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白莲夫郎之后(古言,女尊,1v1)》 新夫郎 上京城,腊月寒冬,晨。 寒风咧咧,街坊里外人声渐起,恢复了一日的生机。 城东尚书府外,跪着位锦衣玉带,容貌清丽的女子。 她似乎已经在此跪候了多时,高高束起的马尾上都蒙了一层霜寒,却仍不见怠意,只一声不吭地将一副清瘦的脊背又立得笔直了些。 偶有过路之人,无一不停下脚步来小声啧啧谈论一番。 原来这跪于门外的女子是沉家少家主沉惊月,端得是聪颖过人,才情出众,却年近二叁始终未曾娶亲。几年来说媒之人几乎都要踏垮沉府门槛,这位沉少家主却都一一回绝,左一句国患未除何以为家,右一句心向朝堂无暇情爱。 可这偌大的上京城中,谁人不知沉少家主是为了等她那失踪多年的竹马——大理寺卿家的嫡子付奚城。 要说起沉少家主和付家小公子的故事,放在早年间也是一段佳话。 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一对璧人,自小便定下了亲事,只待两人长成后完婚。 谁曾想那付小公子是个反骨子,对寻常闺秀学的那些叁从四德不屑一顾,也不愿过那相妻教子抚琴弄墨的日子,十五岁时便不顾全家阻拦去参了军,又凭一身好本事,未到叁年,成了北靖举国上下唯一一个男将军。 几年前,付奚城又受命率军南下平定南蛮叛乱,却一去再无音讯,空余副将捧回来的一副残破衣冠。 沉惊月看着那副衣冠,把十个指骨都捏到泛白,丢下了句“我一日不见他全尸,便一日不信他去了。” 自此一心扑在朝堂之上,一等就是叁年五载。 可是沉惊月等得,她母亲沉尚书却再按耐不住。 沉尚书和和沉惊月的父亲魏氏感情深厚,家中不曾另立侧夫,多年来只得沉惊月这么一个独女,对她自是寄予厚望,怎能容忍她这般任性,去等一个几无可能再出现的人,将一家香火断送。 于是沉尚书再不顾沉惊月阻挠,态度强硬的给她选好了郎君,叁书六礼全程包办,又命人去把那新郎君抬进府,打算直接逼她就范。 而今日,就是沉尚书一早敲定的良辰吉时。 那新选的郎君,此时就坐在红绸花轿里,眼看就要到达沉府。 时值正午,沉府大门终于吱呀一声从内被推开。沉荨立于门中,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跪到脸色已经开始泛白的女儿,皱了皱眉头: “月儿,你可还是不愿听从母亲的话,乖乖去把这亲给成了?” 沉惊月抿了抿唇,强压住眩晕之感,神色不变,俯身恭敬的给沉荨拜了一拜,语气坚定: “女儿不愿。” 沉荨气急,脸上刚显露出来的一丝不忍一扫而去,冷笑一声:“好,你还当真是个痴情种,我今日倒要看看,把你绑上了婚床你还怎么嘴硬。” “来人!”说罢沉荨便合掌唤来几名小厮,广袖一甩,摔门而去。 家主发了话,几个小厮不敢怠慢,却又怕真磕碰了沉惊月,一时十分为难,只得上前软着声劝着他们这位烈性子的少家主。 沉惊月被几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她勉力推开众人往前疾走几步,可是早已麻木的双腿难以支撑,只见她闷哼了一声,便脱力向前栽去,几个小厮反应不及,惊呼之下眼见着沉惊月就要栽倒在地。 沉惊月闭上眼,可想象中落地磕碰时的剧痛却没有传来,原是她跌进了一个满是清冽冷香的怀抱。 那香味并不浓郁,清幽淡雅的,带着丝丝凉意,如初春融雪,一时萦了她满鼻。 “奚城...是你...” 沉惊月有些恍惚的抬眼,却见入眼一片绯红,红的盖头,红的嫁衣,唯有那嫁衣主人绸缎一般的墨色青丝,成了这片红海中的唯一点缀。 沉惊月被这红刺痛得清醒过来,她眉目瞬时冷下去,从眼前人的怀中脱身出来,又挥开那双扶住自己的修长玉手,掸了掸绸袍上沾染的尘埃,一言不发的进了门去。 “公子...” 陪嫁的小仆默默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唤了声那穿着红嫁衣的郎君。 红色盖头被风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了盖头下郎君白皙柔美的下颚,以及两片淡红的薄唇。 那郎君收回目光来,安抚似的在小仆手上轻拍了一拍,道了句无妨。 几个小厮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人头戴金凤呈祥绣样的红盖头,身披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长身玉立,端然如画,这才反应过来原是温家的温叁公子温清濯——家主为少家主选好的新夫郎到了。 虽说这温郎君是明谋正娶来的,可是碍于少家主一直态度强硬,不好过于声张,只得一切礼数形式都从了简,是以一行人在离沉府还有一里地就落了轿,一路步行过来。 只可怜一位世家公子,成亲却成的如此低调隐秘。 ——————————— 鼓励型写手,珠珠和留言就是我爆更的动力 -- 痒 Кαdеsℎυ.cǒm 暖房内,金珍玉宝,富丽堂皇,满室旖旎的红。 一桌喜烛燃的正旺,悬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床幔的婚床上,躺着手脚皆被红绸缚住的沉惊月。 半个时辰前,她被灌下了软骨汤,接着被一众人扶着强行与那温叁公子拜了堂,现下又被捆住手脚丢到这婚房中,只等那堂前的温香软玉进屋来,将一锅生米煮成熟饭。 沉惊月阖上双眼,只觉得疲惫不堪。 父亲多年来身子始终不见好,母亲也年近致仕,整个沉府的担子如今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她曾不止一次想过,若她是长在寻常人家,便纵马扬鞭,抛了这些尘世纷扰,去寻一人,候一生。 可偏偏她身为北靖最年轻的翰林,身为沉府的少家主,她还有国,有家,有母父,这些担子她抛不得,弃不下 不多时,门被轻轻从外推开,屋外风大,直把一屋喜烛吹得曳动打闪,来人似怕寒气过进来,又很快的转身将门阖上。 熟悉的冷香一点一点渡过来,幽幽的缠在了沉惊月鼻尖。 沉惊月抬头,冷冷扫了走至床前的温清濯一眼,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出去。”℗ō⒅τō.⒞ōⓜ(po18to.com) 温清濯身形一顿,沉默了片刻,便缓缓将盖头掀起。 大红色盖头随着那双白净如玉的手滑落下去,露出一张如出水芙蓉般的精致容颜。 雪肤墨发,眉眼莹润。 秀挺的鼻梁尖处还落着一颗暗色的小痣,不妖艳,也不显的凌厉,在一室暖光和大红婚服的映衬下,让他柔美的好似画中走出的谪仙。 沉惊月却并不在意,她偏身过去,将头转向墙壁,又闷闷地重复了一声“出去。” 温清濯不语,只垂下眼睫又往前走近了些,不一会儿,沉惊月被反绑于身后的手腕上便传来了微凉的触感。 沉惊月感受着那在她臂上游弋的双手,嗤笑了一声,开口讥讽道:“世人皆称温叁公子是谦谦君子如玉,今日沉某算是领教到了。” 那双带着些凉意的手闻言轻轻一顿,却没有止住动作的意思。 不多久,缚在沉惊月腕上和腿间的厚重红绸一一滑落下去,沉惊月一对薄唇几乎抿成直线,身后的人却忽然再没了动静。 沉惊月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皱着眉迟疑的转过身:“你” 却看见温清濯衣衫整齐的立于床前,低垂着眉眼。见她转过身来,便从长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紫铜手炉递到她怀里,温声道:“妻主早些休息,莫要再受了凉。” 而后便退后几步,朝她微微欠身伏了个礼,回头出了门去 怀中的手炉散出一阵暖意,沉惊月不自觉摩挲了两下,又望向已经被阖上的房门,不由有些发愣。 原是自己误解了他。 沉惊月心里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愧意。或许这温叁公子也不过和她一般,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可他身上的那股香思及此处,沉惊月又微微蹙起眉来。 这香分明是奚城身上的味道。 她从小闻着,早把这香味也当成了奚城的一部分,为何偏偏就这么凑巧,她新娶来的,素昧平生的夫郎,也浸染着和她心上人一样的味道。 无论这温叁公子有意还是凑巧,这个发现都让沉惊月不悦极了 罢了。 沉惊月揉了揉眉心,把手炉随意的往床边一搁,和衣躺下。 如果他肯如今日这般安分自持,与她保持距离,在她寻到奚城下落之前,这相敬如宾的妻夫虚衔,这样安着便也罢了。 * 夜过叁更。 沉惊月是被一阵短而急的敲门声惊醒的,细细听去,还伴着道若有若无的啜泣。 她翻身下床,发现周身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推开前门,瞬间就有细雪迎面落来。 只见那个陪嫁的小仆正站在门前掩面低低哭泣着,见她出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颤颤地指向身后:“沉少家主,求您求您快救救我们家公子吧!他他快撑不住了” “你先起来说话。”沉惊月扶住小仆哭得一抖一抖的肩膀,有些错愕地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温清濯双膝触地,正直直地跪在院中。 屋外不知是何时下起的雪,风雪已经落满了他的发梢肩头。 他的身形看着有些不稳,一头原本服帖柔顺的青丝也被冷风吹到散乱,凌乱的发丝扫过一截修长瓷白的脖颈,却莫名让他整个人显出了一种单薄脆弱的美来。 沉惊月心头一跳,一时又惊又怒,连忙上前几步去扶他起来。可怜那跪在地上的单薄美人本就体力不支,被她这么突兀一扶,瞬间便吃痛地低哼出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 寒冬腊月天,她单跪了一上午都几近脱力,更别说这风雪交加的夜半,他一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娇贵公子。 温清濯勉力站稳后看清来人,连忙后退了两步,苍白着一张脸,用长袖袖轻轻掩住口鼻:“妻主咳快,快些回屋去,外头风大咳莫要被我过了病气。” 沉惊月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只得叹息一声:“你先与我一同进去。” 说罢便快步往屋内走去,临到门前,又顿住脚步,朝着那还在发愣的小仆皱了皱眉:“还不快去扶你家公子。” 屋内是暖的,可温清濯到底被冻了多时,即便进了屋浑身也细细的打着颤。 他似乎有些犹豫,并没有往内多走,只垂着头停在门口,大半个身子都虚弱的倚在了小仆身上,他尚未来得及脱下的嫁衣红的刺眼,更衬得他一张脸苍白似雪。 沉惊月转头添了些新炭,把温清濯之前递来的手炉又放回到他袖中,才开口问道:“我何时叫你在门外跪着,为何不回你房中去歇息?” 温清濯抿了抿唇,轻声道:“清濯知道妻主心里有人,娶我实属无奈。听闻妻主晨日里在门前跪了多时,受了多般苦,咳清濯心感愧歉,却无处弥补,想来、想来也只能承了和妻主一样的苦,咳、咳!” 他气息不稳,话音刚落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直把两个眼尾都咳到泛红。 沉惊月有些不忍,一时间顾不得太多,忙把他扶到里屋坐着,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轻轻拍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温清濯背僵了僵,耳尖瞬间漫上了一抹薄红。 “妻主不必如此,清濯并无大碍。” 他抬起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来,沉惊月这才在烛光的映衬看清了他的面容。 饶是沉惊月见识过再多貌美郎君,也不由在心底轻吸了一口冷气 竟是这般好样貌的少年郎。 她看的有些发愣,全然忘了自己的那些世家教养,直把温清濯看的耳尖红晕更浓。 “妻主,妻主房中可有锐物?” 温清濯敛下眉眼,似乎有些羞赧。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案几放着的红剪上。 不等沉惊月发问,他便径直走上前,拿起红剪迅速往指尖划去,那刀刃十分锋利,瞬间便有血珠从他白皙的指上滚落下来。 “你这,你这又是做什么?” 温清濯没有应声,只轻轻拧了拧一双隽秀的眉,而后快步走至床前,将那血珠滴落在内榻铺着的白布上面。 沉惊月这才了然他的用意。 若明日一早,母亲发现布上没有落红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沉惊月一时只觉得语塞,也不知道是该气恼他又自作主张,还是怜惜他心思细腻,却又一次伤及了自己。 她唤人拿来些布条草药,将温清濯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番,见他咬着唇,便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好了,你且回房中歇息去吧。先前是我话说的重了,冒犯了公子。日后好生照顾自己就是,剩下的,都不是公子该操心的问题,切莫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傻事了。”说罢,又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 她今夜似乎已经叹了很多次气。 这位新夫郎让她头疼极了。但凡他傲慢泼辣些,她或许都能顺理成章的将他视为无物。可他偏偏偏偏是这样软的性子。 “妻主不必自责,清濯所做皆是自己的选择。清濯退下了,妻主好生歇息。” 温清濯紧了紧衣角,乖顺的站起身来,却忽觉一阵眩晕。 他原先耳尖上的红并未褪去,反而越烧越红,逐渐往脸和脖颈处漫去,烧的他开始有些恍神。 他强压下这过分奇异的感觉,稳住身形向外走去,却越走越吃力,每走一步都好似万蚁蚀骨,气也越喘越急,让他不得不停下身来撑靠在墙边。 沉惊月察觉到异样,大步走上前将他翻身过来。只见他两颊透红,双眼也好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她将手覆到他额前,才发觉烫的惊人。 沉惊月有些心慌,“怎么这样烫,我这便去叫大夫,你且忍忍。” “妻主无碍大概,大概只是有些着凉,歇息一晚便没事了。”温清濯强撑着力气,却感觉意识更加模糊,他浑身燥热的快要烧起来,好像只有贴在他额前的那只手,才能带给他一丝快慰的凉意。 “呜好热” 热?沉惊月急忙转头,有些慌乱的想要寻找些凉水让他降温,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了桌上放着的那杯,温清濯早先饮下的茶上。 茶等等,莫非,莫非是这茶水 沉惊月手心传来的滚烫触感越发强烈,温清濯似乎越来越难耐,却依然勉力克制着,只小心翼翼的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掌心,带起一阵轻微而异样的酥麻。 “温公子,除了热你可还有别的感觉?” “嗯痒” “妻主清濯痒。” 糟了。 -- 揉出阳精(微h) Кαdеsℎυ.cǒm 她一早便料到,大婚当晚母亲必然会在酒水里做些手脚,因此她刚一恢复了力气,就立刻将布置好的酒水统统倒尽。 可这热茶,是她用屋内的水亲手烧开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为了逼她就范,竟然会把药下的如此无孔不入! 沉惊月咬了咬牙,只得又将温清濯扶回榻上。 汗水已经濡湿了他的发梢,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多年的深闺教养让他无法任由自己再发出不得体的声音,于是他只能越发用力的紧咬着下唇,直把那两片薄唇咬出条深深的血痕。 “妻主请让清濯出去吧,清濯会自己处理好的,妻主不要再靠近了。”他的声音有些发哑,带着一丝模糊压抑的喘息。 “你要如何处理?” 听见问话,温清濯双眼漾出一圈浅浅的泪来,藏卧于那片纤长浓密的睫毛之下,更显得脆弱而无辜。 “用手,便可。” 似乎注意到沉惊月探寻的目光,他顿了顿,很快将手掩在了长袖之下,可沉惊月还是飞快的捕捉到,他那只刚受伤的右手上,正有点点血渍顺着没有包扎妥当的布条间溢出来。 沉惊月心中百味交集。℗ō⒅τō.⒞ōⓜ(po18to.com) 纵使她对这温叁公子没有半分情意,可他现在终究已经成了自己的夫郎。 十七八岁的娇娇少年郎,又有这样好的家世,本应尽享妻家宠爱呵护,却因为所嫁之人是她,大婚之夜过的一片狼藉。 受寒因她,伤手因她,现在又中了药还是因她。 眼见他脸上潮红更甚,沉惊月轻轻叹息一声,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反正这药用手舒解出来,应该也就无大碍了罢。 她俯下身去,将他垂于眼前的一绺乱发拨至耳后,语气里带了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怜惜:“你伤了手,再强行自己舒解的话,恐怕会扯到伤口。” 边说着,她的手边缓缓往他身下探去,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不小的暗色隆起。 “妻主不,不必” 温清濯察觉到她的意图,有些惊慌地想要挣扎起身,又被沉惊月给按了回去。 “放松,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会轻一些。” 未经人事的小公子,第一次大概,大概难免会有些羞窘吧。 沉惊月深吸了口气,目光定格在温清濯轻颤的细长睫毛上,却是半寸都不敢下移。 冷静,冷静。 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 她多年博览群书,知识涉猎范围极广,这等阴阳相合之事自然也有所了解,不过也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罢了 沉惊月的手一寸一寸向下游走,慢慢覆上温清濯腹下那物,许是中了药的缘故,那物烫的惊人,隔着层迭的布料,都几乎要把她的手灼伤。 “嗯呜” 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麻意,那麻很快顺着尾椎窜过全身,漫至心尖,几乎要击碎温清濯的理智。他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又极力克制的,曲起微颤的手指放进口中死死咬住。 那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媚意,落进沉惊月耳中,她面上一红,手心顷刻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她又默默深吸了几次,放柔力气,隔着微湿的布料,自上而下缓缓抚弄着他的棒身,她拢起手指,在那顶端轻轻揉搓着,却不知为何,一柱香后,那阳物在她的揉弄下似乎又涨大硬挺了不少,硬的都有些硌手。 沉惊月心下茫然,她本以为将那火气揉出来,这药效便也过了,可没想到那阳物却丝毫不见疲软,反而越发肿胀了。 “哈哈嗯” 她的手是这样软,带着舒服的凉意。 她这双手,干净莹润,白皙修长,手心处覆着一层因常年持笔被磨出的薄茧。 而此时,这双手就这样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孽根上亲密无间的,轻拢慢捻。 她的手每动一下,都好像在冲撞着温清濯仅剩无几的意志力。 他几乎要用尽全力的克制,才能压抑住那铺天盖地一般要将他淹没的欲念。 他不动声色的苦笑一声,将眼睛闭的更紧 在沉惊月又一次轻柔的抚弄过后,温清濯终于难以忍受的发出了一声急喘,他左手死死地扣住了身下的床板,几个骨节都用力到泛白。 “很,很难受吗?” 沉惊月向来稳重自持,这却是她多年来少有的慌乱时刻。 她将手覆上他的额头,只觉烫意不减。 “妻主不要再继续了。” 温清濯睁开眼,抓住沉惊月还游走在他额前的手,声音哑的惊人。 “已经够了清濯已无大碍。” “怎么可能无碍?你的阳根分明还肿胀着。” 沉惊月一时情急,也顾不得遣词造句是否得体,而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手中的巨物又充血涨大了一圈。 她茫然的抬头对上温清濯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他眼底一瞬间暗色四起,黑浪翻滚。 再一看去,却又平静如初,他羞赧似的垂下眼睫,眼睫之下,那双眼睛分明是像两颗过了水的黑玛瑙,透彻干净。 沉惊月摇了摇头,果然是自己眼花了。 “大概是时间还不够的缘故,温公子,你再忍耐些,我再,再多揉一会儿,等把你的阳精揉出来,或许就能消肿了。” 沉惊月心下窘迫,都怪她之前面子薄,每每读到这等讲述男女风月的书物便都草草略过,导致现在只知了个皮毛。 她单知道男子的欲望想要得到舒解,或与女子交合,或刺激阳物射出精液。 可是舒解过程如何,她却一概不知。 温清濯喉头滚了几滚,被她握在手中的棒身因为她这番毫不自知的露骨淫语激的连抖数下,差点就忍不住精关大开。 “妻主。” 他半仰起身,贴近她的耳畔。 他轻轻喘息着,说话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他靠的很近,那两片漂亮的薄唇几乎再近一步就能轻易的含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这般揉是揉不出阳精的。” “那该如何?” 沉惊月努力忽略耳畔泛起的痒意,有些苦恼的蹙起眉回头过去,却不想温清濯离的这样近,她一回头,唇便擦过了他秀挺的鼻尖。 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那颗暗色的小痣上。 很快,那颗小痣便如受了刺激一般,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 透红一颗,扰人心志。 “抱,抱歉。” 沉惊月强压下心中的异样,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温清濯淡淡一笑,坐起身来。他不再言语,右手覆上了沉惊月微颤的手背,再贴着内里的系带往下轻轻一扯,他身下那层迭的衣物便统统滑落在塌上。 而他那根青筋虬结的粗长阳物也在瞬间弹了出来,沉惊月躲闪不及,被那阳物重重拍在了手上。 -- 射她满手(h) “啊...” 沉惊月惊呼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那根足有儿臂大小的阳物高高翘着,顶端微微曲起,棒身是干净的肉粉色,而上面跳动盘错的青筋却在昭显着它的亢奋。 硕大龟头的铃口处不断往外溢出清液,小孔一张一合,正暧昧又淫靡的亲吻着她的掌心。 她如被烫到般抽回手去,慌忙移开眼睛,白皙的脸庞却在一瞬间涨红。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分心,可刚刚那一幕却一遍一遍在她脑中回放。 那根巨大到有些狰狞的阳具和它清风霁月的主人半点都不搭调,而让沉惊月感到更为羞愤的是,就在那肉柱上的马眼吸嘬她手心的瞬间,她竟然感觉自己浑身一酥,然后腿心就失控般涌出了一小股热流。 震惊、困惑、羞愧、歉疚...一时万般心绪涌上心间,几乎让她要无法思考,今夜的事情至此,好像已经全然超乎了她的预料。 “妻主...” 温清濯的低唤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怔怔回头,只见他正安静的注视着自己,他的目光慢慢下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扫过她的腿间。 沉惊月心下一惊,赶忙并拢双腿,又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偏过头去:“温公子,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在先,本应尽快为你消解药效,可是现在,现在这般,始终于礼不合,我...” “妻主不必多言,清濯...已是万分感谢。” 温清濯温声打断了她,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接下来的...清濯会自行处理,妻主若方便,就请先暂时回避片刻。” 他像看穿她心思一般,体贴的为她化解了尴尬,让她即便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话已至此,她忙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站起身来,有些僵硬的背过身去:“那我便,便先回避,温公子且小心伤口,若有什么不适,再唤我便是。” 回答她的,是一阵低低的喘息。 “哈啊.....哈...” 她背着身,看不见他的动作,可他难耐的低喘呻吟却越发清晰的传进耳里,叫她面红耳赤。 他一开始还勉力压抑着,但到了后面,许是药劲上来,他的喘息越发急促粗重起来,慢慢变了调,染上了一层满含情欲的沙哑。 “妻主...嗯啊....妻主...” 再后面,他意识开始恍惚,只能依靠着本能小声而缠绵的唤着她,带着一点颤抖的哭腔,伴随着一阵粘腻的水声,直唤的沉惊月口干舌燥,汗湿满背。 中药之人分明不是她,她却觉得浑身火起,燥热不堪。 她本可以大步离开,可不知为何,双腿就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妻主....唔嗯....妻主....哈.....哈啊....” 他的呻吟越来越露骨,她终于不堪折磨的回身过去,却在看清身后情景后,瞳孔猛的一缩。 半躺在塌上之人,发丝散乱,双眼一片迷离,眼尾泛着潋滟的红。 他纤长的脖颈微微仰着,凸起的喉结正上下滚动,齐整的喜袍被他无意中扯开,颓靡的滑落至肩头,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锁骨,正伴着他凌乱的呼吸一起一伏。 墨一般的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散落在他雪色的颈上,黑白分明的晃眼,却又显得越发淫靡。 两片薄唇被他咬出了血色,唇瓣水光凌凌一片。 他的唇本就生的极好,如今染上了情欲的红,莫名有些勾魂摄魄,让沉惊月几乎移不开眼睛。 而就是这张唇,此时正情迷意乱的唤着妻主,唤着她。 真是活像个... 缠人的艳鬼。 “妻主...呃啊....难受...帮...帮我....” 沉惊月回神过来,听清他含糊的呢喃后浑身一僵。 温清濯咬唇看她,两滴莹泪半坠不坠地悬在眼角。 她像受到蛊惑似的低下头去,只见他纤长五指正裹住身下肿胀凶物上下滑动着,淡粉色的肉柱已经充血成了赤红色,和他白皙的手指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分割感。 缠在他指尖的布条开始往外渗血,血珠汇成一道细线,顺着指节往尾根滑去。 沉惊月的口更渴了。 她的眼睛无法从他手上移开,仿佛那泊泊而出的血就是此时唯一能让她止渴的良药。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她有些艰涩的开口,声音发哑。 却不等榻上之人回话,她便倾身向前,手再次覆上了他颤抖的欲根。 这次她用了些力,把五指收拢,堪堪环住那肉柱半边。 失去了布料阻隔,那滚烫的阳物在她手中瞬间又充血胀大一圈,盘错的青筋在她手心如饥似渴的搏动摩擦。 “是这样帮吗?” 她哑着嗓子,突然伸出了拇指,无师自通般重重碾过了他阳柱上正在渗着浊液的铃口。 “呃啊…….!” 温清濯猝不及防,被按的腰眼一酥,快感顷刻如潮涌般侵袭全身。 他仰长脖颈,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白皙的脊背向上拱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硕大的肉棒连连抖动,数股滚烫的浓浆瞬间从马眼中激射而出。 而沉惊月躲闪不及,被那烫人的精液射了满手。 他射的很多,又急又凶,甚至有一些喷溅到了她的唇边。 沉惊月被那白浊烫的回了神,等再看清眼前景象,几乎羞愤的晕死过去。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直自诩端方寡欲,向来不耻那些个叁夫四妾、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贵家小姐,可自己如今居然…居然对着一个中药的清白公子,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下流事,她和那色中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新婚伊始就如此方寸大乱,她又怎么对得起奚城…… 沉惊月看着手上散着淡淡檀腥味的白浊发愣,全然没有注意到腕间正慢慢浮现出一朵瓣身剔透的雪莲。 “妻主…” 温清濯平复了片刻缓过神来,一抬眼便看见沉惊月手心和嘴角沾染的精液,他眼神黯了黯,不露声色的拉过衣摆,盖住又即将抬头的欲望。 他自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来,温柔地牵过沉惊月的手。 沉惊月一颤,立刻就想把手缩回,却被温清濯轻轻按住。 他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眼睫颤了颤,很快垂下去,遮住了所有情绪。 方帕拭过手心,摩挲起一阵细细地痒。他擦的仔细又小心,好像在擦拭一副落了细尘的精致瓷器。 擦到唇畔时,他微微一顿,又倾身靠近了些。 呼吸交缠,他的指尖不经意剐蹭过沉惊月的唇瓣,并不暧昧,只轻轻一点,却如碎石击破湖面。 “够了!” 沉惊月倏地站起身来,躲开温清濯的视线,胡乱理了理衣摆,逃命似的快步向屋外走去。 月光倾洒入室,把温清濯腕间那轮银白的弯月衬的更加皎洁。 -- 病 沉惊月在厢房歇了一宿,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 待她赶到上房,才发现温清濯早已在堂里候着了。 沉父正执着他手亲亲昵昵地说着话,沉荨手上端了盏茶,想必是温清濯敬上的,许是对这新女婿颇为满意,她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着温和的笑意。 见到沉惊月,沉荨脸上的笑又冷了下去,她将茶往桌上一搁,便冲着沉惊月道:“跪下,你是越发不知礼数了。” 沉惊月轻撩衣摆,正准备跪下听训,温清濯却早一步走过来跪了下去。 “母亲,还请不要责怪妻主。昨日,昨日...是清濯无用,身子忽感不适,幸得妻主体恤照顾了整夜,今早才起的迟了。” 沉荨眼神一瞟,便看见沉惊月手腕上也浮着女婿的魂印,心下了然,不由有些得意。什么身子不适体恤照顾,怕是新婚燕尔,云浓雨骤忘了时辰。 女子果然都是一般德性,嘴上说着宁死不屈,身子尝了甜头,还不是被自己挑的女婿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沉父本就十分喜爱这个乖顺温良的女婿,眼下见他又这般维护自己女儿,心里更加满意,赶忙起身去扶他:“好孩子,快起来罢,大冷的天在这跪着做甚。”说罢又佯装恼怒地一掌拍在沉惊月背上:“这么好的夫郎,你这混账也不知道心疼,温儿身子本来就弱,日后你也要知道些分寸。” “我...”沉惊月正想说些什么,眼神不期和温清濯对上,想到昨日种种,两人面上俱是一红。沉惊月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朝着沉父微一俯身,“孩儿知道了。” 二人羞态被沉父尽收眼底,沉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和沉荨交换了个眼神。 沉荨便站起身来,也不避讳,明目张胆地拉住了沉父的手,“行了,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自己说去吧,你爹还病着,我们就先回屋去了。” 沉母沉父一走,温清濯便急急把狐裘解下披到沉惊月身上,满眼的忧心,“妻主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温公子。”沉惊月打断他,温清濯一愣,见她微皱着眉头,满脸冷肃,想要给她系扣的手颤了颤,很快便垂了下去。他低下眉眼,往后退了一步,又回到了那样谨小慎微的样子。 沉惊月压住心中不忍,声色冷下去,“公子既已知道我心中有人,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才好。这么多年,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奚城,之后也会继续。”她顿了顿,接着道,“亏欠公子的...我会想办法弥补。日后在府上若有什么需要,不必过问,自己做主就是。” 温清濯睫翼微颤,半响才出声回应,“妻主可还记得,是何时与付公子相识的。” 沉惊月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发愣,“这...我与奚城是幼年相识,想来也有十多年了吧,怎么了?” “是昭熙六年的春天,那时妻主九岁。” “你说什么?”温清濯声音很轻,好像在叹息,让沉惊月听不分明。 “无事。”温清濯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个温柔的笑来,“清濯不要什么弥补,妻主且安心去寻付公子罢。若有一日妻主当真寻到了付公子,清濯愿与妻主和离,还望妻主能和付公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和父亲那儿,我也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你...当真愿意?为何?”沉惊月怔住,她之前确实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找到奚城,必然不会让奚城委屈做小,也不愿将心分做两半,她曾对奚城许诺过,一生一世,只他一人。可她没想到,和离一事会由温叁公子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若我是付公子,也不愿同他人分享我的妻主,将心比心罢了。”温清濯淡淡笑着,掩去眼中情绪,“妻主还未用过朝食吧,方才起的早,给妻主做了些小食,一会儿,我...”他顿了顿,“我...让小苏给妻主送去。” “...抱歉。”沉惊月看着温清濯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声。温清濯脚步微顿,没有应声。 * 两天攒了不少琐碎公务,沉惊月在书房一坐便是大半天,等从满桌公文里抬起头来,日已西斜,才突然觉得腹中空空。 沉惊月推开书房,发现那个陪嫁的小仆站在门口,手上端了碗奶羹,还冒着热气。 “这是...” 见沉惊月出来,小苏赶忙迎上来,“少家主,快趁热吃些吧,公子说您公事忙,特意叮嘱我不要打扰您。这碗羹...是公子刚刚新热的。” 沉惊月接过那碗温热的奶羹,奶香弥漫开来,勾的沉惊月肚里馋虫四起。舀一勺入嘴,刚刚好的甜和软,瞬间就在舌尖化开。 她自幼嗜甜,最喜欢的便是这道羊奶羹。她也曾吃过许多名家酒楼做的羊奶羹,却没有一道像眼前这碗一样让她几乎放不下勺。 她在心中暗暗赞叹,才忽然又想起了做出这碗美味的主人。 “温公子有心了。对了,他...手上的伤如何了?”一碗羊奶羹下肚,才想起早上自己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压根忘了昨夜温叁公子才因她受了伤。 “公子他...他...无事。” 小苏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沉惊月起了疑心,她凝住眉,把碗搁下,“你如实说,温公子他怎么了?” 见沉惊月担心的样子不像做假,小苏这才撇了撇嘴,“昨夜少家主刚走,公子便命我去打了桶冷水,在里面浸了好几个时辰...今日一整天都烧着呢。” “什么?!”沉惊月吃了一惊,一把握住小苏手臂,“他为何要如此?” 小苏被她抓的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怯怯回道,“我...我也不太清楚,昨日我问公子,公子怕我担心没有细说,只,只称好像是什么药效没过...” ...... 沉惊月心头一跳。她确实听过有些房中秘药药性极烈,非激烈交合不能熬过药效,可昨日温清濯舒解一次过后便表现如常,她就没有细想...难怪今早觉得他脸色好像比昨日还要苍白。 她怎么能如此大意!不容多想,沉惊月便急急往温清濯住的西厢赶去。 还未进门,便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推开房门,只见他正半靠在塌上,手上捧着药碗,满头青丝垂落,脸色雪白如纸。 看见她来,温清濯手上一僵,赶忙将药碗藏在身后,就要起身迎她。 沉惊月两步走上前把他按下,带了些责怪的语气,“别藏了,我都知道了。” 温清濯咬唇,“是小苏...” “你别怪他,是我要他说的。”沉惊月给他捻好被脚,又伸手碰一碰他滚烫的额头,“病成这样,你倒忍得住,什么也不说。” 温清濯垂下眼,轻轻偏身躲开她的手,“没小苏说的这么严重,不是什么大事,喝了药两天便也好了。不过妻主还是离得远些,万一过上了...” “温公子,为什么病成这样还要给我做羹汤?你知道,我们不是真夫妻,你其实不必对我这样好。”沉惊月忽然打断他的话,皱紧了眉心。 “那...妻主觉得那碗羊奶羹好吃吗。” “啊?嗯...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羊奶羹。”被这么突然一问,沉惊月倒忘了自己才是发问之人,又想起自己老大不小,居然贪恋甜食,突然有些害羞起来,不自觉的耸了耸鼻尖。 她和她母亲性格相似,向来行事稳重,一板一眼的甚至有点古朽,甚少露出这样娇憨的神情。这副神情一点不漏的落进温清濯眼里,让他心尖都跟着她轻耸的鼻尖颤动起来。 于是他露出笑来,好在沉惊月正难为情着,才没注意到他眼中忘记遮掩的,满溢出来的爱意。 “你笑什么?”沉惊月回过神来,对上温清濯的笑眼,又绷紧了脸,回到了那个忧国忧民的沉少家主。她把他藏在身后的药碗端出来,鼓起腮帮吹了会儿,喂到他嘴边,“我吃了你做的羊奶羹,你也要把这碗药好好吃了,好好养病才行。” 想了想,她又补充到,“还有,以后做事之前要和我商量,不要再自作主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温清濯又轻轻笑起来,“可是妻主早上还说,日后我有什么需要,可以自己做主,不必过问。” “这...我,这...我的意思是...”沉惊月脸上一红,又局促起来。 温清濯见她端着碗手足无措的傻模样,不忍再逗她,便低笑着含住汤匙,把药咽了下去。 “我明白妻主的意思,我把药喝了,妻主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沉惊月心头满是乱绪,药也喂的不好,有些蹭到了温清濯的唇边。她盯着那几滴药汁看了又看,食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压抑住想抬指帮他擦干净的想法。 离开前,她腕间的雪莲印记变得越发清晰,而她依然浑然未觉。 * 月光登堂入室,洒在温清濯塌上。他随意地翻着本古籍,借着月光,伴着屋内一室静谧。 忽然一声虫鸣划破宁静,吱吱哇哇吵得人心惶惶。 塌上人神色不变,一手仍然翻着书页,一手随意地执起塌边一枚散落的白棋。 一声轻响,如草曳动,很快院里便恢复了安静。 院外墙根处,一只冬蝈儿头身齐整的裂成两半,旁边落着一枚洁白莹润的棋子。 ——————————————— 蝈蝈儿(裂开版):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我推动剧情 温温(卧床版):病了但没完全病 -- 回门(一) 温清濯的病时好时坏,断断续续了一个月才算好彻底。 他病的日子越长,沉惊月就越是怀愧在心,是以每天都往他屋里跑,要亲眼看他把药都喝干净。 这些落进沉父眼里,就有了另一番意味。 “月儿!” 时值正午,沉惊月去药铺添了些药,刚从府外推门进来,就被沉父压低声音叫住。 “爹?”见沉父还在四下张望,一副生怕被别人听了墙根的样子,沉惊月一阵疑惑。 “你过来。”沉父把沉惊月拉至树下,又前后望了望,确认附近无人后才一把将她手袖掀开,露出她皓白的手腕。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沉父指着沉惊月腕间那个清晰的雪莲印记,神色有些羞恼。“你这小混账,不知道温儿病着吗?这么不知节制!这都快一个月了,我瞅着你手上这魂印就没消下去过!” 沉惊月冷不防被沉父一顿说教,半晌才明白过来话中之意,顿时一张脸又羞又臊,“爹!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喂药时离的近了些,这印记才…才…” “行了,不要解释。爹也是过来人。我知道,你现在…咳,年轻气盛,但凡事也要有个度,我看温儿身子娇弱,可经不起你总这样折腾。”沉父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话音一转,“对了,再过几日你们就婚满一月,你也该是时候陪温儿回门去看看。” “不是,爹…”不等沉惊月再说,沉父便摆了摆手,给她留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快步走远了。 …… 沉惊月满腹憋屈地进了西厢,见温清濯正坐在桌前绣着式样,便把药闷闷地搁在一旁。 “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温清濯抬头,看来人又苦着张脸,知道她心情不好,便笑着回道:“已经大好,还要多亏妻主照顾。” 谁知一提照顾二字,沉惊月脸色更差,一言不发地抿起唇来。 温清濯见状搁下手中之物,站起身来,语气带着轻哄的意味:“妻主可是有烦心之事?” 听见问话,沉惊月莫名漫出一股委屈的情绪来,当下便把手袖卷开,将手臂伸到温清濯眼前:“喏,就因为照顾你,我被我爹当成了色鬼。” 话刚脱口,沉惊月就觉得后悔。 她这话着实逾越,哪有一丝为人妻主的气度,倒像是外面受了气来找夫郎告状的小媳妇。 母亲自小的严厉让她过早懂事,为了不负母亲期望,不让父亲操心,她小小年纪便知道收敛情绪,成为府上人的依靠。 哪怕是后来认识了奚城,她也总是那个步步退让包容的。奚城脾气烈,每每和她争执起来就一扬马鞭跑个没影,她便只能次次耐着性子去追去哄。 好像在认识温清濯之前,她都不知道被人包容是怎样的感觉。 温清濯垂眸,看着那截晃荡荡递到他眼前的白皙手臂。她的皮肤很薄,手腕间淡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而就在那两根搭连着心脏的血管之间,恣意生长着一株剔透的雪莲。 那是他的魂印,是他心脏的一部分。 他喉头滚了滚,伸出指尖,轻轻触上她手腕上的血管。 “妻主受委屈了。” 他声音温柔,听得沉惊月心头微微一动。她很快缩回手,让自己不再去回想刚才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了,方才阿爹说,让我过几天陪你回家省亲一趟,你意下如何?” 温清濯瞥一眼她收回去藏至身后的手,弯了弯唇,“妻主若是愿意陪清濯回去,清濯自然是欢喜的,一切但凭妻主安排。” “嗯。”沉惊月点点头,又起皱眉,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无论真假,你现在都嫁到了我府上来,在你母亲父亲面前,该尽的礼数我会尽到,你且放心。” 温清濯还是笑笑地望着她,好像没有认真在听似的。她有些狐疑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 温清濯摇摇头,转身从桌上拿起刚才手中绣着的物什,原是一条绛红色的发带,上绣一只雪翅舒展的仙鹤。 “只是觉得妻主的发带该换了,闲来无事,便绣了一条。” “那...多谢温公子。” “妻主可觉得饿,可想吃些点心?” “这么一说...” “枣花酥,如何?” “也好...” 她莫名其妙就被牵着鼻子绕了进去。 似乎...温公子不太想提及回门之事? 不等她再细想,她就又被温清濯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枣花酥夺去了注意力。 ——————————————— 沉父:呵呵,我又懂了,话都被我懂完了。 (求珠珠哇求珠珠,明天能满25珠的话晚上再更一章!) -- 回门(二) 陪温清濯回门当天,天气难得的好。 沉惊月睡了个好觉,起的有些迟,听见叩门声揉着眼睛一步一呵欠去开了门。 见温清濯早已穿戴整齐,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才勉强醒了瞌睡:“我这就去梳洗,你且等我片刻。” 温清濯看她散着头发,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笑着答话:“时辰尚早,妻主莫急。若妻主不嫌弃,便让清濯侍候你梳洗束发可好?” 沉惊月下意识想开口拒绝,却忽然瞥见腕间有些发淡的印记。 自从前几日被父亲误会,沉惊月便半是赌气的刻意避开和温清濯相处。想到今日省亲,若这痕迹被温清濯父家人有心看了去,恐怕会责怪于他。沉惊月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她平日为自己束发很是粗糙,只把头发绑高不遮住眼睛就好。 而温清濯却十分细致,手法也很轻柔,将她刚刚睡醒毛糙的头发都一并耐心打理整齐,没有半点弄疼她。梳到发端处,他又拢起手指轻轻为她按摩了片刻。 沉惊月舒服地眯起眼睛,把头微微往后仰,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哼哼。 “妻主怎么了,不舒服吗?”听见沉惊月模糊的哼哼声,温清濯停下手中动作。 他靠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冷香都缠在她脸边。 沉惊月有些耳热,连忙腾一下坐直了腰身,板起脸来:“好了,不劳烦温公子,下面我自己来就行。” 温清濯笑笑,将手上的青丝揽高,拿过桌上放着的绛红色发带为她系紧。是他之前绣上了仙鹤的那条。 * 不到午时,马车便停在了温府门口。 按照官品,温家也是世家大族,只是不如沉家贵重些。温家家主温顾和沉母沉荨是官场老友,因此对沉惊月也极为重视,除了温清濯的哥哥和几个侧夫,几乎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了。 沉惊月扶着温清濯下了车,给站在前头的温母温父恭敬地行了个礼。温顾连忙去扶她,刚好看见她腕间明晰的莲印,和她身后放了几大箱礼物,满是金银器皿绫罗绸缎的马车。 温顾一直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不少。她这一个月来始终为自己小儿子这桩婚事发着愁,整个上京谁不知道这位沉少家主对这个强塞来的夫郎抵触极了,更遑论清濯和沉少家主那个心上人性格简直是南辕北撤。 谁知她竟肯跟着清濯一起回来省亲,而且看样子...两口子妻夫生活也挺和谐。 温顾不由暗暗打量这小儿子一番。见他还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和之前一般无二,或许,他是当真有本事,能让这沉少家主转了心思。 若温清濯要真能得了沉惊月的心,那对温府日后是大有益处,她也算是...没白折了两个儿子。 想到这,温顾在心底长叹一口气,不再多想,堆起个笑脸把沉惊月和温清濯迎进了门去。 二人正好赶上饭点,于是就和温母温父一起用了顿午饭。 桌上菜品十分丰富,似乎是为了顾全沉惊月的口味,山珍海食一应俱全,沉惊月不好辜负温家一片心意,便每样都尝了一些。 “肉酥汁浓,鱼美笋香,岳母岳父费心了。”沉惊月嘴上恭敬客套着,心里却不由觉着没有一道比得上温清濯做的。 这样想着,她便微微侧头看了温清濯一眼,见他低头捧着碗,没怎么动筷,不知在想些什么,碗里也几乎没什么菜。 似乎从他刚踏进温府的门来,就始终沉默着,一点也没有出嫁的儿子回门见到父家人的欣喜。 “难得回来,多吃一些。”沉惊月起身给他碗里夹了些菜,温清濯终于回过神,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多谢妻主。” 一餐将尽,一名温府家丁忽然匆匆推门进来,神色张皇,低低附在温顾耳边说了句什么。温顾听后脸色变了变,皱起眉来。 温父见状有些着急,忽的站起身来:“是不是轩儿...” “坐下!像什么话。”温顾低呵一声,温父便止了话头,咬唇坐下,眼神依然露着担忧。 温顾仍旧沉着脸,有些小心地瞥了眼沉惊月和温清濯二人,试探着开口:“清濯,你哥哥他...他想要见你一面。” 温清濯闻言持筷的手微微一顿。 他眸光轻闪,很快整理好情绪,温和地道:“那是自然。清濯也一直挂念着哥哥的身体,还未来得及问过母亲,哥哥近来可好些了?” 温顾和温父对视一眼,神情复杂,还没来得及开口,堂门便被人大力地推开,发出尖锐的声响。 沉惊月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偏头去看门口。 见来人坐在轮椅上,披头散发,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和温清濯所在的方向,眼中似恐惧似怨毒,状若疯癫:“可好些了....可好些了?!哈!哈哈哈哈!我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温清濯害的?!你装什么!你这个贱人....疯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作势就要扑上来,动作骇人的快,身后几个家丁都拉不住他,眼看他两只手就要抓到温清濯脖子。 沉惊月来不及多想,急忙转过身拦在温清濯面前,用后背死死护住他。 几乎是瞬间,温乐轩尖锐的指甲就狠狠掐进了沉惊月肩头。 —————————————————— 让我们一起为这位炮灰大哥点蜡。 -- 回门(三)(微h) 整个大堂顷刻乱作一团,而温清濯却好像凝滞住一般,视线怔怔定格在了沉惊月肩头。 温乐轩下手极重,仿佛是一早便准备好要鱼死网破似的。 沉惊月疼地嘶了一声,脸色很快变得寡白。 许是她低声的痛呼让温清濯回了神,他迅速站起身来,一个回转将沉惊月打横抱起,身姿敏捷地避开温乐轩再一次疯狂地攻击,大步跨出门去,全然不管身后温乐轩撕心裂肺的叫喊和大堂里的一片狼藉。 温清濯走得很快,一路上一言不发。 沉惊月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听见他心脏在她耳边剧烈的搏动。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别扭,可她只微微一挣,就感觉到温清濯瞬间又把她箍紧了些。 …… 温公子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沉惊月脑子有些发昏,她抬头,正好能看见他颤动的睫翼和睫翼下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个…我有点喘不过气。”沉惊月用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口,虚弱的开口。 温清濯垂下眼,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将手臂放松了些,调整了下位置,让她能平顺的呼吸。 沉惊月觉得脑子越发昏沉,她没办法再强打起精神,把头往他胸前一靠,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 不知过了多久,沉惊月被一阵温热的触感唤醒。 她似乎正伏在一张很软的床上,肩头带着轻微的凉意,大约是有人在帮她清理着伤口。 那人动作好温柔,她想转过身看看,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不一会儿,她便闻到身后那人身上熟悉的香味,越靠越近,萦满了她的鼻腔。 好香...是奚城...奚城...... 她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奚城...是你吗...” 身后之人听见她的呼唤顿住手上的动作,良久没有再动一下。 半裸在外的肩头有些发冷,沉惊月闭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奚城...冷,怎么不继续了?” 身后的人没有应声,但很快,她就感觉到那阵香味又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一起压过来的,还有肩头温热的陌生触感。 柔软潮湿的,熨烫在她的肩胛上,慢慢辗转上移,而后暧昧地贴合在了她的伤口上。 不像是手...是...是什么... 沉惊月被这阵陌生的触碰激的浑身都轻轻颤抖起来。她锁起眉,却发现眼皮很沉,怎样也睁不开眼睛。 而那人的动作还在继续,用那两瓣柔软湿润的东西轻巧地含住了她的伤口,不紧不慢的摩挲抿弄着,而后,又从中伸出了更加湿润缠人的物什,慢慢抵上了她的伤口,轻轻一勾。 “唔......嗯.....” 还未结痂的伤口被突然入侵,细微的抽痛伴着一丝奇异的感觉一并传来,沉惊月觉得浑身好像都酥了,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呻吟。 这下她再昏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一种无法视物和掌控局面的恐惧漫上了她的心头。 而身后的人力气却出奇的大,不管她如何挣扎都能把她死死地扣在床上,叫她只能被迫的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他的吻烫人而缠绵,几乎要把她融化,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又细密地吻上了她的脖颈,然后不紧不慢的伸出牙尖,恶意的咬住了她的动脉。 “呃.....啊.....” 沉惊月心中警铃大作,她致命的弱点正被人衔在口中,而她却毫无反抗之力,如果,如果他咬下去呢.... 她轻轻咽了口口水,那人的牙齿便随着她皮肤的起伏又往下咬紧了一分。 颈间让人难以忽视的触感,被人掌握着命脉的认知,都让沉惊月感到无比恐惧。可伴随着恐惧的,是越来越强烈的酥麻感和从未有过的汹涌快感,顺着他吻过的地方一路烧到她的心头,让她不由绷紧了脚尖。 “放...嗯....放开我....” 她的声音在打颤。身后人感觉到她的颤抖,终于满意般松开她的脖颈,却转身攀上了她的耳廓,惩戒似的衔住她软白的耳垂。 “妻主...现在知道我是何人了么?” 耳边传来的暧昧低语宛如鬼魅,却如冷水泼淋,让沉惊月瞬间清醒过来。 她忽地坐起身来,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如濒临窒息的人终于重获氧气。 身边空无一人。 ......原来是她做了梦。 她赶忙低头,看见自己衣裳齐整,唯有肩头伤口处被缠上了一圈洁白的细布。 想到刚刚的梦,沉惊月眼神颤了颤。 温公子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自己的梦境未免也太荒谬过头了。 好在他现在不在身边,才没能看见她的窘态。 沉惊月长呼出一口气,拭了拭头上的汗,又躺了回去。 * 屋外,温清濯半边身子都隐在檐廊下。 屋内透出的微光印的他眼神晦暗不明。他手上端了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往夜的深处走去。 ———————————————— 看在我这么勤奋更新的份上,珠珠~啊~~好大~~~都给我~~~ -- 白粥 Кαdеsℎυ.cǒm 夜更浓,别院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温乐轩猛地抬头,与来人四目相对,他看清来人手上捧着的东西,脸上表情便扭曲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黏着的讥笑。 “怎么,不打算装了?想在这把我毒死吗,我的好弟弟?” 温清濯一袭白衣立于门口,深色的瞳孔中浓墨翻滚,让他看起来如同鬼煞。但是很快,他的眼神便柔和下来,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二哥这是何意,”他不紧不慢地搅动了一下碗中的勺,“清濯只是担心二哥今日气坏了身子,这才特意熬了些素粥。” “哈…哈哈哈….”温乐轩望着眼前的人,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大笑:“温清濯,你还真是演技精湛,你难道不怕我现在立刻喊人,到时候母亲父亲…还有你的宝贝妻主,看到这碗粥,他们全都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吗!” “哦?是吗。”温清濯笑笑,垂下眼睫,有些遗憾似的叹息一声:“可是哥哥…即便是所有人都来了,这也只是一碗白粥呀。” “什么意…”温乐轩脸上表情有一丝松怔,可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人以极快地速度掐住,迫使他不得不张大嘴巴。 很快,他就明白了温清濯的话中之意。 汹涌灌入他喉腔中的,确实是白粥。 却是极度滚烫、几乎能把人食管烫裂、心肺烧穿的白粥。 他瞬间激烈地挣扎起来,一张脸因为痛苦涨的通红,浑身抽搐着。可温清濯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无论他如何反抗,都只能被死死地钉在轮椅上,一口又一口被迫吞咽着如同刑具的白粥。 “二哥,要全部喝干净哦,不要浪费了清濯的一番苦心才好。” 温清濯依然柔和的笑着,唯有眼角泛着一丝诡异的艳红。 疯子……疯子…….℗ō⒅τō.⒞ōⓜ(po18to.com) 温乐轩瞪大了瞳孔。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脑子里不断回荡着这两个字。 * 温顾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没能入眠。 身边之人也没有睡着,细细听去,还能听见他小声的抽泣。 “哭什么。”温顾皱起眉头,“好在没惹出什么更大的篓子,不然让我如何去跟沉尚书交代。” 温父拭了拭眼泪,声音哀恸:“轩儿分明前些日子都好了许多,怎么清濯一回来就又”他顿了顿,有些试探的看了温顾一眼,“你说会不会” “够了。”温顾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从小偏爱轩儿,但那件事上,清濯也是受害者,何况当初若不是清濯,轩儿恐怕都保不住那条命。” “我明白”温父哽咽着,“清濯是个好孩子。” 两人久久无言,温顾长叹了口气,和衣卧下。 半年前,沉荨忽然找上她商量亲事。 这是个如此难得的机会。而那时她的叁个嫡子都还云英未嫁,本无论如何这门亲事都挨不上排行第叁的温清濯。 可也不知为何,就在几个月前,她最引以为傲,倾注无数心血的大儿子温裴珠却居然和他的教书先生私通,被去拾柴的家丁在柴房撞个正着。 等她知晓此事的时候,温裴珠身上的守宫砂都褪了。 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堵住下边人的口舌,温顾只能心有不甘的地将温裴珠匆匆忙忙嫁给了那个教书先生。 于是与沉家结亲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二儿子温乐轩身上。可是没想到,祸不单行,温裴珠才出嫁不久,温乐轩和温清濯在一次出游中竟不慎双双跌下了断崖。 温乐轩在崖下摔断了腿,温清濯被树勾到缓冲了一下,但身上也有大片擦伤。 温顾带着府上人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温清濯背着不省人事的温乐轩,一步一血痕地攀着悬崖。他的五根手指因为紧紧抠住悬崖被血染的通红,简直是触目惊心。 可等温乐轩醒过来后,却像失了心志般死命捶打同样重伤卧床的温清濯,口口声声叫嚷着是温清濯将他推下的悬崖。 而温清濯只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地任哥哥在他身上发泄情绪。 可是怎么可能是清濯呢?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更何况他向来是她所有儿女里性子最为温婉,也是最为孱弱的那个,他根本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于是温顾认为,大抵是温乐轩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失去双腿,才发了疯,把一起切都怪到比他幸运一些的温清濯身上。 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初温乐轩发完疯,她去温清濯房中看他。那时,温清濯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含着眼泪注视着她,对她说道:“母亲,请不要责怪哥哥,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好受一些的话,清濯甘愿如此” 他那双眼睛是这么漂亮,这么干净而脆弱。 温顾只觉得心痛不已,她这才注意到这个被他忽视了多年的小儿子。他明明有着完全不输于裴珠的美貌和性格。 不,应该说,他其实才是她所有孩子中,最美丽,最内敛,最适合去做沉家当家少主夫的人。 -- 孩童 kαdеsℎυ.cǒm 第二天沉惊月起了个大早。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了温清濯。他用手支着头靠在她床边的桌上,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是睡熟了。 在这之前,她还没见过温清濯睡熟的样子。 真好看啊,简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默默在心底感叹,屏住呼吸又靠近了一些,仿佛都能数清他脸上细腻的绒毛。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想去碰一碰他鼻尖上那颗小痣。 却还没挨到,就对上了温清濯睁开的眼睛,她的手顿时尴尬地停留在了半空。 “妻主醒了?”温清濯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可感觉好些了?” 想到昨夜的梦,沉惊月更加难为情,她收回手假意揉了揉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和温清濯对上:“好好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伤。” “那便好,”温清濯俯身,将她垂落在肩头的几缕发丝拨至肩后,见她伤口处缠着的白纱似乎有些松动,眉头轻蹙:“妻主且忍着些,一会儿可能得再换次药。”他顿了顿,眼神染上几分涩然,“妻主昨日一定受惊了吧。”℗ō⒅τō.Ⓒōⓜ(po18to.com) 昨日之事,想必就是温清濯之前回避回门的缘由罢。 沉惊月虽还不明就里,心里却已不由自主地认定了温清濯一定是受害者。 反正无论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是温公子的错。 怕他又把她受伤一事统统怪到自己身上,沉惊月便故作轻松地动了动肩膀,“哪有这么娇弱,一点小伤而已嘶” 没想到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面部表情差点失控。 这下她只能乖乖坐好,任一脸忧心的温清濯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她心里有鬼,觉得百般不自在,他的手刚碰上她的肩胛她便一阵轻颤,连耳根都攀上两片红霞。 反观温清濯则是一片坦荡,也好在他神情专注,才并未在意她的窘相。 * 未到午时,二人便拜别温母温父准备返程。 温顾本有意挽留,说什么也要让沉惊月先把伤将养好。 但沉惊月还有好些公务在身,不愿再耽搁,二来也怕回去迟了惹的母亲父亲担心。 叁来嘛虽然沉惊月不太想承认,但确实是因为她不忍心再看温清濯受欺负。 方才上药时,温清濯把事情缘由给她大致讲了一遍,直把她听得心烦气闷,几乎想拉着温清濯扭头就走,再也别踏进来一步。 她算是看明白了,温清濯就是个娘不疼爹不爱哥哥还总想着弄死自己的小可怜。 万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在家受尽轻视欺负,到了妻家妻主心里还另有其人。 想到这,沉惊月心头更堵。 幸亏今日温乐轩没有露面,不然她可不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她坐在马车上一路絮絮叨叨,皱着眉把温家上下全部指摘一遍,也不管自己这样是否得体。 温清濯伸出一边长袖为她挡住逐渐刺目的日光,另一只手替她系紧斗篷上的扣子,微笑着听她嘟囔不断。 “你就是性子太软,逆来顺受惯了,才被他们变着法欺负。” 沉惊月说到气处,忍不住把温清濯也说教一顿,端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便含笑点头称是,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她 这人,脾气怎么这样好。 沉惊月忍不住抬头回看他,挺鼻薄唇,唇瓣含笑,望着人的时候专注又深情,仿佛二月春风叁月桃花都被他藏进了眼底。 如果所嫁之人不是她一定会被珍之重之,呵之护之吧。 沉惊月想得入神,马车忽然一个颠簸,她一时不查,重心不稳一整个人跌进温清濯怀里,温清濯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她,这下她鼻尖正好抵在了他滑动的喉结上。 沉惊月大窘,脸腾地烧红,眼看二人之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赶紧爬起身,掀开车帘,发现车前不远处闹哄哄地聚着一大群人。 看起来像群地痞混混。 沉惊月将头又探出一些,才从人群间隙里发现他们中间似乎围了两个孩童。 这群混混中为首的那人嘴里不断吐着脏字,手上拿了根粗重的木棍,眼看就要往那两个孩子身上挥去。 “住手!”沉惊月见状大怒,长袖一甩,叁两步下车呵止了他的动作。 她向来对这等畏强凌弱之事深恶痛疾,更何况他们下手的对象还是孩子! 那混混头子看来人衣着华贵,身形风姿卓然,知是有身份的人物,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便和身边人交换了下眼神,鼻腔中溢出一声不怀好意地哼笑,挥一挥手,一群人便鸟兽状四散而去。 沉惊月没心思去追,她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眼前两个孩子身上。 在前面的是个女孩,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和一身破烂衣衫,脸上挂着青青紫紫大片伤痕,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两手却紧紧护着身后。 她身后的男童比她稍小一些,同样衣衫褴褛,清秀的小脸上也满是伤,看起来,他甚至比女孩伤的还要更重一些。 从穿着看来,大约是附近流民的孩子。 沉惊月看得揪心,她弯下腰去把声音放轻,唯恐吓到两个孩童:“你们伤的不轻,先跟我去医馆治疗如何。” 既然遇到了,她便不可能坐视不理。 女孩闻言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收的更紧。 沉惊月叹口气:“你们现在不跟我走,等我离开,那些人一定会回来,到时候谁也保护不了你们。” 沉惊月的话不假,女孩眼神挣扎,却始终犹豫着没有回话,最终那男孩先开了口,声音稚气未脱,却带着些嘶哑:“那就 先谢过这位官爷。” 小小年纪,说话却端得个小大人样。 女孩还欲说些什么,小男孩看她一眼,将她手重重一握,女孩就又把话吞了回去,回握住他。 见二人不再拒绝,沉惊月便把他们搀扶上了车,正巧她之前受伤,温清濯离府前多备了些止血化瘀的药,这下刚好能派上用场。 ————————————————— 抱歉抱歉最近工作实在太忙啦!没有及时更新 -- 请愿 温清濯在车内已知悉了外面情况,他目光透过那两个孩童,最后又回落到沉惊月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颤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两个孩子伤势严重,浑身都是泥泞污秽,有些创口还在往外涌着血,温清濯便把药先拿出来为他们止痛。 女孩的戒心依然很重,一路无言地缩在角落里,紧紧攥着男孩的手,半个肩膀挡在他身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沉惊月和温清濯,仿佛要把他们脸上盯出个洞来。 小男孩却显得从容稳重许多,他似乎并未在意女孩的眼神,与沉惊月有问有答。 从男孩口中得知,女孩名叫润秋,是他的姐姐,而他叫做润冬。如沉惊月所料,他们穷苦的母父没能挨过这个严冬,只留下了他们两姐弟相依为命。 没娘没爹的孩子总是受人欺负,更何况是两个身如草芥的小流民。 沉惊月锁起眉头,若不能为他们寻到一个好去处,那这次为他们治疗其实也毫无意义。 * 一行人在济世堂门口下了车。济世堂老板与沉惊月是旧识,明了他们来意后便即刻张罗着把两个孩子都悉心安顿好。 老板唤人为他们姐弟二人先净身止血,以防伤口感染。泥泞尽去后,沉惊月才发现这两个孩子都长得十分俊俏。 尤其是那个叫润冬的男孩,即便年纪尚轻,脸上还挂着伤,但从他眉眼间也不难看出是个罕有的美人胚子。 润秋察觉到沉惊月附着在她弟弟身上的目光,突然间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不等沉惊月做出反应,她便忽然跪伏在地上,一瞬间泣不成声:“官爷...求您放过我弟弟吧...” “什么...?”沉惊月满脸愕然,就看见润冬也走过来并排地跪在了他姐姐身旁。 “官爷,您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润冬愿意跟您回去,一生服侍您,只求您...求您能安置好阿姐。” 说罢,他眼角也滚下两行泪来。 分明方才为他们伤口缝合上药,应是痛极了,他们都没有落下一颗眼泪。 沉惊月稍加思索,连想到润秋在车上的异样,便马上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 他们怕不是把她当成了那种欺女霸男,有豢养娈童癖好的衣冠禽兽.. 本来润秋就对她有所戒备,一上马车又看见那么大一个美若天仙的温清濯,肯定更加认定了她不是什么正经人。 …… 沉惊月觉得自己眉心直跳,不可否认,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当今世态炎凉,多少名门贵族的小姐便是用这种“英雄救美”的手段,在背地里做些恶心人的勾当。可怜那些以为自己逃脱了命运桎梏的男孩儿,却不知自己其实是掉进了另一个火坑。 更何况润冬长得如此漂亮 ,那群围堵他们的混混中,一定有不少人存着龌龊心思,如果不是润秋拼命相护,可能他们都熬不到被她遇见。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变态吗?!润冬他......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啊!她有表现的这么饥不择食吗? 沉惊月一时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她正为难着,眼光一扫,正好瞥见温清濯站在身后,忽然间心头一动。 “你们起来说话,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沉惊月将他们二人扶起,又把温清濯拉至身前:“我已有家室,这位是我的夫郎,”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正夫。” “我与我夫郎感情深厚,夫郎管家甚严,我未曾另立侧夫,也没有动过其他心思。”说罢她求助似的望了温清濯一眼。 温清濯心领神会,含笑点头,反握住她的手。 大概是温清濯这张脸太具有说服性,两个孩子的眼神在沉惊月和温清濯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眼里的悲戚便少了许多,能娶到这般人做正夫,其他春色怕也确实很难入眼。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又双双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大恩无以为报,润秋润冬愿为恩人做牛做马!” …… “我不要你们做牛做马。”沉惊月摇头,半蹲下来,眼睛直视着润秋。 “我有位在军营的友人,我见你性格坚韧,如果你愿意,我会把你托付于她,无论日后你参军与否,学些本事傍身,总能保护好自己和弟弟。至于润冬…”沉惊月又将目光转向男孩,“便留在医馆做个学徒,我会去拜托老板对你多多照拂,可好?” 二人闻言目露感激,润秋立刻又想谢恩,润冬却小声叫住沉惊月:“恩人…我…我可以和阿姐一同去军营吗?” 沉惊月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也去?为何?” 润冬深吸了口气,小小的双拳慢慢握紧:“我也想保护阿姐!我虽是男子,但也想上沙场,保家卫国,护一方安宁,让和我们一样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就像付将军那样。” 忽然从他人口中又听到付奚城的名字,沉惊月心中大恸。她忍住眼泪,看向眼前的男孩。 小小身板,甚至还称不上少年,眼神却十分坚定,仿佛真的能扛起一切惊涛骇浪。在一瞬间,润冬的脸与付奚城逐渐重合。 她仿佛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将军,于夕阳之下,提枪踏马,意气风发。 沉惊月压下心酸,将手放于他肩膀上: “你可想清楚了?军营条件艰苦,你要受的磨难或许不会比现在少。” 润冬摇头,双目炯炯:“我不怕苦。” “好。”沉惊月微笑起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相信你会和付将军一样,成为北靖的骄傲。” 润冬猛地抬头,对上沉惊月的笑眼,他也不自觉笑起来,眼里似有星子闪烁。 …… 离开医馆已是黄昏,沉惊月只觉身心俱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又想到了奚城的缘故。 又一年过去了啊。 她等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车边,温清濯默默上前为她拉开车帘。 不知为何,她竟再也忍不住眼泪,就这样站在轿前,眼泪一滴一滴滚进衣襟深处。 她真的觉得累极了。 “妻主...” 温清濯轻叹一声,转过身,拢起衣袖,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难过的话,便在这哭出来吧。我挡着你,不叫人发现。”他附在她耳边,温柔地低哄。 他的话好像是催泪的猛药,于是沉惊月扯着他的长袖,将头埋在他胸前,终于放声大哭,仿佛要把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我等了他五年.....” “我知道。” “我几乎都要把北靖找遍了....找遍了啊....” “我知道。” “骄傲?他是什么骄傲,他是混蛋,混蛋!他去当大英雄,那我呢?那我算什么?!” “我知道。” 她哭得歇斯底里,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颠来倒去,前言不搭后语。 温清濯将头埋在她颈窝,把手收紧,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童。 ——————————————————— 下章争取上肉,可能剧情有一点慢orz,私心想把男女主人设立的再丰满一些,毕竟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没有感情的肉就像没打蘸水的火锅(大误) -- 湿了(h前奏) 待沉惊月醒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府上。 屋内温度正好,床头还燃着助眠的香熏。 她揉揉头,才想起来似乎是她哭得太累,最后迷迷糊糊就躺在温清濯怀里睡着了。 ...真是丢人,她还从未在谁跟前如此失态过,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沉惊月烦闷地拨弄了下头发,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她赤着足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透会儿气。 窗外,月光皎皎。温清濯一袭霜色白衣,静静坐于凉亭内。 他似乎是刚沐浴完,外裳松散,长发披垂,柔顺地落于脖颈一侧。他修长的手上执了把木梳,正顺着发端往下缓缓梳去,那长发柔软顺滑的好似绸缎,他梳到发尾,也不见有一丝阻顿。 从沉惊月的角度望去,他的侧脸安静而柔和,仿佛被渡上了一层玉光。他只是坐在那,就好像一幅画,画的是出水芙蓉,美丽不可方物。 沉惊月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她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新婚那夜,他于榻上动情的模样。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如此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竟也会在情潮下绽出那样勾人心魂的媚态。 她越想,呼吸越急促起来,手指一颤,不小心磕到了窗棂,发出一声细响。 温清濯动作一顿,偏身看来,沉惊月心下慌乱,哐一声把窗户合上,叁步并作两步地跳回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 她好像又湿了。 只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已。 沉惊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股无名的恼怒和茫然冲上她的心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在他面前轻易失守。 身下酸胀的痒越来越清晰,沉惊月羞愤不已,半晌才红着脸慢吞吞地伸出手指,探入身下去触碰那块敏感的软肉。 春水很快濡湿了她的指尖。 怎么、怎么能这么湿… 她面上烧红,正欲起身去拿手巾擦拭,就听见叩门声响起,而后便传来温清濯温煦的声音。 “妻主醒了?” 沉惊月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回道:“没醒,我睡着了。” …… 话一脱口,沉惊月就悔得想拍自己嘴巴。 她听见口门传来温清濯的低笑。 “妻主今晚还未进食,我为妻主熬了些莲子汤,妻主多少吃一些,别坏了身子。” 不行!不能让温公子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沉惊月急得说话都开始打结:“不,不用,我我,我现在不饿。” “妻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曾想她这磕巴的语气反倒引地温清濯起疑,他微皱起眉,猜想她是不是又扯到伤口,逞能不让他担心。 于是他不再管沉惊月话里的拒绝,推门而入,径直往里屋走来。 沉惊月来不及反应,手上污浊还未清理,只好狼狈地将手藏于身后,紧紧用后背靠着床头。 温清濯进来便看见这样的景象。 他的妻主正十分紧张地缩在床角,双腿紧闭,右手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放在身后,一张皙白的小脸憋的通红,眼睛扑闪,似乎不敢正眼看他。 温清濯往前一步,她就更往后靠一分,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小球。 “妻主,”温清濯将莲子汤搁在一旁,无奈道:“你再往后些,就要缩到墙里了。” 沉惊月不答话,耳尖红晕更浓。 “手怎么了?为何放在身后。” “不,不小心碰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碰了一下?”温清濯越发担忧,探身去捉她的手,他力使的巧,温柔却不容拒绝,沉惊月扭了半天,最终还是被他捉住。 温清濯把沉惊月的手拉至眼前,看见她指间一片湿润。 “这是...” “不要看。” 沉惊月难为情的快哭了,她羞极地蜷起手指,眼中瞬间蓄起了眼泪,整个人都在轻轻发颤。 温清濯低头,看见她还在不断绞紧打颤的双腿,恍然明白了过来,觉得她甚是可爱,不由轻笑。 他拿过方帕,为她仔细把手指擦净,复又捧住她因为羞窘低垂的脸颊,轻声道:“妻主无需觉得害羞,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 “正常?”沉惊月讷讷抬头,对上他近得过分的双眸。 “妻主今日舟车劳顿,还哭了一场,加上前些天又受了惊,难免身体觉得乏累。妻主积累的情绪太多,身体已经难以承受,是以才要妻主找办法发泄出来。” “是...是吗...”沉惊月被他一通解释解释的晕晕乎乎,又或许是她根本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讲些什么。 他离的太近,双唇几乎要触上她的眉眼,她心跳得极快,已经快无法做出判断。 “那...我该如何?”她颤抖着问话,耳尖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妻主只要...闭上眼睛,一切交给清濯便可。” 他的声色已经发哑,薄唇轻轻覆上了她微红的眼角。 —————————————————— 吃了她!吃了她!!温温!快支愣起来!上啊! -- 戏乳(h) 屋内热浪蒸腾,烛火掩映着塌上两个交迭的身影。 温清濯动作很轻,吻的又极为细密,温热潮湿的,一路落在沉惊月光洁的额头,眼睫,耳垂,然后是秀挺的鼻梁上。 “嗯....” 沉惊月被他吻的心里泛痒,嘴中含糊地溢出一丝低吟。 温清濯便寻着那声音的来源,微凉的鼻尖贴合在她脸侧,缠绵地往下吻去,眼看便要触到她的唇瓣。 沉惊月下意识偏身躲开,于是温清濯缠人的一吻便落在了她的唇角。 他感知到她的抵触,也并不强迫,便逗留在她的唇边,极轻地吻弄勾舔。 像极了水妖,引的人窒息下坠。 沉惊月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被他吻的身子都软了,一双手像迫切要寻到着力点似的攀上了温清濯的肩,檀口微张着,也不知是难耐还是舒爽。 “妻主,唤出声来,莫要忍着。” 温清濯微微抬首,有些怜惜地伸指捻开沉惊月因为羞涩又咬紧的唇瓣。 他的吻又往下滑去,落满了她的洁白的脖颈和锁骨。 “别...” 沉惊月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衣裳松动脱落,她有些害怕,含混地喘息着将手护在了胸前。 “别害怕。” 温清濯发觉她的颤抖,支起身来,偏头吹灭了烛灯。 “会很舒服的。” 他低声诱哄着,轻轻拿开她交迭在胸前的双手。 屋里失了烛火,半洒进来的月光勾出她胸前起伏的轮廓,和底下平坦纤细的腰肢。 她的乳儿并不丰腴,娇小玲珑的,在他灼热的视线下颤动不已。 温清濯眼神暗下去,他呼吸发重,伸出手隔着一层薄衣握住她跳动的雪兔。 总归怕弄疼她,他仍然克制着力度,只轻柔地抚弄,揉得沉惊月酥麻不已,他拇指擦过她的乳晕,在硬挺如石子的尖处打转。 她的乳尖已经把肚兜撑起一个弧度,仿佛在期待着更粗重的对待似的浪荡挺立着。 温清濯也不着急,就那样不紧不慢地在她乳尖上捻搓拨弄,好像打定了注意要叫她难耐到疯掉。 “嗯唔.....嗯.....” 沉惊月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挑弄,仰着脖子嘤咛出声,好像他再弄一下就会哭出来似的。 她的声音又软又娇,是在床下从未有过的失态。 仿佛一剂猛药,催出了温清濯更深处的欲望。 于是他探身贴近,不待她反应,隔着肚兜张口含住了她一侧的奶尖。 “呃嗯.....你...你怎么能.......” 快感在他柔软双唇贴上的一瞬铺天盖地般卷袭而来,这样淫浪的姿势叫沉惊月几乎失了理智,她颤着手想去推开他的头,却浑身发软,反而把乳儿又往他嘴里送了更多。 温清濯轻松地捉住了她作乱的双手,把它们压在身畔十指相扣,他口中含吮动作不停,舌尖极富技巧地抵住她的乳尖上下摆动勾扯,口中津液将她胸前薄布濡湿了大片,看起来淫靡不堪。 “好香。” 他喟叹一声,衔过另一边,吮地更深。 沉惊月颤抖不断,她感觉自己的胸乳仿佛与腹下有根细线相连,温清濯每在她胸前吮一下,那根线就勾得她身下的水又多流一分,让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水流太多缺水而亡。 “要流...流干了...” 她意识已不甚清醒,这么想着便竟然真的含糊地说出了声。 “什么?”她的话没头没脑,温清濯喘息着发问,口中呼出的热气熨烫在她胸前。 “嗯...下面好多水.....你再舔...就要...要流干了.....” 沉惊月眼波迷离,全然不知自己这话说的有多露骨淫浪。 温清濯呼吸一滞,喉头连滚了数下。 “是吗...” 他低低呢喃一声,又埋头回去,唇珠摩挲着她已经充血胀大的奶尖,一只手缓缓往她身下探去,另一只则绕至她身后,勾着那根小小的系带轻轻一扯。 “那妻主便让我看看...会不会流干好了。” 声音哑得惊人。 肚兜滑落下去,她的胸乳与他之间再无衣物阻隔,温清濯俯身,用唇舌再一次重重含住了她的乳肉,用力一吸。 “啊......” 沉惊月睁大眼睛,身体内的那根线轰然断裂,她尖叫着绷直身子,就这样被他吸着乳吸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 ——————————————————— 吃肉愉快,晚上珠珠能破80还有一更 -- 品穴(h) “妻主舒服么?” 知她已经去了一次,温清濯有意让她缓缓,便怜惜地吻了吻顶尖那已经被他欺负泛红的娇萸,支起身子喘息着看她。 沉惊月还溺在那汹涌的快感中,浑身小弧度地抽搐着,根本无法回应。 她沉醉的娇态落入温清濯眼中,温清濯轻笑,眼波中尽是温柔,俯首啄了下她因情潮沁红的鼻尖。 “那便是舒服的。” 他替她作答完,将她整个放平,又吻上她平坦的小腹,柔软的舌尖绕着小小的肚脐轻舔打转。 “嗯.....痒....” 沉惊月余韵还未过,哪里受得住这般逗弄,登时就痒的躬起了身子。 他怎么这样会。 旁人家的夫郎...也是如此吗? 沉惊月模模糊糊的想着。 温清濯的长指一路向下,抚到她已经透湿的小裤,嘴上的吻却也不停,从肚脐吻到腰窝,仿佛是故意要引她注意力似的。 沉惊月被他勾入陷阱,所有意识都放在他于腰间细密的吻上,身下未有旁人触碰过的私密之地被侵入,也只是微微并起腿来。 温清濯动作轻缓,也不深入,就覆在她微微鼓起的柔软花户上来回抚动,等她被弄的又软了身子,双腿无意识地张开,才曲起手指顺着那已经湿透深陷的小缝掠过,手上用了巧力,不轻不重地捏住她那颗已经突出的小核。 “啊嗯......你...你做什么...” 要命的地方被人捏住,沉惊月腰眼一麻,瞬间失了力气,待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脸颊顿时透红,羞得话都说不清楚。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摸这种地方....沉惊月胡乱地想着,伸手就要去拦他。 却被温清濯反握住,牵引着她的手一同往下摸去,触到那颗颤抖的肉粒。 “好可怜...妻主你看,小核都肿了。” 温清濯叹息一声,覆着她的手在那嫩生生的肉芽上磨蹭,半撑起身,轻轻衔住她透红的耳垂,在她耳边厮磨低语。 “你、你不许说了....嗯呜....”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公子会说这样露骨的荤话,做这样荒唐的事,沉惊月又羞又气,却抵不过身下涌动的情潮,话才出口了一半就变了调。 “好多水...” 温清濯呢喃轻喘着,用手指去碰那还在泊泊往外涌着春水的泉眼,爱液顷刻浇了他满手。 他尤嫌不够,将被春露浸湿的手伸到她跟前讨哄,面上无辜极了。 “妻主的水把清濯都弄湿了。” 说罢便眯起一双波澜荡漾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地勾着她,伸出粉红舌尖,一点一点将手上她的体液舔舐品尝干净,好像此时入了他唇舌的不是什么腌臜污秽,而是上好的琼浆玉液。 他边舔着,喉结上下滑动吞咽,喉腔中边溢出模糊勾人的喘息。 妖精。 沉惊月脑袋轰鸣,她好像又回到了大婚那夜,被他引诱的口干舌燥,几乎想要抛掉一切羞耻矜持,与他就这样不休不眠地沉沦下去。 温清濯趁她走着神,捞住她软成水的双腿轻轻往前一带,而后俯身下去,拨开她已经透湿的小裤,就这样顺势含住了那朵湿漉漉的娇花。 “呜.....你......” 沉惊月惊得挣扎起来,很快被温清濯温柔而强势地摁住,只能无助地晃着玉足,浑身颤抖着,承受着这羞耻而猛烈的快感。 这么脏的地方...他怎么能。 这么过分的亲密,他又怎么敢。 -- 喷在他嘴里(高h) 月过梢头,一室春光。 他的唇很热,比她的体温还要高出几分,先是含着一瓣花唇慢慢吸吮,而后又极富技巧地伸出柔软湿滑的舌尖,顺着她腿心那条泥泞的花径来回舔吻厮磨,从最末端的泉眼处一直滑向前端颤栗不断的肉核。 他动作极慢,舌尖在花径褶皱上一步一逗留,轻勾慢点,极尽缠绵,似乎是铁了心要让她坠入这被无限延长的情潮深处。 没有烛火,黑夜中身体的感受尤为强烈。四下静谧,唯有她身下不断传来羞人黏腻的泽泽水声,是被他唇舌搅起的汹涌春潮。 初尝风月便如此激烈,全身最柔嫩的地方被人肆意舔舐。沉惊月被折磨地大口喘气,她头脑发昏,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可怕的快感逼到窒息溺亡。 她被温清濯舔弄的身子整个都软倒陷入床榻,麻流顺着花唇蔓延至全身,让她情不自禁地绷直了脚背。 太过了…… 她已经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似泣似吟地咿呀着,伸手胡乱去勾他的头,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让他再靠近一些。 花软水腻,媚肉含春。 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 温清濯闷喘着退开一些,他的呼吸也早已凌乱,额前的几绺长发被沉惊月潺潺的春水打湿。 他在吸她的小穴。 她最私密、最淫荡、最不能为外人探知的地方。 这样的认知足以让他眼角发红,兴奋到浑身都颤栗不止。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急喘着伸出长指,拨开她那两片羞涩紧闭的花瓣,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 两瓣娇花被忽然而至的微凉触感刺激到,缩瑟着又吐出一泡春水,在他指间扭动着想要避开。 察觉到她的逃离,温清濯眼神一黯,托住她的雪臀往他面前一带,手指捏住两片花唇,再次俯身下去,舌尖死死抵住了那粒充血的肉核快速抖动。 “别.....呀......” 沉惊月浑身一颤,吟叫出声,双腿反射性并拢,却正好将温清濯的头夹在了身下。 他高挺的鼻梁触到她的花核,顺势便与唇舌一起抵在上面碾弄。 过电般的酥麻感层层累积到已经快要崩裂,忽然间,沉惊月觉得小腹酸胀不己,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躬起身子,是比之上一次高潮还要强烈数倍的感觉。 不妙。 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立刻就要推开埋首在她身下的男人。 可身下的人纹丝不动,将挣扎着爬起来的她复又按回了床上,而后收回舌尖,换用双唇包裹过那颗已经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作弄的小核,狠狠吸嘬。 “嗯啊......啊.........” 沉惊月脑袋一空,全身都痉挛起来,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幽穴中喷射而出,尽数涌入了温清濯的口中。 “起....起来.....起来嗯啊.............” 温清濯置若罔闻,不但不避,反而更卖力地吸吮吞咽起来,仿佛要把她的蜜水都一齐饮干。 刚刚攀上汹涌高潮的人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刺激,沉惊月眼前顿时一片空茫,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她失声颤抖着,在他口中泄出了一大片清液。 又被他一点不漏,全数喝空。 … 身子好轻,好软。 沉惊月脱力般陷入床榻深处,仰面急喘着,足足缓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意识才逐渐回笼。 她居然被人含着那里,含的舒服到失禁。 屈辱羞愧的泪水从她脸上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她抬头望去,与温清濯四目相对。 他墨发散落在身侧,额前下颌全是淫靡的水光,漆黑的眼睛里翻滚着她从未见过的欲色。 他一张薄唇也被她的水液浸的潮湿红润,他轻喘着伸出舌尖来,将那遗落的水渍一一舔去。 像极了还未餍足的精怪,要勾着人再堕入欲海。 沉惊月目光逐渐冷下去,紧抿着唇,定定地望着他不说话。 而温清濯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已然冻结的目光,又倾身向前去,怜惜地想要为她拭去眼泪。 他呼吸发重,腹下那早就暴涨的滚烫欲根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隔着已经濡湿的衣服,直直顶戳在了她尚还泥泞的穴口。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划破黑夜,温清濯墨发浮动,白皙的脸上瞬间就泛起几条清晰的红痕。 他想要为她拭泪的手,就这样定格在了与她一寸之隔的半空。 ——————————————————— 温温:妻主不让我亲上面的嘴,那我就亲下面的亲个够(大误) 肉章到这里暂时结束,之后会虐几章温温,温温坚强,妈妈爱你! (这对没这么快上本垒,不然不符合逻辑。惊月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想法,现阶段顶多算是色令智昏,顶不住温温男色诱惑酱纸。所以委屈大家要看一段时间的剧情,我保证之后会把肉炖的香香。) -- 怒意 沉惊月这巴掌打得很重,连手心都被震地发疼。 温清濯偏着头,伸手擦了一下嘴边溢出的血丝。 “温清濯,你逾越太多了。” 沉惊月语气冰冷,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厌恶。 她有多大意,才让自己在他的温柔陷阱里一次又一次深陷,差一点就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 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 还是太着急了。 温清濯这样想着,嘴边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扯到还在溢血的口子。很痛,足以让人清醒。 “疼吗?”他垂下眼,低声发问。 “什么?”沉惊月皱眉。 “手。” “.…..”沉惊月蜷起手指,选择回避他的问题。 她背过身去,将身体擦拭干净,又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真可笑,他还在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而她早就被他扒了个精光,身上不着寸缕。 “是不是我之前太纵着你,才让你失了界限?温清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整好衣服,背对着他,手指不断收紧:“我一早便告诉过你我心里有人!付奚城,他才是我一心想娶的夫郎,才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对你好只是出于愧疚,没有半分情意,你懂不懂,没有!” 她声音逐渐拔高,因为愤怒胸口急速起伏着。 “你不要忘了,我们不过是暂时维持着关系。只要我一找到奚城,我就会立刻与你和离!” “所以,”她闭上眼睛,用手胡乱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再睁开眼,眼神里全是狠戾。 “你绝对不可以喜欢上我,绝、对、不、可以。” 温清濯没有回答。 身后很久没有动静,唯风声呜咽。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久久听不见回答,沉惊月心中郁气更重,她烦躁极了,按捺不住地转头大声质问。 温清濯终于抬起头来。他脸上那几条红痕依然清晰,在无灯的夜里化成深深暗色,显得有些狰狞。 沉惊月莫名觉得刺眼,移开目光不再去看。 “那若是已经喜欢上了,又当如何?”他笑着发问,声音带涩。 “那就把心收回去!”沉惊月语气冷极。 “我一生挚爱唯奚城一人,也只愿奚城一人爱我。” “你对我的喜欢,只会成为我的负累,你对我再好,都只会叫我恶心厌烦。” 沉惊月发了狠,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仿佛誓要在他身上戳满窟窿才肯罢休。 她是文人,向来修的是养心固性。 可是眼下,她前二十余年从未显露过的戾气和恶意在此刻统统爆发,化成根根利刃,毫不保留地向温清濯刺去。 “是吗…”温清濯低喃,他站起身后退几步,身形不稳,看着脆弱极了。 “那如果…我执意不收呢。” 他又笑起来,睫翼轻颤,眼角隐有泪光。 “你!”沉惊月骇然,她举起手作势又要扇过去,却在半空中颤抖着顿住。 她最终也站起身,手下了重力掐住他的下颌,逼迫他仰起头来。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心。”她冷笑着收紧力度,漠然地看着眼前之人因为吃痛拧紧的眉心。 “那就任凭妻主惩治。”他还是含着温煦的笑,眼角一滴泪落在沉惊月手上。 好烫。 一丝难以言喻的抽痛攀上沉惊月心脏,但她很快强压下去,冷着脸将温清濯推出了门。 连同他之前端进来的那碗莲子汤,也被她连碗带汤扔出窗外,摔了个粉碎。 ————————————————— 月月(破大防版):无能狂怒.jpg -- 风雅颂 Кαdеsℎυ.cǒm 叁月,杂花生树,草长莺飞。 转眼沉惊月和温清濯已成婚近半年之久。 几个月来,沉惊月都刻意避着温清濯,天蒙亮便出府,把一切公务都留在翰林院处理,每每等夜深时才折返。 她时任翰林学士承旨,为众翰林之首。因她治学有方,又向来待人宽厚谦和,诸同僚大多尊她敬她。 然也有少数不服她的人,因此她这几个月行踪古怪,多少还是糟了些背后口舌。 … “沉翰长,还不回去?” 夜色渐浓,沉惊月还在伏案撰文,便听见耳边传来调侃声。 她抬头看了眼说话之人,是任侍读一职的贺姝。贺姝性刚,与她向来不对付,最看不起她这副天下大同的柔和做派,院中诸事修订也时常与她唱反调。 “还有些事。”沉惊月淡声回应,不欲和贺姝多言。 “听闻翰长夫郎可是个难得的美人,”贺姝并不在意沉惊月冷淡的态度,勾了勾唇:“翰长还是早些回家,莫让尊夫郎苦守空房等的急了。” 她这话说的露骨,沉惊月终于微皱起眉,语气染上一丝薄怒:“此乃我的家事,不劳贺侍读挂心。” 贺姝哈哈笑起来,仍不打算收敛,“翰长若是与尊夫郎房事不睦,贺某这倒是有不少灵方妙药,保准一粒便让尊夫郎欲仙欲死,翰长需要的话…”℗ō⒅τō.⒞ōⓜ(po18to.com) “贺侍读。”沉惊月不愿再听这些污言秽语,起身打断她,“我看你对我夫郎如此感兴趣,不如来日得空,我介绍你们认识。侍读现在看起来似乎很闲,我正好也要回去了,剩下的公文便劳烦侍读查阅整理。” 沉惊月说罢将案桌上书册往贺姝怀里一放,隐去心中莫名其妙的吃味感,拂袖转身离开。 可等出了翰林院大门,沉惊月又顿住了脚步。 她不太想回去。 这几个月,她一日比一日回去的晚,可温清濯总是在等着她回来。 她每次深夜回院中,无论是何时辰,都能看到西厢房中的灯亮着,总是要等到她沐浴完毕打算入睡,那灯才会熄灭。 不仅如此,每日她出府回府,温清濯总是已经为她备好早膳宵食,她不愿见他,他就让小苏给她端去。 她一次都没有吃,铁了心不领他的情。可他还是乐此不疲,日复一日,从没有一天停歇过。 沉惊月觉得烦躁极了。 一定要让他彻底死心才行。 … 夜虽已至,西市街坊间却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这还要得益于昭熙元年,时年八岁的羲和帝即位,废前朝宵禁,大兴夜市。 如今上京城中勾栏瓦舍林立,民风开放靡靡,都是受影响于这位羲和帝率性不羁的治世风格。 想到勾栏,沉惊月心中微微一动。 倘若她在花楼里沾染上了接客小倌的魂印,让温清濯发现她与那些浪荡成性的小姐其实并无区别,他应该会很失望吧。 沉惊月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风雅颂门口。 这楼金碧辉煌,雕栏画栋,光是从外看着,便一副奢靡之景。 虽名为风雅颂,实际上却是整个上京城名声最大的烟花之地,占了西市宜春巷大半条街。几乎只要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娘子,都想要来这听听曲子,和这里如花似水的小倌人共赴巫山云雨。 在她年少时,也曾被这诗意的名字哄骗,与友人来过一次,却还未进门,就被闻讯赶来的付奚城一顿痛骂。 付奚城对这些以色事人的男子最是不齿,同样也十分鄙夷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于是沉惊月多年来洁身自好,再未曾踏足过任何一间花楼半步。 可她今日却破了例,为的是另一个与付奚城毫不相干的男子。 甚至从她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到站在了风雅颂门前,她竟都没有一刻钟想起过付奚城。 而她自己毫无察觉。 —————————————————— 月月: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温清濯死心!要狠狠羞辱他!哪怕去青楼也无所谓!等等我为什么要让他死心来着算了不管了 付奚城:??? -- 老鸨 kαdеsℎυ.cǒm 进了风雅颂的门去,内部的装饰却是不同于名字的华贵,檀木作梁,玉璧为灯,四周各置放一颗白月似的夜明珠,把整座楼映照得灯火辉煌。 如果不是那些个自沉惊月一踏进门就柔若无骨般凑上来的小倌,沉惊月还恍惚觉得自己是到了未央宫——羲和帝逢年节庆大宴宾客之所,乍一眼看去竟与这风雅颂布局一般无二。 “官爷,怎么还站在门口吹风?” 沉惊月正不断躲闪着身旁小倌的触碰,忽听见一个媚入骨髓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沉惊月一个激灵,侧身看去,见来人紫衣墨发,身段撩人,一双凤眼微微上挑,万种风情全在眉梢。 看他骨相并不是少年的年纪,却比未长开的少年更凌厉、更显成熟艳丽,一张精致的脸保养得当,没有一丝皱纹。 上一秒还绕在沉惊月身边的莺莺燕燕见到来人便都安静下来,含羞带怯地靠到他身后,齐齐唤了一声爹爹。 沉惊月心下了然,想必他就是这风雅颂的老鸨。 宋斯尘勾着唇,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沉惊月一圈。 小官人看着眼生,瞧这副拘谨害臊样,应当是头一次来。 穿的倒是蛮阔气。℗ō⒅τō.Ⓒōⓜ(po18to.com) 虽然是一身不惹眼的素色,但却躲不过宋斯尘这双看物识货的眼睛。 上等的丝绸料,非朝廷中达官显贵不可穿。 看年纪不是未成婚的黄毛丫头,大抵是背着自家夫郎出来偷荤的。 “官爷是第一次来?”宋斯尘将手中折扇轻展,抵在面前缓缓摇着,露出一双勾人笑眼。 沉惊月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并未应话。 “绿水扶风,还不上去伺候着。”宋斯尘只当是她还放不开,便侧身向身后两个长相最为清秀的小倌使了个眼色。 两个少年立刻会意,娇娇柔柔地叫了声官爷,便张开双袖要上前去攀沉惊月的肩头。 几乎是瞬间,沉惊月就皱着眉往后疾退了一步,两个少年扑了个空,唉哟一声栽在地上。 “官爷不喜欢这款?” 宋斯尘挑眉,唇边笑意不减,将折扇一收,不去管地上正娇声哀怨的两人,用扇柄冲着身后另一个身形欣长的小倌随意一点。 “要是今日不能叫官爷尽兴,倒是显得我这风雅颂无能了。” “不必了!” 沉惊月看他又要叫人,赶忙出声阻止 她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她根本无法忍受被陌生男子触碰,哪怕只是离得近些,他们身上的脂粉味也能叫她头晕。 只是来都来了…哪怕造成不了她在外厮混的假象,造成个彻夜不归也行。 “给我包个雅间,再拿两壶好酒过来便可,我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拿定了主意,沉惊月便板着脸正色道。 雅间?宋斯尘失笑。 这小官人脑子没事吧,真当他这风雅颂是拿来吟诗作对的吗。 几个小倌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好不容易来了个好容貌好风姿的娘子,本想着能和她共登极乐,没想到居然是个傻的。 不过心里虽这样想,到底宋斯尘是见惯了事面的,他眼波轻转,便慵懒一笑,给沉惊月伏了个礼,为她让出条路来。 “如官爷愿,官爷楼上请。” * 酒过叁巡。 沉惊月有几分醉意上头。她平日酒席应酬不少,酒力并不算浅,可不知为何感觉今日这酒好像格外的烈。 沉惊月揉了揉额角,摇晃着身子走至窗边。 窗外明月高悬,清辉浅浅。 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了。 他…还在等吗。 沉惊月心念刚动,便狠狠摇了摇头,又灌了一大口酒入喉。 好端端的,去想他作甚? … 楼下,宋斯尘正好整以暇地抱着臂,望向二楼转角处沉惊月所在的厢房。 “去,把含香叫来。”看时辰差不多,他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会儿指甲,朝身旁的小侍扬了扬下巴。 来这销魂窟,不为了寻欢作乐,倒在这自己喝闷酒? 宋斯尘轻嗤。 任你什么圣人,进了我这风雅颂,我就不信你能把持得住。 到手的肥羊,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不时,一名身着水红色烟罗软衫,以薄纱覆面的绝色男子便款步走来。他身上带着奇异的香味,所过之处芬香弥漫。 “是花魁!是含香公子来了!” 座上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众人便立刻兴奋沸腾起来。 红衣男子闻声望去一眼,烟波含情,似嗔非嗔,真真看得人骨子都酥了。 “爹爹叫我?” 含香在宋斯尘跟前停住,给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给你找了个大恩客,好好把握。” 宋斯尘勾唇一笑,指尖在含香肩上轻叩。 “是。” 含香默然。通常来说,爹爹要他好好把握,就是要他去好好宰人一笔的意思。 于是便在堂内众人似艳慕似嫉恨的目光中,含香款款朝着沉惊月的厢房走去。 宋斯尘满意地弯了弯唇,还打算继续看好戏,身畔小侍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楼主…杜姑娘来了。” 闻言,宋斯尘前一秒还带笑的唇角登时凝固住,他脸色一变,染上一层薄怒。 “又来?这小傻子有完没完了?吃我豆腐吃上瘾了是吧?!”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便再顾不得其他,匆匆往门口赶去。 ——————————————————— 温温:谢邀,在提刀赶来的路上了。 (这章花大篇幅写了老鸨,越写越带感,之后可能会另写一本老鸨的故事,大概是美艳成熟风情万种男主x纯情天然呆修勾女主这样。我爱一切性转人设。) -- 美人 沉府。 西厢房内,烛光曳动。 桌前人被镀上一层暖光,更显得温润慈和。 温清濯手中的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抬头,望了一眼又将燃尽的烛灯。 已经是今夜的第二根了。 沉惊月还未回来。 静默片刻,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小心抚平书上折痕,披过外衾出了门。 … 贺姝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心里已将沉惊月骂了千遍。 本只是一时兴起想作弄她几句,没想到今天这人居然一反常态的小心眼,害的自己在这摘书摘了几个时辰。 贺姝满腹怨念地往外走着,甫一推门,便看见了候在翰林院院门口的温清濯。 他出门时未有太多顾虑,青丝未束,只用了一根素带松系着,着一身牙白长衫,于月下静静站着,就好如琼枝一树,看得贺姝心神皆荡。 上京竟有如此姿色的美人。 贺姝眯起眼,毫不遮掩地在他身上打量起来,眼神露骨而放肆。 温清濯将长袖拢起,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朝着贺姝欠了个身:“烦问这位大人,沉承旨可还在院内?” “沉承旨?你认识沉惊月?”贺姝挑了挑眉,“你是何人?” 温清濯垂眸不语。 “哦…”见他不答,贺姝心下了然。看来是有人夜不归宿,急的夫郎上门寻人来了罢。她眼中兴味更甚:“原来是沉郎君啊,失敬失敬。” 虽嘴上说着失敬,但她却半点没有要恭敬起来的意思。 “沉翰长几个时辰前便离开了…哎呀,怎么,难道翰长还未归家不成?” 她故作一副担心的口吻,不怀好意地看着温清濯有些泛沉的脸色。 温清濯微微凝眉,沉惊月日常轨迹向来简单,除有要事进宫面圣,平日里都是自沉府与翰林院两处往返,听刚才这个人的语气,似乎也不是如他所想一般与僚友一并吃酒去了。 莫非是她… “哈哈哈——”忽然贺姝大笑起来,打断了温清濯的思绪。她又往前一步,眼神暧昧地落在他脸上,啧啧叹了一声:“若是鄙人家中能有郎君这样精致的美人作陪,那必然要日日夜夜疼爱,是断断不会去沾染旁的庸脂俗粉呐。” 她边说些,靠的也越来越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到温清濯身上。 “有劳大人告知。”温清濯神色冷淡,听她说罢,又退后一步朝她伏了个礼,便径自转身离开,好似根本没有在意她方才过分出格的举动。 真是怪事。 贺姝的笑变得复杂起来。 她自诩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人,最爱的便是调戏那好人家的公子,那些小郎君哪个不是被她逗弄的面红耳赤,边哭边跑。 这沉家夫郎还是个成了婚的,怎么倒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 含香关上厢房门,转身望了一眼桌前之人。 长得倒是挺漂亮。 如此甚好。 待会儿行那风月之事时,就不至于恶心地下不去嘴。 他这样想着,眼神不由又添了几分柔和,迤迤然往桌边走去。 沉惊月这会儿已经醉得厉害,可她还是闻到了含香身上那股离得越来越近的奇异香味 熏的她头疼。 她很不喜欢。 沉惊月摇摇晃晃地强支起身,语气带着愠怒:“是谁准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不需要不需” 看她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要赶自己走,含香不由掩唇暗笑,小官人还真是个榆木。 可惜今夜她算是栽了,不把她吃干抹净,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官爷~良辰美景,一个人吃酒好没意思,不如,与奴共饮几杯如何?” 语罢,他便媚笑着贴过去,在沉惊月耳边轻轻呵气,语气甜的腻人。 也不等沉惊月答话,他就径自执起桌上酒来,手顺势暧昧地抚上她的纤腰。 “你、你住住”沉惊月眉头紧拧,她恼怒地想要推开那双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她身子软得吓人,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自腹下升腾起来,腰间被人抚过的地方一寸一寸发着烫,让她推拒的手都带上了欲拒还迎的意味。 含香笑意更深,见她反抗的力气慢慢小了,便带着她往桌边的软榻倒去。 “官爷,奴来伺候你吃酒~” 他倾身向前,将右手那只精致的白玉酒壶送到沉惊月嘴边,作势就要将壶中玉液喂进她嘴中—— 只听哐当一声,门忽然被人从外重重推开。 ——————————————————— 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花魁 听见门响,厢内二人俱是一震,含香手上动作顿住,往门口看去,见来人竟是个玉面公子,并不是楼中之人。 沉惊月此时已是衣裳半乱,含香的左手仍搁在她腰上游弋着,满室暖香,落进门前之人眼底,染上了一片雾样的暗红。 含香依旧不明所以,见来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是他走错了地方,便掩唇娇笑道:“这位小公子” 谁知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伸手卡住脖子生生提起抵到了墙角,两足几乎离地。 “咳咳” 很快缺氧与窒息感一并涌上,含香脸色憋得通红,满脸惊惧地看着眼前之人—— 分明是清俊无双的一张脸,眼底却满是骇人的红,让他看起来好如来索命的厉鬼。 只一眼,便让含香如坠冰窟,浑身力气尽被抽空。 “你碰了她哪里?” 他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发问,可掐住含香脖颈的手指却还在一寸寸收紧,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听到答案一般。 “没没有还还未来来得及” 含香脑袋发昏,眼仁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忽然啪嗒一声,酒壶被榻边的沉惊月无意中碰倒在地,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哼,好像被响动声惊到。 手上的力度骤然一松,温清濯转头往榻上看去,他眼神黯了黯,便松开五指,像丢破布娃娃一般把含香垂直地扔了下去。 意识终于回笼,含香惊魂未定,劫后余生般匍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他发饰一片散乱,身上衣裳全被汗水打湿 那人刚刚,是真的想杀死自己的! 想到身后之人刚才那寒入骨髓的眼神,含香浑身颤抖起来,他再不敢耽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厢房。 …… 温清濯走至床前,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榻上满脸醉色的沉惊月。 室内暖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静静看了很久,从她脸上醉红,到半敞的衣襟,再到她手腕间那个刚浮现出的,淡淡的,不属于自己的魂印。 要是他再来晚一些 “别站在那,过、过来、陪我喝酒。”沉惊月感觉到他的注视,不满地蹙起眉来,她此时酒劲上来,正觉得口中干燥。 “妻主,该回去了。” 温清濯声色淡淡,不辨喜怒。 回去?什么回去? 沉惊月不由恼怒起来,这人方才不是还说要伺候自己吃酒么,怎么这会儿倒是开始赶人了? 她睁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之人,却始终一片模糊。 不过他身上的香倒是突然间好闻了许多。 沉惊月又闭上眼睛嗅了嗅,觉得这香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让她心里喜欢,于是她撑直身子坐起来,探身向前,想要闻地再清楚一些。 温清濯仍然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沉惊月倾身了会儿,觉得这个姿势实在脖酸,索性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至温清濯身前,去挑他的下颔。 她对上温清濯的眼睛,看了片刻,才恍惚发觉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像啊真像。 她又歪着头看了会儿,忽然嗤笑一声。她果然是醉了,居然就连进了花楼,随便看个人都和那温叁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这的花魁?” 沉惊月勾唇笑起来,眼神下移,看到他玉颈上凸起的喉结。 “怎么不喝了?刚才不是说要伺候我的吗?” “妻主醉了。”温清濯声音有些发冷。 妻主?沉惊月一震,嘴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她该不是真的着了魔吧。 眼前的花魁与温清濯的脸彻底重合起来,忽然间,她浑身又汹涌地燥热起来,与之一起升腾起的,是她内心深处那压抑许久的恶意和欲望。 “好啊,那你知道该怎么服侍妻主吗,小、花、魁?” 她笑起来,手指下滑,抵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 喝了假酒的月月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渡酒(微h) 热流蒸腾,自沉惊月抵在他喉间的手指一直烧到心尖。 温清濯眼神暗下去,他伸手往桌上另拿了一壶残酒往口中倒满,而后捞过沉惊月,扣住她的后脑,低头不由分说地深吻下去。 他一遍又一遍舔咬着她的唇瓣,狠狠厮磨,带了些宣泄惩戒的意味。 “呜…”沉惊月被他吻地头脑发晕,不自觉松开牙关低吟出声,于是温清濯趁势勾着舌探入,将口中的酒渡尽数到沉惊月口中,在她唇齿间肆意扫荡,又加深了这个吻。 尚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液顺着二人交缠的唇舌滑下,沿着沉惊月的脖颈滴入她的衣襟深处。沉惊月的喘息急促起来,不自知地开始回应温清濯的纠缠。 温清濯察觉到她的主动,动作顿了一瞬,而后扣住她的手指收紧几分,吻地更加激烈,仿佛要把她口中气息都一并抽空。 二人黏合的唇瓣温度越来越高,他吻地太久,沉惊月终于后知后觉到几分麻木的吃痛,她细细呜咽几声,都被温清濯吞入腹中。 直到她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温清濯才终于急喘着放开她。她两片唇瓣都被他吻得透红,好像能立刻滴出血来,水光潋滟的,有些可怜的发着肿。 温清濯盯着她开合喘息的唇看了许久,眼尾一片绯红。 “喝够了么?”他哑着声,用指腹为她捻去唇边晶莹的水渍。 沉惊月却醉得更厉害了,他的手指温热,叫她觉得舒服极了,于是她便本能般扬起修长的脖颈,用脸轻轻去蹭温清濯靠过来的手指。 她的动作叫温清濯刚刚恢复清明的眼神又乱了几分。他只能闭上眼,勉力克制住内心肆虐的荒唐念头,从她颊边抽手出来,仔细地替她整理好衣襟。 他视线往下,见她腕间魂印又重绽出朵剔透的雪莲。 他眼中终于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将她手腕执起,俯身在那雪莲处落下一个轻柔的、不含情欲的吻。 而后便解下外裳披到沉惊月身上,将她身上遮盖严实,将已经醉的人事不省的她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 那边,宋斯尘刚想方设法地把那缠人的杜姑娘送走,正皱着眉低头掩盖颈上吻痕。 边遮着,边嘴里压着火骂道:“这挨千刀的小傻子...嘶...下嘴也不知道个轻重,跟只狗崽子似的!” 还未理罢,甫一抬头,正好看见温清濯抱着人往楼上下来。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 宋斯尘狐疑地皱起眉,半响,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他嘴边才浮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 一万年过去了,男主还是没有吃上肉 #温温,惨# -- 莲 翌日,天蒙亮,沉惊月悠悠醒转。 宿醉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褪,浑身都好像使不上力,尤其是嘴唇…简直和没有知觉一样。 她皱了皱眉,抬手去碰自己还在麻木的唇瓣,余光却忽然瞥见了腕间的雪莲。 一瞬间,昨夜种种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难道…难道昨夜都是真的?!那个花魁是他…他还做了什么? 没想到自己不仅没能如愿让他死心,还居然又和他… 沉惊月一时又羞又气,还未等她想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滋味,她已经冷着脸冲到了前院,正好撞见在给沉母沉父准备朝食的温清濯。 她也不顾及是否会被人听去,就径直走到温清濯身前,叁两下卷起袖口将手腕伸到他跟前冷声质问。 “我本念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下叁滥的招式?把我说的话全当耳旁风么?你这般和那花楼小倌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话连羞带辱,说得极重,温清濯始终垂着眼,端着玉碗的手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微微颤了颤。 沉惊月本还想再说,忽然瞥见他动作,不知为何心头便也跟着一滞,到口的话也吐不出了。 沉父老远听见沉惊月声音,忙不迭放下手中事赶过来。他知道他们二人这段时间气氛微妙,他一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容易才看见他们昨夜…还以为是小两口终于和好了。 “你在这发哪门子的神经,冲着温儿撒气!”沉父怒道,“你昨夜上哪鬼混去了自己没数吗?也不知哪里染的坏毛病!今个温儿一大早便起来给你做醒酒汤,你还这样吼他!” 沉惊月一听,还以为是温清濯背后去跟父亲告状,越发来气,冲着温清濯冷笑一声:“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等背后嚼舌的好本事!” “你又去怪温儿做什么?”沉父气得往沉惊月背上一拍,“昨日温儿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满身的臭酒气,要不是我夜起正好撞见,还真让你赖上了!况且,也不知昨日是谁,死死挂在人家温儿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什...什么!”沉惊月被沉父一言弄得膛目结舌,脸上表情瞬时千变万化。 “哼,”沉父见她态度和缓下来,才哼哼一声斜睨她一眼,“天地良心,人温儿昨日除了抱着你这个路都走不动的醉鬼,其他可什么也没干,倒是有些人,对着人家上下其手又摸又搂的,我这老脸都给臊红了。” 沉父越说越来劲,沉惊月内心大窘,难不成,昨夜是她主动的?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日自己似乎真是喝了不少酒...定是那老鸨往酒里加了料,才会让她神志昏沉,生了幻觉。 ...... 知是自己误会了温清濯,沉惊月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只得强作镇定地咳嗽一声,决意先把沉父使开:“好了爹,母亲这会儿也该醒了...您先去看看?” 沉父知道二人还有话要说,他又给沉惊月使了个眼神,这才识趣地走开。 见沉父走远,沉惊月才又板起脸,冲着温清濯压低声音道:“昨夜我们后来...没做什么吧。” 温清濯敛眉,轻轻摇头:“既是妻主不愿的事,我又怎会再勉强。” 他言语里带着几分苦涩的意味,沉惊月只当没有听见。 她本还想追问他昨夜为何会到风雅颂去,想问昨夜与她缠吻之人究竟是不是他,可话到嘴边,她又问不出口。 或许是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听到什么回答的缘故罢。 … 那边,沉荨也梳整好与沉父一齐在上堂就坐,沉父得了空,一边端了盏春茗用瓷盖慢慢凉着,一边又向沉荨絮叨了一遍女儿的事,言语间对温清濯多有袒护。 沉荨却始终一言不发,脸色并不见好。 与沉父单纯的疼爱不同,她当初找上温清濯,便是为了让一家香火延续,希望这温叁郎能够软化沉惊月,早日为沉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谁知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沉惊月这肚子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既然这温叁无用,那她可不能纵容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 是时候给沉惊月另寻两房侧夫了。 ——————————————————— 今天也是感恩我的天使读者们的一天(」?ω?)」这本书好像没啥曝光度,我也不知道小可爱们都是哪里来的哈哈哈,总之感谢相识!祝大家妇女节快乐! -- 侧夫 kαdеsℎυ.cǒm 膳后,沉荨叫住沉惊月,又屏退了身旁其余人。 “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付家那小子?”沉荨不欲和沉惊月绕弯子,直接单枪直入发问。 沉惊月一愣,眼前不知怎么闪过了温清濯方才略显苍白的面容,竟是犹豫了许久,才说出了个是字。 “你…”听见沉惊月回答,沉荨眉头瞬间蹙起,虽她心里已有答案,但听见女儿自己亲口承认,还是生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感。 “罢了。”沉荨一甩袖,又坐回座上,叹息一声,扶住额头。 “看来是这温家叁郎侍候不得力,过几日,我再给你另纳两房侧夫。” “纳侧夫?”沉惊月惊愕地重复一遍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话会从母亲嘴里说出来,一时说不清是气还是失望。 “母亲,您与爹向来是伉俪情深,妻夫二人间再未容得下旁人,女儿一直羡之,心向往之。” “于是女儿自及笄时便立誓如您一般,一生一世只对一人钟情,可您您却如何让我另立侧夫?我本以为,您与世上其他女子是不同的!”沉惊月直视沉荨,眼中隐隐已有泪光。 “够了!”听见沉惊月咄咄逼人的指责,沉荨有些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打断她的话。℗ō⒅τō.⒞ōⓜ(po18to.com) “你休要拿我来说事!我与你爹那是情投意合,你呢?你心又不在这温叁身上,纳不纳侧夫的又有什么区别?” 沉惊月红了眼,别过脸去,不想让沉荨看见:“要是奚城回来,我不愿让他看到我身旁如此拥挤。” “回来?”沉荨气极反笑,“你还觉得付奚城会回来?你认清现实吧,那小子早死了!尸骨都化成了灰!” 沉惊月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彻底背过身去,瘦弱的身子微微颤着。 “不许哭!”听见女儿压抑的哭泣声,沉荨心中郁气更重,不容分说地拔高嗓音呵斥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哭!我沉家女儿,怎么会如你这般懦弱无用?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真是掉自己身段!女人家有个叁夫四房的,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沉惊月用长袖拭去泪痕,仍背对着沉荨,声音也染上冷意:“母亲,这些话,在爹面前您也是这般说的么?我知道您要逼我纳侧夫来做什么,我问您,若爹当年有疾,若您没有生下我来,您是不是也要另立侧夫?也对爹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你!”第一次被女儿这样出言忤逆,沉荨气得话都快说不顺了。 “此事不必再谈了,母亲。我已经向您妥协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况且,正夫也好…侧夫也罢,那些人又何其无辜,您不在乎我的感受,又何曾过问他们的意见?您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让他们从天亮等到天黑,为我一人枯守一生,只因他们是男子,您便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孩子是我自己不想生的,与他人无关,您再找多少人来,结果都只会一样。” 沉惊月说完,不等沉荨再发话,提步走出了房去。 …… 内院,温清濯正执了个花浇,半蹲着身子侍弄着满院的花草。 这些花是他一个月前种下的。 只因沉惊月曾在饭席间无意中提到,城南春花每逢叁月总是开的甚好,他便亲自将这满园春色都移到了她眼前。 他好像总是如此体贴,好像对她有着数不清的爱意和纵容。 可他的爱是从何而来的呢,沉惊月并不清楚。 曾经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她想要思考了,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人。 沉惊月沉默地注视了他许久,直至脚下踩到碎叶发出细微的响动,温清濯闻声停住手上动作,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触。 “母亲说要给我纳侧夫。” 沉惊月心里有些发虚,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这句话会突然从嘴边脱口而出。 温清濯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半响才又拿起花浇,对沉惊月回了句:“也好。” 声音平静,状似无惊无扰。 也好? 他居然说也好? 沉惊月懵了一瞬,才后知后觉自心间蹿起一股火来。 显然这并不是她此时想要听到的回答。 “好啊。”她声音冷冷,“这么说,你不反对?” “妻主说笑了,我又有何资格反对。”温清濯笑笑,似乎有些无奈。 “那若是有呢?”不等细想,沉惊月便飞快地接了一句。 “那也是好的。若有人能让妻主展颜,我替妻主开心。” 温清濯顿了顿,伸指拂去一旁枝桠上过剩的露水,音色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妻主若无他事,我便先回房了。” 沉惊月愣愣站在原地,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掐入了掌心,很快一阵难以言喻的钝痛裹着铺天的烦躁袭来,沉惊月无从解释这种情绪,只觉得胸中有个声音在催促她,焦急的、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来留住眼前的人。 “我倒是已经有了个不错的人选。” 话一出口,她便立刻往温清濯脸上望去,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化。 温清濯想要离开的脚步果然停住。 “小苏怎么样?我看他生的也十分俊俏,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空气有片刻的静默。 这些荒唐的话从沉惊月口中说出,她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快意。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清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在期待些什么。 “好。” 温清濯抬起头,脸上依然挂着柔和的笑意。 “我会转告小苏,让他做些准备。” … 人已离开多时,沉惊月才茫然地往脸上一抹,触到了一手的潮湿。 满腹的委屈和酸楚蔓延开,她忽然恨恨地伸手,一把扯下身畔湿漉漉的花朵掷到地上。 还说什么喜欢她,什么不愿和他人共享妻主。 全都是骗人的! —————————————————— 温温:我会转告小苏,让他做些(原地去世的)准备。 月月:小学鸡式破防,伤敌一千自损八万 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赏菊宴(一) kαdеsℎυ.cǒm 四月,春花正盛。 宫里新添了一批云南进贡的春菊,羲和帝龙心甚悦,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一贯作风,在大明宫外大设赏菊宴,邀城中众达官贵女携家眷共往。 沉荨和沉惊月自然也被下了贴。 沉父这段日子为着沉惊月的事忧思过度,眼下哪有闲心去赏什么花。沉荨自然是一切以沉父身体为重,便向圣上告了病。 沉荨告病,沉惊月便更没了理由推辞,总不能一家上下都拂了圣上的好意。 沉惊月本想独身赴宴,临行了又被沉父好一通说教,左一句“你这没心肝的让温儿如何自处”,又一句“非要把我气出病来你才甘心”,说得沉荨好不心疼,当下便疾言厉色地让人去把温清濯叫了出来。 圣上设的宴,凡有家室的官员皆会携家中正夫一同前往,不仅是以示对设宴者的尊重,更是以这样“妻夫同游”的方式来彰显家中正夫地位。 若是已经有了正夫,最后却一人出席,或带去的是个侧夫,那这位官员的正夫定然会饱受诟病和非议。 沉惊月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对要和温清濯一同出席这件事始终十分抵触。 除了之前与他因为侧夫一事闹得至今心结未解外,她似乎还有着其他更紧要的理由。℗ō⒅τō.Ⓒōⓜ(po18to.com) … 温清濯今日着了一身淡青色长衫,不算隆重,却十分清雅出尘。墨发用玉冠束起,更衬得他眉目温润朗朗,和她的这身藕荷色云纹锻裳倒是两相皆宜,正好登对。 二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 温清濯用手支着头,阖着眼半寐,沉惊月不时瞟一眼他露出衣襟的修长雪颈,白的晃眼。 她那股自听闻要带他一同赴宴开始就一直时隐时现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挑件衣襟高一些的内衾。 她这想法来的莫名其妙,温清濯的襟口其实并不算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含蓄规整,可她越是看着他,就越是觉得心烦意乱。 要不是羲和帝下旨废除了幂篱和帷帽,她真想给他戴上一顶,把全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才好。 这想法刚一蹦出来,沉惊月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在心底嗤了自己一声,哭笑不得地甩甩头,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手指无意间触到了桌几上一个方盒。 这是… 她觉得疑惑,伸手捧过那个小盒子,轻轻抵开下方精致的扣子,一股酸甜的梅子味就从盒子里溢了出来。 原来是温清濯上车前给她备好的酸果。 上次与他一同回门时,她好像确实是有些晕车的不适感,可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声张。 …谁知他竟会细心至此。 沉惊月心中一动,胸腔中那股烦闷感忽的就减轻了一点。 她又飞快地瞥了眼还在小憩的温清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角,捻起一枚果子放到口中。 有点甜,奇怪。 —————————————————— 因为你心里甜啊少女(′(?)`) -- 赏菊宴(二) “沉郎君,许久未见。” 行至大明宫前,沉惊月好不容易放晴了一点的心情,在看见贺姝的一瞬间被毁于一旦。 贺姝今日穿了一身缃色绸袍,手上还摇着把不知从哪来的折扇,折扇下坠着块雕刻精致的和田玉,整个人显得风流无比。 见到沉惊月和温清濯,她竟是直接无视了沉惊月,朝着沉惊月身后的温清濯远远问了声好,满眼的浪荡样。 沉惊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温清濯身前挪了几步,挡住贺姝轻佻又灼热的视线。 “她怎么会认识你?”沉惊月没回头,冲着温清濯丢出个问句,语气冷硬。 “上回妻主深夜未归,我以为…是妻主办公耽搁了。” 温清濯声音放得很轻,只有他和沉惊月二人能够听见。后面的话他没再说,沉惊月也了然于心。 才见了一面而已,就让贺姝念念不忘成这样。 沉惊月拢在长袖里的手指紧了一下。 好在温清濯并没有应声,沉惊月眼神往身旁另一条路瞟去,抬步欲走。 “沉翰长,”贺姝却似乎铁了心要跟沉惊月作对,手中折扇一伸,挡住她的去路。 “先前翰长不是告诉手下,得空将尊夫郎介绍给手下认识么?这会儿岂不正好赶巧,翰长的话可还作数?” 贺姝有些邪气的笑起来,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沉惊月脸上有点破裂的表情。 她…有说过这种话么? 沉惊月咬牙,心虚般转身看了温清濯一眼。 温清濯自然也听见了贺姝的话。也许那话让他有点受伤,他很快低敛下眉眼,漂亮的薄唇也被抿进去了一点,显得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我当时…”沉惊月见他这样,下意识便想解释,忽然听见耳边传来贺姝嚣张的笑声。 “哈哈,世人还总说翰长是个痴情种呢,我看不然,翰长对尊夫郎紧张宝贝得很,比之那付家公子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成功把沉惊月刺激地不轻,她耳尖涨红,飞快地开口反驳:“我没有!”音调也不自觉地拔高许多。 “哦?这么说,翰长是不介意手下邀沉郎君同游赏花了?” 沉惊月:“.......” 沉惊月又开始眼酸了。 她对自己很失望,她最近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曾经端了二十多年的冷静、理智,在遇到温清濯之后就逐渐变得分崩离析,她变得反复无常,总是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心情乱七八糟。 以前她也没少受到贺姝的挑衅,但她从来都不屑于与她置气。可现在呢,好像贺姝再多说一句话她都要掉下眼泪来了。 “自然不介意,既如此,我便不耽搁二位联络感情,我先行一步,二位请便。” 沉惊月绷着脸,换上一副无所谓语气把话说完,看也没再看温清濯一眼,自顾自往另一边走了。 … 她又说了违心的话,又做了逃兵。 “哈。”贺姝看着沉惊月匆匆走开的样子,折扇一甩,不可置信地怪笑了一声。 “沉郎君好本事,能将沉翰长这么好脾气的人搅得方寸大乱。” 温清濯依然没有应声。 他眼神一直追着沉惊月离开的背影,墨色的瞳孔里有些晦暗,带着一点不自知的破碎感。 美人伤神,真可人怜。 贺姝咽了咽口水,眼神更露骨了几分。 “沉郎君,你可知,再美的花也是需要滋润的。” 贺姝勾着唇,把滋润二字咬得极重,似乎意有所指。 “你看这满园春菊开得娇艳,可若是无人赏识,岂不是,辜负春光?” 话音一落,她眼神便暧昧而放肆地在温清濯腹下游走起来,手也不规矩地攀上了温清濯的肩头。 温清濯侧身,余光扫到不远处树后那个愤然离去的背影。 他眸光微动,里面似乎藏着极浅的笑意。 等人彻底走远了,温清濯这才淡淡扫了一眼贺姝放至他肩头的手。 “大人说的是。” 忽的,温清濯弯唇笑起来,动作轻柔地执过了贺姝的双手。 贺姝有点恍神,她想起她统共见过温清濯两面,他好像总是面无表情的。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碎雪似的疏离感,让她觉得捉摸不定。 现在突然这么笑起来,那雪便在霎那化了,只剩清风明月挂在枝头,晃得贺姝眼睛都快直了。 贺姝脸上笑意更甚,正准备再说些别的荤话来调戏跟前的美人,忽然听到咔哒一声,十分清晰的,自耳边响起。 她脸上的笑瞬间定格住了。 … 那是她骨骼断裂的声音。 “大人可还想继续赏花?” 而她眼前的玉面公子仍然浅笑着,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因为疼痛变得极度扭曲的面容。 —————————————————— 下一章不出意外会有肉,是女攻,可能会有点点残暴(?,算是个提前预警,不能接受的宝贝就别点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