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频文中的恶毒女配》 第一章植物人 凤别云是拥有许多黑粉的十八线小艺人,专门捡别人挑剩不讨喜的角色,像是后妈、小叁、作精绿茶、白莲花,简单概括就是所谓的「恶毒女配」。 凤别云的原则很简单,她喜欢演戏,只要给她剧本,哪怕是作姦犯科的恶人都来者不拒。 她正翻着新戏的剧本,前身是一本男频网路小说叫做「万古一帝」,故事主角李玄贞为大雁摄政王李定的庶子,生母为风月场所出来的妓子。 李玄贞从小不受宠,十五岁被李定卖给锦官凤氏的大小姐凤别云当「童养夫」。 凤别云个性嚣张跋扈,喜欢饲养面首,生性淫乱,极度看不起李玄贞,把他当作狗一样饲养,后来将其当作性奴伺候自己。 李玄贞忍辱负重多年,终于盼到反击的机会,凭着过人的才智一点点夺走凤氏的家产。 最后李玄贞杀了凤氏满门,一解心头之恨,藉此开始他的復仇之路。 凤别云出场到此为止,她阖上剧本倒吸一口凉气,她相信里面的「凤别云」,肯定是作者刻意的恶趣味。 凤别云安慰自己,都怪她演技的太好,导致每个恶毒女配都有个共同名字换做「凤别云」。 她找到「万古一帝」的网路小说,花了五天才看到她出场结束,大约一百万字,整篇将近一千万字,粗略翻看一下,最终男主成功征服世界,是一篇常见的男频网文,比较凸出的特点是作者将每个角色的个性细节描写得很细腻,所以看文时会有一种「他是真人」的带入感。 凤别云滑着手机,点开记事本看她写下的分析。 【凤别云】 父亲为锦官城的大奸商,早些年受了伤以至于不能生育,仅有一个女儿,不待见女儿,将她当作生育工具培养下一代继承人,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向摄政王「买了」他的庶子。 因为早年丧母,父亲又不喜欢她,所以未曾有人教过她善恶观,以至于她不断犯错却无人阻拦,最终养成扭曲恶劣、娇蛮跋扈的性格。 从小缺爱,所以她时常流连于男人,从肉体交流中寻求温暖。 潜意识中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全身仅有「血统」觉得骄傲,所以对于不纯净的「杂种」,很是看不起,故而欺凌男主。 凤别云一手点着手机屏幕,另一手拿红笔在剧本上做註记,凤别云觉得许多配角都挺有趣的,就是男主过于普通了些,虽然都有正常的男频男主标配:坎坷身世、叁观正直、善恶分明、正义感爆棚、拥有远大浮夸的梦想、逆天颜值与武力、数不尽的艳遇、后宫多到记不住名字。 她咬着拇指指甲,在「李玄贞」的名字上画了个随意的红圈,喃喃自语:「总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次日,她在车站低头看小说等着公交,看得越来越入迷,试图从细节中抽丝剥茧认识男主。 凤别云感受到身旁的人向前走,以为公交来了,于是她也跟着往前走,身后呼声此起彼落,当她回过神时,与公交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碰一一一 她再次醒来来,先是打呵欠伸懒腰,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有些怔住,发出一声娇气的惊呼。 凤别云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脸庞,她转身看见镜中的「自己」,这不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吗? 身上穿着华丽的古装,做工精緻繁琐,布料滑顺舒服,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她合理的推测,她正在做梦。 凤别云尝试回想她睡前在做什么,与公交亲密接触的感觉还在她的脑海中,她吓得一哆嗦,有些怀疑。 我是死了吗?不是吧? 肯定在做梦,过一会就醒了,要快些醒来,今天还得去片场接着拍小叁抢亲的戏码。 四周看起来应该是古装剧的片场,她佩服自己的敬业,连做个梦都能梦见片场,她敲了敲木床,实心的,有着淡淡的木香,她又拿了桌上的簪子,咬了一下,真金的,製作组下了血本呀。 她将柜子上的瓷器埃个摸遍,每一下都是钱的感觉,这个梦境真现实。 有个莫约十来岁的小婢女怯生生的从门框旁露出半颗头,她说:「凤小姐,老爷叫您过去。」 凤别云愣了一下,随后将昂贵的瓷器放回架上,她笑道:「知道啦。」 小婢女被她这副好脾气吓到了,往后一缩,小手抓着下摆,一张包子脸要哭不哭,凤别云捏了她的脸庞:「怎么?本小姐吓到你了?」 小婢女咬着下唇不断摇头。 凤别云讪笑捏着她软嫩的脸颊肉,胖嘟嘟的手感很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女声颤抖跑出了哭腔:「小...小姐,我叫..小荷。」 凤别云放开了她的包子脸:「带路吧。」 小荷揉了揉眼睛,努力憋回那股泪意:「是...。」 凤别云:「...」她摸了自己的脸颊,难道是这张脸吓到包子脸了? 不对呀,她小时候长的可漂亮了,像个玉人似的。 凤别云跟着小荷穿过回廊看着庭院内的假山造景,湖面波光嶙峋,下头藏着一团金色的锦鲤,水声潺潺,时不时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幽静安宁,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一个竹竿似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正位,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凤别云看了眼男人,他眉毛上扬,眼睛细小,眼尾往上翘,因为消瘦显得他颧骨突出,又留了一搓小山羊鬍,枯瘦的十指带满了戒指,脖子挂着佛珠链与佛牌,男人看起就是一副「暴发户的小人样」。 男人小眼睛盯着她看,随后抬手四指微曲让身后的男孩往前站:「他是摄政王的庶子,李玄贞,以后便是你夫君,等你及笄就将婚礼办了。」 凤别云:??? 骤然空气凝固,世界像被按了暂停似,凤别云被这诡谲的场景吓到了,她拍几下身旁的小荷,小荷像是凋塑一样丝毫不动。 她面前悬浮一个金边黑框,白字慢慢显现。 「你的本体遭受大巴撞击,伤到嵴椎导致肉体成为植物人,目前正躺在医院病床上,而你的灵魂则进入了『万古一帝』的小说中,你需要维持『凤别云』的人设继续演下去,否则现实中的本体将会死亡。」 她觉得有些玄幻,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她终于醒了,眼睛有些乾涩,想要眨眼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全身都在剧痛,却喊不出声,彷彿灵魂被禁锢在这个躯壳,她无法扭动瞳仁只能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耳边听到生命维持器的叫声 哔一哔一哔一 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拿着手电筒照着凤别云的眼睛,她觉得眼睛很刺痛,却无法反应,医生叹了口气:「成了植物人。」 她听到助理絜西哭得很惨烈。 神识一暗,她顿了身子,抚着胸口剧烈喘息,她又回到古装剧中,她终于相信这不是梦,她对着空气说:「我要演到什么时候?我还能回家吗?」 黑框:「只要演到男主杀了『凤别云』,并且完成任务可以回去那个世界,而我们也会治好你的『伤』让你完好如初。」 她问:「如果我在这十年,我现实也是躺十年?」 黑框:「不会,等你完成任务会将你送回被公交撞的后叁天。」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少她不是一辈子都要困在这个鬼地方,能回家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问:「什么任务?」 黑框:「保住凤氏,还有让男主爱上你。」 凤别云:??? 她声音尖锐质问:「什么?等等,爱上我?」 凤别云不敢置信,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男主脑子被门夹到,否则他绝对不可能爱上一个「恶毒女配」。 黑框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黑框:「十秒后继续故事,请遵守『剧情大致走向』以及『人设』,若违反上述两项,会启动惩罚机制。」 她慌张询问:「惩罚机制是什么?」 -- 第二章金丝雀 Ⓦòò⒔ℂòⅿ 四周重然生机,她收了情绪,立刻进入状态。 凤别云变了脸色,她一手叉腰另手指着李玄贞的鼻尖:「我不要小乞丐当夫君,我要隔壁的书生哥哥!」 风呈祥眯起小眼睛,伸手拍了椅上的木扶手呵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任性!」 凤别云大脑迅速转动,若凤呈祥只当女儿是生育工具,怎么会供她吃好穿好,甚至纵容她娇蛮跋扈、饲养面首,所以她推测这个「爹」对女儿还是有些情分。 凤别云倔强与风呈祥对视,她双眼通红含着泪意,粉拳紧握全身都在颤抖,説出来的话有些无理取闹,却又符合她的“娇蛮”:「只会欺负我没娘,如果娘还在,她肯定不会随便找个小乞丐把我嫁了。」她抓着李玄贞的头发,力气不大却让他弯下腰:「信不信我把小乞丐剁了餵狗?」 凤别云第一个任务是「保住凤氏」,李玄贞因为娶了自己才有机会蚕食凤氏家业,所以只要规避他「娶」自己,就能稍微改动未来走向。 凤别云从凤呈祥眼中看见错愕,他身子微微的向前倾,代表他在动摇。 凤别云打铁趁热,她留下眼泪,哽咽中带着任性:「我才不会嫁给小乞丐,都说嫁鸡随鸡,难道要我嫁给小乞丐跟他一起去大街上乞讨吗?」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除了她襁褓中哭泣,风呈祥是第一次看到小魔王掉眼泪,他有些头疼:「锦官凤氏,还是养得起你。」 「胡说!养的起我,为什么要让我嫁一个小乞丐!」凤别云跺脚:「既然如此就让他入赘!」 凤呈祥摸了自己的山羊鬍认真考虑一番可行性,让李玄贞入赘,以后生下的孩子就能姓「鳯」,若真让他入赘,只怕摄政王那里不好应付。 凤呈祥看了眼静静落泪的凤别云,看这场面,真让小魔王嫁给李玄贞,只怕凤府以后都没个安生。 不晓得雨夫人那般温婉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生出个溷世小魔王,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怀念亡妻。 凤呈祥烦躁的挥挥手:「罢了,先暂且搁着。」 得不到满意答案,她立刻收了眼泪,垮下脸气冲冲朝门外走:「包子脸,跟上!」 身后没动静,看着愣在原地的小荷,凤别云指着她:「对,就是你,跟上!」 小荷向老爷弯腰告别,低头小跑步跟上凤别云。 凤别云现在可以确定,凤呈祥对她没有恶意。 首先,她得蒐集人物资讯。 先从隔壁的书生哥哥穆坏信开始,同时也是恶毒女配的半个奸夫、男主的一号绿帽以及得力出手。 凤氏隔壁住了一对穷酸的孤儿寡母人家,孤儿是名穷酸书生叫「穆怀信」,其人长像媲美周公仅,靠着一张好面皮勾引凤别云包养考上状元。 穆坏信自幼饱读诗书所以对于水性杨花的恶毒女配极其厌恶,甚至与男主一起踹了凤氏,最后成为男主衷心的左右手。 凤别云冷笑,李玄贞想毁凤氏还有道理,而穆坏信端着自视甚高的气节,做出恩将仇报的狗事,扒了那层书生皮,骨子里就只是软饭男,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在看见穆坏信屋外站着一排看守时,凤别云收回前面贬低他的话。 凤别云错怪人家了,原来穆怀信还有隐藏故事,原主将他「囚禁」起来,强迫他成为自己的金丝雀,穆怀信一开始会反抗逃脱,原主见此便命人毒打他,又抓起他的母亲当作人质,这才磨去他的棱角,乖乖待在这个院子。 罪过罪过,看起来原主从小就坏,真的死有馀辜。 她现在的年龄为十叁岁,囚禁穆怀信叁年,代表她从十岁就将人绑起来关小黑屋。 说真的,她哪天走在路上被人一刀捅死,都不意外。 她原本要去找穆坏信演她的恶毒女配,良心隐隐发痛,决定缓几日,想一个能够让他脱离苦海的对策后再去寻他。 若想保全凤家,就只能慢慢清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同时还要兼顾剧情与人设。 太苦了。 小荷领着凤别云回到院子,院子中跪着一名粗布麻衣的少年,圆脸管家阿福堆着笑意迎了上来,对她弯腰哈首:「小姐,老爷有令只要不杀他,其馀随您处置。」 凤别云在思考,原主幼年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到「恶毒」,所以她现在要诠释一个被宠坏又缺爱的女孩。 凤别云抬起李玄贞的下巴,长相还带着稚气,剑眉凌厉,一双眼瞳黑白分明,兴许是畏惧,他微微敛下眼皮,不敢与她对视,他的皮肤带了点麦色,手上有厚茧,应是做粗活留下的,身形消瘦,即便隔着衣裳都能看见他的嵴骨,颈间有几处盖不住的瘀青。 这副可怜模样,让人难以想像他未来会是「万古一帝」。 凤别云缩了手,嫌恶得在小荷身上擦了几下:「我不要,又脏又瘦,一身粗布麻衣当我的院子是收留叫化子?」 阿福连忙稳住小姐,连说叁声是:「哪里敢呢,您是凤氏的大小姐自然要给您最好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脸颊上的肥肉颤了几下:「都怪老奴疏忽,这就将他带下去洗漱,肯定让小姐满意。」 凤别云下巴微扬,轻哼一声,踩着莲步进入屋子,将一干奴僕赶了出去,她拿起笔砚,按照记忆写下剧情走向以及大致人设。 担心被旁人看去,她特地用罗马拼音写下,这样即使被旁人拿到,也只是一串杂乱的符号,无法辨认。 不习惯毛笔,所以她写得像条虫外七扭八似的,拼拼凑凑一个下午才写了大概,放别云拿出记着原主的纸页简单概括她的个性。 【凤别云】幼时:娇蛮、任性、缺爱、颜狗。 【凤别云】成年:娇蛮、任性、缺爱、颜狗、恶毒、淫乱。 这里是个小说世界,可以尽情享受扮演一个「恶毒女配」,凤别云将这个机遇当作锻鍊,亲身体验更能增加演技,彷彿看见好多座小金人冲着自己招手。 -- 第三章惩罚 Ⓦòò⒔ℂòⅿ 过了一个月,夜晚降临,李玄贞穿着藏蓝色的长衫,此时的他不如初见时那般消瘦,看来这个月被「养」得很好,管家阿福领上李玄贞来院子,凤别云看了好一会才「勉强」收下。 李玄贞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低着头,跟在凤别云身后,像条小尾巴。 到了饭点凤别云看着满桌子菜,用筷子敲了桌面:「一双双眼睛盯着我吃饭,太烦了都滚出我的院子!」 凤别云扔出一隻瓷碗砸在李玄贞面前,小荷是个心善的傻姑娘,听到「滚」字,连忙拉起「新人」,滚出去,而屋内一干奴僕也鱼贯而出,深怕晚了被小魔王抓回去折磨。 凤别云夹了糖醋鱼,鱼肉无刺裹上麵粉,表皮炸得酥脆,糖醋酱入味,一口咬下去酸甜的香气扑鼻,外酥内嫩。 即便是在无科技气息的古代,有钱人生活依然充满着乐趣,就论这条糖醋鱼。 锦官城位于内陆四季乾燥寒冷,难以种植庄稼,锦官城百姓多是经商维生。 水源贫乏,难以供养野生的活鱼,厨房后院有个引了活水的小池子,里头养着她盘里的鱼。 原主与自己的生活习惯差不多,口味重、喜欢吃鱼、容易头疼、爱看戏,最让她开心的是原主养了一猫一狗,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养狗猫。 小时候,妈妈患上重病,爸爸要照顾妈妈,于是将她送给乡下奶奶照顾,而奶奶非常讨厌动物。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后来有一天她的小伙伴送了隻小黄兔给她,那时她既兴奋又害怕抱着小黄兔回家,奶奶没有说什么,用树枝绳子捆了一个小围栏给她养兔兔,后来兔兔养大了,成了桌上的菜。 那天她一边哭一边吃完兔兔,别说,滋味还是挺好的,从此她不敢在捡动物回家养,就怕桌上又多了一道菜。 长大后,不稳定的工作时间,微薄的薪水,狭小的房间,现实不让她养宠物。 突然一个穿书,她家财万贯不用为生计烦恼,还有一条藏獒与一条波斯猫,幸福来得太突然。 黑色藏獒叫威武,凤别云觉得拗口将他改名为大头,牠的体型非常大像头狮子,对认识的人非常温驯,对陌生人则是凶狠,看家护院了得,原主很喜欢将牠带上街「吓人」。 波斯猫名叫小白,来自西域,白毛蓝眼,总是翘着尾巴在宅子内晃悠像个高傲的贵族,一天到晚不见猫影,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会出来露几面。 一个月下来,虽然没见过凤呈祥几次面,就冲着他这股纵容她花钱如流水的魄力,就能让她向万恶的资本主义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爹。」 然而事与愿违,作为敬业的演员是不会让人设崩塌,凤别云能做的就是少让他老人家操心。 她依旧娇蛮跋扈,但不曾闯出大祸,却比以前更让人无奈,就像每天准时拿根针轻轻扎人,不会受伤却会让人生起一股无可发洩的「烦躁」。 凤别云夹了一口鱼,脑子里想明天要让谁倒霉,含着筷子笑得就像一个坏人,她忽然放下碗筷,摸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在无人的场景,依然因戏生情,代表她入戏太深,将自己当成「凤别云」。 随即释然,告诉自己,她现在就是「凤别云」,那个鼻子蹬上天横着走的大小姐,既然活在当下就要好好享受,等一切结束在收拾心情迎接现实。 准备继续动筷,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倒在地捂着脖子,张开嘴尝试摄取空气,明明吸进去大口空气,肺部却不曾感到缓解。 同时,心脏感觉被几压着,下一秒就要爆裂,极致的痛感与窒息传遍全身,四肢不自然的痉挛抽痛,她像是被顶钉在地上的活体标本垂死挣扎,尝试喊出声求救,却只能发出近乎气音的呼喊。 空气寂静,她双眼爬满血丝,看着那未有人推开的门扉。 谁来救救我。 一隻庞然大物晃着油亮的皮毛跑了进来,牠舔了舔小主人的脸庞,歪着头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何躺在地上。 凤别云胡乱抓着他的毛,那股痛意却未曾缓解,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她跳过剧情的惩罚? 她跳过了第一次晚餐,让男主当狗的剧情。 所有的痛楚在一瞬间消散,她压着心口,身体还残存那股噁心的痛意,不断乾呕,扶着大头慢慢坐回餐桌前。 缓了片刻,她清了清喉咙:「小荷!!!」 是了,她让小荷将李玄贞带回来。 凤别云看着无知少年郎,心里默念:男主现在的苦难,都是为了未来,而我的恶行造就了男主的成长。 然后抛弃内心的良知指着李玄贞的鼻子:「你。」又指了一旁吐着色的大头:「以后就跟牠溷了。」 凤别云用力踹了他的小腿:「以后大头就是你的榜样,懂吗?」 措不及防挨了一脚,李玄贞四肢跪地,低头说道:「是,小姐。」 凤别云看见少年颤抖的背嵴,还有显露青筋的手背,抹了一把冷汗,她敢保证除非是月老用红线捆死,否则李玄贞一辈子不可能爱上她。 这次力道小了,踢着他的肩膀:「你有看过狗说话?」 「是。」 「还敢说?」她双手叉腰威胁道:「我让你回答呢!」 「汪。」一声,没有情绪起伏。 凤别云冷哼一声:「哼,这还差不多。」 凤别云回去现代第一件事就要撕了剧本,哪能叫恶毒女配,智缺还差不多,这次因为事发突然,她因为「惩罚」一时乱了阵脚,所以才照着原剧本走。 冷静下来后才察觉自己这样做不妥当,明摆增加男主的厌恶值。 急中生智,她突然想到一句绝妙的台词。 「真好玩!」凤别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她摆出天真模样笑着。 凤别云想表现出:我不是真的有恶意,我只是个不懂事、缺玩伴、社会化未健全的熊孩子。 她忽然抓到了灵感:熊孩子。 以后可以在「熊孩子」这条路上琢磨,她找到一条能够慢慢洗白又符合「目前人设」的捷径。 假借玩乐之名,行炮灰之实,她真机智。 -- 第四章桂花糕 次日,凤别云被腹上沉重的压力吵醒,醒来伸懒腰,看着肚子上扁脸长毛波斯猫,牠正晃悠着尾巴,眼神高傲,彷彿在告诉她:人类,该吃饭了。 她揉了小白几下,看着床榻下蜷缩的两个东西,一隻叫李玄贞,另一隻叫大头。 昨日让小荷搬了狗床给李玄贞睡,大头身形很大,所以牠的狗床也很大,刚好让李玄贞蜷缩在里面。 按照原剧情,昨日李玄贞是睡在冰冷的地板,冻了一夜,次日醒来大病一场,拖着病体被原主餵了狗食,之后栓上绳子跟大头一起遛。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又看了眼脆弱的少年。 要不...算了? 才刚起放弃的念头,那股痛意又爬上全身,稍纵即逝,她错愕的扶着心口,还没缓过神,大头醒了,毛茸茸的脑袋从她的手肘间蹭过,黑色的鼻子还带着湿意,牠闻小主人几下,煳她一脸狗口水。 凤别云半身无力靠在牠身上,吃力抬起手嫌弃的压下狗头:「别舔我。」 小白看了靠近的狗头,赏了他一巴掌,立刻跑出去,下床时还踩到睡梦中的李玄贞,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大头依然憨头憨脑摇着尾巴,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 凤别云循着声音看过去,即便有貂皮製成的狗床,依然逃不了李玄贞生病的剧情,他麦色双颊发出不自然的淡红,应该不严重。 此时李玄贞睁开眼与凤别云对视,愣了一会随即想起自己此时是「狗」,连忙低下头,装作一隻畜生,就怕惹凤别云不开心。 这个月里,他听了很多凤别云的消息,凤府下人都很忌惮她,凤别云与纨裤子弟的差别只在于一个是女的,另一个是男的,她坏事做尽名声狼藉。 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她的父亲凤呈祥也不遑多让,是个有名的大奸商,专门搜刮百姓油水献给贵人来换取更大的利益,而自己便是他以万金钱向摄政王购买的「利益」,为的就是与皇家沾上关係。 李玄贞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凤别云靠着大头,看着李玄贞,终归是个少年藏不住脾气,看他手背,又气出青筋。 她喊了几声:「小荷!小荷!」 没人回应。 她出了被窝,冷得哆嗦打喷嚏,靴子离床有些距离,她拍了大头:「大头,去帮我捡靴子。」 大头坐在床上摇着尾巴,不了解小主人的意思,不断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心,示意小主人摸摸牠。 凤别云一手拍上他的脑壳:「中看不中用!」 「就你了,帮我拿靴子!」她指着李玄贞。 李玄贞冷淡「汪」了声,然后慢慢爬过去叼了一隻靴子回来,摆在凤别云脚前。 凤别云:??? 无意间又做了拉仇恨的事情,她敢保证真的只是想让李玄贞拿鞋子,她没有料到李玄贞会这么「用心」完成她下的命令。 见李玄贞又要去叼鞋子,她连忙喝止:「慢死了,站起来拿给我!」 李玄贞闻言站起身,将另一隻靴子摆在她面前,凤别云正想弯下腰穿靴,心口传来隐隐痛意,她停止动作,分析道,也许是做出崩人设的举动,所以才受到「惩罚」。 也是,凤别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脾气,怎么会亲自穿靴子。 凤别云晃着两隻脚丫子,将靴子踢到他腿上,趾高气昂説道:「替我穿靴。」 李玄贞看着手中一对洁白的小脚,忽然想起曾经在旁人口中听到的诗词: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李玄贞忽然觉得做这诗的人,没看过女人的脚,怎么能用“霜”这种冰冷刺骨的东西来形容呢?这东西像剥壳鸡蛋软嫩、像羊脂白玉温润,放在手心让人爱不释手。 李玄贞垂下头嚥口水,心里只有个念头:想要。 他拿着靴子为凤别云穿上,带着茧子的手划过她娇嫩的脚心,让她养得缩回脚,带着微微怒意踢了他一下:「快点穿,慢死人了!」 李玄贞恋恋不捨将这对美足放进靴子,他想不明白,这双如瓷脆弱的小脚,理应出于温柔的女人,怎么会是这心如毒蝎的凤别云所拥有? 她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小荷。 怪了,平日这个时辰她早就佈好饭菜,替自己穿衣漱洗,怎么会不见人影? 她看了架上平摊的衣服,踢了跪在脚边的人:「起来替我穿衣。」 凤别云原本以为他不会这些活,没想到,他熟练得为她穿上每一件衣服,就像是被训练过一样,她推测,因该是管家阿福派人教的。 凤别云穿上白虎皮大氅,身上扎人的气息,活像个小暴君。 凤别云推开大门,在石子路上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李玄贞还跪在地上学狗爬,她说:「快点!」 见李玄贞加快爬的步伐,凤别云叉腰説道:「算了算了,你站起来,晚点在跟你玩。」 李玄贞站起身衣袍上沾染了泥土,手冻得发红垂在身侧,脸颊依然带着熏红,他衣着单薄抵御不了锦官城的寒风。 她见到管家阿福,指着李玄贞说道:「阿福,他脏掉了。」就像是告诉大人,她的玩具脏掉了。 阿福撑开他的小眼睛连忙安抚小魔王:「小姐,老奴这就替您将他洗乾净。」 她抱怨道:「小荷饿了我一个早上!」 阿福双手交握不断摸索,腰杆不断往下压:「唉唷,小荷她早些时间去城西替小姐买桂花糕,兴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竟然让小姐饿着肚子,等她回来老奴定要狠狠的惩罚她!」 城西有一家十日出摊一次的桂花糕,原主非常喜爱,但摊主是宫中出来的老宫女,脾气硬的很,奉上万千金也请不动她,奈何她是宫中出来的人,凤呈祥担心她与宫中贵人有所交集,故不敢放任凤别云去刁难老宫女,就怕她惹了大祸,最终买了一隻波斯猫送给女儿,才打消她为难老宫女的想法。 于是每隔十日,小荷就要出门去城西买一小份桂花糕。 -- 第五章流氓 过了半个时辰,李玄贞被送回来,衣着厚实许多,有淡淡的药味,看来管家应该给他喝药了。 凤别云有些不放心,又不能让派人去寻小荷,于是她牵上大头,取了金色狗链喀喳一声套在李玄贞脖子,她能看见他额头隐忍的青筋。 她一手一隻,向阿福要了辆马车,浩荡上街。 指挥车夫去城西,下了马车之后,扯了几下链子,李玄贞这才跟着下马车,看得出来他非常不情愿,脸僵到比这寒天还冻人。 凤别云假装没看到,遛着一人一狗,身后跟着叁名护院,大头见人就呲牙咧嘴,大街上自动清出一条大道,就怕招惹凤家的小魔王。 凤别云看着摊贩上的小玩意儿,见到喜欢的直接让身后的人买下来,一条街逛下来,叁名护院抱着小姐扫荡的战利品。 期间大头不断闻者地板,忽然他朝着一个暗巷叫了几声,她看见五个地痞无赖围住一个曲身在地的少女,打量着谁先上的事情。 凤别云瞳孔微缩,使唤身后的叁人:「东西扔下,给本小姐打!」 随后她松开大头的狗链,拍拍牠的头指着那叁人:「大头乖,去咬烂他们的屁股。」 大头唯一理解的东西仅有「咬」,小主人最喜欢让牠去咬人,咬完之后就会赏牠好大隻的猪蹄。 大头收到命令连忙冲向那五人。 护院是练家子,叁两下就制服了流氓,将他们打得不成人样,其中一人屁股还被大头紧咬不放,只能趴在地上哀嚎。 凤别云走近一看,小荷满身是伤,衣衫被撕碎,即便如此她还是弯腰护着一个木盒子。 那是她的桂花糕。 还好那五个畜生还没玷污小荷,不然就要了他们的狗命,反正她是恶毒女配,做什么都合理。 她回头瞪了众人:「看什么,在看挖了眼珠。」凤别云卸下虎皮大氅盖住小荷,将她扶了起来。 小荷颤抖将怀中那完好的木盒递给凤别云,她右眼青紫,留着鼻血:「小姐...对不起,让您饿着了...」 凤别云看着眼前小心讨好的少女深吸一口气,收下木盒:「看在你护桂花糕有功,姑且原谅你一次。」 小荷靠着凤别云开始抽泣起来:「呜呜呜,小姐谢谢...,小荷以为要死了,他们一直追小荷,小荷一直跑,然后被追到死胡同,他们就一直打小荷,还说要...要...」她靠在凤别云怀里,哭得岔气。 凤别云要维持人设不能安慰小荷,她美眸带着怒意:「这些畜生动了本小姐的东西,先醃掉他们的脏东西,然后将送官府!」 她拉了小荷:「哭什么!走了!」 动静之大,引来旁人围观,护院手里压着流氓走出巷子,而大头像是监工一样跟在后面督促护院押人,凤别云带着小荷走出巷子瞪了围观的群众:「看什么?在看我就放狗。」 大头配合的低吼两声,成功驱散路人。 刚刚在马车上李玄贞看到,凤别云偷偷让大头闻一个香囊,虽然动作很隐密却还是让他看见了,起初不明白,看到小荷后一切明了。 那个香囊应该是小荷的东西,看似在逛街,实际是让大头带着凤别云找小荷。 李玄贞有些困惑,凤别云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吗? 李玄贞看到脖子上的狗链想,也许她只是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她根本不可能跟好人沾上边。 凤别云回到凤府,管家阿福早早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她回家,见到马车,他堆着笑扶凤别云下车:「吓死老奴了,小姐可有哪里伤着?」 「凭他们也配伤本小姐?」凤别云指着后面被马车拖着跑的流氓:「阿福,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既然动了本小姐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她看肿成猪头脸的小荷又跟阿福说:「她太丑了,等她变漂亮才能伺候我。」 刚缓下的哭意,听到小姐嫌弃的话,又嘤嘤哭起,凤别云没有理会,直接牵着一人一狗回到院子。 她心下无奈的笑着:傻姑娘。 她那番说辞是为了让阿福给她放个假养伤。 不知道是什么邪门法术,只要她与李玄贞距离超过叁尺,心疼的感觉便会慢慢涌现,走得越远越痛,所以她只能牵着李玄贞到处走。 这个月里,她不断测试,不崩人设的前提,她可以做所有事,再来是剧情,不可以不进行剧情,否则会被「惩罚」,但可以对剧情稍作修改,偶尔会有「黑框」跳出来提醒她完成漏掉的剧情。 例如现在,黑框悬浮于空中。 黑框:让穆怀信答应娶凤别云。(未完成) 隔壁的书生穆怀信是个可怜人,被小时候的原主看上,直接将人囚禁。 凤别云还记得,每次去见穆怀信虽然他总擒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眼神幽怨,就像深闺怨妇,即便有在多的不满,仅能放在心里。 凤别云不由佩服原主审美观,一等一的好,初见穆怀信时,她亲眼见到「真正」的古装美男,一身书卷气息,举手投足间皆是诗意。 她喜欢穆怀信抚琴时的模样,低眉顺眼,修长白净的手指流出的琴音如同山涧清泉般洗涤人心。 穆怀信即便被她弄得恼了,也只是蹙眉,拢起宽大的衣袖走至别处,凤别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逗弄穆怀信成了她的日常。 调戏良家少男,特别有意思。 走到穆怀信的屋外,听着哀愁的琴音,她有些失落,对于穆怀信她是有几分欣赏,因为她是「恶毒女配」,所以他们间注定不可能,有一场快乐的谈话。 该开始剧情了。 她将李玄贞栓在屋外,重整精神,她推开木门跑到穆怀信身旁,拉着他的袖子,眼里恳求:「爹爹找了一个小乞丐给我到父亲,但我不想要嫁给小乞丐,我只想嫁给哥哥。」 原主知晓父亲塞了一个童养夫,跑到穆怀信的院子里拉着他诉苦,央求他娶了自己,求爱遭拒,一怒之下原主杀了他娘,并且以其尸骨不得下葬做要胁,强迫穆怀信从了自己,此时原主芳年十叁,穆怀信十九。 凤别云甚感头疼,一个从小就禽兽的女人,这段是她从小说上看到的,剧本里并没有原主强迫穆怀信的剧情,只有囚禁与扭曲的执着。 穆怀信停止弹琴,拢了衣袖微微倾身:「小姐,穆某身份低微配不上您。」 -- 第六章怀柔 Ⓦòò⒔ℂòⅿ 她双目通红泛泪,抱着穆怀信的腰:「我知道哥哥讨厌我,只要哥哥愿意娶我,我什么都改,我也能变得同她们一般知书达礼,只要哥哥愿意娶我。」 原主深深爱着穆怀信,被他拒绝后,个性变得更糟糕,开始漠视生命,滥杀无辜。 而穆怀信在得知母亲死后,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内敛,开始对原主阿谀奉承,百依百顺,将自己伪装成她的「爱人」,像是一隻困兽蛰伏,随时等待反杀机会。 当原主察觉穆怀信变了样子,不在是她以前喜欢的书生,不甘寂寞的她,与一名梨园戏子好上。 穆怀信彷彿触电,立刻将她推开,惶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语尾还带了些破音:「小姐!穆某配不上您!」 凤别云跟着跪在地上,珍宝般捧着他的脸:「配得上!哥哥是世间上最好的人,即便配不上,我也会让你成为最好的人,哥哥不是一心想考取功名吗?如果你答应我,我会说服爹支持你。」她语气急切:「我可以等你,到时候你穿着状元郎的大红衣来娶我可好?」 穆怀信头压的更低,额头紧贴地面:「小姐,自重。」 凤别云不死心,她知道穆怀信喜欢书,尤其是孤本:「只要哥哥愿意,我能蒐罗万千孤本赠你。」 穆怀信没有回应。℉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她说:「我还能找大夫用最好的药材医治你娘的肺痨。」 惩罚未降下,代表剧情依然走在正轨。 剧情大致走向,只要让穆怀信答应娶自己,就算完成剧情,所以她决定採用怀柔政策。 穆怀信错愕的抬头,秀丽的眉眼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愿意」 他顾不得男女,激动抓着她的肩膀:「我娘怎么了!」 他被囚于此地,而母亲作为人质在凤别云手中,为了让娘的日子过得顺畅,不敢忤逆凤别云,只能低眉顺眼当个玩物。 凤别云伸手捉住他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痴迷的在他手背烙上一吻,另手将他的碎发梳至耳旁,她笑得很狡猾:「你娘得了肺痨,若是没有药物治疗,命不久矣,你也知晓普通人得了肺痨,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但我是凤小姐,我家财万贯,千金一两的救命药于我不过是顺手。」 凤别云叹了一口气,说起这话未感丝毫心虚:「原本不想做得这么绝,怕你将我当成落井下石的坏人。」她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得弯成月牙:「你要是不答应,你娘必死无疑,哥哥你的回答呢?」 穆怀信痛苦的闭上双眼思考良久,深吸一口凉气:「小姐,穆某答应。」 「就这么不情愿?」凤别云看他这副心不乾、情不愿的样子,立即变了脸色,摒开他的手,气冲冲的往外走,对着一排护院说道:「进去将我给他的东西都搬出来,以后都不来了,把那个病得快死的老婆子给我丢回这个破院子。」 她将一袋足足有五十两的银钱扔给其中一个护卫:「当作赏他的,跟他说本小姐不稀罕他了!」 凤别云扯了李玄贞的狗链风风火火走回家。 刚回家不久,又见到阿福,他身后跟了一排小婢女:「小姐老奴见您现在没伺候的婢女,便自作主张替您找了几个机伶的,这些可有小姐看得顺眼的?」 就论外貌而言,阿福胖的很喜气,一看就是敦厚的老实人,常常堆着笑容,为人圆滑说话让人挑不出错处。 论心性,锦官凤氏,是出了名的大奸商,能当上凤氏的管家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 论品行,阿福是一个合格的好管家,忠诚度高,做事乾净俐落,对原主不错,对她也挺好的。 凤别云早些时候交给阿福的五人,估计已经「处理」妥当了。 小婢女一字排开,凤别云来回走了两趟,突然黑框跳了出来。 【黑框】:禁止擅自添加剧情之外的角色。 她说:「这些长得不好看,我都不喜欢,反正我还有他,就让他代替小荷了。」 说完拉着李玄贞的链子回到自己的屋子。 折腾一整天,她饿的胃疼,让李玄贞下去准备饭菜,不到一刻的时间,他提着食盒回到屋里,他脖子依然带着金项圈,走路间会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大头晃着尾巴,将头放在她的膝上,两隻葡萄般的眼睛讨好的看着她,凤别云给了牠一隻猪蹄,大头一口咬下一熘烟的跑出门。 想来牠应该是去厨房吃饭了,府中养了十来隻看门的藏獒,藏獒吃饭的地方在厨房后院,早晚各一顿,有专门的师傅负责。 即便有正餐吃,大头仍然喜欢向自己讨要点心。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桌,吃着牠自己的那盘清蒸白鱼。 她刚夹起一块滷肉,想起跟了自己一整天的李玄贞,似乎除了那碗药,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他嘴唇因为缺水而起皮。 凤别云夹了碗饭菜,舀了碗汤,置于餐桌下,她对着李玄贞好心说道:「来,可以吃饭囉!」 李玄贞跟这凤别云东奔西跑一整天,除了早上那碗药,没吃过任何东西,又因生了病,所以体力消耗的特别快,如今胃里正泛着酸水,以前他时常空着肚子,所以这点酸水不算什么。 凤别云大概能猜到是他骨子里的「骄傲」在作祟,又不是真逼着他吃狗食,不过是让他学狗吃饭而已。 见他不吃凤别云也不强迫,喊了声大头,过了会黑色的身影冲进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扫光地上的两碗食物,然后又冲回厨房等待放饭。 她坐回餐桌前迳自吃饭,小白吃东西很快,叁两下就吃完鱼,勉强让凤别云薅几下,又熘出去快活。 -- 第七章情愿 不知怎么的,李玄贞看着两隻空荡的碗,有些后悔。 到了第二日,李玄贞早早被饿醒缩在狗床里,等凤别云醒来后,便伺候她穿衣。 有了昨日「早饭饿到」凤别云的经验,管家阿福让人备齐餐点候在门口,不敢怠慢这小魔王。 隔段距离凤别云都能听见他肚子发出的叫声,她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小口,撑头晃了晃手中的包子:「想吃吗?」 李玄贞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 她故意松手,让包子掉落在地,撑着头说道:「吃吧,赏你的。」 李玄贞弯下身,想将其捡起,凤别云说起话来漫不经心,却有股不容反抗的气势:「狗,怎么会用手?」 李玄贞就这么定在那儿,像个杵。 「行呀!你就自个儿把自己饿死,这样爹就不会再强迫我嫁给小乞丐了。」凤别云不开心戳着瘦弱的胸膛:「不对,我堂堂凤氏小姐,怎么会嫁给一个妓女生的小杂种?一定是爹瞎了眼,忘记你这身体里流着窑子出来的脏血。」 李玄贞抬起头,在冰寒的目光下藏着滔天怒意,李玄贞最忌讳人污辱他娘「芙蓉夫人」,更厌恶被说成「窑子出来的杂种」。 凤别云不得不踩他的雷区,因为她发现黑框下多了一个进度条。 踩雷值。 下面有行细字:一月结算一次,若未完成进度条,则会有相应的惩罚降下。 凤别云:...。 这不是玩死她吗? 维持人设同时还要男主爱上她已经够难了,现在又让她去踩人家的雷,是不是黑框注意到她一直在避开男主的雷区,所以刻意出了「踩雷值」来整自己。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凤别云扯了李玄贞的头发,强迫他弯下腰:「不识好歹的脏东西,还敢瞪我?」 李玄贞吃痛蹙起眉头,随即敛下眼脸:「是奴才污了小姐的眼睛。」 凤别云拿起包子砸向他的脸:「让你说话了?」 李玄贞四肢伏地在地上「汪」了声,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往心里藏,唯有活下去才有未来,唯有活下去才能替娘争一口气,唯有活下去才能亲手制裁这些恶人。 所以即使活得像条狗卑贱,也要忍下去,李玄贞如此告诉自己。 【踩雷值】:50 (尚有29日又23个小时结算) 在男主弯下腰吃着地上的包子时,踩雷值暴涨到95。 凤别云:...。 一次凑满好了,这样接下来的几天就不用管它。 凤别云拿起一盘素菜,倒在李玄贞面前,看着他吃着地上的食物,嫌恶的说道:「人模狗样,果然是妓女生的杂种,什么畜生都像一点,唯独不像人。」 【踩雷值】:130 为什么这东西还有一百以上的数值,多出来的难道是加在下次? 到了一月后,踩雷值重新清空,上次多出来的30应该打水漂了。 阿福告诉自己穆怀信在凤府大门外跪了两天,求见凤别云一面。 凤别云来到门口,见到前个月说着「小姐自重」的穆怀信此时跪在家门准备来自荐枕席,凤别云让阿福赶走围观的群众,走至他面前,将他搀扶起来,她故意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穆怀信不起身,膝盖早已冻得没有知觉,嘴唇发白,眉稍结了一层霜,即便如此狼狈也不曾折他风骨,他吐着雾气:「请小姐借我钱,来日得了功名必会报答您。」 「哥哥,我很喜欢你,但你总是对我爱搭不理,除了将你囚禁在那屋子,自认不曾亏待你们母子,即便对你掏心掏肺也换不来你喜欢。」凤别云伸手扫去他肩上的细雪,又继续说:「我是谁?凤氏大小姐,一呼百应,何曾有人能让我这般低声下气?」 她温暖的小手带了些湿意抚上他冰冷的脸庞:「哥哥知道我要些什么。」 她像是勾引人堕落的恶魔,倾身在他耳侧说道:「你不爱我,我什么都不给你,但你若是爱我,我什么都能给你,只要你愿意跟了我,凤家便是你的依仗。」 穆怀信虽然天资聪颖,却还是一届平民,若无凤别云的帮助,也不可能有机会读到这么多书。 他怨凤别云将他囚于院子,读书人总是有自己的傲骨,如今卸了那层傲骨,里头全是凤别云,残破的院子、卧病的母亲,无一不是告诉他,他所享受的生活全是凤别云赐予的。 若是凤别云一直将他囚禁,他还可以找藉口埋怨几分,如今放他自由,立刻发现自己一无是处,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更没有可以为生赚钱的法子。 他挨家挨户去敲门,问可有孩童想学字,贫穷人家听到能用几个铜钱送自己孩子去学字便发起秀才梦,纷纷将孩子送去穆怀信的破院子。 一下子穆怀信多了二十个学生,每人一月五文钱,收了一百文钱,节省点日子还是过得去,难就在于母亲患了肺痨,动辄拿要便要花上好几两银子,有时候母亲病得咳血,还有去请大夫来看,短短一个月里,将凤别云赏的五十两用光了。 如今母亲药快用完了,出门前母亲枯瘦的手指拉住自己的衣袍,头发花白,眼尾皱纹似鱼尾,眼里满是不捨:「别去了,好不容易鳯小姐愿意放你走...娘...咳咳,娘不碍事,娘也知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咳咳咳咳。」 说完又是一阵咳,素白的帕子染上殷红的血迹,穆怀信握住母亲的肩头安抚道:「娘,孩儿无碍,您先好生歇息。」尔后,他披上白衣,踏入这寒冷雪天,在凤府门前跪下。 他心底有无声的叹息,只恨自己没用:「小姐...穆某愿意。」 黑框:让穆怀信答应娶凤别云。(完成) 凤别云喜上眉梢,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把抱住他,想到他有个肺痨母亲连忙松手,转身对阿福说道:「阿福你帮我安排安排,他们母子俩,我先赶紧沐浴,肺痨太晦气了。」 凤别云不怕生病,就怕喝药,尤其是中药,光是沾到一小口就会噁心整天,吃不下饭。 这个月里,李玄贞越发乖顺,像个小媳妇似默默承受她的无理,偶尔恼了也只敢垂下头,露出手臂隐忍的青筋。 -- 第八章聖母心 穆怀信从了自己后,她每日就爱到他的院子晃悠,喘一口气,虽然喜欢演戏,可演久了难免会累,没有人能够永远当好人或者坏人。 唯有在穆怀信的小破院,她才能享受当片刻的好人。 他坐在草蓆上,拿着「楚辞」伴着只剩一小截的蜡烛,凤别云推门而入,见此景,匆匆让下人换盏明亮的油灯进来。 凤别云夺走楚辞坐在穆怀信对面笑颜晏晏,抚上他柔和的眼尾,她说:「哥哥为何不让下人点灯,万一看坏眼褚怎么办?」 他拢了衣袍往后挪了几步,纤长的眼睫像蒲扇,白皙的皮肤抚上橘红的火光,嘴唇比胭脂更嫣红几分,如此姿色到真是貌比潘安。 她的眼中倒印了一簇火光,她的手顺着眼角抚到下颚,笑道:「要是哥哥真伤了眼褚,小凤儿当哥哥的眼睛可好?」她认真的看着穆怀信,眼里仅有他一人。 「小姐多虑。」穆怀信怔然,随即垂下头面色如常,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声音故作冷淡,却压不住骨子里散发的温柔,他本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 这是害羞了? 凤别云觉得特别有趣。 家里穷所以放弃读大学,勇敢追梦直接进入影视圈,靠着跑龙套的微薄薪水还有盒饭渡日,母胎单身,认识的异性屈指可数,她的日子忙得只剩「生活」,从来没考虑过那些情情爱爱。 后来她跑了龙套两年,先是得了一些不讨喜的小角色,后面开始陆续接演「恶毒女配」,不知不觉间说起凤别云叁个字,就能马上连想到那个荧幕上时常出现的坏女人,有时候走在路上甚至会被不认识的大妈駡街。 没办法,谁让她演技太好,炉火纯青的演技,间接造成她人缘差,别人都先入为主的以为,凤别云就是个人渣。 也导致她没什么机会接触男性,更别提将他逗红了脸。 凤别云勾着嘴角,小手不安分的抓着他节骨分明的手:「哥哥叫我小凤儿吧。」 小凤儿是原主父亲小时候替她取的乳名。 他耳间红得能滴血:「越举了。」 凤别云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动,他退她进,直至无路可退,温热的气息打在穆怀信脸庞,娇小的影子盖住他半身,凤别云威胁道:「哥哥要是不叫小凤儿,我就对你做更过份的事情。」 他生涩说着:「小...小凤儿。」 「哥哥,小凤儿在这里!」她揉了揉穆怀信的耳垂,带着赤诚纯粹的笑意,比牡丹更艳丽。 穆怀信非铁石心肠相反他心很软,凤别云作恶多端是真的,对自己好也是真的。 凤别云在穆怀信晃神间坐在他聊腿间,抱着一隻胳膊,靠着他单薄的胸膛,带了些落寞说道:「哥哥真好,娘死后就没人叫过我小凤儿了,连爹爹也没有。」 她情绪低落,就像个渴望父母的孩子般:「爹爹好久没叫过我小凤儿,上次见面也是两月前的事情。」 穆怀信心生怜悯,他在想凤别云终究只是个孩子,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因为早年丧母,父亲又疏于照顾,才让她杂乱生长,成了这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凤别云抱着穆怀信的手臂如获珍宝:「小凤儿有哥哥就好了。」 穆怀信心中最软的那块措不及防被撞了一下,他想:也许凤别云没有这么坏,她只是需要人陪,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穆怀信心中的愤怒、不甘、怨恨,在无形中慢慢化作怜悯。 他带着几分无奈轻轻应道:「嗯。」 穆怀信上个月当过教书先生,心中萌发了教学慾,他暗暗替自己立下了目标。 考上状元以及让凤别云改邪归正。 凤别云看到冰美人怜惜的笑容,放下悬着的心,她这波操作成功骗到他的怜悯。 文人雅士最喜欢悲天悯人,根据原着来看,被玩坏前的穆怀信有一颗圣母心,而她现在唤醒了他的圣母心。 黑框又跳出来了。 【好感】【穆怀信】:30 凤别云茫然,为什么突然跳出一条好感度? 她猜测因该跟踩雷值一样,都是要刷满的东西。 凤别云后脑杓枕着他的胸膛:「哥哥能不能跟我说这本书在说些什么?」 穆怀信看着怀中毫不忌讳男女的凤别云:「小姐,这样于礼...」 穆怀信从前没注意过,她黑色的眼瞳,像隻鹿儿,正带着几分娇意看着自己:「哥哥要叫我小凤儿!」 算了,今天就纵着她一回,穆怀信眼睫轻颤,拿起楚辞挑了篇简单的说与她。 穆怀信像是羽毛般温柔,听着听着不小心就睡去了,她原本是想做个认真好学的人,去刷穆怀信的好感度,结果还没问上半个问题,就不小心睡去了。 穆怀信感受到她呼吸缓而绵长,应是睡去了。 穆怀信看了将暗的天色,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于礼不合,他小心奕奕慢慢将凤别云放平,拿了件新衣盖在她身上,拢了衣袍推门而出。 看见门框外站着清冷寡淡的少年,先是愣住,见到脖子系了的金项圈后释然,想必这是凤别云传闻中的「夫君」。 他拍了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小姐年纪尚小不明善恶,本性不坏,只是顽劣,些时日我定会将她引回正途,你在忍耐些时日便好。」 李玄贞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给穆怀信一个眼神,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里头的人出来。 穆怀信见李玄贞没有回应也不恼。 这次凤别云没有囚禁穆怀信,他可以随意走动,白日去凤别云替他买的学堂授课,晚上则是回来院子等她「宠幸」。 穆怀信在门口与李玄贞看会,就见小荷拿着食盒前来,她在十天前养好伤,就被管家调回小姐的院子。 小荷向穆怀信打了招呼:「穆公子好,小姐在哪呢?」 才说完这句话,凤别云头发有些凌乱,她揉着脖子走出门,她浅眠容易被吵醒,还带几分起床气:「怎么了?」 小荷缩瑟一下,将食盒取得老高:「小姐,该吃饭了。」 -- 第九章人之根本 Ⓦòò⒔ℂòⅿ 凤别云刚醒来就见眼前晾着的黑框。 【黑框】:与穆怀信发生肌肤之亲。 凤别云跳过了强行佔有穆怀信身子的剧情,现在黑框提醒她要补回来,她思索这四个字的意思,肌肤之亲不代表要滚床单,拉拉小手也算肌肤之亲。 这几个月,身子被养的比花还要娇气,光是睡个草蓆都能让她腰酸背痛,像是被车辗过一样难受,她动了动酸痛的四肢,还能听到关节磨擦的喀喀声,她缓过来后,一把抱住穆怀信兴奋说道:「拿进去,我要跟哥哥一起吃!」 小荷见到如此亲暱的举止,愣是红了脸,她低头不敢看,跨过门槛进去了屋子,低头为他们佈菜。 穆怀信释然后只当凤别云是一个孩子,他推了凤别云几下:「小姐这样不合礼数。」 「哥哥要唤我小凤儿,不然我不听!」凤别云在她的怀里蹭几下,他身上有股浅淡的书墨香很是好闻:「真好闻。」 穆怀信无奈妥协:「小凤儿。」 凤别云想表演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给穆怀信,才刚抬头就被他浅浅的笑意镇住,为什么这个穆怀信让人感到有点 慈祥。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凤别云随即反映过来,这是被压戏了,她堂堂恶毒女配怎么可以被个文弱书生压戏。 立即垫脚拉下穆怀信的衣袍,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脸颊:「哥哥对小凤儿真好。」 穆怀信立刻变了脸色,他像是触电般后退一大步,抚着自己醺红的脸颊,温柔的声线带着难得的怒意:「小姐!」 「哥哥一会饭就凉了,在说一句话小凤儿就亲你一下喔。」凤别云哪管穆怀信的愤怒,她现在肚子饿了,拉着他修长的手往饭捉上去,期间还偷摸几下,惹得穆怀信有怒不敢言,俊脸气成猪肝色。 他想了会,觉得还是不对:「小」 凤别云像个女流氓又亲他一下。 穆怀信不敢说话,坐在餐桌前又气又羞,连粒米都吃不下,被气饱了。 黑框消失,看来是补全剧情了。 别说,欺负良家少男还挺有趣的,她忏悔几秒污秽的想法,又说服自己这是「小说世界」,就像剧场更迭的景色一样,都是虚幻,结束了这场戏,她依然是「凤别云」。 凤别云夹了最爱的糖醋鱼给穆怀信,眼里满是狡黠:「哥哥要多吃点,这都气瘦了,小凤儿会心疼。」 不动筷。 凤别云威胁道:「在不吃就亲你喔。」 穆怀信屈服淫威,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又被凤别云强迫餵下许多东西。 大燕女子十叁岁就能嫁人,男子则是十五岁成亲,在凤别云眼里都是孩子,她的道德底线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对李玄贞做出撩拨,反观穆怀信她就能撩的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凤别云咬着筷子看着门口背对他们垂头的少年,在等几年吧,先将他养大再说,反正男主毁灭凤家是他二十岁的事情,他现在也才十五岁,要撩最起码也得等到十八。 她想得出神,要是跳过原主对李玄贞禽兽的剧情会怎样? 啪。 她被筷子拍桌的声音吓住,停止思考。 一顿饭穆怀信吃得乌烟瘴气,脑子千回百转,满满都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最终他不吃了,直接将筷子拍桌,拉起凤别云往书房走。 凤别云:??? 她为什么坐在书案前?为什么穆怀信拿了戒尺?为什么他给自己一本书? 她看了身前的「礼义廉耻」。 啊,这是被嫌弃了。 穆怀信的眼稍微微下垂,带几分可怜的意味,即便生气也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怒意,反而觉得有几分趣味。 他此时拿着戒尺轻轻敲着桌面:「小姐年纪尚小不知晓这些东西,穆某不忍小姐走入歧途,所以从将以后穆某亲自会将这些授予小姐。」 凤别云:??? 为什么她要被逼着读书?为什么穆怀信出作业给她?还说没完成作业要打手心? 穆怀信见凤别云写字像狗扒,他亲手写了几个简单的字让她回家写,凤别云不乐意,便将字帖推了回去,她声音带着娇嗔,尾音拉得又长又黏,扰得人不由服软:「哥哥,小凤儿不想写,以后嫁给你,书信都由哥哥写就好了呀,好不好麻?」 没得商量。 戒尺在穆怀信手中敲了几下:「小姐说过愿意为穆某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 凤别云那叫一个恨,被自己的话堵住了。 她眉间一拧,咬着下唇,举起「礼义廉耻」说道:「可我不想读这个,我又不考科举。」 没得商量。 「小姐即便您不考科举,也得学『做人』的规矩,礼义廉耻乃为人之根本。」穆怀信声音温柔却让人难以反抗:「过些时日穆某替您找一本女戒。」 凤别云:??? 于是乎,她拿着礼义廉耻与穆怀信的字帖回家,还带着一身酸意,都怪穆怀信的破草蓆。 回家后她泡了热水澡,全身暖烘烘,打呵欠伸了懒腰,瞥见桌上的字帖与礼义廉耻只觉得头疼,她随意翻了字帖,足足有十页之多,这个份量怕是刻苦耐劳的初学者才能在一夜完成,穆怀信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过他的字真好看,随便裱个框就能摆在家里当艺术品。 她才写几个字,睏意席上,强撑到写完一面,见旁边杵着的李玄贞,她兴致昂扬招了招的,就像当初教大头握手一样:「来,我教你识字。」 原着中,李玄贞到了十七才开始识字,天资聪颖仅用一个月就学会了全部的字,叁个月便能写出流传千古的文章。 李玄贞走近,凤别云翻着字帖,迅速说过每一个字,语毕,她挥了挥字帖:「记住了吗?」 李玄贞点头。 她指了一个字问道:「这是什么?」 「汪。」 她扯了扯嘴角:「说人话!」 「凤。」 她又随意指了几个字,他都能准确说出来,不愧是男频文主角,自带逆天光环,她笑得开怀:「好了,这些字帖给你写,每写一个字还要造一个词。」 题外话 欢迎投珠与留言! -- 第十章多读点书 想到男主是个天才,她提醒道:「字要像我写得一样丑,知道吗?」 李玄贞颔首。 次日,凤别云代写的事情马上被戳破,她将手藏在身后理直气壮说道:「哥哥昨日只说明天要交给你这份功课,又没说过一定要我『亲自』完成,这就是哥哥不对了,是你没说清楚,不能怪我,你故意出这么多功课,就是就是故意为难我!」 她推测穆怀故意出这么多作业就是为了让她找人「代写」,藉而引出这个「代写人」。 穆怀信垂下蝶翼般的眼眸,声音藏着几分不悦,却叹气道:「小姐。」他将那本礼义廉耻放到他面前有些无奈:「多读点书,穆某喜欢知书达礼的姑娘。」 穆怀信觉得凤别云会这般顽劣皆出于「不学无术」,只要她愿意静下心来看个几页,就会了解她那番言论有多么强词夺理。 凤别云得维持「爱着」穆怀信的人设,每当穆怀信说出喜欢二字,她就不能反抗,而穆怀信似乎抓到她的弱点了。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也不会任由穆怀信拿捏,二话不说拿着书坐到他怀中:「既然哥哥一直想让我读这本破书,我就读,不过我有叁个条件,哥哥答应我才愿意读。」 他面色有些难堪,耳朵红了:「小姐这样...」 凤别云打断穆怀信直接说出条件。 「第一,我就要坐在哥哥怀里读书。」 「第二,哥哥以后都要叫我小凤儿。 」 「第叁,哥哥每次见面要亲小凤儿一下。」 穆怀信敢用读书噁心她,她就敢噁心回去。 凤别云竖起秀眉有些得意,她料定这迂腐的酸文人不会答应她这么「越举」的条件,会知难而退,不再强求她读书。 事实上,她错了。 穆怀信除了迂腐还固执,固执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早已定下让凤别云「改邪归正」的目标,自然会尽力达成,如今凤别云松口答应,他不能放弃这个契机。 穆怀信以一种悲壮的语气说道:「穆某答应你的条件,但穆某也有叁个条件。」 「第一,让屋外那个孩子每天辰时来我这读书。」 「第二,只有没外人的时候,才能完成您的条件。」 「第叁,知道小姐不喜欢功课,所谓字如其人,穆某不能看小姐自甘堕落,所以愿意带着小姐一笔一画写字。」 凤别云哑然,说到这个地步,她还能拒绝吗? 答案是不能,「不」字刚想开口,心头那股痛意攀上,警告她这是崩人设的举止。 她只能答应:「行吧,就依哥哥。」随后安慰自己,不就是读个书而已?她怕什么?而且,说不定可以通过穆怀信的纠正,间接改进自己对李玄贞的态度。 她转身,毫不害臊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哥哥该履行承诺了。」 穆怀信闭眼深吸一口寒气,犹如壮士断腕,俯身而下,嘴唇触及两片柔软,他愕然睁眼,凤别云狡黠一笑,伸手扣住他的后脑杓,回吻,粉舌恶意舔了他唇瓣一下。 穆怀信推开凤别云,狼狈往后挪动,他捂着自己的唇瓣就像被市井流氓堵暗巷的娇娘子,俊脸又气又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凤别云走到他面前俯身抹去印在他唇上的胭脂,笑的明媚动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将染上胭脂的拇指展示给穆怀信,歪着头说道:「哥哥亲了我,我回亲哥哥,我替哥哥抹去花掉的胭脂,所以哥哥也要为我抹去胭脂。」 凤别云用以前演小叁勾引男人的伎俩,拿起穆怀信的拇指,在自己唇瓣上摩挲:「哥哥,帮小凤儿抹去花掉的胭脂吧,否则一会回家叫人看去,让小凤儿如何交代?」 见穆怀信没有动作,她继续说道:「难不成是要告诉别人,小凤儿的胭脂给哥哥吃去了?」 闻言,穆怀信才颤着手抹去唇外的胭脂,粉嫩的软舌藉机舔上冰冷的指尖,指尖带着淡淡的墨香,就像他的人一样乾净、正直。 穆怀信触电般收回手,反应过来,一张脸气成猪肝色,见他要发做,凤别云连忙拔了一个尖,唤人进来:「小畜生进来!」 穆怀信见大门打开,只能甩袖离开:「穆某半刻后回来,还请小姐遵守诺言。」 「那是自然,哥哥也要遵守承诺叫我小凤儿呀。」凤别云笑得有些欠揍,也许她天生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姑娘,才能将这些「恶毒女配」演得活灵活现。 不到半刻的时间,穆怀信重整衣袍回来了,他眉梢还带着几滴晶莹,他拢了衣袖坐在草蓆上,凤别云见状直接坐入他的怀中。 穆怀信带些怒意呵斥:「小姐!」 「是小凤儿。」凤别云摸了把他的脸,沾上满手湿意,嫌弃似的抹在他衣服上,留下个手掌的水印子,像隻骄傲的小孔雀娇蛮说道:「他是小畜生,不是『别人』。」 穆怀信面色依然难看。 凤别云满不在乎挥了挥小手:「那行,把他算做我的未婚夫君,如此他也不是『别人』,哥哥还是得履行承诺。」 见穆怀信没有缓过来的意思,这次轮到凤别云要生气,她声音变得慢悠,这是她发怒前的证照:「还教不教?」 穆怀信这才想起来,她是凤氏大小姐,能跟她谈条件是自己仗着她的几分情意,若将她惹恼,真会气得跑不见人影。 他语气带着满满无奈,就像哄孩子那样:「教、教、教,小凤儿坐。」 凤别云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撩起衣袍重新挪了舒服的位置:「这还差不多!」 真好哄,穆怀信失笑,看她这副骄纵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可爱,他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稳住心神,捡起桌上的书,故作严肃问道:「你叫什么?」 李玄贞稍稍抬头看了凤别云,就像在徵求主子的意见,她说:「以后哥哥问你,都回人话。」 「汪。」李玄贞应了凤别云,对着穆怀信小心说着:「贱奴李玄贞。」 -- 第十一章好奇 穆怀信垂头看着怀中的女孩,笑得很温和:「小凤儿,可知晓众生平等的道理?」他继续说:「众生无不在六道中生死轮回。可能这一世是天,福报享尽下一世因为恶业转生为地狱;也可能这一世是地狱,恶业销尽下一世因为福报转生为天。」 凤别云可以顺着穆怀信演一齣因为害怕报应而改邪归正,才这么想就跳出一个黑框。 【恶毒值】:集满一百可获得随机奖励。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她好奇黑框会给她什么奖励,于是一改戏路,继续当个坏到骨子里的烂人。 「我不信这些,人生只有一世,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谁又会想到上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更喜欢享受当下,哪怕我千夫所指,哪怕我万劫不復。」她站起身桃花眼映着穆怀信迷茫的样子:「众生平等?照你的说法,我上辈子是个人人称颂的大善人,而你是个人人喊打的大恶人?」 「哥哥莫要说笑,没必要端着你高尚的道德来绑架我,更不用逼着我向未知的下一世低头,凤别云只会活一辈子,而凤别云要随心活一辈子。」 凤别云起身走到李玄贞身旁,抓着他的头发强迫其跪下:「好,『众生平等』那这辈子被我压榨的人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他们下辈子都可以大富大贵,是吗?」 她一扯李玄贞的头发使其仰头,凤别云弯下腰,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庞,像是古早时期警匪片警察逼问匪徒那般:「李玄贞,是吗?」 李玄贞喉结滚动,艰难回了声:「是。」 凤别云松了手,非常满意:「那还不给我行大礼,感谢我让你下辈子过得好。」 李玄贞跪下身行了大礼,手背青筋凸现,声音却是平稳:「多谢小姐赏赐。」 她笑的天真,说出的话却最是残酷:「看吧,我这是在积阴德,所以哥哥莫要用着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规范别人,小姐有小姐命,畜生有畜生命。」 【踩雷值】:30+150 【恶毒值】:0+100 【好感】【穆怀信】:3010 【恶毒值奖励】:获得男主的好感度数值提示。 【好感】【李玄贞】:999 李玄贞的好感度跳出来,凤别云一时反应不过来,看到低到不能在低的好感度,甚感头疼,早知道就不要刷什么恶毒值,虽然知道李玄贞讨厌自己,但实际看到数值,还是很令人遭心。 凤别云立刻变了脸色,揽上穆怀信的胳膊,笑嘻嘻亲了他一口:「当然,这些都是以前的『凤别云』会说的话,以后小凤儿要为哥哥当一个好女孩,我不会在欺负小杂种了!」 【好感】【穆怀信】:20+15 凤别云拉着穆怀信的胳膊像隻猫儿蹭了几下:「哥哥你不是说要教小凤儿『人之根本』吗?」 穆怀信看着凤别云,小姐既然愿意改正那他也不好在说什么,以后慢慢教便是,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之多,最终只化作无奈叹息,而他的底线不断为她妥协,甚至后退。 他垂下眼帘,又是一声叹息:「是。」 穆怀信传授知识侃侃而谈直到怀中传来小声的梦呓打断,他看着平日张牙舞爪的小魔王,此刻敛去乖戾平稳的睡在怀中,他嘴角不自觉挂上浅浅的笑意。 穆怀信正了神色,放下书卷打量眼前少年,剑眉凌厉,眼瞳坚定有神,将来必成大事:「常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人生来胃胄尊贵,老年落得家破人亡,也有人生来低下卑贱,老年享尽天下珍馐,而我们生来低贱,若非机遇一朝飞升,便只能靠自个儿努力。」 李玄贞面无表情,旁人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见他行了大礼:「还请先生指点一二,他日我若为人上人,必不会忘记今日的恩情。」 李玄贞声音不大字字铿锵带着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魅力,穆怀信想,这大概是天生的魄力。 他出手制止:「报恩便不必,左不过是举手之劳,若真要报恩,便请你宽恕凤小姐。」思衬会继续说道:「她不过是嘴上不饶人,性子不坏,仅是顽劣些,幼时丧母,父亲长年离家,没有一个能当作标竿的长辈教导她何谓善恶,亦不知如何为人。」 穆怀信纤长的手指轻轻别开她咬在嘴里的发丝,眼里带着淡淡的慈爱:「小姐不坏,她只是不晓得如何与人相处,从今往后穆某会亲自教授她为人处世之道。」 穆怀信说的话全给装睡逃课的凤别云听去了,她默默为穆怀信点十个赞,果然笼络他是对的,利用他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的圣母性格来为自己洗白。 冲着他游说男主的功劳,凤别云决定到到时候不止还他自由与清净,还要赏他一大笔钱,让他少奋斗半辈子。 凤别云眼睛眯了条小缝,却见... 【好感】【李玄贞】:1001 凤别云无语,原来999不是最低,还能更低。 连穆怀信都无法让他回心转意,那么她还有救吗? 答案是没有的。 依照每月结算一次的踩雷值,根本找不到机会刷李玄贞好感,要是她能让李玄贞爱上自己,只怕回去现实,能领十座最佳编剧奖。 头好痛。 想到灵魂困在本体的无助感,她又振作起来了,如果她变成植物人,谁给奶奶养老? 不能指望她的穷父母,只能靠自己,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哪怕是跪着,也得跪回去。 奶奶辛苦拉拔她长大,奶奶盼着自己有天能送她一座小金人,不能辜负老人家对自己的冀望。 想到祖孙俩的过往,有些想她老人家了。 不知道她听到自己变成植物人会怎么样?希望她老人家不要哭,上了年纪万一哭坏眼褚怎么办? 也许奶奶不会那么快知道,奶奶住在深山里的小乡村讯息不通顺,可能要等上一、二个礼拜,她醒来后立刻买车票去找奶奶,拦截她被撞成植物人的讯息。 -- 第十二章山贼 Ⓦòò⒔ℂòⅿ 从那日穆怀信说道理后,凤别云对李玄贞的态度收敛许多,即便如此也拦不住他每天慢慢下降的好感度。 凤别云仅是看了他一眼,好感度又1了。 头疼。 小荷推开大门,端了一壶热茶,圆润的脸颊带着笑意:「小姐,叁日后就是夫人的忌日,还是跟往年一样去凤氏祖坟祭拜夫人吗?」 小说与剧本内未曾提到这段剧情,凤别云有些诧异,没想到原主会去祭拜她的母亲。 凤别云正在想这段剧情的用意,漫不经心的回道:「嗯。」 「奴婢立刻下去吩咐。」小荷见凤别云没什么精神觉得有些可怜,小姐伤心到不骂人了。 屋内无人,依着窗扉见屋外一天春色,伸手接住阳光,掌心尽是暖意,暖意却达不到心底,眼底带些忧愁,嘴角没有弧度像冰冷无生气的泥塑像。 大抵是这些年留下的「工伤」,平日她沉浸在戏里,一旦没有观众就会卸下面具,当回「冰冷的」自己,这便是她最放松的姿态。 她走到铜镜面前笑了一下,这是她排练千万次的笑容,扶着嘴角心里说道:加油。℉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叁日后,凤别云踩着李玄贞的背嵴登上花梨木製成的马车,由两匹千里马拉车,五名护卫骑着黑马,跟在周围。 李玄贞垂头跪坐在马车内,小荷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凤别云偶尔应了几句。 出城不久,马车进入树林时,外头传来刀械声响,凤别云正盖着狐裘昏昏欲睡,顿时睡意全消,小荷拉着她的手作势要跑,凤别云问道:「做什么?」 小荷很是慌张:「小姐外头有山贼,赶紧跑!」 凤别云撩开帘子,看外头莫约叁十来人,甚感无语,这么多人根本没有逃的可能,即便逃出去,不用几分钟也会被抓回来,搞不好还会因此受伤。 凤别云抽回她的手,推开马车,还裹着赤红的狐裘,她见护卫逐渐落下风,身上挂了彩,再打下去只会送命,一声娇喝:「你们都给我停手。」 土匪头子见到了凤别云扬起刀示意小弟停手,五名护卫迅速回到她身边,将她围起来,其中一名叫赵沉护卫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我们等会为您杀出一条血路。」 凤别云眼睛一瞪,往赵沉腿上伤处拧,让他变了脸色,疼得曲腰,她骂道:「没有用的废物。」 然后不畏向前,走至土匪面前,为首那人是个半身裸着的光头,夸张的肌肉暴露,左臂刺了青龙,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眼里满是淫邪之色。 凤别云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土匪摸着自己的下巴,倾身左右打量凤别云,不愧是花钱养出来的大小姐,这标緻的样貌,怕是连花楼里的头牌都不及叁分,更别提五年后样貌长开,又是如何风华绝代。 他带着逗弄猎物的笑容说道:「知道,你是我第七房夫人。」 后面小喽囉举着刀吆喝参见七夫人。 头子以为会见到凤别云花容失色哭喊求饶。 「你想娶我?」却见她捏了一把左肩上的青龙,像验货似的:「成阿,你想什么时候娶?」 众人:??? 于是,凤别云一行人被带回山寨,小荷泣不成声,拉着凤别云不断说要代替她嫁给山贼,小荷被凤别云喝斥闭嘴后,不敢说话只能低声啜泣。 李玄贞只是静静的跪在一旁,只要凤别云没有命令,他就不会移动。 凤别云撩开门帘看着外头的山贼,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久久出一次远门,怎么就这么刚好遇到山贼,定有人暗中指使。 肯定与凤呈祥脱不了关係,暗路走多总会遇到鬼、坏事做多总会有报应。 这些山贼是要谋财还是害命? 惨叫声频传,她再次撩开帘子,却见五具尸体横竖倒地,确认了,他们是要谋财害命,她指甲攒进肉里,不断说服自己,地板上倒的是跑龙套的炮灰,他们流的都是假血浆。 她从暗格里面翻出一件女袍,压低声音说道:「穿。」又取了胭脂水粉在他脸上涂涂画画。 终于马车停了,凤别云推开染血的马车门,她指着远处骑马的头子说道:「光头夫君,过来!」 头子策马而来,正等她哀求之词,却见凤别云伸出嫩白的小手,眼里带着勾人的笑意:「扶我下去!」 头子琢磨不透凤别云在想些什么,觉得有趣便耐着性子伸手,将她扶了下马车,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头子粗糙的手捏了几下她,亲了她的手背,露出满口黄牙:「小娘子这是急了?」 凤别云反手抚摸他脸上的疤痕,眼神有几分痴迷:「自然是急,见到光头夫君第一面,便对夫君的男子气概一见锺情,就怕迟了,爹爹将我捉回去跟那豆芽似小白脸成亲。」 她笑得奸诈:「想必夫君也听过我的传闻,不觉得我们是天作之合?我坏、你更坏。」语毕,她亲了山贼的脸颊,摆出娇羞的笑容,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头子嚥下口水,抹了脸颊抹胭脂,娘的,这么小就这么骚,还真是,可爱。 他作势要亲,却吻在凤别云手心,她笑道:「这可不行,要等到洞房花烛夜。」 他又抓着凤别云的手吻了几下:「依夫人吩咐,我们今晚就成亲。」 凤别云将满手口水抹回他身子,娇嗔笑道:「噁心死了,你这个坏东西!」 头子大笑,指使手下好生招待七夫人,七夫人像是朵娇花,稍微有风吹草动便会跌倒,走路都要两个婢女来扶,而这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分别是小荷与李玄贞。 -- 第十三章劝酒 李玄贞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儿,不知怎么的又想起穆怀信说过的话「小姐不坏,只是性子顽劣。」 【好感】【李玄贞】:800 凤别云看到一下子增加两百多的好感,感到欣慰,还好他不是白眼狼,知道自己用心良苦。 才刚落脚,拿着大红嫁衣的婆子推门而入,指示小婢女为她换洗,凤别云这不乐意了,她拔起嗓子高喊:「光头夫君!」 头子立刻被她叫了过来,她青丝散乱,更显得可怜,她指责那婆子,眼眶泛泪:「老太婆扯疼我了,头发都断了好几根,你瞧!」她戳着头子的胸口:「她们太蛮横了,不会伺候人,我只要我的婢女,小荷梳头的技巧可厉害了,宫中皇妃的妆容她都会,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嫁人的机会,我不求盛大,只求当个美美的新娘子出嫁,好不好麻,光头夫君。」 头子叁两下被她哄的服帖,她说什么应什么。 凤别云坐在浴桶中,水上洒了芙蓉花瓣,她捧起水,捞了些芙蓉花,小荷见主子不急这都替她急了:「小姐!这可怎么办?」 「就嫁囉,还能怎么办,反正我们是逃不了。」她看似老神在在,实则慌的胃疼,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自己一个人说不定能跑得掉,她现在要刷李玄贞的好感度,不会抛下他,不管虚实与否作为一个人的道德底线,她更不可能抛下小荷。 电视剧里面都怎么演的?女主角被山贼掳去,洞房花烛夜假装迎合,让其松懈,敲晕山贼或者灌晕他,趁机放火烧了山寨潜逃出去,此时山贼们早已喝醉,见到山寨起火只会慌张救火,无人会分神来抓她,逃跑的同时,恰巧遇上前来救人的官兵。 既然这里是小说世界,肯定是按照这样的套路,然而她忘了最重要的事,凤别云只是一个恶毒女配。 夜晚降临,凤别云坐在挂满红绸的喜房中,桌上两隻红烛只剩一小截,看来是反复用了许多次,房内破旧藏乱,瀰漫着霉气,搭上喜庆的红绸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掀开红盖头,在房内巡视可用之物,桌上的红烛可以纵火,墙角有酒瓮,她用尽力气却挪动不了半分,拿酒瓮砸晕头子是不可能了。 她又尝试拿了木椅子,轻巧,木质有些腐朽,看起来随便敲下就会裂开,头子看起来皮粗肉厚,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处理,弄不好还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机会只有一次。 她掀开酒瓮一小角,酒香扑鼻,光是闻就让她鼻腔着火似得,呛得她掩住鼻子将酒瓮盖回去。 她得在想备用方案,万一山贼喝不醉、敲不晕怎么办? 思考同时,头子晃着步伐推门而入,她先是惊吓,随即变了脸色,上前扶住头子:「夫君来得真快,待喝了交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小娘子年纪虽小,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好,比望日那些哭哭啼啼的货色可爱多了,他浑身都是酒气,鼻子向前凑闻到她身上芙蓉花香,称赞道:「真香。」 凤别云发出娇笑:「那是自然,夫君在看看我漂亮吗?」 他急不可耐说了几声漂亮,开始对凤别云毛手毛脚,她一声娇嗔又黏又长:「夫君~」她拨下头子的手,拍了他的额头:「交杯酒都还没喝呢!」 「对、对交杯酒,来小娘子我们来喝交杯酒!」头子手劲很大,拉她匆匆喝了交杯酒,大手交迭反复摩挲,脸上笑意更甚,凤别云拿出她刚刚找到的瓷碗,碰的一声放在桌上:「夫君,我们来玩点有趣的增加闺房之乐如何?」 「喔?夫人想要如何玩呢?」头子听到闺房之乐立刻亮了眼睛。 凤别云一边解释,一边为瓷碗倒酒:「这个玩法还是我从书上看到的,很久以前就想尝试,一直没机会玩到,如今遇上夫君便能试一试。」她将瓷碗推到头子面前,红唇轻启,要桃花眼满是勾人的笑意:「我们来划酒拳,赢的喝一杯,输的脱一件,如何?」 头子觉得十分有趣,大笑拍腿:「就知道你不是正经的姑娘,小骚货倒是合我胃口,好呀,既然你想玩,老子就带你玩。」 一小壶酒马上见底,地上散了几件她的衣裳,好在新娘服很多,够她脱,她故做生气跺脚,声音酥的骨头都软了:「夫君!让人家一把嘛!」 头子拿出角落酒瓮爽快乾了一口,他抹着嘴角溢出的酒水,带着醉意:「以后夫君教你,来快些脱。」 头子继续划酒拳,皆是赢了,他恨不得立刻将她脱得精光,不过小娘子又羞又娇的样子很是勾人,他不急于片刻,生了耐心的逗弄着她。 只剩亵裤与肚兜,大片雪肤显露,此时头子已经瞪直了眼,仍保有一丝清明,凤别云不确定他醉得程度如何,看到空着的酒瓮,心下有打算,她双手环抱,脸上带着绯色:「我先为夫君宽衣,之后夫君在为我解肚兜可好?」 前面几次,头子见凤别云敢玩,不似之前每个掳来的娘子要死要活,戒心早已放下,他满嘴酒气洒在凤别云脸上,让她绷着的笑脸差点裂开。 她垫脚尖,想为他拿下新郎的头冠:「我拿不到夫君的头冠,都怪夫君过于雄壮威武。」 「都是夫君不好。」头子连忙赔笑,他蹲下身让凤别云取下他的头冠,凤别云在这瞬间举起酒瓮用力朝他后脑杓砸了下去,满腹怒气迸发:「娘的,光头学人戴什么头冠!」 哐啷一 想像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她的猜测是对的,山贼皮粗肉厚,砸不晕。 「婊子!」他头鲜血怒喝,眼神能吃了她似,动作毫不怜惜扯着她的手腕,将人丢在冷硬的床上。 没有后招了,她失了冷静,只能用最原始、最无用的方法求助,她扬起的嗓子尖叫声刺耳,放在男人耳里,却是最催情的媚药,唤醒他肆虐的慾望。 情急之重,她握紧手中准备好的簪子,心里历经挣扎,她知道这簪下去头子动脉会溅起浓烈温热的鲜血,然后他必死无疑。 不想杀人、不想杀人、不想杀人。 正当头子侵犯凤别云、凤别云举起簪子那刻,山贼打扮的少年拿着烛台往头子后脑杓敲去。 那少年正是李玄贞。 头子应声倒地,摊在她的身上,抹了她半脸血,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真血煳脸,纵然有强大的心里素质,还是感到害怕,她呼吸急促,不断往床边挪动,试图逃离这充满压迫性的躯体。 她抛去手中簪子,蹲下身摀住脸,努力缓解自己絮乱的呼吸,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只是演戏。 不过几息时间,她冷静下来了。 -- 第十四章失忆 凤别云很诧异李玄贞会来救自己,却也没时间多想,精緻的妆容早已凌乱,她说了声:「谢谢。」拿过李玄贞手中的嫁衣随意套上,端起桌面的红烛,叫上李玄贞一起攀窗离去。 找到酒窖,她随意打破几罐酒,将火烛扔在酒里,瞬间火撩过地面,像是铺了层火毯,迅速侵蚀木製的房屋,她从醉死在角落的山贼身上扒了衣裳,不顾脏污套在身上。 远方传来山贼惊呼声:「走水了!」 他们背着火光前行,平日不运动,此时她脸庞煞白,粗喘着气:「小...小荷呢?」 李玄贞气息还算平稳:「她在外面等我们了。」 「跟我走。」李玄贞反手攒住凤别云,拉着她奔走着。 凤别云活到现在第一次那么卖力的奔跑,半条命都快跑没了,呼吸急促,肺部因迅速收缩而生疼,右脚绣花鞋磨破,柔软的脚底踩在石子路上,一步步痛意连心。 有了这次的经验,她发誓,不管崩不崩人设,回去一定要训练体能。 两条腿跑不赢四条腿,后方马蹄声渐进,两人被逼着断崖边,右脚痛意反噬,她站不稳脚下一跌,不小心替李玄贞挡了一箭,直接插在她右肩头。 她疼得泛泪,太倒楣了。 才刚这么想,李玄贞就拉着她跳崖,瞬间失重感让她吓得喊出声,李玄贞护住她的头部扑通一声坠入湍急的水流中。 凤别云是痛醒,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裳,屋子陈旧,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她喉咙乾涩,无力喊了声:「水。」 有人给她餵了水,一口下去,凤别云又疼晕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吓醒的,梦见李玄贞顶着负八百的好感度砍了自己,她浑身冒着冷汗,看见李玄贞正拿着一碗墨绿色药草,平静的看着自己。 凤别云大脑先是闪过好几百个问题。 万一李玄贞记仇伺机将自己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还要復仇,不可能随随便便杀死自己。 万一他真的忍不住怎么办? 眼下自己被山贼掳走,又中了一箭坠入河中,在外人眼里是生死未卜的状态,即便他不杀,只要将她放在野外,也能任她自生自灭,而这一切都始作俑者不会是李玄贞,只会是山贼,届时她死无对证,更不能回家。 万一他将自己监禁藏起来怎么办? 养个几年,等到时机成熟将凤别云展示于众,以救命恩人的姿态顺利入赘凤家。 监禁还好,就怕他报仇虐待,将自己毒哑,还是剁手剁脚什么的。 一瞬间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失忆。 索性装傻到底,撇的乾乾净净。 凤别云先是环视四周,随后紧张的起身,动进太大拉扯到伤口,她疼得倒吸凉气,眼中泛泪:「嘶...夫君,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轮到李玄贞愣住了。 「我记得...我记得我们成亲,然后...山贼...」凤别云痛苦的侧身抱头蜷缩,似是从杂乱的断章残句中寻找记忆:「成亲、山贼、断崖、落水...」她低声呢喃不断重復着这些,呼吸越发急促:「想起来了...山贼...我记得有个光着的山贼,他不断逼我喝酒、还让我脱衣裳,然后就压着我、压着我...」 男频文中的男主,不论品性如何,皆有一个共同点,不屑欺负弱小,凤别云如抓到救命稻草,使劲的演惨。 她不顾伤口撕裂,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女鬼般的哭嚎,凄厉断人心肠,肩膀上的绷带渗出殷红的血液,她不知疼的挣扎。 凤别云见李玄贞想碰自己,用力拍开李玄贞的手,声音又拔了个尖,爬至床角,像个疯子:「别碰我!走开!」 李玄贞看着墙角狼狈的人,从她口中大致推测出,可能她伤到脑袋、或者受了刺激,导致她记忆错乱陷入疯魔。 想她初见时嚣张跋扈的模样,实在无法想像此刻她缩在角落如惊弓之鸟,李玄贞又想起穆怀信说过的话「小姐不坏,只是性子顽劣」、「不晓善恶、亦不知如何为人」不知怎么的,李玄贞被他说服了几分,凤别云确实确实不坏,仅是嘴上不饶人、性子顽劣了些。 看她面对山贼时镇定自如的模样,以为是她天生孟浪喜欢勾叁搭四,见到她被压在喜被上失声叫喊,那双桃花眼失了笑意被一片恐惧复盖,她攒着金簪迟迟不下手,似乎是不敢。 李玄贞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烛台悄声绕至山贼身后,看准位置砸了下去,山贼应声倒地,那时李玄贞在想她虽有许多不是,但罪不至此。 现在冷静下来,他又对凤别云改观了,她确实不坏。 若凤别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不会偷偷带着小荷的香囊去寻人。 她应该对这个不讨喜的「未婚夫」处以极刑,最好不小心弄死,然而没有,她「仁慈的」供自己吃食居住,只是说话难听罢了。 更应该在遇到山贼时,命令护卫替杀出一条血路逃跑,然而她没有,为了保住他们的命,她以身犯险接近山贼,说尽花言巧语哄住山贼。 李玄贞想,也许凤别云不如表面那般愚昧,相反地她非常聪明,只是未曾有人指引她走上正确的道路,导致她不断走在歧途,离正轨越来越远。 凤别云不断抓着自己的皮肤,挠出好几道血痕,嗓子尽是哭腔:「脏了、我脏了、我不乾净了。」 李玄贞放下药碗,双手抓住凤别云的手,不让她自残,少年的清冽夹杂着初入变声期的沙哑:「小姐不脏。」他继续说道:「我将那山贼敲晕了,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李玄贞重復说了好几次,凤别云才渐渐冷静下来,脸颊黏了碎发,面色苍白的恐怖,唇瓣没有血色:「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后她喜上眉梢,搂住李玄贞胡乱蹭着他的颈子,低声说道:「还好有夫君救我!」 李玄贞错愕他连忙撇清:「小姐我不是...」 -- 第十五章橘皮 Ⓦòò⒔ℂòⅿ 凤别云看空了的双手,眼眶又红起来,她露出狰狞笑容:「夫君这是不要我了?」随即收起笑容,眼神有些空洞,重復说道:「不要我了。」她无措慢慢倒退,摸到一隻木簪,随手拾起,发了狠朝自己颈子刺去。 李玄贞瞳孔微缩,他立刻拦住凤别云,木簪只差半截手指就要刺入肌肤,他出声喝止:「小姐!」 凤别云见寻死未遂,立刻丢掉木簪,用了全身力气推开李玄贞,连鞋子都没穿跑起来一拐一拐,地上印了右脚的血印。 李玄贞见凤别云要撞墙自尽,跨出步伐拦住了她,将她整人抱在怀中:「小姐冷静!」 凤别云不听,她使劲挣扎:「夫君不要我了,我还活着遭人嫌做什么!」 情急之下李玄贞不得不附和她,他像哄孩子一般说道:「要的、要的,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吗?」 凤别云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过了好一会,她眼睛红的像隻兔子受了委屈似依偎在他怀中,好不可怜。 李玄贞叹了一口气,他抬袖子擦去她的泪:「伤口都裂开了,我们去上药可好?」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缓过来后滔天痛意攀身而上,蚕食她的五脏六腑,她连连喊疼,李玄贞欲脱去她的衣裳,她蹙着眉连连摇头脸颊爬上羞人的红晕,话说起来支支呜呜:「这夫君我们」 渗血的伤口染红了大片衣裳,脚下伤口又沾上了脏东西,得快点处理,他说道:「你我是夫妻,不用害羞。」若不是这荒山野岭只有猎户一人找不到女眷,他也不会亲自替凤别云上药换衣。 退去外衣同时,他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凤别云有几分好笑,看来真的是摔傻了,若放在平时凤别云定是趾高气昂使唤他,哪用他处处徵询意见。 李玄贞也不怕她恢復记忆怪罪自己看光她的身子,毕竟在她眼里自己跟大头的地位差不多,不算个人,至多算个消遣的玩意儿,李玄贞反而要担心没伺候好她,事后算帐。 李玄贞与她相处的这几个月知道她行事有多么离经叛道,可放在她身上,一切又好像合理。 李玄贞好声好气哄了一会,凤别云这才点头,剥开衣裳那刻,她连连吸好几口凉气不断喊疼。 凤别云看到自己右肩的窟窿险些晕过去,尚未癒合深可见骨,还能看到鲜红的肌肉线条,放在别人身上她还能说服自己只是逼真的电影道具,因为「亲身体验」无法说服自己,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受那么严重的伤,这次倒是真吓哭了,古代医疗水平不好,要是伤口感染发烧,说不定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早知道不闹腾了,她闭上眼努力撇开头不去看伤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喊疼同时还不忘抱怨道:「都怪夫君!」 「是我不好。」李玄贞替她肤上绿色的草药,那人叫的更凄厉,似乎是痛的忍不住,一嘴咬上少年的胳膊,少年剑眉一拧。 她松了口,眼里满是委屈娇声骄气抱怨道:「全都赖你,都赖你想抛弃我,你这个负心汉。」 方才见到她忠贞烈女的模样,差点以为她被脏东西夺捨。李玄贞看着胳膊上微微见血齿痕又见她一副理直气壮,这才放心,看来没摔傻,只是记忆错乱而已,李玄贞笑的有些无奈:「全都赖我。」 他用水浸溼白布,为她右脚处理伤口,凤别云疼的抓住被子,另一隻脚踹了他的胸膛抱怨道:「小力点,疼死人了」 李玄贞另手抓住他作乱的小脚,手感柔滑甚好,还带了些婴儿肥脚指头圆润珍珠,脚底带着血色微红,他不着痕迹轻捏了下:「小姐先忍会。」另手指腹撩过她血肉模煳的右脚底:「万一没治好会留疤,以后这脚底会像橘皮疙瘩一般。」 她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妥协:「夫君要是没治好我,让我脚下留橘皮疙瘩,以后把你的脚也变成橘皮疙瘩。」 不知怎么的,李玄贞笑出声:「那成,到时候我们做一对橘皮疙瘩夫妻。」 凤别云第一次与李玄贞说这么多话,看着归零的好感度非常感叹,不愧是男频文中的男主角,肚量之大让她甚感钦佩,不落井下石的人品让她双膝跪地。 【好感】【李玄贞】:0 【黑框】:失忆养伤期间请保持最低的人设底线,叁月后不可继续装作失忆。 凤别云思考着,也许李玄贞好感归零是基于她目前「失忆」,一旦她恢復成「凤别云」说不定好感又会变成负数。 不确定因素太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叁个月是她翻身期,所以要好好把握机会刷好感,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股脑儿给他砸下去,不信这少年油盐不进。 想着好感大业时,不知不觉间睡去。 李玄贞为她盖上被子后,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世人相传锦官有名唤作「凤呈祥」的大奸商,其人蟑头鼠目无恶不作,专门搜刮民脂民膏赚取暴利,向佞官谄媚进献珍宝换取更多的利益,生活奢糜,喜爱将美人脱光于家中宴席上跳舞,以人皮做鼓、人筋做弦吟唱淫辞艳曲。 其女「凤别云」颇有其父风采,喜爱折磨下人,天天研发出比皇宫更残酷的刑罚,监禁一面容姣好颇有才学的青年为禁瘸玩弄,生性淫乱喜欢饲养面首、玩弄女人,小小年纪便睡了百馀人,男女不忌,平日喜爱牵一条喜食人肉的大狗上街,故锦官城人人出门皆以纱复面,深怕被凤别云看上捉回家。 世人称锦官凤氏二人为「奸父淫女」。 然,这些皆是市坊百姓茶馀饭后口耳相传。 真正的她令人厌恶,却又恨不起来,向隻猫儿率性而为,来了兴趣便逗弄几分,找到新的玩意儿,毫不犹豫扭头就走,挠了他满身抓痕,事后装作无辜,跟小白一个样,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题外话 珍珠,好想要。 -- 第十六章欣慰 他说:「伤未好全,药不可停,万一再烧起来,小姐又要受难好些日子。」 猎户莫约叁十来岁,兴许是独居深林太久,全身环绕着与世俗脱节的气息,正确来说「是个疯子」,李玄贞醒来时抱着凤别云搁在河水中间一个凹型大石,恰巧将两人困在其中,而猎户那时在溪边四隻伏地向隻伺机而动的野兽。 而李玄贞像是训兽师一般,不断与他沟通,说了莫约两刻、河水冻得他失去感觉,猎户这才敛去敌意,转而投向好奇的眼神,然后转身跑入杂草丛生的林间。 李玄贞先是喊住他,不见他停留,只能抱起凤别云匆匆跟上,一路李玄贞分神观察四周,没有人类的痕迹,判断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荒郊野岭」,他横抱着凤别云穿梭在树林间,凤别云面色苍白的像一张纸,彷彿风轻轻一吹便能将她刮走,浓稠的鲜血染红了李玄贞半身布衣,怀中的人呼吸越发虚弱,于是他加紧了脚步。 最后猎户将他们引至这间木屋,李玄贞谢过四脚伏地的猎户后推门而入,里面比想像中来得好上许多,虽然陈旧东西却很整洁,找不到一丝灰尘。 猎户站起身,以正常人类行走的方式进入屋中,他推给李玄贞一个木箱后,转身离去,速度之快,不给李玄贞道谢的机会。 李玄贞打开木箱,里投放着叁迭整齐的衣衫,一迭女子、一迭男人、一迭孩童。 替凤别云换好衣裳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李玄贞开门不见人影,只见门口有框竹篮里头摆着洗好的药草。 过了半天,猎户抓着还未死透的野鸡站在门口,将鸡塞到李玄贞怀中,他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用生涩的语气说道:「儿子吃...」他尝试将鸡塞到他嘴里:「爹爹餵你。」 「...」李玄贞满嘴鸡毛还有些鸡血的腥羶味:「谢谢...」 也许是凤别云固执认他为夫君在先,所以猎户自称是他爹时反而能自如应下,李玄贞从凤别云那边学到「别跟一个神智不清的人起争执」。 猎户衣衫褴褛,头发许久未打理都结了块,鬍子杂乱生长,脸上显露出的皮肤盖着黑土,只能看见他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含笑,似乎是对李玄贞很满意,他像是捡到黄金般兴奋的又叫又跳拍着手窜入丛林。 李玄贞怀中半死不活的野鸡抖了一下,而李玄贞嘴角也扯了一下,抱着野鸡进入屋中,伴随着一声鸡鸣,炊烟袅袅升起。 猎户抓了更多鸡回来。 李玄贞用屋中找出的锅碗瓢盆生了火,随意煮了鸡汤,猎户蹲在火旁边看着翻滚冒泡的鸡汤,李玄贞舀了碗给猎户,猎户兴然接下,一口饮下,直到喝完,才后知后觉感到烫,胡乱地叫着在地上打滚,为了减缓痛感,挖了把土往嘴里塞,却止不住嗓子火辣的痛意。 「...」李玄贞掏了碗凉水给他,急躁喝下,觉得不够便将头伸入水缸内,大口啜饮,于是呛了水,难受往后倒,连连咳了好几声,缓下来后紧紧抱住李玄贞称赞道:「儿子真厉害,救了爹爹!」 「...」李玄贞他僵硬回道:「不客气...」 李玄贞端着鸡汤走到凤别云身侧轻声唤道:「醒来喝点东西。」 凤别云蹙眉眼睛撑开一点小缝,李玄贞将她扶起后,吹凉鸡汤,倾着碗慢慢餵下。 然后李玄贞被凤别云喷了满脸鸡汤。 「...」李玄贞抹了把脸,尝了一口鸡汤,觉得味道没什么问题,欲在餵下第二口,却听她发出幼猫般的哀鸣:「不要...」她虚弱得乾呕两声:「会死...」 李玄贞认为她平日养娇了,所以吃不惯这些野味,他低声哄道:「小姐,多少吃一点,不吃身子会受不住。」 不是凤别云娇气,是这个味道是让她难以形容的恐怖,若要她说,只能描述大概,是能让人「回光返照」的味道,喝下去那瞬间置身地狱,吐出来那一刻人间天堂。 凤别云觉得不用等发烧感染,只要在喝一口毒鸡汤就能立刻归西。 他劝道:「小姐,先将就点。」 她拒绝再尝试另一个世界的味道:「不要...太难喝...」 「那吃一点鸡肉,这鸡肉很鲜新,是山里的野味。」李玄贞撕了块鸡肉递到她嘴旁。 不等她拒绝,她嗓子里毒鸡汤的味道还没散去,就被塞了口鸡肉,凤别云极度肯定,这隻鸡生前肯定吃了砒霜,不然就是李玄贞想弄死她,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她发出乾呕声:「呕...呜...」嘴里那块鸡肉来不及吐出,就被李玄贞堵回去,他说:「小姐,不要任性先将就点。」 凤别云有苦难言,使不出力气挣开李玄贞。 最终是猎户救她脱于苦海,抢过李玄贞手中的碗一股脑儿乾了,凤别云眼角含泪,钦佩猎户是条汉子,她如受委屈的孩子向家长投诉,声音软绵绵:「爹...他欺负我...」 「不肖子!」猎户立刻变了脸色甩了李玄贞一巴掌,力道不大,「啪」清脆的声响回盪,不只凤别云一脸矇,连李玄贞也满脸疑惑,他看了猎户,又看了凤别云,又看了猎户。 猎户变了脸色抓着李玄贞的头法说道:「媳妇,不能欺负!」 「...是。」李玄贞怀疑自己才是傻的那个。 猎户带着怒意找出一把陈旧的杀猪刀,正当凤别云以为猎户要用杀猪刀砍李玄贞时,猎户转身出去,杀鸡。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不一会,猎户用荷叶包着煮好的鸡肉给李玄贞,语气之认真,就像叮嘱孩子人生大事一般:「媳妇,不能吃猪食。」 凤别云憋不住笑,只剩用剧烈的咳嗽来掩饰笑意,这一咳又牵动到她的伤口,让她痛得不断嘶气,凤别云见李玄贞要拒绝猎户的食物,她连忙用左手接过,低眉顺眼说到:「谢谢爹。」 她依稀能辨认出猎户毛发丛生下的笑容,满是欣慰。 -- 第十七章共寝 次日清晨,凤别云发起高烧,忽冷忽热脑子昏沉,她热得掀去被子,李玄真替她重新盖好,如此反复好几次,她都烦了,李玄贞却能耐着性子一次次为她扎好,不断说道:「会着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折腾半月多凤别云才缓过来,如今满嘴全是最讨厌的药味,还瘦了一圈,见李玄贞端着一晚绿稠稠的药汁,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瞳向上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夫君,我好了,可以少喝一些吗?」 「不行。」 【黑框】:警告!侦测人设在崩坏边缘。 凤别云撇着嘴,接下碗,小口抿着滚烫的药汁,见黑框跳出警告,她叹了一口气,同时祈祷李玄贞别把自己扔到外头自生自灭,然后她将整个碗扔出窗外,稠绿色的药汁在空中凝成一道弧线,伴随着木碗落地声,她眼眶带着泪,声音满是委屈:「太苦了,我不想喝。」 【恶毒】:0+20 她心里有了打算,如果李玄贞把自己扔到外面,就去找「爹」。 李玄贞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出屋子,正当凤别云以为李玄贞终于要抛弃自己时,又见他端着一碗新的药汁,他说:「伤未好全,药不可停,万一再烧起来,又要受难好些日子。」 她只能接下碗,小口抿了起来,生理的排斥让她作呕起来,李玄贞接过药碗,轻轻顺着她的背嵴,咳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倒是翻滚的胃酸卡在喉咙,灼得她难受。 李玄贞见她了半碗,便不再强迫,他拿出怀中的荷叶,里头包着他採的红色浆果,他拾了一颗,送入她的朱唇:「张嘴。」 闻言,她乖乖的张嘴,皓齿咬破浆果薄皮,清甜爽口的味道压下些许苦味,她眼眸亮了:「好吃!」 凤别云左手拿过李玄贞的荷叶,像糖球似的吃下,吃到一半她良心发现,分了叁颗给李玄贞:「夫君也吃!」 李玄贞笑着吃下那叁颗浆果。 不过半刻,两人应声倒下。 猎户见瘫倒在地的两人,又见红色的浆果,连忙採了解毒草,胡乱给两人餵下,凤别云先醒,她满嘴草味还有土味,擦着舌头,脸都皱到一块,男人蹲在一旁凤眼中满是担忧,他举着浆果摇头罢手:「媳妇、媳妇、毒、不吃。」 猎户头上还有些杂草,想来嘴中的草应该是猎户餵的,凤别云明白一个道理,但凡过李玄贞手的东西,难吃代表没毒,好吃代表有毒。 她难受清咳几下,猎户见状连忙递给她一杯水:「媳妇,喝!」 凤别运接下水:「爹,谢谢。」 递水同时,猎户不小心踩到倒在地上的李玄贞,他一声闷哼,被痛醒了。 见始作俑者醒来,猎户提起他的衣领,又是一巴掌:「毒媳妇、不孝子!」 不知怎么的,凤别云觉得有些好笑,硬是压下笑意,揽住猎户的手轻轻摇头:「爹爹我没事的。」 猎户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凤别云像个称职的妻子替李玄贞理好衣领,拍去肩上尘土:「夫君莫气,爹爹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他只是太紧张了,方才你我二人都吃下那个毒浆果,还好爹爹来得即时,给我们餵下解药。」 「原来如此。」李玄贞满脸悔意:「下次我定先试尝,再给小姐吃。」 凤别云默然有了这次的经验,她心里暗想:下次也不会吃。 她转了个话题,微凉的指尖抚上他麦色的皮肤,摸着他脸上的五指红痕温婉说道:「你我是夫妻,不应当叫得这般生分,你应当叫我小...」凤别云忽然顿住,她痛苦的捂着头:「小...小...小...」 李玄贞握住她的手:「小凤儿。」 如瞬间治癒班,她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忘记右肩受了伤,疼的吸了几口凉气却还是不愿放开,她像个孩子般喜悦的亲了他的脸庞:「对!小凤儿,我是小凤儿,夫君的小凤儿!」亲暱的蹭着他颈子。 凤别云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忘记一切,只记得李玄贞是她的夫婿,一旦李玄贞提起凤府的事情,凤别云便装做头痛或者疯癫。 李玄贞僵着身子,双手平放两侧,不敢动。 凤别云圆黑的瞳孔不解的望着呆滞的李玄贞:「夫君为何不抱抱小凤儿?」随即,她推开李玄贞,晶莹垂下,印成灰色的圆点,她失落的说着:「夫君终究还是嫌弃我受过山贼玷污。」 李玄贞连忙生硬的揽住她的左肩,解释道:「小姐未曾受过山贼玷污!」 凤别云又推开李玄贞,闷闷的缩到墙角,用被子盖住头:「夫君走罢,我如今已不净,知你往日怜悯我情绪不稳,这才心不由口,如今我想清楚,不会在自寻死路,若你顾及颜面不想退这亲也罢,以后我一身青灯古佛,为夫君祈求平安,不再叨扰夫君。」她声音越说越哽咽,令人不由感到心疼。 李玄贞知道她又犯病了,坐在她床榻边好生哄着:「小姐想岔了,小姐这般好的人,我怎么捨得让您独守空闺。」 她露出一双兔儿红的双眼:「真的?那为什么你还叫我小姐?为什么你不愿抱抱我?」 他眼睛狭长似柳,瞳孔黑白分明,带着浩然正气,即便深陷泥泞,沦落为奴也不曾泯灭他目中灼灼火光。 欲在解释,却被猎户提起衣领扔进凤别云的床榻,猎户一脸严肃说道:「冷落媳妇、惹哭媳妇,不孝子。」 李玄贞此时进退两难,即便身负婚约,但婚前共卧一榻,于礼不合,况且哪天小姐记忆回复,定然会跟自己极,他掀开被子一角慌张说道:「我...呜...」 来不及离开,就被凤别云搂住上半身,顾及她身上的伤,李玄贞不敢乱动,说起话来有些结巴:「小...小姐...」 凤别云仗着猎户撑腰左手捏着李玄贞的鼻子:「你看爹都说了不能冷落、欺负我,你难道不听爹的话?」她将满脸泪水鼻子擦在他身子上:「我累了,睡觉!」 -- 第十八章红脸(微H) 猎户贴心为他们熄灭火烛,关上柴门。 凤别云实在不知晓要如何与他培养好感度,只能土法炼钢,来个肌肤相亲睡出感情,古人的封建思想再加男频主角的大男人主义,她相信李玄贞肯定会对「共卧一榻」有很大的感触。 李玄贞看着怀中迅速睡去的人儿,不知所措,想要离开,却被她死死的搂住,若是强硬离去,她便开始发出猫儿般的哭嚎,李玄贞怕她哭闹,只能撑着眼,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觉睡去。 凤别云又做了恶梦,这次李玄贞顶着100的好感度一手提刀一手拿金锁链追着自己,说是要将她一双脚砍下来收藏,刀落下那刻她惊醒,浑身冒着一层冷汗。 一睁眼就见黑框静静的摊在她面前。 【黑框】:为男主解决生理需求,任务完成可得大量好感度作为奖励,反之获得惩罚。 凤别云绝对不干犯法的事情,少年样貌青涩,若她真的做了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个禽兽,才刚这么想,空气彷彿抽离她身边,窒息感袭上,快失去意识之前,她艰难的说道:我做、我做还成吗? 空气回放,她贪婪吸着新鲜空气,她无数次说服自己,这里只是小说世界,还有重要的人在现实等她。 犹如壮士断腕,她隔着裤子摸着他滚烫的巨物,果然是男频文主角,连硬体物件都这般「傲人」。 几乎是一瞬间,李玄贞被吓醒了,他愕然掀开被褥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被抓住,紧张的说着:「小姐不可!」 凤别云满是不解:「为什么?这不是妻子的本份吗?」说话时手还动了几下,因不晓得力道轻重,重了些,让李玄贞又痛又爽,他脸庞羞红彷彿能掐出血,诡异的兴奋感爬上她的心头,于是同时凤别云唾弃自己是个禽兽,却未曾停下表演,她说:「夫君别怕,书上都有教过,我看过小人书,很厉害的!」 李玄贞语无伦次:「我...痾...不是斯...」凤别云顺着裤缝深入,摸上他的炽热,回忆曾看过的片子,替他解放慾望。 李玄贞尾音颤抖,攒住做乱的小手:「不可以!」 而凤别云内心崩溃,只想赶快了事,哪管他拒绝,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李玄贞那二两物第一次被他人碰触,敏感的很,他脖子青筋乍现,欲掰开凤别云的手,不料,她却是越握越紧,像是盘蛇紧紧的框住猎物。 最终李玄贞实在疼得忍不住,深怕在推搡,凤别云就将自己那物给拔下来,他只能粗喘着气,随手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脸,试图不让自己那么狼狈。 兴许是少年初次,洩的特别快,手才刚感到酸意,少年便贴心的缴械投降,她伸出满手白浊,露出最赤诚的笑容:「夫君我成功了!」 李玄贞缓缓移开枕头,眼尾红通通像受了委屈的媳妇,他连忙用自己的衣服擦去她手上的白浊,脚下生风了似地熘了出去,不敢应声。 而凤别云在柴门关上那刻,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无声呐喊,若人揭开被子,则会见到少女脸庞如同熟透的红虾。 两人再次见面,凤别云已经整理好近乎崩溃的心情,而李玄贞换了一件衣服,只是他耳垂仍是血红一片,他敛下眼脸不敢直视凤别云。 她必须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正等她苦思无语时,猎户双手伏地像隻猴似的跑进来,他环绕李玄贞的身侧鼻子耸动嗅了几下:「阿!儿子媳妇生小娃娃!」 李玄贞脸部瞬间充血,一语不发又出了屋子。 猎户喜孜孜的跳到凤别云身旁,他不断拍打着凤别云的腹部说道:「媳妇,什么时候有小娃娃!」 猎户数日未洗澡,身上溷着动物血液的酸臭味瞬间扑鼻而来,凤别云抬手捂着鼻子作呕,猎户见此大喜:「真有娃娃!」 凤别云伸出一根指尖推开猎户,抬手虚掩:「爹,没有小娃娃。」 这几日相处下来,猎户虽然痴傻,但并非恶人,只是行事奇特怪异些,有时候会学山里的野兽行走、吼叫,还记得有一次门前虎啸声震耳,李玄贞以为有野兽要入屋,他随手抄起木棍警戒门开启时,猎户正四肢伏地弓起背嵴像隻老虎吼叫。 猎户有些失落:「小娃娃...没有。」 前几日擦上不知猎户从那里找出来药膏,效果速见脚上结痂剥落,足底犹如玉脂滑顺,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如今已能下床。 她穿上次不合脚的杏色鞋子,猎户担心她会摔着,欲上前搀扶,凤别云被酸气震得往后退一步:「爹爹你馊掉了!」 猎户在自己身上闻了几下,满是疑惑:「馊?」 当凤别云提议让猎户洗澡时,猎户撑开他的丹凤眼,满是惶恐,摇着头又吼又叫逃了出去。 凤别云看着猎户背影无语,这个模样跟听到洗澡的大头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玄贞见猎户惊恐的样貌终是不放心,麦色的肌肤还透着微红,他又回到屋子,却见凤别云正在床前,他立刻蹙起眉头:「怎么下床了?」 凤别云跳了下证明自己并未大碍:「夫君我脚伤好了,继续躺在床上,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轮到我来履行妻子的义务,从今日以后我便为你洗手做羹汤可好?」 李玄贞连忙罢手:「小姐好生躺着养病才是。」 凤别云委屈垂下头:「夫君这是嫌弃我了?」在凤别云央求与威胁下,如愿碰到食材,血淋淋的肉块躺在砧板上,她看到附近有可食的野菜,使唤李玄贞摘去。 李玄贞当作陪着小姐玩过家家,乖乖走上前去採摘。 凤别云从小在山里长大,自然山里的野菜野菰就像她自家的菜园一样熟识,而李玄贞的红色浆果属于意外,她不曾见过那种果子,吃起来第一口没什么问题,多日未曾吃过甜味,一时贪嘴故而多尝了些,哪知道有毒。 正当她要切菜时,黑框跳了出来。 【黑框】:警告!人设在崩坏边缘。 -- 第十九章漂亮 她撇撇嘴,将菜刀放回砧板上,一股脑儿将野菜往锅里扔,抓起肉整块扔下,她拍了拍手兴致高昂:「一定很好吃的!」 李玄贞拿着铁锹摆弄着灶火。 凤别云坐在他身旁的凳子支着头望向他:「夫君真好。」 李玄贞侧过头有些不自在:「小姐言重。」 凤别云将凳子搬到他身侧,枕着他的肩膀,顺手搂住他的胳膊:「都说了别叫我小姐,不管以前我是什么王公贵族,现在只有小凤儿与...」她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不由自主抱紧李玄贞的胳膊。 他替凤别云接下去:「李玄贞。」 凤别云豁然开朗,亲暱蹭着他的胳膊:「原来夫君叫李玄贞。」她又问:「夫君可有小名?」 铁锹摆弄灶火,燃气点点火星在空中飘荡,正直午时,暖阳照耀驱走寒意,他思考了会:「无悔。」 她继续问道:「为什么取这个名字?」趁着自己装傻的期间赶紧将他的隐藏资讯摸透,资讯获取越多,攻略机率越大。 他沉默很久才说:「母亲取的。」 李玄贞、无悔,凤别云非常肯定这名字肯定有故事,不过她不急于挖掘,她反复念着无悔二字,最后笑出了声,李玄贞问她为何而笑,她没应答只说:「小凤儿爱无悔。」 李玄贞没有上心,只当她脑子煳涂疯言疯语罢,等她记忆回来定会羞得想挖洞埋了他。 只是,好久没人对自己这么笑了,在摄政王府那些日子,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嘲讽嘴脸,父亲蔑视的眼神。 而眼前这说着「爱」自己的凤别云,也不过是惊鸿一撇的虚妄,她生来高高在上,定然看不起自己这卑贱的血统,清醒后肯定还会向自己问罪。 见煮得差不多,凤别云揭开盖子,舀了碗清汤夹杂几根野菜,将碗递给李玄贞,然后双手置于膝上,像个期待赞赏的孩童望着他,见他喝了一口热汤,立刻问道:「夫君好喝吗?」 他嘴角微扬:「好喝。」 凤别云得了认可,这才壮着胆喝下一口,才刚下口,生涩的菜味涌上喉头,她硬生生嚥下,这味道只比李玄贞煮的好上一些,最起码没有土味。 她想爹了,最起码爹做的东西是好吃的。 才想爹,爹就出现了,他用大树叶装着一粒粒紫黑色的小圆果,看起来像是以前吃过的山葡萄。 猎户将大树叶一股脑儿塞给她,说是没有毒可以吃,凤别云不疑有他,捻了颗吃下,果然是山葡萄,让舌头泛起微微酸意,随后被那股清甜的味道席捲。 猎户见锅子里煮着汤,拿起杓子抿了一口,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不孝子!」 猎户巴掌力道不大,仅是声音响亮罢了,李玄贞渐渐习惯没有一开始的错愕,他看着碗里晃荡浮着肉沫的汤水: 「这是媳妇煮的。」 猎户愣了一下,生硬转道:「不孝子,跟媳妇抢食!」 凤别云讨好似递了碗给猎户:「爹,你喝。」 猎户满是感激接下汤碗一饮而进,烫得他跪在地上翻滚,挖土嚼食止疼。 李玄贞很平静的给了猎户凉水,就见猎户抱着儿子痛哭流涕,感谢他救命之恩,又称赞儿子机伶。 凤别云:...。 她现在既然是有些神经质的失忆人士,自然要跟上猎户的脚步。 她拥住李玄贞:「夫君真是我们家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能嫁给你是我积了叁辈子的福气。」一股脑儿说完,吸了大口气,就被猎户的酸臭气味呛到,她捂着鼻子倒退几步,然后以夸张的姿势摔在地上。 李玄贞:...。 他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却见她虚掩鼻子,泪框打转:「夫君,日子过了那么久,我们身为儿女却未曾尽孝道,你看爹爹为我们忙前忙后,都没有时间打理仪容,你且看他那杂乱的鬍子、结块的发丝、沾土的面容、树枝勾破的衣裳、染泥的皮肤,相比之下我们却白白净净,实为不孝阿!」 猎户见形式不对正要逃,却被凤别云抓住脚踝,猎户觉得媳妇笑的有些恐怖。 「所以,我们来尽孝道为爹打理一番可好?」 当猎户尝试抬脚离开,凤别云假装扯到肩上伤口疼得泛泪,猎户不敢乱动,凤别云拘住猎户同时,李玄贞进到屋内拿了件衣裳。 半拖半劝下两人带着猎户来到溪边,而猎户死活不肯,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打滚:「会被杀掉,不可以、不可以。」 凤别云不晓得他的意思蹲在他面前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会被杀掉?」 猎户突然向前将声音压的非常低:「太漂亮会被杀掉。」 凤别云噗哧一笑:「爹爹可有我长得漂亮?」少女样貌未长开,桃花眼风情流转总含着笑意,睫毛似羽扇般搧得人心痒难耐,红唇如染上石榴汁鲜艳娇嫩,皓齿明月皎洁,一张一合隐隐能见小巧的犬齿,几日病榻上折腾圆润的脸庞瘦成瓜子脸,有几分清瘦,肤色死白带着病态。 猎户说:「比媳妇还漂亮!」 凤别云站起身双手插腰说道:「我不信爹爹比我漂亮!」 猎户同样站起身双手叉腰,像是孩童吵着神的蝈蝈更厉害:「我漂亮!」 凤别云挺着她的小身板:「不,我才漂亮。」 「我最漂亮!」 「我更漂亮!」 「我...」 而李玄贞侧过头,安静当个装饰,不想去看两个争漂亮的人、更不想掺和他们,才这么想,凤别云气势汹汹走到自己面前,捧着他的脸,两人对视,李玄贞被她拉下头,半弯着身子,距离仅有一截手指,她吐出的气息尽数打在他脸上,轻柔如风,彷彿还带着清香,她问:「我跟爹爹谁漂亮!」 李玄贞红了耳廓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你...你漂亮。」 凤别云向着猎户炫耀:「爹,你看夫君说我漂亮!」 猎户哑然:「我...你...他当然会说媳妇好看!」 凤别云骄傲的像隻小孔雀:「所以是我漂亮!」 猎户不甘落下:「是我!」 题外话 看在勤奋更新的份上请给我珍珠、评论??? -- 第二十章疯戏子 Ⓦòò⒔ℂòⅿ 凤别云罢手:「不信不信,爹爹全身脏兮兮没有没有一块乾净的皮肤,谁能瞧出爹爹的样子。」她桃花眼微眯像隻狐狸似:「除非爹爹洗乾净跟我比!」 她用了激将法,按照小说世界的套路,猎户会跳下河中洗澡擦去污泥,然后与自己一较高下。 然而凤别云又忘记了,这些套路似乎只有主角光环才能用,她仅是恶毒女配。 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哭倒在地,活像是死了全家般委屈,蜷缩在河边石子上:「不可以,蓉蓉说过不可以,会死的。」 蓉蓉是谁?为何会死? 凤别云想不起来书里有这号人,更没有猎户这个角色,来不急询问,猎户一个鲤鱼打挺扫过地面落叶跳了起来,朝着他们嘶牙低吼声,模彷猴儿攀树、盪藤蔓离去。 你牛,大哥你牛。 凤别云以为他只是模彷个皮毛,没想到能这般惟妙惟肖,若穿上身猴子皮搁在树上,怕没人能发现树上的不是猴。 李玄贞以为她是吓到不敢说话:「别怕,爹爹虽然偶尔会脑子不清楚把自己当成动物,但不会伤我们,所以」 李玄贞来不及说完就被凤别云打断了。 她拉着李玄贞的衣袖,如市集中嚷嚷着买糖人的孩童:「夫君夫君,我也要学!」然后她佝偻身子双手弯曲握拳贴地,嘴中学着猴儿叫喊。℉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李玄贞: 太阳穴又隐隐作痛,吐了胸中积压的浊气将凤别云扶起,拍乾净她手上的尘土,他说:「这样不合适。」 凤别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脚尖踮跳进他的怀中,双腿扣住他的腰,全然不管李玄贞的劝谏:「我现在是猴宝宝,猴妈妈要带宝宝回家。」 李玄贞有些无奈,却还是任由她抱着:「倒像是树懒。」 凤别云歪头询问:「夫君树懒是什么?」 这里是以中国古代为参考背景的架空世界,照理来说「树懒」生活在南美洲,而李玄贞从小生活在摄政王府又是不受宠的庶子,应该不知道树懒是什么东西才对。 李玄贞说道:「以前我曾在王家里见过亲戚送给父亲玩赏过。」 李玄贞其实是个点了金手指的重生人士? 按照男频文的套路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男主生前活的非常失败,然后遭遇一场意外,重生到异世界,决定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走上称霸世界的道路。 毕竟她才看前面一百万字,不清楚后面的走向,也不知晓男主的生世之谜,所以不排除男主是「重生」,但也可能像他说的「在王府见过」,大燕摄政王府有这些珍禽走兽,似乎挺正常的。 她暗自打算,等回家后去问问看她的奸商爹,摄政王府有没有人进贡过「树懒」,如果没有就证明,李玄贞是个「重生人士」,那么她就得处理掉卧房里的「剧本」,万一被李玄贞发现那些东西,她可是百口莫辩。 「原来咱家还有亲戚。」凤别云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奇问道:「那树懒是树吗?」 李玄贞失笑,一路上他都在为凤别云解释树懒是什么东西,不知不觉间他们回到家,橘黄的暮色穿越重重树林,洩下稀疏的光影在小木屋上,凤别云跳下李玄贞的怀里,李玄贞看着她进门,随后转身处理晚餐的食材。 凤别云一人在屋内,她觉得猎户不是普通人,至少能在主角旁边晃悠的都不是普通人,在这住了一个多月,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间屋子,虽然陈旧,却异常整洁,只是猎户看起来神智不清,不太可能是他自己整理屋子,那会是谁替猎户打理的井井有条? 怀着疑问,她翻开摆放衣服的木箱,衣服有男人、女人、孩子,看起来原本是住了猎户一家叁口,应该是遇上什么变故,现在仅剩猎户一人。 拇指摸索身上的布料,样式朴素,质料却是以纯绵製成,绵属于小康人家才穿得起的东西,普通人家能穿上粗布麻衣就不错了,她往下翻四、五件衣服,见到上好蚕丝与锦缎质料的衣服,看起来不是便宜东西,最起码不可能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她猜测猎户口中的蓉蓉应当是猎户的妻子亦或着女儿。 重新收好衣服,她弯下身放回摆衣服的大木箱时,看见仅有半人高的小门,凤别云起身从窗户后看了眼还在灶火前摆弄的李玄贞,她迅速低下身,嚥了口水,拉开堆灰的小门,不小心吸入灰尘,鼻子一养打了个喷嚏,沾上满身灰尘。 她爬着进入小门,顺着一条道路往下攀爬,此处别有洞天,是间喜房,桌上红烛仅剩一半,幽幽烛火跳动,桃木床绣着金鲤鱼的红纱帐半掩,里面放了一床喜被子。 理智告诉她「立刻回去」,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她克制不了探索的慾望,一步步迈向喜房,穿过四扇九鲤戏水屏风,精緻的铜镜妆台突兀伫立,她一旁的小抽屉,玉簪、金钗、耳坠整齐摆放,打开红木盒见到一副嵌了红蓝宝石的镶金头面,这个风格过于浮夸华丽不似平常人会戴,更像花旦的饰品。 她走至一人之高的紫檀柜子,拉开抽屉。 凤冠霞披。 又往下拉一个抽屉。 镶有各色珠宝的蓝孔雀头面整齐摆放,一旁堆着明黄色镶蓝边的戏服,凤别云小心翼翼的拿起戏服,立即确定这是「虞姬」的戏服。 戏子?花旦? 关键词一出,她立即联想到万古一帝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称的疯戏子月临花,他与穆怀信皆是男主得力的左右手。 照故事线来说,原主十六岁那年,他武功丧尽、身负重伤为了躲避仇敌追杀,躲入梨和园当戏子,因艳丽的面容被原主看上一掷千金将其买回,因此月临花与男主相识,两人一见如故,他赏识男主的为人与气魄,交受他习武将毕身所学倾囊相授,作为交换,男主要替月临花报仇。 男主欣然答应,凭着自己逆天本事,将月临花所传授的武功仅用叁年便学得出神入化。 那么现在的月临花又是怎么回事?对比她在小说中认识得月临花,两者拥有天壤之别,小说中的月临花,性格阴晴不定、一切按照心情行事、冷血有仇必报,即便武功被废,仍然是富有攻击性的蛇蝎美人。 此处杳无人烟,万一月临花一个不开心,让她提前下戏怎么办? 按照知道越多死越快的套路,凤别云决定赶紧出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他共享天伦之乐。 唯一肯定的是,她要做个孝顺的女儿。 -- 第二十一章小仙女 凤别云正要原路折回,密室中阴风突兀颳起,红烛暗了片刻,她脚步一顿,那人来的悄无声息,只有脚下半颗头影子能证明她背后多了个人。 难不成月临花另有其人? 其实是猎户将月临花捡回家养,亦或着是月临花将猎户捡回家掩人耳目? 才刚这么想,一股熟悉的酸臭味飘来,驳回了凤别云的想法,身后那人没有动静,看来没有要追究她偷偷闯入密室,应该不会为难她,于是她装作没意识到身后那人,准备离去。 然而事与愿违。 「媳妇。」 屋内凉意侵蚀上了凤别云背嵴,本能的畏惧化作刺骨寒意传遍全身,男人的声音温柔婉转像是条蛇盘住她的身躯。 他又重復说了一次:「媳妇。」这次的声音又尖又细结尾上扬,抑扬顿挫颇有戏曲的风格,清脆宝剑出鞘声响起同时,她后颈被一尖物戳着,她的心脏慢了半拍。 不敢动,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解决办法,在神经病的世界观,可能连呼吸都是错误的,她不敢冒然行动。 在她卖力使用脑子同时,那股馊味凑近,如山间鬼魅诱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媳妇,回头看看爹爹。」剑柄抵着她的后腰。 当凤别云犹豫要不要回应猎户的转头游戏时,猎物已经绕过她后背,站在她身前像隻花蝴蝶左右摆弄他明黄色的披风,另一手持着镶着红宝石黄金剑。 老实说有些辣眼睛,活像乞丐偷了大户人家偷宝剑与披风。 「媳妇,爹爹漂亮吗?」说话间左手搧了两下衣裳,似是故意一般将身上酸臭的气息搧到她脸上,右手把玩宝剑甩了个剑花。 若月临花诚心杀她,左右都是死,不如继续演,说不定演着演着月临花就生「同病相怜」的情绪,故而放她一条生路。 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全然没有被抓包的羞赧,说了个:「丑。」随后她临时抱佛脚模彷戏曲的腔调,学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姿态:「房子简陋,不如我家仙宫凋栏玉砌。」她举着自己粗布衣摆转了圈:「衣服庸俗,不如我身织云弄巧云锦缎。」 站稳脚跟,原想戳他的额头,却发现自己太矮只能退而求其次戳他的胸膛:「人丑,不如我仙人之姿!」 月临花丹凤眼含着一闪而过的笑意,宝剑落地,随后瞪大双眼后退了几步,直至撞到墙面,屈膝半靠墙壁,双手大张,随后变为剑指,头脑转了一下:「敢问媳妇何人!」 凤别云双手负于身后,踩着夸张的步伐,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像隻高傲的猫儿,随后抢过猎户身上的明黄披风一甩悬起半片涟漪后随意打了结绑披在自己身上:「鄙人小仙女,家居九重天,东方万馀神,父君居上头!」 她抱着「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心态说完这些话。 噗哧一 笑了出来,他弯下身替凤别云重新打了个结,凤别云先是看着他纤长瓷白的双手,然后拍开他的手指,骂道:「下等贱民!」 月临花手悬在半空,他垂眸看着被拍红的右手背,亮丽的凤眼半阖,不知在想什么。 凤别云见他没反映,以为玩脱了,赶紧将披风上的两根绳子递给月临花:「入戏太深、入戏太深,爹爹替小凤儿绑!」他重新替凤别云榜好披风,翘着小指捻起肩上布料左右摆弄,替她调整衣裳。 她朝朝手示意月临花蹲下,月临花蹲下身,凤别云压低嗓子,拱起双手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其实...」她越说越小声:「我真的是小仙女,我父君可厉害了,是玉皇大帝。」说完后她手指置于红唇,前睁大双眼说道:「这是我跟爹爹的秘密,可不能告诉夫君。」 月临花很是捧场,他同样撑开丹凤眼,捂着嘴很是错愕,説出来得话也结巴:「那...那那媳...媳妇什么时候要回天上。」 凤别云:... 剑尖顶着后颈的那刻,就不晓得月临花是真疯还是装疯。 罢了,自己挖的坑自己埋。 她往前走一步,却因过长的披风踉跄一跌,月临花欲伸手捞她,却被凤别云巧劲避过,她宁愿跌倒也不要给肮脏的月临花碰到。 凤别云顺势跌在地上,一瞬间变了个姿势盘腿就地而坐,她一拍大腿那叫一个愤恨:「凡胎肉体回不去,那天原本想去织女那取新的云锦缎,恰巧遇到飙牛车的牛郎,一个晃神被百万隻牛撞到,然后就被撞下凡了,父君公务缠身没有多馀时间来救我,只让我好好在凡间过日子,待百年后身殒,即可回归神位。」 月临花满是鬍苒的脸庞老泪纵横:「委屈媳妇跟了我家的不孝子!」 她欲伸手拍月临花的肩膀以示安慰,才刚伸出手就见一隻隻的黑色小虫子在他的衣裳上攀爬,凤别云连忙收回手。 怪不得她背上觉得痒,原来他身上有跳蚤。 凤别云拿起袖子擦拭着眼眶:「不妨事、不妨事,夫君待小凤儿好,爹爹待小凤儿更好,能遇到你们是小凤儿的福气。」 月临花收了眼泪,忽然拍地而起,一个后空翻脚尖踢起地上剑柄,伸手一抓,握住半空中的剑柄,杂乱的脸庞唯有一双凤眼还算清明,他眼里含着笑意,大笑叁声:「哈!哈!哈,方才爹爹想了一个绝妙的法子能让媳妇回娘家,凡胎肉体回不去,但死掉就能立刻回家了,对不对!」 生平第一次感到「气得肝疼」,想打爆他的狗头。 此时许久未见的黑框又出现了。 【好感】【月临花】:100 【黑框】:消除月临花对你的疑心。(未完成) 凤别云:...。 看着眼前笑容晏晏的乞丐,若有机会,一定打爆笑里藏刀的狗头。 不是抱怨的时候,现在她得苟过这波,如何消除疯子的疑心?只要比他更加疯狂,疯狂到连他都害怕的地步。 她接下月临花的剑,笑容有些渗人。 题外话 疯子之间的较量。 珍珠,好想要珍珠?_? -- 第二十二章失敗 她称赞道:爹爹真聪明!拿起宝剑比划几番,她垂眼看着剑中倒影,又见黄金剑背篓空的雕花,此剑看起来花俏浮夸应是戏中道具,应该不是真傢伙,伸手轻抚,未曾感到痛意。 她猜...错了。 剑锋锐利异常,才轻轻一触就划破她的指腹,甚至没有感觉,见着血液不断涌出,凤别云刹那间感到错愕,抬头与月临花对视,他凤眼瞪大,佈着因兴奋而现的血丝,十指颤抖不自然的扭动:快、快、快,媳妇快变成小仙女! 凤别云:...。 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她如此想道。 不到几息时间,鲜血流满整隻手掌,她看得有些头昏,刀上似乎涂了什么毒,导致她伤口未癒,甚至还有越流越凶的趋势。 爹爹,我们一家叁口一起回天上可好?她牵上月临花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将其拉近,强迫他半屈身子,她们胸贴着胸,她声音痴迷呢喃:天上可好了,我父君是玉帝,定会给你们安排个神位,这样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不给月临花反应的时间,她一提黄金剑,用全身力气往月临花胸口插去。 月临花吓得侧过身子,腹部中了一剑,他遭人陷害至走火入魔武功尽废,时而癫狂、时而清明,见自己藏着的秘密被发现,原想逗弄媳妇几番,在顺道杀人灭口,哪知被媳妇绕湾一个不注意,凶器就到她手上了,还挨了一剑。 凤别云歪着头:爹爹别躲阿,我们一起上天当神仙,等你上天后,我在接着让夫君上天。剑尖在地面拖移,撩起点点火光,她笑着一甩头,声音高耸如女鬼般凄厉:大王,汉兵他...杀进来了!右手掌心染血,往内翻了个圈,剑指直指月临花头颅,一粒粒鲜血如茱萸坠顺着指尖落在他的鼻尖上:君王意气尽,且让妾身送大王成仙罢! 噗一 月临花抑不住的鲜甜涌上喉头,喷了凤别云一脸血,她眉头一挑,淡漠的抹开脸上的血渍,却忘了掌心也有血,一时之间不知是谁的血覆满上她脸庞,更像来索魂的厉鬼了。 月临花徒手握住剑,用力了几分,鲜血像是小溪般涌流,他将剑尖往自己喉咙送去,歪着头笑道:好罢,妃子且送孤最后一程! 凤别云:??? 凤别云不曾想过要他的命,万一砍了他,这荒山野岭没人给自己打猎送食物,可会饿死的,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却不曾想到,他直接迎刃而上。 吓得凤别云赶忙抛下剑,她抓着头高呼:杀人啦!夫君!夫君!夫君! 按照计画,她趁着月临花受伤行动不便,抛剑离去,找李玄贞求援,蹭他的主角光环。 哪知,门口被堵死了,一面石墙堵住了来路,她神色一僵,那人张狂的笑声在石室回盪:妃子!孤来带你了!剑尖擦过石阶地面的声音特别刺耳,他扶着腹部一拐一拐跟了上来。 她僵硬的转身,嚥了口水,糯糯喊了声:爹爹... 月临花走道她面前,从她的头挺摸至后脑勺,弯下腰用着低沉轻柔的声音问道:我漂亮吗? 凤别云笑的比哭还丑:爹爹漂亮、爹爹漂亮,媳妇丑的人神共愤。 呵。月临花似蜻蜓点水般轻笑一声,随后伸手转开机关,石门慢慢开启,他凤眸眼尾一瞥,漫不经心地说道:唯有疯子,才不惧死亡。 【黑框】:消除月临花对你的疑心。(失败) 【黑框】:启动惩罚机制。 随即她吐了口血,糊了月临花满脸,两眼一暗,失重倒下,晕倒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要杀人灭口了。 当她再次醒来是七天后的事情了,她一睁眼就见到一丛毛发,待凤别云看清后,月临花杂乱的毛发下一双凤眼笑容宴宴:媳妇醒啦! 这七天内她虽处于昏迷,从第二天后就能听见外界的声响,期间李玄贞正式拜师学艺,作为代价李玄贞要替月临花报仇,李玄贞欣然答应。 凤别云不是疯子,只是个戏子,然而戏演久了终归会累,她抬手罩住刺眼的阳光,声音乾燥像沙砾磨过喉咙,即便如此她仍问道:这么耗着不是办法,爹爹你乾脆点给个准话吧,是死是活? 月临花递了杯水:媳妇这么有趣,爹爹自然捨不得你回天上。 欲哭无泪,她到底造了什么虐。 凤别云吃力的爬起身接过水杯小口啜饮。 月临花在床沿撑着头嘘咳几声,他眯起眼像隻狐狸一般:玄贞现在出去了,你且跟爹爹说说为何要『装疯卖傻』? 知晓月临花率性而为只要他一个不开心,随时会杀了自己,凤别云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能如实回答,但即便如此她仍要装的可怜些,最好像躲惹人怜爱的小白花,两行清泪落下:我失忆了,隐隐约约记得以前对夫君很不好,我一个女子无法在这荒野中生存,我还怕呀...她抽了鼻子。 再装就不像了。月临花笑道,他手中把玩一柄小刀: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个戏路不行,只能干回老本行了。 她一收眼泪,变了个脸色,理直气壮说道:我是失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只记得以前对李玄贞很不好,我怕他趁机復仇将我丢在野外,所以死皮赖脸黏上他。她眼神凌厉,将杯子摔在地上,溅起的陶瓷碎划过她的脸庞,血痕落下:信不信由你! 呵。只见月临花回头对着窗外说道:听到了吗?她至始自终都在利用你,并非爱你,只是害怕被抛弃在荒野。月临花有几分幸灾乐祸,连带结块的头发都晃荡着:等她想起全部的回忆时,指不定一脚踹开你。 望向窗外,只见李玄贞身手俐落翻身进来,凤别云面色惨白,心中问候月临花祖宗,如被夺捨魂魄,她有些语无伦次,嘴角抽动:夫君...李玄贞...我 他神色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在他弯下腰那刻,凤别云害怕的别过头。 题外话 爆更结束,下週开始一日一更。 -- 第二十三章事实( Ⓦòò⑬.ℂòⅿ 我知道。他抬手擦去她脸庞上的血痕。 月临花满腔热血被浇了冰水,扫了兴致,他剁着脚离去,恨铁不成钢说道:该! 凤别云嚥下口水: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他拧开一小罐药膏替她擦着:师父说的本就是事实,我为何要生气? 【好感】【李玄贞】:5 看到好感度之后凤别云才不信他的鬼话,李玄贞虽然善良,但其个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分明得罪李玄贞多了,显然他藏着满肚子坏水,等着让她失去一切生败名裂的机会,不愧是男主,此等卧薪尝胆的气魄着实令人佩服。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间了,她得抓紧时间刷好感。 凤别云留下几滴热泪: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她一把抱住李玄贞,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我知道我很坏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她又说: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哩,夫君真诚待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知不觉间,这颗心全是夫君,这双眼里全是夫君。 她抓着李玄贞的衣领,泪水佈满脸庞:你可知道我每次想到『恢復记忆』心理就难受的紧,彷彿被抽乾了空气,如同鱼儿脱离水面,害怕与夫君生分从此沦为陌路人、害怕夫君摒弃我从此不愿与我亲暱、最怕我曾做过大逆不道之事,导致夫君一辈子不原谅我,所以我不敢回忆,每每有熟悉的画面浮上脑海,便觉得头痛欲裂,我逃避着,不敢直视过往。fùsнùτǎпℊ.⒞óℳ(fushutang.com) 她拢着李玄贞的后脑杓吻了上去,蛮横稚嫩的咬着他的唇瓣,尝到咸苦的泪水,动作由激烈到缠绵,最后平稳,她放开李玄贞,发丝有些散乱,眼眶仍是红着的:我爱你,我爱李玄贞,不管我是谁,我此生挚爱李玄贞,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又吻了上去,脣齿相依:往后,我只要你,那怕一辈子出不了这山我也愿意,因为我爱你,你就像我的空气于我生。 呵。一声冷笑打破了这个暧昧的气息,月临花正依着门框,右手掌心还包着渗血的纱布:满口谎言。 刹那间,她想起对视超过八秒的恋爱理论,立刻掰回李玄贞的头,迫使他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她红唇还带着鲜艳的水泽一张一合着:别听爹爹的话,他肯定是被坏女人抛弃过,才这般酸言酸语,而我不一样,我道歉过了,我要洗心革面当个好女人,所以你不能嫌弃我,好吗? 她这才发现李玄贞的瞳孔是檀木般的浅褐色,在阳光低下更是明显像是琉璃玉石一般,有些胡人血统的影子,兴许母亲是胡人,她看见进了他的眼底,在陷入的瞬间,又抽身离去。 【好感】【李玄贞】:5+5 涨了涨了,她欣喜若狂,心底抹一把辛酸泪,说了这么多的骚话终于成功了一回,恨不得放鞭炮来昭告这桩喜事。 然而李玄贞似乎不像表面那般喜悦,他双颊呈现不自然的绯红,样子有些羞赧,像是被孟浪公子调戏的黄花大闺女。 也是,毕竟他还年轻情窦初开,这般反映属情理之中,她见撩的差不多就收敛几分,情爱之事讲求细水长流,每天加一点点好感度,撩着撩着,也许某天就爱上了。 在两人深情对视的同时,月临花如同喝到醋,整个人都泛酸水,他似乎被刺激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尖叫逃走,嘴里不断叫唤道:婊子、婊子、婊子!尔后狼狈的逃窜进丛林。 凤别云见此心里乐的直开花,不过随口一说,还真的被她猜到月临花曾经被坏女人抛弃过,也许可以用这个弱点来反制他。 每当她有了想法,现实就给她一巴掌,黑框又跳了出来。 【好感】【月临花】:100 【黑框】:疯戏子好感度触发隐藏死亡机制表。 好感高于100有1%死亡机率。 好感小于1有50%死亡机率。 好感小于100有99.999%死亡机率。 好感小于200,必死。 每两点好感度减少1%死亡机率。 凤别云默然,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早点说!感情她前些日子在密室里是靠着欧皇般的运气苟过来的。 凤别云害怕的抱紧李玄贞,希望能蹭到一点点主角光环。 【好感】【李玄贞】:0+1 他嘴角微扬,属于少年的爽朗:好,我们重新开始。 她无心喜悦李玄贞好感增加,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如果想要活命,就得使劲刷月临花好感。 生活很困难,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抱住李玄贞的胳膊,半人枕在他肩上:夫君真好。 * 稳住李玄贞,现在换月临花,要如何刷疯子的好感。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心里祈祷如果有神仙请保佑我,回去后我一定会当个善良好人、造福社会,吸入大口空气后重重吐出,碰的一声打开大门,她巡视四周,不曾看见李玄贞与月临花,她按照记忆来到小溪旁。 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酸臭味,循着那味走去,一双眼从芒草杆后,见到大片瓷白精瘦的肌肉躺在小溪畔任由涓涓流水捲过,单论身体,着实令人垂涎,若加上那颗杂草的头,就变成装上乞丐头的肉体,非常辣眼睛。 月临花将褴褛的衣裳枕于头下,他胸膛起伏,眉头紧皱,发出痛苦的呻吟,顺着鬍鬚留下一滴滴血珠,似乎是忍不住了他捂着嘴不断剧咳,彷彿要咳出肺。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趁他病、要他命,她焦虑的咬着拇指指甲,这是个弱肉强食,若是错过这次下手机会,指不定明天就轮到她死,几经挣扎她放下了心中那邪恶的念头,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就真的活成了原主,以至人戏不分找不回自己。 她闭上眼沉思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不可以打破自己的原则,于是她摒开芦苇杆朝着危险迈进,同时唾弃自己的天真,此举无非是自杀行为,月临花是个疯子,时时刻刻想杀自己,但她连隻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 况且,在密室中晕倒时,月临花并未趁机杀人灭口,反而救了她。 路途,凤别云想了数十种被杀的可能,以及应对方法—— 题外话—— яóцщèňщц.dè -- 第二十四章發烧 矛盾的心情充斥全身,走到一半时,月临花反手捡了颗石子扔向凤别云,疼的她差点跌到,月临花警告道:滚...咳咳咳...又是大片鲜血吐出,他似乎更苍白脆弱些。 放在现实世界,这个出血量大概是要死了,好在这是小说世界,似乎只要作者不写死它们,就算来个腰斩也能活得好好,凤别云捏着鼻子一拐一拐,虽然不清楚月临花的背景故事,但她能凭着他平常与男主互动的细节猜测,他是个非常寂寞需要关心的人,并且将男主当作自己的儿子培养,似乎有个深爱的亡妻。 妻子?难不成他口中的蓉蓉就是他死去的妻子,那为何他听到被女人抛弃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这些事以后就知道了。 滚什么,你都快咳死了。凤别云蹲在他身旁。 倏然,如强弩之末,他起身反手擒住她的脖子,扑面而来的窒息感:我...我跟李玄贞...说...说过来找你了...月临花松了手面色不善,咳了几下,凤眼斜视冷冷说道:滚回去。 她扶着脖子跌坐在地难受的喘了几下,果然搬出李玄贞有用,缓过来后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襬:能站起来吗?在这里会着凉的。 月临花不语,只是静静躺在河床旁寐息,将她当作空气。 凤别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拢住他的鬍鬚一提,月临花瞪着凤别云:你... 她抓住他的鬍子想将人拉出河里:李玄贞让我带你回家。 当然她是胡扯的,从一早开始就没见到李玄贞,想来他应该去练功了。 一个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肌肤,即便是在溪水里仍是滚烫,还带着病态的薰红。 她推开他的头发,探入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月临花有些烦闷:躺一会就好了。 她指着自己淡红一圈的脖子威胁道:走了,回家躺,不然我一会跟李玄贞告状你勒我。 在她半强迫半拉下,月临花被她带回家,当着他的面烧掉他爬满跳蚤的衣裳,拿着剪子胁迫,不洗头就让他变作光头,月临花不肯,凤别云又拖出李玄贞威胁,见他眼神中的杀气:你杀了要怎么对李玄贞交代?她莲花指置于脸庞:喔徒弟,平常不出门的人,忽然出门,然后迷路了,你也找不到;喔徒弟,你媳妇被突然闯入的大老虎给叼回去吃了。 李玄贞不是傻子,你煳弄不过去的。她抬手戳了月临花的额头:若不是看在你是李玄贞的师傅份上,我也不想管你这个动不动就想杀人的乞丐疯子。 月临花反手握住她的食指:我为何要煳弄他?我大可坦然说道,我杀了你。 随便你。凤别云哑然,随即耸着一张脸,扯过他的鬍子:我跟他说过我们要重新开始在这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你做为他的师父,四捨五入也算我的父亲,自然不能看你这般自甘堕落。 她抬起木梳子慢慢梳开他结块的发丝:我不知晓你为何在深林中独居,亦不知你过去为人如何,但这片林子仅有『我们』,你何不活得快乐些,我看到你密室里面的戏服,若是你喜欢唱戏,我可以当作你最忠实的观众,如何? 月临花凤眼含笑接下木梳,说了句非常中二的台词:让我发现你爱上我这副皮囊时,我就杀了你。 这句话尴尬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回以笑颜嘲讽道:笑话,皮囊固然好,但里面的芯子更是重要,若论情爱,我定不会喜欢你这种表面光鲜内里腐烂。她抖开乾净的衣裳,因为身高关係,衣裳半垂地:穿吧。 似是不信,月临花冷冷笑一声后穿上衣裳,坐在凳子上任凤别云摆动,捲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将一头结块的头发放入清水,拿着她找到的皂角不断搓揉着,她洗头本事,还是早些年伺候奶奶洗头练出来的。 她想奶奶了。 压下心理的酸楚,认命地替他洗头。 铜镜前,她轻轻擦拭着他及腰的长发,月临花拿着剃刀轻轻刮去脸上的鬍苒,当他放下刮刀那刻,一个转身,长发甩了凤别云一个巴掌,他脸凑的非常近:如何?可有爱上我? 凤别云抚着发疼的右脸颊心中暗自腹诽:自恋狂。 她退了一步看清楚后,他长鬓入眉、肌肤苍白没有血色、五官精緻雌雄莫辨,薄唇殷红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亦,凤眼狭长带着狡黠的光芒,此等面容乃人间尤物。 但作为一个跟很多明星搭戏过的恶毒女配,她早已对好看的男性免疫,不管男女她承认月临花是她目前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人,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因为一具皮囊而起歹念,工作的那些时日她看到太多人性真实面,也了解只可远观的道理,很多人认识后,就会了解他们都有个共同代名词烂人。 她敷衍道:恩,很漂亮,但仍不及我夫君叁分。她见头发乾的差不多,将月临花往家中唯一的床榻推去:病人应该好好歇息,莫要再用躺溪水降温的岐黄疗法,你且好好些息,一会我让夫君给你煎碗退热的药。毒死你最好。 她细心地替月临花扎好被子,临走前手却被他攒住,他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凤别云歪着头,细嫩的肌肤上还带着他掐红的浅色痕迹,眼底尽是真诚的笑容:自然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个人。感受到手腕上一片黏腻,她翻开他的手掌,却见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泛着脓水。 找到发烧的元凶,是伤口发炎造成的。 月临花收回手用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死不了。 凤别云强硬地将他的手拉出来:这可不行,得好好处理。 月临花征然,由着她摆弄伤口,她使劲将脓水挤出,她看的都疼了,而月临花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只是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断泛出稠白,直至艳红流出,她脸皱在一块,忍着噁心替他上完药,之后端着一盆血水离去。 【好感】【月临花】:100+50 她脑内换算着,这样她的死亡机率就是四分之叁,她倒去血水、洗净双手,站在溪畔失神抚着自己的脖颈,刚才她大概已经死过一次了。 -- 第二十五章断肠草 她的手被一道蛮力抓去,李玄贞眉梢还带着汗水,他垂头轻抚她的脖颈,清冽的声线带着紧张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了爹爹,我要卖了你。 她慌张的盖住自己的脖子:”没事,我自己摔的。” 李玄贞问道:”可是师傅?” ”他...哀,都怪我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他不喜欢我也是正常。”凤别云搅着自己的衣襬,开始抽泣:”对不起,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我想改,我想改的。”她抬起袖子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都是我的错...” 李玄贞欲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才刚伸手,凤别云便顺势而上,紧紧抱着他,在他怀中低声啜泣,好不可怜,李玄贞一双手僵在空中片刻,随即一手抚着她的背嵴,另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生硬的安慰道:”别哭。”他是第一次安慰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最终只能乾巴巴说一句”别哭”。 人就是这样,没人在意时还能忍着一口气咬牙度过,若是有人怜惜哪怕只是一句生涩的”别哭”也能让人痛哭流涕,一时之间凤别云没崩住,委屈倾泻,她不断蹭着李玄贞的衣袖,也不在意他浑身汗臭,像隻受委屈的幼兽抱怨着:”人家只是想帮他...可他却...”即便难受,凤别云也不忘将矛头指向月临花,为的就是让他俩生嫌隙,避免日后狼狈为奸的事情发生。 无论李玄贞怎么问凤别云,她只是嘤嘤嘤带过去,说话起来也不清不出,她的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让李玄贞自行脑补。 李玄贞叹了口气:”先忍忍罢,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寄人篱下难免要低头,况且月临花时而疯癫性子难以琢磨,若是惹恼他,怕是两人小命都不保,他看着脖子上红痕暗自思索日后多跟在小姐身边避免月临花一个不小心杀了她。 凤别云抱的更紧不断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出去。”她越说越小声:”我很害怕,我害怕出了这片林子,就要与夫君分离,若是如此,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跟你做对平凡夫妻。” 【好感】【李玄贞】:1+1 他笑得有些无奈:”小凤儿的父亲会担心的。” 她脱力的慢慢蹲下身子捡着地板的树枝不断戳着土:”不要、我不要他们,我曾梦到一个熟悉的梦境,那应有尽有如天上人间,每个下人皆带着面具,我听到好多窃声笑语,我抬头却找不出是谁在笑我,他们端上珍馐美食、绫罗绸缎...”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可我却感觉不到快乐,好冷好饿好阴暗,在光明的大殿,我如此期盼有人能带我离开这个金鸟笼。” ”若那真的是我的家。”她抬头一滴晶莹滑下坠落在泥土中:”宁愿死也不想回去。”她踮起脚搂着他的腰将其扑倒,胡乱亲着似乎是在发洩某种不安:”我只要你,我只要李玄贞,这世界上只有『不悔』真心在意心疼『小凤儿』,我不想回去那虚伪的世界,求求你了,夫君。” 【好感】【李玄贞】:2+1 男频文男主最喜欢帮助养成菟丝花了,看她现在多么弱小可怜无助。 她抱着李玄贞,让他一步步将自己抱回屋内,路途很短,李玄贞却刻意放慢步伐,回到家中已是日暮西下。 凤别云这才想起卧病在床的月临花,她抹乾净泪痕,露出坚强的笑容,端出她方才摘的药草,其中溷了一些有轻微毒性的药草:”爹爹生病了,他发高热,我不晓得这些青青绿绿的药草,所以在附近胡乱摘了些,夫君看看那些能用。” 笑容下面,满是”毒死他、毒死他”叫嚣着。 他熟练的挑出有轻微毒性的药草以及无用的废草顺道为凤别云介绍,挑挑拣拣一堆草竟没有能用的,凤别云看着精心找寻的药草无一倖免,欲哭无泪之下,又被李玄贞带去水池边,见他熟练地挖起一根根芦苇。 凤别云全身乾净,而他脸上沾了些泥土,她拿出怀中陈旧的帕子为他净面:”夫君真厉害,知道这么多东西。” 李玄贞害羞的别过头解释道:”以前生病时没银子买药,便去採这芦苇根煎成汤药喝下,效果奇好,过了一日便退热了。”凤别云从小住在乡下,自然懂这些偏方,即便如此却还是拿起这一小截芦苇根仔细端详,故作惊讶:”原来芦苇根有这种功效!” 【好感】【李玄贞】:3+1 凤别云亲暱地搂着他的胳膊:”夫君在跟我说说这些草有什么用吧!” 李玄贞欣然答应,接连带她找到好几种拥有剧毒的药草。 他蹲下身摘了一把小黄花给凤别云,她笑着接下,仔细打量着小黄花,看着很像黄色绣球花,又像金银花,却听他说道:”这个叫钩吻,俗称的断肠草,听说神农就是吃了这个死掉的。” 吓得她手一抖,将花给丢掉。 似乎对于捉弄到凤别云感到开心,他轻轻笑起:”别怕,那个要吃下去才有用。” 凤别云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夫君怎么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太恐怖了。” ”自从上次不小心摘了有毒的野果子后,师傅扔给我一本关于草药纪载的书册,我看的认真如今也能辨认出几种毒草。”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皮破烂的”毒草集”。 他才花了一个多月就能说得头头是道,凤别云还以为他已经捣弄这些东西许多年,不愧是男主。 如今夜幕降下,空气寒冷了些,四周树林传来狼嚎声,凤别云有些害怕,不由自主靠紧李玄贞一些,李玄贞觉得她这副小女人家的姿态很是有趣,嘴角不自觉得上扬,悄悄的将左手搭在肩上搂着她走完这条夜路。 紧绷的心情,看到木屋微弱火光后松懈下来,她悄悄叹了口气,李玄贞轻笑道:”一会我燃上篝火。” 题外话 加更是当日达标,隔日下午加更唷。 -- 第二十六章挣扎一下( Ⓦòò⒔ℂòⅿ 正准备抬腿进屋,碰到门槛那刻她缩回脚,沉思分析权衡利弊,如果她进这间屋子,有四分之叁的机率可能会死。 如果跟李玄贞待在一起,月临花真要发疯,她可以用将李玄贞当然肉盾,他可是有光环的男人,如同死不了的小强,说不定还能藉此获得机缘。 就像平平都是坠崖,她一身伤十天半月躺在床上病的要死不活,而李玄贞在这些日子已经能熟用毒草集,还捡了一个师傅。 感情她就是一个给男主送经验值的炮灰。 喔,不对,她本来就是。 凤别云揉着额头,要多多借毒草集来看,免得将来哪天死在李玄贞投毒下。 生活很难,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扬起熟练的笑容盈盈转身,小跑步到李玄贞身旁,夜晚寒凉,她向着手心呵口暖气,上下摩擦后,蹲下身捡起两块打火石笨拙学着李玄贞的动作。 李玄贞脸上还带着笑意,他可以放缓动作,敲出细碎火花:可看清楚了?℉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凤别云咬着下唇不断敲打着石头,打了半天连滴火沫子都没打着,她将石头扔到一旁,将半张脸埋在膝盖里,抱怨道:都怪这烂石头。 肯定是这石头不好。说话间,他已来到凤别云身后,拉出她两双手,将微温暖的两颗石头塞到她手心,调好角度后他说:试试。 闻言,她敲了一下,火星点点落在乾稻草上,暗红色的光芒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她又重復试了好几次直至稻草冒出浓浓黑烟,她放下石头讶异的转头:成功了! 情绪太激动,她搂住李玄贞的脖子在他脸颊那侧亲了下,自豪是説道:不愧是我夫君! 然而心里的话却是:明明会写超刚的题,却要她假装只会一加一,演傻白甜女主好累,好想放假。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扮演凤别云,在这深山莫约待了一个半月多,每天兢兢业业刷着好感,已经严重超过工时了。 好想放假去没人打扰的净土沉淀心灵。 她脸上还笑着,心绪却飞的老远,在思考出山后放假的可能性。 而李玄贞别过头,匆匆弯腰捡起快点燃的稻草团,轻轻吹弄着,直至燃气火光后,放入稻草堆里,不一会篝火燃起,发出啪啪声驱走了黑夜与寒冷。 她撑着头呆呆看着篝火,一个暖意复上,李玄贞为她披上大氅:天寒,小心着凉。 她裹紧大氅回以礼貌的笑容:夫君真好。 又过会,手中被塞了装有热水的陶杯,她不明所以,抬首却见他支支吾吾的说着:多喝热水。 不知怎么的,这话取悦了她,让她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直男语录其中的多喝热水,她抿了口热水:夫君这是在安慰我吗? 李玄贞不敢直视凤别云:嗯 她又喝了口热水,暖意直达四肢百骸,眼前少年郎羞涩的示好正是情窦初开的模样,她感慨年轻真好,就像她当年 她当年没谈恋爱。 她的脸瞬间变成苦瓜脸,太亏了,差点就没机会谈恋爱了。 凤别云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脱单,即便没有对象也要几挤出一个,要是找不到个性合的,那么她就找个好看的,来场走肾不走心的爱情。 李玄贞不晓得她情绪为何这般大起大落,正要开口询问时,她满是惭愧说道:瞧我这个不孝女,顾着花前月下,都忘记爹爹还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来到深林后,她的临场反应能力变得一等一的好,那是行云流水,叫她都佩服自己。 经此提醒,李玄贞开始做起正事,夹了一块烧红的木头放入灶台的柴火堆里,慢慢的灶火燃气,他拿出一个小锅,煎上刚刚採的芦苇根。 凤别云觉得李玄贞大抵是会魔术,清澈的水到底是如何煮成黑色浓稠状,这种东西连狗都不吃。 啵一 黑色的泡泡慢慢浮起然后破裂,像沼泽泥浆底生出的沼气泡泡般。 而始作俑者似乎觉得一切很正常,他捡起两块破布提着锅子,将黑色物质倒入陶碗里。 咕噜咕噜一 凤别云槌着自己的小腿:腿麻了,夫君你先送药给爹爹喝罢,凉了降药性可就不好了,我等会缓过神便进屋。 李玄贞觉得凤别云说的有道理,拿着刚煎好还热乎的黑色物质进门了。 她向月临花珍重道别。 爹爹,安息吧。 再见了,爹爹。 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她以为李玄贞死在里面了。 凤别云缓缓起身,她不急不徐的进了屋子,却见李玄贞端着陶碗、月临花靠避手肘搭在支起的那条腿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就如两隻不期而遇的猫儿沉默对视。 两人同时看向她。 凤别云挽住李玄贞空着的胳膊介绍道:夫君他是爹爹呀,我花了一早上打理爹爹,结果如何? 【好感】【李玄贞】:41 焕然一新,差点认不出师傅了。他称赞道:小凤儿真厉害。 【好感】【李玄贞】:31 凤别云欲哭无泪,怎么好端端的就给人扣好感,早知道会降好感,说什么也不会给这个乞丐洗头换衣。 不行,她还要在挣扎一下。 我也是,差点要认不出了。她蹭着李玄贞的胳膊:但在我眼里,夫君才是最有男子气概,最好看的人! 【好感】【李玄贞】:2+0.5 凤别云:。 小骗子。月临花不间事多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你可是将爹爹身体都看光了,自然知道谁最有男子气概才是。 【好感】【李玄贞】:2.512.5 凤别云:。 月临花,我总有一天会打爆你的狗头,没打爆你的狗头我跟你姓。 就像堆了一半的骨牌,忽然被人推倒,近两月的努力一朝打回原原型甚至还倒退,就因月临花那张破嘴,她的心血全白费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脸上带着隐含杀气的温柔笑意:爹爹说什么话呢。 яóцщèňщц.dè -- 第二十七章傲娇 月临花挑眉:哦? 仅仅一眼,吓得凤别云半缩在李玄贞深后,她攒紧了李玄贞的衣袖,不动声色表达自己的恐惧,即便害怕却还是强颜欢笑说道:爹爹那件衣服脏得很,都长蝨子,这藏污纳垢,我只想尽一尽孝心... 哪知爹爹说这令人遐想的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定要说媳妇是朝叁暮四的孟浪女人。她眼脸半垂,好不委屈:我只将爹爹当作长辈孝顺... 长辈?月临花这不开心了。 见床上那人动了下,她连忙松手摀住自己的脖子。 【好感】【李玄贞】:10+1 小气。 李玄贞将药放在月临花床头柜上,叮嘱月临花趁热喝后,便将凤别云带了出来:以后离师傅远一点,他发病起来连自己都伤。 凤别云抚着脖子连连点头,她踮起脚尖压低嗓子就怕给屋里那人听到:像隻疯狗似的。 李玄贞讪笑抬手揉了她的头顶,弯下腰打量着她脖子上的浅色红痕: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那下来的太突然吓着了。她牵起脖子上的那双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几下。 李玄贞提议道:以后你跟我一道吧。 山里太多虫子了,我害怕。凤别云摇头婉拒随意找个理由煳弄过去:没事的,爹爹现在病了也折腾不起,大不了我离他远一点便是,就别打扰夫君练功了。 比起李玄贞,现在最重要的是刷月临花的好感度,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刷李玄贞的好感。 月临花却病得越发严重,血液像不用钱似的大口大口吐着,布巾都洗了好几盆血水,平日扔了一本小册子,指点李玄贞几下后就将人赶出屋子,李玄贞见状也不去打扰月临花,在屋外用稻草与树枝搭了个小棚子两人凑合睡着,而凤别云在这些日子览下做饭的活,为了避免人设崩坏,她只能做水煮青菜、水煮肉那些简单的菜色,即便如此也比李玄贞亲手下厨来的好。 那日芦苇杆熬成的沥青汁她不敢恭维,月临花最后也没喝下那碗黑色神秘物质。 框啷一 瓷碗破碎的声响由屋内传出,此刻宁愿自己是个耳聋,在几经挣扎之下,最终她还是起身查探,她推开大门来到卧房,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地板洒满残羹剩饭。 她观察力了得,看见他棉被下颤抖的双手,似乎是这副羸弱的姿态被发现月临花凤眸微怒:难吃。 凤别云任命的拿起扫帚扫去食物与碎瓦,她静静的出门,过了片刻端了碗清汤挂麵,这麵条还是用她在厨房发现的麵粉做成,平日她就背着李玄贞开小灶,凤别云研究出只要不被李玄贞察觉,做什么事都可以,要是被发现了,她只要再编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即可。 好比她下厨这件事,她用月临花教授做为理由,李玄贞觉得很正常,所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下厨了,只是这厨艺不能进步太快,免得引来李玄贞怀疑。 对于自己鑽到漏洞,凤别云甚感快乐,就像考试作弊没人发现一样。 月临花闻到香味,挑起他细长似刃的眼尾:什么东西? 这是媳妇自己做的麵,爹爹说难吃,那么媳妇只能端出自己的压箱底了,爹爹莫要嫌弃。她将麵捞进小碗放凉,用筷子夹起吹了几下:来,张嘴。 人是铁饭是刚,月临花因为身体因素,浑身麻软使不上力,却又耸不下面子表明,只能活活饿了好几天,终究只是凡人,饿了叁天,他决定要吃上一口时,手肘脱力将食物散落在地。 爹爹莫要拒绝,这是媳妇的一份好意。凤别云看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脸色都好了几分: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爹爹疯乞丐的模样我都见过了,又何必在意因这副病而脆弱到连叁岁孩童都不如的姿态被我发现? 直接一语戳中月临花的要害,他凤眸一竖。 凤别云笑容更甚,拿准月临花讨厌被人看轻的事戳着:省省吧,爹爹现在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提想掐死媳妇,还是好生养病,等爹爹病好了,你要把媳妇搓圆搓扁媳妇都没意见。她夹了一口温热的白麵条:嗯?吃吗?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将她的麵条慢慢吃下肚,味道平凡,却又让人想一口接着一口。 她大抵摸透月临花的性格口嫌体正直与死要面子活受罪,总结:傲娇。 【好感】【月临花】:20+5 看,这不是加好感了。 反观李玄贞他才是真正的阴晴不定,脸上永远笑着,不论她做了些什么总是温柔包容,好感度却升的非常缓慢,甚至时常没有原因的倒扣,还记得她上次仅是问了一句,早餐吃些什么,他一眨眼就降了五点好感度。 麵条清空,扶着月临花餵了几口水后,正准备出去,却被他给叫住了:去哪? 自然是出去等夫君回来。她转身回到床前的凳子坐着:爹爹若是觉得寂寞媳妇可以陪你说些话打发时间。 我不...是。 是字还没落下,凤别云便抢先一步说道:那是我误会了,瞧我这个没有眼色的脑带,竟然会以为爹爹寂寞无聊。说霸,她轻轻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拿起碗筷麻熘的起身,又被月临花叫住。 他不自在咳了两声:坐了便坐了。 她说:没事,站起身也很快。 他沉下脸色说道:坐下。 凤别云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月临花:是。她坐回凳子上。 月临花知道凤别云在装,他阅人无数自然知晓她这副伪善皮囊下的乖张性子,可他却讨厌不起来,也不想戳破这副表面祥和。 死寂的沉默,凤别云率先打破沉默:爹爹怎么了? 月临花右手摩娑他左手小指的指截骨寻思着:你可会唱戏? 不会,不过是循着记忆顺口唱几句罢了,记忆也不详尽全是些零零落落的东西,好比上次的『霸王别姬』,我记得最后虞姬自刎乌江畔,可旁的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些气馁,随即又打起精神:想不起来也没关係,我有夫君就好了。 -- 第二十八章舔眼球(慎) 月临花不苟同,他轻哼,似乎是吃饱来了些力气,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过来,扶爹爹下床。 是。在月临花面前她扮演叁从四德的好媳妇,在李玄贞面前她则变成被恶婆婆欺压的小媳妇,到是两全其美。 闻言,凤别云乖顺的将其扶起:爹爹这是做什么? 去地下室。 所谓作戏做全套,她满脸担忧说道:爹爹养病重要,莫要折腾自己罢。 月临花阴阳怪气的说着:媳妇不是说过要做爹爹最忠实的观众?难不成是诓骗爹爹? 【好感】【月临花】:2515 月临花的好感跟她的生命绑在一起,这会扣了十五,着实血亏,就怕好感又下跌,她连忙止损讨好似的笑道:那是自然,只是媳妇担忧爹爹身子骨受不住。 月临花挥挥手:没这般娇气。说完拿起怕子又咳血了,这话说得毫无说服之力,奈何他是个祖宗得供着,就怕他一个不开心又扣好感度,她附和:那是,那是。 然后她扶着月临花来到地下室。 屋内摆设依旧阴森,像是灵异片中出现的女鬼闺房,华丽却又让人感到空虚与突兀。 月临花指使着凤别云拿出柜里的戏服,她捧着拖地的戏服站在他身侧,乖顺的像个小婢女,直至一件件衣赏落地,月临花只剩亵裤,他正解着裤头的绳子,凤别云眼睛瞪的老大,连忙制止他:爹爹,这不成。 月临花言笑晏晏:什么不成?他抓起凤别云的手往自己劲瘦的腰际摸去:是这样不成?他拉着凤别云的手不断往下:还是这样不成?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亲手摸到货真价实的肌肉,让她臊的不知如何是好,又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往那处摸去,她马上认输:成、成、成。 呵。他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后,直接退下亵裤:好了,媳妇替爹爹更衣。 她哆嗦不敢睁眼,放低身子拿着一件裤子放在地上,示意他穿上。 月临花不穿,坚持要凤别云睁眼。 凤别云不肯。 僵持许久,当她听到一阵突兀的机械声响,微微挣开一条缝,却见黑框变成红框闪烁着。 【好感】【月临花】:199 看看看,她看还成不成,凤别云欲哭无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黄片谁没看过,左不过是两颗蛋一根棍子她怕些什么,她悲壮的睁眼。 月临花毫不廉耻,凤眼笑成一条线,他伸出指尖在凤别云人中抹了一下:你看。 【好感】【月临花】:199+229 凤别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她看到流鼻血了,她内心近乎崩溃,说话带了破音:爹爹,穿裤子吧。 好呀。月临花闹得差不多,这才在凤别云的服侍下穿上裤子。 不知道心经念到第几遍时,月临花已经穿好明黄色镶蓝边的戏服坐在妆台前上妆弄发,半面旦、半面净,满头青丝插着镶有各色珠宝的蓝孔雀头面。 他起身理了衣袍,将凤别云牵到椅子上坐着。 而他迳自唱起来了。 他唱的这齣便是霸王别姬,他一人分饰两角,左面为楚霸王的净脸、右面为虞姬的旦脸,楚霸王声音丰满浑厚带着亡国的苍凉感,而虞姬声音尖细锐耳似杜鹃啼血,颇有同生共死之风范,仅有一人的戏台,抑扬顿挫间描绘的有声有色,恍若能见到乌江河畔诀别的二人。 一曲终了。 凤别云看痴了,她后知后觉拍案叫好:好、好、好! 月临花一抖衣袍:我这身本事、样貌比起李玄贞呢? 凤别云:...。 顿了片刻。 【好感】【月临花】:205 她赶忙说道:都好、都好,爹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玉,夫君是尚未打磨的璞玉 月临花说道:你过来些。 凤别云向前走几步,月临花身形一动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然让她挣不脱,她瞪大双眼,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 月临花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翻看,凑近脸庞,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媳妇是不是被猪油矇了眼了?爹爹怎么能跟李玄贞那种毛头小子同样好? 又发疯了,她正想大喊李玄贞,却被他点了哑穴,他笑了一声:呵。 甚至没有发怒的心力,只觉得背嵴发凉,像是被摁在砧板上的肉认人宰割,她不断挣扎,仍是徒劳,月临花手劲越发用力,他笑说:在乱动,一会失了手劲可别怪爹爹呀。 不敢动,如被下了定身术,她像根杵立在原地,凤别云害怕的闭上眼,正当她心中闪过几百种死法时,眼脸上一阵湿润。 月临花舔上她的眼,温凉的舌尖掀开她的眼皮,直击里面玉珠似的瞳仁,他作恶似的用舌尖在眼球上打转,眼球的味道又麻又涩还带了些奇异,味道奇异却让人上瘾。 温软的舌尖划过她的眼球,惊悚间带着不能言喻的感觉,让她寒毛直竖。 疯子。 月临花照顾完她两粒黑玉珠时,他鲜红的舌尖捲过殷红的唇瓣,似乎还意由未尽,他称赞道:媳妇的眼褚味道尝起来真好。他又问:爹爹好不好看? 凤别云连连点头,此刻比起死,她更害怕月临花突然发疯挖掉她眼睛吃。 他精緻的脸庞凑道她面前,两人之间仅有一隻手指的距离,毒蛇般的气息侵蚀着她的大脑,他问:爹爹是不是比李玄贞好看?嗯?尾音拉的又长又细。 凤别云被这都急哭了,连连点头,她确实怕了。 【好感】【月临花】:20+15 月临花发出一串低沉的闷笑,捧着她的脸慢慢舔了上去,贪婪捲过每一滴苦涩泪珠,他说道:这般不经吓?爹爹跟你开玩笑,这么好看的眼褚,怎么捨得挖下来呢。他偏着头,微凉的指间滑过她的下颚:最好看的眼褚应该看最好看的人,是不是呢? 题外话 喜欢疯戏子的冒个泡。 新年快乐! 下章上男主的肉,然后肉章开始收费,剧情随机收费。 -- 第二十九章挣扎(H) Ⓦòò⑬.ℂòⅿ 凤别云寒毛竖起僵硬点头。 月临花称赞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着她眼中的倒影甚比琉璃玉镜中,眼中人似乎更艳丽几分,月临花很是满意,:“真乖,只要你眼瞳里有爹爹,爹爹就不杀你如何?” 【黑框】:月临花的杀意降至10% 她头如捣蒜,机械式的不断点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是不杀,但10%的杀意摆在眼前全然没有说服力,此刻她只想赶紧离这疯子远点。 骤然,月临花解了凤别云的哑穴后,他剧烈咳起时,亦带沧桑低沉的笑声,沉如暮色,身形似乎更淡薄了些,如飘淼的幽魂一阵风就能吹散他,谁也想不出,这人刚刚还死死扣着她的命脉,凤别云不管他会不会咳死在这床上,一熘烟的窜出屋内,至少短期之内她绝对不会在近那间屋子。 月亮高挂,桌上的汤都温了叁次李玄贞还没回家,她撑在桌上百般无聊,任由屋内那人痛苦呻吟“媳妇媳妇”的叫唤也不去理会,过会他似乎是折腾累了便没在叫唤,安分的睡下。 她揉了隐隐作痛的双额,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都怪那疯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歇息不到几分钟,黑框又在她面前浮现。 【黑框】:寻找中淫毒的李玄贞,并为其解毒。(倒数59分59秒)fùsнùτǎпℊ.⒞óℳ(fushutang.com) 真是脱离虎穴又进入龙潭。 凤别云反复看了黑框好几次,大概在做梦吧,想想这具身体的年龄。 十叁岁。 再看李玄贞的年龄。 十五岁。 虽然大雁女子满十叁、男子十六便能成亲行房,但这套规矩不能套在她这个生存在现代的文明人。 看着不断减少的秒数她头疼越发剧烈,这就像着名的电车难题,两列轨道分别放着她的道德与性命。 此刻火车要来了,她必须在时间结束前选择要撞死道德还是性命。 凤别云不敢自诩好人,但最起码的为人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黑框】:寻找中淫蛇毒的李玄贞,并用身体为其解毒。(倒数29分59秒) 她咬着拇指指甲焦虑的来回踱步,不断反问自己,如果她选择道德放弃生命会有什么结果。 第一、她的灵魂会禁锢在植物人的肉体内,直至死亡。 第二、奶奶年迈无人照顾。 也许奶奶会为了照顾残废的自己而去找工作赚钱。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深吸了好几口空气,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在演戏”,随即她豁然开朗,是阿,恶毒女配凤别云终究不是她的人生,她不过是按照剧本演绎的局外人,谢幕后终究不属于这世界。 即便这个人不是“她”也可能是“其他人”又或者是“原主”,终究需要一个坏人来完善这个世界。 只要自己完成任务,就能回家了。 现实如此,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学着去享受。 她举起火把强忍恐惧在树林中穿梭一声声喊着“夫君”,直至听见细微的低喘声,越前行越清晰。 她拨开草丛,见到蜷缩在地的李玄贞,她暂时将火把插在地上,跑过去轻拍他担忧的问道:“夫君怎么了?”手摸到他滚烫的肌肤:“可是发烧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中了淫蛇毒,灼热之中感受到清凉,像是地狱饿鬼闻到食物的味道,他差一点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强忍慾望推开她,声音粗哑喘息剧烈:“回回去,我中了淫蛇毒,让我自己缓缓就好。” 凤别云按住他的手,昏暗的烛火下映照她双颊绯红:“夫夫君我帮你。” 李玄贞喉头滚动,又一次尝试推开她,这次语气更加强烈:“你还小。” 凤别云心下感叹:还算有良心。 抱着使命必达的决心,不多囉嗦伸手往他胯下的慾望摸去:“没事的,你我是夫妻迟早都要在一起,况且我一看到夫君难受模样就心疼不得了,若能用我的身子替夫君缓解难受,受点苦又如何?” 【好感】【李玄贞】:9+39 第一次看李玄贞的好感度大涨,心中那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她决定在加把劲。 她退下外衣香肩半露,在橘红的火光下更显暧昧,古人虽然早熟,但她的身体还是带了些稚嫩,就如她胸前还没长开的小包子。 她非常怀念自己那对傲人的大白兔。 李玄贞烫的发红的脸庞,又红了些,彷彿抹了一整盒的胭脂,他倒是矜持,别开头替凤别云拉上外衣:“别”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凤别云强吻了,而凤别云的手也没间着,隔着衣物生涩的替他搓揉着。 李玄贞瞪大双眼,软香在怀理智一点点剥落,当整体崩坏那刻,他扣住了凤别云的细腰,一个转身将其压在身下,想要将她吞食似的。 她嚐到甘冽的味道,一如他为人正直、乾净。 唇舌纠缠正起劲时,李玄贞却停了动作,两人衣物不知不觉间脱光了,好在火把早已熄灭,只剩不明的月光,还不至于尴尬。 凤别云正想问问怎么了,却见李玄贞将衣服堆在一旁,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衣服堆上,转眼间又吻上了,急匆匆的抚摸她的躯体。 当李玄贞带着薄茧的手抚向幽径时,那感觉与自己使用玩具不同,是令人舒服到战慄沉沦,双手扣住他的背嵴,不自觉发出呻吟。 兴许是淫蛇毒在做怪,李玄贞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亢奋涌动催促着自己。 当李玄贞的手指探入那未曾有人进入的花穴时,凤别云吃痛往后一挪,然后黑蛇窜出,咬上她的手腕。 凤别云错愕,李玄贞想抓住那条蛇,黑蛇成精似的咬了就跑,李玄贞拉过她的手腕尝试将毒液吸出。 不过片刻时间,凤别云浑身发热着,她定力没有李玄贞好,几息时间她就丢了理智,勾着李玄贞的脖子胡乱吻着,全身发痒不断蹭着他。 凤别云也中了淫蛇毒。 一时之间两人忘了什么“循序渐进”沦为被慾望支配的动物。 -- 第三十章初夜(H) 在寂静的夜晚,李玄贞粗喘声格外明显诱人,气息下沉腰肢一挺,破了那层薄膜。 凤别云拱起腰肢发出绵延细长的尖叫声,撕裂的剧痛与快感齐肩而来,一时之间分不清舒服还是难受,只能凭着本能推搡着。 紧緻细密的收缩感从腰肢冲上大脑,彷彿穴里长了一张贪婪的嘴,不断想将他的阳物吃下去。 李玄贞发出舒服的叹息,紧随而来是过度紧緻带来的痛楚,凤别云年岁尚小又是初经人事,未受过开拓就这么被他胡乱入了。 绵软的的哭嚎声,多么引人犯错。 豆大的汗滴顺着下颚坠到她的鼻尖,粗粝的手指不断捻弄着花珠,他倾身吻上泪珠安抚道:“别怕。” 凤别云脑内七荤八素无法辨别他说出口的话语,只想将那根烙铁一样的东西赶出去,不自觉的用力几分,尝试将其挤出去,却得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着了。 若有人能那盏烛台照亮,就会发现此刻的凤别云有多么扰人怜爱,她抽泣着:“疼,你...啊...别进来了。”可体内作乱的淫毒让她神智崩溃,食指深陷李玄贞的背嵴,精神上的想要,肉体上的拒绝,两者不断磨着自己,她只能胡乱扭着腰肢,欲拒还迎。 有了血液的润滑,李玄贞发现可以稍稍挪动,便尝试着小幅度的前进,一下比一下深入。 奏然凤别云全身紧绷发出细长的呻吟,然后任由源源暖意浸湿身下的衣裳,全身脱力,大脑空白一片,恍若置身云间。 而李玄贞忍不住了,将她的玉腿搭在肩上,一下一下撞击着,啧啧水声环绕着深林,越发急促又因她年岁尚小,李玄贞不敢深入,至多没入一半,浅尝辄止。 凤别云还没缓过神,又被情欲强迫推上高峰,不同于前期的难受,快速的浪潮让她无瑕顾及痛楚,似乎每进入一下,快意便会增长一些,不断积累到达了临界点,只需一触便能溃堤。 李玄贞一声粗喘,扣着她的后脑杓吻了下去,夺走她仅存的氧气,两人同时间达到了快乐巅峰。 而下秒凤别云有些缺氧,极度欢愉后伴随着无尽疲倦,她脱力软下去,闭眼前她依稀看到。 【好感】【李玄贞】:30100 凤别云气的想掐死李玄贞,却无力执行,身体的疲倦强迫她睡下。 次日清晨,凤别云全身酸软,下身隐隐作痛,她稍稍挪动脑袋,与李玄贞四目相对时,他慌乱的抖了一下,差点将水杯砸落在地,红着耳廓说道:“给。” 凤别云看着李玄贞升到60的好感度,确认是自己昨天眼花看错了,否则她今天一定会掐死李玄贞。 稍稍挪动凤别云疼得倒吸几口凉气,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接过热水杯,小口抿着哀怨看着李玄贞,而他耳廓的鲜红逐渐攀上麦色脸颊,平时总是一副年少老沉模样,全然没有少年的清朗,如今见他这份“娇态”,倒是起了几分玩心。 她润了润嗓子,桃花眼含笑:“夫君昨晚好生厉害。” 凤别云语出惊人,李玄贞咳了几声,随后缓了气息,握住她的手郑重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正直、善良、有担当能明辨是非不随波逐流,全然是自己的理想对象,若是放到现代,有这么一个人向自己告白,肯定二话不说答应。 只可惜,这是虚妄,作为一个演员她不至于人戏不分沉沦在戏中,可她作为一个女人不免感到惋惜,最终千言万语只凝做一声长叹。 而且“千古一帝”是有女主角的,女主角才是那个抚平他伤口与之并肩走过一千万字的伙伴,而她作为人人叫骂的恶毒女配断不可能喧宾夺主,时间到了她自然得退场。 她深深看了李玄贞一眼,不是感到心痛,只是惋惜,此刻倒是了解所谓“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李玄贞以为她要拒绝,手中力度重了几分,却听到她道:“夫君这般话生分了,我们可是夫妻呢。”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李玄贞觉得古怪,她明明在自己面前,却感觉离她很遥远,下一秒又听她俏皮笑道:“你本就应该对我负责才是,现在我想喝鱼汤。” 看来是自己的错觉,她就在自己面前,那个骄傲耀眼的凤别云,他摩挲着凤别云的手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还想吃什么?” 想起李玄贞连狗都不吃的破厨艺她连忙改口:“算了,不想吃鱼,我只想喝青菜汤。”害怕李玄贞把青菜汤做成黑暗物质,她在叁叮嘱:“只要把青菜扔进水里煮就好。” 说完话后,凤别云没有多言,掀起被子倒头就睡,只是这片刻安宁没有多久,她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气息,迫使她睁眼。 月临花穿着绛紫色的衣服正盘坐于地,一手撑脸打量着她。 宁愿是毒蛇猛兽在身前,也不想看到这疯子,跟他相处久了有害心灵健康。 凤别云不由叹气。 月临花微微歪头,无名指抵着他如刃的眼尾,语气缓而轻佻:“不欢迎爹爹?” 非常的... 不欢迎。 她清咳几声:“放在平日定是欢迎,只是媳妇现在浑身难受的紧,无暇招呼爹爹。” 他伸出另一隻手轻握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她脖子上暧昧的吻痕:“爹爹自然知晓,昨日你们两个还是我捡回来打理的。” 凤别云瞳孔微缩,在大脑解析出他话中意思后,呛水剧烈咳着。 月临花笑了,他食指缠上凤别云发梢,他说:“为了顾及媳妇的面子,我告诉李玄贞是你将他拖回来清洗的。”并用暧昧语气说:“不乾净的东西爹爹都替你弄乾净了。” 看到月临花满脸兴奋还想向她讨赏,更加头痛欲裂,现在不止身体上的疲倦,更是心灵上的苦闷,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长了倒刺似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听月临花骄傲说着:“媳妇不用害臊,这褪下衣服的躯体爹爹见多了,你于他们并无不同,皆是一个样。”说罢扯了他的衣襟开始解腰带:“你若不信,爹爹脱给你看,李玄贞有的爹爹也有,甚至比他好。” -- 第三十一章镯子 凤别云能推测出月临花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尸体,思即此那口气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生命诚可贵。 她连忙打断就怕他再给她近距离临摹裸男一次:“自是相信,媳妇上次见过了,毋须爹爹再次证明,媳妇由衷感谢爹爹远辞千里拖着病体带我们两个回家。” 月临花这才作罢,他半敞胸口撑着头,凤眼带着笑意,静静看着她。 凤别云被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发问:“爹还有什么事?”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渗人,露出的半截手臂爬着青色血管,戴着一隻凋刻精细的银镯子,所谓含有剧毒的美好事物大抵就是在说月临花这类人。 他说话不急不徐像隻慵懒高傲的猫:“看你什么时候爱上爹爹呢。” 自恋狂。 憋了一口老血在胸膛,强大的求生欲驱使她将那口老血嚥下,她说道:“媳妇自然是爱爹爹的,敬爱着您,将您当作太阳来崇拜。” 月临花虚掩嘴笑着,凤眼都笑弯了,似乎心情很好:“小马屁精。” 凤别云心下回怼:幺蛾子精。 下一秒虚弱的幺蛾子精不知那来的力气将她横抱起来,看她错愕模样,纵声大笑。 然后凤别云被强迫带来地下室,她全身正酸痛着,也没多于力气抵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被月临花放到喜床上,无助的看着木製床顶:“爹,又要做什么?” “爹爹在找好东西呢。”月临花倒出梳妆台的小抽屉,金银玉石声叮噹响,半刻月临花拿着镶蓝珠的银镯,大概与他手上的,红珠银镯是一对。 未经同意,喀嚓一声,月临花将银镯子铐在她左手腕,凤别云想脱下来还给月临花:“爹,女儿不能收这个大礼。” 眼见自己送的东西被拒绝,月临花马上变了脸色:“罢了,你也不晓得这东西有多好。” 凤别云以为他要收回去时,却见他翻起床头的绣花枕,底下是正在歇息的眼镜蛇“们”,莫约有十来隻,牠们纷纷抬起头吐着蛇信子盯着二人。 凤别云脸色惨白不敢动。 月临花又问:“还要镯子吗?” 凤别云欲哭无泪:“要、要、要!” 他先是笑了:“你不要也不打紧,这镯子戴上去除非是我亲自取下,否则除了剁手以外就没其他法子了。” 凤别云瞪大双眼,不断尝试脱下手环。 月临花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你还是不明白。” 然后凤别云看着月临花,勾起食指头向眼镜蛇堆叫唤声:“过来。” 莫约手臂粗的纯白眼镜蛇游走至月临花跟前,他拾起白眼镜蛇放到凤别云怀里。 凤别云被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呆愣的看着手中如炸药的东西。 过了半刻她咬着下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愣是不掉下一滴眼泪,她怕万一哭了月临花更加兴奋,本来想让她死的痛快,结果改变主意要慢慢看着她痛苦死去。 “怎么哭了?”月临花抹了她通红的眼尾,泪水瞬间溃堤,她哽咽问道:“说好的不杀我呢?” 月临花倒是讶异反问:“爹爹什么时候要杀你了?” 月临花将白眼镜蛇挂在她的脖子上,拿着牠的尾巴在凤别云脸上画王八:“哪里像是要杀你了?” 凤别云全身僵硬,冰冷奇异的蠕动感在她脖子上窜动着:“哪里不像了?” 月临花轻笑声:“呵。”纤长的食指在蓝珠子上搓了几下,然后珠子变成一隻蓝色小虫子,将牠放置在指尖,月临花介绍道:“这隻是子蛊,而我手上红色的是母蛊,可别看不起他们,子蛊能驱走一尺内百毒之物,除了我驯养的毒物外,其他都不能接近子蛊,明白吗?” 作为示范月临花不知从哪里掏出小蝎子,小蝎子一见到子蛊,开始抽搐逃难似的跳下床,直至一尺之外。 凤别云:。 过于玄幻了。 月临花担心凤别云不理解,还贴心解释:“毒物畏惧比自己更毒的东西,所以蝎子是出于本能的逃跑。”他补充道:“对了,这蛇比这子蛊还毒,所以不受影响。” 月临花将子蛊放回手镯后,端着长辈的语气轻轻连敲好几下她的眉心:“镯子戴好,省得你那天又被来路不明的东西咬了。” 凤别云大脑又死机了,一时半刻竟不知要感谢他还是吐槽他。 这一惊一乍,迟早有天会被他玩疯。 更惊悚还在后头,月临花忽然变了脸色,他扶着胸口咳了一大口黑血后倒地不起。 而白眼镜蛇还挂在她脖子上,凤别云不敢动,过了好一会,见月临花情况不对,才想将白眼镜蛇从脖子上挪开,她最里念叨:“别咬我、别咬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想请你离开我的脖子。”她嘴里唸唸有词,慢慢将蛇挪开,她挪一寸,缠在手臂上的蛇尾紧了几分还吐出蛇信子嘶几声表示不满,看来牠似乎是很满意这个“人架”。 这宠物随主人一个臭脾气。 凤别云有苦难言,她一个恶毒女配活到这个地步也是够窝囊的。 在一人一蛇僵持不下时,蛇率先离开了她的脖子,慢慢爬向晕倒的月临花,然后张开牠血盆大口朝月临花的手腕咬去。 …。 正当凤别云以为月临花完蛋时,又见他开始抽搐,然后缓慢支起身,他抹了嘴角,血液似黑色胭脂盖在唇上,又着着床上的凤别云招手:“过来扶我。” 初夜的酸痛无力加上月临花恶意吓她,愣是给她打一盆鸡血也站不起身,她拒绝道:“腿软,不敢动。” 月临花又不满意了,“啧”的一声,直挺挺的站起身,与方才判若两人,他顺带捎起白蛇,亲暱的摸着蛇身:“还是你懂事。” 一切超出她可以理解的范围了。 月临花看凤别云满脸疑惑: “媳妇想知道吗?” 凤别云连忙摇头,所谓知道越多死越快,她不能这么快就凉了,还要撑到李玄贞爱上自己。 月临花坐在她身旁,胸口有些刚才留下的血液,他撇头看着凤别云。 凤别云也看着他,在思考他又要做什么,然后他张嘴展现殷红的舌头,仔细一看,彷彿有虫子在舌头下蠕动,然后那个东西蠕动到他的脸颊再来是喉颈最后是心口。 他拉开紫袍指着心口上的突起:“这东西坏的很,总喜欢趁我不注意时偷偷吃我的五脏六腑,尤其是心肝,那可是牠的最爱。” 他又说:“不过没关係,我有办法让牠乖乖的。”他见凤别云神情呆滞,催促道:“快问我是用什么法子,让牠乖乖的。” “什么方法。”凤别云肯定,那虫子肯定吃了他的脑。 月临花轻笑声:“真笨,方才都示范给你看了,就是以毒攻毒。”—— 题外话——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三十二章淫毒复发 今天醒来时头本就隐隐发疼,经过月临花一搞越发头疼,她轻轻蹙眉抚了下太阳穴,下秒月临花就抢过她手腕,有模有样似的把脉,他闭眼上眼像歪着头在感受他的脉搏,像个老中医为她整治。 “爹...你别玩了...我...” 月临花打断她的话:“安静些,在做正经事,以前可好多人花上万千金只为求我诊上一脉。” 凤别云:...。 又疯了。 良久,凤别云在蛇床上无奈的看着月临花:“爹爹,你摸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头绪。” 月临花这才收了手,摸着下巴郑重说道:“要多休息。” 凤别云没有感情敷衍附和:“是,我应该多休息,我现在该回去吃饭了,我吃完就按照您的指示休息。 ” 月临花抖开被子盖在凤别云身上,同时几条蛇弹到地上,他贴心说道:“这一来一往多麻烦,睡吧,醒来就有得吃了。” 凤别云的要掀开被子:“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上去。” 月临花却将她按下去:“媳妇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趣。” 凤别云深吸一口气:“我不觉得有趣。” 月临花先是一愣,随后浅浅笑起,然后由笑转为咳嗽,缓了好会才平復,只见他伸手盖在凤别云眼帘上,然后说了句:“睡吧。” 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后,她的意识不断下沉,最后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她感受到胸口一阵压迫感,睁眼时却见那条白蛇半身蜷缩在胸膛上,吓得她放声尖叫。 月临花正坐在红木椅上,拿着小刀挑鱼刺,听到了凤别云的动静转走过去拿起白蛇轻笑:“牠看起来挺喜欢你的,爹爹送你养可好?” 凤别云直摇头。 月临花问:“为什么?” “我怕。” 月临花又将蛇挂在她在脖子上:“牠很乖不乱咬人。” 月临花见凤别云快急哭了,这才将蛇取下,亲?骚了白蛇的下巴后,白蛇回去绣花枕旁吐着蛇信子蜷缩成团。 快速消除恐惧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凤别云闻到鱼香味可怜兮兮说道:“爹,我饿了。” 月临花递给她一隻烤鱼:“不扎嘴,小刺爹爹都替你挑完了,只剩中间那条主心骨。” 凤别云道了声谢,接过烤鱼,鱼早已凉下,表皮微焦烤的酥脆,盐味咸香、鱼肉多汁,整体来说烤的恰到好处,又因小刺被挑光了,一口一口吃起来格外苏爽。 月临花疯归疯,但手艺真的好。 半条鱼下肚,凤别云终于顶不住月临花视线骚扰,她举着鱼随意尬聊:“没想到爹爹的手艺那么好。” 【好感】【月临花】:4515 凤别云错愕,不过夸他一句就莫名被扣好感。 月临花笑道:“那是因为以前有个人...” 凭着在社会打转几年的经验,凤别云很肯定月临花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好的回忆,所谓“知道越少、活越长”她直接打断月临花的话。 她故意咬上鱼骨,原本只想洋装吃到骨头,没想到弄假成真,扎到舌头了,整张脸都皱起来。 月临花不再说下去,而是掐着凤别云的下巴,将她的舌头拉出来,拈起那根小刺扔到一旁:“好了,我们来继续说那个人,她是位姑娘,绑着两条辫子...” 凤别云又打断他:“爹爹,夫君知不知道我在这?” 月临花蹙眉,不答,将拇指伸进她的嘴里不断用指甲拨弄着她舌面上的小伤口,他顾自说着:“她生了一张樱桃小口,特别令人销魂,媳妇年岁尚小,大抵不知道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凤别云深吸一口气挣开了月临花:“爹爹万一夫君找不到我着急了怎么办?” 月临花似乎是摸上瘾了,他伸手反复摩挲凤别云的下脣问道:“又提他,他哪里好了?值得你一直提。” 凤别云反问:“夫君哪里不好了?” 碍着他有病,所以不敢触怒,连带回答都显得小心,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又惹怒他。 “又黑又丑像个野人、做饭难吃、古板无趣。”不给凤别云答话的机会,他继续说:“罢了,也不怪媳妇,你年岁尚小自然分辨不出好坏,随意捡了颗石头就宝贝的当作玉石。” 凤别云身体开始感受到一股燥热,月临花拇指划过她下排牙齿:“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话题跳的太快,以至于她跟不上。 月临花解释道:“你昨日被淫蛇咬,这毒过十二时辰还会发作一次。” “啊?”她额头开始冒起细汗,双颊绯红,腿心不自觉夹起棉被,她立刻想起李玄贞,她问道:“李玄贞呢?” 月临花松了手,拿出白帕子轻轻擦拭拇指:“他被我叫去採解毒药,一时半刻回不来了。” “...” 毒素发作的很快,比春药还猛烈,不过几息时间她便不顾形象夹着棉被反复磨蹭,试图缓解身上慾火。 月临花看戏似的,衣衫半敞,延至腹部的肌肉隐约可见,他颇有兴趣问道:“媳妇这般看着爹爹,莫不是想...” 凤别云身上难受,更是忍不住月临花幸灾乐祸的调侃,一声娇骂:“你闭嘴滚开行吗!” 【警告】月临花杀意突增至99% 在她说完那句话时,立刻后悔,她想起月临花有个很大的忌讳,他非常讨厌“滚”这字,脖子上比白蛇更甚的冰凉遏制她解释的机会。 月临花手附在凤别云的脖子赞许道:“媳妇好大的脾气呢。” 月临花想,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这纤细的脖子。 凤别云不断用力挣开月临花的手,力气悬殊让她无力抵抗,她一时之间忘了呼吸,静静看着这即将行刑的刽子手。 相视之时,月临花突然松了手。 “罢了。”冰凉的手指在白皙的脖子上来回摩挲,月临花垂下眼帘:“罢了,下次莫要再说『滚』字,爹爹不喜欢听。” 凤别云没有回应。 积压的情绪达到了濒临崩溃,她满脑子都想掐死月临花,然而现实情况不允许。 月临花摸摸她的脸颊:“闹脾气了?真经不起逗,这都还没下手呢。” -- 第三十三章解毒 凤别云情绪冷静下来后板者脸拍开他的手,淡淡问了句:“有趣吗?” 月临花回答:“有趣。” 凤别云听到他的回答嘲讽似的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有趣,笑我自己愚蠢,将这场过家家游戏当真,更笑我自己天真,认为真心能够换得真情,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和乐融融在一起生活。” “我虽然没了记忆,但我发自内心的想要一个家,所以我真的把你当作爹爹,即便我知晓你性子阴晴不定随时能要了我的命,但我依然尽可能待你好,担心你饿了、担心你生病。” “是阿,我们终归不是家人,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个能够随意宰杀的牲畜。” 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对月临花进行情绪勒索,没想到一番肺腑之言她说的高昂,却激不起任何波澜,她想月临花这人大概是没有所谓羞耻怜悯之心。 “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给爹爹下蛊?一番胡言乱语竟然能让爹爹听出几番趣味。”月临花隔着布料在凤别云的小腿不断摩挲着:“许多次、你本该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蹬鼻子上脸,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唷,这会气着了不理人了?”冰凉的手在炙热皮肤上游走,哄孩子似的:“行、行、行,爹爹给你赔个不是。” 月临花俯身而下,隔着布料咬了她小腿上的肉。 凤别云吓得推开月临花,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月临花艳红的唇瓣挂着诡谲的笑意:“赔不是呀。” 在淫毒的刺激下她勉强挤出些理智,郑重拒绝道:“不用。” 月临花倒也没有强迫,乖乖松了手,去柜子前翻翻找找,拿出一个黑木盒,在凤别云面前打开,玉势由手指细至小腿粗,最大的那根看起来不是正常人类能使用的,更像是刑具。 月临花拿出小腿粗细的黑色玉势,凤别云吓得往后挪了好几步,见此月临花又笑了:“怎么?想要这个?”他故意将玉黑色势凑近,让凤别云看的更仔细,耐心为她介绍:“这东西除非有过人能力,否则戳下去会裂成两半的。” 凤别云脸色煞白,又听月临花叹息:“这些本来要用在一个坏女人身上,没想到被你捡了便宜,全是新的,来挑一个吧。” 凤别云这次非常肯定,曾经有个女人狠狠得罪月临花。 “不说话?那爹爹帮你挑一个。” 凤别云大脑死机,愣是挤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不断摇头。 “那可不行,忍太久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玛瑙珠,捻在指尖,轻轻一捏,清脆声响起,玛瑙珠化作粉尘。 “淫毒硬扛会爆体的。”他贴心解释:“兴许你不懂,这毒很是蛮横,他会不断加速血液流动,到达极致时,首先体内细小的血管会断裂再来是大血管,最后是七窍流血,这便是爆体而亡。” 他也不害臊拿起手指粗的玉势问道:“媳妇会用这个吗?” 脑中煳成一片,全身滚烫,豆大的汗滴不断从皮肤冒出,她夹着被褥不自觉扭弄腰肢试图缓解,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强烈的羞耻心让自己找回几分清明,她将脸埋在被子里。 而月临花不知什么时候跪坐在床尾,他从凤别云脚踝处往上抚摸,停在小腿来回摩挲,如恶魔般呢喃:“你忍不了多久的。” 脑袋嗡嗡作响,她瞪了月临花:“闭嘴,你吵死了。” “呵,这会又闹脾气了。”他的指甲在小腿轻轻刮弄,引起凤别云一阵阵战慄。 凤别云一声嘤咛,夹住他作乱的手,无力推拒着,她下意识的要踢月临花,却被捉住脚踝,月临花顺势往前将她的膝盖抵在自己侧耳,另手压住她的大腿,即便凤别云已是他砧板上的肉,他仍故意问道:“要不要爹爹帮你?” 【警告】:若执意不愿解毒,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凤别云看到黑框上的字心都凉了,无力感又充斥全身,但她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坚守着贞操,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她的人设就是一个没有贞洁观念的恶毒女配。 以前是自己天真,在完成“与穆怀信肌肤相亲”的任务时,还因自己找到任务漏洞而沾沾自喜,如今都真枪实弹上场,不能继续逃避该面对现实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功完成任务回家。 忽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毒鸡汤“生活就像强姦,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学着去享受”,再来她没有需要为其守节的爱人,即时回到现实,如果没有找到性格合得来的人,就决定挑个帅的来场“走肾不走心”的爱情。 凤别云说服自己了,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她不再拒绝,而是闭眼瞥过头。 月临花见凤别云视死如归的模样,玩心大起:“要不要爹爹帮你?” 凤别云此刻的感受特别差,像是被强姦犯逼问“喜不喜欢”一般,她桃花眼带了怒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想帮你。”说话间,冰凉的手指在凤别云小腿游移,月临花不止身体如蛇冰凉,连带气息都透着一股不讨喜的阴冷:“但媳妇没给个准话,爹爹不敢下手。” 大概是淫毒作孽,又或者是月临花存心作对,才刚整理好的情绪一时被搅的混浊,被淫毒折磨晕煳,说出来的话不经思考,全是她最真实的肺腑之言:“你他妈脑子真的有病!” 那感觉别提有多苏爽,话匣子开启便止不住,指着月临花的鼻子信誓旦旦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打爆你的狗头。” 月临花倒也不生气,好奇问她:“真的吗?” 瞬间凤别云气焰全无,非常害怕自己说出口的狂刺激月临花发病弄死她,然而此时早已无暇分心,身上的毒终于消磨她最后一丝理智,而她正为体内焚烧的慾火痛苦呻吟。 “呵。”月临花轻笑一声随后似嘲弄说道:“忠贞烈女?” 骤然,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凤别云回神—— 题外话—— 首发:ΡO18.Oяɡ(po18.org) -- 第三十四章好感归零 月临花抓着白蛇咬上她的大腿,等她反应过来腿上已经留下两坑血洞。 月临花放走白蛇后,拿起一方白帕仔细擦拭指上的晶莹,语气高傲的像隻孔雀:“你在期待什么?” 来不及深思,凤别云眼瞳涣散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浑身都泛着酸意,连根手指头都难以操控,她勉强睁开一条眼缝。 月临花正在妆台面前摆弄他的头面,感受到凤别云的视线,他转身撇了下又继续摆弄着一隻蓝蝶簪子,贴心说道:“白蛇毒造成的后遗症,得缓个一天。” 凤别云能推测出,月临花用那条白蛇以毒攻毒解了她体内的淫毒。 “李玄贞呢?”凤别云想起他也中了毒,那么他现在还好吗? 月临花漫不经心答道:“他非常好,首先他有手,若真的耐不住寂寞也能找个水鹿还是兔子...”荤话才说一半,月临花神色变调,他扶着胸口咳嗽不止,血沫子溅了半片镜子,而月临花捂着心口不断喘气,皮肤突起一粒粒的东西在蠕动。 尔后,他无力倒地。 凤别云早已习惯他突然“关机”,以为他又会如往常一般缓几下便能满血復活,白蛇咬了他一口,过了半刻,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凤别云克服那股酸劲,僵着四肢走到月临花身侧,近看皮肤下蠕动的虫子更是明显。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在与月临花有牵扯,但现实不允许,她叹口气后先戳了几下月临花的脸庞,确认他完全没有意识后,带着狡猾的笑意反复摩擦手心后,重重朝月临花的头巴了下去。 蛇群护主,见到主人被打纷纷抬头吐出蛇信子警戒,凤别云赶紧装作在呼唤月临花,喊了几下没有反应便认命拖月临花出去找李玄真。 她原本是想找李玄贞进来看月临花什么状况,但想到这里是间密室,又罢了许多他的“宝贝”,大概不会欢迎“人”进来。 月临花比想像中轻上些,凭她一人勉强拖的动,她突然将重量与蛊虫蚕食五脏六腑连在一起,一具被蛊虫掏空的身体,凤别云瞬间起鸡皮疙瘩,像是置身灵异片见证鬼魅涌出的刹那,令人头皮发麻。 走到石门前,她凭着记忆找到开启石门的机关。 石门打开,粉尘缓缓吹起,她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 开启刹那,她吓得脱手,月临花直接摔地。 李玄贞眼中血丝遍佈,衣衫褴褛还带了些枯叶,手中攒着几株植物,静静看着凤别云,似乎站在石门前等她许久了。 这副画面像极了抓姦在床的场景,凤别云有些尴尬,反应过来重新搀扶起月临花,毕竟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夫君,爹爹晕倒了。” 按照套路,如果自己急着解释那就说明她心里有鬼,可她心里坦荡也不怕李玄贞问。 【好感】【李玄贞】:601…1…1...1... “我来吧。”李玄贞将月临花揹在自己身上,将药草交到她手中:“你帮我拿这个。” 凤别云小心将草捧在手中,跟在李玄贞身侧,一路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回盪,还有不断下降的好感。 看到好感降到50时,凤别云先忍不住了,扯住李玄贞的衣角喊了声:“夫君。” “恩,怎么了?”李玄贞站定撇头看她,语气一如往常平稳,叫人看不出喜怒,唯有下跌的好感说明李玄贞现在“不开心”。 【好感】【李玄贞】:5010 凤别云急了,那些可是她努力好几个月的心血,慌张说道:“我昨晚跟爹爹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用可以解毒的白蛇咬我解毒,后来我就晕过去了!” “没关係,我都明白。”李玄贞身子一蹬将滑落的月临花往上提,继续往前走:“我们先上去,他的气息很微弱。” “阿...好。”凤别云只能跟上,真愁死她,李玄贞到底明白什么,还是他又误会了,可万一真的没关係,她又贴上去解释会不会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李玄贞将月临花放在床榻上时,月临花醒了,抢过凤别云手中的草胡乱嚼下,对两人说“滚出去”后又昏过去了。 出了屋子,烈阳照在两人身上,凤别云一时之间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凤别云转头看清楚李玄贞,他的手除了泥土还混杂着鲜血,一滴滴落在地,整个人狼狈的不忍直视,凤别云抓住他的手,匆匆来到溪边准备替他洗净上面的泥土。 李玄贞任由她带领,褐色眼眸沉默看着她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李玄贞垂眸,看着凤别云擦拭着他手心上的血渍。 即便不是伤在自己身上,凤别云看的替他发疼,而事主却像没知觉似的任她翻弄伤口,她抬头想对李玄贞说话时愣住了,李玄贞正面无表情看着她,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冻的她心里发慌,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彷彿只是幻觉,眨眼间李玄贞又变回那寡淡的模样。 凤别云小心翼翼问:“你昨晚还好吗?” 他答:“还行。” 在继续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为了不让好感下降,她不再遮掩,双手固定李玄贞的脸颊,认真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所以你别闷在心里,我先说我跟爹爹,真的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玄贞脸上笑意透着浓浓无奈:“嗯,我知道。” 【好感】【李玄贞】:4010 凤别云被这副神叨叨的模样折腾得快疯了,月临花加上他诡异的态度,终于压垮凤别云:“你明白什么?又知道什么了?你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你嘴上说着相信,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下叁滥的女人,是吧?” 凤别云说着说着走到河边越发委屈:“哪有人像你这样当夫君的,你不好奇吗?不好奇妻子与外男共处一室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问我?” 想到这几日的憋屈,她眼泪又绷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坠下,哽咽说着:“又不是我想要这样...我怕死啊...非常怕死...很怕他突然发疯弄死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 李玄贞搂住凤别云低声解释:“我不曾将你想成那样,我只是很混乱...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随即李玄贞松开搂住她的手:“对不起,请让我一个人静一会,等我一刻。” 【好感】【李玄贞】:3030 李玄贞转身刹那,凤别云立刻变了脸,这次轮到她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 -- 第三十五章出逃 可能李玄贞也有病,嘴上说的好听,仍然不动声色扣她好感,甚至说出“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到底是有多不相信她的为人? 李玄贞想到什么似突然转身说道:“一刻后,我们启程离开这里。”说完,继续朝着树林走去。 凤别云差点漏馅,还好她变脸比翻书快,不断擦着豆大的泪珠,直到李玄贞走入树丛,她愤恨的看着那处,辛苦赞的好感全化作泡沫,她咬牙切齿骂道:“狗男人!” 而狗男人正坐在石头上沉思,同时他从腰间抽出把小刀。 对于凤别云的感情,他似乎分辨不清。 是利用吗? 是吧,身为摄政王庶子,若要翻身必须依靠凤府势力,所以他将凤别云当作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为什么,发现她消失的时候,内心会如此焦躁不安? 这样喜爱吗? 他不清楚,不清楚这究竟是否为虚妄的幻境,凤别云终有一天会想起一切,那么等她想起一切,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嘲弄他?打骂他? 亦或者 抛弃他? 想到“抛弃”,李玄贞的瞳孔不自觉的缩小同时呼吸也放缓许多,他并没有发觉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唯有刀面上的倒影纪录下一切。 李玄贞想了很多,却没得到顺心的答案。 唯一能够确定是,他极度厌恶那个疯子。 厌恶他在凤别云身上留下的痕迹,厌恶他仗着虚弱接近凤别云,更厌恶他用那副皮囊勾引凤别云。 哪怕他教授自己武功与知识,虽于他有恩,但这样是不行的。 他拉开衣领,深吸口气,刀尖准确的往心口插去,几滴冷汗划过脸庞,倒吸口凉气后又将其推入,轻轻左偏,戳到一个东西,瞬间发劲将“牠”甩了出来。 黑色虫子撞到树后掉落在地,四肢朝天不断抽蓄,一个跳跃,虫子翻身,循着血味狂奔,似乎是想重回宿主身上,然而李玄贞眼疾手快,刹那间一刀落下,将蛊虫扎在地上。 是啊,不行的。 李玄贞抽起小刀,血花溅在侧脸上,伸脚碾碎蛊虫后压着胸口血洞,望向树林露出释怀的佞笑,遥远那处是他居住近叁个月的桃花源。 所以,抱歉了,他会履行承诺,完成约定,但旁的不管。 是的,他不管。 凤别云看见他半身染血从树林走出,顾不得生气,赶紧上前关心,她搀扶着李玄贞按着他的胸口问道:“这怎么回事?” “我没事。”李玄贞没有脆弱到需要人搀扶,但他喜欢凤别云关心紧张的模样,于是微微依靠凤别云,指引她到树前,揭开树皮,是个树洞,洞里塞了行囊,李玄贞将其拿出,这是他准备许久的行囊:“我已经把他在我身上种的蛊虫挖出来,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蛤?”她一时没反应上来,下意识往“家”的方向看去。 李玄贞解释道:“他并不是我爹,也不是你爹,只是一个住在森林的疯子。” 凤别云:。 这不是废话吗?她当然知道。 李玄贞以为凤别云在害怕疯子,反手握住她:“放心,他不会追上来的。” “为什”她话说道一半时,森林内传来巨大声响,瞬时鸟兽散尽。 李玄贞带着她往河上游走去:“他在这片森林布下迷阵,旁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蛊虫与自动石门已经够玄幻了,如今又蹦出一个“阵法”,她的大脑来不及理解,只能顺着李玄贞的话问下去:“既然都走不出去,那我们走什么?” 李玄贞如找到宝藏的金毛正向她炫耀:“我前些日子找到关于阵法的书,想说尝试一下,发现我能够解阵。” 凤别云感叹,这自学成才也是没谁了,不愧是男频文的主角。 李玄贞回头时带着几分少年的清朗,话语间却没了少年的天真:“我昨日採草药时看到一匹紫衣人徘徊,所以毁了迷阵,又留了些记号” “碰一”巨响又打断他们。 刹那间李玄贞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牵起她的手,眼神阴鬱却又炽热:“我们一起逃离这里。” 然而凤别云并没有注意李玄贞的不对劲,她的注意力全在“李玄贞将月临花的仇家给放进来了”。 凤别云认为月临花作为一个“主要角色”肯定能独自搞定仇家,然而刚走几步路,黑框不断闪着红光。 【警告】:月临花伤未痊癒,提前遭遇仇家,有极大的机率死亡,为了维持故事进行,请完成校正剧情任务。 【任务】:让月临花存活(0/1) 任务开始:倒数30分。 【失败惩罚】:立刻回归现实。 凤别云:。 恍惚间她闷出一口老血,再叁告诉自己:为了生存。 凤别云突然站在原地不动,李玄贞按着胸口的手渗了些血,他没有催促只是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走不动了?” “不是。”凤别云说完话陷入沉默,她该如何开口,才能让李玄贞回头救月临花。 【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 如果贸然提议折返,过于突兀不符人设,毕竟在李玄贞眼里,凤别云应该是“厌恶月临花”,如今没个由头,就一股脑儿说要回去,不合常理。 有了! 凤别云举起她左手上的镯子,眉头微微皱起,话语间带了些不确定:“你说的蛊虫,我这镯子上似乎也有。” 听完后,李玄贞试着取下她的手镯,费尽办法,手镯依然顽固,他低声骂道:“该死!” 凤别云委屈撇嘴:“对不起我不晓得他会邪术” 凤别云用模稜两可的态度引人往坏方向去想。 李玄贞闭眼深吸一口气,缓下情绪:“我没有怪你,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狡诈,是我思虑不周害到你了。” 冷静后,李玄贞拗值的想将手镯从她身上拆下来。 任务倒数:17分39秒 凤别云见李玄贞终于放弃,她先是后退几步,然后转身跑起:“夫君你走吧,我大概凶多极少了。” 李玄贞一下子就追上凤别云,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凤别云眼泪溃堤:“我想左右都是死,不如我一人回去找解药,如今你破坏迷阵引人进来,被那个疯子发现,他肯定饶不过你,所以你赶紧离开,我装作被你抛下,回去碰碰运气,万一那疯子活下来,说不定还能拿到解药。”凤别云抹去眼泪,推开李玄贞的手:“我们有缘再相逢。” 这次,李玄贞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语气带了几分少年的莽撞:“要走一起走,若是那疯子怪罪,就说是紫衣人毁的迷阵。”—— 题外话—— 首发:ρò1㈧γ.còм(po18y.com) -- 第三十六章命悬一线 Ⓦòò⒔ℂòⅿ 还好她已经过了为爱疯狂的年龄,否则肯定与他牵手逃离一切是非,李玄贞大步向前,她看了眼时间。 任务倒数:14分06秒 时间还算充裕,见李玄贞面色有些不好,她微微拉住他的手臂:“走慢点,你身上有伤。” 李玄贞不止胸口有伤,手掌也有许多结成血痂的小伤口,只要稍微活动手掌就会使伤口崩裂,他脸色有些苍白,即便知道主角光环的道理,凤别云还是不免替他担心。 回程路才走到一半,远远看见那人,浑身沐血伴着幢幢树影,拖着剑如山鬼施施而行,更像阴间地府夺命鬼差。 【任务】:让月临花存活(0.5/1) 凤别云:??? 这任务怎么还有0.5,该不会存心要整她,接下来该不会还有0.51、0.52、0.53,然而她误会了,真正搞她的在后头。 【警告】:由于月临花发现破坏迷阵之人是李玄贞,他现在很愤怒,决定杀了李玄贞,请保护李玄贞,使其存活。 【任务】让李玄贞存活(0/1) 任务倒数:4分06秒℉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月临花半张脸满是血渍,他见到李玄贞,笑了。 笑得癫狂。 月临花笑得凤别云浑身发寒,她抓起李玄贞的手扭头就跑:“跑!快跑!” 跑到河边时月临花已经追上来了,双方仅有十步之遥,他剑尖直指李玄贞:“媳妇过来,爹爹不为难你,只是这逆子” 李玄贞搂住凤别云,打断了月临花:“疯子的话,有何可信?” 月临花眯起凤眼,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喔?小人之言,又当如何解释?” 烟硝味浓厚,一触即发。 下一秒,李玄贞推开了凤别云,月临花提剑突刺。 月临花身受重伤,动作慢下许多,李玄贞趁闪避的空档,打落了月临花的剑,反手抽出小刀朝月临花脖子砍去。 李玄贞的行动超出月临花的预期,他诧异摸着脖子上的血痕,低声悠悠笑道:“好啊,是我小瞧你了。” 李玄贞没有废话,打了鸡血似的不断攻击,若是全盛时期,月临花只要一瞬便能拿下李玄贞。 虽不能立刻处理李玄贞,但月临花应对的游刃有馀,反观李玄贞逐渐落下风,忽然月临花抓到缝隙,一掌拍去,而李玄贞是故意放出破绽,想用自损一千毁敌八百之法,藉着月临花出掌空档,他准确的抓到脖子的破绽,一刀狠砍。 当两人以为一切结束时,凤别云冲了进来,夹在两人之间,李玄贞即时松手扔刀,而月临花虽收了些力道,但还是拍在凤别云心口。 情急之下凤别云用了最蠢的方式阻止相杀的二人,感受到失重的腾空感,她“飞”了起来,吐出的血化成道喷泉,如今也体验一波不用钱的吐血法,体验并不是很好,只一次,感觉就要她的命,她看着蔚蓝的天空,还有鸟儿飞过,一切似乎都慢了、静了,她甚至感受不到痛觉。 仅存的意识认为,这次真的会死。 扑通一声,她坠入湍急的水中。 【任务】让月临花存活(1/1) 【任务】让李玄贞存活(1/1) 李玄贞二话不说跳入河中。 岸上的月临花错愕的看着自己掌心,他颤着手摸了脸上,新鲜、温热的血液,不可置信看着鲜血,反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声比一声更愤怒,他再次因内力失控而走火入魔,他崩溃似的抱着头嚎叫,然后倒在地上又笑又哭。 凤别云还有意识,却无法呼救与挣扎,只能像具尸体随波逐流,她讨厌这种无力感,因为会让她想起变成植物人时的无助。 突然间她听见李玄贞在喊她的名字,然后有道蛮力拉住了她,紧紧环住她的腰,两人恍若融为一体在这河水中浮沉,终于凤别云失去了意识。 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游走着,忽然一束光芒射进,不断扩大,直至照亮她的世界,凤别云睁开她的眼。 一隻茫然大物朝她奔来,凤别云吓得想逃,可全身都在疼痛着,而腰上紧扣的那双手,更是将她锁死在原地,她虚弱的叫了几声:“喂李玄贞醒醒” 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眼见黑色巨兽露出雪白獠牙靠近,伸出他腥红舌头不断舔着她的脸庞,然后发出兴奋的洪亮叫声。 看清楚后,是大头,牠怎么会在这里? 先是狗群赶来将她围住,随后几个护卫赶来,为首的是山贼围堵那天要帮她杀出一条血路的护卫“赵沉”。 赵沉大喊:“找到了!找到凤小姐了,快去通报老爷!” 凤别云双眼是睁开的,却无力对周遭的一切做回应,她“看”着赵沉推开狗群,小心翼翼探她的鼻息。 虽然微弱,但还有气息,他兴奋的说着:“凤小姐还活着!” 赵沉伸手正想尝试叫唤凤别云时。 此时李玄贞醒来了,他反手抓住赵沉的手腕,赵沉吃痛跪了下去:“欸嘶别别别疼,自己人、自己人。” 李玄贞看清赵沉的样子后才松手。 李玄贞还抱着凤别云,她的气息非常微弱,彷彿只要来阵风就能吹断她的一线生机,李玄贞语气满是焦急:“愣着干什么,快找大夫!” “好好好!”赵沉连滚带爬的跑去找大夫。 李玄贞如珍宝一般抱住凤别云,然后在她耳边反复说道:“撑一下,答应我,再撑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李玄贞抓住大头的后颈肉,让大头温暖凤别云,大头稍稍挪动让凤别云躺的更舒服些,李玄贞颤着手轻抚她脸庞:“听得到就眨个眼。” 凤别云听得到,可是她无法回应,只能静静看着眼前红眼眶的狼狈少年,多么惹人怜爱,凤别云好想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哭。 李玄贞让侍卫拿了衣服,摒开其他人,亲自替凤别云换上,裹上披风后,狗群又围上来取暖,李玄贞抱着凤别云哽咽说道:“上次你替我挡了一箭,这次又帮我挡下致命一掌,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狠心一点让我去死。” 李玄贞又说了许多话,由于太多了她脑子模煳无法辨认,只能用迷离的双眼“看”着流泪的少年。 李玄贞此时特别害怕,害怕凤别云的死亡,不断流逝的体温、浅薄的气息、即将消失的脉搏,每一样都让他畏惧。 -- 第三十七章奉献(300珠) Ⓦòò⑬.ℂòⅿ 回过神来,李玄贞愕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凤别云的任性娇纵甚至是狡猾虚伪,使他像是中粟罂毒一般欲罢不能,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踏入了她的陷阱。 到底是她张扬自信的笑容迷住了自己,还是她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缠住了自己? 事到如今,李玄贞已经不想再去纠结凤别云到底是真心相迎还是捧场作戏。 李玄贞曾经见过西域进贡的红玫瑰,它与凤别云一样,尖锐刺人却又美丽,而这朵花极为脆弱,需要人小心呵护。 奉上最珍稀的土壤,献上最纯净的露水,他甘之如饴。 【提示】:未达死亡数值,请安心。 【好感】【李玄贞】:0+70 凤别云看到自己不会死,又见李玄贞好感突然暴增,内心忍不住激动,恰巧牵引到内伤,一口血吐了出来,洒了李玄贞满脸。 她皱起眉头,想跟李玄贞说自己很好,然而尝试了半天只能发出近似断气的呻吟声,然而被血呛到连咳半天,最终是喘不过气,晕了过去。fùsнùτǎпℊ.⒞óℳ(fushutang.com) 在凤别云晕倒后,李玄贞感觉到焦虑与无处发洩的狂躁,碍于她身上有严重内伤,不敢在移动她,只能小心将她放到地上躺平。 赵沉赶回去时遇上朝歌城王县令,王县令为人慈善,是为数不多视百信为己任的父母官,他见大街上赵沉神色慌张,便让人去将他拦下,简略知晓大概,立即带赵沉去朝歌城最好的医馆请大夫,又暂借赵沉令牌,免了出城时的繁冗手续。 赵沉快马加鞭驮着掉了一隻鞋的大夫前来,大夫见到她的伤势大惊,从凌乱的药箱拿出珍藏的蔘片,将蔘片放入凤别云口中,他伸手把脉,面色极为难堪:“太严重了得将她带到城里医治,我已经让姑娘含着蔘片,应当能撑些时间。” 李玄贞抢了辆恰巧路过的马车,将凤别云横抱上车,将大夫叫去前头指引车伕,害怕马匹会因为狗群而受惊,便让赵沉看着这些獒犬,一系列动作不拖泥带水,而赵沉被留在原地向车主解释来龙去脉,车主听到会获得一笔不小补偿金,便没了愠色,好声好气说着:“欸,不妨事。” 凤呈祥自从凤别云消失后,便派人在河下游寻找凤别云,而他便在附近的朝歌城暂居,搜索叁个月仍没有凤别云的消息,正当他要放弃时,护卫却来了消息“找到凤小姐、她还活着”。 在护卫的簇拥下凤呈祥驾马而来,穆怀信紧随其后,凤呈祥在赵沉前方勒马停驻,他语气难得急促:“凤儿呢?” 赵沉弯腰作揖语气带了些结巴:“回老爷,小小姐身受重伤,方才搭上马车被大夫带回去城里救治了。” 凤别云甦醒是两个月后的事,大概是黑框加持,这次受伤除了开始时月临花那掌巨疼,其馀时间都是没有“痛感”,只有像植物人一般的无助感。 她是被热醒的,先是睁开眼,看着床顶。 即便躺了两个月也仅像睡了一觉,目前除了感觉喉咙有些渴以外,感觉没有什么大碍。 黑框又跳出来了。 【提示】:叁月已过,请在不毁坏人设的同时继续完成剧情进度。 凤别云了然,这是在提示她面对李玄贞这个问题,不毁人设容易,难在于“攻略”李玄贞。 万一她真如月临花说的那样,找回记忆后直接将李玄贞抛弃,那么李玄贞大概会非常愤怒,愤怒到提前毁了凤氏。 利用完就将人抛弃总归是不好,况且李玄贞是真心待她好。 凤别云虽不忍心伤害他,但现实残酷,不论如何,该完成的还是必须完成,虽然多了不合常理的“攻略任务”仍改不掉她恶毒女配的身份,而她是李玄贞成长之路的一块基石。 她想了一下,索性再次装失忆,让记忆从山贼坠崖那天开始,那段山林回忆,就留给李玄贞一人珍藏。 李玄贞感受到到她的动静,几乎是惊醒,两人四目交接时凤别云愣了下,随后她看着交握的手,哑着嗓子蹙眉说道:“松手。” 李玄贞瞳孔微震,然后双眸暗下,慢慢松开手,一语不发看着凤别云,眼神中带了哀戚与责备。 一旁撑头打盹的穆怀信听到凤别云的声音后也醒了,他欣喜若狂握住了:“小姐!” 凤别云虚弱的笑着:“哥哥水。” 李玄贞默默倒了一杯水递给穆怀信,穆怀信慢慢将她扶起来,因长年伺候病母,喂水这工作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 李玄贞一语不发看着两人郎情妾意,无声的愤怒不断在内心积累,他在等一个解释,亦或者“宣判”。 半杯水下肚,喉咙得了滋润,说起话来虽然还是棉软无力,但至少清晰,她拉住穆怀信的衣袖说道:“哥哥一定要让那些山贼好看,一定要扒光他们的衣服游街,让老百姓扔他们臭鱼烂菜!” 凤别云感觉全身像是灌了铅,异常沉重,她全身依靠在穆怀信怀里。 若是往常,穆怀信定会立刻纠正她的粗言,可现在她不仅不反感,悬着的心还放下了,本以为小姐会因为这次崎岖遭遇性情有所变故,看到凤别云即便身子虚弱,依然这么有些“活力”,他笑道:“恐怕有些难,五个月前老爷已出钱请朝廷上山剿匪了。” 凤别云不可置信,诧异问道:“我昏迷了五个月?” 她脑中估算,从被月临花打到河中,她昏迷了两个月,还好这两个月中黑框非常人性化没让她完成“踩雷”。 “不小姐。”穆怀信试探问道:“小姐,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凤别云抬手指了李玄贞:“我记得啊,那日我跟小畜他一起坠崖,还中了一箭!” 穆怀信又问:“小姐可还记得两月前发生什么事? ” “两个月前?”她闭上眼一手柔着太阳穴,彷彿在尝试回忆些什么,过了片刻,她小力打着穆怀信的手心笑道:“莫不是哥哥想诓骗我吧?其实我只睡了几天,根本不是五个月,对吧!” “不”穆怀信摇头:“小姐坠崖后失踪叁个月,叁个月里小姐与李玄贞一起在深林度过,后来又遇到山贼馀党,为了逃难你与李玄贞一起坠入河中,再来便是侍卫找到你们,那时小姐几乎是命悬一线,李玄贞身上也有许多致命伤,然后小姐就昏迷两个月了。” 看来李玄贞没有告诉其他人月临花的事,只是用山贼馀党煳弄过去。 “蛤?”凤别云歪头感到非常疑惑:“我?跟他?” 穆怀信回道:“是的,小姐与李玄贞。” 她挥挥手:“忘了就忘了,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我竟然在深山像野人一样受苦叁个月。” 题外话 请顺手留下您的评论、珍珠 -- 第三十八章亲情 预想中的愤怒未至,取而代之是深陷泥沼般的迷茫,彷彿上天跟他开了玩笑。 忘了就忘了,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一字一句彷彿钝刀割肉般来回拉扯,甚至痛苦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大喜大悲后,麻木感随之涌上,李玄贞又变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微微倾身:“我去通知老爷小姐醒了。”话不带停顿,直接转身离去。 然而相处许久,她早已知晓李玄贞的小动作,例如他袖子下隐约凸显的青筋,代表他正在生气。 凤别云觉得自己很努力了,这是她唯一能找到做好的解决做法,最少他还能保留那段“美好”的回忆,而不是被她强制破坏那段记忆。 不然她本可以不断拿着李玄贞“睡”过她的理由,对其进行情绪勒索并且羞辱,达到了某种顶点李玄贞大概会愤怒反杀。 这样大概也算完成任务吧? 【提示】:必须在爱上的前提下被主角杀死。 凤别云:...。 感谢自己的良心,阻止她做傻事。 太难了,光是爱上就已经是天方夜谭,尤其是在不崩人设的限制,更别提亲手杀死爱人这点,只要是一个健全的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穆怀信垂下蒲扇般的眼睫轻声唤道:“小姐。” 凤别云仰头看清穆怀信的面容后,甚感意外,不论贫富与否,他总是将自己打理的一尘不染,如今却带着细细的鬍苒,眼底下透着可见的乌青似乎是许久未睡好,似乎还瘦了。 凤别云看着他的脸想道:能有什么大事,让穆怀信变得如此憔悴? 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凤别云惊喜过后涌上了大量的不安,见到穆怀信对自己这般“上心”,她的非常不安,原本打算寻个时机将他“送”出府,让他解脱这禁脔般的日子,万一他喜欢上自己了怎么办? 要知道她原本就不需攻略穆怀信,按照喜爱穆怀信的人设来说,不可能在穆怀信出现的前提下同时攻略李玄贞,再来期间若是穆怀信向自己告白,她本人就算不想也得欣然接受,所以必须在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将他送出府。 这就难倒凤别云了,要怎么顺理成章将他送出府? 凤别云越想头越痛,扶着额头轻声嘶气,穆怀信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要询问时,却被她推走,:“哥哥,我头疼想睡一下。” “好的,我就在一旁陪着小姐。” 凤别云爬回被窝,从被里探出一双眼像隻猫儿般窥视穆怀信,而穆怀信一手拿着“左传”看得认真,感受到凤别云骚扰的视线,他放下书,烛火让他的侧颜更加柔和,他的笑意似春风般暖人。 本该是美好的画面,凤别云心中却激不起涟漪,转身盖上被子,在被子下她无声叹了口气,然后疲倦睡去。 才睡下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她,凤别云揉着眼睛起身,本以为穆怀信很憔悴了,见到她爹以后,与之相比,穆怀信根本算不上什么。 凤呈祥见到闺女后,顾不得形象,直接抱住了她,似重获遗失的珍宝般喜悦:“凤儿...凤儿,你终于醒了。” 这突然的拥抱明显吓住了凤别云,反映过后,她僵硬拍着凤呈祥的背,喊了句:“爹...” 凤呈祥本就生的消瘦,这几个月看来也没好过,身上没有往日繁复华丽的衣袍,而是穿着朴素的灰袍,还染上佛堂上独有的檀香,香味异常浓厚,应是祈佛许久。 凤别云感受到他嵴椎凸起的嵴椎骨,他全身皆是“骨感”,彷彿抱了具骷髅,即便如此这个拥抱却让她感到未曾有过的温暖。 凤呈祥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他松了手,拍着凤别云的肩膀哽咽说道:“醒来便好...” 从小父母对于她的定义仅是电话内的熟悉的陌生人、记忆里模煳的人、作文中的一个代名词。 幼年时期所有的温暖全来自奶奶一人,但还是不同的,过年逢节时,左邻右舍的灯火通明欢笑声喧天,唯独她们家冷冷清清。 也曾羡慕旁人阖家团圆、也曾忌妒他人父慈子孝,唯独不曾对父母感到怨恨。 小时渴望亲情,长大后那份渴望便慢慢消逝,取而代之是对人生不公的妥协。 如今身处异世,终于理解何谓“父爱”,平日凤呈祥虽不善言词,但未曾遗漏该给予她的关心,只是这些关心他不会直接说出口,都是靠着“他人”传递。 而现在,她清晰感受到这份温暖。 也许是入戏太深吧。 凤别云错愕的摸着湿润的脸庞,在她不知觉之时,早已潸然泪下。 见此,凤呈祥定在原地不知所措,又给她一个生涩的拥抱并用手笨拙抚着她的头。 于此凤别云更难过了,平日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能一人咬牙撑去,不让人看到她的脆弱,因为她这人最是安慰不得,只要一安慰便压不住积累的情绪。 凤别云回抱着凤呈祥,她想也许“父亲”就是这个感觉,她一句话说不出,哭得活像十几岁的姑娘。 大病初愈,体力特别不好,她哭着哭着睡去了。 凤呈祥摒退其他人后替凤别云掖好被褥,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又想起了亡妻云夫人,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 现在想起凤别云出生,就像昨天一样,那时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凤别云,满脸哀凄告诉他“云夫人难产”。 正准备离去时,一隻手在睡梦中拉着他的衣袖,因不忍吵醒凤别云,于是他坐在床侧,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凤别云样貌随了母亲,个性却是与自己如出一辙,若是放在男子身上,这是无伤大雅的风流气度,可她是女子。 凤呈祥时常为凤别云的问题感到头疼不已,曾经听旁人说道,孩子会学父母的一举一动。 他害怕将凤别云养成与他一个模样,不敢过分干涉,大多都是让下人照顾她,这么多年过去,凤别云还是长成了人人畏惧的小霸王。 凤呈祥叹了口气,不知是对自身感到失望,还是惦念早逝的夫人。 -- 第三十九章王惠然(编推加更) 凤别云醒来后,养了几天终于驱散那恼人的无力感,期间她发现有名女子借着探讨学识之由不断接近穆怀信。 后来旁敲侧击问道,原来那女子是朝歌城王县令之女王惠然,因惧怕打草惊蛇,不敢再深问王惠然之事。 内心深处她是期待穆怀信跟美人产生情愫,更期盼有一日穆怀信牵着美人的手走到她面前宣布要与她一刀两断,脱离这禁脔般的日子。 所以她每天算着王惠然来得时辰,赶在她来前说要歇息,借而给他们“暧昧”空间,依据原主设定来看,若是发现穆怀信跟王惠然的姦情,她一定得暴跳如雷强硬拆散两人。 但她不是原主,所以她假装“不知情”。 又养了几天终于能下地行走,在穆怀信的搀扶下凤别云在花园内绕了几圈,远远看见凤呈祥与一个陌生人并行着。 凤别云走上前向其打招:“爹爹好。” 粗估那男人年近五十,鬓角灰白生得慈眉善目,很像会在路边说书的老人。 穆怀信弯腰附耳道:“这位是朝歌城王县令,这段时间王县令帮忙我们许多。” “王县令好。” 凤别云向长辈打招呼时,不同一般孩童行礼,而是挺直腰杆看着那人双目。 穆怀信正想纠正,却听王县令笑道:“看来这位小姐便是凤兄传说中的爱女。” 别看凤呈祥平日话说不过叁句就向凤别云缴械妥协,若是放在外头,商场上的官话那是一等一的好,否则怎会有“大奸商”之美称。 凤呈祥拱手时身上的视频啷噹一响:“正是,小女才醒来不过数日,本想掐着时间带去会会贤弟。”转头对穆怀信说道:“凤儿大病初愈,莫要让她受凉,赶紧带她回房。” 穆怀信回道:“是。” 感动归感动但不能忘了本心,她带着女儿家的娇嗔拒绝道:“不要,爹我都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我就是要出来,不只出来,我还要去看戏!” 凤呈祥连语气中无奈透露着无奈:“大夫叮嘱过不能受凉,若凤儿真想看,爹爹便请朝歌最好的戏班子回家如何?” 凤别云撇撇嘴,虽不满意但还是妥协:“好吧。” 见她又想说些什么,穆怀信便出声提醒道:“小姐该回去喝药了。” 凤别云这才挥手离去:“我回去喝药了!” 王县令看着二人背影,笑道:“凤兄的爱女可真有活力。” 凤呈祥叹口气朝王县令罢手:“贤弟说笑了,凤儿让人非常不省心,若她能学到惠然叁分,我定吃斋拜佛感谢上天。” 凤呈祥口中的惠然便是王县令的小女儿王惠然,同时也是朝歌城出了明的才女。 王县令拍了凤呈祥的肩膀同样叹气道:“欸,凤兄才说笑,说起惠然,也不让我省心,这都快二十了还不愿找个好人家定下来,说是要找自己喜欢的男子,否则说什么也不嫁。” “女子找个好人家乃终生大事,我瞧令嫒与未婚夫二人相处和睦,将来定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如此来看凤兄家的令嫒才真正让人省心啊。” 凤呈祥乾笑几声:“贤弟误会,摄政王庶子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 王县令欲语还休,凤呈祥了然,倒是解释一番:“这个是凤府在京城资助的书生,凤儿不知怎么的看上人家,时常闹着说要与他成亲,为此我是苦恼许久,不知贤弟可有良方解决我这宿疾?” 王县令立即知晓凤呈祥话中之意,两个老男人在眼神交错之间达成共识,并对此感到满意。 回去的路上,凤别云问穆怀信:“哥哥,为何王县令要叫我爹『凤兄』,他看着比我爹还老啊!” 穆怀信解释道:“听旁人说道王县令刚过叁十五,老爷则是四十,单论年纪王县令这声『凤兄』并无大碍,王县令是难得视百姓为己任的父母官,凡事亲力亲为,忙起来时能叁宿不眠,这日夜操心自然生出白发。” 不用想就知道穆怀信口中的旁人便是王惠然,她没有问,只是捧起穆怀信的乌发:“那哥哥不要入仕好了,万一以后哥哥当了大官未老先衰,独留我一人青春永驻那可怎么办?” 穆怀信对她这般孩子气的发言并未上心,只是好声应道:“小姐说笑了,当官岂是说能当便能当。” “我说你能当大官你就能当大官!”她宝贝似的摸着青丝:“不对,你不能当官,当官老得快,你就留在凤府,我养你。”她顿了一下,亲暱蹭他的胳膊:“算了,老了我也要,我就是喜欢你,管你是未老先衰还是半截入土,就算是黄土一杯我也要。” 【踩雷值】:120+30 【好感】【穆怀信】:35+10 【好感】【李玄贞】:705 凤别云:...。 这120的踩雷值还是从她醒来后慢慢累积的,一个月结算一次,才过半个月,就到了120,现在又加了30。 看着溢出来的踩雷值,她觉得非常可惜。 借着穆怀信发丝缝隙偷看身后的李玄贞,褐色眼瞳清清冷冷望着他们,凤别云感到身后凉飕飕,抱着穆怀信的胳膊半身靠着他,不敢回望。 穆怀信原本想告诉凤别云如此“于礼不合”但想到她大病初愈。 罢了,暂且依她。 凤别云光看到那碗黑汁胃里的便泛苦水,碍于她“娇贵”的身份大夫不敢下猛药,只能用少量多餐的温补方式。 凤别云曾向大夫要求一次药到病除,但被穆怀信以稳固根基为由“劝退”,现在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喝上一碗“苦水”,凤别云端着药汁哀怨看着穆怀信。 穆怀信却是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拿起汤匙轻轻撩起药汁,轻声哄道:“小姐可还记得我们约定之事?” 穆怀信不提还好,一提她气的胃疼,穆怀信仗着自己喜欢他之便,提出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凤别云乖乖喝药,等凤别云得到大夫允许之后,他便答应陪凤别云上街游玩。 -- 第四十章一派胡言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她非常不合格,叁两下就被人掐住弱点,跟孙子似的。 凤别云屈辱的嚥下穆怀信喂的汤药,喝了几杓,便耐不住苦意,抢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啊,太苦了。 喝完后她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了。” “好的。”穆怀信在房内坐了会,又见凤别云眼神哀戚,于是劝道:“小姐这都喝下去了,吐出来未免可惜了些,小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等您病好我们就一同游街。” 药味持续在她喉头徘徊,她极度不想“忍耐”这噁心的味道,原想趁穆怀信离去时把这噁心的东西从她胃中赶出去,但听到穆怀信的话后,又被说服了。 能做男主角左膀右臂的配角,岂能是软弱无能的善类?兴许是以前她给穆怀信的滤镜过重,误以为他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现在回想起之前的事,会发现穆怀信的“话术”极为厉害,不知不觉间就会向他妥协。 她自知拗不过,背过身说道:“不吐了不吐了,现在我真的累了。” 穆怀信拉下窗帘,带着浅浅的笑意:“好的。” 屋内暗了下来,睡意也随之而来。 穆怀信与李玄贞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李玄贞说叫住穆怀信说道:“穆公子我前日看了记载蛮人之事的书册,甚感奇怪便想听听穆公子的意见。” 穆怀信嘴角仍是含笑:“何事?” 李玄贞缓缓说道:“不知蛮人『父妻子继、弟娶兄嫂』之习俗放在大燕可行?” 穆怀信笑容僵下,立刻回到:“不可行。” 李玄贞又问道:“何谓不可行?将无人照顾的寡妇,託付给还有能力的人照顾,从本质来看『父妻子继、弟娶兄嫂』根本是照顾弱势的人。” 穆怀信倒吸一口气,似乎被李玄贞的狂言震慑到了:“一派胡言!” 李玄贞反驳道:“何来一派胡言之说?这观念与孔夫子理想的大同世界一般,我来说一段给穆公子听『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其中『寡』便是『父妻子继、弟娶兄嫂』为最佳解决方式,带着孩子寡妇若要再嫁他人,这要是嫁过去了,新的夫婿或多或少会排斥『孤儿』,这点便不符孔夫子理念中的孤儿有所养。” 他毫不在意穆怀信难堪的表情,自顾自说着:“血浓于水,唯有家人才不会嫌弃彼此,如此来看『父妻子继、弟娶兄嫂』确实是个好法子,不知穆公子听完我这番见解有何感想?” 听到如此惊世骇俗之言,穆怀信感到非常气愤,他急于纠正李玄贞错误的观念,一肚子的话最终只吐出四字:“败坏伦常!” 这次李玄贞没有反驳,而是满不在乎笑笑说道:“我也觉得如此,败坏伦常之事在大燕最是为人不齿,穆公子,是吧?” 穆怀信随即了解了李玄贞话中之意,拍着他的肩膀说释然笑道:“小姐是我看着大的,若要说感情,便是将她当作妹妹。” 李玄贞并未因穆怀信的解释而感到放心,若心中无鬼,又如何会联想至此,更不用提解释了。 李玄贞的笑意遣退,仍是那副叫人看不出喜怒不温不火的神情:“穆公子说笑了,小姐是主子,主子的事哪容得下我们这群下人置喙?” 像是掐准时间似的,在凤别云歇息后,王惠然拿着一捲字帖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谈。 李玄贞作揖告退。 初见穆怀信时,王惠然的视线就被他那温文儒雅的书香气息给缠住,在爹爹的口中得知穆怀信是与凤别云订了亲的“李玄贞”,碍于礼数,便将她那无法言说的情愫深埋心中,至此无时无刻都在默默观察穆怀信,在时间的灌溉下,情愫发了萌芽。 直至一天,她去爹爹的书房拿取古籍,想藉文字来驱逐满脑子的“李玄贞”,心神不宁之时,手一滑,古籍掉落,“李玄贞”出现,接住了那本书。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刹那,她领悟这句话的意义。 原来是爹爹听闻“李玄贞”爱书,于是便让他来府上借阅书籍。 与“李玄贞”几句间聊,内心的雀跃似火一般烧人,如此谦谦君子却受淫女所困,而爹爹更与那奸父相谈甚欢,甚至于称兄道弟,着实叫人心寒。 就在方才,她听见下人再谈凤别云的未婚夫其实是与她一起失踪的那个人,她便迫不及待想一探虚实。 她笑道:“认识许久,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穆怀信重整被李玄贞扰乱的情绪,弯腰作揖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落:“在下穆怀信。” “穆怀信...穆怀信...”似乎是太兴奋了,往日学的满腹经纶全然忘记:“原来是穆公子!” 王惠然很后悔,若是早些向他询问名字,就不用忍受这些苦闷的日子。 王惠然欲语还休,最终决定不将问题闷在心里,不顾向来自持的廉耻向穆怀信问道:“敢问穆公子与凤小姐是...?”之所以会如此大胆,是因为她不想又“误会”。 像是被掐住喉咙一般,穆怀信不知该如何解释凤别云,更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他身分低微,若对着王惠然说自己将将凤别云当作“妹妹”,过于越矩,揭开这层自欺,他不过是被凤别云看上的禁脔,李玄贞方才的话,似乎提醒了他,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失落缓缓说道:“在下...仅是不足挂齿的下人罢了。” 王惠然听到他的答案后,又见穆怀信脸色有些难堪,心下有了答案,穆怀信此等气度之人,若不是迫于凤别云的淫威胁迫,定然不会沦为下人。 穆怀信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不知王小姐有何事?” 王惠然这才想起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将手中的字帖递给穆怀信,若不细看便不会发现她脸上上浅浅的绯红:“我找到了穆公子之前曾提起的『卫竹』先生的字帖。” 穆怀信情绪仍处于莫名的低落,接下字帖倾身道谢:“王小姐有心了,还劳烦你亲自送来,叁日后我便将这字帖送回府上。” 王惠然没有察觉到穆怀信的失落,她抬手虚掩嘴角娇羞的笑意:“穆公子言重了,不着急还穆公子慢慢看,与其让这字帖放在书房积灰,还不如让赏识他的人翻阅。” -- 第四十一章断肠草 等到屋内仅剩她一人,凤别云睁开了眼,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回想之前看过的剧本,她非常肯定里面没有朝歌城更没有王惠然,黑框曾说过不能“禁止擅自添加剧情之外的角色”,换而言之,就是可以“被动”添加剧情之外的角色。 那么,被动添加的角色,是否能影响剧情的走向? 凤别云起身,从木窗缝隙窥视远方的两人,他们之间有股情窦初开的暧昧流动,凤别云心中暗自替王惠然加油,期盼她早点拿下穆怀信,解决自己的心头大患。 她看了左手的银镯子,又尝试将它拿下,奇怪的是银镯仅有一条棉线粗细,质地却坚不可摧,任由她拿利器磨损,上面也不曾多出一条刮痕,也不知月临花送她这镯子有何用意? “嘶”头疼的老毛病又犯。 算了,不想了,睡觉。 睡觉也没能减缓她的头疼,醒来时太阳穴还带着胀痛感,头痛在之前颠簸的日子并未发作,反而安逸后叁不五时出现折磨折磨她,大概她天生劳碌命,没有享受的命。 过了片刻,才发现李玄贞正在屋内候着,凤别云正揉着头侧,蹙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算了,我口渴了,拿水给我。” “是。”李玄贞转身出门,回来时端了杯泡着黄色花瓣的温茶,他解释道:“大夫说这是金银花,能减缓头疼引起的不适。” 在养病的期间,她无时无刻都在喝药温补,就连喝水也要加上几片人参或药材补气。 李玄贞教过她辨认“断肠草”,所以自然这杯跟本不是什么金银花,而是充满剧毒的断肠草,一杯下肚定然当场暴毙,左手的银镯隐隐发烫,似乎在警告她手中的东西有毒。 李玄贞是在试探她是否真的“失忆”,还是想杀了她? 凤别云觉得应该是前者,如果李玄贞想杀她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况且虽然失忆,但他的好感还有65,李玄贞又不是月临花那种丧心病狂的疯子,自然不可能杀她。 “恩。”她应了一声,然后自然的喝下那杯“剧毒”。 准备入口那刻,李玄贞抢过杯子,镇定说道:“小姐,我方才想起金银花性凉,不适合小姐饮用。” “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么,拿来,我口渴了。”她作势要抢,李玄贞却故意将其打翻他惶恐的跪在地上:“奴才失礼,请小姐责罚。” “啧。”凤别云不满砸嘴,她带着不满:“张口闭口满嘴奴来奴去,是想让怀信哥哥看到然后又念叨我刻薄没礼数吗?站起来,好好说话。” “是,小姐。”李玄贞站起身,头依旧看着地板不与凤别云对视。 凤别云烦躁挥手道:“愣着干什么,拿水阿!” 李玄贞又重新拿了杯茶,这次茶中泡了银杏。 凤别云接过茶盏,看着浸在其中的银杏叶,彷彿是李玄贞对她无声的控诉。 先是间聊了几句,她问:“最近几日都不见大头,牠跑去哪了?” 李玄贞答:“因为入春回暖,于是老爷派人将狗群送回锦官了。” 她又问:“那我手上这镯子又是怎么回事?” 李玄贞答:“那是山贼的东西。” “喔”凤别云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左右运动脖子:“对了,怀信哥哥说过,我曾与你在荒山野岭待叁个月,而我没有那段记忆,觉得很奇怪,所以你说说看我在那些日子里曾做过什么事。” 李玄贞忽然扯了嘴角,笑得有些苦闷,语气包含浓浓的哀怨:“不过都是些餐风露宿的回忆,小姐记不起来也罢。” “餐风露宿”凤别云没有理会李玄贞的阴阳怪气,只是连连摇头,感叹道:“真不敢想我曾经在山里像个野人过了叁个月。”她好奇问道:“我有跟野人一样茹毛饮血,饿到吃虫子吗?” “没有。” “这样啊。”然后她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我能逃出山寨又在深林中过叁个月,你的功劳不小阿,爹爹似乎还没给你赏赐,这样吧,我就代替爹爹赏你了,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李玄贞问:“什么都可以吗?” 凤别云双手抱胸:“当然了,我可是凤府大小姐,拥有的金银财宝可不是你一庶子能想像的,只要你说得出来,不论什么事都能帮你完成!” 他说:“那小姐以后叫我李玄贞吧。” “啊?”凤别云对他的回答感到非常诧异,凤别云是刻意“大放厥词”,好让李玄贞可以利用这个“恩赐”提出对他有利的要求,凤别云不解:“我凤别云家财万贯,不怕你任何过分的要求,可别说我佔你便宜,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考虑叁天,回去好好想过之后再跟我说。” 儘管凤别云劝阻,他仍是坚定说道:“我只要这个。” 凤别云听到他的发言简直恨铁不成钢,撑着头蹙眉道:“你要这个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李玄贞反问:“那小姐觉得什么东西有用。” “恩”凤别云仰头挠挠她的脸颊,沉思了会:“你爹把你卖给我爹做童养夫,所以你可以向我要钱,把你自己赎回去,除此之外你还能拿着剩馀的钱重新过上好生活。” “这些都是用钱买的俗物”话语一顿,浅褐色的双眸静默望着凤别云,他说:“唯有小姐一声『李玄贞』是千金万两也买不到的。” 凤别云倒吸一口气,实在不想承认被这个毛头小子给撩到,她别过头说道:“神经病。” 李玄贞自嘲似的轻笑:“大抵是吧。”他又说:“小姐可不能出尔反尔。” “知道了、知道了”凤别云故作烦躁,她双手抱胸,睨着李玄贞像隻骄傲的孔雀::“李玄贞,这样你满意了吧。” 【好感】【李玄贞】:65+15 “恩。”李玄贞向来冷硬的脸庞带着笑意,暖得能化人。 与穆怀信儒雅的气质不同,李玄贞天生寡淡,他的温柔像是昙花,仅为她一人绽放。 凤别云浑身不自在,内心彷彿被灌了蜜,又被蚁虫反复啃食那般挠养,表面依然维持“烦躁”,鑽回被窝,伸出藕臂如同驱赶狗儿那般:“去去去,下去。” 李玄贞不再逗留,他微微倾身:“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门外候着。” 直到大门关上,凤别云才松一口气。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四十二章留痕 Ⓦòò⒔ℂòⅿ 凤别云不晓得他为何而笑,甚至连他为什么喜欢自己都不清楚,回想往日,她的撩人手段拙劣且粗糙,而且时不时被李玄贞抓到她与月临花“共处一室”,再往前些日子,她根本不把李玄贞当“人”看,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玩物”或着“狗”。 李玄贞究竟从何而生这份“畸形的感情”,她无从探究。 罢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处理。 譬如维持剧情主线。 【警告】:目前已脱离主线,请尽速矫正,矫正剧情如下。 【剧情:凤别云深爱着穆怀信,遭其拒绝后,个性变得更加暴躁,开始漠视生命。 此时穆怀信得知被凤别云囚禁的母亲病死,开始对原主阿谀奉承,将自己伪装成她的“爱人”,像是一隻困兽蛰伏,随时等待反杀机会。 当凤别云顿时觉得穆怀信不再是她以前喜欢的那个儒雅的书生,渴求爱恋、不甘寂寞的她,看上了一名梨园戏子。】 凤别云躺在床上分析这剧本。 首先她没有被穆怀信拒绝,而且当初给她的任务是“让穆怀信答应娶凤别云”,她完成任务了,现在却要穆怀信“拒绝她”,非常的矛盾不合常理,她尝试在心中叫唤,不得黑框回应,又小声喊了几下“黑框”,黑框仍是静默浮在空中。℉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况且穆怀信的母亲已经被她安置到别院休养了,那里好山好水还有大夫、下人伺候着,这还怎么病死? 再者,穆母在一开始被原主杀死,但她让穆母活下来,现在的“剧情”虽然与原本大纲有些差异,但有些东西还是一样。 例如穆母必须死。 次日,凤别云决定来个“无理取闹”让穆怀信厌恶她,这次她喝完药后,大约掐了时间,叫了李玄贞进来,他倾身:“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帮我穿鞋,我睡不着想去逛花园。”凤别云坐在床沿上,见李玄贞不动,凤别云晃了晃白嫩的小脚,恶狠狠说道:“李.玄.贞。” “是,小姐。”李玄贞嘴角微扬单膝下跪小心握住她的脚踝,肌肤触感柔滑,只要稍微用力一些,就能在上面留痕。 留痕 李玄贞眼眸按下反复思索这句话,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玉足。 痒意惹得凤别云蜷曲脚趾,她没时间跟李玄贞在这边耗,她还得去“抓姦”,她踢了李玄贞胸膛几下,催促道:“慢死了。” 李玄贞应了声,然后为她穿上鞋子,他的神情十分慎重,彷彿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看得凤别云都不自在了起来。 这才没走几步路就遇到正在“幽会”的二人,甚至都没有避嫌的意思,直接在大路上聊了起来,也不怕旁人说间话。 凤别云第一次正面看清王惠然的样貌,标准大家闺秀的模样,柳眉杏眼瓜子脸,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书香气息,此等好女站在穆怀信身侧衬极了才子佳女一词。 此时凤别云挣开李玄贞的搀扶,挟带着滔天怒意而来,穆怀信没有察觉到凤别云的怒意,一如往常温声问道︰“小姐怎么出来了?” 凤别云拍开穆怀信想要搀扶的手,握住穆怀信的衣领往旁边一扯,穆怀信顺势往旁挪了些。 穆怀信很是不解:“小姐?” 凤别云插腰站在两人中前,气冲冲地说道:“怎么出来了?我不出来难道放你们孤男寡女偷情?”凤别云微微仰头指着王惠然的鼻尖骂道:“唷,看你长得乾乾净净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家女孩,没想到是个偷汉子的狐媚子。”她刻意放大音量,好将院里的下人引过来。 穆怀信立刻反应过来,见凤别云如此无礼,难得有了愠色:“小姐不可如此无理,这位是王县令之女,王惠然小姐,这段时间王县令帮我们许多,而王小姐不过是代替她父亲进府送几本书给我罢,一切都是小姐不问是非才造成的可笑误会,现在你得跟王小姐道歉。” “王小姐?”凤别云仍指着王惠然,她压抑着情绪,声线颤抖彷彿下秒就会爆炸:“一口一个王小姐叫得可真亲切,想必你们偷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吧!”她回头问李玄贞:“我问你这个狐媚子来这里多久了?” 李玄贞作揖:“回小姐,自从您昏迷后王小姐便时常来府上叨扰。” 凤别云被气笑了:“叨扰?我看是偷汉子还差不多!” 穆怀信忍不住,他抓住凤别云指着王惠然的手,强硬说道:“小姐莫要无理取闹,这只是一个误会,赶紧跟王小姐道歉。” “误会?道歉?”凤别云想抽回手,奈何力气悬殊,同时她固执拒绝:“想得美,我绝对不会跟那个狐狸精道歉!”见手还是抽不出来,她重重咬了穆怀信的手:“你给我撒手!” 凤别云咬得都快见血了,手背上一圈小巧的牙印,即便疼痛穆怀信仍然不松手,重重说了声:“小姐!” 凤别云不敢置信:“你吼我?”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被这般对待,定然会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气愤而逃,然而王惠然可不是一般女子,虽然气的脸红,还是端着那与生俱来的礼仪:“凤小姐莫要血口喷人,爹爹身为县令自然俗务缠身,我不过是代替爹爹送书给穆公子罢了,看来小姐对我有很大的误会,不过没关係,既然误会解开了,那我便先回府。” “呵,放你娘的狗屁!”拔起的嗓音尖锐得能震破耳膜,叫人不想听都难:“穆怀信何许人?不过是一届小小书生,如何值得王县令赠书,还能让王小姐『亲自』做下人送书的活,叁顾茅庐的典故我听过,还是怀信哥哥亲自亲自将我抱在怀中一字一句讲解,王小姐这般慇勤,不知道是几故茅庐了?莫约不下百次吧?刘备图卧龙先生出山,那王小姐图什么?” 她继续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朝歌城、王惠然、才女小姐,春心荡漾不知检点,跑来偷我家的怀信哥哥!” 凤别云是天生戏骨,一但带入角色,甚至不用剧本,便能自然接出下一句,譬如现在,她将锦官凤氏的小暴君,演的活灵活现。 凤别云成功让王惠然脑羞,平日皆与书香世家的子弟交往,何曾听过如此粗鄙之话,王惠然气的脸红,字字清晰凌厉:“谁才不知检点?在大燕,但凡是个人都知道,锦官凤大小姐的威名,比起有婚约在身,还不知礼数与旁人纠缠不清的凤小姐,我真是自愧不如。” 读书人就是这样,骂人不带脏字。 好气,她一定要吵赢这绿茶。 -- 第四十三章为虎作伥 Ⓦòò⑬.ℂòⅿ 这回轮到穆怀信了,他的眉心简直能夹死一隻苍蝇,这回是真生气,他手中力度重了几分,笑意退却,取而代之是凝重的神情:“凤别云,现在立刻向王小姐道歉。” “凭什么我得道歉?”凤别云同样气的脸红,感受到手腕上隐隐痛意:“穆.怀 信.你弄疼我了,现在给我撒手!” 即便生气仍保持着礼数,认真将凤别云的罪过列出:“你不应该骂王小姐,更不应该无故抹黑王小姐,最不应该便是忘了往日教您的礼仪廉耻,想来凤小姐说的『愿意为在下改变』不过是戏言。” 凤别云:。 你管我,这句话刚要说出口时,黑框跳出来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的迹象。 凤别云很憋屈,在穆怀信用力拒绝自己之前,骨子里喜欢穆怀信这点无法改变,所以她无法抗拒穆怀信的“情感勒索”。 但她必须斩断与穆怀信的孽缘,如此才能维持剧情走向。 然而现在穆怀信似乎感化她上瘾了,即便这般撒泼无理,还是执着于改变她。fùsнùτǎпℊ.⒞óℳ(fushutang.com) 王惠然站在穆怀信身后,彷彿胜券在握笃定凤别云会向她道歉。 于此,凤别云更是替自己感到不平,演了这么多年的恶毒女配,接到的脚本没有一个结局是让她善终的,过呈也是倍受打压,落幕时观众皆是提她的“惨剧”一片叫好,却无人记住配角背后的故事。 所谓可很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演过的配角背后的故事都叫人辛酸难过,有时她甚至会把脚本当作“真实故事”来看,阅毕时,满是感叹,同时也会想“若是有人在那时帮助女配,是不是她现在就能脱离仇恨,过着幸福的日子?” 思即此,凤别云往往自嘲,是她入戏太深,忘了一齣好戏,需要丑角来衬托,她演的也不过是不存在于世的戏中人罢了。 如今,她已然入戏。 曾以为穆怀信能成为那个“帮助”她的人。 她领悟了,悲剧都是有迹可循,若是不及早遏止源头,后面再谈救赎,都是慢了。 譬如现在,穆怀信一心想将她掰回正轨,这般作为和强迫鱼在陆地行走并无差别,皆是违背了“本能”。 简而言之,穆怀信让她感受到令人不适的“约束”,已经不下数次。 穆怀信的手劲越发用力,他固执地想从凤别云身上挤出一句道歉。 凤别云疼的直蹙眉,奈何无法“拒绝”穆怀信,但她又必须让穆怀信讨厌到拒绝。 视线馀角瞥见李玄贞,他静静伫立在她身后。 凤别云心生一计:“愣在那干嘛?赶紧来帮我啊!” “是。”李玄贞是练过武的,他说了声“穆公子失礼”然后掐住穆怀信的手腕,一个巧劲将其卸下。 穆怀信一个读书人,哪承受得住剧痛,他抱住手腕倒吸好几口凉气,才免于倒地呻吟,他强行稳住身子:“若你真心为了小姐好,就不应该如此,你这是助纣为孽、助纣为孽啊!” 李玄贞正为凤别云手腕轻轻按摩,也不知穆怀信用了多大的力气,纤细的手腕红了一圈,过些时间定要化瘀,又见到袖子下的银镯,心情更差了些。 凤别云红着眼眶,委屈地像个小孩撇嘴望着李玄贞。 李玄贞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病的,哪怕这眼泪是因其他男人而流,那怕是凤别云有错在先,仍愿意为她为虎作伥,发出声无奈叹息,举起袖子为凤别云轻轻拭泪,然后转身与二人对质。 李玄贞情绪平淡到叫人听不出喜怒,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叙事”,他说:“穆公子又何尝不是助纣为孽,你读的礼仪廉耻,想必也不过是书上的冰冷字句,至始自终未能将其融会贯通,如此来看,穆公子您这几年的学问是废了。” 一个想考取功名的读书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他人对其才学的否定。 李玄贞偏头望向王惠然:“再来是王小姐,敢问小姐可知这里是何处?” 王惠然答:“凤府。” “那我再问小姐,敢问您知晓穆怀信何许人?” 她连忙回答:“不过是一个下人!” “王小姐知道这里是凤府,更知道穆怀信是一个下人,但凡在凤府的奴僕皆知您不辞辛劳往来府上多次,只为见一个『下人』,甚至是凤小姐醒来后也不消停,您将凤府当作自家进出,自然也曾听过下人在说『凤小姐与穆怀信』之事,既然都知晓凤小姐心仪穆怀信,而穆怀信也未曾拒绝,那为何王小姐依然殷勤来府上?” “难不成,王小姐是想来插足两人甘愿做小?” 王惠然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甘愿做妾,凤别云她” 李玄贞伸手制止王惠然:“王小姐请您不要一直想转移话题,我们在讨论的是您的个人行为,与凤小姐没有任何关係。” 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论『不知检点』的问题,您已经知道这里是凤府,老爷时常不再府上,那这里最大的便是凤小姐,就我所知您不曾来打过一声招呼,仅是用王县令的一道『口令』自由出入私宅,就连皇帝老子访视都得先派人告知一声,敢问王县令是比皇帝排场大?还是想造反?” 听到“造反”,王惠然吓得苍白,她一界女子平日饱读诗书哪曾听过什么造反,而穆怀信还抱着自己发疼的手腕,他勃然大怒:“一派胡言!” 李玄贞冷冷嗤笑道:“公子似乎是辩不过人,就只会说『一派胡言』,何来一派胡言,公子解释解释。” 他乘胜追击:“我未曾说错,公子您明知男女有别,也知晓凤小姐心仪您,若您真知晓『礼仪廉耻』,也不会不知避嫌,多次在后院密会外女,那日间聊公子赠我『败坏伦常』,如今我也回赠您『伤风败俗』,再者王小姐擅闯私宅之事我也没说错,规矩摆在那,是王小姐率先越矩,也是您的纵容造成王小姐叁番两次越矩。” “凤小姐生气是于情于理,该道歉的是你们,今日你们若不向凤小姐道歉,我就将这事告上官府,听闻王县令最是大公无私,肯定会严正办理此事。”—— 题外话——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第四十四章放李玄贞怼人 王惠然还想挣扎一下,试图反驳:“你又是何许人?” 李玄贞不疾不徐说着:“下人罢了。” 王惠然向来都是被众星拱月捧着,何曾遭此屈辱,她试图找回最后的脸面,拔高声线说道:“一个低贱下人胆敢对主子这般无理?看来凤府的下人教养也不过尔尔。” 李玄贞也不气,弯腰举起凤别云的手,虔诚在手背落下一吻,他睨着眼望向王惠然:“王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虽是低贱下人,但也仅是凤小姐的低贱下人,无须对他人弯腰屈膝,唯有凤小姐可以处置我,轮不到旁人置喙,再者撇开下人身分,我仍是大燕摄政王庶子。” 他笑得颇有嘲讽的意味:“想来王小姐教养也不怎么样,竟然会跟『教养尔尔』的『低贱』下人『纠缠不清』。” 王惠然意识到她无意间贬低了穆怀信,错愕地望着穆怀信,他似是被戳重痛处神色难堪,后知后觉得想起那个无礼的下人:“你是...李玄贞?” “是,我正是李玄贞,虽不是嫡子,但四捨五入还是有那么些皇亲贵族的血统,若论礼数,在场人都得向我问安,否则便是对皇族血脉的亵渎。”李玄贞故作疑惑问道:“不知王小姐礼数如何?” 王惠然听出了李玄贞的话中意思,她伸手虚掩嘴,气得不知如何反驳李玄贞,只能断断续续憋出:“岂岂...岂有此礼!” 李玄贞不坑不卑作揖说道:“自古以来便有此礼,穆公子频日最爱挂在嘴上的『礼义廉耻』中便白纸黑字清楚写明。” 若是能不顾形象,此时的凤别云大概会目瞪口开、拍案叫绝,经李玄贞此番诡辩,将无理取闹的她包装成“理直气壮”,更是将王惠然堵的一肚子委屈无可发洩,除此之外还得跟她道歉,不愧是男频文的主角,这般化险为夷的能力不是盖的。 李玄贞搀扶着凤别云,浅褐色的双眸带着戏谑的意味:“也罢,我出身低贱承受不起你们的问安,但你们得向小姐道歉,小姐一向心宽仁慈,只要你们诚心道歉便会原谅你们,若王小姐不道歉明日就会传出『王县令纵容其女轻贱皇族,有意造反』。” 既然李玄贞都替她铺了路,那她可不会放弃这次狐假虎威的机会,她一副小人得势,双手抱胸微微仰头:“哼,没听见李玄贞说的吗?赶紧跟我道歉,不然我就让李玄贞处理你!” 李玄贞如同相声里的捧梗为凤别云附和起来:“想必王小姐饱读诗书自是知晓『叁人成虎』的道理。” 穆怀信额头冒着因疼痛而生的冷汗,他看了眼四周围观的下人,所谓众口铄金,若真的在这么放纵下去,王县令一家真的会被“谣言”杀死。 也不知穆怀信说了些什么,说完后竟让王惠然红着眼眶走到凤别云跟前,委屈说道:“抱歉...” 【好感】【穆怀信】:4540 凤别云本来只想让穆怀信“厌恶”自己,没想过要为难这小姑娘,她甚至举双手赞成穆怀信与王惠然凑一对,原本都准备好当个“降智女配”让他们狠狠地谴责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较真”,即便知道自己“无理”,仍想争一口气。 唉,也许是她演恶毒女配太多年憋屈太久,这都憋出病了。 不过她真心佩服李玄贞,竟然能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甚至还颇有道理捅出什么“造反阴谋论”。 眼见目的达到了,她也不想在为难王惠然,毕竟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凤别云的桃花眼笑起来像弯月耀眼,如君王赦免罪人那般抬手:“我原谅你了,自古以来便有红杏出墙一说,我不怪你无理,只怪我的怀信哥哥太好,让你忍不住跃墙摘採。” 凤别云几句话,将众人注意从“造反”移至“红杏出墙”,众人这才明白“喔,原来是王小姐爱慕穆公子”。 凤别云替王惠然解决了大麻烦,剩下的小麻烦就怨不得她了,正如李玄贞所说,明知道穆怀信“有主”,还叁番两次未经许可跑来叨扰,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李玄贞又替凤别云加了几句话:“小姐宽宏大量,念在你们鹣鲽情深,便将穆怀信赏你了。” 凤别云瞪大眼睛看着李玄贞,不是生气而是诧异,诧异于黑框没有跳出来制止这毁人设的行为,难不成这是传说中的男主光环?直接替她被动拒绝。 然而她错了,接下来李玄贞在她耳旁说服道:“穆怀信身分低微,朝歌王家已是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极为看中『门当户对』,若将穆怀信送到王家,不久之后我敢跟小姐保证穆怀信会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一定会回来找小姐摇尾求怜。” 【好感】【李玄贞】:8010 【踩雷值】:150+50 凤别云:... 看着不断溢出的踩雷值,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她能够理解【踩雷值】是为了让男主受刺激成长,以前都是用力羞辱他才能获得些许踩雷值,现在只要她多夸穆怀信几句,李玄贞的踩雷值就蹭蹭上升。 她非常害怕,这东西溢出,真的不会有事吗? 若不是黑框出现还以为李玄贞是真心替自己“出谋划策”,原来是想将穆怀信赶出府,她见过王县令,与传言相同,看起来是个慈善的人,因当是礼贤下士之人,再者王惠然看起来莫约十八、九,若王县令注重门第联姻,那么王惠然应当在最好的年纪被嫁走才是,怎么会让她“滞销”。 李玄贞这个计策虽是难听,但对于穆怀信确实有用,一来穆怀信能遇到真正赏识他才华的人,二来穆怀信也能脱离凤别云。 她非常认同李玄贞的话,小声回道:“我也这么觉得,等他见到外面世界险恶,就会回来求我了!” 然后她似施捨一般对王惠然说道:“赏你了。” 【好感】【穆怀信】55 穆怀信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话想对凤别云诉说。 题外话 快满六百珠了,满六百就加更。 -- 第四十五章薄凉 然而凤别云心中正雀跃着“好感归零”,无暇顾及穆怀信,秉持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心态,决定赶快离开这里,免得一会黑框又跳出来搞她。 “还不赶紧滚出我家!”她一声清哼骄傲转身离去,李玄贞对着愣在原地穆怀信作揖说道:“穆公子今日将您救离凤小姐身边,就作为往日答谢,日后珍重。” 忽然作梦都在想的东西突然降临在自己面前,本该感到快乐,心里却不知为何感到失落,穆怀信木然:“我...” 李玄贞将穆怀信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喀嚓”一声打断了穆怀信接下来的话,眼见凤别云走远,李玄贞不与穆怀信多言,转身追上凤别云。 穆怀信吃痛握住手腕,但视线仍追逐着他们相依背影,李玄贞站在凤别云身侧倾身搀扶着。 那本该是他的位置。 穆怀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能够脱离凤别云,他应该开心才是。 但是,他还没成功将凤别云扳回“正轨”,也没有履行与她游街的约定,以及... 答应她成亲。 穆怀信神色更是难看,他摀者嘴不敢相信自己脑内这“离经叛道”的杂念。 回去的路上凤别云一直向李玄贞抱怨穆怀信有多糟糕,李玄贞不多加评论,只是顺从的应着她,凤别云越说越气:“你说他为什么护着那狐狸精,还强迫我向那隻狐狸精道歉!”不等李玄贞应答,她自顾自说了下去:“他凭什么!” 她停下原地踱了一脚,瞪了眼李玄贞,忽然笑了,举起手抓住他的下巴,麦色的肌肤衬的玉手更加纤白,赌气一般说道:“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次日,凤别云别云命人打理李玄贞,若说他粗布麻衣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换一身藏蓝绣金的衣袍更是夺人眼球,叫人看得目不转睛,他气质清冷,往日总神情总是那样不悲不喜,对于外人也仅是挑不出错处的礼貌,即便是笑,也让人清楚感受到“疏远”。 然而,这让凤别云感到有些奇怪,她之前看的小说,种种细节皆说李玄贞待人谦和,难不成是她“失忆”促使李玄贞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凤别云现在仔细回想,刚来时他浑身是伤,身形虽是高大,却是比她爹还瘦上几分,几乎只剩骨头,他出生低微,又早年丧母,没了母亲的庇护隻身一人在摄政王府“苟延残喘”,生处地域之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初在锦官时小荷被流氓欺负,就连护院都气得痛揍流氓,围观的路人也投以谴责、可怜的目光,唯独李玄贞站在一旁像个“看客”。 还有在山寨那日,李玄贞毫不犹豫将山贼头子给杀了,她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尚可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假的”,然而李玄贞活在这个世界,他杀了人,还能冷静地拉着她逃跑。 再来在那叁个月中,月临花虽有许多不是,但本质上他帮助了她们许多,她是拥有剧本的人,自然知道月临花不会死,但李玄贞不一样,李玄贞那时用最天真的语气告诉自己,他在月临花最脆弱时,将他的仇人引进山中,意味着李玄贞是真的想要“弄死他”。 最后便是昨日,将王惠然一家扣上“造反”的大帽子,若不是她机伶及时将众人视线扭回“偷情”,否则王县令一家就要冤死在谣言中,以及李玄贞将对他有恩的穆怀信“送”了出去,不但打了穆怀信一巴掌,还要穆怀信“感谢”,假意帮助穆怀信离开凤府,实则羞辱人,对于穆怀信那种读书人没有什么比名节还重要了。 虽说这些事都是因凤别云而起,但李玄贞在做出这些事时,似乎没考虑过“人情冷暖”,而这些迹象皆透露他“生性薄凉”。 凤别云撑着头,脸上的肉和眉头都挤成一团了,她松手突然愣了一下,有个不好的想法从脑内升起。 该不会李玄贞也想弄死她。 凤别云:...。 若是如此她还真不知道该感到开心还是害怕。 不过即便李玄贞天生薄凉,那也不代表他会做坏事,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成功将男主带坏了。 了吗? 凤别云也不确定,如果真的偏离剧情,照理来说黑框会跳出来警告才对。 凤别云重重叹口气,心想:啊,算了。 有些事,深究也没用。 李玄贞站在屋内看着愁眉苦脸的凤别云一炷香的时间,又见她叹气才出声询问:“小姐,可是不满意?” 凤别云敷衍说道:“没有,你很好。”她还沉浸在苦闷中,无间暇心力观赏李玄贞。 【踩雷值】:200+50 凤别云看到黑框非常错愕,思考过后,她便能猜出是李玄贞误会她的叹息是在“念叨穆怀信”,为了避免好感度降下,重整心情,压了手掌示意李玄贞蹲下,凤别云认真看着他的脸庞,说道:“比怀信哥哥好多了。” 【好感】【李玄贞】:701 李玄贞倾身:“多谢小姐称赞。” “你...我...”这回凤别云真不知道李玄贞为什么要扣她好感,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但还是算了,现在怕是她不管说什么都像欲盖弥彰,最后只能用复杂的眼神欲言又止说道:“唉,没事。” 【好感】【李玄贞】:694 【踩雷值】:250+20 凤别云欲哭无泪,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李玄贞不爽,太难伺候了,好想打他的狗头。 兴许是怨念太重,手竟然不知不觉顿在空中,回神过来,差一点就要打下去,凤别云知道她这一挥肯定又要被李玄贞扣好感,于是急中生智伸手摸了李玄贞的头,慌乱中不小心将他发冠弄落,青丝坠下,跟大头的毛一样,看着厚重摸起来却是非常柔软轻薄,让人有些上头。 李玄贞单膝跪地仰望着她,像隻哀求主人抚摸的狗儿,他神色淡漠将侧脸贴上了凤别云的手掌,说不出的诡异亲暱感。 【好感】【李玄贞】:65+10 看他这张冰块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生气。 凤别云心中腹诽道:狗行为、猫脾气。 -- 第四十六章将穆怀信打包出府 风别云说道:“你应该笑一笑。” 【好感】【李玄贞】:755 闻言,李玄贞脸上挂着疏离的笑意,这虚伪的东西看久不舒服,再者李玄贞似乎也不喜欢笑。 她说道:“罢了,你还是别笑,这样就好。” 【好感】【李玄贞】:705 凤别云:...。 好想抓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然后尖声向他质问:不想为难你还不行吗! 凤别云决定转移注意力,见他头发凌乱,便让他跪在地上别动,凤别云从自己妆台上抽了条绣有金花的深蓝发带,撸起袖子颇有兴致:“让你见见本小姐的手艺。” 在他两鬓各编一条小辫子,将全部的头发往后梳,竖起高高的马尾,最后拿起发带绑紧。 凤别云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好看!” 【好感】【李玄贞】:65+15 李玄贞也很满意,眼神不自觉柔和几分:“多谢小姐。” 凤别云又玩了几下他的头发,似乎是玩腻了,凤别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走罢,我们去见爹爹。” 昨日动静闹的不小,凤呈祥听到消息后暂且搁下手边生意赶回家了。 她仰头对李玄贞说道:“欸,李玄贞万一爹爹骂我,你可得替我摆平!” “是。” 凤别云离开后一群下人面面相觑,王惠然红着眼眶正气愤着,也不知道该与穆怀信说些什么,向穆怀信没来由的道歉后匆匆离去。 独留穆怀信一人站在庭园。 夜晚凤呈祥回府,听到下人转达的消息便问道:“那个书生呢?” 下人答道:“还在府里。” 凤呈祥眯起小眼睛挥手说道:“让李玄贞过来一趟。” “是!” 李玄贞来时,凤呈祥正摆弄着手上的戒指珠宝:“虽不知晓你与凤儿那叁月过得如何,在我看来终究是有几分情意。” 李玄贞不知凤呈祥用意为何,他作揖说道:“是的老爷。” 凤呈祥生得奸诈,笑起来更添几分狡黠:“既然人是你提议送出去,那就由你送他一呈罢,记得『好好说服』那个书生。” 李玄贞回笑以对:“玄贞定会好好说服他。”他突然弯腰,语气惶恐:“老爷玄贞有几事相求。” “喔?”凤呈祥挑眉:“何事?” 李玄贞见得了准许便继续说道:“为了让穆公子无后顾之忧,我们应当为他准备几份『大礼』才是。” 听完后,凤呈祥大悦。 李玄贞在下人的簇拥来到了穆怀信居住的宅子,穆怀信正挑灯夜读,凌乱的书案正如他的思绪,原本以为凤别云说得只是是气话,过几个时辰便会来给她赔不是。 等了一两个时辰,不见凤别云,他有些焦虑,原想出门找凤别云确认,走到门口却被下人堵了回来,说是老爷不允。 然而那时凤呈祥还在外头,尚不知府里发生什么,是李玄贞假借老爷的名义让下人将穆怀信囚在院内,避免他接触凤别云。 见来人不是凤别云,他问道:“小姐呢?” 李玄贞没有答话,只是招手让那些抱着盒子的下人打开盒子,又将手中的地契交与穆怀信:“老爷念及王县令礼贤下士之举,决定将穆公子推荐给王县令,这些钱财作为往日您教导小姐学识的谢礼,然后这张地契是您母亲养病居住的宅子,里头的下人一併赏给穆公子,还望将来穆公子考取功名之时,莫要忘记凤府对您的栽培。” 穆怀信有些急切:“李玄贞你让小姐过来一趟,我有话想亲自向她解释。” 李玄贞回:“解释什么?” 穆怀信道:“白天的一切全是误解!” “解释之后呢?”李玄贞上前一步,说出来的话直白令人难堪:“解释完继续当凤别云的禁脔?” 穆怀信身子一顿,地契从手中滑落,他脸色煞白:“我...” 李玄贞弯下身捡起地契,将其塞到穆怀信手中:“公子的母亲年事已高,这些年将你拉拔长大实属不易,莫要让她老人家寒了心。”他凑近穆怀信耳边低声说道:“即便穆公子想留下来,一个有婚约的小姐与贫穷书生,外人会怎么看?” 穆怀信高声反驳:“我对于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了,然后呢?”李玄贞叹了口气:“然后呢?你知道小姐并非传闻中的淫女,那王小姐为什么不知道?外人会怎么看待小姐,你不知道吗?” 李玄贞拍了穆怀信的肩膀对他说道:“穆公子够了,至此为止吧,不管是为了小姐,还是穆公子的清誉。” “我...” 李玄贞语重心长说道:“穆公子,小姐年龄尚小,尚且分不清楚怜悯与喜爱,作为准夫婿,日后我会亲自教导她何谓怜悯、喜爱,小姐是位慈善大度之人,这些日子她受了不少苦,只因过于怜悯公子处境而被世人误会为『淫女』。” 穆怀信无法反驳李玄贞。 李玄贞转身问身后一干下人:“各位,就你们事奉小姐这些日子来看,她当真如传说中淫秽不堪?” 下人互看几眼,想了会,然后默默摇头。 李玄贞对穆怀信说道:“小姐名声如何搞坏,穆公子最为晓得,所以...” 李玄贞先是行礼,然后伸出一隻手请穆怀信离去:“穆公子日后珍重,马车已为您安排好,王县令那里老爷也託人去说了,穆公子,请。” 穆怀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见凤别云一面:“李玄贞,请你让小姐过来,不,我过去也可以,只要让我再见一面小姐,我一定要亲自向她解释。” “小姐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请的,穆公子好聚好散罢。”李玄贞负手而立:“穆公子似乎又绕进了死胡同,您想解释什么?与王小姐数月来往谨是意外?早上您已经解释过了,小姐也不是傻子,她若是愿意相信,早已过来见您了,她不愿意相信,就算你有千张嘴,也说服不了她。” “可...” “够了。”李玄贞微微蹙眉:“想来公子是执迷不悟之人,多说无用,来人,送穆公子出府。” 亲眼看着穆怀信被下人架进马车送走后,李玄贞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 第四十七章真香 Ⓦòò⑬.ℂòⅿ 王惠然是红着眼眶回家的,回家后没像往常去找王县令请安,而是将自己关在闺房大哭一场。 王县令得知大略消息,便去找王惠然了,自从女儿及笄后未曾踏入她的闺房,叁年来还是第一次。 “惠然是爹爹。”王县令轻敲门扉,然后推门而入。 只见平日一向好强的女儿正哭得凶狠,王惠然摸着眼眶:“爹,那个凤别云太无礼了!” “凤兄爱女心切,将他女儿宠得无法无天,好在我们家惠然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王县令坐在木椅上安慰道:“正所谓旁观者清,我们这些旁观者自然知晓惠然是清白的。” 王惠然稍缓的心情,又低落几分,眼泪不自觉坠下,委屈说道:“可是那李玄贞说” 王县令起身心疼摸了自己女儿的头:“欸,小孩子过家家,没人会上心的,我们行的正不怕,况且谣言止于智者,但凡是聪明人就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王县令像小时候那般捏着王惠然的脸颊:“何况我们家惠然可是朝歌第一才女,岂会被小小谣言击败?” “当然不会!”王惠然这才停止哭泣,彆扭转头:“爹,我已经不是小孩了!”fùsнùτǎпℊ.⒞óℳ(fushutang.com) 王县令见女儿情绪平復,便收手感叹道:“是啊,我们家惠然已经是个大姑娘,这会都嫌弃爹了。” 王惠然急着解释:“爹!我没有嫌弃你!” 王县令起身离去,只留一个背影,他敷衍笑道:“爹自然知晓惠然不会嫌弃爹,晚饭要凉了,快来吃罢。” 夜晚,凤府下人拿着凤呈祥的令牌来找王县令。 王惠然见下人离去,不断攒着王县令,想从他的口中问出方才聊了些什么,奈何王县令不答,只是卖关子说道:“晚些时候便会知道。” 一个时辰后,穆怀信抵达—— 令凤别云意外的是凤呈祥对昨日之事并未多言,只说下月中旬回锦官。 出来时凤别云很诧异:“爹爹竟然没有问我昨天的事。” 李玄贞搀扶着凤别云像个尽心的太监:“老爷昨晚就回来了,想必也知晓王小姐有错在先,自然不会为难您。” “那是。”她应了声。 李玄贞问道:“小姐似乎很开心。” 她终于送走了穆怀信,心情正好着,李玄贞这么一问,她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若说“关你什么事”肯定会被李玄贞扣好感,或着索性不告诉李玄贞,依他多疑沉闷的个性,肯定会在心里盘算然后再偷偷扣好感。 “我在想怀信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好感】【李玄贞】:805 见到又被扣的好感度,她脸色冷了几分,李玄贞见状便说道:“小姐莫要伤心,穆公子过几日肯定会乖乖回来。” 【好感】【李玄贞】:755 但凡关于穆怀信的话题,不论如何李玄贞都会扣她好感,所以凤别云决定转移话题。 她假意踩空,李玄贞赶紧扶正她:“小姐可有受伤?” 肢体接触时,凤别云闻到李玄贞身上清冽的松香,她问:“你薰了香?” “是。” 在大燕薰香是文人雅士才会做的事,为了“表现”自己是文人,百姓争相效彷薰香,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薰了香,于是常用些“浓郁”的香味展现自己,越是媚俗的香气越多人吹捧,放在凤别云眼里,那些庸俗的香味风尘气息过于浓厚,她更喜欢穆怀信身上那浅淡的书墨香。 然而现在,她似乎最喜欢李玄贞身上浅淡的松香。 李玄贞抬手闻了自己的袖子:“若小姐觉得难闻我这就沐浴更衣。” “不用,我很喜欢。”放在往常凤别云会觉得薰香的男人很“娘”,凤别云这次凑得更近,想清楚捕捉这抹香味,先是浅淡的松香疗育心神,然后是她说不清的味道有点木香、檀香味,再仔细品尝是微微的苦涩,充满了让人探索的慾望。 不知怎么她又回想起情潮涌动的夜晚。 待她回神,李玄贞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吸他,嘴角似乎带了些笑意:“看来小姐真的很喜欢。” 凤别云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李玄贞打趣了,故作蛮横掩饰自己羞赧的情绪:“喜欢不行吗?” 李玄贞眼里依旧含着笑意:“自然可以,能得小姐青眼,是我的福气才是。” 到底还是档不住李玄贞的美人计,感受到脸颊胀红,她甩开了李玄贞脚步快速向前而行:“走开,别跟着我。” 不是凤别云非要人搀扶,是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刚开始走起路来像个学步小孩,现在好多了能够自己行走,然而只是走的快些,便感到四肢非常迟钝,她坚持不向李玄贞求助,自顾自走着。 而李玄贞再她身后大步跟随,相距两步之遥害怕她跌倒。 不出李玄贞所料,凤别云越走越快,最终是肉体跟不上大脑,失重跌到,而李玄贞快速扶助凤别云避免她跌倒。 凤别云愕然,她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闹脾气,要知道她当初坐在穆怀信怀中也没这般失态过。 即便李玄贞出手快,凤别云仍是崴了脚,好在不严重只是稍微拐到尚能行走。 “都怪你!”凤别云撇撇嘴,扯了下李玄贞的马尾说道:“背我回去!” 她怎么可能在李玄贞这毛头小子面前害羞,一定是朝歌的太阳太大将她脑子晒出幻觉,肯定如此。 李玄贞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踝没有大碍后,乖顺的蹲下身。 别说,这味道还真有点上头,越闻越上瘾,就像吸猫一样,风别云推估是这香在搞鬼,回头便让人弄份同样的味道。 【好感】【李玄贞】:70+1+1+1+1 见李玄贞缓慢上升的好感,想来是因为揹着自己,快回院子时,凤别云突然说想看锦鲤,李玄贞便背着她走去庭院,他的肩膀并不厚实,身形还是少年清瘦,凤别云很期待他成熟后的模样,想来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好在李玄贞尚不能回头,看不见她因脑子里黄色废料而羞红的脸蛋。 首发:χyцsんцωēň.cδм -- 第四十八章开门 Ⓦòò⒔ℂòⅿ 只是这一切都被长廊下的凤呈祥看在眼里,他发出欣慰的叹息声。 正在汇报的下人疑惑问道:“老爷可是有那里不对?” 下人背对着面对着老爷,故而看不见庭园内的两人。 “没有,继续吧。” 凤呈祥看着两人相处和乐,心底是感到欣慰,原本他还担心女儿会弄出“以死相逼、非穆怀信不嫁”的戏码,凤氏主家继承人仅有凤别云一人,凤呈翔不想将自己辛苦打拼的事业便宜他人,所以偌大家业终究是要传给凤别云,然而凤别云无心学习,所以必须为她找个好夫婿打理家业,如此才能保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若论夫婿,他是看不上穆怀信,商场不乏狡诈之辈,曾观察过穆怀信的个性,愚善、固执,这种个性若是放在官场便是博得百姓好名声的“清廉苦官”,若是放在商场,便是任人宰割。 凤氏偌大家业,若交给穆怀信打理,他是不放心的,不说外人宰割,依照穆怀信自视清高的性格,看到帐本定会不顾一切将其转交官府。 所以凤呈祥最是不欣赏“过分正直之人”。 起先凤呈祥也看不太上李玄贞,但随着时间流逝,越看越顺眼,李玄贞不似表面那般“懦弱隐忍”,相反的他非常精明,就论昨日听下人转述,更是欣赏他的诡辩才能,不但洗白女儿,还能反将一军。 昨夜听见下人转述“李玄贞送穆怀信出府”时的对话,那是字字诛心。℉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恩”凤呈祥捏着他的小山羊鬍点了几下头,对于李玄贞很是满意,好好培养应是可塑之才。 下人再次开口:“老爷就是以上这些,请问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凤呈翔刚刚在想女儿的终生大事,故而没仔细听下人汇报,挥手说道:“方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罢。” “是。” 凤别云晃着脚,指挥着李玄贞移动,生平第一次体验,还挺好玩的,凤呈翔平日不喜下人在府中到处走动,除非有大动静引人注目,不然是不会有下人出现,所以凤别云才敢大胆指挥李玄贞。 好感度刷回80,不再增加,凤别云猜测目前80就是最高的临界点。 回去后,李玄贞取冰块为她冰敷脚踝,又细心替微红的伤处按摩。 而凤别云则是让下人拿上李玄贞用的薰香,她半身倚在榻上翘着一隻脚让李玄贞按摩,一手拿起薰了香的手帕嗅闻,她有些狐疑看着手帕,味道是一样的,但似乎差了点什么,凤别云看着李玄贞秀餐可色的模样,下意识嚥了口水。 可能是主角光环吧。 先是脚踝,再来是小腿,李玄贞的手是越来越不安份,他倾身吻上凤别云的脚踝,抬眸低声问道:“小姐我可以继续吗?” 凤别云手帕滑落手中,似乎是被李玄贞的诳语吓到,凤别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啊?”了声。 【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 凤别云: 这是在警告李玄贞人设崩坏还是警告她自己,再者她什么都还没做啊。 然后李玄贞想对她做什么,虽说她已到论及婚嫁的年龄,但这具身体年龄才十四、十四啊! 啊李玄贞该不会是个恋童癖? 像是打开潘朵拉的盒子,里头不是惊喜,而是满满的悲剧,她好像发现李玄贞“畸形感情”的源头。 想到这里,凤别云的眼神彷彿看到虫子般轻视,一脚踹开李玄贞:“你想干嘛?”蹙眉道:“下去。” 【好感】【李玄贞】:805 凤别云已经不执着于好感,反正好感最多就刷到80,再多也加不上去,要扣便扣罢,到时候她再刷回来就好。 李玄贞作揖说道:“是我越矩了,请小姐责罚。” “下去,李玄贞不要让我说第叁遍” 李玄贞离去后,凤别云闭上眼又闪过李玄贞吻着她脚踝,用着卑微的语气,像是祈求君王临幸的妃子一般。 凤别云摸着方才被吻过的地方,洁白一片,她却觉得灼人,烧得她心神不宁。 也许、如果,没有黑框的警告,说不定她就被勾走了。 凤别云摀住眼睛,到底谁才是恋童癖,不同于剧情安排而生的情慾,在普通情况下,她竟然可耻的对一个少年有慾望。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冷静的? 要疯了,把她关进监狱吧。 经过这次的小插曲,此后李玄贞不再越矩自荐枕席。 于此凤别云心中五味杂陈,她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落。 日子注定没个安生,再过半月便要回锦官,正当她以为可以脱离穆怀信时,黑框又跳出任务。 【任务】:允许穆怀信回府,完成主线剧情。(0/1) 又是一个矛盾任务。 觉得头疼无比,若是当初不愿穆怀信离去,那为什么不早点提醒,现在搞出个“允许”回府,她要去哪里找一个放着天堂不去哀求让他回到地域的降智穆怀信。 看在神蹟能够復甦她的份上,还是决定咬牙苦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无礼的任务,若真的完成不了,大不了像是在密室时吐一口血,醒来又是条好汉。 凤别云多次提出想出府,然而李玄贞总说老爷不允许,她亲自去找凤呈祥讨个说法,愣是说破嘴也没得道允许,依照凤呈祥的意思是,朝歌不同于锦官,害怕她出意外,况且她身子也还没好全。 所以每当她走到二门,都被凤呈祥的忠心下人挡了回来,好说歹说、哭天喊地将她“请”回去。 人有叛逆心理,越是不行,越要挑战,况且她还得出门碰运气,看看会不会遇到脑子坏掉穆怀信求她带自己回府。 于是挑了一个凤呈祥不在的日子,仗着下人不敢伤自己,直闯二门,待到大门前,赵沉带领侍卫挡在门前,就连李玄贞也挡在前面。 “赵沉你给我开门!” 赵沉惶恐:“老爷有令,赵沉不敢违逆!” 大门深锁,她力气微薄是打不开的,见平日向着自己的李玄贞站在对立,她质问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 李玄贞恭敬跪下:“不敢,但老爷有令,不得不从,还请小姐见谅。” 越是如此,凤别云越觉得门外有猫腻,况且平日凤呈祥是不管自己的出入,哪怕她逛青楼也不管。 眼见自己说服不了意志坚定的众人。 那么她就要闹了,反正她早就有小霸王的美称,也不怕人说间话。 题外话 12点还有一更。 -- 第四十九章見血 凤别云原想抽赵沉佩剑,发现太沉自己拿不起来,便转而抽出赵沉腰间的小刀,锐利的金属摩声伴随着众人吸气声,赵沉率先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用着视死如归语气说道:“小姐,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也不能放小姐出去,若小姐执意出去,那便践踏我的尸身出去吧!” 这愚忠的劲头倒是让她想起小荷。 她把玩着小刀,先是将刀尖抵着赵沉吓唬吓唬,只见赵沉紧闭双眼:“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似乎是真害怕凤别云动手,他睁隻眼睛偷看着。 凤别云:... 从山寨赵沉说要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到现在踏过尸身的发言,这人真的又二又忠心。 凤别云转而用刀尖挑起李玄贞的下巴:“他们只听你的话对吧,李玄贞现在让他们放我出去。”她早就看出来了,每次她刚有想出门的念头,下一秒就有侍卫挡在门前,想来是李玄贞通风报信。 刀尖锐利,凤别云不敢用力,只是虚抵着,李玄贞淡漠的望着她,往前一步撞上刀口,刀锋划破了李玄贞的下颚,鲜血顺着他的颈部滑入锁骨,李玄贞眼神带了哀戚与质问。 凤别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彷彿她出府逛街比去青楼还要大逆不道,李玄贞不断将自己的脖颈压向刀口,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能退缩,今天一定要突破这大门。 威胁人? 她也会啊。 她反手将刀底在自己脖子:“开不开门?” 这下众人慌了,老爷最疼爱小姐,万一小姐有个叁长两短他们也不好交代。 她更用力了些,微微蹙眉,刀锋划破娇嫩的肌肤,留下猩红的血液,她语气更加凌厉:“我问你们开不开!” 赵沉想扑上前抢下小刀,又怕小姐受惊,只能出声劝阻:“小姐万万不可,这万一留了疤痕...” 而李玄贞见到凤别云坚定的模样,瞳孔微缩,手上青筋突显,象徵主人的不悦与愤怒,凤别云每流下一滴血,他的心彷彿被人拿了锥子硬生生刨下一块肉。 李玄贞无法保证凤别云会停手,害怕她继续做出傻事,他率先认输了。 如同被抽空全身力气,他对着赵沉无力说道:“开门。” 即便是听到开门,凤别云也不松手,依旧将刀剑抵在自己脖子上,对着赵沉催促道:“还不赶紧开门!” 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鲜血流得越来越多,眼见不妙赵沉这才指挥下人开门。 大门开启。 众人噤声,刀坠在地上的“哐啷”声特别明显,尔后她不自觉发出声轻笑“哈阿...” 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府外叁丈,跪着的正是脑子坏掉的降智穆怀信。 见凤别云刀子离手,李玄贞凑近压住她脖子上的伤口,提醒道:“小姐先回去上药,否则会留疤。” 李玄贞知道凤别云没有将自己的话听在心里,因为她的眼里始终注视着门外之人。 李玄贞目光阴冷,浑身散发着刺人的气息,自以为将消息封锁的很好,那为什么她会执意出府,一定是有人告诉她屋外有穆怀信,是谁? 到底是谁? 他冷冷撇向赵沉,就连赵沉这练家子都被李玄贞的眼神震慑,刹那畏惧打从心底而生,他狼狈的往后挪,直觉告诉他,不管原因为何,下一秒李玄贞会抄起地上小刀杀了他。 因为即将完成任务,以至于凤别云过于欣喜听不见李玄贞的声音,也不顾百姓围观,她彷彿被海妖迷惑,魔怔似前行,蹲在穆怀信身前笑道:“怀信哥哥,你这是在跪什么?” 穆怀信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几日,不知为什么,他很想再见凤别云,迫切的想见到她。 嘴唇因脱水而起皮,面色苍白,喉咙乾涩说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小姐我...” 凤别云敛下笑脸,挑起穆怀信的下巴问道:“我只问你一次,穆怀信你这是在跪什么?” 他有些晕煳以为眼前又是幻影,他伸手抓住裙摆留下黑色模煳的手印:“小姐...你说过...凤家是在下的倚仗。” “然后呢?” “不要送走我。”说完这句话,他晕了过去,恰巧凤别云接住了他,穆怀信的身躯差点压倒她,味道还有些冲鼻,她回身对府里下人说道:“来人,将穆怀信带进去。” 【好感】【李玄贞】:7920 百姓见凤别云脖子上的血痕,交头接耳,编排出一个富家千金以死相逼为了与穷困书生在一起的故事。 赵沉看了眼李玄贞,然后缩着脖子走上前将穆怀信扛回凤府,而其馀侍卫驱走旁观百姓。 儘管心里有千百怨言,李玄贞仍上前搀扶凤别云,拿了一方白帕为她止血,李玄贞提醒道:“小姐该回去上药了。” 凤别云闹完就后悔了,脖子上的伤口似乎有点深,她不断嘶气:“疼..疼疼。” 李玄贞稍微用了些力,眼眸暗了几分:“小姐还知道疼?” 凤别云愣是在迟钝也能感受到李玄贞的不爽,为了缓和气氛她硬是憋出一句夸赞李玄贞的话:“穆怀信还真如你所说乖乖求着我回来了!” 【好感】【李玄贞】:599 【踩雷值】:270+30 李玄贞冷冷闷笑声:“多谢小姐夸赞。” 凤别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尴尬笑道:“走吧,我们回去上药。” 穆怀信是带回府了,那为什么任务还没跳? 【任务】:允许穆怀信回府,完成主线剧情。(0/1) 还是她遗漏了什么? 凤别云坐在椅子上微微便头,而李玄贞正拿着浸红的白帕擦拭,待止住血水,他才净手为她上药。 全程一语不发。 凤别云正愁尚未完成的任务,突然脖子上清凉刺痛感将她拉回现实,她缩瑟一下,反射性摸上自己的脖子,李玄贞见状即时拉住她的手,他道:“小姐药已经上好,莫要碰伤处,免得日后留疤。” -- 第五十章完成 说到这个凤别云就来气,原想说你早点开门,就不用挨这刀了,看到李玄贞脖子上的血痂,以及剩50的好感,于是把抱怨嚥下肚。 没好气的抢过李玄贞手中的去疤膏:“过来、蹲下。” 每当李玄贞单膝跪地仰望着她,凤别云就好像看见一隻大型犬垂下耳朵祈求主人垂怜。 她挖了块药膏抹在他的伤处,稍微下重手,李玄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一直看着凤别云,彷彿只要他眨眼,凤别云就会像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别云被看得心里发慌:“你一直看着我,是想说什么?” 李玄贞将头贴在凤别云的手掌,想从她的手心摄取些温度,缓解狂躁不安的心情,这些不足以平復内心,反而像是星火燎原激发他的慾望,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难道非穆怀信不可?” 凤别云想了一下,她现在还“爱着”穆怀信,既然如此她只能回答:“当然,我从小就想嫁给他。” 他发出悠悠长叹:“小姐,我从小也在等一个拯救我的人,而您是那救我免于苦难之人。” 凤别云沉默,回想起李玄贞近日不断讨好自己的模样,她突然顿悟了。 感情李玄贞是不想努力了,所以想抱她的大腿,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他会如此反常。 既然她的任务是维持剧情进行,那也代表她有义务让李玄贞“成长”,她可不能把万古一帝养成王阿姨的小奶狗。 凤别云决定给李玄贞灌鸡汤,她皱眉说道:“没有人可以救你,也没有人有义务为你的人生负责,所以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警告】:凤别云人设崩坏。 刚看到黑框,心口就传来阵阵绞痛,尚可忍受,她得将自己的人设扳回去,否则她会疼死。 确实,她这番话根本不像一个小孩说得出口,然而话已说出口,又不能像游戏那样读档重来,于是她决定转移话题。 凤别云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问道:“是不是你故意不让我出门,想拆散我跟怀信哥哥?”凤别云抓住他的发根往后一扯,她轻声说道:“李玄贞我告诉你,就算你用计拆散我跟怀信哥哥,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夫婿,况且你流着不洁的血液,妓女的孩子,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摄政王的孩子?还是某个无名嫖客的野孩子?” 她又说道:“所以李玄贞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呢?” 【好感】【李玄贞】:5010 【踩雷值】:50+200 【恶毒值】0+50 凤别云:... 心痛是缓下来了,但似乎有些用力过猛,连好久不见的恶毒值都出来了,既然都攒五十了,那下次找个机会再凑个五十换奖励。 李玄贞依然看着她,平淡到听不出喜怒,他说:“我只是小姐的低贱下人。” 凤别云见好就收,她拍拍李玄贞的头称赞道:“这还差不多。” 夜晚,凤呈祥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见凤别云。 凤呈祥见到凤别云便开门见山问道:“不是说要将书生赠人,怎么又让他回来了?” 凤别云喝了口茶,脸上满是压不住的喜悦,她坐在紫檀椅上晃着小脚:“爹,我又不是真的要将怀信哥哥送人,我这是让他见见外面世界的险恶,这样他就会发现我的好,乖乖求我回府。” “哦?”凤呈祥摸着自己的鬍子:“但爹看你这些日子跟李玄贞处的挺好,还以为...” 凤别云挽着李玄贞的手臂:“爹,那哪能一样,怀信哥哥才是我的爱人,李玄贞不过是爹爹给我的玩物,对吧?” 凤呈祥对李玄贞投以怜悯的眼神,他又问:“那你说说穆怀信哪里好?你若说得有理,爹爹便考虑退了这亲事。” 凤别云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好呀!”凤别云清楚知道无论她说得有没有理,凤呈祥都不可能退了这亲事,她开始滔滔不绝说着穆怀信的好:“怀信哥哥的好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就说最喜欢的几点好了,他外表貌似潘安、温文儒雅待人有礼、更重要的是他学富五车,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皆是人中龙凤,无人能敌。” 凤呈祥捏着鬍子眯起他的眼睛:“那凤儿觉得李玄贞哪里不及书生?” 凤别云看了李玄贞:“他...学识没有怀信哥哥好。” “李玄贞可以学。” 凤别云又说:“怀信哥哥比较高,他太矮了,没有安全感。” “李玄贞以后会长高。” 凤其实李玄贞哪里都好,最终凤别云只能鸡蛋里挑骨头,撩起李玄贞的袖子,袖子下满是伤疤:“李玄贞太黑了,而且身上都是伤疤,还有他太年轻了,再来他总是摆着一张臭脸,最后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喜欢像怀信哥哥那样的成熟男人!” 她说完这些话李玄贞的踩雷值已经到了300。 凤呈祥见女儿立场坚定:“罢了,你还小。” 【任务】:允许穆怀信回府,完成主线剧情。(1/1) 任务完成了! 凤别云开心的抱了凤呈祥一下:“谢谢爹!” 凤呈祥对于女儿的亲近有些不自在:“知道了知道了,爹不赶那书生,就让他继续住在凤府。” 凤呈祥原本是想将穆怀信赶出府,让他不再与女儿藕断丝连,但看到女儿开心模样,让穆怀信在府上多待些时日也不是不可。 平日见人不行礼问安的凤别云竟然蹩脚行了个礼:“凤儿谢谢爹了!” 凤呈祥见此倒是有些欣慰:“下去吧。” “凤儿告退啦!”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若放在工作,凤别云是不介意演降智女配,但每日都这么搞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噁心到,日子还得过下去,她得找个机会“升级”智商。 眼下还得让穆怀信“拒绝”自己,否则剧情无法继续下去。 罢了,先去看看穆怀信状况如何。 题外话 这边给断粮的朋友推荐老谢的完结文【遇狐】,看男主如何掳获钢铁直狐的芳心。 加把劲快满900珠了 -- 第五十一章奇书 李玄贞领着她来到穆怀信的院子,一见到穆怀信,就给她行了个大礼,凤别云蹲下身微微歪头:“怀信哥哥我是死了吗?怎么见我就是跪。” “小姐我...”穆怀信也无法解释,他垂下双眸,声音低落:“听闻小姐要回锦官,我只是想再见小姐一面,向小姐道别。” 这跟她听到的“不要送走他”有很大的出入,想来是他跪傻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好了,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走了。” 凤别云起身拍了裙子上不存在的灰。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穆怀信一声惨痛哀嚎,他的手正被李玄贞死死踩在地上,方才大概想拉她的衣角,手伸到一半就被李玄贞踩住了。 “李玄贞你在干什么?” 李玄贞在凤别云的视线下缓慢的将脚移走。 凤别云立刻蹲下,捧起穆怀信的手,这双手洁白如玉截骨分明用来弹琴作画那是再适合不过,如今看着上面的脚痕她都心疼了,穆怀信似乎不愿意让凤别云见到自己脆弱的模样,他将手收回来,垂着头说道:“对不起。” 哈... 穆怀信的脑袋到底怎么了,是被夹到了吗?还是被李玄贞骂坏了,要知道她现在还得被穆怀信拒绝,才能进入下一阶段,哪曾想穆怀信竟然对她上心了。 但穆怀信现在的好感还是0啊,那他为什么还要这般对她示好。 难不成是因为那日羞辱他,又将他当作物品赠人,所以他愤怒之下决定来个卧薪尝胆,趁她不注意来个背刺? 如果真是如此,依照穆怀信的个性,只要再刺激他,能逼出“我永远不会跟你这种淫秽的女子在一起”,这样她就能完成任务快乐回锦官。 “喔?”凤别云挑起他胸口的一缕长发,像个地痞流氓:“为什么道歉?” “我...”穆怀信欲语还休,最终仍是憋出了几个字:“我不应该与外女接触。” 凤别云笑道:“以后还凶我吗?” “是我不对。” “那你以后会乖乖的待在后院不跟其他女子接触吗?” 穆怀信怎么了许久,才回答道:“会。” “哪怕我做错也会依着我,对吧?” 穆怀信这次回答的很快:“不会,我会纠正小姐,哪怕小姐不喜,一次、二次,不管是几次,我都会教您辨认是非对错。”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以为穆怀信是想报復,那曾想他是当老师当上瘾了,凤别云在他眼里就是隻需要指引的迷途羔羊。 凤别云又提起王惠然:“那你说说那日我与王小姐谁才是对的?” “错全在我身上,不甘王小姐的事,是我忘记男女之间的距离,她也只是出于好意,并非小姐您所想的那样。” 可能是穆怀信的圣母光辉过于强烈,竟然让她感到一阵噁心。 凤别云继续无理取闹:“所以你这是在怪罪我伤害了你的『王小姐』?” “我没有此意,是小姐误会了。” 凤别云被穆怀信气笑了,掐着他的下巴说道:“哈?误会?哪里能误会,你们两个在我家来来去去好几个月,是个傻子都知道你们在偷情。” 明眼人来看都会觉得是凤别云在鑽牛角尖为难穆怀信。 “也罢,怀信哥哥敢跟我这般叫板,还不是仗着我的喜欢。”凤别云突然止住笑意,撩起穆怀信一缕发丝:“突然...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 【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 凤别云看到黑框不悦轻哼一声,摔落他的头发,大步离去。 穆怀信起身要追,却被李玄贞按住肩膀,他警告道:“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刚逃出火坑,又傻傻跑回来,往日穆公子挂在口中的礼仪廉耻莫不是喂狗了?” 穆怀信刚要反驳,又被李玄贞抢了话:“您这是要来自荐枕席?” 大抵是被李玄贞激到了,穆怀信脱口而出:“李玄贞你既然对小姐无意,又何苦叁番两次阻挠我?” 李玄贞蹲下轻声说道:“穆公子这是承认对小姐有非分之想了?” 穆怀信白玉似的脸庞突然涨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他高昂反驳:“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玄贞的气息越发冷硬:“纵然是无意,我与小姐也是名正言顺,况且在大燕可没有『因夫婿不喜冷落妻子旁人就能理直气壮夺妻』的习俗,倘若穆公子真想自荐枕席,那么也只能将『败坏伦常』赠您。” “最后,还请您拾起自诩青竹的傲骨,向老爷自请出府,莫要继续介入我跟小姐之间。”语毕,李玄贞松手,转身跟上远去的凤别云。 接下来几天穆怀信每次求见都被凤别云拒绝,凤别云嘴上说是“熬鹰”的道理,实际上是不想见穆怀信。 直到回去锦官那日,也只是远远的撇了一眼,凤别云在众人簇拥下进入马车,而穆怀信则是被安排到最尾端的马车内一同回锦官。 凤别云一踏进马车,看见腰杆挺直端坐在车内的人,立刻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 这时凤呈祥走至马车旁,向她解释近一炷香的时间,凤别云才轻哼一声应允:“知道了。” 凤别云翘着二郎腿打量眼前这人,原想和平相处,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奈何嘴贱就想说个两句:“劝你死心吧,怀信哥哥是我的,即便你追到锦官也没用。” 王惠然先是羞愤,平稳气息后说道:“我不与俗人争吵。” 凤别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这是说不过我,才怕我。” 马车启程,凤别云拿着绯色罗扇轻搧,半身倚在壁上,桃花眼满是戏谑:“还真不知我家有什么孤本手札值得你劳师动众来锦官。” 凤呈祥跟她说是王县令託他带王惠然去锦官增进学识见见世面。 凤别云拿着罗扇指着王惠然,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拍了大腿:“原来王小姐是想来我家看奇书啊!” 谈到书的问题,王惠然来了几分兴趣,微微挑眉:“什么奇书?” 凤别云桃花眼笑成弯月:“不告诉你,但我很确定即便王小姐阅遍天下奇书,也不曾看过我书房珍藏的任何一本。” -- 第五十二章诱惑(自渎H) 王惠然反驳:“不可能,虽不敢自诩阅遍天下书,但凡能说出书名的都有见过,也看过许多残卷孤本,即便你有再多珍藏,我肯定看过其中基本。” 凤别云拿起罗扇遮住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原来王小姐也同我一般,喜欢欣赏奇书。” 王惠然被挑起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所以是什么奇书?” 凤别云罢手:“欸,我一个俗人,不敢与贵人攀谈。” 说完话,凤别云不再理会王惠然,闭上眼休息,莫约一刻,王惠然的求知慾战胜了面子,她憋出几句话:“我收回你是俗人这句话,所以能告诉我那些『禁书』的事吗?” 凤别云微微睁眼,就论王惠然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说话态度,凤别云就能推测出她与自己一样是被“宠坏”的孩子,不过王惠然这孩子的年纪似乎有老了。 “不要。”凤别云说完后继续闭眼睡觉。 “欸...你!”王惠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无礼之人:“不可理喻!” 凤别云回怼:“你才不可理喻,不是你问,我就一定要回答,感情王小姐是审讯官?”凤别云有些晕车,于是不顾形象躺在榻上抽出薄被往身上一卷缩成团警告道:“你再吵我睡觉,我就放李玄贞了。” 即便路上是睡着,但因为浅眠的关係睡得总不大安稳,一醒来头疼欲裂,大抵是晕车,她扶着头忍受疼痛带来的晕眩感。 王惠然虽然不喜欢凤别云,但出于礼仪还是勉强关心几句:“喂,你还好吗?要不要给你叫大夫?”才刚问完,马车就停了。 李玄贞轻敲马车门说道:“小姐、王小姐,抵达客栈了。” 王惠然开启马车门说道:“她...感觉不是很好。” 李玄贞看到缩在角落的凤别云,说了声失礼,然后将王惠然挤下马车,他蹲在凤别云身前,握住凤别云的小手,没有一丝温度,还冒着冷汗。 应当是晕车了。 李玄贞轻轻按压着虎口的穴道,尝试为她减缓些难受感:“小姐,需要叫大夫吗?” 凤别云疼得实在难受,连声音都棉软了几分,她拒绝道:“不要、不想喝药。”李玄贞的手非常温暖,她下意识的往前一抱,环住了李玄贞的脖子,清冽的松香舒缓心神,凤别云不自觉的抱紧李玄贞,摄取到他身上的暖意,蹭了几下发出舒服的轻叹声。 李玄贞对于凤别云突然的亲暱,愣了会,像是被挠到心尖一般。 【好感】【李玄贞】:40+30 王惠然见状红着脸,说了句伤风败俗,然后逃跑似的远离马车。 李玄贞将凤别云抱进房内,正准备去客栈厨房讨要碗杨梅汤,却见穆怀信从远方迎面而来。 李玄贞将人堵在门外:“小姐歇下了。” “小姐晕车了?” 李玄贞答道:“是,小姐晕车正是难受,所以莫要在叨扰她。” “我...” 李玄贞说道:“你若有心,就去厨房拿碗杨梅汤。” 然后穆怀信就去厨房替李玄贞拿杨梅汤了,而李玄贞笔直的站在门口,像隻忠心的看门犬,驱赶走会打扰主人歇息的因素,譬如前来关心的穆怀信、王惠然甚至连凤呈祥也不放过,一一给李玄贞挡了回去。 李玄贞接过杨梅汤道了声谢,便转身进门,将穆怀信关在门外。 凤别云起身抿了一小口,又睡下了,而李玄贞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凤别云,她睡得很沉,嘴里时不时传来喃喃梦呓声,李玄贞勉强听出几个字,皆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个翻身抱住了棉被,露出一整条腿,李玄贞拿起备用的薄被替其盖上,到底还是心猿意马,原想替她将被子塞好,可手就是不安分,握住了她如玉似的脚,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脚背,如上好的砚台那般温软,四害怕惊动到熟睡的人,他放慢了呼吸,手上的动作始终没停止,以极轻的力道细细触碰着。 然而凤别云浅眠,她从李玄贞抓脚的那刻就醒来了,只是碍着好奇,就没立刻抓包,很快凤别云后悔了,她早该在李玄贞盖被子的那刻打断他、阻止他、赶走他。 下一秒,温热湿黏的触感袭上脚背。 李玄贞在不只吻上她的脚背,还伸舌头舔了一下。 她踢了一下,假装梦呓说道:“大头,别烦我...” 李玄贞这才停止动作,正当凤别云以为他消停时,李玄贞吹熄了火烛,伴随而来是衣服窸窣声,然后是腰带掉落在朽木地板的声音。 他没事解腰带干嘛? 男子克制的喘息声不断传来,同时还有细小的水泽声,黏腻且挠人心神,凤别云敢说她这辈子看过的黄片都没有李玄贞喘气声来得色气。 黑夜中凤别云睁开了眼缝窥视着李玄贞,房内太暗,只看得到他的轮廓,以及不断上下摆弄的手,而他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的多馀的声音溢出。 可终究是欲盖弥彰,他的喘息声过于剧烈,不断在耳边小声徘徊,狭窄的屋内,只要闭上眼,凤别云就能想像李玄贞在她身上匍匐着、喘息着。 凤别云嚥下口水,她挨不得李玄贞这么喘,会要人命的,因为他的隐忍导致喘息声被压抑的不清晰,若隐若现的样子反而会让人更想关注。 凤别云能感受到腿间的黏腻湿润,她咬着下唇,到底慾望还是被挑起了,可是她不能乱动,否则李玄贞会察觉到她在假睡。 细如蚊蝇,不断餐食着凤别云的理智,她现在好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把李玄贞摁在地上吃掉。 【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 然而,在她这么想的同时,黑框跳了出来打断她满脑子黄色废料,凤别云悲壮的闭上眼,不断默念心经,尝试将这恼人的杂音赶出大脑。 人就是这样,强迫着大脑不去想,大脑就会很叛逆,非要去想,由于上次初夜也是在瞎灯黑火,她没有看清裸体的李玄贞,只能靠着大脑描绘,他的身体虽然不壮实,却饱含结实的弹性,所以肌肉线条应该很漂亮,身上多条微微起伏的伤疤,为他添几分阳刚。 -- 第五十三章难耐(自渎H) Ⓦòò⑬.ℂòⅿ 哦,不能再想了。 大脑又不受控制想起李玄贞正在套弄的阳物,凤别云也摸过他腿间那物,傲人恐怖一手难以掌握,炽热滚烫,像根烙铁似,抚摸上去还有许多不平的经络,上次做的时候,虽然一开始毫无章法直入,听到她哭喊疼之后便怜香惜玉,没有一鼓作气贯穿,而是缓缓的循序渐进。 破瓜与淫毒交织,那是又痛又爽,那时脑袋不清楚,所以没有细想其中奥妙,现在回想,那道是一个无法言喻的黯然消魂。 忽然李玄贞停止喘息,他低着嗓子近乎气音说道:“凤儿” 尔后世界重回宁静,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麝香味。 突兀的敲门声想起,赵沉站在门外说道:“李玄贞,老爷让叫你去伙房拿吃的莫要饿着小姐。” 李玄贞正在擦拭着方才溢出来的浊物,他道:“知道了。” 待清理乾净,重新穿上裤子,李玄贞点了烛火,又点了燻香驱散屋内的霉气与涩香。 晚饭时,凤别云的精神似乎更不好了,看着李玄贞穿戴整齐为她布菜,满脑子却是他衣裳半褪自渎的样子。 李玄贞见此便问道:“小姐可需要叫大夫?” 凤别云愣神,她捏着眼窝尝试将烦人的念头赶出脑中:“不用。” 一顿饭下来她竟觉得味如爵蜡,嚐不出味道,也想不起到底吃了些什么,就像个人偶,李玄贞夹什么她吃什么,身体机械式重复动作,脑子却不受控将思绪飞得老远。 突然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跳出。 反正她早晚都得吃李玄贞,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黑框】:侦测到人设崩坏。 凤别云蔫了,明明拿得是淫乱的恶毒女配的剧本,却活生生搞成了被阉割以至于有心无力的可怜人。 于是她决定洗个澡舒压,最好让自己大脑放空。 然而饱暖思淫欲,想对李玄贞作恶的坏念头越发汹涌,她双目无神望着天花板,原想分心数横樑,却见一对飞蛾在横樑上交尾。 哦,连个蛾子都在嘲弄她。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刺眼的黑框仍虚浮在眼前。 屋外响起野猫的叫春声,一声比一声还激烈,尔后是客栈小厮拿着石子驱猫,嘴上不断骂道:“畜生!莫要叨扰贵人歇息。” 凤别云压抑到了极致,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回想往日,许多事她做出来就会被黑框告知“毁人设”,即便如此,她还是能藉着李玄贞完成而不受警告。 譬如怼王惠然以及送穆怀信出府。 上次李玄贞爬床前询问过她的意愿,所以她必须照着人设“拒绝”,如果李玄贞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么她就不会“毁人设”,也能顺利成章吃到李玄贞。 “李玄贞,帮我按摩。” 李玄贞说了声“是”,过了片刻他眼上系了条黑布,缓缓的走到浴桶前,摸到浴桶边缘才停下。 平日碍着不能擅自添加角色的限制,都将李玄贞当作婢女使唤,沐浴时也会叫上他伺候,这时李玄贞都会矇上一条黑布。 凤别云仰头靠在浴桶边上:“头疼。”凤别云时常头疼,又不喜欢喝药,于是大夫就教了,李玄贞一套按摩手法。 李玄贞顺着垂在外头的发丝往上摸,不轻不重力道恰好,他缓慢揉按着穴道,为她减缓了头疼带来的酸胀感。 她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放松同时,凤别云才觉得自己太天真,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这里是客栈,如果动静太大一定会引人注目,若是李玄贞要对她霸王硬上弓,绝对不会挑这种随时会被打扰的破地方。 凤别云看见李玄贞下颚的浅浅刀痕,那是她留下的,脖子线条分明,说话时喉结轻轻的移动着。 好想咬上他的喉结。 凤别云咬着下唇,到底还是败给了慾望,她的手悄然伸到双腿之间。 她说:“我肩膀也疼。” 李玄贞的手顺着她的侧耳往下摸,粗粝的手指在软润的肌肤上游走,他的手似乎比这浴桶的热水还炽热。 “嗯”她两腿施力夹住了自己的手,指部温柔的摩挲花核,酥麻的快意叫人沉沦,她迷离看着李玄贞。 这是所谓的望李玄贞止渴吧。 然而李玄贞不知水面下翻涌的慾望,只是用着平稳的声线问道:“小姐可是重了?” “轻点”她说着,手指慢慢加快了速度,不断跳弄着花心,又怕动进大了,让李玄贞发觉端倪,她停止搓揉,将一隻手指深入花穴,轻轻的按压着一块软肉,热水顺着缝隙来到了里头,媚肉不断吞食着手指。 酸麻的快感让她微微张嘴轻哼着,黛眉微蹙,伴随李玄贞的动作叫唤着,恰巧掩住了她的“放荡”,她不敢过于放肆,只能咬着下唇,克制自己。 她正意淫着李玄贞,闭上眼想像李玄贞正“伺候”着她,一隻手指不够,又深入了一隻,两隻手指撑开了狭小的花穴,浴桶的水掩盖了暧昧黏腻的水泽声。 要是李玄贞的眼罩不小心滑落,就能看见浴池中双颊绯红,淫荡的她。 强烈的快感不断在体内积攒,只要在一点点抚慰,就能涌现而出,然而就差这么一点点她就解脱了。 李玄贞突然停止动作,凤别云的愉悦也被强迫中断,平淡议事的语气彷彿给她的性慾浇了冷水:“小姐的肩膀太僵硬了,明日我让下人拿软一点的靠枕。” 她心情极差,连带语气都带了几分怒意:“你出去。” “是。”李玄贞不知凤别云突然生气的缘由为何,但他没有多问,默默的转身离去,因为带了眼罩于是他绕了一下才摸到门框成功出去。 此时,凤别云继续搓揉着花珠,快意还是有,但有股说不清的空虚感盘旋在心中。 她已经了解常人若说做爱被打断的憋屈感,即便她想继续,也找不到刚才愉悦的感觉。 她匆匆让自己抵达巅峰,然后浑身脱力半靠在浴桶上,烦躁长叹着:“阿” 好想要李玄贞。 -- 第五十四章回家 Ⓦòò⒔ℂòⅿ 次日启程,马车上凤别云眼底乌青,昨日多梦并未睡好,她打了个呵欠,王惠然彆扭的将一小罐东西塞给她:“给你!” 凤别云拧开盖子,冲鼻的酸味侵袭大脑,光是闻味道就能让舌根泛起水。 原来是杨梅。 “别急着谢我,这不是我给的,是穆公子託我给你的。” 凤别云捡了一颗塞进嘴里,晕车感觉减缓许多,她精神厌厌不想多言:“喔,谢谢你啊。” 古代马路多是泥土铺成,路上满是石子,马车又没有避震功能,所以行起路多是颠簸不稳。 她叹了口气,又换了个姿势,坐着难受,躺着也难受,偏生还睡不着。 王惠然看得也难受:“让车队停下歇习会?” 凤别云脸上盖了方帕子,像具尸体一般,她拒绝道:“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王惠然皱起眉头,似乎是忍不住了抢走她的帕子:“只有死人才脸盖白帕,莫要张嘴就是死,晦气!” 凤别云已经很难受,瞪了眼王惠然,又从怀里抽出另张帕子重新盖在脸上:“晦气也是我晦气,我要睡了。” “欸你!”王惠然气愤,这人怎么那么不听劝,她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算了,不管她了。 凤别云知道王惠是出于好意的关心,然而实在太烦了,尤其是穆怀信,根本甩不掉,穆怀信不顾他人意愿一昧的想“改变”她。 然而凤别云却觉得她现在过得挺好,不需要改变。 不说这两人真有夫妻相,你看现在。 王惠然打开窗户对着外头的下人说道:“凤小姐不舒服,停车歇息一会。” 凤别云不想休息,她只想赶快回锦官城,脱离这该死的马车,她吃力的爬起身,对着下人说道:“不用,继续走。” 此时凤别云面色苍白,旁人只需看一眼便知晓她的状态不是很好。℉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停车!”王惠然像个长者坚决反驳凤别云的意见,拿出小镜子照着凤别云:“不要任性,要闹脾气也不是现在,你看看你的脸色有多差。” 车队停了。 “啧!”虽然王惠然没有恶意,但真的烦,凤别云对下人说道:“停车吧,因为王小姐说想跟穆怀信乘探讨人生,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你带她去穆怀信的马车罢。” 王惠然一个措手不及,柳眉一竖双颊绯红:“我没有,你别胡说!” 凤别云笑起来有几分凤呈祥奸笑的模样:“王小姐别不好意思,没关係的,即便你跟怀信哥哥深入了解,我也不会忌妒,因为哥哥已经说过不会背叛我,所以去吧,别害羞。” 她对着门外喊道:“李玄贞,送王小姐去怀信哥哥的马车,然后就继续启程。” “王小姐,请。”李玄贞此时开启车门,做出请的动作。 王惠然羞赧:“你、你、你不可理喻!” 凤别云小声反怼:“不可理喻的人是你,王县令没教过你『尊重别人』也是一种礼仪吗?现在闭上你的嘴,下车。” 李玄贞见此抬高声音:“王小姐赶紧下车吧,这太阳晒得大伙都难受,赶紧启程回锦官才是。” 于是王惠然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穆怀信的马车。 将人送去后,李玄贞立刻找凤别云回复任务完成,凤别云甚感满意,她拍了拍坐垫:“你过来这坐。” 李玄贞二话不说直接进了马车,他坐的端正,凤别云很自然的将他大腿当作枕头,她闭上眼歇息:“还是你懂事,那王惠然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李玄贞一声轻笑:“多谢小姐称赞。” 凤别云觉得大腿枕还挺舒服的,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香味渐渐睡去。 她是被外头嘈杂的人声唤醒的,锦官虽不是富庶之地,却是人才辈出。 因为锦官无法种植庄稼,住在锦官的百姓多是从商维生,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了钱的商家都会送自己的孩子读书考取功名,脱离商籍为家族争取荣誉,也有的商家像凤家这样招个上门女婿。 锦官作为大燕贸易中枢,在城内能看见各国来往的商贩,在大燕不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定是锦官城先有。 王惠然脸色极差刚下马车,便气冲冲去找凤别云理论,然而走到凤别云面前时,她注意力却被繁荣的景象吸引走,她目不暇给,许多只在书上见过只能靠想像,还有些是她从未见过的事物,稀奇得很。 王惠然原本对王县令送她来锦官“见世面”颇有微词,她原想充满铜臭味庸俗之地,有何可取之处,如今亲临此处,倒是了解爹爹的用意。 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爹爹非得要她“认识”凤别云,还说凤别云与她所想不同,但她实在想不出凤别云哪里有不同,这个女子粗俗蛮横,没有毫无可取之处,大概是爹爹被钱矇了眼睛,才将她送来“示好”。 但她更不明白,为什么穆公子要回火坑里受罪?即便她问了,穆公子也不说,于是她决定亲自寻找理由。 稍微休息过后凤别云的精神好了许多,也有心情逗弄王惠然,她挑眉说道:“乡下来的土包子。” 【恶毒值】:50+5 穆怀信跟在王惠然身后,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见到凤别云,他刚想将这些日子整理出的话告诉凤别云,然而却被李玄贞打断了。 “老爷让我转告穆公子,请您代他尽地主之宜介绍锦官给王小姐认识。” 王惠然正想反驳凤别云,又听李玄贞说的话,她面色通红全是女儿家的娇态,不知该生气还是喜悦,说起话来支支吾吾:“欸我这个那个” 王惠然其实有些开心,坐马车时她全程低头,不敢与穆怀信交谈,穆怀信见她不自在于是礼貌与她寒暄了几句,而王惠然只是僵硬的回应,一来一往很快就没了下文。 马车内王惠然脑子里全是凤别云,都怪她乱造谣,不然自己也不会在穆公子面前出丑,落得如此尴尬的下场,等会下车一定要替自己讨回公道!—— 题外话—— 首发: -- 第五十五章好生招待 凤别云嗤笑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怀信哥哥可是说过不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人,你是抢不走的。”她扔了块令牌给穆怀信:“别说本小姐刻薄,我也尽尽地主之谊,王小姐在锦官的花费全算在我头上,怀信哥哥你就带这土包子见见锦官风光吧。” 凤府大门开启,阿福为首一干下人整齐排列,高声说道:“恭迎小姐回府。” 在朝歌的时就知道凤家奢侈,如今一见糜烂之程度早已超出她所能想像,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朱门大抵指的是凤别云这类富人。 凤别云看到王惠然嫌弃的表情,立刻说道:“我家有钱碍着你了?” 王惠然望着堪比皇宫的宅子:“你...这根本就是酒池肉林!” 凤别云不予置评,只说两个字:“酸儒。” 王惠然不敢相信声音拔了个尖:“什...”想到身旁有穆怀信又将声音降了下了“么?” 凤别云耸耸肩解释道:“说你小眼睛小鼻子见不得别人好。” 黑色庞然巨物夺门而出,凤别云蹲下身张开手大喜:“喔,我的好大头!” 大头差点将她扑倒,好在李玄贞在她身后抵着,才不至于倒下。 王惠然是第一次这么近见到大狗,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凤别云将手插进大头的毛里不断揉搓着,转头说道:“喔,不止如此,还胆小如鼠。” 【恶毒值】:55+5 凤别云见此更是欣喜,努力一下在攒个40就满了。 王惠然顾不得形象,原地跺脚:“欸,你这人好生无礼,这就是你们锦官的待客之道?” 凤呈祥有生意要谈,入了锦官便与他们分道扬镳,阿福正要出来打圆场,却被凤别云制止了。 凤别云用手梳着大头的狗毛:“也罢,既然王小姐住不惯酒池肉林,那便让她去怀信哥哥的『雅舍』叨扰几日。”凤别云拍了两下狗头后站起身:“阿福,想必爹爹在信里说过有位锦官来的王小姐要来家中作客住一阵子,你且好生招待,务必将她当成座上宾。” 大头不断蹭着她的腿吸引注意力,凤别云无奈之下只能伸手安抚牠,凤别云又说道:“对了,王小姐喜欢『反璞归真』的感觉,莫要让锦官奢靡的气息污染到她高洁的品性。” 阿福立刻会意,圆脸堆着笑意,撑开绿豆小眼郑重作揖,抬头时脸颊肉还颤了两下:“那是自然,老奴肯定会让王小姐感到宾至如归。” 凤别云轻笑,领着大头入府。 凤别云留下王惠然与穆怀信,阿福敦厚圆润的外型充满了假象,能在凤府当差的管家又岂是善类,方才他也听到“酒池肉林”一说,这话若出于穷人阿福倒不会多心,可王小姐一看就是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人家,于此对她的好感自然是高不起来,但也不至于怠慢客人。 凤府的客人,自是要好生招待。 阿福领着二人来到依着凤府高墙的破院子,那是穆怀信的“雅舍”,凤府的规模原本应该更大,却止于这个破院子,早些年购地时,凤呈祥爽快开出高价买地,大部分人都欣然答应,却有少部分人说是在祖先留下来的祖宅说什么都不愿意卖。 见此钉子户凤呈祥便动用关係查一查他们的地契,不查还好,一查发现他们口中的祖宅却是违建,地契早已失效数年,于是官府举报,官府便将这些地收了回去,然后凤呈祥出价向官府购地。 百姓哭天喊地,骂着凤呈祥无耻黑心,迟早会有报应,凤呈祥却是端着笑意说道:“我只是照着大燕的律法行事罢了,若你们不侥倖逃税也不会落得这部田地。” 在大燕但凡建在城内的宅子都须丈量土地每年固定向官府缴税,若是不交税超过五年,官府便会将土地收回,此条法令原本是避免土地间置,但随着时间流逝,交不上税的城内百姓便将土地交还官府,而富人便会向官府收购那些土地,在以白纸黑字租赁给穷人。 没钱租屋的百姓有些住在城外,有些则住在城内的贫民窟。 穆怀信一家之所以能够逃避拆迁,那就要归咎于凤别云的喜爱,听见凤呈祥要拆穆怀信的家,她是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就有现在的“雅舍”,而凤府外的一大圈空地,也是凤家的地盘。 因凤别云的关係,阿福时来穆家送东西,对于这简陋的小院子在熟悉不过,他堆着笑意介绍道:“老奴是凤府的管家阿福,王小姐叫老奴阿福就好,听凤小姐说您喜欢『俭朴』,若要住得称心凤府怕是不够格,穆公子的雅舍那是在好不过的选择,包准您住得称心如意、宾至如归阿!” 接下来阿福非常认真的为王惠然介绍起居:“那里是灶房,若是小姐饿了,可以生火煮饭,不用担心,柴已经为您噼好,食材凤府这也会一併为您准备好,王小姐的口味应当同穆公子一般喜欢粗茶淡饭而不是大鱼大肉吧?” 王惠然好不尴尬:“是...是。” “若是小姐需要水,穆府后院有口井可以打水。”阿福弯腰压低嗓子说道:“若您需要小解到旁边那个茂密的竹林刨个坑就能解决了。” 穆怀信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作揖说道:“阿福管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这寒舍实在不适合王小姐居住,凤小姐胡闹也就罢了,您也要跟着她起鬨吗?” 阿福管家没有回应穆怀信的问题,装着煳涂挠着后脑勺:“还是老奴会意错了,其实小姐比较喜欢酒池肉林?小姐儘管说,只要您喜欢,老奴立刻为您安排。” “这...这样就好,我喜欢这里雅致清晰的气息。”王惠然不知如何是好,无意间被凤别云戴了顶高帽子,此刻她已经拉不下面子解释,脸上满是僵硬的笑意:“阿福管家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帮我寄封信回朝歌吗?” -- 第五十六章肥鱼(1200珠) 阿福甚感惶恐:“自然可以,王小姐毋须如此客气,作为下人服务主子那是老奴的福气,有问题儘管来找老奴。” 于是王惠然向穆怀信借了纸墨,立刻写了封信回朝歌。 阿福走后,留两人面面相觑,穆怀信率先开口:“王小姐,我这里您肯定住不惯,不如在下送你去客栈。” 话都说出口了,王惠然可不会打自己的脸,更不会在心仪之人眼前失了脸面,她罢手说道:“没事没事,我平日在朝歌偶尔也会挑水噼柴、洗衣做饭,这些小事我都会做,所以穆公子莫要担心我不习惯,况且我爹是让我来锦官『学习』,可不是来享乐的,是吧!” 王惠然脸上镇静,心却乱了,王惠然啊,王惠然,你看看你这都说了些什么,在王家挑水噼柴、洗衣做饭这些杂事都是交由下人做,到底还是夸大其词,这些事她根本不曾做过啊! 不过好在还有穆怀信能帮助她。 然而却听穆怀信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孤男寡女共住一屋终归不好,在下害怕损害王小姐名誉,这些日子在下便去学生家中叨扰几日,王小姐毋须在意,儘管将这里当作在自家享受,若有任何需要在通知阿福管家即可。” 要不是见穆怀信说得真诚,还以为他与凤别云合着来整自己。 都说到这份上,也无法继续挽留穆怀信,破旧的院子只剩王惠然一人,她站在空荡的前院,正犹豫要不要向阿福求助,听见高墙另侧传来凤别云的笑声,她打消了念头叉腰说道:“不过就是些简单的杂活,有什么难的!” 回家后,迎面而来是嘤嘤抽泣的小荷,许久未见,还是记忆中那张包子脸,小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太激动了,说话时不断打嗝:“我...嗝...小姐还好嗝...还好您没事!” “你好好说话。”小荷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凤别云面前,凤别云见状微微扶了一下,手上被溅到泪水,将李玄贞当作抹布,嫌弃的往他身上抹了几下。 小荷意识到自己失态,揉着眼睛畏畏缩缩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凤别云说道:“罢了罢了。” 有个下人匆匆走来,他作揖说道:“小姐打扰您了,老爷让奴才请李公子过去一趟。” 凤别云不用猜也知道凤呈祥找李玄贞肯定是要跟他讨论穆怀信。 凤别云挥挥手:“我这里有小荷伺候就够了,去吧。” 【好感】【李玄贞】:705 “是,小姐。”李玄贞微微倾身,礼数周全挑不出错处,但他对于凤别云的话有些不悦。 下人说道:“李公子,请,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凤别云看了太阳的位置,现在时间大概是辰时。 “欸,李玄贞。”凤别云忽然叫住了李玄贞,他脚步一顿,以为是凤别云要挽留,却听她说道:“顺便去西市帮我买老宫女做的桂花糕,我好久没吃到,可馋了。” “好的。”说完话李玄贞头也不回跟着下人离去。 凤别云不再因“扣好感”而气愤,早已习惯了李玄贞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扣好感。 凤府并未改变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凤别云走过池上的连廊,靠在栏杆旁看着水下的肥鱼,她嚥了口水。 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 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下人照常用心照顾她的“鱼”,又因没人食用,鱼没了惊扰,过得无忧无虑,一眨眼就像吹气球那般,个个长得膘肥体状,尤其是那银花鲈鱼,得有个数十来斤。 清蒸、红烧、糖醋、乾煎、煮汤、油炸。 正为每条肥鱼编排名字时,一球白团落水,才刚落水,便有下人叫唤“来人,牠又落水了,赶紧去捞牠!” 因为好奇,于是她走过去查看,只见下人拿着网子吃力将毛球捞起来,见凤别云走进,他们连忙放下网子敬礼:“小姐好!” “喵敖一” 凤别云蹲下身,揭开网子,在拨开牠的毛,这隻猫界的巨型毛团是好久不见的小白,因为太久不见小白都成了大白。 以前小白时常来池子打捞她的鱼,那时牠动作利索,一出爪就能抓上一条鱼,现在却因过于肥硕而动作迟钝,甚至还落水了。 凤别云见小白狼狈的模样噗哧笑了出来。 真的是太胖了。 即便落水,本体还是非常的“庞大”,凤别云尝试将牠抱起,小白先是挣扎几下,辨认出这人是“凤别云”过后,这才勉强由着她。 太沉了,凤别云走了两步就将小白放下,小白刚落地,拔腿跑起,只是身形太肥硕,跑起来有些滑稽,留下一对对猫脚印。 回到院子时,小白已经躲在自己的猫窝瑟瑟发抖,凤别云让小荷拿些炭火温暖房间,因刚才抱猫,衣服也有些湿意,于是换了身新衣。 拿着毛巾擦了小白好一会,牠的毛终于变回膨松柔软的样子,她嗅了一口。 有淡淡的鱼腥味。 然后嫌弃的将牠放到地上。 温暖的炭火驱走锦官的寒意,抵不过疲倦,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凤别云是被饿醒的,见外头天色暗下,才惊觉睡了那么久,凤别云打了个呵欠,叫小荷准备晚餐。 不过两刻,满桌子精緻的菜餚,每一样都不多,皆是小盘子盛上两叁口的量,与小巧格格不入是中间那条清蒸卢鱼。 她一人能干完整条鱼,剩下的菜餚虽是好吃,但她的胃口有限,一顿饭下来有一半的菜色会被浪费,通常浪费的菜都进了李玄贞的肚子。 凤别云想起王惠然口中的“酒池肉林”。 凤别云停止了动筷沉思了会。 然后美滋滋夹了块鱼,凤别云很确定她的良心不会痛,她爱死了这种奢靡的生活,也没有必要因王惠然的几句话改变自己,况且凤别云不偷不抢吃的是自家大米,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感到罪恶。 晚饭过后,凤别云满足打了个饱嗝,此时小荷将桂花糕端了过来,凤别云有些撑,她揉着肚子说道:“李玄贞呢?” -- 第五十七章崩坏值 小荷放下桂花糕回道:“李公子还在老爷那,他吩咐下人将桂花糕先送回府,莫约申时桂花糕就到府了,只是见小姐在歇息,小荷就没叨扰您了。” 凤别云捻了块入口,清香扑鼻、软糯可口,这是老宫女亲手做的桂花糕。 她拍掉手上的碎屑:“小荷,将这些桂花糕打包起来。” 夜晚,凤别云拿着桂花糕准备去隔壁“造访”王惠然与穆怀信,顺便刷个恶毒值。 绕了一下,在灶房看见王惠然灰头土脸正尝试生火,王惠然听到动静扔掉手中的打火石:“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凤别云也不反驳,她大方承认:“是啊,特别好笑。”伸长脖子朝四周看去:“怀信哥哥呢?” “他去学生家里住了。”王惠然气馁的蹲在地上,似是抱怨又似不服输:“谁像你一样可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凤别云放下食盒蹲在王惠然身前打趣道: “王小姐这生活过得可真朴素,比野蛮人还简单。” “你说什么!” “最起码他们已知用火。”凤别云嘲讽着王惠然。 王惠然蹭的一下站起身:“这石头一定有问题,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这些不都是王小姐要的?”见王惠然不语,她指挥小荷当着王惠然的面打火,小荷动作利索,叁两下就成功燃起一小撮火苗。 王惠然又被打脸,她有些羞赧:“她是下人,本就会这些!” 凤别云挑眉说道:“所以你说是你比较尊贵,做不来这种下人活?” 王惠然不敢接话,这话是凤别云挖的坑,她要是接下去,就间接承认她跟凤别云这种养尊处优的富人是一类。 王惠然刻意不答,她转移话题:“讲的你会一样!” 说凤别云轻哼,让小荷弄熄火苗,稍稍摆弄,又成功燃起灶火。 王惠然见凤别云一顿操作行云流水,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你怎么会!” “这么简单,看着就会了,就你不会。”凤别云拍拍手里的灰尘调笑道:“喔,王惠然撇开咬文嚼字自视甚高,你就是个连撮小火都搞不定的废物。” 【恶毒值】:60+5 王惠然不愿接受现实,她否决道:“不可能!一定是因为那个婢女已经生过火,炉内还有馀温,所以你才能如此顺利生火。” 凤别云又让小荷熄火,将打火石扔给王惠然:“这么会说,你倒是试试。” “好啊!”王惠然个性好胜,自然不服输,她接过打火石蹲在灶前生火。 于此同时,凤别云将桂花糕摆在桌上,挑了章乾净的椅子坐下后,翘着二郎腿吃着桂花糕,欣赏王惠然的拙样,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那是出自于王惠然。 【恶毒值】:65+1…+1…+1 “这桂花糕可是皇宫出来的老宫女亲自做成,真香。”凤别云像极了逼良为娼的反派:“你若是跟我服个软,指不定本小姐心情好赏你半块桂花糕。” 王惠然反驳道,由于飢饿她的脾气暴躁了些,也没了向来自持的礼数:“做梦,谁要你的施舍,我自己生火、做饭!” 在王惠然极度飢饿下,她在一旁吃着桂花糕看好戏,偶尔时不时讽刺王惠然,不知不觉间就攒满了100恶毒值,王惠然真的是个刷恶毒值的好傢伙。 【随机奖励】:【崩坏值】 【介绍】:人设崩坏改採用累积制,允许小范围的人设偏离,集满一百则会有随机惩罚,若是人设偏离过度夸张,则会照旧惩罚。 这介绍词过于暧昧不清,她不懂“偏离过度夸张”的界定范围。 只能自己自己慢慢摸索了。 虽然集满一百会有惩罚,但总比无预警的心痛警告来得好,最起码她还有个准备。 王惠然摆弄了许久,由于太久了,凤别云先让小荷回去准备洗澡水,由于实在太久,凤别云打了一个呵欠后,她炫耀似的起身,脸颊上还有一抹黑炭:“你看,我也会只是不熟练罢了!” 终于点着了。 凤别云不吝啬于称赞,她情绪高昂拍着手臂连连叫好:“好、好一出野人起火!” “你!”王惠然跺脚,不再与凤别云说话,迳自的做饭,说是做饭,也不过是将食材囫囵丢入铁锅,甚至连油都没放,见食物沾锅,她匆忙的倒入一勺水,很快水就蒸发了。 凤别云提醒道:“难道你不知道炒菜要放油?” 【崩坏值】:0+5 在王惠然翻找着油罐,嘴上说道:“谁要你提醒,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喜欢晚点放油!” 凤别云怂怂肩:“那行吧,我不提醒你,省的你又说我影响你发挥。” 王惠然过了一会终于找到油,兴奋的将油倒下。 凤别云见铁锅温度乾烧许久,王惠然若在倒油下去... “欸!”已经来不及提醒了,她一个箭步上前拦住王惠然,终归是慢了,还是有油撒入锅内,温度过高导致刚入锅的油瞬间燃火,不过还好有拦住王惠然,否则万一火顺着油爬升,王惠然要是手抖将油撒在自己身上,那她肯定瞬间变成熄不掉的火球。 【崩坏值】5+20 油罐摔碎在地上,一大滩油渍静静淌着。 凤别云骂道:“你是智障吗!多少有点常识好不好,大小姐。” 王惠然被吓到,声音瞬间小了很多:“我...你...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是你让我加油的!” 多说无用、死性不改,凤别云啧了一声,站起来,准备灭火。 火势越发猛烈,王惠然见此拉住凤别云,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不断颤抖:“赶紧...拿...拿水去灭火...”她将凤别云往后一拉:“不...不这样太危险了,让...让下人拿水去灭。” 拿水浇油,这人怕真是智障。 凤别云甩开王惠然的手,皱眉说道:“不懂就闭嘴,别逞英雄帮倒忙。” 冲天大火,凤别云拿着锅盖快速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将锅子拿到外头放凉降温。 【崩坏值】:25+25 题外话 下章有色气的李玄贞。 -- 第五十八章黑化初期(重要) 全程王惠然噤声像个小媳妇跟在凤别云身后。 待危险移除,凤别云才有心思处理王惠然,她说道:“油起火时,若是拿水浇会造成爆炸,我以为这是王小姐会知道的常识。” 王惠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后羞愧低头,她道:“对不起。”今天大抵是她活到现在最难受的一天,在朝歌那曾受过这种委屈,她行事妥当不曾出错,更不曾像现在这样对着一个小辈道歉。 忙活了一天也没个成果,还差点烧了屋子,飢饿夹杂着无助感,王惠然开始抽泣起来,娇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麻,我我只是饿了” 凤别云情愿王惠然回怼,也不想她这般哭哭啼啼,倒不是真有意要欺负她,看她这副自命不凡的高傲模样,想教她做人道理罢了。 说实在凤别云谈不上讨厌王惠然,只是看她吃鳖的模样很有趣,再来王惠然是额外的角色,她并不存在于原着中,所以凤别云才会格外关注她。 然而现在却没了欺负她的兴致。 她叹了一口气,简单煮了碗竹笋汤,装进瓷碗放在桌上:“呐,给你喝。” 【崩坏值】:50+5 王惠然先是彆扭小声说:“谢谢。”她不曾这么饿过,顾不得礼仪捧起碗仰头喝汤,这是她活到现在嚐过最好喝的竹笋汤。 “这竹笋滋味不错吧。”凤别云撑着脸看着她吃的颇有滋味,忍不住就想逗弄:“这竹笋是外头竹林挖的,新鲜得很。” 王惠然顿时觉得难以下嚥,生理性的乾呕着。 凤别云补了一句:“骗你的。”然后她头也不回起身离去。 又过了一阵子,阿福派了几个下人去伺候王惠然。 凤别云回家后去找了阿福,让他派人去打点王惠然的起居。 原想问阿福这个世界有没有“树懒”,想了想还是算了,问阿福并不安全,万一阿福走漏风声,李玄贞就会发现她“选择性失忆”,原本担心忘记剧情而写下的剧本,现在看来也不用了,因为黑框会提醒。 安排完王惠然后,她回到院子将写满拼音的剧本给烧了。 关于树懒的事情,在日后也得到解答,原来这世界真有树懒,是来自西方的稀有珍兽,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她躺在浴池边发出舒服的叹息声后,半身沉入水中,下意识开口:“李”想到李玄贞还没回府,她改口叫唤:“小荷,进来给我洗头。” 小荷没有回应,她身上带了些寒意,凤别云睁开眼时,看见身后的人是矇眼的“李玄贞”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之前。”李玄贞单膝下跪拿着皂角轻轻搓揉着她及腰长发,很快皂角的香气瀰漫整间浴室,凤别云享受着他的伺候昏昏欲睡:“以后沐浴更衣这些事就让小荷来做。” 李玄贞动作停顿了下,他微微垂头,几缕发丝垂下脸庞:“小姐,可是我哪里伺候不好。” 之前是碍着不能擅自增添角色,所以一直没有婢女,她身边全部的杂事都交由李玄贞处理,现在她从不能说,你一个大男人,我用着尴尬,于是她说道:“小荷是我的贴身婢女,我用着她顺手。” 李玄贞又问:“小姐我哪里用着不顺手了?” 看来李玄贞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凤别云有些疲倦,也不想跟他多言直接挑明:“你一个男的我用着不顺手。” “之前可以,为何现在不行?” 凤别云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那是之前在朝歌我害怕其他女人觊觎怀信哥哥,所以我才不找婢女,勉强用你,现在回来锦官,我知道小荷是个安份的,所以用着才顺手,况且要是被怀信哥哥知道你给我沐浴更衣,他会难过的。” 穆怀信、穆怀信,左右都是穆怀信,隐藏在内心的烦躁感再次翻涌而上,他时常能感受到凤别云对自己的依赖,可是每当他以为能再靠近一些时,凤别云就将他推的更远。 在她眼里自己不过只是个玩物,利用完了就随手摆在一旁,不过没关係,只要不要抛弃他就好。 他太早缴械,以至于让凤别云看到了自己的真心,才让凤别云有机会将自己的真心踩在足下反复蹂躏,即便痛苦,他还是必须向她摇尾乞怜,像是饮鸩止渴,一些目光、一些触摸就能让他感到满足,满足同时又感到更大的空虚。 平静的海面下是翻涌的暗潮,他迫切渴望着凤别云,然而凤别云的目光自始只有穆怀信一人,叁言两语中总脱不开穆怀信。 他平静说道:“所以小姐这是不需要我了?” 【好感】【李玄贞】:6535 【踩雷值】:300+300 【警告】:踩雷值大于500。 这不是废话吗?她有眼睛当然知道踩雷值大于五百,重点是大于五百会发生什么才是。 凤别云看着黑框突然剧烈浮动的数值,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突然就失控了,又因黑框的警告,她不敢多言,就怕刺激李玄贞。 凤别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回复:“那就要看你这次的表现,你若伺候我舒服,就留你。” 李玄贞抚着她的长发,他拿起湿润的发尾,吻了一下,殷红的唇瓣上沾染了发稍上的花香:“定当竭尽所能。” 李玄贞细心将一寸寸长发仔细擦乾,泡的差不多,凤别云缓缓起身,突然头有些晕,她抓住了李玄贞:“先别动,我泡晕了。” 等她缓过来后,如同往常,李玄贞矇眼为她更衣。 她正坐在椅子上伸脚让李玄贞穿鞋,李玄贞却将她的脚举起,从脚踝处一路吻至小腿,吓得凤别云往后一缩,只是脚踝却被李玄贞死死的攒住,李玄贞还带着眼罩故而看不到凤别云错愕的脸庞,他说道:“小姐不是要我伺候?” 他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开始翻涌。 你还在为穆怀信守贞吗? 可你的贞洁早已给了我。 【好感】【李玄贞】:3010 【踩雷值】:600+100—— 题外话—— 首发:χyцsんцωēň.cδм -- 第五十九章伺候(H) 看来他们间有很大的误会,凤别云所说的伺候可不是这种伺候,然而现在解释似乎太迟了些。 在她思考的时,踩雷值不断间歇式增加。 【踩雷值】:700+10…+10…+10…+10…+10 眼下若是拒绝李玄贞,指不定他又会爆增一波踩雷值,同时扣她辛辛苦苦攒的好感。 遇到这个状况,恶毒女配会做些什么?想阿,凤别云快点想,她使劲回想原主屋内珍藏的小黄书,来不及从庞大的知识量中提取有用之物。 李玄贞却率先动作了,他将凤别云往前拉一些,白花花的大腿被放在他的肩上,李玄贞偏头在她大腿内侧吸吮了口,他蛊惑道:“小姐毋须担心,我只是一条狗,一条讨主人欢心的狗,即便旁人问道,我也只会说在『伺候』您。” 李玄贞又在自荐枕席,还告诉凤别云不用担心他洩漏两人苟且之事。 【警告】:侦测到高度人设崩坏的可能。 李玄贞突然来这一出,吓得凤别云往后一挪,踢了李玄贞一脚,李玄贞偏过头,抚着侧脸。 【踩雷值】:750+150 数值已经抵达从未有过的高点,警告的讯息依旧浮现着,凤别云是豁出去了。 她的脚背挑起李玄贞的下巴,用高傲的语气说道:“既然是一条讨主人欢心的狗,又岂会向主人露出獠牙利爪?”她的脚掌滑过喉结来到胸膛,往前蹬了一下,李玄贞没有抵抗,顺着她的力道四肢伏地,她说:“狗,怎会用手呢?” 然后凤别云踩在他的肩头:“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如何『讨主人欢心』。” 等等! 凤别云嚥口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玄贞,以及消失的黑框,综合往日的经历,她大概能推测出,所谓的“人设崩坏”不是指她想睡李玄贞这个念头,而是她不能被李玄贞反客为主。 意思是只要她主动,就能对李玄贞为所欲为,包括吃掉他。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说道:“李玄贞,爬过来。” 李玄贞照着凤别云的指令爬到她面前,大概是压抑太久,还好李玄贞看不见,凤别云脸上满是控制不了的坏笑。 看来是她之前误会了,就说麻,原主一屋子的玩具与小黄书,哪可能是个贞洁烈女,自然是爱临幸谁就临幸谁,什么穆怀信也不过是原主心中一小块白月光,之所以克制也不过是碍着心中那一点点情分。 但凤别云不同,她对穆怀信并没有任何情分与慾望。 凤别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堕落了,见此场景凤别云不是抗拒,而是被愉悦充斥全身。 终于能吃掉李玄贞了。 她语气轻佻摸着李玄贞的侧脸:“伺候人的技巧...你会吗?” “来府上第一天时,管家就有派人教我如何伺候小姐,不管是外务、内务还是房事。”李玄贞吻上了凤别云的手心:“但小姐放心,我并未受到玷污,我自始至终都是您最忠心的狗。” 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李玄贞这副充满奴性的样子导致体内某种开关突然被悄然打开,她真的好想对李玄贞做些坏事。 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染上情慾、痛苦挣扎。 凤别云往后一靠闭上眼,用着赏赐的语气说道:“来呀,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好的。” 凤别云原本以为顺序会像初夜那般,他先用两指拓宽,放入阳物之后两人开始肉体交缠。 李玄贞的鼻息直接探入她的腿根,凤别云正想推拒,却浑身一震,仰着白颈发出声嘤咛。 此时李玄贞正探入凤别云的裙底採撷露水,刚沐浴完的身子还带着花香味,在狭小的空间更是浓厚,舌尖刚探入花径,便嚐到少许花蜜。 他自私的在心中幻想着,凤儿你也渴望我的,对吧。 思即此,李玄贞更是贪婪,此刻他多想将凤别云压在身下,如野兽一般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与气息,昭告天下,凤别云是他的,凤别云只属于他。 然而不行,她是最骄纵的玫瑰,想得到她的垂怜,就得将她伺候的舒服了。 对,最好让她沉沦到不可自拔,忘了穆怀信,忘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种事,初次看时觉得噁心污秽,那时只觉得怕是将自己的舌割了、头砍了,也不会做出此等自贱灵魂之事。 然而现在,她每一下的嘤咛如仙乐般交织在耳旁,花径不时渗出的汁水,如琼浆玉液醉人,填补了他内心莫大空虚。 凤儿,你需要我的。 凤儿,穆怀信可不会为你这么做的。 “嗯哈...李玄贞...够了...”不知不觉间凤别云躺在了短绒地毯上,裙摆被推至腰部,她夹住李玄贞的头,原本推拒的双手,正插入他的发丝,撕扯着他的头皮,时而下压,时而推离。 然而她这点力道不过是螳臂挡车,是阻止不了李玄贞一亲芳泽,正沉浸于摸索凤别云的身体,挖掘她的愉悦。 舌粗糙的舌面卷过软滑微硬的肉珠,细腻的颗粒感让她颤慄,凤别云生平第一次经历被男人口交,比起带有侵略的阳物,温和柔媚的舌头更让人沉醉,抗拒的念头早已被剧烈的快感埋没,由于太猛烈,她甚至顾不得羞涩。 李玄贞不再专注于攻击一处,他舔过肉摺深入穴里,里面的肉更加棉软缠人,交缠时带来的快感细緻绵延,李玄贞只是浅嚐即止。 还想要。 快感的消逝令凤别云不满,她娇嗔道:“别停呀...”然后抬起了腰肢,将李玄贞的头向下压。 然而凤别云却没得逞,李玄贞悬着哑着嗓子问道:“小姐,我伺候的可舒服?” 凤别云被李玄贞这一问回了些理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么放荡放荡,她恼羞喝斥:“闭嘴...啊...” 在她说完闭嘴之后,李玄贞发出了细小的轻笑声,又俯身含住她的花穴,将每处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快凤别云又忘了羞涩,陷入情慾的泥沼。 -- 第六十章野犬(H) 炽热的鼻息不断侵蚀着神智,兴许是因李玄贞戴着眼罩看不见,她的表情更为放纵忘情,突然间她全身紧绷,急于将李玄贞推走,而李玄贞却如一块石头,挪也挪不动,反而是更加卖力的讨好他的主人。 “啊...”她的呻吟绵长且细緻,如靡靡之音令人沉醉上瘾,她先是高高的拱起腰肢,随后重重摔落,彷彿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任由溃堤的水源四散。 喘息了会,微微抬头见李玄贞嘴角牵起暧昧的银丝,喉头滚动,原想制止李玄贞将水喝下去的噁心行为,但已经来不及了:“你...算了。” 李玄贞半跪在地因情慾得不到舒缓,而冒着细汗,他喘息声非常的粗重。 如此真是... 秀色可餐。 缓过来后,空虚的慾望又涌上心头,凤别云的粉舌卷过娇嫩的唇瓣,伸手按下李玄贞的胸膛,让他躺在地上,像摁在砧板上任人宰割那样。 她欺身而上跨坐在李玄贞的腰际,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炽热,她捉弄似的磨蹭了阳物,水泽稍微浸润在精緻的锦缎上。 李玄贞发出声不太满足的低喘。 凤别云不再行动,报復似的问道:“李玄贞舒服吗?” 李玄贞这人似乎没有廉耻之心,他感受着磨蹭时带来的细微快感,他真诚评价道:“舒服...恍若仙境。” 他语气的就像往日问她要不要用膳那般平淡:“小姐,请让我继续伺候您。”似乎是忍不住了,他急不可耐抬起腰,正想起身,却被凤别云摁在地上。 方才被李玄贞压在地上肆意玩弄,她现在也要讨回来:“躺好别乱动。” “是。” 两人衣着整齐,而凤别云泛着水的私处正不断隔着布料磨弄李玄贞的阳物,凤别云是爽了,李玄贞却难受了,布料摩擦带来些许的痛感不足已止住胸腔呼之欲出的冲动。 正当心中的野兽准备出笼时,凤别云咬上了他的喉结,她吸吮啃食着他的喉结,如同替他的脖子打上一层枷锁,纤白的双手压着他的胸膛,她语气满是捉弄人的恶意:“再乱动,就不要你了。” 看吧,她又抓住他的软肋玩弄了。 上次是察觉他的真心,这次是发现他的恐惧。 他害怕被凤别云抛弃,正确来说是,他离不开凤别云。 李玄贞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反常,却已无法想像自己离开她的场景,好似他未来的人生内一定要有“凤别云”这个人,哪怕她是用链子栓着自己也没关係。 他生来卑贱不曾拥有过什么,但现在他拥有了凤别云,这也是他唯一拥有且视为最珍贵之物。 凤别云咬着下唇解开李玄贞的腰带,将他的裤子半褪,弹出富有攻击性的阳物,与想像中的狰狞黑紫不同,他是红粉色且爬着凸起有序的经络,综合她记忆中见过大大小小的鸟,这是一隻漂亮的好鸟,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他的毛杂乱无章,煞风景。 需要修剪,凤别云如此想道,然后扶着阳物小心翼翼将他送入体内,不敢过于贪心,没入头之后,开始缓缓扭动着腰肢,每一次都吞入深一些。 被填满的奇异快感袭上心头,突然一个腿软,她反应过来时,半根阳物没入,尚未完全开拓的巨物侵入花径后被死死卡住动弹不得,她脸色扭曲疼得倒吸一口气。 李玄贞也不好受,全身的血液汇聚到一处,属于女人潮湿柔媚的热意包裹着阳物,他难受的扶上凤别云的腰肢。 却被她反手打了一下:“哈...别乱动!” 闻言,李玄贞不敢动了,他抓着地毯,更因为视线被遮罩,导致其他的感觉更为敏锐,他不断接受稜口反复挤弄的致命压迫感,外头半截的阳物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识不断叫嚣着“进去”。 待痛感缓过去,凤别云提起腰慢慢套弄着,这个姿势虽然耗体力,但好处在于自己可以控制舒服的速度,不用担心李玄贞蛮横乱撞,她忘情的轻哼着,而李玄贞的每一下呼吸皆是为了缓解不得释放的慾望。 凤别云微凉的手摸着她脖子上因过度压抑而被逼出的青筋,伴着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喔,真是可怜啊。 只可惜体力太差了,不然她好想像小黄片那样做到男主精尽而亡哀求她停下。 不行了,太累了,又好想要,她用仅剩的力气撑着李玄贞的腹部,以免自己又腿软不小心把自己捅穿了。 她胸口起伏着:“累了,换你来。” 得到允许后,李玄贞几乎是一瞬间,反身将凤别云压在身下,凤别云併起膝盖警告道:“你要是弄疼我了,就没有下次,知道吗?” “是。” 她又不放心说道:“一会我说『停止』,就得立刻停止动作,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听小姐的话,小姐放心。”李玄贞倾身吻上她圆润的膝盖,在上头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重重的鼻息打在她的膝盖,龟头滑过她的花缝,说话间带了些急躁:“小姐请让我进去,我不会弄疼您的,我会让您舒服。” 看他这求欢的模样取悦了凤别云,她一声轻笑打开腿夹住了他的腰,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来吧。” 李玄贞欣喜若狂,碍着凤别云命令,他又不敢放肆,慢慢的、克制的将阳物缓缓送入,试探深浅。 随着凤别云指甲加重的力道,他抵至一处时便停下了。 他推测再入,就是深了。 力道恰好不深不浅,她发出舒适的喘息,沉浸在其中:“对...就是这样...哈...” 李玄贞俯身想亲吻凤别云,吻却落在了她的手心,听她断断续续说道:“别...噁心...” 李玄贞停顿了一下,本该愉悦的气息却沉了下去,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他扣住凤别云的腰,大力撞击着。 即便气愤,也不敢真伤了凤别云,只是恰好将力度控制在痛苦与快乐边缘罢了。 是啊,他噁心、他卑贱、他肮脏的像条野犬,哪能比得上她光风霁月的怀信哥哥。 题外话 1500珠加更不是凌晨12点放就是1点。 提前剧透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是的,在未来当男主忍无可忍时女主将会被男主关小黑屋,疯狂doi。 -- 第六十一章训犬 Ⓦòò⑬.ℂòⅿ 快感如山洪来得那般剧烈且措不及防,一下下被推至浪尖,凤别云彷若溺水之人抱着浮木那般,贴近李玄贞。 李玄贞自小便懂得辨人善恶,然而他却看不清凤别云,无法理解她在想些什么,是不是他在深入一点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突然间,凤别云倒吸一口凉气,十指掐入他的肉里挣扎道:“疼”拍打的同时不小心将李玄贞的眼罩扯落了,他的双目淡如琉璃,带着一种叫人说不出的忧愁。 李玄贞看到凤别云桃花眼迷离,眼角还带着快慰的泪水,这朵娇花正他身下绚烂绽开。 凤别云伸手想拾回眼罩,却不慎将其抛至更远,于是她主动抱住了李玄贞,将他的头压在颈部。 她害怕眼神接触,眼神胜过言语,眼神所能流露的情绪是无法伪装,更能直击人心,不敢多看他,就怕自己心软。 她的下巴底在李玄贞肩上,李玄贞能感受到侧耳散发的黏腻气息,他偏过头吻上她的颈部,顺着青色的血管痴迷的吻着,他嚐到了甘甜的花香。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李玄贞又释怀了,现在不能理解也没关係,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彼此。 她是如此的甜美,又是如此饱含剧毒。 即将达到高潮之际,凤别云越发用力抱着李玄贞,最后是脱力躺下,李玄贞见此伸手扶助了她的后脑,避免她撞到。 昂扬的性器还在体内,然而凤别云已经不行了,她的嗓子有些乾涩:“李玄贞停止。” 突然间李玄贞从天堂坠入地狱,停止,要怎么停止?他将额头抵在凤别云的锁骨上,又听凤别云重复一遍停止,他哀求道:“请小姐也怜惜我,只要一下、很快的。” 凤别云不相信“很快”、“一下就好”,她正处于高潮过后的疲惫,她轻轻将李玄贞的头推开,像是教训狗儿那般:“李玄贞我刚刚说了什么?” “是。”李玄贞倒吸一口凉气后,彷彿壮士断腕那样,痛苦的将阳物抽了出来:“阿哈小姐” 见此凤别云突然生了一股罪恶感,搞的她好像爽完就提裤子离开也不顾伴侣爽不爽的秒射男。 凤别云说道:“你自己解决吧。” 于是凤别云见到上次没看清楚的画面。 李玄贞浅褐色的双眼望着她,手中套弄着蓬勃的性器,到底还是抵不过美色诱惑。 虽然他现在还是少年,但谁能抵挡一个英俊的男人因你而沉浸在情慾之海呢? 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李玄贞,在他动作越发快速之时,她咬着拇指嚥了口水,她的坏念头又出来了:“李玄贞,停手。” “啊”李玄发出痛苦的叹息,彷彿肉体跟精神被强烈的撕裂分割,又听凤别云重复说了一次停手,在凤别云的注视下他颤着手停止了动作,快看的馀韵还未消褪,因为被打断导致慾望像是海啸那般汹涌袭来。 凤别云蹲在李玄贞面前,看着他涨红的性器顶端正渗着晶莹的汁液。 不能怪她呀,谁叫李玄贞刚刚要那样捉弄自己,到底还是替自己讨一口气回来了。 她伸出食指在稜口抹了些透明汁液,牵起一条银丝后,她摸着李玄贞的下颚,将那些东西抹在他身上。 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谁叫他刚刚口完她,又拿着那张嘴吻她的脖子呢? 凤别云浑身都是黏腻的细汗,她又得重新洗一次了。 都怪李玄贞。 “李玄贞我要再沐浴一次。”她笑道:“你答应过我,说停手的时候就该停手,方才你已经违逆我一次了。”然后她抚着李玄贞因压抑性慾而憋红的眼尾,她垂头时细细发丝落在李玄贞的两颊:“你还想违逆我第二次吗?” 她又说道:“李玄贞,你想让我不满意吗?” “不敢”李玄贞的胸膛不断起伏,就连发稍带来的麻痒都是这么销魂:“还请小姐移至浴池。” 凤别云笑得越发灿烂,她伸出双手:“呐,我累了抱我过去。” 李玄贞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是。” 性慾不断炙烧神智,同时凤别云还在他怀中煽风点火,挑战他的理智时又在提醒他要“守规矩”。 抵达浴池时,凤别云似乎忘记他没戴眼罩这件事自顾自的脱衣,玲珑有致的身形伴随浴池的氤氲更加引人遐想。 她怕不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凤别云玩心大起,一时也忘了羞耻,她现在只想逗弄李玄贞。 凤别云趴在浴池边看着衣服下的巨物,他的腰间少了条腰带,若在稍微挪个角度就会发现李玄贞没穿裤子。 比方才慾望减轻了些,李玄贞听着凤别云欸的指挥行动着躯体,目如死水看着池下姣好的身躯,他此刻倒是情愿自己是瞎的。 眼不见为净。 突然间,浴池传来小荷回盪的声响,她怯生生的喊道:“小姐您还好吗?”她原本在浴池外伺候小姐,伺候到一半时李公子说剩下的交给他,让她先回房,但她在房间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小姐,碍于担心小姐出状况,故而前来关心。 “小荷,替我倒杯水。” 听见小姐没事,她松了一口气:“好的小姐!” 端水进去浴池时,就见李公子正背对着她们,小荷早已听赵沉说过这些日子都是李公子伺候小姐,但看到这么亲密的伺候她不免还是感到奇怪,但想到两人未来可能成为夫妻又释怀了。 将水递给小姐后,她抱着盘子敬礼:“那小荷先回去等您。” 凤别云喝着温水:“嗯,下去吧。” 待人走后,哐啷一声,凤别云随意将茶杯放在地上,她对着李玄贞笑道:“不是很会说,怎么见到人就怂了?” 李玄贞面无表情,声音中带着些许愠怒:“小姐,这是不一样的东西。” “哪里不一样?”凤别云沉入水中,留下两条藕臂挂在池畔,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李玄贞走至她身旁蹲下,似乎真被惹恼了,连说话都带着一板一眼的态度:“小姐有何要事?” 凤别云却像个流氓一样,从衣服缝隙抓住他微软的阳物:“怎么连他都怂了?嗯?”—— 题外话—— 首发: -- 第六十二章自己來(H) 然后她松了手:“呐,不为难你了,继续吧。” 经过凤别云的捉弄,李玄贞的慾望倒是冷了下去,他一如初见那样垂着眼眸不看凤别云,用着不坑不卑的语气说道:“已经冷静了,不为难。” “生气了?”凤别云明知故问,见李玄贞不看自己,凤别云微微起身,闯入到他的视线范围:“可我还想看,我只在书上看过这些,我还没看过男人出精。” 她的小手顺着结实的大腿往上抚摸,摸到温凉的卵,滚烫的棍子,她的眼神间没有情慾,彷彿只是认真的探索人体,就如学生要求导师解惑那般认真。 怂下去的阳物,在她的抚弄下,又站了起来。 凤别云知道抚摸性器会有极大的快感,然而她不知道若是挑弄稜口,所带来的快赶,是极致痛苦且不能言说的快乐。 她无知的用拇指尖锐的指甲反复戳着稜口:“男人出精是用这处吧?” 由于凤别云手中的力道并不轻,又来得太突然,李玄贞一声闷哼跪地,尔后凤别云感受手心黏腻,先是问道麝香,然后抽回手见着满手掌的白浊,她嫌弃的将白浊抹在李玄贞身上:“脏死了,去换一身衣服。” 李玄贞走后凤别云涨红着脸沉入池中。 她肯定是泡晕了。 她刚刚都对李玄贞做了些什么。 天啊。 李玄贞回来后凤别云结束了崩溃的情绪。 在李玄贞的搀扶下凤别云离开了水池,两眼一暗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听见府上大夫正在嘱咐李玄贞注意事项。 “小姐仅是在热水中泡太久而导致晕眩,休息片刻就好,老夫这边开个安神汤一会让下人送过来。” 等大夫走后她才睁开眼缝,用着棉软的语气说道:“安神汤就不用了,熄灯。” 李玄贞问道:“小姐可有哪里不适?” 凤别云捲起被子翻了个身:“没有,我要睡了。” “是。”李玄贞拿起灯罩将烛火吹熄,他不放心说道:“若小姐有哪里不适,请立刻跟我说。” “安静。”说完这句话时凤别云沉沉睡下。 梦里全是李玄贞卖弄风骚,整夜都睡不好,更因为没有“吃”到,导致身体正空虚着,她揉着眼睛见天还未亮,又听外头打更的叫唤“叁更半夜”。 叁更半夜,她不只没睡好,还很想要,闭上眼脑子里还是李玄贞,她尝试睡了会,可无论如何解释睡不着。 于是她决定使用李玄贞,反正既然都睡过了,在害臊后悔也没用,倒不如放纵自我,况且她是恶毒女配把李玄贞当性奴的人,要是她坚持当个“矜持”的姑娘,那么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她哑着嗓子叫了李玄贞。 李玄贞就睡在外间,进来时他声音还带着刚醒来时的慵懒:“小姐?” 凤别云打了个呵欠:“你过来。” 然后拉着李玄贞的衣领将他带到床上,在黑夜中急吼吼的抽出李玄贞的腰带,不过是蹭了阳物几下就精神的站起来了。 花穴在梦中的发酵早湿润不已,毋须过多的前戏,只需吞入即可,她掀起裙子坐了下去,享受阳物,细细轻哼。 李玄贞对于突然的袭击很是惊讶,更多的是喜悦。 小姐开始喜欢他了,哪怕只喜欢肉体,那也是喜欢。 李玄贞被动承受着快感,忍不住闷哼几声,凤别云却摀住他的嘴,气音中带着湿热的气息:“嘘,小荷外头睡着。” 月光透进窗扉,映照在微微晃动的床帘上,帘内交织着暧昧纠缠的气息。 凤别云渐渐的掌握技巧,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大的快乐,很快她全身紧绷做了最后的冲刺,最终将全身力量压在李玄贞胸膛,她浅浅喘息着。 慾望解决了,取而代之是浓厚的睡意,她抽起身,往内侧一滚,然后伸脚按在李玄贞腰侧小力蹬了一下:“我要睡了。” 李玄贞压着嗓子,却还是压不住那股怒气:“小姐!” 要知道即便凤别云大半夜吵醒李玄贞,他也不曾有怒气,如今倒好,凤别云做事做一半便敷衍了事的态度,着实惹恼了李玄贞。 李玄贞想着,她就睡在哪里,毫无防备,就像一隻待宰羔羊。 听她打了个很长的呵欠后说道:“我睡了,自己解决。” 罢了。 李玄贞自行解决了慾望。 【好感】【李玄贞】:0+81 凤别云早餐吃到一半就接到,穆怀信的母亲去世了。 穆母是一个慈善的老人,她见过很多次,穆母对自己虽谈不上和善,但也不碍着凤别云对她有些好感。 凤别云心情有些复杂,半块桂花糕捻在手停滞了好一会,然后她放下桂花糕。 心中那点失落还是大于喜悦,这里终究不是她的世界,她必须完成任务回家,即便那个世界她必须住在生霉的小房,每日吃着盒饭度日,为了生活像条狗忙碌颠簸,但她还是必须回去。 因为哪里有她所牵挂的家人。 从穆母之死为起点,停滞许久的剧情终于重新开始。 凤别云正准备去找穆怀信时,恰巧在门口遇上穆怀信,他没了往日的精神,看着有些憔悴,他将凤别云的令牌交还给她,并且向她道别,说是要去处理母亲的丧事。 他背着简单的行囊,隻身一人离去,自始至终并未向她求助,凤别云看着都觉得可怜,便叫住穆怀信,又喊了阿福,让他派人跟穆怀信一起去打点穆母的后事。 目送马车离去时,李玄贞站在她身后一起送走穆怀信,若依着穆怀信的个性,肯定会为其母守孝叁年,所以这一别少说得叁年,李玄贞看着凤别云竟然用如此淡然的态度道别穆怀信。 难道她会趁着众人不注意离府追上穆怀信? 然后跟他在庄子孤男寡女共处叁年? 【好感】【李玄贞】:816 他终是不放心,用着旁敲侧击的态度问道:“小姐可需要我悄悄替您备车?” 李玄贞并非真心想为凤别云私奔,只是心里另有盘算。 凤别云就是私奔也得带上他。 -- 第六十三章拒嫁 凤别云诧异的转头,看了李玄贞一眼,她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李玄贞在想些什么,既然喜欢她,为何要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上? 送就算了,送完了还自个儿生闷气。 凤别云答:“不用,他会回来的。” 穆怀信走后日子倒也过得清间,穆怀信时常寄信回锦官,似乎是想找个人抒发丧母之痛,而穆怀信给凤别云的信皆被李玄贞拦截拿去烧了。 住在隔壁的王惠然时不时向凤别云摆显自己学的新东西,她所谓的新东西也不过是正常人都会的平凡事罢了,她尤爱做菜,时不时端着新学的菜色来找她分享,样貌是正常,只是那味道一言难尽,差几分就能跟李玄贞并肩。 自从炒锅起火事件后,凤别云在王惠然身上是再也刷不到任何一分恶毒值,她尖酸刻薄嘲笑的言语,都被王惠然包装成“建言”,一来一往她的厨艺倒是进步神速。 再来凤呈祥似乎有意培养李玄贞,平日白天请了锦官最好的先生来家中教授李玄贞课业,礼乐射御书术是一样不漏,四书五经不要命的往他脑子里塞。 晚上李玄贞会腾出时间来伺候自己,凤别云一开始觉得李玄贞需要休息时间所以好心的给他减少工作。 然而她的好意并没有起到作用,才叁天不见,李玄贞的好感度就扣了大半,踩雷值也蹭蹭增加,于是凤别云又将他调了回来,如此李玄贞的好感与踩雷值才回到平静。 但现在就变成李玄贞几乎是没有喘息时间,白天学习,晚上伺候她,半夜有时候会被她叫起来当作玩具。 凤别云听着都觉得累,而李玄贞却像个没事的人每天乐在其中。 一日她经过书房,听见凤呈祥正在与赵沉议事,她脚步一顿,食指至于唇上朝着身后的小荷,无声“嘘”了一下。 赵沉正跪在地上向凤呈祥禀报:“老爷已经调查出了,山匪之事是袁家所为,袁家听闻凤家与皇家结亲,害怕凤家势力扩大,于是就趁着凤小姐去奠祭云夫人时买通山匪毁小姐清白,以便阻止此庄婚事。” 袁家与凤家同为经商起家,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从好几代以前就形同水火。 那日凤别云走后,赵沉命大苟活下来,正想回去求援之时,便见到一群人过来“收尸”,赵沉不敢妄动,于是躲在树丛之后,等待他们离去,收尸人离去后地上留下了块玉佩,赵沉眼尖将其拾取带回凤家。 再之后山匪窝是找到了,但带人抵达时山匪已燃起熊熊烈火,找到了小荷,却未见李玄贞与小姐。 所谓狡兔叁窟的道理,山匪窝仅是其中一窟,老爷震怒之下亲自出钱资助剿匪,锦官一带的山匪是剿完了,却未曾看见小姐的身影。 却是从一个山匪口中拷问出“曾有个掳来的新娘肩口上中了一箭坠入河中”。 凤呈祥悲痛万分,即便如此也不愿放弃一丝希望,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又派人沿着河岸搜索。 无助之下凤呈祥这个平日不信神鬼之事之人竟然开始求神问佛,兴许是老天发善心,终是找到了小姐。 凤别云听着他们的话甚感无语,既然都僱上山匪了,那为何不斩草除根直接将“她”这个问题根源给除掉,反而是绕了一大圈来阻止婚事。 此时凤别云突然灵机一动,她可以利用这件事。 “碰一”的一声她推开大门,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就只是因为李玄贞这个庶子,所以才让我活受这么多罪?” 凤呈祥与赵沉皆是愣住。 凤别云扯着李玄贞的头发:“那我肯定不嫁给他,入赘我也不要,这都还没嫁也没个正经订婚,走在路上就被人掳走,这婚要是结了,怕是我要死无全尸、曝尸荒野了。” 然后凤别云走到凤呈祥桌前,双手撑桌子认真的看着他:“爹,我不嫁,我一定不嫁,打死我也不嫁,李玄贞除了摄政王庶子这头衔外有什么好的?他不受宠也没权没势,你要是想卖女求荣倒不如把我卖给太子,最起码将来我还能当皇后阿!” “爹爹没有要卖你的意思”凤呈祥对女儿最是没辄,她忽然说了一大堆歪理,凤呈祥也不知道要从那个开始回,他无奈说道:“你也知晓,爹爹只有你一个孩子,爹爹挣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便宜旁人,将来自是要传给你,凤家偌大产业,终是需要人来打理,所以” 然后凤别云又拍了一下桌子,打断凤呈祥的话,自顾自将话接下去,她兴奋说道:“所以,只要我学会经营之术就不用跟李玄贞结婚对吧!” “不”凤呈祥迟疑了一下,他彷彿听到凤儿在说鱼在天上飞的胡话,害怕自己没听清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凤别云“我说,我要向爹爹学经营之术,然后不跟李玄贞结婚!” “凤儿,不许胡闹!”凤呈祥骇然,在商场上的女子无非都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无奈之下才扛起家业,要是凤儿接下家主之位,那岂不是跟那些抛头露面的寡妇一般? 凤别云拿起桌上的凤家印鑑置于手中把玩:“我才没有胡闹,爹爹也说了『偌大家业』,那爹爹怎么能保证李玄贞不是『居心叵测』之徒?万一他只是在等待机会,等着有一日能够雪耻,届时他若大发慈悲了便赏我一刀,若是个坏心肝的便是将往日之耻一一报復在我身上,你甘心看唯一的女儿像个奴隶似的伺候人吗?” 凤呈祥陷入沉默,凤儿的话有些道理,凤儿并不将李玄贞当作人来看,更多的时候是将其视作“玩物”,要求李玄贞推心置腹怕是不可能,再者李玄贞看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摸着山羊鬍沉思了会:“爹爹知道了,那便换个未婚夫婿罢。” 凤别云坚定拒绝道:“不,我不要受制于人,我就要学经营之术,当个能够自立的人!” 最终凤呈祥妥协了:“好吧。”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何那么不想嫁人?”—— 题外话—— 追更:щχ5㈠.VìP(wx51.vip) -- 第六十四章兴趣(H) Щòò⑬.ⓒòⅿ “我怎么会不想嫁呢?”凤别云笑道:“我当然想嫁,我想嫁给怀信哥哥。” 凤呈祥见女儿硬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甚感无能为力,叹息声又重了几分,他抚着额头,也不晓得该如何劝女儿。 凤别云是拿定了凤呈祥绝对不会让她嫁给穆怀信,所以才说“想嫁给穆怀信”,藉此让凤呈祥放弃逼婚的念头。 凤呈祥若是想让凤别云嫁人,那凤别云就会嫁给一个他不看好的穷书生,凤呈祥是商人,善于权衡对自身最好的利益,相较之下,就能得出结论:凤别云不嫁比较好,嫁了掉价且自降身份,倒不如待价而沽。 只是,自古男大当婚女当嫁,女子不嫁人成何体统?凤呈祥这是为凤别云的婚事愁白了头,这都快及笄了还没个着落。 又听凤别云说道:“我虽然想嫁给怀信哥哥,但又没有那么想要,想一想其实李玄贞也不错,但我又想要怀信哥哥,这可愁死凤儿了,不然两个都要好了!” 凤呈祥叹出去的气还未完,又听到女儿离经叛道之言,这又倒吸一口凉气将叹息收了回来,就连阿福来告知他满载货品的商船沉海都不如现在来得头疼。℉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最起码钱在赚就有了,可女儿只有一个啊。 凤别云乘胜追击:“爹,我为什么非得嫁给别人伏低做小,成亲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孩子又不是男人生,是我生的、痛的也是我、养孩子也是用凤家的钱,如此来看,夫婿真的不必要。” 凤呈祥觉得怕是抄家也不如凤别云的话来得惊悚,他揉着眼窝疲倦说道:“凤儿倒是长大了,越发伶牙俐齿。” 凤呈祥这句话摆明是明褒暗贬,凤别云却故作不知,她挺起胸膛毫无愧色,骄傲的像隻小孔雀:“那是,若不伶牙俐齿怎能接爹爹的『偌大家业』呢?” 凤呈祥苦笑道:“凤儿还真是铁了心要继承家业。” 作为商人要拥有敏锐乾脆的决断以及无惧危险的勇气,所谓富贵险中求,在凤呈祥接下凤家家主之前,凤家只是锦官一个普通商户,现在的“锦官凤家”是他一路披荆斩棘所建成,期间也曾多次差点倾家荡产沦为贱民,但他凭着无畏的气势以及敏锐的眼光在锦官成功立足而生。 凤呈祥回想往日颠簸的经历他突然释怀,毕竟优柔寡断、扭捏造作并不适合他,他随即拍板定案,既然要做那便做到最好:“好,既然凤儿想要,那爹爹不再阻拦,只是有一个条件,凤儿必须与李玄贞一起学习,毕竟继承家业并非儿戏,可不是说说就能成功,其中的门道可大着,所以必须有个备案,届时若无法得道爹爹的认可,就必须与李玄贞成亲,然后让他辅助凤儿管理家业,若是凤儿得道『认可』,爹爹便不再插手你的亲事,任你叁夫四侍也不管。” 凤别云调皮说道:“叁夫四侍哪里够,我可要把大燕的美男都塞进我的屋内!”凤别云拍胸脯向凤呈祥保证:“爹,你放心吧,我厉害的很,肯定会比那些花天酒地的男儿还要厉害,到时人人皆知『锦官凤别云』是个能力不输男儿的女郎!”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她跟着李玄贞一同学习,才过叁天的智慧灌输,她的大脑彷彿就要炸掉。 送走今天最后一位上课的先生,她往书案一趴哀嚎着:“你每天学这些枯燥的东西不嫌累?” 李玄贞浅褐色的眼瞳含着笑意:“还好,觉得挺有意思。”他跪在凤别云身后为她放松僵硬的肩膀,他问道:“小姐怎么突然想学这些?” 还不是要避免你毁我凤家。 凤别云眯起眼睛正舒服着,不能照实回答,更不能说其实她是想不结婚所以继承家业,不然李玄贞一定会扣她好感。 于是凤别云决定半真半假说道:“爹爹想让我继承家业。”即便李玄贞去问凤呈祥,凤呈祥也不可能告诉李玄贞:凤别云不想结婚,还想养一大堆面首。 “小姐怎么会突然对家业感兴趣?”李玄贞带着薄茧的手指正用恰好的力度为凤别云揉捏双额,凤别云发出放松的叹息声,李玄贞对于她的“反常”很是好奇,但凤别云怕说得多了让李玄贞看出端倪,于是决定让李玄贞闭嘴。 她转身咬住了李玄贞的喉结,然后顺着他的侧颈往上亲吻,力道并不轻留下了一串鲜红的吻痕,吻到了他殷红的薄唇,看着冷硬,但咬着软嫩,她双手放置在李玄贞肩上,跨坐在他的腰间。 而李玄贞一手撑在身后避免倒下,另一手扶在凤别云的腰肢,享受着她的亲暱,突然唇间传来花的芬芳,回过神来才惊觉被玫瑰花吻了一下,他对于凤别云的亲吻感到讶异,以至于他僵着身体不知如何反应。 凤别云一手握着李玄贞的下巴,左右翻看自己留下的杰作,用着轻佻暧昧的语气:“就是突然感兴趣了,不行吗?” 凤别云这话说得模煳,不知说的是“家业”还是“李玄贞”。 李玄贞如同被魑魅夺魂的凡人,双眼痴迷望着凤别云,一时间忘了话语、忘了呼吸、忘了自己,只认识眼前这人。 凤别云对李玄贞这副模样感到很满意,最终是按捺不住慾望,抱着李玄贞的后脑杓来了一个深吻,李玄贞的味道嚐起来很乾净,她早就想这么做,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倒是顺水推舟做成了。 突然间李玄贞彷彿梦中惊醒,找回了自己,他握住凤别云的腰肢回应着她,不断掠夺着她嘴里任何一缕空气,喜悦、喜悦正充斥全身游走。 【好感】【李玄贞】:81+1 唇齿相依间,情慾很快被挑起,两腿间渗着泪泪春露,凤别云解了他的腰带。 李玄贞忍不住想将她压在身下,想再确认这剧毒的粉舌是否嚐起来蜜如甘露,更想不顾一切的进入她的身体。 凤别云感受到他的意图,强势的将他压在地上,舌尖卷过粉嫩的唇瓣:“你别乱来,会弄疼我的。” 题外话 上一章有个Bug,李玄贞并不在现场,修文的时候漏了那段,但是收费章节改不了,所以请当作李玄贞没听到凤别云说的那些话。 1800的加更章明天中午12点更,老谢要出门吃夜宵了(*′ω`*) -- 第六十五章剪毛(足交H)(1800珠) 指腹在吻痕上抚摸着,她说:“你一定很想要把我压在地上肏吧?” 李玄贞呼出一口气答道:“不敢,能伺候小姐是我的福气。” “骗人。”凤别云虽不信他的鬼话,却不妨碍她找寻快乐,凤别云喜欢李玄贞的目光,喜欢他眼里只有她的样子,喜欢他陷入情慾狰狞的模样,更喜欢他为难时的羞赧。 谁能想平日淡如止水的李玄贞有这么多的样貌,然而他的风情万种皆为她一人,但李玄贞又太乖了,对着她百依百顺,哪怕是无礼的要求也会达成,李玄贞乖到凤别云看不出他本来的样貌,她故作为难说道:“可是怎么办?你太乖了,开始觉得你有些无趣了。” 所以凤别云决定允许在不毁损人设下让李玄贞跟她多点互动。 凤别云抓住他的领子,力道不大却是一个转身,让两人的位置掉换了,李玄贞双手撑在凤别云的两侧,而凤别云则是环住李玄贞的颈子,她微微起身,在李玄贞的耳旁说道:“所以我允许你坏一点点。”咬上李玄贞的耳垂轻轻啃食着,黏腻湿润的声音在耳旁像是妖精的呢喃:“但你又不能太坏,不然我会讨厌的,所以我说『停止』的时候就必须停止,这样我才不会讨厌你。” “那...李玄贞现在来让我看看做你想做的事吧。” 李玄贞长期被凤别云用绳子牵习惯了,一时之间凤别云松了绳,李玄贞反倒没了安全感不敢擅自妄动,又过了一会,李玄贞如同脱缰的狗儿开始小心探索四周。 他尝试尝试将手深入凤别云的裙底,并未受到喝止,她的皮肤微凉似玉一般滑顺,柔软娇嫩,令人止不住来回流连,但李玄贞不敢太放肆,他朝着幽径摸去。 “啊...”她微委屈腿感受到异物的入侵,他并未一下深入,而是在花唇外轻轻挑弄着,力道非常温柔,温柔到让人空虚不满足。 凤别云以为这只是前戏,忍受着空虚好一会,直到高潮李玄贞都没有进行下一步,规规矩矩就怕做错事惹人嫌一般。 凤别云倒是急不可耐,匆匆脱了李玄贞的裤子,在橘红色的夕阳照耀下,杂乱无章的草丛特别显眼,晚上看不见倒还好,现在看见了就觉得碍眼。 她啧了一声,找到了刺绣用的小剪子。 喀喳喀喳对着空气剪了两下,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李玄贞...” 李玄贞看着背嵴发凉,他捂着裆部往后挪了几步就退无可退,他卡在墙角中紧张说道:“小姐...这样不好。” 凤别云也往前走了几步:“哪里不好?”看着李玄贞害怕的样子,想必李玄贞是误会了,于是她来了几分兴致:“别怕啊,很快的。” 李玄贞冷汗都冒出来了,死命摀住命根子:“小姐,没了这个,以后就没人在夜里替你排解了!” 凤别云歪着头拿着剪子又喀喳一声:“你再说话、乱动试试看?小心我不要你喔。” 在李玄贞思考间,凤别云已经蹲在他身前将他的手挪开,拿起剪子喀喳喀喳剪掉他那处杂乱的毛。 比起被看光裸体,剪毛似乎更为羞耻,又是在灯火通明的书房,所以他可以将自己正在遭遇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感觉身上的遮羞布一层一层被揭掉,他捂着自己发红的脸痛苦接受精神层面的刑罚。 【恶毒值】:0+20 剪完后地板多了一团蜷曲的毛,凤别云放下剪子蹲在李玄贞面前笑嘻嘻说道:“听说狗剪完毛会自卑不理主人,李玄贞你还好吗?” 【恶毒值】:20+10 李玄贞不语。 凤别云看到恶毒值很开心,她终于又可以刷一波随机奖励了,上次的崩坏值让她免于人设崩坏时无预警的惩罚,不知道这次恶毒值刷满又会抽到什么好东西。 “生气了?又不想里我了?” 李玄贞依旧没有回应她,看他一个大男人委屈的坐在墙角像个小媳妇,凤别云就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他。 在刚刚李玄贞伺候她时,不小心将绣花鞋给踢飞了,她现在是光脚踏在地上,虽然叫上穿了双罗袜但还是有些凉,凤别云又往前走了几步,她冰凉的玉足贴在滚烫的阳物上:“既然讨厌,那又是谁剪着剪着就淫荡的站起来了?” 李玄贞无心过滤凤别云的话,而是在想阳物上那脚,他觉得应当脱了那罗袜。 于此阳物又精神了几分,即便有罗袜的阻隔,也抵挡不了李玄贞脑内妄想,凤别云的脚是极美,生得小巧玲珑,一粒粒脚趾如饱满的珍珠似的,在夕阳的馀晖下罩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暖光。 凤别云自以为能起到羞辱作用借而刷恶毒值,那知道李玄贞做事不按牌理出牌,见他是呼吸越发粗重,迅速脱去罗袜,握住凤别云的玉足往他狰狞的阳物擦去。 突入起来的一出让凤别云不知如何是好,这回轮到她羞红了脸,她正要开口喝止李玄贞,却见警告跳了出来。 【警告】:侦测到人设可能迅速崩坏。 凤别云欲哭无泪,是啊她凤别云就是个女淫棍,哪里可能会害羞,所以她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估计人设,她不能因为害羞而阻止李玄贞拿着她的脚自慰,所以她只能反其道而行,抢过主导权。 李玄贞似乎忘了方才的耻辱,他扫下桌上的纸砚,将凤别云抱到书案上,脸躺在凤别云的腿上:“小姐不是想要看我想对您做些什么,还想要我坏一点?”手掌时不时摩挲着凤别云的玉足:“我想要小姐对我这么做,嗯...”他将凤别云的脚併拢,就着脚心的小缝来回抽插,然后他发出舒服的闷哼。 黑框的警告还在闪烁。 凤别云大脑却是呈现死机状态无法立刻做出反应,虽然一直知道李玄贞是脚控,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直白的表露,是因为她刚才太过份,导致李玄贞理智线断掉了吗? -- 第六十六章脱缰(足交H) 炽热的铁杵在她软嫩的足底摩擦着,他的声音低哑感叹说道:“小姐...您的脚怎会生得如此柔软...”他那处刚剪完毛,足底还能感受到短小刺人的毛,刺得她脚底麻养,心神不宁。 他的似乎是不满足于足缝,他握住了凤别云的一隻脚反复在自己的阳物上磨蹭:“小姐也让我给您舒服吧。”说完后他鑽入了凤别云的裙底,准确的袭击她的花心,于此同时手上动作不停。 凤别云一声轻呼,不慎将墨水打翻,一滩黑渍在地上蔓延起来,正如屋内逐渐升起的旖旎气息。 不同于往日虔诚伺候,今日的李玄贞带了些侵略性,兴许是因为他正沉浸在慾望中,故而暂且遗忘尊卑之序,身体被快乐支配着,凭本能在行动。 茫然、羞耻也只是一瞬,过后便是不可扼止的喜悦感翻涌,虽然她总爱用过分的话语、出格的举止来玩弄他,但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不理凤别云,更不可能对她感到愤怒。 因为凤别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就像驯兽师,总能在自己快脱缰时给予一点点的甜头,诱惑自己乖乖走回囚笼,任由她摆弄。 她说突然感兴趣、又吻了自己。 他是不是更靠近凤别云了? 不、不是,是她大发慈悲走向自己。 好想要更多的触摸,好想拥有她更多的目光。 好想独佔她。 李玄贞真舌尖不断挑弄着花珠,凤别云正享受着,忽然间李玄贞露出了他的獠牙,用着那尖锐的獠牙反复摩娑着,突袭来得措不及防,凤别云咬着手背避免溢出呻吟引人侧目。 像是被拿根针反复戳弄,又痒又疼,她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李玄贞...你...呜嗯嗯!”凤别云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李玄贞迅速的向上攀升,将娇小的人儿压在书案上,猛烈的吻着凤别云,不让这张坏嘴有任何喊停的机会。 是她放掉缰绳,以至于让他不再受到压制原形毕露。 两人力气悬殊,平日里凤别云能恣意玩弄李玄贞,是因为李玄贞颈上有着约束自己的项圈,如今凤别云让他“自由”,那么作为忠心的狗,他应该遵循主人的命令。 首先,堵上这张令人又爱又恨的嘴,再来怜爱下面这张诚实的嘴。 氧气连着魂魄正被李玄贞一点点勾走,她挣扎逐渐减缓,然而心痛感在此时逐渐觉醒,越来越剧痛。 痛到她感觉自己又要再死一回的地步,凤别云提起一股劲,曲起膝盖往李玄贞的命根子重重顶下去,李玄贞痛的坠地不断发出哀鸣。 心痛感消失,凤别云起来第一件事便是不断抹着自己的嘴巴,脸色非常难堪,她语气愤怒:“李.玄.贞!你!” 李玄贞竟然亲过她哪里,又吻她的嘴,好在方才神智不清,没仔细品嚐味道,要不然她现在一定打爆李玄贞的狗头。 她呸了几下,走到李玄贞身前,此时警告的黑框还没消失,心痛感又开始涌上来,她踩住了李玄贞的命根子,不断抹着自己的嘴:“你不嫌脏,我嫌,你怎么能用那张嘴来吻我?” 即便受到冲击,李玄贞的蟒首依然精神抖擞,只是他的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不断吸着凉气,结果凤别云才刚下脚反复玩弄,原想惩罚他,却是沾了满脚的白精。 刚刚吃自己之恨还未消解,这会凤别云又更气了:“李玄贞,我待会怎么走出去,满脚都是你的浊物,你最好给我弄乾净!” 凤别云原意真的只是想要李玄贞给她擦乾净,哪知李玄贞四肢伏地,捧起她沾上白浊的右脚,将每一滴浊物舔乾净,他做的非常认真仔细,轻轻吸吮着如珍珠似的脚趾。 凤别云那是哭笑不得,平平都是照原着将男主当作性奴,原着的李玄贞虽屈服于凤别云的淫威,对于凤别云的态度那是高冷到不近人情,甚至最后为了洩愤杀了她,还毁了凤家。 而现在的李玄贞似乎被她玩的越来越变态,被这么对待都还能射出来,射出来就算了,甚至还能面不改色舔掉自己的东西,虽然李玄贞乖顺表面会骗人,但如果李玄贞讨厌或拒绝,好感度跟踩雷值一定会浮动。 所以只能说李玄贞是乐在其中。 脚上的触感凤别云无法辨认,粗粝的舌面舔上脚心留下沙沙触感,有些奇怪又有些舒服。 李玄贞为她穿上罗袜,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想像方才他失控的样子,李玄贞小心翼翼的徵询着凤别云的意见:“小姐...方才我可是太坏了?”然后李玄贞站起身弯下腰抱住了她,将头置于凤别云的肩窝,蹭了几下颇有示好之意:“下次不会了。” 凤别云:... 完蛋,李玄贞被她养的越来越像狗。 黑框没有跳出警告,应该不会影响剧情,所以没关係吧? 凤别云虽没有喜欢小奶狗的性癖,但也挨不住李玄贞这般黏人,凤别云不自在的推开李玄贞的头:“你别靠我这么近。”李玄贞却是舔了她的掌心,凤别云炸毛,她声音拔了一个尖:“你还舔我?”然后推了他的肩膀,将李玄贞的口水抹在他的衣服上,嫌弃说道:“噁心死了,你给我把这里整理乾净!” 然后火急火燎的离开书房,出了书房来到鱼池上的小凉亭冷静冷静,本以为在这些日子她已训练成金刚不败之身,然而她是想太多了,还是挨不住李玄贞发骚。 回想方才一幕幕,她的两颊红通通,又羞又臊,怎么有人能够这么坦然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在凤别云走后,李玄贞倒是认真完成凤别云的任务,书房是打理好了,只是飘散在空中那缕甜美芬芳挥之不去。 他闻者自己的掌心,还有些凤别云残留在手上的花香味,他止不住的再度嗅闻着飘淼的芬芳,凤别云留下的痛意也还存在,另手伸入衣下迅速摆弄着,垂头一声声叫唤着他不被允许的禁忌词汇,一声比一声更粗重低哑:“凤儿...凤儿...凤儿...” -- 第六十六章脱缰(足交H) 炽热的铁杵在她软嫩的足底摩擦着,他的声音低哑感叹说道:“小姐...您的脚怎会生得如此柔软...”他那处刚剪完毛,足底还能感受到短小刺人的毛,刺得她脚底麻养,心神不宁。 他的似乎是不满足于足缝,他握住了凤别云的一隻脚反复在自己的阳物上磨蹭:“小姐也让我给您舒服吧。”说完后他鑽入了凤别云的裙底,准确的袭击她的花心,于此同时手上动作不停。 凤别云一声轻呼,不慎将墨水打翻,一滩黑渍在地上蔓延起来,正如屋内逐渐升起的旖旎气息。 不同于往日虔诚伺候,今日的李玄贞带了些侵略性,兴许是因为他正沉浸在慾望中,故而暂且遗忘尊卑之序,身体被快乐支配着,凭本能在行动。 茫然、羞耻也只是一瞬,过后便是不可扼止的喜悦感翻涌,虽然她总爱用过分的话语、出格的举止来玩弄他,但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不理凤别云,更不可能对她感到愤怒。 因为凤别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就像驯兽师,总能在自己快脱缰时给予一点点的甜头,诱惑自己乖乖走回囚笼,任由她摆弄。 她说突然感兴趣、又吻了自己。 他是不是更靠近凤别云了? 不、不是,是她大发慈悲走向自己。 好想要更多的触摸,好想拥有她更多的目光。 好想独佔她。 李玄贞真舌尖不断挑弄着花珠,凤别云正享受着,忽然间李玄贞露出了他的獠牙,用着那尖锐的獠牙反复摩娑着,突袭来得措不及防,凤别云咬着手背避免溢出呻吟引人侧目。 像是被拿根针反复戳弄,又痒又疼,她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李玄贞...你...呜嗯嗯!”凤别云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李玄贞迅速的向上攀升,将娇小的人儿压在书案上,猛烈的吻着凤别云,不让这张坏嘴有任何喊停的机会。 是她放掉缰绳,以至于让他不再受到压制原形毕露。 两人力气悬殊,平日里凤别云能恣意玩弄李玄贞,是因为李玄贞颈上有着约束自己的项圈,如今凤别云让他“自由”,那么作为忠心的狗,他应该遵循主人的命令。 首先,堵上这张令人又爱又恨的嘴,再来怜爱下面这张诚实的嘴。 氧气连着魂魄正被李玄贞一点点勾走,她挣扎逐渐减缓,然而心痛感在此时逐渐觉醒,越来越剧痛。 痛到她感觉自己又要再死一回的地步,凤别云提起一股劲,曲起膝盖往李玄贞的命根子重重顶下去,李玄贞痛的坠地不断发出哀鸣。 心痛感消失,凤别云起来第一件事便是不断抹着自己的嘴巴,脸色非常难堪,她语气愤怒:“李.玄.贞!你!” 李玄贞竟然亲过她哪里,又吻她的嘴,好在方才神智不清,没仔细品嚐味道,要不然她现在一定打爆李玄贞的狗头。 她呸了几下,走到李玄贞身前,此时警告的黑框还没消失,心痛感又开始涌上来,她踩住了李玄贞的命根子,不断抹着自己的嘴:“你不嫌脏,我嫌,你怎么能用那张嘴来吻我?” 即便受到冲击,李玄贞的蟒首依然精神抖擞,只是他的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不断吸着凉气,结果凤别云才刚下脚反复玩弄,原想惩罚他,却是沾了满脚的白精。 刚刚吃自己之恨还未消解,这会凤别云又更气了:“李玄贞,我待会怎么走出去,满脚都是你的浊物,你最好给我弄乾净!” 凤别云原意真的只是想要李玄贞给她擦乾净,哪知李玄贞四肢伏地,捧起她沾上白浊的右脚,将每一滴浊物舔乾净,他做的非常认真仔细,轻轻吸吮着如珍珠似的脚趾。 凤别云那是哭笑不得,平平都是照原着将男主当作性奴,原着的李玄贞虽屈服于凤别云的淫威,对于凤别云的态度那是高冷到不近人情,甚至最后为了洩愤杀了她,还毁了凤家。 而现在的李玄贞似乎被她玩的越来越变态,被这么对待都还能射出来,射出来就算了,甚至还能面不改色舔掉自己的东西,虽然李玄贞乖顺表面会骗人,但如果李玄贞讨厌或拒绝,好感度跟踩雷值一定会浮动。 所以只能说李玄贞是乐在其中。 脚上的触感凤别云无法辨认,粗粝的舌面舔上脚心留下沙沙触感,有些奇怪又有些舒服。 李玄贞为她穿上罗袜,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想像方才他失控的样子,李玄贞小心翼翼的徵询着凤别云的意见:“小姐...方才我可是太坏了?”然后李玄贞站起身弯下腰抱住了她,将头置于凤别云的肩窝,蹭了几下颇有示好之意:“下次不会了。” 凤别云:... 完蛋,李玄贞被她养的越来越像狗。 黑框没有跳出警告,应该不会影响剧情,所以没关係吧? 凤别云虽没有喜欢小奶狗的性癖,但也挨不住李玄贞这般黏人,凤别云不自在的推开李玄贞的头:“你别靠我这么近。”李玄贞却是舔了她的掌心,凤别云炸毛,她声音拔了一个尖:“你还舔我?”然后推了他的肩膀,将李玄贞的口水抹在他的衣服上,嫌弃说道:“噁心死了,你给我把这里整理乾净!” 然后火急火燎的离开书房,出了书房来到鱼池上的小凉亭冷静冷静,本以为在这些日子她已训练成金刚不败之身,然而她是想太多了,还是挨不住李玄贞发骚。 回想方才一幕幕,她的两颊红通通,又羞又臊,怎么有人能够这么坦然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在凤别云走后,李玄贞倒是认真完成凤别云的任务,书房是打理好了,只是飘散在空中那缕甜美芬芳挥之不去。 他闻者自己的掌心,还有些凤别云残留在手上的花香味,他止不住的再度嗅闻着飘淼的芬芳,凤别云留下的痛意也还存在,另手伸入衣下迅速摆弄着,垂头一声声叫唤着他不被允许的禁忌词汇,一声比一声更粗重低哑:“凤儿...凤儿...凤儿...” -- 第六十七章凤氏家训 到底还是胯下海口,不过才十日她就坚持不下了,疼头不已,按照这个进度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继承家业同时挤兑李玄贞。 她得另闢蹊径。 是夜,凤别云找到了凤呈祥,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爹,我觉得学这些东西对我以后并没有用!” 凤呈祥挑眉撑开狭小的眼睛将凤别云的神情看得仔细:“凤儿这是要放弃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太慢了,而且学这些东西没有用!” 凤呈祥十指交迭置于下巴,他这个做爹的还是知道自己女儿有几斤两重,虽然他宠爱女儿,可以纵容她,但如今关乎凤家大事,他自然不能再由着女儿,必须严格要求,他说道:“凤儿这些都是藉口。” 凤别云反驳道:“不是,学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去跟阿福学看帐本,再者经商又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我有赚大钱的本事不就行了?” 凤呈祥面色严肃,声线也不如往常平和,带着几分教训的意味:“经商如凤儿所说,讲求『赚钱』,可钱赚得再多,也只是身外之物,学习六艺能打磨精炼自我,更能参透其中为人处世之道,羊毛产自于羊的道理亘古不变,我们『赚钱』然而『钱』出自于人身上,我们必须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再者凤儿不是要当个『胜过男儿的女郎』,所以学习这些东西对凤儿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他的声音柔了几分:“倘若凤儿不想学这些东西也没关係,也可以选择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凤家供你一辈子锦衣玉食是没问题。” 凤别云剩的时间并不多,李玄贞毁灭凤家是他二十岁时候的事,毁灭不是一夕之间突然来个爆炸,砰一声就消失了,而是慢慢蚕食鲸吞,虽然李玄贞现在看上去乖顺不可能毁了凤家,但她还是必须避免这个“微小的可能”,所以她必须赶快接管家业,同时不与李玄贞成亲。 李玄贞二十岁,意味着她最多活到十八,那时凤呈祥就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她必须再这几年为凤呈祥找到人生第二春,最好还要再让凤呈祥生个孩子,避免以后老来无人养老。 还有那个害她被山贼掳导致她遇上一大堆鸟事的袁家也要处理。 她还在尝试找逃学的突破口:“爹,你说的这些口口是道,但平日女儿也没见你舞文弄墨、吟诗作对!” 凤呈祥拧了拧自己的小山羊鬍笑了一下。 然后凤别云就看着一个奸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做着与之长相不相符的事情,情景好比一个和尚吃肉、喝酒、玩女人那般令凤别云震惊。 凤呈祥向凤别云展示自己的才华,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虽不到穆怀信、李玄贞那种地步,但四捨五入也算个大家才子。 凤别云手中还拿着墨水未乾的凤氏家训,耳边还有凤呈祥留下的馀音,她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看着凤呈祥指挥下人将古琴收走。 凤呈祥已经很久没有成就感了,如今见女儿吃惊的模样,沉寂许久的成就感又出现了,他摇头叹息,然后拍了女儿的肩膀:“凤儿还是过于天真将经商想的太简单,爹爹所演示的这些东西对于历代的家主不过是信手拈来,若你想当第一任女家主,就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他接过女儿手中的家训抖了一下,虽是家训但未免有些简短,虽然简短却是凤家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话。 凤氏家训:金钱至上。 外表真的会骗人,她原本以为凤呈祥只是不学无术只会赚钱的暴发户,没想到却是个有才学的。 震惊之馀凤别云还是想出了说服凤呈祥的办法,她抢过凤呈祥手中的家训,向他展示着:“爹,家训都说金钱至上,所以我毋须成为最有才华的那人,只需成为最会挣钱的那人,爹爹你给我一笔钱,我证明给你看!” 凤呈祥大笑,笑女儿的天真无惧:“钱可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爹爹说了凤儿怕是也不理解,也罢,爹爹给凤儿一千两黄金,凤儿就去证明自己,但若是失败,凤儿就得乖乖向先生学习六艺打好基础,成吗?” 凤别云大喜连忙答应,就怕慢了凤呈祥反悔:“成、当然成!”她有大把现代人的知识,只要运用得当肯定能大捞特捞。 凤呈祥提醒道:“接下来爹爹要离家半月,若有哪里我不懂可以向阿福请教。” “知道了,爹爹路上小心!”说完后凤别云是头也不回的跑出屋子。 李玄贞正在庭院内扎着马步,一手持书看得认真,李玄贞除了学习六艺之外,凤呈祥还请了江湖人士教授李玄贞习武,所以李玄贞每日卯时就得起床受训,即便下午上完课,晚上还得复习白天的东西,算一算他每天最多睡叁个时辰,他的精神韧度就连凤呈祥也赞赏,凤呈祥时常向凤别云说李玄贞是个可塑之才。 李玄贞听到身后有细小的动静立即停止动作,双手垂于身侧,身形挺拔,远远见凤别云走向自己,他眼神中含着笑意,待凤别云站到他身前,垂头问道:“小姐可有什么喜事?” 凤别云的两眼似弯月,她心情很好,说话间都带了几分雀跃:“大喜事!”然后她哼着曲儿走回屋内,准备策划自己的发财计划。 咯登,李玄贞心跳慢了一下,是什么“大喜事”值的她这般喜悦,上次她那样笑的时候是在穆怀信回府,那这次呢? 难道又是穆怀信? 【踩雷值】:0+100 不可能,小姐不会知道穆怀信的事,他可是将所有的信件都好好处理掉了,而且小姐最近忙着与他耳鬓厮磨也没心思搭理穆怀信。 而且穆怀信还在守孝,不可能回锦官,如果他真的要回锦官也一定会写信通知小姐,不可能突然回来,难不成是有人给小姐通风报信? 是谁? 难道又是赵沉? 【踩雷值】:100+100 凤别云不知道为什么李玄贞踩雷值突然暴涨,但她觉得有必要去关心一下,否则一会踩雷值又在不知不觉间爆炸。 天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难道是她心情好碍着他了? 鬼才知道。 -- 第六十八章闷醋 Ⓦòò⑬.ℂòⅿ 凤别云不知道李玄贞在想什么,所以不知李玄贞踩雷值出于何处,虽不能遏止踩雷值的源头,但她可以转移李玄贞的注意。 离了莫约二十步,凤别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一下,转身朝着李玄贞说道:“明日记得跟先生告个假,随我出府一趟。” 【踩雷值】:200+50 凤别云: 她太难了。 听到可以放一天假还可以跟小姐出府,李玄贞并不感到喜悦,而是恐惧,难道穆怀信又回来了? 就像上次小姐好好待在家中数日,不曾想出门,一日突然想出门了,发了疯似的想出门,结果大门一开就领了穆怀信回来。 【踩雷值】:250+50 凤别云头疼,难道是李玄贞不喜欢出门喜欢宅在家里? “算了,你好好跟先生学习,省得那些老学究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难道她是想跟穆怀信独处? 那可不行。 【踩雷值】:300+50 李玄贞平淡说道:“我可以保护小姐,请让我跟您一同出府。” 凤别云: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好。 ” 她还是原地消失好了。 凤别云说完“好”,就匆匆离去,只留一个背影给李玄贞,刚走到屋内李玄贞的踩雷值又加了50。 凤别云是欲哭无泪。 而李玄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沉静,静的像一滩沉寂已久的死水。 就那么期待穆怀信吗? 次日早晨,凤别云换上她应该衣柜内最低调朴素的墨绿色裙子。 李玄贞站在凤别云身后为她整理头发,突然抬头看着镜子中的凤别云与自己,觉得这绿色特别刺眼,凤别云一定是故意在暗示些什么,若是往日李玄贞觉得她每个小恶意都特别可爱,现在却觉得有些扎人。 带着未婚夫去见情郎。 李玄贞想到就觉得好笑,不知是对此事感到荒谬可笑,还是对自身的卑微奉承感到可悲可笑。 【踩雷值】:400+50 只是出个门,李玄贞脸色像是全家被杀光那般苦大仇深,也许是李玄贞对于跟她一起出门有恐惧,遥想之前。 第一次,李玄贞栓上链子遛大街。 第二次,碰见山贼。 “李玄贞你要是不想出门就跟我说一声,别丧着张脸。”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跟情郎幽会,还不准他摆脸色? 【踩雷值】:450+10 “好的。”李玄贞垂头继续为她理发,将不满的情绪掩饰起来,即便如此凤别云还是知道他正在不开心。 凤别云这会又要愁坏了,李玄贞也没说明白“好的”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他不想出门,还是他不会丧着张脸,但凤别云不敢问,就怕她开口,李玄贞的踩雷值又炸了。 最终凤别云全程都在跟他乾瞪眼,直到来了喧闹的市集李玄贞才与凤别云说上一句话:“小姐?”连一句话都称不上,只是一个没有下文的疑问单词。 话倒是说完整阿! 凤别云吐出胸中积压的情绪,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李.玄.贞.,有屁快放,再磨叽就把你放生在这!”说完心里是舒畅了,刹那间又后悔了,正所谓复水难收,凤别云只能等李玄贞说完下文再做决策。 李玄贞问道:“小姐今日出门所谓何事?” 她深吸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开口:“为了摆脱学习,我与爹爹下了赌约,只要我能透过赚钱获得他的认可,就不会继续强迫我学习,除此之外还会让我开始学习接管家族事业,但如果我失败就得从头一步步将基础学好。”凤别云换了一口气拉着李玄贞的胳膊说道:“而今天出来是调查有那些东西能快速赚钱发大财,所以为了我的自由,你也得跟我一起研究生财之道!” 凤别云知道自己除了演戏外没什么本事,但她知晓选贤与能的道理,李玄贞虽不是生来事事皆会的天才,但不碍着他发挥逆天的学习能力。 再不行,李玄贞还有男主光环,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喔,他的厨艺非常差,可能这也是另类天赋,黑暗料理之类的。 李玄贞庆幸,原来不是见穆怀信,而且她还说需要自己。 李玄贞僵着的脸顿时融化,他眼底含笑:“为了小姐,我会好好努力的。” 也不知李玄贞是将自己那根筋拨正了,终于停止说一句话涨一次踩雷值,凤别云白了李玄贞一眼:“走了。” 两人穿梭在喧闹的市集,但凡路上有人多撇凤别云一眼,李玄贞立刻看清那人狼子野心,用着阴冷的眼神警告那贼子,莫要接近他的珍宝。 想上前搭讪的路人皆被李玄贞震慑而退,纷纷心道:那侍卫好生凶狠。 反观李玄贞一路上被揩油好几次,甚至有大胆的风尘女子挡在凤别云面前,她穿着暴露,双手环胸将那对傲人的胸器往上一推,女子见凤别云穿着简单年岁尚小,又在这市井之地游荡,应该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姐,女子平日见的都是富贵人家,自然不把凤别云放在眼里,她声音妩媚娇柔:“呦,小姑娘你这侍卫真俊,姐姐看得好生喜欢,姐姐愿意出个好价钱,不知小姑娘可否割爱?” 凤别云心里啧了声。 若是往常的女子遇到烟花之地女子的搭讪,怕是像遇到鬼一样畏惧,就怕多说几句就传出谣言弄臭了自己的名声。 然而凤别云可不走寻常路,她挽上了李玄贞的胳膊。 当李玄贞沉浸于小姐的护犊行为时,一声娇笑戳破了他的幻想,然后听她问道:“多少买?” 李玄贞愠怒低声警告:“小姐!”然后转头冷冷看着女子。 “呦,你这侍卫好生凶狠,看得姐姐我心肝一颤一颤,这会都要情不自禁了。”女子并不畏惧李玄贞,而是虚掩着唇:“姐姐出五两黄金买你这侍卫。” 凤别云原想逗弄李玄贞,但是这女子实在令人不舒服,她不愿多做口舌:“不卖。”拉着李玄贞的胳膊要走,女子却是不死心,继续缠着她不断加价。 最终凤别云是烦了,难得出来一趟,而且她还得搜集市集上每一样货品的价格回家比对那样获利高,于是凤别云皱眉头:“念在你是个女子,我才不动粗,丑话说在前,你若再烦我” -- 第六十九章赎身 “十两黄金不能再多了!”然而女子却打断了她,又喃喃道:“莫要不识好歹,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 凤别云笑意越发浓厚:“那是。” 于是凤别云就跟着女子一道去取钱,路上李玄贞一直想找机会离开,却被凤别云牢牢的锁住,眼见四周景色越来越奢靡,又见凤别云没有反悔的意思,冷汗从额头滑下,终是不放心,他说道:“小姐,您把我卖了谁给你出主意?” 凤别云认真回道:“李玄贞这可是十两黄金的生意!” 李玄贞要疯了,他有些崩溃语气也急促了几分:“小姐,难道我就值十两黄金?” “也是。”凤别云扶着下巴沉默了会:“看来一会要抬价,少说也得二十两。” 早上青楼还未营业,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头发凌乱素面朝天的姑娘,也有几个生得白净的小官,见到凤别云一行人也只是撇了一眼也不多搭理,各做各事去了。 老妇身后跟着两个模样精緻的小婢女,她一手拿着吃一半馒头,另一手挠着自己的后背,打了个大呵欠,远远看见来人,以为自己是上了年纪看花了,吓得馒头掉在地板,匆匆上前仔细查看来人。 老妇正是欲仙阁的秋老鸨。 不等秋老鸨认出,凤别云率先打了招呼:“秋老鸨好久不见,没想位姐姐是你们家的姑娘。” 凤别云想起在原着中这间欲仙阁是原主常来光顾的青楼,虽说是光顾,但什么事也没做,上青楼也只是点了几个面容姣好的小官一起喝茶吃糕点,妥妥的大肥羊。 秋老鸨双手摩挲神色谄媚:“不知是什么风将小姐吹过来了?” 女子还在疑惑,为什么向来高高在上的秋老鸨对一个平凡女子哈腰鞠躬,却听凤别云说道。 “我觉得这位姐姐好生有趣,我想用十两买回家当婢女。” 花老鸨一脸为难以为凤别云说的是银子:“这小姐这个姑娘可是我前阵子託人上京买回来的姑娘” 凤别云笑道:“我说的是黄金。” 秋老鸨眼神亮了一下,又继续用着为难的神情说道:“不是秋老鸨我不愿卖,是这姑娘我实在喜欢得很,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凤别云竖了根手指:“五十两黄金,不能再多了。” “好吧,既然小姐喜欢,那秋老鸨我便割爱了!”秋老鸨生怕肥羊跑了,连忙做出“请”的动作:“小姐我们到后面写合约罢。” 女子原想向秋老鸨介绍她在大街上遇到的好货,想劝说秋老鸨将其买下,那知道自己煳里煳涂就被卖了,她紧张拉住了秋老鸨:“秋妈妈,您不是答应我,让我一起跟您经营青楼?” 秋老鸨慢慢挣开她的手,脸上绷着笑意:“傻孩子,秋妈妈这是为你好,先松开我的手。”见女子不松手,秋老鸨对着两个婢女说道:“来,将她扶下去。” 签字画押后凤别云爽利的将五十两黄金的银票交给秋老鸨,秋老鸨数着银票好不开心。 凤别云收起卖身契后便问道:“秋老鸨,我最近想去朝歌开青楼,不知您这间青楼花了多少钱,一个月开销多少,进账又是多少?” 凤别云刻意说要在朝歌开青楼,为的就是让秋老鸨放下戒心,要是她说想在锦官开青楼,那秋老鸨肯定会将她当作竞争对手,不愿如实告知。 见秋老鸨欲言又止,她将十两黄金银票交给秋老鸨,秋老鸨迅速收下,开始说道:“我这间青楼,当初花了叁百两黄金盖下,一个月大大小小开销莫约有50两黄金,进帐则是看老天给不给脸,最差时不过40来两黄金,还得将棺材本贴进去,最好时近千两黄金那都是有的。”秋老鸨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浓浓无奈:“不过还是劝小姐,若有这个本钱,还不如拿去做正经生意,做我们这行的多是身不由己,攒了大半辈子银子好不容易将自己赎身,没个一技之长,赎身出来后又不晓得能做些什么,无奈之下又回到青楼工作。” 老鸨数着一沓银票,顿时无奈驱散,喜上眉梢,她说道:“不过希望小姐可以善待柳媚,她是个聪慧的好姑娘。” 柳媚? 凤别云以为自己耳聋:“你在说一次,那个姑娘叫什么?” 柳媚。 凤别云出了大门口仍觉得天旋地转,她原想一文不要,将柳媚还给秋老鸨,秋老鸨却说什么也是不肯,甚至还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不断叮嘱柳媚要好好伺候小姐,于是现在柳媚成了她的下人。 在原着中柳媚是男主的其中一位后宫,她出身青楼,凭着自己的赚钱能力成为大燕第一青楼的老鸨。 这个世界除了大燕之外到处是战乱,男主当上皇帝后为了平定天下让百姓享有太平盛世于是御驾亲征,有了李玄贞的加持军队势如破竹,一日供应粮草的军队被内奸给劫了,百万大军因即将断粮而感到浮躁,还有的人开始嚷嚷要回国。 这时柳媚出现了,青楼姑娘从一位酒客口中得知大燕军即将断粮,对于李玄贞本就芳心暗许的柳媚,那更是焦急,于是她耗费千金万两购买粮草,送到了战场上。 后来李玄贞感谢柳媚的贡献,将这出身青楼的女子纳为妃子,特赐封号为良。 这便是良妃柳媚的故事。 凤别云心中苦闷,感情这人是剧情中的角色,怪不得黑框没有提醒她不可添加新角色,她早该察觉到,这趟出门没有得道什么致富心得,还帮李玄贞平白带了个老婆带回家。 她想脱掉这身绿衣。 柳媚更是无辜,原本只是想买李玄贞替青楼增添新人,那曾想这位穿着平凡的女子是锦官恶名昭彰的凤别云。 也不知那个恶棍买了自己是想做什么坏事,难不成是盘算着让流浪汉轮姦自己,等到自己快不行时再将她餵给府上的大狼狗,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开肠破肚、血流成河而死。 想着想着柳媚为了自身遭遇感到悲哀,低声啜泣好不可怜—— 题外话—— 首发: -- 第七十章累了 “闭嘴。” 凤别云很烦躁,她想扔了这烫手山芋,但她一个青楼女子若是被随意扔弃,只怕就像老鸨说的最终又会回到青楼。 【恶毒值】:30+5 柳媚反而是理直气壮的哭着说:“我就是要哭,你还能拿我怎样?” 然后哭得更猛了。 凤别云更是头疼,一个青楼女子能够被赎身不是应该感到开心?怎么到她这如此啼哭,搞的自己好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恶人。 喔,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能够成为第一青楼的老鸨,那头脑手段肯定不简单,虽不知晓柳媚会不会因为太喜欢李玄贞而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现在确实可以好好利用她。 柳媚看起来莫约二十叁、四岁,她与李玄贞相差得有七、八岁,仔细回想李玄贞的后宫好像还有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蛮族小公主,凤别云不禁感叹李玄贞狩猎范围之广。 反正柳媚的卖身契在她手上,也搞不出什么妖蛾子,况且在阅读原着时感觉不出她是个心机沉重会陷害人的女子。 凤别云只想让这烦躁的哭声停止,于是决定让李玄贞安慰自己的老婆:“李玄贞,处理一下。” 李玄贞心情也不好,小姐身边多了个人,而且还是出自烟花之地的柳媚,小姐品性本就不良,肯定会被这女子给带坏,届时小姐要是觉得柳媚有趣,让她当贴身婢女,那么他本就岌岌可危的位置岂不是不保? 【踩雷值】:460+10 要是柳媚又教小姐不叁不四的东西那可怎办?亦或着小姐学那些青楼女子浪荡到处勾搭汉子怎办? 要知道她现在每日睡着他,脑子里想的却是穆怀信。 李玄贞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凤别云的话,不过语气更重了些,甚至连凤别云都听到他话中的牴触之意:“闭嘴!” 凤别云愣了一下,李玄贞平日温文有礼待人不错,今日却凶成这样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他是吃错什么药了? 似乎是被李玄贞吓到了,柳媚红着眼眶噤声。 李玄贞对凤别云语调柔了几分,扭头对凤别云低声说道:“小姐若是将这女子带回府上,老爷会不开心的。”他也会不开心。 凤别云: 凤别云知道自己除非做的是大逆不道之事,不然一般凤呈祥是不会生气,就论她上次说要将面首塞满自己的屋里,普通人家的父母肯定把女儿抓去尼姑庵出家或着浸猪笼,而凤呈祥虽是震惊却没多做纠正,开明之程度令她叹为观止。 凤别云无辜耸肩:“我原本也没想买她,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花了六十两,现在也卖不回去,只能将她带回家了。” 李玄贞很贴心的为她出主意:“小姐我们能将她送到别的青楼。” 凤别云:??? 不对,兄弟这是你老婆,这样卖掉真的好吗?而且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子吗? 若按照原着中的李玄贞来讲,见到柳媚这种刚跳离火坑的人绝对不会再将柳媚送回火坑,反而会为她安排接下来的日子,希望她能从良好好过日子。 凤别云本意就只是想花钱向秋老鸨买个情报,顺便做好事救一位姑娘离开青楼,那知道随随便便就遇上了李玄贞的后宫,结果好事变成李玄贞的好事。 而现在李玄贞却不为自己的好事感到开心,相反地还有些牴触,甚至还毁了他自己高大的人设。 凤别云松手说道:“这送回去亏钱,不可能有人会花60两黄金买她。” “小姐送回去罢,以后别说六十两纵是六千两我也会替您赚回来。” 凤别云伸手捏了李玄贞的脸皮。 真的,李玄贞还是真的,她还以为是谁假扮了李玄贞。 好吧,看来他脑子又抽筋了。 为了自己的发财大业凤别云是不可能将柳媚送回去,更不可能听李玄贞的话将柳媚送走,一个刚离开地狱的人,又被送回地狱,她肯定会憎恨送她回地狱的那人。 一旦柳媚憎恨李玄贞,那么将来李玄贞的大军被断粮就没人去救他了。 想到这里,凤别云突然惊觉,李玄贞因为自己的缘故跟月临花还有穆怀信闹掰了,等于是她间接断了李玄贞的左膀右臂。 以后李玄贞没有月临花跟穆怀信的帮助,怎么办?他一人可以吗? 凤别云越发头疼,她没有回应李玄贞的问题,抚着发疼的头上进了马车,她靠着车壁闭眼歇息,凤别云只知道自己头疼剧烈,不知李玄贞又在叨叨絮絮说些什么,她揉着眼窝说道:“你也闭嘴,你们两个都闭嘴上车。” 常人都说一死了之,她现在怕是想死也死个不安生,不只要处理袁家还要帮凤呈祥找人生第二春,还要担心李玄贞的未来。 所以她得想法子修復李玄贞、月临花、穆怀信叁人之间的矛盾。 凤别云感叹,她这个红颜祸水当的可真好,把原着密不可分一同打天下的叁人挨个拆散,变成如今互看不顺眼。 一切都乱了套。 真烦闷。 马车回府时阿福迎了上来,原想问小姐这趟收穫如何,却见马车内多了一个两眼通红的青楼女子,阿福瞪大他的绿豆眼,脸颊上的肉颤了两下:“小姐这” “她是我新买的下人,等她学好府里的规矩后送到我院子。”说完后她迳自走入凤府。 回到院子她躺在榻上,脑子不止疼还非常混乱,她要先冷静的为每件杂事安排先后顺序,首先要发财继承家主之位,再来处理袁家,还有修復叁人关係,之后为凤呈祥找人生第二春,最后让男主爱上自己并且杀了自己。 整理完先后顺序,凤别云觉得浑身无力,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异常沉重,每一项皆是不可能的任务。 凤别云觉得最近黑框没有出来搞她是因为她每天都在给自己加不可能的任务。 李玄贞发现凤别云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走到榻前为她按摩。 酸胀的脑袋得到舒缓,眉眼终于不再紧锁,她吐了一口胸中浊气,睁开桃花眼看李玄贞倒着的脸,她撇了撇嘴眼神尽是对于生命的无奈:“李玄贞,我好累。”—— 题外话——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七十一章两男共侍一女 Щòò⑬.ⓒòⅿ 她又是叹息,单纯想找个人发牢骚。 穿越前她虽然过的穷苦,但好在她过得快乐,现在成了暴发户不愁吃穿,刚来的几天她觉得这种日子挺不错的,就当渡了个假,然而随者时间推进,那问题是越来越多,现在除了要完成的任务还有她自个儿想解决的问题。 喔,她还有一个甩不掉的圣母穆怀信。 凤别云闭上眼恶毒的想到,反正穆怀信喜欢王惠然那种知书达礼的女子,而王惠然也对穆怀信有好感,那不如乾脆下个春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算了,到时候穆怀信纵然是不想娶也得娶,王惠然也得偿所愿,如此凤别云就能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闭上眼脑中闪过王惠然这些日子拿着她发现的新事物匆匆跑来向她分享、又或者向她炫耀学到的新菜餚,虽然总是被她评的一文不值,可王惠然却当作建言听了进去,每一次都不断改良着缺陷,如今手艺也达到了与凤府厨子不相上下的地步了。 凤别云收回自己恶毒的想法,王惠然虽然有几分傲气好胜,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姑娘,王惠然大概宁愿被穆怀信拒绝,也不愿用那种下叁滥的手段得到穆怀信。 若是因一己私利,毁了王惠然的一生,即便她完成任务回到现代,肯定会遭天谴。 令她想不到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从背后袭来,暖得凤别云鼻尖直泛酸意。 李玄贞他弯下腰抱着凤别云,贪婪嗅着她身上浅淡的花香:“小姐有我在您无须忧虑,不管是家主之位还是其他的,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都会为您夺来。” 说到底凤别云最担心的还是李玄贞,现在李玄贞对她的态度那是喜欢到近乎痴迷,以后他还要一边打天下一边收女人,万一自己魅力过强对他的影响太深,导致她死后李玄贞不愿再接纳其他女人怎么办?℉ùsнùτǎпg.⒞óⓂ(fushutang.com) 原着中李玄贞的后宫绝非花瓶,有的背景强硬、有的财富滔天,她们的共通点皆是非常有能力,能对剧情造成一定的帮助与影响,虽说故事总环绕李玄贞叁人,但这些后宫的微小助力仍是不可或缺。 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凤别云自嘲笑道:李玄贞现在可是被她砍了手足,又被脱光了衣服。 即便她死前叮嘱李玄贞要多娶几个老婆繁衍后代,李玄贞也不可能乖乖照做,更多的可能是他孤独一人。 顿时凤别云脑中浮现出一个很贴切的画面,主人死后一隻狗无依无靠的在街边流浪,时而趴在曾经与主人最常去的公园,惦念着主人。 李玄贞的日子还长,不能为一个早逝的亡魂所束终生。 凤别云扭头吻上李玄贞带了些力道咬着他的唇瓣,试图发洩心中的烦闷。 她转身拉着李玄贞的衣领,吻得更是猛烈,而李玄贞也受到她热情的沾染,兴奋地回应着她,簪子在亲热中被李玄贞拔下来扔到一旁,暧昧的气息一触即发。 反正李玄贞的叁观都扭曲了,那不如在让她灌输李玄贞渣男观念,如此即便她死了,李玄贞也不会因此为情所困。 在两人纠缠时,不请自来的王惠然推开大门,却见苟且的二人。 她一声高呼,打断了缠绵的二人。 下人远远听见纷纷跑来关心,王惠然赶紧跑入屋内,将大门关上,隔着门对下人说:只是被虫子吓着,并无大碍。 下人很快就散了。 而此时王惠然心脏还在砰砰跳,但凡她的动作再慢一些,下人就能看见屋内的景象。 凤别云蹙眉松开李玄贞,将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拨,起身走向王惠然,她平静的问道:“有什么事?” 王惠然双颊通红,自小教育良好,对于此等床弟之事也只在乳母教导下看过几遍小册子罢了,她要是再晚些进来两人不就是赤裸交缠的模样,再来凤别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原本只是想分享自己今日刚做成的叫花鸡,哪曾想会见到此等污秽之事。 对阿,鸡呢? 王惠然看着空荡的双手,原来是方才太紧张导致叫花鸡落在门外。 “你你你一个未出阁女子做出此等事这这这就不怕被浸猪笼?”王惠然的手不断搧着自己火辣的脸庞,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她见凤别云一派轻松,不免气急败坏说道:“要不是我方才替你关门,你现在可是得浸猪笼的!” 凤别云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总觉得王惠然气跳脚的模样特别有趣,凤别云耸耸肩无赖说道:“是你将下人引来的,要是我浸猪笼那也得是你害,再说锦官谁人不知本小姐的威名,即便旁人发现我养几个面首,大抵也不意外。” 【踩雷值】:470+5 一阵子相处下来王惠然与凤别云也算认识,在这些日子王惠然也明白所谓的淫女不过是谣言杀人罢了,真正的凤别云虽有些嘴上不饶人、有些行事大胆,虽称不上是个好人,但总归来说是个不错的人。 至于奸父是否属实王惠然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旁人,你不能因为旁人的话而自甘堕落啊!”她急得跳了一下,劝道:“你这般不好,万一穆公子回来见到你如此,他会难过的!” “那可怎么办。” 王惠然正要说:那就好好学习女戒。 却听凤别云用着挑胭脂时不知该挑哪种红的语气说道:“可我觉觉得李玄真也不错,四捨五入还是个皇亲贵族。”然后凤别云拍了个掌:“李玄真好、穆怀信好,不如我两个都要,反正我家有钱养得起。” 【踩雷值】:475+5 王惠然要晕了,她无力说道:“即便你想,穆公子与李公子也不可能答应,两男共侍一女成何体统?” 凤别云捏着下巴歪头问李玄真:“李玄真你怎么看的?” 李玄真垂头说道:“我这当奴才的哪敢肖想独佔小姐,只要您开心我便开心。” 【踩雷值】:480+10 凤别云: 这可真是心口不一,眼见踩雷值快爆炸她决定赶紧转移话题,免得一会到500又要遭殃,训练李玄真成为渣男不急于一时。 凤别云挥挥手打断这个话题:“所以你今天到底来做什么?” -- 第七十二章崩坏值惩罚 经此提醒王惠然才气冲冲地走到门外拿起自己方才落下的食盒,正当王惠然想说什么时,凤别云一改往日兴致缺缺的模样,朝着空气嗅了下称赞道:“真香,这是什么?” 【崩坏值】:55+10 凤别云是宁愿攒崩坏值也不要李玄真的踩雷值。 “真的吗!”王惠然顿时忘了责备,兴致昂扬将食盒放在桌面,然后打开盒子,好在叫花鸡已经被王惠然分成小份后用荷叶裹起来,否则方才那一撞食物肯定撒的到处都是,王惠然向凤别云介绍道:“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叫花鸡,吃过的都说好吃,你肯定挑不出错处。” 凤别云拿起梨花木筷轻轻一夹便是鲜嫩多汁的肉,不知道王惠然是怎么弄,挺好吃的。 王惠然像是问成绩的小学生般紧张问道:“如何?” “确实有一个缺点。”凤别云又夹起了一块端详,眼见王惠然撇嘴,看起来很是失望,凤别云一口吃掉那块肉,嚼了几下笑道:“就是太少了。” 【崩坏值】:65+5 王惠然喜上眉梢,自然也忘了方才的不悦,她拍着桌子说道:“我就说好吃吧!” 凤别云含笑不语,她可不敢夸王惠然,就怕一夸了崩坏值暴涨,遭难的又是自己。 然后王惠然叨叨分享她这叫花鸡多汁的秘诀,原来是她跟凤府厨子交流时学来的技巧加以改良成自己的味道,她额外添了些西洋来的香料,故而味道多了几分层次,叫人想一口接着一口,只是这西洋来的香料价值不斐,普通老百姓怕是难以接触到。 听着王惠然的叨念,凤别云忽然茅塞顿开,有了想法。 夜晚,她将阿福叫到屋内询问凤家出售西洋香料的价格。 阿福倾身答道:“目前凤家与各大商家已经达成契约,市场上售卖的西洋香料不得低于半斤十两银子。”阿福很贴心又为她补充道:“若是有人卖得低于十两就算打破契约,会受各大家族的贸易惩制。” 半斤十两,教书先生一个月也才赚二两,若是要开店半斤十两的香料未免过于昂贵,这样一来菜品只能调高售价赚取利润,但是凤别云又想到阿福所说的“达成契约”,也就是说实际来讲成本应该会很低,避免恶性竞争所以才统一定了“半斤十两”的价格。 于是凤别运又问阿福:“若是单论成本又是多少?” 阿福顿了一下,随即欣慰笑道:“回小姐,一斤五两。”阿福看着小姐长大,原本听老爷说小姐要继承家主之位,以为是儿戏之言,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模样,向来不学无术的小姐竟然知道“成本”一词。 凤氏家大业大暴利事业绝对不仅只有香料,买卖的生意都有人做了,即便她加入幸运赚了些小钱,那点钱也不足得到凤呈祥的认可,况且她一个门外汉贸然加入也未必能得到好结果,所以她决定另闢蹊径。 凤别云的桃花眼成了半月牙,笑容颇有几分凤呈祥笑起来的“奸诈”,她双手交错撑在下巴:“阿福,若我要开餐馆,作为凤家人如果我要香料,以一斤五两的价格购入应当不违法吧?”她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不对,我根本不用买,直接派人以『凤别云』的名义去西洋购回来就行了,应当没违法吧?” 阿福笑容更甚,鞠躬答道:“契约是制约在大燕交易的香料,而小姐在大燕并无『交易』,再者您是『自用』,所以违法之说并不成立,所以小姐能够安心使用。” 次日,凤别云第一次派人去请王惠然,王惠然一进门就见凤别云双手撑在桌面,认真看着桌上陈列了大大小小的精緻罐子,见到王惠然时,她抬起头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樱唇更是第一次唤起王惠然的全名,语调柔而轻缓:“王.惠.然。” 王惠然被凤别云搞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还起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抱着双臂:“你想干嘛?” 于是凤别云开门见山向王惠然说出自己的构想,她看中了王惠然的研发能力,希望能够聘请王惠然成为饭馆的研发人员,起先王惠然是拒绝,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兴趣”沾满酒肉铜臭,见此凤别云早想好说服之法。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她眯起眼睛像隻狐狸一般,开始说着自己的歪理:“既然打不过他们,那么就加入,等你摸清楚他们的习性就能挨个击破,既然你那么喜欢伸张正义,那你何不加入我们,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能获得你所想要的一切,如果不能,那就是钱不够。” 凤别云招招手,让王惠然走近,她在王惠然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也喜欢怀信哥哥?我告诉你,我当初就是用钱砸到他爱上我的,很难想像吧,那种如青竹雪松的男子,也会为钱折腰。” 王惠然双颊气得羞红,愣是半天也憋不出个字:“你...你...你...” “别我我我。”凤别云笑着撩起李玄贞的一缕青丝:“我现在似乎更喜欢李玄贞一些,你若做得好,说不定我就考虑将怀信哥哥让给你。” 【崩坏值】:70+30 凤别云倒吸一口凉气,她不就说了个“考虑”,结果就加了叁十的崩坏值。 【崩坏值随机惩罚】:视力剥夺一天。 倒数:23小时59分59秒 看完这行字凤别云顿时陷入黑暗,她顺着李玄贞那缕青丝找到李玄贞的位置,挽着李玄贞的胳膊说道:“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恶人,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残酷的事情,只要你有钱,你可以选择你的人生,若你想当好人,便能当在大燕每一处贫嵴之地施粮佈粥的大善人,更能当到处开办学堂令人称颂的圣人,最后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不过是见你有点天赋想试试看罢了。” 凤别云竖起叁根手指:“我数叁个数,若你不要我就找别人了,叁、二...” -- 第七十三章眼盲 王惠然倒是被凤别云的歪理给说服了,然而她还是需要些时间考虑,又听凤别云说若她现在不答应就要去找其他人替代她,于是王惠然情急之下胡乱答应道:“我做、我做!” 回过神来,害怕凤别云会打着她的名义做坏事,于是王惠然说道:“可我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凤别云笑得更是谄媚连带称呼都多了几分亲暱:“看来惠然对凤家有很大的误解,虽然我们有奸商之称,但自古以来祖祖辈辈都是守法的老百姓,行事也是照着大燕律法,若我们凤家是作奸犯科之人,恐怕凤家早已被抄个寸草不生了,之所以声名狼藉,也不过是一些小人见不得凤家好故而眼红传了些笑话污衊凤家。” 凤别云又说:“我们凤家绝不偷拐抢骗只做『正经』生意,但凡你发现了我哪里不是,儘管上官府告我。” 虽然凤别云嘴上说不一定要王惠然,但实际状况是她只能聘请王惠然,碍于“不能擅自添加额外角色”的限制,导致她只能找王惠然,她原本想鑽漏洞让阿福去蒐罗善于烹调西式料理的厨子,结果却被黑框察觉给警告了。 她虽然对料理有几分理解,但不能亲自出手,因为这样会造成“人设崩坏”。 王惠然向来被凤别云冷嘲热讽惯了,如今一声“惠然”,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冒出,王惠然抖了下:“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叫我『惠然』,还是叫我『王小姐』,你这声惠然搞得我浑身不舒服。” 即便看不到凤别云也能想像王惠然此时窘迫的模样,凤别云心理住着一个小恶魔,最喜欢为难别人,她又露出狐狸般的笑意:“这哪行,以后我与惠然就是同伙关係,这要是还叫着『王小姐』多生份,以后你也叫我『别云』若是你不喜欢叫我『凤儿』也成。” 经过一晚的考虑凤别云决定跟王惠然这个剧情之外的人关係更近一步,王惠然可是不受剧情所约束,再来她决定要将王惠然培养成自己的助手,王惠然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个性过于“刚直”,属于那种即便讨厌也不会遮掩会,也因此凤别云不用担心哪天王惠然突然发神经给她一个背刺,若王惠然真的对她不满肯定会直言不讳。 王惠然也藏不住心思,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所以凤别云也不用绞尽脑汁去猜“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只要凭着她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就能立刻推测出她的想法。 现在技术人员有了,就差行政人员,她觉得柳媚能担任这行政人员,既然她在原着中能当上第一青楼的老鸨,那么她管理人的能力应当不错,只是现在的柳媚还只是个没没无闻的青楼女子,也不可能一下子让她越级打怪。 恩,得先教她如何管理人。 凤别云总感觉自己就像玩手游似,花完全部的钱只为了抽张没有属性的卡,然后她还得任劳任怨的亲自提升卡牌属性,同时每一个关卡还有时间限制,一但过了时间就会被强制登出游戏。 王惠然的柳眉挤成一团嫌弃地说道:“不要。” 凤别云也不强迫:“没事的,惠然。” 此时阿福在门外提醒道:“小姐,老奴来了。” “进来吧。”凤别云为了掩饰自己瞎了,于是朝着声音“看过去”。 阿福进屋后朝着凤别云行了个礼,神神秘秘的说道:“小姐吩咐的事,老奴已经办妥了。” 昨日凤别云和阿福研究完香料后,凤别云原本想让阿福以重金聘请厨子,结果就跳出“不许添加额外脚色”的警告,于是凤别云只好退而求其次,让阿福聘请各类厨子后教授王惠然技艺,对此绕了一大圈的做法阿福很是不解,凤别云却是以用“自己人”比较放心,万一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入伙,结果偷走她的成果那可是得不偿失,经此一说阿福更是对凤别云赞誉有加,非常期待小姐做出来的结果。 眼下时间掐得刚刚好,凤别云前脚让王惠然答应,阿福后脚就进来说找到人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顺利,还是因为自己瞎了,又或者是自己患上被害妄想症了,凤别云总感觉心理不是很踏实。 两人走后,李玄贞紧张的弯下腰捧起凤别云的脸颊,仔细一看发现她的眼神黯淡无焦距:“您怎么了!” “我没事。”凤别云扭头撇开李玄贞的手:“你这是干嘛?” 李玄贞的手又贴上凤别云的脸颊,用着大拇指摩娑着凤别云的下眼脸:“小姐您是不是看不见了?” 凤别云:... 是不是应该夸赞李玄贞洞察力非常敏锐,凤别云觉得自己刚才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李玄贞看出来了,她原本想藉着头疼让李玄贞扶自己去床上躺着,然后她明日一整天就躺在床上,直到眼盲结束。 凤别云沉默了会,已经被李玄贞识破了,她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如果冷漠的让李玄贞闭嘴别问那么踩雷值肯定会爆炸。 李玄贞刚才觉得凤别云“看”阿福的位置有些奇怪,一开始是看门外没错,但凤别云的眼神并没有因阿福进屋后行走而移动,当阿福站定位置作揖,她的头才调了个位置,原本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看却是看不见了。 李玄贞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李玄贞正要离去找大夫却被凤别云拉住了手腕。 “这只是老毛病而以,以前也时常突然看不见,缓一下就好了。”凤别云对自己眼盲的反应很平淡,李玄贞却是比当事人还紧张:“小姐眼睛是灵魂之窗,莫要以老毛病自称而不看大夫,这要是有个万一...” “李玄贞。”凤别云蹙眉双目无神“看”着李玄贞,即便请了大夫视力也不会回来,不会回来就算了,她还要白喝一碗苦药,也许是叁碗或着更多,再来凤呈祥要是知道她瞎了肯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凭着他的“财力”,说不定在一天之内就找了许多岐黄疗法来治她的眼睛,届时凤别云说不定先被那些饱含重金属的丹药给毒死了。 -- 第七十四章襄王有梦 由于凤别云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每当她说一次拒绝看大夫李玄贞的踩雷值就涨了一些,如今已到600。 李玄贞不顾她的威胁,直接将门外的小荷喊了进来,并且嘱咐小荷要看好凤别云,小荷听到来龙去脉吓得脸色惨白,以为李玄贞说的是假话,于是小荷在凤别云面前挥手,见小姐没有反应,她摀住自己因惊吓而大开的嘴吧,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玄贞虽然紧张但还算冷静:“我先去找阿福。” 刹时夜晚向来安静的凤府炸开了锅热闹,灯火通明往来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而在隔壁城谈生意的凤呈祥听到女儿出事,在四个时辰内赶了回来,进屋时衣上还挟带着锦官的寒意。 凤呈祥刚走到门前就与出来的老大夫撞个正着,在此之前已经有数名医者替凤别云看病,但皆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如今这位老大夫是从皇宫退休多年的老御医,他行医多年也看不出凤别云突然看不见是出了什么毛病,虽说行医之人最忌讳信奉怪力乱神之事,只是凤小姐这状态着实诡谲,人非常健康又不曾受过外力撞击,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瞎了? 凤呈祥心急如焚顾不得礼貌,直接握住老大夫的肩膀:“大夫,小女的情况如何了?” “小姐身体无大碍非常健康。”实在没办法,老大夫只能用推测的语气告知凤呈祥:“听闻小姐从小就有头疾,但最近发作的特别频繁,兴许是最近有什么忧虑之事导致头疾严重復发进而让双目失明。” 凤呈祥听完之后踉跄后退两步,好在阿福眼疾手快扶住了凤呈祥,凤呈祥近乎一瞬间就能想到大夫口中的“忧虑之事”为何,他稳住步子后强押心中不安向老大夫问道:“大夫请问小女的双眼还能看见吗?” 老大夫摸着花白的鬍鬚直摇头:“这恐怕我也不能保证,但听小姐所述眼盲症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从小就有的问题,往日缓个一两个时辰就好了,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何隔了这么久还是看不见,现在老夫开一帖活络血脉的方子给小姐,剩下就是看这叁天小姐能否恢復视力,现在就让小姐先安静的修养。” 凤呈祥问到:“若是她叁天之内都无法恢復呢?” 老大夫放下摸鬍鬚的手叹了口气:“若是不行,只怕老爷要有心理准备,我先告辞了。” “阿福,你知道凤儿眼睛的事情吗?”凤呈祥捏着自己的眼窝非常懊悔,他忘记旁人照顾终归有几分疏忽,都怪自己未曾多留意凤儿,竟然不知道她从小就有偶尔看不见的问题。 阿福摇头:“老奴也未曾察觉。” 纵然有千金万俩也买不回女儿的双眼,现在只能祈求老天爷再对他这个恶人发一次善心,纵是天谴也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应当降临在他这种死不足惜的人身上才是。 凤呈祥强忍难过摒开阿福的手:“我进去看看凤儿状况如何。” 凤别云在经历数个被李玄贞强迫看大夫耐心终于没了,她现在非常疲倦只想休息,又听大门声开启,她皱起眉头说道:“出去,我不看了我想睡觉。” 李玄贞却在一旁提醒道:“小姐这是老爷。” 凤别云“看”着空气甚感疑惑:“可爹爹不是说半月后回来?” 见到这场景凤呈祥更是懊悔自己当年只顾赚钱让凤儿过上好日子,而忘了关心凤儿,看着她现在冷静态度不像是刚失明人该有的模样,想来她早已经历不下数次的失明。 也许她第一次失明的时候,他也在外地谈生意,而年幼的凤儿一人孤零零的在房间内无措。 “凤儿”他看着凋栏玉砌,又看了双目无神的女儿,匆忙这些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眼下他已经赚了叁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富,那么现在为金钱奔波的他又是为了什么? 听到声音后凤别云喊了声:“爹爹。” 令凤别云想不到的是阻止她发财大梦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玄贞。 李玄贞跪着对凤呈祥真切说道:“大夫皆说是小姐忧思成疾,家主之位对于小姐实在太沉重,还请老爷为了小姐的健康着想莫要再强迫小姐,对此玄贞愿意不计代价扛下小姐所有责任。” 一番肺腑之言,在场众人都听得感动,唯独屋内二人心中却是各有鬼胎。 凤呈祥虽是感动,但也不会因情绪所牵制而轻易下决断,可还是不妨碍他替李玄贞感到可怜,凤呈祥从阿福口中得知,是李玄贞发现凤儿失明,起先凤儿不愿看大夫甚至还威胁李玄贞若是将大夫请了回家,就将他脱光扔大街,而李玄贞无惧威胁,只说了句“若小姐能看的见,将我脱光游街都不妨事”。 此等忠义之人倾心于凤儿,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听李玄贞说的话,想必他还不知道“凤氏家主”是凤儿亲自说想当的,凤儿大概没跟李玄贞说过她想“继承家主之位”,只是用“爹爹想让我继承家主之位”当藉口搪塞李玄贞。 要是李玄贞知道凤儿那日离经叛道之言,现在也不可能跪在地上为凤儿求情。 要是看不见好感度,凤别云现在大概觉得李玄贞是“趁她病、要她命”,趁她瞎眼时夺取凤呈祥的好感,以便夺取凤氏。 然而李玄贞的好感实在撂那,就是凤别云不想信也得信,李玄贞虽是出于“好意”,但谁又能保证人心不变,万一李玄贞得到权力哪天突然想搞她怎么办? 再来她又不是真瞎,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许多大夫也说“依照前车之鉴来看休息几日就能回復视力”,结果他们一个个都当自己眼睛永远废掉了。 一切似乎又快回到剧情的原轨,凤别云不能亲眼见自己努力的心血功亏一篑,她重重拍了下床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你们能不能听我说话了?”—— 题外话——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七十五章强制渡药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第七十六章神女有心 ( Ⓦòò⑬.ℂòⅿ “人血入药,原本是老爷来放血,但念及他年事已高,所以就由我来代劳了。” 听完凤别云不断乾呕着,恨不得将喝下去的血液给吐出来,然而咳了半天愣是没吐个东西,这都忘了古代医疗落后所以有一堆岐黄疗法,她开始害怕自己在眼瞎时喝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处女血、人肉、童子尿、牛眼泪、加持过的粪,她扶着作痛的额头:“除了人血外,我还有喝过什么?” 李玄贞拍着凤别云的背为她顺气,他猜测出凤别云心里所想:“小姐莫要担心,都是些正经方子,这只是最后手段罢了。” 凤别云心理倒是好受了些,这才有间心关注李玄贞的状况,她摸着纱布说道:“所以你放了多少血?” “小半碗而已。” 凤别云低头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这碗看起来可不小,李玄贞的脸这会都惨白成这样,再来药汁非常浓稠,李玄贞肯定放很多血,她该是感动还是吐槽,某种程度来说李玄贞对她太好了,好到她已经开始有心理负担:“李玄贞你别对我这么好。” 李玄贞半身往前,悄然地往床榻上靠近拥抱凤别云,黏腻缱绻且真炽:“我只有小姐了,不对您好,那么我该对谁好?” “我”凤别云语塞,向来自持的理智高墙,突然被李玄真撞了条裂缝,愧疚开始席捲而来,她本以为自己坚若磐石,但究竟还是入戏太深,不知不觉间她活成了“凤别云”,不再虚伪,活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将这里当作虚构的世界? 垂在两侧的手抚上李玄真的后背,回应这个沉重的拥抱。 我很抱歉。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李玄贞吻了她的侧颈,相拥的两人就像一对深爱着彼此的两人,可彼此的内心却不如表面平和,皆是痛苦煎熬着,一人想靠近、一人想逃离。 “李玄贞我”她本想说什么,李玄贞却是突然将全身力气堆在她身上,凤别云拍打着李玄贞,却见他没有反应,浑身都在冒着冷汗,手脚异常冰冷,呼吸也很急促,她扯了被子盖在李玄贞身上对这外面叫唤道:“小荷,快请大夫来!” 凤别云的声音太过紧张,吓得小荷忘记问小姐发生什么事,只顾答应,正要跑起来却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她哀号了下忍着痛意又爬起来跑向大夫歇息的厢房。 老大夫以为是凤别云喝下他的秘药发生什么事提着药箱急急忙忙操着他的老骨头奔向凤别云房间,刚进门却见凤别云看着自己,想必药是起作用了,见此他松了一口气,又见那个放血的侍从躺在凤别云床上,老大夫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大户人家私通侍从的肮脏之事不足以让他惊讶,他理了自己的衣服平稳走到凤别云床前问道:“小姐可有那里感到不适?” 凤别云拍拍昏迷中的李玄贞说道:“大夫李玄贞晕倒了。” 老大夫听到侍卫的名字异常震惊,区区贾商之家竟然将摄政王之子当作下人来使唤,虽说李玄贞是庶子,但这要是被京城的摄政王知晓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老大夫并不知晓,李玄贞并非为了联姻来凤家,而是被凤呈祥以高价向摄政王所买来的“货品”。 凤别云见老大夫没有反应,再叫了一声:“大夫?” “啊这”老大夫这才回魂,他倾身简单看了下李玄贞:“回小姐,李公子不过是失血过多,他底子好不会有什么事,只药这几天多吃些补充气血的食材方可。” 凤别云用袖子擦着李玄贞的冷汗:“大夫,李玄贞到底放了多少?” “这我也不清楚,汤药的配方是叁盅血配一杯水熬製而成,放血的量要看当初水量多少而定。” 凤别云稍微比划了瓷碗的大小:“若熬出来大约是这个量呢?” 老大夫倒吸一口气,连忙转头对小荷说到:“快、快去叫我的药童拿我珍藏的老蔘过来,还有草木灰!” 又见老大夫从药箱拿出一包银针,叁两下像是变术法似的扎在李玄贞身上,他掀开被子,李玄贞的左手纱布网不住渗出的血液,床上被染出大片鲜红,愣是凤别云也吓得倒吸一口气。 老大夫用着凝重的神情说道:“那个药量所放的血足以致死。” 凤别云尚在震惊,她看着大夫给李玄贞含了蔘片,揭开手上的纱布,左手腕似乎是因为血液凝结太快,于是李玄贞自残式的一刀皆一刀反复割着,只愿为她熬上一碗药,兴许李玄贞是担心自己将药吐掉,所以才特别熬多了。 老大夫处理完之后,摇头摸着花白的鬍鬚说道:“能做的都做了,剩下便是听天由命。”说完老大夫就退下了。 李玄贞的脸色是越发难看,她无助地看着四周期待黑框跳出个提示,告诉她李玄贞不会死亡,就像她当初被打捞起来那样。 然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死亡提示都没有。 这次她不能说服自己李玄贞有主角之力,所以不会死,从上次的死亡倒数,她了解到无论李玄贞有多万能终究只是一具凡人之身“终究会死”。 凤别云是第一次看见男频文以这么智障的理由陷入濒死,她捧着脸颊非常崩溃:“李玄贞你这个智障。” 这种对方面临濒死却无能为力的既视感令凤别云非常痛苦,这就是那天李玄贞哭红眼的感觉吗? 她摸上脸颊,早已湿润一片,身体不由自主流泪着,她不可思议看着手掌上的晶莹,然后她嘴上牵起勉强的笑意,试图逃避着自己因“李玄贞这个角色”会可能死而造成的负面情绪,结果却演变成凤别云又笑又哭像着疯子似说道:“李玄贞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会笑你一辈子的。” 太沉重了,李玄贞对她太好,好到她无法再继续骗自己说李玄贞只是一个“虚构角色”。 他万一就这么死了怎么办? 追更:χτfяéé⒈cом(xtfree1.com) -- 第七十七章开业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李玄贞躺了叁天又恢復了活力,儘管他的先生以及凤别云不赞同他近期操劳过度,李玄贞依旧继续他苦修似的学习日常。 另一侧凤别云将一月后回大燕的西洋商船从凤呈祥的名字改为“凤别云”的名义,与此同时她还让柳媚跟在阿福身边学习如何掌管下人,而王惠然在这些天也研究出许多令人惊艳的菜色并且撰写成浅显易懂的菜谱。 剩下便是替店铺选址,凤别云连续第五天上街勘察时就被凤呈祥以及李玄贞两人联手留在加中,上次眼盲事件对两人伤害挺不小的,李玄贞更是严重,当他察觉凤别云开始显现疲态时,就会用各种法子让凤别云放下工作,即便凤别云威胁也不管用,因为他早已知晓凤别云是不可能伤害自己。 要不是碍着李玄贞800的踩雷值,凤别云早就出门了,因为她害怕踩雷值集满1000所带来的“未知惊喜”,于是第五天以后她就改为在家思考,首先她得先决定店铺性质。 西洋料理、新事物。 她上街那几日观察酒楼、饭馆、茶馆每日的平均人流量,酒楼营业时间仅有晚上,饭馆人潮也仅是聚集在饭点,最后是茶馆,虽然茶馆不像是酒楼、饭馆一下子就能拥有许多客人,但茶馆几乎是每个时辰都有固定的客人去消费,一座便是一、二个时辰。 于是凤别云决定以茶馆的性质为启发招揽客人,于是她又交给王惠然研究“茶”的任务。 凤别云因为资金有限,最终选择了自家一间位置不错的叁层茶楼,凤别云原本以为凤呈祥会象徵性的收一点钱,结果她问起那间茶楼时,凤呈祥是二话不说直接让阿福将地契拿给她,所以凤别云省了买店铺的钱,手上还有940两黄金可以挥霍。 首先她先命人搬空茶楼。 作为商贾西洋舶来品应当会收藏几件才是,所以她去凤府堆积杂物的仓库翻找有用的东西,可惜她猜错了,只找到几件没用的小物。 她出甫让马伕载她去专门卖西洋舶来品的大街,每一样物品皆是价值不斐,只怕那些人是坐地起价的土匪,就像她家的香料生意一样,所以凤别云放弃用买的方式替茶馆增添新摆饰。 凤别云有些气馁,见此阿福便告诉凤别云“商行”有许多西洋来的摆件。 凤别云是第一次来商行,凤氏商行非常大,她在里面转悠了几圈,见到心仪之物就让李玄贞记着,回家后又问凤呈祥能否去商行搬家具,凤呈祥没有多问只让凤别云放新心。 次日凤别云带了一群人搬空凤氏商行的西式家具,连地上的波斯地毯也不放过。 看着家具陆陆续续进来空荡的茶楼,凤别云指挥下人摆家具,忙活一上午,凤别云端着镀金花纹的精緻西式茶杯小啜清茶,翘着脚坐在她搜刮来的红色西式皇家椅上,从叁楼上俯视着她的杰作,双眼带着狡黠的笑意好不快乐。 装潢费她是一文都没花。 于此同时李玄贞正在一楼大厅像个陀螺似的打转,首先翻转着地球仪,对于大地是圆的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再来他站在立钟前,研究着那些小齿轮究竟是如何让镜面钟的指针转起来,最后他走到带着铜喇叭的黑胶留声机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唱片,摆弄了会竟然成功开启留声机,吓得李玄贞往后退了两步。 叁楼上的凤别云见到李玄贞滑稽的模样笑了起来,清铃般的笑声与古典乐回盪在茶楼中,她端着茶杯翘起小指向楼下的李玄贞敬了一下,凤别云喝光剩馀的茶,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原来是少了红茶与奶茶。 于是她又折回商行想问问看有没有西洋来的茶叶,恰巧遇上一个中文流利金发碧眼长相英俊的外国商人。 凤别云仰起头向商人打招呼:“你好。” 商人并未因她是小孩而蔑视,而是将右手至于胸前行了个礼:“你好这位可爱的小女士,请问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服务的吗?” 比起外貌凤别云更注重人品,商人的英俊加上绅士态度让凤别云在心中为他添了几分好感度。 凤别云伸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凤别云,我想在锦官开一间西式茶馆,不知作为外国人的你有推荐的茶吗?” 约翰弯腰露出迷人的笑容,然后他握住凤别云的手:“当然有,我叫约翰·克里斯汀,你可以叫我约翰。” 凤别云回笑以对:“好的,约翰。” 【踩雷值】:800+50 凤别云笑容突然僵住,然后悄然收手继续与约翰对谈,叁两下就以一日十两黄金的价格,将他聘请回家当王惠然的七日顾问。 凤别云将约翰介绍给王惠然之后就不再理会,因为她害怕李玄贞的踩雷值爆炸,她处理事务的同时还要担心李玄贞吃醋。 在这里天阿福对于柳媚的表现更是赞叹有佳,称赞她是位人才,凤呈祥更是半开玩笑向凤别云说想挖人到凤氏商行当差,凤别云则是笑着拒绝了。 一月后,凤氏茶馆隆重开业,开业前叁天只要近来就免费赠一壶茶,许多百姓贪便宜纷纷想挤进凤氏茶庄讨一壶免费的茶喝,七日前来茶馆的人减少了许多,而且越晚越少,这对于营业到子时的茶楼很不利。 凤别云坐在叁楼的皇家红椅听着悠扬的古典乐、眯起眼观察着每个进来茶馆的人,喝茶、聊天、下棋、吃饭,一切都在凤别云的计画之中,可为什么却火不起来? 要知道西式茶馆放眼大燕只此一家,那为什么不火? 她站起身扶着栏杆又扫视一遍茶馆,同时还在脑中回忆着她去过的茶馆与她的茶馆有何相异之处,凤别云却突然顿悟,她拍了下栏杆兴奋转身对正在摆弄望远镜的李玄贞说道:“李玄贞,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李玄贞看得正专心,被凤别云突然一吼身子抖了下,眼眶不慎撞到望眼镜,他揉着发疼的左眼说道:“恭喜小姐,那您发现哪里出问题了?” -- 第七十八章暴利 “我发现这里太无趣了!” 李玄贞顺着凤别云的话反问道:“我觉得这些东西挺有趣的,小姐觉得哪里无趣了?” 凤别云又回到栏杆上俯视一楼,能够放出古典乐的神奇留声机虽然让其他人感到惊讶,却是不曾多留意,而李玄贞这种对西方事物感到非常有兴趣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古人没有网路,自然不懂得拍照上网这个概念,她现在的装潢与吃食皆是走西方路线,撇开这些她这家茶馆与其它家普通茶馆一般,所以她必须找到宣传茶楼的办法。 凤别云陷入沉思,现在的茶馆若是只论餐点收益,虽是不错,但还是不够,如果想赚大钱,那么她该如何做? 回想起香料生意,那可真是暴利买卖,只可惜已经有人做了。 喔,她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卖西式物件啊! 次日,她找来了约翰,向他询问关于“黑胶唱片”的事情,过了几日约翰便将她要的东西找来了,凤别云搓搓手将黑胶唱片放到留声机内,尔后铜喇叭内飘出当红戏子唱的“牡丹亭”,这时喝茶的客人纷纷放下茶盏,对于“牡丹亭”很是好奇。 凤别云回到叁楼上的红椅伸长脖子继续观察茶馆内的人,果然开始有人向柳媚询问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人想要购买。 经此一试验凤别云决定将菜品与茶的价格再调降,为的就是要“薄利多销”吸引更多人进来,她决定要卖西式小物获取暴利,还有推出各种活动。 首先她决定先尝试以引进实用的东西“怀錶”,为了让大燕人更快接受,凤别云还特地让约翰寄信回国内接洽怀錶厂订製一千个印有天干地支的怀表,背面还有专属于凤氏红凤凰的商徽。 怀錶进价五两,而凤别云却将其卖到二十两,第一批怀錶是供不应求,黑市更是卖到一两黄金之多,当初买怀錶时凤别云还让约翰带了一百个音乐盒,只是音乐盒的销量却没预期中的高。 但王惠然看到华丽的音乐盒时很是喜欢向她要了一个,上茶馆的多是叁五成群的男性,而专门上茶馆的女性却是少之又少,她现在就是缺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又愿意花大钱为自己充场面的人。 那不正是,有钱人家的“妇人”吗? 于是凤别云为茶楼每月8、18、28定为妇女之日,这叁天只接女客,然而刚开始施行反响并不好,有钱的贵妇对于这种上馆子抛头露面的行为还是牴触 于是凤别云决定在下月8号以商行的名义邀请名流贵族品“西方皇家御用的茶”。 果然凤别云猜对了,凡事跟“皇家”牵扯关西就显得特别高贵,寄出去的帖子几乎都有回应,妇女之日当天,凤别云将伺候茶水的人清一色换成帅哥,若是有贵妇牴触男人倒茶,那么她就换另一个类型的帅哥,若是不喜,她就在换,总有一个会喜欢的。 果然凤别云的方法非常有用,再来柳媚挑的小厮皆是人精,叁两下就能将深闺寂寞妇女哄得花枝乱颤。 大燕的男人有个叁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过,有了新欢自然就忘了旧爱,而大户人家的正妻一辈子被忠贞所束,还要像头牛管理家中大小事为丈夫工作到死,而凤别云正是利用这份“寂寞”来吸引她们。 凤别云还让约翰介绍“西方皇家御茶”,凭着他经商多年口才以及英俊的外表,很快妇人就被他说服了,纷纷在吹捧这御茶很是不错,奶茶与红茶的销量瞬间赢过其他茶品,成为店里销售最佳,西式甜点也大受妇人喜爱,尤其是布丁。 妇女之日结束时,凤别云为每个前来赴约的人赠上镶有红水鑽的银鍊子以表感谢之意,还将之前滞销的音乐盒赠了出去,妇人对此是爱不释手,还告诉凤别云以后会带自己的姊妹来游玩。 凤别云发现在大燕很少西方的珠宝鑽石,大燕妇女的主流穿着还是穿金戴玉。 但如今看来,西式珠宝应当又是一门生意,只是...只是她的资金不够买大量珠宝,凤别云正在沉思,蹬得一下又跳起来了,她拍着桌子说道:“李玄贞,我知道了!” 李玄贞正在阅读西方神话故事,并且拿着鹅毛笔记下陌生的词汇,李玄贞又被凤别云突然的叫声吓到,鹅毛笔在纸上画出一道墨痕,他将鹅毛笔插回墨水瓶中:“小姐这次又知道了什么呢?” 凤别云拿起李玄贞面前的沙草纸粗略看了一眼,李玄贞将陌生的词汇记在下方,而纸的上半部写着那本神话的大刚,凤别云更是兴奋:“我又知道了!知道了!” 凤别云拿着这张纸快速下楼,而李玄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李玄贞觉得日子能够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当她看到李玄贞写下的神话故事时,突然想起茶馆内还少个说书人,一个好的说书人能够吸引到一批忠实的听众,但现在许多说书人为了迎合大众,说出来的皆是一堆陈腔滥调的故事,什么将军庶女、乞丐小姐、书生小姐早已被说烂了,她决定让说书人来讲“西方神话”,但西方神话有些剧情连自己这个现代人都感到惊世骇俗,更别说保守的大燕人了。 所以她先让李玄贞写下故事大概,然后将台本交给说书人,让他斟酌改动,哪曾想说书人并没有将出格的内容删除,反而还加油添醋,越说越兴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讲完后,台下是一片喝采。 凤别云却满脸沉重问着李玄贞:“李玄贞,我会不会因为这个说书人被官府抓走?” 李玄贞笑道:“不会,这只是个故事罢了。” 听到男主角说不会,她就放心了,即便出事也有男主光环罩着她。 凤别云还将每月初一定作拍卖之夜,专门卖一些她没有本钱大量进货的昂贵物品,到时候看哪种东西卖的高,就知道哪些是市场所喜爱的,到时候等有钱再大量进货,反正现在资金有限,她每种东西都买一点,总归是只赚不亏。 后来想来挤进拍卖之夜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她决定推出贵宾制,以便限制人流量,过然大有成效,而且茶馆又因贵宾制白白赚上一大笔钱。 -- 第七十九章订婚 Ⓦòò⑬.ⓒòⅿ 凤别云原本还想弄个电影之夜,但她害怕大燕人无法接受“布里面有会动的人”,光是留声机就让很多人认为是用妖术将将魂魄囚在黑胶唱片内。 经过了一段时间,她的凤氏茶楼赚进的银子非常可观,然而凤别云觉得还不够,正好凤呈祥有事上京,于是她让父亲顺便带柳媚上京视察下京城民俗风情,凤别云决定下一间店要开在京城最繁荣的地方。 再次见到穆怀信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凤别云一如往常坐马车回家,回家后先去王惠然的院子露个脸,顺边看她有没有新研发的点心可以吃,来到厅堂不见王惠然,此时李玄贞为她倒上温茶,凤别云接过茶盏一口喝完。 “小姐。” 凤别云以为自己幻听了,身后再传来穆怀信的声音。 “小姐。” 凤别云僵硬的缓缓转身,他身着白袍如初见时那般温文儒雅,此人正是她的梦魇“穆怀信”。 含在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不是孝子吗?作为个孝子应该服丧叁年才是,而且凤别云可没有让阻止他服丧更没有叫他提前回来,这会又是怎么回事?℉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你”干嘛回来? 她的疑惑还未说出口,久久出现一次的黑框却跳出来警告她侦测到人设崩坏。 现在是强迫让她演久别重逢的人就对了。 凤别云嘴角扯了一下,立刻变了张脸,她眼眶含泪扔掉手里的茶盏扑上穆怀信,不断蹭着他的胸膛:“怀信哥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在作梦!” 【踩雷值】:0+300 凤别云赶紧松手,她怕多抱一秒李玄贞的踩雷值就会爆炸。 王惠然此时端着刚做好的糕点,双颊酡红全是女儿家的娇态:“穆公子许久未见” 李玄贞伫立在原地连敷衍穆怀信都不愿意,旁人若见了都知道李玄贞打从骨子里不欢迎穆怀信,一直以来李玄贞都是命下人但凡收到“穆怀信”的信件,都直接销毁无须通报,下人的心在这一年早已被李玄贞收买,比起软弱的书生,他们更喜欢李玄贞当未来的姑爷。 李玄贞冷笑道:“穆公子倒是不请自来。” 穆怀信看凤别云的反应就能明白这一年往凤府寄的信十之八九被李玄贞拦截了,穆怀信脸上挂着笑意话中有话:“李公子怕是越俎代庖了,这里是在家的家,回自己的家怎会有不请自来一说?还是李公子在这一年将自己当作主子了?” 显然穆怀信还将李玄贞当作是凤别云的“低贱玩物”,凤别云蹙眉正要替李玄贞说几句话,粉唇被李玄贞的只腹压着,他垂眸祈求道:“看在这一年的分上,还请小姐将不中听的话留到回去在说。” 李玄贞贪欲越发膨胀,如今他已无法再忍受凤别云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诋毁自己,他会发了疯似的忌妒,甚至不晓得妒火中烧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摩娑着唇瓣,思索着若是凤别云说了声“不”,那么他就在她的白月光眼前吻上她,堵上这张坏嘴。 李玄贞向来温顺,然而此刻眼神过于恐怖彷彿下一秒要吃了她,凤别云不敢作死,只能耸肩说道:“行吧” 【崩坏值】:0+10 凤别云不敢踩李玄贞的地雷,作为代价凤别云就要踩自己的地雷。 李玄贞神色稍缓,甚至露出得意的浅笑,他转身走至穆怀信面前与之平视,此时的李玄贞已经与穆怀信一样高,在过个几年就能超越穆怀信了,李玄贞指着自己所踩的土地:“自家?穆公子怕是在说笑,在官府内这片土地所有权可没有『穆怀信』叁字,作为祖辈就在逃税的后代,这句『越俎代庖』未免过于可笑。” 【崩坏值】:10+10 凤别云既不能看穆怀信被李玄贞羞辱,也不能让李玄贞失了面子,但为了人设最终无论如何也只能选穆怀信,她现在得想个能够突破约束的方法,凤别云看着正要替穆怀信辩护的王惠然,又是灵机一动。 她接过王惠然的糕点盘,将王惠然拉到一旁坐下,捻块糕点吃下,凤别云以为这又是什么新产品,结果只是一份普通的红豆糕,她勾勾手指让王惠然靠近,她低声说道:“别劝了,他们本来就不对盘,劝了不只没用还会惹一身腥,我们就当看好戏。”她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放在桌上,用着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我跟你赌李玄贞会赢。” 王惠然性子好胜,自然不甘落后,她从荷包拿出两锭金元宝拍在桌上:“哼,邪不胜正我压穆公子。” 凤别云从怀中掏出所有金元宝,双眼笑成月牙:“怕是惠然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凤别云将他们的吵闹变为赌盘,如此一来就不用为谁辩护,她只需关心自己会不会输掉银子。 厅堂中央两人剑拔弩张,而另外两人却是像赛马一样期盼自己所压之马会胜利,一时之间也忘了要替对方说话的初衷,现在的场面就是她们看着他们吵架。 穆怀信有些站不住脚,但听到自己祖先被污衊成逃税小人,立刻辩解道:“李公子凡事留点口德,莫要以自己的臆测去评判他人,在下的祖辈都是依法纳税的良民,只是到了在下这一代家道中落实在缴不出税,实属无奈。” “有趣。”李玄贞嗤笑道:“这话我反而要还给穆公子,您似乎一直沉浸在妄想中臆测我与小姐的关係,儘管我是奴隶也只是小姐的奴隶,这一年中我已经与小姐订婚了,如今我已是凤府未来的准夫婿,至于凤府的家务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李玄贞眼带宠溺望向正在堆金元宝塔的凤别云。 而另外两人眼神却是震惊,王惠然不可置信,好友订婚却没跟她说:“你订婚了?什么时候?怎么没有跟我说?” 这一年中,凤别云谈生意难免会与男子接触,但凡她多说几句李玄贞的踩雷值就会蹭蹭上升,于是凤别云推断出李玄贞上升的踩雷值源自于他的不安全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凤别云就跟李玄贞以简单的仪式订婚了,至此李玄贞的踩雷值重归稳定。 -- 第八十章黑化中期(H)(重要) 穆怀信也觉得不可思议,停止与李玄贞的争执,他疑惑问道:“订婚?” 不,不可能,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成亲,为了与他成亲更是不惜忤逆父亲的话,两人纠缠了数年许久,现在才过一年,她就与李玄贞订婚了。 “这不过是...”场扮家家酒。 【踩雷值】:300+600 正当凤别云想这么说李玄贞的踩雷值先一步跳出来警告她了,李玄贞是第一次跳得这么剧烈,凤别云不敢作死,只好换个说法,她用天真的语气说道:“李玄贞这么乖,我总得奖励他什么吧?” 穆怀信扶着额头:“所以小姐就把自己当奖励了?” 凤别云拿起金元宝轻敲桌面,突然间神色严肃:“不然呢?难道我要等一个不知道要消失多久的人?穆怀信一年了,这一年间你连封信都没有留下,临行前就说去守孝,谁知道你要守多久叁月、叁年?” “小姐我...”穆怀信正想解释他这一年固定每月最少两封信,偶尔甚至是十封,寄出去皆无回应,想必是李玄贞将其扣押了。 “够了!”凤别云先一步打断穆怀信,然后愤怒的将金元宝摔到他脚下:“我不想听你解释,李玄贞我们走!” 【崩坏值】:20+10 凤别云大步离去,留下穆怀信与王惠然面面相觑。 由于气氛太过沉重,王惠然率先打破了沉默:“穆公子...您这是?” 其实王惠然不太理解此刻的穆怀信,他有时说自己是不足挂齿的下人、又说单纯把凤别云当作妹妹来看待,然而穆怀信此刻怅然若失的表现叫人无法不相信他对凤别云没有任何遐想,他现在看起来就像话本中被富家小姐抛弃的可怜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惠然一语点醒梦中人:“凤儿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这又是何苦?” 穆怀信却像魔征似的否认道:“不,你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纠缠了许久,她一直是喜欢我的,直到李玄贞出现...,对...是他将我的信件拦截,不仅如此他这一年肯定没少在小姐耳边说我坏话...” 兴许是像凤别云所说,一见锺情不过是一时被鬼矇了眼,等你双目清明之时就会发觉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不过是自己将他过于美化罢了。 王惠然看着穆怀信歇斯底里的模样,突然间对凤别云那些邪魔歪道的理论产生了些认同,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喜欢穆怀信,即便知道他心底有人,也无法停止自己的思慕之心,可能她也跟当初的凤别云一样被鬼矇了眼,若非如此,她真的无法解释自己狂跳的心脏。 即便是心仪之人,王惠然也不会特别对他偏颇,仍然保持就事论事的态度:“穆公子怕是多虑了,这一年李玄贞与凤儿忙于事业自然无间心去议论你,况且就我与他们相处时,他们十有八九句离不开生意、赚钱、赚更多的钱,就连吃饭时间两人也在讨论帐本,间暇之馀更是在讨论哪家的货品便宜。” 穆怀信更是疑惑:“生意?赚钱?” 于是王惠然将她这一年所发生的事向穆怀信娓娓道来,听完后穆怀信陷入愣神,他彷彿听到了天方夜谭,那个不学无术任性的小姐竟然是“凤氏茶馆”的东家,虽然对凤氏茶馆之事早有耳闻,但他那时以为是凤老爷以凤别云的名义所设,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凤家出了个厉害的女商。 他生涩的问道:“那...李玄贞跟小姐呢?” “私下订婚的事虽然惊讶,但如果凤儿要结婚,我想人选也只能是李玄贞了。”王惠然说完这话,又想起她有天不慎撞见他们两人衣着凌乱在紫藤树下相拥交缠,时不时还飘出了耐人寻味的呻吟,王惠然越想越羞耻脸颊立刻充血发红,她双手贴着滚烫的脸颊:“突然想起灶房的火还没熄,我先去熄火!”慌乱之中王惠然朝着灶房反方向行去,留下愕然的穆怀信。 凤别云走到藤树下稍微歇脚停下时,李玄贞却是从身后抱了上来,钳住凤别云的下巴吻上她,不知不觉间凤别云已经被压到紫藤树下的大理石桌上,她反射性的还住李玄贞的脖子,双腿蹭着他的腰肢尝试挣脱李玄贞。 这幕恰巧又被王惠然看见,她气呼呼说着“伤风败俗”又想到自己说是要关火,结果却走出来了,为了圆谎王惠然折回去关火。 李玄贞双目阴沉,嗓子低哑:“小姐现在可以说不中听的话了。” 凤别云嘴上的胭脂在刚才的挣扎中花了半边,她的大脑有些缺氧带来的迟缓所以她还无法做出反应:“蛤,什么话?” 李玄贞往前倾贴上了凤别云,他的下半身隔着布料磨蹭凤别云私密之处,然后俯身半吻半舔吞噬她唇外的胭脂,待凤别云的脸颊乾净,她也已经被李玄贞蹭的心猿意马忘记初衷。 同时李玄贞解开腰将凤别云的双脚提到腰侧,吻着她的坏嘴,带着薄茧的手从脚踝处不断向上摸,熟练的将凤别云的小裤解了下来,随意扔在一旁,他的气息非常粗重同时还带着怒气质问着:“这不过是什么?是场游戏?”然后他伸入花径捏住花株,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凤别云睁大眼难受的拱起腰肢:“李!嗯呜...” “小姐怎么不说下去了?是因为不想让穆怀信以为你是个叁心二意的女人所以这才改口?”李玄贞不给凤别云喘息的时间,手上的力气加重反复辗弄:“若非如此小姐还想说什么?说我是个玩物?还是个卑贱下人?” 这就是为什么凤别云要跟李玄贞订婚了。 从这一年的观察来看,只要李玄贞踩雷值突破500,他的理智线就会开始抽风,如果不管就会自个儿生闷气,生闷气就算了,还会不断加踩雷值,若是加到800以上李玄贞就会变身成“妒夫”,至于1000她是还没遇过,通常踩雷值到950就是他的愤怒上限,而且只要睡一觉,李玄贞就停止增加踩雷值,不只如此他的情绪还会回归稳定。 -- 第八十一章我们成亲吧(H) 凤别云自认胆子很大,但她知晓自己平日对李玄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导致李玄贞陷入阴晴不定的精神状态时,她会害怕李玄贞,正确来说因该是害怕平日对他做的缺德事“反馈”到自己身上。 李玄贞却突然停手了,他从腿侧顺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上抚摸,此时裙子以被他推至腰处,春色半影半现,他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像个雉童探索她身子每一处陌生的地方,这是他往日所不被允许。 李玄贞要乖、李玄贞别乱动、李玄贞停。 李玄贞遵从着凤别云的游戏规则,不为别的只因她喜欢,可如今威胁回来,他无法继续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这一年的相处难道在她眼中只是场打发时间的游戏?他们之间的种种也仅是主子与宠物的关係? 不可能,他们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契合。 李玄贞抚摸着凤别云腰间的软肉,他的愤怒抵达巅峰却突然消失无影无踪,他平静且哀戚问着凤别云:“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两人相视间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压抑,凤别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玄真的话:“我...” “算了。”李玄贞再次堵住了凤别云的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也不想听她解释,大概又是“我从小就想嫁给怀信哥哥”这类荒谬又可笑的话,是谁说着“一见锺情是被鬼矇眼”又是谁“一见锺情非君不嫁”,她总是说一套做一套,随心所欲叫人捉摸不定,也许订婚亦是如此。 订婚的人是李玄贞,大婚的人是穆怀信,枕边人是李玄贞,心头人却是穆怀信。 阳光从紫藤树垂下的枝条缝间穿越,荡漾的光芒随着微风流淌在两人身上,玉手不断在大理石面抓着,似乎是想找到一个宣洩的支点,麦色的大掌扣住她的指缝,此刻的凤别云就像被钉在展示台上的蝴蝶任人宰割。 蓦然回首眼前的青年在已在时间的悄然灌溉中茁壮,而凤别云也在不知不觉间挂念上了他,凤别云眼神迷离,轻声喘息:“李...哈...李玄贞...” 【崩坏值】:30+1...+1...+1...+1 李玄贞并未因愤怒而冲昏头胡乱撞击着,而是轻缓的进入她,一下比一下更温柔,他想只要在努力一点,是否就能进入她的内心?是否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好? 要拿什么才能留住她的目光、绑住她的心? 子非鱼,焉知鱼乐? 他不是凤别云,所以不清楚她到底喜欢穆怀信哪点,更不知要拿什么才能抹去她心中的白月光,兴许像她所说“一见锺情是被鬼矇眼”,也许有天她就会清醒。 李玄贞发出一声闷哼挺进了最深处,然后就停止动作:“凤儿,我们成亲吧。”他高挺的鼻梁反复在她脖子磨蹭着颇有讨好的意味,他哑声说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让我看着你与穆怀信苟且也没关係,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成亲就好。” 只要成亲留住她的人,终有一天她会清醒,然后在每天的早晨拥着他,在耳边呢喃着爱他。 “蛤?”凤别云以为自己是幻听,又见李玄贞神情严肃,这做到一半李玄贞就来问她“人生大事”怕有些不合适,脑中还沉浸在愉悦的情慾无法思考:“一定要现在?” 【踩雷值】:900+50 李玄贞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暗下,她在犹豫什么? 凤别云感受到威胁的生物本能又启动了,她背嵴发凉心跳慢了拍,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月临花想杀她的时候,此时李玄贞的踩雷值已经到达极点了,就差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此时只要说声“不”,踩雷值就会应声爆炸了。 李玄贞被凤别云突然一绞发出痛苦的闷哼,微微退出来缓了下,又蛮横的撞进去,颇有鱼死网破之意,连带声音都多分狰狞:“更待何时?” “嘶...”凤别云倒吸凉气,她无力推着李玄贞:“好...好...好...但...” 凤别云话未说完李玄贞就急切的吻上凤别云,全身被幸福充斥着,只要听到她说好,其它的事情都无所谓了。 “嗯呜呜” 凤别云哀嚎被李玄贞吞入腹中,紫藤树帘拦截了暧昧的气息,午后暖阳也无法驱散锦官的清寒,石桌上的两人衣裳半褪忘了寒冷正激烈的纠缠着。 凤别云醒来时是在床上,她双额发疼下腹火辣,背部也酸疼,嗓子乾涩,全身没有一处舒爽:“李玄贞,水。” 李玄贞进来时全身散发“快活”的气息,如果有条尾巴给李玄贞,大概早摇断了,凤别云拿过水润了润喉:“我答应成亲,前提是我要怀孕,有了孩子我们就立刻奉子成婚,如何?” 李玄贞看了她片刻,无奈叹息:“好。”然后他将杯子放到一旁,爬上凤别云的床,正面环抱凤别云,用着他们讨论生意时的语气说道:“看来我得认真点了。” 凤别云突然瞪大双眼看到小黑框缓缓放大,越来越清晰。 【崩坏值】:520 【崩坏值随机惩罚】:将陷入濒死叁天。 草。 凤别云喉头涌上一股鲜甜,心口像是被车撞到那样钝痛,她捂着嘴,源源不绝的鲜血从手缝中流下。 李玄贞第一个反应是要找大夫,凤别云伸手抓住李玄贞,将所有的话一口气说完:“李玄贞你答应我,不论我如何都不要拿那些偏方喂我,岐黄之术能治好人不过是运气,我们还是要相信大夫的专业,所以千万、不要、拿、奇怪的东西灌我。” “小姐,别胡闹!” 她开始感受到濒死的感觉,她胸腔剧烈起伏着,咳嗽间不断掉出血沫子,凤别云固执的不放手:“咳...答...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得到李玄贞的承诺,凤别云顿时卸了气力,翻白眼晕了过去。 李玄贞将凤别云放在床后,往大门外奔跑着,经过打瞌睡的小荷时,拍了小荷的肩膀,他的左臂还有新鲜的血迹:“进去看着小姐。” 小荷见李玄贞神色慌张,立刻就知道小姐又出事了,睡意立刻驱散,她跳了起来朝屋内小跑着。 -- 第八十二章庄周梦蝶 凤别云敢说她这叁天过得堪比地域,又热又冷,飢饿却又无法进食,全身都在剧痛着,连作梦都在疼痛,偶尔她睡着时就会“梦”到她回到现代,而她依然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能做,由于太过真实,她甚至无法分辨自己到底真的是在医院还是梦中。 突然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思及此,她不免害怕起来,害怕她已经永远成植物人,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梦境”。 突然间置身黑暗,她朝着远方的光束走去,穿过一道光幕,恍神间她已站在那个居住十馀年简陋的家,奶奶正端着她最爱的糖醋鱼走了出来,她脸上充满岁月留下的痕迹,声音透着令人无比怀念的沙哑:“凤儿,吃饭啦。” 上次看奶奶还是出事前一年的事情,如今再一次见到老人家,她眼眶瞬间泛红,哽咽地喊道:“奶奶...” 然而奶奶却没听见一般继续前行,“穿”过了她的身体后将糖醋鱼摆上桌,凤别云骇然转身,奶奶彷彿突然老了十岁,身形更加佝偻,苍白头发稀疏可怜,如风中残烛,好似下一秒就会燃尽灯芯。 她叁年前买的木桌,此时已成了张朽木桌摇摇欲坠,桌面上的糖醋鱼也变了个样,焦黑如炭,而奶奶此时摸着桌边慢慢循着位置坐下,她双眼泛白似乎是瞎了,然而她却能准确地朝着一个地方“看”去,堆起皱纹笑了:“今天做了凤儿最爱吃的糖醋鱼,不过奶奶年纪大,可能做得有些差了。” 凤别云顺着奶奶的位置看去,是一个直立的相框,凤别云看到相框中穿着旗袍的女人,她摀起嘴不敢置信,这是她出事前两个月寄给奶奶的剧照,而相框中的照片泛黄,崭新的相框与周围腐朽阴暗的一切格格不入,想来是因奶奶每天反复擦擦拭相框才如此崭新。 不要。 不要这样。 她抱着头崩溃蹲下身子。 “不要!”凤别云睁开眼,全身泛着冷汗。 此时李玄贞抓着她的手很是紧张,拍着她的肩膀,不断说道:“小姐,看着我,醒醒!” 凤别云抑制不住难过,环住李玄贞痛哭着,即便这里很好,但她真的想回家了,她好想回家看奶奶。 这叁天凤别云的病情很不乐观,就连来看的大夫都是说可以安排后事便摇头离去,府上的气息更是压抑。 冷静过后,她看着濒死倒数已结束,然而全身还有“濒死”留下的后遗症,凤别云难受的咳嗽起,想来这次太超过了,无法像上次一样瞬间恢復,回想起梦中情景,凤别云更是不安,到底是梦中梦?还是现实? 也许当她某天睁眼时,她仍是望着医院死白的天花板,但如果不是呢? 也许会有奇蹟发生,因为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所以她选择相信这里是现实。 凤呈祥带着柳媚从京城赶回来时已是凤别云病后第五天的事,此时凤别云正处于大病初癒的虚弱状态,然而她周围的人却是各个大惊小怪,将屋中封死不让寒风透尽,更是拿上数个炭盆为她取暖,害怕她受凉又加重病情。 又是上次给人血入药的老大夫来看凤别云,他诊断完,并不对突然转好的病情感到讶异,出去后低声对一屋子关心凤别云病情的人说道:“这兴许是回光返照,这几日就让她好好过完吧。” 要是凤别云在场肯定会指着老大夫的鼻子骂道:“庸医。” 屋内人听完后皆是陷入哀凄悲痛,唯独李玄贞一人面无表情,听完后转身回去寻找凤别云,此时虚弱的凤别云正在尝试开被钉死的窗户,否则她会先被屋内的一氧化碳给毒死。 向来坚持封窗的李玄贞却走至凤别云身旁为她开窗,见她脚上未穿鞋便将她横抱起带回床上摁实被子,他倾身靠在凤别云身上。 凤别云见李玄贞古怪,她问道:“怎么了?” 李玄贞说的第一句话更是刷新她的叁观。 “小姐我可以葬在你旁边吗?” 凤别云双额发疼,她揉着眼窝说道:“那个庸医说了些什么?” 李玄贞摇头在她胸前反复蹭了几下闷闷说着:“没有,他说的话我一句不信,我只是...” 凤别云推开李玄贞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平静说道:“听着李玄贞,我现在很好不会死掉,如果哪天我不小心死了,也不需要人陪葬,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请帮我照顾爹爹,如果可以顺边帮他找个妻子陪他下半生,最好再生几个孩子给他养老,好吗?” 李玄贞牵起凤别云冰冷的手,吻着她的掌心:“小荷、穆怀信、王惠然、凤氏茶楼呢?”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她只能活到十八,如今她已十五最多再叁年,笑容中透露着无奈,她摸着李玄贞的头:“如果我真死了,我相信你会替我打理好的,是吧?” “那我呢,你走了我该如何?”李玄贞以叹息结束了这场谈话:“小姐请不要用这么真切的语气,我会信以为真。” 凤别云耸耸肩没有回应,只说累了想休息,让李玄贞将炭盆移出去一些。 凤别云又做了恶梦,只是这次她记不起梦境,只知道非常恐怖,她吓得睁眼,一睁眼就是李玄贞的脸,她被双眼乌青的李玄贞吓了一跳,她抚着心口:“你在干嘛?” “我在看小姐。” “我知道,我是问你干嘛看我,怪吓人的。” 李玄贞似乎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睡,精神恍惚:“我看着小姐,这样鬼差来夺命时,我打跑祂。”然后他摇摇头否定自己,喃喃自语:“不,不会,不会有鬼差来的。” 凤别云扯扯嘴角:“李玄贞你几天没睡了?” “我不用睡觉。”在失眠与精神折磨下,他变得有些神经质说道:“对,我不用睡觉,睡觉是给死人做的事。”说道死人时,他紧张的抬头,抚上凤别云的脸颊,确认她还活着。 凤别云见此笑了出来,虽然这么说有些缺德,但李玄贞这副冒失的样子有些可爱,李玄贞虽是男频文主角,但追根究柢也只是个凡人,也是需要睡觉的。 凤别云将李玄贞拉进被窝抱着他说道:“睡吧。” -- 第八十三章忠犬 由于这次她病的太突然将一屋子的人吓得不轻,就连平日最爱外出谈生意的凤呈祥都不出门了,就怕凤别云又突然出事,这一待就在家中待了半年有馀,期间更是放出“若想谈生意便来锦官寻我”,哪知这话一放出,立刻造成凤家门庭若市,于此凤家的生意更是兴隆,偶尔忙不过还有李玄贞帮忙照应几番。 凤呈祥与李玄贞不允许任何让凤别云“劳累”的可能,所以现在凤别云是过着堪比天堂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听听柳媚汇报。 “小姐,上月茶楼又进帐了叁千五百两黄金,其中有两千两是拍卖所得,剩馀的是...” 凤别云正躺在贵妃榻上听着自己小金库进帐的消息,如今她已经有五间店铺分布在大燕各地,还好出事前已经安排好店铺的经营方针,不然凤呈祥肯定说什么也不愿再让她“操劳”,如同现在。 柳媚刚开口说个两句,李玄贞就出现了,他穿着墨蓝色袍子,腰间挂块羊脂白玉,头发是早晨凤别云来兴致给他编的,檀色双眸明显透着对柳媚的不悦,柳媚说了声李公子好便慌慌张张得退下去了。 李玄贞看到凤别云那刹眼神柔了下来:“小姐怎么又关心起这些事,万一累着小姐可怎么办?” 凤别云像个懒骨头,连头都不愿意抬,睨着眼对李玄贞说道:“李玄贞上次真的就只是个意外,不要那么大惊小怪,我好着很,再来我听的是喜事怎么会累着?” 凤别云在家中待了半年之久,终于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么糜烂下去,虽然这半年间她还是有努力让穆怀信厌弃自己,但无论她怎么撒野就是赶不走穆怀信,而每当她恶意捉弄穆怀信时,也只会用“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她,彷彿她只是隻误入歧途的羔羊。 所以她现在得做出改变,跳出舒适圈如此才能有新的际遇。 李玄贞听完后用沉默回答凤别云,言下之意是他不认同,他如今已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令人有压迫感”,可这份压迫感对凤别云并无用处,凤别云勾勾手指让李玄贞过来,李玄贞蹲在她的榻前。 凤别云拍着李玄贞的肩膀,这次将话说得更明白些,话语中带几分威胁的意味:“李玄贞我要出门,你要敢让下人再拦着我,我就搬出去自立门户,以后你就跟爹自各儿待在这里。” 李玄贞虽是不愿但还是妥协,这辈子大概是拗不过凤别云,他往前一步,单膝跪在榻上,俯身在白颈间摄取芳香,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凤别云耳边:“那小姐等我几日,等我打理好府上事务就能陪您一道出门。” 李玄贞太黏她了,得改掉他这个坏习惯,于是凤别云推开他的头:“我要自己出去。” 李玄贞用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不行。”说完后绕过凤别云阻拦的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唇舌顺着颈间的青色血脉游走,正当起劲之时,却是吻上了凤别云的手心。 凤别云再次阻拦李玄贞用着他的话反击道:“不行。” 李玄贞握抓她的手后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试图以柔情化解她的铁壁:“小姐,我们得努力一点。” 当初奉子成婚一说是凤别云提出来,原本是想暂缓成亲,没想到却成了李玄贞的求欢藉口,如果她拒绝,那么李玄贞就会以为“她拒绝成亲”结果就会演变成李玄贞的踩雷值无预警爆炸。 根据原着来说凤别云并没有子嗣,再来“不允许擅自添加剧情之外的角色”,只要她一直想要孩子,就绝对不可能怀孕,于是她利用这个漏洞,不断告诉李玄贞她想要先有孩子再成亲,所以愣是李玄贞累坏两颗肾,她也不会怀孕。 “李玄贞。”凤别云这次用更认真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李玄贞停止了动作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不是一个需要人时时照看的婴孩。” 依照她这两年的观察,李玄贞就是个事故体质,她每次发生倒霉事总脱不开李玄贞,换而言之自己出门绝对安全,如果李玄贞相伴就可能突然蹦出一堆随机任务。 “我必须在小姐身旁,确认您的安危。”有了先前两次的突发状况,李玄贞如今是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就连她打声喷嚏都要请大夫来看,要是她不看大夫,李玄贞就涨踩雷值。 “李玄贞...” 【踩雷值】:320+200 凤别云原本还想说些重话,看到踩雷值立刻耸了,话锋一转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算了,你想跟我也拦不住你,反正如今我在凤府说话份量也比不上李公子的『谕令』。” 一切脱离原着了吗? 并没有,剧情虽有改动但依旧朝着大纲迈进,李玄贞正慢慢蚕食着凤氏的权力,按照原着来说李玄贞会毁了凤氏,而她要做的是保护凤氏,如今李玄贞虽然没有毁灭凤氏的理由,但难保在她死后李玄贞突然发疯捣毁与她有关的一切。 当然这也只是她预测的无数结局其中一个。 说不定李玄贞亲手杀了她反而会放鞭炮庆祝,开心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凤氏。 此时李玄贞正像隻狗蹭着她撒娇,凤别云立刻否定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 庆祝?哪可能呢,凤别云相信如果李玄贞亲手杀死她,无论理由为何都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创伤。 凤别云蹙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李玄贞挤到凤别云的身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细心揉着穴道,酸胀感很快得到舒缓,她闭上眼靠着李玄贞,感受他身上的暖意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 李玄贞揉着她的眼窝轻声说道:“小姐言重了,您才是这凤府最尊贵的人,只要您一声令下众人便会对您马首是瞻。” 凤别云反问:“众人?那我怎么不见你马首是瞻。” 李玄贞从背后拥抱着凤别云就像男孩抱着心爱的玩偶,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不是人,我是小姐的忠犬,所以我听不懂人话,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保护您、敬重您、爱护您。” -- 第八十四章霜神节 Ⓦòò⑬.ℂòⅿ 李玄贞处理完凤府搁置的事物已是叁天后的事情,恰巧碰上锦官独有的“霜神节”,锦官四季寒冷,冬天冻死人更是常态,所以锦官百姓会穿上红衣祭拜“霜神”期望今年冬天能够在没有暴雪的日子下平安度过,然而霜神更有“双神”之称,坊间相传在霜神节上互诉情衷的男女霜神会将他们凑成一对,并且送上祝福。 凤别云穿着绣有金鲤的红衣,批了件雪白狐裘,李玄贞难得穿上鲜艳的红衣,似乎是怕凤别云不够暖和手里还拿了件披风,待凤别云走近李玄贞要给她披上时,凤别云先推开披风,于是忍不住开口:“李玄贞不用这么夸张。” 凤别云望着身后的大夫、奴僕、护卫,怕是这出行阵头可以跟皇家比拟,然后凤别云挥手驱赶下人:“都退下。”又指了赵沉与小荷:“你们俩跟着就好。” 然后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看着李玄贞,凤别云见自己叫不动人,更有人扯着胆子来跟她叫版,其中有名长得不错的婢女站了出来用着娇柔造作的语气说道:“禀小姐,李公子这可是对您用心良苦,担心您路上出事情,才有这阵仗。”说完婢女还暧昧看了眼李玄贞。 凤别云裹着狐裘双手抱臂,冷眼望着婢女,这话说得好似她“不识好歹”。 这婢女既然敢跟她说这种话,想来也是“得了叁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嚣张之辈,按照套路将这款绿茶放在家中最后都会出事,倒不如斩草除根来的快。 看着婢女手腕上一截不符身分得玉镯,凤别云忽然笑出声叫唤道:“阿福。”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她一声叫唤,阿福立刻出现,满脸堆着笑:“老奴来了。” “阿福,这凤府谁是主子?” 阿福答道:“自是老爷与小姐。” 凤别云故作疑惑:“喔?那莫非这群人是李玄贞的下人?” 阿福也是故作不解,疑惑问道:“回小姐他们是凤府前些日子新招的下人。” 凤别云指了婢女:“这个刁奴顶撞主子,再来我看她手脚也不是很乾净,你且将她带下去调查这是怎么回事。”凤别云摀着嘴露出阴险的笑容:“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刻薄之人,无须加重她的刑罚,按照规矩行事即可。” 凤别云嘴上说“按照规矩”但实际上凤府对于下人的处置方法也仅有一种“发卖”,按照凤呈祥的原话来说:凤府家大业大赚钱都来不及,哪有间心去惩罚下人,所以在凤府犯了事的人一律发卖。 这惩罚怕是比鞭刑还要残酷,被凤府卖回去给人牙子的下人,谁还敢要? 凤别云也不会怜悯婢女,规矩早摆在那“犯事发卖”,再来婢女做坏事又不是自己指使的,是她抱存着侥倖心理铤而走险,如今被抓到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批下人还有待调教。”凤别云视线扫过噤声的众人:“看来他们之中还有作贼心虚者,阿福顺道查查是哪个心里有鬼。” 凤别云突然笑了,她一拍手:“对了,乾脆趁此机会整治凤家下人,将鼠辈尽数抓出,若是数量太多人牙子不收也没事,我自个儿出钱治鼠,以一人赠一两的价格送给人牙子。” 【恶毒值】:35+5 凤别云看到恶毒值跳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密网捕鱼不论大条小条都不放过,于是凤别云走道婢女面前拍拍她惨白的脸:“当然我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经过盘查犯错原因无可饶恕者一律发卖。”然后撩起婢女的衣袖露出碧绿色的玉手镯。 凤别云桃花像隻狐狸窃笑,用自认和善的语气说道:“阿福如果是像这种因为私慾偷窃的,就可以卖了。” 婢女眼眶泛泪执意狡辩:“小姐有这么多手镯,奴婢借借一个来戴又不会怎样。” 凤别云确实有将近百来隻玉镯,但不代表旁人可以偷窃,她反问道:“国库那么多钱,你怎么不去借条黄金花花。”婢女看来还想说些颠复她叁观的话,于是凤别云出手制止婢女:“阿福赶紧将他们带下去,败坏我出门兴致。” 婢女被拖走时高喊着:“李公子救我!” 凤别云挑眉说道:“左一口李公子、右一口李公子倒是关係匪浅。” 凤别云知道李玄贞不可能跟那婢女有任何关係,但李玄贞最近真的太过嚣张,于是凤别云想挫挫他的锐气,顺便刷恶毒值以及向众人展示她才是凤府的正经主子。 “阿福,回来。”凤别云当着众人的面将阿福叫了回来,指着李玄贞的鼻尖,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凤别云就被李玄贞拉上车,李玄贞一声启程,车夫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李玄贞吻上凤别云,他知道凤别云又要说不中听的话,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凤别云从剧烈挣扎,到最后妥协接受,没办法谁叫她挣不开李玄贞。 等到凤别云平静后李玄贞这才松嘴,檀色的双眸静如深海:“没有别人,自始至终只有小姐,也只要小姐。” 凤别云摘下头饰,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叁岁小孩也会说空话。”李玄贞见此淡笑不语,从暗格中拿出梳子,坐到凤别云身侧为她梳理头发,整理完之后,李玄贞从发根撩起头发整齐的放置在她身后,他笃定说道:“小姐您这是吃醋了。” 连凤别云本人都没意识到的心理秘密就在刹那间被挖了出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凤别云控制不了自己因羞愤而脸红,她吊着一口气坚决否认:“没有,是她手脚不乾净又顶撞主子,我看着不爽。” 李玄贞轻笑:“小姐平日都不管这事,怎么就突然管起来了?” 凤别云哑然,她确实平日不会管这些事,但但也不能承认她确实有些眼红,于是凤别云手脚并用将李玄贞给踢出马车,重重将车门摔上:“李玄贞,滚出去。” 李玄贞站在马车外,脸上还挂着藏不住的笑意,他理了理扯乱的衣裳。 小荷红着脸支支吾吾指着她的嘴角说道:“李公子这这” 李玄贞倾头拇指滑过嘴角抹下了一缕胭红,他答道:“这是小姐的。” 在小荷与赵沉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李玄贞走到前头亲自当马伕去了。 -- 第八十五章堕落 Ⓦòò⑬.ⓒòⅿ 华灯初上,虽说是出门但最终的目的地还是凤氏茶楼,凤别云靠在窗侧俯视着大街上的人们,两侧小贩吆喝叫卖,孩子拿着雪花剪纸嬉戏,还能看见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结伴上街。 芸芸众生享受过节的喜庆,也因这份喜庆凤别云起了乡愁,凤别云失神望着正在逛大街的其中一家子,悠悠吐出团缭绕白雾。 李玄贞贴在她身后歪头询问道:“小姐还在生气?” “我为何要因子虚乌有的事情生气?”凤别云嘴角扯了下,然后将李玄贞推开,她现在只想要像个诗人在这喧闹世俗中享受着一人的孤单。 “小姐还在生气。” “没有,走开。”凤别云还刻意加重尾音。 推闹间,凤别云的馀光瞥见熟悉的二人。 穆怀信和王惠然,好傢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悄悄到了这种关係。 好奇心驱使下凤别云决定偷偷跟踪他们:“走,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只要穆怀信跟王惠然事成,那接下来她只要在向穆怀信告白被拒绝,她就能完成剧情主线任务了。 凤别云在巷弄中左弯右拐终于在一处树下看见二人,远远见王惠然害羞低头,嘴中大抵说些“我心悦你”之类的话。 李玄贞看到此场景是恨不得在加油添醋些,在凤别云耳侧低喃像极了蛊惑帝王的妖妃:“好一副郎情妾意,小姐真是可怜,一个是您坦诚相待的闺中密友,另一个是您託付芳心之人,然而二位似乎不是很珍惜小姐,否则怎会在霜神节瞒着小姐偷偷出游呢?” 还好凤别云不是昏君,并没有将李玄贞的话听进,而是在心底不断为王惠然加油,加油啊,快拿下他,拿下他就能解决她的苦难了! 接下来的剧情却跳脱出凤别云所想,王惠然一个箭步抱住穆怀信,而穆怀信脸色苍白推开王惠然,往后踉跄好几步撞到树干才停下,他正要说出拒绝的话:“王小姐对” 李玄贞“不慎”踢到墙边的陶罐,框啷声打断二人,树下两人齐齐朝着声响看来,凤别云瞪了眼李玄贞,李玄贞却是无辜耸肩。 两人像是被探照灯发现的硕鼠直愣在原地,她原本只想偷看并没有打扰他们的打算,如今被发现了,也只能顺着人设演下去。 “呵,倒是一出好戏。”她板着一张脸漠然转身:“李玄贞走了。” 李玄贞本应是个正直的好男主,现在却对着穆怀信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好的小姐。” 凤别云撇了眼,她敢说今日绝非巧合,肯定有李玄贞从中作梗,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刚好”碰见他俩,也罢现在倒有藉口甩掉穆怀信了。 凤别云依照人设来演,她是红着眼眶回府的,火急火撩的走入屋内,将一干下人包含李玄贞给赶了出去,她意思意思挑了几个最便宜的花瓶摔了,然后抹乾泪痕倒在床上,心情大喜,终于可以脱离成日念经的穆怀信了。 这些日子实在听他念怕了,凤别云感觉最多在一个月即便穆怀信不走,她也会先被穆怀信给超渡,她这辈子实在没有碰过这么能唠叨的男人,唐僧给他演都嫌话少。 才睡没多久李玄贞就带着看好戏的语气在门外向她汇报:“穆公子正跪在凤府外执意要见您一面。” “李玄贞你去叫他滚,别让他跪在家门口毁我清誉,哼。”凤别云语调抑扬顿挫,实则面无表情,她闭上眼回想,感叹初见时穆怀信还端着那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自命不凡态度,如今他的膝盖变得极为廉价,甚至还不顾向来自持的“廉耻”跪在门前供人随意口舌,只为见她一面。 又过没多久,她感受到床前站了一人,以为是李玄贞,拍床就起:“李玄贞我说过” 此时王惠然正红着眼眶拿着地上的碎瓷不知是要夺她的命,还是因情所伤想要自惕在这,无论哪件事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刚才那声没有将李玄贞叫来,想必他还在门口处理穆怀信。 王惠然全身都在颤抖,手掌已被碎瓷划伤留下滴滴血渍,就她这个阵势连隻鸡都杀不掉,凤别云平淡说道:“被穆公子拒绝所以来找我讨个说法?”她又继续说道:“怕是找错人了,我可不叫穆怀信。” 王惠然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她不是有意要伤害任何人,当她回过神看见手上的碎瓷她吓的将其扔掉,蹲在地上崩溃大哭:“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凤别云刚开口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崩坏值】:0+10 “你当初来锦官不就是图我的奇书?”凤别云现在是怕了崩坏值,所以她只能换个安慰方法,她身子微微往前倾用着仅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起来,我带你去看。” 门外李玄贞蹲在穆怀信面前:“穆公子回去吧,小姐不会见你。” 穆怀信双目坚定望着紧闭的大门:“她会的,她肯定会的。” “又是何苦。”李玄贞一针见血说道:“当初对小姐拒之千里,如今人家不要你,却是腆着脸上门,穆怀信你的尊严呢?” 穆怀信抬眸瞪着李玄贞执着的说道:“一定是你,这一定是你设的陷阱,刻意让小姐看到我与王小姐!” “是”李玄贞轻笑摇头:“也不是,但凡你在多注意男女距离一些,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近来王惠然多次示好,穆怀信原想藉此机会郑重拒绝王惠然,没想到却被凤别云撞个正着,他失落跌坐在地:“我对王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心思。” 李玄贞问道:“王小姐没有,那凤小姐呢?” 穆怀信颓然不语。 “我又何尝不知你打着教导的旗帜,实则是向小姐自荐枕席。”兴许是跟凤别云相处久了,李玄贞也染上她的几分恶劣:“你可想过,也许当初小姐就是喜欢你骨子里那份清高,如今你堕落成此,与我也是相差无几,像条狗,乞求着小姐的怜爱。”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八十六章失踪 “论清高,我不及你叁分,若论做奴,你不及我一分,如今你抛弃清高自愿为沦为下人,已没有与我相争的资本。” 李玄贞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从衣袖中拿出一沓银票:“老爷曾说过,若那日小姐对穆公子没有情分,就可将这些话尽数说与穆公子,如今我看是时候了,今日我代老爷传话给穆公子。” 李玄贞将银票递给穆怀信,穆怀信不接,李玄贞只能将其塞到衣领,然后继续说下去:“小女顽劣,辛苦穆公子这些年的容忍,如今小女已成长懂事,还请穆公子收下这些抚恤金好聚好散,若往日有要事相求,凤府自当尽力相助。” 在此之前凤呈祥对于穆怀信的态度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虽然碍眼却不会插手,所以才造成穆怀信以为老爷是“默许”他与凤别云在一起的错觉。 听到李玄贞转达的话,心中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抓住李玄贞的下摆,急于渴求答案:“是我哪里不好?” “没有,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玄贞又说道:“穆公子再如此执迷不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往后各自珍重。” 大门关上。 膝下青石砖传来刺骨寒冷让穆怀信更清醒,他又倔强地望着门口。 对,一定是他哪里不好,入不得老爷的眼,如果他也变得像李玄贞一样“有用”,那么老爷是否会允许他与小姐在一起? 对,只要自己成为有用的人,然后向小姐解释清楚,她肯定会理解这些只是个误会,然后就会继续与他在一起,毕竟她以前最常可是最常在他耳边说着“非君不嫁”。 然而此时陷入魔怔的穆怀信却忘了那些只是孩童戏言,正如凤呈祥所说“小女成长”,凤别云已经长大了,而穆怀信却活在了过去。 凤别云先是给王惠然的手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带她去自己的密室看典藏的小黄书,文字、图册、模型应有尽有。 凤别云并不害臊,随手就是一本小黄书,她就像路边摊上叫卖的商人不断向王惠然推荐这东西的奇妙之处。 王惠然觉得头昏眼花,这一屋珍藏她当真是一本也没看过,当凤别云翻到半裸的壮汉时她眼神闪烁了下,秋眸从手缝半遮半掩窥视着,凤别云将黄书摊开,此书名为“将军夜夜战”,主要在说一名将军与敌国军妓每日翻云复雨的故事。 凤别云终于是抓到了王惠然的性癖,彷彿像中了头奖那般兴奋:“惠然,原来你喜欢这...” 一滴殷红晕开在纸上,凤别云疑惑地摸上自己的鼻子,满手是血,她非常疑惑,首先她不可能因这种小黄书而流鼻血,再来她吃好睡好非常健康也不可能上火,所以这鼻血肯定有问题。 果然,当她压住鼻樑尝试止血时,黑框浮现出来在她面前渐渐转为红框,最终碎裂。 【主线任务】:被穆怀信拒绝(1/0.5)(失败) 【惩罚机制】:新增【健康值】,因任务失败导致健康值最高上限为50。 【健康值】:低于50身体将会呈现负面反应,低于25大概率昏厥,归零不会死亡,但会再次陷入濒死。 【健康值】:20 凤别云看着健康值下面的小框一列列文字,顿时觉得更头疼。 五天前熬夜叁个时辰,健康值5。 四天前纵慾过度,健康值10。 叁天前脚趾撞到柜子,健康值1。 叁天前纵慾过度,健康值10。 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积累,活生生给她扣到剩20。 凤别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模煳,一手捏着鼻樑,另一手将黄书塞给王惠然:“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有空我带你去『青竹馆』见世面去。” 青竹馆在锦官可是有名的青楼,最大的特色便是里头清一色全是小官,风情万种任君挑选。 “你这...”王惠然慌忙抛下书扶着凤别云,她像烫熟的虾子,脑袋非常混乱,不知该先关心凤别云流鼻血还是答复青竹馆。 “小姐!”幽静的密室内传来声格格不入的大吼,语气中有紧张、担忧、愤怒。 李玄贞站在门外向凤别云邀功着,说了许久不见凤别云答复,他担心凤别云出事,于是推门而入,不见凤别云,只见地上沾了血手印的碎瓷,小荷看着空屋哆嗦说道:“王小姐来过,那时她整个人像失了魂似,说...说有事找...小...小姐,小姐说过王小姐来访毋须通知,直...直接放行即可,所以小荷就...就没有...” “对!对了,在王小姐进门时小姐有大喊叫声『李玄贞』。”小荷绞着下摆:“那时小荷以为小姐有事,前去询问,过了片刻小姐就跟说『无事,可以退下』,然后小荷就继续站在这里了。” 也许王惠然趁小姐睡着时拿地上碎瓷行凶,小姐惊醒时喊了自己的名字求助,然而他不在,然后王惠然用碎瓷抵着她的脖子威胁她不可声张,所以小姐这才会说“无事,可以退下”。 李玄贞脑子里全是不好的想法,他捏着眼窝深吸一口气:“去通知府上,小姐失踪,派人去各个城门口看着。” 王惠然不可能绕过下人的视线带小姐离府,他随即摇头说道:“不,她们不会走远,小荷让人先封府搜查,府外方圆十里也要搜查,还有让大夫在府上备药等候,小姐可能受伤了。” 小荷连连点头,听完后她慌张地朝门外跑去,即便掉了一隻鞋也不曾停下脚步。 此刻李玄贞是急得想杀人,然而李玄贞却是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越是如此越不能自乱阵脚,必须先抓到王惠然,如果王惠然敢动小姐一根寒毛... 李玄贞蹲下身查看碎瓷,然后他看到一条血迹撒在地毯上,顺着血迹来到桌边,桌上摆着使用过的金创药,李玄贞发现血迹其实是两道,一道前去桌边,另一道又折回床边,线索到此为止。 李玄贞望着空床若有所思,他巡视四周,发现床柱凋花有一处缝隙,他顺着那缝隙摸索过去,摸到一块松动的木块,然后他按了下去,床铺缓缓抬起,原来床下还有条密道。 -- 第八十七章傻子 凤别云被李玄贞突然的叫声给吓到了。 惊吓过度。 【健康值】:201 晕眩感更是严重,凤别云几乎是要站不住了,身边一阵风势,在李玄贞要出手伤王惠然那刻,凤别云拉住李玄贞的衣袖,她捂着鼻子不断摇头:“没事...我没事。” 李玄贞瞥了眼王惠然,王惠然立刻松开凤别云,正当她想解释什么时李玄贞已将凤别云横抱带走。 凤别云环着李玄贞的脖子,意识模煳说出来的话全是胡言乱语,最后是撑不住倒在李玄贞怀中。 当她再次醒来时,一张放大的人脸又出现在她面前,他眼眶充满红血丝,正趴在床侧瞪大双眼看着她。 惊吓过度。 【健康值】:501 没想到健康值睡一觉就能恢復到50,然而李玄贞下一秒就打了她的脸,李玄贞抚着她的脸庞说道:“小姐总算醒了,这五天可让我好等。”他抓住微凉的手反复蹭了几下,细细鬍渣刮得她掌心发痒:“小姐可有哪里不适?” 兴许是睡太久导致五感延迟,缓过来之后,开始泛起令人难以承受的苦意,她捂着胸口作呕,咳了半天什么也咳不出,苦意像顽强的陈年老垢固执附着在舌尖。 李玄贞以为凤别云又怎么了,他正要起身喊大夫就被凤别云拉住了,凤别云咳到眼眶泛泪,她不断摇头,慢慢适应苦意之后她才能正常说话:“只是苦到噁心罢了。” 李玄贞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语气像是哄孩子那般温柔:“但我们还是得看大夫,好吗?” 凤别云尴尬松手。 李玄贞走后小荷红着眼眶进门,不断自责自己那天不够精明,没有发现小姐正处危难。 “惠然呢?” 小荷抹着眼泪回答:“王小姐没事,您失去意识前不断叮嘱李公子不要为难王小姐,所以李公子只用小姐突然发病给搪塞过去,除了我与公子之外无人知晓王小姐曾经来暗杀您过。” 凤别云解释道:“她并没有暗杀我,也没有威胁我,你们误会了。” “那...李公子说的沾有血手印的瓷片又是...?” “王惠然在霜神节上被穆公子拒绝,那日她心情不好想找我谈心,一进屋见满地碎瓷,原本想替我收拾结果却伤到了手,所以我将她带到桌边上药,看她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模样觉得可怜,所以就带她到密室看好东西。” 小荷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知道“密室”,也知道密室里大抵有哪些东西,小荷的包子脸瞬间红了,她低着头结结巴巴说着:“可...可他们说是小姐在霜神节那日撞见穆公子与王小姐在行苟且之事,所以您才会气冲冲的回府将自己关在屋内摔东西,所以穆公子才跪在凤府外忏悔,而王小姐则是因情所伤拿着凶器来行刺。” 凤别云:... 这猜的八九不离十,连她这个事主都不知道该如何替王惠然圆谎了,凤别云只能否认:“你去告诉其他人,这些全是胡扯,我都有李玄贞了,还要穆怀信干嘛?” 凤别云说完这些话以为会涨崩坏值,然而却没有,想来是穆怀信的任务已经判定失败结算,依照剧情走向现在她可以正当光明唾弃穆怀信也不用担心崩坏值暴涨。 【好感】【李玄贞】:82+1 过了片刻李玄贞在门外说道:“小姐我带大夫来了。” “恩,进来吧。” 李玄贞领大夫进门时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得瑟劲,大抵多日未睡又影响到李玄贞的智力,他捂着翘上天的嘴角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然而这根本是欲盖弥彰,瞎子才看不见他笑得像个大傻子。 老大夫提凤别云把完脉,摸着自己的鬍鬚说道:“小姐此次的病因大抵又是压力再加心情鬱结所导致,老夫为您开几帖安神的方子,好生修养即可,另外要放宽心过日子,若是再来几次,老夫也无法保证您是否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为了避免大夫再唠叨凤别云连连说了好几声“是”。 老大夫眯眼看了笑成傻子的李玄贞,他知道这几日李玄贞是眼睛都不眨守候在凤别云身侧,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请人来叫他,怕是皇宫里的太监都没伺候的这么尽心。 老大夫拿起他的空白药帖写下几笔后将纸条交给李玄贞:“李公子多日未睡有伤神智。” 凤别云忍不住“噗哧一”笑出声,她努力忍着笑意:“小荷送大夫下去。” “是,小姐。” 小荷领着老大夫离去,留下凤别云和李玄贞二人,凤别云拍拍床舖示意李玄贞过来,李玄贞双眼一亮,像是被允许上主人床的狗儿那般兴奋,匆匆脱了两隻鞋上床榻,他很自动的抱着凤别云,使劲吻着她身上夹杂中药的花香,闷闷说着:“小姐终于看清那穆怀信不是个好东西。” 凤别云反射性的抱住他:“李玄贞我们打个商量。” “嗯?” 凤别云捧着李玄贞的脸颊说道:“不能每一次我出事你就不睡觉,大夫说过『不睡觉有伤神智』,万一我那天醒来发现你变成傻子怎么办?” 李玄贞笑了下,蜻蜓点水般吻上凤别云的鼻尖,笑得仍像个傻子:“不会的。” 就他现在的模样毫无说服之力,凤别云将他的头压倒枕头上,然后向上次那样安抚道:“睡吧。” 然而李玄贞似乎是精神太亢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见此凤别云开始怕了,她怕李玄贞再不睡真的会变成智障。 凤别云不断安抚着李玄贞睡觉,而李玄贞却是不睡,看着她不断露出傻笑,嘴里还不断念叨:“小姐只要我,不要穆怀信。” 凤别云无奈:“对对对,小姐要你,但你再不睡,小姐就不要你了。” 小荷此时将安神汤端了进来:“小姐安神汤煎好了。” 凤别云说道:“放桌上,我一会喝。” 小荷低着头进来,将药碗放在桌面后匆匆离去。 -- 第八十八章哺药(H) 此时李玄贞敛下笑意变了张脸,面无表情看着凤别云,凤别云不知道李玄贞又演哪出,被看得心里发毛,她不自在的问道:“干嘛?” 只见李玄贞僵着脸,浑身带着怒气光脚走下床,端着那碗药走到她床侧,一饮而尽,将陶碗扔在地。 凤别云:??? 他在做什么? 下一秒凤别云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李玄贞一手揽过她的后脑勺将药哺进她口中,凤别云被迫餵食苦涩药物,她皱眉往后挪了些,而李玄贞却顺势扑倒她,将她压在床舖上。 这个吻持续非常久,久到两人都快要窒息时,李玄贞松开了凤别云,他发出粗重喘息贪婪的捕捉她身上每一缕芬芳,鬍渣刮过白嫩的肌肤留下浅浅红痕,巨大的身形像是蛰伏的巨兽:“小姐,我们来生娃娃。” 鼻樑顺着纤细的脖颈来到柔软的胸部,他埋在两谷之间,闷闷笑着,说起话来带了莫名的醉意,彷彿刚喝了十罈酒那样飘飘然:“嗯...然后我们就可以成亲...”说完时小玄贞蹭了她两下,彷彿在示好一般。 按照李玄贞这个劲头怕是没来个一炮是不会罢休,凤别云为了让李玄贞尽快睡觉也只能顺着他意,凤别云见外头天色还暗着,府内寂静一片,莫约是叁更半夜,刚好消耗过盛的体力,做完就可以继续睡,明日起床就能吃早饭。 然而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感到了一股疲倦? 算了算了,先搞定李玄贞。 凤别云拍拍李玄贞的后脑杓:“李玄贞我要在上面。” 李玄贞不走,他依然驻足在幽谷之间,扭头咬了她的包子,让她措不及防发出一声娇嗔:“啊...” 而李玄贞向来压抑在心底的兽慾也因这声娇嗔被唤醒了,言语越发大胆,行为也如同痴汉那般变态,彷彿挖掘到了新世界惊叹说道:“好像棉花。”说完,他的鼻尖撩开了睡袍鑽进了凤别云的衣领,一口衔住。 凤别云不自觉拱起腰肢,抱着李玄贞的头欲拒还迎,她从未让李玄贞这么做过,所以感觉十分新奇与刺激,李玄贞顺着本能便能无师自通捕捉到凤别云的敏感。 舌尖挑弄着茱萸时得到了为他喝采的呢喃,胸部的柔软娇嫩令人不自觉的陷了进去,李玄贞舔蚀的同时不忘伸手照顾另个白团。 凤别云正在长身体,所以白团刚好是一手足以掌握的大小,想到将来这美妙之物可以长到无法掌握的地步,李玄贞是越发兴奋。 【崩坏值】:10+1 凤别云看到崩坏值增加寒毛竖起,不敢继续,她用手阻隔正在吮胸的李玄贞:“我要在上面。” 李玄贞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将玉指一根根含入,粗粝的舌尖挑弄着她的指腹。 他像是用尽浑身解数勾引圣人堕落的妖精。 凤别云嚥了口水,脑中只有浮现一个字。 骚。 一个转身,两人各自交换了猎物与狩猎者的位置,凤别云跨坐在李玄贞的腹间,而李玄贞智力似乎真的倒退回成叁岁,他依旧抓着凤别云的手仔细吸吮着,如同刚长牙齿的婴孩嘴中需要时刻咬着东西才能获得满足。 然而凤别云看不见乖顺表面下的真面目。 似乎是得到了满足,李玄贞终于不再执着于啃食她的手,转而与她十指相扣,笑容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小姐,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锁,紧紧相扣、生死不离,谁也不能抛弃彼此。” 凤别云眯眼发出舒叹声慢慢坐下:“嗯...李玄贞你真的...嗯啊...该睡了。” 湿热潮媚的包复感袭捲全身,彷彿下秒眼眶就要溢出幸福的泪水,他是否正在一点点被接纳着? 不。 小姐爱他,小姐本就应该爱他的。 这世上找不到比他更忠诚的人。 褐色的双眸痴迷,陷入了某种狂潮,他情不自禁的抚上细腰,胯骨一顶。 细长绵延的呼声溢出,凤别云腿心发麻,全身脱力坐了下去,而李玄贞在她脱力时趁虚而入,又往上顶了,他兴奋的向凤别云分享着:“小姐,我快进去了!” 平日里凤别云不会将肉柱全吃下,总会留一小截在外面,李玄贞也知道她的极限,所以往常做起来也十分规矩,并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慾而去弄疼凤别云。 此时大概是许久未睡,又因亢奋导致他的精神有些错乱。 凤别云倒吸一口凉气,她无法用以往的经历来描述整根没入是什么感受,又痛又麻,还有说不清的细微快感。 她想起身,李玄贞却是压住她的腰肢,声线中全是得不到满足的哀求:“小姐...不要走,请您怜惜怜惜我...” 于是他嘴上乞求,手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一寸寸将凤别云往下压,将肉柱推入更深的地方,然后他用着安抚的话语:“小姐在吃一点,在吃一点这样就能怀上孩子了...” 突然间肉柱抵在一圈东西上正尝试着闯进去,同时凤别云烈挣扎着,彷彿像是脑中被扎入一根针那般疼痛,她眼眶泛着生理性的泪水:“不行,李玄贞不行,会坏掉。” 李玄贞发出不太满足的叹息声:“好,我们不进去。” 李玄贞轻轻地挺着腰,一下下温柔的入侵,这个姿势虽然吃力,但对于消磨李玄贞脑子里的邪念颇有好处。 酥麻的快感从尾椎直达头顶,他仰视着凤别云,夜明珠柔和的绿光盖在她的身上好似一块上好的美玉。 李玄贞放纵的想,这是他的珍宝,愿意奉上一切珍惜的宝物。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荷的是要满是焦急:“小姐,方才下人将李公子与小姐的药方搞混了!” 怪不得。 她从刚才就觉得... 好累。 小荷推门而入紧紧张张说道:“小姐莫要喝下去!” 李玄贞在小荷推门那刻撩起被子盖住两人,所以小荷单纯的认为小姐睡在李玄贞身上。 然而被子下的两人距离为负。 李玄贞将食指置于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见此小荷匆匆点头退了出去。 李玄贞看着怀中的的睡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突然眼神变得更加炽热,舌尖卷过乾涩的唇瓣,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笑了。 题外话 亲爱的盗文君,推广恶毒女配的同时请顺便推广一下老谢的微博。 请帮我留下这段讯息「作者微博:@尼古拉斯·老谢」 -- 第八十九章睡奸 Ⓦòò⑬.ⓒòⅿ 人一旦没来法律约束,那便是道德道德沦丧之始,而凤别云是李玄贞的枷锁,此时枷锁掉落。 “小姐?”李玄贞尝试唤了几声,而怀中的人不为所动,他舔过粉嫩的耳廓,话语全是道不尽的缠绵:“凤儿” 大夫似乎是担心李玄贞所以药量下重了些,此刻凤别云像是被强制关机趴在李玄贞身上,属于凤别云的重量压在心口,两人紧密的贴合无一丝缝隙,彷彿像是造物主的宣示。 宣示他们生来就是一对的。 李玄贞将凤别云放平在床上,然后以虔诚的姿态脱下了她的白绸睡袍,昏暗光影折射胸上的晶莹,眼眶中的红血丝更为喷张,彷彿下秒就会渗出血,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若凤别云看到此情此景肯定会不顾一切将李玄贞敲晕。 比起人,他更像是在笼中饿了数日的野兽,眼神透露着对血肉的饥渴,而李玄贞用这目光望着凤别云,李玄贞俯身在她纤细的颈上落下一吻,雪白的肌肤上突兀点下一抹红。 那是属于他的印记。 凤别云往日不允许他在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如今她睡着了,不会出声阻止他,那么他是否可以拥有更多? 再一点点就好,只要再一点点。 李玄贞嚥下口水后继续在她身上烙下一粒粒的印记,像是野兽标记属于自己的地盘那般,他嘴里不断呢喃着“凤儿”。 同时他不忘正事,抬起双腿往自己的腰际拉进,同主人一样一直处于亢奋的性器温柔的推入湿润的花穴,即便脱缰也恪守脑中的精神烙印“不能伤害她”,李玄贞还怕自己失了力道弄伤昏睡中的凤别云,可他又抑制不住冲动。℉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只要她怀孕,他们就会成亲。 成亲,只要成亲,即便她出去沾花惹草最终也会回来他的身旁,因为他们是在世人与天地见证下结合的夫妻,只要他活着的一天,就没人能抢走凤别云夫君的头衔,凤别云也休想抛弃自己。 这一年来他用尽努力终于得到凤呈祥的认可,然而凤呈祥始终没有提及他与凤别云的婚事。 他们的婚事就像石沉大海,府上下人一致默认他为“姑爷”,可实际上他仍只是凤呈祥花钱买来伺候女儿的贱民,看着小姐在各个男人间周旋时,他甚至生了一种随时都会被替代的错觉,所以他更加卖力的学习与工作精进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无可替代的人。 他的努力并没有被忽视,在某一天的平凡早晨,他正垂头梳理她如绸缎的青丝,然后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李玄贞,我们订婚吧。” 掌心还握有一段青丝,他愣了下,确认自己不是幻听后歛下眼脸低声应道:“好的。” 他面色如常,心绪却飘上云端,努力终于获得回报,至此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也许自己再做得好一些,再努力一些,说不定又会在某个平凡的早晨听见“李玄贞我们成亲”。 然而美梦易碎,他的梦魇悄然回归,她的眼神又转移到了她心中不可替代的白月光,每一眼,都像心如刀割,他彷彿浑身沐血的恶鬼祈求她的怜悯。 小姐,别看他,看看我,看看我为您做的这一切。 可她始终没有回头,就像在朝歌的那日大门开启时,她不顾一切的向前,全然忘记有一个人正在她身后淌血。 明明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李玄贞突然感觉自己回到那日,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手上沾满鲜血,残酷的低语直击心脉。 “李玄贞我告诉你,就算你用计拆散我跟怀信哥哥,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夫婿,况且你流着不洁的血液,妓女的孩子,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摄政王的孩子?还是某个无名嫖客的野孩子?” 闭上双眼,努力驱赶那魔音穿脑的呢喃,张开眼时,她静静地躺在那。 他知道刚刚那些是自己神智不清臆想出来的闹剧,然而他却止不住心中那股悲哀。 太过真实。 不论是春夏秋冬,他的衣服向来穿的严实,不让任何多馀的肌肤外露,此刻他脱下了层层外衣,精壮的躯体佈满去不掉的陈年旧疤。 他知道小姐是富贵命,天生就喜欢完美无瑕疵的东西,好比她房中那隻纯白色的波斯猫,亦或着是她最常穿的白狐裘。 小姐很少替他宽衣解带,他想大概因为自己是个狰狞丑陋、佈满伤疤的怪物,所以小姐这才不愿污了自己的双眼。 李玄贞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若真如此嫌弃,她岂会说出“奉子成婚”,若真厌恶,肯定不会碰触自己,所以小姐是爱他的。 李玄贞带着凤别云的手流连于身上的疤痕,想像她在爱抚自己,然而却不免红了眼眶,他哽咽问道:“小姐,您是爱我的,对吗?” 凤别云沉沉的睡着,并不晓得李玄贞正在发神经。 “没关西,我知道您心里有我。”李玄贞将额头抵在她的胸前,缓缓动着腰肢,即便没有给任何反应,只要能接触到她就能让自己感觉到幸福,一个眼神、一个触碰,就能让自己躁鬱的心情平復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扉照在床帘上,李玄贞以极具保护意味的姿势紧紧拥着她的腰肢,凤别云是被闷醒的。 她感觉自己的腹部微微鼓胀,她尝试挣脱李玄贞,李玄贞瞬间惊醒,凤别云扭头看向李玄贞时,他正用充满血丝的双目看着自己,眼底乌青更重,李玄贞的状态似乎比昨天更糟糕了些。 她倒吸一口凉气。 【健康值】:43 纵慾过度,健康值5 惊吓过度,健康值1 【好感】【李玄贞】:83+2 【彩雷值】:520+300 【崩坏值】:11+39 凤别云: 昨晚从她晕过去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低头看到身上全是青紫,李玄贞禁锢的臂膀微微放开,她终于可以挪动身体,然而她却感觉到有种抽离感从下腹冒出,随即而来是缓缓流出的浓稠液体。 李玄贞难得蹙眉头,他一手揽住凤别云的肚子,让她紧贴着自己,附耳说道:“小姐不要浪费。”说完还舔了她的耳廓。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 -- 第九十章都要(H) 腹中巨物有抬头的趋势,凤别云欲推开李玄贞,而他像条巨蟒温柔的缠上凤别云,他蹭了凤别云的侧脸:“小姐再一回就好”用着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好吗?” 此刻李玄贞就像个害怕家长不给买糖的小孩,站在糖果店前拉着家长的衣角用着可怜眼神乞求家长买糖。 下一刻,李玄贞突然间加重语气,彷彿变了一个人:“小姐难道不想要孩子?”他似乎是急了,挺腰埋入凤别云体内质问道:“还是小姐不想要我?” 【踩雷值】:820+100 凤别云轻呼,纤细的肩胛骨似一隻蝴蝶展翼:“恩要都要” “那小姐我们再做一回吧,兴许再一次就能有孩子了。”李玄贞彷彿跟孩子槓上,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在凤别云的肚子里留个种。 他垂下眼眸反复揉捏着凤别云柔软的肚子,沉默许久后叹息道:“小姐,我恨不得替您生个孩子,最好生十个、二十个拴住您。” 凤别云: 李玄贞煞有其事的问着:“我替您生孩子,然后您跟我成亲,好不好?”他似乎怕凤别云不同意,头头是道地为她分析利弊:“这样您就不用怀胎怀胎十月,这十月我替您受,然后您也可以有孩子。” 李玄贞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凤别云并不打算跟他探讨男性生子的可能,她现在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李玄贞好好睡一觉,凤别云感觉他再不睡随时都有猝死的可能。 “李玄贞你先答应我,做完就睡好吗?” “好的。” 李玄贞得到应允之后不再多言,开始埋头苦干。 即便埋在她的体内整夜,每一次的进入总能带给他新的体验,譬如现在身下那人轻哼时还有几分睡意,昨夜种下的红梅,今日转为青紫一朵朵在她身上盘绕绽开。 凤别云不知晓李玄贞昨夜到底多疯狂,他身上每一寸肌肉紧绷到颤抖,不说李玄贞,凤别云光是看着都替他感到疲倦,按照这釜底抽薪之势,感觉下一秒他死在自己身上都不觉得意外。 他疯狂摆腰,崩坏值也疯狂上涨,直到70时李玄贞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她慌了,想起剧痛能使男人射精,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十指陷入他劲瘦的腰部,李玄贞被凤别云这一突袭发出痛苦的哀鸣,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他半身压在凤别云身上,然后又似不甘,他双手撑在两侧,憋着口气奋力摆动着逐渐疲软的性器。 最终是敌不过生理限制倒在了她身上,她吃力地推开身上的李玄贞,然而李玄贞本能的伸出手揽住凤别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凤别云两人赤裸相拥,凤别云顺着他的背嵴掠过一寸寸紧实的肌肤,即便眼前这人自己天天睡,但她还是不免嚥口水。 睡梦中的李玄贞因凤别云的触碰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凤别云触电般地收回手不敢再撩拨她安分地待在李玄贞怀中,就怕他又突然惊醒软磨硬泡再要一次。 【崩坏值】:80 小荷掐着时间敲门,听到小姐说晚一点再来伺候,她不做多问安分得下去候着等待小姐传唤。 李玄贞醒来已过晌午,橘黄色的暖阳照入屋内,怀中人发出缓而绵长的呼吸声。 霎时李玄贞觉得心中的空谷被充实填满,他努力回想拚凑起昨日凌乱的记忆,当记忆碎片逐渐完整时嘴角不自觉扬起。 凤别云一睁眼又见李玄贞在看着自己,这次还是笑着,笑得她心底发毛。 凤别云盖住李玄贞的双眼,语气中带着浅浅的怒意:“你又没睡了?” “小姐我刚醒。” 凤别云松开手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李玄贞,见他眼底的血丝消了许多,即便如此凤别云还是有些不相信李玄贞,她捧着李玄贞的脸:“那你还要替我生孩子吗?” 李玄贞一噎,闷闷咳起。 凤别云笑了:“十个?二十个?” 凤别云摩娑着他带着鬍渣的下巴,然后轻拍他的脸笑道:“你还记得啊?” “忘了不是很清楚” “李玄贞啊你” “碰一” 大门突然开启,李玄贞瞬间拉起被子盖住了凤别云。 “凤儿你” 原来是凤呈祥从小荷口中得知女儿醒来的消息,他扔下佛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女儿,原来女儿昨晚已经醒了,只是李玄贞并未告知他,一路上凤呈祥在心中对李玄贞扣了许多分。 “欸老爷!”凤呈祥脚底生风,小荷几乎用跑的也追不上凤呈祥,她想阻止凤呈祥开门已经来不及了。 空气凝固,屋内四人表情凝滞。 “你你你” 凤呈祥推开大门见到李玄贞裸身躺在女儿床上,而女儿露出来的肌肤还带着青紫,凤呈祥对于此情此景顿感脱力,他扶着额头连退几步,还好小荷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凤呈祥。 他吐出一口气,扶着心口愤怒说道:“李玄贞穿上衣服,滚来书房。”说完这些话凤呈祥甩袖离去。 凤别云还是第一次看凤呈祥发怒,她很不厚道的笑了,眯起的眼眸就像隻狐狸:“李玄贞你完蛋了。” 李玄贞到底还是会怕老丈人,他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慌张”。 她在李玄贞面前展现不满青紫的手臂:“你若不这么出格,还能说咱俩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小姐” 两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时小荷又在门外焦急喊道:“李公子,老爷说一刻至内要在书房见到您,不然就要将您扫地出门!” 李玄贞立刻将衣服穿戴整齐,走至门口时频频回望床上的凤别云,似乎是想让她陪自己去见凤呈祥,但碍于面子又不敢直说。 凤别云又笑了,她勾勾手指:“过来,替我更衣。” 李玄贞若有尾巴现在肯定是翘上天,他的眼神中 李玄贞为她披上狐裘后缓缓问道:“老爷那” 凤别云耸耸肩故意捉弄李玄贞:“你大概凶多吉少了。”—— 题外话——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九十一章狼子野心 凤别云站在铜镜前抚着自己颈下粒粒红梅,她感觉到腿心隐隐有东西流出,小焦急催促的催促声又在门外响起。 “你先去,我一会过去。”见李玄贞不动拍着他的手臂说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李玄贞去而復返从屏风后露出半颗头:“小姐...” 此时凤别云正在擦拭腿心的白浊,正好被李玄贞撞见,凤别云尴尬红了脸,羞怯刹那间转为愤怒:“滚。” 李玄贞这才乖乖离去。 李玄贞刚踏入大门凤呈祥就将他平日里最爱的青花瓷茶杯给摔了,他双手交迭于紫檀桌上,一双细眼饱含着怒意,他未多言只静静看着李玄贞等待他的下文。 李玄贞立刻跪在地上也等着凤呈祥发话,按照往日相处来看,此时莫要多言,凤呈祥平日虽是理智到近乎冷血,可一旦碰上女儿的事他瞬间就像白骨生肉,冻在四肢百骸的血液也开始流淌。 “框啷一” 凤呈祥将青花瓷茶壶扔在李玄贞面前,温凉的茶水溅了李玄贞半身:“看你平日伏低做小惯了倒是忘记你也是『摄政王之子』,摄政王手段了得将当今圣上弄成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忠臣告诉圣上摄政王狼子野心,圣上不信还说那忠臣危言耸听,最终那臣子死在家中。” “怎么,不说话?”他冷笑声:“我冷静下来想了又想,始终不明白一件事怎么每次凤儿出事你就恰好在她身旁,兴许凤儿从来都不是『突然发病』,而是有人刻意预谋,你担忧她事业有成后将你当作弃子抛弃,故而暗中下药,亦或着你本就是奉摄政王之命带着目的过来凤家,想趁机夺取这滔天财富。”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馀年终于得偿所愿,而你李玄贞只用两年就爬到如今的地位,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李玄贞你忍辱负重两年意欲为何?” 凤呈祥食指轻敲桌面:“若你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那这桩婚事便作罢,叁日后我会派人将你送走,虽不能明着与摄政王撕破脸面,但将你送去荒山野岭的权利还是有的。” “玄贞不图财富与权势,来凤府前玄贞不过是摄政王府卑贱的庶子,自始至终不过是颗弃子,幸得老爷青眼相中才能有机会服侍小姐,对此玄贞是感激不尽,不曾有过陷害小姐或着报復摄政王的念头,只想在凤府做个有用之人。”李玄贞虽是跪着但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玄贞此生此世只图小姐一人,还望老爷成全。” 一番肺腑之言听在凤呈祥耳里却是另种意思,他直指李玄贞的手气得直颤抖:“李玄贞阿,李玄贞,我怕是小看了你,你这般先斩后奏是否算准了我一定会将凤儿许配给你?” “若你真心为她好岂会让凤儿『婚前失贞』?”他反手将置于桌上的杯盖扔去:“如今又在苟且之事被发现后提出婚约,意图未免过于明显,李玄贞我虽上了年纪但并不代表我傻了,你终究是年轻冲动,过于着急导致处处漏洞,不管是你急于将手伸入凤氏还是让凤儿『婚前失贞』变成她只能嫁你地步,一样样皆透露着你那贪婪的野心。” “爹。”凤别云裹着她的狐裘进门,将她那佈满青紫的肌肤包复严实,方才准备进门时听见凤呈祥在唸李玄贞,她好奇凤呈祥会对李玄贞说些什么故而在门外多站了些时间。 凤别云绕过碎瓷走到李玄贞身旁提起袖子擦拭他脸颊上的茶水渍:“你这话就不对了,李玄贞可是您给我挑选的夫婿,与他成亲不过只是早晚,况且我还挺中意他的,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像李玄贞这么好的夫婿了,至于婚前失贞若是没我的允许李玄贞也不可能得逞,说到底还是怪女儿这性子贪玩。” 【好感】【李玄贞】:85+1 凤呈祥一噎气得想骂人,但又不捨得骂女儿只能转头骂李玄贞:“凤儿年纪小胡闹也就罢了,难道你也跟着她胡闹?” 说到底女儿才是凤呈祥头疼的根源,他知晓女儿向来离经叛道但终归还是有底线,如今她将女子失贞此等大事归纳为“贪玩”,凤呈祥又想起当日女儿说要塞满一屋子的面首,那时他以为女儿不过是说笑,如今不免让人信了几分,他脸色更加难看彷彿被砚台上的墨汁给泼到,枯瘦的双手撑在下巴:“除了李玄贞之外你还藏着几个男人?” 【好感】【李玄贞】:861 李玄贞缓缓的仰头看她,神情疑惑,周身的气息比冬日更令人刺骨。 凤别云顺手摸了李玄贞的头发:“爹你误会了,只有李玄贞一人,忙着享受人生岂会有时间藏男人?” 凤呈祥眼神中满是怀疑。 凤别云被这两人看得心底发慌,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藏着一屋子男人被他们发现了,她无奈说道:“真的没有。” “哀,罢了。”凤呈祥心底突生一股无力感:“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另外婚事先搁着,莫要再让我发现出格的事情,否则直接不问缘由将李玄贞给送走。” “好的爹。” “是的老爷。” 回去的路上李玄贞异常沉默,她感到有些不适应转身拉了他的衣袖:“李玄贞你也觉得我藏了男人?” 李玄贞弯腰抱住凤别云:“孩子以后会有的,小姐我们先成亲吧。” 凤别云顺手抚着他的背,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好啊,你要是让爹爹点头,我们就立刻成亲。” 凤别云从来没见过凤呈祥这般生气,让他点头怕是天方夜谭,若李玄贞再提亲事只怕凤呈祥真会将人打包赶出去。 “小姐明知道老爷不可能会同意。”李玄贞有些哀怨:“可是我哪里不够好?” “李玄贞你多想了,你很好,好到无可替代,所以我们成亲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急于一时?” 彷彿无形之间总有股力量将一切都朝着原着靠拢,即便自己防的再严格他终究是将手伸入了凤府,不是她不愿与李玄贞成亲,一是她迟早都会死,二是按照原剧情来看与李玄贞成亲后凤家会走向复灭,层层分析下来不成亲才是上策。 -- 第九十二章连心蛊 Ⓦòò⑬.ℂòⅿ “既然如此,那小姐为何不允许?奉子成婚、老爷点头,不过都是您逃避问题的幌子,实际上只需您同意,当初订婚您也未曾问过老爷意见。” “我还这么年轻想再多玩个几年,不想这么快从姑娘变成『夫人』。” “您已经十五了,再放个几年就要变成像王惠然那般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凤别云脸上满是笑意,捧着他的脸颊:“哪会嫁不出去,不是还有你吗?” 李玄贞浮躁的心情又被凤别云叁言两语安抚下来。 自从穆怀信回家后王惠然就搬到了凤府内的其中一间空院住着,凤别云去见王惠然时她双眼通红肿胀似乎是哭了许久,而王惠然刚见到凤别云想逃跑,她羞愧到不敢见凤别云,是李玄贞挡在门口让王惠然无处可逃最终只能留在屋内。 她的眼泪似瀑布一般源源不绝,嘴里不断念叨着自己是罪不可赦的垃圾,还让凤别云去报官将自己抓走。 凤别云不接她的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发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王惠然,果然王惠然见凤别云愣是不回话,她停止哭闹吸着鼻子,正当凤别云以为她闹够时,王惠然拍腿说道:“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凤别云反问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王惠然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平日不是很会说吗?我那日可是想要你的命啊!所以你现在应该谴责我,不应该包庇我这凶手!” “就你?”凤别云睨着眼笑道:“凭你那叁脚猫阵势脸隻鸡都伤不到,更不用谈杀我,况且若我真有心要让人抓你早在你举瓷片那刻喊人进屋,而不是放任你站在我床前抖成个筛子。” “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你见识太少。”凤别云反手拍着王惠然的肩膀眨了个眼:“叁日后带你去个好地方。” 离开王惠然的院子后,凤别云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李玄贞连忙将她扶住同时不断检查她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凤别云制止他脱掉上衣为她保暖之举,李玄贞这才作罢。 【健康值】:43 健康值低于50身体会出现负面反应,如今她的健康值为43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以前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睡不到五小时,时常顶着飢饿造成的胃痛和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疼工作,所以这点问题对于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她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可是坚韧的杂草忍耐力更是一等一的好。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凤别云想了一下,她现在可是身体娇弱的恶毒女配,所以暂时放纵点应该没什么关係才是,于是她伸了两隻手,声音中藏了几分撒娇:“李玄贞背我回去!” 李玄贞听话的蹲下身子,将凤别云往上一提背了起来,锦官寒冷即便有狐裘保暖凤别云的手依然温凉,她撩开李玄贞的头发直击他温热的脖颈,李玄贞措不及防打了个寒颤,然后她的玉手顺着衣领摸入结实的胸膛,还故意抓了两下,李玄贞出声喝止:“小姐。” 凤别云不以为然:“摸两下又不会怎样。” “小姐莫不是忘记老爷说过的话?” 凤别云像是个无赖:“那是对你又不是对我,他再怎么气也不可能将我送走,我可是凤府独苗呢!”说完后咬了口冻红的耳朵。 李玄贞微微偏头停下脚步问道:“所以小姐这话是说即便老爷将我送走也没关係?” “小姐想送走我?” 【踩雷值】:920+30 李玄贞的踩雷值再次到达临界点。 下一刻,他突然笑了:“我不会让小姐得逞。” 凤别云觉得头更疼:“真开不得玩笑。” “小姐有些玩笑话不能随便乱说。” 隔日凤呈祥派阿福来叫人,李玄贞很自然地想跟着凤别云一同前往,却被阿福拦住,他驼着腰满是歉意:“李公子这老爷只让小姐一人过去。” 于是凤别云在李玄贞的注视下离去,都说双眼乃是灵魂之窗能传递比言语更深层的意念,此刻凤别云清楚感受到他的“不安”,凤别云笑着朝他挥手道别以示安抚。 凤别云刚踏入书房大门就被阿福紧紧关上,她看了大门一眼又转头看像凤呈祥,他正以一种深沉的目光望着凤别云:“凤儿你当真想与李玄贞成亲?” “想也不想。”凤别云故作沉思:“爹我还要一些时间考虑。” “既然有意愿那就择日成亲吧。”凤呈祥叹息声更重,他拿出黑木匣子将其推到凤别云面前:“你之前说过恐李玄贞『居心叵测』更担心他报復,爹的看法跟你相同,人心隔肚皮即便是再亲密的人都可能陷害你,与其终生担忧,倒不如寻个一劳永逸之法。” 他枯瘦的指尖轻敲木盒开始介绍道:“此乃苗疆之物『连心蛊』服下子蛊之人会终生受制于母蛊,必须定期服用母蛊宿主的血液,否则他会受到鑽心之痛生不如死,若数月未服用血液则会死亡。” 玄幻的事物再次出现,她原本想拿起黑木匣子,凤呈祥不放心让女儿拿于是先一步将匣子收回来,凤别云看着空荡的桌面:“那这有什么用?如果李玄贞有意要造反,他大可将我牢牢绑住当个血包。” 凤呈祥很满意女儿脑子转得快:“这连心蛊最大的妙用便是子蛊必须对母蛊言听计从。” “那万一我突然发生个意外早死,李玄贞该怎么办?” “莫要张口就说死字。”凤呈祥非常不喜欢凤别云说“死”这个字,他蹙起眉头说道:“倘若真有那天,也不需要李玄贞了。” 凤别云第一次亲身体验何谓“反派”,凤呈祥谈论起人命就像在买大白菜那般轻描淡写,即便李玄贞在这些日子为凤呈祥忙前忙后仍然未赢得凤呈祥信任。 正所谓戏子无情、商人无义,在凤呈祥眼里所谓的情义怕是没有真金白银来得稳固,就连凤家祖训都是“金钱至上”。 凤别云曾经看过几次凤家的亲戚,皆是势利之辈,每人戴着面具逢场作戏仍是藏不住骨子里的薄凉,而凤呈祥是凤家难得有些人性的人,只是他将全部的温暖投入在亡妻与女儿身上,凤别云时常看见凤呈祥在间时望着亡妻云夫人的画像,一看就是半天。 -- 第九十三章治标不治本 凤别云提起新的青花瓷茶壶为他斟上一杯:“爹,何必如此着急,我看您身子骨还这么硬朗,若是再续絃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岂不是美哉。” “续了絃,生了儿子那又如何?无非都是两眼睛一嘴的活人,你年纪尚小还不懂事间悲欢离合,有些东西换了别人感觉就不对了。”凤呈祥举起茶盏抿了口眯起他的细眼:“言归正传,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定下来,即便你将来更喜欢外面的花花绿绿但家中还是要有个人陪着,只要用连心蛊李玄贞便任你随意折腾也不敢有怨言。” “爹,我先认真考虑些时日,你现在突然就让我和李玄贞成亲,我这都没弄清楚到底是觉得他好玩还是喜欢他,万一我没想清楚就胡乱成亲,这到时候要是不喜欢可怎么办?” 凤呈祥本就没有要女儿立刻成亲的意思,但听完女儿辩解之词后有了新的想法,他将茶杯放在木桌上:“不用认真考虑了,若以后不喜欢就放在家里摆着,现下放眼大燕除了没出息的男人之外也就只有李玄贞能够容忍你胡来。” 凤别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又为他斟茶:“爹...” 凤呈祥并未因女儿的示好而就此打住,他捏着自己的小鬍子分析得头头是道:“成亲本就是为了两姓之好,没有非嫁不可的人选,那就选『适合』一起过日子的人,凤家四捨五入也算个高门大户,而李玄贞也算半个皇亲贵族,女子接了家主之位旁支多半会有间言,若今日有个姓『李』的为凤儿撑腰,愣是旁支有再大怨言看在『皇家』面子上也不明着找麻烦。” 凤别云敢说如果凤呈祥在自己面前推销东西,肯定会二话不说立刻购买,但今天他们讨论的不是“东西”而是婚姻,道理她何尝不明白,但这婚就是不能结,家主之位也不能要,若是她接下家主之位又跟李玄贞成亲,那么她死的时候不只家主之位连带她的小金库都会被李玄贞继承。 凤呈祥说得太有道理以至于她想不出反驳之言,但在继续说下去就会变成她被动答应的地步,依照凤呈祥风雷电掣的行事效率只怕现在答应下月就要成亲,所以她决定使用动之以情的拖延之法。 “爹,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想再观察些时日,您说的人心叵测我了解,但人心终究是肉做的,倘若今日给李玄贞下了这连心蛊,那他得多心寒,一个人若有心要行恶怕是一百个连心蛊也阻挡不了,所以这法子终究『治标不治本』。” 正当凤呈祥以为女儿会说出“她相信李玄贞为人”这类荒谬之言时,却见她满脸为难说道:“让女儿再考虑考虑吧,莫要急着下决定,万一以后遇上比李玄贞更好的良人怎么办?” 凤呈祥扯扯嘴角,将桌上的茶一口乾下,然后捏着眼窝发出长叹:“罢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爹爹!” “慢着!”凤呈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喊住跑到门口的凤别云。 凤别云疑惑转身:“爹?” “以后都要停止那些荒唐之事,若再让我发现一次凤儿就只有两个选择,一将李玄贞送走,二与他成亲。” “好的爹爹!”她说完后蹭的一下就跑出门,生怕慢一步凤呈祥又将她叫回去。 回去时李玄贞站在门廊下等候着,见到凤别云时那双眼从忧愁转为喜悦,他大步走向凤别云,两人并肩而行,他好奇问道:“老爷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凤别云早就想好说辞,她皱着脸埋怨道:“可多了,李玄贞都怪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爹爹骂。” 【好感】【李玄贞】:851 李玄贞表情凝滞了会,在凤别云回望时李玄贞迅速恢復如常,让凤别云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当他脑子有根筋又突然脱轨了。 对于凤别云的话李玄贞是半信半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凤别云对他有所隐瞒,老爷不可能骂小姐,即便是昨日捉姦在床老爷第一时间并不是谴责小姐而是将滔天怒意转移到自己身上,甚至能用心平气和的语气问她“还藏了几个男人”。 所以凤别云是故意说被老爷骂藉此转移注意力让他不要在继续追问,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不再过问。 叁日休养她的健康值用课金的方式回復到50,她还记得要带王惠然去见世面的约定,见到王惠然时她一身黑衣还用个布盖住脸,凤别云扯下王惠然的头罩:“你这阵势可是要去青竹馆当採花贼?” 王惠然对于去青竹馆有很大的牴触:“这...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凤别云的话是一针见血:“你要是发自内心不想去,怎么还有间情搞这身行头?” 她迳自走入王惠然的闺房,在她的衣柜前环臂摇头:“尼姑庵的师傅怕是比你会打扮。” 凤别云勉强挑出件水蓝色的裙子扔到王惠然怀中:“呐,就这件,快点换,晚了我们就只能挑别人捡剩下的歪瓜裂枣,快快快。”说完凤别云就离开屋子,留下抱着裙子的王惠然。 最终王惠然换上裙子扭捏的走出来,嘴上说着“算了”身体却跟着凤别云走。 天色渐暗路上依然许多行人,离青竹馆开店还有些时间,凤别云决定先带王惠然去汰换她衣柜那些老气古板的衣裙,很快凤别云了解不是衣服的问题,平日看她穿素衣贯了,以为她是追求文人雅士的“简朴”,没想到却是王惠然自身审美观有非常大的缺陷,竟然能在锦官最好的衣铺挑出个老气横秋。 于是凤别云亲自上阵为她挑了好几身衣服,偶然间发现一块仙气逼人的布匹,拿起布匹在李玄贞身上比划几番,上半部为纯白,下半部逐渐有墨蓝色的山峦迭嶂,为了方便李玄贞大多都穿深色的衣服,极少有观赏性质的外衣。 -- 第九十四章疯乞丐 凤别云拿了几块浅色的布匹比对,果然人帅穿什么都好看,小二见凤别云出手阔绰便不断在旁边吆喝:“小姐眼光好!”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买的多了,拿衣服的时候没感觉,付帐时才知道痛,掌柜的乐呵呵打着算盘:“总共是六百两黄金,半月后做好的衣裳会尽数送到凤府。” 但她转念一想,这些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来就是要拿来花,接下来她进入疯狂购物的快乐模式,但凡看上眼的小玩意儿不论价钱一律买下。 准备踏入另一家店舖时,躺在路边的乞丐突然扑向她,李玄贞抛下手中的东西挡在凤别云面前,即便如此还是慢了一步,乞丐抓到她的脚踝:“是媳妇!” 靠。 凤别云笑容凝固,起先想不起这乞丐是谁,直到那双艳丽的凤眼出现,才忆起那是她的梦魇“月临花”。 凤别云抱住李玄贞高声尖叫故作害怕。 李玄贞簇起眉头用着採虫子的力道重辗月临花的手:“放肆!” 王惠然则是二话不说将沉重的木盒砸向月临花的后脑,鲜血如注从后脑喷涌而出,月临花当场倒地,王惠然脸色惨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怎么办...?” 凤别云:... 凤别云往后退了好几步,而李玄贞的脚像是钉子牢牢将月临花的手定在原地:“我们报官将这疯子抓进牢。” 凤别云嫌恶的拍了两下:“真晦气,别管他了,先去青竹馆要紧。” 王惠然还有些惊魂未定:“可...他在流血...” 最终王惠然良心不安派人请了大夫,凤别云早就料准王惠然不会放任月临花不顾,故而未曾多管月临花之事,她怕做得太多被李玄贞看出端倪。 进入青竹馆后凤别云照着王惠然的性癖与嗜好各挑了猛男与书生,一左一右将王惠然夹在中央,王惠然慌张看了身侧,求助的目光直击凤别云。 凤别云笑道:“放心单纯喝茶聊天罢了,你若想做别的事还要加钱的。”她对着两个小官说道:“我这朋友前些日子被一个负心汉拒绝了,现在正伤心着,还请二位安慰安慰。” “惠然好好玩啊!”凤别云一边挥手一边看着王惠然被壮汉与小白脸“扶”走。 此时李玄贞好感面板跳出,似乎是在预备扣好感,凤别云很肯定只要她作死点了个小官,李玄贞的好感立刻会呈血崩式下滑,再者他的踩雷值已经到了950,难保踩雷值爆炸。 “回家吧。” 李玄贞觉得讶异:“小姐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凤别云看着裙摆的黑手印,越看越碍眼:“没有,我想回去洗澡。” 凤别云拍拍李玄贞的手臂催促:“走吧。” 李玄贞有些恍然:“是。” 好感面板消下去,她的危机解除了。 回程时凤别云靠在李玄贞身上闭眼歇息,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不去想月临花还好,一想就脑壳疼。 每当她觉得日子安逸,问题就立刻找上门,才刚送走个穆怀信就来了个更难搞的月临花,接下来肯定还有关于月临花的“任务”要完成。 然后还要想办法修復李玄贞跟月临花还有穆怀信的关係。 人一烦闷就会想找地方宣洩压力,凤别云半身沉在浴池内,她叹了口气又往水里沉了些:“李玄贞。” 李玄贞走进时凤别云伸手招了两下,李玄贞没有像平时立刻走到她身旁,凤别云抬头看了一下,此时李玄贞眼系黑布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等待发落。 凤别云转了个身趴在浴池旁:“你过来蹲下。” 李玄贞在距离她叁步的位置蹲下,凤别云又让他往前挪了些,凤别云伸手扯下李玄贞的黑布:“李玄贞你这是在做什么?” 眼罩扯下李玄贞双目紧闭:“小姐老爷有令,我们不得继续做逾矩之事。” “只要不被他发现就不算逾矩。”说完后凤别云拽住他的衣领将其拉入池子,此刻李玄贞像是个忠贞烈女抵挡着孟浪汉子的亲吻:“小姐我们不行继续这样。” 凤别云咬上他的喉结:“这里是浴池爹爹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又不小心闯进来。” 李玄贞倒是意志坚定,反手捡起浴巾将凤别云包紧实,即便身体渴望凤别云,但他仍不会忘记重要的事,譬如“成亲”。 “小姐我们成亲,只要成亲您想怎么折腾我都无妨。” “李玄贞我说过了,等有孩子我们立刻就成亲。” 李玄贞反问:“还要多久?还要几次?” 凤别云耸肩:“你问我也没用,你要问孩子,他不来我也没办法,还是我们两个之间有人不孕?” “不可能,上次我问过老御医,我们两人都没问题,问题出在孩子身上,肯定是孩子有问题。” 凤别云噗哧笑出声:“冤啊,这孩子都还没个苗头怎么就成他的问题了?” 李玄贞意识到凤别云在岔开话题,他沉下脸色:“小姐,老爷这次并不像在说笑,所以成亲前我们莫要继续行房。” 再次拢好浴巾,李玄贞上了岸恭敬的朝她敬礼:“小姐我先下去换身衣裳,一会小荷会来伺候您,今夜我就不服侍您了。” “阿?”凤别云先是愣在池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李玄贞给拒绝。 她匆匆换身衣裳,准备去找李玄贞讨个说法,结果在院子绕了好几圈都没见着李玄贞的影子,唤来下人询问才得知原来李玄贞早就出府办事,只是这大晚上出府办的是何事下人就不得而知。 凤别云非常肯定李玄贞出府与“月临花”脱不了关西,她不悦的轻哼,吩咐下人让李玄贞回府立刻来找她。 另一处李玄贞半夜驾马照着下人给的地址来到安置月临花的医馆,却扑了个空,大夫说那乞丐醒来后就跑了出去,跑出去时嘴里还不断发出窃笑声,大夫觉得那乞丐多半是个疯子,不想多管间事就任他离去。 李玄贞本是想质问关于银镯子的事,然而月临花却失踪了,许多不好的念头盘旋于心。 该死! 黑马在街道上急驰像阵阴风闪过,李玄贞挥舞着马鞭,恨不得化作利箭飞回凤府。 -- 第九十五章月临花出笼 “小姐!” 凤别云睡到一半被声惊呼吓醒,看清楚来人是李玄贞后她扶着胸缓了好会:“什么事非得大半夜叫醒我?” 确认凤别云没事后李玄贞才松口气,他微微摇头:“是我大惊小怪罢了,我以为小姐又陷入昏迷了。”说完后李玄贞为她扎好被子:“小姐睡吧。” 凤别云睡意正浓,叁两下就睡了过去,然而李玄贞的视线太过扰人,她撩起被子将李玄贞拉近被窝:“睡觉。” “小姐不可!”李玄贞想推开凤别云,而凤别云早已将李玄贞缠的死死,她四肢紧抱李玄贞在胸口处蹭了几下:“就只是睡觉而已。” “小姐...” 这一夜李玄贞几乎是没什么睡,他时刻保持警戒,害怕月临花那疯子找上门,而凤别云睡的可香了,她素来浅眠稍微点动静都能弄醒她,但在李玄贞身边总可以一觉到天明。 凤别云如何不担心?只是起伏跌宕的人生让她养成既来则安之的处事态度,该来的终归会来,与其穷紧张倒不如放宽心过日子,再者比起自己更担心李玄贞,要知道分别前月临花对李玄贞起了杀心。 王惠然从青竹馆回来后滔滔不绝与她分享心得,她激动的拍桌,桌上的糕点微微轻颤:“我发现了,其实我不是喜欢穆怀信那类男人。” “然后呢?”凤别云欣慰的点头,掀开茶盖润了润喉。 “我是想成为那类男人!” “噗一”含在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撒了王惠然满脸,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又问道:“你且再说一次。” 王惠然用袖子抹开脸上的水渍:“我说我羡慕那类男人,能够畅所欲言不受世俗所拘束。” 凤别云将凳子往后挪了好几步,狐疑问道:“所以...你喜欢女人...?” 王惠然被凤别云的行径噁心到了,她的表情像是吃到苍蝇般难堪,连连摇头:“纵是你有心我也不要。”她柳眉一横突然加重语气:“宁死不屈。” 凤别云:... 王惠然话锋一转,顿时低落:“原本以为自己喜欢『才子』时常期盼有朝一日能嫁给『才子』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想跟他们交朋友而已。” “你...现在就可以跟他们交朋友...” 王惠然摇头就像个琼瑶剧女主:“不,那是不一样的,男人间的友谊和男女间的友谊总是不同。” 凤别云在想如果给王惠然看男男小黄书会不会颠复她的叁观,随即她就放弃这个念头,人还是要留有些对生活的美好幻想。 凤别云不以为意:“既然那么羡慕,那你就女扮男装去认识他们就好了,况且这里是锦官,朝歌才女王惠然在这里就是个无名小卒,即便被发现女扮男装也无人认识『王惠然』。” 如醍醐灌顶一般,紧皱的眉头舒展:“对阿,我可以女扮男装!”开心没过多久她就陷入焦虑:“可我...一看就是个女的阿。” “废话。”凤别云捻块糕点放入口中:“那是因为你还没扮过男的,你生的这般高扮起男人恰好。” 王惠然换上男装从屏风后扭捏走出,她平举双手反复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不行不行...” “哪里不行,没试过怎么不知?”凤别云将她的肩膀按到椅子上,拿起粉黛在她的眉毛画两道剑眉:“看,这不就好多了?” 剑眉将王惠然的娇柔削去了几分。 王惠然顿感讶异,凑近镜子端详着:“好厉害,你怎么会这些!” 【崩坏值】:80+... 凤别云见崩坏值的面板跳出来,立刻想了个理由尝试弥补:“见了这么多面孔,自然知晓男人与女人间的差异,五官是天生无法更动,所以只能在眉毛下功夫,接着就是仪态。” 崩坏值面板消去。 凤别云松了口气,她拍拍王惠然的肩膀:“站起来走几步路。” 接下来凤别云亲自教王惠然如何当个“男人”。 李玄贞一大早就被凤呈祥叫去训话,起先他不太愿意,害怕自己离开后凤别云又出事,最后里玄贞是被凤别云亲自带到凤呈祥那“放着”。 里玄贞回去时已是晌午,屋内两人穿着男装,凤别云身着月白袍、头戴黑方巾、手持白摺扇,俨然一副书生打扮,她戴抖开摺扇直摇头:“孺子不可教也,说了几遍步子要迈大,这样才能显霸气,看我,像这样!”将摺扇收拢在手心后走了两步,李玄贞恰巧在此刻开门。 凤别云拉过李玄贞:“来,你折返走一趟让惠然看看真男人的步子。” 李玄贞将她的方巾给调正:“小姐这是做什么?” 凤别云摘下方巾戴在李玄贞头上,又将手中的白摺扇交给他,踮起脚尖在他耳旁说道:“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惠然这是想女扮男装混入才子堆里钓男人。” “等等,你跟李公子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大事,让他多展现男子气概给你学习学习罢了。”凤别云拍了两下手:“好了,李玄贞走!” 训练几天之后凤别云觉得可以让王惠然出去试试看,于是她去梨园看戏也带上了男装的王惠然。 凤别云看戏多年早是梨园的座上宾,梨园甚至特留个专属包厢,王惠然坐在椅上不断环顾四周,凤别云翘着腿吃着李玄贞剥好的瓜子浑身散发着纨裤子弟气息:“打直腰杆座好,再这么神经兮兮旁人可会觉得你有病。”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叫好,凤别云也赏面子拍了几下手,正当她准备离席时,戏班主却站上了舞台:“各位客官莫要急着离开。” 梨园除了唱戏之外还有人口买卖的勾当,倘若戏班主手头紧凑,就会挑几个皮相好的让大家竞价拍卖。 “大王,汉兵他...杀进来了!”声音千回百转环绕在这厅堂,仅仅一句足够让凤别云竖起寒毛,虞姬身着华丽的黄袍来到戏台中央,凤眼似刃只需一撇就能夺人魂魄,莲花指翻转间尽是风情。 戏班主笑道:“各位客官老爷,这是我前几日相中的角儿,只是他有一处不好,身子极虚只能用上好的药材养着,戏班无力支出,所以忍痛割爱,一两黄金起价!” -- 第九十六章太子 【任务】:请完成主线,让月临花入府(0/1) 【任务】:让李玄贞的野心达到100(0/100) 戏班主说完最一字时凤别云倚在栏杆旁:“一百两黄金。” 李玄贞将凤别云拉离众人视线:“小姐我们别买那来路不明的东西。” “我觉得他挺有眼缘的,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王惠然看到戏子第一眼直觉告诉自己这人绝非善类,于是她在一旁附和道:“是阿,李公子说得有道理,别乱买。” 隔壁包厢喊道:“一百零一两黄金。” “二百两。” “二百零一两。” 每当凤别云喊价时,隔壁就像是故意找碴映是多加一两黄金,一来一往已经喊到五百零一两。 凤别云起身撩起相隔的帘子,玉冠锦衣男人举起茶盏隔空敬了杯,眼前突然出现极具压迫性的男人,他左眼眼角有一横刀疤,立刻拔剑架在凤别云脖子,怕她不安好心害了自家公子似的。 身旁颳起阵风,当她反应过来时李玄贞已是反手夺过壮汉的剑一手护住凤别云,李玄贞剑尖直指壮汉右眼面露凶色:“再往前一步试试。” 王惠然吓得跌坐在地摀住嘴。 “小段说过很多次,要怜香惜玉。”说罢男子放下茶拱手作揖道:“敝姓禾,草木禾,敢问姑娘芳名?” 凤别云看似平静,实则是刚刚来不及反应,若她有过人的反应能力早在壮汉拔剑那刹放声尖叫,只是李玄贞与壮汉的动作太快了,随即重整情绪,不叫人看出一丝端倪,她睨着眼并没有回答禾公子的话:“禾公子一两一两加是什么意思?” “小姐误会了,正所谓价高者得,此举并非与您恶意竞价,我很是中意那戏子。” “是吗?”凤别云冷笑声,她回到栏杆前高声喊道:“一千两黄金。” 她眯起眼挑盼道:“禾公子您敢跟吗?” “一千零一两黄金。”禾公子用着虚假的笑意回道:“有何不敢?” 凤别云啧了声:“一千零二两黄金。” 禾公子笑容更甚:“一千零叁两黄金。” 满堂噤声,听着天价的数字来回跳跃,唯独台上一人用戏腔高声叫好,当凤别云离席时戏子笑容凝滞,艳丽的妆容也变得狰狞。 凤别云一拍栏杆故作生气:“回家!”说罢,凤别云带着李玄贞与王惠然离去。 凤别云放弃月临花了吗? 当然没有。 有上次的痛苦经历凤别云是不会再轻易放弃主线任务,她在赌正常人出门都不会将“一千两黄金”的银票带在身上,纵两然那禾公子有一千黄金的本事也得透过钱庄取钱,在锦官的大钱庄都归凤家管制,所以禾公子势必得来钱庄取钱,大额取钱更是要经过“凤家家主”过目才可放钱。 凤别云回家后立刻去找凤呈祥,他正低头批写文件以为是阿福进门:“阿福长话短说。” 凤别云走到他桌前尾音不自觉拉长:“爹爹。” 凤呈祥以为自己是幻听,错愕的抬头,又听到一声甜腻的“爹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凤呈祥放下毛笔反复揉了眼窝,确认自己足够平静后他问道:“闯了什么祸?” “女儿突然想尽孝给您放假休息几天,如今身体好了许多也想开始慢慢学习接手凤家的事业。”为了让凤呈祥安心她补了一句:“爹爹放心,有李玄贞跟阿福在出不了乱子。” 于是凤呈祥半推半就被凤别云推出去“放假”。 虽是代理但大多数早已被凤呈祥处理好,剩下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凤别云放下墨笔伸懒腰问道:“李玄贞你以后想做什么?” 李玄贞研墨的手并未因凤别云休息而停下,垂头看着浓稠的墨汁流淌:“我想跟小姐成亲。” 凤别云:... 凤别云好奇问道:“难道你不想向摄政王復仇?” “復仇?”李玄贞反问:“为什么?” 李玄贞突然明白凤别云的话中意,他放下墨条弯腰与她对视,檀色的双目尽是真挚,卑微的话语发自肺腑:“倘若将那些苦难当作为了遇上小姐的代价,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作为渡我苦难的菩萨,您可愿点头与我成亲?” “李玄贞我...” 一吻落下不含任何情欲,柔软的发丝挠的凤别云脸颊发痒,粗糙的指腹摩娑着凤别云的脸颊,他笑的无奈像是缴械投降的战俘:“罢了,我们终有一日会成亲的。” 凤别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多了个野心任务,復仇与拯救苍生在李玄贞眼里怕是没有与她成亲来的重要,男频文主角不像主角,李玄贞现在满脑子都是“成亲”,活像个中年还没娶妻急着讨媳妇的老男人。 阿福在门外说道:“小姐李公子来访,老爷不在您先替老爷暂且接待,一会老奴派人去城外请老爷回家。” 凤别云蹙眉,李公子?这放眼大燕姓“李”的只有皇家,大抵是找爹爹谈生意的皇家人:“好,让李公子进来吧。” “是你!” “是你!” 两人对于彼此的身分很是讶异。 强龙不压地头蛇,原本凤别云想藉着锦官凤氏的身分敲诈“禾公子”,但如今眼前这人姓“李”随手就能拿出一千两黄金在皇家肯定是非富即贵主儿,倒不是凤别云畏惧李公子,只是她爹花了大半辈子辛苦打拼的家业若被她一时任性得罪权贵给抄家了,那真是不值。 凤氏家训:金钱至上。 凤别云立刻换付脸孔,赔笑道:“原来是李公子阿,那日多有得罪了,李公子座,家父一个时辰后就会回来,李公子在暂且等候。”她使唤一旁下人添茶。 李公子甚感惶恐连连摇头:“不敢,那日是我孟浪了,还请凤小姐莫要介意,对了还没自我介绍。” “我叫李涛。” 凤别云:... 李涛可不是大燕太子,在原着中皇帝与太子一起被起兵谋反的摄政王给杀了。 凤别云规规矩矩行个礼:“原来是太子殿下,民女凤别云。” -- 第九十七章得罪不起 Ⓦòò⑬.ⓒòⅿ 屋内下人听见“太子”二字纷纷吓得跪地,生怕得罪贵人。 “凤小姐无须多礼,当孤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即可,此行来锦官乃微服私访,所以在这锦官没有大燕太子,只有禾公子。”李涛不疾不徐坐下,他伸手说道:“凤小姐请座,你们也别跪着退下罢。” 凤别云嘴角轻抽,若是真有心要“微服”方才就不会在下人面前自爆身分,人多口杂,即便自己下了封口令太子来凤府的消息最终还是会传出去,到时锦官人人皆知当朝太子曾来凤府,所为何事却不得而知,若是正常生意还好说,但因为太子在自爆身分后就将下人喊出去,剩下的全靠旁人臆测,届时很快就会有许多“谣言”。 李玄贞为凤别云拉开椅子眼角轻撇李涛,凤别云喊住了正要离去的下人:“你们且留下这人多好伺候,民女可是不敢怠慢太子。” 李涛挑起眉头:“伺候的,凤小姐身后不就有一个了?” 凤别云回头看了一眼李玄贞:“他?” “凤小姐这侍卫想必来头不小。”李涛嘴上说微服私访无须多礼,却在暗中抱怨侍卫未行跪拜之礼。 “太子果然慧眼识人猜对了一半,他确实来头不小,但可不是什么侍卫,是我未婚夫婿李玄贞。”凤别云起身揽住李玄贞的胳膊:“说来有些巧,他跟太子有那么些沾亲带故,亲戚间行跪拜之礼多么生分?”℉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李涛愣了下随即大笑,起身拱手向李玄贞客套问候:“原来是表弟,初次见面,改日约个地方促膝长谈。” 李玄贞面无表情,虽然嘴上说不想復仇但想必他骨子里还是恨透皇家那套“弱肉强食”,他的生母芙蓉夫人就是在那阴暗后院孤独死去,失去母亲年幼的李玄贞日子更加悽惨,在奢华的摄政王府默默挨着兄弟及奴僕欺凌,想他刚来时骨瘦如柴非常狼狈,如今倒是被她养成“气宇轩昂”有几分主角的模样。 原着中李玄贞来到凤府后亲眼见识何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至此他下定决心改变这病态的社会,历经千辛万苦李玄贞终是报了心头之恨也成功统一中原开创太平盛世。 凤别云担心李玄贞年轻气盛得罪这短命太子,正当她想打圆场时李玄贞却先一步拱手回敬:“太子言重,玄贞出生低微在摄政王府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幸得小姐老爷赏识才有今日,所以玄贞担不起太子这声『表弟』。” 到底还是凤别云担心多馀,李玄贞何许人,他可是万古一帝的男主角,若认真论起心机怕是不及他一分。 凤别云出声询问:“敢问太子今日前来凤家可是为了那戏子?” 李涛不再纠结于李玄贞的问题,他轻点头将钱庄信物推到桌前:“那是,孤今日是来取钱,看来是孤来的时机不对。” 凤别云尴尬赔笑:“那日不知晓您是太子,否则民女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太子相争那戏子。” 才怪,凤别云可是要完成任务,如果早知道李涛是太子她就不会选择明争,很显然月临花是冲着她与李玄贞来的,否则怎会月临花那么刚好扮作虞姬被梨园戏班主放上台拍卖。 既然李涛上门不为谈公事只为取钱,那么就好处理,写好叁百两黄金及七百两黄金证书盖上家主印鑑后一併交与李涛:“剩下的七百两就当民女赠与太子讨个吉利。” 李涛笑着拒绝将证书放于桌面:“本就价高者得,孤的肚量没凤小姐想得那么小,并不会因为竞价小事而惦记凤家,况且孤不能收贿,若凤家想赠这七百两直接进贡给父皇便好。” 凤别云眯起眼将两分证书推至李涛面前,纤细的玉手轻敲“七百两”她神秘兮兮说道:“这可不是凤家的财产,是『凤别云』的私库,所以太子莫要担心『收贿』。” 仔细一看七百两证书上果然写着“凤别云”,李涛拿起证书看了眼称赞道:“凤小姐果然心思细腻,但孤不会收,还请凤小姐重新撰写一份。” 李涛将两张证书还给凤别云,凤别云不再推託按着李涛的要求写了一千两的证书,用着官话回敬李涛:“多谢太子有海纳百川的雅量不与民女计较。” 凤别云盖好印鑑后对李玄贞说道:“李玄贞你告诉阿福无须让爹爹特意回府,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几日。” 李涛抬手制止:“此番前来凤府不止为了取钱还有其他要事要与凤家主相讨。” “敢问太子有何要事?”为了避免李涛以为她在找茬特意解释一番:“如今家父已将家主代理权授予民女,所以凤家之事民女也是能够做决定。” 李涛微微摇头有些为难:“这事关凤小姐,恐怕您也无法亲自下定论,等凤家主回来叁人齐聚一堂再行商讨。” 凤别云疑惑了,指着自己的脸:“我?” 李涛将证书交给小段后作揖道别:“先就此暂别,凤小姐晚上见。” 凤别云不好多问只能送太子离府,回院子的路上凤别云还在想皇家有什么事自己能沾上边,李玄贞突然从身后抱住他:“小姐” 凤别云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腰:“怎么了?” “小姐方才一直看着李涛。”李玄贞弯下腰将额头靠在她的肩窝闷闷说道:“皇家人全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辈。” 凤别云失笑:“李玄贞你可是半个皇家人,这般拐着湾骂自己是想告诉我其实你也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 “我是不是,难道小姐还不晓得?”他叹息着似乎是将凤别云的话当真了:“我待他人兴许薄情寡义,但对小姐那是全心全意、忠贞不二。” “李玄贞啊,你可真开不得玩笑”凤别云推开李玄贞戳着他胸膛说道:“我看着他可是为了要揣测『圣心』,皇家权贵我们一届商人那是得罪不起。” “我”李玄贞握住了凤别云的手,想说的话却嚥在喉头吐不出,他原本要说纵是粉身碎骨也会护住小姐,但在绝对权力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野心】【李玄贞】:0+5—— 题外话—— 首发: -- 第九十八章一掷千金 “阿啾...”凤别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停止,为了阴“禾公子”所以凤别云让爹爹放假,说是放假凤呈祥也只是去城外的凤氏祖坟给云夫人扫墓。 虽然爹爹离府前已经处理完大部分文件,但问题可不是处理完就会结束的,接下来的几天凤别云处理各地急件那是焦头烂额,好在有李玄贞帮衬才不至于精神崩溃。 几日操劳她的健康值也降到了35,亲身经历后她测出了自己能忍受的最低数值到30,若再低下去便是伤口上洒盐那般痛苦。 还得感谢自己之前时常因工作导致作息不正常,头痛伴身不过是家常便饭,其馀的小病小痛更是小菜一碟。 李玄贞却是如临大敌立刻解下披风罩住凤别云,嫌弃她脚程不够快便直接将人横抱带回院子,一路上凤别云小力挣扎不断拍着李玄贞的胸膛:“李玄贞太夸张了,赶紧放我下去。” 凤呈祥从城外回来后先是问阿福此番太子来访所为何事,阿福答不知,又说太子晚些时候还会上门拜访,凤呈祥点头,让阿福下去准备设宴迎接太子,他大略看了这几日女儿与李玄贞批改的文件甚感满意。 夜晚李涛来访,凤府一群人出门迎接,李涛身后除了随行小段还多了个身着红衣的妖艳男人,那人可不是月临花,初次在锦官见面他衣衫褴褛是个乞丐,上次在梨园时他妆容浓丽叫人看不清真实面容,如今他依旧妖冶只是面色苍白,似乎真如戏班主所说“身子极虚要用上好的药材养着”。 月临花抬起袖子轻掩嘴角虚咳几下吸引人注意,他抬眸时视线恰好与凤别云撞上,美艳的眸子叫人不去看都难,尤其是那眼尾下的泪痣更是引人注目,他放下袖子阴红的唇瓣牵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看在李玄贞眼里那是明恍恍的挑判。 晚宴虽办的急促,但该有的一样不缺,美酒佳餚应有尽有,宴会上凤呈祥与李涛聊的开心,觥筹交错之间李涛提起了月临花:“锦官果然是地灵人杰,孤前几日在梨园买了一个戏子,只可惜那戏子身子虚弱无法承受长途颠簸,听闻凤小姐喜爱听戏,想必凤小姐是惜才之人,故此特来赠戏子。” 全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凤别云,她倾身拿着李玄贞酒杯偷嚐葡萄酒,一个紧张不想小心呛着,好在李玄贞及时拿帕子堵住她的嘴才不至于失态,缓过来后,月临花款款来到桌前双膝跪下:“贱名为月临花,您可以叫花奴,还请凤小姐怜惜关照。” 在凤别云迟疑要用何种方法答应才不会让李玄贞暴怒时李涛先一步开口,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花奴下去罢,以后就在这凤府为小姐唱戏。” “是,花奴退下”月临花离去前还故意向李玄贞递了个眼神以示挑衅。 【任务】:让月临花入府(1/1) 李玄贞冷哼:“小姐,我去安置这戏子。” “去吧。”凤别云不做阻拦,李玄贞现在心情肯定差到极点,若不找个出口宣洩,肯定会将怨气反映在踩雷值上面,才这么想李玄贞走没两步黑框就跳出来了。 【踩雷值】:0+100 凤别云:... 她非常庆幸上月的950踩雷值在前几日结算了,否则现在肯定会爆炸。 李玄贞脚底生风很快赶上了月临花,让领路的婢女退下后,李玄贞将月临花拉到一处无人角落,他愤怒问道:“费尽心思潜入凤府,用意为何?” 月临花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否认道:“可没有『费尽心思』,我这一站上台小凤儿就看上眼了,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何来费尽心思一说?” 他抽出帕子虚咳几下,他笑道:“不过是来讨个人情罢了,况且我可是你们的『爹爹』能有什么坏心思?”随即他将沾了血的帕子往后一扔,往前走了几步凤眸一竖,尖锐的指尖划过他的心脏:“你不提倒好,这一提可让我想起了某隻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玄贞拍开月临花的手:“答应过的事我自会办到,她失忆了还望莫要纠缠。” 月临花眼神满是玩味反复摸索着自己被拍红的指尖:“失忆?怪不得她装的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可让我好生难过啊。” “她没有装。” 月临花嘲讽道:“愚忠,像你这类人我看得太多,无一被女子玩得死死。” 月临花一掐嗓子,李玄贞的声音脱口而出:“别拿她与别的女人比较,我的凤儿才不会如此恶毒,她可是全天下最温柔贤淑的女子。”然后他嗤笑道:“愚蠢。” “我不会说这种话。”李玄贞并未因他的嘲弄而恼羞,而是平静的看着他:“纵然她有千般不好,我也喜欢。” 眼见自己没有刺激到李玄贞,这回月临花不开心了,于是他换个话题继续刺激李玄贞:“何必防我,左右不过是个戏子,反倒是那太子,你可得小心了,指不定一眨眼小凤儿就跟他跑了。” 月临花一席话果然起作用,李玄贞沉下气反驳道:“她不会。” 月临花捻起莲花指模彷着凤别云的声调与动作。 “玄贞原谅我吧,女子本就是择良木而栖,我只是做了更好的选择。” “玄贞他是太子,半个皇上,我不可抗旨” “玄贞我若怀了龙种,再生个儿子,说不定就是未来储君,倘若再得到太子殿下的心,就能当太子妃,将来等太子登基,我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所以玄贞帮帮我吧,帮助我爬上太子的龙床。” 袖下青筋突现,他冷冷撇着月临花,又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小婢女:“带他下去,没允许不可让他出院子。” 小婢女慌忙答应:“是。” 儘管他不断告诉自己月临花说得都是挑拨离间之言,但加快得步伐却出卖了自己,太子此番来访一掷千金买戏子赠小姐,既不是生意上的要事,又说要叁人同堂商讨,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野心】【李玄贞】:5+5 -- 第九十九章太子求亲 骤然锣鼓喧天的宴会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凤呈祥摒退奴僕后便向厅堂中央拱手作揖的李涛问道:“敢问太子此举意欲为何?” “许以太子妃之位,孤求娶您的掌上明珠。” 凤呈祥眯起眼睛:“太子不怕草民将您的『野心』告知摄政王,况且李玄贞已与凤儿定亲不日便要成婚。” 李涛在前来锦官之前早就知晓凤家有个摄政王家的上门女婿只是还未成婚罢了,于是他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前来凤家:“凤家主更能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如今皇城已被李定那个狗贼控制,孤若想翻身只能借助大燕第一商贾之家。” 摄政王名为李定,其人奉行暴力的铁血主义,但凡朝野上有不同于他的声音便会立即除之,也因李定的强势才让大燕勉强团结敌外,故而保护大燕不至于像其他国家战乱肆虐,然而也因李定的强势,长年征战不断向百姓募税导致国内民不聊生,例如穆怀信这等人便是李定政策下的牺牲品,他祖上长年居于锦官算个小有名气的书香世家,然而因为高昂的赋税导致无力缴税,最终只能将祖产交还官府。 经历多次差点失去女儿凤呈祥早没有野心,如今他上了年纪也没有当初刚接下家主之位的满腔热血,现下只想好好抚养女儿长大成人,百年之后好对云夫人交代。 躺若能共享财富之人都不在了,那他赚的银子也不过是粪土。 “还望太子收回成命。”凤呈祥起身朝着太子行了大礼:“兴许在外人眼中草民是个罪该万死的奸商,但草民绝对不会做出卖女求荣之事,况且草民年老不中用,无法成为太子得力的助手,再来我们商人最讲求信用,女儿已与李玄贞订下婚约,自然没有悔婚一说。” 凤别云一顿,她突然想起任务要她“保全凤家”,而李玄贞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现下李涛大张旗鼓来到凤家,明日便会有许多谣言流出,不管是凤家奴僕还是李涛刻意将消息外洩,摄政王心思缜密又多虑,肯定会怀疑凤家有意帮助太子,依照摄政王的性子肯定会将危险扼杀于摇篮。 李涛往前走了两步用着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凤家主是个有血有肉之人,你可知晓凤府之外有多少人在卖儿鬻女,李定虽对皇位虎视眈眈,但他还缺个『名正言顺』,而孤才是大燕未来的天子,李定多次想将孤变成他的魁儡,但皆被孤死里逃生躲掉,如今前来求娶凤别云已是孤注一掷,倘若您点头答应,凤家将会成为大燕百姓称颂的『英雄』。” 凤呈祥何许人也?他可是吃惯了人血馒头,可不会因他人的叁言两语而有所动摇,他的头压得更低,开始揭自家女儿的老底:“还请太子收回成命,当父母的不图儿女什么,草民只期盼女儿健康、平安的长大,小女声名狼藉无法担当太子妃大任,更无本事成为一国之母,不过我想锦官袁家肯定愿意身先士卒为太子杀出一条血路,袁家儿女成群各个出类拔萃定会有人能入太子青眼,况且袁家家底丰厚定是树大根深,更能扶植太子。” 凤呈祥这一提倒是让她想起当初绑架她的袁家,这招“祸水东引”手段高明,但袁家本就与凤家不对盘,虽说可以暂且让摄政王疑心转移到袁家,但终归不是好法子,就论短期来说,倘若袁家得势必定会对凤家不利,再者摄政王已对凤家起了疑心,届时若真打起来凤家将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偌大家业只能任人鱼肉,所以万万不能将太子送到袁家,此时凤别云却忘了自己手中有张王牌。 凤别云走到凤呈祥身旁将其扶起,然后打岔道:“爹爹何必如此着急回绝,女儿当初回绝与李玄贞成亲,可不就是怕错过更好的『良人』,如今我看太子气宇轩昂,真龙之气环身到是不错。” “胡闹!”凤呈祥神色一凛挣开凤别云:“大人谈事,作为小辈岂能插嘴,是我平日纵容你,才让你在太子面前失了脸面,阿福将小姐带下去!” 阿福正要上前却被李涛喊住:“欸...凤家主这话严重了,孤与凤小姐那可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是。”凤别云再次挽上了凤呈祥胳膊,手中力道加重暗示着凤呈祥,面上赔笑道:“爹爹,太子为了我远道千里,这么着急回绝人家多叫人寒心,先暂且考虑几天吧。” 李涛顺着凤别云的话说下去:“一切还怪孤这次来的太突然,下次登门拜访定会提前告知,现下天色不早孤也得回客栈,不知能否有这荣幸让凤小姐亲自送一程。” “太子言重了,这是民女的荣幸才是。”凤别云松开凤呈祥的胳膊递了个眼神安抚他,随即走到面前做出“请”的动作,走到门前凤别云贴心的为李涛开门,却见伫立在门前的李玄贞一语不发的望着她,李涛见状打了个招呼:“原来是表弟,你也随凤小姐一道送我罢,其馀人送到此便可。” “走吧。”凤别云也不知晓李玄贞听了多少,但她知道李玄贞现在非常愤怒,她怕下一刻李玄贞会杀了李涛,她挽上李玄贞的胳膊,他全身非常僵硬似乎是在强忍些什么。 来到池上的小凉亭时李涛停下脚步,他随意靠在栏杆上,用眼神示意小段去外头把风:“此番前来求娶凤小姐乃是真心之举,关于小姐在外的名声孤也略知一二,倘若小姐答应成亲,孤并不会干涉小姐的私生活,也就是婚后可以各玩各的,李玄贞、书生、戏子都可以留,只有一个条件孩子是孤的,但如果小姐想,孤也能学着当个好丈夫,作为交换小姐也得当个『好妻子』。” 李玄贞用着阴阳怪气却又平淡的语调说道:“不愧是太子殿下海纳百川的雅量令玄贞望尘莫及。” 【野心】【李玄贞】:10+20 【踩雷值】:100+300 题外话 下章男主理智线断裂,各位期待的小黑屋篇章准备来临。 另外小伙伴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到,只是生活太忙无力回復,你们的留言给予了我更新的动力! -- 第一百章李玄贞黑化 ( Ⓦòò⑬.ℂòⅿ 凤别云知晓李玄贞快爆炸,他现在浑身气息似无形刃一样锐利刺人,若继续下去指不定先不等摄政王、袁家来搞,凤家就先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 凤别云的手劲更大,彷彿是想拴住野兽似的:“太子的建议果然不错,只是这婚姻大事急不得,且让民女考虑几日再给您回復。” 可能李家的男人都有个通病,脑回路总易于常人,李涛拍的大腿:“也是,是孤过于急躁,应当先找媒人上门才是。” 李玄贞往前走一步,凤别云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拉住自家扑人恶犬一般,她笑容僵硬:“不,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凤家,民女的婚事民女还是可以说上几分话。” 凤别云原本是想提醒李涛只要她不答应,凤呈祥便不会点头将她嫁过去,李涛却误认为另个意思,他如同醍醐灌顶:“原来凤小姐要先『相处』看看。” 凤别云: 眼见越描越黑,她不愿再做解释:“天色不早,还请太子先回客栈。” 送走太子后双额开始隐隐作痛,她揉着眼睛说道:“若不是我拉着,只怕你一拳揍上去,他可是下一任天子,李玄贞要记住纵然有千百不喜也得给他面子。”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野心】【李玄贞】:30+20 李玄贞尾音拉长反问道:“给他面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所谓的给面子难不成是答应这亲事?” 突然间月临花的声音如同梦魇在脑中回盪:玄贞他是太子,半个皇上,我不可抗旨。 【踩雷值】:400+200 “我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哪里不够?”李玄贞按住凤别云的肩膀神色哀伤:“你还想要我如何?难道是要我亲手送你爬上龙床,再怀个龙种才甘愿?” 【踩雷值】:600+200 李玄贞一下子连问了好几个送命题让凤别云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才好,与此同时压力所造成的头疼更为剧烈让凤别云无法专注,她揉着眼窝安抚道:“李玄贞你先冷静些。” 他异常平静,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全身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他说:“我一直都很冷静、理智,初来凤府我冷静看着你如何欺辱我,山贼遇险回来后,我理智地告诉自己失去的要亲手找回来,就当我以为要找回那个凤儿时,她却亲口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她的夫婿』只因我这半身肮脏的血液,她是一个很好的训兽师总能让我乖乖走回笼子匍匐暗处,当她忠心的玩物,我也安于现状,不曾奢求什么。” 黑夜中李玄贞的眸子亮的可怕,他控诉着:“是你一步步教我失控,你答应过我会与我成亲,『商人重利』眼见高枝出现,你就迫不及待择良木而栖?倘若你找个比我好的正经人家,即便是穆怀信我也认了,但太子那种纨裤子弟你也敢託付终生?” 凤别云已在李玄贞一声声质问下被逼至墙角,纵然她费劲口舌努力解释,李玄贞愣是不愿将她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听下去,而是不断自顾自说着她的罪孽,此刻的李玄贞陌生又令人害怕,他的拇指轻抚着凤别云的脸颊:“你在怕我?你为何要怕我?你应当怕月临花那个疯子,更该怕李涛那不中用的太子,唯独不该怕我。” “如今朝野局势明朗,你还眼睁睁的往枪口上撞,图什么?”声音温柔似蜜如同对情人的低喃:“告诉我,你图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拿给你好不好?” 凤别云握住脸颊上的大手与之十指紧扣:“我如何能拒绝他?这场宴会可是他开的鸿门宴,明日锦官人人皆知太子私访凤府,倘若将太子扔给袁家,袁家便可藉机剷除凤家在锦官一家独大,再者太子此番来访已种下了摄政王的疑虑,届时若真的打起来,凤家便是孤立无援任人鱼肉。” 李玄贞何尝不知道理,只是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解释,凤别云全部的解释都指向自己看到的现实“凤家有意答应李涛结亲”,如果他接受了“解释”,那是否也是自己变相的“妥协”,如果自己不坚守本心,万一凤别云点头答应了,那么他该找谁讨回? 所以他不能妥协。 【踩雷值】:800+200 这踩雷值加的措不及防,凤别云惊恐瞪大双眼,黑框悬在空中不断冒着不祥的红光,最后像烟花一样炸裂消逝,凤别云害怕的闭上眼,不愿迎来这未知的末日,然而过了几息惩罚未至,她相信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肯定有更危险的在后面等着。 李玄贞沉默地看着凤别云的一举一动,她在害怕,她为什么要害怕? 为什么! 李玄贞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长忍的情绪像是断弦,他压在将心底的话倾泻而出,歇斯底里说道:“你还我有,自始至终我不曾骗过你,我答应过你会为你赚很多银子,我做的了,但你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 “李呜呜”李玄贞红着眼在凤别云开口时吻了上去,不再给她辩解的机会,李玄贞不断掠夺她口中的空气,抵达极限时她全身脱力软绵绵的倒在他怀中,李玄贞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慄,他轻抚着凤别云的眉眼,又变回往常那个温驯的李玄贞,宣告着他的饲主与宠物迎来的信任破碎:“小姐满嘴谎言,您说的话我再也不相信,倘若我今日再晚些时间回来,是否您就会前头答应李涛?再来寻思个好理由拒绝我?” “小姐可好生残忍。”李玄贞点了凤别云的穴,使她无法动弹也不能出声,随后将其打横抱,一步步缓慢的走回院子,李玄贞觉得自己终于挣脱了枷锁,脚步轻快了些,怀中凤别云正用那双艳丽的桃花眼对他进行无声的控诉,李玄贞垂头吻了她的脸颊:“小姐我不会害您的,我会说服您,让您明白谁才是该选择的良木。” 凤别云: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一百零一章小黑屋(H) 凤别云现在就像个人偶任由李玄贞摆弄,回到屋子李玄贞按下床樑的机关,他倒是物尽其用,知道杀人灭口还要挑个隐蔽的地方,正当凤别云这么以为时,李玄贞却只是将她放到床上并且解穴。 一路上李玄贞虽是笑着,却也沉默着,当他替凤别云解穴时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两人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照理来说凤别云会先开口打破这僵局,但这次李玄贞是生气了,哄也哄不好的那种,再多的藉口不过是狡辩,李玄贞为她脱下靴子,似是行刑人最后对死刑犯的问话:“我们成亲可好?”又怕凤别云用模稜两可的答案敷衍自己补了句:“这月成亲,如果小姐觉得太赶我们也可以下月成亲。” 凤别云生性乐观,即便是遇上不开心的事也能自个儿逢凶化吉,然而她现在却失去了这个能力,桃花眼尽是李玄贞读不懂的落寞与哀伤,再多看一眼都能让他窒息。 凤别云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行动堵上了李玄贞的嘴,希望他别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捨,然而一吻缠绵结束李玄贞执着地要一句答案:“小姐回答我,好吗?”只要她点头,他愿意重新堆砌自己散乱不堪的信仰,她依然是他的主人、他的神,只要她信守承诺。 “你当真想要一个回答?”凤别云扯了嘴角,她揉着眼窝:“李玄贞让我再想想吧。” 她看着原着李玄贞后宫万千,原以为他是个多情的男子,却不曾想他如此专一,倘若当初知晓李玄贞是如此深情之人,必会尽早抽身离去,也许是她变了,初来这世界不过当是黄樑一梦,她演着“凤别云”却不知不觉活成局中人,同时也被李玄贞所攻陷。 李玄贞听到凤别云的答案表情凝固,“再想想”意味着她要重新考虑这桩婚事?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便是她失约再先,触及逆麟李玄贞再度失控,他倾身掐住凤别云的下巴,炽热气息扑在她面上:“再想想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您口中的再想想,我问您句话,只管答好或不好,我们下月成亲可好?” 凤别云沉默,天秤两端摆着李玄贞与奶奶,她心疼李玄贞,可她同样也放不下奶奶,那日的“幻觉”太过真实,如果她死了,就无人给奶奶养老送终,然而李玄贞不同,不管有没有她的参与,他始终都是“万古一帝”。 李玄贞的力道有些重掐得她下巴微微生疼,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再度亲吻这满口谎言的女人,心中满腔怒火,恨不得将她坟为灰,一抹一抹的吞下肚子,至此,在不分离。 可他捨不得,他此生注定是她的阶下囚。 李玄贞奉不断将自己的底线拉下,他如同奉上所有却不得神佛回应的信徒,他声嘶力竭执着地想要个答案:“小姐说句话,拜託您说句话,只要您说个『好』字,我李玄贞命都是您的,您要那月临花还是穆怀信亦或着是其他人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成亲,我都可以学着忍受,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这随时都要被您抛弃的恐慌感,在您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凤别云若即若离的态度快将他逼疯了,眼下又有李涛与月临花搅局,更加催化他的心魔。 成亲、成亲 “叮一” 似乎是忍到极限,突然耳鸣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此刻他像是被卸去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只是就事论事说着:“小姐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您说『奉子成婚』,那便要对此负责。”他俐落的解开凤别云的腰带,将其双手紧紧绑住:“既然您早已点头答应,那么我们就奉子成婚,只是要委屈小姐些时日。” 老御医说他与小姐的身子健康,照理来说很快便能诞下孩子才是,只是他辛苦耕耘一年有馀,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尽,早就怀疑凤别云是用其他法子避孕,同时逃避与自己成亲,但他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的诡计。 大掌探入衣领,雪肤如脂手感甚好,流连到她的后颈解下肚兜红绳,脖子上轻抚痒得她抖了下,放在李玄贞眼里那是抗拒,恰巧牵动到他脆弱的神经,指甲划过她的下颚他垂眼望着凤别云纤细的白颈:“虽是让小姐委屈些时日,但我会尽心伺候小姐,不让您感到一丝不适,所以”他停顿了会又继续说道:“请您配合,事成之后便任您处置。” 沉默像是隻巨兽压在两人心口,李玄贞平日见惯凤别云的伶牙俐齿自然知晓她是个不愿受委屈的主儿,如今被他反客为主想必有许多怨言:“小姐无须担心,您可以尽情骂我,骂我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妓女生的杂种,只要您开心我一一受着。” 然而凤别云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凤别云时常不懂李玄贞,李玄贞又何尝同样不懂凤别云,好比现在她眼中透出的怜悯是什么意思? 他退去衣裳,带着她的手抚过胸膛每一道疤痕:“皇亲贵族旁人听得威风,却忘了风光下的枯骨,而我是小姐从枯骨堆救起的将死之人,倘若您怜悯我,就给我个安身之所可好?” 任他软磨硬泡,凤别云是铁了心不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不过没关西,他爱小姐,他能包容小姐的一切,那怕是她的铁石心肠还是不忠。 李玄贞鑽进凤别云的怀中让她紧绑的双手环在颈上,几日未行鱼水之欢,身子早已迫切渴求着有什么东西能进入,而李玄贞也是如此,他作梦都是凤别云在光裸坐身上的样子。 他找准了位置缓慢挺身而进,凤别云先是发出声轻呼,随后身子软了下来,似是身子嫌弃李玄贞动作慢自己迎了上去,李玄贞叹口气按住凤别云的腹部阻止她继续:“先前问了小姐这么多问题,您一概不答,现下却如此主动,想来是我问的方式不对了。” 李玄贞将胀红的性器拔出,不让凤别云得逞,双手撑在两侧轻轻咬着她的脖子,低沉的声响震得她双耳发麻:“小姐说要我。”—— 题外话—— 首发: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一百零二章小黑屋-缅铃(H) “李玄贞你...恩啊...”凤别云双目朦胧尾音绵长,硕大的性器探了个头,花穴紧緻若莽撞进入只怕会伤了她,于是只能暂且拔出在穴口磨蹭,李玄贞捏着她的鼻尖:“这会愿意搭理我了。” 李玄贞越过花丛,花株似是雪中红梅在指上任意蹂躏搓圆搓扁,他探入两指勾弄着,快感之馀更是空虚,她夹着双腿泪眼婆娑:“我只是...要些时间想想。” 李玄贞放缓呼吸忍耐着下腹慾望,他停止行动故作疑惑:“想想?有什么可想的?” “放眼大燕,能让你这么作贱还不生嫌弃的也只有我了。”拇指重重一捻花株,绵长的莺啼环绕在幽禁密室,听得是令人血脉喷张,一下下捻弄让凤别云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年下来李玄贞伺候凤别云自是有了心得,每一处隐匿的敏感点无一被他悄然捉出,只是极少有机会实践罢了。 比如现在。 他指上润了层蜜,双指撬开了她的贝齿,在粉舌上画圈,她目有怒意可身子却是喜欢得紧只是羞于坦承罢了。 双目晦暗喉头一滚,若是将手指换成别的...嘴这般小能否含得下? 罢了,眼下这些风月是其次,他还有要事,必须在她肚子留个种,如此她才不能再用“奉子成婚”这藉口逃婚,想到逃婚怒意又冲上脑门,他忘了轻重挺身进入,顶开软肉。 凤别云蹙眉往后挪了许多,李玄贞紧追不捨往前贴了上去。 李玄贞心底有气,可又捨不得伤她便只能用这法子一解心头之恨,脑中淫荡、残暴的想法似得了灌溉如雨后春笋那般争相冒出,他托着凤别云的臀轻而易举的站了起来,身下那物缓慢的越顶越深,惹得凤别云眼眶都红了圈。 李玄贞按住她乱动的腰:“当心掉下去。”说完还故意松手一下,凤别云只能环住他的脖子找回重心,凤别云带了些哭腔说道:“李玄贞...太深了...” 因为凤别云的欺骗,此时李玄贞已不会再如往日那般对她百依百顺,那物如火热的烙铁,嵌入她身体深处,好似想再她体内留下个烙印,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凤别云打从骨子颤慄。 这个姿势虽然费力,但却让李玄贞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像朵菟丝花紧紧附着在他身上,唯有此刻才感觉到踏实,他往上一提手肘靠她的大腿,手掌拖着她的臀部,直接将阳物抵入最深处,每一寸的肌肉紧绷兴奋,叫嚣着赶紧处决这女人,他也顺从慾望动起了腰。 每一下的鞭挞深入骨髓,就连灵魂都在颤抖着,凤别云难耐的仰起身,雪峰挺立,李玄贞一口含住,舌尖在茱萸上挑弄,凤别云想推走他,又怕掉下去,最终只能扶着他的头发出呻吟。 也亏李玄贞体力好,现下她被抽了魂似依靠在他身上,随着上下起伏发出呻吟,也不知就这姿势做了多久。 李玄贞发抑着呼吸,闷喘了几声后抵至深处尽数射入,眼神中的阴鬱也消散了些,不像刚进屋时想将她抽筋剥骨生吞似的,一滴香汗顺着下颚划过胸膛,李玄贞深舌接住了水滴,顺着它的轨迹一路往上,咬着那玉珠般的耳垂,不知不觉间他已悄然将凤别云放回床上。 正当凤别云以为李玄贞要放自己休息时,他抽出半软的阳物看着凤别云套弄数下,很快又挺立起来。 凤别云想要爬下床逃跑,忘了自己的双手正被李玄贞牢牢绑紧,所以爬起来时有些滑稽,李玄贞抓住脚踝往后一拉,很快找准位置从后面探了进去,像个捕获住猎物的蜘蛛紧抱着凤别云:“小姐忍耐一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李玄贞我想喝水...我快渴死了...” 李玄贞摸了两人交何处满手湿淋:“小姐确实该补水。” 李玄贞解下她手上的腰带,摸了摸上头细细红痕,又看到那碍眼的银镯:“小姐再忍耐一下,我会想到解决办法的。”也不知他口中的“解决”究竟是解决什么,说便将她的手牢牢绑在床樑上,李玄贞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一件件穿起:“小姐我很快就回来了。” 凤别云假装疲累睡去,听着李玄贞脚步声渐远,她睁开双眼,咬着她手上的腰带,也不知李玄贞是怎么绑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解不开。 李玄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轻笑道:“小姐。” 原来李玄贞是想起宴会上小姐除了偷喝他的酒外并无进食,他担心空腹伤胃故此折回来问她想吃些什么,然而却见她正精神抖擞在折腾着如何解手腕上的腰带。 凤别云吓得一抖,如同寒蝉不敢出声,缓缓地看向身后。 此处乃凤别云的密室,既有黄书也有床第之间的器物,李玄贞扫视一圈倒是看到了新奇的玩意儿,红色的绒布上摆着形状如同龙眼的银铃,他曾在西域书上见过此物,此物为缅铃,内里空心、灌有水银、遇热则颤。 李玄贞走至柜前将缅铃掂在掌中,感受到热意缅铃开始在掌心发出蝉鸣似的嗡嗡声,他来到床沿坐下先是问道:“小姐想吃些什么?” 凤别云夹起腿不断摇头:“我不想吃那个。” “小姐想岔了,见您方才在宴会上没吃些什么,担心您饿了。”李玄贞捻起缅铃失笑:“向来知道小姐非常人,上次来这匆匆一瞥,如今仔细一看小姐这儿真是别有洞天。” 有两种人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一种是月临花那令人捉模不透的疯子,第二种是李玄贞这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 “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她尝试洗白自己:“你也别想岔,我这屋子的东西都是买来收藏的,还没用过。” 李玄贞关注的点却不是凤别云所在意:“没用过,那便是乾净的。”他指尖轻敲缅铃:“担心小姐无聊,暂且拿这个给您消磨时间。” -- 第一百零三章小黑屋-金鍊 Ⓦòò⑬.ⓒòⅿ 李玄贞拿着缅铃轻轻划过凤别云的腿根,缅铃来到了花蒂处抵着,感受到潮热缅铃震得剧烈,凤别云瞪着脚想将李玄贞踢走,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侧头吻上了她的脚背,同时将滚颤不休的缅铃塞入花穴:“小姐这般送到我面前,叫我如何忍耐。” 缅铃进到温暖的花穴震动更大,彷彿里头关了隻欲破壳而出的蜜蜂,李玄贞又将缅铃送的更里面,恰巧卡在宫口的位置,冰冷的异物刺的她嵴柱发凉,又因缅铃带来的快感而不断蠕动身躯。 李玄贞恋恋不捨放开凤别云:“小姐,等我回来继续。”说完李玄贞吮乾净手上的水渍,一甩长袍推门而出。 而床上的凤别云没了逃跑的心思,缅铃卡在宫口不断震盪,慾望如洪水袭来,她夹着被子不断磨蹭,不知是想让这东西更猛烈些,还是逼退这磨人的东西。 李玄贞回来时将食盒置于桌上一层层打开,他拿起其中的小白瓷茶壶倒上一杯,走到凤别云面前,看着面色潮红的她又笑了下,随后一饮而尽,吻上她的嘴将口中的茶水尽数渡去:“小姐还要吗?” “渴还要嗯”她夹起腿侧过身发出哀鸣:“你先将这东西拿走。” 李玄贞淡笑不语,直以嘴对壶饮了一大口,尽数哺入,水渍顺着嘴角流下,李玄贞呼吸越发粗重,他快速的退下衣物。 “你先拿出来!”℉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为何?小姐看起来喜欢的很。” 连连几次高潮凤别云有些晕乎,不知道李玄贞是什么时后又脱了裤子,她做怕了:“李玄贞停下别做了” 她现在活像被饿了千年的妖精採补,很快的一股热意从胸腔迸发,她感觉全身都在被蚁虫啃咬,明明身上一丝不挂,却感觉到燥热,迫切的想找个东西缓解。 李玄贞贴心的解释道:“怕小姐受不住,所以我在水里加了些助兴的东西。”李玄贞深入泥泞不堪的穴里,经过凤别云刚才的努力,缅铃推离宫口了些,李玄贞伸了双指将缅铃推回原来的位置,经历刚才的抵弄紧闭的宫口松了些,然而那处并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酸痛酥麻的感觉让凤别云拱起了腰,只能咿咿呀呀呻吟着,哀求他拿出那东西。 这声哀求非常受用,李玄贞伸手将缅铃一点点拿出,李玄贞看着掌心的缅铃,裹了蜜像是糖果非常诱人。 凤别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像制止宠物吃屎的饲主:“李玄贞不要。” “我不嫌弃。”他的舌尖卷过缅铃含入口中,那缅铃明明没什么味道却被他品出了一股花香,舔尽外头的糖衣,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缅铃吐了出来,置于一旁。 那东西 扶着自己的阳物进入花穴,有了缅铃的开拓,进去时轻松许多,他摸着凤别云腹上的轮廓惊讶说道:“小姐,我好像更进去了。” “李玄贞你别的乱来!”方才缅铃让宫口松了些,如今李玄贞探入半颗头就已让凤别云酸胀不已,他并没有听进凤别云的制止,而是挺身进入,那物总往最敏感的地方戳弄,起初还能忍一忍,但在春药的加持下,不过几息时间,她就带着哭腔连连讨饶。 李玄贞岂会轻易饶恕这坏女人,自然是要让她长记性,否则下次又会被路边的阿猫阿狗用微不足道的利益给钓走,想到她口中的“太子”怒意又添上乾柴,烧得没完没了,李玄贞握住她的腰肢大力抽送着,交合处溅出白沫,粗喘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小姐,您想要的什么。”他拔出阳物又重重一顶:“有什么是值得您抛弃我也要得到的东西!” “说啊!”李玄贞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他缓了缓,却见凤别云正在他怀中嘤嘤啜泣,不同于生理性的眼泪,她是真切的难过,哭得好不伤心。 做了几次本就没剩多少体力,李玄贞又偷下的春药,拉着她就蛮横乱撞,也不知这一宿过后会迎来惩罚,她偏过头委屈说道:“我能有办法吗?他是太子,不能说滚就滚,你什么都不听,就把我带到这,还凶我!” 眼泪一出,李玄贞也意识到自己做的过了,立刻解开她手腕上的腰带,将她拥在怀里,不断抹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小姐莫哭,是我混帐,我不该凶您。” 事到如今已不晓得谁才是将自己置于如此地步的罪人,到底是她信口开河,还是李玄贞用情太深。 看着他自责的模样,凤别云心中更加愧疚,他就像一隻忠犬,即便在他身上划了好几刀,心中虽有怨,但只要自己的一滴泪,怨气立即化作虚无。 浓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她情愿李玄贞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刀刺死她,也不想他不断放低姿态祈求着那不可能兑现的承诺。 她到底是入戏太深,已无法自拔,脸颊的泪水便是证据,她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不为自己哭,而是为李玄贞而哭,如今命运的丝线,前端是出车祸,后段则是完成任务回家,然而中段却纠结成一团无人能解,她自许能掌控一切将人心当作货币,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然而却忘了自己也是个人也有心。 她何尝不眷恋凤父的温暖、王惠然的友谊、李玄贞单纯执着的爱,可她不行,她不能沉浸在梦中,梦总有天会醒,醒来时她若只是个“无法动弹”的植物人灵魂被终身监禁在那躯体,又会有谁来拯救自己? 她也只能自救。 她红着眼眶抽着鼻子,打了李玄贞的胸口:“你先给我把春药解了!” “好的。”李玄贞吻去她的泪痕,又想起脑中的精神烙印,温柔伺候着她。 醒来时凤别云觉得自己快散掉,她吃力的爬起身,金属摩擦声让站在柜前观赏“收藏”的李玄贞回头。 凤别云看着脚踝上的金鍊子,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还栓着我?” 李玄贞为她倒了杯水,坐在床侧摸了她脚踝上的金环:“小姐昨日我只答应不凶您。” 原来李玄贞昨日的“想办法”是拿根链子栓着她。 凤别云: 坏了,李玄贞这会也学她鑽漏洞。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第一百零四章小黑屋-忏悔 凤别云接过水杯,若有所思看着脚踝上的金鍊子。 李玄贞为她披上一件外衣,顺者后耳撩青丝整齐放下:“小姐莫要多想了,这东西没有钥匙是解不开的。” 凤别云不自在咳了两声,即便有未知惩罚,但她还是想再努力一下,指不定又向上次只是瞎叁天,她乐观的想到严重点说不定只是少颗肾,反正这东西没了一样能活,她曲起腿晃着金鍊条:“你关着我也不对,万一爹爹找我怎么办?” 才想为之惩罚,黑框就跳出来,上头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一个卡在99的进度条,看了进度条五秒,黑框开始剧烈震动,碎裂成渣渣,过几秒黑框重新出现,继续跑进度条,然而每次跑到99黑框都会破裂,凤别云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玄贞指尖绕着她的发尾:“我自会处理,还请小姐在这委屈几日。” 凤别云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踩了李玄贞雷区:“还有太子,我还没回复他。” “小姐您这是端着明白装煳涂。”李玄贞被凤别云气到发笑,拿过她的水杯拇指摩挲着她方才喝过的地方:“怪我忘了小姐最会装煳涂,总哄得我心甘情愿给您当奴才,也罢,时间还很长,自有办法与您『交心』。” 此时凤别云肚子不合时宜叫了起来,李玄贞说已经准备好她爱吃的东西,然而凤别云却赖在床上不起,说是不解脚鍊宁愿饿死也不吃,这放在往日是有用的,虽然李玄贞凡事对凤别云百依百顺,但还是有自己的底线,譬如想让凤别云“怀孕”,他并非有多喜欢孩子,只是想要成亲罢了。 为了凤别云口中的“奉子成婚”李玄贞只能让小姐在这密室委屈几日,避免她偷用了些什么避子药物,原以为她避子的药物藏在这密室,然而他观赏个遍,却没寻到个苗头,反而找了许多床底之间新奇的玩意儿。 他其实没想栓着小姐,只是因为昨夜做了一个太真实的梦,让他不由起了庄周梦蝶之惑,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然而他还是害怕,害怕小姐在他一眨眼的时候跟人跑了,所以只能拿根链子栓着她。 原以为她会因为自己像一样牲畜被拴住而愤怒,已经做好她口出恶言的心理准备,她却只是疑惑的看着金链子。 看到她困在床上双目注视着自己时,心中又起了别样的满足感,这不正是他所嚮往的生活? 不为外物所打扰,只有两人的世界。 李玄贞将她横抱到桌前,他故意走得慢,好让链子摩擦地面的声响长一些,凤别云以为李玄贞在报復,她想反正都会遭惩罚,索性破罐子摔到底忏悔道:“李玄贞,我当初不该给你戴项圈让你学狗逛大街。” 李玄贞声音带了几分玩味:“这回知道怕了?” 凤别云身子一僵,难道报应要来了? 李玄贞将她放下,贴心的为她系上根腰带,然而内里没穿,李玄贞的视角看下去,还能看到散着红梅的雪丘:“小姐无须介怀,我天生卑贱让人糟蹋惯了,并没什么感觉。” 李玄贞将她带到桌前,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开始打开层层食盒整齐摆上桌:“小姐也不要多想,锁上脚鍊只是暂时,等怀上孩子后,立刻便为您解锁,倘若您气不过,也可以再链着我遛大街,您想将我脖子铐上项圈养在屋内也可以,只要您开心,我便开心。” 李玄贞将筷子递到她手上,见凤别云不接,他挽起袖子加了块鱼肚递到凤别云嘴边,凤别云皱起眉头,看着李玄贞讨好的模样想到了斯德哥尔摩:“李玄贞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生存才勉强依附我,并且不断欺骗自己是『喜欢我』。” 李玄贞放下筷子走到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沉默的看着她。 凤别云在想万一进度条跑完的惩罚是“任务失败”那么她会不会直接死掉?如果她死了,李玄贞该怎么办? 走到这地步凤别云也说不出是谁的错,想来因该是自己的错更多,是她一步步将李玄贞逼到如此。 如果她突然死亡,一定会成为李玄贞一辈子的心结,所以她决定先为李玄贞解开心结,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你有没有想过,只是出于生物本能,为了存活,你才不得已讨好我。”见李玄贞不答,凤别云以为自己是成功说服李玄贞,便继续说道:“你想一想,我当初如此对你,你怎么还会喜欢上我这种人?” 李玄贞眼神不再温柔而是黯淡无光,周身的气息与密室阴冷融为一体,凤别云嘴上一直挂着生物本能,她此刻倒是真切感觉到“生物本能”,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很陌生且“危险”,她身子不由往后缩了下,链子细碎的摩擦声响在此时此刻尤为刺耳。 李玄贞撑着桌子扶额,发出声声沉闷的笑声,笑声回盪在这密室特别压抑像是紧绷到极致的琴弦一触即断:“小姐怎么会想到这么荒唐的词汇,生物本能?” “也不用绕着弯,直说您想要嫁给太子便是,何必找这些可笑的理由搪塞我?”李玄贞向前倾,抚摸着凤别云的脸颊:“小姐想要便直说,我不会介意的,就像您当初留着穆怀信,或者是收留月临花,虽说不介意,但是嫁给太子这愿望我不会帮您完成,也不会让您得逞。” 凤别云偏头躲过他的手故作镇定:“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问你喜欢我的理由?” “不能说是喜欢。”李玄贞一眼识破凤别云又在转移话题,并不点破,而是配合着她的演出,他紧盯着凤别云认真说道:“应当说是爱,刻入骨髓的爱。” “看来是我爱的不够深刻,才让小姐有这么多荒唐的误会。”李玄贞收回手重重叹口气,他解开衣领的扣子半身光裸展示着身上陈年伤疤:“倘若我李玄贞是个畏畏缩缩的软骨头,也不会落下这些陈年旧伤,这才想起我似乎没跟小姐说过这些疤痕是从何而来。” -- 第一百零五章小黑屋-面首 Ⓦòò⑬.ⓒòⅿ 李玄贞开始一道道介绍身上的伤疤从何而来,有的是兄弟留下、有的是奴僕,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人害怕的是李玄贞身上疤痕无数,他却清楚记得每个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的名字。 凤别云还记得李玄贞刚来时瘦得就像块排骨,狼狈的样貌下有双坚毅的眸子。 “那些人都想看我像条狗乞求他们,可我不会。”他神情有些落寞:“年幼无知不晓得巧言令色,如今学会了,却讨不得小姐欢心,还被误会成『生物本能』。” “小姐曾问过我想不想復仇,我原本是想的,我恨透王府的一切事物,那些欺辱我的人清楚记在脑中一个不落。”他垂眸抚过手臂上突起的伤疤:“可我后来不想了,只想跟小姐安稳过日子,若说喜欢,从初见时就喜欢了,虽然您嘴上不饶人,却是第一个对我释出善意之人,我如何不喜欢?”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她身上,凤别云听得害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李玄贞,只能说声“饿”然后胡乱拿起筷子夹菜,李玄贞也不再多言只是撑着头浅笑望着她,面上虽是笑着,内心却如填不满的深渊,感到无尽空虚。 昨夜的梦魇扰的他心神不宁,他像个透明人身置书房,看着小姐笑着告诉老爷说她想继承家业,还要在屋内塞满面首,老爷对于小姐惊世骇俗之言并未多做责怪,只说“若是失败,便要与李玄贞成亲”,场景转换那日他们送走教书先生,小姐突然吻上他,说是“突然感兴趣”,若是梦境为真,就能解释的清楚向来不学无术的小姐为何会想继承家业了。℉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梦境又转换了场景,来到那日捉姦在床,老爷震怒之下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好在小姐出现得及时,否则就老爷那气头上,指不定真被老爷扔出府,回过神来他正站在门廊下等着小姐,他疑惑的看着自己双手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为何在这,于是他喊住路上的下人,想问小姐在哪,下人却将他当成空气,连连试了好几次都不得回应,只能走近书房时听见老爷与小姐的声音,他顺着门缝,看着老爷拿出一个小黑盒向小姐逼婚,两人对话非常模煳,他怕惊动到二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只能集中精神顺着门缝窥视他们。 然而他却听到了一句足以杀死他的话。 “让女儿再考虑考虑吧,莫要急着下决定,万一以后遇上比李玄贞更好的良人怎么办?” 吓得他推开大门,冲到小姐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厉声质问道:“更好的良人?我哪里不好了?” 小姐吓得面色苍白愣在原地,然后在他手下缓缓化做虚影最终消失,来不及惊讶,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远,先是拉至黑暗,又来到光明,他耳边还环绕着月临花猖狂的笑声,他要快点回去,他要找小姐。 他推守门的下人,闯到了宴会上,他站在红毯上喊着“小姐”,无人回应宴会依旧歌舞昇平,突然间太子开口说“许太子妃之位,求取您掌上明珠”。 接着便是老爷打太极似的拒绝,小姐扶起老爷打岔道:“爹爹何必如此着急回绝,女儿当初回绝与李玄贞成亲,可不就是怕错过更好的『良人』,如今我看太子气宇轩昂,真龙之气环身到是不错。” 老爷震怒,小姐挽着老爷使了眼色,老爷这才作罢。 喔,一切突然都解释得通了,原来她口中的“良人”是这个意思。 一个、两个、叁个一群凤别云围住了他,嘲笑着他赖虾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李玄真感觉自己活像个笑话,他弯下腰捧腹笑了起来,似笑似哭声声泣血。 再然后他醒了,凤别云缩成团睡在他的臂弯内,不安的内心立刻被安抚下来,李玄贞将她拉得更近搂在怀中,都怪自己想太多,导致梦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在那只是个梦,他们就快结婚了。 然而梦境太真实了,他不免后怕,万一那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闭上眼微微摇头,将脑内荒唐的想法尽数驱走。 李玄贞拉上衣袍后又从食盒内拿出一只茶杯,他掀开杯盖从中捞出一个长毛的小环:“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凤别云夹菜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将筷子放在碗上:“我吃饱了,可以将这些收走。” “小姐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这屋内好多『收藏』我都不曾看过,实在新奇的很。” 见李玄贞死咬着问题不放,她柔着眼窝:“恩那是戒指。” 李玄贞走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这模样好生奇特,是戴在哪的戒指?” 李玄贞衣服未穿好,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比裸身时更加诱人。 好想摸。 “这”凤别云轻咳几声替他整理好衣领,她现在可是李玄贞的禁脔,若是再毛手毛脚撩起他的情慾,苦的可是自己:“这是戴在指上的戒指,要环两圈戴上。” “小姐又再装煳涂了。”李玄贞笑道:“您屋内的书上有说,此物名为『羊眼圈』,是戴在那话儿上,可治女子性冷淡及阳痿,使用前须用温水泡上一刻,方可戴再玉茎冠顶或着根部,行房事时女子将会有妙不可言之感。”他的指间摸着羊眼圈上的细毛:“小姐想戴在冠顶还是根部?戴在冠顶应当不错。” 李玄贞故作疑惑:“与小姐相处两年有馀倒是不晓得您花样那么多,就那羊眼圈我粗估也有叁十来个,小姐蒐集这么多羊眼圈是想拿来做什么?”他漫不经心说道:“难不能是我伺候不周,小姐春意难耐想红杏出墙享那齐人之福。” 他从架上拿起装着羊眼圈的盒子,每拿出一个羊眼圈就喊了个名字。 “李玄贞、穆怀信、月临花、太子”然后倒出剩下的羊眼圈:“还有这么多,小姐难不成是想将这密室塞满面首才甘愿?” 李玄贞说到“面首”二字凤别云变了脸色,李玄贞眉尖轻挑看出了端倪。 题外话 小李子突然发现了些什么。(狗头) 李玄贞梦到的章节分别是63、92、99 -- 第一百零六章小黑屋-羊眼圈(强制H) Ⓦòò⑬.ⓒò 李玄贞给了凤别云台阶下:“瞧小姐这般心虚,想来您也开不得玩笑。” 还以为李玄贞不知道从哪个下人口中听到她的狂言,可仔细一想,每次跟爹爹谈话时书房内只有二人,所以面首之事不可能有旁人知晓,除非是亲爹把自己给卖了。 不可能,凤呈祥能够面不改色将“连心蛊”此等狠毒之物给掏出来,就是隻狗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然而凤呈祥却能说出“倘若有那天,也不需要李玄贞了”,由此可见凤呈祥绝对不可能被李玄贞所收买,在他眼中李玄贞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罢了。 凤别云松了一口气,她戳着李玄贞的肩膀埋怨道:“那日我不过打趣你几句而已,真会记仇。” 凤别云心虚的模样,李玄贞全看在眼中,不管梦境是否为真,但肯定有面首之事,这屋内一堆“收藏”也不晓得是留给那个人用的,或许应当说“哪些人”。 “小姐有些玩笑可是不能随便乱开的。”他将羊眼圈塞到凤别云手中话中有话:“有些事,说着说着便是一语成谶,譬如现在。” “现在?”凤别云的心眼又提到了嗓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譬如说我很记仇,确实如此,我不只记仇还心胸狭窄,有这好东西尽不与我分享,小姐莫不是要『偷偷独享』?”他看着凤别云一惊一乍的模样竟看出几分趣味,不知是在笑她的不忠,还是自己的愚忠:“小姐替我戴上吧。”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见凤别云不动,李玄贞拉着凤别云的手戴上那“羊眼圈”,羊眼圈卡在冠顶下时,紧緻的压迫感让他发出一声闷哼,他扫下桌面的碗盘,瓷具乒乒乓乓摔落在地满是狼藉,李玄贞顾不得其他将凤别云抱上桌,他顺着脚腕推起裙子,轻轻捻弄几下便已湿泞不堪。 李玄贞将阳物抵在了凤别云的花穴:“小姐我问你几件事,您只管答是与不是,不论您回答为何,我都不会生气,只要您不骗我。” 羊眼圈上的细毛刺的她异常难受,想伸手去推,双手却被李玄贞单手反剪在身后,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只能用腿夹住李玄贞:“问就问,别整这样好好说话。” “不行。”李玄贞摇头拒绝道:“小姐虚实参半的说法太过厉害,时常叫我无法分辨何谓真假,所以只能用此物来测谎。”他微微挺腰进了个头,然后在凤别云耳边轻声说道:“毕竟比起您的嘴,身体更为诚实。” 彷彿有隻刷子在体内轻轻划过,刮在稚嫩的穴中又疼又痒,刺得她瞬间弹起,李玄贞见状便将她的大腿拉至腰侧,与之贴合。 凤别云不由发出尖锐细长的呻吟,陌生的触感弄得她浑身僵硬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李玄贞同样也不好受,全身的血液汇聚一处,花穴咬上玉茎,冠顶下的羊眼圈紧紧收拢,两者交织在一起,彷彿想将他的命根子碾断似的。 李玄贞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坏女人,她的罪孽罄竹难书,而现在他便要一项项清算。 凤别云难受,李玄贞亦是如此,只是他的忍耐力比凤别云好上许多,他发出声粗喘,搂紧凤别云的腰,咬牙说道:“小姐您是否曾向老爷说过要继承家业,然后将屋子塞满面首?” 凤别云哆嗦说道:“没没有” 李玄贞抖了一下差点洩了阳精,好在紧要关头给羊眼圈堵住,他实在气不过,将凤别云放在地上背对着他,提起一口气拉着凤别云重重顶弄数下,每次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话语中带着几分危险警告道:“小姐别骗我。” 异物入侵感快速的刮弄,不过几息时间她就挨不住,撑不住双手,一下子便趴在桌上翘着臀部任君採撷,无力抵抗李玄贞的汹涌,想撑起自己的身子逃跑,又被李玄贞死死压制后腰连撞好几下,肉体的拍打声震耳欲聋,她带着哭腔讨饶说道:“啊有有有,别弄了恩啊我认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先听我解解释” 腰肢纤细,彷彿能够一手折断,平日里都是用上等之物好生养着,不见长肉还越发消瘦,他从上抚过嵴骨每一节骨头,每往下一节她的身子越是敏感,见此他弯腰咬上了她的后颈,顺着颈部往下吸吮着突起的嵴椎骨,吻至尾椎时,她双手向前伸,想逃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用指甲在木桌上刻下沙沙声响。 “我不想听解释,只想听实话。”李玄贞怜爱的划过自己的杰作,从身后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称赞:“小姐您变得诚实些了,再努力一些,指不定我们就能『坦诚相见』。” “来,小姐站好。”李玄贞双手扣住她的十指,重新调整姿势带着她撑起身子,这次他怒气消了些,不再是惩罚式的撞击,而是以折磨为主,他用着羊眼圈上的细毛缓缓刮弄内壁:“在问您件事儿,您平日挂在嘴上的『良人』似乎又有别种意思,我不懂那些东西,还望小姐替我解惑。” 快感来得太汹涌极致,理智也被一丝丝拔去,她摇着头,青丝凌乱黏在脸颊上,嘴里还咬上几根,她努力抵抗着,却还是不敌本能,她哀求道:“我我真的不知晓什么『良人』啊哈” “不知道?您怎么会不知道?让我来提醒您罢。”李玄贞尾音越来越轻,似乐曲终章前的铺陈:“莫要急着下决定,万一以后遇上比李玄贞更好的良人怎么办?恩?” 凤别云眉头足以拧死一隻蚊子,她脑子乱成一锅,到底李玄贞是如何得知这些“密谈”,不可能是盲猜,因为他准确地将自己说过的话复述,所以他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这不能见人的话? 起先李玄贞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但看着凤别云惊恐的模样,想来是梦境成真,他倒是宁可不晓得这些腌臢之事当个煳涂人,事到如今他该用何种态度面对才是? 笑声从胸腔蹦出,他笑得癫狂,如同梦境那般疯魔,笑声戛然而止,他按住了凤别云的后颈将其摁在桌上:“瞧、如今我知道小姐心中的秘密了,想来那太子便是您的『良人』。” -- 第一百零七章小黑屋-角先生(强制H) 回想往日自己伏低做小讨凤别云的场景,又觉得自己傻的可笑,然而他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您觉得这样很有趣吗?”他种种一挺彷彿要刺穿她,压抑的情绪像是开了闸源源不绝向外奔流,他知晓凤别云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精神上的谴责对她没有任何用,肉体上的惩罚却不一样了,婉转高亢的呻吟、满面红晕像朵盛开的花儿,含煳不清说了些求饶的话,无法浇灭李玄贞復燃的怒火。 “想来是小姐不满足于我,都怪小姐往日多有限制,这才叫您看轻了,今日我便大展身手让您知道厉害,可好?” 桌子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凤别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后无力趴在桌上,承受着李玄贞的“报復”,骤然哀鸣了几声全身紧绷差点站不住脚,湿漉漉的水泽顺着腿根流到地面。 李玄贞还不放过她,扶着她的腰抽加紧抽弄,他喘着气说道:“小姐,一个羊眼圈都受不住,您是哪来的勇气想吃这么多。” 高潮过的身子特别敏感,又被李玄贞故意顶弄,已分不清是快意还是难受,她只能含着泪胡乱叫着。 李玄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了下,他松开手缓缓将胀红如烙铁的阳具抽了出来,凤别云以为结束,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摊液体从桌沿滑落到地面,她靠着桌脚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冠顶的羊眼圈挪至根部,他又拾个羊眼圈套上,凤别云瞪大双眼神情惊恐,她吃力地倒退着,用着气音说道:“不要了...” 李玄贞额角滑下一滴汗,笑着将她抱起:“当心,后面都是碎瓷。”说完后将她抱到床上,往她腰下垫枕头:“小姐您跟我说还想吃几个羊眼圈,我套给您吃可好?” 连连几次高潮,真的是受不住了,她连哭腔都是在颤抖:“一个都不要了...” “那两个呢?” 彷彿有数千根针轻戳着花穴,腰肢像座拱桥挺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枕头上,紧接者就是第二轮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凤别云也不晓得,只知道李玄贞是发了疯似的要她。 醒来时屋内已经被李玄贞打理好了,他正坐在桌前拿着锦盒中的鹿角端详着,凤别云见李玄贞短时间是不会放过自己,她现在可是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为了不继续挨操,决定继续装睡,一边寻思要如何说服李玄贞。 然而脚鍊上细碎的声响还是入了李玄贞的双耳,他耳尖轻动,拿着鹿角转过身,言笑宴宴走至她身侧:“小姐您看,这是『角先生』。” 凤别云僵着脸不敢接话,李玄贞也没有多言,只是将“角先生”放在凤别云怀中,便去准备吃食。 回来时,李玄贞从凤别云手中拿回“角先生”,然后扶着她走到桌边坐下,一如往常为她佈菜,看不出这是昨日在疯癫边缘的人,他从角先生的底部拔出个塞子,他拿着壶往里面灌满清水,拧开罐子往角先生上抹了层厚厚的药膏,李玄贞拿着角先生看着她,笑得凤别云心底发寒不敢动筷子。 李玄贞撩起空荡的衣袍,准备将角先生塞入,凤别云不肯,他便皱着眉说是上药并不会乱来,见凤别云还是不愿,他垂下眼眸看着罐子说道:“昨日我孟浪了些,小姐那生得如此娇嫩怕是有些『蹭伤』了,害怕用手指会让伤口恶化,倘若小姐还是不愿用角先生上药,那便只能用口舌伺候小姐了。” 凤别云最终只能选择用角先生,她实在是精疲力竭无法继续承欢,哪知道方才李玄贞给角先生灌的是“冰水”,冻得她弹了下,想将角先生拔出,李玄贞将迅速将她的手反绑,她难受的往桌子上撞,李玄贞扶助她的额头,避免她撞伤自己,凤别云气不过,张嘴往他的手掌上咬了口,直至鲜甜的血腥味在口齿间四散,他也没皱个眉头。 血味太腥,她不断作呕着,咳了半天却没吐出个东西,李玄贞端着茶慢慢给凤别云餵了下去,右手掌不断冒出石柳籽一般的血珠:“小姐也别怨我,这全是为了让您快点自由,才不得出此下策,书上说低温可以让阳精更容易进入胞宫。” 凤别云含着口茶朝李玄贞脸上喷去,怒斥道:“李玄贞你还要胡闹多久?” “小姐说笑了。”他提起袖子擦净脸上的茶渍:“可是您失约在先。” 刚开始进入异物感太重,缓过来后就只是下面有个“冰冷异物”卡住的感觉,还能保持理智冷静地跟他对谈:“李玄贞我说过了那...” “那是逼不得已?”李玄贞替她接话:“逼不得已又如何?小姐到底还是没把我当个东西,否则怎会事事瞒着我,不与我讨论?” 凤别云叹口气,愁上加愁,事已至此乱成锅粥,黑框又一直卡进度条,她也不晓得究竟要如何解决,倒是希望黑框赶紧跑完进度条,要杀要刮痛快些。 “小姐先吃饭吧,日子还很长,莫要饿坏了身子。”李玄贞夹了块鱼肉递到她嘴边。 凤别云黑着脸,勉强吃了些,全程不语任由李玄贞一人唱独脚戏,打骂也好,李玄贞这人最怕凤别云像现在这般不理自己,将他当成了空气。 李玄贞解开凤别云手腕,替她按摩着绑红的手腕,而他手掌上的血印还没凝固,又渗出了鲜血,沾的她满手都是,若在往日凤别云定是会抹着他的衣服嫌弃说道:“噁心死了。” 如今她却只是沉默,像滩死水寂静的令人害怕。 李玄贞从小虽不是巧言令色之辈,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的好,譬如现在,他从凤别云身上感受到“不详”,她注视着虚空,彷彿游离于人世间的魂魄,好似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李玄贞匆忙从袖中拿出钥匙,跪下地为她解开,却因紧张钥匙掉在地好次,解开脚镣后,抽出腿心的角先生如烫手山芋扔在一旁,他匍在凤别云腿上:“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桃花眼半阖,她抚摸着李玄贞的后脑杓,好半天才说了第一句话。 -- 第一百零八章小黑屋-亲事 “倘若你只剩一天可活,你会想做些什么?” 李玄贞脸色煞白,重重甩了自己巴掌,抓着她的衣襬说道:“小姐您万万别想岔,都是我的不对,您想当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罢,我都会依着您,不会任性了。” 凤别云看着跑完进度条的黑框,像是大海谜航的船隻,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惩罚】:任务时间剩馀叁百天,每叁天扣除一点健康值,从一百点开始扣,归零将强制登出。 【黑框】:男主角人设出现严重偏差,请尽速矫正男主角及导正剧情,因演算过度导致故障,未来不再辅助你完成任务,以下将发布最终任务,完成之后便可回归原世界。 【任务1】:保护凤家(0/1) 【任务2】:让男主爱上你(1/1) 【任务3】:矫正男主人设(0/1) 【任务4】:导正剧情(0/1) 【任务5】:让男主杀死你(0/1) “我没有想做傻事,只是突然想听听看你的回答。” 凤别云若有所思,按照黑框的讯息来看,她可以解读成往日坑人的任务都是为了“辅助”她完成自己的任务?最终任务,那是否代表以后不会再有新的任务,也不会再有惩罚? 矫正男主人设与导正剧情这两项任务都过于笼统,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晓得要如何完成,更别提让李玄贞杀死自己。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玄针率先弃甲投降,纵然将利剑送到他手中也不可能再有胜算,因为他已经输的一蹋煳涂。 “我什么事也不做,只想跟小姐在一起。”李玄贞与凤别云十指相扣:“所以小姐不要抛弃我,好吗?” 凤别云决定放下顾虑,暂且抛弃一切遵从内心愿望:“那我们下月成亲。” 就像她曾想过的问题,倘若这“万古一帝”只是场梦,那她醒来时便会一无所有,倒不如一晌贪欢,因为她实在累了。 小姐每次给的惊喜都是如此突然,就像老天爷降下的恩赐,乾涸的土壤久逢甘霖,一点点滋润着他,小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亦或着又是新一场骗局,真相如何他都不想深究,他又有新的信仰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崩溃。 叁年之遥突然缩成叁百天,她的寿命只剩十个月,而且身体将会一天天的枯萎,将自己从李玄贞的脑海里拔除或着将他改造成渣男都是不可能了,倒不如给他留下些美好回忆,支撑他过完下半生。 “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凤家。” “我会的。”李玄贞紧紧抱住凤别云,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不管是一个还是百个,只要是小姐的愿望我都会完成,所以请您放心的嫁给我。” 【任务1】:保护凤家(1/1) 凤别云:... 为什么这个任务这么容易就完成了?早知道当初就早点答应李玄贞成亲,然后命令他保护凤家才是。 凤别云回到地面时竟有股恍若隔世之感,她消失这几天尽然没有人找,连她亲爹也不晓得他的宝贝女儿被李玄贞囚禁在密室做坏事。 她回望阴暗的通道,李玄贞吻上她的脸颊以示安抚,她推走李玄贞:“先去处理手上的伤。” 以为凤别云还在生气,李玄贞不敢作声,拿了药箱替自己上药,他单手上药动作非常彆扭,凤别云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涂药时故意用了些力气,她看着绷带又是一阵叹息。 李玄贞弯腰将额头贴在她的手上:“倘若小姐真的不愿意与我成亲...也不要勉强了,只要您承诺,一辈子不会抛弃我就好。” “唉...”凤别云抽回自己的手抱怨道:“不了,就如你所愿成亲,只是你弄出来的烂摊子得收拾好,否则整个凤家都得完蛋。” “我会处理好的。”李玄贞实在开心,又是亲了一口,抱着她转了个圈:“小姐嫁给太子那纸老虎,整个凤家才是完蛋,您嫁给我就不一样了。” 凤别云反问:“你哪里不一样?” 李玄贞现在的人设是她的舔狗,若要将其矫正回“万古一帝”必是个蛮长的过程。 人的性格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所以她只能尝试,她戳着李玄贞的胸膛:“凤家已经足够有钱了,却脱不开商贾之家...我当初也是想着那太子...” 【野心】【李玄贞】:50+1 见到他的野心上涨,凤别云决定加点猛药:“若你真有心,那便为凤家『锦上添花』。” “小姐你...”李玄贞诧异的看向凤别云,即便她不明说,他也明白凤别云这是要他“叛变”,只以为凤别云一时鬼迷心窍乱了神,于是他耐心劝诫:“小姐莫要淌这摊混水,我们虽是商贾之家,过的生活却是比那皇宫贵人好上数万倍,如果小姐想要『锦上添花』,那我便去考个状元给你可好?” “你什么时后也学起穆怀信那套?”凤别云挑眉故作不悦:“倘若我真的想要当个状元夫人,早就与穆怀信成亲了。” 她往前踏了一步,李玄贞往后退了一步,如山间精魅蛊惑无知的路人:“现今局势你也明白,表面稳定,实则内里腐败,只差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天下便会大乱。” “届时百姓揭竿而起,杀的第一人会是谁?” “是我们这享用民旨民膏、啃食人血馒头的富人啊,你能否想像,凤别云被剥光衣服架在马车上供人砸烂鱼剩菜?” 见李玄贞脸色越来越差,凤别云也不再加油添醋,她牵起李玄贞的手:“罢了,不谈那些糟心事,先去找爹爹说亲事。” 书房内发凤呈祥的细眼眯成一线,看着两人牵在一起很是不满:“何事?” 凤别云举起两人交握的双手:“爹,我想清楚了,我要跟李玄贞成亲!” 凤呈祥脸色大变,难得凶了凤别云,细眼瞪成圆珠,彷彿要掉出来似的:“胡闹!”说完这声,他捧着心口往后靠着椅背:“刚拒绝太子,立刻就跟李玄贞成亲,分明就是打太子的脸。” 凤别云缩着脖子走到凤呈祥身侧拍着他的背:“爹...” 凤别云话都还没说完,李玄贞率先跪地给凤呈祥嗑响头请罪道:“还望老爷恕罪,是玄贞自作主张跟太子说玄贞与小姐下月成亲,太子这才没多做纠缠,太子离去时还让玄贞寄封喜帖到太子府上。” -- 第一百零九章婚姻坟墓 凤呈祥看着女儿与李玄贞这一搭一唱的甚感头疼,他捏着眼窝发出悠悠长叹:“你们这...唉...” 随后他大力拍桌,颇有壮士断腕之势,细长的眼角轻撇凤别云:“罢了,是时候定下来了。” 于是凤呈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以前在宫廷伺候的老嬷嬷来给她上婚前课程,什么叁从四德,上不到两天她就怕了,对待凤别云这种纨裤子弟老嬷嬷手段了得,对凤别云诡辩的口才也视若无睹,只是全心全意将“封建女子”的观念灌输给她。 凤呈祥此番目的并非将女儿改造成“好妻子”,单纯只是给女儿添堵找事做,省得她在婚前又找麻烦。 然而老嬷嬷第五天就无法忍受向凤呈祥请辞了,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学无术”的女子。 老嬷嬷离府时凤别云还拿着绣了一半的头盖朝她挥手,要说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凤别云绣的头盖,糟糕透顶市井上的五岁稚童针线都比她好。 老嬷嬷走了凤别云是开心了,凤呈祥脸色就像被煳上满脸墨水一样黑。 凤别云摊开自己绣的头盖很是无辜:“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瞧我的十指都扎红了,老嬷嬷还是不满意。” “哎...”凤呈祥摇着头负手而行,似乎是到了穷途末路只能向恶势力妥协:“罢了,且让我静静。”宫廷的老嬷嬷都给女儿气走了,原本想让她嫁人后当个温柔贤淑的女儿家,这辈子怕是别指望了。 凤别云也知晓的凤呈祥心中所想,然而她本就是来自于现代,实在无法适应这些封建思想,看凤呈祥走远后凤别云便大声说道:“爹,虽然学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女儿赚钱的本事可是天下无一女子能敌!” 凤呈祥听到此话停顿了一下,边摇头叹气,脸上还有无奈的浅笑,心想道:也是。 凤呈祥离去,凤别云摊开自己的头盖向正在笑的李玄贞问道:“你也觉得我绣得不堪入目?” 李玄贞接过头盖,放在掌心摩挲着头盖上的金丝线,然后将头盖放到凤别云头顶:“在我眼里只要是小姐的,那便是独一无二、无人能敌。” 凤别云掀开头盖一角问道:“那你笑什...” 才刚掀起李玄贞便吻了上来,头盖下两人唇齿相依,李玄贞搂住凤别云的腰,想将她抱得更紧,以此宣洩自己无处可发的喜悦,红头盖罩住了青石砖上倒影深情缱绻的男人。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李玄贞牵起凤别云的手,吻过受伤的指尖:“因为小姐愿意为了我委屈自己。” 李玄贞嗅着她的掌心,偏过头将脸颊贴在微凉的小手,轻轻蹭了几下颇有讨好的意味,他小心翼翼徵求道:“小姐,我能叫您『凤儿』吗?” “可以。”凤别云觉得奇怪,不就一个名字,还用得着问吗? 在凤别云眼中“凤儿”只是个名字,放在李玄贞眼里却是皇帝诏书一样的存在,象徵着她把自己视作平等,有多少个夜晚奢望着能够唤上声“凤儿”,然而他不敢,他如害怕做错事的狗儿,只要主人没允许他就不敢擅自行动。 比起被骂,他更怕被否定,最怕凤别云用傲慢的语气嘲弄他的天真:一隻狗,岂能如此大胆唤主人名讳? 他弯腰抱住凤别云,鼻尖流连在她的颈部,用最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凤儿。” 轻言细语却是震耳欲聋,凤别云愣在原地,随后脸颊上复了层绯红,他浅褐色的双眸深邃,尽是道不完的情爱,好似千百年前以来他就如此爱她,倘若有一日她消失了,那时李玄贞该怎么办? 李玄贞的拇指摩娑着凤别云柔嫩的脸颊,压在心底的话倾泻而出:“为什么您总是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凤别云张着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嚥下去,她胡乱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在空中挥了两下:“何止悲伤,我这都要踏入婚姻的坟墓了。” 李玄贞不懂:“婚姻的坟墓?” 凤别云:... 凤别云在思考要如何解释,她这话可是一语双关,不管解释得太清楚还是含煳不清,李玄贞都会刨根问底,她耸了耸肩:“结为夫妻便是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步入婚姻坟墓那是什么?” “小姐这解释可煞风景,切莫让教书先生听见,否则他老人家又会吹鬍子瞪眼跟老爷抱怨您胸无点墨胡乱用辞。”李玄贞失笑:“『生同裘、死同穴』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凤别云拉着李玄贞的手走在青石砖小径:“我又不考科举用不着那些,所以有没有墨水可不是由教书先生判断的,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论赚钱只怕那先生还要找我讨教一二,是吧!” 李玄贞不问去处,任由凤别云牵引,他附和道::那是,只是可惜先生无法理解小姐的聪慧,倘若他愿放下成见,只怕会自愧不如。” 凤别云的双眼笑成月牙状,李玄贞平日寡言,但哄起人来怕是能捧上天,她戳了李玄贞的手臂:“这都要成亲了,怎么总叫我『小姐』?” “我喜欢叫您小姐,大家都叫『凤儿』、『凤小姐』,唯独『小姐』属于我一人。”他疑惑问道:“还是您喜欢我叫『凤儿』?” 听完李玄贞的解释后她摸了摸微烫的脸颊:“你喜欢就好。”路面结了层薄霜,凤别云差点滑了一跤好在李玄贞及时拉住:“当心。” 李玄贞看了下四周,心底隐隐有不祥的预兆,他问道:“小姐想去哪?” “我想看看那戏子。” 李玄贞表情凝滞随后又恢復如常,很自然的搂着凤别云肩膀掉头就走:“小姐我们别去看那东西。” 凤别云挣开肩膀上的手,拉着他的臂膀往月临花的小院走去:“一千两黄金不看多可惜。” 凤别云其实并不想去看那疯子,只是想要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修復月临花与李玄贞之间的关係。 -- 第一百一十章定情信物 Ⓦòò⑬.ⓒòⅿ “我不喜欢那戏子。”李玄贞见凤别云没有回去的意思,便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在小姐眼里我值多少?” 凤别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打趣道:“大约二十两黄金。” “小姐” “哟,小凤儿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月临花脸上妆容精緻,只可惜面色过于苍白,将这艳丽变成惊悚。 在锦官的冬日里,他身着单薄的红衣、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低头一看赤脚踩踏在这生苔结霜的青石砖上,光看着凤别云就觉得冷。 如血红唇牵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他举起手,袖子顺势滑下,惨白肌肤上爬了几条暗藤般的血管,手腕中央卡着一枚镶有红珠的银镯,他往前逼近,李玄贞警退了好几步,始终与月临花维持安全距离。 月临花语调欢快,给人一种在云端上跳跃的感觉:“小凤儿!”一眨眼,月临花瞬身到两人面前,直接抓起凤别云的手腕,兴奋说道:“瞧,这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见凤别云被脏东西碰到,李玄贞周身气势迸发,一脚踢在月临花膝盖上,月临花躲得快没让李玄贞得逞。 李玄贞转身将凤别云放下,将她护在身后:“小姐,他是个疯子,莫要听信胡言乱语。”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凤别云知道月临花这人生性恶劣不嫌事多,所以在过来院子前早就做好被他拆台的准备与对策,她现在可是能够呼风唤雨,怎可能害怕这半死不活的“病人”。 依照原着来看,月临花之所以会与李玄贞合作,一方面是看重他的才能,另一方面是自己武功尽废。 他武功如此高强,却不慎防遭人暗算,结合往日回忆来看,凤别云大致能猜到下蛊之人的便是月临花口中的“蓉蓉”。 撇开初见时的剑拔弩张,相处下来月临花这人疯归疯,但人还算可以,他给的银镯非常有用,当事业越做越大,不免有人看得眼红,暗中下毒想要剷除眼中钉,而这银镯为她避开了许多次危险。 凤别云还沉浸在思考。 李玄贞留下一句:“答应你的事我会完成。”说罢便僵着脸拉着凤别云离去,走了莫约十步月临花咳了两声悠悠笑道:“小凤儿阿我等你。” 李玄贞停顿,眼角馀光瞥向月临花,月临花可不会被李玄贞这毛头小儿给吓着:“呦,翅膀硬了?” 李玄贞拉着凤别云加快脚步,一路上凤别云故作疑惑,问了许多问题,而李玄贞只是含煳带过。 说来也奇怪往日精明的凤别云此刻全然相信他,毫无怀疑。 然而李玄贞并未多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月临花。 夜晚,李玄贞被凤呈祥叫走,不用想也知道大约是要谈“婚事”,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临走前李玄贞叫上几个护卫来守门,千叮万嘱一旦发生什么事便要立刻通知他。 凤别云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翻着小说,对着李玄贞说道:“在家中还能发生什么事?别瞎操心了,赶紧过去找爹爹要紧,否则等会他老人家又要怪你端架子,这婚事要是告吹了可别怪我。” 经过凤别云这一说,李玄贞不再多言,匆匆离去。 李玄贞走后凤别云阖上小说,拿起一旁的狼毫笔写字,将纸张折成小方块攒在手心,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开条小缝窥视外头确认李玄贞离去,她伸手招了小荷,小荷走到凤别云身前附耳倾听,听完后她瞪大双眼,摀着包子脸倒吸一口凉气,用着气音说道:“小姐这样不好吧?您这都要成亲了” 凤别云眯起眼笑得像隻狐狸,将纸条塞给小荷,她食指置于唇上:“你且替我去办就是了,切记不能让李玄贞知晓。” 小荷假借拿糕点的理由离开院子。 回来时她提着红色的食盒,上层是她最喜爱的桂花糕,下层便是流着未乾墨渍的纸张。 她抖开纸张,上头写着:没诚意。 小荷低着头好奇的用馀光偷看凤别云手中的纸,然而她不识字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凤别云将纸张一角放在烛火上烧尽,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对小荷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那戏子唱的好,我很是欣赏,可惜李玄贞醋劲太大,愣是不让我看那戏子。” 小荷性子单纯凤别云说什么便信什么。 “原来如此,我会替小姐保密的!” “你替我去问一下爹爹什么时候要放人回来。”凤别云拍着小荷的肩膀郑重说道:“拜託了。” 小荷头如捣蒜。 凤呈祥正要放人,经过小荷这么一问,此刻正是就寝的时辰,他又想起女儿“婚前失贞”的事情,怒火重燃,又让李玄贞跪在地上听他唸唸叨叨,带着愠怒扭头对小荷说道:“告诉凤儿,这几日李玄贞都不会回去了。” 听完小荷的转述后凤别云故作委屈撇撇嘴:“好吧。” 其实这正是凤别云计画好的,为的就是让凤呈祥牵制李玄贞,好让她方便行事,倘若今天她真想要李玄贞回来,大可亲自去提人,因为凤呈祥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勉强”放人。 小荷还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安慰道:“小姐别难” 小荷话都没说完凤别云就变脸似的说道:“那今晚我要去找那戏子,你替我打好掩护,知道吗?” 小荷: 小荷歪着头,直到凤别云重复第二次她才听明白,胡乱点头道:“知道了小姐。” 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小姐,小荷觉得该难过的应该是李公子。 凤别云半跨在窗边,小荷害怕的左顾右盼,压低嗓子紧张说道:“小姐这不好吧?大晚上的” 凤别云跨了另一隻脚:“没事,我一下就回来了,记得别让任何人进屋子,知道吗?” “小”小荷见凤别云跳出去,不小心拉高了音量,随即她立刻压低嗓子:“姐” 即便如此还是引来护卫的注目,赵沉在屋外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小荷看了看窗外不见踪影的凤别云,又转头看向门口,她嚥下口水说道:“小姐正要歇息,你们莫要再发出声响扰小姐清梦。” -- 第一百一十一章凌华 推开大门,月临花依在美人榻上,手中把玩银镯:“小凤儿这演一齣是一齣,好生厉害。” “怕是不及你一分。”她眉梢轻挑,将一块玉牌压在桌上:“我也不想跟你绕弯,这是我的玉牌,只要拿着这便可去任何一间钱庄取钱,当然这是我的私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动用这笔钱会打草惊蛇。” 月临花捻起玉牌上的红绳仔细端详,又听凤别云说道:“你儘管去折腾,作为交换这些日子你不可来打扰我,还有若是以后李玄贞需要帮忙,务必相助。” 凤别云对于月临花的态度是敬而远之不敢招惹,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也不想跟月临花有什么纠缠,倒不如给他一笔钱任他自己去玩 月临花将玉牌收回袖中,继续撑着头望着凤别云,他眼神带些玩味不断打量着:“小凤儿好大的口气,连爹爹都不叫了,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胡乱将这东西给了我,就不怕我拿来做坏事?”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晓得你是谁?”凤别云拉了张椅子坐下,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翘着腿冷静回视月临花不让他看出一丝破绽:“可不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月临花。” 月临花定格了会,随后拍腿大笑,张扬的红唇一张一合似狮子血口,笑完了他虚抿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缓缓起身:“有趣、有趣,这是猜对了一半。” 月临花虽是笑着,但直觉告诉凤别云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必须立刻逃跑,要是慢一步她今晚就得交代在这了,一恍神他已站在面前垂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凤别云,他抚摸着凤别云的眼脸,突然说道:“眼睛乃灵魂之窗,我阅人无数,只需一眼便能判断真假,而你这双眼非常不会骗人,也就李玄贞那傻子会被你骗到。” 月临花手上的温度像是死人凉的透骨,刺得凤别云起了层鸡皮疙瘩,低语似深夜撩过树林的阴风吓人:“且告诉你一个秘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人唤作『凌华』。” 凤别云大脑飞速运转,不断翻找原着中关于“凌华”的剧情,然而想了半天也没有个苗头,想来关于凌华的故事应该是在她退场之后了。 月临花像是抚摸宠物那般不断揉着凤别云的头称赞道:“小凤儿你知道的真不少啊。” 凤别云挥开了他的手,他凤眼微眯,变脸比翻书还快,迅速出手直击她的脖子,在他即将要触碰到肌肤的那刻,他皮肤下开始突起许多黑色的虫子窜动,像是洩了气倒在地上一阵猛咳,咳出的血沫似点点红梅溅在地上。 凤别云见到逃跑的机会一熘烟窜出去,出来时她还心有馀悸,想到月临花的问题,她的头又痛了起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冷空气灌入肺里让她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如果回家就得完成主线,其中包括李玄贞跟月临花还有穆怀信的关係,如果她现在一走了之,虽能暂保小命,但无法避免月临花作妖。 她叹了口气,气冲冲折回月临花的院子,碰的一声踢开大门,月临花摀着嘴眉头紧蹙,他彷彿是隻受伤的猫儿朝陌生人哈气警告,凤别云嫌弃的撇了撇嘴:“你冲我凶也没用,要是你把我杀了李玄贞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弯下腰吃力地将月临花扶起,走到床边像是扔垃圾一般将人甩在床上,她拍掉手上不存在地灰尘:“你且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在将来有地方用的上你罢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一个疯子领回家,再者你不是还想要寻仇吗?” 凤别云观察着月临花的表情非常狰狞,心下大喜,看来自己是猜中了,月临花拜託李玄贞之事大抵与“蓉蓉”脱不了关係。 “那女人叫蓉蓉是吧。”凤别云抖开被子,贴心的为月临花盖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心里很多疑惑,譬如一个商户之女怎么可能会知晓你的身分,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不会害你,所以你也别在我身上找事了,好好养你这破身子才是,明日我会让管家派大夫过来看看。” 似乎是提及软肋,月临花闷咳几声不悦的翻过身子背对凤别云:“用不着那些江湖郎中,我自己处理,你派人按照我所写方子的去抓药便好。” “那行吧。”说完凤别云吹熄灯罩下的烛火:“你可别死了,要好好撑到我要用的那天啊。” 月临花声音微哑嗤笑回道:“放心,肯定活得比你长,就是要死,也会拉你垫背,黄泉路上好作伴,媳妇,我说的是不是?” 黑暗中凤别云已走,无人回应月临花的话,他悠悠说道:“女人啊...可真狠心呢...” 想到了些什么,他突然对着空气笑出了声:“嘻嘻...”叫人好想挖开来瞧瞧美人皮下到底有没有“心”。 他轻声问着:“蓉蓉...你到底有没有心呢?” 凤别云打开窗户,熘回屋内,小荷见到小姐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拍着胸口说道:“小姐再不回来,小荷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来搪塞侍卫。” 凤别云先是戳了小荷的额头,然后解着腰带说道:“哪需要想什么法子,就算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擅闯闺房。” 凤别云爬到床上去,打了个大呵欠,她顺手往旁边一抱,却扑了个空,床榻另侧少了一人有些不适应,她问:“李玄贞还没回来吗?” 小荷正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老爷说这几日李公子都不会回来了。” 凤别云应了声,便沉沉睡去,另一侧是“彻夜长谈”,即便凤呈祥念到日出、眼中爬满血丝、眼底乌青浓厚,他还是不愿放李玄贞走,还是凤别云早上醒来亲自来提李玄贞,凤呈祥这才作罢,疲倦的捏者眼窝将两人给赶走了。 李玄贞跪了一宿,想必他的膝盖已有瘀青,然而李玄贞从未喊疼,踉跄站起身向凤呈祥谢恩,便与凤别云一同离去。 凤别云看出他的步子有些缓慢,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这样舒服些。” -- 第一百一十二章状元 凤呈祥办事迅速,女儿前脚才说要,不到叁天就将喜帖送了出去,大张旗鼓告诉众人凤家下月十五嫁女儿,届时将在凤家门前那条大路摆满宴席,不论身分贵贱皆可来吃宴与之同庆。 坐在巷口嗑瓜子的百姓更是将此当作间谈。 为首那大婶一拍大腿,倾身说道:“你看,我早说过了,凤家女儿会嫁给摄政王庶子,谁家父母会放着皇家亲戚不做,跑去让一个克死父母的白脸书生入赘?”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婶子是外地嫁来锦官,自然不晓得穆家祖上几代都是大官人,百年前凤家那片地全都是穆家的啊!” 又有人说道:“那又如何?穆家是一代不如一代,要是穆老爷泉下有知...” 握着酒罐子的大爷笑道:“要是我儿子跑去给人包养,不得气得从棺材板跳出来!” “你们都别吵了,先让我说,我前些日子从京城办事回来,看到皇榜状元叫『穆怀信』,说不定是咱锦官的『穆怀信』。” 众人话锋一转,惊呼道:“咱们锦官又得出个大官人,这可是喜事啊!” 旁观的路人否定:“不可能,若真是锦官穆怀信得了状元,那不得红花白马归乡炫耀一番?” “也是。” 一名带着斗笠身负简单行囊的白衣男子经过巷口众人。 那人正是得了状元低调归乡的穆怀信,走至半路,肩上被人用摺扇一拍,是个样貌清秀的蓝衣男子叫住了他。 “穆公子?”王惠然看清楚样貌后确定了这人是穆怀信,将摺扇拍向掌心:“许久不见,走走走,别傻站在这里,我们上茶楼聚一聚。” 于是乎穆怀信就被王惠然拉上茶楼叙旧了。 说来不巧,凤别云今日与李玄贞一同出门挑选成亲要用的东西,买完之后便顺道来茶楼歇息,又听见平日不见人影的王惠然正在厢房内与朋友畅谈,以为王惠然又拉着不知道从哪个诗会上认识的男子上茶楼,结果一开门,凤别云就愣在原地。 隔着彩蝶戏兰的屏风,她看见消瘦许多的穆怀信。 在凤别云还没反应过来时,李玄贞冷着脸甩上大门将她拉走,屋内王惠然不嫌事多,冲出来将二人拉回,她倒了两杯茶向两人分别说道:“李公子,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有凤儿,你都要成亲了,不如趁着现在将旧情人处理好,省得醋罐子成亲后还每日发酸。” 李玄贞冷哼一声没有和解的意思,而凤别云听完王惠然的话在心中给她好几个赞,现在正愁找不到机会让李玄贞跟穆怀信和好。 今日恰巧王惠然给了台阶,那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那是。”凤别云为了留住李玄贞,于是挽上他的手臂,将其牢牢锁在椅子上凤别云看见他怀中露出的一截红色,想来那是凤呈祥寄给他的喜帖:“穆公子此行是来参加我的婚礼,对吧?” 穆怀信缓慢地将喜帖拿出,低头看着喜帖上的金字,指尖抚过凤别云叁字,恍惚间他还能听见她在身后追着喊“怀信哥哥”。 他牛头不对马尾说道:“小姐我考上状元,一个月后就要进皇宫当官了。” 【野心】【李玄贞】:51+5 李玄贞拿起茶盏朝着穆怀信敬了一杯:“这可真是喜讯,凤家资助的书生考上状元,回头告知老爷,他老人家定会重金赏赐。” 穆怀信倒是没有理会挑衅,而是平静地望着她,略为下垂的眼角为他添了几分可怜,他重复了一遍,向是个执拗的孩童:“小姐我考上状元了,我是个有用的人对吧?” 凤别云撇头喊了声“惠然”,王惠然立刻晓得她的意思,说声“失礼”后退出厢房将叁楼的下人给散了,她坐在楼梯口把守,坐了一会又安耐不住好奇,挪到了厢房门附耳倾听。 凤别云捏着眼窝叹息道:“且跟你道歉,是我年少不懂事,如今我都要成亲了,往事如烟从此我们各自安好,也别纠结着谁对谁错,若你真要论,吃亏的还是我多些,你也知晓当今世道对女子并不友善,也就李玄贞不嫌弃我罢。” 李玄贞神色一凛驳回:“小姐这话说得好像是勉强凑合过日子似的。” 眼见李玄贞又要挑衅穆怀信,急得凤别云拉过他的耳朵说道:“李玄贞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会都要成为我的丈夫还这般小鸡肚肠,叫我以后如何安心谈生意?” 李玄贞也不害臊当着穆怀信的面亲了凤别云的脸颊故意抬高音量:“小姐放心以后我养你。” 凤别云嫌弃的摸了摸脸颊抹在他袖子上:“得了吧,拿我的钱养我?” 穆怀信眼神晃动,看着眼前的二人维持不住表情,他正要说什么却被凤别云制止了:“你也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从来不欠你什么,错过了便是错过,我追你时,你对我弃如敝屣,人会成长,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我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所以穆怀信如今又是何苦?” 穆怀信哑然,往日所读的万卷书竟然无一捲能够替自己平反。 “你也别往死胡同纠结了。”凤别云指尖轻敲桌面为他分析道:“你真的是喜欢我,而不是『固执』吗?” “仔细想想日日讨好你的凤别云,有一日不再讨好你,所以你固执的想寻找答案,错将固执当作心悦”桃花眼笑成弯月,不经心问道:“还是你觉得我追着你特别有意思?所以一直吊着我,突然间我不追着你了,你实在气不过想来找我讨个说法?” 凤别云知晓对付穆怀信这人就是要连连提出好几个问题,叫他一时答不上,自然就会自乱阵脚。 她提起茶壶为穆怀信续上热茶,道出了他最致命的问题:“你总想改变我,却不曾想过『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凝视着你』,最终你被我改变了,变得同我当年令你感到丑恶一样。” -- 第一百一十三章浮云(足交H) Ⓦòò⑬.ⓒòⅿ 穆怀信被凤别云一串串的锐利质问刺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白着脸踉跄退了几步摇头道:“并非如此不是不该这样的” 退到门口时他转身逃难似的奔跑着,头也不回,身后一人愁眉苦脸,另一人却是压不下嘴角的喜悦。 凤别云转头正想对李玄贞说些什么,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便拍了他的手臂:“你也别过于得瑟,以后穆怀信是在天子脚下做事的,往后见到不求你们相亲,但最起码你别去挑衅人家。” 李玄贞侧过身贴上凤别云,鼻首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恍若置身于花园醉人,搂过她的腰肢,像是被妖精迷惑的游人,发出梦呓似的低语:“小姐说的自然都好” 突然间他双眼一扫朦胧,手臂像是铁链紧紧缠绕着:“作为交换小姐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何事?” 他字句铿锵,不求浮夸的山盟海誓:“往后馀生,不再骗我。”他贴心的补充道:“小姐放心,我脾气很好绝不会生气,但是您一定要让我知晓,别再把我当作外人。” 凤别云无奈叹息着:“好。”℉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李玄贞知晓商人多是重利狡猾,一句承诺左不过是信手拈来比呼吸还容易,但李玄贞却还是盲目相信着她。 李玄贞松开凤别云跪在桌底,阴影下他眼眸明亮像是蛰伏在黑夜的捕食者,他伸手抚上脚腕,一路往上抚摸,将衣服推至大腿,伸出利牙咬了口腿侧的嫩肉,口感极好让他忍不住吸吮,不一会暧昧的红痕似雪中寒梅,孤零零的绽开在腿上。 凤别云蹙眉轻哼,正想推开他的头,却被他攒住了手。 “小姐我想向你分享这份言语无法描绘的快乐。”粗重的气息打在腿上特别引人遐想,来不及给凤别云回答,已吻上那惹人怜爱的花穴。 “李!恩啊”凤别云打了个寒颤,她咬着牙不让呻吟溢出,挣扎着想逃离却被李玄贞拖着大腿拉了回来,似乎是要惩罚她,李玄贞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花珠,麻痛的快感直击脑门,她卸了力气似靠在椅被上。 大脑混乱、煳成一团。 李玄贞乘胜追击,不让她有任何歇息的时候,裙底阴暗,在这狭小空间每一口气皆是凤别云的味道,胸向内环绕的花香,让他越发兴奋,越发努力伺候着她。 凤别云不自觉夹紧了大腿,双手欲拒还应,脚背绷直胡乱踢着,脚上的鞋不知不觉间被甩走,穿着雪白罗袜的玉足在空中踩踏着,李玄贞抓住了其中一隻在手中把玩着。 声声高亢的呢喃,对于他来说是胜过言语的喜悦。 啧啧水声、震耳欲聋。 很快凤别云到达了极致,彷彿琼浆玉液珍贵李玄贞衔着她的汁水不想浪费任何一滴,他鑽出了裙底,将头搭在了她的腿上,因缺氧而面色潮红,他微微喘息着:“小姐我伺候的可好?”他拉过玉足自顾自说道:“我表现的如此好,能否奖励我?” 他垂下眼眸看着捧在掌心的玉足,屈起四指轻轻摩娑着足底,指甲划过软嫩的肌肤挠人心神,拇指顺着节骨挑弄着每隻玉珠似的脚趾,如软玉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足尖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衣服下粗胀的性器,凤别云双颊微醺,李玄贞又拿着她的脚 李玄贞压下凤别云的脚缓慢搓弄着,他低喘一声后说道:“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初见小姐时便想起这诗句,那时觉得做诗的人,肯定没看过女人的脚,否则怎能用『霜』这种冰冷刺骨的东西来形容,如今想来大抵是他没碰过,若是碰上定会觉得这东西惦在手心堪比天上悠悠白云柔软、轻盈。” 李玄贞眼神中有股说不清的狂潮,脸颊蹭着她的大腿,颇有乞求的意味:“小姐踩踩我可好?” 凤别云嚥下口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脚像是生了意识般依照李玄贞的愿望行事,足尖稍稍用力踩下。 李玄贞身子更贴上凤别云的腿,低声闷哼着:“嗯” 隔着布料已经无法满足李玄贞,他离开桌下站起身急切的解下腰带,半蜕裤子将性器掏了出来,跪在地上打直腰杆往前挪了几步,像是献宝似的:“小姐用力一点也没关係。” 凤别云的脚尖点在他的龟头处,黏腻且滚烫,顺着玉柱上的青筋往下探索到温凉的囊袋,踩上去像是水球,凤别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爆了这东西。 李玄贞对于这轻微的抚摸很是不满,他想要更多,玉柱蹭上凤别云的脚心:“小姐再用力一些也没关係。” 密室珍藏无数,自然也有许多关于“足交”的书籍,突然想起其中几篇文章,按着记忆中一脚撑住玉柱,另一隻脚心反复在玉柱的顶部搓揉。 李玄贞不断发出快慰的喘息声,男人在床第之间热爱听女人如莺啼般的高喊,女人又何尝不爱暮鼓晨钟般的浑厚喘息声,尤其是在男子身陷情慾中任人宰割,更是令人“欲罢不能”。 足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却不见李玄贞喊疼,唯有被情慾所折磨的喘息声,凤别云的粉蛇下意识尖划过唇瓣,动了许久双脚实在酸麻,一个收不住力重踩下去,李玄贞发出痛苦的呻吟后沾了凤别云满脚白浊。 李玄贞缓过来后,抬起她的玉足,正准备俯身。 凤别云立刻制止了他:“李玄贞去端盆水。” 李玄贞闻言暗眼眸,拇指按上她的脚背,捻起一条暧昧的白丝:“是,小姐。” 他恋恋不捨的将玉足放下,捡起地板上的腰带后,站起整理自己的衣袍,朝着凤别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一开大门,撇头就是红的跟虾子一样的王惠然,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能怪我,我我我替你们守门罢了” 李玄贞又重新整理外袍,抖启的风搧的王惠然脸颊发疼,他撇王惠然一眼没有说话,迳自下楼打水去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成亲 李玄贞回来时端着一盆温水,远远看去颇像准备伺候丈夫洗漱的小娘子,他单膝跪地,捧起玉足入水,水片飘了几朵绯红色的花瓣,李玄贞眼中彷彿只有那对玉足似得,看得如痴如醉,满脑子都是旖旎幻想,喉结不自觉滚动,呼吸也越发粗重。 “李玄贞你...” 听见凤别云的呼唤后李玄贞如梦初醒,褐色的眸子勉强有些清明:“恩?” 李玄贞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依然用恰好的力度为她缓解脚上的痠意,只是他看着脚的眼神太过炽热,又见他腿间突起恐怖的轮廓,凤别云这才将魂唤了回来:“你冷静一点...” 经此提醒李玄贞看向自己的裤裆,继续为她按摩足底,另手顺着脚腕向上抚摸,揉捏着小腿肚:“小姐安心,我很冷静。” 凤别云看着他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全然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冷静”。 准备一个婚礼用上叁年也不为过,一个月准备婚礼终是仓促了些,好在凤家有钱,时间不够拿钱来补,李玄贞是凤呈祥向摄政王买来的“货物”,对于庶子的婚事摄政王并不关心,只是敷衍写了几句官话祝贺二人成亲,但太子突然到访凤家的消息让他不免多分些心关注凤家。 除了府上多了许多忙碌的下人外,凤别云的生活并未受到影响,凤别云原想在家中宴请几位族中长老,走个过场将婚礼敷衍了事,凤呈祥哪里肯,女儿只有一个,女人家一生也只出嫁这么一次,自然要给她最好的。 这就苦了阿福,凤呈祥说了句“钱很多、尽量花”便让阿福去安排婚礼,于是阿福在这个月忙瘦了。 凤别云牵着李玄贞走在扑满红毯的长廊,长廊外是一片灯火通明,远处青石路上走了许多抱着红绸布的下人,偶有几个冒失的下人摔了一跤不小心将红布散了满地。 看着悬挂在长廊两侧的红灯笼,此景如梦似幻,美得让凤别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属于她,属于那个生活在阴暗处的凤别云,她扭头望向身边的人,橘红色的烛火为他添了几分温柔,深邃的眼眸中有星星灯火,也有她。 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回家了,她觉得就继续这样待在这里也不错,最起码这里有亲人、朋友还有爱人。 然而一切都是奢望,无论结果为何,她只剩下九个月可活,与其怀抱幸福等待灭亡,倒不如拚一把,也许往后的人生还有惊喜等待着她,就像她遇到李玄贞一样。 沉默间,两人相视一笑。 笑着笑着凤别云突然落泪了,她摀着脸止不住泪水,慌得李玄贞弯下腰不断为她拭泪,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凤别云最是安慰不得,眼泪更加汹涌,她鼻腔酸涩哽咽说道:“没事,兴许是婚前多愁善感罢了。” 李玄贞很久以前不明白凤别云心中所想,她像一本令人无法解读的神秘古籍吸引人,朝夕相处,李玄贞还是不明白书中所写的文字,但他能清楚感受出她的喜怒哀乐。 譬如她现在很不安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哀伤”。 李玄贞与她十指紧扣,将人拉近怀中,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她的体温与芳香是李玄贞最好的镇静剂,若是反过来应当也能起到作用,李玄贞如此想到。 凤别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胸膛静静的站在原地。 岁月静好,若是能将时间永远停滞,那该有多好? 冬日、阴天、小雪。 婚礼在十二月中旬如期而至,继霜神节之后,凤家的婚礼大抵是锦官最热闹的“庆典”。 由于李玄贞是住在凤家的上门女婿,自然免了“迎亲”这个步骤,只是凤呈祥不肯,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婚礼,该有的他的女儿是一样不可少,便将迎亲改成新郎官迎新娘上花轿,在锦官的大街上绕一圈。 凤别云拗不过凤呈祥,坐在花轿中盖着红盖头百般无聊,只能从缝隙勉强看到带着银镯的手,耳边是锣鼓喧天,凤别云原想掀开红头盖一角窥视外面到底有多热闹,才刚摸上红布,想起喜婆说若是擅自掀开红盖头会倒楣一辈子,思及此便将手放下了,她靠上车壁,伸手敲了两下。 小荷听闻敲响,便将头凑近红帘问道:“小姐怎么了?” 凤别云实在无聊:“小荷还要多久才到家?” “迎亲的队伍才刚从凤家出发不久,小荷觉得大约还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阿... 凤别云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还要坐在这两个小时,早知道就让李玄贞带空花轿出门了。 小荷纠正道:“小姐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叹气可会将喜气给赶走的!” 凤别云又是叹了口气:“欸,罢了,你给我说说外头的风景。” 小荷声音中尽是掩不住的喜悦,如同初次见到庆典的孩童那般,对每件事都感到新奇。 小荷叨叨说道。 迎亲的队伍百人有馀,队伍前头是拿着囍牌的下人,再来是手持红灯笼的婢女,最后是骑着白马的李公子。 队伍中有拿着花篮子分发喜钱、喜糖的红袍婢女,两侧百姓拿到喜钱、喜糖无一不开心,有的百姓叁两成群或是携家带眷跟在队伍后头,准备去凤府吃免费的流水席。 “这大概是小荷到现在见过李公...姑爷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凤别云想像着李玄贞骑在白马上满是笑意。 小荷说这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那能有多开心呢? 她也好想看看,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凤别云灵机一动。 “小荷让阿福赶紧去找个画师将婚礼过程画下。”担心一人画不好凤别云补了句:“多找几个好了。” “好的小姐。”小荷听完凤别云的吩咐一熘烟鑽出了队伍回去凤府找阿福管家去了。 小荷走后柳媚替补了她的位置,她走在花轿侧为凤别云讲解外头风景,甚至连经过街上哪间店都不放过,然而说来说去都是迎亲队伍很热闹、百姓很开心、李玄贞春风满面,听得凤别云有些发腻。 结果聊着聊着又谈到生意上的事了,谈到赚钱凤别云瞬间来了精神她坐直了身子与柳媚一来一往聊得开心。 题外话 老谢没有弃坑,只是被生活绑架。 -- 第一百一十五章拜堂 柳媚的口风紧,即便畏惧李玄贞也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主子”是谁,而小荷虽没有要出卖主子的心,但奈何不住李玄贞旁敲侧击,往往只需说上个叁言两语就能从小荷口中钓出消息,通常凤别云多半是找柳媚来处理事情。 凤别云摩娑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听着柳媚再给她讲京城的茶楼上月入了多少银子,又说私库少了多少银子。 银镯子...银镯子... 这下她倒是想起了月临花,自从给他小金库后就消停许多,没再给她添堵了,乖乖自个儿玩去了。 “『凌华』,这人你可曾听过?” 柳媚狐疑的看向轿子,柳媚不晓得凤别云为何在这大喜之日谈起这人,但还是回答了凤别云的话,她先是沉吟片刻:“这人...十馀年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凌家曾是掌管药王谷的家族,世代皆以医术闻名,其中凌家小公子凌华,一袭白衣翩翩、一剑一萧行侠江湖,游历期间救了一名重伤女子,在相处中爱上了那名女子,殊不知那女子其实是拜月教圣女『花蓉』,最终凌华受那拜月教妖女蛊惑,屠尽药王谷,甚至连不足月的外甥也不放过。” 停顿了好一会,凤别云又问道:“之后呢?” 柳媚答道:“这...这之后说法纷纭,有人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死了,更多人猜测凌华是夺了药王谷的至宝跟妖女回拜月教。” 凤别云:... “药王谷至宝是什么?” “听说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妙药,吃了就能飞升成神,这都是江湖谣传,小姐切莫当真,况且凌华已经消失好几年,若真是有那神药,恐怕早就成了天上神仙。” 果然是人言可畏,柳媚口中的凌华并没有成为神仙,而是成了她家后院的叫花子,至于月临花的故事她并不想深究,不是没兴趣,实在是力不从心,光一个李玄贞就足够让她头疼,月临花的问题就留给李玄贞以后处理了。 一声“停轿”,想来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凤府,在凤别云的坚持下终于逃过那些繁复的礼俗,下了轿便牵着李玄贞的手走到厅堂前,手上带着握剑擦出来的薄茧,掌心温暖,想来是太过于紧张导致他留了手汗。 平日一个雷打不动的人,此时尽然会紧张到流手汗,光是想就觉得有趣。 “小姐...” 他轻轻拉了凤别云的手,待凤别云回过神,听见耳边司仪再度高喊“一拜天地”。 原来是要拜天地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顺着司仪的指令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房”字落下,李玄贞躁动的心也得到安抚。 李玄贞在众人的带她进了喜房,李玄贞将凤别云拉至床边坐下,他半蹲身子双手握着凤别云承诺道:“小姐我先去应付外面很快就回来,倘若你累了躺在床上休息也无彷。” “去吧。” 李玄贞走到门口去而復返,他攒紧凤别云的手有些侷促不安:“不开心?” “也不是。”凤别云反握住李玄贞的手,拇指轻轻摩娑着薄茧:“感觉有些不真实,像是做梦似的。” 李玄贞抱住凤别云:“我也觉得像是梦,彷彿我一睁眼小姐就会消失。” “新郎官!” 喜房外众人闹哄哄的要李玄贞出去喝酒,凤别云拍拍他的背催促道:“我就在这,还能去哪?” 李玄贞隔着红头盖蹭了一下这才勉强起身出去待客:“恩。” 婚宴上太子化名季公子如约前来参加喜宴,月临花端了杯酒倚在长廊下明明灭灭的红光罩在他身上,他看着被人群簇拥的李玄贞若有所思,突然间他一乾而尽,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虚弱的身子如何撑过酒水的洗礼,他摀着嘴咳了几声后,看着自己苍白爬着青色血管的手背,突生一股无力感,低头又见水中倒影。 鎏金酒杯“扑通”一声砸在水面,水中倒影重新凝结成艳丽的面容,那人却是红了眼眶。 穆怀信也来凤府吃了凤别云的喜宴,原想灌醉自己,一杯杯黄汤下肚反而越发清明,远远就见长廊下独自黯然神伤的男子,想来那人也是凤别云惹下的风流债,秉持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态度,穆怀信隔着池子对他敬了杯,那人却是不领情,匆匆离去。 身旁的王惠然解释道:“那是有人送给凤儿的戏子,叫做『月临花』。”拍了穆怀信的肩膀,用着凤别云的话安慰道:“添崖何处无芳草,穆公子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大概是相处久了,穆怀信在王惠然身上看到有几分凤别云的影子,兴许是酒意上头,穆怀信又喝了口焖酒:“王小姐以后叫我『怀信』吧。” 王惠然穿了身蓝袍,腰挂羊脂白玉,一条藏蓝色发带高高竖起马尾,她将发带甩至身后,一柄白摺扇拍在掌心,她没有拒绝,只是笑着答道:“穆公子,莫要再叫错了,我现在可是『王公子』。” 穆怀信微征随即举起酒杯让一旁端酒的婢女再为他添上一杯。 莫约一个时辰,李玄贞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跛一跛送进喜房,有几个凤家胆大的小辈正商量着“闹洞房”不料被恰巧经过的阿福听到,他堆着肉的圆脸抖了下,撑开他的小眼睛说道:“送小公子们出去吃酒。” 好在是被阿福听到,要是被凤老爷听见怕是得将人赶出府。 当众人离去时李玄贞恢復了清明,站在凤别云面前良久,隔着红盖头都能闻见那刺鼻的酒味,凤别云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赶紧掀,闷死人了。” 李玄贞愣在原地看着穿着嫁衣的新娘子良久,想将此景刻进脑海中,直到凤别云催促这才动作。 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捏起两角,一点点揭开这“梦境”,兴许是酒意上头,李玄贞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彷彿掀开这红盖头,坐在那床沿上的人儿就会化身成地狱厉鬼,嗤笑他的不自量力。 -- 第一百一十六章饲我 ( Ⓦòò⑬.ⓒòⅿ 掀开那刻,李玄贞转迟疑为激动,他抑制不住自己,搂过她的后颈吻了上去,红脣上的胭脂一点点被吞入腹中,一手为凤别云拔下簪子,另一手在红袍上游移,寻找着突破口,当李玄贞正准备解下扣子时,他松开了凤别云,冷静下来。 若在往常一旦起了头,李玄贞便会没完没了纠缠着,直到她喊停为止,如今洞房花烛夜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却反常态的将自己给放了,于是凤别云疑惑问道:“怎么了?” 李玄贞为她抹去唇边花掉的胭脂,轻声说道:“小姐我们忘了喝交杯酒。” 然后李玄贞牵起凤别云走至桌边,倒上两杯酒,一杯拿在手中,另一杯递给凤别云:“小姐虽说您想要一切从简,但这『交杯酒』可不能少。” 凤别云眼中含笑接下酒杯,轻轻晃着酒水打趣到:“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李玄贞的手腕勾过凤别云,褐色眼眸中有说不清的倔强:“小姐这不是仪式,拜了天地,便是向天地昭告你我结为夫妻。”他望着杯子中流淌的暗红色酒液,似乎话中有话:“喝了这交杯酒,便是夫妻合二为一,自己永结永好,同甘苦、共患难。” 他举起酒杯叫了声:“小姐我们喝吧。” “好。”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李玄贞从举杯那刻眼神就停留在凤别云身上从未挪开,两人各自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骤然李玄贞痛苦低吟了声,然后倒在地上蜷曲四肢,凤别云先是一愣,随后意识过来,正准备跑出去求援,不料却被李玄贞抓住了脚踝,他眉头紧蹙,因为疼痛所以说话有些吃力:“小姐没事让让我缓一会便好。” “你怎” 凤别云慌张地蹲下身扶着李玄贞,他顺势蹭着凤别云的胸膛:“先别说话,就这样让我待一会。” 凤别云坐在地上,抱着李玄贞,过了一会李玄贞不再发出嘶气声,凤别云摸到李玄贞的脖子时,感受到皮肤下有东西在窜动,吓得缩手,李玄贞却是紧紧抱着凤别云,声音有黏腻:“连心蛊的事情老爷都跟我说了,方才酒里下的便是连心蛊。” “小姐这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给您栓条鍊子永远驱使。”李玄贞与凤别云十指紧扣吻上,她的凑侧颈,在上头留下一枚红印:“只是以后小姐便要如佛祖那般以血肉饲我。” 李玄贞知道这般擅自作主会惹凤别云生气,大喜之日他不愿小姐因这些微不足道得事情生气:“我一无所有,所以这便是我唯一能够赠给您的新婚礼物,请不要生气、也不要拒绝。” 说是新婚礼,其实不然,当老爷得知小姐愿意成亲,便在那日彻夜长谈时摊牌,老爷恐他狼子野心,将大致的来龙去脉说完后,拿出了“连心蛊”,李玄贞是想都没想就答应,梦寐以求之事,即便条件再苛刻他都愿意。 然而老爷露算了一件事情,小姐心特别软,肯定不会真用这蛊对付他,相反地她肯定会捨不得自己。 凤别云实在是被气笑了,正当她要说什么时,李玄贞吻了上来,凤别云现在可没心情做这档事,她用力挣扎着:“李玄贞!” 本以为很难挣脱,却轻松挣开了,又见李玄贞倒在地上,额冒冷汗,被那连心蛊折腾,他断断续续说着:“小姐疼” “这蛊都比你乖了。”凤别云没好气地将他扶到床边,坐在床上那刻李玄贞先是垂下头,收起那得逞般的笑意,随候微微仰头吻上她的眉心,嘴角还留着方才亲吻时染上的胭脂,狡猾说道:“所以小姐别拒绝我。” “你就不曾想过万一哪天我出意外英年早逝?”凤别云揉了揉太阳穴,就如她所说的“光一个李玄贞就足够让她头疼”,这会又给她找事了。 李玄贞知道凤别云是担心自己,但他并不喜欢听到凤别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小姐安心,我会看好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待到老年,倘若你比我先走一步,我便陪者你。” “你想的倒是美好。”凤别云叹了一口气,愁上加愁,不晓得是李玄贞太浪漫,还是自己太务实。 现在她仅存不多的人生不仅要将李玄贞扳回正轨,又要找出为他解蛊的方法。 他鬓角滑下一滴冷汗,白着脸拉过凤别云的袖子,捧着她的玉手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根细针,轻轻螫在她的指尖,沁出的血液凝结成一小粒的茱萸,他轻声说道:“往后馀生倘若您若为恶,我便为虎作伥,只要您不抛弃我,我这辈子绝无怨言,但若是您愿意,我们好好过完这生,生母早逝、父亲无德,生在皇族却活得比那暗巷中的叫花子还不如,自知身分低贱,不敢越矩,所以我只问您这一次,小姐愿意吗?” 凤别云欲言又止,她给不了承诺,却又不愿意让李玄贞失望,她何尝不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她父母健在却活得像个与奶奶相依的孤儿,逢年过节唯独她们家清清冷冷,多年前拍的全家福早已陈旧泛黄,凤别云有时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父母”。 李玄贞吻食那颗茱萸,轻轻吸允着,像是隻被驯服的巨兽。 凤别云一声叹息,李玄贞如同惊弓之鸟倏然挺直腰杆望着凤别云,等待她的下文,凤别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摸过李玄贞的发间,安抚着他:“这可不是强买强卖,我也不想骗你,我实在无法立刻回答你这个问题,姑且先让我观察个一年,一年后的今日我便会给你答复,如何?” 李玄贞松了一口气,他已想好最糟糕的处境,凤别云这回答虽称不上满意,但足让他抱持着妄想再撑过一年。 李玄贞抱住了凤别云的细腰:“那我们相约一年后的今日。” 凤别云将李玄贞的青丝往身后撩,语气带了些女孩子家的娇嗔:“不用,兴许哪天我开心了,提早答应也说不定。” “小姐开心便好。”李玄贞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他从以前就知道小姐有个喜欢吊着人的坏毛病。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第一百一十七章洞房花烛夜(H) 办完正事后李玄贞迫不及待揭开他的“宝藏”,李玄贞咬开了她腰间的扣环,蟒蛇一般缓缓向上攀爬,凤别云顺势后倒,硕大的身形困住了凤别云,只要她说声“不”,眼前这人便会倒在地上如婴儿脆弱任人宰割。 李玄贞脸色上浮了层绯红,凤别云抚上他的脸颊滚烫异常,她问道:“方才你喝了多少?” 李玄贞蹭了她的手心,喜服下昂扬的巨物划过她的腿根,发出声不太满足的喘息,他道:“不是酒,是蛊,牠们似乎很想要根母蛊『接触』。” 凤别云心下吐槽这蛊怎么可能有春药的效果,分明是李玄贞自己想要,她道:“既是洞房花烛,岂有盖棉被纯睡觉的道理?” 凤别云在李玄贞身上摸索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衣服上的扣环,李玄贞见状便带着她的手来到腰间,扣环藏在腰带内,拉着她一同解下腰带,层层衣袍垂下,他垂头看了会凤别云,一缕缕青丝盘旋在她周围,刹那间脑内的理智线断了弦,一件件的衣袍撒落在地。 指尖拨开花瓣,指甲不经意间划过肉核,引起凤别云一阵颤慄,双腿不自觉的夹起来,于是李玄贞带了些力道搬开了她的大腿,将其拉至腰侧,他伸手打开这花苞,望着蝶翼般的花穴更是兴奋,双指併拢探入其中,不着急戳弄,而是缓慢搔弄着内壁,或轻或重。 她面容通红,偶而发出些难耐的呻吟,或着因为欲求不满而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他拇指辗过小巧的肉核,眼底有些说不清的炽热狂潮,在凤别云面前捻起一条银线,他喉头滚动呼吸有些粗重:“舒服吗?” 昂扬的玉柱憋得胀红吐出几滴淫液,憋至极限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磨难,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急于纾解,因为他想要的比这些更重要。 凤别云瞪了他一眼:“恩...快点。” “自然可以。”李玄贞带了些力道挑弄花核:“但...小姐得告诉我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李玄贞甘愿沦为家犬,但不代表他没有所谓的兽性,譬如... 他一直都想在床上操哭小姐,更想听到她被情慾折磨的七晕八素,胡乱叫着“要她、快一点”。 她眼眶含泪,眼神凶狠,声音却娇的滴水:“你再逗我试试?” “不敢。”李玄贞垂头轻笑,不是对凤别云低头,只是笑自己愚蠢,他的小姐精明得很,怎么可能在“意识清楚”时说那些“甜言蜜语”? 是了,要先让她沉沦,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李玄贞撑开肉穴,缓慢将阳具推了进去,双手撑在两侧,直勾勾望着凤别云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这一刻不仅填满的是凤别云,亦是他那空虚寂寞的心灵。 大掌扣在腰间,缓慢拉近,他轻轻捏着腰间稀少的软肉,动作异常缓慢,似是刻意折磨着凤。 胸口一疼,他仰起脖颈闷哼一声,凤别云咬上了粉褐色的乳尖,软嫩的舌面舔过,全身肌肉紧绷了片刻。 他的小姐不只精明,还有利爪。 换她露出那白灿灿的牙齿问道:“舒服吗?” 李玄贞笑道:“自然舒服。” 看着胸口浅浅的牙印,她撑起身子想要再咬一口,李玄贞却是护住胸口不让其得逞,于是凤别云换了一边咬,咬得重些,疼的李玄贞倒吸凉气差点洩了精关,好在紧要时刻忍住了。 凤别云小腹用力,夹了穴中巨物,李玄贞又是一声抽气,夹杂着些许痛苦与愉悦,他缓过来后,报復似的咬上她的胸口吮食,力度不重,却足以让凤别云扭着腰发出嘤咛。 与此同时他摆动着劲腰,一点点让身下之人化成水摊,全身乏力倒卧在床上。 这样就足够了吗? 不够。 李玄贞将黏在凤别云脸颊侧的发丝撩至耳后,拉起她绵软的手臂种下一吻,然后将其搭在自己颈上:“小姐,夜还很长。” 这连心蛊折腾的不是李玄贞而是凤别云,每当凤别云“拒绝”,李玄贞额头冒青筋、浑身剧痛,然而他宁愿疼着也不愿“停下”,软磨硬泡下已经让他得逞数次,凤别云也不晓得这连心蛊到底会不会夺了李玄贞的小命,所以不敢“用力过猛”,就怕李玄贞因为纵慾过度被这蛊弄死。 “嗯...”李玄贞低沉叹息,一脸饕足,凤别云像条死鱼瘫软在床,全身上下佈满李玄贞留下的印记,青青紫紫好不可怜,而李玄贞背上则是添了许多错乱泛血的抓痕,他有些意犹未尽:“小姐我们再一次,今晚就让你怀上孩子。” 倒也不是李玄贞胡言乱语,这蛊真有催情的作用,以至于他控制不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要她,若是情慾不得纾解,彷若蚁虫啃食全身一般难耐,兴许是蛊虫刚种下,所以特别骚动,现在好了些,但还是有灭不掉的“慾望”。 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抵就在说他现在。 凤别云头疼欲裂,若她拒绝,李玄贞又要来次“自残式”的卖惨,她哑着嗓哀求道:“别了...算我怕你了,算我求你,别折腾了行吗?” 李玄贞嘴角含笑,微微摇头褐色的眸子满是狡猾:“不努力,哪来的孩子?” 如他预想,小姐肯定会捨不得自己。 凤别云又瞪了一眼李玄贞,随后倒卧在床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李玄贞知道再闹下去凤别云要动怒了,只好放开她,李玄贞搂过凤别云,将头搭她的头顶:“开玩笑的,小姐千万别置气。”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他将凤别云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道:“夫人,好梦。” 这夜两人各自有梦,一人梦到美好的未来,子孙满堂,两位白发老人坐在凤氏茶馆前的槐树下相视而笑,而那颗槐树是在茶楼开业时,两人一起种下的幼苗。 另一人梦到了无法抛弃的过去,沉重且灰暗,如魅影不断追杀着她,质问着自己“这样真的可以吗?”、“难道要沉沦于妄境死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喜欢 Ⓦòò⑬.ⓒòⅿ 阳光透过窗櫺照在凤别云眼脸上眼睫颤抖逐渐甦醒,李玄贞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动静,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些,深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不见了。 凤别云先是清了喉咙,随后朝着他的脸颊拍的两下:“起床了,姑爷。” 带着茧子的手掌反握凤别云的手,他睡眼惺忪撇着头吻着她的掌心,舌面粗砺有股被砂纸缓慢滑过的战慄感,利齿抵在柔嫩的掌心轻轻啃咬着她的软肉,声音沙哑略为低沉:“恩” 李玄贞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凤别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伸出手抱紧凤别云嗅着她的发香,顺着背嵴向下抚摸,他按着细腰颇有求欢的意味。 凤别云推开李玄贞的手,虽然一切从简,但有些礼数还是不能省的,她说:“一会还要给爹爹敬茶。” “再一会。”鼻尖反复在她的颈窝摩挲着,黏腻湿润的吻缓慢向上复盖,带着温柔且不可抗拒的力道引着凤别云沉沦。 “李玄贞不可以” 凤别云正准备半推半就从了李玄贞时,小荷缩着脖子在门外敲了几声怯生生的说道:“小姐不是夫人老爷正在前堂等着您跟姑爷去奉茶。”顿了一下她又补了句:“茶都凉叁壶了。” 李玄贞这才愿意消停,“啧”了一小声,似乎很不满,又是叹口气才甘愿下床,他简单批了件外衣说道:“小荷备水,夫人要洗漱,还有告诉老爷我们等会就过去。”℉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凤别云缩在喜被里,只伸出条藕臂撑头侧着身打量着李玄贞,漫不经心说道:“倒是有几分主子的模样。” 李玄贞走近蹲下身趴在床沿上与凤别云对视:“再怎么有主子的模样,我的主子依旧是小姐现在应当说是夫人。” 李玄贞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这她又头疼起来,本来新婚燕尔应当开心,可她来不及开心,就得先烦恼那“连心蛊”,千言万语压在心口,最终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李玄贞坐上床将凤别云放在腿上枕着,为她按摩头上的穴道缓解头疼:“夫人何故叹息,可是又头疼了?” 凤别云眯着一条缝瞥了眼李玄贞声音有些哀怨:“可不是,都赖某人下了什么连心蛊。” 李玄贞胸腔发出闷闷的震盪,他低笑着,也不晓得在笑些什么,于是凤别云问李玄贞在笑些什么,他答道:“我感到高兴,因为夫人在心疼我。” 凤别云突然睁开眼看着李玄贞,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我似乎没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李玄贞敛下笑意停住手上的动作,回以凝重神情:“夫人请说。” “我其实挺喜欢你。” 【好感】【李玄贞】:84+10 继昨日婚宴,今日李玄贞嘴角应然挂着压不住的笑意,下人纷纷讨论姑爷这是高兴过头成了傻子,到了敬茶,李玄贞依然在笑,他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享受那份属于自己的快乐,就连凤别云都快看不下去,她拧了一下李玄贞提醒道:“李玄贞收敛一点,太子也在。” 原本凤别云只是按着礼数给太子寄喜帖,没想到人真来了,于是太子昨日也在喜宴上喝酒,喝得晚便在凤府上留一宿。 李玄贞却附耳回到:“要不是碍着太子,我恨不能现在抱起夫人在这转上几圈。” 凤别云: 完了,这回真的傻了。 高堂上的凤呈祥看着跪在面前交头接耳的二人,脸色是黑到滴汁,他僵着脸接下李玄贞的敬茶,勉强应付坐在右侧的李涛:“季公子见笑了。” “欸,无妨,凤家主言重。” 此时,阿福提着圆滚的身子上气不接下气推门而入,手中攒了张写了红字的飞鸽信纸,他撑开眼褶子露出眼珠说道:“京城京城乱了,摄政王篡位” 在场几人神色各异。 凤别云是拿了剧本的人,自然大概知晓接下来的剧情走势,所以对此不感到惊讶,摄政王篡位并不麻烦,麻烦的点在于太子这烫手山芋现在正待在“凤家”。 李涛面上平静内心却是慌的一匹,摄政王怎么就攻入京城了?他故作冷静看了眼小段,其实是向他投以求助的眼神,小段微微摇头,示意李涛冷静,于是李涛坐正了身子,准备来个见机行事,虽说凤府是商贾之家,上月他与凤家主聊了几句便晓得凤家主是个有血有肉的忠义之人,应当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陷害他才是。 李涛将凤呈祥想得太美好。 凤呈祥撑着下巴眯起那尖酸刻薄的细眼打量着太子,京城之事想来太子早有盘算,否则怎么这么刚好,前脚出京城,后脚就摄政王篡位,兴许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摄政王忌惮,只能趁他离京才能侵入皇宫,现在明哲保身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太子交予摄政王,但万一将来太子东山再起呢? 罢了,先观察几日。 出乎意料向来稳重的李玄贞却是四人中最不冷静的,原本构想的美好未来被这一噩耗给打断,而始作俑者就坐在面前,恨不得在他脸上刺个“太子”二字,然后将人给绑出府扔掉。 他微微动了身子,似乎是想站起身,凤别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微微摇头,原因无他,既然作为家主的爹爹都没有表示了,那他们这些小辈暂且别妄动。 就论方才太子对着小段求援的神情,凤别云就能推算出小段绝非一名侍卫那么简单,兴许他大有来头,这些也仅仅是凤别云的推测,因为她翻遍回忆找不到名字里有“段”的配角。 四人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就等一人来打破沉默,凤呈祥枯瘦的指尖在木椅扶手上轻敲:“我记得季公子家住京城,如今京城大乱,不知季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知凤家可有兴趣接孤这单生意?”李涛换了个姿势,他翘着腿双手交迭于上,全然没有家门被破的慌张感,彷彿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现实却是李涛掌心正冒着冷汗。 题外话 没有弃坑只是被生活绑架,上周刚考完期中。 -- 第一百一十九章听我的 Ⓦòò⑬.ⓒòⅿ 全部人禁声等着凤呈祥发话,凤呈祥一个眼神,阿福便晓得他的意思,净空屋内下人。 凤呈祥一拍扶手,挤着鱼尾纹冲着李涛笑了,随后起身弯腰行了个大礼,起身时像是京剧变脸似得换了张冷血的嘴脸:“阿福送客。” 李涛顿时坐不住,差点跌在地上,面具破碎他慌张起身问道:“为什么?” “禀太子,我前半辈子正是过着『富贵险中求』的日子,如今拥有足够的财富,太子的提议固然心动,然而年事已高实在有心无力。” 小段从怀中那出一块金色令牌,跪在凤呈祥面前:“凤家主,在下知晓您担心所为何事,这是先皇留下的金武卫令牌,在下名为吕段,祖父为侍奉先皇的吕将军。” 凤呈祥接过金令牌姆指摩娑着上头纹路,但凡是大燕人皆知先皇在世时的英勇事蹟,在大燕统一之前各地军阀割据互相争夺土地,直到先皇继位重整国土,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现下摄政王篡位,想必各地蛰伏的叛乱势力纷纷涌出,倘若国家缺乏了一位“正统”的继承人,就会有许多人有争夺皇位的野心。 但那又如何? 他们凤家不过是一届商贾,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不过是换个交易人罢了,再者他与摄政王有姻亲关係存在,纵使摄政王要杀,也不是先杀他们。℉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若是再年轻个十岁,指不定他就带着满腔热血答应,若说前半生的愿望是壮大凤家那么他做到了,他现在并无大志,只想看着他与云夫人的女儿健康成人,凤呈祥叹了口气将令牌还了回去:“太子殿下,天命靡常,请节哀。” “等等!”突兀地打断声响起,众人看向凤别云,李玄贞不安地抓住她,凤别云回握他的手微微摇头以示安抚。 看似一切跳出原着发展,但其实皆在朝着原着靠拢,说不定太子曾来凤家求助过,只是书上没有细写,摄政王生性多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太子曾来过凤家”便是令摄政王起疑心的种子。 “爹爹你可忘了,天命靡常下句接的可是『唯德是辅』,你我皆知摄政王并非仁德之人,要想摄政王刚上任定是民不聊生,第一个杀的便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商人,美名其曰充盈国库,百姓只管有没有饭吃,哪管那些银子是我们辛苦挣来的,所以依我来看应当团结锦官城众人,紧握太子这张保命牌,只要太子还活着一天,摄政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也不能拿我们来开刀。” “太子殿下容我考虑一下。”凤呈祥捏着眼窝陷入沉思,女儿的话不无可能:“阿福送太子下去歇息。” 李涛见有转机神色大喜,他作揖说道:“多谢凤家主。” 人走后,凤别云凑近凤呈祥身边:“爹我方才想了一计想说与你听。” 凤呈祥抹着脸满头苦恼,并不答话,凤别云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我们虽然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我们可以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赌摄政王没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再者他生性残忍不得人心,只要我们耗着,京城便会不攻自破。” 凤呈祥又是叹气:“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倘若你真想来『挟天子令诸侯』,那也得有足够的能力,术业有专攻,我们只是商人,不精通战场上权谋算计,将太子交出去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有李玄贞在想来摄政王也不会多做为难。” 凤别云反驳道:“不行,一个连儿子都卖的人,还有什么诚信可言,如果我们向他妥协,我们将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予取予求,没有利用价值时便一脚踢开,爹爹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要留下太子。” 回去的路上李玄贞一语不发,凤别云打破沉默,她拉住了李玄贞问道:“你生气了?” 李玄贞正准备开口,不知为何却又将话收回,最终他是叹口气:“我们可以不躺这滩浑水。” 凤别云牵起李玄贞的手,继续路程,两人的背影就像是散步那般悠哉,凤别云回道:“我们不能,除非你能保证你爹是讲信用的人,就论他为满足私慾篡位这点,我们就不能独善其身了。” 李玄贞原本是想说,将太子交出去拖延时间,趁着这段时间逃出大燕,然而话准备脱口时,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李玄贞就认清现实,依照他的认知小姐肯定不会抛下凤家,相反的还可能与凤家一齐玉石俱焚。 是阿,他李玄贞还不够格左右小姐的意思,在她心中指不定凤家占了大半,而他仅有个立足之地就开始沾沾自喜起来,倘若凤家真有个万一,届时被抛弃的也是自己。 李玄贞心底自嘲着,倒是猖狂,不过是成个亲李玄贞你倒是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野心】【李玄贞】:5620 看着辛苦刷起来的野心值在一瞬间血崩式的下跌,心里着实肉疼,她微微仰头看向身侧:“还是李玄贞你怕了?” 褐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只能看见眼瞳中倒映的少女,他先是摇头,沉思片刻又道:“我怕失去你。” 她语气坚定毫无动摇:“不会的,只要太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是安全的。” 李玄贞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往前走几步,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不是我想泼冷水,现实摆在面前,小姐怎么能如此肯定太子是我们的保命牌?” 李玄贞垂头揉了眼窝,满是无奈:“小姐这些事并非纸上谈兵那般容易。” 较小的身躯从后环抱着李玄贞,腰部扎实没有一丝赘肉,手感甚好,在凤家这些日子他是一日都没间下,像个约束自己的苦行僧一样不断压迫着自己,不管是学什么都是全心投入,达到忘我的境界。 “我这不是还有你。”她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紧紧贴着李玄贞的背部,她摸入袖下,一双大手紧握拳头,上头泛着一缕缕青筋,她用着模稜两可的话说道:“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的。” 李玄贞猛然转身攒住她的手拉近搂住细腰,将其禁锢在怀中,终是忍不住说道:“倘若小姐认为我做的好,那便听我的,将太子送给摄政王。” -- 第一百二十章不需要 凤别云十指交扣搂着李玄贞的脖子,才稍稍使劲李玄贞就弯下了头,红脣贴上了他的唇瓣,一吻结束,她细声耳语道:“如今这局面怕是两方都讨不得好,你是摄政王庶子,而凤家是你的后盾,我相信虎父无犬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李玄贞不傻,能了解她的弦外之音,他垂下眼脸,沉默地望着她:“小姐,你究竟想要什么?” 凤别云知道李玄贞正在端着明白装煳涂,她不说破同样打着太极说道:“人生何其苦短,我所求不多,只想要此生不留遗憾。” 李玄贞缴械似的轻笑一声,他靠在凤别云的肩上:“好一个不留遗憾,我没有小姐这般贪心,我只想跟你安稳地过活,昨夜我做了一场美梦,茶楼开业时我们一起种下的槐树已浓荫如盖,槐树下有许多嬉戏打闹的稚童,更有花白着头发相视而笑的两人,醒来时我想那应当是我们未来的样子,小姐听我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一路走来不管遇到多少次诱惑,她都坚守本心豪不动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自然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即便再理性也无法抹灭她愧对李玄贞的事实,可细细想下来她又安慰了自己,如果没有凤家就没有今日的李玄贞,所以她不应该对此感到亏欠。 是吧? 她不断为自己开脱,因为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将这场戏演下去。 凤别云拉开了一些距离捧着李玄贞的脸说道:“李玄贞你问过我想要什么,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想要众人对我俯首称臣。”指腹轻轻划过李玄贞下颚一道浅疤:“难道不想让那些曾经亏欠你的人付出代价?” “不想。”李玄贞撇过头不断逃避:“我不敢拿你冒险。” 【野心】【李玄贞】:3610 凤别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辛辛苦苦攒出来的野心血崩式的下坠,想死的心都有了,李玄贞这人怎么这么不争气,她松开李玄贞故作生气:“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日才口口声声说『您若为恶,我便为你为虎做伥』,想来是我眼瞎看错人,原以为你是有勇有谋,如今一瞧畏畏缩缩像个匹夫似的,李玄贞你让我很失望,如此懦弱与那戏子有何区别?” 怀里一空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离,她的一言一语更像是利刃逼他妥协,他害怕被抛弃上前一步想握住凤别云的手却扑了个空,最后只能扯着她的袖子像是做错事的孩童那般说道︰“不是谎言,只要小姐想要,我都会为您做到。” 【野心】【李玄贞】:26+1 凤别云心下叹息,想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急不得,越是着急得到的结果越是糟糕,想来李玄贞还要一段时间适应。 她勾起嘴角抚摸着李玄贞的头:“你也不用如此着急,这事也不是说做就做,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我是说『如果』我们有机会就试试,再者我觉得太子挺不错,倘若他真当上了皇帝,似乎也不差,毕竟凤家对他有恩,是吧?” 【野心】【李玄贞】:27+10 凤别云:... 好东西,这就刷回来了,她好像掌握刷野心的方法。 李玄贞周身气息瞬间冷下:“小姐这话是何意?我不懂。” 凤别云眯起眼笑得像隻狐狸:“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好感】【李玄贞】:945 【野心】【李玄贞】:37+10 看到好感被扣,凤别云甚感血亏,好感可是比野心还难刷,眼见好感下降,凤别云也不敢再做死,就怕李玄贞又突然发神经让这些好感度归零。 “瞧你紧张,开着玩笑的。”她牵起李玄贞的手继续踏在回去的路途:“夫君,你一口一个小姐叫得生份,你若不说我还以为我们没成亲呢。” 李玄贞总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闷气,不断压迫灼烧着自己,他垂下头看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带着几分祈求与生涩问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做一对平常夫妻?” 凤别云没有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心软了,依旧用慢步前行:“李玄贞你应当知晓我这人不甘于凡,倘若我是个安分的主儿就会从小依照世俗给予的规定当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可我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再者我是凤府独苗,将来会继承凤家,身为女子若要继承凤家就得做出一件壮举,倘若我甘于平凡,岂不是毁了爹爹半生心血,倘若你怕了,我现在就放你走,放你去追求心目中的平常日子。” “太危险了...” 凤别云甩开李玄贞的手,猛然转身周身气息凌厉,一手扯下李玄贞的领子,李玄贞不敢反抗顺着凤别云的力道弯腰而下,她轻慢如毒蛇的气息在耳边缭绕:“李玄贞我不需要懦弱的人。” 然后凤别云松开李玄贞的衣领,朝他胸口推了一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李玄贞踉跄倒退几步,她豪不留恋潇洒转身离去,李玄贞看着她的背影想跟上去,却又被她制止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他驻足在原地,期盼她转身看自己一眼,看着她的背影消逝,然而她始终没有回头。 树上传来缓慢的掌声,那人笑声夹杂着幸灾乐祸:“可真是一齣好戏,你可知晓,她口口声声道是爱,却偷偷给你下了个『连心蛊』,那连心蛊可是...” 李玄贞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晓得,用不着提醒,这是我心甘情愿。” “痴阿...”月临花轻笑,随手折了树上的枯枝:“我这过来人可以给你提供点意见,将来你肯定会后悔的。” 李玄贞抬头望向树上,月临花正端详着那根枯枝:“美丽的花儿,都拥有剧毒与尖刺,你也别过于高兴,她现在愿意搭理你,不过是你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他双手一弯折断枯枝:“是吧?摄政王庶子。” 李玄贞挥开他抛下的枯枝,问道:“那又如何,药王谷凌华少主?” -- 第一百二十一章跪在我面前 月临花的来历他大致上猜到了,他们交易的内容为“杀死拜月教圣女花蓉”,在江湖中与花蓉有渊源的人想来也只有那“药王谷少主凌华”。 李玄贞面向月临花负手而立:“只要你不伤害小姐,我对你便无恶意,相反地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寒毛...” 这次轮到月临花打断李玄贞的话:“那便挫骨扬灰如何?”他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小凤儿如此可人,爹爹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月临花看着李玄贞的目光对于镯子很是在意:“这个可是我跟小凤儿之间的秘密,可不会告诉你这白眼狼。” 李玄贞知晓月临花不会告诉他这镯子的用途为何,故而不再与他周旋。 另一侧,凤别云浸在浴池中,整个人彷彿被抽走灵魂一般疲累,她这反派当得可真失败,全然没有那种随心所欲的快活感。 “嘶...” 头疼老毛病又犯了。 突然间有一双手放在头的两侧仔细为她按摩着穴道缓解头疼,她闭上眼享受着李玄贞的伺候:“我不是说『我不想看到你』?” 书上说是,连心蛊所带来的疼痛深入骨髓深处,只需一息便能让人跪地求饶。 凤别云睁开眼看着李玄贞,他眉头紧锁,细细看还能见到颤抖的肌肉,凤别云抬手抚过他脖子上的青筋,李玄贞更是弯下身,侧脸磨蹭着她的掌心:“小姐只说『暂时』,不晓得暂时是多久,于是腆着脸来请示,倘若小姐不想见到我,那我便退到隔间,等候传唤。” 凤别云走到浴池对岸,双臂平举靠着池壁:“若要说得容易理解,那便是在这屋簷下不想见到你。” 李玄贞跪坐在地,对于凤别云的离去,有说不出的怅然若失:“方才是我逾矩,往后只要是小姐想要的,都会为小姐办到,不会再出言质疑。”他身子微微前倾,好似想更接近凤别云一些,然而两人的距离又岂是几步之遥。 他低声如此祈求道:“请别抛弃我。” 【野心】【李玄贞】:4710 凤别云:... 凤别云终于真正发现野心值这东西是如何计算,这东西不能靠言语来攒,必须得由李玄贞发自内心的“慾望”,既然如此... 凤别云勾起手指示意李玄贞过来,褐色的双眼瞬间有了光芒,他顾不得脱衣,迅速地跳下水来到她面前,凤别云搂着他的脖子耳语道:“你难道就不想像个正常『男人』一样拥有我?” 李玄贞愣了一会,大脑努力消化着凤别云给的庞大讯息。 见李玄贞没有反应,凤别云继续补充道:“从你是『买来的夫婿』那刻,我们之间就注定着永远不可能是对等的关係,若你想要得到『平常夫妻』的生活,那就必须努力,努力脱离奴籍,让众人不再记得你是摄政王府的庶子,更不是锦官凤府的上门女婿,而是『李玄贞』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所以这一切不只是为了凤家,更是为了你我,明白吗?” 她捻起李玄贞的腰带,一件件脱着他的衣服,她抚过胸前的伤疤:“李玄贞回答呢?” 褪下的衣物似浮萍一片片在池水上荡漾着,李玄贞愣在原地许久,内心不断溢出的喜悦比洞房花烛夜那天更甚,原来在小姐心中他不是摄政王庶子、更不是卑贱的奴隶,仅仅是李玄贞罢了,原来这全部都是他会错意,小姐其实是想要他挣口气,做个不会让她蒙羞、足以配上她的夫婿。 【野心】【李玄贞】:37+30 指尖滑过他的茱萸一个激灵叫他唤回神,她红唇轻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他现在只想发洩这无处安放的愉悦感。 “李...”凤别云见李玄贞野心值猛然爆涨,看来是自己下对药了,原想再鼓励他,却被他吻住了嘴。 凤别云掐着他的腰将人给睁开了,她推开李玄贞嘴角带笑:“今晚不想做,我还疼着呢。” 凤别云上岸拿起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起,摇铃叁下传唤下人更衣:“我先回去,你且在这里冷静冷静。” 明明站在温热池中,他眼怔怔看着凤别云离去,这场欢愉是她先开始,然而到了兴头上却被浇一身冷水,阳物还硬的发疼,李玄贞却没了慾望的冲动,彷彿肉体与精神是分离的两物,最后他只能在池中嗅着残留下来的香味匆匆了事。 李玄贞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白浊,心中更是空虚,身体迫切着想被温暖炽热所包复,更想将她给填满,让她在身下娇嗔、绽放出最艳丽的姿态。 啊...好想要...好想要拥有她,然后将她这份过人的美貌藏起来独自享用,如此便不用再担心外人觊觎她亦或者她见异思迁选了别人。 【野心】【李玄贞】:67+10 李玄贞进入卧房时见到凤别云撑着头躺在床上翻阅帐本,炭火驱走冬日寒气,屋内暖活自然穿得也清凉,薄薄的蚕衣滑落露出半个香肩。 她听闻声响停止了翻阅的动作,向着李玄贞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李玄贞走至床沿才刚坐下就被凤别云从后颈脱下衣裳,凤别云将药膏煳在他的背上,然后顺着伤口一一抹平,安静异常,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外,凤别云才想起身换个姿势坐,却瞧见了他双腿间耸立的阳物。 原本以为是上药弄疼了他,又不敢喊疼,故而发出粗重的喘息。 凤别云从后伸手握住从根部向上划过整条龙筋:“李玄贞你个淫棍,正上着药呢,在想些什么?” 李玄贞身子向后仰倒吸一口凉气,刺凉的膏药紧紧依附着硬挺的阳物,痛苦之馀隐隐生了些愉悦,他解释道:“小...小姐...不是我...是...是是那蛊虫作祟。” 凤别云显然不信:“听你胡扯。” 然而他这副秀色可餐的模样,倒是让凤别云起了坏心思。 她咬着指甲,努力压抑自己上翘的嘴角:“李玄贞,正如我方才所说,在你成为一个『正常男人』之前,你都得听我的,懂吗?” 李玄贞皱着眉点头应道。 “李玄贞,双手背后,跪在我面前。” -- 第一百二十二章佔有她(H) ®ǒμsんμщμ.cl 李玄贞闻言虽是难受,但还是遵守凤别云的命令,壮硕的身子时不时颤动,玉茎因长时间不得纾解憋得胀红,精孔渗出的透明淫液顺着玉茎滑落在地,彷彿只要稍稍抚弄,便能让浊液如泉喷涌。 自己大抵魔怔了,这副乖顺的模样实在叫凤别云欲罢不能,好想在他身上使坏。 李玄贞忽然挺不直腰杆,痛苦说道:“小姐我我很难受” 他正想出手缓解那灼人的慾望,却被凤别云喝止住。 “住手。”凤别云踩着雪白的绒地毯走到李玄贞面前,伸手摸着他的头顶:“李玄贞近几日相处下来,我发现你这人只要给了些甜头就会变得甘于现状,失了上进心,所以我决定收回这些特权,往后房事未经我允许,不可擅自强迫我,除非你有一番值得奖励的事蹟,知道吗?” 现在一点触碰都能叫李玄贞失控抓狂,实在忍不住他才起身按住凤别云的肩膀,却被她用平淡的语调问道:“你没听清楚吗?还是想让我讨厌你?” 讨厌。 李玄贞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后,发出声痛苦呻吟,像个木偶似的一点点扭动自己的关节重新匍伏在地,大脑被情慾所侵占,自然想不出狡辩之言,只能凭着本能去顺从她的命令。 不想被小姐讨厌,可是Ⓑ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com) 看着眼前的玉足,他嚥口水,身子向前在脚背上烙了个吻。 凤别云触电似的收回脚,她有些气愤:“我方才说了什么,你復述一遍。” 李玄贞身子时不时磨蹭地上,好缓解那磨人的慾望,他断断续续说道:“只要只要我乖,阿哈小姐便会给我奖赏” 凤别云蹲下身摆正他的脸,认真说道:“并不是你乖就会给你奖赏,而是你必须有足以获赏的功绩,李玄贞你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听得懂,所以不要再装傻可以吗?” 李玄贞像条蛇似的顺着她的手向上爬,然后将人扑倒在那白绒毯上,像是一隻飢肠辘辘的巨兽,即便隔着布料,但只要触碰到凤别云便足以让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凤别云无语,原想命令李玄贞从她身上滚下去,然而李玄贞不怕蛊虫带来的疼痛惩罚,相反地还会利用惩罚反制她,赌她最终会心软。 李玄贞确实押对了,然而凤别云也不会坐以待毙傻傻,既然肉体上的惩罚对付不了他,那便用精神惩罚。 “你想强迫我,然后让我讨厌你吗?” 李玄贞连连摇头,似乎是被这莫名的慾望折磨的快疯了,他狼狈的滚到一旁抱头:“不想我我不想可是哈难受” “李玄贞跪好。” 李玄贞勉强双手撑地跪着,身体不断冒着豆大的汗滴,喘息声越发粗重。 “你刚刚吃了什么?”凤别云疑惑,他这个模样太不正常了,明明没做什么李玄贞现在却像吃了强烈春药,全身上下泛红且散发着对交配的慾望。 李玄贞摇头。 似乎是忍耐过度,一瞬间脑内像是断了弦,耳鸣声在脑内嗡嗡作响,眼前似复了层血色,他拉着裙摆求助道:“小姐帮我。” 只见李玄贞皮肤突起一个个躁动的小丘在乱窜着,实在是忍不住他吻上了凤别云,一个出力将人扔在床上,随即扑上前交颈相吻。 他急促的向下吻同时撕扯着她的睡裙,直至腿间,他望着那粉嫩的花穴,眼神有些说不清的慾望狂潮,他湿热的气息打在花穴上,使其发出细微的颤动,彷彿是看见蝴蝶破蛹而出那般喜悦:“小姐安心,不会让你疼,我会先舔软小穴,然后再小心的、缓慢的放进去。” “行阿,你要是做了,一个月别想进我房间,如何?”凤别云观一边察着李玄贞的动作一边阖上腿往后挪,他闭上眼整个人彷彿定格似的停滞,在皮肤下的小丘更加躁动。 没听说过连心蛊能催情,但看着李玄贞的模样又不像假装,罢了先让他解决慾望,一会再来问个究竟,她向前搂住了李玄贞:“只一次。” 随后李玄贞像是出笼野兽将她扑倒,滚烫的阳具进入了她的花穴中,进去过了一息时间,刺凉感在体内开始蔓延开,凤别云连连惊呼几声,原来是方才抹在阳物上的药进到了她体内,然而制止的话全被李玄贞吞入腹,她十指紧扣着李玄贞的背,才结好的血痂崩落,背部又添了许多新的伤痕,深度比以往更甚。 李玄贞却不知疼痛似的,卖力地向她所求,慾望交织着刺凉感,一时间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在这困惑的情绪中凤别云达到了巅峰,一阵长吟后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然而李玄贞还没结束,媚肉一缩一缩紧复着阳具,李玄贞只给她缓几口气的时间,只是短暂的停下李玄贞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彷彿要爆炸,全身上下只有个念头。 佔有她。 身体被这个念头所驱使,沦为慾望的魁儡。 次日凤别云全身痠软,她后面忘记这“一次”是如何结束的,连续两日的纵慾过度实在吃不消,她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劲,此时李玄贞也醒了,两人四目相对李玄贞冲着凤别云笑了,一副讨好的模样,凤别云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在凤别云发怒前,李玄贞赶忙说道:“方才想起,老爷为了让我们早获子嗣在我的酒里添了助兴的东西,兴许是那刺激到蛊虫才叫我昨夜那般失态。” 凤别云揉了揉眼窝,心情不是很美丽,不仅头疼全身还有种跑完叁千米的脱力感,她声音微哑:“去叫小荷来,我要洗漱。” 李玄贞自知理亏,不敢再触怒凤别云,匆匆穿衣,模样倒是有几分委屈,走到门口还回看了一眼凤别云,凤别云并没有理会, 最终只得乖乖离去。 李玄贞原以为凤别云会气上几天,然而她洗漱完过不久便唤他进房,进门看见她手里拿着像铁腰带的东西,笑得很是不怀好意:“李玄贞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比连心蛊更有用的东西。” 题外话 新年快乐,老谢没有遗忘这本书,只是最近生活忙碌所以更得少,接下来会每天努力挤出时间码字,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老谢的小伙伴们,在此也跟你们说声抱歉,因为真的太忙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父爱 ®ǒμsんμщμ.clμЬ 李玄贞下意识后退几步,凤别云见状笑意更甚:“我说到做到,给你两个选择,是想一个月滚出院子,还是脱光衣服走过来?” 李玄贞只能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脱光身上的衣物,最后一件衣物掉落在地,因为纵横交织的丑陋疤痕,所以他鲜少在明亮的环境中与她“坦诚相对”,一瞬间崎岖不平的伤疤彷彿有了生命像虱子啃食自己的皮肤,难受的想扒光身上那层不完美得皮,如果他不是那么的丑陋,那么她会不会如同喜欢穆怀信那样喜爱着自己? “喀嚓”上锁声让李玄贞回了神,凤别云手中拿着一柄小金钥匙有几分得意:“看你的样子想来是不晓得这是什么,这个名为贞操带,是西方传来的东西。” 她指尖顺着腰际上的皮带来到“铁鸟笼”轻敲着:“这东西可以防止你兽性大发,既然连心蛊管不到你,那便用实际的法子治治你在房事上容易失控的坏毛病。” 说完,凤别云伸手抚摸过李玄贞的大腿,稍稍刺激鸟笼中的阳物就迅速充血硬挺,然而鸟笼空间放不下勃起后的阳物。 见李玄贞的神情厌厌以为他不开心,凤别云伸出手摸向了李玄贞的头,伸到一半时李玄贞便自觉的低下头让她抚摸:“你也别难过,这不仅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我们,如果你继续碌碌无为,一辈子就只能当我的狗,为了让你更加清楚体会到『权利被剥夺』的感觉,我也只能出此下策。”Ⓑ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com) 凤别云指尖绕着他的青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李玄贞我是个正常女人,所以我也想要一个作为正常男人的丈夫,我知道我们的关係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关于这个问题我解释千百遍也无用,因为你本来就不晓得『正常』为何,正所谓剑走偏锋,我决定用我自己的法子来矫正你。” 凤别云并非胡言乱语,她目前所遇到的问题就是李玄贞奴性太重、性慾太强,她这才惊觉李玄贞被她养成了性奴,而李玄贞本人对此并不感到奇怪,甚至还很安于现状,就像条躺平的咸鱼,所以她希望李玄贞能够在她的矫正下『亲自』戒掉奴性并且在她对这游戏上瘾之前。 李玄贞现在这副任君蹂躏的样子,任谁都会想对他使坏,凤别云也不例外。 “小夫人,夫人老爷有找!” 门外传来小荷的叫唤声,凤别云见他这个模样短时间内是无法“冷静”。 “你在这好好待着思考我这两天说的话。”说完后凤别云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外,这两日做的凶走起路来都有些飘,好在小荷有眼力,主动上前搀扶凤别云。 阿福站在门口见到来人打了声招呼:“夫人,老爷在书房等您,直接进去便可。” 刚开始凤别云以为这些东西不过是凤呈祥蒐集来沾沾书墨气息,缓和身上的铜臭味,但自从知晓凤呈祥是个有才学的文人,她就不敢轻视这满屋子古籍藏书,深怕他老人家突然来了兴致随便拿本书拉着她说上半天。 凤别云走进书房时没有看到凤呈祥,如果他不在工作,那便是在 拐了个弯,来到挂着云夫人画像的房间,他微微仰头看着云夫人的画像负手而立,手上的金戒指折射阳光,闪得凤别云有些睁不开眼,她揉眼说道:“爹爹,我来了。” 凤呈祥继续望着云夫人,眼神中满是眷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以前”话才刚开口,却又卡在了喉头,过了良久,他发出悠悠长叹:“云夫人在世时,她曾说:『若是生了女儿,我要将她宠成一个小公主,吃最好的山海珍馐、用最好的绫罗绸缎、成年后再为她找一个不会忤逆她的好丈夫。』” 想着想着他突然笑出了声,他看着满手的金戒指:“其实这些东西是你娘喜欢的,爹所拥有的饰品都是你娘在世时准备的,当初爹拚了命的赚钱,一部分是想重振家业,但大部分是为了你娘,你跟她一样是个『小财迷』,爹可是将家主印交给她才换得她信任,将人顺利娶回家,虽然她爱钱如命,却会不计一切帮助可怜人。” 他依然背对着凤别云,只是背影突然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就连世俗的金银珠宝也抹不掉他身上那抹浓厚的孤寂。 凤呈祥没说,他与云夫人相遇是在青楼酒席上,那时他年少,还是个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自得意满的纨裤子弟,云夫人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息,深深吸引他。 凤呈祥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拉了回来:“昨夜已经派人下去封锁消息,并且让几个信得过的亲信秘密购买粮食送往锦官,原本爹也不晓得这样是否正确,但细细回想过往,一切就像在瞬间发生,还在襁褓中的女儿,突然间生的亭亭玉立还有了自己的事业,爹年事已高也该放手让年轻人试试。” 他转身拍了拍凤别云的肩膀:“倘若失败了也别气馁,届时我们可以顺着朝歌城的水路逃去南边,退路已经打点好了,也不用有顾虑放手去玩一玩罢。” 明明凤呈祥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却从他身上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亲情,来自父亲真切的爱,鼻尖不自觉涌起一股酸意。 “别哭”凤呈祥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拙劣的安抚着她:“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凤别云向前抱住了凤呈祥大哭一场,他笨拙拍着凤别云的背安抚着。 她突然好忌妒,好忌妒凤别云的人生,不想离开这里,即便泪水模煳了视线,她依稀能看见刺眼的“健康值”。 【健康值】:82(剩馀时间246天) 哭了一会后,凤别云松开了凤呈祥她垂下头抹乾泪水,声音还带了些哭腔眼神异常坚定:“爹,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凤呈祥伸手摸了她的头,脸上笑容很是欣慰,就连那尖酸刻薄的细眼都带了些慈祥:“爹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你感到失望,放心去玩,一切有爹扛着。” 她看着凤呈祥直愣许久,这次哭得更加汹涌。 -- 第一百二十四章企图(月临花出没) 凤别云出来眼眶通红,她环顾四週空无一人,想来是方才她进房时阿福将下人给支走了,才走没几步树梢上传来如银玲般的轻笑声,抹了脸回头看那人:“你很间?” 月临花为扫开树枝上的新芽扫开积雪:“不间,忙着看戏呢。” 凤别云四捨五入也是个戏子,极少有所谓的真情流露,如今叫人看见有几分窘迫,不想再与这人周旋,正要提步离去,月临花跃下树干,身上的红衣似蝶翼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准确地落在凤别云面前,一个旋身稳住了身子,他抬起手虚掩着笑意,先是暱着眼嫌凤别云矮,随后弯下身如同对叁岁稚儿。 近距离一看他眼尾的泪痣衬的那双凤眼更加艳丽,彷彿能夺人魂魄,他美的雌雄莫辨,让人本能赞他的美貌,却又敬畏这层皮囊下藏着的剧毒,好在凤别云是个心智坚定不曾被这曾皮囊所迷惑,一条白蛇从他的衣领爬出,盘着他的颈子在半空中吐着蛇信,唇上那抹石榴红在苍白如纸的肌肤上更显格格不入,他说道:“小凤儿难道不好奇爹爹在做些什么?” “不好奇。”凤别云退了步与那白蛇保持个安全距离,有其主必有其宠,月临花这人疯疯癫癫,他的宠物大抵也好不到哪去。 兴许是凤别云的心思让月临花看透了,他抓下白蛇将其“温柔”的盘在她的脖子上:“没事,牠乖得很。”又补了句:“你有银镯牠不会伤你。” 冰凉的触感绕过脖子,缠绕感让凤别云头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拿走,我不喜欢。” 月临花见自己的爱宠被这般嫌弃,很是在意,他又将蛇拿下换个姿势盘在凤别云的怀中:“别摔着了,牠会生气。” 凤别云:... 看来月临花这是要强迫推销,所以凤别云只好勉强捧着一团蛇,等他下文。 他赤着脚来回在青花石砖上走了几步,说道:“可我好奇,左思右想总不明白,你这般处心积虑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凤别云耸肩无语:“我还能从你这乞丐身上图什么?”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他靠近凤别云正要上手摸她的脸,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他恨铁不成钢的连踱几脚,像极了正在发脾气的驴子,不断踱着蹄:“你你你....!眼睛真是蒙了层猪油,我可是药王谷少主,医术、剑术、才识无人能及,你竟敢说我是个乞丐!” 凤别云:... 想来月临花又疯了。 驱赶神智正常的月临花难,但若是神智不清,打嘴砲即可,她叹息道:“你不是乞丐,不过是个武功尽废、神智不清、被女人抛弃的可怜人。” 大抵是被提及伤心事,月临花发出一声低吟后抱头蹲下身,如同婴孩啜泣,过几秒他逃离似的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只留一人一蛇相视无语。 凤别云害怕将这蛇乱放会去攻击凤府下人,所以只能捧在手心带回院子先安置,再看看要怎么处理,炖成蛇羹给李玄贞补补好像不错。 白蛇安分的盘在她怀里,尾巴讨好似的环住她的手腕。 快走回院子时月临花又跳出来了,他抓住了凤别云的手腕,白蛇差点掉落在地,好在牠反应快迅速盘住凤别云,月临花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说到:“我想起来了,你要我在李玄贞有难时出手帮助他,是想让我在李玄贞篡位大路上出一份力是吧?你这个小妖女是我太小看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分,而且还算到有这天?” 凤别云先是心理慌了下,随后稳住情绪翻白眼:“先搞清楚,倘若我知道你的身分,还需要你这份『微薄之力』的话,定是我主动去找你,而不是你巴着脸追上来,再者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毫无用武之地,最后你被一群人追杀,收留你不过是给凤家找麻烦。”凤别云捏着蛇的尾巴一圈圈的将其拆下,塞入月临花怀里:“综上所述我是脑子夹到才让你在这里与我胡言乱语。” 月临花思考着凤别云的话,想从其中找出一丝矛盾反驳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矛盾点:“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 凤别云在外面待太久,冷到犯头疼,她揉着双额用着最后一丝耐性:“你过帮我,所以作为回报我也会帮助你,不过是这样罢了,为了不让你自尊心受损才随意说了个条件,哪知你过度误解成什么『小妖女』,你有多大的能耐我不晓得,我只希望你别来烦我,我们各自安好。” 临走前,凤别云吐出口雾气,她看了月临花栋红的双脚,看着都觉得冷:“如果你想回报些什么,就先穿双靴子吧,虽现在用不上你,但还是希望你活久一点,这些钱才不会打水漂,对了既然你会医术,先把你这破身体治好,虽然凤府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钱,但一直养着药罐子还是很浪费钱,现在请你离开我的院子。” 大抵是这纯粹的好意来得措不及防,月临花反应不过来,只能听着最后一句话抱着蛇离开了院子,一路上都在思索凤别云到底在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李玄贞在书桌前撑着头,乍看之下是在小憩片刻,若是走近便会发现他额间隐隐冒出细汗,好似在隐忍些什么。 凤别云走近拿起桌上的信件随意翻看,已经用红字批好盖上印鑑了,想来这一小迭书信是李玄贞在自己离开后完成的,李玄贞拉住她的袖子说道:“小姐我知错了,解开这锁可好?” 凤别云笑了下,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脸上:“继续带着,我看你还是不明白,等哪天你明白了,自然会替你解开这锁。”说完时凤别云吻向李玄贞,还故意蹭着李玄贞,李玄贞闭上眼呼吸粗重带了些痛苦,即便如此还是忍受着她所带来的“折磨”。 然而自成亲那刻起,他早已打从心底接受了她的奴役自然不晓得要如何“反抗”,只能乖顺承受着,讨着她的欢心才不至于被抛弃。 凤别云朝着李玄贞耳朵吹了口气:“相公,这都成亲了,应当叫『夫人』才是。” 题外话 老谢发现很多小伙伴喜欢月临花,以后更新时如果有将他放出来就会特别标註。 你们的留言老谢都有看,不过生活忙碌无法一一回复,老谢想知道目前为止你们最喜欢哪个角色呢? 主角、配角都可以分享,喜欢多个角色也可以,写到现在有些茫然,老谢想知道笔下的角色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子。 -- 第一百二十五章外人 凤别云耳语道:“跟你说个好消息,爹答应了。” 在凤别云恶意的挑弄下,李玄贞有些痛苦,不仅是肉体痛苦,精神上亦是如此,令李玄贞感到意外的是凤呈祥竟然同意女儿这荒唐提议,全靠纸上谈兵闹着玩似的,他心中有怨不敢直言,只能撇开眼不由心说道:“恭喜夫人...” 这时大门碰的一声被撞开,来人的步伐急躁沉重,王惠然拔高了嗓子手里高举着一封信:“凤儿,这怎么回事!” 见到缠绵二人,突然像鬼附身呆愣在原地,道了声打扰,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凤别云喊住了。 “你在大声些,最好让全世界都听见。”她从容的转了个身坐在李玄贞身上。 “你...我...” 王惠然红着脸走至书桌前,她双手按着桌面压低嗓子:“凤老爷怎么突然赶我回家?” 看着她疑惑的模样,凤别云就知道凤呈祥没有将来龙去脉都告诉她,只是将人“送”回家,也是王惠然这性子虽说不傻,但涉世未深兴许旁人套个几句就傻傻将话给吐出来,再者接下来锦官要陷入不平,应当尽早让她回家才是。 “别想太多,只是这次凤家要做一笔大生意,爹爹是想着要拉王县令入伙,这个生意目前只有爹爹跟我知晓,为了不外洩消息思来想去,让你送这封信给王县令。”早些时间爹爹说是将朝歌城那打点好,这封信的内容大抵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即便如此凤别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神叨叨的说着:“你一会跟阿福拿个路引,回朝歌时务必用男子的身分,倘若看城的问起,就说是进城替家中老父亲拿药,他们要看信便给他们,普通人看不出信件中的端倪。” 交代完后凤别云朝着王惠然挥手道:“一路顺风。” 王惠然半信半疑的与凤别云道别。 凤别云攒起袖子替李玄贞擦着额间冷汗,他向前靠在凤别云的肩上将她抱在怀中:“让王惠然送信有些不妥。” 凤别云偏头咬了他的耳朵:“放心,爹爹说他已经向王县令打好招呼了,王惠然手中的信件大抵是些嘘寒问暖不重要的东西,还有我现在要去找太子,一起去吗?” “...先解开。” 凤别云作势要走:“那我自己去了。” 李玄贞不肯,将她抱得更紧,向恶势力妥协道:“先让我缓缓。” 过了半个时辰李玄贞才愿意起身,步伐比平时慢上许多,脸色看起来挺正常,然而只需凤别云轻轻挑弄,就能将这完美无懈的面具撕碎,眼见快到太子居住的厢房李玄贞牵紧她的手示意她停止:“快到了。” “我知道。”凤别云睁着桃花眼很是无辜,大抵是天生叛逆,她勾起食指在李玄贞掌心挠了下,李玄贞触电似的缩了下手,然而凤别云不给他逃的机会,小手一抓与他十指紧扣:“走吧,莫让太子久等了。” 大致表明来意,凤别云就把太子带到一处,只是太子似乎对凤呈祥的安排很不满。 李涛的声音逐渐拔高,不可置信指着前方问道:“你们让孤住茅厕?” “凤府密室虽多,但这处最安全,如果真有人来凤府搜查,肯定不会想到堂堂太子住在茅厕下方。”凤别云绕去茅厕后面,按着阿福告诉她的方法打开茅厕下的密室。 李涛虽有不满,晓得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只能小声抱怨几句,便带着小段一起去茅厕下的密室,往下走了一段路,抵达了目的地,李涛站在房中拍掉衣襬上的尘土,原以为密室会非常阴暗潮湿还带着茅厕的恶臭,没想到却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房间,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凤府下别有洞天。” 凤别云解释道:“凤府原是前朝一个贪官的官邸,这些密室、密道皆是无意间发现,建的非常隐密,兴许是那贪官留来逃跑的后路,不过那贪官最后被先皇的军队抓到,最终被车裂而死,到死都没机会使用,反倒是便宜太子了,先这样了。” 李涛还有疑惑想问,见凤别云要走上前一步正要拉住她,却被李玄贞攒住了手,力道渐大压迫着手腕,彷彿能感受到内里骨头喀喀作响,为了稳住脸面李涛愣是吊着一口气才不至于跪地哀号。 李玄贞周身气息比这密室还阴沉,他缓缓问道:“太子有何要事?” 凤别云回头却见小段正要出手“解救”太子。 “太子脸色都发青了,李玄贞放开他。”好在凤别云先一步制止李玄贞,否则两隻同样护主的狗势必要打上一架。 李涛被当场拆穿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揉着手腕端着架子说道:“虽说孤有求于凤家,但也不至于将孤丢在这自生自灭吧。” 凤别云晓得李涛这隻纸老虎是在“重振雄威”找回面子,她可没这个间心跟这人唱双簧:“目前阿福正在处理事情,一会他会亲自过来为太子安排生活,倘若太子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人,届时可向阿福要个利索的婢女,既然没什么事民女就先走了。” 凤别云走后李涛才意识到凤别云是拐着湾骂自己“没用”,他气得跳脚。 小段见此便藉机教育道:“太子殿下纵然您贵为下任天子,但方才您确实逾矩了,凤小姐已是人妇,贸然抓住她确实不妥,李公子仅是出于好意提醒,再者虽身居高位,但必须时刻谨守『礼、仪、廉、耻』如此才能以德服人...” 李涛有些烦躁挥手打断道:“成为一位明君,如同先皇那般圣明。” 小段笑得有些无奈,心下叹息,这尚未接触“人情世故”的未来储君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然而现在给予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地面时李玄贞情绪有些低落:“明明已经成亲了,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值得小姐信任?” 凤别云拉着他随意说道:“是阿,明明已经成亲了,却还是左一口小姐、右一口小姐,叫得生分。” 然而仅是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李玄贞紧张起来,他握住凤别云的手:“我...” 凤别云看他这慌张样笑道:“紧张什么,我要是将你当作外人早就偷偷将太子带到地下室,哪用带上你一起,还有你这叫小姐的习惯要改一改,以后你也跟他们一样叫我『凤儿』。” -- 第一百二十六章纠缠 李玄贞垂眼避开了凤别云的视线, 小心翼翼说道:“凤儿...” 凤别云伸手抓住他的脸庞,将其掰正:“来,看着我说一遍。” 不晓得睡了多少次,原本以为李玄贞这人不会再害臊,然而令凤别云想不到的是,此刻李玄贞红着脸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用着含煳不清的语调着她的名字,正当凤别云想打趣他时,他却一收羞涩,笑得很非常灿烂,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周身环绕幸福。 李玄贞见凤别云抬手,便将腰稍微弯下,像是在向主人讨摸的狗子。 凤别云如此想到,若是他有尾巴,肯定是摇得只剩虚影。 他向前一靠埋在她的颈窝感受脉搏跳动以及她散发的阵阵香气,蹭了几下后说道:“凤儿,我好喜欢你。”恨不得揉进血骨里的喜欢。 凤别云不晓得将可爱这词放在男人身上究竟合不合适,李玄贞的表现让她觉得异常可爱,她轻拍着他的背嵴抚平每一缕不安。 隔日凤别云告知凤呈祥当务之急是要团结锦官城的权贵抵抗外敌,凤呈祥笔尖一顿,在信纸上留下圈墨渍,轻叩一声,毛笔被放置在白象牙笔架上,他摸着玉板指面色凝重,像是在做最后确认一样,语气比昨日更为严肃,:“凤儿当真想好了?” 凤别云坚定说道:“想好了,决不后悔。” “就是会怕你后悔。”他将写坏的信纸揉作一团:“也许是爹将你保护的太好,因此看不见世间的险恶,你可知晓一将功城万骨枯的道理,若不淌这浑水我们便是置身事外,可一旦入了局,任何弃子都与你有千丝万缕的关係,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即便再糟糕你也决不后悔?” 凤别云心中有苦却无处倾诉,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可她不能停止、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凤呈祥严肃的语气却让她突生几分退却,她下意识握住李玄贞的手,李玄贞撇头看了她一眼,若是再早个几天只怕他会跟着老爷一同劝凤别云收手,然而他已经跟凤儿约定好了,只要是她想要的,定是双手奉上。 他回握着凤别云,掌心传来的热意让不安的心冷静下来,此举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爱之人,所以她不应该犹豫,她发下豪语说道:“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也还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怕明天京城曝尸荒野我也不后悔,因为不是我犯下的恶行害死那些人,我只要我想要的。” 凤呈祥失笑不愧是自己的女儿歪理一堆,他重新提笔洋洋洒洒重新写了封信,纸上的笔墨未乾他就拿起信纸递给站在一旁的阿福,他看着凤别云眯着细眼笑说:“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凤别云回笑以对:“爹你太小看我了。” 凤别云是手拿剧本的人,自然知晓接下来的场面会何其壮烈,摄政王的暴行又会让多少家庭破碎流离失所,虽不晓得剧情为何突然加快,但依照原本的走向,李玄贞会拿着凤家这笔“不义之财”起兵反抗,拯救万千众生,成为大燕百姓的救世主。 所以不论有没有“凤别云”的介入,接下来的场面定是残酷,所以她无须介怀,只要不愧对于自己便好,再者这里仅是幻境一般的小说世界。 出来时凤别云拉着李玄贞的手有些失神,她扪心自问,真的不会在意吗?他们真的仅是小说中几句话描述的角色吗? 可他们已经跳脱了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凤别云已经很难欺骗自己这里的一切是虚假,她再次反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后开始,她活成了“凤别云”。 府中池面结了层薄霜,引了温水好生供养的荷花挨不住寒冷早已垂下蓬头枯萎一片,池中萧瑟让凤别云伤春悲秋的情绪更剧烈了些,见小舟上清理枯荷的下人,吐出空气结了团白雾,她对着下人说道:“留着罢,明年它们还会绽放。” 下人手中还抱着几隻刚割下的枯荷,见来人是大小姐便不再过问弯腰领命,之后撑着小舟打着池面碎冰远去。 粗略一算,明年这池荷花步入枯萎之时,她的死期也到了,若是不出意外她会在八月末的某天死亡,光是想心里都堵的慌,可换个角度来看,最起码她还知道自己剩多少时间。 李玄贞发现从小姐答应自己成亲那天起,她就时常愣神,至于原因为何就无从得知,所以每当她愣神时,他就特别不安,难道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她后悔了吗?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那时虽说不敢拿小姐冒险,却没说他敢拿自己冒险,甚至到奋不顾身的地步,因此往后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失望才是。 所以凤儿,我不会给你任何反悔的机会,你说让我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人、也说了喜欢我、还说了我不是外人,那便是承认了我。 如此来看我们今生今世注定得纠缠在一起。 李玄贞打开披风将凤别云整个人拥在怀中,张开手一圈便能将这娇小的身躯禁锢,突然脑内出现蜘蛛捕食猎物的画面,望着冻红的耳垂含了上去,冰凉软糯口感甚好。 凤别云浑身颤了下,顿时忘记方才所苦恼之事,捂着耳朵回头看李玄贞。 “天寒,莫要冻着了”李玄贞伸手抓住凤别云另一隻冻红的耳垂反复搓揉说道:“出门前我让厨房做了桂花糕,算算时间现在回去大抵能吃上刚出炉的,如何?” 除非赶上大事,否则李玄贞待她向来是小心翼翼,像是个不断揣测圣意的贴身太监,就怕说话太直掉了脑袋。 如今已是夫妻,撇开房事,李玄贞对她的态度还是有些拘谨。 凤别云打趣道:“常人都说成亲后会得到一个夫君,我成亲怎么就得了一个比阿福还好用的管家?” “管家?”李玄贞先是疑惑几秒,随后将凤别云横抱起,他嘴角上扬带着丝丝笑意反驳道:“管家可不能随便将凤儿抱起来。” “那就劳烦夫君带我回屋。” “好的,娘子。” 凤别云忘了一件事情,人不能只看表面,李玄贞面上乖顺,也不过是在用那具人皮来压抑他内里肮脏涌动的慾望。 李玄贞本该像条狗一样服从她,但凤别云时不时的撩拨让他失控,当他险些失控时凤别云又会为他束紧项圈,警告他不可越举,这样的日子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 第一百二十七章丧家之犬 ®ǒμsんμщμ.clμ 当凤别云看见大街上排队等救济粥粮的人龙,到底还是生了恻隐之心,上次说要聚集权贵已是叁个月前的事。 叁个月前摄政王以当今皇帝昏庸致使天下黎民百姓生活于痛苦之中,因此为拯救苍生脱离苦海,所以摄政王决定扛起这千古罪人的骂名,“请”皇帝退位。 摄政王以请太子回京城为由,出兵在柳州搜索被宵小恶意藏匿的太子殿下,而大街上的人有一部分是从柳州窜逃来锦官城的难民。 太子本就不在柳州,即便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他,刚开始搜城的几日百姓不敢反抗,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军队越发的无礼蛮横,起初仅是几句抱怨,然而也因这几句抱怨演变成民兵械斗,最终寻找太子变成了镇压暴民。 凤呈祥那日信上是下令散佈太子已经离开已经离开锦官城的消息,凤别云考虑到摄政王生性多疑若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将太子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搜索一遍,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凤别云建议凤呈祥修书一封向摄政王表明忠心,同时误报太子的位置,便拖延时间做准备,于是凤呈祥便决定将矛头指向袁家。 袁家向来与凤家不对盘,就论上次的山贼伤女事件,触动了凤呈祥的逆鳞,而凤呈祥也在寻找一次整垮袁家的办法,如今办法来了,柳州为袁家的经济命脉,倘若有个差池必定会将袁家重创。 再者袁家与凤家不合是众所皆知之事,若是太子在凤家碰壁,转而求助袁家,袁家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仅可以打击凤家更可以从未来储君身上捞点便宜。 从外人角度来看这个虚假的故事合情合理,然而李玄贞却不同意这个说法,他指出袁家仅是一届商人并无抵抗军队的能力,明知摄政王威名远播,还帮助无权无势的太子,袁家摆明是送死。 凤别云觉得李玄贞这话是说给她听的,然而下一秒李玄贞却笑了,他负手如松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目坚定彷彿窥见未来,嘴角浅笑为他更添几分自信:“但我能保证,袁家会送死而凤家不会,承老爷吉言:『一将功成万骨枯』,袁家必是凤家脚下的一块垫脚石。”Ⓑしωепъеп.Ⅽǒ㎥(blwenben.com) 凤呈祥挑眉撑开细眼,全然是来了兴致准备洗耳恭听,凤别云则是心底发寒,李玄贞面上虽是笑着,但皮笑肉不笑,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如此违和让凤别云感到战慄。 李玄贞为了让这虚构故事更加的完整,给太子一份圈满标记的地图后便将人快马加鞭送去柳州,美名其约是要检查太子有没有帮助的价值,看他能否在摄政王的追杀下躲过叁个月,若是太子坚持住了,便代表他还有价值,反之亦然。 叁个月中太子循着那张地图所标註的路线以及日期逃命,太子第一站是去袁家势力“柳州”,接下来几处便是凤家管辖之地,其中夹杂些有袁家势力的小地方。 李玄贞原本是想将接下来的逃亡路线全选袁家势力,但考虑到商人不做赔本生意的特性,决定来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他首选柳州是为了让人觉得,因为时间紧迫袁家只能先将太子送到柳州避难,然而太子行踪暴露,造成袁家不得不转移太子,袁家又怕帮助太子事迹洩露,所以接下来的逃亡地便选了凤家势力范围,想伪装成其实是凤家在帮助太子混淆判断,为了避免这误导,李玄贞又在其中加了几处拥有袁家势力的小地方。 之后李玄贞便让凤呈祥按着太子经过凤家势力的时间送信通报摄政王,至于袁家势力就不用上报,让摄政王自个儿顺藤摸瓜找真相去,毕竟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显然摄政王是信了李玄贞的计谋,先是来锦官抓捕袁家,李玄贞为了让袁家多拖个几天,用飞箭传信匿名送了张纸条,上头写:摄政王欲杀袁家。 袁家对此信深感莫名,只当是恶作剧,即便如此还是生了几个心眼,李玄贞又在军队即将进城几日用左手大略将凤家的计谋写下,再次以飞箭传信送去袁家,因此袁家才得以在军队进来锦官前及时逃去他处。 袁家不在时,李玄贞趁夜潜入寻找袁家隐藏的密室,李玄贞凭着观察叁两下就找出了袁家的密室,他在密室刻意留下“两人生活”过的痕迹,离开密室后一把火烧了袁家。 此前摄政王对袁家还有所疑惑,毕竟一届商人对抗黄泉分明是螳臂挡车之举,然而进城时袁家已逃窜他处,推开瓦砾堆,在灰烬之中发觉袁家隐藏密室,前去密室查探的士兵将里头的情况尽数回报。 摄政王看完回报时,心中疑虑消逝,确定了是袁家藏匿太子。 然而士兵漏报了一件事。 太子在大燕逃窜二月有馀,密室中些许摆件却未积灰,像是新放上去的一般,好在士兵并未发现异状,李玄贞害怕有心人察觉,于是又趁夜去毁了密室。 李玄贞这招祸水东引做的完美,不但让袁家背了黑锅,还打消摄政王的疑虑,令凤别云佩服他的谋略,同时也庆幸当初的任务不是要她跟李玄贞对着干,光是攻略李玄贞就已操碎了心思,更别提与他为敌,肯定是被虐成灰。 凤别云与李玄贞共赏难民人龙,有官兵在大街上押解被主家遗忘的袁家旁支,其中有未满十岁的孩童,更有襁褓中的婴孩,难民的愤怒与委屈无处申诉,便尽数发洩在袁家旁支身,捡起石子扔了过去,恨不能杀死那毁了家园的罪人。 一刹那,凤别云被恐惧吞没,因为那些难民口中所指“毁了家园的罪人”是她,是她做出的决定致使这些人颠沛流离甚至是失去性命,目光所及之处仅是一小部分人,城外有更多客死异乡的冤魂。 她听见袁家孩童的啼哭声尖锐且刺耳。 一双手从后而来,李玄贞将下巴搁在凤别云的头顶,他嗅到凤别云的不安,向前贴近将整个人搂在怀中,他垂头附耳说道:“不过是些丧家之犬罢了,不足挂心。” -- 第一百二十八章依你 ®ǒμsんμщμ.clμЬ 凤别云寻着声音看去。 大街上妇人为保护婴孩遭石头砸伤,鲜血染红半张脸,身形摇摆坚持几步之后妇人倒在地上,围观人那是掌声叫好,无人注意那细微的哭声,唯有凤别云一人从喧闹的人群中听见了,彷彿是老天刻意将那声音送到自己耳旁似的。 官兵手持木棍上前打了几棍,叫骂几声,妇人踉跄起身挨着家人吃力前行。 眼前一片黑暗。 “莫看。”李玄贞遮住凤别云的双眼开导道:“今日袁家失势,我们不过是佔了先机,才得以站在这里居高临下怜悯那些人,不若今日游街的便是你与我以及凤家一干人等。” 如凤别云所料,皇城失了正统继承人,各势力拥兵自重觊觎那天子之位,皇城频繁调动军队镇压势必要花费大量军饷,这军饷其中有大多是袁家的财产,看着也快用完了,前些日子摄政王不断寄信向凤呈祥要军费,保护费定是要缴,然而不能全交,送去京城的物资车分了多路皆由军队护送,物资车十有五、六被劫,各地动乱自然也无力去追查是谁劫走,劫的那些人便是早些年受过凤家恩惠的江湖打手。 “自古以来不曾有和平的篡位,再者即便没有我们,大燕的气数也差不多到头,天下合久必分,不过是顺应自然罢了,所以凤儿无须介怀。”李玄贞捲起她的发梢在指尖把玩:“好在当初凤儿毅然决然的魄力,若是按照我在乱世中求安稳的想法,只怕我们都会沦为乱世中的阶下囚,我们之所以能好好站在这里,全是凤儿有先见之明,所以您不应该感到负担。”Ⓑ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com) 凤别云叹口气,都赖那江湖郎中,查不出病因就胡扯些什么忧思成疾、压力太大,放宽心思病徵就能痊癒,所以李玄贞最近每天变着法子给自己灌鸡汤、按时辰灌汤药,灌鸡汤效果倒是不错,让她受挫的良心好了许多,汤药就不是开着玩笑,实打实的苦,光是开口就能闻见那压舌根的苦味,令人噁心作呕,连带食慾都消退几分,这不都饿瘦了。 【健康值】:50(剩馀时间150天) 她的情况自己最明白,不说健康值只剩五十,若是再持续喝药,恐怕半条命都要喝没了,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问题。 凤别云拿开李玄贞的手无奈道:“李玄贞他们只是还不懂事的孩子。” “一会我去衙门让人安排那些孩子。”李玄贞眉头轻蹙不是因为那些孩子,而是她冰如寒玉的手,他包住凤别云的小手在掌心反复揉搓取暖,凤儿的身子越发虚弱,那大夫说是忧思成疾,放宽心思便会痊癒,看着她日渐消瘦却无能为力,有股出不去的闷气不断在胸口积压。 显然那大夫是名庸医。 不,应当是他还有不足之处,才让凤儿忧思成疾,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尽快完成她的愿望,届时她就会痊癒了。 凤别云又是叹口气:“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玄贞随即说道:“那不去了,都依凤儿。” 凤别云: 凤别云其实是想说,希望李玄贞能发挥同理心,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李玄贞,他似乎真的被自己养偏了,原着中的雄才谋略是有,却看不见他的仁义之心。 凤别云有些头疼。 “我的意思是希望在力所能及之处能够不伤无辜,再继续下去我们将与摄政王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刽子手继续残害无辜人民罢了,所以必须改变,有句老话说得好,得人心者得天下。” 李玄贞的食指轻放在她唇上,低语震的耳朵嗡嗡作响:“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子还活着,若给旁人听去了怕是会认为凤家要造反。” 指尖传来如蚁虫啃咬的刺痛感,李玄贞垂头见指节上留了圈齿痕。 她笑道:“李玄贞我就想造反呢。” “好,那我们造反。” 李玄贞说这句话时几乎是没思考,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退路,与其求助别人倒不如自己坚强,这叁个月中他看尽人间百态,感叹之馀更多是庆幸,若当初按着老爷的意思躲到南方,日子怕是不如现在清净,原以为南方是个躲避的好处所,然而当太子逃窜第二个月时,南方一直受地主压榨的农民趁乱反抗,如今大燕是乱成一锅粥,哪里都不安生。 正如凤儿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所爱之人。 凤别云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李玄贞,往常李玄贞都会像个迂腐的老学究一样告诉她篡位不好的道理,凤别云的本意也不是真的想篡位,只是想由自己当负面例子以此让李玄贞警醒自己,如今他倒是与自己唱起了双簧,凤别云哭笑不得。 造反,这两个字放在男主身上非常不合适,按照原着来讲李玄贞是不忍天下苍生受苦故而揭竿起义推翻暴政、平定内乱,最终被百姓推上皇帝之位。 【任务3】:矫正男主人设(1/1) 看到黑框出现,凤别云感觉自己快晕过去,好感度是负的就算了,为什么这个矫正人设也能变成负的,1是代表李玄贞已经被自己带偏,偏到人格扭曲的程度吗? 凤别云转过身按着他的肩膀认真说道:“李玄你必须”当个好人 【健康值】:501 警告:侦测到凤别云人设崩坏。 凤别云:??? 就因为一句话,不仅少活叁天,下一秒喉间涌上股腥甜,她咳了几下血渍像红梅落雪洒在李玄贞身上,她看见李玄贞惨白着脸,慌张地抱起她说了好些话,然而自己晕晕乎乎,彷彿坐了几十次过山车,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煳扭曲,耳边的声音也是朦胧不清,努力听也听不出个大概。 晕倒前她想,可惜了李玄贞身上那件新做的白狐裘。 与之前不同,当健康值低于60,身体状况渐渐下滑,突然来个减一,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看来这次又要养上几天才能正常下地。 -- 第一百二十九章沉默 黑暗中她隐约听见李玄贞的声音,听起来在责骂下人,凤别云觉得很稀奇,李玄贞即便生气也不曾如此动怒,他向来是克制隐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气成这样? “庸医!你....” 当她仔细去听时,光芒扎进,刺得睁不开眼,她缓过来后感觉全身上下被绑了石头那般笨重。 【健康值】:48(剩馀时144天) 好多四,真不吉利。 她回想起晕倒前的画面,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咳血晕倒,她尝试动了下头疼异常,她发出轻微的嘶气声。 李玄贞立刻跑到床边掀开床帘,看见那对乌亮的眸子后,终于松口气,这叁天他几乎是在煎熬中度过,看着躺在床上苍白消瘦的她,彷彿一朵绽放过后等待凋零的花儿,方圆百里能叫得出的名医皆被请到府上,却无一人说得出她患上什么病、要如何医好,异口同声说是“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养着,剩下等夫人自己醒来”亦或是说“夫人这症状像是衰弱症,可看着又不像,因为这症状只会出现在高龄老者身上,想来是夫人太过操劳所致,静休几日便可” 休息、休息、休息,现在府上事务多是他亲手处理,她如何会累着,大抵真如大夫们所说“忧思成疾患了心病”,他跪在床沿握住她的手如责怪主人多日不回家的狗儿那般哀怨说道:“你终于醒了。” 之后是大夫诊脉,忙活了一阵子,李玄贞全程监督大夫再叁确认凤别云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才让人退下,好在凤呈祥人在外地办事,否则现在会更闹疼些,怕是近几天都讨不得清静。 凤别云在屋内巡视一圈,桌上还摆着一迭摺子,看来在她昏迷这几天,李玄贞也没把公事落下。 李玄贞见凤别云看着桌上,以为她是担心凤家的事情便出声说道:“放心,凤家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岐黄疗法,找的都是正经的大夫,还有老爷那里我也没有特意通知。” 凤别云曾经嘱咐过李玄贞,除非是病得快死只剩一口气,否则一律不通知凤呈祥,毕竟生病对于凤别云来说已成常态,若是生个小病就让远在外地的凤呈祥回家探病,未免过于麻烦,一来路途颠簸,二来实在没必要。 只是李玄贞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你没有好好休息。”红血丝如蜘蛛网爬满眼白,凤别云抚上他的眼角,难受之馀更多是无奈与心疼:“已经很多次了,我身子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终归只是个凡人也需要休息,若是每次我生病你都彻夜照顾迟早有天你会垮下来,这些繁琐的事情就让下人做就好,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没什么比你更重要。”李玄贞反复摩娑她的首长:“纵使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倒下,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不管是照顾你、还是处理摺子,我全都会做得很好,所以毋须担心,只要放宽心思休养便好。” “孩子们我也派人安排好,我知道凤儿善良总是惦记那些难民,锦官城外还有未耕作的沃土,我让阿福去招人开垦那些地,几块地对于凤家的只是一粒米的收入还要雇人管理,但对于难民却是得以维生的一口饭,还有太子差不多要回锦官,一切准备好可以准备收网了,最后是...”他继续自顾自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叨叨絮絮有些神经质。 凤别云叫停,将人拉上床铺:“你做的很好,先休息我们明日再说,嗯?” “好的,都依你。”李玄贞还抱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胸口,摄取着她身上的芳香,他抱得更紧了些,试图寻找更多的温暖来平缓那足以吞噬人的不安,他蹭了几下颇有撒娇的意味:“我只有你,所以你要好好的,好吗?” 凤别云心理咯噔一下,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紧攒,压得人呼吸不过来,她将这些归纳为生病所造成的精神耗弱,她没有回应李玄贞这句话,跳过了这个话题,好似默许,却不然。 “快睡吧。” “嗯。” 李玄贞会如此应该是幼年时丧母,以至于他对“爱”如此渴求,就论原着来说他后宫无数,按照这个走势,若干年后自己也不过是李玄贞众多爱人中的其一,唯一不同是她那时已经死了,都说死去的爱人最是让人留恋,李玄贞又会记得她多久呢? 她描绘着他的眉眼,可李玄贞与原着中的他有太多不同之处,纵然她有心将剧情导回正轨,也不能将剧情修復回一模一样,只要是牵扯上她的事情李玄贞就会变得脆弱偏激,若是让他杀死自己,那他肯定会当场疯掉。 得想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能够让他化悲愤为力量的好理由。 凤别云想想自己死前还有好多事要做,要处理李玄贞身上的连心蛊,还要让凤呈祥找到新的生活重心,凤别云突然觉得她是个不孝女,纵然无奈却也无法解决,她只能尽力而为,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从这次生病后她是彻底变成温室里的花朵,即便她不想,可身体情况不允许,稍微吹风就能患上风寒,她只能祈祷天气赶紧变温暖,否则她再继续待在屋里就要生霉了。 一日凤别云正裹着熊皮毯、抱着暖手炉、翻着狗血小黄书,突然窗户被掀起,月临花一身黑衣做贼似的翻窗而入手里还拿着白瓷碗,上次见到他莫约是一、两个月前了,那时身体尚好只是偶而有个小病小痛,他说自己当年是神医后半开玩笑地为她把脉,结果立马变了脸色,什么话都没说就窜地熘走,凤别云习惯他一惊一乍的脾气,也不多想只当他又发神经了。 门外小荷听见动静出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凤别云看着月临花做出噤声的动作,转头向门外说道:“我前些日子看过一本叫『龙傲天将军爱上我』,现在突然想再看一次,你去书房拿给我。” “好的夫人,小荷马上回来。” 书房根本没有什么“龙傲天将军爱上我”全是她为了拖延小荷随便胡扯。 月临花举着白瓷碗打招呼道:“小凤儿好久不见。” -- 第一百三十章寂寞 苦味冲鼻是她有生以来闻过最恐怖的东西,凤别云觉得往后日子光是想到这味都会作噁,凤别云蹙起眉头捏着鼻子,碗中黑色液体晃动,那东西光看着就觉得非常不妙,莫约倒了十碗勾芡汁那般浓稠。 “你想干嘛?” “治病阿,看不出来吗?还是病傻了?这药可是好东西,废了我好大的力气才拿到,可别浪费我一片心思,瞧我本是个短命回趟药王谷又折半条命。” 凤别云脸上全写着嫌弃二字,她自己的情况最是清楚,无论是千金一两的良药亦或着是传说中才有的仙丹都治不了她的病:“既然这么好,你自己喝,我可不奉陪。” “这东西对我可没用,我已经有更好的东西了,来,趁热一口闷下去。”月临花凑近,强烈的味道如洪水猛兽直击大脑,凤别云捏着鼻子连连退了几步,整个人缩在床角喝止道:“别过来!” “不喝?” 凤别云捏着鼻子直摇头,眼眶都被熏红了。 看着凤别云抗拒的模样,月临花觉得一片好心被狗啃,变脸比翻书还快,冷着张脸活像讨债似的,一息过后,又换了张脸,笑容明媚像是个包容叛逆女儿的慈母:“要自己喝,还是让我来灌你?” “你敢乱来?我...”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倘若这病积极求医就能好,她何尝不愿意配合,只是这东西是注定、无法改变,即使做的再多,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因此改变。 不等凤别云说完下文,月临花一手箝住了她的下颚,凤眼微眯颇有挑衅意味:“你什么你,你最好叫的大声些,把人都叫来,让李玄贞知道你曾经假装失忆利用他的事情,别以为他不会介意,纵然他表面无事,心里总会有个疙瘩,过了几月、几年终有天会爆发。” 月临花耐心劝道:“放心吧,小凤儿这么可人,爹爹怎么会害你呢?你且乖乖喝药便是,喝完这药以后便不用受苦了。” 打个巴掌还想赏个甜枣给她吃,但归根究柢月临花是为她好,黑衣虽是包的严实,若是仔细去看能发现他脖子露出的地方有纱布包裹,具体是多严重就不得而知,虽是疯子,但还算是个有情有义。 月临花见凤别云有所动摇便松了手,举着白瓷碗挑眉等她自己接下。 凤别云叹口气,终究还是屈服于恶势力,她接下白瓷碗更是难受。 可不是吗?哪有恶毒女配活得这么窝囊,坏事没做一件,还处处受打压活像个小媳妇。 然而凤别云忘最重要的事,虽然她没做坏事,却不妨碍她挑唆李玄贞,成为她的恶人代行者,李玄贞那1的人设就是最好的证据。 突然间灵机一动,凤别云跟月临花谈起了交易:“我喝,但我有个条件。” 月临花欣慰点头,伸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碗药。” “那是自然,包准你药到病除。” “还有我希望你可以当我的专属大夫,你去向爹爹还有李玄贞说明身分,说是为了报答凤家的恩情所以会尽心为我治病。” 月临花啧了几声:“不要,再者你的病喝下这碗药就会好,自然也用不到大夫。” “我是希望你以『神医』的身分帮我拒绝那些『江湖郎中』的药。” “小凤儿这是在跟我撒娇吗?不爱喝药这点倒像个孩子,真可爱呢。”月临花翘起兰花指虚掩嘴角,他轻笑道:“看在小凤儿帮我这么多的份上,姑且帮你一次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凤别云终于看到不用再喝药的曙光,双眼明亮精神都来了:“什么条件?” “你且重新拜託我一次,毕竟求人可不能用这么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有要叫我一声『爹爹』。” 凤别云还以为会是什么刁鑽的要求,没想到尽如此简单,不过是演场戏,对于凤别云是再简单不过,掐起嗓子开头就是:“好爹爹,求求你,我真不想喝药,嘤嘤嘤苦死人家家了。” 月临花实在没想到她会那么乾脆妥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连忙打住:“成成成,行了,快喝药。” 凤别云眯起眼睛像隻偷腥成功的猫儿,她嘴角微扬轻哼一声反讽月临花,正当她准备喝药时,那股冲鼻的味道再度劝退了她,她放下碗,迟疑说道:“我看还...”是算了。 月临花拿回白瓷碗,俐落的点了她的穴位,顿时她像断了线的木偶昏厥过去,月临花捏着她的下颚一点点将药汁灌进去:“小凤儿做人可不能出尔反尔。” 月临花如约定那般成为了凤别云的专属大夫,只是他未将自己的身分全盘托出,凤呈祥对此并不在意,要能治好女儿,纵使月临花是穷凶恶极的杀人犯也没关係,只是月临花每次诊治的时候李玄贞都会特意抽出时间来“监视”。 月临花那碗神药到了凤别云这就像泥牛入海,病情每天都在恶化,吃什么都没有效,月临花身为医者不信那神鬼之说,然而她的病症就像有神秘力量在指引她走下坡,一天一点的走向死亡。 【健康值】:40(剩馀120天) 到底还是验证了那句老话,人到走头无路时都会开始求神拜佛,凤别云看月临花攒着一迭符咒嘴角抽蓄,轻咳吐槽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可是医者应当要寻找更实际的方法才是。” 月临花抛开手中那沓符咒,非常赞同凤别云的观点:“小凤儿说得有道理,应当来试试活人献祭向阎王爷以命换命才是。” 凤别云:....服了。 凤别云让月临花为自己隐瞒病情,并且告诉其他人她正在渐渐康復,好在有月临花帮忙打掩护,才还她一个清净。 可是太安静了。 窗外鸟语声很是聒噪与这寂静的屋内成了鲜明对比,今年紫藤树依然开得灿烂,遥想去年此时她与李玄贞还在树下耳鬓厮磨,现在李玄贞越来越忙碌,甚至连监视月临花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她都明白只是...有时还是会感到寂寞....。 杂乱的跑步声传来,小荷砰的一声推开大门,她脸色胀红语气中全是颤抖与不安:“夫...夫人...老爷....老爷在回锦官城的路上遇刺了,目前正...正在回府...” -- 第一百三十一章抢风头 好在凤呈祥仅是受了轻伤,休养几天就好,袭击他的八九不离十是摄政王的人手,人数不多却各个是菁英,好在凤别云有先见之明,既然月临花曾是药王谷少谷主应当知晓些什么暗杀者组织才是,于是她让月临花去雇佣暗杀者保护凤呈祥与李玄贞,此次凤呈祥遇袭才得以安然逃脱。 自从太子逃回锦官后凤呈祥便邀请锦官权贵亦或着是些跑来锦官避难的政商名流来凤府,酒过叁巡消失许久的太子便出现在宴席上,他激昂说着在脑中反复模拟的演讲稿,听起来是让人振奋激昂,只是这些词语只对读书不多的百姓有用,在场全是人精在他们眼里看来太子这演讲不过是些痴人说梦、纸上谈兵罢了,他们纷纷端着美酒亮着眼打梁这年轻气盛的小太子,当今世道会如此混乱,皆是因太子所起倘若将他送回京城,肯定会获得重赏,不仅如此还能获得一块保命牌。 太子逐渐感受到四周正虎视眈眈觊觎着他,顿时之间有些退缩,他提起一股气硬着头皮继续,只是越后面气势越弱,最终他朝众人弯腰作揖:“为拯救天下苍生免于摄政王暴政,还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凤呈祥捏着小鬍子摇头叹气,太子空有理想,原以在这几个月里会有所改变,到头来还是在原地踏步,不认识自身不足便是他最大的缺陷,再者段将军想必也有教他如何说服这些人,只是他刚愎自用坚持自己的想法,错过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若此人成为帝王,一旦手握权力,恐怕日后也是位专制暴君。 凤别云实在看不下去,太子说的一蹋煳涂,还以为他在凤呈祥那里吃了鳖会有所成长,没想到他依然天真,先说在场各位本质都是自私自利,再说若有与恶为伍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譬如将太子绑回京城向摄政王献谄媚,凤别云实在看不下去,她正要起身李玄贞却按住了她的手摇头制止。 他站起身向在场各位作揖以示礼貌:“相信来锦官避难的诸位是惧怕摄政王的魔爪,至于本就在锦官的人也不过是摄政王的盘中飧,试想国库空虚为了充盈国库第一个会找谁?我们若不团结起来反抗最终只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甚至会为了平定躁动的百姓而被推上断头台砍头示众,最好的例子在眼前,太子此前去过的城镇,几乎是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军队进入第一个搜刮富人财产填充军费,再者才是平民百姓。” “倘若可以将太子送回京城换一块保命牌凤家必定会做,虽能保一日安生,却不能保往后安稳,若是要活得自在,只能走此路,凤家并不会勉强在座诸位,因此有异议者可以即刻离席,但必须先告知诸位太子现在起由凤家保护,若有人想对太子不利便是与凤家作对,凤家护主心切届时若有个叁长两短还望各位海涵。” “哈,这位语气猖狂的小公子是何人?”问的人是位满腹肥油的中年人,他一张口满嘴黄牙,脖子上堆积的脂肪一层迭一层,就外貌看来是位有钱的财主或是政府贪官,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善类。 “不过是凤家上门女婿罢了。” 黄牙大汉思索片刻,大笑拍腿而起,向李玄贞作揖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凤家的小姑爷。” 在场各位听见“姑爷”都来了兴致,纷纷打量眼前这尚未弱冠的少年,听人说凤家直系仅有一女将来这家主之位势必要传给旁支男丁,却不想几年前这凤别云创个凤氏茶楼,生意之大如今已遍布各地。 但凡有什么新消息凤家总是最快知晓,因此李玄贞突发奇想让凤氏茶楼添了门新事业“打听消息”,故而有许多人会花钱向凤氏茶楼打听消息,茶楼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不妨李玄贞这管理人“检查”这些消息,随着时间推移李玄贞蒐集的把柄也越来越多,多到足以威胁在场大部分人。 为了打听消息李玄贞私底下也有招收江湖人士,不知不觉中有点组织的雏形,再过一段时间定能生长成型,而这件事凤别云并不知情,她建立茶楼不久后就当个甩手掌柜全交给李玄贞处理让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而她的工作就是按着时间数钱。 在场众人都知道,虽然檯面上凤别云是老闆,但实际上在操弄的人却是凤家买来的女婿李玄贞,百闻不如一见,如今看到本人就能理解当初凤家婚礼为何办的那么匆忙,感情是凤呈祥担心这好女婿被人截胡了。 一群老狐狸不断向李玄贞抛出刁鑽的问题,李玄贞不亢不卑对答如流,逐渐说服了许多人,但还是有人不想淌浑水表示退出,李玄贞也不多作为将人请了回去,奇怪的是过几日那些本不愿意的人却突然改了口说是会支持凤家。 这场宴席的主角意外间成了李玄贞,太子满腔热血不得任何一人回应,他睁睁地望着在席间高谈阔论的李玄贞,小段看出太子的失忆,他身负辅佐太子使命,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李玄贞的魄力所吸引,甚至有时会想如果李玄贞是太子,那大燕也不至于乱成如此,此想法是大逆不道,段家忠良的名声不能毁在他手上,正因李涛是个不成熟的储君,所以他有指引李涛成为贤君的责任。 他拍了下李涛的肩膀,并不直接点出李涛的缺点,小声提醒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楚汉相争的故事。” “刘邦因重用人才,最终得以称帝。”太子因小段的提醒脸色有些难堪,小段表面在说李玄贞是个人才,实则在说“他没能力”,他明明有能力的,只要再给他几句话的时间定能说服那些人,只是李玄贞抢了他的风头。 对,不是他没有能力,是李玄贞抢了他的机会。 李涛终究是小段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想些什么自己又何尝不知,但这道理终究是要自己理解才能融会贯通,他安慰道:“是的,臣想说君王不必精通十八般武艺,但要有看人的眼光,以及海纳百川的雅量。” -- 第一百三十二章嫌弃 ®ǒμsんμщμ.clμЬ 对于小段的劝谏李涛无可反驳,他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每日每夜苦读如今却无用武之地,甚至连半路出家的庶子都比不过,难道这就是他的极限了吗? 他不甘心。 小段见太子正以愤恨的目光死盯李玄贞,赶忙按住他的肩膀再次提醒道:“李玄贞不是敌人,若太子成功将其纳入麾下必是您将来称帝的一大助力。” 李涛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自己胸襟过于狭隘但还是忍不住忌妒,忌妒这李玄贞只用几句话就夺得众人目光,他闭上眼不再去看李玄贞。 小段心底叹口无声气,他没有将下句话说出。 倘若与之为敌,定然挫骨扬灰。 他自诩阅人无数,可几番相处下来也辩不出李玄贞究竟是敌是友,李玄贞更像是他在战场上指挥的士兵,绝对服从将军的命令,而指挥李玄贞的背后主使是凤别云,但一届女流之辈怎会有如此心思? 听闻袁家与凤家早就不对盘,凤家藉着这次将袁家变成替死鬼还将其连根拔除,纵然袁家伸冤成功日后再难崛起,手段之俐落让找不出把柄,倘若凤家不出面宣示拥护太子,大抵所有人一辈子都会认为是袁家帮助太子。 回到现在,李玄贞因凤呈祥之事忙碌整天,他怕因自己一个轻忽造成疏漏,所以他无时无刻绷紧神经,唯有在凤别云这里才能讨得一息安宁,他环抱着凤别云:“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派人保护你与老爷,在锦官城能护你无虞,但锦官城外多有变数,所以在局势平稳前暂且先委屈一阵子。”Ⓑ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com) “我又不是傻,你们都忙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还上房揭瓦给你们添堵。” 李玄贞吻了她的侧颈亲:“不怕你添堵,只怕你有闪失。” 凤别云被李玄贞哄得心里挠痒,正想回应些什么却闷闷咳起,李玄贞拍着她的背嵴,顺着摸下能清楚感后到隆起的一节节嵴椎骨,嗑地他生疼,轻轻一拢指尖缠绕些枯萎的发丝,不安也随之升起,他提议道:“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看来得换个大夫。” “你又不是大夫,怎知道我还病着,而不是正在痊癒,况且我觉得那月临花是个有实力的,他开的药确实有效,至少我现在能吃得下饭,还能逛花园。” 凤别云并没有胡扯,虽然月临花无法根治她的病症,但喝下他开的药至少减缓些难受,再者他的药方没让人那么难以下口,想来他是知道自己讨厌喝苦药,这才下了功夫。 月临花。 李玄贞双目黯然,悄悄地发丝收拢在掌心,片刻恢復如常,他想起什么似:“凤儿可知晓月临花前些时间花了钜款买人保护我跟老爷。” 凤别云:??? 凤别云大脑一片空白,她现在要如何回答李玄贞,若是答错了依照李玄贞的性格,肯定是表面装作没事,心底肯定翻江倒海指不定给自己再贴个“珠胎暗结”的不忠标籤,与其装傻倒不如直接回答。 “诊治时我曾听他说以前行走江湖的故事,所以我猜他应当认识些高手,所以我给他一笔钱让他去找人保护你跟爹爹。”凤别云没骗李玄贞,而是将实话藏了些。 “原来如此,他倒是个诚实的人,若换作旁人恐拿着那笔巨款跑路。” 凤别云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李玄贞话中有话似的,就怕他再继续鑽牛角尖于是她转移话题:“是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因为爹爹遇袭所以才发现吗?” 他轻笑道:“比那更早之前就发现了。” 若说有人能比月临花更令人毛骨悚然,那非李玄贞莫属,他这句“更早发现”究竟是月临花顾人还是意有所指,好在李玄贞下句话打消她的疑虑。 “他花钱买了我们自家的人,所以这钱最后还是回了凤儿的口袋。” 下一刻凤别云又疑惑了,自家的人?据她所知凤家生意只有经商这块,于是李玄贞大致讲解了来龙去脉,告诉凤别云他新添的一项赚钱事业。 听完后凤别云是啧啧称奇,怪不得那日李玄贞能赢得众人目光,感情他是握了一大堆把柄在手上,可凤别云并不为此感到开心,更多是担忧,现在李玄贞羽翼还未丰厚,正所谓知道的祕密越多死的越快。 他如此大动作将自己推上封口浪尖,此举非常不明智且不符合他的个性,思考过后凤别云明白了他的用意,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退居幕后,就如那日宴会上他摁住她的手。 李玄贞见凤别云陷入沉思,他出声提醒道:“凤儿日子到了。” 到了他该喝血安抚连心蛊的日子。 凤别云胡乱应了声。 得到允许后,李玄贞拿起细针轻扎,舔去指尖上的红石榴,顺着指尖一点一点将手指含在口中玩弄,突然间他停止动作松了口拿起帕子为凤别云擦去手指上的晶莹,凤别云向前扑,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脖子往下一压,娇嫩的红舌娇横的撬开了他的嘴。 沉沦片刻,搂在腰上的双手触电似的弹开,李玄贞一时之间不知道双手该往哪摆,僵硬的停滞在半空,缓过神来,看着正扯着他衣襟的凤别云有些无奈:“你身子不好,禁行房事。” 凤别云解着他的腰带撒娇道:“偶而一次没关係,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做了。” 李玄贞按住腰带,坚定拒绝:“不行。” 到底是谁先发出暧昧的讯息,气得凤别云重重一坐,硬着的小玄贞被凤别云重击,李玄贞吃痛嘶了几口凉气,凤别云开始耍赖:“我就知道你已经嫌弃我了。” 李玄贞一噎,纵然他能言善辩可一旦凤别云撒泼打滚起来,他也没辙,ˋ只能安抚道:“就算凤儿瘦得只剩骨头我也喜欢,只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凤别云抓到了李玄贞的语病声音高了个八度:“你看,还说没嫌,你现在就嫌我只剩骨头。” 李玄贞:。 凤别云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你宁愿半夜偷拿我的肚兜自渎也不愿意面对我,这可不是嫌弃吗?还说没嫌?” -- 第一百三十三章求欢(H) ®ǒμsんμщμ.cl 李玄贞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句:“纵慾过度不好”嘴上说是如此,倒也没继续拒绝凤别云脱他的衣服,隔着衣服都能摸到明显的肋骨。 “不难受吗?”凤别云隔着薄薄的布料磨蹭着炽热的阳物,许久未开荤潜伏在体内的慾望开始甦醒,身体本能的想起做爱时的销魂蚀骨,玉手反复摩娑着的胸膛,手感甚好,趁着现在多摸几下,免得日后回去想念。 被触碰过的地方像着火,一点点蚕食理智,李玄贞为免于失控按住她的手,缴械投降道:“有些难受。” 李玄贞下意识后退了点。 凤别云趁胜追击,粉舌顺着喉结舔至耳廓,轻声细语发出暧昧的邀请:“我也难受,好想要被你填满。” 李玄贞捏着眼窝吐了口浊气,实在是忍不住凤别云的撩拨,又怕自己太粗鲁勉强凤别云,他抓住凤别云的腰让其躺平,还不忘提醒道:“若是累了或是难受就告诉我。” 凤别云见李玄贞的妥协便露出得逞的笑容,曲起膝盖磨蹭着衣服下隆起的阳物,她娇嗔说道:“快点儿,下面痒得难受。” 李玄贞一层层剥下她的衣服,被这叫唤声吓得不轻,随即无奈问道:“又看那些奇怪的书?”Ⓑしωепъеп.∁ǒ㎥(blwenben.com) “哪里奇怪,我可觉得有趣。” 李玄贞想随口劝一劝,然而却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最后憋出几句话:“妇道人家还是少说些淫辞秽语,免得孩子将荤话听进去。” 凤别云失笑:“孩子八字不着一撇,说给谁听的,恩?” 凤别云知道李玄贞一有空间就会看些关于女人怀孕的书籍,其中包含“胎教”,不说古代男人为天,李玄贞放在现代也是新好男人,只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份,也不可能有孩子,倒是便宜以后那些女人了。 “口是心非,你不也喜欢得紧。”凤别云抬腿将脚踏在他脸上反驳道:“再者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还会兴奋的人可没资格说这话。” 李玄贞握住了她的脚放在掌心把玩,脚背烙下一吻,他神情痴迷,好似被窃了魂,他顺着凤别云的话说下去:“也只有您能叫我兴奋。” 他虔诚的在玉足种下吻痕,一条腿被曲折抬高,肉唇泛着鲜红,花珠饱满,、小巧令人爱不释手,用点力揉搓便能得到她高声轻吟,他双指探入,肉唇如蝶翼般张开,指腹挑弄小孔,考虑到凤别云许久未经人事,身子应当是有些生疏,果不其然,小孔紧緻好似处子。 食指退出,稍稍拨弄花核,不一会带出一条银丝,本着不浪费的心态,将沾上手的银丝吸吮乾净。 退去衣服才发现衣服下的她不如想像中的枯瘦,相反的还有些病态所带来的美感。 脆弱得令人想保护,同时也勾起那藏在骨子里的破坏欲,克制慾望同时满脑子全是“不顾一切的占有她”,让她从里到外都充斥着自己的气息。 凤别云发出声哀鸣,双腿夹着李玄贞的手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李玄贞摁着她的膝盖缓缓将阖上的腿打开,他双指探入不急于抽出,而是在穴内反复揉按观察着她的表情。 双目湿润似鹿瞳,脸颊绯红咬着下唇,一副秀色可餐,看得李玄贞差点儿按耐不住兽慾,若是来个长驱直入,怕她疼了又闹脾气不与自己说话好些天。 他扶着茎身在穴口摩擦几下,找准了位置一点点送了进去。 “阿哈”凤别云拱起腰努力适应着李玄贞庞然巨物,若是几个月前倒是说进就进,但是中间休息时间太长,导致她现在又要重新适应,起初还能忍受,但入了头之后就有些勉强,她紧攒床单,抓到指尖都泛白。 相同的李玄贞也不好受,他眉头紧攒模样有些痛苦,他低喘一声:“还难受吗?” 凤别云快感与疼痛互相交织,她也分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难受还是舒服,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迫切的想要被填满,她夹着李玄贞的腰腹:“还想要,再进来些。” “恩。” 李玄贞低声应着,随后浅浅抽弄着花穴,不断重新开拓,抵到最深处时他停止动作,让花穴再适应一会,免得等下做起来时不小心受伤,他俯身在雪丘流连,口感软嫩令人停不下口,却又畏惧咬破这细緻的肌肤,故而收起利齿,用着还算温和的唇舌去探索。 李玄贞缓缓动腰,再坚硬的铜墙铁壁也抵不过他的温柔,温柔的令人沦陷,悄然化作一柄刀刃剖开她的面具。 做到一半时凤别云突然嘤嘤抽泣,李玄贞慌张问她如何,她说是舒服到哭出来,让他继续做,可李玄贞觉得她不像是舒服到哭出来,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吻着眼眶的泪珠一边安抚一边摆动着腰。 他的凤儿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醒来时她先是呆望床顶的凋花,她全身穿戴整齐,另一侧早已凉透,若不是全身充斥着事后痠软无力感,还以为昨天又做了场香艳的春梦。 昨夜李玄贞见好就收,明明没折腾她,可她却觉得半条命丢了似,光是抬手都感觉吃力,她有些难过的想,看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往后得克制慾望,不然真有被李玄贞做死在床上的可能,万一自己不慎猝死害得李玄贞一辈子对床第之事蒙上阴影,从而断子绝孙,那可真成为千古罪人了。 她虚弱叫唤道:“小荷” 哐、哐、哐一 月临花翘着小指摆弄茶盏上的盖子,轻抿一口润润喉,凤眸平淡无波不如往日风情万千,殷红的唇瓣像是涂了死人血那般狰狞。 月临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凤别云,看得她心底发寒,最后是站不住脚,低着头像是做坏事被抓的孩童认错道:“抱歉,下次不会了。” 月临花抬起衣袖虚掩半张面,大抵是怒极反笑,他倏地笑出声,声声尖锐刺耳如冤死的女厉鬼叫人畏惧:“真有趣,小凤而这是道什么歉,赶着投胎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 第一百三十四章阉了 凤别云尴尬附和道:“那是、那是。” “纵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也医治不了不配合的病人,小凤儿你觉得这话有错吗?” 凤别云更是站不住脚,月临花这人是疯,可为她尽心治病也是真,他耗费心思救一个没救的人。 凤别云有种摔破罐子的绝望,她叹口气:“我的状况我自己也了解,以后我不会再乱来,你也不用再帮我治病,你自个儿玩去吧。” 月临花怔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用治病?这是想等死? 月临花表情森然对凤别云消极的态度很是不满,再者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着实让他恼怒,究竟是太年轻不晓得畏惧死亡,难不成要走一遭鬼门关才会哭着求他开一条生路,到了这个时候纵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这种人他以前见多了,若是往常定是任他们自生自灭,哪里会为他们费尽心思。 也罢,小孩子不懂事跟她置气做什么东西? 月临花揭开杯盖喝口茶降降火,染着荳蔻的指尖轻敲杯缘:“治不治、医不医,这可由不得小凤儿决定,在我手下还没医死过人,我的意思是,我比医术高明的大夫更厉害些,不配合的病患,自然有不配合的疗法,所以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把李玄贞给阉了。” “啊?”凤别云以为自己听错,不可置信的扬起语调:“阉了?李玄贞?” 月临花掩着嘴角笑如银铃:“那是,免得你又噘着屁股勾引人家。” 凤别云:??? “你把他变成太监了?” “是啊。” 凤别云觉得世界忽然天旋地转起来,她倒在床上很是头疼,月临花怎么就把李玄贞变成了太监,好好一个万古一帝被整成了太监,这剧情要怎么接下去。 “欸,瞧你那失魂落寞的模样,李玄贞当阉人不过是暂时,省得你又飢渴难耐将人给吞了。” 凤别云摀着脸:“你倒是早些说。” 月临花敛去轻浮,他神情颇为严肃:“只此一次,若是再这般乱来,我就将你的情况告诉他们。” “终归是好不了,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呢?我真的跟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还想再清静个几天。” “哐啷一”茶水溅了月临花半身,碎瓷辗在他掌心,鲜艳的红彩蜿蜒在苍白的肌肤与红衣融为一体再难分辨,他怒了,他将掌中碎瓷甩至地面,指着她的鼻子控诉着:“清静?你想清静应当买个棺材躺进去,那才是一辈子的清静,而不是像现在躺在床上要死不活,我说你有救便是有救。” 凤别云垂头望着枯瘦的双手,朝着空气抓了几下,感觉有些迟缓。 “每天起床都感觉自己逐渐衰败,一日不如一日,每日喝药理应觉得苦,可我却尝不出,吃什么都感觉味如嚼蜡、难以下嚥,有时还会看见令我感到痛苦的幻觉,全身充斥着细微的痛楚,不至于痛苦却让人难受,彷彿大脑藏了根针,每过一天就往脑中进一些,究竟哪天会承受不住,我也说不清。” 凤别云说完这些话觉得心情更沉重,即便如此她还是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月临花心底也明白,病入膏肓之人无药可救,虽然徵状不明显,但凭着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凤别云确实是病入膏肓,他任着掌心淌血倔强说道:“不过是你胡思乱想,你还有救,只要你配合。” 若一个人坚持己见,纵然全世界指正那人,他也未必会听取,月临花就属这类人,凤别云也不多做辩解,敷衍配合:“还请神医继续努力。” “不用你多说,自然会。”月临花甩袖离去。 凤别云感叹,月临花的一颦一笑皆像戏曲中人,就连生气都是那么浮夸,若不知晓他的身分,只怕会以为他是因戏痴狂之人,然而剥开他那层外皮,会发现月临花不过是与她同样可怜的“戏子”,对于月临花她真是讨厌不起来,相反地还生了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月临花因为疯了所以戴上面具,而她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癫狂。 【健康值】:38(剩馀114天) 时间确实不多了,但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得加紧脚步赶在她完全不能动之前处理完,首先是李玄贞的终生大事,于是她先去与凤呈祥讨论此事。 夜晚,李玄贞面无表情一身杀戮气息,早晨他被月临花下了阴招,但为了凤别云着想他勉强能理解,毕竟凤别云对他诱惑太大,以至无法自持之地步。 他才从老爷那回来,听见了堪比天方夜谭的消息,他不信,他必须向凤别云求证,可到了屋外终究是压不下满肚子怒气。 凤别云依在贵妃榻上,态度平淡好似在吩咐柳媚明日去城西老宫女那买桂花糕,柳媚站直身子垂头倾听。 “你是个聪明的,我也不绕弯子,叫你来是想让你成为李玄贞的妾室,这是我的主意,我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而李玄贞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与其让他出去找什么阿猫阿狗,倒不如挑个顺眼的放在家,当然成为妾室与否全看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勉强,顶多再去找个人罢了。” 柳媚以为凤别云误会她与姑爷有染,顿时惨白了脸跪在地上嗑头道:“夫人,柳媚不敢!” 她连珠炮似的证明自己的清白:“夫人莫要误会,柳媚安分守己不敢肖想姑爷,也与姑爷清清白白未曾有染,平日最多只是汇报生意上的事情,再者柳媚出生青楼看尽人间薄凉,比起婚姻,柳媚更想替夫人工作一辈子。” 看着柳媚声泪俱下的模样,凤别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抓姦的正宫元配,也不知柳媚那脑袋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爱乱想这点倒是与李玄贞相似。 “我没有误会,你也别多想,我中意你的才能,所以想让你成为李玄贞的妾,替他分担工作以及排解...慾望。”凤别云笑意带点苦涩,自嘲道:凤别云你可真贤淑,当起了识大体的正妻为丈夫纳娶妾室。 -- 第一百三十五章纳妾(李玄贞发怒) 李玄贞轻抚门扉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左思右想愣是想不出个罪名,他到底犯了什麽罪,才让她如此惩罚自己? 小荷站在门外不断将弯下腰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双眼时不时飘向屋内,犹豫着是否该向夫人通报,然而她已经错过通报的时机,因为气氛太过沉重,她甚至不敢呼吸,就怕惹姑爷侧目,包子脸这会都憋红了,心底不断祈祷夫人少说一些。 李玄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敛去周身锋芒,脸上挂着平日应酬时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小荷,告诉夫人我来了。” 物极必反的道理她是明白,姑爷现在分明是“过度亲切”,亲切的令人毛骨悚然,小荷哆嗦说道:“是是姑爷。” 小荷提起一股气,大声通报。 凤别云停止说话,觉得有些奇怪,往常李玄贞都是径自推门而入,那曾让小荷通报。 “进来吧。” 凤别云抬手示意柳媚起身,她抬头对李玄贞说道:“方才爹爹应当跟你说过纳妾的事情,柳媚这边也没问题了,后天简单准备就能将她抬进屋。” 李玄贞觉得有些可笑,笑凤别云如此轻描淡写,笑自己可悲,忍不住地笑出声,笑了几声后他乾脆答应道:“好啊,都依您的安排。” 李玄贞走至柳媚身旁,钳住柳媚的下颚垂下眼眸左右翻看,神情有些轻视:“夫人果然说的对,比起那些阿猫阿狗来说,柳媚看着倒是顺眼。” 凤别云一时高不清李玄贞这是演哪出,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喜欢就好。” “喜欢?是吗?”李玄贞冷笑一声,弯下腰作势要吻柳媚。 凤别云蹙眉撇开眼,原想说点什麽制止,但考虑到他们之后会结成夫妻就放弃了。 “哐啷一” 李玄贞见凤别云如此,终是压不下怨气,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只能胡乱拾起一个茶杯扔地,他高声咆啸:“看啊,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让我像一只种马去交配,不正是你要的?” 凤别云大脑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第一个想法这是今天第二只被破坏的茶杯。 再来迟钝的惊觉李玄贞冲她发火,往日即便是再刁蛮的要求李玄贞都是逆来顺受一点脾气都没有,凤别云不明白不过是纳个妾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感情他是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有贞C意识就对了。 总之,李玄贞生气了,怎麽办? 李玄贞对着抖成筛子的柳媚吼道:“滚出去!” 柳媚缩着脖子跑了出去,只剩她与李玄贞相视无语。 凤别云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可以独占李玄贞又何尝不想,她这麽做也不过是为他好,以免自己走后他没个牵挂,叹口气决定来个晓之以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者我身体有恙不能行房事,一直憋着你也不好,倒不如给你找个人,我看柳媚挺好的,先凑合着,你以后一定会喜欢的。” 李玄贞愣在原地被凤别云的话吓得不轻,他脱力跌坐在椅子上,说话都感到用尽全身力气,多说一字都是声嘶力竭:“凤别云啊,在你眼中我就这麽不堪?” 【好感】【李玄贞】:98-10 “什麽叫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难不成你真觉得我谁都可以?” 他捂着脸对于凤别云的行为感到极度失望,他喃喃自语道:“什麽叫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不会嫉妒吗?光是一个穆怀信活在世上,就足够我日夜惴惴不安,深怕那天你后悔了,回头去找他。” “难不成是我误会?到头来我不过是你的工具,在你手中任你操弄。” “工具也罢、情人也好,你想怎麽样我都无所谓,但请你不要践踏我的感情。” 李玄贞知道自己失态了,他不应该凶凤别云,更不应该如此不知好歹,理应对于她的大度感恩戴德才是,可是他做不到。 做不到啊 李玄贞感觉自己血肉一点一点在崩落,恨她如此狠心、薄情,前一刻说着爱他,转身却将他推走。 大抵是受不了现实,李玄贞又在为凤别云找个合理的藉口。 可细细一想,此举并非推走,充其量仅是“不上心”,若是足够爱一人,占有慾也会随之而来,错的是他,是他太过沉迷,她什麽错都没有,只是不够爱他罢了。 压力不断堆积,重的凤别云难以喘息要断气,委屈却无人倾诉,想向他解释些什麽,话才到口又咽下肚化作满腹愁云,开弓没有回头箭,倘若她现在说了,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眼角馀光看向书架上的红色桐木盒。 到时候他都会明白的。 至于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与其让他抱着爱恋之心痛苦一辈子,倒不如恨她来的畅快。 李玄贞见凤别云不再为自己的行径做辩解,以为是他将来龙去脉给猜中,讽刺的是他后悔了,后悔将这些话说出口,宁愿当个煳涂人得过且过,至少不会像现在痛苦,不知如何熄火的煎熬,事到如今杯盘狼藉又该如何收场? “你”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却是止不住地颤抖且虚弱:“罢了,暂且让我冷静几天。” 说透审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关门时一如往常地轻,好似他们并未争执,不过是欲盖弥彰,满地碎瓷正如那话语,复水难收。 小荷听见摔磁具的声音,以为是夫人摔的,紧随而来是姑爷的声音,一刹那小荷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毕竟姑爷对夫人是珍爱无比,平日待人也是温温和和,要是下人犯事也顶多是依法处置,不曾大声责骂,唯一让他动怒的可能便是与夫人有关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值得姑爷动怒? 柳媚逃出门前看见凤别云用眼神示意她快走,才踏出大门就见小荷提着心眼要冲进屋里救主,柳媚拉住小荷直摇头:“夫人不会有事,主子们的事情我们莫要掺合,你现在进去定是被姑爷吼出来。” 小荷平日虽然畏惧姑爷,但紧要关头时也顾不得惧怕,挣开柳媚一股脑儿跑了进去,果不其然被姑爷冷着脸轰出来,夫人也让她出来,鼓着地一口气也荡然无存,她提起袖子抹着眼泪不断抽泣道:“早知道就听柳姐姐。” 柳媚说了些安慰她的话,然后将她拉到石阶上坐下一齐守在门口。 -- 第一百三十六章弄哑 李玄贞走后凤别云环顾四周,窗外春色依旧,她呆坐在床上,听着聒噪到刺耳的鸟鸣声。 她想,往后起床还是先翻个h历好了,今日大抵诸事不顺,否则怎会接二连三的惹人厌。 小荷进门时拿起扫帚不断叮嘱她莫要下床,叽叽喳喳地安慰她姑爷那麽爱夫人,肯定气不过三日,夫人莫要上心,放宽心才是。 是阿,终归是死,好死不如赖活,她必须振,可如今连难过都是那麽疲倦,唯有渗人的麻木浸遍全身,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率先杀死了她。 从争执以后已有五天未见李玄贞,想来李玄贞这次真的气着,凤别云知道李玄贞在等自己,只要她开口,李玄贞一定会毫无芥蒂的原谅她,可她却揣着明白装煳涂,故意不去,她不想李玄贞这麽容易的原谅她,最好留个芥蒂才是。 第六天时李玄贞终是耐不住寂寞,像是中毒已深他戒不掉凤别云,也不想戒,只想将她融进血骨,这几天就像出现戒断症状,他无时无刻不想她,每过几刻就望向门口,期待着有谁来,可期待终究落空,来的只是一叠叠的冗长书信。 罢了,低头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 李玄贞走到门口时,小荷张开手臂摇了摇头:“姑爷失礼了,夫人说您不可以进去。” 李玄贞非常平静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蛮横无理惹的夫人不快,被拒门在外也是合理,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要纳妾?难道两个人就这麽过下去不好吗? 他站在门外轻声说道:“我是来道歉的,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不晓得你的苦心,接下来一个月我要替老爷出城办事,回来后我会依照你的意愿纳妾,所以临行前可否让我再见一面?” “进来吧。”凤别云终是狠不下心,她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屋内两人都在琢磨着要说些什麽,过了许久还是沉默着,到现在李玄贞依旧不明白她当初所说的“平等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的尊卑地位,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她就好,李玄贞走到她身旁,抱着她好一阵子,脆弱的像个孩子。 月临花每天变着法子折腾她,看着他执着的模样凤别云也不好拒绝,所幸任他折腾。 【健康值】:31(剩馀93天) 凤别云看着水面漂浮地符纸灰一阵无语,她一口饮尽将碗还给月临花,该处理连心蛊的问题了,月临花出生药王谷,身子里又有奇异的蛊虫寄宿,再者还有一个拜月教的老情人,想来一定有解决方法。“你说你见多识广,想必知道连心蛊的解法。” 月临花觉得新奇挑眉睨了凤别云一眼,继续撩着袖子写新药方打趣道:“小凤儿这是良心发现后悔了?” “也不是。”凤别云思索片刻改口:“也是,觉得我命不久矣,与其让李玄贞给我陪葬,倒不如放他自由。” 小荷这些天在屋里给月临花打下手,自然知晓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如今从她口中听见“命不久矣”顿时惨白脸,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被月临花塞了方子打发去府内药方抓药,只得两三步回头一次告诉凤别云她吉人天相是个善心人,阎王一定不会带走她。 “丫环倒是随主子一样,聒噪。”月临花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嫌弃,翘着兰花指弹了凤别云的额头:“倘若你觉得惨忍,就好好活着,死了倒是容易,你如果死了,瞧那小白眼狼的卑微狗样,怕是会活的生不如死,倒不如随你一块去来的轻松。” 凤别云肉着额头,小声抱怨道:“我就是怕他跟我一起死,才给他纳妾,他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自然不会有跟我一起走的念头。” 月临花实在忍不住凤别云三两句离不开死字,病人不信任大夫,这是对他天职的亵渎,他抱着头有些崩溃:“死来死去,倒是去死阿,还要我说几遍,我说你会好,就是会好,听我的就会好,闭上你的狗嘴,再说一个死字我就把你弄哑。”说完还拿着银针对着空气扎两下,好不恐怖。 凤别云: 月临花手里有凶器,她担心在继续他会做出些应激反应,只得好声好气的配合着他:“那是、那是,是我天资愚昧,不晓得神医的厉害。” “哼一”月临花双手抱臂,指尖还夹了根银针,他重重哼了声,像只高傲的猫儿,话也不说走了出门。 凤别云心底祈祷不要有哪个倒楣的下人遇到这个疯子,很快的她就看到了那个倒楣的下人,小荷拿因为药方上有墨渍晕开盖住了药材名称,府中药房管事看不清楚,这才折返回来想让月临花重写一份,哪知她满脑子都是夫人,一见到月临花就紧张问道:“神医神医,夫人不会死吧?” 月临花足尖一顿,缓慢摆头好似在巡视猎物的鹰,凤眼怒目圆睁,尾音拔了个尖窜遍天际:“死一一一?” 正好触了月疯子的霉头,月临花手法迅速朝着小荷点了几处x位,抢过她举着的药方看了眼:“回去,我知道了。” 月临花拿着药方迳自朝药房方向走去。 小荷不会写字也不识字,回到凤别云面前比手画脚。 “你方才遇到月临花了。” 小荷点头。 “你是不是说了『死』字。” 小荷点头。 “他心情不好又疯了,恰巧给你碰着,等他冷静下来我再叫他给你复原。” 小荷点头,小荷心里委屈巴巴。 小荷被月临花弄哑后月临花也不给她恢复,说是等他心情好再说,于是这段期间柳媚就与小荷一齐伺候她。 【健康值】:29(剩馀87天) 这日早晨凤别云又咳血了,她将嘴角血丝抹乾净后,将帕子交由柳媚吩咐道:“别让人看见,拿去烧了。” 处理这些事还是交由柳媚来的安心,若是交给小荷怕她关心则乱守不住嘴。 近几天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咳嗽,而且还是带血的那种,白色的帕上晕染点点红梅,同时她推测出月临花是有解蛊的方法,否则在她第一次提出解蛊时会直接说没有”。 -- 第一百三十七章隐瞒 柳媚手中的帕子很是担心,夫人的状况她是看在眼里,非常不乐观,只是碍着身分不敢过问,只是她很好奇:“夫人你为何不告诉老爷、姑爷他们?” “我日子不多了,一天也是难过、两天也是难过,倒不如先瞒着,让他们少难过几天。”凤别云靠着枕头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她知道柳媚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想让你成为李玄贞的妾室主要是我担心走后他们没人照顾,李玄贞那日说话是凶了些,你莫要上心,那是冲我凶,不是你。” “你也别跟我说什麽『吉人天相、老天保佑』,小荷就是这话说多了让月临花给弄哑了,连神医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我,总之我病着这段时间凤家暂且拜托你照顾。” 柳媚出生卑贱何曾受此恩惠过,夫人对于她堪比再生父母,是她将自己从泥泞中救出来,如今夫人又给予她信任,她惶恐跪地上抬不起头,想说些好话却被制止,只得浑身颤抖落出感激眼泪。 “我可还没死,哭什麽呢?” 柳媚哽咽说道:“我在可怜夫人。” 凤别云倒是看得开︰“天命如此,倒也没什麽好可怜,人终有一死,再者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月临花的“啪一”地一声推开大门,一手插腰一手朝着空中挥了好几下在驱赶什麽东西似的:“晦气!晦气!我可不记得我说过『没救了』,这麽快妄下定论真是看不起我啊!” 月临花居高临下眯着凤眼警告柳媚道:“还有你,若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就跟聒噪丫鬟一起当哑巴。” 一个旋身暗红色衣摆随风浪滚起,指尖翻转捻个兰花指,弯下腰连戳她脑门好几下,像是在教导稚童的长辈一般:“你也不例外,再说些丧气话W辱我一块弄哑!” 凤别云抿着嘴摆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即便他自称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也同意,就是这麽一副态度又惹恼了月临花,可月临花却找不到理由责备她,最终只能像斗输的公J、吵输的孩子摀头崩溃离去。 “呜呜呜一,一个个都是**竖子,你们为什麽不信我!” 凤别云: 柳媚: 凤别云耸耸肩替月临花解释道:“神医有时候也有自己治不好的毛病,再者他最近为我的病症奔波帽频,压力大、自然情绪容易失控,路上见到他,离远一点便是。” 说透审凤别云让柳媚赶紧去烧帕子。 柳媚似乎被月临花突然发神经给吓着了,她拿着帕子胡乱应着,之后便匆匆出门。 凤别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柳媚便是最好的例子。 其实柳媚是想月临花有疯病,一个戏子怎麽可能有治人的本事,指不定将自个儿当作大夫煳弄了凤家大小,怪不得夫人变得如此消极,原来是那疯子作祟,必须在夫人被那疯子害死前拯救她,不能向老爷告状,兴许那疯戏子已经将老爷给蛊惑了,毕竟老爷现在可是将那疯戏子奉为座上宾,所以柳媚将证物小心翼翼收在怀中,算着日子等李玄贞回家。 纸终究包不住火,李玄贞早了五天回来,时间淡化他对凤别云的怨念,载着满腔怀念去见她,只是才刚踏进大门,柳媚就出现将他拦住,递了块留有乾涸血渍的手帕,说了来龙去卖,好心情终是撑不过几刻,他未将柳媚的话听完,攒紧手帕大步前往凤别云所在之处。 柳媚小跑跟在李玄崭审面与他一同前往,心想她要当面揭穿那个蛊惑人心的疯戏子。 推开大门凤别云正掩着嘴闷闷咳嗽而月临花正端着药碗等她缓过来,凤别云模样比他离去时还要脆弱,彷佛一缕轻烟,只要他触碰就会原地消逝。 李玄贞回来时没有提前打招呼,他现在突然出现倒是让凤别云有些惊讶,随即看见他手中的手帕,又见跟在身后的柳媚,立刻能猜出个大概,看来柳媚是把她的事情告诉李玄贞了,凤别云知道自己有天会瞒不住,而这告密人可能是小荷也可能是月临花,万万没想到是平日最信任的柳媚,到底还是有些失望,也不晓得柳媚跟李玄贞说了多少。 恰巧此时门外传来下人通报声,说是老爷要李玄贞过去一趟有急事要说。 凤别云率先开口:“你先去爹爹那看有什麽急事。” 到底是什麽急事比得过她? 李玄贞不退反进,走至凤别云床沿坐下,拿过她方才摀嘴的手帕,上头还沾着嫣红的新血,褐眸沉了几分,连声音都失了以往的温柔,他冷冷说道:“夫人应当先将这个解释清楚,还有你为何要向我们隐瞒病情,倘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 柳媚见时机刚好,她准备揭穿那妖人的把戏:“一定是那疯戏子” 李玄贞皱眉,他制止道:“安静,我只想听夫人自己解释。” “凤家都”受了那疯戏子蛊惑。 话还没说完柳媚就发现自己声音消失了,她错愕的摸着喉咙,摸到一根细针,她惊恐望向月临花。 月临花眯起眼指间又捻了根细针,他警告道:“聒噪的东西,别怪我没警告你,好好站着再乱动一下,我就弄瞎你的眼睛。” “柳媚是我的婢女,你别乱来。”凤别云转头拿回自己的手帕安抚道:“这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你先去爹爹那看有什麽急事,等你回来我在慢慢给你解释可好?” 凤别云见李玄贞不动,有些无奈,抚过他眉梢认真的看着他眼睛说:“我就在这里,不会消失,所以你不用这麽紧张,先去爹爹那,还有这件事先不要跟爹爹说,好吗?” 看着她的眼,李玄贞最终败下阵来,亲了凤别云一下当作给自己奔波许久的奖赏:“好。” 李玄贞走后柳媚站在原地不敢动,因为月临花正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还是凤别云以没人伺候为理由让月临花解了,柳媚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惊恐的摀着自己的脖子就怕月临花再弄哑自己。 -- 第一百三十九章不见红 夜晚李玄贞来到月临花房中,先是耐着性子受月临花嘲讽几声,尔后礼貌的向他请教凤别云的病情。 月临花见李玄贞不温不火的态度觉得无聊,他挥挥手:“得了吧,能说的都说了。”他伸手制止:“欸不可,你若乱来我就向小凤儿告御状了。” 李玄贞之后连几个夜晚“拜访”月临花,得到的结果都一样,碍着月临花手中有凤别云的救命药,李玄贞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究还是到了连月临花都不得向现实服软的地步,凤别云病症越发严重,吃什麽都不见好就连药蛊都无法医治,期间月临花开始怀疑自己,去路上拉了几个命不久矣的乞丐,每个都救了回来,唯独凤别云。 月临花看着凤别云云淡风轻的模样,还以为是她知道些什麽蹊跷,威比利诱全然不见她松口,每每提起她只是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说还想听他唱戏,他便随便唱了起来,这曲在说幼时分别的青梅竹马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得以修成正果,唱得投入竟忘记自己不是戏中人,一曲毕月临花又回到现实,他可叹自己不是那戏中人,生老病死苦、爱恨嗔痴,人活在这世间着实不容易,图个圆满更是虚妄,回顾他此生眼角竟是不自觉流下辛酸泪。 凤别云知道他动了真情,戏子的最忌讳人点破,于是她半撑着头打趣道:“也不晓得是谁,倒是个狠心的,如此尤物放在家里供着都嫌不够。” 霎那月临花敛起悲伤立刻换了张嘴脸,他收着桌上的器具用着满不在乎的态度说道:“不过是一个瞎了眼**杂种罢了,小凤儿这般说,莫不是对我起了y心?野菜吃久了想开个荤,换人宠幸宠幸?” 凤别云被月临花吓得够呛,连咳几声才缓过来:“别别别,我有个李玄贞折腾就够呛了。” 喀嚓一 月临花盖上银针盒子,对于凤别云的话很不满意:“我可不像那小白眼狼,我不会折腾你呢。” 凤别云: 你现在可不是在折腾我? 才想说出口,又顾忌着月临花阴晴不定的个性,最终作罢。 行,你说的都对,世界是方的我都信。 凤别云状况不乐观,锦官城外亦是如此,好在身旁人蛮的够隐密,这才让翁婿两人有足够的心力抵御外敌,也因帽频,致使他们没有意识到凤别云正在悄然凋谢,也因帽频李玄贞不敢见凤别云,像是刻意以帽频为由拖延“纳妾”。 【健康值】:9(剩馀27天) 凤别云看着还有27天可活,可是她已经撑不下去了,再这麽下去身体不垮,她会先疯掉的,每日醒来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有意识的尸体,吃饭已嚐不出酸甜苦辣,进食只是在维持身体机能罢了,全身剧痛彷佛是被关进中世纪的铁处女,纵然疼痛也不能随意挪动,否则会更加剧痛楚,也因入睡对她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 感觉到痛的时候就来碗麻沸散、睡不着就来朵罂粟花。 可这两样东西在逐渐失去效用,而且再拖下去就会被发现她“治不好”的事实,那时李玄贞必定放下手边工作,所以她不能拖太久。 月临花如往常一样冷着脸进房,这次背后多了一个“柳媚”,她低着头不敢多言。 月临花歪头问道:“小凤儿,你可知发生什麽事?” “不晓得。” 月临花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罐:“这是我从那丫环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何物?” “不知道。” “死鸭子嘴y。”月临花冷笑声,走近柳媚捏着她的下颚作势要将瓷罐倒入。 凤别云出言制止:“是我吩咐她去买的。” “买的?”月临花实在气不过,想摔瓷罐又碍于里面全是毒药,最终只能重拿轻放:“这可不是什麽城西桂花糕还是巷口糖丸,这是『不见红』,吃了你七日必死无疑,首先三日说话时你会闻到一股内脏的臭味,那是由你体内迸发而出,后四日你腐烂的内脏会引来蛆虫啃食,最终只剩骸骨与一句皮囊,痛苦而死。” 凤别云听着头皮发麻,决定要换一种毒药喝。 凤别云觉得恶心于是不自主咳嗽起来,掌间又有血红,她拿起一旁浸红的手帕擦拭:“你都自称是神医,应当也明白药石罔顾的道哩,我知道自己没救了,是我让柳媚偷买『三日红』,我想服下他然后栽赃给摄政王。” 月临花实在不明白她是在乱吠些什麽,难不成是麻沸散吃太多吃傻了? 他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努力让自己冷静,别跟一个傻子较劲,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发现,否则这傻子就要喝毒自杀。 月临花走到一半,实在忍不住:“你这话,你敢说,我都不敢听,众人虎视眈眈,小凤儿倒是特别,自开城门引金兵入关。” “我真的有救吗?”凤别云突然来一记灵魂拷问打的月临花措手不及,她轻声说道:“已经够了,我无法再坚持下去,我自己最明白自己是什麽状况,吃药那些不过是给你们吃个心理安慰,活着多一秒都是痛苦,还是你想看我不成人样的痛苦而死?” 此种无助感与他当初亲自杀死不足月的外甥相彷,他捏着眼窝:“李玄贞身上还有连心蛊,你若死了,他怎麽办?” 凤别云倒是乐观:“你不是自许神医,总会有办法的,是吧?我死后随便你抽乾我的血,还是将我的遗T四分五裂,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治好李玄贞。” 月临花蹙眉喃喃自语道:“我连你都治不好,如何能治李玄贞?” 凤别云相信月临花的本事:“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 月临花摀着脸不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崩溃,他复述了凤别云的话:“总会有办法的,那为何你不再撑一下,当真要那麽狠心?” 连笑都是那麽的吃力,她嘴角勉强挂着一丝还算T面的微笑:“我也想再撑一下,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 倘若今天是李玄贞听见这话,不论上山下海还是作出些有为人l的事情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会“拯救”凤别云,可月临花不一样,他早已知晓生死有别的道理,心里是明白,但表面逃避,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不成人样的痛苦而死,真的太难看了。 -- 第一百四十章服毒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凤别云确实改变主意,她不要内脏腐烂只剩一句皮囊死去,至少要留个全尸、死的好看点:“我想换种毒药吃。” 月临花的情绪从“改变主意”飙至高点,听见她下一句话时以俯冲之势坠入谷底,又听到她问能否推荐不会痛苦、死法好看的毒药,他扶着脑袋稳住了天旋地转的三观,平生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要求。 倘若知道凤别云的症状倒是有几分希望,然而诡异的点在于找不到,就像触发了某个机关导致她不断走向无可挽回的衰败,连“药王蛊”也无法拯救的生命,月临花唯一想到的便是那无形的“诅咒”。 凤别云与月临花探讨许久毒药的效用,若要她期望中的毒药无非都是些服用后过几日就会莫名暴毙的东西,如果死的太快,就打乱她的计画,所以月临花给的药名完全不采纳,绕了一圈最后还是选“不见红”。 她认真告诉月临花与柳媚接下来的计画,要将“三日红”添加在饭食中,之后说是摄政王买通府中下人放毒,至于替死鬼还得物色,此时柳媚提出个人选,养马的陈六,他在府上工作虽是尽心尽力,但私底下爱赌博喝酒,时常打着凤府的名号到处赊帐,前阵子还在酒后侵犯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清白受损便跳了河,后面被救了回来也不敢再死第二次,于是家人便将她打发给陈六当妾,预计下月就要抬进屋了。 凤别云疑惑为何这种人能够在凤府留下,一问才知原来那陈六是管家阿福的侄子,阿福膝下无子,在府中有关系的人也只有陈六,所以平日阿福自然会多关照他,若是有个小打小闹阿福也会替他摆平,只是这次确实闹大了。 凤别云寻思许久,阿福尽心侍奉若是让他看大的侄子死的不明不白未免太惨忍,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凤别云还是明白,所以凤别云让月临花乔装成摄政王的人,又让他去私库取一千两的未记名银票贿赂陈六,如果陈六接下这活就代表即便今日没有她驱使,日后陈六也会为了钱财出卖凤府。 果不其然,陈六正愁他欠下大笔赌债,天上就突然掉个馅饼下来,毫不犹豫答应了,在凤下当下人许久,早就对凤家一切眼红,凭什麽他陈六生来就得给人当马使唤,不仅如此还要给那群蠢马当奴才,他受够了这窝囊的人生,只要有这一千两就能改头换面,也不用被叔叔比着娶那麻子脸的丑女人。 凤别云看着面前被下了毒的甜羹一阵思索,她准备端碗时月临花按住了她的手:“你再想一想。” 柳媚也在一旁帮腔:“是阿夫人,再想想,指不定会有奇蹟发生。” 凤别云看着月临花想起了什麽:“对了,你可不能出现在这,要是被李玄贞知道你看着我喝毒药,你会完蛋,你现在离开这里,过一刻后我就会喝下他,去哪都好,你要制造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然李玄崭绍快就会发现了。” 月临花见凤别云死意以绝,愤然甩袖离去,却也配合着她的嘱咐,回去院子看到满庭花草心情不慎烦躁,过了两刻多一点,李玄贞惨白脸,抱着衣襟染血的她来到面前。 月临花眼底有悲怜,似是在可怜着李玄贞。 女人呐,可不是个狠心。 李玄贞将人交给月临花千叮万嘱一定要看好她,月临花一口答应,很快得李玄贞稳住躁动的心情,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他袖下紧握的双拳,李玄贞知道自己待在那于事无补,他因为不是大夫,所以他只能离开做自己能够完成的事情,趁着犯人还没逃远,抓到下毒的凶手。 见面前来人正是阿福,他扬手说道:“凤儿中毒了,阿福现在封府彻查凶手,还有派人快马通知守城张统领即刻封城,一个人也别放出去,派兵追查一个时辰内出城的人。” 锦官城的士兵现在都由凤府出资维持,加上凤府拥护的“太子”,所以有调动军队的能力也不令人意外。 顿时凤府炸开了锅。 月临花配合着凤别云的剧本走向,演的真切让李玄贞无法分辨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自杀”。 陈六带着千两银票,一手持凤府令牌,一手持凤府饲养的黑色千里马驹,正在排队出城的路上,只差一点就能出城,哪知就遇上封城了,陈六砸了砸嘴,正想骑着马y闯看见城墙上排满弓箭手,又见城门口整齐化一的士兵,铁甲折射的光芒量的刺眼。 陈六顿时没了强闯的念头,他牵着马驹往回走,士兵见有异动上前关切。 陈六哈着腰连忙说明:“各为将军好,小的是凤府下人,正准备带着主子的马去城郊遛一圈,哪知碰上了封城,这才只能打道回府。” 士兵接过他的令牌确认后也不多做为难将人放了回去,陈六用力抱着包裹再想下一步该如何走,他有一千两在生活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凤府凭空消失个下人,他下毒之事一定会被发现,所以他决定打道回府,装成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而这一千两也不能放在身上,要藏好。 只要现在回去,他可是管家的侄子,一定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 陈六窃喜自己的聪慧。 回到凤府时只见门口守卫森严,陈六与守卫是相识的故作不解问发生些什麽,守卫说有人给夫人下毒,姑爷招集所有下人到前厅,彻查凶手,你赶紧进去莫要迟了被当作是凶手才是。 陈六挥了几下:“呸、呸、呸,你可别乱说话,哪有凶手还回来自投罗网的道理,那岂不是个傻,我不过是去给姑爷他的马遛湾,要是被诬陷凶手,那岂不是令人心寒,吴兄一会要是姑爷怀疑我你可要替我解释啊!” 吴守卫催促道:“知道了,真要有那时我在替你说个几句,现在你赶紧进去吧。” “好的好的,我将马儿安置回马厩后,立刻去大厅。” 陈六觉得自己英明聪慧同时,也在暗自嘲讽吴守卫的愚昧,三两下就被他呼咙过去,果然是个给人看门的命,依照自己的才智等逃出这锦官城就去读书考个功名,当个大官。 -- 第一百四十一章凶手 χyцsんцωц.ín 陈六将马安置好,然后把银票藏在那马粪堆中。 踩着轻快的步伐去前厅,突然足尖一顿,觉得自己太过明目张胆,又换个小心翼翼的步伐快速抵大前厅,哪知刚道前厅就被人给按住了,他连连喊冤说明了来龙去脉,又让守门的张护卫给自己说几句话,这才勉强消了些可疑,他走到人群尾端跪下。 偷偷斜着眼看站在前面俯视众人的李玄贞,心想不过是上门女婿跩个二五八万,要知道他刚到府上根本不被当人看,也不知道怎麽勾引了夫人,这不一朝翻身。 陈六觉得自己也长得不错,考完功名后兴许可以傍上大官家的女儿,凭着翁家势力一辈子衣食无忧、高人一等。 李玄贞一一巡视着跪在地上的奴仆,将厨房的下人挨个审问一遍,几番下来还是没问到东西,此时管马的陈六回来,他说的头头是道,旁人听起来是无懈可击,唯独李玄贞找到了漏洞,马驹是李玄贞前个月在外地办事时相中买下的,马驹近来与他四处奔波,带牠回凤家马房是想让牠休养生息,而这匹马看着温驯实则性子烈,除了李玄贞以外旁人都不能骑。 李玄贞将马驹带回家时,吩咐下人让牠好好休息。 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六带他出城着实可疑,又说是要去城郊遛马,府上多匹马驹若是要让马匹放风,不可能一次只带一头。 再者今日过去伙房的下人其中就有陈六这人,不是饭点管马房的下人却出现在伙房。 李玄贞问吴守卫:“陈六带马回府时,马驹身上可有佩戴鞍饰。” 吴守卫想了下说道:“回姑爷,有的。” “陈六身上有无行囊?”Ⓢèщèηщμ.ℂóм(sewenwu.com) “回姑爷,陈六身上有个简陋的白布行囊。”吴守卫是个热心的,还为陈六想了藉口:“里头应当是放些吃食解闷,免得在城郊放马时无聊。” “把陈六拉去地窖。”地窖是凤府地下监牢的代称,专门用来处理些搬不上台面的污秽事,李玄贞顿了一下。 主子的东西下人不得随意触碰,马匹也不例外,陈六给马驹装鞍饰分明是有意图逃跑,轻装离开莫约是行囊中藏有银票亦或着要准备前去哪个地方“领赏”。 “罢了,就在这,我亲自审。”他脱下外袍交给身后的下人,他稍稍舒展肩颈,今日厨房会遭人下毒就代表凤府内部纪律松散,势必要杀J儆猴才能镇住这些人,让他们不敢再生异心才是。 李玄真看门口心里总是惦念着凤别云的状况,只是搁了许久也不见人来通报,罢了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再者有月临花在出不了岔子。 阿福见自己的侄儿要遭殃,驼着圆滚的身材往前两步,连忙出声喊住:“姑爷还请冷静,老奴知晓您担心夫人,正所谓关心则乱,我这侄儿在我眼底下看大的,自然明白他的脾性,工作还算努力、私底下做人虽是个浑球,但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姑爷再三彻查之后在下定论!” 陈六见叔叔替自己说话心底更是乐开了花,他故作谎恐万分:“是阿,姑爷小的我不过是一介管马奴仆,哪敢有陷害主子的胆,陈六贱命一条,死了也不算什麽,只怕W了姑爷的手,更怕让屋里一勾尽心伺候凤家的下人寒了心,还请姑爷彻查明白才是。” 李玄贞见他叔侄两一搭一唱,阿福的为人李玄贞是明白,他在凤府底下当差多年,又是老爷的心腹,所以面子还是要给,但这陈六一定有鬼。 他招了自己的随从低声吩咐几句后将人遣了出去。 李玄贞对着阿福作揖说道:“管家尽心伺候凤府多年,这点薄面必定是要给您,既然管家信誓旦旦说侄儿是清白,我姑且相信,暂时不作处置,可万一证据确凿又该如何?” 阿福原以为李玄贞是情急之下胡乱拉个替死鬼,y是要问出个明白,只是见李玄贞这副肯定的模样,让他不由怀疑自己这浑球侄儿又闯祸了,但这祸不同往日,真闯了作为叔叔的也保不住了。 他深深看了眼跪在地面的侄儿,俨然一副大义灭亲,他撑开小眼睛脸颊肉颤了下:“若真如此,要杀要刮全凭姑爷处置。” “好,管家是个明白人。” 李玄贞更加确信了这个陈六有问题,普通人若是遇到这种被诬陷的状况定是慌张,同时努力为自己洗白,可这个陈六却是冷静应对,看着就像思考过的行动,就好像他早知道会有这局面。 这种人会败于他的自负。 李玄贞嘴角有笑,笑意却不大眼底,褐色双眸深如古檀。 证据这不就来了。 随从拿着沾有马粪的白布行囊走进,手持一叠银票。 随从听着李玄贞的吩咐带人去搜陈六回府时经过的地方,依着姑爷的吩咐先从马房搜起就连污秽的屎尿也不可放过,果不其然在一堆马粪中发现了一截白布,推开马粪、打开白布,银花花的千两银票在面前。 李玄贞接过银票,皆是查不到源头的未记名银票,李玄贞手握一沓银票提醒道:“接下来场面可能会有些难堪,还请管家回避。” 阿福见状连连退了几步差点跌在地上,好在机伶的下人上前搀扶才不至于跌倒,阿福实在不敢置信,自己看大的侄子竟然煳涂到这地步,他摇着头被下人扶出大厅,临走前实在气不过挣开下人踩着胖硕的身子跑到陈六面前甩个响彻云霄的巴掌:“煳涂!煳涂!枉我这般照顾你!” 陈六被人压住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从银票出现那刻他就把持不住冷静,被甩了一巴掌后哭求叔叔救他一命,又说是有人威胁他这麽做,否则要他小命。 明白人都晓得,哪有被威胁人还会给钱办事的道理,全然是陈六鬼迷心窍起的歹心。 阿福向李玄贞作揖告辞,再也不回头。 见阿福放弃他,陈六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所幸将满肚子怨气撒出来:“陈福,你个王八蛋,嘴上说得好听『照顾』?照顾到哪去了,这些年,只给我在马房个窝囊活!要是阿阿阿” 话未说完,陈六被随从折断一指。 李玄贞负手前行,站定在陈六面前居高临下斜视着,语调不带一丝情绪,冷的渗人:“再说一句废话试试。”—— 题外话—— 虽然没办法一一回复,但老谢真的很爱看评论。 另外微薄有新文简介,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 -- 第一百四十二章命不久矣 陈六顿时没了嚣张,这都还没用上刑,抱着手掌强忍疼痛将所有经过说了出来,只知道给钱的自称是摄政王府的人,剩馀的他就不晓得了。 李玄贞听透审气得拍桌,众人被声音吓得反射X抬头,只见紫檀实木桌隐隐有裂痕,可冷静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摄政王做的不会如此“粗劣”,譬如随便找个口风不严的人下药,三两下就能查出背后的人是谁,太容易得到的答案反而让人起疑心,显然是有人刻意栽赃摄政王。 至于那人是谁,目前除了袁家,李玄贞还想不到谁有,同时也庆幸不是摄政王下手,否则在这管理松散的凤府,凤儿岂有活路可言。 若摄政王真要下手,必然一朝致命,不会给人苟延惨喘的机会。 李玄贞扫过一勾下人,侍卫还得再添些,最好一只苍蝇也进不来,也要有人试毒 毒! 再微小的毒X月临花只需一眼就能辨认,若他当时守在凤儿身旁,凤儿也不至于喝下那碗毒。 太奇怪了,太多疑点,多到李玄贞甚至怀疑自己多虑了。 罢了凤儿现在应当没有生命危险,先处理眼下的事。 李玄贞点了几个有说出关键讯息的下人予以每人一两黄金重赏,其馀下人是看了眼红,接下来就开始惩罚。 未记录陈六取马匹,马房管事罚五大板。 未尽到保护主子膳食的责任,厨房管事罚五大板。 陆陆续续又点了好几人出来受罚,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个被打了五大板,不至于要人命,但也等个三五天才会好,问题根源不是那些奴仆,是他们做主子未将威严拿出,日子一长导致这些人散漫起来,现在李玄贞要好好提醒这些下人。 李玄贞接过鞭子,又是巡视四周,神色各异、好奇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唯独没有惧怕,五大板起不到吓阻作用。 李玄贞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所以他不刻意为难那些无辜的人,可他平静不了躁动的心,若是能不顾一切,大抵这些趴在凳子上的人轻则五十大板,重则死刑,李玄贞将这些暴虐的想法归纳为摄政王血脉中藏有的残暴因子在体内作祟。 李玄贞拢起鞭子一弹:“陈六勾结外人谋害主子,罚五鞭。” 正当众人诧异陈六只罚五鞭时,第一鞭下去陈六喊得撕心裂肺,衣服被鞭破,衣服下的皮肤露出一条恐怖的红痕。 第二鞭时皮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鞭上溅出的血沫沾上李玄贞脸颊,手中的鞭子不曾迟疑一鞭比一鞭更重,五鞭结束陈六腿上流满鲜血,胆小的婢女摀起眼不敢看。 李玄贞闭上眼呼吸一口,警醒自己不可失了理智,若是成了摄政王那种野兽,凤儿不喜欢。 陈六的苦难还未结束,李玄贞将剩馀的刑罚交由随从,吩咐道:“你替我继续『看着』,若是人晕了就拉下去好生养着,明日午时招集大家继续看他受处罚,切记不可让他疯了,也不能让他死,剩馀的你看着办。” “好的,姑爷。”随从跟在李玄贞身边许久处理事之多,其中也不乏“审讯”这类事,但得到情报后继续刑罚还是头一回遇见,显然与姑爷一贯的作风不同,兴许姑爷另有打算,随从也没多想依着主子的要求继续刑罚。 接下来众人看着随从变着花样将陈六虐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吓得惊声连连,甚至有人比陈六先晕了过去,待到陈六昏厥过去,随从这才招呼人将陈六带下去地窖关着。 至此全府上下埋了个心眼,姑爷平日待人温和良善,若是触及逆鳞便会化身罗刹,是个将人打得皮开肉绽、脸上沾了人血也不眨眼的狠角儿。 然而一切都与李玄贞想的大相迳庭,他踏至庭院时,听见小荷隐忍的啜泣声,远远看见两个婢女挨在石阶上互相安慰,而月临花正靠在石柱上双手抱臂神情满是厌恶,似乎非常讨厌这两个聒噪丫环。 心底起了不好的预感,李玄贞大步前行到门口,月临花出手制止:“她折腾了一上午才睡下,让她休息会。” “她怎麽了?” 月临花没有往日逗李玄贞的闲情逸致,脸上全是严肃,摇着头沉默地望着李玄贞,就连那带着泪痣的妖冶凤眼也没了往日的风情万种。 李玄贞咯噔一下,提起月临花的衣领高声道:“她怎麽了!” 月临花将手指置在枯裂红唇上:“安静些,让他好好休息。” 每每碰上凤别云的事情都能让他失控,李玄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了手,卖力地稳住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到底怎麽了?” 月临花见李玄贞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她身子本就虚弱,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见红的侵蚀。” 李玄贞倒退了几步,全身上下彷佛石化僵硬着,努力驱使着自己思考,从月临花口中断断续续拼凑出勉强能理解的句子:“她会如何?不见红又是什麽?” “是一种劣毒,中毒者无药可解,会随着日子腐蚀五脏六腑,最多只能撑七日。”月临花肉着作痛的太阳穴,李玄贞那什麽表情,最难过的应当是他才对,竟然有他凌华无法挽救的病人,这要是让人听见,该有多可笑,他闷闷地笑出声。 李玄贞又冲他凶,月临花心底埋怨,凶什麽凶、凭什麽凶你什麽也没做,只是被动的等小凤儿的死讯,与他忙前忙后为小凤儿尽心救治相比,李玄贞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真是可笑前几天还看他们花前月下,如今却准备天人永隔,李玄贞大概觉得很错愕吧,一定觉得很荒谬。 月临花也觉得很荒谬,于是噗哧笑出声,他笑弯了腰,摀着肚子指着李玄贞的手:“你看看你的手,那些可都是小凤儿吐的。” 月临花喜爱穿红衣,即便身上溅血旁人也看不出,李玄贞方才抓了他的衣领,将血水给拧了出来,月临花抓着抓着湿润的衣领又哭又笑:“可怜我小凤儿,如此咳血怕是活不过三天,可怜阿!可怜阿!” 月临花用着女旦的凄烈声不断高喊着“可怜阿”,跑出了院子。 李玄贞惊恐地望着手上绯红,胡乱抹在衣服上,他宁愿相信这是月临花拙劣的恶作剧,也顾不得追人问个究竟,迳自推开房门,李玄贞肯定这一定是月临花的骗局。 -- 第一百四十三章悔恨 李玄贞缓缓推开门,走至屋内床上的人正熟睡着,他最近都没好好与她面对面,如今仔细一瞧似乎又瘦了些。 她不过是睡着了,李玄贞不信月临花的鬼话,招了好几个大夫入府,他们都异口同声说这是中了“不见红”,如今她能安然入睡想必是服用大量麻沸散,还说夫人身子本就极差只有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才有这种脉象,现下中了这毒怕是挨不过七日。 起初凤呈祥也不信,随着一个个大夫离去,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他哀求着每个离去的大夫救救他女儿,耗尽千金万两他都不在意,只要女儿的性命,始终无一人停滞,皆是垂着头说着“节哀”。 凤呈祥实在无法接受这噩耗,双目一暗晕了过去。 李玄贞觉得世界停滞了,为什麽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凤儿不是有月临花看着?不是有什麽药王谷仙丹养着? 仙丹的效用李玄贞亲眼见月临花使用在身患绝症的乞丐身上,那为什麽凤儿现在还躺在床上?难不成是月临花诓骗他们一家? 不,一定还有办法,肯定会有办法。 李玄贞找到正在毁坏花丛的月临花,他早已陷入疯癫,跌在花丛中捧腹大笑,冲着李玄贞说道:“可怜哪!” 李玄崭闪不犹豫跪在石砖路上:“还请前辈救救凤儿,纵然以前多有得罪,那也是我一人的事,答应前辈的事我也会尽快完成。” “可怜哪。”月临花拍着树丛打落好几朵花,他笑得痛彻心扉:“我是要救,我一直想救,哄她吃药、哄她喝蛊、盯着她、看紧她,可到头来,还是救不活啊,为什麽救不活呢?” “小白眼狼,你觉得我还有什麽办法呢?”他突然收了笑,失魂落魄的抬着头问李玄贞:“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吧,别让她寂寞,她时常看着窗外发愣,大约是想你了,有什麽事等结束后再说。” 月临花答应过凤别云要瞒着李玄贞,而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自然不忘他与小凤儿的约定,哪怕是到这种生死关头依然守约。 月临花看着李玄贞的模样,觉得可笑又可悲。 此时小荷跑来一张包子脸憋红,上气不接下气说着:“姑姑爷,夫人醒了正在在在找您!” 月临花倒在花丛中喃喃自语:“女人真的是太狠心了。” 李玄贞进门时凤别云裹着被子缩在床脚不断颤抖着,她用着虚弱的声音将李玄崭砂上床,用力抱着他想缓解身上的疼痛,可疼痛却越发尖锐,刺得凤别云难受,麻沸伞的药效让她有些晕乎,又疼又晕,彷佛被人丢进木桶里从山顶滚至山脚,她含煳不清说着:“李玄贞我好疼,全身都好疼,像是躺在钉床上。” 李玄贞拍着她的背嵴轻声安慰:“没事的,会好起来,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相信我。” 好瘦、太瘦了,李玄贞暗自懊恼自己为什麽没有发现,如果他在多关心凤别云一点、如果他多不信任月临花一点、多警惕一点、多质疑一点,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凤别云缩在李玄贞的胸膛,像只断翼鸟儿:“月临花说这个毒没有解药,李玄贞我会死吗?” 李玄崭伸着眼眶,语调平稳,只是越到后面越崩不住情绪:“莫要多想,你现在不过是病了,赶紧好起来,去年霜神节你不是还可惜因为生病没去着,今年我们就一起去,如果你今年还不好,那我们就明年去,好吗?” 听着李玄贞哽咽,凤别云也难过,她突然有点后悔提早执行计画,如果她本可以再晚个几天进行,多陪陪他几天也好。 可回过神来,身体的痛楚又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她快撑不下去了,好想回家、又舍不得这里。 李玄贞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正要起身就被凤别云拉住:“别走,多陪陪我。”说完这句话凤别云就睡了过去,想来是药效发挥。 李玄贞替她摁好被子,抚着枯燥的发梢承诺道:“现在我要去找救命方法,所以不能陪你,但是以后我一定每天陪着你,所以再等等我好吗?” 李玄贞相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定有救凤儿的方法,只是这噩耗来得太急,以至于李玄贞措不及防,只能无助的不断发布悬赏,来得无非都是江湖骗子。 夜越来越深,凤家却是灯火通明,院子时不时发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断嚷嚷着“好疼、好痛、让我死、拜托不要折磨我”。 李玄贞脖子上有几条血痕是凤别云挠的,他压制凤别云不让她做出自残的事,一面安抚她,又一面看着门口希望阿福能够带着喜号进门。 来的人只有月临花。 月临花总算是发泄完毕冷静了,他拢着袖子冷眼看着床上二人,实在看不下去:“你难道要让她这样痛苦到死?” “闭嘴!” 医者看惯生死,对于离别之事看得更开。 “给她一个痛快吧,道教有云,人若死前遭受太大苦难,死后将会化作厉鬼永不超生。”虽说如此,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他还是会不舍、难过。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如果你救不了她就滚出去!” 月临花见发间黏了花瓣,伸手一梳几瓣花落地,将残酷的现实又一遍告知李玄贞:“连拜月教渴求的药王蛊都救不了她,还有谁能救她?” 月临花蹲下身拾起地面上的落花,他说:“李玄贞,认清现实吧。”说透审撑着膝盖起身,看着掌心一团花瓣,心想等会要给这些落花做个塚。 折腾许久,凤别云总算睡了下去,李玄贞眼底带着血丝很是憔悴,他叮嘱看门的小荷一有动静马上叫他,他要再去会会那些江湖骗子,指不定会有奇蹟发生。 第二日凤别云醒来时,向小荷要了她最喜爱的桂花糕,勉强吃了几口解解馋。 想见凤呈祥却被告知老爷晕着还没醒,凤别云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她遗书早就写好了,只可惜最后一面是见不上了。 李玄贞、凤呈祥、王惠然、穆怀信、柳媚、小荷,给这些人的遗书早写好了,剩下还有 -- 第一百四十四章此生不悔(死亡) 每次码到重要地方时都会搭配一首与该章情境相辅的音乐单曲循环酝酿写文情绪,今天老谢强烈小伙伴们看这篇搭配这首-信《此生》【鬓边不是海棠红片尾曲】,难得老谢码到掉两滴泪,还请赏个脸去拨放这首歌看这篇—— 题外话—— 李玄贞进房时看见平日最是冲动的大头乖顺的趴在她的床沿上,最不亲人的小白也缩在她的膝上任人摆布,走近却听她说:“牠们是不是在跟我道别呢?” 李玄贞话哽在嗓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时间流逝太过紧迫,以至于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等老天突然发好心来救赎她,可上天待他从来都不友善,给予了希望,又将希望擅自取走。 他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面对她,他应该笑的,毕竟她说过最喜欢自己的笑容,可他真的笑不出,光是站着就觉得难以支撑,轻轻一弹就能敲碎那如琉璃般脆弱的精神,李玄贞努力绷着情绪,最终只能木着一张脸静默的待在她身旁。 两人面面相觑,凤别云率先打破沉默。 虽然该说的,遗书上都说完了,但凤别云觉得有些话必须当面说:“如果我走了” 李玄贞上前按住了她的手,逃避似的劝谏道:“莫要多想,你是凤家下任掌门,好好养病,身体赶紧好起来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凤别云这是“回光返照”,唯独李玄贞在那胡说八道说什麽未来。 罢了,现在说这些,他也未必听的进,凤别云看了窗外,有虫鸣、鸟叫、蝉Y,天气正好,去年那池枯荷应当开得正烈:“我想去看荷花。” “好。” 凤别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指尖轻抚脖子上的血痕:“抱歉啊,弄疼你了吧。” 李玄贞不作声,只是轻轻摇头。 李玄贞抱着她,轻的像根羽毛,稍加不注意就会飞走,所以李玄贞专注的、小心的抱着凤别云不让她被这狂风卷走,一缕缕紫藤花像少女的裙摆扬起,微风悄悄吹过落英纷飞,美的不似人间。 凤别云终究没看到那池荷花,紫藤树下,她剧烈的咳起,一声声撕裂着李玄贞的灵魂。 又一日折腾,夫人不久于世的消息已传遍凤府,下人不敢讨论,有个下人早些时候说八卦让姑爷听去,被打的不成人样。 那下人说:依我看夫人这不是中毒,你瞧她喊的如此惨烈,指不定是上天降下惩罚,凤府不义之财的业报降在了夫人身上啊! 可不是个大胆的,吃着凤府的粮、拿着凤府的钱、咒着凤府的主。 “凤儿,这是什麽意思?”李玄贞看着手中的锦盒,很不是理解。 “李玄贞,我撑不下去了,你送我一程,可好?”凤别云感觉自己再拖下去就要不行了:“月临花在刀上淬了毒,不会疼的,只要一瞬间就能解脱了。” 李玄贞厉声喝叱:“不会,不可能,杀了我也不会做!” “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很恐怖,李玄贞我好害怕自己变成一具皮囊然后死去,全身都在疼着,可我现在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李玄崭肾然感觉到全身剧痛,是凤别云驱使连心蛊,方法还是月临花教她的,只要正确驱使连心蛊纵然意志力再坚强也敌不过。 凤别云问月临花为什麽知道这些,他只是云淡风轻的告诉自己:“因为以前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种了连心蛊,为了对付这东西研究了很久最终也没个结果,全靠后来寄宿的药王蛊制横牠,武功尽废、身体虚弱、频繁吐血,全是因这两个蛊虫在体内没一刻闲着互相厮杀。”他又说:“我这蛊是拜月教精心养出来的所以凶残,而小白眼李玄贞身上的是个残次品,我能处理,所以别担心。” 李玄贞立刻将锦盒扔地,抱着头痛苦嘶声与体内的连心蛊抗衡着,他憋红了眼眶哀声质问道:“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凤别云实在狠不下心,若是这样让李玄贞杀了自己,只怕他会疯掉,于是解了控制,如果再劝说不了,就只能对不起他了。 李玄贞额间冒着豆大的汗滴跪在地上粗喘着。 凤别云反问道:“那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难道要要让我痛苦七天只剩一具皮囊死掉?” “我不想啊我不想这样狼狈的死掉不想就这样死掉”凤别云想失声痛哭,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眼泪划过眼眶,像是溃堤一样,死亡的恐惧感也随之而来:“好想再跟你去一次霜神节啊,你说下次要给我做灯笼提上街你答应我的李玄贞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可我却要死了” 李玄贞握住她的手不断说着“对不起”,也不知道为什麽而道歉。 凤别云才伸手,李玄贞就抱起了她,李玄贞不愿结束的磨难今天终是要有个收场,没有挽留、没有道别、没有言语,受伤的魂魄相互拥抱安抚着彼此,有种体内被打开然后治疗,再来沉积已久的夙愿被超渡,最后彼此相忘江湖。 李玄贞想起了月临花说过“生前受难,死后化作厉鬼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凤儿生来就尊贵应该捧在掌心小心呵护,不应该受这种痛苦,更不可以如此丑陋的死去,可他还是放不下手,内心一阵拉扯,他做出最后的宣判:“陪我聊一会就好。” “好。”听见李玄贞妥协凤别云松了口气。 虽说是聊一会,因为她没力气说话,所以大部分都由李玄贞独自倾诉,而她轻声应着,李玄贞说的不是些甜言蜜语,而是在谴责她,从一开始的见异思迁,再到薄情寡义,最后是恶毒狠心,讲的凤别云都站不住脚,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最后李玄贞失魂说着:“也是我活该,喜欢上了你,可我不后悔、也不怨恨,只是h泉路,可以等我吗?先等我替你报仇完、安置好凤府,然后我就下去陪你,好吗?” “不好,如果你早死我就不理你,你要长命百岁,娶几个好姑娘,百年以后我会等你,所以你要好好过生活,我死了爹爹一定受不住,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拜托你看好凤家,照顾好爹爹,给他找几个侍妾也好,别让他老人家太孤单,还有帮我跟爹爹说声再见还有对不起。”凤别云卖力张开嘴,吐出的声音却细如蚊蝇,她知道自己真的要不行了。 “李玄贞,差不多了。” 李玄贞实在不明白凤别云为什麽认为纳妾就能解决问题,到了最后也不想再与她争辩,他会用一生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真如月临花所说,不会痛。 凤别云看着胸前的刀口,肩膀上的重担终于卸下,史无前例的释怀与轻松,此刻她终于解脱,能够卸下面具,她凝视着哭红眼的李玄贞,心想一个男人怎麽能哭的这麽狼狈,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遇见你,此生不悔,还有我爱你” 凤别云死时,凤府的池子正盛开一池荷花,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相见 李玄贞轻声责骂着,可声音中却不见埋怨,唯有对任性a人的满腔无奈:“可真是出尔反尔,连死了都不老实,前一刻说会在h泉路上会等我,下一刻又说不会,凤儿你高得我好混乱,不过没关系,升天入地、h泉地域,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然后讨个明白。” 不顾旁人异样眼光,他坐在地上,打开那本书看,为了避免旁人窥探书的内容是由用洋文撰写而成读起来却是中文,笔迹看起来是凤儿的,茶楼的掌柜为李玄贞赶走围观人群。 夕阳西下,看完书后情况从复杂变得难以理解,原身是什麽?穿书又是什麽?他仅是书中世界的一个脚色? 可唯独一点他可以理解,她留下了像是剧本一样的东西,神奇的是每完成一项任务,就会出现一封她的亲笔信,李玄贞想查这些信的来源,费尽心思却找不到,最终只能归纳为老天又再一次将他当作人偶摆弄,可是他心甘情愿,所以像傀儡一样照着剧本上走着,彷佛这样就能感觉她还在身旁。 与穆怀信、月临花和好、受众人簇拥登基为皇,唯独纳妾一事不妥协,其馀的他都办到了,他看着桌面一沓沓信件,想着是否可以从这顽劣的轮回中结束,能不能再见到凤儿,这麽久过去与她相处的记忆都淡化了,仍然无法遗忘深爱之人。 李玄贞此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畏惧死亡后又再一次体验她死去时的情景,所以他小心地活着、谨慎地活着、不知为何而活,只是畏惧再见到她,李玄贞不明白,为何每次死亡都会回她断气的时候,倘若再早个几天也好,说不定他就有机会挽回这一切,可天意顽劣,他永远也不可能有救回她的机会,老天爷明摆着就是要折磨、玩弄他。 他完成剧本最后一页时,眼前突然出现了黑框。 【千古一帝:世界线任务完成,请说出你的愿望】 李玄贞沉默着,觉得自己是疯魔到出现幻觉,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只想跟凤别云、我认识的凤别云,好好过完一生。” 没有欺骗、没有隐瞒,好好的过完一生。 失去意识前,李玄贞看见了凤别云在一张奇异的画框上穿着陌生的服装被人搧了巴掌、骂了一句“死小三”,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东西叫做“电视”。 李玄贞这次又活了,不同的是他作为一名婴儿诞生在这世界中,作为一名不会哭泣、用着Y冷眼神看待世界的婴儿,不意外的被生母抛弃,辗转几回最终到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期间李玄贞又一次看到奇异的画框,发了疯似的问那是什麽,身旁人以为他是见识短浅被吓着了,用着不屑的语气向他说:“那是电视。” 是电视阿,难不成,他的凤儿在这个世界是一名戏子?而他死亡前所看到的幻境,兴许是现在、过去、亦或着是未来所发生的事。 说不定,她也与自己一样带着记忆到这世界,肯定在世界某个角落等待自己,毕竟她说过会等自己,所以李玄贞又重新振作了。 凤儿生性懒散,肯定照顾不好自己,所以他必须努力,努力为她准备个衣食无忧的环境,每日像个苦行僧一样C磨练着自己,尽力学习名校毕业、投资发财开创影视公司,十年如一日,闲暇时间便坐在房中一遍又一遍翻着短片、电影、影集中寻找记忆中的身影。 幸好自己就连恶俗的狗血片也不放过,他看见了“她”,长久以来的执念终得释放,到底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抱着屏幕失声痛哭感谢老天成全,才想去相认,那黑框又出现了。 【警告请勿接近凤别云,请在她遭遇一起重大车祸后再去相认,并且请勿沿用“李玄贞”这名字,否则世界法则将会被打乱】 李玄贞不信邪,每次想上前相认时,凤别云都会遭遇些或大或小的遭心事,像是在警告他不可擅自行动一样,李玄贞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更进一步,时常在脑内演示着两人相遇时的情景,譬如他一定要说“桂花影视,总裁李玄贞,一模一样的名字,难道你认不出吗?为什麽不主动来找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苦难?” 可惜他不能,他不敢再赌,改了名字,安分的退居幕后不再当受人瞩目的李玄贞。 本想静静守护她却无法,就连匿名帮助也不行,他只能偷偷的、默默的关注她,且这份情谊不能让人所知。 观察许久李玄贞惊觉凤别云可能失去前尘记忆,却无从考证。 彼时唤作“千古一帝”的男频网路小说一夕间问世,上来便是百万字起跳,他以为是巧合,结果书中全是在写他李玄贞的故事,他费尽心思想去找那作者,查无此人。 但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相如何他也不想探究,能够再见到她已是心满意足,只要再等上一些时间就好了。 男人坐在病床前,抓着她的手如此祈求道:“求你赶快醒来。” 他所求不多,却未曾如愿,天意执意弄人,他无可奈何,难道这次他们又要擦肩而过? 凤儿你答应过会等我的,我来了、我现在来了,对不起让你久等,所以可以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突然间掌中传来细微的轻颤,他全身按了暂停键一般摒气凝神,深怕一个动作打乱了她的气息。 杏眼缓缓睁开,有刚睡醒的惺忪、有沉睡已久的迟滞,还有他读不懂的陌生。 凤别云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人问道:“你是谁?” “是我是我,我是李玄贞!” “啊?” 眼前这人眉眼还算熟识,胸膛宽厚不似少年人削骨,看着大概年近三十。 凤别云脑袋还有些昏沉,说出口的话也未经思考:“李玄贞李玄贞要年轻一点。” 确认凤别云还记着“李玄贞”,一种世间万物都无法给予的强烈感升起,让他的身心都感到了极度满足。 一种财富和权力都无法给予的强烈感觉油然升起,如同乾涸的大地获得雨水滋润,他的身心都获得极度满足。 落叶归根、r燕归巢,历经无数岁月,李玄贞终于找到灵魂安放之处,笑容中不再掺有复杂的情绪,前世来不及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之前一直来不及告诉你,凤儿,我也爱你。”—— 题外话—— 评论区有些小伙伴不晓得为什么桐木盒会不见,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可以理解成因为盒子里面有「剧透」的东西,所以系统为了不让男主知道自己是一个角色以便维持故事走向,却不知男主直接偏离正轨,最后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把小凤儿的部分遗物慢慢还给李玄贞。 其实文中很多地方前后呼应,也有埋一些小伏笔,譬如这个桐木盒在135中就曾出现,所以桐木盒被刻意消失是在意料之中,回去再看一下就能明白老谢的意思了。 顺带一题李玄贞之前都没对凤别云说过「我爱你」。 -- 第一百四十七章【大完结】 χyцsんцωц. 凤别云不敢置信,不仅回来了,还能见到李玄贞。 他的出现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令人讶异,只是现在这个李玄贞与印象中有很大的落差,变得更加成熟、内敛以及阴暗,但还是能从一些蛛丝马迹找寻到“他”,譬如白衬衫扣的严实紧密不让一丝多馀的肌肤裸露在外、譬如每当她卧病转醒时第一眼总能看见狼狈的他,眼前这人目有血丝、憔悴到不能再狼狈的的地步。 凤鼻云还是有些不确定,她伸手,李玄贞倾头凑上,细碎的胡渣刮得掌心麻痒,确认眼前这人不是幻觉,瞬间煳了视线,她哽咽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玄贞想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退了一步深吸口气捏了捏酸涩的眼窝:“我们一会聊,我先去叫医生过来。” “嗯。” 凤别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正想好好整理现在的情况,看着装潢,她貌似住到传说中的VIP病房,应当是李玄贞的手笔,那李玄贞怎么来到这里的,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是穿书者? 走廊上传来皮鞋急促的奔跑声,李玄贞喘着气用力推开大门,他紧张问道:“怎么了?” 高得凤别云摸不着头绪:“我没事啊。” 李玄贞看见床头晦暗的红色紧急铃才冷静下来,他确认自己幻听了,不过才离开几步,就听见病房内的警示灯在叫唤,不好的念头就像洪水猛兽侵蚀自己,极度害怕她又消失。 此时医生追赶而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有呕血狂吐、抽蓄昏厥,好端端的待在床上,伤患昏迷指数不高,多次告知李总不出三天一定会醒,没想到李总有个细碎响动就疯狂按紧急铃,要不是碍于他是贵客早就翻脸了,奈何人家是医院股东,得供着。 一番简易检查,医生拿着病历表低着头,笔尖迅速滑动:“凤小姐目前”Ⓢèщèηщμ.ℂóм(sewenwu.com) 李玄贞纠正道:“是李夫人。” 医生停下笔尖,医院这两日流传的八卦终于有了答案,医生装作平静,多看了凤别云两眼,敬业的像个不带感情的机器:“李夫人目前看来一切正常,先去照个全身X光,确认有没有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结束,对她来说,见到李玄贞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指尖描绘着李玄贞眉眼:“我走后你过得还好吗?” 李玄贞刚张开嘴又合上,随后说道:“很好,我受众人簇拥登基为皇,还依照你的愿望娶了许多妾室,其中有柳媚、王惠然、小荷,孩子也是像J仔一样在庭院满地跑。” 柳眉、小荷她还能理解,但王惠然就有些饥不择食了。 “这样啊。” 凤别云没有发现李玄贞眼神中带着打量,她明白这些都是过去之事,只是心情依然很不是滋味,毕竟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死亡那刻,然而李玄贞已经历经许多事,而她不过只是李玄贞“曾经”的爱人,现在李玄贞能找到自己相认,实属不容易。 心里终究有个疙瘩,他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好,至少他手上的表,是她工作一年都买不起的名贵货。 凤别云撇开头、反复摩娑手腕上的酒精棉球,言不由衷说道:“知道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如今都有自己的生活,往后各自安好,这场梦我做得很尽兴,谢谢你还记得我。” “碰一”李玄贞欺身而上,单膝压在床榻上,他笑着,语气动作都极为温柔,温柔到足够让她在这二十六度的病房内感到寒颤,像是被一只毒蛇悄然偷袭,稍不留神毒蛇就缠紧猎物的四肢、吐蛇信子探着血管脉络:“你我本是夫妻,又要如何各自安好?” 下一刻卸去锋芒,李玄贞将头靠在她的穴口,模样有些可怜:“骗你的,没有孩子、也没有妾室,一辈子为你守活寡,还有我过的一点都不好,很痛苦,睡觉只要闭眼就是你死前最后一句道别,双手还有沾满鲜血的湿黏感,就连现在我也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一场梦,睁开眼又是朝堂上千人匍匐呼喊『万岁』。” 李玄贞维持着拥抱的动作慢慢挪到床上疲倦问着:“凤儿如果我现在睡下去,你会消失吗?” 你如果再抛弃我,我真的会疯掉的,到时候会做出什么 我也不晓得。 病床容纳两人有些拥挤却又恰到好处的拉近彼此的距离。 李玄贞缩在她怀中的模样,让凤别云联想到淋满雨水的流浪狗,可怜又迷茫,她不在的日子里,李玄贞究竟发生些什么? 看着他的模样,大概是过得很不好吧。 想问的话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承诺:“我会一直在这,哪也不去。” 到底还是容易受骗,李玄贞听着她的承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撑不过几秒就缴械投降,就连睡梦中也紧箍住怀中人,不让她有一点逃跑的可能。 李玄贞又再一次陷入梦魇。 “遇见你,此生不悔,还有我爱你”他看着怀中逝去的人儿,几近崩溃。 突兀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李玄贞、李玄贞,你抱的太用力了。” 顿时惊醒,全身还冒着冷汗,心脏彷佛停了一拍,他醒了,这是现实。 李玄贞在她怀中泣不成声说着:“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兜兜转转,终于从这死局解脱。 尘归尘、土归土,眼前这恶毒的坏女人归他一人所有。 几番询问后才发现李玄贞现在不同往日,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而她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三流女配,两人搭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合适,李玄贞问起凤别云结婚的事,她不断打太极刻意回避。 李玄贞问了三次,三次都不得回复,他不再问,心下已经有打算,问她也不过是礼貌走个过场,问问罢了。 婚是要结、婚礼自然也要办,一样都不可以落。 凤别云其实是想等自己拚出一番事业,再结婚,如此才T面。 然而出院后李玄贞直接将凤别云押到民政局,凤别云有些抗拒,看见李玄贞脸色阴沉,耸了,自知有愧于他也不敢再做反驳,乖乖领了证,领完证踏出大门,看见了思念之人。 原来早在凤别云被车撞那刻,李玄贞就派人去凤别云老家接人,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还用员工旅游亲属也能跟的藉口将老人家带来这里。 “奶奶!” 凤别云想松开彼此交握的手奔向奶奶,却又让李玄贞给跩回来,李玄贞眉头一皱,不满情绪刹那涌上,瞬间全是不好的念头,譬如她如此不安分,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应将她关在房间,以便随时都能看见。 又或者拿条链子拴在她身上,时时刻刻牵在手上,既能确保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又能将她放在身边,感觉这个方法比上一个实际可行。 李玄贞知道自己有些偏激,但还不至于疯癫,所以他藏起那些奇怪的想法,扶着她的胳膊,垂头低声提醒道:“磁砖滑,当心跌倒。” 两人走到奶奶面前,李玄贞勉强松手,静静看着祖孙俩重逢,眼底温柔无限,看着她喜极而泣模样,又觉得委屈自己一些没关系,总归她是他的妻子,跑不了。 纷纷扰扰终于尘埃落定,李玄贞相信往后会如她信中所述那样,此生顺遂。 【男频文中的恶毒女配:完结】—— 题外话—— 洒花完结,接下来开始更新甜甜的番外,有什么想看的可以说一下,如果人气够高,老谢会斟酌挑选。 其实整本写下来最喜欢还是月临花这个脚色,其实仔细看文会发现月临花其实本来是个温柔的人,不过遇上拜月教妖女花容,落得灭门惨境,甚至比不得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人,原本想说要给月临花添一些篇幅,但又觉得太多了,也许之后会来个月临花番外吧。 另外老谢很喜欢看评论,最近也有时间可以回复小伙伴们的评论,所以请不要吝啬,分享一下在你眼中的「女配」是什么样子的,喔,对了,可以的话帮忙老谢宣传这本书。 最后新文「黑暗童话」文案已经发布在微博,有兴趣的可以在微博留言区票选最想看的故事。 -- 【番外1】在民政局路上(病房、两千字) 病房内,凤别云浅眠的毛病依旧存在,大抵是习惯了,身边没睡个人总觉得不踏实,耳边听见细碎的低喘声,半醒半梦间睁开眼,因为浅眠所以分不清现实。 她觉得自己大概做了春梦。 黑暗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明,男人西装K半褪,从柔光在大腿上照出的阴暗就能想像那双腿饱含的紧致肌肉线条,同时间右手迅速抖动,左手拿着一件质地似布料的东西罩在脸上忘情仰头,似乎是怕吵醒人,所以呼吸声格外的压抑,也因这份压抑显得特别色情。 凤别云眨了眨眼,迷迷煳煳打开床头灯。 喔,李玄贞拿着她的内衣内裤正在办事。 她定格在原地,总算明白这不是梦境是现实,才想装作没事继续睡下。 黑色蕾丝内衣罩在脸上,似乎是正尽兴所以不愿将内衣取下,只稍稍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对眼,用着谈生意般的礼貌语气道歉:“抱歉,吵醒你了。” 凤别云: “想到这是你穿过的衣服,上面都是你的味道,就有些忍不住了。”说透审还深深吸了一口,发出赞美般的叹息,说话间拿着内裤的手也未曾停下,光是靠着上头残存的味道,李玄贞就能感觉到两人性器磨蹭的画面,兴奋得难以自持。 凤别云: 她一直知道李玄贞性癖异于常人,只是她现在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倦更是精神上的枯竭,她现需要好好休息。 李玄贞觉得还不够,这样已经无法满足他肆意生长的慾望,还需要 “哈啊凤儿看着我,别挪开眼。” 对,还需要她一点点的目光。 “看我” 实在忍不住这该死的诱惑,她对李玄贞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时期,如今眼前这人身形已有成年男子的宽厚、喘息时散发出的共鸣如酒醉人,李玄贞眼中的凤别云亦是如此。 李玄贞觉得凤别云像成熟果实诱人,而他日日夜夜都在觊觎着,终有机会一亲芳泽,李玄贞反倒不敢妄动,只能用着衣物来缓解难受,不过是隔靴搔x,效果甚差。 凤别云咽口水,直勾勾看着李玄贞,想像着衬衫下的躯体,然而实在是累,想着想着凤别云就睡去了,不知多久李玄贞在一声低喘中结束。 隔日出院时李玄贞提了两三袋牛皮纸袋的东西,凤别云好奇,李玄贞便将纸袋献宝式的打开给她看,还以为是什麽宝贝,全是些她在住院时用的东西或是些没用的垃圾,问他蒐集这些要做什麽,李玄贞只是卖关子说“等回家就明白了”。 来到停车场取车时,李玄贞从西装K口袋拿出银黑色钥匙“喀喀”两声,银色的女神像升起。 凤别云: 想起家中衣柜的廉价地摊货,再看看现在穿的名牌衣,凤别云心理是一阵不平衡,她以前也有钱,别说一辆劳斯莱斯,纵是十辆也买得起当玩具玩,她心下叹息,让自己认清现实,自己拥有的金山银山不过是场梦罢了,然而看到身旁的李玄贞,又觉得不是梦了,毕竟梦中之人可不会出现在真实世界。 李玄贞一直对梦境之事避讳不谈,满满的疑惑堆积在心中,但凤别云并不着急,反正日子还常,总有一天会撬开他的嘴。 凤别云看着银灿灿的女神像两眼发光:“我想做一件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李玄贞以为凤别云是想开车,也不考虑她是否考过驾照就直接将钥匙交给凤别云:“不会,你是我的妻子,我所拥有的东西都有你的一半。” 凤别云迟疑说道:“可是” 李玄贞能猜出她接下来无非是想说些“我们还没结婚”、“法律上我还不是你妻子”之类的胡言乱语,所以直接把钥匙塞到她手中转移她的注意力,李玄贞知道她猫儿般的好奇心定然不会让她在这“结婚”问题上停留太久。 果不其然觉得钥匙新奇左右翻看好一会,李玄贞耐心为她讲解功能,凤别云对着车子“喀喀”两声,女神像缩回车内,再两下女神像升起,凤别云伸手一抓。 感应到人手时女神像窜一下缩回车内,凤别云重复试了几次都抓不到,最终将钥匙还给李玄贞:“我一直以为劳斯莱斯的女神像是像积木一样的东西,抓住就能拔下来。” 李玄贞觉得有趣笑着回答道:“如果是能轻易拧下来的东西,怕是所有的劳斯莱斯都没有女神像了。” 凤别云耸耸肩:“以前看到新闻说是有小孩把女神像给掰了,看来新闻是骗人的。” “我试试。”说完李玄贞就将牛皮纸袋塞给她,卷起袖子蓄势待发,女神像升起,一挥手打在了女神像身侧,随即一串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眶的一声撞在墙面停下,李玄贞小跑捡回,来接过纸袋将女神像交给凤别云:“真的可以!” 凤别云看着手中女神像,再看看穿得人模人样的李玄贞,任谁都想不到李总刚刚在给自己打女神像,攒着女神像噗哧笑出声。 副驾上,凤别云把玩一会就腻了,看李玄贞有趣些,前几天还在骑马的人,今天就开车了,开的还是名车,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他现在双目凝视前方,不曾因她的攀谈而挪动视线。 真帅。 凤别云心下感叹不愧是李玄贞,做什麽都不带一丝马虎。 停在路边的停车格上,凤别云往右一看“民政局”,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如果你突然跟一个名声差的三流小艺人结婚,公司股价肯定会掉的。” 李玄贞侧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没事,再赚就有了,李夫人走吧。” 凤别云吓得拉住安全带做最后挣扎:“可我还是不放心,我怕被那些人说什麽麻雀飞上枝头。” “不会,我会办个盛大的婚礼,然后让那些爱搅舌根的人没有话说。”李玄贞捡起女神像交给凤别云,如同安抚闹脾气的小孩一般,见她还是没有妥协的意思,神色一暗,将凤别云脸颊上的碎发别至耳后:“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如此多事,甚至还被迫杀了你,但凡你有点良心”李玄贞没将话说完,只是轻声问道:“要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过去?” “别、别、别,我自己走、自己走。” 凤别云良心受谴责,又见李玄贞浑身散着Y冷的气息,攒着女神像耸了,结婚就结婚又不是没结过。 出来民政局后,看着她抱着奶奶又蹦又跳的模样觉得可爱,拿出手机默默拍了几张,快门按下,照片中她弯着一双桃花眼问着自己在拍些什麽。 李玄贞满足的笑了,与记忆中相比,现在的凤别云没有任何的疏离感与算计,相处起来非常亲近—— 题外话—— 番外有没有甜,1~10分请在评论区给分(狗头) 【重点】劳斯莱斯的女神像真的可以拆,只是手速要够快,网上有影片,好奇的小伙伴可以自己去找。 此篇番外收费依然保持千字50po(不包含题外话),但是接下来的番外为打赏X质会调整为千字100po,支持老谢继续创作番外的小伙伴可以点点你购买的按键。 看完文觉得不够的小伙伴可以先移至隔壁完结文“遇狐”,以下为遇狐简介: 【遇狐】 听闻京城谢氏家主乃不详之人,他的妻子是专门作J犯科的狐狸精转世。 传闻大致上都对了,唯一的错处便是“作J犯科”,因为谢灵运知道,幽娘是这世上最傻最迟钝的狐狸精。 他把心掏出来了,她却视而不见。 一个勾引不黯情感狐妖的人类奋斗史。 单纯天真狐妖X腹黑偏执男主 1v1、甜文、双处、He—— 【分隔线】—— 四月中预计开新文【黑暗童话】,简介如下: 【黑暗童话】 备注:各种西幻故事大杂烩,并且如书名那样“黑暗”,内容也是重口味,多重老谢也不确定,因为是要满足自己yy而生的产物,双洁党请慎入坑。 (1)北地情霜(冷血无情女巫x病娇皇族弃子) 他是受诅咒之人,从小被皇族抛弃在北地之中,后来被冰雪女巫收养,他知道冷血的冰雪女巫扶养他是为了做人T实验,因为皇族血脉与生俱来强壮的体格与坚韧的精神,所以他能够在千百般折磨撑下,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耐用”的玩具,然而美丽的冰雪女巫却是他一生挚爱。 (2)午夜女郎(风情万种灰姑娘X渣男王子) 美丽的灰姑娘是落魄侯爵家的女儿,为给她的重病父亲治病,每个夜晚都去做了些皮肉生意,而她在王国举办的舞会中看见了其中一个p客,为保护家族名誉,她决定逃跑。 (3)随身情人(流浪巫师x良家妇女) 善良的她救了一名身受重伤的陌生人,不料此人却是教廷追杀的大巫师,后来在大巫师的威胁下,为保丈夫与儿子的性命,她只能屈服在巫师的y威之下,被缩小到只能在他掌心任其把玩。 (4)人鱼悲歌(善良人鱼与执着王子): 在亚特兰提斯有个谣传,人鱼之歌可以蛊惑众生,唯独无法迷惑真爱之人,而她在他精心制作的牢笼中亲自证实了那个谣传。(女主黑化) -- 【番外3】李总的玩具间(上)(三千字、) 奶奶活了一大把年纪,今天算是被折腾得够呛,所以早些时候被李玄贞的助理小张待下去休息。 李玄贞依然带着凤别云逛屋子,只是有一个地方她不明白,她站在半人高的画框面前,中间只放了一个中间捏扁的塑料瓶,作品左下角还标记了年分,是三年前的东西。 “为什麽这塑料瓶要裱框?是哪个知名艺术家做的种装置艺术吗?” 李玄贞一手放在白色大理石墙面,轻轻一推凹出门的缝隙,再用力些大理石门就推开了,漆黑的走道尽头有微弱的光芒,李玄贞站在暗处向她伸手:“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来,我告诉你。” 总归李玄贞是不可能害她,所以凤别云想都没想就将手搭在他手心,只是走廊太黑她看不清路,下意识搂着李玄贞的手臂,待大理石门关上,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黑暗中李玄贞垂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走廊灯。 如果不仔细看凤别云会以为李玄贞家里藏个艺术家的画廊,每件物品按着年分放在展示台上,或裱框挂在墙面。 她看着墙面上的照片,相片中的主人正是“她”,毕业照按着小学、初中、高中排好,她拿下小学的毕业照,照片陈旧泛h,她很是怀念,小学初中的毕业照早不知到被她高那里去了,也亏李玄贞有心去蒐集这些。 之后便是她演戏时的剧照,按着拍摄顺序排好,排满了整片墙。 展示柜上也放满了她穿过的劣质戏服,凤别云此时终于能理解李玄贞拿那堆“垃圾”时为什麽要说“等回家就明白了”,感情那些看似垃圾的小物件都是她用过的东西,就连外头大理石墙上的塑料瓶也是。 放眼望去一整条长廊放的全是关于她的东西,凤别云敢说如果她不认识李玄贞,肯定会觉得他是个会被警察抓去关的变态。 “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在寻找你,兜兜转转找了好些年,前几年终于在一部狗血剧里找到你,可是我不能跟你相认,所以只能在暗处窥视你,门外的塑料瓶是我蒐集到关于『你』的第一件物品,我觉得那非常值得纪念,所以就把它挂在那了。” 李玄贞拿下其中一个相框,摩娑相片中穿着嫣红旗袍的女人:“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睡不着时便将你穿过的戏服抱在怀里,三年,我就这麽挨过来了。” 李玄贞叹口气,将相框挂回墙上:“出院时你问我为什麽要蒐集那些东西,我想跟你解释,但又觉得一时之间解释不完,况且如果解释不清你大概会觉得恶心,倒不如带你来这看看,只能说这毛病是近几年留下的坏习惯,一时之间我也改不了。” 突然间手机响起,李玄贞朋友甚少,自然也不会有人打来闲话家常,通常手机响起只有急事,李玄贞接起,原来是他在民政局外当街求婚的事已经传开,现在股东会向他要个解释,他肉了柔酸涩的眼窝:“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内回来。” 走到门口一顿,觉得放她一个人在这有些不安心,转头问道:“股东要开紧急会议,还是你跟我一起来?” 凤别云摇摇头,比起那些她更想看自己历年剧照,同时她还要消化一下过多的资讯量。 李玄贞看起来有些失落,匆匆关上大门,尽快办完事尽快回来。 照片墙上有青涩到成熟的她,凤别云巡视一圈之后给了个评语:恩,漂亮。 凤别云走道长廊末端,又有扇大门,像是推开潘朵拉的盒子一样,红色天鹅绒墙壁,光滑的黑色面料制成的各种“玩具”整齐排在墙上或是用金架子倒吊摆放,中间有张大红床,红床四角有带着银环的黑色柱子。 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又有四个金环。 凤别云: 这东西不是吊她就事吊李玄贞。 伤感心疼的情绪瞬间扫尽,脑子被黄色废料给填满了,又想到昨夜李玄贞隐忍的喘息声,脸颊 一阵阵滚烫,用着冰凉的双手给自己脸颊降温。 走到黑色木桌旁,桌面突然凭空出现一沓白纸钉成的剧本,上头还沾了些血迹,拿起一翻,确认这是她车祸前拿着的“千古一帝”剧本,只是纸上字迹开始变浅、变淡,直到全部化作白纸,吓得凤别云一撒手,剧本躺在桌上,慢慢地封面浮现新的字迹“男频文中的恶毒女配”。 凤别云终究抵不住好奇,小心翼翼捡起来翻看,这些全部是写她的故事,她迅速往后翻,看到了自己死后的篇章,震惊得不能自我,她到退两步跌坐在黑色真皮沙发,抱着剧本缩在沙发一字不漏专心看着。 李玄贞不知什麽时候进门,看到她手中的“剧本”并不惊讶,像这种把戏他已经见识过了,才刚出声就被凤别云叫“安静”最终他只能挤进沙发里环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与她一起欣赏自己的故事。 李玄贞曾想过要告诉她,在她死后自己经历了什麽,但看到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又觉得这些往事不提也罢,毕竟时间不能回朔,提了也不过徒增伤心罢了,那知现在又凭空跑出个剧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别云终于看完了,再也没办法用“遇见李玄贞不过是睡一宿”的心态来面对他,在她“睡一宿”的岁月中李玄贞经历了许多痛苦,而这些痛苦源头都是“她”,是她错估李玄贞对她情根深种,天真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却不知时间在李玄贞身上无非是一种加剧痛苦的毒药。 她摀着哭红的脸不断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死后你会”如此凄惨。 “没事的,不用道歉,你只要知道我不曾对你有怨言,毕竟这些都是我的选择。”李玄贞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珠,有些苦涩、有些甘甜,用些力环住她的细腰:“当然,爱你这个坏女人也是我的选择,遇见你,我也此生不悔。” 凤别云也不晓得怎麽了,哭着哭着就变成这样了。 对,都怪李玄贞太勾人。 李玄贞正赤裸着身体跪在她面前,垂着眼,用着恰好得力道在小腿肚上反复揉捏,只是这手越摸越下面,直至脚底,他的呼吸似重了些,只是语气依旧平稳:“夫人喜欢吗?” 凤别云顺着紧实的腹肌看下去,眼眶还带着通红,然而眼神却多些道不清的暧昧,她努力将自己眼睛挪向别处,咽了口水:“喜欢、喜欢” “夫人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房间?”李玄贞按着一处穴道用了点力疼的凤别云蜷曲珍珠般的指头,李玄贞用医生的语气叮嘱道:“以后不能熬夜,夫人肝不好。” 说透审又故意朝她痛处按去,凤别云挨疼也不停手,似乎是很享受她的叫声。 凤别云本就被李玄贞养的娇气,那里肯受气,反脚踢了他的命根子,许久未相处李玄贞倒是忘记她不是温顺的猫儿,藏着利爪伺机伤人,眼下这不就是遭罪,他弯着腰摀着发疼的命根。 凤别云踩着他的肩头,俯视笑道:“你这是纵慾过度,得治。” 好在凤别云踢得不是很用力,挨一会就过去了,他扭头舔了凤别云的脚背,舌头彷佛陷进娇嫩的肌肤里,留下一枚深红的吻痕才作罢:“那夫人要治我吗?” 凤别云: 眼神又瞟到大红床的四根黑柱子心下有了打算:“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 李玄贞立刻起身将她打横抱扔在床上,凤别云用脚抵着他的腰提醒道:“是你躺着。” 李玄崭绍配合,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对调,凤别云穿着白裙子跨坐在李玄贞肚子上,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条薄薄的内裤,大腿贴在腹部两侧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顺着肌理线条从胸肌滑到腰腹,那时还以为回来现代就摸不着了,现在的李玄贞手感比之前还要好,那话儿似乎也 更大了些。 瞳仁依然是檀色,可惜黯淡的深不见底,不如往日空净澄澈如琉璃,这大概是“饱含故事的双眼”,然而现在眸光闪动间有慾望悄然发酵着。 李玄贞的手非常不安分,钻入裙底在大腿间来回抚摸,手不断的向上,本以为会是骨感的细腰,却藏了些肉,令李玄贞异常兴奋,像是找到宝藏一样揉捏着那小游泳圈,到了后背单手解开了内衣扣,才想继续,手就被凤别云按住了。 她问:“床角上的银环铁链在哪?” 李玄贞半阖着眼,隔着衣服搔了搔她的掌心,隔了这麽久没做,李玄贞实在安耐不住,光是她坐在身上,理智线就已经快断裂,要不是碍于她的感受,早将人押到床上,哪可能在这乖乖任她宰割:“那些东西我们以后在玩。” 凤别云很快在床头柜的第二层找到家伙,拿着脚铐、手铐,桃花眼有几分狡黠:“下次再说。” 于是李玄贞在她的威胁下只能就范,四肢被铐在床角整个人呈现“大”字型,好在铁链并不是拉到底,手脚还能稍稍挪动,不至于难受。 “喀嚓一”这红项圈是凤别云从墙上拿下来的,放在李玄贞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合适,她拉起项圈铁链同时,李玄贞跟着仰头,他斜着眼看着凤别云:“还记得第一次说栓我的时候吗?”李玄崭身结滚动了下,莫名发出声低喘说道:“哈阿那时,我就好想要您。”—— 题外话—— 提示:看不懂李玄贞在说什麽的话,回去重看第四章,就能明白了(狗头) -- 【番外4】李总的玩具间(中) χyцsんцωц 李玄贞努力仰头舔过她手腕上的青丝,他问道:“您喜欢我的身体吗?” “想必是喜欢的,毕竟流了那麽多水。” 舔过的地方留下湿润黏腻的触感,凤别云并不讨厌,她指尖深入李玄贞的口中,按着那片粗砺的红舌,李玄贞目光炽热吸吮着她的手指,利齿挑弄般轻轻磨着指尖,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遏止他心中的饥渴,想将她吞入腹中,然后不分彼此的血肉交融着。 凤别云蹭过他的性器,灼热的感觉稍稍缓解慾望:“不太喜欢,太大了,会疼。”想到这硕大凶器要放入自己体内就一阵头皮发麻,害怕疼痛又期待被填感的感觉异常矛盾,光是磨蹭便让人欲罢不能。 李玄贞吐出手指立刻平反:“让我来不会让你疼。” “你在床上的话,我一句不信。”凤别云按着他的穴口将人押回床上,李玄贞在床上前科累累,什麽“快了”、“最后一次”,尤其是这句“我蹭蹭就好,不进去”。 凤别云笑得不怀好意,报复似说道:“我蹭蹭就好,不进去。” 于是凤别云垂下撑着着李玄贞的胸膛,指甲微微陷入肉里,眉头紧锁呼吸急促,隔着一层内裤磨蹭着胀红的性器获得快感,李玄贞四肢被束看着凤别云在身上作乱,要被快感淹没全身 ,不满足的慾望叠得越来越高。 然而凤别云的慾望率先释放了,她趴在李玄贞放空片刻,全身无一处不舒畅终于宣泄积在心底的压力,果然放松最快的途径是来一发,凤别云是解脱了,但李玄贞还没有。 他感受到下腹温水流过,然后凤别云停止动作,他眼睛爬满血丝语无l次。Ⓢèщèηщμ.ℂóм(sewenwu.com) “我会让你舒服。” “我好想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 “真的不疼,我会小心,凤儿你相信我。” 凤别云换个位置来到李玄贞身侧,将头靠在心口听着他躁动的心跳声,伸手握住胀红的性器,她头头是道说着:“我先用手帮你,现在做了明天肯定下不了床,奶奶是个守旧的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婚前失贞会生气的,你也不想让她老人家生气是吧?” 李玄贞被欲望折磨很痛苦,拇指括弄着柱身与龟头连接处,比起纾解慾望更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具,像是不断在烈火中添柴,全然不想想火势过大的后果,李玄贞用仅存的理智说道:“哈阿我我晓得了,所以你别再折磨我,玩过了我也不晓得自己会如何。” 对于李玄贞的最后警告凤别云完全不放在眼里,李玄贞脾气好,以至于凤别云时常作死挑战他的理智。 “折磨?”凤别云从根部到顶端撸了一下,明知故问道:“这算折磨吗?” “是。” 李玄贞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些,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法定夫妻,行房事再正常不过,从她醒来时,他无时无刻都在幻想与她做爱的场景,然而不想给老人家坏印象,所以他必须冷静,从“男频文中的恶毒女配”书中了解到她执意回来现代那刻,李玄贞就明白现在的他比不过养育她成长的奶奶,在她心中奶奶是第一,再来才是他。 不过还好,她不曾喜欢穆怀信,也不曾对月临花有任何旖念。 李玄贞自幼孤身一人无法理解亲情是何种感情,因此对于凤别云心中有他人占据这事,他很不开心,哪怕是亲人也让他感到难受,然而这份难受必须埋藏心底,要是让她知晓,大概会奋不顾身选择离去,哪怕自己曾经为她掏心掏肺。 李玄贞安慰自己,何必与一个老人计较,因为会陪伴她下半生的人是他,而不是“奶奶”。 如果想要留住她,就必须伪装自己,往后日子还长,要一点点的蚕食她的心直到她眼里只有自己。 “这样呢?”凤别云指甲戳着马眼处。 “阿”李玄贞抖了一下重重倒向枕头。 凤别云又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他的胯下,她将长发撩至一侧,发稍划过大腿,她又问:“那这样呢?”说透审她俯下身含住性器顶,快感从尾椎升起遍布全身,他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闻起来没什麽味道,还算可以接受,回想之前看过的h书,舌尖生涩弄着龟头,寻找所谓的敏感点,但是看李玄贞的反应,好像全部都是他的敏感点,每舔一下他就低喘一声。 凤别云喜欢李玄贞喘息声,亦或着X慾高涨时的呻吟。 她慢慢往下,到了一半就难受的憋出眼泪,于是凤别云退了一些,口腔紧附性器上下浅浅套弄,期间李玄贞不断说着:“很舒服、继续、别停。” 消下去的慾望又起了头,然而过了一会凤别云就坚持不住,她退了出来肉着发酸的腮帮子,无法理解动作片上的女人到底是如何一口气将男人的性器吞下,光是含半根凤别云就已经很难受了。 身体本能的向前,想伸手挽留却因铁链而寸步难行,李玄贞哀求道:“很难受,继续好吗?” “没办法,酸了。”实在坚持不住,不然凤别云也想继续听李玄贞发出更多声音。 “那换我来。”李玄贞说完这句话,喀喀两声栓在床杆上的铁链掉落,手腕上的手铐依旧存在,举起手上一截铁链介绍道:“还来不及跟你介绍,这是安全措施。” 然后动作迅速从床头墙壁拉出一个小格子拿出一串钥匙三两下打开手铐脚镣,将铁链尽数扔下床:“这个也是。” 看着李玄贞一阵操作,凤别云知道自己引火焚身了。 她刚想爬下床,就被李玄贞搂住腰扔回床上,按住凤别云的膝盖避免她攻击自己的命根子,卷起她的裙子露出一对白r,叹口气说道:“凤儿,不能怪我,是你把我撩拨成这样,我制止过了,但你不听,所以” 看着昂扬的肉刃一阵后怕,她说:“等等等” “等什麽?”李玄贞指腹从肚脐下侧掠过花丛来到泛着水的缝隙,挑开蝶翼找到花珠轻轻一辗,单指探入花穴按压着内部,蛊惑道:“别害怕第一次总要受难,想想往日你我欢愉的时候,我们唇齿相依互相拥抱着彼此,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哪怕是一刻都不行。” 他顺带指责道:“是你让我如此失控的,每一次,都是你。” 确实,李玄贞每次脱缰都是因为凤别云作乱。 即便性器快胀到爆开,依然仔细观察着凤别云的表情,手指不急于开拓而是不断攻击着凤别云的敏感点,等到她被情慾C控时,就能顺水推舟进行下一步。 凤别云被李玄贞弄得失神,慾望堆至高点时李玄贞停下了动作,还听见他说:“别怕,放松些。” 下一刻异物入侵的不适感马上突现,彷佛要裂成两半,花穴一缩紧绞阳物,李玄贞发出疼痛的嘶气声,而凤别云也疼的比出眼泪在他手上抓出几条红痕:“恩阿你别动了,很疼。” 李玄贞错估凤别云的忍受力,也高估自己的技术,一时之间卡在原地不得进退,额间冒着细碎汗滴,内心慾望不断迫使自己更进一步,那怕疼痛依然想在她体内宣泄慾望。 泪水煳了眼眶,看着他又拉出小格子,拿了一颗药片一样的东西,含在嘴中喂给她,凤别闻问是什麽,他说:“春药,别害怕这不伤身,只是助兴。” 两人莫约僵持五分钟,一阵空虚感缓缓出现,倒是减轻些疼痛感,但仅是一些而已,她现在是又疼又想要,矛盾的感觉快比疯她,槌了李玄贞胸膛:“你出去就好了,喂什麽春药,呜呜难受死了” 李玄贞不提是谁先挑起事端,只是耐心的安抚,吻着她的眼泪:“没事的,一会就舒服了。” 趁着凤别云不注意开始小幅度的动起腰肢,果真如他所述开始舒服了,快感渐渐盖过疼痛,凤别云伸出的手时而推拒,时而相迎,即便身体疲倦,慾望却像个无底洞快要吞噬她。 “李玄贞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李玄贞我还要” “我好难受” “呜呜我以后不跟你上床了” “你快动阿,别停” “要疯掉了” 呼吸声荡漾,两人缠绵共享极致的愉悦,好似一场没有尽头的欢爱。 次日醒来凤别云整个人被李玄贞采捕成g,全身酸痛发软,嗓子哑的可怕,瞪了眼端着早餐的李玄贞,神清气爽的模样让她有些恼火,他说了一些温言细语连连讨饶,凤别云嚼着吐司不理人,直到李玄贞说:“你想怎样都无所谓,别不理我。” 凤别云这才来了兴致:“真的?” 于是凤别云拿着一綑麻绳让李玄贞坐在木椅上,将他双手双脚固定在木椅柄上,按着记忆拉开床头墙壁上的小格子,找到缺了一格的药片,开了一个纯白色的小药丸颠在掌心,满肚子恶水笑得很是狡猾:“你说过随便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题外话—— 这批肉纯不纯(狗头) -- 【番外5】李总的玩具间(下)(三千字、、全) 凤别云捻着白色药丸递到他嘴边:“啊张嘴。” 李玄贞撇开头非常抗拒:“这个不行,一会玩过了你又要怨我。” 凤别云掐着李玄贞的下巴将他的头搬正:“哪里不行,礼尚往来罢了,再者你被绑成这样,还能对我做些什麽?” “可多了”李玄贞嘴角微扬,未将给说完,伸出腥红色的粗舌滑过纤细的手腕,舔食着掌心,齿间含住小指轻轻啃咬吸吮着,舌尖卷过小指每一寸肌肤,湿润炽热的麻痒从指尖传来,挠的凤别云心神不宁。 明明没喝酒,他却看起来有些醉意朦胧,他沉声道:“再靠近些,我能做更多事。” 凤别云像是被蛊惑一般单脚跪上椅子额头抵着额头,温热的气息打在李玄贞脸上她问:“还能做什麽?” “我能”李玄贞仰起头吻住凤别云,撬开她的贝齿挑过上颚、勾起粉舌起舞,正忘情时,一股苦意从口腔蔓延,凤别云迅速抽身,晃着空荡的手心笑的非常灿烂,然后她像是强比犬只吞药的饲主一样按住李玄贞的嘴,膝盖柔弄着肿胀的性器:“吞下去我就给你奖赏,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舔你那儿,昨天吃下去时,你叫得可真激烈,这次我来试试全部吞下去如何?恩?” 苦涩的药片顺着喉结滚动滑入腹中,他张开嘴让凤别云摆弄舌头,检查药是否好好吃了下去,确认药没有藏在口腔某处,凤别云半脱下他的裤子,一手握住阴精不用任何的润滑,因为前列腺液早已润了整根性器。 正当李玄贞在期待某些事的发生时,凤别云却离开了。 李玄贞看着凤别云走向展示架前,她取下一根皮鞭,中间能摸到一根细细的y骨,外壳质地非常轻盈柔软,摸起来比人的皮肤更加细腻,她转身问道:“这鞭子是什麽皮做成的?” “羊皮” 凤别云开始研究房内的玩具,种类繁多且齐全,堪比一家性爱玩具店,甚至还有些东西是凤别云没看过的,于是她拿起来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询问李玄贞。 这是什麽?要如何用?你用过吗?感觉如何? 没用过?那你想要我使用你吗? 药效渐渐发作,李玄贞是看出来凤别云的恶意了,X慾不得释放,加上凤别云言语挑逗带来的幻想,他难受的发出抵喘声,努力挣扎想摆脱麻绳束缚,凤别云绑得非常牢固,不怕他逃脱。 凤别云走近,摸着手臂上因用力过度而突起的青筋,反复摩擦让皮肤发红:“想要吗?” “想要、想要,快好难受”李玄贞努力倾身想吻凤别云,只差一根指节的距离就要得逞。 看着他因慾望而失去理智,摀住嘴角满意的笑容,她的李玄贞是如此秀色可餐,作恶的坏念头由内而生,她十指插入李玄贞的发根反复柔弄着,轻柔到令人战栗的声调:“我怎麽舍得你难受,肯定会满足你的。” “如果你乱动弄疼我,我立刻就走。”凤别云撩起裙子将湿润的蜜穴对准性器,缓慢纳入硕大的性器,若是在古代,只怕凤别云会一鼓作气吞入最底,她现在还需要些时间适应李玄贞这夸张的尺寸。 接收到凤别云的警告,李玄贞不敢乱动,强忍让慾望感受更加鲜明,他紧闭双眼仰起头抵着身后的木椅背,凤别云仰头咬住他的喉结,牙齿隔着细腻的皮肤摩擦着那一小块滚动的软骨,唇齿能感受到他声带中的微微震动,含在口中用粉舌上下滑动着。 他眉头紧皱歪着头、喘着气,额间汗珠顺着脖颈留下,不知是难受多些还是舒爽多些。 凤别云是再度让李玄贞失去理智,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挣开绳子,然后做到那女人双脚发颤直不起腰。 不怪李玄贞,只怪凤别云作死。 李玄贞即便四肢被绑住,李玄贞还能一个挺腰顶入凤别云x中,她一声惊呼,正要推走李玄贞,却被他一口咬住肩膀,疼痛让她瞬间失去力气整个人依在李玄贞身上,与此同时李玄贞像是抓准时机的野兽,一股脑儿动着腰直击凤别云的敏感点,让她无力挣脱这根性器。 还没准备好,李玄贞就这麽漫无章法乱撞的,撞的她又疼又爽,一个不小心进入了高潮,不给她缓过来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她喊着停,李玄贞却依然憋着一口气发泄自己快要暴涨的慾望,这麽点动静只能稍稍缓解,无法泄慾。 李玄贞咬着她的肩膀,凤别云也报复X咬了他的肩膀,嘴中有血的腥甜味,即便如此李玄贞也不愿放人,这点疼痛在他眼中不足为惧,直到凤别云掐了他的腰肉才在一声闷哼中泄了出来。 他粗喘着,肩上一圈齿痕隔着衣物泛出鲜血,红舌卷过唇瓣,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他笑道:“可多了,譬如将精液灌进您的子宫,或着送您高潮,您今日要这样玩,就千万别放我走,这药效还没退,挣脱了这麻绳,会如何我也说不准。” 凤别云踉跄抽身,她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腿间还有温热黏稠液体滑落的感觉,她摸了肩膀没见血,仅有齿痕,凤别云感觉自己没掌握好分寸又玩脱了。 不过没关系,她早有准备,事后李玄贞肯定会站不住脚。 力力 “那是自然,在你冷静前,我都不会放你走。”她找出刚才发现的电动飞机杯,用自己的力量实在无法让李玄贞出现“被榨乾”的情形,不过好在科技进步,今日凤别云终于能一雪前耻,她侧坐在地将阴精套入飞机杯。 这种东西她第一次用,胡乱按了开关,结果不小心开到最强,弄得李玄贞低吼一声浑身一颤,不过凤别云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她拿着开全力的飞机杯套弄着李玄贞,看他欲仙欲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成就感。 除了手酸一些,其他都还好,在李玄贞被她用飞机杯强制射过五次之后,整个人呈现极度欢愉后的疲惫,他大汗淋漓半垂着头话说都说不好:“真真的不不行”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昨夜加上今天,李玄贞算是名义上的被榨乾了,至少现在他现在看着凤别云的裸体没有任何的邪念。 凤别云看着逐渐稀薄的精液是信了他的话,再者他手上的麻绳该取下了,否则会血液循环不良,她刚解开一只手的绳结,李玄贞就伸手按住凤别云的后脑杓给她一记深吻,甚至舔到舌根,巴不得要吞下她似的,然后松开凤别云脱力靠在椅上,看着她受惊的的模样有些好笑,他摆手道:“啊哈,别那麽怕,真没力了” 凤别云摀着嘴,刚才有一瞬间她真怕被李玄贞突然反压,毕竟他的体力与X慾好到难以理解的程度,好在他是个凡人,人都会有极限,李玄贞也不例外。 凤别云揉了揉他手上勒出的红痕,扶着他来到床上躺着,李玄贞捏着眼窝非常疲倦,下体传来比飞机杯更紧致吸人的触感,吓得李玄贞瞪大双眼。 凤别云撑着他的胸膛,在帮他泄慾的过程中慾望也随之高涨,她现在也需要缓解,进入过程非常顺畅,她叹了口气有种复仇成功的舒畅感:“该我了,你也感受一下,说不要还被y上的感觉。” 明明一丝力气都不剩,在她的穴肉挑弄下还是被迫强制上工,肉体上想制止她的恶行,生理上却期望她继续,好在她不是一个有体力得主儿,李玄贞糟罪的时间并不长。 凤别云骑在他身上套弄着性器,听着他在崩溃边缘中的喘息声,有说不清的快感,然而体力实在太差,并不能上演什麽“让他哭求停止的戏码”。 她抹着李玄贞眼眶旁生理性的泪水,眼白上血丝一束束,不知是被憋出来的,还是做出来的,还是忍不住嘴贱:“怎麽哭了,真可怜。” 李玄贞偏头蹭着她的手:“夫人可是好生厉害,快将为夫给榨乾了,不彷为夫下次也来个『礼尚往来』。” 凤别云笑容凝滞。 床头柜上手机来电,凤别云见李玄贞移动迟缓,于是替他接了电话递到耳边。 李玄贞应了几声后让凤别云挂断电话。 “奶奶在找你,她似乎很不放心我,担心我会把她的小孙女怎麽了,小张还说她老人家非常紧张,在房子里四处绕,她要立刻见到你。” 于是两口子急急忙忙穿衣整理总算出了这玩具房。 奶奶看见凤别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随之而来是浓浓的嫌弃。 是的,凤别云看奶奶心切,全然忘了自己在李玄贞身上弄出的杰作,她顺着奶奶的目光看过去,李玄贞穿着一件黑色圆领短袖,肩上裸露的肌肤有半个刚结荚的齿痕,以及无数的青紫吻痕,后颈还有被指甲挠出的血痕,看着可怜,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凤别云了然。 喔原来奶奶是嫌弃自己。 凤别云赶紧为自己洗白脱罪:“奶奶N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 奶奶的眼神更加嫌弃,显然她是不相信凤别云任何解释,毕竟李玄贞手腕上还有被麻绳勒出来的痕迹,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被折腾成这样,这会路都走不好,看来是自己的孙女饥渴如虎将人给榨乾了。 李玄贞打断了凤别云,按住她的肩膀拉近自己,一副识大T的贤慧样:“奶奶我没关系的,只要凤儿开心就好。” 这下,凤别云是百口莫辩了。 ——题外话—— 李总的玩具间到这里结束了,之后会不定期更新番外,另外留言区的小伙伴老谢都有看到,不过最近要忙期末,想要等有空在好好回复。 此篇全文3000+不包含题外话的字数。 再宣传一下新文【凛冬森林】,收藏不涨人气不佳让老谢码到有点怀疑人生,不过老谢依然会继续码下去,因为西幻是老谢一直想写的题材。 他们都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并且为此疯狂。 I凛冬森林 厌世冷漠女巫病娇疯批养子 他是受诅咒之人,从小被皇族抛弃在凛冬森林之中,后来被冰雪女巫收养,他知道冰雪女巫扶养他是为了做人T实验,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消遣玩具,然而美丽的冰雪女巫却是他一生挚爱,为此他不惜代价,只希望她好好看着自己,不再眺望远方。 1V1、HE、女非男C、甜文、男主养成、男主黑化、救赎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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