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利维坦》 1、琥珀 “听懂了没？”王平看着自己的学生， “懂了。”刘艳君点点头， “好，先把卷子做了。” “嗯。” …… 王平起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朝着客厅的刘母点点头， 对方回了一个微笑。 由于注重保养，刘母表面看来顶多不过三十多岁，面容端庄。 不笑的时候，给人很严肃的感觉。 王平每次来家教，对方都在客厅陪着。 这不仅仅是关心女儿的学习，也是预防潜在危险。 王平今年22岁，大三， 刘艳君今年18岁，高三， 虽说是师生，但两人年纪没有相差多少， 王平明白刘母的担心，尽量不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 毕竟，对于他来说，眼前重要的还是吃饭！ 刘母摆摆手，王平走了过去， “小王，麻烦你了。” 王平笑道：“阿姨，你客气了。” 刘母递过来一片切好的火腿，“尝尝。” 王平没有拒绝，放入嘴中慢慢咀嚼，一股清香在口中散开。 “怎么样？” “很棒……” 大大的火腿放在架子上，刘母一边片，一边说道：“这是伊比利亚火腿，要生着吃，慢慢品尝。” “哦。” “有浓郁的脂香，微甜和咸香，丰富的果味……” 王平假装认真听讲， 刘母什么心思，他不会多加猜测，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虽然是刘艳君的家教老师，但和刘家的关系一般， 刘母在客气中始终有一丝疏离。 王平也只有保持距离了。 舔着脸凑上去，他做不出来。 刘母继续道，“虽然是生猪肉，但卫生问题不用担心。” 动作优雅，神态自若，尽显主人风范。 王平附和着，满足对方的表达欲。 刘母开始谈伊比利亚火腿的产生过程： 比如什么用的是野生放养的小黑猪，只以橡实为食。 由于天天运动，饮食健康，小猪体内的肌肉和脂肪比例非常合理。 什么用海盐腌制后，在通风的山谷阴干，去油脂、出汗、干燥……一般要用2—4年， 什么每一年不同的气候，山谷中植物花草气息的变化，空气中水分的浓度的变化，最终会产生层次丰富的口感。 林林总总一大推。 王平听得心烦意乱。 只能尽量保持平静。 以他的生活层次，离这个有点远。 虽然不至于让人自卑。 却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好不容易说完了火腿，刘母问道，“马上要大四了吧？” 王平：“过完暑假。” 刘母：“继续读吗（考研）？” 王平摇摇头：“不读了。” “早点工作也挺好的……男孩子嘛……” 王平没说话。 刘母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小君老师最近一直夸她进步快……多亏了你。” 王平客气道：“都是她自己的努力。” 刘母笑了下：“小君这孩子，脑袋瓜还是可以，就是有点贪玩……” 王平听着对方絮叨，思绪略微飘散。 说起来，刘艳君是他的第三个学生，之前辅导的两个都顺利考上大学。 得益于前面的口碑，他才能在刘母的担忧下拿下单子， 一般来说，女学生会避开男家教， 尤其是彼此年龄相差不大的。 十七八岁，差不多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 批改完作业，布置完功课，王平就告辞了。 虽然刘母说“吃过饭再走”，但他还是能分辨出真热情与假客气的区别。 刘艳君关上门，回头看到母亲正在忙碌，随口问道，“妈，你们刚才聊什么。” “王老师马上要毕业了，接下来找工作，恐怕没有多少辅导时间了。” 刘艳君伸手要吃，被拍了一下， “去洗手。” 刘艳君只能乖乖洗手。 刘母：“刚才我和王老师聊了一会，保持现在的成绩，可以冲刺一下复大。” 刘艳君不想说这个，转而问道，“王老师毕业准备做什么？” 刘母淡淡道，“他学的市场营销，学校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重点，还能做什么。” 刘艳君：“让爸爸帮忙推荐一下呗。” 刘母看了女儿一眼，“你爸爸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能推荐什么。” 刘艳君吐了吐舌头。 刘母继续道，“我给他说，这里机会虽然多，但压力太大，不一定要留下来，一个月挣几千块钱，全部付房租……回老家，凭他的学历，找一份好工作还是很容易的，再不济，可以考个公务员，对于农村娃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 王平从水岸华庭小区出来，抬头看了看天。 万里无云。 想起刚才刘母说的话，不禁苦笑。 尽管相识一年了，在对方眼里，自己始终是外人。 之前还想着能不能通过刘父的关系，找一份好工作，现在想想，痴心妄想了。 他基本上没见过刘父的面，刘母又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王平摇摇头，把些许烦恼抛开。 求人办事，本来就不容易。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走？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家教，不是长久之计。 偶尔兼职还可以， 一旦全职，相当于改行，这个决心不容易下。 王平脑海里想着事，抄着近路向地铁口走去。 穿过逼仄的小路，来到一拥挤的小市场， 卖菜的，卖鱼的，卖衣服的……生活气息浓厚， 虽然脏乱挤，却让王平备感亲切。 如果是往常，他说不定会随便看看，淘点旧货什么的，身上的牛仔裤就是在这里买的。 今天实在没心情， 水岸华庭房价已经超过12万，让人望而生畏， 靠工资，恐怕永远买不起房子。 难道自己将来只能回老家？ 或者在这里挣扎？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从身边跑过，王平侧身躲了下，免得被撞， “哗啦”一声，旁边小卖摊被挤掉了不少物品， 王平看了一眼，暗骂一声“晦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边说，一边帮着小摊贩捡东西。 对方倒也没生气，略有点不满，“小心点，摔坏了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到， 王平看着手里出现裂纹的琥珀，苦笑一下。 还没等他说话，小摊贩已经注意到，“哎，让你小心点，小心点，你说怎么办？” 王平看着黄色晶体里面一个昆虫标本，只能道，“多少钱？” “100拿走”，见王平态度可以，小摊贩也面容缓和起来。 “这个东西，淘宝不超过40块，再说了，琥珀摔一下，肯定摔不破，你这是旧伤，10块钱，我拿走。” “开什么玩笑！”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平自认倒霉，出了20块钱。 2、奇遇 王平拿着琥珀，挤上了地铁， 正值客流高峰，不要说座位了，慢一点都进不来。 地铁缓缓启动，王平艰难掏出手机， 班级群里发了一个春游通知， 他扫了一眼就忽略了， 对于这种活动，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什么看油菜花，什么农场采摘…… 小时候干的够够的。 这时，一丝香气传来，王平抬起头，循着方向望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左娅？” 左娅扭头一看，好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王平。” “好巧啊。” 左娅也有点激动：“是啊，好巧，你变化太大了，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王平笑了下：“是吗？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 左娅眉眼含笑：“哈哈，你确实变了，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和女生说话都脸红，现在都会开玩笑了。” 王平闻言，略有尴尬，“哈……有吗？” “怎么没有，当时你……”左娅正要说他的糗事，看到女生的衣服，差点流鼻血，突然间意识到不合适，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这是去哪？” “刚做完家教，准备回学校。” 左娅看了一下老同学的打扮， 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略显褶皱的衬衣， 小米手机，帆布双肩包， 虽然干净清爽，也多少有点寒酸， 想起高中时的记忆，王平的家境应该一般，嘴里回道：“哦是的，你今年大三，还有一年毕业。” 王平记起对方念的大专，三年制，便笑道，“你呢？这是刚下班？” 左娅估计是刚从公司回来，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 略带镂空的黑色紧身丝袜，将美腿映衬的紧致修长。 “嗯，在交行上班，要办信用卡吗？可以找我。” 说完，忍不住笑了。 职业病。 王平：“银行……挺好的，工资很高。” “一般吧，也就够自己生活……”左娅心下暗暗可惜。 说起来，高中的时候，她还暗恋过对方， 脑海中幻想过很多次两人在一起的甜蜜画面。 王平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年纪前列， 加上人长得帅，绝对的白马王子。 老师眼中的宠儿，学生羡慕的对象…… 可惜，大学的舞台和高中不一样， 不是学习成绩好就行的。 王平这个时候还在兼职家教，应该是比较缺钱。 想到这里，刚才激动的心思冷了不少。 自己虽然只是大专，但有小姨的支持，找份好工作还是很容易。 而王平，尽管读的重点本科，但家庭条件差，想要在这边立足，难度很大。 两人之间似乎形势逆转。 这么一番心理建设，左娅总算摆脱了自己曾经暗恋过对方的羞耻。 “过年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 “家里有事”，王平瞎扯一句， 高中的时候，他一直忙于学习，基本上没朋友， 再加上目前也就是普通一大学生，提不起兴趣参加同学聚会。 左娅简单说了一下同学的近况： 谁谁谈恋爱了， 谁当兵回来了， 还有大学期间做生意的， …… 似乎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王平附和地“嗯”了几下，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随着新站人群的涌入，他几乎要和左娅贴在一起了。 鼻翼间尽是香味，软香温玉在怀。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靠这么近，很难避免胡思乱想。 左娅也是满面通红， 她之所以不停找话题，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毕竟是大姑娘了，该懂得不该懂得都懂， 王平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 侧了一下身子，嘴里说道，“不好意思，人大多了。” 左娅假装镇定：“平时也这么多人吗？” “是的。” 左娅感觉心跳的厉害， 虽然觉得王平没有以前耀眼了，但总归是少女时的情怀，被他占点便宜，心下也不讨厌。 就这样，一路上醉醺醺的。 直到分别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留了联系方式后，急匆匆离开。 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这班地铁了。 王平回到宿舍，空无一人， 也懒得脱衣服，躺在床上休息， 刚才偶遇老同学，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记得当初，对方还是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亭亭玉立。 似乎过得很好。 他一方面为老同学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感伤。 哎，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翻身被搁了下，王平才想起20块买的琥珀， 掏出来放在眼前打量， 黄色透明的晶体，凝固着一个不知名的昆虫， 一道裂缝隐隐约约透出光泽， 应该是个现代工艺品。 王平把玩着，心下可惜，如果没有裂缝，倒是卖相不错。 有了创口，想要再出手，几乎不可能。 不知什么时候，王平昏昏睡去。 这一觉格外香甜。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身疲倦尽去。 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饱满。 和往常判若两人。 王平甚至在脑海中回想起高中时背过的《岳阳楼记》， 奇怪了！ 虽说他给刘艳君补课，确实复习过这篇文章。 但是要全文背诵，还真不行。 没想到睡了一觉，莫名其妙就记住了。 又在脑海中回想最近阅读过的文章， 《滕王阁序》《陋室铭》《醉翁亭记》《阿房宫赋》…… 王平发现，只要是自己高中背诵过的文章，最近又复习了， 现在都能一字不差的记起来。 哎……神了， 自己的记忆力怎么突然变好了？ 王平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只能起身， 突然发现手中还握着琥珀。 心思一动，又把它拿到眼前打量， 这个东西……不会有放射性吧， 放射性刺激了自己大脑，导致记忆被激活？ 王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然，没法解释自己的变化。 想到这里，心头火热。 正所谓“有钱的靠科技，没钱的靠变异。” 人生想要逆袭，没有外挂不行。 爹挂，干爹挂，贵人挂，运气挂……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王平拿起舍友的大部头英语字典，左手握着琥珀，聚精会神翻了起来， 十分钟后合上字典， 刚才看过的东西，虽然谈不上历历在目，但也能回想起一半内容。 还真开挂了。 王平又惊又喜。 这种好事也能落到自己头上？ 平淡无奇的生活，似乎有了一丝涟漪， 看着眼前的琥珀，王平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决定做下一个实验。 拿起书包，出门直奔图书馆。 3、奇物测试 刚出门没两步，就碰到班长丁小冉，提着袋子，似乎是买东西了。 旁边站着一个大胸妹子，长着一张网红脸，有点眼熟。 “王平，正找你呢。” “班长，什么事？” 丁小冉：“春游参加不参加？” 王平哪有心思参加春游，“你们去吧，我有事。” “好吧，你这是去哪？”丁小冉也不勉强， 她知道王平的家庭条件， “图书馆。” “拜拜”，丁小冉挥挥手， 等到王平背影消失，胡琳琳问：“你们班的王平？” 丁小冉点头。 胡琳琳笑了下：“挺帅的嘛。” 丁小冉：“你看上了？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 “去你的，我听说他做家教有一手。” 丁小冉点头，“嗯，是的，他从大一开始就在外面兼职。” 胡琳琳笑道：“那他可以去新东方应聘老师……那个张雪峰，老师，我要考你们qqhe大学……” 丁小冉拍了一下她，“别作怪。” 胡琳琳：“王同学看起来挺努力的。” 丁小冉：“人家的绩点一直是班级前五。” “天才啊，半工半读。” 丁小冉白了她一眼：“绝对的潜力股，你要不要上？” 胡琳琳：“让给你吧，我不喜欢扶贫。” …… 王平来到图书馆找了一个位置，把包放下，开始测试。 5米，10米，二层楼…… 果不其然，离琥珀越远，记忆效果越差。 天降奇缘，随手买来的琥珀，竟然有如此效果，简直骇人听闻。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王平开始测试第三项——观察自身周围： 琥珀只对自己产生影响，还是无差别的辐射？ 扫视四周，发现舍友陈刚在复习考研，王平凑了过去。 因为保密的原因，只能默默观察。 10分钟，20分钟，30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个过程中，陈刚一直没有看手机。 王平感觉奇怪， 虽然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陈刚身上， 但余光也看到旁边几个距离琥珀差不多的同学，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 没有那么专注。 难道是个体差异？陈刚的专注力本身就很高？ 王平决定换一个实验对象。 扫了一圈，选择不远处一个大眼萌妹。 没想到在图书馆还能碰到这么漂亮的女生。 一头笔直柔顺的长发，温柔而清新。 白如羔脂的肌肤，仿佛晶莹剔透， 嘴唇红润清新，脸颊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王平注意到周围男生的目光不时飘向这里， 就她了！ 因为不知道名字，干脆用1号代替。 5分钟过去了，1号女生想起自己来图书馆是学习的，放下手机，拿起书本，认真看了起来。 王平提起精神，认真观察。 他特意选择玩手机的1号妹子做试验品，就是为了看看琥珀的效果如何。 这么爱玩手机，肯定不可能坚持一个小时。 首先能肯定的是，琥珀不能改变对方的想法，或者说改变想法，至少需要五分钟。 刚才他一直催眠对方看书，没有任何效果。 没想到这边刚进入状态，眼睛余光注意到陈刚竟然放下笔，拿起了手机。 卧槽！ 怎么回事？ 时间流逝，半个小时过去了，1号女生始终在看书，即使中间手机在书桌上振动，她也没有拿起来。 倒是陈刚不复之前的状态，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下。 王平基本上有了个大胆猜测：琥珀通过自己在发挥作用， 正在这时，陈刚起身出门，看样子要去厕所。 王平心下一动，也跟了出去。 “刚子，等我一下。” 陈刚惊讶：“二哥，你也在，刚才没看到。” 王平上前两步，假装若无其事问道，“看什么呢？这么专心，我在你旁边坐半天了。” 陈刚笑了下：“是吗，卧槽，你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太努力了。” “是够专注的，对面坐了一个大美女，你都没看一眼。” “真的假的？” 王平：“这能骗你？” “胸大不大？” 王平：“回去自己看。” 陈刚回想自己刚才的状态，用了一个新学的词，“我这应该是进入心流了。” 王平自然知道什么是心流，没想到对方还挺会脑补的， “心流。” “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自我，无喜怒。” 王平：“这么玄乎，你再进入试试。” 陈刚抖了抖，把裤子提上，“你不懂，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修仙中的顿悟。” 王平故作不屑，“扯淡，玩游戏的时候，我经常进入心流状态。” 陈刚愣了一下，“哎，你说的有道理，这两种情况好像差不多，要是学习可以像玩游戏那样快乐沉迷，该有多好。” 王平想起自己记忆力大增的情况：“我看你刚才在做卷子，现在能不能回想一下做过的试题？” 陈刚皱着眉头：“有大概印象。” “能背下来吗？” “什么？” “把刚才的卷子背下来？” 陈刚：“想什么美事呢，心流又不是修仙，怎么可能记忆力大增，不过确实印象深刻。” 王平“哦”了一下， 看来琥珀并不能提高记忆力。 随即他反思自己，或许，一开始的理解有错误。 自己之所以能把文章背诵下来，并不是记忆力提高了。 而是之前有过复习，高中时期有过背诵。 等会还要再做实验。 两人回到图书馆。 陈刚看到对面的妹子，着实惊艳了一把。 刚才自己竟然这么专心，太不应该了。 美女养眼啊！ 朝着王平挤眉弄眼。 王平没搭理他。 注意到1号妹子的手机还在刚才的位置，看来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对方仍然在学习。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他能够通过琥珀影响他人的专注度。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这个影响是有方向的。 并不是呈扇形或圆形向四周辐射。 接下来还要测试，自己需要投入多少注意力，才能影响他人。 如果要时刻保持关注，那就有点鸡肋了。 王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课本上，偶尔抬头看看1号试验品。 时间慢慢过去，他逐渐发现，琥珀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显著提高。 而是提高了专注度，很容易就让人沉浸其中，不胡思乱想。 另一边，1号女生始终专注的学习，没有其他动作。 4、创业第一步 王平抬手看了看表，五点半，该吃晚饭了，放下继续测试的想法，给陈刚一个眼神。 陈刚秒懂，收拾物品，起身出门。 “你丫的，来学习的还是来看妹子的？我发现你这注意力都放在对面了。” 王平：“你不看妹子看我干嘛？” 陈刚嘻嘻笑道：“也不能怪你，长得确实不错。” 王平懒得搭理这色胚。 经过刚才测试，他基本上确定了琥珀的使用方法。 现在需要考虑两点：1对身体是否有害；2一次可以影响多少人。 如果对身体有害，那一切休提。 毕竟，小命最重要。 不过，据他猜测，琥珀应该是无害的。 之前遇到的小摊贩身体强壮，没有半点症状。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明天找人测一下辐射量。 还有，如果每次只能影响一个人，那就有点鸡肋了，只能自用。 自用的话，只能走学术这条路。 经过他的测试，琥珀提高的只是专注度，而不是智商。 这就很尴尬，毕竟人和人的禀赋不一样。 世界上真的有天才。 如果走学术这条路，加上他学的是文科，混个温饱没问题。 再往上走，就要靠机缘了。 如果是高中的时候得到琥珀，狠狠心学学理工科，说不定能成为科学家。 现在，上限已经确定。 陈刚在旁边继续道：“也不知道妹子是哪个学院的？有没有男朋友……” 王平打断他，“别犯花痴，没男朋友你要追吗？” “我……”陈刚有点丧气，妹子的颜值太高，他觉得自己hold不足，“追什么追，女人只会影响我的拔刀速度。” “准备打光棍？” 陈刚：“等老子考研之后再找对象。” 王平不忍心再打击他。 一旦存有这种“等以后再找对象”的想法，这辈子就完了。 吃过饭，两人回到图书馆， 伊人留香，漂亮妹子已经不见踪影。 陈刚叹口气，继续自己的考研大计。 王平收拢心神，先找了三个目标，不断施加影响力。 前两个很快进入状态，拿着书本沉浸其中。 最后一个屌丝男，拿着手机扣个不停。 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在玩手机。 王平放弃，换了一个目标。 想靠琥珀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有点困难。 也许，手机本身就有提高专注力的潜质，能和琥珀对抗。 三个人、五个人、十个人…… 很快，图书馆比往常更加安静， 大部分人都开始干起正事，读书、做题、写作业…… 一派祥和景象。 也幸亏是图书馆， 本来就是学习的地方，所有人沉浸其中，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王平心满意足。 这么看来，琥珀的辐射范围还是挺大的。 虽然对他的心神耗费不小，但也值了， 晚上的时光就这样溜走。 第二天，王平起了个大早，在床上仔细搜查了下，没发现掉头发，放下心来。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把熟睡的陈刚叫起来，问自己今天帅不帅？ 满意的得到一个“滚”字。 食堂吃过早饭，找到做家教时认识的师兄，对方因为专业要求，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一个测量仪。 “测什么呢？”师兄躺在床上看手机。 “高中同学学考古的，给我寄来几块石头，说是没辐射的话，留作纪念。”王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为了鱼目混珠，他带了三四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师兄瞅了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手机上，“我这个就是玩具，专业的，还得去实验室。” 王平：“没事，图个心安。” “哦。” 小巧玲珑的辐射检测仪，操作简单，王平一边操作一边问： “师兄，工作找好了吗？” “不找了”，师兄沉迷小说，头也不抬。 王平看了一下测出的数值，果然是0。 放下心来，精神振奋。 突然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 有了这个东西，自己筹划很久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正在这时，师兄一拍床沿，坐了起来，口中吟道：“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卧了个大槽，王平目瞪口呆， 自己刚得到外挂，师兄就修仙成功了？ 这尼玛…… 师兄看到王平的表情，顿时醒悟过来。颇有几分尴尬，“一时没忍住，正看到高@潮部分，卧槽，大师兄太强了。” 王平无语。 刚才酝酿的豪情被打断，只能说道，“师兄准备二战吗？” 师兄摇头，“之前备考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考研这种事，要随缘。” 王平真想骂一句“随你个头”，不过师兄的性格他了解，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了想说道：“师兄，我看你暑假没什么事，不如跟我先干一段时间辅导班。” “辅导班？” 王平点头：“我准备在暑假开一个辅导班。” “开辅导班，和家教不同，有很多麻烦事。你考虑过吗？” 王平：“这个你放心，场地、人员、学员……我都有计划。” 师兄皱着眉头想想，自己马上毕业了，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不如骑驴找马，嘴里说道：“行啊，什么时候开始？” 王平：“你等我电话。” 师兄这个人，虽然缺点一大推，但总归是免费劳动力。 是的，他没打算付钱。 师兄看着王平，想要谈谈工资待遇，“这个……工资……” 王平想了想道：“师兄，现在说钱有点早，这样吧，包吃包住，要是顺利，最后给你包个大红包。” 师兄震惊了。 说了半天，竟然要白嫖？ 还不等他拒绝，王平接着道，“师兄，现在已经过了招聘季，你就是想找个心仪的工作，也很难，不如跟着我干几个月，咱们算是合伙创业。” “创业。” 王平点头：“对，即使最后亏本了，也不影响你将来找工作，反而有了这份创业经历，别人更高看你一眼。” 师兄沉吟，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王平继续道，“你不用出一分钱，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没什么影响。” 师兄缓缓说道，“那……你得注册一家公司。” 5、招兵买马 注册公司？ 王平想了想，点头同意。 反正现在是注册制，找中介花不了几个钱。 相比较开工资，还是这个省点。 师兄见状，也放下心来。 即使王平弄得是草台班子，也外表光鲜。 等到年底招聘季找工作，可以把这段经历包装一下。 创业可比失业好听多了，说不定能成加分项。 “对了，我还有朋友，要不要把他叫来？” 王平问：“水平怎么样？” 师兄：“没做过家教，不过他也可以不要工资。” 王平皱眉：“那不行，咱们现在不需要专门的行政人员。” 师兄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对方很靠谱。 不是什么人都要。 两人又聊了一下细节，王平告辞离开，他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找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但前期工作还得自己来弄才放心。 随后几天，王平一边测试琥珀的作用，一边观察自己的身体变化。 虽然没辐射，但这种超时代的科技产物，还是小心点好。 …… “王平。” “哎，班长。” 丁小冉走过来，上身穿一件粉色短袖毛衫，白纱的领口扣子直系到颈下， “最近忙什么呢？课也不上了。” 王平刚从中介那拿到营业执照，闻言笑道，“生活所迫呀，没办法。” 丁小冉：“那你怎么不申请助学金？” 王平：“我这不是能自力更生嘛，把机会让给更需要的同学。” 丁小冉“哼”了一下：“那你也不能逃课啊，沈教授最重视考勤了，小心挂科。” 王平：“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丁小冉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晶莹的眸子上长长的睫毛，仿佛会说话般。 她平时对王平关注的比较多，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王平正要再见，想到一件事，开口说道：“班长，你暑假回家吗？” 丁小冉捋了一下头发，竟有几分风情：“不回了，想找个地方实习一下。” 王平咽了咽口水，邀请道：“那你过来帮我吧？” “做什么？” 王平：“我打算开一个暑期辅导班，针对高中学生。” 丁小冉疑惑：“辅导班？” “你知道，我一直在外面做家教，积累了一些资源，就想着扩大一下规模。”王平笑了下。 他从大一开始在外兼职家教，经过几年的摸索，或许本身有天赋，加上肯下功夫，在一些老师、学生口中小有名气。 不然的话，家庭优渥的刘家，也不会高薪聘请他作为女儿的辅导老师。 只是人力时而又穷。 他想过很多次办一个辅导班，扩大营收。 但好的辅导老师没几个。 只靠他自己，那纯属做梦。 现在有了琥珀外挂，就必须破釜沉舟一把。 丁小冉自然知道王平一直在外兼职，只是没想到做这么大。 从个体户走向小作坊了。 鸟枪换炮。 王平继续劝道：“要不要来？公司已经注册了，营业执照刚下来。” 和师兄那个屌丝不同，丁小冉不仅长得漂亮，个人能力超强。 多次参与组织校内大型活动，曾是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经验丰富。 如果有她帮忙，应该能省很多事。 丁小冉看了一眼公司名称，“这么正规吗？” 王平：“这个很简单，没费多少事，可以给大家开个实习证明什么的，也算是一次创业。” 丁小冉有点迟疑，反正也没找好地方，干脆试试：“那好吧……以后多指教。” 王平很高兴，“好，这周五晚上，我们开一次筹备会议。” 既然决定尝试一下，那就不想太多，“好的，都有谁？” 王平：“预计有五六个人，到时候介绍你认识。” 丁小冉笑道：“嗯。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王平：“我选了三个场地，你帮我参谋一下，顺便砍砍价。” 丁小冉点头：“交给我吧。这事我拿手。” 王平：“还有，我做了创业方案，你看看有什么遗漏没，微信发你。” 丁小冉拿出手机，点开文档，大致扫了一下。 暗暗佩服。 仅凭这份计划书，就能看出王平做事深思熟虑。 当她看到价格时，顿时惊讶了，“一个人一万？” “是的。” “是不是有点贵了？” 王平解释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只做精品班，而且，开始的学生我已经找好，剩下的就是等口碑发酵。” 丁小冉佩服：“你这太厉害了。” 万事开头难。 辅导班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名气，只能靠低价吸引客源。 很多辅导机构基本上相当于给学生提供一个自习的地方。 王平敢定这么高的价格，充分说明对自己有信心。 “还好，也是大家信任”，王平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他哪有什么初期客源，不过是为了增强大家的信心。 1万元的价格确实有点高，但也算不上盲目定价。 一切信心源于外挂。 有了琥珀的加持，提高学生成绩，轻而易举。 经过几天的摸索，琥珀的作用基本上可以确定。 相当于一个信号放大器，增强个人的专注力。 可以用于学习和工作。 在琥珀的影响下，受试者很容易进入陈刚说的“心流”状态。 专注，忘我，沉浸！ 在这种状态下学习，一日千里也不夸张。 而且最妙的就是，受试者对于自己的进步，只会觉得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丁小冉见状，也是信心大增。 说不定这次“创业”，就是一个机会。 她向来坚信“选择大于努力”，当机会来临时，千万不能错过。 “那等我看完，再给你沟通。” “嗯，不急。” 丁小冉下定决心，回去认真看计划书，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争取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直到王平走远，她还在想这事。 “刚才聊什么呢？”胡琳琳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本来在等丁小冉，只是看到两人聊得火热，不好意思打扰，远远吊在后面。 “哦，没事。” 胡琳琳狐疑看着她，“我说，你俩不会有事吧？他追你？” “想多了”，丁小冉给她一个白眼。 胡琳琳看着她，劝道：“你可千万别犯傻。” 6、起步 丁小冉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她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听好友这么一说，心里不舒服，便说道：“王同学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胡琳琳：“我知道，王平本人不但不差，反而很优秀，但是他家庭条件在那摆着呢，跟他在一起，不是找罪受吗？” 丁小冉还没说话， 胡琳琳继续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大不了花费几年，陪他一起奋斗，谱写一段佳话，但你知道，他家里负担很重，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刚上高中，他作为家里长子，以后事多着呢。” 丁小冉狐疑看着她，“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胡琳琳干笑，“哈，他比较出名。” 丁小冉若有所思：“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后，特意打听的吧？” “怎么可能。” 丁小冉想说几句，又放弃了。 从王平之前的处事风格来看，他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评价。 对于自己的家庭条件，从来不避讳，也没有太多抱怨。 丁小冉看着远方，“大学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也是谈恋爱最好的机会，我们去爱一次，同时享受被爱一次，错过了，人生则不完整。” “嗯？”胡琳琳眨眨眼，看着自己的好友。 丁小冉：“婚姻需要实际些，而恋爱需要单纯些，单纯的恋爱，在大学是最容易找到。” 她没有告诉好友马上要做的事， 虽然只是一个补习班，但也要不少资金投入。 王平能一下子拿出来，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胡琳琳：“还是算了，我不是那种明知道没结果，还要去尝试的人。” 丁小冉不再说话。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丁小冉出马，很快就在一大专院校谈下了暑假教室租赁事宜。 并亲自操刀注册了“微博号”“公众号”“抖音号”，配上各种文案，瞬间高大上很多。 在她的带动下，师兄也一改屌丝形象，准备跟着大干一场。 王平这边开始联系自己辅导过的两个学生。 沈阳阳，目前大二，他的第一个学生，从班级吊车尾到重点本科，只用了一年时间，王平的铁杆粉丝。 马奇艺，复旦大学中文系，王平的成名战，也正是有了马奇艺父母的推荐，他才入了刘母的考察范围。 “阳阳，哥要在暑假开一个补习班，身边如果有朋友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小马，跟你二姨说一下，我这边暑假要开辅导班，暂时不接一对一的单子。” 很快沈阳阳就回复了： “哇，平哥，你终于要大干一场了，我早就说，以你的水平，秒杀现在的校外培训班，你放心吧，我这边没问题。” “有没有宣传广告，我先在朋友圈发一波。” “晚会我让父母统计一下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让他们去你那里报名。” …… 王平笑了下， 对方还是个急性子，把注册好的公众号推送给他。 自持有琥珀在手，王平一出手就是王炸。 价格自然不低。 一周六节课，每节课三个小时，一个月四周，收费一万。 平均下来，每小时单价一百多元。 同时，为了打消家长顾虑，直接推出一周免费试听课。 先试听再交费。 直接跨过“不满意退款”那一套。 不满意，可以不交钱。 虽然丁小冉对此有异议，但王平才是专业人士，也只能服从安排了。 沈阳阳回了一个ok，很快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 “亲测有效，不容错过，辅导老师绝对是大神级的。” 自己给自己留言：“本人从学渣逆袭，王大哥居功第一，欢迎打脸。” 王平看完，摇头苦笑。 心底倒有一丝温暖。 沈阳阳对他的信心比他自己还高。 如果不是偶然间得到琥珀，王平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想了想，给对方回了一条微信，“阳阳，只要是你介绍的学生，可以优惠一千块。” 如果换个人，他可能会给提成。 但对于沈阳阳来说，面子比钱更重要。 很快沈阳阳：“哥，你这优惠太多了吧？收费多少？” 为了吸引家长报名，广告文案中没有明说收费标准。 先让家长看到效果，再谈收费。 免得一下子把人吓到。 王平：“具体价格没确定，每小时不会低于100元。” 沈阳阳对此没有概念，100块确实不高，“好的哥，等我好消息。” 王平回了一个表情。 正在这时，马奇异也上线了：“王老师，一个班收几个学生，效果能保证吗？收费多少？我有几个亲戚想报名。” 王平笑了笑，把制作好的文案发给她，“你看一下。” 对方虽然考的学校很好。 但，因为本身基础不错。 和王平也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对方上了大学之后，两人没有太多交流。 马奇异收到文案后，半天没有说话。 或许看不上王老师的草台班子，或许是觉得王老师的培训班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王平也不在意。 只要广告打出去，或多或少会吸引人前来咨询。 而有了琥珀在手，他对于把人留住，还是很有信心的。 经过多次测试，对于如何最大化发挥琥珀这个“学习增强器”的效果，已经成竹在胸。 因为玩游戏、看小说、刷视频等娱乐活动，本身就很容易让人入迷，王平测试了几次，也不知道琥珀影响的作用有多大。 但对于学习、工作来说，琥珀就逆天了。 化枯燥为有趣，化被动为主动。 能让人完全沉浸，最大化发挥个人才智。 …… 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有培训资质了。 这个，短期内解决不了。 特别是上海这边，比较严格， 场地方面：面积、布局、消防； 人员配置上需要校长、管理人员、师资队伍、专业理论老师、专业实训老师； 各种要求一大推。 还有，五公里内不允许出现两家培训机构。 …… 王平只能先从黑户干起。 虽然注册了公司，主要是为了撑门面，充其量就是大点的培训班。 反正，打擦边球的机构数不胜数。 民不告，官不究。 等以后发展壮大了，再考虑解决资质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 攫取第一桶金。 7、试听课效果 除了丁小冉、屌丝师兄外，王平又邀请了两人加入，张一博，许建平。 增强一下师资力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单靠他一个人，想撑起几十人的培训班，纯属痴人说梦。 张许两人，一个主修数学，一个主修英语。 都是刚毕业的师范大学学生。 王平之所以选择这两人，除了便宜之外，还看中两人没什么经验。 有琥珀在手，名师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第一需求。 相反，如果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说不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招两个新手，即使有什么异常，也会认为自己水平很高。 …… 也许是广告起了作用， 也许是免费试听吸引了人， 咨询电话不断， 王平来者不拒，舌灿莲花，先把人稳住。 再统一邀请对方周末参加试听课。 手段之熟练，让丁小冉怀疑他绝不是第一次忽悠人。 离暑假还有一段时间，大专那边的场地还没空出来。 只能通过丁小冉的关系，以社团活动的名义，先在学校内找了一间空教室凑合。 忙碌中，时间很快到了周末。 “老王，怎么样？”丁小冉看着布置好的现场，有点担心问道， 王平信心十足：“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屌丝师兄倒是看的很开，安慰道：“小冉，别担心，老王讲课还是很有一手的，砸不了锅。” 丁小冉不再说话，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在想太多，也没什么用。 很快，第一个家长出现，丁小冉一脸笑容迎了上去。 到了约定时间，王平暗暗数了数，20个家长加六个学生。 不错了。 开门红。 他信步走上讲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各位家长同学，大家晚上好，我就是……”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神态自信而从容， 一举一动间尽显魅力。 丁小冉简直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平， 和平时判若两人。 似乎天生就是为这个舞台而生。 屌丝师兄在一旁得意道：“我没说错吧，老王搞这个，有一手。” 丁小冉没有说话。 认真听讲。 “学习是有很多窍门的，我简单举一个例子，大家看大屏幕。” 投影仪出现一张彩色照片。 王平扫了一眼现场，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听着，“下面，我找一个人说说，照片中都有什么？第三排穿白衣服的那个女生。” 一个小个子女孩站起来，开口说道：“嗯，左下角有一套唐诗三百首，左上角一群人准备去酒楼里喝酒，正中间一个圆盘上放了12个猕猴桃，猕猴桃旁边是朱元璋的画像，后方墙壁上有一个电视，播放的的是清宫剧。” 王平听完鼓掌，“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每一个细节都讲了出来，下面我再补充几点，大家认真听。” “首先，唐诗三百首，我们可以给它一个价格，比如说，是在京东618大促那天花了618元买的。” 王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左上角的酒楼，大家猜一下是哪朝的建筑风格？” “宋朝吧”，声音不是很确定。 王平点头：“对，就是宋朝，酒楼里代表数字960，我们继续往下看，猕猴桃又叫奇异果，12个奇异果就是1271。” 有人听完，若有所思，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 王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启发大家：“看到朱元璋，我们能想到什么？戎马一生，征战天下，那身上肯定留下很多伤疤，一生留疤，1368。” 说到这里，王平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好了，同学们，有谁明白了这幅画的含义？” “老师，我知道”，有人举手回答。 “好，你说说。” 被点中的男生站了起来，很是激动： “这一幅图说的是唐宋元明朝的起始时间，唐朝618年建立，唐诗三百首618元；宋朝960年建立，一群人去了宋朝风格的酒楼里喝酒；元朝1271年建立，圆盘上12个猕猴桃；明朝1368年建立，朱元璋一生留疤。” 王平鼓掌，“好，说的非常好，唐宋元明，接下来还有哪个朝代？” “清朝，清宫剧”，第一次回答的小个子女生喊道。 王平：“是的，清宫剧，大家可以想一下，清宫剧一般是由一流的演员和三流演员共同出演的，代表数字1636……唐宋元明清的时间都有了，大家再看一下这幅画，加深印象。” …… 这一番别开生面的授课，直接冲击了学生家长内心。 更不要说在琥珀的加持下，如此生动有趣的画面，让所有人过目不忘。 等到宣传课结束，在王平的提示下，大家惊讶的发现，今天所讲的内容，竟然历历在目，全部能回想起来： 唐宋元明清五个朝代的建立时间：618、960……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白草折…… 《十五夜望月》：中庭地白树栖鸦…… 中国陆上相邻的14个国家…… 中国各省份的图像记忆…… 所有人既不可思议，又惊喜若狂， 竟然有如此犀利的方法。 其中一个家长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王老师，你讲的这些，是特意挑出来的内容吗？” 王平摇头：“当然不是，从现在到暑假开始，还有四周试听课，每节课的内容都不一样，大家可以随时参加。” “王老师，这一节课你讲的都是偏文科的内容，有没有理工科，我是学理科的。” 王平：“当然有，下周，我们主讲数学、物理、化学的学习方式，大家不用担心授课方式是不是和常见的不一样，其实我讲的这些东西，在名校里面是司空见惯的，如果谁家有亲戚朋友在附中读书，可以问一下。” “王老师，你们这个是怎么收费的，我现在想跟孩子预订一个。” 王平看了一眼大家：“我们一个月的费用是一万，一周六天，每天三个小时，总共72小时，现在预订可以优惠1000块。” “哇，太贵了。” 果不其然，收费标准一出，大家脸色难看起来。 王平继续说道：“一件东西值不值，并不是看他的价格高低，而是对自己有没有用……” 8、创收 一万块一个月，确实高于市场平均水平。 有人接过话，“南极星补习班，一个月不到5000块。” 王平笑了下：“我们不了解其他的补习班，也不想和其他的补习班比，大家对收费有疑虑的话，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接下来还有四次公开课，时间还长着呢。” 有人问：“优惠一千块，什么时候截止。” 王平：“今天截止，下次优惠多少，要看一下参加的人数，我们采取的是小班授课，四十人制，名额有限。” 话音刚落，就有人按耐不住，“我先预定一个，我就不信了，我都能听懂的内容，我儿子能记不住。” 尽管惊讶，但之前也考虑过类似情况，丁小冉站起来，“大叔，交费这边来。” 虽然有人带头，但大部分人还是迟疑不定。 王平见状，继续说道：“如果大家还不放心，我再给一个承诺，正式开课，一周内，不满意随时退款，第二周开始，不满意可以折算退款，上一天算一天的费用。” 这话一出，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三个人起身交费。 王平也不再劝解剩下的人，准备结束。 有家长在人群中喊道：“下次试听课还在这里吗？” 屌丝师兄接过话筒：“具体时间地点另行通知，请大家扫码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离开，三人累惨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型活动，但三人忙前忙后，一刻不闲。 “走，宵夜去”，王平打扫完卫生，把桌子摆好。 屌丝师兄露出一个笑：“确实该补补了。” 三人出了学校，直奔夜市摊， 刚一坐下，丁小冉再也忍不住夸奖道，“老王，我今天才发现，你太厉害了，刚才讲的内容都是你自己总结的吗？哇，太棒了，高中的时候怎么没遇见你，说不定，我也能考上北大。” 王平一边点餐一边笑：“我哪有那个本事，都是站在前人的智慧上。” 丁小冉兴奋道：“怪不得你这么有信心，如果后面的课程都是这质量，我们要发了。” 王平：“放心吧，内容上绝对没问题。” 屌丝师兄看着千娇百媚的丁小冉，笑着问道：“小冉，刚才收了多少钱？” “5万4。” “哇，发财了，发财了，老板，再来两串腰子。” 师兄虽然知道王平课讲的不错，但效果这么好，也是没想到的。 难道随便搞搞，就要成就一番事业？ 自己果然是气运之子。 丁小冉正要说话，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小冉？” 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男生出现在不远处。 丁小冉起身：“黄磊，好巧啊。” 叫黄磊的男子上前一步，后面跟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 “刚打完球，出来吃点东西，你们这是？” “我们也刚忙完”，丁小冉介绍大家认识， 原来是在学生会认识的朋友。 王平正要说话， 黄磊见他一身“僵尸丹顿”的杂牌衣服，微微点头，继续同丁小冉硬聊。 热情至极！ 屌丝师兄更不用说了，完全被忽略了。 丁小冉拒绝了“一起坐”的建议。 黄磊也不勉强，见状带着哼哈二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口问旁边的跟班，“那个小白脸，你们谁认识？” 高个男生接过话，“我知道，王平，家里穷的叮当响。” 黄磊来了兴趣，“哦，虎子，你仔细说说。” 虎子喝了一口啤酒：“这货绝对的穷二代，同学聚餐，向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花钱。” 黄磊差点笑喷了，“这踏马的，有人愿意跟他玩？” 虎子：“关键是会做人，一开始就摆明态度，没钱，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看不惯的也就不找他玩了。” “奇葩呀。” 虎子：“我问过他同班同学，同学说他也不是一分钱不掏，每次象征性拿个十块二十块，多了没有。不过，跑前跑后、端茶送酒、挑菜点菜这些活，他都抢着干。” 黄磊咂摸着嘴，“真踏马是个人才，你问一下他们今天做什么了。” 刚才隐约听了几句：“教室”“报名”“下一次”…… 这几个人应该是在搞什么活动。 虎子闻言拿起电话，问了一遍。 正在这时，黄磊看到丁小冉夹了一个菜放在王平餐盘里。 顿时郁闷至极。 虽然还没追上手，但早已经把对方视为禁脔。 不说敌视所有出现在丁小冉身边的男生。 但也时刻注意有没有威胁存在。 这才几天不见，丁小冉竟然会给男生夹菜。 黄磊气的不行。 丁小冉虽然待人温和，但不是茶艺女孩，不会跟每个男生保持暧昧。 这充分说明，小白脸在她心里不一般。 然而，越生气，越糟糕，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糟心透了， 不知道小白脸讲了什么笑话，丁小冉举拳轻轻锤了他一下。 黄磊气的吐血， 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 踏马的，不能忍。 虎子挂了电话，开口说道：“磊哥，是这样的，王平之前一直在校外兼职家教，这次异想天开，准备搞一个暑假辅导班，今晚他们借了320教室做宣讲。” 黄磊眯着眼，没说话。 矮个男生插嘴，“要不要把它搅黄了。” 黄磊看了他一眼，“大飞，怎么说？” 大飞：“他们借用学校的教室搞宣传，未尝不是利用学校的影响力，让家长放心，看看，我们是重点大学支持的，不是什么草台班子，你说，这不是挖学校墙角吗？” 虎子：“是这个理。” 大飞继续道：“你想啊，真要出事了，学校还不的背锅，家长肯定会把责任扯到学校上，这是，有便宜自己占，背锅公家来啊。” 黄磊缓缓点头。 虎子一看，明白了大哥的意向，马上道，“明天我就去举报他们，太不要脸了。” 黄磊摆摆手，“不急。” 大飞附和道，“我们现在举报也晚了，那小白脸要是来个死不承认，咱们也没证据。” 虎子恍然：“哎，刚才听说他们下一周还有活动，干脆咱们就现场打假，帮着家长们提高警惕，不要随随便便被人骗了。” 大飞：“虎子哥，还是你考虑周到。” 黄磊点点头。 杀人诛心，搅黄一次宣讲课算什么。 当场揭露小白脸的骗局，让他以后想干也干不下去。 9、偶遇 丁小冉随便喝点酸奶就不吃东西了。 王平两人大朵快颐。 不知道是不是琥珀的影响，或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一段时间，王平饭量大增，精力充沛。 每天从早上到深夜，没有一点撑不住的感觉。 “老王，接下来该做什么？”丁小冉兴致勃勃问道， 王平看了一眼正在啃腰子的屌丝师兄，这个指望不上了，“你有什么建议？” 丁小冉出主意：“咱们可以拍一些短视频放网上，慢慢积累流量。” “短视频？” “对，就是你讲课的一些剪辑。” 王平想了想摇摇头，“这个暂时先不考虑，没那么多精力。” 正所谓“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本质上他依靠的还是琥珀的作用。 形式上的翻新，不过是锦上添花。 在真正的大佬眼中，不值一提。 一旦传播出去，别人就会奇怪“同样的内容，为什么他讲出来的效果这么好？” 干脆保持神秘。 丁小冉见提议被否，也不在意，“那好吧，短视频想火也要下功夫，目前咱们没人手。” 王平：“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屌丝师兄放下签子：“咱们可以发传单。” 王平一拍大退：“说的好，以咱们目前的体量，发传单是最合适的。” 丁小冉怀疑：“传单没什么人看啊。” 王平：“那是他们选择的目标群体不行，这样吧，你回去设计传单，咱们这几天把周边的学校跑一遍。” 丁小冉闻言，点头同意。 传单设计，她轻车熟路。 屌丝师兄则愁眉苦脸。 发传单，可是一件体力活。 …… 另一边，试听课的影响慢慢扩散。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回忆起昨晚王平讲的内容，仍然历历在目。 很多家长立马就动心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张母问自己的邻居， 她是亲戚推荐的，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拉着刘母一块去凑凑热闹， 没想到还真的遇到宝了。 刘母在国企工作，算是见多识广：“我想替孩子报名，再努力一把。” 张母本来想抱怨学费贵，见状就咽了回去。 刘家三个孩子，两个都高中没毕业，一个去当兵，一个去学挖汽修， 现在的老三刘波，虽然学习努力，但成绩很差，属于脑子笨的那种。 “那行，一起报名，反正一周内不满意还可以退款。” 刘母：“等这周末，咱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听，让他们自己感受一下。” 张母同意，“好。” …… 五六月的上海已经变得湿热起来。 创业三人组忙活了半天，在圣安中学门口发出了近百张传单， 好不容易等家长们散开，个个说的口干舌燥。 “老王，买瓶水喝喝吧，快渴死了”，丁小冉自己都没发觉语气中有些一丝撒娇。 这是女孩子天生的优势。 王平自无不可，“师兄，去买三瓶水，回来记账。” 他没想到丁小冉娇滴滴的还挺能吃苦的，一时间对她印象大好。 屌丝师兄闻言，起身去买水。 他虽然年纪最大，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被王平折服，自觉摆正了下属的位置。 有什么体力活第一个上。 丁小冉也起身，“师兄，我们一起，我要喝甜的。” 说完蹦蹦跳跳跟了上去。 王平摇摇头，找了一个石凳，丝毫不顾形象坐了下来。 还没等他复盘一下上午的工作，就听到有人叫他， 扭头一看，正是高中同学左娅。 左娅看着穿着一身广告logo的老同学，有点惊讶，“你这是？” 王平递给她一张传单，“多支持。” 左娅捂嘴笑， 一身职业装，尽显完美曲线。 大长腿估计超过1.2米。 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这是我同事小婷，小婷，这是我高中同学王平。” 王平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你们这是下班了？” 左娅点头：“嗯，出来吃东西，刚好看见你在这里。” 王平：“我和同学发传单呢，累了坐下休息。” 左娅打量了一下老同学，依旧是寒酸的衣服鞋子，心下微酸。 不知道昔日的天之骄子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样。 虽然她才入职几个月，但身边已经不乏追求者。 富二代，公司高管，公务猿…… 王平和他们一比，更显得卑微了。 或许几年以后，他会变成社会精英，但现在差距确实明显。 想到这里，左娅有点莫名难受。 也许，真到了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 小婷从左娅的神态中看出一丝异样，开口说道，“吃了没？要不一起吧？” 左娅连忙收敛心神，一脸微笑看着王平。 王平笑了下，“你们吃吧，我还有同学呢。” 左娅不待同事说话，直接道，“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好的。” 左娅两人转身离开。 突然听到有人喊“老王”，循声望去，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学生走了过来。 应该是王平的同学。 一男一女。 男的很普通，胖胖的身体，带着一丝loser气息。 一看就是宅男。 女的就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左娅对自己很自信。 但看到丁小冉，却没信心压过一头。 女孩穿着印有广告图案的白色上衣，衣摆在腰间处打了一个结，将上身的汹涌展现得淋漓尽致，与那别致的小蛮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她走路的时候，身姿扭动，s形身材可以说是非常的明显。 一双别致的筷子腿，无论从哪个角度与姿势来看，都散发着青春魅力。 最让人嫉妒的就是拥有如此身材的同时，还拥有着精致的脸孔。 左娅两人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开。 小婷笑着说：“你同学挺帅的。” 左娅淡淡道，“我们高中的校草。” 小婷想起刚才的女生：“看得出来，很受女生欢迎……不过，你还别说，确实有男人味。” 这么漂亮的女生，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陪着男生发传单。 你说她没别的心思，谁信呢。 左娅无言。 自己再怎么觉得王平没落了，但也抵挡不住人家行情好。 总有天真的女生飞蛾扑火。 “呵呵，你喜欢的话，我把微信发给你。” 小婷毫不在意：“好啊，好啊，这款就是我的菜。” 10、冲突 “刚才是谁啊？”丁小冉把水递给王平，随口问道， “高中同学，在银行上班。” “是不是挺漂亮的？”女人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奇怪。 王平惊讶：“你从哪看出来的。” 丁小冉嘟了一下嘴，亮晶晶的红唇闪着光泽，“看背影嘛，” 王平看一眼老同学的背影，没看出什么，pp倒是很翘， 但这话不敢说，怕被打。 “算了，别管她了，把手上的传单发完，我们找地方吃饭。” 一直当隐形人的师兄抬抬手，“还有五十张。” 为了节省成本，王平主张精准投送，只把广告发到需要的人手里。 这样一来，时间成本变多了， 丁小冉接过一沓，嘴里说道，“go，go，go。” 元气满满。 三人开始新一轮的征战。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王平从刘艳君家里出来，就接到丁小冉电话，再次确定了晚上的时间地点。 虽然决定开培训班，扩大规模，但之前的家教合同还得继续完成。 每周的辅导课不能少。 刘艳君下楼扔垃圾，见老师挂了电话，开口问到，“王老师，晚上有活动吗？” 王平点头，把开培训班的计划告诉她。 刘艳君迟疑下：“我能不能去听一下？” 王平：“都是你之前学过的内容。” 刘艳君眨着眼睛看着他， 王平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好吧，你和我一起，不过，你妈那边……” 刘艳君嘴角微弯，“我来说，你等我一会。” 说完把手中的垃圾袋递了过去。 王平下意识接过，恰好电梯到一楼。 刘艳君又按了回去的楼层，嘴里说道，“等我10分钟。” 王平出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准备和他一起出门。 无语了！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刘艳君换了一身衣服从电梯里出来。 马卡龙色系的扎染上衣，嫩粉色的牛仔短裤，搭配上蓝天白云元素的长袜。 清爽干净，少女感十足。 王平：“跟你站在一起，显得我特别老。” “嘻嘻。” 两人回到学校，屌丝师兄看到刘艳君，眼睛都直了。 尼玛，老王这是什么运气。 “从哪拐的小美女？” 王平：“我学生，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 王平让刘艳君找个地方坐下，一会忙起来，可顾不上她。 刘艳君摆手，示意不用管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学生家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相比上次以家长居多，这次以学生为主。 刘艳君甚至看到了自己学校的校服。 很快教室坐满了，王平走到讲台，拿起话筒，开始今晚的试听课。 然而，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推门进来，看到一屋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乎吓了一跳，大声说道：“你们，你们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的，在干什么？” 王平还没说话，丁小冉迎了上去。 两人交涉了几句，对方摇摇头，看样子没有谈妥。 王平说了句“大家稍等一下”，放下话筒走下讲台，“怎么回事？” 丁小冉有点为难，低声说道，“这是团委的薛老师，说我们的活动没有经过任何批准，要马上结束。” 王平点点头，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薛老师……” 薛老师摆了摆手，打断他，“不要再说了，马上结束，真是无组织、无纪律，这么大的活动，不经审批，出了事怎么办。” “我……” 薛老师：“不要给我保证出不了事，真出了事，你承担不起，还有，你是哪个班的，这么多人聚集在学校，你有没有考虑过安全问题。” 屌丝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插话道，“有什么安全问题，充其量不就是几十个人嘛，还没一个班多。” 薛老师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哪个班的？” 屌丝师兄一翻白眼， 老子马上毕业了，还怕你个鸟， 正要反唇相讥，被丁小冉拉了一下，想想，忍住了。 薛老师见状，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有什么话当面说。” 屌丝师兄心中骂娘， 你他妈的有没有职务呢？ 多管闲事。 王平见事情要闹大，开口说道，“薛老师，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这次活动是经过就业中心允许的。” “就业中心？” 王平点头：“我们刚刚申请了大学生创业支持，公司信息已经在学校就业中心备案，上午才和吴主任通过电话，让我们申请学校第十届“挑战杯”大学生创业计划竞赛。” 薛老师闻言，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做的这么正规。 本来以为只是草台班子，野鸡项目，没想到竟然注册了公司， 还在学校备案了。 这下子有点骑虎难下。 王平看到对方脸色阴晴不定，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我们之前没做过这方面的事情，对程序不了解，下次一定注意，提前向团委报告，以后请老师多指导。” 薛老师见状，也只能借坡下驴，“嗯，注意点……既然是就业中心支持的项目，那就下不为例……” “好，谢谢老师”，王平和丁小冉把对方送走。 看着对方背影消失，丁小冉松口气，“吓我一跳，差点以为开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申请的资料。” 王平摇头：“申请什么，不过是今天在学校网站看到了支持大学生创业的公告。” “你骗他？”丁小冉瞪大眼睛。 王平耸耸肩。 丁小冉捂嘴：“你不怕他打电话核实？” 王平：“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故意来找茬，找茬的人一般都很心虚，再说了，大晚上的，就业中心早下班了，他找谁核实，上午我确实和吴主任打过电话了，询问创业的事。” 丁小冉无话可说，伸了伸大拇指，表示佩服。 王平：“不过，他也提醒我了，咱们的创业项目应该向学校申请，争取支持，以后会方便很多。” 丁小冉点头，“好的，我来整理资料。” 回到教室，王平重新拿起麦，“不好意思，刚才因为场地的事，有点误会，大家不用担心……” 11、三观 虽然课前有点小插曲，但试听课依然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课后咨询交费的人员，直线上升。 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王平没再管后面的事，委托给丁小冉全权负责。 他自己先把刘艳君送回家。 尽管以前经常听王平讲课，但一对一辅导和大课不同。 刘艳君之前一直以为王老师是个斯文随和的人。 今天第一次见到老师的另一面， 激情澎湃。 仿佛整个人都在燃烧。 光芒四射。 简直叹为观止！ “老师，你以后是不是不再做家教了？” 王平点头：“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啦” “嘻嘻，我争取不给老师丢脸。” …… 两人一路走一路笑，到了水岸华庭， “下周好好考，考完给你庆功。” “没问题。”刘艳君比了一个“yes”的手势，带着几分调皮。 王平挥手告别。 回到学校，丁小冉已经结束。 从两人掩饰不住的喜悦看，这次的宣讲效果应该不错， “有几个人交费？” “11个，老王，十万块，卧槽，我这前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师兄一改往日屌丝模样，神情激动。 王平也很高兴，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好，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丁小冉：“吃什么？” 王平：“喝两杯？” 师兄同意，“走，小四川。” 三人兴高采烈杀到饭店，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店内依旧人声鼎沸。 学生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小冉喝饮料吧？”王平打开一瓶啤酒随口问道。 丁小冉也很豪气，“我少喝一点。” 一瓶啤酒正好倒了三杯。 “先喝一个，小冉随意”，师兄端起杯子， 三人碰到一起， 这一刻，激动，喜悦，满足…… 王平也被两人的情绪感染，抛开了诸多顾忌，只享受这一刻。 “老王，我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邀请，我现在还在宿舍颓废呢。”师兄感慨万分。 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如梦似幻。 无法用言语形容。 王平闻言，摆摆手，“客气什么，你愿意过来帮忙，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 这倒是，屌丝师兄不忙着找工作，愿意和他搅和在一起，也冒了很大风险。 说是创业，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丁小冉在一旁笑着。 辅导班带来的满足感，远远超过之前组织的校内活动。 说了一会“感谢”“辛苦”之类的话后， 王平又开始给两人画饼： “辅导班只是第一步，等到积累够了，咱们开一个校外培训机构，做一个品牌，向专业化、公司化、集团化方向发展，推广全国，新东方能够市值千亿，难道咱们就不能纳斯达克敲钟吗。” 师兄愣了一下，笑道：“我靠，老王，你还真敢想。” 现在还是小猫两三只，他都敢想上市了。 王平：“有句话说的很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们与上市只差一步。” 丁小冉：“如果一个月前有人给我说，要在培训市场创业，我一定劝她三思，这可是一个大红海，竞争激烈，听了老王的课后，我才明白，只要掌握了核心竞争力，所有的红海都是蓝海。” 王平笑：“接着吹，我喜欢听。” “哈哈。”三人笑成一团。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小冉。” 三人循声望去，正是胡琳琳这个大胸妹， 丁小冉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和对方抱在一起，“琳琳，你怎么在这里。” 胡琳琳用怀疑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我要不在这，怎么能正好捉你女干。” “色女，注意场合。” 胡琳琳：“你不会真的和王平勾搭上了？” “怎么，吃醋了？” 胡琳琳不屑：“开什么玩笑，我吃醋，让给你了。” 丁小冉拉着她，“走，过去介绍你们认识。” 胡琳琳迟疑下，拒绝了，“算了，你们吃吧，我就不过去打扰了，不过，小冉，有些话我还是要再说一遍，找男朋友，不能只看眼前，要看长远。” 丁小冉虽然不喜欢听，但也知道对方没恶意，接过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现在没有心思谈恋爱，再说了，忙的脚不沾地，哪些时间。” 胡琳琳：“不知道整天瞎忙什么，都见不到人。” “给你说过了，我们再搞培训班。” 胡琳琳：“小心醉梦之意不在酒。” 丁小冉叹气，“你对王平误会太深。” “哈哈，有吗？”胡琳琳摇头，干脆拉着她坐在一边说话。 丁小冉：“我有不同的看法。” 胡琳琳：“你说。” 丁小冉：“王平很聪明，他在校外兼职的同时，学习成绩又保持先进，说明他天资聪颖又刻苦努力。” 胡琳琳缓缓点头。 丁小冉继续道：“你说他家境贫寒，这个是事实，但他为人厚道，性格开朗，情绪稳定，其他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将来应该能积累深厚的人脉关系网。” 胡琳琳不说话。 丁小冉：“现在他之所以略显青涩，只是因为环境的限制，等到进入社会这个大环境，一定会展现耀眼光彩。” 胡琳琳不信，“真的假的？” 丁小冉：“学校虽然是个大舞台，却不是“锻炼人”的环境，它缺乏丰沛的资源和激烈的斗争，不能将他养育成出色的人物。这和战争时名将辈出是一个道理，纵横天下的开国大将，和平年代也只是一个辍学青年。” 胡琳琳：“你这是英雄史观，殊不知时势造英雄。” 丁小冉笑了：“对，就是时势造英雄，只要有了最基本的素质，就可以在一轮轮的职场竞争、行业厮杀中活下去，资源、财富、能力持续累积，王平恰好就有最基本的素质。” 胡琳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丁小冉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帮好友洗洗三观： “你的择偶标准还停留在初级阶段，把潜在对像分成三类：1家庭殷实但个人素质一般的本地土著，2家庭较差但个人素质优异的凤凰男，3家庭优越个人素质卓越的男神，你最优选择是男神，但男神选择多，可能只是和你玩玩。” 胡琳琳叹气，“是啊，男神是白富美的领域，我希望不大。” 丁小冉：“你能选择的就是1和2，选择2要吃一段苦，选择1，可能衣食无忧，不用一起还房贷，养小孩有公婆带，但缺点也很明显。” 胡琳琳再次叹气：“是的嘛，他们职业发展没有潜力，一辈子只是普通打工人，没有想象空间，甚至素质一般，日常交流相处，缺乏愉悦感。” 12、第一次 丁小冉笑了下：“所以说，你这只是初级择偶观。” “哦？” 丁小冉：“以自我为中心，没想过对方会不会答应。” 胡琳琳闻言，有点不以为然。 凭自己的外表，怎么会有人拒绝？ 丁小冉笑了：“当然，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有人拒绝，⊙⊙又大，皮肤又白……” 胡琳琳骄傲地挺了挺上身。 丁小冉继续笑：“找个男人很容易，你要是脱光了送上门，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 “去你的”，胡琳琳掐了一下她。 丁小冉：“如果你要找的的是另一半，不是玩玩就算了，你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搞定？” “搞定。” “对，男人常常会喜新厌旧，你要考虑的不是找一个高富帅，而是找到后，能不能hold住。” 胡琳琳眼珠一转，开口说道，“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找土著，起码，土著好把握，王平这种青龙男，变数太大。” 丁小冉：“呵呵，我只负责分析，找谁是你自己的问题，土著好不好把握，要看具体个人，分类法完全没用。” 胡琳琳给她一个白眼：“去你的，说了半天废话。” “嘻嘻。” 胡琳琳不想再说这个，“对了，你要不要过来坐一下，我们这边也在聚会。” 丁小冉好奇：“都谁呀。” 胡琳琳：“之前对你穷追不舍的黄磊，还有他的两个老师，团委的薛老师。” 丁小冉闻言，心下一动。 薛老师怎么和这些人一起吃饭？ 难道是巧合？ 嘴里说道：“我都不太熟，去了也尴尬，你们玩吧。” 胡琳琳叹气，“不来也好，一群大老爷们，动不动开黄腔，恶心死了。” 丁小冉大笑，“终于有人能制住你了。” 整个宿舍，就胡琳琳放的最开，说话最黄。 经常调戏她们几个。 胡琳琳：“什么嘛，他们那纯粹是耍流氓，我那是和爱妃们调情。” “切。” 胡琳琳：“今晚回去抽你的牌。” 丁小冉：“去你的，你们那只有你一个女生？” “还有一个浪货，三班的薛婕，在那发骚呢，看着不顺眼，出来透透气。” 丁小冉劝解：“那你赶紧溜，等他们喝醉了，你更麻烦。” “呵，我还你不放心吗？” …… 等两人分开，丁小冉回到餐桌时，五个空酒瓶已经摆在桌子下面， 喝的太快了吧。 师兄脸色泛红，正在那里吹牛逼： “老王，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行，无论外人怎么看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才华，顶多是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这话有点耳熟，王平笑道：“师兄之处世，犹如锥处囊中，其未立见。” 屌丝师兄摇头晃脑：“锥处囊中谈不上，顶多是一匹千里马，但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老王，你就是我的伯乐呀。” 丁小冉听到这里，差点笑出来。 师兄看着来沉默寡言的，竟然还会拍马屁。 王平端起杯子，“过了，师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相信我，兄弟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师兄就差拍胸脯表忠心，“你放心，以后指哪打哪，绝不掉链子。” 王平正要说话，看到丁小冉过来，顿时感到一阵羞耻， 刚才说的太露骨，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连忙岔开话题： “啊，小冉，快坐下吃点东西，我去趟厕所。” 说完站起来，摇摇晃晃向卫生间走去。 师兄连忙起身要扶：“你行不行？我陪你？” 王平摆了摆手，“没事。” 几瓶啤酒下肚，正好是微醺。 摇摇晃晃走到卫生间门口，王平看了一眼，不分男女， 确定没走错，开始放水。 最近使用琥珀频繁，他觉得自己精神层面和身体素质都有小幅度的提升。 精力充沛，身体强壮。 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虽然没有什么异能，但精力充沛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 提上裤子洗洗手，王平正要出门， 一团倩影扑进怀中，吓了他一跳。 王平定睛一看，有点眼熟。 好像是丁小冉的朋友。大胸妹？ 胡琳琳目瞪口呆， 她见卫生间门没锁，以后没人，连忙躲了进来。 没想到竟然碰到熟人。 太特么尴尬了。 现在出门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王平感觉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 脑海闪过一个想法，一手不能掌握。 胡琳琳身体一僵，正要发飙， 外面传来说话声，“琳琳姐，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胡琳琳有点惊慌失措， 她在丁小冉面前自信满满，因为有团委薛老师在，也不怕男生乱来。 没想到等她回去，薛老师已经提前离开。 几个男生不按套路出牌，在薛婕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灌得晕头转向。 要不是警觉，偷偷吐了口酒，估计已经任人摆布了。 胡琳琳虽然有点婊里婊气的，但人还洁身自好。 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被人占便宜。 趁人不注意，就偷跑了出来。 “琳琳姐，你怎么把门锁住了，我憋不住了。要上厕所。”薛婕尝试着推门。 王平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 看着胡琳琳求助的目光，也能猜个一二。 一手抱着她，挤压在门后，防止被人看见，一手撑着门露出一条缝，装作半醉状态色咪咪道： “谁……美女，你找我吗……” 薛婕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吓了一跳，暗骂一声晦气，“对不起，认错人了。” 转身要走。 王平伸出手，假装去抓她，“怎么走了？” 薛婕吓了一跳，走的更快了。 瞬间不见踪影。 等到脚步声消失，房间内两人松了口气。 王平回过神，温香软玉在怀，大感刺激。 胡琳琳酒精药效涌来，浑身软绵绵的， 再加上雄性气息包围，感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王平还以为对方喝醉了，只能半抱在怀里，一边问道，“同学？你怎么了？” 胡琳琳羞愧难当， 虽然王平不是她的心上人。 但也曾经吸引过她的注意， 在他面前出糗，想死的心都有。 另一方面，男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动作、摩擦，让她这个嘴强王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脸红心跳，小鹿乱撞。” 只能强打精神，说道，“小冉，丁小冉。” 王平恍然大悟，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13、画面感 等到丁小冉赶过来，见到闺蜜躺在王平怀里，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王平稍微解释一下， 丁小冉明白过来，闺蜜被人暗算，既愤怒又生气。 想去找黄磊那群王八蛋算账， 被王平拦了下来，“先去医院。” 时间过去这么久，对方肯定早就走人了。 哪会留在现场。 丁小冉连忙过来帮着搀扶， 胡琳琳闻言，连忙摇头，“我没事，休息下就好，别去医院。” 她可是知道流言的厉害。 今天要是去了医院，保不准明天就会传出“被迷女干”的消息， 时间一长，说不定就成人尽可夫了。 丁小冉担心：“没事吗？” 胡琳琳摇头，“没事。” 这种情况显然也不适合回学校了， 王平帮着两人在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 忙前忙后。 “我在隔壁，有什么事打电话。” 丁小冉：“好的，你快回去歇歇吧，折腾一晚上。” 王平确认两人没事，关门离开。 丁小冉看闺蜜精神有所恢复，说道，“我去放水，洗个热水澡，应该会好的快一点。” 胡琳琳浑身没劲，听从闺蜜安排。 很快，浴池放满了水， 在丁小冉的搀扶下，胡琳琳脱好衣服，躺了下去。 “小冉，你也来嘛。” “我不习惯。” 胡琳琳带着一丝哀求，“来嘛。” 丁小冉推辞不掉，考虑到对方是个病号，也就答应下来， 略有点羞涩地把外套脱下，拿着浴巾遮挡， 胡琳琳热水一泡，感觉精神都恢复过来了。 捧起水泼向闺蜜，“还害羞呢。” 丁小冉生气反击，两人乱作一团。 笑声、惊叫声、水花声…… 总归是丁小冉身手敏捷，抓住闺蜜两个大大的要害， 胡琳琳气喘吁吁：“投降了，投降了。” 丁小冉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得意道：“看你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好姐姐快松手吧。” 丁小冉“哼”了下，“之前跟我说，什么我不会扶贫……你看看老王抱着你时那浪样。” 胡琳琳闻言，气得要死，“你才浪呢。” 丁小冉“哈哈”笑， 两人闹腾一阵，差不多水凉了，准备冲洗入睡， 胡琳琳叹气，“王平挺会照顾人的。” 丁小冉：“心动了，就赶紧出手，等将来后悔了就晚了。” 胡琳琳没说话。 丁小冉站在花洒下面，象牙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白的发光，嘴里慢慢说道： “人生最浪漫而美好的经历，就是大学时期的一段纯真爱情，恋爱让人成熟，只有倾心爱过一个人，才会热爱生活。” 胡琳琳反驳道，“光说不做，嘴炮达人，有本事你上。” 丁小冉头微微扬起，“我向往的是那种美丽的邂逅，当你从图书馆的楼梯走下，迎面遇到一个匆匆跑去上自习或者还书的男生，不经意之间，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内心一笑，然后开始一段情缘。” 胡琳琳给她一个白眼，“花痴。” …… 王平躺在床上，能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笑声。 脑海中始终忘不了那一抹柔腻， 感觉身体都刹不住车了！ 哎，单身二十多年，稍微遇到一点事就容易方寸大乱。 看来应该找个女人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 又在梦里 一个模糊的女人，几次想要看清长什么样都失败了。 只记得身材很好。 你追我赶，嬉笑玩耍， 突然之间，王平醒了过来， 苦笑着去洗内裤。 …… 有了丁小冉出马，培训班项目申请学校支持，变得很顺利。 本来就有政策鼓励大学生创业。 没有人会刻意为难，学校还批了一间教室作为项目基地。 如果以后发展起来，还会出面联系推广，争取国家政策、资金的支持。 免除了后顾之忧，随后两节试听课越发火爆。 甚至出现一座难求的场面。 报名的人数越来越多，到了最后一节试听课，报名人数直接突破30人。 如此盛况，让创业三人组痛并快乐着！ 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的项目要成功了。 一个暑假近百万的收入。 让人眼花缭乱。 “老王，打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做梦？”屌丝师兄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开口说道。 王平也是心潮澎湃， 尽管他知道，有琥珀在身，自己早晚会成功， 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丁小冉拿起扫把，作势打人，吓得师兄往后一缩。 笑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成功的滋味太让人沉醉了。 不仅仅是金钱的收获，而是完成一个目标，克服一项困难时，那种获得感、成就感、愉悦感，无法用言语表达。 丁小冉笑着道：“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时间不早了。” 王平把电脑合上， 屌丝师兄突然提议：“等一下，咱们合个影吧，以后也是纪念。” 丁小冉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对于他们来说，这间教室的使命已经完成，以后要奔赴新的战场。 暑假课即将开始！ 王平也觉得有纪念意义，就没拒绝。 丁小冉：“我找个人帮咱们拍个照片。” 说完探头向教室外看了一下，恰好不远处一个女生路过， “同学，同学。” 丁小冉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对方没有拒绝。 三人站在讲台上，下面是凌乱的书桌，黑板上是“＊＊＊公开课”被遮住几个大字。 “老王，你站中间，师兄，把你头发整理一下……”丁小冉指挥着。 何一飞有点羡慕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搞得什么活动要合影留念。 但，总归是精彩的。 或许，他们的大学才叫青春，自己的只能叫生活。 何一飞思绪发散，以抵抗身体不断传来的饥饿信号， 开始把注意力放到眼前几人身上： 左边那个女孩子好漂亮，衣着打扮干净利索，说话交流神采飞扬， 右边胖胖的哥哥，自信从容，头微微扬起，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他。 还有…… “好了”，丁小冉朝着眼前妹子打了个手势， 何一飞从幻想中醒来，按下了拍照键。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14、起航 “谢谢你，拍的真好”，丁小冉一边看照片，一边说道。 何一飞松口气，她真怕对方嫌弃，“哈，满意就好。” 屌丝师兄开始摆桌子，“记得把照片发群里。” “放心吧”，丁小冉开始修图。 王平正准备收拾东西，电话响了，便接了起来。 何一飞正打算离开，看着胖胖的师兄一个人打扫卫生， 迟疑了一下，便帮着收拾起来。 等到丁小冉、王平忙完手头工作，注意到何一飞的帮忙，很不好意思，连忙动手收拾。 一会功夫就把房间整理干净。 三人惯例去夜宵，丁小冉看了一下何一飞，便发出邀请。 何一飞正要拒绝，肚子发出咕咕声音，脸色立马涨得通红。 屌丝师兄拍了拍微凸的将军肚，“哎呀，快饿死了，走吧。” 何一飞稀里糊涂跟着大家去夜市。 经过介绍，她才了解到，目前三人准备开一个培训辅导班，今晚是试听课。 这让她颇受震动， 自己还在为每天的生活费斤斤计较时，人家已经开始创业了。 这就是差距吗？ 王平三人自然能看出，何一飞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不过都没有过多关注。 三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搞事业上。 再也没有比“成功在即”更能让人激动的。 发自内心的投入…… 何一飞倒是松了口气，相比较被人怜悯，她宁愿被人忽视。 听着三人在那高谈阔论，突然有一种想加入的冲动。 可惜，自己暑假还要打工，挣生活费。 吃过宵夜，四人回学校。 丁小冉和何一飞回女生宿舍， 王平叫着屌丝师兄在操场上遛弯。 “师兄，我和同学说好了，明天晚上你搬过来，他们暑假都回家。” 屌丝师兄点头，“好的。” 他已经毕业，需要腾出宿舍，自己租房住。 王平邀请他先住宿舍，省两个月的房租。 毕竟，接下来的暑假是一场硬仗。 王平看着操场上锻炼的人影，把丁小冉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师兄一听，破口大骂，“……我们和黄磊无冤无仇，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 王平：“我听说黄磊一直在追小冉。” 师兄愣了一下：“神经病啊，我们和小冉……操他丫的，这是不把我们放眼里。” 黄磊或许知道三人没关系，但搞一搞，又不费什么事。 王平没说话。 屌丝师兄福至心灵：“老王，你说吧，怎么搞，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要打他一顿。” 王平的身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我听说他曾经打伤舍友，后来学校介入，双方调解。” “那我们？” 王平：“找到这个男生，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师兄：“好的，这家伙做事这么嚣张，裤裆里肯定不少屎。” 王平：“嗯，先看看情况，不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师兄：“好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随后各自分开。 或许是黄磊做事嚣张惹众怒，或许是师兄搞这些有天赋，很快就把黄磊的事情摸了个底朝天。 黄磊在法学院算是名人。 花边新闻很多，女朋友经常换。 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夜不归宿是常态。 当然，黄磊之所以这么高调也是有资本的。 家境富裕，每天开着樱花粉的劳斯莱斯，招摇过市。 “黄磊打伤的人叫刘晓东，他的室友兼同班同学，据说是因为争风吃醋发生口角，进而打架。” 王平“嗯”一下， 整个宿舍就他们两个，也不怕外人听见。 师兄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道，“实际上，另有隐情，刘晓东是我老乡，之前老乡会见过一次，很老实的一个孩子，他的女朋友被黄磊抢了，后来了黄磊玩腻了又分手，可能因为这个产生矛盾。” 王平：“打架的事怎么处理？” 师兄：“黄磊赔了一点钱，刘晓东从宿舍调出来，后面不了了之。” 王平：“这样啊，刘晓东，你见见这个人，向他打听一下黄磊的事，看看有没有能利用的地方。” “好的。” 王平说起了暑假培训班， 黄磊的事只是小事，不值得投入更多资源， “现在报名的有62人，我打算分成两个班，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每个班40人，招满为止。” 师兄：“我没意见。” 王平：“如果顺利的话，把晚上时间也利用起来，再招一个班，不过人多了，咱们五个恐怕忙不过来，你先留意下合适的老师，一旦要开晚上班，马上招人。” 师兄笑了下：“这个你放心，代课老师多了去……不过，讲一天，连续两个月，你身体能受得了吗？” 王平：“问题不大，再说了，你不逼一下自己，不知道极限在哪里，这次机会一定要抓住。” 话虽如此，他对自己身体比较了解的。 平时锻炼比较多，身体素质绝对没问题，超过大学生平均水准。 再加上琥珀的影响，精神状态比较饱满。 一天工作12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师兄点头，“好的。” 两人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 今天是开班第一课，要高度重视， 未来能不能吃香喝辣，就看这一周的表现了。 到了地方，丁小冉早已经在等候了。 化着淡妆，扎着低马尾，黑色的运动衣，给人一种活力满满、清新靓丽的感觉。 “哎呀，你们慢死了，等了老半天了。” 屌丝师兄看看表：“时间刚刚好，哈哈。” 王平也笑了下：“小冉，今天打扮可以，满分，没给我们补习班丢人。” 丁小冉毫不扭捏，一仰头，得意道：“那是，谁让我底子好呢。” “哈哈。” 王平心想，难怪黄磊动了歪心。 小冉同学可以算是创业团队的颜值担当。 说笑几句，三人打开房间，略微收拾一下，各自按照分工，开始忙碌起来。 丁小冉去学校门口当引导员，形象好，气质佳，能够让人信任。 屌丝师兄去准备开水、清凉油等物资。 王平打开电脑，调试话筒。 三人有条不紊，按照既定动作迎接挑战。 小小帆船起航了。 15、巨额营收 “标题定位法可以解决学习中的很多问题，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会慢慢感受到其中的魅力所在，好了，休息十分钟。” 课间休息，张文文扭头对着自己的同桌说道“王老师太厉害了，刚才讲的我都记住了。” 刘波也很兴奋，“是的，太神了。” 在他近十年的学习生涯中，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大脑如此好用， 一个个知识点被串联， 一个个难题被解决，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丝滑”。 张文文：“就是太贵了，一个月一万。” 她和刘波是发小，两家上下楼。 张母得到亲戚推荐，就拉着刘母参加试听课，听完之后惊为天人。 刘波推了推眼镜，“是有点贵，不过，将来恐怕还要涨价。” “啊？” 刘波低声道，“你看看大家，是不是都很兴奋。” 张文文看了一遍， 好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没有了往日的沉重和愁眉苦脸。 刘波：“你看，授课不只是对我俩起作用，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张文文点头。 刘波：“等到咱们的学习效果宣传出去，你说，王老师的辅导班会不会被人挤破头？” 张文文想了想自家父母对学习的态度，“肯定会。” 没有多少效果的辅导班，还有很多人报名， 更不要说效果如此明显的。 中国家长只要有一丝可能，也会拼尽全力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刘波：“但王老师精力是有限的，供求关系失衡，最后只能是价高者得之。” 张文文闻言，有点焦虑，“那怎么办，我还想着下个月继续报班学习呢。” 他们两家都属于一般家庭。 一万补习费勉强可以，再贵就承担不起了。 刘波摇头：“没办法，咱们只能趁着前期多学习，能学多久学多久。” 还有一个方法他没说，那就是所有人保持秘密，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但涉及学员太多，不太现实。 不是所有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一般。 他随便扫了一下班上二三十个同学，不少人都是耐克阿迪的衣服鞋子。 千万的续费对这些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张文文：“那咱们下课后问问老师，八月开不开辅导班，先提前预定了。” 刘波：“好的。” 两人的小心思，王平并不了解，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学生怎么想的。 得益于之前的练习，他对于如何操控全场，已经轻车熟路。 甚至对于琥珀的使用也更进一步。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熟能生巧，他的注意力能轻而易举的覆盖全场。 尽管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 但那种掌控，并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而是真实存在。 在琥珀的加持下，他能确保每个学生都能跟着他的指挥棒起舞。 “喝点胖大海。”丁小冉把准备好的杯子递了过来。 王平没有客气，咕咕咕喝了起来。 精神虽然亢奋，但身体仍需保养。 等王平喝完水，丁小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板金嗓子含片，“没事含一片，保护嗓子。” 屌丝师兄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了。 小师妹这么体贴吗？ 课间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王平又开始新一轮的授课。 丁小冉和屌丝师兄整理所有学生的资料，为下一步因材施教做准备。 一天下来，王平感觉自己低估了授课的难度。 身心疲惫。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可以。 平时跑个万米没有问题。 没想到，高强度的一天下来，差点没撑住。 教师的工作不好干。 也幸亏琥珀有恢复精力的妙用， 不然的话，这一个月下来，他非生病不可。 不过，挣钱吗，哪能不吃点苦。 目前两个班级69人，收费65万。 抛去各种开支，盈利超过50万。 这对于王平三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丁小冉家庭条件略好，但也从来见过这么多钱。 可谓是一步登天。 在这种情况下，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来到经常聚餐的饭店，找了熟悉的位置。 “老王，今天有不少学生问下个月还开课不开？”丁小冉拿起纸巾擦了擦桌子。 屌丝师兄闻言，目光火热看着带头大哥。 他隐约看见了青云路。 王平笑了下：“开，干嘛不开。” 丁小冉：“那好，明天我告诉她们。” 王平摇头：“不急，先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愿意预定，你们两个也回去想想，现在的模式需不需要改变，收费多少。” 师兄点头：“是这个理，咱们第一次创业，有不少疏漏的地方，就说这个收费标准，之前订的是一样，但是老王这个效果，我觉得十万也值，当然，十万有点贵，打个比方……” 屌丝师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显然是被刺激了。 两个月营收百万。 仿佛做梦一样。 虽然创业之前三人并没有说利润分配比例，但看王平的平时为人，并不是一个吝啬鬼。 100万，怎么说分个四五万没问题。 每想起这个，他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以后要好好抱大腿。 自己虽然能力不行。 但有机遇。 抓住机遇，一举成龙。 三人兴高采烈说着，突然被人打断。 黄磊带着自己的哼哈二将过来打招呼。 丁小冉想起王平的劝解也忍了下来。 不过脸色很冷，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不过去了，你们吃吧。” 黄磊虽然不知道丁小冉冷淡的原因，不过把账记在王平身上。 满脸春风，笑着说了几句话，带着自己的狗腿进了一个包厢。 王平：“大黄过暑假也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 屌丝师兄摇头。 丁小冉：“听说他挑战杯创业竞赛，开了一个奶茶店。” 王平：“是吗，在哪？” 丁小冉：“学校后街。” “房租不便宜吧。” 丁小冉：“看他的投资计划书，投了68万。” 王平：“呵呵，富二代呀。” 屌丝师兄冷笑一声：“败家子一个，之前已经开过网吧、台球室，没少浪费钱。” 王平摆摆手：“算了，不管他，做好咱们的事就行，小冉，吴主任那边抓紧时间，争取让咱们的项目脱颖而出。” 16、更进一步 之前三人把创业项目递交上去，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毕竟，补习班什么的太平常不过了。 不需要多少资金，不需要核心技术，也不需要惊艳创意， 只要口才好，忽悠几个学生参加，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学校为了鼓励学生创业，增加实践经验，只要是报名的项目，都会安排一个指导老师。 指导老师既可以挂名，也可以具体负责，只看双方谈的怎么样。 王平他们的指导老师比较忙，只留了一个电话，说有困难找他， 平时没有太多联系。 王平自持有外挂在手，指导老师可有可无。 既然对方态度冷淡，他也不会舔着脸凑上去。 不过，丁小冉却有不同看法。 能多一份助力是一份助力。 一直积极沟通，希望能通过指导老师和就业中心吴主任搭上关系。 “放心吧，吴主任刚上任，正等着大展拳脚，咱们的项目对他来说是久旱逢甘露”，丁小冉自信满满表态。 虽然项目一般，但盈利高。 绝对是鹤立鸡群。 王平想了想：“你把咱们的商业计划书改一改，辅导班什么的，简单提一下，重点强调咱们的校外培训机构，强调前景。” 领导想看什么，就提供什么。 合则两利嘛。 “好的”，丁小冉点头， 在学生会混了几年，她自然不是什么小白，各种修辞手法掌握的比较熟练。 王平开始给两个合伙人打鸡血，“不要觉得咱们是吹牛，你们想一想，只要辅导班顺利开下去，搞个四五期，成立咱们自己的培训机构，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到时候拓展教育品牌，开通网课，成立学校，线上线下齐头并进……难不难？” 师兄两人齐摇头。 这么一想，确实不难， 难道我们真要成为时代弄潮儿。 王平：“再说了，小冉，挑战杯那帮项目，你也看过了，能和咱们比吗？要么是胡吹大气，还新药研发，那不是瞎扯淡吗，什么共享单车，啥玩意，这不是瞎折腾……” “数来数去，只有咱们一家，脚踏实地，前途远大，只要吴主任不是瞎子，就能明白什么是强强联手，各取所需。” 丁小冉笑了下：“老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忽悠人呢。” “实话实说罢了，好好干，纳斯达克敲钟就在眼前。” “哈哈。” …… 黄磊带着哼哈二将推门进去，里面两三个妹子急忙起身， “老板。” “老板好。” “坐坐坐，别客气”，黄磊把目光停留在中间妹子身上一会，笑着说道。 虎子在一旁帮腔：“都听磊哥的，既然大家在一块做事，那就是兄弟姐妹。” 黄磊点头：“对，别喊老板，叫我磊哥。” 三个妹子迟疑下，跟着叫了声哥。 黄磊应了一声，满脸笑容， 虎子示意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三个妹子相互看了下，从左到右，叶萌，赵宁，陈红。 三人颜值都可以， 黄磊之前的设定的招聘标准就是五官端正。 丑的连面试都进不了。 最出众的就是中间的赵宁，皮肤白皙，个子高挑，神似韩国影星金荷娜。 黄磊本来打算不吃窝边草呢， 见到对方之后，第一眼就相中了，直接拍板录用。 甚至为了留下对方，工资开到了一万。 美女向来是比较吃香的。 “喝点酒吧？磊哥”，虎子很有眼色，看出大哥的心理。 黄磊装模装样：“不喝了，有女生在呢。” 陈红闻言娇嗔道，“磊哥，别看不起人。” “是吗？你能喝多少？” “奉陪到底。” 三说两不说，就把酒端上来了。 赵宁连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表示自己不喝酒。 大家纷纷劝解： 这个说“你随意，意思意思就行。” 那个说“以后工作肯定得喝，现在先练练。” 还有说“别扫兴。” …… 赵宁只是摇头， 从小到大，见惯了男人的嘴脸，她自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虎子见气氛僵住，连忙打了圆场，“不喝算了。” 因为没喝酒，一吨聚餐草草结束。 等他们从包间出来，王平几个已经不见踪影。 黄磊提议几人去唱歌，“我看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酒吧？” 陈红有点跃跃欲试， 赵宁眼珠一转，“老板，我和朋友约好了，你们去吧。” 说完不待别人劝解，招手一辆出租车，直接离开。 富二代，她见得多了。 用不着太在意。 陈红两人见状，只能和老板告别。 黄磊并不在意，看着三个妹子摇曳身姿，笑了笑， 一个好的猎人，耐心是最基本的。 “王平那王八蛋，开的补习班，怎么还没倒闭？” 虎子摇头：“老薛说他参加学校挑战杯竞赛了，应该是招了一些学生。” 黄磊：“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举报举报，什么非法补课。” 虎子：“补习班……资质上，不知道有什么要求，可以看看他们的授课老师，如果有在校的话，倒是可以举报。” 黄磊：“就这么干，虎子，这事你来弄，赶紧让他滚蛋，看着就烦。” 虎子：“好的，我先看看，不行的话，就找几个报名的学生闹腾一下。” 黄磊脸色稍微好点，“这个方法好。” 大飞插嘴道：“大哥，用的着这么麻烦？找人揍一顿，让他离嫂子远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磊摇头：“嫂子的事，先放一边，最近主要的精力……是奶茶店，老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行，就只能回公司了……嗯，那个赵宁，我看可以做店长。” 虎子两人恍然大悟。 大飞附和道：“大哥，你这是慧眼识珠啊，小赵这个人，我看行。” 虎子也连忙应了一声，“对，肯定能行。” 黄磊“咳”了一下：“嗯，你俩也注意点，别把事搞砸了。” 至于什么事，他不说，两人也肯定明白。 虎子拍着胸口：“磊哥，我俩办事，你放心。” 黄磊志得意满，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百达翡丽，“嗯，走，大头给我发信息，说他们那新来了一个韩国dj，叫什么炸弹，咱们去见识见识。” 虎子一听，喜上眉梢，大哥吃肉，小弟喝汤。“那必须得去批判批判。” 17、支持 接下来一周，培训班进展非常顺利，截止退款最后时间，没有一个学生退出。 反而陆陆续续又来了二十几个人，两个班，80人，满员。 创收70万！ 剩下没报上名的学生，只能听了一两节课，回家等通知了。 很多家长不满意。 王平没办法，给他们两个选择： 要么交一万块预定下个月（8月）的培训班。 要么再拉来一些同学，凑一个晚上班。 没想到，越是高冷，学生家长越吃这一套。 当场就有人交钱预定8月班，并声称回去再拉人，争取开启晚上班。 另一边，和学校方面的合作也进展顺利。 经过丁小冉努力，吴主任终于拨冗一见，莅临指导。 正如王平所说，对方一眼就看中了辅导班的潜力。 收费1万，80人报名，迄今为止，没有收到任何投诉。 短短一个月利润几十万， 这个成绩，已经值得给予更多支持。 吴主任满意之下，与创业三人组聊了半个小时。 听完王平的忽悠，当场拍板将项目等级提升至最高级。 每年就业中心扶持的项目很多，但如此惊艳的很少。 创业初期就能盈利，要么是商业模式找对了，要么就是创始人能力超强。 辅导班项目提升等级，意味着，就业中心将倾斜不少资源在三人身上。 首先是功课，可以免修三到五门选修课（只要是王平他们认可的学员）， 其次是场地，由之前的一间教室换成创业园区的办公室，200平，无常使用一年， 还有30-50万的无息贷款， 如果做的好，还可以由学校出面联系风险投资机构， …… 林林总总一大堆， 临走的时候，吴主任提了几句，让丁小冉补充材料，把之前的“创业示范单位”“重点孵化项目”“校企共建”之类的荣誉补上。 争取把“培训班项目”打造成今年的明星产品。 虽然这些荣誉都没什么含金量，甚至落款只是就业中心，而不是大学本身， 然而，在外人乃至学生家长看来，公信力倍增。 丁小冉目送对方远去，开口道：“刚才吴主任说，他要亲自作为项目的指导老师。” 王平对此无所谓：“我没意见，谁都可以，不过，他是不是有点太看重了？” 丁小冉笑着解释道，“吴主任压力比较大，上一任的业绩太好，他如果不拿出一点成绩，各方面都交代不过去。” 王平恍然。 原来根子在这里。 吴主任年纪优势很大，自然有更进一步的野望。 屌丝师兄接过话，“上一届我知道，孵化出了两个千万级别的创业公司，一个是独立医学检测实验室方向（icl)，一个是计算机方向，都是牛人。” 丁小冉：“咱们学校的创业氛围还是比较浓厚的，不过，大部分以高科技为主，创意取胜的较少。” 王平：“计算机那个我知道，姚清远姚师兄，做的是自动驾驶平台架构。” 姚清远在学校是传奇，没听过他的人很少。 本身就是天才少年。 曾经获得全国青少年信息学竞赛三等奖、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浙江赛区）二等奖...... 创业之后更加有名。 真正的天之骄子。 如果不是偏科太厉害，起码也是北清复交的苗子。 屌丝师兄笑道：“姚师兄是天才不假，但老王，你也不差。” 王平摇头，笑道，“差的远。” 屌丝师兄正了正脸色，“我们可以看看身边乃至整个年级，有谁能在一个月时间，撑起这么大的摊子，有谁能够将高中知识讲的出神入化，姚师兄是计算机天才，你是商业天才。” “哈哈”，丁小冉受不了屌丝师兄的吹捧，连忙转回到原来的话题： “吴主任既然给了我们这么大支持，那咱们只能按着他的意愿，加快脚步，只是这么一来……” 王平沉吟一下，“扩招的事先不急，咱们现在没名气，好的老师招不来，盲目扩大很容易砸了招牌，缓一缓，吴主任要求我们做大做强，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 站在对方的立场，肯定是尽快扩大规模，最好是半年营收千万，一年上市敲钟最好。 即使做不到，也要不断吹气球，尽可能膨胀自己。 然而，对于王平来说，目前还是要稳扎稳打。 把根基打好。 丁小冉有点迟疑：“那样的话，吴主任会不会不满意？” 屌丝师兄：“管他满不满意，不满意还能吃了我们。” 王平头脑很清醒：“只要我们保持好的发展态势，即使他有所不满，也在忍受范围内。” 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行。 大人物的青睐是一把双刃剑，如何把握好度，很考验一个人的智慧。 屌丝师兄附和道，“是这个理，没他的支持，咱们不是也发展的好好的，怕他个鸟。” 丁小冉放下心里， 她知道自己长于执行，短于谋划。 在大事上还是要多听王平的意见， “那行，我先去准备材料，申请吴主任刚才说的几个荣誉，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说完转身离开。 王平看着班长雷厉风行，叹气道，“小冉是要做女强人啊。” 屌丝师兄嘿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觉得自己还是当个哑巴好， 两个都惹不起。 “黄磊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屌丝师兄：“我和刘晓东联系了，他不愿意再出头，不过，同意帮我们收集黄磊的消息。” 王平点头：“聊胜于无吧，看看这家伙有没有把柄。” 屌丝师兄叹气：“晓东也是害怕了，出事以后，不但学校出面，甚至连jc也帮着说话，可见对方势力之大。” 王平摇头：“这是他想差了，学校出面，jc出面，可能只是为了自身考虑，并不是受黄磊影响，两个大学生打架，只是一个轻伤害，能调解，所有人都轻松，要真闹大了，对于哪一方来说，都不是好事，官员嘛，向来讲究息事宁人。” 屌丝师兄恍然：“哎，我说嘛，黄磊这家伙又不是本地的，哪有那么大实力，原来是这样。” 18、生活 王平辅导班进展顺利，不但受到上级关注，也深受学生喜爱。 张文文和刘波说再见，拿出钥匙开门。 扑面而来一股香气。 “妈，做什么好吃的。” “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洗手，马上就好。” 张文文一边洗手一边问：“我爸呢。” “还没下班。” “哦。” …… 张福华在车里坐着发呆。 他想起今天的遭遇，就觉得一阵屈辱。 因为业绩下滑，当着众人的面，被上司骂了整整十分钟。 大脑发蒙，脸色通红， 感觉整个人都要撑不住了。 如果当时有地洞，当时就钻进去了。 组里的人也都为他打抱不平： “老张，你一句话，哥几个跟你一块不干。” “太不是东西了，不就仗着是老板的小舅子吗？骑到咱们头上了。” “踏马的，要不是他当初叽叽歪歪不同意，咱们至于丢掉单子吗？” …… “大不了辞职。”张福华想起自己三四年都没休过假了，心里暗暗发狠， 人都是有尊严的。 狗急了还跳墙， 何况是人。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可不是老板小舅子，靠关系升上来的。 凭着真才实学，到哪都有口饭吃。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张福华下车回家。 开门， 妻子打招呼，“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哦哦，好的”，张福华换着睡衣，心里在想怎么开口。 辞职这种事，自然不是一个人决定的， 得和家人说一下。 很快，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坐下。 张富华先开口说，“我和大家商量个事……” “一会再说。”妻子打断他，转向女儿：“文文，课上的怎么样？有效果没有。” 张文文一边吃一边回道，“王老师讲的太神了，要是早点遇见他，北大也没问题。” 张母脸上乐开了花，“别吹牛了。” 张文文放下筷子：“真的，真的，他讲的知识点，我基本上不用复习，都能记住。” 张福华疑惑，他对女儿的辅导班了解不多：“有这么神吗？” “太神了。” 张母笑道：“那要好好谢谢君君，要不是她推荐，我们还错过了。” 张福华随口道：“听说是君君的家教老师？” “是的，教了她一年。” 张福华有点感慨：“怪不得这次君君考那么好，文文只跟了这几天，就有收获，君君跟着学了一年，差距太大了。” 张文文埋着头吃饭。 她表姐刘艳君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到大，给她带来不少阴影。 “对了，二姐说什么时候办升学宴吗？”张父问道。 张母：“时间还没定，大概下周周末。” 张福华：“到时候王老师去吗？” 张母摇头：“应该不会去，二姐不一定会通知他。” “为什么？”张福华有点奇怪。 张母看了一眼女儿，没说话。 张福华很明智，不再发问， 张母想起一件事：“对了，文文，下个月报名的事，老师怎么说？” 张文文：“丁老师说，可以预订，对于老学员，费用还是一万，如果是新学员，可能要多一点，多多少，还没确定。” 张母叹气：“要是一个月一万，这一年下来十几万，比艺术学院还贵。” 张文文抬起头：“刘波说以后说不定要涨价。” 张母惊呼：“还涨？涨到天上了。” 张父沉默一下，说道，“很有可能，如果其他学生都和文文的感觉差不多，说明这个老师有真材实料，到时候，报名的人能把学校挤破了，提价也是可以预料的。” 张母皱着眉头，“怎么能这样？再涨下去……” 剩下的话没说，张父也明白。 他的心突然沉了一下。 与女儿的上学相比，自己那点事好像不太重要。 当然，家有积蓄，即使休息几个月，也能撑住。 但万一遇到什么事，比如补习班涨价，可能就抓马了。 张母停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先预定一下。” 张父：“文文，你觉得这个补习班很有用？” 张文文用力点头，“嗯。” 张父：“那就报名，明天你和文文一起，把钱交了。” 张母：“好的。” 虽然一万块不是小数，但为了孩子，都是值得的。 张福华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说辞职的事， 张母接着说道，“对了，妈今天打电话说和爸吵架了。” 张福华顿了一下，“什么事啊？” 张母：“想让爸做手术，爸怕花钱，不做。” 张福华感觉心被攥住了。 张母继续道：“我想着，不行的话，咱们把钱出了算了，听妈说，爸这一瘸一拐的大半个月了，时间一长，落个病根就麻烦了。” 张福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父岳母那边，因为二姐（刘艳君妈妈）的关系，从来没让其他人出过钱。 反倒是自己这，因为是家里的老大，补贴不少。 “哎，对了，你刚才说商量什么事？” 张福华筷子停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我……忘了。” “你看你。” …… “老师，明天你有时间没”划掉， “老师，太谢谢你了”划掉， “老师，我下个月要出国玩，给你带礼物”划掉， …… 刘艳君划掉了一草稿纸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考结束后，她就没再和王平见过面。 对方一直在忙着补课，她也被母亲盯着，没有借口外出。 时间一长，连微信都不知聊什么， 说“谢谢”，显得太见外，她不喜欢， 说“心事”，不太好意思，怕吓着对方， …… 她之前对王平没有太多感触，一直当做是普通的家教老师。 无非是帅点，有才华。 但那天晚上，看到对方在讲台上挥斥方遒，锐气逼人， 之前的清贫拘谨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张扬。 顿时在刘艳君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时间一长，慢慢有了不一样感觉。 回想起一年多的接触，两人除了学习，没有聊过别的事。 这也导致刘艳君想找个话题破冰，都想不起说什么。 正在这时，王平的微信头像突然出现一个红一， “小君在不在。” 刘艳君立马抛开所有心思，回了个，“老师怎么了？” 王平：“这几天有空吗，老师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19、逛街 王平找到刘艳君也是迫不得已。 周六晚上有一个投资人见面会，吴主任让他去见见世面，开阔一下眼界。 王平没有拒绝。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见识不足。 虽然天资聪颖，但历练太少，对很多人和事都是靠猜测。 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参加晚宴，起码要有一身得体的衣服。 而王平平时屌丝惯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 思来想去，就想到自己的学生刘艳君。 刘艳君虽然年纪小，但家庭条件优渥，见多识广，给他当一个参谋，绝对没问题。 王平说完缘由，刘艳君想都没想，直接应下来。 两人约好时间，王平下线。 刘艳君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 俗话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本来她就有模模糊糊的想法， 现在被对方一撩拨，竟然开始幻想。 如果两人在一起……师生恋……好羞人…… 一年的接触，足以让她放下任何戒心。 一旦有了催化剂，事情的发展会超乎想象。 到了见面时间，刘艳君打扮美美的，早早来到约定地点。 粉色系的休闲套装，把身材优势完全发挥出来，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更是极为瞩目。 王平见到后，有点愣住了。 一下子从学生变成了少女。 纤细窈窕到不可思议的好身材，回头率百分百的精致脸庞，甜美清纯中混着一丝魅惑， “王老师”，刘艳君注意到男人灼热的目光，有点得意。 不枉她认真打扮一番。 一个月没见，对方比以前更加有魅力， 稍显单薄的身体迅速健硕起来， 内敛含蓄的气质变得开放自信， 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王平也有点不好意思，“小君成大姑娘了，今天很漂亮。” 刘艳君嘟着嘴，不满意。 这是把自己当小孩。 正要撒娇两句。 王平递过来一个盒子，“你考上大学，还没送你礼物呢，这次一起了。” 刘艳君接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老师。” 王平：“打开看看，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调换。” 刘艳君闻言，打开了包装，是一个手链，她眼珠一转，惊喜说道，“哈哈，谢谢王老师，这个脚链我很喜欢。” “脚链？”王平愣了一下，他记得是手链。 还是让售货员跳的。 不过，作为直男，他对女生的首饰也不了解。 既然刘艳君说合适，那说明带在脚上也没问题。 “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可以去换一下。” 刘艳君摇头：“好看，不用换了。” 虽然带在手上有点土，但她灵机一动，感觉带在脚上好像很不错。 两人开始逛商场，刘艳君轻车熟路找了几家男士品牌。 “西装的话，定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这家的衣服有保证，我爸经常在这里买，哈哈，他有会员，到时候可以打折……” 王平任凭对方摆布。 心中暗想没有找错人。 看她熟练的样子，既是经验，也是天赋。 …… 胡琳琳和好友小西正在逛街，转眼看到一家男士西装店， 正要进去看看，被小西拉住，“进去干什么，男士西装，你又没男朋友。” 胡琳琳不在意：“可以给我爸买。” “上次我去过，太贵了，不划算，均价都在一万以上。” 胡琳琳闻言停下脚步。 确实太贵了。 给老爸买礼物也不能太放肆了。 两人正要走，王平和刘艳君从店内出来。 双方面对面。 王平对着胡琳琳笑了一下， 上次分开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呢。 想说两句，觉得不是很合适，就放弃了。 胡琳琳也懵了，连忙回了一个笑。 双方分开。 见王平走远，小西问道：“你朋友？” 她看到刚才两人的动作了。 胡琳琳摇头：“啊……是，我们一个学校的。” 小西羡慕：“高富帅啊。” “哪看出来的？” 小西：“大包小包的，恐怕没几万下不来。” 胡琳琳疑惑：“是吗？可是，他是贫困生啊。” 小西惊讶，“哦……那就是傍上富婆了，刚才那个小丫头，看着像是有钱人。” 胡琳琳好奇，“你又从哪里看的？” 小西：“看她的手包啊，古奇的刺绣猫，估计要一万多块。” 胡琳琳心下微酸：“小富婆。”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王平相处。 之前还幻想，对方会不会趁着英雄救美来纠缠她。 自己是接受，还是拒绝呢？ 没想到转眼人家都傍上富婆了。 自作多情了！ 小西：“富婆不算什么，关键是长得漂亮，白富美。” …… “老师，刚才那个姐姐是你朋友吗？”刘艳君小心翼翼问道， 王平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谁，“哦，老师的同学。” 刘艳君听完，有点高兴，“嘻嘻，老师，什么时候带我去你们学校转转？” 王平：“我们学校，有什么好转的。” 刘艳君半是撒娇：“要转嘛，人家没去过，这可是象牙塔呀。” 王平推辞不过，“那好，你定时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刘艳君心里甜滋滋， 逛校园有没有意思，关键是看和谁一起逛校园。 两人逛了大半天，买齐了所有衣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 最后找了一家网红餐厅打卡吃饭。 王平扫了一眼，发现很多人都在拍照留念。 店主甚至设了专门拍照区。 可谓是贴心至极。 放下菜单，问道：“你要不要拍照？” 刘艳君摇摇头，“不拍了，我去下洗手间。” “好的。” 女生去洗手间，不只是方便，可能是补妆什么的。 反正男生理解不了。 王平点完菜，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群内消息。 最近一两个月，他在忙着弄辅导班， 班级学校很多事都没参与。 有人在群里问“小冉和王平是不是在一起？” 丁小冉为了创业项目，班长都辞掉了，整天和王平搅合在一起。 也难免有人会好奇。 不过，敢在群里问出来，不是一般人。 王平看了下，正是班上有名的逗比， 想了想，这种事没法回复， 虽然他和丁小冉清清白白。 但他一旦否认，可能会产生新的影响，要是再有人挑拨一下“王平看不上丁小冉。” 那就麻烦了。 干脆置之不理，假装没看到。 20、撸猫 刘艳君回来，半是撒娇：“老师，一会能不能带我去撸猫？” “撸猫？” “二楼有一个猫舍。” 王平想了想自己没什么事，便点头答应下来。 刘艳君很是高兴， 正在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两位好，我们这边有一个活动，要不要参加？” 刘艳君好奇：“什么活动？” “如果你们愿意拍一张合影放在我们的照片墙上，这单免费。” 刘艳君脸色微红，“什么合影。” “什么合影都可以。” 王平正要拒绝，看到刘艳君跃跃欲试，把话咽了下去，“你们这么搞，恐怕要亏本。” 服务生笑了下，压低声音：“我们的活动不是随便都能参加的，两位的颜值是我见过最高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因为颜值高才免单呢。 王平闻言，笑了一下。 好听话谁都喜欢。 “小君，要拍吗？” “要嘛。” “那好。” 两个人走到照片墙，看到一幅幅亲密照， 果然如服务生所说，都是俊男靓女， “靠近点，靠近点，再近点”，拍照的服务生指挥着两人， 或许是故意的，或许是为了找最佳拍照角度。 王平被弄得很没面子，干脆两只手搭在刘艳君肩膀上，露出一个笑。 刘艳君身体一僵，脸色变得通红。 很快照片就洗出来，固定在墙上。 服务生的技术不错，把两个人拍的很是和搭， 男的英气逼人， 女的如花娇艳， 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好。 拍照以后，两人之间似乎有点说不出的东西。 各有心思的吃过饭，王平陪着刘艳君上楼去撸猫。 走到半道，正好遇见一档节目采访， 驻足观望一会， 一个女主持人拿着话筒，上面写着星星资讯，正在问眼前的两个女生。 “化浓妆，父母会生气吗？” 两个花枝招展的妹子摇头，其中一个回道：“不会。” 声音青涩，甚至带着一点童音。 王平仔细打量一下， 两人打扮的很成熟，浓妆遮挡了具体年龄， 不过能看出来，年纪都不大。 身体发育很青涩。 女主持人：“能问一下，你们今年多大？” 右边的回道：“我12，她13。” 王平能感受到主持人的震惊， 这两个妹子，竟然这么小， 12岁？ 还是未成年吧！ 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王平将她们和刘艳君对比了一下， 打扮的甚至比刘艳君还要成熟， 而刘艳君已经准备上大学，两人估计小学毕业。 三观略毁！ 女主持人调整一下心情，继续问道：“那，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12岁的妹子略微迟疑，扭动一下身体，不确定笑着说，“dj？” 女主持人很机灵的回了一句，“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三人都笑了。 …… 王平不想再看，拉着刘艳君离开。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问道，“小君，你们这边的学生……去夜店的很多吗？” 这两个妹子一看就是夜店常客。 刘艳君迟疑了下，“基本上每个班都有吧。” 王平摇摇头，没法评价。 他以前觉得刘艳君娇气， 现在看看，没有长歪，已经是好孩子了。 “你去过没？” 刘艳君摇头，“我不敢。” “哦？” “老师和我一起的话，我就敢去。” 王平“呵呵”笑了下，没接话。 到了猫舍“喵小姐”，果然萌的让人抵抗不了。 五花八门，大猫小猫，花猫白猫，胖猫瘦猫。 仿佛置身于猫王国。 王平本来以为里面味道很大，进去以后才发现，几乎没味道。 刷了两张门票，买了一些猫食。 刘艳君轻车熟路领着男人找到一个卡座，开始逗猫。 玩的不亦乐乎。 王平四处打量一下，是个泡妞的好地方。 以后要是有女朋友，可以带她来这里玩。 刘艳君正专心致志撸猫，一个声音打断她， “君君？” 循声望去，同班同学， “乔乔。” 两人高兴抱在一起， 好一会才分开，乔乔问：“你一个人吗？” 刘艳君有点迟疑，“呃……和朋友一起。” 乔乔惊讶要跳起来：“哇，谁，和谁一起？你藏的好深啊，一点风声都没有。” 刘艳君掐了她一下，“就是普通朋友。” 乔乔“呵呵”。 正在这时，王平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 “王老师”，乔乔一脸惊讶。 “乔一一？” “你们……” 刘艳君也蒙了， 好一会三人才理顺，乔一一也是辅导班的学生。 之前高考不顺，早早的准备复读了。 碰到熟人，略微尴尬。 王平想了想，把空间让给两个女孩，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休息。 乔乔看着自己的好友，冷笑连连。 编，继续编， 还搞师生恋， 你厉害，刘艳君， 刘艳君拉着好友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乔：“我想什么了？” “嘿嘿。” 乔乔：“笑什么笑，还不老实交代。” 刘艳君拉着她的手，“真的，不骗你，今天王老师有事找我帮忙，再说了，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有地下恋情。” 乔乔想起刘母严肃的模样，倒也有点相信了，“嗯，什么事？” 刘艳君解释了一下。 乔乔抱着一只白猫，“王老师很优秀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刘艳君有点得意：“他是我之前的家教老师。” 乔乔看了她一眼，“跟着王老师学了一年还没考上top2，你还敢说自己没心思，是不是注意力都放在发春上了？” 刘艳君掐了她一下，“去你的。” 乔乔收住笑，痛苦道：“你马上就要解放了，我还得痛苦一年。” 刘艳君安慰她，“别想太多，既然准备复读，那就重新再来，明年上北大。” 乔乔心思来的快去得快，“呵呵，北大不想了，明年找你去。” “嘻嘻，学妹。” 乔乔不理她。“不过说真的，到了大学，阿姨总不会再管你了，别错过呦。” 说完朝着王平那边努了一下嘴。 刘艳君脸色微红，倒也没否认，“说那个太远了，顺其自然吧。” 乔乔：“口是心非。” 不提两个小姑娘的私密话。 丁小冉发过来信息，说有人向教育部门举报他们非法补习， 不过，检查人员被吴主任那边挡回去了。 吴主任倒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小心一点，别闹出什么矛盾来。 王平复盘了一下最近行为，没有收获。 21、连消带打 举报的人，无非两种，要么眼红的同行，要么私人恩怨。 虽然王平倾向于黄磊捣鬼，但眼红的同行也很有可能。 毕竟教培市场就这么大，在王平他们没打出名气之前，几家机构保持平衡。 北辰进场，必然会有人受损！ 幸亏听了小冉的建议，和吴主任搭上线。 不然的话，三天两头被举报，换谁也受不了。 丁小冉看了一下王平发来的信息。 露出一丝微笑。 创业三人组的核心虽然是王平，但丁小冉一直在努力，力求发挥更大作用。 免得成为累赘。 通过观察分析，她把自己定位在外联上。 充分发挥对外协调联络作用。 …… 胡琳琳拎着购物袋，推门进来，看到好友在电脑前敲来敲去，“小冉，还在忙吗？” “哦，你回来了。” “做什么呢，连星期天也不休息。” 丁小冉：“还是那个创业项目。” 胡琳琳瘫在床上休息，逛的时候不觉得累，一躺下，整个人快要散架了。 “和王平一起那个？” “嗯。” 胡琳琳：“外面都在传你俩搞对象呢。” 丁小冉叹气：“哪有时间搞对象，整天忙的脚不沾地。” 虽说教学的工作由王平和几个老师承担。 但杂事很多。 前段时间忙着撰写申请材料，和学校沟通联系。 这段时间，准备未来公司的搭建。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喘不过来气。 胡琳琳闻言，嘴里嘟囔道，“你这是卖命呢，我看王平都很轻松，也没像你这么忙。” 丁小冉：“大家分工不同，各有工作。” 胡琳琳：“我今天见王平领着一个妹子在逛商场呢，他怎么不忙。” 丁小冉来了兴趣，“是吗？” 胡琳琳添油加醋把今天的偶遇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那女的绝对是个富婆，王平软怕是走运了。。” 丁小冉知道王平要操置行头，本来还打算陪他一起，当个参谋。 没想到竟然有人陪。 这让她很是惊讶。 直男也有女朋友？ “我怎么听着酸酸的？” 胡琳琳一愣，恼羞成怒，“好你个小冉，人家帮你打听消息，你还说风凉话。” 丁小冉见状，连忙道歉，“别生气，开个玩笑。” “哼。” 丁小冉忍住笑，又追问了几句，“那女的你认识吗？是不是咱们学校的？” 胡琳琳摇头：“不知道，之前没见过，看着有点小。” 丁小冉“哦”了一下。 胡琳琳：“怪不得人家都说咬人的狗不叫，王平这家伙泡妞还挺有一手的。” 丁小冉给他一个白眼。 闺蜜翻来覆去提这个。 正说明心结很深。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心中隐藏的些许复杂情绪。 “早就给你说让抓紧，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胡琳琳闻言，啐了一口，“去你的，等他什么时候有钱，我再捷足先登。” 丁小冉：“那个时候就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没说过几人办辅导班的营收。 或许，内心深处也觉得闺蜜和王平不是很合适。 胡琳琳闻言，冷笑一下，“晚什么晚，大不了当小三。” 丁小冉被对方的干脆镇住了， 只能给她一个大拇指。 …… 投资晚宴确实很热闹。 在白石区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俊男靓女穿梭其中， 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 可惜对王平来说，感觉并不太好。 他只是一个小喽啰。 没有人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大家追逐的目光永远是最焦点的几个。 明星投资人，学界大佬，政府领导…… “老王，宴会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高大上？”屌丝师兄问道。 又是一天课结束，三人收拾教室。 王平：“还好吧，下次有机会，你去见识一下。” 屌丝师兄连忙摆手，“我不行，重要场合紧张，丢人事小，别浪费了咱们的机会。” 王平眉毛一挑，“那就好好努力，发展壮大，让投资人围着咱们转，即使你紧张的说不出话，他们也会说你这人稳重。” 屌丝师兄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三人说笑着，教室门被人推开。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了一众人眼，“你们就是北辰培训？” 王平点头：“是的，怎么了？” “我是学校保卫处，过来通知你们，治安费没交。” 丁小冉疑惑：“治安费？我们签合同的时候，没听说要交治安费？” 来人目光在丁小冉身上停留一会，嘴角上扬，“你们合同是和后勤签的，后勤懂个屁。” 王平拦住想吵架的师兄，开口道，“多少钱。” “一万块。” 丁小冉吃惊，“一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治安费比租赁费还贵。 男子“呵”了一声，冷笑道，“少见多怪，你们自己说说，上百人来参加辅导班，我们保卫处的工作量是不是要加大？本来一个人看着大门就行了，现在要三个人轮岗，还不一定忙的过来。” 丁小冉哑口无言， 对方倒也不是纯粹无理取闹。 王平想了想：“一万块太贵，五千块，不要发票，行的话就这样，不行的话，我们换地方，也就是耽误一两天的时间。” 男子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王平继续道，“还有一点，我们晚上要再开一个班，6-9点。” 男子连忙回道，“这绝对不行，晚上工作量太大，起码要两万块。” 王平笑了一下，“我看你也做不了主，回去和你们队长商量一下，行的话就五千块，不行的话，五千块也没有……” “师兄，把荣誉证书拿出来让这位大哥看一下，我们北辰可不是什么草台班子，想找个培训地方，轻而易举的事。” 屌丝师兄拿出拍好的各种照片，给对方看，“校企共建到位”“xx大学重点指导项目”“创业标兵”，一边翻一边说道， “我们只是为了图省事才租你们的房子，这是我们的办公室，学校那边专门给我们留的地方……” 男子认真看了一下，很是丧气。 感觉对方并不是唬他，真有那个实力， 只能乖乖回去汇报。 砍掉一半治安费，他也做不了主。 更别说晚上还开课了。 22、七月班结束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男子离开，丁小冉气得不行。 房子是她租的，虽然这事跟她没关系，也让她很窝火。 王平很淡定：“好了，好了，别生气，要不是这家伙突然上门，我们开晚上班的事，还真不好说，现在妥了，左右不过是几千块钱的事。” 就保卫处这种素质，主动送上门，肯定被砍一刀。 有租赁合同也不行。 人家咬死晚上关门。 屌丝师兄问道：“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们要不要搬？” 王平笑了下：“放心吧，他们会同意的。” “嗯？” 王平揭开谜底：“这是私活。” “哦？” 王平：“别被他的瞎扯绕进去，什么我们开班，增加他们的成本支出，胡说八道，暑假值班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哪有什么额外成本，再说了，我们交的租金就包含了治安费用，现在想单独收钱，就是要落自己腰包里。” 丁小冉恍然大悟，“这样啊，真是便宜他们了。” “反正咱们不亏”，王平摇头。 丁小冉叹气：“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王平安慰两个合伙人，“这算什么，别放在心上。” 他虽然出生农村，但这种事见多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上高中那会，有人在他们山上放炮开矿，村长带人去堵路，说是坏了村里风水，张口要50万。 虽然因为对方关系硬，最终钱没要到，村长还进去喝稀饭了。 但关系恶化以后，山上的矿也开不了了。 丁小冉：“想想憋屈，要不咱们给吴主任说一下。” 王平摇头，“不可，这点小事不值得。” 为几千块钱的小事去找人活动关系， 得不偿失。 看着两个合伙人，他决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你们说，做生意，关系重要不重要？” 两人点头。 当然重要了。 没有关系，不说寸步难行，也是卡死人不偿命。 王平：“那为什么很多关系户做生意都失败了？” 屌丝师兄：“关系不够硬？” “多硬才叫硬？” “起码得有省级领导关系。” 王平笑，“别瞎扯，如果只有那种关系才能做生意，这改开能发展起来吗？” 丁小冉似懂非懂。 王平开始自己长篇大论： “如果觉得自己有关系，就目空一切，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实的麻烦多如牛毛，光靠关系，绝对不行。” “就说这次的事，为了几千块钱，能不能找吴主任出面？肯定不行，先说他能不能解决？不要想着关系能解决一切，县官不如现管，他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能量很大，出了圈，那就一落千丈。” “即使能解决，也不能找他，要知道，人情也是有价的，虽然不是用的越多，人情越薄，但也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上门。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平白让人看轻不说，吴主任那边也会很烦，我是来刷政绩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丁小冉明白了，“有困难我们要自己想办法，真遇到迈不过的坎，生死存亡时再找关系也不迟。” 王平：“是这个道理，我们要摆脱“关系”思想，不要老想着自己有人，学会自力更生，保卫处上门打秋风，这算什么事，在人家的地盘，就会受到掣肘，就事论事，有问题解决问题，拼关系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屌丝师兄：“那我们还要不要和吴主任靠近。” 王平给出原则，“合法范围内尽量争取支持，平时节假日要注意人情往来，如果他想更进一步，那就坚决拒绝。” 屌丝师兄不明白：“什么更进一步？” 王平看了他一眼，“比如说，他想和我们一起套取国家补贴什么的。” “不会吧。” “呵呵。” …… 三人一边说一边收拾教室，很快就弄完离开。 另一边，保卫处听完手下转述，斟酌再三，还是同意了王平的提议。 不管王平他们租不租房子，人员支出就这么多。 能多收五千就多收五千。 反正不记账。 而且，王平撤离的威胁并不是空口白话。 后面有人。 到时候事情一闹大，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双方谈拢，辅导班很快就恢复平静。 甚至都没几个人察觉。 王平他们顺势开了晚上班，又是几十万入账。 短短几个月，辅导班的生意如火如荼。 创收百万！ 简直让人疯狂。 没有任何一家机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 北辰教育的迅猛发展，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另一方面，为了减轻身体负担，他开始有意识减少授课时间，招聘更多老师。 另外其他人虽然水平一般，但有琥珀这个作弊器在，同样保证授课的实际效果。 转眼间，7月辅导班接近尾声。 …… 课间休息时，张文文找到自己的发小，“下周你来不来？” 最近一直没碰面，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报名8月的辅导班。 刘波趴在桌子上，“来啊，钱已经交了。” 张文文：“那行，到时候咱俩坐一块。” 刘波心不在焉：“坐一块不好，别人会误会的。” 张文文掐了他一下，“误会什么，谁有那闲工夫。” 小姑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学习。 以前上课，她注意力集中不了几分钟，就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却是如饥似渴汲取知识。 班上同学差不多都这样。 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说话、玩手机、谈恋爱的……几乎没有。 刘波：“你说我这次能考多少分？” 陈文文：“我能提高200分，你最少也能涨50分。” 刘波叹气，“要是能涨50分，我做梦都笑了，能进年级前十了。” 陈文文很有信心，“肯定没问题。” 两人说着闲话，王平走了进来，抱着一堆试卷放在讲台上， “同学们，测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考的都不错，比刚开始提高很多，排名没有意义，我就不说了，我们只和自己比，大家把试卷拿回去给爸妈看一下，我想他们会满意的。” 同学们传出一阵笑声。 每个人都觉得收获满满。 这一个月的时间，付出没有被辜负。 王平继续道，“感谢大家的信任，咱们班的所有同学都报了8月班，咱们下周见，放学。” 23、感情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王平招呼两人，“小冉，回去把账算下，这两天抽个时间分钱。” “分钱？”丁小冉惊讶， 屌丝师兄也抬起了头。 王平点头，“分钱，大家辛苦这么久，该享受一下了，先把钱分了，再说后面的事。” 屌丝师兄想说点什么， 他记得当初没说分钱的事，只是说“不会亏待自己。” 现在突然要分钱，惊喜有点大。 王平没给他机会，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 留下两个心事重重的伙伴。 有外挂在手，钱上不用太斤斤计较。 一个人想要成功，做一番事业，靠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琥珀再强，也不能印钞票！ 屌丝师兄和丁小冉，敢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冒险上车，值得获得超额奖励。 到了约定地点，刘艳君已经等半天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 王平在前面带路，“吃过了吗？” “没有。” 王平没话找话：“一会想吃什么？” “听你的。”刘艳君很是乖巧。 王平看了她一眼， 一件格子衬衫，内搭了一件黑色背心。 既经典文艺，又身段迷人。 经典的格子给人文艺的感觉， 圆领荷叶边的设计，满满的青春气息。 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色调典雅， 穿在身上，有一种胸以下满是腿的感受。 大腿丰润，小腿纤细，尽显迷人气息。 真的成大姑娘了。 王平收回目光，感觉心跳加快。 两人走在校园内，宛如一对璧人。 吸引来不少目光。 王平突然理解了美女的作用。 不只是在床上。 这一路上收获的羡慕，比他过去几十年都多。 上一次逛商场还不太明显，或许大家见怪不怪， 而在学校，金童玉女就比较吸引人了。 尤其是放假期间，留在学校的很多都是单身男女。 路上甚至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 大家惊讶、好奇、疑惑…… 刘艳君也察觉到异样，脸色微红， 王平领着她来到一长廊处歇脚，随口介绍几句文物景观。 刘艳君饶有兴致听着，不时问一下。 突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一男一女， 因为是一个拐角处，说话的人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男：“宝贝怎么了？” 女：“想给你说点事？” 男：“什么事？你说吧。” 女：“我觉得咱俩还是分开，我想跟你分手。” 男：“为什么？” 王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起了八卦之心。 女：“我觉得咱俩在一起，摩擦挺大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王平又学到一个词，摩擦， 男女有摩擦， 不是挺好的吗？ 男：“你考虑好了吗？” 似乎很冷静，并不激动。 女：“我考虑好了，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男：“那好，我们分手。” 女的一听，受不了了，质问道，“你为啥答应这么干脆？” 男：“不是你先说的分手吗？正好我也受不了你了，平时说话尖酸刻薄，有时候不顾及我的感受，又爱花钱，还对我父母有意见。” 女的似乎有点哽咽，“我在你心里边，就这么不堪吗？” 男的笑了一下，“还有更不堪的，你想听吗？天天不守信用，答应我的事情，从来也没做到。” 女的气的不行，“既然这样，那你还等我来跟你分手，你直接跟我说分手不就行了吗？” 男的很无辜，“我主动说分手，过不了我这关，好像我把你抛弃了。” 女：“你真够渣的。” 男：“你不能怪我，这……毕竟分手是你先提出来的，对不对？” 女：“我真是瞎了眼。” 男的不乐意了，“说瞎了眼，不合适，咱俩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我很早就受不了你了，还是想着有挽回的机会，没想到你直接说分手，那我只能配合你了。” 女的气的说不出话来。 男：“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我们在分手前可以把话全部讲讲明白，你经常跟我讲……” 女：“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再见。” 说完扭头就走。 把男的一个人扔下了， 男的也没挽留，叹口气：“女人啊。” 转身，看到了偷听二人组， 王平只能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也正面看清对方长相， 确实挺帅的，用微博上女屌丝的话说，“愿意用身体挣钱给老公花的小奶狗。” 对方见到有人偷听，倒也不生气，耸耸肩，“兄弟，现实就是这样。” 看到刘艳君，愣了一下，给王平一个抱歉的眼神。 good lucky。 错身离开，留下略显懵逼的两人。 王平打破沉默，“这两个人挺有意思的。” 刘艳君回过神，看着身边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询问，“老师，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子，即使厌烦了，也不说分手。” 王平：“不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 本来严肃的话题，被王平这么一说，顿时轻缓下来， 刘艳君嘴角微弯，“骗人，我不信。” 王平看着远处的风景，悠悠道，“只有你这样的小丫头，才天天想着情呀爱呀什么的，我只想搞钱。” “钱那么重要吗？有钱并不一定幸福，为了钱，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刘艳君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王平语气淡然，“金钱让人丧失的，无非是他原本就没有真正拥有的，而金钱让人拥有的，却是人并非与生俱来的。” “金钱会让深刻的人更深刻。让浅薄的人更浅薄，金钱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同样人也可以改变金钱的颜色。” 刘艳君闻言，心下一震，身体微酥，半是撒娇道：“老师，你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说那个干吗？” 刘艳君脸庞微扬，“我想听嘛。” 王平叹口气，“说什么呢？说我初中的时候每天要走十几里路去上学，早上五点起床，差不多走一个小时才到学校，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出租车，打车，taxi，上了大学才发现电脑这么有趣。” 刘艳君心下难受，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原来老师之前这么辛苦。” 王平：“辛苦也谈不上，之前根本没这个意识，因为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到了大学，才发现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动物还大。我的室友从小学就开始出国旅游，现在护照已经换了一本，眼光见识谈吐，甩我几条街。” 刘艳君看着眼前男人，似乎是老师，又有点像学生，突然之间有点心疼他。 王平：“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未来很远，不要被眼前的一些风光所迷恋，等你到了大学，或许会发现，优秀的人这么多，之前所喜欢的也就那回事。” 刘艳君闻言，心下略酸。 24、分钱 吃过饭，王平把刘艳君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分开的时候，刘艳君张嘴想说话，后面又闭上了。 王平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能体会到对方隐隐约约的感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年轻人的感情虽然纯真美好，却又肤浅可笑。 因为很小一点事，就会喜欢一个人。 球打的好，有人喜欢， 成绩好，有人喜欢， 长得帅，有人喜欢， …… 但这种喜欢，往往很脆弱，容易烟消云散。 而王平向来把sex、爱情、婚姻分的很开。 sex是肉体生活，要遵循快乐享受的原则； 爱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 婚姻是社会关系，遵循现实原则。 刘艳君如果不是他的学生，在一起也无所谓，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有一年的师生情谊，就需要谨慎了。 …… “一共是212万，抛去开支23万，营收189万”，丁小冉把算好的账目摆在两人面前。 屌丝师兄闻言，屏住呼吸， 尽管在脑海中算了很多次，当这个数字摆在面前，依然让人头晕目眩。 这就是钱的魅力。 近200万！ 哇，自己毕业十年也不一定能挣到。 跟着大哥混，两个月就见到曙光了。 王平看了两人一眼，开口说道，“这样吧，先拿出来50万分了，剩下的作为公司备用金，你俩一人10万，有没有意见？” 屌丝师兄连忙摇头，“没意见。” 丁小冉也摇头。 她俩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撑死了也就是几千块的工作量。 能够分十万，完全是天大惊喜。 王平注意两人的表情，没有不满，也就放下心来。 按理说，分钱这种事最好私下进行。 但他为了近距离观察一下合伙人的能力，特意挑明了。 如果没有不满，说明两个人能够认清现实，有自知之明，以后可以长处。 要是分了10万，还不满足，说明贪得无厌，最好早点分手。 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 三个人都清楚，辅导班这个项目，核心只有一个。 王平如果狠点，完全可以用几千块钱打发了。 除了他，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然而，作为带头大哥，不能太过吝啬。 屌丝师兄他们两个的能力，确实只值几千块。 但当时敢于上车的勇气，就值得嘉奖。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好了，剩下的入账，有钱了，咱们先把公司的架子撑起来，小冉，你先兼一下财务，师兄，你负责行政。” “嗯”，两人应了一声。 王平：“老师这一块的招聘，要抓起来，我最近圈了一些人，你们一个个拜访，能签一个是一个。” 丁小冉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头疼老师的招聘，没想到王平早有准备。 王平：“一般来说，辅导班是个比较封闭的市场，想要做大，需要广告，但我考虑咱们刚开始做，各方面准备都不够，还是要稳扎稳打，等着口碑发酵。” 屌丝师兄点头，“我同意，8月班结束，这些学生回到学校，一考试，肯定会引起巨大反响，到时候靠着口口相传就行了，不用打广告。” 丁小冉也附和道，“咱们有这个资本，每天学生的反馈，都是好评如潮。” 王平：“嗯，多注意收集学生家长的意见，咱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有长期思维，我有一个初步想法，现在，咱们只是做高中辅导，下一步扩充到k12全程，未来囊括素质类产品，艺术、体育、科技培训等经营项目，将来能不能成为一个终身学习的殿堂……” 听着王平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描绘蓝图， 丁小冉无语的同时，也有点佩服。 或许，画大饼正是成功人士的天赋。 在他们嘴里，小事就是大事，稍不留心就是改变人生、命运的十字路口、未来在这一刻分野…… 不过，今天王平有所保留，稍微一发挥就收住了，“行，那就这样，小冉你去忙吧，师兄，你留一下。” 丁小冉见状，起身离开。 屌丝师兄突然觉得王平有点气势。 可能是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缘故，“老王”这两个字，再也叫不出来了。 王平随口问道，“黄磊那边查的怎么样？” 屌丝师兄咽了咽唾沫，“这小子手脚比较干净，除了比较张扬，暂时没发现什么把柄，他开了一家奶茶店，我中间去过一次，卫生方面要求比较严。” 王平点头。 说起来对方这么多年没出事，想找破绽，并不容易。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屌丝师兄：“他身边经常带着两个跟班，我想着从这方面入手试试。” 王平一听，很是赞同，“哎，就是这样，多想，思路才能开阔，师兄，这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花销回来报销。” “好的”，屌丝师兄心下一苦 ，感觉自己往奸臣的路子上越走越远。 不过，他也没办法。 论能力，不要说和王平比，连丁小冉都差了一截。 现在可以凭着老脸蹭，以后怎么办？ 他也看出来，王平天生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想要抱大腿，就必须发挥自己的作用。 找准定位很重要。 丁小冉或许可以作为王平的得力助手。 他不能只是王平的老同学。 干脏活，或许是一条出路， 王平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又鼓励了一番，“师兄，三个月前，你能想到今天吗？” “想不到”，师兄摇头。 三个月前，自己还在床上修仙呢。 哪能想到月入十万。 那时候，最大的梦想不过是找一份好工作。 王平：“那你现在可以想象，三个月后什么样，三年后又是什么样，营收飙升，公司壮大，上市敲钟……这些都不是梦。” 屌丝师兄闻言，露出一丝憧憬。 作为当代大学生，能力不说有多强，但白日梦肯定做过。 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从现在的情况看，王平并没有夸大其词。 只要发展顺利，买房买车都是轻而易举。 王平：“咱们要好好干，抓住机会，大干一场，谁阻拦我们，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屌丝师兄：“我明白了。”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 “注意身体，别有太大压力。”王平笑了。 25、劝说 “晓东，来，走一个。” 师兄从王平那里出来后，没有停留，直接找到自己老乡喝了起来。 刘晓东是个略显腼腆的孩子，端起杯子碰了一下。 三杯酒下肚，气氛上来，师兄略带吹嘘的把这两个月的事说了一下，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刘晓东听完，眼中露出羡慕。 不羡慕不行。 10万块。 不要说一个大学生，就是职场中人又有几个能月入过万的。 他天天在外边发传单，累的跟狗一样，一天也不过一百多块钱。 师兄这才多长时间，10万块已经入手。 如果是少不更事的大学生，可能对10万块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而体验过钱难挣的人，才知道什么是钱难挣屎难吃。 “师兄，祝贺你。”刘晓东主动举起杯子， 师兄笑了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晓东，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咱俩虽然是老乡，但说实话，之前并不熟悉，就像我和王总一样，虽然认识，但是关系一般，为什么王总愿意带着我发财，关键在于我敢搏一把。” “搏一把？” 师兄：“是的，现在的事，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打工，风险很小，但是挣不住钱，就上海这房价，你觉得自己毕业了，几年能买房？” 刘晓东摇头。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沉重到让人不想去思考。 师兄接着道：“晓东，想要在这边立足，是需要拼命的。” “拼命？” 师兄：“上海的常住人口已经超过2000万了，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强在哪？” 刘晓东不知道。 他是村里人，家境贫寒。 父母年近六十，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家里三间瓦房。 父亲是村里的木匠，母亲没有劳动能力，身体不太好，经常打针吃药。 这种条件不能给他任何支持。 光凭学历，恐怕还力有未逮。 师兄酒兴上来，“以我的经验来说，一个人想成功得靠两点，运气，努力，缺一不可，晓东，你知道吗，你的运气其实并不差？” 刘晓东瞪大眼睛， 自己衰到家了，还运气不差？ 师兄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你和黄磊是室友，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却被你搞砸了。” 刘晓东闻言，怒火中烧。 差点要翻脸。 师兄摆摆手，示意他冷静，“黄磊的两个跟班，那个大飞和虎子，你应该很熟悉，心里是不是看不起他俩，觉得太过无耻。” 刘晓东没说话。 师兄：“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矫情，你笑他俩不要脸，他俩却笑你过得惨，想要站着，又想要挣钱，你觉得可能吗？有这个资本吗？” 刘晓东手指紧紧攥住酒杯，指尖发白，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师兄：“你前女友被抢的事我知道，你猜猜放在大飞身上会是什么结局？说不定人家反而庆幸能和黄磊拉近关系……” “够了。”刘晓东打断他，喘着粗气。 师兄不在意：“大飞他俩，天天跟着黄磊混，甚至不介意你们在背后议论他们，只是因为不要脸吗？人家早就计划好将来的路，等到黄磊进入家族公司接班，他俩就是天然的班底。” 刘晓东冷笑：“这种青云路，我可没那福分。” 师兄笑了下，“晓东，当哥的说句心里话，你要是连这点自尊都舍不得，还是趁早回老家吧，上海不适合你。” “回老家，你是重本大学生，考一个公务员，有学历，有工作，在相亲市场还是很吃香，娶一个合适的姑娘，稳扎稳打也是一辈子。” 刘晓东沉默下来。 师兄声音变得激昂，“你要想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混下去，你就得对自己狠，奉承几句同学，你就受不了，那要把你的自尊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呢？” “别说了。” 师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晓东，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 说完起身离开。 刘晓东伸手想拉他，又无力垂下。 师兄背对着他，声音幽幽传来，“记住，你是个有运气的人，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刘晓东沉默的在夜市摊坐了很久。 等到他女朋友忙完过来找他的时候，发现男友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晓东，你不是和师兄一起的吗？” 刘晓东勉强笑了下，“师兄有事先走了，累了吧？” 女友摇摇头，“不累。” 刘晓东：“快坐下吃点东西，老板……” “不吃了，不吃了”，女友打断他， 刘晓东知道女友想省钱，“没事，今天师兄给我介绍一个活，每天有两三百呢。” 女友瞪大眼睛，很是高兴，“那就吃个面，庆祝一下吧。” 刘晓东叫来老板，要了一份云吞面。 女友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见闻。 刘晓东脑海里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他在实习公司做地推，和大楼物业发生矛盾，争吵中不小心碰倒了同样实习的女友。 为了赔礼道歉，请对方吃了一份大娘水饺。 或许缘分到了，两人就这么认识，相恋。 女友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甚至抚平了他之前的伤痕。 两人约会，压了大学城周边的马路，吃遍了所有犄角旮旯里的面与米饭。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黄磊恨之入骨，却在第一时间拒绝了师兄。 不想让以前的纠葛破坏现在的平静。 只是这样清贫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给女友一个家呀。 挣钱太难了！ 五年还是十年？ 吃过饭，刘晓东提议打车回去， 女友拒绝了，“吃的好撑，咱俩坐地铁吧。” 刘晓东心下微涩，他知道对方是为了省钱， 每次都是这句话， 可是，兜里没钱，说话不硬气。 从这里打车回去，差不多要几十块。 上了地铁，两人靠着坐在一起。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很容易找到位置。 刘晓东攥着女友的手，手心热热的，“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女友闻言，看着他斯文的侧脸，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说这个干嘛？” 26、大将来投 既然分钱了，自然要先改善一下家庭生活。 王平给家里打电话，以买彩票中奖的名义，转给父母5万块钱。 不等老人多想，又说了说自己的暑假培训班， 学生爆满，家长称赞，挣钱如流水…… 两个月下来，搞个五六万没有问题。 这一套组合拳彻底把父母带晕了。 不再纠结儿子在学校过得苦不苦，开始为儿子感到自豪。 王平也算了结心事。 十万块，暂时够家里用了。 剩下的二十多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说多，付不起房子首付， 说少，也能找几个外围霍霍几天。 王平作为一个穷二代，在花钱方面，还真没什么天赋。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买什么、怎么搞的时候，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唐思思，好未来教育机构的老师。”来人做了自我介绍。 王平看着一身白骨精打扮的唐思思，若有所思问道，“唐老师来这里，有何指教？” 唐思思笑语盈盈，“王总，我是来投奔你的。” 王平惊讶：“这话从何说起？” 唐思思：“最近一段时间，我辅导过的学生纷纷改换门庭，如果是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正常流动，但人数不断增多，甚至有的学生刚报名就要退款，后来查了一下，都到你这里来了。” “唐老师来兴师问罪呢？” 唐思思摆摆手，“说哪去了，王总，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还请王总给我一个机会。” 王平：“你就因为几个学生来我这里上课，就敢赌这么大？” “那倒不是，来之前我也做过很多调查。”唐思思摇头。 “哦？” 唐思思：“我先是找到之前的学生询问，发现你这不但收费比我们贵，课时比我们短，硬件也比不上，软件更是差的远，然而，报名的学生却不断增多，除了收费贵之外，甚至连差评都没有，这就不能不让人产生好奇。” “好奇什么？” 唐思思：“好奇你们培养出了超级教师，可惜，不让带手机录视频，不然的话，还能领略一下王总的授课风采。” 王平笑了下：“都是学生、家长厚爱。” 唐思思看着他，“王总，我是真心实意加盟，辞职信已经写好了。” 王平看着她，“唐小姐，你搞得这么突然，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唐思思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虽然身材凹凸有致，但在冷艳的妆容下，却显得端庄大气， 在男人的注视下也很平静，“我知道王总的担忧，是怕我做卧底吧？” 王平：“唐小姐说哪里话。” 唐思思深吸一口，脸上虽然未施粉黛，肤色却如美玉般莹润光泽，“王总，我可以证明我的忠诚。” “哦？” 唐思思看着他，“我可以只负责行政事务，不参与公司产品课的研发，还有，王总，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把“好未来”给你拿下。” 白石区白南社区两大教培机构，好未来和南极星。 好未来擅长英语！ 南极星擅长数学！ 在两家的阴影下，其它机构艰难生存。 王平闻言愣了一下，认真打量起对方。 小巧的鼻梁，樱红的薄唇，两道远黛般的长眉下，是漆黑闪亮的眸子。 眸光如有实质，似水波般静静流淌，隐隐约约透着一种锐利。 “这娘们是个狠人。” 唐思思又加了一个砝码，“这三个月，我不要任何报酬。” 话说到这里，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 王平自持有外挂在身，也不怕别人偷学核心技术。 唐思思看着挺有能力的，免费干一段时间，对他没有任何坏处。 起身走到对方跟前，“那……合作愉快？” 唐思思也伸出了手，笑了一下，“谢谢王总。” 确定了名义，双方重新入座。 王平有心要考教一番， 虽说是对方不插手授课，但是负责什么，也要有准备。 “对于我们目前的工作，你有什么考虑？” 唐思思想了一下，没说话。 王平鼓励道，“大胆说，不要有顾虑。” 唐思思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们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还是小作坊运作，缺乏公司运营的思维。” 王平：“继续说。” 唐思思：“以北辰目前的规模，已经过了初级阶段，应该在组织架构上进行改变，产品这一块是你们的核心竞争力，我就不多说了，在公司运营上，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比如说报名和财务要分开……” 从组织架构到人员招聘，从工资薪酬到产品定价，唐思思都有涉猎，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王平甚至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思思，你只是好未来的培训老师？” 唐思思沉默一下，“好未来是我和朋友一起创立的，后来因为理念不同，我就退出管理层，专心做老师了。” 王平惊讶：“那你来这里有点屈才了。” 没想到唐思思竟然是好未来创始人之一。 这种事没必要撒谎，一打听就知道， 他比较感兴趣什么理念不合。 退出管理层，另一种含义就是权力斗争失败。 结合她刚才说的“三个月时间拿下好未来。 这里面，应该很有故事！ 唐思思捋了一下耳边头发，“什么屈才不屈才，都是以前的事了，还要感谢王总肯收留我。” 王平：“哈哈，咱俩就不用相互客气了，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做，先写一个计划，明天咱们开个小会，我介绍另外两个同事给你认识。” 唐思思：“好的。” 王平看了一下房间，“这个地方也需要改一下，之前我们是草台班子，大家来了都是随便坐，以后我们也区分一下办公区、会客区，我们三个对这个没经验，你先拿一个大概草图出来，还有需要购置哪些办公用品、招聘人员、薪酬设计……” 唐思思听着对方说了一大堆，只能微笑，“没问题。” 这是把自己当牲口用。 她是应该感谢对方的信任，还是应该苦恼对方真是草台班子，什么都要从头再来。 王平见状，很是高兴，“好，思思，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27、公司化运营 唐思思从办公室出来，松了一口气。 她这次破釜沉舟，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从被挤出“好未来”管理层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机会。 苍天不负，终于在最后时刻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回到公司办公室，还没坐下， 叶子琳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思思，正要找你呢。” 唐思思微笑，“有事吗？” 叶子琳：“我和铭哥的婚事定了，给你发请柬呢。” 唐思思眼神中闪过怒火，咬牙道，“好，我一定参加。” 叶子琳笑了下：“那好，一会我让小王把请柬给你。” 唐思思：“郭铭呢？” 叶子琳：“铭哥在开会，这种小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唐思思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我最近打算换份工作，提前给你说一下。” 叶子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嘴里说道，“思思，你要走我真舍不得，哎，以后要常来看看。” 唐思思也露出一个笑脸，“我先祝你俩百年好合。” 叶子琳虚与委蛇几句，转身离开。 不到十分钟，整个公司都知道唐思思要辞职的事了。 唐思思恨得牙痒痒，只能把这笔账记下，以后慢慢算。 “好未来”虽然是正规公司，但唐思思的辞职手续还是很草率的。 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流程。 当她抱着纸箱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正下雨。 正如此刻的心情。 郁闷！ 来的时候，三四个人，辛苦打拼， 走的时候，冷冷清清，无人欢送。 唐思思想回去等一下。 转身的时候，才注意到，一楼的门厅里站满了人。 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在这儿大楼里出入的白领。 只听得有人叫了声：“唐姐。” 唐思思看去，是田志国。 田志国退伍复员后，不想回湖南老家，在上海留了下来。 “好未来”公司新开的时候，运送办公家具的人正是他。 当时在家具市场做搬运工。 唐思思看他手脚稳当，做事细心周到，想到公司需要一个打杂的，就把他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留到现在。 田志国算是公司的元老了。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手脚勤快，做事能让人放心。 从地推开始，后来逐渐负责一块营销业务，手下也有四五个人。 只是，随着唐思思被退出管理层，作为铁杆的田志国也受到连累。 先是手下被瓜分，后来又被调到教研部。 他一个大老粗，在那里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只能辞职了。 说起来，唐思思对田志国有点愧疚。 虽然他办事利落，但受学历所限，想要跳槽去别的公司，谋一个好职位应该很困难。 “小田，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田志国脸上有一点恍惚，低声道：“工作，只有慢慢找了，可惜，又要从头做起。” “是我连累你了。”唐思思叹气。 “唐姐，别这么说，没有你，我还在做搬运工呢。”田志国看的很开。 唐思思：“我手机号码不会变，你有什么事找我，保持联系。” 她现在也是前途未卜。 虽然找到了新公司，但能不能站稳脚跟，还是未知数。 更不要说，这种情况下带人去，是职场大忌。 田志国：“好的，唐姐，我手机号不会换，以后多联系。” “嗯。” 田志国：“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招呼一声。” 唐思思有点欣慰， 这个时候，也只有田志国这样的人不会落井下石了。 她想请对方吃个散伙饭，“要不一起坐坐？” 说完就后悔了。 孤男寡女，不太方便。 田志国正在为前途担忧，闻言也只是摇摇头，“唐姐，咱俩就别客气了，我看你应该有不少事要忙。” 唐思思想起王平交代的任务。 确实，目前重要的是做好新工作。 恰好这时雨停了，唐思思挥手和田志国再见。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来到新公司。 力求留下一个好印象。 丁小冉听王平提起今天有新人入职。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漂亮成熟。 “你好，是唐姐吗？我是丁小冉。” “叫我思思就好。” 丁小冉上前，“我叫你思思姐吧，老王还没来呢，让咱们先等一会。” 唐思思趁机打听消息，“老王？你说王总。” 丁小冉嘻嘻笑，“我们都叫他老王，哈哈，是不是以后要改口了。” 唐思思：“那倒不用，怎么熟悉怎么来，你和王总是怎么认识的？” “我俩同班同学。” 唐思思明白了，眼前的草台班子就是一群大学生创立的。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不会多看一眼。 怎么说，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教培行业干了四五年。 不管是学历还是资历，都是远远碾压。 但，谁让技不如人呢。 “真好，能在大学的时候，遇到自己喜欢的事，并坚持做下去。” 丁小冉哈哈笑，“之前对教培行业根本不了解，也谈不上喜欢，就是陪着老王瞎忙，没想到还做出一点成绩。” 唐思思闻言，只能羡慕对方的运气。 有时候你努力万分，也比不上人家天生命好。 跟对了人，一辈子吃喝不愁。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 屌丝师兄踩着拖鞋来了。 一向淡定的他， 见到唐思思这个轻熟女，竟然被对方艳光镇住，难得的拘谨起来。 三人坐在那里细聊， 唐思思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 虽然拍板的是王平。 但同事关系也很重要。 争取支持，不管是为了计划施行，还是为了以后同事关系，有必要宣传一下自己的执政理念。 丁小冉、屌丝师兄再怎么聪明，也只是学生。 哪是白骨精的对手，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等到王平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唐思思折服。 本来王平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说服两人。 公司化运营，相对于过去的随意，也是巨大的改变。 身份、习惯、收入…… 没想到，竟然直接投降了。 “好，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就让唐经理试试。”王平扫了三人一眼。 这一步踏出，再也没有回头路。 要么功成名就， 要么破产清算。 大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过去了。 28、教训 唐思思带着丁小冉开始忙活起来。 王平心里对她的信任留有余地，让丁小冉跟着，既是锻炼培养，也是提醒。 他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别有心思， 商业社会，以利为重。 只要唐思思能帮他挣钱，别走错。 其他的，无所谓。 屌丝师兄见两人离开，也松了一口气。 对方气势太足了，压的他坐立不安。 “黄磊最近在干嘛？” 屌丝师兄回道：“忙着追妹子呢，听说是他奶茶店的店长。” 王平笑骂一句，“真踏马会*******丝师兄：“刘晓东那边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 “团委那个姓薛的，发了一篇核心期刊论文，是买来的。” 王平来了兴趣，“哦，他怎么知道？” 屌丝师兄：“晓东以前在团委帮忙，姓薛的微信在网上挂着，看到聊天记录了。” 王平琢磨一下，“论文名称叫什么？” 屌丝师兄：“叫什么企业合规研究。” 王平正要说话， 敲门声响，一群人推门进来。 “王平，介绍你认识一下，这是你隔壁的张之远。”带队的正是薛老师。 王平起身，迎了上去，“你好。” 张之远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薛老师：“张同学刚搬过来，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哈哈，应该的，互相学习。” 薛老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想给你商量一下。” “您说。” 薛老师：“是这样的，因为今年的“挑战杯”赛吸引了很多同学参加，出现了不少优质项目，你的教培机构，张同学的小红车……项目一多，导致咱们的办公室有点紧张，我想着，你们平时人不多，能不能调换一个办公室。” 王平收起笑意，“调换办公室？” 薛老师脸色不变，“是的，你们只有四五个人，用现在的办公室有点浪费，张同学的团队十几个人，你们对调一下正合适，而且，张同学这边马上就要开始准备天使轮融资了。” 王平暗骂了一声“草”，嘴上说道，“不好意思，薛老师，你说晚了，我们这边已经招好人了，这两天就要装修办公室，人员上岗，恐怕没法调换。” 薛老师脸色一变，带着不悦，“你们能招几个人？撑死了，再来两三个打杂的，去之远那里，100平，宽敞的很。” 王平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道歉，“不好意思。” 张之远见状，“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似乎懒得和王平多说什么。 薛老师十分生气，狠狠刮了王平一眼，转身要走。 王平开口道，“薛老师，等一下，有点事要给你汇报。” “什么事，我还有事呢。” “耽误你两分钟。”王平示意屌丝师兄去门外等着。 薛老师有点奇怪， 什么意思？这么保密？ 要给自己送礼？ 要不要收？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王平用纸杯接了一杯水，嘴里说道，“薛老师，是不是我哪点让你产生了误会？” “什么？”薛老师摆摆手，示意不喝水。 王平看着他，“你怎么敢一次次找我麻烦。” 薛老师闻言，脸色一变，声音尖锐，“听不懂你说什么。”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显得很生气。 王平伸手按着他， 薛老师挣扎一下， 奈何王平一直锻炼，力气很大，没挣扎开， 薛老师大怒，“你干什么？松手，” 王平看着他，慢慢地把纸杯从他头上浇下，“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薛老师骤逢此变，已经气懵了。 身体不断挣扎，却被紧紧按住，“你……你……” 王平目光冰冷：“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和黄磊的事你也敢掺和，” 薛老师停了一下，随后又挣扎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报警了……简直无法无天，等着被开除吧。” 王平笑了下，“呵呵，报警，好啊，就让警察查一查，什么是论文剽窃，查一查企业合规研究，是从哪里买来来的。” 薛老师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 王平拍拍他的脸。“清醒点，做好本职工作，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别抢着做炮灰。” 薛老师备受屈辱，却又忐忑不安。 王平拿起旁边擦桌子的毛巾，帮他擦了擦头，“记住了，以后不该惹的人不要惹，遇事多动动脑筋，不要想着瞎出头。” 薛老师避开眼神，任凭摆布。 既然王平说出了论文名字，说明已经掌握了不少材料。 他真不敢鱼死网破。 事闹大了，职业生涯就毁了。 “今天的张之远什么来头？” 薛老师嗫喏一下，“黄磊介绍的，我不太熟悉。” 王平用手点着他的额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遇事不动脑筋，光他妈想着当狗。” 薛老师一动不动，任凭他的侮辱。 王平换了一个话题，“黄磊的事，你知道多少？” 薛老师没有说话。 王平看着他，“怎么，还想保密啊，就他那点烂事，谁不知道呢。” 薛老师：“我也了解的不多。” 王平：“听说他四级一直没过，有没有找你想办法？” 黄磊马上要上大四，四六级考试只有年底一次机会了。 而学校规定，四级不过不发毕业证。 以黄磊的水平，不作弊别想着过关。 果不其然，薛老师闻言，顿时一惊，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王平看着他，“我了解的事，比你想的还多，黄磊怎么跟你商量的。” 薛老师：“没商量，就是提了一句，想找人替考。” 王平：“替考，呵呵，真是好想法。” 薛老师不语。 王平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后，很是高兴，“好了，咱俩的事到此结束，回去给我盯紧点，你要是不服气，老子花一百万陪你玩玩，不过，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薛老师闻言，沉默一下，转身离开。 屌丝师兄推门进来，“姓薛的，怎么看着失魂落魄呢？” 王平：“刚才吓了吓他，免得老是给我们找麻烦。” 买论文，毕竟是单对单。 没有过硬的证据，最多是宣传出去，让对方灰头土脸。 无法给与致命打击。 既然这样，干脆废物利用，出口恶气。 想必有了刚才的教训，姓薛的会老实几天。 29、前奏 “你以后多和薛老师联系，他说黄磊打算在四六级考试的时候找人替考，到时候多关注一下。”王平交代道。 屌丝师兄点点头。 王平：“给吴主任准备的中秋礼物，照着给薛老师来一份。” “给他？” 王平笑了下：“别把薛老师当仇人了，黄磊能用，我们就不能用了吗？对于这种小人，要又拉又打。” 屌丝师兄暗自佩服。 王平真不像年轻人，没有一点燥气。 “还有一件事。”王平吩咐道，“唐经理之前是好未来的创始人之一，你去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她要离职不可。” 屌丝师兄点头，“好的。” …… 随后几天，在唐思思的努力下，公司架构迅速搭建起来。 办公室也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四五个工位，会客室、财务室、经理室……整个风格黑白色调，简洁明了。 效果立竿见影，来报名的家长，对一万块收费的不满极速下降。 “为什么现在不开班，要等半个月后？”一个胖胖的妇女问道， “目前所有的班均已爆满，新的课程要等9月份。”前台小妹微笑应对。 妇女：“我是听亲戚介绍的，说你们这个辅导班很厉害，能不能试听一下？” “目前没有安排试听内容，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有消息及时通知您。” 中年妇女有点不满意，“连个试听课都没有，怎么保证你们授课的效果。” “阿姨，请相信我们的专业，现在我们有120名学生，开班快两个月了，对于授课内容，迄今为止没有收到任何差评，而且这120名学生都预定了后续的课程，续班率100%。” 中年妇女早就打听过了“王老师辅导班”的实力。 不然的话，不会大老远，转两班地铁来这里咨询。 “那现在报名，有什么优惠没？” 前台小妹：“暂时没有优惠，不过后续可能视情况涨价？” 中年妇女瞪大眼睛，惊呼：“什么？还要涨价？” 前台小妹：“你知道的，供需一旦不平衡，那价格机制就会起作用。”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带着一丝肉痛，掏出交行卡，“那……我先预定一下名额。” “你这边请。” 中年妇女到了财务室，刷卡填表， “阿姨，这个地方你要认真看，我们的培训名额是不能转让的，实名制，你是给自己孩子报名，还是亲朋好友报名？” 中年妇女奇怪，“自己儿子，为什么不能转让？我到时候用不上了，不能卖给其他人吗？” 工作人员：“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安排退款，但是不能转让给其他人，为了防止有人借此谋利。” 中年妇女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姑娘，你开什么玩笑？有黄牛吗？” 工作人员笑了下，“阿姨，你想想，我们的培训班效果这么好，报名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这倒是。” “报名人多，但我们的师资力量就这么大，不可能一直扩招，这里面不就有谋利的空间了吗？” 中年妇女明白过来，“也是哦，那为什么你们宁愿退款，也不接受私下转让呢？这不是把钱往外推吗？” 工作人员：“这就是我们老板的理念，教育毕竟是公共属性的产品，收费高一点是迫不得已，但是不能据此盘剥家长，如果允许大家私下交易，看看医院的黄牛党，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中年妇女闻言赞叹，“你们老总真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在这里吗？我想见见。” 工作人员摇头，“不好意思，王总正在给学生上课。” 中年妇女满脸遗憾，“太可惜了。” …… 王平看着教室内黑压压的学生，似乎能触摸到每个人的想法。 他明白，这是琥珀带给自己的影响。 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如臂使指， 在琥珀的作用下，他能够轻易的影响到每一个学生的注意力。 然而，琥珀就如同一个黑匣子。 虽然能使用，却不知道原理如何。 对于学生也是如此。 他虽然能让受试者快速、专注的投入到课堂学习中。 但不能感受到每个人的想法，甚至连喜怒哀乐的情绪都察觉不到。 这也让他放弃了做“神”的想法。 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商人吧。 “谁还有问题？没有的话，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 乔一一举手， 她仗着刘艳君的关系，对于王平，并不是太过敬畏。 “乔同学，您说。” 乔一一起身，站直身板， 开始发育的身材，展现出稚嫩的魅力。 如果是原来的班级，肯定能吸引不少男生的目光。 在这里，却没人给与过多关注。 “王老师，我们8月班结束后，9月班怎么安排的？到时候学校都开学了。” 王平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这个我们也有考虑，初步打算是放在周末，或者是晚自习，根据大家的上课时间进行调整。” 乔一一继续道，“王老师，为什么不能开个全天班呢？” 王平笑了下：“你们毕竟是学生，主要在学校接受教育，要是都来这里，恐怕父母也不会放心，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哄。”教室从平静转为喧嚣。 乔一一对着同桌哀叹，“想想再回到学校受罪，死的心都有了。” 同学是一个眼镜妹，闻言附和道，“谁说不是，我们的老师只会照本宣科，每次上课都是让大家死记硬背，太痛苦了。” 乔一一收拾书包：“真希望老师能开一个全天班，这两个月，我感觉比我高中三年学的还要多。” “我也是，嘿嘿，开学的摸底考试，我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大吃一惊。”眼镜妹想到将来的情况，忍不住笑起来。 乔一一闻言，脑海中闪过老师同学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只觉得身心舒畅。 连回学校的苦恼都被冲淡了很多。 装逼是刻在人类骨子里。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自己这个月吃的苦，要让他们知道。 30、专业 学生的烦恼也是王平一伙的烦恼。 辅导班的旺季自然是学校放假。 寒暑假！ 一旦开学，很多学校对高三学生加班加点，周六周日不休息，或者两周休息一天。 辅导班完全任何市场。 “我觉得咱们可以拓展一下高一高二市场”，丁小冉建议。 师兄点点头，“他们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升学压力，但基数在那放着，只要能有一小部分报名，就足够了。” 丁小冉接着道：“其实初中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之前咱们一直忽视了。” …… 王平看着两人盲目乐观的样子，笑了笑，问唐思思，“唐经理，你有什么建议？” 唐思思嘴角含笑，“教培行业的运营节奏，和农业类似，春夏秋冬四季。如果违背这一规律，对业务运营影响重大。” “怎么说？” 唐思思：“春秋季课程多在周末或晚上上课，教学内容紧随校内教学大纲，寒暑假课程多为白天上课、多日连上，内容既包括对上学期知识的复习巩固，又包括对下学期知识的预习入门。” 王平同意，“有道理。” 唐思思继续道，“咱们做教培的，要转变思维，改产品思维为用户思维，现在，咱们在高三学生群体中形成了初步的口碑，我觉得应该加强而不是削弱。” 王平：“唐经理说的很好，我们千万不能盲目乐观，觉得高中课程能拿下，初中课程肯定没问题，大错特错。” 看了几人一眼，继续说道， “即使现在的高中课程，我只是擅长文综，张一博的数学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许建平的英语勉强凑活，这种情况下咱们盲目乐观扩张，只会砸了咱们好不容易树立的品牌。” 唐思思补充道，“做加法容易，做减法很难，做产品都有一种“做大做全”的冲动，做很多品类，很多选项，其实这些没用，真正有用的是单点突破，把一款产品做到世界级的水平……” 洋洋洒洒数千言，把师兄两人说的哑口无言， 王平：“刚才唐经理也说了，教培市场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老师，影响家长报名的首要因素也是师资力量，其次才是口碑，我们不能盲目扩张，先把眼前的产品做好，站稳脚跟。” 唐思思微笑点头。 王平继续道：“接下来咱们的重点就是挖人，唐经理整理了一份“好未来”的潜力老师名单，小冉，你们看一下，尽最大努力把他们挖过来。” 丁小冉接过一张a4纸， 上面写了五六个人的资料， 不仅包括基本信息，甚至还有个人爱好、家庭情况、职业规划…… 唐思思：“我之前认为一个好的授课老师顶的上五个平庸的授课老师，现在发现我错了，王总一个人能顶五十个平庸老师。” 王平既然打算重用她，那就要做出用人不疑的姿态， 开放了自己的授课内容。 50分钟下来，唐思思觉得自己三观都要重塑。 从事教培行业这么多年，还有从来见过有人把课讲的如此朴实无华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她脑海中甚至想起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个字。 王平的授课内容没有太多华丽的地方。 却能让人沉浸其中， 天生的夫子！ 也正是被王平折服，唐思思才决定拿出自己的底牌——好未来的潜力老师名单。 本来她打算以此为筹码，和王平讨价还价。 然而见识到对方无敌的授课水平，她才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丧失了抵抗意志。 王平笑了一下，“唐经理太客气了，小冉，这里面虽然是新人，但很优秀，你要反复斟酌，不能大意。” 丁小冉点头。 唐思思接过话，讲了一些挖人的技巧。 听得丁小冉两眼放光， 这几天，她一直跟着唐思思，发现对方似乎无所不能。 从公司管理到产品设计， 从品牌形象到公司营销， 对方总能拿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 等到说完正事，唐思思踩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丁小冉有点精神不振。 王平笑了一下，“怎么，受打击了？” “唐经理太厉害了，感觉不是一个层级的。”丁小冉叹气， 如果只是经验丰富，还可以学习追赶。 然而，一些似乎与生俱来的能力，却让人绝望。 王平：“唐经理是很优秀，但你也不差，不要妄自菲薄，我当初之所以挑中你，就是感觉你的潜力巨大，而事实也证明了我没看错。” 屌丝师兄在一旁凑趣，“小冉，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唐经理越优秀，我们应该越高兴。” 丁小冉被两人安慰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师兄，唐经理为什么辞职？” 师兄把打听来的情况说了一下： “唐经理、郭铭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后来两人辞职，创办了好未来培训机构。” “叶子琳是个富二代，作为投资人半路加入公司，本来，郭铭和唐经理虽然没有挑明，但大家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叶子琳插了一脚，横刀夺爱，再后来，唐经理就被挤出了管理层。” 王平恍然。 怪不得唐思思对“好未来”恨之入骨，原来根源在这里。 “既然这样，那唐经理就是一家人了，我想好未来不至于花费这么大代价，来给我们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机构挖坑。” 丁小冉：“唐经理好可怜，被渣男骗了感情又骗财。” 王平瞪了她一眼，“好了，这事大家都烂在肚里，千万不要有任何风言风语，也不要对唐经理表示什么同情，说你呢，小冉。” 丁小冉连忙应了一声，“知道了。” 王平：“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唐经理给的6个人名单，三男三女，务必全部拿下，这是你俩的立身之战，别让唐经理小瞧了。” 随着公司规模扩大，引进专业人才越来越多，三人经验不足的缺陷会迅速暴露。 王平作为核心，自然没问题。 丁小冉两人的压力就大了。 很容易成为标靶，一旦抗不过去，只能做个吉祥物，远离公司权力层。 31、爆发 说完正事，丁小冉两人去忙工作。 王平打开手机，刘艳君发过来几张照片。 上次聊过之后，中间有一星期左右，两人没说话。 后来，刘艳君就和母亲去了国外旅游。 经常给王平发一些旅游照片， 这次是几张在大英博物馆和那些石像合影的照片， “去博物馆都看什么了？” 刘艳君兴致勃勃说了一大堆：“有名的藏宝都看了，帕特农神庙的浮雕，《亚尼的死者之书》，萨尔贡皇宫的人首翼牛像，洪水石板，罗赛塔石碑……” 对方说的，王平一个都不知道。 不过，并不妨碍交流。 “你这准备的挺全的。” 刘艳君：“提前做好攻略了，可惜最后时间不够了，女史箴图和神奈川巨浪没看。” 女史箴图，王平倒是知道，大画家顾恺之的作品，据说是现存最古老的绢本绘画。 “神奈川巨浪是什么？” 刘艳君解释：“rb版画的代表，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之一，据说是乔布斯的最爱。” 王平：“这么多藏品，哪一个最让你印象最深刻？” “是古埃及的《亚尼的死者之书》，它年代非常久远，大概是3300年前的，当时中华文明刚刚开始。” “哦。”王平心想这东西应该值不少钱。 一般来讲，收藏品越古老越值钱，因为稀缺。 刘艳君继续道：“它的艺术成就和文物价值极高，比较完整地反映了三千两百多年前古埃及的社会和人们的生活……” 王平对此不感兴趣，还好不是面对面聊天，他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回复， 说到最后，刘艳君来了一句，“……什么时候咱俩一起来？” 远程通讯，不仅方便了王平，连小妮子也大胆了很多。 王平：“呵呵，你妈不在你身边吧？” 刘艳君：“她洗澡去了。” 王平：“我之前给你说的一句也没记住？” 刘艳君：“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我也不能因为未来怎么怎么样，就放弃眼前吧。” 王平：“还挺会狡辩的。” 刘艳君：“有人告诉我，失恋并不可怕，任何人只要走过一次失恋的坎，她就开始向成熟迈出一步。” 王平：“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哼，胆小鬼。”隔着屏幕，刘艳君似乎越发勇敢起来， 王平：“等你回来再收拾你。” 不得不承认，恋爱让人变得兴奋，同时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刘艳君：“我才不怕呢，当你的面，我也要这么说。” 王平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小孩子，给你说不清。” “谁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 王平重复着无聊的话，“你看，小孩子！” “哼，王平，告诉你，我生气了。” 王平：“那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给我道歉。” 王平从善如流：“对不起。” “哼，告诉你，你的礼物没有了。” “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 “不给你带了。” …… 两人说着乏味且无聊的话。 乐在其中。 直到刘母洗完澡回来，刘艳君才不舍的下线。 王平笑了一下，收回注意力。 少女纯真无暇的感情，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有时让人沉醉。 …… 乔一一再次踏进学校的大门，有一种王者归来的感觉。 她已经做好了让人惊爆眼球的准备。 经过两个月的卧薪尝胆，她甚至有信心向高考发起冲刺。 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因为外表的缘故，她早已经习惯了成为舞台的中心。 “一一，你怎么才来？”熟悉的男生过来套近乎。 “家里有事。”乔一一假装淡定。 高三复读班在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就开班了。 乔一一因为报的有辅导班，就一直没来上课。 还没等大家过来叙旧，数学老师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来，“好了，同学们，把课本收起来，今天测试。” 说完还特意看了乔一一，似乎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如果不是有关系，这种占着名额不来上课的学生，早被他清理出门了。 伴随着同学们的哀叹声，卷子雪花般飞到了众人的手里。 同桌是一个胖胖的男生，低声说道，“乔一一，一会你可以抄我的。” 乔一一看了他一眼，有点眼熟。 但记不起名字了。 应该是以前的同学， 她习惯被男生追捧照顾。 所以，名字什么的不重要。 摆摆手，示意不用。 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拿到卷子，心中跃跃欲试，再也没有往日的忐忑不安。 扫了一遍，都有熟悉的感觉。 乔一一心中大定，开始做了起来。 老娘今天要大开杀戒。 胖同桌本来想装装逼，没想到乔美女真的一眼不看，瞎蒙着写。 暗暗感慨“胸大无脑”，便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卷子上， 只是，香气时不时的飘过来，严重影响他的拔刀速度。 乔一一对此一无所知， 不然的话，她可以说一声“抱歉，没看到你。” 她把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试卷上，似乎又进入到王老师的课堂， 选择题、判断题、计算题…… 数学、英语、语文…… 一路砍瓜切菜般顺畅， 两天过去，所有科目看完，乔一一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之前畏之如虎的高峰就这么攀登过去。 自己这样的学渣也有被拯救的一天。 望着旁边对答案的同学，乔一一心中勇气一阵豪情， 独孤求败！ 另一边，试卷被老师快速批改，各科成绩被统计， 高三的每次测试都是一场闪电战。 当天考试，当天出成绩，很正常。 每科老师对自己学生几斤几两，把握的还是比较清楚。 从最后一名突然考到第一名，那只有一个原因，作弊了。 不要说“我第一，我能抄谁”这种弱智话。 你能抄答案！ 各科成绩汇总到一起，乔一一突飞猛进的表现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大幅度提升，从过去的吊车尾，进入班级前十名。 进步之大，让人无法接受。 当授课老师知道她今年的高考成绩时，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32、营收300万 乔一一今年高考不到三百分，这次考试竟然增加二百分。 增长幅度简直吓人， 比她考得好的大有人在，但像她进步这么快的，绝无仅有。 要不是课堂提问对答如流，老师甚至怀疑她作弊。 “在家学习了？”班主任专门把她叫去谈心。 乔一一：“嗯，还报了个辅导班。” 老师听完后，大加赞赏，“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一一，你能明白学习的重要性，老师心里很欣慰，从现在开始努力，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辅导班，没有太在意。 反而把原因归结于乔一一的自我觉醒。 一个人最大的动力源于内在。 他见过很多浪子回头的例子， 有的男生一夜之间长大，开始发愤图强， 有的女生因为一件小事被刺激，洗心革面…… 只不过人家的进步都是一点一滴能够看见的。 乔一一这算是一步登天。 但是，考虑到对方在家刻苦勤奋两个月，倒也能说的过去。 “老师，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乔一一信心满满。 从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她第一次体验到了一种身体之外的魅力。 对于学习的兴趣，直线上升。 回到教室，不少同学向她打听有什么独家秘笈，都被她糊弄过去了。 能有今天的成绩，主要是源于自己的刻苦努力。 不过，乔一一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给大家推荐了一下“王平辅导班”。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有人觉得乔一一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不愿意向大家分享学习方法， 胖同桌倒是想要去看看“王平辅导班”有什么魔力，能把“胸大无脑”的乔一一改造出来， …… 类似的情况不断在其他班级、其他学校重演。 120个学生，就像120枚蒲公英种子， 瓢向远方，洒落远方。 每个人的成绩都有大幅度提高。 不管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不管是重点高中还是农民工子弟学校。 参加过培训的学生强势崛起。 有的是锦上添花，从原来的前列直接称霸本校排行榜， 有的是屌丝逆袭，从默默无闻到众人瞩目。 其间，发生了数不清的悲欢故事。 ……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选择隐瞒，有人坦诚相告。 毕竟，不是每个学生都有太深的心机。 有的人出于炫耀的目的， 有的人为了自证清白， 还有的人想要和朋友分享， …… 尽管有很多人怀疑辅导班的作用，然而基数大了， 十个人中会有一两个想要尝试一下， “王平辅导班”的影响力慢慢扩大， 积沙成塔，带来了新一波的报名热潮。 王平的事业罕见的没有陷入低谷，营收反而比前三个月有所提高。 甚至考虑到目前的热度，经过众人一致商议，“辅导班”决定对价格进行调整， 由之前的每小时138元调整到158元。 上涨幅度相对于授课效果来说，并不算大。 相比较艺术类的课程辅导，更是低廉。 当然，考虑上海的消费水平，158一小时已经是顶尖了！ 这么高的定价对于陌生人来说，很难接受，完全靠口碑转化，又太慢了。 唐思思提出了课程分解方案。 由原来的集中72小时授课，拆分为“数学18小时、语文18小时、英语18小时等”分类课程。 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不同的科目。 如此一来，虽然价格上涨，但对于家长的负担却直线下降。 由原来一万元降到两千元左右。 果不其然，单项精品课一经推出，就赢得家长一致好评。 再也没有人纠结费用太高了。 也让那些担心上当受骗的家长放下心理包袱。 两千块而已。 不过是一顿饭钱，即使培训效果不理想，损失也不大。 …… 反映在营收上，就是报名人数屡创新高。 100万， 200万， …… 到了9月底，经过初步计算，一个月时间创收300万， 不得不让人感慨， 家长对教育的投资永远是不计成本的。 这也更加坚定了众人在教培行业打拼的信心。 …… 另一方面，随着学校开学，大专学校那边的租赁合同已经到期，王平他们需要寻找新的地方。 初步估算了一下，报名学生超过三百人。 虽然是分开教学，但空间容纳不能少于50人，备用教室一到两个。 需要的地方就大多了！ 正在众人寻找新驻地时，之前曾发生过摩擦的保卫队队长曾庆阳给王平介绍了一个地方。 中平职专。 里面有不少空房子。 王平略微考虑就把唐思思派去实地考察， “地方很不错，房屋虽然有点旧了，但是很结实，环境比较幽静，交通也很便利。”唐思思转了一圈，回来报告。 王平：“你既然觉得没问题，那就签吧。” 唐思思：“唯一的问题就是，听小冉说，我们之前发生过不愉快，会不会……” 王平摇摇头，笑了下：“人家是正规工作，不是黑涩会，放心吧。” “那就没问题了。”唐思思点头。 王平：“你和曾庆阳联系一下，让他协调，如果能签下长合同，就签长合同，有一个稳定的基地对于学生培养也是好事，但房屋不能一次付清，最好一个月一付，不行的话，三个月一付。” 唐思思点头，“长合同应该没问题，现在的职专没什么生源，因为文物保护的限制，不让开发房地产，主要业务就是房屋出租。” 王平：“行，这事交给你了。” 唐思思雷厉风行，得到老板授权后，就联系了曾庆阳。 不知道曾庆阳怎么说的，职专同意了房租三个月一付的条件。 有了固定场地，北辰教育鸟枪换炮，立马高大上了很多。 另一方面，随着授课老师的加盟，资质的问题也提上了案头。 以前小打小闹，打个擦边球，现在开始正规化，必须解决资质问题。 不然的话，被背景深厚的同行举报一下。 损失就太大了。 光靠着吴主任帮忙，不是长久之计。 即使想靠近对方，也得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或许对于吴主任来说，解决一个培训资质不是什么难事。 但什么事都靠对方帮忙，那北辰还有什么自主性，完全当成他的附庸算了。 33、资质 这事很自然交给了唐思思， 唐思思想要在北辰立足，掌握话语权，就必须展现出自身的价值。 而她作为“好未来”的创始人之一，对于资质问题，有自己的处理办法。 找中介。 市场经济，什么都有人做。 当初在“好未来”，她虽然不是具体经手人，但也知道公司是怎么过关的。 唐思思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几家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公司。 一一询问。 收费标准不同，几万到几十万的都有。 想稳妥，就要多花钱， 想省钱，就要费点事。 北辰不差钱，唐思思就挑了一个口碑好的。 两人约在一个奶茶店见面。 见面之后，没怎么寒暄，唐思思就把北辰的材料递给对方， 中介认真看了十几分钟，“唐小姐，前提工作，你们要做好。” “什么？” 中介看了她一眼，像这么漂亮的女强人，还真不多见，“上海这边，虽然不同性质的教育培训机构有不同的申报流程，但是，都需要满足一些前置条件。” “愿闻其详。” 中介：“首先是场地要求，面积不少于200平，教学面积不少于2/3，租赁期限不少于两年。” “嗯。” 中介：“布局装修上也有要求，消防是最重要，你们最好找专业包验收通过的装修公司。” 唐思思问：“你们不包这个吗？” 中介男笑了下：“术业有专攻。” 能不能吃这碗饭，不是看有没有能力，而是有没有关系。 唐思思：“那你推荐一家吧。” 中介很满意：“好的，我们这边有几家常年合作伙伴，不管是信誉还是实力，你可以放心。” 唐思思：“其他的还有没有？” 中介：“人员上要求比较多，我一会发给你。” “行。” 中介：“你们校长找好没？要有5年以上管理经验。” 唐思思问：“不需要教师资格证吗？” 中介男笑了：“当然需要，基本要求。” 唐思思想了想自己勉强符合条件，虽然后来在“好未来”淡出了管理层，但名誉职位在那放着。 时间正好满5年，就是不知道王平怎么想的。 “别的呢？” 中介男：“其他的就好说了，师资队伍你们肯定符合条件，教学管理人员什么要求都不高。” 唐思思：“满足这些就可以了吗？” 如果只是这些？找中介就有点坑人了。 中介男笑了下，“这是前提条件，剩下的是我们的工作。” “哦？” 中介男遇到这种怀疑多了去，不慌不忙说道，“满足了前提条件，你们可以向教育局、工商局申请，教育局会安排考核。” 唐思思明白，关键在于考核。 只听中介男继续道，“安排专家团队对接考核，初审资质条件，确定操作方案。” “工商局进行名称核准，取得教育培训公司名称核准通知书。” “办理银行开户和验资报告。” “安排校长及老师去教育局谈话，向教育局递交人员资历及场地、验资报告等一系列材料。 “取得教育局同意设立批文，拿着教育局的批复，去工商局办理教育培训公司营业执照。” …… 唐思思听得一阵头晕， 这确实是关系活。 里面有太多卡人的地方了。 花点钱算了。 最近北辰教育形势一片大好，蓬勃向上，也不差这点钱。 考虑再三，她决定和对方签合同。 中介男忙完正事，想请唐思思喝一杯。 被拒绝后，不生气，不纠缠，转身离开。 追女嘛，脸皮就要厚。 被拒绝一百次，总有一次会成功的。 舔一个叫舔狗。 舔一百个，那叫海王。 唐思思收拾东西，喝完饮品，正要起身，门口走进来三人。 本来她没注意，但隐约听到“北辰”的名字。 她就听了下来。 黄磊：“北辰的生意怎么样？” 虎子：“应该不错，他们收费挺高的，一万一个月，有几十个人报名。” 黄磊不屑一顾，“一群土包子，几十万都让他们拽的不行了。” 上次被丁小冉、王平冷遇，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胡琳琳没声张，他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后来猜测，可能是对方搞培训班挣到钱了，有点傲气。 就让手下去打听一番。 果不其然，几个土包子瞎折腾一番，还真挣了不少钱。 虽然对他来说，不过是零花钱。 但对于一群学生，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怪不得个个眼睛朝天呢。 虎子在一旁凑笑：“屌丝乍富，王平哪见过这么多钱。” 黄磊叹气：“玛德，把我家小冉都带坏了。” 大飞：“不行，再搞他们一下？” 黄磊想起之前的事，“老薛这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虎子：“老薛是官场中人，不愿意得罪人。” 黄磊问大飞：“怎么搞？” 大飞：“我们可以向税务局举报他们偷税漏税，挣这么多钱，有没有按时纳税？” 虎子：“这事，倒是可以计划一下。” …… 随着三人走远，剩下的话也不清晰了， 唐思思想了想，就回到公司了。 先汇报了中介代理的事。 王平点头：“不要怕花钱，尽快把资质办下来，随着咱们影响力扩大，肯定会有人举报的，校长的话，既然你符合条件，你先挂名。” 唐思思“嗯”了一下，没有意见。 北辰想长远发展，最好是聘请一个经验丰富的专职校长。 毕竟，教育管理可是个精细活。 糊弄不得。 随后，又说起奶茶店听到的事。 王平稍微想了下，就猜出是黄磊和他的哼哈二将。 真踏马阴魂不散。 “黄磊，我们一个学校的，富二代，有点矛盾，你让财务再复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掉的，查漏补缺，这也是给我们的一个提醒。” 唐思思点头：“好的。” 王平：“他这人性格有问题，可能精神遗传方面的病，不用管他，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嗯。” 话虽如此说，但一直被人挑衅也不是事。 等到唐思思去忙工作。 王平想了想，叫着屌丝师兄一起去了黄磊的奶茶店。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的逛逛，实地考察一下。 34、疯狂输出 到了奶茶店，一眼就看到三人组的身影。 黄磊围着一个漂亮妹子在说话，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哼哈二将在不远处和妹子闲聊。 这踏马的，哪点像做生意的，整一个泡妞场所。 装修倒是挺高档的。 各种装饰，逼格很高。 但是，老板不正经。 开奶茶店也不是为了挣钱， 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 干得好不如长得好。 上行下效，整个店的风气很差。 在这个繁华路口，流量惊人，也没见几个客人进门。 王平要了两杯奶茶， 价格贵的要死。 服务小妹态度生硬。 仿佛有人欠她钱一样。 王平也没在意，径直走到黄磊和妹子身边，“大黄，真巧啊。” 黄磊斜眼看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王平葫芦里卖什么药？ 哼哈二将站了过来， 虎子嚷嚷道：“你他妈怎么说话的？大黄，那是喊人的吗？叫磊哥。” 王平笑了下：“不好意思，看错了，我以为是条狗呢。” “卧槽。” “尼玛。” …… 大飞、虎子一听，颇有主辱臣死的味道，率先骂了起来。 黄磊摆摆手，看着王平，突然笑了，“呵，你有种。” 屌丝师兄见王平已经输出，自然要表现表现，对着旁边的妹子说道， “别嫌我大哥说话难听，你旁边这位，连狗都不如，简直是畜生，迷女干女同学，宿舍招妓，逼女友堕胎……坏事做绝，你跟他一起，早晚被人卖了。” 赵宁听得目瞪口呆。 她最近被黄磊缠的，多少有点心软。 毕竟，黄磊长的不丑，年少多金，出手大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虽然听到一些不好传闻， 但这种东西，就和男的看到一个浪货的感觉差不多。 甚至对于女人来说，渣男渣的是别人。 自己是那个例外！ 但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一个货色！ 黄磊被激怒，推开身旁的桌子，“尼玛币的，想死是不是？” 屌丝师兄继续挑衅，“说到你痛处了？傻逼玩意，好好当你的富二代，踏马的，吃饱了撑的，天天跟我们过不去，你以为你背后举报，老子不知道，曹尼玛的，想瞎了心，是不是？” 黄磊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像疯狗一样。 原来是东窗事发了。 不过，无所谓， 知道就知道了。 几个臭屌丝而已。 还能上天。 虎子闻言，马上反应过来，想要把水搅浑：“举报你们，那是替天行道，你们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屌丝师兄冷笑，“别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大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追我们的丁美女被拒绝，怀恨在心吗？只会藏在背后捣鬼，是个男人就站出来。” 眼看另一个丑闻又爆出来，黄磊气的想吐血，“你个臭屌丝……” 他还真没有多少跟人打嘴仗的机会。 翻来覆去就是臭屌丝，尼玛币。 虎子、大飞两人，一看大哥气的浑身发抖， 马上明白，必须动手了。 当跟班，就这点不好。 有的场合，不表忠心不行。 两人一左一右围了上来，想要动手。 师兄把身边的桌子推倒，空出一片场地。 看驾势，要大干一场。 赵宁吓得连忙往后躲，嘴里惊呼，“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三对二， 考虑到黄磊娇生惯养，没多少经验， 双方势均力敌。 桌椅砰砰啪啪到地，整个奶茶店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动静。 正在这时，屌丝师兄从怀里掏出一个防狼喷雾，朝着两个狗腿比划一下， 虎子、大飞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也只能停下来。 屌丝师兄得势不饶人，继续疯狂输出：“大黄，你也出息了，知道搞个奶茶店泡妞，怎么，用药不好使？老子要是你，早他妈一头撞墙了。” 一席话说的几人尴尬不已。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挑明了就让人了很受伤。 黄磊面目扭曲，一句话不说。 虎子为了表现忠诚，不管不顾，冲了上去。 师兄朝他喷了一下，刺激性味道弥漫，虎子捂着脸躺倒地上。 嗷嗷叫个不停。 王平看看闹得差不多了，阻止师兄挑衅，“今天先给你个教训，下次再让老子知道你在背后捣鬼，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完踢开脚边椅子，转身离开。 屌丝师兄紧随其后。 由于老板没发话，奶茶店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黄磊脸色阴沉，几乎阴郁的要滴下水。 客人早就跑光，只剩下奶茶店的员工。 没人说话，空气渐渐沉寂， 只剩下虎子躺在地上的呻吟声。 突然之间，黄磊一脚踹飞椅子，大怒道，“嚎丧呢，嚎什么嚎。” 虎子应声闭上了嘴。 …… 王平两人从奶茶店出来，直接回了公司。 对于他来说，黄磊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是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顺势回踩一下也就算了。 目前重要的是资质问题。 中介那边，名不虚传，随着北辰教育投入重金改造基础条件，很快就迎来了检查组。 整个公司齐心协力，开始战斗。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上级检查，门道很多。 想收收，想放放。 如果单纯自己申请，想拿到批文，起码要来回折腾几次。 人家可以名正言顺的说： “尽管你们准备的比较充分，但我们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办学毕竟是一件大事，万一出了问题，我们要承担责任。” “这样吧，先给你半年考察期，只要半年内没有任何学生来投诉，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再给你办许可证。” 这样说，有问题吗？ 放在一般企业，肯定不行。 属于故意刁难。 但教育毕竟是特殊行业，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拖也能把你拖的欲仙欲死。 但有了中介帮忙。 不说是走个流程，起码不会吹毛求疵。 场地、师资、消防、布局……一项项过关。 整个公司如同上了发条一样，动起来。 唐思思的能力在这次战斗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接人待物、专业素养、临场应变、攻坚克难…… 综合素质吊打创业三人组。 也让丁小冉、屌丝师兄两人见识到什么才是专业。 打掉不少傲气。 她俩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侥幸和运气，没有其他原因。 35、社会性实验 通过检查后，北辰教育正式挂牌。 证件齐全，师资雄厚。 成为白石区白南社区附近冉冉升起的一颗教培新星。 虽然不能和“好未来”“南极星”相提并论，但也尽显锐气。 从草台班子成长为正规军，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 尽管有外挂相助，取得这样的成绩，也足够自豪的了。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各科老师的到来，王平也逐渐被解放。 虽说仍然承担着不少的授课任务，但已经不用他独扛大旗了。 除了一开始加入的学生，知道王老师授课效果逆天。 后面报名的学生都是奔着“口碑”来的。 只要能学到东西，谁来授课都无所谓。 有琥珀在，换老师影响并不大。 某种程度上说，王平的授课经验与那些有几十年经验的老教师相比，差的远。 新招聘的几个老师中，跟他不相上下的就有两个。 还有一个退休老师，经验丰富，语言风趣，授课效果在巅峰状态时，足以媲美琥珀外挂。 当然，人力时而又穷，这种巅峰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几分钟左右。 即使这样，也很惊人了。 丁小冉之所以能把对方拿下，也是砸了不少钱。 即使这样，也没能签下独家协议。 人家是多个机构兼职，“好未来”“南极星”“华众”…… 一个月收入轻松破十万。 来钱不要太快！ 另一边，有了空闲时间，王平终于可以享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在他贫穷的想象中，有钱了自然就是买房、买车、买表、买嫖…… 买房？不说了，钱不够，也没那资格。找中介租了一套精装公寓，算是过过瘾。 买车？还在创业奋斗阶段，给公司配辆车就行了，自己先挤地铁吧。 买表？他对此不懂，也没兴趣。花钱置办了一身行头了事。 只有买嫖，钱也够，他也有很大兴趣。 干脆就付诸实践了。 当然，不是真的去嫖，就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ons！ 虽然他不吃窝边草，也拒绝刘艳君，并不代表就是卫道士。 只要是没有感情负担，见识一下花花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 先是通过陌陌聊了几个，质量太差。 又通过小黄书搜了一遍，人家不搭理他。 最后去夜市，乌烟瘴气的，很不适应。 再加上灯光昏暗，化妆很浓，只能败退。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 有钱了，也不会让你变成花国霸主。 想找一个高素质的外围，都没门路！ 只能慢慢来了。 这天，王平找到系里面比较出名的“浪货”，约她出来见面。 并不是要搞她。 当然，想搞，人家也不一定会同意。 虽然被称为“浪货”，但人浪不浪，还真不知道。 不过是因为经常出入酒吧、衣着大胆犀利、身边男人常换、作风貌似有问题，才得到这样一个外号。 加了微信之后，王平也没说二话，先转了一千块过去，随后提出见面，有事请帮忙。 “浪货”也没问什么事，直接同意下来。 两人就约了今天见面。 离约定时间还早，王平要了一杯咖啡，慢慢等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个靓丽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久负盛名的交际花。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光看外表，绝对以为这是一个清纯至极的妹子， 秀美的瓜子脸，似乎不着一点脂粉，很有初恋的感觉。 几缕散乱的青丝在额前，轻轻地晃动。 双眉如烟似黛，眼睫黝黑， 上身白色短袖衬衣，下身紧身牛仔裤。 把高挑修长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凸透有型。 王平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直接说目的，似乎有点唐突佳人。 “熊大快跑？”美女带着询问语气，说出了王平的微信名字。 “嗯，请坐。”王平点头， “叫我阿莱就好。”来人介绍一下自己。 王平问：“喝点什么？” “拿铁，谢谢。”阿莱随便点了一杯。 王平想要客气几句，“阿莱小姐，还没毕业吧？” 他自然隐藏了身份。 “明年毕业。” 王平：“毕业后做什么？” “什么都行，混口饭吃。”阿莱随口道， 她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上，能看出不是一个屌丝。 既然出手大方又有钱，那她的耐心会很好。 王平看着她，慢慢说道：“是这样的，阿莱，最近因为工作原因，需要一个临时女友陪一个月，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阿莱想说“神经病”，老娘又不是拉皮条的，上哪去给你租一个女友。 紧接着听到对方说道“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介绍费。” 阿莱又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一万块？够她开销很久了。 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你……有什么要求？” 王平：“气质过得去，能拿得出手，最好是学舞蹈的，但不能找职业的。” 阿莱听完这简单条件，有点发愁，但咬咬牙还是决定应承下来，“那女方的报酬……” 王平：“这个你放心，根据她的表现，我会支付5-10万左右的日常开销。” 阿莱差点脱口而出，“你看我行不行。” 定了定神，“要求方面，能不能再说详细点？” 王平皱了皱眉，“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最好是大学生，还有，观念开放，不要初女，提前说好条件，免得分手的时候，有麻烦。” “好的，我知道了，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阿莱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我姓王。” “王总，这一个月是在上海吗？” 王平：“这个你可以放心，不出上海，不会中断联系，偶尔陪一下，不需要天天跟着。” 阿莱彻底放下心来。 她之前听说，有的成功男士，不谈恋爱不结婚，一心扑在工作上，有需求了，就叫ww。 一直不明白这种人怎么想的？ 谁知道自己还真碰上这么一位。 王平拿出一个信封：“找好之后，先把照片发给我，这两千块钱作为定金，你先收好。” 阿莱迟疑下，“那，我就不客气。” 王平摆摆手，“合作顺利，以后的机会长着呢。” 阿莱只能尴尬一笑。 任凭她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约不是约，工作不是工作。 36、雄心壮志 阿莱从咖啡馆出来，一路走一路想。 在脑海中过滤一下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名单。 思来想去，还是闺蜜最合适。 人靓条顺，皮肤白皙， 暑期期间，还做了微整。 看起来更加迷人。 放的开，不粘人，能提供情绪价值。 …… 简直完美。 阿莱按耐住打电话联系的冲动。 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说服对方容易，这种挣快钱、傍大哥的事，闺蜜肯定不会拒绝。 只是，阿莱不想只挣一万块的中介费。 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骨子里有一种利润最大化的冲动。 她想从后面的十万块中分一杯羹。 不要笑她连这种钱也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你尝试过没钱的滋味时，就知道什么叫狠毒。 …… 王平看着阿莱背影消失，笑了一下。 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 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第一次这么惬意的坐这里喝咖啡。 之前两三个月的辛苦操劳，简直不是人过的。 如果不是对创业充满热情，讲课这种不断重复的、低端的、枯燥的劳动，能把他逼疯了。 所以，新的授课老师一到位，王平马上着手测试琥珀的影响时间。 以求早日解脱。 每施加一次影响，效果能持续多久？ 这关系到他后半生的幸福生活。 如果间隔时间太短，10分钟、20分钟？ 那就鸡肋了！ 即使他不用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也只能困在现场充当信号发射器。 这样一来，就会对将来的生活、工作造成很大麻烦。 …… 经过多次测试，王平发现，琥珀的影响时间和范围在不断上升。 从开始的： 20分钟、40人， 40分钟、80人， 慢慢增加到60分钟、120人， …… 换句话说，他从侧面施加影响，需要每60分钟为学生们充电一次。 否则的话，在随后的一个小时，学生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学习效果极速下降。 并在第三小时内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充电的方式倒是很简单，王平通过琥珀中介，用自己精神力扫视全场： 1听课的学生们会在一分钟内进入学习状态。 并在这个过程中，保持专注。 注意力大幅提升，思维开始活跃…… 2玩手机的学生，不在影响的范围内，会继续玩手机； 3搞小动作的学生，会被集体意识影响，慢慢的把心思转回到课堂上。 开始的效果虽然比不上1类学生，一旦沉浸，马上进入超神状态。 在激活的60分钟内（学生专心学习），王平可以做任何事， 工作、学习、聊天…… 他甚至测试，把琥珀留在原地，自己乘车到30公里之外， 一个小时内返回，发现琥珀仍然在发挥作用。 …… 喝了一口咖啡，王平思索着最近的实验， 经过这么多天的测试、查阅资料、向专家请教…… 他对琥珀有了新的认识。 琥珀应该是带有某种辐射，能够影响到人类大脑工作。 王平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β符号。 平常状态下，大脑的前额叶皮层活跃，脑波是β波。 在琥珀的影响下，大脑分泌某种激素，让人集中注意力，提升敏感度。 类似于“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这样的激素。 这个时候，β波就会逐渐被α波所取代。 王平又写下α符号， 这是一种安静舒适的脑波，做白日梦的时候会产生。 而等到进一步深入，大脑会分泌新的激素。 类似“内啡肽”和“花生四烯酸乙醇胺”（也叫“大麻素”）。 它们的作用是减轻痛苦。 一旦痛苦减轻，就会进入下面流程： 随着不适感和压力的减弱? 注意力将会进一步集中? 会获得平时没有的视角? 看问题会有一种新鲜感? 建立遥远的连接?创造性工作学习。 不知道琥珀是自然界的奇物，还是远古科幻产品，抑或者是天外文明…… 它无副作用的将人带入心流状态，最大限度发挥一个人的自然禀赋， 其作用之巨大，超乎想象。 牛刀小试已经在教培行业立足， 其它行业呢？ 王平也在一次次实验中萌生更大的野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有这么一个机会，就必须把握住。 …… 正当他雄心壮志，生出万丈豪情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王同学，您好。” 王平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呃……何同学？” 何一飞脸色微红，“嗯”了一下， 刚才的勇气消失殆尽。 她在旁边听着王平和阿莱的谈话，不自觉被吸引。 当她听到一个月五万块的时候，心里像长草了一样，再也无法平静。 如果她有五万块，就再也不用问家人要钱了。 不用再回到那让她想要逃离的地方。 随着想法的不断滋生，何一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燃烧。 当她再也忍不住开口的时候，王平一个“何同学”让她清醒过来，勇气顿消。 心里懊恼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被鬼迷了心窍？ 幸亏还没说出口，不然的话，当场社死。。 “你怎么在这里？”王平问道。 何一飞：“我在这里打工。” 王平笑了下：“这样啊，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何一飞仿佛自己犯错了一般，低着头“嗯”了一声。 王平不在意，“嗯，记得替我保密。” 何一飞连忙保证：“放心吧，我谁也不说。” 王平开玩笑：“那你也可以帮忙找哦。” 何一飞目瞪口呆。 让自己拉皮条？ 王平见对方吓到了，连忙道，“开玩笑呢。我找她是有别的事，可不是为了约。” 何一飞也不敢相信王平说的话，简单说了几句，马上离开。 王平笑着摇摇头。 这姑娘太单纯了。 …… 将杯中咖啡喝完，王平起身离开咖啡馆，刚走到前台。 不远处一个客人因为长时间没人服务，大发雷霆。 态度很凶，上海话夹杂着普通话。 应该是在那骂人。 经理过去，又是道歉又是鞠躬， 客人还不肯罢休。 王平看到何一飞也走了过去，便停下脚步。 如果对方要胡搅蛮缠，他就要仗义出手。 没想到男人刚要破口大骂，看到了何一飞，缓了缓，说道：“本来想投诉你们咖啡馆的，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算了。走吧，走吧。” 这话倒是很清楚，说完径直离开。 听得王平一愣一愣的。 37、左娅 一个小插曲很快过去，王平走出咖啡馆。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中午饭点了，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美食。 逸谷会，一家粤菜馆。 人均消费360。 可以去尝尝鲜。 有钱之后，改变最大的还是吃和穿。 王平最近一段时间，基本上吃遍了附近有名的小吃。 或许因为心境不同的缘故，以前觉得好吃到天上的糖醋排骨， 现在尝尝味道也一般。 刚走到中山公园，迎面碰见高中同学左娅。 “今天没上班？” 左娅一身休闲运动装，难掩丽色：“今天单位组织的运动会，中午聚餐，你这是去哪？” 王平：“找个地方吃饭。” 左娅不知道说点什么， 几个月不见，老同学大变样。 发型变了，衣服换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锐气。 “我要从这边走，你呢？” “我也是，走吧，顺路。”王平快走几步，和她并肩。 离得近了，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左娅心下一跳，连忙道，“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发微信？” 刚开始她怕王平纠缠她， 好女怕缠男， 很多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被男的缠的时间长了，也就半推半就了。 她舍友就是如此， 自身条件极好，肤白貌美大长腿， 被一个屌丝缠了半年，就投降了。 王平要是愿意化身舔狗，她还真不一定有勇气拒绝， 没想到微信加了半年，竟然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她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期待， 心里甚至想，要是王平约她出来，也未尝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王平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左娅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继而产生迁怒，“好你个王平，竟然还嫌弃我。” 因为高中的时候学习不好，曾经被王平无意中的一句话伤害过。 “这道题有点难，你放弃吧。”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智商不够。 从那时起，左娅就发誓再也不喜欢他了。 好不容易在大学脱胎换骨，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但骨子里的自卑始终存在。 尤其遇到曾经的天之骄子，很容易翻车。 左娅已经打算这几天好好梳理一下情绪，骂王平一顿，然后把他拉黑。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造化弄人。 王平听到美女质问，回道：“微信……我用的少。” 他玩微信，大部分时间回刘艳君消息， 要么让公司行政编辑信息分享朋友圈。 确实用的不多。 左娅气急，你天天发朋友圈，还说自己用的少，说谎不眨眼。 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堆出一脸假笑：“中午一起吧？” 王平惊讶：“你不是单位聚餐吗？” 左娅：“你和我一起，可以带朋友的。” 王平感觉有点不合适。 左娅继续道：“我们是自助餐的形式，还有节目，你不想去看看吗？” 王平同意，“那好。” 他还真没见过单位聚餐什么样。 尤其是财大气粗的交行。 左娅心里乐开花， 她们的聚餐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布置奢华，还有不少领导参加。 肯定能让王平这个土包子大吃一惊。 到时候自己再假装安慰两句。 一定会让他此生难忘。 王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不用换衣服吗？” 左娅：“没事，领导特意交代了，展现运动风采。” “哦。” 两人穿过中山公园，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果然，如左娅所说，每个人都是一身运动装。 到的时候，宴会厅已经来了不少人。 俊男美女颇多。 左娅领着王平走了进去，还没等她找好位置，就碰到不少熟人， “小娅，你男朋友吗？” “呃……不是。” “挺帅的小伙。” …… 直到此刻，左娅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平白无故的领一个男生参加单位活动， 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尽管她矢口否认，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王平全程微笑， 更让人以为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把左娅气的吐血。 到后来，直接把他扔在角落，不管了。 王平也不在意。 第一次参加团体活动，倒是有点新鲜。 小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凑到左娅旁边，“还说你俩没关系？终于带出来了。” 左娅没好气道，“别瞎说，刚才路上才碰到。” “呵呵。” 左娅见状也懒得解释了， 爱谁谁吧！ 小婷不知道是故意气她，还是真心话，“你还别说，这么一捯饬，帅了很多，怪不得你对张昊他们都看不上眼，有钱有什么用，男人，还得要帅，要让人合不拢腿……” 左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婆。” “嘻嘻，还害羞了，不过，你真不过去看一下，张昊他们一会要是见了，说不定会给他难堪的。” 左娅给她一个白眼。 小婷说了半天，见左娅无动于衷，也就放弃了。 小丫头片，不知厉害，以后有你苦头吃。 张昊刚走到宴会厅，就有人给他说了左娅的事， 他扭头看了一眼王平，毫不在意。 和同事们笑着聊天，说起上午的比赛兴高采烈。 …… 王平不知道已经被人记在心上了， 知道了也无所谓，他现在的心态很平和。 既然来见识的，那就不用客气。 尝尝这个，喝点那个，表现的很是随意。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严格要求自己，不敢逾矩。 有了外挂以后，虽然还没多少钱，但自信已经来了。 “你还真来吃饭呀。”小婷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王平愣了一下，看到熟悉的圆滚滚，才想起对方是谁，“我这边一个人也不认识，只有吃东西了。” 小婷给他指了指领导区，“没事去那边转转，万一被领导看上了，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王平虽然不需要这个，但也谢谢对方的好意。 小婷摆了摆手，“小娅心高气傲，以后有你受得了。” 王平对她这种自来熟式的聊天很不适应。 想了想，正要解释一下。 张昊已经走了过来，“婷婷姐，这位兄弟有点眼生，你男朋友？” 小婷笑了下，“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这是小娅的男朋友。” 张昊笑了下，“是吗，你好，我是张昊，小娅的同事，多指教。” 王平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小婷在一旁笑道，“王平还是学生，你搞这么正式干嘛。” 张昊眼睛一亮，“是吗？” 38、忽悠 小婷见状，嘴角上扬，“你俩聊，我看看小娅去哪了？” 说完，踩着轻盈的脚步离开。 张昊一脸温和，招呼王平坐下，“小兄弟，今年大四？” “嗯。” “找到工作单位没？” “没，打算自己做。” 张昊眼珠一转，满脸堆笑：“创业，好啊，年轻人就应该有这个闯劲。” 王平假装附和道：“你也觉得年轻人应该创业？” 张昊顺着话说，“应该，绝对应该，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特别想自己干，你知道吗，项目我都想好了，做酒饮品，可惜，我父母不支持。” “酒饮品？” 张昊：“就是用酒精和其他饮料混搭组成的饮品，比如说“酸奶+酒”、“咖啡+酒”、“果汁+酒”等等。” “这个，倒是有点新奇，是一种新思路。” 张昊感慨万分：“我当时给我妈说，这是重新定义一个品类，市场大的超乎想象，酒饮品不用在传统的饭局、或者男性场景里面打转，就避开了激烈的市场竞争。” “用新的文化意涵，去打动新的受众。你想，从奶茶里面感受到自我的宠爱的小姐姐，难道不想尝尝“女儿红奶盖茶”吗？可惜她太固执了。” 王平倒是对张昊刮目相看， 不说对方是不是心怀叵测，光是这个创意就值得尝试。 张昊把话题转回来，“对了，你打算做哪方面？” 王平：“做家教。” 张昊心下暗笑，“怎么说？” 王平：“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兼职，对这个行业比较熟悉。” 张昊一拍大腿，“兄弟，我支持你，年轻人就要敢想敢做，大胆尝试，别听外行人瞎逼逼，创业既是响应国家政策，又能施展个人抱负，虽然有失败的风险，但你想，什么事没风险，打工还有35岁被优化的槛呢。” “这倒也是。” 张昊接着道，“说一句不太恰当的话，小娅能等你几年，你忍心让她等你几年？不趁着年轻搏一把，靠工资，什么时候能在上海买房？” 王平张嘴，还没说话。 张昊打断他，“与其苟延残喘的打工，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失败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成功了，一切海阔天空……” 左娅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王平和张昊做在一起相谈甚欢，忍不住问小婷，“他俩聊什么呢？说的这么投入？” 小婷也奇怪，“不知道啊，我又没过去。” 左娅：“不行，张昊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我得过去看看，别让我同学被骗了。” 她虽然想让王平丢丢脸，却从来没想过害他。 然而，要是跟张昊搅和在一起，那多半不是好事。 小婷在一旁道，“男人，不要管的太死，要有张有弛……” 话没说话，左娅已经走了过去。 无奈撇撇嘴，也跟了过去。 “……兄弟，万事开头难，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你、阻拦你、甚至骂你，你只需记住一点，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张昊看到左娅走了过来，起身说道， “……有困难，记得来找我，我在交行信贷部上班，国家在大学生创业上有不少优惠政策……小娅，你不够意思，有男朋友，还藏着掖着，怕被婷婷姐抢走啊？” 这话一出，两个美女同时给他翻白眼。 左娅冷着脸，“王平，你过来一下。” 张昊丝毫不在意，笑了笑，“那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 离开的时候，给王平眨眨眼。 左娅见他走远，嘟着嘴，“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王平：“没说什么，随便聊几句。” 左娅有点生气，“你……他可不是好人，你理他远一点，别被他忽悠了。” 王平：“放心吧，不会的，我问了他一些你在工作中的表现。” 左娅本来还想着怎么劝解。 别看张昊整天笑嘻嘻的，可谓是吃人不吐骨头。 老同学和她搅合在一起，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突然听到王平这么一说，立马脸红了，“你……你问这个干吗？烦人。” 王平笑道：“你不是说我不关心你吗？” …… 小婷无语，平白被人喂狗粮。 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真不当人子。 张昊慢悠悠回到自己地盘，立马走人凑了上来，“昊哥，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怎么还和那土包子聊上了？” 张昊说了半天，早就口渴了，拿起水喝了一大口，“你们呀，懂个屁。” “那你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学两招。” 张昊挥手，“滚滚滚，好的不学，天天学坏的。” “哈哈哈。” 几人笑作一团。 张昊透过间隙，看向远方的左娅。 他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 为此，不惜和刚上手的女友分了手。 可惜左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他一直很冷淡。 这让张昊狗抓刺猬，不知从何下手。 今天听闻对方男友出现，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稍一接触，他就看出，王平是个比较自负的人。 这种人很容易钻牛角尖。 果不其然， 毛都没长齐，竟然还想着创业。 不知天高地厚。 张昊在一瞬间就拿定主意，让对方在错误的道路上坚定走下去。 等到失败的时候，就是他大显身手、趁机而入的时候。 他相信，王平会给他打电话。 创业贷款，肯定不好批。 但有他在，贷个50万轻而易举。 反正是国家的钱，亏了也没什么。 不过，王平就要背一辈子债务了。 希望兄弟到时候还能笑的这么灿烂。 …… 王平笑了下：“要不要尝尝这个？” 左娅看了看四周，有点不好意思， 这种场合吃东西，好像不太斯文。 王平看出她的心思，“过来，站我这边，我挡住你。” 左娅走了过去。 王平用叉子插了一块，想要递给她。 没想到左娅竟然张开了嘴， 只要亲自喂她了。 樱桃小嘴，似乎泛着光泽。 直到吃进嘴里，左娅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才想起两人的动作似乎有点暧昧。 心下大羞。 每次和王平在一起，感觉智商有点不够用。 39、各司其职 把王平送走的时候，左娅还在想，对方真是自己的克星，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 她承认，和王平在一起，能让她放松、开心，但生活不是只有快乐组成，还有很多东西。 王平倒是没想这么多， 左娅确实挺漂亮的。 但是因为老同学的关系，不好意思下手。 他觉得，自己搞渣女可以，但是不能渣感情。 尤其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要是和左娅在一起，一旦闹矛盾分手，他在同学中的名声可就坏了。 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谨慎为上。 左娅的事，先放在一边，王平拿出张昊的名片在手里把玩。 对方怎么想的，他虽然不清楚，但多少能猜个大概。 年轻人创业，可谓是十死无生。 以张昊表现出来的家庭条件，还不被允许创业。 其中风险，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有外挂在手，他自己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创业的。 现在，张昊去鼓励他去做，甚至还愿意提供贷款支持。 这其中的心思，就值得玩味了。 回到公司，王平把丁小冉叫了过来，“小冉，你去和这个人联系，询问一下贷款的事宜。” 丁小冉有点惊讶：“我们缺钱了吗？用不着贷款吧？不行的话，再卖一波会员？” 王平：“公司要发展，早晚需要和银行打交道，趁现在资金流充沛，先试试水。” 丁小冉：“好。” 王平：“到时候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不要夸大，实事求是。” “好的。” “去吧。” 随着暑假班影响的消退，北辰教育慢慢进入平缓期。 虽然每天都有学生咨询报名，但比起之前的狂潮，热度降了很多。 唐思思就把目光对准了“好未来”，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 之前挖角行为，虽然引起好未来的不满，毕竟人数不多，也不是什么大咖，双方没有直接对上。 等到唐思思站稳脚跟，腾出手来，竞争马上白热化。 唐思思的第一步是联系学生家长， 她从离职的那天起，就被踢出了班级群。 但之前积累了不少人脉。 很多学生、家长都加的有个人微信。 唐思思也不多做广告，直接把暑假班学生的成绩对比发过去。 这个行业，说什么都是虚的。 只有成绩是真的。 看到如此明显的提升，总有家长忍不住前来咨询。 只要来试听一次，就没有能拒绝的。 唐思思顺势推出“砍一刀”活动，只要拉来一个新用户，就赠送500优惠券。 一时间，群情激荡。 “好未来”“南极星”还能勉强凭借口碑抵挡一二。 小机构就倒霉了，几乎溃不成军。 对手们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 “王总，最近几个好老师都被“好未来”挖走，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些措施？”唐思思汇报了基本情况， 王平问：“怎么说？” 唐思思：“签订一些竞职协议，抬高对方的挖人成本。” 王平：“可以，不过，你要把握好度，不要增加太多支出。” 双方互挖墙脚，获益的只是老师。 对于“好未来”而言，老师是它的核心竞争力， 再高也得忍受。 反正最后都有学生买单。 对于王平来说，核心是外挂，哪个老师都可以。 无非是效率高低。 他自然不愿意在人工成本上花费太多。 如果是名师，勉强可以接受，能帮他遮掩一二。 中间力量，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流失就流失了。 唐思思对此有不同意见， 她一向坚持，名师获得成本太高，数量又太少，中间力量的老师才是决定一个机构发展壮大的基石。 如果简单的对上海本地的中学老师进行一个划分，塔尖上的自然是入选国家万人计划的教学名师。 比如外国语中学的朱萍老师。 sh市英语特级教师、世界外国语中学英语教研组组长。 曾获sh市中青年教师教学评比一等奖、全国中学英语教学观摩研讨会一等奖…… 塔尖以下，就是那种既有天赋，又有经验的老教师。 这些人，因为缺了一点机缘，实力虽然不差，但名气只局限于本地区。 即使这样，这些人也是各大培训机构争夺的焦点。 几十上百万的年薪，屡见不鲜。 以北辰教育目前的体量，还没资格参与到里面。 它和好未来争夺的名师，还只是一些带有幸运属性的老师，有一定的能力和经验，教学生涯中教出不少top2的学生。 这些人在退休后，被中小培训机构挖走，继续发光发热。 由于供需不平衡，随着整个社会对教育越来越重视，挖这些人的成本，也是水涨船高。 唐思思根据实际情况，建议王平，“咱们还是要储备一些骨干力量的。” 王平没有反驳，“那就把重点放在那些青年教师上，他们的潜力更大，可塑性也更强。至于那些已经定型的老师，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尊重个人意愿。” 唐思思只能同意。 看来老板把目光着眼于未来。 没有想过短期内解决战斗。 这让她失望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入职的时候，她可是立下军令状的。 三个月拿下“好未来”。 既然，老板不想开战，那这事就此作罢。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 唐思思踩着高跟鞋离开，“咔咔咔”的脚步声传出很远。 这也是她有意给大家留下的印象。 雷厉风行！ 走起路来像军令声起。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事，纷纷向他问好：“唐经理好。” 唐思思点头示意，脚步不停歇。 北辰教育经过一番改造，脱胎换骨。 首先是人员大增， 财务、行政、法务、销售……各司其职。 其次是正规化。 从辅导班向教育公司转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公司给每个员工缴纳五险一金。 极大增强了员工的凝聚力和归属感。 在很多人心中，这不是由几个大学生刚刚创立的小作坊，而是一家处于上升期蓬勃发展的公司。 既然正规化了，领导的权威自然开始增强。 除了王平以外，唐思思、丁小冉、屌丝师兄三人开始在公司崭露头角。 唐思思总理行政。 丁小冉手握财权， 屌丝师兄协助王平，暂时负责人事。 40、评选 唐思思离开后，王平正要出门，屌丝师兄找上门，“吴主任来了？” 王平起身：“也没提前说一声，有什么事？” 师兄：“他没说。” 王平：“到哪了？” “已经到楼下了。” 王平：“走吧，咱俩去接一下。” 吴主任轻车从简，连个随行人员都没带。 王平意识到对方可能有事要谈，寒暄几句，就把屌丝师兄打发走了。 “老师，你这次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吴主任笑着摇头，“那倒没有，我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王平笑了下：“最近公司事太多，忘了给老师及时汇报……” 吴主任笑：“说哪去了，创业公司，忙是常态，如果不忙了，我反倒不放心了。” 扯了几句客套话，吴主任道出来意，“我这有一份文件，你先看一下。” 王平接过来，扫了一眼， 《关于组织评选市2015年度创新型中小企业工作的通知》 “这个是？” “你往下看。” 王平翻来第一页： 为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加大对本市科技型中小企业的扶持，鼓励企业技术创新，根据《创新型中小企业技术管理办法》（沪科规〔2015〕2号），sh市科学技术委员会组织评选2015年度创新型中小企业。现将有关事宜通知如下： …… 吴主任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市里面组织的，要评选20家左右的创新型中小企业，差不多是一个区一个名额。” 王平：“你的意思是……” 吴主任直接道：“北辰要报名，并且要努力上榜。” 王平迟疑：“老师，这种评选……我们符合条件吗？” 吴主任：“你看第二页，” 王平翻了一下，只见上面写到： 申报条件： 1.在本市注册，财务和管理制度健全，主要从事高新技术产品的研究、开发、生产或服务等业务，具有创新能力和高成长潜力，一般无知识产权纠纷的非上市企业。 这点说的比较笼统。 北辰教育虽然不是高科技产业，但作为创新型产业，还是能擦边的。 硬靠也能靠上。 2.企业上年度营业收入不超过3000万元，已完成的研发费用总额不低于50万元，且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比例不低于5%；职工总数不超过300人，其中直接从事研究开发的科技人员占比不低于10%。 这……要求有点高，北辰可以说，完全不符合条件。 3.企业申报时根据创新型中小企业评价指标进行综合评价，所得分值不低于60分，且科技人员指标得分不得为0分（评价网址：infund.gov.cn）。 这个是线上测试。 应该能照着答案整改。 4.对于特别优秀的企业，条件2可以放宽幅度。 …… 吴主任见他看完，开口说道，“北辰教育虽然不满足第二个条件，但是我们可以努力使他符合条件4。” 王平没有说话。 继续往下看。 剩下的就无关紧要了，不过是申报要求、申报方式、评审方式、立项公示、咨询电话之类的。 吴主任见王平神色不变，便进一步说道，“你别小看了这个评选，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一旦评上，政策扶持，贷款帮助，税收优惠，宣传报道…… 都是应有之义。 公司经营发展的好，吸收进协商大会、代表大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难度。 上海每年注册公司几十万家，中小企业可能超过千万，想在这里面脱颖而出，困难可想而知。 王平敷衍道，“老师你推荐的比赛，重要性肯定不用说了，我担心的是，我们公司的资质不太符合，即使报名了，恐怕也难以入围。” 吴主任安抚道，“这个你放心，咱们全力以赴，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说心里话，老师之前在科委工作……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枯燥乏味。 “到了学校之后，才发现工作的意义，扶持优秀大学生创业，为年轻人的发展增砖添瓦，总算做了一点对学校对社会有意义的事……如果不是你太优秀，老师也不会对这个上心的。” 话说到这里，王平也没什么退路了， 老吴连自己的老底都爆出来了，可见是真的要硬上了， 再拒绝就有点不识抬举，能花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承蒙老师厚爱，一直给与我们最大支持，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老师能看重北辰，是我们的福气，这就报名，积极争取。” 这话说的都有点肉麻，吴主任却听得大笑，“好，年轻人就要敢闯敢干，有这股锐气。” 王平跟着笑了下。 报名好报， 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有一点头绪， 光是按照方案要求的条件进行改造，没有几十万，想都不要想。 而这种事就像赌博， 一旦输了，所有投入，彻底打水漂。 吴主任拿出一份报名表，“填好之后给我送过来。” “好的，我尽快，争取这两天给你送过去。” 吴主任：“以北辰现在的条件，初选没有问题，等到复试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王平知道，这是对方的承诺。 以老吴的能量，能够保证一个复试名额。 “能进入复试，那机会就大多了。” 吴主任：“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你们积极准备。” “老师你放心，一旦报名，咱们是全力以赴。” 吴主任满意而归，留下王平一个人在那苦思冥想。 老吴这么热情，又遇到什么机会了？ 需要政绩？ 但他刚接手主任才几个月，有机会也不一定能用。 关系再硬，也要讲资历。 王平想了想，给丁小冉打电话，让她打听一下学校领导层有没有变动的传闻。 丁小冉一口答应下来， 她在学校人头熟，打听一些小道消息还是容易的。 王平又想这次报名。 吴主任鼓动他参加，那就说明复试没把握。 如果他有内定名额的话，那就不是鼓动了，而是赏赐。 王平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遍，下定决心，搞！ 搏一把。 成了，再上新台阶， 败了，不过是损失一些身外之物。 41、笼络人心 既然要报名，那就内部先统一思想。 第二天，王平召集四人开个小会，通报了一下吴主任的建议。 丁小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辅导员给我打电话说，学校多给咱们班一个优秀毕业生名额，原来重点在这里。” 王平好奇：“怎么回事？” 丁小冉解释道：“一般来说，一个班一个优秀毕业生名额，学校会在这些人中挑选几个全市优秀毕业生，并推荐一两个人参加全市毕业生年度人物评选。” “看来，吴主任为了这次竞赛，下了不少血本。”王平缓缓说道。 以他现在的成绩评选一个全市优秀毕业生，应该把握很大。 创业是一个巨大加分项，尤其是培训班蒸蒸日上，营收屡创新高。 一旦评上优秀毕业生，反过来又能为创新型中小企业比赛加分。 最终再冲刺年度人物！ 丁小冉：“吴主任有点势在必得的样子。” 王平：“那我们要不要参加评选？” 他虽然拿定了主意，但最好是下属先提出来，这样有利于领导层团结。 唐思思接过话，“这个评选，两年一次，上一次好未来也报名了，但初选就被刷了下来，虽然当时好未来才刚刚起步，但初选都没过，也说明了比赛的严谨性。” 王平点头：“这个评选含金量应该是有的，不然的话，吴主任不会这么上心。” 唐思思：“我觉得我们应该争取一下。” “哦？” 唐思思：“教培市场，向来是以口碑取胜，谁家老师讲的好，谁家老师不行，学生们第一时间知道，广告吸引来的流量，很难转化为用户。” 王平想起三人发传单打广告的事了。 唐思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像咱们公司发展这么快的，我从未见过，这才半年多，已经超过那些三四年积累的老牌机构，总让我有一种危机感，怕一觉醒来，一夜回到解放前。” 丁小冉很有同感，“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本来以为是打酱油的，一不小心就成成功了。” 屌丝师兄笑了下：“运气也是创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唐思思：“我们当然不能埋怨自己成功太快，但是，成功快，也可能根基不牢。” 王平：“你的意思？” 唐思思：“我认为，对于所有能夯实我们根基的事，都要积极参与，努力争取，对于其它公司来说，或许是拼一把，评不上也无所谓，对于咱们来说，要当成生死存亡的战役来打，抓住每一个机会，壮大自己。” 王平同意：“唐经理的思路很清晰，你俩怎么看？” 丁小冉：“我同意唐经理的意见。” 屌丝师兄也点头。 王平深吸一口气，“那好，咱们就搏一把，唐经理总负责，经费暂定50万，人员上，唐经理自己决定。” 这是他揣摩的用人之道。 面对人才，不吝啬开出高薪。 唐思思的薪酬是公司最高的，虽然对方说过三个月不要工资。 但他不能这么干。 不但开工资，还要给高薪。 王平相信，唐思思会带来远高于其薪酬的价值。 在业务上，予以充分授权。 包括相应的职位以及配合其开展工作的资源等。 以此次竞赛为例，既然决定以唐思思为主，那整个公司都要保持高度服从。 包括丁小冉及每一个员工。 这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好的。”唐思思答应下来。 当她说出参与竞争时，已经准备好了承担责任。 王平：“小冉，你协助唐经理，打好这场攻坚战。” 丁小冉热情满满，“放心吧，老大，我们没问题。” 王平挥手：“你俩去准备吧。” 丁小冉好奇看了屌丝师兄一眼， 最近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搞什么。 问了也不说。 虽然师兄明面上负责人事，但公司就这么大，没什么好负责的。 即使这样，师兄还是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过，总算是历练不少，丁小冉没有多问，跟着唐思思出门了。 “上次的消防检查，薛老师说是黄磊举报的。”师兄见两人出门，开口说道。 王平：“这王八蛋，跟我们耗上了。” 说起来，也是无妄之灾。 一开始，两人没有任何利益纠葛，黄磊却看他不顺眼。 或许只是顺手为之，或许是公子哥脾气。 不断找他麻烦。 后来他和屌丝师兄上门给对方一个难堪。 没想到，黄磊没有半点吸取教训的样子。 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多次举报他们， 违法补课、消防不合格、虚假宣传、偷税漏税等…… 虽然没造成实际损失，但这种行为恶心到他了。 很多时候，即使是假的举报，来回折腾，严重影响公司经营。 玛德，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屌丝师兄也很无奈，“咱们总不能去打他一顿。” 王平：“再忍他几天，到时候新账旧账一块算……作弊的事，有什么进展没？” 既然要出手，就要把他打死。 斩草除根！ 师兄：“薛老师没消息，黄磊也没再找他说过这事。” 王平沉吟一下，“这事不着急，考试的时候盯着他，你老乡那边……” 师兄：“晓东基本上同意，我最近再找他聊聊。” “嗯，多操点心。”王平微微点头。 …… 晚上十点多，刘晓东下班， 这个时候，地铁和公交全部停运。 放在以往，他会花上半个小时走回学校。 今晚，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想在这个时候见见女友。 可惜，打车过去，车费要七十多。 拿出手机，给女友发了条微信，“宝贝，睡了吗？” 女友很快回信：“躺下了，你到宿舍了？” 刘晓东再也忍不住心头渴望，一咬牙，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女友学校驶去，“快了。” “回去早点休息，别累着了。” “嗯，好的，你也是。”刘晓东没告诉女友，他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聊了一会，刘晓东见女友精神不佳，以为她累了，便不再说话。 只是那颗心早已经飞过去。 忍痛付了车费，刘晓东直奔女生宿舍。 刚到楼下注备给女友打电话。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女生宿舍楼出来。 正是自己女友。 刘晓东刚要张嘴，却见对方匆匆向外走去。 心下一动，便跟了上去。 42 一路上，刘晓东心乱如麻。 女友在微信上告诉他“已经躺下”，却又打扮整齐出门。 难道…… 脑海里闪过前女友的阴影。 刘晓东感觉自己要喘过来气。 只是无意识跟着。 也不知道跟着干嘛？ 寻找安慰，还是要真相？ 走着走着，刘晓东突然注意到女友来到了医务室， 啊？ 这时他才发现女友脸色似乎有点苍白， 生病了？ 果不其然，很快女友就打起了吊针。 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一刻，刘晓东感觉心都碎了。 他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 女友看到从天而降的男友，激动的要跳起来，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好半天，女友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刘晓东：“今天特别想见你，你生病了，怎么不给我说。” 女友：“太远了嘛，怕你担心，打车过来要花很多钱的。” 刘晓东鼻子一酸。 差点没忍住。 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平时还算坚强，上次被黄磊打的头破血流，都没有求饶一声。 这一刻，却破防了。 他觉得，这辈子要是不让女友过上好日子，简直没法原谅自己。 “哎哎哎，别抱了，回血了。”护士从远处走过来，嚷嚷道。 两人弄了一个大红脸，连忙分开。 只是两只手却紧紧抓住。 “其实不用跑过来，想我的话，可以视频嘛。”女友带着一丝娇憨。 刘晓东笑了下，安慰道，“别担心，有钱了，师兄让我和他一起干，工资比现在翻倍。” “哦哦，那会不会很累？” …… 不到一个星期，阿莱终于和闺蜜谈好条件。 马上联系金主“熊大快跑”。 双方发了照片，谈妥后，王平给她发了一个地址给她。 意思很明显。 阿莱两人纠结一会便启程，准备送货上门。 看金主爸爸发过来的地址，属于高档小区，应该不会有危险。 一路上，闺蜜都担心：“阿莱，真的没事吗？” 阿莱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帅的让你合不拢腿。” 闺蜜：“一会你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是我没接，就直接报警。” 阿莱安慰道：“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不是那种阴暗扭曲的人，应该不会很过分。” 闺蜜：“他要打我怎么办？” 阿莱：“看情况了，小打小闹，真要让你受不了了，直接拒绝就是，他还能怎么你？法治社会，再说了，他的微信我都有，不行就报警吓唬他。” “那好吧。” 阿莱：“记得答应我的条件。” 闺蜜亲了她一下：“放心吧，忘不了。” 两人来到水岸花园小区， 位于浦东碧云国际社区，是多层、小高层高档公寓住宅。 南接环境优美的碧云别墅。 两人见到这里环境，莫名增加了一份信心。 阿莱：“你自己进去吧，10号楼602，我在外面咖啡馆等你。” “我有点心虚。” 阿莱：“大姐，你不是要打退堂鼓吧？” “不是。” “别想难么多，快打电话。”阿莱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决定。 闺蜜只能听从安排。 犹如服刑般，走向战场。 门卫那边早就得到消息了，顺利放行。 只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抬手挺胸，嫣然一笑，展现自己的魅力。 现在却没那个心思了。 一会要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关。 必须得慎重！ …… “我们空手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胡琳琳有点紧张问道。 丁小冉随意道，“一会买点水果就行。” 胡琳琳：“感觉太不正式了。” 丁小冉：“要不你买点菜，中午做顿饭表示一下。” “啊？”胡琳琳为难。 自从上次被王平英雄救美后，胡琳琳一直纠结要不要谢谢对方。 按理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不过，这种事有点尴尬。 她一方面怕被王平误解为水性杨花。 是不是太骚了，所以才被人盯上？ 另一方面，又怕当晚的事被人反复提及。 从未想过这种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时晚上还做噩梦。 她虽然背后说了不少王平的坏话， 但，那都是为好闺蜜前程考虑， 对王平这个人，不但没有意见，反而十分看好。 长得帅，爱干净，细心，有才华， …… 纠结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不能假装鸵鸟。一码归一码。 胡琳琳征求闺蜜的意见，送王平什么礼物，既能表达谢意，又不至于让他误会。 丁小冉直言，“完全不用，老大什么都不缺，不用客气。” 胡琳琳：“他不缺是他的事，我的心意要表达到，不行的话，给他买个手机？” 丁小冉摇头：“手机不用，我刚给他买过，我看他缺一个暖房丫头，不行你去吧。” 胡琳琳正要问“你为什么送他手机？”闻言羞恼，“你去，你去，我看把你洗白白送过去。” 两人闹了一阵，最终决定登门造访，正式拜谢，其他的都不用了。 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 胡琳琳还有心思问，“王平，怎么在外面租房住了？” “为了工作。” “你之前去过没？” 丁小冉：“我当然去过，还配有他们小区的门禁卡，我们经常在他家里开会。” 胡琳琳“哦”了一下。 又提起了礼物：“真不买东西？” “不是说了，买点水果买点菜就行了，一会好好展示一下你的厨艺。” 胡琳琳不再说话。 到了水岸花园小区，两人正要下车。 丁小冉拉了一下闺蜜，“你看那是谁？” 胡琳琳凝神望去，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中， “这不是……” “就是她。” 胡琳琳脸色变了几变， 丁小冉：“这个浪货来这里干嘛？” 胡琳琳恶毒道：“听说她在外面做小姐呢，是不是有客户？” “哈哈，真有可能。” “走，跟上去看看。” 43、震惊 丁小冉、胡琳琳两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想要看看这浪货究竟去哪？ 趁着小区侧门开而未合的时候，走了进去。 保安见两个大美女走进来，仪态端庄，大大方方，连问都没问。 幸亏前面的人紧张，才没有察觉两个菜鸟在后面。 小区环境优雅，容积率低，绿化率高，绿植葱葱郁郁，喷泉洋洋洒洒， 各住宅楼栋之间相互有序错动，几乎每户人家都能开窗见树，一派高档气象。 丁小冉越跟越惊讶， 熟悉的道路， 熟悉的楼栋， 这地方……怎么有点…… 不会吧？ 看着对方走进了10号楼，最终电梯停在了6楼。 丁小冉感觉人都是崩溃的。 老王！ 品味也太差了吧， 这都能下得去口？ 此刻的吃惊，大概只有第一次见到王平登台授课时的震撼，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五味杂陈， 说失望，也谈不上， 说难受，也没有那么明显。 心里空落落的， 丁小冉不断催眠自己， 或许只是巧合， 或许是有正事要谈， 或许…… 只是那根刺，扎在了最深处， 胡琳琳推了推闺蜜，“好了，走吧，在这盯着，谁知道她啥时候出来，咱们还有正事呢。” 丁小冉“哦”了一声。 胡琳琳：“别耽误时间了，你给王平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家没？” 丁小冉反应过来，“哦……对，打电话。” 胡琳琳：“你怎么了？有点神不守舍的，被吓住了，我给你说过，这浪货不是好东西。” “没没……你等等，去哪？”丁小冉叫住了抬腿就走的闺蜜， “不是去王平那吗？”胡琳琳疑惑， 丁小冉拿出电话，“他也在这个小区。” “啥？”胡琳琳张大了嘴，下巴快掉了， 这…… 这地方对于王平来说，是不是档次太高了？ 丁小冉看了她一眼，“租的。” “租的也要很多钱吧？”胡琳琳回身拽住她。 丁小冉没好气道，“不是给你说了，我们办辅导班挣钱了。” 胡琳琳有点失神，“我以为你们只是挣了点零花钱，这小区的房租应该很贵吧？” “每个月三万多吧。” “啥，三万多？”胡琳琳感觉不可想象。 三万多，这脑子有病吧。 “公司租的，能抵税。”丁小冉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是这表情。 后来体验过后，觉得物有所值。 整个房子设计得非常有品位，智能声控，声控热水、电视、投影、窗帘…… 胡琳琳无语：“这也太高了，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丁小冉故作淡然，“给你说了，开了个辅导班，挣了点钱。” “挣了多少？” “几百万吧。” “啥？” 丁小冉：“别一惊一乍的。” 胡琳琳感觉三观毁了，“你，你……” 丁小冉先发制人，“谁让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胡琳琳被几百万占据了心智，“干什么能挣几百万，你们抢银行了？辅导班，我知道，能挣万把块钱就偷着笑了。” 丁小冉微微扬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竟敢鄙视我智商。”胡琳琳叉着腰，就要动手。 丁小冉连忙提醒，“注意形象。” 胡琳琳看看周边环境觉得，忍了忍，想起之前两人还在讨论王平屌不屌丝呢，气的不行，“好你个小冉，一直看我笑话，就等着我丢人呢？” 丁小冉自觉理亏，抱着她胳膊撒起娇来，“这不能怪我，中间我说过几次，只是你成见太深嘛。” 胡琳琳“哼”了一下。 有气没处撒。 丁小冉嘻嘻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再说了，即使我给你说了，你又能做什么，吃回头草啊。” “去你的，赶快打电话吧，啰啰嗦嗦。” 丁小冉闻言，略有苦涩，“不用打了，肯定在家。” “嗯？” 丁小冉努了一下嘴，“他就在六楼住。” 胡琳琳好半天才反应过，“啊，你是说……说……” 丁小冉没说话。 胡琳琳气得要死，“他……他怎么能这样，恶心！” 丁小冉弱弱道：“或许是谈事情。” 胡琳琳骂道：“谈个屁，真是色中饿鬼，什么货色都能下的去嘴，老娘真是瞎了眼了，还觉得他这人不错。” 丁小冉也觉得王平这么做，太low了。 怪不得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在老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先是租房花了几万，这竟然又开始招妓了。 招就招吧，你还档次这么低。 “算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咱俩没关系。” 胡琳琳气鼓鼓，想把手里水果扔了，又觉得可惜，“以后你要小心点，别让他打你主意。” 丁小冉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嘛，扯到我身上。” 胡琳琳瞪大眼睛，“我说认真的，这家伙有没有对你性骚扰、性暗示？比如说是指导，趁机摸一下你的手啦，拍一下你肩膀啦？” 丁小冉：“没有啦，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胡琳琳：“反正你小心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闺蜜有向仇男方向转化的苗头，丁小冉连忙转移话题，“走吧走吧，找个地方吃东西去，免得一会被他俩发现。” “恶心。” …… 走到602门口，来人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自己是最完美的状态。 伸手敲门，敲着敲着门开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门没锁。” 女孩推开门进去， 雪花状纹理的大理石材质映入眼中。 温暖的灰色基调、天然木质表面、雅致的灯光设计……营造出轻松地氛围。 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女孩感觉如坠云端，呼吸都有点急促。 “先去洗澡吧。”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 循声望去，一个人影背对着她，眺望远方， 身材高大，气质温和，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女孩乖乖按照吩咐，去了卫生间。 虽然她来之前已经洗的香喷喷，但此刻没有勇气反驳。 等到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男人已经坐在沙发旁等着她， 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 果然帅的让人合不拢腿。 似乎有点眼熟？ “薛婕是吧，请坐。” 薛婕猛的抬起头，盯着王平， 男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莱说的吗？ 不会， 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薛婕有点颤抖指着他，“你是……那个……那天晚上” 44 王平笑着道，“你想起来了。” 薛婕想跑，却猛然发现自己只裹了一件浴袍。 放在桌上的包包也不见了踪影。 顿时有点头晕目眩。 王平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谈。 薛婕假装害怕，却猛的冲向门口， 走光也在所不惜！ 既然是鸿门宴，还是要早点脱身。 拉了一下，没拉开。 绝望！ 王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戏谑地看着她， 仿佛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薛婕只能认命。 对方准备的这么充分。 明显不给她任何机会。 “坐！” 薛婕颤颤巍巍坐下，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的浴巾。 表情惊慌失措，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浴后美人，梨花带雨。 如果只看外表， 肯定猜不出这是一个蛇蝎美人。 王平慢慢开口：“今天请薛小姐过来，有事相求。” 薛婕不说话，咬紧嘴唇。 浴巾半裹，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王平自顾自道，“你们把主意打到胡琳琳身上，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薛婕带着一丝可怜，声音喏喏：“大哥，我也是被逼的，事后才知道。” 王平笑了下：“在我面前不用装，我既然找到你，肯定了解过你。” 薛婕一颗心往下沉， 当晚胡琳琳跑了以后，她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恐怕对方报警、报复。 后来一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过了两个三月，大家都放松警惕了。 事情又重新被人翻起来。 今天的事，阿莱知不知情？ 王平：“我知道，你跟着黄磊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来得及干太多缺德事，只要你肯合作。” 说着从脚下拿出一个小皮箱， 打开。 满满的一箱，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这是20万，都是你的。” 薛婕呼吸一紧，看了看钞票，又看了看王平。 大脑有点缺氧。 王平示把皮箱推给她，“数数？” 薛婕目光闪烁，一动不动。 虽然进门就没怎么说话，却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王平盯着她，目光锐利：“你是一个聪明女人，怎么选择，不用我教。” 薛婕把手放下，端坐在沙发上，深色慢慢变化：“你想查黄磊？没用的，之前有人多次报警，都被他花钱摆平了，” 王平：“这是我的事。” 薛婕心里盘算得失利弊。 王平想怎么搞，她没意见，只要确保自己不被牵扯进去。 王平看着她，“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 薛婕内心的天平开始动摇。 这可是二十万， 自己辛苦这么久，也不过是这点身家。 王平出手还真是大方。 “为了一个胡琳琳，值的吗？” 王平感觉对方变似乎得有点不太一样，“你不懂。” 薛婕“呵呵”笑了下，神情越发从容，从刚才的楚楚可怜一下子变得淡定自若，“有烟吗？” 王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推了过去，“吸烟有害健康。” 薛婕没说话，点了一支烟，笑笑。 王平看着眼前慵懒的女人。 顿时觉得失算。 当初只是简单的了解情况。 薛婕和阿莱是闺蜜， 长得漂亮，作风比较开放。 还是学舞蹈出身的。 …… 王平就事先限定好条件，引君入瓮。 现在看，对方也不是简单的人。 薛婕姿态优雅，点了一根，“黄磊的事，我知道不少，他确实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之前很多人都私了了，要么和他处了一段朋友，要么拿了一笔钱。” 王平见状，皱了皱眉，“你想要什么？” 薛婕：“黄磊的背景你知道吗？” “知道。” “黄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家族资产据说有百亿，黄磊原本是打算出国留学的，因为比较受宠，就留在了国内。” 王平笑了笑，“留在国内祸害同胞，不如去国外祸害洋鬼子。” 薛婕看了他一眼，装什么装，不相信他不知道百亿富豪是什么概念，“名单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薛婕：“这事我不会出头，也不要找我作证。” 王平：“可以，假装咱们两个没有见过面。” 薛婕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甚是放荡！ 王平已经可以肯定，这女人平日里是在伪装。 心机和脸皮绝对不是一般人。 薛婕收住笑声，站起身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薛婕把浴巾扯掉，神色自若，毫无扭捏之态，“完成我们的合同。” 王平傻眼了。 薛婕这一招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他理所当然不能接受， 只是断然拒绝，会不会惹怒对方？ 好不容易才找到黄磊的突破口，一旦放弃，功夫白费，还容易打草惊蛇， to be or not to be， …… 吃着东西，胡琳琳仍然气不打一处来，“恶心，精虫上脑……” 丁小冉倒是恢复的快，“好了好了，跟咱们又没关系，别想了。” 胡琳琳气的把奶茶一推，“气都气饱了，不喝了。” 丁小冉：“你有点反应过度了，你就当他是个陌生人就好了。” 两人正生气，旁边传来说话声， “文文，你报的辅导班叫什么名字？” “北辰教育。”张文文喝了一口奶茶。 “效果真的那么好？” 张文文：“你不是也看到了？老师说我现在的成绩，华东师范没有问题，我觉得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同学很是羡慕：“你进步太大了，之前咱俩差不多的，现在超过我一大截。” 得到伙伴夸奖，张文文很是得意。“早就给你说报辅导班，你不信。” 同学带着一丝后悔，“我之前报过南极星嘛，他家广告打得厉害，什么你来，我们就培养你，你不来，我们就培养你的竞争对手，水平一般，就那么回事。” 张文文：“辅导班和辅导班不一样嘛，北辰，绝对是物超所值。” 同学问：“对了，北辰哪个课讲的好？” 张文文带着一丝得意，“最好的当然是我们王老师，他不但人长得帅，讲课水平超高，可惜现在不怎么讲课了。” “为什么？” 张文文：“人家当老板，哪有时间！” …… 听着两个小姑娘的讲话，丁小冉看了闺蜜一眼。 胡琳琳“哼”了一下“有才无德。” 丁小冉想起王平在讲台上的光芒四射，心里突然觉得王平也没那么讨厌了。 有才华的人，总是被厚爱。 45、上下级 丁小冉建议，“一会，要不要去公司参观一下？” 胡琳琳迟疑下，摇摇头，“算了，没心情。” 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跃跃欲试。 此时此刻却提不起兴致。 丁小冉也不勉强。 胡琳琳换了一个话题：“小冉，你们新班长，那个叫许世昌的。” “怎么了？”丁小冉问。 她卸任班长后，大家选了熟悉的团支书接替。 “我就侧面向他打听了一下王平，他就缠上我了，烦死人。” 丁小冉笑，“打听王平干嘛？谁让你不问我呢？” 胡琳琳：“想着怎么谢他呢……男生和女生的看法不一样嘛。” “他怎么说？” 胡琳琳耸肩：“自然没说什么好话，我之前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嫉妒，现在看看，也不一定。” 丁小冉摊摊手，不想再讨论老板的事。 吃过饭，两人分开，丁小冉回公司忙工作。 胡琳琳回宿舍睡觉。 …… 随着口碑发酵，北辰教育逐渐表现出攻城略地的气势。 周边机构首先感受到压力，生源被抢走，空间被挤压， “好未来”“南极星”作为标杆企业，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高薪挖人，降价促销，抹黑造谣，实名举报…… 一连串动作眼花缭乱。 多亏了之前黄磊的小动作让北辰有了演练，再加上唐思思经验丰富。 不然的话，凭王平他们三个，还真不一定能抗的过去。 就一个检查，就能让人头疼不已。 …… 丁小冉气鼓鼓推门走进来， 王平：“怎么了？” 丁小冉把一份辞职报告递给她，“这是本周第三个辞职的。” 王平拿起笔签了个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丁小冉嘟着嘴：“王永平可是我们重点培养对象，连他都要走。” 王平笑了下：“走多少，我们培养多少。” 丁小冉不说话了。 王平知道最近事多繁杂，大家都有点心浮气躁，走到她身前，还没等开口。 丁小冉猛的一退，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丁小冉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敏感，连忙尬笑，“那个，最近鼻子过敏。” 都怪闺蜜洗脑，让她时刻注意别被男人骚扰了。 王平皱了皱眉，“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丁小冉：“呵呵，压力有点大。” 看到你嫖娼，有种偶像崩塌的感觉， 王平：“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下心来，咱们的团队普遍年轻，虽然冲劲很足，但经验不够，要多锻炼，才能打仗，才能成长，才能应对更大的挑战。” 丁小冉见王平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也就放下心来。 她虽然知道老师跳槽很正常，动摇不了根本。 但事到临头，还难免紧张。 这个时候，就看老大的定力了。 “那好吧，我本来还想着不能让他们轻易离职呢。” 王平：“好聚好散，留下的咱们要重用，走的也不为难。” 两人说了一会工作。 丁小冉几次想张嘴问问那天发生的事，事到临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老板的私生活，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只要能带着大家赚钱干事业，就是一个好领导。 “那好吧，最近的收支情况在这呢，你看一下。” 王平接过报表，示意她坐下说话。 对于一个老板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财务和法律。 前者关系到能不能挣钱。 后者关系到会不会犯法。 千万不要以为法离自己很远，做企业的，很容易就触碰高压线。 所以，王平闲暇之余一直自学财务和法律。 不求精通，但求了解。 每天看财务报表，属于他的日常工作。 丁小冉坐下后，解释一下大概情况，“这个月收入128万，支出58万，其中最大的就是唐经理那边的开支，超过38万。” 为了参加创新型中小企业评选，北辰需要按照申报条件对自身进行全面改造。 人员招聘、研发投入、专利申请…… 只要是擦边的，都要准备。 不要觉得培训机构很low，跟高科技不搭边。 教学不是单纯的“你讲我听，我学你看”，而是将线下和线上相结合， 形成全方位的“学、练、测、管”学习闭环， 作业打卡、每日一题、在线答疑、学情反馈……这一系列服务中，能够创新的地方太多了。 王平认真看了一下支出明细，嘴里说道，“唐经理还是比较节约的，你记录好就行，不要管她。” 丁小冉“嗯”了一下。 王平：“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降低不少？” 丁小冉：“还是受到老师跳槽的影响，咱们老师一走，有的学生跟着就走了。” 王平摇摇头。 对这个也没办法。 虽然他知道是琥珀的作用，让每个老师都焕发出名师的光彩。 但学生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师个人魅力。 这样一来，老师跳槽，必然会带走一部分学生。 丁小冉：“我觉得咱们打造名师的计划可以暂停，等到什么时候把好未来和南极星干趴下了，再启动不迟，不然的话，造一个跳槽一个，也是麻烦。” 王平沉吟一下，“嗯……咱们几个碰个头，仔细商量一下。” “好的。” 王平看到一个退款数据，“这个是怎么回事？” 丁小冉解释道：“这个是倒卖名额的，被咱们发现，强制退款。” “这么快就有人发现商机了。”王平笑了下。 黄牛嗅觉太敏感了。 这还只是初级阶段。 教育资源可是大杀器。 等到以后，北辰声名鹊起，其能调动的社会资源超乎想象。 学区房能炒到几十万。 培训名额的珍贵，不言而喻， 中国家长为孩子投入，不计成本。 看完了报表，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都是初来乍到，王平没当过老板，丁小冉没是职场新人，大家都在摸索中相处。 临分开的时候， 王平看着她似乎有话想说，问道，“怎么了小冉？有什么话直说，咱们之间还客气呢。” “哦，没什么，就是……就是校报想给你做一期采访。”丁小冉急中生智，换了一个话题。 王平笑了下：“找到你了？” 丁小冉：“之前欠的人情，不好意思拒绝。” 她在学生会交友广泛，免不了受人情世故的干扰。 王平：“既然你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不过，采访内容我要把关。” 丁小冉连忙点头，“没问题。” 王平：“那行，定个时间吧。” “好的。”丁小冉继续道，“班上要组织冬游，要不要参加？” 王平摇摇头：“哪有时间，让他们玩吧，嗯，不过，你可以参加，我这人缘一般，去不去没人关心，你这要是不去，大家都很失望的。” 丁小冉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啊，之前当班长了，职责所在嘛，现在不当班长了，也没几个人和我联系。” 王平“哈哈”笑，“那是怕你拒绝，你知道男生背后都怎么议论你的？” 46、冲突 丁小冉最终也没能从王平嘴里得到答案， 气得不行，讨厌说话说一半的。 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没办法！ …… 王平以为校报那边，怎么也会派两个美女过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没想到来的是两个大老爷们，顿时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草草敷衍两句， 剩下的把唐思思叫过来，让她负责。 两个男生本来挺不高兴的， 他们什么领导没见过，校长那么高的级别还和颜悦色接受采访， 一个刚创业的小老板架子这么大， 等见到唐思思这样的轻熟女，顿时觉得此行不虚。 整个采访过程都被唐思思牵着走， “衡量一个孩子是否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并不在于这个孩子能考多少分，会多少门才艺，而在于分数和才艺的背后，这个孩子内心的自信、底气以及学习知识的能力……” “从行业发展来看，培训机构是时代大背景下课堂教育的延伸……” 等到校报记者回到学校，才猛然发现最想问的问题：营收多少，学生多少，收费多少…… 一个没有问。 唐美女全程都在谈初心，谈使命，谈责任…… 两人大呼上当，却也没办法重新再来。 草草编了一篇报道上交。 美女主编看完以后，大为不满。 全篇空话套话。 校报发行量本来就低，要是内容不贴近生活，看的人没有几个。 本来她还想打造一个新的“姚师兄”，再现校报“洛阳纸贵”的辉煌。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费尽心思找到丁小冉帮忙，却被两个菜鸟毁了。 采访之前，反复交代，一句没记住。 不过，再生气也晚了。 人家本来就是看在面子上拨冗相见，哪有闲工夫听你这连见习记者都算不上的人扯淡。 只能捏着鼻子刊发了。 不出所料，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 “兄弟，你最近搞什么呢？图书馆也不去，宿舍也不回，班级活动也不参加。” 陈刚下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发现王平也在，忍不住惊讶。 “忙着搞辅导班，挣生活费呢。” 陈刚“哦”了一声，笑着道：“看来你是挣到钱了，春风得意呀。” “混个温饱吧。” 陈刚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悠着点，大家最近对你都不满呢。” 王平愣了一下，“怎么回事？我最近连学校都没怎么回，也没和人发生矛盾。” 陈刚：“你不声不响的把咱们班花拐走，大家意见都很大啊。” 王平笑了下，“说哪去了，我们合伙创业呢。” 陈刚：“对，就是这点最气人，不知道你怎么忽悠的，丁大美女连班长都辞了，死心塌地跟着你混，你说合伙创业，大家信吗？” 王平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刚继续道，“如果只是这，大家也就忍了，反正大家都没希望，让你得逞，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最让人看不过去的就是要指定给你一个校三好学生名额，事关不少人切身利益，这就不能忍了。” 王平恍然大悟，神色慢慢变得淡定，“难道我不符合条件？” 陈刚：“符合条件的多了，利益动人心嘛。” 王平自然知道什么利益。 核心一个就是上海户口。 这边实行的积分制。 大学生落户考虑的是学历、荣誉， 名校毕业，基本上都能拿到户口。 王平他们学校，名气一般，只有很少一部分优秀学子才能毕业后落户。 其他人差点积分，只能熬年限。 而校三好学生、市三好学生就是一个加分项，放在谁头上，谁就能省去毕业后的水磨功夫。 也怪不得会有人心动。 陈刚拿起洗脸盆：“反正你最近注意点。” 王平冷笑一下：“我心里有数。” 丁小冉拿到校三好学生名额，没有人叽叽歪歪。 他这边倒是群情激奋。 说到底，不过是嫉妒心作祟。 挑软柿子捏！ 之前他学习虽好，但家境不行。 同学们面对他，都有不小的心里优势。 现在，突然之间又是创业，又是被漂亮女人围着，又是学校表彰…… 很容易心态失衡。 不少人内心会比较，就尼玛这样，还能咸鱼翻身。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闯入。 “哈哈，陈刚，王平都在啊。”正是新的班长许世昌。 陈刚回了句，“有事？” 许世昌笑了下，“没你的事，找王平呢。” 陈刚正要去洗漱，闻言顺势出门，“那你们聊。” 等到陈刚出去，许世昌笑着道：“王平，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王平：“外面有事，有话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许世昌略有尴尬，“是这样的，那个三好学生名额，不知道你能不能让出来？班上的意见比较大，辅导员的意思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愿不愿意放弃？” 王平看着他，“为什么要放弃？谁不满意？自己站出来。” 许世昌：“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公道自在人心，大家既然对你不服气，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硬撑着。” 王平：“少扯淡，不服气自己憋着。” 许世昌见他油盐不进，心下略有不满，“当然，我知道，不会让你平白放弃的，大家伙商议，可以给你一个贫困生助学金。” 王平看着他，不说话。 许世昌继续道，“这个事你考虑一下，毕竟离毕业还有很长时间呢，和同学们的关系闹得太僵，也不是个事，不说别的，你这天天逃课在外面……” 话没说完，王平打断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拿这个说事，不知道这个名额是学校专门给我的，老子就是放弃了，也轮不到你们头上。” 许世昌闻言，顿时气的不行。 还没等他开口，王平继续道，“天天就你逼事多，之前懒得理你，还上脸了，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你以为当两天班长，自己就是个人物了？” 许世昌想要破口大骂， 看了看身材高大的王平， 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忍住了，现在动手，只会挨打，“你嘴巴放干净点，好好说话。” 王平斜眼看着他，“滚。” 许世昌气的直吐血，“你……你……” 王平不屑，“才当上几天班长，就把班上搞得乌烟瘴气，真想大嘴巴子抽你，滚远点。” 47、推手 许世昌听到指控，很是悲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整天忙前忙后，为班级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么污蔑我，还有没有良心，咱们让同学评评理。” 王平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什么玩意， 上前一把推开他：“滚远点，别在这丢人现眼。” 许世昌脸色阴沉，狠狠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甚至一不小心撞到门上。 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仇不报非君子！ 陈刚洗漱完回来，发现只有王平一个，随口道，“老许呢？” “走了。” “你们俩没事吧？” 王平反问：“没啊，我俩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 “怎么了？” 陈刚慢吞吞道，“这个老许，不是背后说他坏话，做事有点不地道，比丁美女差远了。” “哦？” “他上任之后，班上各种奖项，都被他主持着私分了，和他关系近的，天天逃课都能拿奖，和他有矛盾的，成绩再好也不行。” 王平：“这么不是东西？” 陈刚：“这倒也没什么，最让人恶心的是，他说之前的贫困生名额分配不透明，同学们意见很大，要改变私下申请的方式，改为公开竞争，申请的同学要上台演讲，其他人在台下投票。” 王平闻言，破口大骂，“操他嘛的，辅导员也不管？” 后悔刚才没给他两个嘴巴子， 还他妈上台演讲，说自己多穷？ 这尼玛有点脑子的人都想不出来。 刚才还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 给他挖坑呢。 陈刚：“辅导员忙着考博呢，那有闲心管咱们的事。” “同学们什么意见？” 陈刚：“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王平：“不行，不能这样搞。” 陈刚疑惑：“你又不申请，你管这么多干嘛？” 王平：“我脸皮厚，我不在乎，班上那几个同学，本来就有点内向，要是再上台公开揭伤疤，我怕会留下一辈子阴影。” 当初他之所以放弃贫困生名额，也是考虑到有比自己更困难的。 有一个女生母亲卧病在床，父亲残疾，她一个人靠着政策支持考上大学。 坚强的让人难以置信。 正是看到她后，王平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陈刚也点头：“谁说不是，大家都有自尊心嘛，公开搞，很让人难堪。” 王平：“这傻比，看来是之前被压抑的狠了，现在变本加厉呢。” 陈刚：“你说怎么办？” 王平：“他还真拿豆包当干粮了，这事交给我。” 陈刚：“那好，搞他，好好一个班不能快毕业了，让他给糟蹋的不像样子，有什么事叫我。” 王平点头。 …… 第二天，王平把丁小冉叫过来，说了一下原委。 丁小冉听完也很气愤，“他怎么能这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丁小冉：“老大，现在怎么做？” 王平：“你和校报的朋友联系一下，咱们再发一期。” 丁小冉惊喜：“老大，你准备露脸呢？” 王平：“咱们这次主推你。” “啊？”丁小冉目瞪口呆。 王平笑了下：“怎么了，不愿意。” 丁小冉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合适吧？” 王平一看就知道稳了，“怎么不合适，你人长得漂亮，形象好，气质佳，成绩优异，一直是班级前列，还是咱们北辰的创业合伙人，不管从哪方面讲，都合适。” 自从《中国合伙人》上映后，合伙人一下子变得高档起来。 丁小冉脸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王平：“哈哈，就这么定了，既是公事，也是私事，把许世昌的事解决了，你可以作为咱们北辰的代言人，负责对外推广。” 女生哪有不喜欢舞台的， 丁小冉不知道王平为什么不喜欢出名， 但她自己却有点跃跃欲试。 “那……听你的，不过我该说什么？” 王平：“什么都可以说，公司规模、人员、创收……咱们光明正大的，也不怕大家关注。” 丁小冉：“宣传以后怎么办？” 王平：“到时候找辅导员摊牌，把班级事务要过来，剩半年了，也不用再换届了，许世昌，就让他挂个名吧。” “这么简单？” 王平笑了：“你以为呢？这算什么事，不过是为了面子好看，不然的话，直接让他滚蛋。” “哦哦”，丁小冉恍然大悟。 是啊，他们和许世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用不着和他过多纠缠。 王平：“他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用不着给他一般见识，既然他不识趣，那就顺手拍死他。” 丁小冉经过半年多的历练，也变得冷酷多了，闻言没有再说什么。 王平把话题转回到工作上，“半年财报出来没？” 正如他说的，许世昌只是小角色，用不着给与太多精力。 他连黄磊都不如。 不过是有点运气跳到台上的小丑。 不走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说不定就过去了。 恰逢王平刚刚有钱，青涩未去，锐气已生。 行事难免激烈。 许世昌撞上来，只能怪自己倒霉。 丁小冉收敛心思：“昨天出来的，共营收650万，支出240万。” 王平点头，“边走边说。” 两人沿着操场转了起来。 丁小冉：“支出上，课酬占比28%，教材占比2%，教室租金15%，人力资源25%，市场推广费5%，行政后勤费2%，日常运营费2%，折旧和摊销2%，税金3%，剩下的就是申请创新型中小企业比赛的硬件更新……” 一连串数字脱口而出，可见丁小冉的成长。 王平鼓掌：“人力成本是大头？” 课酬和人力资源费都属于人力成本， 前者主要是针对教师团队的成本支出， 后者主要是针对管理人员、营销人员、中后台人员等的人力成本。 丁小冉点头，“是的，人力成本、教室租金和市场推广费是教培行业的三大成本。” “嗯。” 丁小冉：“最近我看其他公司事故的财报，凡是这三项得到合理控制的，利润水平就可观，反之就比较差。” 王平笑了下，“小冉，你有心了。” 丁小冉松口气，“这是应该的嘛，你为我们创造这么好的平台，不下一番功夫，对不起你的培养。” “哈哈。” 48 丁小冉觉得自己有点肉麻。 她曾经对屌丝师兄拍马屁的行为不以为然。 没想到自己也很快步入后尘。 不过，确实也有几分真心在。 跟着王平创业，虽然辛苦点，但个人却得到了丰厚回报。 当同学们还在一家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她已经华丽转身。 收入上，月薪过万，后面还有期权奖励。 工作经验上，更是远超同济。 手下不少职场精英，其中不乏名校毕业生。 而这一切，不过都源于五月份的一次偶然决定。 所以内心深处很是感激。 这也是为什么见到老板招@@妓，心里并没有太多反感的原因。 钱到位了！ 王平收住笑声，“什么培养不培养，大家都是伙伴，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 说完顿了一下，“唐经理，干的怎么样？” 丁小冉：“水平很高，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 “是吗？都学了什么？” 丁小冉闻言，有点措手不及。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老板还要刨根问底，在大脑中快速回忆一遍，组织语言： “呃，有很多，比如财务指标，唐经理说财务指标反馈比较落后，可以用另一组数据查看某项运营动作的效果，我试了后，确实很有效。” “哦，什么？” 丁小冉：“教室产出、每平方米产出、单平方米学生人数、班均人数、单教室开班数、单教师带班数六个指标。” 王平闻言回道，“嗯……这几个指标很周全，教室、教师、学生三个维度都纳入进来了。” 丁小冉点头：“是的，这么分析后，各项数据更加清晰，方便我们快速做出反应，唐经理管这叫精细化运营。” “精细化运营？” “是的。” 王平：“她之前给我提过几次，说起现阶段教培市场的形势，技术、营销、产品、渠道都差不多了，同业者之间的比拼，开始集中到精细化运营上。” “哦。” 王平：“谁做得细，运营效率高，定价空间越大，谁就有机会在白热化竞争的市场中脱颖而出，这也是我想给你说的事。” “嗯？”丁小冉疑惑。 王平：“你觉得咱们公司发展到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丁小冉迟疑道：“扩大规模？” 王平点头：“对，咱们的营收差不多到极限了，一个月一百多万的收入，看起来似乎不错，但是离我们的目标还差的远。” 丁小冉还在想“目标是什么？” 王平继续道，“一年营收一千多万，去掉各种开支，盈利几百万，似乎不错，这点收入对于个人来说，不少了，买车买房，不在话下，但对于一个公司，一个行业来说，微不足道。” 丁小冉有点震惊。 当她还在为目前的一点收入沾沾自喜时，王平已经开始考虑整个行业，考虑上市了。 或许你可以说他自大， 说他不切实际，白日做梦。 但也正是这点“敢想敢干”的特质，让他迅速脱颖而出，摆脱贫困，走上巅峰。 “我们该怎么做？” 王平：“我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还要再思考一下，唐经理的想法也值得尝试。” 丁小冉有点失望。 不知道王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么保密。 …… 此时的操场，秋高气爽，锻炼的人非常多。 打球的，跑步的，聊天的…… 加上周边小区的住户， 带孩子的辣妈，运动的白领，散步的大爷大妈…… 组成一幅充满活力又生机勃勃的景象。 “小冉。”胡琳琳从远处走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王平循声望去，眼睛差点直了。 胡琳琳一身白色运动装，穿出了紧身衣的效果。 凹凸有致。 身材超乎完美。 上身挺拔，几欲破衣而出。 纤细腰肢下，是浑圆的完美曲线。 双腿修长笔直，行走间的微微颤晃。 让人感受窒息的诱惑。 身材霸道，脸蛋也生的漂亮。 眉毛弯弯，鼻子挺直，嘴唇红润， 眼波，又媚又软。 似乎隐约透出和她清纯脸蛋极不统一的一股媚劲…… 也难怪黄磊狗急跳墙。 软的不行来硬的。 丁小冉迎了上去，笑着回道：“你锻炼完了？” “嗯。” “跑了几圈？” “三千米。” …… 等到走近，王平点头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毕竟也算是有过英雄救美的前由，不是陌生人！ 没想到胡琳琳态度冷淡，“嗯”了一下，连微笑都欠奉一个。 气氛有点尴尬。 丁小冉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心里也埋怨老大， 搞谁不好，偏偏搞薛婕那个浪货。 本来她还想着撮合两人呢， 这一下，完全没戏。 也只能怪王平不争气。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从水岸花园回来，胡琳琳就气得不行。 对王平的印象差到极点。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 王平知道薛婕差点搞死她，还愿意睡。 简直就是视她为无物。 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还愿意和王平亲近。 “呃，你先等我一会，我这边还有点事。”丁小冉只能打圆场。 王平对女人的心思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见状说道，“小冉，别的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丁小冉只能道，“好的，老大，咱们稍后联系。” 王平点点头，转身离开。 胡琳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人模狗样，装的倒挺像。” 丁小冉瞪了她一眼，“差不多得了，别天天搞得跟怨妇似的。” “你才怨妇呢。” 丁小冉已经完全看开了。 有才华的人总是容易被谅解。 “老大只是招个妓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背后骂两句就行了，你看看你，刚才差点让我下不来台。” 胡琳琳：“那是他活该。” 丁小冉：“怎么说也是我老大，你给点面子。” 胡琳琳：“我给他面子？他怎么不给我面子，嫖娼还找我的仇人。” 丁小冉笑了下：“你可以换个角度想，老大已经帮你报过仇了，打的她溃不成军。” 胡琳琳愣了一下，随即担心过来，“在床上啊？” “哈哈。” 胡琳琳给他一个白眼，“还溃不成军？说不定一早就举白旗投降了，为了避免尴尬，只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敌人，靠着伶牙俐齿，捡回一条性命。” 丁小冉大笑，“你太污了。” 49、宣传 两人说了一会少儿不宜的话， 丁小冉拉着闺蜜，“走，陪我去趟校报。” “去哪干嘛？” “接受采访。” “采访什么？” “就是我们公司的事。” 胡琳琳“哇”了一声，“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呗。” “去你的。” 胡琳琳笑嘻嘻：“美女学霸，新晋校园女神，中国合伙人……” 丁小冉：“别贫了，快走吧。” 胡琳琳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要回去化妆，这一身臭汗的。” “没事，香喷喷的。”丁小冉假装亲了一口。 “恶心不恶心。” …… 王平回到公司，给学生加加油，补充心力。 随着辅导班规模的扩大，对于琥珀的使用，越发纯熟。 “心流”状态已经由原先的2个小时扩展到四个小时。 唐思思得到消息，过来汇报工作。 先说了一下参赛的情况，随即道：“……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创新竞赛想上榜，还得继续加大投入。” 王平看着她：“哪方面？” 唐思思：“运营和产品。” “哦？” “我对照官方文件，分析了咱们公司优势劣势，成立时间短，是我们的劣势，但也是我们的优势，没有哪家公司像我们这样，短时间崛起，创收巨大。” 王平点头。 唐思思继续：“每个月稳定创收、盈利、纳税，说明公司找到了正确的发展模式，也说明了未来潜力巨大，咱们把这个展示出来。” 王平：“怎么展示？” 唐思思：“总结出一套理论，并为之实践，将此作为最大的创新点。” “具体说说。” “国内关于素质教育的理论有很多，咱们截取一个合适的，包装一下，以公司的实际运营作为案例，这种模式应该会受到评委们喜欢。” …… 许世昌受了奇耻大辱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开始准备王平的黑材料。 只是王平比较低调，在班上的存在感不强。 思来想去，只能无中生有，夸大其词。 先是捏造了长期逃课，不符合三好学生标准。 后来感觉内容太少，冲击力不够，便开始无中生有。 一方面说他在宿舍蛮横霸道，不注意团结同学，故意制造事端，把整个宿舍搞的乌烟瘴气，四个舍友跑了两个。 另一方面说他作风不好，滋扰女同学，尤其是喜欢纠缠丁小冉，班上的女生碍于同学情谊，没有冷言以对，他反而变本加厉。 …… 许世昌越写越兴奋， 洋洋洒洒数千言， 写着写着，他自己都相信了， 王平这家伙真是十恶不赦。 想他作为班长，好心好意，帮他申请贫困生助学金。 不领情就算了，反而恶语相向。 这种渣子，怎么能评上校三好学生呢？ 没把他开除，已经是学校开恩。 如果说，这里面没黑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许世昌越想越气， 愤怒之中，夹杂着一丝畅快！ 今天，他要用笔作武器，刺破重重黑幕！ 他这么优秀的学生会干部，老师都瞎了眼，不去推荐奖励，反而推选一个渣子！ …… 很快，《校报》上就刊登了一篇文章： 《从美女学霸到创业女神，一路走来，她的内心坚定而温暖》——记北辰教育丁小冉 丁小冉，北辰教育创始人之一，连续三届国奖获得者，校三好学生…… 冰心说“成功的花，人们只羡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每个人成功的背后，都充满了无数的辛酸，在创业的起步阶段，丁小冉也不例外。 “教育不仅是一团火，还是一道光，点燃自己，更要照亮他人……” …… 文章以“美女+创业”为核心卖点， 抒情之中带着夸张， 明说客观，实则暗捧。 一经推出，瞬间引爆读者圈。 一时间，洛阳纸贵。 发行量少的可怜的校报，竟然出现了加印的情况，让一众编辑痛并快乐着。 创业在大学生群体中，有着不小的热度。 谁开个奶茶店，都能传的人尽皆知。 更不要说“公司”这种正规军了。 再加上美女因素——因为长相出众，丁小冉长期在校内论坛上霸榜，拥护不少。 这下子，算是彻底出名了。 …… 创业成功，人气大涨。 智慧与美貌并存！ 说一句“女神”完全不为过。 毕竟，茶艺大师见多了，创业女神只存在于传说中。 一下子，各路神仙、妖魔鬼怪纷纷在校内网络上发言跟帖： “谁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谁？” “我老婆。” “真的假的，半年营收500万，教培市场这么挣钱吗？” “膜拜大佬。” “刚家教回来，丁学姐在我们圈子里已经成为传说。” “美女学姐收下我的膝盖吧。” “谁知道她背后有没有干爹，屌丝的女神，富人的……” “楼上恶臭。” …… 如果说外界的纷纷扰扰还只是隔靴搔痒，那班级内的震动就是核弹级的。 丁小冉和王平一起搞事，知道的不在少数。 但，所有人先入为主，都以为是暑假辅导班那种， 招来七八个学生，收个万把块钱，刨去各种费用，勉强收支平衡。 谁也没想到搞得这么大。 几百万的营收。 已经超过很多企业一年的收入了。 要不要这么狠？ 从文章刊发那一刻起，整个班级群就陷入了狂欢。 各种@消息层出不穷。 丁小冉当了三年班长，因为人美心善，威望还算可以。 尤其是男生支持者众多。 现在创业破圈，直接又圈了一大波粉。 “爱你，小冉，么么哒！”这是同班舍友发的。 “丁美女永远的神。”矜持男生发的。 “班长大人再上，受我一拜。”逗比同学。 …… 在所有的热度中，王平被大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一方面校报没有宣传，大家不知道他在里面起什么作用。 另一方面，也是偏见所致。 王平很努力，成绩很优秀，这大家都知道，也能接受。 但，你要说他会挣钱，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就有点夸张了。 创业，这么高端的词，怎么能和王平扯上关系。 一定是弄错了。 什么，他和丁美女合伙创业？ 那他一定是干点杂活，没起什么作用！ …… 50、反击 王平对于这种差别对待并不在意。 接到丁小冉的电话时，还专门吩咐了尽量替他隐瞒一二。 如果有人问了，就模棱两可，实在推脱不过去了，也要淡化他的作用。 总之，让他少见光。 丁小冉非常不理解这种躲在背后的心思。 如果是中年人，或许看淡了名利。 王平还只是一个小年轻。 竟然有这种想法，让人不解。 但对方的吩咐，也不能不听。 挂了电话，胡琳琳在一旁问，“怎么，他生气没？” 她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 并参与了此次舆论的发端、爆炸， 本来还挺高兴闺蜜的光芒四射，但看到王平的身影被彻底淹没，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丁小冉摇头：“没有，老大完全不在乎这个。” “嗯？” “不想出名。” 胡琳琳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时间越长，她越觉得王平这个人挺不错的。 方方面面都很合适。 就是有些事，让人无法释怀。 招@妓就招@妓，还招一个婊子。 丁小冉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嘴里说道：“好了，我先去开班会，等会你陪我逛街。” 胡琳琳摆摆手，“去吧，我睡个回笼觉，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丁小冉出门向教室走去。 王平走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许世昌跟一众狗腿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对方看到他冷笑一声，挑衅十足！ 王平撇撇嘴，找了个地方坐下。 很快，班上人来的差不多了。 许世昌扫了一眼，起身走到讲台上，说起话来，“同学们，趁着老师还没，我先说几个事。” 教室逐渐静了下来。 不管许世昌人怎么样，他还是班长。 “第一个事，就是咱们助学金的事，之前就不说了，这一次为了公平，不让人说闲话，那就以公开促进公平，想申请的同学，先来我这里报名，随后确定时间公开竞争……” 王平注意到几个女生听到这里脸色苍白。 应该是极度痛苦。 他天生大心脏，心里很少有丢脸的感觉。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面子比天大。 宁肯穷着，也不要施舍。 所以，王平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道“……大班长，你先停停，谁给你权力这么做的？” 许世昌似乎料到他会捣乱，笑了下，“有什么不同意见，咱们等会再说，我先把正事说完。” 王平：“这怎么不是正事。” 许世昌：“王平，我说了，一会再说，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完，不给任何反驳机会，直接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还有就是最近的考勤，不少老师给我反应，有的同学无组织无纪律，开学这么长时间，一节课都没来，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我已经将情况上报给学校，做全校通报批评，也是给大家一个警醒。” 说完看着王平，露出一丝冷笑，“大学的目的还是学习，不要整天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看到别人挣钱，自己就眼红……” 正说到得意处，丁小冉敲门进来，后面跟着辅导老师。 “你们这是……”辅导员疑惑。 许世昌笑了下，“说点小事，老师，今天班会什么议题？” 辅导员也没有深究，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对着众人道： “我看大家都来齐了，那就长话短说，不耽误大家时间……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大家知道，就是考博的事，精力上照顾不来……为了不影响班级事务，以后班上的事由小冉协助我管理。我已经跟学校报备过了。” 说到这里，扭头转向许世昌，“世昌，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跟小冉说，她觉得可行，你们再执行，小冉，以后你多操心，既要管公司的事，又要操心班级的事，麻烦比较大。” 丁小冉点头，“好的，老师。” 如王平所说，当她的成绩被报道之后，辅导员对于她插手班级事务，表示热烈欢迎。 创业成功带来的光环实在太大了。 即使是老师，也不能忽视。 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获得了比辅导员更高的地位。 许世昌感觉晴天霹雳。 这他妈的，好不容易当上班长，没想到还要被丁小冉压下一头。 太可恶了。 辅导员宣布完决定后，看了看在场的人，“我先走了，大家有事联系小冉，小冉处理不了的，再给我打电话。” “老师再见。” 等到辅导员离开，教室里竟然尴尬地沉默了一会。 王平看了陈刚一眼， 陈刚马上站起来，“小冉，刚才许班长在那异想天开，说什么贫困生助学金要公平公正公开，算不算数？” 丁小冉丝毫没有给许世昌留脸面的想法，起身走向讲台，“世昌考虑问题不太周全，这个事，还按以前的来，谁有那个想法，私下找我就行，至于公平的问题，我之前做了三年，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许世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 刚刚说过的话，被人啪的拍在脸上。 一阵火辣辣。 丁小冉：“还有，关于逃课的事，我会私下和老师沟通的，毕竟大家已经是大四了，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确实有自己的困难，争取把这个事圆满解决，不给大家添堵。” 话没说完，在陈刚的带动下，整齐划一的鼓起掌来， 相比较许世昌动不动就以势压人，完全把自己当成管理者。 对待同学们毫无同理心。 丁小冉可谓是知心朋友， 能够理解众人的难处。 知道大家的诉求。 两相一比较，高下立判。 许世昌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羞辱，站起身往外走。 “哗啦”碰到一个桌子，撞的大腿生痛。 他不管不顾。 径直离开，怒气冲冲。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共进退。 活脱脱一个失败典型。 丁小冉心也冷了不少。 并没有太过关注许世昌的动向，而是把话题转向了最近的班级事务。 一项项纠正。 也难怪她生气！ 许世昌上任才几个月，已经搞得乌烟瘴气。 把她之前的很多心血都破坏了。 51 台上的丁小冉光明正大的将班级事务夺了过来。 没有引起丝毫反弹。 大学生虽然冲动、热血，但尊重也是真尊重。 知道谁的好，会从心底服从。 之前不觉得丁小冉干的有多棒，甚至时不时被人说两句怪话。 等到许世昌上台后，大家马上意识到丁小冉的重要性。 然而，为时已晚。 除非等到许世昌倒行逆施，让人无法忍受，或许会有人挑头要求换届重选。 等到那时，差不多该毕业了。 …… 王平趁着大家激烈讨论时，从班级后门出来， 如果不是碰巧来学校办事，顺便看看许世昌的狼狈样，他是不会来参加什么班会的。 自从创业后，他已经和普通学生的生活割裂开来。 也只有寥寥几个朋友说的上话。 甚至连屌丝师兄在他面前都改变了。 到了吴主任办公室，对方正处理公务。 “小王，坐，等我五分钟。” “老师你忙，不用管我。” 因为关系比较熟，王平也就没有闲坐着，迈步走到一副字前慢慢欣赏。 “怎么，小王，还懂书法？”吴主任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王平：“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后来荒废了。” 吴主任：“那我考考你？这字怎么样？” 王平：“体势骏迈，奇崛跌宕，险峻如嶙峋怪异之山峰。” 吴主任“哈哈”大笑，“过了过了。” 王平装作惊讶，“老师，这是您的作品？” “小滑头。” 王平摇头：“老师，我可不是故意奉承你的，虽然我字写的不好，但是欣赏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我没看错，你学的是米蒂。” “哦，这都能看出来？” 王平：“米氏讲究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在变化中达到统一，我看老师已经把裹与藏、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融合起来，离大成不远了。” 吴主任算是彻底惊讶了。 奉承他书法的老师、学生很多。 但能说到他心坎上，没有一个。 不禁来了兴致， “米氏笔下，意趣、情绪为首要表现对象，重视整体气韵，兼顾细节的完美，成竹在胸，书写过程中随遇而变，独出机巧，故而表现在形式上，论笔势之险，几乎前无来者……” 王平认真听着，不时附和两句。 他不怎么懂书法， 不过是打听好了对方的喜好。 又让丁小冉把吴主任之前写过的字搜集一遍，在网上找人点评。 狂补作业，准备充分才上门的。 一个就业中心的主任，虽然是处级干部，但也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不过，丁小冉打听到对方岳父身居要职。 吴主任应该还能更进一步。 从机关到学校，再从学校到机关，一条不错的升迁路线。 既然这样，就值得下一番功夫，提前投资了。 两人聊完闲话，进入正题，“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王平：“正在按照文件要求落实情况，不过，公司毕竟成立时间太短，这方面有点短板。” 吴主任：“经营的事，我不懂，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宣传方面要重视起来，现在很多公司，一分努力十分报道，虽然这种方法不可取，但也不能只会埋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 王平应了一声， 吴主任：“你作为大学生年度人物候选人，已经被学校推荐上去，但也不要掉以轻心，虽然在咱们学校，你很优秀，但在全市范围内，能不能选上，还是未知数。” 王平点头，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自2010年起，市教卫工作党委、市教委每年在全市高校中组织开展“大学生年度人物评选”， 全市高校推荐出60-80位候选人参评。 可谓是强者如云。 从往届事迹中可以看到一二： 交大吕某某，科技下乡助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梳理当地野生种质资源，引进高产质优新品种，提供农技指导，为当地农场量身打造种养循环农业废弃物处理方案，增产超三倍。 财大吴某某，服务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国家战略，调研长三角、珠三角、成渝经济圈、黄河流域等区域发展重大战略所在地的36座城市，参与近十项地方政府发展规划。 …… 覆盖面很广，从扶贫、科研、支教到海陆空各领域， 还真不是创业挣钱就能评上的。 甚至说，只有创业挣钱，一定评不上。 王平唯一的优势就是教育行业， 与其他行业不同。 不但是全民关注的焦点，更源于教育行业是育人的行业，需要理想。 再加上响应国家“双创”战略。 王平的北辰教育，倒不能说没有一点可能。 …… “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将北辰的特点凸显出来。” 王平随即把唐思思的构想说了出来：“……你看我们这个想法怎么样？” 吴主任眼睛一亮，“确定有用？” 王平笑了下，“有没有用，看学习成绩，我们辅导过的学生，成绩提升很明显。” 吴主任压住兴奋的心思，“需要我做什么？” 王平：“我们收集了一下目前国内各种教育理论，觉得华东师范大学孙圣安教授的提出的“快乐学习、沉浸学习”，比较符合公司的培训模式，希望能聘请孙教授作为培训机构的名誉校长，让理论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实践在理论的指导下向前发展。” 吴主任点点头，“孙教授的理论有没有在相关学校实践过？” 王平摇头，“没有，毕竟，国内的升学压力还是比较大的，孙教授那一套有点不接地气。” 吴主任明白了。 这就是说孙教授的理论不符合国情。 “行，这事交给我，不过，钱该给还得给，不能让人家说闲话。” 王平保证：“老师您放心，这上面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吴主任点头，“北辰教育可以在这方面多多探索，为国家教育提供一些样本。” 王平明白了北辰接下来的宣传重点。 挣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为社会国家做了多少贡献。 话虽然天天说，很多企业直到碰的头破血流，才明白这一点。 临走的时候，王平厚着脸皮问吴主任要了一幅字。 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 52、竞争对手的动作 从吴主任办公室出来，王平还在琢磨着教育试点的事。 对自己、对北辰，或许是个机会。 就像他之前考虑的那样，北辰差不多已经看到天花板了。 即使吞并了“好未来”“南极星”的市场，充其量不过是营收多一点。 对于公司的实际帮助并不大。 而赖以起家的琥珀外挂，作用是有限的。 以他的估计，辐射最大值也不过是几栋楼、一个校区，不可能无限扩展下去。 这样一来，公司的发展只能从自身突围了。 这也是他同意唐思思在内部搞精细化运营的原因。 琥珀只能保证公司的下限，一年挣个千把万， 但上限是什么，还得靠公司自身努力。 这次参加创新型中小企业竞赛，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对照官方文件整改落实的同时，也是自身蜕变的开始。 不是这次压力所在，北辰缺少契机和动力进行大规模革新。 即使最后不能上榜，对王平来说，也不算亏，甚至从某方面讲，还赚大了。 只是，这种机会并不多见。 要么是赛事影响力不够，不值得拼尽全力争取。 要么就是机会不合适，和公司调性不搭。 …… 而教育试点，在王平看来，相当于一面大旗。 只要抗好了这面旗帜，很多事就迎刃而解。 逆天的培训效果可以推到这上面， 为教育改革提供样本支持，甚至可以争取国家层面的支持。 …… 对于北辰来说，一旦抓住这个机会，未尝不能一飞冲天。 当然，具体怎么做，还要再合计，再研究。 但总的来说，是一个大致方向。 王平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刚出大门，抬头就看见“好未来”的广告。 摇了摇头，还真是不死心！ 看来下一步要接着忙了。 面对北辰的强势崛起，“好未来”“南极星”两家培训机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双方前期通过挖人，展开一波试探。 北辰稍有名气的老师都被两家报价过，甚至连被称为“北辰双壁”的后起之秀王永平，都被挖走了。 只是，后面效果不佳。 北辰虽然受到一点影响，但通过发掘新老师，很快就稳住阵脚。 学生没有大规模流失。 挖人带来的流量转化率太低，挖人的成本又太过巨大， 违约金、更高的工资待遇…… 坚持一段时间，两家公司见没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 抗住第一波攻击的北辰，开始依靠口碑，慢慢发力，不断蚕食周边市场。 “好未来”“南极星”两家又坐不住了。 王平看着广告，“好未来教育，寒假课程特惠：1元钱听12次课！” 0元购？ 这可是个大杀器。 王平拿起电话按照对方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小妹， 不用王平套话，人家就熟练的把这次活动内容全爆了出来： 小学三年级、初一新生可以以该价格报名一科寒假班； 同时还有“1元钱报1科，2元钱报3科，3元钱报5科”的优惠。 同时还有一对一项目，针对高一新生，推出30元/课时的6人班组课。 …… 婉拒了前台小妹要把他拉进微信群的建议。 王平挂断电话。 从“好未来”的营销对象看，北辰不是其主要目标。 “南极星”受到的冲击应该是最大的。 不过，这也不能掉以轻心。 王平打电话给唐思思，说起了特价班的事。 唐思思虽然忙着竞赛的事，但也时刻关注竞争对手的动作，“王总，我看到了他们的广告，正要给你汇报这个事。” “嗯？” 唐思思：“我考虑到我们不是直接竞争对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未来推出这种特价班，南极星肯定会跟上，不然的话，由于市场的稀缺性，它在这三个年龄段会一败涂地。” 王平同意这个判断。 唐思思：“但是，特价班的低价模式，并不是拍脑袋就能上的，以我对好未来的了解，他们肯定是精心筹划了很长时间，南极星如果仓促上马，很容易出现问题。” “哦？” “低价模式需要计算好转化模型，它的目的是引流，一旦模型计算错误，就会出现“入不敷出”，甚至“招得越多、亏得越多”的情况。” 王平：“转化模型？” “是的，转化率低于20%的特价班几乎等同于“燃烧生命”，机构会面临资金断裂的严重风险。” “哦。” 唐思思：“本质上来说，特价班不是单纯推出低价课，而是用极低的价格，把客户的选择门槛降低，然后用较高的产品质量给予客户超出期待的体验。” 王平想起了当初推出的试听课。 唐思思：“老板，你当初推出的四天试听课，一周内退款课，效果和特价班差不多。” 王平笑：“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这是歪打正着。” 唐思思奉承：“那说明老板神智天授。” “哈哈，如果我们要做特价班，需要注意哪几点？” 唐思思：“特价班不是打特价，打低价，它的筹备难度和成本非常大，一个好的特价班，需要花一年的时间去筹备……” 听完下属洋洋洒洒的汇报， 王平拿定主意，“好，他们搞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继续坚持高三精品班……” 等谈完工作，挂断电话，王平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正要跟刘艳君打电话，发现她已经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皮肤很白皙紧致，眼睛深邃、眸色浅、神光迷离，鼻子笔直高挺，唇晶莹饱满，翘翘的非常诱人。 “等久了吧？” “我也刚到。” 王平走到近前，刘艳君递过来一个盒子，“老师，给你带的礼物。” “什么呀？” 刘艳君阻止他打开，“回去再看嘛。” “好吧，什么呀，神神秘秘的。”王平只能作罢。 “嘻嘻，反正你会喜欢的。” 王平：“大学生活怎么样，军训怎么没晒黑？” 刘艳君皱了皱鼻子，“一点也不轻松，你以前说上了大学就会轻松了，都是骗人的。” 王平笑了下，“轻松也是相对的嘛，起码没有人时刻盯着你了。” 刘艳君想了想：“这倒也是。” 53、六度理论 刘艳君领着王平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这个季节，正是银杏树叶变黄飘落时候。 走在“魔法学院大道”上，秋风吹来，黄叶满地。 意境满满。 刘艳君：“老师，你觉得，婚姻是否要门当户对？” 王平笑了下：“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刘艳君：“我妈一直这么教育我的。” 王平：“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阅历。” 刘艳君：“没有阅历，也可以有自己的见解吧？” 王平看了她一眼，“我本身是赞同门当户对的。” 刘艳君有点低落，“这样的爱情不是很功利吗？” 王平：“恋爱和婚姻是不同的，婚姻需要实际些，而恋爱需要单纯些。” 刘艳君觉得这话有点像渣男语录，就没接腔，“那你觉得，大学要不要谈恋爱？” “肯定要啊，大学不谈恋爱，很多人走出校门会发现，没有多少机会和时间，找到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了。” 刘艳君看了他一眼，狡黠道，“那老师，你怎么没找女朋友？” 王平：“没有时间啊，业余时间都辅导你做功课了。” 刘艳君脸色微红，“哼，赖我身上，我也不负责。” 王平笑了下：“伯母同不同意你大学找男朋友？” “她说，必须经过她的批准。” 王平想起对方严肃的目光，“那你惨了。” 刘艳君嬉笑，“我才不管她呢，我朋友上大学时，她妈妈专门叮嘱她，在大学要努力找到金龟婿。” 王平笑了：“哈哈，这没什么，大部分时候，爱情和婚姻对女生的重要性超过它们对于男生的重要性。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名牌大学周围的院校，都会有一些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名校中钓金龟婿。” 刘艳君疑惑：“有吗？” 王平：“可以平时观察一下，你们学校周末，是不是有不少漂亮女生来校园里逛？” 刘艳君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王平有点摸不着头脑，“笑什么？” 刘艳君：“老师，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同学，你符合她对男朋友的所有要求。” 王平瞪了她一眼，就知道调皮。 刘艳君吐了吐舌头，不再开玩笑。 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打扰， “艳君，好巧。” 刘艳君循声望去，“哦，师兄。”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 刘艳君介绍他和王平认识。 姜文生，生命科学学院生化系博士，学霸一枚，发表多篇核心论文。 迎新的时候偶遇刘艳君，惊为天人， 不顾双方的年龄差距，大胆追求起来。 虽然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但总算知进退，不让人讨厌。 姜文生见刘艳君要陪朋友，便没有过多纠缠，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王平看着她的背影：“这个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刘艳君脸色微红，“都是他一厢情愿。” 王平：“看着还行。” 刘艳君不高兴：“你是说我应该接受他的追求？” 王平笑了下：“说什么呢，我是说他读到博士竟然没有秃头，印象还行。” “烦人。”刘艳君娇嗔。 王平：“刚才说了，大学要谈一场恋爱，但是怎么谈，师傅还没教你，下次有机会再给你细说。” 刘艳君眼波流转，半是撒娇：“那多少给点提示呗。” 王平：“聪明的女生比较善于判断男生未来的前途，而漂亮的“花瓶”常常判断不清楚，最终会导致悲剧。” “哦？” 王平：“我们常常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很多漂亮女生因为围着她转的男生实在太多，而没有足够的判断力，以至于挑花了眼最后选择了一个很差的。” 刘艳君总觉得老师的话意有所指。 王平在她头上拍了三下，“以后要学聪明点。” 刘艳君气呼呼瞪着他，“烦人。” 这是把自己当小朋友对待。 …… 在校园内逛了一圈，品尝了一下食堂饭菜，两人分开。 走的时候，王平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敞开心扉过。 和刘艳君在一起，满足了他想要倾诉的欲望、好为人师的心理以及美女崇拜的愉悦感！ 这是一个聪明姑娘。 …… 随着吴主任发力，孙圣安教授很快就答应出任北辰教育的名誉校长。 不仅如此，孙教授研究过北辰的实际情况后，来了兴趣。 专门提出，要因地制宜，在原来“快乐学习、沉浸学习”的基础上进行微调，推出一套更合适的理论——理想课堂。 双方皆大欢喜。 孙教授的到来不仅增加了学校的底蕴，更带动一波新的流量。 可谓是如虎添翼。 毕竟，在实际付费时，影响家长们买单意愿的因素中，“师资力量强”排名第一；“口碑好”排名第二。 另一方面，打出孙教授的招牌，连老师招聘都顺利多了。 名牌大学的博导，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天然具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甚至有的老师本身就是华师的学生。 …… 北辰开始按照孙教授的指导，进行了教学微调。 从六个维度构筑理想课堂。 即参与度、亲和度、自由度、整合度、练习度、延展度。 按照孙氏理论，六个维度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 涉及“手段和目的”的全部变量。 每一个维度的后面，都隐含着一个的“关键词”： 参与度——主体， 亲和度——情感， 自由度——生态， 整合度——知识， 练习度——实践， 延展度——生活、生命。 孙教授甚至根据北辰的实际情况提出了三步走战略： 一是落实有效教学的框架； 二是发掘知识这一伟大事物内在的魅力； 三是知识、社会生活与师生生命的深刻共鸣。 …… 经过这么一包装，北辰教育瞬间高大上很多。 当然，王平知道培训班的核心是什么。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学生的成绩提升。 在“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这个指挥棒下，衡量标准只有一个——分数。 即使北辰教育以后发展壮大了，也只是为高层提供一个样本。 绝不会成为社会的主流。 54、应对 “好未来”零元购，北辰教育理论试点，作为区域三强之一的南极星也不甘寂寞，开始出招了。 将自己的核心优势科目数学安排在上午10.10-12.10。 与好未来的英语课针锋相对！ 因为一天之中的不同时间段是有优劣之分的。 一般来说，对于线下机构而言，上午的第二个时间段，即10：10-12：10属于最优时间段，最受客户青睐； 南极星采取的这种设班策略，其实是在向客户传递这样的信息：要么到我这里来学数学，要么到好未来去学英语。 二选一！ 因为南极星的数学课有足够的优势。 家长迫不得已，只能选择来这里。 与此同时，由于时间冲突，家长就不可能再报好未来的英语课了。 这样一来，南极星的英语课只要质量过关，也可以获得生源。 “你怎么看？”王平放下材料， 唐思思：“应该说南极星和好未来两家公司，经过前期的挖人大战，已经意识到短期内不可能解决我们，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度爆发出来。” 王平点头，他也是这个判断。 北辰刚崛起时，遭到两家的强势狙击。 “好未来”教育甚至放言“一周内挖空北辰老师。” 经过一个多月的混战，北辰教育越战越勇，“好未来”“南极星”两家反倒因为开支太大，首次出现亏损。 时间一长，两家也就明白了。 北辰教育短期内势不可挡，说不定被淘汰者反而是他们两家之一。 联盟顿时瓦解。 唐思思：“前段时间“好未来”把“南极星”的高中王牌数学老师陈立新挖走了，两家由此借下仇怨。” “看来好未来野心不小。” 唐思思：“郭铭这个人是象棋高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陈立新挖来之后，马上推出寒假1元班，说明他早就处心积虑。” 说起前男友，语气平静，似乎是个陌生人。 王平：“南极星没有跟风上马特价班，反而在擅长的领域发起进攻，说明他们也有明白人。” 唐思思：“南极星这些年在跟好未来对抗中不落下风，还是有几分底蕴的。” 王平：“南极星，他们学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人没？” 唐思思：“副校长白雪，是个营销高手，成名之战就是将营销roi从67%提高了355%。” 王平来了兴趣，正要细问，电话响起。 “喂。” “兄弟，我是你昊哥。” 王平脑海极速转动，昊哥？谁啊，笑着回道，“昊哥，你好，你好。” “客气什么，你们那个贷款，我已经审核通过了，50万的额度全批了……” 王平反应过来，原来是左娅的同事，“啊……全批了，昊哥，太谢谢你了。” 张昊很是热情道，“谢什么，谁让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呢，当哥的不支持你，谁支持你，放心大胆的干，我在后面给你撑腰，先把架子铺开，等到做出成绩时，我再给你联系风投。” 王平都麻了，“放心吧，昊哥，不会让你失望。” 太尼玛贴心了。 张昊鼓励了半天，最后说道，“兄弟晚上有事没，哥攒了一个局，你来见识见识，顺便积累人脉，做生意嘛，不就是人情世故。” 王平迟疑下，他觉得张昊不会这么好心。 不过想想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也就答应了，“晚上没事，在哪？” 张昊：“你手机号多少，我一会发你时间地点。” 王平：“189zzzzzzz” 等他挂了电话，丁小冉的信息也发了过来， 交行的创业贷款已经批下来。 王平拨了过去，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好好鼓励一下，“小冉，干得不错。” 把小丁同学哄得喜笑颜开，“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来以为要多跑几次呢。” 王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年底你记功。” 50万贷款对于公司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考虑到丁小冉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大的事情，值得纪念一下。 最近，唐思思大发神威，一方面带领团队参加竞赛，一方面改组公司架构，基于业务流成立市场部、咨询部、教研部。 市场部通过广告投放、自有流量池管理、裂变、分销、地推/外呼等方式获取资源量。 咨询部通过引流产品的运营、私聊跟单、任务管理、营销活动策划等形式促进正价课程的报名。 教研部通过教学产品设计、教师培养、教学管理、内容研发等形式来确保教学效果。 这样一来，整个公司架构清晰明了。 能够保证高效率的管理，以及有效的资源配置，帮助公司更好地实现整体运营目标； 同时，也为将来的调整留下余地。 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权力向唐思思集中。 丁小冉守着财务部，偏居一隅。 说是三巨头之一，根本无力与唐思思抗衡。 屌丝师兄更惨，完全退出公司管理。 虽然北辰还是打天下的阶段，不需要太强的权力制衡。 但该提前考虑的，还是要提前考虑。 丁小冉作为自己的嫡系部队，不能半路废了。 不但能力要培养，自信心也很重要。 王平就有意给她一些关照。 …… 唐思思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很是羡慕。 作为半路加入的，她永远享受不了这种优待。 不过，唐思思也有自己的骄傲。 凭着能力立足。 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放下电话，王平转回刚才的话题，“我考虑着，既然好未来和南极星对上了，于咱们影响不大，是不是可以坐山观虎斗。” 唐思思摇头：“不可，教培市场的竞争和其他行业不同，很少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要么老大吞掉老二，独占市场，要么老大老二共同成长，把老三老四老五全部干掉。” “哦？” 唐思思解释：“之前说的教培市场靠口碑传播，但广告投放的作用不容小觑，只要能做好后续的转化，大规模广告投放就是大杀器，好未来和南极星的大战，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广告投放，能把潜在用户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站在一边观看，很有可能真的被忽视。” “是的。” 55、取乐 唐思思给出了竞争策略，扩科！ “纵观k12教育培训行业龙头企业的发展，无论是新东方还是学而思，都是从单个强势科目起家，用优质的产品与服务积累口碑和客户。” “积累到一定规模后，就开始用更丰富的科目和产品发挥规模经济效应，用全科的增长带动整体业绩的提升。” 王平：“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要做减法吗？专注一款产品。” 唐思思：“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专注是因为我们还没站稳脚跟，现在，我们基本上独占了高三文综市场，是时候向其他年级延伸了。” 王平笑了下：“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唐思思：“公司架构的调整不仅仅是为了参加创新竞赛，更是为了业务的快速增长，我们要在实战中检验最近改革的成果。” 王平想了想：“那行，你放手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 唐思思难掩兴奋。 有了王平这句话，相当于有了尚方宝剑。 可以大展拳脚。 k12，可不仅仅是高三一个阶段。 “kindergarten through twelfth grade。”学前班教育至高中教育的缩写。 对应国内，小学、初中、高中——一以贯之的公立基础教育体系也是12年。 换句话说，从幼儿园大班到高三年级的学生都是培训对象。 作为一名行业老兵，唐思思对于公司发展自有一盘棋。 …… 把具体事务交给唐思思后，王平也解脱了。 日常工作就是看财务报表和为学生充能。 前者是公司的命脉，后者是公司的立身之本。 琥珀虽然有各种局限，辐射时间、辐射范围有自己的局限。 但它的作用却毋庸置疑。 犹如定海神针！ 只要有它在，北辰的招牌就能一直保持下去。 …… 到了晚上，王平从公司出来，打车来到张昊说的地址。 略显破旧的街道，毫不起眼的小楼，丝毫看不出半点喧嚣。 王平按着指引走了上去。 地方很隐蔽。 电梯打开，一个长长的走廊， 拐角处一个光头大汉正在看报纸。 王平走了过去，“是302吗？” “邀请函。”光头大汉抬起头，瓮声瓮气道。 王平想了一下，打开手机二维码图片。 大汉拿出扫射枪之类的东西，扫描了一下，“叮”的一声。 验证通过。 大汉让开身后通道，示意王平进去。 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不能退缩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王平信步而入。 一墙之隔，一个新天地。 类似酒吧的布局， 卡座、吧台、舞池， 兔子女郎，**侍者， 台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dj在表演， …… 王平扫视全场，一眼就看到了张昊。 靠近舞台的一个卡座上，几男几女说笑喝酒。 不知道谁讲了一个笑话，张昊哈哈大笑起来。 不经意间注意到王平，便招手让他过去。 王平走近，发现四男两女手里拿着牌，似乎是扑克。 “来，给你们介绍一个小兄弟，王平，高材生，现在自己创业。” 一个男生闻言，露出一丝笑，嘴里发出怪叫：“哇哇，创业，好厉害，哈哈。” 张昊瞪了他一眼，骂道，“猴子，管住你这张臭嘴。” 猴子耸耸肩，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张昊对着王平道，“别介意，他就是嘴巴臭，没坏心思。” 王平能说什么，只能呵呵了。 他能看得出来，这六人的家庭条件都不错。 衣着打扮、坐姿谈吐、神情气质…… 都是一副未经社会毒打的模样。 除了猴子，其他人都给张昊面子，朝着王平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玩玩？”张昊扬了扬手中的牌， 王平摇摇头，“不会，看你们玩。” 张昊：“我们也是瞎玩。” 王平坐在旁边，看着六人打牌， “猴子，继续说啊？”叫琳娜的女生催促道。 猴子看着牌，“你说我能放过他吗，当晚就加了微信，问他，听说你在追小雪，很难哦，你猜他怎么说？” 琳娜来了兴趣，“说什么？” 猴子出了一张牌，嘴里道：“他说，不管你的事吧？你们都分手了。” “猴子，这你都能忍？”坐在张昊旁边的刘一凡接过话。 猴子得意洋洋，“我能惯着他，我问，你俩开房没？他说小雪很保守的，我们就牵了牵手。” 刘一凡笑了：“保守？就是你们两个在琳娜车上乱搞，被警察查着那个？” 猴子：“对，就是那个，我当场就把我俩照片给那男生发了过去，保守？一星期就被我上了，好骚的，哈哈。” 琳娜露出鄙夷目光，“猴子，你真恶心，干这种事，你不怕遭报应。” 猴子理直气壮，“遭什么报应，我就是让那个臭屌丝离小薛远一点，玩你爹玩过的，你也配？” 刘一凡兴致勃勃，“这招狠，那男的岂不是要气炸了。” 猴子笑：“快气死了，到处找我，害我在外面躲了两个星期。” “你这么怂？” 猴子：“遇到个不要命的，你怕不怕？瓷器不与瓦罐碰，不过事后我也没放过他。” “你踏马真狠。” …… 听着猴子旁若无人的炫耀，王平面色平静。 没想到偶然参加一次聚会，竟然碰到了事件原主。 猴子说的男生，正是他的高中同学。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因为曾经看过猴子发的微信，和他今天说的话丝毫不差： “对我来说，女人就是玩物，玩腻了换一个。” “但就算我玩腻的，你这种屌丝也不配。” …… 高中同学也曾是天之骄子，考上了名牌大学，前程似锦。 在校期间努力上进，几似风云人物。 经过辛苦努力，差点追上心中女神。 然而，福兮祸之所倚。 受此事打击，高中同学一蹶不振，后来，因为挂科太多被学校开除了。 再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起来，两人的关系一般， 甚至，临走之前还被坑了500块钱。 但，王平对他没有太多恨意。 或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拼尽全力往上爬，最终因为一点小事，理想破灭。 在这群人眼里，别人的痛苦不过是他们取乐的素材罢了。 56、教培市场 猴子说完自己的得意事，把注意力注意力放在王平身上，“那个……叫啥……算了，耗子说你创业呢，做什么呢？” 王平不卑不亢：“王平，做教培的。” “我草，教培，高端啊。” 张昊：“你懂个屁，打牌就打牌，废话那么多。” 他怕猴子那张不把门的嘴，把王平说的打退堂鼓了。 猴子嘟囔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琳娜笑了下：“教培行业是门好生意，商业模式很清晰，市场需求也很旺盛，在这一块创业，大有作为。” 猴子撇撇嘴：“我觉得吧，教培市场是个大毒瘤，我们应该向美国学习，要么拼天赋，要么拼钱。” 刘一凡斜眼看他，不知道又说什么惊天暴论。 猴子：“你看看现在，大量廉价存在的补习班，让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有机会弥补智商缺陷，这完全是资源浪费，应该把校外培训机构全部取消，只允许一对一家教存在，这样的话，除非智商过人……” “别瞎扯淡了，打牌。” 打断了猴子的表达欲，张昊对着王平：“随便转转，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没？今晚来就是放松，一会有节目，不要走的太早。” 王平点点头， 刚才猴子的炫耀让他现在还有点不适。 美女大家都喜欢。 但像猴子这种的，就过了， 或许富二代都这样？ 王平走开后，刘一凡斜着眼问道，“耗子，怎么回事？” “什么？” “他。” 张昊装糊涂，“哦，就是一个小兄弟，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刘一凡：“得了吧，我们还不了解你，不想说算了。” 琳娜也笑道，“对啊，有什么心思说出来，要不要大家配合一下？” 张昊：“用不着，我自己能处理好，用不着你们操心。” …… 王平转了一圈，不能看， 远处光鲜亮丽， 近看乌烟瘴气， 不少人已经亲上了。 这……张昊搞得什么聚会，整一个酒池肉林。 王平粗粗打量一圈，貌似外围的不少。 一个个尖下巴、大熊、长腿…… 王平对这些人并没有偏见，都是一种生存方式。 就像《权力的游戏》所说： “眼泪并不是女人唯一的武器，你两腿之间还有一件，最好学会使用它。一旦学成，自有男人主动为你使剑，而这两种剑恰恰都是免费的。” 到吧台，随便要了一杯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了过去，“这么巧？” 阿莱抬头看见他，笑了一下，招手他坐下，“是啊，好巧。” 王平：“没有打扰你的吧？” “没有。” 王平：“上次的事还没谢你呢。” 阿莱不在意，“不用谢，收过钱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提薛捷。 聊了几句闲话， 阿莱：“王先生，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别客气，你说。” 阿莱：“其实，我以前没做过这个，你觉得我能不能，嗯，长期从事这一行。” 王平闻言，打量她一下。 阿莱的外边条件应该是挺好的， 有点神似高圆圆。 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细腻，皮肉非常紧实。 虽然还是学生，但打扮上偏成熟。 色彩搭配给人强烈的冲击力。 “这个，一看你喜不喜欢，二看你有没有资源。” 阿莱拿起杯子，“喜欢谈不上，就是挣钱。” “不反感就行，不过只在中间搭桥牵线的话，路走窄了。” “哦？” 王平：“那个，能挣几个钱，你搞一个培训班，专门培养白富美，钓金龟婿。” 阿莱来了兴趣，“哦？” 王平：“现在网红经济这么发达，找一些想嫁入豪门的网红，通过人设打造，吸引那些土豪、明星、富二代……做高端市场的百合网。” 阿莱疑惑：“有钱人不太好搞吧？” 王平笑了下：“千万别太高估他们，看到那边……那个瘦瘦的年轻人没？” “嗯，看到了。” 王平：“他的外号叫猴子，是一个自以为聪明，实则很蠢的家伙，你可以一周就把他搞定。” 阿莱笑了下，“真的假的。” 王平：“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怎么样？”王平看着她，眼睛中闪着莫名的光芒，“你赢了，我陪你一周，我赢了，你陪我一周。” “有区别吗？”阿莱暗骂一句狗男人，脸上也不害羞。 王平笑了笑，“当然有区别了，要赌吗？” 阿莱伸了个懒腰，露出完美曲线，嘴里道：“不赌，他看着太恶心了，我下不去嘴，如果你的话，倒可以。” “哈哈，你这样说，我可要当真了。”王平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大长腿， 阿莱眼中闪过的一丝嘲弄，故意抬了一下腿，使得大腿露出更多，“当真就当真。” 男人都是一个鸟样！ 别看王平金玉其外，里面差不多是一样的货色。 把腿往前伸了伸，正好到男人手边。 丰润而细腻。 王平没让她失望， 一手按着她的膝盖，一手往下拽了拽裙边，“走光了，下次不要穿这种裙子了。” 阿莱目瞪口呆。 这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趁机占便宜吗？ 王平喝了一口酒，“阿莱，你刚才这种方式就很低端，你不是50块钱的站街女，而是重点大学的高知美女，要端着，不要给人廉价的感觉，” 阿莱脸色通红，却罕见没有翻脸，反而道歉，“王哥，对不起。” 王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对不起什么，开个玩笑而已，来吧，跳舞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 看着走近舞池的男人，阿莱咬了咬牙跟上去。 灯光闪动，夜生活开始了。 …… 北辰在唐思思的指挥下，同样开始大兴土木。 首先是标准化。 小到校区布局，大到人员配置，唐思思按照自己经验和实际考察，给出整齐划一的方案： 校区分为前台、教室、教师休息室和茶水区。 前台：25平方米。 教室：1平方米/单人。 走廊：宽1.6米左右，约两个人并肩行进的宽度。 教师休息室：15平方米，同时用作会议室、员工办公室等。 茶水区：拐角处等不容易利用的地方。 设校区主管1人，咨询顾问4人，教师、助教若干（按照班级数量配置。） …… 一整套动作下来，整个公司焕然一新。 完全看不出半点草台班子的迹象。 57、融资与奉承 郭铭看着最近的财务报表，很是头痛。 “琳琳，这个月收入下滑的有点厉害，续班率在70%以下的，竟然有8个班，还有，这个小学语文赵景明，12个人的班级，只有1人续班，马上开除了，他不能胜任教学任务。” 一般来说，k12机构的续班率在80%左右是比较健康的数据，越高越好。 续班率作为全面衡量教学水平的关键数据，也是对教师考核的重要指标。 低于70%说明教学技能出现问题了。 低于50%说明班级教学出现了重大问题。 叶子琳解释道，“最近支出太大了，压缩了老师的培训时间，导致老师们良莠不齐，之前我们用2个月的时间来培训新老师，现在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做老师，来了就上岗。” 之前推出的特价班，虽然吸引了巨大的流量，但支出也居高不下。 企业想要盈利，只能挤压运营成本和服务成本。 郭铭摇头：“这样不行，客户口碑会下降很快，容易形成恶性循环。” 一旦老客户流失、转介绍乏力，就意味着企业必须再次启动高成本的获客方式——大规模广告投放——盈利压力下压缩成本。 特别是北辰王平那个狗东西，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 很容易造成好未来口碑暴跌。 叶子琳低声道：“我知道，只是现在骑虎难下，我爸爸联系了瑞安资本，最近要过来实地考察。” 郭铭皱了一下眉：“总觉得这样太激进了。” 融资—烧钱—投放—增长—再融资，这是叶子琳为好未来制定的发展战略。 叶子琳：“激进？你看美团、滴滴这些公司哪一家不激进，他们烧钱烧出了市场、烧出了用户，烧出了几百亿美金的市值，教培行业为什么不行？” 美团、滴滴等平台的成功案例让资本们相信了“烧钱换市场”的运作逻辑。 烧足够多的钱，吸引足够用户之后，就可以形成网络效应，占领市场，产生正现金流。 现在这种模式开始蔓延。 郭铭没说话。 叶子琳：“我们面对的是一个1亿多用户的市场，不靠烧钱，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他们面前？” 郭铭：“我倒不是反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肯定要坚持走下去，但是，我们都知道，教学和服务质量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核心要素，一旦这个壁垒被击破，后果不堪设想。” 叶子琳按着他的肩膀，柔声劝解：“也就是这个特殊时期，只要咱们获得了融资，后续再调整就行。” 郭铭心下叹气。 一旦从这上面获得了好处，还会有动力调整吗？ …… 随着唐思思大展拳脚，北辰开始发力。 从高三课程扩张到整个高中、初中，覆盖语数外综合各个课程。 全线，全流程。 动作和好未来没有本质区别。 不过，好未来走的是互联网烧钱模式。 北辰走的是低成本获客模式， 获客成本相对较低。 北辰的盈利情况一直良好，有能力拿出更多的资金来保障教学水平和服务能力的提升。 特别是高三冲刺班这个王牌。 为北辰挖了一条深深的护城河。 高筑了核心壁垒之后，带来了整体口碑的提升。 唐思思正是看到了老客户续费率超高，才决定主动出击，扩大战场范围。 对外，挖来优秀的学科带头人，从高起点上去筹备，提供足够高的教学质量和服务水平。 对内，将课程标准化，包括时长、价格、满班人数等。 促销活动方面，开设“三科联报”特价班，即将语文、数学、英语三科联合做捆绑特价。 原价逾3000元的课程，只需99元即可学习。 一方面，加大了优惠力度，对家长和学员来说是一个利好， 另一方面，同时体验三科课程，向正价课转化时也就自然而然地向多个科目转化。 …… 经过一连串动作，彻底打响了北辰教育的招牌。 人们猛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北辰教育已经和“好未来”“南极星”并驾齐驱。 “最近，唐经理的动作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学校操场上，王平问道。 丁小冉：“普遍反应较好，规矩虽然多了，但归属感增加了，唐经理不只是有规矩还有奖励……” 王平点点头。 唐思思可能是因为之前失败的原因，做事谨慎，考虑比较周全。 在北辰大刀阔斧的动作，并没有激起太多反对声音。 除了公司草创，老人不多外，她足够耐心细致也是重要原因。 丁小冉：“不过，她最近招了一个销售经理，是她以前的老部下。” “有问题吗？” 丁小冉摇头：“没有，就是学历有点低，高中毕业。” “叫什么名字？” “田志国。” 王平：“那不用管他，既然唐经理看中，相信她的眼光。” “好的。” 王平：“公司最近扩展规模，年底分红要取消了，提前给你俩说一下。” 丁小冉不在乎：“哈哈，上次发的钱还没花完呢，需要的话，还可以还给公司。” 王平失笑：“那倒不用，虽然不能分红，但是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 丁小冉嘿嘿笑：“人家都说创业辛苦，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跟着老大，从来都是吃喝不愁，这都是我们的福气。” 话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 但也是丁小冉的心里话。 别说年底不分红，就是不发工资，也不会影响到她对王平的信心。 时至今日，作为北辰的一份子，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北辰的发展态势。 从千万收入到亿元级别，对于很多公司都是一个门槛。 甚至十几年、一辈子跨不过去。 但对于北辰来说，不过是迟早的事。 按照目前态势，很有可能两三年达到目标。 这种情况下，别说分红不分红，抱紧大腿才是最重要。 王平闻言很是高兴，“当初带着你们创业，心惊胆战，总算没有让大家失望，接下来路还很长，咱们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丁小冉：“老大，我早就跟师兄说好了，一辈子跟着你干，你什么时候退休，我俩就什么时候退休。” 王平：“哈哈，那你俩有的辛苦了。” 58、同学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给人一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可惜说的话都是大煞风景的。 周边不少锻炼学生，也只当他们是普通情侣。 丁小冉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 虽然是个大美女，也有足够的话题性。 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之前校报宣传的时候，还不时有陌生人过来搭讪。 现在，估计没人知道她是谁了。 经此一事，也让丁小冉彻底明白，虚幻的名气的名气靠不住。 之前还幻想过，自己会不会借着校报宣传一跃成为网红？ 现实告诉她，想多了。 两人正说着呢，胡琳琳走了过来。 王平每次看到她，注意力都被上半身吸引。 圆滚滚！ “说完没？陪我锻炼吧。”胡琳琳半点不避讳。 丁小冉瞪了她一眼。 故意的。 王平见状，“那，小冉，没事了，你们锻炼吧。” 丁小冉“嗯”了一下。 王平和胡琳琳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次胡琳琳态度还可以，主动打招呼，“王同学你好。” 王平有点意外，“嗯嗯……” “叫我琳琳就好。”胡琳琳捋了一下头发，“一起吧，跑步锻炼一下。” 王平看了看自己打扮，“这个……你们跑吧……我就先不锻炼了。” “老大你忙吧，不用管我们。”丁小冉接过话。 等王平走远，扭头看闺蜜，“又搞什么鬼？” 胡琳琳：“没有啊，跑步嘛，人多热闹。” 丁小冉“哼”了一下，“跑什么跑，没看到我们在谈事吗？再说了，跑步会让大腿变粗，我不跑。” 胡琳琳：“跟我学，不会变粗的。” 丁小冉：“说什么跑步，你刚才是不是发骚？” “你才发骚呢。” …… 王平回到宿舍，空无一人。 陈刚这个时候在图书馆奋斗，另外两个大神在外面租房和女友双修，常年见不到人。 长时间没住，被褥隐约有点潮意。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王平很自然的想起了得到琥珀那天的情景。 激动、忐忑、喜悦…… 一切仿佛如昨日。 “平哥，回来了？”门口弹出一个身影。 王平回过神，发现是对面宿舍的周海洋，“嗯，回来拿点东西。” 周海洋进门：“我说呢，这个点，怎么门开了。” 王平看他的打扮，西服白衬衫，应该是实习或面试，“工作找好了？” “没呢，哎，现在才知道工作不好找，你说咱们好歹也是重点大学，工资才几千块，勉强支付房租。”周海洋坐在凳子上抱怨。 王平笑着安慰道：“反正时间还早，骑驴找马呗。” 如果没有琥珀，他大概也是在各公司之间来回奔波。 周海洋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羡慕地看着王平，“还是你运气好啊，跟着丁美女创业，公司元老啊，现在发多少钱？” 王平笑了下：“刚开始创业，能发多少钱，勒紧裤腰带过呗。” 周海洋没有怀疑，“这倒也是，创业嘛，本来就很苦，不过，你们已经超过80%的同行了。” “哈哈，夸张了。” 周海洋：“说实话，不是有数据显示，初创公司三个月倒闭一半，半年倒闭80%，熬过一年的不到10%，你们公司已经胜利在望了。” 王平只能谦虚：“都是运气。” 周海洋：“对了，你在公司负责什么？丁美女呢？” 王平简单道：“我负责授课，小冉行政事务多一点。” 周海洋：“你们这是各取所长，丁美女有管理才能，之前还以为当个班长挺容易的，就是传达通知，组织活动，后来看许世昌那鸟样，才知道班长也不容易。” 王平：“许世昌最近干吗呢？” 周海洋：“不太清楚，听说跟大黄走的很近。” 王平笑：“大黄？” 周海洋带着不屑，“就是法学院那个骚包货，黄磊，经常开着粉色劳斯莱斯。” “黄磊，我听说过，大黄是从哪传出来的？听着像一条狗的名字。” 周海洋“哈哈”笑，“你可真损，不知道谁先传的，大家都这样叫。” 王平：“这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周海洋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 拿起电话接听， 可能是音量太大，王平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是周海洋吗？” “是的。” “我是坤生投资公司的，我姓李。” 周海洋连忙道：“李经理你好。” 李经理：“今天是我们管培生面试的第一天，你怎么没来呢？” 周海洋：“不好意思，今天有事。” 听的出来对方压着火气，“有事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联系一下。” 周海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经理：“今天约好的18名同学中，只有5人赴约，其他人，包括你在内，都放了我们鸽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海洋：“实在不好意思。” 李经理得势不饶人，“好，即便不来了，也应该打电话告知一声吧，我想这是做人起码的礼貌了。” “对不住。” 李经理继续：“同学，我想我们这辈子可能只有一次交集，但我想告诉你，诚信的品质和负责的态度，正是在这些小事中体现的，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以断定你未来不会有什么出息……” 听到这话，周海洋恼了， 跑来一天没有收获，本来就一肚子气，又被教育一顿，再也忍受不了， “够了，我为什么没去，你心里没逼数吗，一个月三千不到，你打发要饭的，啊，管培生，说的好听，不就是想用低工资剥削我们新人吗？” “你……” 周海洋：“你什么你，给你面子，道个歉，你还逼逼叨叨没完了，我没打电话通知你？那是你不配，你们经常说“回去等消息”，后来给我们消息了吗？” 说完，不给对方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 王平笑了下：“公司不行？” 周海洋：“别说了，差劲的很，什么狗屁管培生……两千多的工资，房租都不够，就他妈会画饼，这些黑心资本家我算看透了，不能惯着。” 59、吵架 听着周海洋的抱怨，王平没有一点感同身受。 虽然他也是学生，但早早创业，屁股已经歪了， 骂了几句黑心资本家，周海洋忽然有点犹豫，“那个，平哥。” “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跟丁美女说说？” “说什么？” 周海洋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跟他一起做事。” 王平惊讶：“你……说说倒是可以，北辰的工资也不高啊？” 周海洋闻言，放松下来：“工资倒是没什么，我就搏个未来，等以后发展壮大了，作为老同学，她肯定不会亏待我。” 王平看着他，突然笑了：“那要是失败了？” 周海洋无所谓：“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找工作。” 王平：“你倒是看的开。” 周海洋：“哎，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能跟着丁美女她从0开始，一起创业，现在加入都有点晚了。” 王平：“晚倒不晚，公司才上路，机会多着呢，就是风险有点大，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年？” 周海洋：“别说丧气话，什么撑过一年，我们要打造百年老店。” “哈哈，说的好。” …… “这次融资的主要目的是扩张，通过大规模广告投放，吸引巨大流量……”郭铭在台上侃侃而谈， 叶子琳眼睛放光， 这是她挑的男人， 自信、从容、理性、睿智， “郭先生，你说的大规模广告投放，有没有具体想法？是户外楼宇、外呼、地推、微信朋友圈广告、短视频这样的传统方式吗？”瑞安资本赵瑞华开口问道， 烧钱换市场，并不奇怪。 资本也不怕烧钱。 关键是如何说服资本，烧的有价值， 赵瑞华最近见了不少创业者，也听了不少烧钱的打法。 很多人只是单纯的打广告、补贴用户，毫无新意。 郭铭闻言点了点头，“赵总说的几种方式，我们都考虑过，也计划在这上面下功夫。” 赵瑞华有点失望。 郭铭继续道，“不过，考虑到传统方式竞争比较激烈，我们打算用“造节”的方式出奇制胜。” 赵瑞华不置可否，“造节？” 郭铭：“对，就是模仿双十一购物狂欢节，造一个双十二教育节，利用集中大促的机会，留住老客户、吸引新客户，实现业绩的激增。” 赵瑞华：“这些年，品牌造节营销越来越普遍，你打算怎么做？” 造节，听着很美好。 但要玩出新意一点都不容易， 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自嗨式营销，或者优惠促销的形式单一。 让人审美疲劳。 郭铭早有准备，“一直以来，电商平台和品牌造节都以花样百出的打折促销策略为主，殊不知，购物节也是一个包含经济与文化内涵的社会课题。” 赵瑞华点点头， 郭铭：“如果购物节没了温度、人情味，只剩下“买买买”，消费者就会对购物节产生乏味，从而让品牌的大手笔营销淹没在营销的洪流中。” “我们计划通过造节为学生家长发声，主要是，参与讨论教育热点话题，放大品牌价值观，响应学生家长的内心诉求，引发情感共鸣，通过话题互动，持续吸引更多人参与讨论……” 赵瑞华直到离开的时候，也没表态投还是不投， 郭铭有点担心，叶子琳却安慰他，“放心吧，赵总要是不感兴趣，不会听你说到现在。” 郭铭点点头，“刚才有个地方没说到，其实造节……” 叶子琳不想再讨论工作了，打断他，“别想这个了，走吧。” “去哪？” “你不是答应我一起买东西？” “那好吧。”郭铭有点心不在焉。 周末的城隍庙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在一群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明清古建筑内，一间间小商店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各具特色。 游客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其中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怎么这么多人。”郭铭抱怨， “本来就这么多人。”叶子琳神色欢喜。 “买结婚礼品，淘宝上更划算。” “来就来了，陪我逛逛。”叶子琳撒娇， 郭铭有点无奈。人太多了，让他心情有点烦躁。 叶子琳兴致勃勃：“请柬要用什么颜色？金色？红色？” “都行，家里你做主。”郭铭心不在焉。 叶子琳一听很是高兴，一边走一边说，“现场到时候全部用鲜花，不要假花，还有礼品盒，最好是亲自折的，也是我们的心意……” 说着说着，不小心碰到一个人， 叶子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来人温和笑了下，“没关系。” 双方错开。 叶子琳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男友不动，扭头看他，“怎么了？” 郭铭：“那个人就是王平。” “王平？”叶子琳疑惑，显然没想起来谁， “北辰教育那个屌丝。 叶子琳恍然大悟，“这么年轻？” “是个在校学生，走了狗屎运而已。”郭铭看着王平远去的背影。 最近一段时间的混战，北辰带给他的压力，远超过去的老对手南极星， 叶子琳眼光变得锐利，“你见过他？” 郭铭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见过几次。” 叶子琳：“王平除了在公司基本不露面，你去北辰干什么？” 郭铭：“偶尔碰见的。” 叶子琳：“我看不是偶尔，是专门吧。” 郭铭苦笑：“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郭铭，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老情人念念不忘？” “又来了。” 叶子琳凤目闪光：“是不是还怪我逼唐思思离职？” 郭铭也生气了，“思思在公司这么多年，对我们知根知底，你把她逼到竞争对手那里，知不知道给我们造成了多大麻烦。” 叶子琳也生气了：“脚长在她腿上，她愿意去哪去哪，我能管得住？她跳槽去北辰，我让你起诉她，你为什么不起诉，还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郭铭怒火中烧，看到不少路人已经往这边看了，只能强忍着，“怎么说大家也一起奋斗过，赶尽杀绝的事，我做不出来。” 叶子琳也注意到周边情况，“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60、竞争对手的反应 王平自然不知道刚才碰到的冷艳妹子是谁，也不知道因为他，郭铭两人在生闷气。 好未来的情况，他也只是听唐思思说起，并没有刻意去打听。 郭铭、叶子琳长什么样，从来没有关心过。 虽然好未来、南极星都是他的竞争对手，但在内心深处，王平从来没有把两家视作威胁。 有外挂在身，北辰不说晋升为教培市场的头部玩家，做一个地方豪强还是没问题的。 在白南社区乃至整个白石区，不会有超越北辰的存在。 王平从狭窄的道路上挤进了一个四层楼高的商场。 商场的布局类似于小批发市场，商户被隔成一个个狭小的亭子间。 商场里人声嘈杂，杂乱无章，感觉就像进了一个卖假货的大集市。 好不容易才看到刘艳君，“地方太难找了，问了四五个人。” “早知道给我打电话下去接你。”刘艳君嘴角上扬， 王平看了她身边：“想买什么呢？” 刘艳君解释道：“室友过生日，我想送她一件礼物，价格不贵，但是要独特，有意义。” 王平耸耸肩：“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他对生日礼物完全没印象。 刘艳君：“你陪我就行。”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王平笑了下，没有说话。 经过半年的大学生活，刘艳君改变很大。 少女感增加，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五官端正精致，双眼皮、翘鼻尖樱桃小嘴……每个部位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也难怪刚进院就把博士师兄迷的头晕脑胀。 确实怪不得他。 两人在店铺间逛了起来，一间一间。 刘艳君对这里很熟悉，不时的讲解一下，让王平不至于太过无聊。 “尝尝这个。”刘艳君递过来一块排骨年糕。 王平虽然不是很喜欢吃这种小吃，也不会拒绝，张嘴接过， “好吃吗？” “唔……还行。”王平吃着道。 刘艳君很是高兴，“这边有很多好吃的，南翔小笼、八宝饭、酒酿圆子……” 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被一个声音打断， “王平？” 王平循声看去，正是左娅的同事小婷。 “你好，一个人吗？” 小婷把目光放在刘艳君身上，嘴里道：“左娅去买奶茶了，好漂亮的小妹妹啊，今天过星期吗？” 王平正要给两人介绍， 刘艳君笑语盈盈开口，“阿姨，叫我小君就好。” 阿姨？小婷脸色一黑， 她虽然长相老气，实际年龄不到三十， 这小丫头片子，太气人了。 王平瞪了她一眼，“别胡说，这是你小婷姐。” 刘艳君吐了吐舌头，“姐姐，不好意西。” 小婷有苦说不出，不好跟小丫头计较。 只能把账记在王平身上。 屌丝一个，桃花运还挺好， 身边美女一个接一个。 “没关系……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对这边熟。” 刘艳君：“随便逛逛。” 小婷不搭理她，对着王平：“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 王平感觉手被拉了一下，“呃……不了，我们逛的差不多了。” 小婷深深看了两人一眼，“那好吧，下次再约。” 分开，刘艳君嘟着嘴，“老师，刚才那个阿姨是谁啊？” 王平敲了敲她脑瓜，“别调皮。” 刘艳君猜测：“老师前女友？眼光有点差，配不上你。” 王平笑了下：“瞎说什么。” “说真的嘛，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和你站在一起，完全不搭配。” “越说越离谱了。” 刘艳君看他的脸色，高兴起来，“我猜错了？” 王平：“是老师的朋友，下次不能没礼貌。” 刘艳君眼睛眨眨，“好的。” 两人走过一个街角，迎面而来一个巨大的条幅，“12·12年度盛典，好未来全城钜惠。” 刘艳君随口道，“这个广告阵势好大。” 王平驻足，认真看了下， 不少穿着好未来logo服装的工作人员在发传单。 刘艳君忽然想到什么，“咦，老师，你……这个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王平点头，“也算吧。” 刘艳君想了想，径直跑过去，问工作人员要了一张传单，转身跑了回来， “老师给你。” 王平哑然失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柔声道，“好的，我看看。” 刘艳君很是高兴。 王平拿起传单，认真看了下， “全程送暖，“课”不容缓。” “双12教育狂欢节，四重好礼相送。” “一重礼，感恩回馈，定金膨胀，活动时间内，新生报名和老生续费，均可享受“预存1212元定金，兑换时间直抵2000元”活动。” “二重礼，内部资料，期末助力。活动期间朋友圈获得100个赞可到校领取初中全科目纸质资料一套（限量200套，价值10000元），内部资料，先到先得！” “三重礼，两人同行，一人免单。活动时间内，报名小班课享受“两人同行，一人免单”活动，不论是单科单季还是多科连报，另一人均可享受同等待遇的免单。” …… 整体看下来，活动力度非常大。 王平没想到“好未来”竟然如此大手笔。 以一斑而窥全豹，这次的广告投放量绝对是前所谓未有的。 结合前几天唐思思汇报的情况，好未来的b轮融资应该完成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钱多是一个很大优势。 “老师，要不要回去？”刘艳君见他脸色严肃，忍不住问道。 王平摇头，笑了下，“用不着。” 还是那句话，对方怎么做的，不重要。 只要自己的节奏不乱，最多不过是少挣点。 出现不了大问题。 双十二教育狂欢节，他不好判断影响大小。 双十一的威力，人尽皆知。 但造节，也不是那么好造的。 靠一家公司行不通。 好未来既然想当探路者，由他去。 刘艳君：“工作重要，改天再逛也行。” 王平安慰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说好了今天陪你，走，继续逛。” 刘艳君察言观色，见男人不是故作笑脸，也就放下心来，“咱们速战速决，争取一个小时结束。” 61、应对动作 一天下来，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回去的路上，说起恋爱的话题。 王平侧面打听刘母的态度， 刘艳君苦恼：“她说大学生谈恋爱，很快就同居，出了校门，大多各奔东西，恋爱成功的很少，不准过早恋爱，会影响学业。” 王平自然知道，大学校园恋爱同居成风， 这种现象到了大二几乎难以控制。 每逢开学，校园门口的商店里避孕套就会脱销。 “那你要听阿姨的话，不谈恋爱。” 刘艳君摇头，“哼，我才不听。” …… 回到公司的时候，王平恰好看到唐思思没有下班。 就把她叫过来说起好未来“造节”营销， 唐思思：“目前还看不出影响，不过，我的想法咱们暂时先不参与。” “哦？” 唐思思：“好未来如此大张旗鼓，咱们花钱少了，是为它做嫁衣，流量都被吸引走，想抢过它的风头，又破费太大，影响公司既定战略。” 王平：“这么一家独大……” 唐思思摇头：“咱们不出手，南极星肯定不会错过，其他教育品牌或许也会搭个顺风车，肯定不会是好未来独占鳌头。” 王平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同意了。 唐思思：“咱们虽然不针锋相对，但也不能不有所反应，我打算在客户运营上进一步深化。” “嗯？” 唐思思：“现在公司上下只注重简单粗暴的流量导入，导入后如何筛选，没有细致入微的研究，咱们正好趁着好未来造节，练好内功。” “你说说。” “前段时间，我统计了一下，依靠电话外呼，直接向素不相识的家长推荐课程，成功率会非常低、获客成本高昂，打200个电话，最终只有一个人报名。” 王平也有这种感觉，缓缓点头。 唐思思继续：“如果能建立流量池，将潜在客户“服务”在流量池中，定期向家长/学生推送有价值的课程或活动，逐步培养信任，反复触达，转化的可能性无疑就提高了很多。” “具体怎么做？” 唐思思：“整体思路是建立微信群，运营微信群，转化正价学员，用五个字形容就是圈、养、筛、收、回。” “仔细说说。” 唐思思：“圈就是圈住流量，比如通过地推、外呼的方式，用0元免费试听课或赠送学习资料为依托，建立微信群。” “嗯。” “养就是，微信群建立后，要定期为家长、学生提供有价值的产品或服务，培养家长、学生的信任度和黏性。” 王平：“有价值的产品？” “比如说定期赠送的免费课程、前沿优质的教育信息、实用学习技巧或学习资料等。” “哦。” 唐思思：“接下来就是核心关键，筛选潜在客户，微信群最终是要转化的，如何在200人群中挑出目标，是一个细致活。” 王平点头，这应该是最难的一步。 广开口，精转化！ 流量再多，如果不能转化为购买力，也是白搭。 唐思思：“收的目的是转化客户，获取收入。针对上一步挑选出来的潜在客户，通过公众号推文/客服消息/菜单栏/社群拼团/公开课等形式，促成客户转化。” “到这一步，潜在客户开始体验课程产品。运营动作，也开始由提高黏性、裂变，转变为提高转化率。” 王平看了唐思思一眼，果然是大将。 整个思路条理清晰，逻辑自洽，操作简单，没有一定的功底，是不可能提出来的。 唐思思接着道，“最后一个回，就是流量回流操作，再旧流量和新流量混合，再次开启“圈-养-筛-收-回”的循环。” “这样啊。” 唐思思：“大规模的社群转化，一般超过80%的潜在客户是无法被转化的，所以我们会在流量池的运作中加入回流环节，通过各样的活动来不断激活潜在客户，以提高流量的转化率。” 王平鼓掌，“你这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思路有了，接下来怎么做？” “细化销售团队和运营团队……” 唐思思满意而归，她的所有建议都被采纳。 这种被信任、被授权的感觉太好了。 只有经历过低谷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可贵！ 王平对此没有太大感受。 作为一个菜鸟老板，他的所有管理手段都是自己摸索而来。 自持有琥珀在手，他对于唐思思的使用向来是大胆而犀利。 或者说，他对有用的人都是充分信任。 不管背景、学历、出身如何。 手机振动一下，王平拿起来看看， “老师，我躺下了。” 王平嘴角上扬，想起白天的事，心情愉快，“嗯，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晨读呢。” “好。” 过了一会，刘艳君又发过来一条信息，“老师，你给我推荐一本闲暇时的读物吧？” 王平没有多想，随手回复：“那就看看《聊斋》吧，以你的古文功底，难度不大。” 刘艳君有点发愣。 她想从王平平时看什么书，来窥探一下对方的内心世界。 没想到竟然是聊斋。 “聊斋？” “狐鬼神仙，风月无边，很有意思的。” 刘艳君迟疑：“那我想从哪一篇开始呢？” 王平搜寻了一下记忆，“可以先看看《瑞云》。” “好的。” …… 刘艳君放下手机，从床上起来，“婉君，婉君，你那本《聊斋志异》在吗？我看看。” “发什么神经，大晚上看《聊斋》，不怕吓死。”上铺探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哎呀，哪里吓人了，快点。” 婉君：“当时看《画皮》的时候，周迅差点没把我吓死。” 刘艳君无语，“我说的是小说。” “婉君，你赶快拿给她吧，看君君的样子，明显是发春了。”一个在铺床的女生笑道。 刘艳君红着脸，“你才发春了。” 婉君：“对啊，今天去哪玩了，是不是找你相好的了？博士大老远的过来找你。” “给小没良心的买礼物去了。” “哈哈，买了没？快给我看看。” …… 嬉闹了一会，刘艳君终于拿到了《聊斋志异》。 按图索骥，找到《瑞云》一章。 瑞云，杭之名妓，色艺无双…… 62、刘艳君的舍友 刘艳君很快就把《瑞云》看完了。 故事很简单： 名妓瑞云，色艺双绝，十四岁名动杭城，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鸨儿娘催她接客，瑞云提了一个条件，价格由鸨儿娘定，人选她自己挑。 鸨儿娘定了一个见面十五两的高价，也就是喝茶下棋。 越端着架子，瑞云名气越大，达官贵人不绝如缕。 一个姓贺的秀才，很有才气，慕名凑了一笔钱一睹芳容。 两人一见钟情，临别时瑞云以情诗相赠。 贺秀才回去后相思难耐又凑了一笔钱去见瑞云，瑞云也很喜欢，问他能不能在这里过夜。 贺秀才说家里穷，实在不敢想。瑞云听完很是难过。贺秀才回去后只能把相思埋下。 随着瑞云名气越来越大，鸨儿娘逼迫逾急。 有一天一个姓和的秀才见了瑞云后，说了一声可惜，在瑞云头上点了一下。 秀才走后，瑞云头上的黑指印越洗越明显，没过多久，连颧骨和面颊都黑了。 丑状类鬼，客人自然不敢上门。鸨儿娘无奈只能收回瑞云的待遇，让她去厨房里做粗使丫头。 贺秀才听说后赶了过来，瑞云不愿意面对他，贺秀才丝毫不介意，变卖家产帮着瑞云赎身，这个时候瑞云的身价已经很低了。 虽然大家都嘲笑贺秀才，但两人婚后感情很好。 一年后，贺秀才遇到和秀才，和秀才向他打听瑞云的下落，知道两人结婚后，就告知了原委。 原来当初他见瑞云红颜薄命，就用法术遮挡了一下，希望能等来有情人。 后来和秀才用法术还原了瑞云的容貌，晶莹洁白，和当年一样，夫妻俩出来感谢和秀才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了。 …… 故事很俗套，皆大欢喜！ 里面有什么深意？ 刘艳君手托腮，秀发如瀑布般垂下，构成一副绝美的《美人春睡图》。 睡衣遮不住完美身形， 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特别诱人， …… 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十七八的年纪， 青涩与绽开并存， 纯真与成长共舞， 最美好的年华，含苞待放， …… 表面看，似乎只是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 但，老师推荐的，能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吗？ 刘艳君柳眉微蹙，又翻了一下： 入门，牵衣揽涕，不敢以伉俪自居，愿备妾媵，以俟来者。 贺曰：“人生所重者知己：卿盛时犹能知我，我岂以衰故忘卿哉！” 遂不复娶。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 获救以后，瑞云却对贺秀才说：我现在这么丑陋，不敢做你的正妻，我只愿意做个妾。 贺秀才说：人生最重要的是遇到知己。你在你最得意的时候能理解我，钟情于我，我怎么能因为你现在落难，就把你忘了呢？ …… 刘艳君心想，“难道王老师是在暗示什么？” 他当初贫贱的时候，自己对他以礼相待，他现在有钱了，也不会忘了自己？ 还是说，老师看重的是自己内在，外表如何，并不重要？ 太羞耻了，刘艳君感觉浑身酥软。 …… 婉君下床去厕所，见好友面带桃花，神色不属，娇艳无双，顺手在翘臀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啊。”刘艳君被吓了一跳。 婉君：“这是被哪个男人勾了魂？” 刘艳君正要反击，想起好闺蜜古文功底不错，便请教一下，“快过来帮我看看……这篇故事有什么深意？” 陈婉君扫了一眼，坐在床边，“这个呀，说的女人自己要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啥？”刘艳君懵了。 两人看的是同一篇文章吗？ 不就是一个名妓遇到真心人的事？ 怎么到婉君嘴里，就成大女主文了？ 陈婉君：“让你平时多读书，你看这一句，瑞云曰：“此奴终身发轫之始，不可草草。价由母定，客则听奴自择之。”什么意思？” 刘艳君解释了下。 陈婉君：“瑞云像现在网红，追求者众，但她从一开始就意志坚定，清楚自己是谁，要什么，该怎么做。” “自己选择首次留宿的客人，是个很有远见的、关键性的布局。从贺秀才看，她的目标很明确，不是想找年轻漂亮或有钱的客人做靠山，而是希望等到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刘艳君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陈婉君：“你再看这句话，不敢以伉俪自居，愿备妾媵，以俟来者，乍一看，有点自轻自贱的意思，其实是她以退为进的试探。既有自我的尊严，又能顾及对方的面子。” 刘艳君看着闺蜜，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老师的意思是，擦亮眼睛，不要随便被人骗了？ 找出谁才是自己的真心人？ …… 陈婉君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刘艳君抱着她亲了一下，“对不起婉君，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你胸大无脑了。” 陈婉君气急，正要发飙。 室友王琴琴打断她俩，“两个大才女，不要再讨论学习了，今天我碰到团支书，他想和我们宿舍联谊。” 还没等两人说话，另一个舍友张素素就嚷道，“不行，刘一鸣这人太色了。” 陈婉君好奇：“怎么了？” 张素素：“他一个月内给三个女生写信表白，中间不带歇的。” “这也太……” 张素素：“关键是这三个女生都认识。” 陈婉君撇撇嘴，“这不是色，这是脑子有病。” 王琴琴：“他是怎么想的？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太饥渴了。” 张素素：“这件事传出来，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变态。” 王琴琴叹气，“那好吧，我就说两个大美女都有男朋友了，不愿意联谊。” 陈婉君：“干嘛跟他客气，直接说。” 王琴琴：“以后入党的事还要他帮忙呢，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 王平不知道自己随意一番话给学生带来那么多烦恼。 把当天的工作处理完。 已经深夜，干脆睡在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锻炼。 4点半的天空略显昏暗，橘黄色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王平先检查了一下装备，活动好身体，开始奔跑。 今天他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绕着世纪公园进行长途拉练，三十公里。 放在一年前，他肯定跑不下来。 但最近半年多受琥珀影响，精力旺盛，身体素质也略有提升。 虽然达不到职业运动员的水准，但比过去有了明显提高。 平时跑个15-20公里，没有任何问题。 最长的一次是25公里，现在他要再一次挑战自己的极限。 王平调整呼吸，和路上的跑友点头。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身体传来疲倦信号， 集中注意力，向前向前， 大腿如灌铅，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 放弃的念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终于，一小时五十五分王平到达终点， 感觉眼前似乎在冒星星，慢慢往前走，调整呼吸，让心跳平复下来。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战胜了自己。 63、相逢 王平看了看运动手环， 上面很清晰记录着这次运动的数据： 星期五，6点30，1.1°多云，湿度65%。 距离：30.01公里， 总时间：1小时55分42秒， 配速：3′51″分钟/公里， 平均步频：186步/分钟， 平均步幅：1.4米， 平均心率：171/分， 训练效果有氧4.9无氧2.2。 总体来看，已经无限接近马拉松职业选手的水平了。 当然，42公里的全程或许是一个天堑，永远迈不过。 但只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总有一天会不断战胜自我。 王平回到公司洗漱一下，唐思思已经早早到了，开始工作， 她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周末无偿加班。 敬业精神堪比他这个老板， “吃早餐了没？” “吃过了。”唐思思看着老板有点脚步发软，心下揣测，是不是昨晚干坏事了？ 王平点点头，“那好，你先忙。” “好的。” 王平来到附近的茶餐厅，点了一份早餐，边吃边看手机。 他对于吃，向来是比较注重的， 没钱的时候，也常常嘴馋。 手头宽裕了，更不会在这上面凑合。 咕咾肉，漏奶华，车仔面…… 正在看早间新闻，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正是老同学左娅。 招呼她坐下， “你一个人？”左娅问。 王平点头。 左娅：“昨天那个小美女呢？” 王平看了她一眼， 这是……吃醋？ 左娅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连忙补充道：“小婷告诉我的，说遇到你了，也没等我，就走了，看你点这么多东西，还以为两个人呢。” 王平：“她回学校了。” 左娅“嗯”了一下，想起一件事：“最近和张昊还有联系没？” “联系不多。” 左娅：“别和他一起玩，你玩不起。” 王平愣了一下。 左娅：“张昊这个人，性格乖张，行事无度，你不要觉得自己可以通过他攀上高枝。” 王平没说话。 左娅却不管不顾， 本来她不想这么直接的。 只是被王平刺激到了。 这个臭男人，身边美女一个接一个，快活的很。 从来不主动联系她。 那也别怪她冷酷。 即使伤害了王平的自尊心，也比看他送死好。 “我刚到单位的时候就听过一件事，张昊看上我们单位一个学姐，对方有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了，张昊费尽心机把学姐夺了过来，不到两个月就抛弃了。” “是个渣男。”王平嘴里说道。 心中却想“这算什么事？富二代嘛，不都是这样，只能怪女人自己蠢，或者，也不能说蠢，起码两个月期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各取所需，一方不乐意，只能说高估自己，得陇望蜀。” 左娅见男人没反应，知道没把自己说的当回事，又气又急。 虽然心里对王平不满意，但也不愿意看他倒霉， 想起昨天在朋友圈看到的故事，开口道：“渣男只是玩弄感情，张昊可不只这样，他吃人不吐骨头……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 “什么笑话。”王平觉得莫名其妙。 左娅清了清嗓子，“有一只山羊，费尽心机往上爬，终于混进了老虎、狮子、豹子大佬们的圈子，他觉得自己很成功了，对狮子老虎的吩咐深信不疑。 有一天，老虎说：明天准备一场家宴，请朋友们来做客。 狮子说，那我带个烧烤架吧，咱们吃烧烤。 豹子说，那我带点碳块。 山羊想了想说，我带点蔬菜吧，都是家里种的。 老虎说，不用带，我们不吃素，你把孩子老婆带上就行。 山羊很是感激，大哥们这么体量自己。 狮子在一旁说，山羊你记得洗澡，别把味道搞大了。 山羊说好。 说完故事，左娅看着老同学，“这个笑话怎么样？” 王平装模作样想了一下，试探问道，“老虎他们要吃山羊？” 左娅一抬下巴，总算不是太笨，“你说呢？吃草的能和吃肉的做朋友吗？” “不能。” 左娅点头：“就像曾经火的一塌糊涂的p2p，你想人家的高息，人家想你的本金。” 王平点头。 左娅进入正题，神色严肃：“我听说，你从银行贷款了50万？” “是的。” “哎，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真要创业？” 王平“嗯”了一下。 左娅生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高骛远，创业？你有资本还是有人脉？” “呃……” 左娅：“你要经验没经验，要技术没技术，你怎么就鬼迷心窍去创业。” 王平：“我想试试。” “试试？你没考虑过后果吗？” 王平：“后果？创业失败找工作。” 左娅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气得要死。 这真是头犟驴，十头马也拉不回。 王平看她着急的样子，心下一软，不再逗她，“放心吧，张昊帮我看过了，说我的商业模式很清晰，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帮我申请50万创业贷款。” 左娅气：“他……听他的，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王平笑了下，“你说……他能图我啥？” 左娅：“他图……” 对啊，王平啥也没有，张昊能图他什么？ 图钱？没有。 图人，大老爷们，他又不喜欢男人。 还真是…… 王平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小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总得赌上一些东西。” 说到这里，他的心忽然柔软了一下。 这个陌生的地方，左娅算是少有的几个对他保持善意的人。 “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平走后，左娅呆坐半天。 这句话像是倔强的宣言。 但她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似乎是告诫她。 不要再把高中同学的模板套在他身上。 左娅回想起以前， 那个时候，王平自信而阳光，虽然话不多，但心地善良。 对待同学们一视同仁，不管是好生差生。 尽管有时候说话气人，也只是性格原因，自身并没有太复杂的心机。 这也是重逢后她愿意和对方接触的原因。 难道几年不见，对方已经变了？ 左娅回想起两人接触的点点滴滴。 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还是自己想多了？ 王平的话只是一个草根少年发出的不甘呐喊？ 64、公司经营 王平留下一头雾水的左娅，径直离开。 对方会怎么想，他并不关心。 到这边生活，他唯一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心硬了很多。 回到公司，拿起报表研究了一会。 王平把丁小冉叫了过来，“最近的利润率下降的有点大。” 丁小冉早有准备，“是的。” 王平一边看着报表一边说：“课酬占比从16%上升到21%，老师多了，教材从2%上升到3%，这个变化不大，教室租金从11%上升到16%，学员多了，可以理解，市场推广费6%到8%，日常管理费7%到9%……人力资源费，这个上升的多，从12%到18%，怎么回事？” 人力资源费是指除课酬之外的人力成本，包括助教老师、营销团队、中后台等的人力成本。 丁小冉：“我查过了，确实是增多了，原因是服务工作量增加了，咱们以前只有高三冲刺班，现在增加了学情咨询、信息服务、效果评测、学习监督甚至情感交流等，这些服务都需要一定的人去完成。” “嗯。” 丁小冉：“还有就是学生结构发生变化。” “怎么回事？” 丁小冉：“可能是咱们运气好，前期招收的学生都是那些学习能力强、自制力强的。” “哦。” “我记得，当时课堂上你稍经点拨，他们就能很好的理解知识，并且自主完成课后练习，甚至能将学到的知识和方法主动灵活地应用到校内学习中去，达成学习效果。” 王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果不其然，丁小冉继续道，“现在招收的学生，比以前差远了，也可能是人数增多了，没法像以前那样触达每一个学生。” 王平故意胡扯，“也可能是咱们口碑不错，有越来越多学习成绩中等甚至偏差的学员加入进来。” 他自然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过是人员太多，琥珀的使用上有所收敛。 以前，他一个念头扫过，全程操控。 现在，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他对于琥珀的使用越发谨慎。 一个班还好说，一个校区所有人都进入“心流”状态，那就太吓人了。 王平估算以后，每天错峰为所有学员充能一次，维持三个小时左右。 剩下的时间，就靠学员自己了。 即使这样，培训效果已经吊打市面上所有竞争者。 体验过的人纷纷表示“物超所值”。 丁小冉点头，“对于那些基础相对薄弱的学员来说，光靠课堂上老师讲授知识点，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还需要一系列跟踪服务。” “哦？” 丁小冉：“答疑与监督、阶段性测评、学习计划拟定、学习成果反馈等这些都需要人去做，甚至需要针对不同学员的情况进行定制化、个性化的辅导。” 王平顿了一下，问道：“有什么好的办法没？” 利润率下降是很严重的问题。 丁小冉迟疑：“涨价？” 王平摇头，“现在的价格已经不低了。” 虽然以琥珀带来的学习效果，价格再翻两番，也不为过。 但目前的生源都是中产以下的家庭，在他们身上捞太多钱不合适。 丁小冉摇头，她没有太好的办法。 王平：“行，这事我知道了，田志国干的怎么样？” 丁小冉：“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田志国虽然学历低，但做销售很有一手。” “哦？” 丁小冉：“他通过以前关系，获得了一批初二年级的潜在客户数据……” 王平打断她，“什么关系？好未来的数据？” 丁小冉摇头，“不是，私人关系，可能是之前工作认识的人脉。” 王平点头，“哦，那下不为例……还有，我记得刑法专门有个罪名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 如果是窃取好未来的数据，那这个人就不能用了。 今天窃取好未来，明天可能侵犯北辰。 如果是私人人脉，那就不必太苛责。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不可能因为换一份工作，把以前的所有关系切断。 丁小冉笑了下：“我问过同学了，他获得的个人信息数量达不到标准，而且只有一个电话号，不能算是刑法意义上的个人信息。” 王平：“那就好，这几天请个律师给大家上上课，不要一不小心就犯法。” “好的。” “你继续说。” 丁小冉：“田志国拿到的数据，是5年前的老数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很多情况发生了变化。” “意义不大？” 丁小冉：“我也是这么想的，他需要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对这批数据进行转化，困难可想而知，打100个电话，也不一定有一人报名。” 王平看她的样子，就猜到田志国应该做的不错，“哦？” 丁小冉：“他通过微信群的方式进行裂变转化，最终效果超乎想象，4000人中有400人报名了我们的初二物理课。。” “他怎么做的？” 丁小冉笑了下，正要详细解释，桌子上的电话突然想起。 王平接了起来，嗯嗯呀呀几句挂断。 “好未来的郭铭过来了，说要谈事，我们去会议室。” “好的。” 到了会议室，王平第一次见到郭铭，有一种熟悉感，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来，“郭总，那天城隍庙……” 郭铭笑了下，“王总，是我。” 他虽然心里看不上对方，但面子工作还是要有的。 怎么说，北辰也是与好未来并驾齐驱的竞争对手。 只要没撕破脸，双方必须以礼相待。 尊重敌人就是尊重自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当时太匆忙了。”王平连忙客气。 郭铭笑了下，“我也是事后才认出你的，咱们神交已久，却一直未曾碰面，很是遗憾，这次冒昧打扰，还请不要见怪。” 王平大笑：“说哪去了，快坐，这是我们的财务经理丁小冉。” 郭铭笑了一下，整个人温润如玉，伸出手，“你好，你好。” 丁小冉和他握了一下。 王平接过话，“郭总这次登门是……” 郭铭见状也不客气，直接道出来意。 原来是想请北辰一起加入“双12教育狂欢节”。 大家一起努力，共襄盛举。 王平和唐思思早有打算，也就直说了，限于自身实力，可以参加，但不会下大力气推广。 郭铭也不在意，客气几句后就离开了。 65、项链 丁小冉看着来去匆匆的郭铭，疑惑，“他什么意思？来见唐经理？” 王平摇头，“谁知道，可能只是简单认路。” 丁小冉：“我去看看思思姐在不在？” 说完，雀跃出门。 王平无语，这么爱八卦。 他对郭铭的来意有所猜测，可能是“双十二教育狂欢节”进展并不顺利，想要多拉人以壮声势。 尽管像他说的那样，造节对整个行业都是利好，但占大头永远是首倡者。 看看“双11”就知道，淘宝的销售额比其它几家平台加起来还要多。 正在这时，微信上阿莱发消息约他在上次的咖啡馆见面。 王平想了想，没什么事，欣然赴约。 还是老地方，这次却是阿莱先到。 何一飞给两人送咖啡的时候，脸都是红的，显然想起了上次的经历。 “王总，我想明白了，能请教一下该怎么做？” 王平有点好奇，“你怎么想明白的？” 阿莱神色淡然：“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 王平抿了一口，随口道，“想钓凯子，其实很简单。男人都是靠眼睛找对象的，出色的外形是标配，你要选人，起码底子要好，身材不好就去健身，练的前凸后翘让人流鼻血，长得不好看，就去整容，对自己狠一点。” “嗯。”阿莱自然明白外形的重要性。 不管有钱还是有颜值的男神，他们要的都是身边有一个颜值爆表的女人。 毕竟，场合上女人是男人的第二个面子。 王平：“有了基础，接下来就是打造人设了。” “人设？” 王平：“不管是明星还是富豪，女屌丝显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你需要打造白富美人设，第一步就是包装自己的朋友圈、微博、qq空间。” “哦？” 王平：“你觉得白富美一般会做什么？” 阿莱摇头。 王平：“换句话说，一个经常逛夜店的和一个经常健身的妹子，你觉得男的会喜欢哪一个？” 阿莱：“健身的。” 王平：“对，即使你是一个烂醉、打碟、混夜店、被人左拥右抱的女人，但在朋友圈，永远是自律人设。健身、营养餐、护肤是必不可少的，要经常晒运动打卡的照片。” 阿莱有点明白了，“呈现对方喜欢看的，而不是真实的。” 王平点头：“对，第二种人设就是才艺，比如烘焙、插花、打高尔夫、滑雪等，既不费事，又能营造高端局，还可以简单摆拍，反正男人只喜欢照片，谁管你会不会真的插花。” 阿莱听到这里，已经暗自佩服。 虽然不知道王平是做哪行的？ 能把钓凯子安排的这么清新脱俗，绝不是一般人。 王平：“一般来说，这两种足以应付大部分男人了，如果真的碰见顶级玩家，还有一种人设。” “什么？”阿莱有一种得到神功秘籍的感觉， 王平也不卖关子，“心境。用着最贵的东西，有着最清心寡欲的心态，比如手抄佛经。这款对大哥杀伤力最大，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偏偏又不肯花费精力，碰见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被吸引。” 阿莱此刻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王总，接下来等人上钩吗？” 王平笑了：“那怎么可能，等人上钩？你只能等来屌丝，和明星、富豪永远不会有交集，看过莫泊桑《项链》吗？” “看过。” “还记不记得开篇的那句话？” “忘了。”阿莱有点不好意思， 王平笑了一下，轻轻吟道，“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 “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结了婚。” …… 阿莱心头猛然一震， 之前虽然看过，但一闪而过。 此时此刻，却别有一番感受。 她觉得这句话太贴切了。 完全是她过往人生的写照。 她觉得自己本是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华的事物而生的，却不幸的像是降了等的女人。 “那该怎么做？” 王平：“自然是需要时机成熟，组局勾搭了。” 阿莱为难：“我没这方面的人脉……” 王平笑了一下没说话。 阿莱福至心灵，“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王平：“你忘了，我们之前说过的。” 阿莱闻言，开始回想，猴子？那个男人！ “你是说？” “想起来了？”王平似笑非笑。 “嗯。” 王平：“你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找人搞定他。” 阿莱：“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王平：“不用担心，有我呢，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考验，考验你能否胜任这行。” 阿莱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好的。” 王平：“先去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咱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工作。猴子这个人，虽然蠢了点，但也不是小白，某些方面还挺机灵的，最好找一个白莲花型的心机婊。” 阿莱点头。 尽管对方话中流露对女人的极大蔑视。 她却没有一点共鸣。 王平：“俗话说，一个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一个合适的女人就是好的开端，我相信你能行。” 想搞定乖张富二代，没有一定头脑是不行的。 阿莱有这个头脑。 说完正事，阿莱就告辞离开了。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危险。 尽管他一直是笑脸相待。 但骨子里似乎蔑视一切，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 这让她感觉到极大的不自信。 平时哪些男人，即使不说话，她也能猜到对方想的什么。 王平却无法捉摸。 包括他出的主意，他的目的，为什么愿意帮她？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 只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比较被人连皮带骨头吃掉，她更害怕穷困潦倒， 阿莱走后，王平一个人坐在咖啡店悠然自得享受着。 何一飞悄然而至， 她本来控制住自己不要太好奇，却又忍不住，不经意间又听到了一些毁三观的内容。 “不忙了？” “呃……现在人不多。”何一飞有点局促， “坐下休息一会，我请你喝一杯。” 66、自乱阵脚 “最近一直在这里？”王平问， 何一飞点头，“嗯。” 王平：“没想换个工作？” 何一飞愣了一下，摇摇头。 王平见她这样子，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趣，让她去忙工作。 何一飞张了张嘴，还是不敢说出口，只能低头走开。 她刚才听了半天，觉得自己很合适。 而且这和上次那种情况还不同。 上次说不听叫“援助交易”，没有自主权，被动接受。 这次说好听点，叫追求幸福，好男人本来就少，用点心机又怎么了？ 男人追女人，还不是满满套路。 女人追男人，自然也要努力。 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何一飞暗暗骂自己没用，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和王平不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总觉得王平这人让人害怕。 上次让人找临时女朋友，这次教人钓凯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正路人。 …… “好未来”的造节运动轰轰烈烈，可惜效果不佳。 投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比例。 郭铭压力很大，在游说同行加入的时候，又接连碰壁。 “亲爱的，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叶子琳拿出一叠红纸， “可以，不错。”郭铭心不在焉。 叶子琳继续兴致勃勃，“这个呢？” “可以，好看。” “那这个呢？” “这个也行。” …… 叶子琳有点生气，“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什么？” 郭铭挤出一个笑脸，“你做主就好。” “什么叫我做主就好，这是咱俩的事。”叶子琳不乐意。 郭铭：“为什么不去网上买，要跑到这里浪费时间？” 叶子琳：“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吗？” 郭铭深吸一口气，“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你现在觉得我无理取闹了？” 郭铭不想说话， 叶子琳冷笑，“好，我问你，前几天去北辰干什么？” “你跟踪我？” 叶子琳彻底怒了：“我用得着跟踪你吗？你做的什么事，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郭铭脸色也冷了，“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管好你自己就行。” “好好好。”叶子琳气的把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郭铭，不要觉得是我求着与你结婚。你如果不打算和我结婚，可以明说，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郭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 叶子琳也是个独立自强的女性，并不是那种很依赖男人，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女孩子。 见郭铭不说话， 叶子琳一字一句道：“郭铭，我爱你，但我想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来找我。”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郭铭脸色阴沉，突然破口大骂，“草草草。”把脚边的物品全部踢翻。 怒气冲冲离开。 突然被人抓住衣服，扭头一看，正是老板，“先生，这些东西卖不掉了。” 郭铭这才意识到，刚才两人吵架，损坏不少物品，只能强忍着怒气，“多少钱？” “五百。” 郭铭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也怒了，“你俩一大早在我店里砸东西，我还怎么做生意？我告诉你，今天不赔钱，别想走。” 郭铭看着黝黑体壮的老板， 想想瓷器不与瓦罐碰，强忍着掏出三百，“只有这么多！” 老板“哼”了一下，“叽叽歪歪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没钱，装什么大款。” “你……要不要？” 老板一把夺了过来，“算我倒霉。” 郭铭肺气炸了，转身要走。 老板声音从后面传来，“地上的东西你要不要？不要扔了。” 郭铭理都没理他。 留下奸笑的老板，收拾一下继续卖。 …… 吃过晚饭，王平叫着唐思思在操场散步，两人今天来学校见见吴主任，汇报了一下关于中小小企业创新型大赛的事。 吴主任对北辰的工作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王平不等不靠，充分发挥主观能性，将北辰教育打造成“理想课堂”的实验点，意义重大。 并当场打电话跟白石区传媒集团一位副总联系，请对方帮忙。 后续对北辰教育做几期节目。 跟进一下，宣传一下。 …… 分开的时候，吴主任还叮嘱要再接再厉，更上层楼。 可谓是收获满满。 本来两人还打算请领导吃饭，谁知道对方晚上有约。 王平就带着唐思思体验了一下学校餐厅，重温大学生活。 “后续你跟进一下，虽然有吴主任的关系，但费用不能省，也算是为我们公司打广告了，按照相应标准，走一下账。”王平吩咐道。 唐思思迟疑：“公对公，还是……” 王平：“公对公，你记住，咱们公司不搞歪门邪道，这样虽然会让很多人不满，但规矩就是规矩，不是限制我们，是保护我们。” “好的。” 王平：“当然，茶水费什么的，该表示还得表示，给来的工作人员送个礼品之类的，也不用忌讳。” 他的原则就是：大的利益输送坚决不参与。 反正教培市场，不靠政府拨款。 最多惹个别人不高兴，但不至于埋下隐患。 唐思思点头。 老板的态度已经多次表明。 遵守执行就好。 这对于她们干活的人来说，反而是好事。 不用担心成为替罪羊。 王平：“吴主任愿意把这种关系介绍给我们，说明最近的工作，他还是很满意的，你辛苦了。” 唐思思笑了下，“这不都是我分内之事嘛，老板，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王平大笑，“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的是什么？就是你当初跳槽来我们公司，而没有去南极星或其他机构。” 唐思思抿嘴， 尽管她知道对方只是客气。 但奉承话，谁都喜欢听。 王平继续夸奖，“你来了公司之后，不说大家工作状态，连管理都顺畅很多，我真不敢想象这几个月要是没有你，公司怎么办？思思，我的性格你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或要求，只管说，比如待遇上，现在工资配不上你的付出……” 唐思思连忙谦虚，“老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的工资已经是整个公司最高的了，再涨下去，就出问题了。” 67、前奏 王平走了几步，郑重看向唐思思。 对方一身职业装，加上出众的外表，在整个操场，绝对是焦点的存在。 回头率百分之百。 唐思思看到老板的眼光吓了一跳。 不会要向自己表白吧？ 我不喜欢姐弟恋啊， 怎么办？ 正忐忑间，听到对方说。 “思思，这样吧，现在先委屈你了，下一步再补给你，我先给你一个承诺，等到公司融资，你的期权不会低于丁小冉。” 唐思思吓了一跳，“这……” 没想到王平会这么大方。 从他平时为人处世看，向来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她预判，如果公司融资上市了，期权什么的，肯定会有。 甚至会惠及整个管理层、优秀老师…… 但有多少，就看老板是否大方了。 现在说她不低于丁小冉。 绝对是天大的惊喜。 丁小冉作为老板的心腹，公司的财务老大，隐隐约约的老板娘。 重要性直逼公司二把手，期权绝不会少了。 现在王平承诺她也有那么多， 天降大礼包！ 王平笑了下：“这是你应该得的。” 唐思思想了想，开口道，“老板，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嗯？” 唐思思：“既然你把我当创业伙伴，我再拿着高工资就不合适了，希望能降下来，领个基本工资。” “不必……” 唐思思正色：“公司正在飞速发展，大家都为公司尽心尽力，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当个旁观者。” 王平笑了下，“那好，让先委屈你一段时间。” 说完了这事，两人感觉关系近了很多。 以前只是普通上下级，老板和打工人。 现在是一家人，创业伙伴。 王平提起最近的“双十二教育狂欢节”，“思思，好未来的造节，我怎么感觉雷声大，雨点小？” 唐思思捋了一下头发，“我让人调查了他们的数据，可以说是相当失败。” 王平：“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真的不行，不过，是什么原因呢？他们优惠的力度很大，按理说，不应该。” 唐思思：“我事后复盘了一下，应该是打乱了业务节奏。” “哦？” 唐思思：“11月，一般来说，是公立学校的期中考试季，按照正常的节奏，在期中考试前后，需要召开家长会、进入续班工作，到12月，续班工作已经完成大部分，仅剩“颗粒归仓”的个别动作。” 王平点头：“时间不对？” 颗粒归仓是业内术语，指过了续班期之后，针对未续班的学员，单独跟进，促使其续班。 唐思思点头，“好未来机构别出心裁造节，那之前一定是积蓄势能，想积聚到“双12”这天集中爆发，创造营收记录。” “是的。” “老生续报和新生招生一起进行，意味着好未来的续班工作比别人晚了一步，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王平示意她继续。 唐思思：“一是竞争者提前将自己的老生“锁死”，好未来没有抢夺同业机构学员的可能，咱们的续班率一直很高，所以没有察觉到这方面的迹象。” 王平点头，“第二呢？” 唐思思：“二是竞争者已经忙完续班，开始招新工作，好未来还没开始，他的老生很有可能被其他机构当成新生抢走，我们最近从好未来那里吸引了不少新学员，应该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王平想起前几天和丁小冉的讨论。 营收确实增加。 丁小冉还猜测“学生质量变差导致的人力成本支出增加。” 唐思思继续分析，“第三点就是续班和招新同步进行，会造成目标和资源的分散，哪一项都不能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王平：“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精细化运营？” 唐思思：“是的，续班和招新针对的目标人群不同，学员的诉求和对机构的信任度不同，机构应对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王平缓缓点头，“这么说，“双12教育节”不仅违背了续班期的原理，也违背了k12业务运营的行业规律。” 唐思思：“对，除了“好未来”鼓吹之外，还有几家小机构也参与了，我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现象，新生招不好、老生又流失，雪球越滚越小。” 王平：“这样一来，好未来恐怕要元气大伤。” 唐思思点头：“好未来刚融资完成，即使伤了元气，还能撑下去，其他几家，向日葵、华众、方圆……恐怕要撑不下去了，他们向来以好未来马首是瞻，准备了这么久的活动，一下子打了水漂……” 王平笑了一下：“别人恐惧，我贪婪，他们倒下了，正是我们扩张的时候，你之前不是说现在的校区基本上进入饱和状态，是时候开分校区了。” 唐思思脸色涌起一片红晕，“我知道了。” 再也没有比事业上的进步更能打动她。 刚才的期权奖励也只是让她高兴， 现在的事业扩张让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王平：“向日葵这几家公司，实力不怎么样，地方还不错，等他们关门了，咱们正好接手。” 唐思思：“嗯，他们周边的生源充足，却一直不能发展起来，除了没有好的老师，创始人的眼光也不行……” 正要往下说，突然看到一个篮球飞来， “小心” 身体比意识还快，猛的拉了一下王平， 一个篮球从两人耳边飞过。 可惜，躲过了篮球，没躲过摔倒， 两人抱着倒地。 幸亏地面都是塑胶跑道，不至于摔伤， 王平摔倒前还很有风度的把下属抱在怀里。 软香温玉在怀， 没想到唐思思看着不胖，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没事吧。” “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相互笑了一下， 唐思思穿着职业裙，不太好动，王平先起身把她拉起来， 中间难免碰到敏感地方，忍不住心里一荡。 连忙收敛心神。 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什么想法也得收起来， 毕竟，事业更重要。 两人拍了拍身上灰尘， 唐思思脸色微红，“不知道哪个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