 电脑、移动网络，反而会让他分心。作为传播的媒介是好的。 “把头条压下来。”工作室的公关水平也是不一般的，接下来热搜前五都变成了，家常菜、旅游好去处、动物公益，以及帮助孤寡老人。 “有这时间纠结我是不是作者海盐可乐，还不如多去帮助别人，多赚钱，多看书。”花西一副严肃的模样，就像他爸。 不像某些人，都好喜欢把自己写成导演和总编剧，花西就算是原作者，能够担当起编剧、配音、主演、主题曲作词作曲，还有现场扛设备、扫地，他都不愿意留名。 原因其一是他确实会的太多，也不需要这些好听的名誉，其二就是希望专注做好事情本身，源源不断地有产出力，把好的作品给大家就行了，其余时间，他都希望做一个普通的学生，还有花姐的儿子。 “好强的觉悟。”糖球跟着感叹不已，“怪不得磨叽那么迷你。” “安排一个路人的角色给我呀，出来混，讨口饭吃。”糖球认真地开起了玩笑，就算她参加也是友情客串或者特别出演。 有时候硬是要冲在前头当主演都撑不起场面，都不如退居幕后好好深造，为口碑而努力，花西始终都是很聪明的，这种智慧与年龄无关。 “这个女主角还挺合适你的。”金鱼翻看海盐可乐的小说，开玩笑中带着认真的意思。 “我？你是说磨叽是吧。”糖球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我想演杀手！” “我想演厨师，因为可以有很多东西吃。”磨叽考完试，来花西工作室蹭饭吃。 “哇！”糖球原地跳起来，“太棒啦！” “刚才的尖叫声像是那个少女吗？”金鱼一脸冷漠，脸色沉沉的。 “现在的男生真的是越来越没有男人味了。”拖地的阿姨吐槽。 “难道要满脸胡茬子就有男人味了？男人啊，要有担当才行～我就适合蒙面杀手。”糖球有时候说话特别像个孩子。 “喔！”磨叽夺过糖球的手机，激动得跳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录的歌？” 原来他们新发的歌曲，占据排行榜首页，并且排在他们的前辈歌手之后。 “与自己的偶像占据同一个榜单的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啊。”榜单十首歌，第一名是他们的偶像，第二到第五名都是他们的歌，花姐很欣慰。 “笑了？”磨叽瞥到金鱼抿嘴笑，不知道是看到糖球笑而笑，还是因为排行榜的事暗自窃喜。 “明天的粉丝见面会，大家提前准备一下。”花姐好像藏着什么大招要发？ “大家之前说不可能上榜的，上榜就女装。”花姐这记性！ “啊，妈，那是开玩笑的啦。”花西拒绝女装。 金鱼已经跑没了，不知道去哪了？ “这家伙走路都没声音的吗？”花西刚要走开，被花姐拉了回来，“走，一起去挑衣服吧。” 磨叽堵在门口，把金鱼找回来了。 糖球戴着耳机，好像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似的，靠在椅背上，陶醉在音乐里，丝毫没有意识到歌迷会的危险啊。 “喂？你好。”花姐接听来电，“可乐代言？” 海盐可乐热搜撤下来了，可乐厂商却来电找花西他们代言…… 这人气，还真是伤脑筋啊，“我们要多花时间琢磨如何把角色呈现好才行。”花西扶着额头。 第28章 寸头 “经过会议表决，三个人选一个女装就好了。”花姐算是绕了大家，“通过粉丝们在网路上投票决定，这次女装的，是！” “我。”花西的人气替糖球挡了一刀。 在粉丝见面会现场，人头攒动，大家都期待着花西出场。 一位穿着古装的美貌女子，跟着金鱼和糖球上台。 女子坐在中间。 “这是我们新剧的女主角。”糖球向大家介绍。 什么？和花西演对手戏的女一号？不是说了没有女主么？虽然是长得很好看到让人嫉妒没错啦！粉丝们一下都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理想爱豆与其他女艺人演对手戏，这是他出道至今都绝无仅有的。 “是我啦。”这位女子开口吓到了所有人。她就是花西的女装扮相。 确实，又惊又喜。女装很成功，坐在中间二十分钟，被各种角度拍摄都没有被认出来。 “呼。”金鱼松了一口气，好在没让他扮女装，不然都要连夜宣布退出演艺圈，反正也不是自己想进来的。 要不是新歌上榜，也不至于女装，唉。 签名签到了晚上……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阿拉斯加是条狗？这不是说废话吗？”糖球蹲下，看着磨叽少有的认真模样。 除了收集俊男靓女讯息和旅游美食资讯的时候那么认真，其他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这是我的新笔名。”磨叽效仿花西，想要创作出一篇美文，让他的偶像花西出演。 “别更新了三千字就过了两个春节再更新吧。”糖球很了解磨叽的三分钟热度，“好啦好啦，我是说你的笔名那么长，到时候有签售会，手会很酸的。” “话说，你为什么主动提出降薪啊？”磨叽指的是糖球递交申请，提出降薪的要求。 “我觉得自己的表现，不足以拿这点工资，现在的所得已经可以把爸妈的房产买回来了，也能养活一家。”糖球想要多学习磨练，直到她觉得自己配得上超高的分成为止。 “叫保姆车把磨叽送回去，喔，对了，明天我们讨论下一集的剧本。”花姐把磨叽带回女校。 糖球就跟着金鱼和花西回学校宿舍了。 日上三竿。 “剪就剪呗。”糖球所演出的角色需要理一个寸头，“剪啊。” “哎，没电了。”糖球用手机看视频，看到一半手机低电量提示。 “用我的吧。”金鱼把解开密码锁的手机递过去。 糖球输入想看视频的名称，搜索栏里跳出了历史记录，赫然有她的名字：唐秋。 他搜索我名字干嘛？这个疑问在脑子里闪过一瞬，糖球也没多想，就继续看她的视频了。 “新上映的恐怖片预告片，超想去电影院看的。”糖球低着头看手机，根本不管四处掉落的头发，剪掉的头发还是可以长出来的嘛。她都会这么说。 一个剃头比男生还干脆的女孩子，给她理发的是花西，没错，花西通过了美发师资格考试，连行业大师和剧组造型师都夸他，就算不演戏，不唱歌，从事任何职业都是TOP！顶尖的存在啊！ 花西，当然还不知道糖球是女生的事实，只是有一种隐隐的直觉，“美人尖。”花西自己也有美人尖，就是额上头发中间突出一块，中分的敌人。 化妆镜点缀着一圈白色灯泡，映衬着糖球雪白细腻的肌肤。 金鱼抱着手臂，左腿伸直，右脚贴在门上，背贴着门。“短发摸起来像在摸狗狗。” 即便留了三四年的长发，也能花三四分钟一次剃掉，更别说糖球本来都适应了短发了。 几分英气，连男生都不一定能驾驭的寸头，完成了，不过，这与性别无关吧。对于糖球来说，剪短发是不需要勇气的，只需要头发长得快就行了。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金鱼知道一家小店，大家一起骑车去。 糖球若有所思。 “剪了头发而不开心吗？”花西投来关切的目光。 “当然没有，多凉快啊。”糖球甩头，比穿裙子自在多了。 “女生剪短发是需要勇气的，不哭就很好了。”金鱼多嘴。 “我是男生，又没什么关系。”糖球踩着踏板，“磨叽你好重啊。” “那是美颜能够驾驭。”磨叽大夸好友。 糖球骑车载着磨叽，跟在花西和金鱼的后面。 “终于到了，累死了。”磨叽是四个人当中唯一没有骑车的人。 “喂，就你没有骑车好不好。”糖球摸了一下磨叽的头。花西看着亲昵的两人。 “猪油渣馄饨店，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营业，节假日包括双休也都关门？”打打闹闹之余，磨叽查找出关于这家店的资讯。 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在犄角旮旯里一样能够吸引许多客人前来光顾。 小店里的墙面是上世纪铺设的白瓷砖，部分已经开裂了，还沾了一些泛黄的油渍。客人却坐满了。 “你来啦。”老板热情第招呼金鱼，而且提前给他们留了二楼的位置，通向二楼，需要经过一条陡而窄的木梯子，金鱼小时候曾在这打工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没有拿到专利奖金，生活艰苦却也令人怀念，飘香悠长。 二楼的墙壁上贴满了金鱼的海报，自从他红了以后，很多年轻人来这里吃饭，所以老板生意也好了许多。 葱烤大排、葱油拌面、猪油馄饨是最走俏的。 “谢老板。”金鱼将先送来的一碗馄饨推到糖球面前，“我不习惯吃烫的东西。”不过是怕女生饿着而已，“老板，再拿个小碗。” 糖球是女生，糖球不知道金鱼知道糖球是女生，花西不知道糖球是女生，磨叽以为金鱼不知道糖球是女生……所以，糖球也不能与磨叽分一碗馄饨吃。 “你先吃吧。”糖球把馄饨舀在小碗里凉着。 吃完饭回到工作室，练舞，拉伸又要开始了。 “最讨厌拉韧带了。”糖球呢喃，平坐在垫子上，甚至双腿。 “我来帮你吧。”花西脖子上挂着毛巾，蹲下，扶助糖球的腰。 “男…男男授受不亲。”糖球特别怕痒，笑得不行，躲闪开。 这样要怎么练轻功嘛。 金鱼戴着耳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纠正自己的舞蹈动作。 长成这样的外貌，看到任何会反光的物体，都想多看几眼吧，金鱼对自己的外貌却并不在乎。 “糖球家的事，没你帮忙也不会那么快度过。”花姐将毛巾递给金鱼。 第29章 约会是哪句台词？ 网搜花西的kiss戏cut，根本找不到，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过吻戏。 到处可以找到花西解题cut，花西立体几何教学，花西小语种基础教学，高中物理解题合集等；还有花西做饭全集，怎么擦地会比较快……而且，刚高一就开始翻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 再看看花西常规日程表，周一练习舞蹈，周二参加慈善活动，周三开会改编剧集，周四关禁闭写歌，周五参加拍摄，周六参加演唱会嘉宾，周天为小人物拍摄纪录片而筹备。这张一年半前的日程表，也只是安排了一部分的事。可能越忙碌，越有时间吧。 “真当我不发弹幕啊。”花西经常偷偷搜索自己的名字。刚出道的时候经常搜索卢华溪三个字，即便不在意太人的看法，也要对自己要求严格，不断进步。 所以，在花西相关的视频地下，都会出现：还不快去写作业，这样的留言。 起初粉丝们还以为是粉丝之间模仿花西的玩笑话，直到他开开设账号，直播做作业的时候，粉丝们都不敢拖拖拉拉了。不写作业会被骂的，分数不好可能是能力问题，不够努力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送给你。”花西从包里翻出一本书，上面还贴了一个蝴蝶结。 “世界未解之谜？哇，我找了好久了，你怎么知道？”糖球欣喜。 “你个人主页上被粉丝点赞置顶的那条动态嘛。”在粉丝们的帮助下，花西找到了这本书，“快打开。” 糖球抽出书里夹着的书签。书签上写了一句话，时间，地点，事件，今天，影院，约会？ “什么？约会？”糖球一脸震惊，难道他……知道我是女生？恶作剧？哎，我还是留在宿舍看武侠剧好了。 “周末。约～会～”大部分时间处于无表情状态的金鱼，此时站在了花西寝室的门口，性格像北冰洋的夏天，几乎没有热烈的时候。 “哪一句台词啊，我怎么没有翻到？”糖球认为刚才多虑了，一定是考她台词是否被的熟练，第五十四页第三行？不是不是。 迅速翻过打印稿，熟背大纲、场次、甚至旁白和群演走位的她，怎么印象里会没有这句台词呢？ “我不是在和你对台本。”花西拉起糖球的袖子。 “高中生以学业为主，不应早恋，你应该把这句话加进去。”糖球站起来，两眼直直地看着花西。 糖球将手搭在书架上，花西咚地一声撞到书架上，好在书架是固定住的。 糖球顺手从书架上的笔筒里，拿了一支笔。 “我也是这么想啦，就是我接了一支新的广告。”原来是花西接的新广告啊，“想请你帮忙。” 金鱼看着这两个家伙，一副这两人真有意思的表情。 “之前你说上映的恐怖片，票我都买好了。”花西的广告片需要和女生合作。 之前几乎都没有与女生合作过的花西，还要自己写广告语和文案，很是头疼。 “女生确实很烦，几乎是。”金鱼你就得了，要不是你有这些才华和长相，谁愿意烦你啊。 三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原来金鱼也早被邀请一起帮忙了。 广告的产品是女生用的口红，“所有色号都在这里了。”花西摊开一桌口红和唇釉。 糖球打电话给鬼点子超多的磨叽。 “花西都可以力压群美了，请女生来参演，都会沦为陪衬的。”磨叽一句话说要重点。 “只是广告商要求女生出演。”花西拿起一支玫红色口红。 “那直接找女生不就好咯？”糖球挑了一支橘色口红。 “他人气高嘛。”磨叽隔着电话叹息，正在准备最后一门考试。 “而且品牌方，指定广告主题为情侣约会。”花西很是头疼啊。 “哪个女生出演这支广告，都会被粉丝们的醋意淹没的，你们先聊吧，我要看书了。”磨叽难得认真复习备考，便挂断了电话，“等一下，广告费多少？” “不多，也就七位数吧。”花西根本都不打算接这条广告。 “看在钱的份上，将就一下啦。”磨叽这回真的挂电话了，专心应对考试，为了能够和花西一起上电视、为了看演唱会，为了好好的玩！ 糖球抹上了口红，“颜色还不错啊。” 金鱼和花西转头看向坐在中间的糖球，剪了寸头的糖球戴着套头的帽子，看起来特别萌。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五秒。 “先去看电影吧。”花西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三个公众人物，去公共场合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了广告文案找灵感，也可以出来玩，有何不可？ “当公众人物还真是麻烦啊。”糖球把口罩分给金鱼和花西。 “厂商还真是迅速哦。”花西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整整一个机器里都摆满了新品海盐可乐。 “快上楼吧。”金鱼招呼走在后面的花西。 又要从地下二层地铁这里，坐电梯到顶楼。 “我们还有时间可以买些东西。”糖球按了第五层楼的按钮。 果汁铺门口排满了人，好在工作人员速度很快，一首歌的时间就轮到糖球了。 果汁铺子轮番播放花西他们的歌，也就是上榜歌曲，打赌输了，导致花西不得不女装的歌曲，想必他听到这首歌，心里各种滋味啊。 “请给我来一杯主打推荐热饮！”糖球像个垫着脚站在冰淇淋车前买香草雪糕的小朋友。 “什么？是海盐生姜可乐？” 都怪花西，干嘛起这个笔名啦。 “我只要梅子汽水就好了。花西要一瓶十五元的矿泉水。”金鱼把三个人的钱都付了。他是一个不爱用手机支付的人。 花西会把卡和现金整理得整整齐齐塞在钱包里，金鱼就没有钱包了，他随时随地都可以从我工装裤口袋里抓出一把钱，他的衣服口袋就像取钞出口，整个人都是行走的ATM机。 赶到电影院那一层，已经开始检票了。 “正好赶上。”花西拿出三张票，排到队伍中。 糖球的位置在花西和金鱼中间。 电影开场前，是一段他们三个人演的面膜广告。 糖球从背包里拿出一盒，撕开敷了起来，“你要不要？” 花西被吓到。 “还真是心大啊。”金鱼捧着爆米花。 “演恐怖片要有很强的想象力吧。”糖球没有停下对广告文案的构思。 “你想演恐怖片啊？”花西小声。 “我想演那个像女鬼似的精神病人。”糖球说的这句话花西并没有听。 顺应着情节和音效，影院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 这次是糖球看到睡着了，一直到散场才被叫醒。 “结束啦？那我们去看看化妆品吧。”糖球拉着金鱼和花西去到三楼，一整层都是化妆品。 “看。”糖球站在自己的人形牌子旁边，让花西给她合照。 面膜店里的工作人员打量着这三个行为古怪的家伙，“每天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粉丝过来。”一位店员说着。 “你本身不也是粉丝么？话说也真是神奇，其他的明星人形广告牌最多在这里放三个月，热度也就被替代了，花西的广告牌只会被自己的广告牌替代。”另一位店员捂嘴笑。 “我倒是比较喜欢糖球，有时候呆呆的，超级可爱。”店长站到他们背后。 回到寝室，收到了面膜公司寄送来的试用装和新款产品，“代言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完嘛。”糖球把面膜放到冰箱里。 “口红广告的文案我写完了，发给你，注意看手机。”糖球在地铁里就已经写完文案。 第30章 girl “在领奖台上底气十足的样子，在演唱会上弯腰鞠躬的样子，练舞的时候专注的样子和写作业的时候自如的样子，还有很多很多样子，真是喜欢……”糖球眼睛眨也不炸。 “喜欢什么？”花西走到糖球身旁，一手搭到她肩膀上。 “喜欢这种感觉。”糖球说话的时候会嘟嘴。 “我还以为你说喜欢我呢。”花西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 “当然喜欢你啊？”糖球说完这句话，正好对着满座的大家在开会，会议室里的人哗然。 “喜……欢！你？”会议室里的大家异口同声。 “所有人都喜欢花西不是么？”糖球拉来椅子坐下。 “我比较喜欢你耶。”工作人员妹子说。 “是吗？谢谢。”糖球害羞到脸红，双手手掌心捧着脸。 “嗯，写得真不错。”花姐推开门，“都在说什么呢？那么热闹。”将打印了N多份的A4纸分给大家，“这个～就由糖球来出演吧。” “什么？我？”糖球指着自己。 所有人都看向她。 “口红广告的女主？不是吧。”糖球低下头，向后转去。 “我们三个负责不同色号，这系列广告有三支。”花西将橘色、正红、玫红色口红分给各位。 在拍摄场地，糖球需要戴过肩假发，可能长相偏英气，并不觉得偏女性化，反而多几分中长发美男的感觉。 三个色号的口红，对应三支广告文案。 “那个吊顶灯装完了吗？”工作人员到处忙碌。 糖球趁大家休息的间隙，自己爬上三角梯子，抓紧了梯子的踩板不放手，警告的问题需要慢慢克服。 “纸质灯笼的设计还挺特别的。”糖球还希望能够参与到后期的舞台设计当中去。 下梯子的时候太滑了，差点摔倒，单手撑了一下，小拇指指甲撇断，“嘶。” 大家都去吃饭了，糖球就用卡通创口贴把手包起来。 好在把灯挂完了，成就感满满。 出去吃饭之前还顺手把桶装水换了，“我是男人啊，男人！”喃喃自语。 糖球甩甩手，按了电梯下行键。电梯门打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走进电梯之前，糖球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顺带掉出来一张对折的彩纸，她却没有发现。 下几层就能到花西公司的食堂了，此时，已然饥肠辘辘。 有时候人生就像戏剧，太过循规蹈矩、平平淡淡就没看头了，总有过山车般的起起伏伏。 比如现在，糖球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盯着紧急按钮看，对于小孩子来说，动不动就想按人家门铃啊、拔下公交车窗边的小锤子啊、乱按电梯里的案按键之类的，越不让他们做的事，越是好奇。 这下，电梯里的灯全暗了，“见鬼，我什么都没按啊。” 电梯停运。 跟电视剧里一样，这种时候手机都是没信号的，跟电视剧里不同，男主都没有在身边，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促进感情，难道要运用轻功，像在灾难剧和惊悚电影里，学习主角为了逃离杀手或者怪物，爬到电梯顶部逃生么？ 糖球此时满脑子的电影画面，都怪平时偷懒，没有练成飞檐走壁。 花西路过电梯门口，摆放着维修警示牌。 “电梯里有人吗？”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坏了几个月了，都没有及时维修，工人也没多管，喊了一声，直接去吃饭了。 其他人陆续回到拍摄场地，只有糖球不在。 糖球已经在电梯里睡着了，自然没有听到维修工师傅叫她。 “你们看到糖球了吗？”金鱼拨打糖球手机，未能拨通。 由于电梯维修工家里有些急事，吃完饭就没回来。到了傍晚，糖球还是被关在电梯里。中间她醒来一次，可是觉得太饿了，“要是两个人，我还能爬到电梯顶上去。”求救又没力气，还不如省点氧气。 干脆再睡一会儿，说不定醒来就已经出去了。 大家找遍了大楼监控，当天在维护设备，都没有记录。 这时，花西发现了电梯门口发现了糖球掉落的彩纸，上面写了一段像歌词一样的文字。最后有糖球的签名。 花姐打电话找来消防员把电梯撬开。 金鱼把糖球抱去担架上。救护车上，护士为糖球揭开颈部的扣子，以让她呼吸顺畅。 在医院里。 “病人的手臂脱臼了。”医生不紧不慢地说。 “她怎么昏迷了呢，是不是缺氧了？”磨叽着急地走来走去，像个等老婆生产的男子…… “她只是睡着了，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医生让大家不要着急。 护士给糖球送去了女病房…… “你们早就知道了？”花西才发现，这些人里，只有他不知道糖球是女生。 为了封锁消息，糖球以后的医生都用花西的私人医生。 “如果现在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我们将面对着巨额赔偿，公司的损失也将会很大，最重要的是对糖球的伤害会更大。”花姐想尽全力保护这个女孩子。 “干脆，在你们考上大学后，就恋爱，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吧。”都这个时候了，花姐还在开玩笑啊。 “妈～”花西还没从真相中恢复过来。 “那我不是没希望了？”磨叽校服也没有换，背着书包就冲到医院来了，花西固然重要，而在她心里，糖球的位置一样重要。 这一天里大楼的监控设备都在维修，除了糖球装灯摔跤以及换桶装水、扫地的部分被记录了下来。保安把视频发送给花姐。 “逞强，像我。”花姐把视频给大家看。 金女士处理完学校的事赶到病房，加湿器喷出的水汽 糖球睁开眼，就看到大家围在病床边，“我是不是该说，我这是在哪？才符合电视剧情节。”糖球用手撑了一下，才发现手臂肿了。 “还真有点疼。我就说睡一觉，醒来就能从电梯出来了嘛。”糖球还笑得出来。 大家都商量好了，瞒着糖球，他们知道她身份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私人病房里可以煮饭，金鱼给糖球熬了一点粥。 花西喂给糖球喝。 “真想在病房里吃火锅啊。”糖球觉得只要转移注意力就能够熬过疼痛，年轻嘛，手臂很快就能恢复的，也就没说太多，免得让大家担心。 “吃饭，别说话。”花西舀一勺粥，轻轻吹几下。 糖球扑哧笑了出来，感觉自己像武侠剧里受了内伤，躺在病榻上喝汤药的高人。 磨叽本来想拍照的，被糖球阻止了，“别发动态，别让我粉丝知道我受伤了。我们还能赶上工作进度的。” 第31章 我对获奖没兴趣 “出席盛大的颁奖典礼！走红毯！”考完试的磨叽就等着出成绩了，这间隙，大家需要挑选礼服设计。 大大小小的红毯，磨叽可没有少出席过，当然都是挤在人群里大喊花西，摄像头都要比她看偶像看得清楚。 “哎，有时候还真是羡慕花西的枕头，花西的冰箱，花西原的圆珠笔啊，活得连MTV里的小喵喵都不如，好吧，我要重生做喵！”这是磨叽以往最常说的话。 一般此时，糖球都会摇醒磨叽，“好好看书吧你，惊心动魄的考试就要开始啦！” 对于糖球来说，量身定制很容易，男装就是方便，西装西裤，不用穿长裙。担心踩到裙摆啊，摔跤出糗，或者这里露那里曝光的。 花西和金鱼在加长轿车后座打瞌睡。 颁奖典礼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有趣，电视上只看到光鲜亮丽，但幕后，直播从六点正式开始，到晚上十一点，历经五个小时，坐得腰都要直了。就像火车的硬座，屁股都要痛。 闪光灯闪呀闪，糖球手臂的伤还未有恢复完全，磨叽陪同她下车，挽着糖球的手臂，在红地毯上徐徐地走。 “以往我都是站在护栏外的。”磨叽激动地朝着护栏外的粉丝和媒体们招手。 糖球必须装出没有受伤的样子，免得来一个人就问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回答都觉得心烦。 金鱼走在花西后头。 闪光灯更加频繁闪烁着，“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在教室里考试。”糖球在人多的地方就开始感到不安。 为了穿上这套礼服，磨叽不仅节食还要吸气收腹，颁奖典礼的席位偶尔是圆桌，有的是像电影院样的座位，有的是站着的，特别是音乐颁奖典礼，大家都需要站着，有助于热场子。 走个过场，签完字，说几句官方话，就可以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发呆了。 这回是电视颁奖礼，好在有圆桌，就代表有吃的！ 入座的时候，磨叽看到太多电视明星，耐不住到处要签名，被糖球拉住了，糖球什么话也没说，两边嘴角扬起，又放下，恢复到没有表情的状态。 应对媒体、社交活动、官方回应，都会让糖球感到疲惫，花西真传了他母亲的好人缘，口才也很顺溜，金鱼更是没有表情，你们爱怎么拍怎么拍，我说睡我的，两手交叉胸前，就闭眼睡觉了。 开场的歌舞表演，像过年守岁一样难熬，金鱼只想回去洗洗睡了。 花西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像军训时候的姿态，或者小学教过的坐如钟。 “最佳新人演员提名，请看大屏幕。”观众随着主持人的手势看向大荧幕。 糖球嘴上说，无所谓拿不拿奖，可她始终是好胜心很强的人，特别是在学校被习惯捧上天，纵使可以不在乎输赢，别人必然会对她有很大的期望和要求，这样落差感就会很大，就会钻牛角尖。 等报到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糖球的提名。 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提名新人女演员，岿然不动拿着桌上的橘子果冻吃了一个。 “糖球。”音响里终于传来了糖球的名字，发试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期待，也不会失望，分数都是在拿到试卷填写姓名的时候就已经有把握的。 “叫到你耶。”磨叽比糖球更激动，不是更，糖球根本不激动。 “下面由花西上台颁奖。”主持人看向花西所在的方向，镜头印出花西的面庞，这个奖项他也曾经拿过。 缓缓走上台的花西，结果提示牌，里面写着，“这一届新人奖获得者，金鱼！” 糖球不免有些失落。 金鱼讨厌权威，评委们也不喜欢他的态度，奈何人气居高不下，也没有办法。 屏幕切换到金鱼的脸，全场都有些惊讶，因为他睡得很熟…… 从来没有一个艺人可以如此淡定地参加颁奖礼，还在座位上打瞌睡。 金鱼小跑上台，给了花西一个拥抱，接过麦克风，就来了一句，“我对拿奖，不感兴趣。五个小时真是浪费时间。”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的性格，在行业里是真的很难混下去啊。 糖球在台下微笑，她觉得金鱼的样子拽的厉害，特别像自己当初说不在乎分数时候的状态。 “金鱼的意思是，要专注于好的作品，名利什么的，都不重要。”花西对着麦克风作出圆场的补充。 台下掌声热烈。 素来，金鱼无论在校际比赛，还是各种数理化竞赛，他不在乎奖项，于某种程度上，不仅是对于奖项分量的不屑，太多没有阅历和演技的新人得过这些奖了，还有部分原因是，他的奖杯、奖牌、奖状多到可以装满三辆三轮车，却卖不到几个好价钱。能够在台下坐五个小时，就是大爷给脸了。 金鱼摸都没有摸奖杯就下台了。花西把奖杯交给花姐。 “算了，放在我们工作室吧。”不管评委怎么看，只要观众大爷买账，花姐就不会说太多。 她也不是很喜欢墨守成规，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偶像，像克隆人似的。 “让我摸一下。搞不好以后可以拿个什么终身成就奖之类的。”磨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攻奖杯。 台下的嘉宾走的走，散的散，拿不到奖的也都回去了，留下了满地垃圾…… 直播镜头减少对向观众席的次数，还有半个小时才收场，台上的主持人秉持专业的态度，艰难地完成典礼。 从开场到结束，就像心血来潮的作者，来了个烂尾的结局。准备的礼服华美耀眼，呈现在屏幕上，却没有人注意散场后一地垃圾，人走茶凉，花西解开领带，帮着工作人员清理现场。 “早点扫完，早点回酒店。”金鱼不耐烦地拿起苕帚。 人帅，扫地都像电影片段。 什么事都可以被放大来讲，拿来做话题。 当晚的热搜，就有人拍摄花西他们在散场的时候帮忙扫地清理，夸赞的也有，说炒作的也有，帮忙抱不平的也有。 “有时候多看一些评论能够强大内心，有时候该关机就关机。”回到酒店，花姐让大家早点洗洗睡，当然，在那之前，大家还是有宵夜可以吃的。 第32章 最人性化工作室NO.1 “你的梦想是什么？好吃懒做！”磨叽模仿糖球说话。 今天的工作是录制一段访谈节目，录制地点是在花西工作室的大楼。 金鱼不愿意接受采访，官方话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会讲。面前摆了一堆摄像书籍。 “我希望我的学生粉，下课可以看到我配音的动画，周末可以看我的综艺和电视剧，放假可以看电影和演唱会，当然敢瞎你们花钱养活我。然后好好读书，工作的粉丝呢，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热衷的事业。”花西穿着家居服。 采访间的装修风格，都是花姐亲自设计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放松。 到了午饭时间，花姐请工作人员到公司的食堂吃饭。 花西公司的食堂比大学食堂更大，所有人在这里吃饭都不需要出钱刷卡。 虽说金鱼的性格是桀骜不驯了一点，做事还是非常认真的，吃饭的时候还在看理论书籍。 非但如此，花西的公司还提供员工住宿，让采访记者都想跳槽过来。花姐肯定是欢迎啊。 工作室的员工来自各个城市，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同事，花姐组织大家将自己喜欢吃的地方食物分享出来，总体氛围融洽。 午饭期间，采访也没有中断。 “等一下你们可以去客房午睡。”花姐是不倡导熬夜加班的，公司设立了来客的卧房，堪比五星酒店的设备。 公司的顶楼天台有泳池和草坪，吃完饭可以去休息一下，然后回卧室午睡。 考完试的磨叽整天泡在花西公司，花姐看好她，选她做接班人呢。 “稍等。”花姐接听电话，“嗯，让他们进来吧。” 楼下有许多粉丝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大家都没吃饭，听说今天花西在公司录制节目，希望能够见到他。 电梯门一开，举着灯牌的粉丝，有的还拿着海报，压制住自己的激动，被保安带到了食堂。 “考完试咯。”花西亲自接待，“出门跟爸爸妈妈怎么说的？” “我爸妈也跟着一起来了。”带头的粉丝，她爸妈也是花西的粉丝。 花西很不好意思，叫上叔叔阿姨一起吃饭。 自从迷上花西以后，大家的学习成绩都有所提升，考试考不好可以是能力问题，但态度不好就不行了。花西经常会拿出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来。 也是源于花姐对他的严格要求。 现在花西的粉丝都是很可怕的，只要在网上吵架，一言不合就发成绩单“干仗”。 只要花西的粉丝出门，说一声去看花西的演出，家长都是可以放心让孩子出门的。 就差在花西的演唱会上解二元一次方程了。 “尽量不要一心两用吧。”花西翻出书包里的笔记本。 “我们都以为天才是不用听课的。”记者翻开花西的笔记本。 “当然是要听课的。”匀强磁场、恒定功率、圆周运动，花西的笔记本记录的非常清晰，每天要写的作业，都会记录在回家作业本上，演艺工作并不会耽误到他的学习。 不听课的人是金鱼才对，偶尔还会趴在桌上看看玄幻小说，是直接就把小说书放在桌面上看，曾经因为这件事也被老师批评过。 后来，金鱼写了一封信给老师，表述了每个人的学习习惯都不一样，只要不打扰别的同学就好了，老师看在分数的份上也就没再追究，女生们问他题目的时候，他都是不会解答的。“她们根本就么在听解题思路。”当然都是在看你脸咯，“烦死了。“ 这样的人与糖球相处都不会太累，糖球也是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地充电看书。 金鱼这又看起了法律条文，据说是花西交代的，是他们想要尝试律师的角色，糖球翻看着古典武侠小说，坚信自己可以飞檐走壁，手臂还没复原，腿上还绑着铅袋。 “合胃口吗？”花西走到粉丝们跟前。这些粉丝都在楼下风头里吹了一个多小时了，“麻烦厨房阿姨煮一下驱寒汤。”花西给了工作人员一个苹果。 正因为有粉丝们的消费，才有了今天的花西工作室，整栋楼都是粉丝们的支持搭建起来的。 花西有参与大楼的设计。 所以，对于忠实粉丝，永远心存感激。 工作室有一整层的宿舍，和一整层的客房。 花西陪着粉丝们合照、签名，然后就带着大家去休息。 花西的粉丝一直都是很有序的，金鱼的粉丝就另成一派了。 有金鱼粉丝的地方，金鱼就会一路躲，搞不清楚谁是谁的粉丝，就看看谁最有序，谁最疯狂。 糖球的粉丝就是给他织毛衣、带吃的、带吃的、织毛衣。 花西算是少有的，连粉丝父母都会主动给孩子买杂志、写真集、唱片、演唱会票的偶像了。 金鱼猛按电梯按钮，像极了恐怖片里被怪物追受到惊吓的场面。 灵机一动，在电梯门打开后，偷偷躲到楼梯间，粉丝们追赶上来，“去哪了？” 楼梯间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金鱼蹲下，伸手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过去。 终于可以安静地坐在楼梯间里看会儿书了。金鱼气喘吁吁，要是这些粉丝在校际运动会比赛有那么积极报名就好了，百米短跑长跑都不用愁。 “吃完饭不要乱跑，会肚子疼的。”电梯打开，花妹看到气喘吁吁的粉丝，有的还拿着筷子和勺子，就知道一定是金鱼粉了。而且金鱼的粉丝很多还都是女友粉，啊呀，好头疼啊！ 花妹一身cos装吸引了粉丝们的注意。 花妹用木勺挖着雪糕吃。 “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衣服们。”在花西公司有整整三层的服装，其中一层都是花妹搜罗来的cos装，买不到的衣服，她都会照着动漫里的图片，找师傅量身定制，自己都随身带迷你缝纫机的，就连各种长度和卷度，颜色不同的假发都够看花眼的。 金鱼的警报解除。 糖球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了，喜欢看恐怖片的她，自从上次心大被关在电梯里睡着了以后，都会自行脑补恐怖片情节，洗脸都不敢闭眼。 就算是花西工作室的班半开放日，连筹备的时间都没有，这回要再说炒作营销那就不合适了吧。 第33章 粉丝节 颜值之力啊是无限的，最重要还是理智追星。 别看这一波偶像读起书来，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其实背地里该看电视的该上网的，一点也没有少过。 在最短的时间，把知识灌进脑子，考完试就有更多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以一项职业谋生，不愁衣食，不差钱花，就有更多精力可以发展其他方面。 “什么？女主的人设是男神？”糖球看着台本，不就是在说她自己么，不只一星半点感兴趣，主要是可以吊威亚。 管他呢，角色需要而已。 如果新人对于剧本没有选择权，那就自己写一个找投资，收回成本吧。 金鱼的床头放着几本导演理论研究。除了学习就是睡觉，社交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多余的内耗，“浪费生命。” “花西对粉丝可照顾啦，上次，有个粉丝晚上十一二点还没回家，被花姐留宿在工作室，作业都是花西亲自指导完成的。后来才得知是与父母吵架，背起离家出走的。”工作人员说的粉丝，她的家长后来都开始支持花西了，签名会都看得到一家人的影子，现在家庭关系融洽。 男装女装换装自如的演员，对于剧组来说，真的是可以省很多经费呀。 “好复杂。”糖球要以男演员的身份扮演本集的女主，同时女主的人设是男神一枚。 骨子里把自己当条汉子的糖球，在她的词典里根本就没女汉子这个词，“我！本来就是男人嘛，哈哈哈哈。” 陪伴学生粉们做作业、复习备考都远远不够，对于不再有寒暑假的工作人士，花西工作室都担负着陪伴的职责。 每天七点半出门挤地铁，九点半下班才吃饭，都是常规，还有更多的粉丝们有夜班的，也有年终无休的。 “今天再去挤个地铁吧。”花西想从云端下来，多体会体会生活的艰辛。 “凌晨两点才睡的，多休息会儿吧。”金鱼和花西挤一个宿舍。 糖球觉得很意外，速来独来独往，不爱与人相处的金鱼，居然主动提出把独住的宿舍让给糖球，不过也没多想。 “好吧。”糖球起身，六点半起床，决定歇息下眼睛，也读了一个半小时白纸黑字了，快对打印墨水过敏了，眼睛酸酸。 忘了一提，花姐不喜欢招练习生，就算有，也都会给他们设置许多沟沟坎坎，比如住宿和生活补贴都没有那么舒服，还需要打扫卫生，他们需要自己出去打工维生，为的就是丰富他们的经历，以免日后擦一点皮就要弄得天下皆知，得到一点成绩就忘乎所以。 “出门吧。”磨叽从刚开始拖着糖球去应援的小粉丝，成了如今的实习经纪人，可以更加基接近偶像们。 偶像不是包装出来的温室花朵，好看的人太多了，独一无二的还是经历铸就。 成绩又好，又会多国语言，会做家务会做饭，外貌就不用多说了，长相天赐，还都不爱化妆，关键还是谦逊低调。 就算长大后不从事演艺事业，每天挤地铁，也会是个拔群的存在。 磨叽拿着DV，全程跟拍。 “这次的工作是去到十七站地铁车程的地方，吃一碗葱烤排骨面。” “就那么简单么？”糖球卫衣配牛仔裤，渔夫帽扣在短发上。 “就这么简单。”磨叽走在后面。 这几个人走在人群里，即使想要低调都是会被人发现的。 第一个是升高有点压迫性，特别是金鱼。 第二点是自带光芒，磨叽掂着脚尖，踩着一个电梯站稳，前面那个人的手机屏幕上播放着花西的周六节目，旁边的人又在看周播剧。 “在地铁里看到别人看我没得奖的颁奖礼，感觉还不错。”至少被提名了，糖球单手插袋，一只手拿着紫菜饭团。 这样吃饭不会被人看见么？管他呢，随意。 在花西工作室，明令禁止熬夜工作，大家都会忘我地工作到凌晨，也是时常发生的。所以会有午睡时间提供。 金鱼没有说话，以他的身高，会是人群中呼吸稍微顺畅的一个，否则隔着口罩挤在人群里，空气实在是稀薄难忍。 进了车厢，这几只都喜欢靠在车厢和车厢的连接处，如果距离下车还有一点时间，就靠在距离门口最远的角落。 一个急刹车，某游客踩到了其他游客的脚。两个人开始在车厢中争执。 是女生踩到一位男子的脚。 无论是男子出口就骂，还是女生觉得是女生就应该一味地被让着都不太妥当。 车厢有人劝解，有人觉得烦，有的人低着头，期望这些争吵声快点过去，快到自己的站点脱离这样的环境，每天奔波已经够累，匆匆出门，还希望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呢。 车厢门玻璃上贴着花西的广告代言海报。 磨叽注意到那位女生就是刚才拿着手机看花西视频的女生。 磨叽假装踩糖球一脚。 “你不应该道歉么？”糖球义正严辞。 “我是女生，你应该让着我！”磨叽看向天花板。 “好吧，那就请假一天，跟着花西去吃葱烤大排面吧，十二块八一碗。”这确定不是在替面店老板打广告么？糖球扯了一下花西的口罩，花西这家伙喜欢带医用棉布口罩，感觉上比较舒适。 地铁里的乘客想要大规模躁动都不行，实在是太挤了，高举手机录短视频的空余还是有的。 粉丝被邀请请假一天，从忙，却不知道再忙些什么的生活中抽离开。 花西的通告费用几乎都投到工作室，一部分由妈妈来打理，一部分用作节目经费，剩下还有一部分用作慈善，用他的话来说，“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 汤头浑厚，葱香味十足，排骨肉质鲜嫩，又是一家犄角旮旯里不起眼的小店。 上次的馄饨店都被用作了拍摄场地，老板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但人家每天都做定量的面食，卖完就关门休息了，丝毫不影响生活品质。 “今天要买什么都随便挑，随便选咧。”磨叽宣布大事。 花西、糖球和金鱼会陪着粉丝逛一天，想去哪去哪，想买什么买什么。 “那就把今天定位粉丝日吧。”磨叽总是能够带来好运。 大家都是靠粉丝养活的，从此，每天都有可能是粉丝日，每个粉丝都有可能走在街上就被挑选出来，过一天的节日。 第34章 乖乖女变坏小子 “很羡慕你们这些读书好，又可以做自己喜欢事的人，但我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看着父母拿我和别人比较，总会觉得难受。”记者采访中读到某粉丝给金鱼的留言。 “和没有自我的低等动物讲话，真是浪费生命。”金鱼面无表情。 “他的意思是，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花西眼睛眯成缝笑着。 金鱼有他柔暖面，花西也有他腹黑面，只是都很少拿出来对人。 金鱼看什么都不爽的表情，都不是装厉害的面具，而是他本身就厉害到一定境界，对于什么人和事，都习惯于直接拆穿，作为一个高智商，不屑于表现高情商来迎合他人的偶像，或许说他不是偶像的存在，可以说是个神了。 不用在镜头前扮演一个不是自己的乖乖少年，这是在花西工作室的特权。 换到其他地方，签个五年十年的长约，一句话就能把高管惹怒了，可金鱼就是满身长刺，有粉丝买账，公司也没办法，那些公司也没办法签到他。 “我实在很好奇，业界相传金予骥是不会参与任何演艺工作的，为何决定加入花西工作室？”记者继续追问。 “这跟你有关吗？”金鱼根本没有事先准备的答案。 记者的表情有些僵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或许你的粉丝很想知道呢？” “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想来的。”金鱼确实是被选中的一个，如果问他几千万的人中被挑选出来有何感想？他又会说没感想。 这话真的聊不下去了，若不是实力在，一定会被diss得不行，这种气场，没人敢。记者只能通过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金鱼参加花西工作室的通告，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女生，花西公司的安保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早就看出糖球是女生了，出于好奇，觉得她和其他女生不太相似。 金鱼坐到一边翻看杂志，带着他满不在乎和我也不想的磁场，与这边被采访的花西好像隔着两个世界。 金鱼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可以付之生命般的热情，对于没有兴趣的人和事，生死无关。 而花西，属于表面上对谁都彬彬有礼，其实这也是一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距离感。 “最近的访谈怎么那么多？一会儿主持人，一会儿记者的。”糖球路过，等她的时间，实质上她都觉得采访费时费力，却习惯于表现出友好。 “可能是公司的饭比较好吃吧。”磨叽作为半个经纪人，安排着艺人们的行程。 自从上次电视台播出了花西公司的内部情况，慕名来采访的人更多了，花姐都忙不过来，挑选了几家，剩下都拒绝了。 这家福利优异的演艺公司，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位远见卓识的大老板，热衷于事业，也懂得发掘人才。 都可以看到花西在厕所喷空气清新剂，偶尔还会刷刷马桶。 当一个人的能力超越大多数人，还比大多数人姿态低，自然就很招粉。各种年龄层次，不分男女都会喜欢他。 而金鱼的姿态，都是属于自我保护，讨厌他的人依然很多，或者说是没有脑子，又或者说是嫉妒。 好看的人有很多，年轻的人有更多。他们的辨识度出于被命运选出来的。 “年年考第一的秘诀是什么？”采访糖球的时间到了。 “敢于面对现实。”武侠书看到背出来，“还有，少看手机少上网，考完试再玩。” “敢于面对现实是什么意思？”记者疑问。 “就是不要害怕考个二三十分，正视自己，去改变现状，定目标，然后着手去做，就会有把握。”糖球能够在短时间内分清主次，迅速解决不喜欢但非要做的事，一开始不喜欢读书，到后来读书变成了兴趣之一。或许是强烈的自尊心，促使她不断努力进步。 十点就睡着了，也会定了凌晨一点的闹钟起来看书。看似容易的人，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然后说得云淡风轻。 糖球拿出一本皮质笔记本，打开里边是密密麻麻的日程记录，除了学业、通告，还安排满了自己的时间，每天都给自己定任务，“做完一件事就打勾，就会有成就感，也算是一种积极的自我约束。” 一个人乖巧久了，就会觉得特别憋屈，活在周围人的期望里，真是呼吸困难。 这个生活来不及自理的天才，有时候会给人傻呵呵的感觉，有时候像小孩一样，有时候又有种看穿世俗的寂寥。扮男装对她来说省去了许多搭配服装配饰的时间。 采访节目也就是套了个大码男装，抹了一把脸就来了。 采访到一半，糖球会忽然眼神呆滞，陷入沉思，然后眼前一亮，在本子上奋笔疾书，神经质地不看镜头。 花西将餐盘一个个端过来，招呼工作人员，待客之道传承了花姐的习惯。 金鱼不配合地直接回到公司的客房蒙头大睡。 糖球继续陷入了沉思。 “不好意思，他们都是这样的。”花西像个打领结拿本子的服务员，照顾到每一位客人的感受。 有时候人太好是会憋出病的，太直率也容易风口浪尖。 第二天该死的记者直接以“毕竟是孤儿，态度不好也是情有可原”这样的话语，评论金鱼不配合的态度，认为他的态度来自于他从小成长的环境。 “烧了。”金鱼的社交媒体主页发布了一条动态，把该记者撰写的杂志烧了。 “随便讲我可以，别乱讲我爸妈。”在金鱼的心里养父母就是他爸妈，从小被抛弃对他造成的影响是不信任于他人，而高冷的态度都是出于天才对于自以为聪明却攻击别人的人的一种蔑视。 黑不了金鱼的长相和才华，就开始黑他的人品和家境。 金鱼的粉丝们可不像花西的粉丝那么理智，直接围堵到该记者的楼下，导致他失去工作，人肉曝光他，“原来是个人渣啊。” “那么多家媒体，我偏就选择这家做采访？”花姐很是头痛，这次被小人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没需要让着这些媒体，因为他想要整你，自然会杜撰，瞎做文章。 糖球翻了个白眼直接跑到采访车边，一番涂鸦。 工作室不会为任何不实言论做任何道歉。 做媒体就是要曝光事实，而是不是为了流量利益歪曲事实。 网上已经开启了骂战，还有人说金鱼形象大损。 第35章 Ft.偶像的偶像E. 金鱼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加上糖球抹了记者的采访车，事况被不断放大。 金鱼只怕养父母会受到惊扰，其他的事他才不care！ 吃了十个沙琪玛的糖球，翘着二郎腿，他们可以不在乎舆论，但粉丝却会为了维护他们和黑子争执。有些事旁边看热闹的，你一句我一句，被责骂声淹没。 心里承受能力不强又善良的人，很容易治郁。 下午，针对采访事件，记者招待会的闪光灯都要对准金鱼和糖球。 在整个事件中，他们是被设局的受害者，却要承受着责骂，自己的粉丝也被攻击成无脑。 不善于在是非争议面前扮演弱者、人畜无害、无辜者的角色，金鱼和糖球如实说出情况，也承认自己做的事。 “不后悔，这就是我。”到场的记者有各国的，为了让大家听清楚，金鱼用六国语言重复了他的道歉，对于没有保护好养父母，他感到万分抱歉，希望粉丝理智，可能这件事让金鱼对自己的粉丝多了好感，还是有眼力见的，分辨得出是非，而不是一味地包庇他。 糖球看着天花板的装饰，满脑子勾勒轻功的画面，铺天盖地的评论说他们太过狂妄，年轻不懂事。 “我觉得，不懂事和年龄无关，那位记者，年纪也不小了，却成为了整合媒体行业混淆视听的楷模。”到场群众一片哗然，糖球拿出了一个录音笔，按播放键。 那位女记者在休息室的通话都被录下来了，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她说这次采访是事先安排好陷害花西他们的。 “如果证据还不充足的话，我们可以调监控。”糖球起身离开，仿佛辩护律师一般。 这些材料的整理都出自花西之手。 最近，他们在研讨律师、刑警和特工的角色。正巧在休息室和会议室的桌子下贴了录音笔，能够长时间运行，这下他们可以代言录音笔广告了。 网络上流传工作室与记者勾结炒作，意图塑造艺人被陷害后聪明反杀的假象、抑或是说这是花西一手策划的，因为整个过程中就他没被波及。 “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呢？”磨叽气到要摔手机，有时间撤热搜、雇水军都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 这场记者招待会的直播，被一位殿堂级歌手看到了，说出他的名字时，也根本不用加上殿堂级三个字，不够精美的礼品，才需要精美礼品这个词包装，不够出名的演员才要用著名演员这个词来掩饰。 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和作品，足以说明这个音乐制作人兼歌手在排行榜上的级别。 连奖项和排名都多到懒得逐一列出，大家都称呼这位音乐制作人为E. E从小在贫民窟长大，从没得到过父亲的关心，连父亲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糖球的音乐播放器列表里都是E的歌曲。也时常会为了维护这位争议性极大的歌手与网友产生骂战，理性？不需要的。 车内，屏幕中的画面切换过糖球的脸庞，E对身旁的助理说，“Book the flight，tonight.” “To？”助理顺着E指的方向看去，屏幕右下角显示花西工作室所在地址。 这位歌手来自Detroit. 也是机缘巧合，看到国外的转播娱乐星闻。最近筹备新专辑，写歌的时候感觉才思枯竭，需要新人新血液。这回是一眼看中了糖球的勇敢和real. 从乖巧形象，变成如今直率到被批评情商低的糖球。家里破产的经历导致她性情大变。太多人的指指点点和舆论压力，让她变得间歇性暴躁。 糖球一眼看到金鱼手机的背景图是歌手E.的照片。 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E.正火速向他们敢来。 一向嘴毒严厉的E.居然就为了一个娱乐新闻，赶到另一个国度，去见未曾相识的人。助理感到十分惊讶。 面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仍然保持信念，然后把不被看好的事，做成做大。一帮子喜欢大脸的人，就要见面了。 身陷是非，到底什么才是对错呢？人们的言论会被导向左右，身在其中的花西三人，还是中学生，心智还不够成熟，多多少少都会被影响。 而E.经历了那么多，成长过来的。 你有多好，有些人就希望你有多糟。不是因为你好，别人就要喜欢你，也可能恨你，不管你多不容易，他们还是会恨你。 被记者设圈套的事，告一个段落，三人又沉浸到工作本身中去。 你的真实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也可能被少数慧眼识英雄者选中，就此改变命运。 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时候说真话或许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起码经得起时间考验。 花姐请所有的记者们去公司用餐，设局的那家被花西工作室要求公开道歉，禁入所有的演艺公司。 糖球顶着刚长长一点的寸头，穿着西装，坐在餐厅落地窗边，耳机里循环着E.的新单。 这些歌需要阅历足够才能够体会，起码也要到二十六岁，不是所有到了二十六岁的人都能够体会，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登机前，E.的经纪人打长途给花姐，说明来意。 “和谁视频对话呢，花姐姐～”花西端着一盘切片水果。 花姐挂掉电话，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花西举起手，小片西瓜从牙签一端落入花姐嘴边。 “最近我们可能要在音乐上多花些时间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花姐推门走开，“三分钟后到唱片室来。你们，三个。” 花西的公司有一个图书馆似的唱片室，架子上摆满了各个年代畅销唱片，隔壁还有影碟室，经典的电影电视剧，以及演唱会记录都保存下来。 “哇噢，E.的唱片！”架子上保存了七几年到九几年的绝版唱片。这是除了武侠书籍以外，糖球另外的一个极大爱好。 糖球还会在社交软件上用英语私信E.可能是私信太多了，被淹没到看不到，可能是他太忙了，糖球这样想着。 这样的大人物有高高在上的孤独，对于有才华的后辈会亲切平易才是，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或许，今天没有回复你的偶像，明天就会站到你面前。 第36章 被逐出校门 你没钱花了，就能伸手问爸妈要，你知道没钱吃饭、父母不理解，还要坚持着不被看好也看不到未来的理想的感觉吗？ 经历家庭破产的糖球，和从很小在贫困环境挣扎出头的金鱼，他们会更有这番感受。 刷牙的时候，大家就开始直播总结学习方法和精力。直播由花妹摄制！ 能够淡定地在课上看别的书，是因为专注看两小时书就能高分通过考试。 一节课，能够画一幅画、看一章小说，背一首歌词，睡前YY一下剧情的构思，这些与常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的大神，能够把二十四个小时活得更宽，人生过得波折色彩鲜明。 “练舞到十点，写字到一点，不去上课，也能够答对试卷，你们是在黑板上安装了监控吧！”磨叽拿给糖球的试卷，她全都答对了，金鱼和花西当然没有做错一题。 “我在教室里，是在浪费人生么？我的青春被粉笔灰拍了！”虽这么说，磨叽的成绩大有进步，多亏了花西提供的学习方法，最简单、最易坚持的学习习惯。 对于糖球来说，“考前三天，在看恐怖片合集吃泡面，考前两天不耐烦地翻看练习题、整理复习资料，这也是在看了几个小时电视剧以后嗯，考前一天看了两小时书。”就这么轻而易举丧心病狂地扫了榜。 所以糖球的诀窍就是长痛不如短痛、零时抱佛脚、快速倒进大脑，考完就快速忘记，学习娱乐两不误。 金鱼这边呢？ 花西夺过手机网，将摄像头对准金鱼，oops！从他还没有起床这件事看来，他昨天又在搞发明创作，熬夜到两三点了。考试前三天到前三分钟他都是这个模样。 有好几次，发试卷的时候他都是趴在桌上睡着的，别人没翻到第二页，他又答完题睡着了，又没人敢说他什么。 那他的诀窍就是：天赋。好吧这不算什么可以学习的诀窍…… “下面到我了。”花西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三年五年会发生很多事，有些事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有些人的人生，在三天五天里都会发生很多变化。 “你记不记得……”总会涌上来一些并不是忠实粉丝的假粉以爱的名义伤害他们，如果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感，这些假粉就会说偶像对自己的粉丝态度恶劣。这个所谓的粉丝对于花西、糖球、金鱼都称自己为粉。 “我对于不感兴趣的事，都不太记得。”金鱼一脸不耐烦。 麻烦的是，anti装成忠粉，见缝插针地不想让他们好。 “小学的时候能够记住一周之内都吃了什么东西，全文熟读就能背出，初中的时候正如语文老师说的，记忆仍然很好，到了高中就开始有些吃力了，上了二十岁、二十五岁，体力、记忆里都会变差。”如花姐所说，人就像运转的CPU，时间久了存储多了，总有这样那样的损耗，那样这样的不需要用到的信息存在大脑里。 “我总觉得，她在哪里见过？”糖球想不起来，“最近背歌词都不如以前顺畅了，不知道是练习时间太少，还是记性变差没休息好，或者都是。” 大清早的，E.的加长车就停在了花西公司的楼下。 “加入我的厂牌。”E.用发音有些可爱的中文邀请新人加入。 金鱼和花西像两个小迷弟，纷纷伸出手，要去握手。 而E.则走向了糖球。不可思议。 这下不仅是她是男演员了，要成了她是男歌手了。 hardcore！ 花姐接洽带E.和他的助理去录音棚。 “没想到平时在舞台上看着气场强大到掀翻屋顶的E.私底下是个那么可爱说话又温和的人。”周围的工作人员拿出手机拍摄视频，留下自己与巨星同框的激动。 可能E.只对谈得来的人趣味相投，对于其他无礼之人仍然可以毫不掩饰的恶言相向。 E.有个习惯，就是比较喜欢用磁带和黑胶唱片。 隔着玻璃，E.与糖球判谈，看口型就知道英语口语流利到不需要翻译。 “E.为什么选糖球呢？”录音室靠在椅背上。 金鱼和花西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们也很想参与进来啊。 E.挥了挥手，录音师播放事先准备的demo.让糖球试唱。 E.招收示意金鱼和花西一起参与，这首新单的词曲创作都是由E.制作的，可他总觉得其中少了些什么内核。 录音进行得很是顺利，E.一下飞机就赶来，又工作了八个多小时，还没吃饭，大家就在录音棚叫了外卖吃。 “出来一下。”花姐皱眉，这样的神色很少在她脸上出现。 糖球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甚至婴儿时期的照片，被不知被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放上网。 迫于舆论压力，校方找糖球和金女士谈话。 “你们去哪？我也去。”花西跟上去，金鱼留下来，带E.去酒店休息。 到了学校。 “是我一意孤行，校长。”花姐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校长室外围满了学生。 这次要被迫退学了，如果就此不能够继续学业，也影响了演艺事业，对她来说会相当痛苦。 成群的记者围堵在校门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糖球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保姆车，男校的学生没有轰走他的意思，不是因为作为女生的长相不错，还有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还会帮大家补习功课。 花西和金鱼的粉们就不是那么容易松口了，花的人品粉还算理智，两人的女友粉都说糖球是骗子，故意进入学校，心机重。 意外的是，糖球的粉丝们，分成两派，前一天说着要支持她一辈子的现在反她，也有路人转粉。真正支持她的人，不会因为偏见就反目。 以她一己之力，提高了整个学校的平均分，校方不是迫于舆论压力，也不会开除她。 一向是学校里最乖的优等生，这回落的骗子心机深重的骂名。 经历了家里破产、记者陷害，这回身份暴露引发骂战，不知道她还是否能撑住。 第37章 Haters挑战性角色 糖球的手机收到各种辱骂短信，电话被打爆，花西工作室楼下，每天都会有抗议的黑粉堵着。 对于一个高一生来说，这些压力足以使其不堪重负。 糖球倒是淡定得有点变态，现在学校回不去，读书是不能继续读书的了，糖球爸爸亲自来公司接她回家。回家喝碗糖水，洗澡睡上一觉。 糖球爸并没责怪她不听自己的话，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 这家伙淡淡定定地抱着刑法，一条一条背，“乘着年轻记性好，多背几条，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糖球面无表情，阅读速度有些凶残。 “不用管我了。”糖球摇上车窗，将金鱼和花西的担心拒之门外。 公司门口有些阻塞，才刚开始升起来的星星，被肆意驱赶、谩骂着。 她还不知道，其实花西和金鱼他们早就发现她的身份了，花妹也知道，只是大家都为了保护她，而瞒着她。 冬日的马路边，树枝桠光秃秃的。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终于回到了家门口，那个曾经长大的家、被查封的房子，又被自己以拍卖价买了回来。 一切都从头开始。 歌舞类青春励志偶像剧系列，大概分四十几集播出，要把糖球的镜头全部删除重制。 同时，周播剧，每一集或者两集讲一个小故事，内容都由工作室一起来策划。糖球参与创作，但她的名字不能够出现在工作人员列表里，只能写一个艺名。 工作还是要继续。“本以为股价大跌，却反而增长了。”花姐都感到诧异。 “别去打扰她，”花姐让大家都暂时别联系糖球，并且把所有责任担到自己身上。 之前开会说到，想要演绎的角色都可以提出来。 “金鱼所提出的角色是平民律师。糖球提出的角色是……”花姐翻看策划报告。 演员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好处就是能够演绎现实生活中的诸多角色，比单纯的纪录片更富有戏剧性和观赏性，能够引起观众对各种人物的思考与关注，同时，演员本事可以体会角色的酸甜苦辣。 对于这三个人来说，他们演什么像什么，做什么像什么，就算不当演员，从事任何职业，都将非凡出色。 糖球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所以只能先安排其他人的工作。 终于成为这样一个人，喜欢你和讨厌你的人一样多。 歇斯底里被欺负的精神病患者。一些关于底层弱者的角色，糖球之前是这样写的。 在生活中不适合体验的角色，或者极端的人物、偏激的性格，都可以用去塑造一个角色。 有时候不是在演，只是合情合理合法地去宣泄，隐藏于外表下的深度人性。 无论是anti、diss还是hater们，对于糖球来说都是可以被用作塑造人物性格的一种经历。 如果这次困难可以熬过去，对她的成长会很有帮助。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在学校的论坛里，攻击糖球的留言四起。 不过也无所谓，平时她连群组都不进，懒得聊天。 深吸一口气，回到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浴室，好在房子买回来了，也不用再穿束胸了。 柜子门一开，糖球将大包小包往里塞，全都是男生服装。 糖球从衣服堆里取出来一个相框，是之前上节目的时候，与金鱼和花西的合影。 照片里的花西一番笑颜，金鱼依然没有表情，糖球咧嘴似笑非笑，看着有些尴尬，实在还没有摆好姿势的情况下照的。 手机震动声。 是花姐打来的，“暂时先休息两周，两周后另开记者招待会。” 糖球挂了电话，换上丝质睡衣躺回她的公主床上。 有才华的人是不会被饿死的。 E.的经纪人发来讯息，说和花姐达成协议，只要她同意便可以签约E.所在的厂牌，发新单曲。顺便可以沉淀下这次的经历。 糖球会打了一个好字，就抱着枕头准备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被谩骂、被赶出学校的画面。 作为一个不闻窗外事的优等生，从来没有想过会被驱赶出学校。 校方都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规定始终都是规定。 卧室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糖球趴在床上，帘子垂下来。 “夏末来看你了。”妈妈金女士合上门。 “对不起哦，都怪我。”磨叽带来一块椭圆形的牛油蛋糕，“要不是我闹着拉你去也不会这样。” 糖球挪到磨叽跟前，“管他呢，拿个勺给我。嗯超好吃。” “我亲手做的哦。”磨叽跟着花姐学习的烘培。 “哎，会不会有毒。”糖球开玩笑，磨叽挠她痒痒。 “啊哈哈哈，别闹，哈哈。”糖球非常怕痒，无论是腰、脖子、还是胳肢窝。 现在担心的就是给粉丝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小考之后的一个月，就要开始期末考了。 糖球把手机关机了，打开电视，都在播放她被逐出校门的画面，“还真像武侠小说里被逐出师门的画面呢。” “看。”磨叽把手机给糖球，上面有许多忠实粉丝的留言，大家没有与其他人争吵是非，而是依旧好好工作，打卡学习情况，还有的粉丝提醒糖球要吃饭锻炼，少熬夜。 说不难受，还是很压抑的，说难受，每天还不是二十四个小时一样过。 “公司有花西他们在，不用担心。”磨叽俨然一副明星经纪人的模样。 “去超市买姨妈巾，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糖球也是达观。可能一时还不习惯去商场厕所要右拐。 磨叽和糖球躺在粉蓝色的床上，在“灾难”面前，磨叽把糖球的位置排在了花西之前，或许这就是好朋友吧。 一周之内，被记者陷害、被E.选中、被小人高发驱逐出校门，大起大落太快，简直是太刺激了。 在被高发之前，糖球还在准备角色的资料，都用手写的方式记录在她的随笔本中。 “社会底层的小角色？”作为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女，居然没有想要演公主的想法，而是去演绎一些不被人注意的小人物，“好吧，不懂你这方便。”磨叽就算不理解，也会支持她的好友，并且信任她。 无论是才华还是学习能力，亦或是承受力，都十分出色。 磨叽靠在糖球肩上睡着了，“真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糖球扬起嘴角，弧度很好看。 第38章 麻烦的支气管炎 花西打开以前的直播看。 “两小时啊，一门课就看两小时的书。”视频里的糖球傻呆呆的话不多，一点也没有学神的样子。解题起来就异常可怕了。 视频中，在半天的直播时间里，糖球又看电视又吃东西，只花了两小时的时间看完书，就去休息了。 宿舍里冷冷清清，金鱼平时就很沉默，并未有露出担心糖球的心思。 这边，糖球很早就醒在床上了，“真想不明白花木兰可以女扮男装，我为什么就不行？”肚子咕噜噜叫了。 磨叽还在床上趴着，袜子踢掉一只，时不时挠挠头，撅着嘴睡得很甜。 糖球穿上棉拖，尽量不发出响声，打开厨房柜子，拿了两包泡面，又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 爸爸妈妈不知道去哪了，诺大的家里，除了他们，都没别人了。 从很小开始，糖球家里是有佣人的，而且阿姨对她很好，自从住校以后，就很少得到阿姨照顾了，上次家里破产以后，阿姨就回老家了。 叮咚。门铃声。 糖球通过监控查看大门外的人，正是佣人阿姨。 咳，咳！ 糖球走出大门，再去打开院子的铁门，“鄄阿姨。”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佣人阿姨特别有亲切感，或许是将糖球从小带大的关系吧。 之前担心连累鄄阿姨，所以在破产的时候，硬是让她回老家休息了，阿姨也就四十多岁，身子却很弱，看着也有些苍老，不忍心让她受累。 照顾糖球那么多年，也没有结婚。 “你妈妈，让我来陪陪你。”说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鄄阿姨停顿了一下，然后带出配备的笑容。 下了火车又转车，阿姨连忙放下行李，带了家乡的土鸡蛋和老母鸡，炖参汤给糖球喝。 “鄄阿姨您别忙，我来吧。”糖球帮着背行李回客房。 好在，糖球通过工作买回来房子，也多亏了粉丝们的支持，不然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都保护不了。 咳、咳！ 糖球不知是第几次咳嗽了。看来老毛病又犯了，从小学开始，每到冬天着凉感冒，就会犯的气管炎。 “什么香味啊？”磨叽从楼上走下来，空气中飘散了泡面的气味，该辣味泡面还是花西代言的，所以家里有很多，吃都吃不完。还有汽水和薯片，堆满柜子。 磨叽满脸困意，坐在餐桌前晃荡，昏昏欲睡，就差一脸栽进面碗里了。 “吃完还要去上课呢。”糖球唉声叹气，如果能像往常一样回学校，一切风平浪静该多好啊，不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厨房里咕嘟咕嘟的声音传来，灶上蹲着参鸡汤。 鄄姨在客房睡着了，长途奔波劳累。米色窗帘挡住了部分白日阳光，室内安静。 糖球需要冷静一下，然后准备之后的记者招待会，她也不确定是否要正式签约E.的厂牌，有时候，期待已久的机会忽然到了面前，反而会有些迟疑。 磨叽耍无赖，也就没去上课。 将手机充上电，都不愿多看几眼，有种抵触害怕的感觉，来自陌生人的谩骂和攻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加上着凉，咳嗽更厉害了。 她尽量不让自己咳得太大声，不想吵醒鄄姨。 金女士因为女儿的事，被学校处分，放了一个月假期，一个月，也差不多到寒假了。 糖球爸爸身体刚好，又立马回去处理公司的事物。 有时候，真期望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平安健康就好，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的。 “没事吧。”花西找糖球视频对话。 糖球不知道说什么，焦虑地关机。她都以为周围人现在才知道她是女生，感觉自己在骗人。 “其实大家都知道了，除了其他工作人员，也不知道金鱼这个家伙怎么知道的。花西是在上次你摔伤手臂的时候就发现了……”磨叽面露难色。 纸都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都会来，该过去的都会过去，真过不去的，就硬着头皮过去。 原来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倒要感谢那个告发自己的小人了，此时，不希望糖球好的人都会一个个跳出来。 糖球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感谢他们大家瞒着她，保护她。 要不是这份工作，现在的糖球可能是爸爸经历破产，妈妈的财产都无法挽救，两个人的资产都无法抵债，现在他们都无家可归了，连学费都可能交不起，昔日的朋友都会避而远之，见到他们，都会绕道走。 或许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吧。 爸爸妈妈一起回来了，大包小包的，看来是一早去超市买菜了。 能够在这风口浪尖，全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饭，也很满足了。 以往，爸爸太过于忙碌，记得住公司的财务报表，却连自己家墙壁的颜色都不知道，更别提过生日啊、过节啊，连一起吃饭都是很少的，就算吃饭，也可能中途接电话就开车出门。 这接二连三的“灾难”，或许也是“礼物”。 爸爸妈妈亲自下厨，糖球和磨叽陪着鄄姨休息。 叮咚！ 又是谁来了？ “来得正好，坐下吃饭吧。”金女士将手往围裙上擦。 “这个给糖球。”花西买了咳嗽药水。 是磨叽通知花西的。 “谢谢。”糖球接过咳嗽药水，这还是她“御用”的那一款，一咳嗽就当水喝。 一家人坐在桌前吃饭，“喝鸡汤。”鄄姨素来都是一家人同桌吃饭的，糖球家把佣人都当家人看待。 糖球尽量不让自己咳嗽太频繁，免得让大家担心，这都能忍……脸色憋得不太好。 “金鱼也真是奇怪，让他去买个咳嗽药水，人都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原来磨叽不只告诉花西一个人了。 糖球的病根很难除，清晨和半夜咳嗽特别厉害。 晚上，花西就住糖球家了。 为了不打扰磨叽睡觉，糖球跑到客房去睡，抱着枕头，咳嗽到脑袋嗡嗡响。 “没事吧？”花西小声叩门。 “哦，习惯了，你先睡吧。”糖球心想，好在不是在学校寝室，免得打扰大家休息。 这么一直咳嗽也不是办法，万一发炎，可能导致发烧，记得小学的时候曾咳嗽到呕吐。 只要不让我咳嗽，就算罚我取消三学年的期末考试也好啊！看来在糖球的心里，考试的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取消。 第39章 八宝糖 糖球学习之谏言：考一门，过一门。 疯子，就会相信别人不相信会发生的事，并且去创造它。 可以随意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要是不能演戏，太可惜了，这是让糖球痛苦的事。 “早就看她不爽了，以前除了读书家境好一点，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不追星，比我们可厉害多了。”坊间风言风语。 世俗偏见，或者说因为讨厌，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你做什么都有讨厌你的理由。 女扮男装难道是罪大恶极的欺骗？花木兰呢？梁祝呢？我只想当一个演员，可以演武侠剧飞来飞去的那种。 “不看电视，就关掉休息一下吧。”鄄姨刚要关掉电视机。 “这个电视剧对她来说是有意义的。”磨叽又没去上课……也好，免得到了学校被同学问东问西，关于糖球的一切讯息。 “噢？什么意义？”鄄姨炖了红枣桂圆汤端来。 “没有放糖么？”糖球皱眉，汤不能太甜，她的咳嗽还没有好。 磨叽连忙接过小碟子，“上次她边看这个电视剧，边看书，一连复习了八门功课，那个期末考试她破了自己答题速度的记录。”可怕的家伙都是可以一心几用的，反正几乎每次都是她考第一了，稳、狠、准，毫无悬念。 知道糖球的分数，就能知道最高了，知道最高分，也就等于知道糖球的分数，当能够考满分的时候，她就开始对自己的答题速度、写字工整度做要求，还会给出不同的解题思路，和出题建议。 除了带上钢笔来答题，还会给自己计时。对自己要求太过严苛，学校的满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及格线。 一向对自己要求高到钻牛角尖的人，碰到外界的舆论环境，是必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墨水没了。”糖球卧病在床也不忘记学习和工作。反正到头来还是她去完成，闲着也是闲着，不做事还会胡思乱想，咳嗽到头痛～ 气管炎的感觉呢，就像器官壁爬了蚂蚁，特别痒，要咳嗽才能平息这种感觉，有痰的时候更难受，呼吸都会不顺畅。 “我去买！”磨叽飞奔出门。 “先喝完汤吧。”糖球靠在床背上。 “没事哒，你先睡会儿。”磨叽跨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到了文具店。 “要Hero牌的水笔芯和钢笔。”磨叽出门去文具店买钢笔和墨水，糖球习惯用Hero牌的水笔芯，还有钢笔墨水，习惯用墨蓝色，中考的时候用这个牌子的笔考了第一。 至于，她为什么要用这个牌子的笔，主要也是出于信念，光是买一支笔，告诉自己，这是好运的来源都是不够的，而是要对自己能够做到目标深信不疑，坚持到底。主要也是因为，Hero是她偶像的名字，原本还以为糖球的偶像只有小学走廊墙壁上的那些伟人呢，居里夫人，贝多芬，高尔基。 Hero是一位前辈级歌手，是男神人设糖球的男神！ “原来你也会喜欢男人啊。”磨叽曾这么说过，还以为糖球只喜欢看书呢，干脆和高数课本结婚好了。 糖球还有一句名言：高数？难道不是高中数学么？ 于是她就提前自习了…… Hero牌的钢笔，不是歌手Hero代言的，但糖球就是可以扯上关联。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名字里有的字，只要在街上啊、电视上啊，看到就会想起他，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画面一转…… “糖球？”金鱼和花西在超市买东西，有一种八宝糖的糖果，五块钱可以买一大包，有七种颜色的圆球形糖果，是糖球平时都会带着的。金鱼和花西抓着同一包糖。手指修长纤细，都相当好看。 两人又同时默契地把手松开，花西笑了一下，金鱼又把糖扔到购物车里。 帅气的男生们都喜欢我的属于初三女生的梦幻，在高一生糖球的身上实现了。 什么？冤孽啊！刚才心直口快被讨厌、曝光身份被驱逐，再加上得到男神宠爱，何等的万矢之地啊！ 有机会，大家都想这么万矢之地一下下。 花西穿着灰色毛衣，走在前头，肤色白皙如玉脂（玉脂是什么东西，换做糖球一定会说琼脂，实验做多了吧……）毛衣比较宽，锁骨都露出来的呢。冷不冷啊～亚麻色的头发，有些翘翘的，显得十分乖巧。像没有睡醒的模样。 金鱼推着购物车，棕色高领都完衬出他完美的下巴弧度。眸色显的冷峻，眼睛怎么那么亮啊！ “喂，等下忙完，去糖球家做饭吧。”金鱼猛然从后挽住花西的脖子，右手臂绕了花西脖子一圈，搭到他左肩上，脸贴着脸。搞得那么亲昵干嘛啦～ “去结账吧。”花西嘟了嘟嘴。 “我来付吧。”到了收银台，金鱼打开手机准备扫码付款。 花西注意到他的手机背景是糖球的照片。 这边。鄄姨摇动蒲扇，一股难闻的药味布满庭院。 “从今天开始要喝中药了。”鄄姨端了一碗棕黑色的汤药，吹了一下，坐在床边喂糖球喝。 “我们回来啦。”磨叽蹦蹦跳跳跟个幼儿园小孩似的。跟在她身后的是金鱼和花西，“路上遇到他们就载了我一程。” 金鱼和花西去超市仍然要戴口罩，由保镖师傅开车接送。 “糖！”花西把糖递给糖球。 厨房里，“中药还有用吧。”金鱼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不告诉她是你找的药方。”鄄姨打开水龙头，热水流入洗碗池。 “没事。”金鱼按手机电源键，背景里的糖球笑有些尴尬。 糖球卧室的床头柜上也摆着着这幅照片。 “真不喜欢被牵绊，被控制的感觉呀。”金鱼叹气，没有人听到他自言自语，“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生病的时候，大概是最轻松的时候了，可以心安理得地躺着。 真希望一觉醒来，所有麻烦都烟消云散。 大家也没有问瞒着糖球早就知道她身份这件事会不会生气。 糖球也不提这件事。 算是一种默契吧。 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或许这就是命运。 第40章 糖球的男神H. 咳嗽太厉害了，又在吃中药，对于八宝糖只可远观，不可食焉。 上次喝的是对气管炎有用的药，这次又要喝四物汤，喔！天啦！ “妈妈一下子拿走了我五块，半个月工资没了。”磨叽沮丧着脸……没想到这个在花西工作室的准经纪人童工，零花钱不少嘛～ “H！”糖球打开热搜。到处遇贵人。 “IJKLMN干嘛？”磨叽在说什么呢？ 厉害的人总是会一不小心我就和厉害的人成为牌友，哦不是，是朋友。 “H.啊！”糖球乐得话都不会说了。 不仅得到了E.的赏识，连他一直默默追随的H.都给她留言了，在舆论的浪潮中，站出来为她说话。 追星！当然是要用出色的成绩单去追啦！这就是糖球在初中时期对自己的要求。 一晃，傻呆呆的土发型厚眼镜，被隐形眼镜和短发替代。 圆寸也长长了些，贴在额头上，显得五官更为精致。 糖球的迷妹时刻显现！ “有什么好激动的。”金鱼也有酸酸的时候。 花西比糖球更为激动！平时温和的他，总与人保持礼貌距离，就是表面温和有礼，心里拒之千里。 “H！”花西给前辈H点赞转发收藏评论！这不是影视歌三栖艺人么！花西想成为的样子啊。 那就来介绍一下H.吧，颜，很任性，战绩更任性，其他的偶像歌星不敢恋爱、不敢结婚，他就不一样了，在节目中大方承认恋爱史，公开说想要恋爱，销声匿迹三年，人气不落反升。 偶尔出个新单，都能售空唱片货架，让粉丝们等得真可谓饥渴难耐啊……好奇怪的形容。不需要饥饿营销，全都拿出来都不够卖的。 嗷！糖球猛得摇头，只可远观的男神鼓励自己啦！ “我这一个小粉丝，何德何能啊！”糖球对于H.就像磨叽当初见到花西那个激动态。 “诶，我都成过气艺人了。”花西开始调侃自己。 金鱼这个死傲娇，故意不看糖球这边。看不到糖球，又看照片，到处找她，看到糖球，又装没看见，想怎样啦。算是克服了对女生的恐惧。 不能参加考试将会是人生一大遗憾！一旦到了规定的年龄，糖球将会开启她疯狂考证模式。 别的女孩子可以晒包包、晒口红、晒长裙、晒皮鞋。 糖球一定是晒司法考试笔记、晒口译证书，看了一部电影想当心理咨询师，所以在学校也是心理咨询员，公认的强大心理素质。 好吧，或许根本就懒得晒，就算考了十几个证，别人也不一定会知道，通过考试对她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哪天考个不及格什么的，她或许会晒一晒。 “那我们开始准备期末复习吧。”花西约网友匿名打游戏，网友打完收工了，约花西一起复习，但他却不知道对面这个人是花西同学！ “复习完了。”花西在打游戏的时候就可以一心二用，顺便还能三用，再写个角色设定什么的。家里的奖状和奖杯也都成了摆设。 这群家伙在糖球家了玩开了，暂时不去管最近的风波。 依经验来看，糖球的气管炎要过两周才能康复，差不多可以去和E.正式签约，然后应付那个记者招待会。 舆论仍然抓着她女扮男装的事不放，好像终于找到鸡蛋的缝、终于盼到有个伤口，可以拼命攻击了。 花西在客房直播期末复习，虽然他不用参加考试，可是粉丝们要参加，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了。 大家分工明确，金鱼负责和E.合作的编曲。 糖球就负责好好养病。 H.的经纪人又联系花姐了，“说要与我们合作。”花姐在厨房接的电话，帮忙鄄姨做饭。 糖球爸还在公司忙着，中午就回家吃饭，金女士帮着糖球爸忙公司的事。 “不是吧！”糖球对于能够与H.合作如坠梦境，美梦成真啊。 金鱼却一脸不屑的样子，不如说是一股醋意更为贴切。 从破产无家可归，到被发现女扮男装，对于未成年人，一下子经历了太多，难免承受不来。 与E.在音乐方面合作，与H.影视作品合作，风波不断，戏约不断，舆论不断。 一个人有外貌和才华，外加如果要黑她，就只能从家境和人品上来。 “爱怎么说，随便吧。”糖球尽量不去看网上的留言，论吵架辩论她是不会输的，只不过现在略头痛。 集中精神，养好身体、提高分数、努力赚钱，享受人生。 追星，就是要让自己也成为一个星星！ 反正又不是糖球自己要进这行的，就像金鱼被逼离开原来的学校一样。 糖球整天躺在被窝里，听着电视机的声音，思考着工作的事。 现在妈妈的工作因为自己受影响，爸爸的公司又刚开始好起来，自己不得不坚持工作养家，所以从来没有绝对的安稳，要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好好生活的能力。 水电煤网费物业费，都由糖球开支。 不想欠人情，也不再想接受帮助，一向淡定的糖球，也开始烦恼焦虑，表面上仍然安静自若。 糖球多少有些自责有愧疚的，但她也不会承认，消极的情绪于事无补，休整完以后，还是要争一口气的。 好在没有黑粉和媒体包围在糖球家外边，这也是高档住宅的好处，僻静。 阴天，拉着窗帘，灯关着，室内昏暗。 眼镜还没摘下来，糖球睡着了，手上还拿着本子。 磨叽轻轻打开卧室门，将电视音量调低。呼吸声变得清晰。 能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安安静静地生病，都是一种莫大的奢侈。 花西在客房直播期末复习，自然有刷屏辱骂糖球的，也有问糖球近况的。说心情不受影响，也不太可能。 “休息一下吧。”金鱼拿了一罐运动饮料给花西。 周末的周播剧和综艺停播。 凡事都有两面。 危机，或许是下一波收视率破纪录的开始也不一定。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着九几年的喜剧电影。糖球分别在寒暑假、复习前、复习后看过。磨叽陪着她安然睡着。 搞不好下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与其中的主创人物合作一起看也不一定，两个时代的交接，变老的人，谁都年轻过，年轻的人，也有在变老以前就不在的，每个人的命运，或许早有定数。 “你说，人死了以后，会不会像睡觉没做梦那样，没有知觉，那活着是为什么呢？”糖球在十五岁左右的疑问。 第41章 做自己吧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十分。昔日全校屠榜的糖球，现在躺在床上，深感自己像个废人，“如果我是男生，都要胡子拉渣了。” 失意的深渊啊，人生的大坎呐。每次觉得遇到过不去的事，以后都会遇到更过不去的事，这就是所谓逐步成长，打怪升级。 “多两张票，去不去？”金鱼发神经请糖球去音乐节。 “不想去看音乐节。”糖球顿了一下，“我想去台上表演。” 糖球闷闷不乐，提不起劲来。有时候烦起来，都能逼死自己。 超级想上场拍戏的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以前我让大家多看些网上的评论，锻炼心理承受力。有些东西，就算你不去看，一样会找到你，不如关机，然后把事情做好。”花姐挡住一切舆论压力。 网上经常有批判金鱼的骂声，他总会说：“我为什么要回应？一个没有了解我就来肆意评论我的人，不值得浪费我生命的任何一秒，他们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没办法阻止，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和事。” 破产那段时间，曾经帮过的那些人落井下石、袖手旁观，糖球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次让他们知道电视上的那个人气新人是糖球女扮男装来的，更要多踩几脚了。 怎么说都有些沉重。 “天天在网上骂战，遇到数学考试还不是一样要跪，没有钱花，还不是向父母低头，有意义吗？”金鱼扯了扯衣领，他自己也没办法摆脱女友粉的强烈攻势。 “看我的发型，我总觉得今天出门能遇到哪位明星诶。”磨叽突然就冲进卧室来，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啊。 歌手E.的新单，是男神H.电影的插曲。英雄惜英雄啊。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记者招待会在明天提前举办。 “我自觉自己的演技和台词功底，也需要到二十五岁才炉火纯青，三十五岁到事业巅峰。”这是花西在十五岁就已经做好的规划。 学习语言也是要依靠天赋的，怎么样也算张弛有度吧。 标准工作时间，早十到晚十。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语言，以及其他的安排。 咳。咳。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鄄姨拿起电话预约医生。 “您知道我的，体质问题，吃多药也没用，要好早好了。”糖球裹上棉被翻身。 眉头紧促，眉心疼痛蔓延到太阳穴，而后头痛，“你们别管我，我再睡会儿。”其实糖球是怕大家一直问她有没好一点，还难受吗？感觉怎么样？ 回答问题让她觉得耗费精力，同时也不想被人担心。 卧室里只留下花西和糖球两人。 “给你看我刚出道时期的状态。”花西刚出道的时候人气并不好，签名会来的人都没有工作人员多，所以每次发表的动态有留言，他都会一条一条回复，“一开始几天一两条，或者很久都没有一条，后来一天很多条，再后来爆发的时候回顾到深夜都回复不完。” 花西半个小板凳趴在床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后来越来越红，是非越来也多。有些人其实根本不是你的粉丝，说的话也很不好听，但你又不能说话过激，一旦说话不注意，就被他们抓着不放，我都觉得好累，不如回去当个普通学生。”花西声音很温和很低沉，屏幕上的文字向上滑动着。 “但是我后来没有放弃，你知道为什么吗？”花西笑得很甜，看到他的笑，就如尝了一口慕斯蛋糕，“因为我对于演戏的工作太沉迷了，工作的时候你可以陷到角色里去，变成另一个人，很过瘾，出戏以后，又可以拿到钱，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被很多人喜欢，当时我就想，这就是我一辈子想要做的工作。” 糖球陷入沉思。 “我们是演员，有需要我们可以上综艺让大家快乐都可以去做，陪伴写作业，一起去游乐场，但我们不是娱乐人物，我们都要敬业，才对得起自己拿到的枪击案。比起把自己框进一个不属于我的完美人设，我宁愿做一个有血有肉的饱满的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花西是第一次和别人说那么多。 “哇，跟你妈我都没说那么多喔。”花姐端茶进门。 “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让别人喜欢你，而是做好自己，如果命运选中你去做，那就去做，如果不是，再用力都没有用。”花西视一切名利如过眼云烟。 今天红，明天就可能被替代，风光时不要得意忘形。今天落魄，明天就可以能有机会好转，失意时仍然保持学习。 糖球没想到开学以前，被磨叽拉去应援，等了超久，脚都站僵的那个艺人他不是个留于外表的流量小生。任何巨星都有青涩的时候，但不是任何人都会成为巨星。 也许只有有所建树的人，才能够称呼自己为小人物而已。 只有非常努力、坚韧，才有资格懒惰。 只有承受得住巨大的打击，才有接得住礼物的底气。 做人吗，勇气和信念还是很重要的啦。 花西工作室的培训和学校的上课模式有些像，花姐不会喊着让艺人不断去挣钱，而疏于提升他们各方面的能力。 在选拔的时候，就一定会挑选有潜质的新人来培养。 “我看中的人不会有错。”花姐拍一拍糖球的肩膀。 花西勾着妈妈的肩膀出门了，关门之前还回头对糖球一笑。这治愈的笑容有些像拉布拉多幼犬那种感觉……这形容会不会有些奇妙？ 明天就要面对大众，说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了，“天下大事那么多，大家干嘛不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多去保护环境，关爱身边人，对我男扮女装的事那么在意干嘛啦！”糖球敲敲自己的脑袋，“嗷，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焦虑啊！ “嗯嗯，好，三天后见。”这边金鱼联系上了歌手E.和男神H.能够解救糖球的，还是她的才华了。 人才啊，天才啊，这个时候糖球都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废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是废人的，说自己是个废人的人，都是在不断进步，都不会差到哪去，说比自己厉害的人是废人的，自己多半没自知之明。”出自花姐的原话。 有的人天生能干大事，经历大起大落、大风大浪，顶住！ 管他呢，明天有困难，后天总会到来，睡吧。这几天，是糖球休息最多的日子，以后有得忙了。 第42章 新任经纪人 一天起码看八集电视剧才能活下去。可是今天下午就要去记者招待会面对闪光灯和质问了。 糖球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大早偷跑到拍摄现场，五十块钱演一天嘛，之前学到的，还有盒饭吃。 “努力还是要努力啊，怕老啊。”花西靠在躺椅上，在拍摄现场唱歌给工作人员听。 不是接触多了，都感觉这些明星家里都不需要马桶的，长得那么好看，根本不需要马桶吧，也不会冒臭汗，隔着这段距离看花西，真是冒泡的美好。 什么？H.前辈也在现场！糖球瞄到前辈在现场了，原来是真的有合作啊！ “那边，干嘛？不要趴在墙上，画面都不好看了。”导演很凶很凶。 不能生气，不能暴脾气，现在我是五十块站一天的重要群演！糖球特异打扮了一番，扮丑……所以人群中，也没有被认出来。 发表的是作品，长盛不衰的是经典，草草完成却没有成绩的是敷衍人的废品。 好坏要让别人说。花西时常翻出二十几年前的剧来学习，能够代表一个时代，陪伴几代人成长，或许他们在专注做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有那么大的影响吧。 一个三秒钟的镜头，拍了一百多次了。 今天没有金鱼的戏，他在旁边stand by，或许有需要帮忙也不一定。 那个是谁？一个女生？ “不是说没有女主角的么？”糖球皱眉，“被女友粉见到都会被打断腿。”糖球抖腿。 糖球打开手机仔细看通告，音乐录影带？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激动？”磨叽忽然冒出来。 “啊哟，吓到我了，你给我装了GPS定位啊你！”糖球去了哪，磨叽都能找到。 “我担心你安危啊。”磨叽挠糖球痒痒。打扮成这样了，还能被磨叽认出来，不愧是超级好友。 音乐录影带的女主，长波浪卷发，笑颜如花。 几天不来就变成有可替代的角色了。 “花西给她送花诶。”糖球恨不得冲上去把花夺下来。 “你比女友粉还夸张哦。”磨叽都没有那么激动的。 “怎么能给她送花呢？”糖球气急败坏。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磨叽都没见过糖球这么着急，“只是演戏啦，诶。” 遥想当初被迫参加应援的时候，糖球可是满脸写着，这个花西有什么好的？有一元二次方程有趣吗？有一元一万次方程有趣吗？还不如回去多干些课外题，浪费时间。 咔！ “你们两个又在干嘛？”又被导演骂了。全场目光转移到这俩人身上。 砰！ 现场出了意外，道具打到花西，嘴唇磕到牙齿上，破了，左眼眉下划伤，差点碰到眼睛。 糖球立刻冲上前去，“快快快！药箱！” 大波浪卷发笑颜如花女生优雅地蹲下，为花西处理伤口。 本来只是电视上遥远的存在，后来在一个寝室有过短暂的相处时光，现在的感觉，好像比刚开始更遥远，昨天还在安慰自己的人，其实也不能代表什么，或许在这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还是回去当好自己的路人甲吧。 糖球神情疲惫，看着很无力，慢慢地踱步回去，这一切被在一旁的金鱼看到了。 就算今天自己的成绩单贴在学校的告示栏里有多风光，明天或许就被人遗忘，今天在电视上多受欢迎，明天也可能是个隐形人，咳、咳，糖球握紧拳头挡在发白的嘴唇前，“我们走吧。” 领走了两份盒饭，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磨叽知道糖球沉默的时候千万不要问她好不好，因为真的很不好。 磨叽抱着盒饭跟在糖球后面。 “一起吃吧。”糖球的声音低沉，不想让人看出一丝的不妥。音乐录音带有没有女主角和我有什么关系？学生要以学业为主，工作就要以事业为主，有女主角很好啊，可是为什么我的情绪会不受控制？ 感到鼻酸，却没有心酸，原来感到伤心的时候，最开始的是感到胃部一阵酸楚，“哇，今天H.前辈超帅的！”糖球故意扯开话题，不让磨叽看出来，一边嘴角扬起，骄傲的样子才是自我。 “是，是啊，但他今天只是出现一会儿。”磨叽坐在花坛边，把盒饭里的鸡腿夹给到糖球碗里，“身体快快好起来。” 糖球露齿笑颜，宠溺地摸了摸磨叽的头，就像哥哥和妹妹。 下午一点半，召开记者招待会。 糖球一如既往坐在金鱼和花西中间。 “女扮男装是剧组的炒作吗？还是你进入剧组的手段呢？”记者追问。 “什么手段脚断的。”糖球嘀咕。 “麦克风。”花西把麦克风递给糖球。 糖球眼神刻意避开花西，金鱼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糖球。 “我，来说一句。”磨叽冲上台。 “下来啦，别捣乱啦。”花姐在舞台边真是超级头大了，这群毛孩子。 “糖球有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错在我，是我带着她去参加应援，我让她借作业给我抄，我让她女扮男装，错都在我。”磨叽打开桌上的一瓶水一饮而尽，“感谢赞助商啊。”顺便喝干了陶瓷杯里的茶叶茶。 “啊呀，你在说什么啦！”糖球没眼看，遮脸。 “这些天网上流传着各种谩骂与支持声，糖球是我的好朋友，借作业给我抄，叫我复习备考，为我整理笔记，还因为我上课传纸条小声说话，被连累罚站。”磨叽搬来一个椅子，“大家听我说，我是糖球的新任经纪人！” “她学习优异，为人仗义，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现有唐秋替友追星，试问这样的朋友谁不想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会站到我偶像花西的身边。”磨叽这一番演讲引得台下闪光灯一阵一阵的，“好啦好啦，大家有时间多关心学习，多关心身边的人。” 这次的事件导致糖球的母校和男校都出名了，连门口小卖部的生意都被带动起来。汽水销售量都高出同期同行三倍不止。 以磨叽的语速，这些记者都插不上话，各种歪理，老师都说不过她。记者带来的问题，都没有问出口，看来磨叽也有做一名优秀记者的才干。 “糖球接下来的工作都有我来负责安排，现场为大家安排了下午茶和晚餐，大家幸苦了，哦，厕所在那边。对对。”磨叽也有主持人的才干啊。 “自作主张，给自己提前转正？”花姐吹一吹杯里的茶。 磨叽吐舌头。 “干得漂亮。走花姐请你们吃鱼丸。”花姐高兴于有磨叽这个接班人啦。 第43章 救猫咪 现实中，真有比偶像剧角色更完美的人吗？超乎人类想象大神就是！ 与其整天想着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如在好好“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件事上下下功夫。 具备漫画人物的相貌、历史人物的人格魅力、科学家的头脑、偶像剧主角的性格。现实中就是有这么完美的人。 清尘收露，不对，还有些细雨呢。这一班人马在民宿住了一晚。饭后开工，拍摄音乐录影带喔。 喵呜～喵呜～窗外传来猫咪不安的求救声。 民俗的外墙在翻新改造，搭着脚手架。 糖球揉揉眼睛，穿着睡裙健步如飞，搬个凳子踩上去，另一只脚踩在脚手架上，大半个身子都露到了窗外。 磨叽跑去别的房间敲门，喊来了金鱼和花西。 “过来。”糖球伸出双手，猫咪趴在楼上的那层脚手架上。 黑色的猫咪，脸圆圆的，眼睛是黄色的，不安地跑来跑去，跑到铁管子上，又缩回了腿。 “快，过来。”糖球的睡裙是有弹性的，跨出窗外的腿露在外边，细雨滴在白嫩的肌肤上。 小黑猫趴在脚手架上，俯瞰着糖球，却又不敢往下跳，当小黑猫再一次趴到铁管子上，糖球猛地一拽，将猫咪迅速抱入怀中。 赶来的花西他们，恰巧看到了这一幕，还有民宿老板家的小女儿，初中生的样子，“小黑子，你怎么又跑到窗外去了。快谢谢姐姐。”小女生抱着被雨水打湿的小黑猫，抓起它的一只小前爪，向糖球招招。 磨叽也算松了口气。糖球倒是不喜欢被叫做小姐姐，扮男装的时候，还被叫叔叔呢。 糖球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五点二十，“没事，大家都回去睡吧。”刚才的场景就像消防员叔叔救人一样，糖球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就探出窗外，惹的金鱼很生气。 “花西你的好些没有啊。”糖球慢吞吞地吐出这几个字。 “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花西并没有注意到当天拍摄现场有糖球在。 “喔，网上都有说的嘛。”糖球摸摸头还没说完，猝不及防被金鱼从身后一把抱起扔到床上，糖球刚要支撑着坐起来，一块毛巾盖到她头上，接着就是一顿擦。 “擦干点，小心感冒。”金鱼的语气有些温和。 糖球猛地甩甩头，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猫咪也跟着甩甩头。 “干什么啊？”糖球一把将毛巾拽下来。 “下次不许做那么危险的举动，等我们来知道么？”金鱼单手拽起被子，披在糖球身上，就像给她穿外套似的。 “男人么，总应该冲在前面的。”糖球对自己的定义就是应该冲在前面，性别不是个生理定义，而是一个人的担当和魄力。 “睡到八点再起来。”金鱼一把将糖球摁到枕头上，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西和磨叽对于这一些列举动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对，对，大家回去睡觉。睡觉。”磨叽冲到门外，先是跑错房门了，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是砰地一声。 整个屋子恢复寂静。 闭上眼全都是，大波浪卷发女生、花西受伤的画面。 在校长室被退学，被驱赶到画面不断在梦境里回放。有时候还会梦见房子被查封，居无定所。 嘀嗒，嘀嗒，时钟指向数字八。 “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磨叽拿着香草甜筒当麦克风采访糖球。 “因为害怕被你们这帮女友粉打死。”糖球咬了一大口甜筒。金鱼的毛巾还在枕边，都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发生过的。 金鱼走没有敲门，进门来就夺走了香草甜筒，“我的了。” “那是糖球吃过的诶。”磨叽指着金鱼手里的半个甜筒，眼睛眨巴眨巴，“你们两个有鬼～” “这都第三次了，前天吃掉了我的巧克力雪糕、昨天抢走了我的菠萝雪泥，今天连香草甜筒都。唉。”糖球说不下去了，只有叹息。 “咳嗽了就少吃点甜的，连着三天生理期，三天都吃冰的？”金鱼简直比妈妈还唠叨。 “糖球，你生理期啊？”磨叽都没有计算的细节，“肯定有鬼。” “来吃早饭啦。”民宿老板家的妹子为了感谢救猫咪的大恩大德，为大家做了早餐。 煎火腿、煎鸡蛋、羊奶，肉松和粥，还有汤面。 金鱼坐在糖球的对面，金鱼把自己的早餐分给糖球一半。 大家眼神怪异地看向糖球。糖球低着头，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吃完了。”起身往卧室跑。 “下雨天挺冷的。”金鱼挡在糖球面前，出于惯性，糖球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金鱼顺手将厚实的男式睡衣外套披在她肩上，“注意保暖。”手臂触碰到糖球的时候，感受到了金鱼的体温。 褪去睡衣的金鱼，穿着一身贴身白短袖，肩膀厚实，肌肉线条饱满流畅，还很好看。 坐在餐桌前的人，投来了奇异的目光，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这两个人有鬼。 厨房里飘来可乐姜茶的气味，花西却没有什么表情，脸上的伤痕快恢复了，由于嘴部磕到牙齿上留下了伤，吃不了太烫太辣太咸的东西。 糖球回到卧房，关门背在门后，金鱼的睡衣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这家伙不是对女生感到厌烦、还有些恐惧的么，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了，居然把衣服借给我穿。 换完衣服，雨后天晴，一班人准备出门开工，糖球把睡衣和毛巾整理好还给金鱼。 “喔，你扔掉吧，我不太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金鱼的声音冷冷的，右手伸到脖子后面，歪了歪头，与刚才的温暖和热烈，反差太大，仿佛是两个人一般。 只是，糖球转过身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金鱼嘴角忍不住扬起，微微抿起了嘴，那种忍不住窃喜，又害怕对方发现自己太过在意的小九九，或许就叫做喜欢。 “喵的，真是个怪人。”糖球吞下一口姜茶，姜的味道有一些烈，驱散寒意，就像五点的金鱼。 第44章 集体转校事件 维护偶像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实力狠狠打那些心怀偏见人的脸。 讨厌你的人不是嫉妒就是傻。这样的言论又会引来一阵黑。 网路上对于糖球的谩骂，不只是来自竞争对手的水军，还是一直看不惯他的黑子。 站好队了么？ “你们有的人，下个学期中考高考啦，还有这个学期的期末考，都不够时间准备的了，还在网上骂战。”糖球上传视频，到自己的个人主页面上，主要是针对于评论底下对骂的粉丝。 “怎么说我都可以，别乱讲我的粉，我的粉言辞激烈骂了你们，我来道歉，你们有时间多关心下身边人，我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劳你们费心了。”糖球接连发完声明，把手机丢到一边。 这边，糖球妈在另一家学校担任语文老师一职，兼任班主任。 “上课不要看小说哦。”金女士发现女生在用手机看言情小说。 没有人知道这系列畅销书都是金女士本人完成的。金女士还是英语老师…… “知道了，金老师。”女生把手机放到台板里。 “我不会给你们布置很多作业的，只要你们认真完成，每天回家会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看偶像剧和动画片。”其实这所非重点学校早就邀请金女士来任职校长，被她再三拒绝。 下课铃声响。 这所学校的神秘校长是金女士的书迷、花西的影迷、糖球的颜迷，另外，金鱼被逼转小的时候，早就想把收过来了，都是人才啊。 “喂，不要在校门口摆摊。”新来的门卫推搡一位老人，而她在门口摆摊卖：棉花糖！生意还不错。 “校长，你怎么在这啊。又在校门口摆摊了。”放学后，金女士提早整理完，下班去找糖球他们，碰巧遇到了校长。 “校长？”新来的门卫还没有见过这所学校的校长，加之校长习惯于穿着朴素，来自她出生底层的一个习惯，“对，对不起。”门卫以为自己刚得到的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没事，有空来我店里坐坐。”校门口有一排小店，都有校长管理，平时她除了卖卖棉花糖、冰淇淋、文具，还有小零食小玩具，经营管理餐馆，把收益所得一起捐赠至贫困地区建校，就很少有别的兴趣了，喔，还有，在校长室里种菜送给学校的员工带回家。 往往这种礼貌性的用语与微笑，好相处的亲和外表，加之地位的分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好的。”门卫赶紧回到门卫间，惊慌失措地擦起了窗玻璃。 “年轻人嘛，总会犯错的，怎么了？”这所非重点学校的校长，从来不相信孩子的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出生底层的她如果这么认为，等于把自己的人生判了死刑，接下来她要跟着金女士的车，去往花西公司。 由于阴雨天气的关系，花西他们已经从民宿赶回公司，延迟拍摄时间，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学业问题。 这一回校长是来招贤纳士的。 “或许我们的学校不是什么市重点高中，但有了这三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想不提高分数线都难。”校长深明大义，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追过星啊。看来在这所学校的学生有福了。 黑色的车抵达公司门口，花西他们早早地等在楼下接驾了。 “不用那么隆重。”校长的棉花糖车还在后备箱里。 校长走在前头，一米五三的个子，气场三米五，“我把你们安排在差生班，非重点高中的差生班，如果你们能够带动班级的学习积极性，那我想向家长好交代，有你们在的学校就是名校，也会有更多不仅有资历而且有眼光的老师愿意到我们学校来。”此话一出，不用等学校分数线提高，其他学校的学生都要分分转校来这了。 电梯门打开，到了公司的食堂，“就这么说好了，夏末你也办转学手续。”都还没坐下，校长都没有问愿不愿意，就直接替大家做了决定。这是个能够看到每一个学生闪光点的校长。 正因为她在乎学生的感受，而不是只在乎升学率、学习分数排名，任职以来，使得之前受尽耻笑的学校走上正轨，这是一所口碑良好的高中，而且之所以这所高中没有被评为重点学校，是因为校长拒绝了，就像金女士拒绝做校长那样，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够格，在教育界做得还不够好。 花姐都准备好合同了，后期剧组拍摄场所都有贵校提供。 得知，自己要和花西、金鱼、糖球上一所高中，而且又在一所公司任职，磨叽高兴得跳了起来。 年过五旬的校长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在不久就要期末考试了，然后就要过年。这时候转校，对于花西他们影响也不大，花一周复习考试绰绰有余，毕竟寒暑假作业也可以花一周写满。 “你在干嘛？”花西抱过花妹的兔子。 花妹难掩笑意。 “这家伙不会是有暗恋的人了吧。”磨叽撅嘴。看来你很有经验嘛。 花妹在网上写糖球和哥哥的cp文，还赚到零花钱了…… “让我看看你的笔名是什么。”花西喝着他的海盐可乐，伸手欲夺走花妹的手机。 花妹一直觉得糖球是男是女都没关系，颜即正义。 “哎，不给不给。”这一躲，一划，花妹的手机聊天背景是——金鱼的素描。 “画的还真不错。”金鱼这身高差，弯着腰来看花妹的手机屏幕，大家都簇拥到一起。 “帮我也画一张啦。”磨叽去窗口拿吃的了。 “年轻真好，有活力。”校长热衷于教育事业，也是出于对这些花朵的保护，也算是以这一种方式回顾自己的青春。 就这样，校长都没有说太多，这帮混孩子就被转校了，不知道其他的学校方会不会后悔放走他们呢。 校长、金女士和花姐对于孩子的教育理念达成共识，一拍即合，更不用多说了。 这下糖球终于可以兼顾学业和工作了，“不让我考试，不是想逼疯我吗？” 第45章 护粉狂魔 在筹备周日的周播剧，大家陷入了创作困境。天天吃喝玩乐有点过于表面，谈论社会问题和家庭问题又回很难嚼。 当然糖球不会觉得，兴趣之一就是看法制节目。 花西查看粉丝的留言，需要帮助解决问题的留言都会在这片区域。 一般情况下，高高在上的偶像才没时间管这些事，或者说淹没在这么多的评论里，还真来不及看，但是花西说过：“真的有事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一遍我看不到就发一百遍。我一定会看到的。”也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责任心，公众人物不仅可以吸金，更要担负起责任的嘛。 花西会在动态之后，附上工作室邮箱地址、助理联系电话、公众号等各个联络渠道。以供不厌其烦地帮助大家。除了生病筹款，猫猫走丢，前途指点啊，也有一些无聊的来信。 长相俊美的人很多，又要有才华，又要有作品，为人还要真实又富有争议性，工作学习个人兴趣都做到极致，性格又特别，这也是花西受欢迎的原因吧。 花西都不只是一个明星了，好像市民热线一样，希望长大了可以有一官半职啥的，为更多人服务。他的偶像遍布政治人物、历史人物，到前辈演员，艺术家们，科学家、哲学家、到普通人，学习每个时代的人物身上的优点，强化自己。 这时，粉丝在社交平台上艾特花西，网上有假粉以低价转让演唱会门票的名义欺骗粉丝，已经有很多学生粉被骗。 “辛苦打工回来的钱呐真的是哭哭。”磨叽悲桑。 “罪大恶极啊。”糖球把刑法修正案往桌上一砸，这该是他从金鱼这里借来的书，“金额不构成报案条件，错。打掉牙齿自己吞，错，吃哑巴亏，放任他们去欺骗别人，看他们拿着骗来的钱逍遥自在，自己躲起来哭，被人责备傻，大错特错，相信别人不傻，欺骗相信自己的人自以为聪明才是傻。”糖球，作为一个热心肠的人，也曾经借钱给别人，别人都不还她。 上次她家破产的时候，那些她帮助过的，说要报答她的人，都以怨报德了，好在落魄潦倒，让自己看清身边值得珍惜的人，发现自己的坚强和潜能。 这下算惹错人了，以花西粉丝的团结程度，群起人肉，暴力施压都是分分钟的。作为新晋经纪人加头号大粉丝的磨叽都要发号施令了。 “别人肉，犯法的。”金鱼一个手势，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技术手段与合法方式，金鱼先联系上该粉丝，问清楚详细的事情发生经过，自掏腰包先把钱打回粉丝账号里。这一系列操作，到底是黑客还是电影里的特工啊。 后又打了电话给平台，再用技术手段短时间查出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住址、职业，“在校大学生？有这种小聪明，不去编故事演戏，用在违法犯罪上，真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这边，分头行动，花西拿到了粉丝的收货地址，还是在同城的，“跟我一起去吧。”叫上糖球上门亲自送vip票。 花西把摩托车头盔丢给糖球，摩托车惯性，糖球不得不搂紧花西的腰。 另一边，金鱼骑摩托车抵达骗人的学生妹子的学校，并且找到了她的辅导老师，骗人的女生又哭又喊，求着金鱼放过他，“我会被学校开除的，爸妈好不容易盼着我考上大学的，他们身体不好。我还年轻不能被抓走。” “都是成年人了，别这样。”金鱼把police小姐姐都叫上了，经侦查，犯罪金额单人击败，但受骗人数超过一个看台的人那么多。作何感想。自己骗人的时候抱着侥幸心理，尝到甜头都不管被欺骗的人难受，现在扮可怜为自己辩护，不是悔罪，而是害怕了，想要博取同情心脱罪。 很多学生都是觉得涉案金额小，就当买教训，而没有报警，根本不相信会被骗，不愿意接受自己信任的人会骗自己。 “别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金鱼戴上摩托车头盔，消失在人群里。 好在没有叫糖球来，虽然她不圣母也不弱者定律，但是嘴硬心软，为别人打抱不平，也可能最后自己掏腰包放走这个大骗子。 “说我们炒作也好，抬高自己也罢，目的就在于让大家提高警惕，同时做违法犯罪的事，欺骗人的事，伤害别人的事是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花西录完这句话伸懒腰。 花西已经学会先发制人了，就知道某些不安好心的人会觉得他们是在炒作自己，或者说对于那个骗人的妹子做法太冷酷了。 犯罪就是犯罪，如果要打感情牌来掩盖本就出于损人利己为目的而做的事，又要骗人获取利益，又想逃脱罪名，那就是纵容犯罪。 周末普法：骗子的下场。 这就是本周末晚上要播放的节目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审，全程跟拍，剪辑制作有些粗糙。毕竟是突发事件，大家也没时间细想。 “曾经有陌生人问糖球借钱，说了会还的，一直没有还，她就把对方联系方式删掉了，还特别傲娇地跟我说，这些钱她很快就会赚回来，花几百块几千块看清一个人，如果没有赚几百万几千万的本领，是很难受的，如果有这个本事，那就是要让这些人难受了。她说，只要你够强大，你就可以选择善良。没有强悍为伍的善良是一种不会保护自己的懦弱。”磨叽望着糖球的背影，一个容易信人，表面大大咧咧，内心极其敏感的傻大个（糖球的肩膀比较宽，从后面看起来比较魁梧）。 “干嘛？”糖球好像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她，转过身来。 千万不要为了自己相信别人被欺骗而觉得丢脸，善良不是愚蠢，凡事留个心眼。 “来，灯影牛肉丝。”花姐搬了一箱特产来。 花西满脸写着狐疑。 “是粉丝送的。”花姐“不打自招”。 “我知道，都说了不要随随便便收粉丝的礼物，好好读书就是报答了，都是妈妈你教的，你自己又收。”花西妈妈太了解自己儿子了，学着他往常说话的样子，“下次不会了。”委屈巴巴。 “好吧，最后一次，下次可真生气咯。”花西本严肃的神情，转笑颜，把灯影牛肉丝肉丝分给大家。 “对了，妈，我等下写一封信，帮我把签名照、专辑、海报，还有习题笔记寄给这位粉丝。”花西的回礼很丰厚啊。也不忘加上一本笔记本，叮嘱学生好好读书。 第46章 金鱼的身世（上） “你八字离不开读书啊。”磨叽挽着糖球的手，坐在车后座，工作间隙，糖球腿上摆着数学练习册猛啃，可以重新读书了，还有期末考试可以参加，真好。 除了在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应用题，到了初中开始理科对她来说是相当头疼的，特别是化学和数学，一张三十多分的试卷被她裱起来贴在客厅的墙壁上，一贴就是几年。那段时间看不进书，整天想看电视，也算是学习瓶颈吧。好在后来调整过来了。 至于，奖状奖杯倒是不知去向，奖品多为本子，都成为了她的日记本和随笔记录本。 “我说金鱼，一向淡泊名利，为什么愿意拍戏呢？”磨叽像个记者一样。 “年级排名第一，可是年级里也就几百个人，参加选拔啊科技比赛啦，起码有几万个对手，还都是顶尖的。”糖球抢先回答。金鱼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保姆车停在菜市场口，坐在副驾驶座的金鱼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你们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 磨叽挽着糖球的手臂，花西跟在后面。 “这钱是假的。”不远的摊位上，有个戴着金链子的男子大吵大嚷。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五岁左右的阿姨，头发花白。坐在小木板凳上，戴着袖套，面前的木盆里装了几条鱼，旁边堆着地瓜，还滚下来一只。 糖球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弯下身子把孤零零的地瓜捡起来，放到地瓜堆里，与阿姨对视了一眼，随机站起身，转身朝着男子大吼，“干嘛？” “我说这位小兄弟，没你的事。赶紧的，给我换一张纸币。”那男子推开糖球，手上是一张褶皱的五十元纸币。 “请问发生什么事？”花西双臂张开挡灾糖球身前，低头凝视这位男子，由于花西高出了一整个头，男子仰头看着他，气势瞬间输了，说话也有点结巴，“我，我在这里买了一条鱼，给了这老太婆一百块，找的五十块是假钞。” 周围的路人围得越来越多了。 “给她换吧，多大年纪了，还出来骗人。”一个打扮花枝招展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瞟了阿姨一眼，“不就是五十块么？犯得着围那么多人么，菜场你家开的呀？”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糖球倒是先生气了。 “算了，我换就是了。”阿姨在腰包里翻找，翻找了一会儿都没有五十块。 “二十块，十块，五块的也行，快点我还有事呢。”男子伸出手，手掌向上，上下摆动，一副要钱的不耐烦模样。 “阿姨，不要给他，要卖很多个地瓜才能赚回来。”磨叽阻拦阿姨。 “又是你。”就在男子拿过钱的一霎那，菜场管理员抓住了该男子的手，群众举报他用一百元买一二十元的东西，回头偷换假的五十元，让摊主调换，已经不是一两次，终于被抓住了，“阿姨，你看一下腰包，说不定那张一百块都是假的。” 等同于用了假钞买了菜，找了零钱，还用假钞换钱，还栽赃别人用假钞，行为恶劣，该男子被带走了。 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侥幸心理、贪心，今天也不会被当场揭发。 “就是，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太缺德了。”众人散去。 “妈。”管理员是金鱼叫来的。这菜场还真是金鱼家开的。 “妈？”糖球、花西异口同声，还看了彼此一眼。 “么，妈？”磨叽反应慢半拍。 刚才那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不说话就走了，笑得有些尴尬。 菜场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谢谢你们啊。经常听金鱼提起你。怎么？一起回家吃饭吧。”金鱼妈妈其实也就五十五岁左右，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太过操劳。 金鱼帮妈妈提着菜，走在前头。 “你们先走，我们知道地址了，等下就来。”花西骑着金鱼妈妈的三轮车，糖球坐在后边，其他人上保姆车回家。 糖球靠近花西坐着，一手撑着伞，雨伞已经很旧了，看得出来经历了多次修补，伞撑有几根是新接的。 眼前是一栋九几年建造的老宅，上四楼，楼梯口对着的就是金鱼家，楼道里空空的，看着有些阴森，其他门的门口也没有雨滴的痕迹，不想有人出入居住。 “你为什么不买一套新的房子给父母住呢，而且以你的收入，爸妈不需要再出去摆摊了。”磨叽有多嘴了。 “他提了好多次了，是我住习惯了不远走，这一栋楼都是我们的。菜场也给承包了，干了大半辈子，别的也不会，在家待着也没事做。”金鱼妈妈拿出钥匙，打开灯，“家里有些乱，别介意啊。” 狭小的客厅里摆满了一些废品旧家电，金鱼爸爸以前会修理家电，雨伞也是他修理的。现在卧病在床，膝盖疼，因是年轻时候泡在水里打渔落下的疾病。 金鱼妈妈将几块自家种的姜切片煮红糖水，汤锅里冒着泡。 这时，花西他们到了，“伯母。” “诶。”金鱼妈妈应了一声。 “车锁在楼下了。”花西来厨房帮忙。金鱼也帮着淘米做饭。 糖球去卫生间放了一盆热水端过来，“来。”给阿姨洗脚。 糖球一想，不用那么生分吧，还是叫伯母好了。 “伯母，水够热么？”糖球的打扮还是像个小子一样，寸头长长不少了，却也不长，反戴着棒球帽。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多好。”伯母的话把糖球说脸红了。 “这衣柜也是伯父做的么？”糖球注意到红木衣柜，连上面的镜子都是伯父嵌的，包括方桌、板凳，家里的水泥浴缸、洗碗池都是伯父做的。 糖球想到也只有自己外公辈，生活艰辛什么都自己做，还做的比现在的一般工匠都好。 这一家人一定经历了很多。 “我去盛汤。”糖球端起大碗，转身去厨房。 金鱼跟上去帮忙。 糖球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口。 “你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么？”这个问题是糖球问的，金鱼强压住自己的反感，“有么？恨过他们么？” 金鱼迟疑了一下，同样的问题他听到很多遍也回答很多遍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同样的激烈反应不会再出现了，他已经有能力吃撑起整个家，“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他们都不找我了，我还找他们干嘛？” “你知道一天只吃一顿饭的感受么。”金鱼说这些话的时候，冷静还带着笑。 生活条件优越但没有优越感，生活水平清贫但没有自卑感，都是一种修养。 如果一个人除去爸妈给的外在条件，便一无所有，再光芒万丈也只是一世虚华。 对金鱼来说，他很感激现在的一切，还有他的天赋。还有眼前的糖球，这才是他真正愿意参加剧组的原因。 “你就是我来剧组的原因。”这句话金鱼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窗外的天色渐暗，一家家灯火阑珊。 第47章 糖球的暗黑人气 金鱼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就给妈妈买了房子，妈妈一开始不同意，过惯了节省的日子了，金鱼说自己在新房子里能够安静学习，妈妈才答应的，后来又不愿搬过去住，金鱼就还是陪着妈妈在这里住了。 买下整栋老公房的原因也很简单，之前走丢一只小橘猫，出于自责，就买下了房子，给流浪猫咪们住，所以这整栋楼除了养父母家，都是猫舍了。 吃完饭，大家要开工了。 周六的综艺内容是：接驾粉丝。 大师傅开保姆车，沿途接乘客，“好，到了路口再打电话，看到车牌号对对。”有乘客了。 路口是个妹子在等候。雨后，气温骤降。 “司机师傅开快点，我要赶回家看电视。”粉丝要看的就是现在这个节目直播，“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看样子是和同学出去玩，刚回来。 “糖球？可不可以问你问题。”上车的乘客绕过花西，直接挪到糖球身边。这就知道是在录节目了，看过那么多期，被自己遇上了还真有些小激动呢。本来要赶回家看的节目，没想到现在自己就吃现在节目的直播镜头中，跟居然中了彩票似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鱼头也没回，只通过车内的镜子里观察后座的几人。 “可以啊。”糖球亲切又可爱，声音又温柔。 “你有没有偶像呢？”粉丝在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有啊，近十年前播出的偶像剧，我都有买到珍藏版dvd。回忆啊。我喜欢看武侠剧，偶像剧，写作业的时候要听歌、开着看过的电视剧，才能专心学习。”糖球打开手机，手机背景是实力偶像剧演员、聊天背景是男神H.头像是歌手E. 好好读书，不要追星。这句话在糖球他们现在所在的学校也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校长大人也追星。 “我每次看到这些努力的人就在想着，我也可以那么帅。”不同成长阶段，糖球有不同的偶像陪伴着她，之后回想起来也没有追随错人呀。 看到别人开演唱会，第一反应不是买票，而是想要自己也站上舞台，看到别人帅，就像自己也能这么帅，这就是糖球的脑回路。 糖球的偶像都有共同的特质，实力和外貌放一边，努力倔强不服输，大多出生贫寒，天赋过人经历过坎坷曲折，热爱自己的工作、善良，那肯定是崇拜有内涵的人啊。 粉丝翻出来笔记本，“要签名。”笑得很灿烂，右手拿着水笔给糖球，感觉只要有糖球签字就会有好运，何况还是数学笔记呢。 “我最不擅长数学的了。”糖球签完字，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果塞给粉丝，“到家了哟。” 花西开门下车，给粉丝开路，粉丝和花西握握手，就走了，“拜拜哦，跟做梦一样呢。”目送完粉丝雀跃的背影，保姆车又上路了。 金鱼在前座看着手机，这次居然被女生粉遗忘了，粉丝的注意力全程被糖球吸引。 “我感觉我要过气了。”花西调侃自己的危机感。 第二位乘客是个男生，一上车注意到的还是糖球。 糖球表情呆呆的，心想这该死的人气啊。 “你可以问我问题。”糖球塞了两颗糖给男生，小迷弟一愣一愣的。 “你是怎么从家里破产的困境中走出来的。”这穿着棒球服的男生，问问题的口吻专业地像在做报刊选萃。 这个世界没有钱，就没有权，有钱别人对你说：您、请，还有什么需要帮忙，你是爸妈的光荣。 没有钱没有名，曾经无上光荣一旦落魄，别人说：你对不起你爸妈的培养，连朋友都会说我们帮不上忙。 成人的世界是很残酷的。 自从糖球家破产以后，她微信的联系人从几百删到十几二十。可能我的朋友还没有我的手指多。糖球会这么想着，天才总是孤独的，性格还会被说成古怪，但你只要走下去，总会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 “那又如何，在学校，上学期年级倒数，下学期就能前五，上半年家里破产，下半年一线城市买别墅。别人都说这次糖球完了，糖球家再也好不起来了。就算房子再被拍卖，也可以买回来，我可以养活我爸妈，大不了去种地卖菜，我都不会服输的。”破产的事像一场梦境一样，落入深海无法呼吸的梦境。 遇到苦难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来，看到微光就只能一直走，就想伸手的路面一直在坍塌，不得不一直往前走。 本来设定为轻松搞笑的综艺娱乐节目，颇有些沉重和励志。 “说点高兴的事，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赚到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真爽，不是这些磨难，不会逼着我走到现在，我觉得很开心。”能够把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留在荧幕内，糖球很享受这份工作。 或许，有些人的存在不会让你雪上加霜，而是火上浇油，使得你变得更强，证明他们错了。 “我到了。”男生下车，“对了，原来你们不是网上说的那样耍大牌啊。”男生关上门走了。 耍大牌？又是谁造的谣，恨不得去路边买个臭豆腐吃呢。 工作完毕，保姆车将大家送回学校。 磨叽和糖球一个宿舍。花西和金鱼一个宿舍。男生女生宿舍楼隔着食堂。 磨叽翻看视频合辑露出了老阿姨般的微笑。 “在看什么？”糖球凑过来，“糖球x花西cp向？”撇嘴。 女友粉到cp粉的转变。 “你搞什么啊。”糖球脱下鞋子，今天淋到雨了，鞋子湿了一天，袜子都湿了，脚都泡白了。 一夜爆红以后可能迎来的是长久的黑暗，如果没有坚持，可能就与这条路无缘了，好在天生坎坷，糖球把一切看得很淡。 想到粉丝的问题，她翻出以前的dvd，那时候省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下的偶像剧dvd，本来两张dvd就能容纳的剧集，硬是被黑心商家分成了六张，还是盗版的dvd，但都是心头好啊。以后一定要支持正版才行，“盗版的比正版的都贵。” 说不定以后有的是机会，与前辈合作呢，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行。 第48章 撤资就撤资H.E.M 现在这个时代，要出名还是很容易的，静下心来做事却不容易。 “你干嘛？”磨叽一惊，后退。 糖球用记号笔在嘴巴周围画了一圈，假装胡子拉碴。 “看电视剧可比拍电视剧舒服多了。”糖球有种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感觉，没想到这个迟早来的那么早，以前看书看电视，现在拍电视剧写书，抱着洋芋片，一脚搁在茶几上，“头大啊。” “投资方说要用流量小生，说什么为了保证收的回来成本哈。什么屁啦。”磨叽要陪同糖球去参加剧组讨论会议。 花姐这边的意思一直是要找有实力的老演员合作，投资方忽然改决定，一方急于收回成本，一方想沉下心来铸造作品，想法产生了分歧。 保姆车呼啸而去。 一大早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我不同意。”金女士起身，两手撑在桌子上，桌面上水杯里的水震出波纹，“你们要用毫无演技的流量小生，来拍我幸幸苦苦写的东西，那你们去写好了。”金女士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要去找花瓶，那我就乱写一份给你们拍，别浪费我的好故事。 一部作品，内容重要，立意、题材、方向都很重要，选演员更是重中之重。 “替我联系H.E.还有M.”花姐管他开不开会的，当着股东和投资人的面大声讲电话，完全无视他们的意见。 “我知道你们是创作，但我们是做生意，首先就是要收回成本，也不说赚多少钱吧。”投资方将演员的资料扔到一边，“这些演员都不火了，过气了。” M.就是糖球初中时代的偶像剧男神了，嘛哒，居然不给我男神大人资源，居然说他们过气了，让那些没演技的人在荧幕里捞金是做什么孽啦。 好在原创小说和剧本的著作权都在金女士和花姐手里，你们说撤资就撤资，我们想翻脸就翻脸。 这群主创人员直接无视了投资方的存在，“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收回成本，要烂口碑的4.6分以下的作品的话，我们另谋他就，你们慢慢炒热度。如果你们想要后劲十足的良心佳作，就不要急功近利。”金女士都不愿意签署版权给他们了。 买卖不成，情义也不需要在了。各走各路。 终于到了回报的时刻了，糖球可以参与给自己的偶像写故事情节，哇塞想想都激动不已。 “你们可以走了。”花姐大不了自己低成本投资嘛，谁要你们的三亿成本，4.6分作品，拉低我们工作室的平均分值。 投资方气呼呼地离开。 “撤资就撤资，我们怕你们啊。债见！”磨叽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挥挥手。会议室们砰地关上。 “那我们的投资怎么办呢？”磨叽恨不得拿出自己的小金猪储蓄罐来。 可眼下又去哪凑三亿投资呢？会不会太冲动了，面对这个市场，还是要用作品说话。 “我来啦，咣咣咣。”花妹假装敲门，“给我一个账号。”作为声优、coser、小小漫画家，收入也是不少的。 “我们还有经费的。”花西赚到的钱可以投入其中，大家团结一致，为的是有一个好的作品为。 还没有逆境到极点，就直接否极泰来了。 “存款对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数字。”金鱼无条件支持。 这仨个小家伙都成为了小股东，“等下合同就给你们打出来。”自己人归自己人，还是要公私分明的，花姐能撑到今天，首要条件之一就是她不在乎钱，会把资源给大家分享。 不需要特效、不需要三亿投资，三百万就够了，还能多吃几顿宵夜。 金鱼妈妈可以提供三餐，群演招募粉丝来演，拍摄场地？不怕！有校长在。 “写完稿子发邮箱，大家分散工作。”花姐统筹安排工作。 花妹留下来帮妈妈打理事物。 四个人坐保姆车回学校，在课间完成作业，上课可以边听歌边思考工作的事。 “我偶像演技那么厉害，都么有好的片约。”糖球戴着眼镜，咬着笔头，这次为了偶像们也要绞尽脑汁想出好的故事来。 “什么？”磨叽大惊小怪，对于糖球来说是习以为常的，“偶像出绯闻了。” “三十七八有事业了，结婚顺理成章。”糖球接过磨叽的手机，正是她少年偶像M.等下M.还要来工作室谈合作，“你都不允许人家有私生活啊。” 想想人生啊，该谈恋爱的年纪要读书，工作了就要再找不到真爱的情况下被迫相亲，眼泪都要流下来。 一定要趁着年轻追逐自己的理想。 “我还是活在偶像剧里好了。为什么我眼光那么好啊，总是崇拜一些气质里透露了人生经历和哲理思想的人。”每次崇拜一个人，去仔细了解他的经历以后，都会觉得自己超级有眼光，有钱、帅，都不是她喜欢的点，而是经历和思想。 长得好看的人太多了，哪里喜欢的过来，才不会喜欢肤浅的人。 “不要犯花痴了啦。”彼次，这句话却由磨叽对糖球说诶。 想要得到什么，不如成为什么。 糖球的三位偶像合作组合为H.E.M临时合作团体。潮流歌手、音乐制作人和偶像剧演员。全都是她初中时期的偶像们。想到可以与偶像合作，糖球就激动不已。手机背景、电脑桌面、墙上海报，他们的语录都抄了一本子。 奔波来公司的路上，就像还有十分钟路程才能到达上课地点，却只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又像参加跑步比赛似的。回学校的路上不用太着急，可以直奔食堂。 “给他们准备大份午餐。”校长一通电话打到食堂。 花西和金鱼走在后面，糖球被磨叽拖着拽着往前跑。 “饿死我啦。”磨叽三步并作两步。 糖球也跟着奔奔跳跳的，能一次见到那么多偶像，简直梦寐以求。那些投资方就是急于求成没眼光，好在一开始就跟了花姐，有远见卓识，又做的一桌好菜。 原来糖球也是有偶像的，只是藏得比较深啊，磨叽都没有看出来。 用追星的时间来学习成长，就有一天可能与偶像有共同合作的机会。 第49章 Beside早操是MV舞蹈？ 一阵瓢泼大雨，工装裤的裤脚湿了一圈，收起伞，水珠洒落一地，可能是雨太大没来，也可能是去接乘客了，地铁口的没有一辆摩托，电瓶车也没有。 短袜配板鞋，轻巧地跃过湿答答的地面，进地铁过安检。 过闸以后，注意到左边墙壁的灯牌撤换成海盐可乐的广告。戴鸭舌帽的男子嘴角微扬。 右拐下楼，乘客们都往敞开门的车厢里赶。 男子却分外从容，看起来有些不合群，径直向前走，轻轻拍了一下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的，那个头比他更高一点男生的肩膀。 咚！咚！ 一瓶海盐可乐和一罐咖啡落入取货口，两人勾肩搭背，去其他乘客后乖乖排队。 高个男子低头站着，无意间瞥见前面乘客的手机屏幕，那乘客的手机横着放，播放着花西x糖球cp剪辑，女生时不时用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手遮住自然流露的笑颜……偶尔左看右看，怪不好意思的。逮到cp粉一只。 全工作室都知道，这羞涩的视频剪辑，是磨叽制作的。播放量每天以二三十万的速度蹭蹭上涨。 高个男子扯下咖啡罐拉环，咕嘟咕嘟，仰着头，喉结一动一动。 这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对于这两个男子不平常。 鸭舌帽男生低头发了一条信息给橘猫头像的联系人。联系人昵称写着：金鱼。 叮咚！高个子男生举起手机，回了一个笑脸。 你们两个需要面对面发信息么？ 其实，花西公司的大楼是有直达地铁的，像百货公司一样的配套，地下一层可停车，地下二层是地铁，出入要门禁。 不过这回两个人是去学校的。就在三十分钟前他们默契地发了信息，让司机兼保镖大师傅在家里多陪家人，雨天，他们可以自己去学校。 这两个人是觉得乘坐地铁有多过瘾？乐得像承包了整个儿童乐园的小孩一样。 地铁车头灯打来，乘客们都等着车上的乘客该下来的下完了，赶紧挤进去，生怕人还没进去呢，就听到关门的警报声。 花西靠在角落里，有时候你想要礼貌地把头转来，有意无意地还是会将目光落在其他乘客的手机屏幕上，因为车厢里实在是太拥挤了。 地铁刚开了一段就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乘客前仰后合，那个手上拿着豆浆煎饼包子坐着的乘客，都从梦境里回过神来，看来是昨天加班到太晚，睁眼又是礼拜三。 “不好意思。”戴着鸭舌帽的花西隔着口罩微笑着，对肩膀撞到身旁的女生表示歉意。 女生只是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移回她的手机屏幕，在地铁上背起了小语种词汇。 这一定是我的粉丝了，不是我的粉丝也要招纳过来成为我的粉丝，花西心想，不对不对，哪里有偶像粉丝之分呢？应该是互相学习。 校长带两人进教室，糖球和磨叽早早在门口等候了，两个人穿着过膝裙，不同的是，磨叽穿了长袜，糖球还补了一条男式小裤，“穿裙子凉飕飕的不习惯。” 可是就是有女生喜欢冬天穿裙子啊。 “快投票。”手机屏幕上是金鱼的照片。 教室里的同学坐在课桌上，三五成群，打闹的都有。 “呃嗬。”校长清清嗓子，“像大家介绍新来的同学。” 花西、金鱼、糖球刚来就承包了语数外物理化学课代表。 校长正式介绍四人去差生班，为什么不去尖子生班呢？校长的用意在于，她觉得尖子生班不需要他们，低起点的同学，需要他们的正能量，这样才励志。 “为什么没有诸如生物、地理的学科？”糖球歪着脑袋。 “高一没有生物、地理、历史课，你不知道吗？”学生们实在不信这电视上的新人能兼任那么多职位，“切！还学神呢？包装营销的吧。” 现在的小孩知道的词汇可真多，不知道课本上的词汇记住了几个。专心读书吧小朋友们！ 不要以为和花西同班就幸福美满了，整个教室都会变成人间炼狱班折磨。 金女士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不要让别人说你们是差生班的学生，不要让别人欺负你们，歧视你们也都觉得无所谓，这种争气的理念，是她从事教育的核心思想。 花西他们可能一三五上课，也可能上半天课就去彩排，高中的课时变得和大学很像，从第二个学期，还有社团可以参加。 想象一下上午一起上课的同学，放学后挤进演唱会场地，看到他们在台上，那感觉会不会有些无聊呢？ 不会没有距离就没有美了。 “把书翻到第二十页。”糖球站到讲台边，领读。 “糖球，可以告诉我们怎么背课文有效么？你们每天要记住那么多台词。”同学举手。 “这个我来吧。”花西示意让糖球回座位。 教室外，校长和金班主任背着手聊天。上重点中学不是最荣耀的，让自己学校成为重点，是一种光荣。 “下个学期开始，我们学校评选重点。”校长长舒一口气，她已经拒绝了好多次评选的资格了，这次，觉得学校的教育发展配得上重点二字了。 金鱼负责所有理科问题的解答，像数学这样的可怕科目，不仅关系着整个分数排名、关系着尊严问题，它还是需要天赋的，不然就算看到答案都不知道从哪抄起。 “喔，大概听懂了。”磨叽似懂非懂。 “大概听懂了，到底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你给我说一遍。”金鱼在卷子上画圈。 磨叽看着金鱼的侧脸，“比例完美。” “我也觉得。”金鱼在几何图形上连了一条线。 以他们现在的赚钱能力，不上学也没有大碍，可又不想错过校园生活。 “我不在乎分数。”金鱼又要说他在乎的是解题过程中的乐趣了。 “题目……是什么意思？”磨叽回过神来，原来刚才都没在听啊。 悠扬的铃声响起。 晨读时间过了，早操时间到来。 广播里播放着花西他们的新歌。 “今天的体育课由转校生来带。”金女士转身出门。 “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么？早饭还没消化呢。”磨叽抱着书包。 坐在旁边的糖球趴在课桌上，“是一上午都是体育课。”糖球把新课表摁到黑板上，在四个角贴了四个吸铁石。 “这个班级怎么回事？都期末了也不复习。” “我看他们是放弃了吧。” 其他班的同学们排队下楼，交头接耳。 “以后每周二周四的早操，都换成MV的舞蹈，会由花西他们给每个班的同学教学。希望同学们充满活力地备考。”校长在司令台上向满操场师生宣布，谁又能说她不会跳呢？ 这下连看镜面分解教学视频的时间都可以省下来了。 第50章 新任老师 糖球除了看“自己不擅长的”数学书，另一大嗜好就是喝各种运动饮料，“你不觉得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么？”能量棒也是当零食来吃。 “喝多了不会变男人吧？”磨叽拿着饮料瓶，转动手腕，左右晃了几下，空了。 “还有这种副作用？”糖球抹了一下嘴。 热身跑两圈过后，大家就要跟着花西和金鱼来学习MV当中的舞蹈了。 “哇，我们学校的男生都长那么好看的吗？”同年级的男生在操场上领跑，磨叽又开始发神经了。 “这就看别人啦，你们家花西呢？怎么办？”糖球掰开巧克力棒分给磨叽一半。 “我可不敢拆散你们cp，不然粉丝可要把我给拆了。阿木～”磨叽把巧克力棒掰段塞嘴里嚼，腮帮子鼓起来了，眯眼笑。 糖球没有说话，又塞了一个能量棒，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四节体育课，这安排比体校还体校。 “同学，帮我把球踢过来。”足球飞向磨叽，磨叽注意力全在邻班的男生身上了。 糖球飞起一脚，球腾空，进了！ 磨叽这才回过神来，“呃？什么？” “知道怕了吧。”糖球拍拍手，掸去身上的巧克力碎屑。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偷懒？” 抬头打量着男子，一身紧身身运动服，脖子上挂着哨子，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整个人像打了柔光一样，帅得冒泡。 “花老师，我们知错了。”磨叽掉头就开始小跑步。 “过来补一下热身运动。”花西代课，不像是体育课，更多像是舞蹈课，“其他同学排好队，我们去室内体育馆。学习舞蹈分解动作。” 跑完步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并排走着，有的手撑着腰，看起来是呼吸用错了方式。 “用鼻腔吸气，用嘴吐气，必要时可以用舌头抵住上颚，以防跑完步嗓子疼痛。”花西背对着室内体育馆的镜子，双手撑腰站着，“照顾到后边两位同学，我们再来热身一下。” 花西转身面对镜子，糖球和磨叽站在最后一排，花西为了照顾她们跑步偷懒没有热身，把热身运动的时长加到三十五分钟，本来十五分钟就能活动开了。 下午还有两节美术课，明天有一上午的音乐课。 文化课往后安排，校长一点都不担心大家偏科，就像糖球其实是擅长语文和外语的，但她会挑战自己去恶补理科，没有办法，数学真的可以决定排名，任何受千夫所指的困难，都是迈向成功的一道门槛。 糖球跟着花西的动作，双手着地，双腿并拢，抬头看向花西，需要穿过N多条腿，班级里的人太多了，还有其他班级上体育课的同学跑来蹭课。 “下面我现在掩饰一下。”花西走到音响前，熟悉的音乐传来，好在糖球有学习过，磨叽就更不用说了，作为粉丝肯定是有偷偷学的，只是没想到可以在学校跳。 可是，他们的MTV舞蹈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就算有舞蹈基础也不一定能跳好，更别说没有基础的同学。 花西把外套往腰间一扎，便开始舞动起来，凝视镜子里的自己，汗水滑过脖子，旁若无人尽情融于音乐。好像能看到光束打在他身上，即便不是在演唱会的舞台，颁奖礼的现场，他也像一颗闪耀的星星，走到哪里都放着光。 “都看明白了吗？”音乐已经停了，男生女生们都没回过神来，花西走回镜子前，“接下来我们进行分解动作教学。喔对了，没有经过大家的同意，就选取了这支舞蹈，因为这是我们最简单的一支舞，如果大家有更多想学的，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告诉我。” 最简单？用十成功力也入不了你们的门啊。 “在学舞蹈分解动作之前，我们先学习身体各部分的点、线、面的基础动作。”无论做什么，花西都很注重基础的教学，自己也有坚持练习，“大家不要觉得枯燥，打好基础，架子才会好看。” 你好看，你说什么都对。可以为了帅学舞蹈、为了减肥学习舞蹈、为了喜欢的人学习、活着为了得到众人的目光学习，但如果自己都不喜欢这件事是很难坚持的，一定要乐在其中，再定好目标。 花西带大家练习了头部、肩部、腰部的基础动作。 “休息五分钟，喝点水。”花西带着保温杯，里边是花姐准备的热水，以防他忍不住喝冰的。运动完喝冰的，据说对心脏不好，“大家尽量不要喝冰的，当然运动完喝冰的会比较爽。” 学生们簇拥上来问花西各种问题，花西却注意到糖球和磨叽出门了，包围他的学生太多，一时间也走不开。 “快走快走。”磨叽拉着糖球出门，才右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拉韧带的时候不要偷偷跑去厕所，偷懒哦。”金鱼靠在大门边，两手交叉在胸前。 “没，没有啦，拿保温杯而已。”磨叽拉着糖球小跑下楼。 这家伙怎么，别人干什么，他都知道？ 半天的体育课时间根本不算长，以前花西训练都是从早十点到晚十点的，除去中间简短的休息时间和用餐时间。 舞蹈老师H.音乐老师E.美术老师M.这三位重量级大明星，糖球初中时期的偶像，会负责从现在到下学期的课程教学，也作为花西工作室与电视台合作的周播剧、综艺的嘉宾。想到这些她就窃喜。 同时，烹饪课、化妆课、农学课、心理哲学雕塑电木工等，这些课程，都被安排到兴趣班里，有这些前辈级大明星负责，老戏骨、艺术家、制作人！ 磨叽和糖球没有偷懒，直接回教室拉韧带了，还有一些体能训练。 “大家平时练习得比较少，所以可能，明天起床会浑身酸痛，你的肌肉会提醒你它的存在，希望你们会享受这份感觉。”说完，花西躺到地板上带大家一起训练。 看着花西不偷懒，大家也不敢松懈。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的胸肌，连臀肌都很好看。糖球注意到了这些，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汗滴从鬓角滑落，糖球沉重地呼吸着， 午餐后，回到宿舍，糖球站着踮脚，塞着耳机。 “你不睡午觉在干嘛？”磨叽用毛巾擦干水珠，沐浴乳的淡淡香气飘散在寝室里。 “提臀啊。”糖球把自己当个男人在练。 “特种兵训练方式？”磨叽撕下冰箱上的便利贴，上面写了诸如入伍后的时间表。 “你减肥啊？”磨叽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果汁。 “减脂增肌。”糖球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便往浴室走。 运动白痴的她又要把不擅长数学这个梗在体育课上重演，要知道小学的时候无论是跳长绳，还是跳短绳、或者短跑，她都占的弱势。 第51章 花西的花洒助攻 寝室住宿调整了一下，整栋楼为男女混住，比起学校宿舍，这建筑更像是酒店式公寓，依然有厨房、卫浴、阳台。 为方便工作，金鱼和花西就住在磨叽和糖球的对面。 “磨叽呀，麻烦帮我把衣柜下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第三个出纳盒第五个格子里的小衣衣给我拿来。”浴缸里水满满的，还浮着一层泡泡。 糖球也只有在洗澡的时候会取下脚踝上的铅袋，就是那种有魔术贴，可以塞铅条绑在腿上的铅袋，只要摘下来，瞬间便会觉得抬脚都轻便了。 将一股汗味的衣服扔到洗衣篮里后，糖球才发两脚空空，负重用的铅袋落在体育馆了，洗完澡再回去拿好了。 只听，抽屉声打开，关上，脚步声在浴室门口停止。 浴室门拉开一道缝，糖球伸手拿走粉色蕾丝边的小内内和小熊**。扮男装习惯了束胸，洗澡都会忘记拿小内衣。 不对，刚才递衣服的那只手，虽皮肤白净细腻，可是磨叽的手没有那么大只啊～ 温暖的灯光打在糖球身上，婀娜的身影印在浴室门上。 “磨叽啊，磨叽，夏末？”糖球裹起浴巾，又不敢开门，肩膀上站着水珠，头发长长了些，湿漉漉地贴在额上，转身，双手捂着胸口坐到放满水的浴缸里。 手机没有带到浴室来，只得坐在浴缸里观察外面的动静了。 吱呀一声，寝室门打开了，就被轻轻地关上了。 糖球感觉自己像个恐怖片女主一样，静静听浴室外的动静，糖球挠挠头，把手法放下的那一刻，拍出的水花声都能吓自己一跳。 接着又听到开门声，和塑料袋的声音，“我带了一点吃的东西回来。” “我们淋浴头坏了，用一下你们的浴室。”这声音一听就是花西的。 “用吧。”磨叽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按电视机遥控器红色按钮，频道里重播着电视连续剧。 难道是刚才忘记锁门了？浴室门被轻易地推开。喔不对，磨叽说过，浴室的门锁坏掉了，锁了也能打开。 糖球整个人钻到水里，浴缸水往外冒，泡沫溢到了地面上。这家伙，我还在浴室里啊，她不知道么，淋浴头什么时候不坏，要现在坏，这下惨了。 花西站在镜子前，双手交叉，抓住衣服底部往上一掀，肌肉线条流畅，浴室飘满热气，花西以为是她们刚用完热水，所以没多想。 洗脸池与浴缸之间隔着一层浴帘，糖球快要憋不住气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冒头，就是喝洗澡水，糖球冒出头来，甩起一阵水花声，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花西听到动静，踩着拖鞋，脚步向浴缸靠近。 磨叽时不时朝这边看几眼。 “糖球呢？”听到门外金鱼的声音，花西就没再往浴缸走。 “在铺上睡觉呢。”磨叽看到金鱼来，腾出了一个位置给他，要像平时，她都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的。 花西用冷水拍了拍脸，浴霸大开着，浴室温如春。 “刚才你们门都没关。”听金鱼这么一说，刚才给糖球拿衣服的是他咯？ 这下完蛋了，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要还是男孩子身份的话也不对，哪有男孩子裹浴巾连上半身都要裹严实的？ 这下除了糖球，这三个人都以为她在铺上午睡，磨叽啊，你干嘛要出门买吃的呢？出门就算了，干嘛不关门呢？ 花西向浴缸走近，拖鞋在瓷砖上拍出水花声。 就在他拉开浴帘的一霎那，糖球第一反应就是躲到水里。 浴缸上一层泡沫，根本看不到里边有人。花西探手下水面去拔浴缸塞子，想把水放掉，就摸到糖球的脚了。 心里咯噔一下，把手缩回。 实在憋不住气了，糖球浮出水面。 花西毫无准备地被吓到大叫、后退。糖球也跟着大叫。 金鱼一个箭步冲过来将门推开。 “什么？有蟑螂？”磨叽还以为浴室有会飞的蟑螂，拿起一瓶杀虫剂就是一顿乱喷。 浴室里一片混乱。 花西穿着红球裤，糖球整个裹着浴巾，只有一个头露在水面外。 “你不是在睡觉么？”磨叽收回无敌杀虫剂。 “你出去干嘛不关门啊。”糖球打开窗户，让杀虫剂的气味飘散出去。 “这不是隐藏摄像机节目吧？”花西裹着浴袍，缩腿靠在沙发上。 糖球拿着电吹风，将他头发吹干。 以前一起住同一寝室也没出过这样的乌龙，要是换作以前，以为对方也是男生，搞不好会让糖球帮忙搓个背。 重新将铅袋绑在腿上，比沙袋好用多了，磨叽提着两个沙袋，那是偷偷跑去某工地挖了两把沙子，灌到自己缝制的布袋子里制成的。 洗个澡都能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这么一耽误，午睡时间就过去了。花西抱着腿靠在沙发上，糖球再用速干毛巾把他的头发擦干，发质很柔软，又经常需要染色，用多了吹风机会不太好。糖球的头发比花西都要短呢。 金鱼拿来工具箱，修复了浴室的门锁，“应该没问题了。” 磨叽被惩罚擦浴室地板，整个粉蓝色的地面被擦得发亮，杀虫剂的气味消散了。 难道没有一点常识么？这里的冬天是不会有会飞的蟑螂的。 出于对大家的照顾，手机收到信息，下午的课延后两个小时开始，而且改成了烹饪课，这次的烹饪课老师不是花妹，而是糖球的偶像H.男神。 “我看恐怖片都没有被这么吓到过。”花西惊魂未定。 “那就来看恐怖片吧，就今天晚上，上次去电影院还没看够！”磨叽立马跑去电脑前找资源。 这高中生活过得比大学生活还轻松自由。 不过是建立在学习优异，工作独立的基础上的。 “擦干啦。”在糖球面前，花西就像一只幼年的拉布拉多犬，乖巧又可爱。 花西抱着抱枕回宿舍了。金鱼跟着把门带上。 话说金鱼会修门锁，为什么不直接修花洒呢？要不是着急上课，花西也不会去打扰对门，怕干扰了她们午休。 “我刚买个新的要回来装的，现在也不着急上课了，反正现在还有两个小时不到，打两把游戏吧～”金鱼新买了游戏机，终于有个玩伴了。 第52章 优等生班挑战差生班 “四点了？！”糖球快睡过头的时候，忽然惊醒，只要有事要做的时候，就会有应激生理时钟闪现。 而磨叽还没睡醒…… 下午两节烹饪课的代课老师是男神H.整个都变成直播明星真人综艺了。 “四点半上课哦。”花西敲门三下，端了一盆水果站在门口，右手抱着词典。 花西背英语单词用的是英汉词典……就算是学中文，也不至于背词典吧。 “来了来了。”糖球套上运动服开门。 磨叽穿着睡衣，睡眼惺忪，上来就抓了三片橙。 糖球则抢走了花西的词典，“在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门课程莫过于思想政治了。”一样都是靠记性、理解力、勤奋，外加一点天赋。 “你哪一门课不喜欢啊？”磨叽抱走词典，“给我剥提子。”磨叽认真脸。 “好的姑奶奶。”糖球剥了三颗提子给送到磨叽嘴边。 “大小姐们，我们以匀速前进的方式去教室，需要花十五分钟，骑车的话五分钟，跑的话，我想大家应该不想用跑的。”金鱼单手插袋，靠在门边。 大家可是有时间观念的。 “这就来。”糖球趁着磨叽在浴室磨磨叽叽换衣服的时间，顺手二十个俯卧撑，再送三个，好了。”立即站起来。 “走吧。”磨叽冲到门口。整个过程大概用了漫长的三分多钟，在过山车上走一遭那么久。 “喜欢思想政治的原因在于：老师总叫她起来回答问题。”这种成就感是需要聚精会神地付出的。 下楼的时候，磨叽又开始表达她对糖球的了解。 “而且她都能把哪一页有什么重点内容都记得很清楚，仅次于她可以闭着眼按电视遥控器般熟练自如。其次就是一本比高数上下册叠在一起更厚的心理学书。上次我拿她的心理学全集垫在泡面锅的时候，她三天都没跟我说话。” “我有那么恐怖么？”糖球抱着一杯西瓜汁。 冬天，哪里来的西瓜？ 花西很喜欢吃西瓜，后来发现糖球也喜欢，冬天的时候就从别处空运回来。 一路上关于学习的枯燥话题不断，终于在上课前到达了教室。一路上糖球左耳都塞着耳机，可以一边听大家对话，一边听下载的美食节目，英语原声，她才不会报英语学习班呢，考试靠突击，平时就看美剧。有空再多学些小语种。 教室里的学生打打闹闹的。金鱼把课本放在桌上，有摄影术和高数上下册，习惯了一心几用。 “高数是上大学才要看的，你这个都不懂，怎么当学霸的？”又来一个刁难的同学，还是尖子生班派来帮忙的。 谁知道是不是派来打听消息的，这次期末考试，金老师可是答应了优等生班的挑战，说起来优等生班挑战差生班，听起来很新鲜，“我们班主任说了，就算有花西、糖球、金鱼在，也没用，三个人就算全部考满分，全班的平均分也不会到我们班的最低分。”挑事的学生傲得很。 金鱼看都不看他一眼，从挎包里拿出更多的书籍，扔在桌上。 司法考试辅导用书都翻烂了，“都要等到十八岁、或者本科学历才能考，都快不耐烦了。”真到一定境界了，做什么事都是共通的。金鱼干哪行都会做得很好。 当然花西也一样，能够成为演员，是再好不过的。 “我最近对方言感兴趣了。”糖球也无视这名学生，大家都跟着孤立他的自言自语。 全年级。他们所在的班级，平均分数是最低的，学生也是最叛逆不过的，对被人踩在脚下这件事，都抱有无所谓的态度，每天过着毫无疑义的生活。 大家团结一致，活出了烂命一条的感觉。 “校长在搞什么啊？居然跟优等生班主任打赌。这下输惨了。”磨叽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还没开始，就要认输呀。”糖球翻看台板，“方便面？鸡蛋？” 优等生班的学生还以为糖球他们在复习功课呢，一上午的体育课就已经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下午不仅四点半上课，居然还上烹饪课，“你们难道不着急吗？”挑事的学生满腹狐疑。 或许是早就认输了，觉得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就放开玩了也不一定。这学生都快要被差生班的战略搞得神经质了。 “那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磨叽猛地站起来，撞到了挑事同学的下巴。 “啊哟。”挑事同学摸着下巴往后退，“你们输了，校长的位子就让给我们班班主任，你们可能就不能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你们赢了，当然你们也不可能赢，除非奇迹发生，我们两个班换教室。” 尖子生班与差生班比赛，要赢也只能靠主角光环了。优等生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是主角，不会输的。 挑事学生无法适应眼前的烹饪课，抱着练习册就跑出教室了。 “不吃饱再走啊？不送噢。”磨叽挥挥手，“整天就只知道读书竞赛排名，太没劲了。” 居然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上自修课，班主任在后门观望那行。 “大家好，这是我在贵校的第一节课，自我介绍一下，H.”糖球的男神进门了。 “歌手出生，影视歌三栖明星，经营咖啡店，有自己设计的包包品牌和饰品品牌，也是持牌发型师，喜欢潜水，睡懒觉，胡思乱想和室内家居艺术，擅长做饭。”磨叽补充得比男神H.更详细。 原来在男校的时候，为了准备新戏，就已经有烹饪课可以参加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前辈来代课，也是为了同班同学谋福利啊。 估计现在，不收留糖球的那些学校，从学生到老师都开始后悔不已了。 “看来这位学生有事先做功课噢。”男神H.说话的时候，糖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可不是吗，这可是粉丝兼经纪人该有的素养。 花西目不转睛地看着糖球目不转睛地看着男神H. 金鱼看着花西目不转睛地看着糖球在看男神H. 常年有些复杂，崇拜的目光，吃醋的目光，和关切的目光。 第53章 在泡面课上看恐怖片 人家班级都在做题目，你们在教室里吃泡面？ 吃泡面没什么了不起的，指不定下次还要涮火锅呢。 每天一早醒来，就想到所有的人了老师都是明星。 课程安排还特别有趣。 有自己的偶像来教烹饪课、美术课、音乐课、舞蹈课，文化课考试又不成问题，学习生活如此美好。 期末考试的复习进入白热化，这段时间的课程表重新做了调整。 五点半起床，首先晨跑、然后洗澡，接着是烹饪课，一边跟H.学做早餐，边把早餐解决了。 过半个小时，早操，全校跟着跳MTV舞蹈，还是广播起操比较简单啦。 然后就开启了，音乐、美术、体育、舞蹈课的交替。 午间有午睡，晚上看完电视剧十点睡。 别班的学生复习备考都要哭了，只有他们班有这待遇，其他同学在学完早操舞后，照常取消体育课，改上文化课。 “他们这课表？期末考试能赢过优等生班吗？”别班的同学做试题都快吐了，多少都觉得这个差生班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大概是准备放弃比赛，全班交白卷了。 这边烹饪课继续。 “考前解压方式一！泡面鸡蛋恐怖片。”这算是心理辅导课么？H.给每人的台板里塞了一包方便面加一个鸡蛋。 斗志何在啊？斗志何在。 烹饪课都是在专用实验室开课的，也就是厨房，两个人一桌，一个大铁锅。 “还能上电视节目啊。”同学们对摄像头感到好奇。 周播综艺变成了直播复习节目，都以为要全程看低头写作业的节目，谁知道这群人在这煮泡面吃。 想当年，初中的时候，糖球就是抱着泡面碗看恐怖片的，每门课复习个两小时就行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糖球回想，考试前七天，在看恐怖片，前两天听歌看偶像剧，前一天看了两个小时书，当天考完从不对答案的，回家继续看恐怖片。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看了七天书，“考试嘛，意思一下就可以了。”糖球总是云淡风轻。 两个小时的学习效率是极高的。 “可是我们都没有预习、也没专心学习，要怎么复习？”同班同学们隐隐担忧。 这时就由花西来鼓舞士气了，做人么最重要就是信念啦。 玩够了，自然会收心的，原来三人早就安排好了复习笔记。 满教室的辣白菜泡面味飘散。 金鱼负责理科试题，他已经会出试卷了，期末考试的试题是全年级老师们一起出的，为的是公平，那金鱼出的题目能踩到重点么？看他每学期的成绩单就知道了。 文科由糖球来负责，重点需要背诵的内容和学习技巧，划重点，写在笔记本上后，打印出来人手一份，学习变得如此简单。 最后由花西出场，因为全班同学除了他们和磨叽四个人，没人相信自己班的平均分能够超过优等生班。 在其他班的同学看来，这个班级就是不务正业煮面吃，早就放弃比赛了，这也是一种让他们轻敌的战术。 “你们安心煮面吃吧。”沸水的气泡趴在面饼上，待面散开变软，花西将面捞出来，放入另一锅沸水中，接一些冷水倒入锅中，放入调味粉包，他煮面的顺序比较讲究的。 单手打蛋，鸡蛋黄连着蛋清滑落至面锅内。 H.老师教大家学习的心态，而不是单煮泡面那么简单。 隔壁班估计在低头苦赶习题呢。 张弛有度，劳逸结合可以有效提高学习效率，也不会变成只是为了读书而读书的任务。 泡面、鸡蛋、恐怖片。 整颗鸡蛋像云朵包裹着太阳，躺在面碗里。 “没有工作没有考试的日子，将会是多么地无聊至极啊。”糖球趴在课桌上。 全班同学转战多媒体教室，整个多媒体教室里飘满了泡面的气味，窗帘一点都不透光，人手发了一瓶冰可乐。 “干嘛要看恐怖片，不看偶像剧啊。”磨叽靠在糖球的肩膀上。 花西和金鱼坐在她们后排。 H.男神的座位在糖球前面。以前不管熬夜看书、还是十点就完成作业休息了，都是听男神的歌的，没想到现在距离那么近。 有超多话想说的，背包里还放着贴纸和周边，想拿给偶像看，连日记里都写着要向偶像们学习，准备了很久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与其说我有多崇拜你，倒不如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等你偶像给你颁奖的时候，再说，其实你是我偶像呢。这是糖球习惯的追星方式。 男神的脖子根都是美的。 磨叽也就最崇拜花西一个，没想到糖球有那么多偶像，不是博爱，而是博学，到处学习来强化自己，藏得挺深的哇。 只要修炼得道，必成男神风范。糖球相信自己也可以有那么帅的一天。 每次一个人看恐怖片的时候，糖球手不离暂停键，时常静音快进。玩的时候，就不要去想考试的事。 电影开场，同学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糖球的注意力集中在男神的后脑勺。 想到明天还有M.男神的课，去办公室交作业心情都好极了。 放学前，花西会把复习笔记发给大家，全班三十多个同学，每个人都不会拖平均分的后腿。 以这三个人的能力，不仅可以去优等生班，刚升高中，就可以直接读高三的课程，参加第二年的高考，一年内完成高中学业。 早点毕业，选专业，上大学，为了学校的荣誉和整个班级，他们也不着急于一时。 “那这些重点消化一下，打败他们班，不需要信心，做到就可以了。”花西把复习笔记分发给同学。 “以前还有人说我智商低呢，优等生班也就是资源好一点，加油吧。”糖球收拾桌子。 学生们早就厌倦了被其他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好像分数排名不如人，做人都要低一等，肢体上的冲突和骂战，都不如在他们引以为傲的成绩上给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哑口无言，心里憋着一口气迎接他们的寒假。 第54章 果酒微醺 差生班这几个字格外刺耳，差生班的教室空无一人，其他班的同学下课去厕所，路过这班级门口，多少有些羡慕。 课间，嘈杂的打闹声并没有淹没这样的质疑声。 “还剩三周就考试了，他们全班组织去游乐园？”别班的学生都快疯了，一边应对着繁重的复习题，一边观望这个班吃喝玩乐，和明星老师一起电视。 所谓差生班的同学早早地坐上大巴去游乐场了。 微醺系列发泡碳酸酒～男神M.的代言产品。 游乐场的桌面上放着一堆水果酒，各式口味都有，“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本以为该是在电视剧颁奖礼上，没想到第一次与偶像M.见面是这场合。 之前的泡面恐怖片了，训练了大家的考前心态调节，今天的游乐园室外课程，又要学什么呢？ 偶像M.作为偶像剧男主的鼻祖，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有几部口碑爆棚的作品，完全不受年纪小的限制，需要磨练演技的，在成长生活的过程中，金鱼的经历与他很相似。 花西背着包，趴在桌上光逛弹幕网站，大拇指在屏幕上徘徊。“演技不行，给钱也不要。”这是花姐找演员的家训。花西通过网友们的评论，能够给自己的直觉做一个判断，同时大概能了解到市场需求。 这样一来，创作的时候就能预知未来该作品是否会受欢迎，对自己的工作有一定的把握。 “玩够了以后，回去到周五，每天上午连着四节文化课，我们把复习资料读熟，消化一下，考前几天突击，所以现在大家随便玩。”磨叽宣布自由解散。跟他们同班吃喝玩乐一样都不少。 十六种口味的果酒摆在面前，磨叽环顾周围。除了偶像剧大神M.花西、金鱼、糖球、磨叽，还有那几十个撒了欢一般，在考前坐过山车、大摆锤的同学们，都没到能碰酒精的年龄。 糖球在实验室的时候，酒精灯没少碰，能喝的酒精倒是没试过。 整个游乐场都被花姐的节目组承包了。 M.前辈头发比较短，身高也有一八二那么多，年纪也就比他们大个八岁十岁的，看起来仍旧像个少年。 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握在罐子上，嗒！打开了一罐桃子味的果酒，咕嘟咕嘟，“寒假的时候开机。”M.前辈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愿意与花西合作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花姐的理念。 虽说无论把作品拍摄成什么样，都会有年纪小的粉丝来买单，但他们本着对职业的热爱，并不希望拍出一部一边让观众掏钱买单，一边被观众批判大骂的作品。 况且，创作者对于小观众的成长是有责任感的，演员不仅仅是明星而已，可以不当明星，但总是公众人物。 正确的三观与卖座率，平衡起来有些困难。 “你写的故事我看了，我很喜欢。”前辈M.这次不仅不要酬劳，还带资进组拍摄，“等了几年，终于有我喜欢的故事了。” “嗯。”糖球打开了一罐菠萝味酒，手背轻拭朱唇，“苦的？渴死我了。”这急性支气管炎刚好没多久，就拉不住了。 咳嗽的时候喝急支糖浆吃西瓜霜含片上瘾。这下又贪上了这一口。 微醺，就是平时不敢说的话，都敢大声说出来，意识清醒，却有种疼痛感麻痹的感觉。 要么不喝，一喝起来谁都拉不住她，把前辈桃子味的果酒也拿去喝了。 “这是我喝过的。”前辈欲夺回罐子，糖球已然醍醐灌顶。 这家伙无论是在实验室闻到酒精灯味儿，还是碰到度数仅为个位数的果酒，都会变成一个大怪物，谁拦都没用。 “真口渴。”葡萄味果酒又被糖球拐去了。 “让她喝吧。”磨叽趴在一旁，上次在实验室阻止糖球用酒精灯做实验，让她回去吃晚饭的时候，遭受到糖球罕见的暴脾气伺候。发起火来的样子，是很可怕的。 几罐果酒下肚，“我数学练习册呢？”连度数为个位数的果酒都能给糖球喝醉了。 忽来的大雨，同学们用书包衣服挡着头发，奔向游乐场的湖心亭，和餐厅内躲雨。 “我要去坐摩天轮！”糖球带着微微醉意，走路有些踉跄，跟个孩子一样往摩天轮底下跑。 磨叽自然没力气护住她。 “你们先去吃午饭吧，我等一下把她带回来。”前辈M.脱下外套奔过去，撑起来挡住雨水。 花西稍不情愿地被磨叽拉往餐厅，雨水打在一旁金鱼的发梢上，“走吧。”金鱼转身，没有任何的迟疑或者担心。 “去摩天轮。”冰凉的雨水都没有将糖球打醒。 “好，去摩天轮，去摩天轮。”前辈M.护着糖球上摩天轮。 大概是昨天太兴奋了，没睡好，糖球靠在前辈的肩膀上睡着了，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前辈的肩膀上。 花西刚回到餐厅就问工作人员拿了把伞，“谢谢。”拽着伞便往摩天轮跑。 花西想站在出口处接他们回餐厅，眼前一幕映入眼帘，透过玻璃门，花西看到糖球靠在前辈肩膀上睡着了。 大冬天的，外边没闪电，心里倒是雷鸣电闪。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花西从来没有体验过，只知道心里特别不舒服。 摩天轮里，“花西，晚上吃什么？”糖球像在说梦话似的。就那么一丁点酒精，便出卖了你。 前辈M.听到糖球叫花西的名字，嘴角微扬，弧度很好看。 外边的花西坐在台阶上，有伞也不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知道从没有过心烦意乱，是那个与他曾为室友的女生带来的。 “花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西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前辈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糖球，从阶梯上走下来，“这家伙总是叫你的名字，比叫摩天轮和数学练习册的次数还多。” 花西先是一怔，而后背起糖球往回走。 雨过天晴，糖球也醒了。在酒店的床上，糖球掀起被子，衣服换了？不对啊。这是哪？ 磨叽拎着她的湿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说，就几度的酒精度数，也能把你喝醉了，领完身份证，我俩可要关起来多练练。” 谁也没有告诉她，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叫花西的名字，就跟小孩子叫妈妈那样。 “不好意思啊，前辈。”本来厂商送给前辈的十六罐果酒，是先给他作为代言前品尝的，被糖球喝了十五罐半……还不是个怪物么？ 晚餐时间，全班都在酒店里度过。 第55章 难以掩饰的好感 你是要拍一部十年后，还能够赚钱的好作品，还是要一部，赚一次钱，就被骂十年的烂剧？ 糖球从床上坐起来，“走火入魔了啦！”做梦都在想拍戏。 早餐时间，六张课桌拼成一张，桌上摆满了粉丝汤、油条豆浆，三明治、牛奶，中西式餐点。 “昨天你喊花西的名字比喊数学练习册还多诶。”磨叽一手遮着脸，靠在糖球耳畔说悄悄话。 眉头微蹙，糖球暗下决心，除了实验室的酒精灯，以后再也不碰任何酒精，消毒酒精棉花除外，整理整理思绪，心里的小鹿快去睡觉。 开始转移话题，“初中时啊，我就有个梦想，就是要写故事，给我的偶像来演。”糖球夹起小笼包，“啊哟！”刚咬一口皮，就被汤汁烫到了舌头。 “果汁。”花西抿嘴，将冰果汁推到糖球面前，尽量不让大家看到他偷笑，当然不是笑糖球被烫到。 “啊哟，怎么那么笨嗷。”金鱼面前摆了厚厚一沓考试重点。 “数学这类学科就是看天赋啦。”磨叽被金鱼一顿骂，不过……骂人的样子也好帅喔。 玩了两天，再啃一整天的书，明天又可以见男神了。 早操时间，金鱼和花西上台领操。校长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所谓最简单的一支MTV舞蹈，都使得左右排同学像使出了三成武功，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似的，这里打一下，那里踩一脚。整个操场一片充满活力的混乱。 “没有关系，体育课继续练习，再接再厉。”校长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去她的小卖部看电视了。 糖球站在操场上，感觉校长随时能够运用轻功腾起，踏几步就能到达小卖部屋顶那么潇洒。 金鱼终于领略到，想要考满分很容易，要教别人写题很难，凭借过人的天赋，自然就能理解的数学题，却要不断分解解释，感觉都快不会了，就像糖球的语言天赋一样，第三遍，靠发音就能记住一个单词，而大家还要靠谐音死记硬背绕远路。 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有他擅长的事才对，做不适合自己的事，永远都会感觉自己是个废物白痴。 “到底怎么解啦？” “就是这么解啊！” 金鱼重复讲解了三遍，磨叽还没有听懂，立刻又不能死记硬背，那就熟能生巧吧。 “哎，我要死了。”金鱼头一回感到读书是那么的累。 “金鱼同学，这道题……”同学们都涌上来问问题了。 数学老师站在门口惊愕不已，从来未曾看到过大家有这等好学不倦的状态，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师火速赶回办公室。 “老师，别走啊。”金鱼莫不是有些绝望，就像雷雨过后，在浴缸里缺氧翻肚皮的金鱼，此刻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一道题，对一个人说三遍，三十个人！看来以这样的熟练程度，期末考试看到题目就能横竖撇捺加一除二，直接像默写一样填出答案来了。 在混乱的人群中，早已看书完毕又不想再复习一次的糖球低头思考她的故事情节，此刻的她并没有感觉到花西偷偷地看着她。 尽管，花西的粉丝都是理智粉、颜粉、人品粉、学习粉，偶尔花痴一下糖球x花西cp.但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对早恋才没兴趣咧，糖球摇头晃脑，看起来傻兮兮的。 “你是我最合适的早恋对象，学习上旗鼓相当，工作上又能互相帮忙，还同居过，嗯，在同一寝室共同居住过，生活习惯上不需要再磨合。而且我，比较怕麻烦，也没有将来要相亲的打算，为了杜绝一切绯闻，断绝他人念想，我们这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就凑合在一起算了。”花西一手撑在课桌上，低着头，双目注视着糖球，诚挚的眼神让糖球慌了神。 就算是从下往上看这角度，这个男人，也是那么的好看，简直是七百二十度无死角。 糖球顿了一下，“什，什么？” “台词啊，你可以参照这句写，可惜了，我妈就是不让我演言情剧的。”花西蹲下双臂交叉叠在桌面上，下巴枕在上边，眨巴眨巴眼睛，“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啊，糖球这么想着，却没有回答，之所以怎么都想不出台词，都是因为满脑子都是花西在作祟，花西说的话，走路的姿势，喜欢用的洗发水香气，都填满了她的思考空间。 “我，我出去一下。”糖球百米冲刺到卫生间外的洗手池，冰冷的自来水从水龙头里喷出来。 学校的厕所有些奇怪，男右女左，洗手池在外边，是公用的。 冷水拍打在糖球的脸上，这种好感，与以往对偶像们的感受一点不同，就算初中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的糖球，难道就要败在这个卢华溪的手里？冤孽啊！ 不过糖球那么强，一般男孩子都不敢喜欢她，倒是更加受女生欢迎，而被男生排挤。 “擦一擦。”花西再一次出现在洗手池边，递给她一块毛巾。 “擦一擦！”周围围着一堆学生，重复着花西的话。 天呐！这不是做噩梦吧！糖球伸手便捏了一把自己脸颊上的肉。 跟大家一起喜欢男神倒是很安全的事，但如果被男神喜欢上了……不会在放学路上被拖进巷子口打一顿吧。 “恭喜你们成为嫉妒最佳cp评选的第二名！”学生们打开罐装汽水，泡沫喷洒出来。 最佳cp评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都没有通知我么？那第一名是谁呢？ 同学翻开杂志，赫然写着最佳cp第一名是：男装的糖球和女装的糖球。 自攻自受的场面，大概能为剧组省下不少的经费。 自从把房子买回来以后，糖球便拒绝了太容易得到的高额收入，一心想静下心来创作一部满意的作品。 文化课的老师们在办公室喝茶聊天，上网逛弹幕网站，有这几个家伙在，老师完全不用担心班级的学习效率。就算在上课时间跑出教室，也不影响全班所有课程测试都PASS. “一节课就讲了一道题，还没听懂。”教室里，金鱼站在黑板前，满黑板的字，就只是一道题的解题方法…… “啊呀，我不干了。”磨叽夺门而逃。 “你给我回来。”金鱼迎面追上。 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 第56章 大魔王404 “跟你这种高一到高三的课程，一个学期就能够修完的人讲话，感觉我们之间充满了沟沟壑壑，难以填补。”磨叽盘腿坐在糖球的对面。 今年刚升高中，明年就可以参加高考了。大概花西、糖球、金鱼就是这样的人吧。 曾经金鱼放弃了被保送的名额，选择了自己想去了高中。能够不被打扰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煮泡面的课程和游乐场淋雨的事，网络播放量随随便便就是三个亿，电视收视率破出生以来的新高。 花姐都惊讶了，我们都是随便拍拍的，连台本都没有，想吃泡面就拍了，想去游乐场就去了。 再没有眼光、再固执己见的投资方，都不会跟钱过不去，市场和时间应证一切。 网站访问量太高，时不时崩溃跳出404页面。 “少废话，一分钟仰卧起坐。”糖球帮磨叽压着腿，“你还真是缺乏锻炼诶。” 磨叽摇摇晃晃，扭着腰，手肘还没有碰到膝盖呢，就倒在了垫子上，“我，嗬，是经纪人嘛，有必要像你们一样，做体能训练吗？”大口喘气不停歇。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子，体能一个不如一个。换你帮我压腿。”糖球往后退。 “啊呀，我要去厕所。”磨叽做仰卧起坐有气无力，往厕所跑充满力气。 “哎，搞什么啊。”糖球双手背在脑后，没人压腿，照样可以一分钟就是个仰卧起坐。 从昨天开始，糖球一直都在有意地躲避花西，躲的了眼前的男人，闭上眼睛都是他的脸，睡前满脑袋回响着他说过的话，你是躲不掉的。 垫子旁的冰运动饮料被撤换成了：保温杯？ “那个，同学，这瓶饮料是我的。”糖球抬头便看到花西一口喝完了运动饮料，“女孩子喝冰的不好。” “这瓶，我喝过了。”糖球两手往后撑着，整个身体后仰。 “我来帮你压腿吧。”花西把篮球放到一边，蹲下抱着腿，看起来像个Q版漫画人物，汗水从鬓角滑落。 恐怕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糖球往后挪，右手掌心蹭到了水泥地上，蹭破了皮，血点冒出来。 糖球没有摊开手大喊：“出血了。”而是赶紧把手往后放，连忙站起来往后退，这一退就退到了墙角。 杯子咚地一下撞到墙壁上，“你在搞什么？”花西顺手把保温杯盖钮开，里边是花姐熬的四物汤，“喝掉它。” 糖球一愣，整个人都贴到墙壁上，肩膀都耸了起来。 花西右手掌心摊开，隔在糖球与墙壁之间，以防她撞到头，“麻烦，帮我把医药箱拿来！” 要是这段被拍下来放上电视，对糖球来说就像是慢性自杀，喜欢他们的粉丝还好，要是那些黑粉看到了，真的怀疑这家伙到底是演戏还是来真的。 磨叽总是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还回来的时候及时回来，“药箱！” 糖球坐在椅子上，花西蹲在地上，清理伤口。花西专注地包扎伤口，糖球不仅感情上木讷，神经也特别大条，既没有皱眉，也没有缩手。 “不痛吗？”花西扬起眉毛。 “反正都会好的。”糖球总觉得不会死的话，等伤口停止流血了都会好的，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什么感染啊、伤疤啊，不能吃酱油啊，都不会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不太爱哭的人，可以无视掉疼痛感，也不想喊，就好像她身上感受疼痛的神经中枢不存在一样。 “以后生病要说，受伤要说，知道么？”伤口包扎好了，花西用团队队长般语气，严辞命令糖球不要太过大意，其实他平时也不怎么照顾自己。 糖球是个右撇子，右手受伤了，吃饭就成了问题。 “啊。”花西打了两份饭，舀了一勺饭，“吃吧。”喂给糖球吃。 邻桌的女生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自从三岁以后，都没有被人喂过饭，糖球真想挖个地洞往里钻。就算用脚吃饭，也不要让人喂饭啊，不对，还有左手呢，“我自己可以吃。”糖球左手拿勺，低着头吃了几口，“我吃完了。”就端起饭盆走了。 “这家伙今天好异常喔。”磨叽跟了上去。 “让她自己来吧。”金鱼好像很了解糖球的好强，与喜欢不喜欢无关，她就是希望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不喜欢分享，也不喜欢分担。 回到寝室，洗个澡睡个午觉，就要迎接一下午的音乐课了！ 糖球看看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直接用牙齿把绷带和纱布咬下来了。 “你想死吗？唐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花西站到浴室门口了。 磨叽坐在沙发上耸了耸肩，一向倔强的糖球，只有磨叽听她的，但磨叽从来没办法阻止她，有花西在就不一样了。 “发炎了可是要打针的，这里有两粒消炎药，我放着了。”花西再次包扎好糖球的手，便开门回寝室了。 宿舍门轻轻合上，糖球打开要盒子，真是什么消炎药啊，一看就是两颗奶糖。 下午的音乐课，在学校的录音棚开课，学习基础的混音和电子舞曲制作，由上次那一面之缘的E.担当任课老师，好运的是糖球打从一开始入行以来遇到的不是伯乐也是贵人，幸好没有遇到骗子。 音乐制作课程同步直播，弹幕显示：E.唱歌的吐字速度也太快了吧，视频是不是做了加速处理？ 这是直播啊，怎么加速？ 文化课复习跟上了，其他同学跟不上音乐课了，直接跨过了基础上进阶，就因为跟不上兴趣骤减，大家去旁边聊天玩手机了。 只有糖球、金鱼、花西和磨叽，在听课。 “我们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制作一首歌，下课后我会发布到音乐软件的主页面上。”花西直接翻译了E.说的话。 同声翻译也是美国人，这几天吃遍了中国菜，现在估计还在睡午觉，好在这几个家伙语言沟通没有问题。 E.帮助这几个孩子把最近的经历写到歌词里。 第57章 女神J.和男神C.的邀请 “去年厂商载了一卡车面来找你拍，你都不接这广告，这次怎样？心情太好了喔？”花姐的办公室里摆满了泡面箱子。 周六综艺和周日剧场分别插播了三次鸡蓉面的广告。 花西趴在鸡蓉面箱子上，连广告文案都是他本尊写的。 “糖球就喜欢吃这个耶。”磨叽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捂嘴跑开。 糖球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正头疼于创作，对于没有得到新人奖的事，耿耿于怀还是难免的，不会写在脸上，也会写在不服输的日常里。或许是时运未到吧。 “情节设计的话，偶像剧套路总结，车祸、重病、淋雨、擦身而过、打架、失忆，嗯～” 有时候你认识到自己浮躁，也是一个克服浮躁的过程，觉得自己懒惰，又或许是累了太久，需要放自己一个假。 “今晚六点半出席音乐颁奖礼，明天四点半准备音乐节节目。”磨叽食指弯弯叩门，负责人地播报糖球的通告安排，就知道糖球会问，直接就给出解答，“昨天你在网络上发了一个唱歌视频，被你的女神J.看到了，她邀请你去参加颁奖礼。” 磨叽走过来，靠在桌边，“至于音乐节呢，C.说你的气质跟他们潮牌公司很搭，E.本来就要去音乐节演出，就把你带上啦，介绍给C.一起合作。” 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工作邀约，周五到周天的工作直接满约了。 “没想到你有那么多偶像，藏得很深喔。”磨叽当上了小小经纪人以后，依然兼任花西的应援团长。 见女神？超紧张的！ 班里的学生们大白天都要复习精简的笔记，晚上就可以看现场直播颁奖礼了，也算为我们差生班出一口恶气。 就如糖球所说，尖子生班根本容不下她，也不需要她，不想跟着这些自认为了不起的尖子生欺负其他同学，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都专注于做自己就好。剩下时间，都用来无声打脸。 谁敢说她不务正业？也只能黑她的人品，只是找不到其他黑点。 “服装给你准备好了。”磨叽把袋子放到一边，“去换吧。” “该不会是礼服吧？”糖球捏着袋子提起来，若是裙子肯定嫌弃。 “去穿了就知道了。”磨叽快饿扁了，打开饭盒盖子，从食堂顺回来的，师傅还多给了一些分量。 糖球打开包装袋，非但不是晚礼服连衣裙之类的，一身潮牌，还有篮球鞋，喔！超酷的。 “喔，帅。”磨叽端着饭盒，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叉伸直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回头看着糖球，“这是C.给的，他说你这发型略酷，他喜欢，让你代言他们新设计的衣服。只要你点点头签个字，七位数广告费先打你卡里。” “打给我妈吧，她比较会管钱。”糖球把工作来的钱，除去开支都存到爸妈的存折里了。 居忽然就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电视新人奖没拿到，却开启了音乐之路。 一晃就到晚上了，金鱼和花西都在寝室待着，磨叽就陪着他们看电视剧，“糖球一个人去参加颁奖礼会不会紧张？”花西担心。 “她一天考十三门课都不会紧张，区区一个音乐颁奖礼～”磨叽挥一挥手，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我都没有被邀请参加过。”花西替糖球感到高兴。 桌上摆着三碗鸡蓉面，“不知道她回来带不带宵夜给我们吃。” 好在花西安排了专职司机大师傅接送，根本不用担心这家伙傻乎乎的自己坐地铁回学校。 “下面有请J.上台演唱。”颁奖礼现场灯火辉煌，可是J.去哪了？主持人收到消息说J.在路上堵车了……让糖球代唱。 看来初一时候上课背歌词没有白费，可是怎么紧张到想去厕所啊。 糖球被掌声送上舞台，“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准备，上午才收到邀请说要来这里，我还给我只是在台下鼓掌，吃点东西，看看明星，就可以回寝室了。”糖球接过麦克风，紧张的时候，话就会变多，“不知道还要来唱歌，我初一的时候就很喜欢J.的歌，我喜欢她，因为她很努力。” 前奏响起，糖球说唱就唱，所有的舞蹈也没有彩排过，一连唱了三首歌。” “这些歌，以前糖球在厕所里都能唱三个小时。”磨叽喝了口面汤。 磨叽的话让花西陷入回忆，在男校的时候糖球就经常在浴室唱唱跳跳的，没一个半个小时都不会出来，想着想着，就藏不住微笑。转而一想，糖球有那么多男神女神，除了J.和H.E.M.一定还有S.慢慢就快集齐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了。 在颁奖礼的后台，糖球终于见到J.本人啦。 “你的视频我看到了，让我想起以前的我。很棒。”J.给了糖球一个拥抱。 据助理说原来J.完全没有堵车，是她刻意安排糖球来表演的。 “要不要签约我们唱片？”J.突然发出邀请。 糖球不知道该做什么没反应，初中的时候经常在课本上练习签名，想象着有一天可以像J.一样边跳边唱歌，不过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因为糖球怯场啊，宁愿多写几套练习题，都不敢去比赛，去应援或者演唱会都不敢，对人群有一种恐惧感，在人多的地方就会感觉累。 “我已经有签约E.的厂牌了。”糖球看着J.女神，瘦瘦小小个。 “哇，E.真是先我一步了，看到你发的唱歌视频，就让我想到以前的自己，好好加油喔。”女神拐着糖球去吃宵夜。 “颁奖礼还没有结束诶。”糖球还以为要回去默默地坐到散场。 “我只是嘉宾，刚才已经表演完了，可以回去了。你明天还有课吗？喔，明天是周六。”女神J.在读书时期也是有名的学神级人物，每次在颁奖礼上都要用三种以上的语言感谢养育自己的祖国。 金鱼收拾着桌子，磨叽回寝室睡着了。 “都十一点半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花西睡不着。大师傅没接电话，又打给糖球。 “我在路上了。”女神与糖球聊了太久，约好了下次一起去做蛋糕，要不是花西一直在催，直接跟着女神J.一起回家了。 女神这个词对糖球来讲分量超重，说明这个女性天生丽质，后天还特别努力，值得学习。 第58章 我的床给你睡吧 “怎么这么晚回来？”全楼大概就花西醒着了，宿舍楼规定十一点半熄灯，就算有做不完的作业，也要去睡，除非特殊情况，偶尔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书一类的。 花西下楼找楼管开门。这高中宿舍有着高级小区的配置。 “J.姐姐说要留我啦，我们都在敷面膜，讨论合作新歌的事了，你又执意找我回来。”糖球下意识抓着花西的睡衣袖子，虽说爱看恐怖片，但这大晚上的，整栋楼那么寂静，有些可怕。 新搬来的宿舍楼是有电梯的喔，花西把拿来的外套披在糖球身上。没多说什么。 电梯门打开，到了宿舍门口，“你先回去睡吧。晚安。”花西站在糖球身后，想看着她进寝室，就安心了。 没想到。 “我忘带钥匙了。”糖球翻遍了口袋和背包，一般她都是把钥匙放在固定的口袋里的，想起来了，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从原来的衣服拿出来。 这时候打电话给磨叽或者发短信，敲门都不太好，这家伙睡死了。 花西又不能带糖球回寝室，金鱼在，更加不方便了。 花西宿舍的门打开了，室内的光照在糖球宿舍的门上，“进来吧。”金鱼眼神困倦，脖子上挂着毛巾，一手握着牙刷，嘴边沾了些泡沫，说话的时候带出薄荷味。 “什么？”糖球往后退了一步。 与原先学校的上下层复式结构不同，现在的公寓式宿舍里有两个卧室，“我跟花西住一间，你睡他的床吧。” “什么？”花西往后退了一大步。 糖球和花西进门，金鱼把寝室门关上，走廊陷入一片黑暗。 “有没有什么吃的？”糖球原本可以跟J.女神一起吃宵夜的，耐不住花西玩命地催，就像老爸担心自己女儿在外留宿那样，又不是跟别的男生吃饭。 “面。”花西满脸无辜，为了糖球都吃了一天面了，现在只有糖球不知道这件事。 “有没有海盐可乐，给我来一罐。”糖球像个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 “给。”金鱼将可乐打开，呲！气泡满出来，把可乐倒进了玻璃杯里，“我先回房了。”只听房门轻轻关上。 脸上电磁炉，往面锅里倒上纯净水，待水煮沸。 “大晚上少喝点冰的。”花西将面饼放入锅内。 好在这个口味的面香气不是太大，不然整个楼道里都会弥漫着味道，比如火锅啊、咖喱啊，尽管这栋楼是允许煮饭的，毕竟学校有烹饪了，可这是大晚上啊～ 在煮面的时候，花西又特别像妈妈，一整天担心糖球会紧张，又担心她的安全，到现在都没吃几口饭，之前泡的面都没吃完，就冷掉胀开了。 花西回房间翻翻找找，顺便把有关糖球的一切藏好，比如合照啊，杂志剪贴本啊，等下让她看到就不好了，这个时候的花西，充满少女心呢，作为一个优秀的艺人，居然也会剪其他艺人的杂志贴在本子上，还是他以前的室友哇。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不知道糖球是女生还倒好，之后知道她是女生了，大家都不说，保持距离就不会太麻烦，现在多少都要注意点，处处都要照顾她。 不过就算换到以前，花西也不爱和别人一起睡一张床，男生也不行。 金鱼更不喜欢和其他人住一间房，浴缸、马桶、洗手台都不行。 这两个人为了照顾糖球，暂时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 “睡衣。”花西抱来一套新的珊瑚绒睡衣给糖球，“被单、被子我都给你换了新的，等下直接睡就好了。”超级贴心了。 其他的寝室早就熄灯了，整栋楼也就这两件宿舍可以例外，有时候他们要背台词，或者做复习用的课件，偶尔熬夜，不想打扰到时候的时候就躲在被子里看书，用手机看拍下来的文字，或者用手电照着书背书都可以。 打理完，花西就会金鱼房间了，之前为了糖球住一个宿舍，现在又要睡一间房，好在这两个人聊得来，要是换成别人，估计金鱼宁愿睡浴缸里。 客厅里只剩下糖球和汤面，由于太饿了，吃得很大声，电视上回播着晚上的颁奖礼，糖球的表现被表扬了，奔波劳累却又愉快的一天～ 这一晃就凌晨了，吃完休息一下，糖球洗个热水澡，便到花西的卧室去了。 顺便把门反锁好。 卧室干净整洁，棕黑色与白色的墙壁背景，床头柜摆放着几本书籍和笔记本，有几支钢笔，还有两瓶蓝色墨水。 累了一天了，眼睛都快睁不开，糖球有睡前写几笔日记的习惯，现在日记本又不在身边，只能明天再补啦。 糖球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钻到紫色的被子里。 台灯的颜色衬得室内温馨暖和，花西之前就已经把暖气打开了。 才注意到台灯旁放着一杯牛奶，被子上贴着便利贴：有助于睡眠。摸一下杯身，牛奶的温度适宜。 糖球打开视频网站，提示需要连接无线网。本来糖球是能够连接到自己寝室的无线网信号的，而磨叽睡前已经把无线网关掉了。 糖球发信息给花西：无线网密码拿来。 花西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而后正在输入消失，看起来时输入了一段话，又删除了。 把关于糖球的东西都拿走了，却忘记改Wi-Fi密码。 花西回信息：你的生日（加上一个晚安的表情）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卧室内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糖球和花西现在也就一墙之隔。 可是糖球还是迟钝加心大，说不定他觉得我的生日数字好记呢？钻到被窝里看花西的cut.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明天下午演出，花西和金鱼也要参加，一定要睡个大懒觉再出发。 此刻的磨叽在被窝里夹着枕头说梦话呢，“我就说，你能选上。我就说。” 回溯到拉着糖球去应援那天，不是这个队友让她扮男装选角，糖球和花西现在也不会认识。 第59章 不可原谅的Anti-Fan（上） 糖球翻了个身，朦朦胧胧中，感觉旁边睡了个人。吓到不敢呼吸。不对？现在我置身花西的卧室啊，难道这旁边，也不对，我有锁门啊，门上的钥匙也拔下来了，难道是啊飘？ 一阵电话声吵醒了糖球，原来是太累做噩梦了。 “起床了。”是花西打来的电话。手机铃声是花西的个人单曲。 “几点了，让我再睡会儿。”糖球只觉浑身酸疼，一点都不想动。 “下午还有工作呢。”花西站在门口打电话。 糖球把卧室门反锁了，大家也都没有钥匙，敲了一会儿门没反应，就打电话把她叫起来吃饭了。 糖球揉揉眼睛，不情愿地踩着拖鞋到门口，打开门。 “午餐。”花西围着围裙，径直走到床头柜旁，把餐盘放下，又转身拉开窗帘。阳光温和不刺眼，室内明亮，敞开窗户，清新寒冷的空气渗透进，方才的困意瞬时散去。 “牙刷。”磨叽把牙膏牙刷都送来了，“你怎么睡这儿啦。” “呃，我。”糖球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就只想赶紧吃面、工作完回寝室继续睡觉。 “居然不叫上我。”磨叽环顾花西的房间，“粉丝们一定跟我一样好奇。” “噗！”糖球把漱口水往脸盆里吐，再用花西拿来的温毛巾擦脸。 终于可以吃饭啦！ 热腾腾的汤面上，躺着两片生菜叶，用筷子挑开荷包蛋，蛋黄液流到面汤里，漫过飘散的碎葱花。 娱乐新闻推送弹出，与昨天娱乐新闻夸奖糖球的表现不同，一些营销号又开始黑她了。对付网络暴力除了维权，就是关机不看，认真过好自己的生活，解释太多也没意思，时间会说明一切。 “车在楼下等了。”有了磨叽这个小经纪人，花姐省去了很多工作。 周六周日对于学生来说，可能是休息加作业的组合，也可能要在补习班度过，也有可能失去音乐节看表演，而糖球他们是要去音乐节演出。 一路上，花西也没有说太多，反正以后在磨叽把无线网关掉睡觉以后，糖球都可以在自己的卧室连上花西的Wi-Fi了，要是连不上了，就说明花西也睡觉了。 音乐节的场地有些远，糖球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磨叽坐在副驾驶座上，后面的两排座位，金鱼占了一排，横着躺在三张椅子上，侧着身看书。 最近花西照顾糖球比较多，金鱼就变得对她漠不关心了。 车窗边新装上了碎花帘子。碎花帘子随着车身的晃动跟着摇摆。 最后一排，糖球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低头打瞌睡。 一个大转弯，糖球有些飘忽，花西扶住糖球头部按到自己肩上，用宠溺的神情注视着眼前这个头发比自己都短的女孩子。 糖球并没有醒来，随着呼吸起伏沉沉睡去，静靠在花西宽厚的肩膀上。花西都不敢呼吸，总感觉会吵醒她。 磨叽悄咪咪拍下了这场景，搞不好又要做什么cut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停车场拥满了等待已久的fans.磨叽朝着窗外的fans们挥手，作为实习经纪人兼后援团团长的她，从来没有忘本，保姆车最后排座位后边，放满了应援灯牌。 这次的音乐节是在室外举行的，一般这样规模的音乐节都会在夏天开办，这次是为了E.的到来加场的。也是E.第一次来国内演出。 “起来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花西叫糖球起床。 如果以后的每一天，睁开眼就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那该多美好。 “喔，知道了。”糖球坐直了身子，推开车门。 寒冷的冬天，期末考前的几周，粉丝们热情不减。 在保镖的护送下，终于抵达后台，在这里要换衣服换妆，而这三人连一次彩排也没有，就要舞台上演出了。 可能是在台下经历过大起大落，上台反倒不会紧张了，糖球这次期待大过怯场，她已经从网络上看到了现场的视频，看视频就已经够热烈，全场人为了E.提前三小时到场等他，等下走到台前就会知道有多热烈了。 E.是C.的偶像，而这两个传奇人物呢，又都是糖球的偶像，作为学神的追星态度，一向就是用E.的歌练习英语听力，同时有学习他们身上真实的生活态度。 说到二十六个字母的追星态度，糖球还崇拜A姓球星，这些人性格直率，接受采访直言不讳，就是因为他们，糖球才会在上一次采访实话实说，被很多人讨厌，同时又得到签约唱片公司的机会。 C.早就在后台准备了，化妆间门口站满了迷弟迷妹们。 “来了。化妆师准备一下。”C.不像媒体所说的脾气暴躁没礼貌，相反还是个真性情，有素养的人。 这一众男男女女根本不适合化妆，若化妆不是用来掩盖缺陷，就会挡住天赐的美。 化妆师都感觉自己要失业了，过多的修饰和后天的打造，比不过自然的塑造，祖祖辈辈的遗传。 E.洗把脸就上场了，“我去找他。”C.提到E.，就像粉丝们提到花西那样。 偶像的偶像说他看好我？英雄惜英雄，糖球徜徉在伯乐和贵人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糖球定定神跟着花西他们上场，迎面走来一个挂着工牌的女生，递了一瓶香蕉牛奶给糖球，“加油哦，我超级喜欢你的。”激动得有些过头了？ 出于礼貌，糖球接了过来。 “快点！怎么比夏末还磨叽。”金鱼停下，等糖球跟上。 糖球毫无防备心，打开香蕉牛奶就喝了一口。蹙眉，味道略奇怪。看了看瓶身，确实是平时爱喝的香蕉奶啊。 糖球把玻璃瓶装香蕉奶揣在口袋里就上台了。 彼时的天空杯夕阳印得通半边红，另半边天空蔚蓝，喷气式飞机划过，拖出一条白色的长尾。 糖球已经觉得有些不适了，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歌迷、各种闪光灯、大屏幕上自己的脸，炙热的舞台灯光，还有偶像们站在台上的模样，前奏响起，她根本没时间多思考，只得被推着向前享受这场表演。 她甚至有些怀疑，或许不是香蕉牛奶的问题，是自己昨天睡太晚导致的呼吸道和胃部不适吧。 第60章 不可饶恕的Anti-Fan（中） 没有经过任何的彩排，凭着默契和对音乐的天赋，E.花西C.金鱼和糖球五人，在台上完成了出色合作。 现场气氛沸腾到顶点。寒冷的冬日被大家的热情炙烤着。 唯独没有人注意到糖球，脸色煞白，苦撑着直到音乐结束。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唱歌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干嘛，演出却没有任何出错，凭借意志力和熟练程度完成了演出。 可是，她眼前一片模糊，甚至越来越晕，下台的时候也不记得周围人对她说了什么，就直奔厕所，一阵呕吐，接着就晕倒了。 有人晕倒了！快叫救护车来。周围人头攒动，朦胧中，糖球感觉自己被架起来，放到一张窄窄的床上，应该是担架。 最讨厌输液了，一定不要趁我没力气给我扎针啊！糖球内心挣扎着。 现在能够确定以及肯定刚才那瓶喝的东西有问题了，该不会要洗胃吧！迷迷糊糊地，她就晕过去了。 花西心急如焚，磨叽一起跟着医务人员上车陪在糖球身旁。 花姐接到金鱼电话，当然，除了糖球和那个假粉，还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糖球也不会愿意相信有人要害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熬夜劳累导致身体不适，有时候现实实在太可怕了，让人不愿接受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要害自己。 救护车上，花西注意到糖球外套大口袋里的玻璃瓶。 “给我看下。”医生接过饮料瓶，香蕉牛奶还剩下一半，打开瓶子闻了一下，有一股刺鼻的清洁剂气味，“入水会变成乳白色，与香蕉牛奶融合，通过肉眼不容易辨别出来。这是一种清洁剂。” 一般喝下这种清洁剂，胃食道会立即产生灼烧感，糖球却硬是撑了下来。 “喔，我记得了，上场前，我看到一个女生送给她的。”磨叽开始自责没有保护好糖球。 花西只说了几个字，“我要杀了那混蛋。” 但谁会想到音乐节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个意外，而是策划好的伤害事件。 医生建议报警处理，花西把消息告诉了金鱼，此刻，距离他们上台的时间过去了有半个小时不到，那个假粉可能已经逃离现场了。 抵达医院，花西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一句话也没说，陪着糖球直到急救室门口。 磨叽靠在椅子上都快哭出来了，看电视剧里的场景都是这样的，没想到轮到自己，磨叽给金女士打电话，告诉她女儿出事了。 花西坐在椅子上，翻看糖球之前上传的唱歌视频，悲愤交加，视频里糖球说：初中的时候都是手抄歌词的，现在唱歌软件多了，资源多了，倒是不好好练习了，歌词都记不住，伴奏和声音对不上，就直接清唱了，还有前奏有些可怕，特别是在大晚上的，又是在厕所，小学的时候看电视音乐颁奖礼都有看到歌手唱，那时候就觉得主唱音好高啊……好了，唱完我就回去看书了。 视频里的糖球话超多，而这个视频也是她在寝室卫生间录的。 而此刻的她，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他除了着急，什么也做不了，他是那个万众瞩目的花西，坐在急救室门口，却发现生命那么脆弱。 “金鱼说那边他会负责把那个混蛋揪出来，我们好好陪着她吧。”磨叽挂掉电话，期望糖球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化险为夷，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万一？不能有任何万一。 急救室门打开，从医生的神情可以看出糖球没有大问题了，“她脱离危险了，我们给她洗了胃。” 糖球被推进私人病房了。 加湿器喷着水汽，室内很安静，“她可能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医生出门去查看其他病人了。 花西趴在床边，糖球现在没事了，但绝不能放过那个伤害她的人。 “我先去买一些吃的吧。你陪着她。”磨叽出门的时候轻轻把门关上，正巧遇到匆忙赶来的糖球爸妈，“伯父伯母，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糖球没事了。” 金女士和糖球爸爸看到花西陪在糖球身边，便坐在门口等着。 医院门口，花姐应对着记者媒体，不让他们打扰糖球休息。 花西轻抚着糖球的眉梢，要是之前他走的慢一点，或许就不会让她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了。 磨叽回到病房门口，提着两个塑料袋，“伯父伯母先吃一点东西吧。身体要紧。” “麻烦你了，小末。”金女士接过一碗粥，也没心思吃。 “什么样的人才会干出这样歹毒的事啊？”糖球爸爸太气愤了。不是金女士拦着，他偏要找人把现场翻个底朝天不可。 “警方已经介入了，现场都有监控录像，金鱼也在，你们不要担心。”磨叽轻轻打开病房门，花西握着糖球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连演出服都没有换下。 糖球曾说羡慕生病受伤的人，每天都可以躺着，真是乌鸦嘴。 演出被迫中断，C.和E.派了诸多人手封锁，现场水泄不通，一片混乱，歌迷们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且天都快黑了。 现在无论是糖球爸、校长、E.还是花西、粉丝和其他人，潜台词就只有一句：我的人都敢动？ “好的，我知道了。”金鱼这边接到电话得知糖球已经脱离危险，此时他跟着警方查看现场监控录像，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很抱歉今天没有给到大家一个愉快的现场，两周后我们会重新开一场，大家可以凭着票根去住宿。”工作人员宣布主办方给大家定了酒店留宿，并承诺会补办一场。 当晚，从电视新闻或者主流媒体文章都能知道糖球发生了什么事。 “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和我妈妈在。”花西托大师傅送糖球爸妈回家。 “我们先去对面酒店订一间房，先不打扰他们两个。”花姐叫走磨叽，“明天我们熬一些粥或者汤，给你们送来。有事电话！”花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第61章 不可饶恕的Anti-Fan（末） 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晨光从窗帘缝隙打进来，从未觉得有哪一个夜晚如此漫长过。 “啊！哈……为什么要给我的手扎针！？”超害怕扎针的糖球一下从床上弹起。 甩手就打到了花西，花西摸着脑袋，“这跟我看过的所有电视剧都不太一样啊。女生应该可怜巴巴的样子，醒来，然后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说，水，水，我要喝水～然后男生就用棉签蘸水在唇上点几下。”内心戏会不会太足了点。 糖球很是不耐烦，不醍醐灌顶就谢天谢地了，还要用棉签点几下？这我不是这风格。 “你是拿错了重病老婆婆的剧本吧，应该是睁开眼，虚弱地说，我，这是在哪……”说到这里，迟钝的糖球开始打量四周环境，“这是加护病房么？躺一天多少钱啊？” “这您大可以放心，公司报销。”花西式职业微笑。 “在现实生活里一去医院就要面临高额医药费，也只有在偶像剧里出出车祸、失忆几次，还能美美的。而且你我又没到交医保的年龄，我们都是有监护人的。”糖球将被子往上提一提，开启语无伦次模式，“刚才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床呢。”在花西的宿舍就不会被扎针啦。 “什么我的，床？”花西难掩笑意，在床边枕了一晚，手臂和腿脚都发麻了。 “哎呦，就是我还以为今天礼拜六。”糖球一脸嫌弃的表情，又有几分害怕被看出心思的小担心。 礼拜五参加完音乐典礼，礼拜六出事，现在已经是礼拜天了。 “今天周天。”花西宠溺地轻抚糖球的额头。本来是要上演把刘海拨到一边的情节的，这样才撩嘛～可糖球的刘海、她几乎没刘海，头发比花西还短。 “喔。什么？又没有休息时间了。”口中的苦涩提醒着糖球，之前喝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下去。本打算休息的周日，也要在病床上度过。 这一惊一乍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洗了胃，更像是撞了头，又或许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必须要大声说话，才能掩盖掉心里那头乱撞的小鹿导致的呼吸不畅。 “那个，那么关心我干嘛？”糖球撅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该虐的场景，被你整得那么搞笑……那么尬，这时候都是想听好话的，但对方就是不会直说。 “关心公司员工的安危是我们每个人该有的责任。”花西一本正经装傻，其实，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滴水未进。 糖球摸着肚子，“哎呦。” “你怎么了？医生！医生。”花西这演不出的慌张，半秒不到从凳子上站起来便可看出。 “我就是觉得，有点饿。”皮这么一下子，还以为她胃黏膜受损呢。 “进来咯。”磨叽叩门，花姐带着拎着汤煲跟进来，“打扰咯！”花姐三分看女儿的眼光，带着五分看儿媳的阳光，剩下两分是对待员工的慈爱和关怀。 “没事，观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医生只留了一句话，就出门了。 “我来喂吧。”花西盛了一碗菜粥，小拌了一下，从最上层舀了一勺，轻轻吹几下，“吃吧。”声音却故作冷冰冰的。 内心戏同样充足的糖球，却想到的是，丫鬟给卧病在床的小姐喂药的场景，免不得扑哧一笑。 “笑什么，妈妈没有告诉你不要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吗？笨蛋。”花西气呼呼的，气糖球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喝下香蕉奶。 “她不是陌生人，她说她是我粉丝啊，衣食父母啊，不过，我是有多帅，让人对我起了杀心？”恋爱能让人智商为零吧，糖球偏离了她冷漠学神的原始性格。别人说是你粉丝，你就信了，像个小孩一样。 这边，又传来叩门声。稳稳地敲了三下。 警察小姐姐来录笔录，给糖球香蕉牛奶的那个假粉丝也一同被带来了，便利店店长可以证明她买了小瓶装清洁剂和香蕉牛奶，录像和瓶身的指纹也能够证明，还在她的口袋里找出了收银条。 具有杀菌消毒作用的清洁剂本身是琥珀色的，在遇水之后才会变为乳白色，很少会让人联想到，与香蕉牛奶一起混合。 大家也没有认为会有人把这两种液体兑在一起，加上清洁剂即使不会起泡沫，味道也有些刺鼻，谁想到还真有人会喝下去。 糖球看到这个伤害她的妹子，不过和自己一般大，心里不由感到一怵。 “我只是在里面放了一点洗洁剂，谁知道她会喝下去那么傻。这事不怪我。”该女生根本不是谁的粉丝，只是看不惯大家过得那么好，而自己却活得很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没有成年呢，原谅我这次吧。”女生一下子转变态度，变得很慌张，“而且我是花西的粉丝，我是喜欢你才会那么做的。” 糖球平时嘴硬心软，本来想要说算了吧，我也没事。 “一派胡言。”警察小姐姐不由得震怒。 “如果做了这样伤害别人的事，也能被轻易原谅的话，以后仍然会继续这么做，不断地乞求原谅。”金鱼一夜没睡，把该女生的详细经历都罗列出来。 连同理心都没有，并不是为自己伤害了别人而感到愧疚，只是为了逃避惩罚而低头。 在伤害人之前，她也曾多次潜伏在社交论坛和群组里领养小动物，并且这些小动物都不知去向。 对弱小的动物和无辜的人做出伤害的是的行为，是无法被原谅的。 即便生活的很悲惨，也有人通过努力，成为正能量励志的人。不应当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把痛苦转嫁于别人的方式，获得自己内心的平衡点。 “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他们也不会。”花西一脸漠然，“威胁也好，博取同情也好，刻意伤害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你不是谁的粉丝，你只喜欢你自己而已。” 最终，该女生在歇斯底里地哭喊的状态中被带走了。 “走，陪我去吃点东西。”金鱼给磨叽使眼色。 “从来没看过儿子那么着急慌乱。”花姐最后一个出门，把门轻轻带上。 病房里，又只剩花西、糖球、加湿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