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三生三世》 莲花1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山洞里两双惊恐的眼睛,整个山洞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中毒死去的玉璞尸体已经永远地安静下来,莲花和李长庚紧紧地抱着对方,以此来克服生死关头带来的恐惧。 她们已经在这片山林躲避了仇家七天,潜藏的危机让她们不敢随意暴露踪迹。 莲花想到玉璞——她来到异世情寄之人,曾经他阳光俊秀的小脸已经彻底发青。当时机警的李长庚提醒玉璞尽早回城,可是玉璞一心牵挂将远去京城的李长庚,一路依依作别送了她们二十余里。本来莲花是不肯下马车的,好巧不巧今日她月经第二天,腰酸腿疼得要命。 玉璞一路上高兴地和李长庚聊天,说个不停,但是再不回去他就来不及回城啦,莲花下马车准备和玉璞也道个别。哼,玉璞只喜欢她小姐李长庚,每天都围着李长庚转,可是李长庚喜欢她比喜欢玉璞多多啦。 莲花走近两人就听到玉璞坚定地说:“长庚,我要回去了。可是你在京城等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李长庚还没说话莲花就大声说道:“喂,小玉,你过分么,到时候你也会看到我的!” 玉璞的脸微微一红,李长庚牵了她的手,莲花还在嚷嚷:“小玉你都要走了,不如你留个什么玉佩给我们啊,万一以后长大了我们不认识了就可以凭着玉佩相认啦!” 玉璞更窘迫了,他家徒四壁哪会有什么值钱的玉佩呢。莲花得意地看着玉璞,她好喜欢玉璞,平常他总是一副温温柔柔对谁都很好的样子,可她就特别喜欢去逗他。 李长庚看不下去了,刮了刮了莲花的鼻子,说道:“莲花,不许欺负玉璞。”她对莲花是很宠的。莲花从小就特别活泼,格外会逗她的乐子,流落他乡的十叁年,她们不是作为主仆,而是作为姐妹长大的。 莲花总算想认真和他告别了:“玉璞,你要多吃饭知道么,吃饱了长得高才有——啊!”她的脸突然变得很惊恐,恐惧让她整个人都支撑不住要倒下去。 不知道什么逼近的敌人砍下了一个仆人的脑袋,而莲花和玉璞的告别再也没有说出来。 玉璞拉着李长庚拼命地跑,莲花也在拼命地跑。生死一线的时候,莲花看见长庚不断地回头,嘴巴里在叫她“快跑”,可是她用尽力气也跑不动,她肚子好痛啊! 原本保护着他们的仆人少了一个又一个,莲花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之女,在这种时候没人保护她。快被杀死了,莲花的心里突然有了这种念头,但是幸好玉璞带着长庚,他们是不会死的。 她抬头要看他们最后一眼,玉璞却到了她面前,他强有力的手拉着她,也带着她逃了出去。玉璞救了长庚以后还回来救了莲花,原来玉璞不止有好看的脸蛋,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呀,莲花觉得她更爱他一些了。哪怕他喜欢长庚,她也再不故意气他了。 可是,躺在山洞里的玉璞,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他救她时被砍中了左肩,伤口不深,却有毒。玉璞还艰难地安慰她们“别伤心,一定要活下去”,他这么好,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夺走他的生命?她们两个13岁的小女孩又能够在这场可怕的追杀活下来吗? 暴雨狂风,林子里吹起一阵悲痛的呼号。 凌乱的一夜过去,林子里还是昏沉沉一片时,李长庚带着莲花悄悄地向南边跑。她们是在向北的方向遭到追杀,那么向南跑无疑是她们最佳的选择。 然而,她们攀爬过一座山峰时却突然又遇到了杀手,最后两个保护她们的仆人掩护着她们逃进了一个山谷之中。慌乱之中,无法辨明方向,但好处是,似乎已经甩脱了敌人。 莲花从小溪中取了清水给长庚,就脱力坐在她身边喘气,现在只有镇定的长庚能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歇息了片刻,长庚起身查勘了一番了附近,说道:“这里开阔,不宜掩藏,必须再往深处走。” 再走了半日,莲花踩中了一个捕兽的陷阱,眨眼间就掉进了两米深的洞里,在洞底爬起来又被吊上树,她吓得大声叫长庚的名字。 但是正当长庚要割断绳子时,一颗石子破空而来,瞄准了她的手臂。长庚惊得手一翻,连忙向后看去,只听得咻咻几声,石子接踵而至。幸好长庚身体灵活,腾跃而起,险险的避开了所有石子。 莲花看来人不像是直取长庚性命,连忙朝长庚道:“长庚,快躲好!”又对林子里说:“我不慎闯进陷阱,请前辈见谅,不要难为我姐妹!” “哈哈,两个女娃娃,这可不是老头我要捉你们,是山中猎户的陷阱。”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一边大笑一边拨开灌木走了出来。 见他红光满面,并没有奸邪模样,长庚、莲花一齐松了口气。 莲花又问道:“那前辈干嘛突然攻击长庚呢,你武功高强,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呀!” 老头呵呵笑不答话,却突然一掌又拍向长庚。长庚平时习武,但总归是女孩子,年幼且练得不多,不过叁五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莲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招呼另外两个仆人把自己放下来,在旁边不断说:“前辈,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打了!算你厉害了,我们只是路过的,你就放了她吧,千万别和我计较,求你啦!” 可是老头像没听见一样,又换了一种招式。长庚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但心里却越来越踏实,她已知眼前神秘高人并没有杀意。相反,他几次变换招式,是有栽培之心。 长庚手脚渐渐无力,但她仍咬紧牙关不肯认输。那老头见她如此,眼里的欣赏越发明显。最后他甩开长庚一闪身跳到了树上,低头看着被莲花搀着的李长庚,哈哈大笑:“你叫长庚?” 长庚点了点头:“是的,不知前辈有何赐教?” “你乃天生一副武学奇才,又心性坚定,是个好苗子,你愿不愿意跟着老头我习武?” 长庚眼睛里露出疑惑:“前辈武功高妙,只是不知为何要收我为徒?” 老头摸摸自己的大胡子,说道:“前几个徒弟学着学着武功就跑啦,我正愁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关门弟子呢。你拜我为师,我保证教你最厉害的武功!” 长庚拱手向他揖礼,但却清脆地说:“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家世复杂,现下又被人追杀,急于赶去京城,只能忍痛辞谢前辈了。” 这老头原名叫萧重,早年曾纵横江湖,醉心武术却鲜少收徒,料想这女孩有些底子,能认出他掌法、拳法、轻功都是一流,不可能不心动。因此长庚却开口拒绝,让他反而十分不甘心。 他一下跳到长庚前,拦住她:“诶诶诶,小娃娃别走,老头我又不是让你一辈子在山里学武功。你现在不是被人追杀吗?学好了武功就不怕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去哪,我老头子绝不拦你。” 莲花插口道: “哎呀,我们现在急着去京城嘛,长庚有她的事情要做。前辈,哪有你这样逼着他拜师的嘛!” 长庚没反对莲花说的话,前任君主即位3天暴毙,她的父王年前突然被拥立上台。于是她这个旮旯里的世女一跃而成了公主,还被她父王高价卖给了镇国公府,此次北上,正是为了缔结婚约。 面对这样的命运,她必须要振作,玉璞已经死了,她必须查明真相,给他报仇! 萧重挠挠脑袋,又说:“我有好多秘籍,以后你就是本门第一高手。” 莲花接过他的话茬:“那现在的第一高手就是你么,前辈?” “是啊是啊!厉害吧?” “可是你这个第一高手还欺负我们两个小女孩呢,羞不羞?!”莲花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向他撇撇嘴,她还没忘记刚才为长庚提心吊胆呢! “哎,这个嘛……我是为了试试她的功夫嘛。” 莲花不搭理他,嘴巴念了好几遍“羞不羞呀羞不羞”。 萧重刚刚还一副世外高人模样,这下被莲花挤兑得就差跳脚了,两个人又开始叽叽喳喳斗起嘴来。 长庚见莲花总算恢复了几分以往的活力,眉头也不禁放松了一些。她知道,玉璞的死让无忧无虑的莲花很是伤痛。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长庚吩咐仆人打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也请这位前辈一起享用。 见长庚如此懂礼貌,萧重心里头更痒痒啦,好徒弟难找,这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为了笼络未来徒弟的心,他便拍拍胸脯表示他可以护送长庚上京。 长庚十分惊喜,当下便跪下行礼:“前辈解长庚之急,此番恩情,长庚万死不能回报,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也不敢不听从父母之命赴京。” 长庚情之所至,话语诚恳,莲花也眼泪汪汪地跪着和萧重说:“前辈你真是个好人,我也多谢你,以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都找来给你!” 萧重扶了她们起来:“嘿嘿,你们两个都是好娃娃,我老头也没看错人呀!” 有了萧重这位高手的保护,就不必再在群山中躲躲藏藏,过了这夜,长庚和莲花就改走大道,直上京城。 两个月后,长庚有惊无险地入京,接受了公主的诰封。 虽然一路上萧重免不了唠唠叨叨收徒,可长庚总是一笑置之,反而莲花总是喜欢撩拨这个老人家,非要他讲一些江湖趣事。说到精彩处,莲花还经常拍手称赞,也不吝啬溢美之辞。毕竟要不是他,她和长庚还不知道能不能到京城呢。 虽然入宫后有锦绣的衣服,精致的美食,但莲花进宫的第一天就被皇后派来的嬷嬷又是责骂,又是罚跪的。长庚见完父皇母后回来,看见莲花的腿又红又肿,脸都黑了。 莲花出生叁个月的时候母亲就做了长庚的乳母,也许是上天给的缘分,有一天长庚哭着就是不吃别的乳母的奶,于是在喂莲花的妈妈左手抱着莲花,右手抱着长庚,让她们一起吃奶。长庚吃着奶终于不哭了,莲花却一把抱住长庚不放,后来两个小婴儿总是被一起喂奶,也一起长大。 长庚长大后还听母亲笑过,那时候莲花身上的奶味浓,长庚连睡觉都要抱着莲花不放。再大一点,长庚就开始学四书五经,性情越发沉稳了,就变成莲花总是黏着长庚,经常带长庚咋咋呼呼地一起玩,她经常摇着夫子的袖子撒娇,夫子也奈何不了她。就连玉璞,也是莲花先认识的,莲花认为她的两个小伙伴应该互相认识,才带长庚出去找玉璞玩。玉璞对长庚一见钟情,热情追求。长庚不是不喜欢玉璞,可是莲花也喜欢玉璞,她想给莲花找一个比玉璞更好的人,不然莲花一个人会难过的。 在她家里,莲花走到哪里就把欢笑带到哪里,没有人会特意给莲花立规矩。可是她跟着自己一进宫,就被这样欺负,长庚心里很是难受,现在的她,根本保护不了莲花! 莲花看长庚咬着嘴巴不说话,对着她笑了一笑,捏了捏她绷起的小脸:“难道刚刚吃得饭不香么,你就对我耍脾气啦?” 长庚拿开她的手,低低地说:“莲花,你疼不疼?” 莲花头一扬,嘴巴就冒出一大串话:“疼!可是我好想吃东西呀,今天大嬷嬷对我好凶,她看着我,我都吃不下饭啦!要是你叫好多好吃的来,我就不疼啦!” 还是那个贪吃好玩的莲花,长庚叫了服侍的宫女去厨房拿几样小菜来,又拿了药油帮莲花揉膝盖。 莲花躺床上,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有长庚关心,开心得不得了:“哈哈,长庚,要是大嬷嬷知道公主殿下给小丫头揉膝盖,明天她还得罚我呢!” “你可别提了,小时候你老是磕磕碰碰的,哪次不是我给你揉。”长庚对着莲花,话也不自觉变多了。 “后来你学武功,不是也经常一身伤嘛,师傅还说我们正好互相舒缓筋络。要是你变成个男孩子,我可不能帮你了。” “所以呀,你这不是受之无愧嘛。”长庚说着手下用劲,疼得莲花哎哟一声,“别动,用劲揉开了,过两天就不疼了。” 听得门外传来剥啄之声,长庚叫了声进来,宫女小翠将鱼脯丸子、桂花翅子、烧百合、叁鲜木樨汤,带一道银耳莲子羹放在了桌子上。 莲花吃了些许,就撑得肚子有些饱了。长庚见她还要吃,忙抢了她的勺子,说道:“吃多不克化,今晚看你还睡得着么。” 莲花咧嘴一笑:“吃不完有点浪费好东西嘛。”但眼下也落实不了光盘行动,“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去喂小猫小狗呀?” 长庚看了眼小翠,小翠答道:“回公主殿下,厨房会统一处理的,不会浪费。您也可以赏赐给宫里的奴才们,这也是奴才们的福气。” 莲花点了点头,想到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有饿肚子的人高兴去吃的。 这一晚,莲花和长庚睡在一起。 皎白的映着房间里的富丽堂皇,这儿比路上逃亡路上随便住的地方强多了,比之前住的地方更是豪华百倍。但是,一种不安却让莲花奇异地睡不着。 她轻轻地叫了长庚一声,长庚也没有睡着:“长庚,你现在是公主啦,你害怕吗?” 长庚回答道:“怕,但是怕没有用。” “你会帮玉璞报仇吗?”莲花的声音有点颤抖,她之前从来没有离死亡那么近,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长庚还是那样坚定,她的眼睛比明月还要亮:“我会的。” “不,长庚,我害怕你也再度陷入危险之中,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玉璞死去之后,莲花还能勉强像以前一样生活,但是长庚,她简直想象不了长庚会死,这无法接受! 她抓紧长庚的手,重复了一遍:“真的,我觉得我好没用,全靠你们两个。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长庚也握紧了她的手:“你也是一样的。” 莲花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深思熟虑的决定说了出来:“长庚,我要跟萧重前辈去学武功,等我学成了,就一辈子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 长庚眼睛睁大,莲花第一次要和她分开,她用力地张口说道:“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保护了,莲花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么?” “不是的,但是你已经是公主了,我还是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在宫里也只能凭借你的名头。我要学萧重前辈最厉害的武功,变成第一流的高手,这样才配做长庚公主的姐妹呀!长庚你说是不是。”说到最后,莲花的声音越来越雀跃。 长庚有点闷闷地说:“是。那你要努力学,要不然过了很久你才会变成高手的,说不定我都嫁人了。” 莲花娇小的身躯从床上弹起,明亮的月光映出她的有些红晕的脸,“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长庚点了点头,下床去梳妆镜前拿来了一块玉珏,戴在了莲花脖子上。 这块玉通体洁白,毫无瑕疵,在月色下显出莹润的光泽。 莲花摸着冰凉的玉珏,进入了梦乡。 -- 莲花2H LIáογμχs.Ⅽοⅿ 茂密的林子突然飞出一片惊鸟。 又突然传出一个小姑娘的叫嚷:“坏师傅,上山也要逼着我练功,我生气啦!今天是去找小玉嘛!” 一个老头紧跟着哄道:“不练了,不练了,咱们接着找去吧。” 她们就是离开皇宫的莲花和萧重。 当日听莲花请求拜师时,萧重虽然有些遗憾,但想想这个小丫头平时嘴巴不饶人,以后的日子一定有趣得紧,就松口答应了。今天她们师徒正是上山来寻找玉璞的尸骨。 萧重一把抱起莲花,借力飞起,使出轻功朝大山深处赶去。幸好莲花路感绝佳,不一会就找到了那个被掩藏起来的山洞。 可是,在山洞前莲花又害怕了,这几个月她不去想玉璞,可还是很难面对…… 萧重挪走用来阻碍野兽的荆棘,一把扯住莲花:“怕啥呀,世界上可没有鬼。” 幸好有师傅,莲花乖巧地跟师傅走进山洞。 玉璞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安安静静地睡在地上,尸骨却没有腐化。 萧重奇道:“这都四五个月了,还和活人一样呐,奇了怪了。” 莲花还是拉着师傅的袖子:“师傅,也许是这个山洞气温格外低吧。我们带小玉走吧,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里了。” 莲花和师傅返回了山谷中萧重的住处,这是萧重的徒弟为了他养老隐居所建造,不仅地理风水上佳,又十分精致实用,住起来是很舒适的。wóó⒃.Ⅵ℗(woo16.vip) 莲花擦干净了玉璞身上的灰尘和血迹,给他换了一身衣服。看着眼前宛如生人的玉璞,莲花不由得呆呆想到他的一颦一笑,是那么动人。 萧重看着莲花出神,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过了半响,莲花过来叫师傅,两人一齐将玉璞葬在了附近,又给他立了一块碑。 这一天萧重没叫莲花练功了,夜幕落下莲花就摊在了床上。往日和玉璞结识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直到今日,看到他的面容如此真实,莲花的脑海就不住闪过阵阵白光,她已不能思考。 她作了以前从不敢做的事情,吻上他冰凉嘴唇,她的津液流入他的口中,与他交汇。 莲花迷离地闭上流泪的眼睛,脑子却更加疯狂:小玉,我这么亲你,你肯定会生气的。你起来打我、骂我好了,你起来吧! 玉璞一动不动。但这时莲花所佩戴的玉珏却闪过一阵灵异的红光。 莲花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心中充满了悔恨,可是这悔恨却无处寄托。泪总会有流尽的时候,莲花睡着了。 莲花在梦中醒来,看见了睡在她床上的玉璞。是的,人已醒,梦还在。但她宁愿这个梦做得再久些! 她紧紧抱住玉璞,嘴里喃喃地说:“小玉,小玉,我好想你!” 玉璞先闻见的是女儿家清新的体香,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女孩微微隆起的胸口,他感觉脸烧了起来,连忙推开莲花:“莲花,你别抱着我啦。” 莲花哭着说:“就要抱!就要抱!我要一辈子抱着你!” 她每说一个字,竟然就抱得越紧,玉璞不仅推不开,反而被嘞得呼吸不畅。 这不正常,虽然都是十叁岁的少年少女,但是他的力气比莲花大多了才对——玉璞眼睛瞪大,突然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他想起来了,他已经死了。 玉璞是神仙转世,这一辈子他本该和自己的爱人李长庚双宿双飞。在他当神仙的时候,李长庚就已经对这种无限期的关系厌倦,一百年都不曾见他。 他在她的洞府前苦苦哀求,又请来两人共同的好友说和,李长庚这才勉强同意转世再续前缘。 现在,他却为了救一个普通的凡人——莲花夭折了。一切都成了泡影!玉璞悲痛万分,忍不住也呜咽起来。 莲花见梦中的玉璞在自己怀中哭泣,更是心痛,轻轻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的泪水。 玉璞神思不属,只木木地地任由莲花动作。直到莲花将口唇附上他,才紧闭牙关,扭头摆脱了她。 一吻没有成功,莲花更觉得玉璞如此可爱。但与冰冷的他相比,梦中的他却神奇地像一个真人,那么温暖。 她只想用力地吮吸他的一切,已经永远失去他的悲愤使得她迸发了非凡的力量,她按倒了玉璞,重新贴上他的嘴唇。 尽管他不作任何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玉璞不是不想拒绝,是他的法力突然被另外一股强劲的威压封印,他动不了了! 他十分惊讶,难道莲花也是神仙转世么,可是之前他和长庚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时莲花已经放肆地啄吻他平坦白皙的胸膛,一个冰凉的玉珏贴得他浑身一颤。 这是他转世前送给长庚的法器,上面有他的气息,不论长庚在哪里,他都可以根据这个找到她。但是没想到,长庚把玉珏送给了莲花。 按照转世的约定,他作为凡人玉璞的阳寿还剩下45年。如果不是莲花带着玉珏收敛他的尸骨,他的神魂将会继续困在人类的身体里,直到长庚在叁十叁重天唤醒他。 不知怎么莲花掌控了玉珏的法力,现在的他依托玉珏润养神魂,成为了玉珏中器灵般的存在。 也就是说,莲花要抱他,便可以抱着他;莲花要亲吻他,便可以亲吻着他。 玉璞觉得……好煎熬! 莲花在爱抚他胸口的每一寸肌肤,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快感,他一直抖个不停。薄红染上他的双颊,大脑十分混沌,但他还是为守卫自己的节操做了最后的努力。 他用全身的力气,冲破阻碍,捂住了莲花作乱的红唇。 这下压在他身上的莲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莲花的眼睛还带着晶莹的泪水,偏执的表情更透出她一股天真的稚气。 玉璞暗暗叹气,莲花才13岁呀,孩子可不就是舍不得放手好玩的玩伴么。也许他可以好好劝她,将来给她找一个好男人,生儿育女,这不是也很圆满么。 只是莲花压着他动不了,太不适合了,我……他的思绪突然被手指上湿热的触感打断。 莲花正痴迷地含着他的几根手指,因口水溢出,双唇更加娇艳欲滴。 好奇怪,莲花为什么要吃他的手指,又麻又痒。 “放开我,莲花!不要这样——” 莲花看到他的脸上又露出了被捉弄的窘迫,不禁破涕为笑,“啊呀,小玉你这样好可爱!” 她下定决心要拥有他了,到那时他的表情肯定会因为她而更不一样!其实,前世已经成年的她一眼就看出小玉和长庚相处的不同寻常。尤其是坏小玉,平常对谁都很有热情礼貌,但是一见到长庚,眼珠子简直和黏在长庚身上一样啦。 她从不打搅她们两个,还给她们创造很多独处的机会。长庚和小玉总是觉得她跳脱地吃这个玩那个,她是受不了当电灯泡啊! 也许她不懂这种纯纯的恋爱吧,她第一眼看到小玉就腿软得不像话,看到他就时刻想吃掉他,哪怕他才是个少年! 但是,小玉已经死了,他到死也长不大了。 莲花也没有机会看看长大后的小玉是不是也符合她的口味了。 好心酸,莲花又想哭了。 不过,这是梦里,抓紧干小玉比较重要。 用手指直接撕开小玉的褂子,她侧头一点一点地向下咬着他白嫩的脖颈,吮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色吻痕。 不出意外,小玉又开始挣扎,并且质问她:“莲花,你在干什么?不要闹啦,太过分我下次不陪你玩了。” 她理直气壮地说:“小玉,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你,要干你啊!”她柔软火热的舌头已经再度来到他的胸前,宠幸了少年还未长成的瘦弱胸膛,最终瞄准了他细嫩的蓓蕾,连吸带咬,使得少年口中发出高高低低的痛呼。 而灵活的手指则转移阵地,伸进了他的裤子里,摸到了一个不属于13岁少年的成熟肉棒。 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啊,白天的时候她看得很认真,真正的小玉的肉棒就像还没发育的玉米棒子,只有一截手指粗。小小的,可爱却不淫靡。 她不知道怎么抚弄男性的骄傲特征,只是好奇地揉搓,又盲目用力地上下套弄。 不一会儿,肉棒就变得邦邦硬。 小玉裤子半褪,腿间一柱擎天,衣襟大开,脖颈上全是她留下的草莓印,而且他还朝她翻了个白眼!只是小玉的表情十分压抑,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威慑啦。 从吻小玉起,一直贴着他大腿磨蹭的阴穴就开始濡湿,现在更是开始疯狂地一张一翕。 莲花飞快脱掉自己的裤子,握住足够坚硬的肉棒,摇着屁股蹭了几下,就慢慢地坐了下去。稚嫩的花穴第一次被探访,好在莲花知道分寸,没有一下子做到底。 莲花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缓缓被撑开的快感。 玉璞只感觉紧涨的肉棒抵住了一片潮湿的沼泽,然后无力陷进紧致的软肉中。 二人同时想到:怎么会这么爽? 成熟的大脑使得莲花的阴道也过分得成熟,她感到自己成功地吃下了他的所有,顿时得意地说到:“小玉,我吃掉你啦!” 玉璞被快感拍打得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斥问:“闭嘴,是谁教你玩这种淫荡的游戏的?” 莲花满口轻松地回答:“没有谁教我啊,小玉,我每天都想这么地和你玩。” 玉璞千言万语,噎在口中。我滴个太上老君爷啊,这个女孩,她难道是天生的淫娃荡妇?这辈子的第一次是被13岁的凡人小女孩强取豪夺什么的,要是传到神仙圈子里,肯定会丢脸一万年的啊! 而且,受莲花欲望幻化出来的孽根插在她幼嫩的身体里,也是爽得他立马想缴械投降啊。然而受困于莲花所想,他一直处在射出的快感巅峰而不能释放,这简直是比清修破戒还难挨一千倍,被迫中止射出的折磨让他的理智消耗殆尽! 好在,似乎莲花并不明白骑乘时该怎么动,她开口向他恳求:“小玉,你为什么不动呀,我躺着你来动好不好?” 制动权终于回到了他手里,他可以让她立刻离开玉珏所制造的太虚幻梦,但是……下次莲花又做梦再怎么办? 要和她坦白自己是神仙吗?要是知道了,莲花肯定不敢再随便玩这种不正经的游戏吧。 几个念头在他心中转了一转,他毫不留情地挺身在莲花身体里鞭笞这不听话的小女孩。 只有操得她越狠,她才明白做这种淫梦是件不好的事。嗯,没错,他要教训她。毕竟,是她欠了他的。 果然,她脸上的神气立马就飞了,挺直的腰被他一顶就软得不像样,无力地倒进他怀里挨操。 玉璞抽插之际,伸手将莲花的上衣除了去,可贴身的小衣肚兜,莲花却捂着不让他脱。 赌气地抽出肉棒,他恶狠狠地说:“你把我脱得干净,自己穿着又干什么!” 说着竟要去捡那被莲花撕破的褂子又穿起来,莲花忙松开手去拦他,急道:“小玉,我……我害羞嘛,你帮我脱掉好了。” 玉璞的手绕到她脖子后面,一扯,浅粉色的肚兜就滑落下来,露出两片稍稍鼓起的小圆丘,雪白的胸口上两枚肉粉色的乳头昂然挺立着,玉璞一下就看呆了眼。 莲花羞怯地拿自己的手臂挡住胸口,这回玉璞强硬地把她的手拿开了,“莲花,这好漂亮。” 哇,小玉怎么突然变这样。本来莲花是从来不在小玉面前害羞的,但是玉璞对她一副眼里冒火的神情,还夸她胸口好看,她是真的会很羞涩呀。 玉璞不一自觉地按上了她的胸口,整个手掌随即跟上,一只手可以完全掌握莲花可怜的小乳房。 莲花的胸乳正在发育期,极其敏感。被玉璞揉过的乳蒂热辣辣的,又肿又涨,舒服极了,莲花忍不住将另一边也挺向他:“小玉,你捏得我好舒服,这边也要,这边也要!” 玉璞只有遵命,但他却报复性地叼住了眼前挺立的蓓蕾,齿间碾磨,一开始她就是这么无情对待他的。 本该听到莲花的痛呼哀求,却没想到莲花只是哼哼唧唧,一副神情荡漾、很是爽快的模样。玉璞气愤地换上另一边,却只是含着,并不舔弄。 莲花急得小胸脯一挺一挺往他嘴里塞,还使劲催他:“小玉,小玉,不够,要像刚刚那样,又舔又咬才最舒服啦!” “……”玉璞又失去控制了。 “小玉,你吃得我好舒服,我好喜欢你呀!你插进来好不好。” 玉璞一声不吭地重新埋进她的身体,开始冲刺顶撞。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猛哼几声,这几声就够性感啦。莲花反而从他的沉默中获得了新的快乐,因为不必担心玉璞会说出什么粗俗的话来啦。 全副心神都用在探索更深的契合度了,嘴里就轻一下重一下的,莲花原本柔嫩的小奶子刺痛不已,和花穴中饱胀的律动结合,让她格外冲动。 莲花已经顾不上去看玉璞是什么表情了,喉头滚动,全是漏出的呻吟。玉璞入得更用力,带着几乎要凿开她的身体的狠劲,把好好一道从未打开的穴撞得大开,溅了他一腿淫水。 她根本没有心思察觉身下被操成什么样,玉璞已经找准了她最敏感的地方,恶劣地持续冲击着她,使她已经处在高潮的边缘。 她不由自主地叫道:“小玉,操我!” 玉璞咬牙:“已经在操你了!” 下身抽搐,莲花感觉花穴里忍不住又喷了一股热流,“是把我操高潮,操喷水!” 这回玉璞完全明白了,双手紧紧掐住她一抹纤腰,扒拉个枕头垫高她大张的腿间,重新进入果然顶得她喘息更加急促。 对这一块加倍耕耘,很快莲花就爽得没声了,一大股热烫的汁液喷射到了玉璞的小腹,又接连滴到莲花自己的腿间。 “你喷水了。”玉璞提醒她。 莲花徜徉在这种失禁的快感中,感觉意犹未尽,直觉开口:“不要停,继续。” 于是花穴被重新填满,又喷了一次。玉璞坏心眼地加快速度,不一会儿,莲花就几乎爽晕过去。 直到莲花在不断的多重高潮中找回了神智,她才开口:“小玉,我要你射在我嘴巴里,一滴不剩。” 玉璞抽出肉棒,蹲在莲花脸上,小心地将最大的龟头放进她嘴里精水就开始激射。射到最后有些难免沾到了她的小脸上,莲花忙伸舌头去舔。 玉璞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实在是太淫靡放荡了! -- 莲花3H ωóó壹8.ⅽⅽ 清凉的风吹过飘荡的彩缦,两张火热稚嫩的脸庞挨得很近。 玉璞脑子一片混乱,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可是莲花才13岁呀。虽然看起来两个人是同龄人,其实还是不同的,玉璞心里充满了对莲花的无奈和愧疚。 经历过情事,玉璞清澈的嗓音带上一些嘶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莲花,你还小,不能再和我做这种事了。” 莲花最讨厌小玉不搭理她,但每次小玉找她说话,她就没有不应的。 “是吗,为什么呀,我很喜欢呀?”莲花不明白了。 “你还小,对身体不好的,你自己不是和我经常说么,多读书多吃饭多睡觉长高高。” 莲花低头看看自己被咬得红肿的乳,好像明白了什么,大笑着捏了捏小玉的鼻子,“你放心啦,会长大的,而且我已经在睡觉了呀,我还在做梦呢。小玉,你怎么到我梦里来,都变傻啦!” “……”玉璞哑口无言。 这时他还心存侥幸,以为莲花只是突然不能接受小伙伴的逝去才在梦里如此反常。每次莲花在梦里兴奋地呼唤他时,他都认认真真地陪她玩游戏、练武功,然而她最爱的还是喜欢做夫妻这个游戏! 后来他精囊射空了一次又一次,才醒悟过来,原来莲花和他做朋友,就是单纯地馋他身子! ⓦóó⒃.ⅵ℗(woo16.vip) 感觉昨天做了一个很圆满的梦呢,莲花一打哈欠一边想到。 远方的云渐渐透出光来,将那一线的黑夜晕染成朦胧的流黄。 莲花猛吸了一口凌晨的空气,清凌凌的,山上的气越往上越稀薄,她在和朝阳赛跑。每一天她都能在山顶完整地欣赏蓬勃的日出,真好呀,大自然好美。她高兴地冲着红彤彤的太阳招了招手,就开始了第二项训练。 莲花绕着山谷跑了十圈后,厨房里的炊烟也恰好飘散。 空气中弥散着食物的味道,是焦香的猪油、鲜嫩的鱼汤、清甜的芥菜,莲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冲进了厨房。 萧师傅正在洗手,看见莲花一蹦一跳、满身是汗的样子,就叫她过来一起洗手净面。 厨房后门有两个储水的缸,一个专门做饭饮食的,一个是做生活用水。萧师傅舀了一瓢水,浇在了莲花滚烫的手上,莲花索性直接抹了抹脸,不热啦。 自从开始习武后,莲花感觉自己每顿都能吃下一头牛,萧师傅经常笑她要把师傅的老本都吃没了。可下次萧师傅还是会做好多菜,荤的素的莲花都吃得饱饱的。 莲花是个很懂事的小孩,每次不仅会吃得精光,还会超级认真地感谢萧师傅的厨艺。 “啥时候能等到我的孝顺小徒儿给我整一桌满汉全席哟!” 莲花笑眯眯地说:“师傅,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收一个大厨做徒弟。” 萧重无奈地收拾碗筷,这个孽徒哟:“上午挥剑一万下,不做完不许吃饭。” 一万下吗!?莲花不由得怀念刚拜师的那几天了,一开始的标准才是一千啊,虽然第一次挥剑手臂肌肉就拉伤了。 好歹师傅是把她当娇花怜惜啊! 现在师傅已经完全不会这样想了,一旦莲花稍微适应了训练强度,就立马毫不留情地提升标准啊,无情! 虽然想过习武是很艰苦的事情,但是幻想着大侠的风光和实际上每天挥剑、修炼体术的痛苦完全是两个概念。 那时候右手肌肉拉伤,还要继续用左手挥剑的莲花疼得眼泪掉了一次又一次。 萧重师傅不会盯着莲花,挥剑999次或者1001次根本没关系。 莲花也很茫然,难道我真的什么也干不好吗,小时候就吃不了苦,琴棋书画也没一样精通的。以前每次哭着喊着学不下去时,长庚总会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喜欢学就学,不喜欢就不学。 可是长庚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自由,每次看到长庚日以继夜地研读那些书,也想让长庚稍微休息一下。 那时候长庚是怎么说的呢? 是责任吧。她说她要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必须要学会那些东西。说这话的长庚神情格外坚毅,莲花觉得,长庚不论干什么都会成功的。毕竟,她可是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啊。 可是,莲花自己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向什么付出自己。 她过得很快乐,好像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直到,血色划破平和的假象。是玉璞的血,她好怕也会失去长庚。挥剑,不是因为想要荣耀那种空虚的东西,而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为了长庚,她要挥剑一千次一万次! 萧重打开二楼的窗户,眼睛眯起,很容易就找到了在山脚下练剑的少女。她的手已经很稳了,但是全身还不够灵活。 也许,是时候将《空猿术》传授给她了。 萧重小心翼翼地打开锁着的书柜,取出装出《空猿术》的那个盒子。上次拿出这个盒子可是30年前了啊,真没想到他又收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希望她不要重蹈大徒弟的悲剧命运。 训练后莲花披散着湿淋淋的头发一步一步走回来,感觉今天的脚步突然有些沉重。 萧重把莲花叫上二楼的书房,刚开口:“莲花,我和你说……你怎么了,衣服后面有血?受伤了?” 一闪身,萧重已经到了莲花旁边,果然看见莲花的脸色不似之前红润,连带着神色也有些恹恹。 莲花抬头,师傅紧张的态度消去了几分尴尬,平静地陈述:“师傅,我来月经了。” “啊,哦,是月事么,之前怎么没……”萧重有一瞬间的怔愣,好在他收过女徒弟,能反应过来,“身体有不舒服吗?” 莲花点了点头:“肚子钻钻的疼,腰还痛呢。” 萧重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女儿家的事以前是没有人跟他说的,他本来想叫莲花先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 莲花难受地用两只手捂着肚子,和他说话,不知怎么让他想起受伤的小动物。老天呀,你何苦让女孩子们吃这些苦头? 兴许是越老心肠越软罢,以前傲气的大侠从不曾洗手作羹汤,现在也成了养小孩的老爷爷咯! 萧重弯腰把莲花抱在怀里,驱散了她身上的水汽,莲花立即惊了:“头发一下子就干了!好神奇,师傅我要学我要学,以后都不用擦头发了!” “就怕你不肯学哟,来,老头子给你按按肚子。” 莲花乐了:“我会学的嘛,肚子……不疼了……好……困呀……” 莲花感受到萧师傅的手在发热,熨得小肚子暖暖的,也不怎么疼了。这股暖流又流向了四肢百骸,让她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睡得熟了。 下午的文化课就这样取消了,但是想一直旷课是不可能的。 这次月事总共持续了7天,莲花上了6天的文化课,最后莲花的脑花里都是《空猿术》里复杂的“?、炝、蹖、?、釖”繁体字。救命,当初她不想看书就是因为繁体字太费脑子好吗! 呵,第一次想尽快开始武术课呢。 伴随着疼痛和不适的结束,莲花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有力,有一种新的力量充盈在身体里。 也许是身体的肌肉和骨骼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莲花迫不及待地伸展身躯跑进了山里。果然,肺的作用加强了不少,还是会大喘气,但是脑子不再有缺氧的感觉。腰和腿也变得更有力了,跳起来更高、更远。跑了十圈,力气却没有耗竭,补充了足够的水分后身体就恢复了一大半。 很明显呢,变得更强了。 莲花立马跑回家和萧师傅臭屁去了,得到了师傅的一个爆栗。 “已经做到一步一呼、一步一吸后,就要懂得调整啊,能做到3步一呼体力就能节省很多啦小鬼头。把盐拿过来。” 嗯嗯,莲花点点头,连忙把盐罐子递给掌厨的萧师傅。萧师傅的指导很有道理,我的体力是有限的,只有懂得收放自如才能更好地适应魔鬼训练。 加入盐调味、洒上葱花,今天的鸡汤刀削面就可以吃啦。 以为莲花在认真参悟的萧师傅回过头感觉自己脑壳疼:“小鬼,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厨房吃饭,真是的,咋就没个样呢?” 莲花抱着碗逃之夭夭,洪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知道啦知道啦,师傅今天的汤好好喝喔!” 从春天的榆钱,夏天的苦瓜,秋天的莲藕,吃到冬天的羊肉汤,不知不觉,莲花在山谷中已经将近一年了。 山谷中白雪皑皑,莲花施展轻功掠过林子,每隔十丈就在雪面上落下一个脚印。 莲花停步,凝视着凹下来的印痕,练了一年也就这个效果,完全做不到像师傅那样身影如风、了无痕迹。 簌簌的雪不时随着风从树上跌下,有些飘进了莲花的领子了,一丝冰凉凉的水融化在脖颈中。 莲花自然而然地喃喃道:“雪好冰。” “还冰吗?”一双温热的手敷上莲花后颈,是玉璞。 玉璞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当初那副俊秀可爱的样子。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比玉璞高半个头了,更觉得他娇小可爱。 莲花拨下他的手,拉着他朝山顶的小屋走去,两个人并排踏上厚厚的雪,脚印也对得齐齐的。 玉璞突然问:“莲花,你很想学成踏雪无痕的武功吗?” “嗯,当然啦。师傅教我练《空猿术》,专攻灵巧机动,听师傅说练到极致便可以雁过无声、风过无痕。”莲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还差得远呢!” 玉璞回忆莲花的身影:“你已经很厉害了,只是对肌肉的控制还不灵敏,跳跃时要用大腿和臀部发力哦。” “是哦,师傅也说过我这样的问题,只是我找不到正确发力的感觉。”莲花为这个问题苦恼了有些日子了。 一进温暖的小屋,莲花就脱掉了鞋袜,光脚在木地板上跳来跳去,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莲花跳到玉璞面前,乖乖地伏进玉璞怀里:“爱妃,给朕擦擦汗。” 玉璞被她逗笑:“臣妾遵旨。” 面前的火炉上突然吊起一盆霸道香气的红汤,里面肉片、蔬菜翻滚着,是刚刚好可以吃的那种程度。 玉璞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她完全没发现这是突然出现的东西,还兴奋地指着锅叫他吃牛肉。 以前他从不曾和她如此亲密,更不可能如此服侍她。是的,她好像把他当成幻影、记号,还有她自己的分身。只要见到他,两个人就一定会自然而然地黏在一起。 所以她从来不感觉一切是不合理的,正相反,怪异、反常、异想天开才是她认为的正常。 就比如现在,吃了几口就不想吃的人一挥手火锅又消失不见,而她自己顺着打开的天窗飞向了天空。 都能飞了还轻功不好,该说莲花是多大意呀,真是的。 莲花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飘来飘去,这感觉就像在风里游泳,风向的改变一下子让莲花失去了平衡,身子半歪着荡向高空。 她忍不住呼喊:“小玉,我要掉下来啦,你接得住我吗?” 玉璞站在屋檐下冲她喊:“接不住,好好飞!”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啊!啊啊啊我真的掉啦!”莲花打了个旋,在林子上绕了个圈,真的掉下来了。 她伸开双臂,向空中飞翔的男孩坠落。 他抱住了她,两个人倒头一齐跌向悬崖。莲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在呼啸的风中大喊:“you jump, I jump!” 玉璞没理会莲花的怪言怪语,本来想吓吓她的,没想到她更兴奋了,眼睛发亮地盯着悬崖底下,一点都不害怕会被摔。 好吧,他也不会让她真摔。 他们疾冲过山谷,擦过悬崖底下的草地,玉璞顺着风的轨迹重新飞了起来。 莲花从空中俯视倏忽变小的溪流、森林和山峰,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在两人身上,莲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金色的云。 在山上时感觉这片世界是白色的,飞起来才看得到有墨绿色、黄绿色、灰褐色,夹杂着些许艳红色,这些颜色变成了莲花眼睛里的光彩。 “小玉,我看到了,好漂亮。”莲花总是一次又一次为世界的美丽所震撼。 玉璞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北风稍稍平息,莲花和玉璞慢慢地飘向最近的山顶,那是一开始起飞的小屋。 莲花脚有点软,一不小心扑倒玉璞,两个人滚倒在雪地里。 她趴在玉璞的胸口,激动地说:“小玉,你怎么飞得这么好?刚刚飞得好高,你有没有看见,阳光照在瀑布上,有彩虹诶!” 玉璞点点头:“看到了,好小,彩色的小圈圈。” “是好小。”莲花吻住了小小的玉璞,他的唇柔软温热。 怎么办,小小的玉璞也好可爱。 这是一个轻柔的吻,莲花一点一点地用唇描摹小玉的唇瓣,舌头探进他的牙关。这里,已不再是严防死守的阵地。 玉璞躺在雪上,头自然地后仰着,方便将脸正对着莲花。舌头因为这个姿势有点无力,因而感受到了被主宰的甜蜜。她渴求着自己,不管她渴求的是唇舌还是别的什么,他几乎都不曾反抗过。 从不能到不愿意,玉璞也有点搞不清了,他好像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小玉,给我舔吧。”莲花在他耳边这么说。 舔什么? 莲花很快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她解开自己的腰带,褪下裤子,两手后撑着身体,双腿放松地摊在雪地上。 他一抬头就对准了她的腿心,浅粉色的阴阜下面迭着白色的雪。她不冷吗,雪不融化吗,又不正常了。 玉璞控制自己去想这个梦总是如此不合理,眼睛却看着莲花的腿心一动不动。她那里只些微长出一些绒毛,两片阴唇如同花瓣滴露一般轻轻翕动。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水,心跳得越来越响。莲花那里是什么味道的,好像被这个问题蛊惑了,他爬向莲花,趴在了她腿间。 他的脸几乎贴了上去,莲花的阴阜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这绝不是任何一种花香蜜香,他在闻到这香味时就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上去。 好甜,淫靡的香味泛着淡淡的甜味,玉璞突然觉得很高兴。他用舌头扫开阴唇,探入阴阜掩藏的地方。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他觉得很有趣。 最敏感的地方被舔舐,莲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很快适应了地这种柔韧缠绵的快感。 果然比自己用手要舒服很多呢,她还要更多的体验。 她伸出手,越过小玉红红的脸颊,手指陷入软肉中的一点开始揉弄:“小玉,舔这里。” 玉璞听话地用双手分开阴唇,圆涨的阴蒂露出了头,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用舌头围着阴蒂打转,再用舌头缠绕、打转、吮吸、拍打。这些都是一瞬间就领悟的东西,莲花不住地娇哼,下面的穴口更是涌出了汹涌的爱液。 莲花所有的心神都被夺走了,脑海里只有濒临高潮的绝顶快感,身体颤抖不停。 玉璞用手掰住她颤动的大腿,更加用力地舔弄。 阴蒂是造物主的恩赐,莲花经常在夜晚自我抚慰地时候这样想,她不需要别人就可以高潮迭起。 但是现在,她觉得被舔弄阴蒂也不错,如同火山爆发、地震海啸、山崩地裂一样的快感瞬间就到达了新的高潮顶点。这个梦里的世界因为如此迅猛的高潮而发生了震荡,绵延的雪山瞬间消融,莲花身下露出的是一片春天的草地。 莲花感觉自己的阴蒂似乎在颤动,阴道也不受控制地涌出了大量的液体。 玉璞还在埋头苦干,她没有喊停,她想再来一次。 -- 莲花4 玉璞抬起头来,沾湿了下半张脸,爱液顺着他下巴的弧线滑入草丛中。 微醺的春风吹拂着莲花酡红的面庞,她衣衫不整,已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些欲望满足的迷醉。 在梦里面睡觉她岂不是还做梦中梦?她可真是有意思。 玉璞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修养自己的神魂。神的时间是静止的,漫长的修习中他已经忘记为什么和李长庚结为鸳盟。 与他相比,李长庚无疑是修得圆满的,但是她的圆满中却从来没有他。为此,愤怒和不甘燃烧了他的理智。强求来的下凡历劫,呵呵,这怕是他自作自受的劫吧。 除了修习又能怎样呢,他不敢说破一切。面对李长庚时,她一定会用极其锐利的目光审视他,有谁能像李长庚这样仅仅用专注的凝视就能伤人呢。 莲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不会明白神也有执念,但她确实纯粹地爱着李长庚,李长庚也对她与众不同。所以他对莲花闭口不言,甚至宁愿她继续错认为这是奇幻的梦。 这不是真实的。 他也并不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等到莲花长大了有了心慕的男子就好了吧。 * 山谷中就这师徒二人,活泼爱动的莲花除了练功就是习字,可谓是身心俱疲,累得沾床即睡,要不然她能天天吵着去镇上寻着新鲜玩意玩。 耐不住莲花的痴缠,冰雪开始融化时,萧老头带着莲花出了远门。 莲花兴致盎然地在镇上左看看,右瞧瞧,概因莲花从小在南方长大,此处位于中原腹地,气候干燥,风土人情、饮食习惯也和婉约水乡很是不同。 莲花一路走来,将油旋、烧饼、焖面、肉盒、驴打滚吃了个遍,不过她最爱的还是驴肉火烧、羊杂汤、酱牛肉、辣子兔,其中一道酥锅最让莲花念念不忘,连吃了叁天,直到萧师傅强行拖走她,赶往下一个小镇。 “加醋焖煮,猪肉膏腴流下,滋润了鱼、喂足了藕,煮香了海带,浸透了豆腐白菜,待到吃时,藕段、海带卷、炸豆腐改刀切块,肉早已烂熟,青鱼也连骨酥了,不用刀切,一夹即散——嗷,师傅!师傅!我饿了,我要吃饭!吃酥锅去吧,我都能把做法倒背如流啦!你快出来呀!”莲花一边在山头狂奔,一边呼唤神出鬼没的萧重。 萧重本人天赋异禀,但更知心性坚韧才是练武的第一要义,莲花与稳重的李长庚不同,天真烂漫了些。萧重怕路途遥远,乘坐马车,反而耽误了进境,因此出门前便和莲花约定,以轻功赶路,抵达休憩的小镇时就不拘银钱,让她好好放松两天。 师徒两以目之所及的山村或高地为终点,以点餐为奖品进行着激烈的比赛。一开始等莲花气喘吁吁地赶到时,萧重连叁菜一汤都做出来了。填饱五脏庙后,萧重又悉心指点莲花的身法,日复一日莲花逐渐能看到师傅烧菜、捕猎、集水,她爽快认输后还能帮师傅搭把手。 今日莲花赶到时却不见萧重,地上草木规整,也没有生火痕迹,萧师傅去哪了?等了一会,莲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在最高的一颗白蜡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进了林子去觅食。 平日饮食都由师傅包办,莲花挑不准自己能干掉哪个小动物,干脆潜入山腰的溪水捉了两叁条小鱼,拿随身小刀剖鳞取胆,生火烤了。现杀活鱼,滋味鲜美,撒点粗盐就足够好吃,莲花两叁口就吞吃入腹。 就是感觉才吃五分饱,莲花身子泡过溪水,体温下降不好再去捉鱼,便收拾了此处向山里走去。 莲花怕极了蛇虫鼠蚁,自觉运起《空猿术》沿着山道寻找合适的下手对象。 天空飞过一只白鹮,莲花犹豫了片刻放弃了,拔毛也忒累了,再说这还是只野生动物呢,等会找着师傅了叫他下次烧两盆乳鸽来吃。 刺猬、黑麂、黄鼠、棘螈,都不适合作为人类的食物啊。树上的猴子倒是很多,莲花还看见了好几个不同的品种,好歹是自家亲戚,唉! 莲花越来越沮丧,不经意间和一头潜伏的灰狼对上了眼神,它恶狠狠地盯着莲花,似乎在警告这个闯入者。 狼应该也吃人?吓得莲花一激灵,胡乱选了个方向逃了。等莲花冷静下来,已经跑出了老远,她停步调息,突然一只小动物爬过了她的脚背。 低头看去,满地都是兔子,灰的白的,体型倒是不大,看起来都像幼兔。它们在欢快地啃食青草,莲花飘然而至,引起了一点动荡,挤来挤去的就有一只不当心踩到了莲花。 好哇,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吃兔兔了。 莲花蹲下身去,想捞两只兔子,没想到机警的兔子们顿时逃开。莲花看它们跑来跑去,好玩得紧,她跟着最大的一只,看它能跑到哪去。 “小白,你跑得真快,不吃饭了吗?小白?”莲花自顾自给这只兔子取了个小白的名,折了两根丝草含在嘴里,丝草甜而多汁,莲花很是喜欢。 兴许是感知到生命威胁,兔子越跑越快,一下消失在灌木丛中。 莲花不愿意钻进灌木丛,只好绕开一段,顺着兔子有可能出现的方向找去。 矮灌木丛中,兔子小心地探头巡视,追逐的人类似乎没有发现它,对面的树底下生长着茂盛的青草,它猛地跳了出来,还未落地,一根短小的弩箭便射穿了它的身体。 发射弩箭的少年从树后走了出来,拎起兔子的耳朵,开心地说道:“午饭有着落啦!” “阿清,咱们回去了,待久怕遇上野兽,别吃不上饭,到时候进了野兽的肚子” 少年爽朗一笑:“好啊师兄,我来了,走!哎哟谁!”少年额头正中一块石头,打出来一个通红的包。 还不等他起身上树,莲花跳了下来。原来莲花悠哉悠哉,慢了一步,兔子落入他手,顿时急了。 “喂,你拿了我的小白干嘛?还给我!” 这名叫阿清的少年,被她突然袭击,自然生气:“谁说它是你的小白?兔子身上又没长名字,我打到了就是我的!哼!” 莲花嘴硬:“小白就是我的,我给他取了名字叫小白。刚刚我跟它玩儿呢,是你把他抢走的,你哼什么?我才要哼呢!哼哼哼!” 这时躲在另一棵树下的阿青师兄,见这个少女突然出现,恐怕武功不凡,师弟还和她吵起来了,连忙走了过来拉住阿清。 “这位姑娘,我们在山中打猎,确实不知道这只兔子是否有主。我和师弟向你赔罪了,想来山中兔子不少,待会儿我和师弟再捉来一只送给你行吗?” 阿清被打了额头,痛得面目扭曲,衬得他师兄眉目俊朗、温文尔雅,况且他说话得仪,莲花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少年慕艾,相遇就是有缘,莲花问了这师兄姓名。 阿清还愤愤不平:“师兄别告诉她。喂,我师兄你这恶可女高攀不上。” 莲花冲他翻了个白眼。 “阿清!”师兄阻止了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我叫悦竹,和阿清是师兄弟。姑娘是本地人氏吗?” 莲花乖巧地摇摇头:“只是路过这里。你们打了小白是要做饭吗,我也要吃兔兔!” 阿清和悦竹两人先前看莲花争执,还以为小白是她的爱宠,莲花用娇滴滴的声音说这话,顿时让师兄弟两人都感到一阵恶寒,别用可爱的语气说要吃兔兔啊! 在无视炸毛的阿清后,莲花欣然接受了悦竹共进午餐的邀请。虽然环境是在荒郊野外,食物是她新晋宠物,旁边还有个电灯泡,但非常美好!莲花闻到蘑菇肉片汤的香味时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 阿清和悦竹的师叔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高大女子,莲花接过她盛的满满一碗肉,眉开眼笑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就开始了干饭。 正在处理兔子的阿清,看着莲花围着希娆师叔嘴巴里一口一个姐姐真好,姐姐贴贴,瞪大了双眼。 冷面刀希娆向来不苟言笑,同门中没有人能躲过师叔的暴揍,再无法无天的人面对她也不敢嘻嘻笑笑。希娆师叔护送他们前去参加叁春会,他们两连大话都不敢说一句,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倒是一点不怕她。 希娆接过悦竹腌制好的兔肉,串起来炙烤,莲花的眼珠子盯着肉串翻上翻下。 阿清、悦竹洗净手,各捧着一碗汤开吃。 希娆将兔肉烤得焦香,分别给叁个孩子拿了一串,分给莲花时说了句:“萧重?” 莲花抬头,嘴里还咬着兔腿,嘟囔着说:“姐姐认识我师傅吗?” 希娆点点头:“他暂时离开了,嘱托我把你带去西川叁春会,之后你就和我们一起赶路。” 阿清大叫:“这怎么行!” 莲花和悦竹对视了一眼,打心底觉得师傅太不靠谱了,都没和她说一声就偷偷跑掉。 莲花看着希娆瘦削冷硬的侧脸,阿清和悦竹都表现得很敬佩希娆,莲花对她很有好感,希娆给她一种镇定强大的感觉,而且希娆还是女子,又让莲花亲近叁分。 她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好啊,姐姐我要和你睡一个房间!” 一片和谐中,阿清的抗议被无视,大家愉快地收拾行李下了山,在傍晚时住进了一,家客店,莲花顺理成章地和希娆一间,阿清和悦竹一间。 走进客房,阿清气鼓鼓地坐在床边抱怨:“没想到来参加叁春会的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师兄到时候你一定要狠狠打败她!” 悦竹给阿清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茶水,润了润喉咙,劝道:“阿清,莲花姑娘也没有真的打伤你,何必跟她计较这么多呢?” 阿清比莲花还小上一岁,今年才13,进入师门后和悦竹一块长大,悦竹性格温和,又比阿清大了3岁,他的话阿清总是听的。 只是阿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生了老大一个闷气,应付悦竹道:“我不跟她计较就是了。” 悦竹见阿清不似说谎,接着说:“希娆师叔带咱们出一趟远门不容易,眼看就快到地方了,平安最重要。有什么事情不是在叁中会上打一架就能解决掉的呢?” 悦竹的意思是阿清既然心里有气,正好在叁春会上堂堂正正找莲花比试一番来解决问题,免得两个人又斗起嘴来惹恼师叔。 霞光破晓时,莲花和希娆同时醒来,看着希娆肌肉分明的身体,莲花迷糊中又带了一丝害羞,好、好有魅力!莲花捏捏自己的手臂,瘦巴巴的。 见希娆倒好了热水,穿戴整齐的莲花走过去一起洗脸。莲花面敷毛巾时偷偷觑了希娆一眼,走进了才发现希娆好高,她的个头才到希娆胸口呢。 莲花的脸微微发烫,好在希娆只是以为热水烫出来的发红。 “出去看看你的招式。”希娆端着热水走了出去,莲花忙捡起剑跟上。 在山谷中莲花每日练习的是一柄重剑,长久练习莲花臂力大长,拎着包袱也不会大呼手酸了。出门前萧重叫她换了一把软剑,配合轻功,更显轻巧灵动、专克细节。 莲花运剑,规规矩矩地施展萧重自创的一套无名剑法,正要结束时希娆抬手攻来,她伸手格开莲花手中的剑,直取莲花咽喉要害。 莲花急忙变招,回剑斜踢,拦住了希娆一掌,借力后退几步,便扬起软剑,刺向希娆双腿。 萧重这套剑法融会精要,一招一式不在于刻板重复,而在于施剑之人能融会贯通,不拘一格。莲花刚刚练习时,萧重怕她一旦受挫就不肯再练,每一天都会精心露出不同的破绽,倘若莲花能够刺破他身上的衣服就算成功。莲花争强好胜,果然对练剑乐此不疲。 希娆高出莲花太多,一跃而起,正要捏住莲花右手,莲花陡然变招,剑尖朝上。原来莲花看出希娆下盘极稳,不易攻破,做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假动作。 希娆目露欣赏,不退反进,擦着软剑逼近莲花,手上越发狠厉,一掌拍上莲花右肩。 莲花顿感整条手臂酸麻不已,嘴里惊叫一声,伸出左手,效仿希娆给出一拳。 希娆闪身屈肘,受了莲花一拳,重心换到右脚点地,左腿上抬,一脚踢中莲花腹部。 嘭—— 莲花和软剑同时飞远落地。 希娆端着凉透的水,浇在院子的树上,对挣扎着站起的莲花说道:“不够快,力道也小,弯腰不够灵活,你的背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莲花痛得说不出话,咬着牙应了一声,希娆见此,帮莲花推拿一番,理顺真气,莲花的脸这才褪去胀红。她睁开眼睛,急忙请询问如何克服弱项。 希娆拿来一个盛了半桶水的木桶,叫莲花左手扶着石桌,俯身不动,仅凭右手提起水桶。一提一落,水桶不许落地,20下后换左手提桶。 “如何?能感受到肩背的拉扯吗?” 莲花眼神发亮,语气兴奋:“能能能!希娆姐姐,你真厉害!” 希娆嗯了一声,说:“你也不错,已经有老萧叁分功力了。” 萧师傅今年60多了,满打满算练功也有40多年吧,自然功力深厚。莲花自觉没有基础,苦练一年就有萧师傅叁分功力,觉得自己不愧是和李长庚一样的武学奇才,开心应道:“那是自然嘛!我和希娆姐姐比起来呢?” 希娆看着莲花斗志昂扬的眼神,心想她却并不像萧重所说天性顽劣,是个善于进取的好苗子。希娆微微一笑:“不逊叁分,却比我14岁时厉害许多。” “哇!真的吗,哈哈哈希娆姐姐,我会打败师傅,也会打败你的!” 回应莲花的是希娆温柔的抚摸,她伸出大手,摸了摸莲花的头,“我很期待那一天。” 火红的太阳穿过鱼肚白的朝霞,照耀在少年和大人身上。她们在彼此的眼中,都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阿清和悦竹做过早习,走进大堂用饭时吓了一跳。 看着娇小的少年,此刻正埋头对着羊肉泡馍大快朵颐,而她身前,则摞起了十来个碗! 太能吃了吧,大块头的希娆师叔也就吃了叁碗……莫非她师傅是被她吃穷了才跑路的么? 察觉到被人打量着,莲花抬起头,向悦竹他们招了招手:“悦竹,师弟!” 阿清回嘴:“什么师弟阿,别乱叫!” 莲花眯眯眼:“好的师弟!” 阿清:拳头硬了。他故意挑了一个离莲花老远的位置,用力地嚼着馍馍片。 悦竹本想和师弟一起落座,可是莲花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悦竹,坐这里!”他看了一眼师叔,见她没在意小孩间的玩闹,就大方地坐在了莲花旁边。 他稍微推开几个空碗,好奇问道:“莲花姑娘,这都是你吃的吗?” 莲花点点头,语气中还有些委屈:“我昨天没吃饱。” 阿清反驳她:“你是饭桶吗?昨天吃了一大碗汤和烤肉,师叔还多捉了一只竹鼠给你吃!” 莲花疑惑:“因为我平时都能吃一个像师弟这么大的小孩呀!昨天那点塞牙缝都不够,师弟你吃的太少啦!” “莲花,”悦竹看了看一本正色喝汤的莲花,又看了看被气得面色发白的师弟,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弟你,哈哈哈哈!” -- 莲花5 阿清希望悦竹把莲花打趴下的愿望很快落空了。 西川叁春会至今已举办将近30年,30年前武林动荡,因为一桩阴谋,几大门派高手相互厮杀,一时间武林中人才凋零。为了复兴武林盛况,当时幸存的前辈们约定在西川每年举办一场交流武技的比试,因时间定在3月底,所以命名为叁春会。 前来参加的都是各大门派新生弟子的佼佼者,最终获得魁首的人可以挑选去其他门派交流学习的机会。当然所有参加的人都会得到评委前辈们的悉心指点,现今武林中人才辈出也有赖于叁春会带来的勃勃生机。 莲花一月从山谷出发,3月初才被希娆带到西川,住进了主持叁春会的诸葛家。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莲花以前只在课本上读,可是自己当真站在一夜绽放的梨花园中时,那感受又大不相同。 此处仿佛是雪的世界,花瓣晶莹剔透,层层迭迭,碧绿的草地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洁白的云,微风拂过,阵阵清甜萦绕着莲花身畔。 莲花闭上眼睛,心灵仿佛也要跟随无形清风飞舞。 对啊,她也可以的,运起轻功,去追逐随风而动的花瓣,那是风的轨迹。 内力运转,随着莲花的身体走过几个大小周天,假如她这时停下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现[空猿术]已经更上一层。 莲花御风而行,不知不觉风停了下来,莲花像一片落地的花,无声无息的匿于梨树上。 这里的风是被另一个舞剑的少女停滞了,与莲花的轻灵剑法不同,她的剑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若有所思的莲花因她的剑法进入了更深层的入定,她从入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那位红衣少女已经不见了。莲花跳下树,自言自语:“忘记问她是谁了,想必也是来参加叁春会的吧,到时一定要跟她好好较量。” 莲花转身往回走,看见在山坡上练习阿清和悦竹,就算没有真的动手,阿清这小子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正想离开时,却被阿清一眼瞧见了,他跳起来大喊:“喂,你干什么偷看我们练习呀!” 比较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莲花走近,看到阿清和悦竹,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扔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阿清,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悦竹。 “这里地势开阔,大家都可以看见,你急什么。”莲花不想和他多说,“希娆姐姐叫我去吃饭,你们也别练的太久了,过度劳累反而不好,歇一会儿再练吧。” 悦竹捏着手帕,红着脸点点头。 虽然莲花知道这是因为练功导致的脸红,并不妨碍她欣赏悦竹的娇羞。这种内向腼腆的少年是莲花的心动类型,就像玉璞一样。 玉璞,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时隔一年,他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可是每次想到他,莲花的心都像被大铁锤狠狠捶了一捶,又闷又痛。 莲花提起软剑,剑的把手处系着一根旧红穗子。玉璞出生贫苦,母亲为了生计日夜劳累,他也有编织的好手艺,平常也会走街串巷地叫卖,莲花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这根红穗子是莲花向他搭话,故意买来的,她一直贴身保存着。斯人已逝,只能睹物思人。 莲花摸了摸胸口的凸起,穗子旧了便旧了,可是脖颈处挂的玉珏不能有一丝一毫地闪失。 十日后,回信给诸葛家明确要参加叁春会的人都已来齐,开席宴饮后第二天叁春会正式开始。 第1场笔试两两抽签对决,筛出一半进行半决赛,再取胜者进行决赛。决赛之后留下来的人数往往不足十个,相互之间可以自行挑战,打败所有人的那个就是魁首。 莲花、阿清和悦竹不负众望地冲进了决赛,这一场不巧的是莲花和悦竹抽中了对签。 阿清胆大心细,两次比试都极为看重对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因此对手看他年纪幼小也不敢轻视,各使兵器,相互缠斗,不败不休,阿清自认只赢在不肯认输这一处。 莲花和悦竹青色的影子飞上天空,阿清情不自禁分心去看,登时被人制住命门,给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阿清趴在高台上,看见前排的希娆师叔,她眼神关切,自己反而心里一跳,有些羞愧。 既然已经判定输赢,那打倒他的红衣女孩从容起身,将阿清也拉了起来,对着他说了声见谅。 莲花和悦竹的交手还没有结束,阿清连忙挤进另一边的看台。 此处看台,并不是建在诸葛家院内,而是位于西川市集中心,一来能向来往的民众展示武林最新的面貌,二来群众的观看也能激励比试的人拿出自己最高好的状态,叁来么,诸葛家在西川发展多年,这也是展示诸葛家财力物力的一个机会。 阿清这边结束,观众自然而然涌入莲花的看台周边,他根本挤不进去。阿清身量还没长高,只能看见乌压压的后脑勺,正暗自着急,忽然瞥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女孩飞身跃上了二楼茶馆,想必视野不错。 心念一动,阿清跳进另一边的高楼,这里是个饭馆,也有不少食客专门付钱来看热闹。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两位小小年纪,武功很是了得啊!” “看着都才15,16呢,厉害。” “哎我看不明白,两个小娃娃飞来飞去,哪个更厉害些,你们懂行的说说?” “女孩使剑,男孩只拿一把扇子抵抗,不落下风,这男孩不错。” “非也非也,你看那女孩身形飘乎,可是手臂抖都没抖一下,男孩却冒出薄汗,显然是这女孩正用轻功消耗他的体力,他力竭之时马上就会落败。” “不对吧,我看女孩每次攻击都恰好被扇子挡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瞧,青衣男孩把那女孩逼退了!” “青衣男孩输了。” “台上还没有分胜负呢?” “诸位仔细看,女孩每剑刺向的都是男孩要害,倘若男孩回扇慢上一分,便立刻失去还手之力。可女孩剑刺出后有所保留,还未触及男孩就停滞了一息,这才给了男孩喘息之机。而这女孩一开始转瞬之间能连发数十剑,男孩扇子还没展开被剑光追得无处可避,身上衣物都已被刺破。现在两人战斗反而不如一开始激烈,显然那女孩有意指点于他。” 众人恍然大悟,既叹服这少女天资过人,又感谢这详细解说的人知无不言,让众人好生过了一把瘾。 阿清在旁边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谁要这恶人指点我们门派了?师兄会赢的! 他扯开喉咙对着看台大喊:“师兄,你一定要赢了她!不要因为她喜欢你就留手啊!” 场内有一瞬间的寂静,莲花和悦竹同时看向阿清。 悦竹苦笑,傻瓜师弟,我已经赢不了了。 阿清见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顿知失言,只见莲花反手挑飞悦竹手中扇子,一剑就刺向了他心窝,胜负已分。 而一向开朗的莲花竟然面无表情,她的眼睛如两颗沉沉的星子,可怕的目光攫住自己的身影。 危险! 阿清躲进人群,拼命地跑,完了完了完了,师兄你要帮我拦住她啊! 他和莲花同行几天,早知她轻功出众,一路下来不敢放松,径直跑向郊外。 待到人烟稀少时,他回头远远一瞧,一道黄色的影子还在紧紧跟着他,吓得他寒毛竖起,拔腿就跑。 他情急之下跑上了翠微山,山上郁郁葱葱,开了不少桃花、杏花,可惜他是没这个心情赏景了,只顾着在林子中甩开莲花。 可他哪知,莲花走起山路,脚程更快,叁两下就把他从石洞中拎了出来。 阿清还嘴硬:“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欺负师兄我还不能说了吗?” 莲花给他气笑了:“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师兄了?” “你耍他玩!别人说你早就赢了,还打那么久,你还不是故意欺负师兄,辱我师门的!” “那你就可以污蔑我取胜并非光明磊落了?” 莲花语气极凶,吓得阿清后退两步:“我……” 还不等他说出个什么借口,莲花放下软剑,冲脸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用了八分力气,打得阿清脑子嗡嗡地响,嘴里下意识地叫骂了一声:“你这恶人!” 莲花火气更甚,右手捉住他,抬起左手扇了他一巴掌,这下阿清两边脸都挂彩了,左边肿了,右边青了。 他痛得不行,也出手和莲花扭打在一起,胡乱中一脚踢在莲花的胸口。少女的乳房发育中本就十分敏感,莲花感觉胸口肿痛异常,不觉嘶声,双手扯开衣服低头一看,一块好大的红印,少女这里平时护得好好的,哪想今日遭此大难,痛得她眼冒泪花。 莲花发狠,几个纵跃跑到意欲逃跑的阿清身前,瞄准他的肚子,飞起一脚重重踢翻了他。阿清在草地上滚了两圈,身上沾满了梨花花瓣。 还不等他捂着肚子站起来,莲花一把将他扑倒,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阿清逐渐不敌,莲花趁机坐在他小腹上,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叫你骂我,叫你踢我!” 阿清双手去掰她的手腕,双腿前屈,攻向她后背。 莲花后背受了一击,立马后坐,控制住他的大腿,叫他不得抬腿,接着抽了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脑后。 刚刚莲花打他,拳拳到肉,一点也没收手,现在突然把自己绑得动弹不得,这是要怎么折磨自己? 阿清已经怕了,只是跟莲花求饶太没面子,被师兄知道还怎么做人?要是继续挑衅,肯定会被打得更惨,他只好使劲闭着嘴巴,紧盯着莲花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恐惧。 莲花坐直身子,微微掀开衣服的领口,气愤道:“你干的好事!我的胸口疼死了!”边说还边捶了阿清胸口一记,正正好是她受伤那处。 阿清瞪大眼睛,看见少女酥胸半露,肌肤雪白,微微隆起的地方红肿了好大一团,这块红还延伸到衣服下面……阿清只感觉脑海里轰得一声,双耳炸裂发烫,嘴巴里嗫嚅:“是……我刚刚弄的?” 莲花剜了他一眼:“不是你还有谁?小王八蛋!” “我不是王八蛋!” “那你是坏蛋!” “我不是!” 莲花懒得再和他斗嘴了,先前拿了他的腰带绑手,折腾几下,他的外衣已经散开了,露出了白色的里衣。莲花解开盘扣,少男平坦的胸膛一览无余,什么嘛,根本没啥看头。 阿清后知后觉:“喂!你要干嘛!别扒我衣服!”他以为莲花要扒光他的衣服,让他受冻,受冻倒无所谓,赤身裸体什么的太羞耻啦! 莲花恶劣地拧上他小小的乳头,又掐又挠,刺激之下,阿清的乳头竟然勃起了,两颗红色的果子在莲花的手上颤动着。 这不同于任何一种痛感,阿清感觉胸口两点发紧,被掐动时很痛,可是她松开手时反而有一股奇异的电流,啊他好难受—— “放开我,不要这样弄我!”他的语气有点可怜,这是向她屈服的信号。 可惜莲花并没有接收到,或者说就算接收到了,她也不会停下来,胸口的钝痛提醒她必须以牙还牙。 她使劲扇向他挺立的朱果,胸口立刻浮现出大片的红痕,阿清受不了这种折磨,不停发出痛呼,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莲花差点被掀翻,重新压住阿清之后,她感觉屁股底下有一根硬硬的棍子,她惊讶地抬头,阿清羞愤不已,闭上眼睛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你刚刚踢得我那么痛我都没哭。” 阿清吸了两下鼻子,睁开湿润的眼睛,控诉莲花的罪行:“你刚刚打我打得那么凶,现在还欺负我!恶人!我要告诉师兄!” “还不是你嘴贱来招惹我?!不许你告诉他!”莲花的手掐得更重了,身下的异物感也更明显了。 莲花思考了一下,对着阿清一字一句地说了两个字:“骚—货。” 不是! “我不是骚货!” 要不是她对他的胸口又掐又打,屁股又一直蹭在腿心,他才不会变得奇怪,尿尿的地方胀得要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不是莲花口中的骚货,他只是…被她欺负成这样的。 莲花笑了一声,身子往后退,双手非常不客气地顺流而下,剥开他散乱的衣服,摸过他滚烫的身子,贴在了他腿间硬邦邦的起伏处。 然后她稍微停了一下,问道:“要我摸摸它吗?” 阿清拼命摇头:“不要,不要碰那里!” “…知道了,”莲花淡定拿开了自己的手,放在他嘴上,阿清闻到一股特有的腥味,莲花继续说道,“你流水了,还说不是骚货。” 阿清不挣扎了,只要不碰他那里,莲花说什么都行,但他马上失望了。 莲花从小就不会扎复杂的发髻,平日练武也仅仅是用一根发带扎起头发,现在她将发带解了下来,头发披散在脑后。 她才不会摸这小子的肉棒呢,那样岂不是给了他爽快,反而失去了报复的意义。 她准备——低头的莲花被撞倒在草地上。 阿清在她散开头发时就大感不妙,她一低头,清新的香味就飘入了他的鼻子,好像是她头发上香味。长长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口和肚子上,冰冷中带着麻痒刺挠,啊裤子被褪下去了——这样下去他会! 情急之下,阿清一个卷腹,硬碰硬地撞翻了作恶恶的莲花,自己也被震得眼冒金星。 铺满梨花的草地上,躺着一个被凌辱得面目全非的少年,他衣衫不整,近乎赤裸,胸前红红肿肿,一看就知道被人好好招呼过。 最引人注目是他腿心昂首的阴茎,胀大的龟头上溢出点点水液,粉色的棒身上则系上了一根鹅黄色的发带,发带勒得很紧,棒身都变形了。 莲花蹲在阿清身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可惜阿清已经被自己打得不辨神情,不然他那还算俊俏可爱的脸上配合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一定更有趣。 现在,是时候叫醒他了,莲花对准肿起的乳头下手一掐。 阿清尖叫着从胸口的刺痛中醒来,还没等他出口教训身上的坏人,就发现自己双腿凉飕飕的,也动不了,莲花刚刚脱了他的裤子绑住了他的双脚。这下他不用莲花按着也不能动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莲花俯身去掐他的时候,长发自然而然地滑落在地,拢住了他的脸,外面的世界离他远去,只剩下一个专心致志折磨他身体的恶劣少女。 莲花玩得差不多了,耐心所剩无几,手上加劲,阿清随着她的动作猛烈摆动,控制不住地开始求饶:“好痛啊!好痛,莲花!!” 他的身体不断绷紧又展开,头仰起的时候看见几片白色的花瓣落在他脸上,好痒,好煎熬。 为什么,他都求饶了,莲花还不放过他? 他努力地抬起头,去看她折磨自己的表情,迷离的眼中看见的是莲花一副享受的样子,竟然喜欢看自己像一条鱼一样在她手下挣扎的丑陋模样么,她果然是个恶劣的人。 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希望这样能唤醒她的理智。 在莲花眼中,第一次叫出她名字的少年,像一条被驯服的小狗,终于懂得了礼貌地哀求主人。想必他以后不敢再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样想着的少女,松开了钳制乳头的双手。 而被放开的阿清又怎么样了呢? 面露恐慌的他哑着嗓子说:“别,别松开!” 啊?莲花疑惑得地歪了歪头,手臂上突然被溅到了几滴温热的液体。 她猛地回头,那淫荡的阴茎一泻千里,快意地吐着浓稠的精水,射满了他自己的整个小腹,堆积起来的液体受到重力作用,延着腹股沟滴落在草地里,白色的液体和白色的花朵混在了一起。 刚刚绑住阴茎的鹅黄色发带,松松地套在上面,这时正泡在粘腻之中。 这也可以的嘛?她明明绑得很紧阿,果然是骚货肉棒啊! “我不是骚货肉棒!”无助的少年声嘶力竭地为自己呐喊后忍不住小声地啜泣,好丢脸。 原来她刚刚不小心说出了所想的话,刺激到了射精后奄奄一息的少年。 莲花解开他手脚的束缚,任他蜷起身子捂脸哭泣。 但是当莲花收好软剑折返时,他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莲花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试探地开口:“那个,先穿好衣服吧。” 阿清放下捂脸的手臂,红着眼睛瞪着莲花不说话,活像是个被气狠的小动物。 莲花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一秒,走过去想帮他把衣服穿好,阿清抗拒地甩开她的手,沉默地套上了衣服。 -- 莲花6 ωóó壹8.cc 悦竹从房间里出来,对着莲花摇摇头,师弟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一天了,不肯上药也不肯说话,连晚饭也没吃。 上午莲花追着师弟离开后,他料想莲花应该会教训师弟一顿,但是没有想到莲花下手竟然这么重。 他看着师弟长大,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从来都是傲气的小孩一下蔫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是他没体谅到师弟的情绪,他以为师弟说讨厌莲花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唉,有哪个女人被那样说还不生气的呢?师弟也是,不懂事了些。 他心里愁绪如麻,却还是安慰莲花道:“师弟向来是这样,心直口快,有时候难免得罪人。我这个做师兄的给你说个不是,莲花姑娘,你别放在心上了。” “悦竹,我不生气了,”她情绪上头,把人折腾狠了,但是希娆和悦竹都没说她什么,莲花反而有些过不去,“他好些了么?” “不肯说话,以前在山门中,大家都宠着他,现在吃个教训也好,省得以后再闹出大乱子。” 莲花咬咬嘴巴,把自己的打算说出口:“悦竹,我能进去和他单独道个歉么?” 悦竹正愁自己劝不动师弟呢:“也好,师弟一直不曾上药,我担心他的伤。莲花姑娘,你劝劝他吧,兴许他会听你的。” 莲花点点头。 悦竹说了声自己去找希娆师叔就离开了。 莲花推开门,走进屋子,掀开帘帐,床上摊着一大坨被子,阿清就躲在里头。wóó⒃.ⅵ℗(woo16.vip) 她随便找个位置拍了拍,被子抖了一抖,看来是醒着。 “师弟,你睡着了吗?”这是明知故问了,阿清不理她。 “师弟?阿清?” 他不肯应,莲花就躺在床上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被子里终于传来闷闷的声音:“道歉!” “阿清你醒啦!”莲花兴奋地钻进被窝,“快起来上药吧!” 阿清想把莲花踢出去,可是莲花死死地夹住了他的腿,他气闷地说:“就不!” “师弟,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不哦。” “什么?你……我要是再说不要,你又要像上午那里欺负我了吗?”阿清倔强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莲花心头一软,说道:“阿清,对不起,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我才不信,你好坏。” “真的,我说到做到,我去打一盆热水,给你擦擦脸,好不好?”说完莲花还戳了戳阿清的手臂。 两人都藏在被子里,谁也看不见谁,良久,莲花听得阿清嗯了一声,便欢快地说:“那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莲花端着热水回来时,阿清已经起来,坐在床上看着她走进来,他是在等她吗? 起来了就好,省得她再去被子里捞他一回了。 擦完脸后,莲花拿来悦竹放在桌上的金疮药和药油,阿清身上脸上的伤,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并没有破皮,因此只需要用药油揉开就行。 阿清看不见脸上伤在何处,给弄得呲牙咧嘴还没揉到实处,莲花见状拿过药油:“我来吧。” 她右手指腹蘸取了少许药油,轻轻贴在他脸颊上:“会很疼啊,忍着点。” 阿清五彩斑斓的脸上表情很不好:“快点。” 听他这么说,莲花手指移到痛处中心,但凡瘀伤一定要从最痛处开始揉,将中心处的瘀血揉开之后就不会再痛。 甫一下手,阿清果然叫得比杀猪还响。 莲花怕他乱动,左手按着他的头,右手动作不停,嘴里无感情地念叨:“揉开了才不疼,忍一忍啊。” 过了一会,他叫得不那么惨了,莲花转移到了另一边脸,依法按揉。 习惯了疼痛,好像也可以想一些事了,阿清看着近在咫尺的莲花,她换上了一副认真办事的表情,搞什么啊,明明这伤也是她弄的,现在却! 该死,他都不知道怎么发脾气了,下次怎么找回来场子? 莲花的手从他脸上离开了,他低着头看身上的被子,她身上的香味,又勾起了上午的记忆,他好像又有反应了。 怎么会这样,身上的坏东西,明明他上午才第一次流出那么多,以前睡醒了最多也就一点点,第二天就不会有了。但是现在又感觉很奇怪,想扭动身体,像条蛇一样使劲蹭被子。 莲花看他一副难受的不行的样子,倒了杯水给他:“喝吧,润润嗓子,等下睡一觉,明天会好很多的。以前我身上哪里磕伤碰伤了,师傅给我揉了就好很快的?” 阿清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把水喝光了。 莲花放好杯子,又拿起药油:“那好,现在就只剩下胸口了吧。” “啊!你说了不会欺负我的!”阿清双手护胸,一脸防备的看着莲花。 莲花点点头:“不是欺负啦。你也不好意思让师兄给你那里上药吧,到时候出去练武胸口都会疼的。” 看莲花一脸正色,不像是要捉弄他的样子,阿清放下了防备,说道:“那你不许脱我的裤子了,不,衣服也不许脱!” 莲花一一应允,让他自己把衣服解开一小块儿,下面的盘扣还系着,衣服挂在他腰腹间。 少年的身体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一条条红肿的伤痕挂在胸口,两颗红彤彤的乳头肿得有原来的几倍大,看起来还真有一点点色情,莲花暗暗想道,不过为了等下要对他提出的要求,还是规矩一点吧。 比起脸上,莲花的力道称得上是十分轻柔。她将药油均匀地抹在各处伤痕上,最后才轻轻揉捏乳头,像是触摸一朵云,不带任何狎弄之意。 “好呀,暂时不要将衣服合上,让它吸收一下。”莲花将被子往上提了一提,惊得少年往床里面缩了一缩。 莲花看着躲得老远的少年傻眼,说道:“你躲那么远干什么?现在该你帮我了。” 阿清诧异:“帮你什么?” 莲花理所当然地说:“你忘了自己也踢了我胸口么?” “这我当然记得啦!可是干嘛叫我帮你……”说到后面,阿清已经是小小声。 莲花扬起头:“我不想告诉希娆师叔,她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猜到你身上的伤在哪儿了。” 阿清不说话了,默认了这个说法。等他再抬起头时,莲花坐在床上敞开了衣衫,解开了小衣的上两颗扣子,露出了饱满的胸乳。 阿清,阿清感觉自己头顶要热得冒烟了。 “阿清,快过来,我都给你上药了,你别想耍赖。” 莲花再叁催促,阿清慢慢地挪到她身前,接过药油。 他学着之前莲花的样子,少许药油沾上指尖,接着按在红肿的地方。 莲花的胸前是鼓鼓的,他现在揉的地方正是平原和山丘的分界线,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抬升,直到顶端的蓓蕾。 他好奇地揉了一下,和他原来一样是小小的凸起,他再揉一下就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痒,不是那。” “阿清,那里不痛阿,红的地方才痛。” 莲花没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他问道:“莲花,你没感觉吗?” “有感觉,好痒哦,不要挠我痒痒。”莲花努力收敛自己的笑声,“阿清快点抹药啦!” “哦哦,知道啦!”阿清揉了一会,发现莲花在流眼泪,他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莲花擦擦眼泪,闪着泪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好痛,胸口很痛很痛。” 阿清呐呐,继续揉透药油,手上更放轻了些。结束的时候,莲花已经睡熟了。 阿清的手轻轻抚过她两朵圆圆的蓓蕾,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收回来。要是偷偷摸了她,莲花醒过来会生气的,阿清低头看着鼓起的裤裆,心想幸好她刚刚不知道,不然又会说那污秽的两个字。 给她穿好衣裳后,阿清躺在她身边,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睡着了。 -- 莲花7H 灿烂的阳光照在莲花脸上,她睁开眼睛,走向梨园深处。 玉璞身着青色华服,拿了一把金丝银线制成的扇子,他的身旁一架古筝无风自动,弹奏着高雅舒缓的音乐,玉璞就在满树梨花中翩翩起舞。 旧时李长庚家中不喜靡靡之音,莲花陪伴幼主自然对此也不感兴趣,她听不出来背景是何人所作之曲,只觉得很是悦耳,配上美人美景,更是赏心悦目。 一曲终了,莲花合手鼓掌:“玉璞你跳得真好看!” 玉璞只是矜持地点头一笑,刚刚一舞,消耗了些力气,他现在身上透出了些薄汗。想必等一下莲花会借口替他擦拭汗渍,拥住他亲亲抱抱了。 他想的不错,只是今日莲花似乎没有什么兴致,只好奇地舔了舔他脸上的汗就嘤咛一声躺进了他怀里。 玉璞以为她睡着了,想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袍时才发现莲花在无声落泪。 “莲花,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哭?” 莲花没有动弹,轻轻地说了句“没事”。 怎么会没事?莲花心念一动,就会牵引梦中环境,她高兴时此处可从晦暗黑夜变成百花盛开,她压抑时此处同样可以瞬间狂风暴雨不得安宁。而现在阳光明媚、春光旖旎,她却在梦中哭泣。不,即使是从他认识莲花那一天算起,她也从来没有哭过,好像什么都不能打倒她一样,除了她以为自己死去的那次。 玉璞用柔软的丝袍吸去莲花眼下的泪水,一只手揽住莲花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有规律地拍着莲花脑袋。这是民间常见哄孩子的姿势,那些嗷嗷大哭的婴儿,被母亲这么一抱就会立刻止住哭泣。 莲花听着玉璞强有力的心跳声,恍惚间觉得玉璞还活着,下意识地说:“玉璞,我好想你,摸摸我,我胸口好痛。” 玉璞双耳一红,他还不是很习惯取悦莲花。 短则几天,长则一月,莲花每次入梦,总是强势又直白地压着他,她柔软的嘴唇会贴上自己,舌头俏皮地破开他形同虚设的抵挡,这种另类的缠绵会让人骨软筋酥,心旌神摇。玉璞有时候觉得,莲花不仅侵犯了他的身体,还深入地侵犯了他的神魂。 偶尔莲花不想做这种淫秽的事,他才能松下一口气,平静地和莲花聊聊天,了解她和李长庚的近况。 那么,摸摸莲花鼓起的胸脯,来安慰她不要再哭泣也很正常吧? 玉璞忐忑地将少女的衣物从肩头褪下,入目的是一大块红中透紫的伤痕,竟然伤在如此娇嫩之处,难怪莲花会疼。 他仅存的旖旎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手掌覆上那块红痕,女孩痛得一颤,他心疼地问道:“是你打伤了你?” 莲花软软地回答:“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小子,一点也没有你的温柔体贴。”想起阿清可怜兮兮的样子,莲花破涕为笑,口气中全是骄傲,“我和他打了一架,他全身都挂彩了。” 玉璞顺口夸赞了她,又引得莲花格格姣笑,胸前的嫩乳随着胸腔的震鸣晃动,他的喉头一紧。 莲花将他覆之伤痕的手拿去扶住摇晃的乳房,可怜可爱地请求他用唾液为自己疗伤。 乖巧的女孩需要他的安慰,他伸出舌头从边缘一点一点地舔舐,温热口腔不断地呼出热气,留下的津液让莲花觉得有点凉。凉热交杂,莲花难耐地喘息着。 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那块可怕的伤痕已经不见了。 “小玉陪着我,安慰我,所以一下子就好了。”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莲花很容易情动。欢爱的记忆虽然模糊,肌肤相亲的快感却留在了她的大脑中,欲望复苏,为了重新获得那种快感,她将玉璞的嘴唇对准了一侧的蓓蕾。 玉璞默契地张开嘴含了进去,鼻尖顶着莲花饱满的乳肉,馨香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贴地得更紧,舌头灵活的绕着凸起的乳头打圈圈,稍微用力吮吸少女就会发出娇媚的呻吟,她很喜欢被这样服侍。 他知道,这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调整姿势,让莲花分开腿跨坐在他怀中,他刚好埋进大片的柔软中。 莲花察觉到服务中断了,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小玉,不要停,继续。” “不会停的。”吐出乳头的玉璞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一只手掌控着莲花的身子,不许她逃脱,另一只手则爱抚着被冷落的另一侧乳房。 一开始的时候玉璞并不懂得这样做,莲花以身作则教会了他,他一向学什么都很快,现在已经不需要莲花再频频提醒该如何去取悦她了。 莲花喜欢他的牙齿,她曾经大感好奇地掰开他的嘴巴观察他牙齿是如何排列的,还说着牙齿发育与郃面的关系之类的话。 她还喜欢他用牙齿啃咬乳头的感觉,被轻轻衔住自己已经被充分关爱的顶端,然后乳头传来一点被紧咬的压迫感,和柔软的舌头不同,坚硬的牙齿碾磨最敏感的地方,带给莲花一种别样的刺激。 莲花的双腿紧紧地往里夹住他的腰身,双手插入少年的黑色长发中。 这个动作可以轻易取走一个人的性命,也许自己太不安了吧,他掌控着自己,自己也掌控着他才行,莲花的想法一闪而逝,更猛烈的快感占据了心神。 玉璞闭眼,放纵自己肆意攻击乳尖,将乳尖咬到微微变形后松开,再温柔地舔弄,不等少女适应立马用力吞咽整个乳房,周而复始的冲击从顶端蔓延开。少女本就柔韧的乳房被迫挺起,不止乳头如石子,整块乳肉已经变得坚硬了。 这种快感甚至让莲花想逃,她不自觉地挣扎,双手撑在玉璞肩膀上,似乎要使劲把他推开。 “小玉,不要了!啊——” 玉璞对她的求饶有几分真心知肚明,他推倒莲花,身体和她紧紧地交迭在一起。 刚才的姿势让她的两条腿被迫打开,露出湿漉漉的腿心,玉璞抬起腰身,硬挺的阴茎钻向热潮的来源,直抵那颗小小的阴蒂。 这里的任务简单许多,他只要轻巧地磨蹭这颗比乳头还小的阴蒂,莲花的腿心的花瓣就会有力地一张一合,像是邀请他,又要把他推挤出来,爽得要死。莲花应该比他要爽一万倍,浅浅的低吟变成了亢奋的淫语,她尖叫着住手,玉璞双手停止作乱,继续埋头苦干。 高潮缓缓退去的感觉让莲花感到极致的幸福和满足,她放弃了和快感做无谓的抵抗,后仰而绷紧的身体变得柔软,惬意地躺在地上,拥抱着玉璞,总感觉更喜欢他了呢! 玉璞的唇舌有点发麻,阴茎却因为一直忍着还处在兴奋状态,莲花没有叫他插入,所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磨蹭着阴蒂。 第二波高潮来得更快,莲花适应了快感,不知餍足地催促:“换成手指给我!” 玉璞没在意焦灼的肉棒,手指拨动充血的阴蒂,上上下下的细致按摩,早就湿泞不堪的花穴喷出许多爱液,淋在他未曾远离的龟头上,带来的滑腻温暖让他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少量液体,啊忍耐住,还要等待才行。 他喘着粗气诱导少女:“让我放进去好不好,撑开小穴会更舒服的。” 莲花一点头,他就猛地埋入了龟头,大量的爱液让他无比顺利,甚至不需要他的动作,莲花的媚肉就将他剩下的肉棒吃了个干净。 他低头亲了亲莲花,加快手指的速度,让她迎来了第二次高潮。他并不好受,被阴道壁反复绞紧,差一点也被莲花送上云端。 现在莲花整个甬道彻底地放松下来,他轻而易举地进到了最深处,那里是一处不亚于阴蒂的敏感区域,而且范围更大。 不用再控制自己了,他扶住莲花的腰,大力地顶撞着那里,干得身下女孩高潮迭起,喷出的水液淅淅沥沥,很快淋湿了身下垫的青色华服。 和莲花厮混多次,玉璞也沾染了些坏坏的习性,他轻咬莲花耳垂,色情地说:“你今天喷得好快。” -- 莲花8 莲花的脸,不知是给他这句话羞红的,还是因为热潮产生的,她嫣红的唇瓣吐出渴求的命令:“快!” 玉璞还沉浸在捉弄成功的喜悦中,没发现身下的人诱哄他踏进了陷阱。 持续而强烈的刺激,莲花的花穴疯狂地挛缩,玉璞直到再也不能抽出肉棒时才明白大事不妙。所有的肉壁卷在一起,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把他的肉棒永远地吸进身体里。 他在包含情欲的悲鸣中射了个干干净净,无力地趴伏在女孩身上。 与瘫软的玉璞不同,莲花在高潮后迅速恢复了清明。梦中世界玉璞整个身体都是由神力凝聚的,阴茎流出的自然也不是能够使女子受孕的精液,但莲花仍然对这种液体留存在体内感到不安。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两人的身体还紧紧地连结在一起,好神奇,是成结吗?她只听说过雄性狼的阴茎会成结,她高潮得太厉害了吗?这真是不可思议呀。 玉璞好像很累的样子,莲花内心奇异地萌生了一种想法,他好逊啊!真的会这么累吗?每次做完之后她都觉得精力充沛,头脑异常兴奋,每一种情绪都会伸出敏感的触须。 她好想玩新的游戏啊! 热气熏着脸,是水声?玉璞缓过神,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温泉池子中,莲花在水里翻来滚去,像一条调皮的小鱼。 发觉他醒了,莲花向他游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玉璞,要试一下SM吗?” “什么二斯牟?这是番邦用语?” “是耶,小玉真聪明!SM是一个控制与被控制的游戏,刚刚你那么累,现在换我主动怎么样?” 莲花你干嘛这么兴奋啊,玉璞不禁怀疑SM也是一种纵欲的游戏。其实某种程度上玉璞的猜测十分正确,只不过莲花放纵的是施虐欲。 莲花胸口的伤看起来已经消失了,但梦醒之后,伤痛并不会少去一丝一毫。想到在梦外莲花一个人默默流泪,他实在不忍拒绝,就让莲花开心片刻吧,日后莲花想起来也会觉得跟他有关的记忆都是美梦。 “真的要玩?真的?”挽着玉璞的手,莲花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又跟他确认了一次。 “真的,但是不可以太过分。”想到莲花之前那些荒唐的游戏,虽然他最后也有爽到,总觉得现在自己好像作出了什么很大的让步。 莲花保证自己会温柔,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要用温柔这两个字,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吊在空中。 温泉水池修建在一片粉色的桃花林中,池子旁边的桃树生出不属于自己的绿色藤蔓,攻击了他。一根较粗的藤蔓,绕过他的腰身,接着绑向他的四肢,使不上劲,没有反抗的可能。 莲花调整藤蔓的高度,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吻。 “别担心,我也是第一次玩这个,会很小心的,受不住告诉我好吗?” 玉璞仍然对这个危险的游戏怎么进行一无所知,直到莲花拿起一根细长的鞭子抽向他。 啊!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以为会有剧烈的疼痛降临。 马鞭挨在他的胸口。 不痛?他睁开眼睛,莲花狡黠一笑,原来那是骗他的。 她低头看着鞭子:“总觉得对着小玉好像不忍心呢?” 玉璞苦笑不得:“SM就是要打人吗?” 莲花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又有点不同:“我想着你身上出现红肿的鞭痕,那是我给你留下的烙印,那样的小玉一定特别……特别的美味!” 莲花,为什么要抱着他说这样的话呢?想开口和她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不出任何话,莲花不想听见他的拒绝,干脆拿走了他的声音。 他张开嘴试图解释,只是徒劳,最终低垂着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莲花握着鞭子,呼吸急促,比安静等待的玉璞更焦躁。 无故打人是不对的,可…… 殴打阿清释放了她内心的野兽,她好兴奋,原来这就是大人的世界。我也拥有力量了,我长大了,我很强大,我可以伤害任何想伤害我的人! 我想鞭打小玉……鞭子打在玉璞莹白的胸膛上,“啪”得一声响起,玉璞抬起头,脸色扭曲了一瞬。 藤蔓刷地将玉璞拖拽到了另一边,留给莲花一个流畅的脊背。 莲花随即飞到上空,无情地鞭笞着少年,每抽打一下,玉璞都会吃痛地颤抖。 阳光西斜,她的影子被拉长,完全笼罩着他。 玉璞原本光滑细腻的脊背,交织着红肿的鞭痕,明明伤痕累累,她却…… 莲花扔掉鞭子,抱住瑟缩如哀鸟的玉璞。 手指摸上凹凸不平的长条,上面还印满了汗迹,触感湿湿的。莲花沿着其中一条鞭痕舔舐,依稀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受到诱惑的她不能自已地狠狠地咬了一口,感受到玉璞的挣扎她松开了嘴。看着这个形状鲜明的齿印,她低头啄吻他的肩膀,自那开始,吻遍了他的背。 她一挥手,藤蔓消失,玉璞跌坐在地。 莲花没有看他的表情,闭着眼睛走到他身前,这是她的梦境,当然闭着眼睛也能感知一切。 她捏起玉璞的下颚,自上而下吻在他的唇角。 风吹起玉璞的衣角,莲花的身影碎裂成一阵桃花雨,她离开了梦之世界。 玉璞摸着她刚刚吻的地方,他看见了——挥下第一鞭时她的表情,满是忍耐的痛苦。 * 做了个噩梦。 莲花双眼无神地望着上方,前世零星的记忆也经常做这样的噩梦,她在梦里大开杀戒,无论是亲人敌人好人坏人,统统变成死人。再夸张的梦,梦醒了会觉得荒诞无稽,或者就像突然蒸发的泡沫,连它的消失,都无人知晓。 今天的梦也很模糊,但是清晰的痛苦好像还留在她的身体里。 有人点着一盏灯走进了房间,是悦竹。 他没想到莲花和阿清睡在一张床上,阿清上过药了,不过莲花表情冷漠,他们两个又闹什么别扭了吗? 悦竹还没说话,莲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噤声,还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情感,像是表面阳光的人突然裂开了一张面具,面具下有一些秘密。 但他读懂了她想说的话,她在恳求他留下来,留在她身边。悦竹和师弟分睡一个屋子里的两张床,今夜他没有铺开自己的床,而是在师弟床上合衣而眠。 女孩依恋地挨着他的肩头,他的心跳得很快。 —————————————————————— 本章主角:走火入魔的少女莲花和她的叁位老公 -- 莲花9 ωóó壹8.ⅽⅽ 熊栖敏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在祖父母教授她武艺的第一天,熊月胜不请自来,这个穿着一身红衣的瘦弱女人踏进家门,家里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只有当时7岁的熊栖敏不知所以,挣脱了牵着她的乳母,好奇地跑过去拉着红衣女人的衣袖问她是谁。 女人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是你妈妈。” 小小的她僵在原地,回头看了看祖父母,她真的是抛下自己的妈妈?她没有任何父母的记忆,在祖父祖母争执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是妈妈害死了父亲,又抛弃了自己。尽管身边的人都对未曾出现过的妈妈极尽咒骂,自称为她妈妈的红衣女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没有怨恨上这个人。 一直停止在那一刻的话,是一个母女团圆的佳话。 祖父母恨熊月胜,是因为她不仅带走了他们唯一的儿子,还害得他英年早逝。当时的熊月胜年轻气盛,包庇了一位朝廷要犯,后来熊家也因此受到牵连。而他们的儿子正与熊月胜相恋,他做不到眼看恋人身陷危机袖手旁观,在护送那位要犯时不慎丧命。熊月胜得知恋人死讯大受打击,狱中产女后将女儿托付给了朋友,一年后脱离控制的熊月胜却并没有要回女儿,而是重整了赤月山庄,直到熊栖敏7岁了才第一次来看望她。ⓦóó⒃.ⅵ℗(woo16.vip) 然而她的要求不止于此。 “你们就准备教她这些粗浅的功夫吗?我要带走她,赤月山庄需要一个继承人。” 祖父母坚决不同意,和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她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这个不详的克夫女人,而她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阿敏就是因为你们没教好才死得那么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个女人展现出来的无情。 年幼的熊栖敏在两方最亲密的人之间左右为难。 接下来很快发展到动手打斗,熊月胜用绝对的实力抢回了女儿的所有权,拉回了站在这对受伤老人的小女孩。 不顾小女孩眼中满是受伤和忐忑,熊月胜自顾自地宣布:“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姓,就叫熊栖敏。” 她被迫离开抚养她长大的祖父母,从此没有人再叫她小柔,她变成了赤月山庄的少主熊栖敏。 伴随着这个并不想要的少主名头,熊月胜给了她莫大的压力。普通的世家小姐学些针线女红、妆点华服,而熊栖敏彻底地和它们告别了。不仅如此,只要她因为艰苦练功掉一滴眼泪,熊月胜就会皱起眉头:“被你祖父母耽误了,一点也不像我。” 她以为熊月胜是来拯救她的母亲,没想到熊月胜和祖父母对她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她同时被两边的亲人憎恶着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现在她属于自己的母亲熊月胜,于是熊月胜就不顾她的意愿,决心要将女儿打造成另一个自己。 熊栖敏为了讨她欢心,没日没夜的练功,得益于此,她身体健壮起来,不再为风寒感冒所扰。可是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熊月胜却并不怎么关心。除了练习轻功有一次掉入水中溺水昏迷,她睁开眼睛瞧见熊月胜守在床边,像是应有的慈母模样。 此后第7年,熊月胜告知她,她已经有足够的水平去参加叁春会。 熊栖敏依旧顺从地答应了,离开前鼓起勇气当面问她:“那么,您在什么时候取得了叁春会的魁首?” 她对自己母亲的强大有着清晰的认知,从未怀疑过熊月胜会败给了别人。 被问到的熊月胜面上浮现出一丝怀念,她作答:“十七岁。” 这一年的熊栖敏才13岁,她穿上一身崭新的红衣,如同年轻的熊月胜一般,来到了西川。 她毫不意外地打败了同龄的对手,诸多前辈夸耀她大有其母之风。骄傲的熊栖敏委婉拒绝了游学它门的机会,她急着赶回家,向严格的母亲展示青出于蓝的自己。 她兴冲冲地告诉母亲,自己成为了最年轻的一个魁首,那时熊月胜正在处理赤月山庄的财务,她给了熊栖敏一个我知道了的眼神,然后继续翻动着账本。 没有鼓励,没有欢呼,甚至连情绪上的起伏也没有,她表现得就像听说熊栖敏今晚吃的是鱼那样平淡。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熊栖敏握紧了双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冷漠的地方。 熊栖敏躲在假山中时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假如她选择了去其他的门派游学,至少她还能喘口气,不必这么早地意识到熊栖敏只是一个作为继承人的工具。无论付出了何等的努力,才到达那个熊月胜口中合格的门槛,一切都是应该的。 熊栖敏依旧风雨无阻地练着,只不过这一次是为了出去透透气。 山庄的人给她整理行李时,熊月胜主动和她告别,嘱咐她这次可以选择去归云宫看看。 江湖闻名的萧重就是归云宫叛徒,他与多年恩师结了私怨,公然叛师反教,一时为武林所不齿。可后来他自创多种武功,行事不拘一格,又强压多方人马,办下几件涉乱大事。渐渐的也没人提他年少荒唐,反而认为萧重被归云宫埋没了,有不少人求他收徒。萧重却在此时忏悔,昔年恩师教导有方,师门对他恩义深重,他所得武功既是来源于归云宫,门下弟子须对归云宫多加尊重。如今萧重神出鬼没,不见踪迹,熊栖敏有机会修习归云宫的外功招式,见识一二也算不错。 熊栖敏想问,你什么时候去过归云宫?是在那里认识父亲的吗?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为何说起归云宫你比对我还要温柔呢? 但她又怕扫了熊月胜的兴,干脆闭口不言,安静听着。母亲从不辩解围绕着她的谣言,因此熊栖敏并不清楚熊月胜过去的故事,倾听这些她并没什么实感。 很快,第二次奔赴会场的熊栖敏就将兴趣从传奇的归云宫转移到了萧重新收的幼徒——莲花身上。 比起莲花的身份,熊栖敏更好奇她为什么有名无姓?倘若原本就无名无姓,为什么不随师傅姓萧,难道她本姓莲么?好似也不太可能。 莲花的比赛她一路看下来,对她的敏捷灵活印象深刻,更难得的是她善于学习。第一场时还十分生涩,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待到决赛那一场时,挥出的剑法竟有几分她手下败将的走势。 她用剑寻找那青色少男的破绽,也是在实战中融合自己的剑法。当时有人叫破二人的暧昧关系,但熊栖敏未见这二人有什么保留之处。 那名叫莲花的黄衣少女受此一激,果然结束战局匆匆离去,徒留少男一人惭愧地向师门中人告罪。 -- 莲花10 在看台上只剩下莲花和熊栖敏两个人时,莲花终于有机会向红衣少女请教姓名。 “赤月山庄,熊栖敏。” 撂下一句,熊栖敏就提剑攻来,莲花被剑气扫射,心中暗暗叫苦——围观熊栖敏练剑时她能说一句剑法精妙,这一剑劈向自己时莲花只犹豫一下,脚下就被迫退到了台边。 好猛的一剑! 假如萧重在此处,就会告诉莲花,熊栖敏的母亲当年就是靠家传绝技“断风剑诀”在江湖中闯出了一番名声。 身移影动,双方已经过了十来招,莲花在寒光中寻找突袭的机会。她下腰躲过熊栖敏,自下而上刺向她的胁下。 被困在方寸之间,莲花再快的身法也快不过一把横在颈上的剑,熊栖敏在威胁她。软剑挑飞几根红色丝线,莲花和红衣少女一触即分,她的确不敢赌。 每次都是这样!熊栖敏以攻代守,莲花只能趁她判断下一步短暂停手时,拉近距离试图挽回被迫防守的局面,但她一次也没成功过。 红衣少女傲然挺立,看上去无懈可击。 莲花手中持剑再一次冲了上去,熊栖敏脸色变了一变,对手在模仿“断风剑诀”的攻击方式,好伶俐的脑子! 熊栖敏并不打算闪避,她的宝剑稳稳吃下了这一招,两把剑在空中极快地相互劈斩,剧烈碰撞下莲花的软剑剑身振动,破风声中不断闪出“嘶啦”的火花。 “你学得很快,可惜这种程度还赢不了我。” 以彼之身还制彼身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也意味着每一招都能被熊栖敏预料到。而这套剑诀,没人能比熊栖敏使得更快,连现在的熊月胜也不能。 熊栖敏手臂顺着莲花的剑尖压下,全力控制着她的武器,莲花手腕松劲,熊栖敏顿时失去着力点,向前栽去。 瞅准时机,莲花立刻挥出软剑,剑气灌注,尽头是熊栖敏的双臂。然而就在她的剑割破少女的衣袖时,熊栖敏一个后仰,凌厉的一剑当即砍下了软剑的一段剑刃。 兵刃被毁,莲花口中惊叫,同时左手伸出一掌。 风轻轻吹起熊栖敏的袖笼,被自己削去的半截软剑剑刃还未落地,她的手中已没有了宝剑。 莲花惊惶的声音响得太快,熊栖敏好奇去看她被自己打败的神情,心神从战局分离,正中了莲花的计谋。 倘若不是确信莲花必败,她决不会如此大意。这个计谋很简单,也很险要,只能骗过那些年轻气盛十分骄傲的人。 没人出声打扰她们,众人屏息以待,这场战斗的结果马上会被揭晓。 熊栖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即使赤手空拳,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莲花手中仅仅拿着一柄残剑。 “我不会认输的。” 莲花同样严肃地回答:“我也不会。” 考虑到对方没有武器,莲花丢下不顶用的软剑,摆了一个来战的姿势。 熊栖敏求之不得,合手为拳,分手为掌,不断将逼近的莲花甩出攻击范围。但近身搏斗不比手持长剑,莲花身中几拳仍然死死跟紧熊栖敏。 刺痛让莲花兴奋,她知道熊栖敏并不比自己好受。 她伸手格挡熊栖敏拖拽自己的手臂,借力踩上熊栖敏的肩膀。熊栖敏转攻她的小腿,想将莲花倒摔出去,不过她没能成功,莲花身体扭曲,右脚穿过熊栖敏的手臂,一脚踹在她的肋骨上。莲花的协调性更好,如同攀登的猿猴,左脚迅疾踢出,熊栖敏躲避不及,微微侧身躲开胸口要害,用肩膀接住了这一脚。她身体一晃,还未站稳就击出一掌,掌力刚猛,木质护栏寸寸裂开。 莲花身受掌击,落地翻滚卸力,恰恰在身体掉落看台前触地弹起。 师傅没来叁春会,莲花不好事事向希娆打听,好在她平时看望悦竹时阿清故意捣乱,非叽叽喳喳地待在一旁,从他口中,莲花得知了红衣少女也进入决赛的消息。她料定两个人必有一战,为了配熊栖敏的红衣,今日比试特意换了一身西川本地服饰,月白兰花刺绣镶领白色对襟褙子,底下一条宽松长裤,裤脚束于鞋袜之上,配上浅绿色腰带,再无其他配饰,干练中不失清爽。 白衣早被熊栖敏划破,莲花在地上滚了又滚,汗水混上伤口中渗出的血水,白色衣服脏乱不堪。 熊栖敏站定喘气,本该趁莲花未起身就果断追击,但她看到了莲花腿间漫出的鲜红血迹,诧异大过于求胜心切,她忍不住发问。 “你竟然…来了……?!”为了给莲花一些面子,熊栖敏没有说出月信二字。 莲花不在意自身又暴露了一个短处:“那又怎样,继续吧。” 不仅是莲花会取对手之长,熊栖敏在两人对打时,旋身飞踢引得莲花双手交迭抵抗,接着腾空而起夹击莲花防守薄弱的头部。 不少观众为这精彩的一招喝彩,可惜话音未落,莲花双手攀上熊栖敏,全力撑开即将合拢的双脚。 熊栖敏一击不成迅速落地,半蹲扫开莲花的后腿,莲花膝盖砸向地面,反身去踢熊栖敏胯部。 熊栖敏翻身稳住,莲花的拳头已经来到了面前,她硬是以掌接拳,掰弯莲花手臂,用尽全力一拳打在莲花额头。 莲花给她打得头破血流,闭眼向后仰倒,凭着最后对熊栖敏的感知,莲花双腿锁住熊栖敏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右臂,靠着自身倒下的势能,一把带倒了失力的熊栖敏。 失去重心的熊栖敏眼看就要以头抢地,急忙俯手抓地。 莲花反手下腰撑地,上半身弹跃而起,正好抱在熊栖敏腰腹上,熊栖敏尤未尽力,趴在地上,左手使劲去拉莲花的腰带,意图将莲花扯下来。 莲花被扯动几分,脱离了熊栖敏的身体,一拳猛地打在了熊栖敏的背上。 莲花长舒一口气,比试终于结束了。 虽然被打得死去活来,只能勉强说是惨胜,但被她打倒的熊栖敏很强,说明自己也很强。 长庚,你会为我骄傲吧,要等我去保护你啊! * 熊栖敏被侍女扶起的时候,还在愣愣地发呆,侍女以为她还接受不了被打败的事实,只是沉默地为她上药。 那个打败她的人,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既没有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没有在上药,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熊栖敏没来由的生起了气,走过去打断了她们的交谈:“我说,你为什么不吃潮月?” 30年前兴复武林的那位前辈,关于她有一个传说。她年少时流浪乞讨,身体发育不良,后来她习得一身高超本领,却会因月信造访而武功全失。有些暗中倾轧的小人得知这个秘密,便千方百计地收买她身边的仆人侍女,预谋在她实力大为削弱时谋害她。 这个传言当然是假的,那些预谋的人没有得手,也没有被前辈报复,反而被宽宏大量的前辈所收服,不再扰乱武林,后来成为一代中流砥柱。 这位前辈放出话来,女子天葵如月圆月缺,乃是天地之道,不可亵渎。后来有神医研配出不少有效缓解痛经的药方,而“潮月”是最特殊的一种,行经之前服用,可以延缓信期。 能够产生如此神效,药材自然珍惜难得,因而价格也十分昂贵,只有名流世家的女孩才能负担得起。熊栖敏此次参会,就贴身带着“潮月”,以备不时之需。 莲花想了想,在这个世界“潮月”的确算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希娆和我说过,但是我没吃。” 熊栖敏不解,明明可以规避风险,为什么不那么做,“那你是瞧不起我了?!难道你以为你一定会胜?” 她面色发白,早忘了比试时的想法,非要莲花给一个解释。 “啊,也没什么啦,月经……嗯就是天葵,我觉得不会很痛,而且我师傅也不在这,我不好意思嘛!” “真的吗?我不信”,武者是靠武功来识人的,莲花的剑法还很稀松,可她几度以弱胜强,这一切难道都可以用运气来解释吗? 熊栖敏燃着怒火的眸子,不肯就此罢休。 莲花吐了吐舌头,牵动了痛处哎哟一声,忙喝了几碗水,慢慢地袒露自己的心声:“汤药自然是好的,我也吃过,除了‘潮月’。” “为什么独独抵触‘潮月’呢,大家都说它是个好东西。”熊栖敏越发觉得莲花奇怪。 “我没说它不是好东西,”莲花努力梳理地自己的话,“天葵的形成很复杂,而‘潮月’竟然能推迟它,我觉得有些恐怖。”莲花咽下没说出口的怀疑原因,月经涉及复杂的激素平衡,技术不够成熟做出的药物完全不能吸引她以身试险。 “何况,我向诸葛家询问,服用后推迟几天,下一次信期时间更长,痛苦也很剧烈,这不是饮鸩止渴吗?我没准备为了万无一失承担更多的生命风险啊,打不过就回家好好练两年。在比试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坐阵的各位前辈一定会出手干预的” 莲花看向熊栖敏,“重要的是安全交流,而不是名头呀!” 熊栖敏抱怨:“反正你赢了,才能说不在乎咯!” “抱歉抱歉!”莲花大大咧咧地揽住熊栖敏,“是真的啦!假如参加大事,偶尔服药也没什么。只是平时缓解一次也没什么用啊,而且它还那么贵,为啥不把钱花在刀刃上,吃够优质蛋白……” 熊栖敏打断莲花:“什么是优质蛋白?” “就是肉!走,我带你去吃烤羊肉,香溜溜的!” 消耗过大的莲花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干脆拉着熊栖敏边走边说,路边的人还能听见健身云云…… -- 莲花11 “莲花,你真的想好了吗?”叁春会的庆结宴上,诸葛家主向莲花确认她将前去游学的门派。 莲花不卑不亢:“是的前辈,论剑法我不如栖敏,她修习多年也算我的小前辈了,我要多和她学习才是。” 熊栖敏没想到新交的朋友毫不避讳自己的短处,还毫不吝啬夸奖自己,心里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高兴。这两日莲花一早起来就拉着她逛早市、赏春景,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可以想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人作伴了,那比去一个陌生的门派更好些。 既然她主意已定,诸葛家主也鼓励了她们几句,赤月山庄底蕴雄厚,少主良才美质,莲花、栖敏二人相互帮助很是不错。 赤月山庄陪同熊栖敏前来的也有几人,不需要派人护送莲花,到时候奉上一些银钱即可。诸葛家主叫来身边的人,安排好此事,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悦竹本想去找莲花,熊栖敏先他一步拉着莲花往花园里去了。阿清看出他的失意,急得跺脚:“这人变心也太快了点,看着别人家世好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阿清!你忘了上次为什么挨打了?”决赛后莲花养伤时悦竹见了她一回,可希娆师叔看着,他连换药的差事都没捞着。第二天莲花能下地了,转瞬就跑得没影,她身边又没人服侍,悦竹也不知去哪找她。宴会上才知她和熊栖敏交好,心中不免有点酸涩。 但他还是知道莲花最讨厌被这样编排,好好说了阿清一番,“她拿了魁首,这也是正常的,别拿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她。要是她知道了,我也拦不住她打你第二回,再说各位前辈耳聪目明,你一时意气,说得爽快,到时污了本派门风,师傅师叔们岂不丢脸?” 悦竹越说越严重,阿清脸上的忿忿之色也逐渐褪去,胸口又麻又痒的感觉像在挠着他的心,强行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他向师兄真心检讨了两句,此事才算完。 月明星稀,叁月底的天气不算寒凉,莲花初入武徒,也不觉得寒冷,熊栖敏心情颇为激动,小脸上染上一片红。 “我家比这还大呢,西边林子里啥都有,东边是一片湖,再暖和点就可以去游水,对了你会泳吗?” 莲花自然会水,还相当喜爱,隆冬时节还能钻水里捕鱼呢,每次萧重看见了都要吹胡子瞪眼的。 “那更好了,我还担心你怕水呢。”说了一会子话,小伙伴要跟自己回家的兴奋感稍微降了一丢丢,熊栖敏小心地问:“为什么要选我家啊。” 不等莲花回答,她拍拍脑门:“哦是了,你师傅既然出身归云宫,那儿你肯定不感兴趣,你要去找我妈妈学武是不是?” 莲花没绕弯子:“是呀,我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武林才俊呀!” 熊栖敏害羞一笑,想起母亲眉间掠点一朵愁云:“其实我妈妈并不好相处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是想和你相处。” 熊栖敏瞪大了眼:“我?” “师傅跟不上我的脑回路,还是和你说话练功好玩,而且你武功比我厉害呀。下次我不讨巧了,要用堂堂正正的剑法打败你。”越说越觉得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虽然师傅做饭很好吃,但她相信赤月山庄的钞能力。 而且师傅竟然把她丢在山里,太过分了,下次一定要好好谴责他!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熊栖敏不一定会信,但莲花仅在接了几招后就能把“断风剑诀”的路子还原得七七八八,她相信莲花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伤好后再好好的打一场。” 莲花开心应和:“没问题!” 和熊栖敏商量好何时动身后,莲花一蹦一跳回了屋,看见桌上摆着一堆买来的小玩意,随手拿起一个香囊去找悦竹了。 悦竹和阿清住处在边角,这一片的人大概天黑就歇下了,莲花小声敲门时,阿清在门里说:“师兄睡了,你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那我明天再来吧,师弟你也早些睡吧。” 今夜无风,莲花慢慢步行,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她拿起香囊嗅了一下。当时也是好玩才买的,没想到这味道还挺好闻。 好像那摊主还介绍了一大堆,说她放的香料有祛风散寒、扶正祛邪、温经通络之效,有这么神奇吗? 她低头把玩此物时,一个飞影落在她身前,“悦竹,你不是睡了吗?”怎么气喘吁吁的? 悦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我怕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没回房间。” 莲花走得果断,他急忙穿好衣服,头发都没束起,就出门直奔她房间。没想到莲花还在路上逗留,回程时才碰见她。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对着阿清不假辞色的莲花,这时就很温柔体贴。 悦竹连那一丝委屈也散去了,又恢复了温润懂礼的可爱模样,眼神中含着喜悦。 印象中的玉璞从不会这样对莲花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对莲花以礼相待,是因为他对谁都会以礼相待。 为什么会喜欢玉璞呢,是爱他面如冠玉,还是爱他器宇不凡,还是爱他青涩得恰到好处?都有吧,不过在发现长庚和他两情相悦后,她也就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注定没可能的事何必多想? 但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眼前的少男长得五分像他,亦算人间绝色。仔细看他,面如傅粉,目若朗星,眉如墨画,鼻如胆悬,唇若涂朱…… 想到最后一个词,她覆上悦竹的唇,他的唇很软,也很香。 这个吻并不长,所带来的悸动却长久地留在了悦竹的身体里。这是他的初吻,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思绪远去,一切都消失了。 一吻结束,冒着热气的少女少男相视一笑。 悦竹接过香囊,心中一震,时下的女子会向男子赠送定情信物,信物多是玉佩、梳子、首饰,其中当然也包括香囊。 他自负美貌,师门中不少女孩争着抢着向他表白心意,有些窃喜之外却始终恪守同门之谊。 他和莲花才认识十来天,可是爱情来时,从来不会多要一秒钟啊。 静谧的春夜里,男孩清亮的歌声飘入莲花的耳朵,这是一首悦竹家乡的情歌,少女少男会唱着这首歌谣向心爱的人表白情意。 他紧张而坚定地唱出第一句,第二句,越唱越顺畅,歌声婉转,十分动人。 莲花听不懂歌中话语,靠着他肩头时却感觉这优美的旋律和自己的心产生了共振。 于是她也情不自禁哼起了歌,只不过曲不成调,逗得悦竹直笑。 莲花转了转眼珠,“我还是会唱一首歌的,你认真听啦。” 是dy和某乐队合唱的《艾瑞巴蒂》,男声部分改成哼唱,她摇头晃脑地从dy歌词唱起: “我来自一座小城的边缘 我没有一双漂亮的舞鞋 俱乐部放着难听的音乐 我讨厌人们冷漠的胡言 …… 心动的感觉不再有 忘了那淡淡的冲动” 虽然歌词很低调,但莲花自娱自乐的高兴劲充分地感染了悦竹。 她站起身来,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假作失落模样,闭眼抱胸,换到下一句又望天惆怅,对着天空伸出双手交扣。 唱到“忘了那淡淡的冲动”时抬手对着悦竹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悦竹会意缓缓躺倒。 不过这首歌还没有结束,莲花拉起悦竹,举着手掌对着他。 她含笑唱着“他会不会也在邀请我”。 悦竹伸出手,与她合掌,莲花带着两人的手指向明月,最后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贴在自己的胸口。 “又一次开始跳舞的时候 你的手交叉在我手中” 悦竹低头吻住了她。 不过莲花还没有尽兴呢,她继续唱着,拉着悦竹跳着,两人毫无章法地在她的歌声里摇晃着,欢声笑语传出去好远。 -- 莲花12 ωóó壹8.cc 凌晨4点,一座破败的学校里,玉璞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位身着黑袍的少女此刻正举着一把尖刀刺向自己。 下一秒玉璞瞬移到了少女身后。 行凶的少女被一位从天而降,身着短袖短衫的少男抱住,玉璞这才发现少女刺得不是自己,而是瘫倒在地的一家叁口,夫妻身下护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仔细一看那位小女孩和黑袍少女长得十分相像,若不是年纪不同,外人一定会误认为她们是同胞姐妹。 辨认出黑袍少女并不是莲花,玉璞察看四周,此处的建筑甚是奇怪,坍塌的房间中摆着很多一模一样的桌子,黑板写着“值日生”叁字。 他知道莲花来自异世界,这里是莲花的过去吗? 那对相拥的人似乎有什么难解的隐情,男孩深情地请求女孩杀死自己,“由乃,杀了我。然后你就回去第二轮成为[神]吧,你应该明白了,这里不是你的容身之处。所以,就用我的死换取你回去好好生活吧。” 女孩高举的尖刀果断地刺向了自己,哀求男孩再吻她一次,男孩流着泪吻上临死的女孩。随着一位使魔高声宣布“胜利者是1st,天野雪辉!”男孩不受控制地飞向了时空之洞,只剩下他呼唤恋人的痛号响彻天空。 玉璞震撼地猜测:“难道这是一场只允许一个活下来的比试?” “是的,[未来日记]只会出现一个胜利者。”莲花现身肯定了他的疑问。wóó⒃.ⅵ℗(woo16.vip) 随着莲花的走动,打斗的使魔、持枪的警察、地上的一家叁口,全部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莲花,这是你的过去吗?”可是在场没有人和她相似呀,难道是那个幸存的男孩?玉璞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莲花敲了他一记,“乱想什么呢,这里是我的梦。” 玉璞的语气有些急促:“莲花你知道这是梦之世界了?” “当然知道,这里是以刚刚自杀的女孩为主角的漫画故事,我读了不下十遍呢。”莲花掐了一把他的脸,“而且你会出现,我就知道是在做梦了。” 原来莲花带他进入了她曾经看过的故事中,所以这里并非莲花的过去,她也不知梦之世界。不过这个故事应该确实来自莲花原本只的世界,而且看起来她相当喜欢。玉璞长呼一口气,跟着莲花走出了教室。 在成为神之前,他也看过鬼神志异之类的话本,顺口问道:“作为主角的少女真的死了吗?”有很多话本女主人公死后还魂,故事才正式开始。 “死了,不过会复活。” “那她与那位幸存的少男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她成为了第叁个世界的[神],回到第二个世界找他了。” “是一个好结局,不过应当有第一个世界?” “有,第一个故事里那位名叫[天野雪辉]的少男死掉了,少女活了下来,与第二个世界的[天野雪辉]相恋,就是你刚刚看见那位大哭的少男了。 “这么说来,她们两个的爱情穿过叁个世界才圆满?” 莲花手捧着路边树上飘飘洒洒的樱花,点点头,她其实为纯粹追求爱的少女感到一些可悲,这样的故事是注定不会发生在现实的。假如她有机会,一定彻底地改变像黑袍少女这样的悲剧。 当时的莲花和玉璞都不曾料想到,她和玉璞的缘分真的持续了叁生叁世。 “小玉,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还不等玉璞问出摩天轮是什么,莲花把他按在了一个吊在空中的小笼子里,这里四面镶着透明琉璃,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市的夜景。 莲花和玉璞并肩坐着,莲花看着窗外练练变小的河流房屋,突然笑了起来:“小玉,你知道吗,有人说恋人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恋人?玉璞的脸刷得白了,他自认为是苦等长庚的恋人,他还配吗? 沉浸在自我厌弃的痛苦中,他没有发现摩天轮已经消失了,脚下站在一座高塔上。转身想和莲花说什么时一脚踩空,掉了下去,莲花站在原地没有动,无情地俯视着向下坠落的他。 她想杀死自己吗? 作为神,御风飞行是基本的能力,他施展法术,却发现体内空空荡荡,一点法力也没有。 莲花已经夺取了自己的法力,只有神魂的他现在就像普通人类一样脆弱,不,甚至更糟糕,神魂死亡的伤害会波及他叁十叁重天的神躯,即使从凡间醒过来了也会身受重伤! “莲花!!!” 他不可置信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比[天野雪辉]还要绝望。这不是只能活一个人的逃杀游戏,想杀死他的是他呵护已久的朋友。 嘭!—— 他落地了,剧烈的痛楚传遍全身,感觉经脉四分五裂,但他还没有死,意识清楚地看着正欣赏他坠落场景的罪魁祸首。 莲花不喜欢血腥,所以他躺在地面上,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就像突然困了找了地方休憩的少年,半阖眼着眼,他要永远睡过了。 为什么? 强烈的不甘心抵抗着身体自觉的动作,眼睛受到挤压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莲花近在眼前,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在他彻底地失去意识前,听到她喃喃自语:“我不想再梦见你了,你已经死了。”原来是这样,他……他又自作自受了,如果他一开始告诉莲花真相就不会这样了。 “嗬…”他吐出一口血,鲜血星星点点溅到了莲花身上。 “对不起,没……”他被黑暗吞没了。 对不起,没能告诉你真相,独自挂念着他,梦中永远活着一个死人,不能拥抱全新的生活,我很抱歉。 莲花扑上去,只听见了“对不起,没”,玉璞的身体已经开始飞快逸散,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看不见的星光。 她独自一人游荡在童年记忆中,其实作为穿越者,她已经足够幸运。从小被长庚和她的母亲喜爱,享受着名为侍女实为二小姐的待遇。 直到她的母亲去求夫人,开恩买了她当丫鬟。什么叫买她?她要被自己的生身母亲卖了? 一道惊雷劈开了年仅六岁的莲花,她直视母亲,也要非问一句为什么。 眼含热泪的母亲说了什么她已不记得,总归是为了弟弟妹妹或是丈夫婆婆,连夫人也温柔劝慰:总归是在府里长大的,庚儿和你知根知底,不会叫你受苦。 她看向偷偷溜进来的李长庚,她刚下学堂,仆人告知莲花要做她的贴身丫鬟后就小跑了过来。 “莲花,欢迎你来我家里!”李长庚早慧,明白贫民小户和公侯之家的区别,因此她打心底为莲花高兴。 然而一向黏着李长庚的莲花,对着所有人摇头说不,“我不要做你的丫鬟,母亲,假如一定要卖我,请把我卖去别家吧!” 李长庚十分难过:“为什么,我和妈妈会对你好的。”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要当自己朋友的奴隶,那样我们再也不会是朋友了!” 莲花不如李长庚沉稳懂事,但她这句话却同时鞭笞了在场3个女人的心。 最终莲花的母亲带着银钱离开了,莲花抛弃了原本的名字,成为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长庚的母亲摸着莲花的头,“孩子,我借了钱给你,换取你对长庚的友谊和忠诚,希望你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此后,李长庚不再用丫鬟服侍,府里多余的仆人被夫人雇去做自家的买卖。 -- 莲花13 平坦的官道上,一位青年驾着一辆马车飞驰,扬起的马蹄溅起阵阵飞尘。 一阵颠簸,马车里咚咚的响了几声,悦竹爬出来撩开帘子对希娆说:“师叔,师弟砸晕过去啦,咱们着急回山吗?” 希娆惜字如金:“不急。” “能慢点驾车吗?” “我尽量吧,你们坐好。”奚娆所说的尽量也就是速度慢上那么一丢丢,还是晃得厉害。 悦竹无奈放下帘子,去看看师弟醒了没有,手刚掐上师弟的人中,他就跳了起来:“啊!别碰——” 悦竹眨眨眼睛:“师弟,你做噩梦了吗?” 阿清低声:“又梦见被那个人追着打……” 看来莲花那天给他造成的阴影不小,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莲花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她也给你道过歉,师兄和你保证她不会再这么做了。” 阿清听着师兄坦诚的话语,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昨天他远远看见莲花和熊栖敏,不知怎么没有避开她们。熊栖敏借故先走一步,就剩下他和莲花四目相对了,真难得,她们两个很少有这样和平共处的时候。 莲花率先打破了沉默:“师弟,你们什么动身呢?” “师兄没和你说吗?” “说了。” “那你还问我!”可恶,又被捉弄了。 莲花补充:“我还不知道是明天哪个时辰呢?” “大约巳时,”阿清把希娆刚刚通知的时间告诉了她,“但是……” “好,到时候我会送你们的。”莲花好奇:“但是什么呀?” 阿清张了张嘴,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师兄不会娶你。” “什么?”莲花有点惊讶,“这个好像不关你的事。” “你懂不懂啊,师兄是门派培养的下一任掌门,他要娶的是长老的女儿,我们的大师姐!你少在那里做梦了!”阿清越说越激动,索性把心里话一股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你和师兄私定终身,还……还…!你……” 说到后面,阿清竟然结结巴巴,最后甩出一句“师兄和别人成婚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莲花的表情有些怔怔,阿清又推了她一把:“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听见啦!”莲花拿住他去推她的手,另一只手高高抬起。 不是吧,又要挨打了?阿清赶紧闭上眼睛,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摸着自己的头顶。 微风细雨中,馨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脸上的伤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的青丝不经意间触及到的地方却烧烫了一大片。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呆呆地看着莲花,她一点也没生气。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不用为这些发愁,我会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阿清也是,好好练功啊,明年再见的时候要厉害起来!” 她鼓励着去挑衅的自己,感觉自己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切—— 像刚刚那个梦里又狂暴地发泄才是她吧,突然一点也没有恶人的风范了,让人够不适应的。难道是因为师兄吗,师兄和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让她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还有,她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谁要被她像摸小孩那样摸啦! 啊,好烦啊! 另一边摸完小狗勾的莲花,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送别希娆、悦竹、阿清一行,莲花找到熊栖敏帮自己换药。其实她受伤虽重,诸葛家作为主办方,也提供了诸多跌打损伤的良药,内服外敷都有。 莲花一碗药汤叁五颗蜜饯,希娆每日帮她推拿运气,到得今天,内伤已好了一大办,只是身上淤青颇多,又大部分在背上腿上,看着还没消,其实已经不大碍事了。 她趴在床上,怕熊栖敏见了心里难受,故意说着什么被打的地方没到位,只痛了一下不妨碍活动的话。 熊栖敏知她心意,也接着玩笑:“你还说,当时打我背上那一拳,要把我人都打昏了,早晚得给你打回来!” 莲花不接话,嘴里哎哟哎哟乱喊一通。 又过了七天,莲花和熊栖敏实力恢复,诸葛家主估计一般的蟊贼奈何不了她们两个少年魁首,这才和她们饯别。 其他的武林前辈,本门徒女中都没有伤得比莲花还重的,大部分只是轻伤,因此莲花她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 “住了一个多月,好舍不得啊。” 熊栖敏戳穿莲花:“你舍不得的是诸葛家的饭堂吧!” 莲花除了吃得多,鼻子还特别灵,托她的福,自己头一回发现西川竟有这么多本地美食。而且每一个店的老板都对莲花热情似火,上菜的份量也特别多,她平时在家从不多食,最近天天吃了个肚圆。 不过吃得多,好像精神也变好了。 午食过后,莲花想和小伙伴比试一番,苦于无剑可用,就没有提起。 熊栖敏同样手痒,就将所配宝剑“逐云”赠给了她:“我砍坏了你的剑,到时我妈妈也要赔一把给你,不如将这把送你好了。”说着她飞身上树折了一段树枝,准备以树枝比试。 莲花收下了“逐云”,也捡起一根树枝:“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不能瞧不起我,咱们要么一块用树枝比试,不然不比了。” “好,等下被我打趴下,你可不能赖我啊,魁首妹妹!”熊栖敏的武功由叁位老师和她母亲一起所教授,实际上另外叁位老师如何指教熊栖敏也全部延传熊月胜的经验。 不知不觉中她收起了笑脸,严肃的表情和母亲竟然同出一辙。 “莲花,出剑要快!不要犹豫!” “注意后背!” “下盘!” 熊栖敏比她的母亲更早一步当上了莲花的老师,一个月后抵达赤月山庄时,莲花单纯论剑,已经能和熊栖敏打得不分上下。 真是可怕的学习能力啊,而且在她的潜移默化中,自己的剑法也有了叁分飘逸神韵,熊栖敏暗暗下定了决心,务必提醒母亲重视莲花。 其实她还不知莲花同样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叁春会以前,莲花从未见过除了师傅以外的武林中人。 萧重平时对莲花的要求是能撑过十招就行,但满级大神带萌新,多多少少有点磨合困难。莲花时不时就要迷茫一会,毕竟身边没有交流的同龄人,亦没有参照对象。幸好希娆对她颇多关照,与风格不同的对手打架,让莲花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叁春会的确让她受益良多,不同的对手高频率给她喂招,莲花的战斗意识终于生根发芽,挥出的剑一天比一天潇洒自如。 见过赤月山庄主人后,莲花还来不及向熊月胜请教,就被告知萧重也在此处。 “什么?!我师傅怎么会在这里,熊前辈。” 熊月胜细细向她解释:“涉及一些机密,我也不知,你去见他吧,该说的他会和说个明白。” 莲花看了熊栖敏一眼,她似乎还有话和熊前辈说,就托了一位伙计带自己去找师傅。 “莲花乖徒,师傅早听你夺了叁春会魁首,给老头子我出了好大一个风头哇!来来来,我有个宝贝给你。” 师傅肯定是怕自己追究他的责任,所以特意找了个东西来赔罪,她才不会上当:“师傅!你没有心,怎么可以把如花似玉的徒女扔在荒郊野岭呢!遇到危险怎么办!” 萧重实是遇上急事,虽叫了靠谱的希娆去找莲花,到底是做的不对,只好把前因后果和莲花讲了。 “长庚中毒了?!她现在怎么样,还安好吗?” “别着急嘛,老头子,我先去找了神医薛婆,借着几分老脸,带着她的徒女寒梦去了京城。寒梦年纪轻轻,医术超群,公主那点小毛病药到病除。她一高兴,豪掷千金买下两颗九花玉露,其中一颗托了我带来给你,喏,就是这个。” 莲花接过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这个木盒不知由何等珍贵木材所制,通体红润,入手冰凉。打开盒子后一股寒气泄露,盒子内嵌了通透的寒玉,用来保持盒内低温,软软的绒布上卡着一个核桃大的瓷瓶,里面放的应该就是那价值千金的九花玉露了。 莲花没有伸手打开,怕温度变化让它失了药性,小心合上木盒放好。 “那师傅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不知去哪找你,着急得很,下次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师傅突然失踪,她也不好向外打听,只能作出师傅对她特别信赖的样子,以免耽误大事,现在知道师傅竟然是去帮助长庚摆脱追杀,不由得有些后怕。 萧重凭借着一身武功,不说横着走吧,至少没人敢对他大呼小叫,就连前面几个徒女,刚进门时都是对他恭恭敬敬。哪个像莲花小徒,还反过来说起师傅的不是。他也是,年轻的时候脾气爆裂如火,脾气都撒光了人也老了,这才有些和蔼可亲,带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徒女,徒女的气势一日高过一日,孽缘哟! 没把公主收成徒女,阴差阳错把公主的侍女收成了关门小徒,也只能认了。 不过他多年寻不到合适人才,那一日偶遇上这两人,后来他仔细观察,发现两人同样天生武材,真是叫人觉得命运妙不可言啊。 他忙拿出另一个宝贝哄莲花,说是特意寻来送莲花的贺礼。 那是一朵红得流光溢彩的花,红色流转就像腾空而起的火焰,看着这朵大如拳头的花,莲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坚不可摧的钻石。 待她小心拈起花茎,把这朵花拿到空气中时,那纯粹的红色就折射而成了璀璨的蓝色,莲花抬头看天,天空如洗,万里无云。 这朵花,好像并没有颜色,它像一个介质,能巧妙地吸取穿透它的颜色,再展现出高度集中的光芒。 莲花兴奋地叫师傅一起欣赏这神奇的景象,萧重玩心不下于她,在路上时就多次取出实验了。 这时他指点莲花:“薛婆把她的家传宝给我,心疼得很,乖徒,你吃一片花瓣试试,据说[无]的花瓣可以让人增长内力、延年益寿。” 莲花踟蹰:“那师傅也吃一片。” “乖徒,老头子吃这干啥,天下没几个人能打得过我,我活了一辈子,啥都见过,还稀罕这个。你都吃了,要是有用,明年再拿个魁首回来给我瞧瞧!” “好,那我吃一片试试,”莲花撕下一片花瓣,这花瓣触感不软不硬,夹在指尖,就透出了粉白色,那是莲花手指的颜色。 送入口中,随着汁液流出,草木清香中带着淡淡的甜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幻想中的丹田发热,内力突飞猛进,打通任督二脉什么的通通没有发生。 师徒二人期待落空,同时尬笑了起来。 不过这朵花的确是奇珍花卉,难为师傅有心祝贺自己,莲花也展露了笑颜。 “师傅,你能和熊前辈谈谈,半年到期后,接栖敏去家里玩玩嘛?” 萧重没说不行:“你和她女儿交好?” 和熊栖敏互相切磋的事,莲花从头说来,她只觉得栖敏启发自己颇多,想多和同龄人相处。 萧重得更远,结交赤月山庄的少庄主,对毫无家世的莲花好处多多,公主远在京城,还不知将来怎么发展。若是出现危机,莲花也有人帮扶。 萧重同意,这事就敲定了一半,倘若能成,明年的叁春会她和熊栖敏应该是一同前去。 想想就乐的莲花拿着名为[无]的花朵去找熊栖敏了。 -- 莲花14 一座废弃的商场大楼内,哗哗的水流声响起,一名20多岁的女子正在淋浴。在丧尸末世,有着独立供水系统,现在还能提供干净水源的地方太难得了。尽管这栋楼就位于密集的丧尸群中,伍连溪在征求队伍中人大部分意见后,带着她们排除困难,暂时占领了这里。 天光亮起,伍连溪和睡醒的伙伴交班后,作为队长的她才放松下来洗漱,她已经有大约叁周没有洗澡了。 她细致地揉搓着长发,末世中没有时间频繁修剪短发,为了不让头发干扰视线,能扎起来的长度才是最适合的,过长的时候捞到身前割断就行。 重新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沫后,她将湿发扎起,然后向角落射出一枚飞镖,那里藏着一个偷窥者。 一个13岁的少男被她揪了出来,伍连溪的眼中闪过厌恶:“男浴室在旁边,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莲花。” 被她抓住的少年颇为无奈,他看着眼前熟悉但成熟的面庞,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了。 这位少男眉目精致,不似凡人,正是被莲花杀死过一次的玉璞。 他的面貌不曾改变,说明此处还是莲花的梦中,他呈现的是莲花对他的印象。 未曾预想的死亡打断了他的修养,当他再度恢复意识却处于一片虚无之中,本以为已经被夺走的法力回复了大半,这让他从死亡的危机中喘了一口气。但他无法离开,不知道这片虚无是玉珏还是莲花的意识深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直到黑暗中一扇门被打开,刺目的光芒涌入——躲在柜子里的他被搜寻物资的伍连溪发现,他看着“救命恩人”,一时不知是感慨长大成人的莲花格外凶悍,还是感慨莲花果然没有彻底地驱逐他,而是将他关押在了自己的深层意识。 他本想向她坦白一部分,刚说出“莲花……”就被浑身皮甲的女人打断:“莲花是吧,我是伍连溪,拿上你可以拿的物资,那些会成为你之后的口粮,现在跟我走,注意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玉璞愕然,怎么回事,莲花不认识他了! 好消息是他暂时没有受到莲花的控制,但活动范围也有限,比如梦中到处是吃人的怪物,他也没办法施展法术——在莲花所构建的这个梦中,玉璞单独存在,但必须适应丧尸末世的规则,一个13岁的男孩不应该拥有超凡的力量。为了避免再次意外死亡,他不得不配合已经更名为伍连溪的莲花行事。 他成功融入了伍连溪带领的队伍,她们共有一百来号人,大部分人是青年少年,但像玉璞这样13岁的也少有,儿童很难单独幸存。 令玉璞措手不及的是,他的高度配合和出众的交际能力反而引起了伍连溪的忌惮,他屡次靠近莲花时却总会被她趁机盘问,逼着他解释为什么不像一个真正的13岁少年,玉璞只有苦笑。 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莲花再杀死一次,为了避免这样的结局,今天他特意来到浴室,所以也没有很认真地躲避自己的踪迹。 他把双手举过头顶,尽量表现自己的无害:“队长,我有事要和你说。” “如果你还想强调我们认识的话,别费劲了,我确实没见过你。”她捏着少男的下巴,掰过他的头仔细查看,“你觉得我要是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印象?” 她语调中的讥讽带着浓厚的威胁意味。 玉璞有些着急的说:“是真的,你只是忘了我!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 伍连溪对他这种苍白的辩解不屑一顾:“我已经给了你叁个月,现在我没什么耐心了,以后离我远点,不然杀了你!” 现在还不能杀了他,这名叫莲花的小鬼凭借着出色的皮相获得了队伍中很多人的喜欢。她转身打开淋浴,继续洗澡,无言静默是对这没礼貌小鬼的网开一面。 察觉他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该说果然是讨厌鬼吗,伍连溪不得不下逐客令:“滚出去,如果你还想要你那对眼珠子的话。” 男孩还在执拗:“你记得我的,你会记起我的。” 清洁结束,伍连溪恼火地关上水龙头,“真是的,想挨揍吗?你这个……” 伍连溪没说出口的叫骂噎在了喉咙,变成了玩味:“露什么呢,姐姐我可不吃小屁孩儿。” 男孩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委屈巴巴:“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们以前…在…在一起…” 他坚定的话语,散落在地的衣物,羞怯的肢体,头次让伍连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过忆,难道她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恋童癖所以自我删除记忆,不然这孩子为什么一直缠着自己?不过,他到底是儿童还是成人还未可知。 伍连溪久久的沉默,这样也不行吗?玉璞发热的身体变凉,他忍不住道着歉去捡自己的衣服,眼泪砸在地板上,随着伍连溪刚刚的洗澡水流入了地漏。 明明被偷看洗澡的是自己,为什么搞得像自己欺负良家妇男一样,伍连溪头疼。 “脱了就好好洗干净。”她作出了决定。 玉璞抬起头,满眶泪珠还未落尽,大眼睛闪着盈盈水光。 伍连溪已经套好衣服走了出去,她最后说的是:“擦干眼泪再来。” 15分钟后,玉璞带着满身水汽爬上她的床,因为奇怪的自尊心作祟,他是穿着衣服爬的。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勾引成年的莲花,她拿着一块枕巾大小的毛巾,其实就是一块浴巾一分为二啦,另一块她给了别人。 她向玉璞招呼:“过来,你连头都没有擦干。” 伍连溪靠着床头给他擦了两下就让他自己动手,自己惬意地躺下,拍拍旁边的被窝,示意他待会自己钻进来。 玉璞乖巧地坐在床沿擦着自己的头,以前有法术代劳,这个梦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作为凡人的新奇感。 他低着头偷偷看合眼养神的莲花,这个距离好近,他可以看到她的脸上细细的伤疤、微微蹙起的眉头、泛着光泽的双唇,看起来她刚刚喝了大量的水。 意识到自己盯了她太久的玉璞甩了甩头,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伍连溪半梦半醒间知道是他,伸展手臂自然地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伍连溪身高一米八二,娇小的玉璞感觉自己完全被包裹在她的身体范围内。 虽然年龄不一样,但是莲花的味道很独特,他不会感觉错的。 玉璞急促的呼吸喷在伍连溪的锁骨上,弄得伍连溪痒痒的,她闭着眼睛说道:“趁我还没睡着,给我。要是不会就乖乖睡。” “我会,”玉璞舔上她领口外露的肌肤,空出的手试探摸索,抱上她结实的身体,“这样可以吗?” 伍连溪感觉怀中的男孩像一只狡猾的小兽,他的表情那么生涩,舐吻她的舌头却那么熟练,让她也挺享受的。 “可以,继续吧。”她懒洋洋的声音像一个钩子,勾得玉璞加倍努力。 —————————————————————— 铺垫好了新的梦,下章上肉,结束后就差不多该做正事了 -- 莲花15 ωóó壹8.ⅽⅽ 洗过澡的男孩体温还有点低,过了一会,被窝里的温度直线升高。 她健壮有力的身体随意摊开,性感中潜藏着一丝危险,玉璞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梦都来得冲动。 他急切地想向她证明两人的熟稔,钻进了她宽大的睡衣中,末世中捡到什么就穿什么,她常穿着大大码的男装T恤入睡。 从结实的小腹吻起,玉璞舔过她正面的每一寸肌肤,像条小蛇蜿蜒而上,一番曲折腾挪后,小蛇叼住了她胸口的嫩肉,毫不客气地大口吞咽。 真是凶狠,伍连溪还就喜欢床上粗暴的男人,不是说温柔体贴她就不喜欢,而是看她的心情。恰好她已经旷了几个月了,堆积的欲望之火被他咻地点燃,还烧得很旺。 她的大手隔着衣服摸过身上男孩下沉的腰,停在他挺翘的臀部上,用力地捏了两把,如愿听到男孩泄出的呻吟,他早就硬了,那根小棍子在她大腿上小幅度地蹭来蹭去。 伍连溪并不介意他偷偷获得快感,她的手从他的敏感地区绕了一圈,玉璞立刻放弃大腿去追逐她灵巧的手。她搭在他腰上的手按住他乱动的身体,另一只手背推开它,探入的是自己的内裤,爱抚着膨胀的阴蒂。还不到时候,当然是她吃饱了才轮得到他。 “忍耐一下,待会好吗。”ⓦóó⒃.ⅵ℗(woo16.vip) 她的声音温柔又无情,恍惚之间,玉璞感觉自己卖力的对象是那个恶劣的小女孩莲花,都一样地耽于情欲,而且善于享乐。 感觉玉璞突然停下,伍连溪以为是密闭的环境让他陷入了短暂的缺氧。两人的身体都烫得厉害,她刚刚摸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沁湿,索性一脚踢开被子,一手拉住另一边的袖子一扯,宽松的上衣被丢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微凉的手摸上玉璞的脸蛋,伍连溪确认他的状态:“怎么样,能呼吸过来吗?” 虽然不是她猜想的那个原因,没了被子玉璞也畅快很多,点点头就重新开始啃上她的肩头。 伍连溪被电得浑身酸软无力,本就湿滑的下体接收到开启性唤起的信号,兢兢业业地分泌着大量的花液,湿透的内裤让液体无处安放。她按摩阴蒂的手向下一摸,屁股底下都湿透了。 绷起的脚尖不断勾起,手指在胯间挺直到发痛,胸前的双乳向他敞开,还有最敏感的后肩被他的唇舌包裹着,伍连溪不能自已地达到了顶峰。 队伍中的人大多五感敏锐,她高潮时不得不压低喘息,然而紧紧贴着她的玉璞听得分明,他不时用力地揉搓硬如石子的乳头,又不时用自己的胸膛压得她双乳变形。直弄得伍连溪吐息一声急过一声,他就知道她的高潮来得又快又猛。 对他一贯冷面的伍连溪此时面如桃花,脸上一副餍足的幸福表情,起伏的胸上冒着一层热汗,双唇刚刚被她自己咬的有些发白,透出浅浅的粉色。 玉璞莫名地吞咽了一下,眼神移向她神秘的腿心,他摩挲着伍连溪的腰肢,手指微微下压,就滑进了内裤之下。 高潮后的身体还很敏感,伍连溪夹了夹腿,他只好抽出湿漉漉的右手,将最长的叁张手指塞进自己的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这是他喜欢的东西,每次情事后他都会热情地帮莲花舔干净。 他拿出手指,它们仍然湿漉漉的,期待的眼睛对准了慵懒的伍连溪:“可以吗?” “当然。” 得到恩准的他帮伍连溪脱下了裤子,啜饮她花穴中丰沛的汁液。现在她是赤裸的,而全身严实的玉璞架着她的大腿,以免自己整个人栽到她身体里去。 他柔软的舌尖划开两片阴唇,轻轻一卷,激得伍连溪浑身一颤。为了延长她的快感时间,玉璞缓缓退出,含住外侧的一片阴唇厮磨。这种另类的接吻温和不刺激,又有别样的情趣。 轮流宠幸两边的花瓣后,偶尔他会将它们同时含在嘴中,一起吸住,受到外力作用合起的阴唇会压迫花蒂,这时他往往会从中突袭,从缝隙中上下横扫。 刚刚被舔舐干净的液体又重新喷涌,他转而寻找水流的源头,在洞口徘徊,间或向里戳刺。他能感觉到伍连溪重新兴奋起来,只要舌头触碰她的内壁,软肉就会一股脑地挤压着这个同样柔软有力的异物。 充分探索后,他向核心的阴蒂游去,湿热的舌头以极轻的力道扫过阴蒂周围,越轻越能让她心急。 伍连溪被他幼稚的计谋逗得发笑:“喂,干脆点,我心眼可是很小的。” 玉璞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一改刚刚不紧不慢的节奏,舌头专心致志地围着阴蒂搅动,时而轻点顶端,时而压下又左右拨动它。持续而精准有度的进攻让伍连溪的大腿越夹越紧,一阵猛烈地抽搐后才放松下来。高潮的后劲太足,玉璞口中的阴蒂底下似乎有筋脉在跳动。 玉璞枕在她的腿上,同样大口呼吸着,她应该对自己满意了吧? 伍连溪确实很满意,不过她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你是被豢养的娈童吗?” “当然不是!”玉璞高声反驳,这个猜测太让他伤心了,“全都你教我的。” 伍连溪挑眉:“小声点。所以,你记忆中的第一次也是我?嗯,回答我?” 玉璞用头去撞她的大腿,没用力的那种:“是的,而且我也只和你……” “好,我还有一个问题,回答了就让你释放,”伍连溪用脚把玉璞扒拉上来,锐利的眼神锁定他,“你到底多大了。” 玉璞想偏头又被她正了回来,“看着我说。” 他极快地说了就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两百多吧。” 这小鬼还想糊弄她呢,伍连溪懒得纠缠,重新发问:“你肯定不是13岁,至少成年了,告诉我是或者不是。”末世前人类社会中成年以20岁为标准。 玉璞看她戏谑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信,不过他按照20岁的成年标准也早就超过十倍,他只能忐忑地回答:“是的,我成年了。”希望伍连溪别在问了,关于他的来历,在莲花想起他是谁以前,他就算透露了伍连溪也不能理解。 “好吧,现在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间了,下面你自己解决,不许插入我的体内,懂吗?” 玉璞听话地点头:“你教过我的。” 上道的男人才可爱,伍连溪莫名觉得这个人说不定真是被自己调教出来的,熟练的口技,以及不用她告知就精准找到了她身上的各处敏感区域,还知道她最喜欢的节奏,他确实很容易满足她的口味。 将双乳按在他的脸上,伍连溪推高他的衣服,露出男孩小小的奶子,很平很干瘪,压下心中的一点失望,伍连溪直接捏上他的乳头。 突如其来的大力揉捏,男孩一下子射了出来,自觉丢脸的他紧紧地埋在伍连溪胸前,羞意让他不知道怎么辩解。 伍连溪动了一下伸手去拿床头的浴巾,男孩的液体太多了。以为她对自己不满,要推开自己的玉璞扒得更紧了。伍连溪赶紧把浴巾塞他手里:“别动,要弄脏床单了,擦干净。”她可不想在搞得一片狼藉的地方睡觉。 觉得自己表现差劲的玉璞将自己收拾干净,又试图伸手抚摸她的小腹,他的手活也很行的! 但这次他被拦了下来。 伍连溪解释:“够了,我需要先睡一觉。” “以前都是3次才……” “3次就该兴奋得睡不着了,”伍连溪打了个呵欠,重新穿上睡衣,盖好被子,“你昨晚睡了,不困就出去训练吧。” 玉璞摇摇头:“我要和你一起。” 下午伍连溪和玉璞走出房门时,好事的队友们偷偷对他挤眉弄眼的,有大胆的还端着饭碗走近前来和伍连溪开玩笑:“总算把小帅哥变成小老公咯!” 小老公是什么?玉璞脸涨得通红,应该是恋人之类的关系吧。 伍连溪不为所动,淡定地宣布这位队友荣获和队长一起巡练的机会,众所周知队长外出巡练都是往丧尸最多的地方去的,这位队友哀叹几句,赶紧远离了她们。 ———————————————————————— 这个梦差不多先告一段落,因为不知道后面还要不要写这个梦,所以也没写结束,必要的时候会再出现的。 -- 莲花16 晨间的阳光射在无垠碧波上,一位作渔民打扮的小姑娘背着鱼篓在沙滩上捡着小鱼小虾。这里地处内陆,却有一片跨越百里的天然湖泊,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半是牧民,半是渔民,过得也算富足。 小姑娘名叫蓝英,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每日天不亮就赶着家里的牛羊出门,蓝英和母亲分别后就会沿着湖岸去寻觅水产。不需要放牧就能得到充足的食物,简直上天的恩赐呢,她赤着脚奔向湖水和陆地的分界线,水潮没过脚腕又退去,好玩。 忽然,弯腰在沙子里扒出个螃蟹的蓝英发现远处湖面的光芒里跳着一尾银色的鱼。蓝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期望这条鱼快快搁浅,隔这么远能看见的必然是一条大鱼,说不定能吃上十几天。 水波飘荡,这尾鱼似乎受了伤,被抛在了沙滩上。蓝英向鱼跑去,越跑越快,待能看清是什么鱼时,却失望地停了下来。原来在被抛上岸的是一个人,不能吃的。 蓝英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去,将这个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这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两叁岁,村里的姐姐们,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会打上耳洞、戴些首饰,可这个人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脖子上戴了块古朴的玉珏,她想扯下来,把这人脖子拉红一条线也拿不下来。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十分结实,泡水后没有一点磨损脱色,显然和粗布不同。蓝英摸着人还有鼻息,按着她吐了几口水之后,把人驮回了自己家里。 “妈,你快来呀,我救了个落水的有钱人!” 蓝英妈妈蓝叁娘从牛棚中出来,看了女儿救回来的人,施救及时,只是还在昏迷,有些发烧。 蓝叁娘叫女儿给昏迷的人换了一身自己的衣裳,又去煮了一锅平时备着的风寒药汤,给人喂了下去。 蓝叁娘没说什么,蓝英却忍不住拉着母亲到厨房商量怎么讨要赏金,她才十二岁,已经知道谋生艰难。 “妈,你看她衣服那么好,得要个几百文才能买得起吧,到时我们跟她家人要多少钱?十两还是二十两?” 蓝叁娘不似小女儿家天真:“叁十两也要得,谁让咱们救她一命呢?只是怕到时候人好了,不认账,咱白吃这个亏。”信义气节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她们两母女吃过多少翻脸不认人的亏,数也数不清。 蓝英还小,想到可能竹篓打水一场空,气得不行:“她敢?!娘,我们把人捆起来,叫她跑不了,给钱才让走!” 蓝叁娘摇摇头:“不成,把人捆起来,谁都知道不对了,她能跑一早跑得远远的,跑不了也不会给钱。” “那怎么办呀,咱们还给她吃了药,气死人了。” 蓝英想到那块玉珏,忙说:“妈,那个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快去看看值不值钱,咱们先拿着。” 娘两看了一会,觉得这玉品相一般,但既然被人挂在脖子上,说不定能以此为要挟,于是吩咐女儿去自己房里拿一把剪刀来铰断这绳子。 蓝英哎了一声就去了,等她回来时房间里只剩一个人,蓝叁娘被人打昏晕倒在床上,不知生死,蓝英手中的剪刀掉到了地上 “妈!——” 准是那个杀千刀的人醒了偷偷干的,蓝英飞扑到蓝叁娘身上,把她翻过来,她的手还没碰到蓝叁娘鼻端,背后风声破开,一个手刀把蓝英也敲晕了。确认这家里没有第叁人的生活痕迹,她又回到了这个房间,将母女二人分别绑起。 “放心,你娘没死。”下手的人打晕蓝叁娘,就躲在了门后,她一张雪白的脸,不似平时红润,“在水里泡久了有点感冒,幸好她们给我吃了药。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 自言自语的人正是莲花,迷糊中听到有人要夺自己的玉让她立刻强撑着醒了过来。生病状态让她觉得非常不安,来不及回忆自己怎么到了这,她堂而皇之把蓝氏母女今天的口粮吃了个光。 摸着自己填饱的肚子,她才放松了少许,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和熊栖敏潜水。 她拿着被称作[无]的神奇花朵,兴高采烈地给熊栖敏演示了一出变色花,还用增长内力的话哄骗熊栖敏吃了一瓣花,熊栖敏吞咽下肚就知道莲花在和她玩笑,狠狠泼了莲花几捧水就鱼跃入水了。 待在原地的莲花离岸有一点距离,又担心花朵被太阳晒化,食欲旺盛的她干脆连花带梗全部吃进了自己肚子里,花是罕见,但师傅不是说神医谷还有嘛,有机会再去看好了。 定了定神,莲花就去追赶游出老远的熊栖敏了。后来她们在水天一线看见了海市蜃楼,她被幻影所迷,陷入水中。 不是,不对?她被迷倒,栖敏难道也中了迷障?可是那天晚上栖敏还叫她一起用饭呢? 怎么回事? 是她和栖敏回到了山庄,她在山庄中看见的海市蜃楼? 也不对,那她怎么到的水里?而且真的出现了海市蜃楼大家肯定会纷纷议论这个奇观。 她每天早上和栖敏早训,上午看书,下午出门,几乎时时在一起,她又为什么记得是栖敏提醒自己去看海市蜃楼? 她不会要看着自己步入危险的,除非这个人不是栖敏!? 到底怎么回事? 心绪不宁的莲花调息不顺,这事想不明白也就算了,眼下要紧的是怎么回到赤月山庄去。她人失踪了,师傅、月胜前辈一定会想办法前来寻找。可是刚刚听这母女两人交谈,她们不认识衣服上赤月山庄的标记,此处难道已经出了赤月山庄的势力范围么? 她看着如同大海一般波澜阵阵、广阔无边的湖,用轻功绕着湖岸一路寻找肯定可以回到赤月山庄,但她刚刚和路上的牧民打听,他竟然说这片湖绵延千里。 内陆湖一般不会有如此广阔的面积,但她也不敢赌,身体受损就怕遇到强人,万一和寻找自己的师傅错过怎么办。 思虑再叁,她原路返回叫醒了蓝叁娘。 蓝叁娘本想大叫,但看见女儿也被捆得结结实实就软下语气:“这位少侠,是英儿救了你,既然你没事,就放了我们母女俩吧。” “你们是救了我,可也想趁火打劫,假如我没有武功在身,岂不就任你们宰割?” 蓝叁娘犹自卖惨:“我们母女受人欺凌,多的是人被我们帮了,还反咬我们一口。起起先我们的确有挟恩图报的想法,但也不过是图谋一些银钱而已,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求你开恩啊!” 她遭遇可怜,言辞真挚,说到女儿如何差点被人拐走,说到自己家没人帮扶被砸被抢,等等。 莲花听了脸上不免露出同情,口气也软化了些:“等我家里人过来,自然不会忘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但这几天我要留在你家养伤,大姐你帮我再煮几副药来,也做几天饭食给我,这份单独加在银钱里边。” 说完她就割断了蓝叁娘身上的绳子。 蓝叁娘大喜,连连答应,她指着自己女儿:“我叫英儿一起帮忙。” “那就不必了,我会看好她的。” 蓝叁娘知道这是把自己的女儿当人质了,有些恨恨,面上不显,口中道:“家里只有一副药,我现在去买,劳烦你让我和女儿说说话,免得她醒过来看不见我发急。” 莲花点头同意,点醒了蓝英,让母女两说了说目前的情况。蓝叁娘安慰了女儿后就拎着篓子出门了。 她一走,蓝英就粗声粗气骂莲花:“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你就这么对我们,活该湖神把你淹死。” 莲花回嘴:“怎么了,我就福大命大,气死你。” 蓝英又气又怕,怕她动手打自己,也不敢骂的太过分,说来说去,对面的人却不接茬了,也没啥意思。只是她贫嘴一说,挖苦莲花是被人害时,莲花摇头:“我不是被人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水里,而且我本来会水的。” 蓝英啐道:“不是别人害,难道是你自己发梦跑去水里,自己把自己淹的?笑死人了。” “我可没做过这样的梦,我的梦都好得很。”莲花脱口而出,却一呆,那段关于海市蜃楼的记忆像梦一样模糊不清了。 莲花陷入沉思,任凭蓝英怎么叫她都不回应。 受过伤得的身体特别容易疲惫,这天莲花很轻易地就入了梦,对,她这次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正用着全知的视角看着自己溺水前的记忆。 那一天她和栖敏潜水后,师傅和月胜前辈去谈话了,“她”和栖敏分开,然后“她”开始睡觉。 梦中场景变换,莲花瞪大了眼睛,她又梦见现世了,而且是长大的自己在丧尸末世救了玉璞,这个梦未免也太活跃了些。 之后“她”醒了过来,听到仆人议论湖上的海市蜃楼,好奇的“她”没有等栖敏过来就跑了出去,却并没有看见所谓的海市蜃楼。 直到一个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 “她”转过身来。 过去梦里的“她”和现在正在梦中的莲花同时喊出了“栖敏”! 原来这里仍然是梦!莲花僵硬,生怕背后又会出现一个“栖敏”。 “栖敏”诡异地带着“她”看向了远处,莲花发现刚刚看过现世的场景被搬到了湖面上,在看到这个场景时,莲花发现梦中的其他人不见了,只剩自己半个身体浸在了水中。 不好?!她又一次……海市蜃楼中仿佛藏着什么,吸引着自己前去。但如果再次被溺水的话,不一定还会有被救上来的运气了! 这个梦蔓延到现实了! 莲花深吸一口气,使劲倾斜自己身体的方向,仍然在水中走,只不过是朝向另一处的岸边。 是醒来还是去探索? 莲花深吸几口气,运起轻功沿着湖岸线跑去。 风声呼啸,莲花的脸被割得生疼,浑身要散架一样的疼,腿重得快抬不起来,但莲花一次也没有停下,她还在跑。 终点到底藏着什么,直觉自己非拿到不可。 不知不觉,莲花已经跑在了街道中,这里并没有丧尸,只有一片空寂。 她在终点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柜子,她还记得在梦中成人的自己打开这个柜子,救出了玉璞。 里面是什么,是入侵自己梦境的东西,还是躲藏起来的玉璞? 她拉开了柜门,柜门连同整个海市蜃楼一齐消失了。 她仍然站在湖中,冰冷的湖水没过了她的腰,就好像梦境重置了一样,除了她眼前漂浮的这朵透明的花。 [无] 是[无]在她梦中,她给栖敏吃了一片,所以它少了一片花瓣,不再完整。 不管它是什么,竟然差点害死自己,它能吃第一次,也能吃它第二次。莲花凶猛地抓住花苞,嚼也不嚼就咽了。 刹那间一股精纯的力量在她身体里爆裂开来,莲花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 她醒了。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一扫之前的病弱状态,感觉精力充足,翻身下床,竟然差点跳到了房间里的顶梁柱上。 莲花心中猜想自己消化了[无]的力量,功力确乎提升不少,看来师傅说的是真的。只是这个东西,一个不慎也会害死人,难怪江湖中也没多少人知道,师傅自己也没当一回事。 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就不必在此拖沓,莲花摸黑找来自己衣服烘干换上,走到蓝山两房门前敲了敲:“我要离开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有机会我再带着银钱感谢你们。” 蓝叁娘诚恳回道:“不敢不敢,少侠放我们一马,我叁娘十分感激,报恩什么的,哪好意思提呢。” 莲花知她被自己吓坏,也不多说,祝好两句就飞身离开了。 夜深人静,无人打扰,莲花全力前行,竟觉得格外畅快,等到天明时,约莫跑出六七十里外。 过了两天,莲花碰上来找她的熊栖敏一行。这才知道从那天熊栖敏早训不见她前来到现在,她拢共失踪十天了,熊栖敏越找越慌,突然重逢,两人相拥而泣。 莲花担心栖敏也受[无]影响,便假说自己是梦游被水怪所摄,询问栖敏有没有做噩梦。 熊栖敏想了想说:“不记得,我很少做梦,做了也不记得。这几天你不见了,我睡也睡不着,要做梦也是在找你。”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还是小心为好,她嘱咐栖敏道:“没事就好,你要是做了噩梦一定要和我说,我现在怕死了。” 熊月胜安排熊栖敏和莲花的师傅沿着湖的两个方向去找人,现在人没事,熊栖敏就放了鸽子去通知萧重一行返回赤月山庄。 这件事有惊无险地揭过了,叁月后李长庚乔装打扮来到赤月山庄,则彻底地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 莲花17三年后 又是一年春来到,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少男正在诸葛家的花园中聚会,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突然一名梳着双髻的豆蔻少女站起来寻找素日亲近的师兄:“怎么阿清师哥不见了,悦竹哥哥,你看见他了吗?” 悦竹年岁渐长,处事成熟,已然是门派中值得信赖的子弟,此次叁春会就是由他带领新进的徒女们,因他为人和善,不拘大家玩闹,才有比试前这一场聚会。 说起师弟的下落,悦竹看了看旁边的一株白玉兰:“这花开得真好,诸葛家也有一座闻名遐迩的雪园,那是在哪?” 这豆蔻少女拍了拍手,笑道:“是梨花园,现在一定是花落胜雪,满园清香,怪不得爱花的阿清师兄要往那去。” 这时和少女交好的一位圆脸小姐插口:“大家都在这里玩,为什么你师哥独个在那呢,你不妨叫他一起过来凑凑热闹。”众人也连连称好,其实是悦竹眉目晴朗又平易近人,难怪她们想见识少女口中顶好的阿清师哥是何等风采了。 盛情难却,少女几步跨过小桌,就走出了亭子,众人还在后边哄笑:“红昭,我们都等你,快去快回啊!” 红昭回头做了个鬼脸:“知道啦,一群心急鬼!” 碧草银花,阿清卧躺在一株梨树下,倘若不认识他的人见了,必会诚心赞道,好一个肆意风流的公子哥。 哪怕是日日和这位坏脾气的师哥斗嘴的红昭,也情不自禁欣赏了一瞬。 小女孩天生调皮可爱,她蹑手蹑脚上前捂住了阿清的眼睛,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猜猜我是谁?” 阿清一嗤:“一个长不高的黄毛丫头咯!” 红昭听得他语气欠扁,两手一松就捶了他几记:“坏师哥!我打你!” 阿清年过十六,而红昭刚满十二,身量本就比不过他,阿清还总爱拿这个说事,他说一次,红昭对他拳打脚踢一次。 师兄妹闹了一会,红昭好奇:“阿清师哥,咱夷山的花花草草也不少,你怎么就喜欢梨花啊,在这睡觉小心着凉了。”她跟着两位师兄抵达西川的第一天,阿清就偷偷溜来了这里,还是悦竹哥哥把他叫回来带她去认人的。 阿清:“我爱呆哪就去哪,要你这个小屁孩管啊?” 红昭可不管阿清怎么说,因为她已经从悦竹那里得知原因,专门准备好好嘲笑阿清一番:“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被悦竹哥哥的心上人打了一顿,气不过……唔唔!” 红昭的嘴被阿清捂住了,他强调:“我早晚会打回来的!!师兄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真是的!” 红昭挣脱他,不过这次是为了他说话:“阿清师哥,你和我说说,打你的姐姐武功什么路数,悦竹哥哥说我悟性高,我也去帮你镇场子!” 阿清表示不信:“悦竹哥哥长,悦竹哥哥短的,你帮我打她?到时候看你悦竹哥哥不跟你生气?” 红昭脸垮了,她还不懂人情世故:“啊?悦竹哥哥会生气吗?” 去年初夏,她被悦竹所救,拜入夷山,全派上下都对她十分重视,生活起居比在农家是天差地别,现在她不仅习武,还能读书了。要知道比她小5岁的弟弟都上学堂了,而她一本书也没摸过,家里还商量着让她嫁人收彩礼。 她在家里大哭大闹也没人理,反而是途径办事的悦竹哥哥说通她父母,又给了一笔钱,带她去吃了饱饭。练武和插秧种田一样累,但是练武再累,睡一觉起来感觉更精神,而种田插秧不仅没得休息还要被骂。她宁愿做悦竹哥哥的家人练武,也不要再回去了。 这下红昭不知道该维护阿清师哥还是该维护悦竹哥哥了。 阿清打断了她的纠结:“想那么多,比试的招练熟了吗,还有来找我干嘛?” 差点忘了自己是是来叫他参加宴会的,红昭拖他就要走:“大家都在花园等你惊艳登场呢,阿清师兄给我冲!”没拖动。 “叫我给你长面子,有什么好处?” 红昭冥思苦想:“你挨骂我必用人品替你求情,来自兄妹的真挚约定,永不过期,怎么样?” 阿清撅嘴:“你闯祸我求情还差不多,数数长老们被你捉弄多少回了?” “哎呀,我不依我不依,阿清师哥你不能不去,我的面子都没了,红昭再也当不成光耀门派的女侠了!哇啊!” 眼前自己马上要遭遇魔音贯耳,阿清连忙投降:“行行行,我依,你们在哪聚,带路带路。” 红昭破涕为笑,推着他走。 “哎,别推别推,我自己走!”阿清回头又看了眼那颗树,叁年前莲花就是在那里殴打了自己。 今年莲花和好友熊栖敏双双缺席叁春会,悦竹说她们是为了给小辈出头的机会。明明她们和自己是同一辈的人,莲花也就比自己大了一岁。 这话听起来却让他莫名不是滋味。 莺飞叁月,你不来西川,又去了哪里? 同一时间,莲花正在某个草原上吃着手扒肉、喝着马奶酒,她打了个喷嚏,是谁想我了? 烈日当空,一群士兵正在看两个人打架,灼热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打架的人一个属于单营,是个高个男人,一个属于双营,却是个壮硕女人。两人力气不分伯仲,打得十分精彩,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 两边都有人为她们鼓劲,在一片喝彩声中,壮硕女人最终赢了。 双营的人冲她喊:“好样的张离,不愧校慰看好你!” 张离人如其名,张扬一笑,对手下败将全江说道:“你输了,这下单营得给我们洗一个月衣服。” 双营众人齐声接话:“不错!单营洗衣!爽快,一个月连一天也不许少啊!谁耍赖谁怂包!” 率领单营的秋文州出来表态:“这是自然,单营的好汉子不比你们双营差,我们也是讲信义的,愿赌服输!下月对比我们再来!” 众人也服他,不再吵闹,军营中上级的命令大过天,纪律是军队的生命。 秋文州看向张离身边的校慰:“连大人,你总结出来的一套训练方法行之有效,大家伙都看到了,你可别偏心啊,只盼你把大家伙都带出水平。” 连校慰走近全江,拍拍他以示鼓励:“自然不会,大家都是姐妹、兄弟,我正等着从你们中收个好弟子,好给我师傅去煮饭。” 秋文州、张离、单双营的人同时笑了起来:“厨子好当,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不好当。” 当今世上被混称第一高手的只有萧重,那这位投身行伍的连姓校慰自然就是17岁的莲花了,因将军关文玥来问她的大名,她干脆化名为连华。 叁年前李长庚隐瞒耳目来到赤月山庄,同时拉拢了萧重和熊月胜。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在军队中分一杯羹,李长庚希望她们两方都能早作打算,适机提供人手。 莲花的生活看似没有改变,又什么都变了。 去岁北狄来犯,燕国派老将关文玥出征,作为监国公主的李长庚借此机会,将武林新秀莲花推到人前,授予她将军副职。 关文玥考较她一番后,认为尚无资历的连华必须尽快适应军旅作战,把她放到了中层将领中,既学习管理经验,又向同级改革练兵方法。虽然莲花一开始的目标是出任公主侍卫长,但李长庚坚决不肯埋没她的顶尖武力,她也就积极北上了。 目前来说,莲花适应良好,颇得下级爱戴。 熊栖敏接到她已弃武从戎的消息,放下叁春会的请柬,收拾行李就打马奔赴。单论理论这块,她更受关文玥器重,因此在关文玥身边担任近职。 一声号角,士兵休息片刻后又开始了操练,强敌环饲,不敢轻心。 -- 莲花18军营 ωóó壹8.cc 莲花怀里揣着大将军关文玥上次给她的兵书《尉缭子》。《尉缭子》是一部兼合儒墨名法的着作,里面不仅谈及军事兵法,还结合了政治、经济,莲花这段时间读来,觉得有些生涩,但硬着头皮啃了一遍,也能洞察几分关窍。 关文玥不是生于武将世家,却知理论先行的重要性,她自己家中藏书几车,这次带了几本常看的,便让莲花和熊栖敏抄录一份去细读。 莲花握笔机会不多,一手字实在不够看的,只能尽量写得工整些。两本手抄拿出来风格迥异,连将军都夸栖敏笔力遒劲。莲花心不慌脸不红,能看能写四舍五入就等于有文化! 每逢五日莲花都会和关文玥汇报自己的工作,今天关文玥多问了几句,莲花告辞时营帐外只剩下等她的熊栖敏了。 熊栖敏正和关文玥的近卫闲聊,见莲花出来了和近卫作别,叁两步就走了过来:“将军这次给了你什么书,给我看看?” 说着接过莲花手中的书,一看扉页,写的是“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太白星主杀伐,因此多用来比喻军事,李荃作此兵书,亦称《太白阴经》。 熊栖敏一目十行扫个大概:“好书,人谋筹策,攻城营垒,囊括无遗,秋毫毕录,我要是认识你以前能学,恐怕战胜你轻而易举呢!” 莲花大笑:“我要学了,恐怕我现在就是将军了。” “我也要当!关大将军,连大将军,熊大将军哈哈哈!” 两人都对关文玥十分崇敬,莲花想到叁年里栖敏变化良多,昔日的少年风姿经过几个月的淬炼变得更加坚韧,不禁感叹:“假如我到了关将军这个年纪,能做的和她一样好么?” 骠骑大将军关文玥今年四十有七,她生有二女,长女关仪四年前死于狄燕战场,次女关宁今年十七驻守南越边界。有些事究竟是说不准命运还是巧合,也许是十七岁的莲花触及了关文玥的逝女之痛,她将所剩不多的柔情给了她。wóó⒃.ⅵ℗(woo16.vip) 莲花感觉她严格教导中的温情,放手实干时也多了一份底气,军中有刺头,她也不吝于用武林中人的手段解决争端。但人活在世上,就免不得会有彷徨,会怀疑自己。 熊栖敏对她的絮语不当一回事,踮脚勾住了莲花的脖子,怎么同岁的两个人,莲花已经比她高了两寸? “当然没问题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难道忘了哪怕是将军也不是你的敌手?”两年前她就再也没有赢过身边的好友,她与莲花曾朝夕相处,是除了萧重外最了解她的人,天下间还会有比莲花悟性更高,兴致最纯的武者吗?即使她在吃饭穿衣时,嘴巴里也会时不时冒出一句招式,持久而灵活的思考让莲花可以做到边练功边改进,每一种平凡的武功由她使来,都能变得威力万分。 莲花对自己同样有着自信:“栖敏,我不是说这部分。论武功,我的前辈是师傅,我会不断追赶他,终有一天会超越他。” “但是关将军不同,她没有绝世武功,但她将每一个人的力量糅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勇武之师,她对抗的不是一个人,同样她的成就也不只影响了一个人。我们都是因为她才出现在这里,假如她不在这里,也许会有另一个将军带领我们。” 莲花扬了扬手中的《太白阴经》:“但她将她的智慧分享给我们,又尽心栽培了我们,所以关将军对我们是特别的偶像。我们今日的顺利,正是因为走在她奠基的道路上。而我的另一个朋友长庚,当今的大燕公主,她引领着我,也开辟了自己的未来。我不能只要权利不要义务不是吗,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比她们交付给我的更好!” 熊栖敏原本只是认为未来的事无须担心,现在却不得不同时思考起来:是啊,母亲认为赤月山庄是她的归宿,她总是不想接受。然而,除了赤月山庄之外的未来在哪里? 熊栖敏半是安慰,半是黯然:“可是,你还是比我好些,因为你有目标。”就像一艘船有了自己的锚。 “难道你没有自己的目标吗?那你为什么要从家里出来,”莲花将重点转移到好友身上,“暂时远离家的目标不是很轻易就完成了嘛。” “这也算?” “当然算,在找到目标我认为人应该先找到自己,出于本心去做一件事。有时候我们会认为自己会为了完成一个目标去做一些事,也许我们在完成目标的过程要做的事同样是真正的追求。” 熊栖敏自动将抽象的话语简单替换了下:“你是说,你不是为当将军而想当,而是追求和她们一路同行的过程?”言出身随,熊栖敏很快意识到,自己同样不愿放弃和莲花一路同行的机会。叁春会的第一名已经在她们的人生变的渺小,她们走过、拿过,也就不再算什么。 骠骑大将军关文玥,大燕公主李长庚,莲花在心中默念她们的名字,她永远不会忽视她们名字前面跟着的头衔,有时候直视权力会让人心痛,但忽视权力会让人身死。 “栖敏,不错,我此刻正是这么想。” 熊栖敏捕捉到了她的重音:“此刻?” “嗯,一颗树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不会有两片位置完全重迭的叶子。我想,武林和朝廷,我们和她们终究是不同的。我想和她们走到一块去,是为了延长我们同行的时间,在分道扬镳的时候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莲花,你说的很对,立足于心,立足于现实。”熊栖敏不愿去想那些不好的可能,“你们还没有重逢,为什么就想着分别的事情?你听起来很难过。” 莲花对自己也很无奈:“折磨我的,正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悲观。那个目标大家众所周知,也可以信口开河——但落到实处,我对如何从第一步做到第九十九步还没有想法,我总是很焦虑。” 在熊栖敏印象中,莲花就像一团闪电照亮了世界,没有人会妄图去改变闪电的模样。她一直以为莲花会如同过去一样轻松,认真看了看莲花,她的肩膀更加宽阔,脊背更加挺直,笑容依然挂在她的脸上,她褪去了一些婴儿肥,下巴的线条凌厉,显出了天生的倔强。 倔强?熊栖敏心头一跳,她曾见过莲花的好斗,叁春会、旅途中、山庄里,哪怕是普通人冒犯了她,莲花也会拔剑。母亲对自己说过,莲花心气极高,她没有愤怒,却远胜于愤怒。 原来在自己用扭捏不快面对母亲的时候,莲花也用着理所当然的微笑掩盖着自己的倔强。 “那就先做好眼前的事吧,将疑问留给关大将军!”成功模仿着莲花的说话方式,熊栖敏颇为自得,就像她把家留给母亲一样,长辈就是这样的吧,嘿嘿。 莲花拍掌叫好:“好主意!下回述职时你先说,我听听姐姐有没有什么真知灼见。” 栖敏鼓起腮帮子:“你等着,必不会叫你失望!” 下回就是8月初了,军中杂事不少,莲花边想明天的安排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对孪生姐弟,见她回来,弟弟乌南星放下书籍,替她更衣解发,姐姐乌北星打了热水供她洗漱,姐姐的轻功进益明显,一来一回没费多长时间。 这对姐弟今年十四,人牙子看中她们长了两张一样美艳的脸蛋,将她们高价卖进青楼,又被人转送给一位高官。莲花去年在京城入职时,此人为了讨好公主在家中设宴,这对姐弟就被献给了公主,李长庚向来不近美色,便准备借口拒绝。哪知莲花发难,要求这位高官将独子献给自己,否则便要他血溅当场,这是明晃晃的武力威胁,公主却看好戏一般不加劝阻。 最后事情发展成莲花带着他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吴剑入伍,做了个炊事火夫,京官吴志受挟,花费重金遣散家中奴伎,一时沦为笑柄。 南北双星钦佩莲花大侠气概,投奔于她,她们也曾识字,不过以前学的歌舞,现在学的是战武。 莲花问了她们今天做了些什么,便叫她们出去休息。 抄书到两更即停,吹灭油灯,她盖上一张薄被闭上了眼睛。 -- 莲花19 “熊大人,您有客人来访。”熊栖敏从舆图中抬起头来,随口问了:“是谁?” 侍卫禀报:“客人只说是夷山门人,并未通报姓名。” 夷山?难道是希娆? 既然可能是长辈,熊栖敏理了理衣服,叫侍卫牵了一匹马,直奔城门。 大门打开,一道青色的影子立在前方,他以扇遮面,似乎要来人猜猜他的身份。 熊栖敏狐疑:“王阿清,你怎么来了?” 阿清拿开扇子,也是一脸震惊:“莲花上次写信说她在安城。” “叁个月之前还在,你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两月前。” “那不就是了,你找她有事?”熊栖敏招呼他往里走。 一人骑马,一人使轻功,片刻后就到了熊栖敏之前工作的大厅。 阿清喝了一口茶水,说来自己的想法:“你两都在这,保家卫国,多么光荣!我男子汉大丈夫,不比你们差!” “这次你是来参军的?” 阿清点头:“愿为燕国效犬马之劳。” 熊栖敏对他的实力估量了个大概,阿清看着文弱,打起来也是不要命那种,军中吸收了一些本地女子,莲花带走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倒可以让他培养培养。 她仔细和他说了要点,本以为他自当无有不应,准备给他安排住处时,阿清皱眉:“我可以做莲花的下属吗?” “你以为这是哪里?”熊栖敏怒目,捡起一本书砸到了他头上,“军营不是让你发泄私人感情的地方,更不许你故意去破坏莲花的工作!” 阿清闪避不及,心想这对好友怎么都喜欢打他的头?他捡起书放在桌上,语气认真地说:“你想多了,我知道分寸。” 熊栖敏对他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谁信,哪回不是你来招她,打不过还要和你师兄告状,完了还非要她给你赔不是。出了家门,大家别像以前当玩笑,一言一行都是要负责任的,王阿清。” 按照以往,阿清总要舌尖嘴利地纠缠一回,但她不是莲花,没有这个耐性。 阿清没有说话,走上前和她一齐看着狄燕舆图,他以前只见过简易版本的,而这块舆图大约长两米,山川河流,城镇村落,关隘农田,十分详实,熊栖敏正在拿着一块手帕大小的图参照,对舆图整体进行补充。 大家确实不一样了,在家里闯出天大的祸,哭一哭,师兄劝一劝,长老骂一骂。但是在这里,熊栖敏已经成为了一个新集体的一部分,严肃而且责任重大。 他也得郑重起来:“栖敏姐姐,我不会耽误正事,也会听你的安排。但是我要尽快见到她,有一件大事我要告诉她。” 熊栖敏拧眉问道:“什么大事?” 阿清就不肯说了。 她也只好暂时安排王清住下,抽出纸笺开始写信。 * 天水是狄燕边界的一座小城,阿清叁天前被命令去天水接洽一位名叫张离的校慰副官,此刻天色渐暗,他还在荒郊中赶路,未找到可以借住的人家。 要不连夜赶路算了,他脚步未停。 忽然小路上飞过几只惊鸟,隐约听见妇人的求救,阿清朝前掠去,只见叁四个骑马的官兵围着一个抱孩子的妇人嬉戏,她手中抱着孩子,又无处躲避,身上衣物只能被兵刃钩破。她不断哭求,这几个官兵听而不闻,而阿清凝神细看,才发现田间倒着一辆驴车,杂草间卧着一具男人尸体,应该就是这妇人的丈夫。 这群该死的狄人,趁着防线虚弱,溜到大燕的地界打砸抢夺,无恶不作。 阿清抓起一把石子,飞射向他们胯下的马匹,马儿受惊,不断嘶叫奔跑,阿清嘴里叫那妇人:“闪开”,手中提刀砍死了不慎落马的两人,又就近追杀还在安抚坐骑的一人,一人趁机驱赶马匹逃向了远处。 思及那妇人安危,他放弃追敌,回头却看到一匹无主的马正要踩踏上惊魂未定的妇人,快! 有人比他更快,一把蓝色的剑鞘飞上马身,击中了马的头颈,强大的冲劲使得这匹疯狂的骏马应声倒地。 抱着孩子的妇人甚至能感受到马喷出的热气,得救了! 灰尘扬起,骏马的嘶吼声中,一位身量颀长的少年现身,齐肩的短发使她的表情有些模糊,但她手中出鞘的剑寒光闪烁。 阿清的腿突然软了,走不动,只能喊她名字:“莲花!”他以为自己像每一次喊她那样,大声又热烈,实际上连站她们中间的那位妇人都没听见他的声音。 莲花也认出对面的少男是他,她直接越过还在原地的两人:“我去追跑了的那个,你看一下那位大姐!” 阿清心想,这就是你和熊栖敏的不同,你会相信我,唉。 莲花回来时,她那柄剑仍然是一尘不染,她擦去了刚染上的温热液体,别吓着那位大姐了吧。 阿清帮她收好了落下的剑鞘,在那妇人的带领下,她们叁人找到一座山神庙,清理了下地面,准备在这过夜。 咕噜咕噜,嗷嗷嗷嗷 莲花眼睛弯弯:“好饿啊,师弟,小娃娃都被饿哭了。” 阿清没有再傲娇:“我去,你们在这等一会,最好把火生起来。” “没问题!” 今天的晚餐是脆烤山鸡和野果!莲花和大姐柔娘都吃了个饱,莲花舔着沾了油的手指夸他:“阿清真能干!” 他没有吃多少,但厨艺有人称赞,平时的苦练总算没有白费了。 “我可是夷山厨神!” “谁封的?” “小师妹红昭。” 莲花还没见过这位小师妹,只从悦竹的信上听说她根骨不错,这下也不好多问,于是另起了一个话头:“那我也要封你为莲谷厨神!”莲谷就是莲花和萧重居住的那个无名山谷,她住进来就给改成了这个名字。 “什么,莲谷厨神,你们谷里只有两个人吧?”阿清有点紧张,两个人中他已经获得了一半认可。 莲花被反驳,还真的承认:“是吼,我师傅也是厨神!” 阿清的紧张不翼而飞。 将柔娘和她的娃娃安全送回附近村子,莲花这才方便和阿清说起相遇一事。 “师弟,栖敏写信给我,说你也参军了,我都吃了一惊呢!” 本来阿清设想她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但她真的问了,他却说不出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他对她的话不确定:“什么叫吃了一惊,我不像这种人么?” 语气生硬到像发怒。 莲花嗤的一声笑出来:“你现在不是那个跟在悦竹后面的小孩了,欢迎你进入大人的世界。” 刚刚升起的火焰又被浇熄,他偷偷靠近她,比较两人的身高,说道:“不仅不是小孩,还是比你高的大人!” “啊,真的吗,比一比?”莲花身体正在快速发育期,熊栖敏都长不过她,甚至还高过军营中的青壮年。 阿清自信极了:“怎么比?” 莲花拉着他。走到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叫他站直。阿清站着不动,倏忽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上了他,莲花叫他把手掌伸平从头顶向后探去,他僵硬着照做,却被莲花温暖的手掌覆上手背,他手心下是两人紧贴交缠的头发,他…… “哈哈,师弟我比你高一指?师弟?”莲花站他眼前挥了挥手,才把出神的阿清喊醒。 “哦哦,你比我高,你比我高,走…走吧哈哈!”阿清躲开她探究的视线,同手同脚向前。 两人互通消息才知道莲花被调去威城,她武功高强,又常负责护送勘画舆图的人进入狄国,她身上正带着最新的城池信息准备让张离秘密扩散到己方的将领手中。 待张离在租下的宅子里绘制多份后,莲花取出一封书信叫阿清连同秘信一起交给安城的熊栖敏。 ———————————————————————————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 莲花20阿清的勾引H 黄色的烛光一跳一跳,阿清在灯下抚摸着莲花写的信,信上端正的几个字,像小朋友初学写字的练习之作,呵!“栖敏亲启”,“悦竹亲启”,却从来没有歪歪扭扭写过“阿清亲启”,每次师兄收到她的信,他不得不装成记恨挑衅的模样去抢着读,只盼着她能在信里多提自己一句。 呵! 明日就要返回安城,天越来越黑,阿清的眉头越来越紧,他已忍无可忍。 莲花刚刚沐浴完毕,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洁癖,受不了身上一点的脏污,最近把长发削短,泡澡时顺便洗洗,觉得整个人干干净净,舒服多了。 天渐微凉,她换上了中衣,准备安寝,想必今晚也能睡得很香。 “莲花,我想和你说一件事。”阿清在门外,有什么事要等叁更半夜来说?不过莲花对男女大防不放在心上,就起身给他开了门。 阿清见她开门,松了一口气,从两人共同的那个人开始说:“你都没问我,悦竹师兄怎么不来。” 莲花披上外衣,“他有他的理由吧。” 阿清继续说:“他为了你,拒绝了所有人,包括长老的女儿。”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莲花,试图从她脸上看到愧疚或是感动。 然而没有,莲花淡淡的说:“那是他的事,你也别再说了,说说你要和我说的事吧。” “不是他的事!”阿清提高了嗓音,“你一次也没有去到夷山,大家都说你非良配,而且你来参军也未知会我们!”这个我们,是说悦竹和他的师傅,也是在说阿清自己。 他为莲花耽误了师兄而感到愤慨,他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和他们师兄弟打了几架,坐在同一张桌子吃了饭,在开满鲜花的地方走动、遇见和告别。一年当中只有一个叁月,叁年加起来也只有叁月。 夷山的日子开始变得平淡起来,只有她的信件飞进山里,带着她的传奇,搅乱了他和师兄平静的过去。师兄被责任困在了夷山,好不容易见面时她会直白地告诉所有人她想念大家,但阿清知道她从来不会体贴悦竹思念她的苦心,因为她的脚步离他们都越来越远。 躁动、慌乱侵袭了悦竹,作为一起长大的师弟,他能感受到悦竹温和表面下的不安,因此他一定要当面和她说个明白! “你是来替悦竹责备我的?不,他反而不会说出这种话。”莲花突然感到一点疲惫,现在是安寝时间,换成精神高昂的白天,她说不准会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刮子。阿清肯定会哭的,他哭起来又倔强又可怜,而她对哭泣的狗勾没有什么抵抗力。这么一来,就要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了,她还是给他一个选择,“道歉,然后滚出我的房间。” 莲花也有点失望,她见过无数希望说服她的人,这些人都气势汹汹地告诉她,她犯了错,罪名是蔑视、鄙视、歧视,还有无视。他们不可理喻,而眼前这个少年正一步步滑向这个深渊。 她的眼睛流露出不耐,仿佛不愿看他第二眼,阿清心中的怒气被戳破,尴尬难受后悔在他脸上绽开。 他牵起莲花的手,她的手心有些茧子,是她日日练剑的证明。 “莲花,我,我道歉,别不看我。”他的眼睛里已经凝聚了薄薄一层水光。 莲花愣了一下,还以为他说的是“别再打我”,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师弟,你懂事我自然不会再打你。” 阿清用更大力气阻止她的手溜走:“不是的,莲花,求你,求你,求你。”他一连说了叁声求你,每说一声,声音就低落一分,他抓着莲花的手摸过他自己,脸颊、脖颈、衣领下跳动的胸口,涩意夹着媚意。 “求我什么。”莲花的眼神有些了悟,但她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性格,她做每一件事,都要搞清楚目的。 阿清说出了今晚卑微的祈求:“求你打我,也求你要我。” 薄纱帐中,阿清跪在莲花腿间,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掐痕,都是他刚刚一边哭一边叫着不要停,勾引莲花留下来的。 他这幅被玩到不行的样子让莲花腿心潮热,既然送上门来就好好玩玩吧。她双腿架上他的肩膀,在他后脑交迭,一点一点迫使他向自己磕头。 阿清还来不及体会这个动作的羞辱意味,就听到莲花的命令:“师弟,舔我。” 阿清顺从地转过头,吻上莲花架在他肩上的脚腕。 “傻瓜阿清,不是叫你舔那里。” 不是舔这里吗,要舔哪? 还能舔哪,莲花对他的迟疑很不满意,压上他的身体,屁股在他结实的腹肌使劲磨蹭,濡湿的感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给了呆愣中的他。 莲花兀自沉浸在摩擦阴蒂的快感中,撑着他的身体愉悦的闭上了眼睛。不可以,他要莲花看着自己才行,他被这个可爱又可恶的女人忽视太久了! 他拉着她的手摇晃:“莲花,我知道了,你坐到我脸上来,就不用自己动了。” 清纯的脸蛋,殷红的嘴唇吐出淫荡的话语,莲花看着他的这张脸被自己坐在身下,一双含情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舌头却在她湿透的裤间反复卷曲又伸直。 可是布料阻止了他品尝更多的美味,他发狠地攻击了一阵,双手掐着莲花的腰将她稍微提起:“那里,我还舔得不够。” 莲花也要更多,她翻身下来脱掉裤子,阿清就扑了过来,没有碍事的布料,他看到肉缝中隐藏的珍珠微微颤动,张合的小洞中缓缓流出透明的淫液,她仰坐在床上,被单立刻晕开一摊水渍,原来她也这么情动了吗? 触上神秘的湿地,她最美妙的一部分包裹吮吸着他的手指,让他的指尖也染上了她的味道,他忍不住想含住这根幸运的手指。 但他随即想到自己真正的目标,低下头用嘴唇舔去那些源源不断冒出的蜜液,不能浪费。 他的唇舌很灵活,却对莲花的敏感点不够熟悉,享受一会后,莲花将他的薄唇对准阴蒂,手指轻轻地揉着他的头顶。 “像这样,对,嗯,不要太用力啊——再轻一点,对对~”以前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他出招的缺陷,她依然谆谆教导,要教他快快的褪去青涩,才能被她在床上宠爱。 看着往日对自己动不动就不假辞色的人在自己的进攻下发出婉转绵长的呻吟,阿清的心里充满掌控她的快意,更加卖力地搅动她的身下,捣出黏糊糊的水声。 身体的快感冲击着莲花的理智,她的双手抚慰着空虚的乳房,带来更大的刺激。眼前时而是悦竹俊朗的眉目,时而是阿清哭泣的双眸,最后定格在阿清挺胸忍痛的快慰表情,讨厌的阿清变得又骚又浪,啊—— 阿清不知莲花的神魂飘去了哪里,只一味地蹂躏着可怜的阴蒂,让莲花的身体抽搐得越来越狠。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也要被莲花下面的嘴唇吞掉,舔尽的蜜液又重新流淌,他来不及接住的那些,让莲花身下的水渍淹没了床单一片又一片的喜庆花纹。 这是莲花和自己共同的杰作。 他跪行几步,拉下莲花掩口的手,让她看着自己,他俊秀的脸上都是她身体里流出的水,是她的痕迹。不,更早的时候她就…… “莲花,你快活了吗?” 莲花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这时候的她最随和。“很快活,我喜欢。” 阿清解开自己的裤子,长大后尺度惊人的性器没了束缚,一下弹了出来,龟头上流着晶莹的液体。 粗壮的根部却缠着一根细细的发带,勒得肉棒青筋毕露。 莲花凝神,自己今日并没有束发,他? “这是叁年前你绑我的那根发带。”自从那时他就对裸露身体十分敏感,连受伤也不让师兄上药,更别说让别人看到自己露出命根了。当初他鬼使神差地收起这根发带,肉棒硬得不行就自己绑上,却更加煎熬了。那个淫秽的评价像一个咒语,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响起,他也可耻地射了无数次。 他强忍羞涩,脸上的热度要炸开来一样,语气像撒娇一样软软的。 “莲花,我道歉了,帮我解开好不好。” “你的道歉很有诚意,过来。” 莲花拥住阿清,脸颊擦过他胸口青青紫紫的伤痕,咬住他胸口的红樱。 阿清感觉不只那个地方,整个人都被檀口撕咬着,细密的快感穿透了他的灵魂。 “啊,不行,莲花,不行的……”下体已经要胀开了,他口中作着最后抵抗,手却不敢真的去推她,只是虚虚地抱着怀中的坏人。 莲花善解人意地停下,手轻轻地撸动着他粉嫩的肉棒:“真的不行吗?” “不…不行的…”他喘着粗气。 在她的手指握紧那根东西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甚至还想挺腰去磨蹭,她手心微硬的茧子让他爽得不行,如果上下一起,他一定会马上疯掉的。 “可是,你的坏东西从刚刚就一直悄悄地打着我的肚子。”莲花想了想,握紧的手滑到底端的发带,又向上收紧,用拇指刮了刮龟头上冒出液体的小孔。 反复几次下来,阿清已经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殷红的嘴唇不断逸出破碎的呻吟,他在说她坏。 “那就坏给你看!” 莲花咬上他另一边的红豆,舔弄卷压。 “不,不!莲花,我会……不行了,停一停啊啊!” 阿清又一次被捆绑着肉棒射了出来。 莲花感觉男孩挣扎得越来越剧烈,然后一声闷哼,一切归于平静,但那跟含着男孩乳头的她没关系,她只是想舔舔他,好让他多多学习。 随后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他捧了起来,男孩淫靡春色的脸离自己很近,他定定地看着自己:“莲花,骚货肉棒是你的。” 啊,她也没想到阿清还记得,普通男孩子会这么在乎这个称呼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男孩带着哭腔说:“亲我,就像你亲师兄那样。” “别哭,阿清。”莲花擦去挂在他眼睫上的泪珠,阿清感觉一只温暖的飞鸟衔走了他的伤心,因为她的唇印上了自己。 缱绻羡爱,沉醉不已。 每当莲花亲累了,他都会疯狂地追上去,攫取她口中的津液,用力地探索着未知的角落。他的吻热情狂暴,充满占有欲,莲花抱着他,也被他紧紧圈在怀里。 明日就要分开,他真想一晚上都缠着她不放。 但莲花还是要休息的,她有一搭没一搭摸着阿清黝黑垂顺的秀发,安抚着没有安全感的少男。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胸前,要她承诺,再也不会不理自己。 莲花擅长讨价还价:“我从来没故意不理你,谁叫你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 只有纯洁的身子她是不会满意的,要想她高看一眼,阿清还有的毛病要改呢。 阿清嘴巴撅了撅,聪明的他总算识趣:“你不要只看着师兄,我也会说甜言蜜语的!” 怕她不信,他直接贴着莲花的耳朵柔柔地说:“不管你去哪儿,干什么,我一辈子跟着你,你不要丢下我。我不会跟师兄争的,我知道你还会嫁给他,我不会捣乱,也会听话,你对我好一点,好一点嘛!” 莲花被他呼出的热气挠得痒痒的,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她好笑地问他:“谁说我会嫁给他?” 阿清的眼睛陡然亮起:“你送了师兄香囊,难道不是许婚?” “香囊有这个意思吗?难道不是下聘才算?”李长庚的婚约就是收到了庚帖聘礼才算数的。 阿清喜于形色:“那你会不会嫁给他?” “不会。”阿清高兴地要吻她,莲花按住了他的脸。 小叁上位的快乐让阿清忍不住傻笑:“不会嫁他,不会嫁他哈哈!莲花,我娶你,我们一定要在夷山办婚礼!” 待他笑完了,又感动得不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原来你不是要把第一次留给师兄,刚刚我醋得厉害,这下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了!好喜欢你!” “阿清,你听我说,我不会嫁人。” 阿清的笑容没了,不解的问:“为什么?既然不嫁人又为什么不做到底?你骗我!你总是骗我!” 男人是不是总认为插入才算真正的性爱,所以哪怕她们都让对方高潮了,阿清也认为她的第一次还在? 她的手插入阿清耳下的脖颈,大拇指来回抚动他咬牙鼓起的腮帮子,通红的眼睛真是让她欲罢不能。 “阿清,和成婚没关系,插入我的身体会让我怀孕的。不仅是你,我也不会让悦竹插入。”她慢慢解释,“现在你也是我的人了,一女怎么嫁二郎呢,难道我把你们两个都娶了?他是大老公,你是小老公,嗯?” 说着她自己又笑了起来,阿清别别扭扭地说:“我是大老公!” 莲花一边吻他一边笑得浑身打颤。 阿清故作矜持:“难道不是么,我们今天头一次呢,师兄还是老处男。”说完他才脸色白了白,“你们有没有背着我偷偷……!” “偷食禁果?”莲花顿了一顿,阿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还是不逗他了,“没有啦,今天也是我的第一次。” 其实是因为叁春会时阿清和悦竹一直住在一个屋子,她没有机会,再说也不宜太早尝试情事,她怕影响身体发育。如今她高过七尺,武功又碾压同辈,阿清确实可口,及时享乐派的她干嘛委屈自己。 知道莲花又故意逗自己,阿清哼了她一声,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你和栖敏说说,把我调去威城嘛,家属要有家属的待遇。” 不想莲花回答:“我在信中写了,叫她问问你的意思,你要同意就把你调给我。” 阿清不可思议:“你白天交给我的那封信?可是你还不知道我……” “以前不知道,这几天日夜相处也知道了啊,我又不是瞎子。” 莲花戳他的脸颊,那笃定的话语让阿清觉得有些不爽,什么嘛?“那万一,我不同意呢?” 莲花拿开了手指:“啊,这个嘛?那也没什么呀,又不丢脸,要给你选择的机会嘛。” 阿清的选择是手脚并用,抱得更紧。 时隔叁年,两人终于又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不同于之前阿清只敢隔开一段空隙躺下,这次她们是交颈而眠。 -- 莲花21朱颜血尽,蓝颜无泪 不管走过多少回,莲花还是害怕进入深山,这是刻在人类身体里的本能。人是群居动物,会使用工具,会挖掘陷阱,才能在猛兽丛林中生存繁衍,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可以落草为寇,只有团伙才配叫山贼。 莲花就遇到了一伙流窜的山贼,他们起先避开了独自穿山的莲花,一个短发的高个女人,还配着一把威风凛凛的剑,足以让7个男人忌惮。他们没有贸然出现,而是等莲花的身影消失在山影中才行动。 他们是顶好的猎手,猎物是山上的小动物,也是一个在山里挖野菜的小女孩。 也许这位女孩的妈妈没有告诉她女孩不应该独自留在山里,又也许她根本没有妈妈。 清幽的山峦回荡着小女孩的求救声,然而她越绝望,所遭受的伤害就越重,她几乎已无力还手。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一个挤不进去,低头对着旁边一棵树撒尿的男人,冰冷的剑刃划过,他的头再也无法抬起来了,只能眼睁睁跌落尿液之中。 兵刃既出,再无犹疑,这是好友栖敏教会她的珍贵道理。现在的她极快地收割着同类的生命,这伙人的枪棍不堪一击,脖子比阳具还软。有两个还没死透,妄想爬离,她照着心窝补了两刀,也就不动了。 看着地上的几具男尸,莲花叹了口气,男人们正起火做饭,架起的烤肉熟了,脂肪的香味格外馋人,但现在食客变成了她。还是得自己动手,她从他们身上拿出了盐,洒了一层,果然更好入口。 莲花将切割成小块的烤肉拿给小女孩,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吃饱,才能想下一步。女孩一身狼狈,衣服被撕开了,身上发出血的腥味,她自己的和欺辱过她的男人的血。 女孩一声不吭地接过烤肉,吃得干干净净,她的腿好像骨折了,可是心灵没有。 “吃完饭,一起赶路吧!你家在哪?”莲花撕下一块衣服绑紧女孩骨折的右腿,一边语气轻松地问她。 女孩指了指了西北方。 莲花像背一只猫儿一样背起小女孩,她很轻,“我也要往那边走,顺路啊真巧,走咧!” 地上的男人们莲花没有管,他们死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口气复杂地说:“这样就可以离开了么,尸体……”她还来不及从遭难就马上得报大仇的起落中缓过来。 “啊,对了,忘了这个。” 莲花走了两步,先把小女孩放了下来,走到尸体身前扒衣服,这几人中有一人料子不错,轻便保暖,说不定这小女孩能穿。她搜集几人身上的铜板、银子、小刀,包在一起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脊背也是宽厚的,她放心地躲在莲花身后,越过一颗又一颗树。 “大姐姐,钱?好多,都给我吗?”小女孩很高兴,她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当然,他们应该赔偿你。” 小女孩不说话了,头埋在了莲花背后。她听说过女人落入山贼的手中,死里逃生都是好的,逃不出去会变得生不如死,是大姐姐救了自己的命,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你叫什么?” “梨儿…”是祖母给她取的名字。 “黎明破晓,旭日东升,黎儿,你的名字寓意很好!” 莲花微微偏过头,梨儿看见她真心为自己有一个好名字开心,那句“是满树梨花的梨”就没说出来,她忽然害怕让恩人产生失望的情绪。 当然如果她说了,莲花肯定会说好美的意境,梨子鲜嫩多汁、酸甜可口,真是个饱含人民生活智慧的好名字! 梨儿就这样变成了黎儿。 黎儿是跟着姑姑一家生活的,她年纪小,但姑夫总嫌她吃得多,她干了一天的活连豆饭都吃不到几口,姑姑的儿子虎儿却可以每天吃一个鸡蛋。她昨天听到姑夫要把自己14了,邻村的老鳏夫愿意要她,又出得起彩礼。那个老男人她见过,老是色眯眯地盯着大姑娘小媳妇,浑身都发臭。嫁人就是要像姑姑一样,每天和姑夫睡一起吗,她不要和发臭的男人睡觉! 只能去找姐姐了,虽然姐姐也嫁了人,但姐夫看着人好,又还没生孩子,她可以给姐姐家干很多活!就带了一把镰刀,黎儿摸黑爬了两天的山,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莲花估摸着明天一早就能到黎儿姐姐的村子,干脆找了个避风的石壁,两个人煨着小火取暖。 莲花给黎儿裹了两叁件衣服,她还是冻得发抖,她太瘦弱了,几乎没有什么肉。 这样下去她肯定睡不着的,说不定还会得风寒,她姐姐舍得花钱给她治么,莲花心底的那种悲观情绪又席卷了她。 她让黎儿靠着自己,火焰加上她内力微微催升的体温,黎儿终于汲取到了足够入睡的热量,还算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莲花采集了一种青皮黄瓤的野瓜,配上备好的肉干和馍馍,两人对付了一餐。受到师傅的熏陶,她在野外谋生是没什么问题,但她自己动手,也就只是能吃的水平,干脆每次提前备好,省事儿。 黎儿姐姐家在村子里占地不小,一个小院围着,院里好几间房,却都静悄悄的。 看来黎儿姐姐家中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困苦,一个穿着大袄面目秀美的女人给莲花开了门,看见莲花怀里的黎儿脸色一变:“黎儿,你咋了,这血怎么回事?” 黎儿亲热乖顺地叫了她,委屈劲就上来了,眼泪吧嗒吧嗒掉:“虹姐姐,我……” 院里走出一个脸上有着青色胡茬的粗犷男人,应该就是黎儿的姐夫,他的眼睛很凶,看过来活像狠狠地瞪着她们几个女人。他请人都进去说话,措辞倒挺客气。 这男人平时也打猎,会点医术,给黎儿看了下腿脚,黎儿姐姐紧张地问他:“延哥,黎儿的腿还好吗?” 延哥重新绑好伤处:“没什么事,及时处理了,这位…这位…” “我叫莲花。” “哦,莲花姑娘处理得很到位,小黎好好养两个月吧。” 黎儿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她把一直抱怀里的包袱打开:“虹姐姐,姐夫,我不白吃白住,这些都给你们。” 黎儿姐姐拿起来一看,语气严厉:“黎儿,这是哪偷来的钱?” 黎儿急得直摆手:“不,不是的!是莲花姐姐,她打倒了坏人,把坏人的钱给了我,莲花姐姐是好人!没有她我就死了,呜呜……” 莲花走到床铺前,摸摸黎儿的头。 黎儿的姐姐烧了一锅热水,给她清洁了身体就让她睡下了。 莲花在厨房帮这个叫虹的女人打下手,她没对妹妹来家里休养发表过什么意见,但莲花知道她一直偷偷去看延哥的表情,愁苦都堆在了她心里,不敢让男人多操一份心,毕竟延哥才是一家之主。 -- 莲花22僭越 黎儿的姐姐虹摆好了午餐:一盘子馒头,几根大葱,片好的牛肉,和一大碗牛杂汤。 黎儿还在睡,虹摆好叁个人的碗筷:“莲花姑娘,先吃吧,黎儿那份我给她留了。” 莲花接过她给自己盛的汤,心里的猜测明了几分:“多谢姐姐款待,我还担心你们养不活黎儿,现在放心多了。黎儿腿断了,养好后你们要把她送回姑姑家还是?” 延哥皱了皱眉,似乎不大愿意接受黎儿长住,咬了一口馒头吃着。 虹看了不耐烦的丈夫一眼,在他说话前抢着来开口:“黎儿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照顾她了,就住几个月不打紧的,是吧延哥,她挺听我话的。” 延扫了一眼莲花,她只顾着在吃饭时说着扫兴的话,碗里吸饱汤汁的馒头一口没动。他给自己盛了碗汤,咕噜咕噜喝着,声音浓重像是从他鼻子里喷出来的,简短有力:“嗯!” 虹喜笑颜开:“好好好,哎莲花姑娘你真好心,我还没替小妹谢谢你呢,哎吃肉吃肉,别见外!”又给莲花碗里夹了两块牛肉。 莲花用碗接上,夹起牛肉送到嘴边,不住夸道:“虹姐姐这牛肉切得真好,薄如蝉翼、微可见光,筋脉清晰,刀功了得啊!” 莲花发誓,对美食的夸奖出自真心,她就是靠着一张既会品鉴又会恭维的巧嘴出入酒肆,没有厨子会拒绝她这样的食客。但眼前的一对夫妇却古怪极了,大口喝汤的还微微前弯着身子,喝汤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还春风小意的虹微笑被冻得僵硬,正隐隐开裂,连瞳孔都有一瞬间收缩。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问你们说话口音……” 那男人“咣”地一声砸碎了手中的碗,手从桌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刀,砍向莲花的脖子。 莲花早有准备,脚下运劲飞踢,掀翻了饭桌,阻了这男人一刀。桌子拦腰而断,饭菜纷飞,莲花步法偏移,手中的筷子仿佛随手一扔,其中一根撞上细小尖锐的暗器,另一根将黎儿的“姐姐”虹的右手钉在了墙上,刚刚她就是用这只手发出了暗器“毒星”。 延哥吃了一惊,“毒星”从未失手过!他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关心:“烛虹,你怎么样?” 烛虹狠吸一口气,想强硬掰断筷子脱困,但莲花的内劲锁住了她的手掌,连带她的手腕都发麻。“不用管我,呼延延,快杀了她!” 一个叫烛虹,一个叫呼延延,这两人果真是戎狄,莲花踢到一个馒头,杀她就杀她,干嘛要浪费呢?要是没下毒,她还能再吃顿好的。 宝剑逐云飞起,莲花仿若一只燕子轻巧地飞舞,呼延延急不可耐地挥刀,然而随着燕子扇动翅膀,呼延延才看清它其实是一只盘旋的雌鹰,仅仅是她的力气就让他的刀不能寸进,他被迅捷的剑刃困住,霸道的刀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 “男人,你杀不了我。”莲花嘲笑刺杀者的无能。 她怎么能这样侮辱一个大草原的勇士?何况他身份尊贵,说出他的名字,就会有人献上食物和美酒,她竟敢不敬他的名字!呼延延怒吼一声,劈落了力度惊人的一招,莲花抵挡不住,剑飞得越来越快,人却已经退到了院子里。 原本静悄悄的院子里,围墙上突然跳落十来个精悍的“农夫”,他们每人都拿着同样的武器。莲花稍现疲态,他们立即出现,将院子围得密不透风。 战斗范围被他们限定在此地。 莲花没有再说话,在想要自己死的杀手前说话,无论说什么,都是一件傻事。 千钧一发,莲花握紧了剑,强劲的内力冲出,她身形瞬移,在人群中扬开一阵血雨,再有几步她就可以打开院门了。 呼延延追不上她,捂着伤口的杀手反而变成他的障碍,不能让她逃走,呼延延干脆向濒死的同伴挥刀。 逐云的剑气没有挑飞眼前的门闩,莲花手腕翻转,刺入一个杀手的心脏,他的刀正架在莲花脑后,就差一点点,他先失去了生命。 莲花没有停顿,身影更快,仿佛有几个她在同时割断杀手们的动脉,转息之间,院子里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两个。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呼延延踩着地上的尸首跳起,他落下的地方刚好离莲花叁步,叁步之内,莲花无论往哪个方向逃,都会被他砍中。 莲花不逃,她同时冲向如棕熊般可怕的男人,而且她跳得更高! 凌厉剑气汇聚成薄薄的一线,丝滑如风,呼延延警铃大作,大刀举过头顶。莲花横剑格上,连刀带手,削断了呼延延的肢体。 他和那个叫烛虹的女人一样,意志坚强,不曾痛呼,莲花对这种人还算有几分尊重。 呼延延用左手拿起他的刀,他是勇士,没了右手依然可以用左手杀人。 莲花收剑入鞘,双手击出一掌,这一掌却不是朝着呼延延,而是敞开的客厅,烛虹不知何时将筷子从墙上拔了出来。 再度发射的“毒星”被看不见的力量停在了空中,莲花这一掌用出十成,强行将暗器捏成粉碎后,这掌余劲仍然打得烛虹口吐鲜血。 呼延延攻向莲花后背,随着他的动作,身体如同积木散架一般裂成两半。 死前的他嗬嗬咳血:“快逃……” 尊敬的男人享用了她威力最强的一招,莲花很满意,她看向地上的女人烛虹,她脸上沾满鲜血和尘土,仇恨畏惧的眼光竟然有种别样的凄美。 对待美丽的女人,莲花一向比较宽容:“告诉我,你和我有什么仇?” 烛虹冷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你一定不说?” 这回连冷笑也没了,回应莲花的只有冷哼。 对于这场刺杀,莲花并不意外,从她十四岁踏出山谷,行事就十分嚣张,她的话不分时宜,又比她的剑还刺人,师傅、诸葛家、希娆、熊家、京城,没有她不敢惹的人。连师傅都说,她离开了李长庚才暴露了桀骜的性格,诸葛家主则评价她小小年纪愤世嫉俗。 愤怒?莲花确信她没有愤怒,愤怒的人不会笑得像她那么快乐。 她在一次次的刺杀中明白,她打断了别人的好心情,代价是别人会想方设法让她从肉体到灵魂都消失,这个别人大部分时候是男人。 他们的精神还是比自己强啊,那才是愤怒吧。他们能精准地识别出哪个标点符号折辱了男人这个群体,却让女人使用奴隶的语言交流,比如奴婢、贱妾。 当官的一般是男人,所以他们是大人,而没有权力的男人是人,女人是男人的子宫。 莲花还记得自己走进皇宫的那天,长庚的父亲,大燕的皇帝李元义高坐在书桌后,书桌那一块垫高了几寸,便于皇帝俯视朝官。他的表情带着审视,不太相信和女儿同岁的女孩儿是当代的武林高手。 莲花问他:“你要怎么才相信呢?”平静的话语让宫人惊恐地吸气,连李长庚都对她侧目,即使是最受宠的公主,她也要尊敬地称呼李元义父皇,语气还要带着亲昵和讨好。 李元义看着从未低头的莲花,她的身体上没有那种集体的烙印,仿佛是一不小心从密林溜出的野生动物,仅仅站着就有极大的威势,她很适合杀气冲天的战场。 最重要的是她在观察自己,从头部到手臂,被桌子挡住的腹部,掩在华丽龙袍下的双腿,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确定可以在杀了他之后逃出皇宫吗?她乌黑的眼珠随着他在转动。 李元义看着瑟瑟发抖的李长庚,她在兴奋,恐怕莲花杀了自己,这个权势赫赫的公主反而会欢呼不已吧。哪怕是他的女儿,要光明正大坐上这把椅子也不容易,他还要好好看看李长庚的刀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半压着怒火,李元义强笑:“既然长庚信任你,朕亦当如是,不必什么证明了。” 长庚父女让她瞬间站在了风口浪尖,她惹怒男人的本事也就更进了一步。长庚送别她时依依不舍,女人争权夺利是大逆不道,安邦定国也是僭越,莲花越肆意妄为,长庚越觉得自己和她深有共鸣。 走出京城,莲花面对的刀光剑影不计其数,她根本不在意烛虹为什么要谋杀她。 但是有一件事,她不得不在意。 -- 莲花23灵药 ωóó壹8.cc 跨过地上苟延残喘的烛虹,莲花打开了偏房卧室的门,黎儿醒了。 “对不起,大姐姐,我骗了你,你杀了我吧,黎儿是坏人……”她哭得很伤心,呜咽不止。 莲花很确信昨天看见的暴行是真实发生的,为了设下诱饵,她们践踏了黎儿的尊严,黎儿也心甘情愿! 假如莲花没有多次深入狄国,恐怕也听不出烛虹和呼延延语气中的口音有异。至于黎儿,除了一些必要的信息,和她单独相处时就很少说话。 黎儿哭得凄惨,是因为外面的人都被自己杀了吧,她在害怕自己,而非真心悔过,但在莲花这也没什么差别,怕死是人的本性嘛。 “黎儿,”莲花叫她,“你多大了。” 黎儿一愣,仰着被眼泪打湿的小脸,“13岁。” 莲花不禁想到,玉璞死时也是十叁岁,环境恶劣的古代,她和李长庚命好才能顺顺利利活下来,儿童的夭折太常见了,就连她自己的妹妹也死了一个。 她实在没必要下手杀一个弱小儿童,尽管黎儿是自己的敌人。 而且黎儿妄图用眼泪来打动她,确实是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只可惜莲花并没有一个女人应有的柔软心肠。 放过她,是肯定的,却不是出于可怜或者同情心这种东西,莲花看着她如小羊般纯洁的眼睛:“黎儿,你的演技还有得学呢,被强暴的女孩不会放过那个侮辱你的男人,而你当时只顾着看我了。” 黎儿的目光停滞,她被看穿了,会死! 让她面临恐怖的始作俑者还在洋洋洒洒地说自己对于演戏的感想:“想让我放你一马,刚刚在烛虹发暗器的时候就一瘸一拐出来阻止她嘛,如果表现出被自己要害的人打动的样子,矛盾纠结再明显一点,就更像真的啦!”ⓦóó⒃.ⅵ℗(woo16.vip)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毫不在意地玩弄着她的恐惧,黎儿作为少女,并不会被贞操观念伤害,但莲花的所作所为却是对她能力的赤裸裸嘲笑!黎儿的手指抠着被子,关节硬得发白,脸上已经快压制不住怒色。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的钱给我?这是你对我骗你的报复吗,假惺惺!”黎儿不再流泪,眼里浮现出不可置信的受伤。 能识破自己的谎言,又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又为什么让自己觉得她真的有关心自己?! 黎儿愤怒地质问着莲花,好像她才是那个被诱骗的受害者。 莲花觉得很满意,她的语言是另一种武器,她经常用这个撬动它人的假面,看看最深处的真实,虽然这种真实常常表现为恼羞成怒就是了。 她收起轻佻的笑容,“我想这么做就可以做,因为我只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行事。过来,黎儿。” 莲花对床上躺着的女孩伸出双臂。 昨天晚上她们还没图穷匕见时,莲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夜。 黎儿眼神一暗,顺从地趴进她怀里,“大姐姐,你的怀里好温暖,除了阿母,从来没有人这样抱着我挡风遮雨。” 想到病逝的母亲,黎儿的语气有些怀念,她对莲花所说的身世不全是假的。 “如果我不是狄国人就好了,就不会和大姐姐是仇人。” 莲花抱着黎儿走出房间,任凭她自言自语。 “大姐姐就这样打死我吧,能死在你怀里黎儿也死而无憾了。” 莲花把她放到干净的地方,起身去厨房舀了一瓢水放着,烛虹不知道莲花想干嘛,冷冰冰讽刺:“看她可怜不忍动手?可惜我的毒不是下在水缸中。” 能致死的毒药难得,大量的水会稀释毒性,烛虹只在莲花的碗中涂抹过,只要她喝上一小口,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毒药就会腐蚀掉她的内脏。中了此毒,大罗神仙也难救,可恶,就差一点! “不是不忍,”莲花拿出了一颗药丸,送到黎儿嘴边,“是没必要。” 烛虹大笑:“原来你也使毒,我输得不冤!”笑着笑着就沉下了脸,这次刺杀全军覆没,大祭司,我还是辜负了你。 黎儿脸上失去了色彩,认命地张嘴吞服了。没想到莲花还记得灌水,让她连把毒药压在舌下的机会都没有。感受着冰凉的液体进入胃部,黎儿再度流下泪水:总归她是活不长的,是大姐姐下手,她也死而…无…无… 不,她不想死!抓住莲花的手,黎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还没活够,大姐姐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让我把毒药吐出来好不好!”说着她就去捅自己的喉咙。 黎儿试图催吐的行为马上被莲花阻止了,她的双手都被提了起来,极度的恐惧就变成了愤怒,她用死前最后的力气去踹莲花:“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活着还是要去死?我恨你们,我恨你!大姐姐我恨不得也杀了你!去死啊!” 母亲死后,黎儿沦为了奴隶,被鞭打被羞辱是家常便饭,后来一个巫医买走了她,每天都要吃不同的毒药,很痛,但是可以吃饱饭,她再也没有逃跑过。 烛虹说过,这次的事成功了她就不用再给巫医试药了,她可以变成自由人!自由是什么滋味?那一定很好吧,可是一切都被莲花毁了! 她这么强,不仅毁了自己的自由,还不肯听她的哀求,明明巫医看到她这么都会对她好一点,还会给她吃甜甜的丝草。 铁石心肠,不可饶恕!黎儿恨死莲花了,即使自己下了地狱也要诅咒她! 黎儿已经状似疯狂,莲花点住她的穴道,强迫她冷静下来。 “黎儿,为什么没想过逃跑呢?那些土匪明明不是狄国人,是你找上他们的。” “那种程度的事根本不算什么,我是为了狄国奉献,只要作出了贡献,我就可以自由了,还会被大……人重用,然后我可以嫁给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 “蠢货,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低贱的人即使完成任务也会被抹除痕迹!”烛虹气急,差一点大祭司就暴露了。 黎儿大受打击:“不是的,烛虹大人,你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烛虹看着垂死的黎儿,只觉得可笑:“没有鞭子和谎言,我们怎么让奴隶听话。反正你也要死了,死前做个明白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要死了,没想到最后和奴隶死在一起。” 烛姓来自狄国的母系部落,她们一族天生就有占卜起卦、沟通天意的能力,烛虹的母亲烛安基就是这一代的狄国大祭司。 作为贵族,烛虹也拥有奴隶殉葬的资格,但黎儿死在自己前面,就不符合殉葬的流程了。 黎儿听了烛虹的话,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匍匐在地上呜呜地哭。 “黎儿,你不会死,我给你吃的,不是毒药。”莲花拉起她,把她放在烛虹旁边,“你的腿还没好,不能乱动。” 黎儿忘记了奴隶不可以和烛虹同坐的规矩,眼里只剩下莲花一人,死而得生的想法过后就是狂喜:“真的吗?” 烛虹用能动的左手把上黎儿的脉,仔细探查后眼神十分复杂:“毒性解了……你喂黎儿吃了什么?” “是九花玉露,”莲花解了黎儿的穴道,“黎儿,你的毒性还没有深入肺腑,九花玉露可以解个大概,但你的身体亏空太多,一定要好好养着。” 烛虹见识广,她的母亲曾向狄皇献上此药:“传闻九花玉露价值千金,你竟然舍得用在仇人身上。” 烛虹看不透莲花意欲何为。 “没错,这下她是和我结仇了,但她才十叁岁,和我相比,她太弱小了。” “原来她的哀求还是有用的,”烛虹发出刻薄的讽刺,“她就算回到狄国,也活不了几天。” 因为烛虹不是她的姐姐,黎儿独自回到狄国,等待她的只有主人的审问和斥责。“还是说,你想让她叛国?” 这两个可能黎儿都很难接受,她心跳加速,期期艾艾:“大姐姐,我……” 莲花反问烛虹:“难道没有第叁种选择?”她运气拍上烛虹的肩膀,替她止住了出血,“我不会杀你,假如你还有一点作为女人的责任,就把黎儿带回去,实现你对她的承诺。” 烛虹震撼地看着莲花,自己的内伤瘀塞正被一股温润如春雨的暖流梳过,她是认真地在给自己疗伤。 “……我不能理解,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烛虹顿了顿,加重语气,“针对你的谋杀还会更危险,我可不会保守你的信息。” 莲花无所谓:“那就来吧,随意践踏女人的尊严和身体,你们的人来多少个我杀多少个。” “你!”烛虹怒目。 黎儿没有出声,不管莲花怎么想的,能逃过一劫真是太好了,一定是长生天庇佑。 送烛虹和黎儿离开村子,莲花也差不多准备上路前往威城,她已经耽误了一天,还好贴身放在的舆图没有损坏。当时防止意外,她还特意让张离画了两份呢。 走出一段路程,烛虹抱着呼延延的刀从马车里探身:“大祭司预言!” 莲花和她对视,烛虹撂下一句:“别的不能说了,你自己小心”就进了车里,马儿扬蹄,不一会儿车马就变成一个小小的影子了。 -- 莲花24路人 ωóó壹8.cc 村里人还活着,烛虹她们只是租用村长家的房子,莲花叫躲起来的村民们把尸体抬出去掩埋了,又换了身干净的男装衣服。 自己的洁癖还挺严重,这样想着莲花迎面遇上一架马车,驾车的是一位书生,他见莲花独自在路边发呆,以为她是要搭个便车,就停车招呼莲花:“这位兄……诶,是姑娘,你在这等人?” 好俊俏的一个书生,皮肉白皙,不像边关男人粗糙,说话也有几分文气。 莲花看出他的好意,将去路说了,书生正巧也去那里投奔亲戚,“姑娘,我名杜逸,咱们正好顺路,我带你一程。” 上车经过杜逸时,他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可能太失礼了他马上说了句对不住。 莲花不愿装作若无其事:“杜逸,你鼻子好灵,闻到血味了?” 杜逸嗯啊了两声,但也没说要莲花下去,默默开始驱车。 “别不说话呀,真没意思。我没来月信哦,那是男人的血呢~” 啊?! 杜逸想到莲花腰间宝蓝色的剑,汗毛竖起,浑身战栗,挺直的身子坐得更直。wóó⒃.ⅵ℗(woo16.vip) “这里人烟罕至,盗匪出没,姑娘独自在外行走,碰上谋财害命的歹人,就地正法也是正常的。”杜逸脑补了一个合理的故事,回头对着莲花笑了笑,展示着自己的无害,“姑娘你放心,我不是歹人,而且一点拳脚功夫也不会。” 阳光照在杜逸的脸上,给他如山峦起伏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暖玉似的白光,耸肩让莲花安心显得他个性生动,要是他握着缰绳的手没有抖动就更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人的同党?”莲花语气微冷,那伙狄国人怎么知道她返回威城的路线,看来她身边有不少别人的眼线。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和沉悦竹长得叁分相似,模样神韵又透出一股清凌之意,刻板的书生打扮严严实实,收小的尺寸让书生的宽肩窄腰勒出了诱惑的线条。 出身秦楼楚馆的乌南星夜里经常这么穿着,什么意思莲花一清二楚,可惜他还太小,杜逸应当有二十了吧。 背后的人应该对她的喜好有过一番调查,杜逸有着悦竹的脸,还模仿着悦竹的气质,可惜他们没见过玉璞,不然说不准能找来更佳的仿品。 “在下是扬州人氏,从没来过威城,家中有些薄财,不至于……” “算了,谁送你来的不要紧,你长得有几分合我口味。” 莲花一把按倒杜逸,动作十分粗鲁,从领口撕到杜逸胯下。 “姑娘,不可!”杜逸发出惊呼,也阻止不了身上的衣服如同被拆开的礼物包装,四散在车厢里。 莲花相信这本就是杜逸精心准备的结果,他委屈地双手捂胸,下身还火速起了反应,看起来一副欲拒还羞的模样。 逐云冰冷的剑鞘刮过杜逸嫩白的胸膛,引起他阵阵瑟缩,莲花居高临下:“有够敏感的,你知道我会碰你?可惜,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沾你这种出卖身体的脏男人。” 皮相勾引失败,杜逸大胆地摸着横亘在锁骨上的剑鞘:“你要杀我,自然不用拔剑,可是我男儿家清清白白的名声不许你污蔑。” “到死我还是童男身,”脸贴着蓝色的异物磨蹭,杜逸傲然道,“我的身子如何?” “很不错,骨肉匀称,肌肤如玉。” 莲花抽出剑,杜逸恍若玉节的手臂失去依仗,缓缓从肩头滑向髋部,引导着她的目光流转。 他放肆地开始抚慰自己,嘴里大声呻吟,眼神挑逗着莲花。 “姑娘,来把我弄坏吧!” 莲花一巴掌打歪了他嚣张的脸,“假如我用上功力,这一巴掌就可以把你打得晕死过去。” 杜逸嘴角流下血丝,公子给他的资料里的确写了莲花戾气太重,但只针对冒犯过她的人,她对乌南星、乌北星两个伎子的怜爱众人皆知,没想到她出手就这么暴虐。 “可你没有打晕我……” 莲花鄙夷,“别用他的脸做这种恶心的表情。” 杜逸擦掉嘴边的血渍,忽略他几近赤裸的身体,只看脸和人们印象中的翩翩君子没差多少。 “沉悦竹死守夷山,你又何必苦等呢,我会比他更贴心。” 莲花沉默了,什么叫苦等,难道不近男色的女人就叫可怜吗,如果她左拥右抱,恐怕就会骂她淫娃荡妇了。不过眼下杜逸是为她说话,她没必要和他理论。 “就算没我,也会有大把好男儿哭着喊着要娶你,我只是比他们早来一步。姑娘,去年惊鸿一瞥,我始终不能忘怀。” 杜逸情真意切,“我想……” “你想什么与我何干,”莲花塞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解开腰带坐上他的腹肌。 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的体温有些下降,敏感的阴蒂蹭过块块肌肉,莲花在他肚腹上流下芳香蜜液。 “我没说可以就自己玩弄自己,腰一挺一挺,乳头还硬得这么大,就算是童男也品格低劣。” 偷偷隆起腹部被发现,莲花骑在身上羞辱自己,杜逸咬着布条赌气地扭头,留给莲花半边红艳的脸颊。 莲花感觉到自己摩擦的肉体温度越来越高,哼笑了一声,改变姿势一下坐到了杜逸肌肉发达的胸上,他比阿清有料。 男人的胸肌填补了莲花的花穴凹处,她左右扭腰用阴蒂对准他的乳头狠狠碾过,受到快感收缩的软肉张开,全力地吸住杜逸的奶子。 她强行摆正杜逸的头,按着他的脸疯狂地律动。 莲花完事时,喷涌而出的淫液浸透了杜逸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刚刚莲花忘我高潮时,不小心捂住了杜逸的口鼻,他的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整个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拍打他的脸好几下,莲花才看到他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在自己身上。 “去威城驻地找‘连华’校慰。” 莲花这么说,然后穿好裤子拔腿而去,笑话,她的轻功比马车快了不知多少。 至于衣服被撕碎,整个人被玩得神志不清的杜逸要怎么赶路,那就是他该思考的问题了。 -- 莲花25萨仁 ωóó壹8.cc 威城军营,将军营帐。 “这么说来,你怀疑狄国的刺杀别有隐情?”将军关文玥也有些奇怪,“你还没有单独领兵立下战功,狄国的针对来得蹊跷。” 莲花呈上刺杀事件的案卷,“关老师,我很好奇烛虹所说的[大祭司预言],想去狄国大都一探。” 关文玥扬眉:“说说你的打算。” “弄清大祭司的预言究竟是否与我有关,查探狄国其他异能人士,击杀设计我的幕后黑手,趁机制造狄国内乱。” “还有呢?” 莲花茫然,还有什么没想到吗?“老师,我还应该注意什么?” “假如大祭司真的可以做到预言,你恐怕会面临十分危险的处境。这场谋杀是针对你的一个局,烛虹和黎儿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试探你的武功水准。”关文玥看着自己的天才学生,她是如此特别,有些时候她不会把战争看作是国与国的对抗,但她又的确懂得如何击溃一个集团。 她放走烛虹,是不是出于天才武者的自傲? “连华,不要忘记你身处战场,一个微小的差异可能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你太年轻了,还不够谨慎。即使你很强大,你仍然是肉体凡胎,也会受伤流血。”wóó⒃.ⅵ℗(woo16.vip) 莲花据理力争:“假如我也需要谨慎,更说明敌人的可怕,只有我不谨慎,才能反将他们一军!” 关文玥生过两个孩子,她还记得大女儿关仪气冲冲地和她争辩防线的部署,出于丰富的经验和权威的身份,她当众驳斥了关仪,那一天关仪怒发冲冠,跑了出去,再不肯见她。几天之后,士兵清扫战场,带回了关仪的尸体。 当她再一次看见关仪的眼神,却是在连华的眼中,一模一样的叛逆,一模一样的锐气。 这股直冲云霄的气势偶尔连关文玥也会觉得可怕。 她是对的,因为叛逆的女儿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错误;她是错的,因为她永远失去了关仪。 其实,人生哪有什么对错,只有上一次和下一次之分。 这次,关文玥在莲花的期待中拥抱了她:“用你一往无前的力量去报仇,但要记住,必须活着回来见我。” 一个月后,莲花装扮成流浪武士,潜入了北狄大都。 * 狄国崇拜月神,每逢圆月之时,部落中都要举行庆祝的盛会,女儿们拉弓射箭,白天男儿们摔跤比武,优胜的人才配称为草原的雌鹰。待到皎洁的月光覆盖地面,人们就堆起高高的木柴,燃起篝火,小孩老人都唱着欢快的歌,青年女男们跳起比篝火更热烈的舞蹈。 德德玛(寓意女神)甩着长长的发辫,快乐的笑声传遍每一个角落,围着她的有男人有女人,她牵过一双又一双的手转圈,没人能单独带走她。 人群中钻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姑娘,她脸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冲德德玛招手:“德德玛,你打败了摔跤最厉害的朗日,又比赢了射箭最远的娜恩,你和我比比,看谁跳得更好!” 德德玛用舞姿答应了女孩的请求。 和女孩一起来的少男阻止她:“萨仁(寓意月亮),别乱跑。” 萨仁已经跑向了德德玛,“放心,哥哥,我一会儿就回来!” 德德玛是个很贴心的姑娘,她拉着萨仁的手,萨仁的裙子就像鲜花一样不断绽放,她们两个的共舞出尽了风头。 贴近德德玛的身体,萨仁小声地说:“我哥哥想见你。” 德德玛看了看篝火旁给孩子们烤羊肉的少男,他和萨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一对兄妹,刚刚就是他阻止萨仁。 萨仁摇摇头,“不是卓力格图,他是我叁哥,想见你的是我大哥巴音,他是草原上着名的美男子,现在还没有女孩能住进他的帐篷,你想不想见他?” 德德玛也听说过月神巴音的名头,“他为什么想见我?” 萨仁笑得狡黠:“大哥一向只看得见草原上最拔尖的那类人,今天你就像一只翱翔高空的飞鹰,他想视而不见都不行呀!” 两个女孩溜出跳舞的人群,并骑两匹骏马,踏着月光,去见了被誉为月神的男人。 巴音的生母来自燕国,他的脸庞融合了狄国的高鼻深目和燕国的温婉大气,他站在草原上,就像冰川中盛放的玫瑰,摄人心魄。 看着德德玛脸上露出少女怀春的娇情,萨仁跳到巴音身边:“大哥,我把德德玛带过来了,她是我的朋友,月神可不能欺负女神啊!” “萨仁!”巴音和德德玛同时叫道。 “好啦好啦,我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我去叫叁哥回家。” 萨仁骄傲地离开了,大哥的婚姻大事说不准明天就会定下,但叁哥最近闷闷不乐,难道也看上了哪家女孩等她去帮忙,唉真是两个笨蛋哥哥。 德德玛放开马儿让它悠闲地吃着青草,随着马儿漫步,巴音走在她身旁,诉说着对她的赞美。 她明亮的眼睛时而抬起头印着巴音美丽的容颜,时而低头看着马儿嚼着嫩草。 “我能帮到您什么呢,您是王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德德玛的眼神有些忧愁,这抹忧愁打动了巴音的心扉。 巴音摸着德德玛粉色的面颊,向她保证:“德德玛,你的才能胜过男人,我会珍惜你。我勇猛的叔父,格斯尔昨天被暗杀了,他屡次威胁父王,我早就巴不得他死了。但是他一死,其他部落的头领蠢蠢欲动,如果有你的支持,陪我去征服他们,我的功绩就有你一分,就不用害怕其他的兄弟和我争夺王储的位置了。” 为此,他不惜用美男计诱惑德德玛,对萨仁则是许下分权的重诺,卓力格图这个家伙还是太嫩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听说王不是还没有定下王储吗?”德德玛的手搭上巴音的手臂,还没有完全进入巴音的怀抱。 巴音眼皮垂落,暗骂贪心的女人,他帐子里的男人比德德玛知足多了,他勾勾手指就会有男人做他的狗。 他那唯利是图的妹妹和德德玛一样贪得无厌,她也配和自己同样名月? 想得再多,眼下巴音嘴里是恨不得给德德玛摘星星捞月亮,“德德玛,我喜欢你,想想我们会生下多么可爱的孩子,他最强大,也最美丽。等你成为我的王后,你的孩子也是下一任王储,你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我想……王子,那我可以叫你巴音吗?”德德玛完全靠在了巴音怀里,她两就像草原上最普通的情侣那样相拥着。 “当然可以,我的女神。” 与此同时,篝火晚会上,卓力格图抓住萨仁:“你带德德玛去见了巴音!?萨仁,我才是你亲生的哥哥,你竟然帮着那个假惺惺的贱人!” 萨仁脸上的梨涡更甜了:“谁给我更大的权力,谁就是我的亲哥哥。” 她踮起脚尖低语:“叁哥,答应我之前的条件,我就告诉你她们在哪里约会,说不定德德玛还没有答应大哥。” 卓力格图急得眼睛喷火:“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快说!” 但卓力格图还是来迟了,广阔的草原上只有德德玛一个人在赏月,她的马儿在远处的高地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的影子。 “德德玛,”卓力格图从马上跳下,急忙告诉她一个重要的事实,“你不要被巴音骗了,他脏得很,而且他也不喜欢女人。” “嗯,刚刚他抱着我,一次也没拉起我的手,和……和你很不一样。”德德玛的语气有点难过,讲到后半句又有点开心。 卓力格图想起第一次遇见德德玛的情景,他被叔父和大哥一起排挤,父王也对他唉声叹气,一怒之下他骑着骏马跑出部落。 在一片水草丰美的湖边看到对着马儿说话的德德玛,他明明没有停留,但德德玛追着他跑了一天一夜。那一天的明月如弯钩,德德玛宣布赛马游戏结束后,他就被德德玛吃掉了十八年的童贞。 篝火晚会也是他拉着萨仁过来的,“德德玛,我不该和你闹别扭,假装不理你。” 德德玛傲娇地朝他伸出左手,根根手指都被卓力格图缠住,交扣在一起。过了一会,德德玛要喝水,卓力格图解开水囊闻到一股酒味傻了眼,德德玛瞧了瞧笑道:“你骑了萨仁的马,萨仁故意的,咱们回去喝。” 说着德德玛口含手指吹了一声哨子,马儿听见主人的声音一溜烟跑了回来。 德德玛回头迎接到卓力格图突然的吻,他偷偷含着一口酒水,潮湿的嘴唇贴着她的柔软唇瓣。她一张口,浓香甘甜的美酒被渡到她喉咙里,淡淡的酒精味让这个吻变得刺激,德德玛的舌尖不死心地搜刮着他剩余的美味,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卓力格图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动情地叫着德德玛的名字,“德德玛,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德德玛回应他:“你是我唯一……” 卓力格图追问:“唯一什么?” “舍不得杀的男人。”德德玛手中的匕首穿透了卓力格图的心脏。 “不…!”卓力格图退后几步,血压急剧下降,脸色苍白头脑发晕,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德德玛上前再次贯穿他的心口,确认心脏被搅碎后,把尸体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响过一声口哨,马儿就背着死去的卓力格图朝草原更深处跑去了。 “我对你也算不错了,去阴曹地府和你破相的大哥明争暗斗吧!”化名为德德玛的莲花戴好刚刚亲热被扯歪的假发,骑上萨仁的快马直奔皇宫,“现在得趁事情还没暴露前再杀掉一个人才行。” -- 莲花26寻找大祭司 圆月聚会后,耶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最宠爱的女人阿丽塔(寓意金子),虽然阿丽塔美貌、聪慧、能干,小事情上能为他解闷。 格斯尔死亡,其他几个兄弟蠢蠢欲动,阿丽塔建议让男儿们娶兄弟们的女儿,姻缘会让松散的部落关系更紧密,卓力格图和巴音也一口答应。 动荡的危机过后,耶拉心里却对阿丽塔产生了不满,她笼络年轻的男儿们是不是为了当太后? 耶拉的母亲生了9个小孩,夭折了4个,十多年前就病死了。在狄国,王后和太后都享有和皇帝同等的合法统治权,独揽大权的耶拉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从来没有立后,王储之位也一直空悬。 耶拉独自一人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思索敲打阿丽塔和男儿们的手段,还有古灵精怪的小女儿萨仁,她最近经常偷偷联系出嫁多年的大女儿赛罕…… 殿里传来女子的脚步,耶拉应声看去,是一个长发的年轻姑娘,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应该是新来的侍女迷路误闯了。 耶拉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斧子,想让这陌生女孩自己离开:“你不是奴隶,但也不能在这里乱走,快离开吧,守卫快要来了。” 女孩边走边向耶拉解释:“我想看看皇宫是什么样,这里高高的穹顶上都画着壮美的图像,母神和骏马,这就是狄国的国本吧,耶拉。”几句话的功夫,她和耶拉错身而过。 就在此时,耶拉拔下斧子,劈向陌生女孩的头颅。他四十出头,还算得上身强体壮,全力使出,只听刀斧激出的金刃之声,手上一松,身体被反冲到了内墙上。 这墙上画得是狄国祖先察察汗征服西域的故事,耶拉吐出两口浊气,扶着墙壁站起,他那强装镇定的样子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墙上英武的察察汗。 “你是谁?” “我叫莲花。”作了平平无奇的自我介绍,随手拿的刀放在王座上,莲花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上面铺着一整块猛虎的皮毛,经过特殊的手法制作,去除了血肉的腥味,莲花只闻到有股浓烈的麝香。 她还是比较习惯淡雅清新一点的香味,不过眼下也没时间计较太多,她大胆地张开双脚,前推腰部直到手肘都撑在了大腿上,一手支颐,一手摸着刀柄,表情无忧无虑。 她的姿态太理所当然了,在这里,放松是只属于皇宫主人耶拉的特权,他心里警惕万分,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不能放心:“你不是杀手?” “当然不是,”想到今晚刚刚杀了耶拉的两个男儿,莲花的表情有些微妙,“大祭司在哪里?我找了她很久,如果还找不到她的话,我就当她死了。” 真的找不到的话,莲花还是会有点失望的,“就让你给大祭司殉葬吧,怎么样,你们不是最喜欢活人祭祀吗?” 耶拉后退半步,手臂抵上冰冷的墙壁,一下清醒了过来,害怕莲花立时便取了他的性命,急忙叫道:“不,别过来,我知道她在哪,我带你去!” 安保的勇士就在殿外,为什么听不见他的喊声,耶拉的冷汗越流越多,慌神地一直摆手。 就在他要碰倒身旁的烛台时,一道气劲打中胸口,登时麻了半边身子,耶拉捂臂,再抬头,莲花已立在他对面。 威胁临身,耶拉心脏狂跳。 “暂时没人会发现这边哦,因为有人在帮我吸引注意力。” 莲花说的是萨仁,耶拉想到的是宫闱影响力更大的阿丽塔,顿时脸色铁青,看来莲花也不是第一次潜入皇宫了,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怪异的猜测。 “格斯尔是你杀的?” “是啊,为你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这几天你应该很感谢我吧。” “你错了,觊觎王位的人是永远也杀不完的。” 面对大言不惭的莲花,耶拉还能保持点上位者的倨傲,但她直呼狄国皇帝的名字还是再次击溃了他,以至于他来不及阻止莲花去开动机关。 “也是,耶拉,这个烛台推了会发生什么?” 莲花话音刚落,之前她欣赏过的穹顶异变,嗖嗖几声,数枝冷箭扎透了王座上的虎皮,仅留尾端的箭羽不断颤动。 更令莲花惊叹的是,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绘着羊羔的一扇门缓缓展开,是密道! “要是不注意刚刚就被你逃掉了啊,大人真狡猾,那里面有什么?”一把利剑架着耶拉,敌人不老实,莲花不得不严肃起来。 耶拉狼狈地举着双手:“是通往皇宫外的逃生密道。”设计机关的人大概没想到会有人只是出于玩玩的心态就打开了,耶拉失去了最后的底牌。 “里面建有密室,存放着狄国的金银珠宝,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进去拿。” “不要,带我去找大祭司。”再瞎聊,卓力格图和巴音的尸体被发现就不好脱身了。 不过烛虹回到大都后一直在养伤,大祭司不见踪影,皇帝王子身边都没有异人,莲花基本确定狄国没有其他的灵异力量,要是有,也应该在大祭司身边。 说不定还有一战呢,莲花活动下脖子,剑峰压紧,耶拉皮肤上已经有红血滴落。 “再不说就去死吧,没用的男人。” “我说!大祭司藏在我的女人中间。” 哈? 耶拉搬出论据:“大祭司也是女人,这里的女人很多,她不想暴露踪迹,你自然找不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