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军舰》 第一章 厂长和出纳卷钱跑了 “可惜啊，该死的没有死了，不该死的，反倒…” “秦涛真是个好孩子，但是不会游泳，就不要下去救人了，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聂诗雨，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和她妈一样都是狐狸精！咱们宋厂长肯定是被狐狸精给迷了心窍，否则的话，干嘛要带着她妈携款跑了呢！” 就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之中，名叫聂诗雨的女孩咳嗽了几声，坐了起来。 她浑身湿淋淋的，碎花的连衣裙紧紧地贴在衣服上，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身材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 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高耸的鼻梁下面，是精致的樱桃小嘴… 此时，聂诗雨的眼睛才刚刚睁开，当听到了四周人的议论的声音的时候，立刻就看向了一旁的年轻的小伙子。 “涛哥，涛哥！”聂诗雨的双手摇动着秦涛的身体：“我妈跑了，我一个人也没法活了，我要跳河，那是走投无路了啊，你干嘛要下去救我啊！” 聂诗雨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在了秦涛的身上。 就在她的眼泪中，秦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看到那一张清秀漂亮，梨花带雨脸庞的时候，脑子里有些懵。 作为著名的船舶设计师，秦涛一直都在造船厂里忙碌着，尤其是最新一艘航母即将交付，他每天都会走那条熟悉的“秦卡罗夫大道”，只是这天因为思考事情太投入，结果，一脚踩空，掉下去了！ 等到被捞上来，怎么画面就变了呢？面前的这个哭泣的女孩，怎么有些面熟？ 秦涛扭头，向四周看去。视野里出现了更多的人。 那一身厚厚的牛仔布…劳动布材料的中山装样式的制服，还有那藤条编织的安全帽… 就在这个时候，聂诗雨惊喜地看到了秦涛睁开了眼睛，脸上立刻高兴起来。 “涛哥，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要是因为你救我而死，我…”说完，聂诗雨的眼圈一红，眼泪又掉落下来了。 “诗雨？”秦少游认出来了眼前的女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他的脑子也在剧烈地疼痛起来，无数的记忆呼呼地涌进了秦涛的脑子。 自己重生了，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回到了1989年的明州造船厂。 1949年创建的明州造船厂，也曾经辉煌过，承接过很多的民用船舶的建造任务，但是，当国门打开之后，造船厂就开始逐渐没落了。 五年前，造船厂被下放到了明州市管理，为了挽救这个曾经辉煌的造船厂，明州市派来了三十多岁的宋伟泽来当新厂长，打算通过锐意改革，来让工厂重新焕发活力。 原来的老厂长秦宝山，也就是秦涛的父亲，降职成了副厂长，在那个年轻人当家的时代里，老厂长提前退休或者是当副职，给年轻人让位置的事情并不少见。 但是，宋伟泽上台之后，搞了几年改革，也没有见成果，反倒厂子欠下了一屁股债。 今天早晨，造船厂的工人惊讶地发现，宋伟泽跑了，三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出纳聂翠娥跑了，工厂里唯一的二十多万的流动资金也没了！ 大家都火冒三丈，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聂翠娥的女儿聂诗雨的身上了，单亲家庭里长大的聂诗雨不堪羞辱，感觉到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于是噗通一声，从船台上跳了下去！ 这件事，是秦涛亲身经历过的。 秦涛从小在父亲的安排下长大，每天从职工子弟学校回来，都会再做父亲留下的堆积如山的作业，在这种题海战术的熏陶下，他终于考上了几百公里之外的华亭的船舶工业学校。 华亭是个大都市，秦涛迫切地想要留在华亭，去华亭造船厂工作。但是，毕业之后，他居然接到了明州造船厂的报到证！ 这当然是他父亲的安排的，所以，自从回到了造船厂，秦涛根本就无心工作，每天都在和父亲吵架要走。 等到厂长和出纳卷钱跑了，留在造船厂已经毫无希望，所以，再次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秦涛跑了出来，发现聂诗雨跳河，于是跟着也跳进了河里。 当看到秦涛跳下去之后，船工们七手八脚地将秦涛救上来，因为秦涛的手紧紧抓住聂诗雨的手，所以，连同聂诗雨一起救了上来。 当时的秦涛醒来之后，急匆匆过来的父亲又和他发生了争吵，秦涛回家收拾收拾行囊，离开了明州造船厂，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几十年过去了，秦涛成为了国内著名的造船工程师，承担着国家重要的军舰的设计和建造任务。但是，他的心中，依旧有深深的愧疚。 明州造船厂垮掉了，造船设备被卖掉了，父亲秦宝山每天都会坐在家门口，望着造船厂的废墟，那呆呆的眼神，就和黑海造船厂的马卡罗夫厂长一样。 几年之后，父亲就病逝了。 母亲的情况，也不乐观，后来秦涛才知道，当他走的时候，母亲所在的明州服装厂，也遭遇了危机，母亲忙来忙去给厂子挤压的服装找销路，结果积劳成疾… 至于聂诗雨，小小年纪就不得不辍学，然后就学坏了… 上一世，秦涛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这次，重生回来，难道还要按照以前的轨迹去走吗？ 秦涛的目光，望向了四周，他看着一个个的人，脑子里也闪过很多的记忆。 焊工赵师傅，经常去接孩子的时候，顺带着将秦涛接过来，赵师傅的儿子坐大梁，秦涛坐后面。 车工刘师傅，看他只是用功读书，没任何玩具，就给他做了一把漂亮的火柴枪。 女工王婶，经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偷偷地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 不，当然不，既然重生回来了，那就要把自己前世的遗憾弥补上！ 去什么大城市，老子不走了，就以这里为起点，带着明州造船厂，成为国内，乃至世界上响当当的一流造船企业！ 造船厂的工人们，也不用为下岗之后的生计发愁了，自己的老爹老妈，也能安享晚年，聂诗雨这个漂亮乖巧的女孩子，也得继续完成学业，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至于自己的才能，在这里也能发挥出来！ “王婶，劳驾，能借您的外衣用一下吗？” 第二章 速度不够动力凑 王婶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把自己拿在手里的的劳动布的工作服递给了秦涛。 现在是夏天，其实只穿个的确良半袖就行，但是，在造船厂干活，就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了，否则的话，随便走路，头顶都可能会掉下来电焊的火花，把半袖给烧个窟窿。 至于现在嘛，大家没啥工作可干，都在看热闹，不少人的外衣都脱下来了。 秦涛接过来了工作服，然后，顺手就披在了聂诗雨的身上。 聂诗雨的衣服都是湿淋淋的，一览无余的，太羞人了。有了这件衣服遮掩，就好多了。 “小涛，你怎么…” “王婶，诗雨是无辜的。厂长和出纳卷钱跑了，大家很愤怒，不过，大家想想，诗雨只剩下一个人了，岂不是更孤苦伶仃吗？” 刚刚大家伙骂得难听，什么狐狸精之类的，是把原本该撒在聂翠娥身上的火气，发在了聂诗雨的身上。大家伙的本心还都是善良的。 此时，秦涛这样一说，王婶的脸上，也露出了惭愧来：“是啊，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哼，没出息的东西，想要用跳河来威胁老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厂里这样，你还好意思走吗？”就在这个时候，秦宝山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老头子，我不走了。”秦涛说道：“以后，您可以放心地把肩头的担子交给我。我会带着厂子走出困境的。” 转性了？ 秦宝山有些惊讶，儿子落水再上来，居然就变了？ 不仅仅是态度变了，甚至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秦宝山是非常惊讶的，以至于对于秦涛非常不礼貌的称呼他为老头子，都没有计较。 “你要留下来？” “是啊。”秦涛说道：“这里是我的根，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不过，我现在需要把诗雨先送回去。老头子，诗雨怪可怜的，我想让她以后住咱们家，你有意见吗？” “是啊，聂出纳跑了，诗雨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子…就住咱们家吧，我和你妈也没有女儿，就当多个女儿好了！” 聂诗雨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来。 秦涛赶紧拉住了聂诗雨：“以后我就是你哥，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走，我先送你回家。回去先把衣服换了，这湿衣服，容易生病。” “哥，不用你送，我一个人会走，等我换好了衣服，就把这外衣给王婶送来。你忙厂里的事情吧。” “我送诗雨回去。”王婶也是自告奋勇。 看着聂诗雨离开的背影，秦涛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又扭头去看船台那边。 既然决定留下来了，还是帮助老爹解决了疑难问题吧，不过，首先得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咱可是大学生，这宋厂长改革失败的产品，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忙解决呢。”秦涛看向了老爹。 此时的秦宝山，将目光从失败品上抽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华亭船舶工业学校，是造船工匠的最高学府了，儿子从那里学了四年，也应该算是学到真本领了。而且，现在造船厂的情况很不乐观，儿子既然有心，干脆让他试试，万一真给把问题解决了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赵，你最熟悉，还是你来说吧。”秦宝山说道：“我也刚刚接手不久，以前的时候，老宋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也不方便问来问去。” “嗯。”赵长水气鼓鼓地开口了：“纯粹就是外行瞎折腾！咱们就算是继续造以前的渔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程度。” “最近几年来，海上走私的情况愈演愈烈，所以，当时的宋厂长…宋骗子就瞄准了这个机会，决定转行制造缉私快艇。” “咱们厂以前是造渔船的，没有快艇的图纸，本来打算从兄弟单位要，但是，宋厂长说咱们要瞄准世界先进水平，航速得超过五十节。国内没有，得从国外购买图纸！” “咱们花费了几十万，从岛国购买了先进的生产图纸，现在来看，宋大骗子那个瘪犊子，分明就是想要趁机出国旅游！当时他就是带着狐狸精一起去的，两人肯定早就搞到了一起去了。” “赵叔，接着说吧，这船到底有什么问题？是岛国人的图纸有问题吗？”秦涛看着船台上五艘快艇，琢磨着其中的门道，难道是岛国人耍花招？ “图纸肯定有问题，要求的钢板厚度，远远超过了快艇的需求，但是，咱们又没文化，只能凭感觉说不合适，宋大骗子坚持没问题，就按照图纸造，结果，快艇制造出来之后超重了足足三倍！不用说五十节了，三十节都跑不到！” “海关那边还着急要呢，听说咱们这里造好了一艘，他们立刻派人过来接收，来了之后，宋大骗子请客吃饭，就是不让对方接触快艇，人家又不是傻子，强硬要求上艇，结果测试了之后，海关的人扭头就走了！剩余建造中的四艘，也就没戏了，晾在船台上晒太阳。咱们造船厂的几百万就打水漂了。” 秦涛皱起来了眉头，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们用错材料了吧？快艇，还要求这么厚的材料，应该是铝合金吧？” “啥？铝合金？那东西还能造船？” 没文化很可怕啊。 明州造船厂这种中小型的造船厂，更类似于古代那种工匠代代相传的一样，自己造过的，就有把握造出来，至于没有的嘛…以前的时代里，全国工人是一家，需要什么，兄弟造船厂就会过来帮忙，亲自传授技术，毫无保留。 现在，时代已经变了。 明州造船厂就吃了这样的亏，没有自己的技术力量，当失去了依靠之后，走路就无比的艰难。 他们花费巨资，购买到了国外的图纸，居然都不知道造船的材料，只是按照过去造渔船的经验，用铁代替了铝合金，这快艇当然要超重了。 想到这里，秦涛就更能理解秦宝山的良苦用心了。每年船舶工业学院的毕业生，都纷纷涌向了大造船厂，小小的明州造船厂，根本就要不到这种技术人才，所以，秦宝山就只能依靠儿子了。 “咱们厂里，可从来没有建造过铝合金的船只，那东西的焊接，得需要特殊的设备。”赵长水继续说道。 “是啊，就算是有，咱们也没有资金采购原材料啊，这几条船，也不能就这样废了。”刘富贵说道。 “要是能把这些船给捣鼓好就行了！” “你这个高材生看出点门道来了，有解决的办法没有？”秦宝山望向了自己的儿子，充满期待。 “嗯，办法也是有的。”秦涛开口了：“速度达不到，那就动力来凑！” 第三章 外挂两台发动机 速度不够动力凑，这是任何交通工具都适用的。比如，在航空器上，就有一个说法：只要发动机给力，板砖都能飞上天！ 所以，对于秦涛这个重生者来说，拥有几十年的船只设计的经验，给这艘排水量十吨左右的快艇提速，那绝对是相当简单的。 目标客户是海关稽查，人家要求航速越快越好，那还有什么说的，怼发动机呗！ 尤其是眼前的快艇，会用的是外挂发动机，那就更加简单了，一台不够，就挂两台，两台不够，就挂三台，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将这种布局发挥到极致的，当然还是海上的走私船，不用说三台了，外挂六台发动机的，秦涛都见过。 船只的发动机有两种布置方式，大型的船只，都是布置到船体内部，通过传动轴，驱动尾部的螺旋桨，如果一台发动机的动力不够，还可能会采用两台，甚至是四台发动机，既可以驱动不同的螺旋桨，也可以联机起来共同出力。 小型的船只，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把发动机、传动轴、螺旋桨做到一起，放在船尾，需要的时候，把这套装置翻转下去，提供动力，到了码头之后，就把装置翻转回来，省得长期浸泡在水里造成损耗。 以前，明州造船厂是生产渔船的，至少也是上百吨的排水量，所以，发动机在船体内部。现在造的是快艇，用的是从岛国购买的图纸，外置发动机的方案。 对明州造船厂的工人来说，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动力输出方式，照瓢画葫芦还行，让他们创新，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秦涛这个穿越者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了。 “动力？换大功率的发动机吗？咱们厂里可没有资金采购新的发动机了。如果当时用国产发动机，还能省下一笔钱，但是，宋厂长一力坚持，要从岛国采购发动机，真是糟蹋钱啊！”赵长水又感叹起来。 此时，秦涛指着快艇尾部的那台雅马哈f100外挂发动机，说道：“咱们一共进口了多少台这样的发动机？” “一共买了十台，船上用了五台，还有五台在库房里面放着呢，当初买的时候，十台能给批发价，一台九万五，仅仅这些发动机，就花了近百万啊！” “就是，当时厂里没钱了，宋大骗子把厂子的资产抵押给了银行，从银行里面贷款出来的。现在，这些船海关不要，眼看着还款的日期要到了，银行要查扣咱们的资产，宋大骗子要是不跑路，大家伙必须得揍他一通出出气！” 众人又愤怒起来了。 秦涛点点头：“嗯，这就好说了，把库房里面的发动机取出来，给这种快艇后面，挂两台发动机！” 啥？众人都愣住了。 “对于一艘排水量十吨的船只来说，两台一百马力的发动机合力驱动，那就是两百马力，这下，还怕海关不满意？”秦涛说道 秦宝山在那里皱起来了眉头：“这样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修改个发动机挂架的事情，一点都不难。”秦涛有些好奇。 “一台发动机，少说有一百多公斤，两台，就是两百多公斤，这样一来，船只的重心就改变了，船头会上翘，高速航行会不稳。” 秦宝山听到老爹这样说，差点就要给他点赞了。 老爹虽然有高中文化，但是五六十年代教学水平真的不咋地。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能学多少知识？更不用说老爹只上了高一，高二的时候，就进入造船厂了。 那个时代，是按照“五.七”指示精神办学的：开门办学，学生不但要学文，还要学工、学农、学军……所以，就算是普及了高中教育，但是文化水平嘛… 老爹是个特例，他爱学习，还爱动脑子，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进入造船厂之后，崭露头角，几十年打拼下来，当了厂长。 现在，秦涛说要外挂两台发动机，老爹立刻就将这种外挂的风险给提出来了。 “是啊，船头当然会上翘，实际上，我们就是要让船头翘起来，这样才能提速。”秦少游说道：“如果按照具体的测算的话，一百马力的发动机，驱动不到十吨的船只，应该是能跑到三十节的，但是现有的快艇测试很不乐观，这是为什么？” “阻力大？”秦宝山的眼前闪亮。 铝改钢，船只的重量增加，所以，原设计尾部放置的雅马哈船用发动机，可以把船头撬起三度来的话，现在一度都撬不起来，船只和水面的接触面积大，那运行起来的阻力也就变大了。这就是现在的快艇无法达到设计航速的原因。 船只想要提速，面临的是一个很复杂的流体力学的问题，如果简单来说的话，在速度较低的情况下，阻力和速度成正比，速度超过二十节之后，阻力就和速度的平方成正比，三十节的时候，阻力就会和速度的立方成正比。所以，需要的动力，也会呈几何比例增加。 如果不做其他改变的话，一百马力的发动机，就算是可以将快艇驱动到三十节的航速，两百马力的发动机，最多就只能将船只驱动到四十节的航速，现在想要达到设计指标，就得做其他的改变。 两台发动机的重量，将船头撬起来，这样，和水面接触的面积减少，大大地降低了阻力，就能让船只增加到预定速度了。 “船只会不会不稳？”秦宝山又充满了担忧。 “不稳？怎么可能，铝换钢，船体的重量增加了，稳定性应该更好才对。如果按照比例换算的话，三台发动机压在后面，也就刚刚达到铝制船体的倾斜程度。”秦涛说道：“所以，放心吧，绝对稳妥。” 说话间，已经有人用小车推着发动机出来了。 秦涛指挥着几个工人快速地干起活儿来，拆掉原来的发动机，更换支架的位置，焊接第二个支架，安装发动机，一个小时就完活了。 “也没啥香槟来进行一个隆重的下水仪式了。”秦涛说道：“我们就这样试试吧！” 船台很简陋，快艇的下面有两条铁轨，众人直接推着快艇，就能将快艇送进水里。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秦涛迫不及待地跳上了驾驶舱：“我去试试！” 第四章 深藏功与名 “你给老子上来！”秦宝山一下子就着急了：“不会水的旱鸭子，就别逞强了！刚刚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刚刚是在船台旁边，所以来得及。要是开到远处的水面上翻了，可没有人能赶紧游过去救你！ 秦涛已经按动了启动电钮，这进口的雅马哈发动机就是好，用的是电启动！ “还是你这个老头子，整天让我学习，学习，我的童年一点都不快乐，要是和小伙伴没事扑腾几下，我还能不会游泳？”秦涛扫了老爹一眼，然后，油门轰起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快艇已经蹿了出去。 船头翘起，又不停地落下，拍打着水面，尾部的两台发动机在隆隆作响，就在众人的眼睛里，不停地加速。 十节，二十节，三十节，四十节…这速度，整个快艇都要漂浮在水面上了，不过，却依旧是稳稳当的！ “秦涛真厉害，这么轻松就给解决问题了！我看这速度，差不多能到五十节！” “就是啊，多挂台发动机就行，咱们怎么没想到？” “人家是大学生，头脑灵活着呢，咱们怎么能比。” “这下，海关那边肯接收了吧？哪怕原价卖掉，咱们厂也能暂时喘口气了啊！” 众人望着那艘不断加速的快艇，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小心！”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聂诗雨换好了衣服，又过来了，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想要来这里看看秦涛，来了之后，就躲在一边，一直默默地看着秦涛，此时，当看到水面上划出来的一条弧线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叫了出来。 秦涛在测试高速转向了！ 就在最大速度下，他把方向舵转到底，艇体开始倾斜，水面上水花翻腾，这样开，难道不怕开翻了吗？ 不过，快艇依旧是稳稳当当。如果是原本的铝合金，还真的会发飘，但是钢制的船体就不同了，这就好像是摩托车，骑个踏板摩托车，几十的速度就感觉发飘，但是骑辆大排，飚到两百还可以娴熟地压弯。 “小兔崽子，还真有本事。”秦宝山的嘴里嘟囔着，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快艇在水面上来回晃动，划出一个个优美的s型，就仿佛是在海上翩翩起舞一样。 “小兔崽子，还不回来，得烧多少油。”秦宝山又在那里心疼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抱怨，秦涛驾驶着快艇回来了，娴熟地靠到了码头上，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开快艇的新手。 “最高航速五十一节，转向稳定，艇体可以承受六级风浪，唯一的缺点，就是油耗高，不过，对于海关那种富得流油的地方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老头子，给海关打电话，让他们来收船吧！如果有可能，和他们多要十万，把咱们发动机的钱要回来。” 秦涛一边跳上岸，一边和前来迎接的秦宝山说话。此时，他简直就像是船厂的老大一样。 老头子？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秦宝山不满意这个称呼，不过，秦涛给造船厂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大问题，大家伙都很高兴，他又没办法耍老子的威风。 “秦涛，你真厉害！” “大学生，果然了不起！” 秦涛摆摆手，深藏功与名：“不要崇拜我，我只是传说，哎吆，好饿，我要回家了。” 说完，秦涛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聂诗雨所在的方向。 聂诗雨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你真是不听话，又跑来干嘛？我要回家吃饭了，诗雨，咱们走吧。” “哦？哦！” 聂诗雨低着头，跟在秦涛的身后，低着头，像是一个干了错事的小学生。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妈，我饿了。”刚刚推开门，秦涛就大声地喊了起来：“我和诗雨一起回来了，以后，我们家里多做一个人的饭…” 秦涛的父母早年忙于工作，三十多岁之后，才有了秦涛。父亲一向严厉，希望秦涛早日成才，母亲曹玉茹则是非常的溺爱，对秦涛无微不至。 “嗯，中午王婶带着诗雨过来，我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两个人的饭，我都做好了，我给你们盛饭去。” 曹玉茹是个善良的女人，知道了秦涛要把聂诗雨接到家里来生活，而且丈夫也答应了，所以，她也不会有意见，望向聂诗雨的时候，充满了怜爱。 从小没有父亲，母亲还是那样的女人，这个孩子啊，真是受苦了！ “曹姨，我和您一起盛饭去。”聂诗雨乖巧懂事。 秦涛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老妈放在写字台上的笔记本，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喜欢记日记，打算以后出自传吗？ 翻开最新一页，秦涛看了几眼，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老妈的厂子… 菜香四溢。 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腐竹，都是最常见的家常菜，至于肉嘛，还是比较罕见的。 “来，诗雨，吃鸡蛋。”秦涛顺手夹起一大块的鸡蛋来，放到聂诗雨的碗里。 聂诗雨感激地看了秦涛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把鸡蛋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模样无比的文雅。 秦涛知道，不能说太多，省得聂诗雨尴尬，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然后说道：“妈，我有个销路，可以把你们厂里生产的衬衣和围巾啥的都卖出去，你是生产车间主任，能不能和主管销售的王叔打个招呼，给我弄一批，让我当个二道贩子？不过，我可没本钱，得先拿货，卖了之后再给钱。” 秦涛重生过来的这个家庭还是不错的，老爹是造船厂的厂长，后来被降级成了副厂长，自己的老娘，则是明州服装厂的职工，经过几十年的打拼，现在也已经成了车间主任了。 这也是国家当年的规划，凡是有重工业的地方，必然会建立轻工业的产业，大部分都是纺织厂，服装厂，因为这种厂子大部分都是女工，这样就能给王老五们解决家庭问题了。 听到了秦涛的话，曹玉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说道：“你一个学造船的大学生，当什么二道贩子，还想空手套白狼？你爸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的，如果你有时间，就多帮帮你爸，别总是想着要出去闯荡。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偷看我的日记了？” “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嘛，女人可比男人伺候，你们厂，估计已经闹翻天了吧？” “和你无关，管好你的事情就行了。可别让你爸再操心了。对了，我今天在厂里值夜班，就不回来了。” “你们厂都停工了吧？还值什么夜班？” 第五章 明州服装厂的危机 夜色如幕。 家里有些冷清。 秦涛的母亲值夜班了，秦涛的父亲还没回来，估计是跑去海关那边了，请客吃饭，让人再来看看已经达标的快艇。 也就是说，家里只剩下秦涛和聂诗雨了。 客厅里亮着一百瓦的灯泡，照着那张吃饭的桌子，秦涛坐在桌子前，左手拿着一块长方形的木头，右手拿着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 “哥，你在干什么？”聂诗雨好奇地看着秦涛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在不停地眨动着。 “还能干什么，帮完了老爹帮老娘。”秦涛说道：“我就是这么命苦。” “哥，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你…会写仿宋体的字吗？就是书本上的那种印刷体？” “嗯，我可以试试。” “那你先在纸上写，没问题的话，就写到这张白色的卡纸上。外面的打印店太贵了，还容易露馅。” “哥，写什么？”聂诗雨拿出来了钢笔。 “就写…” 聂诗雨好奇起来了：“这是要做名片吧？不过，这好像是在骗人耶。” “有什么办法，我妈又不肯配合，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秦涛说道：“我这个办法，既可以帮助服装厂摆脱了困境，也能够给造船厂增加一笔新的收入。” 既然重生回来，既然决定留在这里，那秦涛当然要把这些难题都解决掉，以他几十年的经验积累，这一点都不难。 这算是一石二鸟了，经过他这一番操作，服装厂和造船厂的问题就都解决了。甚至，造船厂还能获得一大笔的利润。 虽然海关缉私快艇这条路算是走通了，但是，宋伟泽那样一番折腾，厂里欠下的外债太多了，卖掉五条快艇，也就是把银行到期的债还掉而已，造船厂想要继续发展下去，还是缺乏足够的资金的。 所以，秦涛就得想办法，给造船厂弄一笔外快，造船厂就能彻底活过来了。 “哥，做好了。” 就在秦涛沉思之中，聂诗雨已经完成了工作。 “嗯，干得不错。” “哥，我还能帮你干什么？” 秦涛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一旁凳子上的聂诗雨。 女孩的长发披在肩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正在期待着什么。 虽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中学生，但是，女孩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那俊秀的脸庞，那诱人的身材… “哥，人家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没意思了，你带着我好不好，好不好吗？” 聂诗雨抱住了秦涛的胳膊，就如同是小狗儿乞讨主人欢心一样，秦涛感觉到浑身一阵的血脉贲张。 “住手，住手。好吧，我带你去，但是…你得装扮一下，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买一身衣服。” “买什么衣服？” “职业装，我们玩个角色扮演，我当大老板，你当我的秘书。” “职业装？哥，不用买了，我妈就有，她走得着急，很多漂亮的衣服都没有带走，我今天换衣服的时候，把那些都带过来了，我穿给你看。” 说完，聂诗雨就跑进了房间里。 几分钟之后。 “哥，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秦涛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都市丽人。 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大翻领的白衬衣，下面也是配套的黑色的短裙，黑色的丝袜，再加上一双高跟鞋，这打扮，简直是太惊艳了。 白天穿着那套碎花的裙子，充满了青春的气息，现在这套职业装，要多成熟就有多成熟，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我妈在穿的时候，里面经常不穿衬衣，我觉得不太好…” “嗯，现在这样穿就挺好。”秦涛说道：“诗雨，你这样一打扮，简直就和电视剧里面的明星一样。要是再拿个包…” 聂诗雨的脸红了：“哥，包包当然有，上次我妈和宋厂长去岛国出差的时候买的，我拿给你看” “嗯，不错，明天我们大致是这样安排的…” 听完了秦涛的话，聂诗雨脸上的表情稍稍的有些纠结。虽然打扮得很成熟老道，但是实际上，她还是一个善良的中学生。想到要去骗人，她就有些纠结，但是，想到要和秦涛一起去，她又充满了期待。 就这样，这个女孩陷入了矛盾之中。 “虽然我们用的手段有些不好，但是，我们的目的是好的，而且，我们这样做了之后，既能帮助了服装厂，又能帮助了造船厂。”秦涛说道：“诗雨，你要是过不去心理这道坎的话…” “哥，我不会退缩的。秦伯伯和曹姨对我都很好，现在这样做是为了帮助他们，我愿意！” 看着聂诗雨那仿佛走上刑场一样的坚定的表情，秦涛无奈地摇摇头：“嗯，先去睡吧。” “不，我要看着你，你做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大老板必备啊！” ……… 第二天，明州服装厂。 服装厂从去年开始，就接到了米国的订单，专门做外贸生意，那叫一个红火，逢年过节，给工人的福利都会多发好几倍。 当时，为了生产这批外贸订单，他们扩大了规模，还从银行贷了一大笔钱，用来订购原料，仓库里堆了满满的几十万件的衬衣、牛仔裤、围巾…他们的账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没有人会感觉到不妥，只要这批货卖出去，他们厂里的利润，就会超过前五年的总和，但是谁能想到三个月前，米国那边突然取消订单了！ 厂子一下就着急了，把所有的业务员都派出去了，想要把堆积如山的货物卖出去，原本说的好好的，只要人家看到货，就连连摇头，你们这货，尺码这么大，谁能穿得下？ 三个月来，厂里不断地想办法，但是，一件商品都没有卖出去，厂里已经是山穷水尽，就连工资都已经拖欠了三个月发不出来了。 厂长赵国栋的头发，在这三个月里，全白了。 劳动工资科。 “工资拖欠了三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发？” “不给发工资，我们拿什么吃饭？厂里的食堂也停了，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是要饿死人吗？” 科长王建国的额头上，汗水嗖嗖地向外冒。 “大家安静，安静！”王建国看着一众女人，心中那叫一个紧张。 “大家也知道，由于米国那边单方面的违约，导致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全部都没有了销路，我们为了生产这批产品，已经把工厂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进去了，工厂的账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啊！” “厂里目前正在想办法，只要把这批积压出的货物卖出去，就能有足够的资金了，大家的工资，奖金，各种医疗费，都能全额报销，请大家相信厂里…” “别说这些没用的，就说什么时候发工资吧，说出个准确的时间来，否则，大家伙就不走了！” “你们厂里积压了多少货？我都要了！”就在这时，后面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第六章 空手套白狼 当秦涛和聂诗雨进入服装厂的时候，见到了工人讨薪的乱糟糟的场景，看得秦涛心花怒放，真是个好机会啊！ 难怪他这一路是畅通无阻，就连看门的老大爷都跑来要工资了！ “咳，咳。”秦涛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你们厂里积压了多少货？我都要了！” 无数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望向了秦涛这边。 身高一米八的秦涛，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头上抹着的发胶闪闪发光，比脚下的皮鞋还亮，黑色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他左手拿着烟，右手拿着一个砖头块，那东西只在电视机上见过，应该是大哥大吧？他们厂长都没有！ 大款啊！ 再看看，秦涛身边跟着的那个秘书，就更是漂亮了。 一身职业的ol装，西服，短裙，白衬衣，黑丝，高跟鞋，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简直就是电视上才会见过的啊！ 披肩的长发，白里透红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就仿佛是出水的芙蓉一般，在他们这种小城市，哪里见过这种都市丽人，人家一定是从大城市过来的。 一众观众瞬间就是自惭形秽。 “老板，请到我们会议室，我立刻请厂长他们过去。”王建国的心中一阵的欣喜，腰杆终于挺起来了：“你们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围着，让华亭来的客人笑话了！” 一众原本打算闹事的女工，也都让开了一条路，用羡慕的目光望着秦涛和聂诗雨，大城市来的，真不一样啊，那小皮鞋，走起路来嘎嘎嘎的，真有气派！ 会议室内，秦涛咣的一声，把自己的大哥大放在了桌子上，他舒服地翘着二郎腿，看着一众厂领导兴奋地跑了进来。 “秦老板，我叫赵国栋，是明州服装厂的厂长。”赵国栋伸出手去，想要向秦涛握手，却看到秦涛使了个眼色，于是，身后的聂诗雨拿起铭牌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张名片。 秦涛依旧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坐着。 聂诗雨看着装逼的秦涛，心情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了。记住，我们是华亭来的人，我们得有大公司的派头！ 这样做，秦涛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老娘不帮忙，他也只能出此下策，等到这趟生意回来，真相大白，这些人都得感激自己。 “华亭市，太平洋进出口公司，秦涛。”赵国栋恭敬地接过来，然后读了出来。 明州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市而已，甚至可以说，就是靠着造船厂和服装厂发展起来的一个城市，而他们北方几百公里之外的华亭，那才是真正的大城市，解放前就已经繁花似锦，等到国门打开之后，那里更是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代。 “秦老板，您是做大生意的啊！，来，抽烟。”赵国栋赶紧从口袋里掏烟。 秦涛看着那根黄鹤楼，根本就不接，只是向聂诗雨做了个手势。 于是，聂诗雨赶紧从手提包里面掏出一盒万宝路，塞到了秦涛的嘴上，然后，又拿出精致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着。 秦涛这派头，算是做足了。 秦涛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烟圈，这才说话。 “听说你们厂里有一批库存的围巾牛仔裤和衬衣，我是来抄底的。你们的货，按照正常价的五折卖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五折？听到了秦涛的话，在场的人顿时就楞住了。 “开什么玩笑，五折还不够我们的成本呢！” “那是你们的事，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秦涛说着站了起来，拿着桌子上的大哥大，就向外走：“如果你们不想卖，那就算了。” “秦老板，秦老板，您别急。”王建国赶紧劝住了秦涛。 如果秦涛要是走了，那他王建国可就不敢离开这个会议室了，出去还不得被那些女工给挠个大花脸！ “要不这样。”赵国栋终于开口了：“我们先卖您一万件衬衣，一万件围巾，一万条牛仔裤，一共…十万，如何？” “就这么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好吧，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秦涛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支票本，唰唰唰地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撕下来，拍在了桌子上：“十万，支票开好了，现在就去提货装车，我还赶着回去呢。” 支票？ 一起出席会议的段会计有些为难：“赵厂长，现在这个时间，银行那边已经下班了，这张支票…” “怎么，不收支票？”秦涛说道：“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讨厌被别人小看，我这次过来，是打算把你们所有的库存都带走的，你们只给我这点货，对我来说就是毛毛雨，这笔生意，不做也罢！” 秦涛说着，就要去拿回那张支票。 “秦老板，秦老板，您是大老板，就别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计较了。”王建国赶紧阻拦：“对了，您是怎么过来的？” 十万啊！有了这笔钱，足够给职工们发工资了，就算是有风险，也不过是他们库房中库存的一小部分，现在卖不出去，自己穿都不行，专门外贸生产的，尺码都偏大，外国人正好，国内的人根本就穿不上啊！ “坐公司的桑塔纳过来的，刚刚到这里，公司又出了情况，我让司机回去处理了。你们倒是痛快点，我的事情还多着呢。” 王建国看着赵国栋说道：“赵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现在就发货，用咱们厂里的东风140卡车给送过去。顺便也把秦老板和秘书送回到华亭去。” 说完，他又看向了秦涛：“秦老板，您可别嫌弃在咱们的东风车，这是为了厂里的生意，去年才买的，新着很呢，可不是那种老解放。” 赵国栋还是稍稍地有些为难。 “赵厂长，我也跟着一起去，我坐后面的货斗里，正好也可以看着咱们的货。”王建国又咬了咬牙。 货卖不出去，拿不到钱发工资，王建国就会被无数的人围堵着。所以现在，为了让赵国栋放心，他干脆也跟着一起去。 “这么麻烦，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走了。我还着急呢回去，还有个几百万的单子等着我呢！” “好，老王，这次就辛苦你了。”赵国栋说道。 王建国摇摇头：“不辛苦。” 在厂子里，整天面对着要工资的人，那才叫辛苦呢。 第七章 逼上梁山 两个小时后。 秦涛带着聂诗雨，噔噔噔地上了东风140的驾驶室，这车可比老解放舒服多了，秦涛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向着外面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了。这只是第一次，你们也太小心了，等到下次我来了，你们得把存货都给我！” “嗯，嗯，小王，你一路上，开车小心点，照顾好秦老板！” 王建国也爬上了后面的车厢，坐在了柔软的打成捆的衣服堆上。手电筒、军大衣，一把铁锹，放到了他的身边，以便随时应对路上的特殊情况。 司机王二柱点点头，然后启动了汽车。 这个时代流行的是全挂车，前面的车头带着货斗，后面的挂车也带着货斗，在高速公路没有开通的年代里，全国的大江南北，几乎都是这样的车辆。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明州市，一路向北。 虽然以前的时候，聂诗雨就跟着母亲，坐过很多次的造船厂的212，不过现在，乘坐这种全挂车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还是和秦涛在一起，她不时地望望窗外，然后，又望了望一旁的秦涛，甭提多开心了。 虽然外表穿着很成熟，但是实际上，聂诗雨依旧是十四五岁女孩的活泼好动。 天色逐渐转黑，秦涛望着远处路边的一个小摊，说道：“柱子哥，前面停车，下去吃碗阳春面。” 柱子哥？听到了秦涛的话，王二柱非常的好奇：“您是大老板，我可不敢当，我就是个普通的司机，叫我小王就好了。” 王二柱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摘挡，溜车过去，刹车都没用，溜到了路边摊那里。 “老王，下来一起吃碗面。”秦涛又去喊后面的王建国。 东风140的驾驶室虽然比老解放宽敞了不少，也只能乘坐三个人，所以，没有王建国的位置，另一方面，这个年代可不太平，拦路抢劫的屡见不鲜，扒车偷货的也不少，所以，后车厢上必须得跟个人才保险。 后面的王建国没有回音，倒是传来了呼噜噜的声音，这家伙还说要帮忙看着货物，谁能想到，居然在后面睡着了。 “老王，老王！” 王建国回了一声，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到地方了？” “还没有呢。”秦涛喊道：“下来吃碗阳春面，吃饱了再出发。” 四个人坐在了路边小摊上，老板做的就是路边司机的生意，很快就把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 正吃得高兴，外面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秦涛也没有怎么在意，但是，一个身影却是嗖的一下子，蹿了上来，一下抓起秦涛放在桌上的大哥大，跟着就跑。 这简直就是明抢啊！ 正在吃饭的王二柱，反应最快，嗖的一下子站起来，顺手抄起凳子，就扑了过去。 “柱子哥，不用追…”秦涛的话还没有喊完，王二柱手里的凳子，就狠狠地砸到了抢劫犯的后背上，抢劫犯哎吆一声，大哥大脱手，脚下踉跄一步，正好跑到了摩托车的跟前，跨腿上去。 前面的骑手拧动油门，摩托车飞驰而去。 “赤佬，有种别走！找人弄死你们！”对方留下了一句狠话。 “呸！”王二柱吐了口吐沫，然后去捡地上的大哥大。 这个年头，如果没有几下子，是不能当司机的，出来跑车，各种情况都能遇到。王二柱是部队转业过来的司机，当兵的时候，还在南部边界运输过物资，算是上过战场的，还怕这种小毛贼。 但是，当他把大哥大捡起来的时候，却是一愣，这大哥大，成两半了，中间露出了木头的纹理来。 瞬间，王二柱望向秦涛的目光就变了。 “都说了不让你追，柱子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猛。”秦涛说道。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啊！王二柱再仔细地端详秦涛，然后反应过来：“你是…曹主任的大学生儿子？” 王建国张大了嘴巴。 秦涛从小就用功读书，母亲的单位去得不多，也就是在考上大学的时候，秦宝山高兴，请客吃饭庆祝，明州服装厂的不少领导才见过秦涛一次。只不过，大学几年，秦涛的变化很大，这次又特意装作大老板，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华亭来的大老板，居然是秦涛假冒的！ 秦涛认识王二柱，也是因为那顿饭吃完之后，明州服装厂的不少人，是坐着老解放回厂子的，当时王二柱刚刚转业过来，给厂里开车。秦涛对吃饭不怎么感兴趣，吃到一半，就跑到老解放上，和王二柱来玩了。两人聊了一会儿，王二柱就显摆起来了，秦涛记得清楚，当时的王二柱，还给他表演了单手劈砖。 白天去忽悠明州服装厂，除了秦涛的老妈之外，别人都认不出来，但是秦涛的老妈值夜班，所以，白天的厂务会是没法出席的。 现在，王建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完了！ “王叔，服装厂的局势，我是知道的，我妈整天都在发愁，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厂子。”秦涛向王建国说道。 “帮？你怎么帮？你那什么太平洋进出口公司，是真的吗？”王建国欲哭无泪，你这不是玩我呢吗？厂里所有人都知道，华亭来了个大老板，把货给带走了，厂子马上就有钱发工资了。 现在倒好，是你在淘气呢，这下，怎么和厂里交代？自己回去了，还不得被那些女工给吃了？ “假的，不过王叔，我有门路。”秦涛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开车回去，反正就是浪费点油钱，还可以把我当诈骗犯抓起来。我也无怨无悔。要么，就由我带着你们，去闯一闯，把这批货卖出去，厂子就活了。” “您可以给厂里打个电话，说我这里出了点小问题，晚几天回去。” “你，你这是坑人啊！我可被你害惨了。”王建国欲哭无泪。 “涛子，你到底有什么办法？”王二柱也改了称呼。 “一路向北，到芬河，把货卖给老毛子！”秦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现在，王叔，你选哪条路？” “唉，你这是逼我上梁山啊。”王建国叹了口气。 第八章 一路向北 王建国别无选择。 厂里那么多人都在等着发工资呢，闹腾了这么久，好容易有了希望，如果这个希望再次落空，他能想到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心情，绝对能够将王建国给生吞活剥了，连酱油和醋都不用，就能生吃了他。 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跟着秦涛走了，或许真能闯出一条路来。 王建国找了个电话亭，给厂里打了个电话，省得那边明天拿支票取钱的时候出问题，干着急抓瞎，搞不好还会报警，到时候事情就没法收拾了。 这个秦涛啊，从小都是个乖孩子，这次做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做完了这一切，王建国再次爬上了货箱，反正也没有回头路了，索性放下心头的包袱，呼呼大睡。 前面，王二柱还在驾驶着车辆，沿着国道前进，只是，路过华亭的时候，并没有进入华亭，而是沿着外环，一路向北。 过了长江，过了黄河，过了海河，进入了东三省。 一路过来，沿途的情景不断地变换，第一次出远门的聂诗雨，高兴坏了，不停地望着外面的景象，指指点点。 “我以前在部队当兵的时候，经常在南方跑，这东北还是第一次来。”王二柱一边开车，一边也在感慨：“还以为有多冷呢，这不是和咱们明州差不多嘛。” “这是夏天。”秦涛说道：“如果要是到了冬天，那雪下起来，能没过小腿肚子。” “是吗？哥，那到了冬天，咱们也来一趟好不好？人家还从来没有见过雪呢。”聂诗雨无比憧憬。 对于任何一个南方人来说，下雪都是一件稀罕事，至于几十厘米厚的雪，那更是没有见过。 秦涛无奈地点头：“嗯，如果有时间，到了冬天，带你过来看看，咱们这条路要是走通了，以后可能会经常来。” “好啊，哥，那我们说好了！”说完，聂诗雨伸出了手指，就要和秦涛拉钩了。 别看此时聂诗雨的模样像是一个成熟性感的女秘书，但是她的内心嘛，依旧是少女心态。 等到拉完了钩，聂诗雨继续问了起来：“我们已经到了东北了，芬河还有多远？” “这个嘛，看道路条件，快的话，明天晚上前就能到了。” “芬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们为何要去那里？”聂诗雨勤学好问。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首先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芬河是hlj的边界地区，这里和老毛子的滨海边疆区直接接壤，有27公里长的边界线，尤其是，还有铁路和公路，交通十分的方便。 所以，1945年，国家解放之后，芬河就承担着和苏联之间的进出口的重要任务，每年都有大批的货物往来运输。但是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里关闭了进出口的通道，甚至还部署了重兵。 就这样，一直到了五年前，双方的关系逐渐放松，芬河才再次活跃起来，到了87年的时候，芬河就与对面的格城签署了合作协议，这样，双方的贸易就拉开了帷幕。 秦涛对于八九十年代的倒爷，也是很感兴趣的，在前世，他还遇到过一些倒爷，知道其中的门道，所以，为了帮助明州服装厂摆脱困境，他就带着货来芬河了。 其实，国际倒爷的重头戏，那就是中苏国际列车，从己方的首都发往莫斯科，整列车厢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倒爷。在这个时代，长途运输还是火车方便。 不过嘛，明州在南方，是不可能搞到中苏国际列车的车票的，哪怕就算是从明州到芬河的火车皮也够呛，好在有明州服装厂的这辆东风140，质量杠杠的。秦涛提前带走了家里的存款，沿途吃饭加油啥的，还是没问题的。 类似于秦涛这样包车当倒爷的，数量也很稀少，因为这个年头就算是有钱，想要雇车跑长途也很难。 “那里啊，遍地都是黄金。”秦涛说道：“遍地都是美女，对了，柱子哥，你还没结婚呢吧？想不想带个老毛子的女人回去过日子？” 王二柱撇了他一眼：“涛子，拿你柱子哥开心呢是吧？带一个外国人回去，还指不定生下什么怪物来呢。” “柱子哥，要是个金发碧眼的萝莉，那才叫好看呢。”聂诗雨笑意盈盈，跟着秦涛一起插科打诨。 “别说那些旁的了，到了芬河，咱们把货卖给谁？”王二柱向秦涛问道。 “当然是卖给老毛子了。”秦涛说道：“去了之后，咱们找个旅馆住下。咱们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办个四日护照，去格城那边找买家。另外两个人，留下来看货。等到咱们过去，一定有不少当地的商户，一定要留心，可不能把货直接交给他们。” “为啥？” “因为，自己人最容易骗自己人。” 当国际倒爷，倒腾物资非常赚钱，同时，利润大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来了，上当受骗时有发生，而且，大部分骗人的，都是自己人。 “就像是咱们在明州服装厂一样？”聂诗雨开口说道。 “诗雨，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是为了帮助明州服装厂摆脱困境，其他的那些人，是为了掏空身边同胞的口袋，这能一样吗？” 聂诗雨吐了吐舌头，表情无比的可爱。 “咱们四个人，柱子哥要开车，肯定是留下来看货的，哥要去找老毛子谈生意，所以，我和王叔，得有一个人留下来了。哥，我要和你在一起！”聂诗雨又开始考虑起来了。 此时的秦涛，也有些为难。 去格城，最好是身强力壮，一方面可以携带足够多的货物，一方面也容易自保，聂诗雨这个女孩子，才十四五岁，虽然身体已经长成，但是体力肯定是不行的。 让她跟自己去，怕她吃苦，更怕她出意外啊！ “哥，当初可是你说的，要带我见见世面，你现在不会不认账了吧？”看到秦涛有些为难，聂诗雨嘟起嘴来。 “好吧，不过，我们可能会吃苦。” “我不怕。”聂诗雨笑了起来。 第九章 王建国很着急 芬河的边界贸易，早就红红火火的发展起来了，在88年之前，只有一个国营的边贸总公司拥有外贸的权力，后来，扩展到了17个国营公司，再后来，私人的贸易也就发展起来了。 在芬河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进出口部等等的招牌，只要一个小小的临街的房子，就能开起来一个公司，甚至，只需要一个皮包，就能成为一个公司。 街道上，不仅仅有中国人，还有金发碧眼的老毛子，当东风140喘着粗气，开动到这座边界小镇的时候，顿时就引起了无数人的眼球。 “柱子哥，看到了吗？”秦涛说道：“这样的老毛子的女人，屁股大，好生养，你娶回去，能给你传宗接代。” 聂诗雨鄙夷起来，这种yy别人的方式，听起来会让人反胃的。哪怕就算她把秦涛当做自己的亲哥哥来看待，也觉得不太好。 “喂，找死！”就在这个时候，王二柱一脚就踩死了刹车，秦涛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了手套箱上，同时，一把拉住了聂诗雨。 犀利的刹车声中，东风140停了下来，王二柱的头探出去，破口大骂：“找死吗？” “老板，你们是南方过来的吧？想要卖什么货？我可以帮你们联系。” 用身体来挡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那年龄，和秦涛也差不多。这家伙点头哈腰的，看上去非常的恭敬。 秦涛心中清楚，这样的人，有一个专业的称呼，叫做拼缝，顾名思义，就是寻找各种缝隙的。 有能力的直接在芬河与格城之间来回奔走，以货易货，没有资本的，就会游走在火车站、各个贸易公司之间，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拼接着各个缝隙。他们靠的是嘴皮子和脚丫子，赚钱也不少，如果要是能够抓住机会坑一笔，那就更是爽歪歪。 由于这些拼缝的没有任何的固定场所，所以，骗人的可能性很大。己方这辆车的车牌子是南方的，车上的人也是南方的口音，那就更是肥羊了。 秦涛刚刚想要摇头，后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衬衣牛仔裤和围巾！各一万件！” 秦涛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王叔，您这么着急干嘛？ 刚刚的刹车，让王建国也很难受，他在货箱上吃溜溜的向前滑，一直滑到了货箱前端的立柱上，幸亏脑袋前面有一包围巾，否则脑袋肯定会起来个大包。 听到下面的人说有门路，王建国非常高兴，一边喊话，一边就从后面爬了下来。 “哦，这些东西啊，我带你们去国营边贸总公司吧，那里是最大的公司，而且，这个年头，私人的公司不放心，还是公家的可靠，价格包你们满意。我估摸着，少说也能卖三十万。” “好，好！”王建国当下就点头了。 在厂子里的时候，天天发愁，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都没有把货卖出去，原来是没找对地方，现在好了，来了这里，居然有人主动来找！三十万，爽歪歪啊。 王建国的脸上乐呵呵的，似乎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样。 秦涛无奈地摇头：“王叔，王叔！” 王建国没听到？ “王叔，王叔！” 王建国还在和那个小伙子谈笑风生。 “柱子哥，开车！” 王二柱没动弹。 “柱子哥，这百分之九十九是个坑。”秦涛说道。 “我是厂里的司机，得听王主任的啊。”王二柱叹了口气。 “好吧，给你们拉上了线，我也算完成任务了。”秦涛打开了车门：“诗雨，我们走。” “哦？” 聂诗雨有些好奇，还是乖巧地下了车。 “王叔，你真的想和他交易？”秦涛走到了王建国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建国这才回过头来：“涛子，咱们出来不短时间了，把货卖了，咱们也好回去…” “你确定？” 王建国的脸色稍稍的有些尴尬，这件事是秦涛在主导的，现在他拍板了，不太合适。但是，他更想回家啊！ “好吧，我明白了，我和诗雨去祥龙宾馆，如果你们遇到什么意外，来祥龙宾馆找我。”秦涛扭头：“诗雨，我们走。” “那，那等我们交易完了，就去宾馆找你们，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们坐火车。” “王叔，你们是从南方过来的，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我带你们去公司交易，然后，带你们去找点乐子。”小伙子继续忽悠着。 秦涛和聂诗雨走远了。 “哥，既然是骗子，咱们一定要阻止啊！” 秦涛摇头：“看王叔那样子，几十年的岁数，活到狗身上了，人家几句话就把他给忽悠住了。如果不让他上一次当，他哪里会知道人心险恶。” 对方用的话术很简单，私人的不放心，公家的才有安全保障，说到了王建国的心里去了，尤其是那个三十万的金额，彻底打动了王建国。再加上王建国归心似箭，总想着赶紧把货卖了赚钱，所以，秦涛是劝不住的。 干脆，就放任一把，让他被坑一次，知道做外贸生意的困难了。 “给他一次教训，他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我来操作了，这样，我带着你去对面，也更放心。” 聂诗雨笑得很开心。 秦涛要带聂诗雨去对面的话，那就得留下王建国在这边看物资，万一趁着秦涛不在，王建国直接把物资给卖了，那秦涛可就抓瞎了。 “哥，咱们开一间房就够了，出来不能乱花钱。” “哥，那个人会怎么骗王叔他们？” “简单些的，做假合同，上下两张价格不同，签字的复写纸印上签名之后，就按照下面那个合同来走，警察来了都没办法，还有开空头支票之类的。暴力点的，直接扣车。”秦涛说道：“关系要靠自己找，这种对方找上门来的，还当下说什么三十万，十有八九是个坑。” “那…” “那也没办法，自己没擦亮眼睛，就得认，其实，这些都是小儿科，做外贸，最怕的是被对方的海关扣押，几百万的货，瞬间就成人家的肥肉了。如果海关耍无赖，自己还真没办法，只能咬牙认了。” 东风140在小镇的道路上继续开动着，王二柱开车，小伙子坐中央，王建国在右边，小伙子介绍着小镇的情况，看上去非常的亲热，但是，指挥的路线，却逐渐偏离了小镇中央，一直开动到了小镇的边缘。 王二柱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第十章 王二柱：把我吓坏了 刚刚的时候，王二柱没有听从秦涛的安排，那是因为王建国已经搭讪上了，毕竟王建国才是厂子的领导，至于秦涛嘛，秦涛把他们给骗过来的。再加上出来一个星期了，早点交了货，还是早点回家。 但是现在，王二柱已经看出有些不对劲来了，一个国营的边贸总公司，应该是在这个小镇的中心才对吧，这好像都要出了小镇了，有问题啊！ “公司的仓库在这里，进去之后，咱们和老巴谈好了，直接就能把货卸了。少说三十万，估计还能再加点。”似乎是知道了王二柱在想什么，小伙子解释着，然后，又问道：“你们车上，原来那两个人，也是你们单位的吗？” “不是，他们…”王建国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二柱就开口了：“是搭顺风车来旅游的。” “哦。刚刚听他们说祥龙宾馆，对这里好像很熟嘛。” “哪里，他们也是第一次来，估计是听别人说的吧。”王建国的心情倒是很不错。 前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大院，远远的，就能听到几条狗在汪汪的叫。 “就是这里。”小伙子说道：“把车开进去就安全了，这里可不太平，经常会有人扒车偷东西，进入院子，哪怕是到了晚上，有啥动静，狗就会叫。” 院落的前面，是一大片的空地，王二柱的手向右转动方向盘，就打算开进去，但是，等到车头即将进入大门的时候，他却突然把方向盘向左打死，脚下轰着油门，于是，东风140带着后面的挂斗，绕了一个圈，居然开上了回去的路！ 这一下，车子里的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东风140掉头之后，继续加大油门，换挡提速，王建国还在不明所以，那个小伙子已经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来了弹簧刀，直接就向王二柱的脖子上挥舞过去。 闪亮的刀光，照到了王建国的眼里，这一刻，王建国的心中已经明白过来了。 “柱子小心！”王建国说着，就打算去拉小伙子的手，但是，已经太迟了。 那把弹簧刀，距离王二柱的脖子只有十几厘米，王二柱头都没回，手里已经拎起来了检查轮胎的铁棍，只听到当的一声，火星飞溅，弹簧刀就被弹飞了。 大夏天的，驾驶室顶部的天窗是打开的，这弹簧刀居然直接从驾驶室顶部飞了出去！ 这下，那个小伙子傻眼了。 王二柱看都没看那个小伙子，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将铁棍挥舞起来，照着小伙子的脑袋就砸下去。 小伙子坐在中间，根本就没法躲，只能伸胳膊去挡，接着，咔嚓一声，胳膊就耷拉下去了。 小伙子疼得立刻就惨叫起来了，王建国在那里，看得是目瞪口呆。 接着，后面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乌拉尔偏侉子追了出来。 “哼，还敢追出来。”王二柱看着后视镜，等到那辆摩托车越过了他的挂车的时候，他左手快速地抡方向盘，于是，车体迅速地向左边靠过来。 摩托车的刹车发出了一声尖啸。地面上拖出来了黑印，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有躲过去，后面的车厢擦着挎斗，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摩托车上的几个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喊。 等到东风140开动过去之后，他们再也没敢追过来。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告诉你，老子以前上过战场，杀过人，你们要是敢再追过来，小心老子弄死你们！”开进了小镇，王二柱凶神恶煞地说道，然后停车。 胳膊被打断的那个小伙子，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此时的王建国，依旧是心有余悸。 看这些人凶狠的样子，王建国就知道，如果他们的车子开动进了大院，关上了门，那他们绝对就是任人宰割啊！ 没有来过这里，哪里想到会这么乱！王建国非常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听秦涛的，反而相信了一个陌生人呢？ 东风140轰隆隆地开动着，在小镇上绕了一圈，就找到了祥龙宾馆，车子停进了祥龙宾馆大院的时候，秦涛和聂诗雨正在旅馆二楼的窗户上向下看。 “哥，他们果然来了。” “嗯，这下我也放心了。”秦涛说道。 当时的情况，秦涛说对方是骗子，王建国也不会相信，现在，王建国应该会接受这个教训了。 反正秦涛见识过王二柱的身手，单手劈砖，很吓人的，最不济，就算是丢下了货，也能跑来找秦涛，王建国嘛，说不定得吃点苦头。 到时候，秦涛就得找当地人帮忙了。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秦涛对这里很熟，因为在前世，他就认识了一个著名的倒爷，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处理，都是了然于胸的。 还好，他们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省去了秦涛的很多麻烦。 “走吧，下去看看。”秦涛带着聂诗雨，走了下去。 “涛子，你走之后，我就在心中犯疑惑，总感觉到不对劲。等到开出了小镇，就更是感觉不妙了。到了那个院落，对方说是什么国营边贸公司的库房，更是扯淡，我开车去过很多单位，没有一个单位的库房是那样的，外面没有牌子，门口没有老大爷，那几条狗，倒是够凶残的。于是我就试探性的打了一下方向掉头，对方立刻就动刀子了。” 王二柱一边下车，一边向秦涛说道：“当时真是惊险，把我给吓坏了。” 虽然说的是吓坏了，但是，看王二柱那表情，分明就是沾沾自喜。 王建国的脸上很尴尬。 “那个，涛子，我就不上去了，这车货物，得有人看着，我就住车上，货物怎么卖，你说了算，我吃一堑长一智…” “没事，祥龙宾馆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咱们颠簸了一路，你们进去休息一下，洗个澡，吃点东西，现在时间还早，我和诗雨去办证件。” 如果是普通的护照，办理起来是很复杂的，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在芬河，一切的流程都会变得很简单，尤其是最短的四日护照，…现场就能办理。 四天去对面的格城溜一圈足够，不过随着在那里兜售货物的人越来越多，又会变成七日护照，当继续向毛子腹地发展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个月的短期护照。 办理护照很容易，但是，购买去格城的火车票，那就不容易了。 第十一章 尼古拉的朋友 “哥，如果不是我，咱们是不是能挤上火车？”聂诗雨看着秦涛，小心地向他说道。 秦涛摇摇头：“没关系，就算是上去了，也得倒车，够折腾的了。咱们现在换个方式，也很不错。” 这可是敞篷车，秦涛和聂诗雨坐在上面，可以将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迎面吹着微风，非常的惬意，只是身后一个呼哧呼哧的声音，有些煞风景。 这是一辆倒骑驴。 后面是辆28自行车的后半段，前面则是一个两轮车，和普通的三轮自行车是倒着的，所以叫做倒骑驴。在芬河，这样的车子随处可见。 两人没有挤上火车，所有人都扛着大包，里面装满了货物，而且，按照铁路局的标准，每一个包裹几乎都是35公斤的。 为了照顾聂诗雨，一直到列车发车，秦涛也没有带着聂诗雨挤上去，所以，高价从票贩子手里买来的车票作废，这让聂诗雨有些不好意思。 “您这样的大老板，也不用挤火车，你们是做大买卖的。”后面骑车的人说道：“过了海关，到了对面，打上一辆拉达轿车，那多气派，也花不了几卢布。你们要兑换卢布的话，我这里有…” “谢谢，不用了。”秦涛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兑换比例还好说，万一要是换上一张假币，到对面花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搞不好真的回不来了。 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稍不留神就是坑。 不过，过了海关，秦涛还是要打车的，这样才能显示出来他的身份。 秦涛一身西装革履，头发特意打了摩丝，左手拿着大哥大，右手拿着一个公文包。虽然这里没信号，大哥大也是身份的象征，聂诗雨更是都市丽人的打扮，两人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和那些挤列车发货的倒爷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 坐上了拉达轿车，秦涛一口流利的俄语就说了出来。 “去符拉迪沃斯托克。” 秦涛这句话，顿时就让司机一愣：“什么？” 这家伙在边界趴活，一般接到的也是去格城的，最多就是去乌苏里斯，至于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还真是没有。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秦涛说道：“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快！” “两百卢布。”司机开口说道：“先付钱。” 老毛子解体之后，经过休克疗法，卢布变成了废纸，在现在这个时代，卢布还是很值钱的，基本上和美元是一比一的兑换比例。 两百卢布，绝对是天价了。 “从这里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一共是一百八十三公里，按照莫斯科规定的价格，每公里0.1卢布，也不到二十卢布。现在，我给你五十卢布，就算是预定回程了，再加上这个。” 说着，秦涛将五十卢布递了过去，顺带着还有一件衬衣。如果这家伙还贪心的话，那秦涛就得把克格勃拉出来，吓唬这家伙一下子了。 好在没有意外，司机接过来，屁颠屁颠地上路了。 “你们去那里干什么？是执行了特殊任务回来吗？” 一路上，司机滔滔不绝。 秦涛故作深沉：“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聂诗雨看着两边的景象，非常的兴奋，一路上，不停地指指点点。 “哥，这里的房顶怎么都是尖的？” “这里的土地这么荒凉，怎么没有人种地呢？” 这趟出来，真算是过瘾了。 秦涛很有耐心地做着解答，就当做是带着她出来旅游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喂，同志，我是尼古拉参谋长的朋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他谈…”秦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十元卢布，塞到了哨兵的手里。 于是，哨兵也麻利地转身打电话。 “什么？参谋长没有在？是的，知道了。” 哨兵放下电话：“参谋长不在，请明天再来吧。” 明天？秦涛有些着急，只有四天的短期护照，要是不能及时见到人的话，那就会无功而返的啊！ 不过，这可是军事要地，他要是敢直接闯进去，哨兵手里的枪可不是烧火棍。 秦涛四处扫视着，眼珠子也在咕噜噜的直转，接着，他就看到了这条街道尽头，那个尖顶房屋的侧面竖起的那个广告牌。 海鸥酒吧！秦涛记得很清楚，在前世，自己和尼古拉成了好朋友，这家伙就多次的提起过，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当参谋长的时候，就经常去海鸥酒吧喝酒。 现在这个时间，尼古拉该不会是翘班了吧？ 秦涛带着聂诗雨，回到拉达轿车上，直奔酒吧。 身材高大的尼古拉坐在吧台前面，手里拎着一瓶伏特加，咕嘟咕嘟地灌进嘴里，一口气就吹了半瓶。 等到他放下酒瓶的时候，发现旁边多了两个中国人。年轻帅气的秦涛坐在他的旁边，聂诗雨大大方方地站在了秦涛的身后。 “喂，尼古拉，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秦涛一边庆幸自己的运气够好，一边用流利的俄语向尼古拉说道。 “我们认识吗？”尼古拉很是好奇，现在这个时间，酒吧里没什么人，正是他过酒瘾的时候，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好使的。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秦涛说着，抓起一瓶伏特加，和对面的尼古拉碰了一下，然后，扬起脖子来，咕嘟咕嘟的，居然将整瓶酒都喝到了肚子里去。 后面的聂诗雨睁大了眼睛，喝酒和喝水一样，会不会有问题？ 尼古拉的眼睛亮了，看着秦涛如此的豪爽，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仰起头来，把自己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喂，我的朋友，我手头有一万件衬衣，一万条牛仔裤，一万件围巾。”秦涛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衬衣，牛仔裤，围巾？都是好东西啊，不过…我手头恐怕没那么多资金，只能先欠着你，等到出手之后再给你钱，你要卢布吗？” 秦涛摇头：“我不要别的，我要你们扣押的那艘森兰丸号。” 第十二章 一举两得 前世，秦涛和尼古拉就成了好朋友，至于过程嘛，也很简单，就是和尼古拉一起喝酒，然后把尼古拉给喝倒了，从此就成了好基友。 男人的友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尼古拉喜欢豪爽的人，秦涛上来就吹了一瓶伏特加，果然就赢得了对方的好感，再加上手头有好东西，能够让尼古拉得到好处，两人也就一拍即合。 秦涛当倒爷，走的自然是高端路线。 普通的倒爷，就是在国内弄点轻工业产品，打包通过铁路运输过去，到了对面的格城，有人直接接收，一趟就能赚个一两万，听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不过，那毕竟也是小打小闹。 格城那里的也不过是小商贩而已，能吃进去的货物不多，甚至，到了后期，更多的人是直接带着货物去格城，然后当街摆地摊。 明州服装厂那么多货物，想要通过这些小商贩吃进去，太难了，秦涛直接走了军方路线，这个时代的老毛子，从上到下都开始腐朽了，也包括军队。 军队通过自己的渠道，从国外走私各种物品进入国内，太正常不过了，就连海关都不敢阻拦。 要说在远东军区，秦涛最熟的人，当然就是面前的尼古拉了。 他要把货卖给尼古拉，但是，尼古拉的手里还没有现钱，秦涛就得给对方解决这些问题，大家可以以物易物嘛！ 尼古拉手里可能没多少资金，但是，他手里有船啊！ 森兰丸号，是岛国人的一艘组合绞吸式挖泥船，这艘船原本应该在岛国的附近活动，居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开动到了老毛子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被老毛子发现之后，当场就给扣押下来了。 老毛子一句话，这艘船是间谍船，岛国人怎么协调也不给，最后岛国人花费高价，把船只上的人给赎回了。 当然了，岛国人也不亏，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岛国自卫队解密的文件里，这件事才真相大白，当时，刚刚服役不久的汐潮级潜艇，跑去老毛子的太平洋舰队那里检验自己的噪音水平，结果，老毛子没发现，自己倒是一头扎进了海底的烂泥里。 如果全功率倒车的话，有可能脱困，但是噪音就会传到老毛子那里，这艘潜艇就危险了。关键时刻，他们干脆动用了挖泥船，帮助汐潮级潜艇脱困。 潜艇是溜了，这艘森兰丸号，反倒暴露了，被老毛子扣押在了太平洋舰队的基地里，风吹日晒，船只表面都开始生锈了。 一转眼，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老毛子也开始觉得这艘船是个鸡肋，不过，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拍卖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这艘船逐渐成为了废铁。 现在，秦涛过来了，用这些服装和尼古拉交换，尼古拉该做什么选择呢？ 秦涛相信，尼古拉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尼古拉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秦涛，又看了看他身后带着的聂诗雨，估摸着秦涛的能力，然后就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那艘船不能再航行在海上，否则我们不方便交代。” “当然，我们会将它拆成废铁。”秦涛说道：“不过，希望你们能出动一条军舰，普通的快艇就行了，将我们护送过相关海域。我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它悄无声息地开走，如果岛国人问起来，你们就说它锈穿了，沉海里去了。” 这个借口够蹩脚的了，但是，岛国人敢说个不字吗？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现在老毛子的太平洋舰队，那可是相当强的，两艘航母开出去，保准把岛国人吓个半死。 尼古拉点点头。 秦涛友好地伸出了手来：“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生意可以做。” 双方的手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秦涛带着聂诗雨回到了芬河祥龙宾馆，当看到王建国躺在东风140的车厢上，呼呼大睡的时候，秦涛很是满意，果然吃一堑长一智啊！ “王叔，咱们可以交货了，把车开到边界上，通关之后，对面有车来接应。”秦涛喊起来。 “嗯，直接和老毛子交易，真有你的。”王建国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秦涛这样说，非常的高兴，这样省去了中间的二道贩子，肯定能卖个高价！ “对了，涛子，这批货，老毛子给咱们多少钱？” “老毛子不给钱。” “什么？” 王建国立刻就彻底清醒：“那怎么行呢？不给钱，怎么能不给钱！” “王叔，别那么着急啊，老毛子不给钱，但是他们给我们一条船啊，只要把船开回到咱们明州造船厂，拆开之后卖废铁，也能值几十万，放心，绝对不会亏本。这样，给服装厂十万，造船厂还能赚个辛苦钱。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如果这笔生意搞砸了，让我爹还钱。” 秦涛一番忽悠。 弄了一条船，开回去拆了卖废铁？此时的王建国，有些狐疑。 王建国当然不会知道，这是秦涛早就计划好的了。 如果只给明州服装厂卖衣服，只要找个合适的中间商就行了，但是，这样怎么能让秦涛满意呢？毕竟，明州造船厂的危机还没有彻底解决呢。 就算是完成了海关缉私快艇的交付，也就是刚刚填补上了宋伟泽挖的窟窿而已，造船厂依旧没有多余的财力来发展下去，所以，秦涛的这个计划，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把服装厂的衣服倒腾过来，和老毛子这边交换废船，然后把船开回来拆废铁，这样一来，服装厂活了，造船厂也活了。只要拆那么几条船，造船厂就有足够的资金来发展壮大了！ 当然了，首先选择的森兰丸号，也是有着更重要的意义的。其中的某些部件，是相当赚钱的，几十万是少说了，几百万，几千万都值！ “我得去办手续了，车咱们直接开过去，然后装到船上，和船一起回去。王叔，你和我跟着老毛子去接船，咱们还得雇几个船员，你不晕船吧？”秦涛没有和王建国解释太多，反正这个流程走通了之后，王建国自然就放心了。 当清晨的朝阳照耀到大地上的时候，东风140开动起来了，它离开了院落，向边界的方向而去。 后面，一辆拉达轿车跟了上来。 “四哥，就是这辆车，车上的司机是个狠家伙，我的胳膊，就是被他打断的！”拉达轿车的副驾驶上，胳膊上缠着绷带的一个小伙子说道。 后座上，名叫四哥的人还在吸着烟，神情冷漠地看着那辆车，然后说道：“咱们跟着过去，到了那边再动手！通知老七，找好下家，把车上的人干掉，车里面的货直接卖掉！” 第十三章 东北一条虫 这个年头，当倒爷也是有风险的，偶尔出现的失踪人员，都在暗示着做这种生意的危险性，不用说是在老毛子的荒郊野外，哪怕就算是在首都到莫斯科的铁路列车上，也曾经出现过恶性事件。 但是，丰厚的利润，还是会让很多人义无反顾。 这次办理手续用的时间很长，几乎到了下午，车子才终于开动到了老毛子的国土上，此时的王二柱，还是很感慨的。 “再次开车出国了，真是兴奋啊。” “柱子哥，你以前开车出过国？”聂诗雨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开车向前线运输物资，就出国了，不过，那次出国可没有这么麻烦，没有海关啥的，咱们直接就能开过去了。” “为啥？” 聂诗雨实在是太可爱了，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我们的坦克首先开过去了。”秦涛在一旁说道：“所以啊，这个世界，还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秦涛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后视镜：“不对劲啊，后面怎么有辆拉达轿车，一直跟着我们？” “嗯，是一直跟着我们，不过…”王二柱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狠狠地踩下了刹车，就在他的视野前方，出现了一辆乌拉尔偏侉子，这辆车从一旁的小路上突然出现，然后横在了路上，挡住了他们唯一通行的道路。 如果是单车，王二柱或许可以考虑从一旁绕过去，但是后面还有一个挂斗，车头过去了，挂斗也不一定过去，所以…王二柱只能踩下了刹车。 前面的乌拉尔偏侉子上，下来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片状东西，后面的乌拉尔轿车也停了下来，里面下来几个人，拿着同样的东西，其中，手上缠着绷带的那个家伙，看上去格外的醒目。 “你们倒是牛逼啊！在东北这旮旯还敢动手，今天不弄死你们，以后咱们还怎么在道上混！”小伙子左胳膊断了，右胳膊还拿着那个片状东西，用尖锐的前端指着驾驶室，大声地说道：“今天，让你们死得明白，这位是四哥，是咱们东北一条龙，在整个东北名声响当当！” 王二柱目光阴沉，上次打断了这家伙的胳膊，就怕来报复，所以一直都猫在祥龙宾馆里面不敢出来，毕竟附近就是派出所。 这次交货，一去不回，过了海关，就没啥担心的了，谁能想到，这些人阴魂不散，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你们是要杀人劫货吗？”秦涛坐在副驾驶上问道，话语平静，没什么害怕的。 “没错！” “既然这样，那就…”秦涛突然转用了俄语，叽哩哇啦地喊起来：“救命啊，有人行凶啦！杀人越货啦！” 小伙子是做边界贸易的，多少也知道一些俄语，此时听到秦涛这样说，顿时就乐了：“这里荒郊野外，没有人来的…” 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了，手里拿着的亮闪闪的东西，也是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带着惊恐，举起了双手。 其他人也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乖乖地举起了手，老四见势不妙，就往乌拉尔轿车的方向跑。 突突突！ 声音从东风140的车厢里面响起，那里已经出现了几名毛子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他们的手里，端着折叠枪托的ak-74步枪。 老四赶紧趴下，头皮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也在发抖。 “哼，还东北一条龙，简直就是一条虫嘛！” 秦涛嗤之以鼻。 如果只把货送到格城，那他不用额外做什么布置，但是，从格城一路开动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话，那道路太远，很可能发生意外。 秦涛就请尼古拉派了两名大兵，来海关这里等着他，车子过关之后，直接爬进了货箱，躺在上面睡大觉去了。 其实，这样的安排，主要是防备某些贪婪的警察，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这车货给查扣了，让他血本无归。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越境过来找己方的麻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求助一下毛子朋友好了！ 枪声引来了附近的警察，老四这一伙人，很快被警察押送走了，东风140继续上路，在半夜的时候，开动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车子上的货物被转移到了毛子海军的军车上，秦涛一行人蹬上了森兰丸号，当这艘船开始启航之后，王建国还是一阵阵的惊讶。 这就成了？ 一路过来的见闻，让他大开眼界，秦涛的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验证，王建国感慨地向秦涛说道：“回去之后，厂里的货，都交给你处理，这辆东风140，也暂时归你调派，我就不跟着来了。” “涛子，这船很奇怪啊，怎么这么多的管道？”王二柱在一旁好奇。 明州就有造船厂，王二柱也见过各种各样的船只，眼前的船，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管路密集，以至于他的东风140都没地方放，最后被吊到了船桥的顶部，看上去非常的古怪。 “这是一艘特种作业船，用来挖泥的。” “挖泥船？”王二柱还是很不解：“土地不够用吗？干嘛从水里挖泥？” “很多河道堵塞，就需要用这个东西了。”王建国倒是见识广，他开口说道：“我记得，以前的时候，咱们花费了四吨黄金，进口了一艘二手挖泥船。” “啥？”就连聂诗雨也惊呆了。 “是啊，为了缓解渤海入海口的航道淤积情况，1966年，中交天津航道局从荷兰引进二手自航耙吸船，花费了170万英镑，折合4吨黄金。但是，咱们自己没办法造，只能被人家宰了。” 这还不够，到了1985年，中交天航局又从岛国进口了更大的绞吸挖泥船，用来疏通长江航路。 前者是小型的，后者是中型的，就是没有一艘大型的，因为价格更昂贵。 一直到了2003年，国内计划从荷兰采购一艘装机功率8000千瓦的大型绞吸式挖泥船，对方开出了3亿的天价，当时国内舍不得，试探性地讨价还价，这下倒好，对方居然再上涨了百分之五。 根据这边的讨价还价，荷兰人认定了国内不会造！所以，涨价也得买！ 挖泥船不仅仅要疏通河道，更是可以填海造陆，所以，国土面积狭小的荷兰、岛国，掌握着这些挖泥船的技术，国内嘛…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第十四章 一艘挖泥船 “那这艘船，咱们回去能不能把它修好自己用？”聂诗雨开口了。 “当然不能。”秦涛没有犹豫，直接开口回答道。 修好没问题，但是要是自己用的话，岛国人铁定会来抗议的，面对老毛子，他们屁都不敢放，但是，面对小白兔一样的中国，他们就敢摆出强硬的姿态来了。 开回去之后，必须要拆开，拆成废铁，进入炼钢炉，这样做，就算给老毛子销赃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老祖宗就教过咱们偷梁换柱！咱们只要修改一下，岛国人认不出来就行了。” ……… 金色的阳光染红了东方的水面，整个明州造船厂也沐浴在了朝阳之中。 一个两千吨的一号船坞，一个五千吨的二号船坞，它们显示着明州造船厂曾经的强大，此时，两个船坞上都是空空荡荡，几座龙门吊和塔吊，也都停止了运转，风吹日晒，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生锈。 阳光照在上面，将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这些影子之中，出现了一些造船厂的工人。 他们头上戴着藤条编织的安全帽，身上穿着劳动布的工作服，对他们来说，每天在这个时候，来到船台工作，已经是他们的几十年来形成的习惯了。 但是现在，他们却只能坐在空地上，望着空荡荡的船坞发呆。 “如果咱们秦厂长一直带领工厂，绝对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那个宋伟泽，一上来就搞改革，浪费了多少钱！如果这些钱用来继续造船…唉！” “秦厂长头发都白了，为了咱们厂子操碎了心，他的儿子秦涛，也真有本事，成功地将那几条海关缉私快艇给卖出去，把银行的窟窿给堵上了，否则的话，就得卖厂里的设备了！” “是啊，不过，咱们也没钱继续采购原料造快艇了，否则的话，海关这条路就走通了，全国那么多海关，每个海关哪怕只定两条快艇，也足够让咱们造船厂发展起来了。” “最近没有看到秦涛，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是不是跑出去给我们联络生意去了？” “肯定是。人家是大学生，有本事的人，只要安心留在咱们厂里，一定能接秦厂长的班的。” 议论纷纷之中，有人喊道：“你们看，远处那条船，好像是向我们这里来的！” “这条船很奇怪啊，船头上怎么有个大管子？” “没有升旗帜，也不知道是哪里过来的。” “这声音是真清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三菱的船用发动机，功率至少两千马力左右，前些年，咱们厂里制造的那艘大型渔船，用的就是这样的发动机，当时…” 当时真的明州造船厂的黄金时期啊，可惜了，现在… “奇怪，那艘船好像是冲着咱们过来的啊！” 就在他们的目光中，那艘船径直奔向了明州造船厂那个空荡荡的船坞，接着，船头处，一个声音喊了起来。 “喂，师傅们！生意来了，把二号船坞的船闸打开，让我们的这艘船开上去！” 什么，生意来了？ 他们望着那艘结构古怪的船只，然后再看看船上站着的人。 是秦涛？刚刚帮助他们解决了快艇的问题，然后就消失不见的秦厂长的儿子？ 没错，就是他！ “快，打开船闸，这是修船的生意！” 赵长水飞快地跑过去，拉动巨大的船闸，在沉寂了几年之后，这个船坞再次热闹起来。 那艘船的速度放慢了速度，对准了船坞，缓缓开动上来，准确入位。 “关闭船闸，给船坞放水，把船都露出来！”秦涛继续在船头指挥着：“大家伙准备搭脚手架，我们要干活儿了！” “王叔，你过来干嘛？来，安排一下，这几名船员是我从东北请来的，招待一下他们，给他们路费，送他们回去。” 当满头白发的秦宝山从办公室里面跑到船台上的时候，已经看到船坞放空了水，脚手架也已经沿着船只的底部开始搭建起来，一两百号的工人都在那里忙活着，甚至其中还有原本的办公室人员。 就如同是搭积木一样，脚手架在飞速地成型。 “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秦宝山看着忙碌指挥着工人干活的秦涛，脸上满满的都是怒色。 “大家加把劲，争取今天就把脚手架搭起来，明天咱们就能开工拆船。”秦涛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娴熟地从脚手架上爬了下来，他连安全绳都不用，看得秦宝山心惊肉跳。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你跑去哪里了？” “老头子，这是咱们造船厂的希望，有了它，咱们造船厂…” “放屁，不要给我画大饼，说，这艘船怎么来的？” “这几年来，全国各处的河道频频发生淤泥堆积，几次造成险情，尤其是黄河水务部门，急需一条挖泥船。还有其他的很多港口，都在受到这种困扰。老头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这是一艘挖泥船？”秦宝山终于冷静下来了。这几天，秦涛跑得无影无踪，聂诗雨也消失了，秦宝山心中无比的担心，今天看到儿子弄船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骗来的，尤其是秦宝山知道了秦涛在明州服装厂干的那些事，就更是不满。 秦宝山做人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现在眼看老了，难道要晚节不保吗？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秦宝山才注意到了这是一艘挖泥船。 “没错，咱们只要将上面的发动机和组合绞式挖泥设备拆下来，装在咱们自己生产的船体上，至少能卖五千万！”秦涛说道：“如果胃口大一些的话，要一亿也行。” 秦涛压低了音量，这种事不宜张扬。 “你先把这艘船的来历说清楚，不明不白的钱，咱们不能赚。”秦宝山说道。 “好吧。” “秦厂长，别激动，这件事，秦涛做得太漂亮了，我来给你解释吧。” 那辆东风140，从船桥顶部被吊下来了。王建国过来，看到秦宝山非常的激动，赶紧给解释起来。 当王建国这个旁观者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的时候，秦宝山眉头紧皱，沉思了很久，然后说道：“你这小兔崽子，办事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你的确是好心，难道就不能提前和服装厂那边说明白吗？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家里人多着急吗？小兔崽子，哪里来的大哥大？家里的钱，都被你带走了，老子差点报警知道不？” 第十五章 儿子回来了 “我不那样做，你给我作保吗？就咱们造船厂这个烂摊子，就算是你给我作保，服装厂那边能把衬衣、牛仔裤和围巾给我吗？” 秦涛很委屈。 “再说了，咱家的存款也没几个钱，应付路上的开销了，哪里买得起大哥大，我用木头雕刻的。眼馋了？等到这笔生意结束，咱们就有钱了，到时候，弄两台不成问题。” “秦厂长，你就别责怪涛子了，等到船拆了，卖了钱，给我们服装厂三十万就行了。这正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王建国说道。 “王科长，当初说好的十万！”秦涛立刻反驳起来了刚刚给自己说好话的王建国。 “刚刚我听说，什么几千万，还有上亿，给我们服装厂三十万，让我们也跟着沾沾光，我们服装厂上下，一定都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王建国拉下老脸来，无耻地提要求。 然后，他还看向了秦宝山：“秦厂长，你说呢？” 秦宝山叹了口气，自己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怎么就生出来了这样一个儿子？不过，这兔崽子以前只是吵着不在造船厂干，要留在大城市里，没有为厂子分忧的想法啊，现在能这样做，还真是让秦宝山感觉到欣慰。 这兔崽子，还是长大了啊！虽然办法极端了些，但是用心良苦，成果还不错。 现在造船厂要有事情做，拆了这条船，有了足够的资金，造船厂就彻底活了，他们还能帮助国家清理河道，还要把服装厂的货款给清了，这个生意是不能推掉的。 “我会找水务部门交涉的，不过，五千万太贵了，咱们不能赚昧心钱。一千万就足够了，给服装厂三十万，那也是应该的。”秦宝山说道：“至于现在嘛，咱们先去服装厂那边，给他们彻底的解释清楚。三十万的货款，也得拆了船才有，还得拖延几天。小兔崽子，你小子这样做，就不怕你妈在服装厂被指指点点吗？” “我也去。”聂诗雨坐在东风140的驾驶室里，露出头来，向着这边的几个人喊道。 明州服装厂，生产车间。 “曹主任，工资到底什么时候发？” “对，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指望着工资过日子呢！” “对啊，这一天天的拖下去怎么行？” 服装厂里，一场新的争吵爆发了，只不过，负责发工资的王建国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车间主任曹玉茹。 “大家都冷静一些，厂里目前正在解决问题，用不了多久，各种拖欠的工资都会发下来的。”曹玉茹站在车间的门口，向里面的人说道。 “哼，用不了多久是多久？造船厂那边，厂长和出纳卷钱跑了，咱们服装厂这里，也是要唱同一出戏吧？王科长跑了，去哪里了？” “就是，别以为大家伙不知道，那天跑来从厂子里带走货的那个华亭的大老板秦涛，就是你的儿子吧？曹主任，说，你儿子把货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跑了？他带着的那个女秘书，是你们厂里狐狸精的女儿吧？” 服装厂女工潘金花，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在厂子里原本就是一霸，那天秦涛带着聂诗雨冒充大老板，潘金花是亲眼看到的，这女人，就是会八卦，居然联想到了曹玉茹的儿子也叫秦涛，再一打听，秦涛在造船厂失踪了！聂诗雨也消失了，这还用说吗？ “有权有势的，倒卖工厂的产品赚钱，咱们这些人，就活该忍饥挨饿？姐妹们，大家上啊，先出口气再说！” 说着，潘金花就撸起来了袖子，怂恿着身边的女工，想要对曹玉茹动手了。 曹玉茹闭上了眼睛，依旧站在那里不动，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儿子秦涛，虽然王建国打回来的电话，说秦涛是帮忙卖货，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半点音讯… 就在这个时候，曹玉茹却听到了啪啪两声，那叫一个清脆，绝对是大耳瓜子抽过去了，接着就是一阵的惨叫。 自己的脸不疼啊，是谁挨打了？ 曹玉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潘金花坐在了地上，捂着脸，两个腮帮子已经鼓起来了，显然，打她的人没有手下留情。 谁打的？等到曹玉茹扭头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涛子，你…” 出现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她日思夜想的秦涛！ “他奶奶的，一群臭婆娘，敢对我妈动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秦涛的话语，无比的狠厉，他的那双目光充满杀气，不管是望向谁，谁都是心中一哆嗦，她们原本就在曹玉茹的面前，现在，呼啦啦地退后了好几步，把潘金花留在了前面。 “姐妹们，不要怕，秦涛是骗子，倒卖工厂产品，他回来得正好，警察会把他抓走的！还有，那个臭婊子也来了，正好一起被警察抓走！” 聂诗雨的脸色发白，身体因为愤怒而抖动。 “放狗屁，谁说老子是骗子了？”秦涛说道：“警察叔叔给老子发全国通缉令了吗？就算老子真的是骗子，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他奶奶的，你这个臭婆娘，欺负别人老子不管，欺负到我妈头上来了？你这嘴要是再不干不净，骂老子身边的人，信不信老子撕烂它？”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龌龊心理，潘金花，你一直想当车间主任，自从我妈五年前当了主任之后，你就一直在背地里风言风语，搬弄是非，我妈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居然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妈好欺负？惹急了老子，弄死你丫的！” 秦涛无比的凶悍，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浑身颤抖，这一刻，他们有一种感觉，秦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平时厂里给你们发工资，你们就嫌少，几次闹事，要求厂里给涨工资，给福利，厂里福利好的时候，你们屁话不说，现在，厂里有困难，你们不想着怎么帮忙卖货，欺负起来自己身边的人，倒是够威风，你们这些臭婆娘，还有脸吗？” “哎吆吆，打人啦，打人啦！”潘金花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起来。 能打得过，她就会彪悍地冲过来，手法全面，不管是抓，挠，捏，砸，总之，只要下手，那就绝不留情，如果打不过，她就会撒泼耍赖。 第十六章 说一不二 “哭个辣块妈妈！所有人听着，黄金花作为工人，不遵守服装厂纪律，挑动身边的人闹事，围攻直属领导，现在被开除了！” 曹玉茹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并不是因为受欺负，而是感动，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开除？凭啥？”刚刚还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潘金花不嚎了，坐在地上，用手指着秦涛：“你算老几？想要开除我，除非是厂长来了！” “怎么回事，这么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走廊里面传来了声音，赵国栋带着一众厂领导，身边跟着秦宝山，一起过来了。 进入了服装厂之后，秦宝山和王建国一起去找赵国栋了，秦涛带着聂诗雨跑来找母亲，谁能想到正好碰上这一出，听说这边闹起来了，赵国栋也就赶紧过来了。 “赵厂长，骗子秦涛和那个臭婊子回来了，快报警抓他们啊！” “啪，啪！”秦涛又是两个耳光，身后的聂诗雨再也忍不住了，穿着高跟鞋，踩到了潘金花的小腿肚子上。 瞬间，潘金花发出了惨叫。 “打人啦，打人啦，赵厂长，他们当着你的面打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谁说秦涛是骗子的？”赵国栋说道：“秦涛是咱们厂的大功臣，咱们厂很快就能把所有的积压产品都卖出去了！工资，福利，大家多等几天，这次如果还发不了，我就引咎辞职！” 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难道秦涛真的给服装厂解决了积压产品的销售问题？ 她们的目光，再次望向了秦涛。 “赵厂长，这个潘金花不遵守服装厂纪律，挑动身边的人闹事，围攻直属领导，必须被开除！”秦涛语气严肃，指着地上的潘金花。 “这个嘛，大家也都是着急…”赵国栋还想要和稀泥。 “她必须要被开除，这是我们接着合作的前提。”秦涛指着潘金花说道：“她要是不开除，厂里剩余的那些产品，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困难是个照妖镜，有人在困难面前和厂子保持一条心，共同团结在厂领导的旁边，面对困难。有人只想着自己的蝇头小利，煽动身边的人闹事。潘金花必须要开除，要让其他人看看，下次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究竟该怎么做！” 秦涛这番话说出来，赵国栋也只能郑重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接下来我们会开厂务会，研究开除潘金花的问题。” “那我就等待你们的研究结果了，这直接关系到后续的服装销售。” 曹玉茹一直都是楞在那里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儿子长大了，会给自己撑腰了，只不过，这样闹下去，好像也不太好。曹玉茹刚刚想要开口，就听到秦涛继续说话了：“妈，下属围攻领导，必须要被开除，否则的话，以后还怎么领导别人？你心肠软，她们还想要骑到你头上呢！” 曹玉茹把话咽到了嘴里。 “赵厂长，赵厂长，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啊。”潘金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你们欺负人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秦涛留下了这句话：“我们走吧，一起去参加厂务会，厂里接下来的发展，才是大事。” 经过了这件事，秦涛在服装厂里，也是说一不二，他的话，比厂长还权威。别人可以藐视厂长，绝对不能藐视他，更不能藐视他的母亲。 …… 明州造船厂再次忙碌了起来。 清晨的朝阳将金色的光芒照耀下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无数人站在了昨天捆绑好的脚手架上，手里拿着气割，就在炽热的火焰之中，挖泥船的外壳就被割下来一块块的钢板。 “大家一定要小心，拆船比造船危险多了。”秦涛站在架子的最顶端，不断地嘱咐着工人。他没有干活，而是在四处查看情况。 发达国家不搞拆船工业，因为这东西极其的浪费人力资源，说到底，完全就是靠人命来赚钱。 拆除船只的过程中，随时都会发生被拆的部件掉落下去的风险，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去的钢板，会将人砸死。更可怕的是，如果船只内部的燃油没有吹干净，就可能会燃烧… 国门打开之后，国内为了发展经济，一度涌现出来了大大小小的拆船厂，承接全世界的拆船任务，但是，到了后期，国家就决定禁止从国外购买废船拆卸，这个工作转移到了东南亚。 到了那里之后，由于条件落后，几乎每天都有拆船工人死伤的事情发生。 “老头子，谁让你上来了？”秦涛正在指挥着工人们拆船，扭头看到了秦宝山正在爬上脚手架，立刻就喊了起来。 “赶紧下去，不要来这里添乱了！” 正在工作的人们，发出了一声哄笑。 秦宝山是他们的老厂长，虽然偶尔会严厉地批评人，但是平时还是态度和蔼的，大家对老厂长很尊重，谁能想到，这个秦涛，老厂长的儿子，居然会用这种语气和老厂长说话。 尤其是那个老头子，似乎已经叫上瘾了。 秦宝山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兔崽子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是，看看在上面忙来忙去地指挥拆船的儿子，秦宝山的话又咽了回去，而且，还顺从地从脚手架上下去了。 这小兔崽子，最近的性格大变啊！难道真的是成熟了，长大了？ “秦厂长，黄河水务局来人了！” “秦厂长，华亭船舶设计院的人也来了！” 秦宝山点点头：“好啊，都来了，走，去见见他们。” 秦宝山扭头，再次看了看高高的脚手架，想到了什么，对着上面喊道：“小兔崽子，下来，和老子一起去见客人！” 工人们又是一阵的哄笑。 这对父子，还真是有趣啊！ 造船厂的布局都是大体类似的，沿着河岸的长条形状布置，设置两个船坞，船坞上有龙门吊，塔吊，旁边有专门切割，卷压钢板的厂房，和船坞相邻的是船台，等到船的壳子造好了之后，就会开动到船台去舾装。 船厂的办公室，一般都设置在一个角落上。 第十七章 识大体顾大局 明州造船厂的办公室，就在整个造船厂的西北角，此时，一众人已经来到了办公室三楼的会议室上，隔着窗户，向船坞的方向张望。 “这么好的船，直接拆掉可惜了。” “必须要拆掉，否则会引来麻烦的，这明州造船厂，也是太大胆了，什么船都敢要，好在已经拆开了。” “多亏了他们的胆子大，才解决了咱们的燃眉之急啊！” 高建华，黄河水务局派来的代表，杨大伟，华亭船舶设计院的设计师，他们俩站在视线最好的位置，望着远处的景象，默不作声，听着身边人的议论。 “各位领导光临，我们小小的明州造船厂蓬荜生辉啊！”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声音。 两人扭头过去，看到了笑意盈盈的秦宝山，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的小伙子。 “秦厂长，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啊。”高建华向秦宝山说道：“昨天接到了你的电话，我们水务局连夜开会，连夜向上级部门汇报，今天早晨，已经得到了批复，拨款八百万，建造一艘挖泥船。今天咱们过来，就是来签合同的，只要合同签署，两百万的定金，就会直接给你们打过来。秦厂长，你就偷着乐吧，不知道有多少造船厂眼红你们呢！” 明明是对方得了便宜，使劲地压价，这八百万的挖泥船，绝对是白菜价，现在，这一番话说下来，就是要让秦宝山不再计较价格。 秦宝山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刚刚想要点头答应，一旁的秦涛开口了。 “我们报价一千万，其实已经没什么利润了，如果我们造好了卖给国外，至少也能卖三千万，还是美金。我们造船厂前些年贷款无数，现在也都陆续到了还款期，所以，这个价格方面…” 高建华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看着秦涛，他不认识秦涛，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什么来历。 “八百万就八百万吧。咱们也是为了国家，咱们不能看着河道淤积，灾情泛滥。”秦宝山开口说道。 “还是秦厂长识大体，顾大局。”高建华赶紧附和道。 “嗯，这八百万，咱们厂可以接受，但是，这钱可不能拖欠，定金两百万，等到船体建造完毕，离开船坞，就得付三百万，等到船台舾装完毕，交付的时候，再付剩下的三百万，如果资金不能及时到账，我们造船厂有权力处理这条船。”秦涛说道：“在我们的合同上，加上这一条款项，如何？” 出于爱国的觉悟，他们当然要优先把挖泥船给国内使用了，哪怕打个八折也行。但是，造船厂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拨款再拖拖拉拉的话，造船厂真的会再次陷入危机的。 秦宝山在一旁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兔崽子，怎么对体制内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如果不加这一条，估计尾款很难要到手啊！ 高建华苦笑着：“好吧，我们加上这一条，哎，这下回去之后，领导还不一定要怎么批评我呢。” “秦厂长，咱老杨厚着脸皮，来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杨大伟和秦宝山也是认识的，看着合同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套拆卸下来的组合绞式挖泥设备，能不能交给咱们船舶设计院的专家们处理一下？”杨大伟说道：“这艘船被扣押了好几年，里面很多的工件估计都生锈了，如果不修复，肯定是没法直接使用的。咱们船舶设计院的专家免费帮忙，不收你们的修理费。” “这就不用劳烦你们船舶设计院了。”秦涛在那里开口了：“这种设备，我们自己就能拆开修理，再组装回去，这设备是个大块头，没法陆地运输，还得走海路，来回太浪费时间。你们的专家如果想要参观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参观，我们不收费。” 秦涛的话，让杨大伟立刻就尴尬起来了。 船舶设计院的专家，啥时候这么好心了？分明就是想要拆开研究里面的技术的，毕竟，国内干别得不行，山寨那是大行家，只要拆开研究一番，己方的大型挖泥船也就能下饺子了。 明明是来偷技术的，偏偏说得这么的大公无私，还不收修理费？我们还不收参观费呢。秦涛当然是看不惯的，直接给点破了。 “秦厂长，你这儿子，真是太厉害了。”杨大伟感慨地说道：“只要你们肯让我们拆开了仔细研究一番，随便你出价。咱们也是为了掌握这项技术，为了咱们国家。” 这下够诚恳了，还有了高大上的理由，秦涛在一旁立刻又接过来了话茬：“是啊，咱们国家需要大量的挖泥船，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就落在我们明州造船厂的头上了，通过制造这第一艘的挖泥船，我们可以掌握全套的技术，以后，可以把这些技术，用在我们建造的挖泥船上，甚至发扬光大。这种小活儿，就不用劳烦船舶设计院的专家们了。华亭造船厂家大业大，不必和我们争这一口吃的了吧？” 秦涛的话，说得清清楚楚。 明州造船厂以后的发展，就寄托在挖泥船上了。一招鲜吃遍天，全国只有他们明州造船厂能制造挖泥船，所以，以后的订单肯定是源源不断。 其他的造船厂，就别想分一杯羹了。 华亭造船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造船厂，不用说万吨级的神盾战舰了，就连003航母，都是在华亭造船厂建造的。现在虽然说国家经济转型，华亭造船厂的订单都不用愁。 船舶设计院对口的造船厂就是华亭造船厂，如果让他们的专家把这种挖泥设备掌握了，岂不是就相当于是让华亭造船厂给掌握了？ 杨大伟的脸色就更白了，他知道，这次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好，我们可以把设备交给你们，等到我们建造好了水务局订购船只的船体之后，你们再把设备交还给我们就行。”在这个时候，秦宝山开口了。 “你这老头子！”秦涛着急了，我的话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你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把这种船只交给别人仿制？ 你还以为是过去那个全国上下一家亲呢？现在大家伙是竞争关系！我绞尽脑汁，带着造船厂走出困境，你居然直接要把咱们发财致富的机会送出去？ 第十八章 高尚纯粹有道德 秦宝山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之中，流露出来复杂的目光，他何尝不知道，如果要是让船舶设计院的专家们把挖泥设备拿去研究的话，那就相当于把设备的秘密给公开了，以后，华亭造船厂随时都能制造这种挖泥船，他们明州造船厂根本就没法和华亭造船厂比。 但是，他依旧是坚定的。 “我们国家需要大量的挖泥船，各个河道，港口都需要疏通，我们国家需要大量的挖泥船，就算是我们吃透了挖泥设备的技术，自己能够仿制出来，也无法尽快地大批量地建造挖泥船，就无法满足国家的急需。” 秦宝山这番话，是结实给儿子听的，同时又像是要说服自己内心的不安一样：“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造船厂的利益，而忽视国家的利益，没有国家繁荣富强，哪里有我们造船厂的蒸蒸日上。” “是啊，秦厂长说得对。”杨大伟说道：“我们国家急需解决港口淤泥、河流决堤的风险，我们需要大量的挖泥船，虽然国家搞起来了改革开放，但是，秦厂长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依旧保留了下来，让我们很佩服啊！” 此时的秦涛，心中也稍稍地有些感动，是啊，自己的老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为国家考虑，有着崇高的觉悟。用那句著名的话来说，自己的老爹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但是… “好，咱们可以把这套设备交给船舶设计院研究，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秦涛开口了。 在以前的时代里，是从来不讲回报，只讲付出的，所以，老爹不好意思开口，秦涛可不在乎，他必须要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第一，如果这套设备被你们给拆坏了，那么，所有的损失，都得由你们船舶设计院来承担。”秦涛说道：“水务局直接向船舶设计院索赔，我们可不背黑锅。” 这套设备，是要用在给黄河水务局设计的挖泥船上的，如果在这里，被秦涛他们拆坏了，自然是明州造船厂的责任，现在船舶设计院要带走拆开研究，所以，出了任何的意外，当然得让船舶设计院来背锅。 老爹如此高尚，最后反而被人坑了背黑锅，这可不行。 “这是自然。”杨大伟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船舶设计院的专家，怎么可能会弄坏，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们来扛，绝对不能甩锅给明州造船厂。” 秦宝山都如此表态了，他又怎么能小肚鸡肠。 “嗯，空口无凭，需要写到合同里面去，还得你们船舶设计院的院长签字，盖公章。”秦涛说道：“这是第一件，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大公无私，你们船舶设计院，也不能小肚鸡肠，你们需要无偿给我们设计挖泥船的船体。反正挖泥设备已经在你们手里了，对你们来说，这也没什么难度。” 秦涛原本就是船舶设计师，但是，现在的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可以改进快艇的速度，可以提出各种方案，但是，如果要是让他一个人，设计一艘大型挖泥船，那他做不到，这需要一个团队的合作，还需要大量的计算机辅助。 现在，明州造船厂，只有秦涛一个懂设计的人，累死他也完不成，而且，这里还没有计算机。要是用绘图板，那估计得十年八年的。 所以，只能交给船舶设计院了。 以前的时候，他们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建造的船只，都是设计好的，他们只要根据图纸来制造就行了，如果遇到问题，还会有兄弟造船厂的技术人员过来帮忙解决，体现着全国造船厂一家亲的友好。 但是现在嘛，绝对就不是那个时代了。 咱们不能吃亏，也总得得到一些好处才行，就像是现在这样，需要图纸，你们得免费帮忙设计，而且，等到己方拆完了这条船，图纸就得给送过来！ “这个嘛…”国家开始搞市场经济，他们船舶设计院，那也是靠设计船舶赚钱的，白帮忙设计，还是大型挖泥船，这就太吃亏了吧？ “怎么？舍不得？刚刚的时候，我们秦厂长承诺免费给你们样品，你可是把我们秦厂长夸得天花烂坠，说什么大公无私？合着只能是我们大公无私，你们就得斤斤计较？给别人扣大帽子，然后让别人无私奉献，哼，这还真是…” “好，我会把你们的要求，和设计院汇报的。”杨大伟说道：“我们也是要脸的，鼓动别人无私贡献，我们自己倒算计得清清楚楚。传出去，我们的名声也不好。” “这就对了嘛。”秦涛说道：“这些都得写到合同里面去，正好可以一次性的签署好。对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我们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杨大伟笑了：“我们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秦厂长，你这儿子，还真是厉害，你们明州造船厂有了他，那可是要走向辉煌了啊！” 秦宝山破天荒地点头：“是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以前的时候，秦宝山一直都是谦虚的，别人夸自己儿子，他就会在一旁说，这小兔崽子，根本就不行，就是侥幸考个一百分，不能夸，夸了还不得尾巴翘天上去。 现在，他终于夸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做得的确不错，秦宝山非常的感慨，他的脸皮薄，那些要求的话说不出来，秦涛倒是说得清清楚楚。 他有大局观，愿意把挖泥设备贡献出来给船舶设计院拆开研究，但是，他也得给造船厂考虑，秦涛说的那两个条件，恰到好处地给他弥补了缺陷，他的心中是非常的满意的。 市场经济，也不能一直当老好人啊。以后关系到造船厂的订单的事情，还得带着这小兔崽子，一起去谈，这样才能让自己避开雷区，也能给造船厂争取更多的利益。 第十九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涛倒是有些奇怪，在他的眼里看来，自己这一番的说辞，肯定会让老爹非常的不满，小兔崽子，把你老子的面子都给丢尽了！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呢？ 谁能想到，老爹居然很满意。 秦涛看着秦宝山的侧脸，看到了老爹脸上的自豪，于是，秦涛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个老爹也在慢慢的改变啊。 原本秦宝山还要留下这些人吃饭，但是，两人都说要回去请示领导，于是，秦宝山就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到了车上，目送他们离开。 “小兔崽子，你倒是够聪明，这下将咱们造船厂的问题彻底解决了。”秦宝山看着自己的儿子，兴奋地说道。 “老头子，你的表现也不错，以后，咱们父子齐心，合力断金。一起带着明州造船厂，走向辉煌。”说完，秦涛再次走向了拆船现场，这种工作很危险，他必须要重视起来现场的安全。 “秦伯伯，哥！”就在这个时候，聂诗雨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看上去青春靓丽，她的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白布。 “我来给你们送饭了。”聂诗雨说道：“吃过饭了再干活吧。” 送饭？秦涛看了看天空的太阳，果然，已经是中午了。这谈合同还真是浪费时间啊。 “我妈好像没在家吧？”秦涛有些狐疑。 “嗯，是我做的。两份米线，你们趁热吃。”聂诗雨笑呵呵地说道。 秦宝山点点头：“诗雨，辛苦你了。” “诗雨，你可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我发现你基础很差，这样是考不上大学的。”秦涛说道。 “知道了，以前的时候，秦伯伯盯着你，现在，又轮到你盯我了，放心吧，上午的时候，我把你留的那些作业都做完了。” “有不会的吗？” “有几个。” “嗯，下次中午来送饭的时候，把题也带来，我给你讲解。” “是。”聂诗雨非常的乖巧。 以前的聂翠娥，从来都不关心聂诗雨的学习成绩，所以，她也就马马虎虎，处于中下游的水平，现在既然是秦涛当了聂诗雨的哥哥，那就要抓起她的学习成绩来。 聂诗雨也很听话，就像是秦涛以前听他父亲的话一样。 秦涛飞快地吃饭，聂诗雨就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直到秦涛把米粉吃得干干净净，聂诗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诗雨，你的手？” “哦，没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你们忙，我接着回去复习功课了。”聂诗雨蹦蹦跳跳地走了。 当太阳逐渐地滑向西边的时候，一辆幸福250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直开到了船台上，摩托车上的中年人大声地喊了起来：“秦厂长，秦厂长！” 秦宝山扭过头去，看到了来人：“刘厂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明州钢铁厂的厂长刘明刚，支起来了摩托车，侧腿坐在座椅上，从口袋里掏烟。 “秦厂长，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拆下来的这些废钢，按照市场价卖给我们吧！”刘明刚一边给秦宝山递烟，一边向他说道。 当年，国家刚刚建立的时候，还属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只有少数的钢铁厂，根本就无法满足国家的需求，尤其是第一个五年计划，优先发展重工业，所以，对钢材更是有着庞大的需求，国家面临着严重的钢铁短缺的情况。 当时，国家就提出了大炼钢铁的计划，全国都轰轰烈烈地行动起来了，几乎是每个县都有一个炼钢厂，那些土法炼钢的小炉子更是数不胜数。 明州钢铁厂也是在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只不过，由于明州本地出产的铁矿石品位太低，加上工人的水平有限。所以，冶炼出来的经常都是渣子。 虽然这种副产物是必然的副产品，但是，正常的钢铁厂，出来的渣子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他们这边，经常是百分之百。 所以，很长的时间里，明州钢铁厂几乎就处于半废弃的状态了。 到了八十年代，原厂长的儿子，头脑灵活的年轻小伙子刘明刚，当了钢铁厂的厂长，他大刀破斧地进行了改革，彻底放弃了用铁矿石冶炼钢材，而是直接收购废钢冶炼，然后，又捣鼓了一套钢筋生产设备，生产出来钢筋，给了明州楼板厂。这样一折腾，厂子居然就活过来了。 正是因为出现了这个奇迹，所以，明州市才认为年轻人有能力，可以带着老企业走出困境。宋伟泽就这样走马上任，去明州造船厂胡乱折腾去了。 虽然明州钢铁厂有一辆212，但是毕竟年代太久远了，经常掉链子，刘明刚在去年的时候，买下了这辆摩托车，更喜欢骑着摩托车四处转悠。 今天，听说这边开始拆船了，那还有什么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这些废旧的钢材，应该交给他们才对！ 对于秦宝山来说，这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刚刚想要点头同意，突然就想到了秦涛，于是大喊了一声：“涛子，下来！” 正在指挥着工人们拆船的秦涛，从脚手架上爬了下来，此时的他，一身造船厂的工作服，头上戴着藤条编织的安全帽，看上去和其他的工人差不多，甚至就连皮肤都给晒黑了。 “你刘叔想要把咱们这些废钢买走。”秦宝山说道：“你觉得呢？” “秦厂长，您这是要培养接班人了？”刘明刚调侃道。 在他的眼里看来，不就是一些废钢吗？秦宝山居然要找儿子商量，有些奇怪。 “刘叔，你们当然可以买走这些废钢。不过，这些钢材的质量相当不错，如果用来当建材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秦涛说道：“如果你们要是上一套热轧设备的话，就能够轧制性能更加优秀的钢材了，搞不好，还能供应给我们造船呢！” 造船使用的都是优秀的钢材，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使用之后，船只本身的机械性能开始变差，但是，要是进入炼钢炉再回炉的话，还真的能再变成船只用钢。 明州造船厂如果想要发展起来的话，就必须要用稳定的钢材供应来源，尤其是，价格还得便宜，如果忽悠着明州造船厂生产钢材的话，绝对比国内一流钢厂的钢材要便宜。而且，还不用担心钢材紧缺的时候订购不到足够的钢材。 第二十章 造船用钢 听到了秦涛的话，刘明刚的表情严肃起来：“生产造船用钢？那技术可不低，如果钢材不达标，船出去沉了，你刘叔可是要进去的。” 船用的钢材，要求是很高的，就他们回炉的那些废旧钢材，做楼板没问题，要造船，难啊！ “这原本就是船用钢。”秦涛说道：“性能非常优良，你们回炉之后，只要严格把控冶炼质量，还是没问题的，对了，你们还需要从大型炼钢厂里面，挖一个专家过来。这样就更有把握了。” 秦涛懂造船，但是他不懂炼钢，或者说，只懂原理，不懂太多的细节。不过，他完全可以给刘明刚指明一个大方向了。 说完，秦涛又看向了船台：“我们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到了以后，我们还会弄过来更多的废船，拆船将会成为我们明州造船厂这十年来的一个主业，所以…” 秦涛在给刘明刚画大饼了。 刘明刚是个头脑灵活的人，否则也不会把明州钢铁厂给带活了，如果有机会继续向前发展，刘明刚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正是因为他很聪明，所以也不可能被秦涛几句忽悠就头脑一热，投入巨资上新的机器设备，他必须要考虑周全。 “更多的废船？”刘明刚看向了秦涛。 “是啊，我们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弄来更多的废船，甚至是报废的军舰，钢材的质量都是很高的，重新冶炼之后，用来造民用船舶，没有半点的问题。”秦涛说道：“刘叔，造船用的钢板价格，至少是建筑用的钢筋好几倍吧？” 刘明刚点点头：“是的，利润是不错，但是，设备的采购，也是一笔巨款，别看咱们明州钢铁厂现在已经活了，实际上，账面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想要采购设备，还得从银行大笔的贷款，这风险可不小。” “刘叔，有风险才有收益，当初你带领钢铁厂走出困境，不是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吗？你当初的那种敢打敢冲的劲头呢？搞企业，不要仅仅看着当下盈利，还得看以后的发展啊！” “秦厂长，你这儿子厉害啊，能说会道的，把我差点都要给说服了。”刘明刚说道：“咱们先把废钢的事情敲定了，至于生产钢板的事情，接下来再说吧！” 秦涛笑了笑，他知道，刘明刚不是头脑发热就能干的人，今天只是给他种下来一颗种子而已，以后会慢慢的发芽，然后成长起来的。 “我看这拆下来的钢板，差不多够一车了。”刘明刚继续说道：“秦厂长，我去叫辆拖拉机，把这些拆下来的钢板带走了。” “好说，现款结账就行。”秦宝山说道。 和黄河水务局的合同还没有正式生效呢，对方的首付款也没有给打下来，现在，切割钢板用的氧气和乙炔，都是赊来的，这第一车的废钢，可得结现款。 “当然没问题。” 很快，一辆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开了过来，在码头那边停下，一旁的吊车直接就把废钢吊上了拖拉机。 秦涛在一旁指挥着：“只吊拆下来的船体钢材，那些法兰盘之类的，都给我留下来，都是好东西！” 拆船卖废钢，是普通的船体废钢，船只里面的很多东西，那都是有更高价值的，小到法兰盘，大到发动机和螺旋桨，秦涛还打算把这些废物利用起来呢，不会给刘明刚的。 “小气鬼！”刘明刚撇了秦涛一眼。 一车废钢被拉走了，到了钢铁厂之后，刘明刚并没有直接让人将它们扔进炼钢炉，而是拿起来了其中的一块，放进人造革的手提包，然后，直奔华亭第一钢铁厂，这是整个地区最大的钢铁厂了，几年之后，进行了改制，成立了宝钢集团公司。 “军哥，帮忙给化验一下这种废铁的内部元素成分，估测一下回炉之后，生产出来的钢材经过热轧成钢板之后，能达到多大的强度？”刘明刚在钢铁厂外面的赵记饭馆里，请自己的发小王军吃饭，吃饱喝足之后，掏出来了一块巴掌大的废钢。 刘明刚和王军从小一起长大，王军学习成绩好，后来考了个中专，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华亭第一钢铁厂，几年下来，进入了工厂的检验科。 “怎么，不满足造钢筋了，想要造钢板了？这可不容易…”王军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了这块废钢。 它是用氧气乙炔火焰割下来的，所以它的边缘都是一个个的铁溜子，表面生锈，看上去非常的寒酸。王军用手颠了颠，然后，从腰间的钥匙串上拿出来一把折叠水果刀，然后，划了下去。 锈迹斑斑的表面，出现了一个划痕，由浅入深。 “不好！”王军一声惊呼。 “怎么了？” “我的刀尖！” 王军心疼地看着自己这把用工厂里面高碳钢打造的水果刀，刀尖居然钝了，再看看钢板上的那个划痕内部透出的白色的金属光泽，他不由得感慨起来：“这应该是d级钢，你从哪里弄到的？” “拆船得到的废钢。”刘明刚说道：“我们想要用它冶炼之后热轧钢板，再用来造船…” “这个嘛。”王军皱起来了眉头：“从原理上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们厂子的技术嘛…算了，今天我上夜班，抽空给你检测一下成分，明天早晨就能给你结果。” “多谢了。”刘明刚非常的高兴。 原理上是没问题的，只要从大型的钢铁厂挖个老技术工人就行了，毕竟，明州钢铁厂的工人都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的水平，出渣子的几率比成品高得多，他们是靠不住的。 第二天。 “这还不是普通的低碳钢，而是合金钢，掺杂了铬元素。”王军把一张单子交给了刘明刚：“根据化验的各种数据，可以肯定，这是岛国的wel-ten780c船用钢，质量相当不错。一般都是用来制造高档的民用船只的。” “看来，热轧之后重新当做船只用钢，应该是没问题的了。”刘明刚说道。 “是啊，不过，你们一方面没技术，一方面没资金…对了，明州钢铁厂，是不是有大批的高炉渣？”王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前几天，有一个岛国的商人，来我们钢厂要收购高炉渣，给的价格还不低，我给你找他在华亭大酒店的电话，他应该还没走…” 第二十一章 上万吨的高炉渣 “涛子，下一趟打算什么时候走啊？”造船厂里面依旧是热火朝天，王建国眼巴巴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 他是过来拿钱的。拆船的废铁卖给了明州钢铁厂，对方给结的是现款，所以，几车废铁下来，造船厂就已经有了一笔资金，明州服装厂那边也就能赶紧拿到他们的货款了。 拿到了钱之后的王建国美滋滋，同时，他也在催促着秦涛，毕竟，他们厂子里的服装还有很多呢！得全部销售出去才行。这希望，当然就寄托在了秦涛的身上。 “对了，厂里已经把潘金花给开除了。现在厂里的所有人，对曹主任都是恭恭敬敬的，这笔钱发下去，他们更是会尊重领导的。”王建国继续说道。 秦涛摇摇头：“暂时还去不了。” “啊？” “我们造船厂这边得安顿下来，第一次拆船，我们没有经验。”秦涛说道：“我怕出生产事故，所以，得亲自盯着，船舶设计院那边还没有把图纸交给我们，我们也不能继续造船。我得等到船只拆掉，新船的建造走上正轨，才能继续去跑第二趟。大概需要几个月吧。” 王建国一脸的黑线。 “不过，老头子已经承诺给你们三十万了，你们厂子已经能缓过来了，几个月的时间，你们应该能承受得起的。”秦涛说道。 “不，那可不行，库存清不了，那厂子就不能开工做新的衣服，厂里不能一直闲着啊。”王建国说道。 打死他们都不敢再做外贸生意了，一旦被坑，货物都卖不出去，所以现在，他们很是闲得慌。 “厂里怎么就闲着了？”秦涛说道：“如果没生意的话，那就做西装！” “西装？” “是啊，大翻领，两排扣，高垫肩。”秦涛说道：“如果没有样品的话，直接就去市场上买几套，直接仿制就行，保证热销，对了，得设计个商标，起个名字，叫什么大富豪，希尔顿之类的，总之，高端大气的。” 在九十年代，服装厂居然还发愁做什么服装？当然是西服了！ 前些年的中山装已经不流行了，整个社会都在向西方看齐，穿衣服也是如此，穿上西服，就会感觉到很潮，很时髦的，哪怕是老农民下地，外面也穿着一件西服的！ 人手一件的西服，想想就知道有多大市场了。没错，人手一件，不仅仅是男人，就连女性都喜欢穿西服。大街小巷的缝纫铺里面，都是做西服的。（本人也穿过，里面穿棉衣，外面穿西服，那画风，现在想想真low啊。当时还美滋滋的，觉得很高大上。） 服装厂的优势，就是集中生产，价格便宜，所以，肯定能火爆。 正说话间，刘明刚骑着他的幸福250过来了。 今天的他，喜气洋洋。 “刘叔，遇到什么事情了，把你乐成这样，是捡钱了吗？”秦涛好奇地看着刘明刚。 “没错，就是捡钱了！”刘明刚相当的兴奋：“知道吗？我们厂里，堆积了上万吨的高炉渣，居然有人要了，而且，给的价格还不低，每吨给我们二十，这下，我们厂里一下子就能进账二十万！我已经决定了，用这笔钱采购国内停产的钢铁厂的二手热轧钢板设备，我们厂也要造钢板了！” 明州钢铁厂在几十年的历史之中，冶炼了上万吨的高炉渣，那些东西就堆积在钢铁厂的旁边的空地上，形成了一座座的小山，秦涛在小的时候，也非常羡慕小伙伴们去那里玩。 但是现在，当刘明刚这样说的时候，秦涛却突然皱起来了眉头，前世的记忆进入了他的大脑。 明州钢铁厂在刘明刚的带领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辉煌，但是随着国家的环保意识的增强，各种小的炼钢厂纷纷被关闭，明州钢铁厂也就彻底关停了。 厂里的那些废旧的上万吨的高炉渣，也成了市里的老大难，根本就没有人要，为了推销出去，市里请专业的机构检测了这批废旧的矿渣，结果发现，矿渣里面含有几种稀有金属，尤其是，还有钪！ 钪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稀有金属原料，用途广泛，比如说，在铝合金中只要加入千分之几的钪就会生成al3sc新相，结构和性能发生明显变化。比如再结晶温度提高两百度，且高温强度、结构稳定性、焊接性能和抗腐蚀性能均明显提高。 这种稀有金属甚至在航天科技上都有着巨大的用途，因为它具有优秀的耐高温特性。 以现在国内的技术，还检测不到这些稀有金属。 “哪里来的客户？”秦涛问道。 “岛国来的，叫什么村口啥的，专门在咱们国内收购废高炉渣的。”刘明刚说道：“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我们的高炉渣样品给他们邮寄了过去，他们给我们报了个不错的价格。” 果然啊外国人，来国内捡漏了！秦涛的心中带着冷笑，对方来买可以，毕竟己方也没有技术将里面的稀有金属提取出来，不过，想要占便宜，没门！ 秦涛没有直接和刘明刚说明高炉渣里面有好东西，毕竟说出来了也没人信，拿去检测也检测不出来。所以，也只能换个方式了。 “刘叔，你们是怎么谈的？你懂岛国话吗？” “我当然不懂了，人家有翻译的，外事部门给配的。” “刘叔，那你可得留心了，当翻译的，没几个好东西。万一被骗了怎么办？看看咱们明州服装厂，不就被骗了吗？” 刘明刚的脸色严肃起来了。 秦涛说得对啊，外国人没几个好东西，明州服装厂就是例子，明明都谈好了合同，结果，生产出来了服装，对方居然不要了！服装厂差点就被拖垮了。 现在，外国人来收购他的高炉渣，会不会有什么坑？毕竟，那东西根本就没用，最多用来铺路而已，岛国人至于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收购那玩意吗？难道弄回去填海造陆？ “可是，我也不认识会岛国话的人啊，现在去找也来不及了，人家下午就要来签合同了。”刘明刚说道。 “刘叔，我会啊！”秦涛说道：“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可不能让岛国人坑了咱们。” 第二十二章 好听的名字 一辆黑色牌照的皇冠轿车，开动进了明州市，直奔钢铁厂。 车子的后座上，岛国商人川口督史的目光望着窗外，手里还摸着那个高炉渣的样品，他的脸上，满是期待。 “川口阁下，这次生意对明州钢铁厂的照顾大大地，他们对岛国友人的慷慨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在他的旁边，坐着的是华亭市的外事办公厅的干事汪明远。 虽然已经进入了九十年代，但是，岛国商人如果要是在大陆来回奔跑的话，还是不方便的，所以，外事办公厅就提供了服务，由他们带着这些外宾在国内考察，这样方便协调。 而且，这些人还需要说一口流利的外语，方便沟通。汪明远就是因为日语出色，所以才在外事办公厅里面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陪同着川口督史过来，汪明远很是热情，一路上，给川口督史介绍着沿途的风土人情，眼看要到了目的地，又开始说起来了明州钢铁厂的事情。 这里的那些废高炉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现在，每吨二十收购走，明州钢铁厂相当于平白得了二十万，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等到合同签署之后，我们需要铁路部门配合，把这些高炉渣运到华亭装船。”川口督史说道。 如果是国内的普通商人，想要搞到火车皮太难了，不过，既然是外宾的要求，那就要特事特办。 “当然没问题，由我们外事部门负责协调，不过，这里原本就有造船厂，有码头，贵方的船只要是能开过来，可以直接在这里装船。”汪明远说道。 “如此大大地好。” 车子在钢铁厂的门口停了下来，川口督史下了车，看着外面那堆积如山的高炉渣，非常的满意。 “喂，你们的厂长呢？”汪明远向着门房里面的人喊道：“岛国的大老板来了，还不赶紧让你们的厂长出来迎接？他们还想不想合作了？乡巴佬！” 喊完了之后，汪明远又重新在脸上堆起笑容，看向了川口督史：“川口阁下，小心弄脏了鞋子。这小地方，灰尘很多。” 看他那个样子，就差用自己的舌头去舔川口督史的鞋子了。 厂子里，秦涛和刘明刚，以及其他几个厂干部走了出来，看到了汪明远的样子，秦涛就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你们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快，过来见过川口阁下。”汪明远看向这边，又露出来了不满的表情。 岛国客人来参观，还要来购买这些不值钱的高炉渣，你们还不麻利地迎接，太失礼了！ 刘明刚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村口阁下，非常欢迎。我们刚刚在厂子会议室布置招待场所，耽误了时间，还请谅解。” “不是村口，是川口。”汪明远立刻纠正：“是川口督史阁下！” “哦，村口那坨屎阁下。”刘明刚赶紧学着汪明远的语调说道，只不过，说出来之后，就不伦不类的了。 噗！秦涛终于笑了出来，这家伙的名字，很好听啊。 “八嘎！”汪明远怒了。 “他奶奶的，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汉奸。”八嘎这句话，出动了秦涛的逆鳞：“呸，崇洋媚外！” “你说什么？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汪明远也急了：“辱没外宾，要是酿成了严重的外交事件，你们负得起责任吗？外交无小事，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我怎么就是汉奸了？怎么就崇洋媚外了？对外宾，就是要拿出我们全部的友善来，你懂什么？乡巴佬！” “人家川口阁下还没不高兴呢，你这牧羊犬倒叫起来了。”秦涛说道：“别拿你那套理论来吓唬人。不就是做生意吗？大家都是平等的，想做，就坐下来好好谈，咱们中国人，也都是热情好客的。但是，如果要是趴下来跪舔，只有你这种没骨头的家伙才没膝盖。” 此时，川口督史也已经发现了这边情况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望向了这边。 “川口阁下，您是来和我们谈生意的，还是来耀武扬威的？”此时，秦涛嘴里已经飚出来了流利的日语：“如果您是打算来这里耍威风的，那就请回吧。” 如果要是让刘明刚知道秦涛在说什么，估计会非常的着急，不过，他听不懂秦涛说什么，只能是在一旁看着，不过，他可以猜出来，秦涛应该是在给村口那坨屎告眼前这个家伙的黑状了。 果然，村口那坨屎看向了汪明远，脸上有些不高兴：“汪干事，我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友好大大地，请注意你的言辞。” “是，是。”汪明远面对川口督史的责备，赶紧点头哈腰，十足的狗腿子的模样。 “村口那坨屎阁下，请进，到我们的会议室里谈。”刘明刚做了个请的姿势。 汪明远又要发火，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不用翻译，看动作也能清楚，川口督史点点头，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刚刚的时候，刘明刚他们的确是在布置会议室。 以前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会议室里面做的，所以，这里还是几十年的老样子，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不少，窗帘破了一个个的大洞，到处都是灰尘。 他们收拾了半天，哪里顾得上去厂门口迎接，只是因为没有出门迎接，就被汪明远认为怠慢了国际友人。 现在，汪明远跟在川口督史的后面，脸色阴沉着走进了会议室。 水泥地面，坑坑洼洼，会议桌斑驳沧桑，此时，上面摆着几个盘子，里面放着水果，瓜子，花生之类的。 “请，请上座。”刘明刚很客气。 “咳，咳。”秦涛咳嗽了一下，接下来，终于要进入重点了：“川口阁下，我们刘厂长和贵方在电话里面交流过，不过不是很清楚，我们现在，还需要确认一下，贵方给的价格，是二十美元一吨吗？” 第二十三章 土坷垃变金元宝 刘明刚和岛国人最开始在电话里面交流的时候，是每吨二十，不过，当时并没有说什么货币单位，此时，秦涛说出美元来，坐在川口督史身边的汪明远立刻就恼了：“二十块，人民币，不是美元！你们注意点，不要狮子大开口！好不容易来了个岛国的大老板要收购你们这些不值钱的高炉渣，你们不要得寸进尺，真以为自己这些东西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现在的汇率并不高，人民币兑换美元是3.7659，这也意味着，如果从人民币变成美元，就要多付出好几倍的资金。 秦涛瞟了一眼汪明远：“我在问川口阁下，你这个无关人不要插嘴。” 汪明远的作用，是来给当翻译的，现在，秦涛一口流利的日语，根本就不需要经过汪明远的翻译。 由于他们都是在用日语说的，所以，刘明刚并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不过，看汪明远的态度，就能知道这个翻译肯定有问题，搞不好，会和明州服装厂一样，在给己方设套呢！ “刘厂长，这个人能代表你们厂吗？”汪明远换成了汉语，向刘明刚问道。 “是的，他说的，就代表我说的。”刘明刚点头。 “哼！你们就等着哭吧！” “好。”川口督史居然答应了。 在国际商贸中，本来就是使用美元，现在，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二十美元的要求，那也不算过分，川口督史答应了。 汪明远诧异地看了一眼川口督史，价格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居然还能同意？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分明就是奸商啊，川口督史难道不应该扭头走人吗？ 花二十美元来购买一吨高炉渣？ “可是，我们认为二十美元的价格，有些过低。”秦涛继续开口了：“至少要两百美元，才能真正地符合它们的价值。” 两百美元！ 这下又给翻了十倍！ “喂，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川口阁下亲自过来和你们做生意，这是看得起你们，现在，你们真以为自己手里捧着一个金元宝？”汪明远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这样做，什么都得不到！就让那堆高炉渣继续烂在你们的厂子外面吧！” 说完，汪明远又看向了川口督史：“非常抱歉，川口阁下，这里的人，没有半点的诚意，我代替他们，向您道歉，我们…” “道歉？你凭啥代替我们道歉，我们有没有做错什么。”秦涛向汪明远说道：“我们手里的，明明的就是金元宝，非得当土坷垃吗？” 说完，秦涛又看向了川口督史：“川口阁下，我没有说错吧？我们这些高炉渣，值两百美元一吨。” “川口阁下，我们还是走吧，全国的钢铁厂还有很多，高炉渣大大地有。”汪明远说道。 川口督史依旧坐在那里，他的脸色依旧正常，只不过，他的手指在斑驳的桌面上，不停地敲打着。 刘明刚有些紧张。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个川口阁下怎么这种样子？难道这笔生意要吹了？实在不行的话，价格方面好商量，十块钱一吨也行… “请问，你怎么知道这些高炉渣价值两百美元一吨？”川口督史向秦涛问道，眼睛里带着迷惑。 “因为，里面有一种稀有金属钪。”秦涛终于给点破了。 “纳尼？你们怎么会知道？”川口督史惊讶地看着秦涛。 “我们当然知道，贵方打算把它提炼出来，然后用在你们的火箭上，这些高炉渣，对你们很重要，所以，两百美元一吨，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川口阁下，您觉得呢？” “好，那就两百美元一吨。”川口督史点头。 汪明远彻底傻眼了，原本二十人民币一吨的高炉渣，居然被要到了两百美元一吨，这样一来，总价就是两百万美元了！这可是他这个外事部门干事陪同外宾签署的最大一笔合同了！ 如果是华亭市内的一个大型企业，两百万美元的合同不算什么，明州这种小地方，一些破烂的没有人要的高炉渣，居然能卖到这种天价？还有，这个钪究竟是什么东西？ 汪明远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秦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川口阁下，我们还希望用这些钱，从贵方订购一些炼钢设备。” 川口督史眼前一亮，这样一来，他这个商贩又能再赚一次钱了。两头赚，最符合他的利益了。 “当然可以，你们要什么？” “和华亭第一钢铁厂一样的钢板热轧设备。”秦涛说道。 国门打开之后，看到了和世界的差距，所以，通过引进来提升国内的工业水平，就是一个主要的方式了，华亭第一钢铁厂，就全套引进了岛国的炼钢设备。 那是国家出面，动用了大笔的外汇储备，现在，明州造船厂一分钱没花，相当于用这些废旧的高炉渣，直接就给换回来了整套的设备。 价格方面，都是秦涛算过的，正好合适。 “您刚刚要价两百美元一吨，就是为了这套设备吧？”川口督史问道。 秦涛笑而不语。 “好，我们可以答应。” “贵方可以用船将设备直接运输到明州，我们一边安装设备，一边把高炉渣给你们送上船，设备安装调试完毕，运行正常，那些高炉渣也全部装船，这样如何？”秦涛继续提议。 这是避免对方出幺蛾子，安装设备的时候，如果出什么意外，那剩余的高炉渣，也肯定是不会给他们继续装船的，想额外要钱，没门！ 毕竟，岛国人是最精明的，什么幺蛾子都可能出来。 “好。”川口督史答应了。 合同当场草拟，日语和中文各三份，当看到中文的合同的时候，刘明刚睁大了眼睛。 两百美元一吨的价格？两百万美元，进口全套的钢板热轧设备？那可是岛国三菱重工的啊！原本他们只打算买一套国内的二手设备，现在，能买全新的设备，还是和华亭第一钢铁厂一样的设备！ 以后，他们也能制造出来和华亭第一钢铁厂一样的钢板了！ 想到这里，刘明刚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秦涛。 第二十四章 我要退役的老舰 “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聂诗雨蹦蹦跳跳地出来迎接：“曹姨又去上夜班了，我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着你和秦伯伯呢。” 看着饭桌上被用碗扣起来的菜，秦涛的内心有些惭愧，自己的肚子，已经吃得鼓鼓的了，帮助刘明刚搞定了合同，他非常的感激，拉着秦涛和其他的厂干部去吃饭，秦涛正好有一些思路要和他说，就去了，却把家里的人忘记了。 聂诗雨一直都在等着他回来呢！ 现在怎么办？说自己吃过了？聂诗雨这丫头一定会很生气的。 “好，吃饭。”秦涛说着，坐在了桌子上，打开扣着的碗，就看到盘子里，赫然是一盘梅菜扣肉。 “你做的？” “嗯，哥，尝一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秦涛夹起一块来，肥而不腻，入嘴就化，配合上梅菜的香味儿，那叫一个爽。 “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我给你盛饭去。” 一碗米饭摆在了秦涛的面前，秦涛的脸上带着微笑，继续吃。 “哥，学校快开学了。”聂诗雨说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考上明州市一中。” 初中升高中，是人生中的一个大关口。 很多职工子弟，上的都是工厂的附属学校，对他们来说，从小混到大，初中毕业进工厂，这种人生道路是很容易的，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好好学习。 曾经的聂诗雨也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她要刻苦学习了，秦涛是大学生，她也要当大学生！ 秦涛点点头。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出去做生意啊？”聂诗雨向秦涛问道。 “这个嘛，再等等，怎么了？” “这几天，曹姨好像还在担心他们库存的那些服装，我看她几次想要和你说，但是，看到你整天在船厂里面忙碌着，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聂诗雨说道。 秦涛皱起来了眉头。 造船厂里面的工作很多，所以，秦涛把重心放在了造船厂，而服装厂那边，也已经缓过来了。 但是，女人嘛，一向都是比男人不好伺候的，服装厂里面库存的服装还是很多的，如果不能把那些服装处理掉，那些女工们虽然不敢明着找麻烦，背后的闲言碎语肯定还是不少的。 曹玉茹知道儿子很忙碌，不愿意给儿子找麻烦，但是，在厂里，她还是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好，那我明天把厂子的事情安排一下，后天就再出去一趟。” “哥，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聂诗雨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 秦涛点点头。 …… 两辆卡车，一路向北，前面是东风140，开车的是王二柱，开过一遍，就已经熟悉道路了，他的旁边，是厂长赵国栋，这次出来，就当做是来见世面了，后面的车是老解放，开车的是厂里的老司机张利军，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秦涛和聂诗雨。 “二柱子回来之后，一直都在炫耀他北上的经历，这次，我也要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了。”张利军向秦涛说道。 老解放在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虽然说这辆车后面没有挂拖斗，只是一个主车，装的货物只有东风140的一半，但是，这车子依旧是非常的吃力。 “军哥，咱们这车子，多少年了？”秦涛忍不住问道。 “当初咱们厂子建立的第三年，上级给拨过来的。”张利军说道：“到现在为止，有三十年了吧。” “太老了。”秦涛说道：“这次去老毛子那里，咱们可以弄一批汽车过来，你们服装厂，我们造船厂，还有钢铁厂，都分一部分，解决我们的运输问题。” 现在，给车子挂牌还没有那么严格，三个厂子一起去找明州市的交通部门，还是能给车子上牌的。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关系，哪怕就算是偷来的车子，都能正常上牌使用。 老毛子那里的汽车，虽然油耗比较高，但是性能绝对是杠杠的。 “好啊。”张利军说道：“我刚刚学开车的时候，就开过老毛子的卡玛兹，那车还真不错。” 聂诗雨坐在最右边，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天之后，车子就到了芬河，办理好了通关手续，两辆车开动上了老毛子的土地，一路直奔符拉迪沃斯托克，秦涛熟门熟路，再次找到了尼古拉。 阳光懒洋洋地照耀在港口上，一艘艘军舰，整齐地停泊着，旌旗招展，那两艘排水量四万多吨的航空母舰，更是显眼。 现在的红色帝国的海军，正处于一个巅峰时期，远东的红旗太平洋舰队，也是非常的强大，他们拥有800艘大小舰艇，包括120余艘潜艇和98艘水面战舰，其中包括著名的“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2艘四万吨级的航母。 这也是他们最辉煌的时期了。 “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秦涛向尼古拉伸出了手，他的目光穿过了尼古拉的身体，望向了后面庞大的舰队景象。 “是的，很高兴见到你。”尼古拉的手和秦涛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上次和秦涛的合作，尼古拉就大赚一笔，这次，秦涛又带着好东西过来了，对他来说，又是发财的机会了。 “尼古拉阁下，我们这次带来的货，比上次多一半。”秦涛说道：“我们希望能交换一些卡车，还有外面的废铁。” 秦涛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港口，那里，千帆林立，显示着太平洋舰队的强大。在他的眼里，那些都是废铁，以后都会被秦涛给搬走的。 只不过，现在也只能馋得流口水。 “卡车可以给你们十辆，但是，外面的那些可不是废铁。”尼古拉说道：“我的朋友，那些都是属于苏维埃的。” 上次秦涛开走了那条挖泥船，尼古拉毫无心理压力，现在挖泥船已经被拆开，就连岛国人也认不出来了，不过，那毕竟是扣押的，处理就处理了。 他们现在这庞大的舰队，虽然有八百多艘大小舰艇，但是，这不是他能处理的啊！ “当然了，这些都是强大的苏维埃的。”秦涛说道：“这么多的军舰，总有一部分是几十年前的老舰，已经到了退役的时候，你们将这种老舰留着也没有用，自己也没有必要拆解，交给我们，两全其美。” 第二十五章 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 现在，秦涛能带走的只有退役的老舰，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这些庞大的军舰，注定都是自己的！ 秦涛的目光，贪婪地看着外面的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 小孩子才做选择，这些自己都要！ “退役的舰艇，我们倒是有一艘，走，我带你过去看看。”尼古拉向秦涛说道。 于是，秦涛带着聂诗雨，坐上了豪华的奔驰s轿车。 虽然苏联有自己的国民轿车，什么高尔基，拉达之类的，但是，这些轿车都太简陋了，根本就无法和西欧的轿车相比，在进入八十年代之后，他们从西方进口了不少的轿车，其中就包括这种豪华的w126奔驰轿车，著名的虎头奔的前款。 聂诗雨跟在秦涛的身后，恰到好处地扮演着秦涛的秘书的角色。此时，坐上这辆轿车，她看着外面的景象，有些好奇。 这辆车，沿途不断地经过检查哨，显然是向海军舰队的核心所在地而去的。 看着港口上的军舰不断地变幻着，秦涛也有些好奇：“尼古拉阁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航空兵基地。” “我是来收购军舰的，飞机…飞机也可以。”秦涛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用轻工业品换淘汰下来的军舰，弄回国内拆解，这样是两全其美的，飞机的话，也能拆，只不过，这好像不是他们造船厂的主业啊！ 不过，他也不能嫌弃，有什么要什么。 “不，我们乘坐直升机，去勘察加半岛的潜艇基地。”尼古拉说道。 秦涛睁大了眼睛，自己过来，就是收破烂来的，弄退役的军舰回去拆解，谁能想到，居然会乘坐直升机过去，这简直就是破烂王的最高境界啊！ 聂诗雨更是两眼放光，坐飞机耶！ 航空兵基地处于舰队基地的后方，背靠着山脉，停机坪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图-22m轰炸机。 这种代号逆火的轰炸机，是红色帝国海军的战略性武器，它那巨大的矩形进气道，那庞大的机体，以及那可以站进去一个人的尾喷管，都在诉说着它的强悍。 它可以用超音速低空飞行，远距离发射反舰导弹，还能使用核弹头，这种轰炸机，是用来对付美国海军航母编队的。 如果要是能弄一架这种飞机回去…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图-22m 的旁边，是雅克-38，这种垂直起降的战斗机，原本是苏联海军航母的主力舰载机，只可惜，因为喷管烧蚀甲板的问题，这些飞机很少上舰，和英国的海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档奔驰s轿车继续向前开动，越过了一排排的停机坪，秦涛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排卡-27直升机。 苏联海军的很多武器，都是独具特色的，直升机也是，全球绝无仅有的共轴反转直升机，就在苏联海军的手里。 这种直升机的顶部，有两个反转的旋翼，这样就抵消了螺旋桨的转动扭矩，不用尾部的螺旋桨来平衡了，所以，这种直升机的尾部很断，对于军舰来说，可以减少机库的深度。 但是同时，因为顶部有两个大盘子，所以它比普通的直升机高很多，而且，在特殊的时候，上下两个螺旋桨可能会发生干涉，从而酿成事故。 所以，除了红海军，没有别的军队使用。等到红色帝国崩塌之后，祖国的海军也曾经购买过一批。 车子继续向前，最后停在了一架伊尔-38反潜机的旁边。 尼古拉打了个招呼，什么手续都没有，几个人就坐进了这架反潜机里面，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飞机离开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前往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 秦涛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兴奋，这就是庞大而混乱的红色帝国海军，自己这样一个二道贩子，居然可以乘坐他们的军用飞机，前往他们最秘密的潜艇基地！ 太平洋舰队的主力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但是潜艇基地，却布置在了勘察加半岛，位于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市西南20公里处、阿瓦金斯基海湾东北岸，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潜艇只要离开基地，就能迅速潜入太平洋深处执行战斗值班任务。 同时，为了保护这个潜艇基地，这里也有专门的航空兵基地，有大批的伊尔-38固定翼反潜机、各种型号的直升机，以及执行拦截任务的米格-31截击机。 现在，红色帝国还是最强大的，所以，秦涛也只能收一些破烂回去，但是，等到以后，红色帝国消失了，大批的军舰退役了，秦涛想弄走多少，就弄走多少！ 身边的尼古拉，就会成为秦涛的好帮手，想到这里，秦涛又看了一眼尼古拉。 维柳钦斯克潜艇基地面向大海，背靠大山。所以，大山内部的花岗岩被凿空，然后用钢筋混凝土进行加固，这样就形成了宽阔的洞库式潜艇靠泊码头，而且，有水路和外面直接相通，所以，潜艇在这里完成了维护保养、物资补给、装弹等一系列工作之后，可以直接从水下洞库口出海，潜入大洋深处执行战斗值班任务，最大限度的保密。 不过，这个洞库最多只能容纳七艘潜艇，在平时，还是有大量的潜艇直接停靠在外面的码头上的。 外面有两个主要的码头，位于南边的码头，停泊着巨大的台风级导弹核潜艇和奥斯卡核潜艇，那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看上去格外的耀眼。北边的码头，停靠着一些排水量一万吨以下的核潜艇。 在北边码头的最里面的泊位上，停靠着四艘锈迹斑斑的潜艇。它的艇体并不像那些核潜艇一样呈流线型，就和大鲨鱼一样，尤其是它的艇首，并不是半球的形状，而是和常规水面舰艇类似，只是为了适应水下航行，增加了一些弧度；艏端上下有突出的部位，里面装的是声呐传感器及声呐导流罩。 只要一看这种构型，就能知道它属于普通的常规柴电潜艇。 站在这个码头上，尼古拉说道：“这些是已经退役的641型潜艇，你可以带走一艘。” 第二十六章 641型潜艇 看着锈迹斑斑的潜艇，秦涛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这些潜艇是多么的潇洒，它们是大洋的幽灵，随时都可能会给敌人发动致命的一击，甚至，这些潜艇最辉煌的时候，还远赴古巴，和美国海军玩起来了捉迷藏，但是现在，曾经的老将，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只剩下在这里，奄奄一息，感慨世态炎凉了。 在五十年代，核潜艇已经出现，常规潜艇虽然不受重视了，依旧是海军的重要武器，所以，红色帝国的海军，又建造了两款新的常规潜艇，分别是大型的641和中型的633. 这种641型常规动力潜艇，由红宝石设计局设计，水面排水量就接近了两千吨，采用双壳体结构，内部的耐压壳体，使用的是ak-25钢材，屈服度甚至超过了大名鼎鼎的美国制造航母的专用钢材hy-80，保证了它拥有足够的潜深。 这些废铁弄回去，拆开之后，重新冶炼，也能成为高强度的船用钢材，用在民船上，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虽然不如上次的那艘挖泥船的收益高，但是，细水长流，服装厂里库存的服装还有不少呢，可以再跑几趟，这四艘潜艇，全部都能换回去的。 尼古拉看着身边的秦涛，说道：“我的朋友，这个交换比例，你还能接受吗？” 这次的货物比上次多了一半，不过，尼古拉给的东西也不少了，十辆汽车，再加上一艘潜艇，不会让秦涛吃亏，如果秦涛要讨价还价的话… “我的朋友，这个当然没问题。交换的比例，你说了算，我相信，你是不会亏待我的。”秦涛立刻表态。 他这样一说，尼古拉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快人做生意，如果要是婆婆妈妈，讨价还价，那我就懒得和他做朋友了。” “我也喜欢和您交朋友。”秦涛说道：“您也是个爽快人，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我想要挑选一艘还能启动发动机的，直接开回去，这样能节省点成本，如果要是动用拖船的话…” 上次的那艘挖泥船，用的是岛国的发动机，质量很好，虽然被扣押了好几年，但是，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一次点火就成功了。 这些老旧的苏联潜艇，那就不一定了，这种锈迹斑斑的样子，如果要不能启动的话，还得找拖船，这下成本就高了。 “当然没问题，我调潜艇机械师过来，陪同你检测，如果能启动，我派几个人给你们开回去。如果要是四艘潜艇都不能启动发动机的话，那我就派一艘拖船，给你们送过去！” “多谢！”秦涛非常的高兴，这个尼古拉，就是够豪爽。 酒品看人品，这点其实没啥错，喝酒的时候，婆婆妈妈的，三次端起酒杯来，三次又放下，总是忽悠着别人喝酒，自己的酒杯始终是满的，这种人，平时做事肯定也是算计来算计去。 秦涛当初一口气喝了一瓶的伏特加，立刻就让尼古拉有了好感，因为尼古拉看出来了，秦涛是个爽快的人。 大家都是爽快的人，做生意就方便多了。 “瓦里西同志，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秦涛看到潜艇的机械师瓦里西过来了，立刻就热情地打招呼，身后的聂诗雨，熟练地从手提包里面拿出来了几样小礼物。 “很荣幸，我们先从b-474号潜艇开始，这艘潜艇是在前年退出现役的，它的状态应该是最好的。” 秦涛点点头。 看着钢铁的潜艇，聂诗雨稍稍的有些皱眉头。 “诗雨，你就留在外面好了。”秦涛说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聂诗雨开口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反正，估计秦涛是要跟着潜艇一起回去的，聂诗雨必须要克服恐惧的心理，和秦涛一起进去，否则的话，她就得坐飞机回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和服装厂的人一起回去了。 她才不呢。 “蓄电池的电力已经全部耗尽了。”瓦里西动手拉动了码头上的电缆：“我们需要外接电源，首先开动里面的通风设备，以免造成危险。” 嘎吱吱的声音响起，两年多没有打开的潜艇指挥塔顶部的舱门被瓦里西打开了，他第一个钻了进去，将岸边的电缆接到了潜艇里面，然后，开启了通风和照明设备。 呜呜的声音之中，秦涛第二个爬进去，聂诗雨皱着眉头，也跟着爬了进去。 幸亏没有穿裙子，否则的话，这种爬梯子的方式，太容易走光了。 聂诗雨很淑女地爬着梯子，进入了指挥舱。 “哎吆！”她刚刚转向，头就撞在了一个设备上。 “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了头。”聂诗雨说道。 “我给你打它出出气。”秦涛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将手伸向了那个设备，做出拍打的手势，但是，他的目光却望在了一旁的一块记录用的小黑板上。 上面的第一排俄文字母，就让秦涛莫名的兴奋起来。 65k尾流自导鱼雷发射实验：已经圆满完成。 “空气已经差不多了。”瓦里西叽里咕噜地说着：“我们现在去后舱，看看后面的发动机能否正常启封之后发动。” “瓦里西同志，我能去前面看看吗？”秦涛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到潜艇内部，我想要去参观一下。” “当然可以，我把内部的灯光都打开。”瓦里西说着，开动了指挥塔上的几个开关。 秦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猫着腰，向前舱的方向走去。 “哥，我和你一起去！”聂诗雨说着，也跟着向前走，这次有了经验，尽量低着头，防备被各种凸起的东西撞到脑袋。 虽然外表看上去锈迹斑斑，但是，这内部还行，潜艇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密闭性，否则下潜之后就可能进入了，所以，内部的灰尘都很少。 秦涛熟练地钻过通道，嘎吱吱地打开了前面鱼雷舱的舱门，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前面，后面又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聂诗雨吐了吐舌头：“哥，没事，我踢翻了一堆酒瓶子。” 聂诗雨注意着头顶的情况，却忽略了脚下，在跟过来的时候，又和一堆的酒瓶子发生了亲密接触。 看着那些散乱的伏特加的酒瓶子，秦涛也是无奈的摇头，他又回头去看前面，然后，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第二十七章 65K尾流自导鱼雷 鱼雷舱里面，不是空荡荡的，四条鱼雷，正在架子上静静地矗立着，红色的鱼雷头，绿色的细长的鱼雷体上，喷涂着清晰的型号标志。 53-65k，果然，就是这种鱼雷！ 秦涛一步步地走进去，摸着鱼雷的弹体，只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着。 果然，自己的运气爆棚，遇到了这种好东西！ 鱼雷是潜艇最主要的攻击武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都是直航鱼雷，就和发射出去的炮弹一样，只能沿着固定的直线运动。 所以，潜艇的攻击，都是在对方航路的侧面，测算对方到来的时间和己方的攻击距离，在合适的地方发射鱼雷，鱼雷出去之后，按照预定的深度和速度航行，直至和目标发生计算之中的相遇。 这种攻击的效率很低，对付没有任何武器的货船还行，对付军舰的话，成功率相当低。 二战结束之后，随着技术的发展，有线制导的鱼雷发展迅猛，靠着潜艇的声呐来指示目标，让这种鱼雷在攻击之中游刃有余，目标改变航向，它也就会跟着改变。 这种鱼雷成为了各国海军武器库中最普遍的装备，不过，老毛子那里，向来都是不缺乏独特的武器的。 比如说钛合金潜艇，比如说不锈钢战机。在鱼雷方面，老毛子也是下了一番的力气，研制出来了特殊的尾流自导鱼雷。 任何的船只在前进的时候，都要推动前面的海水，这样就会出现兴波阻力，船只周围就会产生首波和尾波，进而产生明显的尾流。 船只前进还需要螺旋桨搅动海水，形成明显的喷射水流和大量的气泡，这些能量也会以波的形式散失，在船尾叠加后会形成更加明显的尾流。 任何的船只都是有尾流的，船只越大，速度越快，尾流就越大，可以看看美国人的航母，尾部那长长的水流，就知道这现象有多么的明显了。 老毛子的尾流自导鱼雷，就是追着船只的尾流展开攻击的，它开辟了攻击敌人军舰的新天地。 以前的鱼雷，都是从侧面打的，尾流自导鱼雷出现之后，可以追着敌人军舰的屁股后面打了，而且，发射出去之后，就不用管了，它自己追着敌人军舰的菊花就过去了。 这种鱼雷出现之后，立刻就成为了美国水面舰艇的一个大麻烦，它不需要引导，各种类型的干扰器、气幕弹、声诱饵等等措施都不起作用。同时，这种速度快、航程远、装药量大，能够对付美国人的航母。 而且，服役几十年来，它从未过时，哪怕是到了1987年，也就是两年前，一名美国海军的将军被提问如何对付这种鱼雷的时候，他幽默地回答：“目前，我们能破坏尾流自导系统的唯一方法是在每艘航空母舰后面配置一艘护卫舰”。 他们对于尾流自导鱼雷毫无办法，只能是牺牲护卫舰来保护自己的重点军舰。 这种鱼雷，只有老毛子研制出来了，一直到了后来，随着基洛级潜艇，才扩散到了其他的国家，哪怕是自己的祖国，也是在采购了基洛级潜艇之后，才得到了这种鱼雷。 现在，秦涛居然撞大运，直接就获得了几枚先进的尾流自导鱼雷，而且还不是老毛子的出口型号，是他们自用的！ 老毛子的管理是非常混乱的，一般报废的潜艇，里面的弹药应该被清空才对，现在，居然在这里落下来了鱼雷，还是四枚！ 当然了，也就是现在，老毛子还不缺钱，军人的补贴没有拖欠过，等到红色帝国崩塌，这些停泊在港口的潜艇，不知道被水手们光顾过多少次了，里面值钱的稀有金属，全部都被顺走了。 “哥，你怎么了？”聂诗雨看着秦涛的表情，就和捡了宝贝一样，非常的好奇。 “咱们捡到宝了，不改了，就要这艘潜艇了！”秦涛说道。 哪怕就算是这艘潜艇的发动机不能启动，秦涛也要把这艘潜艇拖走。 突突，突突突，就在这个时候，潜艇发出了一股奇怪的声音。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聂诗雨脸色刷地就白了：“哥，咋回事，好害怕啊。” “后面在启动发动机了。”秦涛说道：“不要害怕，我们去后面看看。” 说完，秦涛拉住了聂诗雨的手，她的手原本在微微地颤抖，但是当秦涛拉上的时候，一股温暖就顺着手掌，传到了她的身体里，她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嗯，哥，我不怕，我们去看看。” 秦涛带着聂诗雨离开了艇首的鱼雷舱，他顺手就关上了舱门，希望这里面的宝贝不要被被人给看到了。 不过，就算是看到，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多心吧，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就是一艘破潜艇而已。 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快，然后，整个潜艇都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晃动，秦涛知道，这是启动成功了。 641型潜艇，使用了三台2d/Д-42型四冲程柴油机，每台两千马力。这种柴油机，是不可能和汽车一样，使用电动马达来启动的，任何的电动马达都不会有这种强劲的动力，所以，它使用了古老的压缩空气的启动方式。 压缩空气进入气缸，推动活塞运动，这样，就能够给让整个发动机运转起来，然后喷油燃烧，自己做功带动自己运转，启动过程就完成了。 等到秦涛钻到后舱的时候，瓦里西两手都是油污，脸上带着自豪：“其中的两台有问题，不过，只有这一台发动机，也足够开回去了。” 秦涛点点头，他也不能强求，毕竟他买的原本就是废铁。 “辛苦了，瓦里西同志。” 如果三台发动机都不能启动，那还得劳驾尼古拉派出拖船，现在就不用了，可以把潜艇开回去。 当天晚上。 加满油的b-474号潜艇，在拖船的帮助下离开了码头，尾部三个螺旋桨，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此时，正下方的那个螺旋桨在旋转，不用担心潜艇会因为左右两边螺旋桨的推动而旋转了。 秦涛站在指挥塔的最上面，看着漆黑的大海，心情澎湃。 第二十八章 海上检查 老毛子还是相当够意思的，虽然是卖废铁，但是，还管送货上门，b-474号潜艇上，加注了足够的柴油，还有几名水兵，帮忙给操作潜艇，就这样，一路向西南方向而来。 指挥塔上，米字旗烈烈飘扬。 没错，老毛子的海军军旗，就是米字旗，不过，和英国的米字旗颜色不同，仔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如果这艘潜艇潜入到了水下，或许还会引来驻扎在岛国的美国海军的一番紧张，但是现在，这艘潜艇是在水面状态航行的，如果美国海军要过来找麻烦的话，那绝对会引发严重的军事对抗的。 天亮之后，头顶有直升机飞过，不过，对方也只是跟踪着，拍摄一些照片而已。 秦涛站在指挥塔的顶部，和聂诗雨两人一起呼吸着海上潮湿的空气，迎着海风，秦涛的心情有些激荡。 “哥，那些飞机在咱们头顶上转来转去，会不会有问题？”聂诗雨担心地问道。 秦涛扫了一眼：“咱们这艘老掉牙的潜艇，他们也就是好奇而已，等到他们的兴趣没了，自然会离开。” 果然，秦涛说完没多久，头顶的直升机就离开了。 昼夜交替，航行了几天之后，终于驶入了祖国的领海，此时，指挥塔上，已经换成了鲜艳的国旗，秦涛望着逐渐靠近的大陆的轮廓，心中非常的激动。 “哥，真不想让时间过去，回去之后，我就该上学了。”聂诗雨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舍。 “诗雨，对你来说，上学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吗？”秦涛问道。 “我…当然要像你一样，上大学，我也要学造船！”聂诗雨说道。 “那你到了大学的话，肯定会非常受欢迎的。” “为啥？”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全班六十多个人，全系三百多人，只有三个女生。” “哼，我才不会和他们谈恋爱的，我…”聂诗雨这句话没有说完，手就指向了远方：“哥，你看，那是什么？” 远处的天空中，冒出来了一股股的黑烟，那黑烟正在逐渐地向他们靠近。 秦涛拿起遗留在潜艇上的高倍率的海军望远镜来，稍稍地调整了一下，就看清楚了那艘船的轮廓。 船舷外飘，舰首高耸，前面可以看到高低错落的两门舰炮，舰桥上方有着橘子皮一样的雷达，只要看到这里，就能让人认出来了。 这是海军最早的护卫舰了。 在五十年代，苏联第53中央设计局设计了50型护卫舰，这种排水量一千两百吨的护卫舰，前前后后建造了七十五艘，北约代号“白鼬”级或“里加”。在那个特殊的时期里，祖国也引进了这款护卫舰的建造技术，称6601型护卫舰，简称01型护卫舰，西方将它佳作“成都”级。 在当初，这种护卫舰或许是先进的，不过，三十多年过去了，这种护卫舰已经老掉牙了，其中有的加装了反舰导弹，成为了导弹护卫舰，但是，依旧阻挡不住它的老态龙钟。 秦涛看着这种护卫舰逐渐靠近过来，很明显是冲着己方过来的，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看来，消息已经传到了海军的耳朵里，他们非常急切啊。 随着这艘护卫舰逐渐靠近，秦涛已经能够看到了508的舷号，那艘护卫舰绕着这艘潜艇转了一个圈，然后双方并排航行。 护卫舰上，释放下来了一个皮划艇，几名水兵划着这艘小艇，蹬上了b-474号潜艇。 秦涛也已经从指挥塔上下来，站在潜艇的前甲板上，看着爬上来的水兵。 “解放军叔叔，我是明州造船厂的，我们从国外购买回来了这艘废船，打算开回去拆船，这是我的证件。”秦涛拿出来了自己的证件。 对面，一名少校向秦涛敬礼：“我是南昌号护卫舰的政*委，庞建民，奉命前来检查。” 看着这个熟悉的人，秦涛差点就要叫出老庞来了，不过，对面的人可不认识他。 庞建民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虽然是一艘废船，我们也得检查，看这艘船上，是否携带着违禁物品。” 秦涛点点头：“这艘船上，的确携带着违禁品。” “什么？”庞建民心中一惊。 “这艘废船上，携带了老毛子的四枚尾流自导鱼雷。”秦涛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声张，目前开船的还是老毛子。” 秦涛说的声音很轻，虽然潜艇上的老毛子压根就不懂中国话，也得以防万一，这要是传到尼古拉的耳朵里，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庞建民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他在军舰上主要负责思想工作，但是，既然是海军，那他也得熟悉海军的知识。庞建民当然知道尾流自导鱼雷是什么，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无比的严肃。 “等到我们的潜艇开动到造船厂，送走老毛子的船员之后，这四枚鱼雷，就无偿捐献给海军。”秦涛说道：“也希望海军能配合我们。” “那是当然。”庞建民说道：“大家简单走个流程，然后，我们的军舰，护送你们到造船厂。” “这个就不用了吧，太劳师动众了，海军的经费也不多，出来一趟烧的油就不少，别太破费了。”秦涛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得护送你们了，那些都是宝贝，中途可不能出任何的意外，万一这条破潜艇要是沉了…呸呸呸。”庞建民赶紧吐了口吐沫，这种话太不吉利了，自己怎么能口不遮拦呢？ 他吐了几口，然后挥挥手：“大家上面看看，不要进入鱼雷舱，随便转转就行了。” 很快，检查就结束了，其他的水手都乘坐着皮划艇回去了，但是，庞建民却依旧站在潜艇的甲板上。 “庞政委，您这样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要是被老毛子的水手察觉了，你以后让我还怎么做生意？”秦涛忍不住抱怨起来了。 “以后？还有以后？” “当然了，我只换回来了一条潜艇，老毛子的潜艇基地里，破潜艇还有很多呢，等到以后，和老毛子混熟了，不用说这种常规潜艇了，估计核潜艇我都能给开回来。”秦涛说道：“所以，您就别给我拖后腿了。” “好吧，那我就回去，等到上岸咱们再聊。”庞建民终于不赖皮了，乖乖地回到了皮划艇上，返回护卫舰。 至于护卫舰一起跟着，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因为他们返航也是一条路线。 第二十九章 奖励免了，给个订单就成 明州造船厂里，众人依旧还在忙碌着。 那艘挖泥船已经被彻底的大卸八块，哪怕就算是它的设计师，也绝对不敢指着残骸，说是他们的那艘被扣的挖泥船了。 气割的火焰飞溅，不断地切割着钢板，赵长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向着远处的海面上望了一眼，然后大声地喊道：“看，又一艘船回来了！” 他们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秦涛出去了，肯定还会把船带回来的，现在，沿着那是一艘破败的军舰，肯定是秦涛给弄回来的。 “快，把一号船坞放水，准备让那艘船进船坞！”秦宝山也兴奋起来了，拆了第一条船，他们就获得了丰厚的利润，这第二条船，更是会让他们造船厂的事业节节升高啊。 看那艘船的样子，也就是一千吨左右，一号船坞正好够用。 但是，等到那艘船靠近的时候，秦宝山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那船不像是老毛子的啊，那不是己方海军的护卫舰吗？ 虽然那些护卫舰很老旧了，但是，祖国还是很贫穷的，不可能把那些五十年代建造的军舰给淘汰掉，依旧还在用着，更不可能被秦涛给忽悠过来拆掉的啊！ 难道是附近的海军军舰过来溜达了？ 秦宝山的一双老眼，望了过去，终于，在那艘军舰的附近，又发现了一艘…潜艇，那潜艇的指挥塔上，有两个人影，此时正在向着这边招手。 虽然还看不清，但是，秦宝山也有预感，肯定是秦涛那个兔崽子。 怎么回事，这次又闯祸了，居然被军舰押着过来了？秦宝山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黑了。 一号船坞已经开始放水了，秦宝山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然后看着远处逐渐靠近的护卫舰，心中的忐忑越来越大了。 那艘护卫舰，已经开始向一旁的码头停泊了，在明州造船厂曾经最辉煌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向上级提交过申请制造军舰，但是被驳回了，他们只能制造一些渔船而已，他们的码头，还是第一次停泊护卫舰。 那艘护卫舰，为啥要停泊过来？肯定是有情况啊！ 这兔崽子，胆大妄为，不知道干了什么大事了，不过，自己豁出老脸不要来，也得把儿子给保下来，如果真要进去，就抓自己好了！秦宝山下定了决心，然后跑向码头。 508号护卫舰只有一千多吨，船小好调头，所以，用不着任何的拖船，军舰上的水手们，就娴熟地将军舰停靠到了码头上。 舰长张震，政委庞建民，都飞快地从军舰上下来，那脚步急匆匆的，一看就有大事。 “两位少校同志，我是明州造船厂的厂长，你们来这里…” “嗯，我们来这里，有一些事情要做，对了，你是厂长，那还在这里干嘛，赶紧去那边，潜艇进入船坞之后，里面有几名老毛子的水手，招待好他们，然后赶紧送他们走！” “两位，我的儿子秦涛，是不是…” “那潜艇上的，是你儿子？” “嗯，是我儿子，他是不是犯什么错了？他都是为了我们造船厂啊，如果真的闯了什么祸，你们就抓我好了。”秦宝山表情复杂。 “老厂长，您误会了，您儿子为咱们立功了，立大功了！”庞建民握住了秦宝山的手：“我代表海军，感谢您儿子的贡献！” “啥，立功了？” 儿子不就买回来了一条破潜艇，打算拆开了卖废铁吗？这还能立功？这小兔崽子，还真是能耐啊！ 此时，厂里的其他人，也都已经围了过去，秦涛带着几个老毛子下了船，让人去招待，不用别的，先给每人来上十瓶杏花村，让这些老毛子好好地过过酒瘾。 老毛子被带走之后，张震和庞建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潜艇，直奔艇首的鱼雷舱，整个一号船坞，也被水兵们给戒严了，就连造船厂的工人都不让靠近。 “果然是65k鱼雷！”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鱼雷，张震兴奋不已：“咱们海军早就想要和老毛子那边采购这种鱼雷了，但是，老毛子给开的价格太高，咱们军费不够，就没有买。” 说完，他看向了秦涛：“小伙子，你给咱们海军立了大功！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就是两车的服装而已。”秦涛说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对海军很重要，所以，原本就打算开回来之后，把这些东西送给海军的。” “两车的服装，真的是太值了！”庞建民说道：“这些东西，对海军的用处太大了，而且，还是四枚，等到我们把这些鱼雷送到相关单位之后，我们一定能很快就生产出来同类型的鱼雷的。” 别的不用说，山寨的技术，国内绝对是顶呱呱的，一次性的获得四枚，两枚拆开研究，两枚搞试射，妥妥的让海军也拥有同样的尾流自导鱼雷。 “是啊。”张震说道：“你们为国立功，虽然海军的经费很紧张，但是，也不能亏待了你们，我会向上级申请，给你们一笔奖励。” “两位太热情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海军破费了。”秦宝山在那里又开始表现自己的高尚人格了。 “这样吧。”秦涛说道：“虽然我们只是顺手的，毕竟也给海军立了大功，海军要表彰我们，我们也得给海军面子。张舰长，庞政*委，我有个想法，你们海军，将你们的军舰建造任务，交给我们造船厂，如何？奖励就不用了，只要给我们拨个订单就成，我们也不挑，不管是五千吨的驱逐舰，还是五百吨的导弹艇，我们都能造。” 这些鱼雷，是秦涛顺手弄过来的，但是，对海军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啊，海军肯定是要表示的，奖金咱们就不要了，要海军个订单，这个不过分吧？ 听到了秦涛这样说，张震和庞建民都是一愣。 国家目前要发展经济，军费开支很少，拨到海军头上的，也就是维持个海军的正常运转而已，少数的几条军舰的订单，早就被各个大型造船厂给瓜分了。 这个他们做不了主啊！ “对啊，我们厂里刚刚给海关做了一批缉私快艇，他们很满意的。”秦宝山在一旁跟着附和，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厂有能力承接军用船舶的建造任务！ 快艇？听到了秦宝山的话，庞建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第三十章 双体船 “你们了解swath船型吗？”庞建民向两人问道。 啥？秦宝山一头雾水，扯什么洋文啊，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秦涛在一旁，就已经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small-waterplane-area twin hull，小型水面穿浪双体船。” 秦宝山松了一口气，小兔崽子，还真厉害，果然有文化就是好啊！ 双体船，那是啥意思呢？难道有两个船体吗？ “典型的高速双体船由两个瘦长的单体船组成，上部用甲板桥连接，单体内设置动力装置，驱动后面的螺旋桨，甲板桥上部安置上层建筑，内设客舱、生活设施等。它最大的优点在于把单一船体分成两个片体，大大减小了兴波阻力，可以达到较高的航速，同时因为船体的宽度大大增加，所以其稳定性明显优于单体船，且具有承受较大风浪的能力…” 秦涛就如同背教科书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没错，就是双体船。”庞建民说道：“现在，国内正在酝酿开发这种swath船只，首先计划设计成为客轮的方式，大概搭载一百多名乘客。如果你们有这方面技术的话…” “当然有。”秦涛点点头：“我们可以设计一条穿浪双体客轮，预计设计速度会达到四十节，不过，我们需要客户提前给我们提供费用，我们可不想投入大量的资金，搞出来了设计之后，结果竞标失败，大量的资金打了水漂。” 当听到秦涛说设计速度达到四十节的时候，庞建民和张震都是一喜：“当然没有问题，会有相关的单位来找你们协商的，但是，这四十节的航速，是硬性指标，绝对不能缩水，如果要是达不到这个航速，那根据合同，你们可能还得赔一笔钱。” “这是当然，我们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秦涛才不会担心什么，这种双体客轮，就是他前世的大学毕业论文啊，所有的东西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呢，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想要让船只跑得快，也没啥难的，速度不够动力凑呗，在海关缉私快艇那边得到的经验，也是可以拿来用的。 “好，那我们说定了。” 几双手依次握在了一起，此时的秦宝山，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担心，虽然他不知道双体船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夜色漆黑，四条鱼雷被从潜艇前面的鱼雷管里吊了出去。 潜艇内部的鱼雷，动辄就是五六米，七八米长，所以，潜艇装卸鱼雷的时候，是不可能从其他的舱盖里面塞进去的，进去了也没法搬到鱼雷舱去，都是通过鱼雷发射管来进出的。 看着四条鱼雷依次吊出来，秦涛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路上，他虽然是闲庭信步，实际上，还是冒着危险的，因为，老毛子的这种鱼雷，里面用的燃料是过氧化氢，后世老毛子服役了六年的库尔斯克号，就是被这东西搞沉的。 这些已经被老毛子给遗弃了，没有经过认真的保养，要是在海上航行的过程中，过氧化氢泄漏，和铁锈反应生成氧气，然后轰的一声，这条潜艇就得沉没了。 所以，一路上，秦涛也没敢让潜艇潜入水下，这样虽然更加的隐蔽，但是危险性也会大大的增加，他和聂诗雨一直都待在指挥塔上，万一出现了危险，也好第一时间逃生。 现在，尾流自导鱼雷终于被海军相关部门给带走了，秦涛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送走了海军的人员，秦宝山才有机会问自己的儿子：“这种双体船，你真的有把握？” “嗯。”秦涛说道：“这种双体船的市场前景很好，将会成为我们造船厂今后一段时间里的主要产品。” 原本，秦涛想要靠着挖泥船来让明州造船厂强大起来，但是，老爹发扬风格，把挖泥船给贡献出去了！所以，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现在，既然海军又给了双体船的订单，那他们当然要靠这种产品来打响名声，获得滚滚的资金了。 “海军会用吗？”秦宝山意识到了什么。 “海军肯定会用的，毕竟，咱们空潜快的理论还是有市场的，不过，也不能完全放在海军那边，只要咱们造出来了第一艘的双体客轮，以后，咱们就能承接更多的双体豪华游轮的订单了。” 秦涛当然知道，海军会订购大批的022双体导弹快艇，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订购，还说不好，毕竟，这些年来海军缺钱啊！ 空潜快，是祖国刚刚建立的时候，海军发展的一个思路，空中力量、潜艇、快艇，构成了海军的主力，现在，海军也依旧还得依靠大批的快艇，毕竟还没有打算搞远洋海军呢，只是近海防御而已。 秦涛也不会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海军上，双体船的市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些富豪们，会对双体船感兴趣的。国内有那么多先富裕起来的人，搞个海天盛筵什么的，没有个豪华游艇怎么行？打出名声之后，海外的那些富豪，说不定也会慕名而来的。 相比单体船，双体船最大的特点，就是空间大！它的下面是两个细长的船体，浸入水中，这样阻力小，上面结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大的平台，如果需要的话，玩个百人斩都是妥妥当当的。 原本，秦涛就在思考着造船厂接下来的发展，必须得有自己的拳头产品才行，既然海军这边有需求，那秦涛还有什么说的，干脆就借着这股东风，搞双体船好了！ “涛子，咱们是不是要和船舶设计院联系？”秦宝山向秦涛问道。 “为啥？” “请他们给咱们设计啊。”秦宝山说道：“好在海军会提前给咱们一笔资金，否则咱们还得首先倒贴一笔进去。” “老头子，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秦涛摸着自己的鼻子。 “老子啥时候不相信你了？” “那你还请什么船舶设计院？这种小项目，你儿子就能搞定了。” “你说啥？”秦宝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小子，一个人就能搞定？” “看，你还是不相信我吧？” “臭小子，这可不能信口开河，你真的行？”由于工作关系，秦宝山曾经去过船舶设计院，他见过巨大的绘图室里面，上百号人同时在那里绘制图纸的场景。 秦涛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嗯，不过，我们需要采购一些设备。” 秦宝山咽了口吐沫：“好！” 第三十一章 计算机的使用 几天之后。 一台ibm rs6000 unix risc工作站摆放到了造船厂的办公室里，旁边还连接着打印机等设备，整个办公室，都经过了一番装修，地面铺设了地板，窗户换成了密封更严实的钢窗，靠墙的一个角落里，还摆放起来了一台空调。 秦涛很高兴，秦宝山很肉疼。 “这东西，也太贵了吧，加上装修等费用，咱们已经投入了十万块钱。”秦宝山忍不住地开口了。 在他眼里看来，这和宋伟泽卷走钱的性质差不多，都是打水漂了啊。 “老头子，看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秦涛鄙视地看着自己的老爹：“计算机设计是今后发展的方向，咱们明州造船厂走在了时代的前列，你应该感觉到骄傲，用不了多久，船舶设计院也得跑来咱们这里参观。现在只有我这一个人还不行，等到以后，咱们招收一批大学生过来，再购置十几台计算机，咱们就能抢他们船舶设计院的生意了。” 秦宝山只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吹牛皮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儿子是能赚钱，但是，这花起钱来，也是如同流水一般。 好在秦宝山在明州造船厂里面有威望，不会有人说啥，要是换个其他的地方，肯定会议论纷纷的。 秦涛不搭理自己的老爹，现在和他们说什么计算机时代，都没用，得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在这台计算机上，操作上一个月，就大概能把双体客轮给设计出来了。 秦涛的目光，望向了这台刚刚采购过来的计算机。 具体来说，它不算后世的微机，应该属于工作站，它使了power1处理器，不过这种处理器，并不是一个单独的芯片，而是几个芯片安装在一个板卡上，构成一个完整的处理器。 好在它的体积并不大，和那些机柜一样的计算机相比，它更类似于微机了，它的主要电路都放在一个平躺着的机箱里，在机箱的上面，放了一个专业的制图使用的21寸的显示器，旁边还配套着输入用的光笔。 在专业的cad制图领域里，光笔是一种常见的输入设备，可以用它像是笔一样，直接在屏幕上画图，从六十年代就已经有这种东西了。再配合着专门的pro/engineer绘图软件，设计一款双体船不算什么。 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摩托车喇叭的声音，刘明刚骑着他的幸福250，直接来到了办公室。 “吆，这是有新设备了，高大上啊？”刘明刚在外面喊道。 “停！门口有鞋套，进来的话，先穿鞋套！”秦涛赶紧喊道，他看着刘明刚手里夹着的香烟，烟灰就掉落在地上，脸上更是不高兴：“把烟掐了！扔外面的垃圾桶里！” “小兔崽子，怎么和你刘叔说话呢？”秦宝山有些不满。 刘明刚却是毫不在意：“涛子说得对，说得对，我就不进去，我就在外面。” 现在的刘明刚，哪里还敢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来，他对秦涛那是无比的佩服啊，和岛国人已经签署了合同，岛国人的设备已经在半路上了，等到那些设备运到这里来，他的钢铁厂，也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啊。 这一切，都是秦涛的功劳，刘明刚的心中无比的感激，哪里能感觉到秦涛的冒犯，再说了，计算机这东西，好像是高大上的。 站在楼道里，刘明刚远远地望着船坞，说道：“现在，那条挖泥船已经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轮到这艘潜艇了吧？涛子，我听说，这潜艇用的更是好钢啊！” “那是当然，用块潜艇的钢材做把菜刀，十年都不用磨。用来剁你们厂里生产的钢筋，一剁就断，一点都不卷刃。”秦涛说道。 这还真没吹牛，这种钢材，强度非常高，超过国内钢厂生产的任何一种钢材。 “是吗？”秦宝山有些不相信。 “老头子，你这态度不太好，明明自己没文化，还不虚心学习。”秦涛一边在计算机上作图，一边批评老头子：“刘叔都比你强，知道这潜艇用的是好钢。” “涛子，你说这些钢材，要是进咱们的炼钢炉，是不是有些浪费了？”刘明刚继续向秦涛说道：“如果我们钢铁厂新开跳生产线，直接把这些钢材做成菜刀，你觉得如何？” “不好。”秦涛立刻就回答了。 “为啥？” “如果要造菜刀，那我们造船厂就行，我们也有各种机加工设备，我们自己造了自己卖，何必经过你们的手呢？”秦涛说道。 刘明刚有些尴尬。 “既然卖给你们，那就是让你们熔化成铁水，然后重新冶炼成为钢材，给我们造船厂使用的，刘叔，你们要是不干正业，总想那些歪门邪道的话，那我们的生意…” “刘叔错了，刘叔错了还不行吗？刘叔这过来，也不是找你商量来的吗？”刘明刚是满脸堆笑。 一旁的秦宝山，想要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兔崽子，这是蹬鼻子上脸了吗？ 先教训老子，再教训刘厂长，这么没大没小！ “刘叔，这些钢材很重要，进入你们炼钢炉，冶炼出来之后，我们要用来制造双体船，以后我们明州造船厂，就打算把这个当主业的，你可得用心些。”秦涛继续敲打：“聘请一批专业的炼钢老师傅，来操作钢板热轧设备，这件事，也不能拖延了。” “啥？”秦宝山在一旁有些发愣：“咱们要造的双体船，不是民用的吗？用得着这么好的钢材吗？” 秦涛把潜艇给弄过来了，潜艇的耐压壳是高强度的钢材，哪怕就算是回炉之后，钢材的性能有所下降，那也是远远地超过普通的民用船舶钢材的。 现在，秦涛要用这种钢材制造双体船，有些浪费啊！ 秦涛摇摇头：“老头子，告诉过你好好学习的，双体船的好处我说了一大堆，你知道双体船的缺点吗？” “缺点，啥缺点？” “双体船的强度不高。抗海上恶劣天气的能力很差，所以，我们提高建造船舶的钢材标准，就可以大大地提高双体船的强度。我们明州造船厂，必须要打出自己的牌子来，要是没有一炮打响，反而出了什么坏影响，那咱们造船厂可就神仙难救了。” 秦宝山思考起来。 那边，刘明刚还在愁眉苦脸：“是啊，我最近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呢，想要从华亭第一钢铁厂请几个老师傅过来，但是，不管开多高的工资，人家都不来啊！” “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出个主意！” 第三十二章 挖厂二代的老爹 华亭第一钢铁厂。 下午六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但是，依旧还有一些工人，在工作的岗位上忙碌着。 热轧车间，老师傅张进喜正站在巨大的热轧设备上，看着那滚烫的钢锭从一端进入，被两个巨大的滚子卷着前进，钢锭顿时就被挤扁了，然后，再进入第二排，第三排的滚子，等到从热轧设备的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块宽度三米，长度八米的标准钢板。 看着钢板的颜色，张进喜非常的满意，热轧的成品率，和钢板的温度有很大的关系，对于熟练的老师傅来说，只要看颜色，就能知道火候是否合适。 “张师傅，您还不下班吗？”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刚刚又出来一炉，还得热轧十几块，等干完了这一炉就下班。”张进喜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和自己打招呼的，并不是他们车间里面的工人，而是检验科的科员王军。 钢材制造好了之后，就会抽检，所以，两人也算是熟识了，张进喜扭头扫了一眼王军：“小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要检验这一批的钢材吗？” “是啊，张师傅，等检验完了，一起出去喝点怎么样？” 张进喜点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 工厂外，赵记饭馆。 华亭第一钢铁厂的工人们收入还是不错的，虽然有食堂供应饭菜，但是偶尔也下馆子吃一顿。尤其是下班晚的人，食堂的饭菜凉了，就会出来喝一杯。 赵记饭馆的规模还不小，两百多平的面积，除了外面的十几张桌子之外，还在挨着墙的一排，有三个雅间。 雅间很简陋，连个门都没有，就用一块门帘遮挡着，等到张进喜和王军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外面的桌子上，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人了，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香味儿。 “没地方了。”王军有些皱眉头，几乎在同时，那边的一个雅间的帘子正好撩了起来，里面露出来了一个人头，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喜。 “军哥？” “明刚？” “来，你们进来，一起吃吧！我原本请了几个人，结果他们有事没到，真是过分！”刘明刚打起来了招呼。 “小王，你们是朋友，一起吃吧，我…” “这位师傅，您既然是军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来，一起吃，你要是不来，那就是不给我面子！老板，再上两瓶白云边！” 听到了白云边，张进喜还真是走不动了，这酒可是赵记饭馆里面最好的酒了，喝起来，口感那叫一个好。 “来，张师傅，来吧。”在王军的拉动下，张进喜走进了包厢，满桌子的菜，更是让他食指大动。 “张师傅，您坐这里。”刘明刚拉着张进喜，坐在上位，张进喜想要推辞，被刘明刚给按了上去。 “张师傅，来，咱们喝酒，不论身份地位，就看年龄长幼。”说完，他已经咕嘟咕嘟地将白云边倒进了酒杯里。 酒香四溢。 张进喜贪婪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忍不住端起来，抿了一口。 入口醇厚，香气饱满，一点也不列，只感觉到整个胃里，都是暖烘烘的。 “好酒啊！”张进喜夹了两口菜，放进嘴里。 “张师傅，看您这年纪，有三十多了吧？”刘明刚开始套近乎了。 “明刚，看走眼了吧？张师傅已经四十多了。” “是吗？一点也不像啊，张师傅看起来真年轻。” 两人一唱一和，拍着张进喜的马屁，让张进喜感觉到飘飘然的。 “张师傅的孩子，也有快二十了吧？”刘明刚开始切入重点了。 “嗯，对了，张师傅，您家孩子张峰，进厂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王军问道。 “唉。”说起这个来，张进喜就的一阵的郁闷，他端起酒杯来，将酒一股脑地倒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长长地打了个嗝，这才说道：“这臭小子，从小不好好学习，留了两级，如果早毕业两年，赶上厂子招人，十拿九稳的就进厂子了，现在，现在厂里不缺人啊！” 1986年，从岛国引进的炼钢设备正式投产，钢铁厂需要一大批的工人，首先从厂二代中挑选，当时的那些厂二代，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从厂里的职工技校毕业之后，直接就进入了工厂，成了正式工。 这种红火的场景，持续了一两年，然后，钢铁厂就已经人员饱和了，再想要让厂二代进入工厂，可以，得当临时工，正式工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 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待遇差很多，不用说逢年过节的各种福利没有临时工的份，就连平时的工资都差一大截，明明干同样的活儿，结果比人家低一等，谁愿意啊？ 张进喜为了儿子的事情，不知道奔跑多久了，也没有给解决，这都成为他的心病了。 “听说，现在提前退休，让儿子顶岗接班的事情不少啊。”刘明刚开口了：“张师傅，您要给孩子铺条路，那自己就得退下来吧？” “唉。”张进喜自己咕嘟咕嘟地倒了一杯酒，再次一口气喝到肚子里，然后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我还年轻，还能给厂子做贡献啊，如果现在就退休，那我…” 张进喜是一个有原则有理想的人，他想要给儿子铺一条路，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且，以后没工作了，他还不得闲死？ 干了半辈子的工作，是闲不住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刘明刚开口了：“张师傅，您愿意去我的工厂干嘛？工资是您现在工资的两倍，干的还是同样的工作，我那里的钢板热轧设备，和这里的一样，您去了，很容易上手的。” “你说啥？”张进喜惊呆了。 “张师傅，我代表明州钢铁厂，诚挚地邀请您当我们的技术骨干。”刘明刚说道：“这样，您给张峰腾出来的位置，可以让他成为正式工，您也可以赚更多的钱，还能干您最喜欢的炼钢工作，这是两全其美的。” 这就是秦涛给刘明刚出的主意，挖那些没有安排工作的厂二代的老爹！ 第三十三章 速度很快 如果是普通的技术骨干，肯定是不会放弃华亭第一钢铁厂，来小小的明州钢铁厂，这简直就是自毁前程的，不管给多少的钱也不去，但是，如果要是为了儿子的前途，那就有可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任何一个正常的老爹，都是愿意给儿子铺一条路出来的。 借着这个酒劲，刘明刚把自己的邀请说了出来，他在等待着张进喜的回答。 “你在开玩笑吧？我一定是喝多了。”张进喜说道：“你们明州钢铁厂，前几年不是已经停产了吗？你们那种小小的钢铁厂，怎么可能有和我们第一钢铁厂一样的炼钢设备？” “如果要是有呢？”刘明刚问道。 “如果真的有一样的设备，那我…” 张进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了，如果真的有一样的设备，那自己真的要离开华亭第一钢铁厂吗？ 他还是舍不得啊。 但是，为了儿子，还有多一倍的工资，貌似又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脑子在急速地思考着。 “张师傅，这毕竟是件大事，我们不强求。”刘明刚说道：“下周末，如果您有空的话，我带您去我们明州钢铁厂看看，那些设备即将到港，很快就能安装到我们钢铁厂了。” 张进喜点点头。 刘明刚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已经说动了对方，只要对方肯去明州看看，就有很大的希望留下来，这毕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果然，秦涛这个点子好啊！秦厂长的儿子，怎么那么厉害呢？ “阿嚏！”秦涛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看面前的电脑屏幕，无奈地摇头，用手纸擦掉了屏幕上的那些液体，然后继续画图。 “哥，你还不走吗？”耳边传来了聂诗雨的声音。 “诗雨，你回去吧，我大概要画到很晚。”秦涛向聂诗雨说道。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聂诗雨很是坚定，她就坐在秦涛的旁边，翻开了自己的课本，认真地学习着。 秦涛无奈地摇头，扫了一眼角落里面的折叠床，那原本是他打算困了就躺上去的，看来，只能留给聂诗雨用了，自己累了之后，就在电脑前面趴一会儿算了，反正前世任务重的时候，也经常这个样子。 他的手拿着那个绘图笔，继续在屏幕上指点着。 嘎吱一声，外面的门打开了，秦宝山熟门熟路地走进来，在门口套上了鞋套，这才轻轻地来到了秦涛的跟前，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已经逐渐成型的图案，秦宝山也是非常的感慨：“这绘图的速度还真快啊！一个船体已经画出来了。” 要是在绘图板上，还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呢，每一根线条，都得是严格的尺规作图，但是现在，这计算机上，随时调整，随时修改，实在是太方便了。 秦宝山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片状的船体透视图，非常的感慨，秦涛一个人，就赶得上满屋子的绘图员的速度了。 “老头子，你看好了！”秦涛瞟了秦宝山一眼，然后，快速地按动了几个快捷键，于是，变戏法一般的，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船体！ 秦宝山看得睁大了眼睛。 一倍的工作量啊，在电脑上，就是几下的事情。 “以后，如果要研制更大的或者小的，直接可以把这个设计图等比例放大缩小就行了。”秦涛说道：“这就是电脑作图的好处，只要做出一个图来，就相当于做出来了一个系列。” 秦涛一边说，仪表调整两个船体的距离，然后开始画上层结构，这样，一个双体船的轮廓，已经大致出来了。 秦宝山揉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望向了船体的尾部。 “小兔崽子，你后面设计错了吧？”秦宝山向自己的儿子说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螺旋桨？你这单个船体还没有设计好呢，在老子面前炫耀什么呢？” 秦宝山干了大半辈子的造船，对这一切，都熟悉得很，尾部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法布置螺旋桨，这后面得进行大范围的修改！ 没学会走呢，这就要跑吗？ 秦涛瞟了老爹一眼：“老头子，你真看不出来？听说过喷水推进器吗？” “喷水推进器？”秦宝山想到了什么：“咱们的水陆两栖坦克上，好像用的是喷水推进器，不过，这又怎么了？老子造了半辈子的船，还没见过没带螺旋桨的呢！” “少见多怪，这次就让你见见，这款高速双体船，咱们就用喷水推进器。” “有啥好处？” “好处多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秦涛不打算在老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老头子，接电话去。”秦涛毫不吝啬地指挥着自己的老爹干活。 “小兔崽子。”秦宝山也随口就说口头禅了，他接过来了电话，露出了笑容：“喂，是张舰长啊，嗯，我是明州造船厂的厂长。啥？要我们带着设计图，去你们基地？好，好，好！” 放下电话，秦宝山美滋滋的，秦涛却在那里皱起来了眉头：“这些人，太过分了，说好了把项目直接交给咱们的！” “啥？”秦宝山有些纳闷。 “他们应该直接来和咱们签署合同才对，现在，居然要让咱们带着设计图，去他们那里汇报，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咱们！早知道，那几条鱼雷，就不那么麻利地交给他们了！”秦涛非常的不满，鱼雷换订单，这是咱们说好的，现在居然还要出幺蛾子。 “咱们从来没生产过军用船舶，他们不放心，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秦宝山说道。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老头子，你太善良了，去了之后，说不定还能碰上同行和咱们竞标呢！”秦涛说道：“这事，就是他们不地道！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军用船舶，这就是一条游轮而已。” 秦宝山皱起来了眉头。 “哼，以后再弄回来好东西，得提前谈好条件。”秦涛愤愤不平。 当然了，这只是气话，虽然他多次表现得很圆滑，但是，在帮助祖国海军强大的方面，可是从来都不含糊的，弄回来了好东西，屁颠屁颠的就跑去海军那里炫耀了。 而且，海军也没有让秦涛失望过。 第三十四章 隐身高速导弹艇 从海军区域划分上来说，明州属于东海舰队管辖的区域，东海舰队拥有五个停泊港口，秦涛他们要去海军那里汇报，当然也是要去海军司令部的。 至于这个海军司令部的驻地，当然也是在明州了！ 当初刚刚成立的时候，是在华亭，但是，到了六十年代，出于种种考虑，司令部的驻地就从华亭迁移到了明州，一直到了现在。 所以，秦涛他们要去司令部汇报，距离也不算远。 明州造船厂，出于明州市的南部，这里有着长条形的东西方向的水流，算是在入海口的内部。而海军司令部，位于明州市的东北方向，所以，要穿过整个市区，走大概五十公里。 一辆海军拍照的老旧的212，就在道路上前进着，秦涛憋屈地坐了一会儿，就有些不满意了。 “老头子，等到下次我再去老毛子那里的时候，就弄几辆车回来。咱们以后要经常跑生意，出去了可不能丢面子。” 秦宝山在那里没有说话，坐在前面前来迎接他们的司令部干事罗文忠，已经在前面跟着附和起来了：“是啊，老毛子的拉达轿车就不错，要是弄得车子多了，也给我们司令部弄几辆。” “你们司令部，没有申请一批桑塔纳吗？”秦涛问道。 罗文忠摇头：“我们司令部只能申请越野车。” “越野车？那我还是弄一批帕杰罗过来。”秦涛说道：“价格保证便宜，可以给你们一批，不过，我们自己用的帕杰罗，也得给我们上个海军的牌照。” 秦涛要弄车过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把弄过来的车子上正规的牌照，那就得费一番的心思了，如果挂个海军的牌照的话，那就妥妥的了。 罗文忠眼前一亮：“帕杰罗？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我们的这些老旧的212，早就该换掉了，只是军费紧张啊！” 八九十年代，海军一直在忍耐，哪怕就连几辆帕杰罗，都要打报告，审批，走很长的流程，秦涛这里能弄的话，那就轻松了。 几句话，就谈妥了一件事，秦涛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看着沿途的景象，哼起来了小调。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一曲唱完，车子终于哼哧着，开进了司令部的大门。 会议室。 秦涛把一卷打印出来的设计图打开，首先抽出来第一张，挂在了会议室前面的投影幕上。 虽然这里有投影机，用的还是普通的光学投影机，得放透明的幻灯片才行，所以，秦涛干脆将设计好的东西，直接打印出来，这样方便讲解。 等到秦涛把设计图展开之后，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哗然了。 “这是什么？” “怎么看上去这么古怪？” 秦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各位，我首先给大家介绍的，是我们的这款双体船的一个变形，隐身高速导弹艇。” “导弹在哪里？”张震首先开口问道。 军队里是有导弹艇的，一般来说，反舰导弹都放在尾部，毕竟只有那里空间合适，但是现在，这个设计图上，尾部虽然有隆起，但是根本就不像是导弹发射管啊！ “就在尾部。”秦涛指着自己连夜赶制的022导弹艇的设计图，讲解起来。 这个导弹艇的艇身后段两侧各有一个大型的倾斜箱体结构，这个东西就是用来容纳反舰导弹发射筒的，根据反舰导弹的大小不同，里面可以塞进去两枚，甚至是四枚反舰导弹，两边的结构体微微向外倾斜，这样导弹在飞出去之后，直接就能离开前面的上层建筑了。 “为什么要进行这样设计？”张震咽了口吐沫，然后问了出来。 “当然是为了隐身性考虑了。”秦涛说道：“各位领导，你们应该知道，隐身时代已经到来了，不管是苏联，还是美国，目前在研制的新一代武器里，都把隐身性作为考虑因素。” “我们只说海军的武器，在1983年，美国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就研发了一种隐形试验舰-海影号隐身试验舰。这艘试验舰也采用了双体船的结构，它的上层建筑向上回收，这样，当对面的海面搜索雷达发射雷达波的时候，全部都被反射到了空中，大大降低了雷达反射面积，我们的设计，采用了相同的思路，经过这样的设计之后，我们的这艘导弹艇，将会大大地降低雷达回波。” 冷战还没有结束，各国都在研制大量的先进装备，隐身性绝对是一个高大上的指标。 说什么双体客轮，那都是在掩人耳目，是为了进行技术验证，等到验证出来之后，就能用到军舰上了。 秦涛干脆直接就把隐身导弹艇的方案给拿出来了，看看在场这些人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们彻底的心动了。 “可是，我们的军舰体积都很大，哪怕就算是导弹艇，排水量也有几百吨，这种军舰追求隐身性，有意义吗？”庞建民提出来了问题。 “当然有意义。”秦涛说道：“我们通过这种设计，反射掉百分之九十的雷达回波，那在敌人的雷达屏幕上，就从一个排水量几百吨的军舰，变成了排水量几十吨的渔船，如果海上的风浪再大一些的话…” “那就意味着，敌人的对海搜索雷达，很可能无法及时发现我们的存在！”张震兴奋地接过来了话茬：“这个思路很不错！” 哪怕现在只使用鹰击-81反舰导弹，也拥有四十公里的射程，在海浪天气里，这种隐身设计的导弹艇，完全可以消失在海浪的杂波里，让敌人无法发现，然后发起攻击！ 不仅仅是后面的导弹发射管，前面的艇体部分，也都进行了隐身化的设计，整个导弹艇的造型，看上去有些标新立异，但是，如果考虑到隐身性这个指标的话，就可以体会到这样设计的好处了。 “细节方面也得注意，包括各个接缝部位都采用锯齿形状。”秦涛说道：“我们虽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但是，我相信，这种设计将会成为一个潮流，我们的海军，也将拥有一款先进的武器装备。也符合我们现在的基本国情。” 第三十五章 老毛子的速射炮（盟主加更） 现在的基本国情是什么？国家要发展经济，军队要忍耐啊！ 海军目前正在勒紧裤腰带，建造052型驱逐舰，这种寄予了无限希望的驱逐舰，也仅仅开工两艘而已，就是因为缺乏资金，同时也没有技术，各种子系统都是引进过来的，耗费太大。 但是，这种小巧的导弹艇就不同了，排水量小，建造成本低，一艘052型驱逐舰的资金，可以用来建造上百艘导弹艇了，如果这种导弹艇的战斗力还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的话，那就更是逆天了。 想到这一点，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无比的兴奋，他们也开始继续关注起来了这个设计图。 “这艘导弹艇的主要武器，除了尾部的导弹之外，舰首还有一座舰炮，只是这舰炮看起来有些古怪啊。”张震开口开口说道。 目前，海军主力的舰炮只有几种而已，老旧的051型，使用的是130毫米舰炮，053护卫舰，用的是100毫米舰炮，现在建造的052型驱逐舰，用的是引进法国的100毫米舰炮。小口径舰炮方面，主要是双联装的37毫米的舰炮，用来进行对空射击。 除了从法国引进的舰炮之外，其他的，都是手动装弹的，性能相当落后。 （简单介绍一下，旅大级，旅沪级这些，都是北约给取的名字，在我们国内自己是不这么叫的，如果在小说里，主角天天说旅海级如何如何，那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国内一般都是称呼数字型号。） 现在，秦涛画在设计图上的这个舰炮，炮塔有棱有角，看上去很是高大上，不过，大家伙可以猜出来，就和那个导弹发射管一样，只是在外面套了个隐身化的外壳而已，重点还是里面，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和海军现有的任何一款武器都不同啊！ “这是老毛子的ak-630速射炮。”秦涛立刻就介绍了起来：“这款速射炮采用加特林的原理，有六个三十毫米口径的炮管，可以在短时间内发射大量的弹丸射向飞来的导弹，形成密集的弹幕。恕我直言，我们现在的双管37毫米防空炮，拦截敌人的反舰导弹的效能是很低的，必须要采用这种速射炮才行。” “是啊，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们自己的军舰，怎么可能安装上老毛子的速射炮？”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仿制版本了。”秦涛说道：“难道海军方面，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防空薄弱吗？” 在场的人都只能苦笑了。 海军的反舰能力是一流的，鹰击-81导弹被誉为是中国飞鱼，虽然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但是威力还是够的，现在还在发展增程的版本，进一步提高打击能力。 但是，在防备敌人来袭的导弹方面，却是非常的薄弱。 类似于美国海军那种宙斯盾系统，海军只能看着眼馋，哪怕就算是近程防空导弹，现在海军也仅有从法国引进的海响尾蛇。 这种最大射程只有10公里左右的导弹，也就具备一次拦截能力，如果不能命中来袭的反舰导弹，接下来就得依靠近防系统了，海军的双管37毫米炮，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而已。 如果要是能有这种速射炮的话，那当然好了！ 但是，问题是，引进任何一款武器系统，那都是要花钱的啊！海军已经把钱都烧在052驱逐舰上了，哪里有钱搞这种武器系统？ 而且，从052级驱逐舰上的武器系统来看，国内是要走西方的道路，引进的也都是西方的武器，还需要去搞老毛子的武器吗？ 大家的心中都是苦涩的。 张震却是突然心念一动，他莫名地想到了那几枚鱼雷，那是个机密，在场的人，也不是全部都知道的，既然那些鱼雷能搞到手，那么，这种ak-630速射炮，也可以如法炮制啊！ “这种快艇，最大速度能到多少？”有人转移了话题。说起防空系统来，他们有些情绪低落，所以，还是说点其他的吧。 作为导弹快艇，速度是必须要有的，按照原本的高速双体客船的指标，是四十节，那么，这种导弹艇呢？ “我们计划采用喷水推进器，如果安装两具喷水推进器的话，能达到四十节，如果安装四具的话，航速能突破五十节。” “什么？喷水推进器？” 刚刚的时候，所有人都只关注到导弹艇的整体布局，武器系统等等，现在，他们才关注到推进系统，秦涛居然给它安装了喷水推进器？ “是的，我们的快艇航速很高，如果采用传统的螺旋桨的话，噪音和震动都会很大，采用喷水推进器，可以大大地降低噪音和震动，我们总不能躲过了敌人的对海搜索雷达，结果被人家的声呐给听得清清楚楚吧？” “而且，导弹艇可能会在浅水区域活动，如果用螺旋桨，一旦缠绕上了水草等东西，可能会被困住，喷水推进器就能降低这些风险了。” 喷水推进器的优点是相当多的，这些大家伙都知道，但是，问题是，谁都没见过啊，这东西靠谱吗？ 看着这些人的怀疑，秦涛笑了笑，挂起来了第二张设计图纸。 “这种喷水推进器，说起来很高大上，其实，不过就是个特大号的水泵而已。”秦涛就知道这些人有顾虑，所以，就将设计图也给带来了。 这就是英国罗罗公司下属的kamewa的s系列推进器的设计图，秦涛的手指着图纸，给众人介绍：“进水口在船底，然后被吸到中间这个泵里面，再向后喷出，由于可以改变水流的方向，所以不需要方向舵，只要控制尾部的挡板就可以了。主体的材质都是不锈钢。加工精度要高，这是避免震动和噪音的关键。” “只要给我权限，让我可以使用咱们进口的那几台五轴联动数控机床，我就能保证足够的加工精度，让这种喷水推进器达到设计指标，当然了，如果你们有顾虑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从国外进口一批。”秦涛笑着说道：“反正我们目前要建造的船只，只是一艘双体客轮而已。” 第三十六章 功勋舰531号（盟主加更2） 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绝对是复杂曲面产品，尤其是螺旋桨的最佳生产工具，在八十年代，和西方处于蜜月期的时候，国内从西方引进了几台，国内自研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起步的。 虽然进口的这些机床还不能制造几千吨排水量的潜水艇的大号螺旋桨，但是，制造几百吨排水量的导弹快艇的喷水推进器，还是没问题的。 “听说，这些数控机床需要编程才能使用，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能利用进口机器附带的程序来生产既定的产品，我们国内还在研究那些程序，没有人能编写全新产品的程序。” 现场还是有懂行的，毕竟，那东西加工出来的螺旋桨，可以让潜艇大大降低水下的噪音，他们兴冲冲地跑去求教，结果呢？没有人会编写程序，他们还没有吃透机器的原理呢。 “我懂。”秦涛说道：“我可以编写相关程序。” “你懂？” “要么，就花费宝贵的外汇，从国外进口，要么，就自己动手试试，你们选择吧。” “好，那我们就试试！我们负责去协调。”现场的领导拍板了：“虽然还有很多细节问题，但是现在，鉴于这款设计非常优秀，我个人赞同把我们的客轮订单，交给明州造船厂，不再考虑其他的设计所和造船厂。” 和秦涛猜的一样，蚊子再小也是肉，很多人都盯着呢，虽然秦涛立了功，但是，也有人厚着脸皮跑来要求承接导弹艇的合同，说出来啊的话，也很难听，那个差点倒闭的造船厂，也就是个造渔船的水平，哪里能承接客轮甚至是军舰的任务？ 海军高层也有所动摇，但是现在，看着秦涛的这个设计方案，他们已经彻底信服了，首先打造一条客轮的任务，就交给明州造船厂了。 “其他的设计所和造船厂？”秦涛抓住了这句话，然后望向了庞建民和张震：“两位，你们曾经承诺下来的事情，差点就不算数了？”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尴尬，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拿了四条鱼雷，答应了小型水面穿浪双体船的建造合同，最后差点还黄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当然不是。”领导及时过来解围：“我们原本就是倾向于明州造船厂的，现在，有你们这么先进的设计，那我们就更没什么说的了。南边有个设计所，也想要承接这个任务，但是，他们自己做不好，还要和澳大利亚人合作，但是这样一来，价格就嗖嗖地上去了。你们的设计方案先进，还都是立足国内，所以，价格也能让我们满意，上级给这个项目拨款两百万，你们…” “我们收一百九十万，剩下的十万留到司令部里，当做你们的办公经费。”秦涛很上道。拿项目给回扣，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八九十年代的军队，很苦逼啊。面对可怜的军费开支，各个部队的负责人都是脑瓜疼，然后，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有的部队吃肉，有的部队吃野菜。 “好。”这种事，直接摆开来说，大家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领导立刻就同意了：“不过，如果达不到设计指标…” “我们倒赔部队两百万。”秦涛很干脆。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需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客轮公司，省得被外界看出来这是军队项目。”领导说道：“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把合同签署了。” 一直在那里坐着看热闹的秦宝山，这才轮到上场了。 八十年代初期，国内的造船业已经哀鸿遍野，为了发展，国家决定走出去，承接各国客户的船舶建造，等到开始谈判，才发现合同的细节相当多，哪怕就算是缆绳的走向，舷梯的设计，都有专门的规范。厚厚的国际标准的合同，看上去无比的繁琐。 国内就不同了，签署一份造船合同，简简单单就是一页纸而已，基本的数据列上去，怎么建造，就是造船厂的事情了，甚至就连验收，都是造船厂自己，除非是军舰才会有军代表负责。 “时间不早了，张舰长，庞政委，他们既然是你们请来的，你们带他们去吃点。”领导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这也是为了节省办公经费了。 “还是我们请吧。”秦涛回答道。 “我们请吧，就去我们司令部的小食堂，炒几个菜就成。”张震说道：“也算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感谢你们。” 小食堂在司令部的另一侧，所以，前往小食堂，就得走过长长的一段码头道路。 秦涛倒是无所谓，一边走，一边看，无比的兴奋，码头上的那些军舰，让他大饱眼福。 老态龙钟的驱逐舰，护卫舰…突然间，一艘军舰映入了他的眼帘：“咱们的531号回来了？这可是功勋舰啊！” 去年，南部海域暗潮涌动，律属东海舰队的531“鹰潭”舰向南航行，加入了南海舰队，和65型护卫舰502“南充”号、053h1型护卫舰556“湘潭”号三舰密切配合，没有动用任何的导弹，仅仅用100毫米舰炮，甚至是14.5毫米大口径机枪等舰载武器，就击沉了他国海军hq604号、hq605号武装运输船和hq505号坦克登陆舰。 这场仗，彻底地打出来了国威和军威，是祖国海军为数不多的参加过战斗的军舰。 531军舰属于053k型护卫舰，排水量不到两千吨，造价便宜，是海军的中坚力量。 “是啊，去年海战结束之后就回来了，目前已经完成了全部测试项目，是我们防空的主力。”张震说道。 这款军舰，在设计的时候，是作为防空护卫舰的，它计划中要安装红旗-61防空导弹，只可惜，这款导弹一直都在难产之中，各种问题层出不穷，531军舰在去年参加战斗的时候，也没有装备这款导弹，一直到海战结束，才回来继续测试。 舰首前端是双联装的100毫米舰炮，在舰炮后面的二层甲板上，就矗立着一座双联装的旋臂导弹发射架。只不过，上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导弹。 第三十七章 曾经忽悠人的大杀器 “这是双联装的防空导弹发射架吧？”秦涛指着那个导弹发射架说道：“这种安装方式，早就已经过时了，导弹直接裸露在外面，很容易受到海上潮湿环境的影响，以咱们的技术水平来说，哑弹的几率会相当高。” 这不是在贬低己方，事实就是如此，导弹内部拥有大量的电子元件，在海上，受到水汽和盐分的影响，很容易导致元件失效，导弹就成为哑弹了。 听到了秦涛这样说，张震点点头：“是啊，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如果咱们的电子技术足够高的话，这款导弹也不至于测试了这么多年…” 其实，就算是去年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定型项目，还连续试射了十枚导弹，取得了不错的命中率，但是，在实战中的效果如何，就得打个问号了。 尤其是，秦涛说的这个防潮的问题就很关键。 如果是在六十年代，红旗61刚刚开始研发的时候，是海军的高级机密，不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但是，现在都已经是八十年代末期了，曾经和海麻雀导弹比肩的技术指标，现在早就落伍了，海军报也曾经宣传过几次，所以，现在张震和秦涛说出来，也不算泄密。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让人感觉到扫兴。 没有制空权，就没有制海权，海军长期以来，都是靠高炮来防空的，早就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海军刚刚服役的红旗-61防空导弹，也已经落伍了，让人唏嘘和感叹啊。 “在西方，双联装的导弹发射架早已落伍，哪怕就算是不用垂直发射装置，咱们也该将它放进导弹发射箱里。”秦涛继续说道：“箱体密封，这样就能大大地降低哑弹的几率了。” 就在秦涛指点江山的时候，有几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这几个人虽然也穿着海军的制服，但是并没有佩戴肩章，看上去有些奇怪。 三男一女，听到秦涛这样说，他们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扭头看向秦涛。 突然间，秦涛停住了脚步，充满震惊地看着停靠在531军舰后面的一艘船。 这艘船并不是正规的军舰，从侧面看，有些像是散货船，有着宽大臃肿的船体，前面有宽阔的甲板，现在这个前甲板上，多了一座六联装的巨大的发射筒。 发射筒是圆柱形的，每一个发射筒的直径都接近一米五，长度四五米，人站在它的下面，都会感觉到渺小。 这种大家伙，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感。 秦涛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武器试验舰，国内专业的909型综合试验舰首舰891“毕昇”号，在1997年才正式服役，海军的很多大杀器都是在它的上面测试的。不过，在此之前，海军还是需要有一部分的武器装备在海上实验的，这条船应该就是临时充当武器试验舰的。 刚刚那三男一女，就是从这艘船上下来的。此时，还有一些人，正在旁边试图给这个大家伙盖上苫布。 秦涛停在了那里。 张震惊讶地看着秦涛，只见秦涛的全身都在抖动，尤其是腮帮子上的肌肉，就如同是筛糠一般，秦涛紧紧地咬着牙齿，但是，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子，秦涛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他的两手拍着大腿，他的眼睛里，都开始流泪了。 当053h2g带着六个巨大的圆柱体组成的导弹发射筒的大家伙，出现在海军的序列里面的时候，西方瞬间就懵逼了。 尼玛，这里面是啥大杀器？ 反潜导弹？反舰导弹？还是蘑菇弹？ 海军不解释，西方不停地猜测，发表了很多的专业文章，一时间，这种六联装的大圆筒，成为了一个迷。 等到谜底揭开的时候，所有人大跌眼镜，这大圆筒里面塞进去的，居然就是射程只有十公里左右的红旗-61！ 这简直就是个战略欺骗的大杀器，虽然战略忽悠局还没有成立，局座也没有出名，但是，这种大家伙还是成功地忽悠了外国人一次。 当然了，这不是设计师主动的，而是因为红旗-61的导弹设计师们，不懂得如何设计折叠弹翼，所以只能造出来这么个大家伙了。 “喂，你在笑什么？”三男一女停住了，看着秦涛对着己方的那个导弹发射装置大笑不止，有些恼火。 “你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师兄，注意保密纪律，走吧，吃饭去。”女孩开口劝阻。 对方说完就走了，秦宝山的脸上稍稍的有些尴尬，秦涛倒是不以为意：“弥补咱们海军防空的短板，任重道远啊。” “是啊，咱们海军反舰能力一流，但是防空实力太弱了，去年的那场海战，打完就跑，其实，也是怕对方出动空中力量报复。”张震叹了口气。 “张舰长，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秦涛和张震等人也向食堂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话。 “洗耳恭听。” “我们明州造船厂，已经开始建造大型挖泥船了，这种专业船舶除了能挖掘河道，解决港口淤泥堵塞航道的问题之外，还能将挖出来的淤泥堆积起来。”秦涛说道：“如果咱们海军有想法的话，我们可以在南部海域里，找几个岛礁，填补起来，成为陆地，然后在那里建立机场，部署战斗机，就能解决南部海域的空中力量支援的问题了。” 张震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低成本解决问题的方案啊！ “嗯，这个想法好，以后有机会，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庞建民有些皱眉头：“这方法能成吗？听起来不靠谱啊。” 在海上，把那些岛礁填充成岛屿，这和当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差不多啊，这不是吹牛吗？ 秦涛笑了笑：“等到我们那艘挖泥船建造出来之后，请你们过去看看，绝对是填海造陆的神器。” 一众人走进了食堂，此时正好是用餐的高峰期，只剩下一个空桌子了，旁边就是刚刚进来的三男一女。 庞建民跑去窗口要小炒，其他三个人就坐了下来。秦涛坐的位置，正好和那个女的靠得最近，此时，他们正在小声地议论着。 第三十八章 来求我啊 “你们说，真是够奇怪的，人家法国人的海响尾蛇，那么点体积，居然就能打十几公里，咱们的导弹塞进发射筒里，就变得那么臃肿了？” 此时，秦涛的筷子，刚刚夹起来了一颗花生豆，听到这话，忍不住手又开始抖了。花生豆掉落在了盘子里，筷子发出啪啪的响声。 旁边的三男一女脸色很难看，这个人，又在嘲笑咱们吗？甚至有人都要站起来了，秦涛赶紧控制住情绪：“导弹塞进发射筒里，弹翼需要折叠，这样就能大大地缩小体积。” 导弹自身的体积其实并不大，红旗-61的直径只有半米左右，但是，在弹体的外侧，还有巨大的弹翼，尤其是尾部的四个三角形的弹翼，面积都不小，这样才能够提供足够的转向力矩，这也让它的直径扩大到了一米以上，外面的发射筒也就如此巨大了。 所以，想要减少体积，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要折叠弹翼。 此时，听到了秦涛的话，其中那个女生开口了。 “我们当然知道折叠弹翼，但是，想要折叠弹翼可不容易。不管是用气动、液压还是电动的方式，都需要增加额外的部件，我们的导弹弹体已经开发完毕了，如果想要给弹体继续增加这种装置，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小玲，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又不懂。”一个男的开口说道：“他们这些人，只会夸夸其谈，搞不好还问咱们为啥不研制类似mk41的垂直发射装置，将我们的各种导弹一股脑地塞进去。他哪里知道其中的具体技术问题。” 秦涛身上穿着的不是军装，是一款劳动布的工作服，很让人联想到是某个工厂里面的工人，平时也喜欢看个报纸杂志啥的，自以为学问很深，就可以指点江山了，实际上，根本就是外行在胡乱的指手画脚而已。 “气动，需要在导弹内部增加额外的气源，液压，需要增加专门的液压泵，这样都会让导弹增加体积和重量，电动，又需要消耗导弹内部大量的电力，所以，这些都不合适。”秦涛没有搭理那个男的，只是在自言自语：“明明有更加简单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就是不去想，总是拿复杂的问题牵绊住自己，作茧自缚。可惜，可惜！” “来，西红柿炒鸡蛋。”庞建民端着第一盘炒好的菜过来了：“秦工，来，吃！” “好，谢谢。”秦涛夹起来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大口地咀嚼着：“不错，不错！” 名叫小玲的女孩，放下了筷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秦涛，嘴唇微微地晃动了几下，然后开口说道：“请问，还有什么简单的方法？” “小玲，不要问他，这种人，就是故弄玄虚。” 秦涛瞟了那个家伙一眼，然后摇头：“唉，某些人啊，自己没本事，还阻拦别人虚心求教。” “你！” “师兄，不要说了。”小玲站了起来，面向秦涛，很是郑重地说道：“这位…老师，我向您虚心请教折叠弹翼的问题。” “不要搞那么隆重嘛，好像我这个人很高傲一样，我其实很好说话的。”秦涛说道：“搬着你的凳子，过来坐吧，和我们一起吃，我给你介绍介绍。” “小玲，不要听他的，我们又不是没有考虑过，气动、液压、电动都不合适，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扩大发射筒的体积…” 小玲已经搬着凳子过去了。 秦涛扫了一眼，这名技术人员，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她又叫那几个男的为师兄，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的。 齐耳短发包裹着一张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柳叶眉，精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看上去有一种刚刚走上社会的那种清纯的味道，只是那双眼睛里，微微带着一些血丝，看起来最近在为科研项目熬夜。 “认识一下，我叫秦涛，船舶工业学院毕业的，你呢？” “我叫赵玲，您也可以叫我小玲，对了，您刚刚说的那个折叠弹翼的问题…” 秦涛两手拿着筷子的两端，然后用力拧动了一下，筷子在他的手里，瞬间就成了一个麻花。 “你可以叫我涛子。” 秦宝山在那里有些尴尬，小兔崽子，你这是干嘛呢？要是放到前些年，这分明就有调戏女同志的嫌疑了。 庞建民又去端第二盘炒菜了，张震的目光盯着秦涛手里的筷子，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扭杆？”赵玲反应过来了。 “没错，就是扭杆。”秦涛说道：“很多问题，都是有简单的解决思路的，折叠弹翼，除了用那些复杂的外接动力方式，还可以在弹翼的尾部，增加一个简单的扭杆作为扭转弹性部件，当导弹塞进发射筒的时候，扭杆将发射筒的约束力转换为扭转弹性势能储存于扭杆内，待导弹飞离发射筒或发射架时，弹性势能释放，从而使弹翼自动展开，尤其是我们的地对空导弹，弹体出筒速度较小，折叠弹翼随着导弹飞行出筒后的展开过程中所受的气动阻力较小，所以，只要一根简单的扭杆就足以保证弹翼在规定的时间内展开。这样一来，发射筒的直径，就能缩小一半了。” 三个男的惊呆了。 他们当然知道折叠弹翼能够让导弹发射筒缩小体积，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各种方法都不好用，他们才不得不搞出来这种大圆筒。 现在，秦涛提出了简单的思路：一根弹性扭杆，它给弹体带来的增重很少，却能轻松地解决问题！ “那么，这个扭杆具体该如何布置？”赵玲继续问道。 “这个也很简单，我给你画个结构图，这里也没有纸笔，我就用水在桌子上…” “我这里有。”赵玲已经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铅笔，翻开了其中空白的一页。 于是，秦涛拿着铅笔，唰唰唰地画了起来。 一个单片的弹翼，翼根处增加扭杆，秦涛虽然没有用尺子，却是横平竖直，就连圆圈都画得非常标准，展现了他优秀的绘画功底。 秦涛一边画，一边还在说：“其实，就算是弹翼不折叠，也有办法，比如说，发射筒的截面变成方形的，弹翼分布在对角线上，再把翼尖削掉一部分，这样，也可以把六联装的发射架变成八联装。” 第三十九章 折叠弹翼原来很简单 秦涛给这些未来的导弹专家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们想了种种办法，都没有解决问题，在秦涛这里，一个简单的扭杆就行了，甚至，就算是不折叠弹翼，仅仅把发射筒的截面改成方形，就能迅速缩小发射筒的体积了。 他们现在的这种巨大的六联装发射筒，是最笨拙的一种方式了，只要稍加改进，就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赵玲拿着秦涛画出来的三视图，认真地看着，不断点头，这个秦涛真是太厉害了！ “老…” “我还没那么老，叫我涛子吧。” “涛…哥，多谢了。”赵玲说道。 一声涛哥，叫得秦涛心情大好：“小玲，别光看着了，赶紧吃吧，来，吃块红烧肉。” 秦涛说着，夹起庞建民端来的第二盘菜里面的红烧肉，放到了小玲面前的碗里。 其他人都很尴尬。 三个男的在另一个桌上，就更是尴尬了。 “小玲，要不叫那三位师兄一起过来吃吧，咱们也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还要打交道呢。”秦涛看向了那边三个人。 两边的桌子推了一下，就合并到了一起，成了一个大桌子。 赵玲介绍了一番，三个男人分别叫张大刚，张二刚和许强，其中，许强只比赵玲大一届，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一直出言反驳的，就是这个许强。 现在，许强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还以为秦涛没什么本事，只会夸夸其谈，谁能想到，秦涛还真的给他们把问题解决了，尤其是这图，既然能绘出来，足能说明对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秦工，听您这介绍，是主要搞船舶设计的，怎么对导弹这么感兴趣？”听到秦涛介绍了一番自己的经历之后，许强忍不住地问道。 他不想和秦涛表现得太过密切，更不可能叫他涛哥，所以，还是换了个秦工的称呼。 “导弹也是要放在军舰上的啊，我当然很感兴趣了。”秦涛说道：“说起来，真是让人感慨，咱们的红旗61，如果要是不受耽误，早二十年装舰就好了，现在，就算是安装上了我们的军舰，也已经落伍了。” 如果要是在最开始秦涛这样说的话，肯定会被许强怼的，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变成了感慨。 当年刚刚开始研发红旗61的时候，和海麻雀是对标的，技术方面并不落伍，但是，海麻雀嘁哩喀喳的，几年就定型装备美国海军，成为人家的防空武器了。 己方呢？折腾了二十多年！ 有技术薄弱的原因，也有时代的原因，一直倒腾到现在，还是因为去年海战吃了缺乏防空武器的亏，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装到军舰上去。 专门为搭载这种防空导弹研发的护卫舰已经在造船厂开始建造了，相应的武器系统也在那艘改造的试验舰上进行了反复的实验，暴露出来的问题，让他们这些随同军舰测试的技术人员苦不堪言。 听到了秦涛的话，众人都有些默然。 “是啊，已经落伍了，虽然我们的产品要定型装备部队了，但是，海军更倾向于仿制海响尾蛇，我们这款导弹啊…”年龄最大，研制时间也最长的张大刚感慨了起来。 “没错，从各种技术角度来看，海响尾蛇都是我们更好的选择。”秦涛说道：“不过，海响尾蛇也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海军必须要具备区域防空能力才行，张舰长，您说呢？” 射程十公里左右的红旗-61和海响尾蛇，都是点防御系统，等到敌人的反舰导弹飞过来之前，进行唯一的一次拦截，如果要是失败了，那就只能靠近防炮，近防炮失败了，那就听天由命。 如果要是有区域防空导弹，哪怕不放到一百公里，仅仅是五十公里左右，那也可以多两次拦截的机会，增加军舰的生存几率。 张震点点头：“是啊，咱们海军最缺乏的就是防空能力，只可惜，咱们自己的科研机构不给力，从英国引进，要价又太贵，咱们买不起啊！” 国门打开之后，海军就迫切地想要解决自己的防空问题，做的最多的努力，还是和英国的接触。 就在80年，英国一支庞大的舰队，来到了东方，“安特里姆”号轻型巡洋舰（自称驱逐舰）、“考文垂”号驱逐舰、“活泼”号护卫舰等舰艇组成的分舰队驶入长江，再转向黄浦江，进入华亭的军港。 中国海军蹬上了英国的军舰，看着那双联装的海标枪防空导弹，充满了期待，这种射程七十公里的防空导弹，很有可能成为中国海军的防空武器。 按照原定计划，引进海标枪系统之后，将会安装到051驱逐舰上，成为051s区域防空驱逐舰。 但是，后来这个项目还是无疾而终了，一方面，是因为对方要价太高，国家承受不起，另一方面，是马岛战争中，海标枪的表现稀松平常，根本就无力撑起未来的天空。 “英国的海标枪，根本就不行，这种导弹使用煤油作为燃料，能量密度低，体积太庞大了，而且，给我们提供的还是普通的965雷达，根本就没有搜索低空掠海飞行导弹的能力，引进了也是白花钱，就算是他们的1022雷达，使用脉冲压缩技术，修改雷达天线与发射机获得了更低的旁瓣电平，能抑制海浪杂波与多路径效应的干扰。那也就是马马虎虎…” 秦涛说出来的这些话，都很专业，三男一女的导弹技术人员再次睁大了眼睛。 赵玲更是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秦涛。 “当然了，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秦涛说道：“西边不亮东边亮，我们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张震的脸上突然一喜：“秦工，下次出去，能带回来…” 秦涛是无所不能的，上次出去，就将尾流自导鱼雷给带回来了，已经交给了相关部门研究去了，下次秦涛出去，能不能把老毛子的舰空导弹给带回来？ 不过，这毕竟是秘密，还是不要透露给太多的人，所以，他就没有说下去。 “最多就是带回来单独的导弹，但是，这枚什么用，防空导弹是一个系统，远程搜索雷达，目标照射雷达，各种伺服系统等等，一整套下来，才是有意义的。”秦涛说道：“现在暂时还够呛，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就把现代级弄回来。” 第四十章 面包会有的 现在的老毛子海军是最强大的巅峰时刻，除了各种航母、巡洋舰之外，还有大批的驱逐舰。 由于老毛子的电子系统不够先进，不可能把大量的东西都整合到一艘驱逐舰上，所以，他们分成了两款：现代级，主要负责对海打击和对空防御，无畏级，主要负责反潜。 从很多角度上来看，现代级是落后的，尤其是它还使用了蒸汽轮机，启动之前，得把锅炉里面的水烧开了，再看看人家英国海军老早就实现了全燃动力，就能知道蒸汽动力的落后了。 现代级上的日炙反舰导弹，在长时间内都被各种媒体和军迷们津津乐道，航母杀手的美誉喊了很多年，似乎他们都忘记了，以日炙导弹的射程来说，现代级需要冲到敌人航母一百公里的距离。这那里是航母杀手，简直就是自杀。 引进现代级，根本就不是为了那种反舰导弹，而是因为它上面搭载的施基利舰空导弹系统可以给整个舰队提供对空防御能力，构筑一个三十公里半径的防御圈。这是海军最急缺的。（sa—n一7“牛虻”是北约给的编号和绰号，在这里还是用老毛子的称呼吧。施基利也是老毛子出口型号的名字，老毛子自用的叫做3k90 m-22 ，绰号“飓风”。） 可以说，在神盾舰没有服役之前，是现代级给中国海军撑起了一道保护伞，是海军之中唯一的中程防空力量。 现在，听到秦涛说起要把现代级弄回来，张震满脸都是兴奋：“那种军舰上，有强大的反舰导弹啊！日炙，能飞超音速！” 果然，海军还是最崇尚进攻的，说起进攻武器来这么的感兴趣，自己明明提的是上面的防空导弹啊！秦涛在心中默默地无语。 “现代级上使用的舰空导弹很先进，如果我们能够引进消化和吸收它的舰空导弹，对我们的舰载防空系统有很大的帮助。”赵玲开口说话了：“它的桅杆上的顶板远程搜索雷达，它的舰桥上的目标照射雷达，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先进的。” 秦涛点点头，果然还是和专业的人聊天最好。 “涛哥，您有办法弄到现代级？”赵玲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望着秦涛。 “办法肯定是有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最多也就是能蹬上去看看而已。”秦涛说道。 “那么，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你？” “嗯。”赵玲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好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联系你。” 赵玲是导弹的测试工程师，平时都在海上忙活，秦涛再去老毛子那里还没有准确的时间呢，到时候准备去了，说不定赵玲在海上测试导弹呢。 联系不上，无法一起去，你可别怪我。 赵玲很是兴奋。 “说起舰载防空系统来，还是美国人的宙斯盾系统最先进，可惜，咱们海军…”张震在一旁有些感慨。 “张舰长，不要着急嘛，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秦涛说道：“有咱们这些勤奋钻研的军工研制人员，以后一定能捣鼓出来咱们的神盾系统的。咱们的明州造船厂，以后或许也能给部队建造神盾战舰呢！” “神盾？这个名字很好听啊。”赵玲说道。 神盾的名字，那是军舰造出来之后才叫的，现在秦涛就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很新鲜。 秦宝山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你小子，就吹吧！ 秦涛的确是在那里吹嘘，喝了几杯猫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咱们的陆军，肯定有秘密的区域防空导弹计划，用的还是相控阵雷达，等到他们研发成功了，把这种东西搬上咱们的军舰，咱们国家的军工特点就是便宜！弄上四个相控阵雷达，再弄个垂直发射系统，不就妥妥的是我们的神盾战舰了吗？” “到时候，咱们可以下饺子，一艘接一艘的造，对面的岛国只能看着眼馋！他们的八八舰队，现在看起来很强大，以后，那就是一堆废铁。” 赵玲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涛。 吃饱喝足，过了一番嘴瘾，秦涛坐上了司令部的212，和自己的老爹已经踏上了返程。 “小兔崽子，刚刚说得很过瘾是吧？” “嗯。” “你是故意的？就为了在赵玲那个女娃子面前表现？” “啥？老头子，你说啥呢？”秦涛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你想抱孙子了？” “去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路没什么说的了，车子开动进入了造船厂，沿途看到了一辆辆运输高炉渣的卡玛兹，一直运输到码头这边，等着岛国人的炼钢设备运输过来，就可以在这边的港口直接交易了。 “还挂上牌照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秦涛感慨了一句。 把十辆卡玛兹弄回来，秦涛就没再多过问，造船厂分了几辆，服装厂分了几辆，就连钢铁厂那边也花钱买了几辆，然后，手续就办齐了，还挂上了正规的牌照。 不用说这种从老毛子手里弄来的卡车了，哪怕就算是偷来的车，换个地方都能上正规的牌照，还能按时年检。 212停下来的时候，秦涛又看到了熟悉的王建国那个熟悉的人影，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 当看到秦涛和秦宝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两人立刻就迎了过来。 “秦厂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对了，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隔壁永安县罐头厂的王厂长。” “王主任，我怎么看着，你们俩有些像呢？”秦涛在那里没大没小的说道。 “嗯，这位王厂长，是我的远房堂哥。”王建国跟着介绍道。 “是的，我叫王建业，早就听说了明州造船厂秦厂长的儿子很有本事，这次，我是来向您求助的。”王建业看着秦涛说道。 秦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该不会是你们的罐头卖不出去了吧？” “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今年我们县的菠萝获得了大丰收，大量的菠萝都堆积到了罐头厂，但是…我们厂里，去年的罐头还没卖出去呢，积压了足足上百万罐啊！所以…涛子，求你帮助一下我们县的农民吧！”王建业言辞恳切。 第四十一章 积压的罐头 永安县就是以种植菠萝为主的，是一个著名的农业县，虽然说菠萝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但是，九十年代毕竟道路运输还不是非常方便，所以，永年县生产出来的大量的菠萝，还是直接送到县城的罐头厂的，加工成为罐头，保质期更长。 最近几年，他们的菠萝都获得了大丰收，但是，菠萝罐头的销售却成了一个大问题，虽然他们已经向全国各地都派出了推销员，但是，依旧无法解决库房里面堆积如山的罐头库存。 销售不出去，罐头厂就没有回款，无法采购今年的新鲜菠萝，农民们也很着急，宁可先打欠条，也要把菠萝送到罐头厂去。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菠萝和罐头，王建业心急如焚。 就在今天早晨，他想到了在明州服装厂的堂弟，打了个电话，王建国立刻就把秦涛的事情说了，得知秦涛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王建业立刻就急匆匆地跑来了。 谁能想到，秦涛和秦宝山两人今天正好出去，不在这里，他就眼巴巴的等到现在，终于算是把秦涛给盼回来了。 “涛子，咱们明州服装厂还有一批服装没卖出去呢，你要不要一次性的都给解决了？咱们也好腾出库房来生产西服啊。”王建国也在眼巴巴地看着秦涛。 第一次，秦涛卖出去了一车，第二次，秦涛卖出去了两车，他们库房里，还有好几车的库存呢啊！ 秦涛点点头：“如果想要一次性解决问题的话，那咱们就得动用一条船。” 前几次，秦涛用的都是汽车，通过芬河那边到达老毛子那里，经过这两次的合作，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关系，尤其是，秦涛也看到了，老毛子那里还有三条废旧的潜艇呢。 所以，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全部运输过去的话，那就得用一条船了。 “嗯，如果能卖出去的话，租船的费用，咱们罐头厂出！”王建业立刻就拍胸脯承诺了。 “我得提前找老毛子去交涉，你们生产出来的罐头，给我带几瓶。”秦涛说道：“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也可以联系船只，把物资都运输到码头这边来。不过，这种事情是有风险的，有可能会遇到意外，血本无归，你们可得有思想准备。” 对秦涛来说，没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食物，可比衣服更有市场，现在老毛子的百货商店里，各种东西都缺，尤其是食物。 这些水果罐头要是给弄过去，绝对会让尼古拉赚翻天的。 “带来了，涛子，只要你尽力了，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底部，咱们也不会怪你。对了，这得从芬河过去吧？一路太辛苦了，我们厂里的212送您过去？”王建业试探性地问道。 “我要卧铺票。”秦涛可不想再坐憋屈的212了。 空间狭小不说了，看看那辆老车，沿途还指不定的会坏多少次呢，他可不想一路折腾。 造船厂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拆船已经接近尾声，空下来船台，就能开工建造挖泥船和新的双体船了，秦涛原本不想出去，但是，正值菠萝收获的季节，如果不能把菠萝罐头卖出去，明显也会打消农民种植的积极性，他心中的荣誉感和责任感也就油然而生了。 这天下午，秦涛安排下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不在的任务，嘱咐造船厂的老师傅们要注意安全，等到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聂诗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落的门口，等着秦涛的回来，当看到秦涛的身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哥，你可算回来了！”聂诗雨说道：“我现在天天上学，不能经常去造船厂给你送饭了，你一定要按时吃饭，保护身体…” “嗯，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咱们厂里的职工子弟学校教学质量太差，等到以后，我想办法把你送到一中去。” “哦。哥，你不是也从职工子弟学校考上大学的吗？” “我考的，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船舶工业学院，破学校，你要瞄准更高的目标，清华，北大，甚至是国外的哈佛之类的。”秦涛说道：“你得比你哥强才行，知道吗？” “嗯。” “还有，我最近要出去，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出去？去哪里？” “你说呢？” “好可惜啊，不能和哥一起去了，你是大老板，身边怎么能没有一名漂亮的女秘书呢？” 漂亮的女秘书？秦涛的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来了赵玲的身影。 两个女孩相比，各有千秋，聂诗雨年龄还小，哪怕是穿起来了女秘书的衣服，依旧是清纯活泼，赵玲和自己的年龄相仿，如果穿起黑丝ol装来，那就是成熟性感了。 秦涛摇摇头，算了吧，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啊。 自己两次带着聂诗雨去，是因为聂诗雨独特的家庭状况，她在单亲家庭里面长大，现在母亲又没了，自己这个大哥哥，照看小妹妹，那是理所应当的。 赵玲呢？她和自己没太大的关系，自己虽然顺口一提，说是可以带她出去，那也毕竟是随口说说而已。真带着她，太多的不方便了。 所以，秦涛将自己的承诺放到了脑后。 第二天上午，秦涛就拿到了卧铺票，当天下午，乘坐列车，一路北上。 每次到达一个站台，都能看到站台上挤得满满当当的旅客，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物资，可以想象，如果是坐硬座车厢的话，里面的人挤人的样子，里面的汗臭味，会让旅途充满了折磨。 卧铺还算是不错，里面的人各具特色，尤其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右手拿着一支烟，左手拿着大哥大，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不停地打电话。嘴里说的，还都是大生意。 如果要是在城市附近还差不多，在列车运行中的荒郊野外，甚至是钻到隧道里面的时候还在打电话，那不是在扯淡吗？ 秦涛觉得好笑，也没有打扰这家伙，上车半天之后，这家伙就成功地泡到了同车厢的一个妹子，甚至两人还一起去卫生间畅聊人生了。 还是自己纯粹啊！没有把那个木头大哥大拿出来糊弄人，腰间只是别了个寻呼机而已。 这趟回去之后，一定要弄台大哥大，否则出门太掉价了。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大老板 西装男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回来了，那个大波浪卷头发的女人，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脸上也是神采飞扬。 两人回来之后，就一起坐到了西装男的下铺，波浪卷靠在西装男的身上，继续腻在一起。 “亲爱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芬河的啦，到了冰城，咱们倒一趟铁路线，就能到达芬河啦。”西装男说道。 “你是倒爷？那你倒腾的货物呢？”波浪卷问道。 西装男拍了拍床铺下面自己带来的那个大编织袋：“这一袋子，都是计算器，老毛子那边急缺的东西，只要将这些东西弄过去，赚个几万块钱，毛毛雨的啦。” “亲爱的，你真是太厉害了！”波浪卷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嘴唇凑到了西装男的脸颊，啵了一下，西装男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秀恩爱，死得快，秦涛在心中暗暗地鄙视着，然后从床铺上下来，打算去一旁的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波浪卷却突然看了过来：“这位大哥，您也去芬河发财吗？” 西装男的目光，瞬间就充满敌意，看向了秦涛。 我可对这种货色不感兴趣！咱如果找女人，首先追求的是女人的内心，这种随便的女人，呵呵。 “我去冰城串亲戚。”秦涛说道。 波浪卷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秦涛枕头里面的那个黑色的人造革手提包，秦涛无奈地笑了笑：“我的亲戚最喜欢吃我们当地的罐头，所以，我就给带了几个。” 秦涛说着，哗啦一下子，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你们吃吗？” 鼓囊囊的手提包，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呢，居然就是几个罐头！波浪卷放弃了，给了秦涛一个白眼：“不吃。” 于是，秦涛把罐头又放了回去。 “没胆魄。”西装男说道：“要是我，就弄一车皮的罐头，弄到老毛子那边去，这一脱手，十几万，毛毛雨啦。” 秦涛没搭理西装男的话，坐到了靠窗户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象。 列车咣当咣当的一路北上，终于驶入了冰城火车站。 由于列车不直接通往芬河，所以，前往芬河都得从冰城倒车。这里已经是终点站了。 波浪卷挎着西装男的胳膊，无比的亲热，西装男潇洒地背起来了那个大号的编织袋，这样子，像极了后世的农民工。 秦涛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干脆利落，首先走到了车门处，等到他走上站台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秦工，你说话不算数！” 秦涛诧异地扭过头去，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齐耳短发，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小巧的嘴巴和鼻子，一身白色的风衣，黑色的高跟鞋，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就如同是港台片里面的女明星一般。 “小玲，你怎么来了？” 秦涛无比的惊讶。 “哼，你说话不算数！”此时的赵玲，噘着嘴，显然是一幅不满意的样子。 “我…” 秦涛刚刚还要说什么，西装男和波浪卷就下来了，西装男的目光，顿时就盯在了小玲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一旁的波浪卷，瞬间就不满意了：“亲爱的，你看什么呢？” 说完，手指已经揪起来了西装男胳膊上的一块肉，然后转动。 “没啥，没啥。哎吆。” “这位大哥，你这亲戚好漂亮啊。”波浪卷说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吃醋的味道。 秦涛尴尬地笑了笑。 “老板，车在外面等您，上车之后，我再给您汇报工作吧。”赵玲话风一转，变得非常的乖巧懂事。 老板？车？ 一路上，西装男无数次地炫耀自己倒爷的幸福生活，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手里拿着大哥大，一路招摇。在他眼里看来，对面的秦涛就是他的陪衬，通过贬低秦涛，可以让他的形象显得更加的高大起来。 现在呢？ 秦涛居然是个大老板，还有车？这个年头，有车的绝对是高端的倒爷啊！ 秦涛也只能点头，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起走出了车站，果然，在外面的车站广场上，已经停着一辆拉达轿车了。 赵玲给秦涛拉开了车门，秘书的工作做得非常的到位，这一幕，看得后面的波浪卷不由得跺脚。 “亲爱的，我们…”西装男很是尴尬。 “哼！”波浪卷跺了跺脚，眼神之中满是不甘心。在火车上，瞎了眼了，怎么没盯上真正的大老板啊！ “咱们做生意，要低调，不用太大的排场。”拉达轿车上，秦涛向赵玲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又出来了？难道在我们造船厂有眼线？” “哼，你们那个小造船厂，怎么值得安排情报人员。”赵玲说道：“有人要雇船出海，还要去老毛子那里，当然要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了，后来一调查，居然是你安排的，海军方面出面把这件事给遮掩下来了。正好有领导要回首都，我和领导一起坐海军的飞机回去的，然后坐这辆车来冰城，终于赶在了你的前面。” 以前秦涛倒腾物资，走的是芬河口岸，属于正规手续，所以不会引起相关部门的关注，但是现在，秦涛要罐头厂那边雇船，直接把物资送到老毛子这边来。 真以为海关是吃素的啊？如果给这种行为定性的话，那就是走私啊，海关立刻就关注上了，不过，只要海军给揽下来，就没事了。 秦涛摸着自己的鼻子，这件事，果然是自己考虑不周啊！自己前世是船舶设计师，还和很多老毛子有关系，但是倒爷可真的没当过，所以，其中还有很多的门道没有摸清楚呢。 “说，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赵玲对于秦涛的这个行为，极度不爽，耿耿于怀，已经是第三次提起来了。 “我…”秦涛的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想着说辞，忘记了？ “别说你忘了。” “咳，咳，好吧，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还这么漂亮，我就怕路上…” “我哪里漂亮了？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原谅你了。” 秦涛直咋舌，女人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啊！ 第四十三章 参观 符拉迪沃斯托克，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外面的酒吧。 “秦，我的朋友，见到你很高兴。”尼古拉端着酒杯，看着面前的秦涛，非常的高兴，只是这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穿过秦涛的身体，撇向了站在秦涛后面的赵玲。 秦涛知道尼古拉在想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所以，我又雇了一个女秘书，原来的秘书留在国内处理事务，她陪我出来谈生意。” “秦，你的品味真的不错，这名女秘书，和上一个女秘书，风格不同，却都很漂亮，很优雅。你的生活多姿多彩。”尼古拉说道。 赵玲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这个家伙在说啥？话语之中，似乎有种特殊的用意啊。 “尼古拉，我的朋友，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的秘书，这样很不礼貌，如果把她惹毛了，用酒瓶子砸你的头，我可爱莫能助。” “哈哈。”尼古拉大笑：“是的，有些失礼，来，我们喝酒！” 一杯伏特加下肚，尼古拉开口：“我的朋友，你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有不少，首先就是上次三倍的货，正好可以把你们港口里面那三条废铁潜艇开走，给你们腾码头，再加一批汽车，如何？”秦涛问道。 “当然没问题，那些破烂货，早就该全部消失了。”尼古拉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当然有。”秦涛向赵玲挥挥手，于是，她熟练地拉开手提包的拉锁，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盒罐头。 中号的玻璃瓶子装的，虽然外面贴着一层商标纸，也可以看到里面大块大块的黄色的果肉，满满当当的，一直顶到了盖子上，黄色的汁液浸泡着这些果肉，让人垂涎欲滴。 “这是…菠萝罐头？哦，上帝啊，快，给我打开它！”尼古拉兴奋起来了。 就连尼古拉这样的军队高官，看到菠萝罐头也是这样的表情，赵玲有些好奇，这东西在老毛子这里很紧缺吗？ “嘭！”秦涛熟练地拧开了罐头的盖子，此时的尼古拉，已经嗖的一下子掏出来了一把精良的瑞士多功能军刀，将刀尖扎到了里面，挑起来一块菠萝，塞进嘴里。 他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咀嚼着，甜甜的，酸酸的，这口感，这滋味，简直就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啊。 一块进肚子，他又挑起了第二块，继续放进嘴里，接着，第三块，第四块。 哪怕就连伏特加都没有吸引力了，尼古拉一口气吃光了整罐菠萝罐头，然后又仰起头来，把里面的汁全部喝到嘴里。 尼古拉打了个饱嗝。 “我的朋友，你好像很久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是啊，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吃过了，这些年来，我们国内根本就没有菠萝罐头。”尼古拉说道：“国家宝贵的外汇，甚至是黄金，都用来换小麦了。猪肉都很少见，至于水果嘛，少得可怜。秦，你手头有多少这种罐头？” “一百万罐。”秦涛说道。 “一百万？”尼古拉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欣喜：“这些货，我都要了！” 一罐哪怕只赚一卢布，那也是一百万卢布啊！几次生意做下来，尼古拉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这一百万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了。 苏联的市场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菠萝罐头，完全可以吃得下这么庞大的规模。 “不过…”尼古拉皱着眉头：“我们手头没有什么东西和你交换啊！” 上次使用的是汽车和潜艇，剩下的那三条潜艇，都已经说好换衣服啥的了，现在，这一百万罐罐头，用什么换？ “我们不嫌弃，用什么都行。”秦涛说道：“要不，我们去基地里面看看？” 潜艇基地那边肯定是不能去的，老旧的潜艇已经没有了，先进的核潜艇，老毛子也不给啊！所以，只能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码头看看了。 “好。”尼古拉大手一挥：“走，我带你们去转转。” 赵玲的心情一阵激动。 赵玲想要来这里，当然是想要看看老毛子这里的军舰，看看他们军舰上面携带的防空导弹，如果有可能… 三人来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基地码头，一艘艘的军舰，都停泊在码头上。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那两艘航母，巨大的明斯克号和新罗西斯克号，都没有出海，就停靠在同一个码头的两边，这两艘航母的舰岛最为高大，上面的米字旗正在迎风烈烈飘扬。 “哎吆。”赵玲突然叫了一声，身体向前扑倒，秦涛一把拉住了她：“小心，注意脚下！” 赵玲脸色微红，刚刚的时候，她只顾着看那两艘高大的航母，没有注意脚下，踩到了一个缆绳桩子上，如果不是被秦涛拉住，那就要摔得… 不过，秦涛的手触碰的部位… “快放手。”赵玲的脸上有些微怒。 “好。” 秦涛自然而然地缩回了手，这手感不错啊，八九十年代人生活条件都不好，所以，一般都是a，这居然是个c，发育得很好啊。 “那艘军舰，看上去很不错啊！”秦涛的手指向了一艘巨大的军舰。 在整个军港里，除了航母，就数那艘军舰最大了。它的前甲板上，看起来空空荡荡，那是因为所有的武器都缩到甲板下面去了。 “那是我们的伏龙芝号。”尼古拉说道：“你们要上去看看可以，如果要把它开回去拆掉，那我就该上军事法庭了。” 伏龙芝号，太平洋舰队里面仅次于航母的无敌存在，两万多吨的排水量，属于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上面携带了几百枚导弹，简直就是美国人最向往的武库舰。 秦涛摇摇头：“算了吧，我们不方便出现在那里，如果有可能，让我们蹬上这边的956型驱逐舰看看如何？” 基洛夫级、光荣级，都不用想了，得不到手的东西，也就别去看着眼馋了，还是去看看能到手的东西。 956型，也就是现代级驱逐舰，那是祖国海军能弄到手的军舰。 “好，我带你上坚定号去参观一番。”尼古拉说道。 第四十四号 蹬上现代级 956型驱逐舰，是老毛子在七八十年代设计建造的新型军舰，首艘服役的军舰叫做现代号，北约就随手命名了整个系列都叫做现代级。 至于坚定号，属于956型的第7艘军舰，82年开工，85年下水，86年服役，属于太平洋舰队的第三艘现代级。 现在，秦涛带着赵玲，蹬上了这艘满载排水量八千多吨的战舰，脚下踩着砖红色的防锈漆的甲板，两人都是心潮澎湃。 “苏维埃的海军真是强大，如果我们要是能有一条这样的战舰就好了！”赵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丝毫不顾忌这句话有违她的秘书的身份。 “是啊，这个时代的苏联海军，的确是最强大的，世界上唯一可以和美国海军抗衡的红色帝国海军。”秦涛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两人是用汉语交流的，一旁的尼古拉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他可以看出来，两人是在感慨这艘军舰的强大了。 他们是从舰首的舷梯上来的，所以，首先看到的是舰首的布局，双联装的130毫米舰炮，两座四联装的超音速反舰导弹发射装置，舰桥顶部的白色雷达罩，以及高高的桅杆上的顶板雷达… 赵玲指着舰炮后方的二层甲板说道：“我们可以上那里去看看吗？” “我的朋友，我的秘书对这艘巨大的军舰很感兴趣，我们想要上去看看。”秦涛望向了尼古拉。 “当然没问题。”尼古拉很大度。 赵玲噔噔噔地顺着舷梯，走上了二层建筑，单臂的飓风舰空导弹发射装置，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她的脚步停了一下，呼吸稍稍的有些急促。 秦涛上次说要带她来看现代级，现在，果然就带她过来了！ 眼前的发射装置上，还挂着一枚乳白色的导弹，和国内的红旗61导弹不同，它的中部是四个巨大的边条翼，后面的尾翼呈梯形布置，整个导弹看上去，更加的充满现代化，边条翼的前方，书写着俄文的编号：9m38. （飓风是舰空导弹系统的名字，9m38是上面挂载导弹的名字，这个应该不是俄文，但是俄文的名字，华东之雄没找到） “愣着干什么，上去看看吧？”秦涛说道。 他们不仅仅可以蹬上这里的二层甲板，还可以蹬上导弹发射装置侧面的梯子，可以站在发射架上，这个工位，原本就是导弹吊装时候用的。 赵玲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迈开大步，腾腾腾地爬了上去。 导弹发射装置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海风吹动了她的短发，吹动着她的风衣，她站在上面，神情复杂地看着乳白色的9m38导弹。 老毛子大部分的导弹，都是从陆地上移植过去的，毕竟老毛子的海空军没太大的矛盾。 那种著名的区域防空导弹系统里夫，其实就是陆基的s300改进过去的。眼前的这款飓风，其实就是老毛子地面防空型“甘戈”导弹系统的海军款，这个名字不出名，但是北约代号sa-11（萨姆-11），那可就是大名鼎鼎了，它属于萨姆-6导弹系统的升级款。（型号太乱了，要不要干脆全部用北约代号？） 尼古拉看着赵玲的身影，感慨了一句：“秦，你的这个秘书，和上一个秘书的性格有很大的不同。你的生活，真的是太丰富多彩了。” 秦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而不语。 尼古拉并没有对赵玲的身份起疑，毕竟，这艘军舰太普通了，如果秦涛要是要求去航母，或者是巡洋舰上看看，或许尼古拉会怀疑两人来的目的，现在，两人只是在一艘驱逐舰上见见世面，根本就不算什么。 赵玲在上面足足站了十几分钟，才走了下来，她重新恢复了秘书的形态，但是，心中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作为导弹系统的工程师，她一定要研制出来更加先进的舰空导弹系统！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秦涛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脚下砖红色的防锈漆，心中稍稍有些感慨，不知道老毛子是怎么想的，居然用这种单臂发射架，把这个平台下面掏空了，明明可以塞进去垂直发射单元的。 或许老毛子不在意吧，人家有的是防空舰。 走下现代级，继续向前走，一艘艘的军舰，在他们的眼前不断地出现，八十年代末期的红色帝国的海军，是最强大的时候啊，看看这么多的军舰，大部分的舰龄都很小的。再想想后世老毛子的那些锈迹斑斑的老掉牙的军舰，就更是让人感慨万千了。 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维持起来强大的舰队啊。 一直走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合适的军舰，要么太新，要么尼古拉有些犹豫。 水面舰艇和潜艇是不同的，如果不经过正规手续，直接在尼古拉的手里给卖掉了，尼古拉也会遇到麻烦。尼古拉需要打点关系，操作起来很繁琐。 就在走完了整个军港之后，依旧没什么好东西，秦涛的眼睛里面带着遗憾，而尼古拉也是不甘心，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道：“要不，去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基地看看？” 这里的东西不能卖，航空兵基地那边，还有一些破烂货，扔着任凭日晒风吹的，如果要是能用那些东西换罐头的话，也是非常不错的啊。 “好啊。”秦涛也是眼前一亮。 一行人上车，向着海军航空兵基地的方向而去。 海军不仅仅在海面上活动，还要在海洋上空活动，所以，海军也是有航空兵的，这不仅仅局限于那些舰载直升机，还有航母上的舰载固定翼飞机，海军还需要大批的陆基飞机才行。 哪怕就算是祖国的海军，还没有舰载直升机，也已经有了大批的岸基飞机，著名的海空英雄王伟，飞的歼八2战机，就是陆基战机。海军还需要有各种海上巡逻机之类的飞机，他们的机场，是一个大型的航空兵基地。 至于老毛子这里，那当然就更壮观了。 第四十五章 航空兵基地淘宝 “尼古拉将军，见到您真高兴。”远远地，航空兵基地的负责人祖巴耶夫就迎了上来，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当看到尼古拉身边的两个陌生的面孔的时候，脸上稍稍的有些惊讶：“这两位是？” “祖巴耶夫，他们是我的朋友。”尼古拉大大方方：“这位是秦，这位是秦的漂亮的秘书。” “很高兴认识您，今天晚上，我们要痛快地喝几杯。”秦涛向祖巴耶夫伸出了手：“我们来这里，看看你们有什么不要的破烂，帮助你们清理一下。” 祖巴耶夫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如果从他这里弄走破烂的话，那他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啊！而且，秦涛提起喝酒，祖巴耶夫更是两眼放光。 “我们这里的好东西当然有很多，比如说…” “那是大号的米格-25吗？听说是用不锈钢打造的，买废铁也很值钱的，如果这种飞机有淘汰的话…”秦涛的手指向了一旁的飞机。 大号的米格-25？米格-25是国土防空军装备的啊，大号的是什么意思？等到祖巴耶夫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就啼笑皆非了。 “秦，那是我们的图-22m轰炸机，不是大号的米格-25，您看垂尾，我们的轰炸机是单垂尾。”祖巴耶夫强忍着笑，给秦涛解释着。 还真是个军盲啊！ 咱当然知道是图-22m了，只是故意装不懂而已。 秦涛的目光望着图-22m，心神荡漾。这可是航母的大杀器啊！ 图波列夫设计局旗下的产品，都是用图来开头的，他们是搞大飞机的，各种让西方投鼠忌器的大家伙，就出自他们的手下。 图-22m，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说起这种型号来，其实有两款，早期的图-22，是一款取代图-16的机型，它采用常规布局，只是在尾翼上方装了两台圆柱形的发动机，和早期客机的布局类似，虽然理论上拥有超音速飞行能力，实际上限制很多，就是个鸡肋。 原本图波列夫凭借着他们设计局的地位，以为自己生产什么，红色帝国的航空兵就得装备什么，结果，军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苏霍伊的t4轰炸机脱颖而出。 眼看自己的蛋糕要被别人分了，图波列夫才着急了，干脆推倒重来，搞出来了一款可变后掠翼的轰炸机，这就是图-22m. 从外形上看，这种轰炸机和图-22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它更像是米格-25的单垂尾放大版，那巨大的矩形进气道，那庞大的机翼，还有能够站进去人的发动机，都显示着这款飞机的逆天。 图-22m很快就定型服役了，不仅仅空军和国土防空军装备，海军航空兵也装备了一大批。 海军装备的型号，当然就是要执行反舰任务的，它可以挂载三枚彩虹局设计的kh-22反舰弹道(北约代号为as-4厨房)，超音速飞向美国人的航母编队，在对方的防空火力圈外，也就是六百公里之外发射，然后展开翅膀走人。 如果几个航空团的图-22m一起出击的话，绝对是美国海军的噩梦。 很多军迷都在唏嘘，在老毛子解体之后，咱们怎么没有把图-22m给买回来啊，如果要是能买回来的话，咱们在面对老美航母的时候，就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可是，你以为图-22m这种大杀器很好买吗？ 现在是秦涛的第一次尝试。 “那么它是不锈钢打造的吗？我们弄回去拆掉的话，可以造不锈钢脸盆的…” “秦，它是铝合金的，而且，这种飞机都在服役状态。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话可以，想要一架的话，对不起，没有。”祖巴耶夫的回答很干脆。 秦涛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如果想要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破烂完成交易的话，那就得动作迅速点。 “没有就算了，咱们接着看，对了，你们这里究竟有什么？” 秦涛要速战速决了，如果再拖下去，搞不好让老朋友尼古拉怀疑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请随我来这边。”祖巴耶夫带着众人，穿过了图-22m的机群，穿过了雅克-38的机群，穿过了直升机的机群，来到了上次秦涛他们没有光顾的山峦脚下，一批大型飞机，出现在了秦涛的眼前。 机体很庞大，从前到后有一排舷窗，说明是一款客机，不过，它的机翼下方和机尾，都没有发动机，圆筒形状的发动机舱，布置在了机翼的翼根部位。 这是早期的轰炸机的布局方案，由于发动机紧贴机身，哪怕就算是不靠谱的发动机有一台熄火了，飞机还能坚持着飞行。 至于眼前的这款客机嘛，当然就是在图-16轰炸机的基础上改装出来的图-104客机了。冷战初期，很多国家的客机，都是在轰炸机基础上改装出来的，老毛子更是深谙此道。 图-16轰炸机，在中国还有个后代，就是轰六，修修补补之后，一直用到了二十一世纪。 “自从前些年图-104客机出事之后，我们就将这款客机全部淘汰掉了。因为民航没有合适的机场，就将这八架图-104客机全部放到我们这里的空地上了。”祖巴耶夫说道：“这些客机，早就该被扔掉了，秦，你如果想要的话，这八架飞机，全部给你。” 说起这次空难，在场的尼古拉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1981年2月，苏联海军联合作战指挥演习在列宁格勒海军基地进行，四大舰队之中的太平洋舰队在海军总司令那里获得了“优秀”的评定。这让他们非常的高兴，演习结束之后，他们这些从远东来的土包子从列宁格勒的大商场采购了大批的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等家具。 按说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到军舰上运回去，那是最稳妥的，但是，军舰绕个大圈子返回太平洋舰队，需要动辄数月的时间。将军们为了在妇女节前把礼物送到自己的亲人手中，要求让图-104客机带回去。 7日上午，普希金城军用机场下了一场大雪，但是，一向粗狂的老毛子丝毫不在意，继续乘坐飞机返回，结果，起飞刚刚八秒钟，甚至飞机还没离开跑道就摔下来了。 太平洋舰队司令安杜尔特-斯比利德诺夫海军上将、舰队航空兵司令戈奥尔基-巴甫洛夫海军中将在内的16名老将，全部摔死和烧死了。太平洋舰队的高层几乎就被一锅端了。 当然，如果没有这些人的离开，那么，尼古拉、祖巴耶夫这些人，还不一定有机会能爬上高位。 罪魁祸首图104客机，全部都退役了，其中八架，就留在了这里的基地。 秦涛看着那些淘汰掉的客机，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些飞机，还能飞吗？” 第四十六章 罐头换客机 任何的飞机都是可能出现问题的，而对客机来说，出现一次事故，就可能是灾难性的。 图104客机自从定型以来，曾经出过几次事故，不过之后吸取了事故的教训，改进了相关方面之后，图104就再也没有出过意外。 81年的这次空难，更多的是人为因素，但是，图104客机还是被淘汰了，反正这种飞机也太老旧了，老毛子早就有了更加先进的客机，比如说图104客机的替代机型图-154，早就已经成了顶梁柱。 所以，空难事件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图104客机就彻底歇菜了。 如果要是一般的国家，比如说中国，淘汰的客机也是好东西，上面有那么多的铝合金，拆开了卖钱啊，哪怕做成铝合金的饭盒呢。 但是，老毛子不在乎，对他们来说，拆开了回炉，甚至还不如直接用矿石冶炼来得快。 拆开了，还得分门别类啊，飞机上那么多金属，混合到一块，那融化出来的金属就有杂质了，明明做的是个铝合金的饭盒，结果能用磁铁吸住，那不是骗人么？ 所以，老毛子淘汰的东西，就喜欢随便找个地方一扔，这就是坟场，飞机坟场，坦克坟场，军舰坟场，到处都是。 一方面是懒得收拾，另一方面，那就是万一以后遇到了大规模的战争，或许还能再收拾收拾，继续派上用场呢。 所以，此时的秦涛有些期待，万一这些东西还能飞呢？ “飞？你们不是收破烂的吗？”祖巴耶夫有些诧异。 “是啊，我们是收破烂的。但是，这么大的东西，想要弄回去可不容易，要是能飞起来直接飞回去，能省不少的麻烦。”秦涛回答得天衣无缝。 其实，如果这些东西还能飞，那弄回去拆解就太浪费了，虽然这种飞机注定不能交给民航部门使用了，海军还是能用得上的啊！哪怕就算是当个海上巡逻机也成。这种飞机是从图-16改进过来的，和国内的轰六很相似，零部件的问题也能解决。 “的确如此，要是能飞过去，就很方便了，不过，我可不保证能飞起来。”祖巴耶夫说道：“毕竟，这些东西原本就没有封存过，在机场里面，日晒雨淋了数年，估计很多零件都生锈了，勉强飞起来，可能会有危险。” 如果要是经过仔细的封存作业，那么，各种零件在启封之后，还能正常使用，如果要是没经过封存作业的话，那零部件的完好性会相当差。 祖巴耶夫这样一说，秦涛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民航淘汰这批飞机的时候，还有大批的零件，也都给扔过来了。”祖巴耶夫指着山体那边的一个仓库说道：“东西都放在里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用了，你们如果想把飞机飞回去的话，可以利用那些零件来维修。”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秦涛两眼放光，当上帝给你关闭一扇窗的时候，必定会给你再打开一扇门，果然，这件事还有转机啊！ “不过，我们没有维修人员。”祖巴耶夫说道：“毕竟，这些飞机是民航部门的。” “我可以找来一些维修人员，能修好的就飞回去，不能修好的再拆开装船。”秦涛说道：“我对这批破烂很满意。” 尼古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这样，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是的，我们用一百万罐罐头，换这八架客机和相应的零件。”秦涛重复了一遍：“我对这次的交易也很满意。” 罐头换飞机，就这么谈成了！秦涛对这次出行还是比较满意的，一旁的赵玲，心中则是非常的感慨。 还能这么谈生意？这也太简单了吧？ 此时，夕阳已经落了下去，整个大地变得一片通红。 “走吧，我们回去，然后喝个痛快。”秦涛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尼古拉：“好啊，对了，我的朋友，我们这次的货物很多，所以，打算用船运输过来，我们运到哪个港口最合适？” “当然是我们这里，不要去潜艇基地，那里太遥远了。”尼古拉一边走，一边说道。 “那么，你们能不能派一艘军舰来接应我们？” “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先喝酒。” 对于嗜酒如命的老毛子来说，任何事情都不比喝酒重要。 尼古拉，祖巴耶夫，还有其他几名已经和秦涛认识的老毛子，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觥筹交错。 秦涛稍稍的有些头大，他的酒量是不错，单独喝倒一两个老毛子没问题，不过，这五六个老毛子都是冲自己来的，一杯接一杯地和自己碰，秦涛就招架不住了。 他奶奶的，以后再出来，得带个超级能喝酒的，就是购买苏27的时候，林将军带去的那种角色。 秦涛的心中暗暗地想着，有机会的话，以后一定要把这些家伙都灌醉。 “秦，你够豪爽！来，干！”尼古拉举起了酒杯。 秦涛的眼前一阵的晃悠，然后，就歪倒在了一旁。 尼古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涛睁开了眼睛，四周的景象依旧还在晃动，可以看到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应该是在司令部招待所里吧？ 嗓子里有些冒烟，秦涛伸手，连续晃动了好几遍，终于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抓到了手上，然后放到嘴边，咕嘟嘟的喝下去。 温热的水进入了他的胃里，他的意识更加的清醒了。 咦，自己的衣服怎么换了？秦涛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蓝白条相间的海军衫，这分明就是老毛子水手的衣服啊！ 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秦涛的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不过，跟着就感觉到憋得慌，于是，他撩开被子，晃晃悠悠地向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嘎吱！秦涛推开了门，里面是常规的浴室卫生间的布置，最里面是浴缸，中间是洗手池，外面是马桶。这种布局在赫鲁晓夫楼里面也大量使用。 秦涛有些迷离的目光，看到了浴缸里面好像有无数的泡沫，洗手池里也满满的都是水，这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不管了，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再说。 第四十七章 祖国需要我的胃 畅快淋漓地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抖了两下，秦涛这才心满意足地扭头向外走。 等到卫生间的门被重新关上的时候，浴缸里面的人才终于露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额头上的水一滴滴的掉落下来，赵玲用手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着狭小的卫生间，心中也在暗自感慨，自己刚刚的时候随机应变，才没有发生尴尬的一幕啊。 这个秦涛也真是的，不能喝就不要喝，非得喝得酩酊大醉，一看就是个酒鬼！ 多亏了两名卫兵，将秦涛给抬到招待所，否则的话，赵玲还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处理。 但是，卫兵走了之后，赵玲还是放心不下，喝醉了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最危险的就是呕吐出来的东西堵住了呼吸道，然后，就硬生生地憋死了。（华东之雄以前的一个同事，就是这样走了的，回家和老婆生气喝闷酒，喝醉了在沙发上睡，老婆也没管，等到晚上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都硬了。） 所以，赵玲并没有去隔壁的房间休息，而是在一旁当起来了秦涛的保姆。 还真是让她给猜中了，秦涛果然呕吐了两次，等到赵玲帮助秦涛清理了一切，还给秦涛换了一件衣服，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身的酒味。 赵玲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闻着身上的味道，感觉到有些不自在，看着秦涛睡着了，所以，干脆就将脏衣服放到了洗手池里泡着，然后放了洗澡水。 泡一个热水澡，浑身舒服，就在赵玲享受着这种感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中那叫一个紧张，原本以为秦涛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才决定洗澡的，哪里想到，秦涛居然来解决生理问题了。 怎么办？ 赵玲急中生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钻进了浴缸里。 果然躲过去了，秦涛现在应该还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应该没发现什么异常吧？ 这下赵玲可不想继续惬意地享受泡澡的感觉了，她呼吸了几口之后，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就赶紧从浴缸里面出来，用淋浴冲掉自己身上的泡沫，然后就打算去拿浴巾。 嘭… 门再次被推开了。 赵玲的眼睛瞪成了铜铃，现在她是站在浴缸外面的，所以，根本就来不及钻回去了，浴巾也还没拿起来，她就这样站着，看着从外面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四目相对。 赵玲的嘴巴张大了，下意识的就要喊了出来，但是，就在下一秒，秦涛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就转向了马桶。 哇，哇，哇… 秦涛又开始倒东西了。 等到完事，秦涛伸头到旁边的洗手池的水龙头上，用嘴直接对着水龙头，喝了一口，然后在嘴里咕噜噜噜的吹了几下，又吐了出去，算是漱口了。 秦涛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等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石化在那里的赵玲才终于赶紧拿起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 幸亏刚刚的时候没出声叫出来，否则的话，可丢死人了！ 不过，刚刚他看到什么没有？ 算了，一个醉酒的人，哪里能记得这些，已经断片了，明天醒来，啥都不知道的。 但是…赵玲的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这算怎么回事？自己就这样被对方给看了个遍？就算是对方忘记了，这件事毕竟也发生了啊！ 她感觉到胸中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拎起小皮鞭，把秦涛给抽一通。 等等，自己替换的衣服还在外面呢！怎么办？ 床上鼾声如雷。 东方的天空再次亮起来的时候，秦涛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嘎吱！ 外面的门被打开了，赵玲的手里拎着从招待所食堂里面打回来的饭菜，看到秦涛起来，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醒来了？头疼吗？这里供应的早餐还不错，有面包，牛奶和鸡蛋。” “嗯，谢谢。”秦涛说道。 赵玲白了秦涛一眼，谢谢？这几个字，说起来真轻巧啊！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累吗？对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我怎么能忘记。” 赵玲的心中咯噔一下。 “他奶奶的，这些老毛子，居然敢欺负我，一群人灌我一个！” “你还记得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后来我就趴下了啊，再睁开眼，就是现在了。” “其他的，都记不得了？” “其他的？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对了，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换的，不会是……” “当然不是我，卫兵送你回来的，然后给换的。”赵玲赶紧说道，她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把食物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吧，吃了饭，我们就该回去了。” …… “还是祖国好。”秦涛看着熟悉的芬河的景象，嘴里不由得感慨。 “哼，还祖国好，和老毛子喝酒的时候，恐怕是伏特加最好吧？”赵玲问道。 “你懂什么。” “我当然不懂了，你们男人，看到酒比看到老婆还高兴。” 秦涛摇摇头：“你这就错怪我了。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吗？你可以问问我们造船厂的人，再问问我家的老头子，我在家的时候，可曾喝过一滴酒？” 赵玲有些诧异：“你不喜欢喝酒，那还和老毛子喝得那么畅快？” “这有什么办法，祖国需要我的胃。”秦涛说道：“我这才是第三次和尼古拉打交道，但是，我们好得像是亲兄弟一般，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赵玲再次睁大了眼睛，看到她这个表情，秦涛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和昨天晚上的表情一样啊，可以做个表情包了。 “对老毛子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豪爽的人，和老毛子打交道，就得豪爽，要喝酒，那就喝，哪怕是喝到吐，也绝对不能认怂。”秦涛说道：“昨天哪里是在喝酒，那是在打仗，还好，我是个酒精考验的战士。” “如果我昨天没有让尼古拉和祖巴耶夫他们尽兴，咱们的交易就可能会有变故。算了，和你说了也不懂。”秦涛又瞟了一眼窗外，然后，就听到了犀利的刹车声。 “小心！”秦涛快速地伸出手去，挡在赵玲前方的座椅靠背上。 赵玲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撞上了秦涛的手背，不知道为何，脸又火辣辣的发烫了。 第四十八章 两百万 “妈个巴子的，找死啊？”开车的司机咒骂起来。 如果他晚踩刹车一秒钟，就把前面突然出现的人给撞飞了，他的后背也冒冷汗了，现在看着车子停下来，立刻就探出头去，大骂起来。 “老板，老板，我被抢了，求求给我个路费吧！”车头前面的人说道。 已经是秋天了，这芬河因为地理位置靠北，所以就更冷了，但是，对面的这个人，只穿着一个二股筋背心，下面是条内裤，寒风吹来，他在瑟瑟发抖。 “被抢了，找警察去，找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涛的声音响起了：“好面熟啊，等等，这是那个西装男？” 虽然赵玲只见过这个人一面，也已经认出来了，同样很好奇：“是啊，这个人怎么成这样了？” 在车站上，西装男虽然背着一个大编织袋，但是依旧是意气风发，手里拎着大哥大，身边跟着波浪卷，看上去那叫一个潇洒，现在呢？连西装都被扒了，只剩下背心内裤了？ 听到两人的话，背心男跑到了车子侧面，看到秦涛之后，噗通一下就跪到车门外面了。 “老板，求求你，给我个路费吧！” “咋回事？”秦涛很好奇。 “该死的婊子，贱货！”背心男又愤怒起来了：“那个女人，原来从上火车就盯着我了，一路跟着我，就是为了摸我的底细，到了芬河之后，突然出现了几个男的，把我带来的一切东西都给抢了，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给我留。” “你怎么不报警？”秦涛很意外。 “我，我，我…唉，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是在旅馆被几个男的给堵住的，其中还有人拍了照片，我要是报警，他们就告我乱搞男女关系，我还得进去。”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赵玲不干了，你骂别人我不管，你不能骂整个女性群体啊。 “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可怜可怜我，给我个路费吧！你们给我留个地址，等我回去了，就把钱给你们汇过来。” 秦涛叹了一口气：“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我就帮你一次，以后可得记住，做人一定要低调。” “是，是。”背心男接过来了秦涛的钱，点头哈腰。 “不行，得让他还，来，这是地址。”赵玲飞快地写了一张纸条。 看着那个地址，背心男有些惊讶：“你们是造船厂的？” “对，明州造船厂。”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还的。” 车子开走了，赵玲又向后看了一眼在风中发抖的那个男人：“哼，自作孽，你们男人，才没有一个好东西呢。” 秦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啊，男人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动不动就占女孩子的便宜。” 赵玲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然后又恢复了过来。 “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那八架图-104，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卖给海军航空兵了。”秦涛说道：“一架象征性的卖二十万，八架连同配件，卖上两百万，应该不算多吧？” 二十万能买什么？也就是一辆桑塔纳轿车而已，这可是飞机！其实，就算是那些飞机都不能飞，只是弄回来拆零件，那也值二十万。 赵玲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接去公主坟吧。” “我倒是想去，不认识他们啊！还是先回去，然后通过张舰长他们…” “不用了，咱们直接过去。” “啥？” “我认识人。” 秦涛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玲：“你该不会是住公主坟灰楼长大的吧？” “为什么不会？” …… 公主坟，某大院。 经过门卫的盘查，汽车开了进来，赵玲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一路过来，不停地给秦涛介绍。 “那边的大烟囱，是冬天烧锅炉的地方，我小时候曾经爬上去掏鸟窝。”赵玲说起来一脸自豪，又指了指远处的一座红楼：“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大院里面的医院。” “咦，你怎么知道的？”赵玲很好奇。 “那上面不是有白色的十字标志吗？我又不傻。” 赵玲释然，车子开动过一个大斜坡，她又神秘地说道：“你知道这个斜坡上面是什么吗？” “特供仓库。” “哦？你怎么知道的？”赵玲很惊讶，那外面可没有牌子啊！ “我闻到的啊。有桂花村的月饼，有大黄油的饼干，有柴沟堡的熏肉，嗯，还有bj烤鸭！” “这都能闻到，你的鼻子比…”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笑了。 当然是逗你玩的了，这里咱又不是没来过，除了bj烤鸭之外，其他的都是秦涛随口编的。虽然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来过，但是毕竟这些建筑布置又不会变。 车子开动到了黄楼的外面，找了个停车位停下，秦涛和赵玲两人走着进去，这里查得更严了，登记了身份，还和里面打了电话，然后才放两人进去。 黄楼有一个主楼和两个偏楼，秦涛和赵玲就在偏楼的一个小小的接待室里面暂时等待，十几分钟之后，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跟着进来了：“小玲，你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今晚让你妈给包饺子。你带来的那个小伙子，也让你妈给把把关。” “爸，你说什么呢？”赵玲一下子着急了：“这里是办公场所，我们是来谈公事的。” 秦涛看清楚了那个人的外貌，顿时就是一愣，武胜利？前世的老熟人啊！只不过，您女儿怎么姓赵？ 这一路上，秦涛都在脑子里想着灰楼里面住着的那些人，谁是姓赵的，想了十几个，年龄也对不上，难怪对不上，人家老爹姓武啊！估计是随妈姓吧。 武胜利也看向了秦涛：“小伙子，我听说过你，前段时间为海军弄来了一批尾流自导鱼雷，是我们海军的大功臣啊！” “爸，鱼雷都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秦工又给咱们海军带来了一批好东西。” 武胜利脸上的表情也郑重起来了：“什么好东西？” “八架图104，连同一些配件。”秦涛说道：“一共两百万，海军需要派一些机务人员和飞行员，过去把飞机修好了然后飞过来，航路什么的，也需要你们去协调。” “八架图104？”武胜利一阵的惊讶：“你们怎么弄到的？” “用菠萝罐头换的。” 第四十九章 拆东墙补西墙 “如果我们运气够好的话，或许八架飞机都能修好，就算是运气再差，也能攒出四架能飞行的，对于海军航空兵来说，这些飞机是相当重要的，比如说，可以安装从英国进口的litton apso-504雷达，将它改造成为海上巡逻机，用来弥补我们目前巡逻机数量的不足。”秦涛说道。 秦涛早就想好这批飞机的用途了。 虽然在那里被荒废了很久，其中一部分飞机可能飞不起来了，但是，总能攒出一批来，甚至，哪怕就算是只攒出一架来，对海军航空兵都是莫大的帮助。 为啥？ 因为国内极度短缺啊！ 海军需要有大型飞机，装上雷达设备，对海面进行长时间的监控，以前的时候，因为没有相关技术，只能望洋兴叹，等到国门打开之后，就从英国利顿海事系统部(litton marine system)引进了这种型号的雷达，然后安装到了国内唯一的中型运输机运八上，成为了海军第一架海上巡逻机。 1984年，飞机改装出来，第二年就绕着祖国的南沙东沙，西沙群岛转了个圈，对那里进行了完整的测绘，显示出来了这种雷达的先进。 然后，海军又购买了一批，但是，却苦逼地发现，他们没有飞机可以改。 运八仿制老毛子的运-12，对老毛子来说，这是一款早就被淘汰了的运输机，总共也没生产了几年的时间，但是，就造出来了九百多架。 再看看国内呢？ 每年的产量是个位数。 没错，是个位数，不用说八九十年代了，哪怕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在2004年珠海国际航展期间，陕飞集团就对外公布，运八的总产量已经达到了90多架，没错，几十年里，就生产了不到一百架而已，而且，其中还要给民航部门，进入到部队里面的，大部分又给了空军，海军还能到手几架？ 所以现在，就算是海军购买了更多的对海搜索雷达，打算改造出来海上巡逻机，海军也处于没有飞机可以改的尴尬。 海军只能等待，等待。现在，机会来了！ 八架图104，只要飞到了国内，进行彻底的检查之后，就能改造成为海上巡逻机，对海军来说，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此时，想到了这个前景，武胜利也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用客机来改造海上巡逻机，比用运输机方便多了，增压舱的空间大，人员在上面更舒服，可以活动的空间更大。”秦涛说道：“只可惜，咱们自己不能生产客机。” 不管是美国还是苏联，甚至是英国，生产各种专业飞机的时候，很多时候都用客机来改造，这样非常的方便，但是国内就不行了，就算是民航部门购买了大量的客机，也只是民用的，如果要是将一架波音飞机改造成为海上巡逻机，那波音公司直接就能根据这个改装给国内断供。 失去了零件补给，民航的飞机也得停飞。 只有自己有了，才能随便用。可惜了，曾经的运十啊！秦涛的心中闪过一丝的感慨。如果那种飞机出来了，不用说海上巡逻机了，就连什么预警机，电子战机，空中加油机，都不会是问题了。 “是啊，如果这些飞机能飞，那我们海军就能多一批专业飞机了。”武胜利说道：“我会向上级汇报，然后派出技术人员和飞行员的，但是，你说的两百万的费用…” “这个是必须的，我们从中不赚钱，只是帮忙卖罐头而已，这笔钱得给罐头厂。” 以前的时候，秦涛有些天真，他只是想着给海军和国家争取利益，没考虑到很多现实条件。 挖泥船原本可以当己方的一招鲜，结果被老爹给贡献出去了。（还招来了无数读者大大的不满，又不是从秦涛手里出去的，可以怼秦宝山啊，华东之雄很憋屈啊。）从海军手里要了个订单，还得搞什么竞标流程，既然一点都不爽快，那咱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如果弄回来的是船，秦涛可以拆开船卖废铁从而变现，但是这飞机嘛，直接给了海军，海军也得给钱啊！否则回去了怎么和罐头厂交代？这两百万，自己可真没多要，那些飞机拆开了造铝合金饭盒，也能卖这个钱。 武胜利来回跺着步子，八架飞机，至少能修复一半，甚至还可能全部修复，这些飞机如果弄回来，价值何止两百万，绝对超过两千万了，但是，如果要是让海军目前拿出这两百万来，却是有些困难。 海军向来就是烧钱的，现在的国家又要发展经济，所以，就算是两百万，也很难拿出来。 海军常规的训练，就要消耗一大笔，海军还要勒紧裤腰带，建造两艘052型驱逐舰，剩下的钱… 武胜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是造船厂，我们向你们订购两艘导弹艇，能不能这样抵消掉？” 秦涛赶紧摇头：“不行，不行，一码是一码，你们向我们订购导弹艇，我们很高兴，但是，那是正规生意，我们造船厂也就是赚个辛苦钱，飞机的钱是飞机的。” 秦涛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武胜利说道：“我们海军向你们订购两艘导弹艇，然后支付你们两百万的定金，你们用这批定金，给罐头厂钱，然后，我们以后再陆陆续续地向你们支付剩下的资金，你们造好之后，我们再订购两艘导弹艇，定金充当前两艘的尾款，这样循环…” “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啊！”秦涛说道。 以前他想要订单，海军想给钱，现在他想要钱，海军又要给订单了。 如果能有四艘导弹艇，甚至更多的话，那这样挪腾，还是能把两百万给挪出来的，而且，导弹艇嘛…秦涛又联想到了己方的双体船。 “这样的话，定金都被转移走了，我们的建造也得放慢，你们海军不能催。” “嗯，不催，反正不止你们一个造船厂在建造，其他的造船厂也会同步建造的。” “还有，以后要是东窗事发，我可是会坐牢的。到时候，你可得站出来给我主持公道，我不是挪用海军的造船款项，那钱本来就是海军倒腾的。” “嗯。” “空口无凭，您得给我写个证明书，还得按您的手印。” 秦涛扭头，又看了一眼赵玲：“小玲，你是旁观者，也得加上你的手印。” 第五十章 过去和未来 武胜利的肩头，星星闪耀，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说话是一言九鼎的，秦涛居然怀疑武胜利的话，那也算是够大胆的了，不过，武胜利也知道，这种操作本来就是海军不地道，所以现在，秦涛想要保险一些，那自己也没什么说的。 都是为了海军的建设。 武胜利拿出纸笔，唰唰地写好了一份证明书，郑重地签字，按手印。 一旁的赵玲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秦涛一眼，然后也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这算是上了贼船了吗？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敲定了。 武胜利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又看了看秦涛，说道：“回家一趟不容易，小玲，你们明天再走吧，今天晚上就住家里，你妈妈总是念叨你。” “哦。” “那个，武叔，我去住招待所吧。”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就住家里吧，秦涛，别拘束，就当做是自己家里一样。” 很显然，武胜利误会了，秦涛也有些无语，自己和赵玲的确没什么，自己还这么年轻，可没想过要早点把自己给拴住，自己还没玩够呢。 “走吧，我家是个独门独院，我走了之后，家里就更冷清了。”赵玲说道：“给我家添点人气去。” 这个大院里面的住房，是根据级别来了，不同的级别对应着不同的住房，灰楼是一个建筑群落，围成了一个四边形，周围有各种花草树木点缀，同时，在附近还有一些独立的院落。 赵玲的家就在其中一套独立的院落里。 赵玲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其实，我并不喜欢住在小院里，太安静了，我小时候一直住在灰楼里，经常和其他的小伙伴玩，也曾经好奇过这些独立的小院，我们还曾经向里面扔过石头，不过后来，搬进去了，却感觉到了失落。” 秦涛只是静静地听着。 “以前的时候，我父亲经常值夜班，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如果要是赶上母亲也值班，就剩我一个人的时候，家里简直就是我一个人的天地。” 秦涛依旧在静静地听着。 “喂，你能说些你小时候的故事吗？” “我小时候？”秦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小时候，就是班里的乖孩子，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回家之后，还有额外的作业，每天都会做到很晚很晚。我父亲的文化水平不高，所以，一直都希望我能考入大学，在我们造船厂的职工子弟学校，想要考上大学可不容易。” “你小时候，什么调皮的事情都没做过？” 秦涛摇头。 “唉，你的童年真无趣。”赵玲说道。 “我的童年无趣？”秦涛更是感慨：“到了以后，我们的下一代的童年会更无趣。” 自己这一代，其实还算是好的。到了下一代，那可都是鸡娃啊，勤快的父母能给孩子报十几个二十几个兴趣班，每周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简直就是最厉害的时间管理大师。 自己这一代，只要学习好就行了，下一代，那不仅仅要学习，还要各方面发展，音乐，美术，体育，样样精通，甚至还有什么高大上的马术之类的，都要培养… 就在秦涛的感慨之中，却发现赵玲的脸色微红，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秦涛。 “怎么了？”秦涛有些好奇。 赵玲目光复杂，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 秦涛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我指的是90后，00后这个群体，我刚刚说的…” “到了我家里，你可不要口无遮拦。”赵玲说道：“要是我妈和我爸认真了，看你怎么找台阶下。” 听说女儿回家了，赵玲的母亲赵秀娥非常高兴，她特意从单位请假，回到家里，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对秦涛的态度，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秦涛很不自在。 晚上，武胜利回来了，从自己的书柜里，取出来了珍藏多年的茅台，打开之后，酒香扑鼻。 “我已经把整个方案汇报上去了，领导们很是满意。”武胜利一边咕嘟嘟地倒酒，一边和秦涛说道：“秦工，你是咱们海军的功臣来，这虽然是家宴，我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对你表示一番感谢，来，喝！” 武胜利端起四钱杯来，一饮而尽，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秦涛，发现秦涛居然只是抿了一小口？ “不要客气，喝！” “那个，我不太会喝酒…” 你还不会喝酒？赵玲有些诧异地看着秦涛，当初在老毛子那里，你可是用口杯和老毛子一口一个喝的啊！现在，装清纯了？ “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不会喝酒正好。”赵秀娥的母亲很高兴：“喝酒误事，喝酒伤身体，来，多吃菜。” 赵玲翻了个白眼。 “相关人员已经做好了动员，随时都能出动，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显然武胜利很急迫。 “我们要把罐头送过去，现在估计已经在明州港口那边装船了。”秦涛说道：“等到我回去之后，就可以启航，把物资都运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去。” “这样啊，可以给他们拍电报，让他们立刻就出发北上，到了附近海域，你连同咱们的相关人员，坐海军的快艇过去，蹬上货船，直接就能开动过去了，这样能节省几天的时间。” 果然，海军方面是相当着急啊。 “好啊，正好在首都都留几天，让小玲带着你在首都逛逛，故宫颐和园啥的，来一趟首都不容易啊。”赵秀娥也在一旁劝说。 “小玲不是在负责着海军重要的科研项目吗？这次出去，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她不是得回去继续搞科研吗？”秦涛赶紧找借口。 “不当紧的。这款导弹有了新的改动，要首先在航天院里面搞理论研究，之后才会装舰。这之中还是有一段空窗期的，小玲是海上测试人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武胜利说道。 秦涛有些哑然，这啥意思，还摆脱不掉她吗？ “对了，明州那边基地送来了一份报告，我们都很感兴趣，你提出的那款全新的舰炮很有意思。”武胜利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向秦涛说道。 第五十一章 指点江山 “你们吃，小玲，咱们去卧室聊聊天。”赵秀娥很自觉地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女儿要走。 “伯母，您还没怎么吃呢？” “吃好了，你们爷俩接着聊。” 看和两人离开，秦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感慨赵秀娥的觉悟之高。 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涉密啊，一般来说，严格的保密纪律下，很多事情是不能在家里说的，不过，今天武胜利开心，又喝了几杯，还是和秦涛这个设计师，所以，聊几句也是可能的，不过，赵秀娥和赵玲两人，还是直觉就避开了。 “是啊，咱们海军的防空能力，始终是个大问题，就算是咱们国产化了海响尾蛇系统，也依旧缺少最后一道防御，老毛子的630速射炮，是咱们最好的选择。”秦涛说道。 “能弄来吗？” 只有弄来了样品，才能仿制出来，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就是设计思路的问题，另一方面，当然就是金钱了。 海军缺钱啊！ “咱们海军已经引进了100毫米的舰炮，目前正在展开仿制，所以，在舰炮方面，不能继续投入资金了。”武胜利向秦涛说道：“你说的这种速射炮，要是能用简单的方法弄过来就好了。” 秦涛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秦涛必须要努力啊，他的导弹艇还指望着用这种速射炮当舰炮呢，尤其是，海军还要在他们明州造船厂建造四艘导弹艇呢！ 当然了，不能着急，这得接着找机会才行。 不过，想到100毫米舰炮，秦涛又来了兴趣。 在八十年代，海军从法国引进了一批东西，比如海响尾蛇防空导弹、超黄蜂直升机、海豚直升机和100毫米舰炮，这些都成为了海军的主力装备。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些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到了后来，就会发现其中的很多问题了。 “这款100毫米舰炮，属于折中的产品，我们海军以前就在使用100毫米口径的舰炮，选择它也并不奇怪，不过，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就会发现这款舰炮鸡肋了。”秦涛开始指点江山了，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就和身边的海军军官胡吹海侃一番好了。 而且，这也没啥泄密的，其实都是对外公布的一些消息。 “鸡肋？” “是啊，咱们海军目前的军舰，还停留在三四千吨级别的规模上，但是到了以后，肯定会发展起来的，六七千吨，甚至是上万吨。”秦涛吹牛不上税：“到时候，100毫米舰炮就有些小了，咱们需要口径127，或者是130毫米的舰炮，甚至到了后期，还需要155毫米的舰炮，作为低成本的远程打击武器。” 秦涛在畅想未来，武胜利也有些向往，是啊，海军肯定会发展起来的，以后要是有了万吨级的军舰，该是什么样的场景啊！ “至于海军的轻型军舰，更合适的是76毫米的舰炮，这种舰炮在经过升级之后，射速更快，可以更好地满足对海对空作战的需要。我们可以看看西方，除了法国之外，其他的国家，都是两种口径，大型军舰用127口径舰炮，小型军舰用76毫米舰炮，中间口径的，看上去是折中，其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很尴尬。” 武胜利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秦涛吃着满桌子的菜肴，赵秀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简直赶得上大厨的水平了。 “是啊，如果放眼以后的话，这款舰炮是有些问题。”武胜利叹了一口气：“不过，咱们资金有限，想要引进两款舰炮，是不可能的。” 还是钱闹的啊！ “嗯，所以，还是等以后吧。” “是啊，等到以后吧，你说，咱们引进的其他武器，有没有同样的缺陷？” 有，当然有了！ 秦涛夹起烤鸭的鸭皮，蘸着酱汁，卷到了面饼里面，然后送到嘴里，享受着美味，嘴里嘟囔着：“我这些话，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可别干扰了咱们海军的正常建设。” “是啊，随便说说。” “海豚直升机的引进，也有问题，吨位太小了。”秦涛接着指点江山：“这款直升机是四吨级，自重就接近两吨，再加上一吨的燃料和人员的重量，还能挂什么东西？如果执行反潜作战的话，挂了声呐就不能挂鱼雷和深水炸弹，所以，还得两架配合。要是十吨级的直升机的话，那一架就都能解决了。” 海豚直升机也是国内的一个重大引进项目，在引进之后，广泛用在了各个军种之中，陆军拿它当武装直升机，空军拿它当运输直升机，海军更是当舰载直升机来用了。 目前海军的军舰比较小，飞行甲板也不大，所以，操作海豚直升机看起来很合适，实际上，这种飞机太鸡肋了，类似于黑鹰那种的十吨级的直升机，才是最合适的。 秦涛说得口干舌燥，端起酒杯来，滋的一口，倒进了嘴里。 这动作很娴熟，等到喝完之后，才发觉不对劲，自己不是要当乖宝宝吗？ 还好，武胜利在思考着秦涛的话，没有察觉。 卧室里，赵秀娥也在和自己的女儿说话。 “小玲，我看这个秦工啊，人还是不错的，还挺有能力的，你爸也喜欢。” “妈，我和他…” “妈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年轻人自己做主，妈不会干涉的。” “我和他没什么。” 没什么？赵秀娥的目光依旧明镜一般：“没什么，就追着人家一起跑去老毛子那里？” “这不是为了看看先进的军舰和防空导弹系统嘛。出国考察的机会也轮不到我。” “是吗？” “当然了。” “那都看过了，怎么还想看第二次？” “妈，你真讨厌，不理你了，我去收拾收拾其他的卧室，让他睡东房如何？” “好，我和你一起收拾去。” 两人走出来的时候，秦涛依旧还在和武胜利侃着，居然已经说到神盾战舰上了。 “等到以后有机会，把老毛子的s-300防空导弹弄过来，拆开研究一番，咱们的同款防空导弹项目就能突破了，然后，就可以装到海军的军舰上，装上四套，四个面各来一套，这就是妥妥的咱们中华神盾战舰啊，海军的防空问题，将会得到彻底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