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重生后系统竟逼我守男德》 第1章 重生 “嘀——” 当心跳成为一条直线时,萧惟年的灵魂飘浮起来。 他看到病床上的自己,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豪华的独立病房里,堆满了人。 当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他那些‘红颜’们哭了起来。 其中,哭得最伤心的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女人。 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却说爱慕他的苍桑和阅历,余生愿相伴他左右。 其实,他早就知道是对家派来的。 但还是错了一步,将计就计没施成,反被下了刺激心脏的药。 他记得自己倒在地上,因窒息而大喘着气时,那女人晃着雪白的腿,摇着红酒杯说:“你看你现在这样子,特别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 这时,病房里突然吵了起来。 “我给他生了儿子,财产我必须分大头!” “呵!会下蛋了不起啊!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知三当三还敢来分财产,谁给你们的脸!” “搞搞清楚!我们才是我哥的直系亲属,外面那些野种我们才不认!” “管他什么种,只要是老萧的种就有资格分他的财产,你懂不懂!你个法盲!” 萧惟年的亲弟亲妹,为了财产分割的事,与他的女人们吵得不可开交。 他生前的几个好友,嘴上劝着,手上却没闲着。 信息纷纷发出去。 “老萧死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副总挖走!” “老萧终于死了,城南那块地皮是我们的了!” “你不是看上老萧那些字画了吗,人死了,还不快过来装装样子,说不定能得几样。” 字里行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兴奋。 已完全咽气的萧惟年,眼睛瞪得更圆了。 朋友,知已,红颜…… 全都是假象! 幸好啊!他也从来没信过。 这时,律师赶到,宣布他早就拟好的遗嘱。 “根据萧惟年先生的意愿,在他死后,所有资产,包括名下股份将全部捐赠给公益机构,即时生效……” “什么?!全捐了?!” “我给他生了儿子,凭什么不分,这不符合法律程序!我要请律师,我要告你们!” “哼!无情无义的老狗批,浪费老娘眼泪!” “大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是你亲人啊,你的财产怎么能不留给我们!” “不行,我们得赶紧找律师,不能便宜了外人!” 一时间,亲人爱人都走光了。 几个老友心有不甘,“真全捐了?他收藏的那些字画古董呢?一件没留?” 律师推了推眼镜,“是的,全都捐了。” “哼!这个老萧!” “即然他都安排好了,那就让公益机构来给他收尸吧!” 友人也都走了。 律师摇头叹息。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萧先生虽然都捐了,但在这之前,该给的都给了。 看着一张张失望愤然离去的脸,萧惟年想笑,想大笑! 笑着笑着,内心一阵苍凉。 他这一生,享受过,辉煌过,也疯狂过。 坏事做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此下场,理所应当。 要说遗憾…… 这世上,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原配妻子,以及他的女儿。 要是…… 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医生进来催促:“尸体不能在病房里停放太久,家属要帮他换衣擦澡的话,请抓紧时间。” 公益机构负责萧惟年的后事,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律师正要打电话通知负责人,门口响起女人的声音。 “他的后事,我管。” 萧惟年震惊地看向门口。 来人,正是他的原配妻子姜莉。 身后跟着他们的女儿萧媛。 孩子长大了,模样出挑,眉眼间有着他年轻时的影子。 其实,姜莉怀的是三胎,都是女儿。 但因当时的条件有限,加上他这个当丈夫的太混蛋没尽到责任。 七个多月时早产,姜莉九死一生。 用大半条命,以及此生都不可能再生育的代价,也只保住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生下来才一斤多,小老鼠似的。 医生断言活不下来,可姜莉不放弃,挣扎着半条残命,硬是把孩子给留住了。 而他萧惟年,却在这种时候,出轨她的闺蜜。 之后,二人离婚。 她们母女再没要过他的一分钱,从他的生命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媛媛,过来给你爸磕个头。” 萧媛听话地跪下,红着眼眶,头却怎么也磕不下去。 纵然只是魂魄,萧惟年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不配为夫,不配为父! 像他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他不配得到原谅! 姜莉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会萧惟年,轻言细语。 “你爸这一生,虽荒唐,但也不易。你别再怨他,让他好好的走。” 萧媛这时才磕头下去,终于哭出声来:“爸,一路走好!” 姜莉温热的手,轻轻贴在萧惟年的眼睛上,压住哽咽。 “惟年,我来带你回家。” 萧惟年眼泪夺眶而出。 无尽的懊悔,密密麻麻的刺穿他的心脏。 在他还是村里人人喊打的街溜子时,姜莉鬼迷心窍地喜欢上了他。 为嫁给他,几乎是众叛亲离。 可他却让她输得彻底。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 他一定痛改前非,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曾经带给她们的伤害。 他真的好想再吃一次姜莉亲手做的馄饨…… 一道刺目的光亮笼罩而来,萧惟年再无感知。 合上的双眼里,挤出的那滴泪挂在眼角,不甘又眷恋…… …… “惟年,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女人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响在耳边。 萧惟年猛地睁开眼睛,在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整个人惊愣着。 这是一间土砖瓦房,而他正躺在木板床上。 墙上贴着几张年画娃娃,胖嘟嘟的对着他笑。 这……这不是他年轻时候的老家吗? 立在床边,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女人,不是姜莉还能是谁。 她挺着大肚子,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怯怯地说:“我妈让我弟送来的,可香了,你尝尝。” 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自觉地咽口水。 才二十岁的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就算是瞎子,也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干净的丝丝甜香,也可以听到她甜美的柔语。 这样的姜莉,岂是那些妖艳贱货们可以媲美的啊! 萧惟年看呆了,目光一错不错,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汤。 是他到死都忘不了的味道。 原汁原味儿,和他的姜莉一样,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可他前世就是眼睛瞎了,心也盲了,把她给弄丢了…… 萧惟年流出悔恨的眼泪,只望时间能静止,让他永远留在这个梦里。 他的模样,把姜莉给吓坏了。 忙将碗放下,着急地伸手探他的额头。 “惟年,你怎么了?酒还没醒吗?身体难受吗?” 那温软的触感真真切切。 萧惟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再看向年画。 上面的年份写的是1982。 难道他重生了?! 重生在了22岁这年?! 一定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忏悔,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萧惟年猛掐自己大腿,确定不是幻觉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萧惟年紧紧将姜莉抱住。 “老婆!我回来了!”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输! 他会想办法将三个孩子都留住。 他要让她们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时,脑海里响起奇怪的声音…… 第2章 护妻 “叮!恭喜宿主,触及浪子靠岸系统。” “该系统专为浪子回头而设,绑定系统,惊喜不断。” “守男德,送豪礼!” “宠老婆,奖神器!” “疼孩子,时运来!” “广施善,福不断!” “总之,这是一条洗白上岸的康庄大道。不过,心不诚则容易翻船,永世不得超生。” “请问宿主,是否愿意绑定?” 萧惟年上一世的产业中,就有文娱公司。 重生系统这样的脑洞ip,帮他赚了不少钱。 因而多少有些了解。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机缘亲身经历。 萧惟年想也不想,就激动地回答:“绑绑绑,给我绑死!” 姜莉还是一头雾水,捧着他的脸,傻傻地问。 “绑死什么呀?惟年,你到底怎么了?” 萧惟年在她肚子上亲一亲,抬起的双眼里,含着万般深情。 “当然是把我们绑死,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离开你和孩子。” “老婆,对不起……”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叫骂声…… “姜莉,你给老娘滚出来!” “居然敢背着我们偷吃,这个家有我在一天,你还反不了天!” 听着自家亲妈王凤清的声音,萧惟年眉头微皱,有些头疼。 他这个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性格泼辣,不讲道理,方圆几里,无人敢惹。 这也是为什么,他做尽了偷鸡摸狗的事,村里人也不敢找上门来的原因。 重男轻女的思想还尤为严重。 上一世,就因为姜莉生的是女儿,在她这里吃尽苦头…… 想着这些,萧惟年愈发愧疚。 再看姜莉下意识护着肚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内心针扎一样难受。 当下紧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有我在,没事的。” 正当他准备出去看看时,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 “系统绑定成功!” “系统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个,请问宿主是否要立即开启?” 萧惟年毫不犹豫。 “开启!” “叮!大礼包已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无限空间一个,储物取物,方便又快捷!”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甜言蜜语技能,会说话,说好话,走遍天下都不怕!” “恭喜宿主获得预知锦囊一个,家事,国事,天下事,你问它解!” “请宿主再接再厉,解锁更多福利。” 萧惟年感觉到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像容器一样的东西。 预知锦囊四个字,在里面泛着金光。 但他没打算现在用,家里这种小事,他完全可以应付。 上一世,也只是懒得应付而已。 与此同时,还有个小姑娘的声音也传来。 “妈,大嫂肯定是正在偷吃不敢出来!” “我亲眼看到她端进房里的,还冒着热气儿!” “走,进去看看!” 转瞬,王凤清和小女儿萧惟秀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 见到萧惟年,王凤清愣了下。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明明被人拉去喝大酒了。 通常情况下,没个两三天是不可能回来的。 萧惟年还没说话,萧惟秀皱着鼻子,凑了过来。 看到那碗馄饨时,眼睛一亮。 “妈,你看!我就说大嫂在偷吃吧!” “还是馄饨!我都好几个月没吃过了!” 说着话,萧惟秀不断咽着口水。 也是可悲,80年代初,刚刚包产到户,生活本就还很艰难。 而萧家,就萧惟年的父亲在乡村小学当老师,因为没有编制,工资偏低,一学期能有个二三十块钱。 除此以外,再无别的收入。 萧惟年下面还有个弟弟,刚满18,和他一样,成天惹事生非不着家。 眼前这个小妹,因是个女孩儿,早就辍学,能帮家里干点活儿。 这几年,收成不好,除了交税,所剩无几,吃饱饭都是问题,更别说油荤了。 就这么一碗平平无奇的馄饨,过年过节还不一定吃得上。 也难怪萧惟秀这么大惊小怪。 不过,这小丫头片子也是个搅屎棍,上一世没少搬弄是非给他惹麻烦。 萧惟年眉头一拢,本是想厉声喝斥她几句。 不料出口的话竟变成了:“今天只有一碗,给你嫂嫂吃,明天哥给你买。” 话出口,萧惟年自己也愣了下。 心想,这应该是甜言蜜语技能起了作用。 再转念一想,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就是条件太差,又是个女孩儿得不到重视,才会想着法子的刷存在感而已。 如此一想,萧惟年的眼神愈发柔软起来。 萧惟秀在见到她哥的时候,已经做好被打骂的准备。 在这个家,吵着她哥睡觉可是大事! 她哥狠起来,村里的土狗都害怕。 可他今天居然有点温柔,秀儿眨眨眼,乖乖点了点头,莫名觉得她哥这样更吓人。 然而,王凤清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阿年,你老实说,是不是姜莉缠着你买的?成天的乱花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姜莉忙解释:“不是的,妈,这是我娘家妈让我弟送来的。我想着惟年还没吃早饭,就煮了几个给他。厨房还有,我没想吃独食,妈你相信我。” 王凤清更火了,凶神恶煞地指着姜莉鼻子。 “又找你婆家讨口!我萧家少你吃的了?嫌我们家穷,有本事你别嫁啊!” 姜家,萧家,一个村头,一个村尾。 同样是三个孩子,但日子过得是天壤之别。 当初,姜家不同意姜莉嫁进来,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这也是萧家,包括萧惟年在内,一直不太待见姜莉的原因之一。 姜莉眼红红的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萧惟年这时想起来了。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得烦,起身就走了。 那碗馄饨被他妈和妹妹分着吃时,姜莉的母亲上门来正好撞见。 大吵一架后,丈母娘不由分说将姜莉带了回去。 直到姜莉难产那天,他才见着人…… 后来,日子好过了,姜莉经常煮馄饨,但她自己从来没吃过。 想来,他到死都忘不了的味道,却是姜莉心里永远的痛吧。 萧惟年一阵心酸,年轻时的自己,还真不是人啊! 幸好,他还有机会弥补。 萧惟年笑一笑,朝着王凤清嘻皮笑脸。 “妈,别人帮你养大胖孙子,你还不乐意呀!” 萧惟年知道,他妈重男轻女,这会儿还不知道孩子性别,心里其实巴不得是孙子。 孩子还没出生前,先哄着,让她能对姜莉好一点。 等他把生活担子挑起来,撑住这个家时,就有绝对的话语权了。 谁有本事,谁说了算。 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在任何关系中都行得通。 第3章 男德守得好,奖励少不了 果不其然,王凤清轻哼了声,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萧惟年拉着战战兢兢的姜莉坐下,还是笑呵呵地。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他说的平静,带着笃定。 王凤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臭小子是突然转性了吗? 要她看,分明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肯定是姜莉吹了什么枕边风。 心里打定主意,等萧惟年不在时,要好好审审姜莉。 萧惟年这时端起馄饨,要喂姜莉。 一个女人在婆家的地位,取决于丈夫对她的态度。 这个道理,萧惟年活了一世才弄明白。 姜莉那敢吃,躲着,小声说:“妈最近身体不好,给她吃吧。” “现在萧家,我儿子最重要。”萧惟年温柔地喂进她嘴里,“你帮我儿子吃。” 看在大孙子的面子上,王凤清没再说什么,拎着萧惟秀扭身走了出去。 萧惟年的脑海里‘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进入宠妻模式,特奖励神器金锄头一把!生活要想幸福美满,就要埋头实干!神器在手,越挖越有!” “宿主加油!” 脑海中那容器里,立即显出一把金闪闪的小锄头。 使用规则显示:每次时效两小时,宠妻不断,时效不断。 总之,肯定是好东西。 萧惟年对未来的生活更有信心,开心之下,在姜莉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老婆。” 姜莉不施粉黛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比抹了任何化妆品都好看。 萧惟年看得心痒痒,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满足。 但那眼神落在姜莉眼里,要‘吃’人似的。 姜莉下意识捂着肚子,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惟年,你……你别这样……” 镇上的刘医生说,她情况其实不太好,做那种事是很危险的。 之前,就差点…… 萧惟年知道她在怕什么。 想着上一世自己那些混蛋行为,他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端着碗,就那么单膝跪下去,歉疚地看着姜莉。 “老婆,不要害怕。从现在起,我会成为好丈夫,好父亲,再信我一次,行吗?” 姜莉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萧惟年会说这种话。 实际上,他今天醒来后就怪怪的……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猜他是遇到难处了,想从她这里弄点钱。 可她真的没有…… 姜莉反而内疚起来,“惟年,你要真遇上事,我……我可以去求我爸妈……” 萧惟年苦涩地笑了笑,“真没事儿。” “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就因为她被人调戏,他和对方干了一架?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和那二流子早就有过节,干一架是迟早的事。 真是个傻女人。 姜莉却认真起来,“惟年,你别这么说自己,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谁都不知道,那次萧惟年帮她解围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们生了三个女儿,生活的很幸福。 那画面特别美好,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实现。 所以,她很努力的想保护好孩子。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坚信,惟年当爸爸后一定会变好! 看着女人乌灼灼的水润大眼,萧惟年内心悔恨交织,差点落泪。 上一世,自从姜莉对他彻底失望以后,信任二字好像就再与他无缘。 情人只爱他的钱,有利可图才是朋友。 亲弟亲妹拿他当摇钱树,能摇下来是亲哥,摇不下来就是乌龟王八蛋…… 萧惟年压下心中感慨,暗下决心。 这一次,他若再让姜莉失望,就请求老天让他下地狱,永不为人! 没一会儿,姜莉的母亲黄秋香还真来了。 王凤清心里有数,没拦她,但少不了冷嘲热讽一句。 “都说女儿是赔钱货,倒没见过全家跟着倒贴的。” 黄秋香气得咬牙,推门进来。 萧惟年刚喊了声‘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时,目光不由凛冽…… 林兰兰也来了。 她和姜莉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姐妹。 可当年,在姜莉最艰难的时候,她却设局将他灌醉,让姜莉捉奸在床。 系统也在这时候叫起来:“感知翻船危险!请宿主谨慎处理!” 说完,男德守则立即显在萧惟年脑海里。 “无是非乱耳,无不良德行,乃男德重中之重!” 系统还刻意加重语气:“记住,不作死寿比南山,不瞎搞福如东海!” “放心,翻不了。” 萧惟年哭笑不得,忙用意识安抚住系统。 重活一世,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妈,你怎么来了?” 姜莉这会儿已经将碗从萧惟年手里接过来,正小口小口的吃馄饨。 黄秋香松了口气,还没开口,林兰兰抢过话来。 “路上碰到秋香婶子,想你了,就一起过来看看。” 黄秋香看她一眼,心直口快。 “不是你说怕姜莉得不到吃,非拉我过来看的吗?” “我……” 林兰兰急得脸红,下意识看了眼萧惟年,小声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萧惟年恍然大悟。 想来,林兰兰早就对他存了心思。 知道姜莉在萧家的日子不好过,这才故意拉她妈过来激化矛盾。 他记得,上一世姜莉被接回家后,他面子上过不去,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惦记。 林兰兰就时不时的打着姜莉的幌子来找他,明面上是说些姜莉的消息,实际上是想趁虚而入。 这种女人,若干年后的名字就叫毒闺蜜,绿茶婊! 可惜,年轻时的他,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大傻叉! 姜莉嗔怪地瞪了林兰兰一眼。 “萧家对我很好的,你别在我妈面前乱说。” 黄秋香哼了声:“路是你自己选的,好不好自己也得受着!我忙的很,走了!” 萧惟年忙送出去,本想趁机表个态,但丈母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再转回来时,在门口就碰上林兰兰。 林兰兰脚下踩着城里大表姐送的高跟鞋,在坑坑洼洼的泥巴地上,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又造作。 在离萧惟年只有两步的距离时,脚一崴,突然朝他身上就扑了来。 萧惟年勾起唇角,冷笑着侧身躲开。 林兰兰‘妈呀’一声扑到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萧惟年摇摇头,眼里尽是厌恶。 就这段位…… 对他来说,勾引力没有,侮辱性倒是很强。 林兰兰嘟着嘴娇嗔:“惟年哥哥,你怎么不扶着我呀!” 第4章 萧爷一红眼,死伤一大片 萧惟年冷冷看着林兰兰,“我家猪跑了我都没拦,凭什么要扶你,你比我家猪还金贵?” 系统‘叮咚’一声,电子音含着小小兴奋。 “宿主坚守夫道,鉴婊成功!特奖豪礼一份!” 无限空间里,立即多了好几样东西。 萧惟年这会儿没心思查看,只想快点将这个祸害打发走。 他嘴一向毒,林兰兰没在意,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惟年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就是听不得姜家老诬蔑你对姜莉不好,这才把婶子拉来,好让她亲眼看看!你也别怪姜莉老是去姜家抱怨,她……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快进去陪陪她吧。” 浓浓的绿茶味儿,听得萧惟年一阵反胃。 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对姜莉可真好。” 林兰兰听出了一丝怪味儿,讪讪地笑说:“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作为好朋友,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帮她……分担?” 萧惟年本就长得好看,高大挺拔,五官俊朗,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时,痞帅痞帅的,确实有点勾人。 要不是名声实在太臭,想嫁他的姑娘估计能把萧家门槛踏平。 最后两个字,他又故意拖着尾音。 听在林兰兰耳朵里,那叫一个浮想联翩。 当即只知红着脸不停地点头。 “你这么有心,我不给你机会都说不过去了。” 萧惟年指着院子里泡着的两大盆衣服。 “我妈和秀儿都去地里了,这些衣服就麻烦你帮你好朋友洗了吧。” 林兰兰:“我……” 萧惟年又是勾唇一笑:“我听你的,现在就去陪姜莉。”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屋。 林兰兰气得直跺脚,但话都说出去了,她要不洗,以后还怎么出现在萧惟年面前。 啊!!! 好烦啊! 早知道萧惟年在家,她今天就不来了! 屋里,姜莉犯困,迷迷糊糊地被萧惟年搂在怀里,才想起有活儿要干。 萧惟年不准她起来,柔声哄着:“林兰兰说怕你辛苦,非要帮忙,让她洗吧。” “那怎么行?” “你们是好朋友,她帮你分担也是应该的。乖,老公哄着你睡。” 姜莉挣扎两下,实在撑不住。 又或者是在萧惟年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温暖又安全,就像在梦里似的,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惟年这时才看了看刚刚系统送的大礼包,甜言蜜语技能+1,养生丸和去病丸各一颗。 养生丸功效:安神补气,强身健体,扶正固本,尤其适用孕妇安胎。 去病丸:小病药到病除,大病控制延缓。 萧惟年大喜,将小小的一颗养生丸迫不及待地喂在姜莉嘴里。 姜莉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东西呀?” “好东西。” 萧惟年喂了她一些水,姜莉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儿,眉心舒展,似乎睡得更香了。 “浪哥,养生丸和去病丸这两样可以多来点儿!” 萧惟年试着和系统沟通。 系统张口就来:“男德守则记心间,践行处处要争先,豪礼不断乐翻天,浪子靠岸赛神仙!” 还挺顺口。 声音响完,男德守则条条款款的又在脑子里显了一遍。 “上孝父母亲,下教子女爱,左邻右舍和善待,亲朋好友诚交心,顾家有方法,爱妻无杂念……” 萧惟年跟着认真背了一遍,储物间里立即又多了颗养生丸。 上一世,尝尽人情冷暖,个中滋味儿还历历在心。 他不会再把精力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但有系统提醒约束更省心安全,好事儿! 萧惟年静下心来,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生活。 姜莉怀的是三胎,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搞钱,带她去大城市产检,并留在那里把孩子生下来。 只有去最好的医院,三个孩子才有可能都保住。 说起来,前世这个阶段,他活得浑浑噩噩,每天不是喝酒赌博就是打架惹事。 直到姜莉难产,才将他唤醒。 然后一门心思搞钱,结果,又走进了另一个极端。 所以这会儿,一时还真想不到不需要本钱就可以赚钱的门路,于是,萧惟年用了预知锦囊,问的是生财之道。 看到锦囊上显示的提示后,他笑了起来。 是时候去见见前世被他坑哭了一百次的毛根儿朋友了…… 院子里,林兰兰还在卖力地洗衣服。 萧惟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冷冷交待:“等莉莉醒来,告诉她我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 “惟年哥哥,你去哪里我也去!” 林兰兰一脸兴奋,又扭扭捏捏地说了句:“莉莉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萧惟年特别好面子,每次她这么说,他都会不屑一顾。 “老子和谁玩,轮得到她介意?” 可今天的萧惟年怪怪的。 他皮笑肉不笑,“我很介意,你以后离我远点儿!” 林兰兰有点懵,“惟年哥哥……” “成天咯咯咯咯的,你要下蛋啊!” 林兰兰:“……” 系统:“男德守得好,奖励少不了!” 空间里立即多了个套宝网。 萧惟年怼完林兰兰,扭头就走。 系统又给好东西他自然开心,同时又觉受之有愧。 这些本就是他做人的本份。 前世的自己一定是脑子秀逗了,天天把林兰兰带身边,还挺骄傲,认为自己很牛逼。 家有老婆等,外有野花追,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可他从来没为姜莉想过。 姜莉真的不介意吗? 她只是太相信朋友,只是害怕失去他而已。 在这个年代,婚姻真就是女人的命。 所以,她选择忍气吞声,直到亲眼目睹他们的背叛……她才彻底死了心。 当年的自己太不是人了! 悔恨,就像毒蛇,直往萧惟年心里钻。 让他一阵噬骨灼心的难受。 幸好老天开眼,还有弥补的机会。 想着这些,萧惟年加快了步伐。 刚走出自家院外不远,从旁边草堆里弹出两个人来。 “年哥!” “哈哈哈……是不是吓一跳!” 萧惟年怔怔看着他们。 前世,除了老婆孩子,他还对不起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两个朋友。 刘大壮和王铁军。 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掏心掏肺。 可他总是用完就踢,在关键时刻又见死不救,最后寒了他们的心,人生再无交集,到死都没能见一面。 现在,他们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同样二十出头的年纪。 刘大壮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死样子! 天天干玉米糊糊就土豆,还长一身膘! 穿一件他姐嫁人后留下的汗衫,肚子露一截在外面,表情二愣二愣的。 王铁军恰恰相反,又瘦又高像根竹竿,脸像鞋拔子一样长。 两人站一块儿,让萧惟年想起,上一世看过的电视剧‘鹿鼎记’里面的胖头陀和瘦头陀。 喜感了! 但萧惟年笑不出来,鼻头还挺酸。 刘大壮见他突然红了眼睛,下意识架着手作防御状,“哥,你咋的了?” 王铁军也缩着脑袋:“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直接点儿啊哥!” 这样子怪吓人咧。 要知道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萧爷一红眼,死伤一大片。 这种情况下,不是在偷鸡摸狗就是要干架。 完了,年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王铁军来气,踹了刘大壮一脚:“都怪你!” 非说要来个惊喜,这下成惊吓了吧。 下一刻,萧惟年突然伸出双手,重重按在他们肩上,有点激动地说:“走,哥带你们搞钱去!” 第5章 咱是去偷鸡还是摸狗 一听说搞钱,王铁军和刘大壮一下来了精神。 王铁军:“行啊哥!你看上哪家鸡了?” “鸡能管几个钱!要我说,要搞就搞刘大爷家那条土狗!我打听过了,镇上的野味儿馆子最高能给这个数。” 刘大壮神神秘秘地竖起两根粗胖手指。 “二十?” 王铁军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就是那土狗子有点儿凶,得想想办法。” “有哥在怕啥!” “萧爷出招,土狗全遭!” “哈哈哈……” 刘大壮为自己居然说了句顺口溜而沾沾自喜。 萧惟年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前世他都干了些什么呀! 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还自以为了不起。 靠着打架不要命,得了个‘萧爷’的称号,就觉得自己是天王他老子! 在村里横着走,人人躲他给躲瘟神似的,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越是膨胀,越不干人事儿! 现在想起来,真想一锤子把那个傻笔的自己敲死算了! 他自己混账也就算了,关键还祸祸了不少人。 最惨的还是眼前这两个,还有他自己的亲弟弟。 萧惟年双手搓一把脸,语气很严肃。 “军儿,大壮,你俩记住了。” “从今天起,我们要做个人!” 刘大壮和王铁军对视一眼,齐刷刷看着萧惟年,然后爆发出狂笑声。 “哈哈哈……” “年哥,你这个笑话太好笑了!” “你不是说做人没意思,你要做神吗,咋的又要做人了!” “哈哈哈……年哥你就别逗了,快说你想怎么搞钱吧!” 萧惟年:“……” 做人没锤子意思,要做就要做神……这话,确实是他这个傻笔说的。 还是盘腿坐在村庙的菩萨身上,吃着村民供奉的土豆和野果说的。 那时没有一丝敬畏心的他,没被雷辟死,老天真是太仁慈了。 萧惟年知道自己作恶太深,一时半会儿想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是不可能的。 他不再说废话,扯半截草根叨嘴里。 “各自回去拿上锄头,跟我上山!” 根据预知锦囊的提示,一个星期后,县城有个药材商会来镇上大量收购冬虫夏草。 现阶段,虫草的收购价才20块钱一公斤。 但其实县城这些地方,已经差不多涨到了80。 翻过年坎,价格更是一下就涨到近300元一公斤。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心思就不在干人事儿上。 等姜莉难产,他幡然醒悟后,挣的第一笔钱就是在山上跟村民抢虫草。 也因此引起众怒,在村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带着姜莉和孩子去了省城,开始了手段百出的创业路…… 后来到九十年代末,有次买虫草送客户时,发现价格都上万了,还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当然,那时他的生意已经做大,早看不上这些小钱,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刚刚得到预知信息后,才想起这些事来。 开源村属高寒地带,海拔高,土壤湿润,最适合虫草的生长。 现在又刚到6月,正是挖虫草的最好季节。 萧惟年打算以此赚上一笔,先解决生存问题。 他本有意让村里人一起挖,因为上一世,知道姜莉难产,仅剩的孩子也很难保住时,村里人没因为他这个混蛋而袖手旁观。 他们有的送鸡,有的拿蛋,有的将家里过年过节才舍得吃的大米,拿出来给孩子熬米汤…… 结果,他们的不计前嫌,换来他的恩将仇报。 既然重活一世,这些过错,他通通都要弥补。 但现阶段估计也就王铁军和刘大壮这两小子会信自己。 不过也不急,如何带领村里人发家致富,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一步一步来吧。 爬到后山,王铁军和刘大壮气都没歇就开始挖起来。 萧惟年皱眉:“你俩干啥?” 刘大壮挠挠露出来的肚子,“不是要搞钱吗?” 来这山上,除了套野鸡野兔,还能搞出什么来? 王铁军眼珠子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哦哦……” 刘大壮瞪他:“哦锤子,你大鹅变的啊!你又明白什么了?” 王铁军贱兮兮地凑过来,“你懂个屁,上山只是年哥使的障眼法。咱在山上待到天黑,再潜回村去……野鸡野兔那有土狗值钱!你个蠢货!” 再说,这野鸡野兔是想套就能套到的吗? 刘大壮一听,“对对对!还是年哥脑子好使!” “刘大爷早就知道我们在打他家土狗子的主意,看得可紧了。只有晚上来他个出其不意,趁天黑两锄头把土狗敲翻就跑!黑灯瞎火的,刘大爷肯定追不上咱们。” 萧惟年:“那可是你亲大爷!刘大壮你还是人吗?!” 刘大壮:“……” 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 我只是说出来了而已……就委屈。 萧惟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树不可能一天长歪,也不可能一天扶正。 根源还是在他。 慢慢来,做好表率,不急不躁,方得始终。 “别挖了,野鸡野兔我带了工具。” 萧惟年拿出套宝网,弄两根树枝随便一撑,拍拍手。 “今天我们主要是挖虫草,跟我来,我教你们认。” 开源村离县城远,交通不便,在收药材的来之前,村里人还没有上山弄药材卖的意识。 虫草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刘大壮和王铁军,还傻乎乎地看着那平平无奇的破网子。 “这……能套到野兔?” 萧惟年轻描淡写:“能不能套到,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摸出金锄头往林子里钻,开始找虫草。 当然,金锄头在刘大壮他们眼里,也很平平无奇,和小孩儿过家家玩的那种大不了多少。 只见萧惟年随便一挖,挖出一根上面是紫红色小草,根部就像蚕虫一样的东西来。 “这叫冬虫夏草,是对身体很好的东西!咱们现在就指着它发财了!” 萧惟年教刘大壮和王铁军认,“这一片肯定多,你俩赶紧挖。” “好!” “干!” 刘大壮和王铁军已经习惯了听萧惟年了,半句废话没有,抗着锄头就分头行动起来。 萧惟年是又欣慰又感慨。 这俩货总是无条件的信任他,那怕被坑了一次又一坑……上一世,他的心怕是粪坑里的石头做的吧。 重生回来不过半天,萧惟年已经被内疚和自责折磨了无数次。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就当过去是场梦吧,最重要的是这一世他要好好把握,好好做人。 这时,刘大壮惊喳喳地叫起来…… 第6章 套宝网,牛逼! 刘大壮:“我日!这玩意儿看着怪恶心的,真能吃?” “傻叉!年哥啥时候骗过咱!” “对对对!信年哥得永生!” “永生你爹!快干活儿!” “你爹!” “你爷!” 王铁军和刘大壮两二货吵吵闹闹。 萧惟年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亲切的不得了。 他会心一笑,深吸了几口空气。 深山里的清新空气,似乎还带着丝甜味儿,让人不由的心旷神怡。 说来讽刺。 上一世,也就是在他快死之前不久,有人在网上贩卖深山里的空气。 明知就是个骗人的噱头,他嘴上不屑嘲讽,私下却花了一大笔钱,买了几大箱用瓶子装着的空气…… 住在城中别墅里,闻着根本不存在的深山空气,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座大山。 也是头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觉得浮华就他妈是一场梦啊! 萧惟年踩着脚下泛着青草气息的土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但他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感慨。 金锄头一旦开始用,时效就在流逝。 他得赶紧挖,争取先把姜莉的检查费挖出来。 整整两个小时,萧惟年就没直过一次腰。 有神器加持,他根本都不用找。 一挖一个准。 等时效过后,他回头一看,虫草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估计晒干后也得有个五六公斤了。 萧惟年揉着酸胀的腰,趁刘大壮他们还没来,将大部分放置进了储物空间。 倒也不是怕他们眼红,主要是怕吓到他们。 重生,系统这些事,对他们来说肯定是天方夜潭,说了也只会当他在吹牛皮。 怕只怕被有心人听到,会起什么歪心思。,有了上一世阅历的萧惟年,已经习惯了谨慎。 他只留了两三斤,也把刘大壮和王铁军惊得不轻。 “年哥!你这怕是金锄头哦,挖这么多!” 二愣二愣的刘大壮,居然张口就说准了。 萧惟年笑起来。 王铁军看看他和刘大壮的,合起来不到二十根。 关键他们都快跑到山顶了。 再看他哥,翻土似的就挖了一小片,然后挖了一堆堆货。 王铁军羡慕的眼睛发亮:“年哥,你也太牛了!这山神怕是你干儿子吧!给你供奉了这么多!” 萧惟年朝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不许瞎说!” “我只是比你们熟悉虫草的生长习性,所以找得快些而已。” 想着上一世,刘大壮的妈一直有胃病,又没钱去看,每次疼慌了就自己乱煎草药吃,后来得了胃癌。 那时,他的事业正在上升期。 刘大壮来借钱时,他不但没借,还发了顿脾气…… 王铁军更惨,做生意被人骗了钱,来求助他,得到的同样是一顿嘲讽。 被逼无奈下,王铁军跳楼自杀,人没死成,把腿给摔断了,后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萧惟年心里狗啃一样难受。 他把虫草分成了三份,一份给王铁军,一份给刘大壮。 结果两人都不敢要。 王铁军:“年哥,你是老大,该我们给你进贡才对!” 刘大壮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年哥你放心,我们明天一定挖的更多!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拿着。” 萧惟年控制着情绪,语气尽可能的寻常:“以后,哥有肉吃,绝不会让你们只喝汤。” 刘大壮傻呵呵地:“有汤喝已经很不错了!” 王铁军脑子要灵光些,隐隐约约地觉得,今天的萧惟年很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就觉得他哥身上好像在发光,说话比村长还有范儿,听着就很带劲儿! 他哥莫不是真要成神了? 王铁军很激动,虔诚地接过虫草,“年哥,反正你就是我们的亲哥,我们都听你的。” 见他收下,刘大壮也收下。 但他还是不懂,这玩意儿能拿来干啥? 年哥说对身体很好,要不回家炖了? 刘大壮正考虑是清炖还是搁块肉皮进去时,萧惟年说道:“这虫草拿回家先晒干,过两天,我带你们去县城换钱。” “行!”刘大壮和王铁军痛快应下。 反正年哥说什么是什么,那怕吹牛皮,他们也当真话听。 习惯了。 “叮!” 系统这时响起来:“广施善,福不断!恭喜宿主越来越有人味儿,获得初级厨神技能,以兹鼓励!” 萧惟年:“……” 就有种不断被打脸,又不断有糖吃的感觉。 刘大壮这时想起来,“咱们去看看那网子吧。” 来都来了,趁时间还早,现挖坑设陷阱的话,也许还能套到一两个。 但这话他可不敢直接说。 得给他哥留面子呢。 他又不傻! 萧惟年将虫草收起来,“走吧,看看去。” 王铁军和刘大壮跑得快,不一会儿就找到网子。 “我滴个老天!” “沃草!是我眼花了吗?” “年哥,你快来看,满了!满了!网子满了!” 萧惟年只知道在设网之前,心里默念目标,就能得到一次满足。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满,这样足。 开口、深度和一般农村用的背兜差不多大的网子里,塞满了野鸡和野兔。 刘大壮一边扯出来,王铁军一边数。 “五只兔!五只鸡!” 王铁军和刘大壮茫然地看着萧惟年。 突然双膝跪地就磕起头来。 “年哥!” “萧爷!” “不不不,萧神仙!” “请你保佑我们大富大贵吧!” 除非年哥真成神仙了,否则这事儿它解释不了。 萧惟年无语,一人踹一脚,“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这套宝网会这么牛逼。 但他萧惟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看来,别人给我的药粉还挺牛!” 萧惟年说的面不改色,王铁军懵了懵,“药粉?什么药粉?” “那天在镇上,碰到个卖耗子药的,说他有种神药,能吸引到野鸡野兔,号称闻就倒!” 刘大壮两眼放光:“比七步倒还牛逼!” 王铁军就要想得多一些。 神药这么牛逼,卖药的为什么不直接弄野味儿卖? 来钱不更快一些吗? 就算他不敢上山,那村里人肯定乐意买啊! 咋没听人说起过呢? 他和大壮天天跟着年哥,啥时候买的药,他咋不知道呢? 放网子的时候,撒药粉了吗? 没看见呀! 萧惟年知道王铁军没那么好糊弄,又压着声音补了句:“出去别乱说,这药一般不让买卖,犯法懂么?” 一听说犯法,王铁军立马服了。 这种冒险的事儿,确实只有他年哥玩得转。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跟着年哥有肉吃就对了! 王铁军眼巴巴等着,心想,怎么着也能分到只兔腿吧。 晚上一炖,小酒一喝,美滋滋。 第7章 和才是生活的根本 萧惟年开始分。 “大壮妈身体不好,弄只鸡补补。” “铁军他爹爱喝酒,搞只兔子红烧。” “我拿一只鸡一只兔,晚上来我家,我给你们露一手。” “剩下的,咱们卖给镇上野味儿馆如何?” 刘大壮:“……” 王铁军:“……” 信息有点多,还很突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们以前也来打过野味儿。 无论弄到多少,都是去野味儿馆加工,呼三邀六,一顿干翻! 换钱,不存在。 给家里拿,更不可能存在! 萧惟年分完,见两个人还傻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语重心长道:“咱们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把家撑起来的时候了。难不成你们还想天天跟着我瞎混?” 刘大壮是个直肠子,本能地摇头。 他其实倒也没觉得是瞎混,反正跟他年哥在一起就好玩,有意思。 但家里显然不这么想。 他每天出门前,他爹妈都会跟出来说一句:“再跟萧惟年瞎混,打断你的腿!” 可他就是忍不住。 腿是还没有打断,但因为这个事儿挨过不少打是真的。 王铁军自认不憨,这会儿也有些看不懂萧惟年了。 他弱弱地,“年哥,你到底是咋的了?” 萧惟年知道解释再多都没用,只是道:“你们也知道,姜莉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就要当爸爸了。日子,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这么说,王铁军就懂了。 “不混就不混,反正年哥你做什么,我和大壮都支持!” 刘大壮傻呵呵地附合:“嗯嗯,铁军儿说的对!年哥干啥我们干啥就对了!” …… 下山后,萧惟年安排铁军和大壮去镇上卖野味儿,他回家做饭。 来回差不多两个小时,吃饭正好。 刚走到自家院外,萧惟年就听到他亲妈正在发飙。 “别家娶儿媳妇是来持家的,只有我萧家娶的儿媳妇,是来当祖宗的。”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个饭都做不得,再这样下去,晚上我是不是还得亲自给你打洗脚水啊!” “哎哟!我这是什么命哦!一天累死累活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日子没盼头了!” 萧惟秀在一旁煽风点火:“可不是,你看二狗哥家的秀芳嫂子,人家也怀孩子,可一天也没耽误干活儿!不像咱家的,也太金贵了!” 几句话,说得王凤清更来气了。 “这种祖宗我是供不起了,还是滚回你娘家去吧!” 姜莉急的带着哭腔:“妈,您别生气,我错了,我马上就去做。” 王凤清阴阳怪气,“算了吧,等会儿你娘家来人,又说我萧家虐待了你。” 萧惟秀继续煽风点火:“要我说,都是我哥给惯的!” “她是我媳妇儿,我不惯她惯谁。” 萧惟年压着心里的阴火,推开院门,“秀儿,再不管管你那张嘴,以后去了婆家有你受的。” 萧惟秀一见她哥,立即缩着脑袋,乖乖闭了嘴。 王凤清冷哼一声:“惟年你来得正好,你得管管你媳妇儿。我自认我这个婆婆当得是没话说了吧,想着她有了身子,地里的重活都没让她干。就算是祖宗,好歹也得管管事儿,保佑子孙后代吧!她这倒好,啥事儿不管,还半句说不得,一说就掉金豆子,就去娘家告状。你妈我是受够了!哎哟,我头晕的很,秀儿你还杵着干啥,还不快扶我去躺着!” “哦……” 萧惟秀赶紧扶上,趁机怂勇她哥一句:“看嫂子把妈气的,哥,你真该好好管管了!咦,哥,你手里拿的啥?” 野鸡和野兔,萧惟年提在烂尼龙袋子里。 见姜莉低着头,像受惊的小兔似的忐忑不安,他心里猫抓一样难受,那顾得上搭理秀儿。 “先扶妈去休息。” 萧惟年淡淡横了萧惟秀一眼,几大步过去,轻轻搂了搂姜莉的肩。 姜莉吓得一抖。 “惟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兰兰帮她洗完衣服后,就一直拉着她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还哭说不满意家里安排的婚事,想退婚又不敢。 想着人家才帮她洗了衣服,又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只好耐着性子陪着。 谁知,刚把林兰兰送走,正要烧火做饭时,婆婆和小姑子就回来了。 姜莉担心极了。 萧惟年向来不管家里的事,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烦了,他要么把她骂一顿,要么摔门走人,几天不着家。 这次,肯定也不会听她解释。 姜莉泪眼婆娑,又怕萧惟年烦,强忍着。 那委屈模样,看得萧惟年直揪心。 他摸摸她的头,温柔道:“没事,别担心。去屋里躺着,其它的交给我。” 姜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惊恐。 “阿年你……你不会是要送我回娘家吧!” 她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我不要!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忘记做饭了!明天我就下地,我不要回娘家!” 嫁给萧惟年,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 几乎是众叛亲离。 真就这么把她送回娘家,不等于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她爹妈不得气死。 情急之下,姜莉紧紧抓住萧惟年的手,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萧惟年一声轻叹,心痛不已。 他抱紧了她,“老婆,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相信我。” 萧惟年这时才意识到,其实当下他最应该解决的是家庭问题。 老话说‘家和万事兴’,和气才能生财,‘和’才是生活的根本。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 他没给姜莉底气,姜莉才会一味的忍气吞声。 同样的,他没给自己的亲妈长脸,才会让她长满一身的刺,以此来保护捍卫自己的面子。 没给弟妹做好榜样,导致他们根本认识不到什么才是正确的三观。 萧惟年心里也明白,冰冻非一日之寒,要解决这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 所幸有‘甜言蜜语’技能加持,没几句话就将姜莉先安抚好。 萧惟年没急着去哄自己亲妈,他把秀儿叫出来帮忙生火,开始处理鸡和兔。 萧惟秀一见有肉吃,眼睛都亮了。 “哥,你哪里弄的?” “和你大壮哥他们一起在山上套的。” 萧惟年和声和气的说话,萧惟秀愣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哥。 就感觉怪怪的…… 要是以前她这么问,她哥肯定会说:“叫你干点活儿废话那么多!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她哥今天到底是咋的了? 姜莉都把妈气倒床了,他也不吱声,太反常了! “秀儿……” 察觉到妹妹的小眼神,萧惟年语气寻常地说:“哥问你个问题。” 第8章 今晚有肉吃 萧惟秀心一紧,吓得低下头去。 “哥,你要问啥?” 萧惟年手上忙活着,语气还是很温和。 “你将来要是去到婆家,是希望被丈夫疼爱,被婆家人尊重……还是像你嫂子,和你二狗哥家的秀芳一样,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干,稍有过错就被全家人指责,甚至打骂?” 哥今天是咋的了? 老是婆家婆家的,羞死人了! 萧惟秀有些脸红,认真想了想,说:“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嘛!” 萧惟年笑了笑,“秀儿真聪明。” “你嫂子肯定也想过好日子,但她一个人是过不成的,得咱家人帮她才行。你想想,你以后去到婆家,什么都不了解,肯定也会做错事。如果这时候,你婆婆,你小姑子,你丈夫全都对你苛刻,你觉得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萧惟秀懵懂地摇了摇头。 萧惟年继续说:“你嫂子嫁到我们家来,就是我们的家人。但如果我们一直拿她当外人看,她得多难受,是不是?” 换位思考,很简单的道理。 秀儿已经快十六岁,在农村早些年,都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听得懂道理,只是从来没人同她讲过而已。 在她周围,婆媳矛盾司空见惯,新嫂子的到来,又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她的地位。 于是,她就本能地选择和自己亲妈站在同一战线。 一致对外,以扒高踩低来刷存在感。 但她没想过,她也是女人。 总有一天,也会面临同样的处境。 “叮咚!” “主动解决家庭矛盾,是最有效的宠妻方式,特奖励神器银菜刀一把!有刀在手,刀功如神,百毒不侵!” “能有效防毒杀菌,关键还没有时效限制哦!” 系统的声音抑扬顿挫。 萧惟年:“这个好,实用又牛逼!谢了,浪哥!” 他看一眼萧惟秀。 秀儿脸红扑扑的,有些失神,应该是在想他说的那番话。 萧惟年没打扰她。 有时人开窍,就是一瞬间的事。 可能因为一件事,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 但他相信,这时候的秀儿,还是一张白纸,稍加点拔,一定会走上不一样的人生。 锅里的水快烧开了。 萧惟年当即将手里的缺口菜刀,换成储物空间里的银菜刀,刷刷几下,鸡兔就全都宰好了。 兔子是大小一致的方丁,鸡来了个骨肉分离。 他打算做一个姜爆兔丁,凉拌鸡丝,再用鸡架熬锅汤。 前世,有钱后,他就常期请着两个厨师。 一个做中餐,一个做西餐。 自己虽然没动过手,但吃遍天下美味,烹饪天赋自然带几分。 再加上厨神技能的加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一会儿,满屋飘香。 少了各种调味剂的肉香味,反而更加浓郁纯粹。 萧惟秀口水流下来,“哥,你啥时候学会做饭的?这也太香了吧!” “在野味儿馆学的。” 萧惟年糊弄一句,“去喊妈起床,准备吃饭了。再看看爹回来没?” 他算了算时间,刘大壮和王铁军应该也快到了。 “哎!” 萧惟秀咽着口水,欢天喜地地跑出去。 刚跑到院子里,碰到萧汝林回来。 “爹!哥炖了肉,咱家今晚有肉吃了!” 说完,又蹦蹦跳跳往屋里跑。 “妈!快起来,哥炖了肉,香死个人了!” 萧汝林皱了皱眉。 哪个哥? 惟年?惟民?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哪儿来的肉啊? 萧汝林好奇地往灶房走,肉香愈发扑鼻。 他也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想他也曾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愁吃穿。 结果,一朝变天,风云更迭,现在吃饱饭都是奢侈。 今天,他终于领到了这学期的工资。 想着这笔钱回头也会被两个败家子给骗走。 他心一横,打算直接去镇上买点肉米,给一家人打打牙祭。 他还想去野味儿馆吃一顿,喂喂肚子里的谗虫。 可走到半路,想着萧惟年的媳妇儿都快五个月了。 有了孙子,家里又多一笔开销。 大人无所谓,孩子可不敢亏待。 萧汝林又折了回来,一路都在盘算着怎么把钱藏好,免得王凤清耳根子软,没两天保管就被两个儿子骗走。 养不教,父之过。 作为村里文化最高的人,却教育不好子女,这是萧汝林心里的最痛。 甚至还影响到村里的孩子。 有人觉得,他连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怎么可能教育得好别人的孩子。 因而,开源村能坚持来上学的孩子少之又少。 误人子弟,罪过啊! 萧汝林叹息着走到灶房门口,见做饭的人是萧惟年后,整个人愣住。 要说萧惟民这个小儿子,有时心血来潮,表现表现他还相信。 萧惟年,那就是个六亲不认的浑小子! 从小到大,都不讨人喜欢。 尤其是近几年,翅膀愈发硬了后,他都不敢说了。 多说几句,那逆子真有可能对他动手。 听到脚步声,萧惟年回头,表情也愣住。 厨房门口的男人,背光而立。 清瘦,严肃。 是他的父亲。 前世,他们父子关系一直很差。 他和姜莉离婚后,他爹就对外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之后,他爹也真的做到了。 那怕病重,也没让他回家。 直到咽气,才留下最后一句话:“让阿年好好做人……” 上一世,是他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萧惟年鼻头酸酸的,哑着声音喊了声:“爹!” 萧汝林回神,特别不习惯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他好像有几年没听萧惟年喊过‘爹’了。 父子二人见面总是分外眼红。 但今天的眼红,意义不一样。 二个人表情都很复杂,尴尬又不知所措,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萧汝林朝锅里看了眼,“你做的?” “嗯。” 萧惟年主动说:“野味儿馆学的,今天和大壮他们上山弄了些野鸡野兔,想做给你们尝尝。” “好,好好好……” 萧汝林到底没忍住,侧身擦了擦眼角,“这烟有些熏眼睛。” 萧惟年:“那您去外面等着,马上就开饭。” “好,好好好……” 萧汝林又是一连几个好。 退出灶房,他猛掐自己大腿一下。 不是梦! 确实是他家惟年! 萧汝林差点喜极而泣,从不搞迷信那一套的他,不由在心里将列祖列宗和各路神仙都感激了个遍。 老天有眼,他儿终于懂事了。 突然,他心又一紧…… 第9章 鸡给黄鼠狼拜年,安没安好心呢? 这臭小子不会是知道他今天领了工资,故意表现这一出,好把钱骗走吧?! 萧汝林赶紧捂紧口袋,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只剩透心凉了。 屋里,王凤清早就闻到了肉香。 肚子里的谗虫饿虫将她折磨的快疯了。 听萧惟秀这么一喊,她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哪里来的肉?” “我哥和大壮哥他们在山上套的野味儿,我哥还亲自下厨呢,他说在野味儿馆学的手艺,老香了!” 萧惟秀很兴奋,“我哥还煮了米饭呢,也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 造反的日子! 王凤清咬着牙,抄着扫把就出去了。 “这日子是不是都不想过了!” 柜子里那点米,是她好不容易攒下的。 就姜莉那小身板,肯定没啥奶水。 那米是给她大孙子留的啊! 这个败家子! 今天是疯了吗?! 管不了自己媳妇儿不向着她这个亲妈也就算了,还为了讨好婆娘,日子都不过了! 王凤清绝不能忍! 今天非要清理门户不可! 她抄着扫把冲出来,见院子里多了人,突然愣住。 院子里的人也都愣住。 大壮妈:“凤清嫂,你这是要干啥?” 铁军妈:“啥日子过不过的,我看啊,你的好日子来了!” 王凤清从来就不会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她将扫把缓缓放下,没什么表情道:“我打老鼠来着……你俩有啥事儿?” 萧汝林赶紧说:“二位婶子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啥?”王凤清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村里人平时见着她,给看到老鼠似的,今天这是咋的了? 鸡给老鼠拜年来了? 大壮妈笑一笑,将手里提着的半袋豆子往王凤清怀里一塞。 “黄豆炖猪脚可催奶了,先给你攒着,免得一不注意就被大壮那饿鬼给偷偷炒了。” 铁军妈则塞了个小土罐子过来,“前段时间,得了个偏方,说用米酒作引治腰疼。我攒米做了些,没啥用,还剩半罐子,留着给你儿媳妇吧。” 王凤清:“……” 她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是没安好心。 但鸡给黄鼠狼拜年安没安好心呢? 以泼辣闻名的王凤清,从来没这么茫然过。 她也不擅长这种人情来往,莫名的还有些惶恐。 这时,萧惟年出来了。 “二位婶子,快请屋子坐吧。” 大壮妈和铁军妈表情顿时有些复杂。 “不了不了……” 铁军妈:“铁军都给我们说了,惟年说从今以后,要带他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好挣钱。我们……我们都很高兴。” “对对对,高兴!” 大壮妈附合说:“惟年说我胃不好,还分了只鸡让我补身子。这孩子,突然就懂事了。” 铁军妈:“分给我们的是兔子,说铁军他爸喜欢喝酒,正好可以红烧了下酒。” 儿子养这么大,头一次享到福的两个妈,喜极而泣。 看萧惟年的眼神,就像是看救命恩人,却忘了以前她们可是对人家一万个嫌弃。 系统这时响起:“恭喜宿主获得村民好感,魅力值+1!拥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是走上人生巅峰的必要条件,请宿主继续加油!” 储物空间时,立即多了魅力值的记录卡。 萧惟年汗颜。 他只是言行举止尽量往正常人靠而已,系统对他也太厚爱了。 系统:“没办法,现在做人的合格率越来越低。我们也是希望有更多人可以改过自新,靠着不断的轮回洗牌,创建更加美好的人类文明社会。” 萧惟年默默竖了竖大拇指,高! 这头,大壮妈和铁军妈可以忘记对萧惟年的厌恶,王凤清可没忘。 一听说萧惟年还分了鸡和兔给她们,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果然还是没安好心! 她心安理得地拿了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东西可来得不便宜。” 一只野鸡,怎么着也得换个五块钱。 大豆一毛五,这得买多少斤了? 野兔更值钱,换成大米,得做几罐子米酒了吧。 王凤清越算心里越亏得慌,脸色愈发难看了。 大壮妈和铁军妈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想自己太难堪,赶紧往回走。 “那我们就回去了,惟年惟秀有空来家玩!” 她们刚走到院门口,刘大壮他们回来了,萧惟民也一起回来了。 老远就嚷嚷着:“哥!听说你们今天整整搞了5只鸡,5只兔,牛逼啊!” 刘大壮看他妈在,“妈,你干啥来了?” 铁军也问:“妈你干啥来了?” “来喊你回家吃饭。” 铁军妈和大壮妈,一人拎一个就走。 王铁军赶紧把钱递给萧惟年,“年哥,钱钱钱!都按5块算的!整30你拿好了!” “我的个乖乖呢!30啊!” 萧惟民伸手就要去接。 萧惟年抢先一步接过钱,“去准备吃饭!” 王铁军和刘大壮被肉香谗的直流口水,想留下吃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怵王凤清。 加上俩妈太凶残,耳朵都快扯掉了,只好作罢。 萧惟年想,今天,难得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 铁军他们不在也好。 “我的个乖乖!今天啥日子!” 萧惟秀这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摆了饭菜出来,萧惟民一看,眼睛瞪得老大,口水咽不停。 王凤清一听就来气,将大豆,土罐子往桌上一放。 “惟年,你给妈说说,你什么意思?” 萧惟年先是让萧惟秀去叫姜莉,方才笑嘻嘻地说:“今天,是你儿子我,重新开始做人的第一天,算不算好日子?” 他说的很慢,隐带着一丝哽咽。 所有人都是一愣。 王凤清直性子,又没文化,自然想不深,只揪住她不能忍受的错处不放。 “不过就是弄到几只野鸡野兔,你尾巴就翘上天了是不是?” “你还穷大方,一只只的分给别人!” 萧惟年解释说:“是我们仨一起套的野鸡野兔,分给他们是应该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问题就在于,以前他是不讲道理的啊! 王凤清觉得萧惟年的反常,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姜莉那里。 她容不得地位被威胁,使出了杀手锏。 “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我说什么也是不听的。就你们这样大手大脚的过日子,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累死也养不活你们。这样吧,你们两口子分出去单过算了。” 要是从前,她这么一说,萧惟年一般都会服软。 毕竟,真分了家,他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 第10章 你的善良必须要有锋芒 可这一次,萧惟年竟像是认真地考虑起来。 片刻后,他问萧汝林:“爹,您是什么意见?” 分家其实是迟早的事,上一世,是姜莉生了孩子后分的。 也许,早些分也好。 有了一定的界线,矛盾和纠纷自然会减少一些,对大家都好。 见萧惟年征求自己的意见,萧汝林愣了愣。 他开明道:“只要你有信心撑起一个家,爹支持!” “那就分吧。”萧惟年平静说。 王凤清:“……” 在她暴跳如雷之下,萧惟年起身说:“我去看看姜莉。” 他一走,王凤清的矛头只好指向萧汝林。 “老萧你什么意思,你也嫌我管太多了是不是!” 萧汝林递给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你不觉得惟年有些反常吗?” 王凤清:“是太反常了!” “那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萧汝林淡定道。 王凤清泼归泼,在萧汝林面前还是不太敢造次。 一来是丈夫为天的思想根深蒂固。 二来,萧汝林是文化人,她心里是怀着敬意的。 萧惟民听了一耳朵,立即嚷道:“大哥分,我也要分!” 王凤清一筷子打过去,“分分分!分了你要拿着碗讨口去啊!” …… 屋子里,姜莉还陷在自责和害怕的情绪中,一直不敢出去。 萧惟秀来喊她吃饭,她更害怕。 前几天,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送回娘家后,萧惟年再没去找过她。 后来,她难产,孩子没了,萧惟年就彻底不要她了…… 再一想萧惟年这一天的反常,心里更加害怕,总觉得噩梦要成真。 萧惟秀见她不动,要是往常,肯定早阴阳怪气地骂起来了。 但今天听她哥说了那番话后,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对。 具体她也没怎么想明白,不过很肯定的是,她哥对姜莉的态度变了。 她要和她哥对着干,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萧惟秀耐着性子劝。 “走吧嫂子,我哥亲自炖的肉,可香了!” 姜莉强撑起一抹笑,“你们吃,我现在不饿,一会儿我来收拾碗筷。” 农村本来就有新媳妇儿不上桌的规矩。 婆婆和小姑子又不待见她,姜莉一般都是等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出去收拾碗筷时,再随便吃几口。 萧惟秀怕完成不任务,她哥一生气不让她吃肉,有些急地皱眉。 “我哥都说了,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最大,你是孩子妈,你更大!” 姜莉一听这话,差点又急哭。 “秀儿,我求你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往天,她有时没算好时间,也是等婆婆回来后才开始做饭。 她想来想去,婆婆今天发难,就是萧惟年那句话惹的祸。 什么孩子最大,孩子妈最大,这个家,谁能有她婆婆大?! 就在萧惟秀无计可施时,萧惟年进来。 秀儿又气又委屈:“我劝不动嫂子了,你自己劝吧!” 说完,她一扭头咚咚地跑了出去。 萧惟年看一眼姜莉,先在心里把自己狠k了一顿。 他这种人,就不配娶妻,不配有人爱! 在姜家也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就因为嫁给他,人生成了一团糟。 幸好姜莉不是重生,否则估计会躲他远远的吧。 “跟我出去吃饭,乖。”他轻轻地哄。 姜莉张口要说什么,萧惟年带了几分严肃。 “你现在是个母亲,凡事都要为孩子着想,对不对?” 姜莉怯怯地点头。 萧惟年理一理她的头发,“那你记住了,你的善良必须要有锋芒。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你得强大起来,懂吗?” 姜莉不懂,一脸茫然。 她男人今天说话文绉绉地,比她公公还有文化的感觉。 她很不习惯,又觉得很惊奇。 萧惟年笑了笑,凑去她耳边。 “老公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咱妈刚嫁给咱爹的时候,比你还胆小,比你还爱哭……听说我奶奶是大户人家小姐,规矩可多了,我妈经常被罚跪。” “但是后来,有了我,她学会了反抗。” “有了惟民惟秀以后,更是直接当家作主,无人敢惹。知道为什么吗?” 姜莉隐约懂了些什么,说不出来。 萧惟年捧着她的脸说:“因为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你也是。” “我知道,之前我妈和秀儿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我保证以后会尽量避免……但老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的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保护孩子,知道吗?” 萧惟年的眼睛里,全是姜莉所看不懂的情绪。 很陌生,但又像一座大山一样,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气息,让她脸红心跳。 可是,要她和婆婆作对……她可不敢! 萧惟年曲起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这些事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吃饭,走吧,尝尝老公的手艺。” “你,你还会做饭?” 姜莉不敢相信。 她所认识的萧惟年,可是扫把倒在他面前,他只会一脚踢飞的人。 “尝尝就知道了。” 萧惟年牵起她的手。 姜莉只觉得晕乎乎的。 萧惟年今天说话做事都让人看不懂,她本来挺害怕的,但一听他说话,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比任何时候都相信。 兰兰说的对,她可能就是鬼迷心窍了。 萧惟年突然的转变,让萧汝林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今天作了次主,没准任何人先动筷子,等着他们夫妻。 惟民惟秀流了一地的口水,王凤清更是忍无可忍。 一见姜莉,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 “哟!这可比祖宗还难伺候了!吃饭都要三请四请才请得动了。” 姜莉脸涨红,“爹,妈,惟民,惟秀,对不起。” 萧汝林温和地指了指桌子,“吃饭。” 姜莉不敢坐,“我,我在旁边吃就好。” 萧惟年帮她拉开小凳子,口吻随意的说:“现在可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咱家不兴那些旧规矩了。是吧,爹。” 萧汝林立即点头道:“嗯,惟年说的对。男女平等在54年就被写进宪法里了,那些旧规矩早就不兴了。” 王凤清默默翻了个白眼。 心说,你妈用旧规矩压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但她这会儿饿死了,实在没力气战斗。 一家人齐齐整整,萧汝林无比激动地搓着双手。 “那个……我先讲两句。” 第11章 分家 下一瞬,除了萧惟年和姜莉没动以外,其他人齐齐出动筷子,压根没心思听。 萧汝林有些尴尬,最终只感慨了一句。 “真好,一家人这样真好。” 萧惟年也是这样想的。 一家人这样真好。 汤里有两只完整的小鸡腿。 萧惟年分别夹给姜莉和王凤清,说:“现在这个家,你们两位最辛苦,多吃点。” 系统立即响起来:“端水端得好,生活没烦恼!端水端的妙,矛盾化解了!恭喜宿主自动解锁端水技能,此乃宠老婆必备智慧,特奖励套宝网使用+1,金锄头时效+1!” 听到系统的声音,萧惟年自嘲地笑了笑。 上一世,他最高记录是同时拥有七个情人。 因此成了圈内有名的端水大师和时间管理大师。 这点小伎俩他用的是如鱼得水,只是惭愧啊! 惟民惟秀不可能知道他哥在想啥,眼睛只看着鸡腿,羡慕但不敢有意见……啧,刚刚怎么就没看见呢? 王凤清表情傲慢地瞥了些怔怔不知所措的姜莉,心想,她也配? 但嘴上到底忍了。 主要是肉太香了,怕吵架的功夫被抢光,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萧汝林也看着,脸上写着欣慰两个字。 一个男人能善待自己的妻子,就是成熟的表现。 他儿,这是开窍了啊! 萧汝林又默默将列祖列宗感谢了一遍。 “妈呀!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的个乖乖!这真是我哥做的?” 惟民惟秀一口鸡一口兔,也塞不住惊叹不已的嘴。 萧汝林尝一口姜爆兔,满意地点点头,“确实好。” 比他家曾经的厨子都做的好。 关键刀工了得,每一块都差不多大,味道均匀入味,很难得。 王凤清尝了口汤,满足地‘啊’了一个长声。 太鲜了! 鲜得她差点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这是她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虽然她一共也没喝几回。 这样的日子,真不赖! 系统又一次响起:“恭喜宿主厨艺得到认可,让家人刮目相看,厨神技能+1,魅力值+1!请再接再厉!” 萧惟年看到空间里,魅力卡和厨神技能卡都有了变化。 他隐隐兴奋,有这么强大的系统加持,心里的憧憬不由更加辽阔起来。 饭桌上,王凤清边吃边偷偷观察姜莉,也不知这小狐狸精到底使了什么妖术,居然让萧惟年有这么大的转变。 小两口该不会是在合谋些什么吧? 王凤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冷笑一声。 管他们合谋什么,在她手里翻了天才算! 有本事就天天像这样鸡鸭兔的装! 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一只鸡,一只兔,全家人吃得肚子圆滚滚。 萧惟民打着嗝,“大哥,明天你们还上山不,我也去。” “行。”萧惟年正有此意。 萧惟秀则抹着嘴巴问:“哥,那你明天还给我买馄饨不?” 话一出口,就吃了王凤清一记爆栗。 “天天这么吃,日子还过不过了!” “惟年,钱给我!” 王凤清还惦记着那三十块钱呢。 萧惟年先是回答妹妹:“放心,哥明天一定让你吃上馄饨。” 然后,他拿出那三十块钱,从中抽出二十,递给王凤清。 “这钱本来是打算攒着给姜莉生孩子用的,没分家之前,理应交给母亲大人掌管。” 萧汝林看一眼小儿子萧惟民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咳一声。 “不是要分家吗?我看今晚就分了吧,自己的家自己当,钱给姜莉管。” 王凤清肯定不干,正要发作,萧汝林瞪她一眼。 他很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王凤清心里一怵,把话都咽了回去。 萧汝林是开源村文化最高的人,村里家家户户分家,都要请他到场。 这个家也没什么好分的。 他先口述内容:“东屋归你们,明天我就请人靠边再搭个灶。后山的一亩地给你们,但在惟民惟秀成家时,你作为大哥要出一份力。另外,每个月给我们五块钱,十斤粮,以尽赡养义务,能行吗?” 萧惟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才慎重点头:“行。” 父亲的用苦良心,从前他不懂,现在他一眼就能看穿。 姜莉就要生孩子,他却成天游手好闲。 分家,一来是给他压力。 二来,惟民惟秀还没成家,惟民也是个不争气的。 父亲是怕拖累了他这个小家。 又担心他撑不起来,所以提了近乎严苛的赡养义务,望他能知难而退。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放飞子女,又怕子女翅膀不够硬,怕松手他们会摔死摔伤。 所以,萧惟年才故作慎重地思考,希望可以让父亲安心一些。 其实,他主张分家,只是想分出一条界线来,让姜莉能好过一些,他才有更多精力去搞钱。 不管小家大家,他都会抗起来。 萧汝林心情复杂又激动,当即提笔写下分家书,赶紧去找村长当见证人。 不管怎样,变化就是希望。 …… 萧惟年也是没想到,重生第一天,他就把家给分了。 回到房里,一直不敢说话的姜莉这才激动地抓住他。 “惟年,你为什么要分家?你怎么想的啊!” 眼看她就要生了,分了家,他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啊! 萧惟年捧着她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傻媳妇儿,分家的好处你很快就知道了。放心放心,老公绝不会饿着你和孩子。” 这个年代的人,把‘家’的概念看得很重,那怕是一家人,一旦分了家,就成了‘你家’‘我家’。 吃一锅饭时,吃的是当家人的。 像姜莉这样嫁进来的‘外人’,是添口,做得再多,在当家人看来,贡献也没‘吃’的多。 自然是做什么都不讨好。 分家就不一样了,她把大家的饭一起做了,是大气,是大方。 就拿上一世来说,分家后,自家妈对姜莉再没大呼小叫过。 加上姜莉会处事,三天两头给点小恩小惠,关系才慢慢缓和。 再后来,他和姜莉离婚后,她们反而成‘母女’了。 这一世,他只是尽可能的,把中间这段不愉快的过程省略掉而已。 姜莉被萧惟年亲的晕乎乎的,把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反正担心又幸福,害怕又憧憬……希望阿年是真的变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萧惟年听到几声麻雀叫,顿时会心一笑。 第12章 人和动物的区别 刘大壮和王铁军两臭小子还挺早! 两人还是害怕王凤清,不敢直接进院子里来,所以和以前一样,学鸟叫当暗号。 不得不说,这两人真是人才,还用鸟叫声打情骂俏起来,一公一母,惟妙惟肖,就这技能完全可以去参加个‘达人秀’什么的! 想着若干年后的那个花花世界,萧惟年就像看到了金山银山。 不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这一世,他要好好体会享受每一个当下。 萧惟年无声笑起来,先在心里默背了一遍男德守则。 ——顾家有方法,爱妻有行动,尽心烹佳肴,内务必须理,不惹是非,不乱德行…… 背完,储物间果然又多了颗养生丸。 这下好了,姜莉和孩子的安全问题暂时不用愁了。 萧惟年起床,将二十块钱交给姜莉。 “今天让丈母娘陪去你镇上逛逛,买几件舒服的孕妇装,再买些面粉回来,晚上咱们吃馄饨。” 她怀的是三胎,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大很多,只是太瘦,现在看着还不那么显。 昨晚他才发现,丈母娘给她做的裤子已经太小,肚子上勒痕特别明显。 这傻丫头愣是忍着不说。 上一世,听说后期她根本无法下床,那时的她多难啊! 而他这个丈夫却只知道花天酒地…… 萧惟年内心又是一阵煎熬忏悔,轻抚着姜莉的孕肚,柔声道。 “现在正是小家伙长得最快的时候,一定要买,不能勒着她们了,知道吗?” 这时候,还没人知道姜莉怀的是多胎。 这个年代,多胎在农村是不吉之兆。 上一世时,姜家就是因为有所察觉,怕萧家不干人事儿,才故意将姜莉接了回去。 本来姜家是打算凑钱送姜莉去县城的,结果没来得及…… 想着这些事,萧惟年心里生出紧迫感。 搞钱的事得抓紧了。 为避免生枝,还得想办法获得丈母娘一家的信任才行。 姜莉从来没管过这么大一笔钱,很忐忑,以至于根本没留意萧惟年说的是‘们’。 她忧愁道:“你不是说留着生孩子用的吗?阿年,我没事的,裤子我自己改改可以将就的,咱们别乱花钱好不好?” “听话。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钱的事交给我。” 萧惟年摸摸她的头,“馄饨皮记得多做一点……分家不分心,明白吗?最重要的是,不能太累了,让秀儿帮忙。她就是个小孩儿,谁给甜头听谁的。” 他知道姜莉其实很聪明,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直接。 姜莉懵懵懂懂地点头:“惟年我知道的,分家了,我更要对公婆弟妹好,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乖!” 萧惟年欣慰地笑了笑,“老公今天不仅要让你吃上馄饨,还要让你喝上猪脚汤!” “尊重,是爱妻的最高境界,是男德楷模的最低标准,也是最高标准。恭喜宿主成功领悟,+1+1+1通通+1!” 储物间里各种卡瞬间有了变化,养生丸去病丸也都多了一颗。 对于系统变着法子给奖励的行为,萧惟年默默竖起大拇指。 什么都不说了,浪哥就是浪哥,大方! 局气! 他将养生丸弄一颗在水里让姜莉喝下,又去厨房用昨天的鸡汤快速煮了锅面,这才让姜莉去喊其他人吃早饭。 他知道父母都已经起床,头天分家,他们估计还没习惯,还在等着姜莉做好早饭去喊。 萧惟年胡乱吃了几口,在院子里喊了声,萧惟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跑了出来。 “哥,真去啊!” “废话!” 萧惟年随手将姜莉给他准备的干粮扔给惟民。 “你嫂子怕你饿着,让我给你的。” 萧惟民打开一看,是红薯干,拿一根出来嚼着。 “嫂子真好!” 院外,王铁军和刘大壮刚在墙角完成一场撒尿赛。 见到萧惟年,王铁军兴奋道:“年哥,我刚刚飙出去一丈远,牛逼不!” 说完,又指着刘大壮哈哈大笑:“这货又输了,哈哈哈!就这冲力,以后肯定生不了儿子!” 刘大壮:“你放屁!” “还有这说法?”萧惟民作势就要掏家伙。 萧惟年一个眼神制止回去,“知道为什么家家户户都要盖茅厕不?” 仨货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王铁军说:“要积粪种庄稼,这谁不知道啊!” 萧惟年摇摇头,“茅厕的存在,最重要的意义是将人和动物区分开。” “只有人类可以承认屎溺的存在,并尽可能的给予它应有的尊严,再物尽其用,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而动物,只会随心所欲。” 萧惟民:“……” 王铁军:“……” 刘大壮:“……” 三脸懵逼。 年哥说的啥意思? 不是,这比赛的发起者难道不是他吗? 谁家修了新房子,他们都要集体去留个纪念。 要是有小媳妇儿老大妈路过,他们不仅要比谁飙得远,还得比谁口哨吹得响。 听人家骂他们畜牲,一个比一个乐…… 这怎么又是人类,又是动物的了? 动物咋的了? 人不也是动物吗? 萧惟年对着三张懵逼脸,表情严肃起来。 “总之,以后,取消这种恶趣味的比赛。” “记住,咱们现在要做个人!” 王铁军和刘大壮无条件服从:“行!不比了,咱听年哥的!” 萧惟民则是碰碰鼻头,心想,他哥装逼起来,比他们有文化的老子还牛逼呢! 系统:“识别到宿主在做人的道路上奋往直前,还能带动他人,魅力值+1+1+1!” 萧惟年不想再回忆曾经的自己有多傻笔,带着三人上山。 路上,又给萧惟民说了冬虫夏草的事。 萧惟民对挖虫草半点兴趣没有,他只对套野鸡野兔感兴趣。 于是,他主动道:“你们挖,我负责守网子。” 要真套到,他就拎了去卖,回头假装提前走了,什么也不知道。 萧惟年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并不劝,将网子随意一支,招呼大壮和铁军往树林里走。 顺便每人分了五块钱给他们。 “昨天卖野鸡野兔的钱,我占了大头,你们没意见吧?” 第13章 人贵于有过能改 王铁军和刘大壮都傻眼了。 有鸡兔分,还有钱……这怎么可能? 以前他俩有啥好东西,都是年哥保管,虽然保管等同于私吞。 但他们觉得很应该啊! 这不就是当老大的权利吗? 王铁军想的更多一些,这肯定是年哥对他们的考验。 最近,李家村有几个混子都想来跟年哥。 要他俩经不住考验,估计地位不保。 没年哥罩着,就他和大壮这脑子,以后还怎么混啊! 王铁军递了个眼神给刘大壮,显出几分惶恐来。 “年哥,这钱我们肯定不能要!” “要没你,咱们估计连根兔毛都看不到。” “再说了,嫂子马上要生孩子,你用钱的地方还多。不像我和大壮,媳妇儿影子都还没看到,咱俩有的是时间攒钱。” 刘大壮:“嗯嗯,铁军儿说的对!” 萧惟年强行将钱塞给他们,趁机给这俩货上了一堂课。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没有最基本的公平,也就没有尊重,这种关系长不了。” “记住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做人要有欲望,生活才有希望。” 王铁军和刘大壮面面相觑。 年哥不对劲儿! 肯定不对劲儿! 萧惟年在二人肩上拍一拍,“我知道以前有些事,我做的比较过火。但从现在起,我们是平等的,你们要有自己的想法,要觉得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对,就要提出来。咱们以心交心,有商有量,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上一世,因为他的过度压制,两个兄弟才变得越来越懦弱,遇事儿撑不起来。发现他这个靠山说垮就垮,更是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这一世,他不会再自以为是了。 萧惟年说完,拎着金锄头开始挖。 “今天你们跟着我,我挖,大壮捡,铁军清理。” 他分工完,王铁军和刘大壮也就顾不上思考了,甩开膀子开干! 不一会儿,满山都是他们‘牛逼’的惊叹声。 因为,萧惟年实在是挖得太快太准,给挖土豆似的。 另一边,萧惟民眼巴巴地守着网子。 守了快一个小时,鸡毛都没瞧见一根。 无聊顶透。 萧惟民又打了会儿瞌睡,决定不等了,下山打牌去。 运气好的话,还能赢顿肉钱。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一头黑壮的野猪疯了似的朝他这边奔跑而来。 “妈妈呀!” 萧惟民吓得拔腿就跑。 “哥!” “铁军儿!大壮!” “救命!救命啊!” 他的喊声惊天动地,本来就没隔多远的萧惟年三人听见了,赶紧往这边跑。 几分钟后。 他们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头大概有两三百斤的野猪,脖子被那网子勒着,正‘嗷嗷’的挣扎。 萧惟民瘫坐在不远处,浑身是泥,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刘大壮用力揉揉眼睛,“我勒个天神爷!” 只有萧惟年冷静地上前,搬起块石头在野猪头上先砸了两下。 将野猪砸晕,方才喊王铁军:“你回村里去找人来帮忙,就说见者有份。另外,记得带把刀,带个干净的桶,这猪血得尽快放出来才行。” 他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用储物空间,就得找人帮忙。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又了个想法,也许可以尽快带领村里人开始发家致富。 因为,他没记错的话,就在今年冬天,会有一场雪灾。 积雪压垮了好几家房屋,加上食物短缺,交通不便,最终出了好几条人命。 萧家当时要不是姜莉娘家接济,估计也很难熬过去。 既然他重生回来,就要努力避免悲剧的发生。 “哎!” 得了命令,王铁军反应很快,飞叉叉地往山下冲。 刘大壮还傻愣愣地看着那昏死过去的野猪。 “哥,你这网子怕是菩萨用的神器吧,不然咋一套一个准啊!” “昨天野鸡野兔往里挤,今天野猪也往里钻,这怕是个套宝网吧!” 萧惟年忍不住哈哈大笑,往刘大壮头上按了把。 “你小子这张嘴开过光吧!” 一说一个准,也是牛逼! 刘大壮摸摸头,“嘿嘿嘿……那我俩现在干啥?” 萧惟年:“趁大家还没来,先把虫草收了。” 他看了眼萧惟民。 萧惟民脸 色惨白,还没缓过来。 萧惟年走过去,在他肩上用力拍了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行了,先回去换衣服,帮你嫂子多做点馄饨皮儿,今晚让你吃个够。” 刘大壮看一眼他裤裆,很体贴地说:“放心吧惟民,这事儿咱们不会说出去。” 萧惟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那勒在野猪脖子上的网子。 真有那么神奇吗? 巧合吧? 萧惟年套到一头野猪的事,立即在开源村传开。 然而,跟王铁军上山来的,只有三个人。 萧汝林,大壮爹,以及铁军爹。 除了自己人,没人敢来。 萧惟年的便宜,也是能占的? 别到时猪肉没吃成,还惹一身臊。 纵然萧惟年有心理准备,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只能说,他给村里人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二十多年积攒的恶名,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萧汝林怕他失落,鼓励说:“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 萧惟年点点头:“谢谢爹。” 大壮爹和铁军爹被眼前的奇景吸引。 大壮爹:“这几个臭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铁军爹:“可不是!去年有头野猪老下山糟蹋庄稼,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把它逮着。他们居然用个破网子就给逮着了!这也太神奇了!” 萧汝林呵呵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只要敢闯敢干,本来就自带几分运气。” 挺好! 他骄傲! 这时,大壮爹看到他们各自提了一大袋虫草,不由问萧汝林。 “萧先生,这玩意儿真能卖钱?” 萧汝林定睛认了会儿,“冬虫夏草?” 他曾在书上看到过,没曾想这山上也有。 萧惟年:“是的,爹,这是味名贵药材,我们打算晒干后拿去县城卖。” “好事儿啊!” 萧汝林一听是正事儿,立即给大壮爹和铁军爹解释起来。 两爹不信萧惟年,但信萧先生。 加之,只要萧惟年不带他们的儿子出去闯祸,就是挖着玩他们也支持。 能赚钱,那更是举双手双脚的支持! 三对父子话不多说,齐心协力,很快把野猪搬回萧家。 一路上,全村人眼睛都直了。 第14章 茶凉不如水 看着那膘肥体壮的野猪,村里人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然后变成一句句的酸话。 “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只瞎猫,有啥好神气的!” “可不是,吃了这几顿肉,还能变人不成!” “还说什么见者有份,依我看,今天幸亏没去。要真去了,帮他们把猪抬回来,弄不好还说你给他抬丢了几斤,非让赔不可!” “那可不嘛,萧惟年那几个混小子啥事儿干不出来!” “啧啧啧,大壮和铁军那两孩子算是毁了,他们爹妈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还往上凑。” “你们听说了没,萧惟年昨晚闹着把家分了……你们看着吧,呆会儿一家人还能为分肉打起来呢。” “萧惟年那种六亲不认的人,啥事干不出来!有好戏看喽!” “老天爷咋还不收他呢!”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收,是时辰未到……有些运气,是会爆头的,咱就等着吧。” 村里人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嚼着舌根。 林兰兰听说这事儿后,鞋垫也不做了,在自家院子里摘了些樱桃,换上城里大表姐送的花裙子,避开家里人,欢天喜地地往萧家跑。 而此时,萧家的三个女人被摆在院子里的野猪给震惊了。 萧惟秀瞪大眼睛,“咱家过年猪都没这么大呢!” 姜莉脸红红地点头,“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猪。” 她又看了眼自家男人。 惟年可真有本事,说有猪脚汤给她喝还真就有。 她果然没看错人。 正在忙活的萧惟年收到系统提示。 “系统识别到因为宿主的努力,激活了原配妻子的幸福指数。从现在起,一应神器的时效与幸福指数绑定,不再单独计算。” “总而言之,宠妻不断,时效不断!” “另外还有更多大礼等着解锁,宿主加油!” 萧惟年抬目望去,对上姜莉亮晶晶的眼睛。 他笑一笑,姜莉立即脸红心跳地别过头去。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看过来。 见萧惟年还在看她,姜莉脸更红。 但这次,她没再错开视线,而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在她头顶,有个心型的计数器一闪而过。 上面显示的幸福指数是10。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姜莉从来没有真正的幸福过。 他带给她的,只有不安。 纵然如此,她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 萧惟年心里就像煨着一锅柠檬汁,酸得他眼睛跟着发涨。 幸好,他的人生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上一世,他让姜莉流了多少泪。 这一世,他一定要让她加倍笑回来。 萧惟年呼出一口气,更加有干劲儿了。 银菜刀使得虎虎生威,把那猪肉分割得像艺术品似的。 看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大壮爹:“惟年这手艺哪儿学的啊?” 萧惟年笑一笑:“看得多了就会了。” 大壮爹:“哦……哦哦哦……” 每到过年杀过年猪时,几个混小子就挨家挨户地守。 主家怕他们捣乱,就多少打发点。 那可不是看得多吗? 一年看好几十次呢。 80年代初,农村养猪还没喂饲料这么一说。 人都不够吃,猪也就是喂点野草烂菜,到年底,能有个百十来斤就算不错了。 卖一半换过年钱,剩下的一半,省着吃,能撑两三个月。 一年也就这样了。 条件好一点的人家,一个月能打个两三回牙祭。 普通人家,能保持长期有点儿油荤就不错了。 王凤清扒拉着手指头盘算,这么一头猪,吃到过年还很富裕。 家里今年养的两头过年猪就都可以卖了。 明年日子有盼头了! 但这天热,肉放久了要臭,腊肉是弄不成了……那就给卖了。 这下,不愁姜莉生孩子的事了。 要不,趁机给惟民娶个媳妇儿? 突然,王凤清反应过来。 昨晚他们分家了呀! 这猪是老大弄回来的,分不分给他们,分多少,那可是老大说了算! 王凤清偷偷瞄了眼正在忙活的萧惟年。 以她对大儿子的了解……能分个十斤给他们? 剩下的,估计不出三天,就能让他吆五喝六地祸祸了。 王凤清心里着急,赶紧找萧汝林合计。 萧汝林呵呵一笑,无所谓道:“他现在自个儿有个家了,知道该怎么做,咱们甭操心。” 王凤清哼一声:“说得轻巧!你看着吧,三两下准给你全祸祸了!” 她该操心的还不一样操心,难不成看她大孙子饿死啊! 王凤清转身回屋,寻了把顺手的工具。 守家这种事,还得她来! 王凤清的反应,萧惟年看在眼里。 他不慌不忙地炖上猪脚,弄好肉馅,让大家帮忙包着,这才领着姜莉请上萧汝林,一起进了主屋。 见王凤清手里握着一把镰刀,萧汝林脸色一变:“你这是干啥?” 王凤清哼一声:“今天谁要敢从我家白拿东西走,就是偷!就是抢!只要他们敢,我就让他们出不了大门!” “你呀你!” 萧汝林空有满腹学问,却常被老婆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莉更是吓得缩成一团,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只有萧惟年很理解地笑了笑,“妈,你放心,绝不可能白给!这不,我们找您商量来了。” 王凤清愣愣,鼻子里又哼一声:“都分家了还商量啥啊!” “分家了您也是我妈。” 萧惟年笑着先接下镰刀,动容道:“我知道,您为这个家操心很多,担心姜莉生孩子,更担心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养不好。您怕的不是让别人占便宜,而是怕我们没计划。” 现实就是如此,人穷不如鬼,茶淡不如水。 他上一世就已经体会的淋漓尽致。 母亲也不是生来就泼辣,蛮不讲理。 她和所有的女性一样,都曾是像秀儿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再是如姜莉一样步入婚姻的小媳妇儿,面对未知的人生,有憧憬,有恐惧……最终,被生活磨的面目全非。 所谓环境造就人生。 若生活如意,哪个女人不愿意优雅从容? 记得上一世,离婚后,姜莉带着孩子在县城开了个小餐馆。 有次,他偷偷去看她们,正好遇到两个酒鬼想吃霸王餐。 姜莉急了,拿着把菜刀就追了出来…… 萧惟年想着这些,心里一阵的难受。 说白了,还是因为他不争气。 萧惟年微微哽咽,“妈,您的用心良苦,儿子明白的。” 第15章 你礼貌吗 王凤清没想到萧惟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尽可能的撑起这个家。 丈夫是个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没关系,她有的是力气! 儿女不成气,被人看不起。 无所谓,她养得起! 早些年,因为萧家的成分问题,没少被人欺负。 她也不怕! 论打架没人有她狠,论骂架更是全村没对手。 但很多时候,尤其是最近,她越来越有心无力。 比如儿媳妇儿怀着孩子,本是天大的好事,她也想当菩萨一样供着,但供不起啊! 连口像样的吃的都没有。 比起被亲家母三天两头的嫌弃唾骂,让她更难受的是,她无法改变现状。 虽然,她次次都骂了回去,但有什么用?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这种事,没有输赢,谁难受谁知道。 这好不容易老天开眼,给他们送了头猪来。 她能有什么私心,还不就是想着能细水流长一点,把这日子能缓和地过久一点,但萧惟年这架势,嘴上说的好听,感觉没和她一条心。 王凤清表情很复杂,看看萧汝林,又瞥一眼姜莉,最后警惕地盯着萧惟年。 “你就说吧,你打算怎么分?” 萧惟年道:“这样吧,您先听听我的计划。听完,有意见您再提,行吗?” 行吗…… 这要过去,这种时候萧惟年肯定是猩红着眼睛吼一句‘我的事你们少管’! 商量这种事,不可能存在。 吵架王凤清在行,这么好言好语的说话,她实在有些懵。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丈夫。 萧汝林也被儿子的变化给震惊到,忙道:“惟年你先说,我们听着的。” “现在天热,肉不能放太久,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卖了。”萧惟年说。 王凤清心说,这还差不多。 萧惟年接着说出他的计划。 “现在热天,肉价才一块多点,野猪肉稀奇些,顶多也就卖个一块五。” “但也正因天热,野味馆生意本来就不怎么好,肯定也不敢买多。所以我想,就先在村里卖。” 王凤清立即哼笑起来:“就那些个抠里抠搜的,能舍得买?” 她其实最想说的是,有人敢买吗? 村里谁不知道萧家的东西烫手的很。 萧惟年说:“拿钱肯定舍不得,所以我想赊肉出去,让他们拿虫草来换。” 王凤清不懂什么是虫草,一听说赊账,立即反对。 “人拿了你的肉,吃进肚里还能认?再说,虫草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换来有什么用!” 萧汝林听懂了,眼睛一亮:“惟年这法子好啊!不过,你确定能卖得出去?” 萧惟年很肯定:“我有办法。” 虫草肯定是能换钱的,萧家还没垮时,那也曾是他们的桌上品。 要真有卖货渠道,这等于是变相的‘倒卖’,是种做生意的正经手段。 可行啊! 萧汝林赶紧给王凤清解释了虫草的事。 王凤清将信将疑,还是担心有人赖账。 萧惟年先是自嘲一笑:“妈,您也不想想,有人敢赖咱家账吗?” 王凤清想想也是。 “至于虫草,您放心,我肯定能给你换来钱。” 萧惟年主动握住母亲长满老茧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儿子不会再让你们跟着受苦了,相信我。” 王凤清心里全是反对的声音。 这猪肉只要卖出去,到手就是两百来块,可以干好多事儿了。 干嘛要搞那么复杂,还得冒风险。 但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莫名觉得,被萧惟年这样看着,听他好好说话,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有点儿不想醒来了。 姜莉这时温温地开口:“妈,您就相信惟年一次吧。以后,我们肯定会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您二老。” 萧汝林听的百感交集,率先表态。 “我相信惟年,就听他的!” 几分钟后,王凤清不情不愿地被姜莉拉进灶房,帮着煮馄饨。 萧汝林则坐在屋里,回味着萧惟年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老泪纵横。 他儿,确确实实是开窍了! 老天开眼了啊! …… 林兰兰在门口张望了半天,见姜莉进了灶房,这才扯扯花裙子,扭着小细腰走进来。 正在洗猪大肠的刘大壮,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咽了咽口水。 “林兰兰,你不怕蚊子咬吗?” 瞧瞧,都咬几个大红包了! 林兰兰斜他一眼,“关你屁事!” 另一旁清理猪肚的王铁军则是朝她吹了声口哨。 “叫声哥,哥给你来个绝活儿!” 林兰兰不想搭理他,又架不住好奇,傲慢地走了几步过来。 “你能有啥绝活儿。” 王铁军嘿嘿一笑,拿起盆里洗干净的猪尿泡就开始吹。 只见他鼓起腮帮子,憋得脸通红,没几下就将猪尿泡吹得鼓起来,像个气球一样。 以前他们经常这样玩。 每次他都最能吹,比年哥还能吹。 谁知林兰兰不屑一顾,哼一声:“神经病!” 萧惟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失笑。 想想以前和这两大傻子在一起的时光,其实也挺有意思。 傻笔又无聊。 他这一笑,阳光又帅气。 尤其那双微弯的眼睛,熠熠生辉,像晚上漫天的星子一样璀璨好看。 林兰兰都看傻眼了。 萧惟年绝对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没有之一。 可惜,让姜莉给抢了先。 林兰兰嫉妒的心里发狂,眼睛里却是冒着小星星,痴痴地看着萧惟年。 结果,萧惟年望都没朝她这边望一下,直接叫来王铁军和刘大壮,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后,二人眼睛一亮,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萧惟年接着分肉。 林兰兰忍了忍还是很不甘心,堆起一个自以为甜美的笑容走过去。 “惟年哥哥……” 萧惟年闻着她身上的怪味儿,眉头瞬间拧起来。 这个时期,在他们农村,讲究点的女孩子一般用的是散装雪花膏。 那是种以硬脂酸为主的护肤品,主要用于冬天防干燥冻裂。 大热天的,林兰兰估计是抹了全身,混合着汗味儿……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萧惟年面无表情:“我没算错的话,依着辈份,你应该叫我声叔吧。成天哥哥哥的,你礼貌吗?” 第16章 直男式怼绿茶功能 林兰兰:“……” 一个村子里的人,就爱理辈份。 萧惟年有个堂姐,嫁给了林兰兰的亲二叔。 这么算起来,是该叫叔。 但他平时从不在意这些,最爱逗人家小媳妇‘叫声哥哥来听’。 往常,听她叫哥哥时,有时还会得意地眯起眼睛笑。 这两天是怎么了? 林兰兰噘一噘嘴巴,叔就叔吧,无所谓了。 她注意力很快被萧惟年的刀法吸引。 “惟年哥……叔……你好厉害啊!你可以教教我吗?” 萧惟年瞥她一眼,“怎么,要当杀猪匠啊!” “那能啊,人家可是个女孩子……” 林兰兰扭扭扭,“我就是觉得你做起事来,真的好帅啊!你不知道我有时真的好羡慕姜莉,可惜……” 萧惟年当她在放屁,手上动作不停,眉头皱得更紧。 林兰兰见他不搭腔,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轻轻地叹了声。 “可惜我没姜莉的运气。” “运气这种东西,确实不是是个人都有。” 萧惟年将分好的一块肉往盆子里一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兰兰。 “不过你也不用可惜,你有没有那运气,都是我看不上眼的类型。” 林兰兰不敢置信地僵着,油腻腻的脸阵红阵白。 萧惟年:“要找莉莉去灶房,躲开些,别把猪肉给我熏出味儿来,不好卖。” “噗嗤!” 系统居然笑出了声:“恭喜宿主解锁直男式怼绿茶功能,展现出了坚守夫道的决心和智慧,特发慧眼识物卡一张。” “点亮慧眼,可辨真假,能断人心,寻宝鉴宝,不在话下。” “级别越高,看得越真。” “请宿主再接再厉,赶快升级吧!” 空间里,顿时又多一张卡片。 萧惟年只觉视力一下清明了许多。 再看林兰兰时,居然还能看到一股污气盘旋在她头顶,像个炸毛的抱母鸡。 他眼里厌恶更深,“还不走开!” 林兰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委屈地咬着嘴唇:“惟年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姜莉和你说什么了?” 她实在想不通,萧惟年对她的态度怎么会这样? 以前,他也爱逗她玩。 但绝对不会是这种眼神,这种语气。 这……这也不像是开玩笑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姜莉在从中作梗。 萧惟年冷笑了声,头也不抬,“她没和我说什么,我就是单纯地看着你就讨厌而已。” 林兰兰:“为什么?” 萧惟年:“因为你讨厌啊!” “兰兰,你怎么来了?” 就在林兰兰要当嘤嘤怪时,姜莉刚好出来,林兰兰忙换上笑脸。 “我给你送樱桃来呀,你前几天不是说很想吃吗?” “你说你,天天有肉吃还想啥樱桃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似开玩笑,实际上就是在不动声色地间隙他们夫妻关系。 现在的姜莉还听不懂,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前挽住林兰兰的手。 “哪有天天吃肉……你来的正好,呆会儿就在我家吃馄饨吧。” 说完,她后知后觉地看了眼萧惟年,有些担心。 以前她也留林兰兰吃过一次饭,惹得婆婆很不高兴。 萧惟年也嘲讽她:“说请客就请客,果然是大户人家来的啊,以为粮食都是下雨一样天上掉的。” 从那以后,她连自己亲妈都不敢留了。 现在虽然分了家,但惟年会给她这个权利吗? 姜莉心里没底。 萧惟年朝她笑笑,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她留谁吃饭都没问题。 姜莉抿唇一笑,眼底水光一样荡开。 显在她头顶的计算器又是一闪,显示幸福指数+5,变成了15。 空间里的神器使用时效也跟着变化。 原来,只是给她一点点尊重,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萧惟年心里五味陈杂,虽然很讨厌林兰兰,但并不想马上夺走姜莉的幸福感。 虽然人都是会在背叛与现实中被迫成长。 但有他在,姜莉可以慢慢来。 其实也无所谓,只要他的心足够坚定,别说林兰兰,就是万花众中过,他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 萧惟年今天大展身手,一口气做了一张小方桌根本摆不完的菜。 肝腰合炒,干煸肥肠,爆炒里脊,猪脚炖大豆,凉拌猪耳朵,酸菜血旺…… 其实都是上一世他经常吃的一些家常菜,还差着调料,但胜在他厨艺不是一般的高超。 几道菜被他炒得色香味俱全,即便装在大土碗里,也让人垂涎欲滴。 正值吃晚饭的时间,那浓郁的肉香味儿,穿透瓦缝,慢慢向四周蔓延。 离萧家最近的几户人家,瞬间就觉得手里的土豆难以下咽,蔬菜玉米糊糊也不香了。 二狗家三岁的大儿子钢蛋儿,跟在怀孕的秀芳身后,哇哇地哭。 “我要吃肉肉!呜呜……不要吃土豆,要吃肉肉……” 秀芳孕期和姜莉差不多,正是嘴谗的时候。 她都有两个月没见过肉了。 她也想啊! 当下被钢蛋儿烦得不行,一巴掌都呼了过去。 “哭哭哭就知道哭!想吃肉找你爹去!” 等着玉米糊糊上桌的二狗一听就窝火,一脚将凳子踹远。 “你娘俩儿是八辈子没吃过肉吗!” “老子这就去给你们买!” 二狗捏着家里仅有的十块钱就出门,想无论如何也要去镇上买点肉回来。 钢蛋儿吸着鼻涕追出来喊:“爹!我要吃野猪肉!” 他听刘大爷说过的,野猪肉可比自家喂的猪香。 刘大爷说着都流口水咧。 钢蛋儿闻着从萧家传来的肉香味儿,也流口水了。 二狗一看他那样,气不打一处来。 几步返回去,拎起钢蛋儿就吼:“这么想吃,你不如去喊萧惟年爹!” 钢蛋儿蹬着小短腿,“喊就喊!” 反正今天非要吃野猪肉不可! 二狗气得不行,抡起巴掌就揍。 秀芳心疼儿子,又怕二狗莽起来会连她一起打,急得直抹眼泪。 “钢蛋儿听话,妈给你做菜饼子。” “不要!就要吃肉肉!” 钢蛋儿边哭边嚎。 就在这时,铁军妈拿着个碗路过。 “二狗,咋又打孩子了!” 二狗气呼呼地,“这狗东西谗得爹妈都不认了,婶子你说该不该打!” 铁军妈将钢蛋拽过来,瞪二狗:“孩子谗怎么了,你不谗啊!” 第17章 吃上猪肉要升仙 二狗怔怔,脸一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铁军妈道:“铁军刚刚回来说了,萧惟年打算卖肉。有钱算1块五一斤,没钱可以赊账,过几天拿虫草去换……哦,虫草后山到处都是,可以去挖。” 秀芳一听很稀奇:“虫草是干啥用的,还能换肉?” “不知道。” 铁军妈看一下四周,扬扬手里的碗,压低声音说:“听说可以先尝……管他呢,先把肉吃了再说。” 二狗不以为然:“那萧惟年是个啥人又不是没人知道……” 铁军妈摆摆手,“这次不一样,还请了村长当见证人呢。他要再敢犯浑,咱全村人还能怕他一个不成。” 说完,铁军妈匆匆忙忙的要走:“不说了,我得去挑块好的。” 秀芳很心动,安抚着钢蛋儿,小心翼翼道:“二狗,要不……咱也去赊一块吧……反正又不给钱……” 虫草什么的,如果真有人去挖,大不了他们也抽半天去挖就是了。 二狗很凶地瞪她一眼,“要去你去!” 说完,他往石头台阶上踢一脚进屋去了。 说起来,二狗只比萧惟年大两岁。 他俩就是村里的正反两面教材。 二狗成熟懂事,靠自己娶了媳妇儿还生了儿子,如今媳妇儿又怀着二胎。 又是个爱帮忙的,在村里人缘很好。 虽然有点急脾气,但和萧惟年那样的比起来,简直好太多。 谁家大人教育孩子时,不得说一句:“要学就学人家二狗,要学萧惟年,打断你狗腿!” 所以,在二狗看来,他根本不屑和萧惟年打交道。 萧惟年指不定又要给大家挖什么坑呢。 和心术不正的人做交易,等吃亏上当了哭都来不及! 但孩子哭成那样……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于心不忍。 就想着,秀芳要敢去就让她去。 回头真出问题,他不认也有由头说。 秀芳在门外站了会儿,见大壮妈和村里的几个妇女也急匆匆的往萧家跑。 她们个个手里还都拿着碗。 说法和铁军妈差不多。 又过一会儿,村长和萧汝林说说笑笑的也从她门前过去。 秀芳心动了,牵着钢蛋的手小声说:“去拿上你的碗,妈带你吃肉肉去……” …… 此时的萧家,是空前的热闹。 听说萧惟年要卖肉,萧惟民赶紧找到称,守肉堆前主动要帮忙。 萧惟年只是摇头笑笑。 心想,今天惟民想揣点钱在自己兜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小子呀,从小就机灵,只是没抖对地方。 得想办法将他赶到正道上去才行。 萧惟年其实已经有想法了,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还有秀儿,也要回学校读书。 重生一世,他定要把一切错位的人和事都纠正过来。 萧惟秀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命运正在悄然改变。 她跑前跑后的帮忙。 将萧家最值钱的家具,萧汝林的大书桌收拾出来,又欢天喜地地往上面摆碗筷。 她太开心了! 家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不但有肉吃,大嫂姜莉今天还给她买了水果糖。 这是过年才有的待遇。 不,今天比过年还开心! 铁军爹和大壮爹帮完忙,本是不好意思留下吃饭的。 萧惟年诚心诚意,一再挽留。 加上那肉菜实在是太诱人。 看着闻着,毫不夸张地说,心里就想的是,吃这么一顿死也值了! 他们也就假装看不见王凤清铁青的脸,乐呵呵地继续帮忙。 萧惟年炒完菜,又在院子里支起口大锅,熬上板油,开始炸酥肉。 眼看着半边猪就要被他祸祸完,王凤清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拳头更是硬了又硬。 这混账东西,敢情是哄着她玩的吧! 说什么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啊呸! 王凤清没法忍了。 就感觉胸腔里憋着一口气,要爆炸。 但她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村长也来了。 她这时候闹起来,可不就是让全村看笑话吗? 她可不能给他们机会! 可这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王凤清立在灶房门口,看萧惟年的眼神刀子一眼,恨不得将他的心掏出来看看,里面都是咋长的? 是个草包吗? 啊!!!要气死了! 姜莉看着婆婆,看得心惊胆颤,偷偷给林兰兰递个眼色。 林兰兰忙将樱桃递给王凤清,“婶子,你吃点樱桃,可甜了!” 王凤清白她一眼,“依着你二婶,你得叫我声奶,你爹妈没教你吗?” 林兰兰:“……” 这家人今天是咋的了? 猪肉还没吃上就都升仙了吗? 一个个的都想当人祖宗! 林兰兰腹诽归腹诽,但为了证明自己比姜莉强,硬着头皮讨好道:“是是是,应该叫凤清奶奶,是我不懂规矩,您老消消气儿。” 王凤清哼一声,没心情搭理她。 林兰兰朝外头看一眼,“惟年哥真是太厉害了,您瞧瞧,比过年还热闹呢。外面那些人肯定都羡慕死你了!” 王凤清闪闪眼睛。 羡慕……这个词儿倒是有些新鲜。 从来别人都是同情她的很,以为她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将来老了肯定惨的很。 虽然她很不屑。 但被人羡慕的滋味儿……感觉还是不错的。 再看院子里。 她两个儿子,站在人群里,哪个不是一表人才? 开玩笑,她家老萧可是村里第一文化人。 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还能打洞咧。 她家惟年惟民只是还没长大而已。 这不,惟年才开点窍,就能轰动全村。 王凤清突然又觉得,半边猪能换来全村人的羡慕,好像也挺值。 她握紧的拳头稍稍松了松。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已经站满了人。 多是妇人小孩儿,青壮年有几个都是站得远远地,带着审视的目光瞧着萧惟年。 仿佛是要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萧惟年这边不慌不忙地炸了一大盆酥肉出来。 谗得大人小孩儿口水流一地。 大家嚷起来。 “不是要卖肉吗?到底卖不卖呀!” “就是,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我看分明就是想眼谗我们的吧!” “不就是头野猪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皇帝了呢!” 萧惟年这时才将工具交给王铁军和刘大壮。 他走上台阶,与萧汝林和村长站在一起,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首先,我想给大家道个歉。这些年,我给大家造成了不少困扰,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萧惟年鞠躬下去。 全场震惊。 “什么玩意儿?” “猫哭耗子吧!” “不是,到底卖不卖肉!” 萧汝林正要帮儿子说几句,萧惟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第18章 改头换面第一步 萧惟年不再啰嗦,道歉只是表达个态度。 他朗声道:“今天运气好,套到这头野猪。真要说给大家分,不现实。” “这样,到场的不管大人孩子都可以尝,先到先得,见者有份,分完为止。” “至于肉,只有一百斤。” “每家限购三斤,给钱的照一块五算,没钱的可以赊着,三天之内拿虫草来换。” 他拿出一根虫草,“就长这样,后山有很多,明天我和大壮铁军可以去教大家认。” “虫草清理干净后,我照20一公斤算。除去肉钱,多的我直接付现金。” 闻言,众人炸开了锅。 “什么虫?20一公斤?” “什么草?这么贵?” “意思是,不但肉可以白吃,还能拿钱?” “有这好事儿?” “这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大家听我说。”村长这时双手压一压,开口道:“受萧先生之邀,今天的每一笔交易,我都可以作为见证人。出了什么问题,有我在!” 村长话说的硬气,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瞥了萧惟年一眼。 这绝对是他有生之年,赌得最大的一次了。 谁让萧汝林开了口呢。 萧家两个儿子再不争气,萧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萧先生多清高的一个人啊,这还是第一次求人呢。 鉴于他求人家的机会比较多,村长只能硬着头皮赌这一回。 不过,他有言在先,萧惟年要敢胡来,他绝不可能包庇! 萧汝林接收到村长求保证的目光,立即高声道:“我萧汝林今天就把这张老脸搁这儿了,惟年要说话不算话敢坑大家伙,你们见着我只管往我脸上吐口水。” 闻言,全场安静。 这家子人也是奇特。 村里第一文人,第一泼妇,第一无赖……全占了。 萧先生的为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另外两个嘛…… 大家目光滴溜儿地转到王凤清身上来。 王凤清吐着樱桃核,眼睛一愣。 “看我干嘛!爱买不买,不买的赶紧走,别碍着我家吃饭!” 这也算是个同意的态度。 林兰兰这时又发挥起作用,挤出去说:“我先来三斤!” 刘大壮乐呵呵地给她装上一块,上称,正好三斤。 王铁军则问:“尝酥肉还是馄饨?” 馄饨刚刚地灶房姜莉偷偷给她尝过了。 林兰兰指着大盆,“尝块酥肉!” 这可是萧惟年亲自炸的,肯定香死人了! 林兰兰开了头,铁军妈和大壮妈也跟着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全是惊叹声。 “这酥肉太好吃了!又香又脆,这咋做的啊!” “妈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馄饨了!” “太香了!” “不对啊!这肉怎么每块都刚刚好三斤,这谁切的,这么准啊!” 萧惟秀在一旁得意道:“我大哥切的!我大哥可牛了!” 萧惟年这边,请村长,萧汝林,铁军爸和大壮爸落座。 座位实在不够,姜莉将分出来的菜摆在灶台上,恭恭敬敬的请王凤清吃。 王凤清早谗的不行了,懒得再搭理院子里那些人,叫了秀儿开始大吃起来。 见姜莉低着个头,菜都不敢夹。 王凤清没好气地往她碗里夹上一大筷子肉,“你不吃我大胖孙子可要吃!” “哦……” 姜莉乖乖地,“妈,您也要多吃点。” 王凤清鼻子里哼一声,吃着肉呢,没功夫搭理。 萧惟秀左看看,右看看,心里乐的像是开了花。 心里就想着,以后她要嫁去婆家,也有这样的日子过就太好了! 所有人都很开心,很满足。 除了萧惟民。 因为他忙活半天,一分钱都没收到。 就奇了怪了! 居然没一个人拿钱来买! 真觉得他萧家的便宜这么好占吗? 萧惟民很气。 肉也没那么香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哥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要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干。 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肯定是要换钱啊! 票子拿手里多踏实啊! 萧惟民越想越不甘心,抹一把嘴,漫不经心地蹭到萧惟年身边,手拐碰碰他。 “哥,你那破网子呢,给我玩会儿。” 萧惟年看他一眼,“在我们屋里的小桌上。” 但凡拿出来用过的神器,他都可以不用放回空间。 已经是相处过一辈子的兄弟。 萧惟民心里打什么主意,萧惟年很清楚。 但他没有要劝阻的意思。 要想一个人快速成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摔一跤,摔疼了重新站起来后,才知道什么叫脚踏实地。 见萧惟民进他们屋后,揣着套宝网出了院子。 萧惟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继续喝酒。 至于没人会花钱买肉这件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会去说自己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话,去做自己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永远会朝着自己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运动。 村里人怕他,讨厌他,是因为他没有底线,没有廉耻,没有畏惧。 谁也拿这种人没办法。 最好就是离得远远的。 但他今天先是道歉,再是把自身利益放得很低。 这就像一头野牛突然被栓住了脖子,再野蛮,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似乎也是可以驾驭的了。 所以大家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放下戒备。 当然,这里面还有群体效应,以及连带责任效应等因素存在。 都是他上一世玩剩下的手段……好像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萧惟年刚自嘲一笑,系统的声音兴奋响起。 “检测到宿主的浪子形象在村民心中得到大幅度改观,一个人的大众形象,是开启一切机会的钥匙。良好的形象积累,也是人脉和资源的积累,是走向人生巅峰的根基。” “恭喜宿主在短短两天内,做到了改头换面第一步,这是需要铭记的历史性的一刻!所有列表奖励通通+1+1+++++1……” 系统似乎比较激动,换口气又来。 “检测到宿主浪子回头的强烈决心,以及所付出的一系列有效实际行动,特奖励超级豪华大礼包一个!是否立即开启!” 萧惟年举杯与大家干一个,同时用意识与系统交流。 “多谢浪哥,开!” “恭喜宿主获得灵泉空间,灵泉水可助万物生长,致富发家少不了!” “恭喜宿主再得预知锦囊一个,家事国事天下事,你问它解!” “恭喜宿主获得生宝坑一个!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一颗得一窝!史上最强孵育器,你值得拥有!” 萧惟年也是没想到,一头野猪居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多收获。 他感恩涕零,信心十足。 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第19章 萧惟年,你来干嘛 开源村算是林县最大的一个村,有差不多三百来户人家。 萧惟年准备的三十多份肉很快抢空。 他要收购虫草的事,也像风一样,很快就刮遍整个村。 姜家住在村头。 两年前,抓住政策的机遇,将正对着大路的那间房,用来办起了村里的第一个小卖部。 不过,今天姜文昌可没心情做生意。 他早早把小卖部的窗户用木板挡上,坐在门槛上,手里的烟斗燃了很久也没见他咂一口。 院子里,姜家最小的儿子姜聪,就着最后一点天色正在背课文。 姜聪今年十五,正在上初中,是村里除萧汝林以外,最有文化的一个。 路过的人都以为姜文昌是守着儿子学习。 只有黄秋香一眼就看出来,“想瞧就去瞧瞧呗!” 姜文昌一下炸毛,“瞧什么瞧!那死丫头已经不是我姜家人了,过得好不好是她的事,关我屁事儿!” 黄秋香瘪嘴:“我说让你去瞧丫头了吗?” “你!” 姜文昌气得猛咂一口烟,“就没你这么当妈的!” 这要换别人,萧家但凡有点不导常的动静,都要跑去看看才放心。 他家倒好,死老太婆耳聋了眼瞎了似的,愣是半句不提。 夫妻几十年,对方放个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黄秋香哼一声:“要去你去,总之,萧家我是不会再去了!” 她被王凤清那句‘都说女儿是赔钱货,没见过全家一起倒贴的’伤的不轻。 今天姜莉偷偷来央她陪同去镇上,一路,她是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家。 只因,镇上刘医生悄悄给她提了一嘴。 说姜莉怀的怕是多胎。 这还得了! 双胎已经是不祥之兆,前几年,李村那谢家就一尸三命。 第二年,谢家大小子又从山上失足掉下山崖,成了个残废。 接着,老两口相继去世…… 总之,霉运来了就没个头。 姜莉要真怀的是多胎,萧家可不得吓死! 以萧家人的作风,断然不会留孩子,最后吃亏的还是她的孩子。 一想到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疙瘩,成天被人叫‘赔钱货’,黄秋香就气的想吐血。 她就想着,要真是多胎,祥不祥的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女人生一个都要去趟鬼门关。 生多胎,那肯定是没命的啊! 再倒贴,也不能贴上自己的命不是。 她想着,趁姜莉肚子还没显到让人起疑,赶紧把人接回家。 然后再商量呗。 孩子要还是不要,都得好好想想法子。 可那死丫头怎么说的? 她说她相信萧惟年会改过自新。 说急了,还说什么‘生是萧惟年的人,死是萧惟年的鬼’。 当妈的,谁听得这话? 哎哟! 黄秋香捂了捂心口,不能想。 一想心口就疼的要爆炸。 母女二人不欢而散,她还提都不敢提。 就因为姜莉不顾他们的反对,非要嫁去萧家,姜文昌去后村山上下地,宁愿绕很远的路,都不愿意从萧家门前过。 要知道姜莉的情况和态度,不得气死! 其实也能理解,他们大儿子姜伍一年前光荣参军,小儿子又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 要不是姜莉这桩婚事,谁不羡慕他们家? 黄秋香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打算缓几天再去找姜莉。 不然能咋办? 自己生的,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在火坑里挣扎吧。 老两口各自叹气,姜聪都看在眼里。 自从姐姐嫁给萧惟年后,这个家的核心矛盾就从来没变过。 姜聪恨死萧惟年了! 恨他三言两语骗得姜莉嫁给他,更恨他结婚后还是一样的不争气,连带着姜家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 他收了课本,说道:“爹,妈,我有道题不怎么会,想去请教一下萧先生。” 萧惟年在村里搞出这么大动静,他想去看看这个人渣的目的是什么。 姜文昌愣了下。 说起来,姜聪可是萧汝林最喜欢的学生。 可以说,没有萧汝林,姜聪不可能有机会去上初中。 师恩如父,本是佳话一段。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两家竟成了冤亲。 可难为姜聪这孩子了,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所以,已经很久不去请教萧先生问题。 这会儿突然提起,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姜文昌在门槛上磕磕烟斗里的残余,说:“去吧,早点回来。” 黄秋香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 只是莫名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别家嫁女是多了劳动力,只有他家,像是多了个催命的债主! 自姜莉嫁给萧惟年后,她这心口啊,就像长了颗石头似的,就没一天不难受的。 就在这时,姜家拴在院子里的狗,突然如临大敌般叫起来。 姜文昌以为是有人来买东西,直起身张望。 当看清来的是谁后,姜家三口顿时黑脸。 姜家有个小卖部,萧惟年他们一直是常客,当然也是最不欢迎的常客。 因为他们不但老赊账,还老赖账。 这其实也是姜伍坚持要去参军的原因之一。 这个年代的人,对军人有着绝对的敬畏。 果不其然,自姜伍参军后,萧惟年他们宁愿走一两个小时去镇上,也再不敢来买东西了。 要不是姜莉在镇上被几个二流子调戏,萧惟年恰好碰上替她解围。 之后,又和人打赌娶了姜莉,两家不可能有交集。 是的,上一世,萧惟年和姜莉的婚姻,只是源于一个赌约。 那时的他,哪懂什么是爱啊! 此刻的萧惟年站在姜家院子里,过往在心里翻腾。 他牵着姜莉的手,却愈发坚定。 上一世,他愚昧蒙心,开窍太晚,遗憾终生。 也正因如此,他对姜莉的爱,揉杂着上一世所有的遗憾,是岁月慢慢刻进骨子里去的。 没有什么可以令它褪色。 萧惟年的眼眸像此刻的暮色,深沉而柔和,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 可惜,这时的姜聪不可能看懂。 他绷着脸,很不客气道:“萧惟年,你来干嘛!” 姜家有多讨厌他,心里没点数吗? “姜聪!”姜莉本能地想要维护萧惟年。 萧惟年紧紧她的手,抢先道:“我们今天打了头野猪,给你们送点过来尝尝。” “我们不稀罕,懂吗?” 少年浑身紧绷,脸也因气愤而变得通红。 他算是姜莉带大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在他看来,对他姐不好的都是仇人! 第20章 老父亲挣扎的内心世界 萧惟年完全能理解少年的心情。 但心结易结不易解,更何况,他还凭实力打了无数个死结。 萧惟年对着姜聪微微一笑。 “你就忍心看你姐在外面喂蚊子呀,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说着,他牵着姜莉的手走进来。 “爹,妈,我们回来了。” 萧惟年喊的那叫一个自然。 别说姜文昌和黄秋香愣住了。 姜莉也是一愣,偷偷看了眼萧惟年。 要说不满,她最不满他的一点,就是从来不叫她父母。 理由还是‘老子只有一个爹一个妈’! 这叫她很伤心,也很无奈。 但她总是莫名坚信萧惟年总有一天会改变。 会像她梦里梦到的那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给她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萧惟年的改变来得这么快。 让人猝不及防,总觉得很不真实。 姜文昌反应不能,拿着个空烟斗,放嘴里无意识地用力吧唧。 姜莉见他没有破口大骂,情绪还算正常,大着胆子道:“爹,妈,惟年亲自炸的酥肉,菜也是他炒的,你们趁热尝尝。” 她说着,从萧惟年手里接过菜篮子,硬着头皮往灶房走。 黄秋香在围裙上用力擦了擦手,忙跟了进去。 姜聪福至心灵般,赶紧去摆桌椅。 不知为何,他直觉这一刻很不一样。 就像他每次考试拿到试卷时,心脏都会有一丝丝的短暂颤抖,仿佛是接受命运审判的一刻。 院子里,只剩下萧惟年和姜文昌。 姜文昌脸别到一边,心里就像刚被翻过土似的,又乱又荒凉。 对这个女婿,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但他其实无能为力。 这感觉,就像是女儿被恶霸看中。 作为父亲,他可以去拼命。 但现在是,女儿对恶霸死心塌地。 就很屈辱,还没处讲理。 老父亲的心情,萧惟年太理解了。 上一世,听说他女儿萧媛在学校被人追求,他直接找人去废了对方一条腿。 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人能配得上自己女儿。 要是他女儿敢嫁给像他之前那样的男人,他可能要弄死人! 萧惟年稳了稳心神,主动开口:“爹,我打听过了,城里的虫草价格不错,我打算收一批去卖。” “然后再带姜莉去城里做个产检,女人生孩子是大事,我想让她在城里生,安全些。” 对姜莉的亲人来说,说什么都不如说些实在的。 不过,以目前他的形象来说,这些话等同于吹大牛。 姜文昌当即冷哼:“这是好不容易吃饱一顿,做白日梦都做得更猖狂了吗?” 萧惟年:“……” “别的不说,去城里的路费你有吗?” 姜文昌嘲讽的目光很冰冷,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肯定都会不舒服。 但也许是‘慧眼’起了作用,萧惟年看到的,是一个老父亲挣扎的内心世界。 可能再没有人比老岳父希望他有出息了吧。 萧惟年动容道:“爹,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让您看到我改过自新的决心。我也是马上就要做父亲的人了,我懂您的担心和期望。” “您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姜莉输。” 姜文昌又是一愣。 以萧惟年的尿性,难道不该恼羞成怒,掉头就走吗? 咋还表起态来了? 当真以为开口说话,就是费点唾沫星子的事儿,不用负责的是吧? 不过怎么说呢? 虽然不相信,但听着不讨厌,甚至有些顺耳。 就在这时,桌椅摆好,菜也摆上桌。 黄秋香乐呵呵道:“聪聪,去拿酒,拿货架最上面的!” 最上面的都是好酒,一两块钱一瓶的,摆一年也卖不出去几瓶的那种。 姜聪看了眼萧惟年,最终还是只拿了货架中间的。 好酒,萧惟年不配! 在灶房时,黄秋香已经将事情了解个大概,加上姜莉哭唧唧地求她给一次机会。 她这个当妈的只能尽力帮忙。 不过,萧惟年做的菜是真好吃。 黄秋香吃得停不下来,“太香了!” “惟年,你这肉咋就能炒这么嫩呢?回头教教我。” “还有这酥肉,太酥太脆太香了!” “没看出来啊,你还能有这手艺!” 姜文昌冷嗤:“人家可是三天两头下馆子的人,吃也吃会了。” “惟年这菜做的,可比镇上的野味馆强太多了!” 黄秋香夹起一筷子就塞姜文昌嘴里,“你尝尝。” 姜文昌本能想拒绝,可滑嫩的肉香立即就在唇齿间蔓延开。 肚子里早就被唤醒的谗虫,吸溜一下就拉进了肚子里。 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味蕾不断刺激着唾液,姜文昌将嘴角的油渍舔一舔,再也忍不住地动起筷子来。 心道,自己养那么大的女儿都嫁了,吃他萧家一顿肉怎么了! 姜聪本是打定主意不吃萧家一口东西的,这会儿见父母一口又一口吃得欢。 他心里是又慌又急。 但他就是能忍。 不吃仇人之食,是他的底线! 姜聪将蒲扇抡得飞快,恨不得将萧惟年像讨厌的蚊子一样,一扇子扇到天边去。 姜莉无奈地摇摇头,夹一块酥肉递他嘴里。 姜聪嘴巴明明抿的很紧。 可那酥肉就像钥匙似的,碰一下他嘴就控制不住的打开。 牙齿与酥肉酥脆的外皮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让人想到一个字那就是特别的‘爽’! 带有嚼劲儿的猪肉与金黄色面衣酥脆的香气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口齿留香,流连忘返! 姜聪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是他脑海里所有形容词都形容不出来的好吃。 可想着姜文昌刚刚的话,他又觉得难过。 萧惟年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是因为他经常下馆子。 经常下馆子是因为他自私自利,只想自己不想别人。 再想想他姐姐在萧家,过的却是吃不饱的日子。 姜聪拿起筷子,吃得很愤怒! 萧惟年默默接下他手中的扇子,替姜莉打着蚊子,静静看他们吃。 回首过往一世路,七分愧疚,三分酸苦。 他也是这一刻才突然明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并非是独立的个体。 人的命运就像树,根茎在土壤里虬枝盘曲,牵扯着身边所有人的命运。 他的一点点改变,就能影响无数人。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沉重也坚韧。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很激动地响起来…… 第21章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恭喜宿主解锁共情能力,获得预知锦囊与福袋各一个!” “共情的力量,超乎你想象!”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一个‘情’字,情是推动一切行动的力量。” “共情,是人际交往的密码,掌握密码,事半功倍!” 空间里顿时多了两样东西。 预知锦囊:家事,国事,天下事,你问它解。 福袋:福袋一开,好事自来! 同时,姜莉头顶的计数器一闪而过。 幸福指数居然一下就窜到了60.也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家庭和美,婚姻能得到父母的祝福。 空间里,所有神器的时效都在跟着变化。 萧惟年内心震动,庆幸自己先从‘和’字入手这一步是走对了。 他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作恶太深,一时半会儿不会令人信服。 但态度主动点,起码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一个人在成事的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往往不是外界因素,而是身边人。 这一点在上一世,萧惟年就已经体会的淋漓尽致。 因为名声太臭,无论做什么事,先听到的永远是嘲讽与打击。 以至于他心理逐渐扭曲,变得刻薄,自私,阴险。 最终成了一个用钱也买不来真心的可怜人。 一世重来,萧惟年深深地明白,环境影响人生。 要做事,先做人。 这应该也是系统的核心宗旨和存在的意义。 掌握系统密码,有了源源不断的支持,何愁成不了大事。 系统:“……”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因为一顿饭,萧惟年第一次被姜家人送到门口,而不是直接放狗。 姜莉很开心,一路都在偷笑。 萧惟年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也是这一刻才明白,原来金钱填不满的人心,人情可以。 他对这个新起点特别满意。 铺垫好一切条件,下一步,他的新生就要正式起航了。 …… 姜家。 人都走远了,姜文昌还站在门口,咂巴着刚裹上的草烟。 萧惟年对他说的话,他已经告诉黄秋香。 “你说,这浑小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姜文昌自认精明,也有些看不懂了。 黄秋香摇摇头。 她也看不懂。 听说萧惟年要做生意,她第一反应是借钱来了。 萧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吃他萧惟年二两肉,她已经做好还一斤的准备。 但萧惟年什么也没提。 反常的让人难以琢磨。 “他不是说让咱三天后再看吗,那咱就等着先看了再说。” 黄秋香忍了又忍,没将姜莉的情况说出。 她想,等三天以后,如果萧惟年的话只是在放屁。 那她就什么也不管了,死也得把姜莉先弄回家。 姜文昌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见身边的小儿子沉默不语,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 “儿啊,你得争气!” “以后我和你妈要不在了,你得管你姐,知道不?” 姜聪点点头,心里发狠。 等他能挣钱了,如果萧惟年还是不成器的话,他就把他姐接走,远离那个人渣! 上一世,他确实做到了。 但也因此负重前行,四十出头时,在工地干活意外身亡。 讽刺的是,他当时修的房子,正是萧惟年投资的楼盘…… …… 第二天一早,萧惟年醒来就先念了遍男德守则。 其实空间里已经有了不少养生丸和去病丸,神器时效也足够用。 他背男德守则,不是为了获得奖励,而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重活一世不容易,珍惜当下要牢记。 上一世,他走的全是歪门邪道,最终凄凉收场。 临死前几天才领悟,人还是要走正道。 所谓正则通,通而达。 老祖宗总结的训诫充满智慧,可惜年轻人难以领悟。 姜莉今天起得很早,用昨晚剩下的猪脚汤,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面疙瘩。 王凤清闻着香味儿醒来,正要去厨房烧火时,姜莉主动说道:“妈,我做的多,一起吃吧。” “天天吃你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人呢。再说了,这胃要是天天被油沫星子精细粮惯着,回头吃不下粗的,那可就是小鸡吃黄豆,够呛喽!” 王凤清说话阴阳怪气地,但姜莉听得明白。 婆婆其实是想让她节省点吃。 她月份越来越大,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婆婆想把好的都留给她。 这是萧惟年教她的,听人说话,好不好听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想话里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姜莉这样想了,明白婆婆想表达的意思后,内心只有感动。 她轻轻拉起婆婆的手,动容道:“妈,惟年说了,分家不分心,咱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好吃的也要一起吃。您放心,我们有计划的。” 王凤清愣住。 平时见着自己,就像小鸡见着老鹰似的儿媳妇,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还敢拉她的手。 哼! 有人撑腰,果然是不一样了! 她心里很别扭,但生不起气来……毕竟分家了,以后萧惟年会不会给他们养老送终,姜莉可是起着决定性因素。 就拿她来说,因为与萧汝林的妈积怨太深。 当初替老人办后事时,许多讲究她都给省了。 活着的时候光欺负她,死了让她去阴间受受苦又怎么了…… 当然,这些都是王凤清心里的小秘密。 姜莉越好拿捏自然是越好。 反正是自家儿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王凤清正要半推半就,王铁军和刘大壮来等萧惟年。 昨晚之后,这两货胆子大了起来,直接就进了院子。 “凤清婶早,姜莉嫂子早!” 二人声音哄亮地打招呼,见婆媳二人手拉着手,一时有些惊怔。 这是……要干架呀还是要干架? 王凤清可是从来都不会给别人机会看笑话的人。 当即搀扶着姜莉坐下,“怀着身子就别瞎造,分家了又咋的,我说过不管你们了吗?做饭的事儿,有我和秀儿,你顾好自己别添乱我就烧高香了!” 语气算不得好,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话里的关切之意。 姜莉感动的眼圈发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凤清扬声又喊:“惟民惟秀,人家怀儿婆都起来了,你俩是在挺尸还是咋的!” 喊着,进到灶房忙活去了。 “凤清婶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呢。”刘大壮小声说。 王铁军斜他一眼,“你懂个屁!”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才最可怕。 不然,姜莉咋还红眼睛了。 就在这时,萧惟年走了出来。 第22章 你真我更真,你假我转身 同样一件事,同样一双眼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很正常。 萧惟年其实早就起来了。 见姜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他没有出面。 听着她们的对话,他心里是温暖又欣慰。 巴尔扎克说过,婚姻的幸福不完全建筑在显赫的身份和财产上,却建筑在相互崇敬上。只有共同进步,相互奔赴的幸福,才能长长久久。 上一世,冲着他身份和财产来的那些姑娘们,就像鲜艳欲滴的玫瑰,美则美矣,却毫无生命力,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生命的最后,他回想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姜莉的影子。 如今,她就活生生在眼前,还是最真最纯的模样,还没有被生活磨的面目全非。 萧惟年心中潮涌,很有冲动想去抱抱姜莉。 但怕吓到她,他克制住了,轻咳一声朝院子里走去。 “年哥!” 刘大壮和王铁军迎上来。 萧惟年问:“情况怎么样?” 王铁军立即会意说:“大部分人都愿意上山,只有刘大爷和二狗不愿意。” 刘大爷的原话是:“老子被你们偷的还少吗?就赖了又咋地!” 王铁军不说,萧惟年也想得到,笑一笑:“回头给刘大爷说说,不上山可以,摘两个冬瓜来抵。” 就是刘大爷上山,他也不让。 老胳膊老腿的,回头摔了可咋整。 但要说让他赖,估计老爷子晚上会睡不着觉。 怕被他们惦记上,家里那土狗的命不保。 刘大爷无儿无女,那狗就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亲人。 上一世他们几个哪懂这些…… 萧惟年心里一阵愧疚,又想把从前的自己拉出来打一顿。 “那二狗子咋办?” 刘大壮抠着露出来的圆肚皮,愤愤地说:“他要真以为咱好欺负,揍死他!” 说完,刘大壮下意识拿手挡一下脑袋。 他又抢年哥词儿了。 结果,萧惟年非但没打他,语气还很平和。 “他要想赖也没关系,让他赖。” “那哪行啊!”王铁军第一个不答应,“他要把咱便宜占了,咱可不就跌面儿了吗?” 这以后,拿啥脸出去混? 萧惟年觉得好笑。 人越是年轻,越是没脸,越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上一世,为了面子,他命都敢豁出去。 二狗要真敢赖他账,不必说,不流血告饶,事情就抹不了。 现在的萧惟年已经很难理解当初那个煞笔的自己。 他没给刘大壮和王铁军讲啥大道理,只是反问一句:“三斤猪肉都赖账,到底谁更跌面儿?” 刘大壮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 王铁军反应快些,“也对啊!三斤猪肉就让村里人看清二狗的真面目,值啊!” 平时仗着自己有个好名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欠揍了。 这要真为三斤猪肉,成了个赖子…… 哈哈哈……王铁军乐出声来,巴不得二狗子真赖账了! 刘大壮还是想不明白,三斤猪肉好几块钱呢。 反正谁赖都不行! 但他已经习惯性的顺从,既然年哥和铁军儿都觉得没必要计较,那就算了呗。 他也跟着哈哈笑。 三人说着话,王凤清已经摆好早饭。 萧惟年几口吃完,见萧惟民磨磨蹭蹭的没有要一起上山的意思,也没强求。 …… 后村上山的路口,昨天赊了肉回去的,家里基本上都派了人来。 不过,多是妇女和孩子。 大家都有些怵萧惟年,见他一来,本来说说笑笑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萧惟年便趁机拿出虫草讲解。 讲完,便让刘大壮和王铁军把人带上山去。 主要是让他俩看好安全。 至于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做。 大家都上山后,萧惟年先来到自家地里。 今年大旱不见雨水,土豆苗已经干在地里,他要不用金锄头,只能挖出几个和鸡蛋差不多大小的来。 玉米正是成熟期,但因为雨水跟不上,萧家又缺劳动力没施什么有机肥,长出来的子粒稀稀拉拉的几颗,少得可怜。 萧惟年又看了下上下邻里家的,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两样,可是最重要的农作物,是村里人一年的口粮。 上一世就是因为收成不好,村里很多人差点没熬过这个冬天。 金锄头再厉害,他也挖不够整村人吃的。 萧惟年试着用意识连接灵泉。 很快,他目光定在那里,就有清亮的泉水注入那里。 泉水刚将土壤淋湿,玉米棒立即变得饱满。 土豆苗瞬间变得鲜活,挖出来的土豆个个肥大,看着就很喜人。 萧惟年狂喜。 “浪哥,你太牛逼了!” 系统宠辱不惊的语气:“你真我更真,你假我转身!你浪子回头,我助你靠岸!你心有多大,我的本事就有多大!” 说完,反手就来了个通通+++1.还附赠了一条温馨提示:灵泉搭配福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萧惟年瞬间领悟,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过不急。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运也得使在裉节儿。 这种大招,他得找准机会再放。 试了灵泉,萧惟年又试了试生宝坑。 他拿根鲜活的虫草埋坑里,再灌入些灵泉水。 没一会儿,就冒出一大片来。 如此一来,这个冬天与短期计划,都不用愁了。 萧惟年伫立山间,眺望远方,心中澎湃不已,忍不住的高声朗朗。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头一天,村民一来是没什么经验。 二来,都是妇女幼弱,攀山窜林的实在危险,都没挖到几根。 萧惟年却早早叫大家收工,并承诺,三天后实在不够抵肉钱的,可以无限延迟时间。 众人将信将疑,都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又实在想不出萧惟年到底要干什么。 要不是仗着人多,寡不敌众。 就欠萧惟年钱这件事,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刘大壮和王铁军也很茫然。 等人都走光了,刘大壮抠着肚皮忍不住的问道:“年哥,咱……真收啊?” 王铁军在他头上按一把,“不真收还能咋地,闹着玩啊!” 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这种事,别人不敢拿来开玩笑,萧惟年可说不清。 王铁军想起一件事儿来…… 第23章 扶不上墙的烂泥 记得前几年吧。 他们几个上山玩,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集体拉稀。 萧惟年那脑袋瓜子不知咋长的,突发其想,要给自己的黄金便找口棺材。 正好不远处就是二狗子家地。 那年,他家种的南瓜长的又格外好。 于是,萧惟年就让他们几个用刀把南瓜掏个洞,完事儿后,再给盖上。 生长期的南瓜生命力也是强,好几个居然没坏,还长愈合了。 某天,二狗子家来了客,二狗妈去挑了个最大的回来,准备切了上锅蒸熟,再做点南瓜饼。 结果一切开,喷了一灶头。 那味儿,据说半个月都还有。 都知道肯定是萧惟年带头干的,可没证据呀。 再说,萧家还有头母老虎呢,谁敢惹? 可那口气,二狗妈怎么也消不下去。 于是,搬个凳子坐自家坝子里,足足骂了三天。 萧惟年天天躺家里听,不出声也不吭气儿。 等二狗妈骂够了,消停了,他出门了。 晚上半夜三更,二狗家响起鞭炮声。 不一会儿,全村人都来了。 见到二狗妈,都问:“是谁在喊,说二狗妈去了,这不好好的吗!” “这哪个天收的造的谣?” “还能是谁?咱们村能干出这事儿来的人能有几个?” 二狗妈气得跳脚,二狗那时还没成家,捞起把锄头就要去拼命,被大家死死拦住。 想起这事儿,王铁军心里愈发没底。 以前年纪小,不干人事儿顶多就是挨几句骂,讨人嫌。 现在都二十出头了,再不干人事儿,还娶不娶媳妇儿了? 萧惟年倒是老婆孩子都有了。 他和大壮还没着落呢。 这两天,可能是受萧惟年影响,王铁军其实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开始想‘未来’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 但这事儿还得看萧惟年。 王铁军摸着鼻子,轻咳两声,试探着道:“年哥,该说不说,咱啥时候去县城?” 虫草是有了,但他们卖哪儿去? 萧惟年只说去县城卖,可县城那么大,卖给谁? 总不可能像卖鸡蛋似的,摆摊卖吧? 刘大壮见王铁军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咱啥时候去啊!” 萧惟年微眯着眼睛看他俩。 心道,不错嘛,知道先问问题了。 这要搁上一世,叫他俩吃屎,估计他俩也会先吃了再问为什么吃? 萧惟年笑起来,拍拍手上的泥道:“去县城的事不急。” “这样,你俩明天开始就去镇上先卖着。” 王铁军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卖?” 刘大壮斜他一眼,“摆上摊,叫着卖呗,你没卖过东西呀!” 王铁军:“……” 萧惟年哈哈大笑:“大壮说的对,就那么卖!” 得到支持,刘大壮心花怒放,“年哥,那咱卖多少钱一公斤?” 萧惟年道:“20收的,起码也得25卖吧。” “一公斤赚5块,十公斤50,一百公斤……一百公斤……” 见刘大壮抠着肚皮,眼睛都快翻上天也算不出来。 萧惟年好脾气地说:“一百公斤,咱起码赚500.” “500?!” 刘大壮眼睛瞪得比牛大,随而大笑着狂摇王铁军。 “铁军儿,你听见没!咱要发财了!要发大财了!!!” 王铁军:“……” 憨批! 王铁军心都凉了。 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别说没人买得起,就那玩意儿,不懂的人看着都害怕。 这不是闹着玩是什么? 但他现在骑虎难下。 一来,不敢直接脱离萧惟年,也就不敢有反对的声音。 二来,这牛都吹出去了,即便萧惟年能放过他,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混? 王铁军闷声不说话,脸黑如锅底。 慧眼的作用下,萧惟年看到的不止是张黑脸,王铁军头顶还隐隐发着绿光。 这货是要出墙啊! 要搁以前,他直接一脚过去了。 可现在的萧惟年,万分理解王铁军的心情,甚至觉得很欣慰。 还是那句话,做人要有想法,生活才有希望。 这一世,他们是要一起闯天下的人。 铁军和大壮越有想法他越放心。 念及,萧惟年手搭在王铁军肩上,故作轻松。 “咋的,不信你年哥?” 王铁军赶紧摇头:“那能呀哥,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见萧惟年目光温和,没有要发飙的意思,王铁军大着胆子道:“那玩意儿,镇上估计卖不出去。” “这样,咱俩打个赌吧。” 萧惟年说:“最迟明天,要有人买,算我赢。要没人买,算你赢。赢家可以随意让输家干件事,谁赖谁生的儿子不长肚脐眼儿,怎么样?” 按照系统给的提示,收虫草的人应该就这两天要来了。 让他俩去守株待兔最合适。 “行啊!” 王铁军想也不想就同意。 瞬间就觉得,这事儿能干! 稳赢! “哈哈哈……” 萧惟年又是一阵大笑。 觉得这个年龄段的他们,是真好玩儿! 什么事儿,你要好好说,摆事实讲道理,估计都没啥用。 但你只要说来赌一把,这事儿它不成也得成。 赌啥在他们眼里都是赌血性。 没血性那还叫男人? …… 第二天,欠肉钱的村民依旧上山挖虫草去了。 没赊到肉的,都在等着看笑话。 尤其是得知,王铁军和刘大壮拿着虫草去镇上卖去了后,有人关上门,差点没笑死。 25一公斤,十几块钱一斤啊!傻子才会买! 等萧惟年被现实鞭打后,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那些吃了肉的,吐都来不及。 萧惟年这天没去镇上,也没上山。 他在家干木工活儿。 姜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蹲厕是个大难题。 有时,蹲下去就很难再起来。 听秀儿说,她已经碰上两三次了。 萧惟年想着,他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姜莉身边。 就算能,以那丫头现在的性格,估计更难为情。 所以,他想着,现在安不起马桶,就做个坐便器吧。 这天,萧汝林也没去学校。 他不抽烟,就端着杯茶,从窗户里看萧惟年。 见他找来几根木头,一会儿锯,一会儿磨,一会儿又去茅厕量尺寸,不知道要干啥。 眼看三天期限就到…… 萧汝林一声长叹。 是他错了。 都二十二年了,自己儿子是个啥样,还看不清楚吗? 那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还是茅坑里的那种。 亏他还敢赌上自己这张老脸。 他的脸倒也不重要,关键还连累了村长。 萧汝林捂了捂隐隐作痛的心口,端起茶杯走出来。 第24章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 萧惟年抬起头来,“爹,今天咋没去学校?” 萧汝林摆摆手,“以后都不去了……” 没脸去。 谁那么心大,还敢把孩子交给他教育? 萧惟年只是笑笑,没说话。 鬼谷子说过: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 然而,人往往只愿意看结果。 那怕是自己的父母,也很难客观,更别说无条件信任了。 再者,他的人品实在是不咋地。 解释无用,那就只能交给时间。 萧汝林也觉得没啥可说的了。 他掏出家里仅剩的30块钱,扔萧惟年面前。 “拿去吧。” 萧惟年微怔,说:“我要钱干啥,不需要。” 萧汝林用尽毕生涵养,才忍住没出口成‘脏’。 “就算你不是君子,不懂什么叫驷马难追。吐口唾沫一个钉,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总懂吧?” “明天万一真有人抵了肉钱后还有富余呢?” “你打算怎么做?” “眼睁睁看着大家伙把口水吐我脸上吗?” 萧惟年笑得无奈,将钱拾起来。 “爹,您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有办法。” “就算想不到办法,您老也不应该这么帮我。” “您不让我学着承担,我就永远也成长不了,您说是吧?” 他眼里的深沉,让萧汝林微微一愣。 直觉是不一样了。 但现实摆在眼前,萧汝林赌不起,也没什么可赌的了。 他用力闭了闭眼,沉道:“惟年,你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我只希望,你的子女永远不要有我此刻的体会。” 失望到极致,心死也不过如此。 话落,萧汝林径直出了院子。 萧惟年捏着钱的手悬在半空中,嘴角溢出一抹苦涩。 他的子女其实已经尝过了…… 上一世,他总以为钱能摆平一切。 一度使尽手段,想让唯一的女儿萧媛离开她妈妈,来自己身边。 因此伤透了女儿的心,陌路不识,望而不问。 可他死后,萧媛跪地喊的那一声‘爸爸,一路走好’,却又饱含不舍与遗憾。 想到此处,萧惟年心如刀绞,红了眼眶。 “惟年……” 姜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小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温温柔柔的说。 “爹不是不信你,只是怕你碰壁,所以得提前给你留足后路……你别难过了。” 说着,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钱,递给萧惟年。 “你给我的钱,还剩15块呢,应该够了。咱不用爹妈的钱,好不好?” 女人的眼睛,清亮纯净,不染风尘。 仿佛明镜,能看到人心里去。 萧惟年顿时无地自容。 他伸手抱住姜莉,“老婆……” 想说什么,却鼻酸的说不出话来。 姜莉急道:“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 “我知道。” 萧惟年将她抱得更紧,“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 下午,刘大壮和王铁军受尽嘲笑后,空手而归。 刘大壮抠着肚皮,弱弱道:“年哥,虫草那玩意儿好像不太好卖呢。” 萧惟年:“有人问吗?” “有有有……” 刘大壮忙不迭道:“围观的人不少,问价的人也不少,还吓哭了两个小孩儿呢。” 萧惟年点点头:“有人关注就好。” 王铁军不吭声。 心里只盘算着两件事。 赢了后让萧惟年干点啥,以及,如何逃脱家里的一顿毒打。 萧惟年又问:“今天大家挖的怎么样?” “今天挖的挺多,好几家估计真能有富余。”王铁军答道。 萧惟年笑笑:“行,你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摆摊。” “还,还去呀?” 刘大壮一张大饼脸皱成了包子脸。 王铁军贼兮兮地笑,“我和年哥的赌约还没完呢,咋不去!” 刘大壮呵呵。 心道,就你那怂逼样,顶多就是让人喊爷爷啥的。 年哥敢喊,你敢答应吗? 萧惟年也道:“是呀,我和铁军儿还没赌完呢,怎么着也得把明天坚持下来。” 刘大壮:“……行吧。” 有些人要作死,他也不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屋里,王凤清贴着门板偷听院里的谈话。 萧汝林很心烦,“劝你别抱希望了,咱就认命吧。” 王凤清白他一眼,“认啥命?这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惟年起码敢做!” “再说了,那猪肉他们是不是吃了?” “讲好的拿虫草来抵有啥问题?” “大不了,富余的咱不要,他们又没吃亏!” 萧汝林摇摇头。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 王凤清最讨厌他这样儿。 只一个表情,就能表达清楚他们不在一个层次。 就好像是在责怪,儿女不成器,都是因为她‘根’不好。 可她就是不想认命。 她高声道:“反正咱又没干坑蒙拐骗的事,谁敢乱嚼舌根,我撕烂他的嘴!” 院子里,刘大壮和王铁军听得明明白白,赶紧开溜。 萧惟年背手而立,抬头望月。 心里酸楚又温暖。 姜莉也好,父母也好,其实不存在相不相信他的问题。 他就是烂泥一堆。 在他们眼里,也是无法舍弃的亲人,也会坚定地相信,烂泥总有开出花的一天。 这才是最大的财富。 可惜,上一世,他愚昧蒙心,没能体会,更谈不上珍惜。 …… 第三天。 上山挖虫草的人突然多起来。 欠肉钱的几乎是全家出动,有些没赊账的也去帮忙。 为了看萧家笑话,大家卯足了劲儿的干。 王铁军和刘大壮还是早早地去了镇上。 萧惟年仍旧在做他的木工。 坐便椅基本成形,怕刺到姜莉皮肤,他弄了些砂纸来细细打磨。 萧汝林今天破天荒地赖床不起。 王凤清肩负保家之责,也没下地。 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在院子里磨刀,将家里能用的刀全磨了。 惟民自那晚吃猪肉离家后就没回来过。 秀儿隐隐约约觉得家里要出大事,早早起来,懂事的去割了一大背篓猪草回来。 见到那坐便椅觉得稀奇,放下猪草就跑了过去。 “哥,这是啥?” 萧惟年没解释,只道:“你坐上来试试看。” 秀儿身形比姜莉还要瘦小些,坐下稍稍宽裕,怕掉下去,一下跳起来。 “哥,你这凳子也没个挡板,木料是节省了,可坐不稳咧!” 萧惟年笑笑,只一个问题,就问得秀儿好奇心全无…… 第25章 那你亲我一下 萧惟年问秀儿:“你今天的字写了吗?” 秀儿:“……” 王凤清需要劳动力,不让秀儿去学校。 萧汝林想着自己在家里也能教她写字,加上现实问题,便没坚持。 可小孩儿贪玩是天性。 秀儿看一眼屋里,小声道:“爹都没发话,大哥你小声点。” 上一世,萧惟年才不会管这些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得让弟妹得到最好的教育,走最合适的人生路。 于是,萧惟年板起脸,“去写,好好写,晚上哥给你做好吃的。” 秀儿到底是怕他的,不情不愿地‘哦’了声,进屋写字去了。 就在这时,村长推开院门进来。 “惟年!” 萧惟年笑着打招呼,“村长,你咋来了?” 村长看一眼那没挡板的凳子,好奇归好奇,但现在实在是没心情。 他心虚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今天就是清账的日子了,你有啥打算没有?” “该咋算就咋算。” 萧惟年气定神闲的样子,把村长噎得一口气堵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我,我还是找你爹去!” 村长气呼呼地朝堂屋走,边走边喊:“萧先生,你快出来,咱合计合计。” 萧惟年也不阻止,由他们合计去。 他将打磨好的椅子搬屋里去。 姜莉坐立不安,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焦虑,拳打脚踢的正闹腾。 萧惟年忙放了颗养生丸在水里,端给姜莉。 接着,大手放在她肚子上,轻柔道:“都乖乖的,不许欺负妈妈。” 姜莉欲言又止,“惟年,你有没有摸到什么不一样的?” 她虽然是第一次生养,但之前黄秋香怀姜聪时,每次胎动她都爱摸。 总觉得,很不一样。 这个年代,没有产检一说。 都是快生了,才请接生婆来。 镇上好不容易来了个医生,可又是个男的,顶多把把脉,凭经验判断。 姜莉肯定不知道多胎一事,但肚子里不止一个娃,她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 萧惟年怕吓到她,故作轻松道:“咱孩子可能是个武术天才,在肚子里拳脚就很快。没事儿,再过几天,我们去县城瞧瞧究竟有多厉害。” 姜莉想说眼前难关还没过,去县城简直痴人说梦。 但性格使然,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只那秀眉微微蹙着的同时,头顶计数器亮起红灯。 幸福指数下降到了50。 看来真是焦虑的不轻。 萧惟年忙转移她注意力,“快来试试这个坐便椅。” 他扶姜莉坐上去,解释说:“我呆会儿安茅厕去,你以后上厕所就用它。” “给我做的?” 姜莉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这凳子的用途。 她眼睛红红地,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肚子大了,她蹲厕越来越难。 这本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可惟年居然知道…… 他不但知道,还付出行动帮她解决问题。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萧惟年还有这样体贴细心的一面。 姜莉的心瞬间被填满,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光滑的凳子。 “你咋想到的?惟年,你太聪明了!” “那你亲我一下。” 萧惟年弯着身子逗她。 姜莉犹豫了下,在他脸上飞快啄了一口,顿时脸红的像是三月桃花开。 幸福指数立即又回到了60。 女人感动又娇羞的样子,美的惊心动魄。 却也让萧惟年无比感慨。 上一世,他为无数女人一掷千金。 买房买车,各种奢侈品不断。 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发自内心的感动。 她们嘴上娇滴滴说‘亲爱的你真好’,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要到更多。 “叮咚~” “言行合一,乃爱妻宠妻之核心,恭喜宿主可获得任意技能快速升级一次哦~” 也许是受到气氛影响,系统的声音居然也可可爱爱起来。 空间里立即显示,现在能升级的技能共三个。 厨神,甜言蜜语,以及慧眼识物。 相对来说,慧眼的功能更强大适用一些。 萧惟年便选择升级慧眼。 顿时,只觉得视力更清晰明亮,头脑也更清醒了。 就在这时。 院子里,村长的声音气极败坏。 “王凤清,你话可不能这么说!” “什么叫大家都不吃亏?” “你知道什么叫担保人吗?” “你萧家不要脸面,我还要啊!” “萧先生,你倒是吭个气啊!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来做的担保,你不能这样害我啊!” 闻声。 萧惟年赶紧出来,便见自家老妈正将村长往外推。 “走走走,少拿脸面吓唬人,脸面是个啥,能当饭吃啊!” 村长气得脸成猪肝色,肠子都悔青了。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大家伙若是不依,出啥事我都不会管!” 王凤清挽高衣袖,半点不虚。 “老娘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家等着,谁不服你让他来!” “你!泼妇无赖全让你萧家占全了!” 村长气得要死,要不是怕王凤清发疯抓他脸,他只怕会骂得更难听。 “村长这是在急啥?” 萧惟年微皱了下眉,从侧屋走出来,边走边说:“大家不是还没收工吗,您是不是来早了些?” 他面上带笑,步伐沉而稳。 虽然身穿一件发黄的白衬衣,但看着比他老子萧先生年轻时还要贵气几分。 村长印象里的萧惟年,吊儿郎当,从来没个正形。 和他此刻看到的萧惟年,判若二人。 尤其他那双眼睛,像口深井似的,一眼望不到底。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无形气场,实在难以忽视。 村长喉结不由滚动了下,干笑了声。 “是早了些,我这不是想着,提前有个商量,免得到时抓瞎,大家都难堪你说是吧?” 萧惟年面色不变。 “有劳村长,不过,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可商量的,按原计划就行。所以,还请您晚些再来。” “好,好好好……” 村长被他和风细雨的笑给整不会了,脚步不稳地出了院子,心里还莫名生出了些不安。 好像不守信的人,反而是他。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村长摇头失笑。 就在这时,刘大壮满头大汗地朝萧家跑。 “村,村长!” 见着他,匆匆打声招呼,脚步不停地进了萧家院子。 村长疑惑地皱起眉头,有心想跟去瞧个究竟,不知咋的,心里居然有些怵萧惟年。 于是作罢,反正晚些还要来。 他好歹是一村之长,今天这事儿不管他萧惟年怎么横,也得处理下去不可! 第26章 这年头傻子还真多 萧惟年正在安抚王凤清。 刘大壮推开院门就喊:“年哥!有了有了!” 王凤清正一肚子火,张口就是国粹。 “你妈只给你生了半张嘴还是咋的,有啥!啥有了!叫魂叫一半,鬼都嫌!” 刘大壮给骂懵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干啥来了? 萧惟年同情地拍拍他肩,“慢慢说。” 刘大壮赶紧回神,亢奋道:“虫草有人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啥?!” 王凤清怀疑自己听错了,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刘大壮喘着大气儿,“婶子你没听错,县城来了个人,说要买咱的虫草,有多少要多少,不过价格得商量商量。” 王凤清:“……” 我的个乖乖,这年头傻子还真多啊! 躺屋里的萧汝林和姜莉,还有写字的萧惟秀,闻声都跑了出来。 都难以置信。 萧汝林激动的掉了只鞋都没察觉,几大步跨出来。 “大壮!当真!” 刘大壮用力点头:“比蒸包子还要真!” 萧汝林抓住萧惟年的手在发抖,语无伦次道。 “惟年,你,你赶紧去……记住,别贪心!” 萧惟年让秀儿把鞋捡过来,亲自替萧汝林穿成,方才温和说。 “爹,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说这话时,还蹲地上,以仰望的姿式。 可这一刻,萧汝林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高大。 仿佛真有些人样儿了。 一生清傲,却也一生憋屈的萧汝林,背脊瞬间就挺直了。 王凤清也很激动,跑进屋去,拿了件灰色的卡其布中山服出来。 那是萧汝林最好的一件衣服,只有过年和每学期开学那天才会穿。 “谈生意,咱不能穿的太寒碜!” 王凤清强行给萧惟年套上。 刘大壮在一旁弱弱地,“这么热的天,没必要吧……” “你懂个屁!” 王凤清斜他一眼,刘大壮吓得魂儿飞。 萧惟年倒没推辞,配合着母亲,系好钮扣。 身上热,心里更热。 秀儿在一旁露出惊艳的目光:“大哥这也太帅了吧!” “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王凤清笑得一脸褶子。 这是她半生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那光,还是从心底照出来的。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姜莉却不敢上前。 她扒着房门,远远看着萧惟年,满眼柔情,却又心生落寞。 她也好想过去,但又怕破坏了这难得的好气氛。 恰时,萧惟年抬目望来。 接着,他朝她走来。 姜莉心跳加速,突然不知所措。 萧惟年在她面前站定,只深情又温柔地看着她,姜莉就已经脸红的不行。 萧惟年怦然心动。 这是他上辈子都没体会过的滋味儿。 原来,情到深处不言已醉。 就这个瞬间,千金难买。 萧惟年克制着内心的悸动,轻轻摸了摸姜莉的头,前所未有的温柔。 “老公去去就来……一会儿我可能需要些人手,你去帮我请聪聪过来帮忙,好不好?” 参与也是一种表达。 姜莉忙郑重道:“没问题。” “谢谢你呀,老婆。” 萧惟年故意放轻语气,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 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姜莉痴痴呆呆地看着他,瞬间忘了呼吸。 幸福指数一下飙升到70。 要不是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萧惟年真想一亲芳泽,将曾亏欠姜莉的万般柔情全部弥补上。 不过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咳~” “虽然这种时候我不该出现,但系统检测到宿主自动解锁撩妻技能,必须要奖励!” “撩妻是夫道,也是义务,让妻子时刻感受到恋爱的甜蜜,有助于夫妻关系和睦。” “所谓妻笑夫运旺,家和万事兴!” 萧惟年:“所以,奖励呢?” “啊对……” “恭喜宿主点亮武力值,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想不挨刀,就把武力值提高!” 萧惟年严重怀疑系统有押韵强迫症。 空间里,立即多了张武力值卡片。 萧惟年试着紧了紧拳头,感觉到了任督二脉被打通的畅快! “年哥!快走啦!” 没眼力劲儿的刘大壮催的紧,萧惟年这才依依不舍离家。 直到他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姜莉才回神,心跳还是乱的不行,她慌乱钻进屋里。 那满眼含春的样儿,王凤清看在眼里,轻哼一声。 “等惟年把这虫草生意做成了,看谁还敢说姜莉跳了火坑!!” 萧汝林背手而立,看她一眼。 “那你有没有想过,惟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转变?” 王凤清当然想过。 其实也不用想,就刚才两口子那腻乎劲儿,不就很明白了吗? 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辛苦生辛苦养的儿子,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才变好。 这感觉,就像心口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闷闷胀胀的就是气儿不顺! “以后对姜莉好点儿吧,那可是咱家的大恩人。行了,该干啥干啥,我找找村长去。” 萧汝林说完朝外走,心里念叨着:“女人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古人诚不欺我!” 日子有盼头喽! …… 来收虫草的男人叫陈红军,四十来岁,本是个做山货的生意人。 机缘巧合下,认识一家药厂的老板。 喝酒时,无意间得知药厂准备大量收购一批虫草,便把这活儿接了下来。 许多年前,他来过这镇子。 知道这一片适合虫草生长,但具体有没有,他心里也没个谱。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 结果一到镇上,就听人议论说,有两大傻子在卖一种像虫子似的怪吓人的草,还卖的天价。 他心里一喜,赶紧问着路跑去一看,还真是虫草!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价格上…… 药厂老板给的价钱是30,他本打算15-20的价格收。 这可比肉还贵好几倍,已经是天价了。 结果,居然有人直接卖25.还是在这样的小镇上卖…… 陈红军只能说,人才! 不过,他胜券在握。 现阶段,县城市场上收顶多也就20,渠道还很少。 大不了他多给一块,料这几个傻小子也能乐翻天! 第27章 不会是在玩心理战术吧 于是,陈红军主动找王铁军和刘大壮攀谈起来。 果不其然,一听说他收虫草,而且是有多少要多少,两傻子当场就乐的跳了起来。 不过,价格的事他们做不了主,说要回去叫大哥。 陈红军爽快同意,还很大方的请王铁军去了野味馆。 王铁军虽然比刘大壮要多些心眼,但毕竟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根本谈不上城府。 半杯酒下肚,就什么都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虫草,又是怎么赊肉出去,鼓动村民去挖。 虫草要是卖不出去,后果有多严重…… 巴拉巴拉一大堆,只差没跪地叫陈红军恩人爸爸了。 陈红军听着,愈发有信心的同时,对萧惟年这个人有点儿好奇。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虫草能卖钱的? 他上上个月还去过附近刘家村,没听人提起过呀。 还有赊肉换虫草这招,有点儿意思。 乡下人的思想多少有些顽固。 你要告诉他们,去山上挖虫草能换钱。 一时半会儿,估计没几个人能信。 得有人实实在在的拿到钱了,这下,大家才会慢慢加入。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法子。 但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 还是得慢慢来。 可眼下正是挖虫草的好季节,慢的是时间,少赚的可是钱啊! 结果,那个叫萧惟年的,居然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乡下人嘛,什么都稀罕,唯独不稀罕浑身力气和大把时间。 用几块野猪肉,先让大家行动起来。 一来,稀里糊涂的,就把大部分人的观望时间给省了。 二来,有热闹可看,没参与的肯定也会过度关注这件事。 等有人真正换到钱了,行动范围一下就起来了。 更快,更节省时间。 细细琢磨的话,就连派人来镇上卖虫草的行为,也是大有深意啊! 这下,周围十里八乡的,估计都知道虫草能换钱了。 陈红军越想的深,越佩服这个叫萧惟年的。 也许,可以把短期合作谈成长期合作。 有了这么得力的伙伴,何愁赚不到大事! 陈红军正盘算着,王铁军突然激动地指着外面。 “陈老板,我哥来了!” 陈红军抬眼望去。 来人居然很年轻,20出头的样子,五官立体周正,长的十分帅气。 这么热的天,小伙子居然穿着一件厚厚的中山装,钮扣扣的一丝不苟。 要别人这么穿,走在路上,估计是人都要骂句神经病。 可这小伙子这么一穿,更显气质独特。 有几分让人琢磨不定的神秘感,那深遂的眼睛望过来时,还隐隐透着王者才有的霸气和沉稳。 陈红军是个跑江湖的,自认阅人无数。 直觉这样的气度,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 但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得天独厚,生在鸡窝里,也能长成凤凰。 陈红军带着几分敬畏之心,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野味馆老板正在抡着大铁铲炒肉,见着萧惟年,‘哟’一声。 “萧爷!有几天没见着你了,哪儿发财去了?” “我说,天这么热,你这是要捂痱子还是咋的?” 萧惟年是野味馆常客。 有钱时,大方仗义。 没钱时,霸王餐照样吃。 老板姓萧,仗着是本家,年纪又大些,对萧惟年向来都是不怎么客气,爱嘲就嘲,想讽就讽。 但论起来,这家店也多亏萧惟年看着,少了许多是非。 总之,老萧对他是又爱又恨。 萧惟年呢,反正也不会生气,霸王餐经常吃得心安理得。 闻言,萧惟年笑一笑。 “听出来了,萧叔这是想我了。得,等我谈完事好好陪你唠会儿嗑。” 一声叔,喊得老萧一愣又一愣。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居然也开始说人话了。 要知道以前,这小子就连喊人,也是专挑别人痛处捅。 他早些年脚受伤,有些跛脚,他们就喊他萧跛鸡。 街市上买饼的刘大姐死了丈夫,他们天天喊人家克夫婆。 要多缺德有多缺德。 老萧狐疑地看着萧惟年。 总觉得这臭小子在憋着什么坏。 只见他朝最边上一桌走去,大大方方伸出手。 “你就是陈老板吧,幸会幸会!” 那派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庄稼人。 陈红军愣了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幸会啊萧老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后生可为,前途无量啊!” 萧惟年不卑不亢,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老板坐。” 举手投足间,上一世浸在骨子里的商人气派,便不自觉地显了出来。 刘大壮和王铁军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觉得他俩就不配坐在这里。 老萧也是看得失神,心道,几日不见,萧惟年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应该说是,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 还像模像样的,挺打眼。 老萧摇摇头,捞肉出锅,见下一个配菜还没出来,扯着嗓子喊。 “六子!爆炒腰花,腰花呢?再不弄出来,老子爆炒你!” “来喽!” 店伙计六子忙端着配菜出来。 萧惟年张望了一眼,见那猪腰子虽然切花不怎么样,但特别新鲜。 爆炒腰花的秘决立即在脑海里浮现。 萧惟年蠢蠢欲动,起身说:“萧叔,这道菜我来炒怎么样?” 老萧瞥他一眼,“还没吃就撑着了!滚犊子,别浪费我食材!” 陈红军却来了兴趣,“老板,这菜反正是我点的,就让萧老弟来吧!” 他越看这年轻人越有意思。 生意当前,居然还有心思炒菜。 不会是在玩心理战术吧? “陈老板稍等。” 萧惟年微微颔首,来到铁锅边。 配料都是齐的,油半热下锅,大火。 等猪腰变色,离火,颠勺三下。 加青笋薄片翻炒数秒调色,关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间不多不少,整60秒。 顿时,鲜香扑鼻。 再看锅里,色泽鲜亮,每一块腰花仿佛都舒展着,正在自由地呼吸。 炒完,萧惟年返回座位。 老萧盛盘时,实在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小块。 顿时两眼发亮。 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是——太好吃了! 陈红军闻着味儿也很期待。 菜一上桌,看那颜色,他就知道不会差。 忙不迭地夹一筷子在嘴里。 嫩而不腥,滑而不腻,鲜香味正。 陈红军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糊不清。 “嗯嗯嗯,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王铁军和刘大壮早谗的口水吞不赢,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赶紧一人抢了一筷子。 “这也太好吃了!” “年哥!咱还卖啥虫草啊,直接开馆子吧!” 刘大壮一句话,把老萧和陈红军都给惊着了。 第28章 利是利,情是情 老萧呵呵:“开馆子是个累活儿,萧爷可干不下来!” 就冲他刚才那一下,真开馆子,不挤死这野味馆才怪。 开了十几年野味馆的老萧,头一次感到危机。 他更没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因为这道菜,他的野味馆闻名世界。 而他现在所看不上的萧惟年,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说陈红军听了刘大壮的话后,筷子一放,郑重道。 “炒菜是生活,赚钱才是正事儿。萧老弟,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虫草生意,你想咋做?” 萧惟年淡笑道:“买卖买卖,自然是买了又卖。” 陈红军:“那你可有消货渠道?” 萧惟年摇摇头:“暂时没有。” 陈红军眼睛一下亮了。 “那你都给我吧,不仅仅是你目前手里的。往后,你负责收,我负责消,咱哥俩一起发财!” “实不相瞒,我对你是一见如故,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咱两个姓一条心,把生意做大做强,怎么样?” 听到这话,刘大壮和王铁军激动的脚趾抠地,浑身冒汗。 仿佛已经看到一条金光灿灿的康庄大道。 萧惟年却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卖就有买,合作生意肯定没问题。但卖多少,卖什么价格,由我说了算,没得商量。”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 但任谁都听得出来,那话里的傲气和坚定。 价还没谈,就急着表态。 到底还是年轻啊! 陈红军笑了笑。 “谈生意嘛,重在一个谈字,萧老弟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多个朋友多条路,目光太短浅,难成大事啊!” 萧惟年笑而不语,细细品尝了自己炒的猪腰子后,方才平和开口。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利是利,情是情,陈老板你说是吧?” 上一世,经商几十年,他早已看透人心。 避利先谈情的人,往往也是坑你最深的人。 萧惟年的话,让陈红军一愣。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恐怕没那么好忽悠。 他也就收起那一套江湖气,正色起来。 “不如萧老弟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卖?又能卖多少?” 萧惟年很干脆。 “我现在手里货不多,顶多能给你五公斤。” “陈老板若是今天要,那就是今天的价格。” 他空间里其实还有好几公斤,那不能就这么拿出来。 他也没想着现在卖。 陈红军是个生意人,听话听意是基本功底。 他当即就笑了:“听萧老弟这意思,是要一天一个价?” “难道不该一天一个价吗?” 萧惟年反问一句,又笑说:“人还一天一个样儿呢。” 陈红军表情有些冷了,“你可知道现在县城的价格是多少?” 萧惟年极轻地勾了勾唇角,“这个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一市一价。我这一市,就这个价。至于能不能接受,那是陈老板需要衡量的事。” 刘大壮和王铁军绷着神经,听得认真。 可越认真越有些听不懂。 陈老板刚刚都说了,以后他们收,他消,这多好的生意啊! 又没风险,还省事儿! 可年哥似乎不太乐意…… 不是,你平时傲点儿就傲点儿,这可是在谈生意啊! 把生意给傲脱撬了怎么办? 情急之下,王铁军麻着胆子,从桌下轻轻踹了萧惟年一下。 萧惟年气定神闲,巍然不动。 陈红军是万万没想到,萧惟年竟会狂傲如此。 他稍一思索。 强龙不压地头蛇,争论无用。 生意嘛,谈不拢有谈不拢的办法。 退一万步,就算25收,他也还有5块的赚头。 比他的山货生意强了不知多少倍。 再者,5公斤货不少了。 虫草那玩意儿稀少,据说有人收一整季,也收不了几斤。 可听王铁军的意思,他们也是刚开始挖,按理说不可能有这么多…… 陈红军转念又一想。 如果连王铁军那番似醉非醉的胡话,也是萧惟年的圈套呢? 谁会真的傻到和刚认识的买主交底? 再者,敢一下收那么多货,怎么可能没消货渠道。 萧惟年这是打胡乱说,试探他的吧? 陈红军猜想,结果就两个。 要么,明天就坐地起价。 要么,萧惟年其实就这么多货,摆谱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他要不接,他们肯定会直接绕过他去县城消货。 这些年,陈红军没少和这些庄稼汉打交道。 对他们可太了解了! 这些人可‘筋’了,对,是一根筋的筋。 以他们的思维方式,肯定会想,县城都来人收货了,那需求量肯定很大。 反正他们有的力气,有的是时间,土豆都要背去县城,只为多卖一两分钱,更别说虫草了。 总之,有机会就要抓住。 那怕是条小尾巴呢。 说白了,他这是在人碗里抢饭吃。 心思千转百回间,陈红军爽快道:“行!你今天的货,我包圆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行行业业都不可能一家独大,我要摆摊收货,兄弟没意见吧?” 这话是试探。 萧惟年很爽快:“买卖自由,这是自然。” “成!” 陈红军当即付了5公斤货的钱,并说:“货你就送到萧老板这里就成,如果你明天还有,还愿意这价格的话,一并送来,我都收!” “陈老板爽快人!你远来是客,这顿饭我请!” 直到吃完饭,萧惟年和陈红军都没再提生意的事。 天文地理,胡吹海侃,萧惟年应付的得心应手。 听得刘大壮和王铁军直掉哈喇子。 临走,萧惟年当真付了饭钱。 见老萧一直盯着他脸看,萧惟年失笑。 “咋的了萧叔,不认识了还是这顿你想请?” “你小子想得倒美!” 老萧一把收了钱,忍不住问:“你那炒菜的手艺跟谁学的?” “不是跟你学的吗?” 萧惟年一本正经:“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萧叔您可要当心了,别被后浪拍在沙滩上!” 说完,他哈哈笑着离去,颇有些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味道。 当然,老萧可想不到这些。 他只觉得萧惟年变了,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狂得没边,但却不令人讨厌。 反而让人莫名觉得他就该这么狂! 他有资本这么狂! 最神奇的是什么呢…… 第29章 不是做梦,是疯了 最神奇的是,萧惟年前几天还是混子一个。 摇身一变就成生意人了。 怪了个怪! 难道是因为要当爹,醒悟了? 那敢情好啊,萧先生这下该放心了。 老萧又是摇头,又是轻笑,感慨不已。 “老板,趁着现在没客,过来喝两杯呗。” 陈红军没急着走,招呼老萧落座后,方才道:“看你和萧老弟挺熟,能不能给我讲讲,这年轻人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他呀,可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混子!” 老萧心里本来就感慨,这下有人问起,他便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听了半天,陈红军总结了一句。 “这么说,这萧老弟是浪子回头了?” 心里却想的是,亏他还以为是个人中龙凤,原来只是会装逼而已。 陈红军突然有种反被忽悠惨了的憋屈感。 “他当真是这两天才开始收的虫草?” 老萧呵呵一笑:“谁知道呢,反正你听我一句劝,和萧惟年这小子做生意你可得长点心。” 陈红军笑得苦涩,“是,看出来了,是个难缠人。” 也就是说,王铁军的醉话是真。 萧惟年说没消货渠道那话,可能也是真。 要不是他想太多,可能到最后,就20萧惟年也得卖。 陈红军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拳。 生意人嘛,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可这一次,他为了试水,故意把脚伸进去……结果,根本没水,只有一滩稀泥。 就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挺强。 陈红军双眼微眯,有了新的主意。 …… 另一边,刘大壮和王铁军屁颠屁颠跟在萧惟年身后。 二人是欲言又止,你碰碰我,我撞撞你,谁都不敢先开腔。 萧惟年心情很好,走路带风。 看到路边的樱桃新鲜,给姜莉买了些。 又去集市上逛了一圈,买了好些东西。 往开源村走的乡间小路上,刘大壮一时不备,被王铁军猛推了把,一头撞萧惟年身上。 他人壮,力气大,这一撞心都紧了。 以为肯定要把萧惟年撞坎下去。 结果,他年哥纹丝不动,他倒还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刘大壮摸着撞疼了的手臂,总觉得没对。 刚刚那一下子,他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座山。 萧惟年好脾气地回头,“想说什么就说吧,一直这么憋着,真想当龟孙子啊!” 王铁军是个人精,又推刘大壮一下。 “听见没,不想当龟孙儿就快说。” 刘大壮瞪他一眼,胆怯地看着萧惟年。 “那个……年哥,你真不热吗?” 萧惟年:“……” 热。 他里面衬衣全汗湿了。 萧惟年脱了中山装搭手腕上,干脆找块石头坐下,正视刘大壮和王铁军。 “说吧。” 王铁军再也忍不住,“年哥!你到底咋想的啊!咱既然没消货渠道,就让陈老板收呗!一公斤赚5块,已经很牛逼了!” 刘大壮跟着点头,“铁军儿说的对!” 萧惟年看着他俩,四平八稳地说道:“半个月内,我能把虫草涨到60,明年能到200多,你们信吗?” “啥?” “60?” “200?” 王铁军将刘大壮的肚皮拍的啪啪响,嘿嘿笑道:“年哥,你快别吹了,大壮这肚皮都快被你吹爆了!” 刘大壮拍开他的手,翻起白眼在心里算起账来。 可以他的认知,已经无法想象200多一公斤是个什么概念。 他家装钱的木匣子,20多块钱就塞满了。 200块钱得十个木匣子才装得完。 那怕是吹牛,光想想十个木匣子堆枕头边的画面,也幸福的要死啊! 刘大壮捧着大肚皮,乐滋滋地:“你们说,我要有200块钱的话,林兰兰会不会愿意嫁给我?” 萧惟年笑了。 “等你有200的时候,也许就不是林兰兰愿不愿意嫁,而是你想不想娶的问题了。” 他正色道:“陈老板今天有句话说对了,做人,目光一定不要太短浅。200算什么,我再告诉你们,再过20年,虫草这玩意儿能上万,敢信不?” “沃草!万元户都不一定吃得起啊!” 王铁军觉得,这已经不是在吹牛,而是已经疯了。 刘大壮可不管,他就爱做梦。 他现在愁的是,一万……得多少个木匣子才装得完? 那不得专门搞间屋来装钱。 哈哈哈……美死! 萧惟年喜欢吹大牛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要搁以前,王铁军也就听着,图一乐。 但今天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想掰扯掰扯。 于是,他笑着道:“照年哥这说法,那咱现在就把虫草捂紧,不说等二十年了,就等年后再卖,也是笔不小的横财了吧。” “为啥还要25就卖给陈红军呢?” 萧惟年觉得,现在和他们谈短期利益和长效利益太深。 他想了想,道:“这么说吧,你已经快饿死了,面前摆着一小块土豆。但有人告诉你,继续往前走,就有饼吃,再往前走,还有肉吃。” “你是选择先吃土豆,还是继续往前走?” 刘大壮抢答道:“那肯定往前走啊,有饼有肉吃,谁还吃土豆。” 都吃二十年了。 现在想到土豆,他就噎得慌。 萧惟年笑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刚错过土豆,还没走到饼那里,你就已经饿死了。” 王铁军垂眼思索,仿佛懂了些什么,但要他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惟年言简意赅:“一定要记住,生存永远是一切的根本。” 他道:“我们要相信前面有肉,但首先得保证能走过去。走过去的前提是什么?” 王铁军抢答:“是先填饱肚子。” “对!” 萧惟年点头说:“你俩还得记住一点,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时间也是成本。” “你可以将手里的货捂着,捂到明年,或者捂到20年以后。” “但你又怎么知道,等的这个时间,你不能赚得更多?” “同时,你还要面临未知的风险。” “万一货坏了,万一你熬不过这个冬天……这些不也得考量考量?” 王铁军似懂非懂,满肚子的问题,又不知该怎么问。 就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在他眼前,有一扇即将打开的大门。 萧惟年就是那个看门人。 而现在,他要准备开这扇门了…… 第30章 忘记我们曾经是混子这件事 王铁军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还有些忐忑。 刘大壮见他两眼冒光,看着挺煞笔,在他头上按一把,“想啥呢你!” “听年哥的,干就完了!” “年哥啥时候坑过咱?” “就你那脑袋瓜子,想破头也不可能想明白做生意的事!” 王铁军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他有些惭愧地摸摸头,讪讪笑道:“是!信年哥,得永生!” “年哥说咋干,我们就咋干!” 萧惟年想起上一世三人的结局,心情一时复杂。 王铁军又想起一事来:“听陈老板那口气,是要和我们抢货,咱要不要……” 萧惟年斜他一眼,语气很严厉。 “从今天起,忘记我们曾经是个混子这件事,懂?” 至于陈红军,也就是个注重短利的初级生意人而已。 自以为精明,却也最容易反被精明误。 上一世,他可没能把这虫草生意做长久。 不过现在,倒是个不错的工具人。 王铁军被萧惟年看的心一凛,赶紧点头。 “大家应该都收工等着了,先回去吧。” 萧惟年起身就走。 刘大壮用手拐捅捅王铁军,“我说你今天废话怎么那么多,瞧,年哥都生气了!” 王铁军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他们忘记自己曾经是个混子有屁用啊! 那十里八乡的人能忘记吗? 陈老板要真摆摊收,同样的价钱,大家是愿意卖给正经生意人,还是他们这种曾经的混子? 王铁军愁断肠,刘大壮却浑不在意,大大咧咧道:“我干嘛要懂,年哥懂就行了!就你个臭煞笔,不懂装懂,小心被年哥一脚踢飞!” 不得不说,刘大壮才是大智慧。 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挑大梁,那就乖乖听话。 听话,也是种能力。 现在的王铁军可不懂这些,他只是被刘大壮最后那句话给震慑到了。 信年哥,得不得永生不好说。 不信年哥,可能马上就得往生。 而此时,另一边,萧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人。 有人收虫草的事,萧汝林没让萧家人声张。 一来,他这人忧患意识很强。 万一没谈成呢? 就萧惟年那狗脾气,也不是没可能。 二来,他有心想看看村里人的反应。 他萧家是出了两个败家子没错,可他萧汝林为人光明磊落。 这些年,家家户户有事,但凡用得着笔墨,他从不推辞,尽心尽力。 今天,他倒要看看,他的薄面,能换来几分人情。 于是,他让王凤清泡了一大壶茶,摆上一摞碗,让需要的自取。 又让秀儿拿出象棋,拉着村长下起来。 他不急,村长急啊! 好几次,拿相当马,飞的一下就杀到对面去了。 王凤清心里有数,也是难得的淡定。 捏把瓜子在手里看他们下棋,瓜子壳‘呸呸’的直朝院里吐。 秀儿则是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脸,眼巴巴的张望门口。 他哥说晚上要做好吃的,她可盼了一下午呢。 侧屋,姜莉真去将姜聪请来。 姐弟二人刚说了会儿悄悄话,就听院子里闹起来。 “不是要清账吗,还算不算数呀!” “我们还等着回家做饭呢!” “萧惟年不会是跑路了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子债父偿,大家说是吧?” “炮!” 萧汝林一炮吃了村长一个相,侧头看向院里。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大家伙是来还肉钱的吧?怎么就成我儿的债了?” 村长也帮了句腔:“行啦行啦,肉你们可是吃进肚子里去了,再说酸话不好听。” 村民们可不卖账,闹得更凶。 “那就来算啊!” “村长你可是担保人,有你在,我们不怕萧惟年赖账!” “就是就是,赶紧算,富余的要实在没钱给,打个欠条!” “欠条萧惟年能认?我看还不如直接吐他老子口水来得实际一点!” 说这话的,是村西黄家大儿子。 只比萧惟年小两岁。 黄家老太爷原也是个读书人,那时他还在世,就给起名叫黄书郎。 本是希望他多读书,成为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结果,萧惟年从小就追着喊人家黄鼠狼,黄鼠狼他爹,黄鼠狼他妈,他姐,他弟……全家被喊成了一窝窝黄鼠狼。 黄家那叫一个气啊! 为此,黄书朗没少找萧惟年干架。 可干又干不赢,更加恨之入骨。 加之,萧汝林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因为写不好字,没少打他手板。 黄书郎便觉得,萧家父子是联起手在欺负人。 不止是他,村里曾被萧汝林打过手板心的年轻人,很多都这样想过。 大的一批,现在有些已经成家立业。 对萧惟年的敢怒不敢言,以及对萧汝林心里怨恨,表面又不得不尊敬的几种情绪积压在心里已久。 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明目张胆的踩踩萧家人。 好几个一时没忍着,就接了黄书郎的话。 “哟,黄书郎!你胆子大哦!” “萧先生的口水你也敢吐,懂不懂尊师重道?” “就不怕萧惟年收拾你啊!” 黄书郎嘿嘿笑。 “我记得萧先生教过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萧惟年要是失言,就朝他脸上吐口水,这话可是萧先生自己说的。” “这么说,我们不吐,都对不起萧先生教诲了。” “哈哈哈……” 再淳朴的人也有劣根性。 道理萧汝林都懂。 他也清楚,只要他当他们是在说玩笑话,那就是玩笑话。 没人会真的敢往他身上吐口水。 出了萧家院子,无论在什么地方见着,这些人还是会恭敬地喊他萧先生。 可是他拿象棋的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这份屈辱,才是真正的叫‘子债父偿’。 杀人诛心! “呸!” 王凤清先按捺不住,横眉竖眼道。 “老娘丑话先说前头,要喷大粪的滚回家去喷!今天谁要敢喷在我家院子里,老娘就让他喷裤裆里!” “哟哟哟,母老虎要咬人了!” “谁爱来她家院子似的!” “论喷大粪谁喷的过你王凤清啊!”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村长忙道:“萧先生,要不咱不等惟年了吧。” 之前萧汝林来找他,安过心,说钱是准备好了的。 那就赶紧给大家结算了事,还等啥啊! 萧惟年要真是个有担当的,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跑不见人了。 第31章 突然被尊重 村长一声轻叹,替萧汝林惋惜。 多好一人啊,可惜生了俩不肖子! “将军!” 萧汝林落下最后一步棋,抬眼道:“村长,你输了。” “是是是,我输了我输了,咱干正事儿吧!” 村长忙不迭地起身,指挥着大家伙把货准备好上称。 侧屋里,姜莉听见动静,也让姜聪赶紧出去帮忙。 姜聪气呼呼地哼一声:“你不是说萧惟年变了吗?用他爹娘的钱来擦屁股算怎么回事儿?这也叫担当?” 姜莉好脾气道:“我相信你姐夫,他一定会把生意谈成的。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要我说,就算谈成了,他肯定拿着钱就赌去了!” 姜聪的话,让姜莉心一沉。 要说这种事,萧惟年不是做不出来。 就上个月,秀儿生了一场大病,公公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了萧惟年,让他去镇上拿药。 结果,他一去就是好几天。 输了个精光回来倒头就睡,半点没提药的事。 要不是秀儿命大,被一个土方子给治好,可能人就没了。 可这几天,萧惟年的变化不像是装的。 姜莉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故意板起脸,“你要还认我这个姐,就出去帮忙。” “帮忙可以!但你得答应我,要是萧惟年今天真不回来,你就跟我回家!” 姜聪反将她一军。 姜莉气笑,“小傻瓜,姐姐已经嫁人了,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不管!” 姜聪脸通红,“爹妈都说了,我得管你!你男人都不回来了,还叫什么家!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姜莉愣了下,无从反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任性,真正伤害的只有家人。 她和萧惟年的婚姻,何尝不是一种赌博。 赢了,幸福美满的人是她。 输了,伤心难过的还有父母兄弟。 突然,耳边响起萧惟年说过的话:“老婆,我不会再让你输!” 姜莉鼻头一酸。 心中默念,惟年,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呀! 见她红了眼睛,姜聪瞬间心软。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忙。” 说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生气:“说你两句就知道哭,萧家欺负你时你咋不哭!” 话落,自己又反应过来。 哭了他们也不知道啊! 姜聪心疼的要死,心想,总有一天,他要把萧惟年收拾的跪地求饶! 就在这时,忽闻院子里有人喊:“哟,惟年回来了!” 姜莉眼睛一下就亮了。 仿佛清晨云层散开,朝阳明媚。 许多年以后,姜聪都无法忘记这个场景。 他当即就改变了想法。 他想,只要萧惟年对他姐好,让他下跪都行。 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明白,有些希望,再亲的人也给不了。 关于感情这道难题,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能解。 姜聪轻叹一声,转身推门出去。 不止是姜莉,在萧惟年出现的那一瞬间,萧汝林这个老父亲的眼睛也亮了。 只见萧惟年步伐沉稳地走进来,面带微笑地给大家打招呼。 “不好意思,让大家伙等久了。” 正好瞧见姜聪出来,萧惟年朝他招招手。 等姜聪不情不愿地走近,萧惟年塞了把零零散散的钱给他。 “拿出你的本事来,好好给大家伙算清楚。” 姜聪低头一看,还有颗水果糖卷在钱里。 他抿紧嘴唇,心里像是起了风,将他的心事吹的乱七八糟。 突然就讨厌不起萧惟年这个姐夫了。 但又觉得应该讨厌,否则就是对他姐的背叛。 少年别扭极了。 萧惟年这时高声道:“咱这小舅子,可是我爹的得意门生,比算盘还好试。每次看到他我都后悔,之前咋就不好好读书呢。” 说完,又说:“哦对了,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虫草我们还收,眼下收玉米还早了点,大家伙要想搞点快钱存粮过冬的话,赶紧行动起来吧!” 刘大壮帮腔道:“价格还照20一公斤算,一天能挖上几根,天天吃肉也没问题!” 王铁军则说:“钱的事不用担心,可当天结清。虫草到九月底可就没了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伙心动不如行动,干起来吧!” 最后两句,是萧惟年在路上教他说的。 铁军爸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儿说话可真有水平! 这下,院子里一下炸开了锅。 “当真还收?” “要每天都能结钱的话,可以啊!” “这虫草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咋这么金贵呢!” “管它是啥玩意儿,能见钱就行!” “早说嘛,明天咱全家出动,怎么着也要挖出几顿肉钱来!” 有王铁军和刘大壮解答问题,萧惟年放心往里走。 秀儿凑上来,“哥,你买了些啥?” 萧惟年腾出只手,摸摸她的头,“不管是啥,都有你的份。” 话落,先喊了声:“爹,妈,我回来了。” 再对村长说:“耽搁您不少时间,晚上我炒几个菜,让我爹陪您好好喝几杯。” 突然被尊重的村长,又给整不会了。 他没记错的话,萧惟年以前和他打招呼的方式,一般是先扔颗小石子过来,再扬一扬下巴。 “喂,小村官儿,上哪儿去呀!” 村长反应迟钝,“不,不了。” 萧汝林哈哈一笑:“客气啥呀,你不图我的酒,还能不图惟年炒的菜?” 他今天去村长家,听村长老婆说,村长晚上做梦都说惟年炒的菜真好吃呢! 村长也想到这茬,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别的不说,惟年炒的菜是真绝!” 他活了几十年,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 村长不禁流口水,“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王凤清在一旁哼了声,阴阳怪气地开腔。 “说出了事儿不拦不管的是张嘴,白吃白喝的还是同一张嘴。啧啧啧,有些人那张嘴当真是了不得,一闭一合都有理。” 村长听得脸阵红阵白,尴尬地解释:“这……我也是好心……” 萧汝林又是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凤清,就她那张嘴,我都不是对手。” 说着,见姜聪那边算账算的得心应手,又快又准,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萧汝林心里感动不已。 他突然反应过来,惟年安排姜聪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帮忙吧。 第32章 嫂嫂的脸好红呀 村里人对孩子的教育问题极度不重视,已经是萧汝林这个教书先生的一块心病。 孩子上课上到一半,被叫走干活的情况经常有。 他有时候劝一劝,人家就反问他一句。 “读那么多书干啥?能当饭吃不?” 有些甚至就直接说:“读书那么有用,你家仨孩子咋不多读一些?” 萧汝林答不上来读书究竟有什么用? 那些大道理他说不出口。 很现实的问题,他满腹学问,也常常吃不饱饭。 可新一代是新的希望,他们不该因为生在贫瘠的土壤上,就放弃去追究精神的富余。 当然,他也理解,饭都吃不饱了,谁还管得了精神? 然而,今天姜聪在无形中,就很好的解答了这个问题。 读书的用处大着呢! 别的不说,只要你懂文化,无论男女老幼,往那儿一坐,就没人敢小瞧。 往日里,谁会正眼看一个孩子。 可当他拿起知识的武器时,哪一个不是笑脸相对,好言好语。 这要态度不好,把钱给算错了怎么办? 知识可能改变不了命运,但有可能会影响到今天的口粮。 萧汝林不知道萧惟年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他心里都充满了感激。 当着大家面,他也不便多说,索性拉着村长继续下棋。 萧惟年看一眼侧屋,将肉菜递给王凤清,“妈,请您老先去帮我烧把火,我马上就来。” 他几大步走回屋去。 按照村里的旧风俗,怀儿婆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其实也就是怕动了胎气。 萧惟年深知,姜莉此刻肯定想马上看到他。 他的心情也是如此。 短短几步路,他走的急也走的沉。 每一步都踏着上一世的遗憾,又带着重生一世的幸运和期盼。 像是有感知,本来坐在床上,正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姜莉,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悸动。 她站起来,紧张又期待地盯着门口。 下一刻,萧惟年推门进来。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屋里光线不是很好。 姜莉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是能把这个世界点亮。 萧惟年在上一世孤寂到枯萎的那颗心,瞬间就春暖花开。 他掩上门,再也忍不住的走过去…… 萧惟年情难自禁地轻轻捧起姜莉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姜莉整个人如坠云端,晕乎乎的,只本能抱着萧惟年。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全数烟消云散。 “有没有想我?” 亲完,萧惟年看着女人氤氲的眼睛,轻声呢喃。 姜莉脸红的不行,点了点头。 萧惟年手指碰碰她滚烫的脸,“老公也想你……特别想……” 说着,他给了姜莉一把水果糖。 “以后老公不在家时,你要想我了就吃一颗糖。” 就像上一世,他后来每想起她一次,就要喝醉一次一样。 不同的是,他喝下去的全是苦涩。 而她尝的是甜。 就在这时,秀儿撞开门,“哥!樱桃洗好了!” 下一秒,见哥哥嫂嫂抱在一块儿。 小姑娘一下愣住,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姜莉下意识往萧惟年怀里躲,羞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萧惟年哈哈一笑。 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他淡定地招招手,让秀儿先进来。 接着,萧惟年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个特别好看的发夹。 他递给秀儿:“这是奖励你的。” 秀儿乐得嘴巴合不拢,村里好多人都有。 她早就想要了。 不过,要一次就挨一次骂。 “大哥,真好看!” 秀儿爱不释手,“这是新款,我问过,得3毛一个呢。” 妈说的,可以吃二两肉了。 萧惟年知道疼爱妹妹,姜莉也高兴。 她从秀儿手里接过发夹,替小姑子仔细夹好。 “确实好看!” 突然,头上一痒。 萧惟年往她头上也夹了一个,笑眯眯道:“你也有。” “嫂嫂的也好好看!” 秀儿赶紧拿来镜子给姜莉看。 姜莉的款式比较简单,但上面镶了亮晶晶的东西。 其实很好看,但戴出去,肯定要被人说三道四。 姜莉忙伸手取,“这是给小姑娘戴的,我用不合适,给秀儿吧。” 萧惟年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语气。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姑娘。” 姜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只觉得心跳加速,浑身都热乎乎的。 头顶幸福指数立即飙到了80。 萧惟年摸摸她的头,“还不到满分,老公得继续努力。” 姜莉眨眨眼,“什,什么满分?” 秀儿在一旁捂嘴笑,“嫂嫂的脸好红呀!” “哪有……” 姜莉羞得不行,赶紧把糖分给秀儿,转移她的注意力。 上一世,萧惟年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 却从来没有过像这一刻的感动。 他也是现在才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的成功,不是地位有多高,财富有多少。 而是能让身边人因为他的努力而感到幸福。 这种满足感,远胜他上一世所有的成就。 “叮咚~” “检测到宿主在靠岸的路上奋勇直前,且目标清晰,方向准确,特奖励任意技能升级一次哦~” 系统可可爱爱的声音响起来。 萧惟年选择继续升级慧眼。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看清了,心自然不会糊涂。 “好了,你俩先吃点樱桃,我去做饭。” 听萧惟年这么说,秀儿奇怪道:“大哥你最近为什么突然爱做饭了,你以前可是从来不做饭的。” 姜莉也抬起头来,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萧惟年笑说:“因为我想做个好男人。” “什么才算是好男人?”秀儿歪着头刨根问底。 萧惟年张口就背了段男德守则:“妻子远庖厨,丈夫扫厅堂,妻子三竿起,丈夫煲好汤……” 姜莉听笑了,只当萧惟年在哄她玩。 那有男人愿意这样的…… 秀儿也瘪瘪嘴说:“那为啥大家都笑话刘叔。” 刘叔指的是大壮爹。 大壮妈身体不好,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大壮爹干。 村里人都爱笑话他怕老婆,不像个男人。 上一世,萧惟年也经常拿这事儿取笑刘大壮。 可如今想来,大壮爹才是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