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邪医》 01 这种事看不得 “都三个月了还不发工资,靠。” 看着公告,阳顶天竖起中指。 阳顶天所在的红星机械厂,是以前的三线军工厂转型过来的,效益一直不好,这几年,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工资少不说,还经常两三个月不发。 不发也没办法,阳顶天转身,刚好见到一个女子走过去。 那女子穿一件绿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条包臀牛仔裤,走得如风摆荷柳。 阳顶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厂电视台的主播肖媚。 红星厂三朵花,肖媚的外号是美人蕉,人如其名,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不看正面,就这个背面,都能让人流口水。 “啧啧,这小腰儿扭得。” 看着肖媚消失,阳顶天吞了一口口水,却又猛地竖一下中指:“总有一天---。” 心中发下大誓愿,他转身往山上走,红星厂背靠绵绵大山,山上野物什么的很多,阳顶天利用厂里的材料,做了一把手弩,经常打只野鸡野兔的,回家里改善生活。 上了山,远远的,看到前面一个人,现在红星厂是半停产状态,职工轮流上班,轮休的不少人就往山上跑。 阳顶天刚要招呼,猛又住嘴,那背影熟。 “象杨麻子啊,他怎么跑山上来了。” 杨麻子是福利科的副科长,有点小权,平时下巴昂在天上,阳顶天赖得理他,不过杨麻子上山,有些稀奇。 杨麻子往东头去,阳顶天就往西面走,西面陡,有崖,不过看得远。 “麻子有鬼,我看看。” 阳顶天抱着这个心思,飞快的上了崖顶,往下一看,杨麻子正往下面的山坳里去。 山坳里一片松树林里,这时林子里出来个女子,冲着杨麻子招手。 “果然有鬼。” 阳顶天一下子来了劲,仔细一看,那女子好象是蒋寡妇。 “那可是个浪货,难道他们---。” 阳顶天正想着,就见杨麻子加快脚步迎上蒋寡妇,两个人一下搂在一起,进了林子,竟就抱着啃了起来。 “蒋寡妇竟然偷上了杨麻子?” 阳顶天看得又惊又喜:“今天可是给我看着好戏了。” 不过看着看着,他又转开了心思。 蒋寡妇年纪不大,就二十七八,是旁边村里的农民,老公车祸死了,就在厂边上开了家小卖店,因为长得俏,不少青工经常去他店里转悠,阳顶天也是一个。 但一般青工都没什么钱,转来转去的,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没想到却跟杨麻子偷上了。 蒋寡妇为什么偷上杨麻子,简单,杨麻子手中有点小权,福利采购,可以来蒋寡妇店里啊。 想明了这一点,阳顶天可就恼了。 “妈妈叉的。” 阳顶天越想越怒,随手检起一块石头,猛地就扔下去,正落在林子里,虽然没打着人,却吓得杨麻子两个一下子跳起来。 阳顶天捂嘴偷笑,悄悄缩头,不好给杨麻子看见,不想没注意脚下,突然一栽,就从崖下滚了下去。 一路滚到崖底,在一株老树茬子上一撞,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了过来,爬起来,身上有点伤,还好,没什么大碍,就脑袋有点痛,摸一下,后脑一个大包。 “晦气。”阳顶天呸了一声:“这种事,果然看不得。”。 02 厂花采蘑菇 摸着脑袋,还痛,有些晕晕沉沉的,脑子里又有些奇怪的记忆,就好象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成了桃树精,身边无数的桃花,却都是美丽妖娆的女子,围着他唱啊跳啊。 “真要是桃树精就好了,后宫三千啊。” 阳顶天自己打个哈哈:“可惜是个白日梦。” 绕路出来,却看到一个女子往山上爬。 阳顶天眼晴一亮:“咦,那不是梅悠雪吗?” 梅悠雪是厂里的技术员,正牌子的重点大学毕业的,为人清冷,素常带着一点傲气,红星厂三朵花,她被公评为梅花,又因为她不好接近,所以得了个外号:雪里寒梅。 “梅技术员。” 阳顶天走出去,打招呼。 “阳顶天。”梅悠雪也看到了阳顶天:“你也在山上啊。” “我轮休。”阳顶天看她手上提着个小篮子:“你来采蘑菇啊。” 说是看小篮子,其实在梅悠雪身上狠狠的挖了一眼。 梅悠雪上山,穿得简单,上身一件红色的长袖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有点旧,但还是掩不住那傲人的身材啊。 “是啊。”梅悠雪没留意阳顶天的眼光,往两边山上看:“我也休息,看有蘑菇采没有。” “这两天采蘑菇的多,附近的怕是采光了。” 阳顶天随口应着,也往山头看,眼前突然现出一片景象,好多的蘑菇。 “也是啊。” 听了阳顶天的话,梅悠雪似乎有些失望:“没有也没关系,就当爬山了,我先走了啊。” “那边山上没有了。” 看梅悠雪往东边山上走,阳顶天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知道啊。”梅悠雪回头。 “我当然知道。”阳顶天冲口而出:“而且我知道哪里有,你要真想采蘑菇,我带你去。” 先前看到的景象,让他有些犹疑,但面对梅悠雪这样的美女,他又忍不住,平时好难接近的呢,即便当面碰上了,打声招呼,她也就是点点头,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要是一起去采蘑菇,那就爽呆了。 “真的啊?”梅悠雪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知道哪里有?” “我当然知道。”阳顶天拍胸膛:“我天天在山上转的,这山上没有我不清楚的,你跟我来就行,包你采一大篮子。” “我可信你了啊。”梅悠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来了。 阳顶天在前面带路,转过一个山脚,前面一片小林子,他一看,好象把林子看穿了,只见林中好多蘑菇,一窝一窝的。 “这到底是刚撞树上得了后遗症眼花呢,还是真能看穿啊。” 阳顶天自己心中也疑惑。 加快脚步,到林中,拨开一丛草,果然就看到一窝蘑菇,再拨开一丛草,树根下面,一大窝蘑菇。 “哇,好多的蘑菇。” 梅悠雪也看到了,喜叫出声,立刻就往篮子里采。 阳顶天却傻在了一边。 “难道我出了天眼?” 他这么想着,看梅悠雪蹲在前面,牛仔裤包着的那个臀,漂亮极了。 他忍不住就用力看过去。 03 能看穿不 “能看穿不?” 可惜,并没有看穿,也不知是梅悠雪的牛仔裤太厚呢,还是他的天眼功力太低。 梅悠雪采了一窝蘑菇,一回头,看到阳顶天站在那里,不采蘑菇却盯着她后面看,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以前很讨厌厂里的青工盯着她屁股看的,不过这会儿心里高兴,倒是没生恼,只是站起身来道:“你怎么不采蘑菇啊。” “我不怎么吃蘑菇的。”阳顶天也有些尴尬,忙移开眼光。 “不喜欢吃也可以卖啊。” 梅悠雪说着,又看到一窝,没多会,她篮子就满了。 “呀,这里还有,那里还有,好多哦,可是,我篮子装不下了。” 她一时为了难,看着她雪白的俏脸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真就象一朵雪里的寒梅在风中招摇,阳顶天忍不住又冲口而出:“这有什么难的,编只篮子就好了。” 梅悠雪惊喜的看着他:“你会编篮子吗?” “这有什么难的。” 阳顶天随口应着,到旁边,他眼中看到那边有树藤,转过去,果然就有,真好象出了天眼一样。 最怪异的是,他平时是不会编篮子的,但这会儿,好象自然而然就会了。 还有个怪异的,那树藤很坚韧的,可阳顶天伸手,毫不费力就扯断了,仿佛那树藤自己断了一般。 阳顶天手脚飞快,以树枝为骨架,以树藤为经纬,没多会儿就织了一只篮子。 “呀,你手好巧的呢。”梅悠雪接过篮子,发出惊喜的夸赞。 居然能得到梅悠雪这样冷傲美女的称赞,阳顶天一时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又琢磨:“好奇怪,难道我真是给树精附体了?不会吧,可如果不是,又是怎么回事?” “呀。” 梅悠雪突然一声惊叫,身子踉跄往后退。 “怎么了。” 阳顶天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 不想梅悠雪脚下一绊,一下跌在他怀里。 阳顶天忙伸手抱住她:“怎么了?” “蛇,蛇。”梅悠雪惊叫。 随着她的叫声,果然是有一条蛇,从树丛后游出来,往旁边游去。 阳顶天心中猛然生出一个念头:“回来,往这边来。” 他这念头一生出来,那蛇儿竟然真的就回过头,往这边游过来。 “呀,它过来了,呀,它会咬人的。” 梅悠雪吓得尖叫,她本来已经站稳了,这时一急,竟然一下扑到了阳顶天怀里,而且用了一个阳顶天完全没想到的动作,她双手勾着阳顶天脖子,身子一跳,双脚竟然盘到了阳顶天腰上。 阳顶天本来只是试一下,顺便逗一下梅悠雪,再也没想到,梅悠雪惊吓之下,会有这么一个动作。 “别怕别怕。” 阳顶天惊喜交集,也不客气,双手就托着了梅悠雪身子,抱着后退,心中却叫:“跟上来跟上来。” 那蛇真的就在后面如飞跟上来,梅悠雪回头看到,更是吓得尖叫:“它追上来了,它追上来了,快跑。” 阳顶天就这么抱着梅悠雪,跑出了好大一段,这才让那蛇游开。 04 要不你跟着我去 心中得意:“上次五四青年节,白眼狼邀梅悠雪跳了一只舞,那个吹啊,要是看到我这么抱着梅悠雪,那还不妒忌死。” “它没追来了吧。” 看到蛇没追来,梅悠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从阳顶天身上下来,看一眼阳顶天,脸上红红的,随又急起来:“啊呀,我的蘑菇。” “没事,你在这里,我帮你去拿回来。” “会不会有蛇。” 梅悠雪先前吓着了,这时还往两边看。 “有可能有。” 阳顶天就点头。 “呀。” 梅悠雪吓得叫了一声,就往他身边靠了一点,胳膊都挨着阳顶天胳膊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气钻入阳顶天鼻中,清淡幽雅,真是好闻极了。 “要不你跟着我去。”阳顶天出主意。 “那条蛇---。”梅悠雪还害怕。 “没事,我走前面。” 阳顶天说着,走在前面,梅悠雪紧跟着他,还是怕,两边乱看,阳顶天就道:“别怕,我牵着你吧。” 他本来只是试一下,谁知梅悠雪马上就伸过手来,真的就紧紧的牵着他的手。 梅悠雪的手纤长柔美,握在手里,就仿佛握着一束丝。 阳顶天只读了高中就顶职进了厂子,读书不多,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手感,只是心中有一种喜爆了的感觉:“我要是牵着她手去厂里溜一圈,那面子就大发了。” 到林子里,提了两篮子蘑菇,下山,梅悠雪道:“阳顶天,谢谢你,我只要一篮,另一篮你拿回去吧。” “说了帮你采的。”阳顶天摇头:“我不喜欢吃蘑菇。” “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啊。”梅悠雪有些发愁。 “去卖给肖奸商啊。”阳顶天出主意。 红星厂靠山,厂里职工没事到山上捡点山货,就有人来收,这人叫肖志强,小气抠抠的,青工们就叫他肖奸商。 “就是不太好意思。”梅悠雪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帮你提着去。”阳顶天把两篮子蘑菇都提了,到收货点,已经有不少职工家属提着篮子在等了,这季节蘑菇多。 阳顶天把篮子放下,道:“梅技,放这里了,我先回家。” 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想起梅悠雪,心里痒痒的,给自己找理由:“去看她把蘑菇卖了没有。” 到收货点,一看,怒了。 肖奸商来了,正在验梅悠雪的蘑菇,蘑菇分几个等级的,差的三五块,好的**块。 肖奸商抠得死,一般最好的也就是给个五六块,这会儿他看着梅悠雪的蘑菇,说这个好,可以给七块,说着话,他手却去抓梅悠雪的手。 梅悠雪急了,一下甩开,肖奸商竟然还想去抓,阳顶天刚好就看到了,那个怒啊,冲过去,一把揪着肖奸商衣领着,啪啪就是两巴掌:“你敢调戏我红星厂的女工?” 打了两巴掌不解气,猛地一用劲,竟然把肖奸商提了起来,远远的扔了出去。 肖奸商个头跟他差不多,少也有一百多斤,但阳顶天竟然一手把他提了起来,然后一下扔出四五米远。 这么大力,阳顶天自己都没想到。 05 别打了 肖奸商也给阳顶天那股猛劲吓到了,在地下爬起来,嘴里叫:“我哪里调戏她了,我就是验一下蘑菇质量。” “你验蘑菇质量你抓他手做什么?”阳顶天怒了,还要上去抽他。 梅悠雪急了,一把扯着他:“别打了。” 肖奸商给阳顶天吓到了,他不敢过来敢阳顶天打,但他性子阴,叫道:“你们红星厂的蘑菇我不收了,你们莫怪我,要怪怪他。” 说着上了车,直接开走了。 这下红星厂的职工家属急了,都怪阳顶天冲动。 红星厂效益不好,山货收入是不小的补贴呢,也莫怪这些人发牢骚。 阳顶天是个燥脾气,就听不得怪话,一下急了,叫道:“吱歪什么,你们的蘑菇我收了,这样行了吧。” 说着跑回去,箱子底他老娘收得有两千块钱,他拿了一千五,买了两包烟,找到厂司机杨大海,叫道:“杨哥,车子我用一下。” 把烟塞过去。 “我没油票了。” 厂里的车是公家发油票,但省下的油票可以卖钱,所以杨大海不太愿意。 “我自己加。” “那你小心点。” 有他这一句,杨大海才把钥匙给他。 阳顶天把车开到收货点,梅悠雪看他真来了,急了:“你真的代收蘑菇啊。” 阳顶天还没答,一个老妇女就插嘴了:“他不收怎么办,把肖奸商打走了,我捡一早上蘑菇,四五斤呢,就六块一斤也是三十块,你要我烂到家里啊?” “就是。”边上就有几个家属帮腔。 “少吱吱歪歪。”阳顶天不耐烦:“我说收就收,有多少我收多少。” 就借了边上卖菜小贩的秤,来的都收,居然收了两百斤蘑菇,平均六块一斤,就是一千二。 那些妇女们拿了钱,心满意足的走了,梅悠雪就急了:“你现在怎么办啊?” “我到市里去卖掉啊,市里好的可以卖十五到二十呢。”阳顶天不着急,看梅悠雪的两篮子蘑菇没提过来,道:“你的蘑菇也提上来啊。” “那你等着。”梅悠雪一咬牙,猛地跑开了,没多会,她又跑回来了,换了条白裙子。 她本来就漂亮,给这白裙子一衬,真就好象天上的仙女一样。 阳顶天都看傻了,忍不住叫:“梅技,你真漂亮。” 梅悠雪跑得有点喘气,脸上也染了红霞,道:“好了,上车吧,我帮你去卖,我一个同学在市里。” 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阳顶天一时间喜得牙齿都要爆了。 蘑菇卖不卖得掉无所谓,关健是,有梅悠雪陪着去啊。 “那太好了。”阳顶天喜滋滋上车。 梅悠雪在另一边上车,上车的时候,膝盖还跟阳顶天的膝盖碰了一下,让阳顶天有一种酥酥的感觉。 红星厂建在山沟沟里,到临水市有三十多公里,阳顶天加了油,车开得快,当然,最重要是车上坐了一个仙子一样的梅悠雪,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晃眼,就到了市里。 “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梅悠雪带了手机,拨电话,接通,她同学却说休产假,回老家了。 “呀,这可怎么办啊。”梅悠雪一下子急了。 06 老板女儿 “没事。”阳顶天反而安慰她:“肖奸商卖得掉,我也卖得掉。” 眼珠子一转,道:“要不我们干脆去江城吧,那边才真正卖得起价,我听说最好的松树菇,可以卖八十块一斤呢。” 江城是省城,城里人爱吃个新鲜山货,当然卖得起价,可梅悠雪发愁:“只怕卖不掉。” “不怕不怕。” 只要梅悠雪坐在车上,蘑菇卖不卖得掉,阳顶天真不在乎,无非亏点钱,老娘揪耳朵骂几声,那有什么关系。 他发动车子,直接就往江城去,梅悠雪也没办法。 临水市到江城一百多公里,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看着热闹,梅悠雪却发愁:“怎么卖啊。” “我们去城南大市场,找个大菜贩子,批给他。”阳顶天有主意。 开到城南大市场,两个人下车,连问了几个老板,却都说不要,都做批发的,要的长久生意,量还要大,蘑菇不好卖。 “现在怎么办啊?”梅悠雪真急了。 “酒店里应该会要。”阳顶天心里也急,不过不能在梅悠雪面前露怯:“我们去江城大酒店,那边有我一兄弟,他熟,帮我介绍一下经理,肯定不成问题。” 他信口胡吹,其实哪是什么兄弟,就以前同学结婚喝过一顿酒,名字都不知道,就知道姓朱,干保安的。 车到江城大酒店,倒是一眼看到了朱保安——就在门口转悠呢。 阳顶天停好车过去,打声招呼:“朱哥,当班呢。” 朱保安回头看到阳顶天两个,道:“阳老弟啊,你怎么来了,你女朋友啊,行啊你小子,女朋友这么漂亮。” 阳顶天就不解释,这是面子啊,为什么要解释? 发了根烟,道:“朱哥,你们酒店搞采购的是哪个。” “管后勤的陈胖子,一根屌毛。”朱保安嘴巴一撇:“怎么,你问那屌毛做什么?” “我收了点蘑菇,最新鲜的松树菇啊,想看他要不要?” “那不可能。” 阳顶天话没落音,朱保安已经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他进货,都是专门定了点的关系户,那钱送的是一包一包的,那屌毛,你知不知道,那个供肉的,专门包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给他玩,所以陈胖子就只要他的肉,没关系的,你喊他爹他也不会理你。” 这时有车停下,朱保安忙跑去开门了。 梅悠雪看着阳顶天,阳顶天也有些搔头,眼看牛皮要破啊,平时也无所谓,他反正爱吹牛,经常也有牛摔死的,但今天不同啊,今天可是当着梅悠雪的面,这牛摔死了,有些脸上无光啊。 朱保安开了门,又走回来了,阳顶天还是不死心,道:“朱哥,这事就只能找陈胖子吗,还能找找其他人不?” 朱保安摇头,刚要开口,突然看见酒店里面走出一个人,就把下巴一点:“找她也行,她是杨老板女儿杨柳,总经理助理,她要开句口,陈胖子绝对不敢不听,不过我不帮你引见,免得说我违反保安条例罚我钱。” 阳顶天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眼晴倒是一亮,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穿一身香奈儿的套装,漂亮时尚什么的放到一边,那气场,逼人啊。 07 小呀小蜜蜂 看阳顶天眼光发亮,朱保安又开口:“不过我劝你不要过去,没用的。” 他这话有道理,老板女儿,怎么可能搭理一个卖蘑菇的?最多斜他一眼,说声不要,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阳顶天心里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他眼光一转,看到一只密蜂,突然有了主意,心中叫那蜜蜂:“小蜂儿,过去,飞到她脸上去。” 他也只是试一下,先前在山上,叫那蛇儿很灵,不过那也许是碰巧,叫这蜜蜂,不一定灵。 结果还真灵,那小蜜蜂本来要飞走了,这会儿居然一掉头,直接向杨柳飞过去,而且直接撞到了杨柳脸上。 “呀。”杨柳不防,叫了一声,忙去脸上抹了一下,那蜜蜂飞起来,却不肯飞走,而是绕着她转。 阳顶天一看有戏,转头看旁边广玉兰上有不少蜜蜂,就在心里召唤:“小蜂儿小蜂儿,都过去帮忙。” 还真是喊得应,那些小蜜蜂不采蜜了,全向杨柳飞过去。 这下杨柳吓到了,尖叫起来,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下。 “杨助理。”朱保安忙过去护驾。 “梅技你别过来。” 阳顶天先招呼梅悠雪一声,其实梅悠雪也不敢过去,阳顶天自己就冲过去,还脱下衣服乱拍乱打,然后又故意让蜜蜂在自己脸上叮了两口,这才让蜜蜂退开。 “这位先生,谢谢你了。” 阳顶天挥衣服大战蜂群,杨柳是看在眼里的,当然要感谢,而看到阳顶天脸上的包,忙又道:“你脸上给蜂叮了,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蜜蜂叮两口没事的。”阳顶天故意要蜜蜂叮自己两口,要的就是一个借口,这时一面摇头,一面就道:“再说我还要去卖蘑菇呢,没有时间去医院。” “卖蘑菇?”杨柳一听,可就问了:“你是卖蘑菇的啊,你的蘑菇在哪里啊。” “在车上呢,今天早上刚采的,特别鲜嫩呢。” 阳顶天立刻就引着杨柳过去,同时心念一动。 蘑菇这个东西,没开伞的最值钱,一旦伞一打开了,就不怎么值钱了。 而先前收的两百斤蘑菇,至少有一多半是伞打开了的,阳顶天这时候就起了念头:“要蘑菇把伞收了,变小一点,不知道行不行?” 他就看着车厢,想了一下,到底行不行,他不知道。 到车厢前一看,几个大筐子里的蘑菇真的全缩小了,就是那些最大的,伞叶也缩了回去。 “这些蘑菇不错啊。”杨柳一看就心喜,拿起两个看了一下,很鲜很嫩,问阳顶天:“你这个卖什么价格?” “我也不知道。”阳顶天摇头:“杨小姐你要是喜欢,拿两斤去吃,没关系的,我们山里捡到的,不值钱。” 这就是会说话啊,杨柳果然就开心了,帮忙赶蜂叮了两个大包不说,这么好的蘑菇,居然白送,真是实心肠的汉子啊。 “那怎么行。”杨柳摇头:“这样吧,你这些蘑菇也别去其它地方卖了,都卖给酒店里吧。” 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没多会儿,就有一个人从酒店里跑出来,是一个大胖子,自然就是陈胖子了。 08 联系上了 “陈主管,这些蘑菇,你叫人过一下秤,全部收购。”杨柳没什么客气的,直接下令,随又问:“这样的蘑菇,一般是什么价?” 陈胖子也是个有眼色的啊,老板女儿想买,他自然捧场,拿两个蘑菇看了一眼,道:“这些小的,可以定为一级,大点的二级,一般来说,一级是七十到八十一斤,二级四十到五十一斤,二级以下的,我们酒店不要。” “嗯。”杨柳点点头,显然对陈胖子这个回答较为满意,转头看阳顶天,道:“这样吧,你这些蘑菇,我全算一级品,七十块一斤,你看行不行?” 行啊,怎么能不行,阳顶天收的时候,均价六块呢,这是翻了十倍不止,这个不行,还要怎么才行? 阳顶天立刻点头:“行。” 还又卖嘴巴子:“其实杨小姐你要喜欢的话,拿几斤吃就行了。” 这话杨柳就不接了,不过听着还是开心的,便又要开车送阳顶天去医院。 如果梅悠雪不在,阳顶天肯定不会拒绝,杨柳同样是一等一的美女,气场还在梅悠雪之上,江城大酒店老板的女儿呢,能坐一回这种美女的车,那回去有得吹。 但梅悠雪在,阳顶天就想也没想拒绝了:“不要了不要了,我这个真没事的,蜜蜂嘛,叮几口没关系,经常叮的。” 他坚决不去,杨柳也就不好坚持,却给了阳顶天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新鲜的山货,你直接送酒店里来。” 说着看一眼陈胖子:“这位先生的货,新鲜的话,级别不要卡得太死,现在的顾客,就爱吃点野味。” “好的,好的。”陈胖子立刻点头答应。 这根线就算搭上了,阳顶天可就喜爆了心。 过了秤,二百斤不少,二七一万四,厚厚一叠红票子,不但阳顶天高兴,梅悠雪也有些目瞪口呆。 红星厂六块收的货,总价一千二,一眨眼,翻成了一万四,十几倍啊。 阳顶天抽出两千块,递给梅悠雪:“梅技,这是你的。” “我不要。”梅悠雪慌忙摇头。 “我们一起来卖的啊,而且还有你的蘑菇在里面,怎么能不要呢。”阳顶天顺手就抓着了梅悠雪的手,这个便宜要占,然后还紧紧压着梅悠雪的手:“这个钱你要是不要,那我也不敢要了。” 他这么一说,梅悠雪不好意思了,只好拿着钱,不过手轻轻挣了一下,阳顶天也就趁势放开了,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今天我们大吃一顿,庆贺---。”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庆贺我给蜜蜂叮了。” 梅悠雪一听就笑喷了:“给蜜蜂叮了还要庆贺啊。” “当然要庆贺啊。”阳顶天一本正经的胡扯:“蜜蜂可是吉祥物啊,你看它们叮别人不?有些人为什么一辈子打光棍,就是因为没给蜜蜂叮过。” 他一通乱扯,梅悠雪更是笑得咯咯的。 “只说她冷,其实也看人的,碰上我顶天顶地阳顶天,还不笑得花儿一样。” 阳顶天在心里夸了自己一把。 找了家酒楼,吃了东西,又陪着梅悠雪逛街,阳顶天想给梅悠雪买件礼貌,又怕梅悠雪不要,梅悠雪挺傲的,厂里上千青工,追她的人不少,但任何人送她东西她都不收。 阳顶天最终没敢买。 09 现在怎么办啊 到下午将近四点钟,才开车回来,梅悠雪买了一件衣服一条裙子,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显得很开心,途中竟然轻轻的哼起了歌。 她开心,阳顶天当然更开心,但想不到的是,车拐进红星厂的专道,突然出了毛病,不动了。 阳顶天会开车,但修车就麻爪了,下车鼓捣半天,那车还是一动不动。 眼看着天黑下去,梅悠雪急了:“现在怎么办啊。” “要不我跑回去,到厂里叫个车来。” 这里离着红星厂,大约还有十公里左右,他跑得快的话,一个小时左右也就到了,车回来快。 但这会儿天黑了,梅悠雪就有些犹豫:“我怕。”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梅悠雪想了个主意,但随即自己摇头了:“呀,车在这里,没人看着可不行。”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阳顶天一时也没了主意。 山区天黑得快,犹犹豫豫间,天彻底黑了下去。 “只看有没有过路的车了。”阳顶天只能这么安慰梅悠雪。 不过这条路是红星厂的专路,以前效益好的时候,过路的车子当然多,现在效益不行了,职工一个月都轮不了十天班呢,哪还有什么车子夜间过。 “你饿了吧,冷不冷?”看梅悠雪纠着手站着,阳顶天问。 “有一点。”梅悠雪点头。 “我生堆火,看有什么野物打。”阳顶天往两边看了看。 两边都是山,这会儿天彻底黑下去,照理说,只能看到山的影子,可阳顶天一看,却发现,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眼光甚至可以透过树林草丛看进去,简直比白天还清楚。 “看来我真的是开了天眼了,一堆桃花,不会是桃花眼吧。” 阳顶天心中一乐,看不远处一堆草丛中,趴着几只野鸡,他走过去,那野鸡听到了响动,抬起脑袋,阳顶天怕它们飞走,心里想:“不要动,乖乖的。” 那野鸡真就不动了,阳顶天走过去,捡着那大的,捉了一只回来,怕不有三四斤。 “呀。”梅悠雪看他随手就捉了一只野鸡回来,惊讶得小嘴儿都张圆了:“你怎么一下就捉了一只野鸡啊。” “说了我经常在山上跑的啊。” 桃花眼的事,阳顶天觉得要保密,说出来,就不神密了嘛,再说了,现在人爱眼红,真要知道他有桃花眼,还不知道怎么妒忌了,所以他想好了,对谁也不说,哪怕对梅悠雪。 “除非她做了我老婆,跟我睡了,才告诉她。” 阳顶天这么想着,到下面的溪沟边把野鸡弄干净了,他经常山上跑的人,身边随身带着电工刀的。 然后在路边避风处,生了一堆火,哪怕是热天,山区的夜里也会有些冷,梅悠雪就坐到火边。 阳顶天记起车子上有一包方便面,没开水不好泡,但里面的酱料可以涂在烤鸡上,他拿了来,烤好了野鸡,涂上酱料,撕一条腿给梅悠雪,梅悠雪咬了一口,连声称赞:“香。” 说着夸赞阳顶天:“阳顶天,想不到你挺能干的呢。” “当然。”阳顶天毫不谦虚:“咱是什么人?” 他说着大喘气,见梅悠雪满眼疑惑的等着下半句,他大拇指一扬:“工人。” 这句话连起来不好笑,但他这么一大喘气,再加上这夸张的手势语气,梅悠雪一下笑喷了。 10 不好意思 梅悠雪笑道:“我发现你挺有趣的。” “那是。”即然效果好,阳顶天再来一次:“咱是什么人。” 这次不等他的工人出口,梅悠雪先已经笑出了声。 说说笑笑的,一只鸡居然吃完了,梅悠雪吃得不多,就一条鸡腿一根翅膀,剩下的都是阳顶天吃完的。 “我胃口好象也见长了啊。”阳顶天暗想:“桃花眼之外难道还有个桃花胃?” 一直没有车路过,夜越来越深,山风呼呼的,梅悠雪只穿了一条裙子,就有些冷了,抱着胳膊。 “有些冷是吧,我把我的衣服给你穿吧。” 阳顶天其实就穿了个T恤,这要一脱,就光膀子了,不过他没有犹豫。 “不要。”梅悠雪拦住他:“我买了件衣服,我穿上好了。” 梅悠雪到车上拿衣服,突然呀的一声叫。 “怎么了。”阳顶天忙跑过去。 “有什么东西,跑到我脚上。” 梅悠雪吓到了,俏脸发白,手就抓着了阳顶天胳膊,眼晴拼命往地下看。 山里的夜,又没月亮,那是真正的黑,她根本看不见。 阳顶天本来也应该是这样,但这会儿他有了桃花眼,黑夜和白昼好象是一样,看到是一只土蛤蟆,跳了开去。 “是只蛤蟆,别怕。”阳顶天安慰她。 梅悠雪嗯了一声,道:“会不会有蛇。” 蛇当然有,山区嘛,夜间经常有蛇到公路上乖凉给过路的车子压扁的。 阳顶天没答,梅悠雪自己也想到了,不自禁的又靠近阳顶天一点,两个人的胳膊挨着了。 她的裙子是无袖的,手臂全露在外面,跟阳顶天肩膀碰着,阳顶天就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凉凉的,象丝一样的滑。 “你要是怕,就到车厢里吧,穿上衣服,把车门都关上,蛇也不可能爬进来的。” “嗯。”梅悠雪应了一声,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是一件红色的春衫,很漂亮的款式,她很会穿衣服的。 梅悠雪就穿在裙子外面,阳顶天忍不住赞:“真漂亮。” 给阳顶天一夸,梅悠雪也开心了,还左右扭了下腰身,自己看了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阳顶天点头:“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 “哪能跟仙女比。”梅悠雪咯咯笑起来。 车子驾驶室是双排座的,前排的座位可以放倒,阳顶天先上车,把座位放倒了,又擦了一下,道:“梅技,你上车来吧,座位宽,可以睡。” “嗯。”梅悠雪应了一声,上车,见阳顶天下了车,她犹疑着道:“你不在车上吗?” “我在火堆边坐着吧。” “可是。”梅悠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黑乎乎的山,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我怕。” “那我陪你好了。” 其实阳顶天巴不得呢。 他也钻进驾驶室。 这种车驾驶室大,车座放倒了象一张小床,阳顶天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守着,要是有车过来,我就邀住。” “我现在也不困。” 当着阳顶天的面,梅悠雪怎么好意思睡,就坐着。 不过她今天爬了山,又跟着跑了一趟江城,也有些累了,不知不觉,眼皮子就有些打架。 11 懒我身上了是吧 阳顶天道:“梅技,你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好了。” 梅悠雪不好一个人睡,道:“那你也睡一会儿吧。” 话一出口,脸就红了,两个人睡驾驶室,象什么啊。 阳顶天心中却一喜,道:“好,那我也眯一会儿。” 说着,仰头就倒下去,手搭在腹上,闭上了眼晴。 梅悠雪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挡不住困意,也侧身睡下了。 阳顶天眼晴闭上,心中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翻江倒海呢。 “我竟然跟梅悠雪睡在一张床上,牛仔他们要是知道了,非羡慕死不可。” 牛仔眼镜几个是他的死党,平常一起YY的,说到红星厂三朵花,个个流口水,却也知道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要是知道阳顶天居然跟梅悠雪睡在一个驾驶室里,那铁定是要羡慕的。 梅悠雪其实也睡不着,她害怕呀,一是这黑夜山区让她害怕,另一个是身边的阳顶天。 她就穿了条裙子,膝盖都遮不住呢,虽然加了件衣服,能起什么作用啊,万一睡到半夜,阳顶天真要起了心,她是半点抵抗力也没有的。 “他平常虽然爱吹牛皮,喜欢打架,但应该不是真的坏人吧。” 她是侧对着阳顶天睡着的,这么想着,就开了一条眼缝看阳顶天,见阳顶天睡着一动不动,心中稍安,想起白天的事,想:“他其实蛮热心的,是个好人。” 这么想着,心事就放了下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阳顶天心中翻江倒海,但怕吓了梅悠雪,也不敢动,鼻中闻着梅悠雪身上淡淡的香气,迷迷糊糊的,竟也睡着了。 阳顶天一早醒来,发现胳膊有些发麻,怀里好象也有个人,一睁眼,居然是梅悠雪,钻在他怀里,脑袋就枕在他胳膊上。 “我竟然抱着她睡了一夜。” 阳顶天一时间又惊又喜。 不想惊喜之下,动静大了点,把梅悠雪也弄醒了。 梅悠雪睁开眼晴,一眼看清自己的情形,顿时羞到了,呀的叫了一声,忙爬起来,一张俏脸却通耳根子红了。 阳顶天忙也爬起来,道:“路下边有溪水,可以洗一下。” 自己先下了车,到溪边含水漱了口,又活动了一下胳膊,想着昨夜居然抱着梅悠雪睡了一夜,忍不住兴奋得吼了两嗓子。 梅悠雪也下车了,听到他吼,又有些羞,又有些好笑,心中想:“没想到居然钻他怀里去了,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人。” 运气不错,刚洗漱完,就有运货的车从厂里出来,那司机却是个有经验的,帮着看了一下,三两下一鼓捣,车子居然发动了。 重新上车,梅悠雪对阳顶天道:“呆会回去,就说我们在市里卖蘑菇晚了,还是我同学帮的忙,我睡在我同学家里,你睡车上的。” 阳顶天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说两人在车上睡了一夜,那红星厂非炸了不可。 虽然他们两个真的什么也没做,可别人铁定不信,两个人在驾驶室里睡一夜,不做点什么,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也对不起大家的一颗八卦之心啊。 阳顶天点头应了,还把故事编圆了一点,他扯谎是一流的,两个对了口辞,滴水不漏。 梅悠雪又想到一件事,道:“只怕他们还要你收蘑菇。” “懒我身上了是吧。”阳顶天就怒了,但随即又笑了:“行啊,收啊,一万多块呢,我谢谢他们送钱给我。” 他这么一说,梅悠雪也笑了。 12 你象仙女一样漂亮 阳顶天看她笑得象一朵花一样,心中痒痒的,想:“她可真美,先前要是偷偷的亲一口就好了。” 心中想着,嘴上就问:“那要是收了蘑菇,你还帮着我去卖不?” “我又没帮忙。”梅悠雪摇头。 “但我借了你的运气啊。”阳顶天道:“你象仙女一样漂亮,运气也是最好的,昨天要不是你跟着去,我肯定卖不了这个价,说不定就在临水就卖了,还不一定卖得出去。” 虽然昨天之所以把蘑菇卖出高价,纯粹是阳顶天帮杨柳赶蜂换来的,但女孩子都是虚荣的,阳顶天双手把功劳奉上,梅悠雪虽然不认,心中还是甜甜的,加上昨夜抱着睡了一夜,对阳顶天的感觉就不同了,犹豫了一下,道:“那要看我今天上班不,要是要上班,我就不能去。” 这是答应了,阳顶天顿时就喜爆了心。 回到红星厂,收货点果然就有不少人在等着了,捡蘑菇是要早起的,这会儿捡了回来也正常,看见阳顶天车回来,就要阳顶天收蘑菇。 阳顶天就叫起来了:“还懒我身上了是不是?我跟你们说,昨天可折腾了一天,还是梅技术员跟去了,请她同学帮忙,求爷爷告奶奶,最后几十斤,到今早上才卖掉,害得我还在车上睡了一觉,你们看你们看。” 他和衣睡的,T恤上就有印子,而梅悠雪昨夜穿了衣服睡,这会儿脱了放包里,一条白裙子就看不出来,没有任何人怀疑。 他这么一叫,有不好意思的,但也有赖皮的,只扯着他叫:“谁叫你打跑肖奸商的,不赖你赖谁。” “行行行。”阳顶天趁坡下驴:“算我欠你们的,今天再收一天。” 然后就转头对梅悠雪抱拳,苦着一张脸:“梅技,你再帮我个忙,别人看你漂亮愿意买,我去推销,别人门都不让我进呢。” 他这么一说,一众老妇女就笑,也有帮着劝梅悠雪的。 梅悠雪看他做戏,心中好笑,就道:“我去看看,要上班不,不上班,我就陪你去。” 说着回去了,阳顶天这边就收蘑菇。 春夏之交本是产蘑菇的季节,前几天又下了雨,蘑菇多,这一天就收了三百多斤。 蘑菇差不多收齐了,梅悠雪也来了,她换了条绿裙子,就是昨天买的,是一条长裙,腰间还系了一条白色的系带,脚下是白色的坡跟凉鞋,远远的走过来,就仿佛是绿色的荷叶托着一朵白莲花。 “梅技,你这裙子真漂亮。”阳顶天夸赞。 “是吗。”梅悠雪转了个圈,裙摆散开,更如天仙下凡,把阳顶天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梅悠雪看他一副蛤蟆瞪眼的样子,咯咯笑了,看一眼车上的蘑菇,忍不住叫起来:“呀,这么多,只怕江城大酒店不会收了吧。” “先去看看。”阳顶天毫不在意,三百斤蘑菇也才一千八,他昨天可是赚了一万二,只要有梅悠雪陪着,就全亏了,又怎么样? 直开江城,还是到江城大酒店,朱保安当班,见面,阳顶天直接塞了两包好烟,朱保安顿时就眉开眼笑的,道:“陈胖子在后面,现在空,我带你去。” 把阳顶天两个带到后面的采购部,不过他自己没进去,指一下,阳顶天两个就自己进去。 13 动心 陈胖子果然在里面,看到阳顶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再一眼看到梅悠雪,他眼珠子刷一下就亮了。 “陈经理。”阳顶天立刻上前发烟。 “今天又有蘑菇?”陈胖子接一烟,拖着腔板,嘴里问着,眼珠子却在梅悠雪身上转动。 昨天杨柳在,他孙子一样,今天明显是拿乔了,阳顶天尤其讨厌他一副色眼在梅悠雪身上转,但要将求人,也没办法,点头:“是啊,现在是产蘑菇的季节,过了这几天,就没有了。” “嗯。”陈胖子点点头,眼光继续在梅悠雪身上转,道:“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梅悠雪。” 梅悠雪没办法,也只好应付他。 “好名字。”陈胖子点头:“名字跟人一样美。” 他眼光在梅悠雪胸前狠狠的挖了一眼,斜眼瞟着阳顶天,道:“昨天收了两百斤,太多了,我们冷库还要放别的东西,你这蘑菇嘛。” 拖着腔板拿捏了一会儿,眼光又转到梅悠雪脸上,道:“这样好了,中午我看看吧,看能腾一点空间出来不,对了,梅小姐喝酒的吧,中午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就是条件了,要梅悠雪陪他喝酒,至于喝酒时会再有些什么条件,那肯定也会跟着来。 这社会就是这样,但梅悠雪干技术的,平时比较清高,受不了这个,她皱一下眉头,道:“我不喝酒的。” “不喝酒没事,一起吃个饭嘛。”她越拒绝,陈胖子反而越来劲。 阳顶天可就恼了,他宁可三百斤蘑菇全烂在手里,也绝不会让梅悠雪陪这死胖子吃饭。 正要站起来离开,眼光在陈胖子脸上一转,心中突然生出个念头,转头对梅悠雪道:“梅技,你先到外面去,我跟陈经理说件事。” 梅悠雪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陈胖子的眼光让她讨厌,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梅悠雪出去,陈胖子眼皮子就搭拉下去,看都不看阳顶天了。 他见惯这些供货商,想来阳顶天也是这一套,送钱给他呗,但这会儿他是拿定了主意,钱不要,就要梅悠雪,中午喝个小酒,趁势再占占便宜,如果以后要长期供货,嘿嘿,床上商量。 但阳顶天并没有如他想象中一般,掏钱出来,阳顶天反而点了枝烟,吸了一口,才笑嘻嘻的道:“陈经理,我们那边有一桩奇事,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一个百岁老头,居然还讨了一个三十岁的少妇,然后那少妇还怀孕了,生了一对双胞胎。” 这算什么奇事,陈胖子眼皮抬都不抬。 阳顶天继续往下说:“你猜他是怎么做到的,嘿嘿,原来啊,他家祖传一根虎鞭,配了虎鞭酒,他还在吹,别说一百岁,就是一百二十岁,他也不比二十的小伙子差。” 这一下,陈胖子眼皮子终于抬了起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千真万确。”阳顶天叫:“那老头子就是我老表的堂爷爷啊,那绝对错不了的。” “那虎鞭酒---。”陈胖子果然就动了心。 14 陪我走一趟 阳顶天为什么编这故事呢,因为他刚才看一眼,不知如何,就看出陈胖子阳虚,玩女人基本要靠药了,百岁老人还能让女人怀孕的虎鞭酒,绝对能打动他,所以扯这么一通,其实完全是他编的。 “那虎鞭酒有啊,我老表堂爷爷收得严,不过我那老表也是个烂人,经常偷出来卖,贵着呢,一小杯,差不多也就是两口吧,要卖一万块。” “两口。”陈胖子皱眉:“那管用啊。” “当然管用。”阳顶天立马拍胸脯:“我先也不信的,我那老表急了,偷出来,让我喝了一口,结果你猜怎么着,当场就流鼻血了,硬的啊,火烧一样,后面整整三个月,我天天在我女朋友身上趴着。” 说着凑到陈胖子边上,装出猥亵的样子,嘿嘿笑道:“我女朋友漂亮吧,可为什么对我这么死心塌地,嘿嘿。” 男人就爱这个,陈胖子一时也嘿嘿笑起来:“看来确实管用。” “你还不信是不是?”阳顶天装出恼怒的样子:“这样好了,我今天回去,花两万块,跟我老表买一小瓶,明天给你送来,你试试,如果不管用,从此以后,你不收我的货。” 这话倒真让陈胖子动心了,他掌着江城大酒店的采购,送钱送女人的,数不胜数,就是身体虚了,玩不过来,如果阳顶天的虎鞭酒真的管用,那他就爽了。 “行,去看看你的蘑菇。” 他根本不怕阳顶天耍鬼,敢戏弄他,以后的货还卖不卖了,江城大酒店可不是只开一天两天,天长地久的生意呢。 起身到外面,看了一下货,全算一级品,三七两万一,当场结算给了阳顶天。 拿了钱,阳顶天凑到陈胖子跟前,眨一下眼晴:“陈经理,明天我上午过来,中午你就可以试试,不过要多叫两个妹子哦。” 他说着嘿嘿笑,陈胖子也嘿嘿笑,伸手在阳顶天身上还拍了两下。 梅悠雪在一边看着,膛目结舌,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先前还拿乔做势的死胖子,怎么一眨眼,就跟阳顶天这么亲热了,那模样,简直就象两个一起偷了鸡的死党嘛,而且笑得那么猥亵,她觉得后背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 到外面,梅悠雪忍不住问。 虎鞭酒当然不能跟梅悠雪说,但扯谎话阳顶天太拿手了,眼晴都不要眨的,不过跟梅悠雪,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扯。 “我跟他说啊。”阳顶天笑。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梅悠雪急了:“你跟他说什么啊。” “我跟他说啊。” 说到这里,阳顶天又停了。 梅悠雪急得要掐他,阳顶天这才笑着道:“这个话,女孩子听不得,你确定要听。” 梅悠雪果然就不听了,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没什么好话。” 阳顶天哈哈笑,见梅悠雪有点儿生气的样子,便说道:“说真的,这次很顺利,两万一,我拿一万一,你一万,可不可以。” “我不要。”梅悠雪连忙摇头。 “你怎么能不要呢。”阳顶天道:“我们一起来的,算是合伙人了呢。” “没有这样的。”梅悠雪还是摇头:“蘑菇是你收的,也是你卖出去的,我就跟着跑一趟,我绝对不能要的。” 看她一脸坚决,阳顶天想了一下,道:“那我给你买个礼物,你要收下,否则这钱我宁可不要了。” 15 看电影 他这么一说,梅悠雪才勉强点头:“那你不能买太贵的。” “好。” 她一点头,阳顶天立刻高兴了,道:“我昨天就看好了的。” 带梅悠雪到对街不远的一家珠宝行,他昨天确实进来逛了一下,没买,到金银首饰柜台,挑了一条鸡心的金项链,三千多块钱。 梅悠雪试着戴了一下,果然很喜欢,她有些犹豫:“是不是太贵了?” “你要是不收,我就把钱全扔江里去,反正也是白捡的。” 见他发急,梅悠雪这才收下了,就戴在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两人出来,看到一家小影院的广告,阳顶天道:“要不我们看场电影吧,反正还早,看了电影出来吃饭,然后回去。” 梅悠雪犹豫了一下,见阳顶天眼光巴巴的,而且那个好象是个爱情片,她也就同意了。 阳顶天大喜,单独跟梅悠雪看电影,这种美事,他做梦都没想过呢,立刻就去买了票。 电影已经开始放了,关了灯,只有莹幕的光。 “小心,我牵你吧。” 阳顶天顺手就牵着了梅悠雪的手。 梅悠雪稍微有点儿近视,不过平时不戴眼镜,阳顶天手牵上来,她没有拒绝。 阳顶天找了条长沙发坐下,到座位上,梅悠雪手轻轻挣了一下,阳顶天也就放开了。 梅悠雪能让他牵手,祖上就烧高香了,可没敢想要一直牵着。 这是一部欧美片,放了几分钟,里面就有了接吻的镜头,而且一吻起来就没完没了,阳顶天偷眼看梅悠雪,梅悠雪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眼晴却一直盯着镜头。 这时前面好象有了奇怪的响动,阳顶天听了一下,声音不太对,他探头一看,眼珠子顿时瞪圆了。 前面也是一条双人沙发,是一对小青年,那女孩子竟然蹲在那男孩子前面。 这可比电影里火辣多了。 如果梅悠雪没在,阳顶天一定看好戏,梅悠雪在,他倒是不好意思多看了,回头看一眼梅悠雪。 梅悠雪注意到了他的眼光,眼中有问询的意思。 阳顶天突然心念一动,不说话,只用手指了一下。 梅悠雪果然就好奇心起,也探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刹时间满脸通红,身子急往后靠,慌张之下靠得急了,竟一下撞到了阳顶天怀里。 阳顶天先前确实是起了个坏心思,但如果梅悠雪不撞到他怀里来,他胆子还不大,梅悠雪这么一撞,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抱住了梅悠雪,伸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梅悠雪挣扎了一下,但阳顶天紧抱着不放,他们一帮子青工在一起,也经常交流泡妞经验的,虽然是各种吹嘘,但也有一些实际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下手要快,动作要猛,而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抱住了,就千万不要放手。 果然,他不肯放,又一直亲,梅悠雪身子就软了,不再挣扎。 阳顶天惊喜交集,整个人几乎都要炸了,也什么都不顾了,不过当他手往梅悠雪裙子里伸时,梅悠雪就坚决不肯了。 阳顶天也就没有勉强,能吻到梅悠雪,这已经是超级意外了呢。 后面的电影,也不知怎么看完的,阳顶天抱着梅悠雪不放手,让他直接坐到自己怀里,梅悠雪也没有坚决反对,只是把脑袋埋在他胸前,也不知她看电影呢还是没看电影。 而只要电影里面出现接吻的镜头,阳顶天就去亲梅悠雪。 16 你是个坏人 先两次梅悠雪还微有些躲,到第三次,就不躲了,后来再亲,她甚至勾着了阳顶天脖子。 看了电影出来,梅悠雪脸红红的,整理了一下裙子,看阳顶天笑嘻嘻的,她娇嗔:“你是个坏人。” 阳顶天笑傻了,道:“我们去吃好吃的东西。” 伸手牵梅悠雪的手,梅悠雪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他牵着了。 找了家酒楼,要了个包厢,阳顶天还想搂着梅悠雪亲,梅悠雪却不肯了,坐到对面,看着阳顶天道:“你不许乱来,否则我生气了。” 阳顶天立刻举手保证:“我一定不乱来,向党中央保证。” 他这话要正经不正经,梅悠雪嗔他一眼,却又扑哧一笑。 不过阳顶天也确实不敢乱来了,都吻到了梅悠雪,还想要怎么样? 吃了东西,阳顶天道:“悠雪,你裙子有些皱了,再去买两条吧。” “都怪你。”梅悠雪娇嗔一声,却没有拒绝阳顶天的提议,然后买衣服的时候,阳顶天付款,她也没有反对。 吻了跟没吻,果然还是不同的。 不过她买了条裙子一副太阳镜,就不买了,阳顶天说还要帮她买东西,她就嘟嘴了:“你现在就不听我的了。” 这是女朋友的语气啊,阳顶天一时间骨头都轻了三两,连声叫:“听你的,全听你的,这次向基督保证。” 梅悠雪咯的一声笑,如花枝乱颤。 随后开车回去,到昨夜车坏的地方,阳顶天笑道:“昨天我们就停在这里。” 梅悠雪便也笑。 看她笑得娇美,阳顶天心中又冲动了,对梅悠雪道:“悠雪,你知不知道,我今早上特后悔,没有亲你。” 梅悠雪咯咯笑,一耸小鼻子:“坏人,尽打坏主意。” 她这耸鼻子的动作太娇了,阳顶天再也忍不住,猛然一脚刹车,身子就猴过去,搂着了梅悠雪,道:“悠雪,让我再亲一次。” “你不许乱来。”梅悠雪手推着他胸,但没用什么力,阳顶天嘴凑过去,她眼晴也就闭上了,然后,她手伸上来,环着了阳顶天脖子。 这一个,算是真正交心的吻,唇分,梅悠雪红着脸道:“好好开车,不许再乱想了。” “哎。” 阳顶天应得脆快,这一次,是真的美到了。 车快进厂区的时候,阳顶天想到一件事,道:“悠雪,我这两天挣了有三万多呢,给你收着。” 梅悠雪脸一红,摇头:“我才不要。” 但随即又轻声道:“你自己收着,别乱花了。” “哎。”阳顶天连忙点头:“一定不乱花,向老婆大人保证。” “谁是你老婆了。”梅悠雪轻啐一声,俏脸发红。 进了厂区,梅悠雪提前就下了车,阳顶天知道,她是害羞,不想给人知道,也就没拦着。 开进厂里,阳顶天中途买了一条烟,到杨大海那里,把烟递上去,还压了两百块钱,道:“杨哥,谢你了。” 杨大海看了一眼,眉眼就松动了,道:“你算是给他们赖上了,不过没亏就不错。” “没亏,还赚了点。”阳顶天点头:“明天只怕还有一天。” “没事。”阳顶天上道,加上平时关系也好,杨大海表现得豪气:“反正这段时间厂里也没要用车,你开着就是。” “好咧。”阳顶天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明天要是能赚到钱,给海哥你搞瓶好酒来。” 17 真甜 回到家,又给了他老妈三千块,他妈马翠花是个泼辣的,道:“我听说他们赖上你了,今儿个通厂区骂了一天。” 说着,美滋滋把钱收了起来。 剩下的钱,阳顶天自己悄悄藏起来,也没存银行。 “悠雪的嘴可真甜。” 回味了一会儿,便上了山。 他答应了陈胖子的虎鞭酒呢,虎鞭自然是没有的,但他脑子里有个法子,是一种草,这种草生在崖缝里,而且一定是向阳的高处,名叫烈阳草。 这种草,恰如其名,最是兴阳,不过生的地方比较险,也比较少见,所以没有人知道。 阳顶天发现,他的桃花眼,进山看得最远,哪怕是隔着一座山,都知道对面山上长的什么,就仿佛能透视一样,可他先前试过好几次,并不能透视,梅悠雪薄薄的一层衣服都看不透。 “我这眼,好象只能看山里的草木,另外,对动物好象也有效果,对人不行,看屋子也不行,不能穿墙。” 阳顶天总结了一下,找到了烈阳草,拨了一把,回到家里,把草捣碎了,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二两那种小瓶装的,把药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那酒,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到底行不行啊?”阳顶天又有些怀疑了,没忍住,自己喝了一口,收拾了刚要出门,发现不对,小腹里面象有火烧一样。 “我就靠了。” 他这下惊到了:“比映象中还要厉害啊。” 他就脑中的记忆,也不知哪里来的,明显反应没有这么大,不过一想也明白了,跟酒可能也有关,红星二锅头,不是一般的烈呢。 带上酒,到收货点。 这天送蘑菇的就少多了,而且蘑菇品相也不好,都开了伞了,因为连着出了几天太阳了,自然是这样的。 阳顶天就故意发牢骚:“今天最后一天了啊,以后也别想赖我,还不知道梅技肯不肯帮忙呢,这蘑菇品相也不好,没人要了。” 发着牢骚,远远的看到梅悠雪过来了,下面一条红裙子,上面是一件白色的纱衣,这一身让阳顶天喜出望外,昨天穿的连衣裙,很不好下手,穿衣服就方便多了。 他连忙迎上去:“梅技,我正要去请你呢,今天这蘑菇品相太差了,没你帮忙,肯定要烂在手里。” 说着,趁没人注意,对梅悠雪眨了下眼晴。 梅悠雪俏脸微微一红,故意走过去看了一下蘑菇,也皱起了眉头:“这些蘑菇,怕没多少人要了。” 那些妇人也知道今天的蘑菇不太行,也没纠缠,只要了四块一斤,但开伞后的蘑菇大,打秤,却收了足有五百斤。 看着那些妇人离开,梅悠雪有些发愁道:“还送江城大酒店啊,这样的品相,他们只怕不要。” “没事,我洒点水。” 阳顶天找了两瓶水洒下,暗中念叼:“把伞都收了,变小一点。” 他心念这么一动,那些蘑菇居然好象活了一般,真的都把伞叶收了回去,这么一来,看相就好多了。 不过阳顶天发现,他这桃花眼的念力,只对草木有用,对其它的就没用了,例如电工刀啊,镜子啊,他想半天,一点反应没有。 梅悠雪先坐到了驾驶室里,没注意,阳顶天洒了水,上车,车子开出去。 18 纪念地 到前天夜宿的地方,阳顶天突然又停住了车子,对梅悠雪道:“这是我们的纪念地,我们来纪念一个。” 搂着梅悠雪就亲。 梅悠雪红着脸,看马路上没人,也没车子,就没有拒绝他。 “换了衣服,方便多了。” 阳顶天心满意足,这才放手。 “你坏死了,上次裙子都给你揉皱了。”梅悠雪掐了他一把,整理好衣服:“好好开车,不许胡思乱想了。” “谨遵老婆大人之令。” 阳顶天抱拳脆应。 “油嘴滑舌的。”梅悠雪嗔了一声,随又笑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了,一旦放开一点,就会步步开放。 车到江城大酒店,阳顶天对梅悠雪道:“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车里吧,我讨厌那死胖子盯着你看。” “嗯。”梅悠雪乖乖点头,阳顶天凑过嘴,她也主动吻了阳顶天一下。 这次朱保安不当班,不过阳顶天熟门熟路,自己就进去了,到后勤部,陈胖子在里面,一看到阳顶天,他眼光一下亮了。 阳顶天扬了扬手中的瓶子,凑过去,低声道:“陈经理,我给你搞了瓶大些的,话不多说,你先试一下,有人没有。” “怎么会没人。” 陈胖子接过瓶子,看了一眼,道:“你坐一下。” 拿了瓶子就出去了,阳顶天忙在后面补一句:“一口就好,最多两口啊,我在外面等你。” 出来,到车上,梅悠雪道:“是不是酒店不要。” “那不可能。”阳顶天嘿嘿笑,看对面一家冷饮店,道:“悠雪,我们先去吃冷饮,好不好?” 女孩子都爱吃冷饮,梅悠雪点头,任由他牵着手,到店里,吃了两客冷饮,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陈胖子出来,在那里张头张脑的。 阳顶天道:“行了。” 梅悠雪不明白:“什么行了?” 阳顶天神秘的一笑:“回去的时候我告诉你。” 过马路,阿胖子已经回后勤室了,阳顶天进去。 “怎么样陈经理。” 陈胖子一翘大拇指:“没说的,你货有多少,我全收了,不过以后这酒---。” “这酒有点难。”阳顶天故意皱眉:“我那老表也是每次偷偷的倒半瓶,不过放心,陈经理你要的,我怎么着也要给你搞过来,最少两月给你搞一瓶来。” “够意思。”陈胖子笑得见眉不见眼,在阳顶天肩头重重一拍:“以后有什么新鲜的山货,只管送来。” “好咧。”阳顶天脆应:“多谢陈经理。” “那么见外做什么。”阳顶天手中有好东西,陈胖子立刻就好说话了:“以后就叫陈哥。” “好咧陈哥。” 阳顶天也不客气。 看了货,还是按一级品算了,足足给了阳顶天三万六。 “老婆,我们发财了。” 拿着厚厚一叠钞票,阳顶天很有些兴奋:“走,我们去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 梅悠雪也有些兴奋,红星厂效益不好,多也就是两三千一月,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千儿八百的,阳顶天手里这一叠,她一年未必拿得到。 但她是个持家的女子,道:“钱别乱花,去银行存起来吧。” “我们存三万,下次来把家里的三万也存上,好不好。” 阳顶天一脸讨好,带着梅悠雪到附近的银行,存了钱,拿了卡,却交到梅悠雪手里:“老婆,你帮我管着。” “你自己管着就好。”梅悠雪说是说,却接了卡过去。 19 你敢 “我怕我管不住,随手乱花。” “你敢。”梅悠雪娇嗔,顺手就把卡收进了自己包里。 阳顶天嘿嘿笑,从银行出来,逛了一会儿,天有些热,看到一家影院,阳顶天道:“老婆,我们看电影吧。” 梅悠雪脸红:“你又想打坏主意。” “我绝对不打坏主意。”阳顶天举手保证:“向上帝保证。” 梅悠雪也就答应了。 进了影院,阳顶天直接就让梅悠雪坐他腿上,又是一部欧美片,然后,必然会有接吻的镜头。 阳顶天先还老实,这镜头一出来,阳顶天就不客气了,搂着梅悠雪就吻。 后来他又有些不满足,凑到梅悠雪耳朵道:“老婆,还记得昨天不,前面那两个人,他们在做什么?” 梅悠雪一下子明白了,狠狠的掐他:“坏蛋,流氓,你休想---。” 阳顶天最终没能如愿,倒是给掐了几下好的,不过他心中YY:“终有一天,嘿嘿。” 看了电影出来,去吃了中饭,然后陪着梅悠雪逛街,梅悠雪其实也是个爱买东西的,只是以前没什么钱,然后跟阳顶天的关系没确定,不愿花他的钱,这会儿,给他占了很多便宜,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剩下的六千块,给她花了五千多。 有钱花的女人,特别美丽,她眉眼飞扬的样子,让阳顶天都看醉了,忍不住叫:“老婆,我以后多多的赚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不嫌我是败家婆娘啊。” 阳顶天一时嘴快,道:“这样的败家婆娘,可以多讨几个。” 于是,悲剧降临,给梅悠雪掐得做鬼叫。 回去,到夜宿那地段,阳顶天又一脚刹车,他也不动,就看着梅悠雪。 梅悠雪脸红红的:“讨厌,你。” 却主动送上红唇,让阳顶天亲了个饱,阳顶天顺手放倒了座椅,梅悠雪也由得他了,反正有些便宜也给他占过了。 不过到最关健的地方,她却死也不肯了,她没阳顶天力大,眼见撑不住,哭了起来。 阳顶天本来脑子发热,她这一哭,阳顶天吓到了,慌忙哄她:“对不起,老婆,我再也不敢了。” “你欺负我。”梅悠雪抽抽咽咽的。 “对不起,我该死。”阳顶天慌了手脚:“你抽我吧,是我昏了头。” 拿着梅悠雪的小手就抽自己脸。 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梅悠雪倒又扑哧一笑。 笑了就好,阳顶天忙陪笑讨好:“老婆,是我该死,你太美了,我忍不住。” 梅悠雪抹着眼泪:“要是订了亲,我就随便你,只怕我妈妈不会同意。” 说到梅悠雪的妈妈胡珊珊,阳顶天也有些发怵,梅悠雪这朵鲜花,红星厂无数人想摘,还有厂外的人,但胡珊珊却如看花的女武士,把所有人挡在了门外,过不了她那一关,谁也摘不到梅悠雪这朵鲜花。 “我---。” 阳顶天我了一下,还是发虚,自己真不敢上门,想了一下,道:“我回去让我妈请孙媒婆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嗯。”梅悠雪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点了头,阳顶天顿时就高兴了,讨好的叫:“老婆,你真好。” 20 你真坏 “你真坏。”梅悠雪却嗔他一眼,随又笑了,转过身,娇声道:“帮我把扣子扣好。” “得令。” 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幸福了啊,阳顶天喜爆了心,手忙脚乱的,居然半天扣不好,让梅悠雪嗔他:“笨死了你。” 阳顶天便嘿嘿的,一张脸,笑得象马路上摔烂了的稀牛屎。 开进厂区,梅悠雪还是先下了车,阳顶天回去,跟他妈说了。 马翠花一听,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梅悠雪?你没做梦吧?”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做梦,而且是白日梦,不过阳顶天这会儿偷了鸡,道:“你去罗,让孙媒婆帮着说说好话。” 马翠花虽然疑惑,实在是不知道阳顶天哪来的自信啊,不过还是去请了孙媒婆。 孙媒婆一去不回,晚上的时候,梅悠雪妈妈胡珊珊却来了家里。 胡珊珊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这时虽然将近五十了,但丰韵犹存,稍稍打扮一下,说她四十岁,没人会怀疑。 胡珊珊亲自上门,阳顶天心虚得,仿佛水缸漏了底,手都没地方放了。 马翠花倒是不怵,招呼胡珊珊坐下,又要泡茶,端水果。 “马姐你不要忙了。”胡珊珊脸上没什么笑意,她手中拿了个塑料袋子,这时放到桌上,看着阳顶天道:“小阳,这是你送悠雪的衣服吧,还有一条金项链,我都给你拿回来了。”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阳顶天看着胡珊珊,脸都白了。 马翠花硬气些,道:“怎么,看不上我家顶天啊。” “那也不是。”胡珊珊倒也知道马翠花的泼辣,不说硬话,只是冷冷的道:“马姐你应该也听说了,就今年过年,先是那个张处长请人来提亲,虽然是二婚,也不过三十多岁,现在据说要提副厅了,他答应婚后把悠雪调进市电视台。” 说到这里,她下巴稍稍抬了一下:“还有一个,江口码头的井家,开砂石公司的,他二小子只见了悠雪一面,就要死要活的,井老板亲自来了一趟,市里一套门面房,一台车,外加一百万礼金。” “井家二小子吸毒的吧。”马翠花回了一句。 “谣言而已,别人妒忌。” 胡珊珊说着,起了身,斜一眼阳顶天,道: “小阳,你是个好青年,不过呢,我不想悠雪跟我一样受穷,爱情浪漫得一天一月,浪漫不得一世,我应你一句话,就这两条,你有本事,把悠雪调到市里去,或者,两百万现款,不是我要钱,我过几年退休了,我两口子都有退休工资,我只不想悠雪过穷日子,你能满足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你来家里,我欢迎,否则,就不要靠近悠雪。” 她说完,转身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马翠花输人不输阵:“那什么张处长,快四十了,还是个二婚,井家那个,就是个溜冰鬼,哼,真要嫁过去,我才看见了呢。” 不听她啰嗦,阳顶天闷头闷脑回自己房里,睡了一觉,晚饭也没吃,清早爬起来,下了个大决心:“官是当不了了,但我一定要发财,发大财。” 这财要怎么发,一时找不到路子,这几天卖蘑菇得了六万多,但连出了几天太阳,蘑菇也没得收了,再找什么路子呢? 21 聪明的女人 卖其它山货?这会儿春末夏初,山上除了叶子,也没什么山货,就算他开了桃花眼,山上没东西也白搭啊。 烈阳草泡酒就算了,那玩意儿喝多了,其实短命的,就如韦哥,你长年吃试试? 阳顶天可不想缺了阴德。 琢磨了一早上,却接到个电话,是以前厂里的死党,叫六子的,停薪留职自寻门路,下南方去了东城,电话里说,他在那边一家医药公司做业务员,一月可以拿一万多,让阳顶天过去,说凭他的油嘴,一张单弄好了,十万八万的提成都有可能。 阳顶天一下子动了心,当即就下了决心,跟马翠花说了一声,让马翠花帮他去办手续,现在厂里效益不好,鼓励年轻人出去闯的,只要填张表就行。 他自己简单收拾了个包,刚好杨大海车要出去,就搭他的车,临走,给梅悠雪发了个短信:“我去南方了,最多一年回来。” 他没夸口,但意思很明白,最多一年,我就要发财。 不过梅悠雪没回短信。 阳顶天有些失望,随又想:“可能手机给她妈没收了。” 临水没通高铁,直接到江城,坐高铁,这高铁方便,五个多小时,到了东城。 六子留了个地址,他公司在什么林荫路长城大厦,阳顶天坐车到林荫路,下了车,找那长城大厦。 正想找个人问问呢,突然听到前面叫:“抢东西啊,救命啊。” 阳顶天一看,是一个抢包的,抢了一个妇女的包,那妇女死抓着包不放手,抢包的染着一头红毛,猛力一脚踢在那妇女肚子上,抢了包就跑。 红毛刚好往阳顶天这边来,看到阳顶天,他还凶:“滚开啊,少管闲事。” 阳顶天本来确实不太想管闲事,这是警察哥哥的活呢,他管闲事,管得好,见义勇为,管得不好,把人弄伤了,说不定就要赔钱甚至坐牢,他傻啊。 但他是驴脾气,红毛一凶,他反而就要管了,装出害怕,往边上一闪,红毛跑过,他脚一伸,绊了红毛一个大马趴,包也摔了出去。 那妇女跑过来,捡起包,转身就走了,居然谢谢都没说一声。 而那红毛摔了一跤,可就不依不饶了,原来红毛还有同伙,旁边几个人过来,围着阳顶天就打。 阳顶天哪怕这个,厂里以前一个老师傅,祖传的功夫,还当过侦察兵,却没儿子,把阳顶天当半个儿子看,教了他十几年,那可不是花架子,都是真正打人的把式。 阳顶天在厂里还算混得开,杨大海这些人给阳顶天面子,就是因为他有功夫能打。 这会儿三下五除二,把红毛几个全打倒在地。 这时候一辆警车开过来,几个警察下来,叫道:“为什么打架,都住手。” 那红毛就叫起来:“这人要抢我手机,还打人,警察叔叔快抓他。” 居然倒打一耙,阳顶天又惊又怒,偏偏那丢包的妇女走得影子都没了,都没个人做证,而几个警察已经盯上了他,当先一个扬着手铐:“不许动,跟我回派出所。” “等一下。”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阳顶天转头,是停在街边的一台宝马,这时下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穿一条白裙子,鹅蛋脸,春水眉,肌肤如雪,配一副无框眼镜,不但长像漂亮,气质也非常好。 白裙女子走过来,对为首的警察道:“这位警官,你们误会了,他是个好人,这些人才是抢劫犯。” 红毛立刻叫起来:“你这逼血口喷人,信不信我---。” 后面的没说,但一脸威胁。 白裙女子却并不害怕,对为首的警察道:“我车刚好停在这里,都拍下来了,这是证据。” 说着把手机转向为首的警察。 红毛几个一看不对,转身就跑。 “不许动。” 几个警察立刻开始抓人,但红毛几个明显是惯贼,跑得飞快,几个警察四面去追,一时间就只剩下了阳顶天和那白裙女子。 阳顶天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 白裙女子点点头,转身要回自己车上,阳顶天道:“你能稍等一下吗?呆会警察可能要证据。” 白裙女子回眸一笑:“我诈他们的,我根本没有拍下来。” 居然可以这样,阳顶天傻了。 白裙女子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的一笑,上车,发动车子走了,经过阳顶天身边,还冲他扬了扬手。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说了两句话,但阳顶天相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白裙女子。 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气质好,而是因为她的聪明。 那回眸一笑,是如此的美丽,深深的映在了阳顶天脑海里。 不等警察回来,阳顶天也赶紧离开了,倒是顺利的找到了长城大厦。 照着房号,阳顶天找进去,里面一间大屋子,有男有女几十个人,六子一眼看到阳顶天,惊喜的叫:“天哥。” 他迎出来,阳顶天一看他情形,不对啊,六子在电话里说,一个月少也能拿上万块,那应该是白领精英,穿白衬衫打领带啊,可这会儿的六子,乱蓬蓬的头发,衣服也好象半个月没洗了,领子上一层油。 “六子,你到底在搞什么,不会是进了传销窝吧。” 阳顶天问得直,六子就尴尬的笑。 他身后跟了几个人,这时一个大个子就来搂阳顶天的肩膀:“即然来了,到这边屋里说话吧。” 看了六子的模样,阳顶天已经明白了,无名火冲天而起,扬手就是一把掌:“我进你妹。” 他最恨传销。 中国人没信仰,但重亲情,所以一到春节,几十亿人口大流动,千里万里都要回家。 可传销这个玩意儿,却是从自己熟人甚至亲人骗起,把中国人最后一点美德全给撕碎了,红星厂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你敢打人?”那大个子叫着,要来打阳顶天。 “你是人吗?”阳顶天啪啪连着两巴掌。 搞传销的在他眼里,就不能算人。 22 你要做什么 大个子后面几个人也冲过来,阳顶天毫不客气,一顿巴掌,抽得满屋子乱响,后面屋里冲出来的,也全给他抽翻了。 里面出来一个长头发扎马尾的,不敢上来,却嚣张的叫:“敢打人,报警。” 六子忙叫:“天哥,别打了。” 阳顶天瞟他一眼,道:“谁是头子。” 六子心虚的看那马尾。 阳顶天冲过去。 “你要做什么?”马尾尖叫,想跑。 阳顶天一把揪着他头发,照着墙壁,怦的就撞上去。 “啊。” 马尾给撞了个满脸桃花开,痛声大叫。 阳顶天又连撞三下,马尾终于撑不住了,哀叫:“饶命啊,饶了我。” 所有人都吓到了,没人再敢过来。 阳顶天嘿嘿笑:“倒是报警啊,我看警察端不端了你们的老窝。” 没人敢吱声。 六子过来,道:“天哥。” 阳顶天哼了一声,道:“他骗了你多少钱?” “五千。”六子张了张手。 “退钱。”阳顶天把马尾头发一扯,做势又要往墙上撞。 “我退钱退钱。”马尾连声求饶。 现在一点好,电子支付方便,马尾直接在手机上给六子转了帐。 看阳顶天得了势,又有几个人提出退钱,阳顶天凶,马尾不敢不退,然而让阳顶天失望的是,屋中大部分人,却没提退钱。 传销这东西洗脑啊。 阳顶天也懒得理他们,出了长城大厦,六子跟出来,有些涩涩的,道:“天哥,对不起。” 阳顶天不想理他,自己往前走,六子道:“天哥,你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阳顶天哼了一声:“别跟着我。” 以前厂里玩得好,算半个兄弟,但六子居然骗他来搞传销,他恼火大了,这样的朋友,他懒得再理。 前面过来一个公交,阳顶天跳上车,六子也就没跟上来,阳顶天回头看一眼,想说一句让他走正路,想想又算了,各人自己的路,自己走,别人劝,没意思。 坐了几个站,阳顶天下了车,他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这时天也黑了,就找了家酒店,先住一晚,外面住店贵,还好他带了几千块出来。 第二天退了房,就有些迷茫了,回去,没脸啊,不回去,怎么办呢? “厂里不少人在这边打工的,我也找个工打打吧。” 暂时只能这么想,至于发财回去娶梅悠雪,先就不要想了。 吃了点东西,买了两张报纸,找招工信息,其中一条信息让他有些心动,招业务员,包住不包吃,底薪加提成,最重要的是这公司的广告语:百万年薪不是梦,只要你有能力! 百万年薪,冲着这四个字,阳顶天就过去了。 那公司叫三鑫,在一幢大楼里,阳顶天找过去,前台妹子听说他是来应聘的,让他填一张表。 正填着表,听到噔噔的高跟鞋响,声音清脆动听,阳顶天忍不住扭头看一眼,眼晴一下子瞪圆了。 竟然是昨天帮他忙的白裙女子,不过今天换了一身青色的套装,却更具白领气质。 “是你。”阳顶天站起来,惊喜的叫。 白裙女子也认出了他,脸上也有一点意外的神情,道:“呀,好巧,你这是---?” “这边招工,我来应聘。”阳顶天解释。 “你来三鑫应聘业务员,那真是巧了。”白裙女子笑起来:“我就是三鑫的。” 前台妹子这时恭敬的叫人:“越经理。” 白裙女子点点头,拿过阳顶天的表,看了一眼:“阳顶天,这名字有气势,你跟我来吧。” 她居然是三鑫公司的,而且还是经理,这样的巧遇,真的让阳顶天惊喜交集,喜滋滋跟着白裙女子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坐吧,我帮你建一下档。” 白裙女子请阳顶天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水,帮他建了档,然后站起来跟他握手:“欢迎你,我们从此是同事了。” 她的手纤柔秀气,阳顶天轻轻握着她手,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出来,忍不住问那前台妹子,原来白裙女子叫越芊芊,是三鑫公司的人事和财务经理,同时也是老板娘,三鑫就是她老公开的。 下午培训,制证,然后就可以开展业务,这些流程,越芊芊都跟阳顶天说明白了的。 三鑫公司做的是酒水代理,主要是外国的一些品牌红酒,业务量还比较大,其中一些做得好的业务员,还真有一年拿几十万提成的,公司老板屠富路原先也是个业务员,自己一手打拼弄出了这家公司,更是业务员的榜样。 培训老师拿老板做榜样,新招的几个业务员都信誓旦旦的要向老板学习,一个个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阳顶天也有些激动,不过他真正羡慕的,却是屠富路娶到了越芊芊。 “能娶到越芊芊这样的女子,屠老板还真是人生赢家了。” 培训主要是介绍公司业务,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然后统一安排住宿。 三鑫公司租了几个大套间,四个人一间房,跟红星厂职工宿舍差不多。 培训其实就是个老点的业务员,带阳顶天几个到宿舍,互相介绍了一下,眼见晚饭了,并没有哪个想要请客的意思,在外面混,跟红星厂还是不同的。 阳顶天自己出来,找了家店子,吃了点东西,他现在饭量特别大,店老板看他就怪怪的,阳顶天直接加了五块钱,店老板就竖起了大拇指:“老弟好饭量。” 阳顶天笑笑,出了店子,暂时不想回宿舍,顺着街道走,这时后面一辆车子开过来,却是越芊芊的红色宝马,越芊芊在他面前停住,摇下窗子,对阳顶天笑了一下:“阳顶天,加油哦。” 阳顶天没想到越芊芊居然会给他加油,喜出望外,连连点头:“一定加油。” 他注意到,车子里面还坐了一个男子,估计可能是老板屠富路,不过视线给遮挡了一点,没看清楚。 “我先走了啊。”越芊芊摇上窗子,开走了。 直到越芊芊的车影消失,阳顶天仍有些心潮澎湃,暗中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加油。” 想到越芊芊,又在心中加了一句:“为了老板娘。” 23 立秋三日死 他本来想转一圈就回去的,这会儿心中激动,便想:“干脆从现在开始好了,去圆圆夜总会看看。” 先前培训的时候,培训老师说了一句,说这一区最火的是圆圆夜总会,但三鑫却没有一款酒水能打进圆圆,让新人们加油,因为老板说了,如果是圆圆的单,提成是百分之六,而其它地方的单,只有百分之五。 阳顶天到圆圆夜总会,确实极为豪华,他走到门口,一时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他从来没做过业务,这业务到底要怎么做,他还有些挠头呢。 不过他素来胆大,只犹豫了一下,就闯进去了。 他先进了舞厅看了一下,这时候还早,舞厅里没几个人,他又往酒吧这边来,刚到门口,里面猛地冲出一个女子,直撞到阳顶天身上。 阳顶天双手一拦,触手温软,抓的不是地方,不过这不怪他,那女子冲太急了,他也躲不开啊。 一看那女子的脸,他一下叫了起来:“吴香君。” 吴香君也是红星厂的厂子弟,可以说跟阳顶天一起长大的,从幼儿园到高中,十几年的老同学。 吴香君也认出了阳顶天,讶道:“阳顶天,你也来东城了。” 随即脸上变色:“下次跟你聊,我还有事。” 撒脚要跑,不想后面冲出来一个保安,一把扯住了吴香君的手。 “放手,你放开。”吴香君尖叫:“我说了,只陪酒,不出台的。” 这时里面又有几个人出来,其中一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瘦高个叫道:“本衙内今天还就看上你了,不出台,也得出台。” 吴香君看到他,求饶:“高衙内,求你了,我真的不出台的,我求你了。” 高衙内哈哈笑:“你怕我什么。” 他旁边一个戴耳环的笑道:“人人知你是菊花高,怕你唱菊花台罗。” 他旁边几个朋友都笑。 高衙内也笑,伸手过来搂吴香君:“别怕别怕,唱过一回,我保你从此就喜欢上了,哈哈哈。” 阳顶天顿时就怒了,猛地去高衙内肩头一推,同时把那保安的手也打开了,吴香君立刻躲到他身后。 高衙内踉跄退了两步,勃然变色:“居然敢打本衙内,给我上。” 他自己扬拳往前冲,他旁边几个人也冲上来。 阳顶天不躲不闪,来一个打一个,三拳两脚,把高衙内几个全打退了。 “想不到还是个会功夫的。”高衙内嘿嘿笑,眼发厉光:“今天我高衙内要找不回这场子,我这高字倒着写。” 回身喝叫:“给我找家伙来,再打电话叫人。” “高衙内,等一等。” 阳顶天身后一个女声传来。 随即一个女子跑过来。 这女子三十左右年纪,瓜子脸,不是特别漂亮,但身材非常好,她穿了一条掐腰高开叉的旗袍,随着步子的迈动,大长腿时隐时现,让人的眼光不自禁的就要追过去。 那女子跑过来,连声道:“高衙内,你先别动怒,我来处理。” 这时酒吧这边的领班也出来了,那女子问道:“怎么回事?” 领班道:“高衙内要香香出台,香香不愿意,逃跑,高衙内追出来,这人多管闲事。” 说着就指着阳顶天。 那女子眼光转到阳顶天脸上,吴香君本来躲在阳顶天身后,这时忙站出来,道:“肖总,他不是多管闲事,他是---是我男朋友,我来之前就说好了的,只陪酒,不出台的。” 阳顶天立刻就明白了,这女子肯定就是圆圆夜总会的老板肖媛媛。 这肖媛媛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是黑老大的情妇,黑老大坐牢,她接手经营圆圆夜总会,反而做得风生水起。 要是乱七八糟的人多管闲事,肖媛媛肯定翻脸,但吴香君说阳顶天是她男朋友,这就不算是管闲事了。 肖媛媛一皱眉,转身对高衙内道:“高衙内,这件事实在对不起,要不我陪你喝几杯,今天的酒水全部免单,算是我请客,好不好?” “现在不是喝酒的问题。”高衙内摆手,向阳顶天一指:“这小子居然敢跟我动手,翻天了,今天不找回这场子,我姓高的以后还怎么混。” 他不依不饶,肖媛媛也有些为难。 吴香君上前一步,哀求道:“高衙内,我男朋友不知轻重,你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看到吴香君这么求人,阳顶天心中特别不舒服,一股气从胸间直涌上来,一扯吴香君:“不要求他,今天倒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他这一发飙,高衙内大怒:“我今天要你死在这里,给我操家伙。” “高衙内,消消气。”肖媛媛慌忙阻止,却根本拦不住。 吴香君也吓到了,一扯阳顶天:“阳顶天,快跑,你惹不起他的。” 阳顶天哈哈大笑:“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活不过今年立秋,立秋后三天,你若不死,我跟你姓。” 他笑声大,最重要的是,他这话过于怪异了。 什么叫活不过立秋,什么叫立秋后三天必死,这也太怪了吧。 高衙内眼晴一眯,歪着脑袋看着阳顶天:“你小子跟本衙内装神弄鬼吗?我跟你说,没用,今天不收拾了你,我这高字倒着写。” “装神弄鬼?”阳顶天哈哈笑:“高衙内,你脖子后面,比别人多个气包是不是?” 这话出口,高衙内立刻就是一愣:“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一般人脖子后面,就一块突起,但高衙内无意中发现,他脖子后面,那突起的骨头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气包,摸着也不痛不痒,也就没当回事。 这事他也没跟人说过,阳顶天怎么会知道呢,他先以为阳顶天装神弄鬼,说出气包,他心中就凝了一下。 “这个气包不痛不痒,你没当回事是吧。” 阳顶天嘿嘿一笑,不回答他的问题,道:“那你注意没有,你左脚,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有一条黑线,嗯,现在应该到了脚腕上面。” “嗯?”高衙内有些狐疑的看着阳顶天,又忍不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脚,不过他穿了皮鞋丝袜,看不到脚面。 24 有毒 阳顶天说得似模似样,主要先一口说出了他脖子后面的气包,这就让他有些怀疑,也许脚上真的有黑线,可要看,又拉不下面子。 肖媛媛是个心眼极灵活的人,立刻就道:“高衙内,这位先生,我们到里面坐,慢慢说。” 高衙内看她一眼,再看阳顶天一眼,哼了一声,回转身去。 肖媛媛回身对阳顶天露个笑脸:“这位先生,里面请。” 又对吴香君道:“香香,你也进来吧。” 吴香君暗中扯一下阳顶天,嘴巴做个口型:“你在搞什么鬼?” 阳顶天对她露个笑脸,不答她的问题,却道:“你这妆化得真丑。” 红星厂有三朵红花七片绿叶,说的是厂里最漂亮的十个女孩子,吴香君够不上红花,但也是七片绿叶之一,但她这妆太浓了,阳顶天真心觉得有点丑。 “去死。”吴香君在他背上轻捶了一下。 阳顶天嘿嘿一笑,跟着进去。 进了包厢,高衙内直接就脱鞋子脱袜子,一面还看了眼阳顶天:“小子今天要敢跟我装神弄---。” 话没说完,他突然不吱声了。 所有人都往他脚上看,他脚放在沙发上,皮肤很白,而在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可以看到一条细细的黑线,一直伸上来,已经过了脚踝,快到腿肚子了。 “真的有黑线。”吴香君先叫了起来,忙又伸手捂着自己的嘴。 高衙内和几个死党也都惊住了,看看黑线,再看看阳顶天,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高衙内死党中有个光头,还往高衙内脖子后看:“呀,高衙内,你脖子后面,真有两个包呢?” 其他人都围过来看。 “滚。”高衙内猛地挥手,转头看向阳顶天,嘴巴动了一下,想要问,又似乎不好开口,不过他也在外面混久了的,转眼看向边上的肖媛媛,道:“肖总,拿瓶酒来,拿三个杯子。” 肖媛媛立刻让服务生拿了酒来,高衙内连倒三杯,端起来,对阳顶天举杯示意:“高某有些不识高人,这三杯酒,算是我给你女朋友陪罪。” 说着连干三杯。 “高衙内豪气。”肖媛媛立刻凑趣,转头对阳顶天道:“这位先生,高衙内这气包还有这黑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病吗?” 高衙内也眼巴巴的看着阳顶天,若是一般的病也算了,关健是,阳顶天先前说他活不过立秋啊,说得又神准,所以他怕了。 “是病,也不是病。”阳顶天点头又摇头。 “老弟,你说清楚。”高衙内急叫:“你请坐,贵姓啊。” “我姓阳,阳顶天。” 阳顶天坐下,道:“你这是病,但其实主要是毒,你可能是吃了什么助性的药,伤了肝,肝是排毒的,排不出去,就会於积,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那个地方,有个穴位,名为太冲,是肝经的原穴,毒排不出去,就从那里於积,然后一路於死,就形成一条黑线冲上来,至于脖子后的气包,则是膀胱经的原因,不是太要紧。” 他的话云里雾里,所有人都听得一脸懵逼,光头几个都看向高衙内,高衙内点头:“我确实常喝药酒助兴,是南美带过来的一种动物泡的酒,可他们说没毒啊。” “没毒?”阳顶天呵呵一笑,看一眼肖媛媛,道:“有牙签没有?” “有。”立刻有服务生应声,拿了牙签进来。 阳顶天对高衙内道:“你在两趾间那块青的地方,扎个口子,放点血,一看就明白了,别人的血是红的,你那地方放出来的血,是黑的。” 高衙内倒也不怕痛,拿过牙签,真就一下扎进去,拨出来,那血一下涌出来。 “黑的,真的是黑血。” 他旁边的光头先就叫了起来。 这下高衙内彻底信了,一张脸刹时间苍白如纸,看着阳顶天道:“阳兄弟,我这病,不,我这毒,有解不?” “已经解了啊。”阳顶天呵呵一笑:“你每天放放血就行了,黑线会慢慢下来,一直到黑线消失,毒就干净了,不过那酒也别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高衙内连连摇头:“真的这样就解了毒,没有事了?” “基本上这样就可以了。”阳顶天摇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找个中医,帮你开个简单的护理肝脏的方子,调理一下。” “真的?”高衙内还有些难以相信。 “真的。”阳顶天点头:“我骗你干嘛,你回去后,每天早晚放两次血,七天左右,黑线应该就消了,然后找中医开个方子,就不会再有事了。” “那就请阳先生你开个方子啊。”肖媛媛及时插嘴。 “是啊是啊。”高衙内连忙点头:“阳兄弟,就请你帮我开个方子好了。” “我开方子可是不便宜哦。”阳顶天要笑不笑:“一字千金。” “拿纸笔来。”高衙内立刻表态:“只要阳兄弟你肯开,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服务生马上拿了纸笔来,阳顶天也没有拒绝,真就开了个方子,就六味药:柴胡,茵陈,板蓝根,五味子,猪胆粉,绿豆。 肖媛媛在边上看着点头:“柴胡板蓝根绿豆都是清火的,其它的我就看不懂了。” 光头几个也是点的点头摇的摇头,而阳顶天边上的吴香君却是一脸懵圈:“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开药方了?” “好,我回去就煎了吃,一天三剂是吧。” 见阳顶天点头,他又数那纸上的字,中药名十五个字,加上剂量,一共二十个字。 他掏出手机:“阳兄弟,你帐号多少,两万块,我现场打给你。” 他表现得豪气,阳顶天倒是笑了:“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唉,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救命的方子呢。”高衙内一脸认真:“你今天要是不说穿,我是真不知道,脖子后面的气包我知道,不痛不痒没当回事,这黑线是真没看到,是不是上来了,我命就没了?” “嗯。”阳顶天点头:“那南美带过来的什么药啊,真够毒的,只要黑线进了肚子,你就没救了。” “说是一种什么蛇的鞭,效果是好。” “难怪你变态的,原来还吃南美蛇鞭,还不跟我们说,天天吹你天赋异禀什么的。” 他几个死党齐齐鄙视。 25 一百万 高衙内也给说得有点脸红,对阳顶天道:“多亏了阳兄弟,也要谢谢香香你,今天要不是你,还真碰不上阳兄弟,以后你有什么事,报我的名字,远了不说,在西区这一片,一般人还要给我点儿面子。” 他见阳顶天不肯报帐号,对肖媛媛道:“肖总,你拿两万现金,我呆会一总结帐。” “好。”肖媛媛立刻就去拿了两万现金来,她会做事,还封了个红包包起。 高衙内双手递给阳顶天。 钱都送到面前了,阳顶天也就只好收下。 随后上了酒闲聊,高衙内问道:“阳兄弟,你在哪里发财啊?” “发什么财。”阳顶天摇头:“我就一业务员,现在在三鑫公司,卖酒的。” “卖酒?”高衙内怪叫一声,眼光立刻就转到肖媛媛脸上:“肖总,你给阳兄弟开单没有?” “没有。”肖媛媛摇头:“三鑫公司我知道,他们老板屠富路为人阴沉,我看不顺眼,从来没给他们开过单。” “姓屠的不管。”高衙内立刻叫起来,一拍阳顶天肩膀:“但阳兄弟可是我兄弟,肖总,你一句话,他的单,你开是不开,你若不开,我上东片找洋头马去。” “当然开。”肖媛媛连忙点头:“不说冲你高衙内的面子,就冲着阳先生这医术,我就得开,太神了。” “确实神。”边上光头等人一片赞叹。 阳顶天则是又惊又喜,报了几种三鑫公司代理的红酒,肖媛媛一样拿了点,总共开了一百万的单——这明显是给高衙内面子了。 圆圆夜总会的单,屠富路说了是给百分之六的提成,这一单,就意味着阳顶天有六万好拿,这下阳顶天真的开心了。 开了单,又聊了一会儿,高衙内急着回去配药,也就分了手,分手之前,互相留了电话,说随后找阳顶天喝酒。 阳顶天跟吴香君也就出来了,到外面,吴香君道:“阳顶天,你怎么也来了东城,厂里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样子。”阳顶天摇了摇头:“不死不活的。” 吴香君有些黯然,走了一段,吴香君看阳顶天道:“阳顶天,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她只是陪酒,也还比较自爱,何况阳顶天还是看到她拒绝出台的,但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 阳顶天没看他,仰头看天,长长的叹了口气:“红星厂出来的,都难啊,阮小玉死了有两年了吧。” 阮小玉也是他们班同学,七片绿叶之一,来东城打工,得了病,是爱滋,两年前就死了,当时很多同学和厂子弟哭。 阮小玉是在做鸡,但她挣来的钱,帮得了肾炎的弟弟换了肾——这就是红星厂子弟为她而哭的原因。 为了生活,没有谁会看不起谁,至少红星厂的人是这样,大家都难。 提到阮小玉,吴香君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道:“对了阳顶天,你今天很神啊,什么时候还会看病了?” “我可是王老工人的关门弟子哦。”阳顶天吹起来:“你们只知道我能打,其实我学得最好的,是王老工人的草药神技。” 王老工人就是教阳顶天功夫的那个老工人,会武功,也会跌打草药什么的,阳顶天跟着学了点,但今天一口喝破高衙内的病并且开药方,却跟王老工人无关,应该是桃花眼带来的,不过阳顶天当然不会说。 “切,你就吹吧。”吴香君撇了撇嘴。 阳顶天哈哈笑,道:“那个高衙内是什么人啊?” “就是个衙内呗。” 吴香君又撇了撇嘴:“他爸爸是市委秘书长,据说会调省里去,他自己是质检局的。” “我就说呢。”阳顶天点头:“难怪那个肖老板那么给面子。” “哼。”吴香君哼了一声,看阳顶天:“你现在住哪里啊,租房子了?” “没有。”阳顶天摇头:“公司包住,有宿舍,八个人一间房。” “呀,那多臭啊,早上抢厕所都抢不过来吧。” 吴香君叫了一声:“要不你搬来跟我住吧,我跟一个姐妹租了一个房子,前两天她回去了,可能不会来了,房租却交了半年,死包租婆不会给退的,你搬过来,帮我凑点房租好了,反正你一晚上挣好几万。” “你是说,我跟你合租。”阳顶天扭头看她,一脸夸张:“你不会打我主意吧,老同学了,真敢下口?” “去死。”吴香君虚踢他一脚:“来不来吧,不过先说清楚,回去不准说,厂里那帮子人要是知道我跟你合租,还不知怎么传呢。” 阳顶天哈哈笑:“别人无所谓啊,铁鸡公只怕要上房了,对了,铁鸡公呢。” “分了。”吴香君呸了一口:“他一个大男人,上个班说累死了,整天躺屋里打游戏,还要老娘养他,我就呸了。” 听了她这话,阳顶天又有些黯然,国企出来的人,往往都有一个毛病,给惯坏了,吃不得苦,资本家可不是国企啊,哪会跟你八小时工作制。 这时过来个车,阳顶天招手停住,对吴香君道:“那就一起过去吧,我把包拿过来。” “行。”吴香君跟着他上车,到宿舍,拿了包,然后一起到吴香君的租屋,两室一厅的房子,还带了一个阳台。 “不错啊。”阳顶天赞。 “死贵,一月一千八,水电费自理。”吴香君说着指一下左边那间房:“你睡那间吧,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随又问他:“你吃饭了没有,我下个面条。” “可以啊,我来三碗。” 阳顶天现在胃口奇大,先前虽然吃饱了,这会儿感觉一下,好象还能吃。 “三碗,你是猪啊。”吴香君鄙视。 “原来我们的班花跟猪是同学啊。”阳顶天怼回去:“对了,面条不急,你先把妆御了吧,丑死了。” “就你那眼光。”吴香君撇嘴,却急急跑进卫生间。 阳顶天就进了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下,床垫子下面居然翻出两盒套套,还有一板避孕药。 外面就是这样了,没什么说的,阳顶天摇摇头,把避孕药扔了,套套留着——说不定用得上呢。 26 一点小运气 吴香君御了妆,煮了面,还真煮了一大锅子,威胁阳顶天:“吃不完你就死定了。” “包我身上。”阳顶天拍胸脯。 两个边吃边聊,说厂里的事,说以前的同学,倒是很多的话题。 吴香君回到家里,就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里面也没戴罩罩,低头吃面的时候,阳顶天偶尔就能瞟到一对大白兔。 这就是老同学了,从幼儿园光屁股起认识,真的是太熟了,完全不会防备他。 聊到半夜,各自回房,阳顶天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起来,吴香君房门关着,她们在夜总会上班,都是晚上去,白天睡觉的。 阳顶天也就不打扰她,自己拿了单到公司,直接找越芊芊,因为人事和财务都是越芊芊这老板娘负责的。 越芊芊已经到了,穿了一身奶白色的套装,一头黑亮的头发披在肩头,身上并没有什么饰品,却自有一股娴静优雅的气质。 看到阳顶天,越芊芊露个笑脸:“阳顶天,碰到什么难题了吗,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昨天在宿舍虽然没呆多久,但还是有所了解,老板娘越芊芊不但人漂亮,而且为人特别好,对谁都是一脸笑,相反老板在所有员工里的评价极差,典型的老抠,从来只以业务看人,谁能拿单,就对谁有个笑脸,拿不了单的,他正眼都不看一下。 越芊芊这会儿的表现,跟业务员们的说法是一样的,阳顶天心中觉得暖暖的,道:“没什么难题,我是来报单的。” “你就开了单?”越芊芊讶然。 给阳顶天倒了水,随手接过单子。 “圆圆夜总会的,一百万。” 她惊讶得嘴张成0型,看着阳顶天:“你厉害啊,阳顶天,第一天来做了一张百万的大单,而且是圆圆夜总会的,这个真是了不起。” “嘿嘿,一点小运气而已。”阳顶天嘿嘿笑。 “这可不是小运气。”越芊芊连声赞叹。 她脸上这种神情,让阳顶天看了特别的舒服,整个人好象都飘起来了。 阳顶天这张单,差不多轰动了整个三鑫公司。 百万的单不算小,但也不算特别大,然而阳顶天才来第一天,做的又是圆圆夜总会的单,这才是让所有人震惊的原因。 就是老板屠富路也出来了,拍着阳顶天的肩膀,连声夸赞:“不错,好样的。” 屠富路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不高,单瘦,三角眼,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极为阴沉的感觉,公司的老员工给他起了个外号:阎王路。 阎王永远黑着脸,而且从不留情面,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屠富路也是这样,一个业务员如果三月没做单,直接开除,而且当月底薪不给,说是抵房租。 但因为阳顶天做了张百万的大单,所以他看到的,就是屠富路的笑脸,只是阳顶天在屠富路脸上看了一下,看出点毛病。 屠富路阴盛阳虚,正合了他阴沉的性子,这样的人,心机深沉,不好打交道,但有一点,这样的人,在女人身上不行。 “最多三分钟。”阳顶天只看一眼就给出定论。 看出屠富路不行,阳顶天一时却不知是种什么心情。 他对越芊芊观感极好,可以说,他这一辈子见过的女人里,越芊芊不是最漂亮的,却绝对是最让他喜欢的。 这样的女人,他希望她幸福,这种幸福,当然包括房中的事。 可越芊芊老公是屠富路这样的人,他又不希望屠富路太强,只想着屠富路在越芊芊身上拱来拱去,他就不舒服。 现在屠富路不强,他心中,就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了。 屠富路不强,越芊芊就不幸福,可屠富路不强,他高兴啊。 他这种心理,矛盾,或者说,有些莫名其妙,当然也不能说出口。 中午,屠富路请客,包括越芊芊在内,都给阳顶天敬了酒。 屠富路对阳顶天道:“好好干,今年要是能破千万,我有重奖。” 重奖什么,多少额度,他却不说。 如果不了解,阳顶天肯定会感激,可了解了屠富路的性子,阳顶天就在心底鄙夷了一把。 倒是越芊芊说得亲切:“小阳能干,有前途,不过也不要太拼,现在很多业务都在酒桌子上面,小心别伤了身体。” 这才是真正暖心的话,阳顶天诚心道了谢。 散了席,阳顶天回来,业务员是不要呆在公司的,就要在外面跑。 到租屋,吴香君已经起来了,拿着手机在那里玩游戏,她就穿了个睡衣,而且是吊带式的,阳顶天眼尖,一眼就看到,里面是中空。 “回来了啊。”吴香君抬头看他一眼,注意到阳顶天的眼神,眼珠子一瞪:“看哪里呢,挖了你眼珠子信不信。” “女孩子,要优雅啊。”阳顶天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动不动挖人眼珠子,怎么得了。” “呸。”吴香君直接呸了他一眼,伸个懒腰,随又摸肚子:“饿死我了。” 她这懒腰伸得好,直接把阳顶天眼珠子又勾了过去,不过吴香君没看他,眼光往厨房里溜了一眼,道:“阳顶天,我们自己开伙好不好?” “好啊。”阳顶天立刻点头:“不过我什么也不会干,最多会下面,这样好了,我包伙食,你包煮,行不行。” “成交。”吴香君立刻跳起来:“不许反悔哦,来,击掌为誓。” 阳顶天跟他交了掌,眼光不自禁的往下瞟了一眼,吴香君却已经转过身去:“我去买菜,回来跟你报帐。” 小腰儿狂扭,把睡衣的裙摆甩得象狗尾巴花。 “这妖精是不是存心的。”阳顶天心下嘀咕,等吴香君出来,他直接拿了两千块给她。 “这么多,大款啊?” “房租,剩下的是伙食费,用完了你跟我说,我只管吃哦。” “知道你是猪。”吴香君耸一下鼻子,到门口,却又转身:“真的随我买?” 到底是老同学,并不会存心占阳顶天便宜。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阳顶天回他一句:“那啥,猪食不吃啊。” “我还就打算把你当猪喂了。”吴香君咯咯笑。 看着吴香君扭着小腰儿出去,阳顶天有一刹那的失神。 27你给句话 虽然是老同学,但吴香君是班花级别的存在,从初中到高中,并不怎么搭理阳顶天的,后来找男朋友,更完全没有考虑过阳顶天这些屌丝。 而昨夜,他却跟她同睡一屋。 其实阳顶天想得清楚,如果昨夜他不是露了一手,并且一夜功夫挣到了好几万,吴香君或许会感谢他这个老同学帮忙,却绝不会招他合租。 老同学进了社会,也要面对现实的,甚至是更现实。 他又想到了梅悠雪,心中堵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想:“我一天挣到八万,努把力,说不定今年真能挣一百万。” 这么想着,又信心十足了。 吴香君手艺不错,买的菜也丰富,提前吃了,说是算晚饭,晚上回来再吃夜宵,阳顶天也没意见。 他想着晚上再出去碰碰运气,吴香君对夜总会比较了解,给他介绍了几家夜总会,又给了他几个电话号码,说是那边姐妹熟人什么的,或许用得上。 晚上七点,阳顶天刚打算出门,却接到高衙内的电话:“阳老弟,出来喝酒。” 阳顶天一想,高衙内这种衙内,手眼通天,跟他去喝酒,说不定就有机会,远胜过自己乱撞,当即就答应了。 高衙内直接约在圆圆夜总会,阳顶天过去,吴香君当然也就跟着一起去。 高衙内已经到了,昨夜的光头,戴耳环的都在,还多了个胖子。 一见阳顶天,高衙内立刻拉他过去,直接脱了鞋子:“阳老弟你看,这黑线下去好多了,过了脚踝了。” 阳顶天看了一眼,确实,那条黑线下去了一截,已经过了脚踝,而且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黑了,昨夜可是有些剌眼晴的。 “脚踝是一关,过关了就好。”阳顶天捧他一下:“衙内你底子还是不错的,那个东西虽然毒,也还是补的。” 高衙内给他一捧,高兴了,道:“那玩意儿补是真补。” 说着看阳顶天:“阳老弟,那酒真的完全不能喝了。” 看来玩女人对他很重要,不过也是,男人活的不就是那二两吗?不能玩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可以喝,不过你的方法不对。”阳顶天说着笑了一下:“你是四季都喝吧,这样不行的,喝这酒要在冬至后,立春马上停,然后喝一个月我昨天开的方子,或者每天早上喝一碗绿豆粥也行。” “真的,真没什么后遗症?”高衙内有些兴奋,又还有些怕,这种人,最怕死了。 “任何事务都有两面的。”阳顶天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砒霜毒吧,但用来治风湿却是良药,关健是怎么用,还有蜈蚣啊,蛇啊,都毒,但用来泡酒,也都是良药。” “对对对。”他这一说,高衙内连连点头,因为那些知识他也知道。 他兴奋,旁边那胖子却哼了一声。 高衙内听到了,转头:“曾胖子,你还别不服气,我阳老弟还就是高人。” “高人,哼哼。”曾胖子眼光在阳顶天脸上一转:“那么,这位高人,你倒说说,我有什么病?” 这明显是个不服气的,而且看他的气势,并不怎么怵高衙内。 “这屌毛估计也是个衙内级别的,看我屌他一下。”阳顶天心中转念,先不说话,倒了一杯酒,手在杯子上悬停着转了两圈,道:“这杯酒,一万块。” “你说我有病,这个酒能治。”曾胖子打个哈哈:“我给你加一万好了。” 果然是个有钱的主,阳顶天点点头,道:“你一夜要换一块枕巾,而且枕巾奇臭,对不对?” 曾胖子本来挺着肚子斜瞟着阳顶天,一脸的不屑,听到这话,他眼晴猛然一亮,身子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但随即眼中露出狐疑之色,转头看高衙内几个。 “原来你这死胖子这么大人还流口水的啊。”高衙内一脸鄙夷,随又叫起来:“你这眼光什么意思,以为我们设局骗你啊,就你这一万块,够老子打赏的不?” 曾胖子确实是有些怀疑,他确实有个睡觉爱流口水的毛病,可阳顶天一口叫出来,他却怀疑了,以为是高衙内他们说露了嘴。 但高衙内这么一说,他一想,也是啊,高衙内不可能设个这样的局来骗他,再说了,他这流口水的毛病,只看过医生,可没跟高衙内他们说过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可能跟高衙内他们吹嘘。 这就让他有些狐疑不定了,眼光转到阳顶天脸上:“喝了你这酒,会怎么样?” “这屌毛信了。” 阳顶天心中暗笑,摇头:“不怎么样,这酒就是个见面礼,喝了,我可以给你治一下。” 他这话,有些屌,高衙内却非常欣赏,猛地一拍大腿:“这才是高人的气度。” 斜眼瞟着曾胖子,一脸鄙视:“我说死胖子,有种你别喝。” 曾胖子眼珠子一转,点头:“好,我喝。” 端起杯子,一口喝干。 “给钱。”高衙内立刻就叫。 他这人衙内作派,也不管阳顶天同不同意,直接去阳顶天袋子里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找到支付宝帐号,对曾胖子叫:“来来来,两万,少一分,以后别说认识我,咱丢不起那人。” “呸,我曾胖子一口唾沫一个钉,会少这两万块钱,就二十万,我也就当----交阳兄弟这个朋友。” 说着,真个掏出手机,直接给阳顶天帐上划了两万块。 划了帐,他又亲自倒酒,举杯:“阳兄弟,刚才是我不对,这一杯,算我赔罪,交个朋友。” “这死胖子比高衙内要阴一些。”阳顶天心中点头,脸上倒不露出来,举杯喝干。 高衙内击掌:“痛快。” 看着阳顶天道:“我来做个中,阳老弟,曾胖子的病,你给治治。” 随又看着曾胖子:“你表妹不是开了家会所吗?一句话,给阳老弟开一百万酒水的单,行不行,一句话。” “行。”曾胖子毫不犹豫的点头。 “阳老弟,你也给句话。”高衙内立刻看向阳顶天。 阳顶天微微一笑,看着曾胖子,见曾胖子眼巴巴看着他,眼里其实还是有点怀疑的,他当然看得出来。 28 没脸了 “你其实不仅是上面流口水,下面还有个病,两腿间,包括那袋袋上,常年是湿漉漉的,又潮又粘,是不是?” “是。” 这下曾胖子眼珠子真个瞪圆了,连连点头:“阳老弟果然厉害,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也看了很多医生,西医说是神经系统的问题,中医则说是阳虚,各有各的说法,但就是治不好。” “原来你这么多毛病啊。”高衙内怪叫,往边上坐了一点:“以后别说认识我啊,不够恶心的。” “去。”曾胖子虚踢一脚,眼巴巴看着阳顶天:“阳老弟,我这病到底怎么治,不少年了,也没大事,就是恶心人。” “你这是脾肾阳虚,中医没有说错的。”阳顶天点头。 “可为什么治不好呢。”曾胖子奇了。 “用药不太对吧。”阳顶天摇头。 “叫阳老弟给你开药。”高衙内说着拍自己脚:“我这脚,你看到了,一夜就退下去老大一截,那是真神。” “阳老弟。”曾胖子眼光中透着热切:“你帮我开个方子,我立马就去买药,中药西药都行。” 他这会儿的眼光里,再无半丝怀疑。 “这死胖子服了。” 阳顶天心中暗暗得意,面上更从容了,笑了一下,道:“这药,你不要找别人,就找高衙内好了,就他那酒,最是补阳,刚好治你这病。” “得啊。”高衙内拍着大腿狂笑起来:“死胖子,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旁边光头几个也狂笑。 曾胖子斜眼瞟着高衙内,脸上要笑不笑,骂了一句:“我就靠了。” 自己倒杯酒,双手端了,捧到高衙内面前:“高哥,高大爷,祖宗,你大人大量,喝了小的这杯酒吧。” 高衙内哈哈狂笑,一指曾胖子:“以后见面叫哥。” 曾胖子斜眼看着他:“不怕你爹抽你。” “那不要你管。”高衙内昂着头:“就把第三条腿打断,我也是心甘情愿。” “行。”曾胖子认命的点头:“高哥,好哥哥,奴家从此以后就服你。” 众人狂笑,就阳顶天也笑:“这死胖子软得硬得,而且看家世,只怕还在这高衙内之上。” 高衙内接过酒,一软而尽,狂叫一声:“爽啊,我高衙内也有今天。” 随即倒一杯酒,递到阳顶天面前:“阳老弟,我敬你一杯。” 说着,自己也倒了一杯,不喝,却唱了起来:“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别说,这纨绔唱得相当不错,韵味十足。 喝了半天酒,高衙内又叫转场,去曾胖子表妹的会所。 曾胖子表妹的会所叫佳人会所,取北方有佳人之意,到会所,听说曾胖子高衙内这些人来了,曾胖子的表妹出来敬酒。 曾胖子的表妹叫成娇娇,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瓜子脸,皮肤白晰,可以说颇为漂亮,就是打扮过于艳丽了些。 曾胖子介绍了阳顶天:“这是我兄弟,在三鑫公司做业务,可是一高人,表妹,你来敬个酒,以后必有好处,另外,给阳老弟打一张百万的单子。” 成娇娇讶异的看了曾胖子一眼,她知道她这个表哥,眼晴长在脑袋顶上,轻易不肯服人,居然说阳顶天是高人,她就有些奇怪。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笑吟吟的过来敬了酒,至于从三鑫公司进酒,她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签了一张百万的单。 事实上,这会所有曾胖子三成干股,只是不对外人说而已。 阳顶天当然也道了谢,高衙内在一边大是摇头:“以后做单你再谢,今天这个,是死胖子输给我的,不要谢。” 曾胖子斜眼看着他,高衙内吊着眼晴回看:“怎么,不服,叫声哥来听听,你可要想好了,酒还在我那儿呢。” “算你狠。”曾胖子没奈何端杯:“哥,来跟奴家喝个三交杯儿。” 一屋人大笑,成娇娇也笑,眼光却在阳顶天脸上溜了一眼。 喝了半夜酒,差不多都醉了,这才分手,阳顶天也有几分醉意,会所有车送回来,吴香君先前没跟着来,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听到响动出来。 “喝醉了?”吴香君问。 阳顶天半醉不醉,眯着眼晴:“没醉,不过你要是愿意,可以借肩膀给我用一下。”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吴香君居然真的走过来,把他一只手架到肩膀上,扶他进房。 吴香君回来洗了澡,就穿一个吊带式的睡衣,阳顶天手搭在他肩上,光溜溜的,有一种滑不留手的感觉。 阳顶天说真的有些意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到里间,就势往床上一倒,装醉挥手:“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酒明朝来。” 他这是从某部影视剧中学来的,平时用来装逼,这会儿用来掩饰,倒是蛮好用。 吴香君皱了一下眉头:“他们都是老酒鬼,你跟他们拼酒,肯定吃亏的。” 说着退了出去,阳顶天以为她回自己屋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吴香君又进来了,却是拧了一块冷毛巾,给他搭在了额头上。 这是意外的意外了,阳顶天忍不住睁眼:“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是不是真想当我女朋友啊。” “美得你。”吴香君呸了一声:“要吐去卫生间啊,我可不帮你搞卫生。” 阳顶天嘿嘿笑,看着灯光下吴香君细细的胳膊如雪一样的白,心中冲动,忍不住叫道:“吴香君,我给你写过情书呢,你不知道吧?” “有什么不知道的。”吴香君瞥他一眼:“那几个字写得跟鸡爪疯一样,然后还不敢留名字的,就是你吧,嗯,我想一下,记得你还改了李白一首诗,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白,低头把你想,是不是?” “你居然真的知道。”阳顶天膛目结舌,以手捂脸:“这下没脸了。” 吴香君咯咯娇笑:“就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哪能瞒得过我。” “没脸了没脸了,饶了我吧。”阳顶天哀嚎。 29 往哪里看呢 吴香君笑得花枝乱颤,阳顶天包掉在地下,她弯腰捡起来,她就一个睡衣,里面又是中空的,阳顶天一眼看过去,哇。 吴香君注意到了他眼光,瞪眼:“往哪里看呢,挖了你眼珠子信不信?” 阳顶天再次以手捂脸:“班花大人,咱有点修养行不行啊?” “跟你们谈修养。”吴香君呸了一声,即又咯咯笑了,道:“你睡吧,警告你了,别乱吐啊。” 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突然说:“先前肖总跟我说了,不让我卖酒了,让我当领班。” 阳顶天还没接腔,她身子已经转过门口去了。 阳顶天愣了一下,慢慢的睡意上来,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吴香君还在睡,但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紧,阳顶天以为她起来了去上厕所,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却见吴香君睡在床上,对里睡着,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面,睡像不太好,裙子撩了上去,白花花的两条腿。 阳顶天忙转开眼光,没惊动她,自己出了门,到公司,敲门,里面越芊芊脆应一声:“进来。” “老板娘声音真好听。”阳顶天心中暗想,推门进去。 “阳顶天?”越芊芊看到他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吗?不会又开了单吧。” “不愧是老板娘,果然神机妙算。”阳顶天开玩笑。 “真的?”越芊芊一脸惊讶的神色:“哪里的单子,我看看。” 她起身走过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套裙,穿了肉色的裤袜,红色的高跟鞋,身上喷了一点淡淡的香水,给人一种极为高贵典雅的感觉。 “佳人会所的,又是一百万。”越芊芊嘴再次张成0型。 她的叫声惊动了隔壁的出纳和会计,然后整个公司包括屠富路这老板都给惊动了。 看到阳顶天的单子,屠富路兴奋得满脸放光,拍着阳顶天的肩膀连声叫:“你一定会成为我们三鑫的第一王牌。” 中午,屠富路再次请客,他给阳顶天敬了酒,越芊芊也给阳顶天敬酒,道:“阳顶天,你真的是创造了奇迹,我想拜托你帮个忙,不知行不行?” “老板娘开口,不行也要行啊。”阳顶天笑:“什么事啊。” “有一张单子。”越芊芊看一眼屠富路,道:“最初是我接触的,但一直拿不下来,所以,我想你跟我去一趟,借你的运气,看能不能拿下来。” “可以啊。”阳顶天立刻点头:“是夜总会还是会所?” “不在东城。”越芊芊摇头:“在下面的富安市,那边的酒水市场,都给一个叫庞庆功的承销商霸占了,不经他手,任何酒都休想进入富安,他来东城时,我跟跟接触过,但没谈下来,我想你陪我去一趟。” “行。” 阳顶天看一眼屠富路,屠富路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就点了头。 陪老板娘出差,这可是美事啊,他心中不自禁的怦怦跳了两下。 “那我们就下午去,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越芊芊说着笑:“那这杯酒我就不喝了,我开车。” 吃了饭,越芊芊开车,两个去富安。 上车,越芊芊问:“阳顶天,你会开车不?” “会。”阳顶天点头:“不过没开过宝马。” 越芊芊便笑:“你要是继续创造奇迹,用不了半年,你就可以开宝马了。” “借老板娘吉言。”阳顶天抱拳。 越芊芊咯咯笑:“我比你大,叫我越姐吧。” 不喜欢老板娘这种称呼吗?阳顶天心中转念,眼光在越芊芊胸前一溜,暗叫:“是够大的。” 越芊芊似乎留意到了阳顶天的眼光,伸手提了一下衣服,阳顶天便有些不好意思,摸额头道:“酒好象喝多了。” “酒还是要少喝,不要那么拼。”越芊芊点头:“要不你睡一下吧,要两个多小时才到呢。” “好。”阳顶天便闭上眼晴装睡。 其实他根本睡不着,密闭的车厢里,弥漫着越芊芊身上淡淡的香味儿,让他心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车到富安,越芊芊联系上了庞庆功,说好晚上请庞庆功吃饭。 挂了电话,越芊芊对阳顶天道:“约好了,庞庆功七点过来,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好了,你养足精神,希望到时候你能创造奇迹,我也现场学会观摩一下,高手到底怎么做单的。” 到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分头休息了一下,六点半,越芊芊过来阳顶天这边房间,她好象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色的包裙,肉色丝袜,这身装扮相比于上午的,更显成熟大气。 但阳顶天却想:“她好象故意把自己弄得老气一点,难道那庞庆功有那方面的意思。” 越芊芊这样的美女,是个男人都想打主意,庞庆功不把单给越芊芊,却又愿意跟她谈,只怕就有那种意思,而越芊芊把自己弄得老气一点,可能也是感觉到了,加以防范。 越芊芊带了阳顶天,先到约好的包厢里等着,七点过几分,包厢门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越芊芊立刻站起来,笑着招呼道:“庞总,里面请。” 显然这人就是庞庆功了。 阳顶天也站起来,看庞庆功,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略有些胖,肚子高高挺着,脖子上戴了一条硕大的金链子,手上还戴了好几个戒指,有金的,也有红宝的,蓝宝的,红红绿绿晃人的眼。 庞庆功看到越芊芊,眼光亮了一下,但再一眼看到阳顶天,他就变了脸色,道:“你另外请了人啊?” “没有。”越芊芊忙道:“这是我一个同事。” “信不过我是吧。”庞庆功瞥她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庞总,庞总。” 越芊芊连声叫,庞庆功却理也不理,自顾自去了。 “这屌毛。” 阳顶天可就怒了,走到窗子边上,看庞庆功出来了,他车就停在前坪上,是黑色的大奔。 窗前有一排树,树上有一个土蜂窝,细细的土蜂正在那里进进出出,阳顶天心中一动,暗叫:“小蜂儿,跟上那个人,跟到他家里去。” 30 跟你没关系 窝外的几十只土蜂立刻飞了出去,最快的一只,如箭一般射过去,庞庆功刚好伸手关门,那土蜂就落在了他衣领上,其它的土蜂就跟着车子,一路跟了下去。 “这人怎么这样。”越芊芊有些丧气的坐下,胸脯微微起伏,显然给剌激到了,动了怒。 “倒是我拖累你了。”阳顶天道歉。 “跟你没关系。”越芊芊摇头,想了一下:“我明天再约他好了。” 越芊芊不开心,没心思吃什么东西,阳顶天倒是胃口好,这边的酸辣牛百页很对他的胃口,足足吃了两大桶饭,把越芊芊都看呆了,道:“你饭量这么大啊。” “还好三鑫公司已经招聘我了,若是提前看到我的饭量,只怕不会要我吧。” 阳顶天说得夸张,越芊芊倒是咯一下笑了起来。 “她还是笑起来好看。”阳顶天想。 回到酒店,越芊芊是个很体贴的人,到阳顶天房里聊了几句,这才回房,时间不长不短,即关心了下属,又不会让人说闲话。 阳顶天暗暗感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没有睡,而是出了酒店,外面有土蜂在等着,给他带路,一直到庞庆功家外面,不过有一点不好,土蜂带路,阳顶天就坐不了车,只能走路跟着。 庞庆功家是单独修的一幢别墅,占地非常大,阳顶天过来的时候,没想到要怎么办,但到了庞庆功家,他突然发现了桃花眼的另一项功能,他可以借土蜂的眼,看到庞庆功家里的情形。 前不久,阳顶天看了一部很火的美剧:《权力的游戏》,里面的野蛮人有一项特异功能,可以借动物的眼晴观察敌情,例如鹰眼,或者乌鸦的眼晴,鸦眼看到的,就跟他自己看到的一样。 阳顶天当时非常羡慕,自己要有这样一项功能,那就好了,再想不到,无意中开了桃花眼,居然真的有了这项功能。 庞庆功在家里看电视,他老婆是个胖女人,没什么看头,阳顶天借着蜂眼东看西看,却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来看到墙上供着的财神菩萨,他猛然就有了主意。 回来就打的车,到酒店,阳顶天想要敲越芊芊的房门,举起手,却又停下了,想:“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进了自己房间,洗了个澡,到床上躺下,又想到了越芊芊。 他和越芊芊的房间是挨着的,酒店的布置,左右结构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床向东靠墙,那越芊芊的床应该就是向西靠墙。 他和越芊芊之间,只隔了一堵墙。 可惜他的桃花眼并没有透视功能,如果有透视功劳,他也许就能看到,越芊芊跟他一样,洗了澡,换了清凉的睡衣,靠在床档上,在拿着手机刷屏。 这时窗外鸟叫了一声,阳顶天心中猛然一动,拍了下额头:“我好笨啊。” 是啊,他有了《权利的游戏》里面那样的借眼功能,虽然不能透视,但完全可以借眼看一下越芊芊嘛。 阳顶天立刻走到窗口,外面玉兰树上,有一只夜莺。 阳顶天发现,他桃花眼的功能,只要看到一只动物,然后心里一想,两者之间就能产生联系,然后就能控制那只动物听他的话,而最新的发现是,甚至可以借眼以及借耳——先前庞庆功家里放电视,他通过土蜂的耳朵还听到了声音。 不过控制了那只夜莺,阳顶天又犹豫了一下,对越芊芊,他心中带着敬意,这真的是一个好女人,不仅仅是漂亮,不仅仅是聪明,为人也非常好。 他心中当然YY过无数次,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女人,他甚至可以放弃梅悠雪,但越芊芊即然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他就不想伤害她,最多也就是暗地里YY一下而已。 不过心中实在冲动得厉害,稍一犹豫,心中想:“我就看一眼,她应该也是穿了衣服的,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控制那只夜莺莺,飞到旁边的树上,从窗子里往越芊芊房里看进去。 越芊芊果然在床上,当然也是穿了衣服的,她应该洗了澡,换了一身蓝色手脚袖子边绣小花的睡衣裤,虽然式样有些保守,但很漂亮。 阳顶天心中怦怦跳,但仔细一看,突然发现不对,越芊芊躺在床上,身子是缩着的,就象一只煮熟了的虾公一样。 “她怎么了?” 阳顶天立刻控制那只夜莺跳到窗台上,隔近了看。 确实不对,越芊芊全身缩拢,双手压着小肚子,脸上一脸的痛苦,借夜莺的耳朵,还可以听到她口中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申吟声。 “她病了。” 阳顶天立刻转身,拉开门就到隔壁敲越芊芊的房门,敲了几下没应,而他一不想着夜莺,就断了联系,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形了。 阳顶天急了,用力敲,同时喊:“越姐,越姐,你开一下门。” 门终于开了,越芊芊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是压着肚子,脸上痛苦之意犹存,却有些意外的看着阳顶天,道:“阳顶天,怎么了?” 她这一问,阳顶天才想到不对,隔着一个房间,他怎么知道越芊芊病了啊,难道他能透视,或者有什么办法偷窥? 不过阳顶天脑子灵活,从小到大跟老妈还有老师斗智斗勇,撒谎也成了精,立刻就有了主意,道:“庞庆功的事,我有个主意,激动了,不好意思。” 解释了一下,然后借机就道:“啊呀,越姐你脸色不对,怎么,生病了?肚子痛?” 越芊芊果然就接受了他这个解释,听得阳顶天问,她道:“是啊,肚子有点痛,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有什么主意,要不进屋来说?” 把阳顶天让进屋里,她自己坐到床上,顺手把放在床头的一只绿色的罩罩塞到了枕头下面,显然是准备着明天早起系的。 阳顶天立刻注意到,她睡衣里面是中空的。 不过阳顶天忍着没往越芊芊胸前看,道:“阳姐,你这不是吃坏了肚子,好象是肝气痛啊?” “你还会看病?”越芊芊有些讶异。 31 按摩 阳顶天点点头:“我以前厂里有个老师傅,接骨跌打按摩括痧什么的,全都会,我也会一点,你这个痛,应该是肝气痛,是先前给庞庆功气着了是吧。” “是啊,你眼光很准。”越芊芊有些惊讶的点头:“我这是老毛病,就不能生气,生气就肚子痛,痛一阵也就好了,到医院也检查过,也不知哪里有毛病,原来是肝气痛啊。” “这种病,西医检查不出来的。”阳顶天摇头:“痛得厉害不,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穴位吧,你这是经气郁滞,按摩疏通经络,对经气郁滞造成的疼痛,效果很好的。” 越芊芊有些犹豫,也是啊,他一个男人,越芊芊一个女人,他到她身上按来按去,哪个女人会放心。 阳顶天看出她的担心,忙道:“放心,我只按摩你的脚,脚上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有一个太冲穴,这是肝经的原穴,按摩那里,可以疏通肝气,越姐你要不信,先手机百度一下太冲穴就可以了。” 他说得急切,越芊芊反倒笑了:“我当然相信你,那好啊,就请你帮我按摩一下,我躺着还是坐着。” 阳顶天大喜,道:“你躺着好了,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越芊芊依言在床上躺上,双手搭在腹前。 阳顶天走过去,道:“男左女右,我按摩你右脚的太冲穴就可以了,应该可以疏解疼痛。” 说着,低头看越芊芊的脚,眼晴不由得一亮。 他以前看女人,看的无非是女人的脸,胸,腰,腿,但从来没怎么注意去看女人的脚,这会儿一看越芊芊的脚才发现,越芊芊的脚非常漂亮。 越芊芊的脚不大,纤细柔美,又白又嫩,五个指趾轻轻的闭拢,嫩生生的,就如并排卧在一起的五只蚕宝宝,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 “原来越姐的脚这么好看的。” 阳顶天心中暗暗赞美,不敢多看,一手抓着越芊芊的脚,另一手找到越芊芊脚上的太冲穴,压了下去。 入手才知道,越芊芊的脚不但柔白,而且温润如玉,握在手里,就如握着一截软玉,说不出的舒服。 阳顶天集中注意力,稍稍用力一压。 “呀。”越芊芊张嘴就叫了一声。 “痛吗?”阳顶天忙问:“是不是我用力太大了?” “不完全是痛。”越芊芊脸有些发红,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么叫,她有些害羞,道:“主要是又酸又胀,痛只是一点点。” “嗯。”阳顶天点头:“这就是於住了,按摩松开就好了。” 说着又按了下去。 这次越芊芊忍住了,这么当着阳顶天的面叫出来,实在太羞人。 但阳顶天按到第三下,她猛地又张嘴叫了一声。 这一下,她实在忍不住,因为,有一股热气,从脚趾处直冲上来,进了小腹中,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好象给电打了一样,仿佛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让她满脸胀得通红。 阳顶天看了她一眼,心中怦怦跳,越芊芊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安慰越芊芊道:“叫出来没关系的,肝气就是要疏通才好,你强忍着不叫,肝气憋住了,不好,你当我是医生好了,不要不好意思。” 说着,他又按了一下,这次用了点手法,心中暗叫:“给我叫。” “呀。”越芊芊果然冲口叫了出来。 这一声出口,后面的就根本控制不住,越芊芊心中羞窘,但脚上的感觉实在太强烈,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只好闭上眼晴,嘴却闭不上,阳顶天压一下,她就叫一声。 阳顶天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一般人玩女人,只会扑倒,但女人其实有很多玩法,而且可玩的地方也很多,例如手,例如脚。 阳顶天脑中这时候冒出来的,就是玩脚的法子。 至于这法子怎么来的,当然是桃花眼带来的,阳顶天自己可不会,他从来不知道脚也可以玩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心中稍稍有点犹豫,但手上却不由自主的,施展出了手法。 随着他手法的施展,越芊芊的叫声变了,变得极为柔媚,而阳顶天的眼光也变了,他的眼晴炯炯发光,就如一个玩家,在玩一个最动心的玩具。 前后半个多小时,阳顶天才觉得心满意足,而越芊芊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阳顶天吁了口气,就如美食家吃爽了的那种感觉,看一眼越芊芊,拉过床单,给越芊芊搭在小腹上,然后出了房间。 到自己房里,洗了个澡,只觉通体舒畅,仿佛十万八千毛孔全都打开了的感觉。 梅悠雪和越芊芊,是他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遇到的两个最美的女人,梅悠雪还有机会,只要挣到了两百万,就有机会回去娶她,但越芊芊是结了婚的,而越芊芊这样的性子,也不可能出轨,所以绝对是没有机会的。 想不到的是,机缘巧合,居然玩到了越芊芊的脚,虽然不是她全部的身子,但独特的玩法,也让他有一种得到了她的感觉。 “她的脚好美,真的好爽。” 他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越芊芊睡到半夜,醒了过来,只觉全身粘乎乎的,出了一下神,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忙起身洗个澡,看一下裤头,自己羞得彻耳根通红,暗叫:“竟然给他按出了高朝,丢死人了,不知他看出来没有?” 洗着澡,却又有些回味,先前的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她完全没有经历过。 原来,她最初跟着屠富路,不是自愿的,是被屠富路放药迷晕的,屠富路放药奸了她不算,还拍下了视频威胁。 越芊芊没有办法,最终只有嫁给屠富路,心中不情不愿,加上屠富路在那事上不行,所以,她一直没有感受过小说中说的那种高什么潮的感觉。 无论如何想不到,让阳顶天按摩了一次脚,竟然按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朝。 这让她即羞愧,又忍不住去回味。 第二天早上起来,越芊芊看到阳顶天,脸红了一下,还有点不好意思。 32 奇才 阳顶天心知肚明,但怕羞了越芊芊,故意装出忘记了的样子,岔开话题,道:“越姐,我想到了个对付庞庆功的法子,今天你约他中午吃饭,五分钟后,我就进来,然后我说什么话,你配合我就行了,好不好?” 他说得云里雾里的,越芊芊好奇心起,倒是忘了害羞,点头道:“好啊,我看看我们的销售奇才,有什么好点子。” “奇才说不上,不过庞庆功这张单,我有七八成把握。”阳顶天自信满满。 吃了饭,越芊芊给庞庆功打电话,道了谦,说今天专门给庞庆功敬酒道谦,保证只一个人,庞庆功也就答应了。 约在中午十二点,还在昨天的酒楼,阳顶天在酒楼二楼叫了个靠窗的位子,十二点左右,庞庆功的车就来了,越芊芊为表诚意,特意在酒楼门口等,然后一起进了包厢。 阳顶天五分钟都等不得,因为庞庆功之所以只要越芊芊一个人,就是想打越芊芊的主意,而昨夜玩了越芊芊的脚后,在阳顶天心里,越芊芊已经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地位,他绝对不能允许庞庆功打她的主意,别说摸手摸脚,言语调戏都不行。 三分钟左右,阳顶天就推开门进去了,庞庆功扭头看到阳顶天,眼珠子立刻就瞪了起来,向阳顶天一指:“出去。” 阳顶天嘿嘿一笑,不理他,对越芊芊道:“越姐,别跟他谈了,他马上就要倒霉了,我昨夜算了一下,他们家里的财神漏了气,屁股后面破了个大洞呢,只要天降一泡屎,他仅余的一点财运就会彻底败坏,跟他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说什么?”庞庆功大怒,腾地站起。 “我说今天天气哈哈哈,财神菩萨要搬家。”阳顶天冷笑,对越芊芊道:“越姐,我们走吧,免得沾了晦气。” 越芊芊早上得了他的嘱咐,所以他话虽然说得难听,越芊芊也还是站起来,对庞庆功说了一声抱歉,跟着阳顶天出了包厢。 庞庆功暴跳如雷,连声叫:“好好好,越芊芊,你三鑫公司以后若在富安卖得出一瓶酒,我庞字倒着写。” 越芊芊听到他的怒叫声,有些担心,阳顶天摇头:“越姐你别担心,最多到晚上,他就会打你电话。” 不说越芊芊心中的疑惑,且说庞庆功,庞庆功暴怒之下,气冲冲出了酒楼,刚走到自己车子前面,突然头上一热,他一抬头,只见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伸手一摸,好大一泡鸟屎。 “死乌鸦。”庞庆功气得大骂,连叫倒霉。 这地方的人信迷信,如果有鸟屎拉到身上,就说明是天降霉运,要悄无声息的出去讨三天米,才能去掉霉气。 庞庆功回去跟他老婆一说,他老婆也叫起来:“啊呀,那你快去财神菩萨面前上柱香,叩三个头,我给你找个袋子,赶快出去讨三天米,免得破了财气。” 庞庆功也慌了神,真要到财神面前上香叩头,却突然想起阳顶天先前说的话,那什么天降一泡屎,已经应验了,还有什么财神屁股破了个洞,是真是假? 他心中起了疑心,就搬了条凳子,到财神后面一看,顿时就呀的一声叫,原来财神屁股后面,真的就破了一个大洞。 这些,当然都是阳顶天弄的鬼,在庞庆功头顶拉屎的乌鸦是他叫来的,而财神后面的洞,则是他给土蜂下的令。 他只要下了令,虽然人回来了,断了联系,土蜂还会是会奉命的,土蜂钻土钻洞很厉害,一个晚上,就给财神钻了一个大洞。 庞庆功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慌忙就给越芊芊打电话。 越芊芊这会儿正跟阳顶天吃饭呢,阳顶天饭量大,要了两大桶,正左一碗右一碗的狂塞,越芊芊看得有趣,道:“这碗太小了,要不我专门给你装饭吧。” “好啊。”阳顶天也不客气。 越芊芊真个就多拿了一个碗,她已经吃好了,就专门给阳顶天装饭,差不多她装一碗,阳顶天就吃一碗,越芊芊又是吃惊,又觉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就在她的娇笑声中,电话响了,越芊芊一看,道:“庞庆功来的。” “不要理他。”阳顶天道:“先给我装饭,吃饱再说。” 越芊芊有些犹豫,阳顶天道:“你放心,你会一直打的,实在打不通,他会直接找人,这家伙在这边势力很大吧,急了说不定能让公安出动。” 听了他这话,越芊芊果然就不接庞庆功的电话。 而庞庆功在挂断电话后,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打过来,越芊芊这下有信心了,继续给阳顶天装饭,不接,直到阳顶天把两桶饭吃完,庞庆功已经打到第四个电话,她才接通。 电话一通,就听到庞庆功在那边惊慌的叫:“越总,你在哪里,先前是我不对,我来跟你敬酒道歉。” 这态度,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越芊芊心中惊讶,看一眼阳顶天,阳顶天点点头,越芊芊才道:“庞总客气了,道什么歉啊,我还在酒店里啊,庞总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过来吃点。” “好的好的,我立刻过来。” 庞庆功这会儿恭顺得跟狗一样,挂了电话没过二十分钟,他就过来了,上楼太急,一头一脸的汗,一眼看到阳顶天,他竟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高人,救命。” 阳顶天知道这边的人,特别迷信,但他没想到庞庆功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就是越芊芊也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道:“庞总,你怎么了?快快起来。” 庞庆功却不肯起来,而是眼巴巴的看着阳顶天,一连声的叫:“高人,救命啊。” 他即然吓成了这个样子,阳顶天反而是不急了,大马金刀坐着,看一眼庞庆功,然后闭上眼晴,手还装模作样的掐了几下,跟街头算命的八字先生一样。 看到他掐算,庞庆功一脸惊喜,越芊芊在一边,却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难道他能掐会算,可他才这点年纪,看模样也不象啊。” 33 全都应验了 阳顶天长得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帅,个头不算矮,但也不能算高个子,总之无论从哪方面看,就是一个扔大街上眨眼就会淹灭在人海里的普通人,说他是高人,越芊芊实在是难以相信——没有一点高人的样子啊。 阳顶天装模作样掐了几指头,睁眼,对庞庆功道:“天降一泡屎,财神屁股凉,全都应验了是不是?” “是是是。”庞庆功把个脑袋点得象鸡啄米:“我刚才回去看了一下,我家财神屁股后面,一个好大的洞。” 他说到后来,几乎要哭了。 “真有这样的事?”越芊芊在一边听着,眼珠子都瞪圆了,她眼晴很漂亮,这一瞪圆,竟别有一股子韵味儿。 “嗯。” 看吓得庞庆功差不多了,阳顶天点点头,道:“你脑瓜子还可以,醒悟得快,态度也还行,最主要的,你祖上有德,所以。”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庞庆功两颗眼珠子瞪得象外面路灯上的大灯泡,死死的盯着阳顶天的嘴。 “你起来吧,把生辰八字报给我,我给你画张符。” 阳顶天说着,故作犹豫:“最重要的一点,先补财神屁股后面那个洞,要堵漏啊,漏走的就不说了,但剩余的,必须要堵住。” “对对对。”庞庆功连连点头:“高人你说得对,请你金笔画符,救救我。” 庞庆功说着站起来,报了自己生辰八字,阳顶天叫服务员拿了纸笔,就是那记菜名的纸,庞庆功问:“要不要黄纸毛笔,我立刻叫人准备。” 阳顶天摇头:“时间来不及了,现在争分多秒,多耽搁一分钟,就多漏一分财气。” “是是是,那您快画。 想着每一分钟都有财气在往外漏,庞庆功全身肥肉都在发抖。 他急,阳顶天偏生不急了,道:“我这符,要九千九百九十九块,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你舍得舍不得?” “舍得舍得。”庞庆功连声叫,他随身带着包,包里居然好几万块现款,现在随身带这么多现款的,还真是少见了。 但零钱不够,庞庆功又叫服务生去换,那酒楼老板居然也来了,亲自包了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的红包,恭恭敬敬,可见庞庆功在这边确实极有势力。 阳顶天这才画了符,他以前是鬼画符,他那字,实在见不得人,但这会儿画符,却画得似模似样,当然是桃花眼的原因。 旁边的越芊芊都看呆了,这符,飘逸啊,她虽然完全不懂,却莫名觉厉。 庞庆功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这一道符,一般人就是学着画三个月,也画不了这么好。 画好了符,阳顶天道:“你拿这符回去,贴在财神额头上,一定要封住眼晴,财神给封住了眼晴,晚上就不会走了,然后所有人呆家里,尽量不要出声,到明天早上八点过八分再看看,能不能堵住那个洞,说实话,我不担保,要你看的祖德。” “多谢高人,多谢高人。” 庞庆功接了符,一溜烟回去了。 越芊芊看着阳顶天,一脸惊讶的道:“原来你是高人啊。” “什么高人,骗他的。”阳顶天呵呵笑,扬扬手中那一叠钞票:“鬼画符,一万块,今天这餐我请。” 但一结帐,服务员却说庞庆功把帐结了。 阳顶天笑:“看来我画的财神符,还真的把财神留住了。” 他说得有趣,越芊芊忍不住也笑了,心下却是惊疑不定,道:“庞庆功他---。” 阳顶天知道她心中的猜疑,道:“越姐你放心,明天庞庆功肯定过来,他已经完全给我骗住了,跑不了的。” 越芊芊将信将疑,到晚间,一起吃了晚饭,回房,阳顶天道:“越姐,你肚子还痛不?” “不痛了。”越芊芊摇头:“谢谢你,你的按摩挺管用的。” “客气了。”阳顶天笑:“按摩对这种经气郁滞的,比较有效。” “我这病也有些年头了。”越芊芊说到这里,心中突然生出个念头:“按一次会不会断根啊,要不---。” 最后一句话,她忍了一下,最终没忍住:“你再帮我按一次,争取断根。” 这句话出口,她耳根子都红了,低下头,不敢去看阳顶天,心中暗叫:“越芊芊,丢死人了,还要不要脸啊。” 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真就象升天的感觉啊,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说出来。 阳顶天则是喜得心中一跳,他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就怕越芊芊拒绝,现在越芊芊居然主动提出来,那真是瞌睡送枕头啊,忙就点头:“好的啊,你这病有一段时间了,经气於积比较严重,按摩一次确实是不够的,另外平时也要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尤其不要生气。” 他老医生的口气,倒是让越芊芊心中有一种另外的羞惭:“人家认真帮你治病,你却想另外的,越芊芊,你怎么这样了啊。” 嘴里却道:“那我先洗个澡,呆会我叫你啊。” 她回房间,洗了个澡,然后才叫阳顶天过来。 阳顶天发现,她另换了一身睡衣,虽然也是保守的长衣裤,却是浅黄色的,式样不错,显得身材特别的修长,不过阳顶天敏锐的发现,她里面的罩罩没解,阳顶天偷瞟一眼,也没多看。 “你还是躺着吧。”阳顶天让越芊芊躺下:“放松,心平气和,只当自己睡着了就行。” “好。”越芊芊依言躺下,跟昨夜一样,双手搭在腹前,闭上了眼晴。 “她脚美,手也美,哪里都美,真是个美人。”阳顶天暗赞一声,道:“呆会我捏的时候,想叫就叫,肝主舒张,不要憋着,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没关系的。” 越芊芊心中确实纠结着,她肯定自己会叫的,可又羞人,阳顶天这么说了,她心中就想:“我是病人,没有关系的,呀---。” 却是阳顶天捏了下来,指力有些重,她一下就叫出声来。 34 看穿了 阳顶天猜到了她的心思,今夜加重了手法,越芊芊的叫声就没停过,没两分钟,气冲上来,她脑袋就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半昏沉的迷乱中。 而阳顶天也不客气,昨夜急了点,又有些慌神,还有点害怕,今夜索性放开心怀,尽心畅意的玩了一次,约有四十多分钟,真正心满意足了,这才放手,帮越芊芊盖上一点被子,自己回房。 越芊芊又是到半夜醒来,一感觉身上,比昨夜更加羞人,慌忙爬起来洗了澡,让温热的水从头顶冲下来,眼晴闭上,再又回味,有一种灵魂飘飞的感觉。 同时她也知道了,阳顶天这不仅仅是一种按摩,其实也是一种独特的玩女人的方法,虽然只是给他玩了脚,但她确确实实是给他玩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脸上如有火烧,心中更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有一点被羞辱被玩弄的感觉,但是,好象又并不恨阳顶天。 她甚至微微有点儿遗撼:“给他玩脚都这个样子,要是---,啊呀,好不要脸,越芊芊,你太不要脸了,想什么呢---。” 阳顶天可不知道越芊芊的纠结,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看到越芊芊,容光焕发,她肌肤本来就白,这会儿更好象能从里向外发光一般。 阳顶天心下暗赞越芊芊的天生丽质,嘴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扯到庞庆功身上,道:“呆会庞庆功肯定会打电话来,越姐别跟他客气,折扣尽量低点。” 土蜂能钻洞,也能补洞,所以他百分百笃定。 越芊芊本来有些羞,听到说正事,倒忘了害羞,点头:“好。” 八点过十分,庞庆功果然就打了电话来,说要请越芊芊和阳顶天吃早餐。 没多会,庞庆功就过来了,见了阳顶天,立刻抱拳,一揖到地:“阳大师,谢谢你了。” 阳顶天道:“洞堵上了?” “堵上了,堵上了。”庞庆功一脸庆幸:“多亏遇到阳大师,否则我庞家就玩了。” “那也是你祖上积德。”阳顶天摇头:“你以后也多积点德,不但对自己,对后辈也有好处。” “一定,一定。” 庞庆功连连点头。 越芊芊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终是没忍住,在早餐桌上问了出来,庞庆功就把他家里供的财神背后破了个大洞,然后昨天拿了阳顶天的符回去贴在财神额头上,然后今早上财神背后的洞就自动堵起来的神迹跟越芊芊说了。 庞庆功说得眉飞色舞,越芊芊则是听得膛目结舌。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若说是他弄的鬼,他明明一直在酒店里啊,可如果不是他弄的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是高人。” 越芊芊一时间想不清楚,却突然又想到阳顶天玩她脚的事,一时间红霞上脸:“这个人,确实有些古怪本事。” 庞庆功恰好转头,看到了越芊芊脸红的样子,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口水,他自见越芊芊起,就一直想打越芊芊的主意,所以一直卡着不给三鑫公司单子,要越芊芊自己过来。 但这一刻,有阳顶天在越芊芊边上,打死他也不敢再打主意了。 天上落鸟屎还可能是意外,但自家供的财神屁股上莫名多个洞,而阳顶天一道符,那个洞竟然真的一夜堵上了,这是真的神迹啊。 面对这样真正的高人,他哪还敢有半分歪心。 然后签单也痛快,一单签了五百万,还再三解释,因为中央查得紧,现在公款吃喝少了许多,尤其是高价位的红酒不好走,否则他随手就敢签一两千万的单。 这种情形,越芊芊也是明白的,表示理解,到底还是给了庞庆功一个比较好的折扣。 中午他还正式宴请了阳顶天和越芊芊,他一脸诚意,越芊芊当然也不会拒绝,不过她没有喝酒,说要开车,庞庆功现在完全不敢勉强她。 但阳顶天酒到杯干,倒是让他大呼痛快,然后自己先把自己搞醉了,这是他老窝,自然有人照顾他,越芊芊就跟阳顶天开车回来。 阳顶天也有了五六分醉意,上车把窗子打开,抱歉道:“一身酒气,把越姐你车子都弄污了。” “什么呀。”越芊芊娇嗔,明白自己其实是给阳顶天玩了后,她的态度就有了变化,瞟一眼阳顶天,眼神中竟是带着了几分媚意,道:“我们卖酒的人,怎么会嫌酒气。” 阳顶天便嘿嘿笑。 越芊芊道:“这次多亏了你,不过给批发商的折扣较高,所以给你的提成只有百分这一点五,你别介意。” “我不要。”阳顶天忙摇头:“这是你的单啊,我只是给你帮个忙而已,没道理拿提成的。” 见越芊芊还要说,他装做生气道:“越姐,你要再说,我明天就辞职,不在三鑫做了。” 越芊芊这才不说了,心中对阳顶天的看法,却又高了一层:“他不但有一身奇怪的本事,也不贪财,最初碰到,他也是见义勇为,真是个不错的人。” 回到公司,屠富路听说真的拿下了单子,也吃惊得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阳顶天道:“你还真是奇才啊。” 阳顶天便笑:“运气而已,主要还是托老板娘的福气。” 给庞庆功财神堵漏的事,他要越芊芊不要说,越芊芊也就没说,只是说阳顶天口才好,把庞庆功说服了,屠富路信以为真,对阳顶天更是赞不绝口。 晚餐屠富路请客,阳顶天吃了饭回来,路上接到高衙内电话,要他去圆圆夜总会喝酒,阳顶天过去,曾胖子也在,一见阳顶天就竖起大拇指道:“阳老弟你的方子真灵,我现在基本不流口水了,尤其是两腿间,也突然一下就干燥了。” “只阳老弟的方子灵吗?”高衙内在一边嘿嘿冷笑:“没我的酒,阳老弟的方子最多灵一半吧。” “行。”曾胖子点头:“你是我哥,亲哥,行了吧。” 边上光头几个哈哈大笑。 吹牛打屁喝酒,都有几分醉意了,这才分手。 35 暗示你个头 吴香君真做了领班,这明显是肖媛媛给阳顶天或者说高衙内他们的面子,看阳顶天有点醉意,肖媛媛就让吴香君提前下班,送阳顶天回来。 到家里,吴香君道:“你先洗个澡吧。” 阳顶天便笑:“这话是不是在暗示啊?” “暗示你个头。”吴香君直接给他一脚。 “不对啊。”阳顶天苦着脸:“我记得,我们班以前的学习委员,是一个很温柔很腼腆的小姑娘啊。” “老娘现在是母老虎。” 吴香君叉腰,随即自己扑哧一声笑了。 阳顶天洗了澡,吴香君也去洗了澡,出来就有些不能看了,吊带式的睡衣,而且还特别短,阳顶天的眼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后来怒了,瞪着吴香君道:“你存心的是吧。” 吴香君便咯咯笑,更是浪涌滔翻,阳顶天只好躲到自己房里。 吴香君下厨房做了点夜宵,随口问:“你这次的单做成了没?” “肯定的啊。”阳顶天信口吹:“我顶天立地阳顶天出马,哪有不成功的。” “你就吹吧,小心把牛摔死。”吴香君哼了一声,道:“多大的单?” “五百万。” 吴香君忙碌的身影僵了一下,道:“那你发财了啊。” “毛。” “怎么不发财,就给你百分之一点五也有七万多啊。”她以前也做过业务,熟。 “是老板娘的单子,我就跟她跑一趟。” “那也要提成啊。”吴香君奇怪。 阳顶天咂咂嘴:“老板娘蛮漂亮的。” “所以,你就不要提成了?”吴香君一脸鄙视:“合着狗屁颠颠的,就空跑一趟?” “空跑,怎么能是空跑呢?”阳顶天想到了越芊芊的那双脚,真美啊,他玩了两次。 “我能玩一辈子。”他暗暗舔了舔舌头,就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却听吴香君在外面叫:“吃面了。” 好象在生气,阳顶天笑了,走出去,道:“也不白跑啊,我这次也赚了一万块。” “随你赚多少,少跟我炫耀。”吴香君没好气。 阳顶天便嘿嘿笑,又有些奇怪:“我不拿提成,她生什么气?” 吃了面,回房,吴香君没再搭理他,阳顶天自己刷了一下手机,也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突然发现无事可干,业务员没单子,是不必去公司的,那干嘛呢? 阳顶天无聊,到外面房里,习惯性往吴香君房里瞟了一眼,这丫头房门竟然又没关紧,天热,租屋又不给装空调,虽然开着风扇,但打开门睡肯定更凉爽,可问题是,她是妹子,阳顶天是男人啊,这样真的好吗? 阳顶天瞟了一眼,差点流鼻血。 换了其她女人,他肯定多看两眼,老同学,不太好意思,回房,换了身运动装短衣裤,到外面公园里跑了几圈,又打了几趟拳,发现无论是力气还是灵活性,都成倍增长了。 “看来不仅是长饭量啊。”阳顶天暗喜:“这桃花眼有点意思。” 煅炼完,回到租房,吴香君还睡呢,只是翻了个身,阳顶天又瞟了一眼,进卫生间洗了澡,把衣服洗了晾着,听到敲门声。 “谁啊?”阳顶天奇怪,房租是半年一交的,照道理没人来敲门啊。 他就穿了个大裤头去开门,门一开,他叫了起来:“铁公鸡?” 铁公鸡大名白铁奇,也是红星厂的厂子弟,比阳顶天大一岁,曾经跟阳顶天打过一架,打输了,阳顶天跟很多厂子弟打过架,打完了,过几天照旧,甚至更亲热,但白铁奇性子小气,两人平时碰到了也不说话。 白铁奇看到阳顶天,也讶异的叫了一声:“阳顶天,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自己走进来,往吴香君屋里一瞧,脸色大变。 阳顶天一看他脸色,顿时叫糟,他跟吴香君租一个屋子,现在他一个大裤头,而吴香君睡在那里,门也没关,睡像还不雅,任何人看了,都一定会怀疑。 “你---。”白铁奇指着阳顶天,又指指吴香君屋子,一时似乎不知要怎么说。 “阳顶天,谁啊。” 吴香君却醒来了,直接就那么走了出来,她一个吊带短睡衣,里面还中空啊,阳顶天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敢挖老子的墙角。”白铁奇暴怒,挥拳就要打阳顶天。 阳顶天根本不怕他,只不过这种情形下不想跟他打,退了一步。 吴香君却猛地冲过来,拦在阳顶天前面怒叫:“谁是你的墙角,白铁奇,你要点脸不?” 她凶悍如母狮,白铁奇给她逼住了,点点头:“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转身走了。 “呸。”吴香君呸了一口,重重的关上门。 她用力大了,一边的吊带还滑了下来,她自己不知道,阳顶天也不好提醒,只能垂下眼光,苦笑:“这误会大了。” “误会什么,有什么误会的。”吴香君怒气依旧:“这样的男人,我以前算是瞎了眼。” 阳顶天便无话可说。 吴香君生了一会儿气,对阳顶天道:“不过你要提防一点,他姐夫在城建委。” “听说是个科长吧。” “副科长。”吴香君哼了一声:“他姐夫也不是什么玩意儿,说起来,他姐姐也是瞎了眼。” “白水仙?”阳顶天叫了一声,眼前浮现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红星厂三朵花,美人蕉肖媚年纪最大也最骚,梅悠雪年纪最小最高冷,夹在中间的是白水仙,最漂亮,命也最好,到东城打工,嫁了个科长,两年前回去了一趟,开着小车子,那叫一个招摇。 “她上次回去,不是挺好的吗?”阳顶天奇怪:“她男人好象叫冷心仁吧,高高瘦瘦的,架着副眼镜,还可以啊。” “哼,阴着呢。”吴香君似乎不想多说:“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 “我小心什么?”阳顶天觉得有点冤:“我两个什么事也没有啊?” “你觉得铁公鸡会信?”吴香君瞥他一眼。 阳顶天一时间无话可说。 是啊,这样的场面,换了他,他也不信啊。 36 旗袍女子 “要吃早餐自己弄。” 吴香君说了一句,回屋继续睡觉去了,这一次却并上了门,而且铁销轻响,这是上了栓。 阳顶天听了一阵蛋痛。 阳顶天也懒得自己弄,换了衣服出来,吃了两大碗面,无事可干,他现在心大了,也懒得一家家夜总会去跑。 附近有个花鸟市场,阳顶天就慢慢的走过去,进了市场,没走多远,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女子。 这女子穿一件白色绣花的短旗袍,下面是肉色的丝袜,白色高跟鞋。 阳顶天只看到她一个背影,眼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这女人腰臀间的曲线,妙到毫颠,阳顶天读书不多,实在无法形容。 上次肖媛媛穿旗袍,那高开叉的长腿,让阳顶天惊艳,但也就是看了一眼而已,没多少余味,而这个女子,她穿的这旗袍并没有什么高开叉,但就这一个背影,他觉得可以看一年。 阳顶天什么也不顾了,就在后面跟着那旗袍女子,即希望她转过身来,看看她的脸和胸,但又怕她转过身来。 有些女人,条子一流,但盘子却让人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这样的腰腿,健美匀称,胸是肯定不会差的,只看脸怎么样。” 阳顶天甚至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旗袍女子似乎在选盆景,她在一个盆景摊前停了下来,卖盆景的是个五十来岁有些胖的老头子,可看到旗袍女子,他老眼竟仿佛发出光来。 阳顶天现在眼晴特别尖,一看摊主的眼光,他就放心了:“美女,绝对的美女。” 女人美不美,看男人眼中的光芒就知道,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旗袍女子对老头子的盆景不太满意,停了一下,又往前走,到另一个摊子前停了下来。 这摊子的摊子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看到旗袍女子,同样的两眼放光。 这下阳顶天彻底放心了,而心中就更痒了,想要看看旗袍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往前走了几步,那旗袍女子侧过身来,阳顶天看到了她侧脸,眼光刹时间就亮了:“漂亮,只这半边脸,还要胜老板娘三分。” 那旗袍女子看上了一盆盆景,让摊主帮她搬运,阳顶天一看不对。 旗袍女子选的是一株罗汉松,大约一尺多高,枝干曲张,看上去苍劲有力。 可这种表象只能瞒空子,骗不过内行,尤其是阳顶天的桃花眼,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株罗汉松根部已经腐败了,只是摊主用营养针吊着,如果不打针,半个月左右,松针就会下垂,一两个月时间,松针就会掉光,树也就死了。 眼见旗袍女子已经在刷卡付帐,阳顶天再也忍不住,走过去道:“这罗汉松有问题。” 旗袍女子闻声转头,阳顶天眼前一亮。 旗袍女子二十**的年纪,银盆脸,杏仁眼,皮肤光滑如瓷,仿佛能反光一样。 她这一转脸,给阳顶天的感觉,就如推开窗子,看到一轮明月,忍不住的就要发出一声赞叹。 只不过这月亮有些冷,是一弯冷月。 “喂,你瞎咧咧什么呢?”胖子摊主不干了,他脸大眼珠子也大,怒瞪着阳顶天,就如一只鼓气的蛤蟆:“我这罗汉松有什么问题?” “这罗汉松有什么问题啊?”旗袍女子也忍不住问出来。 “声音真好听。”阳顶天暗赞一声,道:“他这罗汉松根部出问题了,只不过打了针,外表看不出来,换土就能知道。” 阳顶天说破根底,胖子摊主变了脸色,但他做久了生意,狡猾得很,立刻就叫了起来:“你放屁,我这罗汉松好好的,怎么就出问题了,哦,我认出你了,你是前面摊子的托吧,说我的坏话,然后到你摊子去买是不是,滚远点,我揍你信不信。” 然后又对那旗袍女子道:“这位美女你放心,我常年在这里摆摊子,这盆罗汉松有任何问题,你只管来砸了我的摊子。” 他这话,明显起了作用,旗袍女子看了看那罗汉松,点头:“你帮我搬到车上去吧,我车在外面。” “这位女士。”阳顶天还要说,旗袍女子却不耐烦了,瞟他一眼,转过身,跟着那胖子摊主往外走。 她的眸光冷而清冽,恰如霜天高月,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傲,让人自惭形秽,不敢开言。 “不相信我是吧。” 阳顶天心中冷笑,想着不管了,就让这旗袍女子吃个亏再说,但看着旗袍女子那美妙绝伦的背影,又有些舍不得,那轻轻款摆的腰臀,那肉色丝袜下笔直的小腿,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心念一动,意念锁定那盆罗汉松,心中想:“三天掉叶,七天掉光,嘿嘿,到时我来看笑话。” 也懒得再逛了,回去也没意思,索性找家网吧,打了一天的英雄联盟。 晚间高衙内叫喝酒,在另一家夜总会,喝了半夜酒,到家,吴香君还没下班,阳顶天自己洗了个澡,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也就睡了。 第二天也差不多,不过没出去喝酒,第三天,他想想差不多了,吃了早餐,慢慢的便往花鸟市场来。 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那旗袍女子,倒是那胖子摊主鼓着蛤蟆眼看着他。 阳顶天懒得搭理。 逛一圈出来,过了一会儿,又逛进去。 没办法,旗袍女子那个背影太勾人了。 其实仅论长相,旗袍女子并不比梅悠雪或者越芊芊漂亮,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勾着阳顶天的,就是那个背影,或者说,就是那个臀影。 逛到第二圈,那胖子摊主找事了:“喂,小子,逛来逛去,想偷东西啊?” “我偷你妹啊。”阳顶天立刻回嘴:“你妹也是个肥婆吧,摆街上脱光了看有人要不?” 厂子弟很多都有点痞气,阳顶天算里面拨尖的,无论是斗嘴还是动手,从来没输过。 胖子摊子明显骂不过阳顶天,怒了,腾一下站起来:“老子今天抽死你。” 边往外冲边叫:“哥几个,帮我抓住这小偷,抽死他。” 37 一枝花 旁边还有两个搬运工,平时做他生意的,自然听话,一齐冲过来。 阳顶天根本不怕,看胖子摊主冲到面前,劈脸就是一巴掌,打得胖子摊主往一边倒,脸上五条红印子。 胖子摊主做鬼叫,还往上冲,那就再打,连抽了四五下,死胖子倒地下,那两个搬运工也差不多,给阳顶天抽了两巴掌,不敢冲上来了。 “打110,叫警察。”胖子摊主坐在地下打电话,指着阳顶天叫:“今天我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朱。” “你就是一只大肥猪。” 阳顶天根本不怕。 不是初来东城了,初到东城,他是不敢进警局的,功夫再高,也打不过政府,但现在他不怕,因为几场酒晚下来,他已经知道了,曾胖子的爸,是主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 进了警局,玩明的,无非打架斗殴,最多拘留吧,就怕玩黑的,这朱胖子在这里摆摊子久了,有可能认识人,但阳顶天有曾胖子这个后台,胖子对胖子,他不信曾胖子就压不住朱胖子。 而最大的底气,其实还是他的桃花眼,有了桃花眼后,他信心好象特别的足,这世上,好象就没他害怕的事情。 警察没多会就来了,一高一矮的搭配,朱胖子叫:“他是小偷。” 阳顶天冷笑:“你才是个贼,专门卖烂货坑人。” 双方吵起来,两警察看人多了,阳顶天这样子,根本不象小偷,随口问了两句,那就都带去派出所。 才进派出所,一个女警急匆匆跑出来,高个警察道:“怎么了?” 那女警头也不回:“余所长肝痛又犯了,我给她买止痛药去。” 她跑出来,门没关,阳顶天的角度,可以看到一个女警,手按着肚子,头抵在桌子上,满脸的痛苦。 阳顶天本来没想管闲事,但一看那女警的脸,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前天让投票的那个什么女警一枝花吗?” 原来他前天手机浏览本地信息港,看到一个什么爱岗敬业的投票,其中有一个女警,名叫余冬语,号称什么警界一枝花,特别敬业,为抓贼常年不休假,哪怕是经期也在外面蹲点,甚至闹到夫妻离婚,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阳顶天要信不信,但看相片,长得确实漂亮,再穿一身警服,别有一股子韵味,阳顶天就顺手投了一票,没想到今天打一架,居然就在这里碰上了。 余冬语腿确实长,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弯着,长腿伸不直,向一边斜伸着。 “果然是长得逆天啊。”阳顶天暗叫一声,心中冲动,猛地冲口而出:“你那是痛经,不是肝痛,吃止痛药没用的,反而把身体吃坏了。” 听到他这话,余冬语抬头往这边看过来,阳顶天不管不顾就走过去,道:“我给你按摩一下吧,马上就不痛了。” 他速度太快,高矮两警察来不及阻止,眼见阳顶天到了余冬语面前,矮个警察喝道:“你要做什么?” 余冬语却一扬手,看着阳顶天道:“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阳顶天摇头:“不过按摩跟医生无关吧。” 说着在余冬语面前蹲下来,直接拿起余冬语的脚,架到自己膝盖上,见余冬语似乎要说话,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分钟就好。” 他这么一说,余冬语就不说话了,反是后面的朱胖子叫了起来:“拦住他,这小子没安好心,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人。” 他的叫声一起,阳顶天已经把余冬语高跟鞋脱了,在余冬语的三阴交穴位上按了下去。 三阴交穴在脚踝上方四横指,其实不必脱鞋,但阳顶天很想看余冬语脚的全形,所以不管不顾脱了。 余冬语穿的是一身警服,上面是短袖,下面是黑色的包裙,肉色丝袜,相比于越芊芊,她小腿上的肉要结实得多,但并不夸张,腿形很美。 阳顶天一指压下,余冬语呀的就叫了一声。 “很酸很胀是吧。”阳顶天看着她,解释:“因为这里不通了,所以肝部才痛。” “哦。”余冬语不太懂,只哦了一声。 阳顶天借着这话,细看了她一眼,余冬语三十左右年纪,瓜子脸,皮肤不象越芊芊或者梅悠雪她们那样白,而是呈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有一种女人中很难得一见的立体感,配合着细长形的眼眸,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阳顶天暗想:“她不会是混血吧,这脸形少见,不过挺漂亮。” 而这时余冬语又连着哦了两声,她的嘴唇不大,发出哦声的时候,呈半圆的形状,很性感。 不过阳顶天没敢多看,余冬语的眼眸长而犀利,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能把人看穿,一般男子,不太敢跟她对视。 这么按压了一分钟左右,余冬语咦了一声:“真的不痛了。” 阳顶天把她脚放下来,笑道:“你这病本来就只是经气郁滞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少发脾气,别太累着,闲下的时候自己按一按,有好处。” “谢谢你。”余冬语竖起大拇指:“你说你不是医生,但你比绝大多数医生都要厉害多了。” “余所长你声音小一点,要是给医生们听到了,说不定会找我麻烦呢,怪我抢他们的饭碗。” 他这个玩笑,让余冬语哈哈笑了起来,边上几个警察也笑了,倒是朱胖子脸色有些发白。 余冬语坐直了身子,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高个警察把原委说了,余冬语看着朱胖子:“你说他是小偷,有什么证据。” “他在市场里逛来逛去,逛几圈了。” 余冬语一听冷笑了:“你这话稀奇了,市场不就是让人逛的吗,逛几圈就是小偷,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 朱胖子本来是随口污人,阳顶天的猜测没有错,他在派出所有个熟人,只要进了派出所,在他想来,总要叫阳顶天叫点亏,却没想到阳顶天一见面,居然治好了余冬语的痛经,那还有什么说的,只好自认倒霉呗,反而给余冬语训了一顿。 38 敢挖我墙角 余冬语训人的时候,细长的眸子光芒逼人,阳顶天暗暗赞叹:“果然是威风凛凛,那报道说她离婚了,这么强势的女人,不离婚才怪了。” 最终不了了之,朱胖子反给训了两句,恨恨的回去了。 余冬语谢了阳顶天,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道:“你这按摩手法挺神的,以后要是痛起来,我还找你啊,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阳顶天当然高兴啊,不过握手告别,却发现余冬语比她还要高,这个略蛋痛。 回头他又逛市场,他等那旗袍女子呢,那个背影,让他怎么也忘不了,当然,顺带也在朱胖子面前得瑟一把。 朱胖子只能恨恨的看着他,一点办法没有。 但也不能整天在市场里守着,逛了几圈,阳顶天自己终于撑不住了,又跑去打游戏。 晚上,高衙内叫他喝酒,喝到一半,又去跳舞,却在舞厅里撞见了白铁奇。 这还真是巧了,阳顶天不想搭理白铁奇,想要走开,不想白铁奇也看到了他,顿时眼光一亮,带着几个人就冲了过来,指着阳顶天叫道:“敢挖我墙角,今天我要你死在这里。” 冲上来挥拳就打,他带的几个人也一窝蜂冲上来。 阳顶天也有些火了,一拳就把白铁奇打了个踉跄,其他几个人也给他打开。 白铁奇知道阳顶天会功夫,眼见打不过,竟然从腰间抽了把匕首出来,一匕首扎向阳顶天。 阳顶天顺手一带,脚下一勾,白铁奇一个身子直栽了出去,手中匕首却剌中了他自己的一个同伙。 高衙内曾胖子几个本来在一边喝酒,看到阳顶天跟人冲突,都冲过来,眼见动了刀子,高衙内叫:“打电话报警,敢在我哥们面前亮刀子,让他们全部蹲苦窑去。” 警察来得挺快,居然是余冬语带队,看到阳顶天,一脸惊讶的道:“阳顶天,怎么回事。” 阳顶天苦笑:“估计走霉运了,一天尽有人欺负我,这家伙居然还跟我玩起了刀子。” 高衙内在边上叫道:“我们作证,这家伙先动的手,而且刀子也是他的,余警花,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余冬语显然认识高衙内,瞥他一眼,冷哼道:“高衙内,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高衙内并不怕她,一脸嘻笑。 没办法,阳顶天还得跟着跑一趟派出所,动了刀子见了红,虽然白铁奇扎的是他的同伙,但见了红就不是小事,阳顶天这个事主得做笔录。 高衙内曾胖子几个发现阳顶天居然认识余冬语,都非常好奇,阳顶天从派出所出来,又给他们叫了去,问他怎么认识余冬语,阳顶天也没什么瞒的,说了白天的事,高衙内曾胖子几个都啧啧称奇。 高衙内翘起大拇指:“你还真是高人,警花的病也能治。” 又对阳顶天挤眉弄眼:“余警花正在闹离婚,你有机会,可以泡一下,味道独特哦。” 曾胖子几个皆是一脸猥琐的笑,阳顶天也跟着笑。 余冬语确实风韵独特,不过那眼光有些吓人,他还真不敢有什么想法。 第二天老样子,阳顶天起床煅炼了一阵,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吃了早餐,又去花鸟市场逛,希望能碰到那旗袍女子,可惜逛了半个上午,那旗袍女子始终没出现。 “那罗汉松应该已经落叶了啊,难道这次桃花眼失灵了?”阳顶天即失望,又有些疑惑。 回到租屋,却发现吴香君已经起来了,屋中还多了个人,一看,阳顶天叫出声来:“白姐。” 来的居然是白铁奇的姐姐白水仙。 白水仙比阳顶天大三、四岁,有二十七八了,穿一条紫色的中号裙,一头瀑布似的头发自然披散着,尾端微带一点卷曲。 她身上没什么首饰,却自然的艳光照人,不愧为红星厂的第一美女。 “阳顶天。”白水仙看到阳顶天,立刻站了起来:“我跟你道歉,请你看在同是红星厂出来的人的面子上,别跟铁奇一般计较了。” 说着居然鞠了一躬。 她在红星厂,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阳顶天几乎没跟她说过话,一则是小得几岁,二则是白水仙实在太美,一般青工都有些自惭形秽,不敢跟她搭讪。 再没想到,几年后在东城遇到,白水仙居然给他鞠躬。 阳顶天一时间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道:“白姐你别这样,是你弟弟误会了我,我跟香香只是合租,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要不我呆会就搬出去。” 吴香君在一边听到他这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白水仙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香香跟铁奇已经分了,铁奇就不应该来找她,更不应该找你的麻烦,我是想请你原谅他,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白姐你放心,只要他以后不来找我,我保证不去招惹他。” “那。”白水仙犹豫了一下:“听说你认识派出所的余所长,你能帮着说说好话吗?因为你是事主,然后说是动了刀子,可能要刑拘。” 阳顶天刹时间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连忙点头:“可以的,我现在给余所长打个电话好了,她要是不肯放人,我再跟你去派出所也可以。” 他说着拨通了余冬语的电话,有他这事主开了口,然后那边也说是闹着玩无意中扎伤的,余冬语也就答应放人,交点罚款了事。 白水仙听说余冬语答应放人,喜动颜色,连声跟阳顶天道谢:“谢谢你了阳顶天,过几天,我请你吃饭,专门让他给你赔罪。” 说完,急匆匆的跑去派出所交罚款去了。 看她离开,吴香君问阳顶天:“你怎么又认识派出所的什么余所长了。” “没办法。”阳顶天叹气:“哥哥我长得帅啊。” “去死。”吴香君虚踢他一脚,突然又变了脸色:“你不是要搬出去吗?快滚。” 阳顶天忙陪笑:“是我错,我道歉,别赶我出去啊,外面好多坏人,还有狗,好吓人的。” 39 第一美女 吴香君扑哧一笑,随又扳起脸:“我才不同情呢。” 但也没再说要阳顶天搬出去的话了。 随后两天,阳顶天每天都去花鸟市场转悠,旗袍女子始终没有出现,阳顶天也就死心了。 “她可能是买来送人的,送出去了,她也不知道,所以就没来退货了。” 这么想着,心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失落了一样。 东城是一个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人海茫茫,一旦擦肩而过,也许永远再无相见的机会。 晚上,高衙内打电话让他去喝酒,阳顶天打个车过去,中途一转眼,突然看到了白水仙。 白水仙在一家酒楼门口,好象是在等什么人,又好象在迟疑什么。 阳顶天心中一动,叫停了车子。 这时车子已经开过一段,阳顶天下了车,也就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远远的看着。 对这个红星厂的第一美女,他和很多青工一样,一直都只能远远的看着。 白水仙今天好象精心打扮过,穿的是一条无袖的中号修身裙,细腰一掐,中V领的设计,阳顶天即便隔得远,也似乎可以看到一条沟。 白水仙脸上带着犹豫,轻咬着下唇,双手捏着一个白色的手包,想要进酒楼,似乎又不想进去。 “她这是干嘛?”阳顶天非常好奇。 白水仙犹豫好半天,终于一咬牙,走了进去。 她的表情让阳顶天太好奇极了,可又不好跟着进去,一抬眼见旁边树上有几只土蜂,他心念一动,盯着一只土蜂:“小蜂儿,跟上那个女人。” 他眼晴看着白水仙,那只土蜂立刻飞过去,不远不近的跟在白水仙后面。 蜂类晚上的视力不行,但城市就没有黑暗的时候,尤其是这种主街道,说是亮如白昼也不算夸张,所以土蜂完全可以看见。 阳顶天点了枝烟,装出在街边看车流的样子,眼晴其实没有焦距,因为他借了土蜂的眼晴,跟着白水仙进去了。 白水仙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半秃顶,大肚子,四十多岁年纪,一对鱼泡眼,看见白水仙进来,他鱼泡眼一下亮了,喜叫道:“小白,来了啊,快来坐,热吧,我给你叫了冷饮。” “钱局长。”白水仙叫了一声,走过去,她似乎想绕到桌子的另一边,但那个钱局长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了她手:“坐这边。” “呀。” 白水仙吃了一惊,呀的叫了一声,给扯得向那钱局长靠过去。 她慌忙一挣,叫:“钱局长,你别这样。” 她不这样叫还好,这么一叫,那钱局长猛地站起来,竟一下抱住了她,伸嘴就往她脸上亲去,嘴里还一叠连声的道:“小白,水仙,可想死我了,给我亲一下,否则真的要死掉了。” “不要,钱局长,不要。” 白水仙双手撑着钱局长胸膛,脑袋尽力往后仰,躲开钱局长的嘴。 钱局长亲不到,恼了,看着白水仙道:“小白,小冷应该跟你说了吧,富安城建局缺一个局长,有资历的好几个,你们家小冷资历是最差的,要想上位---。” 他说到这里,嘿嘿的笑。 白水仙低下头,好一会儿,点点头:“他跟我说了。” “这就对了嘛。”钱局长嘿嘿笑:“来,给我亲一个,今天你让我满意了,过两天我在会上就宣布,让他去富安当局长。” 白水仙不吱声,但她撑着钱局长的手,却软了下去,而眼泪,同时从她脸上掉了下来。 借着土蜂,阳顶天不但看得清楚,而且听得清楚,一时间惊怒交集,眼见钱局长一脸猥琐的笑着,把他的肥嘴凑向白水仙,阳顶天再也控制不住,对土蜂下令:“蛰他。” 那只土蜂一直跟在白水仙身后不远处,得到阳顶天指令,毫不犹豫的飞起,照着钱局长的肥脸,就是一针扎下去。 “啊。”钱局长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放开白水仙,双手抱脸,痛得跳脚。 阳顶天还不肯放过他,给旁边树上的土蜂下令:“再进去几只,给我往死里蛰。” 土蜂得令,直接从窗子飞进去,围着钱局长就是一通蛰,蛰得钱局长满头包,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服务员听到响动,慌忙进来帮着打,拿一块桌布罩着钱局长,这才掩护他冲了出去。 阳顶天跟着上了楼,进包厢,他一定要问清楚,白水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土蜂还在屋里飞呢,白水仙吓得缩在一角,看到阳顶天进来,她意外的叫了一声:“阳顶天。” 阳顶天挥挥手,装出是赶土蜂的样子,心中其实暗暗下令,那些土蜂立刻从窗子飞了出去。 “没事了。”阳顶天看着白水仙道:“白姐,你怎么在这里,还哭了,那个人---。” 他不能叫出钱局长的名字,但他这么一问,白水仙却哇的一声,真的哭了出来。 “白姐你别哭,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欺负你吗?冷哥呢?” 谁知他越问,白水仙哭得越厉害,阳顶天急了,道:“是他欺负你了吗?我去搞死他。” “不要。”白水仙吓到了,慌忙一把拉住他,叫道:“他是城建局的局长钱通海,你千万不要乱来。” “城建局局长。”阳顶天讶异:“那是冷哥的上级啊,他怎么---。” 看到他怀疑的眼光,白水仙又羞又燥,涨红了脸,又哭起来。 阳顶天道:“白姐,你别哭,上级更好,我们可以打市长热线,向上面举报。” “不要,不。”白水仙吓到了,再次拉着阳顶天的手。 阳顶天急了,道:“白姐,你是红星厂出来的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绝不会看着红星厂出来的人给人欺负,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只要帮得到的,一句话的事。” 他这么一说,白水仙哇的一声,再又哭了出来,然后她抽抽咽咽的,说了原委。 原来,东城下面的富安,城建局局长喝酒喝成了脑溢血,把位子空出来了,好几个人抢,冷心仁当然也想抢,富安是县级市,局长也就一正科,冷心仁如果过去,升半级,够格。 40 怒了 他拼命讨好钱通海,送钱送物那是没得说了,可钱通海无意中见到了白水仙,就对白水仙起了色心,于是暗示冷心仁,只要白水仙让他满意,他就会让冷心仁满意,否则免谈,所以白水仙今天不得不来赴约。 阳顶天先前听到了钱通海的话,只是前后原委没明白,这时听白水仙一说,彻底明白了,顿时就怒从心头起:“冷心仁让你来的,他还是人吗?” “不是。”白水仙摇头:“他没有要求我来,只是,只是跟我说了钱局长的要求。” “那他现在在哪里,你过来,他知不知道?”阳顶天怒问。 白水仙无法回答,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很明显,冷心仁是知道的,虽然没有明着要求,但是给了暗示,然后白水仙来,他也没有阻止。 “岂有此理。”阳顶天怒骂:“他在哪里,我去揍死他。” “不要。”白水仙忙来扯他,起得急了,一个踉跄,竟一下扑到了阳顶天怀里,阳顶天忙要扶她,不想她竟一把抱着阳顶天,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不要,阳顶天,求你了。” 红星厂的第一美女,冰清玉洁的水仙花,竟然委屈成了这个样子,阳顶天心中的愤怒,真的无法形容,但这会儿他只能安慰白水仙:“白姐,你别哭了,我听你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白水仙答应了,松开阳顶天,包厢里都有洗手间的,她进去洗了脸,收拾了一下才出来,依旧是艳光照人,只是眼晴有点红肿,却更增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 阳顶天打了个车,送白水仙回家。 白水仙家在一个高档小区,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布置得很豪华。 白水仙是红星厂男青年中的第一美女,还是女青工中最眼热的金凤凰,嫁到了东城这样的大都市,老公还是科长,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阳顶天曾经也是这么想,今天才知道,表面风光的白水仙,竟有着这样难言的苦楚。 阳顶天心中因此也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见了冷心仁,他一定要责问冷心仁,要是回答得不好,他无论如何都要揍他几巴掌。 但冷心仁不在。 “你老公出去了?”阳顶天奇怪:“应该下班了吧。” “他。”白水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下,才道:“他可能出去喝酒去了。” 这话倒让阳顶天心中好想了一点。 拿老婆换官帽子,至少他心里还是不甘心,要去喝闷酒,多少算有点人味,阳顶天心中的火气也就消散了些。 白水仙给他泡了茶,又道:“阳顶天,今天的事,你千万别跟人说。” “放心,我不会跟人说的。” “跟谁都不要说。”白水仙还有些不相信他:“跟香香也不要说。” 阳顶天很想说,他跟吴香君其实没什么,但这话说出来,估计白水仙也不会信,只好认真的点头:“白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到肚子里,跟谁都不会说的。” 白水仙这才放心,又闲聊一会儿,冷心仁却回来了,喝得眼晴发红,显然是半醉了。 “心仁。” 白水仙忙站起来,帮他拿着包。 冷心仁看一眼阳顶天,道:“谁啊。” “红星厂的子弟,阳顶天。”白水仙忙解释:“就是前几天跟我弟弟打架的那个。” “你那弟弟,就是欠揍。”冷心仁哼了一声,白水仙面上便涩涩的,却没有反驳,而是低头帮冷心仁拿拖鞋。 她衣服没换,还是那身中V领的无袖衫,又是在家里,她也没怎么注意,偏偏又是对着阳顶天的方向,这么一低头,阳顶天便看到了很深的风景。 然而这一刻,阳顶天并没有半丝偷看的心,心中反而是一种强烈的痛楚。 白水仙在冷心仁面前的表现,太软弱了,似乎时时刻刻在讨好冷心仁。 “都羡慕她嫁得好,却原来是这样。”阳顶天暗暗摇头。 冷心仁并不搭理阳顶天,摇摇晃晃往卧室里走,白水仙慌忙扶着他。 阳顶天实在看不下去了,道:“白姐,我先走了。” 白水仙道:“你再坐一会儿啊。” “不坐了。”阳顶天说了这一句,直接起身出门。 到外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红星厂的人难,无论在厂里,还是出来混,都不容易,从阮小玉吴香君白铁奇六子到他自己,各有各的难处,他现在不难,只是莫名其妙出了桃花眼,否则他不会比六子或者白铁奇混得更好。 原以为白水仙是最好的,结果她也是这个样子。 “啊。”阳顶天忍不住一声狂吼。 打个的,到圆圆夜总会,高衙内他们约在这里,这一夜,阳顶天喝得大醉,还是吴香君把他弄回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上了个厕所,看一眼旁边吴香君的屋子,这死丫头索性是敝着门睡的,依旧是吊带式睡衣,睡相实在不雅。 不过阳顶天现在没心思看她。 阳顶天心中憋了一口气。 “钱通海你个王八蛋,欺负我红星厂的人,老子不玩你个欲仙欲死,不叫阳顶天。” 他也不再去花鸟市场碰那旗袍女子了,洗了澡下楼吃了早餐,就去城建局。 他也不进去,就在楼外守着,当然不能傻等,他招了一只蜜蜂,借眼进城建局大楼溜了一圈,听到了一点消息,知道钱通海上午会来主持一个会议。 “哼哼,昨天的包消了是吧。” 阳顶天心中冷笑,找了一下,找到几只马蜂,叫住了,那些马蜂就乖乖的,落在树上,一动不动。 过了十来分钟,一辆奥迪开进去,阳顶天估计可能是钱通海的车,就让那些马蜂飞起来,其中一只为指挥,因为他借眼,只能借一只蜂的眼,并不能借一群蜂的眼。 马蜂飞到车子上头,车门打开,下来的果然是钱通海,昨天给蛰了三针,但城市里的蜂,毒性不大,所以基本上消了肿。 “给我蛰。” 看清是钱通海,阳顶天立刻下令。 41 神就对了 那几只马蜂猛地扑下去,照着钱通海脑袋就是一通蛰。 “啊。”钱通海杀猪一样的嚎叫,双手抱头,滚到了地下,边上的司机和秘书慌忙帮他扑打。 阳顶天随即让马蜂飞开。 他想过了,不会一次蛰死钱通海,一次弄死了,不好玩,他要慢慢的跟钱通海玩,让他生不得死不能。 “放心,哥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什么叫生不如死,大三线军工品牌,质量三包,一定让你满意。” 阳顶天嘿嘿笑。 第二天,他又去城建局,同样是通过蜂耳偷听到,钱通海昨天直接去了医院,没能主持会议,推迟到了今天,所以他还是会来。 阳顶天照旧帮钱通海准备了三只马蜂。 九点左右,钱通海的车来了,今天有准备,戴了个帽子,还捂了个口罩,身上也不是短袖了,而是长袖。 “这样就行了吗?”阳顶天暗笑:“哥可是军工品牌,虽然现在转型了,但品质犹在,精神犹存,这点困难,难得住哥?” 阳顶天直接指挥那三只马蜂扑下去,不蛰钱通海的头脸,却去蛰钱通海的手,虽然是长袖,但一对肥手还是露在外面的。 一只马蜂一只手,剩下一只马蜂,还厉害一点,直接从钱通海衣领子处钻进去,在他脖子上狠狠的蛰了一口。 看着钱通海满地打滚,阳顶天冷笑而去。 阳顶天本来想着明天继续跟钱通海玩,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即不去做业务,也不再去碰那旗袍女子,就一心跟钱通海死怼。 但晚上的时候,钱通海却主动来找他了。 当时高衙内约他喝酒,进包厢,就一眼见到了钱通海。 一见阳顶天,高衙内就叫了起来:“钱局长,这就是我兄弟阳顶天,别看他年轻,却是真正的高人。” 钱通海立刻站起来,肥猪脸一脸堆笑,伸出双手来跟阳顶天握手:“幸会幸会,卑人钱通海。” 高衙内在边上介绍:“城建局局长,钱局长。” 阳顶天当然知道他是钱局长,三天蛰了他近十个包呢,想不熟悉都不行。 “这肥猪找我做什么?” 他心中猜测,面上不动声色,跟钱通海握了手,还客气了两句:“幸会。” 坐下,高衙内就道:“阳老弟,钱局长这几天碰上了怪事,想求你给看看。” 他没说什么怪事,钱通海也没说,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是暗存考较的意思了,阳顶天可就冷笑,考别的,或许他会出差错,钱通海的事,怎么会错,因为就是他一手弄出来的啊。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去钱通海脸上看了一眼,垂下眼光,手还作势掐了两下,便点了点头,随手拿过点餐的纸,写了四个字。 高衙内手快,立刻一把抢过去,大声念出来:飞来横祸。 钱通海顿时就把脑袋点得象鸡啄米:“对对对,就是飞来横祸。” “对了吧。”高衙内一脸得意:“我说我这老弟神是不是,一句话不要说,他看你一眼,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是不是?” “是,是。”钱通海连连点头,双手大拇指翘起:“神,真神。” “神就对了。”高衙内下巴差点抬到天花板上:“我先说了,我这兄弟,一字千金,这里是四个字,我先给你记着,可不能少算了。” “不敢少,绝对不敢少。”钱通海双手合什,对着阳顶天就拜了几拜:“阳大师,求你拜我算算,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有飞来横祸了,你放心,礼金我一分不少。” 到这会儿,阳顶天已经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钱通海给马蜂连蛰三天,不但痛,还吓到了,然后不知怎么扯上了高衙内的线,高衙内就把他介绍过来了。 “这肥猪居然提着猪头来拜庙门,也行。”阳顶天暗暗点头:“先让他破点财。” “嗯。”阳顶天嗯了一声,又装模作样掐了几指头,看一眼钱通海:“你这祸,不能说。” 钱通海顿时就发虚了,他干的没人味的事多了,肯定是不能说的,只是尴尬的点头:“请阳大师开恩。” 阳顶天再次点头,道:“你身上戾气重了点,乌云压城城欲摧啊。” 曾胖子在一边怪叫:“他不就是城建局局长吗?” 这话彻底吓到了钱通海,他几乎要哭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阳顶天。 “这肥猪给吓得差不多了。” 阳顶天暗暗点头,道:“这样吧,我给你画张符,灵不灵,还得另说。” 因为今天钱通海这城建局局长来了,肖媛媛也来敬酒呢,听到这话,立刻叫人拿了纸笔来。 阳顶天随手画了张符,那符漂亮,高衙内几个在边上看得啧啧称赞。 阳顶天画了符,卷起来,递给钱通海,道:“你回去找个黄封袋装起来,挂到脖子上,藏到衣服里,但话说在前面,灵不灵,天知道,也还要看你自己,有句话,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我记下了,我记下了。”钱通海双手接了符,连连点头。 “兄弟,这符怎么算啊?”高衙内在一边叫。 “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趟富安吗,给一个姓庞的老板画了了道符,我跟他说得明白,这是师传的,有规矩,九千九百九十九,一块钱不多要,也一分钱不能少。” “绝对不少,绝对不少。”钱通海立刻点头。 “加先前四千。”高衙内还真热心:“一共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 这数学,比阳顶天好象还要强上三分啊。 边上的曾胖子以手捂脸:“哥,我叫你亲哥行不行,咱不带这么丢人的啊。” 高衙内还没明白:“我怎么丢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加四千,不就是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吗?那一块钱我没加的。” 得,还来劲了,所有人无话,钱通海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数,没有错的。” 他还带了个人来,也是个中年人,这时侧脸一点头,那中年人立刻就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来,真个点了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块,一张一百的,他还让服务生换开了。 42 人渣 肖媛媛精乖,顺手拿了红包来,钱通海接过,双手送上。 阳顶天知道,那中年人估计是什么商人,城建局局长啊,有得是人求他,而现在都是这一套,领导无论要做什么,一个眼色就可以了,自然会有人帮着搞定,或者说,抢着搞定,这个商人能跟着来付钱,估计还是钱通海的亲信呢。 阳顶天也不客气,收了红包,钱通海又敬了酒,这才带了那商人离开。 阳顶天则跟高衙内几个喝到半夜,然后跟吴香君一起下班。 到家,吴香君让阳顶天先洗澡,她自己下厨房下了面条,顺口就问:“你今天又装神弄鬼骗钱了。” 她是领班,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包厢里的,但随时关注,自然也就听服务生说了。 “什么叫装神弄鬼。”阳顶天也就穿了个大裤头,把头发上的水珠子拨得四处乱溅:“这叫信则有,不信则无。” “哼。”吴香君撇了撇嘴:“也就是他们有钱了。” 吃了两口面,她道:“今天白水仙给我打电话,约我明天去逛街,倒是怪了。” “那有什么怪的?” “先前铁公鸡追我,我不同意的,是白水仙给我妈打了电话,我才---。”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拿筷子挑了根面条,却不放进嘴里,嘴角微微翘着:“后来分了,白水仙也没找过我,现在又找我,奇怪。” “不奇怪啊。”阳顶天却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叹。 白水仙心中有鬼,又以为吴香君现在跟阳顶天在处朋友,所以就约吴香君逛街,估计还会送她点小礼物什么的,拉拢她,也就是从侧面讨好阳顶天。 阳顶天以前YY过白水仙,想象中的白水仙,餐风吸露,冰清玉洁,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现在他知道了,心中的女神,其实也只是凡人,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怎么不奇怪了。”吴香君不知道白水仙的事,问他。 “都是红星厂的人嘛,有什么奇怪的。” 阳顶天当然也不会说,拿这话搪塞。 吴香君就撇了撇嘴,没再问。 第二天,阳顶天就没再去找钱通海的麻烦,自己画了符,不能自己去破了啊。 “过半个月再说,到时就说他孽作多了,一道符只能保半个月,让那死肥猪再送钱好了。” 他暗暗拿定了主意。 晚上喝酒,一见面,高衙内就冲他竖大拇指,道:“我特地问了,钱胖子就一个字,灵。” 曾胖子几个也都一脸佩服,阳顶天便笑,道:“符只是外力,也还要看他自己,收心养性,少作孽,自然要好一点,继续作孽的话,那就谁也救不了他了。” “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渣。”高衙内点头:“他最爱的,就是睡下属老婆,还说人妇欲拒还迎,最有味道。” 曾胖子几个也在一边点头。 敢情不只是针对白水仙一个啊,阳顶天暗暗感慨,这社会,无话可说。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阳顶天在网吧打游戏,突然又接到钱通海电话,钱通海在那边非常恭敬:“阳大师,你在哪里,我中午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死肥猪又想干嘛?” 阳顶天心中猜测,便应了下来。 钱通海约在一家会所,会所相对要隐蔽一些,他们这一类人爱去,高衙内这种衙内反而更喜欢热闹的夜总会。 钱通海先到了,阳顶天一进房,钱通海就站了起来,先双手合什对阳顶天很恭敬的行了一礼:“阳大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这话风有点不对,阳顶天先不动声色,只点点头:“客气了。” 坐下,道:“你今天好象遇到点事啊?” “是的是的。”钱通海连连点头,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原来他一早赶去下面的一个市里主持一个会议,中途碰上一辆大煤卡,连撞三辆车子,冲到他车子面前,居然神奇的一拐弯,把他边上另一辆车子撞得稀烂。 事后查点,三死五伤,惟有他这辆车漆都没擦掉一点,他司机当场脚都软了,说那煤卡要是不拐弯直接撞上来,他这车绝对没个好,多亏了菩萨保佑。 而钱通海没想到菩萨,却想到了阳顶天给他的符,因为阳顶天的符昨天已经灵验了,马蜂追着他蛰了三天,昨天就没蛰他,而今天又是飞来横祸,却居然到他车前拐了弯,这不是阳顶天的符灵验,又是什么? 所以他匆匆在会上说了两句,就赶了回来。 “我这条命,是阳大师你救的,今天只是一点小小的谢意,以后但凡阳大师有任何吩咐,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他说着,还双手奉上一张银行卡。 阳顶天却不接,道:“那道符,你已经付过钱了,一道符不能收两次钱,这是师门规矩。” 见钱通海手还伸着,道:“要是破了规矩,符就不灵了。” 钱通海这才收回去。 为什么阳顶天不收这钱呢,因为昨天他跟高衙内他们闲聊,说到了钱通海不少的事,这家伙贪财好色,名声在外,只是他上头有人罩着,所以没出事,万一上面的人倒了台,他分分钟进局子。 那时候查起来,就有可能牵出一大堆人,所以高衙内他们都不太敢找钱通海办事。 如果是现钞,钱又不多,阳顶天敢收,查到了最多说他搞迷信活动吧,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动到银行卡,那数目肯定不会少,估计至少得十万往上,而且是经过银行的,阳顶天就不敢收了,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推掉,反正钱通海掐在他手里,这个钱,慢慢的一点点,还是要掏出来,而一次少掏一点,现钞的话,屁事没有,这一点上,他想得清楚的。 钱通海不得已收回银行卡,又给阳顶天敬酒,随后闲聊,问到阳顶天在当业务员,他立刻就说,可以帮阳顶天介绍业务。 这个倒是不错,阳顶天便道谢:“多谢钱局长了。” “叫什么局长,我托大,你叫我一声钱哥。” “那钱哥叫我小阳好了。”阳顶天便也打蛇随棍上。 43 红了脸 他先前只想狠狠的搞一下钱通海帮白水仙出口气,但现在情势一变,钱通海是真心信他感激他,那么,倒是可以反过来利用一下。 他主要是想到白水仙,白水仙老公冷心仁在钱通海手下呢,他要是跟钱通海关系好了,说不定就能帮得上白水仙的忙。 钱通海大喜,道:“小阳,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就一句话,任何事情,只要我做得到的,竭尽全力。” 阳顶天便也点头:“多谢钱哥了,不过我还是有句话。” “你说。”钱通海这么作三作四,其实就等着呢,阳顶天的符虽然灵,可他自己做的事多了,只怕一张符罩不住。 “钱哥,你好象信佛是吧。” “是。”钱通海双手合什:“我信佛的,我妈妈也信。” “嗯。”阳顶天点头:“信佛不错的,不过要真信,这样吧,你吃一年斋吧,另外,不要近女色,至少一年之类不要碰,你再把你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亲手写给我,我回去帮你上个祭,应该就能消除孽气了。” 不碰女色,自然就不会打白水仙主意了,先把白水仙摘出来,然后再怎么帮她,又另说。 阳顶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钱通海不知道啊,他要的就是这一句啊,当真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我回去就开始斋戒,保证一年之内不吃荤不近女色。” 然后又亲手写了生辰八字和名字,恭恭敬敬递给阳顶天,阳顶天也装模作样的接了,左手接着,右手画了两下,然后一下子封住装进袋子里。 钱通海看了他这作派,更是一脸感激加敬畏。 晚上跟高衙内几个喝酒,越芊芊却打了电话来。 阳顶天这才想起,他这些日子天天怒怼钱通海,完全把做单这事给忘了。 忙借言上厕所,到外面,接通了电话。 几天没见越芊芊,他心中其实有些想,可业务员如果没做单,也不好去公司见越芊芊啊,找不到理由不是,不过能听听越芊芊的声音也是好的。 她的声音,能让他回忆起玩她脚的那两次,实在是太好听了。 “越姐,是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啊。”越芊芊居然开起了玩笑。 “当然可以。”阳顶天忙笑:“求之不得啊,越姐的声音,可是比超级女声还好听呢。” 他在这边油嘴,却不知道,那一边的越芊芊红了脸。 原来,他说她声音好听,让越芊芊想到了他玩她的事,这一刻,她就想歪了:“他玩我脚,我肯定叫得很厉害。” 这一脸红,声音中又透着了几分水意,道:“那你想不想当面听听啊。” 有这好事?阳顶天简直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声道:“当然想啊。” “那你到望江楼这边来。” 居然说真的,阳顶天立刻答应,记了地址,进屋跟高衙内几个打了声招呼,只说有一个老乡找他,随即就打个车,飞快的到了望江楼。 阳顶天在三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看到了越芊芊。 越芊芊穿了一条中号的修身裙,没有穿裤袜,一双美腿交叠着,斜伸在桌子下面。 她好象有几分酒意了,看到阳顶天,她笑了一下,如晚风中的一枝素兰,独自幽香。 “越姐。”阳顶天走过去。 “来得挺快的啊。”越芊芊看着他,笑了一下:“喝什么酒,自己叫。” 在阳顶天身上看了一眼:“你是在外面喝酒吗?” “是。”阳顶天点头:“跟几个朋友喝了点酒。”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也没能做什么单,也不好来公司。” 越芊芊咯的一下笑了:“哪有天天能开单的,来公司不到半月,做了三张大单,你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谢越姐夸奖。” 越芊芊说话就是动听,阳顶天心中很开心,道:“越姐你一个人喝酒吗?没让老板陪你。” “他去西江了。”越芊芊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就算在家,他也不会陪我的。” “怎么可能。”阳顶天笑:“越姐你这样仙子一样的女人,要是我老婆,我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小时陪着你。” “真的吗?”越芊芊咯咯笑起来,看着他的眸子里,仿佛透着水光。 “当然是真的。”阳顶天用力点头:“只是我前世不修,没有这个福气。” 越芊芊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阳顶天也回看着她,没有躲开她的眼光。 他并不心虚,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如果能拥有越芊芊这样的女子,他宁愿少活十年,不,二十年。 “谢谢你。”越芊芊举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我突然就开心了。” “有什么事不开心吗?”阳顶天问。 “也没什么事不开心。”越芊芊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懒懒的:“因为没什么事开心的。” 这话就让阳顶天不知道怎么接了。 在他的想象中,越芊芊应该是开心的,自己年轻漂亮,老公事业有成,屠富路多了不说,几千万资本是有的,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不过阳顶天不好再问下去。 开心需要理由,不开心,却往往并不需要。 “说说你吧。”越芊芊转了话题:“对了,你有女朋友没有?” “没有。”阳顶天摇头。 “不会吧。”越芊芊不相信:“你长得还不错的啊,而且也挺有本事的。” “前面一句我就笑纳了,在这里,很认真的谢谢越姐。” 阳顶天举杯示意,逗得越芊芊咯咯娇笑,她的衣服很修身,而她的身材又相当火爆,这一笑,便如春花溅浪,不过阳顶天眼光不敢移下去。 “后半句。”阳顶天断续逗:“我很惭愧,只能同样认真的还给越姐。” “哈,你还真逗。”越芊芊笑得更厉害:“你确实挺有本事的啊,来三鑫不到半个月,即便不算富安那张单,也有十多万了。” “那是运气。”阳顶天摇头:“以前可没这样的运气,也赚不到钱,没钱,哪个妹子看得上我,就算妹子看得上,丈母娘看不上也白搭啊。” 44 你相信爱情吗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梅悠雪,想起了那天胡珊珊的眼神,心中气闷,把一杯酒一口干了。 “现在这社会,是比较现实。”越芊芊也轻轻抿了一口酒:“不过爱情还是存在的,虽然很稀少。” 说着,她看向阳顶天:“阳顶天,你相信爱情吗?” “可是爱情不相信我。”阳顶天还是有些气闷。 越芊芊点了点头,喝着酒,好一会儿不说话,然后换了话题,她对阳顶天似乎很感兴趣,问他在红星厂的事,阳顶天也没什么好瞒的,只是梅悠雪的事不说,感觉说出来没意思。 喝了几杯酒,越芊芊道:“啊呀,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起身,却猛然捂一下肚子。 “怎么了。”阳顶天忙问。 “今天肚子又有些痛。”越芊芊摇了摇头:“还好,上次你帮我按摩后,这些天都没痛的。” “那我再帮你按摩一次。”阳顶天冲口而出。 “太麻烦你了吧。” 她说着这句话,侧了一下身子,这样她的脸就闪在了阴影后面,其实是红了一下,她怕阳顶天看到。 她知道阳顶天在玩她的脚,其实觉得自己没脸,可却又想,到晚上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给阳顶天打了电话,而所谓肚子痛,就是借口。 话是出了口,心里实是羞得厉害,心中骂自己:“越芊芊,你真是没羞没燥,太不要脸了。” 可越骂着自己,心中却越渴望,小腹中热烘烘的,身子都有些发软了,脸也红,所以只好藏一下。 “这有什么麻烦的。”阳顶天确实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笑道:“为越姐效劳,是小生的荣幸。” 说着还抚胸行了个绅士礼。 越芊芊一下给他逗乐了。 上了越芊芊的红色宝马,越芊芊开车,进了一个别墅区,下车,到一幢别墅,越芊芊用电子钥匙开门进去,道:“那你坐一下,我洗个澡,否则脚臭死了。” “美人的脚是不会臭的。”阳顶天笑:“越姐这么美,脚也是香的。” “真的吗?”越芊芊咯咯笑:“那我可不洗了啊。” “不要洗。”阳顶天立刻点头:“免得反而把香气洗没了。” 越芊芊笑得弯腰:“我还是洗一下吧。” 说着上了楼,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她在楼道口现身,对阳顶天道:“要不你上来吧,上面可以躺着。” “好咧。” 阳顶天应声上去。 越芊芊洗了澡,不过没有洗头发,换了一身翠绿的睡衣裤,衬得她肌肤更是雪一样的白净。 越芊芊带阳顶天进了卧室,里面一张大床,铺着凉席,只开了壁灯,这让她的脸有些朦胧。 她故意的,实在太羞人,但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我还是躺着吗?”越芊芊问。 “嗯。”阳顶天点头,心跳无由的加快了:“躺着放松一点。” “好。”越芊芊依言躺下,跟上次的姿势是一样的,双脚并拢,双搭在腹前,眼晴跟阳顶天对视一眼,随即就闭上了,好象要躲开阳顶天的目光一样。 阳顶天倒是没注意,他心中这会儿特别激动,在富安那两次后,他以为再也不可能玩到越芊芊的脚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有了机会,而且还是在越芊芊的卧室里。 “这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卧室,屠老板肯定就是在这张大床上,把她剥得光光的----。” 这么想着,他血仿佛都要燃起来了,耳朵甚至都有些嗡嗡叫。 勉强定了一下神,先给越芊芊按摩了几下,力道较轻,也没用手法。 他还有些怕。 越芊芊也没叫,却微开了眼缝看了他一眼,道:“你尽管用力就好了,没事的。” “好。”阳顶天点头。 他并没有注意,越芊芊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不对,而且说了这话,她耳根子都红了。 阳顶天定了定神,指上用力。 “唷。”越芊芊一下叫出声来。 她这么一叫,阳顶天血往上一燃,什么都不顾了,施展手法,没两分钟,越芊芊就陷入了半昏沉的迷乱状态。 她的身子,在大床上扭动,就如一条捉到了人手中的大青虫,绝望的嘶叫着,而阳顶天抓着她双脚,玩出无数花样,却就是不放手。 阳顶天这次只玩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却比在富安那一次的四十多分钟还过瘾,因为地点不同啊。 只想想越芊芊就是在这张床上让屠富路各种折腾,他就有一种血往上燃的感觉。 看越芊芊陷入半昏迷中,阳顶天扯过小被子给她盖上肚子,然后自己出了别墅,到别墅外面,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有人在看他。 他扭头往二楼看了一眼,拉了窗帘,并没有看到什么。 如果这时候他借眼去看,就会发现,本以为是昏睡中的越芊芊,这会儿就站在窗子后面,咬着牙齿,看着他的身影,似乎有些恨恨的。 越芊芊心中确实是恨恨的。 “这个人,是不是傻啊,怎么这样呢?” 她轻咬着银牙,恨声问。 随即又想:“他不会只想玩我的脚吧,难道他是变态的?” 阳顶天并不知道,他给越芊芊怀疑成了变态,他今夜玩爽了,特别特别的舒服,回到家,吴香君还没回来,阳顶天洗了个澡,躺到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吴香君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阳顶天正在网吧里打游戏,接到吴香君电话。 “军子打人给关进派出所了,细细找我们在哭,你能来一趟不,就是西区派出所。” “我马上过来。” 阳顶天立刻下线赶过去。 军子全名王红军,也是红星厂的厂子弟,不过比阳顶天大两三岁,算是白水仙他们那一届的,当过兵,回来后分到厂里,钱少干不下去,跑东城来打工了。 阳顶天赶到西区派出所,发现白水仙也在,白水仙穿一条素白的连衣裙,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要说吴香君也要算个美女,可是跟她站在一起,立刻就比了下去。 另外还有个女子,是王红军的老婆杨细细,也是厂子弟,长像就一般了,这时哭哭嘀嘀的。 45 我帮你按摩吧 “白姐也来了。” 阳顶天过去,先跟白水仙打个招呼,白水仙便对他笑了一下。 阳顶天看杨细细,道:“嫂子,你别哭,怎么回事?” “军子把蒋老板打了,要坐牢。” 杨细细一见阳顶天,又哭了:“听说你认识这里的余所长,你能帮着说句好话不?” “你别哭。”阳顶天烦人哭,皱了皱眉,道:“好好的,军子怎么就打人了,蒋老板是谁。” “是那个开发商。” 吴香君插嘴,这才把原委说清楚了。 原来王红军两口子都在一家地产公司打工,开发商姓蒋,外号蒋二混子,经常三两个月不发工资。 王红军两口子,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刚好小孩又病了,要钱用,跟蒋二混子去要工资,一言不合起了冲突,打了起来。 “军子其实没打他,反而是他们把军子打了,现在却说是军子打了他们,还来了律师,说要军子坐牢。” 杨细细说着又哭。 这算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女人,吓到了。 “没事,我先问问。” 阳顶天安慰她两句,进派出所,余冬语在,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正按摩脚呢,看到阳顶天进去,叫了一声:“小阳,你怎么来了。” “我掐指一算,余姐今天有难,所以特地拍马来救驾啊。”阳顶天开玩笑。 “你才有难呢,想死了是吧。” 余冬语虚踢他一脚。 “我帮你按摩吧。” 阳顶天笑着过去,也不管余冬语同不同意,自己蹲下,把余冬语脚往膝头一搁,伸手就按了下去。 “唷。”余冬语一下就叫出声来。 白水仙几个没跟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先听到阳顶天跟余冬语开玩笑,然后再听到余冬语这一声叫,白水仙与吴香君面面相窥,杨细细一双泪眼更是一下子瞪圆了。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阳顶天跟余冬语的关系居然这么好。 这中间心思最复杂的是白水仙,她在东城久了,买的房子也在西区,知道余冬语的名气,心下暗想:“余冬语号称警界一枝花,出名的傲气不好说话,想不到阳顶天居然能跟她开玩笑,而且---。” 想到这里,她脸有些红,为什么呢,因为里面余冬语的叫声一直没断过,叫到后面,甚至越来越媚,很有点儿叫那啥床的味道了。 “只听说她厉害,是出了名的女神探,原来也这么会叫的。” 阳顶天帮余冬语按摩了两分钟,收手,余冬语叫:“好多了,舒服,你这手法就是不同,哎,对了,你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啊。”阳顶天还油:“就是知道余姐有难,特来救驾,现在没事,我回了啊。” 余冬语就斜着眼晴看着他,也不吱声。 阳顶天走到门口,自己回头:“原来余姐是这样的人,用过了就往床底一扔,当我是卫生纸呢。” 余冬语终于笑了,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咱能斯文一点不?”阳顶天皱眉。 “呸。”余冬语呸了一口,自己笑起来。 “是这么回事。”阳顶天这才把事情说了:“那个王红军,是我们红星厂的厂子弟,所以余所你要是能高抬贵手的话---。” 他话没说完,余冬语却先举起了手,道:“这事不好办,要是别的事,我看你面子,放了就放了,这事不行,那个蒋新发是政协委员,而且来了律师,这事蒋新发不松口,我这边不能放人,所以你找我没用,得找他。” “行。”阳顶天点头:“那我去找那姓蒋的看看。” 余冬语见他应得爽快,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陪你去一趟,或许他会给我一点面子,不过也难说。” “那最好了。”阳顶天喜笑颜开:“姓蒋的敢不给余姐面子,我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让他认识马王爷几只眼。” “那我就要把你也抓起来了。”余冬语笑。 出来,阳顶天对杨细细道:“这事要去找那个蒋二混子才行。” 杨细细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白水仙是开了车来的,一台红色马六,吴香君杨细细都上她的车,阳顶天则上了余冬语的警车。 看着余冬语的警车开在前面,白水仙问吴香君:“阳顶天怎么跟余所长那么熟?” “我也不知道。”吴香君摇头:“这家伙神神道道的。” 她不愿往细里说,白水仙也就没再多问,只是眼里带着思索的神色。 她本来最担心的,是阳顶天把她的事往外说,而现在看来,阳顶天跟她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蒋二混子开的盘名叫富贵小区,余冬语把车开进去,倒是顺利的见到了蒋二混子。 蒋二混子四十多岁年纪,不胖不瘦,就是神情有些阴,而且有一双色眼,看到余冬语,她眼晴亮了一下,而在看到白水仙后,他眼晴更是陡然大了一圈,就仿佛夜晚七点公园里的路灯,突然亮起来一般。 余冬语这次来,就是帮阳顶天说话的,所以先开了口,道:“蒋总,那个王红军是我弟弟的熟人,我让他给你道个歉,你看行不行?” 蒋新发却并不卖余冬语的面子,摇头,道:“余所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那个王红军闹几次了,每次都是他带头,这一次居然敢打人,不给他个教训,我这公司开不下去了。” 他拒绝得这么干脆,余冬语也没办法了,脸沉下去。 杨细细本来以为派出所所长来帮着说话,有希望了,没想到现在的开发商手眼通天,并不把一个小小的所长放在眼里,一时又急了,哭着叫道:“蒋老板,你大人大量放过军子吧,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真的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阳顶天大怒,一手抓着她胳膊就提了起来,怒叫道:“细细,红星厂出来的人,死也不要给人下跪。” 杨细细看着他,一下哭了出来。 蒋新发也看着他,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这种愣小子他见得多了,根本不看在眼里,嘿嘿冷笑,对余冬语道:“余所,没事的话,你请回吧,下次有机会,我给你敬酒陪罪。” 46 这家伙归谁管 余冬语也没办法,几个人出来。 阳顶天道:“这家伙归谁管?” 他认识高衙内曾胖子一帮人,今天真怒了,誓要找个人来压一下蒋新发的气焰。 “真正能掐着他脖子的,是城建局。”余冬语道:“他这还是一期,还有二期三期,都要城建局批的。” “城建局?”吴香君一听叫了起来,对白水仙道:“白姐,你老公不就是在城建吗?” 杨细细眼光也亮起来,抓着白水仙手道:“白姐,求你帮帮忙,我儿子还在医院里,要是军子坐牢去了,我们娘儿俩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说着,又哭起来,她也只会哭了,但普通百姓,真正的弱势群体,除了哭,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水仙有些为难:“我老公他---,虽然是在城建局,可是他---。”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但吴香君却明白了,哼了一声。 冷心仁不是帮不到忙,而是不肯帮忙,红星厂出来打工的人多,也有找白水仙冷心仁的,但冷心仁从来不肯帮忙,甚至从来没一个好脸色,红星厂不少人都是这么说。 她哼这一声,白水仙当然听到了,脸一红,看向阳顶天。 她当然不怕吴香君,也不在乎,但她怕阳顶天,她有把柄捏在阳顶天手里呢。 阳顶天却没看她,脸上反而是要笑不笑的神情,道:“城建局能管着他啊,嘿嘿,我来试试。” 直接给钱通海拨了个电话,这边一说,钱通海在那边应得飞快:“富贵小区?我刚好离着不远,我马上过来。” 他放下电话,余冬语问他:“钱局长,谁啊?” “就是有钱的局长啊。”阳顶天笑,看一眼余冬语,上下扫了扫,退了两步。 他这个动作让余冬语瞪眼:“什么意思你?” “你太高了。”阳顶天笑:“跟你站一起,好没面子的感觉。” 余冬语扑哧一下笑了:“谁叫你三泡牛屎高。” “哎哎哎。”阳顶天叫起来:“余所长,咱们熟归熟,敢乱说话,我照旧告你啊,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只有三泡牛屎高了。” 余冬语更笑:“就只有三泡牛屎高,你以为多高啊。” 边上吴香君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白水仙也露了个笑意,马上又收回来,心下惊疑:“钱局长,难道他是给钱局长打电话,他会认识钱局长。” 没过十分钟,钱通海的奥迪就开过来了,一下车就叫:“阳老弟,怎么回事,蒋二混子刁难你是不是,你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他头上是不是长了角,敢刁难我老弟。” 他一片声叫,扭头才看到余冬语,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他是副厅,而且是权势极重的城建局的大局长,而余冬语这个所长不过是个副科,天差地远,他完全没放在眼里,哪怕是西区分局的局长他都没放在眼里,那也不过一副处。 倒是看到白水仙,他眼光亮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白水仙慌忙陪个笑脸,叫了一声钱局长,心下则是翻江倒海:“居然真的是钱局长,阳顶天居然真的认识钱局长,而且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好,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钱通海直接扯着阳顶天进去,上楼就高声叫:“蒋二混子,蒋二混子,你给老子出来。” 蒋新发立刻就窜了出来,一脸的笑,象堆在泥巴路上的一堆新拉的牛屎:“钱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废话少说。”钱通海脸一板,一把扯过阳顶天:“这是我老弟,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事,我也不问,我就一句话,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他这说得顺口溜,而且一嘴的江湖气,余冬语白水仙几个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蒋新发则是点头不迭,连声叫:“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 过来双手握着阳顶天的手:“阳老弟是吧,你是钱哥的弟弟,那也是我兄弟,没说的。” 转头对余冬语道:“刚好余所也在,余所,我这边撤案,请你把那个王红军放了吧。” 随又对杨细细道:“王家嫂子,这事对不起,你去支三个月工资,对了,是说你小孩有病是吧,那谁,小王,你代表公司去看一下,包三千块钱的红包,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他一叠连声吩咐完了,这才看着阳顶天笑道:“阳兄弟,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钱通海也看着阳顶天:“阳老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今天蒋二混子敢说一个不字,我把他踢成三混子。” 阳顶天转头看杨细细,杨细细都已经傻住了,看到阳顶天的眼光,她才连忙叫道:“多谢蒋老板,多谢蒋老板,你是好人啊,菩萨保佑你大富大贵。” “你才是好人啊,可好人就是那么难。”阳顶天在心中叹了口气,转头,道:“谢谢蒋总。” “这就见外了。”蒋新发一脸笑,对钱通海道:“钱哥,你即然来了,一起喝个酒,也介绍一下这位阳老弟给我认识啊。” 钱通海这个作派,他把阳顶天当成什么来头极大的二代甚至是太子党了。 “今天不空。”钱通海却一口拒绝了他:“改天吧。” 拉了阳顶天转身就走。 到外面,钱通海道:“老弟,你还有什么事,要没事的话,我先走,明天中午一起喝酒,我介绍几个老板你认识。” “好啊,谢谢钱哥。”阳顶天道谢。 “咱们谁跟谁啊。”钱通海搂着他肩膀:“再这么客气,我可翻脸了啊。” 阳顶天笑:“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 “这就对了。”钱通海哈哈笑,转身上车,只看了一眼白水仙,余冬语都没看。 余冬语其实长得不错,大长腿配上极富立体感的五官,双目发威的时候,就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女战神,不过有些中国人欣赏不了,钱通海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杨细细去领了钱,一行人回派出所,阳顶天还是坐余冬语的车,余冬语好奇的道:“钱通海跟你的关系这么好?有什么基情?” 47 想死了是吧 “姐姐,咱能斯文一点不?”阳顶天捂脸:“你跟我的关系也挺好啊,那我们之间是不是也有基情。” “文盲。”余冬语呸了一声:“我是女的。” “奸情?” “想死了是吧。” 余冬语虚挥了一下拳头。 话出口,阳顶天其实有些虚,但看余冬语没生气,他倒是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余冬语瞥他一眼:“你还没我高呢。” “娘啊,爹啊。”阳顶天捂脸干嚎:“你们不努力,害得你儿子又给人鄙视了啊,而且是美女。” 他鬼哭狼嚎的,余冬语就咯咯的笑。 一路说笑回去,到派出所,下车,余冬语脸上犹有红晕,白水仙在后面看到,更是惊奇,不由得以一种崭新的眼光去看阳顶天。 王红军出来,他也是二十六七岁,个头跟阳顶天差不多,身子看上去要结实一些,做事的人啊,粗黑。 听说是阳顶天帮了大忙,他道了谢,然后要赶去医院,白水仙道:“我送你们去,我也去看看。” 吴香君倒是瞟她一眼。 白水仙以前在厂里就比较高傲,第一美人嘛,嫁给了冷心仁,凤凰飞了高枝,更是不怎么理人,求上门去,便有个笑脸也有些假,今天倒是热心。 不过吴香君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白水仙明显是看阳顶天的面子啊。 看着阳顶天的背影,吴香君心中有些迷茫:“这个鬼,在红星厂除了会打架吹牛,一无是处啊,到外面,却就象干牛屎上涂了一层金粉,居然发起光来,还真是奇了怪了。” 到医院,杨细细妈妈在这边,帮着带人的,也都认识,阳顶天吴香君白水仙都买了点东西,又都放了点钱,也不多,阳顶天就拿了两百块。 普通百姓之间的人情,只能是这样的数字,真要是三千五千的,反而让人惶恐。 说了几句话,也就出来,白水仙先前约了吴香君逛街的,所以碰到一起,这会儿吴香君却没什么心思逛街了,白水仙就送他们到租屋,这才回去。 进屋里,吴香君道:“她今天倒热心。” 阳顶天道:“热心不好啊。” 吴香君哼了一声:“我是沾了你的光。” “那么。”阳顶天叫:“晚上就以身相许吧。” “去死。”吴香君直接给了他一脚,道:“你跟钱通海的关系这么好了?” “我长得帅,没办法啊。”阳顶天胡吹。 “装神弄鬼的。”吴香君哼了一声,看阳顶天不肯细说,也就不问了,却说肖媛媛让她早点过去,晚饭阳顶天自己解决。 阳顶天懒得弄,桃花眼可没给他厨师的技艺,就有他也不想动手,等着看高衙内他们叫不叫他喝酒,没想到白水仙先打电话来了。 “上次你到家里,也没留你吃饭,这次我炒了几个菜,你一定要过来。” 白水仙说得诚恳,阳顶天也就没有拒绝。 他不喜欢或者说讨厌冷心仁,但却很想看到白水仙,白水仙是真的美啊,就看着她,心里都舒服。 到白水仙家的小区,上楼,按门铃,白水仙来开门。 她换了衣服,穿一条紫色无袖修身的中号裙,没有穿裤袜,露在外面的小腿发着细白的光,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一种轻熟少妇的韵味扑面而来。 见阳顶天提了一兜子水果,白水仙笑道:“唷,怎么还买了东西来。” “就一点水果。”阳顶天进门,道:“冷哥还没下班?” “他到下面出差去了,要到后天才回来吧。” 白水仙帮阳顶天拿了托鞋,道:“你坐,我再炒一个菜,五分钟就好。” “太客气了吧。” 听得冷心仁没在家,阳顶天心情立刻舒畅了,倒不是有别的想法,而是看着冷心仁别扭。 白水仙炒了菜出来,拿了一瓶红酒,道:“我不怎么喝酒,不过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我陪你喝一杯。” “荣幸之至啊。”阳顶天笑。 他这是真心话,红星厂连青工带厂子弟,哪个不想跟白水仙喝一杯,以前的阳顶天只敢想一想,而今天,居然真的能坐在白水仙对面,跟她一起喝酒,心中真的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 “不许跟姐油嘴。”白水仙娇嗔。 “那要怪白姐你菜里的油放得太多啊。”阳顶天笑。 白水仙便也咯咯笑,道:“我不太会炒菜的。” 倒了酒,举起杯道:“来,敬你。” 无袖的裙子,让她的手臂更显得又细又白,这么伸过来,阳顶天眼晴不自禁的闪了一下。 “应该我敬白姐。” “叫我姐,就不要这么客气。”白水仙娇嗔,阳顶天便笑。 这是白水仙啊,梦中都不敢想的人,居然在他面前轻嗔薄怒,这让他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多吃菜,别跟姐客气啊。”白水仙说着,居然还帮阳顶天夹了一筷子牛肉,随口道:“小阳,你什么认识钱局长的啊?” “就前几天。”阳顶天也没瞒。 “认识才几天,关系这么好?”白水仙惊讶。 阳顶天知道白水仙心里牵挂的就是这个,道:“以前厂里有个王老工人你知道吧。” “知道啊。”白水仙点头:“王老工人蛮厉害的,会草药治病,还会给人信迷药,听说还会功夫,好象是你师父吧。” “嗯。”阳顶天点头:“我打架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他这么一说,白水仙突然咯咯笑起来,掩着嘴道:“那年你打了游副厂长的儿子,你妈追着你在厂里跑了三圈,咯咯咯。” 这就是同一个厂的尴尬了,从小到大的那一点子事,谁都知道。 “后来我跟游包子关系其实不错。” “不对啊。”白水仙突然醒悟:“怎么扯到王老工人身上去了?” “我是王老工人徒弟啊。”阳顶天笑:“我跟他学的,不仅仅是打架惹事,他信迷信的本事,我也学了点。” “哦?”白水仙发出诧异的呼声,嘴微微形成0形,很美,很性感。 48 再陪你喝一杯 阳顶天腹中不自禁跳了一下,奇怪,他就见不得这种嘴型,总是会想歪。 “钱通海那天不是给蜂蛰了吗?信迷信,找到我,我骗了他一下子,他就信了,所以对我特别亲热。” “原来是这样。”白水仙恍然大悟:“不过我看钱通海现在对你真的是很好啊,他一个大局长,你一个电话,他居然就巴巴的跑了来,待你的态度也格外不同。” “嗯。”阳顶天点头:“我说帮他信迷信怯灾,他真信了,所以现在待我特别客气。” 白水仙眼珠子转动:“那你要求他个什么事,他一般会答应吧?” “现在不是我求他,是他要求我。” 阳顶天没多想,面对美人,他也有点虚荣心,免不了想吹:“不是吹牛皮,我现在不论说句什么话,他都会听,而且绝不敢跟我打折扣,否则我随便一句话就能吓死他。” “真的呀。”白水仙嘴里发出一声惊叹,眼眸子垂下去,眼珠转动,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又举杯:“来,喝酒。” 喝了酒,又给阳顶天夹菜,阳顶天想到筷子上有她的口水,心中不自禁的就热了一下。 边吃边聊,白水仙好象越发的热切起来,阳顶天干了一杯,她给阳顶天倒满,阳顶天道:“我自己来吧。” “说了不许跟姐客气。”白水仙一脸娇嗔,把自己杯中的余酒干了,道:“我再陪你喝一杯,不过要是喝醉了,你不许笑话我。” “不会不会。”阳顶天连忙摇头。 白水仙肌肤特别的白,喝了酒,红晕上脸,却就如春日里满树桃花绽放,再配上轻嗔薄怒,说不出的千般娇美万般艳丽,让阳顶天有一种呼吸发紧的感觉。 白水仙喝了第二杯,居然又倒了第三杯,她真的好象有些醉了,脸颊佗红,笑得更加娇美。 “啊呀,真的喝醉了,头好晕。” 白水仙站起来,身子却摇摇欲坠,阳顶天忙过去扶住她,道:“白姐,你休息一会儿吧。” “那我躺一会儿。”白水仙身子依在阳顶天身上,阳顶天扶着她进了卧室。 一张大床,铺着湘妃竹的凉席,并排一对枕头。 “冷心仁就在这床上玩她。” 阳顶天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白姐,你躺一下。” 阳顶天扶白水仙到床上坐下,扶着她肩,要把她身子放倒,不想白水仙手突然伸上来,一下勾住了他脖子。 阳顶天猝不及防,跟着白水仙倒在了床上,而且整个人压在了白水仙身上。 阳顶天吓一跳,慌忙要爬起来,不想白水仙手臂勾得他紧紧的,嘴里竟然喃喃叫:“吻我,吻我。” 而且主动来找阳顶天的唇。 “她把我当她老公了。” 阳顶天愣了一下,一时心中天人交战。 十四五岁懂事起,他就开始YY白水仙这个红星厂的第一美女,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有一天真的能抱到亲到白水仙,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白水仙就在他身下,而且手臂勾着他脖子,还主动来亲他。 这样的机会,做梦都想不到,虽然猜测白水仙可能是喝醉了,把他误当成了冷心仁,但这样的机会,能错过吗? “她清醒过来,一定会骂我的,那以后红星厂所有的人都要骂我了。” 这么一想,腹中的热火往下退,叫道:“白姐,我是阳顶天,不是冷哥,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阳顶天。”白水仙本来闭着眼晴的,这时却睁开了,咯咯笑,眼眸中净是水意:“以前在厂里,你不是经常在后面盯着我屁股看吗,就这点胆子?” 阳顶天没想到她居然还清醒,这句话什么意思,而就在他一愣之际,白水仙咯咯一笑,手臂一用力,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阳顶天脑中轰的一声,什么都不管了,一下压在白水仙身上,死命的亲起来,他甚至发起蛮来,几乎是撕开了白水仙的裙子。 宽大的席梦思床,以一种极富韵律感的节奏摇动起来,中间夹杂着白水仙如梦如幻的吟叫声---。 风雨过去,阳顶天长长的吁了口气。 到这会儿,他仍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不是梦,怀中柔软的女体,是那般的真实。 白水仙动了一下,也轻轻吁了口气,她的醉意好象随着疯狂消散了,道:“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阳顶天忙搂紧她:“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七仙女一样的人,只怕你看不起我,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不可能的。” 白水仙转头看他的眼,看他眼光真诚,她眼中却反而溢出泪光。 阳顶天吓到了:“白姐,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是我该死,你太美了,我克制不住。” “不是的。”白水仙摇头,泪水仍滚滚而下:“我是不要脸,但我没办法,如其给钱通海那个肥猪去拱,我不如把自己给你。” 阳顶天一下子激动起来,叫道:“姐你放心,钱通海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他只想敢动一动,我要他生死两难。” “不是的。”白水仙却又摇头:“冷心仁他想当富安城建局的局长,就必须要求到钱通海头上,而他没有什么可让钱通海动心的,就只剩下了我,前几天如果不是你,我---我---。” 她说到这里,哭得更厉害了。 阳顶天一下子明白了,心中又怜,又痛,紧搂着白水仙,道:“姐,你别哭,这个容易的,现在钱通海对我的话,不敢不听,我明天去找他,吓他一下,让他把职位给冷哥,那就没事了。” “真的?”白水仙泪眼一下子瞪大了。 “千真万确。”阳顶天用力点头:“姐,我是绝不会骗你的。” “我信你。”白水仙点头:“只是,这是官位,就怕钱通海---。” “不要怕。”阳顶天语气坚定:“除非现在已经宣布了,否则,我保证让钱通海任命冷哥做局长。” “太好了。”白水仙喜叫出声,眼光中又现出水意:“顶天,我还要一次---。” 49 酒不醉人人自醉 席梦思床再次响起富有节奏的摇动声,夹杂着白水仙的叫声,这一次,声音比先更大了几分,也更久了---。 半夜时分,阳顶天才回去,刚好吴香君回来,看到他,道:“今天没喝醉?” 阳顶天跄了一下:“酒不醉人人自醉。” “德性。”吴香君撇嘴。 阳顶天便笑得嘿嘿的。 他这会儿确实全身发飘,倒不是做多了,虽然确实做了好几次,他走前,白水仙已经完全瘫掉了,但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开了桃花眼,不但胃口大,力气大,身体也壮实得出奇,精力好象无穷无尽似的。 说发飘,不是身子发飘,是脑子发飘。 他居然上了白水仙,那个红星厂的第一美女,这让他的心,就象打足了气的气球,不自禁的就要往上飘,绳子都扯不住。 只是,这件事没法跟任何人说,跟吴香君不能说,跟红星厂其他人更不能说。 所以,只能独自飘着。 第二天上午,钱通海给他打电话:“中午一起吃饭,我约了几个老板,让他们给你开单。” “多谢钱哥。”阳顶天先道谢:“不过我想先单独跟你说几句,关于你煞气的事情。” 钱通海立刻紧张起来:“那我现在过来?” “那到不必要了。”阳顶天道:“你约在哪家酒店,十一点半,我等你。” “好。”钱通海说了酒店名。 阳顶天过去,钱通海却先到了,只他一个人,一见阳顶天,立刻就过来拉着阳顶天的手道:“老弟,是怎么个说话。” “我找到煞你的那个人了。” 阳顶天一句话,吓得钱通海好几个哆嗦,全身的肥肉都在跳舞了:“是谁?” “我昨天发现的。”阳顶天看着他:“你自己想一下,昨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身上有什么感觉,然后想想会是有什么人?” “当时。”钱通海摸着脑袋:“我没注意什么特别的感觉啊,你是我们在富贵小区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突然瞪起来:“白水仙。” 还真乖啊,阳顶天暗暗给了他三十二个赞,心底笑死,脸上却一脸严肃:“就是她,也许你当时没注意,但我在边上,却感应到了巨大的煞气,我那道符差点儿就挡不住,亏得你没有让她有太靠近你的机会,否则就完了。” “真的是她?”钱通海目瞪口呆。 “你想想,你以前接触过她没有,有什么后果。” 阳顶天循循善诱。 “接触过接触过。”钱通海眼珠子马上就瞪了出来:“还真就是这臭娘们,就上次,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就给蜂蛰了,就是她。”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叫出来的。 “那就没有错了。” 即然自己叫出来,阳顶天就再给他钉上钉子:“我也就奇怪,钱哥你祖德不错,否则也当不了局长,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怎么突然就出了邪气,原来是撞了这个桃花煞。” “她是桃花煞?”钱通海惊恐。 “绝对错不了。”阳顶天铁板钉钉。 “我滴个娘。”钱通海拍胸膛:“那现在怎么办?” “不让她在你眼前出现。” “好,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钱通海立刻点头。 阳顶天一脸犹疑:“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她的煞气已经感应到你了,会自动来找你,你总不能不出门吧,不出门她也会上门找你的。” 这下钱通海吓到了,肥脸发白,一把扯着阳顶天的手:“阳老弟,那怎么办,你千万救救我。” “现在时代不同了。”阳顶天故作为难:“要是换在古代,可以找个名目把她沉了塘。” “是该沉塘,是该沉塘。”钱通海用力点头,眼巴巴看着阳顶天:“但现在不行,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那就只有送她走。”阳顶天做个双手送客的动作:“给她点好处,好好的打发她离开,不再来煞你,想煞谁煞谁去。” “对对对,她爱煞谁煞谁,别来找我就行。”钱通海脑袋点得象鸡啄米:“可怎么送走她呢,给她点儿钱,那怕不行?” “那肯定不行。”阳顶天摇头:“这好处要送到她心里,她才会念你的好,才不会煞你,只是我不知道她想从你这儿得什么好处?” “还有什么好处。”钱通海咬牙:“她老公想当下面富安市城建局的局长呗,所以上次眼泪汪汪的来求我,谁知她居然是个桃花煞。” “这样啊。”阳顶天装出恍然的样子:“难怪昨天她见到你,好重的煞气,我的符差点都挡不住,原来心这么大,怨念这么强,不过要官不行吧,这官还是想要就要,想给就给的。” “城建局这一亩三分地,那我是想给谁就给谁。”钱通海说得牛气,终究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他收了另一个人两百万,不太想吐出来,但随即一想,有钱得有命花才行。 “行,就送她了。” 钱通海一拍桌子,做出决定,当场就打电话,任命冷心仁为富安市城建局局长,下午就发文。 打了电话,钱通海感谢阳顶天:“多亏有阳老弟你在,否则迟早死在她手里,那臭娘们,居然是个桃花煞,那三天你不知道,马蜂天天盯着我蛰,煞气之重,让人难以想象。” 回想起来,钱通海犹是一脸惊骇,阳顶天则是暗暗好笑,同时腹中发火。 白水仙这件事办下来,今晚上,有得美了,回想昨晚上,白水仙那一身肉,他恨不得立刻就身生翅膀飞过去。 不过好事不在忙中,中午喝了酒,钱通海果然约了好几个老板过来,都是要求着钱通海的,钱通海卖力的推阳顶天,那有什么说的,几个老板纷纷给阳顶天开单,当场就签了两百多万的单子。 散了酒席,阳顶天没有去公司,他这会儿腹中火烧火燎的,怕见了越芊芊乱说话,但也没有马上去找白水仙。 白水仙到底是人家的老婆,如果他过去一呆一下午,万一有人留了心,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50 瞧把你猴急的 一直到天黑,阳顶天才打车过去。 按门铃,白水仙来开门,她在家里穿得简单,一条印花的连衣裙,更衬得腰如春柳,脸如鲜花。 一进门,阳顶天忍不住,一把就搂住了,白水仙咯的一声笑:“瞧把你猴急的。” 阳顶天叫道:“姐,你太美了,我忍不住。” 白水仙咯咯的笑,让他亲了两下,道:“对了,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冷心仁的局长定下来了,发文了,是不是真的。” 电话是冷心仁的同事打来的,三点半发的文,她知道也没多久,还不敢确信。 “当然是真的。”阳顶天用力点头:“中午钱通海当着我面打的电话。” “呀。” 白水仙喜笑颜开:“你真了不起。” “那有奖没有?”阳顶天立刻索要奖励。 白水仙咯咯笑:“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要什么奖励。” 她笑靥如花,说不出的娇媚,阳顶天腹中如有火烧,却猛然记起跟梅悠雪第一次看电影,前面沙发上看的情景,那是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女人吹,那场面,象烙印一样烙在他脑海中,再也不能忘记。 当时他缠梅悠雪,梅悠雪是姑娘家,哪里肯答应他,把他掐了几下好的,但这会儿,白水仙会不会答应呢? 阳顶天心下有些发虚,这可是白水仙啊,红星厂的第一美女,七仙女一样的人物,要她帮他那样,可能吗? 但阳顶天心中实在忍不住,虚着心轻轻说了,谁知白水仙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阳顶天坐在沙发上,白水仙拿了个垫子垫在膝下,在他身前盈盈跪下来,而且主动帮他解了裤子---。 那一刻,原子弹爆炸,阳顶天脑中一片空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白水仙做了一桌子菜,但真正吃饭,都快九点了。 “菜都冷了。”白水仙换了条宽松的睡裙,吊带式的,裙摆很短,极为性感,一面端了菜去热,一面娇嗔。 阳顶天就嘿嘿的笑,象个傻小子:“姐你太美了,天下再好吃的菜,也比不上你一根小指头。” “算你会说话。”白水仙咯咯的笑:“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不老实的。” “我怎么不老实了。”阳顶天笑。 “这么会玩女人,还老实。”白水仙嗔他一眼:“昨晚上还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才不信呢,老实交代,玩过多少女人了?” “姐你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千真万确。”阳顶天举手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叫我那宝贝儿烂掉,再也碰不了女人。” “烂掉了才好呢。”白水仙嗔了一声:“折腾死人了,也不知你哪里学来的。” “电影里面,还有小说里面啊。”阳顶天解释。 其实不是的,电影他看过,但真正玩白水仙的那一套,却是来自桃花眼,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来历。 白水仙给他玩得死过去好几次,不过今天阳顶天有了经验,完事了又帮白水仙按摩,按摩手法当然也是来自桃花眼。 按摩了,白水仙才能有精力热菜,否则哪里起得来。 两人边吃边聊,到后来,阳顶天索性把白水仙搂着坐在自己身上,口唇相喂,一餐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吃到了床上。 阳顶天本来要离开的,但他舍不得,就留了下来,白水仙给他玩得身如软泥,把什么都忘了,也没提醒他,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了,阳顶天这才离开。 下午快天黑的时候,冷心仁回来了,他已经接到了升任富安城建局长的任命,回家看到白水仙,他道:“升任局长的事---。” 说了半句,没说下去。 白水仙垂着眼眸不答腔。 冷心仁就没再说,沉闷的吃了晚饭,九点多钟,冷心仁洗了个澡,道:“明天我去上任,你跟我去。” 说着,转身进了客房。 他以为白水仙是找了钱通海,却并不知道,给他帽子上画绿色的,是他看不起的曾经红星厂的一个青工。 白水仙躺到大床上,默默流了一会儿泪,给她妈妈发了个短信:妈,心仁升局长了,下面富安市。 她妈妈立刻回电:那你是局长夫人了,呀,我马上告诉你爷爷他们,当年我生个女儿,他们那种嫌弃啊,现在看看,你那个堂弟,嘿嘿。 “局长夫人。”白水仙轻声念叼,脸上慢慢的有了几分得意,又想到了阳顶天,发个短信过去:“没良心的,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把人家骨头都拆散了,现在都一身痛。” 阳顶天今天没去喝酒,一个人在家里拿手机上网,收到短信,立刻回应:姐,怪你太美了,我实在忍不住。 “总之就是你没良心。”白水仙回他一句,后面加了一个娇嗔的表情。 阳顶天便回她一个憨笑。 白水仙便跟他闲聊:“你又在哪里泡女人。” “没有啊。”阳顶天叫冤:“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上网,不信我发视频给你看。” 还真发了视频过来。 然后又提要求:“姐,想死你了,你也发视频给我嘛。” “早上才给你折腾得半死,我才不信你会想我。”白水仙娇嗔着,却真个开了视频。 阳顶天在那边笑得见眉不见眼。 白水仙便嗔:“傻里傻气的。” 嗔是嗔,心里就喜欢,她跟冷心仁谈恋爱到结婚有四年多了,冷心仁又年轻,那方面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不说多强,至少平时白水仙觉得还是满足的。 可给阳顶天玩了两天,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玩女人有这么多玩法,原来真的会死过去,那种死后又回魂的感觉,竟是没有什么可以形容。 就两天时间,她的心仿佛就给阳顶天勾去了,冷心仁冷淡她,她虽然伤心,但心里其实好象并不太在意,说到心死,冷心仁当时暗示她答应钱通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而这会儿阳顶天要跟她视频,她也开心。 再然后,阳顶天提要求:“你把睡裙脱了嘛。” “你就是个坏蛋,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嗔是嗔,却真个答应了阳顶天,随后更答应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51 你今天好漂亮 第二天,冷心仁去上任,同事送行,冷心仁谦虚而不失矜持,而白水仙同样容光焕发,面对几个闺蜜,已经浅浅的有了局长夫人的架子。 惟一黯然神伤的,是阳顶天。 但他其实也变了。 白水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出现,却并不正常,让他的三观,呈现出了很大一块阴影。 当然,有些东西,要慢慢的才会发挥它的威力,但至少阳顶天明白了一点:这世上没有仙子,女人就是女人,任何女人,其实都在盼着男人上她。 上午的时候,阳顶天去了公司,想到又能见到越芊芊,他心情又好了些。 得到了白水仙,他对女人,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了解,连带着,越芊芊在他眼里,也有了别样的韵味。 敲门,越芊芊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真好听。”阳顶天回味了大约半秒钟,这才推门进去。 越芊芊站在窗子前面,这时回头看过来,她外面是一件绿色薄纱的长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抹胸式内衣,下面是同色的修身裤,简洁高雅,气质如兰。 “越姐。”阳顶天叫了一声:“你今天好漂亮。” 出乎他的意料,越芊芊却比较冷淡,听到他的称赞,只是点了下头,走过来到桌子后坐下,也没有给他倒水,道:“有什么事吗?” 她的冷淡让阳顶天愣了一下,笑容收了一点,道:“我做了两张单子。” “哦。” 越芊芊看到他递过来的单子,也没有象上两次那样夸张的表情,只是哦了一声。 这可是两百多万啊,阳顶天先还想了,是不是分两次拿过来,那样就可以多见越芊芊一次,多听一次她的夸奖,后来一想,索性爆个大的,让越芊芊惊喜一下,所以一次拿过来了。 他就等着越芊芊大大的夸奖他呢,结果越芊芊反应如此冷淡,让他一下子懵了。 这就好比一个馋了三天的人,兴匆匆跑去吃最爱吃的红烧肉,结果店子却关门了一样,那种失望感,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会入帐的。”越芊芊眼皮子都没抬:“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阳顶天摇摇头,转身走了出来。 他心中即失望,又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越姐对我怎么突然就冷淡了,怪我没开单?没道理啊,我一个月都不到,两百万了,加上今天又是两百多万,比其他业务员强多了啊。” 摇摇头,不应该是这个。 “那是为什么呢?”阳顶天左思右想:“我也没得罪她啊,上次帮她按摩脚---啊呀。” 想到按摩脚,他猛地叫了起来:“不会是我玩她的脚,她后来醒悟过来了吧,知道我不仅仅是按摩,其实是在玩她。” 这么一想,一时后悔不迭。 “这下完蛋了,难怪她对我这么冷,她这是把我看穿了啊,以为我是卑鄙小人。” 他哪里知道,越芊芊早在富安他第二次玩她脚的时候,就醒悟过来了,女人在这方面,总是特别敏感一些的。 而至于越芊芊对他冷淡,更与他想的不同,不是看穿他是个卑鄙小人,而是因为,他只玩她的脚,不玩她的人。 可惜阳顶天不知道这些,一路出来,就一路悔恨,突然一个人从拐角冲出来,一下撞在他身上。 “奔丧啊。” 阳顶天正没好气,怒骂,再一看,却是六子。 “六子,你发什么羊癫疯。”他骂。 六子也看清了他,一把扯着他道:“后面有人追我,是那些搞传销的。” 他话音未落,后面果然追过来三四个人。 阳顶天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呢,顿时怒从心头起,迎着最前面那人,一个窝心脚就踹了上去,把那人直接踹到了街上,再又一顿巴掌,抽得后面几个做鬼叫。 给踹翻的那人见阳顶天厉害,爬起来转身就跑,另几个也跟着跑了。 阳顶天也懒得追,转身看六子:“你上次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去了?” “不是。”六子摇头:“这是另一家,我表妹在里面,她给我打电话,我先也不知道,跑去一看,才知道是干这个的,所以逮个机会跑出来。” “你表妹。”阳顶天皱了一下眉头:“黄毛丫头?” 六子表妹姓黄,叫黄梅子,小时候头发黄,所以同学们给她取了个外号,黄毛丫头,比阳顶天小一届,但认还是认识的。 “对。”六子点头,有些丧气:“我也没想到她也在做这个,唉,这下怎么办,我姨妈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了不可。” “这些王八蛋。”阳顶天怒骂。 “天哥,你说我要怎么办?”六子有些哀求的看着阳顶天:“不能让我表妹窝在里面啊,那里面好乱的,男的女的,乱七八糟。” “带我去,抽不死他们。” 阳顶天怒叫。 “好。” 阳顶天能打,有他撑腰,六子胆气壮了。 两人拦了个车,六子指路,到地头,却没找到人,原来这些人狡猾得很,有好几个点呢,六子一跑,他们就转移了。 “这下怎么办?”六子急得六神无主:“报警行不行,不过他们转移了,报警只怕警察也不会帮着找。” 说到报警,阳顶天倒想起了余冬语,西城这一片,都是余冬语的辖区。 “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他问。 “我在一家酒楼打工,当厨师,我表妹找过来,我还想把她招到酒楼里去呢,结果她---。”六子有些沮丧。 “那还可以啊。”阳顶天心情好了一点:“这样吧,这事交给我,找到了我联系你吧。” 阳顶天大包大揽的,让六子即感激,又有些疑惑,阳顶天来东城也不过一个月不到,他有什么本事在这大都市里找人啊,不过六子也没多说,他也没什么主意啊,只应了一声。 随后分开,阳顶天就去找余冬语。 余冬语在办公室里写什么东西,上身是一件短袖的警服,下面一条黑色的包裙,肉色丝袜,把一双逆天的长腿包裹得纤细修长,见到阳顶天,余冬语笑道:“今天又有什么事?” 52 想找揍了是不是 阳顶天笑:“山人掐指一算---。” 话没说完,余冬语直接挥起了拳头:“想找揍了是不是?” 余冬语在派出所里,是比较严肃的,一般的警员都不太敢跟她开玩笑,但奇了怪了,阳顶天就敢跟她开玩笑,而她也并不恼。 “不是找揍。”阳顶天笑着摇头:“而是想揍人,所以来请示一下,那啥,揍人有奖不?” “有啊。”余冬语点头:“奖你一对漂亮的手镯子。” “亮闪闪的那种是不是?” “嗯。”余冬语点头:“保证闪闪发光。” “那还是算了。”阳顶天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我本来就长得帅,再戴上那亮闪闪的镯子,别人非眼红死不可。” 余冬语咯咯笑起来:“放心,没人眼红。” 阳顶天也笑。 开了几句玩笑,阳顶天就把黄梅子的事说了,余冬语点点头,道:“这些家伙是非常狡猾,不过没事,你有那个黄梅子的手机号没有,你报个案,我这边可以手机定位,就能找到她。” “太好了。”阳顶天喜叫:“我爱你余姐。” “拉倒吧。”余冬语一脸鄙视:“还没我高呢,就想要亲亲,还得低头去找,累得慌。” “扎心了啊姐。” 阳顶天捂着胸口,一脸喷血的表情。 余冬语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阳顶天打通了六子的电话,要到了黄梅子的手机号,余冬语很快就查到了,道:“在航运宾馆那一边。” 说着起身:“我跟你去一趟吧。” “所长大人亲自跟我去,这太荣幸了啊。” “去。”余冬语虚踢他一脚,又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所就这么几个人,地方却有那么大,所里没人了。” 她当然也不可能是一个人跟着阳顶天去,到那边,招来了一辆在那边巡逻的警车,有两个警察。 到航运宾馆,那些家伙果然就在里面,正在上课,男的女的都有,二三十个。 “警察,都不许动。” 余冬语一脚踹开门就冲进去了,那大长腿给肉丝包裹着,不仅仅是漂亮性感,踹门也很给力啊,细长的双眸,精光四射,威风凛凛,叱声如雷:“都蹲在地下,双手抱头,谁也不许动。” 阳顶天在后面看着余冬语象一个玛雅女战神一样,大发神威,都傻了。 这么一大堆人,没这么多车装他们,只抓了几个为首的,剩下的教训一顿,驱散了事。 黄梅子也在里面,一个瘦瘦的丫头,看到阳顶天,她有些不好意思。 阳顶天给六子打了电话,六子立刻就过来了,见阳顶天真的找到了黄梅子,还把几个头脑一网打尽,他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天哥,牛,就服你。” “哼哼。”阳顶天也有些得意。 六子把黄梅子拉去他酒楼打工,服务员,也能有两千多块一月,阳顶天也就不管了。 他自己还为越芊芊的事纠结着呢,找了家网吧,都没心思打游戏,心里琢磨着:“怎么办啊,没脸见越姐了啊。” 打了一天游戏回去,吴香君先去上班了,最近她颇得肖媛媛重用,总是要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帮着处理些事情。 吴香君给阳顶天留了饭,阳顶天胃口不太好,随便吃了点,高衙内他们今天也没找他喝酒,胡乱刷着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接通,却是余冬语打来的。 “我肚子痛,而且牵连到脚后跟,是怎么回事?”余冬语语气中带着痛意,显然痛得不轻。 余冬语为什么对阳顶天另眼相看,不是他长得帅,而是因为那天他表现得太神奇,一眼看穿她是痛经,然后按摩一分钟,真就不痛了,所以高看他一眼,有事也肯帮忙,而现在肚子痛了,也不客气的第一时间找他。 “脚后跟一般牵连到膀胱经,如果不是伤了肌健的话,那就是经络的问题。” 阳顶天随口分析:“但具体的,要看到才知道,余姐你在哪里,我立刻过来。” “我在家里。” 余冬语报了地址,阳顶天立刻打的过去。 余冬语家在一个高层小区,阳顶天按门铃,余冬语来开门。 她还是那套衣服,不过把裤袜脱掉了,露出了光洁的小腿。 她手按着肚子,腰微微躬着,脸上带着痛苦之色,道:“回家还好好的,喝了杯牛奶,突然就痛了。” “不是牛奶的问题。” 阳顶天扶她坐下,把她腿抬起来,轻轻在脚后跟捏了一下,余冬语便呀的叫了一声。 “你这跟健有陈伤啊。”阳顶天道。 “是。”余冬语点头:“以前受过伤,养了一个多月,后来好了,但要是不注意,踹门什么的,也会有点痛。” “嗯。”阳顶天点点头:“你是今天踹门,触发了旧伤,但还是肝气郁积了,怒火大,却又可能受了寒,冬天在外面站久了什么的,脚给寒气闭住了,肝气疏泄不畅,几个方面加起来才肚子痛的。” “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余冬语露出佩服的眼神:“江边走私的多,早两年天天在外边蹲着,冬天也一样,有时候两只脚好象完全冻没了一样,都不是自己的了。” 说着问阳顶天:“那还能治吗?” “没事。”阳顶天点头:“我给你好好按摩一下吧,把经络松开,这样,你到床上躺着吧,方便一点。” “好。”余冬语起身,到里间床上。 她先前把裤袜就脱在床上,然后枕头边还有个罩罩,黑色的,余冬语先没想到,一进房才想到了,忙叫道:“呀,先别进来。” 阳顶天其实已经看见了,闻言心中暗笑:“她在外面威风凛凛,在家里其实也和其她女人差不多。” 余冬语收拾了一下,这才让阳顶天进来,脸上微微就有些发红。 阳顶天装出没看见,道:“你躺下,肌肉放松,不要紧张,你经气郁积比较严重,我手法要重一点,你不要忍,该叫就叫,用不着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医生,你只是病人。” “好的。” 看他说得认真,余冬语倒是愣了一下,心下暗想:“他平时比较油,真碰到事情,还是认真的。” 53 管用就行 她自己就是个认真的性子,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油滑的人,阳顶天这种遇事认真的态度,让她颇为欣赏。 在床上躺下,她姿势跟越芊芊不同,双手没有捂着肚子,而是平放在了身侧,双脚并拢,如果站起来,就是一个立正的姿势。 阳顶天看了一下她的脚。 余冬语的腿形是相当漂亮的,匀称健美,但脚相对就要差一些,没有越芊芊那样的细白纤柔,也要大一号,明显是在外面跑多了。 阳顶天没有多看,一手抓着余冬语的脚,另一手就按上了昆仑穴。 昆仑穴在外脚踝侧后,是膀胱经上的要穴,按这个穴位,可先激发膀胱经上的经气,给余冬语止痛,同时激发阳气,然后再按三阴交,再按太冲,再按三毛穴,最后按涌泉穴。 经络按摩,不是乱按的,一般是先阳后阴,然后要找对症的穴位。 王老工人跌打接骨方面不错,但对经络穴位不怎么懂,阳顶天这套手法,是桃花眼给他带来的,具体是妖是神,他也不清楚,以他的性子,也不会纠结这个,管用就行。 他一按,余冬语立刻就呀的一声叫出来,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去克制,她是个比较大气的女子,加上阳顶天嘱咐了,该叫就叫,那就叫吧。 阳顶天一路按下来,她也就一叠连声的叫。 她的嗓音微带一丝沙哑,不象越芊芊白水仙她们那么清亮,但沙哑的嗓音在这么叫的时候,却又别有一种柔媚的感觉,还是蛮好听的。 “她叫起来其实很媚哦。”阳顶天心中暗想。 不过他可不敢玩什么手法,只是认真按摩治病,到底余冬语的身份跟越芊芊她们不同呢,而且性子也不同,白天余冬语发威的样子,他可都看在眼里。 最后按涌泉穴,涌泉穴是足少阴肾经的原穴,也是一个大补穴,可以补肾气的,但在脚掌心,会有些痒,阳顶天一按上去,余冬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叫。 就在这时,突然门锁响动,随即门就开了。 这是有人回来了,阳顶天抬头看余冬语,余冬语收了笑,眉头皱了起来。 脚步声响,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 这男子三十来岁年纪,个子极高,单瘦,戴副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白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整洁干净,有一种成功人士的气势。 眼镜男探头看里一看,眼光闪了一下:“你们---。” “我们怎么了?”余冬语立刻反问。 “奸夫**。”眼镜男哼了一声。 “放屁。” 余冬语腾一下坐起来:“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那二奶三奶我懒得管,但老娘找男人,你也管不着。” 怒叫声中,她突然把阳顶天一扯,阳顶天不防,一下倒在床上,余冬语翻身扑在他身上,竟然抱着他吻了起来。 这太意外了,接吻一般闭上眼晴的,阳顶天却大瞪着眼珠子。 眼镜男见了余冬语这个反应,怒哼一声:“不要脸。” 转身走了出去,随即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余冬语本来如疯似狂,关门声传来,她身子猛然一震,松开了阳顶天的唇,然后身子往下一翻,从阳顶天身上翻了下来,就那么仰躺着,眼晴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阳顶天坐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很明显,眼镜男是余冬语的老公,不过余冬语刚才说了,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她前夫估计可能是回来拿东西,刚好就撞上了,不知道阳顶天是在给余冬语治病,还以为他们是在调情,开门的时候,肯定是听到了余冬语的叫声加笑声的,换了阳顶天也会误会。 而余冬语也是个暴烈的性子,眼镜男误会她,她索性就再气气他。 “今天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先回去了。” 阳顶天觉得再呆下去不好。 余冬语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阳顶天也就转身出门,到楼下,回头看了看余冬语家的窗子,轻轻叹了口气。 就外表来说,那眼镜男相当不错的,说实话,仅论长相,阳顶天真不能跟他比,起码个子就要矮半个头,眼镜男这种长相气质,是很受女生欢迎的类型,而阳顶天则是典型的屌丝气,跟眼镜男真不是一个档次。 想来也是,余冬语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警花,长像也独特,带立体感的五官,很有欧亚混血的感觉,再加上一对逆天的长腿,换身衣服,说她是空姐或者模特,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余冬语性格也比一般女子强势,一般的男子,不会放在她眼里,眼镜男能成功追到她并娶回家里,就可以想见他的优秀。 但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并不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夫妻,余冬语跟眼镜男,显然就是一个悲剧。 第二天,余冬语没有再找阳顶天,应该是不痛了,昨天眼镜男进屋的时候,阳顶天的按摩已经到了尾声,虽然不说一次能治好,但短期之内也不会发作了。 接下来几天,阳顶天就有些无聊,越芊芊冷淡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浮动,越想,就越往偏里想,也就越觉得没脸见越芊芊。 “要不真的辞职算了。” 就在他犹疑不定之际,这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突然接到越芊芊的短信:有空没有,出来喝酒,老地方。 阳顶天狂喜,他这几天没心没绪的,高衙内他们找他喝酒,他都找借口没去呢,再想不到,越芊芊居然会约他。 打个的过去,果然就一眼看到了越芊芊。 越芊芊上身穿了一件绿色的紧身衫,下面是一条白短裙,乌亮的头发自然的垂在肩头,这身打扮,让她看上去年轻了两岁。 看到阳顶天,她先笑了起来,道:“来得挺快的啊?还以为会堵车呢。” 虽然越芊芊约他,但阳顶天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见了越芊芊会是个什么情形,这会儿看到她的笑脸,又跟以前一样了,一颗心顿时落到肚子里,笑道:“越姐有约,哪个敢堵车?” 54 还要高一档 “我可没那个威力。”越芊芊咯咯娇笑。 她笑得花枝乱颤,阳顶天彻底放下心来,想:“可能那天她心情不好,倒是我想多了。” 心神落定,嘴巴更油起来,道:“怎么会没有,我听过一个故事,当年武则天游园,大冬天的,看不到花,武则天恼了,就下了一道圣旨,说明天再来看花,百花都要开放,结果一夜之间,果然百花齐放。” “你把我比武则天吗?”越芊芊笑得跟花一样:“那我可不敢比。” “在我眼里,越姐你比武则天还要高一档次。” 他这小马屁越芊芊显然爱听,更是笑得咯咯的。 阳顶天点了酒,顺口问起老板屠富路,说起来这些日子,他都没见过屠富路。 “他去西江那边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越芊芊举杯:“不说他,来,陪我喝酒。” 跟阳顶天杯子碰了一下,她一仰脖子,竟然一口干了,然后伸出杯子:“给我倒酒。” 这情绪好象还是有些不对,阳顶天也没问,给她倒上酒。 两人边喝边聊,阳顶天嘴油,越芊芊笑声几乎就没停过。 喝到十点多,这才结帐,越芊芊起身,身子跄了一下。 阳顶天忙伸手扶着她:“越姐,你喝醉了。” “我没醉。”越芊芊摇着头,身子却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我还能喝。” 醉鬼都这样,阳顶天也不跟她争,道:“好好好,能喝,能喝。” 扶着她下楼,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开不了车了,阳顶天就自己开车,路他也记得,到越芊芊家小区,又扶越芊芊到家里,直接扶她进卧室,道:“越姐,你休息一下吧。” 越芊芊身子倒在床上,阳顶天刚要直起腰身,越芊芊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斜着眼眸看着他,带着一点醉意,又好象没全醉。 “阳顶天,你这人好怪。” 阳顶天一愣:“怎么怪了?” “还不怪?”越芊芊鼻音轻轻哼了一下:“你就只喜欢玩我的脚吗?” 这话如一个霹雳,震得阳顶天脑子发麻,心下狂叫:“她果然知道了,这下完蛋了,好没脸。” 然而就在他自羞自惭之际,越芊芊又说出一句话来,却如一个更大霹雳。 “其实我的人更好玩,你就不想玩玩吗?” 阳顶天彻底傻掉了,嘴巴不自禁的张开来,站在那里,就如一只给雷劈了的蛤蟆,不但身子不会动,脑中也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能想,越芊芊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勾引他,还是反讽。 不过他没有呆多久,因为越芊芊突然坐了起来,双手一下勾着了他脖子,眼眸中如水漾波,喷着酒气道:“玩我的人,就象玩我的脚一样。” 说着,她吻上了阳顶天的唇。 阳顶天脑中轰的一下炸开来,腹中如火燎天,反身抱着越芊芊,就把她压在床上---。 风雨来得快,却也去得急。 阳顶天喘了几口气,仿佛才回过神来,扭头看越芊芊。 越芊芊的一缕头发给汗湿了,软软的沾在额头上,却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看到阳顶天看她,越芊芊脸上漾起笑意:“这么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好不要脸?” “不是的。”阳顶天慌忙摇头,伸手搂着她:“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只是害怕自己在做梦,所以想看清楚。” 越芊芊轻轻笑了一下,脸贴在他胸膛上,好一会儿,道:“你先前不是问屠富路吗?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在一个女大学生的床上。” “啊。”阳顶天惊讶的叫了一声:“屠老板他---他包二奶?” “不是二奶,应该是四奶了。”越芊芊轻轻哼了一声:“他在东城有一个,西江有两个,其中一个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所以。” 她说着,停了一下,语气幽幽的:“他一个月难得有几天在公司,有一半时间要陪二三四奶,还有一半时间,要陪他儿子。” 阳顶天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有钱人包二奶三奶,很正常,但阳顶天没这么想屠富路,不是屠富路表现得象个好男人,而是因为,越芊芊实在是个好女人,可以说是女人中的女人。 白水仙号称红星厂第一美女,真跟越芊芊站在一起,也并不见得就能把越芊芊比下去。 这还仅仅只是长相,越芊芊更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平时待人接物,也亲切大方,公司上下,就没一个人不说她好的。 阳顶天尤其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越芊芊帮他对付那帮子小贼,那份儿胆气,那份儿聪明,现实中,阳顶天几乎找不到这样的女人,只有在金大侠的小说里,那个聪明美貌兼具一身的人物,黄蓉,才勉强能跟越芊芊相比。 屠富路拥有这样的女人,阳顶天潜意识中,就觉得屠富路不可能再出去包二奶三奶什么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屠富路并没有打破所有有钱人的魔咒,不但二奶三奶照包,甚至是四奶都包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阳顶天甚至一时气愤起来。 “为什么不能这样?”越芊芊反问。 “你这么好,这么美。” 越芊芊轻笑起来:“那是你的看法,但对他来说,外头的女人更新鲜。” 阳顶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网上有句话,每一个女神的背后,都有一个上她上得想吐的男人。 难道真是这样吗? “喂。” 越芊芊看他。 “什么?”阳顶天问。 “你怎么只想玩我的脚啊?” 还纠结这个呢,阳顶天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玩你的脚,我明明是在治病啊。” “治病能把人治成那个样子。”越芊芊娇哼。 “什么样子?”阳顶天笑问。 越芊芊羞着了,扭了一下身子:“不告诉你。” 阳顶天哈哈笑起来,伸手搂着她,道:“姐,再让我玩一次。” “只准玩脚。” “好。”阳顶天答应了,可他施展手法,还没玩两分钟,越芊芊就撑不住了:“顶天,好人,上来---。” 55 爽爆了 阳顶天当天晚上没回去,因为当天是周五,越芊芊的经验,屠富路周五过江,双休在他那个生了孩子的三奶那里,要到周一上午,送了小孩子去了幼儿园,他才会回来,而且是直接去公司,不会回家,他一个月在家的日子,不会超过一周。 阳顶天直接在越芊芊这里呆了三天,两个人不出门,几乎二十四小时时刻缠在一起,起性了就做,累了就休息。 白水仙那次帮阳顶天吹,让他爽爆了,他也想让越芊芊帮他吹,但他心里更敬重越芊芊,有些不敢提,叫他想不到的是,他没提,越芊芊却主动帮他吹了。 这一次,是氢弹爆炸。 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最主要还是心理上的,越芊芊这样的女子,跪在他身前,还用媚眼瞟着他,讨好他,那种心理上的征服感和满足感,真的只可以用氢弹爆炸来形容。 星期一早上,阳顶天才赶在天朦朦亮的时候离开。 中午吴香君问他:“你这几天到外面做业务去了啊。” 阳顶天点头:“是啊,没先跟你说,不好意思。” 吴香君哼了一声:“开单没有。” 阳顶天故意愁眉苦脸的摇头:“没有。” “也没事。”吴香君还安慰他:“你一个月做了几百万,已经很厉害了。” “有班花大人这句话,小人这心里啊,阳光灿烂了。”阳顶天拍马屁。 吴香君便哼了一声。 其实阳顶天心里乐开了花,几乎憋不住的就想要笑,后来只好躲去网吧,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边上一个网友,看他笑得得意,以为他打出了什么神级装备呢,探头看一眼,结果阳顶天已经挂机了。 “毛病。” 那网友忍不住骂一句,换来阳顶天更大的笑声。 过了两天,余冬语给他打电话:“我有个案子,要去佛光山假日酒店那边,有个老板熟,也许可以帮你开张单子。” “好啊。”阳顶天立刻答应了。 佛光山是这边著名的风景名胜区,有一尊几十米高的大金佛,到节假日,很多人来参观礼拜,这边的假日酒店也比较多,酒水销量比不得市区的夜总会,但也是个销售渠道。 阳顶天从没想过去那边做单,倒亏得余冬语想着他。 余冬语开了车过来,是一辆大众,而不是她的警车,她穿的也不是警服,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装,高腰裤衬出笔直的长腿,差点儿把阳顶天的眼珠子看直了。 余冬语留意到他目光,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美女见过。”阳顶天点头又摇头:“有这样一双美腿的美女,真的没见过,余姐,说真的,你不去做模特,真的可惜了。” 余冬语下巴一昂:“别说,有时候,我还真想辞职去当模特。” “那别。”阳顶天又摇头了:“你还是当所长威风一点。” “有什么威风的。”余冬语说了一句,却不想说了,发动了车子。 “什么案子。” 闲得无聊,阳顶天忍不住问:“如果要保密就算了,当然没说。” “闹鬼。” “啊。”阳顶天吓一跳:“不会吧,真有鬼啊。” “装神弄鬼呗。”余冬语冷笑:“我干警察这么多年,什么牛鬼神蛇都见过了,就没见过鬼。” “哦。”阳顶天点头:“希望是女鬼。” 余冬语瞟他一眼:“女鬼怎么着?” “不怎么着。”阳顶天嘿嘿笑:“我就想看看女鬼长什么样呗,要是象王祖贤那样的,那就美呆了。” “然后某些人色迷心窍,就给吸成白骨。”余冬语哼哼。 “姐啊。”阳顶天双手合什:“说句好话吧。” 余冬语哈哈笑。 阳顶天也笑,道:“不过其实如果女鬼有余姐你这个样子,我就是给吸成白骨,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小心着。”余冬语嘿嘿冷笑。 “阴风惨惨啊,好可怕。”阳顶天装出害怕的缩着身子,倒把余冬语逗笑了。 到一家佛光山庄的酒店,开了两间房,吃了晚餐,余冬语对阳顶天道:“我们上后山转转。” “好啊。”阳顶天点头,看了看余冬语的脚,一乐。 余冬语却知道他乐什么,道:“我就不穿高跟鞋,也比你高。” 阳顶天捂脸:“姐,咱能不打脸吗?” 余冬语咯咯笑:“谁叫你不长个儿来着?” “这怨我吗?”阳顶天跳着脚叫:“我爸还没我高呢,是他的遗传好不好?” 他故意装出气急败坏的样子,余冬语更是笑得咯咯的。 上了山,两个人转到后山,余冬语指了一下山下面的一家别墅式酒店:“闹鬼的就是那家酒店,要是能把鬼抓了,我让那老板给你开单。” “行。”阳顶天点头,一想不对:“姐,你不是想夜里在这里蹲着吧。” “怎么了?”余冬语斜眼瞟着他:“你不会真的怕鬼吧。” “什么叫真的怕鬼。”阳顶天叫:“我当然怕鬼啊。” 他梗着脖子的样子很有趣,余冬语倒是咯一下笑了:“有我陪着,你怕什么呢?” “可万一你是鬼呢。”阳顶天叫:“我们厂在山区,就发生过一件事,两个人走夜路,一个吓另一个人,说,我是鬼,你怕不怕,结果那个人说,我也是鬼,有什么怕的,先那个就笑了,说,你是鬼,有什么证据,结果那个人一下把自己脑袋揪下来,揪下的脑袋却在说话,你要什么证据,先那个人一下子吓死了。” 余冬语咯一下笑起来:“这是你外婆给你讲的鬼故事吧。” “是真的啊。”阳顶天一脸认真,其实这是他在一本故事书上看来的,用来唬余冬语。 他以前就不怕鬼,敢一个人半夜去山里练拳,现在开了桃花眼,更加不怕,不过逗逗余冬语这样的美女警花,那还是蛮舒服的。 “我不信。”余冬语摇头,道:“你要是真害怕,趁着天还没黑,你先回去。” “你一个人在山上守着。”阳顶天讶异:“你不害怕?” 56 舍命相陪 “人我尚且不怕,何况是鬼。”余冬语冷笑:“更何况,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无非是装神弄鬼而已。” “那好吧。”阳顶天点头:“即然余姐你这么豪气干云,我就舍命相陪好了。” “你确定?” “确定。”阳顶天胸脯拍得啪啪响。 “万一我要是鬼呢?”余冬语追问。 “这样啊。”阳顶天装出犹豫的样子,歪着脑袋看着余冬语,余冬语也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这样,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那个。”阳顶天故作犹豫了一下,道:“就是说,如果余姐你真的是鬼,半夜饿起来要吃我的时候,能不能那个什么。” “什么那个什么?”他语焉不详,余冬语倒是好奇起来。 “就是那个。”阳顶天退一步:“先奸后杀。” “去死。”余冬语直接飞起一脚。 说说笑笑间,天彻底黑了下去,后山也再没什么人了,月亮从远远的山头冒出来,先只一点边角,慢慢的就露出她如花似玉的脸,艳绝天宇,千年万载。 现在已经正式入夏,冷是不冷的,但野外有一点不好,有各种蚊子小咬。 阳顶天就给咬了两口,余冬语看他打得啪啪响,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瓶香水样的东西,道:“把手上脚上脸上都涂一点,蚊子就不会咬了。” 阳顶天先不接瓶子,却去余冬语身上看了一眼,叫起来:“姐啊,早知道要喂蚊子,你至少说一声啊,我也换身长衣裤。” 余冬语掩嘴轻笑:“我不是带了防蚊水吗。” “这东西管用?”阳顶天有点怀疑,拿过来,拧开瓶盖闻了一下,皱眉:“这气味。” “气味剌鼻,但防蚊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不要。”阳顶天把瓶子还给余冬语:“我还是画个圈好了。” “画圈?” 余冬语好奇。 “看过西游记没有?”阳顶天问。 “中国人有没看过西游记的吗?”余冬语白他一眼。 “那西游记里有一出,猴哥要出去讨饭,又怕妖怪吃唐僧,就用金箍捧画了一个圈,让唐僧坐在圈中,然后妖怪就吃不到他了。” “怎么了。”余冬语看着着他:“你有金箍捧?” “当然有。”阳顶天点头。 “拿出来我看看。” 余冬语歪着头,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她这是语带双关,男人的那东西,有时也叫做金箍捧的,阳顶天便嘿嘿笑,道:“余姐,我发现你有时候蛮流氓的。” “我怎么流氓了。”余冬语还是要笑不笑:“我还真没见过金箍捧呢,倒真想见识见识。” “你赢了。”阳顶天只好举手投降,两边看了一下,折了一根芦苇,道:“我以这金箍捧划圈,蚊子就不敢进圈子。” 说着,就以自己和余冬语为中心,划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圈子,口中念叼:“妖魔鬼怪都走开。” 他这咒语,是成龙拍的一个动漫里的,余冬语刚好看过,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阳顶天划了圈子,扔了芦苇。 “嗯哼。”余冬语不答,只是哼了一声。 “那你看看,蚊子敢进这圈子不?” 夜一黑,蚊子就多了起来,先前一直在两人身边嗡嗡乱叫,阳顶天圈子一划,奇了,所有的蚊子都不见了。 “你是猴哥啊,蚊子当然不敢咬你。”余冬语先还不信,但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不对了,所有的蚊子都飞开了,竟然是真的不敢飞进圈子里一般。 她并不知道,有阳顶天这样的妖异,居然可以让蚊子听话,所以她怎么也不肯相信,起身走到圈子外面。 “不信是吧。”阳顶天暗笑,召唤她附近的蚊子:“吓她一下,别咬。” 听到他的召唤,余冬语附近的蚊子突然集群扑过来,嗡的就是一片。 余冬语吓一大跳,慌忙往后退,退得急了,直接撞到了阳顶天身上。 她一双长腿健美匀称,看上去结实有力,但女人就是女人,身上终究是软绵绵的,这么一撞,阳顶天觉得很舒服,嘴上却叫:“呀。” 余冬语回头看他一眼,又去看那些蚊子。 那些蚊子给阳顶天召唤着,聚成一团,借着月光,看得很清楚,黑乎乎的,可就是不敢飞进圈子里来。 “怎么样,信了吧。” 阳顶天笑。 “我不信。” 余冬语哪会信这个邪。 阳顶天心念一动,笑道:“余姐,要不我们打个赌,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什么赌?”余冬语眼中还盯着蚊子,要看蚊子到底敢不敢进圈子。 “赌蚊子不敢进我的圈子啊。”阳顶天笑:“你只要出圈,蚊子就会扑你,你只要进圈,蚊子就会逃开,赌不赌?” 余冬语转头看他,眼中带着狐疑,要说阳顶天随手折个芦苇划个圈子,就能防蚊子,她是怎么也不信的,可事实好象又确实有些怪异,这就让她疑惑了。 “赌什么?” “输了的亲赢了的一下。”阳顶天笑。 这赌注有些暧昧,余冬语耸了一下鼻子,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出了圈子,道:“蚊子在那边,这边就没有。” “你呆一分钟看看。” 阳顶天暗笑,悄悄给蚊群下令,蚊群绕开圈子,呼拉拉扑向余冬语。 那声势,二战电影中的轰炸群似的,余冬语吓一跳,慌忙一跳进了圈子。 说来奇怪,她一进圈子,蚊群就不敢飞进来了,只在圈子外面嗡嗡的示威。 “还真是出了精怪了。” 余冬语大是好奇,猛然又窜到另一个方向,才一出圈子,蚊群立刻又扑了过来。 余冬语慌忙又跳进圈子,而他一进圈,蚊群立刻在圈外停住。 这时飞来的蚊子越来越多,聚成一个很大一个蚊群,罗马军团似的,在圈子外面嗡嗡嗡的叫,可就是不进圈子。 余冬语始终不死心,再试了一下,这一次,她不那么急,蚊圈扑过来,她只是稍稍退一步,就是身子进了圈子,但脚基本上是挨着圈子的。 57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神奇的是,蚊群近在咫尺,偏偏就不咬她,仿佛那圈子真有魔力。 余冬语又试了两次,确实如此,无论她换到哪个方向,只要一出圈,蚊群就会扑过去,只要一进圈,哪怕就踩在圈子线上,蚊群也不咬她。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余冬语终于确信,是阳顶天在搞鬼。 “没搞什么鬼啊。”阳顶天笑:“西游记里不是有现成的例子吗,就是金箍捧的威力。” 余冬语哪会信他的鬼扯,她是派出所所长,干警察多年了,见惯牛鬼神蛇,可不是那种好哄的腐女宅女。 “你说不说。”余冬语抬脚。 “不带这样的啊。”阳顶天叫起来:“你这是刑讯逼供,我要投诉你,我要找市长,找书记,我要去联合国投诉你。” “认识去联合国的路吗?”余冬语咯一下笑起来。 “说真的。”她笑了一下,道:“你到底弄了什么鬼,是不是什么特效防蚊水什么的?” “哪有啊。”阳顶天叫:“就是划圈,歌里不是唱了吗,有一个老神仙,在南海边划了一个圈。” 他唱得怪腔怪调,余冬语恨恨的瞪着他,就想上去给他一脚。 “不许使用暴力。”阳顶天看出不对,退后一步,摆出一个随时要逃跑的姿势:“愿赌服输。” “好。” 不想余冬语一点头,竟然答应了,走过来,猛地抱住阳顶天,竟然真的亲了他一口,而且亲的是嘴。 阳顶天其实只是开个玩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余冬语居然真的会亲他。 他不知道,人这个东西吧,最怕的是开头,只要开了头,有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了。 上次余冬语赌气,亲了他,所以再多一次,也并不在乎。 当然,阳顶天这人不讨厌,甚至可以说还蛮好玩,再加上这圈子确实让她觉得好奇之极,又是野外山上,没有人看见,她也没什么怕的,所以胆子就大了。 反而阳顶天给她吓住了,眼珠子瞪圆了站在那里,他这模样,很好的诠释了一个成语:呆若木鸡。 看到他这个样子,余冬语咯一下笑了起来,笑得弯腰。 “我现在知道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滋味了。”阳顶天摸嘴。 余冬语又笑,脸也有些红,瞪眼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个。”阳顶天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见余冬语瞪眼,只好编个谎,道:“其实是一个咒语。” “咒语?” 这还真闹出神怪了,余冬语瞪着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阳顶天骑虎难下,解释不了,只好摊手:“是真的,我们厂一个老工人教我的,他不但教我功夫,也教我跌打接骨,按摩括痧,以及帮人看风水信迷信,活人结婚,死人下葬,总之能赚钱的,他都干,我也跟着学了点,而有些东西,余姐,你不能不信。” 他说得认真,余冬语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他鬼扯吧,事实摆在眼前,而要信他的话,这世间真有咒语鬼神,又违反她的三观。 阳顶天也觉得这玩笑看得不太好,桃花眼的事,他并不想暴露,于是暗暗下令,蚊群散开,却有几只蚊子飞进来,其中一只直接在他额头上叮了一口。 “啪。”阳顶天一掌打死,嘴中嘟囔:“死蚊子,咬你爹啊。” 余冬语咯一下笑出声来:“刚不是吹有什么咒语吗?” “是有咒语啊。”阳顶天还强辨:“不过效果只有五分钟。” “那有什么用。”余冬语撇嘴。 “所以,还是把防蚊水给我涂一点吧。”阳顶天伸手。 “不给。”这下余冬语傲娇了。 “不是吧。”阳顶天叫:“就看着我给蚊子咬啊。” “没错。”余冬语点头。 “不心疼?” “我管你去死。” “好吧。”阳顶天哀嚎一声:“蚊子们,咬吧,只别咬嘴,这嘴刚才是女警花亲过的,敢咬这里,当心她铐你们哦,我跟你们说,她好狠心的,那真叫一个铁石心肠哦,别看你们细胳膊细腿的,她铐起来也绝不会容情。” 他胡言乱语,余冬语便笑得花枝乱颤,拿出防蚊水,道:“给你吧,别再吱吱歪歪了,小心吓得那鬼不敢出来。” 阳顶天便嘿嘿笑,涂了防蚊水,也就不再吱声。 月亮慢慢升起来,但下面的别墅群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阳顶天悄声道:“住客不多啊。” 余冬语点头:“就是闹鬼。” “真有鬼啊。”阳顶天叫。 余冬语白他一眼:“你刚不还一本正经的说,该信的要信吗?” “好吧。”阳顶天在自己嘴上轻扇了一下:“掌嘴。” 余冬语咯的一声笑。 又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道:“我到那边看一下。” “我陪你去吧。” “不要。”余冬语摇头:“你呆在这边,别跟过来。” 这语气有些不对,阳顶天好奇起来,眼见余冬语绕过一棵树,那树上有只夜莺,他便借夜莺的眼晴看过去。 树后是一个小坪,余冬语到树后,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动手解裤子,原来她果然是去方便。 阳顶天心怦怦乱跳,这时月光正好,他不由得暗赞:“哇,又大又圆。” 突然恶作剧之心起,借眼一扫,旁边不远处有一条蛇,他心念一动,召唤那条蛇,那蛇立刻就向余冬语游过去。 余冬语刚站起来,才把小内裤提上去,回头就看到了蛇,她呀的一声叫,外面的裤子不及系好,提了就跑,那蛇在阳顶天的指令下,偏偏追着她跑。 余冬语根本来不及把外面的裤子提上来,只好提着裤子跑,转过大树,阳顶天看到,故意讶叫:“怎么了余姐。” 眼晴却盯着余冬语的腿。 “有蛇。”余冬语叫一声,眼见那死蛇直追过来,她迫不得已往阳顶天这边跑,但裤子绊脚,地又不平,突地一跄,往前直栽过来。 阳顶天只是玩个恶作剧,可不想真摔了她,慌忙往前一窜,一把抱住余冬语。 余冬语个子高大,又跑得急,这一栽,力量不小,阳顶天给她带得往后一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下。 58 痛死了 好死不死的是,刚好有块石头,阳顶天背心着地,那石头正正戳在他背心上。 “嗷。” 阳顶天一声惨叫。 “你还好吧。” 余冬语看那蛇不见了,慌忙站起来,侧转身把裤子提上去系好,伸手来扯阳顶天。 “有块石头,啊呀,痛死了。”阳顶天站起来,痛得呲牙咧嘴,心下暗叫:“这种玩笑果然开不得。” 余冬语却不知是他自作自受,看地下那块突出的尖石,倒是担心了,道:“给你看看,受伤了没有。” “应该还好吧。”阳顶天背转身,余冬语就捋起他衣服看了一下:“还好,没破皮,我给你喷点云南白药,揉一下吧。” “你随身还带着云南白药。”阳顶天惊讶。 “有时候用得上,所以我包里放了一支。” 余冬语说得轻描淡写,阳顶天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敬意。 “姐,你太拼了。” “没办法啊,人少事多。”余冬语却不以为意,道:“来,你到这边坐下,我给你揉开了,否则於了血,到明天就受罪了。” 拉阳顶天到一块山石上坐下,阳顶天索性把衣服脱了,光着个脊梁,余冬语还真从包里拿了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出来,喷了一下,然后给他轻轻揉了起来。 “呀。” 她一揉,阳顶天就叫。 “痛吗?”余冬语关心的道。 “不痛。”阳顶天摇头:“我就配合你。” 余冬语咯一下笑出声来:“死相。” 余冬语一手扶着阳顶天肩膀,一手给他揉着,她的手纤长有力,但动作却相当轻柔,阳顶天心中一时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便在这时,他耳中听到一点声音,有点怪。 “余姐,你听。” “什么?” 余冬语耳力没他好,不过顺着他的眼光往山下看,猛地就叫:“来了。” 她立刻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望远镜,往山下看。 阳顶天现在视力好,尤其是在山区,他一眼就看到,一架小小的无人机,飞到别墅群上空,在那儿缓缓绕着圈子,然后还发出古怪的声音,他听了一下,好象是在叫:“我死得好冤啊。” 是个女声。 这种山区的夜里,这么叫,如果不是看到了无人机,那确实是有些让人毛骨怵然的。 余冬语当然也看到了无人机,不过她没有动,而是拿着望远镜缓缓的找。 阳顶天其实已经看到了,就在对面的小山坡上,有一个人,拿着个遥控器在那里,无人机就是他放出并指挥的。 不过阳顶天没说,这时候是夜里,虽然有月亮,可还是有点黑,距离又比较远,余冬语拿望远镜还没找到呢,他光着眼就找到了,不太好。 先前开了个划圈的玩笑,让他警醒了些,自己的桃花眼要不暴露,最好还是谨慎一点好,尤其是对上余冬语这脑子灵醒见事又多且心志坚定的,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引起怀疑。 余冬语现在跟他的关系相当好,他可不想在余冬语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时余冬语也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叫道:“找到了,我们下去。” 她一马当先,大长腿迈开来,结实有力,又带着良好的韵律感,就如一头美丽的母鹿。 阳顶天在后面,看着暗赞:“这腿真美,不去当模特,却半夜蹲山里抓贼,唉。” 对于余冬语的敬业,他心存敬意,但一个女子,这么半夜蹲守,而且是在山里,又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合适。 就如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边山区都是开发了的,山与山之间都有小道,余冬语带着阳顶天,飞快的摸过去,一直到那人前面不远处,那人才发现,转头看过来,看到是一男一女,余冬语长得还漂亮,身材又好,他以为是什么小情人夜里玩浪漫呢,也不在意,还盯着余冬语的大长腿死死的看了一眼。 直到余冬语到了面前,看到余冬语手中的手枪,那人才发现不对。 一般派出所,就一把枪,带在所长身上,所以余冬语有枪,不奇怪,阳顶天也是玩过枪的,他是厂里的基干民兵,不过看了余冬语手中的枪,他有些无语,这种六四小砸炮,基本上也就听个响,真心没什么威力。 放无人机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人,中等个头,头发有些长,有点儿胡子,穿了件带格子的长袖衬衫,看到余冬语手中的枪,他愣了一下。 余冬语喝一声:“不许动,警察。” 格子衬衫身子一震,手中遥控器失手落地,余冬语趁势过去,非常麻利的把他双手铐了起来。 格子衬衫这时候叫了起来:“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铐我?” “你自己知道。”余冬语冷叱一声:“把遥控检起来,把无人机收回来。” 她这么一说,格子衬衫便知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不敢再吱歪,捡起遥控器,把无人机收了回来。 抓到弄鬼的,这个案子就算破了,到山下,那个别墅酒店叫逍遥山庄,老板姓马,一个红光满面的胖子,听余冬语大致说了案情,他连声道谢:“多亏了余所长你破了案,因为闹鬼,听到风声的都不敢来住店,这半年,入住率跌了一半不止。” 阳顶天就在边上,却并不同情他,原来格子衬衫之所以弄鬼,是因为以前住这逍遥山庄的时候,给这马老板坑了一把,马老板卖的虾不但价格贵,而且是以死虾冒充活虾,吃到嘴里都有异味了。 格子衬衫跟他吵,马老板抵赖不认,格子衬衫最终被逼付了钱,心中不甘,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来报复。 就算余冬语把原委说了,马老板还是厚着脸皮不认:“哪有那样的事,我们店里的虾,都是养在水箱里的,死的都及时扔掉了,不可能让顾客吃死虾的。” 余冬语见惯了这种人,也懒得跟他辨。 不过对上余冬语,马老板还算通味,叫人做了夜宵,又封了一个红包,说得也客气:“余所半夜蹲守破案,太辛苦了,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余所一定要收下。” 59 声音真好听 余冬语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了,马老板又敬酒,余冬语趁势就介绍了阳顶天,听说阳顶天是三鑫公司的业务员,有余冬语的面子,马老板没有推拒,他反正也要进酒水的啊,当场就给阳顶天开了张三十万的单子,也不错了。 有犯人,那边的酒店自然就不能住了,回到市区,余冬语顺脚把阳顶天送到租屋,自己才带了那格子衬衫回去,估计要拘留几天,或者赔款什么的,那个阳顶天就管不着了,也没问。 心理上,他是同情格子衬衫的,但法律上没办法。 到家,差不多也半夜了,吴香君刚好回来,看见他,道:“高衙内他们还问你呢,怎么没去喝酒。” “我陪一个客户喝酒去了。” “拿下了。” “当然。”阳顶天吹:“也不看哥哥我是谁。” “你就吹吧。”吴香君鄙视,又问:“多大的单子。” “毛毛雨拉,就三十万。” 吴香君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却道:“我下午买了点饺子,还有卤猪尾巴,我煮饺子,你吃不吃。” “好啊。”阳顶天现在胃口奇好,哪怕刚才吃过,见了好吃的又能吃,拍马屁:“还是班花大人体贴。” “去死。”吴香君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就下了厨房。 吃了夜宵,闲聊一会儿,也就分头睡觉。 第二天上午,阳顶天拿了单去公司。 越芊芊是人事兼财务主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真正的财务室在她隔壁,阳顶天过去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人,出纳和会计都不在。 阳顶天以为出纳和会计在越芊芊公办室里,敲门,越芊芊在里面应:“进来。” “声音真好听。” 阳顶天美了一会儿。 那三天,他足足让越芊芊叫了三天,可是听得饱饱的,这会儿再又听到,回味无穷。 进门一看,办公室里只越芊芊一个人,看到阳顶天,她眉眼间一下子就漾出笑意来。 这种笑,不是平时那种亲和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春水柔媚的笑。 阳顶天一看她的笑眼,心就酥了,心窝里仿佛生了一只虫子,在那里爬啊爬。 “郑出纳她们呢?” 阳顶天问了一句。 “对面商场搞活动,卖什么护肤品,她们血拼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越芊芊站起来:“你找她们什么事吗?” “我不找她们。” 阳顶天放下心,反手关上门,顺手上了锁。 “你要干嘛?”看到他的动作,越芊芊声音一下子放低了,软软的酥酥的。 阳顶天转身一把就搂着了她腰,俯唇就吻。 “别。”越芊芊双手撑着他胸,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给阳顶天吻了一会儿,她手就伸上来,勾着了阳顶天脖子。 阳顶天没吻多久,松开,越芊芊眼泛春波,阳顶天道:“姐,想死你了,难怪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真是这样。” 越芊芊虽然是主动偷了他,但到底脸嫩,怕阳顶天频繁的出入小区给有心人发觉,跟阳顶天约定,她有机会就会约阳顶天,但阳顶天不要主动找她,所以这几天阳顶天虽然心热得厉害,但也一直没找过她,甚至电话都没打一个。 “我也想你。”越芊芊低声叫,主动凑上红唇,吻了阳顶天一下。 阳顶天心热难耐,猛地把越芊芊往桌子上一压,越芊芊惊到了:“别,不要在这里。” 不见还好,见了她,阳顶天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她穿了一条白底带碎花的短裙,没有穿裤袜,阳顶天把她裙子往上一撩,里面是黑色的小内裤,阳顶天一伸手,就给她脱了下来。 “别,别在这里---求你了---。” 阳顶天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郑出纳两个大袋小袋的进了大楼,看到阳顶天,郑出纳笑道:“小阳又做单了?” “肯定是大单啊。”会计也笑:“看他那个得意劲儿。” 阳顶天便嘿嘿的笑。 他得意,不是做了单,而是,刚刚在美艳的老板娘身上,纵情畅意了一把,那真叫一个爽啊。 周五的时候,越芊芊约了阳顶天,不过没有约在家里,她还是那个担心,阳顶天频繁出入小区不好,她索性约着阳顶天去了下面的定水,那已经是过江了,到一个农家乐,两人呆了三天。 第四天天蒙蒙亮,阳顶天才开车回来,进市区,阳顶天提早下车回租屋,越芊芊先回家里,洗了澡,把三天积下的衣服都洗了,这才回公司来。 她精神焕发,亲切依旧,知性斯文,秀雅高贵,聪明灵巧,谁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才从外面偷情回来的女人。 至于阳顶天,那更不用说了,他就没去公司,没人看见他,惟一有点疑惑的是吴香君,道:“你吃喜雀屎了,笑得一脸麻子一脸坑的。” 阳顶天忽悠她说是有一张大单有了眉目,吴香君也就信了。 随后一个多月,越芊芊时不时就会约阳顶天出去,也不一定是周五,有时周二周三也会约他,她的瘾似乎比阳顶天还大。 不过都不回家,而是在外面,有时去酒店开房,有时干脆就在车上,或者江边,这样的野趣,让阳顶天更疯狂,而越芊芊好象也很喜欢。 有一回,阳顶天就取笑越芊芊:“原来你这么骚的,真看不出来。” 越芊芊羞得脸都要滴出血来,却赖在他身上:“只怪你太会玩女人,把我身上的的魔鬼都给放出来了,我不管了,就算明天会死,也先痛快了今天再说。” 阳顶天就很得意。 能把一个女人弄得要死要活的,任何男人都会得意的,何况还是越芊芊这样的女人。 不过有时候他自己也疑惑,这个桃花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会的东西太多了,包括床上那些事儿,确确实实的妖异。 所谓乐极生悲,有一天,阳顶天正在网吧里打游戏,手机短信提示,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文件,他先也没当回事,打完那一局,才把文件打开看一眼。 这一看,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60 你是谁 那文件里,居然是一组照片,有他,也有越芊芊,甚至有他和越芊芊在床上的照片,而且拍得非常清楚,不但有三点,越芊芊要死要活的表情也拍出来了。 阳顶天惊得魂飞魄散,这照片要是传出去,他还好,反正也脸皮厚,越芊芊却是绝对受不了的。 越芊芊虽然说给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但也只是在他身下骚,公司里生活中,还是跟原先一样的,甚至因为心情舒畅,反比前更大度亲和优雅,那真是如花美艳,如月莹洁。 外人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也不敢想象,她是个偷情的女人。 可如果这些照片传出去,她立刻就会崩溃。 阳顶天立刻从网吧出来,到一个僻静处,拨打那个号码。 响了三声,接通了,阳顶天问:“你是谁,要做什么?” 对面笑了两声,声音尖利沙哑,阳顶天竖起了耳朵,一时间竟也无法分辨对方是男是女,不过他敢肯定对方应该是个男的。 “我不要钱,也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做什么事?” “你再收一封短信。” 那人说完,果然叮的一声,阳顶天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阳顶天一看,又是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看清了这个女人,阳顶天身子再次一震。 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他那天在花鸟市场撞见的那个买罗汉松的旗袍女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是,却是一个偷拍者发来的。 “他怎么认识这女子,想要做什么?” 阳顶天立刻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这女人是谁,你发她的照片给我是什么意思?要我做什么?” 偷拍者道:“她叫井月霜,大宏制造采购部经理,今年二十九岁,不论你用什么方法,给你一个月时间,让她上你的床,然后你拍下她的照片,来换越芊芊的照片。” “什么?”这个要求太古怪了,阳顶天忍不住叫出声来。 偷拍者反而笑了:“这个任务不难吧,而且有艳福,你应该很喜欢,记住,一个月时间哦,否则你就上论坛看你自己的好戏吧,说真的,越芊芊还真骚呢,平时真看不出来,也漂亮,身材也好,一定很多人喜欢看。” 他这后这句话一下子震住了阳顶天,真要把越芊芊的照片放上那些小论坛,越芊芊真的就只有自杀了,她那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偷拍者说完,挂断了电话。 阳顶天再打回去,却说对方已经关机。 “靠,这阴贼是谁?”阳顶天叫,想到偷拍者的一句话:“平时看不出来,那么说,他平时是可以见到越姐的,难道是公司里的人?” 阳顶天对公司里面的情况不太熟,大约知道的是,三鑫公司业务员几十个,公司的事务人员,却只有十几个。 可就是这十几个,也不好找了,再说了,就一定是公司的人吗?其他人行不行,那幢楼里,包括三鑫公司在内,好几十家公司呢,天天上班下班,成百上千的人会看到越芊芊,也许就是其他人盯梢呢。 这么一想,阳顶天觉得脑袋都要大了。 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个人,余冬语。 打的过去,见了余冬语,阳顶天叫:“姐,帮我查个电话号码。” “干嘛呀。”余冬语看他慌慌张张的,先给他倒了杯水。 “有个家伙想阴我,抢我的单子。” 阳顶天顺口编谎,余冬语也没怀疑,业务员之间互相抢单,太正常了,她也是知道一点的。 阳顶天报出号码,余冬语帮他查了一下,道:“这是神州行的卡,无记名的,机主在西江,二十分钟前打过你电话,不过现在关机了,无法定位。” 阳顶天这下傻眼了。 无记名的卡,怎么查? 如果是重案,他报了案,余冬语当然可以手机定位,但私下给他帮忙,就不可能了,除非余冬语是越芊芊,越芊芊现在对他是百依百顺,什么都会答应他,但余冬语明显不行。 “难道真的只有答应他,去泡井月霜,然后拿井月霜的照片来换越姐的?” 离了派出所,阳顶天漫无目地的在街头魂游。 “可万一他不守信怎么办?”阳顶天乱七八糟的想着:“而且他要井月霜的照片做什么,拿着把柄控制她吗?” 眼前浮现出井月霜的脸,那天那一回头,如冷月初霁,那种冷艳高傲,至今历历在目,让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她应该是个极为高傲的女人,如果给拿到照片被控制,她可就毁了。” 然而,如果他不照那个偷拍者的话去做,先毁掉的,却是越芊芊。 虽然可以肯定,井月霜是个极优秀的女子,毁了这么优秀的女人,他会心中不安,然而,在他心底,越芊芊更重要。 他现在真正拥有的两个女人,白水仙和越芊芊,虽然白水仙长得一点也不比越芊芊差,甚至还要强上一分半分,但在他心底的份量,越芊芊却要重得多。 越芊芊的份量甚至重过梅悠雪。 现在的越芊芊,在他身边,是如此的乖巧柔顺,就如春日里的鲜花,彻底的为她盛开着,无论他有任何要求,哪怕她再害羞,也会答应他,最多是死死的闭着眼晴而已。 她的温柔如水,如千重丝,万重浪,死死的裹住了他的心。 “无论如何,不能让越姐受伤害。” 阳顶天暗暗握拳。 “看那个傻逼。” 边上突然有人叫。 阳顶天扭头看过去,是三个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年纪,染着红毛黄毛,有一个还穿着耳环,学韩国娘炮,正对着他嘻嘻笑呢。 阳顶天这时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想得出神,咬牙切齿的,所以这三个小青年就笑他了。 换了一般人,他一个人家三个,也就不吱声了,但阳顶天不怕啊,反眼瞪过去:“傻逼骂谁呢。” 这是金大侠在神雕侠侣里面,杨过的一个小陷阱。 三人中那黄毛立刻回嘴骂过来:“傻逼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