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大赢家》 第一章：靓坤的高光时刻 1987年农历十九。 夜色如墨，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即便素有“不夜城”之称的香江街头，也只有零星的行人。 尖东警局门口，这会儿却是十分热闹。 只见一辆又一辆的猪笼车陆续驶入警局，后车门打开，一个又一个被手铐铐住的男人有序走出。 这些被铐住的男人无不年纪轻轻，最大的也就四十余岁，穿的花里胡哨，身上大多还带着血迹。 明眼人很轻易就能看出，这些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师兄，什么事啊？” 不少值班警员见此情形，纷纷走出警局帮忙押解，顺口问出疑惑。 “尖东街头大砍杀，死了十几个，伤了不知道有多少。” “这群烂仔真是该死啊，这么晚了还麻烦我们回来加班。” “哎，接下来有的忙了，阿文，你没看到，陈奇被斩死了！” “啊？谁干的？” “人抓到了，好像是洪兴的人。” “接下来我们有得烦了，陈奇是和联胜堂主，现在洪兴的人杀了他，处理得不好，两个社团一定开战。” “在别的地方打打杀杀那还不关我们事，就怕我们这尖东变成战场啊！” “师兄，你别吓我，我下个月结婚，假期申请都已经写好了。按你这么说，我的假期不是泡汤了嘛。” “………………………………” 一众警员站在外面小声交流，警局内部，这会儿也忙得不可开交。 上百号互相厮杀的人员被同时抓入了警局，场面混乱可想而知。 警局大堂内，扑街骂街的声音不绝于耳，十几号警员负责压制，都还显得不足。 如果说此时尖东警局内还算安静的地方，那恐怕就只有口供房了。 两名身穿督察制服，头戴盖帽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就坐。 在他们对面同样坐着一个人，其人身材中等，穿着八十年代很流行的背带牛仔裤，蓝色t恤上血迹斑斑，靠坐摇动着凳子，一脸桀骜嚣张。 “阿sir，到底什么事啊，我路过而已嘛，就被你们的人抓了。” “怎么？现在香江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些良民逛夜街了？” 还没等两名督察开口，那人已经抢先发话，语态轻佻，明显可以看出，这人经验很丰富，绝不是第一次面对警方。 “呵！” 两名中年督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缓缓拿出文件，照本宣科道：“洪兴仔靓坤，真名李乾坤，早年在沙头角卖鱼蛋起家。” “七六年因与未成年发生关系，被法庭判刑两年。” “狱中，由于表现良好，监禁十四个月后获释。” “七八年在蓝田，你又犯“重度伤害罪”，被法庭判刑两年。” “八三年，长乐沙皮神秘失踪，你被警方怀疑，查证三个月，可惜没有找到你的犯罪证据。” “还有一些零星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 “靓坤，我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们警方对你非常了解，你也不用耍花样了。” “这一次，你跑不掉的，我们警员在凶案现场抓到你，抓到你的时候，你身边还躺着一名死者。” “死者你应该比我更熟，是做鱼市场的陈奇。” “之后，抓捕你的警员还从你身边垃圾桶里面，找出一把带血的砍刀。” “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验一验指纹，再比对一下死者伤口，你觉得这次你还能脱身？” 或许是证据十足，中年督察的话语不急不缓，没有丝毫情绪。 靓坤表面轻佻，实际上仔细听着对方的话语。 待对方讲完，靓坤心里一突，表面依旧那副满不在乎模样，摆手道：“阿sir，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今天失眠，这才出来逛逛。” “你说的什么凶杀案，和我可没关系。” “我看到有人倒在了街上，好心上去搀扶而已嘛。” “哎，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两名中年督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难缠”。 好在这次证据确凿，人也当场抓获，根本不需要口供，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案。 重新收起文件，两名中年督察也是经验丰富之辈，齐齐站起身，不打算再这样浪费时间。 “靓坤，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吧，你杀陈奇，不知道有多少的目击证人，你现在否认也没用。” “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们还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求情。” “以你现在的态度，洗干净点，准备坐一辈子牢吧！” 话罢，两名中年督察推门而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妈的！” 眼看着两名警员离开，整个口供房就剩下自己，靓坤这才脸色大变，内心焦躁不已。 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 今晚靓坤受命于洪兴蒋天生，带人杀入尖东，除掉和联胜陈奇，抢占尖东码头鱼市场。 按理说，这种事情靓坤做得多了，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陈奇十分难缠，靓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最后闹到亲自出手捡漏，这才将陈奇干掉。 出了这种事，对于古惑仔来说，也就剩下跑路了。 只要没有被当场抓到，跑路后找个”替死鬼“，洪兴使使劲，各方打点，也不是不能解决。 偏偏靓坤也是倒霉，今晚警方出动特别迅速，一名警员当场将他抓到，并且还从垃圾桶内搜出他扔掉的砍刀。 人证物质俱全，头脑精明的靓坤心知，这次恐怕自己又要去蹲苦窑了。 更可怕的是，这次案件属“凶杀案”，一旦被判，可不是几年时间就能出来的，说不得要坐十几年牢。 到时候自己再出来，恐怕什么都变了。 精明的靓坤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蒋天生的“义气”上面，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刑期够重，蒋天生绝对会放弃自己。 最多也就是出来后，洪兴给几个场子补偿，给一点汤汤水水，让自己饿不死。 作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这是靓坤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 “越狱？从警署逃出去？” 想来想去，平时头脑极佳的靓坤完全想不到办法，内心开始产生绝望。 第二章：我叫雷万霆 尖沙咀街头厮杀，洪兴对和联胜，一夜时间，已经传遍整个江湖。 和联胜死了一个堂主，这可不是小事。 第二天大早，洪兴蒋天生就接到十几个电话，或是麾下的关心，又或是前辈的询问，更多是和联胜那边的声讨。 对于这些电话，蒋天生无不儒雅回复，做足了姿态。 私底下，蒋天生暗骂靓坤不争气，竟然被抓到了警局。 老实说，昨晚的行动是蒋天生于洪兴大会之上授意，洪兴所有话事人和叔父几乎都知道。 所以靓坤出事，蒋天生是一定要保下的。 蒋天生甚至早就打好算盘，怎么样应付和联胜的问责。 可是万万没想到，靓坤办事太不利了，没被人砍，没有失败，却栽到了警方手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有点超出蒋天生的预料。 没奈何，蒋天生只得让陈耀立即赶往尖东警局，问清楚昨晚发生的一切。 此时，时间尚早，不过十点。 尖沙咀警局一间普通会客室内。 西装革履的陈耀与靓坤对面而坐，在陈耀旁边，还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只见那名中年人神色严肃，话语道：“坤哥，这件案子我没办法帮你。” “我已经看过警方那边的证据了，他们不仅在凶器上验出了你的指纹，还有十几位目击证人。” “那些证人一致指认，就是你砍杀了死者。” “妈的，花这么多钱请你来，就是让你告诉我官司没得打？” 靓坤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陈耀带来的律师这么说，还是勃然大怒。 “没办法你他妈倒是给我想办法啊，别说什么凶器、目击证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坐牢。” 呃…………… 那名中年律师无言，作为洪兴的合作律师，他十分清楚靓坤的底细，更清楚靓坤此时的要求是何其离谱。 他也懒得和靓坤再解释什么，现在的情况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还好，长发西装的陈耀板着一张脸，开口了：“阿坤，你放尊重点，周律师和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如果有办法，不会这样说的。” 冷冷训斥一句后，陈耀脸色多了几分柔和，又看向中年人道：“有没有可能保释？” 中年律师一脸难色，摇头道：“耀哥，这次的事影响很大，上百人街头大厮杀，今早连议员都开始拿这件事做文章。” “警方那边现在是下了决心，要严办，不会允许保释的。” 保释不了，也就是不能跑路。 听到中年律师这么说，靓坤十分泄气，陈耀倒是依旧认真，再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中年律师也不含糊，直接道：“最好是认罪，我可以代表坤哥和警方那边谈，争取到一些有利条件，之后上庭，也能最大限度减刑。” “如果认罪，会判多久？“陈耀继续问询，一丝不苟。 “最少十五年！” 中年律师可不敢乱说，作为一个和社团合作的律师，他很清楚“乱说话”的代价。 十五年，除掉假期也至少要蹲够十年。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靓坤难以接受，整个人也不像昨晚面对警方那么嚣张，软软坐在椅子上，好像丢了“精气神”。 陈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打算先回报给蒋天生，再行决定！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也不用房内人的允许，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员板着脸道：“李乾坤，有一名自称是你律师的人要见你，你要不要见？” “嗯？” 听得这话，陈耀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阿坤，你另外请律师了？” 也不怪陈耀会不满，他可是洪兴大管家，替兄弟们安排律师，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工作。 兄弟们私下去请别的律师，从某种程度来说，可谓对他的“不信任”。 再看靓坤，这会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压根没什么私人律师啊，更没聘请律师。 适才周律师都已经讲过，案子可以算铁案了，靓坤更是对律师没了什么期待，毫无精神摇头道：“没有！” 没有？ 那就奇怪了，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和联胜那边这么有种，伪装律师，跑到警察局来杀靓坤？ 陈耀开起头脑风暴，思索片刻后，话语道：“麻烦阿sir了，是我们请来的律师，请他进来吧。” 哼！ 那名通传的警员可不管陈耀说什么，只是看向靓坤，神色漠然。 靓坤倒也配合，立马话道：“阿sir，你还看什么，没听见啊，是我请来的。” 警员这才动作，他连门都懒得去关，快步离开。 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随着一句“就是这里了”，一道人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来者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面貌不过二十几岁，样貌俊朗，即不属奶油小生的细腻，又不属国人阳刚俊伟，却又两者皆占，是一种十分矛盾的顺眼。 黑色得体西装，精致油亮皮鞋，尽显匀搭，两者衬托下，贵族的感觉扑面。 男人缓步走进房间，或是一米八五的身高问题，令房间内坐着的三人都有些被威压的感觉。 “李乾坤先生是吧？自我介绍一下，雷万霆，这是我的证件。” 一边话语，男人一边将一份“纸质证书”放到了桌上。 靓坤和陈耀或许不认识证书，房间中的周律师却看得双眼一突，脱口道：“你是大状？” 雷万霆随意看了周律师一眼，拉开凳子自顾坐下后，方才点头道：“不错。” 对于周律师的情绪，陈耀有些不解，也不怕别人说自己孤陋寡闻，请教道：“周律师，你不也是大状吗？” “我不是！” 周律师摇头，解释道：“我只是事务律师，没有资格上庭打大官司。” “像坤哥这样的凶杀案，如果上庭，我是没资格的，只有大律师，才能够上庭。” 周律师的话一点没错，香江律师有两种，第一种是最多的事务律师。 这一种律师，也就是打打杂，解决一些小型案件，负责与警方谈判之内的。 第二种是大律师，也就是真正的“大状”。 大状负责上庭，舌辩群豪，接手都是“大案子”。 而后者可比前者尊贵多了，前者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 家长里短，打架斗殴、世俗离婚之内的案件，是他们的。 后者呢？豪门争产、杀人绑架，全是一些拿钱多，风头大的美差。 当然，是不是美差，也要建立在官司输赢上面，赢家通吃，输家嘛，就不用说了。 第三章：输赢在我 雷万霆，来自一个与地球历史相近的末世穿越者。 前世的他，出生时世界还属正常，拥有幸福家庭，从小到大也都十分顺利成长。 雷万霆前世对于心理学十分感兴趣，大学成功毕业之后，也是凭借心理方面的知识，纵横于商场，年纪轻轻就有了过人的身家。 可是谁也没料到，因为一场不知名的灾难，末世丧尸灾难来临。 为了生存，雷万霆被迫从一名文人开始向战士转变。 十年生死磨砺下，学会了拳脚格斗、枪械、爆破、战术指挥等等…………… 可惜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将军难免阵上亡”。 在一次物资搜集中，雷万霆被尸潮围困，血战一夜，最终拉开了手雷，玉石俱焚。 但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命呜呼之后的雷万霆不仅没死，反而“借尸还魂”，来到八十年代的香江。 说起来，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甚至比前世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孤儿出生的他，从小就乖巧讨喜，深得孤儿院修女的爱护。 这也让这个无亲无故的孩子，不仅没有受到丝毫苦楚，反而得到修女们的真心教育，让他爱上读书学习。 上学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学费全免的同时还存下一些积蓄。 十七岁那年，更是考进了国际名校“伦敦大学”。 而后，他以最优成绩完成大学课程的同时，又轻松考到港岛大律师执照。 如今雷万霆不过二十四岁，就已经跟随一名欧洲知名大律师三年，获得无数赞誉，继而成功获得大律师的推荐，从律师公会内拿到“执业许可”。 换句话说，雷万霆此时已然可以自主做事，绝对是法律界的奇才。 可惜，天才或许真的会遭到天妒。 雷万霆为了能够快点拿到“执业许可”，跟随大律师师傅期间，拼搏得太厉害，几乎每天都是通宵工作。 最终，也就在他回归香江，拿到执业执照的那天晚上，永远倒在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庆幸的是，雷万霆如今继承了他所有的记忆，不仅拥有了属于学霸的知识底蕴，更带来末世混迹的老辣身手，狐狸般头脑。 能够走到哪一步，真的很难讲。 ……………………………… 回到正题。 尖东口供室内。 随着洪兴合作律师的小声讲解，无论是陈耀还是靓坤，再看气势不凡的雷万霆，眼神无不多出几分重视。 他们虽然都是出来混的，但两人头脑皆不简单。 知晓了“大律师执照”获得的艰辛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想到，这位不是富家子弟，后台能量巨大，就是一个天才。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古惑仔能够随意得罪的。 有了这个认识，陈耀当先开口，客气话道：“雷大状是吧？你好，我叫陈耀，是李乾坤的朋友。” “这位是周律师，我们正在谈论李乾坤的案子。” “不知道雷大状来这里，是…………？” 原来这就是陈耀！ 看了一眼身边长发西装，尚算俊朗的男人，雷万霆感觉十分新鲜。 在他前世的世界，一样有港片的存在，末世发生之前，他和普通年轻人一样，可没少看。 不敢说是“滚瓜烂熟”，但对于港片中一些主要人物，还是有所认知的。 脑子快速转动，雷万霆表面神色不变，话语道：“昨晚在尖沙咀街头，有一场大戏演出。” “巧的是，当时我就在不远的大排档吃东西，把所有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嗯？” 听得雷万霆这么说，陈耀与靓坤皆是皱起了眉。 一直没说话的靓坤双眼中更是冒出一丝杀机，沙哑声道：“你是来做证人的？” 很明显，雷万霆的话，就是在告诉三人，他是目击证人。 而一名拥有“大律师”身份的目击证人，在法庭上，绝对会获得所有人信任。 这和和联胜古惑仔的证言，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要是和联胜古惑仔指证靓坤，或许还有得掰，可是堂堂“大律师”的指证，再加上靓坤那些不良记录，本就没得打的案件，直接就升级成了铁案。 奇怪的是，雷万霆微微摇头，意味深长道：“我是一名大律师，在法庭上，也只会是大律师，不会有其他的身份。” “一场没什么悬念的官司，我更加没兴趣作证。” “可如果反过来玩，我倒是很想试一试！” “哦？” 这番话说完，简直比先前的话，更让在场三人震惊。 特别是周律师，完全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很是不可思议道：“雷大状的意思是，你要帮坤哥上庭？” “不错！“ 雷万霆肯定点头，微笑道：“如果价钱能够谈拢，我十分乐意上庭。” “价钱？” 十几年，还可能更长的牢狱之灾，现在有了一线生机，靓坤可不管什么价钱不价钱。 双眼中杀气顿消，取而代之是一抹希冀，靓坤声线依旧那么沙哑，情绪却明显有些激动道： “雷大状，你的意思是，我能够没事？” “实话实说，李乾坤先生，我刚从国外回来，现在连律师事务所都还没来得及开办。” “这，也是我第一次单独办理案件。” “但只要你肯聘请我雷万霆，那你就一定没事！” 雷万霆一脸自信，甚至可以说得上自负，语气无比坚定道。 “那…………” 或许是太过绝望，平日精明的靓坤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没事”两个字。 眼看雷万霆狂傲的态度，靓坤不恼反喜，差一点就当场点头。 还好，在场可不止靓坤一个人。 同样学法律的周律师，几乎是条件反射，脱口就道：“这根本不可能！” 话罢，或许是怕得罪了靓坤，又或是得罪这名神秘的年轻大状，周律师神色认真，解析道： “警方现场抓到了坤哥，现场搜到了凶器。“ “而凶器与死者的伤口已经对比过了，结果是完全一致。” “另外，十几号目击证人，都异口同声的指认坤哥。” “雷大状，你觉得这件案子还有上庭的必要？” “呵！” 雷万霆轻笑一声，不屑道：“就算证据充足那又怎么样呢？上了法庭，输赢从来都不看什么证据，而是看你请了谁为你辩护。” 第四章：你自己决定 上了法庭，一个顶级律师的作用，周律师当然十分清楚。 可是靓坤这个案子，证据太铁了，即便是神嘴来了，也没得掰啊！ 周律师实在想不出，雷万霆凭什么喊着要上庭。 但作为一名律师，周律师还是很清楚，打探别人的主意，这是不道德的。 所以即便是一脸不认同，周律师依旧不好说什么了。 倒是陈耀不懂这些行业规则，直接开口问道：“雷大状，你说的这么自信，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办法？” “我的确有办法，可以让李乾坤先生脱罪。” 雷万霆点到即止。 “什么办法？” 靓坤恢复了一些理智，他虽然不是律师，但却是警局常客。 对于警方那一套，可谓是门清。 老实说，他听完周律师的介绍，那么多的铁证，也知道自己这次栽了。 所谓有办法，靓坤即希望真有，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 “李乾坤先生，办法现在不能告诉你，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雷万霆不慌不忙，淡然话道。 “什么鬼规矩，你他妈………” 靓坤听得火起，斯文人也装不下去了，立马就要威胁。 “阿坤，闭嘴！” 陈耀反应极快，比起靓坤，他更清楚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 不过喝住靓坤之后，陈耀双眼微咪，也提出问题，意味深长道：“雷大状，你的办法，该不会是让证人消失吧？” “雷大状自称刚刚回到香江，这是第一件案子。” “一炮而红，无论做哪一行，都会想。” “可如果雷大状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就不用多说了。” 陈耀此时也没装文化人，他几乎可以肯定，雷万霆既然敢这样找上门，绝对已经了解过靓坤的底细。 让证人闭嘴，正是古惑仔的常用手法。 可是这次证人太多，又牵扯到同为社团的和联胜，打从一开始，洪兴就没想过去用这样的办法。 “哈哈哈…………” 只见雷万霆爽朗大笑，摇头话道：“陈先生多虑了，我是一名律师，工作就是维护法纪，争取正义。” “犯法的事，我可不会做，更不会教人去做。” “我们凭什么信你？”陈耀不想再这么绕圈子，单刀直入道。 “我可以和李乾坤先生签订一份风险代理合同，合同上面写明，如果我不能赢下这场官司，那我一分钱也不要。” 雷万霆早就想好了，马上给出答复道。 ”嗯？“ 陈耀听得，没有马上话语，而是看向了身边周律师。 周律师心知该自己说话了，稍加考虑，立马摇头道：“雷大状，你这样的风险代理并不合理。” “坤哥这单案子根本没得打，如果主动认罪，最多不过蹲十年。” “可是要上庭，就意味着不认罪，要是输了，法官会怎么判，谁都不敢保证。” “这样的代理，对坤哥来说，风险太高了。” “你却不一样，输了也就输了，一件必败的案子，输掉对你的声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嘶…………… 听着周律师的分析，陈耀与靓坤马上领悟到里面的奸诈。 这些文化人还真是歹毒啊，比古惑仔还要卑鄙。 什么风险代理，输了就不要一分钱，乍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 关键是这件案子本来该认罪的，硬生生弄上法庭，到时候可就不能认罪了。 刑期的判定，也会是两个概念。 一个不好，靓坤被判”终生监禁“都是有可能的。 就像周律师说的那样，到时候雷万霆又有什么损失呢？ 根本就没损失！ 因为这件案子“铁证如山”，压根就没人会接，更没人会说什么能赢。 领悟到这些，陈耀脸色难看，靓坤再一次恼了，眼神阴冷，如豺狼般盯向雷万霆。 “姓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雷万霆对靓坤这个态度，毫不在乎，耸了耸肩，微笑道：“李先生当然敢动我，我一开始也说过了，昨晚我看过李先生作为主角的大戏。” “所以李先生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对方没和自己较劲，这让靓坤心中怒气得到些许释放。 强忍下怒气，十年与无罪之间，还是不愿放弃希望的靓坤，声音沙哑道：“如果这场官司输了，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别再说什么风险代理，我是出来混的，不信这些………“ “我想如果这场官司输了，不是我要给李先生交代，而是李先生会用尽一切手段对付我吧！” 雷万霆面带微笑，不急不缓道：“到时候李先生想怎么样对付我，我雷万霆都接下了。” 这样的表态，无疑算得上真诚。 雷万霆几乎是在明示，他知道坑害一个有点权势的古惑仔后果，更知道他们如果要死，一定拉垫背。 如此情况下，雷万霆还是没半点退缩，从头到尾都愿意接下案子，其中缘由，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难不成他在律政界关系非凡，甚至能影响到法官？ 作为一名律师，周律师很清楚要考取大律师执照的难度。 要取得大律师执照，可不仅仅是笔试考核，考核通过之后，还要加入一家大型律师行，跟随前辈大律师。 这也就是俗称的“跟师傅”。 三年跟随，直到那名前辈大律师认同，上报到律师公会，考核者才能够得到执照，自主营业。 这条规则，也让香江律政界关系网复杂，法官与律师之间，还真有不少“铁哥们”。 如果是那样的话………… 最先想到这一点的周律师，今天绝对对得起那份微薄的律师费，突然开口，小心问道：“雷大状，如果坤哥不认罪，你要他怎么配合？” 这话潜台词明确，就是打探一下，雷万霆要靓坤给出什么样的口供。 进而，多多少少可以猜测出一些他的关系。 没曾想雷万霆却是大摇其头，摆手道：“李先生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不会管李先生的任何行动、口供，也不会有任何要求。” 这…………… 周律师这下也不明所以了，而在场的陈耀与靓坤，更是门外汉。 事情与靓坤关系太大，陈耀也不便多说什么，面无表情，表态道：“阿坤，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听周律师的，直接认罪，还是上庭搏一搏，公司都会撑你到底。” 第五章：这已经是便宜了 转来转去，最终决定权还是回到靓坤手中。 靓坤表情阴晴不定，想到最少十年的牢狱之灾，他实在不愿意直接认罪。 自己是出来混的，玩的就是胆色，赌了！ 左思右想，靓坤还是决定搏一搏。 脸色阴沉，靓坤紧盯着雷万霆平静的俊脸，一字一句道：“好，我听你的，拒不认罪，就请你给我打这场官司。”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因为这场官司，我要坐一辈子牢，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拉你垫背！” 这一刻的靓坤无比认真，没有了平时的奸狡，面对可能的“终生监禁”，他也真有豁出去报复的决心。 对此，雷万霆十分能够理解。 认真看向靓坤，雷万霆同样认真道：“李乾坤先生，你这个决定，一定会是你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这场官司，我赢定了。” “好，我等着看。”靓坤点头，或许是对方的话中透露出的无穷信心，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脸上有了笑容。 眼见两方谈妥，陈耀心里同样松了一口气。 靓坤做事，是洪兴的决定，蒋天生亲自吩咐的。 按照江湖规矩，替社团做事，出了事社团就要负责到底。 陈耀是洪兴白纸扇，军师以及后勤保障，说白了，靓坤事件的后续，就是他来搞定。 现在靓坤拒不认罪，要请律师上庭，是本人意愿。 那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靓坤可就怪不到社团头上了。 想到这些，陈耀开始工作，微笑问道：“雷大状，不知道你那边，手续方面怎么弄？” “你要多少律师费？” 雷万霆坐直了身子，不再去看靓坤，微笑道：“你们有自己的律师，手续方面那就简单了。” “只需要你们自己拟定一份风险代理合同，就像我先前说的一样，如果官司不赢，我一分钱也不要。” “但赢了嘛，我要两百万港币！” “多少？” 前面一段话，陈耀还觉得正常，可最后听到费用，以他的沉稳，都不由惊呼出声。 现在可是87年，香江白领工资也就五千块，警察三千，底层人士更是可怜。 两百万，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脸色难看，陈耀皮笑肉不笑道：“雷大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雷万霆看向陈耀，认真道：“我可没有和客户开玩笑的习惯。” “陈先生，李先生这件案子，我想整个香江，除了我，没人敢接，更没有人会做出承诺。”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很清楚，我接下这件案子，如果输了，会有什么样的风险。” “付出这么多，两百万的价钱很合理啊！” “说起来也是李先生的运气，这是我回来香江的第一场官司，所以才会这么便宜。” “你……………” 陈耀被对方的话咽得非常难受，听对方的意思，敢情两百万已经是优惠价了。 而不等陈耀反驳，雷万霆一边从怀中拿出纸条，一边起身道：“陈先生，价钱方面不用谈，我不会让步的。” “这是我的call机号码，陈先生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有了决定再call我。” 话罢，雷万霆连招呼也没打，直接离开了口供室。 留下室内三人，大眼瞪小眼，各有所思。 靓坤此时心情倒是不错起来，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雷万霆，可是对方从头到尾都表现得从容不迫，自信满满，实在给了他巨大信心。 在这个时候，靓坤需要的，正是有人能告诉他，他不用坐牢。 无疑，雷万霆做得很成功，所以靓坤对其印象极佳。 至于律师费，靓坤虽然也觉得对方狮子大开口，自己混了二十几年，做了不知道多少生意，恐怕全部身家加一起，也就两三百万。 这位可倒好，一场官司就要这么多。 但是，靓坤并不在意，因为洪兴有洪兴的规矩，替社团做事，出了事当然是社团买单。 反正不花自己的钱，靓坤也懒得多嘴，去得罪雷万霆。 比起靓坤的好心情，陈耀心情可就不那么美丽了。 要知道，他们洪兴聘请周律师做事，每次不过五千块。 这个价钱，对于普通的事务律师来说，已经是极高的价钱。 周律师大多时候，都是跑到警局办一下保释手续，便能够得到“五千块”。 这，也是周律师肯不顾颜面，常年与社团合作的原因。 没办法，人家给的太多。 可是现在呢？ 雷万霆开口就是两百万，洪兴上下所有人，五年的律师费都花不了这么多啊。 就算掌管着后勤，陈耀也不敢做主，答应这样的律师费。 表面上，当着靓坤的面，陈耀还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周律师，问话道：“周律师，你们这一行有两百万这样的价钱？” 陈耀是多么希望，周律师说没有。 没曾想周律师并没领悟陈耀的意思，老老实实道：“去年山顶道王家豪门争产案，他们聘请了香江五位顶级大状，我听说花了五千万。” “当然，五千万律师费是明面上的，或许私下里，那些大富豪还会有打赏！” 话语时，周律师脸上还带着一丝憧憬。 可以明显看得出，他十分羡慕“顶级大状”的待遇。 “我靠！” 陈耀脱口骂出声，脸色难看到极点：“我们是出来混的，能和豪门比吗？” “豪门争产，争得是过亿啊。” “我们社团……………” 话到一半，陈耀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打住，生硬转换话题：“阿坤，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不过你放心，我会马上回去告知蒋先生。” “耀哥，两百万而已，我这次为公司拿回鱼市场，一个月也不止这点拉。” 靓坤完全恢复到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老神叨叨。 他是一点不怕蒋天生不出这笔钱，毕竟雷万霆都已经把话说死了，一定赢，还要签合同。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蒋天生要是不出钱救兄弟，整个洪兴都会被江湖诟病的。 “嗯！” 陈耀似乎也想到这些，表面应承一声，也懒得废话，招呼起周律师，劲直离开了房间。 第六章：四个小朋友 尖东，旧名老营。 因这里一开始是英军军营，因而得名。 这里是尖沙咀最东部地方，紧靠大海，一开始并不发达，人烟稀少。 只不过随着六七十年代多次的填海工程，让尖东规模越来越大，商贸也慢慢开始兴盛起来。 大街上，酒店、卡拉ok、美食餐馆密集，行人也着实不少。 雷万霆从警局出来之后，漫步闲逛，感受着这平静的社会。 对于这种不用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寻找吃食的环境，雷万霆是十分喜欢的。 说来也是郁闷，也正是突然来到这样的环境，雷万霆融合前身之后，大喜过望，足足潇洒了一个月。 整天大吃大喝，将前身留下的那点积蓄花得一干二净，方才算是完全融入。 当然，自视甚高的雷万霆倒是一点也不心疼，并且已经有所计划，准备在这个世界立足。 靓坤的案子，事实上只是“小试牛刀”。 雷万霆也没打算做什么律师，只是想要打响名气，进而涉足商业。 以香江的环境，只要有了足够高的地位，足够多的钱财，还怕没有其他吗？ 心情愉快，闲逛了一会儿，雷万霆坐上一辆巴士，就准备回家。 此时正直上午九点，巴士上并没太多人，除司机外，只坐了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面容幼嫩，也就十七八岁年龄。 这会儿，那四个年轻人正在打闹，很明显，他们是认识的。 随意看了几眼后，雷万霆闭目靠坐，进入假寐状态。 八十年代香江的交通状况不错，道路上没那么多车辆，可谓是“一马平川”。 但由于很多道路还没有修建，所以站点之间，往往还是要十来分钟。 坐了足足七个站，随着巴士停靠，雷万霆睁眼下车。 矮旧的楼房，纸扎店、麻将馆、茶餐厅，比起尖东地区，这里无疑落后许多。 没奈何，这个区域，正是雷万霆现在居住的地方，香江蓝田。 巧合的是，先前大巴车上那四个年轻人也在这里下了车，并且随着行动，一直走在雷万霆前面。 走了足足五分钟，前面四个年轻人突然停步转身。 一名看起来十七八岁，头发染得金黄，颇有几分帅气的男孩开口了：“喂，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是啊，你谁啊？跟着我们干什么。” 紧随其后，一名肥肥胖胖的男孩也开口了，他眼神怯懦，语气也是小心翼翼。 毕竟，雷万霆一米八五的身高，比他们中最高的也要高出一个头。 “我住这儿的。” 雷万霆心知这几个小家伙误会了，微微一笑，指了指四人所站，旁边的一栋破旧大楼。 按理说，这样的解释已经够了。 没曾想这话一出，四个年轻人脸色都是剧变，特别是为首金发男孩，叱喝道：“我从小就住这儿，从来都没见过你。” “从巴士上下来，你就一直跟着我们，你到底想搞什么？” 说着，金发男孩上前几步，以仰头的姿态直视雷万霆，颇有些气势。 “15楼c座。” 雷万霆可没兴趣和这几个小家伙玩游戏，一手推开金发男孩，一手拿出钥匙甩了甩，话语道。 话罢，直接动步，在四个年轻人警惕的目光中进了大楼。 这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大楼，说来前身也是够能吃苦的，雷万霆醒过来时，足足找出八万块的积蓄。 可前身也不知道怎么想，或许是为了早一点拥有自己的律师楼，竟然跑到郊区蓝田租房，环境还极差。 上到15楼，雷万霆打开房门，随意靠坐在沙发上休息。 咚咚咚………… 刚刚坐好，房门就被人敲响。 “嗯？” 带着几分意外，雷万霆打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四个年轻人，正是楼下遇到的那四个家伙。 “你真住这儿啊？” 依旧是那名金发年轻人开口，脸色有些尴尬，没等雷万霆回话，便开始自顾介绍道：“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了。” “我叫飞全，就住你楼下。” “他是胖子、他是jose，我女朋友apple。” “飞全？” 听到这个名字，雷万霆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个年轻人是谁。 让了让身子，雷万霆友好道：“进来坐！” 四个年轻人倒是不认生，或者说是胆子挺大，欣然接受邀请，进入了房间。 “喝什么？啤酒还是汽水？” 雷万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上门拜访，心情不错。 “汽水行了。” 很快，四瓶汽水送到四个年轻人手里，雷万霆也同样介绍道：“我叫雷万霆，刚搬过来一个月。” “霆哥！” 飞全仔细打量了一番雷万霆，主动尊称。 紧随其后，剩下三个年轻人也齐齐叫道：“霆哥！” “嗯！” 雷万霆微笑点头，对这四个小家伙印象不错，家常话道：“现在才11点，你们都不用上学的嘛？” “霆哥，你看我们的样子，也不像上学的料啊。” “是啊，我们都退学了。” “…………………” 或许是见雷万霆态度友善，四个年轻人都开始有了生气，你一言我一句答起话来。 的确，这四个年轻人穿着倒是简单，可打扮都不怎么像好人。 飞全一头金黄色头发，那名叫jose的长发披肩，女孩apple是红头发，唯独那小胖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常一点。 “这个年龄就退学，出来做事了？” 雷万霆装作不了解四人，再问道。 “霆哥，我们是出来混的，你听过洪乐吧？我老爸就是洪乐水牛，我们都是跟我老爸的。” 这次是女孩apple答话，她一脸甜美笑容，大眼眨呀眨，让人很有好感。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以后要是我有什么麻烦，可要找你们咯。“雷万霆似笑非笑，语气玩味。 “呃…………” 四个年轻人或许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料，他们不过刚刚辍学出来混社会，连社团都没有加入。 又有什么能力，帮人平事呢？ 一时间，胖子、apple、jose三人都尴尬笑了笑。 唯独金发飞全，认真道：“好啊，如果霆哥遇到什么麻烦，随时来找我们，能帮的，我飞全一定帮。” 简介：飞全四人组出自港剧《金榜题名》 第七章：辍学仔飞全 老话说得好，出来混的，一胆二力三功夫。 飞全年纪轻轻，身手如何不知道，但胆色绝对是有。 无论他能不能帮上雷万霆，单凭这第一次见面，便拍着胸脯表示有事可以找他，都很让人有好感。 有了一定好感度，雷万霆也不介意帮衬他一二。 装作普通街坊，雷万霆微笑点头，话语道：“好啊，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找你帮忙。” 随即，再问道：“对了飞全，你们说自己是出来混的，那也应该有事做吧？” “出来混，也是为了赚钱生活嘛。” “你们现在做什么？” “呃…………” 谈到这个，四个年轻人总算有了符合他们年龄的表情，无不尴尬无言。 他们哪里有什么事做，不过是一伙好友集结一起，占着年轻胆大，四处瞎玩而已。 最终，依旧是飞全开口，坦白道：“我们暂时还没事做，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出头的，到时候钱多的是。” “这样啊！”雷万霆微微点头。 这时，长头发男孩jose开口，兴趣十足道：“霆哥，你做哪行的？” “笨啊，霆哥穿西装，穿皮鞋，还都是名牌，当然是大公司职员啊。” 女孩apple紧随其后，自顾就替雷万霆回答了。 “不是啊，那些老大不也有穿西装的。“ 男孩jose不服，反驳道。 “嗯？” 他这句反驳，十分无心，可听在飞全三人耳中，令他们双眼大亮，无不看向雷万霆，等待他的回答。 “哈哈哈…………” 雷万霆见得有趣，豪迈大笑，话语道：“我不是出来混的，做点小生意而已。” “原来是做生意啊！” 四个年轻人的语气都有那么一些失望。 那名小胖子更是非常扎心，傻乎乎道：“霆哥的生意一定不怎么样吧，要不然也不会租这里的房子住，更不会这么大早就在家。” “胖子，你在胡扯什么？” 飞全一听，立即叱喝起来。 四个年轻人中，他最为精明，也懂得一些基本人情世故。 心知这种话，简直是往死了得罪人。 “本来就是嘛。”小胖子也不知道真傻假傻，还在嘀嘀咕咕，小表情委屈。 “你…………” 飞全无疑十分够义气，讲兄弟情，心里很是恼火，却没有去骂小胖子。 转头看向雷万霆，飞全正色道：“霆哥，不好意思，胖子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今天误会了霆哥，但我们也算是认识了。” “这样，今晚楼下谢记茶餐厅，我们四个请霆哥吃点东西，欢迎霆哥住进这栋大楼。” “没关系，闲聊嘛，说什么都可以。” 雷万霆大手一摆，很有气度道：“好啊，我其实也刚从国外回来，在香江没什么朋友。” “今晚我请，地点你们订。” “好啊，那今晚我们去吃…………” 听到这番话，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特别是女孩apple，欢呼雀跃。 看得出，他们平时瞎混，过得并不好。 有人请客吃饭，对他们来说，是值得欢喜的事。 “喂！” 唯独飞全，先是叱喝一声，随即认真道：“霆哥，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今晚楼下谢记茶餐厅，你人到就行了。” 话罢，飞全起身道：“走了。” “哦………” 三个年轻人倒也很听飞全的话，虽然表情有些委屈，还是答应着起身，告别道：“霆哥，那我们先走了。” “先走了，霆哥。” “………………” “好！” 雷万霆同样起身，目送四人出门。 大门关上，雷万霆这才重新落座。 今天凑巧，遇见并认识了年轻时候的飞全，着实是雷万霆没想到的。 通过短暂的接触，雷万霆对飞全颇具好感。 这个小子虽然年轻，但够胆色，也懂得基本人情世故，并且忠心义气。 好好培养一下，应该会是一个好的手下。 当然，雷万霆可没打算自降身份，去混什么社团。 但以后生意方面，可是需要很多人手的。 飞全这样的人，用得好，让他管理一些灰色生意，绝对错不了。 只不过现如今嘛，过于幼嫩了点。 整个白天，雷万霆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家中思考靓坤那件案子。 至于洪兴蒋天生肯不肯出两百万请自己，雷万霆并不担心。 毕竟，按照前世的记忆，靓坤此时可谓“巅峰时刻”，人虽然不讨喜，但表面上是非常忠于帮会的。 即便他的死对头大佬b，这个时期和靓坤关系都算得上不错，不仅随时一起玩麻将，平时还互相借人马办事。 靓坤既然是为社团办事被抓，蒋天生就找不到理由放弃靓坤。 两百万这个价钱乍一听好像很多，可对蒋天生来说，应该也不算太大事。 只要他觉得值，他就一定会给！ 很快，时间来到晚上六点。 雷万霆稍加整理，便下楼准备赴约。 …………………………………………… 谢记茶餐厅。 这里是一家典型式香江茶餐厅。 由几张小型方桌，柜台、厨房，简单组成。 这会儿正直饭点，茶餐厅内客人不少，三三两两，入座率达到了八成左右，大多是一些穿着怪异的年轻人。 刚刚走进茶餐厅，没等老板招呼，靠墙一张方桌就已经大声招呼起来。 “霆哥，这里！” 打眼一看，除飞全四人组外，还有一位穿着老土，面黄肌瘦，头发微秃的中年人。 “霆哥，这是我老爸，洪乐水牛，今晚他买单，霆哥你随便点。” “老爸，这就是霆哥了。“ 来到近前，女孩apple大大咧咧为双方介绍。 “雷生，你好，陈铁牛。” 水牛或许是没想到自己女儿把自己骗来买单，所要邀请的人竟然会是雷万霆这样一身名牌西装的男人。 眼看雷万霆气度不凡，水牛表现得有些拘束，赶紧伸手问好，自我介绍。 “你好！” 雷万霆与其握了握手，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被生活折腾头大的普通香江中年人。 社团，他是加入了，只不过也就挂了一个名头，身手差，又没胆色，根本没混出过名头。 “海叔，这位是雷万霆，霆哥，新搬来我们这边的，就住我家楼上。” 飞全这会儿也没闲着，招手叫过来这里的老板，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介绍道。 “霆哥，这是海叔，这家店就是他的，都是老街坊。” “雷生，叫我陈记行了。” 老板可不像飞全等几个小家伙那么放肆，他和水牛一样，都是在社会混迹几十年的老油条。 像他们这种被社会毒打过的中年人，些许眼力还是有的。 雷万霆气质儒雅，高大帅气，明显很不一般，哪里还会随意称呼别人。 雷万霆并没兴趣和一个茶餐厅老板结交，微笑点头，落座在飞全旁边。 “雷生搬到这边，那以后都是邻居了，两份牛杂，我请。” 老板看起来倒很会做生意，也不介意雷万霆的态度，一边话语，一边自觉离开，去了厨房。 “我靠，海叔，不是吧，我们隔三差五就在你这儿吃，也没见你请我们吃点什么。” “是啊，霆哥一来，就有两份牛杂，这算什么？” “…………………………” 飞全几个小家伙依旧大大咧咧，并没看出任何不妥，说着说着，又自顾点起菜来。 “雷生，你做哪行的？” 菜还没上，借着这个空隙，水牛一脸小心，开始起了打听。 不打听也不行啊，他实在想不通，就凭自家女儿，还有飞全这么几个小混混，怎么会和雷万霆这样的人结交上。 双方无论是年龄，穿着打扮，社会地位，都明显是不搭的。 第八章：“威风事迹” 面对水牛的问询，雷万霆也不细说，随意道：“做点小生意，陈先生你呢？” “我在巴士公司上班，平时开小巴。” 水牛见对方没有细说的意思，也不好追问，答话道。 “老爸，你的介绍太逊啦。” 女孩apple有些不满意了，或许是觉得自家老爸态度小心，全然没有平时和他们在一起的威风八面，很是丢人。 紧随其后，长发jose，小胖子同样开口，插话道：“就是啊，水哥，你别这么谦虚嘛。” “霆哥，水哥是我们老大，混洪乐的。” “霆哥，我来告诉你知，洪乐飘哥知道吧？那是洪乐的龙头老大，他最信任的就是水哥了。” “当年洪乐杀进旺角，我们水哥一马当先，一个砍五个，那一战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几个人说得唾沫横飞，十分亢奋，就连飞全也一脸笑容，虽然没说话，可看得出，他也觉得很威风。 倒是作为事情主角的水牛，连连对雷万霆尴尬笑容。 显然，水牛很清楚他的那些吹水，能够忽悠住飞全这些年轻人，绝对忽悠不了雷万霆这样成熟的人。 雷万霆似笑非笑，并没拆穿这些谎言，只是静静听着。 心里面，雷万霆倒也不觉得水牛有多不好。 一个“一事无成”的中年人，平时没事和后辈吹嘘一下，这算得上一种人之常情。 世上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 只是水牛自己恐怕都没想到，飞全这几个年轻人将所有吹嘘当真，自以为很有后台，在外面打着洪乐的旗号“惹事生非“。 还好这会儿飞全等人都还年轻，没惹出什么大乱子。 滴滴滴………… 正听几人吹水的功夫，call机声响起。 雷万霆随意看了一眼，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回个电话，你们继续。” “好啊，霆哥你随便。” “雷生，电话在那边。” “海叔，好了没有，这么半天了，菜怎么还不上来！” 几个年轻人完全进入吹水状态，纷纷点头，复又自顾吹嘘起来。 这个年代，call机兴盛，却还没有移动电话，可谓十分不便。 还好，茶餐厅吧台上就有电话，雷万霆很快就回复了过去。 “喂，哪位call我？” “雷大状，我是陈耀，我们今早在尖东警局见过了。” “哦，是陈先生，我知。” 电话那头，陈耀那平静的声线传来，简单又直接道：“雷大状你的律师行在哪儿？合同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两百万律师费也没问题。” “蓝田拉达街，谢记茶餐厅，我现在正在吃东西，如果陈先生方便，可以直接过来。” 雷万霆可没有什么律师行，签合同这么简单的事，也懒得专门找地方，很是直接道。 “茶餐厅？” 陈耀听得，似乎有那么一点意外。 他或许是没想到，一位留学归来的大律师，晚饭会去吃什么茶餐厅，而不是高级饭店。 也不废话，陈耀估算位置，爽快道：“好，二十分钟后到。” “没问题！” 一句应答，雷万霆挂上电话，重新回到了餐桌。 此时，饭菜已经上了不少，一张小方桌摆得满满当当，全是一些香江家常菜式。 “霆哥，快来，就等你了。” 飞全等人挺有礼貌，谁也没有动，咋咋呼呼招呼着。 “大家别这么客气了，都随意一点。” 雷万霆落座，拿起筷子，开始吃喝。 “就是嘛，我就说不用等的嘛。” 女孩apple大大咧咧，也赶忙加入吃喝，同时话道：“老爸，你平时话很多的，今天怎么不说话了，你病了？” “就是啊，水哥，你赶紧讲讲你的威风事迹啊。”长发jose紧随其后。 连飞全这次也没闲着，开口道：“是啊，水哥，快点把你的英勇事迹都讲出来，让我们这些做小的也学习一下嘛。” “呃……………” 水牛眼见小弟们这么赏脸，不动声色瞟了雷万霆一眼，有些小尴尬。 作为成年人，其实很容易看出飞全几人的心思。 他们这些年轻人喜欢出“风头”，更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罩得住。 今天他们初识雷万霆，自己又没什么事迹，当然希望老大给力一点，也能让雷万霆知道他们不是没本事的人。 可是……………… 雷万霆何等聪明，心知这个中年混混怕自己拆穿他的吹嘘，干脆道：“陈先生，我听飞全他们说你是跑江湖的，应该是见多识广啦。” “正巧，我刚从国外回来，不太了解香江这个地方。” “你就讲讲，让我也能多了解一些香江。” “嗷，难怪雷生这么有气度，原来是国外回来的。”水牛听完雷万霆的话，大喜过望。 既然眼前的人不太了解香江，那自己可就能够“无所畏惧”的吹了。 一念至此，水牛双手微抬，一副老大发言模样，话道：“好，今天我就给大家讲讲，当年我们洪乐打进湾仔的事。” “好啊！” 除雷万霆外，一众年轻人都很捧场，甚至连隔壁桌都有人拉过椅子，招呼道：“水哥，又在讲你的那些威风史啊？” “水哥，我们也来学习一下，您不介意吧！” “…………………………” 不得不说，蓝田确实是个小地方，这家茶餐厅里面，似乎全是街坊。 他们大多认识水牛，也都非常捧场。 水牛颇有些“人来疯”的意思，见众人这么捧，中年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立马进入状态，开始起了故事： “想当年啊，我们洪乐只是元朗的一家小字头，江湖上根本就没人认识我们…………” 第九章：第一笔生意达成 “想当年啊，飘哥带着我们五百多个兄弟杀进湾仔，由第一刀开始………“ “左护法谢胜，打架从来就没有输过，一个打十个，简直是小菜一碟。” “右护法三条，学问非常高啊，文凭比卫生纸还多，要不是跟着飘哥，选议员都有可能啊。” “水哥，那你呢？” “是啊，水哥，你怎么样？？” “我啊，当然是一个打五个啦。” “说到我，那可就威风了，我当时跟随在飘哥身边，遇人就斩，手手脚脚满地都是啊，多的，要用箩筐去装啊…………” “……………………” 蓝田谢记茶餐厅。 此时就像一个大型说书现场，水牛大肆吹嘘光荣历史，唬得餐厅内年轻人一愣一愣的。 飞全几个小年轻从中好像找到了“面子”，一个胜过一个，高声欢呼，叫好声不绝。 “呵！” 雷万霆见得，暗暗摇头失笑，自顾吃喝起桌上食物。 年轻人啊，都是即精明又糊涂，脑子里都是幻想。 他们也不想一想，如果水牛真有自己说得那么厉害，现在怎么会开小巴谋生。 真以为人人都是九纹龙，厌倦江湖，之后开茶餐厅嘛。 正是在这水牛胡扯，群情激动之际，茶餐厅外，一道道急刹车的声音响彻。 吱吱吱………… 刹车声，打断了水牛的吹嘘，也引得茶餐厅内众人的注意。 只见茶餐厅外，三辆黑色宾利停靠，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为首男人长发披肩，抬头看了一眼茶餐厅招牌，迈步走来。 “哇靠，海叔，你要发财了。” “是啊海叔，你的茶餐厅现在都这么有名了嘛？有钱人都专门开车来这里！” 茶餐厅内不少年轻人都看出来者是要进来，纷纷招呼起老板。 茶餐厅老板一脸欢喜，亲自推开门迎了出去，毕竟蓝田是个小地方，宾利这种好车是很少见的。 这种好车车主如果真是专门来蓝田喝茶，真就意味着茶餐厅名头打响了啊。 倒是女孩apple，满不在乎，大声道：“海叔这里的味道也不行啊，这也能吸引到人来？”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你闭嘴啊！” 不等apple说完，水牛脸色大变，一手捂着女儿的嘴，小声道：“那个长头发的是陈耀，洪兴白纸扇，就算我们龙头老大飘哥也不敢得罪他的。” 陈耀？ 一个名号，让茶餐厅内的小年轻们无不收敛起笑容。 他们虽然都没见过陈耀，可是洪兴陈耀在江湖上的名头可不是一般的响亮。 作为洪兴龙头蒋天生最信任的人，那可是他们心里“高不可攀”的人物。 就连飞全都是一脸激动，紧盯着窗外，就好像想把陈耀的面容牢牢记在心底。 其实也不用飞全这么看，因为陈耀一行人真就朝茶餐厅走进来了。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话语的雷万霆右手微抬，招呼道：“陈先生，这里！” “啊…………？” 这突如其来的招呼，令整个茶餐厅中小年轻们震惊起来。 特别是水牛，震惊的同时，脸上带起一抹涨红。 能够招呼陈耀的人，水哥心知都是大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吹嘘，这可就不仅是尴尬了，简直丢死了人。 当然，这会儿水牛的心理，可没人去管。 只见陈耀一行人走了过来，稍作打量，由陈耀开口，有些不解道：“雷大状，你这是？” 陈耀眼力过人，能够作为洪兴的白纸扇，绝对见多识广。 他一眼就看出水牛、飞全等人是些什么货色。 所以他很不理解，像雷万霆这样的大律师，怎么会和这些人坐一桌的。 看出陈耀的疑惑，雷万霆站起身，平淡道：“今天刚认识的小朋友，一起吃个饭。” “陈先生，我们这边谈吧！” 说着，雷万霆拍了拍飞全肩膀，走到了隔壁一张空桌。 “原来是这样啊！” 陈耀也没心思去管这位大状的“怪癖”，眼神示意手下随便坐，这才单独来到空桌，与雷万霆对面而坐。 几个西装男人明显是陈耀的保镖，收到示意，齐齐坐到了最靠门口的位置。 或许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整个茶餐厅都安静下来。 他们猜测着雷万霆的身份，也猜测着陈耀的来意。 索性，此时茶餐厅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将对话听得清楚。 只见陈耀坐下之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推出道：“雷大状，这是按你意思拟定的风险合同。” “我们蒋先生已经同意了，两百万没问题，只要你能赢下这场官司，我们立即付钱。” “两百万？”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懂什么合同，可是听到两百万的数字，茶餐厅内的年轻人无不心潮澎湃。 对于他们这些底层小角色来说，平时能有一千块，已经很开心了，上万的数字，基本没见过。 更何况两百万这样的数字，简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够爽快！” 雷万霆这边可从没有担心过这笔生意能不能做成，大体看过文件之后，立即签上自己的大名。 文件一式两份，签好大名之后，重新将文件推向陈耀。 雷万霆认真道：“陈先生，现在这件案子我接手了，那一切的事，我都会处理好。”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点，开庭前这几天，陈先生最好知会一声李乾坤先生，千万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 “我有我的策略，不需要任何帮手。” “我会告诉他的。” 陈耀心领神会，果断答应下来。 虽然陈耀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策略，但既然交付妥当，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十章：高级职业 陈耀做事绝对算得上“雷厉风行”。 签好合同之后，稍微谈了几句，陈耀便马上带人离开了茶餐厅。 可就是他的突然现身，这会儿茶餐厅内的气氛，全然没有了先前的轻松自在。 当雷万霆收起文件，重新回到领桌时，飞全等人的神色都多了一份拘谨。 毕竟，虽然不知道雷万霆和陈耀在说什么，但两百万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笔生意两百万，这种级别在整个香江算不上什么，可在这家茶餐厅里，绝对是“无法企及“的成就了。 一时间，飞全等人都感觉，自己对霆哥认识太浅了，双方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怎么都不说话了？” 雷万霆心知几人所想，故意开口，熟络活跃气氛道：“都别愣着啦，继续吃啊，说实在的，这里的牛杂还真是不错。” “海哥，再来两份牛杂。” 水牛听得，赶忙大声招呼老板，这才小心道：“雷生，你还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 雷万霆当即摆手，叫住老板道：“老板，不用了，够了！” “一定要的，海哥，牛杂。” 水牛再一次招呼，复才看向雷万霆，很是恭敬道：“雷生，你和耀哥很熟嘛？” “耀哥？” “你说陈耀是吧？” “不是很熟，今天早上才认识，只是和他有一笔生意来往。” 雷万霆可没觉得陈耀是什么大人物，更不觉得认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古惑仔，最底层的存在，整个社会结构里面，能够碾压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飞全眼看雷万霆满不在乎的神色，好奇心暴涨，插话道：“霆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是啊霆哥，你做什么的啊，一笔生意谈了两百万。” “霆哥，是不是白面？” “你白痴啊，洪兴都不卖白面的，我说是军火…………” 随着飞全的问话，几个小年轻丝毫不懂社会险恶，大庭广众嚷嚷起来。 还好，这家茶餐厅里都是熟人，虽然觉得不妥，倒也没人说什么，反而都很好奇，想要知道这名气质不凡西装男人的来头。 “行了，什么白面军火，我做律师的。” 陈伟霆不再隐瞒，坦然自己的职业。 “律师？” “霆哥，原来你是大律师啊，那不是很威风！” “…………………” 或许是没想到雷万霆会是这种身份，除飞全外，包括水牛在内，都有几分激动。 他们这样的底层人士，可从来接触不上律师这种职业。 在香江这个地方，律师绝对是超高阶级职业，出入上流酒会，法庭，富豪别院等等，都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 要说认识一名律师，那绝对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就像此时，站在旁边偷听的茶餐厅老板，脸上马上没了担忧，取而代之是一种兴奋，走了过来，殷勤道：“雷生，原来你是大状啊，真是的。” “你这样的上等人来我这里吃饭，真是给面子，今天这顿就算我的。” “阿俊，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好东西，再做两个菜，给雷大状端上来。” 一边说着，老板拉过旁边椅子，距离不远不近，又话道：“雷大状，你这么年轻就是大律师了，真是不简单啊。” “雷大状的学习成绩一定很不错吧？雷大状，我有个儿子………” “海哥，够了，雷生是我的客人。”水牛眼见老板在旁边说个没完，生怕雷万霆有意见，赶忙制止。 老板倒是一点不怕水牛，他们交情不差，又是几十年的老街坊。 立即，老板就开始起了中年男人大诉苦：“水哥，你也是为人父母的，理解一下啦。” “我家阿俊你也知道，成绩不错的，可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出去混。” “他就一点都不明白，现在辛苦几年，以后几十年就舒服啦，就好像雷生这样，随随便便一场官司，赚两百万啊。” “我这间小餐厅，卖了都不值。” “以前我也不认识像雷生这样的人物，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了，当然要请教一下。” 老板说话一套又一套，先前看到陈耀等人来找雷万霆，又听说是陈耀是洪兴白纸扇，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甚至心里还隐隐担忧，怕这些古惑仔跑到自己茶餐厅，闹出什么乱子。 别说结交，老板当时是巴不得这些人早点走。 可自听到雷万霆身份之后，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香江传统正经人来说，对古惑仔他们是厌恶的，可对律师嘛，那可就是疯狂追捧了。 雷万霆也不管老板与水牛两个中年人的对话，看向同样激动的几个年轻人，话道：“你们平时都没什么事做吧？” “嗯？” 飞全领悟力不差，立马道：“霆哥，你有事给我们做？”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刚回香江，对这里并不熟，如果你们没事做，这几天能不能带我四处逛逛？” 雷万霆倒是没有撒谎，这具身体前身就是一个学霸，除了学习之外，几乎就没和外界怎么接触。 虽然他成长于香江，可那也就对孤儿院与学校较熟，之后更是去了国外读大学，考大律师。 对外界的认知嘛，那是极差的。 飞全几个虽然年轻，可一天到晚四处瞎混，绝对比自己要熟很多。 让他们做个导游，应该是没问题的。 果然，听雷伟霆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香江，飞全几人连连点头，话道：“没问题啊，霆哥。” “是啊，我们对香江很熟的，霆哥想去哪儿，我们都能找到。” “老爸，听到了嘛，我们要带霆哥去玩，给我一千块。” “…………………………………” 第十一章：崩溃的靓坤 接下来几天，雷万霆有飞全等人作为向导，几乎是逛遍了香江大街小巷。 对于香江的地形，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至少旺角在哪里，西贡又在什么位置，完全清楚了。 唯一可惜的是，飞全几人到底年轻，对于香江的形势，他们一无所知。 从他们那里能够得知的，多是一些江湖传闻，什么什么社团猛人之类的。 可上市公司有多少，什么行业最能捞钱，他们是半点认识没有。 当然，雷万霆也不是一无所得。 至少雷万霆了解到，这个世界比自己前世看过的原著，似乎还要混乱不少。 几乎每个区，每条街，都有社团存在。 厉害一些的，占据多个区域，差一点的，守着一两条街过日子。 最为夸张的，当属“黄大仙”。 那里根本就一座庙宇，门口无数摆街边摊的小贩。 可就那么一个地方，竟然也存在地头蛇。 这种环境下，难怪香江那么多年轻人辍学，想要“混迹江湖”。 ………………………………… 话分两头。 就在雷万霆这边四处游玩，熟悉香江之际。 另外一边，尖东警局内的靓坤，却是整日忧心，情绪难控。 尖东警局拘留室。 黑铁大门内，依旧是那名与洪兴合作的周律师，此时正在与靓坤探讨着形势。 只见周律师一脸难看神色，话语道：“坤哥，你这件案子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整个律政界现在都在打听，到底谁是你的辩护律师！” “什么意思？” 靓坤乍一听这话，没太明白，语气低沉，声音沙哑道。 毕竟，靓坤可是混江湖的古惑仔，什么律政界，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那些混蛋为什么会打听自己，完全不明白啊！ 周律师苦涩一笑，实话道：“整个律政界，都认为你这件案子根本没得打，而坤哥你肯定不正常，才会选择不认罪。” “现在外面甚至在传，坤哥你的案子恐怕连辩护律师都找不到，谁接你的案子，那谁就是傻子。” “嗯？” 靓坤听得，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经过几天的关押，这会儿他完全处于理智状态。 他虽然不懂法律上的事，可还是能够明白什么叫“铁证如山”。 这几天，他仔仔细细回忆了当晚尖东街头的事，从出发砍人到被条子抓住，确确实实没得掰。 自己当时也是太不理智了，怎么会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拒绝认罪呢！ 现在可倒好，听听这周律师说的，整个律政界，是所有人啊，都觉得自己输定了，那自己还不铁定输了。 要知道，律政界可不是只有律师，还包括了检控官，法官，他们一致认定这场官司没得打，绝对是真的没得打啊。 “妈的！” 恨恨大骂，靓坤此时也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那个欺骗自己的人。 而此时，周律师好像还嫌坏消息不够多，又话道：“坤哥，我还打听到一个坏消息。” “嗯？” 靓坤双眼都有些发红，阴狠盯着周律师。 咕嘟……… 周律师咽了咽口水，低着头道：“我打听到，坤哥你这单案子，会由杨佐铭负责检控。” “坤哥或许不知道杨佐铭，他是我们法律界的明星人物，他加入律政署五年，一共接手超过两百件案子，没有一个人能从他手里脱罪的。” “坤哥你的案子，正巧就分到了他手里。” “我去你妈的。” 靓坤听完，几乎脱口就骂，内心深处，十万匹草拟马跑过。 自己这是遇上衰神了啊，本就十分不利的局面，还有变化，不是变好，而是更坏。 听听，两百多件案子，从来没有一个能幸免的，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对方的厉害了。 而自己呢？ 自己这边那个姓雷的，根本是个新手律师啊。 “生哥呢，生哥那边怎么说，能不能约那个什么杨佐铭谈谈？” 靓坤这会儿非常后悔，内心甚至都已经放弃雷万霆那边，只是寄希望于蒋天生。 可是，周律师立马打破了靓坤美梦，摇头道：“坤哥，没用的，杨佐铭是出了名的正直，去年太平山顶道那位王家大公子，就是被他送进了赤柱。” 别看周律师没有提及当事人的真实姓名，可单单一个太平山顶道，已经能够说明太多的问题。 在香江这个地方，太平山顶道，那可是绝对豪门才有资格入住的地方。 论钱财，论权势，人家拔一根腿毛，都不是区区古惑仔能比的。 那样的人都没能收买到杨佐铭，蒋天生又凭什么呢？ “陪审团呢，法庭上不是陪审团说了算嘛，用钱砸，威胁他们，找人抓了他们家里人啊！” 靓坤情绪越加激动，一手抓住周律师的衣领，恶狠狠吼道。 “坤哥，没用的。” 周律师面对暴怒的靓坤，虽然心中恐惧，却还是摇头。 香江陪审团制度，那可是号称“无法收买”的法庭制度。 由十二位各个阶层人士组成，这就已经关系到十二个家庭。 即便你手眼通天，也很难喂饱十二个家庭的胃口，更控制不了他们出去乱说话。 再者，十二个阶层人士，有高有低。 运气不好，甚至还会遇到一些“真正权贵”人士。 去收买或者威胁他们，那是厕所里打灯------找死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死定啦？” 靓坤可不会深究那么多，他也不懂这些，依旧抓着周律师，恶狠狠道：“那，我不管这么多，总之你是我的律师，就要给我想办法，如果我有事，我保证你也好不了。” “这场官司又不是我让你打的。” 周律师那叫一个委屈啊，心里直骂娘，表面也赶紧推脱责任：“坤哥，我只是一个事务律师，没资格上庭的。” “你这场官司，雷大状已经接手了。” “对，那个姓雷的混蛋呢，他为什么不来，他怎么说啊？”靓坤这时也想起来，声线越拔越高，抓住周律师的手也越加用力。 “坤哥，我来的时候已经call过他了，雷大状去了南丫岛，过两天才回来。” “他让我们不用急，他有办法，让你安心等着上庭就行了。” 周律师赶忙说出自己所知。 “上庭，上他妈的庭。” “妈的，我他妈就快要坐牢了，那个混蛋还去南丫岛玩。” 靓坤一把推开周律师，复又狠踹拘留所中的石墩，震起层层沙尘。 也不怪靓坤如此失控，实在是南丫岛那个地方，谁都知道，根本什么都没有，连车辆都是不通的。 去那里的人，也只会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踏青！ 一个律师接了他的官司，一次没来见过他，更没过来探讨一下案情，反而跑去踏青，这你敢信？ 第十二章：蒋生邓伯 1987年3月15日。 这一天，香江天空中飘落着蒙蒙细雨，就像是为法庭大门口的自由女神雕像披上一层薄纱。 这一天，似乎也注定了它的不平凡。 一大早，法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打扮各异，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古怪新潮，很明显不是同一类人。 人群分作了多个团队，三五成群，此时正在小声议论着。 “阿广，你也来啦？” “靠，你这不是废话嘛，坤哥是我老大，今天是他上庭的日子，我能不来看看嘛！” “倒是你这死扑街，你不是跟黎胖子的嘛，你来干什么？” “我打听到今天蒋先生会亲自过来，我…………” “靠，今天是我大哥上庭，不是争地盘砍人，你想争取表现，也没机会啊。” “…………………………” “嘿，这不是刘大状嘛？今天有案子？” “李律师，好久不见。哦，没案子啊，过来看看热闹！” “这不是杨佐铭今天有案子嘛，我来学习学习。” “哦，我知道了，你下一场案子的对手是杨佐铭吧？” “要观察杨佐铭，你也不用特意来看今天这单案子啊，没意思的。” “现在律政界谁不知道，今天这单案子根本没得打，别说是杨佐铭，无论谁是检控官，都能轻松搞定。” “……………………” 从一些对话中，很容易分辨，今天法庭外面的人员成分十分复杂。 一些是社团人员，他们或是洪兴，或是和联胜，或是得到吩咐，或是自愿，跑来见识靓坤的“下场”。 一些是律政界人员，他们的来意可就复杂了。 不少人喜欢看上庭，学习经验。 不少人专程来看杨佐铭这个传奇检控官。 甚至在众多人员之中，还有几个来自小报的记者。 他们的报纸都有专门的律政板块，一旦有大案子，特别是一些豪门争产案，他们绝对是从头跟到尾。 当然，没有大案件时，平时一些小案件也不能放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抓到卖点。 就比如审讯有些不公平，这要是报道出去，大众是非常爱看的。 虽然，这样的事很少发生，可那也是有的，如若不天天蹲守，又怎么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呢。 很快，时间慢慢来到上午九点。 法庭开始进人，几辆豪车也陆续来到法庭门口。 “蒋先生！” “b哥、耀哥、基哥…………” 西装革履，打扮绅士的蒋天生现身庭外，他带来的人也着实不少，除了陈耀外，还有大佬b，基哥、肥佬黎等几个闲得没事做的话事人。 同一时间，一辆宾利打头，两辆面包车押尾，组成的小车队抵达。 宾利后车门拉开，一位个子极矮，肥胖似猪，长相慈悲，如同弥罗佛的六十岁老头现身。 老头面带三分笑，下车后随意打量了一番，便直奔蒋天生。 蒋天生见到老头，如沐春风的笑容不变，主动迎上，双手伸出：“邓伯，你老怎么到这儿来啦？” “邓伯手下今天有官司开庭吗？” 连蒋天生都要称呼一声邓伯，老头的江湖辈份可想而知。 这人，正是前和联胜话事人，如今和联胜中辈份最大的叔父，和联胜暗中的掌权者，肥邓！ 当然，随着肥邓的权势与辈份日益增大，他的江湖外号早就没人叫了，无论是否和联胜的人，几乎都会尊称他一声“邓伯”。 眼看蒋天生揣着明白装糊涂，邓伯笑容不变，双手与蒋天生紧握，意味深长道： “是啊，今天我们和联胜是有兄弟上庭，只不过不是被人告，是做证人来的。” “阿生，你最近生意做得不错啊，这几天我几次约你，你的下人都说你去了国外谈生意。“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洪兴在你阿生的带领下，生意都发展到国外了。” “不像我们和联胜这种夕阳社团啊，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糊口，都还要被人夺食。” 邓伯话锋犀利，蕴含的针对几乎没有掩饰。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如此作为。 自打靓坤砍死他们和联胜的头目陈奇，邓伯并没选择马上报复，而是电联蒋天生，想要和他坐下来谈。 没曾想蒋天生可倒好，整天藏着不露面。 今天邓伯过来，表面是关心手下，陪着到法庭作证，实际目的就是为了堵蒋天生来的。 江湖可不止打打杀杀，更多是人情世故。 即便开打，也得先占住道义。 邓伯今天就是要先和蒋天生谈，谈不拢动手，和联胜才能得到整个江湖的支持。 对此，蒋天生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话语道：“邓伯说笑了，整个江湖谁不知道邓伯您德高望重，又怎么有人敢在和联胜嘴里夺食吃呢？” “这次的事，只是下面小的引发的误会。” “因为这次误会造成的一些安家费，我们洪兴会全部负责的。” 此话一出，邓伯还没回应，他身后一名身穿绿色西装，三十岁左右年轻人已经开口了。 年轻人一脸狰狞，说话夹杂着手势，指手划脚： “误会个屁！第一天你们洪兴杀了我们的人，第二天就占了尖东码头鱼市场，这能是误会？” “妈的，你谁啊，没大没小，怎么跟蒋先生说话的。”洪兴大佬b最为忠心蒋家，眼见年轻人比比划划，立即站出喝骂。 作为洪兴军师的陈耀很有眼色，赶紧附耳，低声道：“和联胜大d，去年他带人杀入荃湾，抢了长乐不少场子，最近很红的。” 蒋天生暗暗点头，丝毫没有兴趣与这种小角色话语。 认真看向邓伯，蒋天生话道：“邓伯，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手下的兄弟。” “关于我们洪兴与你们和联胜之间的误会，今晚大富贵，我们坐下慢慢谈，您老觉得怎么样？” “好啊！” 邓伯笑容点头，复又饱有深意道：“听说阿生你为了手下，花了两百万请大律师打官司。” “我也想看看，两百万的大律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真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和联胜以后也要向阿生你学习啊！” “老狐狸！” 蒋天生听得，表面依旧那副绅士笑容，内心暗骂。 “咦，这么热闹？” 也正在此时，一道沉稳的声线由远处传来。 第十三章：左右都有利 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即就引起在场人的注意。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走过来四男一女。 这四男一女很是古怪，为首男人高大英俊，西装革履，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皮鞋发亮，妥妥的白领人士。 后面跟着的四个就奇特了，他们不仅面容幼嫩，且身着牛仔，头发也是五颜六色，很明显是出来混的。 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对路，而且众人也不认识啊！ 好在，陈耀此时出声了，话语道：“蒋先生，是雷大状，阿坤的官司就是他负责的。” “他就是我们请的大状？” 蒋天生听得，即便为人深沉，都不由面露讶异之色。 要知道，蒋天生除了洪兴话事人身份外，还是个正经生意人，做了不少正行生意。 对于打官司，他并不陌生。 按照他经验，律师打官司，应该是一大清早就已经到了法庭，做一些准备工作。 这位可倒好，自己这些看客都到了，他才姗姗来迟。 更让人纳闷的是，他的助手呢？大律师不需要助手的嘛？ 也不能是他身后几个年轻人啊，那四个年轻人一眼就能看出，也就十几岁年龄，打扮更是花里胡哨。 这样的人上庭，做看客还行，要开展工作的话，分分钟就会被判一个“藐视法庭”。 讶异归讶异，蒋天生很沉得住气，脸上再次挂上如沐春风的笑容，伸手道：“雷大状你好。” “雷大状，这位是我们蒋先生。” 陈耀负责起介绍工作，倒也不仔细介绍，毕竟他记得雷万霆说过，清楚靓坤的底细，也知道洪兴社团。 既然知道，那洪兴蒋先生这么有名的人物，哪里还用得着细聊。 “蒋先生你好！” 雷万霆同样伸出手，微微一笑，打量着蒋天生这位传奇人物。 三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龄，文质彬彬，身材高大协调，仔细打理的短发，精致合身的西装。 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位社团龙头老大！ 更多的，倒像是大英老牌绅士，举手投足间，无不有范。 同样，蒋天生也在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笑容真挚，却又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眼神锐利，好像充满自信，又似乎带着些许沧桑。 这，竟然是一个一眼看不透的年轻人。 带着这个初步印象，蒋天生表面笑容不变，心中却非常惊讶。 自打从父亲蒋震手中接过龙头位置，蒋天生可并非一帆风顺，内有不服的叔父，外有诸多强敌。 能够走到今天，蒋天生那一双慧眼观人，是他最大的助力。 洪兴如今的十二位话事人，无论品格如何，但能力绝对一流。 能够亲手从底层提拔起十二人，并且将洪兴治理得井井有条，蒋天生的能力可见一斑。 可是今天，他却一眼看不透一个年轻人，只觉得这人就像是个矛盾结合体。 好在，这个年轻人非友非敌，蒋天生也没有多想，一边握手，一边客套道：“今天可就麻烦雷大状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蒋先生放心，今天的案子，我有十足的把握。” 雷万霆也没有与蒋天生深交的意思，随意说着场面话，做足了表面功夫。 “哼！” 一边的邓伯见得，心下不爽，却又不方便多说什么，冷哼一声，先一步带人进入法院。 “蒋先生，时间也差不多了。” 陈耀小声提醒，蒋天生与雷万霆听得，对视一笑，松开手，也步入法庭。 “那个就是蒋天生啊？好帅啊！” “怎么apple，你想甩了飞全啊？” “死胖子，你胡说什么。” “都闭嘴，别给霆哥丢脸！” 走在最后的，无疑正是飞全四人组。 这几天飞全几人领着雷万霆到处游玩，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 听说今天雷万霆会作为大律师上庭，四个年轻人兴致十足，大喊着要一块来。 没曾想，刚到这边就看到洪兴龙头蒋天生。 亲眼看着雷万霆与蒋天生谈笑风生，四个年轻人觉得非常有面子，特别是飞全，已然暗暗将自己归为雷万霆的人，抬头走路，隐隐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四个年轻人在后面嘀咕，前方蒋天生与雷万霆并列而行，也开始好奇问道：“雷大状，今天你就一个来的？” “是啊！”雷万霆点头。 “这…………” 蒋天生有些无语，虽然知道雷万霆是大律师，还是提醒道：“雷大状，你的助手呢？” 也不怪蒋天生多嘴，实在是雷万霆太过奇怪。 在香江这个地方，大律师可不是单枪匹马就可以了，还需要带至少一个助手进入法庭。 助手往往负责文书资料，辅助大律师，甚至有些厉害的，还能够观察对手破绽，进而告知大律师。 单独一个大律师进法庭，虽然不知道是否允许，但蒋天生从没见过。 还好，雷万霆此时微笑开口，话语道：“我的助手应该已经进去了吧。” 有？ 有就好啊！ 蒋天生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官司能不能赢，事实上蒋天生本人是不太在乎的。 他之所以同意用两百万聘请雷万霆，并且还带着几个话事人来现场，为的只是个人威望。 他希望整个江湖都能知道他蒋天生够义气，为了兄弟，多少钱都肯给。 赢了嘛，固然很好。 输了，蒋天生也不会有损失，甚至会因此被江湖人物传颂。 左右都有利，再加上两百万还不一定给，双方签订的是风险代理合同。 这种情况下，善于权谋的蒋天生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回归正题。 此时法庭内已经有不少人，特别是二号庭审室门口，陆陆续续的人往里面进，异常热闹。 而今天靓坤的案件，正是在二号庭审室。 “飞全，你们几个自己先进去。” 雷万霆此时还没忘回头招呼一声，复又向蒋天生微笑示意，离开大队，前往法庭专门的更衣室。 第十四章：帮他一把 香江高等法院，二号庭审室内。 一排一排有序的座位上，这会儿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来看热闹的，来看偶像的，来学习的，各自有着自己的目的。 其中，最前排位置坐着两名女生，这会儿正在小声对话。 其中一位长相秀丽，左眼角一颗泪痣更让其多添了几分魅力，二十几岁左右的年龄，一身黑色西装短裙。 另外一位过耳短发，同样二十几岁左右年龄，同样西装短裙的装扮，但样貌上要差出前者不少。 此时，泪痣女生不时回头扫视全场，小声道：“mini，今天到底是什么案子，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管他什么案子，最要紧是能看到我的偶像。” 短发女孩一脸期待，握着双手，话语道： “今天是我偶像第二百三十场官司，只要赢了这一场，那就两百三十场全胜了。” “入职五年，两百三十场全胜，真是够传奇。”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捧场！” “呃…………”泪痣女生有些无语看着自己同伴，小声道：“mini，现在还没开庭呢，不一定会赢的。” “还有啊，你矜持一点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花痴妹一样。” “怎么可能会输，我的偶像………” 就在两女话语之际，法庭后面大门被推开，一名身穿黑色律袍，头戴白色假发，金丝边宽眼镜，沉稳非常的男人步入。 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三个西装男，排面可谓是拉满了。 “我偶像啊！” 看到男人进门，短发女生非常激动，不断用手肘轻击泪痣女生。 庭内不少人也小声话语，纷纷道：“杨佐铭来了。” “今天的案子很简单的，我看他又是赢定了。” “是啊，完全没难度。” “……………………” “这谁啊，这么拽的？” 最后面的位置，蒋天生、邓伯、大佬b等人可不认识这位律政界传奇人物，只能是自顾谈论一些江湖事，静静等待。 “嗯？” 再说杨佐铭，他很熟络的走到检控官位置，随意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辩护律师位置，问话道：“今天对手是谁？” 无疑，杨佐铭同样是非常自信的人，再加上他工作繁忙，所以接下案子之后，只是大概看了一遍，觉得毫无难度。 对手是谁，他提前都没有过打探。 而这时，助手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只见他身后一名西装男人小声开口，笑话道：“不用担心，我都查过了，是个新丁，叫雷万霆，这是他的第一场官司。” “现在的新丁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做啊，这样的官司也接………” 另外一名男助手紧随其后，摇头不已。 别看他们现在只是助手，可是能跟随传奇检控官，本身就是律政界人才。 他们全都有事务律师执照，不仅经验丰富，待到混两年资历，分分钟就能够转做“检控官”。 他们可见过太多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律师。 就好像今天这场官司，根本没得打，偏偏还有人接了辩护。 除了贪钱外，简直连职业道德都有问题。 实在是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鸟们，看不上眼。 咚…………… 就在这时，法庭后门再一次被推开。 雷万霆一身黑色律袍，白色假发登场。 “这么年轻？” “就是他接了这单案子？” “这谁啊，没见过啊。” “这人好高大啊，有一米八五吧？” “切，大家玩法律的，又不是挑大粪，高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输………” “呵，初出茅庐就遇到了杨佐铭，希望一会儿他别被打击得太惨。” 看到雷万霆现身，法庭内的议论声更大了，特别是香江律政界人士，他们发现这样的生面孔，无不摇头。 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这位。 议论声可不算小，不仅传入雷万霆耳中，也传入了蒋天生、邓伯等人耳中。 邓伯这会儿一脸笑容，真诚而发自内心，对身边人道：“我还以为蒋天生有什么好点子，请了个多么厉害的律师，替靓坤那王八蛋脱罪，原来只是一个新人。” “两百万请新人，呵，蒋天生，你也够可以的。” “邓伯，你的意思是，洪兴的人都在胡说，根本没有两百万这回事？” 大d双眼大亮，非常兴奋问道。 没办法啊，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蒋天生花两百万请律师，为兄弟打官司。 这个谣言一出，蒋天生可谓名声大振，本就是龙头老大的他，一个仁字，一个义字，算是贴稳了。 “现在听意思，似乎根本没有那回事，那…………” 大d眼珠乱转，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回去后立马就派小弟四处去讲，不仅可以恶心蒋天生，也算为社团立功。 可惜，邓伯这会儿却是摇头，教训道：“大d，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稳重，做事前要先查清楚。” 而后，又侃侃道：“短短几天时间，蒋天生花两百万为兄弟，道上都传遍了。” “除了洪兴的人，谁会这样传？” “既然这样传了，这件事就算是假的，蒋天生也会做成真的。两百万买个好名声，对蒋天生来说，绝对划算。” 大d小声嘀咕，有些不能理解道：“我看一点都不划算。” 这时，旁边一名三十岁左右，穿着休闲的男人开口，插话道：“邓伯，既然蒋天生想要好名声，不如我们就成全他，吩咐下面那些小的替他宣传，再推他一把！” “哈哈哈………” 邓伯大笑，非常满意拍了拍男人肩膀，简单道：“阿乐，还是你机灵！” “嗯？” 眼见身边人说话玄乎，特别是自己很讨厌的乐少得到赏识，大d脸色不好看了。 大d倒也很直率，不懂就问道：“邓伯，什么意思啊？现在洪兴和我们就要开战了，我们不对付他们，还帮蒋天生扬名？让他更威风？” “哎！” 邓伯看了大d一眼，微微摇头，复又吩咐道：“阿乐，你告诉他！” “是，邓伯。” 乐少先是礼貌一语，随即似笑非笑看向大d，话道：“大d，你听过有哪个社团老大，肯花两百万请律师给小弟打官司的嘛？” 废话，现在可是八十年代，一般江湖大佬自己都没两百万，更别说给小弟了。 大d也不答，不耐烦道：“有屁你直接放！” 乐少或许早就习惯大d的态度，也不介意，继续道：“既然没人这么做，蒋天生这么做，在下面小弟看来是义气，可上面那些老大呢……………“ 不等话说尽，大d双眼大亮，完全明白过来。 不错，蒋天生花两百万打官司，这么搞法，相当于把其他老大架了上去。 以后但凡下面小弟有事，做老大的不出点钱打官司都不行。而且出少了吧，恐怕还会被人骂。 换言之，当蒋天生仁义举动传遍香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上蒋天生。 毕竟，你这根本是打破了行规啊！ 自己倒是威风呢，其他人你就不管了？ …………………………………………………… 杨佐铭，出自《atv流氓律师》。 第十五章：临时助手 社团之间的勾心斗角，雷万霆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会。 在众人注视下，雷万霆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大踏步走向前方，风度过人。 最前方那位泪痣女生见得，不由心生好感。 她也是学法律的，很清楚要成为大状，是何等艰难。 对方年纪轻轻就能够考到大律师执照，上庭辩护，实在厉害啊！ 也就在泪痣女生的注视下，雷万霆竟朝她的位置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大庭广众之下，雷万霆俯低身子，声线柔和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啊？” 霎时，泪痣女生整张脸通红，心跳加快，低下了头。 要知道，这可是法庭里面啊，一个辩护律师到来，不赶紧去位置做准备，还跑来搭讪女生。 这种事，别说泪痣女生没见过，就算庭内其他人也没见过啊。 “什么情况这是，来法庭泡妞来了？” 还好，下一刻，雷万霆话音再出，温和道：“小姐，是我冒昧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今天上庭，还缺了一位助手。” “我看小姐打扮，觉得十分合适，不知道…………” “你，你要请我做你的助手？“泪痣女孩听得都懵了，抬头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雷万霆。 哗………… 法庭内，更是一片哗然。 作为大律师，单枪匹马连助手都没带，就跑来上庭辩护的，大家伙连听都没听过。 这样的大律师，简直是来玩的啊。 “耀哥，这就是你请的大律师？” “阿耀，怎么回事？” “呃……蒋先生，不是我请的，是阿坤同意的，我和他不熟的…………” “哈哈哈，我操，这小子太有意思了，一个人就到庭了，故意的吧？” “嗨，有什么意思，这简直是胡闹。” “是啊，这小子姓雷是吧？看他年纪轻轻就考到大律师，我还以为是个人才。现在看，能力如何不谈，职业道德是真没有啊。” “哎，又是一个收钱大状。” “就算收钱大状，也没他这么苯的，他这么搞法，名声烂了，以后不会有人找他了。” “是啊，既然收了别人钱做辩护，就算是做戏也该认真点嘛。” 洪兴的人，和联胜的人，律政界人士，在场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当然，最为激动的是来自各大杂志、小报的记者。 他们可不管官司输赢，更不论对错，要的是卖点。 一个大律师连助手都不带，现场找人帮手，这不就是极好的卖点嘛！ 正好此时没有开庭，借这个功夫，好几名记者拿起照相机，偷拍了雷万霆、泪痣女生不少照片。 抛开法庭里面的嗡嗡声，泪痣女生这边，眼见雷万霆点头肯定，心中激动中又带着几分胆怯。 泪痣女生声线很好听，清丽柔美，羞涩道：“我刚刚过了“事务律师”考试，还没有实习，更没有执照。” “原来小姐也是位法律工作者，那更好了。” 雷万霆都有些意外，自己随意找了一位形象好的女生，还是位“事务律师”。 脸上笑容更加柔和，雷万霆打气道：“做人最要紧就是有信心，助手的工作并不难做。” 说着，雷万霆直接拿过一个文件袋，递出道：“机会难得，小姐今天要是不试试，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此时，泪痣女生身边的短发女生开口了，她一脸激动，话语道：“helen，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呢？” “就算以后你考到事务律师执照，没有大律师肯带你，你也很难上庭的。” “今天能提前体验一下，你赚大了，快答应啊！” 话罢，短发女生直接拿过文件袋，又激动介绍：“我叫曾佳琪，英文名mini，也刚刚过了事务律师考试。” “雷大状，助手最多可以是四位，你看…………” 送上门的打工人！ 雷万霆一听，立即接话，伸手道：“mini小姐，雷万霆，现在诚意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做我今天的助手。” “好啊！” “雷大状你好，雷大状，你好帅啊！” 短发女生大喜，赶忙与雷万霆握手，一手还不忘拉起泪痣女生，介绍道：“她叫霍希贤，英文名helen，雷大状，我们现在是你助手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霍希贤，helen，嗯，美丽的女孩，总是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两位，请吧………” 雷万霆点了点头，大手一扬，带头走向辩护律师的位置。 “helen，走啊。”短发女生拉着泪痣女生，欣喜跟上，坐到了辩护律师身后，助手位置。 倒是泪痣女生，可谓是懵逼呵呵就从观众成为选手。 她一脸着急，低声附耳短发女生道：“mini，你怎么能随便就答应了，我们连什么案子都不知道，这…………” “怕什么，雷大状都不怕，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短发女生胆子无疑更大，毫不怯场，一边话语，一边打开文件袋：“看看资料不就知道了嘛，放心啦，雷大状才是辩护人，他一定有准备的，我们只是助手嘛，提前感受一下。” 也就在两女生看资料的同时，检控官杨佐铭一边打量雷万霆，一边微笑道：“雷大状，行事这么出人意表，看来是信心十足啦？” “嗯？” 雷万霆同样打量了一番这位明星检控官，还以微笑道：“我一直相信正义必胜，今天这单案子，我应该是正义那边的。” “哦？” 杨佐铭似乎没想到这个新丁会这么说话。 作为一名沉稳型检控官，杨佐铭从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表面话道：“是吗？那我可要见识一下了。” 随即，杨佐铭回头，小声对助手团问道：“仔细查过没有，这单案子是不是存在逼供？” 无疑，雷万霆说起“正义”两个字，杨佐铭首先想到的便是“口供”出了问题。 在这八十年代的香江，虽然早就比金钱帝国时要强上不少，可谁也不敢说警方完全干净。 对犯人逼供，进而在法庭上被爆料，这样的事，最近几年没少发生。 助手团对视一眼，此时倒是非常肯定，话道：“放心吧，师傅，我们特意去警方那边拿过录像带，所有证人都是主动供词，警方那边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 杨佐铭听得，放心不少，他很相信自己的助手团，更信任他们的能力。 既然他们没看出猫腻，那定然就没有猫腻。 可是，对手那句“正义”又从何谈起呢？ 这么事实清楚的杀人案，杀人犯还能正义？ ……………………………… 霍希贤，英文名helen，出自《tvb创世纪》。 第十六章：这是坑人啊？ court……… 李乾坤故意杀人案现在开庭。 简单走了一个开庭流程之后，今天的大戏正式拉开序幕。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被告李乾坤于今年3月2日，于香江九龙半岛尖东海滨街砍杀受害人陈奇，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我实在想不到有任何审理的必要。” “这件案子能够排期上庭，除了浪费纳税人的钱之外，还有就是对我们香江法治的侮辱。” 杨佐铭不愧“传奇检控官”之名，刚刚开局，出招便十分凶猛，毫不留情。 将这单案子直接就定性成“铁案”，引导起法官与陪审团。 “这一份，是由警方提供，近十年来被告李乾坤的犯罪记录。” “十年之中，被告分别犯过“与未成年发生性行为”，“重伤致人死亡”、“恐吓勒索”等等一系列重罪。 “短短十年时间，入狱四次，时间长达四年零六个月。” “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份同样是警方提供的资料，资料表明，对方是三合会成员，甚至从小就已经加入三合会。” “…………………” 杨佐铭侃侃而谈，一份又一份资料呈上，无不是靓坤的黑料。 这些黑料其实与本次案件无关，可是这些黑料组合起来，却是将靓坤的人品踩到了地上。 一来，肯定了他三合会会员的身份，也就是黑社会。从主观上来说，黑社会当街砍人，就很容易得到认同了。 二来，靓坤罪行累累，根本是个惯犯，这也就更加深了人们对他的坏印象。 “他怎么不反对啊！” “就是啊，这个新丁搞什么，这都不反对，这场官司还有得打？” “输定了……………” 随着杨佐铭的陈述越来越多，法庭内，一些懂行的律政人士已经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毕竟杨佐铭说的这些，作为辩护人是可以反对的。 与本次案件无关的内容，在香江的法律里面，你就不能拿来联系一块说。 可是雷万霆不知道搞什么，老神在在坐在辩护位置，却是一言不发，完全是一种看戏的神态。 这种做法，别说是其他人，连临时助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就在雷万霆身后，俩女生早就已经看完了文件袋中资料，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文件袋里面根本没有关于此次案件的任何资料，全是一些古老案例。 是以，两名女生此时其实是懵的，她们不太清楚此次案件真相。 甚至连杀人案，都是开庭时她们听法官说的。 当然，虽然不知道这件案子到底怎么样，可是她们都是学过法律的，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站起来反对。 带着这个想法，两女生从后面推了推雷万霆，小声提醒道：“雷大状，快反对啊，杨佐铭讲的这些与本案无关。” “呵！” 雷万霆风度侧身，偏头看了二女一眼，以同样的小声道：“很好的表演，花钱都看不到的，为什么反对？” “可是…………” 两女对视一眼，着急就想要再说什么。 可没等她们开口，雷万霆抬手制止道：“没有可是，而且反对也没用了。” “学着点吧，这是杨佐铭的战术。” “只要让他完整说出一句话，陪审团和法官的心里就已经对被告人有了坏印象。” “反对能够让他停止，可是控制不了法官和陪审团的内心印象。” 原来是这样！ 两女听得，无不暗暗点头，顿感学到东西。 这些东西，可是在学校学不到的啊。 当然，学到归学到，两女还是没忘记助手的职责，小声道：“雷大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让杨佐铭这么说下去？” “我看陪审团的那些人脸色都不对了，恐怕再这么下去，还没轮到我们，这场官司就已经输了。” 雷万霆微微一笑，低声道：“急，乃是兵家大忌，要做一个好的律师，千万不要着急。” “现在是对方出招，既然没办法守，那就不要守了。” “保持风度，等待时机！” 呃………… 两女听得，不再言语，可是内心之中，都不明白什么时机，更想不到雷万霆要用什么办法反击。 毕竟，开局实在对辩方这边太不利了，案情都还没开始，已进入到绝对劣势。 更可怕的是，就两女听完杨佐铭那些话，内心都觉得被告似乎真该死。 所幸，再美妙的演讲，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杨佐铭足足讲了五分钟，总算轮到辩方这边。 “辩方律师，你有什么要说的？” 法官依照程序，看了过来。 “我的当事人确实曾经多次犯法，甚至是入狱，对于事实，我没什么话要说。”雷伟霆起身，微笑一句，复又坐下。 “我靠！” 这一幕，法官与陪审团惊讶，整个法庭观众席上更是开始有了嗡嗡的议论声。 被告席上，铁笼之内的靓坤人也懵了，他以仇恨的目光紧盯着雷万霆背影，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宰了他。 这尼玛劝我打官司的人是你，官司没打之前，信誓旦旦说能赢的也是你。 可是上庭后呢，你就这样辩护的？ “这是搞什么？” “草，这人的大律师执照是怎么考到的？” “不是吧，辩方认同控方的指控，这还怎么玩？” “你们说，会不会是律师与被告有仇，故意接官司坑他的？” “不是没可能啊……………” 咚咚咚………肃静，肃静！ 议论声越来越大，引得法官连连敲锤，方才压制。 庭审也适时进入了第二个阶段，由控方为主导，传召证人，提供证物。 第十七章：拉大劣势 不得不说，靓坤这件案子其实非常简单。 人证物证可谓齐全无比，庭审第二阶段，杨佐铭出示足足有六件关键证物，传唤了十几个目击证人。 每一个证人，每一项证物，都共同指出，靓坤犯了杀人罪！ 此时，杨佐铭的第二回合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靓坤一身西服，今天特意打扮了一锅盖头，一副老实模样，被押解着来到证人席。 “李乾坤先生，请问你在今年3月2号，为什么要去尖东海滨街？” 杨佐铭正气凛然，踱步于铁栏外，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逛街咯，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有什么问题？” 靓坤的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当着众人的面，瞎话张嘴就来。 杨佐铭不慌不忙，脸上甚至挂起了浅笑道：“逛街当然没问题，可据我所知，李先生住在旺角东，新兴花园区。” “众所周知，旺角东离尖东有十五公里左右，李先生夜晚睡不着，步行十五公里？” “呃…………” 靓坤其实自己也很清楚，说什么晚上出来散步是站不住脚的。 可纳闷的是，他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啊！ 按理说，他该怎么回答检控官的问题，甚至是提供给警方什么样的证词，都应该是律师的事。 就算是普通律师，都会或明或暗，教导客户作供，甚至是开庭前，模拟培训怎么样回答检控官可能的问题。 轮到靓坤这里可倒好，雷万霆在开庭之前都没去警局看过他，更别说教导了。 频频看向坐得安稳的雷万霆，靓坤怒火中烧，表面却未流露，嘴硬道：“我失眠的时候，就喜欢长途逛街，不行啊？” “长途逛街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有十几个证人，都能够证明，亲眼看到李先生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对于这一点，李先生又怎么解释？”杨佐铭继续发问。 我………… 靓坤后背冒汗，脑子转动飞快，死辩道：“逛久了，正好遇到朋友，所以上车坐会儿。” “好！” 杨佐铭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去拆穿。 可是陪审团与法官那边，无不频频摇头，都看出这位满嘴谎言。 “李先生，你认不认识本案死者陈奇？” 杨佐铭攻势继续，又问道。 “不认识！” 靓坤根本不懂如何回答对自己有利，只是凭借趋吉避凶的本能，想都没想，马上答出看似对自己有利的答案。 没曾想这一答案答出，一直表现很稳重的杨佐铭突然拔高情绪，激动道：“你撒谎！” 随后，根本不给靓坤解释的机会，杨佐铭环顾法庭，大声道：“根据警方提供的口供，在3月2号晚，抓到的所有人，几乎都称认识靓坤，也就是被告李乾坤。” “也有目击者，亲眼见到被告在海滨街头，大声叫喊死者陈奇的名字。” “这些证据，全在第三十号证词里。” “另外，第二十八号证词里面，详细记载，被告李乾坤，不仅认识受害者陈奇，当晚尖东海滨街凶杀案中，被抓的疑犯，也全都认识他。” 杨佐铭每一句话都提到证物证词，法官与陪审团成员依言翻阅。 众多看客们也不会认为杨佐铭瞎说，虽然看不到证据，亦在心中赞同。 “两个简单的问题，被告就已经当众撒谎两次，由此可以推定，被告李乾坤就是一个毫无诚信的人，他的每句话都不可信。” “而根据目前所有证物证词，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被告李乾坤，本就是三合会成员，不仅如此，还是一名有地位的三合会成员。” “凶案发生当晚，他带人开车前往尖东海滨街，特意找到了死者，进而发生“街头火并”的恶性事件。” “在这一场事件里，双方死伤十五人，被告更是亲手杀死了死者。” “计划预谋，实施犯罪，罪后当场被捕，这么一件铁证如山的案件，我相信在场诸位只要有简单的是非观，就算是不懂法律，也应该清楚被告的罪名是否成立！”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提问之后，进而推定，最终还不忘煽动在场所有人，杨佐铭做完这一切，果断回到位置落座，凌厉的攻势，堪称完美。 而经过杨佐铭这么一番述说，在场所有人，包括雷万霆那两位临时助手，都已经在心中产生认同。 他们全都相信靓坤是“罪有应得”，今天的凶杀案，是一点没冤枉他。 要不是法庭的规矩，法官甚至都有点想要结案，不用浪费时间继续往下审了。 唯独雷万霆，微微仰躺坐在位置上，脸上微笑不减。 “辩方律师，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法官照足了规矩，认真道。 “法官大人，我想再次传召控方三号证人！”雷万霆点头起身，话语道。 “嗯？” “传控方证人？” “我靠，这是搞什么？” “三号证人，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警察吧？” “你没记错，就是亲手抓人的那个警察。” 一时间，法庭内又开始有了小小的嗡嗡声。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香江打官司的模式其实很死板。 就好像问证环节，一般是由控方提供证人，证明被告有罪。 之后再由辩方提供证人，证明被告无罪。 辩方要找控方的证人，这种情形不是没有，可那是非常少见的。 很快，控方三号证人来了，这是一位中年人，四十岁左右，矮矮胖胖，皮肤黝黑。 雷万霆此时走出位置，微笑话道：“洪伟光警长是吧？” “是！”中年人点头，肯定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控方曾经介绍过，洪警长18岁就加入警队，如今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雷万霆就好像唠家常一样，继续道。 “是二十三年！” 中年人一脸认真，就好像面对领导训话，答复道。 “哦，原来是二十三年。” 雷万霆点头，微笑不减，意味深长道：“服务警队整整二十三年时间，虽然我不知道洪警长平时的表现，但想来没功也有劳。” “那二十三年的时间，仅仅从警员升到警长，洪警长会不会觉得警队不公呢？” “反对！” 杨佐铭听到这里，霍然起身，话语道：“法官大人，辩方的问题完全与本案无关。” 无疑，以杨佐铭的经验，只需要听一点，多少已经明白了对手的意思。 这种问题根本是圈套，要回答没觉得，那根本不符合人之常情，要回答觉得，那结果更坏。 再往下延伸，甚至可以怀疑证人的诚信。 当然，这就要马上反对，不能让对方继续往下套。 第十八章：突然反击 “反对有效，证人，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也不认为证人的生平，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赞同了杨佐铭的反对。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出师不利”。 十分直接，雷万霆进入正题，问话道：“洪警官，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可以！” 这一次，中年证人十分爽快，立马开始答道：“3月2号晚，我们尖东警局接到报案，说是海滨街头发生砍人事件。” “接警之后，我们尖东警局出动二十六名警员，包括我在内，马上赶到了现场。” “到达现场后，我们果然发现海滨街头已经杀成一团，有不少疑犯甚至已经倒地不起。” “当时，我马上就吩咐小队成员做事，而我自己也追击起一名逃跑的疑犯…………” 听到这里，雷万霆适时打断道：“洪警官，你追击的疑犯，是不是就是我的当事人？” “不是，我追击的疑犯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当时他跑进了巷道。” “我同样追进巷道，之后看到了凶杀现场。” “陈奇，也就是死者，当时趴在地上，基本已经死亡。而被告，当时就站在死者旁边，身上满是血迹。”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当时立即拔枪喝住了被告，并且对他实施抓捕。” 洪警官无疑早有准备，对于当天晚上的细节说得是清清楚楚。 雷万霆频频点头，一副刚刚知道的模样，好奇再问道：“你抓被告的时候，他一身血迹，手里还拿着凶器？” “血迹是有，但凶器没在他手上。” 洪警官老老实实，答话道。 “凶器在哪儿呢？” 雷万霆就好像一个学生，虚心问道。 “就在旁边垃圾桶里面，当时我铐住了被告，将他按在地上，之后沿着血迹，从旁边垃圾桶里找出一把砍刀。” “经过血迹对比，死者身上伤口对比，我们警方可以肯定，那把砍刀正是凶器。” “而凶器上面，我们除了查出死者与被告的指纹外，再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由此，我们警方也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被告。” “原来是这样啊！”雷万霆微微点头，一副学到了的模样。 可这在其他人看来，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证人洪警官的话，其实先前已经说过一遍。 他作为控方最有力的证人，又是亲手抓到被告的警员，一开始就已经阐述过经过。 这会儿再来一遍，话语几乎分毫没差，细节亦然。 换言之，他再一次的述说，除了更加肯定凶手就是靓坤外，再无其他意义了。 偏偏问话的，还是本该为靓坤脱罪的辩护律师。 老实说，在场所有人，包括法官在内，都已经对雷万霆产生了很大厌烦。 这压根是个没本事的律师啊。 不仅如此，他似乎连大律师最基本的本事都没有。 先前杨佐铭问证时，他好像看戏一样，从头到尾没反对一次。现在轮到他问证，效果更是奇葩，直接把自己当事人的罪名按得更死。 这哪里是辩护律师，这压根可以看作控方第三人。 请他打官司，还不如自辩呢！ “哈哈哈…………” 现场后方座位，和联胜邓伯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频频看向蒋天生一边，眼神中充满玩味。 蒋天生这会儿脸色同样不好，双手环抱，不发一言。 法官眉头微皱，很是看不起这位没本事的大律师，带着一丝个人情绪，发话道：“辩方律师，你问完了嘛？” “法官大人，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雷万霆却依旧风度翩翩，好像根本没察觉自己是在“演猴戏”。 “好，辩方律师，本席现在提醒你，问证直接一点，不要再问一些证人已经说过的事了。” 法官开口，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呵！” 雷万霆微微一笑，双手在后，突然躬身，背对证人席，大声道：“洪警官，请问你找出凶器之时，我的当事人是不是被你这样控制住？” “是，不仅是这样，他还被我按在了地上。”中年证人完全照实答道。 “最后一个问题，当时现场除了你、死者、和我的当事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 这两个字一出，雷万霆重新站直了身子，笑容收敛，转作正经，面向法官话道：“法官大人，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由控方提供的呈堂证物出现严重错误，法官大人，我现在要依法申请禁止令，禁止一号物证，也就是那把所谓的凶刀作为呈堂证物！” “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法官与陪审团眉头大皱，检控官杨佐铭亦没明白对手到底在说什么。 他问的那几个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就是让警员讲了一遍当晚的经历。 而警员的讲解，在场所有人也没有听出问题啊！ 当晚这名警员的一切行动，甚至可以说得上非常勇敢。 怎么就和凶器扯到了一起？ 还说什么凶器证物出现严重错误，哪儿错啦？ 众人不解，法官更是不敢不懂装懂，认真道：“辩方律师，请你详细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好！” 雷万霆一声应答，随即同样正色道：“很明显，洪警官根本就没有按照搜查证物的程序，取得证物！” “根据搜查证物程序，还有警员守则条例，都有明确指出，执法人员必须当着疑犯的面，又或是其他警务人员的陪同下，取得证物。” “这样，证物才算合法。” “这个程序的精神，是为了防止执法人员利用职权，栽赃冤枉无辜。” “大家都听到了，洪警官两次表达也十分清楚了。” “当天晚上，他先是控制了我的当事人，将他按在了地上，而后在我当事人背对的情况下，拿到了凶刀！” “而且洪警员无比肯定，当时现场除了死者外，就只有他和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其他警务人员。” “这么严重的程序错误，凶刀还怎么能够作为呈堂证物？” 第十九章：刁钻角度 哗………… 随着雷万霆清清楚楚的解释，法庭之内，哗然一片。 谁都想不到，雷万霆角度会如此刁钻，出手会如此致命！ 这可是八十年代，像这样的凶杀案，大多是在证人身上下功夫，质疑对方证词，又或是干脆辩方自己找一些时间证人。 这种，属于常见手法。 而雷万霆针对证据而去，在这个时代，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 作为证人的警员洪伟光，虽然文化不算高，可也听懂了雷万霆的意思，情绪激动，大喊道：“你胡说八道，我没冤枉他，刀就是我在现场搜出来的。” “洪警长，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冤枉了我的当事人。” “一开始的提问，我甚至就是要证明你是一个好警察。” 雷万霆转身看向证人席，一字一句，认真道：“可就你这么一个做了二十几年的好警察，却还在违规搜证，警队中的一些蛀虫，就更难想象了。” 说着，雷万霆背对法官，转向所有人道：“各位，法律的根本就在于程序。” “程序如果不正义，那一切都不正义。” “在座很多人，我想都经历过香江十几年前的黑暗时代。那时候，警方随便在街上抓一个人，就能把他栽赃入罪。” “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程序不正义！” “他们不用遵守搜证条例，甚至可以不用遵从警例，随随便便拿出点东西，就当作证据，提供给法庭，定无辜人的罪。” “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套行不通了。” “无论再重要的证据都好，只要是非法手段得来，作为一名香江法律工作者，我都有义务、有权利去提出质疑。” 说到这里，雷万霆豁然转身，面向法官，义正严词道：“法官大人，我再次申请，禁止本案所谓的凶器，控方提供的一号证物凶刀呈堂。” “师傅，怎么办？” “师傅，反对啊！” 眼看雷万霆如此犀利，检控官杨佐铭这边急了。 特别是杨佐铭身后几名助手，毫无办法，却还是连连小声嘀咕，提醒着杨佐铭行动。 呼………… 杨佐铭深吸一口气，微微抬手制止徒弟们的招呼，身子靠后，小声道：“没用的，确实有这样的搜证条例，雷万霆的话没有半点破绽。” 虽然话是这么对徒弟们说，杨佐铭作为传奇检控官，却并未放弃。 只见杨佐铭缓缓站起身，话语道：“雷大状，当天晚上尖东街头发生的是一场凶杀案。” “凶案手段残忍，看过现场拍摄回来的照片，也能够想象当时是何等骇人场面。” “洪警官要抓捕疑犯的同时，又要搜出凶器…………” 杨佐铭的话其实已经属于强辩。 雷万霆听了一半，根本就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无论现场是多么骇人听闻的场景，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我相信一定有能力去处理。” “而洪警长自己也强调了很多遍，他先是控制住了我的当事人，接着才开始搜证。” “转过我当事人的头，看着他搜证，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什么不做？” “就算做不到，等待支援呢，为什么不等？” “当时现场警员足足有几十位，洪警长就不能多等哪怕两分钟，在其他警务人员的陪同下搜证？” “呵！” “说来说去，还不是立功心切，不顾程序，非法做事。” “杨佐铭检控官，你是香江法律界传奇，难道你会认同这种非法的做事手法？” “我当然不认同。” 杨佐铭立即摇头，一脸严肃道：“香江的搜证条例源自大英，可我们这里的情况………” “够了！” 雷万霆再次打断，声音高昂：“我知道，你是想要表达，大英的一些法律不适用我们香江。” “可我们是法律工作者，适用与否，不是我们说了算。” “杨大状有任何不满，大可以写呈请到立法局。” “我们的职责，是遵从已有的法律法规，继而指控辩护，并不是去质疑法规的合理性。” “杨佐铭检控官，你今天的话，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虽然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但依旧要提醒你。” 我…………… 杨佐铭语塞，脸色难看，重新坐下。 不错，香江法律源自大英，甚至不能说是源自，根本就是照搬。 而大英那边，可不像香江的情形，满地都是社团。 所以他们的搜证条例，其实只是针对普通凶杀案，不太适用于街头火拼这样的案子。 这么多年了，香江警方在搜证这一点上，确实很少真正按章办事。 特别是前些年“金钱帝国”时期，那更是随心所欲，物证大多由自己直接给提供了。 现在有人抓住这一点偏门条例，着实是打了所有人的措手不及。 咚咚咚………… 看着雷万霆舌战杨佐铭，掌控了整个法庭情绪，法官连连敲击小锤。 老实说，雷万霆提出的这些，今天负责主审的法官也是第一次遇到。 左思右想，他心知事关重大，不敢马上决定，退而求其次道：“由于案件有了新的发展，本席宣布，休庭十分钟。” 宣布之后，主审法官就好像逃跑一样，快速从侧门离开。 他需要去翻查一下，看看雷万霆所说的那些条例是否存在，又是否合用。 而随着法官的离开，整个法庭就像解除封印，议论声此起彼伏。 作为临时助手的二女，更是站起身，双双崇拜看向雷万霆，像是迎接英雄：“雷大状，你太厉害了。” “雷大状，你怎么想到搜证条例的？我从没见过有人用这款条例打官司。” “…………………………” 看两女的表现，此刻他们的偶像无疑已经变换，由杨佐铭，直接变成了刚刚认识的雷万霆。 第二十章：毙了陪审团 court……… “由于涉案警员洪伟光搜证过程中，犯了严重的程序错误，本席现在宣布，控方呈堂的一号证物凶刀，不能再作为有效证物。” “各位陪审员，本席现在提醒你们，本案现在没有凶器，你们也不能将凶刀与被告联系在一起。” 经过十分钟的休庭，法官重新回到法庭，如上宣布道。 “这………” “什么意思，还真能这样辩护？直接禁止了凶器呈堂？” “这一招的确够狠，可是…………” 一时间，法庭上议论声四起，法官倒也很给面子，没有第一时间制止。 特别是杨佐铭身后的几位助手，这会儿都懵了。 他们跟随杨佐铭也算是“身经百战”，可还真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形，官司打着打着，最主要的证据没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师傅，怎么办？” 其中一位助手最为沉不住气，连连问道。 倒是杨佐铭，不愧“传奇”之名，短暂震惊之后，马上恢复。 精神振作，杨佐铭身子靠后，小声道：“本来以为是一件简单的案子，打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看来我们真是遇上对手了。” “禁止物证呈堂，这一招的确厉害，是我从没想到的。” “不过这件案子除了凶刀物证，还有其他物证和充足的证人。” “再者，陪审团都是人，不是机器。” “凶刀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算形式上不能呈堂，可陪审团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物证。” “放心，我们一定赢！” 杨佐铭一番话像是对徒弟们讲，更像是激励自身斗心。 话罢，杨佐铭丝毫没有耽搁，霍然起身：“法官大人，一号证物不能呈堂，那其他证物是否也有问题？” “那倒没有！” 法官依法直说，否定道。 “那好！” 杨佐铭认真点头，随即看向陪审团方向道：“各位陪审团，我想提醒你们的是，就算没有一号凶刀，可是其他证物还是有效的。” “被告当时所穿的衣物，上面沾满了被害人的血。” “另外，被害人当时手上也有一把刀，上面同样沾着被告的血。” “再加上先前已经上庭的十几位目击证人，他们都看见，被告当晚是带人坐车到了尖东海滨路，并且单独找上受害人厮杀。” “这些种种，已经组成完整的证据链……………” 眼看杨佐铭侃侃而谈，法庭内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全部禁止，所有人也立即对这位传奇检控官产生钦佩情绪。 真是厉害啊，刚刚被辩方“出其不意”来了一招狠的，立即就反应过来，并且组织起有效反攻。 就像杨佐铭所说，即便关键证据没了，那也没关系。 目击证人那么多，其他物证依旧有效，组成在一起，是完全可以抛开“凶刀”的。 换言之，辩方算是做了无用功了。 只不过作为一名“新丁“，能够想到那么偏门的条例，直接将主要证据给弄没了。 就凭这一点，雷万霆这个名字，也算是响了。 没人会再觉得他是一个没本事的大律师，只会觉得可惜。 可惜靓坤这件案子实在太铁，证据实在太多，换谁上去，也没法打啊！ “雷大状，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啊，是啊，这场官司就不该接的。不过没关系，就算输了，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雷万霆这边，两名女助手小声在身后嘀嘀咕咕，不断安慰着雷万霆。 她们也早就看明白今天是场什么官司，先前也看过杨佐铭询问所有的证人。 面对足足十件往上的物证，十几号的目击证人，她们当时都懵了，完全想不明白有人会接这样的辩护。 所以，两女压根没想过怎么赢，只想着怎么保持尊严的输。 雷万霆刚刚的一番表现，在两女看来，已经做到了。 现在嘛，等着看对方表演完，之后再来一番精彩的结案呈词就可以了。 “呵！” 两女的絮絮叨叨，让雷万霆并没感到不适，反而让心情变得轻松。 微微一笑，雷万霆身子靠后，话道：“你们觉得我输定了？” “呃…………” 两女尴尬对视，由泪痣女生霍希贤开口道：“雷大状，如果我们是陪审员，也会认定被告有罪的。” “是啊，凶器是不符合程序，也被法官禁止了。可是先前早就呈堂过了，陪审员也都听过控方的指认了。” 短发女生紧随其后，同样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雷万霆点了点头，也不否认两女的说法，可下一刻，雷万霆突出惊人言语，淡淡道：“让陪审团判决，大概率会是有罪，可如果直接毙了陪审团呢？” “啊？” “毙了陪审团？” “这是什么意思？” 两女吃惊，完全不能理解雷万霆的意思。 与此同时，雷万霆转身，微笑看向两女，伸手道：“拿来吧，你们手上的东西，才是我今天真正的王牌！” “东西？” 两女愣了愣，随即傻乎乎将手上文件递过。 可是雷万霆的意思，她们依旧没有能够理解。 她们手上的文件是开庭前雷万霆给的，文件内容她们也都大概看过了，是几份大英的案件审理资料。 当时她们看这几份文件时，雷万霆尚未有所表现。 所以两女甚至认为，这些文件根本与本案没关系，就是雷万霆随手拿着玩的。 毕竟谁打官司，都是带一些与案件有关的资料，或是人证资料，或是物证资料。 她们真没听说过，有谁会带几份案件审理资料的。 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就在两女不明所以之际，雷万霆接过资料，转身站起，直接就打断还在情绪澎湃，做着演讲的杨佐铭。 “法官大人，由于本案关键证据已经无效，出于对我当事人利益的保护，我现在申请法庭，取消对我当事人的谋杀指控！” “什么？” “凭什么取消指控？” “他在说什么？” “……………………” 今天的法庭，似乎注定不能够平静，雷万霆首次出手，令证据凶刀失效，这第二次出手更为夸张，他竟然想要绕过陪审团，直接面向律政署。 要求胆大而过份，是要取消了指控！ 取消指控啊，就算不懂法律的人也能明白，也就是不能审理下去了。 如果法官同意这个申请，那被告直接就能无罪，不用任何人判定。 可是这个要求，能得到同意？ 第二十一章：打出王牌！ 随着雷万霆胆大包天的要求提出，杨佐铭第一个反应，激动道：“我反对！“ “法官大人，就算主要物证缺失，本案还有足够多的人证，以及能够组成证据链的补充物证。” “我们控方绝不同意撤销指控！” 法官点头，内心十分赞同杨佐铭的话语，可表面上也不能马上认同。 经过先前的事后，法官不敢小看这位初出茅庐的新丁，严肃道：“辩方律师，你有什么理由让法庭撤销指控？” “我当然有足够的理由！” 雷万霆不慌不忙，走出辩护律师的位置，将文件袋高高扬起，踱步道：“我这里有四份大英案例！” “这四份案例，分别是1958年韦尔凶杀案，1961年菲力凶杀案，1977年卡特杀妻案，以及1980年大英尼奥酒店凶杀案。” “这四份案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它们都是因主要物证被指搜证时未遵守条例，因而被法庭剥夺了证据效力。” “之后，又因为主要证据的缺失，法庭出于对当事人利益的考虑，撤销了指控！” 说着，雷万霆将文件递给了法官助手，复又转向全场，正色道：“众所周知，我们香江的法律，沿用的是大英判例法。” “既然已经有案例，那当然要按例宣判。” 哗…………… “有案例？” “那完了，这场官司没得打了。” “什么意思啊？” “这样的官司都能赢？雷万霆简直不是人啊。” 法庭再一次嗡嗡声四起，可这会儿连法官都懒得管了，他额头冒汗，快速翻阅着递上来的案例资料。 与此同时，杨佐铭一身本事，却也感觉十分无力，欲言又止，来回几次，最终泄气坐下。 杨佐铭不是傻子，他不会怀疑雷万霆伪造案例，还拿到法庭上来辩护。 换言之，雷万霆肯定给出了真实案例。 而香江的法律就是这么坑人，“实施案例法”也的确是众所周知的事。 什么叫案例法呢？ 简单来说，类似案件以前怎么判，现在沿用判决就行了。 想要推翻，这已经不是一个检控官能够做到的，而是需要法官、甚至是律政署共同发力，才有可能推翻前例。 可那样做的后果，无疑会十分严重。 虽然不想承认，可香江现在归属大英，说难听点，就是殖民地。 你区区一个殖民地的法官，要去推翻宗主国那边法官的判决，要追究起来，以后在整个法律界都会没得混。 不仅如此，就算现在法官推翻，事后大英那边也一定会出手，将案件再次翻转过来，沿用以前的案例重新判决。 所以当雷万霆拿出了案例，杨佐铭已然没了办法。 这一招实在太狠，狠到就算事实真相就摆在那里，可你也没办法聊真相。 而此时，雷万霆话语还在继续，不断对法官施加着压力：“我们香江的法律精神，是宁纵勿枉，疑点利益归于被告。” “我所出示的四个案例，就很好证明了这一点。” “无论证据是否被法庭宣布失效，可它已经出示过，事实上就已经放进了人们心里。” “我相信大英的法官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基于对被告利益的考虑，所以做出了撤销指控的判决。” “法官大人，您应该也会像前辈一样，最好的维护法律精神，最好的维护香江法治吧？” 说时迟，那时快，作为法官，平时背诵法律条文是基本工作，这会儿看案例，很快就看完。 一边听着雷万霆的话语，一边看着手中的案例，法官脸色无比难看。 他做法官的日子可不短了，足足有三十年时间。 可三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法庭感受到压力。 眼前这个新丁大律师，打官司手法实在太狠辣，他今天的所有表现，可以说都跳出了案件本身。 他压根没有去为被告辩护，而是不断利用法律漏洞，还有所谓的法例，将压力一个又一个往法庭扔。 与其说他是在打官司，不如说他是在做辩论，挑战法官。 偏偏他的每一个论点，都是让人无法去反驳的。 此刻法官更是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控方出示证据时，他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申请禁止凶器呈堂。 偏偏要等控方出示完毕，所有人都听完了，他才站出来禁止。 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行动，为的就是现在这一番辩护。 “呼……………” 长长出了一口气，法官再一次敲锤，看向雷万霆道：“我现在需要确认这些案例的真实性。” 随即，法官宣布道：“现在本席宣布，休庭十分钟！” 一场官司打下来，短短时间，两次休庭，这样的事，实在少见。 随着法官拿着案例快速离开，法庭内完全控制不住了，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所有人情绪都高涨起来，热火朝天议论着。 “精彩！” “今天的案子实在太精彩了！” 一场所有人眼里“铁证如山”的案件，竟然能够打到现在的局面，事前谁能想得到？ 作为辩方人马，两位临时女助手，这会儿更是像迎接英雄一样，从座位站起，喜笑颜开，再不复先前难看的脸色。 检控官杨佐铭也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自信，沉默坐在自己位置，全然不理会徒弟们的招呼。 再说处于被告席的靓坤，这会儿眼神中尽是火热，死死盯着已经坐回位置的雷万霆。 靓坤虽然不懂法律，更不太清楚雷万霆先前说的那些，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可他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再加上耳听八方，听到不少听审席上的议论。 总结起来，靓坤心里清楚，这场官司自己好像是要赢了！ 十几号证人，验证过的凶器、血衣，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竟然真的还能脱罪，不用坐牢！ 一想到这些，靓坤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颤抖。 而蒋天生那边，此时的气氛更是火热。 “阿耀，你马上去外面取三百万现金，结束之后，我要亲自交给雷大状！” 蒋天生一脸笑容，吩咐道。 “是，蒋先生！” 陈耀也觉得很有面子，毕竟当时他也参与了与雷万霆的谈判。 看着陈耀离开，大佬b有些疑惑，开口道：“蒋先生，不是说两百万吗？” “其实事前我已经找过很多律师！” 蒋天生双眼精光乍现，远远看着雷万霆背影，一字一句道：“无论是谁，都告诉我这场官司没得打，阿坤这次栽定了。” “能把官司打成这样，虽然我不懂法律，可还是能看出，阿坤这次恐怕会没事。” “这么厉害的律师，一百万感谢费，不算多！” “是啊，阿b，我觉得蒋先生做得很对啊。” 肥佬黎紧随其后，插话道：“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现在多给一点，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找这位雷大状，也更好说话嘛！！” 无疑，肥佬黎比起大佬b要精明很多，他也看出雷万霆的不凡，更意识到以后自己有事，也能找他啊！ 而且，现在是蒋天生花钱，又不是他自己花钱，当然要支持。 第二十二章：正义必胜 休庭的十分钟很快过去。 法官一脸沉重从休息室走出，直直走到了上首。 court……… 不轻不重敲了敲法锤，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过来时，法官有些艰难道：“本席现在宣布，由于主要证据缺失，撤销对李乾坤的凶杀指控。” “被告李乾坤，当庭释放……………” 这个判决，法官可以说下得十分艰难，程度是他从业以来“前所未有”的。 今天的案子，法官并不觉得被告是冤枉的，也不觉得雷万霆赢了检控官。 反而觉得是雷万霆把自己给赢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啊！ 无论是一开始的“主要证据禁止”，还是后面“案例审判”，全部是冲着法官去的。 过程中，不仅绕过了检控官，更绕过了陪审团。 偏偏这样的逼迫，还真就把法官逼得“无路可走”了。 心中憋闷，法官也无法述说，宣布之后，收拾起卷宗，逃一样离开了法庭。 他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坐坐，好好放松一下。 抛开法官那边不谈，二号庭内此时无比热闹。 记者们互相招呼着出庭，准备到外面摆好阵势，好好采访一把。 毕竟法庭内，是不允许照相采访的，得去外面才行。 而其他观众议论得热火朝天，无不在赞叹今天这样新奇的辩护。 甚至有几个大律师，想到手上的案子，似乎也能运用今天学到的手段，带着激动的心情，飞快离开了现场。 靓坤那边，手铐被除，简易的牢笼打开，兴奋无比走了出来。 面对迎接他的洪兴众人，靓坤不断招呼，得意洋洋。 “两位美丽的小姐，今天谢谢你们的协助，小小意思！” 雷万霆这会儿却显得非常淡然，面带微笑，与两位女生攀谈。 他倒不是对两女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两女年轻乖巧，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看着雷万霆递过来的几张大金牛，两女连连摆手，话语道：“就算没有我们，雷大状也一样会赢的。” “是啊，我们根本没帮到手，雷大状，你收回去吧，我们不能要的。” “做了事，就应该有报酬，如果你们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大餐啊！” 雷万霆将大金牛塞进泪痣女生手中，看着女孩瞬红的脸，玩笑道。 “霆哥！” “霆哥，太棒了。” 和谐气氛很快被打破，飞全几人这时已经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句大声嚷嚷着。 他们全都不懂法律，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今天见识到雷万霆的本事，法庭上舌辩涛涛的风度，最终更是赢了。 在几个年轻人看来，他们是随雷万霆一块来的，雷万霆赢也就是他们赢，着实是太有面子了。 “雷大状，恭喜啊！” 紧随飞全等人之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过来，正是检控官杨佐铭。 杨佐铭一脸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恼怒，很有大将风度。 “谢谢！” 雷万霆与杨佐铭握了握手，谦虚道：“侥幸而已，还要多谢杨大状手下留情！” “我可没有手下留情，雷大状能赢，是你的本事！” 杨佐铭微笑不减，又话道：“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雷大状你开庭时曾经说过，正义必将得到胜利！” 说到这里，杨佐铭语气变得沉重几分：“难道在雷大状心里，今天的被告真是无辜的？” “我去，这还真是个正义满满的人啊！” 雷万霆没想到对方输了官司，没恼怒于本身，反而在乎这个。 笑容收敛，雷万霆同样正色道：“被告是不是无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案件很有问题。” “警方不遵条例搜证，这已经不是个例，完全成了一种惯例。” “杨大状相不相信，今天的官司传扬出去后，这种情况马上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改变。” “一件案子，改变惯例，将香江司法变得更加公道，杨大状觉得，这值不值呢？” “呵！” 杨佐铭苦涩一笑，他心知雷万霆的话是狡辩，可是也无法否认对方话里面的道理。 一边摇头，杨佐铭苦笑道：“或许雷大状你说得对，可雷大状你也确实帮了一个罪有应得的人。” “另外，雷大状你今天的表现太过完美，可以说是打开了很多律政人员的思路。” “接下来的香江一定不会平静，不知道有多少罪人，会因为雷大状你今天的表现，上诉出狱！” 无疑，杨佐铭是绝顶聪明的人，他已经想到，雷万霆今天钻的法律漏洞，不仅适用于今天的案件，甚至适用于香江很多案件。 特别是前十年，金钱帝国时期的案子，警方大多都没按照条例搜证。 以前的律政人员从没想到过这一点，可现在有了雷万霆的样板，接下来有得法庭忙了。 “杨大状，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佩服你的正直。” “但有一点我也不得不说，杨大状自从做检控官以来，两百多件案子全胜，每一位被告人都被杨大状成功入罪。“ “可这里面，真就没一个是冤枉的？” “杨大状是不是肯定，每一位被告都罪有应得呢？” 雷万霆与杨佐铭对视，眼神尖锐，就好像初升的太阳。 随即，也不等杨佐铭回话，雷万霆饶有深意道：“正义其实一直都在，因为胜利者就是正义的。” “杨大状把人入罪，这是正义。” “我雷万霆帮人脱罪，同样正义。” “所以我会说，正义必胜！” “杨大状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嘶………… 听完这一番话，杨佐铭深吸一口气，不再有所言语。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他与对方根本不是一路人，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了。 第二十三章：三百万 刚刚与杨佐铭分开，蒋天生领着靓坤等一大票洪兴人马迎了过来。 比起之前，蒋天生此时热情非常，双手伸出，老远就笑道：“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雷大状好本事啊！” 靓坤紧随其后，也赶忙开口道：“雷大状，这次全靠你我才能脱罪，以后雷大状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靓坤，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一定不会推辞。” 别看靓坤平时嚣张跋扈，可在洪兴之中，他是真正的聪明人。 他心知以雷万霆的身份，根本不太可能有事找他帮忙，话当然说得有多好听，就多好听。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接下这单官司，当然会全力以赴。” 雷万霆与蒋天生握了握手，也客套话道：“蒋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了，李先生，也恭喜你！” “谢谢，谢谢！” 靓坤连连点头，态度之好，看得大佬b和肥佬黎侧目不已。 正在这时，陈耀急奔进入法庭，脸上汗渍明显，看得出他累得不轻。 随意看了一眼庭内情形后，陈耀小跑过来，手上一个黑色箱子递给蒋天生，示意道：“蒋先生！” 蒋天生十分信任陈耀的办事能力，接过箱子连看都没看，递出道：“雷大状，这是三百万，除了两百万律师费外，另外一百万是我们洪兴的感谢费。” 雷万霆接过箱子，同样没有打开来看，表情平淡道：“蒋先生实在太客气了。” “哦？” 蒋天生见得，不由好奇道：“雷大状不点一点？” “不用点了，我听过蒋先生的名声，更加相信洪兴不会因为区区三百万，坏了威名！” 雷万霆随手就将箱子递给旁边的飞全。 这让飞全几个小年轻激动得脸色通红，接过箱子，直接就抱在了怀里。 这可是三百万啊，飞全等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天文数字”，霆哥轻易就递了过来。 这等信任，让飞全几个小年轻热血沸腾，感觉面子十足。 再说蒋天生等人，听完雷万霆的话语后，对其好感度更大。 即便是不怎么与文人打交道的大佬b，这会儿也觉得很有面子，眉开眼笑。 “好！雷大状够豪气，那今天就这样，改天，改天我会订一桌好菜，专门邀请雷大状。” 蒋天生连声大赞，很有兴趣和雷万霆深入交流一下，可一想到和联胜邓伯还等在一边，只能把时间推迟。 “蒋先生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雷万霆其实是故意没有马上出门，更不想和蒋天生等人混一块。 他可不想被打上“社团律师”的标签，有些东西被标签上了，就很难洗得掉。 此时正好，蒋天生有事在身，又客套两句之后，带着洪兴的人离开了法庭。 随着洪兴的人离开，和联胜邓伯也连忙带人跟上。 霎时间，二号法庭内就只剩下雷万霆一行。 作为主事者，雷万霆开口，笑言道：“今天也算是旗开得胜，找地方庆祝一下。” “好啊，吃大餐！” “霆哥，我们去哪儿吃呢？” 飞全几人到底年轻，马上被好吃的吸引，七嘴八舌赞同道。 雷万霆也没有理会他们几人的闹腾，而是看向两个女生，邀请道：“两位赏脸吗？” “好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上庭呢，一定要庆祝。”短发女生大大咧咧，立即就答应下来。 雷万霆看了二女一眼，心里认定这两小女生出身很不简单。 短发女生跳脱，泪痣女生文静，抛开性格不谈，这两女的表现其实都太镇定了。 适才蒋天生给出三百万，她们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 如果是普通家庭出生，就算不说什么，脸上也会有情绪反馈。 可是这两位大小姐可倒好，一脸无所谓，就好像不是三百万，而是三百块一样。 由此可以推定，她们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至少是不缺钱的。 …………………………… ………………………………………… 一行人走出法庭大门，霎时，灯光如昼，闪得人头晕眼花。 只见法庭门口，长枪短炮数十，七八名记者围了上来，纷纷采访起雷万霆。 “雷大状，你第一场官司就赢了杨佐铭检控官，打破了他两百场全胜的记录！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法律是公正的，不是我赢了杨佐铭大状，只是法律条文赢了他。” 雷万霆倒也没有马上离开，停下脚步，开始接受采访。 “雷大状，你今天的表现真是精彩，可是你用法律上的漏洞打官司，这样做会不会对受害者不公呢？” 面带微笑，雷万霆不慌不忙道： “这位记者朋友，你的问题其实非常奇怪。我们做大律师的，打官司当然是以法律为准则，什么漏洞，那是立法局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今天运用的条例，已经出现在香江五十多年，既然有这些条例，我为什么不用？” “至于会不会对受害者不公，这也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只是一名普通律师，而我认为，能够为当事人打赢官司的律师，就是最好的律师。” “其他的问题，就不是我应该去考虑的了。” 记者们快速记录，并且用笔加以润色。 其中一位记者，又问道：“雷大状，请问你是哪家律师行的，应该怎么联系你呢？” “我刚刚从国外回到香江，或许消息灵通的记者朋友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还没有加入律师行。” “今天，也是我第一场官司。” “要找我很容易，我的call机号码是178…………” “只不过我的律师费可不便宜，如果各位记者朋友要介绍生意给我，最好事先说明啊！” 雷万霆风度翩翩，看得飞全等人敬佩不已。 他就好像天生的掌控者，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不仅轻松有度，甚至还反向开一些小玩笑，让气氛十分不错。 “哈哈哈………” 记者们哄笑，其中一人倒是很老实，开口再问道：”雷大状，那你的律师费是多少啊？” 雷万霆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两百万，一堂！” “啊…………？” 记者们听得一呆，老实说，他们其实还真以为雷万霆说笑，也并没认为雷万霆律师费会有多高。 毕竟，这是他第一场官司，在香江也没听说过谁“初出茅庐”，就收人两百万律师费的。 倒不是说没人给得起，相反，给得起的人很多。 可是又有谁会去相信一个新人律师，还出两百万邀请呢！ “大新闻，这真是大新闻！” 记者们动笔速度更快，甚至不少人已经决定好今天杂志封面了。 第二十四章：师徒缘分 采访结束，由霍希贤与曾佳琪带路，众人直奔一处高档酒店。 值得一提的是，二女果然如同雷万霆所料，身份极其不简单。 她们都有开车，一辆是雷卡萨斯，一辆是丰田跑车，无不价值过百万。 飞全等人刚刚辍学不久，现在连小混混都算不上，搭乘二女的车之后，尽皆小心讲话，也不敢多加打听。 倒是雷万霆淡然自在，一如既往。 香江上环一家高级酒店包厢内。 没有想象中的鲍参翅肚，更没有所谓的大鱼大肉。 一人一份牛排，上面黑色菌露，看得飞全等人直愣神。 这，无疑也是二女的手笔。 她们是一点没客气，或者并没意识到飞全等人只是底层人士，进入酒店之后，直接就点好了菜。 “雷大状，快试试吧，这里的法国鹅肝酱非常正宗的，我和helen常常来这里吃。” “是啊，大家都开动啊。” 两女手拿刀叉餐具，十分熟络。 雷万霆见状，风度道：“好啊，大家都别客气，都试试。” 随着雷万霆的话语，飞全等人这才开始动作。 只不过他们从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也不懂什么鹅肝酱，吃进嘴里，只觉得味道古怪。 两女却是毫无察觉，看到大家都吃上了，立即进入聊天模式。 “雷大状，今天我们真是涨见识了，想不到我们第一次上庭，就能赢传奇检控官杨佐铭，这都亏了你啊！” “对了雷大状，我和helen都还没有拿到事务律师执照，但我们一定会很努力的。” “不知道你缺徒弟吗？我和helen拜你为师怎么样？” 短发女生曾佳琪非常健谈，坐下之后嘴基本就没停过。 “你们想要跟我做事？” 雷万霆对于这个要求并不意外，香江律师拿到执照之后，几乎九成九都会“跟师傅”。 这不仅是学习师傅的手段，更是吸收一些师傅那里的人脉，待到自己单干时，方便办事。 “是啊，我和helen商量过了，如果雷大状肯收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做事。” 依旧由曾佳琪开口，二女一脸期待看着雷万霆。 “我倒是不介意收下你们，只不过我刚从国外回来，在香江没有一点根基。” “另外，我只会兼职做律师，不会全职。” 雷万霆也不含糊，直接坦诚了自己的打算。 “霆哥，你不做律师做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飞全这会儿坐不住了，好奇问道。 “不是不做律师，只是不会全职做律师！” 雷万霆一边切着牛排，头也不抬解释道：”在香江这个地方，如果自己开办律所，就不能够再经商了。“ “可是加入别人的律所，就能够经商，明白了吗？” “这样啊………！”飞全似懂非懂点头。 倒是二女并无意外，毕竟香江很多顶级律师都是那样做的。 真正顶级的律所，随便帮一些豪门打官司，都可能得到股份作为报酬。 而香江法律有规定，你要全职做律师，就不得从事其他行业，甚至连其他公司股东也不可以。 加入别人的律所嘛，那就不能算全职了，从法律意义上，只能算“打工人”，勉强可以称“兼职”。 这，也是由于规则不完善，算是钻空子。 “没问题啊，雷大状不用全职，只要愿意收下我们就行了。” 曾佳琪开口，一脸激动道：“还有啊，雷大状今天赢了杨佐铭，用不了两天，名气就会传遍法律界。” “这么大的本事，就算没根基也不会缺生意。” “就算缺生意，那也没关系，我和helen都可以帮手。“ “我有不少uncle都需要像雷大状这样的好律师，helen也一样。” “至于律所嘛，不如这样，我来开一家律所啊。” “师傅你就加入我的律所，到时候由我和helen处理杂事，师傅只需要专心上庭就可以了。” 嘶…………… 雷万霆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咂舌不已。 这个曾佳琪说话幼稚，好像想一出是一出，可从她话语里面透露出的轻松，无不说明其家世非凡。 这个年头在香江开办律师事务所，可不像后世那么轻松。 现在香江还在大英治下，许多东西都是要按照大英的规矩。 开律所，不仅要律师公会那边审批，还要律政署下达文件，手续繁杂，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这位可倒好，她连事务律师的资格都没拿到，只是考完试，就喊着能够开律所了。 关系后台，绝对不低。 虽然不知对方什么来头，雷万霆倒也不管，稍加考虑，便微笑道：“好啊，如果是你开律所，我可以加入。” “真的？” “太好了。“ 曾佳琪听得，直接就蹦了起来。 她今天可见过雷万霆的本事，自己律所还没开张，就拉拢到一位这样厉害的大律师，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啊！ 欢喜之下，曾佳琪赶忙倒上两杯红酒，还不忘拉上身边霍希贤，举杯道：“来，师傅，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这一杯就算我和helen的拜师酒。” “拜师礼，我和helen后面一定补上。” 雷万霆微笑举杯，正色道：“重新再自我介绍一次，雷万霆。” “霍希贤，英文名helen。” “曾佳琪，英文名mini。” 二女虽然不懂这是什么规矩，还是顺着往下接茬。 “干杯！” 随着三杯酒下肚，初识的人，玩笑般的合作，订下一段师徒缘分！ 作为见证者，飞全等人无比羡慕，可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雷万霆和二女都明显是上等人，做的又是律政工作。 他们就是想加入，也没那个能力啊。 他们加入能干什么？难道去律所扫地吗？ 这一刻，飞全等人着实有些难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十五章：不如跟我 一场简单的庆祝宴，很快结束。 雷万霆与二女交换call机号码后，便在酒店门口分手。 没有了“外人”，除了飞全之外，几个年轻人又恢复平日里的热闹，一路走一路闹腾。 “有没有搞错啊，那什么鹅肝酱，竟然要五千块啊！” “是啊，味道那么怪，还不如一碗煲仔饭，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死胖子，你来得起嘛，今天要不是霆哥，我们谁能拿几万块出来买单？” “呵呵呵………说说而已嘛。” 听着耳边的嘈杂，雷万霆发现飞全一直没有加入。 自打酒店出来后，飞全的情绪就变得很低迷，默默跟着走，不知在想什么。 “飞全，不开心啊？” 雷万霆挺看好这个小老弟，慢走几步，与飞全并肩，发问道。 “哦………没什么，没有不开心啊。” 飞全回神，看了雷万霆一眼，脸上挤出强笑道。 雷万霆前世曾经研习心理学，见飞全如此模样，心知他是受到了冲击。 想想也很容易理解，飞全今天跟着雷万霆，眼看着他一场官司就赚了三百万天文数字，之后到酒店吃饭，一顿下来就是几万块。 这样的生活，实在离飞全太远了。 他倒不是说嫉妒，只是心里有了一些迷茫，有些看不到前路。 自恃看穿飞全心思，雷万霆一边漫步，一边话道：“飞全，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点什么？” “我想做大哥！” 几乎是条件反射，飞全脱口就说出理想，可随即，似乎又觉得这个理想很逊，特别是面对雷万霆时，便再次低头。 “做大哥？” 雷万霆对他的想法并不意外，微微一笑，话语道：“想做大哥就要有脑子，飞全，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恕我说话直，你不适合做大哥。” “如果有一天，你真成了大哥，离死期就不远了。” “霆哥，这话怎么说？”飞全听得，先是心头一怒，复又控制，问话道。 “是啊，霆哥，飞全很聪明的。” “就是啊，飞全怎么不能做大哥了，我们都愿意跟他啊。” 与此同时，几个年轻人也听到这边的话题，纷纷开口，给予支持。 “我不是说飞全不够聪明，只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 “要想做大哥，不是能打就行了，更不是简单的聪明就行了。” “兄弟们跟着你，你就要负责他们的一切。” “抛开复杂的东西不谈，兄弟们简单的生活你要安排吧？” “香江现在底层的工资是八百块，而选择出来混的，无不是想要发财的，你给八百，恐怕没几个人愿意跟着你做事。” “也不算多，一千五不过份吧？” “不算外面的人，就你们这里三个，都愿意认飞全当老大。” “那飞全一个月至少就要支出四千五百块。” “这笔钱，飞全，你打算怎么挣？” “啊…………？” 飞全似乎没想到，雷万霆没和他谈身手，也没说胆色，直接来了一波数据分析。 偏偏这样的分析，是飞全从来没听过的。 不仅是飞全，其他几个年轻人也从没想过这些。 倒是女孩apple满不在乎道：“做了老大不就有钱了嘛，收保护费啊！” “apple，这句话你说错了，或者是说反了，并不是做了老大就有钱，而是有钱才是老大。“ 雷万霆洒然笑着，扬了扬手中黑色皮箱道。 “我当然知道有钱就是老大，可我爸常常给我们讲，以前洪乐也什么都没有，后来打进湾仔之后…………” apple并没认同雷万霆，辩驳道。 雷万霆这次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洪乐算什么？就算是那个龙头飘哥又算得了什么？” 这…………… 一时间，apple也没话好说了。 毕竟洪乐飘哥属于“传说中”的人物，他的事迹全部是由她老爸嘴里面说出来的。 可她老爸讲述事迹时，着重点是说飘哥有多么威风，多么的能打，没讲过赚钱的事情啊！ 而雷万霆这边，apple今天也算是亲眼见识，短短一上午就捞了三百万的恐怖。 这样的恐怖手段，如果每天都有得做，恐怕一百个飘哥都未必比得上。 “霆哥，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脑子越来越乱的飞全再次开口，抛出问题，咨询道。 “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 雷万霆很直接，对飞全这个人也不用绕圈子，干脆道。 “跟你？做什么？“ 飞全来了兴趣，可他并不觉得能够帮到雷万霆什么，再问道。 “吃饭时候我就说过啦，我不会一直做律师，还要做生意。在香江这个地方做生意，需要一些自保的力量。” “飞全，你够胆色，虽然身手不算好，但可以练出来。” “如果你愿意跟我做事，我会训练你，至于做什么，之后再谈！” 雷万霆认真看着飞全，话罢又回头道：“你们三个也一样！” 老实说，飞全几人现在只能算是“无业游民”，连社团都没加入，小混混都称不上。 能够有事做，当然不错，做得不开心还可以换嘛。 可是雷万霆没说做事，而是说要训练他们，这可就让他们感觉奇怪了。 特别是飞全，自恃身手不凡，听完之后，立马疑惑道：“霆哥，你来训练我们？练什么？读书？” “呵呵！” 雷万霆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们几个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我要训练你们，当然不会是读书。” “如果你们要跟我，我会训练你们的身手。” “现在嘛，你们都太弱了！” “训练我们身手？” 飞全又一次仔细打量雷万霆，可除了对方很帅，身材高大外，实在没看出其能打的地方。 更何况雷万霆还是一个大律师，属于文人行当，这…………… “走吧，在外面不方便，回蓝田再说！” 雷万霆也不多作解释，加快步伐，直奔巴士站。 第二十六章：饱受打击 香江蓝田。 老旧的大楼出租房内。 雷万霆挺拔而立，在他面前，正是以飞全为首的四人组。 “我知道你们自认为很能打，特别是你飞全。” “如果不让你们认清自己，那是害了你们。” “来吧，你们四个一起上，我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这………… 看着西装革履的雷万霆，飞全四人组面面相觑。 还是飞全开口，脸色古怪道：“霆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是啊霆哥，你一个打我们四个，一定输的。”长发jose紧随其后，发表意见道。 女孩apple虽然没说话，脸上也挂着得色。 唯独小胖子，一脸怯懦道：“霆哥，我可没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不可以不打啊？” “别废话了，一块上，你们要赢了，我给你们十万块。” 雷万霆懒得废话，直接用利益驱动道。 果然，这一招十分好使，听到十万巨款，飞全等人双眼大亮，纷纷道：“霆哥，你说真的？” “真给十万啊？” “霆哥，那你输定了，一会儿你受不了就喊停啊！” “……………………………” “霆哥，你准备好，我们来了。” “上！” 随着飞全一声令下，四人倒是留情，没有人用脚，纷纷冲拳打向雷万霆。 雷万霆随意看了一眼，心里直叹气。 这四个小家伙完全是街头混混水准，出手毫无配合，就是群架。 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力大力小而已。 “注意了！” 提醒声出，同一时间，雷万霆右手呈刀状，动步出手。 砰砰砰砰…………… 四道沉闷声响，飞全四人组只觉得脖颈剧痛，痛得让人抽搐，全身力量好像被卸掉似的，无力发软。 根本控住不在，四人也没看清怎么一回事，便齐齐倒在了地上。 当四人强忍剧痛抬头时，但见雷万霆已经站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唉哟…………” “好痛啊！” “霆哥，你这是下死手啊？我脖子都快断了。” 下一刻，四人都感觉脖颈剧痛，除飞全外，其他三人皆痛呼出声。 “怎么可能，我这么弱？“ 飞全完全不敢相信结果会是这样，他根本连看都没太看清楚，只是隐隐看到雷万霆的手甩上了他的脖颈，随即就站不住了。 这种结果，比被人暴揍，都还要让飞全难受。 “想要出来混，出手就要够快，够狠，能少用一分力，就不要多和人纠缠。” “这样的话，才能一直保证足够的体力，让你们打得更久。” 雷万霆居高临下看着四个小家伙，一脸深沉，似在教导，又像是在回忆。 “够快够狠是吧，行！” 飞全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倔强道：“霆哥，我还要再试试！” 无疑，飞全并没有服气雷万霆适才那两下子，在他看来，他一开始根本没用心，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好啊，你再来，这次我让你先出手！” 雷万霆倒也不生气，退后一步，扬起右手示意。 “哈………” 一声喝，飞全忍着疼痛，鼓足了全身力气，飞身甩腿，飞腿好似长鞭，直抽雷万霆左肩。 哎！ 雷万霆看得直摇头，一个大踏步，后发而先至，右肩为矛，猛地撞向半空中的飞全。 嘭………… 只见飞全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被撞得飞出去两米，直到碰到墙壁，复又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噗………… 落地后的飞全一口老血喷出，周身又痛又麻，完全站不起来了。 “飞全！” “全哥，你怎么样？” 几人见此情形，无不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脖颈疼痛，齐齐涌了过去，七手八脚，赶紧将飞全抬到了沙发上。 同时，无不用恐惧眼神看向雷万霆。 他们完全没想到啊，文质彬彬的雷万霆这么厉害，从动手到结束还没用上一分钟，眼看着飞全都快不行了。 呜呜呜…………… 此时的几人到底十分年轻，眼看着飞全咳嗽吐血，女孩apple甚至开始哭起来。 “别哭了，一点轻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雷万霆这会儿却完全不复平日里的和善，严肃道：“今天你们挨了这一顿不是坏事，总比明天出门瞎混，被外面人宰了好！” “现在你们应该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啦？” “就你们现在的样子，出去混江湖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飞全，你知道你今天输在哪儿嘛？” 飞全此时十分凄惨，靠躺在沙发上，连起都起不来，每一次咳嗽，无不带着血沫。 不过眼神中，倔强与锋芒却未失去，虽然没有回话，却直勾勾盯着雷万霆，欲求答案！ “你出手毫无章法，即不够快，也不够狠，连续两次，你都是攻向我的肩膀。” “肩膀这个位置，除非你有足够的力气把人打骨折，要不然就算让你打到又怎么样，根本就毫无作用。” “另外，打架也好，砍人也好，都要留有余地，打不中还留有变化的可能。” “你那一招飞身鞭腿，看起来挺帅，可是人在半空，你根本没办法再变。我都不用打你，撞你一下，你就完了。” “就你现在的水平，在街上随便找一个混得久一点的古惑仔，就能把你做了。” “记住一句话，要不就不动手，动手就要取人要害，用最短的时间，最省力的方式，打得对方失去还手的能力。” “你们几个在这儿好好想想吧，我下楼给你们买药！” 话罢，雷万霆头也不回走出房间，直奔楼下，只留下备受打击的飞全四人组，沉默不语。 良久，还是飞全最先缓过劲来，艰难道：“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决定跟霆哥做事了。” “飞全，我们不是说好跟我老爸的嘛，我们不加入洪乐了？”女孩apple开口，倒不是真有意见，只是奇怪飞全这个决定。 “就算加入洪乐，也要有本事！不然我们去干什么？去送死嘛？” 飞全认真看着自己的三个小伙伴，此时他是真被打击到了。 他可不知道雷万霆的来历，更不知道雷万霆身手之强悍，整个香江恐怕都找不到能和他较劲的人。 满以为自己是真不行，连练过几下的“文人”都打不过。 这样的本事出去混，即便飞全胆色过人，这会儿也心里犯怵。 呃…………… 被飞全这么一说，三个小伙伴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三人几乎都没考虑，立即附和道：“好吧，那我们就先跟霆哥混。” “不是混，是学，说真的，霆哥的身手是真厉害，也不知道洪乐飘哥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应该差不了吧，我老爸不是说过嘛，当年洪乐几十号人杀进湾仔，飘哥一个打十个呢！” “…………………” 几人到底是年轻人，很快话题又开始跑偏，讨论起了江湖事。 可怜他们一直都不知道，apple老爸水牛每天都只是在吹牛，所谓的“洪乐”，此时也不过二流社团。 别说比拟洪兴、东兴这样的大字号，就算是同为二流社团的洪义，都能压它一大头！ 第二十七章：就是他了！ 雷万霆这边收下飞全只能算是件小事。 而律政界那边，今天可算是大地震了！ 传奇检控官“杨佐铭”输了，这个消息，以一种外行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律政圈子。 得到消息的人，无不开始打听官司的细节，以及杨佐铭的对手。 他们都想要知道，杨佐铭输给了谁，又输在了什么样的官司上。 而当他们打听到官司的详情之后，带来的冲击，一点也不弱于杨佐铭输了官司所带来的冲击。 那是一场“人证物证”俱全，几乎百分百入罪的铁案啊！ 毫不夸张的说，一百个律政人员拿到案件资料，一百个人都觉得无法辩驳，被告一定会被入罪。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恐怕就是让被告主动认罪，争取减刑。 结果呢？案子不仅上庭，更是赢了。 一位新人大律师，以一种香江从未有过的辩护手法，先将主要证据抹杀，随即更为夸张，直接让法官当庭取消了控罪。 这样的手法，在这个时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创新。 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大律师，吩咐助手前往法庭，取来案件过堂的所有资料，开始研习。 不少大律师，甚至分析了雷万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单独拿出来细看。 越是细看，律政界人士越加觉察到雷万霆的“不简单”。 这位新晋大状，面对一位从未败绩的检控官，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风度，甚至连一句普通的“反对”都没有。 单从案件卷宗上，所有人都能看出雷万霆那近乎于自负的信心。 而从他两次发言，真就把案子解决，获得全胜，又能看出其变态般的能力。 越过检控官、越过观众、甚至是越过陪审团，直接与法官对决，让法官不得不取消了检控。 这样精妙的辩驳，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完美到没有一点破绽。 其中，能够让人借鉴的地方太多了。 特别是一些本就接手到凶杀案的大律师，更是激动莫名。 这一天，也不知有多少律师行的助手，前往香江各处警局，要求取来案件资料。 警方只要违规搜证，证据就会被判无效！ 就这一条，便不知道打开了多少大律师的思路。 雷万霆这个名字，也随着这一场官司，初显于律政圈。 ……………………… 香江飞扬杂志社。 这是一家坐落于沙田的小型杂志社。 其出产的杂志内容五花八门，或者说是完全无规则。 杂志社老板姓刘，算得上是香江最早期拥有“狗仔”思维的人。 正是刘老板为杂志社定下基调，他们的杂志这才没有固定内容，紧跟时事，什么火就登什么。 财金股票、房产酒店、名人八卦，他们的杂志是一点不落，全都存在。 此时，刘老板正坐在办公室老板椅上，听取着身前五六名记者的汇报。 “老板，我拿到了山顶道陈家的黑料，昨晚陈公的二儿媳去了旺角酒店，和她一块的是他家的司机，您看是不是可以做明天的封面？” 一名记者满脸笑容，递出一大叠资料，即有照片，也有文字。 刘老板拿起随便看了看，不满甩回，摇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杂志的内容要的是劲爆。” “你这些照片就拍到她们下车进酒店，有什么用？内容怎么写？” “写得好，陈家分分钟就能告倒我们杂志社，写得不好，谁有兴趣看！” “还封面，三版你都别想了，登在角落吧。” 刘老板即是老板，又是杂志社主编，对于八卦杂志内容，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哦！” 被训的记者倒也识相，失望拿回资料，并没有丝毫狡辩。 紧随其后，又一名记者递出资料，恭敬道： “老板，这是今天莎士比拍卖行的拍卖过程，叶氏集团大公子叶荣晋花了八十万，拍了一个车牌，当场送给了女明星qiqi。” “叶荣晋？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整个香江谁不知道啊？” 刘老板拿起资料看了看，点评道：“如果是前几年他刚结婚，这种料还能放在头版，现在嘛，登在三版吧，读者应该不是那么爱看了。” “哦！” 这名记者同样答应一声，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而刘老板也没耽搁时间，接下来连续点评了所有记者带回来的资料。 可是令他不满意的是，记者们带回来的资料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他想要的“爆点”。 面对一脸期待的手下记者们，刘老板左翻右挑，复又好像想到什么，停下动作道：“小文呢？他怎么没来？” “老板，不用等小文了，你还不了解他嘛，十天也没一条料。” “是啊，现在都没回来，今天指定没东西拿回来了。” “可不，早上听他说今天要去法庭碰碰运气，呵，法庭里面能有什么大料啊！”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句，压根没人看好没来的记者，亦是为了打击对手。 毕竟，杂志社是有规矩的，记者拿回来的资料能够登上什么版面，就会有什么收入。 一次封面是500块，一版300，以此类推，如果杂志大卖的话，另外还有奖金！ 所以吧，记者们都指望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能被老板看重，“一炮而红”。 其他人，那都是对手，能够上眼药，那可一定要上眼药。 也就在众多记者上眼药时，一个年轻记者推门而入。 只见他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激动笑容：“老板，律政署那个传奇检控官杨佐铭今天输了。” 说着，年轻记者也顾不得其他，一大叠相片与资料一股脑儿放上了办公桌。 “杨佐铭？” 刘老板虽然是做杂志的，却也不是万事通，对于这个名字，并没多大的印象。 不过眼看年轻记者这么激动，刘老板还是马上拿起资料翻阅起来。 随着翻看，刘老板双眼大亮，最终大手一拍，大声道：“明天的封面定了，就是他了！” “嗯？” 记者们无不好奇看去，只见桌上是一张年轻人的照片： 年轻人西装律袍，帅气俊朗，脸上挂着绅士微笑，似正在发言。 “这谁啊？” “不认识啊，新的明星？” “…………………” 第二十八章：初扬大名 翌日。 一些拥有多年早报习惯的香江人发现，许多杂志和小报，今天都用上了相似的封面。 头戴假发，身穿律袍的帅气年轻人。 头戴假发，身穿律袍的沉稳眼镜中年人。 又或是两者挤进了同框，分站两边，一者神态自若，嘴角含笑，一者严肃认真，铁面无情！ 再看标题，更是一个比一个夸张。 “旧的神话落幕，新的传奇开始！” “一战封神，新锐大律师威震法庭！” “传奇检控官首败，香江律政界地震！” “…………………………” 香江人和世界大多数地方的人都一样，很喜欢看热闹，对许多未知都有强烈的好奇心。 照片上的人物，他们几乎没几个人认识，可是单看标题，就引动无数人的好奇心。 不少老报客，也就开始在买报纸的同时，顺手多买一份小报或杂志，看看这件多报刊登的新闻到底是什么。 雷万霆与杨佐铭的大名，在这一天，也让不少律政界外的人所知晓。 两百多场从未输过的检控官，面对一个第一次上庭的大律师，新老对决，竟然还输了。 这样的故事，绝对是香江人喜闻乐见的。 他们不会理解其中深层次的东西，更不会去研究雷万霆到底怎么就赢了。 他们只会脱口“厉害”两个字。 更有一些身上背着官司的人，开始四处打听雷万霆的联系方式，想要咨询合作事宜。 也有律师行想“借东风扬名”，同样打听着雷万霆的联系方式，准备好了条件，想将其拉上战车。 ………………………………… 蓝田老旧出租楼房顶。 雷万霆这会儿正舒舒服服靠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名叫“律政风云”的杂志，看得入神。 在他面前，以飞全为首的四人组双手撑地，一起一伏，哀嚎声不绝。 “霆哥，到底还要我们做多久啊？” “是啊霆哥，你说要训练我们，就是这样练啊？早上跑了好几公里，现在又做俯卧撑？” “霆哥，我们不是当兵，也不是要做警察啊！” “霆哥，能不能直接教我们一点有用的？” “哎哟，累死我了，我先歇会儿。“ “…………………………” 女孩apple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最先坚持不住，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手臂。 紧随其后，或许是见雷万霆并未阻止，小胖子也同样趴在了地上，大口喘气歇息起来。 剩下飞全与长发jose，依旧坚持。 雷万霆一心二用，眼看杂志的同时，头也不抬道：“apple、胖子，如果你们不练，那就选择做文职吧。” “以后生意做起来，有什么算账跑腿的事，就由你们负责！” “啊？” “算账？跑腿？” apple与小胖子听得一愣，随即还是apple开口，撒娇道：“霆哥，你到底要做什么生意啊？还需要算账和跑腿的嘛？” “生意的事先不急，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雷万霆手拿杂志，看得津津有味道：“现在我本钱不够，小打小闹倒是可以，只不过就凭你们几个现在的本事，我怕生意开张，你们就会被人打死！” “霆哥，你不是有三百万嘛，这还不够？” apple好奇心大起，凭她的小脑瓜，也完全想不到什么生意需要那么大的本钱。 “当然不够！” 雷万霆放下杂志，摇晃着躺椅道：“你们几个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最赚钱？” 这个话题一出，几个年轻人都来了兴趣，纷纷给出回答：“我知道，是赌场。“ “不对，应该是军火。” “你们都说错了，白面才对。” 几人回答五花八门，听得雷万霆咂舌不已。 这几个家伙平时没事就去茶餐厅听那些老混混吹牛，着实是一脑子浆糊啊！ 表面上，雷万霆倒也没打击他们，微笑道：“是倒爷！” “倒爷是什么？”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解问道。 “倒爷就是二倒贩子，倒卖，懂了吗？”雷万霆给出简单解释。 可这个解释让几个年轻人更加不解。 特别是飞全，自恃是他们一伙里面最聪明的，可他也没想通二倒贩子能赚什么钱。 抱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飞全一边俯卧撑，一边气喘问道：“霆……霆哥，倒卖能比白面赚钱？” 无疑，先前那个白面的回答，就是飞全的答案。 雷万霆依旧摇晃着躺椅，老神在在道：“当然了，比起倒卖，白面又算得了什么。” “白面再赚钱，也不过是一门生意，倒卖就不同了，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倒。” “做个中间人，借别人的货，再卖给需要的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出，还能从中抽取手续费，你们想想，这是多么愉快好赚的事啊！” 这番话，雷万霆确实是凭心说出。 要知道，雷万霆来自于末世，在末世里面，最赚钱的就是交易所。 对于如何广告，如何运营，雷万霆甚至都已经有所计划，只可惜如今前期准备工作不足，还不能开始罢了。 可飞全几人听来，简直如同听“天书”。 特别是女孩apple，也不怕得罪人，张口就道：“霆哥，你说得简单，别人的货凭什么给你，又凭什么让你抽取手续费啊？” “是啊霆哥，这没可能吧。”小胖子紧随其后，同样质疑道。 “呵！” 雷万霆停住摇椅，看了几人一眼，道出三字：“拍卖行！” 拍卖行？ 对于这门生意，几个年轻人无比陌生。 不过没吃过猪肉，他们倒也见过猪跑，飞全脑子转动，立马就道：“拍卖行我知道啊，就是那些有钱人拿些古董上去，然后其他有钱人竞价去买，霆哥，我说的对吧？” “那能赚几个钱？” apple继续泼冷水，或者说是不明所以。 雷万霆微微一笑，话语道：“如果拍卖的不止古董呢？如果我们的拍卖行什么都往外拍，每一件东西按照百分之十抽成，那又会怎么样？” “什么都拍，那怎么可能？”飞全几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摇头道：“霆哥，你真敢这么干，条子一定抓人的。” “对啊，这根本不可能嘛。” 其他几人听得飞全解说，也都反应过来。 的确，开家拍卖行，如果能够什么都往外拍，每件东西抽成百分之十，当然是门绝好生意，甚至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可现实就是，拍卖行也不能乱来啊，你要真是拍卖人口、拍卖白面什么的，分分钟就有人抓你。 那要是能干，早就有人干了。 但现在呢，谁听说过这种拍卖行？ 对于这个问题，雷万霆不再回答，微笑闭目，再次摇晃起了躺椅。 第二十九章：这么快？ 眼看雷万霆闭上了眼睛，飞全与长发jose都有点撑不住了。 依旧是飞全开口，俯卧撑还没停止，气喘道：“霆哥，我们还要这样练多久？” “一直练，练到爬不起来。” “不仅是今天要练，从明天开始，你们都要按照我规定的练，早上跑步，下午俯卧撑。” 雷万霆给出的答案十分冷酷，听得几个小年轻直打颤。 “这样练有用吗？霆哥，能不能教我们一点实用的？” 长发jose同样气喘，有些抱怨道。 “这就是最有用的练法，也是最实用的东西！” 雷万霆给出解释，话语道：“你们的身手，我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就拿飞全来说，出拳无力，出腿也无力。” “就你们现在的水平，随便在外面找一个壮汉过来，站着让你们打，你们也伤不到人。” “让你们每天长跑，俯卧撑，是要练你们的腰力、腿力、臂力、耐力。” “有了足够的力道，接下来我才会教你们一点简单的技巧。” “学完之后，再实习几个月，我雷万霆担保你们不会输于外面社团那些所谓红棍。” 几个小年轻听得，虽然心中不太信，可由于昨天败得太惨，倒也不好反驳。 只是对于时间，还是有问题。 几人之中，小胖子是最不能吃苦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霆哥，那要练多久啊？” “先练三个月吧！” 雷万霆轻松给出答案。 “什么？” 听到三个月这么老长时间，再一想每天长跑加俯卧撑，女孩apple和小胖子心里直打鼓。 “自己有飞全保护，似乎不用练啊！” 打起退堂鼓的apple很快想到了理由，一脸恭维笑容道：“霆哥，我想明白了，我是个女孩子嘛，还是做点文职比较好。” “霆哥说以后需要有人算账的是吧，我可以啊！” 小胖子紧随其后，也傻傻笑道：“霆哥，我也觉得跑腿比较适合我。” “想要成功，就要吃得苦！”雷万霆看了两人一眼，表面好似在说两人，实际是说给飞全两人听。 “短短几个月时间，让你们比拟外面那些红棍，这种事，我想整个香江都没人敢这么承诺你们。” “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们还是别练了，做一个普通人倒也不错。” “apple，胖子，既然你们叫我一声霆哥，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这样，从明天开始，apple，你去找个学校学会计。” “至于胖子你，去学开车。” 话罢，雷万霆拿出皮夹子，抽出几张大金牛递出。 虽然apple和胖子都不是爱学习的人，但他们也知道好歹。 雷万霆自费让他们去学东西，这是实实在在为了他们好啊。 想到这点，apple接过“学费”，点头道：“霆哥，我会去学的。” “嗯！” 雷万霆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道：“飞全，jose，你们两个继续练，什么时候爬不起来了，就可以回去了。” 话罢，转身离开天台……………… 回到出租屋。 雷万霆一手拿着call机，一手拿着电话，开始拨打回复。 整整一个早上，雷万霆的call机就没停过。 “喂，哪位call我，我是雷万霆！” “雷大状吗？太好了，您终于回电话了，我等您这个电话都快三个钟头了。” “雷大状，是这样的，我有一件案子需要您帮手。” “什么案子？” “我老婆要和我离婚，我……………” “行了，首先我谢谢你的信任，不过你这件是离婚案，不用上庭，随便找一个事务律师就可以了。” “……………………” “喂，雷万霆先生是吗？” “我这里是冯涛律师事务所，冯大状的名声，雷先生应该听过吧！” “我们冯大状说了，他十分看重雷先生你的才能，现在邀请你加入律所，条件方面，你先过来我们再谈。” “不好意思，你来晚一步，我已经加入别的律师事务所了。” “………………………” “雷万霆你个王八蛋。” “香江每天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敢帮靓坤那扑街仔，你活得不耐烦了……………” 所谓“人红是非多”，昨天官司结束之后，雷万霆曾经将call机号码公布给了记者。 随着今天各大小报杂志的报导，一时间什么样的人都在call。 有同行律师，有事主客户，甚至还有一些找麻烦的骚扰电话。 雷万霆回复七八个之后，感觉头都大了。 根据前身的记忆，雷万霆倒也知道这就是“知名大律师”的代价。 前身跟师傅时，曾经就负责过一段时间为师傅接电话的工作。 从无数多电话里面挑出合适、有用的，再给师傅。 可自己这儿嘛，暂时连律所都没加入，更加指不上徒弟了。 好在雷万霆耐心不错，不急不缓，又回复了十来个电话。 说来也是可气，十来个电话里没一个是有用的，倒不是没有生意，而是来电话的人根本没看清楚报导，又或是记者没报导。 竟然有人开价五万块，就想请雷万霆帮忙打官司。 还有人更夸张，把雷万霆当成了法援处，张嘴就是怎么怎么困难，听那意思，是想要白嫖啊！ 好在回复到第十一个电话时，雷万霆总算收到好消息。 “师傅，是我啊，mini！” “律师行的注册手续我已经搞定了，我和helen现在在中环看楼。” “律所就开在中环，师傅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师傅没意见的话，我和helen现在就订下了哦。” “这么快？” 收到这个消息，即便以雷万霆的沉稳，都大吃一惊。 极难办理的手续，自己那两个便宜徒弟一天就搞定了！ 到底是什么神仙后台，能量能大成这样？ 电话里面也不方便询问，雷万霆随意与mini聊了几句，约定了开业时间，便挂了电话。 第三十章：加入律所 中环，位于香江的中西区。 这里是香江绝对的政治及商业中心，无数跨国银行、政务总部、甚至是港督府，都在这里。 中环，也是无数香江人的梦。 商人们无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自家公司立足在这里。 普通人们无不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成为人上之人。 而且，自香江开埠后，中环便是首开发地段，甚至一度被划为政府专用区。 所以，这里的治安也是整个香江最好的区域，字头、古惑仔、都不能在这里生存。 毫不夸张的说，一个香江人如果能够在中环立足，那就是事实上的“人上人”。 此时，“初临贵地”不久的雷万霆怎么也没想到，对别人来说千难万难才能做到的事，自己是懵逼呵呵就完成了。 中环皇后广场旁，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内。 “曾佳琪律师事务所”这天挂牌开业。 二十八层吉利数字，足有四百余平的写字楼，豪华的装修，再加上三名从业人员，这就是“律师事务所”如今的一切。 这会儿，香槟、红酒、大闸蟹、鱼翅等好东西，铺满了一张偌大办公桌。 雷万霆手里拿着一杯香槟，跟着兴奋的二女，漫步参观。 “师傅，我和helen选了很多地方，最后才订下了这里的。” “您看看，这里从窗口看下去，直接能看到皇后喷泉，每天在这里开工，心情也应该会好很多。” “还有啊，那边过去就是兰桂坊，下班后要想轻松一下，也不用开车了。” “对了师傅，这里是会客室，你看还可以吧？这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我和helen亲手选的哦。” 八十来平的室内，偌大的电视机，录像机、投影仪等设备一应俱全。 上方华丽的水晶吊灯，好似繁星一样，吊下足有一米。 国外不知名奢侈品牌的沙发，茶几、四面墙壁下还立了不少大理石柱子，柱上放着不知真假的古董。 看着这间所谓的会客室，听着两个徒弟的介绍，雷万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要知道这里可是中环啊，一般公司能够在这里租一个小型写字楼，就已经算是“厉害”了。 而且人家公司写字楼，大多也就七八十平，小一点的甚至二三十平，就那么一间房，便可以办公了。 自己的两位便宜女徒弟可倒好，跟闹着玩似的，弄出一个诺大的“四不像律师行”。 不仅有什么会客室，还有休息室，外加六间奢华办公室。 整个一休闲会所。 大体参观完这家所谓的“律师行”后，雷万霆微笑道：“这里的租金不便宜吧？你们就这么有信心，能够经营起这么大的律师行。” “师傅你放心，这里整栋大楼都是helen家的，我已经和helen商量过了，律师行我和她一人一半，那就不用交租了。” 曾佳琪一脸得意，马上就给出解释道。 “什么？” 雷万霆此时是真的有些震惊，他虽然早就看出二女来历不简单，可也没想到会是这么恐怖。 中环整栋楼都是她家的，这是什么神仙财力！ 再也忍不住，雷万霆顺势接茬，看向泪痣女生道：“helen，你家是做什么的？” 霍希贤文文静静，打扮得体，平时话也不多，大多都是曾佳琪代为发言。 此时听到问询，这才回应道：“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雷万霆再问。 “什么都做一点。”霍希贤回答古怪，给人无限遐想。 倒是旁边曾佳琪插话了，大大咧咧道：“师傅，你知道霍景良吧？那就是helen的老爸。” “霍景良？” 雷万霆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自打来到香江后，雷万霆为了解形势，开始有了看报的习惯。 霍景良这个人，正是报纸上的常客啊！ 他是香江赫赫有名的大捞家，生意领域广泛，包括了房地产、金融、百货、酒楼等等………… 几乎是什么赚钱，这位就做什么。 而他最厉害的，还不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而是搞金融狙击。 五花八门的手段，雄厚的财力，收购下他看重的公司，之后又倒手卖出去。 一来一回，赚的那叫一个“海”。 敢情自己的徒弟就是他的女儿，那就不奇怪了。 得悉了霍希贤具体身份之后，雷万霆也没放过曾佳琪，双眼如炬，盯着她道：“那你呢？你又是谁的女儿？” 曾佳琪短发西装，像个假小子，比起霍希贤的文静，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说话还常常带有手势，面对问题，张嘴就回道：“我家可没有helen家那么有钱，我家都是做公务员的。” “公务员？” 不等雷万霆再问，这次是霍希贤开口，动听声线道：“mini家可不是简单的公务员，她老爸是大法官，老妈是立法局委员，几个叔叔也都是法律界名人。” “对了，他外公还是太平绅士呢！” 嘶…………… “原来是这样啊！” 雷万霆木然点了点头，此时算是完全了解了两位便宜徒弟的来头。 这样的来头，大得有些惊人了。 一个家里是掌权的，一个家里有金矿，难怪她们开家律师行那么轻松。 就这样的权势，能不轻松嘛？ 两女可不知道雷万霆此时的心理活动，特别是曾佳琪，依旧一脸兴奋，话语道：“师傅，现在律师行也有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接官司了？” “我现在好像还不是你们律师行的人！”雷万霆喝下手中香槟，玩味道。 “对哦！” 曾佳琪一拍脑门，小跑离开，很快又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道：“师傅，合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你加入我们律师行，你的律师费我们抽两成佣金。” “当然了，师傅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话罢，曾佳琪与霍希贤都是一脸期待看着雷万霆。 律师费抽两成，老实说，这个条件可不低，甚至是非常的高。 毕竟，雷万霆再厉害，实际也就一个新人，总共打过一场官司。 律师行两成的抽佣，这已经是大牌律师才有的待遇。 “好，没问题！” 雷万霆心知两个便宜徒弟算得上非常照顾自己，也没二话，立马提笔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 “咳咳………师傅，我代表曾佳琪律师事务所欢迎你的加入。” 两女先是欢呼，随即马上又崩住，一脸正经伸手。 雷万霆和这两个爱玩闹的小女生相处，也觉得心情非常不错，乐得陪她们说闹，同样伸手： “谢谢，以后可就要请两位大老板多关照了！”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师傅，你最有经验，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两女高兴不已，依旧是曾佳琪开口，抛出问题道。 “我去，敢情你开家律师行，根本不懂得运营，还要全靠员工啊。” 雷万霆心里摇头，却也理解这两个小女生的举动。 稍微想了想，雷万霆正色道：“我们的律师行太大了，现在第一步就是招人。” “我记得你们两个说过，现在你们的律师证还没下来吧？” “换句话说，现在整间律师行就我一个大律师，连事务律师都没有。” “不招点人手，怎么和客户谈？” 第三十一章：招揽周律师 “呃…………” 被雷万霆这么一说，两女都有些尴尬。 事实上两女确实还没证件，她们刚刚参加完“事务律师”考试，这会儿连成绩都没下来呢。 也就是两女后台够硬，要不然凭她们现在的条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开办律师行。 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这家律师行直接以“曾佳琪”命名。 可她现在压根连律师都还不是呢！ 还好，两女尴尬情绪没两分钟，马上又恢复过来，斗志昂扬问道：“师傅，都要招些什么人？我们是去登报，还是去电台？” “现在律师行一单生意都没接，一分钱还没赚，登什么报，去什么电台。” 雷万霆只觉得自己是带了两个女儿，还是两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教导道： “我既然收了你们做徒弟，就一定会把你们教导成成功的律师，成功的律所老板。” “记住第一课，开律所是为赚钱，不是送钱，你们搞出这么大的场面，也不想栽了，被别人看笑话吧？” “当然了！”两女同时点头，她们虽然没什么雄心壮志，可也不想亏损啊。 特别是“被别人看笑话”，这话算是打进了两个小女生的内心。 看着一脸认真的二女，雷万霆继续教导道：“做生意也好，做律师也好，我们首先要用已有的条件，获取属于我们最大的利益！” “现在我们有什么条件？” 两女听得这问，想了想，同时傻傻摇头。 她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啊，一家新开的律所毫无名气，也就有雷万霆这个大状。 对，有雷万霆！ 霎时，两女又几乎是共同开口道：“我们有师傅！” “是啊师傅，你现在很红的，前几天不少报纸杂志都有你的报导。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抓住机会，再接几个大官司，打响名号？” “哎！” 雷万霆揉了揉额头，再教道：“律师行的规矩，小事和小案子都是先由事务律师去谈，需要上庭的官司，才会转到大律师这里。” “现在我们连事务律师都没有，难道每一单生意都由我亲自去谈嘛？” “如果是这样，又或是我没加入律行，那倒无所谓。” “可现在我加入了律行，小事也出动大律师，会被同行嘲笑的，我们的律行也会被人看不起。” “那还不是要招人！”霍希贤小声嘀咕。 曾佳琪更是有些恨恨道：“都怪律师公会，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吃的，这么拖沓。” “我和helen都考完两个礼拜了，证件还不下来。”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不用烦了。” 雷万霆再一次摇头，话语道：“就算证件下来又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是新秀，懂得怎么和客户去谈嘛？” “恐怕到时候本该十万的律师费，你们连一万都谈不到。”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事务律师，能为律师行处理杂事的同时，也能带带你们。”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你们学着点。” 话罢，雷万霆漫步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两女老老实实，看着自家师傅拨打电话，也不叽喳。 很快，电话接通，雷万霆简单直接道：“喂，是周律师嘛？” “你是哪位？” “我是雷万霆！” “雷大状，您好，您好，您有什么事找我？” “我现在在皇后广场大厦c座二十八，有一笔生意想要找周律师谈谈，如果周律师有空的话…………” “有空，当然有空，雷大状稍等，我现在在旺角，给我半个钟头，我很快到。” 简单几句话后，电话挂断。 雷万霆放下电话，看向眼巴巴的二女，微笑道：“行了，如果没意外的话，事务律师有了，不仅如此，律师行以后的生意也少不了。” “啊？” 二女万分疑惑，依旧是性格外向的曾佳琪开口，问道：“师傅，你打电话给了谁啊？” “一个资深事务律师！” 雷万霆给出答案，又话道：“等一下我来谈，你们在一边学着点，这也是今天的教程。“ “是，师傅。”两女很听话，答应一声，默默等待。 很快，也没用上半小时，一位手提公文包，头发稀疏，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进入律师行。 中年人额头上布满汗水，看得出，他刚刚剧烈运动过。 而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雷万霆认识的唯一律师，洪兴专属，周律师。 呼呼呼………… 周律师刚进律师行，气喘吁吁，看到雷万霆后，立即小跑了过来，招呼道：“雷大状，我到了！” “周律师，不用这么赶的，来，先喝点东西。” 雷万霆态度很好，微笑点头示意，复又一扬手，直指办公桌上五花八门的食物饮品。 “好啊！” 周律师似乎真的很口渴，立即拿起桌上一瓶矿泉水，同时开始打量起这家律师行。 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是大概打量了一下，周律师便被“律师行”的占地面积惊到了。 空旷舒适的环境，奢华贵丽的布局，典雅的装饰，无不昭示着“土豪”两个字。 特别是在这寸土寸金的中环，这么大的地方做律师行，简直无法想象。 雷万霆猜到周律师此时一定被惊住，也不卖关子，十分直接道：“周律师，今天冒然请你上门，是有一笔大生意想跟你谈谈。” 提及正事，周律师立即放下矿泉水，转作正色：“雷大状你说！” “这里呢，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是一家新开的律师行。” “老板有两位，是我的两个小徒弟。” 雷万霆一边话语，一边扬手二女，介绍道：“她叫霍希贤，刚刚考过事务律师，香江霍氏集团大小姐。” “她是曾佳琪，也刚刚考完事务律师，家里多在律政署工作。” “年轻人嘛，都有些小梦想，所以这才出来创办了一家律所，小打小闹。” “我和周律师虽然交情不深，但从几次接触中，能够看出周律师的老辣。” “现在我有意请周律师加盟这家律师行，周律师觉得怎么样？” 霍氏大小姐？家里大多在律政署工作？ 周律师是真没想到，雷万霆突然电联自己，会是邀请自己跳槽。 要知道，周律师是拥有自己律师行的。 可是简单一句介绍，周律师双眼便是大亮，作为香江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霍氏集团。 曾佳琪的身份虽然没介绍详尽，可是能和霍氏大小姐混在一起，还能简单得了？ 有这么两个小老板，用屁股想也知道，以后生意差不了啊，而且指定有许多商业官司，那种官司，可是最赚钱的。 再一想自己，虽然有家律师行，可是常年与底层混混打交道，出入警局搞点保释，生活倒是不错，但是大富大贵永远不可能。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这么混下去，名声并不好听。 现在有个机会在眼前，要不要把握呢？ 第三十二章：奇点集团 左思右想之下，周律师很快就有了决定。 认真看着雷万霆，周律师小心话道：“雷大状，其实我自己也有一家律师行。” “我知！” 雷万霆点了点头，心中清楚对方已经意动，此时是想谈谈条件而已。 话语直接，雷万霆摆手道：“周律师，你现在一年能赚多少钱？” “七八十万！“ 周律师答话，脸色颇有几分自得，可是马上又沉了下来。 显然，他想到了对方可是大律师，一场官司捞了三百万啊。 “嗯！” 雷万霆倒是没有小看周律师，甚至觉得他还挺厉害。 一个小小的事务律师，八十年代一年能赚七八十万，难怪他愿意不要名声，被同行称为“社团律师”。 毕竟这个收入，实在可观，比许多小老板还要强了。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雷万霆直接打起包票道：“关了你的律行，过来我们这边做事，我担保你每年都过百万。” “另外，你也不想一直替社团做事吧？” 这………… 周律师眉头大皱，对于百万收入其实他并不那么看重，他这会儿都已经七八十万了，一百万也高不了多少。 可是对于名声，他是真想要改变。 这个年代不同于后世，能挣钱就行，还多多少少讲究一点名声。 特别是搞法律工作的，可以帮社团做事，但却不能大多案子都接社团的单。 那样会被人戳脊梁骨，特别是同行，会四处说你不配做律师这行，道德败坏。 周律师一直面对的，正是这种情形。 他的钱是没少挣，可社会地位却与他的职业严重不符。 普通人见他是律师，或许还会尊重，可在律师这个圈子里面，他却一直处于最底层，十分被人看不起。 现在一个机会来了，雷万霆虽然只是一个新人，可周律师亲眼见识过他的厉害，现在还加上霍氏大小姐做后台，以后定然是大有发展。 思考足足两分钟，周律师最终点头道：“好，我愿意加入。” “欢迎！” 雷万霆伸出手与周律师握了握，笑容展现，开始介绍道：“helen、mini，这位是周律师，你们的老前辈了。”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谦虚点请教，知道吗？” “周律师你好！”一直旁观的二女倒也没拿架子，纷纷伸手与周律师握了握，算是认识了。 而有了周律师的加入，这家新兴律师行总算基本运营起来。 周律师常年与社团打交道，经验十分老道，与二女结识之后，拐弯抹角，很快将二女底细摸了个清楚。 当知道这家律师行不仅有霍氏大小姐，还有立法局委员做靠山的曾佳怡时，心中狂喜不已。 作为一个老牌事务律师，周律师可太能理解“有关系”与“没关系”之间的差距了。 这家律师行靠山硬成这样，以后无论是生意还是上庭，都错不了啊。 同样，二女也十分开心，因为周律师的加入，他手上不少的案子也都转了过来。 这让新开业的律师行直接有了事情可以做。 虽然都是一些小事，大多保释、谈判之类的，可是非常适合刚刚入行的二女啊。 带着刚刚开工的激情，二女兴高采烈开始跟着周律师处理各类事务。 至于雷万霆这边，一时半会儿反倒没什么合适的事做。 倒也不是接不到案子，而是雷万霆要求非常高。 雷万霆不仅要求律师费不低于三百万，还要求案件影响要够大，只要有一条要求不符合，都不用谈。 …………………………………… 时光如水，很快就过去了十天。 这一天雷万霆接到一个邀约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线妩媚，约见自己在中环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样的电话，雷万霆最近并没少接，一些客户不喜欢跑上律师楼，而会自己提一个地方。 一般情况下，雷万霆也不会亲自出马，而是交托给周律师去谈，反正自己的要求摆在那里，以周律师的老辣，足以应付。 可是这次不一样，对方口口声声想要见自己，偏偏还不上门，算是引动了雷万霆的好奇心。 中环斯曼咖啡店。 这里算得上一家高档雅致的话谈地。 店内四处都摆满了绿植、鲜花，进入店内，一抹柔和的花香飘荡，让人心情愉悦。 “先生，请问几位？” 服务生迎上，态度不卑不亢，看得出是受过专门的培训。 “已经有人了，十九号座！“ 雷万霆微笑回应，服务生立即带路，右手微扬，恭敬道：“先生请这边。” 很快，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十九号座到了。 这里已经坐着一个女人，女人一身黑色休闲套装，身材高挑，其长相妩媚动人，眼神却又十分锐利，眉宇间英姿勃勃，自有一番气度。 看到雷万霆，女人直接站起身，大气招呼道：“雷先生，请坐！” “一杯黑咖啡！” 雷万霆打发服务生的同时，先是朝女人微笑致意，随即落座。 女人见得，也同时落座，主动介绍道：“雷先生你好，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叫丁巧，是奇点集团总经理！” 一边说着，女人递出一张名片。 “是她！” 雷万霆听得介绍，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奇点集团，在香江商界只能算是个小型集团，可是在江湖上，却是赫赫有名。 奇点集团创始人丁上善，出生于中东战乱之地，年轻时曾经组建雇佣军，靠着精明的头脑，大忠似奸的油滑，赚了不少钱。 人到中年时，丁上善看准时机来到香江，那会儿正值香江金钱帝国倒塌，江湖秩序混乱，警方也是自顾不暇。 靠着手下见过血的雇佣兵，丁上善很快就在香江江湖打响了旗号。 有了江湖名气后，丁上善却没有像东方古惑仔一样，创立字头，搞社团。 他完全运用了西方一套手法，创立了一个所谓的“奇点集团”，表面做着正当生意，暗地里发展江湖事业。 更为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丁上善的奇点集团毫无立场，他不抢地盘，也不争江湖地位，一直以“佣兵模式”发展。 简单来说，奇点集团是中立的，无论香江哪家社团，缺人你可以找它，缺装备你可以找它，甚至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找它。 只要给钱，奇点集团号称什么麻烦都能替人解决。 还真别说，丁上善这一套做法，属于香江江湖头一号，竟出奇的站稳了脚跟，日益发展壮大。 发展到今天，奇点集团已经成为香江有名的偏门集团，白道事业也搞得有声有色。 第三十三章：交个朋友 从某一方面来讲，奇点集团名声很大。 雷万霆接过丁巧的名片，礼貌收下后，也没玩虚的，微笑道：“奇点集团的大名我听过，不知道丁小姐和丁老先生的关系是？” “丁上善正是家父！” 丁巧对雷万霆初始印象不错，觉得这人够坦白。 “原来丁小姐是奇点集团大小姐，真是失敬了。” 雷万霆客套之后，立马进入正题道：“不知道丁小姐今天请我来是…………？” “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想和雷先生谈！” 丁巧一脸英气，说话时又带着几分妩媚，给人一种矛盾美感。 一边话语，丁巧一边从旁边拿上桌一份文件，推出道：“我们奇点集团一直都没有法律顾问，而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雷先生的报导，觉得雷先生非常适合担任。” “年薪一百万！” “当然，雷先生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 “哦？”面对这个要求，雷万霆颇有几分意外。 法律顾问不同于其他，那根本是一个闲职，不用坐班，甚至不用去奇点集团。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奇点集团需要法律意见时，提供一下。 年薪一百万，就只需要随随便便提供一点法律意见，这么好的事，立马让雷万霆警惕。 看也不看文件，雷万霆直接推回，微笑道：“香江上市集团最顶尖的法律顾问，每年恐怕也就一百万左右，我雷万霆不过刚刚回到香江，打过一场官司，赢得也是取巧。” “丁小姐，我实在想不出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么高价来请！” “哦？” 看着被推回的文件，丁巧不仅不恼，明媚双眼中更是流露出兴趣。 在这个年头，很难遇到面对百万而不动心的人啊！ 即使这个人再能赚钱都好，这样“白捡”的钱，也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今天，自己就遇到一个。 浓浓的兴趣让丁巧打起精神，重新打量雷万霆的同时，嘴角含笑道：“雷先生太小看自己了。” “雷先生年纪轻轻，就考到大律师执照，我已经派人查过，在雷先生这个岁数就能成功拿到执照的，香江近百年来，也就三个人。” “就凭这一点，百万年薪，一点都不多。” “另外雷先生有些事可能想错了，做我们奇点集团的法律顾问，那可一点都不容易。” “我们奇点集团在香江，虽然只能算得上一家小型商业集团，但其中还是有很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关系重大，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相信的自己人，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听完丁巧这一番强烈暗示的言语，雷万霆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百万年薪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丁巧几乎是在明说，他们奇点做了不少触碰法律的勾当，需要律师替他们规避风险。 换言之，如果雷万霆加入，自己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拿钱教人怎么逃避法律，这种事要是被报出去，可不仅仅是吊销律师执照那么简单。 明悟到这些，雷万霆微笑不减，话语道：“丁小姐既然这么坦白，那我也直说吧。” “奇点集团的法律顾问，我是不愿意做的，但如果是交个朋友，那倒没问题。” “交朋友？” 丁巧听得前半句本来有些不满，可后半句一出，态度立变，认真道：“雷先生想怎么交朋友？” “如果要和奇点集团签订合同，太麻烦了。” 雷万霆先是抛出一句前提，随即又道：“可如果只是朋友间互相聊天，那就轻松太多了。” 作为丁上善的女儿，奇点集团的大小姐，丁巧是位绝顶聪明的人。 脑子一转，丁巧就明白了雷万霆的意思，嘴角笑容更深，右手举起咖啡杯，妩媚道：“雷先生，很荣幸结识你这么一位朋友！” 雷万霆同样举杯，小小喝了一口，黑咖啡极苦，咽下后口腔中却会自然产生甘甜，很是让人回味。 简简单单一口咖啡之后，丁巧与雷万霆之间似乎开通了桥梁，瞬间就熟络起来。 两人谈天说地，品评时局，气氛非常融洽。 雷万霆暗赞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不仅对香江看法独特，连许多国际上的事，也有关注。 丁巧亦惊讶于这个律师的见识，似乎什么样的事，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毫无生涩。 借着这份融洽，丁巧倒还真没忘今天的目的，嫣笑道：“霆哥，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上一件麻烦事。” “哦？什么麻烦，说来听听。” 雷万霆会意，双方就在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状态下，开展起第一次合作。 丁巧倒也没客气，缓缓讲述道：“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人缘特别的好，世界各地都有不少朋友。” “而那些世界各地的朋友，很喜欢来香江探望他。” “可是香江的规矩霆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拿着签证过来访友，都是有期限的……………” 不等丁巧说完，雷万霆已然明白，打断道：“签证到期可以延长，而各国情况虽然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工作！” “如果你朋友够条件，大可以开一家小公司，规规矩矩合同聘请他的其他朋友加入。” “这样的话，普通签证就可以转为工作签证，有效期可以马上申请延长，最高十年。” “十年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够了，完全够了！”丁巧听得大喜，深感今天的决定果然没错。 事实上为奇点集团聘请法律顾问，并非当家人丁上善的主意，而是丁巧自己的主意。 丁上善虽然头脑不差，可思维僵化，属老一派江湖思想。 丁巧则不同，她在奇点集团做事不久，很快意识到这个时代变化太快，特别是捞偏门，更要注意。 不能再用老一套的思路，出事就让人顶罪，又或是直接跑路。 可是到底要怎么改变，丁巧其实并没想到。 可就在几天前的报纸上，丁巧找到了答案。 她看到了雷万霆的新闻，又特别派人查过靓坤那件案子。 证据确凿的街头凶杀案，就因为一个厉害的大律师，竟然大摇大摆走出了法庭。 一下子，丁巧一直觉得差一点的地方，通透了。 敢情奇点集团差一个法律顾问，许多看起来很麻烦的事，或许会变得轻松愉快。 想通了这一点，才有了今天的邀约。 结果嘛，虽然没像丁巧所想那般，可半点也不差啊。 至少此时，丁巧特别满意，对雷万霆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 丁巧，出自《tvb神枪狙击》。 第三十四章：不是没办法 与丁巧的结识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起到太大波澜。 皇后广场“曾佳琪律师事务所”内。 这天一大早，霍希贤手提着一口袋菠萝包，进入了雷万霆的办公室。 “师傅，你还没吃早餐吧？这是新鲜出炉的菠萝包，乘热吃！” 口袋放上办公桌，霍希贤非常热情道。 “哟，不容易啊，一个多月了，我的好徒弟总算领悟到了孝道，知道大清早给我这个做师傅的送早餐了？” 雷万霆打开口袋，取出一个菠萝包咬了一口，似笑非笑道。 “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了？” 呃………… 霍希贤本就内向，听得这样调侃的言语，脸色微红，狡辩道：“师傅，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只是平时疏忽了细节。” “从今天起，我每天都给师傅送早餐！” “呵！”雷万霆心知这个小徒弟外柔内刚，做出的决定很难动摇，也不再继续调侃，正经道：“师徒之间没什么是不能说的，直说，到底什么事？” 或许是体会到师傅的“善解人意”，霍希贤心头一暖，开口道：“师傅，是这样的，昨天我和我爸聊天，聊到我一位uncle。” “那位uncle一直都对我很好，也是我爸的好朋友。” 一边话语，霍希贤一边偷偷瞄着雷万霆，就好像一只偷东西的小老鼠，十分可爱。 “继续！”雷万霆看得好笑，扬手道。 “我那位uncle犯了事，法庭判误杀，上诉三次都没用。” “我想问问师傅有没有办法………呃……嗯……？” 霍希贤越说声音越低，最终都快听不清了。 雷万霆听得着实难受，无奈道：“就这么一点事啊，资料呢，拿来我看看。” 霍希贤明显是早有准备，立即欢喜小跑出门，很快回来，一大叠资料放上了办公桌。 “这么多？” 雷万霆稍微看了一眼，随手拿起开始看起来。 “师傅，是这样的，我那位uncle不服判决，已经上诉过三次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 霍希贤开口解释，话语中已然透露出案子的难度。 能够被霍希贤称为uncle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不可能缺钱请知名律师。 可三次上诉都失败了，意味着案子很铁。 雷万霆不再说话，快速翻阅了一遍资料： 这单案子的犯人叫马寿南，是上市公司“金马国际”主席，身家过亿。 他的罪名是误杀，误杀了同为“金马国际”的股东，也是董事会成员刘韬。 案发经过也非常简单，双方于董事会上起了争执，进而发展成动手，最终马寿南一把将刘韬推倒，正好撞在了办公桌角，一命呜呼了。 共同开董事会的十几个董事会成员，全部都是目击证人。 换言之，这确实是误杀，而且是一件证据充分，百分百的误杀案。 法庭已经非常给面子了，最后只判了五年。 “合情合理！” 放下文件，雷万霆于心中做出这样的论断，疑惑道：“你这位uncle想要怎么样？” “他不想待在监狱，想要争取缓刑！” 霍希贤道出对方不断折腾的目的。 此话一出，雷万霆断然摇头道：“根本不可能！” “误杀虽然是能够争取到缓刑，可那也要分情况。“ “你这位uncle脾气不小啊，这上面说，是他一直追着死者打，打到死者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他还不解气，狠推对方撞向办公桌。” “从这些细节描述上面，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你这位uncle要负主要责任。” “再看目击证人，全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市公司董事，他们的口供天然就很让人信任，想从这里面找破绽，也几乎没可能。” “最后是死者，同样是个商界名流，死者家属那边应该也是无法搞定的，要不然以你这位uncle的身家，恐怕早就解决了。” 随着雷万霆一条一条的剖析，霍希贤很是失望，点头道：“我明白了师傅。” 说着，霍希贤探身伸手，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资料。 “你干什么？”雷万霆一脸玩味。 霍希贤马上停下动作，表情迷糊道：“收拾东西啊，师傅不是说没办法嘛，那这些资料也没用了，我…………” “等会儿，我什么时候说没办法了？” 雷万霆摆了摆手，故意逗弄着霍希贤，话道：“我只是说要想把判决改为缓刑，这个没办法。” “可如果换一种方式，让他不用待在牢房，我还是有办法的。” “师傅，你说真的？”霍希贤顿时大喜，看得出她是非常想要帮衬她那位uncle。 “嗯，不过需要你那位uncle的绝对配合，这一点，你没办法替他做主！” 一边话语，雷万霆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道：“走吧，你应该知道你的uncle在哪家监狱，我要见他！” “师傅，那我去开车。” “当然你开车，我又没车。” “……………………” 在香江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香江的垃圾，大多都在赤柱，而赤柱的人，大多是垃圾。 这句话，不知是由谁口中传出，不过自流传以来，却得到大众的认可。 赤柱，香江南部一个景色秀丽的小镇，位于浅水湾东方，充满乡村风情。 这里属于香江著名的旅游景点，阳光、沙滩，实在是一个观光休闲的好去处。 既然如此，为何会有这么一句话传出呢？ 原来，这话并非指赤柱这块地方，而是特指赤柱的独特区域-----赤柱监狱！ 赤柱监狱a区，明亮干净的医务室病床上。 此时一名金色头发，身材中等匀称，表情严肃的男人正躺在这里。 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年龄，中等身材，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给人感觉即冷厉又桀骜。 虽然他身处医务室，可他看起来一点毛病没有，不仅身上囚服干干净净，脸色亦是红润正常。 不仅如此，他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身边还放着一大堆的饭盒。 饭盒半开，一眼竟能看到其中多汁的鲍鱼！ 这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香江知名富豪，靠外围起家，之后进军地产、股票，上市公司金马国际开创者，马寿南！ 作为知名大富豪，马寿南此时虽然受困于牢笼，但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比普通囚犯要好太多。 赤柱监狱方虽然不敢“正大光明”为马寿南提供更好的环境，但一些举手之劳还是会的。 就好比医务室，别的囚犯如果敢没事喊着来医务室，那绝对是大棒伺候， 马寿南就不一样了，他身份高，刑期又实在太短，隔三差五只要上报头痛，狱方即便知道他没事找事，也还是得送他来医务室疗养！ 毕竟，香江到底是个人情社会，谁也不敢把人得罪太狠，就怕有一天求到对方头上。 ……………………………………… 马寿南，出自atv《纵横四海》。。。。。。 第三十五章：卑微杀手雄 这会儿，在赤柱医务室内享受“特别待遇”的马寿南，心情并不愉快。 他无聊的翻着财经报纸，对身边的美味佳肴也毫无兴趣，心心念念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出狱！ 对于马寿南这样的上市公司主席来说，即便天下间最好的条件，也无法让他喜欢上赤柱这种地方。 可是足足三次上诉，咨询过无数律师的马寿南心里也清楚，自己误杀的罪根本打不掉，唯一机会就是争取减刑。 偏偏死者家属死咬着不肯向法庭递交“谅解请愿”，就是一心要让他坐牢。 这半年来，他也算是已经用尽办法，还是没用………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五年，马寿南心头怒气来得非常突然，狠狠甩出手上报纸，大骂道：“妈的！” 哐………… 由于医务室内动静太大，房门立马被推开。 急冲冲进来一个身着狱警制服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往上，头戴盖帽，脚穿皮鞋，一丝不苟。 进门之后，男人一脸关切道：“马先生，发生什么事？” 看了男人一眼，马寿南不耐烦摆手：“没事！” “马先生，我一直都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狱警男人也不介意，依旧一脸关心。 “嗯！” 或许是适才稍微发泄了一下，马寿南心情好了一点，看向狱警男人，指了指身边空无一人的床位道：“阿雄，过来陪我坐会儿！” 狱警男人听得，三步并两步，很快就坐到了病床上。 他身姿挺拔，取下盖帽，露出打理整洁的短发。 有一句话说得好，看人先看表，这个表，即可以是手表，看出对方的身份，也可以是外表，看出对方的生活习惯。 狱警男人的外表，干干净净，无疑给人极大好感。 至少马寿南此时就是这样！ 看着狱警男人，马寿南带着几分欣赏，话语道：“阿雄，这段时间我在这里，多亏了你的照顾。” “你也算得上人才，待在赤柱太可惜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金马国际，跟我做事？” 被称为阿雄的男人，原名张雄，外号“杀手雄”，赤柱监狱狱警第三队队长。 听得马寿南的话，杀手雄很有自知之明，摇头道：“马先生你说笑了，我读书只读到中五，能够混到今天已经很满足了，又有什么资格加入马先生的公司做事。” “我这个人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马先生做的是大事，应该没什么地方是需要我帮手的。” 马寿南听得，似乎很有谈话兴趣，摇头道： “阿雄，做人呢，不要自恃太高，可也不用太低。读书多有什么用？我马寿南只上过小学，是靠外围起家的。” “但那又怎么样？谁在乎这个。” “现在外面那些人还不是要拍我马屁，叫我一声“南哥”。” “香江人，只会看到你的成功，也只看重成功。只要你成功，就算你以前是牛郎，也没人会说你。“ “阿雄，你很有潜力，我马寿南不会看错人的。” 杀手雄听着这位知名富豪给自己上课，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 可或许对自身认知太过清楚，他还是强忍住了诱惑，苦笑道：“谢谢马先生这么看得起我这个粗人，可我依旧还是想待在赤柱。” “明白了，人各有志，我也不会强求！” 马寿南点头，不再劝解，暗示道：“我在惩教署也有不少朋友，等我出去之后，会找他们喝喝茶。” “谢谢马先生！” 杀手雄领悟，立即致谢，深感这半年来没有“白费功夫”。 别看杀手雄对马寿南态度好，将自己定位低得就像对方手下，那是因为马寿南有钱有势，分分钟就可以让杀手雄完蛋。 对待别的犯人，杀手雄可是另一幅脸面。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凶狠的“外号”。 正在两人闲谈之际，又一名身穿制服的狱警推门而入，恭敬道：“雄哥，有人探监！” “有人探监你找我干什么？去找主任啊，傻乎乎的搞不清楚。” 看了一眼来者，杀手雄张嘴就骂道：“还有啊，今天又不是探监时间，你第一天来的，这都不知道吗？” “呃……………” 那名狱警被骂得有些抬不起头，却还是小声道：“他们说是马先生的世侄女，还有律师，想要见见马先生。” 说起来，这位小狱警也没办法啊，马寿南自从入狱后，杀手雄几乎是贴上去拍马屁。 整个赤柱的狱警，没有不知道的。 这名小狱警正好又是杀手雄小队的人，得到消息后，当然第一时间来通报。 “我世侄女？” 听得小狱警这么说，马寿南来了精神，锐利双眼直视杀手雄。 不用开口，杀手雄自然明白，起身道：“马先生稍等一会儿，我立刻安排。” “嗯！” ……………………………… 很快，赤柱一间专门供给犯人面见律师的房间被安排妥当。 不同于面见家属，在专门的房间内，这里没有隔离栏，也不需要通过电话聊天。 就和警局普通口供房一样，这里也就一张木质短桌，几把椅子。 当然，虽然这里看起来防护没那么严密，事实上就算律师进来，也是要经过搜身的。 已然从另一个角度，直接断绝了“送东西”给犯人的可能。 这会儿，雷万霆与霍希贤并排坐在短桌一侧，等待着今天的主角马寿南。 也没让两人等待太长时间，随着脚步声由远至近，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两个人出现。 前面那位个子要矮一点，年龄稍大一点，正是马寿南。 后面那位个子高高，岁数也不大，正是杀手雄。 “helen，怎么是你？” 隔得老远，马寿南便认出了霍希贤，其完全没有平日的严肃，脸上流露出一抹真切的激动，快步小跑过来。 “马叔叔！” 霍希贤同样显得有些激动，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 第三十六章：太过简单 “helen，你怎么会来的，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会倒霉的。” “对了，霍老哥最近还好吧？我看报纸，说他的马最近连赢了四场，威风八面啊。” 看得出，马寿南与霍家关系是真不错，都没落座，拉着霍希贤的手便开始絮絮叨叨。 “uncle马，对不起啊，我一直不知道你出事，前两天才从我爸那里听说。” “我爸很好，不过他的马我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我很少会过问他的事。” 还好，霍希贤还是有点正事的，客套两句后，立马招呼道：“uncle马，我们坐下再聊。” “好，坐！” 马寿南面带笑容，落座椅子上。 杀手雄很有眼色，并没阻止双方拉手这样的犯规动作，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就像个忠实的守卫。 “对了helen，我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洁心，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 坐下之后，马寿南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嘱咐。 雷万霆听得，不由暗暗点头。 这马寿南为人如何不知道，可是重视亲情的人，总是能给人予好感。 他话里的洁心，正是他在外国留学的女儿马洁心。 来赤柱的路上，霍希贤也向雷万霆述说过，她家与马家关系很好，她与马寿南的女儿更是好友。 这会儿，马寿南的女儿正在大英留学，似乎还没打算回来。 “放心吧，uncle马，这些我都知道。”霍希贤对于叔叔的嘱咐，马上就答应下来。 随即，立马开始正题，扬手道：“对了uncle马，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雷万霆大律师，也是我的师傅。” “师傅，这位是我uncle，马寿南。” “马先生你好。”雷万霆展露微笑，当先伸手。 马寿南倒是很给面子，同样伸手与雷万霆握了握，慈爱看着霍希贤道：“helen，你真是长大了，都已经拜师傅了。” “你现在应该也是律师了吧？怪我，近来遇到太多的麻烦事，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记得。” “这样，你看上什么东西，尽管告诉uncle，uncle买给你做礼物。” “uncle，别说这些了。”霍希贤很是感动，看着马寿南那一身囚服，越看越不顺眼。 “对了uncle，我今天来，除了看你，最重要还有事找你谈。” 说到这里，霍希贤声音压低道：“我师父是很厉害的大律师，你的案件资料他全部看过了，他说有办法。” “哦？” 听到这个，马寿南重新打量起雷万霆，精神大振。 老实说，一开始吧，马寿南并未拿雷万霆当回事，他为了案子，早就找了不知道多少香江顶级大状。 雷万霆实在太年轻，虽然是大律师，可这点身份，真不被马寿南看在眼里。 马寿南也没想过对方能帮自己。 马寿南以为的是，霍希贤一个女孩子来看自己，找人陪同一下，这是很正常的事嘛。 可现在听霍希贤这么一说，那可就不同了。 笑容收敛，马寿南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雷万霆，严肃道：“雷大状是吧？我的官司你觉得能打？” 雷万霆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人在社会上混，被人居高审视实属平常，若是什么都要去较真，反倒失了风度。 态度认真，雷万霆十分直接道：“老实说，我已经看过马先生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这件案子没得打，想要打到缓刑，完全没可能。” “嗯？” 马寿南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毕竟刚刚霍希贤才告诉他，说是有办法。 眉头大皱，眼神中满是疑问，马寿南看向霍希贤。 还好，不等霍希贤开口，雷万霆的话又继续了：“官司没得打，可是不代表马先生就一直要坐牢。” “除了上庭外，还有不少的办法，都可以让马先生从这里走出去。” 听得这话，马寿南双眼大亮，重新看向雷万霆，正色道：“什么办法？” 雷万霆面上再次挂起微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高大的杀手雄道：“这位sir，我现在要和我的当事人谈一点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杀手雄听得，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还没等他动作，马寿南先一步开口，话语道：“阿雄是自己人，你不用顾忌。” “不好意思！” 雷万霆听得，先是朝杀手雄点头致意，随即方才意味深长道： “香江法律规定，从人道主义出发，如果服刑者有特定事由，继续服刑显得过于残酷时，可由医生判定，法官认可，中止服刑！” “哦？” 马寿南也好，霍希贤也好，甚至是旁边站着的杀手雄，无不脑子急转。 很快，三人都想到了什么，认真看向雷万霆。 马寿南更是直接道：“雷大状的意思是，如果我有病，就可以申请中止服刑？” 说完，不等雷万霆回答，马寿南猛的一拍短桌，激动道：“靠，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 “妈的，那群废物律师，我每年花那么多钱，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都想不到。” “哈哈哈哈，雷大状，有本事。” 马寿南情绪开始激动，看得出，他太想要走出赤柱了。 而有病就可以终止服刑，马寿南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现在被人一提，都不用别人继续，他甚至已经在心里面想好一百种手段，弄出一份必须出院的“病例报告”。 “马先生，这件事并不简单。” 雷万霆此时却一盆冷水泼下，拉回了激动的马寿南。 马寿南虽然恢复理智，可情绪还处于亢奋，笑道：“雷大状，对于你来说，这件事可能很难，但对我马寿南，那就太简单了。” “是不是需要病例证明？要哪国的？英、美、德、俄够不够？” “有需要的话，十岁到一百岁，行不行？” 言语间，马寿南可谓锋芒毕露，已然没把这件事看在眼里。 事实上，这个世界也的确这样，像马寿南这样的有钱人，想要一份病例证明，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可问题是，真就那么简单吗？ 第三十七章：可能造成永久伤害 看着兴奋不已，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的马寿南，霍希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霍希贤赶忙劝阻，招呼道：“uncle马，你先别这么激动，听听我师傅怎么说。” “好，雷大状你继续说。” 马寿南倒是听劝，对于雷万霆态度也好了许多，严肃卸去，笑容满面。 “马先生，我说这件事并不简单，并不是小看你。” “事实上，世界各国都有这样的法律条文，可是你见过多少人，真能靠着这一条脱罪的？” “如果像马先生说的那么简单，随便拿几份病例，恐怕世界所有的监狱里面，都不会存在一个有钱人了。” 雷万霆语气不急不缓，道出话语真诚实际。 “嗯？” 马寿南听得，深感这些话有理，收敛起笑脸，认真道：“雷大状你继续。” “不说其他国家，我们只谈香江。” “香江法庭是不会接受服刑者自己提供的病例证明，无论提供的证明是多么的权威，都不会被采纳。” “法庭会特别指派医生，而且不是一位，是三位。” “服刑者必须检查三次，通过三位医生的检查，才能够得到有效的病例证明。” “而且，检查的三位医生如果意见不一致，那检查就算作废，又要重新指派三位医生，重新检查。” “一直到三位医生意见相同，才算是结果。” “香江法庭采纳的，也正是这样的结果。”雷万霆侃侃而谈，道出详情。 嘶……………… 别说是马寿南，就算身为狱警的杀手雄，搞法律工作的霍希贤，也都是第一次了解这样的详情。 就像雷万霆先前提到，难怪世界上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被关在监狱里面，没办法脱身。 敢情这条法律条文，是真的够严啊，实实在在为病患准备的，普通人根本难以钻到空子。 一脸郑重，马寿南声音低沉道：“有没有可能买通鉴定医生？” 雷万霆摇头，解释道：“法庭指派什么人做检查，完全是随机性质，就好像挑选陪审员一样。” “没人知道会是谁被选中，而香江律政署报名的医生，足足有六百多位。” “要买通，就要买通他们所有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六百多位，还是医生职业。 听到这个数字，平时张狂的马寿南也不敢再说什么买通的话语。 毕竟医生本就地位高，薪水也高，要是几个或者十几个还好，大不了出点血，也就搞定了。 可是足足六百多位啊，不谈里面是否存在正义斗士，就算全部愿意收钱，马寿南“倾家荡产”也不够。 人生最怕的就是希望破灭，特别是这种刚刚看到希望，立马又被搅得稀碎。 马寿南此时，无疑就是这样。 他的脸色开始难看，锐利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凶光，很是不快道：“雷大状，既然行不通，你还说有办法？” “你耍我？” 霍希贤眼看事情要遭，慌忙插话道：“uncle马，我师傅不会耍你的，我……………” 解释话到一半，霍希贤自然语塞，毕竟她也不知道雷万霆到底在玩什么。 明知道一条行不通的路，还故意提出来，又将其踩烂。 还好，雷万霆并没让霍希贤失望，紧接霍希贤的话语，淡然道：“要想借助这条法律脱身，假的行不通，那要是真的呢？” “什么意思？” 这一次，马寿南没心情再思考了，十分直接问道。 “只要马先生的身体，真的有大病，不能再继续服刑，那就行了。” “我有办法，让马先生被查出可以脱身的重疾，不过这个办法有些风险，还需要马先生的配合，会吃很多苦头。” 雷万霆不再卖关子，一次讲了个清楚。 听到有办法，马寿南大为意动，正色道：“雷大状你说。” 雷万霆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礼拜，马先生如果肯吃苦，愿意冒险，两个礼拜内，我可以让马先生检查出威尔逊病！“ “威尔逊病？” 马寿南与霍希贤、杀手雄三人都听愣了，这个病症实在没听过啊。 雷万霆就像知道三人的疑惑，自顾解释道：“威尔逊病是一种十分严重的罕见精神性病症。” “这个病症表现为震颤、肌张力改变、自制力减退、情绪不稳、全身无力、食欲差以及肝区疼痛等。”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病症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病人眼角膜会出现角膜沉着环。” “换句话说，只要出现这样的症状，医生就已经有六成机会，判定患者得了威尔逊病。” “而威尔逊病很难治，基本属于绝症，十个人中九个会死，法庭也一定会批准这样的人终止服刑，甚至减轻刑期，改判缓刑。” 说到这里，雷万霆脸色严肃，直视马寿南：“马先生如果愿意冒险，我可以教马先生怎么做。” 马寿南还没什么表示，霍希贤已经插话了，语气有些紧张道：“师傅，会有多大风险？” “最好的结果是，事后立即找医生治疗，身体很快恢复健康，什么事都没有。” “最坏的结果是，可能会导致肾衰竭、肝衰竭。” “因为我的办法，就是用不少特别的手段折磨自己，直到出现表象症状。” “马先生的刑期是五年，老实说，如果不是必须出去，我并不建议马先生用我的办法。” 雷万霆一股脑儿将问题说明，便不再开口，静静等待马寿南做出选择。 一边是可能造成的“永久伤害”，一边是还剩下四年的刑期，马寿南着实有些被难到了。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寂静。 过了两分钟，还是霍希贤开口，劝话道：“uncle马，要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这样冒险不值得的。”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杀手雄，这会儿也忍不住，开口道：“是啊马先生，四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冒这么大的险，真的不值。” 却见马寿南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咬牙，看向雷万霆道：“你的办法是不是能让我百分百马上出去？” “百分百！”雷万霆肯定点头。 “好，告诉我怎么做！” 最终，马寿南做出了决定。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或许是赌徒心理，又或许是亲情事业关系。 但无论怎样都好，既然决定，雷万霆也不藏着，小声将办法告诉了马寿南。 第三十八章：扑街仔，别跑！ 一辆外形低调，内饰华丽的黑色雷克萨斯行驶在赤柱马路上。 驾驶室内，霍希贤手握方向盘，表面平静，内心却非常焦躁。 她不时偷瞄副驾驶位上，大刀阔斧坐着的雷万霆，欲言又止。 雷万霆此时身子靠左，欣赏着赤柱小镇沿途风景，察觉到霍希贤的偷瞄，也不转头，突然话道： “helen，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雷万霆既然收了你做徒弟，那就当你自己人，没什么是师徒间不能说的。” “师父，你为什么告诉uncle马那样的办法？”霍希贤一边开车，一边话道。 “呵！” 雷万霆展颜一笑，很是轻松道：“不是你想要我帮你uncle的嘛，他想要马上出来，除了我说的办法，再没可能了。” “马寿南，上市公司主席，这样的身份有时就是一种负担。” “我虽然没看过关于他的报纸，但想也能想到，他的案子上庭时，一定非常轰动。” “上市公司主席误杀了公司董事，这么爆炸的新闻，不知道有多少记者盯着。” “这种压力之下，除非所有证人同时翻供，要不然没有一个法庭敢改判马寿南缓刑。” “要不然的话，明天许多报纸的头条，恐怕都会是“上市公司主席权势滔天，香江再无公道”这样的报导。“ “所以啊，要救他，只能冒险，只能是一个让所有人“口服”的理由。“ “重病缠身，活不了多久了，这个理由勉强可以。” “师父，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你的办法实在太冒险了，如果uncle马最后真的出事，我怕他……………” 说到这里，霍希贤脸上已经开始出现自责，随即坚定道：“不过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是我搞出来的，我会负责。” 短短几句话，雷万霆已然明白霍希贤此时的心态。 她想救她uncle是好心，可没想到雷万霆的办法会那么凶险。 现在搞得有那么一点“骑虎难下”的意思，生怕最后结果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 那样的话，霍希贤可就“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了。 大手一摆，雷万霆安慰道：“你放心吧，我的办法虽然凶险，但只要后续处理及时，肯定没事。” “希望这样吧！” 霍希贤稍微松了口气，小女生性子发作，又闷闷道：“uncle马明知道凶险，还要用师父你的办法，真不明白他怎么想。” 哈哈哈………… 雷万霆听得大笑，这个霍希贤着实非常有意思，想帮手的是她，现在帮到了，又怕出事，心里纠结的又是她。 这样的性格，实在让人猜不透。 不过对于马寿南，雷万霆倒是很有看法，笑话道：“你的那位uncle马不简单啊，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 “普通人在冒险与四年牢狱之间，大多会选择四年牢狱，更何况你uncle这样的有钱人。” “他之所以冒险，完全是他够野心！” “够野心？”霍希贤到底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小女生，对于人性的把握远不如雷万霆。 好奇心驱使下，霍希贤也不闷着。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慢慢习惯有问题就问师父，一点一滴积累着依靠感。 “师父，什么意思啊？” 雷万霆也很乐意为自己这个便宜徒弟解答，培养她的能力，详细话道：“马寿南的资料我看过了，他的金马国际是做金融和房地产的。” “这两个行业我不说你也应该很熟，你父亲霍景良也是做这些的。” “而这两个行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绝对强力的主事人。” “金马国际里面，马寿南的股份高达百分之57，即是董事局主席，又担任了董事长职务。简单点说，他就是金马国际的绝对当家人。” “没有了他，就算金马国际里面的人全部是忠臣，最多也不过守住那份江山，四年恐怕都会停滞发展。” “四年啊，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长，可是对于一家以金融、房地产做主业的公司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马寿南坐完四年牢出来，别说是发展壮大，就算是想把金马国际发展到此时此刻的规模，恐怕都是件难事了。” “这，对于一个有野心的商人来说，比被人打都还要难受。” “还有啊，我说的还只是最好的情形。” “要是坏一点，金马国际里面有许多蛀虫，足足四年时间，完全可以把一家上市公司搬空！” “要是你，冒险出狱、冒险蹲监狱，你会怎么选？” 说到最后，雷万霆抛出问题，事实上，在雷万霆看来，无论坐牢与否，都是在冒险。 人生很多时候也正是如此，有钱有地位乍一看是好事，可是当危机来临，有时反而会成为最大的负担。 “我……………” 霍希贤对于这个问题，本想要一口回答，可是左思右想，她竟然一时间回答不出。 与此同时，霍希贤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霍氏集团那也是上市公司啊，而且比马寿南的公司更大，更为复杂。 以往从没想过这些，可今天听完雷万霆的话后，霍希贤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对自己家人关心太少。 这时，发现霍希贤有些走神的雷万霆开口了，十分善解人意道：“helen，靠边停车，我抽支烟。” 噢！ 霍希贤回神，一脚刹车踩下，顺势停靠在路边。 “你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抛下这句话，雷万霆打开车门，从衣兜里拿出香烟点燃，给予自己徒弟少许思考时间。 可就在这时，一阵阵喊杀声从后方传来。 “妈的，站住！” “扑街仔，你别跑啊。” “追，给我追，小子，我知道你住哪儿的……………” 循声看去，只见后面一伙人沿着马路狂奔。 当先一人，二十岁左右年龄，身材中等，皮肤黝黑，是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身穿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双手拖拉着一个诺大的红白蓝三色提包，咬牙切齿，满头大汗。 在他身后，七八个手拿棍棒、砍刀等东西，穿着流里流气，同样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疯狂追击着。 后者与年轻人的距离并不算远，不时追上，挥舞着武器袭击。 那年轻人倒也够奇怪的，雷万霆亲眼看到他被人砸了两三下，却还是没有扔下提包。 无疑，那看起来很有份量的提包，对于年轻人十分重要。 第三十九章：没钱就用手脚赔！ 说时迟那时快，你追我跑的一伙人好死不死，由后方而来，看位置正好是霍希贤车辆停靠这边。 “师父，快上车。” 霍希贤留学回到香江没多长时间，平时出入又都是中环那样的治安区，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街头砍杀。 眼见后方的人打过来了，霍希贤双手抓着方向盘，一脸着急，慌忙招呼起就站在车边的雷万霆。 看她的架势，恐怕雷万霆只要一上车，她立马就会踩下油门狂奔。 曾经纵横于末世的雷万霆，又怎么可能把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当然，雷万霆也没有管闲事的兴趣，拉开车门，就打算听从徒弟的招呼。 问题是闲事无心理，福祸自己却找上了门。 霍希贤的车实在过于显眼，这会儿车辆停靠位置又属赤柱小镇刚出的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只见那名被追击的年轻人大叫大嚷，好像突然吃了药一样，跑动速度提高了不止一筹。 雷万霆刚刚拉开前面车门，年轻人已经跑到车门后面，疯狂拍打起来：“救我，请救救我，开门，让我上车。” 靠得近了，雷万霆此时完全看清楚年轻人的相貌。 这人长相俊朗，浓眉大眼，一头中长发后梳，有些与他年轻的相貌不符。 他这会儿可以说是非常狼狈，白色衬衫上黑色棍痕很多，甚至还有几个脚印。 明显，这小子被人揍得不轻。 “先生，请帮帮忙！” 年轻人连续拉了好几下后车门，可惜霍希贤根本没有打开的意思，只能赶紧看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雷万霆，求救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 雷万霆手拿香烟，玩味表情看着年轻人，可惜的是，没等年轻人回话，他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 “妈的，小子，你还跑。” “哐咚…………” 追在最前面的混混半点没客气，一根棒球棍横扫着砸向年轻人。 年轻人险之又险躲过，可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被棒球棍砸个正着，肉眼可见，出现凹痕。 “找死！” 雷万霆见状，顺手扔掉香烟，踏步上前，越过年轻人，以右手呈刀，切向那棍击车辆的小混混脖颈。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小混混脖子诡异向右偏，就好像没了骨头，搭在肩膀上。 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直接软趴趴倒地，棒球棍也随之落下。 “啊…………？” 此时那七八名混混已经完全冲到近前，他们只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随手给了同伴一下，同伴就倒地了，着实是大为吃惊。 当然，惊归惊，他们可半点没怕。 为首者金色头发，戴着一副棕色墨镜，二十来岁年龄，左耳挂了三颗黑色耳环，整个一摇滚青年。 见到这等情况，他手持砍刀，直指雷万霆，大喝道：“小子，你他妈混哪儿的，连我官仔森的人也敢动！” “我告诉你，你他妈打伤我兄弟，今天没个十万八万的，别想走了。” 或许是见雷万霆西装革履，身边还有一辆豪车，妥妥的有钱人风格，混混并没马上动手，而是玩起了“敲诈”。 这话一出，雷万霆还没说什么，一直待在车上的霍希贤拉开车门，与混混们隔着车身，娇喝道：“你们别乱来啊，我会报警的。” 话虽这么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霍希贤脸色难看，气势亦很弱，明显有些恐慌。 混混们当然不会害怕这种“威胁”，纷纷大笑起来：“报警？我好怕啊！” “靓女，你要报警啊？报警电话知不知道啊？要不要我陪你去打电话啊？” 说着，混混们开始分流，看架势准备把霍希贤也围住，让她不能脱身离开。 而此时，被追的年轻人站出来阻止。 他一脸愤愤，将手上三色提包扔在地上，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大声道：“官仔森，不关他们的事，你放他们走，这批货是你的了。” “小子，你他妈给我闭嘴，没有我的允许，在我的地盘做生意，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了结？” “我等下再收拾你。” 官仔森砍刀指向年轻人，一番训斥后，立马又转向了雷万霆道：“小子，你他妈敢动手打伤我兄弟，说吧，准备赔多少？” 别看这群混混一口一个“兄弟”，可是自打他们围上了后，根本没人去查看那名被雷万霆击晕的混混。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并不认为一个人随手一击，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不定他们还在心中赞叹，自家兄弟演技够高的，挨了一下而已，现在半点动静没有。 就凭兄弟这么卖力的表演，不从对方手上弄点钱，那可真对不起这份“敬业”了。 雷万霆虽然一直没说话，可是就凭适才年轻人站出来的举动，便让他有了些许好感。 相反，对于这群不知名的混混，那就无感了。 冷冷一笑，雷万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今天的确应该赔钱，少一分都不行。” “只不过不是我给你，是你给我！” “你的人砸了我的车，没有十万块，那我只能用你们的手脚抵账了。” 本来听到前半句，官仔森心头喜悦，可后半句，让他转喜为怒。 砍刀直指雷万霆，官仔森恶狠狠道：“小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听不清楚就别听了。” 雷万霆也没兴趣和一群小混混浪费时间，大手伸出，准确抓住官仔森手中砍刀刀身。 稍微用力，官仔森只感觉持刀的手根本控制不住，被巨力推到自己胸口。 还好，推来的是刀身，不是刀刃，要不然就这一下，官仔森就得完蛋。 “你干什么？你还敢动手？” 心头大惊，官仔森厉声叱喝，身子往后退，想要脱离掌控。 可惜的是，雷万霆的手就好像铁箍，抓住他持刀右手的同时，也抓住了他的衣襟。 巨力催动之下，官仔森好像稻草，被雷万霆整个抓起，双脚放空。 “放手，快放手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你们老大。” 官仔森不是傻子，被人提了起来，已经知道遇上硬茬，猛烈挣扎的同时，赶忙呼救。 第四十章：我被人勒索！ 出来混的，无论真实性格怎么样，表面上是一定要讲义气的。 听到自家老大的呼救，七名混混群起而上，手持棍棒，袭向雷万霆。 “老大别怕，我来救你。” “他妈的，小子，你找死。” “……………………” “师父，小心啊！”看到这等情形，霍希贤惊呼出声。 那名被追的年轻人眉宇间也露出担忧，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前倾，似要帮手。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霍希贤也好，年轻人也好，全都傻眼了。 只见雷万霆雄力无匹，就好像古之战神，单手抓着官仔森，直接就当成了武器，左一下，右一下………… 啊………？ 围殴而上的混混们可就惨了，虽然他们手里都拿了武器，可对方的武器不仅更大，还那么特别。 那可是他们老大啊！ 这几个混混跟随官仔森的日子有长有短，但全都很清楚官仔森的性格，这绝对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要是伤到他，即便是误伤，又或者有别的原因，那也是会被“秋后算账”的。 正因为这样的认知，混混们纷纷收回扬出的武器，面对官仔森的撞击，只能用身体去抵挡。 “唉哟………！” “咔嚓……我骨头断了。” “小心啊。” 二十秒不到的功夫，七名混混全部倒在了地上，哀嚎连连，完全爬不起来了。 “呜呜呜…………” 现场甚至有了哭声，仔细看去，不是官仔森是谁？ 他这会儿还被雷万霆抓在手里，整个身子说不出的疼痛，棕色墨镜也碎了，玻璃渣糊满眼眶，鼻青脸肿。 “你，你到底是谁？我是和联胜的人，呜呜呜………” 不得不说，官仔森这个小混混还挺有毅力，这会儿都没忘记报出字头，也不知道是想要威胁，还是想要攀些交情。 显然，他认为雷万霆是江湖人士，甚至是红棍级人物。 厉害成这样，简直非人啊！ “和联胜？真是缘分啊！”雷万霆听到这个熟悉的字头，又想到自己第一场官司，死者不就是和联胜人嘛，不由喃喃一句。 这句小声喃喃，别人没听到，官仔森由于被抓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心头大喜，官仔森不敢再嚣张，眼泪直流，却挤出笑脸，丑陋道：“大………大哥，你也是自己人？” 雷万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视官仔森双眼，平淡道：“说了要你手脚抵账，就要你手脚抵账。” 话罢，雷万霆再出一手，出拳快得让人看不清，嘭嘭两下。 啊…………！ 放手，人落地，惨叫起。 只见官仔森就好像受了百八十个大汉的蹂练，一手一脚软软搭着，明显使不上力了，蛆虫似在地上乱扭起来。 做完这一切，雷万霆拍了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尘灰，打开副驾驶车门，招呼道：“小子，去哪儿，送你一程！” “helen，给他开门。” “哦，哦…………” 霍希贤听到招呼，方才回神，拉开车门进入驾驶位，开启了后车门自动车锁。 “呃………” 年轻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傻乎乎点头，又看了看满地凄惨的混混，赶紧捡起地上三色提包，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哐………… 车门关上，汽车启动，行驶于公路，原地只留下几个哀嚎遍野的混混。 …………………………………… 车上，驾驶员霍希贤非常兴奋，也不顾车上多了个年轻人，叽叽喳喳道：“师父，原来你这么能打？” “嗯？” 雷万霆对霍希贤的印象是文静女孩，应该是很不喜欢看到有人打架这种事的，可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反印象啊。 “天生力气大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雷万霆随意唬弄了霍希贤两句，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年轻人，声线威严道：“小子，你的包里是什么东西，军火还是白面？” “啊…………？” 年轻人自从上车后，便双手抱着那个三色提包，非常拘谨，或许是他第一次坐上这么好的车，又或许是见识了雷万霆的厉害。 此时突然听得问话，年轻人直接拉开了提包，慌忙道：“先生，我不是坏人，录像带，这里面只是录像带而已。” 不慌不行啊，实在是雷万霆的问话过于吓人。 年轻人生怕对方误会，直接把自己送去警局，那可就麻烦了。 “录像带？” 雷万霆也不回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从年轻人拉开的提包内，确实看到长方形黑色录像带。 而录像机也好，录像带也好，在这个年代属于常见家庭用品。 这个连vcd都还没有的时代，录像机是唯一一种记录影像常用设备，公司里用，许多有钱人家里也用。 不少人的童年阴影贞子，不就是从录像带里面出来的嘛。 看过年轻人的提包后，新的问题却又来了。 雷万霆严肃顿去，取而代之是一抹好奇，奇怪道：“你这些是什么带子，那些小混混追你，是要抢这些带子？” “先生，我卖盗版录像带而已，混口饭吃，这些带子都是电影，是我自己去电影院录制的。” “刚刚追我的人，是和联胜的人，他们想要勒索我。” 年轻人三两句话就将事情解释清楚。 这话一出，雷万霆也好，霍希贤也好，对其基本打消了警惕。 别看雷万霆对年轻人印象不差，可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要是他手里面拿的是白面或者军火，那他这个人到底如何，是很难说的。 只是一些盗版录像带嘛，问题就不大了。 香江像他这样的小贩，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这些都属社会底层人士，开公司没钱，工作也找不到，还不让人家做点事吃饭啊？ 这会儿，就算是霍希贤也来了开口的兴趣，话道：“他们勒索你，你怎么不报警？” “呵！” 年轻人苦涩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小姐，一看你就是上等人，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生活。” “我做盗版是犯法的，报警也没用，甚至更惨，不仅手上这些货会被没收，还可能罚款。” 第四十一章：原是占米仔 年轻人的解释合理，作为成年人，雷万霆暗暗点头。 偏偏霍希贤到底是社会经验不足，张嘴就道：“那你卖正版不就好了嘛，录像带嘛，很畅销的。” “开一家店铺，卖正版，一定有得赚！” “呵！”年轻人苦笑着直摇头，他也算看出来了。 车上两人，女的完全是个大小姐，说话天真，不知民间疾苦。 男的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他身手超凡，绝非一般人。 带着这样的认识，年轻人开始解释道：“小姐，你说的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啊。” “卖正版就要开店，位置好的早就有人了，位置不好的，开店也没用。” “还有啊，开店就要办手续，这又要多花一笔钱。”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问题，就算我开店，一样要交保护费的。运气好，遇到一个好说话的，每个月一两千，运气不好，同样被人敲诈。” 年轻人句句话都透露着底层人士的悲哀，这也确实是这个时代的实情。 只不过这些东西对霍希贤来说，暂时很难理解。 毕竟她可是出身富贵，老爸霍景良是赫赫有名的大捞家，老妈也不是简单人物，是个女强人。 在这种家庭中出生，霍希贤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过一两个电话就能解决。 她完全理解不了，凭什么自己开店还要给什么保护费，警察难道不管的吗？ 还好，霍希贤如今拜了一位极好的师父。 雷万霆看了看霍希贤的侧脸，意味深长道： “helen，你被霍先生保护太好了，许多东西都不能理解，但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自己出来做事，许多东西应该去试着了解了。” “香江这个地方，人口六百万左右，亿万富豪不到百位，千万富豪几百位，百万富豪或许有几千，公务员十万，务工人员两百万，个体商家五十万。” “剩下还有四百多万的人，你觉得他们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霍希贤还真没听过这些数据，几乎条件反射问道。 “一些人混社团，一些人打零工，还有一些人做小贩。这些人形成了一种特别生态闭环，是外界人很难插足的。” “就好像小贩，街头卖点牛杂、小吃，混口饭吃而已。“ “可他们街头摆摊又不合法，警察要抓，食环署要赶，所以他们有事都不会报警。” “报警对于他们来说，和自首没什么分别，一样是受罚。” “社团人士也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开始不断在这些人身上吸血，也就存在了最开始的保护费。” “交了，或许还能摆个小摊，养家糊口。不交，每天派人捣乱，饭碗都给你砸了。” “那不是很惨？”霍希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脱口道。 “看后面就知道啦。” 雷万霆这会儿倒是好心情，甚至开了句玩笑。 “呃…………” 霍希贤还真就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年轻人。 年轻人相貌其实很英俊，穿着打扮也得体，可现在鼻青脸肿，满身脏兮兮，宛如流浪汉。 “这也太惨了吧！” 霍希贤小声嘀咕，虽然已经明白一些东西，但明显还是没太大感触。 这也难怪，不同阶层人士，实际上是真的有所不同。 就像乞丐不能理解皇帝，文官不能理解武将，都是两条人生轨迹，怎么去同理心呢？ 雷万霆对此倒也不再啰嗦，身子转过，看向年轻人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揍了那群混混，这笔账恐怕会被他们算在你身上。” “我知！” 车上的对话，年轻人听得一清二楚，也认识到眼前男人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点了点头，年轻人没有唬弄，认真答道：“实在没办法，我会送出一批货，找一个老大罩我！” “好主意！” 雷万霆内心赞赏，以年轻人小贩的身份来说，这个主意绝对已经算是他能够想出最好的办法了。 出来混的，不就是为了钱。 他用一笔盗版录像带做礼物，去加入一个社团，进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是完全行得通的。 和联胜再厉害，也只是香江众多社团的一个。 比它厉害的社团，多了去了。 “对了，一直小子小子的叫你，你叫什么？”带着几分欣赏，雷万霆问话道。 “古家俊，大家都叫我占米仔。” 年轻人给出答案，而这个答案，着实让雷万霆没有想到。 “占米仔？” 神色不变，雷万霆却是再一次打量起了这个缘分遇见的年轻人。 果然，这小子和电影里面很像啊，只不过此时尚且年幼，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记得电影里面占米仔曾经多次说过，他只是想做生意，是被迫加入了社团。 敢情他说的，就是现在啊。 仔细想想，如果今天没有自己，这占米仔被和联胜的人追上，除了手上的货物要被吞外，还会被打。 而这些，都会让他醒悟到，自己独立做小贩这条路的难度。 选择加入和联胜，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认出占米仔，雷万霆内心暗喜，起了收服的心思。 “好，那我就叫你占米仔，我叫雷万霆，这位是霍希贤。” 脸上带起微笑，雷万霆自我介绍道。 “雷先生，霍小姐！” 占米仔到底是底层历练出来的人，十分懂礼貌，敬语招呼。 招呼之后，占米仔或许觉得双方也算认识了，关系有了进展，好奇问道：“雷先生，我听霍小姐叫你师傅，你们是做哪行的？” “我们都是律师！” 雷万霆也不隐瞒，爽快道出职业，随即转头吩咐道：“helen，看到酒店就停车，有点饿了，吃点东西。” “好的师父。” 霍希贤并无意见，今天她可一直担任着驾驶员，从中环到赤柱，也着实是累了，确实需要食物补充一下体力。 “占米仔，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吃点东西？”雷万霆回头邀请。 “好，我没什么事。” 占米仔这还是第一次认识雷万霆、霍希贤这样的上流人物，亦有心结交，立马答应下来。 第四十二章：盗版录像带 鲍鱼、龙虾、天九翅………… 除了没有红酒，完全就是一顿超级大餐。 坐在石澳一家普通的大酒店包间内，占米仔并不自在。 作为底层小贩的他来说，他实在无法想象，所谓随便吃点东西，竟然会是这样。 反观霍希贤与雷万霆非常自然，一边拿起筷子夹菜，一边还品评着菜式与味道。 没办法啊，霍希贤是富家女，无论什么样的大餐，在她眼里都十分寻常。 只要想吃，她是一点不在意金钱。 雷万霆这边就更容易理解了，实在是上辈子在末世混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有幸重活一世，雷万霆就没亏待过自己。 别看他在蓝田租房，事实上自从得到那三百万律师费后，雷万霆只回去过蓝田几次，每次也不过是去看看飞全几人的训练成果。 平常时候，雷万霆大多住在豪华酒店套房，吃喝更是精致。 “师傅，这里的鲍鱼真是新鲜，你快试试，味道还不错。” “嗯，的确不错，占米，我就不招呼你了，你随意。” “雷先生，不用客气了，我在吃。” 吃吃喝喝十来分钟，算是过了一轮。 雷万霆这才拿起茶杯，饮下一口浓茶，开始畅谈道：“占米，你先前说要跟老大，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是要加入社团对吧？” 听到问话，占米礼貌放下筷子，点头道：“是啊雷先生，和联胜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我要不改行，要不只有加入社团了。” 说着，占米有些自我介绍道：“我这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奶奶一起长大，十几岁就出来做事，也没念过什么书。” “找事做，恐怕很难，只能做小贩谋生。” “嗯！”雷万霆点了点头，话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加入社团，就退不出来了。” “我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占米苦笑着喝了一口茶，又话道：“雷先生，你是上等人，或许不太了解社团。” “社团也不是不能退出的，只要给足退会费，照足了江湖规矩就行了。” “我想过了，我先找一个老大罩着我，继续做我的小生意。以后赚到了钱，就退出社团，之后开公司，做老板。” 不得不说，占米的话很朴实，也十分的简陋。 听得出，他应该是刚刚在车上才做下的临时决定。 雷万霆听得，微微摇头，意味深长道：“我当然知道社团能够加入，也能够退出。” “可是占米，我说的退出，并不是你说的。” “你要明白，只要你加入社团，稍微有点名气，警方那边马上就会给你专门开档案，这一层身份，你永远洗不掉。” 这番话，雷万霆说的正是占米仔后世遇到的情形。 老实说，占米仔后世在和联胜混得风生水起，一度被称为和联胜最能赚钱的话事人。 那时候他能退出嘛？表面上其实是可以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能够加入，自然能够退。 可问题就是他能力太突出，所有人都看好了他，白道希望他受控，黑道希望他继续带领赚钱。 这样的压迫下，占米连表面退出的机会都没有了。 后世的占米，无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并没搞什么“金盆洗手”，最终即便是不情愿，还是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可惜，此时的占米仔并不知道他后世的成就。 虽然听出雷万霆的意思，占米仔却是摇头道：“雷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只想做点小生意糊口而已。” “警方要开我档案，那也没关系，过于犯法的事我不会做，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更何况香江几十万古惑仔，警方也不会每一个都盯着。” 雷万霆完全理解了占米的想法，话语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不过你也要明白，只要你加入社团，有些事就不是你不愿意，就不用做的。” “嗯…………？” 占米仔也不傻，雷万霆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加入社团后的危害，这是很明显的话里有话。 意识到这一点，占米仔抓住机会，突然问道：“雷先生，你是不是有更好的介绍给我？” 问话的同时，占米仔神色带着一丝紧张，双眼直勾勾看着雷万霆。 他这是想要抓住可能的机会，但更害怕是自己想多了误会。 “哈哈哈…………” 雷万霆豪爽大笑，看着占米仔，赞誉道：“聪明仔！” 赞誉之后，雷万霆也不说其他，话锋一转道：“我想听听你对生意的看法，或者简单点，你打算做什么？” “你说你要找老大罩你，之后继续做生意，是做什么生意？” 话都说到了这里，占米仔如何会不明白，这是对方的考验，好比工作面试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怎么样，可占米仔隐隐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会非常重要。 能不能得到看重，也就看这一下了。 有了这个认识，占米仔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方才认真道：“雷先生，我想做“盗版录像带”工厂。” “现在香江的经济虽然不好，可是家用录像机却是一点不少。” “随着录像机越来越多，许多香江人也不再愿意花钱进电影院看电影，而是选择回家看录像。” “按照这样的情形，几乎可以推定，电影录像带的需求会越来越大。” “可是正版录像带的价格，我不说雷先生也应该知道，实在是太贵了，并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消费的。” “如果能打造一个专业的团队，负责盗版录像带的制作，一定有很大的发展。” “我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占米详细向雷万霆道出他的“大计”，说起来也不算复杂，就是请专业人士，制作出精良一些的录像带，继而贩卖牟利。 而不是像他现在一样，自产自销，不但量小，质量也很有问题。 听完占米仔所谓的“大计”，雷万霆不得不暗赞对方的眼光。 事实上的确在某个时期，录像机风靡世界，录像带的需求也随之爆炸般增长。 一直到几年后，vcd的诞生，靠着更为精良的设计，灵巧的体型，方才取代了录像潮流。 占米仔出生底层，他凭借底层的目光，看到能够看到的最好生意，这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或许有人会说，占米仔为什么不考虑房地产、股票之类的暴利行业呢？ 很简单，因为他接触不到啊。 他能够讲出录像带工厂，而不是鱼丸制作，其实已经足以让人满意了。 第四十三章：合作还是投靠 听完占米仔的计划，在对方紧张的注视下，雷万霆评价道：“有头脑，录像带生意的确很有发展。” “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这个时期的占米仔，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有”。 除了他手上一批货外，也就只剩下他这个人了。 听到合作，占米仔心中大喜，小心翼翼道：“雷先生想要怎么合作？” “我出资金，就做你说的录像带工厂，你负责出面运营。” “当然，销路方面我也可以帮手，只不过对外不能说是我的产业。” “至于你现在的麻烦，我会帮你搞定，你全心做生意行了。” 雷万霆道出自己的打算，简单来说，也就是出钱出力不出名，拉着占米仔替自己打工。 占米仔是个聪明人，当然听明白雷万霆的意思。 做盗版到底是门灰色产业，对方是大律师，不愿意出面很正常。 自己没钱没势，出个名头，负责做事，出了事自己负责，这也能够理解。 而且对方还愿意出头，为自己解决社团带来的麻烦，已然是很好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 占米仔思考片刻，直接道：“如果合作，我能占多少？” “点子是你想的，做事的人也是你，赚到的钱，两成归你。”雷万霆手拿茶杯，慢慢推到占米仔面前。 两成？ 这样的条件，已然是非常好了。 别看比例小，关键是占米仔付出也很少啊，也就是他这个人而已。 占米仔根本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看了看推来的茶杯，立马举起，一饮而尽。 茶杯倒过，里面已经没有了一滴茶水。 占米仔真诚道：“谢谢雷先生！”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霆哥行了。” 雷万霆心情很好，简简单单收下一个人才，付出不过一些钱财，这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 “霆哥！”占米仔倒也听话，顺势改口。 确定了合作，分清了庄闲，双方关系大进，接下来几乎成了占米仔的主场。 或许是他压抑太久了，从没有人愿意听他谈生意的事，所以兴致特别的高。 雷万霆也不拦着，做着一个合格倾听者的角色，不时插上一句，道出一番特别的见解。 当然，最为有趣的是霍希贤。 霍希贤根本不对盗版生意做出任何评价，自顾吃喝，不时为雷万霆夹菜。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很容易理解。 身为大捞家霍景良的女儿，从小到大看多了长辈们谈生意，别说是卖盗版录像带，就算是谈军火贸易，霍希贤恐怕也没太大感觉。 这一点，也是雷万霆十分欣赏她的地方。 帮亲不帮理，外面人喜欢与否，雷万霆不知道。 但在雷万霆这里，非常喜欢。 一顿饭很快吃完，最终雷万霆与占米仔达成口头协议，出资一百万给占米仔搞黑工厂，双方二八分成。 工厂地点，初步定在了蓝田。 …………………………………… 香江太平山顶。 自1868年，当时港督麦克爵士为享受太平山顶清凉宜人的居住环境，特别选址该处兴建避暑别墅后。 移居太平山，逐渐成为富豪显贵与名流绅士所推崇的时尚。 太平山，亦成为无数香江人的终极梦想。 在这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宅，即便是间茅屋，都会被无数人崇拜。 霍氏大宅，正是位于太平山。 这是一栋传统欧式风格的四层豪华别墅庄园。 就在雷万霆与占米仔交流之际，庄园主人霍景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 霍景良大概四十几岁，身材微胖，已经开始中年发福。 额头上方微秃，这是用脑过度导致。 桀骜的面容不帅亦不丑，无论他是笑脸迎人，还是严肃认真，都带着一股子枭雄大亨的气质。 曾经有香江杂志称他是香江近百年来，最为成功的商业大亨。 从白手起家到富甲一方，霍景良仅用了十年时间，生平极具传奇色彩。 但和别的大亨不同的是，霍景良这个人并不注重公众形象，生活习惯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他几乎每天都在应酬，“吃喝嫖赌”来者不拒。 就算被杂志小报拍到，霍景良也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是一个活得非常潇洒的人。 就好像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了，作为上市集团主席，霍景良才从宿醉中爬起来。 哈欠连连，起床后的霍景良也不打理，直接走出卧室，来到别墅后方的泳池，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咕咚…………” 好似秤砣落水的沉闷声响，冰冷刺激下，霍景良总算有了精神，手脚并用，开始缓缓在游泳池内运动起来。 当然了，别人运动是健身，霍景良运动似乎是为了物理清醒。 “霍先生！” 随着霍景良的运动，两名西装革履，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小跑来到泳池边。 两个年轻人恭恭敬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文件夹，不等霍景良回话，已经开始报告起来： “霍先生，新界北那块地皮已经搞到手了，照您的意思，我们已经拟好了合同，就等霍先生签字。” “霍先生，刘生打电话过来，说这个礼拜他的时装公司上市，如果霍先生有兴趣，刘生愿意低价转让给霍先生一些股票。” “霍先生，周氏珠宝老板周大庆又打电话来了，他想请霍先生吃饭，地点由霍先生您订。” “霍先生，今早最新消息，伟达地产主席邱贵心脏病发住院，现在很多人都盯着伟达股票，我们要不要动手？” “………………………………” 两个年轻人不断报告着各种消息，大多商业性质，也有一些私人邀约。 如果此时有明白人在这里的话，便会惊骇发现，他们所说的很多商业情报，都是内幕消息。 别说是完全掌握，即便有人能够听到一个，利用起来，就可能会带来无尽财富。 可是对于这些消息，霍景良却是满不在乎，在泳池中来回畅游，时不时霸气发话道： “新界北那边不过是一群乡下土人，想要坐地起价，敲我霍景良竹杠，他们这是找死。” “你们两个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拖了一个月才办好，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老刘的时装公司？那就是一家皮包公司，什么叫便宜卖我股票，这是利用我。” “他是想利用我霍景良的名声，炒高股票赚钱。” “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久，连这么简单的手法都看不出，还跑来跟我报告？” “周市珠宝周大庆？谁啊？要饭的？” “他什么级数，也配和我吃饭，这点小事用得着告诉我知吗？” “…………” 与其说是回话，倒不是说是训斥。 霍景良每句话都有强烈的个人风格，霸气十足，训得两个年轻人完全抬不起头。 …………………………… 占米仔，出自《龙城岁月》 霍景良，出自《tvb流金岁月》。 第四十四章：大亨嚣狂 足足半小时过去，霍景良方才从泳池上来。 身边早就等候的佣人，立即拿着准备好的浴巾为他披上。 两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也赶紧簇拥上来，好似跟班狗仔，走在霍景良身后。 霍景良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待遇，身披浴袍，下身泳裤，坐在了躺椅上。 抬头看天，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 “呼·······今天什么破天气。” 长出一口气，霍景良倚靠长椅，冷然一语。 “霍先生，要不要防晒油？” 两名跟班很有眼色，立即恭敬开口。 “不用了！” 霍景良大手一摆，放松话道：“对了，今天有什么安排？” “霍先生，下午公司有场董事会要开，另外周爵士还约了您三点去马会，晚上………… 其中一名跟班立即回答，十分详尽。 “嗯！” 霍景良微微闭目，舒服靠在躺椅上，这次倒是没有训斥跟班。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色佣人服，黑色麻裤，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小跑过来，报告道：“老爷，外面一位先生想要闯进来，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谁啊？”霍景良眼也不睁，懒洋洋道。 “呃…………” 大婶带着一丝尴尬神色，老老实实话道：“他说他姓马，是什么百货公司老板。” “他还说霍先生骗了他，让霍先生去见他。” 不等霍景良开口，为了争取表现，两名跟班已经先一步发话了。 只见两人一脸怒容，恶狠狠道：“霍先生是谁相见就能见得嘛？” “什么东西，敢说霍先生骗他，简直不知死活。” “应该是前几天那个百货佬，马场那个，他把公司输给霍先生了。” “愿赌服输，这有什么好说的，输了不认，还敢来这里找事。” “李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遇到这种人，直接让人k一顿，再扔出去不就行了，这点小事也来麻烦霍先生。” “霍先生，你说是吧，呃……………” 说着说着，两个跟班止住话茬，他们发现霍景良已经板着一张脸，锐利的眼神中一抹阴冷，正盯着他们。 啪………… 耳光响亮，最近那名跟班算是倒了大霉了，被霍景良起身就是一下。 另外一名跟班也吓得不轻，头上冷汗直冒，吞咽着口水，小心看着霍景良。 霍景良冷冷看着两人，一字一句道：“什么时候我的事，你们可以替我做主了？” 啊………？ 此话一出，两个跟班意识到问题，齐齐退步，忙解释道：“对不起，霍先生，我们…………” “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只是我霍景良养的两条狗，什么时候能做成人，还要看你们的本事。” “现在嘛，你们只需要听主人的话就可以了。” “我让你们跑就跑，让你们咬人，你们才能给我咬人。” “以后再敢自作主张…………” 霍景良大声训斥着两大跟班，气势凌人，完全没把他们当成人看。 当然，这也是霍景良独特的做事方式。 只要跟随过霍景良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好像霍景良所说，历经磨难，最终花开富贵，从狗变成了人。 一种可就惨了，尊严尽失，自暴自弃，再也爬不起来。 现在的两大跟班，事实上已经是跟随霍景良的第五批人。 前面四批，全部没能爬起来。 当然，即便霍景良眼中的爬不起来，可放在外面，同样能够成为商界名角。 毕竟，霍景良其实也算得上老师，虽然会折磨打骂徒弟，可是教导的东西，那可是实在有用的。 两大跟班抗压力看起来很强，此时虽然被训得抬不起头，却依旧没有反驳，连连躬身道：“是，霍先生，我们明白了。” 一番教训后，霍景良适时停止，复又看向佣人，平静道：“把人扔出去，另外告诉他，就说我霍景良说的。” “出来玩，赢得起，就要输得起，他的公司既然输给我，那就是我霍景良的东西。” “他想要拿回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花钱买回去，一种是赢回去。” “你告诉他，我霍景良给足他机会，十天时间，无论他要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十天之后，我会卖了他那间破公司。” 佣人应声，恭恭敬敬就要离开传话：“是，老爷！” “等等！” 霍景良突然叫住，板着一张脸，语气却多了几分柔情：“小姐最近有没有过来找我？” “来过一次，五天前，当时老爷你没在家。” 佣人明显是霍景良家的老员工了，并不害怕霍景良，甚至语气也有几分情谊：“当时小姐好像挺开心，我多嘴问了几句，小姐说是拜了个师傅。” “哈哈哈………” 霍景良开始有了笑容，点头道：“这个臭丫头，也不多回来看看我，要拜师傅，直接找她老爸我啊。” “我给她介绍香江最好的大律师，不是更好！” 显然，霍景良很清楚女儿霍希贤是学法律的，也理解到师傅就是大律师，而不是其他什么。 “好了，去传话吧。” 挥了挥手招退佣人，霍景良再次看向两大跟班，话语道：“小姐拜师的事，你们知道吗？” 霍希贤很小就去国外留学，性子十分独立，回到香江后也没和霍景良一块住，而是自己在中环找了个房子，靠近律所居住。 平时有闲倒是常常回来看望父亲霍景良，可是霍景良平时也忙得很，应酬多得数不过来，两父女基本一个月才见一两次。 作为霍景良的跟班，见到霍希贤的时间就更少了。 两大跟班连忙摇头，齐声道：“不知！“ “真是两个废物！” 霍景良脾气不好，特别是当手下“办事不利”时，就更不好了。 大骂一句，霍景良眼见两人也没个后话，只知道低头认骂，无奈道：“那你们还不去查，查查看小姐拜了谁做师傅。” “还有啊，记得准备一份厚礼，给人送去。” “我霍景良的女儿拜师，怎么能失礼于人。” 别看霍景良自己从来不在乎什么礼节，为人更是嚣狂，可到了独生女儿霍希贤这里就不一样了。 霍景良十分疼爱女儿，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怜两大跟班本来是工作上的助手，此时还不得不为老板处理家事，答应一声，快步小跑进了客厅，打电话去了。 第四十五章：双脚踏地，出手有力 翌日大早。 当太阳缓缓升起时，破旧的蓝田公路口，雷万霆与占米仔碰头了。 比起昨天，占米仔脸上虽然依旧有些淤青，可是衣着却非常整洁，一身普通棕色休闲服，背着单肩旅行包，活脱脱的踏青人士。 反观雷万霆，依旧是一身名牌黑色西装，一丝不苟，配合高大的身形，气势不凡。 “霆哥，这里好多地方都快拆了吧？” 虽然是香江人，可占米仔一般情况也不会来蓝田这种郊区地方， 特别此时还是八十年代，蓝田还没有大力发展，到处都是破败大楼，整个一乡村小镇感觉。 “暂时还没有规划，不过应该快了。” 雷万霆随口回应着占米仔，话道：“盗版录像带到底是灰色产业，越是繁荣的地方，警方管理越加严密。” “把工厂开在这里，应该更能保证安全。” “嗯！”占米仔连连点头，对于这个说法十分认可，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种担忧。 “霆哥，这边的社团怎么样？” “不用担心，乡下地方，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雷万霆一摆手，说的也是实话。 蓝田这个地方太落后了，不仅大社团看不上，小社团也没有来扎根的。 要说古惑仔，并非完全没有，可那都是小打小闹，连三流都算不上。 “那就好！”占米仔再次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他可是身受古惑仔骚扰之苦，从小到大做小贩，做什么都受欺负。 现在好不容易要“干大事业“了，当然会担心霉运依旧在。 “我现在先带你去住的地方，那里我租下了，你以后如果愿意住这边，就住。“ “之后，我再介绍你认识几个小朋友，他们都是从小在蓝田长大的，地头很熟，有什么要了解的，你可以多问问他们。” “和联胜那边的麻烦，你暂时躲一下，等到第一批货生产出来，我会替你搞定。” 雷万霆一边领路，一边话语，安排可以说是十分妥当。 占米仔连连点头，对于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等第一批货生产出后，雷万霆才会解决和联胜那边的麻烦。 可是既然雷万霆说了可以解决，只需要躲一阵，占米仔也没什么意见了。 这也正好，生意刚刚起步，自己直接住在蓝田，全心全意发展，一举两得。 两人攀谈间，不紧不慢来到雷万霆所租住的破旧大楼。 “走吧，就是这儿了。” “霆哥，你回来啦？” “霆哥…………！” 还没等进楼，不远处“鬼哭狼嚎”的招呼声由远而来。 只见以飞全为首、apple、jose三人跑了过来。 三人都穿着短袖短裤，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气喘吁吁。 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很听雷万霆的话，雷万霆吩咐他们每天早上都去跑步，他们还真就去了。 不用人监督，自觉疯狂锻炼，雷万霆对这三个小家伙非常满意。 “胖子呢？”心中赞赏，雷万霆面带微笑，随口问道。 “胖子那个王八蛋，两天就坚持不住了，霆哥，我可是每天都有陪飞全他们锻炼啊。” 女孩apple最近又染了一头蓝色头发，短衫短裤，看起来青春活力，唯一就是那张破嘴，十句话里九句骂人。 “很好！” 雷万霆赞赏一语，随即道：“不过你可不是陪飞全锻炼，锻炼学到的东西，都是你自己的。” “胖子不愿意来，那就算了，apple，你可不要学他啊。” “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 “这是占米，你们就叫占米哥吧，自己人。” “飞全，apple、jose，别看他们年龄不大，对蓝田这边地头很熟的。” 有雷万霆做中间人，占米与飞全等人很快熟络起来。 特别是apple，完全闲不住，东问西问，打听着占米仔的底细。 上楼开门，雷万霆将出租屋的钥匙交给了占米仔，吩咐道：“飞全，以后你们除了锻炼之外，帮着占米仔一点。” “占米来这边是开地下工厂的，做盗版录像带，我占八成。” “你们地头熟，帮着他找找地方，介绍下周边环境。” 听到办工厂，又听到雷万霆占据了八成股份，飞全三人连连点头，大包大揽道：“霆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帮着占米哥的。” “是啊霆哥，找地方而已，小事情，我知道很多地方，都挺适合做地下工厂的。” “霆哥，你最近老也不回来，我们也练了好几个礼拜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东西啊？” “上天台，我现在就教你们几招！”雷万霆心情很不错，对于飞全几个小家伙，感官也一直很好。 毕竟，这几个小家伙算得上是雷万霆来到香江后，第一批认识的人。 虽然雷万霆并没给予他们实际好处，可心里早就为他们打算好了，后续对他们会有安排。 至于现在嘛，学到本事才是他们最该做的。 出租楼天台之上。 飞全，apple、jose三人兴奋盯着雷万霆，期待着所谓的“本事”。 占米却是一脸发懵，他虽然也见识过雷万霆很能打，可对方明明是个律师啊，怎么看也该归于文人行列。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开武馆收徒了？ 雷万霆可不管几人的想法，看着眼前四个人，站在广阔天台之上，豪气凭生： 这应该都会是自己以后的班底了，即便此时尚且年轻无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念至此，雷万霆打算露出点“真本事”。 “飞全，你们锻炼的时间还短，效果如何我暂且不知道，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长进。” “你们要记住，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会辜负你，唯有苦练不会。” “看好了……………” 话音刚落，雷万霆一个大踏步就到了飞全几人面前，拳击、肘击、腕击、肩撞………… “啊………” “哎呀………” “好痛…………” 飞全几人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雷万霆突然向他们袭击，包括观众占米在内，四人分别挨了一下，或是肩膀、或是小肚，又或是胸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几乎是把四人打岔气了，无不捂着痛处，叫喊连连。 雷万霆看着哀嚎的四人，一脸淡然，侃侃话道：“和人动手，除了拳头之外，身体各个部位都能作为攻击物。” “双脚踏地，出手就能有力，拳头、手肘、肩膀，甚至是身子。” “如果不是必要，双脚一定不能离开地面，也尽量避免用腿攻击。” “一旦离地，少了借力，出手就难很有力，要是遇到好手，他不倒，你们就要完。” “…………………………………” 第四十六章：士为知己者死！ 雷万霆的授课事实上非常简单，完全是实战演练，知识也单一。 至少这一课，让飞全等人切身体会到，打架不能张牙舞爪，除了拳脚外，还能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打人。 蓝田大街上。 雷万霆与占米仔并肩而行，走在最前面，身后飞全三人脸上还挂着兴奋表情，比比划划。 特别是女孩apple，一会儿用手肘戳一下飞全，一会儿又用手臂勒住jose的脖子，非常热闹。 占米一手揉着肋骨，与飞全几人兴奋不同，还处于发懵的状态。 他是真没搞明白，他今天是过来开展生意的，怎么就被拉到天台挨了一顿揍。 他更加没明白，刚刚结识的飞全几人，完全是小混混的感觉，怎么会和雷万霆这种人混在一起的。 他们完全就是两种人啊！ 更加让占米不明白的是，飞全等人适才被揍得很惨，在天台时候还不停惨叫，这会儿都不到十分钟，怎么就欢乐起来了。 占米对比了一下，他就比飞全几人大四五岁啊，怎么感觉双方思想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几人一路瞎逛，很快就到了蓝田的边缘地区。 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城镇感，绿油油的菜田，十几间破败的农家小屋。 屋外，还能看到不少农人闲聊，穿着土气的小孩嬉戏打闹。 他们看到雷万霆等人，目光中无不透露着胆怯，或是赶紧小跑离开，或是进屋闭门。 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就好像完全两个世界。 “香江还有这种地方吗？” 占米虽然也是底层人士，可自小混迹旺角、尖沙咀等华盛区，着实很少见识这种农家。 “这种地方不仅有，还有不少呢，调景岭、油塘，都是这个样子。” 雷万霆一语道破，介绍道：“如果照我的意思，工厂就开在这一带。” “首先，租下这些农人的房，他们会非常感激你。” “之后，再雇一些他们的人做事，给一点钱，他们就会当你自己人。” “这一片地方乡土感情很重的，只要他们当你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他们就会帮你。” “别说是生产盗版录像带，就算你卖军火，也没人会说什么。”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搞，我只是建议。” “这…………” 说起正事，占米仔马上来了精神，快速思考这项提议的可能。 老实说，占米仔一开始没考虑把工厂开在太偏僻的地方，他考虑的是交通运输问题，出货的问题。 可是世间事，大多分好坏两面，盗版录像带到底是偏门生意，交通要是方便了，风险也就大了。 香江海关的人，那可是专门打击盗版的，接到举报，定然会来抄老窝。 人没事，经济损失也受不了啊。 雷万霆这个提议，着实让占米仔打开了思路。 对啊，捞偏门安全最重要，要是把工厂建立在这种乡下地方，四面八方乡民守护，那可太稳当了。 乡土情节，从小混迹城市的占米仔不能完全明白，却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 要是他的工厂聘请了乡民做工，其他乡民敢去举报，那就是砸人饭碗。 到时候都不用自己出手，暴怒的乡民都能把举报人活活打死。 越想越对，占米仔双眼大亮，点头道：“霆哥，我会好好考虑这个提议。” “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雷万霆拍了拍占米仔的肩膀，伸手入怀，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你拿去吧，机器设备、人手安排，怎么搞法你比我更清楚。” “我要不就不信，要不就全信，等你好消息！” 嘶…………… 占米仔傻傻接过支票，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之感。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签合同、人员监视，甚至是软硬兼施。 和别人合作做生意，自己几乎空手套白狼，占米仔心里也知道，别人再狠的手段都是应该的。 唯独没想到的是，雷万霆短短几句话，再无其他限制，连一份口头承诺都没有，真就给了一百万。 这样的信任，重达千斤，在这一刻，占米仔是真的服了，认定“眼前人”就是值得自己跟随的人。 “霆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占米仔并没承诺太多，他会以实际行动向雷万霆证明，他没信错人。 “飞全，你们三个过来。” 雷万霆可没忘自己的小兄弟，大手一摆，招呼起一直在打闹的飞全三人。 “霆哥，什么事啊？”飞全三人赶忙上前几步，疑惑道。 “我的本事全部来自于实战，你们现在跟我学，除了锻炼身体，学习技巧外，也要多多实战。” “蓝田这边没什么社团，可无赖还是有不少，我听你们说过，有个叫什么四眼的，很喜欢欺负人，还会敲诈商户是吧？” 雷万霆一手揽着飞全肩膀，平淡话语道。 “是啊，四眼嘛，小角色而已，也没字头撑着，带着十几个小子瞎混，到处惹事，以前还想收我做小弟。” “不过后来apple老爸出面，把他们吓跑了。” “霆哥，是不是要对付他？” 飞全大大咧咧，说着说着好像意识到什么，原地蹦跳了一下，激动道。 “他又没惹你，你对付他干什么！” 雷万霆教训一句，这才吩咐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们看好占米仔的工厂，这就算你们第一份工了。” “遇到什么事，重拳出击，狠狠教训，解决不了的，给我电话。” “对了，你们三个，每人拿两千块回去，告诉家里人，正跟着我做事，别让家里人担心。” 说着，雷万霆拿出皮夹子，从中抽出六千块。 倒不是雷万霆舍不得给多钱，只是飞全等人太年轻了，给他们也是乱花。 八十年代两千块钱，就飞全他们的年龄与学历，绝对高薪了。 “谢谢霆哥！” 飞全三人接过钱，无不开心，他们三个出身都很低，apple已经算最好，老爸水牛开巴士，又是半个社会人，时不时给她点零花钱。 飞全家就一老母亲，由于他孝顺，平时根本不要钱。 jose更惨，老爸早年跟人跑了，老妈也嫁人了，就一个人在家，守着一间破房子。 “不要乱花，记得拿点回家。” 雷万霆是真心关照三人，再次嘱咐道。 “放心吧，霆哥。” “霆哥你放心，占米哥的工厂我们会看着的，有人闹事，我们做了他。” “嘻嘻，两千块啊，死胖子要是知道了，还不流口水。” 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说说笑笑，占米仔在一旁看得清楚，暗暗点头，对雷万霆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第四十七章：抢他一步 时光如水，很快就过了一个礼拜。 中环皇后广场。 五彩华丽喷泉，长形开阔座椅，加上三五成群，皮肤黝黑的菲妹，形成一副极具特色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香江不少菲律宾女佣将这里选择成为了聚集地。 她们收工之后，多爱来这里聚集交流。 香江不少报章，甚至一度将这里戏称为“宾妹广场“。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这里的风景是着实不错。 二十层高楼上，《曾佳琪律师事务所》最大办公室内。 雷万霆舒服靠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透过落地窗，居高临下看着广场上的情形。 咚咚咚………… 敲门声响，随即一男两女进入房间。 “师傅！” “雷大状！”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雷万霆的两个便宜徒弟，以及律师行内唯一的事务律师，周律师。 “怎么？给我接到官司了？” 雷万霆转过老板椅，微笑看着三人，话语道。 “师傅啊，你的要求能不能低一点啊，又要价钱高，又要影响大，这样的生意实在不好接啊。“ 曾佳琪拉开客椅，一边落座，一边娇作道。 霍希贤与周律师也拉开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看着曾佳琪闹腾。 “不能放低要求，做大律师和做明星一样，身价上去了，就不能让它下来，一旦降低，等于是自降身份。” 雷万霆摇头，毫不相让道。 “师傅啊，你可怜可怜你的徒弟吧，开业这么久了，您老一件案子也没接，再这么下去，律师行就要垮了。” 曾佳琪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可她这个表演实在太浮夸，话语更是鬼扯，连一旁周律师都扯了扯嘴角，完全不信。 雷万霆也是扎心，点明话道：“垮个屁，律师行根本不用房租，整栋楼都是helen家的。” “律师行也不是没生意，周律师不就带过来很多案子嘛，你前两天还喊着累，现在就变了？” “臭丫头，你是不是看我整天闲着没事做，想压榨我啊？” 呃…………… 曾佳琪尴尬一笑，赶忙解释道：“师傅，我这不是怕你老无聊嘛。” “再说了，我和helen也想跟着你老上庭，威风一下嘛…………” “行了！” 雷万霆赶忙抬手制止这位活泼的女徒弟，最近这段时间的接触，雷万霆太了解她了，完全就是个小八婆。 不仅喜欢传人闲话，还喜欢明星八卦。 唯一好的地方，也就她的工作态度，那是真的认真。 从不偷懒，整天都在做事，做事务律师是真有点屈才了，她的性格，更加适合去做大律师。 制止曾佳琪的胡扯，雷万霆将目光放在了周律师身上，正色道：“有什么事？” 雷万霆心知，现在整家律师行，也就周律师最为靠谱。 只要是上班时间，没事他不会瞎逛，不是外出谈业务，就是在自己办公室整理资料。 现在过来，肯定是有事发生。 “遇上一点小麻烦，我想请教一下雷大状，有没有办法！”周律师十分谦虚，话语道。 “你说！” “曾小姐昨天接回来一个案子，当事人是一名警察。” “他收到线报，跑到旺角心悦酒店抓毒贩，结果带人冲进线报里所说的房间，里面根本没有毒贩，只有一对偷情的男女。” “由于线报的内容是贩毒，所以警方那边非常小心，进门之后就把那对男女控制住了。” “我们的当事人还打了那个男的两耳光。” “现在那个男的要告我们的当事人。“ “我已经去谈过了，那个男的什么条件都不肯提，一定要告到法庭。” 听完周律师的述说，雷万霆手指微动，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眉头微皱道：“这单案子是mini接的？” “是啊，雷大状！”周律师苦笑点头。 “这种案子即麻烦，也没钱赚，就算搞定了，律师费两千，还是三千？mini，你接这种案子干什么？” “这种事，警方那边有公共关系科专门处理，就算上庭，也会给伙计安排免费律师，我们律所又没和警方合作，你怎么接到的？” 雷万霆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徒弟搞什么飞机，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事实上自从接了这单官司，曾佳琪已经知道做错，周律师也苦口婆心为她讲过了。 像这种官司，基本上是没钱赚的，甚至还要倒搭钱。 因为警方有自己的法律部门，也有自己的合作律师，专门负责这种警员被起诉的事。 换言之，人家警员费用本就是公费报销，私人请你，你收多少都不合适。 现在面对雷万霆的质问，曾佳琪面露难色道：“师傅，那名警察是我小学同学，我前几天同学聚会，听说了他的事，所以…………” “朋友帮忙是吧？” 雷万霆搞明白情况，摆手道：“不用说了，朋友和生意不一样，既然是为朋友，那就不算你做错。” 说着，雷万霆再次看向周律师，认真道：“偷情男女，被警察撞破，还敢去告，不外乎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应该问过法庭的规矩。” “他们要告，就一定会向法庭申请，因案件涉嫌个人隐私，要求不公开审理。” “既然这样，那你就抢他一步！” “你去告诉那对男女，如果他们不接受调解，警方公共关系科就会找来媒体，让犯错的警员公开向他道歉！” 周律师先是一愣，随即脱口大赞：“好办法！” “雷大状这一招真是高啊，对方既然是偷情的，就一定不想被人知道，媒体曝光，一定能唬住他。” 说着，周律师站起身，激动道：“我马上去找他谈。” “师傅，我爱死你了。” 曾佳琪同样起身，连忙跟上周律师，还没忘嚷嚷两句，完全就是一个八婆少女。 第四十八章：凄惨的马寿南 目送曾佳琪与周律师出门，雷万霆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霍希贤身上。 对待霍希贤，雷万霆态度温和，微笑道：“helen，你有什么事？” “师傅，明天就是uncle马上庭的日子了。”霍希贤语气低沉，忧心忡忡。 “明天上庭是不错，可主角并不是我们，而是马寿南自己。” “我早就教过他方法了，能不能过关全看他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雷万霆坦然言语。 “师傅，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怕uncle马出事，那我………”霍希贤述说着自己的担心。 雷万霆也听明白了，大手一摆，肯定道：“整件事都与你没关系，你想帮你uncle，所以找到我这儿。” “我提供办法，让你uncle可以出狱。” “至于用不用，有什么后果，你uncle是个成年人，他自己会考虑。” “这样吧，看你面子，明天我会看着他，最大程度保证他没事。” 霍希贤听到这个承诺，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心情立马放松下来。 即便她明明知道，雷万霆并不是一个医生，只是大律师而已。 但这样的承诺，她就是十分相信。 “师傅，给你添麻烦了。“ “行了，去做事吧，别想那么多了。”雷万霆大手一摆，转过老板椅，背对起霍希贤。 霍希贤起身，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 与此同时，赤柱监狱病房内，沉睡着一个人。 这个人紧闭着双眼，头发凌乱得好像鸡窝，黑色眼袋突出，四肢无力耷拉在床上，就好像瘫痪一样。 “马先生，马先生！” 病床旁边，身材高大，制服鲜明的狱警杀手雄，手拿着三个铁质饭盒，小声呼唤着。 从杀手雄的呼唤，病人的身份显而易见，竟然就是两个礼拜之前那位意气风发的上市公司主席------马寿南！ 此时的马寿南，要说不是重病患者，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他看起来毫无精神，听得招呼，努力睁开双眼，声线低沉：“是阿雄啊，怎么，又到时间吃东西了？” “马先生，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杀手雄虽然心狠手毒，可自打马寿南进来赤柱，着实给了他不少好处。 他也是唯一一个，眼看着马寿南从好人，变成如今模样的见证者。 除了雷万霆外，恐怕也只有杀手雄才知道，马寿南这两个礼拜吃了多大的苦头。 此刻，杀手雄搀扶着马寿南，心中都有了那么些不忍道。 “不行，明天就上庭了，今天是最后的时刻。我坚持了这么久，不能前功尽弃。” “把东西拿出来！” 马寿南努力靠坐在病床上，气势虽弱，虎威尚存。 “哎！” 杀手雄叹了一口气，打开铁质饭盒。 只见饭盒内，并没有米饭，全是黄豆、贝壳、以及章鱼。 三种食物明显只是用水煮了一下，白白淡淡，带着一股子很浓的海腥味。 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恶心人，别说是吃，就闻着都感觉不好了。 再看马寿南，努力拿过铁盘，双眼中尽是狠辣，也不用筷，右手抓起章鱼须，大口啃吞。 吭哧吭哧………… 耳听着啃食之声，眼看着好像野人一样的马寿南，杀手雄不由心生佩服。 每个人想要成功，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这马寿南也不愧是做外围起家，一路做到上市公司主席的狠人，为了出狱，什么苦都肯吃。 也就在马寿南大吃大喝之际，杀手雄得闲，小声道：“马先生，这样做真就能出去吗？” 马寿南吃喝不停，声音却是阴狠低沉：“没人敢骗我马寿南，既然那个律师说我能出去，那就一定能出去。” “只要我出得去，我马寿南不会亏待帮我的人。” “如果有人敢耍我，无论他是谁的人，都一定没命！” 很显然，别看雷万霆是霍希贤的师傅，也是霍希贤介绍给马寿南。 可这两个礼拜吃尽了苦头的马寿南，并不会给霍希贤面子。 如果事成，皆大欢喜，一切都好说。 如果事败，堂堂上市公司主席，也不是任人耍弄的。 一旁杀手雄就非常明白这个道理，蹲下身子鼓励道：“马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出去的，明天上诉，肯定成功！” “嗯！” 马寿南狠狠点头，吞嚼也更为凶狠，就好像面对仇人一般。 良久，马寿南吃完铁饭盒内所有东西，强忍着恶心，大口喘气。 杀手雄识相收拾起饭盒，还从旁边拿过扫把，快速打扫起来。 马寿南喘了好一会儿，待见杀手雄打扫得差不多了，方才小声问道：“我要的那些药都买了吗？” “都在这儿！” 杀手雄点头，放下扫把，小心看了一眼医务室大门，这才从制服兜里拿出一个小瓶。 递出小瓶的同时，杀手雄小声道：“马先生，我打听过了，这些都是癫痫病的药，病人吃了没事，要是普通人吃了，可能会很麻烦的。” “里面是五天的量，马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马寿南接过药瓶，压到了枕头下面，这才转头，看向杀手雄道：“既然下了注，这场赌局就要进行到最后！” “这两个礼拜我已经完全按照那个律师说的做了，这是最后一步！” “看最后的底牌，不下大注怎么行？” “哎！” 杀手雄叹了口气，心知这马寿南是铁了心冒险，搀扶其重新睡下的同时，又话道： “马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会代表赤柱这边陪你去法庭。” 马寿南闭上双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倦无力，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杀手雄离开。 杀手雄起身，带着一丝忧心离开了病房。 当然，杀手雄倒不是担心马寿南有什么问题，只是担忧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要知道，这两个礼拜他给马寿南带了许多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违禁品，可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他十分清楚。 此时，杀手雄恐怕是除马寿南之外，最希望事情圆满的人了。 圆满，他就是马寿南的恩人，好处无数。 事败，他可能会被马寿南视作仇人，后果难料…………… 第四十九章：金钟道 又是一天阴雨蒙蒙，整个香江天空都阴沉沉的，好像老天爷被人惹怒，又没有发作一般。 香江金钟道，位于香江中西区，是一条长度750米的路道。 按理说，区区一条路道，体量这么小，实在不配让人记住。 可事实上，金钟道却在香江十分有名。 特别是在一些高阶级人员、商人、巨富记忆里，都留下过深刻印象。 无它，全因为香江高等法院，就坐落在金钟道。 法院规模极大，占据金钟道半壁，高十三层，气势恢宏，好似向世人昭示着香江法律的威严。 这里，不仅能够调解、起诉、上诉，更能够申请破产、申请法援、申请无律师诉讼等等……………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香江律政人员最大的战场。 可供二十场官司共同审理的法院里，每天进出的法律从业人员高达千人。 而这个数字，每年还在以倍数递增。 上午十点。 传奇检控官杨佐铭已经脱下了律师战袍，换好了精致西装，手提公文包，不急不缓走出法院电梯。 在他身后，四名黑色西装助手紧跟，无不笑容满面： “师傅，这场官司赢得漂亮啊！” “是啊师傅，你怎么想到那名证人没说真话的？” “这次那小子也够倒霉的，遇上刘法官。” “呵，刘法官判罪是出了名的重，不过也是那小子罪有应得。” 几人高兴探讨着案情，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战局中挣脱，很快就来到法院一层大堂。 “hi，杨大状！” “杨大状，好久不见了，上次约你打高尔夫，你佣人说你去了纽约。” “………………………” 大堂人来人往，无论男女，清一色都是西装打扮。 杨佐铭知名度无疑是非常高的，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立即就被五六号人叫住，客套起来。 而法庭上，杨佐铭是位绝对理智的检控官，下了庭，他就完全没有了严肃。 只见杨佐铭面带微笑，无论是谁上前客套，都会礼貌回应，态度温和，予人极大好感。 当然，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做到世人都喜欢，有人对杨佐铭好感，就有人不喜欢他。 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梳着大背头的西装中年人便走了过来，大声话道： “杨大状，听说了吗？今天是你那位对手的第二场官司。” “你大清早的过来，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嗯?“ 杨佐铭看了西装中年人一眼，马上认出。 这人姓马，是一名大律师，五次接到官司同杨佐铭做对手，五次败北。 按理说，打官司不是输就是赢，很多时候法庭也不是看你律师技术，是看证据的。 马律师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这位心眼小，在他看来，要不是杨佐铭，他就不会输。 所以一旦遇到杨佐铭，铁定找事，就算口嗨两句也是好的。 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位马律师的小心眼，见他过来，无不停止谈笑。 作为主角，还是杨佐铭开口，风度微笑道： “今天有一场案子而已，什么对手，什么第二场官司，我都不知道马大状你在说什么。” “我们这些做检控的，案子都是由上头分下来的，依法办事，从来没有过什么对手啊。” “呵！” 马律师冷冷一笑，故意曲解道： “杨大状不愧是杨大状，原来从没把我们这些同行看在眼里啊。“ “不当我们对手，也对，我们这些人不配，都输给杨大状了嘛。” “不过杨大状，你也不是没输过，怎么，几个礼拜而已，你都已经不记得啦？” 即使杨佐铭脾气很好，对于马律师这种胡搅蛮缠，故意给他“拉仇恨”的做法，还是有些受不了。 脸色微沉，杨佐铭就想要反驳几句。 可这时，旁边一位同样是律师的中年人插话了。 那中年人好像才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马律师，你说杨大状的对手，是不是就是那个雷什么霆的？” 不等马律师回答，中年人自顾又道：“我昨天翻看上庭排期表，好像是看到今天雷大状有案子上庭。“ “是，是，是马寿南那件误杀案吧？” 显然，这位消息挺灵通，或者说是很巧合，他明白了马律师所指，更是当众说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在场许多律师都开始加入聊天。 马寿南虽然在香江不算特别有名，可再怎么也是上市集团主席，最近半年上诉三次，名声也就更大了。 在场全部是法律圈的人，就算没参与进马寿南的案子，闲聊时也都有谈起过。 “马寿南的案子不是早就判了嘛？” “判是判了，人家有钱人不服啊，上诉都已经三次了。” “误杀判四年，这已经很轻了，他还不服？” “是啊，谁为他打的官司，厉害啊，打到四年，真是绝了。” “绝什么啊，我听说马寿南大骂律师没本事，差点砸了律师楼。” “嘶………那谁还敢帮他？” “上市公司主席嘛，有的是钱，扔出一点点，很多人愿意。” “…………………………” 你一言我一句议论中，大家伙也忘了杨佐铭与马律师的那点仇恨，对马寿南的案子提起兴趣。 就连杨佐铭自己，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异色，回头小声对助手道：“雷万霆接手了马寿南的案子？” 显然，杨佐铭也听过马寿南的案子。 听得问询，四名助手你看我，我看你，由其中一位小声道：“师傅，最近太忙了，我们都没怎么关注其他的事。” “哦。” 杨佐铭点了点头，也不怪助手们无能。 毕竟助手们的话都是实在话，他们每天工作繁忙，要想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已经很不容易。 分心去关注一些与自己无关的案子，实在没那个功夫啊。 就在这时。 高等法院大厅门被推开，几十号人缓步而入。 走在最前方的，是身着绿色制服，手持警棍的狱警。 之后，又是几位制服鲜明的庭警。 庭警以四人护卫两边，两人在中间，弯腰推着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熊猫眼，嘴唇干涩，精神萎靡，几乎都看不出人样了。 再之后，方才是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女。 看到这情形，大厅内有人小声惊呼起来：“那不是马寿南嘛，他这是怎么了？” “马寿南？不是他吧，我前几个礼拜还在法庭上见过他……………” 有人关注轮椅上的人，有人关注狱警，当然也有人关注走在最后的西装男女。 杨佐铭，便是这样的关注者之一。 最后出现的男女四人，杨佐铭已经认出三个，这三个人，他可谓是记忆犹新啊。 正是他败诉的第一场官司，辩方位置的一男两女。 雷万霆，以及他的两位临时助手！ 看情形，他们现在似乎从临时转成了固定，关系更进一步了。 好奇心驱使下，杨佐铭迎了上前，远远便招呼道：“雷大状！” 第五十章：再见杨佐铭 今天是马寿南上庭的日子。 事实上按照雷万霆给他的办法，根本不需要什么顶级大律师，随便街头找一个，就可以了。 只不过由于霍希贤的原因，雷万霆还是接手了马寿南的案子。 也是在出庭前一天，曾佳琪才从霍希贤嘴里知道，原来师傅接手了一件案子。 带着激动的心情，曾佳琪哭着喊着师傅偏心，一定要一起过来。 闹到最后，连周律师也跟着跑来了。 此次可以说是律所成立之后，第一次全员出动。 “杨大状，是你啊！” 刚刚进到法院大厅，雷万霆便被招呼，随意看了一眼，立马带人迎了过去。 再次看到雷万霆，杨佐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即欣赏对方的头脑，又有些厌恶对方的道德，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争雄之心”。 毕竟，杨佐铭生平第一次输，就是输在雷万霆手上。 这份缘分，实在很难化解！ “是啊雷大状，听说你又接了件案子。” 杨佐铭同样带人迎上，微笑与雷万霆握了握手，客气道。 “小案子而已，杨大状这是刚到还是要走了？” 雷万霆同样客气，他自觉与杨佐铭并无什么冲突，也没有交恶的必要。 “刚刚打完一场官司！”杨佐铭回话。 “那一定是大获全胜咯，恭喜啊，杨大状！” 雷万霆捧了一句，毫无年轻人的气势凌人，很是风度。 “谢谢！” 杨佐铭也没否认，微笑点头。 眼看着两个明明应该是对手的家伙，在这大庭广众客套起来，旁边马律师不理解了。 马律师心眼小，重视输赢，他简直完全不明白，这杨佐铭唯一就输给过雷万霆，看到他来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更不明白，雷万霆初出茅庐，便被许多杂志小报捧为传奇，怎么会对“手下败将”一点不嘲讽呢。 心中不爽，马律师干脆直接插话道：“雷大状，杨大状今天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想看你表演！” 我靠………… 这话一出，其他不知情的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可是先前就和杨佐铭聊天的一些律师，无不露出厌烦神色，只是不愿得罪人，没有开口而已。 他们最清楚事实，人家杨佐铭先前都要走了，正是这马律师来参和一脚，与杨佐铭聊天。 现在可倒好，成了杨佐铭特意等雷万霆，还看什么表演。 这不就是在挑事嘛！ “哦？” 雷万霆听得马律师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扫了一圈在场人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脸上挂着微笑，雷万霆玩味道：“杨大状，这是你的大弟子？上次法庭上好像没见过啊。” 噗呲………… 霎时，在场不少人忍不住笑出来。 这马律师四十几岁了，看起来比杨佐铭都要大几岁。 “大弟子”这三个字，简直是踩他头上侮辱。 杨佐铭听得也笑了，他虽然有修养，可也不喜欢马大状这样的人啊。 坏坏笑容，杨佐铭摇头道：“我可没本事收马大状做弟子，这位是马涛，马大状，擅长婚姻关系的案件，经验十分丰富。” 噗呲…… 咳咳……… 如果说雷伟霆的话扎心，杨佐铭的话简直是戳心。 许多听懂这话的人，憋得整张脸都通红起来，现场咳嗽声连连，疯狂掩饰。 要知道，婚姻关系无论在哪个地方，都属于小案件，就拿我国来说，立法之前，这种事甚至都不能上庭，直接居委会大妈负责解决。 在香江，没有居委会，基本是“事务律师”去调解，实在调解不下来，方才会上庭。 身为大律师，去接婚姻案件，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是一种自降身价。 杨佐铭可倒好，不仅介绍马律师接婚姻案件，还特别点明他擅长，就差没明说他这个大律师很有水份，自己看不上他了。 “杨佐铭，雷万霆，你，你们…………” 本就心眼很小的马律师简直快气炸了，右手直指杨佐铭，复又指了指雷万霆。 随即，或许是觉得实在奈何不了两人，怒气冲冲离开。 “哈哈哈…………！” 随着他的离开，在场诸多律法人员实在控住不在，畅快大笑起来。 ……………………………… 笑过之后，雷万霆不再耽搁，告辞道：“杨大状，时间差不多了，我该上去了。” “好啊，正好我今天也没事做了，我就去看看雷大状这场官司。” 杨佐铭来了兴致，刚刚与雷万霆配合默契，让他心情也非常好，坦然话道。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马律师开口，给人感觉就是要找麻烦。 轮到杨佐铭这里，在场众人却都感觉不到麻烦，只觉得他是寻常观众，兴趣使然，想去看看而已。 雷万霆更是不介意这些，大手一扬，话语道：“杨大状有兴趣的话，就一块上去吧！” “不过有言在先，今天的案子没什么意思，或许会让杨大状失望。” “哦？” 杨佐铭听得这话，好奇心更大了。 他已经知道雷万霆接手了“马寿南误杀案”，误杀啊，那可是大案子。 怎么到了雷万霆嘴里，就变成“没什么意思”了。 不明所以，杨佐铭也不便细问人家的策略，风度笑容，带着四大助手，跟着雷万霆等人进入了电梯。 “等等我，电梯先别开。” “我也上去！” “一起，一起，我也去看看。” 不少律师见到这种情形，也纷纷产生兴趣，想要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赢过杨佐铭的新丁律师，会怎么打一场“误杀官司”。 一时间，高等法庭大厅人潮涌动，就好像赶集一样。 四座电梯满满当当，目的地全部一致。 电梯内，由于人员多，所以显得特别拥挤。 作为主角的雷万霆一行，都被挤到了角落。 霍希贤这会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双手环抱公文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紧张。 雷万霆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借助电梯中满员的掩护，雷万霆的大手直接就抓上霍希贤一只手，顺势下拉后，随即手掌包裹，稍微握了握。 “啊…………？” 霍希贤先是大惊，随即当抬头看到雷万霆投来的关切，只觉得脸颊发烫，心有鹿撞。 这一刻，她什么担忧都好像没有了，紧张尽去，只剩下小女孩般的羞涩。 第五十一章：检查开始 court……… 马寿南误杀案现在开庭。 随着法官的小锤落下，香江高等法院第六号庭内，所有人方才落座。 这一次的庭审十分特别，除了被告人与辩方律师外，控方席空空，并没有人。 许多懂行的人已经意识到什么，小声嘀咕着。 辩方席上，雷万霆也没让大家伙久等，果断站起身，正色道：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马寿南先生，近日被查出患有重度病症。” “依据香江人权法案条例，我代我的当事人提出终止服刑申请，并申请减免刑期。” 今天的法官是一位中年女人，她绷着一张脸，几乎都没有思考，立马宣布道： “由于当事人律师提出因病出狱申请，本席现在安排医生，为当事人检查。” “案件审判，推迟至检查结束。” 随着她的宣布，几名身穿白大褂，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医生进入法庭。 被告席铁门打开，坐在轮椅上的马寿南被推出，一大伙人浩浩荡荡离开。 雷万霆也没含糊，招呼起两个女徒弟与周律师，跟着一块去了。 哗………… 法庭听审席上。 本来是打算来看“精彩表演”的观众们面面相觑，不少人也都起身，跟着前往看热闹。 杨佐铭同样站起身，表情严肃，好像怔住。 他此时也算明白，为什么雷万霆在楼下会说，今天的官司并没什么看头。 像这种因病申请犯人出狱，事实上是提前已经向法庭呈请。 法庭批准之后，早早也都安排好了医生，准备好了设备。 上庭，只不过是程序上的，实质没什么作用。 今天的输赢也十分简单，完全看被告是不是真的有病，真有病症，那就是赢，反之则败。 “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我们也走吧。” 几个助手眼见老师愣住，纷纷小声话道。 杨佐铭被徒弟这么一叫，马上回过神，语气沉重道：“你们觉得，马寿南有病吗？” “师傅，这谁知道啊。”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有病，不过这也能装出来。” “不是已经去检查了嘛，有病没病还要看医生怎么说。” 几个助手纷纷述说着自己的看法，脸上带着疑惑，想不通自家师傅问话的目的。 “如果他有病，一开始入狱为什么不说，三次上诉为什么不说？”杨佐铭又抛出一个问题。 “师傅，你认为他是装的？”几个助手开始理解，话语道。 作为一名稳健型检控官，杨佐铭缓缓摇头，并不会说出一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杨佐铭一想到雷万霆是马寿南的辩护律师，不由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这，也是杨佐铭心里最大的疑惑。 马寿南上诉三次，连续请过三位顶级大律师。 可为什么前面三次，他都没提到过有病。 到了雷万霆这里，他却病了，还病成那副模样。 难道真是想装病，骗过法庭安排的医生？？？ 多个问题不断涌入杨佐铭脑子里。 杨佐铭深吸一口气，带头话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看什么？” “检查病症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又不是医生！” “走吧，师傅都走了。” 几个助手依旧不能理解，小声嘀咕好一会儿，方才快步跟上。 ……………… 不得不说，香江在司法程序上花费的功夫，可谓巨大，所做所为极尽完美。 许多国家像这样的病人检查，都会是直接送去指定医院进行。 香江这边则不同，为避免当事人在其中搞猫腻，也是为了对当事人的公平。 法庭提前看过当事人的申请之后，会直接请来医生，并且临时搬来需要仪器，直接在法院公开进行。 ………………………………………… 香江高等法院十楼。 一块巨大的落地透明玻璃内，多种医疗仪器布置完毕，医生穿戴整齐，已经开始进行工作。 外面，不少人都站在玻璃前，透过玻璃指指点点，好奇看着这一切。 以雷万霆为首、霍希贤、曾佳怡、周律师四人站在最左边的位置，也同样关注着。 眼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马寿南被医生拿出手臂，一根针管扎入。 霍希贤有些紧张，小声道：“师傅，他们这是检查什么？” 事实上，霍希贤并没觉得雷万霆能够回答。 令在场几人没想到的是，雷万霆淡然看着窗内，真就开始解答起来： “这是抽血取样，检测血液中的铜浓度。” “威尔逊病患者，血液里浓铜度会超出正常人一倍以上。” “为了应付这个程序，我告诉马寿南，连续一个礼拜进食豆类、贝壳类，还有章鱼。” “如果他按照我说的做了，这一关很容易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故意配合雷万霆的解说： 随着雷万霆的解释，霍希贤等人亲眼看见，玻璃窗内那名取血的医生，很快将血液放进一个小瓶里，随即加入了些不知名液体，摇晃后通过仪器看了看，连连点头。 外面几人看得是精神大振，特别是雷万霆的解说，怎么听怎么专业。 曾佳琪保持不住沉默，惊呼道：“师傅，你连医术也会啊？” “不会！”雷万霆简单回答。 “那，那你………” 曾佳琪一脸不信。 雷万霆也不等她继续，补充话道：“点子是我想的，我当然提前做过功课。” “要会医术，或许需要很多年的学习，可是要玩花样，多看几本书就够了。” 与此同时，玻璃窗内又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小心翼翼将马寿南从轮椅上扶起，随即后退半步。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马寿南自己动作。 马寿南倒是听话，只见他艰难移动，整个人摇摇晃晃，手脚以肉眼可见，抖动十分厉害。 两名医生见状，一个靠近仔细打量马寿南的手臂，一个蹲身观察他的腿。 雷万霆嘴角含笑，不忘继续为自己人解说道：“这是检查平衡感。” “威尔逊病患者，大多身体肌肉无力，神经衰弱，平衡感差。” “我让马寿南整天趟床上，再加上整整一个礼拜都在服用三人份抗神经药。” “肌肉萎缩加上震颤，足够应付过这一关。” 雷万霆在外面正说着话，玻璃窗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马寿南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抽搐。 这一幕，别说是医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马寿南问题极大。 除非他是奥斯卡影帝，要不此时他就是真在抽筋，蜷缩在地，形象全无，完全像是要去世了。 参与检查的医生们无疑都被吓住，七手八脚扶起的同时，一人还拿出不明针剂，开始为马寿南注射。 第五十二章：他什么意思？ 玻璃窗内，所有医生都在忙碌，又是喂药，又是打针，好不容易才让马寿南恢复一些。 至少他不再浑身抽搐，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检查了。 玻璃窗外，霍希贤看得揪心，不知道已是几次开口：“师傅，不会有事吧？” “无论什么药物，只要服用过量，都会产生副作用。” 雷万霆一直看着窗内情形，也不回头，严肃道： “我这一次做的，就是让马寿南服用能够产生“威尔逊病表面病征”的药物，让他出现所有符合病症的表象，进而瞒过医生检查。” “后果会怎么样，事前我就说过了。” “或许是肝功能衰竭，或许会对肾脏产生危害。” “马寿南执意要用我的办法，那现在也只有靠他自己了。” “只要他身体够好，各项器官功能够强，事后就不会有事。” “可如果他本就体弱多病，后果会怎么样，我也很难预料。” 此番解释一出，霍希贤只能在心中开始祈祷，旁边曾佳琪与周律师，却是大有所得。 特别是周律师，他本就是位社团律师，“歪门邪道”的手段从来不会少用。 可是自打加入律师楼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单纯。 以前他用的那些手段，无外乎是无理找理，替当事人威胁投诉警方之类的，根本上不了台面。 到了雷万霆这里可倒好，无不是抓住一点法律漏洞，就开展疯狂猛攻。 更可怕的是，雷万霆的各种手段，成功率极高，在整个香江都是少见的，要是他不说，别人压根想不到。 至少周律师向雷万霆请教过多次，每一次都得到有用答案。 曾佳琪亦完全明白过来，小声道：“师傅，难怪你说自己不会医术，原来是这样啊。” “你是不是先查过病症会出现的症状，之后再查药物，对症下药，最后模拟出了病症？” “聪明女！” 雷万霆依旧没有转头，嘴角含笑，赞赏道。 “嘻嘻………” 曾佳琪被赞，显得十分开心，兴奋神色看着窗内检查。 就在这时，检控官杨佐铭带着四个助手，朝这边走了过来。 “雷大状！” 对杨佐铭这个人，雷万霆不喜也不厌，可他这么突然靠上来，还是让人头大。 这个人太聪明了，能够号称“传奇”，是很不简单的人物。 如非必要，雷万霆没什么兴趣和他斗。 可是没办法，现在人都来了，雷万霆还是微笑招呼道：“杨大状，病人检查你也有兴趣？” “雷大状好像不太欢迎我！” 杨佐铭同样带着微笑，话语道。 雷万霆摆了摆手，话语道：“法庭为犯人做检查，如非关系到一些重大事件，从来都是公开的。 “只要有人愿意看，就可以过来看，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 “我只是觉得杨大状事务繁忙，应该对这种事没兴趣才对。” “本来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听说今天的检查非常特别，叫，叫什么威尔逊病？” 杨佐铭双眼中饱含笑意，直直盯着雷万霆，一字一句道： “我的助手刚刚打听过，这种病十分罕见，一般也只会在8-20岁间发病，很少会有突然发病的情况。” “马寿南已经四十三岁了，突然得了这样的病，真是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雷大状刚刚接手马寿南案不久，他就突然发病。“ 说到这里，杨佐铭微笑出声，又道：“哈哈，开个玩笑，雷大状别介意啊。” 果然是聪明人！ 雷万霆哪里还不明白，杨佐铭这是怀疑自己搞鬼。 或许他不知道自己搞鬼的手法，但他就是怀疑。 面对这样拐弯抹角的暗示言语，雷万霆不动声色，平淡道： “杨大状的消息真是灵通，是啊，那什么威尔逊病我也查过，确实是一种罕见病，发病也确实多在8-20岁之间。” “可是杨大状自己不也说了嘛，是“多在”，而不是一定。” “精神性罕见疾病嘛，谁能肯定会是什么时候就突然发作呢？” “马先生也是够倒霉的，先是误杀被判入狱，现在又因为打击太大，突然生了这样的病。” “哎，现在只希望香江医学够昌盛，能够治好马先生吧。” “不过前提是法庭能够给机会，支持马先生的终结刑期申请啊。” 杨佐铭自雷万霆说话，眼神就没离开过对方的脸。 以他的眼力，竟发现雷万霆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甚至是呼吸、语气、面部肌肉、皆如常。 这样的表现，要不就是对方所说句句实话。 要不就是，对方已经到了一种“撒谎与真话”状态统一的境界。 两者之间，虽然杨佐铭很不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做到这等程度，理智却又让他不得不信。 “呵~~~~！” 苦涩一笑，杨佐铭不再试探，语气欣赏中又带着一点惋惜： “雷大状，你敢提出申请，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不过雷大状，凭你的头脑，相信做什么都能够成功，为什么你会做律师呢？” 雷万霆听出杨佐铭的意思，正色道：“兼职律师，我以后会做生意，到时候还望杨大状多多捧场。“ “雷大状如果全心全意做生意，我一定会捧场。” 杨佐铭点头，留下这句话后，带着四大助手直接离开，进入不远处电梯。 没了外人，曾佳琪最先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傅，杨佐铭他什么意思啊？” “嗯？” 雷万霆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曾佳琪道：“我听helen说过，杨佐铭不是你偶像嘛？这么不礼貌，叫他名字？” “切！” 曾佳琪一脸得意讨好道：“那是从前，现在我的偶像是师傅你，杨佐铭和我又没关系。” “他再厉害都好，都不是自己人。” “师傅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师傅嘛，还是我们律师行最大牌的律师，作为老板，我得帮着师傅你。” “哈哈哈…………” 雷万霆听得大笑，老实说，对如今的工作环境，雷万霆是十分满意的。 整家律师行虽然人数少，包括自己在内，也就四名律师，还有两位是没拿到执照的。 不过好的是，三人都非常听话，不仅如此，三人也完全能够接受雷万霆的观念。 这，也是雷万霆最舒心的地方。 雷万霆可不希望，收下两个“特别正义”的徒弟，要是那样的话，很多事都不用做了，每天还不够自己头疼的。 现在这样嘛，就非常好！ 曾佳琪虽然八婆了一点，可她就是一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霍希贤出身巨富，从小见多了老爸霍景良的“手段”，也早就不记得“正义”怎么写。 至于周律师就更不要说了，能常年与社团合作，能是什么老好人嘛？ 第五十三章：成功过关 “师傅，你别笑了，杨佐铭到底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玻璃窗外，曾佳琪八婆心态，不断缠着雷万霆。 雷万霆被她吵得头大，解释道：“要是我不说，你们三个事先已经知道搞鬼，可你们想到手法了吗？” “杨佐铭是很厉害，可他又不是神，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计划。” “只不过他曾经输在我手上，那一次是“非战之罪”。” “今天巧合，他又见到我上庭，又是一场“非战”的官司，当然会怀疑是我搞鬼。” “他应该是很怀疑我，不过那也没用，当马寿南按照我的办法实施，就不再是谁能阻止的了。” “马寿南现在表现出的所有症状，全部符合威尔逊病的表症，就算最为专业的医生，也不敢判定他没病！” 三人听着雷万霆的话语，脸上都展露出笑颜。 曾佳琪更是连连赞道：“师傅，还是你够本事！” 话分两头，就在一窗之隔的玻璃窗内。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面色沉重，聚集在一起，同样小声商议着。 “全身震颤是真实的！” “他的双手双脚都不能用力，肌肉有轻度萎缩。” “这怎么可能，他在赤柱的病例报告我看过，两个礼拜前还没有任何表现，现在突然发病，就恶化成这样了？” “他的全部反应都很符合威尔逊病。” “…………………………” 几位医生都是神经科的专家，是由香江高等法庭，从各大知名医院临时借调过来的。 来时，几位医生无不怀疑，这就是有钱人玩的把戏，想要装病出狱。 甚至几位医生都已经在心中幻想，自己能够看穿把戏，进而得到所有人的赞誉，在履历上也能光荣一笔。 可现在呢？ 他们已经连续检查了多个环节，得出的结果无不是“有病”。 对于这种情形，几位医生十分头大。 谁都不愿在诊断书上写“有病”，可谁也不敢在诊断书上写“没病”。 几名医生已经足足探讨了五分钟，可是就这么一份摆在面前的结果，偏偏让他们写不下去。 最终，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医师站出，严肃道：“做眼部检查，威尔逊病特有症状在眼部。” “好！” 几个医生无不赞同，其中一位赶紧推过来一台瞳孔放大扫描仪。 很快，马寿南就在几人的安排下，双眼对准了扫描仪。 几个医生站在扫描仪后，透过彩色小屏幕看着。 “角膜病变了！” “是角膜铜盐沉着环，这就是威尔逊病特有的角膜症状。” “真是威尔逊病？” “这………………” 几个医生都傻了，越是检查，马寿南符合的症状越多，几乎所有症状，他们都能找到。 “dokta邹，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既然一切都符合，下诊断吧！” 商量来，议论去，面对事实，几名医生再不敢相信都好，也只能开具了“诊断书”。 而这一份“诊断证明书”，是由法庭特别指派医生诊断，过程公开，照足程序。 换言之，有了这样的诊断，马寿南几乎是可以宣布出狱了。 透明玻璃大门打开，马寿南由几名医生推了出来，雷万霆、霍希贤等人立即上前迎接。 几名医生脸色非常难看，移交犯人给到庭警手上后，一言不发便离开了。 这也引得不少观众的不满，议论纷纷。 “怎么样啊？” “是啊，也不说结果，搞什么！” “我猜可能是诊断出真病了。” “你怎么知道？” “嗨，你看马寿南的样子，要说他活不过明天我都信，要不是有病，哪儿会这样。” “不能是装的？” “你装一个我看看。” “……………………………” 伴随着议论声，雷万霆等人跟随庭警，推着轮椅，进入电梯，准备继续庭审。 “uncle马，你怎么样？” 霍希贤眼看马寿南脸色苍白，一副“要死”的模样，蹲身轮椅旁，关切道。 马寿南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好，气喘吁吁，手脚无力抬不起，却还是强撑出笑容，回应道：“我没事！” 雷万霆很清楚此时该说点什么，俯身低声道：“马先生，如果没什么意外，你应该马上就能回家了。” 果然，听到“回家”两个字，马寿南整个人都好像有了精神，振奋道：“好！” 事实上，一切也确实如同雷万霆计划那般发展。 重新回到法庭之后，法官看完诊断书，立即便敲锤宣布道：“court………” “本席现在宣布，在押犯人马寿南身患严重精神性疾病，威尔逊病。” “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同意其提出的终止服刑申请，当庭释放。” “犯人未有服完的刑期，会由本席与其他法官商议之后，再予以公示。” “……………………………” 随着法官的宣布，观众们一边互相议论，很快就散去了。 不比雷万霆第一次上庭，看客们久久不散。 这一次，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看头，毕竟今天的主角根本不是辩护律师，完全是犯人与医生。 犯人依旧是当事人角色，而医生代替了陪审团。 不过还是有一些聪明人，小声探讨着事情的真实性。 这也实在太奇怪了，一个人突然就有病，还是这种能够出狱的罕见病，偏偏大伙对那人并不陌生，半年连续上诉三次，那叫一个嚣张跋扈，短短时间没见，怎么就那副要死模样了呢？ 可惜再多怀疑都好，法庭已经作出判决，结果已定！ 再说雷万霆这边，四人已经接到了马寿南，连客套的恭喜话都没说，推着轮椅快速离开…………… 第五十四章：七百万！ 香江圣宝德医院。 这是坐落于香江旧山顶道的一家私立医院。 同许多国家不同，香江医疗最厉害的，从来不是什么公立医院，而是十大私立医院。 香江的私立医院，不仅肯花大价钱购买最新医疗设备，还会不断高薪挖掘著名医师。 最为重要的是，论到“保密”，香江各大私立医院做到了极致。 几乎每一位医务人员，包括扫地阿婆的在内，都和服务医院签订了保密协议。 不仅不能透露患者的病情，甚至许多医院连患者名字都不能透露。 如若违约，几乎可以比拟明星违约金的天价，绝对不是一个医务工作者能够承受的。 圣宝德医院，自打建成以来，不知接待了多少达官显贵、明星富豪，还从来没有过一次泄密事件发生。 也正因如此，马寿南自打有钱后，便办理了这家医院的高级会员。 这会儿，医院二楼走廊上。 雷万霆、霍希贤、曾佳琪、周律师都在。 四人闲聊的同时，不时看一眼病房上方的红色指示灯，复又继续闲话。 曾佳琪兴致勃勃，正请教道：“师傅，像这种案子，法庭已经宣判终止刑期，以后是不是就没事了？” “当然没事啦！” 雷万霆点头解释道：”不仅没事，如果没什么意外，法庭还会直接减免刑期。“ “简单来说，只要等法庭那边结果出来，马寿南就算是个无罪的人了。” 说到这里，雷万霆意味深长道：“即使他的病情痊愈。” “厉害！” 曾佳琪听得过瘾，兴奋道：“师傅，有了你这一招，那我们不是…………” 不等曾佳琪说完，雷万霆右手抬起，摇头话道：“这是险招，能不用最好不要用，这次要不是看在helen的份上，我也不会提出这种办法。” “mini，你要记住，没有人会一直走运。” “今天只是我们运气好，马寿南没出大事，要是今天马寿南死了，那后果…………” 有些话不用说尽，在场三人已经完全会意，无不点头，明白到里面的风险。 确实，雷万霆这一招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利用各种手段，让马寿南产生出重症表象。 可是那些手段，无不是“自我折磨”！ 这里面不可控的因素实在太多，就比如那些癫痫药物，马寿南上庭前吃下去一大把。 也幸好他是扛过来了。 要是没扛住，因药物过敏、过量，当场暴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吧，这种手段还真不是一种能够常用的手段。 几人正说着，病房上面的红灯熄灭，两位医生与好几位护士走了出来。 霍希贤第一时间迎上，问话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诸多医务人员自顾离去，其中一位留了下来，拉开口罩，认真道： “我们已经为马先生洗过胃了，之后又做了身体检查，除了肝功能三项指标偏低外，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只不过马先生应该是卧床太久，又服用过一些过敏药物，所以肌肉有些萎缩，暂时还使不上力气。” “休养恢复一阵，应该会没事。” 呼………… 听完医生的话语，霍希贤这才真正放心，连连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不客气，马先生是我们医院的高级会员，能为他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位医生显然是在这家医院的工作时间很长了，毫无架子，甚至将姿态放得较低，客套几句后，方才离开。 目送医生离开，几人也没耽搁，以霍希贤为首，推门就进。 “uncle马！” “helen！” 此时的马寿南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体也完全使不上劲。 虽然这样，可他此时的心情却是非常好。 看到霍希贤等人进门，马寿南甚至想要强撑着起身： “helen，这次我能出来，多亏了你啊，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uncle，就算是天上的星星，uncle也会想办法买给你。” 心情畅快的马寿南，面对恩人，口气极大，想要回报的意思溢于言表。 对此，霍希贤摆了摆手，明媚笑道：“uncle马，你能没事就行了，我什么都不用。” 说着，霍希贤侧了侧身，继续道：“不过uncle马，主意是我师傅想的，你要感谢的人也应该是他。” “嗯！” 马寿南慈爱看了霍希贤一眼，将这份人情记下。 作为一个枭雄人物，马寿南自有一套计较，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霍希贤介绍，他压根不会找到雷万霆，所以这里面霍希贤是有很大功劳的。 至于雷万霆嘛，功劳同样大！ 能够从底层爬到上市公司主席，马寿南也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看向雷万霆，马寿南十分直接道： “雷大状，你真是能干，我请过三位顶级大状，都不能帮我脱罪，你一出手就让我出来了。” “我马寿南从来不会亏待帮过我的人，五百万律师费，外加我金马国际的法律顾问职务，年薪两百万，满意吗？” 嘶…………… 霍希贤与曾佳琪还没什么感觉，周律师在一边听得倒吸口凉气。 难怪那么多人都愿意替富豪做事，收获是真的丰富啊！ 五百万律师费，法律顾问年薪两百万，这一下已经是七百万了。 这一笔买卖下来，周律师每天起早贪黑，赚上十年都赚不到啊。 还好自己够聪明，选择接受了雷大状的要求，加入到“曾佳琪律师行”，说不准以后也有机会做这种大买卖。 就在周律师庆幸于选择之时，雷万霆微笑点头，接受道：“谢谢马先生！” “好！” 马寿南很满意雷万霆这么爽快，指示道：“helen，麻烦你马上打个电话去我公司。” “告诉他们，我马寿南出来了，让他们立即派人过来。” “哦。”霍希贤答应一声，走出病房。 雷万霆见状，适时告辞道：“马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嗯，我会再找你的。”马寿南这会儿其实非常疲倦，也不留人。 第五十五章：别掉价 圣宝德医院停车场。 以雷万霆为首，曾佳琪，周律师跟在后面，正在闲聊。 曾佳琪大大咧咧，疑惑道：“师傅，我们不等helen一起啊？” “马寿南是helen的叔叔，现在叔叔进医院了，他的手下人又没过来，论情论理，helen都应该陪护。” 雷万霆翻了个白眼，大手放在曾佳琪头上，故意弄乱她短发道： “傻徒弟啊，你识相一点嘛，这点基本人情世故都不懂？” “哎呀，师傅，我头发都乱了。” 曾佳琪双手抱头，连退两步，挣脱了雷万霆魔爪，嚷嚷道。 “哈哈哈………！” 周律师在一旁看着这师徒二人打趣，不由露出笑脸，心情极佳。 玩笑片刻，雷万霆神色转正，话语道：“对了，这次马寿南的律师费，走律师行的帐。“ “今天你们都算我的助手，包括helen在内，每人十万律师费。” “剩下的钱，按照之前我和律行协议，二八分账。” “另外，周律师，麻烦你起草一份法律顾问合同，等马寿南送钱过来的时候，我和他签！” “啊………？” 听得这一番话，曾佳琪连鸡窝一样的头发都顾不上了，蹦蹦跳跳道：“师傅，你说真的？” 周律师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雷万霆，只是他到底年纪摆在那里，也不能像曾佳琪一样撒娇啊。 两人是着实没想到，律师费会有他们的份。 最为关键的是，今天这单官司，要硬说起来，都不算什么官司。 只是霍希贤的关系，找上了雷万霆，出了个主意，令马寿南出狱。 从头至尾，都和律所是没关系的，也和曾佳琪、周律师等人没关系。 他们陪着一块来，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 至于走律所的帐，雷万霆相当于白送两成给律所，这可太大方了。 “当然是真的。” 雷万霆没好气看着曾佳琪，似笑非笑道：“有些人啊，老是嫌弃我这个师傅吃白食，不接生意。” “我要再不做出点成绩，怕被老板炒鱿鱼啊！” “呃…………” 曾佳琪先是尴尬一愣，随即赶忙双手挽住雷万霆，长声撒娇道：“师傅……哪儿有………” “行了！” 雷万霆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把甩开这跳脱女徒弟的手，再次肯定道：“就按我说的做，每人十万辛苦费，其他都走律师行账户。” “谢谢雷大状！” 看出对方是玩真的，周律师即钦佩，又开心，赶忙表态道：“我一会儿就回律师行起草合同。” 雷万霆满意点头，吩咐道：“合同做好一点，我是做法律顾问，不是做金马国际的员工，合同上面不要有“坐班”的条款。” 不同于奇点集团那边，一家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雷万霆还是有兴趣的。 像这种“顾问”名头，其实就好像大律师的战绩，很能够提升社会地位。 而且吧，所谓的法律顾问，也就是一份连兼职都算不上的闲职，有事的时候电话咨询一下，没事根本不会找你。 只不过怎么闲职都好，法律顾问不说每个礼拜吧，每个月也应该至少花上一天时间，去往任职公司看看，自己找事做。 完全不用“坐班”，这似乎就有点………… 周律师还是第一次拟定这种高级别的合同，但作为一名老律师，还是知道规矩的。 小心开口，周律师试探道：“雷大状，完全不用坐班是不是太过了，要不每个月四小时？” “不用了！” 雷万霆一摆手，倒是不介意周律师有主意，甚至为其解释道：“像金马国际这样的大集团，你以为会没有法律顾问嘛？恐怕他们的律师，都能组成一个偌大的律师团队。” “马寿南请我做法律顾问，这只是他对这次事情的回报，恐怕他也没想过我能为他公司做点什么。” “人家对我都没期待，我还上杆子送上门，是不是太掉价啦！” 呃………… “雷大状说得对。” 周律师表面点头，心里却有些跟不上雷万霆的骄傲。 那可是上市集团啊，多少律师梦寐以求想要服务的地方。 有机会，上杆子也应该上门找事做啊，人家随便流出点汤，都比在外面接官司的好。 可到了雷万霆这儿可倒好，似乎还不乐意为对方服务。 不过无论怎样都好，金马国际邀请的是雷万霆，周律师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拟定合同。 吩咐完毕之后，雷万霆扬手不远处一辆小轿车，示意道：“我就不回律所了，还有点事做，你们走吧。” “师傅，你没车啊，你要去哪儿，要不我先送你？” 曾佳琪此时还处于兴奋状态，律行是她和霍希贤合伙开的，雷万霆今天一下就为律行带来近百万收入，心情简直不要太美。 心情美美的曾佳琪，也不介意做司机，护送雷万霆前往目的地。 “没车我不会叫嘛，赶紧走！” 雷万霆大手挥动，话罢干脆先行动步，步行走出停车场。 “呃………” 曾佳琪见得，也不再强求，看向周律师，激动道：“周律师，走，我们回律所弄合同。” “好！” 周律师同意，两人一车，很快驶离医院。 ………………………… ………………………… 医院门口。 眼看着自家徒弟那辆大红色丰田跑车离开，雷万霆心下嘀咕：“自己似乎还真该买辆车了。” 说起来，雷万霆这个人其实很“潇洒”，有出租屋，却很少回去，大多住在酒店。 每天完全是随着性子生活，吃好的，喝好的，也没什么目的。 当然，这倒不是雷万霆胸无大志，恰恰相反，雷万霆有一个极大的计划，只要一个机会，便能“一飞冲天”，立足于香江最高层。 而那个计划，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非努力就能达成。 在此之前，雷万霆也就无所谓了。 站在医院大门口，大概十几分钟，总算来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打着无人牌，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雷万霆上车。 司机探出头来，大声道：“先生，多少人啊？” “就我一个！”带着一丝疑惑，雷万霆还是答话道。 “先生，我是带着儿子出车，您介意吗？”司机一脸笑容，也算解释了他的行为。 雷万霆看了一眼，出租车后座确实有一个小男孩儿，扒着车窗看向外面。 小男孩儿年纪很小，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不介意！” 雷万霆微微一笑，拉开副驾驶车门。 “好勒，坐好，坐好，我们出发咯………！” 司机长声吆喝，逗弄得后座小孩呵笑连连，看得出，这是一个好父亲。 第五十六章：蓝田热闹 出租车驶离圣宝德医院。 雷万霆此时稍微打量了一下司机，这司机三十岁左右年龄，浓眉大眼，高大白胖，一脸和善，留着锅盖发型，是那种第一眼就能产生好感的人。 这会儿他正专心开车，倒是不忘问话道：“先生，去哪儿啊？” “蓝田！” 雷万霆道出目的地。 “蓝田啊！” 司机点了点头，透过后视镜，眼神中透露着慈爱，大声道：“小杰，坐好一点，我们要去蓝田了，爸爸告诉你哦，蓝田很多菜花的，我们去看菜花。” “呜呜呜，看菜花！” 后座那虎头虎脑的男孩嘴里嘟嘟着小孩独特的语言，也就最后三个字喊得清楚。 看到这一幕，雷万霆展露笑容，闲聊道：“出车还带个孩子，他妈妈呢？” “他老妈也要开工，在制衣厂，没办法带他，只有我带他咯。” “哎，现在的香江人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我带着这臭小子开工，十个有九个客人都不愿意上车，大半天了，就跑了两单生意。“ “还好，先生您不介意。”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吐槽，话语里好像对小孩很嫌弃，可他语气却没半点嫌弃，脸上还带着微笑。 雷万霆点了点头，安慰道：“出来做事，都有各自的辛苦！” 或许是见雷万霆健谈，司机也来了谈话兴致，话语道：“我看先生您从医院出来，看病人啊？” “是去见一位客户！”雷万霆随口答道。 “客户？” 司机更加好奇，又问道：“先生您做哪行的？” “我做律师的。”雷万霆也不隐瞒，坦言道。 “律师，高级职业啊。” 司机一听，双眼发亮，大声道：“小杰，以后你也要好好用心读书，我们也做律师。” “律师，做律师！” 后座的男孩很明显根本不懂司机的话，但还是凭着本能，跟着叫喊。 “哈哈哈！” 司机见得开心，笑道：“先生，你们做律师的应该都很忙吧，这个时间去蓝田，谈生意啊？” “是啊！”雷万霆懒得解释，顺势道。 “蓝田那边很难叫车的，这样吧，一会儿我等着先生，您谈完生意call我啊，我来接您。” “正好，我儿子还没看过菜花，这个月份蓝田不少菜田都开花了，我带他去看看。” 司机十分热情，提议道。 “哦？” 雷万霆看着司机胖胖的脸，话语道：“香江人节奏快，每个人都恨不得每天有四十八小时做事，你愿意休息着陪儿子玩，真是个好老爸啊。” “呵………” 司机憨憨笑容，摇头道：“我算什么好老爸，的士佬，赚不到几个钱，也没本事买什么好东西给这小子，只有带他玩玩咯。” “怎么称呼？” 雷万霆暗暗点头，这还是首次对一个普通司机的名字来了兴趣。 “我叫钟天正，先生叫我阿正就行了，先生贵姓？” 司机笑容满面给出答案，而这个回答却让雷万霆心头一震。 原来以为是个普通司机，敢情自己遇上一位主角。 钟天正，不就是《监狱风云》里面的正哥嘛。 记得这小子是因为嗜赌，进而误杀了自己妻子，这才到了赤柱。 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他还没染上赌瘾。 “我姓雷，雷万霆！” 答出对方所问，雷万霆对其虽然有好感，却也没打算改变他什么。 而且此时这钟天正看起来很正常，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幸福，亦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 “雷生！” 钟天正可不知道雷万霆的想法，礼貌改变称呼，也算是认识了。 “嗯！” 雷万霆答应一声，话语道：“到了蓝田，你放下我就先走吧，我谈生意时间不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或许就住在那儿了，不用麻烦你。” “这样啊………” 钟天正思考片刻，一手拉开车前箱，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片道：“这是我的call机号，以后雷生如果要用车，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多远都好，我都能去接的。” “好啊！” 雷万霆接过纸条，随意放进衣兜。 不得不说，钟天正其实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他探明雷万霆的身份后，觉得对方职业高级，不会坑害他一个小司机，这才如此发展客户。 而钟天正也非常健谈，一路上嘴就没闲过，时事新闻、民间八卦，他都能聊。 ………………… ………………………… 一个钟头后，蓝田最边缘地区。 低矮土旧的农房林立，雷万霆隔得老远就发现热闹。 只见一间破旧农房外，许多穿着老土的男女集结，手里无不拿着许多黑色塑料外壳，满脸兴奋。 一头红发显目，穿着打扮新潮的apple，正站在一张四方桌上，指手画脚，大声嚷嚷着： “排队，全都排好队。” “一个一个来，不要挤，喂，那个老伯，说你呢。” “妈的，小子，我盯你很久了，你最后才到的，怎么到那儿啦？” “………………………………” apple身旁，一个大大的四方桌，桌上摆着钞票，长发jose一脸不耐烦，正在往外发。 “apple！” 雷万霆见得有趣，抬手便招呼。 “霆哥！” apple站得老高，立马便看见雷万霆，猛的从四方桌跳下，快速跑迎上来。 那些围拢的农人似乎很怕apple，赶紧分开两边，让出通行道路。 “你在干什么呢？” 看着一头汗水的apple，雷万霆疑惑道。 “看场子啊！” apple答话，倒是不忘解释道：“霆哥你不是让我们看好占米哥的场子嘛，现在场子已经起来啦，我们当然要看好一点，不能让霆哥失望嘛。” “场子？” 雷万霆感觉好笑，看着不远处涌动的人头，话道：“场子在哪儿呢？” “是这样的。” apple继续解释，话语道：“占米哥不是做盗版录像带的嘛，当然要招兵买马啦。” “霆哥你看，占米哥一下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了，现在这片的人，几乎都在为占米哥工作。” “他们组装录像带外壳，一个两块。” “我和jose负责发钱。” apple解释不是特别清楚，但雷万霆已然理解。 这占米仔果真是人才啊，自己只是给他一个思路，让他拉拢农人，降低盗版工厂风险。 他竟然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确实，盗版录像带实际并不复杂，除了里面的实质内容外，也就外面的外壳。 占米仔将外壳材料发出去，让这些穷苦的农人加工，算是变相把他们发展成了自己人。 两块钱组装一个外壳，手脚要是快，一天装几十个都有可能。 这种收入对于“靠地为生”的农人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雷万霆甚至可以预料，如果现在有人对工厂不利，都不用占米仔说什么，这些农人定然是锄头、镐头齐动，将捣乱的人整个打成肉泥。 第五十七章：你还没那个本事 虽然雷万霆并没把盗版录像带生意放在眼里，可占米仔竟然能做得这么好，还是让雷万霆十分满意。 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apple，雷万霆笑道：“你和jose在这里帮忙，飞全呢？他怎么没在？” “霆哥，你来了就好了，你可一定要说说飞全啊。” 说起这个，apple苦着一张脸，一手挽着雷万霆胳膊，撒娇道：“飞全最近就像疯了一样，在工厂里面弄了几个沙袋，每天玩命的练，都没时间陪我了。” “哦？这么努力？” 雷万霆双眼一亮，飞全是真没辜负自己的看重啊，给他一个机会，不用人看着，他也练，真的很好。 心中赞赏，雷万霆表面话道：“好，我一定说他，工厂在哪儿，我还没来过呢。” “霆哥，这边！” apple挽着雷万霆的胳膊带路，倒是没忘记招呼，尖叫道：“jose，这边的事你搞定，我带霆哥去工厂。” “没问题！” jose早就发现雷万霆到了，毫无意见，大声答应道。 在apple的带领下，两人离开破旧屋林，直接进入了一田间小道。 小道十分狭窄，说是道，不如说是土堆，两边皆是绿油泥泞的农田。 左走走，右走走，走了大概五分钟，最终apple将雷万霆带到一处茅草屋前。 这茅草屋目测也就二十平米左右，货真价实茅草堆积成，怎么看也不像工厂。 “霆哥，就在里面了。” apple一脸得意，也不解释，拉着雷万霆就往里进。 进入茅草屋，入眼空旷，四面皆是黄色枯草，空气中迷茫着一股子发霉气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apple也是有趣，她站在原地不再言语，玩味看着雷万霆，明显就是在等雷万霆开口询问。 “呵！” 雷万霆轻笑摇头，蹲下身拍了拍，随即就发现猫腻。 拍击声哐哐，代表地下是空的。 见此情形，apple站不住了，惊讶道：“霆哥，你怎么知道工厂在下面？” “你说工厂在这儿，四面都没有，总不能在天上吧，除了下面，还能是哪儿？” 雷万霆翻了个白眼，指示道：“怎么打开？还不开路！” “切，真没意思。” apple撇了撇嘴，同样蹲下身，摸索两下，很快就提起一块石板。 石板提起，一条好像井口一样的道路出现。 “这什么地方，你们怎么找到的？” 雷万霆见得，着实有些想笑，占米仔是真会找地方啊，做盗版录像带而已嘛，整得这么隐秘。 这种地方，别说盗版录像带，恐怕做白面都够了。 “哈哈，霆哥，这次你猜不到了吧！” apple带头开始往下爬，得意话道： “这里是防空洞，里面很大空间的，说起来也是运气，占米哥本来想要租乡民的房子，结果一个阿叔找上我们，说是有防空洞，只要一千块，他就告诉我们位置。” “占米哥看过之后，就决定在这里搞工厂啦。” 话语之际，雷万霆也下到防空洞，如apple所说，里面果然很宽阔，至少可以平行三人的通道，内壁还固定有电线，橙色电灯照耀下，视野一点不差。 “就在前面了。” apple不再玩花样，快步带路，没用上一分钟，便走出通道，来到一处广阔石室。 石室明显是间大型储存室，十分开阔，足有两三百平米。 石室角落，黑色录像带有序堆放着。 十来个年轻人忙忙碌碌，或是搬运，或是组装、或是在打包，将录像带放进纸箱里面。 最里面的位置，是一个长方形操作台，上面整齐摆放了好几台电脑，占米仔这会儿就站在电脑面前。 “霆哥！” 占米仔非常警觉，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雷万霆，赶忙招呼道。 “不错啊，搞得有声有色。” 雷万霆看着有序的出产，踏步上前，赞誉道。 “我们也是够运气，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占米仔喜笑颜开，扬手道：“霆哥，你来看，这是最新型号的计算机，我花了五十万才搞到手。” “这东西贵是贵了点，但真的很有用，可以让我们的录像效果变得更清晰。” “只不过我现在还不会用，我请了两位专家，月薪两万块，现在他们没在这儿。” 眼看着一台台像石头一样的电脑，重量惊人的滚球鼠标，雷万霆觉得非常好笑。 的确，这样的电脑已经是八十年代最新型号了。 而能够想到利用电脑，让录像带的效果变得更好，占米仔对这门生意，确实是下过功夫的。 或者说他已经在心里策划不知道多久，现在总算有了机会，实施起来。 “什么狗屁专家，不就是两个阿叔嘛。” “两个人而已，每个月就要四万块啊，也就占米哥肯给。” apple可不懂生意方面的事，当着雷万霆的面，直接就嚷嚷起来。 呃………！ 占米仔这段时间和飞全等人一直在一起，也算十分了解这几个小家伙。 apple这个女孩性格天真，有什么说什么，他倒是不介意，可雷万霆就在面前，还是得解释一下啊。 一念至此，占米仔忙话道：”霆哥，这笔钱不能省的，没有那两位专家，我根本不会用这几台电脑。我们搞出来的带子，效果…………“ “我明白！” 雷万霆抬手打断占米话语，认真道：“既然我把工厂交给你，就绝对相信你的判断，产品足够好，才能有足够的客户，这些钱的确不能省。” “现在怎么样？一盘带子成本多少？” 老板如此善解人意，占米仔大喜，忙话道：“我计算过了，我们的带子成本九块钱左右，正版录像带80到100。” “很好！” 雷万霆满意点头，这门生意雷万霆虽然没做过，却也知道。 这录像带为什么后来会被vcd快速淘汰，就是因为效果与成本。 这玩意儿成本太高，线性式影像技术效果又差，完全比不上数位式影像。 只不过现在嘛，新的技术尚未成熟，录像带还有那么几年黄金时间。 九块钱成本，卖20、30，一点都不过份！ 随手的投资，换回完全满意的收获，雷万霆欣赏看着占米，微笑道：“想过怎么卖吗？” “霆哥，我打算一条龙！” 占米仔立即说出打算。 “不好。” 这一次，雷万霆不等占米仔继续，直接就打断道：“这是门偏门生意，一条龙吃独食，你还没那个本事！” 第五十八章：找人！ 占米仔听得这话，着实有些不服，话语道：“霆哥，我们的带子质量好，效果我也看过了，完全可以比拟正版。” “这样的带子不会缺少客人，我们只需要派人出去随便卖卖就行了。” “我敢保证，一个人带两百盘带子去旺角，用不了一个钟头就能卖完。” 占米仔的意思其实很清楚，他觉得货太好，不缺买家，所以也就没打算要找分销商。 这个思路正确嘛，可以说是正确的。 但香江不同于其他地方，要按照他这个想法去做，困难无比。 雷万霆倒也不急，指点话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不过你别忘了，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去旺角卖货也好，去尖头角卖货也好，你怎么保证没人收你保护费？” “想吃独食，不是不行，但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你已经有压垮其他社团的实力了？” 我…………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占米仔瞬间泄气。 老实说，这些日子他一门心思做生意，劳心劳力，都快忘记自己身在香江，完全将盗版录像带当作事业来看。 这会儿雷万霆提起，占米仔方才醒悟，原来绕来绕去，自己依旧没有走出社团的包围。 即便现在自己做的事业大了，比之前单打独斗的规模扩大百倍，但还是………… 眼见占米仔泄气模样，雷万霆走上前，大手伸出，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不用急，现在不过刚刚开始，以后会更好。” “而且无论做什么，吃独食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把带子交出去，或许结果更佳。” “出货的事，我来解决，正好我答应过你，替你解决和联胜那边的麻烦，这次就一块解决。” 说到这里，雷万霆话锋突转，回头看向apple道：“对了，飞全呢？不是说他也在工厂。” “霆哥，飞全在那边。”apple立马指了指一条通道。 占米仔到底还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亦快速恢复状态，话道：“霆哥，飞全在睡觉呢。” “带我去看看他，正好把他一块叫上，今晚就搞定出货的事。” “好啊，我带路。” 由占米仔、apple打头，三人离开工厂，很快通过通道来到另外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比之前那间要小太多，也就五十平米左右。 石室里挂着四个沙袋，地上胡乱摆放着几个哑铃。 一头金发的飞全，这会儿躺在角落钢丝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看他的样子，最近是真没少吃苦，不仅脸上有淤青，暴露在外的手臂亦是红肿。 雷万霆并未第一时间叫醒飞全，压低声音道：“这小子最近都在搞什么？” 这一问，雷万霆面向的是占米仔。 占米仔倒也老实，语气中透露出欣赏道：“霆哥，飞全真的很努力，自从霆哥那天教他打架之后，他每天从早练到晚，手脚都肿了，还强忍着练。” “还有啊，这次开工厂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他。” “我遵照霆哥的吩咐，用点小恩惠拉拢那些村民，一开始并不顺利。” “有几个村民带头搞事，想要抬高价格，开出十块组装外壳的价钱。” “还好有飞全，当场就干翻了那几个村民……………” “我，还有我，我也动手了！”一旁apple不甘示弱，连忙蹦跳着嚷嚷。 “呃，是，apple和jose也都有帮手。” 占米仔倒也没否认，补充话道。 “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人。” 雷万霆听得万分满意，当场话道：“apple，你们三个有功，霆哥绝不会亏待你们，生意做起来，给你们一成利。” “谢谢霆哥！” apple大喜，事实上她都不知道盗版录像带能有多大利润，只是从无业游民，突然成了股东，让她太开心了。 “叫飞全起来。” 雷万霆微笑看着apple，指示道。 apple很听话，两三步就跑到钢丝床边，又踢又叫：“飞全，飞全，金毛全，快醒醒，霆哥来了。” “呜呜………地震啦？” 飞全迷糊睁眼，只觉得床在狂震，喃喃道。 “什么地震，是霆哥来了，赶紧起来。” apple可不是个温柔的女孩，直接开始上手，拉扯着飞全起身。 “霆哥？” 飞全被猛的一拉，瞬间就清醒不少，待睡眼清晰，看清楚室内情形后，自己就站起来了。 “霆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听说你最近很努力啊，怎么样，有什么进步？” 雷万霆十分欣赏看着这个小老弟，关心道。 “哎呀，霆哥，你教的东西可太好用了，特别是手肘切脖那一招。” “前几天我才用了你教的那招，一分钟没用上，打趴了四个。” “要不是我留手，我都能弄死他们。” 一谈起打架，飞全显得兴趣十足，两步走到雷万霆面前，手舞足蹈说个没完。 飞全也的确十分开心，因为前几天他已经实战过了，他、apple、jose三人，对付比他们高壮许多的六名村民。 最后结果喜人，弄了个大获全胜！ 特别是飞全自己，以一挑四，出尽风头。 也是从那天开始，飞全比以前练得更勤，自己装了几个沙袋，每天都在这地下训练。 毫不夸张的说，比起雷伟霆初见之时，此时的飞全战斗力提高不止一倍。 “行了，有空我再教你几招，现在你先收拾一下，准备准备，一会儿一块吃饭。” “今晚你们都跟我去一趟旺角，打开录像带的销路。” 雷万霆做出安排，飞全与apple当然不会有意见，纷纷应承。 倒是占米仔，十分好奇道：“霆哥，你打算怎么打开销路？” “找人！” 雷万霆也不多作解释，短短两字，转身离开石室。 “找人？找谁啊？” 占米仔更加好奇，赶紧跟上，继续发问。 …………………… 香江旺角，位于香江九龙西部。 这里新旧楼宇林立，交通商业发达，是香江人流最多的地方。 人流多，也就代表客人多，生意相对好做。 无论你是卖衣服、卖食物、卖电器，只要你的生意是在旺角，基本就不存在倒闭一说。 而这样一块好地方，当然就成为了香江社团的“必争之地”。 无论是哪家社团，无论是什么样的体量，自打出字号那天起，几乎都拥有一颗在旺角插旗的心。 可惜的是，旺角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 一块很小的区域，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太多的社团呢？ 在这种情况下，旺角的局势可谓复杂，各大社团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无不想在旺角站稳脚步。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商人们叫苦不已！ 因为今天你的保护费给了洪兴，明天这块地方就可能成为东兴的，你还得给一次。 有铺子的商家还好一点，社团人士倒也识趣，不会太过份，就算打下地盘，亦不会重复收取“卫生费”。 小摊小贩就惨了，本就属于违规买卖，没法找警察，又不敢反抗古惑仔。 本来很好做的生意，最后变得有亏有赚……………… 第五十九章：有好生意一块做嘛。 旺角“大龙凤”门店。 乍一看这个名字，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认为这是间风月场所。 事实上“大龙凤”一点也不风月，乃是一家正正经经的麻将馆。 这家麻将馆历史悠久，往前可追溯到“金钱帝国”时期，麻将馆的老板是一位辈份极高的江湖前辈。 也正因如此，大龙凤一直都能在风起云涌的旺角生存，且不受各方势力侵扰。 此时正值晚上八点，正是麻将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大龙凤内坐得满满当当，来往进出人员络绎不绝。 不过老实说，这家麻将馆的环境其实并不好，紧挨着摆放了五六十张麻将桌，并不算明亮的白色电灯，这就是全部的设备。 不仅如此，麻将馆内雾气缭绕，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房顶上方都形成了云，好似仙境一样。 可惜的是，这处仙境是以烟云形成，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西，自摸西。” “靠，有没有搞错啊，又是自摸。” “给钱给钱，哈哈哈……………” 麻将馆内人声鼎沸，不时有人愤怒起身离开，又不时有人拿着钞票坐下。 而就在麻将馆左边最角落的位置，四人“激战正酣”。 这四个人都很有特色，一者四十岁年龄，满脸横肉，头发爆炸凌乱，穿着露臂t恤，外露的手臂上布满纹身。 一者三十岁左右年龄，一口大黄牙，叼着一支烟，偏分发型，穿着格子西服，脖子上还带了一根很粗的金项链。 一者同样三十岁左右年龄，桀骜拽拽，双眼无神，好像随时都要睡着一样，衬衣配西装的装扮，却被他穿得四不像，越看越不像正经人。 唯有最后一位，二十几岁年龄，戴着一副黑色眼镜，身穿白色衬衣，老老实实，算得上正常人。 四人共打一副麻将，非常有意思，前面三者表现得非常凶狠，一到后者拿牌，无不死盯着他。 可怜眼镜仔被三人盯着，心里压力极大，不时将牌弄倒，更是常常出错。 就说现在，眼镜仔手里摸上一张牌，犹犹豫豫好半天，最终还是打了出去。 霎时，大黄牙一巴掌就拍在眼镜仔的头上：“哈哈哈，打二筒就对了，小弟，你他妈懂不懂打麻将，这样的牌也敢打？” “不过算你识相，清一色！” 说着，大黄牙推倒面前的麻将，果然，他一副筒子牌型，就等着眼镜仔打出的二筒吃胡。 “喂喂喂！” 眼见这种情形，那位桀骜拽拽，双眼无神的男人也开口了。 他一边敲击桌面，待大黄牙看过来后，方才漫不经心道：“咸湿，你要胡牌是不是该先问问我啊？” “问你，问你什么？” “我们玩的可是广东麻将，你不知道吗？“ “广东麻将是有截胡的！” 说着，桀骜男人也推倒了面前麻将，一副对对碰牌型，同样也是胡二筒。 “哈哈哈，阿坤说得没错，广东麻将嘛，是有截胡，不过要看是你先截，还是我先截！” 大笑声起，满脸横肉的男人直接上手，拿过牌堆里面的二筒，随即推倒手上的牌。 只见他的牌型同样漂亮，也是对对胡，单吊一张“二筒”。 “不是吧，没这么邪吧？” 最先倒牌的大黄牙人都傻了，这打麻将最难受的就是被人截胡，自己不仅被截，还被连环截，实在太倒霉了。 桀骜男人同样心情不好，双眼微眯，不爽看向眼镜仔道：“喂喂喂，你他妈会不会打牌啊，不会打牌就不要坐下来，一张牌三家要，你故意找事是不是？” 大黄牙不甘示弱，又是一巴掌拍在眼镜仔头上，恶狠狠喝道：“说啊！” 眼镜仔此时都委屈快哭了，碎碎念道：“放炮挨骂，不放炮也挨骂，打得快挨骂，打得慢也骂………” “嘿，你他妈好像有点不服气啊，四眼仔！” 桀骜男人好像来了精神，一手抬起，作势要打。 “我，我不玩了。” 眼镜仔真是受不了了，赶紧起身，逃一样离开了牌桌。 实在没办法啊，他今晚也算是遇上三个“极品”，不仅输了钱，还要被人骂，脑袋也快被拍晕了。 而这三极品倒也不是旁人，乃是江湖上颇有名声的古惑仔：洪兴大佬b、洪兴靓坤、联合咸湿。 三人之中，也就大佬b牌品稍微好一点，其他两位无不是出了名的“玩赖”。 眼看着眼镜仔离开，咸湿立马开口，不满道：“坤哥，搞什么，这么好的牌搭子你也赶跑，现在怎么办啊？” “关我屁事啊，要不是你一直打那四眼仔的头，他会走嘛？” 靓坤一副漫不经心道：“我看那四眼仔头上都起包了，那就是你打的。” “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就是你的犯罪证据！” “现在好啦，你把牌搭子打跑，后果也就该你负责。” “今晚卡拉ok还是三温暖，你说吧！” 嘶………！ 咸湿一听这话，脸色马上不好看了，话道：“坤哥，你最近上夜校读法律啦？还犯罪证据，三温暖，双蛋倒是有两颗，你要不要啊！” “我………！” 靓坤可不是好惹的人，论斗嘴他就没输过，正想要继续讹咸湿。 此时，一名小弟跑了过来，话语道：“坤哥，有电话找你！” “谁啊，告诉他我没空。” 靓坤似乎非常肯定最近没什么大事，连接电话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回绝道。 没曾想那名小弟并没马上离开，补充道：“坤哥，那人说他叫雷万霆，找你谈笔生意。” “雷万霆，听都没………” “雷万霆？” 靓坤本还漫不经心，突然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起身道：“带我去！” “坤哥，这边。“小弟当即领路，带着靓坤去接电话。 麻将桌只剩下咸湿与大佬b，脸色各异。 两人也都听到小弟的话语，咸湿这会儿便开口不屑道：“什么雷万霆啊，听都没听过，找靓坤谈生意，不如直接把钱扔河里。b哥，我说的对吧？” 与咸湿不同，大佬b是知道雷万霆的。 面对咸湿抛来的话语，大佬b脸色沉重，话语道：“雷万霆就是替阿坤打赢官司的大律师，奇怪了，他找阿坤谈什么生意？” “大律师？” 咸湿一听也来了兴趣，倒不是觉得大律师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他也想不通，大律师和靓坤能有什么联系的地方，根本不挨边啊。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靓坤迈着拽拽的步伐回来了：“今晚就先到这儿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直接的告辞，让两人好奇心更甚。 大佬b立即起身，喊住靓坤道：“阿坤，大家都是洪兴的人，有好的路子不关照兄弟？” 咸湿紧随其后，脸上奴才一样笑容，双手直接捏上靓坤肩膀，笑道：“是啊坤哥，人多好办事嘛，有好生意，大家一起做嘛。” 第六十章：靓坤：我最讲义气 旺角维景酒店。 这是一家位于旺角东路，中型规模的酒店。 酒店二楼，一间足以容纳二十人就坐的包厢内。 以雷万霆为首、占米仔、飞全、apple、jose五人都在这里。 五人此时围着一个偌大的圆桌而坐，桌上只有两壶茶，旁边几位服务员正在忙碌，搬抬着一个电视机，临时安装着一个录像机。 这个活儿说起来倒也简单，电视机和录像机都是现成的，只需要从酒店其他地方搬过来就行了。 很快，本来没有这两样设备的包厢内，多了两样东西。 “先生，可以了！” 一位服务员接好电源，成功开启后，立即话道。 “嗯，很好。” 雷万霆点了点头，从皮夹子抽出一千块，递给那名服务员：“拿去喝茶。” 立时，几名辛苦搬运的服务员同时躬身，欣喜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实说，一开始几名服务员听得雷万霆的要求，其实心里是不快的。 毕竟雷万霆也没点什么菜，只是开了一间包厢，还让他们搬来电视和录像机，这可太麻烦了。 只不过酒店服务员嘛，心里不快也得做啊，满足客人的要求。 没曾想这么简单的活儿，客人就给出一千块小费，即便五人分，每人还有两百块。 如此大方的客人，非常少见，态度当然会变得不一样。 “没事了，你们出去吧。”雷万霆挥了挥手。 待几个服务人员离开，女孩apple有些心疼道：“霆哥，搬一下电视这么简单的事，用得着给一千块小费嘛。” “呵！” 雷万霆轻笑，话语道：“apple，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最简单的事，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 “一千块算什么，今晚我们的生意谈成，我担保你一天就能分到一千块！” “真的？” apple到底是个小女生，一听这话就欢喜起来，也不计较那什么小费了。 “当然是真的！” 雷万霆点头，强调道：“我今天不是说过了嘛，以后我会分出一成给你们三个。“ “你们三个用点心，看好工厂，其他的事，听占米安排。” 工厂会分一成利润给三人，这个消息飞全三人已经知道了。 不过这会儿见雷万霆再次承诺，依旧开心，连连道：“谢谢霆哥。” “霆哥你放心吧，工厂交给我，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是啊，谁敢来我们的地方捣乱，我挂了他。” “………………………” “行了，以后好好表现吧。“ 雷万霆见三人说个没完，赶忙制止，看向占米嘱咐道：“一会儿我来谈，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小声补充给我。” 比起飞全三人，占米仔要成熟很多。 他当然明白雷万霆的意思，自家人有意见，得关起门商议，外人面前出现相左意见，那可是会被看笑话的。 狠狠点头，占米仔话道：“霆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吩咐完毕，五人随意闲聊着开始了等待。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包厢大门被推开。 只见以靓坤为首，浩浩荡荡进来十几号人。 “雷大状，哈哈哈，好久不见了。” 看到雷万霆，靓坤马上出声，一副热情模样。 雷万霆亦站起身，与靓坤握了握手，称呼道：“李先生。” “哎，别叫什么先生，叫我阿坤行了。” 靓坤听着或许觉得刺耳，当即纠正，并且扬手身边两人，介绍道：“对了雷大状，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们洪兴的堂主，铜锣湾扛把子，b哥！” “这个嘛，小角色，联合咸湿，嗯，不用理他，当他透明人好了。” 靓坤的介绍很有意思，也代表了他此时的心情。 本来一听雷万霆电话他，让他来谈生意，靓坤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他虽然不知道雷万霆会找他谈什么，但雷万霆怎么说也是大律师，有生意找他谈，这就是面子。 没曾想啊，大佬b和咸湿两个货，软硬兼施，硬生生要跟着他一块来。 对大佬b，靓坤自恃干不过，还有那么一点忌惮。 对咸湿，靓坤就毫不掩饰其不爽了。 多了两个人，雷万霆倒是没什么意见，十分给面子，伸手握道：“b哥你好，咸湿你好。” “雷大状，叫我阿b行了。”大佬b笑容满面。 “雷大状，久仰大名啊，我可是听说了，要不是雷大状你，坤哥这会儿恐怕都烂屁股了，哈哈哈………” 咸湿似乎也是个口臭之王，虽然笑容满面，可说话一点不好听，算是报靓坤那“介绍”之仇。 “坐，大家都请坐。” “飞全，倒茶。” 雷万霆可不管几人恩怨，作为主人家招呼几人。 靓坤、大佬b、咸湿三人倒也识相，一边落座，一边让小弟们出去了。 毕竟，现在是谈生意不是谈判，他们可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众人落座，由飞全为客人倒好三杯茶，很快也就进入了正题。 只见靓坤举杯喝了一口，大赞道：“好茶！” 随即，非常直接道：“雷大状，你也知道我靓坤是一个粗人，客气的话就不说了。“ “雷大状你对我有恩，我靓坤这人呢，最讲义气。” “这不，一接到你的电话，我马上放下所有的事，就赶过来了，有什么吩咐你直说。” “对了，电话里，你说是要找我谈生意，不知道是笔什么样的生意啊？” 嘶………… 旁边大佬b和咸湿耳听着靓坤话语，不由都在心中大骂。 靓坤这家伙是真的很无耻啊。 先说不用客气，随即又是自夸自卖。 特别是那一句“接到你的电话，放下所有事赶过来“，简直让大佬b和咸湿听得头大。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嘛。 靓坤有个屁事，今晚一直在和他们打麻将。 而且他们先前也在旺角，离这家酒店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几步路就到了。 偏偏靓坤那么一说，就好像他正在做什么国家大事，给足雷万霆面子一样。 “嗯，我当然知道阿坤你够义气，所以这次才找上了你。” 雷万霆同样看穿靓坤的小把戏，也不拆穿，微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只是这门生意实在很适合阿坤你做，所以我想到了找你。“ 说到这里，雷万霆止住话头，示意道：“jose！” 长发jose会意，手里拿着一盘黑色录像带，走到不远处刚刚布置好的录像机。 录像机开启，电视打开，录像带进入………… 很快，电视上就出现清晰画面，正是香江最近上映的一部八十年代僵尸片。 随着画面的播放，雷万霆适时介绍道：“近些年随着世界的发展，科技日新月异，特别是生活上，多了不少以前都没有的东西。” “就好像录像机吧，以前需要连夜排队，花大价钱进电影院看的电影，现在一台录像机就能办到了。” “当然了，一台录像机，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还不够。” “录像带，这东西才是录像机的根本。” “只需要花几十块钱，坐在家里，全家都能看场电影，这么便宜的事，放到几年前，上哪儿找啊！” 第六十一章：一家便宜两家占 呃…………！ 眼看雷万霆越说越大，越扯越远，靓坤、大佬b等人都有些懵了。 他们可都是古惑仔，出来谈事，大多直接开炮，有事说事，说不通就动手。 哪儿经历过这种情况！ 雷万霆说科技，说生活，说什么时代，绕得他们头都晕了。 靓坤几次想要叫停，可又怕失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听。 还好，雷万霆说了大概两分钟后，终于正题道：“我这位小兄弟，占米仔，最近花巨资，开办了一家盗版录像带工厂。” “录像带的效果，阿坤你也都看到了，绝对是远超现在市面上的盗版。” “现在市面那些，能看到头，就看不到脚，有些更惨，还能看到人影晃动。” “而占米仔这里的货就不同了，全是由专业人士拍摄，再经过电脑精修，力求完美效果呈现，让买家看得舒心。” “怎么样，阿坤，你有没有兴趣贩卖这些带子？” 咕嘟………！ 靓坤傻愣愣看着雷万霆，话语结束后十来秒，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说完了。 此时靓坤只有一个感觉，对方不愧是大律师啊，太能说了，各种他都没听过的词语道出，不断轰炸。 而说了大半天，敢情就是盗版录像带。 不过话说回来，靓坤亲眼看了录像带呈现出的画面，确实是非常清晰，几乎能和电视节目抗衡。 如果能有这样效果的货源，还真不会缺少买家。 一念至此，靓坤点头道：“有兴趣，当然有兴趣，雷大状的意思是，这位占…占米老板以后出货给我？” 雷万霆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占米仔立即拿出一盘黑色录像带放在其手上。 帅气甩手，雷万霆将录像带扔上圆桌，话语道： “说起来也是阿坤你够运气，我刚刚从国外回来，在香江认识的人不多。” “碰巧知道这种好事，马上就想到了你。” “就这样的带子，想要什么内容你还可以提前说一声，国际大片也好，私家片也好，只要市面上有的，这边都能做出来。“ “三天内就能有货，一盘二十八块，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不等靓坤拿起带子，咸湿已经伸手，拿过了黑色录像带。 左翻右看，咸湿也没看出个什么，只是嘀咕道：“二十八块，好像不错啊！” 盗版生意，事实上对古惑仔来说，并不陌生。 只不过现在香江的盗版行业，完全没有上轨道。 许多古惑仔私人有做这门生意，也就是偷偷藏个录像机，跑进电影院去录。 录出的效果嘛，那就全看运气了。 像今天这样效果的带子，如果不是提前告知盗版，几人甚至都认为是正版货。 “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拿来，搞不清楚状况！” 靓坤一把抢过咸湿手上的带子，怒骂一句，心里恨不得暴揍咸湿一顿。 这个王八蛋，死皮赖脸跟着来也就算了，还随便乱说话。 二十八块钱的价格，只是人家报出来的，或许是有得谈的价格。 咸湿这王八蛋可倒好，说什么不错不错的，这不捣乱嘛。 要按他这么谈生意，早完蛋了！ ”坤哥，要不要这么凶啊！“ 咸湿的头脑无疑比靓坤差太多，甚至都比不上没说话的大佬b，这会儿还满脸不快，喃喃道。 “妈的，早晚做了你这王八蛋。” 靓坤心里再骂，都懒得理会咸湿这个傻子，手拿录像带看来看去。 这录像带表面做工倒也不错，至少表面上靓坤看不出与外面卖的正版有什么不同。 古惑仔有的是小弟，特别是靓坤这样的小头目，手下不少吃闲饭的。 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去卖盗版录像带，那是一点问题没有，还能多增加一份收入。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稍加思考，靓坤放下录像带，声音沙哑道：“这门生意确实不错，雷大状你摆明便宜我，我靓坤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老实说，我愿意做。” “不过这个价钱，是不是要再谈谈？” 雷万霆倒是非常爽快，一脸豪气道： “阿坤你既然提到了，好，我雷万霆今天就给足你面子。” “我替占米仔决定，减三块，一盘录像带二十五块。” “不过第一次合作，先款后货，要现金，我做担保，有什么问题，阿坤你直接找我。” 人家主动拿着生意找上门，生意听起来也是一点问题没有，自己提到价钱，人家立马又降三块。 从头到尾，靓坤都感觉舒心，没有丝毫与其他古惑仔谈生意那般麻烦。 至于先款后货，靓坤也没什么意见。 雷万霆都已经愿意担保了，而他是大律师，一场官司就从蒋天生那儿拿走三百万，也是靓坤知道的。 这样一个人，就没可能会坑自己那点货款。 说时迟那时快，思考不过短短十秒，靓坤举起茶杯，声音低沉而认真道： “好，雷大状，我信你，这门生意，我做了！” 话罢，靓坤将茶水一饮而尽。 雷万霆见状，用手碰了碰占米仔。 占米仔会意，也倒上一杯茶水，起身遥敬道：“坤哥，以后多多关照！” 一杯茶水喝下，接下来雷万霆没有再开口，而是由占米仔为主，大谈特谈，主要是说货物接洽的问题。 眼看着靓坤“人在家中做，生意天上来”，大佬b与咸湿眼珠子都红了。 这种好事，怎么他们就遇不上呢？ 所幸，两人是出来混的，论脸皮，半点也不薄。 任由占米与靓坤相谈，大佬b倒上一杯茶，举杯敬话道：“雷大状，对于盗版录像带的生意，我也很感兴趣。” “雷大状或许没听说过我阿b，我在铜锣湾有上千号小弟，旺角也有不少摊位。” “一天随随便便就能卖出上千盘带子。” 大佬b的姿态无疑放得比较低，这也是老一辈江湖人士的聪明之处。 千万不要以为古惑仔只会玩嚣张，事实上他们是社会经验最丰富的一批人。 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拿大，什么时候该装小。 就像现在面对雷万霆这种大律师，大佬b即便威震江湖，也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听过自己的名头，只能这样“自我介绍”了。 “这样啊………” 雷万霆装作不认识大佬b，沉思片刻，话语道：“有钱大家赚，阿b你愿意主动提出合作，占米仔这边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占米仔今天找到我，而我找到的是阿坤，你要是参与进来，会不会有什么冲突？” “毕竟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怎么了解。” 这番话有理有据，即给足靓坤面子，又表明了态度。 大佬b那可是老江湖了，很理解雷万霆的意思。 狰狞脸上满是笑容，大佬b一手揽过身边靓坤的脖子，笑道：“雷大状你放心，我和阿坤是好兄弟，一家便宜两家占，他不会介意的。” “阿坤，你说是吧？” 第六十二章：谈妥了 靓坤这会儿心里即开心又恼怒。 开心的是，雷万霆十分照顾他的面子，今晚可以说是给足了，让靓坤非常舒心。 恼怒的是，大佬b见缝插针，想要占自己便宜啊。 靓坤可是个聪明人，他并不觉得大佬b也参与进这门生意，不会影响自己。 在靓坤看来，自己从占米仔那边拿货，不仅可以让小弟们出去卖，只要价钱合适，也可以做个二手，一盘涨几块，批发给其他弟兄，就好像大佬b这种家伙。 可别小看一盘几块钱，要是量大了，将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现在大佬b要直接越过自己，还是靠自己的关系，找到上家拿货，这就是侵害自己利益啊。 偏偏大佬b今晚死皮赖脸跟着一块来了酒店，生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又从头到尾听了，连价钱都听到了。 除非往死了得罪人，不然当面拒绝大佬b，嚣张如靓坤也做不出来。 左思右想，靓坤开口道：“b哥，一家便宜两家占当然没问题，我靓坤最讲义气。” “只不过最近上面让我搞定慈云山那边…………” 不等靓坤说完，大佬b已然明白，表态道：“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人手不够我给你补上。” “哈哈哈，那就没问题啦。” 靓坤大喜，他也不是真为了让大佬b办一两件事，是想直接套住大佬b，以后拿今天的事说事，有麻烦就找大佬b帮忙。 越想越美，靓坤看向雷万霆，笑容满面道：“雷大状，b哥很有本事的，让他加入吧！” “没问题，你阿坤怎么说怎么好，要多少货，你们直接和占米仔谈。” 雷万霆点头，同意话道。 “哈哈哈，那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雷大状，占米老板，以茶代酒，我敬两位一杯。” 大佬b大喜，举起满杯茶水一饮而尽。 眼看着靓坤和大佬b都有了好处，咸湿眼睛发红了。 出来混的，多一门生意就多一份收入，这是百分百的好事。 心思急转，咸湿脸上挤满笑容，大黄牙露在外面，恭恭敬敬道：“坤哥，有好事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 靓坤何等精明，刚刚被大佬b占了便宜，现在可不会便宜咸湿。 不等咸湿说完，靓坤已经打断道：“咸湿，你他妈闭嘴，你联合的，我洪兴的，我们算什么兄弟，大不了是牌搭子。” “想卖盗版录像带是吧？不是不行。“ “这样，以后你就找我拿货，三十块，便宜你了。” “你…………” 咸湿语塞，心里不服，可却又不敢对靓坤说什么。 他势力小，远不如靓坤，更别说还有大佬b在场。 大佬b能说的话，他不能说，大佬b敢做的事，他也不敢做。 无奈之下，也只能心中愤愤，不再多话。 一场简单的生意谈判，很快就于尚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靓坤、大佬b、占米仔三方约定，两家分别先拿五千盘带子试水，之后合作，视效果而定。 ………………………………………… “雷大状，慢走啊！” “占米，明早九点，我会亲自到，货你准备好。” “占米，我会派人过去，我的人叫大头，以后就由他代表我。” 旺角维景酒店门口，雷万霆等人与靓坤等人分别，各自离开。 眼见没了外人，今晚一直没有说话的飞全这才开口，脸色难看道：“霆哥，靓坤和大佬b就是这样的？” “嗯？” 乍一听这句问话，雷万霆有些没搞明白，疑惑道：“什么意思，他们怎么样？” 飞全似乎十分失望，又话道：“洪兴靓坤、铜锣湾大佬b，这两个名号我也听过。“ “我听说他们都是江湖猛人，可先前他们……………” 说着说着，飞全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过意思却已经清晰了。 雷万霆会意，大笑道：“哈哈哈，江湖猛人又怎么样？猛人不用吃饭啊？”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江湖上那些猛人每天就是打打杀杀，威风八面？” 飞全依旧没有想通，傻乎乎道：“我知道他们要吃饭，可他们刚刚是不是太逊了？” 其实也不怪飞全会有这种想法，怪就怪他被毒害太深。 以前整天待在蓝田的小茶餐厅，见识浅薄，听到的全部是老混混吹水。 在那些老混混嘴里面，江湖好像就是战场，每一个成名古惑仔都像是将军，威风凛凛。 可今日亲眼见识了靓坤与大佬b谈生意后，想象与现实差得太远，实在让飞全不明白。 拍了拍飞全肩膀，雷万霆微笑道：“飞全，我曾经就告诉过你，出来混，也不过是为了生活。做老大，更是件难事，不仅自己想要大把钞票，还要负责小弟的生计。” “你觉得靓坤和大佬b丢人吗？一点也不会。” “他们有的是小弟，整天闲着没事干，四处瞎逛。” “现在找到一门生意，不仅可以安排那些小弟做事，自己还能从中抽一笔，一举两得。” “有这种好事，他们姿态低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你认为他们应该怎么样？拿着刀和我们谈？那不是出来混的，那是傻子！” 话罢，雷万霆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幻想少年飞全。 转头看向占米仔，话语道：“占米，我说过会为你解决和联胜的事，本来刚才只需要和靓坤或是大佬b提一句就行了。” “只不过我没那么做。” “我想过了，我们现在和他们合作，一块赚钱，如果合作还没开始就让他们办事，这样不太好。”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这样，你先和他们合作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告诉他们的人，和联胜找上了你，想要抢他们生意。” “到时候相信他们自然会做事，解决掉你的麻烦。” 占米仔其实早就没去想和联胜那边的事，这些天他待在蓝田，也一直没人找麻烦。 只不过有这样好的处理方法，占米仔还是愿意用的。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和联胜那边的问题不解决，遇上了也麻烦。 微微点头，占米仔正色道：“霆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知道就好。” “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就不回蓝田了，生意方面的事我不会插手，你全权做主。” “明白！” “霆哥，那我们走了。” “走了，霆哥！” 一时间，一群人就地解散，或是坐车，或是步行离开了旺角。 第六十三章：立马，马上，滚！ 盗版录像带的生意其实非常简单，占米这边生产出货，靓坤、大佬b那边接货卖货，几天功夫就形成一条简单的产业链。 而占米仔所生产的录像带，十分注重内在质量，一经推出，很快就打响了名头。 比起其他古惑仔单枪匹马录制的带子，占米仔这边不仅有专人录像，后期还会使用电脑修改，差距实在太大了。 所以，即便靓坤与大佬b将价钱卖到了四十块，销量还是节节攀升。 第一批五千盘带子，靓坤与大佬b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全部卖空。 这第一笔下来，两人很轻松入账过五万。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啊，三天时间能够赚五万块的生意是十分难得的。 更难得的是，盗版录像带市场刚刚开辟，市面上根本没人与他们两人争抢。 收到回报后，靓坤与大佬b无不大喜，一边加大订货数量，一边联系其他江湖同道，借更多地盘摆摊。 也不知道两人用了什么手法，慢慢的，旺角、铜锣湾、尖沙咀、甚至是西贡，元朗，都可以看到他们手下小弟贩卖盗版录像带的身影。 一个月时间不到，整个香江只要有录像机的家庭，十家有八家都买上了盗版。 毕竟便宜一半的价钱，效果却是一样，只要不是特别追求完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看到这样的情形，占米仔欢喜不已，同时也更加钦佩雷万霆。 虽然让出了一部分利益，可是占米仔也不用雇佣更多的贩卖人员啊。 更重要的是，占米仔很清楚，如果按照他的“一条龙”想法，绝对不能这么快打开市场。 这样看来的话，古惑仔有时候似乎也挺好用的！ ………………………………… 盗版工厂那边如火如荼，搞得有声有色。 雷万霆这边，却迎来了一件奇葩事。 香江皇后广场，曾佳琪律师行。 一大清早，两名身着西装的男人便找上门。 最先发现两人的是周律师，周律师这个时候正好坐在大厅看文件，看到来了两陌生人，立时问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雷万霆大律师。”两人倒是不含糊，直接道出来意。 “我是这里的事务律师，如果两位先生有什么关于法律上的咨询，可以先和我说。” “需要上庭的案子，雷大状才会负责接洽。” 周律师客气解释，认为这两人应该是慕名而来。 “我们不是来问案子的，我们是霍氏的人，我们找雷大状送礼物！” 俩西装男人态度有些桀骜，特别是提到霍氏，面露得色，语气亦是居高临下。 “霍氏？” 一听这个字号，周律师不敢大意，赶忙起身倒茶招呼，正色道：“两位请稍等，我马上去通知雷大状。” “嗯！” 俩西装男人就大厅落座，肆意打量着律师行环境，倒是满意。 这家律师行是真的大啊，就是大厅空旷了一点，工作人员也没瞧见。 好几张茶几和沙发，弄得就像房产销售中心，可偏偏又没接待。 “天佑，mak，你们俩来干什么？” 很快，经过周律师的通知，霍希贤、曾佳琪、雷万霆都走出了办公室。 霍希贤一眼就认出俩西装男人，正是自己父亲身边两大跟班，不由疑惑问道。 “霍小姐！” 两大跟班看到霍希贤，连忙起身，恭敬招呼，随即解释道：“是这样的，霍先生知道霍小姐拜师，特别让我们来补上拜师礼物。” 说着，两人齐齐走向雷万霆，话道：“这位就是雷大状吧，小小意思，霍先生吩咐，请雷大状收下！” 说话的同时，一名跟班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与笔，一名跟班得意解释道： “我们知道雷大状在香江还没地方住，这套房产，上环美佳花园豪华寓所，离这边也就十分钟路程。” “雷大状只要签个名，这套房产就属于雷大状了。” “嗯？” 雷万霆眼看着递到面前的笔和文件，心里却并无欣喜。 这两人送礼是事实，可态度却是问题，不仅语气桀骜，隐隐还给人一种施舍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喜。 至少雷万霆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礼物。 一脸淡然，雷万霆伸手挡开文件，话语道：“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我收不下。” “不收？” 俩跟班或许没想到有人会连房都不要，对视一眼，赶忙将文件再次递回，语气也好了几分：“雷大状，这是霍先生的吩咐，你不收下，我们回去没办法交代。” “我收helen为徒，是因为缘分，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你们这样回复霍先生就行了，这份礼，我不会要的。” 雷万霆再次推开文件，示意道：“helen！” 霍希贤又不傻，一眼就看出自家师傅有些不高兴了。 老实说，霍希贤也不太高兴，实在是两位跟班太不会说话，先前特别提到雷万霆没住处，简直是刺耳。 怒气上涌，霍希贤上前几步，娇喝道：“是我爸让你们送房来的？” 呃………… 俩跟班尴尬对视，可不敢在霍希贤面前撒谎。 其中一人小心话道：“霍先生吩咐，让我们送份大礼，为霍小姐补上拜师礼。” “我们派人查了查雷大状的情况，这才特意挑选了一套上环美佳花园房产。” “霍小姐，我们是好意啊！” “是啊，霍小姐。” 俩跟班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就还原清楚事实。 敢情霍景良早在月前就吩咐他们为霍希贤补一份合适的拜师礼，别让人小看了霍氏。 他们两人工作实在太忙了，哪里会去想什么拜师礼合适，干脆交给了手下。 手下人倒也聪明，先是查了查雷万霆，之后结合其没有房产的情形，告知两人送房。 这不，今天一大早，两人就拿着房产过来了。 偏偏两人送礼都没个送礼的态度，跟着霍景良久了，本事没学到，嚣张倒是学到九成，满以为雷万霆是小角色，居高临下态度。 本来是一件好事，直接被二人搞砸了。 “你们两个，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霍希贤听完气够呛，她也总算明白自己老爸平时为什么对待这两货态度过份，实在是这两货太不争气了，连好事都能办砸，简直废物啊。 “呃……霍，霍小姐，我们………” “滚…………” “走，我们马上走。” 俩跟班有些吓到了，他们还真没见过霍希贤发脾气，连忙拿着文件，灰溜溜离开了律行。 第六十四章：先占位置 随着两大跟班的离开，霍希贤深深呼吸，缓过恼怒的情绪，这才歉意道： “师傅，对不起，刚刚的事…………” 雷万霆大手抬起，毫不在意摆了摆，笑道：“刚刚的事完全是霍先生的好意，我能够明白，只是做事的人出了问题。” “helen，你也不要怪霍先生，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儿女能够好。” “他知道你拜师，立马让人送来一份大礼，很难得的。” “怪我，是我没主动约见一下霍先生。” “这样吧，你在中间约个时间，我亲自上门拜访一下霍先生，也让霍先生认识一下你师傅是个什么人，让他放心。” 说着，雷万霆也没有“厚此薄彼”，看向另外一个徒弟道： “mini，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也约个时间，让我和你家里人见一面？” 此时雷万霆一番话语，着实出自真心，也是今天两大跟班的上门，让雷万霆意识到不妥的地方。 在香江，“拜师”其实是件非常大的事。 像这种事，虽然早已经不像旧社会，相互间送礼，跪拜仪式等。 可是徒弟方家人出面，认识一下师傅，这是十分必要的。 要不然以后大街上遇到，双方却完全不认识，这也是件“可笑”的事。 两女或许是年轻，或许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些礼节。 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也没提，这就有点不好了。 “师傅！” 霍希贤眼见雷万霆不仅没责怪自己，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感动之余，更加恨上两大跟班。 眼中光韵流转，霍希贤点头道：“师傅，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我爸。” 倒是曾佳琪这边，此时有些意外。 只见假小子一样的曾佳琪流露出羞涩神色，看得人眉头直跳：”呃……我………这个…………“ 曾佳琪欲言又止，来来回回好半天，这才咬牙道：“师傅，其实我一直都没和家里人说过拜师的事。” 说着，曾佳琪生怕雷万霆生气，继续道： “师傅，你听我解释，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其实他们一直都不想我出来律所做事。” “他们想让我加入律政署，之后做检控官，再加入立法局。” “我不愿意按照他们的安排，所以…………” “明白了！”雷万霆理解点头，对此并不在意。 曾佳琪本就公务员世家，家里不仅有立法局委员，还有太平绅士，社会地位极高。 她是家中独女，家里希望她继承一些人脉遗产，这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曾佳琪，雷万霆语重心长道：“mini，你拜我为师的日子并不长，但我雷万霆当你是我的好徒弟，今天就给你好好聊聊。” “你家里能有今天的成就，十分不容易，你是家里的独女，做事也不要太任性，应该为他们考虑。” “加入律政署，慢慢往上爬，这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你家里既然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现在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先做两年律行，考大律师执照，再转也来得及。” “这样经验也有了，人脉不缺，你以后在法律界大有可为。” 耳听着这些话，曾佳琪收敛起平时跳脱的性子，认真道：“师傅，你也觉得我应该加入律政署？” 雷万霆洒然一笑，淡然道：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你现在最该做的，是跟着周律师好好学习，空余时间多看书，备考大律师执照。” “老实说，你和helen不同，helen温柔耐心，无论遇到多难缠的客户，都能坐下来慢慢和他们聊。” “你不一样，你冲动又激进，事实上并不适合事务律师的工作。” “反倒是上庭，你的那种状态可以影响到很多人。” “雷大状说得不错，曾小姐确实更适合做大律师。” 一直没说话的周律师这会儿也开口了，十分赞同雷万霆的意见。 这些日子以来，作为律行最有经验的律师，大多都是他带着二女。 谈客户、警局保释、调解，这些工作没少做。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周律师也完全了解了二女性子。 霍希贤外柔内刚，不仅可以用很好的态度和客户谈业务，也不会惧怕一些客户的无理叫嚣，着实是一名天生的“事务律师”。 曾佳琪就不同了，她属于“真刚”，几句话不对，她拍着桌子先站起来了。 就因为她的原因，周律师没少擦屁股，替她收场。 曾佳琪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现在见律所内两位前辈都这么说，缓缓点头道：“师傅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雷万霆适时转开话题，问话道：“你们两个的事务律师执照还没下来？” 说起这个，曾佳琪情绪马上变化，高兴道：“就快下来了，三天之后，我和helen已经订好位置庆祝，师傅，你别说没时间啊！” “哈哈哈，我雷某人两大弟子的喜事，我怎么可能会缺席。” “就算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 雷万霆玩笑一句，复又正色道：“既然你们的执照都快下来了，那慢慢就要学会独立做事，不能每次都跟着周律师。” “还有啊，我们这家律行人太少，请两个接待，再请几个助手吧。” “以后你们出门，也需要有人提包啊。” “对啊！”曾佳琪一听就乐了，想到以后的威风，她可是很喜欢出风头的。 霍希贤此时情绪好像也彻底好转，加入话道：“师傅，我们刚刚拿到执照，就马上找助手，会不会………” “会什么？” 雷万霆不等其说完，会意打断道：“谁不是刚刚拿到执照就找助手的，特别是事务律师，整天都要出去和客户面谈，时间也不固定。” “你们两个还都是女孩子，单枪匹马跑出去，出事怎么办？” “你们问问周律师，他当年考到事务律师，是不是马上就请助手。” “的确是。” 周律师在一旁帮腔，亦是老实话。 毕竟事务律师的工作其实很累，一般稍微混的好一点，立马就会请助手。 助手大多也都是学法律的，只是还没学到家，更没有执业资格。 而像雷万霆这样的大律师呢，助手更为高级，一般都是拥有执照的事务律师，又或是其他大律师。 现在正好谈到了请人，周律师似乎有所想法，小心话道：“雷大状、曾小姐、霍小姐，如果请人的话，能不能请我侄子？” 说起来也是悲剧，作为这家律所内，两位有执业资格的人之一，周律师地位最低。 当然，他也乐得把姿态放低。 一听这话，雷万霆三人几乎同时反应，疑惑道：“你侄子？” “是啊，我有一个侄子，刚刚大学毕业，他也是学法律的，现在正在备考事务律师资格。” “他很有头脑的，做事也很认真，只是，只是……………” 周律师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 这反倒让在场三人好奇，甚至连霍希贤都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 “他有点口吃！” 周律师脸色发红，到底是做律师工作，凭的就是嘴皮子，口吃律师，这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还好，在场三人都是好说话的人，或者说三人压根没拿律行当回事。 完全没有找理由，雷万霆代表俩徒弟，直接就答应道：“口吃而已嘛，也不是不能治，反正招谁都一样，就让你侄子来试试吧。” “谢谢！” “谢谢雷大状，谢谢霍小姐，谢谢曾小姐。” 周律师大喜，赶忙躬身致意，他可太明白这家律师行和其他律师行不同之处了。 别看现在律行业务少，也没什么名气，可两大女老板家里都是“金大腿”啊，有权有势。 现在玩乐做事，那是没发力。 只要两家稍微发力，律师行的生意根本不会缺，名气当然也就跟着爬上去了。 早早加入律行占个位置，无功也有劳，以后还不跟着起飞啊。 第六十五章：初见霍景良 接下来，四人又开始对律师行的发展，做了一些简单讨论。 结束之后，周律师快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就给侄子打了过去，让他好好准备面试。 而周律师快，有人比周律师还要快。 霍希贤回到办公室，想到两大跟班今天的作为，恼怒涌上心头，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霍景良那里。 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十分钟之后，霍希贤来到雷万霆办公室，告知道： 今晚霍景良要宴请雷万霆，地点就在霍氏大宅。 ……………………………… 晚上六点时分。 黑色低调的雷克萨斯驶上香江山顶道。 在霍希贤这位老司机的带领下，雷万霆轻松进入了霍氏大宅。 “小姐！” “小姐，您回来啦。” 刚刚把车停好，便见四五位身着白衣黑裤的佣人围了上来。 他们似乎很喜欢霍希贤这个女主人，笑容言语无不真诚。 “陈伯，最近身体还好吧？” “很好啊，谢谢小姐关心。” “李妈，你儿子去德国留学的事我已经帮他搞定了，文件今天我没带回来，你让他明天去律师楼找我。”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 霍希贤同样热情与佣人们寒暄，待到佣人们识相散去，方才小声解释道：“这些人都跟我家很久了，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我家做事，很多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嗯！” 雷万霆点了点头，心中对霍景良多了一分认识。 那应该是一位很念旧的人啊，看刚刚围上来的佣人，一些都已经五十几岁了，差不多退休年龄。 这种年龄做佣人，还能指望他们做好什么事呢？ 要是不念旧情，恐怕早换成年轻亮眼的了。 “走吧师傅，爸爸应该在客厅。” 不知道为什么，领着雷万霆来到家里，霍希贤心里有些紧张，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突然很怕自己父亲嚣张姿态让雷万霆不满，又怕雷万霆表现不佳，让父亲看不上眼。 隐隐间，霍希贤意识到，自己对雷万霆这个师傅，有了一种奇特感情。 说是好感，太简陋，说是爱情，又似乎没到。 越是乱想，心中越慌，霍希贤干脆挽上雷万霆的胳膊，掩饰快步道：“师傅，时间差不多了，走快几步吧！” 雷万霆可不是傻瓜，更不是直男，眼看着霍希贤的举动，心有所感。 手腕稍微用力，雷万霆占据主动，脚步放缓，温柔道：“不用这么赶吧？第一次来你家，不先带我参观一下？”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耳畔温柔男中音，霍希贤羞涩低头，脸颊绯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雷万霆环顾四周，看向偌大的空地花园，随意指了一株道：“那是郁金香？真想不到霍先生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这个话题转换很生硬，却极好的让霍希贤平静下来。 嘴角微翘，霍希贤娇话道：“他哪儿有什么闲情，他都不懂这些，这里的花全是别人送的，平时花匠负责打理。” “其实我也不懂，我对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兴趣。” “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我喜欢音乐剧，师傅，你知道“威克斯婚礼”吗？那场音乐剧是我最喜欢的…………” 或许是聊到了地方，霍希贤话变得多了起来，脸上也带起浅笑，心情愉快。 愉快的心情，让霍希贤不再紧张，挽着雷万霆，缓步庭院之内。 不得不说，霍家大宅是真够大的，单单一块露天花园，二人就走了近两分钟。 而走过花园之后，霍家别墅映入眼帘，那是一栋欧式四层豪华别墅，灰白色的楼身，时尚不显古老。 此时，别墅大门口站了三人。 其中两人雷万霆认识，正是今早来律所的两位跟班。 另外一人占据中心位置，四十几岁面相，头发微秃，身穿白色睡袍，脚上拖鞋，手里拿着一根雪茄，烟雾衬托下，看起来气势十足。 显然，这位就是香江有名的大捞家霍景良了。 “helen！” 霍景良早就收到佣人的通知，知道宝贝女儿已经回来了，亲自来到别墅门口迎接。 没曾想一等就是五分钟，不仅如此，此时还看到宝贝女儿挽着一名高大男人。 当然，霍景良对于女儿交男朋友这种事，并没什么异议。 只是心里感觉奇怪，不是说是女儿师傅嘛，现在什么情况？ 老远招呼一声，霍希贤听到，挽着雷万霆加快脚步，很快来到近前：“爸爸！” “这就是我的师傅，雷万霆大律师。” “师傅，这是我爸爸。” 有了霍希贤介绍，雷万霆主动伸手，风度笑容带在脸上：“霍先生！” “你就是helen的师傅？” 霍景良一手拿着雪茄，也不立即伸手，双眼盯着两人挽手，意味深长道：“只是师傅？” “爸！” 霍希贤到底面子薄，放开挽手的同时，娇喝出声。 霍景良这时才伸手与雷万霆随意握了握，扬手道：“进来再聊！” 转身动步，霍景良十分潇洒，丝毫不像别的主人家那样招呼客人，单独走在前面，两大跟班立时跟上。 见状，霍希贤赶忙解释道：“师傅，我爸爸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啊！” “当然不会介意！” 雷万霆可不是什么热血少年，心知要不是有霍希贤这层关系，自己恐怕连霍氏大宅都进不来。 再者说，霍景良也不算过份，只是没那么客气罢了，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进入别墅大厅，豪华的装修，名贵的摆设，国际知名品牌家具，无不透露着“主人有钱”。 霍景良是真的不客气，进屋后先一步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这才招呼道： “雷大状，helen，过来坐。” 雷万霆依言而坐，霍希贤陪同，也坐在了他身边。 对此，霍景良倒是没说什么，手拿雪茄，豪气道：“雷大状，今天请你来，主要是认识一下。” “另外今早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送礼是我的意思，不过这两个混蛋的做法，却不是我的意思。” 说着，霍景良瞥了眼站在沙发旁的两大跟班，冷然道：“还不道歉？” “雷大状，今早的事是我们不对！” 两大跟班哪里敢不听话，连忙鞠躬歉语。 霍景良似乎并不满意自己手下这样的表现，冷冷道：“自扇两个耳光！” “不用了霍先生，我接受道歉了。”雷万霆反应极快，不等动作，抢先开口。 面对这样的好意，霍景良毫不领情，抬手道：“雷大状，我手下犯错，我一定要教训他们。要不然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会说我霍景良驭下不利的。” “两个耳光给你赔礼，也给他们涨涨记性，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啪啪………！ 两大跟班不是第一天跟随霍景良，心知不可能被饶恕，齐齐动手，耳光响亮。 第六十六章：吓人的胃口 耳光声响彻客厅。 雷万霆也不再劝，脸上挂着微笑，静待霍景良的下文。 这很明显，不是简单的所谓道歉，还有一层“下马威”的意思。 霍景良这是在借机敲打手下，亦展露手段，便于接下来的谈话。 果然，待俩跟班耳光结束，霍景良一脸严肃，问话道：“雷大状，你满意吗？” “霍先生对下属真是严格要求啊，今早只是误会，我没放在心上，霍先生这么做，反倒有些见外了。”雷万霆语气平和，隐隐有些指责的意思。 这样的说话，着实有些出乎霍景良的意料。 毕竟在霍景良看来，雷万霆是大律师，就一文化人。 他不知道雷万霆为什么会和自己女儿那么亲密，但作为老父亲，不管什么事，霍景良都得站女儿这边。 教训跟班，确实存在了威慑雷万霆的意思，霍景良这是想从气势上先压住对方，进而再详细了解对方和女儿的情况。 可现在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惧啊！ “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心中初步认识，霍景良话锋一转，大气道：“好，既然雷大状说是误会，那就当今早的事没发生过。” “我听说雷大状打官司很厉害，第一场官司就震惊了法律界，是不是真的？” 雷万霆谦虚话道：“霍先生过誉了，什么震惊法律界，那都是记者乱写，我只是赢过一场官司，仅此而已。” 霍希贤这会儿开始插话，娇声道：“怎么会是只赢过一场，uncle马能够出来，也都是师傅的功劳。” 或许觉得在场都是自己人，霍希贤是半点没有瞒着。 “uncle马？” 霍景良显然都不知道这件事，话道：“阿南出来，是雷大状做的？” “是啊，爸爸，我告诉你知…………” 霍希贤很愿意将这件事的详情告诉自家老爸，一五一十，开始讲述起来。 随着霍希贤的讲述，霍景良开始对雷万霆有了更深的认识：“这是一个底线很低的年轻人啊，竟然敢用那样的办法将马寿南弄出狱。” 当然，霍景良并不觉得底线低有什么不好，因为他的底线同样那么低。 反而，霍景良对雷万霆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老实说，他也不喜欢那些“正义使者”，他喜欢的是有本事的人，至于道德问题，那得往后排。 听完霍希贤的讲述之后，霍景良脸上有了笑容，大声赞道：“好，雷大状，你果然够本事。” 随即，霍景良装作责怪之色：“helen，既然你也有帮手阿南，应该早点告诉我嘛。” 责怪之后，霍景良再次大笑：“这样一个天大的人情，哈哈哈，我看他怎么还。” 对于霍景良与马寿南之间的关系，雷万霆一点也不关心，根据目前情况分析，猜测他们多半是不算牢靠的联盟。 毕竟，马寿南也好，霍景良也好，都是有名的大捞家，都喜欢赚快钱。 香江地方也就那么大，志趣相投的人，很容易就走到一起了。 再说霍景良，此时有那么几分重视起面前年轻人的本事，吸了一口雪茄，看似闲聊道：“正巧，我这里有几份合同，雷大状能不能帮我看看？” “好啊！” 雷万霆不知道霍景良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马上点头。 “天佑，去书房，把我书桌上那几份合同拿下来。” “是，霍先生！” 其中一名跟班领命，小跑着上了别墅二楼，很快就拿着一大叠合同下来，递给了雷万霆。 雷万霆接过，快速翻阅，一边翻，一边话道：“霍先生，这都是很普通的地皮收购合同，您想要收购新界地皮？” “不错！” 霍景良点头，完全不在意“商业机密”被人知晓。 很快，雷万霆就看完合同，收起的同时，话语道：“霍先生，这几份合同没什么问题，都是最简单的收购合同，无论地段、价钱、时效，都写得请清清楚楚，双方谁也不吃亏。” “我知道！” 霍景良咬着雪茄，语气变得有些阴险道：“如果我不想给钱，又想要地，法律合同方面，有没有办法？” “爸，这怎么可能呢。” 霍希贤在一边都听不下去了，插话道。 在霍希贤看来，这不就是自家老爸故意难为人嘛，买东西不给钱，还要弄份合同，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样的合同倒不是不能弄，最为关键的是谁会签？ 谁都不是傻子，合同上写明你不给钱，还把地皮签给你，那叫赠送，不叫买卖。 再看雷万霆，眉头微皱，并没第一时间给出答案，正色话道：“霍先生，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先告诉我详情吗？” “不给钱就想拿地，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哦？” 霍景良这次是真来了兴趣，双眼大亮，示意道：“mak！” 听得示意，旁边一位跟班立马开始讲述道：“霍先生最近很看好新界那边的地产开发，我们霍氏也已经找到不少的乡绅，愿意卖地给我们。” “只不过在价格方面，我们双方都不太满意。” “我们霍氏不愿意拿那么大笔资金，投入到新界地皮。” “新界那边的乡绅想要坐地起价，不愿意马上和我们签合同。” 雷万霆认真听着跟班的介绍，点头道：“政府有意开发新界，这个消息我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只不过并没有公布时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不错！” 霍景良点头，指点江山道：“我霍景良不是什么实业大家，更不会像其他地产商那么笨，把钱全部栽进地里。” “要赚钱，我霍景良有的是门路，股市、跑马、赌场，哪里不能赚到钱？” “买地皮，那是最笨的。” “但是我又不想错过机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吃肉，我连汤都没得喝。” 这一番话，霍景良说得极其矛盾，更是卑鄙。 意思十分清楚，他毫不掩饰喜欢赚快钱，赚大钱的心思，又带着那种什么都想插一脚的心态。 简单来说，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两不耽误。 他一边赚快钱，一边还不愿拿本钱投地，以后政府开发，他又还得吃一份。 这样的胃口，已然不是能用“大”来形容了。 心下领会，雷万霆沉思片刻，肯定道：“霍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法律方面确实有办法，可以达到霍先生想要的结果。” “哦？” 霍景良拿出文件，其实也就随便问问，没曾想对方竟然还真说有办法。 兴趣大增，霍景良锐利的双眼直盯着雷万霆，正色道：“什么办法，你说！” “优先发展权！” 雷万霆简单提出五个字。 “优先发展权？” 霍景良对于后面三个字不陌生，前面两个字也能理解，可组合在一起，他这个老地产商也没听过。 雷万霆倒也不卖关子，解释道：“优先发展权，也就是开发商有最先的权利。“ “如果霍氏能与地主签订一份优先发展合同，地主以后无论想怎么样，都必须先问签订方，也就是霍氏。” “霍氏也不需要提前囤地，只需要在必要时候，拿出优先发展书，占据绝对的主动就可以了。” 霍景良那可是商界奇才，简单的解释，他立即明白过来。 只见霍景良抖了抖雪茄灰，意味深长道：“听起来不错，可是那些地主又不都是傻子，怎么让他们签这种合同？” “霍先生，我们有办法。” 这次不等雷万霆说什么，旁边两大跟班开始争取表现了，几乎齐声喊道。 “嗯？” 霍景良一个瞪眼，立马就让两大跟班不敢多言。 他实在太了解自己手下是什么货色，他们能想到的办法，不用说霍景良也清楚，无外乎是“非法手段”。 可就“非法手段”而言，他霍景良还需要人教吗？ 更何况，新界那边大多乡民邻里，关系比市区复杂多了，霍景良真敢乱来，很可能造成连锁反应，得不偿失！ 第六十七章：一字曰：拖 “新界那边的乡绅不简单的，乡下人，不惜命，想强硬让他们签合同，事情一定闹大。” 冷言喝住两大跟班之后，霍景良慢悠悠抽着雪茄，淡然言语道。 这话，他即是在暗示两大跟班没有自知之明，亦是将问题又抛给了雷万霆。 当然，霍景良也没真正想过雷万霆能马上想出办法，只是提出这么一个难点。 没曾想雷万霆微微一笑，竟然大包大揽起来：“霍先生，其实要让地主签下优先发展权的合同，不需要什么非法手段，很容易就能做到。” “哦？” 霍景良停下抽雪茄的动作，右手微抬，示意继续。 雷万霆话语继续，十分随意道：“那些地主卖地，不外乎是为了钱，只要霍先生肯出高价，他们没理由不签。” “霍先生大可以承诺他们，只要他们肯把优先发展权签给霍氏，开发的时候，霍氏愿意超出市价三成收购他们的地，那就行了。” “你这不废话嘛。” 这次还不等霍景良开口，两大跟班再次发声，嘲讽道：“就是啊，出高价能买到地，这谁不知道？” “高出市价三成，那我们还赚什么？一点小钱，都不够霍先生赌马的。” “………………………” 你一言我一句，两大跟班完全否决了雷万霆的主意。 沙发上霍希贤眉头大皱，怒声道：“你们两个闭嘴，我师傅和我爸谈话，谁让你们插嘴的！” “呃………！” 眼见霍希贤开口了，两大跟班这才反应，大小姐还在一边坐着呢。 两人心知霍希贤指定偏向雷万霆那边，不敢再多言，只是表情委屈，依旧不服。 霍景良倒是十分沉得住气，待完全没声，这才自语道：“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占据主动，以后真要开发，也能赚上一笔。” “多付出三成，倒也不是不行。” 无疑，霍景良觉得雷万霆的意见很有建设性。 高出市价三成，乍一看是不少，可只要地皮开发出来，一定是能够赚回来的，只是少赚一点而已。 而只要能签下优先开发合同，地主就不能随便卖地，霍氏也不用马上投入资金，算得上一笔划算的买卖。 就在此时，雷万霆话语再出，意味深长道：“霍先生，高出市价三成，只不过是口头协议！” “哦？” 霍景良何其精明，双眼大亮，直视雷万霆，等待下文。 雷万霆会意，详细话道：“虽然我从来没做过地产，但在我看来，做地产最要紧是什么？地皮！” “谁有地皮，谁就能够话事。” “有了地皮，就能够和别人谈买卖，或者自己搞开发。” “而优先发展权，只要里面的条款制定得好一点，地皮拥有者的权利，就能够通通被接手过来。” “简单来说，谁签了合同，谁就不再是话事者。” “霍氏也可以凭借合同，反过来掌握主动权，干涉地主，无论他以后要卖也好，想要开发也好，霍氏都可以拿合同说事。” “怎么说事？”霍景良兴趣大增，主动请教道。 “地主想开发，那霍氏就说愿意开发，地主想卖地，那霍氏就说愿意买地。” “在法律上来说，因为霍氏拥有优先权，所以地主必须首先考虑霍氏，不能卖给别人，也不能再让别人开发，只有等霍氏动手。” “这个时候，霍氏只要能拖就够了。“ “一直拖着，霍氏也不用付出什么，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拖得起。” “但地主着急做事，是拖不起的。” “拖到最后，地主疲了，就只剩下低头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高出市价三成，不是霍先生你食言，只是对方不要了而已。” “或许到时候对方还会主动降价，用一个很低的价格求着霍先生开发。” 嘶………… 听到这里，霍景良深吸一口气，完全明白了雷万霆的意思。 这是一个非常阴损的主意啊，说白一点，就是用空头支票，先把对方引上钩。 上钩之后呢，也不是说不实现，只是“时间“上面会有问题。 就像雷万霆所说，霍氏可以一直拖着，偏偏对方有地还不能动，最后看谁拖不起，谁就会输。 偏偏这样的手段，从头到尾对霍氏都没有一点危害，霍氏甚至连一毛钱都不用出，只需要一份合同而已。 这是何等凶残的办法，即便手段毒辣的霍景良，都不由佩服。 “哈哈哈哈…………！” 大笑出声，霍景良再看雷万霆，语气和善非常，称呼也有所转变： “阿霆，你果然是个人才，我霍景良做地产时间也不短了，想不到今天让你上了一课。” “好，进可攻，退可守，你的主意真是厉害。” “阿霆，我看你别做什么大律师了，那完全是浪费你这个人才。” “不如来霍氏跟我，我不会亏待你，就凭你刚刚的点子，每年百分之一红利，年薪一千万，霍氏营运总裁职位，你觉得怎么样？” 不怪霍景良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实在是雷万霆的办法超出了这个时代。 优先发展计划书，其实是后世一些地产公司坑人的手法，而且是一套十分完善的手法。 这套手法最早出现在九十年代中期，许多地产公司也是凭借这套手法，短时间内发家致富。 按照雷万霆的主意，霍景良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算计许多地方。 不要钱就能拿到地，只要能忽悠住地主，把整个香江地皮拿下来，霍景良都敢干。 “谢谢霍先生的看重，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雷万霆从没打算过去霍氏，当即礼貌拒绝。 “哦？” 霍景良可不会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好，别看只有百分之一的红利，要知道那可是霍氏集团啊，有名的上市公司，出了名的赚钱多，快。 百分之一，已经是天文数字。 绝对能用“一步登天”来形容这个条件。 可偏偏对方拒绝了。 如果不是对方傻，那就是对方拥有更大的野心。 两者之间，霍景良当然相信后者，一脸赞赏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过来，我也不勉强。” “这样吧，到我霍氏挂个职，就法律顾问怎么样？” 作为嚣张大亨的典范，霍景良很少用这种商量的语气招揽人。 这，也完全能看出霍景良对雷万霆的看重。 “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实在太不给霍先生面子了，霍氏法律顾问，没问题。” 雷万霆这次点头接受。 “好！” 霍景良十分满意，大声道：“天佑，让厨房马上上菜，mak，开瓶好酒过来。“ “来，阿霆，我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第六十八章：豁免权 霍氏大宅餐厅内。 偌大长方形餐桌上，咕咾肉、花胶鸡、炒鸡蛋、酸梅面豉蒸排骨，一道又一道的家常菜式，总共十二道，摆得很满。 眼看着跟班天佑手里拿着一瓶名贵红酒，开始倒酒，雷万霆着实有些意外。 这怎么看怎么不搭啊！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异样，似乎这种情形十分常见。 霍景良更是热情招呼道：“来，阿霆，试试看，都是一些家常菜，老手艺厨子做的。” “在外面吃久了，到了家里，可一定要试试家常菜。” “helen，咕咾肉，你最爱吃的。” “原来是这样！” 雷万霆暗暗点头，难怪没有鲍参翅肚，看来这顿饭一开始就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更多是照顾霍希贤。 “阿霆，来，我们干一杯，谢谢你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霍景良又开始招呼，手里拿着红酒杯，笑容道。 “helen是我徒弟，我和霍先生应该也算自己人，自己人之间，不用客气了。” 雷万霆话语间也举起酒杯，遥敬后喝下。 “对，大家自己人。” 霍景良显然十分欣赏雷万霆这个能够帮到他的年轻人，态度温和道： “阿霆，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以后她跟着你做事，你替我看着她一点。” 雷万霆十分善解人意，话语道：“霍先生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helen。” “好，有阿霆你照顾helen，我很放心，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他是真的很欣赏这个聪明的年轻人。 在场也只有霍景良知道，先前那个点子的价值。 霍希贤在一边听着师傅和老爸谈话，默默吃着菜，也不发一言，心中暗喜。 特别是雷万霆说不会让人欺负自己，霍希贤很是受用，虽然她并不觉得需要人保护。 “阿霆，你不愿意来我霍氏，有什么其他计划，方便和我聊聊吗？” 一边吃着家常菜，霍景良还真就好像进入居家状态，不再有先前大亨气势。 雷万霆脑子快速转动，老实说，自己是有计划，只不过计划很粗糙。 可是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实施，一夕之间，爬到香江顶峰也不是不可能。 换言之，计划太好，雷万霆有些不愿意说。 但转念一想，此时霍景良主动提起询问，也算一个机会。 毕竟霍景良是有名的大捞家，见多识广，或许可以让他听一听，自己的想法是否有什么错漏。 一念至此，雷万霆微笑不减，装作随意闲聊道：“霍先生听过银行豁免权吗？” “银行豁免权？” 霍景良稍加思考，点头道：“听过，瑞士和花旗两家银行，都有这种权利。” “听说拥有这样的豁免权，就算是国际刑警，也不能让银行配合调查，世界各国银监会也都不能管理查账。” “所以不少大毒枭，中东军阀，都喜欢在那两家银行开户头，因为够安全，还能规避税款。” 听到这里，同样坐上餐桌的两大跟班来了兴趣。 其中mak开口，插话道：“霍先生，既然能避税，我们为什么没在那两家银行开户？” 霍景良嫌弃眼神看了mak一眼，这次倒没有喝骂，只是声线拔高道：“你懂什么，避税有很多办法，我霍景良还需要用银行进行操作嘛？” “还有啊，那两家银行存款很麻烦的，不仅没利息，还要一大笔钱作为管理费。” 确实，霍景良提到的两家银行，绝对是大牛机构。 去别的银行存款，银行生怕客户跑了，存款稍微多一点，都可以谈高利息。 瑞士和花旗可倒好，他们不仅没有利息，还要反过来收取管理费，费用还不低。 见霍景良真知道，雷万霆真心赞话道：“霍先生真是见多识广。”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随即反应过来，语气古怪道：“阿霆，你谈到银行豁免权，不会是想做银行业吧？” “当然不是，我不会那么异想天开。” 雷万霆摇头，老实道：“花旗有美国佬做后台，瑞士完全是因为历史原因，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努力，才能拿到豁免权，就凭我，呵呵……。” 自嘲一笑，亦是表达清楚意思，没那想法。 “就算普通私人银行，我都没那个资本！” 年轻人还算是认识得清楚自己，霍景良点了点头，又疑惑道：“那你想做什么？” “拍卖行！” 雷万霆短短道出三个字。 “拍卖行？” 霍景良眉头微皱，倒不是觉得拍卖行有什么难做，只是并不觉得这是门好生意啊。 而就凭雷万霆先前为自己出的那主意，对方明显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想到这么一门不赚钱的生意？ 心中思索，霍景良话语道：“据我所知，当今历史最悠久的苏富比拍卖行，做了两百多年了，如今整个市值也就八十亿左右。” “做拍卖行，不是那么简单的，世界各地都要有地方，还要让所有人信任你，简直吃力不讨好！” “如今世界十大拍卖行，各占江山，卖艺术品的、卖车的、卖房的、卖书画的都有了。” “你想卖什么？” 很显然，霍景良不仅是看不上拍卖行这门生意，更是觉得这门生意十分差劲。 不仅竞争大、投资大，关键也不赚钱啊。 对此，雷万霆倒是神色如常，话语道：“霍先生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 “不过霍先生想过没有，如果拍卖行拥有像瑞士银行一样的豁免权，那又会怎么样？” “不可能！” 霍景良几乎连想都没想，断然道。 霍景良可不傻，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 所谓豁免权，也就是“无法无天”，不受任何管辖，更有权拒绝任何机构的调查。 拍卖行拥有了豁免权，那还不得“上天”，没人能查你，你还不什么都往外卖。 雷万霆也不恼，淡然话道：“不是世界豁免权，只是香江豁免权呢？” “香江豁免权？” 这个词很是新颖，可意思却十分清楚，至少霍景良能够理解。 可是“豁免权”这个东西实在太难得了，那根本就是一张无罪执照。 拿人来说，至少都得是各国领事、政要级别身份。 而生意上的豁免权，更是少有听说，似乎也就银行业存在，其他行业都没有这个所谓豁免权。 “你已经有计划了？” 霍景良左思右想，完全不明白，兴趣却是彻底被提起来了。 第六十九章：不可实现的梦想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雷万霆就没打算隐瞒。 面对霍景良的好奇，雷万霆微微点头，话语道：“不错，我是有些想法，请霍先生指教。” 霍景良一脸认真：“说来听听！” 雷万霆放下碗筷，侃侃而谈道：“就我看来，香江无论有多好，归根究底，没有回归之前，都还是大英的殖民地。” “殖民者对待殖民地，历史以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获取利益！”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豁免权同样包括在内。” “就香江而言，港督、皇室、首相，都有这样的权利。” “三者之中，如果有一者出事，我又正好能帮上忙，是不是就有得谈呢？” 霍景良听明白了，深深看着雷万霆道：“你想学百年前的联合果公司！” 随即，又评价道：“天时、地利、人和，你想要做的事，缺一不可，甚至还要有运气。费那么大的功夫，倒不如来霍氏跟我做事。” “阿霆，以你的头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何必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虚无缥缈”，这就是霍景良最终的评价。 雷万霆当然也清楚，想要完成心中计划，是何等的困难。 不过人生在世，总要有梦想。 霍氏集团看起来不错，可实际上也就是一般商业集团，一旦面临危机，同样会垮掉。 雷万霆想要的，那是如同古代世家一样的基业。 只要成功，完全可以福泽十数代人。 想到这些，雷万霆诚恳道：“十分感谢霍先生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尝试。” “明白了！” 第二次被拒绝，霍景良虽然心中有些恼怒，但同时也开始欣赏起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的野心，大到没边了。 虽然此时很多东西听起来都不可思议，不过世界上所有的传奇故事，都是由“不可思议”开始的。 霍景良也不愿把话说绝，提点道：“如果你真的一心想搞拍卖行，最好先做起来，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有些事，也只有一步一步，才能够成功。” “当年瑞士银行开业，没人看好，更没有任何人愿意给它豁免权。” “时局，机遇，本事，让它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反之，如果瑞士银行一开始就没有，豁免权无论如何它都拿不到。” “你异想天开，想要香江拍卖豁免权，我虽然不看好。但凭我的经验，我还是可以告诉你，先有拍卖行，才有其他可能。” “你一无所有，就算机会来了，别人也不可能给你。”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干什么的时候，你不会有机会，明白吗？” 这一刻，雷万霆着实是庆幸今晚与霍景良这一番的畅谈。 这一番的提点，让雷万霆如梦初醒，思路更加清晰了。 霍景良说的不错，自己一开始想错了，不应该是准备完毕，才开始组建拍卖行。 这件事应该完全反过来，先把拍卖行搞起来，做得有声有色，再慢慢等待机会，去争取其他。 就像霍景良所说，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张嘴就找人要豁免权。 别人也不傻，很容易就猜出自己的心思，多半是不肯给的。 可自己如果提前拥有拍卖行，那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可以找到无数的理由，谋划豁免权。 想明白这些，雷万霆心生喜悦，举起酒杯：“霍先生真是金石良言！” “我霍氏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霍景良同样举杯，依旧不看好雷万霆。 “好！” 雷万霆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笑道：“霍先生，霍氏优先发展计划书，是不是由我来搞定？” “霍先生如果着急，我一会儿就回公司，连夜把计划做出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霍景良明白这是雷万霆感谢自己的提点。 慢慢喝下一口红酒，霍景良肯定道： “一事不烦二主，优先发展这个点子是你提出来的，当然由你来做。” “不过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我要合同做得漂漂亮亮，明白吗？” “明白。”雷万霆点头，认真话道：“我担保没人能从合同里面看出任何破绽。” “聪明仔！” 霍景良非常满意，越看雷万霆越加觉得顺眼，比自己两大跟班实在好太多了。 接下来，双方开始闲话家常，聊天内容五花八门，包括了金融、地产、家常、一些生意上的小技巧等等………… 越是聊下去，双方越是心惊。 霍景良发现，雷万霆与自己实在太像了，都是那种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人。 雷万霆亦觉得霍景良能有今天，真的没有一点运气，全是真本事啊。 他提到的不少生意手法，都超脱了这个时代，完全是后世一些手法。 一顿饭下来，双方初步都有了好感。 要说今晚最开心的，恐怕还不是霍景良与雷万霆，而是很少说话的霍希贤。 事实上，霍希贤一直担心今晚的会面结果会不好。 毕竟，她太了解自己父亲，表面嚣张跋扈，内心极度骄傲，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起任何人。 以往霍希贤那些朋友，几乎就没得到过霍景良什么好脸色，只不过大多看在女生份上，霍景良也不为难而已。 雷万霆不仅是男人，更是自己拜的师傅，上门能讨到好？ 想不到啊，师傅是真厉害，不仅讨到了好，还让眼高于顶的父亲高看。 ……………………………… 霍氏大宅露天停车场。 霍希贤面带开心笑容，拉开车门，话语道：“师傅，我送你回去吧！” “下了山顶道就行了，我随便找家酒店住。” 雷万霆毫不客气坐上副驾驶位置，吩咐道。 “好！” 霍希贤上车，汽车驶出霍氏大宅。 “师傅，你打算开家拍卖行吗？” 一直到了这会儿，霍希贤方才发问道。 “是啊，不过只是计划，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雷万霆喝了不少红酒，却并无醉态。 “拍卖行的手续应该很简单啊，只要有地方就行了。” “师傅，我们霍氏就有很多写字楼，刚刚你怎么不说？”霍希贤有些疑惑问道。 “租一层写字楼做拍卖行，这样的实力，谁会拿东西过来。” “拍卖行不同于其他生意，最重要是人们心里的认可。” “helen，你信不信，只需要半年，半年之后，我会在香江拥有一家最大的拍卖行。” 雷万霆透过车窗，看着豪宅连绵的山顶道，话音低沉，充满自信。 第七十章：遭贼了？ 翌日早上8点。 平日里对工作最热情的曾佳琪与周律师来得非常早，律师行楼下正巧碰面，共同进入了同一部电梯。 “曾小姐，招人的广告我都已经搞定了，今天应该就会有人来面试。” “对了，我侄子一会儿也会到，还请曾小姐以后多多照顾。” 周律师一身黑色西装，恭维笑容。 “放心吧，老周，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侄子就是我侄子，我一定关照他的。“ 曾佳琪同样是一身女式得体西装，可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都给人一种跳脱的感觉。 这会儿，曾佳琪一手拧着公文包，一手拍打着胸前太平，一副大姐大的架势。 “呃…………！“ 周律师只觉得自己被占了大便宜，自己这个岁数恐怕和曾佳琪父亲差不多了，她可倒好，一句话拉成平辈，还收了个“侄子”。 当然，周律师也不介意，他已然了解曾佳琪这个女生，知道她是无心，只得尴尬笑着，算是掩饰过去。 叮………！ 电梯很快上到二十八层。 电梯门开，曾佳琪与周律师一时间大惊。 只见律师行大门敞开着，很明显是有人在里面。 可问题是这家律师行总共就四个人，除了在场两人外，雷万霆与霍希贤都是懒人风格。 霍希贤还好一点，每天九点左右会来律所上班。 雷万霆简直是赛场上的“自由人”，早上基本都不会出现，唯一一次来，都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是来叫大伙吃午饭的。 换言之，律所这个时间就不能有人来，这是遭贼了？ “老周，怎么办？报警还是叫保安？” 曾佳琪双眼大亮，根本看不出一点害怕，激动道。 “会不会是霍小姐今天早到了？” 周律师可是成熟男人，哪儿能像曾佳琪这样不靠谱，小声道。 “不可能！” 曾佳琪摇头，解释道：“我昨晚同helen通过电话，她昨晚是在山顶道住，现在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到。” “那雷大状呢？”周律师顺口再问。 曾佳琪白了周律师一眼，噘嘴道：“你第一天认识师傅？他每天不睡到中午，都不起来的，还有啊，师傅根本没钥匙开门。” 这………！ 曾佳琪一再否决，周律师这会儿也有点慌了。 如果是别的律所，要说遭贼，周律师不会信。 因为律所里面没东西啊，全部是一些文件资料，送人人都不要，别说来偷了。 可是曾佳琪律师事务所不一样，所内不仅有电视、录像机、投影仪等等贵重设备，还有不少名贵的家具摆设。 就沙发而言，周律师曾听曾佳琪说过，就花了五万多。 这样一间律师行，遭贼可能还是很大的。 左思右想，周律师小声道：“还是不要报警，要是误会就不好了，我们先看清楚。” 说着，周律师将公文包放在地上，抄起不远处一个小型灭火器。 “咦？” 曾佳琪见周律师如此，即紧张又兴奋，连蹦带跳，也抄起一个灭火器。 “老周，真有贼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揍他？” “对了，这灭火器怎么打开的，我不会用啊！” 看着曾佳琪双手不停扭动灭火器，周律师头都大了，赶忙制止道：“曾小姐，你别乱来，别按那儿，触发就该喷雾了。” “曾小姐，你站楼梯口吧，我进去就行了，我只是看看，不会动手的。” 无疑，在周律师看来，曾佳琪根本帮不上忙，说不准还帮点倒忙什么的，自己责任可就大了。 就在两人还在谈论着行动计划时，一道懒洋洋的男声传来： “你们两个大早上在门口站着干什么？一人还拿一个灭火器，怎么，上消防课啊？” “师傅，怎么会是你？” “雷大状？” 还在争执中的两人立马抬头，只见律所门口站着雷万霆。 而雷万霆明显是从律所里面走出来的，只穿着灰色衬衫，手上还拿着一杯奶茶。 看到这种情形，曾佳琪比遇上小偷还要意外，大声道:“师傅，你怎么进去的？上次我给你钥匙，你也没要啊。” “你不是说朝五晚九上班的人最蠢，睡醒开工更有利的嘛？” “你，你这是…………” 我靠，这个臭徒弟，也不给师傅留点面子啊。 雷万霆心里嘀咕，表面淡然话道：“这栋楼有备用钥匙的！“ “我告诉保全没拿钥匙，他们不就上来给我开门咯。” “至于早到嘛，从今天开始，我都会早到。” 话罢，雷万霆转身，自顾走进律师行。 曾佳琪与周律师见得，赶忙将灭火器放回原处，捡起地上公文包，跟着进门。 “师傅，你怎么啦？病了？为什么从今天开始都会早到啊？” 曾佳琪八婆属性发作，进门后随意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便紧跟在雷万霆身后，叽叽喳喳。 雷万霆被她吵得头都大了，解释道：“你师傅我现在很缺钱，所以需要工作，明白了吗？” “对了，从今天开始，我接官司的规矩暂时改一下，三百万一堂的律师费不能少，不用管官司的影响力。” “缺钱？” 曾佳琪没想到雷万霆会这样回答，关心道：“师傅，你出什么事了，缺多少钱啊？” “缺钱你告诉我们知啊，我和helen都会帮你的。” 本来打算进办公室的周律师也凑了过来，同样关切道：“雷大状，我虽然没多少，两三百万还是能拿出来。如果雷大状有需要，先拿去用？” 看着两人如此关心自己，雷万霆内心一暖。 这种感觉，雷万霆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了。 大手一摆，雷万霆语气温和道：“没出什么事，只是我有一笔生意想做，缺少启动资金而已。” “不用你们帮手，我自己会搞定。” “这样啊…………！” 听到是投资做生意，曾佳琪与周律师不再继续问了。 这一来，生意这种事可能会涉及一些商业秘密，不方便细问。 这二来，做生意嘛，又不是生活困难，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 雷万霆挣钱速度极快，只要肯接官司，很快就能赚到他们根本拿不出的钱。 明白到原因，曾佳琪突然又兴奋起来，激动道：“太好了，师傅你总算愿意接官司了。” “放心交给我，我马上去整理资料，今天就为师傅接几单大买卖。” 第七十一章：两名新人！ 雷万霆一改往日作风，为了心中大计，准备开始疯狂搞钱。 香江皇后广场大厦律师楼内。 曾佳琪兴奋翻查着所有官司资料，本来一间整洁的办公室，让她搞得狼藉一片。 当时间来到上午九点，霍希贤如同往常一样，敲开曾佳琪办公室时，都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一大叠一大叠的资料布满办公桌，地上也有不少，胡乱堆积着。 曾佳琪埋头资料内，拿开、放入、放一边，忙个不停！ “mini，你在干什么？”霍希贤一脸疑惑，不解道。 “helen，你来啦，快来帮我！” 曾佳琪抬头看了一眼，当即招呼道：“师傅决定开始接案子了，要求价格高，来，我们先把报价高的官司找出来。” “师傅决定接官司了？” 霍希贤听得，先是一怔，随即想到昨晚的事，马上反应过来。 这家律师行内，恐怕也就她最清楚雷万霆的心思，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要接官司。 二话没说，霍希贤默默上前帮忙，随意拿起几份资料看了看，不解道：“律师行有这么多案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有啦。” 曾佳琪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话语道：“师傅自从赢了杨佐铭，就有很多人找他的。” “只不过师傅的要求你也知道，他要影响力大的案子。” “如果只是费用还好办，影响力大的案子可太难找了。” “helen，你也是大小姐的嘛，应该明白啦，那些大富豪打官司，宁可多花钱，也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 “许多案子，他们甚至会申请不公开庭审。” “可是不公开，也就是没有影响力，怎么也达不到师傅的要求。” “现在行了，师傅不要求影响力，只要求费用，嘻嘻嘻，我们要发财了…………” 曾佳琪语气十分兴奋，毕竟律师行她也是老板之一啊，雷万霆赚大钱，她也能赚大钱。 由不得她不开心啊！ 霍希贤理解点头，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律师行这么多案子。 也对，整家律师行就雷万霆一位大律师，也只有他有上庭答辩的资格。 他不愿意上庭，这些案子当然也就只能推回，也不用告诉只是“事务律师”的霍希贤。 咚咚咚………！ 两女正忙碌得起劲，办公室门被敲响。 周律师推门而入，请示道：“曾小姐、霍小姐，我侄子到了，另外还有一个女生，也是来应聘助手的，你们要不要见一见？” “带他们会客厅，通知师傅，我们马上到。” 曾佳琪与霍希贤到底是老板，招人这种事，两人还是要在场的。 “好！” 周律师答应一声，关上办公室。 ………………………………………………… 十分钟之后。 律师行会客室内。 雷万霆、霍希贤、曾佳琪三人并排而坐，一副考官的架势。 在他们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姿端正，表情却有些拘谨。 这对男女都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面容幼嫩，穿着工作西装，却给人感觉十分别扭。 男的戴着一副茶色眼镜，表情紧绷，头发好像刺猬，一根一根，甚至还能看见没有干净的白色摩丝。 女的好一些，青春漂亮，长发披肩，眼神坚毅，眼角和霍希贤一样，都有泪痣。 周律师站在旁边，介绍道：“雷大状、霍小姐、曾小姐，这就是我侄子，周苏苏。” “这位小姐是我侄子的校友，姚可可。” “他们俩想要应聘的职位都是律师助理。” 介绍时，周律师的注意力基本在雷万霆身上，他最清楚律师行的情况，两女虽然表面是老板，可一直都是雷万霆说了算。 “呵！” 此时，雷万霆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 低头看看手上的简历，抬头又看看面前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 放下简历，雷万霆微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你们都是周律师带来的人，那就是自己人。” “你们俩都被录取了，不过为了以后的工作，做个介绍吧！” 短短一句话，可以说是给足周律师的面子。 周律师松了一口气，心中无比感激，连连鞠躬：“谢谢雷大状，谢谢曾小姐，谢谢霍小姐。” 说着，周律师还不忘记提点俩新人：“还愣着干什么，自我介绍啊！” “哦，哦！” 接到提点，周苏苏首先站起身，拘谨话道：“雷…雷大状，曾小…小姐，霍小姐，我叫周苏苏，外面人都叫我师……师爷苏，以后你……你们这样叫我行了。” “我刚刚从香……香江大学毕业，以前暑假的时候，就在我舅舅的律师行工作过，是做的办公室助理。” “我很喜欢法律，最近一直在看书，准备备考事务律师。” 周苏苏，或者说是师爷苏，的确有口吃的毛病。 只不过他的口吃并不算严重，越说越顺畅。 “办公室助理？不就是打杂。”曾佳琪在旁边小声嘀咕。 霍希贤赶忙用手拐了拐她，示意其别乱说话。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师爷苏虽然是来应聘的，可周律师到底是自己人，这些日子尽心尽力，得给点面子。 曾佳琪倒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习惯多话，被拐之后，立即闭上了嘴。 还好，她的话很小声，除了最近的霍希贤与雷万霆，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好，以后就叫你师爷苏，这样吧，你先跟着你舅舅，熟悉一下律所，薪水方面………” 雷万霆说到这里，眼神示意二女发话。 虽然是师傅，可有些东西还是不能过界，这家律师行二女才是老板。 霍希贤配合非常好，清丽话音道：“五千块，每月五千块，有功劳有奖励。” “谢谢，谢谢霍小姐！” 师爷苏显然已经非常满意这个待遇，喜悦躬身致谢。 同伴有了着落，姚可可不甘示弱，不等师爷苏坐下，已然起身，有条不紊道： “我叫姚可可，没什么外号，也从来没有在律师行任职的经历，但我做过很多工作。” “商品推销，服装售卖，茶餐厅服务员，游乐园扮玩偶。” “不过那些工作都是为了生存，我是学法律的，一直都希望能找到一份法律方面的工作。” “只要雷大状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让雷大状失望。” “我不会考事务律师，会备考大律师，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一定能够成功。” 说话时，姚可可眼神坚毅，根本不看其他人，独独盯着雷万霆的俊脸。 她似乎已经看穿，这家律师行内真正话事人是谁。 “有意思！” 雷万霆暗暗点头，这个小女生野心十足，毫不掩饰啊。 看着姚可可，雷万霆直接道：“你想跟着我做事？” “是！” 姚可可点头，认真道：“我来之前做过功课，我知道雷大状是香江近百年来最年轻的三位大律师之一，不到二十一岁就已经考过大律师资格，二十四岁在国外实习结束，拿到执照。” “我很希望能跟雷大状你学习。” “呵！” 雷万霆摇头失笑，话语道：“各行各业都是有规矩的，你今天应聘的职位是律师助理，是事务律师的助理。” “你想要跳过一步，不是不行，但那需要有足够的本事。” “就凭一张香江大学的毕业证，远远不够。” “你先做前台接待吧，之后再看你表现，调整安排。” “雷大状！” 姚可可似乎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着急出声。 毕竟，连口吃的师爷苏都能跟着事务律师做事，学到很多东西，她自恃比师爷苏优秀多了，却落了个前台接待。 这种破职位，随便一个人都能来啊，而且也学不到任何东西，实在与她的设想太不相符了。 “行了！” 雷万霆抬手，完全不给姚可可继续话语的机会，话语到：“mini，前台接待什么薪水？” “三千块吧？” 曾佳琪可不会给自己师傅拆台，立马配合着说出一个数字。 “好，就三千。” 雷万霆很认同这个数字，八十年代三千块薪水不错了，工作那么轻松，可不好找啊。 可怜姚可可很有意见，但没人想要听她说什么，只能强忍憋气，算是认下。 第七十二章：无忠者无用 court……… 本席现在宣判，被告人刘家豪因飙车而危害公共安全，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court……… 本席现在宣判，被告人李曾伟故意伤害罪不成立，当庭释放。 court……… 本席现在宣判，被告人张琦误杀罪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co …………………………… 香江高等法庭，短短两个月时间，总共有二十八名被告人潇洒走出。 这样的事，倒不是说没有发生过，相反，每天最少五场庭审的高级法庭，一个月少说也有百多次庭审。 每个月能够从法庭走出的被告人，几乎都稳定在五十往上。 可是这二十八名被告人不一样啊！ 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个是有钱，一个是请了同一位大律师。 雷万霆，这个律政界惊鸿一现的人物，在这两个月时间内，彻底燃爆了律政界。 他竟然在两个月时间内，连续接了二十八场官司，二十八场全胜。 打证据、否证人、玩法律条文，二十八场官司，场场有新意，时刻有惊喜，不知道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更为夸张的是，别的大律师打官司，最少两堂，麻烦一点的甚至会打十几堂。 雷万霆可倒好，他每一次上庭都是“狂风暴雨”，一堂解决问题。 律法界小圈子内，甚至已经有“雷一堂”的外号传出了。 …………………………… 金钟道高级法庭门前。 此时无数记者云集，“长枪短炮”蜂拥而上，照相机附带的闪光灯好似雷电，闪得那叫一个刺眼。 一身黑色风衣的雷万霆正被堵住，在他身边，还有霍希贤、周律师、以及一小撮男女。 “张小姐，这次你被判无罪，是不是很开心？” “张小姐，听说你是因吸毒产生幻觉，误杀了死者徐丽丽，是不是真的？” “张小姐，我们得到消息，为了打这场官司，你总共聘请了六位大律师，现在官司赢了，你最感谢的人是谁？” 记者们的兴趣似乎并未在雷万霆身上，所有的问题，都抛向了他身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几岁，身穿棕色大衣，脸上一副大蛤蟆镜，很是高傲。 她根本没有理会记者的提问，一边吩咐保镖拦住记者，一边小声道：“雷大状，我先走了，尾款我一会儿会派人打到你们律师行的户头里。” “谢谢张小姐！” 雷万霆点了点头，看准一个空隙位置，领着霍希贤等人穿出记者包围。 好在记者们也不追，注意力完全在那位张小姐身上。 呼…………！ 没有了外人在场，曾佳琪大口吸气，有些不满话道：“真想不到名媛张琦是这样的人，私下里竟然聚众吸毒。” “她是什么人和我们没关系，最要紧的是她给得起价钱。” 雷万霆随意回了一句。 而谈到这个话题，曾佳琪立马兴奋起来，激动道：“师傅，还是你厉害，五百万都能谈到。” “呵！” 雷万霆不屑一笑，淡然道：“张琦一开始就找了五位名大状，五个人加起来，律师费绝对不会少于一千万，给我五百万，我直接替她搞定，说起来她赚大了。” “师傅，那你现在的身价是不是就五百万了？” 霍希贤看起来也挺开心，欢喜道。 “嗯！” 雷万霆点头，指示道：“以后就按五百万谈，还是那句话，我们做大律师就好像做明星，身价上去了，就不能让它下来。” “啊………？” 一旁周律师听得这话，为难道：“雷大状，开庭之前阿苏call过我，说是姚可可谈妥了一单交通肇事案，费用是两百万。” “姚可可？“ 雷万霆听得眉头一皱，意味深长道：“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姑娘！” “师傅，这个女孩是真有本事，这两个月她的接待做得非常不错，每一位来律师行的客人都夸她。” “现在她竟然还能谈案子，不如把她转作助理？” 霍希贤评价话语，显然她对姚可可印象不错。 雷万霆对此看法可就完全不同了，话语道：“我知道她有本事，那又怎么样？“ “整个香江有本事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做老板的，首先不是看下属的本事，而是忠心！” “姚可可年轻气盛，月前应聘你们也都看到啦，她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一心想做大律师。” 曾佳琪不解插话，疑惑道：“有上进心是好事啊，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 雷万霆看了徒弟一眼，教导道：“别忘了，你们两个才是律师行的老板。” “当时应聘的时候，姚可可根本就无视了你们，我不信你们没看到。” “她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只想跟我做事，这样的人，你们能用？” “有野心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连做人基本的信义都没有，那就是大问题。” “她这样的人，要是爬起来，让她考到大律师执照，你们觉得她会老老实实待在律师行？” “恐怕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们谈合伙人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 曾佳琪回忆着姚可可平日里表现，脱口点头。 确实，姚可可加入律师行两个多月了，一直做前台接待工作，平日里对每个人都好像很客气，可隐隐又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众人都意识到了，可说不出是什么。 现在雷万霆这么一讲，众人这才意识到，那其实是一种“看不上“的疏离。 说起来可笑，区区一个员工，却不怎么看得上老板。 但现实就是，许多公司都这个样子，发展到最后，甚至可能上下异位。 霍希贤的脑回路和其他人似乎没在一个频道，听完一番话，没谈当事人，而是话道：“师傅，你让姚可可做前台接待，是为我和mini出气？” “是！” 雷万霆毫不犹豫，点头道：“你们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为你们考虑。” “姚可可是很有本事，可她没忠心，培养她做大律师，那又怎么样？对你们有好处嘛？” “无忠者无用，不愿意为你们做事，就算她是天才，对我来说，也没有一点价值。” “反倒是师爷苏，这两个月表现非常不错，周律师，你教导有方啊！” “哈哈………！” 周律师听得，笑容出声，赶忙表态道：“雷大状过奖了，我们周家的人别的没有，但说到义气，绝对不会差。” “只要曾小姐、霍小姐不赶我们叔侄，我们叔侄会一直在律所做下去。” 说到老辣为人，还得看周律师的。 别看他只是一个事务律师，而且常年同社团合作，名声也不怎么样。 可是他低头做事，对上头无比尊重，这就是老板眼中最大的优点。 至少雷万霆就十分欣赏周律师。 微笑点头，雷万霆提点话道：“helen、mini，看到了嘛，周律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对于这种人才，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合伙人资格。” “合伙人？” 听到这个，周律师精神大振，双眼放光看向二女。 二女也不是傻子，自己师傅的话这么直白，当然能够理解。 二女小声嘀咕了几句，由曾佳琪开口，十分爽快道：“老周，你好好做事，今年年底，我们估算一下律所价值，让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 “谢谢，谢谢周小姐，谢谢霍小姐，谢谢雷大状。” 周律师万分激动，连连鞠躬。 别看是让出股份，而不是给出股份。 要知道，以律所如今的威势，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人挥舞着钞票，愿意马上入股合伙。 偏偏霍希贤与曾佳琪不缺钱，更不缺后台，对于入股要求，连听都懒得听。 现在周律师有了这个机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即便为此要花上一大笔钱，在周律师看来也是值得的。 激动之后，周律师还没忘记正事，请示道：“雷大状，那姚可可谈好的那件案子？” “你们回去之后重新谈，没有五百万就不必提了。” “姚可可只是前台接待，她没资格代表律师行承诺任何事。” “你们平时多盯着她一点，什么时候她自己明白了，再给她机会。如果她一直认识不到什么，就让她一直待在前台。” 雷万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吩咐话道。 “呃………我会去谈的。“ “知道了，师傅！” 几人听得，无不点头，心里却都是一突，心知姚可可惨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周律师先前就说了，姚可可谈的是交通肇事案。 一起交通肇事案，肯花过百万打官司，无外乎又是什么富家子飙车之类的。 可是两百万这个数字，已经非常难得，根本不可能往五百万上面谈。 换言之，这笔生意指定黄了，而作为答应方姚可可，客户定然会不满的。 第七十三章：五千礼金 “雷先生，到了，七十三块！” “谢谢雷先生！” 香江蓝田边缘乡区，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车上，司机与客人正在交谈，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司机微胖的脸上尽是疲惫，一双眼睛就好像熊猫一样。 客人倒是风度潇洒，神态自若。 这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休息时间的雷万霆，以及出租车司机钟天正。 说起来也是缘分，雷万霆自从第一次打车遇上钟天正，之后又遇上他一次。 反正坐谁的车都是坐，雷万霆开始在需要坐车时，都call钟天正。 钟天正也很会做人，只要他离雷万霆不远，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拉客。 而他离雷万霆远时，也会通过的士台，帮忙叫车。 “雷先生，您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等你？” 此时，钟天正顶着熊猫眼，打着哈欠，询问话道。 “嗯？” 看着钟天正疲惫的模样，雷万霆疑惑道：“阿正，你昨晚没睡啊，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哦……是啊，昨晚半夜有客人去大浦，我出车到很晚。” 钟天正眼神有些闪烁，回话道。 “是吗？” 雷万霆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对方话语不实，却也不好细问，只得话道：“既然困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今天别做了。” 话罢，雷万霆拉开车门。 “雷，雷先生！” 钟天正却突然叫住，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挣扎，很是复杂。 “什么事？”雷万霆疑惑道。 “雷先生，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块，我儿子病了，现在在医院…………” 不等钟天正说完，雷万霆拿出皮夹子，随意抓住五张大金牛，话语道：“看病要紧，别开工了，快去医院吧，这钱也不用想着还，我不急的。” 这………！ 钟天正看着递过来的五千块，表情更加复杂。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也没抱什么信心，对方就真肯借钱，还是五千块。 要知道，他与雷万霆实际上关系并不深啊，也就是乘客与司机的关系，总共坐车也不过五六次。 “不，不用了！” “雷先生，谢谢，我想了想，家里还有点钱，应该没问题的。” 钟天正表现十分古怪，五千块就在面前，他却又不接了。 “嗯？” 雷万霆看出对方是真有事，不过对方怎么说也是男人，他不说，自己也不便问。 将五千块放在客位上，雷万霆打开车门便下，只留话道：“五千块礼金，给你儿子买点东西补身，不用还了。” 怔怔看着雷万霆离开的背影，客位上留下的五千块，钟天正良久没有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天正突然一巴掌拍在脸上，这一下又狠又重，以肉眼可见，半张脸都红了。 拿起五千块，钟天正并没有揣进包里，而是放在了座椅下面，十分古怪。 ………………………………… 话分两头。 雷万霆下车之后，走在熟悉的乡村道之上。 比起两个月前，此时这里的农房依旧低矮，农人们穿着依旧老土。 可变化还是有的。 只见道路两旁低矮农房门口，摆放了不少的木桌子，木桌上胡乱放置着黑色材料。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少人都坐在木桌前，手上一刻不停的忙碌着。 咔嚓咔嚓………！ 塑料壳强行被扣住的声音，此起彼伏。 木桌下面，大多还放着木盆、木桶等东西，里面崭新的录像带外壳有序堆积。 看到雷万霆出现，不少村民神色如常，也有村民笑容致意。 虽然没人知道雷万霆姓什么，叫什么。 但他们很多人都知道，雷万霆和他们的老板是好友，时不时就会来这边，态度当然不会差。 看着满村打工人，雷万霆心情不错，十分熟络走到村落拐角处。 只见那里同其他地方一样，也是一间村屋，门口一张木桌。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人员了。 村屋不断有农人进进出出，进去时大多拧着装满录像带外壳的盆桶，出来时全部空空，脸上却是笑容。 木桌前，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牛仔服的年轻人趴在那里，很明显是睡着了。 年轻人也算是有本事，现场其实非常吵闹，他却能够睡过去，其睡眠质量，都能让失眠人士流口水。 咚咚咚………！ 雷万霆走上前，右手敲击木桌。 那年轻人头也不抬，烦躁道：“交货去里面，拿材料也去里面。” 咚咚咚………！ 雷万霆好笑看着年轻人，继续敲击。 “我靠，干什么？” 年轻人脾气着实不小，猛然跳起，一副要暴起伤人的架势。 可惜，其睡眼稀松，甚至还半眯着，实在让他看起来没什么气势。 下一刻，年轻人看清楚来者，态度大变，精神也好了：“霆哥，你来啦，占米哥和飞全都等你好久了。” “jose，占米仔安排你在这儿是看场子吧，你干什么，当这里是宾馆啊？” “昨晚干什么去了，我听飞全说，你最近四处泡村姑，都被人家男朋友找上门了？” 雷万霆看着年轻人，闲话聊到。 “呵呵………！” jose挠了挠后脑勺头发，尴尬笑道：“霆哥，不是我泡她们，都是她们泡我啊，盛情难却，不去也不行。” “我有看场子啊，这不没问题嘛。” “霆哥你放心吧，现在整个村都是我们的眼线，别说是闹事，就是有生人，也有村民跑来告诉我知，没问题的。” 实话实说，jose这个小子长相确实英俊，身材亦高高大大，飘逸长发更是这个年代的最时尚。 去做小白脸，他都是有市场的。 在这乡下地方，当然更加吃香。 所以对jose的话，雷万霆倒是相信，不过还是教训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的人很保守的，千万别乱来。我可不想有一天听到说，你被村民用锄头做了。” “丑话说前头，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不会给你报仇………” “哈哈哈，怎么可能。” jose大笑，扬手道：“霆哥，我们走吧，占米哥准备了很多好菜。” “带路！” 雷万霆简单两个字。 jose听从吩咐，先是朝屋子里面喊了一嗓子，随即马上走在了前面领路。 “jose，最近还有没有锻炼？” “霆哥，我有啊，每天早上我都和飞全一块跑步的。” “为什么我会睡着，不就是累了嘛，霆哥，我很努力的。” “努力就好，以后再多用点心，学学飞全。” “呃……霆哥，我知啦。”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穿梭在村道，左拐右拐，很快就来到一栋诺大的二层村屋前。 第七十四章：分钱 蓝田边缘村落。 这个地方可以说得上是郊区边的郊区。 虽然村落归属是香江蓝天区，但港府却很少将目光放到这里。 没办法啊，这里地域实在太差了，紧靠一座大山，山后面才是大海。 要开发这里，修路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需要打通山体。 也唯有打通山体，村民才可以从乡民变渔民，慢慢富裕起来。 可惜，八十年代的港府还没有考虑到这边，他们将更多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可以快速见到效果的地方。 大白色两层小楼，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一栋房屋。 雷万霆在jose的带领下来到这里，这会儿，庭院内架着大锅，烧着柴火，几个男女忙忙碌碌，炊烟寥寥，一副村宴的架势。 恐怕许多香江人做梦都想不到，就在离他们不过几小时车程的地方，会有这样的“特色”。 “霆哥！” apple这会儿就站在院内，最先发现雷万霆，大呼小叫着迎了上来。 apple今天外穿着一件大红色皮衣，黑色皮裤，内里胸衣，胸部以下都露在外面，不知道去哪儿做了个爆炸头，头发膨胀得比头都大。 其时尚的气息，太过新潮，与这片地方简直不搭到了极点。 看着她这幅模样，雷万霆苦笑道：“apple，我让你读夜校，学会计，不是学美容啊。“ “你这样去上课，你们老师都没赶你吗？” “霆哥，别那么老土啦，我还想问你我的新发型怎么样呢。”apple嘴一撇， “你和飞全喜欢就好。” 雷万霆并非一个老土的人，却还是欣赏不了这种时尚。 “切，没意思！” apple看出雷万霆的心思，嘀咕一句，随即马上又开心起来，一下挽住雷万霆手臂，连拉带拽：“霆哥，你来了就好了，快点吧，就等你呢。” “你这么急干什么，钱花光啦？” 雷万霆顺着apple的拉扯动步，表情却是玩味。 今天之所以过来蓝田，完全是因为今天是盗版录像带生意第三个月最后一天。 前面两个月，由于刚刚起步，很多东西都没有完善，账目也十分凌乱。 稍加商量后，雷万霆和占米仔就把算账的日子订在了第三个月，也就是今天。 两位老板都没算账，飞全、apple、jose当然也没钱分。 今天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是分钱的日子。 “霆哥………！” 面对雷万霆的问话，apple并没直接回应，玩了个撒娇大法，声音拖得老长。 “明白了！” 雷万霆也不再打趣她，加快脚步，进到二层小楼。 这栋小楼装饰尚新，大白色的墙壁，沙发、茶几、电视，一应俱全。 比起这里的其他房屋，算得上是豪宅了。 “霆哥！” 占米与飞全两人这会儿就坐在沙发上，一人拿着一本账本，看到雷万霆，齐齐起身招呼。 “坐！” 雷万霆双手微压，随即自顾坐上一张单人沙发，单刀直入道：“账目算清楚了？” “都算好了。” 占米早有准备，从身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雷万霆。 雷万霆接过，大体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数字上面。 除掉所有开支，盗版工厂三个月来，一共挣了两百二十四万。 老实说，这点钱雷万霆并不放在眼里，还不如自己一场官司。 可八十年代能够三个月赚到两百多万，这门生意已然很好了。 放下文件，雷万霆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按理说赚钱应该很开心，可是这么一点钱，实在让雷万霆提不起兴致。 “霆哥，你不太满意？” 占米仔一直注意着雷万霆的脸色，眼见对方好像没有情绪，不由小心问道。 “没有啊，我很满意，你做得很好。” 雷万霆展露笑脸，话语道：“你做事我放心，既然账目清楚了，那就分钱。” “两百二十四万，留二十四万备用，剩下两百万分十成。” “占米仔，按照我们一开始商量好的，你拿两成，四十万。” “飞全，你们几个拿一成，也就是二十万。” “至于我的那一份，占米仔，你继续找地方开工厂，扩大生产。” 没有人是不喜欢钱的，听到自己能分这么多钱，占米仔还好，稳住情绪，微笑道：“谢谢霆哥。” 飞全、apple、jose三人可就不行了。 三人瞬间欢呼，大喜过望道：“霆哥，你说真的？” “真给我们二十万？” “发财了，发财了。” 刚刚辍学的年轻人，三个月竟然能拿到二十万，这是飞全等人完全不敢去想的事。 如今梦想照进现实，也难怪三人这么开心。 “当然是真的，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雷万霆很理解三人，面带微笑，问话道：“占米仔，钱呢？” “霆哥，都在这儿了。” 占米仔站起身，指了指沙发后面。 “怎么会这么多？” 雷万霆看了看，只见沙发后面一个白色大麻袋，看起来极具份量。 呃………！ 占米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霆哥，我们要求现金结账，大佬b和靓坤每次来拿货，都是提着口袋钱过来，所以………” “明白了！” 雷万霆抬手制止了占米仔的解释，算是搞清楚两百多万为什么会这么多。 敢情靓坤和大佬b两个家伙，根本不是用大金牛结账，竟然是像买东西一样，拿来一大把钱。 对于这种情况，雷万霆也没话好说，毕竟一开始也没规定千元港币，他们混古惑的，也不会那么勤快，跑到银行换好钱再来，当然有什么拿什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雷万霆吩咐道：“占米仔，你负责分钱，拿二十万给飞全他们。” “是！” 占米仔答应一声，解开麻袋，像小贩一样开始点钞。 很快，二十万被数出来，竟然有一口袋那么多。 飞全三人可不会介意这些，别说一口袋，就算是一毛一毛的钢镚，他们也认了。 三人双眼放光接过，再次喜悦道：“谢谢霆哥！” 第七十五章：借刀杀人 分好了飞全几人那一份，雷万霆又吩咐道：“占米仔，你自己的四十万也拿出来吧。” 占米仔这次没有动作，认真道：“霆哥，既然要扩建生产规模，那我也该投资才对。“ “不用了！“ “让你拿你就拿，扩建厂房就用我的钱，原定分成不变。” 雷万霆懒得纠结这点小事，补充道：“这两个月我赢了不少官司，律师费没少挣，不缺钱花。” “账清人不亲，我们之间，不用太清楚。” 一听这话，占米仔不再纠结，真诚道：“谢谢霆哥！” 虽然占米仔不知道雷万霆律师费到底有多少，可他这段日子曾经听飞全聊过，雷万霆律师费极高，一场官司就曾经赚到过三百万。 如此情况下，人家看不上这点钱，愿意照顾他，扩大生产，依旧分红，那他也只能记下这份恩情了。 很快，占米仔的四十万也数了出来，同样装了一个白色大口袋。 这下子，整间房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气洋洋”的气氛。 雷万霆突然想到什么，打破气氛道：“对了占米，和联胜的事你处理了吗？” 不问不行啊，占米仔与和联胜小混混有恩怨，虽然算不上什么，可终归是个麻烦。 而占米仔身手也就一般，现在待在蓝田没事，如果去别的区域遇上对方，定然会出问题的。 雷万霆可不希望自己正在培养的生意帮手，半途就夭折了。 “霆哥，最近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去解决。”占米仔老老实实回话道。 雷万霆点了点头，话道：“靓坤和大佬b这两个月应该没少捞吧？” “他们应该也是一两百万，拿货方面，靓坤多一点！”占米仔最清楚细节，当即回复道。 “赚这么多钱，也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雷万霆说着站起身，朝房中电话位置走去。 ……………………………………………………… 乾坤财务公司。 位于旺角花墟道二十九号。 旺角花墟道，因批发及零售花卉的店铺林立而得名。 一间财务公司坐落在这里，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从人来人往不停，完全可以看出，这间财务公司的生意很是不错。 进入公司大门，迎面便是巨大的图形墙。 墙上面图形无比复杂，这会儿正有几个男人站在图形面前争执着。 “有没有搞错，我借五千块而已，一个月没到，现在让我还两万？” “老兄啊，你借钱的时候我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嘛。” “来，看这里，你借五千块是不错，可你办理的是我们公司的基本丁上丁。” “那，以十天为一丁，五千块过十天，就是一万。这个时候呢，丁又再加丁，二十天不就两万了嘛。现在还两万而已，如果到了三十天，基本丁上丁上丁，那可就是四万了。” “你，你们这是敲诈！” “老兄，说话小心点啊，我们是有借贷合同的正规公司。” “当时我签的合同根本没有这些。” “什么没有，我们公司服务周到，当时我就解释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没听清。那，我告诉你，别想赖债，我知道你住哪儿的…………” 公司二楼办公室。 靓坤一身绿色西装，仰躺坐在老板椅上，一手放在裤裆里面，双脚放上了办公桌，一副找死的模样。 在他对面，大佬b一脸黑线，看起来有些不满。 大佬b身后，还站着一个光头男人，男人二十三四岁，板着一张脸，同样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阿坤，这件事怎么样也该是你负责吧。” “我的人帮你做事，现在两个进了医院，一个被条子抓了，你就没什么要向我交代的？” 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大佬b忍不住了，开口话道。 “b哥，事前我不是都说了嘛，是公司要我解决慈云山那群扑街仔。” “你出力也不是帮我，是帮公司啊。” “现在出了事，怎么也找不上我吧？应该找公司啊！” 靓坤摇晃着老板椅，老神叨叨。 这话一出，大佬b脸色更难看了，气愤道：“要不是你向我借兵，我怎么会主动帮你。” 靓坤收回双脚，稍作正经道：“b哥，这么说就不好了吧，我和你可是同门兄弟啊，赚钱的时候我忘你了嘛？没有吧！” “就说这两个月的盗版录像带生意，要不是我，b哥你也没得做啦。” “哦，现在你捞海了，不需要我了，就这样对我？” “b哥，人人都说你讲义气，我看啊……哎………” “我你妈！” 大佬b心里简直快炸了，对靓坤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恨到了极点。 的确，盗版录像带的生意要不是靓坤，大佬b也没门路去占米仔那里拿货。 这两个月来，这门生意也确实给大佬b带来丰厚的利润，足有九十多万。 可是利润的反面，是靓坤厚脸皮的要求回报。 就拿这次来说，靓坤受了上头命令，让他带人教训慈云山一票飞仔。 结果可倒好，下来之后的靓坤压根没出一个人，直接就找上了大佬b，用盗版录像带赚钱为由，希望大佬b借兵帮忙。 大佬b抹不开面子，二话没说就马上调人，跟着靓坤前往慈云山办事。 结果现在两名小弟进了医院，一名小弟被警察抓。 靓坤也是绝了，他竟然完全没有花钱摆平的意思，责任推得个一干二净，甚至是倒打一耙。 “阿坤，我告诉你………” “铃铃铃………” 就在大佬b还准备说些什么之时，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b哥，你等一下啊。” 靓坤从头到尾就没把大佬b放在眼里，倒不是觉得能打过大佬b，而是不屑他的头脑。 像他这种“讲义气”的人，自己只需要用几句话就能打发他。 想要钱，那是做梦！ 心里想着这些，靓坤接起电话，熟练自报家门：“喂，乾坤财务公司。” “雷大状？” 下一刻，只见靓坤马上坐直了身子，神色也变得正经。 “嗯？” 大佬b听得清楚，怒色收敛，侧耳倾听起来。 可惜的是，这个年代的座机并没有免提，大佬b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不过从靓坤的表现，倒是能够看出一二。 但见靓坤脸色变化很快，语气也变化很快：“什么？有这种事？” “那占米没事吧？” “妈的，和联胜官仔森是吧？他找死！” “这件事我会搞定的，雷大状你不用管了，对了，替我问候占米。” “好，好，那先这样。” “不用，雷大状你放心，这种事交给我最好……………” 第七十六章：直接给安排了 乾坤财务公司经理室内。 啪………！ 靓坤挂上座机电话，脸色极差。 大佬b看得好奇，一时都忘了和靓坤掰扯慈云山的事，疑惑道：“阿坤，是雷大状打来的？什么事方便说吗？” 由不得大佬b不好奇啊，自己陪着靓坤见对方一次，就捞到巨大好处，一门月收入几十万的生意，这种天大好事，大佬b巴不得月月都有。 靓坤倒是没隐瞒，声音沙哑道：“和联胜有人想要抢我们生意。” “什么意思？” 大佬b眉头大皱，不解问道。 “雷大状刚刚在电话里面说，我们这边应该是出问题了，有人查到我们的货源是占米。” “就在昨天，和联胜有个叫官仔森的小子带人去了蓝田，让占米和他合作。” “雷大状知道这件事之后，亲自过去解决了，占米以后还是独家供货给我们。” “不过那个叫官仔森的小子，b哥，你觉得该怎么做？” 靓坤缓缓言语，声音冷厉而沙哑。 随着靓坤的言语，大佬b脸色同样不好看，而他的怒色并没有像靓坤那么深沉，完全显露于外。 嘭………！ 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大佬b咆哮道：“什么怎么做，当然是挂了他。” “妈的，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伸手抢我饭碗，如果不砍了他手，以后我们还怎么出来混。” “和联胜官仔森，我他妈听都没听过，来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也不怪大佬b这么生气，毕竟录像带的生意，他和靓坤绝对属于“吃螃蟹”的人。 现在倒好，刚刚吃到点甜头，马上就有人来抢食了。 更为可恨的是，如果对方自己开了一家工厂，大家伙竞争，气归气，大佬b还不见得会动作。 可偏偏对方直接找上占米抢货源。 这种事放在江湖上，那就是“骑到脖子上拉屎”啊，要真被人抢，大佬b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阿坤，慈云山的事暂时先放一边，我们之后再谈，现在那个叫官仔森的，必须马上解决。” 大佬b做事果断，气愤之余，立马就决定道。 “当然要解决，不过不急，我先查查他是什么料。” 靓坤做事倒没有大佬b那么莽，一边话语，一边拿起电话按出号码：“喂，阿强嘛，是我，你老大。” “你马上给我查一查，和联胜里面有个叫官仔森的是什么人。” “嗯，马上，我等你消息。” 眼看靓坤打完电话，大佬b继续表态道：“无论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做事。” “当然要做事。” 靓坤点头同意，并话道：“我已经承诺过雷大状，会解决这个麻烦，以后不会再有人去蓝田烦占米。所以不仅要做事，还要把事做绝了。” “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截我们的货，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对！“ 大家都是老江湖，大佬b当然也明白靓坤的意思，十分赞同道。 同时，大佬b又有些感慨道：“阿坤，你真是够走运的，一场官司认识雷大状。” “雷大状这人也真是够义气，按说就算把货卖给和联胜，也对他没什么影响。” “嗯！” 靓坤点了点头，复又摇头道：“雷大状的确够义气，我听说他一场官司就能赚过百万律师费，还愿意分心我们这点小事。” “不过到底他是中间人，他应该也有一些股份在里面，如果不打招呼，直接换了我们，他应该也没面子。” “也对！” 大佬b深深点头，很是认同这个说法。 随即，又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道：“雷大状说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这才让人查到货源，你觉得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办法的。” 靓坤脑子活，几乎都没考虑，沙哑声道：“这门生意又不是白面，就算是吩咐下面的人保密，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们的货源在蓝田，只要有心，不难查到。” “下面那些人平时聊天，又或者跟踪他们，很容易就查到了。” “问题也应该是出在我们这边，那占米仔我约过他几次，他非常小心，几乎都不出蓝田的，应该不会有人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 无疑，靓坤这里是完全误会了占米仔。 占米仔事业心重，加上和联胜那边麻烦没解决，所以这才两个月不出蓝田。 可不知情的靓坤看来，这就是“小心谨慎”的表现。 也因为这份小心谨慎，靓坤是一点不会去怀疑占米那边出什么问题，更不会怀疑雷万霆打过来的电话。 听完靓坤的阐述，大佬b连连点头，沉声道：“我以后会吩咐下面的人不要胡说八道，都小心一点。” 就在这时，电话铃再一次响起。 喂………！ 靓坤接起电话，一言不发，最后方才话道：“知了！” 电话挂断，靓坤话语道：“有消息了，那个叫官仔森的只是小角色，平时在观塘混，开了两家台球室，是龙根的人。” “龙根？” 大佬b撇了撇嘴，不屑道：“龙根早就过气了，现在就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鸡精。” “b哥，这件事是我们两家的事，一家找十个小弟，抽生死签，怎么样？” 靓坤同样没把龙根放在眼里，直接提出狠辣建议。 毕竟，靓坤其实比大佬b还要关心这门生意，他两个月赚了一百多万，几乎占了他总收入的一半还多。 平时替公司办事，靓坤表面闹得厉害，私下里根本不想出力。 现在不一样啊，为了自己的事，靓坤是一心要弄死抢生意的人。 “如果出事，安家费怎么算？” 大佬b已经吃过一次亏，这回没有马上答应，问话道。 “二十万安家费，一家一半。” 靓坤倒是实际，这回没玩花样。 “好！” 大佬b也觉得这个数字没什么问题，这可是八十年代，二十万已经可以买一套住房了。 对底层古惑仔来说，绝对是很大一笔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在我堂口，你带人过来。” “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要不然我没法向雷大状交代。” 靓坤实话实说，心里也的确是这样想到。 大佬b理解点头，立即看向身边站的那名年轻人，话道：“大头，你都听到啦？” “嗯！”年轻人淡然点头。 “你先回去，安排抽签，选十个人出来。”大佬b吩咐话语，准备先来一次内部甄选。 “明白！“ 年轻人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出房门。 房间内，只留下大佬b和靓坤，继续扯皮“慈云山事件”。 第七十七章：今日菜价 香江皇后广场大厦，曾佳琪事务律师行。 偌大的办公室内，雷万霆懒洋洋躺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最新民生报纸。 《观塘街头暗杀，一死五伤，警方公布消息称，死者为三合会成员，此次事件疑似黑帮仇杀………》 看着报纸上右下角一块很小的标题，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雷万霆不由感慨，在香江这个地方，古惑仔的命是真的贱啊，人命这么大的事，竟然就只有一份报纸报道。 而且这张民生报纸上，头条竟然是“今日菜价”。 菜价与人命，一个头版头条，一个角落报道，这是何等讽刺。 看得出，香江市民对于这种事是何等司空见惯，小混混被砍死这种事，压根没人愿意看。 “靓坤和大佬b作为灰色合作者，暂时看来倒还不错。” “短短两天时间，就将麻烦彻底解决，着实是够效率。” 咚咚咚…………！ 敲门声响，霍希贤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上办公桌道：“师傅，这份是邱晨案的资料。” “放下行了，我一会儿会看的。” 雷万霆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上民生报纸。 霍希贤显然习惯雷万霆这样的态度，又拿出一本杂志放上桌道：“师傅，《律政风云》今天有一整版你的报导，他们把你定为香江最能赚钱的大律师。” “实至名归啊！” 雷万霆倒是丝毫不见谦虚，自信道：“这两个月二十九场官司，扣掉律行分成，我还有近四千万。” “这个速度，我想除了那几个国际诉棍，应该没人能比了吧。” 作为律师，霍希贤当然能理解“国际诉棍”的意思。 那是特指一些跨国公司的法务部大佬。 那些大佬每天没事做，就会到处发律师函，或是告人商标侵权，或是告人图像侵权、又或是告人声音侵权等等………… 总之一句话，他们看到什么基本都敢告，真正的没理辩三分。 成功了，直接就讹对方一笔，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是工作嘛。 那些大佬每一位都是绝对的天才，能够从各国法律中找出漏洞，进而为自己服务的公司牟利。 可惜他们在法律界名声很差，被称为“诉棍”。 但别看法律界人士十分不屑的样子，事实上私下里没有不流口水的。 因为诉棍实在太能挣钱了，据权威报道，就八九年而言，世界某家知名游乐园法务部大佬，就已经为自家公司告到几十亿赔款。 而他自己，分红也有十几亿。 简单来说，人家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一人收入顶得上一家上市公司，这是何等夸张。 回到正题，霍希贤眼见雷万霆自信言语，双眼中尽是崇拜，点头道： “当然了，师傅这两个月的收入已经可以比拟香江十大律师。” “我们这家律师行也因为师傅你一个人，就挤进了高级律师行排行。” “哦？” 雷万霆这次有些意外，放下报纸，拿起桌上《律政风云》的杂志翻了翻。 这份杂志是小众杂志，上面全是律政圈的事，但却在律政圈非常有权威。 杂志的创办者，是五位退休法官。 对于内部人士来说，这份杂志上的含金量，可比外面那些大小报纸高多了。 很快，雷万霆就翻到律师行点评的地方。 果然，曾佳琪律师行的大名就在上面，评价为“四个大拇指”，高级！ 要不是律师行如今没有其他知名大状，恐怕直接能是五个大拇指，顶级了。 看到这篇报导，雷万霆心情不错，翻看杂志的同时，话语道：“既然律师行已经有名，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和mini就要商量一下了。” “是再扩张，从外面挖几个大律师过来，还是稳扎稳打，你们两个做老板的好好想清楚。” “另外，现在名声有了，一些小生意就不要做了。” “联络几家小律师行，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官司转出去，以后都这样做，律师行要保证地位，就不能什么案子都接，明白吗？” “是，师傅，我知了，一会儿我就告诉mini。“ 霍希贤连连点头，她和曾佳琪两个老板这是首次开律师行，当然不会傻到不听老鸟经验。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事。” 雷万霆回忆着前身在大英律师行实习的经历，不断帮衬着自家弟子。 “师傅，还有什么？” 霍希贤十分谦虚，干脆拉开椅子坐下，认真道。 “律师费！” 雷万霆简单直接，解释道：“什么样的律师行出什么样的律师，什么样的律师，收什么样的钱。” “helen，我知你从来不看重钱，mini也一样。” “不过你要明白，这个世界钱是最能体现自身价值的东西，至少在大部分人眼里是这样。” “你和mini想要进步，就必须要涨费用。” “就拿咨询费来说，你和mini从来不收，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的，是你好心，讲良心。” “不知道的，会认为你和mini根本不入流，不配收钱。” 耳听着师傅苦口婆心，霍希贤连连点头。 确实，她和曾佳琪两人虽然已经是事务律师，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挂牌营业了。 可是两人根本是新人，心里还是有顾忌的。 她们好像生怕接不到生意一样，别人上门咨询法律问题，这种必要的收费，她们从不收取。 乍一看，这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问题大了。 不仅破坏了律师行的规矩，而且完全是一种自贬身价的行为。 比起雷万霆初出茅庐，就敢跑去警局喊价两百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念至此，霍希贤表态道：“师傅，我明白了，一会儿我会告诉mini的。” “嗯！” 雷万霆点了点头，补充道：“咨询法律问题，就收五百一小时吧。” “五百？” 霍希贤听得一愣，倒不是说没有这个价格，只是这个价格在这个年代是偏高了，完全是高级事务律师的收费。 “就是五百！” 雷万霆点头，傲然道：“这家律师行有我在，就值这个价钱。” “helen，你要明白，要想请我出手，就要先经过你们手。” “所以你也好，mini也好，甚至是老周，现在都已经不是低级律师了。” “把自信拿出来，你是我徒弟，不要小看自己，有什么事，师傅会撑你的。” “师傅！” 霍希贤内心无比温暖，看向雷万霆眼神无比柔和。 第七十八章：苏星柏 办公室内，就在雷万霆与霍希贤加深”师徒感情“之际。 房间外一阵吵闹声传入： “就这里是吧？” “喂，你干什么？” “姚可可，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走吧，你不要闹了！” “我找雷万霆，可可，你让开。” 吵闹声由远至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 雷万霆与霍希贤都有些不解，可还没等他们开门去查看情况，办公室房门就已经被人推开。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涌进了办公室。 周律师、曾佳琪、师爷苏皆在，他们脸上无不带着不满神色。 在他们之前，是身穿黑色小西服的姚可可，这会儿正拉着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二十四五岁年龄，一身名牌休闲夹克，长相英俊，眼神桀骜。 他扫了一下办公室内的情况，立马就用锐利目光盯上雷万霆： “你就是雷万霆是吧？” “喂，你怎么说话的，未经允许，强闯我们律师行，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拉你！” 周律师反应最快，见这个年轻人态度这么不好，立马训斥道。 “不要，不要报警，周律师，他是我朋友，误会，都是误会。” 姚可可听着就慌了，赶紧开口，同时拉扯年轻人，激动道： “阿柏，不要闹了，我们走吧。” 年轻人用手推抬，轻易就挣开了姚可可，也不说话，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就那样看着雷万霆。 可笑的是，由于身高原因，雷万霆虽然坐着，几乎就是与年轻人平视。 所以这会儿年轻人虽然站着，可看起来却毫无气势。 “小子，敢来这里找麻烦？” 周律师可不是好惹的，别看平时他在律师行里处处小心，谦虚恭敬，那是因为律师行后台太硬，周律师那充足的社会经验告诉他，必须认小。 但在外面，周律师占着律师身份，又为社团服务多年，黑道白道他都没怕过。 无论是玩白的，还是玩黑的，周律师都很有手段。 此时看到这种明显找麻烦的情形，他立刻就展开行动了：“阿苏，打电话叫保全上来，另外打电话通知警局，有人非法入室闹事。” “我，我马上去！” 师爷苏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姚可可赶忙转身，立马叫住道：“阿苏，不要啊，他是我朋友，来找我的，不是找麻烦。” 呃………！ 师爷苏停住脚步，脸上有些犹豫，不知该听自家叔叔的，还是听同事的。 还好，一直没有说话的雷万霆大手一抬，发话了：“阿苏，不用报警。” 随即，雷万霆打量着年轻人，漫不经心道：“我就是雷万霆，你哪位啊，找我什么事？” “我叫苏星柏，是姚可可的男朋友。”年轻人自报姓名。 苏星柏？ 雷万霆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知道了年轻人是谁。 这家伙不就是跛co嘛，只是他现在看起来很年轻，脚也没有被人打跛。 “男朋友？” 而其他人可不知道苏星柏是哪根葱，听得这家伙居然是姚可可男朋友，无不大皱眉头。 这算什么？ 区区一个前台招待，找来男朋友上公司闹事？ 你这是不想在律师行里干了啊。 一时间，曾佳琪也好，周律师也好，甚至是脾气最好的霍希贤，都有些恼怒。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辞退姚可可了。 姚可可倒也不傻，并没否认苏星柏是她男朋友，却立即开口解释道：“雷大状，都是误会，我男朋友今天刚知道我工作的事，他不懂我们这一行，以为我受了欺负，所以………” 说着，姚可可再次拉扯苏星柏，哀求道：“阿柏，我们先走吧。” “可可，你不用怕他们，律师行而已，香江有的是，大不了不做。” “就算你不做律师，也能来我家的制衣厂做事。” 苏星柏这次没有挣脱姚可可拉扯，双脚却犹如生根，并未有动作，嘴里还嚷嚷着。 话里话外，暗示着他家不简单，有家制衣厂。 “呵！” 雷万霆暗暗发笑，这苏星柏此时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完全没有经过社会毒打，更没有后世风范啊。 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雷万霆兴趣不大，似笑非笑道： “苏先生是吧，我听你的意思，是觉得我欺负了姚可可。” “我怎么欺负她了？你说来我听听。” “可可很努力替你们律师行谈生意，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三天时间，两天都喝吐了，你一句加价，可可的心血全部白费，还要被人找麻烦。”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提价，可可她差点被人打…………” 苏星柏情绪很是激动，手舞足蹈，吐沫星子横飞。 或许是他的话非常“打动人”，姚可可松开拉扯的手，脸色黯然，眼神不甘，同样看向雷万霆。 反观律师行其他人，虽然有那么一丝动容，可随之而来是更大的恼怒。 他们全都明白了，敢情是因为几天前的事。 记得几天前，姚可可谈到一位客户，说是肯花两百万，请雷万霆出手，打一宗“交通肇事案”。 可结果就是雷万霆一句提价，让那笔生意夭折。 对于那种情形，客户当然不会满意，之后就找起了姚可可的麻烦。 毕竟，客户是和你谈妥的，你也承诺别人了，结果最后又说要提价，这不是耍人玩嘛。 能出两百万打一场交通肇事案的客户，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人家直接找人袭击姚可可，要不是正巧苏星柏当时也在场，姚可可现在恐怕已经被揍进医院了。 之后，从姚可可那里得知“事情来龙去脉”，苏星柏立即找上了门。 “就是这样啊？” 雷万霆听着苏星柏的叙述，毫无动容，看向姚可可，淡然道：“你在律师行的职务是前台接待，谁给你权利可以和客户谈生意的？” “我们这里是律师行，还是最顶级的那种，就算谈生意，也是相互平等关系，并不是我们要低声下气，陪着酒谈。” “是谁教你，谈生意还要陪客户喝酒，甚至喝到吐还要喝的？” “最后，你是替我接生意，我就当你好心，但律师费的问题，从头到尾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一个电话而已，你的薪水连电话费都付不起了？” ……………………………… 苏星柏，出自tvb《潜行狙击》。 姚可可，出自tvb《潜行狙击》。 第七十九章：收钱谈道理 雷万霆连番质问，让在场律师行的人听得解气。 不错，从头到尾都是姚可可“自作主张”，压根没人让她去做多余的事。 现在可倒好，她自己惹了麻烦，她男朋友就上门找律师行，简直可笑啊。 当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苏星柏可不会这么认为。 只见苏星柏一脸暴躁，声线拔得很高，嚷嚷道：“可可是前台接待员没错，但她去谈客户，还不是为了你们律师行。” “一个女生，每晚下班后还去陪酒谈客户，这样的员工你们不赏识，反倒还这样对她，这是什么道理？” “呵！” 雷万霆听得乐了，嗤笑出声，摇头道：“苏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兴趣和你在这里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是说家里有制衣厂嘛，那你父亲应该就是老板咯。” “这样吧，你回家把姚可可的事告诉你父亲知，听听他怎么说。” “如果你要听我说，那也行，看在姚可可是律师行员工的份上，我收你五万块一小时咨询费，非法律咨询，而是做人的道理，“ 话罢，雷万霆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个沙漏。 沙漏倒置，里面细沙缓缓流下，意思很清楚：这个沙漏就是一小时。 嘶…………！ 雷万霆这一通操作，看得律师行众人咋舌不已。 特别是师爷苏，那棕色的眼镜好像都开始发亮了： “这也实在太秀了吧，收你五万块一小时，和你闲聊。” “这种事别说法律界，就是整个香江都没听说过啊。” “自己如果也能有一天像雷大状这样，这辈子也算值了。” 所有人都看着苏星柏，想看他是否真会同意雷万霆这样离谱的要求。 “好，要钱是吧，我给。” 苏星柏到底是年轻人，受不得这种刺激，虽然对五万高价心惊，可是年轻人嘛，面子最重要，一咬牙就开始掏钱包。 不得不说，这苏星柏还真是个小开，他钱包里竟然有四万八千多块，一股脑儿都放上了办公桌。 “可可，你那有多少，都拿出来。” 面子有些挂不住，苏星柏看向了姚可可。 按理说，姚可可这会儿就应该劝阻，不该掏钱。 但或许是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默默拿出自己的小包，零零散散拿出了两千块。 “那，五万块，现在我算你的客户了吧？” 苏星柏推出钱，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雷万霆对面，随即回头一指，话道：“你们几个，还不招呼客户。” “你，就是你，你去给我泡杯咖啡端过来。” 苏星柏手指所指，正是周律师。 显然，这小子还挺记仇，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调戏一下周律师。 “妈的。” 周律师一脸阴沉，眼神也开始有了恨意，盯着苏星柏，并不动步。 师爷苏更是不愿看到自家叔叔受辱，转身道：“我去泡给你。” “等等，不用你，我就要他去。”苏星柏当即叫住，继续指着周律师。 “小子，你他妈有种！“ 周律师并非一个没有涵养的人，可此时被人欺到头上，也不会软下去，脱口大骂，便要转身倒咖啡。 而内心里，周律师已经记仇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找人报复苏星柏。 “等等，老周，过来坐。” 此时，雷万霆开口，叫住已经转身的周律师，调侃话道：“你们也是，今天就算是我临时助手，负责记录我与客户的谈话。” “哈哈哈，你们也够走运的，五万块一小时的谈话，免费听，事后记得谢谢苏先生啊。” 说着，雷万霆又看向姚可可，吩咐道：“姚可可，客户要喝咖啡，还不快去泡一杯进来。” 咚………！ 苏星柏可不会坐视这等事发生，狠狠一拳锤在办公桌上，怒视雷万霆：“你耍我！” “苏先生这叫什么话啊？你现在已经付过咨询费用了，那就是我们律所的客户，我们当然会全心为你服务。” “这间房内，除了姚可可外，都是律政界中有名人物，现在你只是五万块，就能和这么多人面谈，便宜你了。” “而你要喝咖啡，姚可可的工作就是做这个，我让她去泡给你，有什么问题？” 雷万霆何等老辣，两三句话就将苏星柏咽住。 苏星柏一时间竟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得撒泼道：“我不用可可去，就要他去。我既然是你们客户，那我提要求，你们就应该满足。” “苏先生实在是误会了。” 雷万霆微笑摇头，话语道：“你的五万块呢，是咨询谈话费用，并不是服务费用。” “如果真要细究，我们律师行不提供给你咖啡，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让前台服务为你泡咖啡，已经是很好的服务了。” “至于你的要求我们都要满足，这更加不可能。” “苏先生，你恐怕不太理解我们律师这一行，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是高级职业，不提供陪酒、陪喝、泡咖啡这些服务。” “就算是我们收了钱，面对任何无理的要求，我们依旧有权拒绝。” 这番话，雷万霆又暗示了“姚可可陪酒”的事。 话里话外，都对姚可可陪酒十分不屑。 “好，算你狠，我说不过你，咖啡我不喝了。” 苏星柏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大律师耍嘴皮子，恐怕是真不行，恨恨落座。 曾佳琪、周律师、师爷苏等人眼见如此，也纷纷拉开椅子坐下，兴致勃勃。 一下子，雷万霆的办公桌坐了七个人，也亏这间办公室巨大，看起来并不拥挤。 “你说，可可的事你怎么解释？” “她努力工作，出钱出力为你们律所谈客户，这也能是错？” 坐下之后，苏星柏再次发难，依旧是那个问题。 看得出，他是真心觉得姚可可受到不公平待遇。 “当然是错！” 雷万霆看向苏星柏，正色道：“苏先生，你这句话本身就错得很厉害，姚可可从来都不是为我们律所谈客户，而是为了她自己谈。” “雷大状，我不是………” 这次不等苏星柏说什么，姚可可一脸委屈道。 “先听我说！“ 雷万霆抬手打断姚可可的辩解，话语道： “姚可可，你在律行职位是前台服务，本职工作就是打杂，招呼一下来律行的客人。” “除了这些之外，你最应该做的，就是熟悉律行的运作，利用空闲时间向律行前辈们多学习。” “这一点，师爷苏就做得很好。” 听到雷万霆提到自己，师爷苏赶忙站起身，喜笑颜开道：“谢谢雷大状。” “嗯！”雷万霆双手下压，待师爷苏重新落座，这才继续道： “但这些你都没有做。” “你跑去和客户谈起了生意，还说什么是为律行谈。” “首先，律行规矩，和客户谈生意，必须拥有事务律师执照，因为我们是做法律工作的，无论谈什么，最后都会签订合同。” “无论是保障我们自己，还是保障客户利益，都应该是由专业人士去谈。” “你去谈，行，我姑且当你好心，为了律行做事。” “可做事归做事，谈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知会一声。” “律行有我，有周律师，还有两位老板，你通知谁了，我们有谁知道你出去谈生意去了？” “再说你谈生意的手法，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刚刚苏先生已经提过了，是去陪客户喝酒。” “陪客户喝酒不是说不行，可那也是有限度的，不是客户说怎么喝，就怎么喝。” “你不拒绝，玩了命陪客户，就是想谈妥那笔生意。”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谈妥生意，律行就会十分欣赏你，甚至是升你职，加你薪水？” “这种心理，能说是为了律行吗？” “最后，你连律行最基本的事都不知道。” “律行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声誉，声誉来自于赢，我们的律师为客户争取到利益，不断累积，才能让律行兴旺起来。” “换句话说，我们接官司之前，是有所估算的。我们会首先研究一下，这场官司是不是能赢，又是不是能满足客户的需求。” “你呢？你把什么都谈妥了，最后拿着一份合同回来，告诉我们签字，这叫为律所谈生意？” “你是为我接的官司，那你提前问过我一句，官司是不是能赢嘛？”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连什么样的官司，也是在你姚可可最后谈妥之后，才知道的。” “这么多东西加在一起，姚可可，你还敢说是为了律所，不是为了你自己？” 第八十章：给足机会了 雷万霆长长一番话，有理有据，几乎是剖析了姚可可的心理。 办公室内，霍希贤、周律师、曾佳琪等人暗暗点头，都觉得十分有理。 姚可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理由反驳，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自己心知自己事，说什么为律所谈生意，确实不是真心。 她也确实是想要争取表现，这才会玩命搏出位。 苏星柏听完，依旧没觉得有太大问题，语气却是缓和几分道：“可可争取表现，这是上进心，有什么问题？” “还没问题？” 雷万霆都快被这小子逗笑了，难怪这小子后世敢去贩毒，敢情在他看来，只要成功，什么都没问题。 到底是收了咨询费了，雷万霆闲着也无聊，详细话道：“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很大问题。” “首先，姚可可是我们律师行的员工，她自称代表律师行外出谈生意，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怎么收场？” “最后去收场的，还不是我们律师行。” “回过头来，站在我们律师行的角度，她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难道不叫问题？” 说到这里，雷万霆看向姚可可，正色道： “这笔生意该不该谈，你没找人商量，这笔生意怎么谈，你没找人商量。” “自作主张，自以为很聪明，事实上你那点心思，根本瞒不了任何人。” “有上进心是好事，做事玩命也没什么错，你错就错在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表现，从没有考虑过律行这边，你这样的人，律行是该升，还是该罚？” “老实说，我没有让徒弟解雇你，就是看你年轻，希望你自己能想明白这些道理。” “要不然就凭你自作主张的事，无论放在哪家律师行，都不会再要你。” “不仅仅是律师行，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老板，喜欢你这样自作主张，只为自己考虑的下属。” “我…………！” 面对这一番毫不客气的斥责，姚可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变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 苏星柏虽然年轻，可面对如此详尽的解释，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哎………！” 心里叹了口气，苏星柏完全没了一开始咄咄逼人的气势，平静话道： “可可从小在屋村长大，她太想要出人头地，希望雷大状能给她机会。” “律师行已经给她机会了，没有解雇她，就是机会！” 雷万霆一脸漠然，话语道：“香江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行业内部基本相通。” “如果我们解聘她，让她的简历有了瑕疵，以后她很难再在这一行混下去。” “呃………！” 随着一条又一条的剖析，苏星柏是彻底没脾气了。 搞了半天，敢情他反倒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方，偏偏站在对方的角度，对方一点问题没有。 姚可可此时也好像想明白，抬起头，双眼中隐现泪光，语气坚定道： “这次的事是我错，雷大状，我以后该怎么做？” “做你应该做的事。” 雷万霆简单一句，随即又补充道：“从你来面试那天起，你就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想要上位，想要做出成绩。” “律师行并不会无视你的野心，让你做前台接待，就是一种磨练。” “你和师爷苏不同，师爷苏虽然也是刚刚毕业，但他每年暑期都会去周律师的律所帮忙。” “律师行是怎么运作的，怎么样谈生意，怎么样接官司，怎么和同事相处，他都非常了解了。” “所以我让师爷苏做法务助理。” “你呢，除了那颗野心之外，再没有其他什么了。” “让你做前台接待，每天时间都会很充裕，你完全可以利用那些时间，虚心向律行里的人学习。” “但你没那么做，你不学别人谈生意的手法，不学怎么样处理文件，什么都不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就看不起事务律师，一心想做大律师。” “姚可可，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别人了。” “就说周律师，从业已经三十年，黑白两道人脉无数，三十年的经验，更是你在学校怎么也学不到的。” “你信不信，今天要不是我叫住周律师，你这个男朋友，不管家里是一间工厂，还是两间工厂，随时都可能被人烧了。” “嘿嘿………！“ 周律师坐在一边，耳听着雷万霆对自己的赞誉，心里得意的同时，表面也配合露出冷笑，看了一眼苏星柏。 的确，周律师与社团关系极深，三十年来，不知替多少古惑仔做过保释，谈判过和解。 这些恩惠看起来不大，可累积到一起，产生出的效果会是恐怖的。 周律师一句话，只要苏星柏家不是什么大亨，特别难对付，就定然扛不住对方的报复。 “周律师，我替阿柏向您道歉，对不起。” 姚可可其实并不了解周律师，但她更相信雷万霆不会瞎说，赶紧站起身，朝周律师鞠了一躬。 “看你面子，我不计较了。” 周律师为人不错，抛出话语，算是揭过。 苏星柏见得，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年轻人的面子让他觉得丢人，可是他也不得不考虑得罪周律师的后果。 不得已，苏星柏也只能默默无语，双手紧握。 雷万霆就坐在苏星柏对面，将他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先是看一眼已经过半的沙漏，雷万霆话道：“姚可可的问题解决了，依旧做前台接待，以后怎么样，看她表现。” “苏先生，你还有什么要咨询的吗？现在时间可不多了。” “我没话说！” 苏星柏此刻还能说什么，缓缓起身，艰难道：“今天是我不对，雷大状大人大量，希望以后你别为难可可。” “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双眼中多了一丝赞赏，话道：“苏先生，自从你进来到现在，这句话还算动听。” “你花了五万块和我闲聊，我也送你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的事，并不是苏先生想的那么简单，凡事都是有规矩的，苏先生如果不够本事制定规矩，就千万别想着去破坏，那样做的后果，苏先生未必能够承受！” “雷大状的话我记下了。” 苏星柏对于这番话不明所以，深深看了雷万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他甚至连姚可可也不管了，又或许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心知姚可可本就律师行的人，自己没理由拉她走。 眼看事情解决，众人就像看了一场大戏，也纷纷起身： “师傅，除了法律问题，你现在连闲话生意都接啦？两成一万块，拿来吧！” 曾佳琪最为跳脱，虽然也觉得学到东西，但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钱上面。 雷万霆也不介意，心知这是自家徒弟与自己关系好的表现，微笑道：“曾老板，你这是压榨员工啊？私人接单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里是曾佳琪律师事务所，在这里谈成的所有生意，我都有权抽佣。” 曾佳琪一边说话，一边从桌上拿了一万块，得意洋洋：“今晚双头鲍，我请！” “哈哈哈…………” 除还在沉思的姚可可外，众人无不大笑，办公室内充斥着欢乐气氛。 第八十一章：跑马地 香江跑马地，古称黄泥涌，又称快活谷。 位于香江湾仔区中南部，是香江早期开发的地区之一。 这里拥有香江最早的贵族学校，高级住宅楼。 而更为有名的，是香江特色，赛马。 香江一直都有赌马的传统，第一场马赛甚至能追溯到1846年，之后连年举办马赛，到了1973年，甚至开始起了夜间赛马。 最为先进的巨型电子屏幕，多达三十处的投注通道，无不表现着香江人对于赛马的热衷。 每年一到马季，整个跑马地立马就会变成香江最热闹的地方。 骏马奔腾的英姿，万人喝彩的场面，非笔墨所能形容，只能亲身体会，才能感受一二。 这会儿，雷万霆就算是感受很深刻。 距离赛场至少还有一千米，出租车已经开不进去了，入眼全是车辆与行人，摩肩接踵。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占着高大的身材，雷万霆向着目标方向挤冲着，心里大骂马寿南。 要知道，雷万霆为人沉稳，并非一个喜欢赌博的人，更不是八婆少女，喜欢跑到人多地方凑热闹。 今天之所以来跑马地，全因为马寿南电话邀约。 电话里面，马寿南约雷万霆来跑马地看赛马，人家是上市公司主席，这点面子雷万霆能不给吗？ “妈的，别挤啊！” “干什么，非礼啊。” “别吵了八婆，谁非礼你啊，后面有人推我。” “操，我钱包不见了。” “………………………”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马会开赛第一天，越是靠近赛马会，人就越多。 到了马会门口，那场面简直是整个香江都难以见到的。 足够十人并排进入的大门，十几二十号人齐冲，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人群中似乎还有不少人“干活”，故意狂挤，双手不知放在谁的口袋里面去了。 “呼…………“ 当雷万霆好不容易挤进马会大厅时，额头都有了汗水。 稍加分辨，雷万霆便看到写有“贵宾通道”的地方。 整个大厅，也唯有那个通道人数较少，甚至可以说是没人。 其他地方，无不处于“赶集”状态，入眼都是双手举着马票的人。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证。” 来到贵宾通道，两名身穿马会制服的年轻女生拦住了雷万霆，提示话道。 “是马寿南先生请我来的，请问他的包厢在哪里？”雷万霆简单解释。 “先生，请您稍等。” 两名制服女生态度很好，一者微笑看着雷万霆，一者马上拿出随身笔记本翻看起来。 很快，那名翻看笔记本的女生点头，同样微笑看向雷万霆道：“马先生今天是订了包厢，先生请稍等，我马上通知马先生。” 说着，女生从腰间拿出对讲机，快速述说起来。 看得出，这里的管理十分严格，就算你报上了名号，也不会让你随便进入。 令人欢喜的是，两名制服女生工作效率够快，只用了三十秒不到，那手拿对讲机的女生又话道：“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姓雷？” “不错！”雷万霆点头。 “先生请跟我来，马先生正在三楼餐厅。” 手拿对讲机的女生前面带路，雷万霆跟着进入通道，随即进入电梯。 叮…………！ 电梯门开，雷万霆一眼就看到了马寿南。 马寿南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此时身体已然恢复，脸色极佳。 他一身得体西装，金色头发，桀骜面容。 他的手，正被一位个子极高，打扮艳丽的女人挽着。 在他身后，还有三个西装男人，那明显是他的跟班。 这会儿，他就站在电梯门口，显然是来迎接雷万霆。 “阿霆！” 见到雷万霆，马寿南当即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张开双臂，抱了抱雷万霆，很是亲热。 “怎么这么晚？” “马先生，外面堵车啊。”雷万霆随口解释了一句。 “堵车？” 马寿南一脸古怪，犹疑道：“阿霆，你第一次来马会啊？” “是啊，有什么问题？”雷万霆不解。 “这边有贵宾专用停车场的，你开车直接进停车场，不用和外面人挤的。”马寿南解释道。 “马先生，我不是马会会员。” 雷万霆虽然没来过马会，却很清楚所谓的“贵宾通道”，只是提供给会员，以及会员邀请带来的客人。 而要想成为香江马会会员，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需要最少两名遴选会员推荐，之后还要马会审核，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方才能够加入。 而马会的遴选会员，整个香江就两百人。 是以，马会会员是绝对的身份象征，特别是这八十年代，每个月新加入的马会会员只有五位左右。 以雷万霆如今的身份地位，找不到推荐人，也不一定过得了审核。 “对啊，你不是会员啊。” 马寿南一拍脑门，随即得意道：“不过不要紧，以后你要来马会，随时给我电话，不管再忙都好，我马寿南都会马上过来带你。” “谢谢马先生。” 雷万霆客气一笑，对马寿南这种拉拢人的话是一点不信。 别看他说得好听，雷万霆要真敢拿他当导游使唤，他铁定翻脸。 马寿南突然问话道：“对了阿霆，听说你最近很威风啊，两个月时间连赢二十八场官司，是不是真的？” “比起马先生的成就，我这点小事不值一提。”雷万霆谦虚笑道。 “这可不是小事，是你够本事！“ 马寿南语气肯定，话语道：“正好，今天我有一匹马，是第一次出赛，我专门请你过来，就是要借你鸿运，大赢特赢。” 这句话，马寿南算是讲出了今天特意请雷万霆过来的原因。 敢情他是看上雷万霆长赢，希望借运赢马。 对此，雷万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自己对马寿南有点恩惠，可马寿南事后给了五百万，还用两百万为年薪，聘请雷万霆做金马集团法律顾问。 那一点恩惠，马寿南实际已经还清了。 大家成年人，恩惠小得就像生意，也不用期望更多。 一念至此，雷万霆笑道：“那我就先预祝马先生今天能够一马当先了！”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一马当先！” “来，阿霆，先去看看我的马。” 说着，马寿南一手揽着雷万霆，连女伴都顾不上了，也不介绍身边人，反而谈起了马。 第八十二章：四海利兆天 香江马会会员专用马厩中。 以马寿南为首，一行六人围着一匹健壮的棕色大马，指指点点。 “那，阿霆，你来看看，这就是我的马，它父母都曾经跑出过联赛冠军，血统纯正。” “最重要的是，这匹马曾经在德国参加过三次幼马赛，三次拿第一啊。” “我给它取名“一条龙”，你看怎么样？” 马寿南得意洋洋，站在棕色大马面前介绍道。 雷万霆并非全能，并不懂“相马之术”，只能配合道： “好名字，好兆头，同花同色一条龙，长赢啊，马先生。” “哈哈哈…………！” 马寿南听着舒服，张狂大笑道：“说得好，我马寿南就是要长赢。” “马先生，今天赢了马赛，你会奖励什么给我啊？” 或许是见马寿南此时正高兴，旁边那位打扮艳丽的高挑女人马上就到了马寿南身边，娇声娇气道。 “我整个人都奖励给你怎么样啊，哈哈哈………！” “哎呀，讨厌啦………！” 眼看着艳丽女人与马寿南的互动，雷万霆内心摇头不已。 这马寿南别的先不说，看女人的眼光是真的差啊，这个女人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的确很吸引。 可她无论是打扮还是做派，风尘气都太浓了。 她几乎都没掩饰，就是一朵“交际花”，还是很便宜那种。 就在众人看马之时，马厩门口又出现两人。 这两人都是男人，一位四十岁左右，一位三十岁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前者是亚洲人，后者却是欧洲白人。 “马先生，泰伦斯来了。” “嗯，你告诉他，今天是我的马初赛，无论怎么样，都一定要赢。” “马先生让我告诉你，一定要跑到第一。” “马、马先生，我会努力的。” 简单几句对话，原来后面进来的两位，乃是马寿南请来的骑师与翻译。 骑师讲的是英语，应该是个英国人。 雷万霆还注意到，那骑士眼神有些闪烁，不怎么与马寿南对视，似乎有些害怕马寿南。 当然，这与雷万霆没什么关系。 马厩终归是马厩，即便是会员专用，有无数人打扫，待在这里还是能闻到怪味。 所以几人稍加闲聊几句后，便动步离开，再次坐上电梯，去往包厢。 叮叮……………！ 很快，众人来到四楼，电梯门开，环境大变。 这四楼装饰典雅，一些身穿服务生服饰的男女，手拿托盘，有序走动着。 三四十位西装革履的客人，无不气派，或是手拿酒杯，或是咬着雪茄，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好像一个酒会沙龙一样。 雷万霆心知，这就是成为马会会员的好处了。 别看这里人不多，但每一个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大部分人，都是报纸杂志上的常客。 “嗨，steven！” 马寿南刚刚踏出电梯，双眼立马大亮，大声招呼着，缓步走向一伙人。 雷万霆等人也只得跟上。 那一伙人一共有四位，两者年老，两者年轻。 年轻的两位很有特点，一者三十岁上下，长得圆圆滚滚，慈眉善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巨胖，目测至少有四百多斤。 一者同样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手拿雪茄，黑发偏分，笑得好像一朵花。 马寿南所招呼的人，正是身材中等的那位。 听到招呼，那一伙人也迎了过来，由身材中等那位开口，笑道：“嗨，南哥，这么巧啊！” “当然巧啦，听说今天你也有匹马出赛啊，和我的马还是同一组。” “怎么，steven，你笑得这么开心，赢定啦？” 马寿南嘴角洋溢着笑容，话里却是句句带刺。 “南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敢赢你啊，你的马才是大热嘛。“ “我的那匹破马，三流马来的，出场只是凑数而已。” 那人依旧笑容满面，似乎毫不在意马寿南的冷语，更是自我贬低，抬高马寿南。 “哈哈哈，谁赢都好，最要紧是今晚大富豪，我请客，大家好好喝一杯庆祝。” 马寿南大笑，显然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哎呀，南哥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嘛，我能有什么意见呢，庆祝赢马，应该的，哈哈哈………！” 那人非常配合，每句话必然带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 或许是那人句句认小，马寿南也没有继续紧逼，缓和道：“哦，对了，steven，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新找的两位好帮手vincent，阿宗。” “阿秋、阿叶，你都认识啦。” “那，这位是利兆天，利先生，四海集团主席，股坛奇才。” 随着介绍，笑容满面那人的身份清楚了，正是上市公司四海集团主席，利兆天。 利兆天是香江媒体的宠儿，报纸上的常客，同马寿南一样，同样是做地产、股票、赌场等生意。 所谓同行是冤家。 两人所做的生意都差不多，所以两人在商场上常有碰撞。 只不过据传闻，马寿南常败于利兆天之手，很少有赢的时候。 雷万霆站在后面，马寿南似乎也没打算介绍他。 反倒是利兆天随意朝马寿南的跟班点头后，主动道：“南哥，这位小姐和先生都很眼熟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好，我来为你介绍。” 马寿南也没觉得不妥，先是扬手女伴：“这位就是今年最出位的女星，“激情”的女主角，陆小花小姐。” “哦，原来你是明星啊，难怪那么眼熟！” “南哥啊，你果然好眼光啊，找到陆小姐陪你。” 利兆天一脸恍然，先是一顿夸，随即话锋一转，突然大声道： “咦，我想想，对，激情啊，好像是三级片吧？陆小姐是三级片女主角，哈哈哈………！” “玩笑，玩笑，陆小姐，你也别怪我，没学过艺术，也不懂你们的工作。” 霎时，本来还打算结识一下利兆天这位大老板的女明星，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马寿南同样没了笑容，暗骂利兆天阴险。 这个王八蛋真是好样的，一直在自己面前装无害，抽冷的就给自己来一下。 就他刚刚故意提高音量，让大厅内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马寿南不用看都能知道，恐怕这会儿不少人的眼神中都是调笑了。 可怜马寿南不知道的是，让他丢脸的事，还在后面………… ………………………… 利兆天，出自atv《纵横四海》。 第八十三章：我这是被截了？ 只见利兆天不再看女明星，也不用马寿南介绍，直视雷万霆，手中雪茄虚点，更加大声道： “我认识你，最近在杂志上看到过。” “雷万霆大律师，出道不过几个月，就打破香江赢官司记录的大状。” 说到这里，利兆天十分浮夸看向马寿南，大声道：“哎呀，南哥，你看我，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嗯？” 马寿南有些疑惑。 可不等他发问，利兆天已经继续道： “前几个月你坐牢了嘛，听说在牢里还生了一场大病，这才被法官可怜，特别让你出狱。” “不用问，这些都是雷大状帮南哥你申请的啦！” “哎………！” “南哥，我生意太忙，一直都没去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这一番话完，马寿南脸上肌肉都不自觉颤动起来，那是气愤到极点造成的。 心里面，马寿南恨不得马上拿把刀，一刀插死面前的利兆天。 这个王八蛋真是太可恶了，哪壶不开他提哪壶啊。 先是故意点出女伴演过三级片，之后再经由雷万霆的身份，延伸出自己的官司。 一番操作下来，自己今天面子丢大了。 气归气，马寿南终究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像古惑仔一样翻脸，脑子飞快转动，同时拉出雷万霆，主动承认道： “是啊，前不久在赤柱差点玩完。” “不过我这人有福气，总是能遇到好帮手。” “当然了，这也是我马寿南够眼光，看人跟看马都一样那么准。” “就说阿霆吧，真是够本事，轻易就替我办好了申请，让我能出狱养病。” 不远处听到这边谈话的名流，在马寿南说完这番话后，无不暗暗点头。 马寿南也不简单啊，虽然被利兆天言语讽刺够呛，可还是能马上组织起抵御，顺便自夸了一下眼光，就凭这一点，就比香江不少商人要高明许多了。 “利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雷万霆此时也适时站出，伸手入怀，递出一张黑色卡片。 利兆天随意瞥了一眼，本来没打算接，可突然眼神中精光闪过，拿过了名片。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除雷万霆外，几乎没人注意到有什么停滞。 “霍氏集团法律顾问、奇点集团法律顾问、金马国际法律顾问、威达地产法律顾问……………” 拿起名片之后，利兆天表面不在意，实际上快速看了一遍名片上所写。 这张名片实在太特别了，前面只有一个名字与电话，而后面的头衔几乎写满。 足足十几家公司的法律顾问，这人竟然全部兼任！ 更为可怕的是，有好几家公司，都不下于利兆天拥有的四海集团。 心中多了几分重视，利兆天主动伸手道：“雷大状，很高兴认识你。” 雷万霆与利兆天握手，同样客气道：“利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好啊，我正好有几个法律问题要咨询，雷大状不如先去我的包厢聊聊！” 本来是客气话，没曾想利兆天借坡下驴，话语道：“南哥，你不介意吧？” “妈的！” 马寿南暗骂不已，今天他找雷万霆过来，就是希望借助一下他连胜大运，让自己的马也能大胜。 现在可倒好，这是被人截胡了？ 偏偏马寿南还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装作风度道：“我怎么会介意，阿霆只是我们金马国际的法律顾问，不是卖给了我们金马国际。” “再说了，就算完全是我的人，steven你要用人，我能不借嘛！” 说着，马寿南还有几分不甘心，又话道： “对了steven，我特意派人到英国，花了两个礼拜时间，请来了冠军骑师泰伦斯，来骑我的一条龙。“ “你怎么样，你那匹马谁来骑啊？” 哈哈哈………！ 利兆天大笑，笑得特别痛快。 就雷万霆看来，利兆天这次的大笑与前几次商业大笑不同，笑得特别真诚。 他上眼脸、下眼脸所有肌肉都有明显变化，眼睛下方沟纹显现，按照心理学的说法，此时他内心是愉悦的。 可是他笑什么呢？ 只见利兆天真诚大笑同时，声音上扬，情绪高涨道：“我那匹马，根本就没希望，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骑就行了。” “比不上南哥你啊，冠军骑师，冠军宝马，赢定啦，哈哈哈哈哈……………” 雷万霆就站在马寿南身边，正对利兆天，将他所有表情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乎都不用怎么分析，雷万霆就能断定对方此时没一句实话。 换言之，他不觉得马寿南的马会赢！ 反过来说，他认定马寿南的马会输。 他是凭什么呢？ 就在雷万霆思索之际，利兆天似乎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偏头看向身边巨胖男人道：“阿郁，我们是哪个房间啊？” “就在前面，利先生！” 那名叫阿郁的胖子胖手一扬，示意道。 “好，南哥，那我就先失陪啦！“ 利兆天点头，倒也没忘记雷万霆，招呼道：“雷大状，来，我们进房间再谈。” 雷万霆很会做人，先是看了马寿南一眼，待对方点头，方才动步道：“好啊，利先生请！” “哈哈哈哈…………！” 伴随着利兆天畅快的大笑，雷万霆改变了队伍，跟着利兆天一行离开。 原地，只留下马寿南一行，双眼都快喷出火，看着利兆天的背影。 “利先生，这边………！” 胖子阿郁走在利兆天身边，不时扬手指路，或许是见雷万霆没注意，压低声音快速道：“利先生，后面那位雷大状怎么安排？” 无疑，阿郁有些误会利兆天。 他似乎是认为利兆天完全为了下马寿南面子，才会拉走其身边大律师。 “跟我一起进房间。“ 利兆天同样小声回应了一句，用身子挡着将名片递给阿郁，又话道： “这个人很不简单，我怀疑最近霍景良在新界那些手笔，和他有很大关系。” “哦？” 胖子阿郁听得一愣，快速看了一下名片。 待看清楚后，他与利兆天先前一样，对身后那位年轻大律师重视起来。 第八十四章：疯狂赌徒？ 赛马会专供会员的豪华包厢。 这里装饰以金色为主，尽显奢华。 头顶水晶吊灯，地上波斯毛毯，墙壁上还有四五台小型电视机，电视机连接着直播摄像，可以同步观看马场上的赛事。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看电视，想要亲自观看赛马。 单向落地玻璃巨窗，最高清晰度架设好的望远镜，完全能够满足需求。 此时，12号豪华包厢内。 一位年迈老者与贵妇人就站在单向玻璃巨窗之前，一人手持一个小型望远镜，观看着赛场上的情形。 老者六七十岁年龄，长得慈眉善目，矮矮胖胖，身穿着宽大棕色西装，衣领上还带着红色小领结，一丝不苟，一副正牌老贵族的派头。 贵妇人四五十岁年龄，眉宇间与老者有七成相似，笑容满面，同样给人予慈祥感。 哐……… 包厢大门此时被拉开，以利兆天为首，总共五人步入。 “利太太，白先生！” “外公，妈咪！” 除雷万霆外，包括利兆天在内，无不开口招呼。 “兆天，你来啦。” 立时，老者与贵妇人都转过身看了一眼，由贵妇人开口招呼道。 利兆天快步迎了上去，与两者交谈起来，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十分不错。 “雷大状，这边坐。” 胖子阿郁绝对是位好帮手，眼见老板正与家人谈话，自己开始招呼起了雷万霆。 雷万霆当然不会有意见，顺势坐在了一边沙发上。 胖子阿郁紧随其后，坐在雷万霆身边，伸手道：“雷大状，郁国雄，四海集团副总经理。” “郁先生你好。” 雷万霆与其握了握手，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小看对方。 能够成为上市集团主席身边的助手，这个胖子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雷大状，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阿郁行了。” 阿郁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说话六分笑，加上本就很有喜感的长相。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雷万霆压低着声音，问话道：“阿郁，那是利先生的母亲和外公？” 阿郁点头，小声介绍道：“是啊，那位是白世宏老先生，利先生的外公。“ “白老先生几十年前曾经名震香江，很厉害的。” “那位是白宴，白小姐，利先生的母亲。” “白氏是香江本地大族，雷大状应该听过吧？” 雷万霆摇了摇头，话语道：“是我见识浅了，老实说，我并不知道白氏。” “哦？” 阿郁有些意外，倒不是觉得对方真正见识浅薄，只是意外对方如此坦诚。 按理说，就算不知道你也应该客气几句，这才是社会人嘛。 不过坦诚比社会好很多，至少阿郁对雷万霆初步印象就很不错。 带着几分郑重，阿郁再问道：“香江总华探长雷洛，和雷大状同姓，雷大状应该听过吧？” “雷探长的大名我倒是听过。”雷万霆老实点头。 阿郁脸上总算有了笑容，细细解释道：“雷洛当年的妻子白月娥，就是白氏家族中的一员。” “白家当时在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 “可惜后来雷洛出事，白氏也受了不少连累，没有几十年前的威风了。” “原来是这样！” 雷万霆暗暗点头，多少理解到了白氏家族的厉害。 虽然不知道白氏家族有什么事迹，可就单凭雷洛亲家的身份，也能够想象当年白氏家族是何等昌盛。 也就在雷万霆与阿郁小声闲聊之际，利兆天与白宴一左一右，小心搀扶着白世宏慢慢走了过来。 呼………… 白世宏落座于雷万霆对面的沙发上，也没多关注雷万霆，只是将他当成利兆天的手下。 “哎，年纪大了，多站一会儿就不行了。”叹了口气，白世宏感慨道。 “外公，你一定长命百岁，现在你还不到七十，好日子还在后面。” 利兆天此时完全没有在外的嚣张奸狡，真情流露道。 “哈哈哈…………” 白世宏对孙子的话似乎非常受用，大笑连连：“对了兆天，先前你在外面跟谁那么大声说话啊，我这里都听到了。” “还不就是那个马寿南咯。”利兆天一脸嚣张，眼神中尽是不屑。 “他啊！” 白世宏点了点头，对自家外孙嚣张的态度毫不在意，话语道：“十年前都没听过这个人，五年前他在商界开始有点名气，最近怎么，他很红啦？” “在香江他算是有实力了，做外围赌马起家，做得人尽皆知，之后炒房地产，把公司炒到上市！” 利兆天先是给出他对马寿南的看法，随即话道：“今天他就有一匹马，和我的那匹马同赛！” “哦？” 白世宏来了兴趣，眯眯眼笑道：“那你今天想了什么办法来赢他啊？” “外公，我没办法啊！” 利兆天瞬间给出回答，只是眉宇间全是笑意，表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哈哈哈………！” 白世宏摇头一笑，倒也没有继续逼问外孙。 而利兆天好像要用实际行动表明，招呼道：“阿郁，帮我买一百万独赢！” “是，利先生。” 胖子阿郁起身，就要出门。 利兆天当即叫住，玩味道：“等等，你急什么，我都没说买什么。” 阿郁一脸疑惑话道：“利先生，不是买我们的“雄霸天下”吗？” “什么雄霸天下，给我买一条龙独赢！” 利兆天面带笑容，话语道。 “什么？” 阿郁几乎是控制不住出声，话道：“利先生，我们买马寿南的马，不买自己的马，这不好吧？” “叫你买你就买啊！” 利兆天也不解释，摆手示意阿郁赶紧去。 “好的利先生！” 阿郁一脸无奈，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一个打工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下楼买马。 “等一等，郁先生。”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雷万霆出声了。 雷万霆先是叫住阿郁，在房间内众人的疑惑眼神注视下，拿出支票本，快速写下数字： “郁先生，麻烦你也替我下注。” “没问题。” 阿郁对此倒是没有反对，反正都要下楼买马，这是顺手的事情嘛。 可是当他接过支票一看，声音高昂而尖锐起来：“四千三百二十二万？” “哦？” 听到阿郁的惊呼，利兆天、白世宏、白宴都将目光全部放到了雷万霆身上。 四千万买马啊，这样的大手笔，即便是这几位也很少见。 倒不是说很少人拿得出四千万，只是没几个人会拿这么大的数字买马啊。 那玩意儿即便算计再深，也有失误的时候，就算冠军马同样会有失蹄，冠军骑师也能跌落，根本没什么必胜法。 四千万买马，这是准备豪赌了？ 这是个什么人？ 疯狂赌徒？ 第八十五章：全押“雄霸天下” 雷万霆出手不凡，手笔之大，将利兆天、白世宏等商界大佬都震住了。 胖子阿郁更是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出门。 拿着四千万支票，马上让他投注进马会，胖子阿郁自问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可这样玩心跳，他着实没经历过。 “兆天，这位先生是？” 此时，白世宏意识到雷万霆不简单，绝非自己孙子的手下，主动开口问道。 毕竟，利兆天手下最信任的人是胖子阿郁，白世宏是清楚的。 可阿郁最多也不过一两千万身家，绝对拿不出四千万。 对面这个年轻人能够拿出来，必然就不是利兆天手下。 “外公，妈咪，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雷万霆大律师。” 利兆天开口，简易的介绍后，还不忘暗示补充道：“雷大状很有本事，身兼十几家集团公司的法律顾问。”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雷大状，没想到雷大状会玩这么大。” 随着利兆天的介绍，雷万霆礼貌招呼：“白老先生好，利太太好。” “年轻人你好。” 白世宏与白宴很有修养，贵族风范十足，亦招呼雷万霆。 双方稍微客气，算是认识了。 利兆天再次开口，问话道：“雷大状很懂马？” “说来不怕利先生笑话，我对马一窍不通，今天也是第一次来马会。” 雷万霆微笑摇头，坦然道。 “哦？” 利兆天眉头一挑，再问道：“雷大状平时就玩得这么大？” “四千三百二十二万，有零有整，如果我没猜错，这恐怕是雷大状全部身家了吧？” 雷万霆微笑不减，摇头道：“我从来不赌博。” “利先生你说的不错，这四千三百二十二万，确实是我所有的钱。” 从不赌博，又倾家荡产下注，这话无疑是非常矛盾的。 利兆天更加不解，紧紧注视着雷万霆双眼，一字一句道： “既然雷大状从来不赌博，又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钱押在一条龙上呢？你这么肯定一条龙会赢？” “利先生不要误会，我可从没说过押注一条龙。” 雷万霆先是简单解释一句，随即看向身边依旧站在那里的胖子道： “郁先生，麻烦你，将我所有的钱下注利先生的马。” “对了，利先生的马是叫雄……雄霸天下吧？” “你要下的是我的马？” 利兆天此时彻底懵了，他一直以为雷万霆叫下注，是要跟着他一块下注马寿南的一条龙。 可现在怎么一回事，敢情他不是下注一条龙，反而是他的马。 更夸张的是，他连自己的马叫什么，似乎都还有些没搞清楚。 这一次，不等利兆天开口，白世宏已经说话了。 只见白世宏以友善目光看向雷万霆，慈话道： “年轻人，你是看好我们兆天，并不是看好马，对嘛？” “厉害！” 雷万霆暗暗佩服这白老头的眼力，坦然道：“不错，我不懂马，也不喜欢赌博，却敢于投资。“ “今天这笔投资，据我估算，有七成成功的可能。“ “虽然还有三分风险，可是这样的投资都不做的话，我事后一定会后悔。” 白世宏依旧笑容满面看着雷万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话道：“是吗？” “年轻人，如果不嫌我这个老头子啰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估算出七成成功率的？” 对于这个问题，利兆天无疑也十分好奇，紧盯着雷万霆。 再说胖子阿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插话道：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雷大状，你真要我替你全买雄霸天下？” “是！” 雷万霆再次确认。 “好！” 胖子阿郁答应一声，即刻便要离开，毕竟再耽搁下去，投注都该结束了。 “阿郁，等等………！” 没曾想此时利兆天突然叫住，吩咐道： “你去楼下买一百万一条龙赢就行了，雷大状的四千万，我会用电话投注。” “啊？” 阿郁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明明要去投注点，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用什么电话投注。 “照我吩咐做！” 利兆天也不解释，摆手道。 “是，利先生！”胖子阿郁点头，总算离开了豪华包厢。 眼看胖子阿郁离开，利兆天再次看向雷万霆，认真道： “雷大状，你现在可以说了，我也很想知道，你凭什么分析出我的马能赢？” “如果刚刚有七成把握，现在已经有了九成。” 雷万霆首先抛出一句肯定话语，随即微笑道：“利先生的大名，我时有听说。” “利先生你十八岁涉足商界，二十岁就已经在股坛扬名，这么多年来，一直被香江媒体称为股坛狙击手，对于投资买卖，快进快出，利先生你是绝对的专家。” “以利先生的眼光，相信你所购买的马，也一定不会差。”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马有失蹄，人有瞎眼，利先生你再厉害，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马能赢。” “不过马虽然不一定会赢，可人却不同，就比如说骑马的骑师。” “哦？” 利兆天听到这里，双眼中精光乍现，似笑非笑道： “雷大状，你恐怕是真的不懂赛马，骑师和赛马都一样，就算是世界最顶级的，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定赢。” “再说了，我的骑师并不怎么样，只是香江骑师公会一名普通成员，也就有执照而已。” “雷大状你如果是看好我的骑师，那恐怕结果会让你很失望。” “哈哈哈………！” 雷万霆摇头大笑，突出惊人之语：“我看好的并不是利先生的骑师，而是其他的骑师。” “利先生的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就算天下最好的骑师，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会赢。” “可是反过来，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赢不了，却能保证输掉比赛。” 利兆天这次连掩饰笑容都没了，认真道：“雷大状，你这话什么意思？” 雷万霆也不卖关子，解释道： “我刚刚过来马会的时候，曾经跟着马先生去过马厩，正巧见到马先生请的那位骑师。” “当时马先生告诉那位骑师，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赢。” “作为一名世界级骑师，每天驰骋于赛场，这样的人，应该是斗心十足，自信澎湃才对。” “可是我却注意到，他在听完马先生的话之后，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跟着马先生一块上楼，遇到了利先生您。” “马先生和利先生之间的恩怨我不清楚，可你们两位的谈话以及表现，我却看得很清楚。” “利先生虽然每句话都好像很客气，事实却是以退为进，几番让马先生没有面子。” “马先生也只有用骑师这一点，在言语上打击利先生你。”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当时利先生你虽然口口声声盛赞马先生，也认为他能胜。” “但据我学过的一些微表情心理学，看出利先生你当时是在撒谎，更是在嘲讽………” 第八十六章：不合理变合理 “利先生为什么会用嘲讽应对马先生呢？” “结合我之前见到的那名表情不自然的骑师，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东西。” “世界级骑师，他是没有老板的，是一个自由人。” “既然是自由人，当然能够选择，谁出价更高，他就能为谁做事！” “马先生出得起价钱，相信利先生也出得起。” “他不能向马先生保证能赢，却能够向利先生保证能输。” “两个选择，他会怎么选？” 雷万霆侃侃而谈，述说着自己的分析，最后意味深长终结。 这一番话，意思表达清晰，却又没有完全说透，十分有度。 啪啪啪………… “大律师不愧是大律师，真是够想象力，够说服力，如果不是没做过，我都差点信了。” 利兆天一边鼓掌，一边笑道：“雷大状，你应该知道，在香江这个地方，控制赛马是犯法的。“ “我利兆天一直都是合法商人，不会做那些犯法的事。” “明白！” 雷万霆点头，认同道：“利先生当然是合法商人，这无可辩驳，我也坚信！” “不过利先生好帮手那么多，或许是有人想要在利先生面前争取表现，自作主张。” 哈哈哈………… 利兆天大笑，看向雷万霆的眼神多了三分认同，笑道： “雷大状，就算你的这些推测全部是真的，那也只能保证一条龙会输，又怎么能肯定我的马能赢呢？” 雷万霆似笑非笑，说出自己理解道： “骑师都是人，世界级骑师尚且有价钱，其他的骑师相信也有一个价钱。” “如果有人已经花钱买下世界级骑师，我相信他也一定舍得再多花一些钱，买下其他骑师。” “毕竟，生意投资，总要有所收益，如果只是为了让一个人丢脸，这并不像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而利先生能够这么成功，绝不是一个蠢人！”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利兆天语气中满是赞赏，最后问道：“那在雷大状看来，我让阿郁下注一条龙，又怎么样呢？” 雷万霆此时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测没错，也越加自信道： “利先生这个做法表面看起来非常不合理，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能说通。” “我虽然不知道利先生与马先生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利先生与马先生关系不好。” “利先生让人大张旗鼓下注，买一百万一条龙，这无疑是向马先生低头。” “相信马先生也一定会关注到这条消息，现在恐怕都已经开香槟，提前庆祝了。” “可如果香槟都还没喝完，就看到自己大败亏输，一百万买马先生呆滞的表情，利先生应该是很愿意的。” “当然，这些种种全部都建立在我的推论之下，也唯有我推论成为现实，今天的种种不合理，才会变得合理。” “好，好，好！” 利兆天听完，连声大赞，内心深处，第一次佩服起一个人。 这个人的眼光卓绝，观察仔细，竟然从一些小细节，就将自己今天的全盘计划推算出，这等厉害人物，利兆天混迹商界多年，都是仅见的。 伸手拿起桌上电话，利兆天快速按出号码，当着众人的面，吩咐道： “喂，是我，替我下注四千五百万，买雄霸天下独赢！” 哐………！ 电话放下，利兆天欣赏看着雷万霆，话语道： “雷大状，你的注码我已经替你下了，你这么看好我的马，作为马主，我也不会小气。” “我的马赔率是3倍，只要这场比赛真的跑出来，一亿三千五百万奖金，全是你的。” “谢谢利先生！” 雷万霆诚恳致谢，完全理解到对方的意思。 自己只有四千两百多万，利兆天却为自己下注四千五百万。 如果能赢，奖金翻三倍，相当于利兆天白给了自己八百多万。 这笔钱，或许是欣赏，或许是封口，或许是结交。 无论是什么都好，自己只是坐在这里与利兆天聊了几句，就有这样的收获。 利兆天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这么成功。 这人亦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从头到尾将雷万霆的剖析听得一清二楚，白世宏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此时，他开口了，同样十分赞赏点头，话语道：“年轻人，你很不错。” 说着，又看向利兆天道：“兆天，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接触，相信一定会有很多话题聊。” “知道了，外公！” “对了年轻人，你姓雷，叫什么来着？哎，年纪大了，老是忘事。” 显然，白世宏表面和善，内心也是个高傲的人。 刚刚介绍过，转眼就忘，根本不可能，这是场面话而已。 他先前恐怕根本就没怎么听介绍，也没记下雷万霆的名字，只是觉得他“出手大方”而已。 大方的人，也未必是什么强人，或许是败家子也说不定嘛。 直到此时，他应该是真正来了兴趣，产生认识的想法。 雷万霆倒也不介意，再次介绍道：“雷万霆，身份是律师。” “好，这次我记下了。” 白世宏笑容满面，又话道： “既然大家认识了，那我这个老家伙也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阿霆怎么样？” “白老先生随意就好。“雷万霆微笑道。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白伯。” 白世宏两句话拉近着双方关系，就像一位普通老人。 可白世宏身边的女儿白宴心中却是大为吃惊，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家老爸这么欣赏一个年轻人了。 要知道，她老爸确实是个外慈内刚，自视甚高的人。 一般人他连名字都懒得记，看好一些的人也不过记下名字。 让对方改称呼，叫白伯，白宴这辈子也就见过几次，但事后无不证明，白世宏眼光不差，那些人无不是“人中龙凤”。 “白伯。”雷万霆依言称呼。 白宴很相信自己的父亲，此时也凑起热闹，热情道：“我也叫你阿霆，你叫我aunt好了。” “aunt！” 雷万霆毫无意见，并不觉得高攀对方，亦没觉得屈身。 “好，阿霆呀，以后有空来家里吃饭！” 白宴并非一个女强人，只是一名气质贵妇，话语十分朴实。 “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雷万霆点头。 第八十七章：巨大误判 马会十五号豪华包厢内。 马寿南一手拿着望远镜，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观看着赛场上的情形。 与利兆天那边的悠闲不同，马寿南这边搞得就像战场一样。 在他身后，五六位跟班不断接听着电话，行动迅速：“喂，我们现在赔率是多少？” “继续关注，马先生需要最新消息。” “喂，小文，一千万一条龙，对，立即下注。” “…………” 马寿南那位女伴小明星，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马会豪华包厢，本以为进来之后有很多“享受”，哪曾想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心中失望，小明星走到马寿南身边，娇声道：“马先生，你在干什么啊，赛场上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你好看！” 马寿南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揽过小明星，桀骜道：“不过那些马能给我带来钱，很多很多的钱，你呢，能给我什么？” 小明星能跟着马寿南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 她就像没听见后半句，双眼大亮，只是针对前半句，娇声道：“马先生，能赚多少钱啊？” 谈到这个，马寿南自信满满，扬着手上望远镜道： “那，我的马第一次参赛，1赔7，我买了一千万，赔率打到1赔4，我又买了一千万，现在赔率已经打到1赔3，我再追加一千万。” “只要赢了，这次我最少赢一亿。” 说着，马寿南一手抬起女明星的下巴，温柔道：“只要赢，我买辆跑车给你。” “谢谢马先生。” 女明星大喜，心里对于富豪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原来富豪生活就是这样，随便一次赌马，几千万就进去了，这是何等夸张。 八十年代小明星，收入并不算高，几千万啊，是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这么短时间，就这么赌进去了。 可怜女明星并不知道，事实上马寿南平时根本不赌马。 别看马寿南做外围起家，实际他也就是一个中介，后面有国际庄家撑着。 他收外围，无论输赢，都能大赚。 今天这样大手笔买马，他也是第一次。 原因也很简单，亦算是香江马会的潜规则。 会员的马首次出赛，作为马主，你必须买上一些。 下注的多少，那就要看个人实力了。 马寿南今天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好的，想当年他做外围的时候，都是眼巴巴看着别人的马比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短短十来年，今天他就能够坐进豪华包厢，观看自己的马出赛了。 这，已然是一种社会地位的巨大提升。 就在马寿南心中澎湃之际，包厢房门从外面推开，一名助手快步走进，带来好消息道： “马先生，刚刚我在投注点看到郁国雄，我打听过了，他也下注我们一条龙，注码一百万。” “一百万？” 马寿南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心情美丽道：“这么大手笔，绝对不会是郁国雄。” “利兆天，这小子也是够阴险的，偷偷买我的马。” “不过不得不说，他也是够聪明的，自己的马赢不了，下注到我的马上面，输了，也能赚点车马费，哈哈哈哈………！” “马先生，那我们怎么办？“ 助手看出马寿南心情好，同样带着笑脸，问话道。 “什么怎么办？” 马寿南看了助手一眼，义正严词道：“阿文，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我们的马出赛，不是我们收外围。” “人家捧场，怎么，我们还能不让啊？“ “我们现在应该开心，让人家赢一点怎么啦？” “去，准备一瓶好一点的红酒，一会儿我们赢了，也好招呼利兆天一块庆祝一下。” “共赢嘛，哈哈哈…………！” 马寿南这会儿的好心情又爬上一个新的台阶，利兆天和马寿南的恩怨那可太深了，就房地产而言，双方为了争夺土地，明枪暗箭，交手就不下于二十次。 偏偏利兆天年龄比马寿南小，手段一点不比马寿南低。 几十次争斗下来，马寿南输多赢少，常常丢面子。 现在可倒好，利兆天偷偷派人买自己的马，这相当于利兆天在这次赛马上已经认输了。 “未战先胜”，马寿南已经在心里琢磨起话语，一会儿得好好找利兆天聊聊，最好是大庭广众。 正在马寿南思绪纷飞之际，包厢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助手小跑而入，脸色也有些焦急：“马先生，最新消息，刚刚有人电话投注，一注押了四千五百万，押的是“雄霸天下”。” “现在雄霸天下赔率已经被打到1赔0.5。” “嗯？” 马寿南当即收敛笑容，眉头一挑，问话道：“是谁下注？” “马先生，马会对这种大注码都是保密的，不会随便透露客户资料。” 助手老老实实回答。 “我第一天赌马？我不知道嘛？” 马寿南听得生气，喝骂道：“你是不是没脑子，不会想办法去查嘛。” “哦，是，马先生。” 助手赶紧又小跑出了豪华包厢。 再看马寿南，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眼神飘忽。 包厢内也没人和马寿南交谈什么，唯有助手们打电话的声音。 好一会儿，马寿南突然想通，自说自话道：“我明白了，利兆天，是你！“ “呵，利兆天，你还真是够本事啊，不用输钱，还能赚足面子。” 小明星在一边看着马寿南这幅模样，好奇道：“马先生，什么意思啊？” 马寿南一脸认真，侃侃话道：“雄霸天下的马主是利兆天，他大手笔下注自己的马，就算输，也能出尽风头。” “马会那些会员，从来不看重马赛输赢，只会看人。” “利兆天出手这么大方，外面人就会认为他豪气，只要看重，就敢下手。那生意呢，是不是也不会吝啬投资。” “有了这个认识，外面许多人都会愿意跟他合作。” “四千多万而已，随便半栋楼就赚回来了……………” 小明星完全听不懂马寿南的话，更不能理解四千多万买输，这是什么心理疾病。 不过不懂也没关系，小明星很会配合，又问道：“那利兆天又买马先生的一条龙，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他最聪明的地方。” 马寿南一脸深沉，分析话道：“四千多万扔了，砸出个名头，买我一条龙，再从我的马身上把钱赚回来。” “一来一去，利兆天不用亏什么钱，就能拿到一个好名声。” “在外面，还能对人说他大方，连我的马他都买。” “妈的，便宜都被他占了！” 马寿南越说越觉得对，突然转身，大声吩咐道：“vincent，马上给我再买两千万一条龙，不能让姓利的把我比下去。” “是，马先生！“ 打电话的助手立即点头，追加投注。 一个电话，一通误判，马寿南本来投注三千万，直接就变成了五千万。 第八十八章：再谈发展权 12号豪华包厢内。 比起马寿南那边如同战场一样的凝重不同，这边完全属于家庭聚会。 “阿霆，原来你是孤儿啊，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不过不要紧，现在你有了aunt，有空就过来喝汤啊。” 贵妇人白宴虽财雄，却不占势，着实是一位很有修养的贵妇人。 自她开口后，聊天话题完全围绕家庭。 当然，也是因为她的开口，利兆天与白世宏更加了解雷万霆，将对方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孤儿出身，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不仅拥有大律师执照，还在律政圈扬名了。 这人都不能算是人才，简直是天才啊！ 胖子阿郁有些纳闷站在一边，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自己只是去楼下下注而已，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雷万霆怎么就和自家老板关系好成这样了。 不仅互相间称呼姓名，连老板的家人也都十分关切他。 “对了阿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追问。” 抽着一个空隙，利兆天好不容易插上话，言语道。 从家庭话题又谈到了正事，贵妇白宴自觉闭嘴，白世宏亦笑容看着，并不掺和。 “什么事？”雷万霆有些奇怪道。 “最近霍氏集团在新界大肆收购地皮，同那些地主签订发展计划书。” “我收到风，霍氏已经签下超过十亿的地皮，如果全部发展，投资至少需要一百亿。” “我不相信霍氏有那么多钱，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利兆天问话十分直接，倒也很符合他“股票狙击手”的称号。 他最拿手就是投机，什么东西都有价，这个观念也深刻印在他脑子里。 所以他虽然意识到此时的问题属于商业机密，却还是开口问了。 没有拐弯抹角，没有玩手段，就是真心想要结交雷万霆这个人。 至少以利兆天的风格，是这样……。 “原来是问这个。” 雷万霆恍然，快速思考着该不该回答，又该给一个什么答案。 霍景良也真是够狠的，自己同他说计划，这才两个多月。 这么短时间，他就签下十几亿地皮，其中不知用了多少手段。 片刻后，雷万霆有了决定，认真道：“steven，霍氏集团的发展计划书，是绝对的商业机密，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知。” “哦？” 利兆天听得，同样快速思量：“雷万霆这话无疑是没有否认，他还真就知道霍氏集团在玩什么。” “而不能直接告诉，那就是可以间接说明咯。” 大家都是聪明人，雷万霆与利兆天更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脑子一转，利兆天试探问道：“阿霆，霍氏集团的发展计划，是不是你给他们搞出来的？” “不错，是我！”雷万霆点头。 “好，那就好。” 利兆天嘴角上扬，微笑道： “我现在就诚意邀请你加入我们四海集团法务部，做我们集团法务部长，负责整个四海集团的合同、文件、计划方面的法律工作。” “年薪五百万，工作地点不限。” “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乐意在名片上多添一个名头。” 雷万霆很爽快，直接就答应下来，复又有些玩味道： “steven，那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不是就是为四海集团，拟定出一份地产发展计划？” 哈哈哈哈………… 利兆天仰头大笑，笑得十分开心。 这一刻，他真感觉自己找到同类了，大家都是同样那么聪明，相处轻松非常。 “阿郁，把纸笔拿过来。” 一声吩咐，胖子阿郁也不耽搁，立即从旁边拿过来一份纸和笔。 雷万霆接过纸笔，双手运动似飞，很快就写了半张纸。 将半张纸推向利兆天，雷万霆话道：“简易计划，steven，你可以先看看。” 利兆天双手接过，认真快速浏览着纸上内容。 “优先发展？” “高出市价五成购置？” 很快，利兆天就看到了最关键的两点，脑子快速转动，一时间却想不太通。 后面高出市价五成购置，他倒是能明白，这根本是个吃亏的条款。 可前面的优先发展是什么意思，没听过这个概念啊！ 带着疑问，利兆天看向雷万霆，请教道：“阿霆，这个优先发展是什么意思？” “完整的合同里面，优先发展权会有很详尽的注解。” “打个比方，有一个地主同四海集团签订了优先发展合同，那他的地无论开发，买卖，都必须优先告诉四海。” “近年来香江发展迅速，到处都在修路。” “如果公路修到了地主的地皮那里，是他走运，四海集团完全可以高出市价五成，买下他的地皮，开发盖楼，大赚一笔。” “反过来，地主的地皮位置偏僻，运气也不好，政府没有任何发展计划。” “四海集团完全可以拖着不买，也不准他卖，大家坐下来谈，实在不行就上庭。” “如果是我来打这样的官司，我可以保证，一场官司下来，不用十年，也要八年。“ “四海能拖，地主一定不能拖，最后一样还是坐下来谈。” “高出市价五成嘛，这个条款也就形同虚设，重新谈过咯…………” “或许有人会急着用钱，半价卖地也说不定呢。” 雷万霆解释得非常详尽，别说利兆天、白世宏、胖子阿郁，就连贵族人白宴都听明白了。 这根本是一份“坑人合同”，谁签谁倒霉。 这个手法，亦是当今商界从未有过的手法，将法律运用到了极致，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拖”字。 嘶………！ 利兆天听得，深吸一口凉气，神色无比认真道：“阿霆，这是你的点子？” “霍氏地产发展计划，是我为霍先生拟定的。” 雷万霆毫不隐瞒，话语道。 “这么好的计划，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利兆天非常严肃，一字一句道：“我们今天刚认识，你就这么轻易告诉我知？” 雷万霆风轻云淡，解释道：“计划再好，也要有好的执行者，我雷万霆在香江没什么名声，也没什么人认识。” “我拿着计划书走出去，能买到几块地？” “霍氏集团，四海集团，就不一样了。” “你们是地产界最有名的大集团，只要放出风收地，无数地主会排着队找上门。” “我这份计划书，也能够实现它最大的价值。” “至于为什么就这样告诉你…………” 说到这里，雷万霆同样变得认真严肃，继续话道：“三个原因！” “第一，香江商界是没什么秘密的，霍氏动作实在太大了，相信除了你之外，很多人都已经看出了问题。这份计划书的内容，霍氏知道，与霍氏签过的人也知道，或许现在就已经摆到很多人的桌上，瞒不了多久的。” “第二，我是做律师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无可厚非。我既然接受你的聘请，就会用心为你办事，你要计划书，我就给你计划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雷万霆止住话头，看向贵妇人白宴，严肃尽散，笑话道：“aunt请我喝汤啦。” “哦？”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喝汤！” 霎时，利兆天与白世宏都大笑起来，白宴脸上亦满是笑容，看向雷万霆的目光更加亲切。 “喝汤”好像是句废话，也是三条理由中听起来最不靠谱的。 可在场人都理解到了，是白宴的真诚让雷万霆感受到，所以也不隐瞒什么商业计划，自己人，当然照实了说。 第八十九章：稳居最后一名 砰…………！ 赛场之上，随着信号枪的响彻，十二匹赛马同时发力，在骑师的专业控制下，奔驰而出。 整个马赛看台，加油嘶吼声乍然而起，喊声震耳欲聋，直冲天际。 喊声甚至都已经形成了声浪，将豪华包厢的窗户都震得哐哐作响。 人们身处在如此火热的气氛下，即便没有下注的人，也都跟着激动起来。 “雄霸天下一路领先！” “是啊，不愧是拿下过三场大赛的冠军马，表现一如既往的亮眼。” “一条龙是怎么回事？它好像完全不适应赛场，一开始就落到了最后。” “据可靠消息，一条龙血统纯正，曾赢下过德国幼马锦标赛，同样是匹冠军马。这也是它第一次参加香江马赛，想不到表现这么不佳。” “咦，那是………？” “南非战士，南非战士正紧咬着雄霸天下不放，看起来很有超越的可能。” “sky，一号大英之星你怎么看？” “大英之星很有冲劲，可惜今天它的骑师不怎么好，只有过四次出赛经验。” “…………………………” 赛马场配备的解说人员，语速飞快，简易述说着赛场上多匹热门马。 可惜，赛马不同于其他体育赛事，观众们不仅对他们的解说没兴趣，大多还觉得废话心烦。 他们自顾吼叫着自己支持的马号，不少人都吼得脸色通红，青筋暴起。 别说普通人，就连身处豪华包厢的马寿南，这会儿都是一手望远镜，一手紧握成拳，大叫大嚷： “一条龙，一条龙，一条龙…………” 偏偏马寿南的一条龙表现实在拉胯得厉害，自打跑出之后，可以说是一路尾随，稳居最后。 最前面的，竟然是利兆天所拥有的“雄霸天下”。 雄霸天下表现无比亮眼，以肉眼可见，比第二名超出一个马头，比其他的马超出半个马身。 就马寿南多年赌马经验来看，这几乎是赢定了。 “妈的！” 狠狠将望远镜砸在地上，马寿南脸色铁青，未完的比赛都不看了，大吼道：“为什么会这样？” 呃……… 包厢内的助手们此时全都站在马寿南身边，透过落地玻璃窗观看赛马。 对于自家的马拉胯成这样，又气又急，心里编排起了老板： “还能为什么，你眼光差呗，花大价钱买了匹废马。” “什么德国幼马锦标冠军，冠军马血统，这都比不上八号草上飞。” “看草上飞的资料，不过一匹普通赛马，也没什么血统，虽然倒数第二，可也在一条龙前面啊。” 当然，助手们心里编排，表面都不敢说什么，全体一个动作，默默低头。 马寿南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助手们这会儿也都说不出什么，重新看向了赛场，也不拿望远镜了，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可惜的是，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奇迹，一场赛马很快跑完，一条龙“从头到尾”吃灰，将最后一名牢牢占据。 哐哐哐………！ 马寿南的包厢内，掀桌的动静开始。 与此同时，并没多远的豪华包厢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白世宏、白宴、郁国雄三人脸上无不挂满了笑容，喜笑颜开： “兆天，你的马又赢了。” “利先生，雄霸天下赢了，只是可惜啊，我们没下注。” 利兆天与雷万霆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两人手上都拿着一副望远镜，明显是刚刚放下。 面对着大胜，两人表现十分奇怪，虽然也都带着微笑，却并没高兴到跳起来，并不符合赢到大钱的赌徒，赢到面子的马主。 利兆天看向雷万霆，疑惑话道：“阿霆，赢了那么多钱，你不开心？” “当然开心，但开心也不用叫出来吧？“ “你呢，你的马跑了头名，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雷万霆耸了耸肩，淡然回话道。 “我本来就会赢，还没开赛我就知道。” 利兆天语气坚定，给出解释，已然不再有丝毫掩饰，这场赛马，他是有动手脚。 “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随即玩味道：“我也觉得自己赢定啦，赛前不是都讲过了嘛，我可不是在博彩，而是做投资。” “事实证明，这次投资非常成功，不仅赢到钱，似乎还多了一位朋友？” “朋友？” 利兆天一愣，随即同样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对，对，比起赢马，今天最开心的，还是交上朋友。” 此时，利兆天笑得非常畅快真诚。 事实上，利兆天这个人是没有朋友的，即便是他亲信手下阿郁，他也不过视作半个朋友。 无它，利兆天太成功了，从十八岁第一笔生意开始，他几乎是没有失败过。 试问这样一个人，他能看得起谁？ 别看他与马寿南整天斗来斗去，内心深处，他其实将其当成了游戏，并不看重胜负。 今天马会之行，着实让利兆天兴奋。 一来，他赢了马，整个计划没有出现意外。 二来，他仅仅花费微小的代价，就为四海集团招募到一名很有本事的大状，并且从其手里拿到“发展计划书”。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突然不觉得孤单了。 敢情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其他的聪明人，他与对方畅谈，甚至不用说太多，稍微提示，对方自己就能理解并回答。 这种轻松的感觉，是利兆天从未感受过的。 试看胖子阿郁，办事倒是得力，可是跟随利兆天多年，依旧搞不明白利兆天在做什么。 很多事你不给他讲得明明白白，他自己就想不出来，实在让人郁闷。 “steven，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啊？” 贵妇人白宴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动静，坐在沙发上，招呼道。 “妈咪，没什么。” 利兆天笑着摆手，复又道：“阿郁，安排准备宴席，我亲自去请南哥过来庆祝。” “阿霆，怎么样，一块去？” 雷万霆暗自摇头苦笑，这利兆天真是逗啊，赢都赢了，还要去刺激马寿南。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今天是马寿南赢，恐怕也会咄咄逼人。 反正整件事与自己无关。 抱着这个念头，雷万霆也不拒绝，点头道：“好啊。” 第九十章：底蕴之败 豪华包厢过道上。 利兆天与雷万霆刚刚走出来，正巧就遇上了马寿南一行人。 只见马寿南一行人无不脸色难看，行色匆匆，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他们是打算离开了。 作为老对头，利兆天哪里会放过这等好机会。 “哈哈哈哈…………” 虚伪的商业大笑开始，利兆天大声叫住道：“哎呀，这不是南哥嘛。” 马寿南心里很不愿意停下脚步，可到底是上市公司主席，风度还是有的。 强撑出一个笑脸，马寿南装作刚刚看到利兆天，笑道：“哈哈哈，steven，是你啊。” “南哥，可不就是我嘛。” 利兆天走上前，一把握住马寿南的手，笑话道：“南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又一次赢了你。” “恭喜恭喜，其实输赢是很平常的事嘛，有得输，就有得赢。” 马寿南放开利兆天的手，言语带刺，并没落下风。 “输赢的确是很寻常的事，只不过今天的输赢可不太寻常啊。” 利兆天一脸笑容，又话道：“对了，南哥赛前不是说订了位置庆祝嘛？去哪儿庆祝啊？” “真是不好意思，南哥输了比赛，还要替我庆祝，哈哈哈哈…………” 对于利兆天这些占便宜的话，马寿南并没放在心里，自打认识利兆天以来，他听得多了。 但是对于利兆天第一句话，马寿南却十分在乎。 “steven，输赢不寻常，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哈……… 利兆天一把揽住马寿南，低声道：“南哥，你也是老江湖了，不会真就那么天真，认为马会很公平吧？” “嗯？” 马寿南对这话没听太懂。 的确，马寿南其实是去年才成为马会会员，好不容易又有了出赛资格，今天是第一次骏马出击。 对于外围，马寿南门清，可对于马会，马寿南以加入为荣，也不清楚里面的猫腻。 脸色沉下，马寿南挣脱利兆天的手，正色道：“steven，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我说清楚嘛？” 利兆天依旧是那副笑容表情，嘴角上扬，语气多了几分阴险道： “南哥，我们在生意上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互相间都那么了解和关注，我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南哥你有资格出赛呢。” “知道南哥你要出赛，我利兆天当然要奉陪到底。” “其实我的雄霸天下，今天根本没比赛，是我特别申请，要同南哥的一条龙一组，一块竞技。” “英国冠军骑师泰伦斯，他的确很厉害，南哥你眼光很好，我一早也打算找他为我出赛。” “结果我的人刚刚和他谈妥，南哥你的人就到了，你说巧不巧。” “哈哈哈哈…………” “当时我就考虑了一下，要是把他让给南哥你，让他去骑一条龙，那不就代表两匹马都是我的人在骑。” “哎，说起来南哥你眼光也是真不错，泰伦斯后来给我消息，一条龙的确是好马，很有冠军的潜质。” “但那又怎么样？被骑师勒住不准跑，就算是天马也没用啊，哈哈哈哈…………” 利兆天着实是嚣狂之辈，他是一点面子没给马寿南留，赢了也就算了，还将怎么赢都说了个清楚。 当然，利兆天也有所保留，事实上雷万霆猜测才是事实全部。 他可不仅仅是买通一名骑师，赛场上所有骑师都被他买通了。 这也是为什么雄霸天下的赔率那么低，只有1赔3，因为利兆天老早就吩咐人暗中下注，硬生生把赔率打下去的。 “利兆天，你好样的，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扬出去？” 马寿南气得不行，语气也变得无比森严。 毕竟今天他不仅输了，最关键是他的马还跑了个最后一名。 这样的成绩，简直让他丢尽了颜面。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会说他马寿南没眼光，间接对他生意都会造成影响的。 “扬出去？” 利兆天眉宇间尽是嘲笑，偏头道：“阿霆，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有没有犯法啊？” “没事叫我干什么！” 本来只想做个透明人的雷万霆有些纳闷，还是回应道： “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廉政公署可以出动，以“行贿罪”请利先生喝茶。“ “行贿啊，这么大罪！” 利兆天一脸虚假震惊，继续刺激马寿南道：“南哥，有没有兴趣啊，要不请几个私家侦探查查我？” 马寿南被刺激得有些无语，心知这种事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香江这个地方，商业社会，马寿南自己都不干净，也没人敢说有多干净。 即便商业对手，也很少有人去告什么行贿。 告下来，多半就是对头没事，自己名声反倒臭了。 以后谈生意都没法谈，请人喝酒恐怕都没人敢去。 毕竟，你告第一次，可能就会告第二次，谁敢保证，你请人喝酒时，偷摸留下点什么把柄，转头就送去廉政公署。 呼………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马寿南冷冷道：“steven，你就不怕马会知道，取消你的会员资格。” “南哥，所以我说你不明白！” 利兆天摇头，指点江山道： “马会这个地方是看实力的，只要我的四海集团没垮，就算再多的人告我都好，别人都会觉得是有人输不起，而不是来找我麻烦。” 雷万霆在旁边听得，暗暗点头不已。 今天的输赢，实际上还真不是利兆天手段有多高明，只是马寿南太高看马会这个地方。 这里面很大原因，也是两者间出身不同。 利兆天出身富贵，又有白世宏那样厉害的外公，恐怕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将许多所谓“高级场所”看得一清二楚。 马寿南呢？出身底层，以成为“马会会员”为荣。 他压根就没想到，有人还会在这里面玩手段，完全当成了公平竞技。 结果可倒好，开门黑，整了个灰头土脸！ “好，好，我今天算是受教了，steven，我们来日方长！” 深深点头，马寿南认栽，转身招呼手下道：“我们走！” 雷万霆对此有些无语，这马寿南把自己都忘这儿了，完全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 哈哈哈……… 利兆天这会儿心情更好了，待到马寿南背影消失，方才转头道：“阿霆，你要支票还是转账，我安排给你。” “银行转账吧。” 雷万霆想也没想，答话道。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赢的钱，完全应得。 第九十一章：免费打工人 翌日大早八点。 雷万霆就已经出现在律师行楼下。 昨天赛马结束后，雷万霆受利兆天邀请，同他们一家人吃了顿晚饭。 期间倒是没事发生，只是经过一场晚饭之后，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叮叮………！ 很快，电梯到了，“曾佳琪律师行”的招牌映入眼帘。 这会儿，律师行大门已经被打开，雷万霆一眼就看到坐在前台的姚可可。 姚可可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副白领人士打扮，可惜面容幼嫩，给人第一印象，并非能够办事的主。 “雷大状，今天这么早？” “你也早啊。” 雷万霆步入大门，站在前台之前，稍加打量。 不得不说，这姚可可还真是够努力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法典，书页都出现折损，明显是平时没少看。 见其真心努力，雷万霆倒也欣赏，出言问话道：“你谈到的那位客户，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没事了，曾小姐替我出面，都已经解决了。” 姚可可摇头，一脸认真道：“雷大状，我以后会好好做事，不会再做一些多余的事。” “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雷万霆欣慰点头，心里也不由琢磨着自己那位便宜徒弟曾佳琪。 每天咋咋呼呼，但心还真是好啊，想不到她竟然出面替姚可可解决了麻烦。 至于怎么解决的，雷万霆不用问也能猜到。 曾佳琪家世厉害，家里亲戚朋友无不是法律界大拿。 一位跑来找律师的客户，怎么敢在这点小事上面得罪她。 有时候还真不能想人，心里一想，人就出现了。 叮………！ 电梯门又一次开启，曾佳琪、霍希贤、周律师、师爷苏四人鱼贯而出。 “师傅！” 丝毫不注重自己女孩的形象，扯着嗓子就是大喊，整间律师行唯有曾佳琪。 “嗯？” 雷万霆回头，但见曾佳琪黑色小西服，手上提着黑色公文包，小跑着冲了过来。 啪………！ 小手一下子拍在雷万霆肩膀，曾佳琪跳脱道：“师傅，这么早啊，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案子？” “师傅！” “雷大状！” 说话之际，霍希贤、周律师等人漫步也进入律行，纷纷招呼道。 “大案子没有，大买卖倒是有。” 雷万霆大手拿住曾佳琪的手甩开，复又道： “一会儿去给我写一份合同，四海集团法务部长，年薪五百万。” “具体条款，和之前那些法律顾问条款一样。” “四海集团？” 众人一听，全都来了精神。 霍希贤一脸迷糊，不解道：“师傅，你昨天不是说约了uncle马嘛？” “是啊，我陪马寿南去马会坐了坐，正巧就遇上四海集团大老板利兆天。” “我和利兆天聊了聊，大家觉得挺投缘，所以合作一下咯。”雷万霆简单解释道。 这样简单的解释，只要有智商的人都不会信。 特别是周律师，更是听得直愣神。 什么叫“聊一聊挺投缘”，自己这都干了三十几年律师了，也没碰上一个投缘的啊。 别说是上市公司，就连普通小公司，也没一个开价来请自己的。 “五百万，那不是每年又有一百万了？” 曾佳琪可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计算着律师行收益，随即开心道：“师傅，还是你够本事啊，出去吃个饭，就谈妥这么大的买卖。” “对了师傅，合同拟定几年啊？十年，还是二十年？” “什么十年二十年，按年签的。”雷万霆白了曾佳琪一眼，话语道。 “我这不是想多保障一下嘛。”曾佳琪讪讪笑着，也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周律师此时醒悟过来，脸上说不出的古怪，插话道： ”曾小姐，整个香江，恐怕没有几家能比我们律师行这么保障了。” “雷大状最近连续签了十几家公司的法律顾问，每年稳定收益过千万，这种事，我入行几十年，都没听说过。” “对啊！” 众人一听也都反应过来，无不以“崇拜”眼神看向雷万霆。 细细想来，这些事做得的确很夸张啊。 要知道，律师其实并不是一门拥有“稳定收益”的行业。 大多数律师行，都是来生意了接单，没生意时也会打苍蝇。 雷万霆可倒好，以一己之力，将律师行做成了“稳定行业”，即便现在什么都不做，每年也有过千万的收益。 这，已然可以比拟一家小型公司的盈利了。 “行了，小意思而已，你们也不用羡慕，这件事你们都有好处的。” 雷万霆揽过曾佳琪，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指点江山道： “四海集团那边和我谈好了，他们不是请我做法律顾问，而是法务部部长。” “以后他们公司有什么合同需要制定，都会找我们。” “我没时间做这些麻烦事，都由你们去做。” “周律师，特别是你，用心一点，多往四海集团跑，四海集团老板利兆天为人不错，有功必赏。” “要是他看好你，你也有机会加入……………” 周律师听得大喜，他朝思梦想的，不就是想提高社会地位嘛。 以前没门路，就算上杆子免费服务，别人也不会搭理他。 现在行了，上市公司的文件拟定啊，这是何等巨大的工作量，何等重任。 连连点头，周律师赶忙道：“雷大状你放心，我会处理这方面的事。” “嗯！” 雷万霆点头，提点道：“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不要胡乱做。” 说到这里，雷万霆也没忘记其他人，话道：“你们几个也都一样，多跟着周律师做事，有什么好点子，尽管提出来。” “有时候只要一个好点子，也可能成为敲门砖，被人赏识。” “师傅，我知啦。” “谢谢雷大状。” 曾佳琪、霍希贤、师爷苏三人同样点头，欢喜接受了这一份没薪水的工作。 当然，对于律师来说，有时候没薪水比有薪水还要有收益。 毕竟，律师看的是名气。 你要是告诉别人，某某上市集团的合同都是由你拟定的，身份名气不就来了嘛。 有了名气，还会缺钱？ 姚可可站在前台里面，羡慕看着这一幕，更加懊悔自己前些日子的作为。 要不是自己自作聪明，说不定此时也有自己一份任务，真是可惜啊……… 没曾想就在姚可可懊悔之际，雷万霆大手挥动，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道： “哦，对了，可可，现在律师行事情多了，你没事的时候也搭把手。” “查查资料，整理文件，就由你负责。” “啊？” 姚可可先是一震，随即狂喜，虽然雷万霆没说让自己拟定合同，可是有了查资料、整理作为前提，后续工作还会远吗？ “谢谢，谢谢雷大状，我会好好做事的。” 激动万分的姚可可说话都有了些结巴，双拳也握得老紧。 第九十二章：合理规避 雷万霆几句激励暗示，就像是向整个“曾佳琪律师行”注入了鸡血，令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而事实上，雷万霆可没有半点吃亏，甚至是占足了便宜。 本来该他做的事，一股脑儿全推给了律师行，自己还不用付出什么，白拿一份薪水，这是何等快意。 眼看着几人被自己忽悠得有些找不着北。 雷万霆适时话道：“对了，还有件事！” “还有什么事，师傅？” 曾佳琪赶忙看向雷万霆，其他人亦停下话语，纷纷看来。 “我赌马赢了一点钱，需要申报吗？” 雷万霆道出疑问，事实上他是真不知道在香江赢马后是不是需要什么后续手续。 还好，在场其他都是香江人，包括霍希贤在内，都很清楚这些事。 “不用的，我们做律师不是做公务员，用不着申报。” “马会也已经抽过税了，到手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钱也不用多花。” 周律师开口，作为老江湖，答话道。 而曾佳琪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个上面，咋咋呼呼道：“师傅，你还会相马啊？” “不是啊，你会相马怎么不告诉我知，我也跟着你买一点嘛。” “哦，我明白了，昨天是马季第一天，说什么去马会见客户，你根本就是去赌马的？” 在香江这个地方，赌马属于全民娱乐项目，无论是白领、小贩、大亨，多多少少都会玩两手。 看曾佳琪这个样子，平时也没少买。 “我懂什么相马，内幕消息而已，昨天正巧听到的，我也不方便通知你啊。” 雷万霆大手揉上曾佳琪的短发，没好气道。 “哎呀，头发乱拉。“ 曾佳琪赶忙挣脱，复又饶有兴趣凑上道：“师傅，你赢多少？” “过亿啊。” 雷万霆白了曾佳琪一眼，轻松吐出三个字。 “过亿？” 下一刻，尖叫声响彻律师行，周律师、霍希贤、师爷苏等人也都傻了。 在场就算是霍希贤，也没听说过有人赌马赢过亿的。 现在可还是八十年代，赢过亿，这是买到了何等冷门，又或者下了多大赌注，才可能发生的事啊。 “你叫什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嘛。” 雷万霆被曾佳琪突然一嗓子，搅得头都大了，揉了揉耳朵道。 “不是啊，师傅，你赢过亿啊，你到底买了什么，你中3t啦？”曾佳琪激动话道。 “中什么3t，一赔3，热门马来的。” “我全部身家都下注了，赢了当然有过亿。”雷万霆简单解释道。 “师傅，你，你赌这么大的？” 听到全部身家下注，曾佳琪吃了一惊，关切问道。 “内幕消息来的，平时我不赌马。”雷万霆漫不经心解释道。 “哦，那太好了。” 曾佳琪傻傻点头，虽然大家平时都会赌马，可谁也不愿意看到身边的人嗜赌啊。 搞清楚事情，曾佳琪甩开关切与担忧，取而代之是兴奋，激动道： “师傅，既然你赢那么多，不会一毛不拔的吧？” “今晚你订位置，哪儿都好。” 雷万霆并非吝啬的人，话语道： “另外我再拿出五十万，给你们买衣服，见者有份，每人十万。” “谢谢师傅！” “谢谢雷大状。” 在场几人听得，除了霍希贤无所谓外，无不开心起来。 特别是师爷苏与姚可可，两人出身都很低，总共身家也没有十万块。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加入律师行两个多月，竟然就遇到这种好事。 “雷……雷大状，我……我能看看你的马票吗？” “几千万注码，我都没见过。” 师爷苏平时也爱玩两手，这会儿动了“沾点好运”的心思，开口道。 “马票？” 雷万霆听得一愣，摇头道：“没马票啊，是别人替我电话投注的。” “这样啊………！”师爷苏有些失望。 周律师却好像想到什么，提醒道： “雷大状，谁替你投注的？最好是把马票拿过来，赢马虽然不用申报，可你这赢得也太多了，要是税务稽查查起来，是需要解释的。” “哦？” 听得这话，雷万霆意识到这件事还真有点小麻烦。 不错，在香江这个地方，要是一个人银行账户突然多了一大笔钱，银行很容易注意到。 特别这种上亿资金，多半会被报到税务局。 香江税务局也有权向个人以及公司，查证你资金来源，防止逃税的情况。 “我靠，利兆天这是把自己给坑了啊。” 想到这些，雷万霆有些纳闷了，虽然的确是利兆天电话投注，为自己买马，可谁知道他是在哪里买的。 马会还是外围，这谁能说得清楚？ 自己立即找他，他倒是能够给自己处理。 可是这点小事自己就找上他，这也太掉价了。 眉头微皱，雷万霆坦然道：“昨天是四海集团利兆天替我下注，当时他是当着我面电话投注。“ “不过我现在不想找他要马票。” “嗯？“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雷万霆的做法。 倒是周律师，不理解归不理解，却是马上提议道： “不要马票也行，把钱洗干净就可以了。” “香江很多偏门集团，都能洗钱，最有名的奇点集团，鼎丰财务，国际联盟。” “雷大状你要是没空，我可以帮手搞定。” 周律师不愧是老牌社团律师，很多麻烦事到了他这儿都有办法。 可惜，雷万霆对这个提议却是一点不满意，摇头道：“我的是奖金，不是黑金，洗什么钱。” “洗钱是要抽成的，无缘无故被人抽去一大笔，我宁可丢点面子，找利兆天。” 霍希贤紧随其后，同样给出办法道： “师傅，要不找我爸，重新修改一下你与霍氏的顾问合同就行了。” 这话意思也很清楚，就是修改合同里面的费用，写高一点就行了。 雷万霆听得，依旧摇头道：“那不还是要交税，过亿的钱，最低也要几百万。” “师傅，那你想怎么办？”曾佳琪问道。 “要想洗黑金，有些麻烦，可如果只是避税，那就太简单了。” 雷万霆稍加考虑，安排道：“mini，你去查一查，怎么样在安道尔开公司。” “查清楚之后，在那边注册“曾佳琪律所“。” “以后律所涉及大笔资金，通通转过去。“ ”安道尔？“曾佳琪疑惑看着雷万霆，十分不解。 雷万霆点头解释道：“是啊，安道尔！“ “安道尔是有名免税国，许多大集团都会在那边建立分部，用来避税。” “运营手法很简单，用那边公司的名头，签订香江这边的合同就行了。” “当然，该交的我们一分不少，一些客户的打赏，通通多做一份合同，用安道尔的名头规避。” “好，我马上去查。”曾佳琪答应下来。 第九十三章：最要紧是快 中环皇后广场大厦。 偌大的办公室内，雷万霆仰靠而坐，默默思量着昨天发生的事。 自己昨天答应利兆天做他公司的法务部长，还将优先发展计划的事告诉了他。 于情于理，似乎应该告诉霍景良一下。 毕竟，独一份的计划，现在多人都知道了，若是自己不吱声，霍景良又从其他地方知道是自己泄密，总归不好。 当然，怎么说，这是技巧！ 思考长达十分钟，雷万霆这才拿起电话，拨打起号码。 “喂，这里是霍家！”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显然是霍家下人。 “我是雷万霆，麻烦找一下霍先生。” “雷先生稍等。” 运气不错，或者说霍景良的习惯很坏，此时已经早上十点，他还在家里睡大觉。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电话那头传来霍景良熟悉的声音：“喂，是我！” 雷万霆精神一振，试探话道：“霍先生，不好意思，这么大早打扰你。” “我这里有一件重要事，想要告诉霍先生。” “哦？” 霍景良那边对于这话，显然也多了几分精神：“什么重要事？” “是这样的！” 雷万霆不慌不忙，解释道：“我昨天去跑马地见客户，碰巧听到有人谈起霍氏集团。” “霍先生，霍氏最近是不是很大动作，优先发展计划书的事，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就这事？” 霍景良显得毫不在意，但还是回话道：“阿霆，你收到消息，能马上想到打电话给我，我很开心。” “只不过你的担心，太多余了。” “香江这个地方，是没有秘密的，只要肯花心思，无论再秘密的事，都能打探到。” “你的那份计划书做得很好，可计划书是双向的，就算我这边不传出消息，另外一边也会有消息泄露出去。” “我霍景良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除非闭门不出，要不保密也没用。” 无疑，霍景良的想法其实与雷万霆如出一辙。 他也觉得，计划书保密不了，最好是用最短时间，赚到最大的利益，也就足够了。 面对霍景良，雷万霆并不会表现出“早有所料”，不然这通“关心”的电话，就失去了意义。 一念至此，雷万霆装作请教道：“霍先生，如果霍氏集团动作小一点，是不是就能保密更久呢？” “为什么要保密？” 霍景良嗤笑一声，口气张狂道：“阿霆，你这么关心我，我就教教你。” “在香江这个地方，无论你做什么，最要紧是要快。” “你比人慢一步，就步步比人慢。” “你给我制定的合同，让我已经占尽先机，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全力以赴。” “还有啊，我已经得到明确的消息，政府就在这两个月，便会宣布新界发展计划，修建公路，开通巴士，将新界同市区最大程度连接。” “到时候新界那边的地价，暴涨十倍，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政府规划局那边暂时还没确定，到底会从哪里开通公路，又经过哪些地方。” “呵！”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特意吩咐下面全力出手，无论哪里，都要有我霍氏一块地皮。” “这样的话，无论公路开到哪个地方，我霍氏都有钱赚，还是大份。” 雷万霆暗暗点头，真心佩服霍景良的手法。 电话里，也不忘奉承道：“霍先生真是英明！” 哈哈哈哈…………！ 霍景良被奉承得很舒服，电话中笑声爽朗，似乎也来了很大兴致，指点道： “阿霆，我告诉你，在香江这个地方做房地产，要想赢，不是看你有多少本钱，而是看你有没有头脑。” “你看外面那么多栋大厦，我霍景良就敢大胆说一句，十栋有九栋都是骗回来的。” “你的计划书，就做得非常不错，以后再给我多想几个这样的好点子，我不会亏待你。” “是，霍先生。”雷万霆谦虚言语。 “对了…” 霍景良好像想到什么，又话道：“你的拍卖行做得怎么样了？想好名字注册了嘛？有没有预我一份？” 短短一句话，其中蕴含的霸气十足。 别人拿着钱入股公司，都是求上门。 到了霍景良这里却反过来了，他的语气非常嚣狂，就好像让他入股，对公司是件好事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雷万霆倒也没有打算吃独食，毕竟自己想做的是拍卖行，一开始就需要名气。 霍景良入股，对自己来说，利大于弊。 带着这些考虑，雷万霆答话道：“当然有霍先生一份，只不过我现在还在筹备………” 不等雷万霆说完，电话那头霍景良已经打断道： ”阿霆，我再说一次，在香江做什么都要快。你既然有心做拍卖行，那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 “筹备那么多干什么，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正好，我知道九龙佐敦有栋大厦租售，价钱很便宜，你去看看吧，地址是………” 呃………… 雷万霆对霍景良这样的提议，即得意又感到奇怪。 得意的是，霍景良显然十分看得起自己，香江一栋大厦啊，他也不问问自己有多少钱，好像断定自己能拿到手一样。 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突然提到九龙佐敦大厦，甚至一口报出了地址。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雷万霆还是客气答应道：“好啊，我一定去看。” “记住啊，阿霆，做事最要紧是快！” 当听到雷万霆答应，霍景良也没有多话的意思，莫名其妙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忙音，雷万霆眉头微皱。 这通电话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霍景良那边明显对于计划书泄露并不在意，也不会去查。 可是他最后几句话，却是让雷万霆捉摸不透。 难道仅仅是好心，报给自己一个地址，让自己买楼开拍卖行？ 想来想去，雷万霆也没个头绪，只得暂时放下，忙碌起手上工作。 当然，既然霍景良提到，雷万霆也不会完全不顾，打算过两天去实地考察一下。 第九十四章：老霍的算计 佐敦道，是香江九龙油尖旺区的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西起西九龙公路，东至加士居道，连接西九龙填海区及伊利沙伯医院一带。 八十年代的佐敦道，发展还不像新世纪那般。 这个时代，并不算高的旧楼林立佐敦，甚至给人感觉有些破败。 而佐敦的商业，也并不发达，完全比不上旁边的尖沙咀，唯一值得称颂的，也就是一些老牌食店。 根据霍景良给的地址，雷万霆在这天下午，来到了佐敦道。 “嗯？” 佐敦道十七号，这是一栋香江风格，十分老旧的商业用楼。 楼高七层，看其破旧的程度，恐怕已经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了。 楼底，是一家很普通的茶餐厅，这会儿茶餐厅内并没有客人，冷冷清清。 一位中年胖子手里拿着一根烟，倚靠在茶餐厅门口，见雷万霆站住，立马招呼道： “先生，几位啊？” “嗯？” 雷万霆看了胖子一眼，微笑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是啊，我就是李记，我们李记菠萝包在整个佐敦都很有名的，先生要不要试试。” 中年胖子或许是见雷万霆一身名牌，赶忙扔掉了烟头，笑容满面，自我介绍道。 “好啊，十个菠萝包，一杯奶茶！” 雷万霆点头，迈步走入茶餐厅，复又道：“老板，没什么事的话，能陪我坐坐吗？” “没问题。” 胖子老板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怪，但客人上门，没理由往外推的。 他先是吩咐了几句服务生，随即就在靠门口的位置，与雷万霆对面坐下。 “先生，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我们佐敦这边的人吧？” 作为茶餐厅老板，胖子李记倒是健谈，主动开口道。 “不是，我来这边办点事。” 雷万霆简单回复一句，立马进入正题道：“老板，我听说这栋大厦要租售，是不是真的？” “哦！” 老板恍然大悟，并没有丝毫意外道：“原来先生你是为这个来的啊。” “是啊，这栋大厦一直都在租售，已经五六年了，一直都没找到人接手。” “先生你在外面也应该看到啦，大厦太旧了，连电梯都没有，谁愿意来这里做生意啊。” “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就从没见这栋大厦全部租出去过。” “这样啊…………” 雷万霆暗暗点头，看到大厦的情况，自己心里设想也差不多。 这栋大厦并非住宅，属于商业大厦，换言之无论是买还是租，都只能用来做生意。 可是这栋大厦设施又过于老旧，连最基本的电梯都没有，就算别人租库房，都不会选这样的地方。 每年人工成本下来，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霍景良为什么会给自己介绍这么一个地方呢？ 心中不解，雷万霆探问话道：“老板，你知道这栋大厦的业主怎么联系吗？“ “我想和他聊聊租售大厦的事。” 嘶………！ 胖子老板听得一震，这可是大买卖啊，眼前这位先生太不简单了。 “不能得罪！” 带着这个想法，胖子老板语气多了几分恭敬，起身道： “先生您稍等，我知道业主电话，我现在替你通知他过来。” “好啊，麻烦老板了。” 雷万霆点头，态度非常和善。 很快，胖子老板打完电话，重新走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叠菠萝包、一杯奶茶，热情道： “先生，业主现在人在西贡，马上开车回来，您稍等一会儿。” “来，试试小店的菠萝包，很不错的。” 雷万霆依言拿起菠萝包，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够正宗。” 胖子老板也不傻，心知这是对方“平易近人”的表现，更加热情招呼起来。 ……………………………… 同一时间，新界北最大的酒楼内。 霍景良与一众乡绅正在大吃大喝。 一众乡绅打扮近乎一致，五颜六色怪异的西装，西装外敞，露出脖子上链条粗的金项链，四五根手指，都戴着玉制大扳指，非常有这个时代土豪特色。 “来，老霍，别客气啊，你前两天请我们吃牛排，喝名酒，我们这些乡下人，哪里吃得惯那些东西，不怕你笑话，我他妈根本没吃饱。” “今天换我做东，我们新界大盆菜，你试试。” 其中一名大肚腩乡绅气势十足，指着桌上一个偌大的脸盆，嚷嚷道。 “真是乡下土包子！” 霍景良心头暗骂，表面上却是笑容捧场，举起一杯红酒道：“盆菜先不急，来，赵翁，我先敬你一杯。” “喝酒啊？” 那名叫赵翁的乡绅瞥了一眼酒杯中的红色，眉宇间带起一丝不屑道：“老霍，我们都是大男人，喝红酒，太小家子气啦。” “今天我做主，我们就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说着，赵翁拍了拍手掌。 啪啪………！ 伴随着掌声，两名服务员走了过来，每人手上都拖着托盘，托盘里面有序摆放着六个坛子。 坛子没有任何标识，很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产品。 而赵翁的话也给出证实，言道：“老霍，这是我们家自酿的好东西，龟蛇泡，很补的。” 说着，赵翁起身从托盘上拿过一坛。 嘭………！ 坛子刚被打开，浓烈刺鼻的酒味老远都能闻到，堪比医用酒精。 霍景良也算“久经沙场”之辈，立马就洞察到，这起码是55度以上的泡酒。 “妈的！” 心里更骂，霍景良脑子急转，快速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色西服，高高大大的中年人小跑过来，小声道：”霍先生！“ 这中年人是霍景良的司机，办事一向得力。 霍景良心知有事，掩饰笑道：“赵翁，各位，你们先喝着，我出去一下。” “老霍，你可别跑啊！” “是啊，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让老霍去吧，赶紧回来就行了。” “……………………” 一众乡绅好像根本不把霍景良放在眼里，你一言我一句，声量都不小。 霍景良强忍着怒气，为了这几个家伙手上的地皮，又客套了几句，方才离开餐桌。 两大跟班见状，也赶忙起身跟上。 一行四人倒也没离开太远，就在过道走廊上。 由霍景良开口，问话道：“什么事？” “霍先生，刚刚阿东call我，说是那人已经去了佐敦，让我马上来告诉您知。” “哦？” 霍景良眉头一挑，立即吩咐道：“马上回电话给阿东，让他通知明大的人。” “是，霍先生！” 司机听得，答应一声，快速离开。 两大跟班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心开口，探问道：“霍先生，你都知道明大想要收购佐敦那栋大厦，为什么还要让姓雷的去看楼？” “雷万霆这个年轻人很聪明，我现在忙着收地，抽不开身同明大斗，我就是要让雷万霆和他们斗。” 霍景良简单道出目的道。 “这………” 跟班感觉非常奇怪，不解道：“霍先生，明大是香江十大上市集团之一，财雄势大。” “雷万霆只是一个小律师，他凭什么能和明大斗啊？” “斗不过更好！“ 霍景良冷冷一语，解释道：“在香江这个地方，人人都知道我霍氏和明大是死敌，雷万霆要是被明大欺辱，他能找的，也只有我霍氏。” “斗得过，我看戏，斗不过，我收人，左右都对我有好处，哈哈哈……” 第九十五章：大厦问题 佐敦道十七号底层茶餐厅。 雷万霆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同餐厅老板闲聊，等待超过一个钟头。 终于，一辆宾利轿车姗姗来迟，停在了茶餐厅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领结、打扮考究，五十岁左右男人走了出来。 他几乎毫不停留，下车后直奔茶餐厅。 胖子老板见状，立时站起身，挥手招呼道：“周先生，这里！” 呼呼呼………！ 男人喘着粗气，快步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话语道：“不好意思，堵车！” 胖子老板可没敢接茬，一指同样站起身的雷万霆，介绍道： “周先生，这位是雷先生，就是他找你。” “雷先生，周先生就是这栋大厦的业主。” 介绍完，胖子老板非常识相，话语道：“你们两位慢慢聊，我去给两位拿喝的。” 眼见胖子老板离开，雷万霆伸手入怀，拿出名片递上道： “周先生您好，我叫雷万霆，这是我名片！” “雷先生你好，周正义。” 周正义伸手与雷万霆握了握，双手接过名片，一边看，一边落座。 “大律师？” 当看清楚名片上面的介绍，周正义有那么一丝的诧异，可随即马上反应过来。 按理说大律师应该不会找自己租楼，更不可能买楼。 但他作为发言人，代身后人出面，那就很合理了。 毕竟无论租也好，买也好，都是要谈合同的嘛。 “我听李记在电话里面说，雷先生找我，是要谈这栋大厦！” 周正义看起来是个比较爽快的人，非常直接道：“不知道雷先生是要谈租，还是谈买呢？” “周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这栋大厦是什么情况，相信您自己最清楚。” “商业大厦，只能做生意。而要做生意，必须要翻新修护，甚至是加装电梯，重新规划，这是一项很大工程。” “所以租，就不用说了。” 雷万霆面对爽快的人，也不绕圈子，话语道：“我听李记说，周先生一直想卖了这栋大厦，我们就简单一点，整栋大厦，周先生想卖多少？” “哦？” 周正义似乎没想到对方身为大律师，竟然比自己还要爽快，完全没用话术。 不过作为生意人，周正义还是没有马上报价，介绍道： “我这栋大厦建于1950年，所在土地的地契年期为999年，拥有六层楼高，每层平均六个大单位，共由40份业权组成…………” 雷万霆听到这里，并没让周正义介绍下去，打断话道：“周先生，您先报个价格，我们再谈其他的。” 也不怪雷万霆不礼貌，实在是“事出有因”。 因为这栋楼是霍景良介绍的，可偏偏这栋楼看起来老旧无比，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霍景良会无缘无故介绍一栋烂楼嘛？那不是特意得罪雷万霆。 雷万霆相信霍景良不会那么笨，这栋楼指定有什么优势，是自己没有看出来的。 但坐到现在，雷万霆还真没看出什么优势。 让周正义报价，雷万霆就是想要知道，是否价格方面，这栋楼属白菜价。 说话被对方打断，周正义倒是没有生气，他自己其实也清楚自己的大厦不怎么样，无论怎么介绍都好，也改变不了烂楼的事实。 稍加思考，周正义直接道：“八亿。” “八亿？” 听到这个价格，雷万霆着实吃了一惊，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 这栋楼的面积不算小，位置也非常好，就紧挨着尖沙咀。 唯一坏的地方，也就是太老旧了。 如果肯花钱，加以翻新整修……… “不对啊！” 突然，雷万霆想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这栋大厦这么便宜，霍景良为什么不买，反而是介绍自己过来看。 以他什么都想赚的性子，他会把这么大的便宜让给自己？ 先前茶餐厅老板李记说过，周正义想要出售这栋大厦几年时间了，却一直没能找到人接手，如果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这样？ 还有更奇怪的是，自己都能想到修复大厦，至少修复一下外墙吧，那样的话也更容易租出去。 这周正义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人，他怎么不修复一下？ 现实一点说，他修复一下，门面功夫好一点，卖出的价钱也能高一点啊！ 种种疑惑涌上心头，雷万霆越加冷静，话语道：“周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名大律师。” “今天我来看楼，并不是代表我个人，我身后还有其他一些老板。” “他们让我过来了解清楚这栋大厦的情况，价格，以及一些问题。” “任何虚构事实，又或是隐瞒真相，这都可以被定为诈骗罪。” “我不想为难周先生，也希望周先生不要为难我，这栋楼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情况，是周先生一时间没想起来的？” 雷万霆很聪明，直接扯起了虎皮，并且用法律条文变相恐吓周正义。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反倒如果真有什么隐情，周正义故意隐瞒，那才是真正过份。 “这个…………” 果然，周正义听得雷万霆一番话后，脸上开始有了汗水，苦笑道： “不错，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住，雷先生只要查查就清楚了。” “我曾经得罪过令小姐！” “自从得罪令小姐之后，我无论找谁，都申请不到政府批文，也就不能翻新大厦。” “有两次我找人强行开工，不但工人被人打，街上还有人游行，议员们也跟着凑热闹，说我危害公共安全，破坏市容，要求我马上停止施工。” “……………………” 周正义自从第一句话后，就好像完全放开，对着雷万霆大吐苦水。 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意思，他得罪了人，而对方财雄势大，也不动他本人，就是限制他的财产。 别看他坐拥一栋大厦，其实这已经是他仅有的财产，而且这份财产不仅不能给他带来收益，每年还要往里面贴钱。 整栋大厦，租客还不到十位，租金也低得可怜。 “令小姐是？” 雷万霆耐着性子听完周正义的抱怨，待他说完，方才问话道。 “令氏集团主席，令熊！” 周正义似乎很害怕，颤颤巍巍道出名号。 第九十六章：叶家大公子 “令氏集团！” 这家公司雷万霆听过，那是一家上市集团公司。 而老板令熊，四十几岁，是个半黑半白的人物，传奇女强人。 有传言称，令熊年轻时曾经混迹江湖，凭借过人的手腕，红极一时。 三十多岁，她便化黑为白，创立令氏集团，做起了正行生意。 不仅如此，她自己做正行，还不忘拉扯江湖同道一块杀入商界，组成了一个秘密联盟，势力极大。 听说这些年她发展很是顺利，已经将许多同道扶上马，不断有联盟公司上市。 简单来说，令熊就好像一个武林盟主，拉拢到许多灰色集团，而且还大多听她命令行事。 近年来，更是开始涉足香江最上层的党派斗争，非同凡响！ 不过就雷万霆的了解，令熊那个女人十分豪迈大气，且仗义疏财，要不然她也不会帮助那些江湖同道，也坐不稳联盟盟主的位置。 要说周正义得罪了她，就被她所针对，似乎有些说不通啊！ 当然，令熊毕竟是个女人，雷万霆也没见过对方，到底怎么样，雷万霆也不知道。 不过就传闻分析，周正义得罪令熊，之后遭到长达几年的报复，更可能是其他人捣鬼。 毕竟这种报复的做法，只会让令熊的名声变臭，根本没什么好处。 真要报复，还不如简单一点，直接找人干掉周正义。 当然，怎么样都好，这些与雷万霆没什么关系。 雷万霆也敢弯腰捡了这个便宜。 这一来，就算真是令熊一直针对周正义，雷万霆接手大厦之后，也有信心搞定。 这二来，如果不是令熊，那更好，自己或许还能送上一份人情给对方。 一念至此，雷万霆点头道： “周先生，如果仅仅是你所说的原因，没有其他隐瞒的话，这栋大厦我这边愿意出价买下来。” “当然，八亿是肯定不行的，一口价，七亿。” “另外，我们这边只会先付一亿，之后的钱，分两年结清！” “哦？” 周正义听得大为意动，虽然雷万霆狮子大张口，一下就砍价一亿那么多，是真正砍成了白菜价。 可问题是这栋楼一直拿在手上，周正义脑袋都大了，没收益不说，还要时不时气吐血。 直接拿着一笔钱，离开香江重新开始，比现在这样拖着，要好很多啊。 脑子一热，周正义拍板道：“好，什么时候签合同？” 嘴角上扬，雷万霆正打算说话。 突然，门口一阵阵急促的刹车声刺耳，不仅打断雷万霆的思路，也吸引了周正义的注意力。 只见茶餐厅门口来了两辆林肯黑色轿车。 前车门首先打开，从副驾驶小跑出一名西装年轻人，恭恭敬敬走到后排座拉开车门。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无不西装革履，打扮相同，手提公文包。 “咳咳咳………！” 一位手拿白色手帕按住鼻子，身材高大，皮肤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男人走出。 由于离得太远，雷万霆也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 只是见他眉头大皱，摇晃着手帕，嘴巴动得飞快。 看样子，他应该是在训斥身边的人。 随意看了几眼，雷万霆便没了兴趣，话语道：“周先生，我们继续谈。” “好啊！”周正义也没意见，恢复认真状态，静待雷万霆开口。 可惜的是，两人倒是想要静下来谈，偏偏有人不允许啊。 茶餐厅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脚步声与人声交织：“叶先生，人在这儿。” “嗯？” 动静引得雷万霆与周正义再次转头，只见那一行人已经步入茶餐厅。 为首者正是那位高大的眼镜男人。 男人手里还拿着白色手绢，捂着鼻子，大声道： “有没有搞错啊，这种地方也能吃东西吗？一股子怪味儿。” 胖子老板李记似乎觉得惹不起，竟然躲在柜台里面没有出声，就任由那眼镜男人贬低自己的小店。 踏入茶餐厅后，那男人直接就朝雷万霆这一桌来了。 走到近前，这才放下手绢，居高临下话道：“周正义先生是吧？” “嗯？” 男人的态度很是高傲，可他无视了雷万霆，雷万霆也不便开口。 周正义似乎也是个胆小怕事之辈，缓缓起身，小心试探道：“先生哪位？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不要紧，马上就认识了。” 眼镜男人一边话语，一边拿出名片，随手递出道：“明大集团叶荣晋！” “明大集团叶荣晋？” 周正义听得，赶紧接过名片，雷万霆也反应过来，仔细打量眼镜男人。 果然，这男人十分面熟，可不正是八卦杂志上的常客，明大集团大公子叶荣晋嘛！ 说起叶荣晋，就不能不提到明大集团。 明大集团是香江十大集团之一，早年做地产起家，当时香江卖楼，还不是卖单位，而是整栋楼整栋楼往外卖，有钱买的人屈指可数。 大多数民众，都只能是花钱租房居住。 明大集团，是第一家将整栋楼拆分，以“单位形式”往外出售的地产公司。 正是因为他们这样的创新，使得明大集团不仅赚得盆满钵满，更是收获了无数鲜花与掌声。 明大集团创始人叶孝礼，也一度被各大媒体称为“最有良知的地产商”。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荣誉称号，在那个年代，名声就是钱。 有了好名声之后，明大集团一发不可收拾，自地产之后，又涉足酒店业、百货业、通讯业、电力、服装等等………… 发展至今，明大集团已然成为庞然大物，除了主公司明大地产外，麾下还有明大电力、明大服装、明大通讯等等二十几家子公司。 而眼前这位叶荣晋，正是明大集团创始人叶孝礼的大公子。 “叶公子！” 周正义当然也知道明大集团，更清楚眼前眼镜男人的能量，躬身递回名片，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不用了，给了你，你就放着吧。” 叶荣晋根本没有伸手接回名片的意思，一句话后，立马正题道： “周先生，我们明大知道你要出售这栋大厦，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找你谈。” “啊…………？” 周正义听得一愣，心里暗道：“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巧啊！” “这都已经好几个月没人来询问大厦了，别说是收购，连租住的都没有。” “今天怎么一回事，一来就来了两个，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雷万霆此时亦是眉头微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 整个香江商界都知道，明大集团和霍氏集团是死敌，而这栋大厦正好是霍景良推荐介绍。 自己前脚刚到，后脚明大的人就到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 可是算计自己，对霍景良有什么好处？ ………………………………… 叶荣晋，出自《tvb创世纪》。 第九十七章：抢劫啊？ “这个…………！” 明白了叶荣晋来这里的目的，周正义心头大喜。 他是个商人，看重利益，可不会考虑更多。 比起雷万霆这个商界无名之辈，明大集团的招牌可太响亮了。 当然，周正义表面一副为难模样，伸手道： “叶公子请坐，实不相瞒叶公子，这位雷先生也是为了我这栋大厦过来的。” “雷先生也已经给出一个很不错的价格，想要买下我这栋大厦。” “妈的！” 眼见周正义的作为，雷万霆心知对方绝不是什么守信的人，刚刚谈定的事已经出现变故。 这会儿他所说的话，无不是“自抬身价”。 “雷先生？” 叶荣晋示意身边跟班拉开椅子，这才落座。 落座之后，不屑打量了一番雷万霆，叶荣晋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对方，陌生得很。 轻视溢于言表，叶荣晋不屑道：“不知道雷先生是哪家地产公司的，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明大和你们公司还有合作。” 不等雷万霆回答，周正义已经开口，介绍道：“雷先生是位大律师！” “律师？” 叶荣晋听得，完全失去了与对方聊天的兴趣。 毕竟律师这个职业，在普通人心目中挺不错，可是在叶荣晋这种公子哥眼里，是不够格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荣晋语气越加嚣狂，像是吩咐下人一样，质问道： “雷律师是吧？你老板谁啊？” 显然，叶荣晋并不觉得区区一个律师，有能力买下一栋楼。 “叶公子你好！” 雷万霆被人轻视，风度却是不失，先是礼貌招呼，方才微笑道： “我们这些做律师的，从来没有固定的老板，谁有需求，谁开出的价钱合理，谁就是我们的老板。” “叶公子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而这栋大厦，在叶公子来之前，我就已经和周先生谈好了，只差拟定合同……” 不等雷万霆说完，叶荣晋眉头紧皱，十分不耐道：“行了，我没时间和你这样的小角色闲扯。” “我不管你老板是谁，你最好都现在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我明大要的东西，香江地产界从来没人敢抢。” “别说没合同，就算有合同又怎么样？“ “至于谈好，呵！” 不屑一笑，叶荣晋直接看向周正义道：“周先生，你谈好了吗？” 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叶荣晋的表现，简直诠释出了”纨绔子弟“四个字。 偏偏周正义没有丝毫脾气，笑容满面立即回话道： “没，没有，只是口头商议，连价钱都还在协商。” “嗯！” 叶荣晋满意点头，复又看向雷万霆，冷笑道：“律师，你都听到啦？还不快滚！” 伴随着叶荣晋的话，茶餐厅内一众西装男人全都围了上来。 他们不言不语，亦没有动作，可是七八位穿着一致，身强力壮的男人，不用动也能给人造成压迫感。 而且看他们熟练的架势，恐怕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呵！” 雷万霆能够理解叶荣晋“以势压人”，也算是一种谈生意的手法，可是理解并不代表能够接受。 心头冷笑，雷万霆锐利双眼直视叶荣晋，冷厉道：“叶公子这是打算让人“请”我出去？” 叶荣晋拿起桌上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根本没与雷万霆对视，淡淡道： “识相一点，自己离开，我叶荣晋大人有大量，不做计较。” “要是死皮赖脸留在这儿，不仅你有麻烦，你身后的人也会很麻烦。” “律师，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呵！” 一再被侮辱，即便以雷万霆的涵养，都有些坐不住了。 还好，此时周正义打起圆场，话语道：“两位都冷静点，大家都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斗气。” “既然遇上，也是一场缘分，不如一块谈吧？” 作为大厦业主，周正义发话，叶荣晋虽然同样看不起他，却也不好不给面子。 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西装男人们退开，叶荣晋傲然道：“好，我给周先生面子。” 雷万霆心有怒气，强忍了下来，话道：“周先生要怎么谈？” 无疑，周正义圆场并非为了两家，完全是为了他自己。 作为卖家，他当然希望多人抢着购买他的货物，这样的话，价钱也能高一点，条件亦能好一点。 说得好听是一块谈，说得不好听就是“坐山观虎”。 “雷先生，你的条件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想听听叶公子的条件。” 周正义含糊着回应雷万霆，双眼却是直勾勾看着叶荣晋，显然“明大集团”更让他动心。 叶荣晋也不含糊，手掌伸出，豪气道：“一口价，四亿！” “啊？” 周正义也好，雷万霆也好，都没想到叶荣晋会是这样开价。 四亿想买下这栋大厦，简直是半抢劫。 这哪里是来谈生意的，倒不如说是来抢劫的。 立时，周正义脸色就不好看了，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冷冷道：“叶公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 叶荣晋脸上带着几分嘲笑，话语道：“周先生，你得罪令小姐的事，商界谁不知道？” “就算你死抱着这栋楼，也没好处。” “我来之前，已经找令小姐谈好了，只要你肯卖楼给我们明大，令小姐不会再找你麻烦。” “如若不然，就算你的楼卖出去，钱也拿到手，又能在你手上留多久？” “周先生，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离开香江，令小姐就拿你没办法吧？” 嘶………！ 短短一番话，叶荣晋毫不掩饰其威胁，他完全借用了令熊的名头，摆明是要强买大楼。 周正义此时，内心懊悔到了极点。 他巴不得能够回到十几分钟前，早早就拉着雷万霆去签合同，又哪里会有这么多事啊。 这会儿叶荣晋都已经放话了，自己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令熊一个人，还要加上一个明大集团。 如此大的威压，周正义小门小户，实在扛不住啊。 可是四亿这种价钱，周正义无论如何也答应不下来。 还好，雷万霆此时开口了。 雷万霆虽然也恨周正义毫无信义，但更恼怒于叶荣晋的嚣张。 如果不做点什么，眼巴巴看着叶荣晋威压成功，雷万霆都能憋屈死。 “周先生，你不用这么害怕，现在香江早已经不是金钱帝国时代了，而是法治时代。” “世界各地，更是要讲法，讲理。” “几亿可不是小钱啊，如果周先生豁得出去，不讲理法，扔出一亿进九龙城寨，就算是香江最大的上市公司，也会很麻烦。”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我相信无论是谁，都会怕被一群亡命之徒盯上。” “另外，明大集团是明大集团，令氏集团是令氏集团，周先生听过明大与令氏关系很好吗？” “叶公子一句话，就说是和令小姐商议过了，谁知道真的假的。” “如果叶公子能够商议，我雷万霆虽然只是一个小律师，却也有信心上门商议。” “周先生如果下不定决定，可以等一等，让我去找令小姐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第九十八章：无力受辱 长长一番话，雷万霆从多个角度反击叶荣晋，可以说是绝了。 而这些话，全都不是胡说，只要是香江人，都能听懂其深意。 确实，明大集团也好，令氏集团也好，都是上市大集团，势力雄厚，很是厉害。 可要是大家不用讲理，逼人太甚的话，只要肯花钱，香江九龙城寨里面多的是亡命徒，十分乐意玩命。 别看叶荣晋好像很嚣张，可真遇上那些不要命的疯人，他也只能抓瞎。 人家都不会管你是谁，找地方埋伏，抽冷的干掉他，就算事后明大能够报复，那又怎么样？ 当然，这种做法，是完全撕破脸的做法，并不可取。 但雷万霆的话，已经点醒了周正义：他并非全无反击力量，只能任人欺凌，要豁得出去，是能够“一拍两散”的。 “雷先生真是金石良言！” 周正义被点醒，整个人都好像有了信心，先是客气赞誉一句后，方才看向叶荣晋，认真道： “叶公子，如果你是想要四亿就买下我一辈子的心血，不好意思，不用谈了。” “我宁可抱着大厦去死，也不会便宜给鳄鱼。” “明大集团叶孝礼先生我也有幸见过，叶老先生的品德，我更是佩服。” “我不相信叶老先生会这样欺压我们这些普通人，如果叶公子想要强买强卖的话，门口就在后面………” 一时间，周正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语气强硬，气势也跟着提了起来。 此时的他，总算像一个商人了。 “妈的！” 叶荣晋心头暗骂，扫过雷万霆的目光中尽是恶意。 表面上，叶荣晋倒还不像一般纨绔子弟那样纨绔到底，脸上带起笑容，语气也有所缓和道： “周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明大集团做生意，从来不会是强买强卖，力求做到双方满意。” “四亿这个价钱是低了一点，不过谈生意嘛，本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周先生想要多少，不如说个数，我再计较。” “雷先生已经出价到七亿，我也口头答应了雷先生。” 周正义此时也不瞒着了，一开始不说实话，是认为自己的地属香饽饽，生怕价钱开低了，这才让叶荣晋话事。 此时情况明显不对，再瞒下去，并不是聪明的做法。 “七亿？” 叶荣晋眉头微皱，话语道：“这个价钱很合理，不过我们明大不打算出这么多钱，最多也只会出到五亿。” 不等周正义话语，叶荣晋紧接话道：“当然了，除了五亿之外，我们还有另外的东西作为补偿。” 说着，叶荣晋偏头看了一眼身边一名西装男人。 那男人会意，拉开公文包，从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放上了小餐桌。 文件表皮上赫然是几个大字：“商业用地转住宅用地申请书。” 在叶荣晋的点头下，周正义拿过申请书翻阅起来。 随着他的翻阅，叶荣晋就像是解说员一样，话语道： “我们明大集团已经提前同规划署那边谈好了，只要大厦到手，这栋大厦的土地用途，马上转为住宅。” “不仅是这一栋，旁边紧挨的三栋，都会由商业用地，转为住宅用地。” “以后佐敦道这边，都不能再开什么楼上工厂。” “除了底层还能做生意外，二层往上，通通建成住宅单位。” “周先生如果相信我们明大的金字招牌，不如就同我们一块合作。” “先拿到手五亿，再由我们明大出头，为周先生解决掉一些误会，最后再谈搞单位的事，怎么样？” 一番话，叶荣晋的意思十分清楚。 他们明大不会出更多的现金，但是可以用推倒重建之后的单位抵账。 这种做法，也是地产公司很常见的做法，保留更多流动资金在手上，用还没有影的住宅抵数。 这亦属于一种变相的“空手套白狼”，老套而实用。 至少雷万霆此时就非常无力，心知自己无法与面前这个纨绔子弟抗衡了。 明大集团的实力太强，没到手的大厦，他们竟然能改变土地用途。 这个姓周的只要脑子没坏，都应该会选择明大集团。 有了一个与明大集团合作的身份，他也不再怕其他人找他麻烦了。 咳咳………… 轻咳一声，将还在看计划书的周正义注意力吸引，雷万霆微笑道： “周先生，我想这次我们应该不会交易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 呃………！ 周正义到底还是个要脸的人，心知这次完全是自己不对，明明谈好的事，转眼就变卦。 而雷万霆这个人，虽然今天初识，周正义内心对其评价却比叶荣晋都还来得高。 这个男人沉稳到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反倒像是商界打滚多年的老狐狸。 从头到尾，无论占上风还是被人落面子，都保持着风度。 就算现在准备离开，亦客客气气。 这样的人，早晚必成大器啊！ 可惜，这人从头到尾都没说是替谁办事，有明大集团在一边，无论怎么选，自己也不能选他。 三分抱歉，四分惭愧，周正义同时起身，相送话道： “雷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栋大楼是我一生的心血，如果能够保留一些单位，我……” 雷万霆微笑点头，打断话道： “我明白，在商言商，既然明大集团开出的条件比我好，周先生选择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话罢，雷万霆礼貌点头，随即大踏步离开。 可偏偏这个时候，叶荣晋还没有放过雷万霆的意思，看着雷万霆的背影，大声嘲讽道： “那，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说我叶荣晋不教你们。” “人呢，最要紧是有自知之明，不要给脸不要脸。” “要不然，就会像他这样，生意谈不成，丧家犬一样爬开。” 乍然………！ 雷万霆猛地转身，面无表情，一双凶目直视叶荣晋。 霎时间，雷万霆周身都好像散发出寒冷。 杀气，这东西是无形的，虚无缥缈，谁也看不见，可谁也无法否认这种东西的存在。 此时，叶荣晋被雷万霆盯着，就好像弱小可怜的猎物，被猎食者给盯上，十分别扭难受，不自觉松了松领口，这才好过一些。 还好，雷万霆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待声音静止，复又默默转身，很快消失在茶餐厅门口……… 第九十九章：郁结尽散 香江九龙油尖旺区，佐敦道。 虽然这里被称为“道”，但是道路宽阔，道中央足以容纳五辆巴士车并行。 不仅如此，由于佐敦道四通八达，这里小巷极多，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一处后巷，或是通向隔壁上海街，或是通向不远处的宝灵街。 这会儿，雷万霆就走进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巷。 这处小巷十分狭窄，只能通行一个人，小巷中还有左右巷道，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能通到哪里。 雷万霆此时面无表情，眼皮甚至有些不自觉跳动，那是气愤后压抑的结果。 毕竟，雷万霆也不是超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谈好的大厦被人截胡，自己还要被侮辱成狗，这些种种，莫说是一个年轻人，就算是一个常年修身养性的和尚，也未必能忍下。 可世间事就是这样，势比人强，雷万霆只能“避其锋芒”。 “妈的！” 拐入巷道中的巷道，四周都没有了耳目，雷万霆猛然一记鞭腿，狠狠抽在水泥墙上。 嘭………！ 一时间整面墙都好像震颤了一下，墙灰石屑以肉眼可见四散，使得能见度都有些受阻。 操………！ 雷万霆也不停手，手肘作枪，再一次撞在墙上。 呼呼………！ 两下之后，雷万霆双手撑住墙面，背也靠到了墙面，低着头颅，深深呼吸。 叶荣晋今天对自己的侮辱，雷万霆不会忘记。 叶荣晋这个名字，也被雷万霆记在了心上，实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讨厌上的家伙。 若非身处和平时代，雷万霆先前就已经动手了。 论武力，一百个叶荣晋都不够雷万霆打的。 也正是在雷万霆发泄之际，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巷道出口处传来： “怎么不打啦？兄弟，你的力道不错啊，竟然能打得墙颤！” “嗯？” 雷万霆抬头看去，只见巷道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人是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年龄，寸头黑发，身材高大强健，下身蓝色牛仔长裤，上半身黑色背心，粗壮手臂暴露在外。 他的左眼角下有一细长刀疤，非常显眼。 他明显是经过这里，脚边还放着一个沙袋，看样子就是他扛来的。 雷万霆没兴趣认识这个男人，更不愿意被人当“猴”看，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回身就走。 “哎，等等………！” 身后那男人却是紧追不舍，只见他一只手就拎起地上沙袋，快步跑动着跟在了雷万霆身后。 “兄弟，你混哪儿的，怎么没见过你？” “喂，我问你话呢，你哑巴？” “喂……站住！” 男人就好像八婆一样，一直说个不停，见雷万霆不答，更是探出大手，从后面按上雷万霆的左肩。 雷万霆吸气同时，左肩一缩，瞬间就脱离了男人的手。 也不回头，雷万霆继续动步，冷冷道： “大家萍水相逢，别没事找事，我今天心情不好，会打人的。” “哦？” 身后男人听得大笑，声音中尽是欢喜：“打人，好啊，我同你打！” “神经病！” 雷万霆暗骂晦气，连说话兴趣都没了，加快脚步往外走。 “我从来不会后面偷袭。” 身后男人却是又道出一句，随即肩扛沙袋，双手双脚撑住两边墙壁，如同壁虎，很快由雷万霆头顶通过，站到了雷万霆面前。 “嗯？” 雷万霆眉头大皱，看着一点没有让路意思的男人，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和你较量一下，小心了！” 男人一句提醒，下一刻立即动手。 只见他肩膀顶了顶，肩上沙袋速度不快亦不慢，飞砸向雷万霆。 雷万霆伸出右手，随意一推，沙袋比来时更快，又返了回去： “让路，我没兴趣和你较量。” “哈哈哈………！” 男人单手接回沙袋，由于惯性，退了半步。 但他不仅没恼，更是双眼大亮，激动大笑：“好强的力道，够劲！” “要走啊，行，路就只有一条，赢了我不就能走了。” “是你自找麻烦，怪不得我。” 雷万霆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缠上，也有些恼了，平日养气的功夫，也因为今天买楼的事被破。 心中郁结灌注拳头之上，雷万霆猛地一拳打出，直击男人面门。 “好快！” 男人似乎没想到对方来势这么凶猛，想要躲闪，偏偏又身处巷道，避无可避。 常年的格斗经验，让男人近乎本能动作，顺势用沙袋抵挡拳头。 嘭………！ 一拳准确打中沙袋，发出炸雷般声响。 拳头停住了，停在了沙袋里面。 男人愣住了，双手依旧拿着沙袋。 破损的拳洞，沙沙沙不断流到地上的沙子，无不述说着这一拳的凶猛。 一拳而已，对方竟然打爆了沙袋，若是继续突进，自己挨上这一下，恐怕当场就要倒下。 “好大的气力，不过力大不是一定赢！” 双手松开沙袋，男人虽惊，斗志却是更燃，双手探出，紧紧抓住雷万霆没有收回的手臂，双脚踏地，腾空而起，如剪刀般架上雷万霆脖子。 “这是巴西柔术的招式！” 雷万霆眼力过人，被男人用双脚架住脖子，站立却依旧如同松柏，稳似泰山不动。 “怎么可能？” 男人身在半空，本想借用全身力道，将雷万霆撂倒，没曾想无论他怎么用力，竟依旧是僵持。 此时的他，是真的“惊”了！ “格斗技巧千变万化，但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力与速而已，你力量不如我，速度不如我，看似制住我，又何尝不是被我反制，小心头！” 雷万霆眼见男人执着，倒是有了一分欣赏，特意提醒之后，方才动作。 雷万霆动作也不大，腰部与肩部、手臂共同发力，顺势往左边转。 可怜那男人腾在半空的身子，立马就撞到了墙上。 若非提醒，男人多了些小心，这会儿连头都该撞上了。 “你赢了！” 没有你死我活，也没有死缠烂打，短短两招之间，男人已然意识到他与雷万霆的差距。 被撞之后，他缓缓落地，同时双手松开，钦佩话道。 “你可以让路了吧？” 活动了一下，雷万霆也算得到发泄，心情缓和不少，看着面前男人，平淡道。 “我叫甘子泰，尖东太子拳馆馆主，兄弟怎么称呼？” 男人自报家门，敢情还是一位名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洪兴战神，太子。 “雷万霆！” 雷万霆简单报出名字，丝毫没有谈话的兴致，转身选择另外一条路，走出巷道。 “雷万霆？” 太子看着雷万霆的背影，念叨着这个名字，复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报废的沙袋，心生疑虑。 这个名号对太子实在太陌生了，无论是武术界还是江湖上，都从没听过。 问题是拥有这样身手的人，怎么会籍籍无名呢？ 难道是江湖中新出头的猛人，自己没听过？ 第一百章：你不够快！ 遇上太子，凭白无故过了两招，倒是让雷万霆心中郁结消散。 整理心情，当雷万霆走出小巷之时，已经恢复到平日里的风度翩翩。 叮叮叮………！ 此时，call机声响，随意看了一眼，是一条回电留言，落款是霍先生！ “霍景良。” 雷万霆立即意识到是谁在call自己，左顾右盼，找起了电话。 这个年代，香江大街上到处都是公用电话，倒是没费多大功夫，雷万霆就来到一处电话亭内。 投币拨号，电话很快就接通： “阿霆，是我啊，怎么样，我介绍那栋大厦不错吧？” 电话那头，果然是霍景良熟悉的声音，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结果。 “嗯？” 雷万霆眉头一皱，透过透明电话亭环顾四周，平淡话道：“霍先生，你找人监视我？” “你果然很聪明，是啊，我是找人监视你。” 霍景良很是直白，竟然承认话道： “你值，我才会找人看着你，要是你不值，我连一眼都不会多看你。” “呵………！” 雷万霆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说喜悦不可能，说恼怒又谈不上。 最终情绪化作轻笑，玩味道：“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霍先生的看重咯？” “废话少说，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也知道叶荣晋和你说了什么。” “我现在在新界伟宏酒店，你过来，我们聊聊。”霍景良单刀直入，简单安排话道。 “好！” 雷万霆此时也想见霍景良，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走出电话亭，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空车牌放下，直奔新界。 ……………………… 香江新界。 这并非特指一个地方，而是一大区域的统称。 整个新界，幅员辽阔，是香江三大地理分区之一，也是香江地区面积最大的部分。 离岛区、葵青区、北区、西贡区、沙田区、大埔区、荃湾区、屯门区、元朗区等等，都属于新界范围。 霍景良电话中所说的酒店，地处于北区， 不得不说，无论是在世界哪个地方，最为熟悉路途的人，一定是出租车司机。 只凭借一个酒店名，一小时之后，雷万霆就到了目的地。 伟宏酒店大门口。 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好像门童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他们板着一张脸，脸色十分难看，左顾右盼，特别注意来往车辆。 当看到雷万霆的身影时，两人快步走了过来，十分不爽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到！” 这俩男人雷万霆很熟悉，正是霍景良两大跟班，天佑与mak。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门口迎接自己，这个待遇着实是不差。 “已经很快了，霍先生呢？” 雷万霆没兴趣和这两人计较，问话道。 “三楼咖啡厅，等你很久了。” “大律师，真是大架子，让霍先生等足一个钟头，呵………” “…………………” 两大跟班并不怎么喜欢雷万霆，或许在他们眼中，雷万霆随时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同他们争抢“最强跟班”的地位。 所以他们的话语总是带刺，十分不好听。 “云雀永远不懂鸿鹄之志！” 雷万霆虽然今天也受了不少委屈，但面对两个大傻瓜，还是有足够度量去容忍。 一言不发，雷万霆直接就越过两人，走向酒店。 “拽什么拽，不就是出了一个破点子嘛。” “哎，霍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欣赏他了？他做律师的而已，谁知道会不会做生意。” “是啊，上次不过好运想到一个点子，有什么了不起。” 两大跟班站在原地碎碎念，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再说雷万霆这边，进入酒店之后，很快就找上了三楼。 《咖啡厅》 简单三个字的牌子挂在三楼门口。 雷万霆大踏步入内，发现这里面积极大，装饰摆设几乎都是仿照其他咖啡厅。 可惜的是，似乎这家酒店没什么客人喜欢喝咖啡，厅内空旷，并没什么人。 不仅没客人，连服务人员也都看不到。 “阿霆，这里！” 还好，霍景良的身影从卡位冒出，抬手示意招呼道。 “霍先生！”雷万霆走了过去。 “坐！” 霍景良示意雷万霆坐在他对面，复又一指桌上早就摆好的咖啡，话语道： “冰咖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愿意喝！” “这东西不好喝，不过可以让人冷静一点。” 雷万霆落座，看了眼面前的冰咖啡，平淡道： “霍先生可能有些小看我雷万霆了，我现在很冷静！” “哦？” 霍景良一手拿着勺子，缓缓搅动着他面前的热咖啡，使得烟云升腾，很是梦幻： “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气我？” 雷万霆摇了摇头，坦然道：“一开始是，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无论霍先生出于什么目的都好，介绍便宜大厦给我，也算是帮了我。” “我没买到，是我没本事，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 “不过这一次，我算是领教了香江大集团的威风。” “区区一个纨绔子弟，随随便便就能碾压我，呵…………” “哈哈哈哈………” 霍景良听得大笑，看向雷万霆目光欣赏更浓，大赞道：“好，出来做事，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阿霆，今天你输在叶荣晋手上，同本事没什么关系，只是后台不够硬。” “在香江这个地方，敢摆明车马和明大集团斗的，只有我霍氏。” “一句话，过来帮我，我全力支持你，同明大再斗过！” “霍先生做这么多事，就是想招揽我？” 雷万霆此刻已经完全明白霍景良的种种怪异举动，却还是提出疑问，希望得到对方正面回答。 所幸，霍景良绝对算得上是真小人，丝毫没有否认道： “不错，我是想招揽你。” “佐敦那栋大厦，我早就得到消息，明大集团想要收购，改建住宅楼。” “正巧，你想要开拍卖行，需要一栋大楼。” “我特意为你介绍，就是想看你和明大集团斗。” “当然，我也不是耍你，只要你速度够快，早一步签订合约，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之前我就已经告诉你，做人做事，最要紧就是一个“快”字。” “可惜，你最后还是不够快……………” 第一百零一章：地产为何？ 耳听着霍景良如此坦白的言语，雷万霆心中苦笑不已。 站在霍景良的角度来说，他欣赏自己，想要把自己拉进霍氏，玩点手段一点没错。 而且他的手段已经算得上很“温和”了，至少就像他所说，如果自己快一点，是有机会买到大厦的。 当然，买到之后应该也会麻烦不断。 毕竟明大集团已经有意开发佐敦地区，叶荣晋也说过，他们不仅是要收购一栋大厦，而是要收购连绵几栋大厦。 自己就算大厦到手，也免不了和明大集团斗下去。 这么看的话，没到手反倒是件好事。 如若不然，自己就好像一颗棋子，作为霍氏与明大战场上的急先锋了。 现在跳出战局，却是能“进退自如”。 雷万霆快速思索，凭借从霍景良口中的一丝线索，很快就将整件事串联起来。 霍景良也不急，拿起热咖啡喝了一口，放下话道： “阿霆，想在香江这个地方做生意，有人帮，总比没人帮的好。” “只要你肯加入霍氏，你要独立开拍卖行，我也能支持你。” “我不会限制年轻人的梦想，更不会把你绑在霍氏。” “怎么样？” 整件事通透之后，雷万霆完全恢复往日的冷静，脸上也挂起标志性微笑，话道： “谢谢霍先生这么看得起我，不过我雷万霆这个人，不喜欢屈居人下。” “我可以同霍先生合作，也可以看在helen的份上，帮霍先生一些忙。” “但要让我加入霍氏，从此唯命是从，我做不到。” “哦？” 霍景良听得，眉头一挑，先是板起脸，随即马上松弛，微笑道： “年轻人不撞南墙心不死，好，我欣赏你的志气，也不再逼你。”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如果你要加入集团，一定要选我霍氏。” “一言为定。” 雷万霆认真答话。 “嗯！” 霍景良满意点头，一脸“胜券在握”。 看他的样子，他似乎很有自信，觉得雷万霆早晚会来帮自己。 雷万霆见得，又好气又有些好笑，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初次与霍景良见面时，就送了他一份“大礼”。 他回手就是一场小算计。 这种做法，实在过于现实，几乎没有丝毫感情。 心中疑惑，雷万霆也不藏着，挑明问道：“霍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加入霍氏？” 霍景良锐利双眼直视雷万霆，正色道：“第一，你是一个人才，或者说是一个奇才。” “你恐怕连自己都不清楚，你提出的优先发展计划，在地产界是多么大的创举！”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只是随意提问，你当场就给了我一份完美答卷。” “你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第二，你够野心，够手段，也不像那些伪君子，做表面功夫。” “我查过你了，你两个月时间打赢二十几场官司，手法狠辣却又实用。” “这一点，我霍景良更欣赏。” “在我眼里，人只有两种，一种能做事，一种不能做事，你是第一种，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霍景良表情变得认真，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helen很喜欢你！” 呃………！ 雷万霆本来还老老实实听着霍景良的解释，没曾想话锋突然一转，竟然转成这样。 “这个………！” 正琢磨着如何回答之际，霍景良话语继续道： “最近这两个月我见过helen五次，每一次她都会提到你。” “在她眼里，你一身优点，完美无缺，比我这个做老爸的都还要厉害。” “所以啊，我找人跟着你，特意告诉你佐敦大厦出售，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厉害。” “结果嘛，我看到啦…………” 说到最后，霍景良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敢情他耍着雷万霆玩，还不完全为了公事，竟然还存在这样的恶趣味。 那是一种父亲小棉袄被人抢走之后，小小的报复。 这让雷万霆还能怎么说？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话全部说开，雷万霆此时连半点责怪的心思都生不出，只剩下摇头苦笑。 拿起桌上冰咖啡，一口喝下一半，寒意入心，的确很让人冷静。 闲话谈完，疑惑尽散，雷万霆开始变得正经： “霍先生，香江的地产集团真的那么厉害？连还没到手的土地，都能拿到土改书？” 也不怪雷万霆好奇，实在是明大集团的操作，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虽然雷万霆也爱玩手段，打官司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明大集团那样的大手笔，实在没见过啊。 毕竟，改变土地用途，其实是一项很难办的事。 不仅要由业主申请，还要由多个部门审批，最后还得看规划局怎么安排。 往大了扯，甚至可以直接扯上整个城市的规划建设。 其中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部门，经过多少人之手。 “土改书算什么？香江的地产商如果合力，就算把这座城市翻过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霍景良傲然一语，随即问话道：“阿霆，你知不知道明大算计佐敦道那边的地，已经多久了？” “什么意思？” 雷万霆不解，顺势问道：“多久？” “五年了！” 霍景良伸出手掌，解释话道：“明大姓叶那只老狐狸，五年前就曾经提出，想要在佐敦道修建住宅楼，将那边的商业楼通通推倒重建” “而他订出这个大计划之后，就由他那几个败家子儿子负责实施。” “我告诉你的那栋大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他们算计了。” “那栋大厦的业主周正义，其实根本不是因为得罪令氏集团，才遭到了报复。” “暗中针对他的人，一直都是明大集团的人。” “明大的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背后耍阴招，不断搅合周正义，让他有楼租不出去，也拿不到修复许可。” “这么做的目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就是为了让他受不了，贱价卖楼！” “这种事，在地产界很常见，香江不少地产公司也都知道。” “但是谁也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周正义，去得罪明大那样的大集团，看见也当没看见。” “再加上明大那只老狐狸很阴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一直是他几个儿子在做事。” “就算真的事发，他们捣鬼被曝出来，那只老狐狸也有的是办法收场。” “现在，你应该明白香江地产商都是些什么人啦？” 呼………！ 深吸一口气，听完霍景良的讲述之后，雷万霆无比震惊。 他是真没想到，香江地产商能够“老谋深算”到这种地步。 五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 为了一块地皮，十大上市公司之一的明大集团就能算计到这种地步。 那那些中小型公司呢？财力物力都比不上大公司的企业，算计岂不是更深？ 第一百零二章：买房看风水？ 眼见雷万霆陷入沉思，霍景良喝了口咖啡，玩味道： “怎么样阿霆，现在你还想自己一个人玩吗？” “呵………” 雷万霆抛开思绪，耸了耸双肩，轻松道：“香江地产商确实很厉害，不过我没想过要和他们斗，他们再厉害都好，和我都没什么关系。” “我站在棋局外面，高兴的时候插一手，不高兴的时候观战，不是更好？” “你………！” 霍景良有些无语了。 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自己无论来软的，来硬的，甚至是吓唬，他都“不为所动”。 什么叫站在棋局外面，这不是讽刺自己嘛。 雷万霆观察到霍景良无语之状，心里也越加轻松，微笑道： “霍先生，虽然我不是商界的人，但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老先生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我听人说他为人仗义，发财立品，很肯帮人。” “佐敦道周正义的事，真是他的手笔？” 也不怪雷万霆这么问，因为雷万霆太清楚霍氏与明大的恩怨了。 简单点说，霍景良与前妻离婚之后，前妻跟了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景良算是被对方戴了绿帽子。 也因为这件事，霍景良历来在商界上针对明大集团，特别针对明大主席叶孝礼。 佐敦道大厦的事，应该是真实的，可是用那种卑鄙手段的人，雷万霆不觉得会是香江十大集团主席。 果然，面对雷万霆的问询，霍景良冷着脸道： “叶孝礼那只老狐狸，假仁假义而已，私底下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什么仗义疏财，发财立品，那是他自卖自夸，根本信不过。” “不错，佐敦道大厦的事不是他吩咐的，但却是他那两个儿子的手笔。” “这笔账，难道不该算在他头上？” “这样啊………！” 雷万霆点了点头，好奇话道：“那霍先生，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把事情扬出去？” “没证没据，就算扬出去又怎么样，让他那两个败家子儿子上报纸，顺便替他宣传一下盖楼的事？” “我霍景良没那么笨，用这种低级手段。” “我同明大那只老狐狸斗了十年了，这种手段，伤不到他分毫的。” 霍景良不愧和明大集团是死敌，对于对方的了解，恐怕比对方自己都要深。 雷万霆听得非常赞同，深感有理。 不错，就算知道对方用诡计收楼，没有实质证据，最后也不过是“花边新闻”。 反倒可能因为这些“花边新闻”，起到一个变相宣传的效果。 那样的话，对方的住宅小区还没开工，整个香江都知道了。 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天下午，雷万霆与霍景良就在这间空无一人的咖啡厅，一番畅聊。 比起初次见面时，两人好像都不需要时间沉淀，也没什么隔阂，十分熟络。 只是这一次，雷万霆没有再提什么建设性意见，大多数时间都是霍景良“指点江山”。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五点半。 霍景良适时提出离开，说是晚上与人有约。 雷万霆也并没在这家酒店久留的打算，走出酒店等在街头，准备坐车回中环。 毕竟北区实在太偏僻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处在开发阶段，不少地方甚至是刚刚被填海而成，空空荡荡。 ………………………………………… 就在雷万霆等车之际，从酒店中又走出两人。 两个都是男人，一个身材高大，三十七八岁左右年龄，胖乎乎的脸，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领结，很是考究。 一个身材矮小，七十岁左右年龄，干干瘦瘦，一身农装。 两人走在一起，非常不搭，也就是那么巧，他们也在雷万霆旁边停步了。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等车的。 “嘿嘿！” 那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脸笑容，给人第一印象很好，他完全不认识雷万霆，却还是礼貌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雷万霆同样回了一个礼貌微笑，也不多话，静静等待着。 “阮先生，我那块地面积不小的，是我家的祖地啊，九十万肯定不行。” 那个七十岁左右老农完全没理会雷万霆，站住之后，立马开始对中年人说话道。 “陈伯，我当然知道是你家的祖地，可问题那是坟地啊。” “九十万这个价钱，我已经是照顾你了，如果是别人，就算五十万我也不会要的。” 中年人回应话语，听这意思，他似乎是收地的，正在和老农谈土地买卖的事。 这种事近些年在香江十分多见，香江开发新界，就好像是新世纪内地四处开发新区一样，实实在在富裕了很多人，也坑害了很多人。 “不是啊阮先生，我家的祖坟已经迁走了，我那块地地势很好的，我听人家讲，以后公路很大可能会从我那块地通过。” “九十万我一定不卖…………” 老农看起来很固执，岁数虽大，说话也还算条理清楚。 这反倒让中年人有些急了，语气激动道：“不是啊陈伯，你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买你那块地，是准备盖度假屋，以后卖给那些有钱人的。” “有钱人最在乎风水了，要是他们知道那块地本来是坟地，一定不肯买我的度假屋。” “这样算的话，我风险很大的。” “九十万这个价钱，很合理了…………” 说着，中年人竟然碰了碰雷万霆，客气道：“先生！” “什么事？”雷万霆疑惑问道。 “先生，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一间房屋，它是建在坟地上面的，你会买嘛？” 中年人一边话语，还不忘对雷万霆“挤眉弄眼”，用意非常明显。 雷万霆觉得好笑，世界上无论什么地方，都可能以前是坟场，而且就算找遍世界，恐怕也找不到几个没死过人的地方，这种理由完全不能成立。 张口正打算回话，可就在一瞬间，雷万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嘴上本想说的“会买”，变成了反问。 双手抓住中年人胳膊，雷万霆有些兴奋道：“你刚刚说什么？有钱人最看重风水？” “是啊，有什么问题？” 那中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抓吓住了，呆呆道。 “没问题，没问题，有钱人最看重风水，不错，全对，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开中年人，雷万霆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中年人虽然不知道雷万霆笑什么，却是立即抓住机会，看向老农道： “那，陈伯，你都看到啦，这位先生也说了，有钱人最看重风水的。” “你那块地啊，大是大，可坟地也没人买啊。” “九十万不少了，拿着这笔钱，你搬进市区买套房子，安享晚年不是更好。” “何必在这北区守着那块地呢！” 第一百零三章：阮利来 伟宏酒店大门口。 雷万霆面带喜色，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旁边，那一老一少两人还在掰扯个没完。 或许实在是不合适，那名老农最终都没答应卖地给中年人，车也不等了，快步离开。 “喂，陈伯，陈伯你别这么冲动啊，我们再谈谈………九十万不行，九十二万怎么样…………” 中年人一直没有放弃，跟着那老农一直走，直到走出一百多米，方才垂头丧气回转。 这个中年人也是够奇怪，回头路上，他很快重新振作，短短百米，待到重新走至雷万霆身边时，他脸上又有了笑容。 “先生，刚刚谢谢你啊！” 中年人十分客套，站在雷万霆身边还不忘道谢。 雷万霆从思考中回神，饶有兴趣打量起中年人，好奇道：“谢我什么，我看你的生意似乎并没谈成啊，这么算的话，我也没帮到你。” “当然是谢你刚刚替我说话，至于生意嘛，一次谈不成，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会成功。” 中年人说话时情绪高昂，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自我催眠，很有煽动性。 “是吗？” 雷万霆对这个人更加感兴趣，问话道：“我刚刚在旁边听了一点，你是地产公司的？” 一听这个问题，中年人赶忙从衣兜里拿出名片，双手递给雷万霆：“先生多多指教。” 接过名片，雷万霆只觉得这张名片的风格之简单，可谓自己重生以来仅见的。 名片是白色，中间用黑体写了三个大字：“阮利来。” 右下角依旧是黑体，写了三个小字：“地产商。” 没公司、没电话、没call机，要什么什么没有。 这张名片的唯一价值，仅仅就是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让雷万霆想到了一个人。 “你叫阮利来？姓阮，这个姓氏香江这边很少啊，越南人？”雷万霆试探性问道。 “先生好见识，是啊，我是越南人，早年去过加拿大，最近才来香江。” “先生贵姓啊？做哪行的？” 阮利来或许是见雷万霆穿着体面，一身名牌，有心结识，反问道。 “雷万霆，律师！” 雷万霆一边话语，也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阮利来。 阮利来双手接过，看着这张做工精致，华美厚实，与自己那张完全两个境界的名片，心中不由有些自卑。 当然，自卑一瞬即逝，当阮利来看清楚名片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头之后，双眼大亮。 右手伸出，阮利来热情道：“原来雷先生是大律师啊，幸会幸会，我有个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律师，叫杨佐铭，不知道雷先生认不认识？” “果然是他！” 雷万霆此时已经确定这个阮利来身份。 这也是一个“歪门邪道”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微微点头，雷万霆不动声色道：“原来你和杨大状认识，我同杨大状也见过几次。” “那太好了。” 阮利来眼见这样攀上点关系，大为欣喜，更加热情道：“既然我和雷先生这么有缘，那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一杯啦。” “雷先生，你有时间吗？现在正好饭点，不如我们吃顿便饭，我有些法律上的问题，正好需要咨询一下律师。” 雷万霆此时心中有所打算，顺势答应道：“好啊，我正好有时间。” “哈哈哈哈，太好了，雷先生，请………！” 阮利来高兴转身扬手，示意进入酒楼，就在这儿吃了。 雷万霆倒也没什么意见，转身踏步，重新走进了酒楼。 ……………………… 这北区着实与香江其他地方不同，都已经到饭点了，也没有几桌吃饭的。 酒楼大堂内，也就零星坐了三桌人。 看到这种情形，雷万霆与阮利来也没有要包厢，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 “雷先生，来，你来点。” 阮利来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接过服务员送上的菜单，连看都没看，热情递给了雷万霆。 雷万霆也懒得客气，随意点了几个菜，便将菜单交还给了服务员。 “两位先生，请问要什么酒水？” “嗯，拉……拉菲，对，就来一瓶拉菲。” 酒是阮利来点的，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熟悉，说名时想了想，方才说出了名字。 很快，酒菜上齐，五道菜都是家常菜，做工很是粗糙，毫无美食中的色香可言，份量倒是很足，五道菜而已，全是大盘，大圆桌占了一半。 “来，雷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阮利来手拿酒瓶，主动替雷万霆倒满后，微笑道。 “阮先生不用这么客气，随意一点的好。” 雷万霆很给面子，一口一杯红酒喝光，话语道。 “对，雷先生说得对，大家既然都已经是朋友了，就随意一点。” 阮利来很会“打蛇上棍”，双方都不过互知姓名，他就已经上升到朋友高度。 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不是都这么不值钱！ 雷万霆也不接这茬，问话道：“阮先生，我看你的名片上，没有什么公司的介绍啊。” 阮利来立即领会意思，解释道：“哦，公司啊，我不是什么地产公司的人，只是想做个中间人，赚上一点而已。” “雷先生应该也听过吧，最近港督在一场记者招待会上，说是会大力发展新界。” “正巧，我最近都在新界开工，对这边很熟，所以想要买一点地皮，赚一点。” “是吗？” 雷万霆商业笑容，赞话道：“阮先生还真是精明啊，紧跟时势挣钱。” 说着，雷万霆又装作不经意问道：“阮先生以前是做哪行的？先前我听阮先生说，用九十万买那位老人的地，能有这么多存款，阮先生以前应该很成功吧？” 呃………！ 阮利来这下有些尴尬，笑扯道：“我以前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是存了一点钱，不过怎么都比不上雷先生的工作啊。” “大律师，有文化，随随便便就能赚几百万啦。” 这番话，阮利来完全没正面回答雷万霆的问题。 而他说雷万霆能赚几百万，事实上也是吹捧。 在他内心里，其实是不知道大律师到底能赚多少钱，又是怎么个情况，只知道这个职业比较高级，仅此而已。 第一百零四章：资金困难啊！ 简单与阮利来聊过几句后，雷万霆暗自摇头不已。 这个人过于世俗，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真诚，十句话中九句都是假的。 若非自己有意用他，雷万霆都想要起身离开了。 坐在这里听他说瞎话，这不浪费时间嘛！ 不愿再听阮利来胡扯，雷万霆干脆占据主动，微笑道： “阮先生，你先前说有几个法律问题要咨询，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个，阮利来坐正身子，右手抬了抬眼镜框，左右看了看，好像有些紧张。 他将声音压低，小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想要请教雷先生，地皮房产抵押，是不是很麻烦，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 雷万霆意味深长看着阮利来，简单介绍道：“只要你与卖方签好临时买卖合同，再找一家律师行，正本押在律师行，拿着副本就可以去银行抵押贷款了。” “不过贷款不会马上就给你，需要买卖合同正式生效，双方交付完毕的那天。” “这样啊………” 阮利来眼珠乱转，看了看雷万霆，恭维道：“雷先生你是大律师，应该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事吧？” “闲聊，闲聊啊，只是闲聊。” “你有没有见过不等到正式成交日期，就从银行拿到贷款的？” 呵………果真是这样…………！ 雷万霆何其精明，再加上对这个阮利来有几分了解，听到这里，已经猜测到他的想法了。 先前他说什么做生意存了一点钱，想要买地盖房，那根本是骗人的话。 阮利来这个人，年幼时是越南难民，十几岁从越南偷渡到了加拿大，别的没学会，学到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 现在人到中年，他从加拿大来了香江，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更能让人发财。 此时的他，根本就没什么钱，也不够钱买地。 他是想通过地皮抵押给银行的手法，从银行套取贷款，再付款给卖家。 这套操作，地产界倒是不少见，纯粹的“空手套白狼”。 甚至还有更狠一点的，从银行套取贷款之后，不付钱给卖家，直接跑路。 “只要肯动脑筋，怎么会没办法。” 雷万霆没打算教这阮利来骚操作，但也不会什么都不说，暗示话道。 一听这个暗示，阮利来精神大振，激动道：“雷先生，什么办法？” “两个最简单的办法！” 雷万霆伸出两根手指，说出两个算是比较公开的秘密道：“第一个，在香江做地皮买卖，都要通过律师楼。” “香江大多数银行，也都很信任律师楼，当然，那要是知名大律所。” “如果律所的人肯配合你作证，告诉银行方面，已经提前交付，那你就有机会提前拿到贷款。” “这个手法，香江不少大地产公司都会用，特别是资金链短缺的时候。” “第二个，更加简单，搞定银行那边的放贷人，改动一下放款文件，也就可以了。” 啊………？ 阮利来听完这两个所谓简单办法，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这两个办法根本一点都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困难啊，都不太可能是私人能完成的。 这第一个办法，是要建立在完全信任、绝对实力的基础上。 说白一点，律行肯配合作证，因为人家预估了风险，觉得你的公司有实力，有名气，有地位，只是一时资金链没跟上，替你作证先一步拿到贷款，也不会有什么事。 顺手，还做了一个人情，何乐不为呢？ 第二个办法呢？ 更得是实力雄厚才有可能！ 就好比霍景良，背后就有“金主”。 他的金主是一位国际银行大班，掌控了一家国际银行东南亚分部。 当霍景良资金不够的时候，背后金主直接可以凭空做点文件出来，先给钱霍景良应急，之后还回去就行了。 没有人是傻子，金主更是聪明绝顶之辈，他们敢动手脚，是因为他们很信任要钱的人，几乎是可以百分百肯定对方能还款。 阮利来，小虾米一个，显然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看着阮利来脸色难看，雷万霆装作不知，继续补充道：“对了，对于地产抵押贷款，银行方面也有很多规矩，不知道阮先生是不是了解。” “简单点说，香江二手楼、又或是地皮，银行最多只会做七成按揭。” “另外三成首期，需要以支票（或本票）形式在签临时买卖合同时交付给卖方律师楼。” “还有啊，同一块地皮，每一家银行估价都有所不同。” “就好像阮先生觉得这块地值100万，或许银行估价得出，就只值70万。” “七十万的七成，也就只会放款49万，然后再扣除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阮先生或许最后就只能拿到45万了。” 越是听介绍，阮利来脸色越加难看，他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想法根本行不通。 事实上阮利来确实没钱，他只有几万块而已，但他野心很大，也确实看准了新界发展这个时机。 他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用置地抵押的方式，从银行贷款付钱给地主，拿到地皮，之后转手出售。 换言之，他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却很想做巨大的生意，想要一朝富贵！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涨见识了，来，雷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阮利来倒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此时觉得自己所想走不通，也没有丝毫泄气，大笑掩饰着心中苦闷，马上就揭过话茬。 “我说的这些，都是香江商界众所周知的秘密。” 雷万霆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明知故问道：“阮先生一直在问抵押贷款的事，是资金出现什么困难了吗？” “哦？” 阮利来立即又有了精神，听这话的意思，面前这位刚刚认识的大律师，有办法啊。 一念至此，阮利来愁容满面，摇头道：“哎，说起来都是些伤心事，我就不说了，免得让雷先生也没胃口。” “不过老实说，我最近的资金的确出现了一点小困难，这不正想办法嘛！” 话语的同时，阮利来偷瞄雷万霆，很是在意他的反应。 ……………………………………… 阮利来，出自《atv流氓律师》。 第一百零五章：雷先生多关照 雷万霆神色坦然，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在香江这个地方，资金困难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 “哦？” 阮利来内心狂喜，赶忙问道：“什么办法？” “财务公司！” 雷万霆轻松吐出四字，手势比划道：“阮先生抵押地皮，银行方面不好办，律行也应该不会有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帮阮先生。” “可财务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什么都敢收，也一定肯借钱给阮先生的。” “说起来，我就认识几家财务公司老板，要不介绍阮先生你认识？” “财务公司？” 听到这四个字，阮利来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 你到底是大律师，还是黑社会啊。 虽然来香江时间不算长，可阮利来如何会不知道什么叫做财务公司。 香江的财务公司和世界各地是不一样的，世界其他地方的财务公司，不少都是真公司，不仅全正规手续，比银行高出一点点的利息，甚至后面可能还有国际公司做后台。 香江的财务公司，九成都是皮包公司，基本上全是高利贷。 阮利来是万万没想到，雷万霆竟然会给自己一个这么不靠谱的提议。 借高利贷做生意，恐怕赚再多钱都不够还的。 “呃………呵呵………多谢雷先生好意，不过财务公司就算了吧，我另外想办法。” 强笑着掩饰尴尬，阮利来一句话算是揭过这茬。 “那好吧，阮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call我。” “来，阮先生，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敬你一杯。” 雷万霆并不强求，顺势举起酒杯。 “好，好，雷先生请！”阮利来双手拿着酒杯，姿态一直放得很低。 一杯酒再次下肚，雷万霆装作好奇，问询道：“阮先生，你既然对地产这么有兴趣，就没想过加入地产公司做事？” “哎………！” 或许是酒精作用，阮利来总算放下一些戒备，叹气话道：“怎么没想过啊，我都有试过的。” “说来不怕雷先生你笑话，我连小学都没上过，没公司肯要我的。” 这样啊………！ 雷万霆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正色道：“那我如果请阮先生帮我做事，阮先生愿意吗？” “帮你做事？” 阮利来听得一愣，不解道：“做什么？” “当然是阮先生擅长的事，房产收购！”雷万霆简单解释道。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解释，立即将阮利来兴趣提起，激动道：“雷先生是要开房地产公司？” “那倒不是！” 雷万霆摇头，平淡话道：“我只是对一些房产很感兴趣，有意收购，就当投资了。“ “这不正巧认识阮先生嘛，我看阮先生先前的表现，也算人才，所以…………” “哦！” 阮利来答应一声，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普通人收购一点房产做投资，那哪儿叫什么收购啊，不就是买些二手房。 这点事在阮利来看来，实在太小了，也不怎么需要自己啊！ 不过为了不冷场，阮利来虽然没了兴趣，还是话语道： “雷先生真是有眼光，香江人越来越多，去年公布又增加了二十万新生儿，以后房产一定紧缺，投资房产，很有价值的。” “不知道雷先生想用多少钱投资啊？” “五千万左右吧！” 雷万霆很随意报出一个数字道。 “哦，五千万啊………多少？五千万？砰………” 阮利来无比震惊，一手将桌上的酒杯都掀翻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雷先生，不好意思！” 连忙道歉，同时阮利来再次确认道：“雷先生刚刚说，要投资五千万的房产？” “是啊！” 雷万霆点头。 呼…………！ 深深呼吸，阮利来有些控制不住内心激动，看向雷万霆的眼神热切，好像要把他融化一样。 一边为雷万霆倒酒，阮利来一边话道：“雷先生，刚刚你说要我为你做事，不知道是怎么个做法？” “很简单！” 雷万霆打了个响指，话语道：“我会给出一些地方，或者是楼房，或者是地皮，你只需要发挥你的专长，替我把那些地方买过来就行了。” “当然，我不会给你钱，你谈妥之后，再带来见我。” “正好我是律师，签订合同也方便。” 铺垫了这么长时间，雷万霆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事实上，雷万霆一开始同阮利来讲那些困难，虽然不是唬他，但很多问题也是有方法解决的。 只是雷万霆没兴趣帮阮利来这个陌生人，再加上正好需要他替自己办些事，所以故意夸大了不少事实，让他暂时失去”自立门户“的心思。 这个时候再让他帮忙做事，无疑要简单多了。 阮利来这个人能说会道，瞎话张嘴就来，别的事或许做不好，但收楼收房，却一定能做好。 而此时，阮利来也确实是非常激动，暗自琢磨着： “别人出钱，自己去收地，算起来自己不过是跑腿动口而已，这份工作不错啊。” “只要肯花钱，不管什么地什么房，应该都能收到，并没太大难度嘛。“ 越想越对，阮利来满脸堆笑道：“雷先生，如果我替你做事，待遇是………？” “我雷万霆不会亏待替我做事的人。” 雷万霆稍加思考，立马话语道：“你有多大本事，我就给你多大的好处。“ “你替我收楼，按照市价，只要收到我要的地方，我购一百万，就奖你五万。” 嘶………！ 阮利来听得，都不用多计算，只需要简单数学，马上就明白。 如果真按雷万霆所说，他要收五千万的楼，自己岂不是能赚到两百五十万。 那该是多少钱啊？ 自己这辈子都还没见过那么多呢！ 心潮澎湃，阮利来拿起桌上的拉菲，咚咚咚倒满了一碗。 双手举起碗酒，阮利来激动万分道：“好，那以后就请雷先生多多关照了！” “我要的那些地方，明天再告诉你！” 雷万霆淡然一语，眼看着阮利来一口气喝完了酒。 第一百零六章：大石压死蟹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三天。 这几天“曾佳琪律师事务所“的生意并不算好，虽然前来律所咨询的客户络绎不绝，但肯花大价钱请雷万霆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这事也很容易理解。 香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并非只有雷万霆一个厉害大状。 也有不少“常胜将军”，深受各大客户的喜欢。 雷万霆也乐得休息，整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偷闲。 此时，雷万霆便是如此！ 只见他身穿蓝色衬衫，衣袖掀起，手拿一支钢笔，正对着办公桌上的图纸勾画着什么。 如果有人在这儿的话，便会发现桌上图纸上还有几个大字： “香江1989-1990最新楼盘图”。 咚咚咚………！ 也就在雷万霆工作“起劲”之际，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 房门推开，来人不是别人，乃是霍希贤。 “师傅，午餐时间到了，mini已经订好了位置。”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搞定！” 雷万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说起来，这也是“曾佳琪律师行”的特色。 别的律师行，大多都不会关门去吃午餐的，或是律师行内做，或是点外卖。 曾佳琪律师行可不一样，每顿几乎都是聚餐，大伙热热闹闹，好吃好喝伺候。 “师傅，你在画什么啊？” 霍希贤凑近办公桌，看着桌上的图纸，好奇问道。 “没什么，准备买点房产做投资！” 雷万霆并没有解释，随便唬弄道。 “哦！” 霍希贤先是点头表示明白，随即随意又瞟了几眼桌上图纸。 霎时，霍希贤瞳孔一缩，疑问道：“师傅，你很看好明大地产吗？” 也不怪霍希贤这么问，因为她发现，雷万霆用笔勾画的地方，全是明大地产开发的楼盘周围。 如果是一处两处还好，关键是红笔勾画的地方，旁边一定是明大集团开发的楼盘。 再结合雷万霆说是要投资。 那就很清楚了，不就是看好明大集团，准备在他们开发的楼盘旁买地方，跟着赚一些嘛。 “看好？” 雷万霆听得这两个字，脑海中突然就闪出“叶荣晋”的嚣张模样。 嘴角上翘，雷万霆点头道：“是啊，我很看好明大集团，他们开发的新楼盘，一定大有可为啊！” 这样啊………！ 霍希贤默默点头，站了足有十来秒，这才突然道：“师傅，我妈咪其实是明大集团股东，如果你真的看好明大地产开发的楼盘，不如找她问问？” “这样师傅你也不用买周边的地方了。” “嗯？” 雷万霆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泪痣女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记得几天前霍景良才告诉自己，在这个女生心中，自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而事实上，雷万霆自己很清楚，他曾经经历过末世，“好”这个字早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那个时代，如果不是一个“坏”人，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即便重生以来，雷万霆的善恶观也非常模糊，虽然有人说最好的律师就是能赢的律师，可雷万霆实实在在帮了不少“罪大恶极”的人。 自己这样一个恶毒的人，值得这个女生的付出？ 霍希贤所说的妈咪，雷万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就是霍景良的前妻，如今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的女人。 找她办事，还是办明大集团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霍希贤就是背叛了她老爸霍景良。 这样的“好意”太沉重，雷万霆此时深有感触。 好在雷万霆并非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思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自信笑容展露，雷万霆话语道：“不用了，伯母是明大集团的股东，而我是要对付明大，如果伯母知了，反倒不好！” “对付明大？” 霍希贤一脸迷茫，傻傻道：”师傅，你刚刚不是说看好明大集团，想要投资的嘛？“ “刚刚是我骗你，现在我不想再骗你，以后也不会！” 雷万霆毫不隐瞒，也不愿对不起对方的真心，认真道：“我买明大周边的地，是针对明大的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很复杂，我就不告诉你知了。” “你只要明白，我对明大集团没有丝毫好感，也就够了！” “师傅，为什么，是不是我爸对你说了什么？” 霍希贤十分不解，第一时间就想到霍景良。 她作为女儿，最清楚自己父亲对明大集团的仇恨。 那份仇恨持续长达了十几年，霍希贤就亲眼见识过，他父亲为了对付明大集团，用了多少的阴险手段。 反倒是自己的师傅，他与明大集团无冤无仇，怎么就平白无故想对付明大集团呢？ 这里面要说没有霍景良的原因，霍希贤有些不信。 “我的事同你父亲没有关系！” 雷万霆摇头，简单解释道：“是明大集团那位太子爷，他和我有些恩怨。” “师傅，什么恩怨？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找我妈咪…………” 霍希贤有些紧张，一脸关心，语速也变得很快。 看她的样子，很明显是不看好雷万霆。 这也难怪，明大集团是香江排名前十的集团，雷万霆仅仅是一名小律师。 从体量上看，一个石头，一个鸡蛋，是真的没法比。 “helen！” 雷万霆可不愿听霍希贤的话，不等其说完，直接打断，一脸深沉，盯着她： “我们认识多久了？” 呃……… 霍希贤几乎瞬间出口道：“七个月零三天！” 雷万霆心头一颤，表面依旧深沉：“我们认识以来，你见我输过吗？” “没有，可那是在法庭………” 霍希贤还想要说什么，雷万霆再次打断，郑重道：“无论是在哪儿，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不会输！” “香江人人都说“大石压死螃蟹”，我很快就会让所有人知道，螃蟹是怎么掀开大石的。” “行了，这件事不用再多说，走吧，肚子饿了………” “哎！” 霍希贤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心头叹气，外加三分担忧。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父亲霍景良都对付不了的集团，雷万霆凭什么自信与其作对………… 第一百零七章：精致音乐餐厅 香江中环街头。 此时正值中午十二点，绝对的午餐时间。 街上路人极多，大部分都是穿着体面，行色匆匆。 说他们是在走路，倒不如说是在赶路，一些男女甚至小跑着冲刺。 一幕幕，无不述说着香江这座城市，实属快节奏。 有人说，香江中环就像是浓缩了的香江，这话倒是一点不错。 无论经济好坏，这里的人都好像无休止忙碌着。 经济好时，他们想要乘机多赚些钱。 经济不好时，他们又想要更努力一点。 忙，总有千百种理由………… 当然，忙碌人流中，也有一些格格不入，就比如“曾佳琪律师行”的人。 以雷万霆、霍希贤、曾佳琪三位话事人为首，律师行总共十来号人，脚步慢似老头，双手随意甩动，无不是退休溜街的架势，优哉游哉。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律师行又招聘了四个新人，其中两个是女生，同姚可可一块做前台招待。 剩下两个是男生，律师助手，负责替霍希贤、曾佳琪外出时拧包。 当然，他们还兼职了保镖的工作，遇到危险就得上啊。 毕竟，霍希贤与曾佳琪都是女孩子，事务律师的工作常年都是外出，有时晚上都还要出去。 香江治安并不算多好，单枪匹马还是有些风险的。 “mini，你到底订了哪儿啊？” “这都快到荷李活道了，那边好像没餐厅吧？” 雷万霆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做正事时非常认真，甚至可以说是玩命。 可一旦闲下来，立马就成为懒虫，能坐车都不愿走路。 “师傅，就在前面了，精致音乐餐厅，我昨天路过，看了看里面，好像很不错。” 曾佳琪一手指着前方，解释话道。 “吃饭就吃饭，听什么音乐啊，哎………” 好在曾佳琪选定的地方还真不算太远，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总算到了。 《精致音乐餐厅》 敢情这家餐厅的名字就叫这个。 刚刚踏入餐厅，悠扬的音乐就已经传入耳中。 只见这家餐厅设计奇特，像秀场多过餐厅。 餐厅正中央，以大理石垫高足有半米，就像一个小型舞台。 围着舞台，靠墙靠窗位置，全是长方形桌椅，相互间又用白色木板隔开。 这会儿，台上一伙人正在卖力演奏着，柔和的小提琴音、悦耳的钢琴音、低沉的大提琴音、交织一起，汇成美妙乐章，格外悠扬。 “不，不是吧，是，是这样的音乐啊？” 师爷苏见得，不由小声嘀咕一句。 曾佳琪好像密探一样，连雷万霆都只听到一点点，她却听了个清楚，转身道： “阿苏，你以为是什么音乐啊？” “曾小姐，我，我以为是热歌辣舞！” 师爷苏倒也不怕曾佳琪，事实上整家律师行，曾佳琪是最容易相处的。 “这里是中环来的，哪儿来什么热歌辣舞，再说了，我有那么没品味嘛。”曾佳琪念念叨叨。 此时，一名身穿马甲衬衫的女服务生走了上来，恭敬道：“各位先生，小姐，有订位置吗？” “七号桌！” 曾佳琪报出数字，女服务生躬身扬手，立马带路。 很快，众人都到了七号桌。 这七号桌地理位置极其不错，靠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吃饭的同时，还能看清楚外面街上的情形。 可问题是这家餐厅的桌子是长方形，更像是咖啡厅的桌子，两边坐四人都有些拥挤，而律师行一众有十人。 呃………！ 面对这种情形，曾佳琪脸上有了那么一丝尴尬，叫过服务员道：“怎么回事，我电话里不是说过，我们有十个人的嘛。” “小姐，我们餐厅生意一直都很好，只剩下这个位置了。” “这里可以加凳子，挤一挤？” 女服务员不卑不亢，微笑提议道。 “挤？” 这个时候，识相的职场新人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律师行新招不久的两男两女主动提议道： “曾小姐，你们在这里吃吧，我们再找地方行了。” “是啊曾小姐，律师行正好有些事没忙完，我们随便去买点面包就行了。” “…………………” 哈哈哈……… 看到自家这个“假小子”徒弟出糗，雷万霆这个无良师傅大笑起来。 大笑同时，雷万霆拿出皮夹子，抽出一张千块，直接塞入一名男助理手中，话语道：“你们另外找地方吃饭，什么面包三明治就别吃了，没好处的。” “呃……！” 四名新人你看我，我看你，赶忙道谢：“谢谢雷大状！” “不用谢我，你们来律所的时候就签过合同嘛，包午餐。” 雷万霆毫不在意，复又玩味道：“而且啊，今天能看到这个丫头出丑，一千块很值啊。” 四名新人可不敢接这种话，心下感激，商量着离开了餐厅。 作为职场新人，一顿饭一千块，他们可舍不得吃，或许随便出门吃碗车仔面就过去了，剩下的钱嘛，四人平分，还不少呢。 “师傅！” 曾佳琪有些不爽自家师傅说自己出丑，撒娇一句，随即看向服务生，有些生气道： “没位置你们怎么不早说啊，你们这样做生意………” “行了，点菜。” 雷万霆可不愿意在餐厅里被人当猴看，见曾佳琪准备和服务生掰扯，立即制止。 “哼！” 霍希贤与姚可可很有眼力，一左一右架住曾佳琪，坐进了位置。 雷万霆、周律师、师爷苏一边，也坐了进去。 点菜、写单，传菜，一场小风波，算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说实在的，这家餐厅是真的很“高级”，客人坐得满满当当，大多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中环白领人士。 他们一些正在吃东西，一些正在喝咖啡，也有不少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翻看文件，各做各事，互不打扰，保持着很大程度的安静。 这，让习惯于热闹大排档的师爷苏很是别扭，连雷万霆也不觉得好。 “阿苏，你扭来扭去干什么，屁股上长东西了？” “可可，我听说这两天你帮helen做了几份文件非常不错，继续努力！” “周律师，奇点集团今天晚上有一笔生意谈，他们打电话让我们律师行派人过去，看看合同方面有没有问题。” “晚上你有时间吗？” 为了缓解那过于安静的气氛，雷万霆主动开口，引导出话题。 第一百零八章：兴奋的可可 有了雷万霆引导话题，律师行众人无不来了兴趣，控制着音量，一边吃，一边聊起来。 周律师如今是非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加入这家律师行。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律师行内除了雷万霆，最受器重的就是周律师。 霍希贤与曾佳琪虽然也有执照，可两女毕竟是新人，很多东西都搞不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雷万霆着实交了不少事给周律师做。 当然，做事的好处是巨大的。 就拿这几个月来说，周律师结识到不少上市公司高层，已经摘掉“社团律师”的帽子。 不仅如此，长期为正经公司制定合同，回答法律问题，让周律师整天都是神采奕奕，人都好像年轻了十岁。 此时见雷万霆问询，周律师立即话道：“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好！” 雷万霆满意点头，也很喜欢周律师这个“工具人”，吩咐道：“晚上八点，旺角巴士站，奇点的人会在那里接你。” “没问题。” 周律师果断答应，复又招呼道：“阿苏，今晚你跟我去。” “啊………？” 师爷苏一脸便秘，小心道：“叔……叔叔，今晚我朋友生日，我已经答应………” “答应什么答应，推了。” 周律师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常年和社团混，身上江湖味道还是有的，对着师爷苏就是一顿训： “你哪儿来那么多朋友，一个礼拜五天都有人过生日。” 姚可可在一边看得羡慕，心中对师爷苏十分不屑。 师爷苏这个家伙也太不成器了，跟着周律师这样的叔叔，整天事情做不完，这完全是好事啊。 他竟然还不愿意去！ 可怜自己一身本事，没有机会发挥，也没这么好的叔叔。 很少说话的霍希贤观察力并不差，她似乎看出什么，好心提议道： “周律师，既然阿苏有约，就让他去吧。” “今晚不如让可可跟你啊。” “啊？” 姚可可听得身边人的提议，觉得那声音是如此悦耳，立即感激看向霍希贤。 老实说，虽然姚可可上次被雷万霆一顿教训，可她心里依旧不怎么看得上霍希贤与曾佳琪，觉得这二女没多大本事，只不过出身好罢了。 可此时此刻，姚可可发现霍希贤的闪光点：“善良”啊！ 自己平日与她交情也不算多深，就是同事关系而已，她竟然主动开口帮自己争取机会。 “她啊？” 周律师对于霍希贤的提议，并不会否决，可他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将目光放到雷万霆身上。 姚可可的本事，周律师这几个月也看出来了，确实有两下子，至少比师爷苏强。 可这个女人有野心，雷万霆还特别提过，现在怎么样，她改了吗？能用了吗？ 雷万霆稍加思考，平淡话道：“不要做多余的事，跟着周律师好好学。” “谢谢，谢谢雷大状，谢谢霍小姐，我会好好学的。” 姚可可狂喜，心知自己又向大律师道路迈进一大步。 虽然此时职位依旧是前台接待，可是能够跟着出门谈案子，着实是大大的进步啊。 只要表现好，法务助理的职位正在向自己招手。 ……………………………… 就在几人闲聊，无比融洽之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亦。 本来优雅的餐厅气氛被打破，嘈杂声也随之传来。 “嗯？” 餐厅内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张餐桌的人大多站起来了，桌上、地上，一片狼藉，都是餐具碎片。 站起来的人有四个，全都是年轻人。 他们一脸气愤，正围着一个女生，大声嚷嚷着：“臭三八，你搞什么鬼？” “有没有搞错啊，你没长眼啊？” “老板，老板呢，马上给我滚出来………” 那名被围女生一身连衣白裙，柔顺长发，由于背对，看不清长相。 她双手抱着一个大提琴，似乎非常紧张害怕。 还好，很快一名身穿西服的三十岁左右男人走了过去，面带公式化笑容，话语道： “各位客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我是这里的经理。” “什么事！” 说起这个，其中一个年轻人怒火更甚，一指地上狼藉道：“你的人，抱着个破琴乱逛，把我们的东西全砸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 “我这里还不算什么，我们熊先生也被你的人泼了一身，这笔帐怎么算？” 随着年轻人的解释，餐厅内客人们也全听明白了。 敢情那个大提琴女生是餐厅内请来的演奏者，她刚刚演奏完之后，下台时没站稳，差一点摔倒。 后来没摔倒，可她手上大提琴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与客人的餐桌来了个亲密接触，可谓“横扫千军”。 那一桌客人也是够倒霉的，桌上食物全毁，每个人衣服上还被染上不同程度的污渍。 经理了解了事情之后，态度更加谦卑，连连鞠躬道： “几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们餐厅的错误。” “这样吧，几位先生的衣服，都由我们餐厅负责打理干净。” “另外，我们再附送十张餐厅免金券，无论几位先生什么时候来，都能免费享用我们餐厅的服务、美食，总共十次。” “就这样………？” 一名西装年轻人显然是不满意的，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污渍道：“你知道我这是什么衣服吗？洗干净，说得倒是简单。” “还什么十次免餐费，就你们这家破店，你以为我们以后还会来吗？” “我告诉你，今天不仅要赔我们衣服，还要立即让她向我们熊先生斟茶道歉！” 说着，西装年轻人又指了指那个怀抱大提琴的女生。 “赔衣服啊，这个………“ 经理常年在中环混迹，眼力过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一桌客人很不简单，每个人穿的都是名牌。 桌上还有一个一直坐着，没发一言的客人，衣服更是看不出牌子，但精细的做工还是能看出，应该出自名家手工制作。 他区区一个餐厅经理，能给出十次免费招待已经是极限，根本没权利赔对方衣物。 偏偏旁边所站的大提琴女生，还不算他们餐厅的人，而是他们餐厅外聘乐团的人。 经理也不便为难一个小女生，所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还好，此时一道浑厚的男音传来：“误会而已，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们的衣服，我来赔！” 第一百零九章：又见两主角 餐厅与客人发生误会，按理说是双方的事，可此时，有了第三方介入。 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黄发黑瞳，标准的国字脸，长相儒雅帅气，一身黑色西装更添几分沉稳。 他站出来说是要替女生赔客人衣服，显然是好心。 可是那名怀抱大提琴的女生似乎并不感激，声音冷冰冰，话语道：“我会赔你们衣服的，多少钱？” “丁善本，又是你！” 与此同时，那一桌默默无语，一直坐着的客人豁然起身，直视那位三十岁左右男人。 而这次站起来的客人，同样是个男人，也是三十几岁年龄，染着一头金色头发，面相尚算帅气，却给人一种极其不舒适的阴险桀骜。 “熊百韬？” 由于这家餐厅的桌子，都用木板隔着，所以客人不站起来，还真是很难发现。 此时，说要赔钱的“好心人”也看清起身客人的面容，惊呼出声。 不远处，作为看客，雷万霆等人开始起了小声议论。 倒不是他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看法，只是霍希贤突然开口道：“是他们！” “谁啊？” “helen，你认识那边的人？” 霍希贤的开口，引动律行众人的好奇心，纷纷问道。 “我曾经和我爸参加慈善晚会，见过他们。” 霍希贤小声解释道：“那个金头发的叫熊百韬，名石珠宝集团创始人，我听我爸提过，他不是什么好人，是收贼赃起家的。” “后面那个国字脸叫丁善本，鼎丰金业总裁，鼎丰集团主席丁荣邦的大儿子。” “一个珠宝，一个金业，那不就是同行？” 曾佳琪八卦的心被提起，双眼大亮。 “是啊，他们都是卖珠宝的，我听我爸说，两家集团结过大仇，那个熊百韬还曾经开车想要撞死丁善本，不过后来不知道他们私下怎么商量，没闹到法庭，不了了之了。” 霍希贤平时不爱八卦，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提到两大集团恩怨，她如数家珍，展现出良好的家庭宣涛。 “这么大仇啊，那不是很要命！” 曾佳琪听得十分过瘾，精神大振，比捡到钱还要开心，双眼一眨都不眨，紧盯着那边局势发展。 并未插话的雷万霆脑子却是急转：“原来是这两个家伙！” 虽然没见过，但霍希贤这么一说，雷万霆马上就清楚明白到那边两人是谁。 什么名石珠宝也好，鼎丰集团也好，事实上都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两家集团都干着偏门买卖。 “名石”就像霍希贤所说，那是一个收贼脏的地方，作为老板的熊百韬，更是官司缠身，每年至少要上庭十几次。 只不过他为人阴险，算计也够深，每次都能成功过关。 至于“鼎丰”，鼎丰金业倒是正经买卖，可鼎丰财务，那是个洗黑钱的地方，和许多社团坐馆都有来往。 其创始人丁荣邦，当年亦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不过他的运气很好，年轻时未被江湖吞噬，中年发财，之后果断转作正行，一步步创立起鼎丰。 这两家公司，都不是上市公司，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 毕竟，上市公司每年都要公开账目，他们两家公司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即便够实力，也不会选择上市。 此时这两人撞在了一起，真是有趣了。 果然，此时熊百韬看到丁善本，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恩怨本就多得说不清，今天丁善本多管闲事，管到自己头上。 在熊百韬心里，这就是丁善本故意找自己麻烦。 念及于此，本来一开始并没打算太过计较的熊百韬，大声道： “丁善本，你要替她赔钱是吧？好，一百万，拿来吧！” “另外除了赔钱，还要敬茶赔礼，你是不是也替她啊？” 丁善本这会儿脑子也有点懵，心知自己好心办坏事。 他与熊百韬仇恨太深了，他不出面还好，熊百韬就算为了脸面，也不会过于为难一个拉琴女生。 可他出现，就变得不同了。 听着熊百韬那狮子大张口，丁善本脸色沉重，义正严词道：“熊先生，什么衣服能值一百万？“ “这位小姐撞翻你的桌子，只是无心之失，熊先生大人大量…………” 不等丁善本说完，熊百韬抬手打断道： “如果没有你丁善本，我是可以大人大量，不去计较。” “但现在你本少爷站出来了，还说什么要赔钱，我不多要一点，不是很不给你本少爷面子嘛。” “你………“ 丁善本又不是冤大头，虽然他为人热心肠，可几件衣服一百万，他有钱也不会给啊。 正当他想要说点什么反驳时，没曾想那名抱着大提琴的女生开口了： “一百万是吧，好，我赔给你。” 在餐厅内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那女生从随身小挎包里拿出支票，刷刷刷就写好，放到了餐桌上。 嘶………！ 别说其他人，不远处雷万霆都惊了。 这是什么冤大头，几件衣服一百万她也赔啊。 更为关键的是，随手赔出一百万，她竟然在餐厅里面拉大提琴，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嗯？” 熊百韬和丁善本这会儿也都愣住了。 特别是丁善本，深深感到对不起这个女生，要不是自己站出来，哪儿会有一百万这种事。 自己这完全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熊百韬拿起支票看了看，这是一张不记名支票，根本没有字号，也不知道女生什么来头。 刷刷刷………！ 一把将支票撕得粉碎，熊百韬根本就不是要钱，冷冷话道：“小丫头，随随便便写张纸，就说是一百万，你拿我当傻子？” 随即，立马又看向丁善本，声音更冷：“怎么样本少爷，赔钱啊！” 这样的行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找麻烦。 餐厅里议论声四起：“那女孩胆子也太大了吧，用假支票？” “你白痴啊，支票多半是真的，那两人明显有恩怨，故意找麻烦而已。” “你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 “嘘，小声点，那个金头发的是熊百韬，中环疯狗来的。” “是啊，我也听过，熊百韬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信义电子李老板不过和他吵了几句，当天晚上就被人打断了腿。“ “我听说，就是这熊百韬干的！” “没人报警抓他啊？“ “没凭没据的，报警也没用啊。” …………………………………… 熊百韬出自tvb《流金岁月》........... 丁善本出自tvb《流金岁月》........... 第一百一十章：奇怪女生 餐厅之内，眼看熊百韬咄咄逼人，丁善本倒也干脆，沉声道： “好，既然熊先生想把事情闹大，那报警吧！” “报警啊，好啊，我和这一区的警司很熟的，昨晚刚在一块喝茶。” 熊百韬半点也不落下风，狠狠话语，顺势吩咐手下道： “打电话给马警司，让他亲自过来。” “是，熊先生！” 手下人听命，拔腿就要去旁边打电话。 “不要报警。” 可这时，那位怀抱大提琴的女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尖声大叫。 随即，那女生再次拿出支票，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放在餐桌之上，激动道： “我的支票是真的，你可以打电话去银行，我赔你一百五十万。” 哗…………！ 女生这样的举动，引得餐厅内其他客人哗然一片。 大家伙都看不懂这女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她才是最该报警的人，竟然阻止报警。 阻止也就算了，她还主动增加赔偿金。 一百五十万啊，可不是一百五十块，这个餐厅此时坐着的人，别看都是白领，大多也没这个身家。 被人弄脏衣服而已，这么多赔偿，这不“天上掉馅饼”嘛。 在场不知道有多少客人，恨不得被弄脏衣服的人是自己。 “小姐，你不用给他的钱的，他是在针对我。” 丁善本可不管女生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作为好好先生，他一手拿起支票，递向女生。 女生反应更加奇怪，看到丁善本递过来的支票，如同看到了毒蛇，紧紧抱着大提琴，连退两步。 也直到此时，她退出了包围圈，面容才被其他人看清楚。 怎么说呢，这个女生也就十八九岁，面容清秀，却又不算漂亮，双眼明亮且大，这会儿的神色有些惊恐。 “师傅，那女生怎么这么奇怪？” 另外一边，律师行众人将整件事从头看到尾，曾佳琪好奇心大，看得是云里雾里，不由开口，求教于自己“无所不知”的师傅。 “她好像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雷万霆还真就看出点东西，话语道：“也像是某种情绪病！” “你们看，她的手正在抖，双脚脚尖也一直朝着门口，说话时情绪起伏变化又快又大，这些都是心理障碍的表现。” “她想要逃离，有些控制不住了。” “师傅，你不是说你不会医术的嘛？” 曾佳琪脑回路奇特，刚刚还好奇女生，现在马上问起了这个。 “简单常识而已！” 雷万霆也不多作解释，一句话打发道。 “不……不是吧，有……有精神病不在家待着，还出来做事？” 师爷苏也凑趣接了一句茬，很是不解道。 “看她的样子，平时应该能控制，现在不是遇到事情了嘛，要有人让我赔一百万，我也激动啊！” 姚可可紧随其后，也发表了一番意见。 她这会儿心里可是美滋滋，一想到晚上要同周律师出去谈业务，就非常开心。 “先别聊了，都吃好了嘛？吃好了买单走人。” 雷万霆并不特别喜欢看热闹，而且这种“针锋相对”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扯不清楚，干脆提议道。 “师傅，我们现在就走，不多坐一会儿啊？” 曾佳琪倒是很喜欢看热闹，有些不愿离开。 “坐什么坐，音乐餐厅，现在音乐也没了，这里东西也不是特别好吃，以后都别来这家店了，气氛不好。” 雷万霆白了曾佳琪一眼，直接吩咐道：“helen，去把单买了！” “好。” 霍希贤很听话，这会儿也不便叫服务生过来，所以主动起身，走到了门口吧台算账。 与此同时，那边的争执再起新变化。 丁善本从西服里面拿出支票，写好十万块，递出道： “熊先生，你要我赔你，好，我现在赔给你，不过一百万不可能，这张支票你收下吧。” 萍水相逢，做件好事付出十万，丁善本人品可见一斑。 偏偏熊百韬是出了名的疯狗，丁善本退一步，他就要进一步。 一把打开丁善本的手，熊百韬冷笑道：“本少爷果然是个大好人啊，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好，我给你本少爷面子，一分钱都不用赔了。” “不过………” “不过什么？” 丁善本心知没好事，追问道。 “倒茶认错，只要本少爷肯替她倒茶认错，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 熊百韬是铁了心要落丁善本面子，提出想法道。 丁善本脸色难看，可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否决，看他的状态，似乎还真在考虑。 也就在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作为主角的抱琴女生，竟然突然朝熊百韬大叫起来： “我的支票是真的，我没骗人，我赔过你钱了，就这样。” 叫完，那女生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抱着大提琴就往门口跑。 “她跑什么？” 看客们都傻眼了，完全不能理解女生的行为。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的事早就与女生没什么关系了。 熊百韬针对的是丁善本，赔钱也好，赔礼也好，都只是借口。 只要熊百韬觉得有面子，又或是丁善本灰溜溜离开，女生未必会怎么样。 或许最后甚至是一分钱也不用赔。 换言之，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木头人”，只要站那儿看戏就行了。 她可倒好，直接跑路，这不是激化矛盾嘛。 果然，看女生跑了，熊百韬勃然大怒，眼神似狼，看向身边几个手下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熊先生。” 几名手下当即听命，纷纷追了上去。 丁善本想要拦，可他并没过人身手，只能凭高大的身形拦住一人，还剩下三名跟班，就有心无力了。 “熊先生，不用这么过份吧，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同一个小女孩计较。” “我过份？丁善本，你是不是瞎了，那个臭三八泼了我一身咖啡，没给我一个交代，就想要走，这叫我过份？” 丁善本与熊百韬还在掰扯，两人站的角度不同，为人也天差地别，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暴躁老哥 “臭三八，你站住！” “小丫头，你跑什么？” 音乐餐厅内，由于抱琴女生突然的动作，造成了小股混乱。 本来在过道上行走的客人们，无不赶紧躲避，或是靠墙，或是随便坐进一个位置。 谁也不愿意沾惹上麻烦，特别是看了整场戏，也意识到熊百韬不简单的人，更不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那女生跑得不快，或许是因为年龄尚幼，气力不够，又或许是因为大提琴实在太重了。 跑了好一会儿，她才刚刚跑到门口吧台位置。 这下子，小混乱瞬间变成了更大的混乱。 说起来，也怪这家餐厅的设计。 这家餐厅也不知道是怕客人逃单，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它的吧台设置在门口的位置。 相当于前台与算账的地方是一处。 先前看到餐厅内出现争端，一些并不喜欢热闹的客人齐齐来到了这里买单。 人数不多不少，足有五六号人。 可就这五六号人，已经算是一个小队伍，将餐厅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那女生想要出去，除了冲出队伍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站住！” “妈的，你还跑。” “闪开………！” 混乱一触而发，买单的客人们想要躲避，可是大家都想躲，人挤人，反倒谁也没法躲。 抱琴女生冲来，身后又有追兵，立时就让门口乱成一团。 看到这种情形，其他客人们还能够用“看戏”心态，律师行这边的人可不行了。 以雷万霆为首，包括周律师在内都站了起来，快步冲向吧台：“helen！” “helen，小心啊。” 没办法，霍希贤这会儿就在吧台买单，众人亲眼看到，她被人挤在了中间，很是难受的样子。 “妈的，都给我滚！” 雷万霆动作最快，看到霍希贤受困，心中怒火一下就来了，粗口曝出，抬脚就踹。 一记踹腿，好似战场长矛，夹杂着呼呼作响的风声，直指霍希贤身后一个客人。 “咚………！” “唉哟………” “噼里啪啦…………” 那名客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踹了个正着，只觉得腰部剧痛，不自觉向旁边飞去。 “操，你他妈挤什么挤。” “啪啪啪………！” 雷万霆并不停手，大长腿两步就到了霍希贤身边，对着霍先生前后拥挤的人就是大耳光扇去。 “噗………！” “我，我的牙………” “你，你怎么打人？” “报警，我要报警拉你。” 雷万霆出手极重，连扇好几人，一个被扇得原地撞了一圈，一个被扇吐血，一个连牙都被扇掉了。 “helen，你没事吧？” 关切看着霍希贤，正想要问一下情况，没曾想突感身后一股子恶风袭来。 雷万霆想都没想，脚动、身动、心动，腰马合一，转身就是一拳。 “这一拳很是汹涌！”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随即就是落地惨叫的哀嚎。 “啊………！” 仔细一看，地上正躺着一个西装男人，明显是熊百韬手下。 这会儿他的腿不规则扭曲，好像麻花一样，抱着腿正在地上惨叫。 其他几个西装男人惊骇站在原地，看着同伴的惨状，再看高大的雷万霆，眼中充满了恐惧。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整个过程，事实上都没用上二十秒。 雷万霆从出手到结束，二十秒不到，就让地上躺了五个人。 这等凶残的画面，在中环着实是罕见的，甚至是许多人生平仅见的。 当曾佳琪、周律师、姚可可等人围上来，一切都结束了。 也只有他们看得最清楚刚刚发生的事。 其实刚刚熊百韬的手下是要抓那名抱琴女生，或许是急了，其中一位跟班一脚直接踹过去。 那抱琴女生倒也灵活，躲了下身子。 所以那一脚就直接踹向了女生前面站立的雷万霆。 雷万霆也没惯着他，回手一拳就把他废了。 “师傅，你太厉害了。” 曾佳琪这会儿是非常兴奋，她也不怕事，甚至没觉得自家师傅做错，抓着雷万霆的手臂，激动万分。 师爷苏与姚可可也以一种崇拜目光看着雷万霆，双眼都好像在发亮。 特别是师爷苏，他其实受他叔叔的影响很大，不少混社团的朋友，平时下班也没少和那些人混一起。 打打杀杀什么的，师爷苏作为年轻男人，心里是不抗拒的。 夜深人静时醒来，也有过武侠梦。 现在武侠虽然没看到，可是真正的猛人他看到了。 原来猛人一直就在他身边，比他那些朋友吹嘘的什么红棍，无疑是要厉害多了。 唯有周律师，岁数大一些，更懂人情世故，没看雷万霆，而是看向被雷万霆护在身后的霍希贤： “霍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没事！” 霍希贤此时有点晕，倒不是被挤晕，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平时风度翩翩，做事沉稳的师傅，会为了她发这么大的火。 而且她其实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仅仅是被人挤了几下罢了。 就因为这点小事，师傅打翻了一地的人。 “莫非自己在师傅心里………” 甜蜜、羞涩，激动，夹杂在一起，总之就是好心情。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熊百韬与丁善本也十分心惊。 他们都没明白，怎么餐厅里突然就冲出一个暴躁老哥，遇到人就是一通乱打。 惊过之后便是怒，熊百韬倒是不怕对方身手好，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起雷万霆，桀骜双眼中尽是恼怒，大声道：“小子，你是谁，敢动我的人。” “你的人差点伤到我的人，我只是自卫而已。” 雷万霆见霍希贤一点事没有，这会儿也熄了怒火，恢复平时那副风轻云淡模样。 “自卫？” 熊百韬怎么会认下这种解释，先是走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手下，随即环顾剩下手下，狠狠道： “一群废物！” 几名手下也不敢说话，他们虽然不喜欢被人叫废物，但更害怕熊百韬吩咐他们去揍雷万霆。 先前的情况他们可看得太清楚了，自家同伴一脚踹对方后背，对方以拳对脚，将同伴打成那样……… 这等力道，他们加起来都不定比得过。 上去围殴对方，这不找死嘛。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现在动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报警………” 熊百韬冷眼看着雷万霆，说着便吩咐手下去打电话。 “师傅，让我来处理！” 而此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从雷万霆高大身形后面传出。 第一百一十二章：霍氏的震慑 “嗯？” 突然的女声，让在场人很是茫然。 由于雷万霆身形高大，他身后就算站了人，也根本看不到。 直到此时，雷万霆稍稍侧身，让出了位置，暴露出女人的身影。 “你……你是……霍……霍小姐？” 熊百韬一眼看清霍希贤的面容，刚开始似乎还没想起来，可是很快脑海中的记忆就来了。 “霍小姐，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与此同时，丁善本也走了上来，他显然也认识霍希贤，客气招呼道。 “霍小姐，什么霍小姐？” “不知道，没见过啊。” 餐厅内客人们眼拙，或者说是霍希贤平时太过低调，从没出现在报纸杂志上面，所以一般人也不认识。 可作为集团老板的熊百韬、丁善本，却是曾经特意记下过这个女人的脸。 没办法啊，如果说熊百韬是阴险的话，霍景良那就是狠辣。 狙击收购别人公司，之后转手卖出去，那仅仅是霍景良的寻常操作。 更为可怕的是，霍景良有钱，非常有钱，他要针对哪家公司，就没几个敢说扛得住的。 这么多年来，除了明大集团外，几乎没有公司能够公开叫板霍景良后，还能在香江生存下去。 这么一个棘手人物的独生女儿，别看平时不参与商界的事，可每逢什么豪门宴会，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专门把她的脸记住。 就是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引来霍景良的报复。 “熊先生，丁先生！” 霍希贤很客气，先是招呼了两人一下，方才正色道： “熊先生，你的人差点伤到我，所以我师傅才会出手。” “如果熊先生要交代的话，我们霍氏会给你一个交代。” “医疗费、营养费、安家费，多少钱，熊先生尽管开价，我绝不还价。” 一番话，霍希贤直接把事情揽上身。 而她短短两句话里面，底细算是暴露了。 餐厅内的客人们，一些懂行的连议论声都小了：“她是霍氏大小姐！” “哪个霍氏啊？” “你傻啊，香江有几个霍氏，是霍景良的公司。” “霍景良！” 一个名字，好像某种禁忌，也唯有真正身在局中的人，才会明白霍景良这个名字对大公司的威慑。 巧的是，这里就是中环，餐厅内坐的也基本都是各大公司员工。 啪………！ 耳光响亮，只见熊百韬一巴掌就扇在最近一名手下的脸上，气愤道：“你们是白痴啊，怎么做事的，差点伤到霍小姐，还不快给霍小姐道歉！” “霍小姐，对不起！” “霍小姐，是我们错。” 几名手下还能说什么，赶紧遵从老板的吩咐，朝霍希贤鞠躬。 熊百韬紧随其后，露出笑容道：“霍小姐说笑了，我的人差点伤到你，打死他都是活该，怎么还敢劳烦霍氏负责呢。” 说着，熊百韬一指地上那几名客人，又话道：“这几个人也是咎由自取，霍小姐不用放在心上，不如就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霍小姐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 呃………！ 被雷万霆揍的几名倒霉客人此时也不敢说什么话，他们也正好知道霍氏是什么集团，更清楚霍景良是个什么人。 被他女儿的人打，除了自认倒霉，他们无话可说。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不想丢了工作，在香江混不下去。 “我不会仗势欺人，该是我的责任，我一定负责到底。” 霍希贤看着熊百韬，同时从小提包里拿出支票本，连续写下好几张。 “熊先生，这是给你员工的赔偿。” “还有你们，这是你们的赔偿，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一边分出支票，霍希贤还附带上一张名片，给到了所有伤者手上。 “霍小姐真是讲道理，不愧是霍先生的女儿。” 老好人丁善本见此情形，赞誉道。 他的赞誉倒不是什么奉承话，是真心实意的。 别看丁善本是个老好人，但即便是他，也不会为了伤者出头，贸然去得罪霍希贤。 换言之，霍希贤就算一分钱不给，直接离开，在场也没人会阻止她。 现在她愿意负责，已经是很好了。 霍希贤也不理会丁善本的赞誉，看向地上那几名被打耳光的客人道： “这件事只是误会，就这样了结怎么样？” “霍小姐怎么说都好。” “没，没问题。” “霍小姐太客气了。” 几名客人无不点头答应，看着手上的支票，清一色都是十万块的赔偿。 这样的赔偿，挨一耳光也不是特别难接受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富家女，要追究也难办啊。 真要报警打官司，还未必见得能拿十万块。 “熊先生，丁先生，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霍希贤并不打算多待，解决事情之后，马上提出告辞道。 “霍小姐请！” “霍小姐随便。” 熊百韬与丁善本也不太愿意与霍希贤多结交，大家都不太熟，他们也不知道霍希贤是什么人。 最主要的是，霍景良的威慑太大，商场上又是出了名的“不死不休”。 要是不小心把霍氏得罪了，惹来霍景良，绝非一件好事。 “师傅，我们走！” 一把揽住雷万霆的胳膊，霍希贤眼神示意曾佳琪等人跟上，带头走出了餐厅。 作为整件事开端的主角，那名抱着大提琴的女生见状，赶忙跟了上去，也出了餐厅。 “你………” 熊百韬抬手想要制止，可又突然觉得不好，只得眼睁睁看着女生跑路。 当然，他也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阴狠目光再一次盯向丁善本，熊百韬恶狠狠道：“丁善本，这都是你搞出来的，如果我的人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疯狗！” 丁善本心里暗骂，这会儿没了女生制约，丁善本也懒得理会熊百韬，漫步走到吧台前，招呼起还在愣神的服务生道：“买单，十一号桌！” “哦，哦，先生，您只点了一杯奶茶，一份蛋挞………” 服务生看了看单子，重新回到工作状态，快速结起账来。 “唉哟………！” 另外几个倒在地上的倒霉蛋，这会儿也纷纷挣扎着起身，排队买单，之后去医院。 只剩下熊百韬，依旧纠结着事件，扫视身边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还站着干什么，还不送这个废物去医院。” “妈的！” 帐也不结了，熊百韬怒气冲冲走出餐厅，心胸狭隘，可见一斑。 第一百一十三章：乔子琳 中环街头。 同之前律师行出来，再到餐厅吃饭，众人行动速度都差不多。 可此时，周律师、姚可可、师爷苏三人的心态可完全不同了。 他们三人现在才知道，敢情雷万霆除了打官司厉害之外，打架更厉害。 随随便便几下子，大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能解决好几号人。 更可怕的是，那明显只是“牛刀小试”，或许连一半的实力都没展现出来。 三人实在难以想象，要是雷万霆全力出手，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开眼的同时，姚可可这会儿还有一种“庆幸”心理。 记得不久之前自己的男朋友苏星柏上律师楼找麻烦，那时候雷万霆看来是真的给足面子了，竟然还苦口婆心谈话。 要是当时他就像今天这样出手，自己男朋友恐怕已经成为半残，都该坐上轮椅了。 而除了震惊于雷万霆的实力外，周律师、姚可可、师爷苏三人，也真正意识到霍希贤的身份是何等不凡！ 别看霍希贤今天并没过激举动，好像也没有表现什么。 可是有时候不表现，恰恰是最好的表现。 试看熊百韬那家伙，面对同为大集团公子的丁善本，那是半点亏也不肯吃，咬住就不松口。 可一看到霍希贤，都还没怎么着呢，便马上主动低头道歉。 此等威势，简直难以想象。 “师傅，你的拳脚功夫这么厉害的？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师傅，你看我有没有成为高手的潜质？”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打架，师傅，你能不能教………” 曾佳琪和霍希贤是老朋友，她对霍希贤的表现毫不意外，倒是缠上雷万霆，手脚比比划划，兴奋嚷嚷个不停。 “什么高手，我只是天生力大而已，女孩子学什么打架，不教。” 雷万霆撇了撇嘴，拒绝话道。 “怎么这样啊，师傅，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霍希贤好笑看着自己的闺蜜纠缠雷万霆，两人一个求，一个拒，很有父女既视感。 “嗯？” 同时，霍希贤意识到什么，停步转身，好奇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谁？” 随着霍大小姐停步，众人也都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只见众人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那抱琴的女生竟然跟着，看到众人停步，她脸上才出现惊慌。 “小丫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雷万霆作为师傅，又是战斗力最高的人，带头走近那女生，质问道。 “我，我，我不是跟着你们，我也走这边的。” 那女生抬头看了雷万霆一眼，复又赶忙低头，神色怯懦，似乎很怕雷万霆。 老实说，雷万霆也不喜欢这个小女生，对她没有丝毫的好感。 这女生神经兮兮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差点连累霍希贤出事，给雷万霆的第一印象可谓是坏透了。 “你也走这边是吧，行，你先走吧。” 雷万霆招呼霍希贤等人让路，准备让这女生走在前面。 这种麻烦人，雷万霆实在不愿和她有什么接触。 可世界上的事，往往最不想发生，就最容易发生。 那女生点头迈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踉跄，突然就向旁边栽倒。 人栽倒的同时，她手上那个大提琴琴杆，正好就杵向雷万霆胸口。 “真麻烦！” 雷万霆心里暗骂，本不想理会，偏偏大提琴又朝自己过来了。 没办法，雷万霆只得一手拿住了大提琴，同时一手抓住女生手臂，让她幸免摔倒： “你没事吧？” “啊………？” 女生抬头，看着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大提琴也到了别人手里，立即低头，弱弱道： “我没事，只是，只是好像脚崴了。” “我去！” 雷万霆只觉得头都大了，这个女生简直不要太麻烦。 还好，此时霍希贤、曾佳琪、姚可可三女上前扶住了女生，纷纷话道： ”小妹妹，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脚崴了应该不用去医院吧，擦点跌打酒就好了。” “可可，你崴过脚啊？” “崴过啊，我以前做暑期工，在游乐园扮玩偶，常常都摔倒，手脚都崴过。” “啊？那么辛苦？” 三女之中，霍希贤还好一点，曾佳琪与姚可可十分不靠谱，几句话就聊到旁边去了。 雷万霆也懒得理会几女，一手拿着大提琴，插话道：“扶她去的士站吧，给她叫个车送她回去。” “不用了，我就在前面，有人来接我的。” 那女生马上否决这个建议，话语道。 “前面？前面哪里啊？”雷万霆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有些重。 “就，就在前面转角。” 女生伸手指了指前方，示意道。 雷万霆眉头微皱，不再理她，转身带头走到了前面。 “小妹妹，你别介意啊，我师傅是大好人来的，只是嘴硬心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霍希贤扶着女生，态度温和，轻声道。 这让旁边同样搀扶的姚可可与曾佳琪脸色古怪起来： “雷万霆能是大好人？即便是自家师傅，曾佳琪都从没觉得师傅是好人。” 倒是不知情的女生，点头话道：“我，我知道。我叫乔子琳，你叫什么？” “乔子琳，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霍希贤，英文名helen。” “她是姚可可，她是曾佳琪。” 霍希贤自我介绍的同时，顺势也介绍了另外两人。 “哦！” 这个女生着实是很有问题，她半点没有招呼人的意思，只是点了下头，便安然享受起三女的搀扶。 也不知道是被家里宠坏，还是社会经验严重不足。 三女对视连连，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大家萍水相逢，也不能开口教她处事之道吧。 很快，律行一群人就来到了女生所指的拐角。 这是一条中环三岔路拐角，四通八达，行人很多，车辆也多。 几人站在这里，形成一个小队伍，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特别是雷万霆，单手拧着一个大提琴，看起来十分不搭，很是吸引眼球。 “小姑娘，接你的人呢？” 最没脾气的周律师此时都有些忍不住开口了，要知道律所里事情很多的，要不是霍希贤几女多管闲事，他也不愿意在这里耽搁时间。 回到律所谈买卖，搞合同，难道不香吗？ “来，来了。” 女生抬头看了看，突然一指不远处，脸上也多了些情绪。 第一百一十四章：这还是位艺术家？ 众人这才朝女孩所指看去，只见中环街道上，一辆白色的超跑由远而至。 那辆车造型独特，就好像电影里面蝙蝠侠的蝙蝠车一般，极具未来感的设计。 而自看到它，再到它开到近前，总共都没几秒钟。 完全可以推测出，这辆车的马力是何等不简单。 自打那车出现后，中环行人的目光大多都到了那车身上。 那辆车实在是太特别，太张扬了，即便是豪车云集的中环，也属独一份。 作为同样跑车爱好者，曾佳琪双眼放光，激动道： “是85年兰博基尼5000qv，这辆车有钱都买不到的。” 而此时，已经停好的跑车车门缓缓上升，一些行人甚至停下脚步。 大家伙都想看看，这辆超跑的车主会是何方神圣，会不会像蝙蝠侠一样，是位大帅哥呢。 “子琳！” 一声惊呼，跑车驾驶室的人窜了出来，当看清楚那人模样，行人们一哄而散，继续忙碌着自家事。 没办法啊，这位车主长相实在有些对不起观众。 车主是个男人，四十岁左右年龄，戴着老式大框眼镜，身穿花格毛衣、下面黑色西裤，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土气。 很难想象，就这样一个人，竟然开着那样新潮的超跑。 “二叔！” 看到来人，女生倒是变得活跃起来，声线也提高不少，不像先前那般唯唯诺诺。 “子琳，你没事吧，哎呀，担心死我了，到底什么事啊，餐厅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是你被客人找麻烦。” “我就说嘛，让你别去外面演奏，在家不就好了嘛，实在不行，二叔给你建个剧场，让你独奏啊。” “对了，找你麻烦的人呢？是不是她们？” 那男人表现十分夸张，下车之后就说个不停，整个八婆模样，声线很阴柔，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 就连他最后的质问，也让人感觉好笑，而非害怕。 “二叔，你别胡说了，她们是我的恩人，我崴到了脚，全靠她们帮我。” 女生赶忙道出真相，话语道。 这位二叔也是很神奇，他别的话没听到，似乎就听到最后一句。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声大叫起来： “什么？崴脚？这么严重？怎么没叫救护车啊，都崴脚了，你还在街上走？“ “别说那么多了，先让二叔看看………” 说着，男人蹲下身子，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了，仔细观察女生的脚。 看了好一会儿，男人什么都没看出来，却依旧大叫道： “麻烦了，崴脚这种事可大可小的，快，上车，二叔带你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一定要仔细检查清楚。” 嘶………！ 雷万霆等人看着中年男人的表现，无不鸡皮疙瘩直冒啊。 这人的行为举止全然不像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完全就是一个中年妇女。 他的一番表现，简直堪比居委会大妈，太墨迹了。 雷万霆活了两辈子，也从没见过这么墨迹的人。 眼看着男人的架势，要没人阻止，他不知道还要说多久。 雷万霆只得自己靠了上去，话语道：“先生，先生，劳烦你开下车门，你侄女的大提琴。” 无奈啊，雷万霆不想站在街头被人看来看去，只想赶紧把大提琴交还对方，带人开溜了。 至于这俩叔侄女要继续在这儿演，那就让他们演吧。 “嗯？” 那男人听得招呼，先是抬头看了雷万霆一眼，当看清楚雷万霆单手拧着的大提琴，眼镜好像都放出了光。 双手伸出，男人热情无比，一把就抓住雷万霆一只手，死命的摇啊： “哎呀，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你是我们家子琳的朋友吧？我是子琳的二叔，我叫乔江河。” “我……” 雷万霆被对方双手握着，一阵阵恶寒，连忙挣脱，解释道： “我叫雷万霆，和你们家子琳并不熟，只是正巧也在餐厅吃饭，看她崴脚，帮她提下东西而已。” “不熟没关系啊，现在不就认识了嘛。” 乔江河双手再次抓上雷万霆的手，语速飞快道： “雷先生是吧，你做哪行的？在哪里高就啊？对了，雷先生你家在哪儿啊？我有空去拜访一下。” “萍水相逢就出手帮我侄女，雷先生真是侠肝义胆。” “今天真多亏了你啊，要不然…………” “行了行了！” 雷万霆再一次挣脱对方的手，同时将大提琴递给对方，简单道：“乔先生，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这就走？” 乔江河看起来有些不乐意，忙话道：“别啊，我们再聊聊嘛。” “雷先生，你有什么事忙啊，尽管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呢。” “嗯，不如这样，雷先生要去哪里办事，我送你去啊，我正好开车。” 说着，乔江河干脆招呼起众人道：“来，大家上车，我们上车再聊。” 霍希贤、曾佳琪、周律师等人看着乔江河，也无不觉得这个人很古怪。 或者说，这俩叔侄都很古怪，侄女沉默寡言，胆小怯怯，叔叔婆婆妈妈，没完没了。 他的车，谁愿意上去？ 当即，律师行众人同时摇头，拒绝话道：“乔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公司就在前面。” “是啊乔先生，你还是快带子琳去医院吧。” “医院？” 乔江河一听这个词，总算想到正事，赶紧扶住女孩，小心翼翼道： “对，子琳，我们先去医院要紧，来，我们先上车，二叔带你去医院。” 呼………！ 雷万霆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见那超跑车门打开，马上将大提琴放了进去。 “等等，雷先生，各位………” 那乔江河看众人要离开，让侄女扶住超跑的同时，又叫住众人，同时从裤兜里拿出一大叠名片，一边发放，一边话道： “今天各位帮了子琳，那就算是我们乔家的恩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对了，各位做哪行的，你们公司在哪儿啊？” 雷万霆接过名片也不看，见乔江河一直盯着自己，明摆着就是想听自己说。 无奈之下，雷万霆吩咐道：“周律师，给他一张名片。” “好的。” 周律师倒是无所谓，立马也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乔江河。 乔江河看了一眼，点头道：“哦，原来你们都是律师啊，那行了，我有空再请你们吃饭。” 话罢，乔江河钻进车内，超跑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中环街头。 也直到此时，除雷万霆外，众人才拿起名片看了一下。 顿时，姚可可的惊呼声响起：“这乔江河竟然还是位名流啊！” 周律师紧随其后，话语道：“这家盛天国际我听过，主席乔江山，被称为商界点金手，是香江能源行业的龙头，电力、天然气，他们都有做。” “真想不到，这人竟然会是盛天国际的副总裁！” “咦，这人叫乔江河，盛天国际主席叫乔江山，那女孩叫什么乔子琳，他们都姓乔，这……” 曾佳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插话道：“那女孩不会就是盛天国际的大小姐吧？” “helen，你见识广，你认识吗？” “我要是认识，就不会不招呼了。”霍希贤摇头，回忆着见闻，话语道： “我倒是见过盛天国际主席乔江山，但没见过今天这两个人。” “嗯？” 耳听众人说得这么热闹，雷万霆眉头微皱，这才拿起名片看了看。 乔江河，盛天国际副总裁，飞扬画廊老板、香江收藏会理事长，一级艺术品鉴定师………… 如果别人看这张名片，注意力都在第一个头衔之上，雷万霆看名片，却完全在后者。 万万想不到啊，刚刚那个八婆一样的男人，竟然是位艺术家。 自打准备开拍卖行，雷万霆没少打听情报。 一级艺术品鉴定师，那可不是简简单单都能考到的资格。 那是得从底层慢慢来，就好像内地考级一样，从三级到二级，再到一级，从事相关行业经验至少得十年，且还得是从没有出过错。 条件之苛刻，整个香江有一级资格的人，也不足一掌之数。 能考到那种资格的人，无不是天才，绝非一般爱好者能做到的。 那个男人竟然这么厉害？ 嘶………！ 本想扔掉的名片被放进裤兜，雷万霆心中开始起了计较：自己以后开拍卖行，正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啊，也不需要他全职，他就是挂个职也成啊。 这种人才不好找，更不容易请到，看来自己得找人好好查查他才行。 只要他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或许能合作也说不定。 …………………………………… 乔子琳出自tvb《护花危情》.............. 乔江河出自tvb《护花危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反击前奏 时光如水，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不得不说，阮利来的办事能力确实是非凡，有着雷万霆源源不绝的资金提供，阮利来只用了两个月时间，就替雷万霆购置了几十处商铺。 商铺有些是底层，有些在二楼，无不是雷万霆想要的地方。 曾佳琪律师行最大办公室内。 雷万霆刚刚挂断与阮利来的电话，嘴角上扬，心情极佳。 透过落地玻璃窗，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皇后广场的人们，雷万霆目无焦距，喃喃道： “蚁多咬死象，下一步计划应该差不多开始了。” 铃铃铃………… “喂，这里是奇点集团，我是丁巧。” 铃铃铃………… “喂，这里是四海国际，我是利兆天。” 铃铃铃………… “你好，这里是金马国际，雷大状？你找马先生？马先生正在开会。” 铃铃铃………… “是我，阿霆？小生意我没兴趣，对付明大？好，在哪儿？” 铃铃铃………… “雷大状？什么，又有生意？行啊，我一定到，通知阿b？不用了吧。” 这一天，香江多家集团公司，或是主席，或是总裁，甚至是古惑仔，只要是曾经与雷万霆有过结交的人，无不接到雷万霆亲自打来的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有一笔生意需要面谈，时间是这天晚上，地点龙虾湾。 大律师找上门说是要谈生意，这事听起来就很新鲜，不过作为曾经与雷万霆接触过的老板们，还是很给面子，纷纷答应下来。 ………………………………… 所谓的龙虾湾，其实就是香江西贡浅水湾的一处地方。 这里常年有快艇、渔船停靠，却又并非什么正规码头。 也正是因为不正规，许多偷渡客、跨海走私犯，大多都会选择在这里上下。 毕竟，那些正规码头常年都有工作人员，游客更是众多。 你要是偷渡客，从那些地方上岸，那还不是“自投罗网”嘛。 走私犯就更不用说了，从正规码头走私，除非金钱帝国时期，要不然海关就等在岸上，喝着茶就把你抓了。 晚上七点。 两辆白色面包车出现在了龙虾湾码头，说是码头，可这里并不像正规码头，拥有非常好的交通。 从公路开下来，要想靠近码头，还要经过浅滩的石子路。 那两辆白色面包车倒也没什么顾忌，车速八十迈不减，直接就冲上石子路。 今晚的雷万霆，一身黑色风衣将他包裹，本就高大的身形被衬托得更加伟岸。 其右手上拿着一支雪茄，背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傲然而立。 在他身边，占米仔、飞全一左一右站着，若非两人没有雷万霆高大，排面就真的拉满了。 哐哐哐………！ 很快，两辆面包车在不远处停下，车门拉开，两伙人鱼贯而下。 这两伙人是真不少，看样子是坐满了面包车来的，足有十八号人之多。 他们看起来都是年轻力壮之辈，穿着五花八门，不少人脖子上还戴着金项链，嚣张炫酷。 “雷大状！” 离得老远，带头的人就看到雷万霆，主动打着招呼。 仔细看，来者可不正是靓坤、大佬b嘛。 “阿坤，阿b！” 雷万霆抬手招呼了一下，静待着两伙人过来。 “呼………这鬼天气，可真是够冷的，妈的，还不脱衣服，没看到你老大在挨冻嘛。” 靓坤依旧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没走两步就开始骂起了身边小弟。 大佬b更像个正常人，满脸笑容，迎上伸手，热情招呼道： “雷大状，占米老板，飞全仔。” 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大佬b已经同占米仔等人很熟了，平时也没少聚在一起喝茶。 特别是飞全，看起来和大佬b最熟，扫了一眼大佬b身后的人，话语道： “b哥，又新收了几个小弟啊？” “不是！” 大佬b一脸笑容，解释道：“他们早就跟我了，只是一直还在学习，今晚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而已。” “哦。” 飞全点头表示明白。 与此同时，靓坤已经从小弟身上拔过来一件衣服，像裹粽子一样裹在身上，上前道： “别说那么多了，还是谈正事要紧。” “要闲聊，上车聊也行啊，这里好冷啊。” 说着，靓坤看向雷万霆，直入主题道：“雷大状，你找我说是有生意谈，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啊？” “嗯？” 大佬b对于这个也很感兴趣，因为他也是接到靓坤通知，说是雷万霆找他谈生意。 这种好事，大佬b跑得飞快，今晚本来他还有点事做的，直接推得个干净，赶到了这边。 “不急，我还约了一些朋友，他们还没到。” 雷万霆一脸微笑，解释道：“阿坤，明知道是来海边，你怎么不多穿点。“ “忍忍吧，一会儿人到齐，上游艇谈，我都准备好了。” “游艇？” 一听这个，大佬b和靓坤身后的小弟们都面露喜色，游艇这东西听过，他们可没坐过啊。 没想到出来谈事而已，就能坐坐游艇，事后可有得吹了。 特别是大佬b身后一位胖乎乎的小弟，激动声道：“南哥，坐游艇啊。” “闭嘴，别给b哥丢人。”另外一名长发小弟冷峻脸庞，立时喝止。 小弟们开心，作为老大，大佬b和靓坤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两人对视一眼，由靓坤开口，声音沙哑道：“雷大状，到底什么生意啊，你约在海边，是不是有什么货要送？” “如果是一些接货送货的事，我看也不用找别人了，我和阿b就能搞定。” 大佬b紧随其后，亦开口道：“是啊雷大状，要不我们先谈谈？” 无疑，老大和小弟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一听到还有别人，小弟们半点没觉得不对，老大想法可就多了。 他们立即想到了“抢生意”三个字。 而此时，还没等雷万霆说什么，两道光束照上了浅滩，一辆黑色林肯suv到了。 八十年代的suv车型，完全不同于新世纪。 这个年代的suv，更像是越野车，不仅底盘极高，车身也极大，充满了霸气。 suv停在了两辆面包车旁边，那巨大的车身，面包车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弟弟”。 都不用谁多嘴，只要有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嘭嘭嘭………！ 车门打开，从suv上首先下来四名壮汉。 四者无不身材高大，个头平均一米八，宽大黑色西装穿在身上，不显文雅，反倒更添了三分凶悍。 其中一壮汉拉开后车车门，一位头戴纱帽，身穿英式贵妇套裙，手戴纱长手套的女人走了出来。 看到人家的阵势，再瞧瞧自己身边的歪瓜裂枣，脸皮厚如靓坤都有些“自惭形秽”。 靓坤反应非常快，赶紧把罩在外面的衣服扔掉，硬挺着海风，站得笔直，生怕丢了面子。 可他那一身绿色西装，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活脱脱喜剧演员风格。 第一百一十六章：两位真大佬 贵妇女人走下车后，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雷万霆，嘴角露出动人微笑，走了过来。 那四名西装壮汉紧跟其后，站位特别，并不齐整规律，却暗藏某种玄机。 “霆哥！” “阿巧，欢迎啊！” 雷万霆握上女人戴着纱制手套的手，主动话道：“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安排了游艇，一会儿我们出海再谈。” “对了，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靓坤、这位是大佬b，他们都是洪兴堂主。” “这位是丁巧小姐，奇点集团大小姐。” “丁小姐！” 靓坤与大佬b听得介绍，脸上多了两分严肃，恭敬招呼道。 他们出来混的，对奇点集团可半点也不陌生，他们拿刀上街时，奇点已经是动枪了。 而且据江湖传闻，奇点一直都有人马在国外做雇佣兵，和整个东南亚黑帮都有所联系，能量之大，完全不是他们这些香江古惑仔能够比拟的。 靓坤和大佬b怎么也想不到，雷万霆竟然会认识奇点大小姐，还把她也叫来了。 看起来，今晚要谈的生意不小啊，难道是军火？ “洪兴铜锣湾扛把子大佬b，湾仔靓坤，我都听过，两位，幸会了！” 丁巧为人自有一番气度，并未看不起两人，甚至直接报出两人平时混迹的地方。 短短一句话，丁巧对江湖人物的了解，可见一斑。 “幸会，幸会！” 大佬b和靓坤觉得有面，纷纷接茬，笑脸点头。 呜呜呜………！ 双方正在相互客气，不远处又有车到了。 这次的车并没有丁巧座驾那般霸气，可论金贵程度，还要更上一层。 那是一辆金色劳斯莱斯轿车，车头logo的车标好像是白金打造一般，借着落日的余晖，绚丽夺目。 就好像是商量过一般，劳斯莱斯紧挨着丁巧的林肯停下，一位五十岁左右中年人走了下来。 “雷大状，好久不见。” 中年人看到浅滩上人不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随即马上消失，大笑着走上来。 “万老，欢迎欢迎，万老真是给面子，这么早到啊，令公子最近还好吗？” 中年人大笑连连，握住雷万霆的手，真诚道： “雷大状帮过我儿子，那么大的恩，我怎么会忘呢，只要是雷大状开口，再远我都会赶来的。” “哎，那小子还不是那样，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最近倒是安分了一点。” “年轻人，慢慢教，会好的。” 雷万霆安慰了一句，随即开始向众人介绍： “这位是万岁珠宝老板，万宏先生。” “这位是奇点集团…………” 这边刚刚介绍完，都没等大家伙客气客气，公路上几辆车同时驶出，冲石子路，朝这边过来了。 几辆车全都不是一个品牌，但无不是豪车，宾利、宝马、雷克萨斯等等……… 冲在最前面的两辆车好像斗气一样，一辆比一辆快。 两辆车好像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冲到了海边，前车轮都已经被海水盖住，方才停下。 “哈哈哈………！” 狂笑声响彻在浅滩，两辆车门几乎同时打开，总共下来五六号人。 一边只有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狂笑声正是瘦者发出。 只见他三十岁左右，偏分发型，西装风衣，手拿雪茄，一副大亨气派： “南哥，怎么回事啊，怕啦，减速干什么呀？” 另外一边有三人，为首者金发桀骜，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棕色墨镜。 面对前者的挑衅，金发男人冷笑道：“steven，你不也停车了嘛，大家都停了车，你觉得是你赢了？” 说着，金发男人话锋一转，又道：“还有啊，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啦，我就是要来龙虾湾，倒是南哥你啊，特意送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手拿雪茄的男人丝毫不落下风，脸上一直带着气人的笑容。 “你也来龙虾湾？” 金发男人一愣，这才开始环顾浅滩上的情形。 也不用等他问，雷万霆站在不远处，高举着一只手招呼道：“马先生，steven，这里。” 很明显，这两位斗气冤家也不是别人，正是马寿南与利兆天。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分，两人都收到雷万霆的邀约，也都答应赴约。 过来的时候，还就那么巧，在公路上就遇到了。 作为老对头，双方都很熟悉对方的座驾，遇在一起之后，不用言语就开启了斗气模式。 这不，两辆豪车都开进了水里，要不刹车及时，问题恐怕大了。 看到雷万霆的招呼，马寿南领人急冲冲上前，质问道：“雷大状，你除了约我，还约了steven？” “是啊，马先生。“ 雷万霆点头，并不否认。 而利兆天此时也带着胖子阿郁走了上来，嚣张道：“南哥，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能来的地方，我就不能来了？” 说着，利兆天还不忘找个捧哏，偏头问道：“阿郁，香江有什么地方是我利兆天不能去的嘛？” “没有啊，利先生！” 胖子阿郁作为利兆天最信任的助手，配合一流，瞬间就回话道。 “你………” 马寿南看着这两个演员明摆着调戏自己，很是恼怒。 所幸，雷万霆作为主人家，见机开始起了调解：“马先生，steven，感谢两位给面子，今晚能屈尊过来。” “来，我替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马国际主席马寿南，马先生，这位是四海集团主席利兆天，利先生。” “这位是万岁珠宝万老板，这位是方达能源齐总，这位是皇廷酒店主席王玉廷，王老先生。” 随着雷万霆的介绍，就在龙虾湾这个非法的浅滩码头，豪车越来越多，人也越聚越多，不一会儿竟有了四十几号人。 靓坤、大佬b见得都有些傻眼了，他们是真没想到雷万霆会约这么多人来，而且来者身份之高，很多都是他们无法企及的。 公司主席、集团老板、大亨巨富，看来看去，敢情奇点集团已经算是里面比较差的存在。 而他们两个古惑仔在里面，更像是鲨鱼里面混进的两只小虾米，简直不入流啊。 更让人纳闷的是，他们那两辆面包车，这会儿被豪车包围着，怎么看怎么弱小可怜。 “b，b哥，你觉得雷大状找我们来，是要谈什么生意？” 靓坤只觉得无形压力巨大，紧挨着大佬b，连平时很少叫出的“哥”字也冒了出来。 “我他妈怎么知道。” 大佬b笑得脸都快烂了，他也不管别人看不看他，总之就是一脸傻笑。 一边狠狠回了靓坤一句，大佬b倒是提出建设性意见道：“雷大状说一会儿要上游艇，我看我们就不用带小弟了，让他们在这儿看车吧。” “对，还是b哥你老有经验。” 靓坤当即赞同，马上回头小声吩咐起了手下。 毕竟，他们一开始带手下，其实只是古惑仔大佬的一种习惯，也是为了耍威风。 可现在看来，整个浅滩最不威风的就是他们两个。 特别是他们两个那穿着五花八门的手下，更是将两人档次拉得更低。 人都是要脸了，特别是出来混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就算是义气过人的大佬b，也不想带着小弟了。 什么带小弟涨见识，这会儿他全忘了，谁提他砍谁。 第一百一十七章：涨见识变看车了？ 香江西贡码头，龙虾湾。 平时除了钓客以及船家外，很少会有人在这里。 但今晚，这里是实实在在的热闹。 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已经停了二十余辆，浅滩上站了四十来号人。 吹着海风，没有美酒，没有佳肴，可四十来号人却并没有不满，互相间认识着，闲聊着，颇有几分悠然自得。 当然，这说起来完全是雷万霆的功劳。 雷万霆自重生以来，从没有好心帮衬过什么人，都是高价收取律师费，替客户解决问题。 这样做的结果，也就造成雷万霆认识的客户，无不是“贵人”！ 此时站在浅滩上的人，除了跟班之外，也就靓坤与大佬b最掉价。 抛开两人，其他人最少都是公司老板，商界名流，他们遇到了一起，互相间认识认识，比什么样的吃喝都还要来得划算。 “利先生，小姓李，做装修生意的。” “利先生，我知你们四海集团最近在深水埗开发了两个新楼盘单位，不知道需不需要先装修，再销售呢？”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call我啊，这是我的名片。” “哎呀，万翁，万翁您老真是神采奕奕啊。” “对，对，万翁您还不认识我，这是我的名片，没什么成就，跑点小运输。” “万翁，您公司的珠宝运输是哪家公司在做啊？” “马先生，哎呀，马先生好久不见了…………” 根本不用人主持，浅滩上的人自然就开始交流谈话，好一些人心头大喜，完全没想到区区一个大律师的约会，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大佬。 特别是奇点集团大小姐丁巧，在场就她一个女人，本就很吸引眼球，再加上她长相也不差，妩媚动人。 这会儿丁巧简直混得“如鱼得水”，拿着一大叠名片见人就发，十分钟不到的功夫，真就为“奇点集团”谈到两笔生意。 显得格格不入的，恐怕就只有靓坤和大佬b两位“真大佬”了。 大佬b就不用说了，手下除了拳馆就是酒吧看场，也就最近几个月多了门盗版录像带生意。 他能和别人谈什么？谈看场子嘛？ 靓坤倒是好一点，手上有公司，可那是一家财务公司啊，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的。 他又能和别人谈什么？借钱给在场的人？那能收得回来？ 两人实在有些尴尬，只得找上雷万霆，一左一右，小心道：“雷大状，雷大状………” 雷万霆这会儿也正和其他人攀谈，对他们能来赴约表示感谢，被这么一招呼，很快就回头。 “阿坤，阿b，什么事啊？” 呃……… 靓坤看了大佬b一眼，示意大佬b开口。 大佬b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立即话道： “雷大状，你不是说一会儿要上游艇谈嘛，您看现在那边那么多的豪车，也没个人看着，很容易出事的。” “阿坤的意思是，今晚就由我们带来的小弟，替雷大状看场。” “这样的话，也能保证车辆安全不是嘛。” “哦？” 雷万霆听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整齐停放的豪车。 老实说，这个问题雷万霆是真没考虑过。 大佬b和靓坤愿意主动让小弟在这儿看车，好事情啊。 当然，表面上雷万霆并没马上答应，一脸难色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们的弟兄了？“ “不会，一点都不会。” 这次不等大佬b开口，靓坤抢先表态道：“雷大状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和b哥就习惯替人看场，看车。” “那好，今晚就麻烦你们的小弟看车，一会儿我会让占米仔包个大红包给他们。” 雷万霆今晚邀请靓坤和大佬b，是有一定目的的，所以言语十分客气，让人如沐春风。 大佬b和靓坤今晚之前还好，面对雷万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此时此刻，他们是真觉得雷万霆比他们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人家能够这样客气，着实是给他们面子啊。 顿感有面的两人当即表态，拍着胸脯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雷大状你放心，如果有一辆车出事，我和阿坤都会负责到底。” 说着，靓坤与大佬b转身，招呼起所有小弟围拢上来。 “b哥，坤哥。” “老大，今晚真是大场面啊，那边那个叫马寿南的我认识，昨天报纸上还登了头榜，是上市公司主席来的。” “老大，我们堂口要和这些人做生意了？” “……………” 一群小弟此时的心情也都很激动，他们站在一边虽然没有和谁交流过，可是混古惑仔的，平时闲暇时间极多，八卦杂志、狗仔小报一点没少看。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晚能够见到这么多报纸上的人物。 不仅见到了，人家还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谈笑风生，这说出去谁信啊？ 更厉害的是，来时自家老大都已经说过了，是来谈生意的。 敢情自家老大隐藏这么深，暗中都已经开始和上市公司谈生意了。 这尼玛是何等爆炸的信息。 还有啊，听说一会儿甚至要坐游艇，想象着电视上看到的游艇、海洋、美女，一群小弟都快流口水了。 “咳咳………” 看着一群小弟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模样，大佬b咳嗽一声，话语道： “我和阿坤商量过了，你们一会儿就不用跟着出海了，通通留在这里看车。” “啊………？” “b哥，不是吧？” “老大，我们要保护你啊。” 小弟们听得，当即就炸了，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实在是形势变化太快，让他们那颗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啊。 刚刚还想着大游艇、大美女，一转眼就成看车伙计了，老大不是说今晚出来见世面嘛，见什么，见豪车啊？ “保护什么保护，我还用你们保护？” 大佬b大手一摆，严肃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吵什么，想让我丢脸啊？” “我告诉你们，看车的事就这么定了，今晚大场面，你们老大我都要小心应付，人家大公司主席都没带几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那不就是不相信别人嘛！” “浩南，就由你带队，把车全部看好，别被人偷了。” “是，b哥！”一名长发年轻人立时回应，他倒是一脸严肃，没有像其他小弟那般多话。 见大佬b安排妥当，靓坤这才站出，同样招呼道：“傻强！” “老大！” 声音沙哑，靓坤的吩咐比起大佬b，更为严格：“你带队，好好看着所有的车，记住，人有事，车都不能出事。“ “如果我知道有一辆车被人刮花，回去之后，家法处置你。” “啊……？是，老大。” 那名叫傻强的小弟一脸郁闷，只能带着人赶忙跑去停车点那边。 与此同时，或许是站在海边太久了，一名岁数稍大一些的大佬有些受不住，开始有了问话：“雷大状，雷大状。” “许翁，什么事？” “什么时候出海啊？” 雷万霆扫视了一番在场人，心中计较，随即大声回应道：“人差不多都到了，就等霍先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你信不信我？ 伴随着雷万霆的话语，只见不远处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宾利轿车驶了过来。 但那车不像其他来车，靠着其他车辆停下，而是一直行驶，来到众人面前。 车头远光灯不灭，照得众人极其不适。 足足五六秒钟，就在有人心怀不满，想要开口时，宾利车中大笑声扬出： “哈哈哈哈，阿霆，怎么这么多人，想不到你的人缘这么好，比我霍景良可是强太多了。” 车门打开，一身蓝色西装，红色领结的霍景良踏步而下。 他脸上带着三分笑容，锐利眼神中尽是桀骜不驯，随便扫了一眼众人，立即就朝雷万霆走了过去。 “霍先生，欢迎啊！” 雷万霆表现得十分热情，张开双臂抱了抱霍景良。 “嗯？“ 霍景良有些意外雷万霆的表现，倒是没有拒绝，与其抱了抱。 “这………” 在场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小小的一个动作，他们完全能看出雷万霆与霍景良的交情不简单。 要知道，霍景良是出了名的高傲，就算是豪门宴会上，他疯狂踩人脸的事都时有发生。 和你握手，已经算是看得起你。 拥抱动作，在场大多数人都没见过。 一时之间，不少人在心里将雷万霆的地位再次升高，完全不再将其视作一名小律师了。 事实上雷万霆是故意如此，今晚他一次约这么多人，有许多重的目的。 其中一重，就是“狐假虎威”！ 毕竟雷万霆本事再大都好，社会地位摆在那里，说破了天也就是一个大律师，没其他什么了。 但邀约这么多人来，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 在场所有人，除了雷万霆自己之外，都不知道雷万霆与其他人的关系。 这样也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雷万霆非常厉害，或许还有一些没公开的身份，又或是有什么强硬后台。 如若不然，也不能一次请到这么多大佬啊，且看表面，他和这些大佬关系都还好像挺不错的。 “嘿，霍大哥，好久不见了。” 回到现场，眼看霍景良现身，最先打招呼的便是马寿南。 马寿南与霍景良本就是认识的，两人属于小老弟与老大哥的关系，曾经也有过一些合作。 再加上霍希贤与马寿南的女儿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两家私下还有点来往。 现在看到老大哥，马寿南当然不能怠慢，立即站出人群，双手伸出，热情非常。 “哈哈哈，阿南，你也在这儿啊。” “什么好久不见，两个礼拜之前我们不是刚在夜总会见过嘛，怎么样，什么时候还我女儿的人情啊？” 霍景良握着马寿南的手，半玩笑半认真道。 马寿南也是人精，他可不会傻到把霍希贤的人情给霍景良。 要不然自己恐怕卖血都不够还的。 一脸笑容，马寿南当即表态道：“霍大哥你放心，我给helen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 “哈哈哈，好，我就等着看你的大礼有多大。“霍景良大笑话语。 或许是看霍景良心情不错，其他人也纷纷凑了上去，欲要结识这位大亨。 出头最快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 这人一手名片递向霍景良，满脸笑容，恭敬道： “霍先生你好，小姓李，在香江开了一家小小的装修公司。” “我知霍先生最近在新界有很大动作，两栋大楼同时开工。” “对于新界那边的楼宇装修，我们公司很有心得的。“ “霍先生要不要看看我们公司的计划书？如果霍先生看得上，我们公司可以以最低廉的价钱，最优质的服务，同霍先生合作，将大楼外墙装修做好。” “嗯？” 霍景良看着眼前人递来的名片，脸上笑容瞬间就没了，锐利目光直视对方，阴沉道： “你什么级数？来和我霍景良攀交情，谈合作？” “狗屁计划书，你要是说来求我霍景良赏口饭吃，倒还好听一点。” “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呃………… 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李姓老板的遭遇，当即就让在场和霍景良不熟的人止步。 这霍景良果然同传言中那样，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啊。 他的热情，根本就只会给他的熟人，那雷万霆和霍景良那么熟，这里面……… 就在其他人胡思乱想，自我脑补之际。 雷万霆可不愿再让霍景良得罪人，把自己的客人赶跑就不好了。 当即回头，招呼道：“占米！” 占米仔会意，从腰间拿出一个偌大的对讲机。 天线抽到最长，占米仔简单直接道：“客人到了。” 嗡嗡嗡……… 很快，一声声发动机轰鸣从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传来，那些声响此起彼伏，最终又汇聚成了一音，如天雷滚滚，动静极大。 众人不自禁看去，海面上已经出现十艘快艇。 十艘快艇并成一排，有序齐速而来，看起来气势过人。 “各位，请吧！” 待快艇靠近，雷万霆第一个踏了上去，招呼众人道。 大家伙也都已经知道，今晚这份约，不是在海滩上，而是在游艇上，倒也没什么意见，纷纷踏上快艇。 不得不说，也亏得雷万霆不怕花钱，租下了十艘快艇。 要不然的话，还真不定能一次性把人接走。 毕竟，今晚来的人，大部分都带着手下，就拿奇点集团丁巧来说，她带了足有四个保镖，一家就是五个人，其他的人也大多带了一两个跟班。 可供七人的快艇，雷万霆、利兆天、丁巧、胖子阿郁、丁巧的两名保镖正好坐在了一船上。 呜呜呜………！ 随着快艇的启动，海水划开，利兆天仰靠在最后方位置，好奇道：“阿霆，今晚到底什么事，这么大场面，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好事情！“ 雷万霆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回头笑道：“我想出个好点子，可以用最快的时间，赚上一大笔钱。” “哦？” 利兆天眉头一挑，他可不傻，意味深长道：“这么好心？公开项目？” “哈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同样意味深长道：“steven，你信不信我？” “信，怎么不信，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你就敢全部身家押在我身上。” “你这么看好我利兆天，同样，我也看好你雷万霆。”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利兆天神色多了两分认真道。 “哈哈哈………！” 雷万霆再次大笑，摇头道：“只要你信我，今晚投资大一点就行了，我说过了，今晚一定是好事。” 说着，雷万霆看向中间位置的丁巧，提点话道：“阿巧，机会难得，你也一样。” “霆哥是我们奇点法律顾问，同我是自己人，我当然相信霆哥。” 丁巧也是女中豪杰，当即承诺道：“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事，我们奇点都会站在霆哥这一边。” 第一百一十九章：群雄云集 香江海域之上。 一艘三层豪华游艇矗立，游艇并没有启动，就好像游魂一样顺着海浪漂浮着。 游艇四面八方，又漂浮了不少快艇。 它们围成一个很大的包围圈，平均离游艇还有十几米远，同样是熄火漂浮状态。 每艘快艇之上都有一位驾驶员，这会儿他们正吹着海风，互相攀谈闲聊。 “喂，小马，你刚刚接的是什么人？” “你看到上我船的人了嘛，是万岁珠宝万宏啊。” “七叔，万宏有什么了不起，早过气了。“ “我接到的是宏康地产庄豪，你知道宏康吧？上市公司来的。” “又不是你的上市公司，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七叔，我跑船也有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大人物，能不激动嘛。“ “不过说真的，今晚我看很多登船的都是有钱人，七叔，他们全都上了游艇，这是干什么啊？” “小子，七叔今天就教教你，不该问的千万别问，免得惹麻烦。” “人家花了五十万，让我们出海接送，这样的价钱，已经包括了封口费在里面，如果你去外面乱说话，到时候人家追究起来，连我也保不住你。” “明白，这不是我和七叔你是亲戚嘛，随便聊聊嘛。” “随便聊也要小声点，上岸后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连提都不要提，懂了吗？” “放心啦七叔，我又不是笨蛋。” “臭小子！” ………………… 与此同时，游艇之上第一层，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会议大厅。 长方形的会议长桌，从船头一直延伸到船尾，要是挤着一点坐，可供百人会议。 今晚，显然人数没那么多，大家各自坐了个位置，显得舒适又不空旷。 雷万霆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之上，左手边是抽着雪茄的霍景良，右手边是一脸嚣张的利兆天。 霍景良那两名跟班站在后面，眼中无不闪耀着“嫉妒”。 说起来，他们也算很早就认识雷万霆了，甚至比霍景良还要早。 可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半年的时间，这个雷万霆从一个小破律师，到霍景良的客人，之后再到现在会议桌的主位。 发展之快，简直让他们完全想不通啊。 也不知道这个雷万霆是会魔法还是会道术，他怎么就能认识这么老多人，还能让他们给面子赴约的呢？ 要知道，两大跟班每天跟着霍景良，认识名流也不少，却也请不到几个啊。 咚咚咚………！ 就在两大跟班胡思乱想之际，雷万霆敲了敲会议桌，站起身道： “在座都是我雷万霆的好朋友，首先，我要感谢各位这么给面子，今晚肯来赴约。” 说着，雷万霆鞠了一躬，姿态放得较低。 随即，也不落座，扬手向霍景良道：“在座各位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既然大家已经坐到了一起，作为今晚的邀约人，我现在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霍氏集团，霍景良，霍先生。” “金马国际，马寿南，马先生。” “健康药业，王福，王老板。” “奇点集团，丁巧，丁小姐。” “皇廷酒店，王玉廷，王老先生。” “……………” 针对每一个人的介绍，雷万霆都十分简单，却又会将对方最大的势力说出。 唯有介绍坐在最后面的大佬b和靓坤两人时，雷万霆脑子转得飞快，都没想好怎么说，只能含糊道： “铜锣湾酒吧，邓智勇，邓先生。“ “湾仔财务公司，李乾坤，李先生。” 对此，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反应，以他们的眼力，早就看出这两货是滥竽充数的家伙。 而大佬b和靓坤也丝毫没有不满意，甚至还有几分荣幸，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能和各位大老板一块被介绍，这就是一种荣耀啊，乍一听，好像他们身份都不同了，不再是古惑仔，而是某集团大老板。 就是酒吧和财务公司的前缀，似乎拉胯了一点。 两人这会儿也是动了心思，琢磨着回去之后有机会也要注册一个公司什么的。 看看人家的前缀，不是集团，就是国际，听起来就霸气。 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什么酒吧公司，太丢人了。 很快，雷万霆介绍完毕，这才坐回了位置，直入主题道： “今晚冒然请各位出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这里有一门极好的生意，想要找各位一起合作。” “生意？” 一听这个，在座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不知道的。 他们今晚过来赴约，很多就仅仅是给雷万霆的面子，因为雷万霆曾经或是帮过他们，或是帮过他们的子女、亲人。 当然，虽说他们也都是付了钱的，可人家邀约而已，出来见一面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就来了。 谈生意什么的，他们是一点不知道啊！ 立时，一名头发花白，脸色严峻的老人开口了： “雷大状，我王玉廷是做酒店的，一心也只想搞好我的皇廷，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其他生意啊。” “只要有钱赚，做其他生意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我们这么多人，大家路数也不同啊，怎么能合作？” 紧随其后，一名四十岁左右中年西装男人开口了，这人也不简单，开有六家制衣厂，是做服装生意的。 “不错，要合作做生意，只要赚钱，我当然愿意，可是要我和有些人合作，我怕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打起来了。” 金马国际马寿南这会儿也插了一脚，说话时直勾勾看着利兆天，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哥，你不会这么凶吧？动不动就要打人啊？打人犯法的。” 利兆天又不是瞎子，一脸嚣张，当即就话语道： “合作做生意而已，不出力，大可以出钱啊，现在这个时代，都讲法律，按合同办事。” “阿霆既然找上我们，那一定已经计划好了。” “南哥你脾气不好没关系，你只管出钱，我利兆天出人，替你南哥把事情也做了。” “之后赚到多少，我一分不少再分给南哥。” “这样的话，南哥是不是就打不起来了？” 不得不说，利兆天这个人是真够义气，他先前在快艇上说过会支持雷万霆，此时这番话就是最大的支持。 不仅挑明大家可以不用人员合作，更是反击了马寿南，反应与话术，都可以说是超人一等了。 咚咚咚………！ 看到众人议论纷纷，唇枪舌战，霍景良连敲会议桌，冷眼扫过众人，话道： “我不管你们什么恩怨，要解决，是不是也该让阿霆讲完啊？” 说着，霍景良看向雷万霆，期待道：“阿霆，直接讲你的计划，不用理他们。” 霍景良这个反应很有意思，因为他从雷万霆那里得到的消息和众人都不一样。 其他人要不是被邀请来赴约，电话里什么都没讲。 要不就是说谈生意，电话里也没讲内容。 而霍景良从雷万霆这里得到的消息却是，他要对付明大集团。 比起赚那么一点点钱的生意，霍景良一点不在乎，可一旦说到对付明大集团，霍景良就来劲了，还是那种特别有劲头啊。 第一百二十章：风水之说 随着霍景良开口，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上位雷万霆身上。 大家确实都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需要这么多人一起联手去做。 雷万霆毫不怯场，先是转头吩咐道：“占米，飞全，把资料发给大家。” “是！” 占米和飞全一左一右在后面站着，两人手上都拿着很大一叠册子。 收到吩咐，两人一人一边，将册子分发给了每一位客人。 “嗯？” 霍景良与利兆天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位置，也最先拿到册子。 两人几乎同时翻开看了看，发现册子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就是一张香江各区地图。 每一页都是一个区，区域路段、名胜都有记载。 很多无名地方，还用红点标注了出来，还有的用黄点，还有的用黑点，密密麻麻，乍一看，完全不懂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拿到册子，纷纷看过后，无不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手上这份册子到底要表达个什么。 “阿霆，这是什么意思？” 马寿南一手拿着册子，最为直接，当即问话道。 雷万霆毫不在意对方态度，淡然解释道：“各位手上这一份，是香江今年以及明年，将会开盘的楼盘示意图。” “黄色的点，就代表今年那里就有新楼盘出售，楼已经修好了。” “黑色点，代表楼盘还在修建，大概明年才能完工。” “哦？” 听得解释，众人再次翻看册子。 在座做地产生意的也不在少数，知道代表之后再看，他们发现册子确实如雷万霆所说那般。 很多标记的地方，似乎还真是工地，又或是新大楼，不少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往外卖了。 “阿霆，那红色又代表什么？” 利兆天看得有趣，也发问道。 “红色的地方，代表我在那里买了单位，有些是底层商铺，也有楼层工厂。” 雷万霆简单解释。 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香江的楼层工厂，由于香江近些年的发展，已经算得上东南亚小型商业中心。 所以很多人选择来到香江做生意。 可是商业用地就那么多，地方不够怎么办呢？ 有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修建专门的工厂楼，每一层楼都不用于住宅，只用于开工厂。 这也算是香江一个独有的小特色：楼层工厂。 “哦！” 听得解释，利兆天没有再多问，也不觉得册子上红点数量多。 以他的经验预计，就算所有红点，雷万霆在那里都有商铺，最多投资也不过几千万。 这点钱，并不算多，也没什么值得多问的。 “阿霆，你这份册子里面，怎么没有我霍氏的楼盘？” 霍景良这会儿也发话了，他的关注点显然与其他人不同。 也是由于霍景良的提示，在座一些地产商纷纷再看，交头接耳起来： “我们公司今年在观塘也开发了一处楼盘，这份册子上没标注啊。” “沙田那边我们新建了一处工厂楼，这上面也没有。” “是啊，怎么回事啊？” “这份册子上面根本就不全啊……………” “各位，各位请静一静。” 雷万霆见状，双手虚抬，立马给出解释道： “这份册子上的确没有各位公司开发的楼盘，倒不是我的人没查到，只是我特意没有标注出来。” 眉头大皱，霍景良将册子扔在会议桌上，也不看了，直接问道： “阿霆，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先生，不用着急，我现在就为大家详细解释。” 雷万霆一句话再次引来众人的注视，侃侃道： “风水，一直都是香江的传统文化，大部分香江人对于风水，也一直是推崇备至，深信不疑的。” “许多香江人也都相信，香江之所以能够繁荣，乃是得益于香江的好风水：维多利亚港好像一个大的聚宝盆，香江的财气就是从这里而来。” “所以啊，在香江不论贫富贵贱，阶层职位，凡公司开业、买楼置房、房屋装修抑或办公场所、生活起居、室内陈设等，都会请风水先生看风水，非常倚赖风水师的意见。” “就说我们香江最大的汇丰，地处扯旗山山脚的“龙穴”，因山坡形似低垂的马头，在维港饮水，故曾被风水大师寓之为有助提升运势的“天马饮水穴”。” “也是为了保持住这么大的风水优势，汇丰曾经花巨资买地皮，修建无用的公园。” “那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愿意让其他公司在它旁边建楼，破坏了他们的好运。” “嗯！” 众人听得讲述，倒是谁都没打断。 这些东西其实在座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没这么详细。 就他们而言，其实大家也都信，比如霍景良、利兆天、马寿南等辈，公司里面都供着财神。 奇点丁巧、靓坤、大佬b等人就更不用说了，办事前必拜关公，香火就没断过。 还有更为夸张的一些人，宁可自己吃得差一点，供品都不能差。 每年花费在供品上面的金钱，随随便便都够一个香江普通家庭的吃喝。 讲解了半晌，雷万霆话锋一转，嘴角上翘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栋住宅楼，旁边就是一座神庙，又或是纸扎店、冥品厂，各位还会愿意买吗？” “丁小姐，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人，就请你来说。” 丁巧被雷万霆点名，脑子转得飞快，脸上带着妩媚笑容，朱唇微张道： “霆哥，你开什么玩笑，那样的楼谁会买？” “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家里人考虑啊。” “要是住进去真有事发生，外面人会说我丁巧不孝的。” 雷万霆听得心下一喜，暗赞丁巧真是够配合。 她这个角度非常不错，用孝顺为由，推出不会买楼的结论，谁也说不出不对。 就像她所说，你自己不信风水不要紧，但你也不能完全不顾啊。 至少在买楼这种事上，多多少少要为家庭成员考虑吧。 “谢谢丁小姐的回答。” 雷万霆风度一笑，环顾会议桌道：“对于丁小姐的答案，各位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会议桌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开口。 雷万霆等待了十来秒，这才继续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能够得出一个结论，风水不佳的楼，根本就卖不出去，或者说能卖出去，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第一百二十一章：这是鸿门宴？ “不错！” “风水不好，楼盘确实会不好卖的。” “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会议桌上，众多大佬对于雷万霆的说法都表示认同，可他们还是没有搞明白雷万霆到底怎么个意思。 唯有霍景良、利兆天等聪明人，结合刚刚看到的册子，雷万霆的讲解，心中有所猜测。 雷万霆倒也没卖关子，双手微抬，待会议室静音，这才一脸严肃道： “那好，大家认识一致，接下来我要说的生意，大家也就能够很轻松领会了。” 说着，雷万霆示意道：“大家再看册子上面的红点。” “那些红点我已经说过，是我购买的商铺，以及楼层工厂。” “它们的位置，全部都在明大集团今年、明年即将出售的新楼盘周边。” “我有意大搞殡葬风水行业，将商铺用来卖纸扎、风水物，楼层工厂印刷冥用品，大家觉得怎么样？” 哗…………！ 这一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霍景良、利兆天、马寿南等精明人已经完全听明白意思，无不双眼放光，心里快速算计。 也有一些人十分迷糊，不解其意。 就好比靓坤与大佬b，这会儿就在小声嘀咕着： “b哥，雷大状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我怎么会没听明白，这不是很明白嘛，雷大状这是准备改行做殡葬业了。” “去你妈的。” 靓坤心里暗骂，对大佬b的脑子已经不再抱什么期望。 虽然靓坤自己也没太听明白，可他也没傻到理解出大佬b这样的理解啊。 雷万霆改行殡葬业，那他叫这么老多人来，这不是诅咒大家伙嘛。 怎么个意思，难道让大家来，就是通知大家一声，以后多照顾照顾他生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靓坤今天都能把头拧下来送给大佬b玩。 霍景良此时有些激动，一脸喜色看向雷万霆，开口了： “阿霆，你这是打算坑死明大？” 由不得霍景良不高兴，今晚他过来的目的，本就是因为雷万霆说要对付明大集团。 事实上，霍景良来时抱的希望不大，只是心中根深蒂固的仇恨，驱使着他不会放过任何对付明大集团的机会。 他完全没想到啊，雷万霆还真有办法对付明大，而且这个办法是这么的毒。 欢喜之下，霍景良不等雷万霆回答，自顾已经大声道： “好点子啊，够绝，够狠！” “好，就这么干，在明大集团所有楼盘周围搞殡葬，我看谁还会买他们的楼。” “哈哈哈哈…………叶孝礼，你这个老狐狸，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说着，霍景良直接就表态道： “阿霆，你这个计划，我霍氏全力支持。” “你的那些纸扎店开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我亲自给你剪彩，哈哈哈哈…………” 霍景良此时实在太开心了，他都恨不得马上把殡葬做起来，最好是一分钟都别等了。 他现在特别希望看到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的脸色，相信到时候一定非常有趣。 呃………！ 在座众人即便是没见过，也都听过霍景良与明大集团的恩怨。 眼看着霍景良这么开心，大部分人都不敢开口了。 可他们也还是不明白啊，你雷万霆要对付明大集团，直接找霍景良一个人不就好了嘛，把他们也叫上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要让他们也加入，一块去对付明大集团。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座可没几个人愿意啊。 无缘无故去招惹香江的十大集团之一，那么厉害的敌人，他们可没霍景良的身板，扛不住的。 马寿南领会到一点什么，却又不能确定，此时开口道： “阿霆，你和霍大哥要对付明大集团，我的金马国际一定支持。” “可是你今晚请我们这么多人来，不会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吧？” 依旧没等到雷万霆开口，这会儿正激动的霍景良转头，怒视马寿南，声音低沉道： “阿南，怎么，你觉得对付明大还是小事？” 呃………！ 马寿南在外面挺狠，可那也看跟谁，被霍景良这位老大哥盯着，他也觉得压力很大。 心里，马寿南也骂霍景良，这个老大哥也是够了，平时精明能干，一说起明大集团，就好像降了智一样。 自己实话实说而已，用得着这么看着我嘛。 “霍大哥，我怎么会不清楚您和明大之间的恩怨，这些年只要霍大哥你开口，我马寿南哪次不是全力相助。” “我只是不明白，阿霆都已经将所有事都做了，还要我们做什么。” 马寿南姿态放得很低，有些委屈道。 “找你们来当然是为了捧场造势，到时候纸扎店开业，大家找好记者，敲锣打鼓去剪彩。” 霍景良也是够绝的，在他眼里对付明大集团就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脑子一转，他马上就想出了一个目的，回应马寿南道。 我………… 马寿南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位老大哥。 当然，他也很理解这位老大哥的仇恨。 试看霍景良，一生传奇，纵横商场，披靡黑白，无往而不利。 偏偏就是在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妻子和他离婚，之后嫁给了叶孝礼，生意上他还真就不如对方财雄势大，多次在对方手上失利。 所以在他这儿，整垮明大集团，一切都会好。 其他一些小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他也不在意在场人有什么看法。 如果雷万霆现在说一声，就是霍景良所说的意思，找大家来就是为了到时候一块造势。 霍景良铁定出头，甚至直接绕过雷万霆，对在场人进行威逼。 嘶…………！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看来今晚根本不是雷大状请我们，是霍景良。” “完了，上贼船了。” 眼看着霍景良那副激动的架势，一些大佬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他们都是头脑要差一些的人，没想出其他什么可能，还真就信了霍景良的话。 大家伙集体出面，敲锣打鼓去恶心明大集团，这简直太坑人了。 要真那么干了，他们算是把明大集团得罪死了，随时可能被报复的。 可反过来说，他们敢不答应嘛？ 明大集团的报复是可能，那霍景良这里的报复就是百分百。 以霍景良商界上的风格表现，谁今天不给他面子，明天就可能遭到打击。 霍氏那样的公司，业务全是快进快出，论现金，谁敢说比它多的？ 它要铁了心对付谁，在座没几个敢说自己扛得住。 运气好一点丢公司，运气不好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这………这根本是场鸿门宴啊，没酒没肉也就算了，还被变相绑架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变相敲诈 霍景良一番表现，让整个会议室的人“心惊胆颤”，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后悔，今晚就不该来赴约，找个理由推了该多好啊。 还好，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吓住，四海集团利兆天就不怕霍景良。 只见利兆天点燃一根雪茄，深吸一口，豪迈道： “阿霆，我想你请我们来，应该不是像霍先生说的那意思吧！” “这份册上除了你的那些红点，还有更多的黄点，黑点，它们旁边也没有红点。” “如果仅仅是霍先生所说的那个意思，你也不用把其他黄点、黑点画出来了。” “你是不是想我们同你一起，坑香江地产商一笔？” 聪明人分很多种，可要将聪明人再分层次，利兆天绝对是最上层的那一种。 雷万霆微笑点头，承认道：“不错，steven，还是你最了解我。” “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今晚我找大家来，除了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试问我怎么可能会坑害大家呢。” “刚刚霍先生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 “阿霆，你说什么………” 当即，霍景良就不满了，怒视雷万霆打断道。 “霍先生，您先听我说完。” 雷万霆丝毫不惧，微笑不减，坦言道： “这两个月来，我一直都在找人收房，投资花费已经高达七千万。” “七千万的房产，全部用来搞殡葬风水，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赚回来？” “简单来说，殡葬风水只是噱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要逼迫明大集团，让他们主动上门找我谈。” “只要他们找我，我就能够高价将手上的房产再卖给他们。” “这样的话，七千万投资就能有很高的回报。” 嘶………！ 听到这里，会议桌上众人全都明白了。 这不就是变相敲诈嘛，别看雷万霆说得简单，什么上门谈，到时候恐怕雷万霆一定是“狮子大张口”，喊出一个天价。 而站在明大集团的角度，他们敢不买吗，那显然不可能。 雷万霆一开始的分析太对了，香江人都看重风水，谁愿意买一栋旁边就是纸扎店的房子住啊？ 香江楼盘每年都有很多，也不是明大集团才有开发，稍作对比，客户也一定会选择其他楼盘啊。 除非就是明大集团不想赚钱了，直接贱价出售。 问题是贱价出售，还不如找雷万霆买房，让他不再搞鬼。 贱啊，这套手法真是贱啊………… “好主意，阿霆，我一直就说你够本事，哈哈哈哈………，这笔买卖很好啊，我做了。” 听懂雷万霆的意思之后，马寿南第一个表态，一脸张狂笑容，桀骜非常。 他可是靠外围马起家的，整个香江就没什么生意是他不敢做的。 只要利益够大，马寿南什么都敢做。 而雷万霆提出的这个项目，就马寿南自己估计，如果是金马国际遇到这种恶心事，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毕竟，香江还没有什么规定，不允许开纸扎铺。 换句话说，雷万霆的所有手段都是合情合理合法，完全行得通。 这一记闷棍敲下去，短时间投资的钱翻上两三倍，也不是不可能。 利兆天同样表态，点头道：“难怪阿霆你说这份册子上没有我们的楼盘，原来是这样啊。” “我利兆天的仇家也不少，能整得他们灰头土脸，顺便赚一点钱，是很不错。” 说着，利兆天还不忘看向对面马寿南，调戏道： “南哥，你们金马国际今年好像就在沙田有个大项目吧？” “你………” 马寿南乍一听就想翻脸，可随即怒容收敛，冷静道：“steven，我们彼此彼此。” “四海刚刚在天水围拿了三块地，应该也已经有计划了吧？” 两人对视，眼神无不锐利，都不愿落了下风，足有五秒，突然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会议桌上所有人都看得出，这马寿南和利兆天是真的很喜欢斗。 只不过他们也应该不会用这种“自杀方式”进行。 两家都有楼盘正在修，你要搞对方，对方也一定搞你，这样除了“两败俱伤”，一点好处都没有。 “雷大……雷先生！” 此时，会议桌上又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姓方，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经营着一家巴士公司。 他本来还想称呼雷大状，话到半途，却改成先生。 “方先生，你有什么问题？” 雷万霆看向方老板，非常和善道。 “雷先生，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冒昧。”方老板脸上透露着一丝尴尬。 “尽管说。” 雷万霆毫不在乎，脱口就道。 “呃……雷先生，你给我们提供的点子，我都听明白了，我也很感谢雷先生今晚能邀请我，并且将这样赚钱的点子告诉我知。” “不过……呃………雷先生，我们这些人小门小户的，得罪不起那些地产商啊。” 方老板两句话说了很久才说完，中途多次停顿。 “是啊！” “对啊，这笔钱可不好赚，如果我们按照雷大状那么做，不是把那些地产商得罪死了嘛。” “这……说起来我也不敢做了。” 其他人待方老板说完，马上开始交头接耳，大多数人都表现出了忌惮。 对，雷万霆的方法是很好，完完全全的阳谋，逼得人不得不认栽。 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做，也是有极大的可能坑到一笔。 可是坑到之后，不代表事情就完了，麻烦还在后面呢。 试问被坑的地产商会就那样算了吗？ 显然不可能。 在座都是公司老板，他们自问，如果有人那样坑自己，自己能放了对方？ 哼………！ 这次也不等雷万霆说什么，马寿南冷哼一声，不屑扫了众人一眼，话语道： “想赚钱又不敢冒险，那还出来做什么生意，早点回去洗洗睡。” “我就觉得阿霆的点子不错，一定能大赚一笔。” 妈的，你当然觉得好啦，你势力那么大，明着坑人也没几个敢报复你啊。 众人心里编排，表面也不敢出言反驳马寿南。 与此同时，奇点集团丁巧也开口了，话语道：“能用最短的时间，赚取最大的利益，我们奇点也没有不敢做的。” “霆哥，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丁巧跟了。” “具体怎么做，等你一句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水浑人清 方先生提出的担忧，事实上在场过半数的人都有。 除了几家实力够强，胆大包天的人外，没有谁会不怕地产商的报复。 雷万霆这一套，看似生意，本质上就是一种敲诈。 这种巨亏，谁咽得下去？ 许多人也反应过来，雷万霆今晚邀约，虽说介绍生意是好心，可也不是发善心啊。 他找这么老多人一块干，不就是要让大家共同分担风险嘛。 面对方先生的质疑与担忧，雷万霆此时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不慌不忙道： “方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说着，雷万霆环顾会议桌上所有人，认真道： “我雷万霆说过，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做出坑害朋友的事。” “在我的计划里面，这次大家都不用出面，也不用得罪人，却是能够赚到大笔的钱。” “哦？” 听到这个，大家伙的兴致再一次被提起。 不用出面得罪人，又能大赚特赚，这谁不喜欢啊？ 就连本来一些没兴趣的人，也都认真起来，等待雷万霆的下文。 “各位应该都知道，香江买卖合同是要经由律师楼办理，而我雷万霆正是一位大律师，我的两位弟子，就有一家律师楼。” “所以各位看上什么地方，要买楼置地，我这里可以全程保密办理，绝对不会泄露出任何的信息。” “另外，我再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两位朋友。” 说着，雷万霆大手虚扬，直指会议桌最后： “李乾坤先生，外号靓坤，江湖人物。” “邓智勇，外号大佬b，同样是江湖人物。” “他们两位最近有意合作开一家服务公司，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不用出面，只要找他们负责买卖，也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买卖的人不是各位公司的人，律师楼在合同方面也完全保密，那就没人知道各位曾经买楼啦。” “好点子啊。” “这样不错啊。” “是啊，投资一点钱而已，不用我们露面，那就没问题了。” 众人又开始起小声议论，大家也都听懂了雷万霆的意思，不就是出钱找人办事嘛。 靓坤与大佬b更是大为欣喜，他们完全没想到雷万霆会突然这么说。 老实说，他们虽然也听懂雷万霆的计划，可并不觉得自己能参与进去。 毕竟他们那点资金，也就能对付几瓶啤酒了，哪里能去买房建厂，威胁地产商啊。 可现在，只是让他们出面办事，人家大老板也是铁定要给钱的，这门生意可就太好做了。 相信事后也没人会找他们麻烦。 毕竟随便查一查也知道，他们都是古惑仔，到处买房根本没那实力，百分百后面是有人的。 靓坤脑子转得最快，一想到这些，当即站起身，激动道： “各位老板，雷先生说得不错，我和b哥最近已经注册好了服务公司。” “各位如果不愿意出面，又想要买房购厂，只需要把看上的位置告诉我知，再加上一点点服务费，我和b哥保证为各位办得妥妥当当。” 说着，靓坤还不忘一拉大佬b，小声道：“b哥，表个态。” 呃……… 大佬b是懵逼呵呵就被拉得站起，只得尴尬笑道：“阿坤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去你妈的，我是你小弟啊？怎么感觉我比你小一辈似的。” 靓坤心里大骂，表面还不能不面带微笑，装出风度。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他一身绿色西装，在众人眼里是多么滑稽可笑。 “各位老板，我们奇点集团也可以为大家服务，如果各位老板不愿意抛头露面，我们奇点可以一力承担。” 丁巧这个女人这会儿也开口了，她摆明想要抢靓坤和大佬b的生意，毕竟她也确实有那个实力。 试看奇点集团，主要业务就是替人解决麻烦。 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只要找到奇点，奇点几乎就没让客户失望过。 买房而已，在丁巧看来这种事简直不要太轻松。 至于出面，那更没问题了，奇点集团多的是国外雇佣兵，随便找几个生面孔，香江没人能查得出底细。 “丁小姐，你们奇点家大业大，这点小生意就别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争了吧。” 靓坤也知奇点比自己势大，甚至比洪兴都还要势大，一边委屈开口，眼睛还不忘瞟向雷万霆，希望雷万霆能为自己说话。 雷万霆此时正在思考，脑子运转飞快： “今晚自己请来这么多人，事实上的确是有目的的。” “自己并非发善心，想出一个点子，就要带着一群不算特别熟的人发财。” “带上这么多人，自己只是想要推开黑锅。” “霍景良曾经说过很多次，香江地产商非常厉害，他们要是联合在一起，足以把整个港岛掀翻。” “所以自己这次表面是只对付明大集团，可自己的行为其实就是一个样板，也侵害了其他地产商的利益。” “以后也难保不会有人学自己，用这种方法去敲诈其他地产商。” “所以，自己需要人多，大家一块出手，把这谭水搅浑。” “人一旦多了，四处开花，再用上一点手段，那些地产商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蚂蚁身上。” “狠赚一大笔，之后全身而退，这才是自己的目的。” “靓坤和大佬b，自己也是特意约他们过来的。 “这两个家伙势力最小，也最容易掌控，让他们跑到台面上去做事，有什么问题也能随意舍弃。” “可如果是奇点集团丁巧，那就不好说了。” “丁巧现在看起来是很讲义气，可奇点集团本就是一个开展“雇佣业务”的集团。” “如果有人肯花钱，很难保证奇点不出卖自己。” “以自己现在这点实力，连纨绔子弟叶荣晋都斗不过，又怎么去和香江那么老多地产商斗？” 想到这些，雷万霆面带微笑，开口道： “丁小姐，阿坤说得不错，奇点家大业大，也有足够多资金投资。” “替各位老板跑腿这种事，就让阿坤和阿b去做吧！” 听得这话，大佬b和靓坤连连点头，他们并不觉得“跑腿”这个词有什么难听。 毕竟只是跑跑腿而已，就能赚大钱，那不比砍人轻松多了。 要知道，他们古惑仔现在抽到生死签，安家费也不过十几万而已。 现在跑腿都能赚一大笔，两边选，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嗯………” 如果只是靓坤和大佬b，丁巧完全不会放眼里，转头就敢抢他们生意。 可现在雷万霆开口了，丁巧稍加思考，点头道： “好，霆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给霆哥面子。” 说着，丁巧都还不忘广告，又看向众人道：“各位老板，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随时欢迎找我们奇点谈，无论什么事，都能有得谈…………” 这一句话口气极大，就差没明说，奇点连非法买卖也敢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卖出矛盾？ 雷万霆也不打断丁巧这个女人的宣传。 事实上，对于丁巧，雷万霆十分欣赏。 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就操持着这种雇佣公司，还能在黑白两道混得如鱼得水，这就是真本事啊。 比起很多富家女，丁巧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拼回来的，值得雷万霆的敬重。 一直等待丁巧说完，雷万霆这才笑道： “方先生，你的问题我已经解答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先生同样笑脸，摇头道：“如果只是花钱投资，不用抛头露面，那我就没问题了。” “是啊，我们也没问题了。” “只要不把我曝出来，我也愿意投资买楼。” 会议桌上，不少人也都接着方先生表态，无不表示会参与到这场盛宴里面。 毕竟，没风险，成功就有巨大好处，傻子才不愿意呢。 而且就算失败，在场人也不傻，随随便便就能预算出：没损失啊！ 大家花钱投资的是实物，敲诈不了地产商，手上抓着那些楼房商铺，只不过价值没有“高升”而已。 这种生意，闲钱通通扔进去做，都不是不行。 小声议论，交头接耳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述说自己准备投资多少钱进去了。 咚咚咚…………！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敲桌声响。 议论声瞬止，循声看去，是一位五十岁左右，领结、衬衫、马甲，打扮十分精致的男人。 男人一举一动都很有派头，好像一个老贵族。 这人大伙也都认识，是一位百货大亨，吴国云。 这吴国云不仅做百货，还在香江开了许多大型商场，自己供货、自己卖货，一条龙服务。 银河商场，香江每个区都有一个，正是这吴国云的产业。 看到是这人敲桌，有些人眉头微皱，暗道：“吴国云不会是想找麻烦吧。” “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实业家，恐怕对这种生意，没多大兴趣吧？” 雷万霆倒是没想那么多，主动开口道：“吴先生，您老有什么问题吗？” 吴国云点了点头，非常直接道：“雷大状你所说的生意不错，我很有兴趣投资。” “可问题是这门生意怎么操作呢？” “我们这么多人购地，难道全都像雷大状一样，一起搞殡葬？逼着地产商上门来谈？” “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不太现实。” “香江很多地产公司，恐怕不会太讲风度吧。” “明大集团是香江十大集团之一，他们遇到这种事，肯花钱解决麻烦，这我认同。“ “可其他公司呢？他们如果不花钱，或者是花钱到别的地方，那又怎么办？” “……………………” 吴国云连续提出了多个问题，他也不愧是做实业起家的，即便是投机的事，也能很快看出里面的问题。 的确，敲诈地产公司成功，是要建立在地产公司不用非法手段，硬吞下这个亏的前提下。 可如果地产公司不愿意吃亏，玩点非法手段，直接找黑道人物打上门，那就不好办了。 “切，我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原来就是这个。” 不等雷万霆开口，马寿南一脸嚣张，十分不屑道： “阿霆把这么好的点子都已经给出来了，怎么，还要负责替你做啊？” “要想坑人钱，当然是各凭本事啦。” “你们不做没关系，我金马国际做。” 一番话，马寿南表面是帮衬雷万霆，事实上他却是完全为了自己。 马寿南是真心觉得雷万霆点子好，一点问题没有，就照他说的那样实施，铁定是能坑到钱的。 其他人不做更好，马寿南打算一个人慢慢做，今天坑这个，明天坑那个，一年下来，还不赚翻了。 “南哥，这么多年了，也就你今天说话，我觉得最有见地。” 利兆天咬着雪茄，指手画脚道：“生意赚钱，本就是各凭本事，饭都已经熟了，还等人喂啊？” 说着，利兆天一指桌上的小册子，继续道： “旺角和尖沙咀归我四海，不用其他人帮忙，我会自己搞定。” “你们也都别买那两个地方了，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什么？” 马寿南和利兆天这么一搅合，让在场众人好像忘了吴国云那些问题，纷纷拿起小册子翻起来。 大家第一个翻到的，无不是旺角和尖沙咀。 这一看之下，不少人心里大骂利兆天卑鄙。 册子上标注很清楚，旺角和尖沙咀今明两年，会有四个新楼盘。 而能够在旺角和尖沙咀搞楼盘，无不是香江势力极大的地产公司。 换言之，雷万霆那一套手法，用在这种大地产公司身上，反倒是更容易见效的。 毕竟大公司嘛，花一点解决麻烦，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 花钱找黑道势力，用暴力解决问题，只会让他们公司的声誉受损。 简单来说，利兆天一句话，把最好做的两处地方给订下来了。 偏偏他又是最先提出，如果大家现在否决他，那就是往死了得罪他。 “妈的，又被他捡了便宜。” 最为生气的还要属马寿南，这个利兆天简直好像他的克星一样，跟他在一块，就没有顺利的时候。 自己说一句话，他就出头踩一脚。 这次更绝，他顺势都开始分配“生意份额”了，还是分的最大份！ “除了旺角和尖沙咀，油尖旺区剩下的地方，我金马国际做了。” 马寿南不甘示弱，也赶忙选了几个好地方，话语道。 “steven，马先生，你们不用这么急。” 雷万霆见其他人也有些跃跃欲试，赶忙打断话道： “其实吴先生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而这一份担忧，我也有完善的解决办法。” “哦？”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看向雷万霆，静待他的说法。 要知道，吴国云提出的问题，是真的非常尖锐，主动也没有在己方，而是在地产商那一方。 开战还是息事宁人，都应该是看对方怎么选择。 可雷万霆现在说能解决，还是什么完善的方法，这可太新鲜了。 一根手指伸出，雷万霆正色道：“办法很简单，我们把矛盾通通卖出去！” ………………………… 过两天就上架了，这两天，每天就只要两更，请各位大佬多多谅解！ 第一百二十五章：环环相扣 “把矛盾卖出去？” 听过卖货的，听过卖身的，但谁都没听过，还能卖矛盾的。 雷万霆吐出惊人之语，着实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阿霆，说明白一点。” 霍景良自打前面被雷万霆否决，之后便一直没有发言，此时却开口了。 随着雷万霆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讲解，霍景良没那么生气了，这会儿也有了自己的算计。 在他看来，雷万霆的计划已经摆出来了，对付明大集团，霍氏大可以采用这个办法。 换言之，现在不是特别需要雷万霆这个人了。 而这个人不断给自己一些新思路，还能帮着自己对付明大集团，绝对是人才。 那自己也不好得罪他，亦不继续逼问什么。 霍景良甚至已经考虑清楚，自己这次不仅要对付明大，还要大赚一笔。 敲诈地产商，其他人怕，霍景良可不怕。 他手下有的是皮包公司，随便安排一点人出去办事，香江没人能查得到。 又能赚钱，又能对付明大集团，这么好的事，都是雷万霆带给自己的。 霍景良对其，态度当然会很不错。 “好，那我就说出整个计划。” 雷万霆一脸严肃，开始讲解道： “两个月之前，我已经开始在明大集团的新楼盘周围做好了布置，我现在只需要一声令下，殡葬一条龙用不了三天就可以开业了。” “到时候明大集团一定会找我谈。” “而我并不会出面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只会以大律师的身份去和明大集团的人谈。” “只要我能够成功，香江地产界一定会轰动，很多人也都会学到这种手法。” “这时候各位买下的商铺、楼房，就会有大用了。” “相信我不说各位也能知道，香江地产商没有一个敢说自己没得罪过人，也没有一个敢说自己没仇人。” “现在报仇的方法就摆在他们面前，只需要花费极少的代价，买下一间商铺，搞一个项目就可以，他们会不会动心呢？” “只要他们动心，各位手上的商铺和楼房就不愁没人买。” “到时候，我会组建一家拍卖行，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专门调查邀请那些地产商的仇人。” “而那时，各位手上的商铺、楼房，就会是拍卖会上的拍卖品。” “这些拍卖品，也不再是什么单纯的拍卖品，而是仇怨。” “为了报仇，地产商的那些仇人们，相信一定很乐意花钱，花大价钱，买下各位手上的商铺。” 嘶…………！ 众人听到这里，只觉得头皮发麻，再看雷万霆的目光，不少人的眼神中都充满忌惮。 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会想出这样一个阴毒的商业手法。 偏偏这个手法还被他整个完善，对于投资者来说，从头到尾都是无损的。 他们也就只需要花一些钱，选好地方，之后坐等结果便可以了。 地产商肯不肯掏钱，会不会咽下这口气，一场拍卖会，全部都解决了。 就像雷万霆所说，拍卖会邀请，除了地产商，就是他们的仇人。 地产商只要不傻，就能够知道仇人买他们楼盘旁边的商铺，是想干什么。 到了那时，他们敢不竞价拍卖？ 那自己等人的投资，还不赚海了？ 而在场人里，霍景良是最为心中震撼的一位。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雷万霆有心搞拍卖行的人。 现在结合雷万霆所说的计划，他哪里还能看不出，所有人其实都被雷万霆算计在里面了。 大家表面看起来一块投资，一块变相敲诈，一块捞钱。 可最大好处是谁的？ 绝对会是雷万霆！ 只要他的计划成功，他的拍卖行不说是一炮而红，也一定会是商界皆知。 而现在会议室的每个人，事后还都得要感谢雷万霆，肯公开那么好一个计划，带着他们赚钱。 最后，拍卖行可不是免费拍卖，那是要抽成的。 到时候众人赚得越多，雷万霆也会赚得越多。 再看他的付出呢，一个计划，仅此而已，再没有其他了。 “厉害啊………！” 霍景良很快将整件事理顺，心中大赞。 这个小子这么多奇思妙想，或许他以前曾经说过的“豁免权”，还真能被他搞到手。 无论怎么样都好，他的拍卖行，自己一定要掺和一脚。 与此同时，雷万霆给足众人思考的时间，足足三十秒之后，方才话语道： “吴先生，你还有问题吗？” 吴国云深吸一口气，摇头道：“雷大状把一切都考虑到了，我再没有其他问题了。” “这门生意，我吴国云做了，份额方面，雷大状你怎么看？” 说起这个，雷万霆这次没有大包大揽的意思，微笑道： “我只是提出点子，找到各位，是因为各位都是我雷万霆的好朋友，有好点子，我当然希望各位朋友也能得到好处。” “各位要不要投资，投资多少，这并不强求。” “就算各位对今晚我说的事没兴趣，我也很感谢各位给面子来参加我的聚会。” “至于什么份额，各位想怎么做，那就靠各位自己商量了。” 哗………！ 一时间，议论声再起，会议桌上大部分人都开始研究起投资地段，投资金额等等。 唯有少部分人，暗骂雷万霆这小子滑头。 出风头的事他全做了，最难解决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沾啊。 让大家伙商议，还不是强者为尊，得罪人也轮不到雷万霆了。 当然，也没有人再逼迫雷万霆，让他拿出方案。 毕竟人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小小交情罢了，就提供出这么好一门赚快钱的生意，谁还敢说不满足呢？ “啪………！” 拍桌声响，霍景良第一个表态，严肃道：“中环和上环，都归我霍氏。” “我先前就说过了，尖沙咀和旺角，四海国际会负责。”利兆天紧随其后，不甘示弱道。 “整个油尖旺区，金马国际和四海分了。”马寿南更是简洁，倒是没有太过份。 “我们奇点集团小门小户，各位老板应该不会和我们抢荃湾区吧？” 丁巧妩媚笑容，眼神却是暗藏锋利。 “那我买葵青区！” “元朗楼盘也不少啊，房价还便宜，我就选那儿啦。” “…………………” 会议室内的气氛开始变得火热，在座几乎都是有钱人，面对这么一个周详的计划，即便做实业起家的老板，也想要分一杯羹。 不一会儿，就有几家人闹得面红耳赤，若非雷万霆从中调解，恐怕当场就要结仇了。 当然，众人最后也商定好了集体保密。 保密内容很简单，每个人都必须以个人名义，买一套商铺，合同就在雷万霆那里做。 那份合同，就是把柄！ 如果有谁泄露出去什么东西，合同立马会被甩出去，作为证据，大家伙集体作为证人。 整个策划的黑锅，也就那人全部背了。 一边是赚钱，一边是黑锅，相信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第一百二十六章：“真盟友” 夜色如墨，没有一丝月光。 本该清冷寂静的香江海域一处，这会儿却显得十分热闹。 “方先生，慢走啊。” “哈哈哈，不用送了，雷大状，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啊。” “王翁，小心看路。” “不必这么客气啦，阿霆，你果然够本事，比起我家那几个败家子，哎………” “王翁，令公子以后会懂事的。” “希望吧，我走了。” “…………………” 三层大型游艇出口，快艇一辆接着一辆，不断接着人们离开。 雷万霆带着占米仔、飞全两人，亲自站在出口处，送别着每一位客人。 大多客人脸上，无不带着满意笑容，言语比起平时也亲近不少。 今晚一场“无酒无肉”的夜宴，他们算是看到了雷万霆的能量，再也不会将他当成一个小律师了。 “阿霆，我也走了，你手上的那些商铺，记得给我留几间。” 霍景良带着两大跟班，这会儿也来到雷万霆身边，话语安排道。 “没问题，霍先生。” 雷万霆答应得痛快，也知道霍景良的意思。 他除了赚钱外，最想对付明大集团，而雷万霆手上的商铺全是明大集团周边。 既然是这样，霍景良当然就懒得费力，直接从雷万霆这里购置就是了。 “好，之后我们电话联络，两个礼拜之后，我会睁大眼睛看你表演。” 霍景良一脸严肃，话罢直接踏上快艇。 两大跟班闷闷不乐，也跟着自家老板踏上。 一个又一个，接下来十分钟，雷万霆送别了大部分人，没有离开游艇的，仅剩下利兆天、丁巧、靓坤与大佬b四位。 雷万霆并没有留下靓坤与大佬b的意思，吩咐话道：“占米，拿十万给阿坤。” 占米不明其意，却还是立即掏出皮夹子。 短短几个月，占米仔是真可谓“鸟枪换炮”了，换作几个月前，把他卖了，都不会有十万块。 可现在，他的皮夹子里面全是千元大钞，竟然就那样拿了出来。 “雷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靓坤与大佬b并排站着，脸上都带着笑容。 刚刚雷万霆送人，他们也完全是跟着送人，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全然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可谓十分会做人。 “兄弟们看车，辛苦了，打赏给下面兄弟。” 雷万霆简单解释，示意靓坤接钱。 靓坤何等聪明，虽然平时爱占点小便宜，可是哪些便宜不能占，他更清楚。 连连摆手，靓坤认真道： “雷先生，你这就太见外了，你这么照顾我和b哥，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句话，我和b哥绝对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我和b哥的小弟，不就是雷先生的小弟嘛。” “对他们还用这么客气？” “让他们看车，是他们的荣幸。” “是啊，雷先生，我和阿坤会搞定的，这十万块我们真不能收。” 大佬b紧随其后，表态道。 今晚他和靓坤是真开心啊，之前在会议室内，就已经有好几个大老板找他们俩，让他们帮忙买商铺。 提成虽然不算高，更谈不上暴利，可两人就凭这一下，搭上不少大老板，至少是混了个脸熟。 这种机会，两人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对于机会的创造者雷万霆，两人此时是真心感激，并且十分乐意为其办事。 “有功就要赏，在岸上我就说过了，会封一个大红包给兄弟们，你们不会让我说话不算话吧？” 雷万霆看着两人，语态十分平淡。 这……… 如果是今晚之前，靓坤和大佬b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今晚之后，两人眼看着雷万霆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发憷。 小心从占米手上接过钱，靓坤连连点头道：“好，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雷先生了。” “谢谢雷先生。” 大佬b也没闲着，不断致谢。 “嗯，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先走吧，记住，明天就去注册好服务公司，买房的手续与合同，我这里会搞定。” “你们搞定公司后，来律师楼找我。” 雷万霆简单吩咐，大佬b和靓坤就像收到圣旨，认真道： “雷先生你放心，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们也不用出来混了。” “嗯！” 微微点头，雷万霆目送着靓坤与大佬b走上快艇，驶离而去。 “阿霆，现在人都走了，你让我们留下，还有什么事？” 待到没了其他客人，利兆天站在甲板上，大大咧咧，高声话道。 丁巧站在利兆天身边，同样用疑问的目光看向雷万霆。 她和利兆天同样，本来打算离开的时候，收到雷万霆的传话，让她们留下来。 雷万霆看向二人，倒也不隐瞒，简单直接道：“让你们留下，当然是好事。” “现在才是我真正要做的生意，两位，有没有兴趣啊？” “哦？” 利兆天与丁巧无不双眼大亮，原以为敲诈地产商，已经够厉害了，没曾想现在听雷万霆的意思，那还只是小把戏，都不算真正做生意？ 那还有什么生意能比敲诈还要厉害的呢？ “阿霆，那么多人你都不留，只留下我和丁小姐。” “你这么信任我们，丁小姐怎么样，我不知道。” “但我利兆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要跟。” 利兆天反应力与算计都是顶级的，几乎都没有思考，立即话道。 “霆哥，我也没问题，在这个世上，没什么生意是我丁巧不敢做的。” 丁巧一脸严肃，同样表明了态度。 这两人都很有意思，他们完全不知道雷万霆到底是要做什么，却都叫着“跟”。 只凭这一点，两人“胆大妄为”的个性昭然。 雷万霆看中的，也是两人这样的性格，也唯有这样性格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合伙人。 “好，够豪气。” 雷万霆大赞着走上甲板，双手撑上栏杆，面向着一望无际的黑海，狂妄道：“你们这么信我雷万霆，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 “这一次的投资，会是你们这辈子最有价值的一次。” 这番话，将利兆天与丁巧的兴趣提起到了顶点。 特别是利兆天，他可是亲眼看到过，雷万霆赢马过亿，也没什么情绪。 而现在呢，他竟然敢说这么一番话，铁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阿霆，到底是什么生意？” “交易所！” 就在这艘游艇甲板之上，雷万霆神采飞扬述说起自己的大计………… 第一百二十七章：美女记者 两个礼拜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雷万霆与众人商定，也就给了他们两个礼拜时间投资买铺，之后便要实施计划。 这两个礼拜，雷万霆过得十分安心，每天照常去律行开工，顺便还上过三次堂，又赢下三场官司。 其他人也没闲着，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马寿南、利兆天、霍景良、丁巧等辈，尽皆吩咐手下人暗中收购那些看好的店铺，下手又快又狠，其实都没用上两个礼拜，就把看上眼的店铺通通收入囊中。 其他人胆子要小一点，他们将事情托付给了靓坤、大佬b，只负责出钱。 靓坤和大佬b倒也没让人失望，为了在老板面前留下好印象，两人亲自带队，古惑仔的各种卑鄙手段都用上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压根不管业主是不是愿意卖，只要老板想买的单位，他们都能很快弄来。 曾佳琪律师行，这两个礼拜就拟定购买合同这一项业务，入账就超过三百万。 要知道，找律师楼搞合同、担保等等，一整套业务下来，也不过三四千块费用。 因为这些东西太简单了，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律所人员，即便扫地大婶，都能十分钟搞定。 而就这么一个小业务，收入达到了几百万，这两个礼拜众人的购房情况，可以想象。 ……………………… 湾仔，位于香江岛北岸中央位置，是一个新旧并存的独特社区，揉合旧传统与新发展的精粹，亦是香江历史最悠久和最富传统文化特色的地区之一。 庄士敦道，湾仔区一条东西交通干线之一。 这条道路东起自湾仔克街一带，西至熙信大厦一带。 其形状跟轩尼诗道连成一弓型，包有东面的德士古油站、其中间的修顿球场，及西面的循道卫理香江堂。 要说有名，庄士敦道并不够有名。 可要说无名，香江本地人大多知道，更知道这条道是填海而得，并非自古就有的地方。 这一天，庄士敦道三岔口，弓形底层商铺大开。 花篮分作两边，自商铺两侧而出，一直延伸到了街上，甚至可以说是拦住了半条街。 “明大地产临时售楼处” 商铺之上，九个金色大字的招牌，让不明所以的人马上了解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势力，做生意做到堵截交通通道。 见到大门开了，街上早已经聚集无数的人们直冲入内。 “别挤，别挤啊。” “操，不要推我，死八婆，信不信我揍你？” “大婶，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抢什么。” “……………………” 街道的另一头，记者们长枪短炮，忠实记录着这一幕。 “阿广，那边发生什么事啊？”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陈伯，你没看报纸啊，这么热闹还能是什么，新楼盘开售咯………” “新楼盘？就是旁边那栋二十层大楼是吧？” “不就是那栋咯，听说价格还挺便宜，是明大集团建造的。” “明大集团啊，那不错，我看新闻上说，他们的大楼质量是最好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 香江人大多喜欢看热闹，眼见平时冷清的庄士敦道今天这么热闹，纷纷停步，站在街头闲聊起来。 这一下，让本就不算宽的庄士敦道，变得彻底堵塞了。 偏偏世情就是这样，越是热闹，就会变得越加热闹，慢慢的，车辆也被堵截，一辆一辆连成一片，只能用龟速行进。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就是在等这样的场面。 摄像师傅扛着摄像机，立即开始拍摄起来，记者整理衣装，一些开始街头采访，一些采访起了工作人员。 只见一位美艳非常的女记者手拿话筒，正对着一个工作人员问话： “赵小姐，你们明大集团今天新楼盘开售，就引来这么多市民的捧场，对此你怎么看？” 被称为赵小姐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女人，她一身正装，长相一般，一脸商业微笑，话语道： “市民们这么追捧，是我们明大地产的荣幸。” “当然，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全靠我们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先生的美名…………” 赵小姐侃侃而谈，大多都是一些废话，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在拍马屁。 这样的答案，美艳女记者听得一脸无奈，待对方说完，这才重新拿过话筒，再问道： “因为明大地产楼盘开售，造成交通堵塞的情形，赵小姐又怎么看？” “嗯？” 赵小姐眉头一挑，对于这一问，显然有点意外。 只不过作为明大集团的发言人，什么样的情形她都遇到过，稍加思考，马上就答话道： “因为市民们的热情，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交通堵塞，完全是我们临时售楼中心没想到的。” “我们明大集团在庄士敦道开设临时售楼中心卖楼，完全是为了客户着想。” “我们希望能够用最近的距离，最好的态度，为客户服务。” “客户们只要对我们的楼房感兴趣，都不用三分钟，就可以马上看到实物。” “这，也是我们明大地产主席叶孝礼先生，一再强调客户为尊，进而开始的改革。” “以前要买我们明大集团的楼房，都需要到我们明大地产总售楼处，现在不用了，只需要在新楼盘旁边，就有我们的售楼点。” “……………………” 美艳女记者这会儿听得都快打瞌睡了，只觉得这位赵小姐太能说了。 自己特意问她一些为难的问题，她可倒好，两句话又扯到明大主席身上，玩了命拍马屁啊。 待她说完，五分钟都过去了。 “赵小姐，可以了！” 眼看眼前这位还一脸意犹未尽，美艳女记者赶紧抬手，示意采访结束。 “哦……好吧，那就这样，乐记者，麻烦你们的人回去后剪辑好一点，小小意思………” 赵小姐一边话语，一边拿出两个红包塞给了美艳女记者。 之后，她连半分钟都没留，转身又去了另外一处记者那边。 “贞姐，贞姐………” 同美艳女记者合作的摄像师，是一位身宽体胖，戴着眼镜的小胖子。 小胖子放下摄像机，双眼放光来到女记者身边，招呼着。 他那一双小眼睛，毫不掩饰盯着女记者手上的两个红包。 “哼！” 女记者冷哼一声，两个红包都甩给小胖子，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贞姐，明大集团还真是大方，一个红包两千块啊。” 小胖子打开两个红包，看过之后，欢喜话道。 “胖子，你是不是傻啊，我们做新闻的，要的是新闻，大新闻，爆炸新闻…………” “老总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让我们大清早来这里做采访。” “这叫什么采访？根本是替明大做宣传。” 美艳女记者道出心中不满，语速快得好像机关枪，一通狂喷。 第一百二十八章：大福气纸扎铺 “呃…………” 面对美艳女记者的抱怨，胖子摄像师一脸茫然。 他可没有美艳女记者那么大的理想，反倒觉得就这样挺好。 扛着摄像机过来拍一下，这么简单就拿两千块红包，这种事天天有更好。 “胖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美艳女记者眼看搭档如此不配合，更加气愤，大声道。 “贞姐，我有听啊，你想要大新闻嘛。” 胖子摄像师傻傻点头，随即劝话道：“贞姐，慢慢来吧，以后会有大新闻的。” “像今天这种事，本就是明大集团的宣传，大家都知啦。” “老总让我们过来，也是照顾我们啊，半个小时不到就挣了两千块，很好啊………。” “我，我不想跟你说了。” 美艳女记者双眼瞪得老大，双脚来回踩踏地面，很是可爱道：“气死我啦！！！” “呃………” 胖子摄像师傻傻看着，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大小姐。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震天响。 之后，噼里啪啦之音不绝，回荡在整个庄士敦道。 “嗯？” 这一下，也吸引到不少路人的注意，无不循声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街头，烟雾缭绕，红屑纷飞，一股子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那是街头有人放鞭炮。 而那里，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明大集团的小区口。 “贞姐，那边好像有什么庆典，我们去看看？” 胖子摄像师出于工作，建议话道。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明大集团为了宣传，玩的一些小花招。” 美艳女记者却是兴趣缺缺，无精打采道。 “贞姐！” 胖子摄像师靠近女记者，低声道：“老总安排我们过来，就是为明大集团做宣传，我们红包也都收了，这…………” “行啦行啦，走吧。” 美艳女记者无奈，发着小脾气，高跟鞋踩得哐哐作响，快步往街头冲去。 “贞姐，等等我啊。” 胖子摄像师赶紧扛起摄像机，努力跟上。 两人速度不慢，很快就从售楼处那边走到街头，也就是明大新小区的位置。 到了这里，两人立即像发现了新大陆，齐齐愣住了。 “大福气纸扎铺” 血红六个大字的招牌，足足两块，一左一右于明大小区两侧。 明大小区门口左右两间商铺，大门敞开，鞭炮、纸人、纸马、纸房，一眼就能看到。 这两间商铺被装饰得阴气森森，大白天里面竟然还点着蜡烛。 烛火点了好几排，红蜡滴下，诡异非常。 一些路人站在两间店铺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小区门口开纸扎铺，还叫什么大福气，这不让人衰到家嘛。” “妈的，退房，我要退房，明大集团这是搞什么鬼，两间这样的铺子让他们开在家门口，这种地方能住？” “老豆，快，我们也退房，我最怕鬼了，这么恐怖，我晚上都不敢回家了。” “对对对，一定要退，门口就是这种店，这不是找倒霉嘛。” “………………………” 不少路人都是明大新楼盘的客户，他们刚刚进去看了房，心里其实还挺满意。 没曾想这一出来，满意度直接降到了负数。 明大集团建造的楼房质量再好，也抵不过门口就是纸扎铺啊。 这他娘的简直坑死个人！ 就算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开纸扎铺的地方，铁定是阴气重。 把家安在“它”旁边，你的八字稍微软一点都不行。 必须是硬，还是特别硬，至少得是寡妇级别的。 “哈哈哈哈………” 此时，大笑声从左边纸扎铺里面传出，随即便见一位三十七八岁左右，胖乎乎大脸，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走出后也不走远，就站在门口。 面对围观的人们，男人一点也不露怯，笑容满面招呼道：“各位街坊，感谢各位街坊的捧场。” “以后各位街坊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我们大福气纸扎铺，我们店里的纸扎，质量上乘，价格公道…………” “去你妈的！” 男人刚讲了一半，围观的人们纷纷骂着娘四散离开。 这种铺子，他们多在门口站一会儿都觉得会倒霉，听听那男人说的，还什么上门捧场。 这话叫人话？ 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他，这句话更是诅咒啊！ 试问你他娘两间纸扎铺，卖的全部是死人产品，活人谁能用得上？ 还什么质量上乘，那还不是要用火烧。 难不成你家纸扎，还是烧不坏那种？ 看着围观者一哄而散，那男人也不在意，依旧那副和气的笑脸，频频朝看过去的人点头。 美艳女记者看到这一幕，双眼好像都亮起星光。 “胖子，快，快打开摄像机，拍，拍下来…………” 情绪激动，美艳女记者大声招呼胖子摄像师，指一指左边的店，又指一指右边的店，很是兴奋。 咕嘟……… 胖子摄像师咽了咽口水，为难道：“贞姐，拍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懂什么！” 美艳女记者情绪高涨，激动道：“明大最新楼盘，门口惊现纸扎铺，这么大的新闻，我们怎么能放过。” “快拍，拍仔细点，把它们的招牌都拍下来。” “一会儿跟我一起，我们去采访一下老板。” 我………… 胖子摄像师听得心惊肉跳，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可不像美艳女记者，一门心思就想着大新闻。 他只是电视台一位很普通的摄像师，对于电视台安排的工作，心里一清二楚。 像今天这样，明大集团新楼盘开售，其实根本不算新闻，按照常理，也没有上电视的可能。 但香江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只要关系到位，钱花到位，不是新闻也能成为新闻。 电视台的领导，百分百是收了明大集团那边的好处，这才将他们派过来采访。 用意也是明摆着的，就是为明大集团做宣传。 现在可倒好，宣传没怎么做，还要拍摄明大楼盘门口的纸扎铺。 这要是播出去，那就是往明大集团脸上泼粪啊！ 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 胖子摄像师越想越怕，根本就不敢打开摄像机。 倒是美艳女记者，越加兴奋道：“胖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开机啊。” “别想那么多了，你负责拍摄，其他的事我会搞定。” “拍摄之后拿回去，能不能播是台里面考虑，又不关你事，快啊，拍………。” 不停的催促话中，听得出，其实美艳女记者也不是不懂潜规则，只是不屑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阮老板 阮利来，这位越南难民，“坑蒙拐骗”无所不精的人，最近很是意气风发。 自从遇到雷万霆之后，他就替雷万霆做买铺工作，两个月时间，提成四百多万。 四百多万啊，阮利来之前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够这么短时间，挣到这么多钱。 对此，他无比感激雷万霆这位伯乐。 就是雷万霆，看到自己这匹千里马，才让自己能够这么快走向成功。 最近两天，雷万霆又有新的任务下达。 任务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四处抛头露面，大搞“殡葬业”。 任务的奖金，又是两百万的天价。 阮利来接到这项任务，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甚至还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做了一番功课。 纸扎、墓地、风水、甚至是蜡烛能燃多久，他现在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他也没觉得这个任务有什么困难的，亦清楚这样的做法，很明显是要针对什么人。 对此，阮利来没兴趣去知道，也很明白什么叫做不该问的别问。 他现在只想演好自己的“老板”角色，赚到那两百万的奖金。 其他的事，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哈哈哈哈…………” 心里全是开心事，这让本就逢人七分笑的阮利来，今天更加开怀，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站在纸扎店门口，继续着无人的开业大典。 “各位街坊，今天小店新开张，店内所有东西，打八折啊。” “嘿，老伯，要不要来栋大别墅？” “什么，用不上？怎么会用不上，先买回家，以后再用啊，早晚不都有那一天。” “小弟弟，你看这匹纸马漂亮吗？让你妈咪买给你啊。” “骑？当然不能骑，可是能烧着玩啊。” “……………………………” 阮利来是一点不怕被人揍，极尽吹捧之能事，就站在纸扎铺门口，当街做起了推销。 阮利来不知道的是，就在街对面老旧楼房天台，一伙人正注视着他。 这伙人以雷万霆为首，飞全与占米仔一左一右，居高临下观望着。 三人手里都拿着望远镜，看着阮利来街头拉客，无不露出笑容。 “霆哥，这个姓阮的还真是有趣啊，做殡葬生意，这样拉客人，也不怕被人打。” 占米仔这是第一次知道阮利来这个人，初始印象一般，只觉得这个人特别有趣。 “被人打又怎么样，事情闹大了更好，我承诺给他两百万，就算他被打，也应该很甘心。” 雷万霆放下望远镜，给出评价话道。 这话倒也实际，这个年代，两百万足以“买凶”，这么高的价钱，如果公开招聘，就算是挨打，应聘的人也能挤破头。 “霆哥，你应该让我去的。” 飞全同样放下望远镜，认真道：“我跟霆哥你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来没为霆哥做过些什么。” “霆哥就不该花这笔钱，让我去不就行了。” “开店而已嘛，很简单的。” 呵………！ 轻声一笑，雷万霆摇头道：“飞全，我拿你当自己人，所以你不能出面，占米也不能出面。” “两百万而已，我还花得起，这次计划要是能够成功，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嗯！” 飞全与占米也都是知道整个计划的人，听得无不点头。 但对于自己人不能出面这个说法，飞全还是有些不明白，问询道： “霆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出面？” “阮利来做的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可这种做法就是往死了得罪那些地产商。” “香江地产商有很多，小心眼的更多，很难保证他们事后不会报复。” “只要他们出手报复，阮利来首当其冲！” “阮利来现在越是出风头，以后在地产圈就越是没法混。” 雷万霆简单解释，微笑道：“现在你们还觉得，两百万多吗？” “原来是这样啊。”飞全与占米理解点头，若有所思。 “你们都是我看好的人，以后大有可为，不能还没进入商界，就被人恨上。” “香江地产业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们去做，所以你们现在不能同那些地产商有什么冲突。” “阮利来就不一样了，他不是我们自己人，我和他的关系只是雇主与员工。” “我出钱，他办事，会有什么后果，不该我去为他考虑。” “他既然敢接我这单生意，那就代表他能够承受后果。” 雷万霆语重心长，字字真心，飞全和占米都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份照顾，心中无不大暖。 越是如此，飞全与占米越是有些内疚。 特别是飞全，激动道：“霆哥，那我也要做点什么呀，我现在整天没事做，还在工厂分红，这………” “没事做就多练功，练好本事，以后才能更好的帮我做事。“ 雷万霆洒然摆手，豪气道：“工厂那点分红算什么，以后我们的基业，将会是人们无法想象的。” “让你拿点钱回去，让你老妈能够安心，这不很好嘛。” 说着，雷万霆又想到什么，微笑道：“对了，apple那个臭丫头呢，今天我让你不带她来，她是不是又骂我了？” “呃…………” 说起自己那个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女朋友，飞全有些尴尬笑道：“霆哥，我会教训她的。” 这话，无疑也就是承认，雷万霆的猜测没错，apple那个小女生，还真是在家里骂骂咧咧。 “你要真能把她改过来，她就不是apple了。” 雷万霆丝毫不介意，事实上也挺喜欢那个小妹妹，完全当作妹妹看。 “回去之后，再给她多报几门课程，让她去学学礼仪。” “等到拍卖行做起来，我准备让她做拍卖师！” “啊………？” 飞全一脸诧异，看向雷万霆，小心道：“霆哥，你没开玩笑吧，就apple，她能做拍卖师？” “拍卖师有什么难做的，我说行就行。” 雷万霆点头，心里也确实准备让apple去做拍卖师。 毕竟，自己的拍卖行可不是常规意义上那一种，到时候来一场专门面对江湖人士的拍卖，apple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最为适合。 要换一般拍卖师，说不定还被人吓住了。 上架感言 上架了，写个感言吧，首先谢谢武行大编辑，谢谢大家的投票。 这本书其实挺意外的，那个开头是很多年前我就写好的，只是一直没发，有天吃完晚饭无聊，发在起点上，竟然签约了，挺意外。 签都签了，那就接着写吧。 从主角从警局出来之后，其实才是最近的手笔。 相信不少老读者都看出来了，很早以前这本书是准备走无脑强推的路子，所以主角才会是末世背景。 只是最近这些年，我觉得那种路子似乎挺傻的，有什么事最后都是动手，简单来说，剧情其实一样，敌人不同而已。 配角什么的，那更加不是人，随随便便就杀了，现代社会直接变武侠了。 主角惹到什么配角，对方也不用动脑子，找人过来就是一顿砍，接着被反杀。 实话说，那种套路我以前也挺喜欢，只是后来慢慢不太喜欢了。 感觉看十本书，归根究底，其实也就一个路子，很没有意思，最终都是发展到物理超度。 想来想去，我就开始琢磨写点不一样的，也不打算动手动脚，玩商战吧！ 既然选择了动脑，有些地方当然就会造成一些读者看不顺眼，觉得主角废了，身手好，干脆直接弄死对头啊，还让他们发挥什么。 十个人看待一件事，都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何况就一本小说呢。 我只能说我把敌人配角也当人了吧就是想让他们也发挥一下这样似乎更好 说真的，要写暴力文要好写多了，我也不用想那么多点子和剧情了，真以为阴谋诡计很容易想的嘛？兄弟，不简单的，浪费很多脑细胞啊。 我写个破律师，都开始看法律条文了，而且还是看香港八十年代法律，找了几个小时才找到。 写警察，写古惑仔，那多简单啊，反正各种偏门生意做起来，各种贼抓起来，就写电视剧情，也可以来个几百章吧。 凡事一通干，那多简单啊，港综里面那么多社团和势力，一个一个打过去，一本书几百万字都能水进去。 巧的是，我还真挺会写现代斗殴的，还真能那样写。 关键问题是，那样有什么好看的呀，至少我自己都不觉得好看。 有人说我挺啰嗦的，比如上船开会那几章。 这个其实我也很无奈啊，一开始我用两章就把上船写完了，自己看了一遍，觉得很不妥，就主角一个人说了一下计划，大伙也不反对，一起干吧！ 那样看起来场面不大，大家也好像都挺傻，主角随便说什么就信了。 怎么个意思，配角就不是角啊，我们的老霍，老利，老马，就没点脑子的嘛？ 没奈何，只能往里加啊，你得让别人说说话，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啊，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也不傻，都有顾忌，当然得提出。 提来提去，几章就过去了。 也可能是我章节字数少了点，大家似乎看到很多章节，事实上真不多啊。 就因为说我水了，我虽然没说话，可还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起点一般10多20万字就上架了，我硬生生写到28万，这个月全勤也没了，自觉已经够对得起读者了。 平时虽然很少在书评交流，可大家的话我也都看了。 骂我的人太多，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习惯了，随便骂，就当我为社会和谐做贡献了。 我看有读者评价上骂了我，最后还小小加一句，我应该会被删帖吧。 我只能说，大佬，你小看作者君的气量了，骂就骂吧，又不是打，问题不大，随便整，你刷着骂都行。 要打了的话，那可真摊上事儿了，我做梦都想来一个英雄豪杰，赶紧把我下半辈子的生活问题给解决了，哈哈哈。 这里我还小小吐槽一下，我就奇怪怎么不少小说下面都没人骂，原来还有删帖这个功能，靠，我都没用过。 最后，作者君也是要恰饭的。 求订阅，求推荐票，各种求求求………… 此致敬礼，谢谢大家！ 第一百三十章：给阮先生来个专访 雷万霆对于手下人，心中一直都有打算与安排。 占米不用多说，会成为自己生意上的左右手，负责很多事。 飞全和jose的脑子要差一点，但两人都胆大包天，敢拼敢杀，安保方面的工作交给他们, 绝对很ok。 至于女孩apple，同样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只要给她一个后台，她怕是连天都敢去捅一把。 拍卖行专门负责黑道拍卖，她去做主持人就非常合适。 换了旁人去，心中有所顾忌，反倒可能出问题。 默默思量着有限几名手下的发展，雷万霆突然觉得手下有用的人才太少了。 自己似乎应该再招揽一些人才…………… “霆哥，霆哥, 你快看。” 突然，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下方的占米仔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道。 “什么事？” 雷万霆与飞全齐齐拿起望远镜，也都看了下去。 占米仔适时开口，解释道：“霆哥你看，有记者和摄像过去了，看样子是要采访纸扎店。” 随着占米仔的解说，雷万霆与飞全都看见，确实有一男一女两人，扛着摄像机与话筒，就在纸扎店门口录像。 那位女记者甚至站到了阮利来面前，好像是在提问。 “这…………” 雷万霆对此非常意外。 今天明大集团临时售楼处开张，许多记者来采访，雷万霆倒是知道。 可他更知道, 那些记者都是明大集团花钱请来的，为的是宣传。 这种手法，香江稍微有点名气的地产商，都会用。 换言之, 那些记者应该和明大集团是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来采访纸扎铺。 现在什么情况？难道是其他民众刚刚打电话叫来的记者，并不是明大集团请来的那些？ 心生疑惑，雷万霆放下望远镜，话语道：“你们继续待在这儿，我下去看看。” “是，霆哥！”占米与飞全应声。 ………………………… 话分两头，纸扎铺门口，阮利来当然看到有记者过来了。 对此，阮利来大为欢喜，根本没考虑到得罪地产商那一层，只觉得这次自己风头出大了。 特意整了一下新买的西服，阮利来笑容再添八分热情，大声招呼道： “两位记者朋友，随便拍，随便录，店外不够的话, 店里面也是可以进去的。” 呃………！ 胖子摄像师和美艳女记者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 他们虽然敢拍纸扎店, 可也有些不愿意进店拍摄啊。 鬼怪、霉运，这些东西是深深刻在香江人骨子里的东西，如非必要，没什么人愿意进这种店。 “这位先生贵姓啊？” 美艳女记者露出浅笑，手拿话筒，询问道。 “小姓阮，阮利来。” 阮利来眼睛都眯成一条小缝，开心道。 “阮？” 美艳女记者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微笑再问：“阮这个姓氏在香江很少见，阮先生不是香江人？” “我是越南人，刚刚从加拿大那边过来香江。” 阮利来回答得其实有些不通，但稍有社会常识的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出生越南，似乎又觉得越南太落后，说出来掉价，所以特别加了一个从加拿大回来。 “加拿大啊，好地方，阮先生之前在加拿大也是做生意的？” 美艳女记者一步一步套取着信息，并没有采访，只能算采访前的熟悉工作。 “当然啦，我在加拿大做建材、地产、股票生意，看好香江的经济发展，这才会过来这边。” 阮利来那可是“坑蒙拐骗”的行家，一通瞎话说得都不脸红。 至少美艳女记者，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真把他的自我介绍当真了。 而此时，一个人的出现，让美艳女记者更觉得阮利来是货真价实的大老板。 “阮先生………！” 中度又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招呼，高大身影，帅气潇洒的黑色风衣，一个男人从街道另一边走了过来。 他走到女记者身边，伸手向阮利来，笑容道：“阮先生，不好意思，来晚了。” “恭喜啊，阮先生今天开张，两间商铺，双龙出海，一定大展宏图。” “来，一点小意思。” 说着，男人还拿出一个大红包，双手恭敬递给阮利来。 嘶………！ 阮利来那笑容满面的脸凝固了一下，但他的反应之快，几乎没让任何人察觉他的愣神。 双手接过大红包，阮利来笑容道：“雷大状，怎么这么晚啊。” 不错，来人正是雷万霆。 而雷万霆今天其实没打算现身，更没有通知过阮利来。 顷刻之间，阮利来能够马上反应，“配合演出”，戏精本色，可见一斑。 “阮先生，这位小姐是？” 雷万霆装作刚刚发现身边女记者，问话道。 “哦，这位小姐是记者朋友，叫，叫………” 想要介绍，阮利来这才反应，自己实在得意忘形了，聊了半晌，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乐慧珍，东方电视台记者。” 美艳女记者自我介绍，之后好奇看向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雷万霆道：“这位先生是？” 雷万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记者： 其五官小巧可爱，杏仁眼大而有神，内眼角尖尖的，看上去非常精致。 轻微的眼尾上挑，为她注入了娇俏的灵魂，看起来娇媚可人。 细眉红唇，着实是风情万种。 这么漂亮的女记者，即便香江娱乐圈都是少见的。 乐慧贞，这个名字也挺熟啊，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雷万霆主动伸出手，不等阮利来说话，自我介绍道：“记者小姐你好，我叫雷万霆，是阮先生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乐慧贞与雷万霆握了握手，顺势拿过名片。 名片上面整整三行的“法律顾问”头衔，令见多识广的乐慧贞都有些眼晕。 虽然不认识对方，乐慧贞也能知道，这是一位很有本事的大律师啊。 而这样一个律师，纸扎铺老板竟然请得起，那这位阮老板，定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价值，非常有价值。” 乐慧贞心头狂喜，只觉得自己找到“梦寐以求”的大新闻，赶紧回头招呼道： “胖子，别拍招牌了，快过来，我要为阮先生做一次专访。” “专访？” 阮利来一听这话，心中也是狂喜，不过他倒是没忘记真正老板是谁，偷偷瞄了眼雷万霆。 雷万霆就是想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当即点头，暗示阮利来接受。 …………………………………… 乐慧贞，出自电影《鼠胆龙威》。 第一百三十一章：满嘴跑火车 “大福气”纸扎铺内。 纸马、纸人、香烛、神台为背景，阮利来一脸笑容，坐在了摄像机之前。 女记者乐慧贞手拿话筒，坐在阮利来对面，正在琢磨着一会儿要问的问题。 胖子摄像师与雷万霆又在乐慧珍后面，挨着摄像机站着。 “阮先生，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胖子, 开机………！” 一句开机，摄像机开始工作，乐慧贞一脸明媚笑容出现在镜头前，话语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现在正在湾仔庄士敦道。” “今天，庄士敦道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明大集团最新楼盘开售，购房市民络绎不绝, 甚至一度出现哄抢。” “第二件, 就是我现在在的位置，这里是明大集团新楼盘小区大门两侧。” “大福气，听到这个名字，有观众朋友或许会认为，这会是一间酒楼，可事实上“大福气”并不是酒楼，而是两间纸扎铺。” “为什么明大集团最新楼盘小区门口，会出现两间这样的纸扎铺呢？” “现在，我就带大家走进店铺，探访本店老板。” 乐慧贞明显不是初出茅庐的记者，十分有采访的经验。 她的表现其实与环境不搭，可是句句话都很能引起人们的兴趣，明摆着是要回去之后，剪辑录像，再行发表播出。 再看阮利来，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本是心潮澎湃。 可眼看着乐慧贞半天都不问自己问题，锐气一失, 反倒多了两分紧张。 很是轻松的坐姿，也变得有些刻板严肃，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上了膝盖。 雷万霆见得，右手抚上额头引起阮利来的注意，之后眼神与肢体语言，暗示着阮利来放轻松。 阮利来确实很聪明，雷万霆几个很小的动作，马上就被他所领悟。 深吸一口气，阮利来马上又变得轻松起来，姿态开始懒散。 正好，乐慧贞已经做完前期报道，话筒伸向阮利来，开始起了采访。 “这位就是纸扎铺的老板，阮利来，阮老板。“ “阮老板，能不能同我们东方电视台的观众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 我叫阮利来, 越南华侨, 之前在加拿大做生意, 刚刚过来香江发展。” “阮先生，香江这么多的行业，你为什么会选择纸扎这一行呢？” “首先，纸扎是中华最古老的民间艺术，早在古时，纸扎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种商品。不管是节日庆典，清明祭祀，都会有民众买购。” “就算是香江现在，一些区域每年的迎春仪式，纸扎春牛，纸扎桥梁等等，都还是必不可少的用品。” “所谓“不得职因饥欲死，儿侬何用打春牛“，春牛的风俗由来已久……………” 阮利来的功课做得实在是很好，乐慧贞本来只是一个小问题，被他答得完全停不下来。 他简直就是为观众上起了课，从近代至古代，一步一步科普起了纸扎行业。 足足用了五分钟，方才意犹未尽停下。 嘶………！ 乐慧贞拿着话筒，手都有些发软了，好不容易等阮利来停下，生怕他继续说，赶紧话道： “听得出，阮先生对于我国古文化的了解，真是非同一般啊。“ “不过香江地方那么大，阮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在明大集团最新楼盘门口，开这么两间纸扎铺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问出这话时，乐慧贞很是兴奋，勾魂眉眼直勾勾看着阮利来。 她倒不是对阮利来有什么意思，只是很希望从他嘴里曝出点大料。 阮利来一脸笑容，好像没听出乐慧贞的“险恶用心”，大大咧咧道： “千万别误会，我从加拿大回来香江，考察过多个项目之后，这才决定将重心放在殡葬业。” “这两间纸扎铺，只是小试牛刀。” “至于地点为什么会是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我觉得合适而已。” “接下来，我也不仅是会好好经营这两家纸扎铺，还会开起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 “另外，山坟海葬的业务，我也会慢慢展开。” 这………… 阮利来的回答，虽然没有乐慧贞想要听到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回答，还是让乐慧贞“心惊肉跳”。 花大价钱、大心思，从加拿大那么老远的地方，来到香江搞生意，这样的人不是没有。 可是专门搞什么“殡葬业”，这可就真没有了。 这位阮老板胆子简直大得离谱啊，别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他不仅不忌讳，还准备一个猛子扎进去，大搞特搞。 他的这些业务，听起来就“晦气”，先不谈赚钱与否，他难道就不怕倒霉八辈子嘛？ 咽了咽口水，乐慧贞小心看着眼前这位笑眯眯的“猛人“，有些尴尬道： “阮先生，您是个无信仰主义者吗？“ 阮利来自小越南战区出生，从小做难民，一直做到了十几岁，从没见过什么神明保佑。 能有今天，他凭的全是手段与运气。 当然，表面上阮利来并没这么说，笑眯眯道：“我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信仰的是上帝。” “我去，你信上帝，不卖西方水晶球，跑来东方做封建品生意？” 乐慧贞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而此时，一直站在后面的雷万霆突然开口，大声道： “阮先生，您让我们律师行起草的购房合同，我都已经做好了。” 说着，雷万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叠的文件，看其厚度，如果仅仅是购房合同，没有三十份，也有二十份。 “记者小姐，阮先生，对不起，我打断一下。” 走上前，背对摄像机，雷万霆微笑解释道：“阮先生，我今天过来除了道贺之外，还有就是给您送合同。” “本来看到您接受采访，我也不好打扰。” “可是刚刚律师行call我，有事让我赶回去，所以………” 一番表述，雷万霆算是说明了突然打断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乐慧贞倒也并非那种不通情理的女人，回头招呼道：“胖子，先停一下，阮先生有事处理。” “哦，好的。” 胖子摄像师立即关闭了摄像机。 同时，雷万霆来到阮利来与乐慧贞中间，一大叠文件展现在两人面前，好像讲解一样，话语道： ”阮先生，您同四十几家业主的购房合同，我们律师楼全部为您搞定了。“ “只要签上您的大名，付好尾款，合同立时生效。” “四十几家业主？” 阮利来还没什么，心知这是雷万霆演戏，只是暂时没看出他有什么目的，只能笑眯眯不语，算是配合。 乐慧贞可就不行了，听到四十几家业主这么大数字，心中惊疑： “难不成这位阮老板先前那些话全是真的，他还真准备在香江大搞殡葬业啊？” “四十几家店，这种手笔搞殡葬，这可太新奇了，新闻，真是大新闻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暗自配合 雷万霆突然打断采访，事实上就是看出阮利来的吹嘘有点太过。 他的那些回答，表面听起来还行，可根本经不起推敲。 不过现在有了自己送上的这些合同，证据充分，算是为他圆话了。 看着一大叠合同，阮利来不明所以, 却还是马上点头道： “好啊，合同放在我这里就行了，我一会儿再签字，之后派人送到你们律师楼。” “谢谢阮先生。” 雷万霆双手递上合同，恭恭敬敬交给了阮利来。 乐慧贞双眼大亮，连忙话道：“阮先生,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这些合同？” “嗯？” 阮利来对乐慧贞的意思，不是特别明白，只得看向雷万霆。 雷万霆嘴角笑容一闪而逝，之后回头，义正严词道： “乐小姐，这些合同都是购房合同，由我所在的“曾佳琪律师行”负责拟定。” “合同里面的房产位置，或许还关系到阮先生未来的商业大计，您恐怕不方便看吧！” “阮先生………” 乐慧贞也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但她并没放弃的意思，娇声拖得老长，施展起美人手段，妩媚大眼直勾勾看着阮利来。 “雷大状，你过来。” 阮利来这会儿很懵啊，他没太明白雷万霆突然打断采访，拿出一大叠合同的意思，更不明白这个女记者为什么想看合同。 不解之下，阮利来也只能是叫雷万霆靠近，低声问道：“雷先生, 那些合同是………？” “都是废纸, 不是什么房产合同。” “我拿出合同，只是想印证你有实力，采访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那个女记者不简单，她想印证真假，所以要看合同。” 雷万霆压低声音，快速回话道。 阮利来点头表示明白，又小声问道：“那怎么办？不给她看？” “我有办法。” 雷万霆低声一句，随即连连点头，一副听命的架势。 站在乐慧贞和胖子摄像师的角度看，这就是阮利来正在吩咐雷万霆什么事情。 “好的，阮先生，我明白了。” 雷万霆声音突然拔高一些，随即转头看向乐慧贞，微笑道：“乐小姐，购房合同不仅关系到阮先生，上面还有售楼者的名字。” “一些售楼者，他们并不愿意公开他们的信息，原因有很多，乐小姐作为记者, 相信也能明白。” “但我可以以“曾佳琪律师行”的名声向乐小姐保证, 这些合同都是真实有效的。” “至于我们律师行，乐小姐随便打两个电话就能查到。” “当然，阮先生也是位怜香惜玉的人，为了不让乐小姐失望，合同虽然不能展示，可是地图却能够给乐小姐看看。” “如果乐小姐愿意拍，阮先生也不介意。” “地图？” 乐慧贞听完雷万霆的话，还真就对合同的真实没什么怀疑了。 毕竟对方说话这么硬，还报出一家律师行的名号，显然是有足够的自信。 自己再要求看合同，反倒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地图”是什么个情况，乐慧贞有些没听明白。 不明归不明，乐慧贞隐隐意识到地图不简单，回头吩咐道：“胖子，开录像。” 随即，满脸笑容，妩媚大眼看上雷万霆，红唇轻启道：“雷大状，什么地图，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当然，为美女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雷万霆微笑话语，一手伸入风衣，下一刻还真抽出一张裹起来的地图。 地图摊开，上面满是小字和红点。 指着地图，雷万霆话语道：“来，乐小姐，你站近一点。” “你看这些红点，这些都是阮先生已经购置到的房产，这些地方，也都会被阮先生用来大搞殡葬业。” “这里，这里，会开印刷工厂，专门印刷冥金。” “这里是手工工厂，到时候阮先生会请很多人，专门折金银元宝。” “而这里，是大福气纸扎连锁店……………” 雷万霆一通指手画脚，一会儿是工厂，一会儿是纸扎铺，一会儿还有什么骨龛店，最后甚至是坟地，海葬仪式服务馆等等……… 总之一句话，全是阴间的玩意儿，和阳间沾不到半点。 乐慧贞人都听傻了，如果先前阮利来说，她还觉得有几分吹嘘。 可现在大律师也说了，乐慧贞很难再有怀疑。 毕竟这些计划，很明显不会是刚刚才想出来的，这雷大律师说得那么顺畅，恐怕不知道听阮老板说过多少次了。 这要真按雷大状说的那样搞下去，阮老板是想成“王”啊。 是想成为香江第一“冥王”啊。 怔怔看着这幅地图，慢慢的，乐慧贞发现一些很不对劲的地方。 她发现，那些红点怎么全在最新楼盘旁边啊，最新楼盘也就算了，再看那些特意写出来的名字“明人花园，明正大厦、明悟休闲山庄、明海园………” 那些个小区名字，大多都有个“明”字。 这，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明，是明大集团？” 乐慧贞此时就好像发现新大陆，赶忙招呼摄像师道：“胖子，拍，把整个地图拍下来。” 随即，乐慧贞一脸激动，话筒送到阮利来面前，话语道： “阮先生，我看您买的这些商铺，似乎全都在明大集团开发的新楼盘附近，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巧合，完全是巧合。” “我阮利来是个正经生意人，没仇家，没冤家，从来不会去针对谁。” “这些店铺的位置，我是特别请教过泰国一位有名的风水大师，特意为我选择的。” “它们连在一起，正是“福财升天”之局，大吉大利啊！” “搞殡葬，最好了…………” 阮利来又是一通瞎话，他也实在本事，瞎话说得眼都不眨，说起来就停不住。 但这一次，乐慧贞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心里不断润色。 先前还说信上帝，现在又说找什么泰国风水大师，还什么福财升天局，这不明摆着的瞎话嘛。 看来这阮利来同明大集团有仇啊，竟然说他们明大新楼盘那些位置连在一起，最适合搞殡葬。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公开炮轰了。 就他这段话，说什么自己也要想办法播出去，一定能引爆香江。 试想，有谁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敢情是最适合搞殡葬的，能不发火？ 越想越美，巴不得新闻爆炸的乐慧珍，这会儿都快笑出声了。 而雷万霆看着口若悬河的阮利来，暗自偷笑的女记者，亦嘴角上翘，露出满意神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冥王”阮利来 翌日大早。 尖沙咀街头，一家小小的报刊亭内，头发稀疏，年过六十，面相甚是苍老的权叔，这会儿正在整理今天新到的杂志与报纸。 权叔，真名曾炳权, 早年曾是江湖人士，香江知名社团东兴社成员。 不过混古惑仔，和各行各业都一样，真正能够混出头的，就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 大多数浑浑噩噩，跟着大佬整天瞎逛, 求那三餐温饱。 而且混古惑有一点还和其他行业不同，那就是没有保障啊。 运气好的, 遇到一个好老大, 老大混的不错，你到老了，还能给你开一家凉茶铺之类的，让你有个生计。 运气不好，遇到一个坏老大，能不能到老还不一定，就别说其他了。 曾炳权，无疑算是个好运的古惑仔。 他四十年代加入东兴，当时东兴当家人是第二代龙头，骆正武。 骆正武为人豪迈，极具英雄气概，对于手下人非常照顾。 就拿炳叔来说，于六十年代一场社团大火拼之中，右腿被人连根斩断，落了个残废。 骆正武二话没说，不仅派人给他足够的安家费，还亲自为他到尖沙咀, 盘下了这一家报刊亭, 解决了他所有的后顾之忧。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报刊亭，可不同于新世纪。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尚未进入千家万户，人们除了口口相传之外，能够得到信息的地方，就是报纸与杂志。 所以这一个行当，绝对算得上吃香的行当。 只要能够拿到一个牌照，办起一家报刊亭，往往能够养活一大家子人。 更何况，曾炳权这家报刊亭在尖沙咀闹市区，生意就更不用多说了。 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身体不再健全，却是能坐下来，吃一口安乐茶饭。 比起其他一些没有生计的混混，曾炳权甚至可以说是赢麻了。 一条腿，换一份终身保障, 说出去, 很多人都愿意。 曾炳权也十分看重自己这门生意，自断腿后, 不再过问江湖事，一做就是几十年。 “炳叔，老规矩，两份早报。” “自己拿，钱放盒子里行了。” 时间慢慢来到7点，尖沙咀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不少香江人都有出来买早报的习惯，一会儿功夫，曾炳权报刊亭就围上不少人。 这些人中，倒也不是通通给钱买报，一些顺手拿过报刊亭的马扎，坐在旁边看起免费报纸。 这么做的人，几乎全是老街坊。 曾炳权毫不在意，不仅招呼他们看报，还为他们倒水，服务周到。 “阿权，都是老街坊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腿不方便，坐着吧，我们帮你看着摊子。” “是啊，权叔，我们帮你看摊子行啦，你坐会儿吧。” “…………………” 老街坊们也十分有人情味，眼看着不太方便的曾炳权，无不表示会帮衬。 “没事，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王伯，你最爱的星月报还没到，其他报纸杂志，你先翻着看看，一会儿到了我再通知你。” “小七，别看那些打打杀杀的漫画了，没好处的，来，看这份名人采访，多学学人家的成功经验。” “兴叔，脸怎么这么臭，下棋又输啦？” 曾炳权一脸老好人笑容，离开江湖之后，多年的普通生活，早就让他锋芒尽失，只剩下人生沧桑。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 就在街坊们其乐融融之际，一道突兀的大叫声响彻报刊亭。 “嗯？” 众人看去，发出叫声的是一位中年油腻男人，那男人身穿背心短裤，脚上还踩着一双拖鞋，手上提着一袋点心。 这会儿，他手里拿着本杂志，双眼通红，瞪大如牛，极其好笑。 “阿广，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就是啊，看龙虎豹就看龙虎豹，用得着这么激动嘛？” “老兄啊，我有心脏病的，要是把我吓躺下了，你得负责啊。” “…………………” 街坊们似乎都认识中年油腻男人，你一言我一句，调侃话语着。 “什么龙虎豹，我看的是………完了，我完了。” 中年油腻男人条件反射回了一句，随即双手紧紧抓着杂志，快速翻看，嘴里喃喃。 “嗯？” 街坊们都看出中年男人状态不太对，面面相觑。 还是曾炳权心思活，先是看了一下中年男人所拿的杂志封面，随即就在摊位上很快翻出一本。 街坊们见此，强烈好奇心下，也跟着曾炳权一块，人手一本杂志。 《港岛大爆料》 这本杂志是一本三流都算不上的刊物，名字简单而直接，平时也没什么正经内容，大多是一些花边新闻。 所谓的爆料，也多是一些富家公子哥的风流事，又或是香江知名富豪老掉牙的传奇故事等等……… 简单一句话，这就是一本看过等于没看过的杂志。 就这么一本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带着不解与好奇，街坊们翻开杂志，第一眼，就被偌大的红体字标题怔住： “冥王降临港岛！” 标题下面，两个红灯笼做背景，是一位长相微胖，笑容满面的西装眼镜男人的半身照。 这都什么跟什么？ 街坊们看得是一脸疑惑，只能再翻杂志。 可接下来的一页，看得他们整个人都惊了： “加拿大富商高调回港，扬言要做整个香江殡葬大亨。” “殡葬服务遍布港九，香江著名风水大师，带你走进“福财升天”局。” “纸人纸马包围活人住宅，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整本杂志今天就说了一件事，是一名叫做阮利来的富商，从加拿大来到港岛，大搞殡葬业的事。 就在昨天，两家纸扎铺已经开起来了，就在湾仔庄士敦道。 接下来，还有很多地方要开纸扎铺，阴间制品印刷厂等等………… 在杂志的最后一页，甚至还有一副很大的地图，用红点标识出了那些店铺的位置。 稀奇，古怪，闻所未闻……… 看完杂志之后，街坊们大多数都是这个反应。 也有人感到奇怪的，直接问向那名油腻中年人道： “阿广，人家大老板搞殡葬业，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难道你也想做，被人先下手了？” “哈哈哈哈………！” 这些话，无疑属于调戏中年油腻男，在场几乎所有街坊都知道，中年油腻男仅仅是一个普通香江市民，他那点资金，也就够对付两瓶啤酒，哪儿有钱搞事业啊！ 按理说这种话也就是普通调侃，大家说个乐也就是了。 没曾想中年油腻男突然情绪爆发，大吼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我他妈把所有的钱都买了楼啦，还跟银行贷款十几万。” “现在这个王八蛋在我买的地方开纸扎铺…………” 啊………？ 中年油腻男的发泄，算是为街坊们打开了新思路。 霎时，不少街坊脸色剧变，纷纷重新拿起杂志，翻到最后一页地图，仔细看起来。 “完了！” “妈的，这不是我女儿刚买的房嘛。” “还好，还好我只是下了订金…………” “权叔，你怎么走啦，摊都不看啦？” “看你妈个头啊，我要去退房，我一辈子的积蓄都买了明心花园，现在明心花园前后门都是纸扎铺，我他妈还有心看摊？” 只见多年来都没有动过气的曾炳权，这会儿比谁都跑得快，情绪激动，颇有几分当年混迹江湖的气势。 第一百三十四章：咒我死？ 这一天，多家小报杂志，都对“阮利来”做了一番宣传。 昨天还籍籍无名的阮利来，一下子成为香江顶流，“冥王”这个称号，直接被冠到了他的头上。 事实上，香江富豪无数, 比阮利来搞出的排场大的，有的是。 区区一个阮利来，如今不过也刚开了两家店，是根本不值得人留意的。 关键问题是，这个家伙的事业太独特了，大搞殡葬业，简直是香江人“闻所未闻”的事啊。 在此之前，甚至没有香江人会想到，有钱人还会选择去做这一行的。 “胆大包天”，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那个满脸笑容的中年眼镜男人了。 因为那个男人，连阴间的东西都不怕了，还能怕你阳间那点事？ 而到了这天晚上，东方电视台继杂志之后，开始出现影像采访报导。 这下子，更多本来没看过杂志的人，都知道这件“奇”事。 殡葬大亨，冥王，这些新词，也第一次出现在香江人的嘴里。 当然，之所以会有杂志与电视报道，事实上与阮利来、雷万霆都没什么关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名美艳女记者乐慧贞。 乐慧贞为了自己的大新闻，着实是出了把大力气。 小报杂志的消息，就是她爆料的，除了爆料外，她还提供了不少照片资料。 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乐慧贞聪明的意识到, 直接拿着采访录像回去, 电视台不一定会播出，毕竟明大集团太有名了，连电视台也未必敢去得罪。 先一步让杂志与小报曝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电视台完全可以推卸责任，将最先报道的黑手推到那些小报杂志头上。 这样一来，电视台能够对明大集团有个交代，又能有大新闻增加收视率，何乐不为呢？ 事实上，一切也真就按照乐慧贞所想，当天晚上，电视台就播放了她的采访，还给了她一笔奖金。 ………………………… 香江旺角大世界夜总会。 此时正值下午两点，无论是哪家公司，都应该是开工做事的时间。 可是在这里玩乐的一群人，显然没有那个觉悟。 这间夜总会最豪华的包厢内。 一名身材高大，戴着眼镜的西装男人，双眼被纱巾蒙住，穿梭于包厢之中, 正在“捉蝶”。 “嘻嘻嘻, 晋少爷, 我在这儿呢。” “晋少爷，这边呀。” “…………………” 七八名年轻靓丽，肤白貌美的佳丽，笑闹嬉戏，配合着西装男人的游戏。 西装男人摇摇晃晃，满脸通红，还有不少红唇印记，显然是已经喝不少了。 就他这幅模样，恐怕大清早就进了夜总会，一直玩到了现在。 这样的纨绔作风，除了明大集团大少叶荣晋外，又能是谁！ 只见叶荣晋左扑右抓，步伐凌乱，时不时还被绊倒，也就那几位佳丽配合，让他不时得手！ “哈哈哈……抓到了，我来看看，是谁啊？” “晋少爷，是我啊！” “莉莉，哈哈哈，来，先亲一下。” “呜哇，晋少爷，我昨天逛街看到一块手表很漂亮，你是不是买给我啊？” “想要表没问题，这就要看你表现啦，哈哈哈………” “晋少爷，莉莉都有手表了，你看，我的包都坏了，能不能………” “晋少爷，我们也要。” “想要什么都没问题，只要今天能让我开心，通通都有。” 叶荣晋口气极大，当然，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酒色财气，叶荣晋没有一样不喜欢的，这样的场面，完全就是他平时生活的常态。 “晋少，晋少………” 就在叶荣晋玩得开怀之际，两名同样是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闯入。 两人脸上表情近乎一致，都是紧张急切，顺手推开两个挡路的佳丽，大叫大嚷。 “嗯？” 叶荣晋醉眼稀松看了两人一眼，一丝不满，两分不耐道：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在公司的嘛？” “怎么，你们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啊？大白天就不做事，来夜总会跟我玩？” “我靠！” 两名西装男人心里大骂，你还知道这是大白天啊，明明你是公司总经理，却把所有事交给我们去做，自己跑出来玩乐。 心里骂归骂，表面上两人可不敢对叶荣晋有什么意见，急切道：“晋少，不好了，出大事了。” “是啊晋少，现在叶老先生都来了公司，正在等你开会啊。” “什么………？” 叶荣晋听得，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清醒六分。 他倒是没去想出了什么大事，只是对他父亲突然去了公司开会，感到十分的恐惧。 他父亲可不是一般人啊，不仅是集团的顶梁柱，更是家里的绝对权威。 要让他知道，自己大白天丢下公司，跑到夜总会玩，那后果……… “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会突然来公司，你们两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叶荣晋发起脾气，一脸阴狠盯着两位西装男人，与之前玩乐的“冤大头”，截然不同。 “晋少，我们call过你了，你没回电话啊。” “是啊晋少，我们四处打电话，都没找到你，最后还是查到你的车在旺角，这才找过来的。” 呼呼呼………… 叶荣晋深深呼吸，听着两个西装男人的解释，脸色难看，接受下来。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一脚踢在包厢内的茶几上，叶荣晋发泄似挥手，叫骂着适才还一块游戏的佳丽。 佳丽们能够做这项工作，倒也习惯如此待遇。 招呼富家子弟收入是很多，可也要忍受对方突如其来的脾气，这就是社会等价交换。 有了这样认识，佳丽们纷纷低头走出包厢，一言也没多发。 待到没了外人，叶荣晋这才猛的坐回沙发上，捂着有些疼痛的额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爸怎么会突然来公司开会的？” “晋少，你看这份杂志。” 一名西装男人马上从衣兜里拿出一份卷好的杂志，递上道。 “这什么鬼东西？” 叶荣晋有些嫌弃喃喃，却还是拿过杂志翻了几下。 “冥王？殡葬大亨？加拿大富商………” 大概看了一下，叶荣晋评价道：“这个傻子傻到家了，做什么不好，做殡葬，什么加拿大富商，我看是加拿大土人，真是不怕死啊。” “嗯？” 说着说着，叶荣晋反应过来，再次看向两名西装男人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咒我去死？” “晋少，你看他那两间纸扎铺的位置，你仔细看。” 两名西装男人无奈，只能提点道。 “什么狗屁位置………” 叶荣晋一脸不爽，又一次翻看杂志看了看，当看到“庄士敦道”四个字时，豁然起身。 叶荣晋并不傻，庄士敦道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道路，自家明大前两天刚刚在那边有新楼开盘，对方马上在那边开纸扎铺，这里面能没有什么联系？ 第一百三十五章：明大叶孝礼 中环“明大集团”大厦。 高二十层，占地面积也不算大，完全无法比拟今年刚刚竣工的“中银”等代表性建筑。 可是能够在香江中环，拥有整栋大厦作办公地点，明大集团的实力，可见一斑。 要知道，二十层高的大厦, 明大集团全部运用，没有哪怕一个单位出租。 整整一层的休息室，一层的会议大厅，无不在向外界述说着明大集团的豪富。 毕竟，就这样的楼层租出去，一年的收入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楼市好的时候，一层楼外租，就能养活千名员工。 明大集团宁可将楼层长期空置，用作很少使用的休息室, 这就是一种实力的展现。 “晋少！” “晋少爷！” 下午四点，叶荣晋携两名跟班，快步走进大厦，脸色阴沉，没有丝毫的笑容。 倒是明大集团的员工们，不敢怠慢这位大少爷，无论是否属于叶荣晋的部门，都纷纷停步鞠躬，打着招呼。 从大厅进电梯，叶荣晋就好像古代皇帝出巡一样，被恭恭敬敬送了一路。 当然，这样的待遇叶荣晋早就习惯了。 此时的他，心情十分不好，不断催促道：“快点，走快点！” 两名跟班也算是倒了血霉，他们是跟着叶荣晋身后走的，叶荣晋速度不快, 他们也不敢到叶荣晋前面去啊。 偏偏叶荣晋好像一点没那个自觉, 嘴就没闲过，一直骂着两人： “你们两个废物，连走路都比别人慢，真是废物啊。” “哎！” 两名跟班也没办法，只能是默默低着头，背负着这份不该他们背负的责任。 还好，明大集团的大厅并不算大，进门离电梯也够近，三人很快就坐进了专供高层职员的电梯。 “我爸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随着电梯一楼一楼往上升，纨绔的叶荣晋心里越加担忧，问话道。 “叶老先生没什么表情啊，看不出是不是生气。” 两名跟班老实回答，而这个答案其实完全能猜到。 试想，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传奇地产商，香江十大上市公司主席。 那样一个人，会让两名员工看穿心思嘛？ 如果他们能看穿，也不会跟着叶荣晋这纨绔子弟胡混了。 “你们两个废物啊, 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叶荣晋对两位跟班的回答一点不满意，骂过一句后，再问道： “那两个混蛋呢？他们说什么没有？他们是不是在我爸面前挑唆？” 呃……… 叶荣晋口中的两个混蛋，倒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弟弟。 叶孝礼一共有三个儿子，除了大公子叶荣晋外，还有两位公子。 而三个儿子并不算太合，在老父亲面前争宠的事，时有发生。 两位跟班对这个问题，更是头大。 还是其中一位胆子大一些的，小心道：“晋少，就算他们在叶老先生面前挑拨，也不会当着我们的面啊！” “是啊晋少，我们没看到他们挑唆叶老先生什么，不过他们也跟叶老先生过来了。” “操，我就知道！” 叶荣晋大骂，表面露出狠色，其实心里更慌了。 可惜，无论叶荣晋慌也好，怕也好，电梯可不会停，很快就到了二十楼。 呼………！ 深吸口气，叶荣晋双手揉了揉脸，强撑出一个笑脸，这才带着跟班，走出电梯，轻车熟路敲响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 房门内，一道浑厚沉稳的男中音传出。 叶荣晋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跳得更快，轻手轻脚推门进入。 “你们两个不用进来了，在外面等………” 叶荣晋刚和跟班踏入房间，那道沉稳的男中音再出。 “是，叶先生！” 两名跟班恭敬回应，两步又退了出去，顺手还拉上房间门。 没了己方人马，叶荣晋更觉得没底，扫视一番办公室内的情形后，笑容满面走了上去：“爸！” 只见超大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这会儿已经坐了三人。 一者头发花白，中年发福的身材，稳重如泰山，气势似山渊，正坐在董事长专属位置。 办公桌的对面，背对叶荣晋坐着的，还有两位年纪较轻，黑头黑发的青年人。 这三个，正是叶荣晋的血亲，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二公子叶荣毅，三公子叶荣亨。 “荣晋，我把地产公司交给你负责，你就是这样工作的？” “我来公司已经三个钟头了，让你秘书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这样都找不到你。” “你………” 叶孝礼一脸严肃，双眼微眯，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不紧不慢道。 叶荣晋哪里敢让叶孝礼把话说下去，赶忙道：“爸，这我要给你解释一下。” “我不是没上班，也不是没管公司的事，是我们新界那边的地产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我亲自过去解决了。” “电话不通，因为那边没信号啊。” “大哥，我和爸早上去巡视了新界工地，怎么没看到你啊？” 二公子叶荣毅转动着座椅，面向叶荣晋，似笑非笑道。 叶荣晋听得一怔，都还没等他想出如何回答，三公子叶荣亨开口了： “爸，大哥应该是去谈建材的事，又或者是安抚工人，你和二哥这才没看到他。” “新界那么大，我们明大工程那么多，也可能是错过呢。” “是啊，爸，就是荣亨说的这样，应该是错过了。” 叶荣晋赶忙借坡下驴，顺势话道。 短短几句谈话，这叶家三位公子的性格很容易就能看出。 大公子叶荣晋非常纨绔，满嘴谎言，连老爸也会骗。 二公子叶荣毅仇视大公子，又或者说是想把他拉下马，开口就是找茬。 三公子叶荣亨最为善良，看重亲情，很肯帮人。 “呵！” 听着大哥和三弟的话，二公子叶荣毅不屑冷笑，高声道：“荣亨啊，你都没见大哥，就知道大哥今天是干什么去了啊？” “我………”三公子叶荣亨语塞，想帮大哥叶荣晋，又觉得唬弄父亲不好，只能不说话了。 倒是叶孝礼，此时又开口了： “行了，荣晋，我暂时不追究今天你干什么去了，我只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明大的住宅小区出事了？” “爸，我当然知道。” 叶荣晋庆幸非常，好在先前两位跟班先一步找到自己。 生怕父亲再追究其他，叶荣晋赶紧话道：“有个混蛋在我们住宅小区门口开纸扎铺，故意找麻烦。” 第一百三十六章：震怒的老父亲 叶孝礼听得叶荣晋的话，并没有因为他的“消息灵通”而赞赏，反而眉头大皱。 张口闭口就是人家找麻烦，这种话叶孝礼一点都不爱听。 在叶孝礼看来，这也实在不像一家上市集团公司总经理该说的话。 心中不满，叶孝礼打断话道： “人家开纸扎铺也是门正当生意，无论他开在哪里, 只要没有触犯法律，都是可以的。” “我要听的，不是你骂人，我是想知道，你想了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叶荣晋听着老父亲的话，心里全然不认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点头道： “这件事我想过了, 我会马上派人去和那个纸扎铺老板谈，让他关门。” 叶孝礼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东西，淡淡道：“他要是不肯关门呢？” 叶荣晋说得顺嘴了，加上今天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下，顺势就话道： “得罪我们明大，他就别想在香江混了，不肯就砸了他的店。“ “呵！” 轻声一笑，叶孝礼表情和蔼，语气也非常温和，轻声细语道： “你说什么？砸人家店啊？要多少人啊？要不要把公司保安全带上？” “不够的话，把我们其他分部的人也都调过来？” “再不够的话，让员工也一块上？行不行啊？” 呃……… 叶荣晋这次是彻底清醒了，心知这是自己老父亲气愤至极的调侃，低着头，不敢再多话。 啪………！ 一巴掌拍在桌上，叶孝礼声调突然高了八度, 狂风暴雨般喝话道： “叶荣晋, 我教过你多少次了，我们是做生意的，和气才能生财。” “遇到一点事，就要砸人家的店，扫人家场，你是古惑仔还是流氓啊？” “我把地产公司的住宅项目都交给你做，就是想让你上进一点，好好做事。” “你大白天不在公司，还说什么去新界做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 “你这个不孝子，事做不好，做人也做不好，我叶孝礼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叶荣晋面对老父亲的怒火，吓得都快哭了，小表情委屈到了极点，全然不复在外的嚣张。 叶荣毅和叶荣亨倒也没看着，纷纷劝话道：“爸，你别生气了。” “爸，大哥做错事，罚他不就好了嘛, 气到自己，不值的。” 叶孝礼一脸怒容，虎视眈眈盯着叶荣晋，在另外两个儿子的安抚下，依旧没有息怒。 其实也不怪叶孝礼如此生气，实在是他今天经历的事太闹心了。 他其实昨晚就已经知道纸扎铺的事，今早甚至还专程坐车去湾仔看了一下，这才来到明大地产公司，准备看看大儿子准备怎么处理。 没曾想等了几个钟头啊，大儿子连人影都没有，电话也找不到。 这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 看在儿子的份上，叶孝礼第一时间没发火，准备给叶荣晋一次机会，听听他的解释，以及对纸扎铺的解决办法。 没曾想叶荣晋是真给力啊，直接给出一个“砸店”的解决办法。 这对先发财，后立品，非常重视声誉的叶孝礼来说，简直是扎心了。 要知道，叶孝礼年轻时，也曾盖过不少豆腐渣工程，甚至因此还连累亲大哥去顶罪坐牢。 好不容易混出头，积累几十年的好名声，算是把年轻时候的事盖过去。 没曾想大儿子这幅模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这要真让他那么去干了，明大集团几十年积累的声誉，顷刻间就要“毁于一旦”了。 越想越气，叶孝礼再喝道：“叶荣晋我问你，你老实说，你在外面到底得罪了谁？” “爸，我没有得罪谁啊！” 叶荣晋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几十个名字，可这个时候，他哪里敢承认，只能一副委屈小姑娘样子，回话道。 “没有？” 叶孝礼眉头挑起，大声道：“没有的话，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阮，阮………” “爸爸，是阮利来。”二公子叶荣毅巴不得老爸训斥大哥，赶忙提示道。 “不错，阮利来。” 叶孝礼点头，继续话道：“那个叫阮利来的，你认不认识？” 如果是别的人，叶荣晋还不敢肯定，可是阮利来，叶荣晋看过照片之后却是十分肯定。 一脸难过，叶荣晋右手抬起，指天发誓道：“爸，我对天发誓，不认识什么阮利来，更没有得罪他。”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们新楼盘门口开纸扎铺。” “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定啊！” “哦？”叶孝礼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就他的了解而言，此时他应该说的是实话。 换言之，这个大儿子还真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那样做。 而此时，三公子叶荣亨开口了： “大哥，这次的事不太像是巧合，我看过新闻了，那个阮利来不仅开两家纸扎铺那么简单，他还准备开更多。” “从新闻上面公布的那些地点来看，旁边都是我们明大的建筑。” 叶荣亨说这话，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他为人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可这话，算是把叶荣晋坑大了。 他好不容易又是指天，又是发誓，让老父亲火气消了一点。 叶荣亨这么一说，重新把这件事从“巧合”拉回到了“有心”。 叶荣晋的解释也就站不住脚了。 “妈的！” 对此，叶荣晋心里大骂，眼镜后面的眼神内充满恨意，低头掩饰，不发一言。 叶孝礼看不到大儿子的眼神，只是见他低头可怜模样，有了那么一丝心软。 人一旦心软，很多事也就过去了。 至少叶孝礼这里，就是这样。 “哎………” 心中叹了口气，叶孝礼也不再喝骂叶荣晋，有些疲倦摆手道： “阮利来我会派人查，看他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明大。”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寻仇，是处理好纸扎店的事，挽回我们明大那些客户。” 对于这个问题，叶荣毅表现十分上心，非常希望争取到表现。 当即建议道：“爸爸，要不让我去找那个姓阮的谈谈，试试能不能解决？“ “谈？“ 叶孝礼听得这个，并不满意，摇了摇头，泰然如山道： “荣亨，给我约城建署张署长，今晚我请他吃饭。” “好的，爸爸。” 叶荣亨答应一声，当场就拨打起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名校爱丁堡？ 香江蓝田，谢记茶餐厅门口。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茶餐厅早就该关门了。 不过熟客光临，老板海叔还是非常给面子，亲自动手招呼，还应客人们的要求，摆了一张木桌到门口。 熟客倒也不是旁人, 正是以雷万霆为首，占米仔、飞全三人组，加上一个新人阮利来。 雷万霆此时拿着啤酒，亲自替阮利来倒满一杯，赞赏道： “阿来，这两天辛苦了, 你做得很好，我都看在眼里。” 阮利来年过三十，同雷万霆一起，明显是要大很多，可是他极会做人，多次要求雷万霆不用称他“阮先生”，直接用“阿来”招呼就行了。 这会儿听到老板的赞赏，阮利来笑容满面，双手举起啤酒杯，谦虚道： “我也都是按照雷先生的吩咐办事而已。” “雷先生，照你的吩咐，今天我又在大浦开了两间棺材铺。” “很好！” 雷万霆对阮利来的办事能力，确实是十分欣赏。 这个老小子很不简单啊，无论是收房，又或是开店，只要你给他一个目标，他基本都能完成。 “开纸扎铺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换我去，我也行啊。” 女孩apple大大咧咧, 坐在旁边，小声吐槽着。 飞全赶忙用手肘碰了碰apple手臂，倒了一杯酒，敬向阮利来道： “来哥，不好意思，她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来，我敬你一杯。” 咕嘟………！ 随着啤酒一饮而尽，也预示着雷万霆这些日子的培养没有白费。 冲动狂野的飞全，总算学到一点做人了，不再像初见时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这个小妹妹说得不错，我是只做了一点小事，换谁谁都能做。” “全靠雷先生给我机会，我才有这么好的工作啊。” “雷先生，来, 我也敬您一杯。” 阮利来比起飞全, 在人情世故方面又高了好几个境界，两句话拉近关系，顺势还拍了一把雷万霆的马屁。 “好，干杯！” 雷万霆举杯，与阮利来喝了一个，微笑问道：“我们其他的店，装修得怎么样了？” “工厂印刷设备都弄好了吗？” 阮利来点了点头，答话道：“雷先生你放心，所有的店铺和工厂，我都已经去看过，通通搞定了。” “只要雷先生一声令下，明天就可以全部开业。” “哦？” 嘴角上扬，雷万霆手指轻轻击打起木桌，思量起来。 思量了好一会儿，方才话语道：“明大的人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 阮利来摇头，笑容收敛，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有一些业主倒是来找过我，想让我关店，我都没理他们。” 业主闹事，这个早在雷万霆的预料当中。 毕竟你都跑到人家家门口开纸扎店了，人家能不找上门嘛。 “能够解释就同业主解释，如果不能解释，直接报警，香江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开纸扎店的。”雷万霆淡然提点话道。 “雷先生放心，我明白怎么做。”阮利来点头，回话道。 “霆哥，庄士敦道和大浦那几家纸扎店，我们都开在了明大小区门口，明摆着是对付他们。” “他们怎么会不找我们？” 一直没说话的占米仔这会儿开口了，他眉头紧皱，很是不解道。 对于这个问题，雷万霆也有些不解，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他们怎么想，或许是影响太小，还不足以让明大的人放在心上。” “香江十大上市公司之一，我们仅仅影响他两大楼盘，确实也不足以伤到他们什么。” “那怎么办？”占米仔顺口问道。 “继续开下去，四家不够就八家，八家不够就十六家，我有的时间同他们玩下去。” “纸扎铺虽然赚不到钱，但也亏不了什么钱。” “如果明大所有工程旁边都是我们的纸扎铺，他们就算再不愿意都好，也一定会来找我谈。” 雷万霆不慌不忙，吩咐话道：“阿来，明天再开两家。” “好的，雷先生。” 阮利来兴奋点头，他也着实是很乐意做这件事。 要知道，现在不少小报杂志都把他称为“香江冥王”了，这个外号虽然非常难听，代表的意义更是衰到家了，可也算是实实在在的“称号”啊。 称号，这不就是名气嘛。 阮利来同大多人一样，都是“爱名“的人，巴不得越闹越大，最好让他的名号传遍东南亚，那更好！ “来咯，豉香石斑，酸梅面豉蒸排骨，干烧椒盐虾……………” 就在这时，茶餐厅老板海叔端着一个大托盘，长声送上热菜。 飞全等人同海叔是老街坊，对方也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见得此，连忙起身帮忙。 帮忙之余，长发仔jose还不忘吐槽道：“海叔，什么时候茶餐厅还卖鱼啦？你这是打算改行了？” “改行，改什么行，我老爸那一代开始，我们家就开茶餐厅了。” 海叔也不客气，将菜递给飞全几人的同时，顺手还拍了jose的头一下，笑道： “这不是雷大状来了嘛，我把我自家吃的菜，都给做了。” “呃………要不要这么拍马屁啊………” 长发仔jose揉着头上被拍的地方，叽叽咕咕。 雷万霆听得海叔解释，倒是收下这份好意，举杯道：“海叔，谢谢你啊，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小事，能招待雷大状这样的客人，那是我们小店的荣幸。” 海叔一手摆动，一手拿起飞全的酒杯，很是随意，与雷万霆喝了一个。 有趣的是，喝完酒后，海叔也不离开，就站在飞全等人后面，欲言又止。 “哈……海叔，还有什么事？” 雷万霆见得，主动开口问道。 飞全等人这才后知后觉，纷纷问道：“海叔，你什么事啊？” “是啊海叔，你扭扭捏捏干什么，有事就说啊，是不是被人收保护费？” “海叔，不会是你出去玩，踩进仙人跳了吧？” “……………………” “狗屁仙人跳，我什么时候出去玩过啦，jose，你别胡扯啊。” 耳听着飞全几个人越说越不靠谱，海叔赶忙打断，这才扭扭捏捏道： “我这里有件小事，想要求一下雷大状。” “海叔，什么事，你直说。” 雷万霆并不介意帮对方一点小忙，自己每次回蓝田，只要路过茶餐厅，这海叔都会十分热情招呼自己，常常送点免费奶茶和菠萝包什么的。 虽然雷万霆不缺钱，也不喜欢占这种小便宜，可人家的心意在那儿摆着，还是收下了。 “雷大状，是这样的，我儿子阿俊啊，你见过的，他最近中考结束了，成绩不错，能够读很好的高校。” “我想他进爱丁堡国际高校，可那个学校不仅是要学费，最要紧是需要有身份人的担保，才能够就读。” “雷大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也不认识什么有钱人…………” 海叔一脸哀求，说话也小心翼翼，完全不像平时茶餐厅老板那般大大咧咧。 短短几句话，他对他那个儿子的关怀，外人都能感受到。 “阿俊考到名校了？” “爱丁堡啊，我听过，听说连领事子女都在里面就读的。” “阿俊了不起啊。” 飞全几人此时也替海叔开心，他们同海叔儿子关系也不错，常常带着他玩，此时听他这么有出息，纷纷夸赞起来。 雷万霆也当即表态，话语道：“海叔，进爱丁堡的事，我替阿俊办了，算是我恭喜他考出好成绩。” “不过爱丁堡学校需要的担保人是什么要求，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明天我回律师行，会找人搞定这件事，你等我好消息。” “哎呀，谢谢，谢谢雷大状。” 海叔狂喜，一下挤开飞全几人，双手伸出，握着雷万霆的手，无比感激。 飞全等人被挤得人仰马翻，倒也不在意，纷纷笑道：“海叔，恭喜啊！” “海叔，阿俊人呢，都考完试了，还不让他出来玩啊？” “是啊海叔，明天让阿俊在茶餐厅等我们，我们带他出去好好逛逛。” “好啊，好啊，我明天让阿俊在餐厅等你们。” 海叔从前其实不喜欢儿子同飞全等人混一起，可这段日子以来，海叔也知道飞全等人替雷万霆工作，那就不一样了。 就飞全老妈平时去买菜时，经过茶餐厅没少同海叔吹嘘，飞全每个月拿回好几万块钱，还有一次拿回几十万。 从小混混变成了大腿，海叔当然乐意儿子同他们玩。 第一百三十八章：明大出手 “雷大状，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炒几个菜。” “飞全，酒不够的话，自己进去拿啊。” 茶餐厅老板海叔此时非常开心，自己儿子的学校问题解决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对于给他解决问题的雷万霆, 海叔感激不已，除了“上菜”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了。 众人倒也理解海叔的心情，谁都没去阻止他。 阮利来并非蓝田这边的人，与海叔更是不熟，所以大家的开心，并不能让他有所感触。 还好，占米仔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主动开口问道：“来哥, 你年龄也不小了，有子女吧？” “有啊！” 果然，本来只是陪笑的阮利来来了精神，笑容真诚道：“我有一个女儿，二十三岁了，说起来同占米你差不多大。” “是吗？她也在香江？”占米仔闲话家常，随口问道。 “在啊，她比我来得都要早，毕业之后就来到香江找了一份工作。”阮利来接话道。 “工作？？来哥，你女儿是做什么的？”飞全此时也来了兴趣，问话道。 “她是个医生，在明心医院做事。”阮利来说这话时脸上多了几分自豪。 “来哥，想不到你女儿还是个大医生啊，这么厉害，真是教导有方，来，我敬来哥一杯。” 占米仔并没觉得医生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配合着闲聊，敬酒道。 “哈哈哈，过奖了，太过奖了。” 阮利来十分乐意喝下一杯。 对于这个话题，雷万霆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明心医院”这个名字，听起来挺耳熟，有点印象，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听过。 叮叮叮……… 正在这时，call机声响，桌上六个人，包括雷万霆在内，都看了看。 最终，还是阮利来开口，手里拿着call机道：“是我的。” 说着，阮利来起身走进茶餐厅，回电话去了。 雷万霆等人继续吃吃喝喝，等了足有五分钟左右, 阮利来方才小跑着从茶餐厅里出来。 “雷先生, 我们在庄士敦道的纸扎店出问题了。” 一脸着急，脸上汗珠清晰可见，阮利来都没坐下，已经小声焦急话道。 立时，本还热闹的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飞全、占米仔，包括apple在内，都自觉停下聊天。 雷万霆倒是一脸淡然，随意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是明大集团的人，他们用施工布，遮挡了我们庄士敦道的两家店。”阮利来简单解释道。 “施工布遮挡店面？” 雷万霆眉头微皱，没太想明白这是干什么。 飞全、jose、apple却是听火了，猛地拍桌道：“那就让他们遮啊？不把他们废掉两个，他们是不知道怕啊。” “就是啊，用布遮我们店，这就是找麻烦，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说着，飞全与apple、jose三人跃跃欲试看着雷万霆，由飞全开口，请命道： “霆哥，让我们去。” “是啊霆哥，我们来搞定这件事。” 雷万霆右手抬起，制止三人话语，看向阮利来道：“理由呢？他们凭什么遮我们店？” “明大集团的人拿出一张施工许可，说是庄士敦道那里的小区，还有一些配备设施没有修好。” “现在他们就要在小区门口施工。” “施工期间，遮住我们的店，是为我们着想………”阮利来说明情况道。 “我靠，遮了我们店，这还叫为我们着想？” “妈的，他们一辈子施工，难道遮我们一辈子啊？” 飞全听着更来气了，再次请命道：“霆哥，我明天就过去庄士敦道，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当着我面来遮店。” “原来是这样啊！” 再看雷万霆，听完阮利来的解释之后，不怒反笑，话语道： “不用这么急，两家店被遮住而已，小事情。” “既然人家有施工批文，那当然要让人家做咯。” “阿来，你找几个人专门坐在纸扎店里，盯着明大集团施工。” “他们如果每天真的开工，那就没事，可他们一旦停工，立即投诉。” “霆哥，我们只是这样就算啦？” 不等阮利来回话，飞全一脸不甘，激动道。 “那你还要怎么样？” 雷万霆看了飞全一眼，拿起啤酒瓶，缓缓往飞全杯里倒酒道： “细水才能够流得长久，现在是我们找明大集团的麻烦，不是他们找我们麻烦。” “人家只是小小反击一招，我们顺手接招，就这么简单。” “这场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分胜负，好戏还在后面。” “飞全，你是我雷万霆手下的大将，现在还不到你出马的时候。” “这种小把戏，只是人家给的见面礼。” “如果连这都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做大事啊？” 这………！ 看着雷万霆替自己倒酒，无泡无沫，清澈可见，飞全若有所思，也不再喊着打打杀杀。 “阿来，你不用管庄士敦道那边，施工而已，也不会施一辈子，明天你继续开店，同样是两家。” 雷万霆继续做着安排，语气平淡，没有一点情绪。 “哦，好，我知了，雷先生。” 阮利来答应一声，见老板都不慌，他好像也没了什么紧张。 稍加思考，雷万霆继续吩咐道：“占米，你替我约两个人。” “霆哥，约谁啊？”占米仔不解，问话道。 “两个很能帮得上忙的女人，这是她们的电话。”雷万霆从衣兜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了占米仔。 占米仔看了一眼名片，点头道：“好，我会约她们，霆哥，你准备约她们在哪里见面？” “很久没去爬过山了，这次的大山很不容易爬，就飞鹅山吧。” 雷万霆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眼神坚毅，斗志昂扬。 别人或许不明白，雷万霆如何会不明白，明大集团的反击开始，就不会这么简单。 “施工”，这仅仅只是警告，对方应该也有意让自家找上门，去谈清楚这件事。 可这个时候，谁退步，谁就先输一层。 自己整个计划里面，坑的就是明大集团，也根本没有退步这么一说。 既然要斗，那大家这次就放开手脚斗上一斗。 雷万霆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明大势大，还是自己计强。 第一百三十九章：飞鹅山 飞鹅山，位于香江黄大仙区、观塘区、西贡区和沙田区的交界处。 飞鹅山又称九龙峰，高度为602米，在全香江山峰之中排行第6，为九龙最高的山峰。 游人可在此饱览整个九龙半岛、香港岛北岸、沙田一带和蚝涌近海一带的景色。 两天后的一天早上，天不见亮，一身黑色运动服, 背着双肩包的雷万霆就等在了山脚。 倒也没等太久，他要等的第一个人就到了。 来者开着一辆气势凌人的林肯suv，同样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头上还扎着一个小马尾，青春动人。 “霆哥，这么有闲情雅致，约我爬山啊？” “闲情雅致没有，事情倒是有一件, 阿巧，我需要你的帮忙。” 雷万霆并没同来者客气，而来者的身份，听称呼也能知道，正是奇点集团大小姐丁巧。 丁巧今天的打扮完全没有平日的气派，更像她本来的年龄。 听得这么直接的话语，丁巧马上进入状态，认真道：“霆哥，什么事？” 雷万霆知道这个女人与一般女人不同，她外表女人，内里刚烈，做事更是心狠手辣。 从小帮着她那位老父亲经营奇点集团，见多了人心险恶。 和她绕弯子，只会将关系疏远, 不如直接讲来得痛快。 雷万霆提出话道：“我需要一大批外籍人士。” “外籍人士？” 丁巧一愣, 随即也不多问原因，答应道：“好，要多少人, 哪国人, 需要他们做什么？” “最好是发达国家的人，美、德、英、法都可以。” 雷万霆提出要求，话语道：“两百人，我不需要他们其他什么技能，只要有国籍就行。” “两个月，我要他们最长两个月替我做事，事情很简单，看铺子而已。” “对了，不要偷渡来的，我要的两百人，都要正经入境，有签证那种。” 雷万霆说得较为仔细，这也是因为奇点集团业务很杂。 他们手下不少外籍雇佣兵，全是非法入境者，常年被奇点养在香江。 不说清楚一点，就怕丁巧误会，给自己弄来一票“罪人”。 这样啊……… 丁巧微微点头, 立即答应话道：“两百人没问题, 如果急需要, 霆哥你中午就能看到他们了。” “不急，慢慢来。” 雷万霆非常欣赏丁巧的能力，关心道：“对了，已经两个多礼拜了，你买了多少房啊？还顺利吧？” “拿钱买房而已，又不是抢，怎么会不顺利。” 丁巧嘴角上翘，并没有完全回答雷万霆的问题。 只是看她的样子，她这次的收获应该不小。 与此同时，丁巧也意识到什么，话语道：“霆哥要人，是为了对付明大集团？” “不错！” 雷万霆面对丁巧这个知情者，并没有丝毫隐瞒，解释道： “明大集团已经开始反击了，他们似乎没有找我谈的意思。” “既然这样，我也不得不做点准备。” “报纸我也看到了，那个什么阮利来，就是霆哥你的人吧！他做得不错啊，很上镜，就是声势小了一点，要是再大一点，明大不想谈都不行。” 丁巧无疑是个特别聪明的女人，她其实也关注着整件事的发展，一句话也说出了她的看法。 这个看法嘛，算是对，却又不完全对。 雷万霆欣赏这个女人，也不吝啬道出想法道：“我们这次只是想赚钱而已，不是结仇。” “一步一步来，还能够谈，最后双方都能有台阶下。” “如果一棍子打死对方，那就没得谈了。” “生意人除了利益，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果把人的脸都打肿了，那对方就是想谈，也不得不顾忌外界的看法，选择跟我死斗。” “嗯！” 丁巧点了点头，但内心并不认同雷万霆这个说法，只是没有反驳。 看着山脚往上，那延伸高处的山道，丁巧招呼道：“霆哥，我也很久没爬山了，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不急，除了你之外，我还约了一个人。” 雷万霆说着，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灯光投射过来，随即整辆车都开了过来。 啪………！ 车门打开，一位身材高挑，长发妩媚，也是穿着运动服的女人走了下来。 女人看到雷万霆与丁巧，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马上上前，伸手道：“雷大律师。” “乐小姐。” 雷万霆与女人握了握手，立即开始介绍道：“乐小姐，这位是丁巧小姐，奇点集团副总裁。” “阿巧，这位是乐慧贞小姐，东方电视台记者。” “丁小姐你好。” “乐小姐你好。” 二女握了握手，丁巧倒还好，没什么奇怪的：她知道雷万霆正对付明大集团，私下叫记者来，应该是某种策略。 可乐慧贞就感到十分奇怪了。 老实说，乐慧贞接到邀约，她还以为是雷万霆准备追她这个大美女。 而她与雷万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印象并不坏，当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好印象。 只不过看对方是大律师，长得也不错，要是发展一下，倒不是不行，看聊不聊得来咯。 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人到齐了，走吧，我们登山。” 雷万霆并没解释什么，也没立马同乐慧贞多聊，带头走在前面，招呼道。 “好啊，登山！” 二女本就是受约来爬山，并无意见，双双跟在雷万霆后面。 大家都是女人，乐慧贞与丁巧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丁小姐，你和雷大律师是？” “我和霆哥是好朋友，生意上也有很多来往。” “生意？雷先生不是大律师吗？他还做生意啊？” “一点小生意，糊口而已，乐小姐可别说出去啊。” “嘻嘻，丁小姐放心，我嘴最严了。” “…………………” 随着聊天的深入，两女很快连称呼都变了，相互间也打探到对方很多的底细。 乐慧贞知道了丁巧是个女强人，管理着一家大集团公司。 丁巧也知道乐慧贞是个新入行的记者，一心想发掘点什么大新闻，争取“一炮而红”。 或许是聊天的缘故，三人爬起山来都不觉得有多难，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来，阿巧，乐小姐，喝点水。” 雷万霆适时停步，随意找了一处山岗，拿下双肩包，从中取出矿泉水道。 “谢谢霆哥！” “谢谢雷大律师。” 两女接过矿泉水，一边致谢，一边饮用。 乐慧贞似乎是个急性子，她从过来到现在，都已经快一个钟头了，可雷万霆除了一开始同她打招呼外，根本没和她说过话。 疑惑加好奇，喝了两口矿泉水后，乐慧贞主动问道：“雷大律师，你约我来，不会是因为巧姐缺玩伴，让我做跟班，跟着一块爬山的吧？” 不等雷万霆说话，丁巧笑道：“阿贞，你可不是我的跟班。” 这话乍一听是客气，事实上雷万霆却知道，丁巧的跟班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至少乐慧贞这样的女记者绝对不行。 第一百四十章：累了就该休息 飞鹅山半山腰。 面对着乐慧贞拐弯抹角的询问，雷万霆微笑道：“今天除了是找乐小姐出来爬山之外，我这里还有一份大礼，想要送给乐小姐。” “只是不知道乐小姐有没有胆子接受呢？” “大礼？” 作为女孩子，乐慧贞还是挺喜欢礼物的。 听得这话，乐慧贞妩媚双眼睁得老大，上下打量着雷万霆, 就好像是能够看出，对方会从哪里掏出礼物一样。 “呵………” 雷万霆见得好笑，话语道：“乐小姐，礼物没在我身上，是在那里。” 说着，雷万霆手指指向远方。 “嗯？” 乐慧贞循着雷万霆所指, 由半山腰往半空看去, 一望无际的白云，半空哪儿能有什么东西！ “耍我？” 回头看向雷万霆, 乐慧贞一张脸鼓得像包子一样，可爱看着雷万霆，无疑是要等他的解释。 雷万霆洒然问道：“乐小姐，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大新闻？” “你怎么知道？“ 乐慧贞不解，虽然她是很想要大新闻，可她平时除了对身边那个胖子摄像师说之外，并没向其他人述说啊，难道胖子出卖自己了？ “我当然知道！” 雷万霆自信满满，分析话道：“不久之前，乐小姐你采访阮利来，之后第二天，不少八卦杂志、小报，都登出了那段采访。” “我可以肯定，阮利来并没有放消息给其他媒体，除了乐小姐你外，还有谁能把那段采访发得到处都是？” “而就在当天晚上，东方电视台不顾明大集团的面子, 播出了那一段阮利来的采访，相信那就是乐小姐的目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乐小姐到底想要什么，是名，还是利，但乐小姐想要大新闻，并且播放出去，却是我能够肯定的。” “一句话，我能给乐小姐你想要的新闻，只要乐小姐愿意在这段时间，听我吩咐做事。” “听你吩咐？” 乐慧贞心中一惊，她是真以为自己用那些小花招，逼得电视台不顾明大集团，播放出了自己的采访，这是没人知道的。 没曾想雷万霆这个男人一语就道破了，而听他的口气，完全不同于当天初见时候那般客气。 至少初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一直恭敬叫阮利来为先生，现在呢，直呼其名，这算什么？言行不一？ 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乐慧贞心生警惕, 话语道： “听你吩咐，什么吩咐，难道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新闻，什么新闻，无论什么新闻，我都不会出卖自己的。” 哈哈………！ 丁巧在一边都笑了，特别看乐慧贞一副看“色狼”的眼神看着雷万霆。 不过马上，丁巧就控制住了自己，双手环抱在胸，特意站开两步，话道：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谈。” 雷万霆对此也有些无奈，解释话道：“我只是提供你消息，你负责采访拍摄，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爆料啊！” 乐慧贞这个女人也是够跳脱的，听完解释，好像立马就信了，几步走近雷万霆，神秘兮兮道： “有什么大料，先给我讲讲，我分析一下够不够劲爆。” “明大集团欺压良民，这样的料够不够大？”雷万霆随便糊弄了一句道。 “又是明大集团？” 乐慧贞还是很机灵的，一听这个，马上想起自己前几天采访阮利来。 那时候不就因为阮利来在明大小区门口开纸扎铺嘛，而现在这个雷大律师，又要爆明大集团黑料。 “哦，我明白了。” 一脸恍然，乐慧贞一手指向雷万霆，肯定话道：“你和阮先生都同明大集团有仇，是想整他们！” “这些就和乐小姐无关了。” 雷万霆也没有否认，再次看向乐慧贞，认真道：“乐小姐只需要告诉我，爆料明大，乐小姐敢不敢做？” “我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新闻够大，港督的黑料我也敢曝出去。” 乐慧贞似乎怕被人小看，一手拍着胸前偌大，神态刁蛮道。 “好！” 雷万霆对此很是满意，微笑道：“那乐小姐最近就做好准备，我随时可能会给乐小姐消息。” “好啊，那我就等你消息。” 乐慧贞一点也不怂，认真道：“不过先说好啊，如果你给的消息不够爆，我们的合作就立即取消。” “没问题。“ 雷万霆本是想让乐慧贞听从吩咐，可现在变成“合作”。 但这样也行，并不会对雷万霆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 “谈好了吧？我们继续爬山？” 丁巧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适时走了过来，建议话道。 “好啊，继续。” 雷万霆与乐慧贞都没意见，重新背起背包，开始登顶。 半个小时左右，一男两女，三人都站到了飞鹅山顶峰。 站在飞鹅山顶远眺，城市好像缩小成了平面地图，一切都在脚下。 由于时间够早，朝阳也不过刚刚升起，几乎与雷万霆三人持平。 “呼………” 丁巧闭上了眼，深深呼吸着，完全卸去平日的英姿，显得异常疲惫。 乐慧贞倒是没心没肺，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一直穿梭在雷万霆左右，叽叽咕咕： “雷大律师，什么时候给我消息啊？” “喂，说真的，你和明大集团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对了，还有阮先生，当时我就说他在明大小区开纸扎铺，就是同明大有仇，他还不承认。” “什么仇这么了不起，让你们这样恶心明大集团啊？” 哎……… 雷万霆被她吵得头大，也懒得理她，慢慢走到丁巧身边，意味深长道：“怎么，我们的丁大小姐累了？” “是啊，累了。”丁巧闭着双眼，也没睁开，疲惫话道。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奇点集团除了你之外，不是还有你父亲嘛，对了，我还听说你有个弟弟。” 雷万霆温和话语，安慰道。 “是啊，累了就请假啊，疲惫是女人最大的天敌。” 乐慧贞不明所以，却还是来掺和一脚，大大咧咧道。 说着，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化妆镜，一边摆弄，一边话道：“我也是够倒霉的，昨晚两点才睡，今天满以为有靓仔追，四点就起来化妆了，没想到…………” “哎，可怜我的脸啊，都长痘痘了。” 对乐慧贞这番吐槽，雷万霆着实无语，他发现这个小妞还是个自来熟啊，大家现在都还不熟，她都已经这样了，要真熟了，那还得了。 噗呲……！ 丁巧亦是嗤笑出声，双眼睁开，笑容真诚爽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丁巧的不甘 看到丁巧笑了，雷万霆嘴角上翘，话语道：“对了，这样多笑笑就对了。” “你这么疲倦，是奇点出问题了？” 雷万霆虽然与丁巧接触时间不长，但还是很了解她的。 这个女人，如果单纯是自己累了, 无论如何都不会表现，她更像一位江湖人，重担双肩挑，有委屈也能咽下去。 唯一能让她将情绪流于表面，唯有奇点集团的事。 丁巧看了雷万霆一眼，以她的看人眼光, 看得出对方是真诚关心。 这个女人自小混迹江湖, 在黑白之间摸爬滚打，很少会相信人。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吐露一番心中的委屈。 “阿贞，你去那边看看吧，我和霆哥有几句话要说。” 丁巧毫不客气，拿过雷万霆的双肩包，从中取出水、面包等食物，递给乐慧贞，话语道。 “啊………？” 乐慧贞傻傻接过水和面包，随即刁蛮喊道： “不是吧，你们要谈情说爱，那自己来啊，叫上我，还嫌我碍眼？”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早知道不那么早就起来了…………” 说归说，乐慧贞双脚踢石子，倒也离开两人十几步。 “谈情说爱？” 对于乐慧贞的胡话，雷万霆与丁巧都没放在心上, 依旧是丁巧主动开口，漠然道： “我爸想关了奇点服务业务，全面转作正行。” “哦？” 这话说得很突然，雷万霆愣了愣，方才反应道：“这是好事啊，江湖人走江湖路，有几个能善终的？“ “丁老先生激流勇退，没什么不好啊！” 丁巧依旧面无表情，漠然道： “他关奇点服务业务，就是不想同以前那些人扯上关系，也是为了我那个弟弟。” “我爸偏爱我弟弟，他觉得儿子才能继承家业，我弟弟想做正行，所以我爸就要转作正行。” “这个………” 牵扯到家事，雷万霆有些不便说了，说实在的，他也不了解丁巧家是怎么个情况。 还好，丁巧没等雷万霆话语, 继续道：“我不介意我爸偏爱我弟，也不介意关掉奇点服务。“ “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爸一句话, 就要抹杀殆尽。” “我们奇点那么多兄弟，我爸一句话，就要让他们自谋生路。” “我一定不会看着这种事发生！” “什么意思？” 雷万霆有些没太听明白，疑惑看着丁巧。 丁巧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解释话道： “其实奇点服务，一直都是我在做，我十九岁放弃学业，回奇点帮忙，那时，奇点服务就交到我的手上。” “我一直认为，那是我爸信任我这个女儿，这才会将奇点最大的业务交给我做。” “我也一直很努力，七年，足足七年了，我和黑白两道各种人打交道，人，我杀过，再狠的事，我都做过。为的，就是对得起我爸这份信任，发扬家业！” “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来我爸一直看重的人是我弟弟。” “奇点服务交给我做，也是为了找一个扛事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被交出去的人就是我。” 嘶………！ 雷万霆听到这里，内心都有了几分震撼。 丁巧这个女人是真的厉害啊，奇点服务，说白了就是奇点集团的雇佣服务。 服务项目包罗万象，号称任何麻烦都能为客户解决。 这个女人以十九岁的年龄，掌舵奇点服务，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就这样，她还做得有声有色，名震黑白两道，着实是个奇才。 这样一个奇才，她老爸竟然是把她用作“背锅侠”，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你打算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雷万霆好奇问道。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们奇点那些兄弟，他们跟了我们奇点很多年，我不会放弃他们。” 丁巧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明显没有具体办法。 雷万霆听得，双眼却是一亮：听丁巧的意思，奇点集团是准备大幅度裁员啊。 而裁的那些，应该全部是些“手上沾血”的人。 自己手下可没这种人，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呢？ 一念至此，雷万霆提点话道：“要维持一些人的生计，这并不困难，开几间酒吧，拳馆、运输公司，建筑公司，都能安排不少人。” “最要紧的是，你的那些兄弟，到底想不想做正经事。” 丁巧摇了摇头，话语道：“他们之中，很多人已经习惯听命令做事，和普通人不同。”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奇点服务业的员工，根本是按照雇佣兵的要求招募培养的。 有事做，他们拿大把奖金，出门办事。 没事做，他们没有收入，各做各事。 雷万霆对此并不意外，再次提点道：“人总有疲惫的时候，就好像你现在这样。或许你下面那些兄弟，有的早就厌倦了江湖路，他们也是为了兄弟情谊，才一直跟着你做事。” “阿巧，有时候对兄弟好，不是替他们安排好一切，而是给他们足够多的选择。” “我在蓝田有不少地下工厂，是做盗版录像带的，有兴趣的话，找占米仔，他会带你去看。” 地下工厂，丁巧并没多大兴趣，可对于雷万霆所说给兄弟们选择，却给她打开了思路。 默默无言，双眼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丁巧若有所思，良久………… “喂，你们谈完没有啊，这里好多蚊子啊。” 乐慧贞这会儿嚷嚷起来，她一脸气鼓鼓，好像青蛙一样，蹦蹦跳跳，不时用手拍打大长腿。 雷万霆无奈，大声道：“我包里有驱蚊水。” “有驱蚊水你不早说！” 乐慧贞小跑着冲了过来，很快就站在了雷万霆面前，伸出两只小手，话语道： “那，雷大律师，本小姐今天陪你出来爬山，又喂了这么久蚊子，你可一定要补偿本小姐啊。” “本小姐给你一个礼拜时间，要是还没看到大新闻，那你死定了…………” 一边话语，乐慧贞表情丰富，又是噘嘴，又是皱眉，最后还要瞪眼，整个好像小女孩被偷了糖果一般。 雷万霆这时都有些后悔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女人了。 与此同时，丁巧彻底恢复平时的风度，低沉道谢声从身后传来：“霆哥，谢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新闻来了 飞鹅山弯腰的山道。 一男两女正慢悠悠往下走。 这三人十分特别，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还有一个女的可没行动，她被男人背着，嘴里还嘀嘀咕咕。 “本小姐怎么这么倒霉啊，一大早出来，早餐没吃到, 好处也没有，先是被蚊子咬，之后还要崴脚。” “雷大律师，这都是你害的。” “我尼玛！” 不错，这一男两女不是别人，正是雷万霆、丁巧、乐慧贞三人。 雷万霆此时是真后悔了, 自己就不该找上乐慧贞这个八婆女人。 这个女人一点作用没发挥, 麻烦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 这不, 刚刚说下山，她又喊着崴了脚，硬是要让雷万霆背她下山。 这要不是雷万霆体质好，换一个人，恐怕都不用下山了。 叮叮叮………… 三人走着走着，call机声突然响起。 雷万霆拿出看了看，内容简单直接： “大浦店铺被遮，理由相同，速回电！” “阮利来。” 放下call机，雷万霆嘴角上翘，微笑话道：“乐小姐，你想要的新闻有了。” “新闻，什么新闻，我先看看。” 乐慧贞待在雷万霆的背上还不老实，挣扎着竟然伸手要抢雷万霆的call机, 她显然是看出call机内容不简单, 关系到她的新闻。 “乐小姐，你要是安静一点，很快就能看到你想要的新闻。” “我们现在下山, 我带你现场去看。” 雷万霆并没给乐慧贞call机，一手捏着，一手拖着乐慧贞，平淡话道。 “现在就去啊？” 乐慧贞听得这话，心头一喜，也不再抢call机，双手突然用力一推，整个人从雷万霆背上挣脱。 “快啊，新闻不等人的，别磨磨蹭蹭的。” 在雷万霆与丁巧诧异的目光中，乐慧贞一手拉着雷万霆的胳膊，身子用力，往山道下拉。 “你，你不是崴脚了嘛？” 雷万霆人都麻了，眼看着乐慧贞比谁都蹦得高，心里十万个草泥马跑过。 “这些都不重要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新闻, 快走啊。” 乐慧贞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双手都用上劲，活力十足，嚷嚷道。 “我………” 雷万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被一个女人耍，这事儿说出来就丢人啊。 偏偏乐慧贞一开始装得极像那么回事，她硬说脚崴了，雷万霆也不好深究，只能是背着她。 现在看来，这女人就是想偷懒，仅此而已。 不过这样一个奸猾的女人，应该更能帮到自己。 “阿巧，我有事先走，你慢慢下山。” “我要的人，今晚九点，蓝田公交站台，我会让占米仔在那里接他们。” 雷万霆一脸正色，给出一番嘱咐道。 “没问题！”丁巧郑重点头。 随即，还不等两人多说几句，乐慧贞拉着雷万霆的力道越来越大，雷万霆又怕弄伤她，只得跟着往山下急奔。 看着乐慧贞刁蛮的样子，丁巧双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事实上丁巧也很想象乐慧贞那样，刁蛮任性，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是她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奇点服务，无所不能”，这么一块招牌，压去了她的天真，也压去了她的任性…………… ………………………… 两个小时之后，香江大浦。 这里是香江十八个区之一，位于新界东部。 这个年代的大浦区，并没得到开发，主要还是一些公共屋邨、旧墟等建筑。 私人屋苑极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明大集团或许是看地价便宜，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去年就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极大的小区。 小区内有人工湖，环境优雅，管理保卫人员也都是明大集团专业培训过的人员，可以最大程度保障住户的安全。 而安全，在这种尚未得到完全开发的区域，尤为重要。 许多大浦住户肯买明大集团这里，也都是为了安全考虑。 可是再安全，也敌不过出门就遇到两家“棺材铺”啊。 前两天看到棺材铺开张，小区住户人都傻了，虽然大浦区的人大多还保留着土葬风俗，并不会火葬，可问题是就算他们需要棺材，也是找木匠啊。 棺材铺，这种古老淘汰的行业，竟然还有人做？ 做也就算了，你开在小区门口，这就太过份了吧。 两天时间，住户们已经找上棺材铺五六次了，而那棺材铺老板整个一笑面虎，笑容满面听着住户们的反应，最后告诉你，不会关门。 对此，住户们毫无办法，几度差点发展成武力冲突。 甚至有一些脾气急的都想好了，如果棺材铺真不关门，他们将要物理让他们关门了。 而今天一大早，还没等他们行动，明大集团的人先行动了。 明大集团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许多工人，他们拉起施工布，一左一右遮挡了两家棺材铺。 虽然没关门，至少外面人也看不到棺材铺了，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被遮挡的棺材铺门口，雷万霆、阮利来、乐慧贞三人站在一起。 阮利来表情有些不自然，面对雷万霆欲言又止，眼神不时瞟向乐慧贞。 他有些不明白，乐慧贞这个记者怎么会来的。 雷万霆看出阮利来的心思，话语道：“阿来，不用顾忌，乐小姐暂时算是我们的合作者。” 听得这话，阮利来果然没了不自然的表情，急切道：“霆哥，今天一大早，明大的人就把我们的店遮了，我问过了，他们还是同样的理由，说是要施工。” “文件方面我也查过了，他们拿出的文件没有问题。” “早料到啦！” 雷万霆点了点头，淡然道：“明大要是那么好对付，也不配挤身香江十大了。” 哇………… 这边正说着正事，旁边乐慧贞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然来了一嗓子。 她一手指着阮利来，复又指向雷万霆，惊异道：“你叫他雷先生，你叫他阿来？” “你，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原来你才是老板啊！” “乐小姐，我们的合作是新闻，你要的也是新闻，其他的事，你应该也没兴趣知道吧。” 雷万霆认真看向乐慧贞，警告话道。 “你就不怕我曝出去？” 乐慧贞并不害怕雷万霆的警告，反而兴致勃勃道：“大律师其实是大老板，暗中捣鬼，针对上市公司明大集团，这个新闻也不错啊。” “乐小姐，不是………”阮利来有些担忧了，就打算解释两句。 呵………！ 雷万霆却是轻笑一声，摇头道：“老虎吃人从来不是新闻，而人咬老虎，就是大新闻了。” “我雷万霆只是籍籍无名之辈，每年想要对付明大集团的人多了，就算曝出去，也没人看的。” “反过来，明大集团欺压良民，占着势大，堵绝良民活路，这个新闻就要有价值多了。” 说着，雷万霆一脸正色看向乐慧贞道：“乐小姐，冥王系列报道第一篇，土葬与海葬，有没有兴趣？” 呃……… 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乐慧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奇道：“你说来听听。” 第一百四十三章：别墅区海葬馆 两天之后。 明大集团位于中环的大厦。 明大主席叶孝礼仰靠坐在老板椅上，巨大办公桌对面，他的三个儿子也尽皆在场。 “荣晋，现在怎么样，那个阮利来有没有找过你？” 叶孝礼的声线很浑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大公子叶荣晋摇头，老实话道：“爸, 没有啊，我听你吩咐，这几天每天都待在办公室没出去过，可是没接到过任何电话，也没有人上门找过我。” “哦？” 叶孝礼对于这个答案，有一些意外，眉头微皱起来。 或许是看老父亲皱眉, 二公子叶荣毅很会拍马屁，话语道： “爸，你这招真厉害，施工遮店，就算那个姓阮的再开多少家纸扎铺也没用啦，都看不见。” 三公子叶荣亨为人老实，听着二哥的话，并不太认可道： “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们总不能永久施工吧？” “如果只是恶心我们明大，那一定有所求，现在我出手，就是给他机会找我们谈。” 叶孝礼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教导话道：“遮住他的店，就是告诉他，我已经注意到这件事了。” “台阶我给了，他没找上门，倒是奇怪啊。” 说到这里，叶孝礼突然问道：“荣亨，我让你去查那个姓阮的, 查得怎么样？” “很神秘，没什么消息。” 叶荣亨摇了摇头，老实答道：“我请了好几个私家侦探，都没查到他在加拿大做过些什么，他好像根本没在加拿大做过生意，公司注册人、股东，都没有他的名字。” “不是生意人？” 叶孝礼何其精明，一听这话，立马吩咐道：“换个思路查，查职员，再不行就查古惑仔，他只要出来做过事，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线索留下。” “是，爸爸。” 叶荣亨应命，打算之后便吩咐私家侦探。 “爸，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就查一个阮利来，有这个必要吗？”二公子叶荣毅不解, 问话道。 “知己知彼, 才能百战百胜, 这个阮利来不可能无故找我们明大的麻烦。” 叶孝礼教导着儿子们, 话语道：“他是什么人，背后又有没有人，这些我都要清楚。” “解决一个阮利来，没什么难度，可是要是不把事情搞清楚，还会有很多个阮利来冒出来。” “嗯！” 三位公子受教点头，大公子叶荣晋突然提出道：“爸，你说会不会是霍景良搞的鬼？” “这种卑鄙恶心的手段，很像是他的手法啊。” “不是没可能。“叶孝礼听到霍景良的名字，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这些年他被霍景良恶心坏了，明的，暗的，白的，黑的，被找过无数的麻烦。 要不是他这幅老骨头还算罩得住，早被对方搞垮了。 就在叶家父子讨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之际，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闯进了办公室。 他手上拿着一盘录像带，进门之后都不等叶孝礼开口，着急道：“叶先生，出事了！” “什么事？”叶孝礼也没在意手下人突然闯入，严肃问道。 那名手下应该也是叶孝礼的老臣子，几步走到录像机的位置，将录像带放入，这才解释道： “叶先生，这是东方电视台不久之前刚刚播放的节目，主角是那个姓阮的。” “哦？” 听手下这么一说，叶孝礼与三位公子都来了兴趣，齐齐看向电视机。 观众朋友大家好，今天我们东方电视台专门为各位朋友推出一款特别节目，阴阳与风水。 电视机内，首先便是一位长相妩媚，青春靓丽的主持人开始的个人秀。 慢慢的，节目进入正题，不少“风水大师”、“巫婆神棍”，都开始接受采访。 看了好一会儿，叶家父子都没看出什么东西，就听电视里面宣传迷信了。 不得不说，这破节目还真是用了心思的，说法一套接着一套，怎么样烧纸，什么月份拜神，无不有一套说辞。 听起来吧，还挺有道理。 问题是叶孝礼父子对这些东西并没兴趣啊。 所幸，这个节目不算太长，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尾声。 而尾声时，电视里出现了一个他们都不想见到的人：金丝眼镜，笑眯眯的胖胖中年人。 那中年人倒也简单，充满激情的讲解了一番他对风水命理的看法，最后给了一个结论。 结论其实老掉牙，也就是“先人福泽后人”之说。 先人的后事，重中之重，关系到后人的方方面面，一点不能马虎。 为此，那中年人特别推出了两个项目，分别是土葬与海葬一条龙。 土葬怎么样，电视里面没说，可是海葬服务却说得很仔细。 人家的店都已经开起来了，还是一个占地极大，像展览馆一样的地方，浅水湾海葬馆。 叶家父子一眼就认出，那什么狗屁海葬馆的位置，就在他们明大所修建的别墅区下面。 简单来说，要去他们明大别墅区，就得经过海葬馆。 “扑你阿母啊………” 不等电视节目放完，叶孝礼脸色大变，并非潮州人的他，连潮州话都出来了，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说明大其他住宅楼，他还不是特别在意的话，可现在关系到明大修建的别墅楼，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普通住宅楼，针对的客户只是普通人，而别墅区，全是卖给有钱人的。 即便是明大集团，也不能一下得罪那么多有钱人啊。 人家不会找海葬馆麻烦，却是一定会让明大集团负责处理这件事，毕竟谁让你是开发商呢。 你弄个别墅区在海葬馆上面，这不诅咒人嘛。 “妈的，我带人砸了他店。” 大公子叶荣晋嚣张惯了，也不知道多久没遇到过这种事，豁然起身，暴怒着就要出门。 而此时，二公子与三公子亦满脸怒色。 连最老实的三公子叶荣亨，都没有叫住自己大哥，怒火之盛，可想而知。 “荣晋，给我站住。” 依旧还是老父亲叶孝礼，大声叫住叶荣晋。 叶荣晋不服，以同样大的声线吼道： “爸，现在别人都骑到我们头上啦，再不做事，外面人都会以为我们明大好欺负的。” “这件事一眼就能看出，就是针对我们明大来的。” “那个姓阮王八蛋，我现在去抓了他，拷问出到底是谁在搞鬼………” 叶孝礼此时也非常生气，见儿子还朝自己吼，顺势就发泄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当香江警察都是傻子？” “现在电视台刚刚报导了阮利来，我们马上就把人抓了，谁会不知道是你干的？” “你是不是想坐牢啊？” 呃……… 叶荣晋见叶孝礼发火，常年的习惯，让他马上弱势下去，声线瞬间就变小道： “那我们可以找人动手啊。” “哎………” 叶孝礼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冲动的大儿子，实在感觉心累。 看着小儿子叶荣亨，叶孝礼吩咐道：“荣亨，给我约香江旅游协会会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败为胜 浅水湾，位于香江岛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海，海湾呈新月形，号称“天下第一湾“，也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是香江最具代表性的海湾之一。 这里坡缓滩长, 波平浪静，水清沙细，沙滩宽阔洁净而水浅，且冬暖夏凉，水温在十六摄氏度至二十七摄氏度之间，历来是港人消夏弄潮的胜地, 也是游人必至的著名风景区。 也正是因为这里环境极佳, 许多富豪也十分乐意将自己的别墅修建在此。 海湾坡地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住宅区与别墅区, 实属香江最高级住宅区之一。 可是这一天，随着偌大的“海葬服务馆”开业，给这处有名的胜地，抹上了一层阴影。 海葬服务馆的前身是一间海滨酒吧。 酒吧生意不错，常年爆满，若非店主想要全家移民，加上足够的高价，酒吧无论如何都不会卖出去。 而恐怕连店主都没想到，卖出之后，酒吧很快就被改造成服务馆。 服务也是够特别的, 不为活人, 而是为死人。 此时正值下午，海葬服务馆内并没有客人, 除了阮利来不断在店里溜达, 看着墙上那些有图有字的海葬收费服务条款，就剩下几名工人, 毫无精神坐在一边。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工人金发碧眼, 无不是外籍人士。 除阮利来之外，没有一个是东方人。 当然，阮利来其实也不是香江人，他拿的是加拿大护照，也属外籍人士。 “就是这儿了。” “嘶，有没有搞错，还真有这种生意？” “这不是恶心人嘛，不能让这家店开着，必须让他关门。” “是啊…………” 突亦的，一阵阵议论声从海葬馆门口传入，不等阮利来出门察看，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一大伙人蜂拥而入。 “嗯？” 阮利来抬了抬眼镜，稍加打量来人，这些人有男有女，足有十几位之多。 看他们的样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气愤与严肃, 显然不是“善客”。 “各位…………” 脸上挂起笑容，正想要招呼的阮利来两个字刚出口, 便被对方打断。 “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我们是香江旅游协会的人。” “你这家店, 严重影响我们香江名胜，浅水湾的脸面，必须关了。” “阮老板，我们是规划署的人，我们收到投诉，说是阮老板你的店有多处违规，现在我们严令你关店，接受检查。” “阮老板，我们是贸易署的人，你现在做的涉及到特殊行业，我们现在有很多问题，希望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阮老板………” 一个又一个的部门报出名号，最终甚至消防局都有了，口径一致，无不是让阮利来马上关店。 阮利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拿出白色手帕，不断擦拭着额头汗水。 借口上洗手间，阮利来什么都没答应，却是进到房间内，拨打起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雷万霆沉稳的声线从中扬出：“喂！” “霆哥，是我，阿来啊。” “不好了，现在有十几个部门都来了我们的海葬服务馆，他们都是要让我们关店，现在怎么办？” 阮利来急切而快速话语道。 “十几个部门？” 雷万霆几乎都没有什么停顿，顺着阮利来的话便道：“那就关店，接受他们的意见。” “啊………？” 阮利来不解，疑惑道：“霆哥，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刚刚开的店，又马上关起来？” “对，关起来。” 雷万霆并没有过多解释，吩咐道：“明天接着开店，这次玩大一点，五个区，开十家店。“ “记住，每家店都要安排人手入驻，只能多，不能少。” 这……… 阮利来也是个聪明人，稍加思考，进言道：“霆哥，明大出杀招了，现在这么多部门站他们那边，我们再开下去，也没用啊。“ “他们能够让我们关第一家店，就能够让我们关所有的店。” “未必！” 电话里，雷万霆沉稳的声音传出：“浅水湾那里的店，本就不可能做下去，那是香江的门面，不少外国人来香江，都会去那里游览。” “那家店的作用，只是刺激明大动手，现在他们动手了，很快轮到我们反击。” “照我吩咐，明天十家店！” “呃……是，霆哥。“ 最终，阮利来也没明白怎么个反击法，只能听从吩咐，答应下来。 ………………………… 翌日。 香江九龙、元朗、荃湾等多个区域，明大集团所建的房产旁边，无不有店铺开启。 这些店铺或是纸扎铺、或是棺材铺、还有的干脆是丧葬服务馆。 不过明大集团也似乎早就有所防备，店铺往往刚开张一小时不到，就会有许多执法部门上门。 特别是规划署的人，一句“影响市容”，几乎算得上杀手锏。 这句话出来，他们就能立即强行命令店铺关闭。 偏偏，以香江的法律来说，规划署的确有权利做这样的事。 他们的部门，负责了整个香江的规划，大到城市交通，小到街边小摊，权利可以说是无限大。 明大叶孝礼以它们作为矛头，死死插向雷万霆这边，几乎让雷万霆毫无招架之力！ 对此，阮利来心急如焚，不断给雷万霆打去电话，询问该怎么办。 而雷万霆表现十分平静，回答也一直只有一句话： “关门！” 关门也就算了，雷万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之后还要吩咐阮利来继续开店。 如此开张关门，关门开张，短短一个礼拜时间，阮利来几乎跑遍了香江所有区域，腿都跑细了。 最后结果依旧是“一场空”。 香江十九个区，除了被遮挡店铺的两个地方外，再也找不到阮利来的店铺存在过的痕迹。 这，让不少关注到这件事的人啧啧称奇。 不知道多少人暗骂阮利来脑子不好使，竟然选择和明大集团硬碰。 也有一些知道实情的人，心急如焚，想要出手帮衬。 利兆天、丁巧、马寿南，包括霍景良，都有打过电话给雷万霆，询问是否需要帮手。 而得到的回复是，不需要！ 如此情形，一直到了第八天………… 依旧是明大大厦，依旧是那间总裁办公室。 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神清气爽坐在老板椅上，三个儿子亦是笑容满面，坐在他的对面。 “爸，今天那个姓阮的没有再开店，看来他是放弃了。” 三公子叶荣亨第一个发言，报告起了好消息。 大公子叶荣晋得意洋洋，嚣张道： “他开一家，我们就关他一家，不放弃又怎么样，他有多少钱拿来赔啊？” 二公子叶荣毅时时不忘拍马屁，接茬道： “爸，还是你厉害，不费一兵一卒，就搞定了阮利来。” “势比人更强，做生意，要学会用大势，一些卑鄙手段是没用的。” 叶孝礼一脸沉稳，倒是没有三个儿子那般欣喜，正色道：“霍景良这么多年都斗不过我，就是因为他不明白什么叫作“大势所趋”。” “玩阴谋诡计，永远敌不过正大光明。” “你们要记住，做人可以卑鄙，但不能只靠卑鄙。” “是，爸爸！” 三个儿子无不点头，满是钦佩看着自家父亲。 不佩服都不行啊，自己老父亲实在太给力了，一件头大恶心的事，被他轻轻松松就处理了。 从头到尾，明大甚至没什么付出，也就是几个小人情罢了。 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上次父子四人谈事，有人闯入，今天父子四人聚在一起，又有人闯入。 朝门口看去，闯入者还不是别人，依旧是叶孝礼那位老臣子，五十岁左右西装男人。 更巧合的是，他竟然手上又拿着一盘黑色录像带，脸上又是那副着急模样，甚至连说的话，都没变过。 “叶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 叶孝礼立即进入状态，正色道。 “规划署门前大游行，已经聚集上千人，连议员都出面了。” 老臣子一边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一边解释道。 “规划署游行？” 叶家父子四人乍一听有些没太明白，这规划署游行和明大集团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他们也相信老臣子不会没事闹着玩，纷纷看向了电视。 很快，电视画面出现，首先出场的，还是那名熟悉的美女记者。 只见她手拿话筒，一脸严肃述说着规划局门口的游行请愿，随着她的述说： 镜头扫过规划署门口，这会儿门口确实是聚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上千号之多。 他们一些举着小旗子，一些拉着横幅，正扯着嗓子大喊。 喊声嘈杂，叶氏父子却是听出不少东西。 那些人各行各业都有，特别是小贩与菜贩，他们不满意规划署的规划，更不认可他们“影响市容”的说法，为了生存，希望规划署出来解释。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去食环署游行，毕竟驱赶小商贩都是食环署干的。 可他们偏偏来到了规划署。 之后就更有趣了，只见电视里面，那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又出现了。 此时的他，可不像之前电视上那么意气风发。 他笑容全无，苦着一张脸，双眼甚至还能看到泪水溢出。 他对着镜头，不断述说着自己的不幸，述说着自己被规划署赶绝………… 总结起来，就那么一个意思，他开一家店，规划署就用“影响市容”为由，让他关一家店。 而他每次开店都是有请员工的，请的还都是外籍人士，因为他自己就是加拿大籍。 因为规划署的作为，现在他与他的两百多位外籍员工，饭碗没了，所以要讨一个说法。 紧随中年人之后，一名西装革履的议员也跳了出来。 那议员义愤填膺，比前者表现得还要激动，对着镜头说个不停，呼吁着保障外籍人士的利益。 看到这里，叶孝礼心头一突，心道“完了”。 从商几十年，叶孝礼实在太清楚港督府的尿性，要是整件事关系到一些小商贩，港督府根本不会理会，随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可一旦涉及到外籍人士，港府为了国际声誉，那可是绝不手软的。 至少规划署再想要以什么“影响市容”的理由，去关阮利来的店，那是不再可能了。 铃铃铃………！ 就在叶孝礼还看着电视之际，办公桌上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叶孝礼也没什么情绪，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话道： “我都知道了，老刘，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呼…………！ 放下电话，叶孝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打得实在太快，让叶孝礼都有点痛啊。 刚刚他还教导儿子大势，他也真没想过，有一天有人会用这种不入流的诡计，破了他的光明正大。 电话内容其实不用说也容易猜到，正是规划署署长。 署长告诉叶孝礼，之后不能再帮他针对阮利来了，不仅如此，阮利来的店如果要重新开门，他们也没理由去关了。 “爸，什么事啊？” “爸，是谁的电话？” 三个儿子见叶孝礼脸色有些难看，纷纷关心问道。 叶孝礼紧闭双目，后仰靠坐在老板椅上，良久，方才艰难道：“替我约见阮利来。” “为什么？” 大公子叶荣晋第一个不服，他也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主动约见对方，这就是服软。 自家可是明大集团啊，香江十大集团之一，就这样对一个无名小卒服软，简直可笑。 叶孝礼却是不再想同这个大儿子多说什么，摆手道：“荣毅，你替我约。” “是，爸爸。” 叶荣毅可比叶荣晋有眼色多了，眼见自己老父亲心情不佳，也不多问什么，马上照吩咐做事。 “等等，爸，为什么啊？” 叶荣晋十分不服，一手拦住起身的叶荣晋，激动道：“爸，现在我们都已经把姓阮的赶绝了，为什么还要约他谈？” “姓阮的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爸，你是上市公司主席，名震香江，这样约他，被人知道了，我们明大很没面子的。” “你闭嘴！” 叶孝礼听得，突然勃然大怒，拍桌道：“整件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把盖住宅楼交给你做，你就到处去给我惹麻烦，还惹上这么恶心的麻烦回来。” “我从头到尾都不信，那个什么阮利来，会无缘无故针对我们明大。” “你让我不找他，好啊，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解决他的纸扎铺？” “刚刚刘署长电话里告诉我，规划署不能再以任何借口关闭阮利来的店。” “都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他所有的店就能重新开张！” “几十家店啊，包围了我们明大这几年所有的楼盘单位。” “要让他这么干下去，我们明大更没面子。” “你以为我想约他谈？我是为你擦屁股啊，臭小子！” 呃…………！ 看到叶孝礼发火，叶荣晋又恐惧又委屈，他是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阮利来，更是可以肯定没见过对方。 可就像叶孝礼所说，要说不是针对，完全说不通。 阮利来所有的店都挨着明大小区，这要说是巧合，傻子也不信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雷万霆面见叶孝礼 兰雅咖啡厅。 这是一家位于中环，拥有五十年历史的老牌咖啡厅。 咖啡厅环境优雅，老板在这里布满了绿植鲜花，沿墙而上，盘旋于顶。 这也使得咖啡厅内的空气很是清新，让人精神勃发。 许多中环白领人士，也都喜欢闲暇时来这里谈天说地, 或是聊聊工作、或是谈谈八卦。 可是今天，咖啡厅门口却挂着一个“包场”的牌子，谢绝了客人们的关顾。 明大集团主席叶孝礼，正是今天的包场人。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坐在一张长桌前，慢悠悠饮用着一杯咖啡，特意留出了对面的客位。 在他身后一张桌子，他的三个儿子也都到了, 三人表情姿势各异，却无不透露着焦躁与不甘。 “叶荣毅，你到底约了几点，我们都等一个多钟头了，那姓阮的怎么还没到？” 大公子叶荣晋用手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最为沉不住气，大声话道。 二公子叶荣毅倒是好一些，却还是生怕老父亲误会，忙话道： “下午一点啊，那个阮利来在电话里说，他一定到的。” 说着, 叶荣毅看向叶孝礼，请示道：“爸，要不我再打电话催催他？” “不用了！” 叶孝礼抬起右手，十分冷静话道：“谈判最不该的就是急，欲速则不达。” “那个阮利来晚了一个钟头还没出现，不过是很简单的谈判技巧而已，如果这样就觉得能赢, 那也太小看我叶孝礼了。” “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就当休假品咖啡。” “你们也试试吧, 这里的咖啡还不错，很有特色的。” “喝咖啡？” 叶家三位公子，最大的叶荣晋也不过三十岁，哪儿有叶孝礼那般沉得住气。 他们三个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物理教育一下那个姓阮的，让他知道恶心明大集团的后果。 咖啡什么的，他们是真的没心情喝。 “爸爸，你要见阮利来，想和他谈什么呀？” 三公子叶荣亨为人谦虚，不懂就问道。 他也是真不明白，明大集团和阮利来有什么好谈的，对方都明摆着恶心明大了。 虽然叶荣亨平时也不太赞同使用暴力，可这一次他也觉得应该直接找人教训阮利来，逼得他屈服。 “每个人做事总有原因，阮利来花那么大功夫，只针对我们明大，我不相信里面会没有原因。” 叶孝礼眉宇中尽是怒气, 正色道：“我要知道,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又是谁出了这么阴毒的主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特意压低的声线，就好像预示着叶孝礼此时内心中压抑着的火气。 老实说，这次的事确实让叶孝礼很生气啊，甚至是他近几年来最生气的一次。 明刀明枪，叶孝礼没怕过。 黑道手段，叶孝礼也有的是办法解决。 可偏偏对方即没有光明正大上门找茬，也没有用什么黑道手段，用的全是恶心人的手法。 更为要紧的是，直到现在，叶孝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出招的人是谁，主谋是谁，他一概不知！ 要说阮利来就是主谋，叶孝礼是半点不信的。 以他的老谋深算，怎么可能看不出阮利来就是被推到前台的傀儡，“抛头露面”做事的人而已。 毕竟，阮利来恶心别人的同时，其实别人也会恶心他。 他搞这种事，除非是根本没想过在香江商界混。 要不然，谁都不会这样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就在叶孝礼暗暗思量之际，一名咖啡厅服务生走了过来，恭敬道： “叶先生，有一位姓雷的先生来了，他说是来赴约的。” “雷？” “不是阮利来？” 叶孝礼父子四人有些疑惑，但叶孝礼还是立马挥手，话语道：“请他进来。” “是！” 服务生离开，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印入叶家父子的眼帘。 来者身材高大，样貌俊朗，身穿棕色风衣，很是休闲，手上拎着公文包，甩动之间，风度自然。 “是你！” 叶孝礼与两位公子还在打量来人，大公子叶荣晋却是猛然起身，质喝道： “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哦，我明白了，你他妈和那个姓阮的是一伙的。” “你这个王八蛋，敢这样恶心我们明大，我………” 叶荣晋情绪激动，说话却是没头没尾，根本听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唯一信息就是，他认识来者。 不仅认识，他似乎还认定这次的事，对方也有份参与。 “荣晋，闭嘴！” 叶孝礼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立即阻止大儿子的胡闹。 随即，扬手招呼来人道：“年轻人，坐。” “叶先生你好，我叫雷万霆，是阮利来先生的代表律师。” 来人一边话语，一边递出一张名片，全程微笑，之后方才落座。 “律师？” 叶孝礼眉头微皱，接过名片看了起来。 可他另外两个儿子也坐不住了，纷纷话语道： “阮利来自己不来，叫律师来，这算什么？” “雷律师，你不会是代表阮先生过来和我父亲见面的吧？” “阮先生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明大放在眼里了。” “就是啊，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我父亲谈话吗？” 叶荣毅和叶荣亨一软一硬，性格方面倒是很搭，几句话竟然产生软硬兼施的效果。 雷万霆听着这些话，却是微笑不减，淡然道： “阮利来先生过来，不如我过来，很多事，阮先生不能做主，我却可以。” “嗯？” 叶孝礼那三个儿子完全没听明白，几乎是齐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也不怪他们不明白，他们是真没听说过，律师能够代表后面的人做决定的。 而更为夸张的是，这律师还说什么阮利来不能做的主，他能………。 “我的意思很清楚了，相信叶先生能够明白。” 雷万霆并没理会三位公子，微笑看向还在看名片的叶孝礼。 “明白什么明白………” 三位公子还想要说点什么，可这时，叶孝礼脸色郑重，一边将名片递给身后三个儿子，重新看向雷万霆，正色道： “二十几家集团的法律顾问，什么时候香江出现这样的人才，我竟然都不知道。” “雷大状，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看来你背后的势力很大啊，一点都不下于我们明大。” “这也让我更好奇，这次的误会到底是谁引起的，我看雷大状有一个身份，是霍氏集团法律顾问。” “我们明大和霍氏一直都有很大的误会，想必这一次，霍氏没少用力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五十步笑百步 咖啡厅内。 伴随着叶孝礼的话语，三位公子也都看起了雷万霆的名片。 当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的“法律顾问”名头时，无不心头大惊。 要知道，他们明大也是上市公司，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法务部，平时更是没少与律师打交道。 可他们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够一人兼着这么多的职务, 而且个顶个都是大公司集团。 特别是霍氏集团，太引人注意了，三位公子就算想不注意到都难啊。 再结合一下老父亲说的话，妈的，这次的事妥妥就是霍景良搞鬼了。 也只有他，才会这么不要脸不要皮, 搞出这种恶心的事来。 “哈………” 看着叶孝礼认真的表情, 雷万霆心里狂笑。 老霍是真的不受人待见啊, 稍微有点什么事发生，他立即就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 不过这样也好，雷万霆可没打算暴露自己，有老霍在前面顶锅，大好事啊！ 一念至此，雷万霆微笑话道： “明大集团与霍氏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个我并不清楚，今天来见叶先生，是叶先生您的邀约。” “有什么问题，叶先生尽管问，我能够回答的，一定回答。” “但是有些不能回答的，也希望叶先生能够谅解。” “我只能向叶先生保证, 我能够做的主, 一定远超过阮先生。” 一番话，雷万霆相当于把阮利来也摘出去了，几乎是明示出阮利来真就像叶孝礼想的那样，只是个傀儡。 而雷万霆嘛, 大律师身份, 代言人，应该也是傀儡。 只是他话语权更大，话语客气，至少表达了十分的善意，这点让叶孝礼很喜欢。 作为上市集团主席，即便是面对敌人，叶孝礼也会风度对待。 更何况，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不算敌人，只是出来做事的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叶孝礼脑中已经思考了很多东西，微笑展露，话语道： “雷大状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 “雷大状能对我这么坦白，我也领雷大状这份人情，好，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雷大状，我想要知道，我们明大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被人这么针对啊？” 雷万霆早就预料到叶孝礼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不答反问道： “叶先生听过“五十步笑百步”吗？” “嗯？” 叶孝礼脸色一沉，这个成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句话是用来比喻自己跟别人有同样的缺点或错误，只是程度上轻一些，可是却讥笑别人。 简单来说，雷万霆说这句话，根本是在嘲讽自己。 “雷大状，我叶孝礼自问做人清白，做生意也一直都本本份份，五十步笑百步，这话应该用不到我身上吧？”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明大做了对不起的人事，所以遭到了报复？” 叶孝礼十分重视明大集团声誉，神色也越加严肃，一双老眼锐利，紧盯着雷万霆，就好像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一般。 “呵………！” 雷万霆被盯住，丝毫没有露怯，甚至洒然笑出了声，话语道： “叶先生，我今天坐在这里，很坦然回答了你的问题。” “可是就这第一个问题，您却一点都不坦然啊。” “明大集团，不可否认，是做了很多好事，香江每年不少的慈善捐款活动，明大集团都名列前茅。” “但要说事事都对得起人，实在大言不惭。” 听到这里，旁边叶荣晋猛然起身，质喝道： “小子，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明大怎么对不起别人了？” 二公子叶荣毅这次也没拆大哥的台，同样起身道： “雷大律师，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我父亲大言不惭，过份了吧？” 三公子叶荣亨虽然没起身，却也同样话道： “雷大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明大集团一直都安心实业，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待三个儿子说完，叶孝礼右手抬起，示意三人收声。 随即，叶孝礼严肃看向雷万霆，一字一句道：“比起赚钱，声誉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雷大状你敢说我大言不惭，那一定是有充足的证据咯？” “纸扎铺的事，我可以放一边，来，我们就先谈谈我怎么个大言不惭。” “雷大状，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叶孝礼向你保证，不但不会追究，还会谢谢你。” 看得出，叶孝礼是真的很怕声誉受损，比起生意与钱财，声誉对他也确实是重要。 这一点，雷万霆其实很清楚，因为这叶孝礼早年是靠盖“豆腐渣”大厦起家的，当时还出事了，是他亲生大哥为他顶罪的。 后来叶孝礼发了财，生怕有人说他的品行，真做了很多善事。 要说他真心吧，或许有。 但更多的，他是怕被人提及往事，揭开了尘封的伤疤。 “好！” 一声叫好，雷万霆收敛了笑容，也变得认真起来，双目与叶孝礼对视，话语道： “叶先生的谢意，我今天是收定了。” “叶先生，你知不知道令公子为了低价收购佐敦道的旧楼，做了多少事啊？” “啊………？” “你闭嘴！” 霎时，刚刚坐下的叶荣晋就蹦了起来，其满脸狰狞，暴喝出声。 叶荣晋着实是没想到啊，自己嚣张狂妄多年，在外面几乎就没吃过亏。 两个月前一次小小的碰撞，很寻常的事，如今那个被撞律师竟然找上门。 找就找吧，偏偏他还正坐在自己老父亲面前侃侃而谈。 这要让他说下去，自己还不惨了………… 可怜叶荣晋要不说是个纨绔子弟呢，此时他最应该的其实是沉默，思考对策。 可他不仅没沉默，还这么突然跳了起来，别说是叶孝礼，连最老实的叶荣亨都看出大哥不对劲了。 “荣晋，你给我坐下。” 精明的叶孝礼更是明白雷万霆并非“无中生有”，喝声叫住叶荣晋。 叶荣毅与叶荣亨两人也很有眼色，一左一右按压着大哥落座，只不过两人表情完全不同。 叶荣毅心里都快乐出了花，巴不得大哥倒霉。 叶荣亨却是一脸担忧，直勾勾看着雷万霆，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叫住了儿子，叶孝礼语气也不再那么严肃，沉声道：“雷大状，你接着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旧楼换新楼 面对叶孝礼的问询，雷万霆不慌不忙，侃侃话道： “令公子叶荣晋，为了能够低价收购佐敦道周正义手上的旧楼，在外面放出消息，说是周正义得罪令氏集团主席令熊女士。” “接着，令公子假借令熊女士的名头, 在佐敦做了不少事。” “结果就是，周正义手上的那栋旧楼，五年没有租客上门，想着要修复一下楼身，请工人被人打，开工又有人游行。” “老实说，令公子的手法和叶先生倒是同出一辙啊。“ ”周正义五年来，每一次开工, 都会被规划署警告，说他开工会影响到周边居民，不开工又影响了市容。” “最后没办法，五亿，佐敦道那栋旧楼，就到了令公子的手上。” 呼呼呼………！ 由于离得近，以雷万霆的耳力，几乎都能听到叶孝礼的粗气声。 特别是当雷万霆提到“同出一辙”时，叶孝礼喘气声最为明显。 “啪………！” 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咖啡都洒了出来，叶孝礼勃然大怒，一双老眼如同虎目，回头看向手脚都有些不自觉打颤的叶荣晋，大声道： “叶荣晋，你来告诉我, 雷大状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实这个时候, 别说是叶孝礼，连老实少爷叶荣亨都明白，雷万霆肯定是没说假话。 人家不仅连地点，人物都说了，甚至连叶荣晋那些个手法都说得明明白白。 这要是随口瞎编，根本不可能。 而且这种事，稍微查一查就能清楚，雷万霆也实在没必要这样蒙骗一个上市集团主席。 叶荣晋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小声道： “我也只是想为公司多赚一点。” 咚………！ 亲口承认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闷棍，直接就给叶孝礼头上来了一下。 叶孝礼双眼都出现瞬间失明，右手捂上额头，难过溢于言表。 “爸！” “爸，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三位公子无不着急，纷纷围上叶孝礼，关切道。 “我没事！” 叶孝礼虽然岁数不小了，却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疲惫, 右手缓缓放下, 冷声道： “叶荣晋, 你先回家，哪儿也别去，等我回去。” 呃………！ 叶荣晋心知这次自己会很惨，最好的结果，恐怕都是被解除职务。 可他又敢说什么呢？ 此时叶孝礼的反应，已经是“狂怒强压”了，他要再敢说点什么，叶孝礼即便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是没有揍他的可能。 比起大庭广众挨打，叶荣晋以“仇恨”目光扫过雷万霆后，还是选择离开了咖啡厅。 呼………！ 又是一下深呼吸，叶孝礼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丝毫凌乱的西装，脸上露出一抹强笑，看向雷万霆： “家门不幸，让雷大状看笑话了。” “商业手法而已，我能够理解。” 雷万霆微微一笑，特别强调手法。 短短一句话，意思却是太深刻了。 这话无不是在暗示，先前那句“五十步笑百步”并非没有根据。 明大集团也用了不少安脏手段，不比开纸扎铺好多少。 如果是平时，叶孝礼无论如何都会反驳，他本人也根本不会认同这种卑鄙手段，是什么商业手法。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他儿子作孽，他这个老父亲只能扛住了。 “所以，纸扎铺的事确实是报复，很单纯的报复？” 叶孝礼再次开口，认真看着雷万霆道。 可这一次，雷万霆却是摇头，微笑道： “明大集团家大业大，周正义就算明知吃亏，也只能贱价卖楼，更不敢有什么报复的心思。” “只是有些老板看到明大集团的手段之后，觉得事有可乘，所以也玩了一下商业手法。” “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财”字。” “哈……哈哈哈………！” 叶孝礼笑了，笑得十分苦涩，点头道：“是啊，其身不正，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不玩手段对付自己呢。” “看来我明大这次是栽定了，连反击的理由都不会有。” “应该是这样！” 雷万霆微笑点头，很享受这种胜利的感觉。 之所以点出叶荣晋的事，其实就是雷万霆扔出的一个手雷。 他就是要让叶孝礼知道，是你们明大“不仁在先”，也别怪其他人“不义在后”了。 而有这么一个黑料在里面，明大如果后面还要玩什么报复手段，那不好意思，明大的黑料也会被曝出去。 “很感谢雷大状据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叶孝礼对雷万霆倒是感官不错，他也不知道雷万霆就是幕后黑手，只是将他当作了“发言人”。 这种人，拿钱办事而已，找麻烦也不该找人家身上。 而且他从头到尾态度都很好，有什么说什么，叶孝礼还是很感激的。 “什么问题，叶先生尽管问。” 雷万霆表面坦然，心里其实一直都在算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太清楚了。 “这次的事，令氏集团，有没有参与？” 叶孝礼严肃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叶孝礼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令氏有参与，叶孝礼不仅不会再计较，甚至打算登门赔罪。 自己儿子用人家的名号在外面搞事，那种行为，根本是“结大仇”。 人家怎么样报复都好，叶孝礼只能认了，也愿意赔礼道歉，换取和解。 倒不是说叶孝礼就怕了令氏，只是叶孝礼做人就是这样，习惯以势压人，却又不会凡事都以势压人，对错他分得很清楚。 “没有！” 雷万霆摇头，并未瞎说，坦白道：“令氏集团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次事件的发起者，也并非一个人。” “其实整件事说起来很简单，我可以通通都告诉叶先生。” “好，雷大状你请说。 ”叶孝礼精神大振，他身后两位公子也是同样，无不善意看向雷万霆。 此时在他们看来，这位大状虽然是敌军，可做人也太好了。 人家有什么说什么，毫不藏着，这是什么？这就是人品啊！ “令公子运用商业手法收楼，这件事不算特别秘密，地产界有不少人都知道。” “很多老板觉得令公子的手法不错，却又不能见光，所以就想占点便宜。” “前不久，他们委托了我，去到佐敦道，想要先下手为强，买下周正义的旧楼。” “可是没想到啊，令公子胃口很大，收到消息后马上赶去，先赶走了我，再收下佐敦道那边四栋旧楼。” “叶先生，我想你也应该理解，令公子这种吃独食的行为，当然会激怒别人。” “不少老板开始有了意见，所以他们组织起来，委托阮先生，演了一场大戏。” “没别的意思，求财而已！” “什么？” 听完雷万霆的简易介绍之后，叶孝礼整个人变得更加不好了。 他别的不太在意，最在意是叶荣晋在佐敦道，敢情还不止做过一次恶心事，而是做了不知道多少。 听听人家说的，叶荣晋一下就收了四栋楼，而且在地产界还属于公开的秘密了。 “我………！” 叶孝礼此时感觉自己血压正在攀升，整个人都有些发热了，脱口道： “畜生，这个畜生啊！” 二公子叶荣毅在对付叶荣晋的事上，永远都有一份。 紧随父亲之后，也义愤填膺道：“大哥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们明大什么声誉都没了。” 钱，此时不重要了。 面子，此时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明大的声誉似乎早就丢尽了，而身为明大主席，叶孝礼竟然一点不知道。 他每年又是捐款，又是捐物，费劲吧啦搞声望，敢情还不够叶荣晋败得快啊！ “荣毅，荣毅！” “爸，我在。” “回去之后立即从总部抽调会记，把明大地产最近五年的账目给我查清楚，就算一块砖，我也要清楚是多少钱买的。” 叶孝礼再也忍不了，当着雷万霆的面，直接吩咐起了公司的事。 他现在想要马上知道，叶荣晋瞒着他，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雷万霆看着这一幕，快慰非常，心知“叶荣晋”这次是翻不了身了。 以他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私下铁定是恶心事一箩筐，没人查他就算了，要动真格的，他恐怕都够证据直接送牢里。 二公子叶荣毅听得老爸吩咐，心中同样大喜，他早就想插手明大地产，只不过由于年龄关系，地产公司一直是他大哥负责。 这次行了，由他带队去查账，还不把叶荣晋打下十八层地狱。 当然，表面上叶荣毅一脸严肃，认真道：“放心吧，爸，我会查清楚的。” “雷大状，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叶孝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才回头话道。 “叶先生深明大义，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雷万霆顺口接着客气话，奉承道。 “雷大状也是替人办事，这我很明白。” 叶孝礼安慰一句，欣赏目光看着雷万霆。 老实说，今天这场谈判，不可谓不古怪。 本该敌对的双方，谈到现在，别说是面红耳赤，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反倒是明大一方，谈着谈着谈出一个败家子，直接就内讧了。 恢复心情，叶孝礼终归没忘记今天这场约见的目的，正色道： “雷大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坦白，那我现在也坦白告诉你。” “那些纸扎铺，棺材馆，无论如何都不能开下去。” “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一番言语，报了当日叶荣晋侮辱之仇，此时总算到了利益收割的时候。 雷万霆拿出公文包，从中取出一大叠文件，推向叶孝礼道：“叶先生，你先看看这些合同。” “嗯！” 叶孝礼依言看起了合同，合同全都是一样的，是房屋买卖的合同。 卖房人的姓名不一，可买房人的姓名却一样，都是雷万霆。 只不过这会儿，叶孝礼却并不认为雷万霆是“大老板”，只是认为大老板藏得很深，连续推出阮利来、雷万霆放上了台面。 “叶先生，这些房产到手的价格是八千万，全部都在你们明大建筑的周围。” “我这边其实也没多大要求，只是想要以旧换新！” “这些房产打包换给叶先生，另外我们也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纸扎铺的事发生。” 雷万霆说出自己的目的，非常平淡道。 “以旧换新？” 叶孝礼认真听着，点头道：“你们要换什么？” “同样是房产！” 雷万霆微笑道：“整件事的起源，是因为一栋商用大厦。“ “我们的意思是，就用一栋商业大厦作为终结。” “明大在湾仔洛克道有一栋十二层高的商用大厦，八千万房产，换那一栋大厦，叶先生觉得怎么样？” “什么………？” 不等叶孝礼开口，叶荣毅已经激动出声，话语道： “雷大状，你知不知道湾仔一栋商用大厦值多少钱？你区区八千万的房产，就要换我们一栋大厦，简直是异想天开！” “是啊雷大状，你这简直是敲诈。” 三公子叶荣亨同样发表意见道。 雷万霆并不理会两位叶家公子，淡然看着叶孝礼，静静等待对方的答复。 叶孝礼默默无语，看着桌上一大叠合同文件，陷入思考。 敲诈吗？雷万霆的要求，确实是敲诈。 如果对方只是开纸扎铺恶心自己，自己就算运用非常手段，也要把对方打趴下。 可现在纸扎铺已经成了小问题，问题是自己那个败家大儿子在外面不知道捅了多大的篓子。 假借令氏集团的名声，欺压大厦业主，逼迫他们低价卖楼。 就这一件事，里面就牵扯到了不知多少人。 自己如果不答应，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到时候消息曝出去，明大集团的股价都会受到巨大波及。 进而造成的后果，就不是一两栋大厦能够“比拟”的了。 想到这些，叶孝礼正色话道：“我希望最近不会有什么对我们明大不利的流言传出。” 雷万霆何其聪明，听这话就明白叶孝礼妥协了。 而叶孝礼显然是吃了信息误差的大亏，事实上叶荣晋做事还挺小心，除了他自己人，根本没什么证据可以扬出去，指证他玩手段收楼。 就连霍景良与明大那么大仇恨，之前都曾明确告诉雷万霆，不会去传流言，因为没证据。 叶孝礼这么说，恐怕是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铁证，可以用来对付他们明大。 微微一笑，雷万霆点头道：“叶先生请放心，我可以保证，换房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令公子做过些什么，除非令公子自招，要不然没人会爆料。” “好！” 深吸一口气，叶孝礼答应了所谓的“以旧换新”。 “爸爸！” 两位叶公子更激动了，以他们那点商界经验，完全不能领悟，为什么老父亲连这种离谱要求都答应。 叶孝礼抬手制止两人后，也不解释，只是看向雷万霆道：“雷大状，不知道洛克道那栋大厦，业主写谁的名字？” 雷万霆微笑不变，淡然道：“业主应该会是我，雷万霆！” “看起来雷大状很受重用啊！” 叶孝礼深深看着雷万霆，话语道：“看在雷大状今天的人情，我送雷大状一句话。” “在香江这个地方，被人摆上台，不是一件好事，雷大状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吧？” “低级挑拨！” 雷万霆心里很明白叶孝礼的意思，点头道： “谢谢叶先生的提醒，不过老板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让老板失望。” “不管台前幕后都好，最要紧是演好自己的角色，不是吗？” “哈哈哈哈…………” 叶孝礼大笑，认同道：“不错，做人最要紧是明白自己是什么角色，做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一句说教，这或许是叶孝礼的好心。 可惜的是，叶孝礼却不知道，幕后黑手一直都在他眼前，正是他认为人不错的雷万霆！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厦到手 曾佳琪律师事务所。 雷万霆大踏步走在前面，叶孝礼、叶荣毅、叶荣亨三人跟在后面。 四人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一些买卖合同需要制定。 虽然双方是“以旧换新”，可是明面上不能这么说啊，要这么出去说，税务局恐怕下一秒就会找上门。 你这不明摆着想逃税嘛。 所以买卖合同还是很有必要的。 “雷大状！” 前台以姚可可为首，三名女生首先就看到了雷万霆, 纷纷打起招呼道。 “可可，去冲三杯好茶来我办公室。” 雷万霆一声吩咐，随即扬手道：“叶先生，这边请！” “嗯。” 叶孝礼三人面无表情，顺着雷万霆的手往律师行里进。 可下一刻，叶孝礼突然站住脚步, 惊讶道：“helen，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霍希贤正好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 迎面就碰上了叶孝礼。 “uncle？” 霍希贤对叶孝礼可不陌生, 这是自己老妈的丈夫啊。 比起叶孝礼的吃惊，霍希贤更为吃惊，不解道： “这家律师楼是我和朋友开的啊，uncle，你怎么来了？” “你开的？” 叶孝礼一听这话，立即问话道：“这么说，雷大状是你的下属？” “雷大状？” 霍希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uncle说的是我师傅雷万霆吧，他可不是我的下属，是我师傅！” “还是你师傅？”叶孝礼脑子转动极快，回头看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 叶家两位公子脸色也十分古怪，有恍然，有诧异, 也有懊恼。 他们此时算是想明白了，雷万霆身后什么大老板，多半就是霍景良那个狗贼。 看看这关系，雷万霆居然是霍希贤的师傅，要说霍景良不知道，傻子都不信。 好家伙，这姓霍的真是够可以的，从前虽然阴险，倒还算光明正大。 几个月不出手，原来是学坏了，都已经开始“隐姓埋名”做事了。 彻底误会的叶孝礼，也不好对霍希贤发火，甚至还展露笑脸，话语道： “helen，原来你都已经拥有自己的律师楼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通知你妈咪，我们也好为你庆祝嘛。” “我，我是想做出点成绩，再告诉妈咪知道。” 霍希贤面对这个后父，并不觉得亲近，生疏话道。 “这样啊, 年轻人想做出点成绩也对。” 叶孝礼却是挺喜欢这个女孩, 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做，你一定可以的。” 说着，叶孝礼更是回头吩咐道：“荣毅、荣亨，以后公司有什么法律上的需要，多来这家律师楼。” “是，爸爸！” 叶荣毅答应一声。 叶荣亨更是朝霍希贤做了个鬼脸，笑道：“helen，明天一块吃饭啊，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 无疑，叶家父子对霍希贤都不错，真心想要拉她一把。 可惜，霍希贤到底是霍景良的女儿，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只得强笑道：“不用了荣亨，我们律师行现在很多生意的。” “哎，孩子话，生意哪儿有嫌多的。”叶孝礼打断霍希贤话语，直接安排道： “就这样决定，明天我让荣亨来接你去吃饭，多认识一些人，对你的事业有好处的。” 心里，叶孝礼越加觉得霍希贤这个女孩难得，出身霍景良那种家里，还能学得这么本份。 再看看她那个狗贼父亲，就没有钱是他不挣的。 平时就投机倒把赚快钱，这次更过份，都跑来敲诈自己了。 这种作为和霍希贤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 被伯父强势安排好明天的行程，霍希贤也不好再拒绝，干脆问向雷万霆道： “师傅，uncle他们上来干什么？” “小事情，叶先生有几份地产买卖合同，让我替他搞定。” 雷万霆很给霍希贤面子，站在原地不急着走，解释道。 “啊………？” 可这个解释听在霍希贤耳中，简直比不解释还要奇怪。 香江十大上市集团之一的明大，本就有自己的法务部，里面的律师更是香江顶级的。 什么时候拟合同，都要跑到外面律师楼来了？ 而此时叶孝礼反倒不想让霍希贤知道那么多，长辈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小辈嘛。 回头再次看向小儿子，叶孝礼话语道：“荣亨，helen这家律师楼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年轻人，到底经验不够，让helen带你参观一下，看看缺点什么，明天买过来。” “是，爸爸！” 小公子叶荣亨很乐意参观律师楼，也理解到父亲的意思，招呼道：“helen，带我参观一下啦。” “哦，好吧。” 霍希贤明知这是要支开她，性格使然，让她也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带着叶家三少爷在律师行闲逛起来。 “叶先生，这边！” 没了霍希贤拦路，雷万霆很快就将叶孝礼两父子带进了办公室。 房屋买卖合同，雷万霆这些日子没少做，都没用上十分钟功夫，一大叠范本就被他弄好。 “叶先生，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递出钢笔，雷万霆此时心里也挺开心，相信也没有人赚到一栋大厦，会不开心的。 “嗯！” 叶孝礼为人老辣，点了点头，并没马上签字，而是仔细看起了文件。 他几乎是从头把文件看到尾，用时比雷万霆拟定文件时间都还要长，最终，方才拿起笔道： “雷大状，这份合同没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有一句话，希望雷大状带给你身后的人。” “你告诉他，这次我认输，这栋楼算是封口费。” “他也是为人父母的，应该最清楚为人父母最关心的是什么，如果他收下这栋楼，还要搞毁荣晋的名声，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会展开报复。” 呃………！ 雷万霆眼见叶孝礼一脸认真，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不会真认为自己身后就是霍景良吧？” “他这番话指示性极强，也很明显是向霍景良说的。” “嘶………” “自己看起来要对不住老霍了，这口黑锅自己都还没开始扔，老霍背着就跑了。” 强忍着笑意，雷万霆深深点头，正色道：“叶先生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好！” 叶孝礼再不犹豫，龙飞凤舞在文件上签下大名。 随着大名签下，香江湾仔洛克道大厦归属人，正式更名为“雷万霆”！ 叶家父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合同签完，都没多聊，立即离开了律师行。 咚咚咚………… 办公室大门被敲响。 “进来！” 霍希贤刚刚送完叶家父子，急冲冲就来了。 进门之后，她丝毫没客气，直入正题道：“师傅，我uncle他们怎么会上来的？你说他们要拟定房产买卖合同，是什么合同？” 由不得霍希贤不好奇啊，实在是叶孝礼的出现太过诡异。 霍希贤也从来没听雷万霆讲过，他与明大有什么关系，明大怎么可能会找他办事呢。 “我用旧房换了叶孝礼一栋大厦，所以他会上来签合同，就是这么简单。” 雷万霆递出手上还没存放的买卖合同，示意霍希贤观看。 霍希贤大体看了一下，确实是房屋买卖，不过这次买卖有点大，竟然是位于湾仔整整一栋楼，成交价一栏写的是“20亿”。 “师傅，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买楼啊？” “你前不久告诉我投资房产，就是你说的旧房吧？” “什么旧房能值20亿？” 霍希贤心知事情没有雷万霆说得那么简单，关心问道。 她倒不是不愿雷万霆占便宜，只是怕雷万霆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把叶孝礼给得罪狠了。 叶孝礼那人纵横商界多年，虽然没有她父亲霍景良那样，动则毁人公司，可你要得罪他狠了，他也不会手软的。 “helen，我不想骗你，所以整件事的细节就不告诉你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商业手法，从你uncle的手上换到一栋大楼。” “我还可以告诉你，你uncle并没生我气，也不会仇视我。” “另外，什么样的旧房能值20亿，不是我说，是要看你uncle觉得值不值。” “现在很明显，他觉得值，所以他和我签了这份合同。” “或许我的那些旧房换给他，在他手上产生的价值，全然不止这20亿呢。” 雷万霆微笑话语，随即话锋一转，又道： “现在大厦有了，你师傅就快做老板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替师傅设计一下大厦的室内装修？” 呃……… 虽然霍希贤从雷万霆这里并没了解整件事，可雷万霆一句“不想骗她”，已经让她很开心。 至少雷万霆没有唬弄她，说出来的话也全是真实的。 既然雷万霆这么确定不会有麻烦，霍希贤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担忧放心，马上开始对“室内装修”产生了兴趣。 “师傅，你想装修成什么样子啊？花多少钱啊？” “样子嘛，你想咯，你怎么决定，我都同意。” “装修费，不设上限，现在我有了整栋大厦，随时可以抵押给银行，借出十几二十亿的。” 雷万霆心情非常好，口气也比平时要大出很多，第一步计划的成功，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 同一时间，四海国际总部。 四海国际是一家超大型多经营为一体的上市公司，财雄势大。 本身就经营地产项目的他们，要修建一栋大厦也着实简单，只需要地皮就够了。 所以他们的总部，占地面积极大，是一栋二十层高的巍峨大楼。 大楼位置，更是出奇的好，位于中环统一码头，前望维多利亚港，出门都用不了三分钟，立即就能从海港出发，周游世界。 而大楼旁边，是香江海港政府大楼。 香江中西区的入境处、民政事务处、邮政局、康乐及文化事务署、地政总署及香港海关等等，全在大楼里面。 此时，四海集团总部最高层，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大开，海风拂面，吹得办公室内都有些狼藉。 四海集团主席利兆天嘴里咬着雪茄，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正将高尔夫球一个又一个打出窗外。 胖子阿郁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看窗外情况，不时惊呼： “利先生，有船开过来了。” “利先生，你休息一下吧，球砸到人就不好了。” “利先生，小心呀，楼下很多人的…………” “阿郁，你别叽叽歪歪了，下面都是海，哪儿有什么人啊，走开一点，一会儿打到你，我可不负责啊。” 利兆天大力挥杆，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说，他的高尔夫球从高层打出，无不直接掉进了海里。 可问题是即便打进海，这种高空高尔夫，也不是什么道德事。 胖子阿郁很无奈啊，对于自己这个任性的老板，只能劝话道： “利先生，不如我们下午去高尔夫球场再练吧？” “五天后我同马寿南约好了，一百万一杆的，现在不多练练，要是输了，我还有面子嘛。” 利兆天呼呼又是两杆，两个白色高尔夫球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精美弧线，随即入海。 “利先生，前不久我们不是还答应同马寿南一块合作嘛，为什么还要和他斗啊？” 胖子阿郁不解问道。 “谁要和他合作了？我是要同阿霆合作，和马寿南有个屁关系。” “每天这么无聊，不和马寿南玩，我找谁玩？” “哦，对了，阿霆那边有消息了嘛？” 利兆天总算停下挥杆，猛抽了一口雪茄，问话道。 “没有，不过近几天雷先生和明大斗得很厉害，前两天还曾经有人游行，抗议规划署非法做事。” “那应该就是雷先生的手笔。”胖子阿郁老实话道。 “游行这招都出了，阿霆还真是有趣啊。” 利兆天何其聪明，稍微一想就能猜出个大概，玩味道。 “利先生，我们买了那么多房产，如果雷先生失败…………” “阿霆不会失败。” 利兆天根本不打算听阿郁的劝话，直接打断，自信满满道。 “利先生，凡事都有万一啊。”胖子阿郁不知道老板哪儿来那么大信心，而且还是对别人。 “哪儿来那么多万一，有心算无心，我听过阿霆的计划，这次赢定了。” 利兆天正说着，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喂！” 利兆天接起电话，瞬间眉开眼笑，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我知道了。“ 电话放下，利兆天笑容满面，吩咐道：“阿郁，立即在天水围，我们新开发楼盘对面，开一家店。” “利先生，什么店啊？”阿郁不解。 “棺材铺！” 利兆天笑着说出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却是让阿郁心头大惊。 语速极快，阿郁激动道：“利先生，在我们新楼盘对面开棺材铺，影响很坏的。” “处理不好，我们新楼盘的楼价都会垮的。” “让你开你就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利兆天懒得解释，只是补充吩咐道： “对了，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四海自己开的棺材铺！” 哎……… 看着老板一脸认真的表情，胖子阿郁心知劝话也没用了，只能默默走出办公室，办事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套路不见底 香江地产商，历来都是香江消息最为灵通的一批人。 他们不仅和港督府关系好，大多私下也与黑道有所结交，所以一旦香江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最近，香江地产商们就收到一条重要消息。 明大集团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别人用开“纸扎铺”的恶心手段针对。 收到这条消息的第一反应, 大多地产商都是幸灾乐祸。 毕竟明大集团家大业大，平时没少同其他公司争抢地皮，得罪的同行可不老少。 现在看到它倒霉，大家伙也乐得看热闹。 甚至有不少地产商私下里开香槟，庆祝明大集团这次的倒霉。 可很快，第二条重要消息又在市面上开始流传。 说是明大集团已经解决了麻烦，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具体什么样的代价, 外面人打听不到, 可是明大集团那些楼盘对面的殡葬服务, 确实是全部关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水果铺、便利店什么的正常营生。 当收到这第二条消息时，地产商们依旧没什么反应，碰头时甚至还会小声讨论，猜测明大集团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摆平了这件事。 总结起来，他们依旧在“幸灾乐祸”，八卦火焰燃烧。 可是接下来，第三条消息，第四条消息，更多的消息传开…………… 第三条消息和第四条消息，不再是明大集团的事, 而是关系到另外一家上市集团, 四海国际。 据说四海国际也遇到明大集团同样的事, 有人于他们新楼盘对面大搞殡葬。 而四海国际的处理十分迅速，那家店开了不到一天, 就被关闭了。 不过开了店, 是家棺材店, 这很多人都看到，绝对是真实消息。 至于为什么被关，也有消息传出，说是四海集团主席利兆天亲自找到搞事的人，花费了巨大代价，才让他们收手。 这个代价有多大呢，谁也不知道！ 不过据知情人称，利兆天连续几天的脸色都特别难看，甚至在公司大会发脾气，掀翻了办公桌。 如果前面明大集团还可以说是被针对，现在牵扯出四海国际，香江地产商们开始警惕起来。 许多地产商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 这他妈哪儿是什么针对，根本是冲着香江全体地产商来的一次“敲诈手段”啊。 搞完明大，接着搞四海，那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香江地产商们急了，但香江也有一部分人欢喜了。 欢喜的人比地产商还要多，他们一些是地产商的仇人, 一些是胆大包天之辈, 也有一些是古惑混混。 在这么几条消息中, 他们别的没看到, 却是完全学会了那套敲诈手法。 “殡葬诈地产”，这他妈是真的绝啊！ 整件事没发生之前，谁能想得到，竟然可以这样的“以小博大”，开上区区几家小店，就跑到地产商那里榨取好处的。 这套手法，实在太有研究价值了。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研究起了“殡葬诈地产”的手法，有几位性子急的，甚至第二天就开起了店。 他们甚至比消息中流传的手法还要过份，开店当天，唢呐锣鼓，直接在店门口敲了一整天。 一位倒霉的地产开发商，售楼处的客人瞬间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最终，也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才让对方关门歇业。 眼看这套方法真的行得通，心动的人就更多了，不少人都打起新开发楼盘的坏主意。 可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许多今年的新楼盘，周边店铺早被人买下了，有钱都找不到地方买。 ………………………………………… 香江湾仔洛克道。 这是一条长约1700米的大道，西面连接军器厂街，东面至铜锣湾东角道。 这条道上，一层店铺全是酒吧，几乎可以称为酒吧一条街。 唯独有一栋十二层高的商业大厦，一层暂时空置，与其他店铺格格不入。 以雷万霆为首，霍希贤、曾佳琪、利兆天、霍景良、丁巧等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正在大厦里游览着。 霍希贤与曾佳琪走在前面，两女手挽着手，指指点点，不断述说着装修风格。 雷万霆陪同霍景良、利兆天、丁巧等人跟在后面，谈笑风生。 “霍先生，steven、阿巧，拍卖行我就准备开在这儿了。” “我的打算是，一楼搞个大厅，负责接待客人。” “二楼开咖啡厅，提供饮品，供客人们聊天。” “三楼是餐吧，吃点什么东西，我们这里也能提供。” “四楼……………” 随着雷万霆的介绍，整栋大厦都被他安排好了，简单来说，这栋大厦不仅提供吃饭住宿，还有一层是巨大会议室，也可以让客户租用这里开会。 而曾佳琪律师行，也会搬过来，就在五楼。 以后皇后广场那边的律师行负责接待一些小案件，需要上庭的案件会直接来这边谈。 另外，六七楼的拍卖行，八楼的交易所也非常新奇，接受雇佣服务。 客人们需要一些什么货物，又或是服务，都可以挂单在八楼。 有人挂单，自然会有人接单，拍卖行会负责审核接单人资质，之后中介服务。 其他，还有不少业务，是见多识广的霍景良等人，都完全没听说过的。 这哪儿是一家什么拍卖行啊，更像是一家中立交易所，提供各种中立服务，大多都是收取中介费用。 甚至连消息都出卖！ 如果真按照雷万霆介绍那般发展起来，这里的价值可就太大了。 “阿霆，这又是你想的点子？” 霍景良听着介绍，越加觉得可行，不由打断道。 “是啊，只是初步构想，很多东西还不完善，还需要霍先生多指点。” 雷万霆微笑点头，这栋楼的安排，其实很多是他参照了末世交易所。 拍卖，仅仅是其中一项业务而已，要真把这栋楼所有业务做起来，那可就真是包罗万象了。 “我指点，我看我也指点不了你什么了，你的安排很周全。” “只是问题依旧是那个问题，你明白的…………” 霍景良手里拿着雪茄，比划暗示道。 “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记得霍先生曾经说过，先有了生意，才能谈其他。” 雷万霆很清楚霍景良暗示的是什么，也不多说，话锋一转道： “三位都是我选定的盟友，每人入股百分之五，怎么样？” “我没意见啊！” 利兆天第一个表态，他也不是特别在乎雷万霆这里的业务，只是愿意同盟而已。 入股，只是一个同盟牢固的形势。 “我在这里最小，利先生没意见，我当然也没意见。” 丁巧紧随其后，她倒是觉得雷万霆讲的东西与奇点有些相似，许多业务她们奇点就在做。 巧的是，现在奇点有很多业务不能开展了，而雷万霆这边似乎要开展了，以后恐怕双方会有特别多的合作。 入大股，丁巧很愿意，可雷万霆只说了百分之五，丁巧也认了。 “百分之五是不是太少了点。” 霍景良眉头大皱，三人之中，他意见最大，他可不习惯喝人汤水，大家合伙开公司，他是特别想要话事权的人。 对此，雷万霆很清楚，解释话道： “霍先生，百分之五已经不少了，公司要是想全面启动，很多股份都是要送出去的。” “我不说，霍先生您也应该明白。” 呼…………！ 霍景良吸了一口雪茄，稍加思考，点头道：“好，这次我看helen的份上，不计较！” 商量好了比例之后，霍景良、利兆天、丁巧纷纷慷慨解囊，以一亿为股本，投资入股。 这笔投资，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实质东西，连这栋大厦也不属于公司，公司每年还要付一大笔租金给雷万霆。 一亿投资占了百分之五，这样的疯狂手笔，也仅仅是买了一个资格。 三人买的，都是雷万霆的点子，看好这家公司的前程。 此时，四人对于这样的结果都还算满意，由于大家同为股东，关系好像也更进一步。 至少很少会主动发话的丁巧，这会儿都会主动发言了：“霆哥，现在大厦也有了，外面也有很多人等着把手上的房产脱手，我们什么时候开业？” “必须要快！” 谈起正事，雷万霆认真很多，话语道：“steven，我让你自己搞鬼，在四海新楼盘对面开棺材铺，你做了吗？” “搞定啦，现在市面上都知道，我被人敲了一笔，才让棺材铺关门。” 利兆天得意洋洋，话语道：“阿霆，你让我演戏，是为了让我脱身吧？” “恐怕现在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参与进了整件事。” “嗯？” 霍景良在一边听得清楚，他其实也听说四海集团新楼盘对面开了棺材铺。 先前遇到利兆天，对于这种糗事，他虽然嚣张，也没好发问。 现在一听，敢情是利兆天自己演戏啊！ “妈的，好主意啊。” 霍景良眉头一挑，有些不满道：“阿霆，这么好的点子你怎么不告诉我。“ “现在地产界都在猜测，是谁最先想出殡葬那么恶心事的，不少人都怀疑到我身上了。” “我当然知道不少人怀疑你，叶孝礼几乎都认定你了。” 雷万霆心里暗笑，表面正色道：“霍先生，以您的风格，要真有人对你们霍氏出手，您会息事宁人？” 这………！ 霍景良愣了愣，这话他是听懂了。 的确啊，他要学利兆天那样演戏，也不像啊！ 别人敲诈他，他拿钱去摆平，怎么看怎么不像霍景良，反倒更会加深人的怀疑。 雷万霆不等霍景良反应，话语继续道： “其实以霍先生您的手段，现在外面那些人怀疑你，也很对啊。” “只不过他们没凭没据，每个人都是凭空猜测，没人会当真的。” “我尼玛………” 霍景良听得，十万头草泥马从心里跑过。 自己几个月前确实是坑了眼前这个小王八蛋一把，没曾想啊，几个月后他就这样坑自己一把。 什么叫怀疑自己很对，敢情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就是干卑鄙事起来的？ 还好，没等霍景良发火，雷万霆话语还在继续： “不过霍先生也不用担心，您很快就能洗脱嫌疑。” “我早就想好了办法，不仅可以让你和steven洗脱嫌疑，还能让你们在地产界大出风头。” “最后，拍卖行也不会被人怀疑。” “哦？”霍景良与利兆天听得，都来了兴趣。 由利兆天开口，猜测道：“你让我演戏，已经洗脱了我自己的嫌疑，现在听起来，似乎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错！” 雷万霆看向利兆天，认真道：“现在外面人都知道，明大与四海都被人针对了，而且那些人还成功从你们身上敲到一笔。” “所以你利兆天，现在是除了明大之外，最不会让人怀疑的人。” “只要你开口组织起那些地产商，公开宣布会对付幕后黑手，相信他们都会到。” “怎么对付？” 利兆天虽然聪明，可此时还是有点跟不上雷万霆的思路。 毕竟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幕后黑手就是他们自己。 对付幕后黑手，那不就是对付自己，这要怎么做啊？ “很简单！” 雷万霆微微笑道：“我记得霍先生曾经同我说过，香江地产商如果能联合起来，就算将香江翻过来，也易如反掌。” “他们能量这么大，相信请愿港督府，出台一项新政，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样的新政？”霍景良也来了很大兴趣，双眼大亮道。 “行业规范，规定一些特种行业，只能在某一处地方做。” 雷万霆简单一句话，霍景良与利兆天都明白过来。 不错，现在地产商都害怕有人搞自己，而手段就是殡葬业。 可只要有一项政策，直接不准殡葬业在闹市区，从根本上问题不就得到解决了嘛。 作为提出这个计划的人，那还不在地产界大出风头。 “霆哥，如果地产商请愿成功，那我们手上的房产？” 丁巧可不管什么地产界的事，她只知道自己手上现在握了不少房产，也不像雷万霆卖出去了，着急打断道。 “所以啊，我们的拍卖行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我想请霍氏和四海所有有经验的师傅，日夜赶工，争取一个月内，装修完这栋楼。” “到时候，霍先生和steven还能向那些地产商宣称，拍卖行也是你们的主意，为的就是针对地产界这次的事。” “你们怕有人东卖一间房，西卖一间房，对手太多。” “所以在加大收购楼盘周边房产的同时，也告诉那些业主，他们手上的房产能够拍卖出去。” “为此，还专门合作，并找上了我，一块组建了一间拍卖行。” “为的，就是想将问题一次性解决。” “这种话外面那些地产商会信？” 丁巧不由脱口，实在是雷万霆的说法太离奇了，傻子都不会信啊。 什么叫让业主别卖房，可以拿出来拍卖，这不故意给那些地产商找事嘛。 谁不知道，东西一旦到了拍卖行，就不会是原本的价钱了。 一个不好，遇上一些狠人，价钱高出十倍都是可能的。 “他们当然不会信！” 雷万霆嘴角上翘，解释话道： “他们只会认为，霍先生和steven联手，趁火打劫，借口处理纸扎铺的事，捞上一笔。” “不过这样，恰恰很符合霍先生和steven的风格。” “他们会骂霍先生和steven奸诈，注意力转移，也不会再觉得两位是幕后黑手了。” 套路，全他妈是套路……… 霍景良、利兆天、丁巧三人此时完全听明白了。 这雷万霆套路深不见底啊，一环套一环，从一开始套到了结束。 他不仅是考虑到了生意，连每个人的人设都在他的考虑里面，“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如果不是参与者，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连锁反应 元朗，位于香江新界最西北位置，三面环山，地势平坦。 这里除了中心有不少住宅楼宇之外，其余地区则多是围村和平房。 杨氏锁业，正是坐落于元朗中心的一个小铺子。 这家铺子很小，也就八平米左右, 看店名就知道，做的是锁匠行业。 当然，做锁匠这一行，也无需太大的铺子，只需要请人四处粘贴广告，店里一台座机电话，坐等生意就行了。 锁业老板是一个本本份份的年轻人，三十岁左右年龄, 名叫杨晓波。 平时四处开锁，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白领人士那般风光，但实际收入并不差，养活一家三口还挺富足。 最近这几天，杨晓波遇到一件奇事。 不断有人上门找他谈生意，谈的不是他的职业开锁，而是想买下他的小店铺。 说起来，他这家小店铺位置其实是真不错，正对着今年新开发的住宅楼，左右两边都是各类生意小摊。 他的店，孤零零立在那里，听说在很久之前，曾经是公共厕所。 只不过不知被谁改造修建了一下，之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公共转成私人，成了“货真价实”的私人房产。 问题是他的店太小了，小到只能容纳一人进入，店里也只能放置一些东西。 就算想要弄个展示柜什么的, 供给客人观看, 也不够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这家店铺基本是半卖半送，经手好几个业主，最后才到了杨晓波手上。 这种破店，按理说根本没什么市场价值，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火”了起来。 锁店门口。 矮矮胖胖的杨晓波心中好奇，这天又正好空闲，开始向旁边几个摊位的老板打听起来。 “娇姐，聊着呢？” 左边一家摊位，是一家水果摊，摊主四十几岁左右，打扮朴素，身宽体胖，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劳动妇女。 这个妇女，大家都叫他娇姐，平时极爱八卦, 有事没事就找来其他摊位老板，到她的摊位这边闲聊。 这会儿，七八个男女就聚在一块，叽叽咕咕。 “哎呀，波哥，来来来，过来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没生意啊？” 娇姐看到杨晓波，十分热情招呼起来，其他摊位老板亦笑脸迎人，态度不错。 毕竟，娇姐他们只是小贩，摆摊其实是不受允许的，而杨晓波是这里唯一拥有物业的人，拿着执照做生意。 杨晓波如果举报上食环署，那是一告一个准，拥有赶绝周边小贩的权利。 不过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平时也没人举报，大家伙聚在一块做生意，似乎还更有人气。 “娇姐，不用这么客气，我就不坐了。” 杨晓波站在水果摊前，同样笑脸迎人道： “娇姐，我打听一下啊，最近是不是元朗房价大涨了？” “元朗房价大涨？” 几个小贩你看我，我看你，几乎齐齐摇头道：“没听说啊。” “不会啊，就算涨也轮不到我们元朗啊。” “是啊，我前两天看新闻，电视上那什么证监会主席还出来发言，说什么世道不好，股票和房地产都跌不少呢。” “对，那条新闻我也看到了，那洋鬼子说中文，太难听了。” “什么新闻，我怎么没看到？” 底层小贩，说起八卦，他们的话题永远都不会少，几句话功夫，几人越说越歪。 杨晓波对此倒也习以为常，打断话道：“不对啊，如果元朗房价没涨，那为什么有人出高价要买我的店？” “有人要买你的店吗？” “波哥，你可不能卖啊，大家老街坊，一块做生意多好。” “是啊波哥，你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卖掉太可惜了。” 一听有人买店，小贩们急了，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猛劝。 毕竟杨晓波这人很好说话，大家伙在他的店旁边摆摊，他从不说什么。 要换一个人，天天举报他们，这还不把他们饭碗砸翻啊！ 一伙人正聊得火热，不远处七八个打扮夸张，走路嚣张的年轻人慢悠悠走了过来。 一群年轻人在锁店门口停步，其中戴着耳钉的长发年轻人大声喊道： “谁是老板？” 呃………… 杨晓波回头看了一眼，以他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古惑仔，上门基本没好事。 “我，我是！” “几位大哥，什么事啊？” 没办法，即便是麻烦上门，作为老板也不能退缩，杨晓波立时迎了过去。 “你就是老板啊？” 几个年轻人上下打量着杨晓波，依旧是那名耳钉长发青年问话道： “这家铺子是你的，还是你租的？” “什么意思？” 杨晓波带着几分不解，老实道：“是我的啊，房契就在我手里。” “那太好了。” 耳钉长发青年大喜，随时一沓现金递给杨晓波，吩咐道：“把房契拿出来吧，这个铺子从今天开始，就属于我们洪英社了。” “这是二十万，便宜你了。” “啊…………？” 杨晓波傻傻看着眼前二十万块，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古惑仔不收保护费，改行二手房地产了？ 更为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们这还是真心做生意啊，这家店价值也就十来万，二十万完全是翻倍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用伪钞，骗自己店？ “住手！” 还没等杨晓波想通，街头一声暴喝，老远就传了过来。 循声看去，以一名四十岁壮汉带头，十几号手持棍棒的青年跑了过来。 “嗯？” 眼看来者不善，耳钉长发青年先是把钱塞进杨晓波手上，随即退后两步，戒备着等待来者。 “小子，你们混哪儿的，敢来我们义丰的地盘搞事？” 壮汉跑到近前，有些气喘，但气势却是不减，先声夺人，长棍直指青年人一行。 “原来是义丰的人。” 耳钉长发青年不屑撇嘴，大大咧咧道：“大叔，要是眼睛不好，就去医院找人看看，你哪只眼睛看我们搞事了？” “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说着，长发青年一指杨晓波，又话道：“那，生意刚刚做完，钱还在他手上呢。” “生意？钱？” 听到这两个词，壮汉脸色更差，来到杨晓波身边，一把抢过其手上钞票，扔回长发青年，喝话道： “这里是我们义丰的地盘，这里的生意也只有我们义丰能做。” “他手上的铺子，我们威利哥早就看中了，拿着你们的钱，马上滚。” “妈的，威利算什么，我们是洪英耀东哥的人，店铺我们已经买下来了，你要抢，那就试试！” 长发青年一点不怂，同样开始报出字号。 两方人进入口嗨模式，而站在两方人马中间的杨晓波人都傻了。 他着实是懵逼呵呵就卷入帮派斗争，更郁闷的是，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手上的店铺似乎有了价值，成为抢手货。 ……………………… ……………………… 明大地产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叶孝礼戴着老花眼镜，正拿着一张报纸看着。 其眉头紧皱，眼皮直跳，看得出此刻心情并不平静。 在他对面，二公子叶荣毅、三公子叶荣亨同样一脸愤慨，不断言语着。 “爸爸，又有人在我们的楼盘周边搞事，这次倒不是什么纸扎铺，是学习班。“ “有人开班教唢呐、冲锋号，噪音很大，隔两条街都还能听到。” “现在买了我们楼盘的客户都在投诉，还有一些吵着要退房。” “爸，这样下去不行啊，现在外面都认为我们明大好欺负，都想在我们明大身上捞一笔，如果我们不反击，这样的麻烦永远不会结束。” “………………………” 随着两位公子的述说，明大集团现在的问题暴露。 本以为解决掉麻烦的他们，这时候才突然发现，麻烦根本是刚刚开始。 现在纸扎铺没了，棺材店关了，可是香江很多聪明人却看到商机了。 他们有样学样，开动起自己的小脑瓜，办起了音乐培训班，摧残着明大集团新楼盘业主。 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还不就是想从明大身上敲上一笔。 放下报纸，缓缓取下老花镜，叶孝礼对于这种“天下为敌”的局势，也感觉头大。 一脸难色，叶孝礼指了指报纸，话语道：“前两天元朗两家帮派械斗，这张报纸上说，原因仅仅是一个几平方大的商铺。” “你们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外面那些社团也想趁火打劫！” 两位公子不是傻子，几乎异口同声道。 “是啊！”叶孝礼点头，话语道：“现在连那些黑社会，都认为新楼盘周边的商铺值钱，可他们这样认为的原因，却完全不是商铺本身的价值，呵…………” 苦笑摇头，叶孝礼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了。 谁能想得到，香江商铺价位突然上涨，竟然不是因为世道好，经济好，而是因为“全民敲诈”！ 这他妈人人都想在地产商身上放点血啊，现在连黑社会都掺和进去了，简直是太热闹了。 “爸爸，要不我们把楼盘周边的商铺都拿到手？” 叶荣亨此时提出一个点子。 叶孝礼却是摇头，话语道：“这么做治标不治本，必须要想办法，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 叶荣毅好奇心爆棚，期待看向这个“无所不能“的老父亲。 可惜，这一次连叶孝礼也想不到了。 苦涩摇头，叶孝礼话语道：“香江是个商业社会，人们想要做什么生意，都是可以的。” “店铺的业主做什么，只要不犯法，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说到这里，叶孝礼突然想到什么，严肃道：“对了，你们在外面千万不要把你们大哥的事传出去，知道吗？” “爸，我们知道。” 两位公子也不傻，跟随叶孝礼身边学习多年，甚至可以说是精明。 即便二公子叶荣毅，一直都想整垮大哥，可这次也不会在外面去乱说。 毕竟，按照雷万霆的说法，整件事起因都是因为叶荣晋，这才会有纸扎铺，也是造成现在香江地产商头大的源头。 要让外面人知道，全是因为叶荣晋这家伙，才让地产商们这样烦恼。 即便是明大集团，也未必扛得住无数大佬的围殴啊。 “哎，这个败家子啊。” 叶孝礼叹了口气，其实此时最烦的人是他，真心想立即解决问题的也是他。 他倒不计较一些金钱上的损失，只是很害怕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把明大集团牵扯上台。 真到了那一步，才是真正无法收拾了………… 铃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电话响起。 叶孝礼拿起电话，沉声道：“喂！” “叶先生，有一位郁国雄先生想要见您，我查过了，他是四海国际总裁助理，执行总经理。” 电话那头是女秘书的声音，言语简练，一句话就说明了意思。 “四海国际？” 叶孝礼听得，双眼一亮，立即道：“请他上来。” 挂上电话，看着两位一脸好奇的儿子，叶孝礼解释道：“是四海国际的人。” 叶家两位公子领悟，由叶荣亨话语道：“听说四海国际也被人敲了一笔，他们找上门，应该是为这件事来的。“ “难道他们是来问我们的办法？”叶荣毅紧随其后，猜测道。 “应该不是！” 叶孝礼摇头，靠坐老板椅上，若有所思道： “四海国际的利兆天我见过，那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厉害年轻人。” “他和我们明大不算熟，不会是上门求教。” “倒有可能是他想到了什么办法，找我们做盟友。” 就在叶家三父子猜测四海国际突然上门的来意时，办公室大门被推开，在女秘书的带领下，胖得好像弥罗佛般的郁国雄走了进来。 “叶先生，两位叶公子！” “小姓郁，郁国雄，是四海国际执行总经理。” 郁国雄很客气，见门先叫人，双手恭敬递上名片，加上那副胖乎乎的样貌，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郁先生，请坐！” 叶孝礼微笑致意，扬手招呼着。 “坐就不用了，叶先生，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四海国际总裁利先生，送贴给叶先生。” “利先生说，最近地产界不太平，急需要整顿一下。”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解决现今存在的问题。” “不过以利先生一个人的力量，显得有些不足，还需要香江地产商全策全力。” 郁国雄一边说话，一边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张长方形红帖，隔着办公桌，恭恭敬敬递向了叶孝礼。 叶孝礼起身接过，心头大喜。 他巴不得现在有人能解决问题，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实在是大好事啊。 连帖子都没看，叶孝礼便满口答应道：“替我转告利先生，我一定到！” “好，那我就不打扰叶先生了，先走一步，还要去其他地方送贴。” 郁国雄笑眯眯点头，告辞话道。 “荣亨、荣毅，送郁先生。” 叶孝礼也不留客，毕竟人家是去做正事，双方也并不算熟。 “郁先生，请………“ 两位叶公子听话起身，一左一右，一直将郁国雄送到了电梯口。 很快，两位公子走了回来，好奇问道：“爸，利兆天约你去哪儿啊？” 却见叶孝礼脸色有些难看，将请帖扔上办公桌。 两位公子拿过请帖看了起来，这竟然是一张开业邀请，店名极度嚣狂，竟然叫什么“遮天交易所”。 这是什么店？做股票的地方？ 再看地址，湾仔洛克道16号大厦。 我靠，两位公子总算明白老父亲为什么脸色难看了，那栋大厦，不就是几天前才被雷万霆敲去那一栋嘛。 ………………………………… 解释一下，没有少更，现在一章是4500 4600左右，以前一章是2000多，虽然2章，但比以前其实还多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大佬B的高光时刻 香江沙田一栋普通工厂大厦。 这一天，不少穿着打扮嚣张，大金链子、纹身壮汉、非主流青年在这里进进出出。 对于这种情形，这栋大厦的业主们倒是习惯了。 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大厦进出人员会变得特别复杂，连大厦的保安人员, 也不会去管这件事。 没办法啊，因为这栋大厦第十二层，是蒋家的产业。 自从洪兴前任龙头蒋震死后，新上位的蒋天生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将本该极度保密的社团大会，换地点到了这栋工厂大厦里面。 大厦十二层，更是被蒋天生改成了一间巨大会议室, 每逢社团大会，搞得都像上市公司开会一样正规。 此时，洪兴就正在进行着日常例会。 蒋天生坐于主位，首先倾听着话事人、叔父辈们的汇报。 “蒋先生，最近联合花佛很嚣张，挖走我们钵兰街不少小妹，听说他要搞一个什么马栏大联盟，已经拉拢到不少其他社团的人了。” “蒋先生，上个礼拜我的小弟为公司办事，现在有六个都进了医院，您看这件事…………” “蒋先生，我们西环很顺啊，最近没事发生。当然了，这都亏了蒋先生您的英明领导，来，大家鼓掌，为蒋先生，为洪兴………” “基哥，拍马屁也不用这样吧。“ “蒋先生, 我们深水埗和以前一样，不过最近冒出一票小弟弟，号称什么深水埗八杰，挺有意思的。” “我派人试过他们了，身手全都不错。” “蒋先生如果有意，可以让人查查他们，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去招揽他们入会。” “太子，你最近怎么样？” “我开拳馆的，要抢我生意，打赢我就行了，赢不了我，那就没事。” “韩斌，你呢？” “蒋先生，我最近走私了一点小东西，混口饭吃，地盘方面没什么问题。” “只是蒋先生，我想要一些药品，不知道公司有没有办法？” “什么药，是不是违禁品？” “当然不是，蒋先生, 我只是想要一些止血药，止疼药什么的。” “哦，我明白了，听说中东打得不可开交，你搭上中东那边的线了？” “………………………” 来来回回好一会儿，蒋天生与话事人们聊得顺畅，可总是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 左看右看，他很快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 平时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大佬b，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跑到后面去坐了。 不仅如此，他还和靓坤坐在了一起。 而平时只要一开会，百分百有问题提出的靓坤，今天也像个哑巴，一句话没说。 这会儿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坐在长桌后面低声说着，脸上还都是喜色。 “阿坤，阿b，聊什么这么高兴啊？” 好奇与不解，蒋天生待一名话事人汇报结束，直接点名道。 一众话事人与叔父无不禁声，齐齐朝两人看去。 可是靓坤与大佬b今天是真不对劲，两人聊得火热，好像完全没听到蒋天生的招呼，脸上不时露出怪笑，怎么看怎么恶寒。 “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搞同性恋了吧？” “靓坤这混蛋平时神经兮兮的，不是没可能啊。” 肥佬黎就坐在靓坤旁边，他也是位幻想家，一边往歪里琢磨，一边用手肘撞了撞靓坤，小声道： “蒋先生在叫你们。” “散会啦？” “b哥，走，我们接着商量大计。” 靓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肥佬黎一撞，顺势就站了起来，一只手很自然搭上大佬b的肩膀，嘴里还小声说个没完。 大佬b完全被靓坤忽悠得有点找不着北，也完全屏蔽了外界信息，顺着靓坤就起身。 看两人的架势，这是准备走了………… “b哥，阿坤，你们干什么？” 陈耀见蒋天生脸都发黑了，勃然大喝，叫住两人道。 “啊？” 被陈耀这么一叫，两人这才回神，齐齐转身。 大佬b一脸疑惑，看着坐姿正经的众人，小心道：“不是说散会了吗？” “散什么会，蒋先生问你们在干什么？” 陈耀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 蒋天生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完全没搞明白，平时忠心蒋家，忠心社团的大佬b，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以往吧，大会就属他最认真，有点什么小事，只要关系到社团，他都喊着叫着要帮忙。 现在可倒好，开会不听就算了，还打算早退了？ “没干什么啊，我和阿坤最近合作做生意，聊一下细节而已。” 大佬b很委屈，看着陈耀暴怒模样，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是啊，我和b哥谈生意，社团这不是没事嘛，整天开什么会啊。“ “蒋先生，这才一个月而已，都开三次会了，我们出来混的，又不是开公司。” 靓坤紧随其后，吐槽话道。 他可不比大佬b忠心，只想着自己的事，一开始甚至都打算直接不来参加大会的，后面还是看大佬b来，他想着有合作伙伴聊天，也就跟着来了。 “阿坤，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吧，蒋先生也是关心兄弟们…………” 不等其他人表态，叔父辈基哥开口，反驳着靓坤的说法。 而事实上，洪兴的人还真不怎么喜欢开会，从前蒋震当家的时候，如非大事，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会。 可蒋天生上位后，非要搞什么企业化，隔三差五来一次例会，有时遇到事情了，还要开紧急会议。 混古惑仔，整得比白领人士开会都还要勤。 最为关键的是，古惑仔并非一条心啊，事不关己，他们其实很多时候是不愿意趟进浑水的。 蒋天生有什么事都让大家商议，一不小心就把人坑里面去了，这也让一些叔父十分不满。 所以此时靓坤吐槽，除了基哥之外，竟有不少人一脸玩味，看起了热闹。 蒋天生见状，一脸儒雅笑容，开口道： “阿坤，你对会议过于平凡不满意，可以私下跟我说，我也会听从兄弟们的意见改进。” “我们洪兴要想有更好的发展，像以前那样各管各事是不行了。” “企业化，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样才能让我们洪兴走得更远。” “对了，刚刚看你和阿b聊得很开心，你们在聊什么，能不能告诉我知啊？” 不得不说，蒋天生还是很有手段的，简单解释过平凡开会的原因，马上又将众人关注点引向大佬b和靓坤，进退十分得旦。 “是这样的蒋先生，最近我和阿坤合作开了一家公司，替一些大老板收楼。” 大佬b十分忠心，从不会隐瞒蒋天生什么，见其发问，马上给出答案道。 “哈，你们两个学人开公司？” 肥佬黎一脸不屑，摇头道：“什么公司啊，皮包公司啊？“ “还替大老板收楼？切，阿b，吹水也要靠点谱啊。” “我还说我替港督做事呢！” 其他人听得同样摇头，就连平时与大佬b交好的太子、十三妹等人亦同样。 开公司倒没什么，关键大佬b还加了一句替大老板收楼。 那种生意，哪里是古惑仔做的，你要说干苦力盖楼，恐怕大家伙还能相信一点。 “妈的，黎胖子，你说什么？我就不能替大老板做事啊？” 大佬b和肥佬黎是有恩怨的，一见“仇家”如此小看自己，当即大怒道：“大头！” “老大。” 旁边坐在一边的光头小弟起身，将肥佬黎都吓了一跳，满以为大佬b这个愣头青要在大会上动手。 “文件！” 没曾想大佬b伸手向光头小弟，说出非常科幻的两个字。 “呃……老大，在这儿。” 那光头小弟愣了愣，马上回身拿出一个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大沓文件。 啪………！ 一大沓文件甩上桌，大佬b得意洋洋道：“黎胖子，看清楚点，五十六间商铺，二十八间工厂楼层，都是谁的名字。” “嗯？” 肥佬黎翻起桌上文件，不少话事人与叔父亦一块动手，翻阅起来。 这些全是房契，只要识字都能看得明白，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房契全部是一个人的名字：邓智勇。 邓智勇这个名字，洪兴自己人都不太熟悉。 可也有认识的人，如基哥，惊呼出声道：“邓智勇，阿b，不就是你？” “当然是我！”大佬b得意点头，很享受众人的震惊。 “你，你抢银行了？上个礼拜花旗解款车，你做的？” 基哥也是人才，立即惊骇道。 “做你妈个头啊！” 对于基哥的奇葩，大佬b怒喝道：“基哥，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也用不着这么害我吧！” “解款车被抢三千万，这么大数字，我背不起的。” “要是你今天的话传出去，我麻烦大了。” 呃……… 基哥见大佬b发火，心里也挺害怕。 他也知道大佬b为什么会这么火大，毕竟上个礼拜花旗银行解款车被劫三千万，轰动了整个香江。 现在外面那些警察都在找线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那就是“严刑逼供”！ 这个时候要是有消息说是大佬b干的，本就不干净的大佬b一定会很惨。 “说说，我就说说而已嘛，阿b，不要生气啦。” 基哥连连道歉，其他话事人也开口劝道： “是啊，b哥，基哥你还不知道嘛，最爱胡说八道，他无心的。” “b哥，算啦，都是自己人。” “…………………” 与此同时，蒋天生也看完了一份房契，稍微估算了一下大佬b拿出这些东西的价值，心里无比震惊。 几十间铺子，对于富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古惑仔来说，实在太多了。 震惊之余，蒋天生都忍不住，主动问道：“阿b，这些铺子你怎么得来的？” “蒋先生，其实这都不是我的，我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我不是说过了嘛，最近我和靓坤搞了一家公司，替一些老板收楼。” 大佬b老老实实解释道。 这一次，证据摆在面前，众人也没有不信的了。 屯门话事人恐龙放下一份地契，咽了口口水道： “b哥，你，你说真的，还真有老板让你帮忙收楼啊？” 另一位堂主眼镜小新开口，热切道：“坤哥，我们从小玩到大，有好处你怎么不找我啊？” “妈的，阿b这傻子。” 靓坤比大佬b可要精明多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自家生意曝光，可惜架不住猪队友啊，被人随便激两下，什么底细都漏了。 阴沉着一张脸，靓坤声音沙哑道： “不是我靓坤不够义气，不带上兄弟一起发财，只是我和b哥上头有老板啊。” “老板罩着我们，介绍其他一些老板给我们认识，让我们学着做点小生意。” “跑腿而已，挣不到几个钱的。” 对于靓坤这番话，连坐在后面的小弟们都不信。 这他娘几十间铺子都敢写大佬b的名字，可以想象他们身后是何等实力的老板。 那样的老板，拔根腿毛都比大伙身家还厚，怎么可能亏待靓坤和大佬b。 再看大佬b先前得意的模样，又怎么可能没赚钱。 话事人与叔父们无比羡慕看着靓坤和大佬b这二人组，暗暗开始琢磨，下来之后得找两人聊聊，看看能不能也混到一些好处。 蒋天生更是心生怨念，非常复杂： “想他蒋天生英明一世，一心想把社团带上轨道，为此又是公司化管理，又是四处谈正经生意，可以说是耗尽心力。“ 可即便是这样，外面人一听洪兴蒋天生的名头，正经商人也大多避之不及，根本不愿同蒋天生合作。 为此，蒋天生遭到的白眼，不知道有多少。 再看看大佬b和靓坤两个货，怎么看怎么上不了台面。 现在的大老板难道都瞎了？到底从哪方面看上这两个货呢，还愿意让他们做事。 满心不甘，蒋天生表面上却是风度笑容，话语道： “原来是这样啊，好事啊，有老板带着做生意，比打打杀杀好。” “阿b，阿坤，你们能有今天，我也替你们高兴。” “不过你们俩有了路子，也别忘了关照兄弟们啊，你们后面的大老板是谁，方便介绍我认识吗？” 一番话，蒋天生直接代表了所有人，靓坤眼珠乱转，快速想着对策。 偏偏大佬b嘴快啊，脱口就道：“照顾我们的老板蒋先生也认识啊，就是雷先生。” “雷先生？哪个雷先生？”蒋天生疑惑再问。 大佬b不顾靓坤难看的脸色，详细道：“雷万霆啊！” “他？” “雷大状？” “雷万霆？” 一时间，蒋天生、陈耀、太子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蒋天生和陈耀是不解，他们当然知道雷万霆，可那明明是个大律师啊，怎么就混成大老板了？ 太子是兴奋，激动道：“b哥，你说的雷万霆，是不是高高壮壮的，很能打，二十几岁的男人？” 大佬b傻傻点头，复又摇头道：“雷先生确实只有二十几岁，也很高大，可他是文化人啊，不会动手动脚的。” “太子，你见过雷先生？”靓坤听出点东西，试探问道。 “我确实见过雷万霆，还和他过了两招。”太子点头，大为欣喜道。 作为武痴，太子对雷万霆那可是念念不忘啊，自从那天在佐敦巷道与雷万霆交手后，就四处派人打探雷万霆这个人。 可太子派出的那些人，都是循着江湖黑道路子打探，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无所获。 没曾想，一次洪兴大会，他竟然再次听到这个人名，竟然是位老板。 “蒋先生！” 正在这时，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小跑入会议室，话语道:“蒋先生，有人刚刚送请帖去了公司，邀请蒋先生参加开业庆典。“ “嗯？” 蒋天生眉头微皱，对于这名手下人的闯入有些不满。 主要是这名手下说出的事，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啊，有必要闯入会场嘛？ “请帖呢？” “我带来了。” 那名男人一脸喜色递上请帖，那是一张长方形黑色请帖，表面平平无奇。 蒋天生翻开，稍加浏览之后，诧异与惊喜同时浮现在脸上。 开业典礼什么的，蒋天生不在乎，即便是剪彩，他也没多大兴趣。 可这次开业典礼不同啊，因为落款人实在太有份量了：四海国际利兆天，霍氏集团霍景良、奇点集团丁巧、遮天交易雷万霆。 四个落款人名，后面两位还没什么，关键是前面两位啊。 那都是上市集团主席，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即便蒋天生，平时也巴结不到！ 现在人家开业请他参加，岂不是说这些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已经快打入上流社会了？ 强忍着激动，蒋天生当即吩咐道：“tommy，准备一份厚礼，推掉那天所有的约会，这次开业典礼，我一定要去参加。” “是，蒋先生！” 作为身边亲信，那名叫tommy的男人也很清楚老板的心思，点头应命，立即离开了会议室。 这下，蒋天生脸色大好，招呼大佬b和靓坤道：“来，阿b，阿坤，你们来看看，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就这位雷先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只手遮天 轰隆………！ 哐哐哐………！ 夜晚八点，香江湾仔洛克道街头，不少行人都加快了脚步。 号称“酒吧一条街”的洛克道，这几天少了很多的客人。 无奈啊，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神手眼通天，将洛克道那栋空置很久的大厦装修起来。 此时，大厦被用巨大的布遮掩着, 里面叮叮当当敲个不停，时不时一声巨响，即便天色渐黑，也不见停。 没有人是傻子，特别是做酒吧生意的，更是社会经验丰富，一个比一个精明。 他们这几天都没看到有关部门出面，制止大厦噪音装修的行为，已经猜测到大厦业主不简单, 并非他们能惹得起的。 所以，虽然生意差了不少，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更没人敢去闹事，要求停止施工。 被黑布遮掩的大厦对面，一男一女手撑着围栏，站在街头，谈笑风生。 “霆哥，我已经问过下面那些兄弟了，有两百号人，都愿意转投遮天，以后为你做事。” “他们没什么要求，只求一口安乐茶饭，还请霆哥以后多多照顾。” “不是为我做事，是为我们做事，别忘了, 你也是老板之一啊。” “哈, 不错，我也是老板，不过我这个老板，怎么也比不上霆哥这个大老板啊。” 显然，这一男一女正是雷万霆与丁巧。 面对即将开业的生意，雷万霆准备不算特别充分，特别是人员方面，只能把主意打到了丁巧身上。 所幸，丁巧的老爸正准备结束奇点服务业，有大批的人手面临“下岗”。 雷万霆这边愿意接手，双方都很乐意。 “霆哥，我听说你不仅发请帖给那些地产商、大老板，还在江湖上四处发帖，几乎所有有名号的社团都发到了。” “这么大动作，你到底想做什么？” 丁巧浅笑嫣然，离雷万霆很近，低声问道。 “交易所是做谈买卖的地方，无论黑的, 白的, 都可以谈。” “我们做的是中间人生意, 撮合一些老板和社团合作，不是很平常的事嘛。” “地产老板要收地，他们在外面请人，倒不如请社团。” “社团想赚钱，我给他们搭好平台，让他们自由发挥。” “谁够本事，谁就有钱赚，你觉得这门生意怎么样？” 雷万霆淡淡而语，语气十分平缓，可是内容却是令人心惊。 丁巧耸了耸肩，笑话道：“想法很好啊，不过实施起来会非常困难。”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一个陌生人手上。” “我们奇点这么多年替人解决麻烦，从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更没有暴露过客户信息。” “可是霆哥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们奇点的回头客，一个都没有！” “我服务过的大多数客户，都是我主动上门，求取到的机会。” “事后，他们也不会再同我们来往，就好像我们是什么毒蛇猛兽。” “是吗？” 雷万霆听懂这是丁巧在劝诫自己，别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只不过雷万霆并不以为意，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丁巧也是很有眼色的女人，感觉到雷万霆的态度，也不再多嘴，话锋一转道： “霆哥，我爸想要见你一面！” “哦？” 雷万霆眉头一挑，疑惑道：“我和丁老先生素不相识，他为什么想见我？” “他知道我花了一大笔钱投资遮天，又知道是同霍先生、利先生合作，所以………” 丁巧语气莫名，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还有一些不平，非常复杂。 不等她说完，雷万霆了然，抬手打断道： “丁先生如果想要见我，当然没问题。“ “我们遮天交易所开业那天，我会站在大门口，迎接四方宾客！” “只要丁先生肯赏光，到时候就能见到我了。” “至于遮天，是由我雷万霆创立的，里面的每一位股东，也是我精挑细选的。” “遮天除了你丁巧之外，不会再有奇点其他人的位置了。” “霆哥，我…………” 丁巧听得，心中非常感动，其实她很清楚，论人脉、论实力，她的父亲铁定是碾压她这个做女儿的。 而雷万霆现在的表态，无异于是告诉丁巧，不用担心有人截胡，因为他这边不会认。 为自家集团卖命多年，可以说是付出一切，却从未得到父亲的认可。 外面有缘结识的朋友，理念一致，还深深受到对方保护，不停得到对方的肯定。 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啊！ “阿巧，有时候孝顺是一件好事，可如果是自己的东西，也千万不要那么简单就放弃，一定要懂得争取。” 雷万霆也没看丁巧，一边话语，一边用手指向对面大厦最高处： “看到那里了嘛，整栋大厦我都没参与设计意见，唯独那里，我让设计师设计了一只巨掌。” “阿巧，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呃……… 丁巧顺着雷万霆手指，看向被遮掩住的大厦顶峰，喃喃道：“巨掌？遮天？” “只手遮天！” 哈哈哈………！ 豪迈的大笑声起，雷万霆这才偏头，看向丁巧，一字一句，鼓励话道： “如果不是胆大包天的人，又怎么敢说只手遮天的话！“ “阿巧，你父亲老了，疲了，没有斗心了。” “他做出“关闭奇点服务”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雇佣兵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我这栋大厦的老板，不会有一个胆小鼠辈，你现在明白啦？” 雷万霆、霍景良、利兆天，自己……… 丁巧想到遮天现今的四位股东，突然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乌有，立即变得斗志满满，神采飞扬起来。 她明白了，彻彻底底明白了。 她明白了大老板的野心，也明白以后的日子将不会平静，甚至可能会比奇点更加凶险！ 不过她会怕吗？ 如果害怕，那她还叫丁巧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丁巧突然笑了，笑得无比开心，笑得发自内心：“哈哈哈哈………！” 狂笑的女人丝毫没有在意形象，就在这洛克道街头，撑着铁栏，放肆起来，引得路人频频看过。 雷万霆站在丁巧身边，也不阻止，心知这是对方压抑之后的发泄。 此时笑得有多畅快，这些年就有多烦心！ 说起来，自己这个大老板也真是够好了，连股东的心理问题都给解决了。 丁巧这一笑，足足两分钟，待她停止，整个人都好像变得不一样，双眼有神，清丽话道： “霆哥，如果要搞定那些老板和社团，就要让他们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有个想法…………” …………………………… …………………………… 一直都有人说，香江是充满奇迹的地方。 事实上，只要钱足够多，人足够多，奇迹很容易创造。 短短一个月时间，位于洛克道16号大厦楼，日夜赶工，整个焕然一新。 当巨型幕布拉开，十二层高的大楼映入人们眼帘。 最值得一提的是，大楼顶峰除，一只造型夸张的巨掌，以“顶天之势”屹立。 “遮天”两个巨大的字体，立于巨掌之下，大厦主人的野心，可说是昭然若揭。 不少人从大厦走过时，无不好奇停步，很想要知道这栋大厦到底是做什么的。 可奇怪的是，大厦一大早就有工人揭幕，可是整个白天都没有开门的意思，似乎也并没打算做生意。 大厦顶层。 雷万霆、霍景良、利兆天、丁巧、霍希贤、飞全等人皆在。 他们已经从楼下游览到了楼上，每一层都没有放过。 “嗯，非常不错，helen，你和琪琪都很有天份啊，要是不做律师，大可以改行做设计。” “我们霍氏修建的大楼，有没有兴趣设计，我交你们做啊。” 霍景良今天来得很早，因为交易所订在了晚上开业，整个白天时间，供给自己人参观。 作为老板之一，如果连公司每一层是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工作人员，前两天就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 此时，参观完整栋大厦，霍景良十分满意，不断夸奖着自己的女儿。 “uncle，还是您老最有眼光，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有设计师的天赋，只是没机会发挥。” “这次多亏我师傅慧眼识珠，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和helen，您看，我们做得简直是完美吧？” “就是这个设计费…………” 曾佳琪与霍希贤交好，从小就认识霍景良，一点不像外面人那样惧怕，面对老霍非常活跃，自卖自夸连连。 说到最后，曾佳琪竟然伸手捏动起来，灵动的眼神瞟向雷万霆，意思非常明显。 “哈哈哈哈………！” 这一举动，逗得霍景良大笑，认同话道：“该给，不，是一定要给。” “阿霆，现在股东提议啊，给我女儿和琪琪算清楚设计费。” “哈哈哈………！” 一时间，利兆天、丁巧等人也都笑了起来，豪华办公室内充满了欢乐气氛。 雷万霆面带微笑，看着满脸期待的曾佳琪，懒洋洋道： “算清楚设计费是应该的，你们两个也不容易，特别是mini你啊，我听helen说最近你连律师楼那边都不管了，整天在这边搞设计。” “你这么孝顺，要不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师傅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嘻嘻嘻………” 曾佳琪大喜，笑眯眯看着雷万霆，等待着自己的大红包。 没曾想雷万霆话锋一转，又道：“红包是要包，可是房租的问题还是应该谈谈吧？” “曾佳琪律师楼现在搬到五楼，我还听说有人还公器私用，什么好的材料玩命往那一层里面装。” “这笔账，我可得好好算清楚。” “啊………？” 一听这话，曾佳琪连连摆手，尴尬笑道：“师傅，其实为你做事，我从来都不计较的，什么红包，我没提过啊，是uncle的意思。” “像我这种乖徒弟，就算师傅给，我能要嘛？” 也不怪曾佳琪转变这么快，要知道律师行现在搬到这边，雷万霆给了她们整整一层做地盘。 无论是装饰，家具，雷万霆也几乎是为俩徒弟包揽了。 大家现在也都知道整栋大厦都属于雷万霆私人，所以谁也没谈房租的事，摆明是白用。 要真谈起房租，那可比什么红包要多多了。 眼见徒弟认怂，雷万霆倒也不为难她，转而看向霍希贤问道：“helen，周律师、可可、师爷苏回来没有？” “没有！” 霍希贤摇头，复又解释道：“可可说开业之前她们会赶回来。” “师傅，可可这次很努力，很多商家的合同都是她搞定的。” “嗯！”雷万霆点了点头，默默思量起来。 姚可可努力与否，雷万霆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吩咐周律师去做的事。 老周那里的努力，对今晚的拍卖可是有很大作用的。 “steven，请帖方面发了多少？” “阿霆，你放心，只要同我四海有过合作的公司，我都邀请了，他们绝对不敢不给我面子，今晚一定够场面。” 利兆天拿着一根雪茄，大口吸着，很是潇洒自信道。 “我们奇点这边也一样，虽然比不上利先生那么多朋友，但按照霆哥你的吩咐，我们发出去两百多张拍卖邀请帖。” 丁巧紧随其后，说明话道。 雷万霆点了点头，对两人十分放心，反倒是这里最有能量那位，雷万霆有些放不下心，试探道：“霍先生？” “我霍景良没人缘！“ 霍景良当然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首先一句自我评价，随即傲然道： “不过今晚不同，我告诉那些白痴，有办法解决最近地产界出现的问题，他们都答应会过来捧场。” “哈哈哈，人啊，真是够贱的，讲什么交情，还不都是利益。” “这个人对你没用了，一脚踢开，等用得着的时候，又再拉回来，一块吃个饭，不又是朋友啦？” 呃………！ 对于霍景良这样的高谈阔论，众人都没发表评价。 大家伙也习惯了这位大亨没事就发表一些个人独特看法，从中也深深理解到这位大佬为什么会那么洒脱，那么没人缘。 倒是霍希贤有些不喜欢老爸发出这样的“伟论”，连忙岔开话题道： “大家都饿了吧？要不先下楼吃点东西，试试这里厨师的手艺，也算开工餐了。” “好啊，我正好很饿。” 霍景良最疼女儿，见女儿提出这种小要求，第一个答应道。 其他人也没意见，纷纷赞同道：“好啊，那我们下楼吃东西。” “……………………” 遮天交易所内，众人不慌不忙，做着开业前最后的一些准备。 交易所外，整个港九却是“风起云涌”。 下午四点左右，不少“江湖强人”就已经离开驻地，坐车前往湾仔。 这些江湖强人大多是社团龙头老大，叔父前辈，身份非常敏感，常年都被警方监视着。 警方第一是怕他们出事，造成江湖混乱，第二又怕他们惹事，同样是造成混乱。 所以一旦见到他们有什么异动，香江警方就会非常关心。 一位，两位，三位………… 一开始，不少警局都收到风，他们辖区的某某龙头老大出门了。 对此，警方是不怎么在意的。 毕竟龙头老大也是人，他们并没受到法庭禁止令，当然可以随便在香江活动。 可是警方今天收到的消息格外的多： 洪兴蒋先生、东兴骆驼、义丰莫一烈、和联胜邓伯、三联蓝鲸、和合图大灰熊等等……… 一个又一个知名人物集体出门，看车辆走势，还都是奔向了湾仔，这就立即刺激了警方脆弱的神经。 警方那边非常好奇，这些人去湾仔干什么，江湖大谈判，又或是黑道大联盟？ 针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警方特别派出了好几位总督察，组成暂时的联合行动组，同样赶赴湾仔，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变故。 飞虎队也紧急取消所有休假，召回总部待命。 同一时间。 香江许多地产商，包括香江首富李半城家大公子李家巨，十大集团明大主席叶孝礼，四大偏门公司，鼎丰集团、国际联盟、奇点集团、盛天国际等等，也都出了家门。 他们无不是坐车奔向湾仔，意味莫名。 最后，香江城建署署长，土地发展公司局长，立法局好几位议员等等权贵，也都出发了。 他们身着盛装，手拿请帖，很明显都是要去同一个地方。 下午五点半时，本就不算长的湾仔洛克道，完全陷入交通瘫痪状态。 整条洛克道，豪车排列如同火车，一辆接着一辆，一直延伸至铜锣湾。 交通警员紧急出动了多个小队，赶往现场指挥交通。 警方ptu也有车过来，巡视街道。 直到此时，很多人方才明白，敢情今晚有一家公司开业，这些人全是来参加开业的。 而这家不知是做什么买卖的公司，邀请人员之复杂，遍及黑白，横跨政商两界，很是奇异。 第一百五十三章：开业大典 晚上六点。 湾仔洛克道的交通已经彻底瘫痪。 洛克道街头，不少或是西装革履，或是礼服长裙的男女，全都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 这一幕，也让洛克道两边酒吧中的人们无比好奇，纷纷走上街头，看起了热闹： “那边发生什么事？” “好像是新店开张吧, 你看那边聚满了人。” “什么店啊，这么晚开张？咦，那不是李少爷嘛。“ “什么李少爷？” “李半城家公子啊，你连他都不认识，你是不是香江人啊？” “我靠，还真是李少爷, 李少爷怎么来这儿了？” “嘶，你们看, 那是不是荣欣地产的陈先生，坐轮椅那个。” “嘿，好像还真是啊，陈先生听说身体不好，已经很多年没出席商界活动了，这是……” “………………………” 遮天大厦门口，雷万霆、利兆天、霍景良、丁巧四人礼服盛装，笑容满面站在这里，接待着来宾。 “阿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兴叔。” “兴叔的制衣厂, 供应着整个屯门的服装业。” “哎，david，你说笑了，现在早就不比从前了, 没人喜欢我们这些老掉牙了。现在那些年轻人，都追求国际品牌, 什么供应整个屯门, 都是老黄历了……” “对了，这位是？” “兴叔你好，我叫雷万霆，遮天交易所最大的股东。” “哦？年轻人不简单啊，能和david做生意，还占大股，真是年少有为。” “阿霆，来，你过来。” “他叫吴国栋，我老朋友，是做股票金融的。” “国栋，这是雷万霆，也是我好朋友，这里整栋大厦都是他的，以后有时间，多过来关照啊。” “steven，你都开口了, 我能不来嘛？哈哈哈, 雷先生, 你好。” “吴先生，您好您好，欢迎啊。” 霍景良与利兆天是今晚的绝对主力，大部分商界名流，都是以他们两人的名义邀请来的。 两人不断给雷万霆介绍各方宾客，让雷万霆认识不少人，虽然没具体作用，却也算混了个脸熟。 至少现在许多人都知道，雷万霆才是这里的大老板，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蹊跷，人们也不是特别关心了。 再看丁巧那边，作为老板之一，她也正在接待着客人。 而她所接待的，大多江湖人士，不少社团老大第一时间就被她截住，表面热情，有条不紊，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骆先生，蒋先生，这么巧啊，两位一起过来的？” “奇点集团丁大小姐，久仰大名，今天贵店开业，我骆驼是粗人，也不是特别懂礼数，999纯金大财神，祝贵店财源滚滚！” 东兴龙头骆驼，今晚特意穿了一身名牌西服，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名小弟，身后还带了不少人。 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小弟们抬着一个用红布遮盖的东西上前。 唰………！ 红布掀开，灯光照耀下的金色，着实是吸引眼球。 同蒋天生一样，骆驼收到遮天发出的请帖，心里也挺开心。 他收到的请帖内容是开业与拍卖，落款同样是霍景良、利兆天、雷万霆、丁巧四人。 能够受到大亨的邀请，骆驼觉得自己太有面子了，当然要回一份重礼，免得丢了整个东兴的人。 “骆先生太客气了，骆先生今晚能来，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何必这么破费呢。” 丁巧巧笑嫣然，站在骆驼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颇有风度道。 “哈哈哈哈，小意思而已，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开业送礼，很应该啊…………！” 骆驼更加觉得有面子，大笑连连，站在门口也不着急进，偏头看向蒋天生道： “阿生，你怎么样？丁大小姐的公司开业，这么大喜事，你不会空着手就过来了吧？” 蒋天生今晚也带了不少人过来，其一身西装，外披风衣，风度儒雅，却又不失霸气。 听得骆驼的话，蒋天生这才上前，先是伸手道：“丁小姐，恭喜啊！” “谢谢蒋先生。” 丁巧与蒋天生握了握手，与接待骆驼时的客气一般无二。 “雷先生、霍先生、利先生呢？三位那么看得起我蒋天生，发帖给我，按理说我也该当面感谢一下才是。” 与骆驼不一样的是，蒋天生问起了其他人，一副很是熟络的样子。 “蒋先生稍等！” 丁巧倒是给面子，一句话后，小声吩咐身边人去叫雷万霆过来。 很快，雷万霆从左边的人堆，穿梭而出，艰难走到了右边的人堆。 “嗯？” 看到雷万霆出现，人群中陈耀、太子、大佬b、靓坤等人无不双眼大亮。 骆驼所带领的东兴人马，也都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雷万霆对于东兴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可是谁又敢小看他？ 能够联名发帖，已经是意味着这人身份不简单，至少不比丁巧差。 大家不认识，因为不是一个行业，很正常的事。 “雷先生！” 第一时间，都没等蒋天生招呼，靓坤先一步站出，与蒋天生并肩，已经大声招呼起来。 雷万霆扫了现场一眼，面带微笑，给足靓坤面子，回应道： “阿坤，你来啦，阿b呢，怎么没看到他？” “雷先生，我在这儿。” 大佬b没想到在这样的场景下，雷万霆还记得自己，赶紧也站上前，满脸红光。 “来了就好，今天我公司开业，一会儿大家一定要多喝两杯啊！” 雷万霆拍了拍大佬b肩膀，赞赏道：“我听那些老板说，你和阿坤最近公司做得很不错，帮了他们不少，继续努力，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是，雷先生。” 靓坤与大佬b齐声叫嚷，态度出奇的好，甚至比平时面对蒋天生，还要来得好。 “哈哈哈………” 蒋天生倒也不介意，微笑看着这一幕。 骆驼脸色可就不好看了，他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更不清楚洪兴的人怎么会同“贵人”有所联系。 但怎么看，对东兴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啊。 还好，此时丁巧开口，介绍道：“霆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东兴骆先生，骆先生是东兴坐馆，出了名的讲义气。” “骆先生，久仰大名，小姓雷，雷万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雷万霆立即伸出手，与骆驼握在一起。 “雷先生你好。” 骆驼见丁巧称呼对方为霆哥，心里更多了几分重视，客气道。 本就与骆驼不熟，雷万霆也不便多聊，场面话道：“骆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三楼正在开酒会，很多老板都已经到了，东兴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想必有很多生意都能帮上忙，骆先生有时间的话，不如先上去聊聊？” “一会儿小店还有几场拍卖会，如果骆先生看上什么东西，尽管出手。” “哦？” 骆驼听着雷万霆的简单介绍，双眼直发亮。 他与雷万霆、丁巧等人都不熟，重金送礼上门，不就是想要结交上流，求个机会嘛。 现在听起来很不错啊，机会就在楼上，只看他自己能否把握了。 “哈哈哈………！” 骆驼大笑，一边拍打雷万霆的手，一边亲近道：“雷先生太客气了，我骆驼哪儿有什么威名啊，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 “说起拍卖，我很感兴趣啊，以前没玩过，今天雷先生看得起我骆驼，发帖请我，漂亮话我也不会说，但无论什么东西，我都一定要试试竞拍啦。” 说着，骆驼还没忘记出风头，回头道：“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财神给雷先生抬进去。” “是，老大！” 东兴一些小弟抬着尊金光灿灿的财神像，在不少人的注视下，先一步进入了店内。 眼看着骆驼大出风头，蒋天生适时凑上前，伸手道：“雷先生，好久不见！” 此时，蒋天生心里其实很后悔。 记得靓坤出事时，他就已经认识雷万霆，并且还曾高价请过他打官司。 那场官司赢了之后，蒋天生也承诺会请雷万霆吃饭再聚。 偏偏蒋天生实在太忙了，平时不仅要处理社团事，还忙着开拓正经生意。 这么一耽搁，“再聚”直接就放了鸽子。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啊，雷万霆会爬得这么快，短短时间不见，就已经和大亨人物合作，搞起了生意，开起了公司。 现在再想结交，难度无疑会比之前大很多啊。 “蒋先生，欢迎！” 雷万霆对蒋天生倒是没什么看法，收回与骆驼握手后，顺势又与蒋天生握了握。 “雷先生，我听阿b和阿坤说，你一直都很关照他们。” “不是我关照他们，是他们自己够能干。” 雷万霆心知这是蒋天生拉近关系的话语，微笑暗示道： “蒋先生手下人才济济，我相信还有更多的强将。” “今天来我这里的老板就有很多，蒋先生如果有心壮大洪兴，千万别错过机会。” “三楼上有个酒会，我手下占米仔正在那里招呼客人，阿坤和阿b都认识，蒋先生可以让他们介绍一下。” 蒋天生听得也是大喜，连连点头，领会道：“好，我会好好认识一下雷先生手下强将。” 说着，蒋天生回头道：“阿耀，礼物拿上来。” 陈耀听得，从怀中拿出一个圆柱形纸筒，双手持平，恭敬递上道： “雷先生，这是一副大鹏展翅图，出自宋朝名家手笔，蒋先生专程从内地一位很有名的收藏家手上买过来的。” “今天雷先生的生意新开张，我们洪兴祝雷先生的公司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比起东兴骆驼那简单粗暴的贺礼，洪兴这边无疑要儒雅很多，也很符合蒋天生的风格。 虽然图没有展示，也没有道出价值，可是一句宋朝名家，一句内地收藏家，已经足够暗示出价值了。 雷万霆一手接过纸筒，根本不打开，当即感谢道：“谢谢，谢谢蒋先生的大礼。” “阿巧，派人送蒋先生和骆先生上楼。” 说着，雷万霆最后看向蒋天生与骆驼，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特别忙，有很多朋友都前来道贺，招待不周。” “霍先生和利先生在那边更是完全脱不开身，之后，之后我再请霍先生和利先生，来同两位喝一杯！” “哈哈哈，好啊！” “完全理解，雷先生，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骆驼与蒋天生都挺满意，一群人在丁巧手下的带领下，进入大厦。 “阿霆，你去哪儿拉？” 刚刚招呼完两位龙头，霍景良独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雷万霆就好像一个陀螺，快步又走回另外一边。 “阿霆，快过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李家巨，李公子。” “李公子，这位是雷万霆，遮天交易所老板，也是位金牌大律师。” 霍景良一脸笑容，与利兆天一左一右站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男人旁边，介绍道。 那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双目有神，气度不凡，身材不算高大，亦不显单薄，十分匀称。 一身黑色合身燕尾礼服，脖子下红色领结一丝不苟，贵族气十足。 “李家巨？” 听得介绍，雷万霆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位是何许人。 香江首富李半城家大公子，顶级富二代，同样也是位香江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位大公子别看年纪不大，可本事却是非同一般，出身富贵他，并没有沾染到丝毫纨绔毛病，二十几岁就开了属于自己的地产公司。 借助他老父亲的能量，这些年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公司也做到了上市，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二代目，成就远超同辈人。 “李公子，幸会，欢迎您来参加小店的开业仪式。” 雷万霆大手伸出，不卑不亢道。 “雷先生你好。” 李家巨倒是没有和雷万霆多聊的意思，只是客套握了握手，立即收回。 “利先生，听说你们四海集团的新楼盘最近出了一些小问题，不知道你是怎么解决的？” 李家巨说话似乎很直，也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特意这样。 他看的人是利兆天，脸上也露出好奇之色，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哎，别提了，也不知道是谁出的坏点子，胡乱开店铺，骚扰坑害我们这些老实的开发商。” “最后我也没办法啊，用钱解决的。” “细节方面，就不多说了，我怕是污了李公子的耳朵。” “哎………” 利兆天一脸愁容，说话夹杂手势，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 李家巨应该是也得到过消息，微微点头，显然是相信了利兆天的话。 压低声音，李家巨又道：“利先生，我听说今晚这里有场拍卖会，拍卖会还特别邀请了不少业主，将他们的店铺作为拍卖品，是不是真的？” “是啊！” 利兆天点头，坦然承认。 这………！ 李家巨或许是没想到对方会答得这么痛快，愣了愣，方才沉声道：“利先生，既然您已经受了委屈，那就应该很明白最近地产界的乱象。” “您不阻止，还特意把那些想要坐地起价的人都召集起来，搞什么拍卖大会，这样不太好吧？” 无疑，李家巨今天晚上过来，除了道贺外，还有一点“问罪”的意思。 这件事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香江李家，是整个香江最大的地产开发集团，他们的楼盘遍布港九、新界、甚至是澳门。 要说雷万霆前段时间的操作，受影响最大其实就是他们李家。 为了应付雷万霆那一套阳谋，李家最近也很着急上火，花了不少冤枉钱，直接买下了楼盘周边许多店铺，杜绝自家被敲诈的事发生。 可没曾想李家出手时发现，一些业主根本不肯卖店。 而他们给出的原因也够奇怪的，他们说是受到拍卖行的邀请，让他们把店铺拿到拍卖行参与拍卖，那样会有更大收益。 打听清楚情况后，李家即恼怒，又是不解。 他们完全搞不明白啊，你利兆天和霍景良也都是地产商，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故意把这种针对地产商的事往大了搞。 这算什么？自绝于天下？以后都不做地产买卖了？ 眼见李家巨的脸色严肃，利兆天丝毫不惧，豪放大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李公子好奇这件事啊。” “来，阿霆，你来给李公子讲解一下我们这么做的原因。” “千万别让李公子产生误会！” 不得不说，利兆天比起霍景良更加讲义气，他有好处也没忘记雷万霆。 他心知李家巨这个人能量很大，明明自己可以解释的事，非让雷万霆去说，这，就是一种帮衬啊！ “哦？” 李家巨听说此事另有隐情，倒也愿意听一下解释，立即转头，再次看向了雷万霆。 雷万霆先是朝利兆天点头致谢，在对方满不在乎的神情下，微笑道：“李公子，这里人太多了，不如我亲自送李公子上楼，再给公子解释一下？” “好啊，那就劳烦雷先生了。” 李家巨点头，顺着雷万霆的指引，双双步入遮天大厦。 第一百五十四章：各方来宾 遮天大厦第一层大厅。 这里是一个宽阔非常，如同广场般的地方，装饰以金色为主，富丽堂皇，好似皇宫大殿。 一些客人们三五成群，也没急着上楼，分出多个团队, 小声谈笑交流着。 李家巨进门便发现，这里有很大部分人都是做地产生意的。 “李公子！” “李公子，您也到了。” 作为首富家大公子，李家巨知名度极高，刚踏入大门，招呼声络绎不绝。 反倒是作为主人家的雷万霆, 并没什么人招呼, 对比十分强烈。 对此, 雷万霆一脸微笑，保持风度，内心暗暗：“今晚之后，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了。” “今晚算得上自己的商界首秀，只希望不要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完成。” “王总，你好你好。” “周伯，好久不见啦。” “刘董，你也到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和雷先生还有点事要谈，就先上去了。” 李家巨在大厅倒也没待太长时间, 稍微回应招呼之后, 便在雷万霆的带领下，往电梯走去。 其他人亦都很有眼色, 并没人跟上，只是小声开始嘀咕起“雷万霆”这个人。 这个人在商界实在是太没名气了，在场几乎没一个听说过的。 但现在看到他能和李家巨走在一起，情况又不一样了。 “难不成是自家孤陋寡闻，不识真龙了？” 客人们继续小声谈笑琢磨，另外一边，李家巨也与雷万霆开始起了谈话。 “雷先生，现在没什么人打扰，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利先生、霍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雷万霆心知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立即起了小声： “李公子是不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利先生与霍先生，明知道外面那些业主是要坐地起价，也有很多人最近利用楼盘周边商铺搞事，他们不阻止，反而让那些业主来拍卖？” “不错！”李家巨点头，承认了这条不解。 “其实原因很简单。” 雷万霆语速很快，解释道：“利先生和霍先生觉得，如果放任外面那些业主，任由他们四处乱卖商铺，地产商方面一定会疲于奔命。” “因为谁都无法肯定, 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坑地产商一把。” “这一点，李公子认不认可？” 李家巨稍加思考，对雷万霆所说并不认可，却很理解。 的确，自从许多商铺业主知道他们手上的铺子能够拍卖后，再没什么人往外卖铺了。 最近一个月，敲诈地产商的行为虽然也有，比起前面那段时间却少了不少。 这里面要说没有业主们稳拿商铺不卖的原因，那可说不过去。 一念至此，李家巨话道：“雷先生，你说的我能够理解，可是今晚之后呢？” “今晚你们这里的拍卖会，还不是能让那些想要搞事的人买到商铺。” “而我们这些地产商要是出手阻止，恐怕要花费的代价会更大。” “你们这样做法，难道不是火上浇油？” 雷万霆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李公子，您收到的消息，除了拍卖会之外，应该还有一场地产商会议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李家巨不解道。 “其实霍先生和利先生已经想好了办法，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李公子的问题。” “当然了，办法仅靠一两个人，无法实施，所以请各位来这里，就是要全策全力，搞定这件事。” “今天虽然是和李公子初识，但我愿意送李公子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雷万霆压低声音道：“今晚拍卖会上，李家楼盘周边的商铺，李公子通通不要竞价，坐看风云就好了。” “哦？” 李家巨听得，即有喜悦，也有震惊。 他们李家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能够有效解决的事，利兆天和霍景良已经想到办法了？ 而眼前这个雷万霆让他别竞价买商铺，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很自信只要提出他的方法，就能解决商铺恶心楼盘的事？ 心中快速思索，李家巨与雷万霆走进电梯，点头道：“好，今晚的拍卖会我不会出手，如果雷先生告诉我的事都是真的，我李家巨就欠雷先生你一个人情。” “那李公子这个人情是欠定了。” 雷万霆大笑，语态玩笑，没有丝毫认真。 李家巨对于这样的玩笑也不介意，甚至还希望雷万霆能够表现认真一点。 他也是真心想要解决地产界现在的麻烦，要不然对李家来说，实在太难过了。 首富之家啊，是荣耀更是负担。 一举一动，千万双眼睛都看着你。 他们李家的地产近两个月已经遇到三件商铺恶心楼盘的事，每一次都只能是花钱解决，生生挨宰。 气，他们只能吞下，苦，还不能公开到处说。 如若不然，外面人会认为李家好欺负，都会跑过来踩上几脚。 至于事后报复那些搞事的人，对于李家来说，也是一笔亏本买卖。 报复狠了，正经商人的名头就要丢，报复不狠，对方说不定不怕，继续讹上来。 总之雷万霆那一套阳谋，算是把香江地产商给坑苦了，越是大的地产商，苦头吃得越大。 叮…………！ 电梯很快就到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一场豪华酒会映入眼帘。 入眼全是西装革履的男人，贵妇晚装的女人，他们手拿香槟，四处走动攀谈着。 酒会外围，全是身穿马甲制服的服务女生，以两人为一组，恭恭敬敬伺立着。 手里拿着对讲机，一身黑色西装的占米仔第一时间就凑到电梯口，恭敬招呼道：“霆哥！” 今晚，占米仔的任务也是很重的，他负责在霍景良、雷万霆等老板上楼前，先行招呼安排宾客。 酒没了，让服务生上酒，有点什么争端，也要负责调解。 还好，今晚来的人都算高级，即便有不少黑道人物混在里面，倒还都很给面子，没有扎刺。 占米仔虽然忙了一点，倒还没有到“忙不过来”的程度。 “李公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占米仔，我们这里的营运经理，李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他。” “占米，李家巨公子，你好好招呼一下。” 雷万霆可没打算久留，快速吩咐几句，连道失陪，随即又坐进了电梯。 李家巨也知道人家今天公司开业，理解点头，跟着占米仔开始参与酒会。 ………………………………… 遮天大厦第三层。 花团锦簇，一座室内小喷泉立于最中央，正面还设有一个小型台子、话筒，那显然是提供人演说的地方。 美酒佳肴丰富多样，两排大长桌摆得满满当当。 占米仔招呼着李家巨，热情道：“李公子渴了吧？要不要先喝杯东西？” “你们这里的设计还真不错啊，是哪位名家的手笔啊？” 李家巨随手从旁边路过服务生的手上拿过一杯蓝色香槟，打量着环境，赞赏话道。 “哦，这里的设计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是霍希贤小姐和曾佳琪小姐联手的杰作。” 占米仔随口回答的同时，看了看四周，招呼声道：“霍小姐，曾小姐！” 很快，一身白色晚礼服，今晚打扮特别高贵的霍希贤从旁边走了过来。 与她一块的，还有假小子一样的曾佳琪。 当然，今晚这种场合，即便是假小子曾佳琪，也穿了一身黑色晚礼服。 可是她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晚礼服是穿上了，鞋却完全不搭，一双白色运动鞋特别的显眼。 “占米仔，你叫我们干什么？” 刚刚过来，曾佳琪声大似虎，一巴掌拍在占米仔肩膀上，拍得占米仔龇牙咧嘴。 “曾小姐，这位李公子很喜欢这层楼的设计，我也不懂这方面，所以请两位小姐过来，替李公子讲解一下。” 占米仔揉了揉疼痛的肩膀，赶忙解释道。 “李公子你好！” 霍希贤听得，浅笑点头，做足了礼仪，同李家巨打了个招呼。 “有这种事？” 曾佳琪却是反应很大，满脸喜色，惊呼出声。 抬头看向回礼的李家巨，一巴掌就拍到对方肩上：“哎呀，李公子是吧，你真是好眼光啊，识货！” “今晚来了这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夸奖我们设计的。” “李公子，你知道吗，这里全是我和helen设计的，就说那个喷泉吧，是我的主意。” 曾佳琪八婆性子发作，最可怕的是在场还没人能管得住她。 她家里人今晚没来，师傅雷万霆又在楼下，霍希贤连连拉扯了她几下，她都丝毫没觉得不对，拍着李家巨就是一通猛说。 呃………！ 李家巨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 试看他这半辈子，出入都是高档酒会，即便平时脾气再大的人，也多会收敛，以风度示人。 这位可倒好，大家都不认识，一见面就把手搭肩膀上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新奇，尴尬，却又有几分轻松，李家巨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女声，竟然没有拒绝，连连点头，奉承起了曾佳琪。 “曾小姐真是有天份啊。” “啊？原来曾小姐还是律师啊，了不起………！” 曾佳琪对八卦杂志特别熟，明星什么的，她就没有不认识的。 可巧合的是，她偏偏就不认识李家巨是何许人。 听着对方这么捧场，她的兴头上来了，从设计聊到了工作，工作聊到了生活，最后完全变成了神吹。 霍希贤几下都没拉住，也只能拿着一杯香槟，尴尬陪在一边。 …………………………… 不远处，洪兴龙头蒋天生、东兴龙头骆驼、和联胜邓伯、三联坐馆蓝鲸、义丰坐馆莫一烈等人，西装革履，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聚成了团。 他们倒不是不想去和其他人聊，而是发现自家今晚太失误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带了不少小弟一块过来，本意是够声势，也算给足主人开张的面子。 可到了这种高级酒会才发现，他们一群人太显眼了，许多商人都看到他们走出电梯时的气势，看出他们的底细，也没人主动上来找他们聊。 对此，蒋天生等人很是后悔，巴不得时间可以倒回去，自己轻装上阵。 “阿坤，哎呀，来来来，过来！” “阿b，你也来啦？过来，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更让蒋天生、骆驼等几位大佬郁闷的是，洪兴靓坤和大佬b，竟然比他们还要受欢迎。 也不知道两人平时到底在做什么，这种酒会上竟然还有他们的熟人，时不时就见有人招呼他们过去聊几句。 蒋天生眼巴巴看着，心里直挠墙。 “阿生啊，你在国外不是有很多生意嘛，今天这么好机会，不去和那些老板聊聊？” 和联胜邓伯本就与洪兴不对付，他注意到蒋天生的郁闷，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盐就往伤口上洒。 “对啊，阿生，平时我找你喝茶，你不是说去荷兰，就是说去印度。” “不用说啦，荷兰你做什么我不知道，印度那边嘛，神油肯定你做的吧？” “这么大生意，很多老板都愿意合作的。”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阿生，赶紧吧，去聊聊啊。” 紧随其后，三联堂坐馆蓝鲸也开口了。 蓝鲸这个人身材高大，为人幽默，说话也不着调。 可是他滑稽的外表下，智计颇深，可谓“大智若愚”。 三联堂在蓝鲸的带领下，人员增长迅速，已经达到三万多人。 最近两年三联堂更是大肆发展马栏生意，一度为了红灯区钵兰街，与洪兴结怨。 “妈的！” 被两位同辈大佬讽刺，蒋天生心里大骂，表面还不得不装出风度，微笑道： “邓伯，说起做生意，您才是老前辈啊。” “平时您老常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我也一直很认同。” “今天您看在场那么多客人，应该没有几个比得上您老德高望重了。” “要不您老上台，给他们讲讲生意方面的经验？” “我尼玛！”邓伯听得这话，脸色瞬间铁青。 在场那么多客人，邓伯认出不少，全是香江真正名流巨商。 他一个混黑道的，上台传授生意经，这不是啪啪打脸嘛。 讽刺完邓伯，蒋天生战斗力不减，矛头再指三联堂蓝鲸： “蓝大哥，神油生意呢，我蒋天生是没做过，但我知道，马栏生意，蓝大哥你是专家。” “在场大客户这么多，蓝大哥就没点什么想法？” “要是今天蓝大哥肯屈尊，亲自出手拉到几个客人，我想你们三联堂一年都不用愁了。” “正好蓝大哥今天也带了不少小弟，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让他们涨涨见识也好啊。” “也免得别人说，蓝大哥坐了坐馆，就关说不练了。” “哈哈哈，我蓝鲸哪儿有什么本事啊，本就只会关说不练。” 三联堂蓝鲸大笑，似乎毫不在乎脸面，干脆直接承认道。 而此时，一名身材瘦高，身穿白色礼服的光头男人走出，直接走向其中一名富态的胖子。 光头男人的行动，吸引到蒋天生等人的注意。 因为这人同样不简单，又是他们的同行，义丰坐馆莫一烈。 第一百五十五章：叶荣添？ 莫一烈突然的行动，引得一众大佬的好奇。 几位大佬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慢慢移动，不留痕迹靠近莫一烈那边。 只见莫一烈手拿一杯红酒，走到一位胖乎乎，像财主一样的中年人面前。 “温先生，您好啊！” “嗯？” 中年胖子正在和女伴聊着什么, 两人都是眉开眼笑。 突然见到有人上门搭茬，中年胖子脸色一沉，一边打量莫一烈，一边道： “这位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没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义丰坐馆莫一烈，香江北区, 无论有什么麻烦, 我们义丰都能搞定。” 莫一烈完全不同于蒋天生等人，一口一个正经生意人。 他反其道而行，竟然自曝了身份，微笑看着中年胖子。 “哦？” 中年胖子并不见小视之色，从旁边餐桌上拿过杯酒，扬起道：“义丰的名头，我温浩然最近听过很多啊。” “听说在北区，义丰有很多田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 莫一烈可不傻，他别人不找，特意找上这个中年胖子，是经过筛选的。 莫一烈认识这个胖子, 胖子名叫温浩然，是一家小型地产公司老板。 由于公司小, 好的地皮轮不上他, 所以常年都在郊区盖山庄, 再卖给一些喜欢的富豪。 最近，温浩然就盯上了北区。 可是北区的地不是特别好收, 一些地主根本没有卖的意思，再加上温浩然也出不起什么高价，只是普通价钱而已，那就更难收购了。 他说什么义丰有田地，完全是暗示想要收购土地，却不是特别顺利，将难题抛给莫一烈。 想明白这些，莫一烈当即点头道： “不错，我们义丰在北区是有不少的田地，荒地。如果温老板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聪明仔！” 温浩然心头大赞，举杯道：“好啊，今晚我就和莫先生好好聊聊。” 不远处，眼看着莫一烈几下子就与其他人谈笑风生，蒋天生等人都看傻了。 虽然他们没有靠近偷听，可手下小弟们却是听到了，也将大概对话传了回来。 大家都是老狐狸，谁还能不明白莫一烈和那什么温老板聊什么呢。 霎时, 蒋天生、骆驼、邓伯、蓝鲸等人从莫一烈那里得到启发, 整个观念总算扭转过来。 对啊, 大家伙无论再怎么自称正当商人，社团大佬的标签也洗不掉。 你想去和那些巨商谈正当生意，谁理你啊？ 和你谈，为什么不选择其他真正正当商人谈呢？ 倒不如甩开“正当”两个字，坦白报上名号，说不定还能有一些合作的可能。 领悟到这些之后，一众大佬默契散开，在酒会上四处找人搭讪。 还真别说，不少巨商这下子来了兴趣，有好几位都和他们聊了起来………… 很快，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三楼酒会参与人员越来越多，一些楼下闲聊的人亦都上来了。 酒会现场，不时一声惊呼，不时又有几道大声招呼，预示着客人的身份也越来越高。 当时钟走到七点半时，电梯门开。 以雷万霆为首，霍景良、利兆天、丁巧四人步出。 四人无不风度霸道之辈，虽都面带微笑，气度却是不减，客人们自觉让出通道，让他们走上了小台。 “眼观六路”的占米仔立即吩咐开启话筒与音响。 咚咚咚………！ 手指轻击话筒，从中传出的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现场也渐静下来。 “各位来宾，今天是我们遮天交易所开业的日子，我雷万霆在此作为代表，欢迎各位来宾的光临。” 小台之上，由雷万霆作为主导，开启了发言。 霍景良、利兆天、丁巧三人微笑站在其身后，给足这位“大老板”面子。 看到这一幕，下面客人们心思各异，或是猜测雷万霆的身份，或是羡慕与嫉妒，又或是真心喝彩。 比如曾佳琪与霍希贤两女，上面刚刚说完一句话，她们就带领着猛拍手掌。 啪啪啪啪………… “喂，李公子，你也鼓掌啊，我师傅讲话了。” 曾佳琪很有意思，她一边鼓掌，小脑袋还转来转去，招呼着身边人。 “你师傅？谁啊？” 李家巨今晚已经听了大半小时神侃，感觉新奇而有趣，对于曾佳琪这个跳脱的女孩，颇有几分好感，一边鼓掌，一边小声问道。 “不就是雷万霆咯，我告诉你知啊，我师傅那人特别厉害…………” 曾佳琪小声解释嘀咕，再次开启神侃模式。 “或许很多来宾都很好奇，遮天交易所到底是做什么的，在这里，我先卖个关子。” “一会儿我们会为每一位拥有请帖的来宾，安排一位工作人员。” “由他们，为大家仔细讲解…………” 雷万霆站在上方，说着一些开业致辞，大多场面话，没什么实际内容。 不过这样的致辞是规矩，香江无论什么公司开业，都是这样，也没办法。 说了大概十几分钟，这才总算进入正题道： “我知道，今晚不少来宾除了是捧场我们遮天交易所之外，还带了其他目的。” “那我们就不多啰嗦了，四楼大会议室，8点有一场地产界大会，是由霍先生和利先生联名发起的。” “各位来宾有意者，都可以参加。” “六楼拍卖大厅，8点有一场拍卖大会，会有不少的好东西，有意的来宾，也千万不要错过啊。” “如果对于这两项都没有兴趣的来宾，可以把想法告诉我们这里的服务人员，我们遮天交易所，会以最优质的服务，尽最大力量，让每一位来宾满意。” 随着雷万霆的话语，酒会大门走进来不少制服相同的男女。 男女大多二十几岁，男生以马甲衬衫为主，女生身着旗袍。 他们整齐排队，站了好几列，很明显就是雷万霆口中的服务人员。 这会儿看时间，都已经到了7点46分了，雷万霆所说的两场活动，也都到了即将开始的时候。 可让人很纳闷的是，怎么两场活动都是八点开始啊，对于一些地产商来说，简直不要太坑人。 他们大多人今天过来，即是想要参加拍卖会，把自家楼盘周边的铺子买下来，或者是记下谁买了自家周边铺子，事后方便想办法。 再一个，他们也想要参加大会，与其他同行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麻烦。 可你这两个活动放一块了，这不坑死个人嘛。 “老周，你怎么样？” “我当然是去参加地产大会啊，听说霍景良和利兆天想到办法解决问题了。” “你参加大会，那不管拍卖了？” “怎么会不管，我吩咐手下去拍卖会看着，该买的东西也不能不买。” “啊？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来的。” “不用这么急，这样，我吩咐手下也替你看着。” “哎呀，老周，太谢谢你了……………” 地产商们小声而快速进行着商议，九成九的人都是打算去参加大会，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来的。 而另外一些人嘛，选择就简单多了。 “阿生，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开会，见识一下啊？” “邓伯，别耍我了，开什么会啊，我们洪兴又不做地产，我还是去拍卖会吧！” “万伯，万伯，你买了多少？”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这里到处都是地产商。” “我知，哈哈哈，万伯，这次您老买了不少吧？” “小意思啦，十几个铺子而已，还是雷先生英明啊，搞拍卖会，我看今晚一定大卖！” “那是当然啦，我们手上的铺子到时候肯定……………” 简单开业致辞之后，来宾们议论纷纷，交流着接下来会去哪里。 雷万霆这边，也分成了两个队。 由雷万霆与丁巧为一队，两人会去拍卖会场，主持今晚拍卖。 霍景良与利兆天为一队，他们会招呼那些地产商。 分手之际，雷万霆走到霍景良与利兆天身边，小声道：“霍先生，steven，按照计划做，拖得越久越好，等我搞定拍卖会就过来。” “哈哈哈，我们还用你教嘛？” 霍景良张狂大笑，跃跃欲试道：“今晚叶孝礼那只老狐狸也来了，我一会儿要好好耍耍他，问问他被人敲诈是什么感觉，哈哈哈哈………” 呃………！ 雷万霆暂时对老霍的脾气有些无解。 而此时，利兆天拍了拍雷万霆肩膀，正色道：“阿霆，你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不等到你下来，今晚的会永远不会散。” “好。” 雷万霆认真点头，回身招呼道：“阿巧，我们走。” 台下分别，雷万霆与丁巧并肩，身后跟着几名丁巧的亲信女助手，一行六人，步入楼道。 与此同时，宾客们都开始拿着请帖，选择了一个服务生跟随，暂时没有上楼。 唯有三个年轻人不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雷万霆与丁巧离开，快速跟了上去，也进入楼道。 “b，阿b，快过来。” 靓坤眼尖啊，特别他现在很清楚自家大老板是谁，是谁罩着自己。 所以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雷万霆身上。 发现到情况，靓坤也顾不得场合，着急大叫起来。 “嗯？” 大佬b今晚倒是带了不少小弟涨见识，由于上次海滩的教训，今天小弟们穿得是西装革履。 一听到“生意伙伴”的召唤，大佬b领着七八号人，浩浩荡荡跑到靓坤身边，小声道：“什么事啊，你别叫这么大声，在这种场合，很丢脸的！” 一边说话，大佬b还不忘一脸憨笑，左看右看，无论对哪位好奇看来的宾客，都是点头致意。 “妈的，我还管场合，出事了！” 靓坤一脸急切，快速话道：“我看到有三个小子，跟在雷先生和丁小姐后面进了楼道。” “那边电梯没人坐，那三个小子特意跟踪进楼道，能有好事？” 不得不说，靓坤脑子很活，他这么一分析，大佬b都愣了。 愣过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大骂道：“妈的，那你还站这儿干什么，跟上去啊。” “我，b哥，我这单枪匹马的………” 靓坤也郁闷啊，上次带小弟丢了人，今晚他一个人没带，是自己来的。 以他那点欺负小孩儿的身手，控不住场子啊。 “我靠，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 大佬b头都大了，鄙视一句，随即招呼道：“走，我们跟上去！” 立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冲进了楼道。 所幸，现场宾客太多，大多又在挑选服务生，本就比较混乱，也没人注意到靓坤和大佬b的动作。 并不算宽敞的楼道里面。 雷万霆与丁巧并肩，不紧不慢往上走着。 身后四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无不青春靓丽，高挑动人。 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群贵人。 “等等，雷先生，请等一等………” 招呼声由身后传来，雷万霆与丁巧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楼梯下面来了三个年轻男人。 这三人岁数相当，也就二十多三十岁左右。 一者大眼英俊，西装革履，头发直立竖起，朝气蓬勃。 一者也是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偏分发型，冷峻深沉。 一者娃娃脸，老实模样，眼神怯懦，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由于楼梯比较窄，只能三人并肩，所以他们三个被四个女人挡在了后面，根本就上不来。 “你们是？” “雷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力天地产公司的人。” 朝气蓬勃那名年轻人开口，一边话语，一边递上名片给丁巧的跟班女人，显然是想要她们转达。 可就在此时，楼梯后方一声沙哑大喝：“妈的，小子，敢在这儿闹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即，一大伙人以靓坤为首，二话没说就冲了上来，抓住三个年轻人就是一顿锤。 雷万霆与丁巧只是愣神的功夫，三个年轻人已经被拖下着顶到了墙上，最惨的是后面那个娃娃脸，脸都被扇了一巴掌。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靓坤。 “住手，阿坤，阿b，你们干什么？” 雷万霆眼见大佬b抓住那个眼镜年轻人，也想来一耳光，赶忙制止喝道。 呃……… 大佬b手都已经抬起来了，听得招呼，尴尬道：“雷先生，不是他们找麻烦嘛？” 说起来大佬b也是冤啊，他跟着靓坤跑进楼道，没抢过一心攀高枝的靓坤，跑在了第二位。 他压根什么没看见，就听着靓坤喊“闹事”。 听到闹事，大佬b当然不会客气，紧跟靓坤之后出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个年轻人扯下来，拽进了小弟堆里。 可怜那三个年轻人，怎么会是大佬b手下小弟的对手。 要知道，大佬b的手下，那是洪兴出了名的能打。 他们都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眼睛一花，不是被手肘顶在墙上，就是被人按住头，整了个惨兮兮。 “哎………！” 雷万霆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大佬b和靓坤是想拍自己马屁。 对于这种事，自己也不便责怪，只能挥手道：“一场误会，没人闹事，放了他们！” “哦。” 大佬b和靓坤闷闷吩咐小弟，解除了对三人的控制。 “志强，你怎么样？” “我没事。”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啊，不问清楚就乱打人。” “……………………” 那三个年轻人十分愤怒，解除束缚后第一反应便是大闹。 与此同时，雷万霆从女助手手里拿过名片，大体看了看。 名片很简洁，中间大字写的是“力天地产”。 右下边一行小字，写的是总经理叶荣添。 “原来是他们！” 一时间，雷万霆已经清楚这三个年轻人的身份。 挤过女助手，雷万霆下了楼梯，来到三个年轻人面前，递回名片道： “叶先生，不好意思，是我朋友太敏感了，一场误会。” “这样，你朋友去医院看看，医院费我给，另外我再补偿你朋友十万块，算是道歉。” 看着雷万霆一脸真诚，丝毫没有仗势欺人，三个年轻人也不再闹。 那名被打的娃娃脸更是马上话道：“不，不用了雷先生，我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的，也不用什么补偿。” “不行，我会安排人送先生你去医院，十万块也一分不会少。” “我朋友做错事，我会替他们补偿。” 雷万霆大手一摆，随即又看向另外两个年轻人道：“叶先生，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亲眼见识到雷万霆的处事手法，或许是被对方这样的大气所折，两个年轻人都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雷先生你好，我叫叶荣添，他是许文彪。” “我们冒昧找上雷先生，是为了今晚拍卖会的事！” “拍卖会，我的拍卖会有什么问题？”雷万霆没太听明白，疑惑道。 “雷先生的拍卖会当然没问题，怪我话没说清楚。” 叶荣添一脸笑容，急忙解释道：“是这样，我们手上也有几套房产，想要放在今晚的拍卖会上，可是我们问过服务生，他们说不行，所以…………” 雷万霆明悟，微笑道：“你们有几套房产？” “五套。” 这次是许文彪开口，直接道。 聪明人啊，不愧是主角人物，发现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雷万霆心中暗赞，话语道：“这样吧，你们和我一起上去，我会安排你们的房产一块拍卖。” “谢谢，谢谢雷先生。” 三个年轻人连忙道谢，万分开心。 说实在话，像拍卖会这种活动，有多少拍卖品一般都是提前订好的。 临时加拍，这种事很少。 所以三人被服务生拒绝后，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他们性格中的百折不弯，激励着他们直接找上雷万霆这个老板试试。 没曾想，中间虽然有些曲折，目的算是达到了。 “那好，我们就一起上去。” “阿b，阿坤，你们也跟我一块上去，今天我这里第一天开业，我开一间包厢给你们，算是奖励你们最近的表现。” 雷万霆八面玲珑，也没忘记靓坤与大佬b，话语道。 啊………？ 靓坤和大佬b在一边可是听得清楚，他们没帮上忙不说，还连累雷万霆替他们赔钱。 他们是真没想到，雷万霆不骂他们，反而还有奖励。 这样的作风，实在让他们心折啊！ 两人大喜，也齐声道：“谢谢，谢谢雷先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日子不过了？ 六楼拍卖大会场。 这里被设计得好像电影院一样，不同于普通拍卖行的椅子，全是从低到高，一排又一排的单人沙发。 沙发呈圆弧形，包围了整个大堂。 正中央，一个被垫高的大理石台子，台上配备了最顶级的音响设备。 而台子后面的墙上, 是一块用几十台电视拼凑出的超大显示器。 这样的显示器，看起来不是特别舒服，整个面板有许多黑色方块，那就是拼凑的痕迹。 可是这个时代，要想拥有最大的显示效果，电视拼凑是唯一的选择。 什么巨幕, 不好意思，还没设计出来。 但也就是如此电视拼凑, 已经属于香江头一份了, 给人感觉气势磅礴。 叶荣添三人组，靓坤、大佬b等人来到这里，无不震撼。 “飞全，过来。” 今天的飞全，一身西装，头发也染回了黑色，手上拿着一个对讲机，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一直在拍卖场做着最后的准备，并没下楼招呼客人。 听到召唤，飞全转身发现雷万霆，小跑着就冲了过来：“霆哥，丁小姐！” “准备得怎么样？” 雷万霆很满意自己这个小老弟，这也算是自己一步一步培养出的人物，笑容满面问道。 “放心吧霆哥，都搞定了，没问题。” “一个小时之前，姚可可和周律师也把霆哥您要的东西拿上来了，我都安排好了。” 飞全大大咧咧回话, 复又发现熟人，招呼道：“b哥，坤哥，你们也到啦。” “阿全，今天很精神啊。” 大佬b和靓坤与飞全挺熟，客套道。 “别提了，第一次穿西装，全身都不太舒服。”飞全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吐槽道。 “早晚会习惯的。” 雷万霆微笑一句，马上安排道：“对了，今晚拍卖品多加五套房，你马上安排。” 不用雷万霆再说，叶荣添、许文彪、马志强三人赶忙拿出文件，客气递向飞全。 “嗯？” 飞全愣了一下，接过文件，也不多问，话语道：“没问题, 我会搞定。” 雷万霆满意点头，再次看向叶荣添三人组，问话道：“叶先生, 许先生，马先生，你们应该没有请帖吧？” “呃………” 马志强有些尴尬，叶荣添与许文彪对视一眼，老实道：“没有。” 说没有其实不奇怪，却又挺奇怪。 今晚遮天交易所没有禁止任何人入内，只要是来宾，都会欢迎。 可一般人看到楼下盛大的场面，大多都会止步，不会选择走进来。 所以吧，今晚这栋大厦里面，其实没几个吃白食的，大多是请来的宾客，还有他们带来的人。 叶荣添三人，也算是敢于抓住机会，竟然不请自来了。 雷万霆并不介意三人的行为，反倒有几分欣赏，试看自己当初第一场官司，不一样是“送货上门”。 香江机会有很多，敢抓住的人却不多，叶荣添三人不要脸面，敢站出来搏一搏，这就是能耐。 欣赏之余，雷万霆再次吩咐道： “飞全，拿一张请帖过来，送给叶先生，另外安排一名服务生，负责为叶先生他们解说。” “是，霆哥！” “谢谢，谢谢雷先生。” 叶荣添三人对雷万霆的好感立时拉满，他们没想到对方问话，并非什么恶意，竟然是这样的意思。 别人给足自己面子，这让“并不受重视，初入商界”的三人十分感动。 “马先生，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告诉服务生，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医院检查。” 雷万霆拍了拍马志强肩膀，这才转身招呼道：“阿b，阿坤，跟我去楼上。” 随即，一群人浩浩荡荡转身，这次没进楼道，而是走进了电梯。 “文彪，志强，我们成功了。” 叶荣添看着雷万霆等人离开的背影，心潮澎湃，激动道。 “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雷先生，我们遇上贵人了。” 马志强认同点头，他是三人组里面最老实的存在，别人予他善意，他也会有百分善意。 而平时最为深沉的许文彪，此时也同样点头认同道：“是啊，我们真是遇贵人了。” 也不怪三人这么激动，实际上他们所谓的“力天地产”公司，只是刚刚成立的小公司。 业务，他们公司一笔还没做。 他们之中的叶荣添，眼光毒辣，看准最近香江地产界发生的怪事，将所有资金都买了楼盘周边的铺子。 用意很简单，他们是想要借东风赚一笔。 问题是他们很倒霉啊，遮天交易所的人去通知业主们别卖铺子，拿到这边拍卖时，他们并没收到通知。 倒不是遮天故意不通知他们，而是不知道他们也是业主啊。 知道消息后，叶荣添三人急了，他们生怕别人卖了高价，他们手上的却卖不出去。 要那样的话，他们的商界鸿途，还没开始，就得夭折。 还好，雷万霆的善意，给了三人翻身的机会………… ………………………………………… 话分两头。 遮天交易所三楼酒会，这会儿也开始散场。 大部分持有请帖的宾客，都选好一名服务人员做接待，或是去四楼大会议室，或是直奔六楼拍卖会场。 东兴龙头骆驼选到一名二十几岁，身穿旗袍的圆脸女服务生。 那女服务生长相喜人，一张圆脸笑起来两个酒窝，让人看起来心情都好像更好了。 这，也让骆驼带着的小弟们很是动心，纷纷上前搭茬： “小妹妹，怎么称呼啊？” “小姐，留个电话好吗？” “飞仔平，你闭嘴，大东，你看着他们，不要给老大丢人。” 一名黑色长发及肩，面容英俊的男人赶忙阻止。 阻止之后，他还不忘在骆驼身边进言道：“老顶，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最好不要惹麻烦。” 男人名叫古惑伦，是骆驼身边的智囊，东兴二号人物。 他的话，骆驼历来都听，更别提现在古惑伦所说，正是骆驼所想。 “你们这群废物，没见过女人啊，都给我闭嘴，谁再骚扰这位小姐，我家法处置他。” 说着，骆驼看向圆脸女生，笑容道：“小妹妹，你不用怕，他们只是八婆而已，没有恶意的。” “先生，您手拿请帖，就是我们遮天交易所的贵宾。” “我的职责，就是为先生您服务讲解，只要先生没有对我人身伤害，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 圆脸女生恭恭敬敬，笑眯眯回话，一脸笑容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有“怕”的意思。 “哦？” 骆驼与古惑伦对视一眼，心中叹服于交易所对于工作人员的培养。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东兴这群货，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哇，好大的巨屏，比马会都还要大啊。” “这沙发不错啊，比我家还要好。” 遮天大楼六层拍卖会场，许多客人都已经来到。 一般来宾还好，不管是保持风度，还是真不吃惊，都找了位置坐好，小声和服务人员交谈着。 诸多大佬这边可就不行了。 他们带来的小弟们或许是见四周都是熟人，也没什么顾忌，时不时惊呼，这让诸多大佬感觉很是丢人。 此时，蒋天生、肥邓、骆驼、莫一烈、蓝鲸等人又聚在了一起。 他们倒不是打算一块就坐，只是一块参观，交流也方便。 “waiter，除了这里的位置，没有其他地方了吗？” 义丰龙头莫一烈曾经参加过几次拍卖会，心知有些拍卖行还存在包厢，顺口就问了一句。 而他那一句英文，听得其他大佬脸色一沉。 大家伙叫服务生，不是小弟就是小妹，你他娘可倒好，拽起英文来了。 这什么意思，显你有能耐啊？ 莫一烈身边的服务生是个男生，其一脸商业微笑，点头道：“是的莫先生，我们这里也提供包厢服务，不过不是在这一层，在楼上。” “嗯！” 莫一烈在诸多大佬面前出了点小风头，大感有面子，淡然道：“什么价钱？” “今天开业大酬宾，很便宜的，十万块，普通间。” 服务生微笑话语，可内容却让在场大佬差点跳起来。 “什么东西？” “多少，我听错还是你说错？” 三联堂蓝鲸都不管服务生是谁的人了，走上前质问道。 其他大佬如蒋天生、邓伯、骆驼等辈，亦是一脸诧异。 这尼玛说什么很便宜，十万块的包厢，这叫什么便宜？ 整个香江，都找不出这样价钱的包厢啊！ “先生，是十万块，您没听错。” 服务生也不怂，依旧那副商业笑容，看向高大魁梧的蓝鲸道。 “嘶…………” 一再确认了服务生没说错，众人倒吸口凉气的同时，好奇心爆棚。 他们无不很想知道，十万块的包厢到底是什么样子。 难不成包厢是一所金房子不成？ 作为首先提问的莫一烈，倒也明白众人的心思，再度问话道：“能够先参观一下吗？” “莫先生请！” 服务生扬手，示意向电梯。 “走，我们也去。” “大家一块去啊，都去见识见识，什么包厢能值十万。” “太子，走啊，一块去看看。” “……………………”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走进电梯，由于人员太多，还有一些干脆爬起了楼梯。 与此同时，许多来宾似乎也知道包厢的事，陆续往七楼上走。 遮天大厦第七层。 蒋天生等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这里。 只是第一眼，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是地板！ 这一层的地板竟然全部是玻璃，不仅如此，玻璃完全透明，站在第七层，竟然可以看到第六层的全景。 站在第七层，就好像站在了第六层客人的头顶，连他们头上有几个玄都能看清楚。 “这………” 别说蒋天生与骆驼这些古惑大佬，就连其他知名豪商，也没见识过这种设计。 大家踩在这样的地板上，心里面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瞬间就起来了，特别是看到下面人好像一无所知，还有些在小声交谈，自以为秘密的样子，心里就更加得意。 “难怪我在六楼的时候，觉得天花板那么亮，原来是单向玻璃啊！” 一名宾客恍然大悟，大声道。 而这边，几个服务生也在为蒋天生等大佬讲解：“各位先生，我们这第七层，采用了承重式单向玻璃，全是从德国特别订制，每一块都价格不菲。” “能在这一层的客人，全是我们交易所贵宾中的贵宾，我们交易所也会力求让贵宾们享受到人上人的服务。” “人上人，这真是货真价实的人上人啊！” 耳听着服务生的介绍，三联堂蓝鲸踩着单向玻璃，正好下面就是一位坐着的客人，不由喃喃道。 “几位先生，普通包厢在那边，请跟我来。” 几名服务生站到了一起，招呼着蒋天生、莫一烈等人往里面走。 很快，所谓的普通包厢到了，表面看起来非常简陋，全是用黑色木板隔出的房间，房间大概就十平方左右，着实很小。 都不用服务生介绍，一大伙人纷纷进入房间看了看。 里面除了一张沙发、茶几、电视，座机电话外，再无其他。 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茶几上还放了一个键盘一样的东西，左右两边红绿按钮。 服务生继续开始着介绍道： “普通包厢地板同样是承重单向玻璃板，以微弧度设计，可以让客人们拥有更广阔的的视野，看清第六层的情形。” “房间的门板，全部是录音棚专用的隔音门板，无论客人在这里面做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一点声音。” “这台电视连接了拍卖台录像设备，只要打开，拍卖师就好像站在客人们面前。” “这边这个红色和绿色的按钮，都是出价用的。” “如果客人们要用自己的名号，就按绿色按钮，拍卖师到时会直接报出客人们的名号。” “如果客人们想要保密，可以按红色按钮，拍卖师会匿名宣布。” “这块小键盘，作用是输入价格，如果客人们不想慢慢报价，就用这块键盘进行操作。” “另外，普通包厢会送一瓶普通红酒，一名服务生全程解说，男女由客人们选择…………” 随着服务生的介绍，一众没什么见识的古惑仔惊呼连连。 他们大部分人，连拍卖会都没参加过，又哪里见过这等超越时代的设计。 虽然包厢就那么一丁点大，坐进去七个人都费劲，可他们没人说不值啊。 一杯红酒，旁边佣人伺候着，踩着下面人，手里面随便按几个键，这等高端的享受，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 “好，非常好！“ 义丰龙头莫一烈连声大赞，本想马上掏钱订一间包厢，享受一下贵宾待遇。 可脑子一转，马上又想到什么，微笑看向自己的服务生道：“小哥，你一直说普通包厢，意思是这里还有高级包厢咯？” “莫先生，高级包厢需要我们这里的会员才有资格订，我们交易所也没提供参观服务。“ 服务生不卑不亢，带着商业微笑，话语道。 “会员？” 莫一烈理解点头，倒也不细问，准备之后慢慢从服务生这里了解，大手一摆，意气风发道：“好，我明白了，小哥，多谢你的解说，很清楚。” 说着，莫一烈拿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大金牛，递给服务生道：“赏你的。” “另外，我要一间普通包厢，怎么结账？” “谢谢莫先生！” 服务生接过大金牛，态度更好了，笑容满面道：“莫先生拥有请帖，就是我们交易所的贵宾，只要一句话，任何服务都可以先使用。” “结账，会在莫先生离开的时候，在一楼大堂。” “好！” 莫一烈再度大赞，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 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没什么先服务，后结账的说法。 你去卡拉ok，酒店，也得是先付账，后服务。 什么用过之后再拿钱，那都是新世纪的服务方式了。 此时交易所这样服务，着实是让在场人开了大眼。 “妈的！” 开眼同时，几位大佬心里大骂莫一烈爱出风头。 这个王八蛋订包厢也就算了，作为大佬，他们硬着头皮也要花这十万，来一个包厢，总不能让人踩在头上，去楼下和小弟们坐吧。 可你他娘一出手就是五千块小费，这是什么意思，显摆你义丰最近很红，很有钱吗？ “小妹，来，你的解说声很好听，大哥很满意。” 最重面子的骆驼挥手就招过自己的女服务生，皮夹子拿出，两张大金牛一下就过去了：“拿着，大哥赏你的。” “谢谢，谢谢骆生！” 女服务生大喜，双手接过钱，连连朝骆驼鞠躬。 骆驼得意洋洋，同样豪爽道：“给我开两间包厢，要相连的位置，我要和我的兄弟们一起坐。” “是，骆先生，这边请！” 本就圆脸的女服务生笑起来，脸更加圆润，躬身扬手，旗袍衬托之下，真有些旧社会贵族家下人的模样。 “我靠！” 蒋天生、肥邓、蓝鲸等人见得，心里骂得更凶。 这骆驼真是“神经病”啊，一出手给了一万块小费，这是不准备过了？ 最为关键是，一万块如果买东西也就算了，那只是给服务生的小费啊。 我去，自家社团小弟，半年都不见得挣一万块呢，骆驼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心里骂骂，表面上谁又不愿丢了面子，纷纷慷慨解囊，一边给小费，一边开包厢。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七楼上面所有的普通包厢，都被客人们订下。 一些下手慢的客人们只能是愤愤不平，重新走下楼。 七楼上面包厢的情形，夸张的价格，被他们传到了下面。 这，也让不少人对于“拍卖”这一行有了更深的认识。 别的先不说，就那什么包厢一项，这一晚上下来不得几百万的入账啊？ 更夸张的是，服务生一再强调今天还属于大酬宾，平时包厢的价格还不定是十万。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想清楚。 第一百五十七章：这是抢钱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算来到了晚上八点。 遮天交易所四楼会议室、六楼拍卖大厅、七楼包厢，全都坐满了人。 三个地方，两场活动同步进行。 拍卖大厅。 一位二十几岁，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漫步走上台。 台上灯光很亮，上下都有数组白灯，将男人脸上的汗水都照得清晰可见。 而这名男人宾客们以前不认识, 但今天倒是不少人认识了，正是先前在酒会招呼众人，名叫李家源，外号占米的小子。 此时，雷万霆与丁巧就在第七层最豪华的包厢内。 这里不同于其他包厢，只是用隔音木板搭建，而是货真价实的房间。 房间宽大, 立于拍卖师头顶, 坐在这个位置，透过单向反光玻璃，由于弧度的精巧设计，几乎可以直接看尽下面所有人的样子。 两张单人沙发摆在一起，雷万霆与丁巧左右坐着，旁边四名晚礼服女跟班恭敬而站，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于丁巧心中升起。 手里一杯红酒轻抿，丁巧眼中闪过一抹崇拜，看向身边男人道： “霆哥，听曾小姐说，这层楼是你提议这么设计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能买到这些材料。” 雷万霆同样拿着一杯红酒，俯视着下方宾客，满意道： “不过这些东西是真的贵啊，全部在德国军工厂定制，你们的投资，很大部分都花在这一层的装修上面了。” “哦？” 丁巧理解点头, 她也不认为雷万霆说假话，虽然她和霍景良、利兆天三人投资了好几亿。 可是这一层这些建筑材料，老实说，别说是见，她连听都没听过。 仅仅脚下踩着的单向承重玻璃，也应该是价值不菲。 看看香江警署就知道了，那还是不能承重的单向玻璃，也只是安在总部“指认凶手”的地方。 要这东西便宜，还不每个警署都是啊。 “花钱再多都好，最要紧是物超所值，现在看来，很值啊，包厢都已经坐满了。” 又抿了一口红酒，丁巧脸色红润道。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不屑道：“说什么人人平等，人从出生开始，什么时候真正平等过？还不是要分三六九等！” “我现在就替他们分出来，花钱而已, 就能踩在别人头上。” “这笔钱, 很多人愿意给。” “更何况来我们这里的, 都是参加拍卖的，有钱来竞拍，又怎么会愿意被人踩。” “这栋大厦小了一点，要不然我会搞更多的包厢。” “嗯！” 丁巧赞同点头，起身慢慢在包厢内走了起来。 她一直走到占米仔头顶，低头向下，话语道：“霆哥，占米仔似乎很紧张。”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又怎么能做大事！” 雷万霆举杯喝着红酒，靠坐在沙发上，淡淡道：“相信他吧，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拍卖而已，非常容易。” 这时候，拍卖会开始了。 “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前来参加遮天交易所第一届拍卖大会。” “我是今晚上半场的拍卖师，李家源。” “闲话不多说，先看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 “这是一间八百尺商业底层铺面，位于观塘商贸区。” “这间铺面紧挨购物大厦，正对今年伟宏地产新开发的楼盘小区，地势极佳，无论是做什么生意，想必都能给老板带来好收成…………” 随着占米仔的介绍，由多部电视机组合的巨大屏幕上，商铺建造图纸闪过，之后是商铺地理照片，再之后是多个角度，多个位置拍下的效果图片等等………… 即便曾经参加过拍卖会的来宾，也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无不啧啧称奇。 当然，也有一些人暗自激动，巴不得有人马上举牌。 也有人脸色铁青，意识到这场拍卖的险恶。 果然和来时听到的一样，这场拍卖会的拍卖品都是商铺啊，这尼玛简直坑死个人。 特别是伟宏地产的人，心里十万个羊驼跑过。 你说你介绍介绍环境就算了，还特别提到商铺正对伟宏地产新楼盘，这他妈不是故意挑事嘛。 很快，占米仔介绍结束，示意可以举牌。 “两百八十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六十万……………” 十秒钟不到的功夫，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间位于元朗的商铺，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往上疯涨。 占米仔第一次主持拍卖会，都没看清楚下面谁是谁，一句话没说，价钱就来到了“四百三十万”。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元朗有什么消息？港督府要在那里修路了？” “难道是通地铁？” 一些不明所以的宾客，古惑仔们人都傻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那可是元朗啊，不是旺角，不是尖沙咀，那边的生意可没有闹市区好做，甚至可以说是难做。 八百尺的商铺，也就88平方，不到89，什么时候能卖这么高价钱了？ 一些来宾本来还真心在那儿研究，准备拍一把试试，看能不能捡点小便宜。 现在看来，捡个大头鬼啊，两三下功夫，有人已经喊出市价的两倍了。 此时最苦的，还要属伟宏地产的人。 由于伟宏地产老板去楼下参加地产会议去了，此时坐在拍卖行的，是两个亲信人员。 两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男人，看到如此疯狂的喊价，头上冒汗：“妈的，这样的叫法，那些王八蛋明显是没安好心，他们想敲诈我们公司！” “还用你说，如果是做正经生意，谁会这样买铺？” “现在怎么办？” “老板吩咐，让我们尽量买下公司新楼盘周边的店。” “那…………” “举牌，快举牌，刚刚喊价那人我认识，那是老板的仇人，一定不能让铺子落在他手里。” “五百万！” 伟宏房地产的两人也开始举牌，两人可谓是一举举出千层浪，风头出大了。 全场哗然，不知有多少不知情的人暗骂他们傻子。 五百万买个元朗乡下小店，这简直是疯了。 这种破店拿来有什么用，难道卖老婆饼？ 这得卖多少年才能赚回来啊！ 与此同时，楼上看到这一幕的丁巧欣喜若狂，激动道：“霆哥，我们成功了！” “那些地产商真和他们的仇人斗起来了。“ “他们斗不斗的，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们的收益。“ 雷万霆一脸微笑，话语道：“一件拍卖品，我们提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五百万成交，我们就有五十万，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 丁巧看着大笑的雷万霆，也想到这一点，更加兴奋起来。 这哪里是赚钱，这根本是在抢钱啊，短短几分钟，几十万到手，看来自己前面十几年真是白混了。 随着第一件拍卖品以五百万成交，整个拍卖会开始往“疯狂”方向发展。 接下来，占米仔不停推出房产，成交价“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多小时的房产拍卖下来，最后核算，总成交价高达十七亿四千万。 疯了，彻底的疯了。 不知情的宾客，古惑仔们，完完全全是看傻了。 许多人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拍卖会上的紧张刺激，简直让他们觉得比看拳赛都还要过瘾，血脉喷张。 毕竟看拳赛大不了是见血，在这里，是见钱啊！ 看到一些大佬牌子一举，随口就是一千几百万，许多人真是涨了大见识了。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没看明白，那些人到底为什么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一些连古惑仔都能看出，毫无价值的房产，那些房地产公司的人也都像抢夺白菜一样，以超出市价两倍，甚至是多倍的价钱抢着竞拍。 最为夸张的是，他们抢夺的房产，大多都是他们自家楼盘周边的商铺。 甚至有一些，干脆就是他们修建后卖出去的。 一百万卖出去，几百万买回来，有钱人的思维，古惑仔们真是看不透啊。 第七层包厢内。 一众黑道大佬也都傻了，一会儿功夫十几亿的东西就被拍出来，这样快捷的赚钱手法，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惜的是，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复制遮天交易所这里的手法。 一来，他们找不到有钱人捧场。 二来，没有多少人愿意把好东西给他们，让他们负责拍卖。 东兴这边。 骆驼手里拿着一支香烟，烟已经烧到一半，他手指却是未动，愣愣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脚下一个秃头中年。 “老顶，老顶！” 古惑伦叫了好几声，才让骆驼回过神来。 看着包厢内坐着的几名亲信，骆驼拿烟的手都有些颤抖，直指自己脚下道： “这，这个秃子，他先前叫了八百万。” “八百万啊，他就买了西贡一个厕所大的地方。” “呃………！” 古惑伦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自家老大受伤的心。 倒是旁边一位金发桀骜的男人，赶忙道：“老大，要不我们找他借点钱花？” “乌鸦，你闭嘴！” 古惑伦不等骆驼发话，一脸严肃道：“这里的人我们得罪不起，要是乱来，整个东兴加起来都不一定扛得起。” “伦哥说得对，我们东兴要想发展，就要巴结这些大老板，而不是和他们作对。” 紧随其后，一名脱下西装，仅穿着黑色背心，群龙盘臂的小辫男人开口。 “嗯？” 乌鸦看了说话的两人一眼，双眼微眯，眼角闪过冷厉。 他不敢反驳古惑伦，可是对之后开口的男人，却是训斥道： “你他妈什么辈份，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 “老顶看得起你，让你进来坐，不是要升你职。” “大东，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马夫，我乌鸦是五虎。” 骆驼此时反应过来，立即喝道：“乌鸦，你干什么？我都没说话，你叫上了，怎么，东兴现在你话事了？” “阿伦和大东说的有什么错？” “你他妈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人家花八百万买个厕所，就能花八百万买你的头。” “八百万啊，要扔出去，不砍死你也累死你。” “借钱，借你妈……………” 骆驼脾气并不算好，特别是听到乌鸦一些无脑发言，更是火冒三丈，当着众人面就是一通教训。 还好，由于包厢空间不大，所以连女服务生都站在外面。 此时室内大家都是自己人，倒也习惯了。 同一时间。 义丰龙头莫一烈，雪茄一支接着一支，一个多小时的拍卖会，他已经点燃第三支雪茄了。 整个包厢，被他弄得烟雾缭绕，好像着火一样。 “咳咳咳…………！” 义丰最强打手坦克，都被老大熏得有些受不了，咳嗽不停。 “表哥，别抽了，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另一名义丰话事人威利，为人精明，又占着是莫一烈是亲戚，干脆拿下对方嘴里的雪茄，一副关心模样道。 “是啊烈哥，抽这么多，有什么事烦吗？” 又一个人开口，这人三十岁年龄，一脸忠厚，西装革履，同样是义丰话事人，辣姜！ “下面拍卖的铺子，有两间是我的，卖了四百万。” 莫一烈淡淡言语，语气说不出的平静，好像没有情绪一样，让人摸不清他这话的意思。 “呃…………” 房间内几人对视，还是由亲戚威利开口，小心道：“表哥，是不是价钱低了？” “两间铺子我花了三十万！” 莫一烈简单话道，还是那副毫无情绪的模样。 三十万，卖四百万，这尼玛十多倍啊！ 威利、辣姜、坦克等人听得却是愣了愣，随即纷纷道： “恭喜啊，烈哥！” “烈哥，赚这么多，你还不开心？” “是啊烈哥，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买了铺子，还拿到这里拍卖了？” “我开心什么我开心，妈的，错过了机会啊！” 莫一烈这次有了情绪，豁然起身，有些激动道：“我他妈早就得到消息，有人在对付香江地产商，需要那些地产商新开发楼盘周边的铺子。” “真是高估那些王八蛋了，我还以为他们会马上反击，谁参与进去谁倒霉。” “所以吩咐人暗中买了两间小铺子，试着玩玩而已。” “没想到啊，那些做地产的全是废物，这么没用，真就任由敲诈。” “四百万啊，我操！” 莫一烈越说越气，狠狠踢了沙发好几脚，这才平复。 呃………… 坦克、辣姜、威利等人算是听明白了，可大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劝慰老大。 是啊，这也的确是够让人生气的。 要是一开始没参与还好，偏偏莫一烈有消息，还参与了进去。 只是他的预判出现失误，只是小玩了一把。 结果可倒好，眼睁睁看到一个“狂赚”的机会飞过。 “大哥，既然那些铺子这么值钱，我们再买不就行了？” 坦克头脑最差，有什么说什么，此时就说出了一个想法道。 “没用的。” 莫一烈摇头，一脸失落道：“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不会再有了。” “你们没听见吗，今晚这里除了拍卖会，还有地产商大会。” “那些地产商不是傻子，他们一定是要想办法搞定这件事，哎…………” 深深叹息，无穷的后悔，直冲莫一烈的内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这就是黑道拍卖？ 拍卖会现场。 经过一轮紧张刺激的房屋拍卖后，占米仔嗓子都有些哑了。 不过看他红光满面，显然还没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借着这股劲头，占米仔对着话筒大声道： “房产的拍卖，今晚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一些其他拍卖，由本公司apple小姐负责。” 说完, 占米仔鞠躬走下台子。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白色小西服，套裙，短发的靓丽女生走上台。 比起占米仔，女生风格完全不一样，她好像丝毫不怯场，直接就将话筒拿到手上, 就好像主持一样, 大大咧咧道： “各位来宾大家好, 我是下半场的拍卖师，我叫apple。” “接下来，就由我来为大家介绍拍卖品。” “废话不多说，第一件，由无名氏提供，价值三百万的珠宝。” “这批珠宝厂商不知道，大小也不一样，有四百多件。” “不过客人们不用担心，珠宝的价值我们拍卖行已经鉴定过了，保值三百万。” “各位客人如果有兴趣, 拍回去无论是融掉，又或是直接穿戴，都很不错。” “而我们的起拍价呢, 非常非常的吸引，只需要八十万！” 随着apple独具一格的介绍，大幕上也显示出珠宝来。 那是一大堆，有戒指，有手镯，也有项链，根本就像是金店里面出售的东西。 “这………！” 许多刚刚平复心态的客人一下就心惊了，记得前几天新闻上说，尖沙咀有几家金店被抢，被抢货物价值就是三百万。 再听这个女拍卖师的介绍，什么无名氏提供。 什么玩意儿，这是贼脏？ 仔细想想，很像啊！ 价值三百万的珠宝，起拍价八十万，这叫什么拍卖，这不是打折嘛。 客人们议论纷纷，楼上一层。 不知情的丁巧一脸好奇，同样吃惊道：“霆哥，那珠宝是谁拿来的，是赃物？” “当然不是！” 雷万霆摇头，手拿酒杯，俯视着下方apple, 话语道：“我没那么笨，开业第一天卖赃物，这不是找人抓嘛。” “这批珠宝的主人是我, 是我花了三百万，特意让人打造的。” “嗯？” 丁巧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霆哥你是想故意让人误会，也算传递消息给外面，我们这里什么都敢卖？” “是！” 雷万霆点头，解释道：“房产拍卖只会有这一次，赚再多都好，一锤子买卖而已。” “我们要想搞好这间拍卖行，需要很多特别的东西。” “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们拍卖行可以不问你拿来东西的来历，也敢给你卖了。” “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很多东西比较麻烦。” “如果下面那些真是赃物，恐怕就要溶了以后，再往外拍了。” “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就算我把自由女神放在下面，也没人能查我们。” 丁巧眼带憧憬，点头同时，担忧道：“虽然不是贼脏，但下面的人不知啊，要是没人买，那怎么办？” “哈哈哈哈，不会的，商人重利，有足够的利益，原子弹都有人敢买。” 雷万霆大笑，信心十足道：“更何况别忘了我们的包厢，里面还有匿名拍卖的功能！” 丁巧恍然大悟，这时总算明白为什么包厢会多此一举，设计一个匿名拍卖。 要知道，其实参加拍卖会，在香江许多人心里都是很上等的事。 拍卖到东西，这更是出风头。 许多人拍到一个碗，都巴不得拿着喇叭宣传，让整个东南亚都知道。 匿名，属于非常小概率的事。 现在明白了，敢情弄了半天，这个功能就是专门用在这个时候的。 “我宣布，价值三百万珠宝，现在开始拍卖，起拍价八十万！” “嘟…………！” 果然，几乎就在apple话音刚落，台上主持人面前显示屏左边的红灯亮了。 apple立马宣布，大声道：“十三号间客人，出价九十万。” “嘟………！” 五秒钟不到，红灯再亮，apple继续大声道：“十号间客人，出价九十八万。”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 坐在大厅的宾客都看傻了，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敢情包厢里面还能保密啊。 仔细想想，很对啊，那些王八蛋坐包厢里面，谁偷偷买了什么，除了遮天交易所外，就没人知道了。 三百万的珠宝，拿回去溶了，至少也值两百五十万吧。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如果不被人知道的情况下，买下来是绝对舒适的。 他们就惨了，光明正大的，谁敢举牌？ “一百三十万！” 一声报价，一个举牌，就在大厅客人们顾虑重重之际，大厅内还真有人举牌了。 那是一个神采飞扬的男人，看起来他举牌让身边人有点不满。 他身边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正拉着他的手臂，小声说着什么。 “荣添，你干什么呀，没听别人说嘛，那是赃物，你想被警察抓啊？” 不错，举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荣添。 叶荣添自信满满，面对马志强的阻止，冷静分析道：“志强，不要听人瞎说，那些珠宝不可能是赃物。” “我们都见过雷先生，你们觉得他是笨蛋吗？” 这………！ 马志强还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许文彪也压低了声音，赞同道：“荣添说的没错，上面的东西不会是赃物。” “这里这么多的客人，大多有头有脸，雷先生如果卖赃物给他们，一定惹麻烦。” “没人会那么傻，第一天开业就得罪所有客人。” 两位聪明的伙伴都这么说了，马志强倒也认同，却还是道： “可，可是我们不懂珠宝啊，拍下来干什么？” “我们今晚赚了一千万，全靠雷先生让我们手上的房产做拍卖品，于情于理，我们要还这个人情。” “既然他们说珠宝值三百万，那就一定值三百万，我们不要，可以拿出去卖掉。” 叶荣添自有一套做人的准则，简单解释之后，再次举牌道：“三百万！” 哗…………！ 拍卖大厅一片哗然，连上方包厢内也有不少人看向了叶荣添。 他们搞不清楚这个小子搞什么鬼，拍卖行都明说了珠宝估价三百万，他直接就喊到了三百万。 这算什么，不赚钱了嘛？ 唯有拍卖师头顶的雷万霆，俯看着叶荣添那一张朝气蓬勃的俊脸，暗自点头。 他理解到叶荣添的意思，这是特意的捧场，还自己人情。 丁巧坐在沙发上，也好奇看向叶荣添，疑惑道：“霆哥，那小子是我们的人？” “不是，不过这小子还不错！”雷万霆摇头，评价道。 “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第二次，三百万第三次，成交！” “恭喜这位先生！” apple在台子上走来走去，一点没有拍卖师的稳重，更像是表演，说着说着自顾就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 而她这样的做派，大伙倒也捧场，纷纷鼓掌，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嘲笑一个傻瓜。 第一件拍卖品成功卖出。 apple信心倍增，立马又拿出第二份拍卖品。 “各位客人，现在是下半场第二件拍卖品，刷刷刷……………” 第二件拍卖品十分奇怪，只见apple拿出了一叠文件，在手上扬着。 “什么东西？” “我靠，不会还有房产吧？” “妈的，有完没完啊。” 下面不少宾客脸色难看起来，特别是地产商的人，心里骂个不停。 没办法啊，先前占米仔主持拍卖那会儿，就是拿出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事后证明那是房契。 那些房契今晚可把地产商的人坑大发了，十几亿的成交额，至少有五分之四都是他们贡献的。 虽然分摊下来，一家地产公司也就一两千万左右。 问题是这样不停被人敲竹杠，谁受得了？ 还好，apple的解释很快就出来了： “第二件拍卖品，是位于尖沙咀柏丽购物大道，三间商铺的安保权！” “这三间商铺都位于九龙公园东侧购物街，地段非常好。” “而他们都已经同曾佳琪律师楼签订了安保合同，最高愿意每年花费三十万，打包给一家保安公司，负责他们的安保工作。” “谁要是拍下这三间店铺的安保权，这三间店铺的安保就交给谁负责。” “当然，拍下之后，依旧会由曾佳琪律师楼负责公证，并为双方签订好合同。” “合同生效，立即拥有法律效用，如果拍下者不能保证三家店铺的安全，会有赔偿条款。” “所以，请各位客人谨慎拍卖。” “而我们这一次的拍卖，也与先前不同，底价三十万，谁出价低，安保权就归谁所有！” 听着apple十分仔细的解释，拍卖大厅哗然一片。 大伙全都听出来了，什么安保权，不就是保护费嘛。 不过拍卖行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然说服了商家，把这些东西全部弄到纸面上，完全合法了。 尖沙咀三家场子看场，无论是什么店，都足够吸引啊！ 至少对于古惑子来说，能够打进尖沙咀，就是响彻江湖的威风事。 现在也不用你打，拍卖而已………… 一时间，黑道人物激动起来，无不小声议论起这件拍卖品的价值。 楼上包厢之中，诸多社团话事人，更是震撼非常。 洪兴这边。 太子一脸不屑，话语道：“尖沙咀是我的地方，无论哪个社团想要插一脚，我都会打断它的脚。” “蒋先生你放心，三家场子而已，我随随便便就能抢回来。” 要说平时，洪兴战神太子开口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其能力，绝对会附和。 可是今天，蒋天生、陈耀等人脸色沉重，韩斌、十三妹等辈亦然，没有一个附和的。 “嗯？” 太子不解，环顾众人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太子，这件事不简单啊。” 韩斌一脸认真，话语道：“现在拍卖的是安保权，不是地盘。” “有什么不同？”太子没听明白，疑惑道。 “那什么安保权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样，可既然要签合同，那就是受条子保护的。” “如果有人买下安保权，和那些老板签了合同，你再去抢地盘，他们可能会报警！” 韩斌简单说出自己理解道。 “大家出来混，找条子？” 太子更懵，他混迹江湖十几年了，还从没听过这种操作。 抢地盘，大多是双方约战，实力与势力低的一方认怂，之后赢家通吃。 什么时候要报警了？ “蒋先生，这或许是件好事。”陈耀突然开口了，一脸严肃道。 “你说！”蒋天生很信任陈耀，听得这话，打起精神道。 “法律上的事，我们不懂，看下面的拍卖品，一定是雷大状的手笔。” “他这一招很妙啊，完全可以解决蒋先生你一直想做的事。” 说到这里，陈耀顿了顿，这才道：“洪兴上岸，公司合法化！” “合法化？” 蒋天生不是傻子，听到这里立马就领悟了，脸色放松，激动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建立安保公司，用合法手段买下安保权。“ 陈耀点头，评价道：“保护费合法化，我们也能少很多麻烦。” “好！” 蒋天生是个果敢的人，明悟之后，立即吩咐道：“拍，把东西拍下来。” 与此同时，其他包厢内的话事人也不笨，他们很快也想到“安保权”的好处。 这不就是把保护费挑明了谈，而且合理合法的谈嘛。 这好啊，至少小弟收保护费时，不会被一些不愿的商家报警给弄进去了。 尖沙咀，好地方啊，拍下来也算社团插足了，以后慢慢发展，称霸尖沙咀也说不定。 一时间，许多社团大佬都做下决定，参加拍卖。 “尖沙咀三家店铺的一年安保权，底价三十万，现在开始竞拍。” 嘟嘟嘟………… apple刚刚宣布开始，显示屏右边的绿灯不断亮起，闪得非常厉害。 主持人面前的显示屏上面，瞬间出现五六个名字。 呃……！ apple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大声宣布道： “蒋天生先生，出价二十八万！” “骆丙润先生，出价二十七万！” “丁孝蟹先生，出价二十三万。” “莫一烈先生，出价二十万！” “蒋天颖小姐，出价十万！” “……………………” 众人的出价非常快，引得拍卖大厅的古惑仔们无比激动，只是碍于场合，不便大声欢呼。 其他一些客人却有些傻了，他们没想到“安保权”这种东西都有人抢，还是低价去抢。 更让人纳闷的是，两三轮不到，一个叫倪坤的人，竟然出价到了“零”。 对此，apple也表现得非常激动，十分亢奋宣布道： “倪坤先生，出价是零，这也就是说，倪坤先生愿意免费为三家商铺提供安保服务。” “我现在宣布，尖沙咀三家商铺的安保权，由倪坤先生获得。” 啪……… 拍卖锤落下，一些正经商人是真傻了。 这后半场拍卖简直一个比一个奇葩啊，第一件拍卖品疑是赃物，估价三百万，就有那么一个白痴花三百万拍下来。 第二件拍卖品安保权，更多的白痴参加，最后甚至免费了。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上拍卖行做“好人好事”来了？ 只有真正江湖人士知道，尖沙咀倪家十分有钱，在江湖上亦是名声赫赫，总部就在尖沙咀。 他们希望看到的，是尖沙咀稳定，别耽误他们那些赚钱的生意。 现在拍卖尖沙咀地盘，别的社团拿到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打进来，到时候非常麻烦。 所以，倪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免费接手场子，维持尖沙咀如今稳定的局面。 第七层的豪华包厢内。 对于这第二件物品拍卖，丁巧看得也是啧啧称奇，话语道：“霆哥，这就是你时常说的，属于黑道的拍卖？” “小玩意儿而已，真正属于黑道的拍卖，没有这么简单！” 雷万霆点头又摇头，微笑道： “我们这里刚刚开业，今天只是热身，是告诉所有的人，我们这里的东西千奇百怪，不会只是什么艺术品、房产。” “我们的拍卖，还可能会有地盘，生意，甚至是一些渠道。” “今天邀请了那么多的江湖人，我只是给他们一点参与感。“ “我安排周律师与姚可可，用了一个月时间，在香江每个区都找了商家，说服他们签订安保合同。” “现在扔出去做拍卖品，不为赚钱，只为打响我们的招牌。” 丁巧浅浅一笑，领悟话道：“那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抢得很疯狂！” “以前抢地盘，靠的是打打杀杀，现在抢地盘，靠的是服务态度。” “阿巧，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交易所就能影响整个黑道。” 雷万霆自信言语，神采飞扬。 “我当然相信霆哥，只是这么做，警方那边会不会…………”丁巧有些担忧道。 不等其说完，雷万霆打断话道： “警方不仅不会厌恶我们，或许还会发来感谢信，谢谢我们。” “安保公司，合法服务，这对于警方来说，也会是一件好事。” “香江港督府，最看重的是在全世界的声誉，并不是下面人的看法。” “古惑仔收保护费，这要被各国游客看到了，实在影响形象，公司可就不一样了！” “香江几十万古惑仔，没人能说可以赶绝他们。” “把他们纳入规则范围内，让他们见光，这才是最上层想要看到的。” “他们不会做，我帮他们做，你说，他们是应该恨我，还是谢我？” 说着，雷万霆穿上脱在旁边的西装，理了理衣领，起身道： “拍卖会这边差不多了，你盯着点，别让那些老大闹事，平平安安结束就好。” “我该下去了，霍先生和steven应该快顶不住了。” “再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霆哥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丁巧点头，对于今晚的安排早已经十分清楚。 第一百五十九章：地产商大会 遮天交易所，四楼巨大会议室。 这里的装饰与设计大气奢华，一张特别订制的巨大圆桌，正中央六个电视拼凑的显示巨屏面向各方。 而圆桌上每一个位置，都有一个话筒。 这会儿，圆桌坐得很满，连圆桌后面围成大圆的椅子上, 也坐满了地产商带来的人。 自打会议开始，这里的气氛就没融洽过。 “马寿南，你这王八蛋，大家都是做地产的，你这样害我？” 此时，一名四十岁左右，满脸横肉的西装男人拍着桌子, 手指指着对面, 激动吼道。 而他的目标，不是旁人，正是金马国际马寿南。 “辉哥，什么事啊，我怎么害你啦？” 马寿南坐在圆桌另一边，一手捂着耳朵，满脸不在乎，漫不经心道。 “你在我的新楼盘旁边搞事，让我的楼盘卖不出去，这还不是害我？” 四十岁男人咬牙切齿，恨恨吼道。 “辉哥，这你就误会了，我开培训班而已嘛，搞什么事啊搞事。” 马寿南一脸懒洋洋，解释话道： “最近我迷上东方音乐，想要投资一点钱，振兴东方音乐文化，所以开培训班, 培养新人。” “就我这个做法，香江文化艺术委员会都应该给我送几面锦旗。” “辉哥，你不懂艺术就算了，还说我搞事，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再这样毁我声誉，我告你诽谤的！” “你………” 那名中年男人见马寿南恶人先告状，气得不行，深呼吸好几下才稳住情绪，喝道： “你让你的人每天吹拉弹唱，还故意用音响对着我的新楼盘放，现在我的客户每天都在投诉，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马寿南想干什么，这么恶心人！” “还能是什么，马寿南是出了名的喜欢赚快钱，他不就是想敲老许一笔嘛。” “我靠，他的金马国际就不怕被人搞啊？” “谁知道他怎么想…………” 香江地产商历来都是能量最大的团体，也是最不团结的团体。 他们平时为了争抢地皮，相互间没少结下仇怨。 今晚这么一集中起来，从开始到现在，正事一点没谈, 一大票人就开始了相互揭短、扯皮, 吵闹没停过。 最让人纳闷的是霍景良、利兆天两个货。 今晚明明是他们召集大家开会，可是会议开始后，他们一言不发，好像木头人一样，坐在旁边看大戏。 完全没人主持的会议，谁又不服谁，当然是越来越吵，越来越乱。 明大集团叶孝礼、李家李家巨、盛天国际乔江山、中天集团黄天等巨佬，从头到尾也是一言不发，只觉得今晚会议十分古怪，暗暗猜测着………… 吵闹近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咚咚咚…………！ 巨大敲桌声透过话筒传出，循声看去，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西装领结的男人。 男人一脸威严，面无表情，很是慑人心神。 眼见这个男人出面，大家伙都停止了话语，十分给面子。 因为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地产商，可却掌握了地产商命脉。 香江规划署署长，刘健康。 刘健康敲桌之后，虎目环顾四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们平时有什么恩怨，今晚都不是给你们解决的时候。” “我们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讨论香江地产界最近的问题。” “我也希望各位，能够把心思用在解决问题上面，而不是去纠结一些小是非。” 说着，刘健康直接点名道：“霍先生，今晚是你约大家来开会，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咳咳………！ 霍景良瞟了利兆天一眼，咳嗽之后，这才正色道：“不错，今晚是我约大家过来的，其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地产界最近的问题。” “以店铺伤楼盘，这个点子我知道很多人都以为是我想出来。” “事实上，我霍景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霍景良这一开口就说个没完，义正严词讲了十来分钟，通篇几乎都是解释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steven，你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今晚你也是主人之一，来，你来同大家讲两句。” 紧随霍景良之后，利兆天又开始对着话筒，一通废话： “不错，相信大家也都得到了消息，我们四海最近就遇上那些搞事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 又是五分钟过去，这五分钟的内容，其实就是一句话，四海集团被敲诈了。 呃………！ 在场人又不是傻子，眼见霍景良与利兆天没完没了，一直都不说到正题，看出他们是想拖延时间。 可是两人拖延时间干什么，众人完全想不通。 今晚大家都是光明正大来捧场，而且还有规划署署长、土地发展局局长，立法局议员，他们拖大家在这儿，看不到一点好处啊。 难道这两人还能绑架大家伙嘛？ “够了，利先生，你的事我们都清楚了。” 实在听不下去，一位长相偏西方，港督府派来的年轻人开口了。 年轻人十分正式，环顾众人道：“各位，港督对于地产界最近所发生的乱象十分关注，也有心为各位解决这个问题。” “只不过凡事需要占理，合法，守规，就算港督也不例外。” “所以港督府今晚派我过来，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想法，准备怎么样解决问题。” 年轻人的话，无形中算是给众人加了一道“枷锁”。 这就是订下大前提了，解决问题不能用非法手段。 对于这样的枷锁，不少地产商极其不满，却又不敢当面说出，只能小声议论嘀咕着： “什么叫合法守规啊，现在是我们被人敲诈啊。” “就是啊，那些王八蛋倒是合法开纸扎铺，那我们怎么办？就看着嘛！” “哎，我看今晚也不会商量出什么结果的。” “不是啊，或许霍景良和利兆天有办法，要不也不会约我们过来。” “有办法他们早就说了，照我看，他们也是趁火打劫，搞什么地产拍卖会，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入。 看到这个身影，霍景良与利兆天脸上都露出喜色……… 突然进入会议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雷万霆。 今天这场地产大会，时间与拍卖会是同一时间，当然不会没有原因。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这次地产大会，雷万霆是真心要解决自己弄出来的问题，顺便赚取声望。 可是问题一旦得到解决，地产商们也势必不会再高价去买那些铺子。 所以，两场大会时间一致，只要这边能够拖住，也就不会影响大家伙最终的赚钱计划。 现在嘛，拍卖会已经将房产全部卖出去了，解决问题的时机也到了。 “阿霆，你来得正好！” “阿霆，来，过来这边坐。” 霍景良与利兆天看到雷万霆来到，心知计划已经成功，纷纷大笑着招呼对方。 其他地产商虽然有些恼怒这人不懂礼貌，随意闯入会场，可看在这个地方他是主人的份上，大家伙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任由雷万霆坐到了霍景良与利兆天中间。 “霍先生，会议开到哪儿了？” 坐下之后，雷万霆半点没客气，故意对着话筒问道。 这问话，十分响亮，在场众人无不听到。 “你来得刚刚好，我们正说到怎么解决这次地产界面临的麻烦。” “怎么解决麻烦，是我、你，steven一块想出来的，这样吧，就由你来讲。” 霍景良非常配合，脸上还透露着几分得意道。 “哦？”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雷万霆身上。 他们还真没听说，有人已经想出了解决方案！ “好，那我就给大家讲一讲。” 雷万霆微笑迎人，环顾着众多地产界大佬，先是自我介绍道： “各位老板，我雷万霆不是地产界的人，却和很多地产商是好朋友。比如霍先生，利先生、马先生等等…………” “对于地产界最近发生的问题，我十分清楚。” “巧的是，我雷万霆除了是这家交易所的老板之外，还是一名大律师，对于法律方面比较擅长。” “所以当利先生和霍先生找我，说起问题的时候，我以法律为基础，同他们商量出了一个方案。” “这个方案一旦实施，绝对是立竿见影，立刻就能解决大家的问题。” 一番话，将地产商们的兴趣提到了最大，不少人已经忍不住，催促话道： “雷先生，你请说！” “是啊，你继续说，什么方案啊？” “我也很有兴趣知道，怎么从法律上解决我们的麻烦。” 雷万霆先是卖了个关子，微笑道： “各位先不用着急，我这套方案，不仅需要各位全策全力，还需要不少部门的配合，包括我们敬爱的港督大人。” 说着，雷万霆看向港督府来人。 那人雷万霆记得很清楚，先前开业时在楼下，霍景良为他介绍过。 港督府来的那位年轻人也知道该自己表态了，透过话筒，认真道：“只要合情合理合法，港督府没理由拒绝。” “滴水不漏啊！” 暗赞这年轻人不愧是港督府特派，雷万霆倒也不在乎，话语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解决方案其实非常简单，三个字，立规矩！” “只要在座各位联合起来，由我所服务的律师楼写一份请愿书，再加上各位的签名，呈达港督府，那就行了。” “请愿书上，我会写明各位遇到的问题，这也需要规划署出面，向所有香江市民阐述，特殊行业随便开办的坏处。” “这样的话，特殊行业规范应该不难得到批准吧？” “特殊行业规范？” 这个词很有新意，至少在香江还没听谁说过。 资本社会，基本没这个词，大多是只要你愿意开店，只要是合法买卖，开在哪里都可以。 规范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在场人几乎都能明白。 雷万霆话语继续道： “在特殊行业规范里面，大家可以再商量，将什么样行业，定性为特殊行业。” “之后，这些行业是不是应该只能在某些地方做，或者说是某些区域里做，这些都还需要慢慢商量。” 哗………… 听到这里，会议室内议论声嗡嗡，大家伙都来了精神。 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啊，完全可以从“根”上解决问题。 那什么纸扎铺、棺材馆，百分百属于特殊行业啊。 那种行业，就应该安排在黄大仙区，又或是郊区去做，怎么能让他们在市区瞎搞呢。 地产商们觉得办法可行，今晚过来的规划署长、港督府来人、议员们也觉得没什么毛病，甚至能算一个政绩。 毕竟，满大街冥品店，完全可以看作影响市容。 规划署提议让他们去划定的区域里做，这就是政绩啊。 而议员们赶走那些让人倒霉的店，亦能得到市民们的好感度，票数也应该会高一点。 至于港督府，这点小事还不随手就办了。 一时间，大家伙都非常满意这个方案，并且觉得可行度极高，或者说是百分百可行。 再看霍景良、雷万霆、利兆天三人，不少地产商眼神开始变得善意。 不管怎么说都好，这算是解决了他们巨大的麻烦啊。 特别是今年有新楼盘开售的地产商，巴不得赶紧回家，立即写好请愿书，发动一切关系把这套方案拍死。 唯独明大叶孝礼，脸色大沉。 经过一段时间的苦思冥想，叶孝礼已经察觉自己被骗了。 眼前这个雷万霆，根本就是和霍景良一伙的。 上次敲诈自己明大，他多半也掺和了一手在里面，说不准还占了不少股份。 现在敲诈成功，又这样公开出来做好人，收获地产界的人情。 这样的“好事”，叶孝礼怎么愿意眼睁睁看着发生。 越想越气，一晚上都没说过话的叶孝礼对着话筒，突然道：“雷先生，你提出的方案的确很可行，算是为我们地产界解决了难题。“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雷先生！” “哦？”雷万霆看到发话者是叶孝礼，心知他没憋好屁，还是微笑有礼道：“叶先生请说。” “雷先生你刚刚说，与霍先生、利先生商量好了方案，这我不怀疑。”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今晚会议公布方案的同时，三位又搞出一场拍卖会，还专门拍卖商铺呢？” “我收到消息，三位提前就派了不少人，专门提点那些业主，让他们把铺子拿到这边拍卖。” “这是什么意思，雷先生能不能解释解释？” 叶孝礼反应很快，已然看出其中一些猫腻，发难问道。 “嗯？” 不少地产商也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大变，心知遭了算计。 他们不少人，进来开会时，可都有吩咐手下人去了拍卖会，就是要竞拍那些商铺，从根本上杜绝有人对付他们。 可现在已经有了办法，再行高价去拍那些商铺，不是显得很傻嘛。 “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对于叶孝礼的问题，十分坦诚道：“叶先生，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没理由有钱都不赚吧？” “因为地产界的问题，我的好朋友利兆天先生被人敲了一大笔，这一笔钱说什么也应该得到一些补偿吧？” “而霍先生在这次的方案上面，也出了很大力，同我和利先生一块，连续想了好几个通宵，这才有了周详的计划。” 说着，雷万霆环顾众人，不卑不亢道：“我知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就问各位一句话，请人想办法，这是不是需要一些花费！” “没毛病啊！” “我当什么事呢，叶先生，你这也太较真了吧。” “就是啊，拍卖几间铺子而已，叶先生，那么一点钱你也放在心上？” “现在最要紧是请愿书，什么拍卖不拍卖，谁还去聊那个啊。” 地产商们无论大气还是小气，在这个雷万霆刚刚提出解决方案的关头，哪里会顺着叶孝礼发难。 而且不少地产商也不觉得有多坑人，就他们估计，今晚最多花费一千万。 但能够直接解决这个问题，并且让问题永远不存在，这笔钱花了也值啊。 再者说，大家伙虽然花了钱，不也有铺子嘛。 都是做地产的，有的是办法再高价卖出去………… “哎！” 看到众人的反应，叶孝礼心中叹气，也知道这次只能是认栽了。 没办法啊，雷万霆的手段实属厉害，可谓面面俱到。 就算明知道他搞拍卖会，就是为了赚大伙的钱，可大家伙只能认，还得记下他的人情。 毕竟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四海利兆天被人敲了，找点补偿而已。 在座不少地产商，可没被人敲，这笔补偿大家一人出一点，倒也没太大毛病。 总总原因加在一起，今晚大家算是被雷万霆牵着鼻子走了。 第一百六十章：再收一徒 “干杯！” 凌晨一点，遮天交易所已经没有一个客人，只剩下老板与员工。 由于食物留下很多，雷万霆大气宣布聚餐，交易所总共五百多名员工，全都坐到了第三层酒会大厅。 他们无不开心，感觉找到好东家了。 今晚不少员工单独服务老板, 都拿到了小费打赏，运气差一点的几百块，运气最好的拿到上万。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啊，一晚上就赚到上万块，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是在这里，他们真就拿到了。 员工们喜气洋洋，也看出这家交易所以后“大有发展”, 纷纷打定主意好好做事, 争取表现。 与此同时，最大的主桌之上，更是坐满了人。 雷万霆、霍景良、利兆天、丁巧、霍希贤、阿郁等等，总共二十几号人将桌子都坐满了。 众人频频举杯，庆祝着今晚的顺利。 占米仔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放下酒杯后，激动宣布道： “霆哥，霍先生、利先生、丁小姐，今晚我们的拍卖大会，总共拍卖出十八亿两千万。” “按照提成协定，我们一共抽佣一亿八千两百万。” “包厢方面，全部客满，收入是五百万。” “另外………………” 随着占米仔仔仔细细的报账，桌上众人无不脸色发红，连霍景良、利兆天等辈都大为吃惊。 拍卖行竟然能赚这么多, 简直打破了霍景良与利兆天长久以来的认知。 一直以来，作为大捞家的他们，其实都觉得股票和房地产是全香江最赚钱的生意。 可是现在看来，这拍卖更狠啊！ 最为关键的是，从头到尾大家伙根本没投入，拍卖品是客人拿来的，竞拍的人也都是客人。 交易所仅仅是提供了一个场地，外加两位拍卖师。 比起两位沉得住气的大佬，其他人完全控制不住了，占米仔报价的同时，他们已经嚷嚷起来。 “一晚上赚上亿，霆……霆哥，这么搞下去，用不了多久，首富都该你坐了？” 飞全眼里直迷糊，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apple与曾佳琪两个跳脱的女孩亦大声道：“有没有搞错啊，真赚了一亿？” “靠，霆哥，师傅，你发财了。” 霍景良两大跟班与阿郁，复杂看着雷万霆, 有钦佩, 有嫉妒，也有崇敬。 三人之中，阿郁对雷万霆是佩服的，也挺喜欢雷万霆这个人。 因为这人是自家老板利兆天唯一的朋友，作为金牌跟班，阿郁太清楚老板的孤独了，所以十分乐见这样的事。 而两大跟班，眼睁睁看着雷万霆在极短时间内，窜到了他们似乎“无法企及”的高度，嫉妒的同时，倒也佩服。 没法比啊，如果是几百上千万还好说，凭借他们跟随霍景良身边的优势，不是没可能赚到。 可现在是上亿啊，还是一晚上挣的，这就真的没法比了。 至于其他人，震撼同时大多都是欣喜。 他们不少人都是跟着雷万霆混饭吃的，雷万霆好，他们也就更好。 “最后结果，今晚我们交易所总收益正好是两亿零七百七十二万。” 随着占米仔的话音落下，众人喜色更浓。 霍景良右手伸出，连拍雷万霆肩膀，赞誉道： “哈哈哈哈，阿霆，你果然够本事，一晚上赚到两亿，整个东南亚都少见啊！” “百分之五，我才一千万，这么一点，阿霆，你说是不是太少了？” “爸爸。” 没等雷万霆说什么，桌上霍希贤已经开口，责怪语气招呼道。 没奈何啊，霍景良的表现太明显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意思。 他这是看到这门生意太行了，就想要加大股份，这种行为，着实让人感觉无赖。 “玩笑，开玩笑而已，哈哈哈哈…………” 霍景良心知这件事急不来，看着自己的女儿，掩饰大笑过去。 “百分之五股份是不多，但我们也是股东啊！” “阿郁，今晚我的铺子都卖完了嘛？” 利兆天咬着一支大雪茄，大气问话道。 “利先生，都拍卖出去了，总共卖了两亿六千三百万。”胖子阿郁一脸喜色，汇报道。 “哈哈哈哈，好！” 利兆天狂笑，举起一杯红酒，对向雷万霆：“阿霆，这次我能赚这么多，全靠你的点子，来，我敬你一杯。” “好啊，我们干杯。” 嘶………… 桌上人听得利兆天的话，对于这位大亨的手笔着实吃了一惊。 今晚拍卖房产时，总共十七亿四千万，这利兆天一个人就卖了两亿六千万。 完全可以看出，利兆天是真的很信任雷万霆，下重注了。 股份那里虽然少了点，可就像他说的，其他地方他多啊，还不用同人分，纯纯的利润。 “我靠！” 霍景良耳听着利兆天捞这么多，立时眼神如刀，狠狠看向两大跟班。 “呃………” 两大跟班尴尬低头，心知回去后一定讨不了好。 没办法啊，霍景良这边赚的虽然不少，铺子拍卖出了过亿。 问题是，本来霍氏是能够赚到更多的。 霍景良把买铺子的事交给两大跟班，之后两人不是特别在意，觉得这次敲诈或许会失败，而就算成功，也不定比得过霍氏其他生意。 也正是因为两大跟班这种心态，导致他们并没有全力购买铺子，随随便便吩咐下面人买了一些就收手了。 现在结果出来了，一个月时间不到，铺子平均四倍卖出，他们霍氏花了两千多万，到手一个多亿。 乍一看挺多，可现在和利兆天那边比起来，差得远了。 以霍景良的性格，没有当场翻脸，已然是克制了。 雷万霆也关注到霍景良脸色不是特别好，倒也不问为什么，看向桌上丁巧，好奇道： “阿巧，你怎么样，这次赚多少？” “我这里也有六千万，这次全靠霆哥关照，我也敬你一杯。” 丁巧浅笑举杯，将姿态放得比较低，开心道。 “好，这杯我喝了。” 雷万霆也不客气，事实上他的确关照丁巧很多，无论是买铺子，还是拉她入股遮天，都能算得上照顾她。 “妈的！” 听到丁巧这个小丫头都赚到六千万，霍景良脸色更坏，这让两大跟班简直像坐在火山口，心里直打鼓，屁股也不停的扭动。 还好，霍景良总算没有当众发火。 而雷万霆话语再出，以商议的口气道： “霍先生，阿巧，steven，这次开张这么顺利，下面的人也很辛苦。” “我的意思是，今晚入账两亿，那七百七十二万就不要了，奖赏给下面，让大家也高兴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哦？“ 听到有奖励，曾佳琪、apple两个女孩双眼大亮，直勾勾看着几位老板。 “做得好有赏，很应该啊。”霍景良一语双关，听得两名跟班头皮发麻。 利兆天与丁巧为人也十分大气，纷纷点头道：“我没意见！” “今天开张，让大家高兴一下也好。” “那好，既然三位都没意见，我就当众宣布了。” 雷万霆心中满意自己没选错搭档，与自己非常合拍，一边招呼占米仔拿个话筒过来，一边站起身。 遮天交易所三楼大堂。 随着雷万霆站起身，那高大的身影，老板的身份，立即吸引到所有人注意。 员工们自觉停下交谈，放下碗筷，静待老板发言。 “静一静，各位请静一静。” 雷万霆拿到占米仔递来的话筒，透过三楼早就布置好的音响设备，开始起了讲话。 “刚刚你们的总经理李家源已经算好了今晚的账目，我们遮天交易所今晚一共入账两亿七百七十二万。” 哗…………！ 一句话，炸翻全场。 “我，我没听错吧，雷先生说赚多少了？” “两，两个亿啊，我靠，这怎么赚的？” “我不知道啊，我在厨房做事的！” “喂，小周，你在楼上服务，楼上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拍卖会而已。” 所有员工一时间全都激动议论起来，血脉喷张，感觉炙热难忍。 这是什么神仙公司？一晚上入账两亿多，他们能在这儿工作，前程简直无法想啊。 不用怕失业，每月拿高薪，仅仅是做一些服务工作，试看整个香江，上哪儿找去？ 一直等到他们激动得差不多，雷万霆这才抬手制止众人议论，继续道： “这次遮天交易所开业，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所有人都是有功劳。” “我刚刚已经和几位股东商议过了，会拿出七百七十二万，用来论功行赏！” “七百七十二万？” “什么意思，全发给我们？” “别做梦了，没听雷先生说嘛，是论功行赏，你一个厨子，有什么功劳？” “靠！想想也不行啊？” 在员工们的议论声中，雷万霆直接开始起点名： “李家源，飞全，你们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保安部经理，今晚开业能够这么顺利，你们两个功不可没。” “一人一百万，你们应得的。” 说着，雷万霆拿出支票本，当场开起了支票。 “谢谢霆哥！” 占米与飞全两人赶忙起身，恭恭敬敬接过支票，心下大喜。 倒不是为了钱，只是觉得他们的努力没白费，让霆哥都看在眼里。 “周律师，姚可可。” 随着两人坐下，雷万霆第二次点出的名字，却让很多人意外。 按理说，周律师和姚可可都不算交易所的人，是律师行的人。 现在叫他们，雷万霆无疑是把律师行也纳入了交易所里面。 而更让人疑惑的是，大伙都不知道周律师和姚可可干什么了，论功行赏怎么会叫到他们两个。 “雷大状。“ 周律师和姚可可也在雷万霆这一桌，两人有些疑惑起身。 “周律师，你和可可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我吩咐你们尽可能搞定外面那些商家，让他们同律师行签订安保合同。” “你们一个月来，风雨无阻，每天早上出去，凌晨才回家，这我都知道。” “今晚拍卖房产，那是一锤子买卖，我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反倒是你们拿回来的安保合同，我非常看重。” “因为只要这样的合同普及，以后就会不断有商家找上我们拍卖行，接受这种光明正大的安保方式。” “商家到了，社团也自然会跟着到，人多了，生意自然也就多了。” “这些，以后你们会看到。” “所以，论功行赏，你们也排前面，一人八十万，有没问题？” 雷万霆微笑话语，也借着机会透露出不少信息给霍景良、利兆天等人知晓。 霍景良与利兆天都是聪明人，听出不少东西，虽然不知其中具体，可雷万霆都说了是大好事，他们当然也相信。 “没，没问题，谢谢雷大状。” 周律师有点懵，但看到递过来的支票也不会拒绝啊，双手接过，连连致谢。 姚可可看了看支票，却是不接，鼓起勇气道：“雷大状，我不要八十万，能不能换一个奖励？” “哦？”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都很诧异，其他桌的员工也在心里为姚可可着急。 虽然员工不认识姚可可，但看到她连八十万都不要，无不想砸她脑袋啊！ “这女生简直疯了，这个年代八十万都能买两套房产了，这都不要。” “要是给他们的话，他们都能跳起来。” 雷万霆微笑不变，问话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像霍小姐和曾小姐一样，拜雷大状为师，跟雷大状你学习。” 姚可可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脸倔强和认真。 “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看着面前这个小女生，玩味道：“你觉得八十万还比不上拜我为师？“ “比不上，就算八百万也比不上。” “我真心想向雷大状学习，我想做大状！” 姚可可无比认真，身上散发出的坚定，满桌的人几乎都能感受到。 “好，你既然这么看好我，我就给你机会，收你为徒！” “不过有言在先，你要是做错事，我同样会赶你出局。” 雷万霆实在找不到拒绝姚可可的理由，想到自己重心会放在交易所，律师行也确实需要一个顶级大状，顺势就答应下来。 “是，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姚可可狂喜，瞬间改口，走出座位，双膝跪在了雷万霆面前，一杯茶举上头顶，激动道：“师傅请喝茶。“ “呵，这么认真？” 看着姚可可的作为，雷万霆都有些佩服这个女生的执着了。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要出人头地，为此她可以每天风雨无阻去找商户谈合同，一干就是一个多月，直到拍卖会即将开始前几个小时，这才交回答卷。 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许多商户甚至会直接把她当作骗子，又骂又赶。 运气不好的时候，还可能遇上古惑仔，发生一些小冲突。 她以女儿身，能够坚持长达一个月，绝对算得上是努力了。 “好，你起来，这八十万你也拿着，这次你立了大功，是你的，就该是你的。” 一手托起姚可可双手，雷万霆认真看着这个三弟子，语气和善很多。 “恭喜啊，可可！” “阿霆，恭喜你啊，又收了个徒弟。” “小丫头，你叫姚可可是吧，来，以后你就算是helen的师妹了，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霆哥，恭喜你，再收佳徒。” 一时之间，主桌上众人无不给面子，连霍景良都叫过姚可可，认了个脸熟。 毕竟，霍希贤也是雷万霆的徒弟，要真算起来，姚可可就是自己人了。 作为父亲的，认识一下女儿的工作伙伴，这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谢，谢谢霍先生，谢谢丁小姐…………” 姚可可激动不已，只觉得一切努力在这一刻都得到回报，不断回应着主桌上的人，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嘶………！ 这一幕，都把其他桌员工看傻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员工还能不要奖励，直接拜董事长为师的？ 现在香江流行这种攀关系的方式了？ 我靠，这简直是硬找后台啊，八十万不要，换一巨大后台，换他们，他们也乐意啊。 “你们别多想了，我们没机会的。” “是啊，你们都没听到嘛，那个什么姚可可是要学做大状。” “就是啊，姚可可我知道，是五楼律师行的人。” “啊？我们这里还有律师行吗？” “当然有啦，五楼就是了，我听说啊，雷先生也是很有名的大状，只是最近刚刚开始做生意的。” “你怎么知道？” “我是保安部的，没开业就已经过来熟悉地形了，当然知道，我告诉你知啊………” 也就在员工们的议论声中，雷万霆接下来又连续点了好几个人名，无不发下奖金。 最终，奖金剩下三百多万，现场其他员工均分。 五百多员工分三百多万，平均每人差不多有六千块，但即便这样，大家伙无不满意。 一晚上的工作而已，活也不重，又是拿小费，又是拿奖金的，这样的工作，傻子才不喜欢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从下向上 遮天交易所的开业，对于香江商界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并没得到太大的重视。 只有少数商人和大佬看出这个地方隐藏的便利，开始有意识来这里吃饭喝茶。 与此同时，地产界的动作才是真正引爆了香江。 以香江十大上市集团中的四大牵头，香江无论大小, 所有地产商都有签名，再由曾佳琪律师行拟定的请愿书，第二天下午就呈到了港督府。 就像霍景良所说，香江地产商联合在一起，能量之大，没人敢说扛得起。 即便身为港督，也第一时间看完了请愿书，立即召集多个部门开会，分析研究地产商们的请愿。 两天后，请愿书通过，港府召开记者招待会，针对地产界最近的乱象，市民们的投诉，市容影响等等问题，开始解决。 解决法案就是，会制定出一份“特殊行业规范”，加以限制一些特殊行业的经营。 其他行业哪些属于特殊还不知道，殡葬业首先就被放了进去，并且公布。 这，让很多好不容易从遮天交易所拍到商铺，正要“大显身手”的人傻眼了。 他们可是花了很大价钱，起码高出市场价的四五倍，方才拿到的商铺啊。 如果不是用作敲诈，实实在在做生意，十年都未必能回本。 不过没关系, 殡葬不让做，其他还能做………… 一时间, 地产界乱象持续，不仅没一下止住，甚至还有点隐隐往上发展的意思。 铺面的业主们不甘心失败，各自开动脑筋，一门心思就是要从房地产商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房地产商不愿被人敲诈，也纷纷出招，对付业主。 双方你来我往，奇招不断，让雷万霆都涨了不小的见识。 当然，这些与雷万霆，遮天交易所，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地产大会之后，雷万霆一伙人已经算是全身而退，钱财赚到手，生意也做起来，所有矛盾通通转移。 除了明大叶孝礼可能猜测到，雷万霆在这次事件中起了很大作用, 几乎都没人把地产界乱象同雷万霆联系在一起。 好的是, 由于叶荣晋的原因, 叶孝礼虽然猜测到一些东西, 却没有往外说。 整个地产商羊毛计划，此时，也就算是完美收官。 遮天交易所二楼咖啡厅。 雷万霆坐在靠近沿街窗户的位置，手拿报纸，听取着占米仔的汇报。 比起从前，如今雷万霆的生活更加舒适，每天住在这栋大厦，都不用出门便是自己的所有事业。 无论律师楼、交易所，拍卖行，通通都在这栋大厦里面。 “霆哥，最近录像带的生意很不错，我听靓坤说，他把货走私去了台北，十分受欢迎。” “这是最近几个月的账目，霆哥你看看…………” 占米仔事业心很重，一般只要是坐下，谈论的话题永远绕不开生意。 雷万霆随意看了几眼账册，立即推回，吩咐道：“你身边有什么亲信，找一个接手录像带工厂的事吧。” “无论再怎么说，那都是偏门买卖，要是被查到，我虽然有办法让你脱罪，但你的声誉还是会受很大影响。” “现在你已经是遮天总经理了，声誉比钱更重要。” “明白吗？” “我知了，霆哥。” 占米仔当即点头，他其实也意识到不能像从前那样抛头露面，整天去蓝田地下工厂了。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代表他个人，还代表了公司形象，要真被海关扣了，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眼见占米仔听话，雷万霆满意点头，环顾并没多少客人的咖啡厅，话语道：“这几天我们这边来了多少客人？” 这………！ 谈起这个，占米仔脸色不是特别好看，话语道：“二楼咖啡厅客人很少，用餐时间，三楼餐吧倒是有些客人，可也不算多。” “四楼会议室根本没客人来租用。” “对了，五楼曾小姐的律师行生意倒是不错，很多客人上去。” “霆哥，这交易所到底怎么做啊？平时没客人过来，我们就一直干等着？” “整整两层楼空置，是不是太浪费了？” 占米仔这会儿的心情，着实是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想到开业当晚，狂揽两亿，这才过了几天，整栋楼都没几个客人了，让占米仔完全摸不着头脑。 偏偏雷万霆这门生意有点太诡异，整个香江都没人做，也没人懂得该怎么做。 占米仔想了不少办法，最后都觉得行不通。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话语道：“占米，首先你要明白，我们这里是交易所，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最大的业务会是中间人业务。” “我们可以卖消息，卖东西，卖服务，只要能卖的，我们都可以卖。”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收消息，收东西，收服务，不能什么都靠我们自己出手。” “什么餐厅、咖啡厅，会议室，这都只是配套设施，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有了客人，这三层自然很容易坐满。” “而怎么才能吸引来客人呢？最重要的是八层和九层！” “哦？” 占米仔默默无语，仔细想着第八层和第九层。 按照雷万霆的说法，第八层是接受雇佣委托，售卖消息、售卖生意、售卖物品等等。 第九层则反过来，是收消息，收人、收物品、收生意。 想了半天，占米仔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因为他脑子里面完全没那个概念，也没有其他什么参照的企业。 雷万霆看得清楚，干脆点明道：“香江的商人们，很多事都不愿意自己做，希望找人帮手。” “就像那天晚上在游艇上，你都看到啦，所有人都想赚钱，却都不愿意出头得罪人。他们甚至少赚一点，也都不愿意出面。” “最后我们是怎么解决的？” 占米仔若有所思，像是抓住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喃喃道：“霆哥你让大佬b和靓坤开服务公司，替他们出面。” “是啊，替他们出面。” 雷万霆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 “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香江有这么个地方，可以替他们商人做一些他们不想做的事，也可以替他们查到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信息，那他们是不是会来坐坐呢？” “而黑道的人一心想见光，巴不得替那些有钱人做事。” “我们这里就好像一个平台，能为他们搭桥牵线，那些老大们，是不是也愿意过来吃吃饭呢？” “我明白了！” 占米仔恍然大悟，斗志瞬间就起来了，激动道： “霆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放消息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业务？” “不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很多事都不能急于求成。” “我们这里就像一个平台，有人买服务，有人卖服务，我们只是中间人，收一笔中间费用而已，其他的事，同我们没什么关系。” “你听过做中间人的，公开宣传的吗？” 雷万霆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 “我们第一天晚上就赚了两亿，还是先花钱吧！” “正好现在商界很乱，我们就从下向上，把生意全面铺开。” ……………………………………… 轰隆………！ 锵锵锵，其锵其，锵锵锵，其锵其……… 就在离遮天大厦一街之隔，不远处的铜锣湾。 这天一大早，鞭炮齐鸣，舞龙舞狮，百人汇聚，热闹非凡。 大佬b和靓坤笑容满面，站在一处沿街店铺门口，唰的一下拉下店铺招牌上的红色幕布。 “勇义保安公司”，六个金色写成的招牌，映入众人眼帘。 “好啊！” “鼓掌，都鼓掌啊。” “啪啪啪啪…………！” 两人小弟本就极多，今天两家联合开创的公司开业，来的人就更多了。 看到招牌，掌声与欢呼声震天动地，响彻在整个铜锣湾。 “b哥，恭喜啊。” “阿b，阿坤，蒋先生让我过来恭喜你们。” “阿坤，开公司也不找我合作，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啊？” 洪兴不少人今天也都到了，如陈耀、十三妹、太子、韩斌、基哥等人。 大喜日子，众人倒也都给面子，纷纷送上一些小礼物，客气上门。 唯独肥佬黎，他与大佬b私仇极深，平时看到大佬b就讨厌。 今天眼看大佬b一身西装，整得比白领还要正式，一脸不屑，频频怪话道： “出来混就是出来混，什么保安公司，你们开这种破店有用吗？” “谁他妈敢找你们做保安啊，那不是老鼠放面缸？” “阿坤，不是我说你，你的高利贷不是做得挺不错的嘛，不想着好好干，怎么多收点人利息，竟然和大佬b做起什么保安公司。” “我靠，他是做生意的料嘛？” “就大佬b这幅模样，你要说他是做土匪的，倒是没人怀疑，做保安，我操………” 一开始吧，大佬b心想着今天开业，也不好和黎胖子计较。 可没曾想黎胖子是真没口德啊，你不和他计较，他却一直嚷嚷，都快把大佬b贬低到土里了。 心中怒火升腾，大佬b也不再压制，一手直指肥佬黎，大喝道：“黎胖子，你他妈说什么？” 十三妹也有些看不惯，帮衬道：“黎胖子，你搞什么飞机啊，今天b哥开业，故意找麻烦啊？” 十三妹都说话了，一直暗恋十三妹的韩斌也不落后，点头道：“就是啊，黎胖子，你他妈上门贺人开业，礼不送，嘴还这么臭，出门没刷牙啊？” “黎胖子，你少说两句吧！” “黎胖子，你再这样我都不帮你了。” 陈耀与基哥一向中立，这会儿也觉得对方过份，纷纷劝话道。 “切，你们以为我愿意搭理阿b啊，我关心我兄弟靓坤而已，怕他被人骗。” 肥佬黎见这么多人教训自己，倒也收敛，但最后都还不愿意落了声势，强辩道。 “桀桀桀………“ 怪异沙哑的独特笑声响起，一直没说话的靓坤来到肥佬黎身边，似笑非笑道： “胖子，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都不知道………” “那是当然啦，我们是兄弟嘛。”肥佬黎顺着坡就往上爬，大言不惭道。 “兄弟啊！” 靓坤点了点头，突然猛地一耳光，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扇在肥佬黎脸上。 啪………！ 大庭广众之下，响亮耳光打脸，黎胖子一手捂脸，瞬间暴怒：“靓坤，你干什么？” “我干你娘！” “哐………！” 靓坤一句回话，又是一脚踹出，毫无防备的黎胖子被踹个正着，捂着肚子都蹲到了地上。 黎胖子的小弟们见得，纷纷涌上来，激动道：“老大，你怎么样？” “干什么，想打啊？” “你们干什么，退后，全部退后，谁上来我他妈宰了谁！” 可惜，现场大佬b和靓坤的小弟太多了，黎胖子的小弟都没靠近，已经被多人喝止。 特别是大佬b手下，不少人随身还带了凶器，现在就拿在手上，似乎随时就要猛扑上前一样。 “呃……老大，你没事吧？” 肥佬黎的手下也不傻，心知这里是铜锣湾，本就大佬b的地盘，在这里闹事，残废可能都算好运了，一个不好，很可能挂在当场，只能退后，大声喊着黎胖子名字。 “都别动手，大家自己人，你们想干什么？” 还好，现场能够控制大局的人不是没有，陈耀眼见如此情形，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质喝道。 喝住小弟之后，陈耀扶起肥佬黎，又看向靓坤，严肃道：“阿坤，大家同门兄弟，你为什么动手，解释一下。” “解释，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靓坤一副老神在在模样，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话语道：“耀哥，你要不是眼睛有问题的话，就应该看到我们公司的招牌啦。” “是……勇………义………啊……！” 长声念出招牌，靓坤依旧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勇，就是b哥，邓智勇。义，就代表了我，靓坤，够义气。” “这个死胖子在我开业的时候，跑到我面前唧唧歪歪，不仅毁我生意，还骂我兄弟，我不动他，还好意思说够义气嘛？” 噗………！ 听完靓坤的解释，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人都麻了。 我去，整个洪兴的人都知道，这靓坤最爱占便宜，也是最不够义气的。 许多大佬帮衬他办事，转头他就不认账了。 遇到硬的他就跑，遇到软的他就跳，这话也完全能形容靓坤的为人。 他讲义气，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现在他以这个为理由，谁也不好当面驳他啊，要不然就算把他得罪死了。 即使被他踹了一脚的肥佬黎，这会儿也是用仇恨目光看着靓坤，却不敢动作与反驳。 唯有十三妹、太子等人不太怕得罪靓坤，小声道：“靓坤今天怎么回事？” “应该是嗨药了吧？” “大清早就喝酒了？” “不知道啊，反正和我们没关系，看戏吧。” 面对这样的解释，陈耀也感觉头大，点头道：“好，算你说得过去，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再提。” “黎胖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 “你耀哥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靓坤一脸吃了大亏模样，双肩耸了耸道。 “你………” 肥佬黎无比愤怒，偏偏拿对方没什么办法，只能忍下这口气，记下这份仇。 而大佬b对靓坤的举动都感到十分意外，两步来到其身边，低声道：“你搞什么鬼？黎胖子得罪你了？” “b哥，你想到哪儿去拉，我不是说过了嘛，我看不惯他说你，够义气，这才揍他的。” 靓坤神叨叨解释，也不管大佬b信不信，招呼手下，转身走进了店铺。 “义气？他疯了？” 大佬b看着靓坤的背影，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靓坤的举动，恐怕也只有靓坤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会对黎胖子出手。 事实上呢，原因很简单！ 靓坤最近靠着雷万霆，先是做盗版录像带，之后还帮不少老板收房，赚到了许多钱。 而经过和那些老板接触，靓坤发现那些老板似乎都更愿意和大佬b谈，而不是和他谈。 对于这样的情况，靓坤立即进行了分析。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大佬b那个王八蛋长相虽然凶狠，可他看起来很老实厚道，再加上江湖上名声很好，随便查查就能知道。 而自己呢，声名就有些狼藉了，所以不被人喜。 认识到问题后，靓坤立马找到大佬b，说是要合作开公司，这才有了今天这家“勇义保安公司”。 他就是想借大佬b的形象，继续和那些大老板合作，顺带也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肥佬黎今天，算是撞枪口上了，靓坤巴不得有人做踏脚石，让自己踩着把名声变好。 没曾想啊，肥佬黎人这么好，主动送上门。 “b哥，恭喜恭喜啊！” 回到现场，靓坤刚刚走进店铺，一道爽朗年轻的长音就从远处传来。 循声看去，以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打头，身后跟着一长发西装青年，短发职业装女生。 三人年龄都不大，面相恐怕也就二十岁不到。 可是看到这三人，大佬b却是热情非常，直接迎步而上道：“飞全，这么给面子？” 不错，来者正是飞全。 飞全最近也算“鸟枪换炮”了，名牌西装穿在身上，整个人不同以往，全然没有了古惑仔的样子，反倒更像是有为青年。 好的是，飞全永远都是那么耿直，从不装腔作势。 见到大佬b迎上，飞全双臂张开，抱了抱道：“b哥，你和坤哥今天公司开业，我当然要来捧场恭贺。” “来，这是财神进宝，这是关公压阵，小小意思，b哥你别说看不上啊。” 说着，飞全侧身，身后apple和jose一人抱着一个镀金小神像，展示在大佬b面前。 小神像不算精致，兆头却都很好，一尊是财神双手拿着元宝，一尊是长须关羽手持大刀。 “哈哈哈，客气，太客气了，来，进来喝杯茶。” 大佬b亲手接过两尊神仙，大笑连连，招呼着三人道。 “对了b哥，霆哥今天虽然没过来，可也让我送来了贺礼。” “贺礼是两份湾仔商铺的保安合同，年限三年，每年十万，b哥你如果有空的话，随时过去我们那边，签字之后立马生效。” “当然了，最好是快一点，两家店铺都是新开的店，还没有社团找上他们。” “好地方来的，霆哥亲自为你们选的。” 飞全话音极大，一边走一边说，这让陈耀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进铺子的靓坤也被引了出来，看到飞全就像看到亲人那般亲热，三两步上前，一个拥抱道： “哎呀，阿全，来就来吧，还送什么东西，下次不要啦。” “你说这雷先生也是，大家自己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签合同是吧，正好我现在就有空，走，我们先搞定合同，一会儿就在遮天订桌，吃大餐了。” “b哥，你在这儿招呼客人，一会儿饭点再把人带过来行了，我先过去了。” 说着，靓坤一手揽着飞全，生生将他转了一圈，本该去店里看看，直接不去了，开始往回走。 “什么情况这是？“ 大佬b人都看傻了，对于靓坤时不时发疯一样的骚操作，即无奈又无解，只能回头自己招呼客人道： “耀哥，太子，不好意思，靓坤脑子有问题，你们也都知道………” 而此时，陈耀等人都不介意靓坤这个主人跑了，却对去遮天大厦很感兴趣啊。 此时离拍卖会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们与雷万霆也并不是特别熟，很愿意去再度与雷大老板见见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处。 毕竟大伙可都听到了，雷大老板真是大方啊，就大佬b和靓坤两个货公司开业而已，就送上两份安保合同过来。 而且还是湾仔的合同。 以前大伙还不在乎，可经过那晚拍卖会后，大家伙都知道了，合同就是地盘，对古惑仔来说，价值可是极大的。 即便是黎胖子，这会儿都是眼神闪烁看着大佬b，欲要跟着一块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黑中介 香江洛克道，遮天交易所门口。 以靓坤、飞全为首，身后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足有上百号之多，慢悠悠出现。 对于这样的状况，飞全即是高兴，又是头大。 高兴的是, 他收到消息说今天大佬b和靓坤的公司开业，雷万霆特别吩咐他上门恭贺，顺便给两人一些甜头，让两人近期能够过来交易所一趟。 头大的是，飞全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贺人开张, 人家连门都没让他进, 立即又回来了。 对于靓坤这个人，飞全着实感觉琢磨不透啊。 “耀哥，我去签合同，你们跟着干什么？” 靓坤对于这么老多人跟着自己，也很不满意，回身站定，眉头大皱道。 要知道，靓坤可是视雷万霆为大腿，听飞全说是有合同，就是特意趁大佬b不能脱身，单独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好处独吞。 现在可倒好，这么老多人，还吞个屁啊！ “阿坤，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来这边聚餐的嘛？” “怎么，你公司开张，饭都不给我们吃了？” 十三妹牙尖嘴利, 可不会让着靓坤，越过陈耀，话语道。 “不是，吃饭是没问题，可我和b哥公司开业，你们都还没进去参观过………” 靓坤连忙解释，一边还不忘向大佬b使着眼色。 可大佬b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双手环抱，就看着靓坤在那儿表演。 “行啦，保安公司而已，除了看你们的小弟，还有什么好参观的？” 太子很少开口，可一旦开口无不坚定直接：“少说废话了，我对你公司没兴趣，倒是想好好看看遮天大厦。” 呃………！ 靓坤对太子这个武痴有所忌惮，也不敢同他冲突，只得愤愤不平回身，嚷嚷道： “签个合同而已，这么大阵仗，别人会认为我们找麻烦的。” “好心没好报，算我多嘴。” 此时，一道沉稳的男声道：“来者都是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 怎么会认为客人找麻烦，坤哥你说笑了。” 只见一身西装的占米仔正站在大厦门口，笑眯眯看着众人。 “占米！” “占米，来，我来给你介绍…………” 靓坤与大佬b和占米非常熟，双方合作录像带一直十分愉快，见到他出面，两人纷纷招呼，并热情介绍起了身边人。 占米仔倒也配合，认识完一众洪兴话事人后，这才扬手道：“各位请，我刚刚听太子说想要参观大厦，正好我有空，就由我来为各位介绍吧。” “飞全，你带坤哥去五楼，合同在律师行。” “明白！”飞全点了点头，带着靓坤先一步离开。 靓坤十分乐意，脚步飞快，就好像身后有人追他一样。 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占米仔同洪兴百多号人。 “各位，请！” 占米仔毫不怯场，对每一个人都招呼周到，从大厅到七楼，依次介绍了咖啡厅、餐厅、会议室、拍卖大厅、拍卖包厢等等………… 连曾佳琪律师事务所，虽然没参观，也大概的说了一下。 可是这一通参观下来，洪兴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 整栋大厦看起来太冷清了，除了咖啡厅和餐厅有些客人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是空旷的，完全看不到人。 对于这种情形，脑子最活的陈耀都忍不住好奇，开口道：“李先生，不，我也叫你占米吧。” “占米，你们这儿生意这么差，雷先生没意见吗？” “是啊占米，雷先生是不是又有什么大计划啊，这栋大厦这么多层都空着，太浪费了吧？就算是租出去，每年也有不少钱啊。” 大佬b紧随其后，亦关心问道。 比起陈耀，大佬b更加真心一些，还隐隐有一些期待。 他是众人之中最清楚雷万霆上次“薅地产商羊毛”的人，可惜上次他和靓坤没什么钱买商铺，眼睁睁看着赚大钱的机会溜走。 现在遮天这么安静，是不是又是一场暴风雨前奏呢？ 如果是的话，大佬b这次说什么也要抓住了。 毕竟，他和靓坤替那些老板收铺，拍卖会当天也坐在包厢看了全过程，心里很清楚那些商铺赚了多少钱。 记得当时靓坤在包厢里面，都气得差点吐血了，直用头撞墙。 特别是其中一间他们经手的商铺，有人喊价超出五倍时，连大佬b都想砍人了。 机会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因为他们两人没资金，生生看着遛走。 那种感觉，大佬b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对于洪兴众人的疑问，占米仔神秘一笑，扬手道：“我们这家交易所，最大的业务不是楼下，而是在楼上。” “各位，走吧，我们上八楼看看。” “哦？” 一句话，洪兴众人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满怀期待，或是坐进电梯，或是进入楼道，往八楼而上。 叮…………！ 电梯门开，八楼很快到了。 只见这里就好像马会投注站，有许多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有一位衬衣马甲的工作人员。 其他地方，又好像是售楼大厅，零散摆放着一些沙发与精致小茶几。 这会儿，窗口处排满了人，沙发茶几也坐满了人，整个第八楼，无比嘈杂热闹。 这里的人看起来也非常复杂，一些穿着打扮奇特，看起来就像是出来混的。 一些穿着打扮华贵，明显是大公司职员。 还有一些风衣口罩加墨镜，整个人都遮得看不清相貌，给人一种不明觉厉之感。 “占米，这里是干什么的？” 洪兴一众话事人与小弟无比好奇，围着占米仔，好奇问道。 “这里是我们交易所主营业务，出售各项服务，各类消息，各种物件，甚至是各行生意合作。” “只要客人把要求告诉我们的工作人员，最短一天，最长不超过五天，我们交易所就会给客人答案。” “费用方面，全看客人的要求，临时议价，客人能够接受，我们才会展开服务。” 占米仔简单解释，表面平平淡淡，心里直打鼓。 “万事开头难”，遮天的生意就好像新世纪网络平台刚刚开始时，无论买和卖，都得靠外面的人，这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此时这里的所谓客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从奇点集团雇来的。 这完全是雷万霆的意思。 雷万霆准备以声势吸引客人，随着业务慢慢展开，客人们明白到遮天交易所的好处后，交易所的框架才算是真正搭建起来。 洪兴的人，无疑就是今天的目标。 占米仔带着他们参观，最终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在八楼、九楼开启业务。 “卖服务？卖消息？连生意也卖？” 洪兴一众话事人面面相觑，大票小弟也听得新奇，纷纷看向占米仔。 占米仔领会到众人是想他详细解释，可此时他心里非常没底。 还好，占米仔拥有最强大的后援。 只见占米仔风度笑容，大声道：“各位，这一层人多嘴杂，说话小声一点都听不清。这样，我们去楼上，我再给各位仔细介绍。” “正巧，霆哥也在楼上处理业务，各位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霆哥”两个字，其他人还没反应，大佬b已经先一步开口，肯定道：“要，当然要拉。” “占米，走，我们去楼上。” “雷先生在我开业送大礼上门，我还没亲自向雷先生道谢呢。” “既然雷先生正好在楼上，我得当面致谢才对嘛。” “耀哥，你们怎么样………？” “我们还能怎么样？你都说到这儿了，我们要拒绝你，不是明摆着不给你和雷万霆面子嘛。” 陈耀、韩斌等人心里吐槽，倒也没什么意见。 众人都整了整衣服，确实想要拜访一下雷万霆。 特别是太子，整个人突然就兴奋起来，一脸跃跃欲试。 要知道，遮天开业那天，太子可认出雷万霆了，知道他就是两招打败自己的高手。 可惜那天人多眼杂，又是人家大喜日子，武痴如太子，都没来得及拜访一下，好好交流几句。 现在行啦，时间充裕，雷万霆似乎也有空，必须好好聊一聊啊。 “走，走，走，我们上楼，拜访雷先生！” 心痒难耐，太子看起来比大佬b都还要着急，当先回身步入电梯，招呼小弟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电梯又坐不了这么多人，爬楼梯啊，快，楼上等我！” “是，老大。” 太子的小弟们不明所以，还是答应着按照老大的吩咐，又进入楼道。 其他小弟们也挺郁闷，自从进了遮天大厦，他们脚都快麻了，从一楼爬到第八楼，就没休息过。 可是没办法啊，大佬们坐电梯，他们作为跟班，也不能等着第二趟吧，只能是苦逼兮兮再次开始起了“体力活儿”。 叮………！ 很快，洪兴一众人马又在第九层门口集结。 比起第八层的嘈杂与热闹，第九层这里可就要安静多了。 只见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好多房间，从一号排到六号，每一个房间大小相似。 房间门口也排了不少人，同样是穿着各异，大多默默无语，也不交流，急冲冲进房，急冲冲走出，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是？” 洪兴人马看得不明所以，占米仔也不解释，扬手右边道：“霆哥在那边，各位请。” “哦！” 众人傻乎乎跟着占米仔，由六间房通道经过，一个拐角，进入到一间挂牌0的房间。 哐倘……！ 房门打开，只见雷万霆正坐在一张老板椅上，嘴里叼着雪茄，整理着办公桌上堆积成好几叠的文件。 这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可惜除了办公桌对面六张客椅外，再没其他座位。 看情形，大部分人只能站着了。 “霆哥，b哥来了，还有不少洪兴社的人。” 占米步入房间，一边走一边话语，很快就来到雷万霆身边站定。 “哦？” 雷万霆好像刚发现众人，立即从老板椅上起身，招呼道：“阿b，你今天不是公司开业嘛？这么有空过来？” “陈先生，你也来了！” “韩先生，十三妹，甘先生，马小姐，许先生，黎先生………” “这么多人啊，想不到各位这么捧场，来，坐，都坐。” “占米，去外面拿点凳子进来。” 雷万霆待人很有一套，他几乎点出在场所有话事人的姓，不是称先生，就是叫小姐，这让每个人都感觉得到重视。 即便肥佬黎，这会儿都是喜笑颜开，纷纷上前，隔着办公桌与雷万霆握手。 陈耀作为在场洪兴最大的，更是立即摆手道：“不用麻烦占米了，他们站着就行了。” 说着，自顾拉开一张客椅，坐在雷万霆对面。 其他话事人也有样学样，大佬b、太子、韩斌、十三妹、恐龙五人，瞬间就抢完了座位。 剩余话事人眼巴巴看着几人落座，倒也不气雷万霆这里座位不够，毕竟人家就是这么设计的，要怪也怪不到人家头上。 他们只是看着几个落座的话事人，或是不爽，或是不服。 所幸，大家还是知道场合，没有闹起来，只得愤愤站在后面，同小弟们混到了一起。 看到位置都有了主人，占米仔适时开口，主导话题道：“霆哥，b哥和陈先生他们都对我们的业务很感兴趣。” “下面人多口杂，我还没来得及向他们仔细介绍。” “这样啊………!“ 雷万霆本就计划由自己出面，把交易所业务运转起来，对于占米的发言，也心知是说给别人听的。 点了点头，雷万霆一副大气模样道：“来者都是客，阿b又是我雷万霆的好朋友。这样，就由我亲自来为各位解释。” “各位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陈先生，你也不用客气，我们也不是初次见面，都随意一点。” “我这里没什么规矩的。” 一番话，即给到大佬b面子，也给足洪兴众人的面子。 众话事人当即轻松很多，也对雷万霆好感蹭蹭往上涨，由陈耀开口，开始了咨询。 “是啊，我和雷先生可不是初次见面了，只是没想到雷先生会这么厉害，短短时间，就有了这么大成就。” 陈耀先是感慨，随即马上进入正题道：“雷先生，我们在下面看到不少人都到您这儿买东西，不知道他们买的是什么啊？” “哦，你问这个啊。” 雷万霆早有准备，张嘴就道： “他们有些人是来买消息的，就比如一些公司的底细，一些人的底细，又或是一些事的真相等等。” “有些人是来买服务的，这个内容就多了，但一句话可以总结，就是客人不愿意亲手去做的事，他们需要人帮忙。” “还有一些人是来买东西的，他们需要一些特殊物品，挂牌在我们这边，希望能够找到卖家………” 雷万霆的解释其实比较含糊，可是在场没人是傻子，傻子也成不了洪兴话事人。 即便蠢笨如基哥，都听出其中蕴含的深意！ 陈耀更是恍然，脱口道：“雷大状是想学奇点集团，什么都卖？” “不不不，陈先生误会了。” 雷万霆摇头，一脸笑容道：“陈先生这句话，有两点是错误的。” “第一，奇点集团号称什么麻烦都能解决，事实上他们卖的只是服务。他们是以自己公司的力量，为客户解决麻烦。” “我这里完全不同，交易所是中立的，没有立场，它只是接单，挂单，卖单，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其他人提供。” “第二，我们遮天是合法公司，出售一切合法的东西，而不是什么都卖。那些不合法的东西，我们公司全然不知。“ “至于客户们私下里还有些什么交易，那就不是我们遮天能去管的了。“ 这……… 陈耀再一次有了第一次见到雷万霆时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在警局见他时，还是因为靓坤那个案子。 那时的雷万霆就像现在一样，张口法律，闭口合理，把自己摘得比谁都干净。 现在看来，他依旧没变啊！ 第八层的业务，陈耀算是完全听明白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戴着口罩、墨镜过来。 韩斌为人也非常精明，同样听懂雷万霆的话，提出疑惑道：“雷先生说遮天只做中介，由别人提供服务，那这第九层……” 不等韩斌一句话说尽，雷万霆打断赞赏道：“韩先生想的没错，这第九层就是我口中的别人。” “遮天第九层，收各种服务，消息，以及生意合作等等。” “这里一些人是过来卖消息的，有的是江湖上的消息，也有大公司内幕，甚至或许还有一些部门尚未公布的信息等等………” “我们这边会评估消息的真实度，再按照影响，付费给来卖消息的人。” “也有一些人闲着没事做，挂牌在我们这里找事做。” “一旦他们愿意做的事，同楼下哪位客户的需求符合，我们就会安排双方磋商。” “当然了，生意方面的挂牌也有，那就是数不胜数了。” 明白了，听到这里，在场洪兴无论是大佬还是小弟，都完全明白了遮天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完全可以称为“黑中介”啊，只不过他们介绍的不是工作，而是所有。 更让人纳闷的是，眼前这个雷万霆极为厉害，他做事很有些“滴水不漏”的意思，自家什么不干，无论合法非法，他都没干。 一切的服务也好，消息也好，全是别人提供的。 他在中间去搭个桥，两边都还得给他钱。 不得不说，这门生意真是绝了！ 可这样一门生意，在场人都知道，他们做不了，洪兴也做不了。 人脉不够，名声又偏黑，不可能有正经人找他们卖消息，别的社团更不会找他们服务。 反倒是雷万霆这么一个人，拍卖行当天已经展现出足够的人脉。 加上他并非黑道，属于白道人物，反而更能取得黑道人马信任。 第一百六十三章：我们的买卖就是这样！ 看着若有所思的洪兴众人，雷万霆心中狂笑，表面淡然道： “介绍了这么多，陈先生，有没有兴趣亲自试试我们这里的服务，比如买条消息？” “好啊，我来试！” 别人还没开口, 太子一脸战意看向雷万霆，一字一句道： “我要买香江十大格斗高手的资料。” “我去！” “靠！” 听着太子这种要求，洪兴众人无不满脸嫌弃。 雷万霆也愣了愣，洒然笑道：“甘先生，你要买的这个消息，我们这里没有，我想整个香江也不会有。” “这个世界上, 格斗高手不计其数，大家都没有上擂台比过，怎么分得出排名？” “这样吧，我知你们洪兴和东兴一直都有些过节，东兴三大高手的消息，甘先生有没有兴趣？” “好啊，你说！” 太子本来听完雷万霆前半句很是失望，可这后半句立即让他大喜，激动道。 洪兴在场人也来了兴趣，特别是身后小弟们都不再小声议论，很想知道自家社团死对头，到底有哪些高手。 这个消息可是很重要的，以后要遇上了，也能有所反应啊。 “好！” 雷万霆点了点头，随手在面前电脑上按动几下，吩咐道：“占米，去把一千零九十三号文件拿过来。” “哦！” 占米一直站在雷万霆身边，别人看不到的, 他却能够看到。 雷万霆面前的电脑上面根本就是空白，什么都没有，一阵按动，也完全是装腔作势，根本没东西。 心里没底，占米仔还是立即动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就在这间办公室旁边，巨大的文件柜里面，找出一份文件。 拿着文件，占米仔都不敢翻开。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间办公室里面的文件也都是白纸，外面写着“机密”两个字，里面是没内容的。 缓缓走到雷万霆身边，占米仔将文件小心放在其面前。 雷万霆表现得却是大气，靠坐在老板椅上，一下翻开了文件，就那样拿在手上。 嘶………！ 占米仔看得心惊肉跳。 隔着巨大的办公桌，其他人看不到文件内容, 占米仔看得太清楚了，这果然是白纸, 上面什么都没有。 霆哥这是干什么, 拿着一张白纸糊弄洪兴的人？ 这要怎么糊弄下去啊？ 就占米仔对雷万霆的认识，可从没见过他参与什么江湖事，也不可能知道东兴的底细啊。 雷万霆此时看起来却是无比轻松，在众人的注视下，拿着文件慢悠悠话道： “这份资料的卖家，交易所是不会记录与透露的。” “而这份资料的真实度，我们交易所经过测评，有百分之70，是不是相信，是不是全信，就看各位自己了。” “东兴三大高手第一位，水灵！” “啊………？” 随着雷万霆念出第一个名字，陈耀、大佬b、韩斌等人全都惊呼出声。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你看我，我看你，无不摇头。 因为这个名字，他们太陌生了，根本就没听说过。 而作为东兴的老对头，对方竟然有自家不认识的人物，还是什么三大高手第一位，这就很奇怪了。 雷万霆也不管几人的心理，继续念道： “水灵，女，时年四十三岁，东兴第二代龙头骆正武的情人。” “骆正武死后，水灵暗中掌控东兴长达五年，在清除一切不安因素之后，这才交到骆驼手中。” “水灵江湖辈分极高，洪门授职“大路元帅”，身手超绝，精通中华格斗技巧，特别对咏春、形意拳研习颇深。” “武器方面，水灵擅使日本武士长刀，曾远赴日本，拜师千叶流，花叶流，一年学会两大流派所有技法，两年小成，三年大成。” “如今，水灵身在内地，为东兴发展开拓正行生意。” “麾下有十个弟子，并称为水灵十杰，分布于世界各地。” “什么？” 如果一开始听到名字只是讶异于陌生，这会儿洪兴众人脸色完全变了。 陈耀更是豁然起身，复又缓缓坐下，脸色难看中又带着几分庆幸。 他们洪兴和东兴斗了那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曾经还有一个女人，暗中掌控了东兴长达五年之久。 东兴第二代龙头和第三代龙头之间，居然还有2.5代。 而且听雷万霆这份介绍，那什么水灵江湖辈份也实在太高了。 “大路元帅”啊，这可不是普通社团里面私下授职红棍可比的，那属于是洪门总坛认可，所有社团都得认的辈份。 这个辈份，只比龙头矮一头，在所有话事人之上。 换句话说，只要水灵出现，江湖上所有话事人，都要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大姐大。 “雷，雷先生，资料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陈耀此时有些坐不住，想要马上拿着资料回去找蒋天生了。 对此，雷万霆却是十分认真，话语道：“陈先生，我们交易所卖的是消息，可不是什么资料。” “这份原件，我们交易所已经存档了。” “你要带走纸质资料的话，需要自己记录。” “当然了，你记录下来的东西，都是你自己写的，出了这栋大厦，我们交易所不会承认任何事，希望陈先生能够理解。” 这一番话，无疑又是雷万霆在讲述遮天的规矩，就是一种“规避风险”的做法。 这种做法也是极其玄妙的，买家听消息，却拿不到任何东西。 这要拿到外面，无论世界上哪个国家，都没有任何一条可以控告遮天。 毕竟，没有规定说是不能吹牛，大家坐下来闲聊，无论聊什么，除非是搞文字狱，要不都没什么责任。 陈耀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更没心思去分析雷万霆的做法，点头道： “明白，雷先生，麻烦给我一支笔和纸。” “占米！“ 雷万霆一声吩咐，占米仔递上纸笔，陈耀还真就当众写了起来。 不得不说，陈耀的记忆力是真的好啊，雷万霆说了一遍而已，他就一个字不差都写下来了。 写完之后，对于雷万霆这里的消息，陈耀更加重视，一手执笔，一脸认真，话语道： “雷先生，您接着说。” “东兴三大高手第二位，“擒龙虎”黄振龙。” 雷万霆话语继续，对着一张白纸，侃侃而谈： “黄振龙，突发性躁狂症病人，从小就天生神力，异于常人，双臂挥舞，力达千斤。” “擒龙虎的名号，也正因为此。” “黄振龙早年因严重伤人而入狱，在狱中招兵买马之后，加入东兴。” “当时骆驼刚刚掌权，一心重组东兴五虎，经过一番试探后，首先订下的，就是这五虎之首，擒龙虎黄振龙。” “东兴五虎大会之上，黄振龙以一敌三，分别打趴笑面虎吴志伟、金毛虎甘国亮、下山虎陈天雄，神力无匹。” “如今同样去了内地，替东兴开疆拓土。” “黄振龙的格斗技巧不佳，但依仗着天生神力，很少有人能接下他三拳两脚，和他交过手的人，大多残废。” “自加入东兴之后，黄振龙有平手，无败绩。” “这………” “韩斌，你听过这个黄振龙吗？” “没听过啊，我只知道东兴的确有五虎，为首的号称擒龙虎。” “是啊，这什么擒龙虎从没在道上出现过啊。” “又是内地，我靠，东兴原来早就已经去内地发展生意了，真是阴险啊。” 随着介绍的结束，洪兴无论大佬还是小弟们，无不哗然，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心中都升起一抹危机感。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他们和东兴斗了不知道多久了，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对方隐藏这么深。 这前面两位好手，都没在香江江湖现身过，无不是跑到了内地发展。 倒是太子，听到这么多的高手，心中畅快，也不管那么多，追问道： “第三位呢？排第三的又是谁？” “这第三位你们应该就很熟了，同样是东兴五虎之一的奔雷虎！” 雷万霆看了眼认真的洪兴众人，继续拿着无字天书，念道： “奔雷虎”，真名“雷耀扬”，以贩卖毒品“迷幻邮票”发迹。“ “早年与双亲分离，原为和义堂红棍罗汉门生，因女友惨死，愤而过档东兴社，跟随红棍文龙。” “凭着超绝的身手，精明的头脑，短短三年时间，就从底层马仔爬到堂主位置。” “之后，更是被骆驼看重，选入东兴五虎，赐号奔雷！” “雷耀阳身手不凡，只不过喜动脑而不喜动手。” “东兴内部的五虎大会之上，擒龙虎力压三虎，唯独奔雷虎雷耀阳，与擒龙虎缠斗半个钟头，最终由东兴龙头骆驼裁定，以平局收场。” “这，就是我们遮天的消息，东兴三大高手的信息。” 雷万霆盖住文件，复又拿在手上，扬了扬道： “这些消息真实度，我们这边测评过了，准确度高达百分之70，这个数字已经很高。所以卖给我们消息的人，收了我们交易所十万块。” “现在我收甘先生你十五万，甘先生觉得怎么样？” “值！” 不等太子说话，陈耀已经开口，认真道： “十五万就能知道东兴这么多暗线，简直是超值。” 说着，陈耀拿出支票本，快速写好一张，从桌上推过道：“雷先生，这是十五万。” “占米！” 雷万霆一声吩咐，占米仔会意拿过了支票。 可此时，占米仔还是懵懵的，他没想到交易所的生意会是这样简单，雷万霆压根什么没干啊，就“瞎说”了一通，这就白赚十五万了？ 而洪兴一众话事人、小弟们双眼亦是大亮。 陈耀肯掏钱，他们可不管，他们只听到有人卖消息，就这么几句话，竟然卖了十万。 我靠，这也太好赚了吧！ 再结合他们的体验，雷万霆这里也不会透露是谁卖的消息，更说明不会记载。 那是不是说，他们也能出卖一些社团内部消息，赚上一笔呢？ 这事儿，不是不能琢磨一下啊………… 简简单单做成了一笔生意，雷万霆心情很好。 更让他开心的是，他看出在场洪兴人许多都动心了，对于自己交易所的服务来了兴趣，特别是一些小弟，神色古怪，几乎是百分百会来卖消息了。 对于这种事，雷万霆也是“乐于见到”的。 雇人在楼下交易所，雷万霆就是要做出一副“业务繁多”的架势，吸引客人。 古惑仔是最为“八卦”的一类人，只要把洪兴这群人先给糊弄进来，都不用宣传，慢慢江湖上自然都会知道。 有了江湖人士为根基，慢慢再渗透到中层白领，上层豪商。 雷万霆自信，总有一天，整个香江都会以自己的交易所作为中转站。 而只要掌握了香江黑白两道的信息，钱财、权势、地位，都是唾手可得。 更让人兴奋的是，雷万霆自恃这门生意，不会与任何人产生冲突，反倒会受到无数人的巴结。 江湖，只是第一步而已！ 一念至此，雷万霆面带微笑，看着小心收好记载纸条的陈耀，话语道： “陈先生，现在亲自体验了一下，想必你也清楚我们交易所的服务了吧。” “那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消息，卖给我们交易所呢？” “各位可以放心，我们交易所不会记载提供人的姓名，甚至是蒙面过来的人，我们也一样接待。” 陈耀听得眉头直跳，这雷万霆的话极具诱惑，他这根本是在引诱在场人出卖社团啊。 一脸严肃，陈耀当即正色道：“雷先生，不必说了，我们洪兴的人不会出卖兄弟的。” “哦？” 雷万霆诧异看了陈耀一眼，复又笑道：“陈先生，你这话可太绝对了，我看未必吧！” “雷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耀脸色严肃，问话道。 雷万霆也不看陈耀，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微笑道： “这样吧，刚刚的生意之所以这么成功，都是甘先生的原因。” “为了表示感谢，也是看阿b的面子，我附送一条消息。” 铛铛铛………！ 雷万霆对着电脑又是一阵乱按，随即吩咐道：“占米，拿两千三百三十一号文件过来。” “是，霆哥！” 占米仔心下不解，却又只能配合，很快从旁边柜子里面拿出又一份“无字文件”。 翻开文件，雷万霆挡住了自己的俊脸，侃侃念道： “太子，真名“甘子泰”，有“洪兴战神”之称，从小醉心武学。” “十六岁到“渔民子弟协会”跟随名师邵百坚研习国术多年，后因年少不满国术只利强身健体，而拜“洪兴社”前油尖区话事人宝华为师，学习泰拳。” “学拳期间，太子白天练拳，晚上四处找人实战。” “油麻地十三家拳馆，每天都要受到太子的挑战骚扰。” “两年之后，太子打遍油麻地无敌手，正式开始江湖之路。” “1983年5月，太子赤手空拳，于慈云山打死条四红棍白汉。” “1983年8月，太子带人杀进尖沙咀，一夜之间，连挑长乐、和联胜、洪义、洪发所有地盘，亲手砍伤三十六人，砍死五人。” “1985年，蒋天生为太子扎职，升任尖沙咀区话事人。” “同年，因为国术是不是能打，与人发生口角，最终与“渔民子弟协会”大师兄，任职扫毒组的刘展华警司在酒楼决斗。” “左脸上的伤疤，就是那场决斗中留下。” “而刘展华警司，双手被打得骨折，入院治疗长达九个月，留下后遗症，刮风下雨手骨都会疼痛。” “1987年3月，洪兴与和合图冲突，双方约定以拳赛定对错。” “太子代表洪兴出战，擂台之上，五拳打死和合图狂人无忧，名震江湖，被各方人马称之为“洪兴战神”。” “1987年6月………” “………………………” 雷万霆越念越多，越来越顺口，最终一直说到了最近一年。 洪兴人马听得都傻了，特别是那些小弟们，整个热血沸腾啊！ 太子的故事，更像是古代那些个武侠故事，所有事迹都是一个“打”字。 偏偏这个家伙武力太强，整个消息听完，几乎没听到过败绩。 也就脸上那道疤，是被人弄伤，可对方也不好过啊，入院长达九个月，甚至还有后遗症。 “威风，霸道！” 许多没听过这些事的小弟，无不崇拜看着太子的背影。 可是与之相反的，是脸色无比难看的陈耀、太子、大佬b等话事人。 雷万霆的资料可太详细了，太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里面记载通通都是真的。 更可怕的是，太子记得很多次决斗，根本没有什么外人啊，怎么就会被人知道了？ 雷万霆现在念的这些，拿到警局就是一份犯罪证据，这让太子怎么能不恐惧。 而太子都这样了，其他话事人呢，他们的资料是不是也在雷万霆这里呢？ 一脸严肃，陈耀待雷万霆说完，立马道： “雷先生说要附送一条消息，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出卖消息的人？” “当然不是，我们交易所不会记载消息出卖者，又怎么会告诉陈先生呢。” 雷万霆摇头，看着脸色非常难看的太子，话语道： “甘先生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交易所的消息虽然是贩卖的，可是没证没据，口述出的几句话而已，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就算拿着资料去警署，也起不到任何法律作用。” “大家随便写的东西，不能作为证据，甚至连佐证都算不上。” “除非甘先生被抓到什么实证，那就不同了！” “说起来，甘先生这份消息的详细，我们交易所也很吃惊，经过一番测评后，我们给出了百分之90的可信度，付给卖家八万块。” “只希望能有足够的客户，对甘先生感兴趣吧！” “妈的。” 太子无奈，心中恨恨骂着，眼中狠辣闪过，回头看了自己几个小弟一眼。 在太子看来，能卖出他这么详尽的消息，指定是身边小弟没跑了。 自己平时喜欢喝几杯，指定是什么时候喝多了，说给那些小弟听的。 “嗯？” 太子的小弟也不傻，看到老大回头，也无不用怀疑目光看向身边人。 “妈的，指定是这些家伙卖了老大资料，听听，八万块啊，这他妈算是赚翻了！” 与此同时，更多洪兴小弟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开始有了计较。 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钱，卖点消息就能赚到钱，还不用暴露身份，这是何等舒服的事啊！ 去做警方线人，大多数古惑仔不愿意，可要只是出卖消息，还不用抛头露面，那兴趣可就大了。 再者说，雷先生不都讲了嘛，随口说说而已，也不能做证据，也不算出卖社团啊。 一时间，在场大部分人都开始起了算计，甚至连基哥、肥佬黎等辈，亦是眼珠乱转，想着是不是也爆点料，赚上一笔。 陈耀何其聪明，此时完全发现了雷万霆的用意。 什么东兴三大高手，太子的信息，这都不是主要的。 他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洪兴的人来他的交易所做生意，出卖消息。 明知道是计，偏偏陈耀还想不出办法避过，而且经过今天的体验，陈耀也看出交易所可以给洪兴带来的好处。 只是消息而已，随便出点钱，就能得到死对头东兴的资料。 要是其他服务呢？生意方面呢？ 洪兴是不是也能做，替那些大老板做事，平时想做也没门路啊，现在嘛…………。 一念至此，陈耀打起精神，问话道：“雷先生，对于交易所的服务业务，我也有点兴趣，不知道如果我们洪兴想要做事，是怎么个流程呢？” “这很简单！” 雷万霆心中大喜，表面装作无所谓道：“洪兴能够做些什么，只要在九楼报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我们工作人员会对你们可以做的事，详细记录下来。” “一旦八楼有客人需要，我们就会负责中间传话，替你们双方达成一致。” “简单点说，比如你们洪兴挂牌，可以替人收楼，替人收债。” “正巧，有老板需要人收楼，收债。” “那我们就会找上你们，从中为你们磋商好价格，并且中立担保。” “老板的钱会先交给我们交易所，待到你们把任务完成，老板那边满意之后，我们再把钱款打到你们的户头。” “我们双方就不用见面？” 陈耀眉头微皱，对于这样的做法不是特别满意。 雷万霆摇头，更加仔细道：“并不是不见面，而是看双方的意思。” “洪兴这边挂牌时可以说明要求，要求面谈。“ “肯面谈的那些老板，经过我们的介绍，自然就会找上你们谈。” “反过来，洪兴也可以说明，不接受面谈，那中间人就会由我们交易所负责安排。” “这样啊，那还不错啊！“ 陈耀听得连连点头，算是明白了一些操作，只不过事关重大，他可不能做出决定，伸手道： “今天谢谢雷先生的介绍，对于遮天的业务，我们洪兴很有兴趣。” “我回去之后，一定告诉蒋先生，或许我们很快就能与贵行展开合作。“ “好，那我就等陈先生的好消息了。” 雷万霆与陈耀握了握手，看出对方欲要离开，直接站起了身。 果然，陈耀起身，招呼着其他人道：“我们走！” “啊？这就走了？” 大佬b还有些意外，傻傻道：“耀哥，开业宴还没吃呢。” “b哥，开业宴什么时候吃都来得及，现在我有要紧事，要马上回去见蒋先生。” 陈耀扬了扬手中手写的资料，严肃道。 这样啊………… 大佬b也没有办法，跟着一众话事人与小弟，离开了雷万霆的办公室。 占米仔一直送着洪兴人马进入电梯楼道，这才回来。 一脸急切，占米仔话语道：“霆哥，刚刚你那样骗洪兴的人，不好吧？” “骗他们？” 雷万霆微微一笑，反问道：“我骗他们什么了？” “那些消息啊！” “霆哥，那什么东兴三大高手，连洪兴的人都没听过，你顺口编的？” 占米仔真是感觉雷万霆胆子太大了，顺口糊弄人，还收了人十几万。 “哈哈哈，我可不是骗他们，他们没听过，不代表就是假的。” 雷万霆大笑，话语道： “我还准备自己编写一份江湖人士的资料、香江一些集团公司的资料，作为我们交易所的底蕴。” “行了，消息的事你不用担心真假，你就当我从奇点那边拿过来的好了。” “再者说，每份消息上面我都会写明真实度，那已经算是坦白告诉了买家，多少东西能用，多少不能用，也全凭买家自己了。” “占米，卖消息和别的生意不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这样。” “谁也不敢保证消息完全真实，就像我不会知道，你今晚打算吃什么一样。” 呃……… 占米仔无奈，他不明白雷万霆凭什么敢自己“胡编消息”。 可这门生意占米仔自己又太陌生，很是摸不着头脑，也不便做出反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遮天最大秘密！ 香江这个地方，什么团体传消息最快呢，答案是“古惑仔”。 经过雷万霆的演示，陈耀、太子等洪兴大佬们的配合，遮天大厦交易所里面的业务清楚展现在了一百多号洪兴小弟们的眼里。 回去之后的当天晚上，不知道是有人喝醉后吹水，还是特意传播。 遮天大厦收买任何江湖上的消息, 由旺角开始，传遍港九………… 古惑仔群体，“三更穷五更富“是常态，富的时候怎么样不谈，可穷的时候，那就得想想办法了。 卖消息赚钱，听说还能蒙面交易, 这说什么也要试试啊。 试问哪个出来混的, 不知道一些内幕, 要是你连大佬内幕都不知道一点，都不好意思说是出来混的。 霎时，遮天交易所真正开始迎来生意。 第一天十几个，第二天一百多个，第三天几百个………… 就像是病毒一样，卖消息的人真拿到钱，而且没暴露自己之后，整个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洪兴的人，和联胜的人，东兴的人，联合的人，无数小弟大佬，各自带着各自的目的，疯狂往遮天交易所涌入。 有买的，有卖的，让交易所的底层框架迅速搭建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正经打工人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交易所收各种消息，开始有人上门尝试。 确认自家掌握的信息真的可以卖钱后, 不少打工人也开始形成了惯例。 他们一旦有些公司情报，老板八卦，都开始拿到交易所去试着卖。 交易所这边倒是来者不拒，无论有无价值，通通收下，只是价格方面不是那么美丽而已。 短短一个月，遮天交易所收售消息网络就彻底铺开……… 当然，这样的搞法，代价是非常惨痛的。 遮天顶层豪华办公室内。 雷万霆手里拿着一份香江知名企业老总的资料，看得津津有味。 办公桌前，占米仔一脸难色，小心道： “霆哥，现在不过一个多月，我们已经花了七千多万，收入五六百万。” “再这么做下去，我们怎么向霍先生他们交代啊？” “交代？“ 雷万霆听得，扬了扬手上资料，递向占米仔道：“这份资料，就已经够交代了。” “嗯？” 占米仔拿过资料看了看, 这是一份很普通却又有些隐秘的爆料： 上面写着：1989年11月9日, 王信义带着女秘书进入旺角酒店，两小时左右才从房间出来。 1989年11月11日，王信义带着名媛吴美美，入住大屿山度假山庄，两人在山庄中单独相处，直到11月14日方才外出。 1989年…………… 仔仔细细看完，占米仔不解道：“霆哥，我不明白。”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起身漫步道：“占米，下一个时代，会是信息化的时代，谁掌握了信息，谁就能掌控一切。” “就好像你手上这份王信义的爆料，是我花了十万块，从他司机手上买来的。” “王信义，香江坤达药业老板，上市公司主席，而他能够有今天，不是他有本事，是因为他娶了个好老婆。” “王信义的老婆，是一位富家千金，家世非凡，家族势力极大。” “我收到风，霍先生最近对坤达药业很有兴趣，正想要入股他们公司。” “而王信义这个人，十分在乎他的公司，视作自己的命，根本不愿意让外人插足，更何况是霍先生。” “你说，如果我将这份资料交给霍先生，会怎么样？” “霍先生会用这份资料威胁王信义，强行入股他的公司！” 占米仔双眼大亮，明悟话道。 “不错！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法。” 雷万霆点了点头，又话道：“如果狠一点，这份资料就能要了王信义的命！” “没有了领头羊，以霍先生的手段，区区一家公司有什么搞不定的？” “现在，你明白了？” “很多我们看起来不起眼的消息，只要足够多，足够细，我们就能把这些消息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档案。” “如果有一天，香江所有名人在我们这里都有挂档，那香江就是由我们说了算。” “听过花旗佛爷吗？” 占米仔摇头，同样站起身，跟在雷万霆身后，恭敬聆听。 “花旗佛爷，联邦调查局创始人，传奇人物，一度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一举一动，无不影响整个世界。” “他活着的时候，甚至花旗总统该谁来坐，也是他说了算。” “而他能够拥有那么大的权势，不是靠军队，也不是靠头脑，仅仅两个字，档案！” “当一个人掌控了无数人的秘密，这个人就会变成神！” “所有人都会害怕他，恭维他，当然也想杀了他！” 说到这里，雷万霆已经走到豪华办公室最左边的墙面前。 这面墙上，挂满了小型电视机，一排一排，齐齐整整，足有一百台之多。 “占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今天我告诉你一个最大的秘密。” 话罢，雷万霆一手按在其中一台电视机上。 叮叮叮………… 一阵阵声响，墙上电视机全部打开了，只见百台电视机上，全是不一样的内容。 “小姐，我这条消息可是很不容易打听到的，两千块也太少了吧？” “喂，兄弟，你们这里真会保密吗？会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卖消息？” “洪英阿po啊，对，就这么写就行了，我可以替人收账，断人手脚也行，什么时候有事做？” “尖峰地产连先生，昨天和兴园地产王董谈了一下午，嗯，对，就是跑马地马会包厢，他们想要联手收购浩东。” “什么？已经有人卖了这条消息，你耍我？” “………………………………” 只见每一台电视上，竟然都是遮天大厦每个房间的影像。 就连号称“绝对保密”的拍卖包厢的影像都有。 占米仔看得大惊失色，激动道：“这，这………” “我做的！” 雷万霆一脸平静，也不回头，看着满墙电视，侃侃道： “我从西德订购了最先进的摄像头，每一个都由我亲自安放在大厦每一处。” “除了你们的办公室，楼下律师事务所，其他地方全都有。” “保密？呵，那是说给别人听的，只要不威胁到我们，遮天也的确会替他们保密到底。” “可以后要是有什么变故，这些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每一个我们遮天的客人，无论买也好，卖也好，干什么都好，我全都录下来了。” “除非他们没犯错，只要有错，就会有把柄落到我手上。” “嘶…………” 占米仔听着雷万霆的讲述，看着满墙的所谓保密谈话，感受到信任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占米很清楚，雷万霆是真把“身家性命”都曝光给他看了。 这些东西要是传出去，香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提着刀过来砍杀雷万霆，遮天大厦也瞬间会面临垮塌。 “霆哥，就算我死，这张底牌也不会传出去。” 郑重表态，这一刻，占米仔决定将身家性命同雷万霆绑一块，真正“同生共死”了。 “没有那么严重，只要小心一点就好了。” 雷万霆咧嘴大笑，回身拍了拍占米仔肩膀，嘱咐道：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就算连飞全也不能透露，他太年轻，我怕他会误事，知道太多对他也没好处。” “是，霆哥。”占米仔一脸正色。 “嗯！”雷万霆点头，关掉满墙电视，重新走回办公桌，从中拿出两份文件，话语道： “桌上那份资料，就由你亲自送去给霍先生。” “另外我还整理出了两份资料，一份给steven，一份给阿巧，都是对他们有用的。” “别吩咐其他人做，也都由你亲手送去。” “对了，见到阿巧后告诉她，多来遮天坐坐，很多好处的。” “是，霆哥，我会亲手去做。”占米仔领会，也知道这是雷万霆提拔他。 毕竟这种送人情的事，谁去做谁有好处。 即便别人不会直接给好处，也会记下你这个人啊。 “去吧！” 雷万霆扬手，示意可以离开。 占米仔当即拿上三份资料，转身就走，可走了没两步，又回身道：“霆哥，你让我找人接手盗版录像带工厂，我已经找到了。” “哦？” 雷万霆好奇看向占米仔，右手伸出，示意他继续。 “是个叫高飞的，今年二十八岁，平时在元朗替人看场。” “他没加入过社团，一直是自己在外面混，手下有几个兄弟，很能打，听他说他的枪法也很好。” “高飞？” 雷万霆听得这个名字，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来。 一手摸着下巴，雷万霆好奇道：“你怎么认识高飞的？工厂不是只招蓝田那边的乡民吗？” “霆哥，是这样，有一次我去元朗喝酒，结果遇到几个混混耍酒疯找麻烦，高飞替我解了围，后来我和他又聚了很多次。” “我派人查过他，这个人非常够义气，他现在混得也不好，如果给他一个机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帮上忙。” 占米仔显然同高飞关系已经处得不错，不断说着对方好话。 “嗯！” 雷万霆对于录像带工厂早就没了兴趣，点头道：“好，我既然把事情交给你做，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录像带那边的事，就交给高飞吧。” “他枪法好是吧？正好，飞全几个小家伙也需要练练，找一天约到枪会，我认识一下。” “是，霆哥，我会安排的。” 占米仔大喜，回应一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一百六十五章：司机钟天正 洛克道遮天大厦门口。 一辆出租车停靠，司机嘴上叼着一支香烟，愁容沧桑。 身穿黑色风衣的雷万霆从大厦走出，径直来到车窗边，敲了敲。 “嗯？” 敲击声引起司机的反应，当即摇下副驾驶车窗，招呼道：“雷先生！” 嘶………！ 雷万霆右手快速在面前挥舞, 眉头大皱，问话道： “阿正，你搞什么，我记得你不吸烟啊？” “刚学会没多久！” 司机钟天正一句解释，赶忙掐灭烟头，同时摇下车窗，打开车门, 释放车内的烟味。 可这门一打开, 车内烟雾整个往外涌, 乍一看，车内就像“着火“似的。 “我靠，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雷万霆心里暗骂，看出钟天正情绪不太对，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雷万霆是接到钟天正的call，说是约他见一面。 雷万霆倒也没拒绝，直接约在了遮天大厦门口。 “雷先生，我是来还你钱的。” 钟天正看了看雷万霆，随即下车，从自己坐的座位下面，拿出一张崭新的大金牛，递给雷万霆道。 “哦？” 雷万霆打量着钟天正，此时的他完全不同于前几个月的潇洒。 其满脸沧桑，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岁。 这样的变化, 很显然是人在受到“重压”之后, 短时间内引起的。 要说他找自己借钱, 雷万霆丝毫不意外，可要说还钱，这可就太意外了。 看着面前的五千块，雷万霆也不接，平淡道：“我没记得借过钱给你啊。” “是，雷先生你是没借过钱给我，是我骗了雷先生。” “几个月前，我儿子其实没病，是我骗雷先生，这五千块我一直都没动过，今天还给你。” 钟天正老老实实，双手拿着五千块，就那样支在面前。 哈……… 雷万霆好奇了，问话道：“既然已经骗到手，我也没发现，为什么还要还？” “我嗜赌，欠了一身债，已经没救了。” 钟天正一脸痛苦，话语道：“离开之前，我希望清白一点。” “离开？“ 钟天正的话无疑太清楚了, 他这是打算自杀啊。 雷万霆诧异看着这个大男人，语气缓和道： “欠钱而已，还就是了，你准备丢下你老婆儿子，一了百了？” “还不起的，我欠的是高利贷，已经一百多万了，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还清。” “我都安排好了，一份人身意外险，我死，我老婆儿子才有活路。” “雷先生，你是个好人，我不想骗你，这五千块，请你收回去吧！” 钟天正身子微躬，双手呈上五千块，姿态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哈哈哈，我是个好人？” 雷万霆拿过五千块，也不揣起来，反而对于钟天正的评价，感到非常可笑。 钱已经送出，钟天正站直了身子，他也不懂雷万霆笑什么，却正色道： “是，雷先生，你是个好人。” 话罢，钟天正转身拉开车门，一下就坐进了驾驶室。 等等………！ 雷万霆心知这要让他离开，恐怕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当即站到出租车前面，大声道：“下车，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我是大律师，我能帮你。” “雷先生，你帮不了我的，我借的是高利贷，报警也没用。” 钟天正探出头，感激又痛苦道：“雷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是贵人，没必要为了我这个废人同那些混混扯上关系，会连累你的。” “雷先生，你让开吧，我该走了。” “呵………！” 雷万霆都被钟天正说乐了，这小子出身底层，眼界也是够底层的。 他居然觉得大律师还斗不过一些小混混，这得受了多少的恐吓，才会有这种认识啊！ 正巧，此时一位西装革履，红色短发，张扬非常的男人走出遮天大楼。 在他身后，还跟着五六号人，无不年轻力壮。 “火山，过来！” 雷万霆认识这人，当即招呼道。 “哦？” 听到有人招呼，红发男人循声看去，一眼就发现雷万霆。 嚣张的脸上瞬间挂起微笑，红发男人看了看情况，立即喝道： “小子，你他妈干什么，想撞人啊？” “你们几个，去，把那小子给我拖下来。” 一声招呼，红发男人身后的小弟飞奔冲向出租车，钟天正都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好几只手抓着扯出，按在了出租车门上。 “雷先生，你没事吧？” 红发男人此时也小跑到雷万霆身边，关切问道。 “我没事！” 雷万霆拍了拍红发男人的肩膀，赞赏笑道。 这红发男人外号“火山”，是老牌社团和合图红棍，平时就是在洛克道混。 洛克道有两家酒吧，是他私人开的。 自从遮天开业之后，火山这小子很聪明，跑得十分勤快，有事没事就来遮天喝咖啡，吃饭。 消息方面，他也卖了不少。 经过一段时间的见闻，火山已经意识到遮天交易所极不简单，以后必然会成为“庞然大物”的存在。 所以，他一直有意识结交遮天内的人。 平时同飞全、占米仔，都有接触，时不时还吃吃饭什么的。 雷万霆这里嘛，因为其太宅了点，平时大多在顶楼办公室，要不就是在律师行，火山没找到机会接触。 今天来遮天又卖了几条消息，出门就遇上雷万霆，这不天赐良机嘛！ “雷先生，是不是这小子找麻烦？要不要我替你废了他？” 火山跃跃欲试，狠辣看向钟天正，话语道。 “是我认识的，先放了他。” 雷万霆一句吩咐，漫步上前，来到钟天正身边。 “放人！”火山心知误会，跟在雷万霆身后，大声道。 几名小弟非常听话，立即松手，解除了钟天正的束缚。 “阿正，你欠了谁的钱，说来听听。” 雷万霆发问，问题虽然和先前相似，可这会儿钟天正心态却完全不同了。 钟天正开出租车的，眼界还是有，他看出雷万霆身边的人就是古惑仔，似乎还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对方既然认识古惑仔，那自己的事……… “雷先生，我借了福和狂人辉三十万，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多万………” 不等钟天正说完，雷万霆看向身边火山道：“福和狂人辉，认识吗？” “狂人辉啊，小角色而已，福和不过夕阳红社团，早没用了。”火山一脸不屑话语道。 雷万霆恍然，似笑非笑道：“五十万，摆平他的账，这单生意接不接？” “雷先生，你吩咐，我办事，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小小一个狂人辉，我叫他抹账，他不敢不抹，照我看，一分都不用给。雷先生，你等我好消息！” 火山口气极大，事实上他也有狂的资格，和合图本就香江数一数二的社团，火山也算是社团里面的红人，对付一些夕阳红社团的人，都不用他自己出面，几个电话就能搞定。 右手拍在火山肩头，雷万霆微笑道：“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单子我会挂在楼上，我就当你接单了。” “这………！” 火山有些犹豫，明显是拒绝不了五十万的金钱，又想要一份人情。 雷万霆对于这个“邻居”倒也不吝啬，再话道：“就这样决定，有空上来找我喝茶。” “谢谢，谢谢雷先生！” 火山大喜，连连客气道：“雷先生你放心，给我两个小时，我亲自去摆平这件事。” 说着，火山看向钟天正，问话道：“小子，你叫什么？” “钟，钟天正！” 钟天正傻傻看着雷万霆与火山，两三句话好像就把事情定了，喃喃道。 “好，那我先走了，雷先生，你等我好消息。” 火山记下名字，带着激动的心情，招呼小弟离开了遮天大楼区域。 “走吧，跟我进去坐坐！” 雷万霆这才招呼还在发愣的钟天正，转身走回大厦道。 “这，我，你……” 钟天正此时非常懵，他记得雷万霆是位大律师啊，怎么会和古惑仔那么熟？ 更懵的是，两三句话，刚刚那个红头发似乎已经去替自己解决问题了。 作为底层人士，钟天正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上层人物的厉害。 关上车门，钟天正小跑着赶忙跟上雷万霆。 ……………………………… 遮天顶层，巨大的豪华办公室内。 钟天正根本不敢落座，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与摆设，极为不自然。 雷万霆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示意道：“坐吧，不用这么拘束，这栋大厦都是我的地方。” 大厦都你的？ 自从进入大厦，来往人恭敬的招呼，已经让钟天正意识到雷万霆不一般，恐怕并非大律师那么简单。 可现在听到什么大厦都是他的地盘这种话，还是免不了吃惊。 小心坐在沙发上，钟天正问道：“雷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做律师，做生意，做很多事。” 雷万霆简单一句，立马转换话题道： “你的保险应该是用不上了，高利贷的事我替你解决，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让你儿子失去疼他的老爸。” 见识到大厦的豪华，钟天正不再怀疑自己的那点事是否能解决。 只是脸色依旧不是太好，尴尬道：“雷先生，那五十万我也没办法还给你的。” 说着，钟天正又怕雷万霆觉得自己耍赖，补充道：“不过我会好好赚钱，慢慢还给雷先生。” “我缺一个司机，你来替我开车，那五十万嘛，慢慢在工资里面扣，你觉得怎么样？” 雷万霆并非发善心，但看在钟天正临死之前竟然还想着来还自己五千块，还是觉得这人不错，给出机会道。 “替你开车？” 钟天正大喜，对于换工作他是十分乐意的。 事实上因为他欠高利贷，没少被混混找上门，在出租车行的声誉也受很大影响。 现在能够改行，还是替恩人做事，他当然愿意。 “好啊，我愿意替雷先生开车。” “雷先生您不用给我薪水，只要每个月给点生活费就行了，什么时候抵扣完五十万，什么时候再说。” “嗯！”雷万霆点头，告诫话道：“替我开车和开出租不同，少说话，多做事。” “雷先生，我明白的。”钟天正点头，认真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欺负小孩儿？ 时光飞逝，89年12月份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90年代。 几个月时间，遮天交易所业务稳定上涨，每天都有无数消息，买卖，在这里达成交易。 由于收消息这项业务过于新奇, 又属于香江头一份，这也让不少“有识之士”都开始注意到这里。 巨商、豪富虽然尚未有所行动，可他们有时还是会派出手下，来遮天进行一些业务。 更有香江记者们，更是奇葩。 他们拍到什么大料之后，有时也不拿回自家公司了，往往都会先跑到遮天交易所询问价钱。 如果价钱合适，他们非常干脆就会把曝料卖到遮天。 也有不少私家侦探，跑到遮天交易所挂了一个名头, 算是与这边展开合作。 如果有客户需要什么消息，而遮天并没有的话，这些私家侦探就会行动。 他们就好像蜜蜂一样，嗡嗡嗡跑到外界调查，之后再带着调查到的内容返回。 这样的合作，也让不少侦探社尝到了甜头。 毕竟他们本就是做调查工作的，与遮天合作，相当于多了一个地方可以接生意。 自家接生意同时，还能在外面接，两条腿走路，何乐而不为呢？ 总结起来一句话，遮天势头非常好，表面收入不多，第二场拍卖也迟迟没有消息，可实际上遮天暗中已经掌握了不少人的情报，专门为他们开设起了档案。 ………………………………… 嘭…嘭…嘭…… “哇, 飞全, 你好厉害啊。” “真准啊, 飞全！” “哈哈哈，小意思，我从前在蓝田的时候，常常玩气枪的。” “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嘭，啊…………！” 位于油尖旺区的一家枪会内，遮天大厦的安保人员，包括律师楼霍希贤、曾佳琪等人在内，大多都在。 众人都穿着轻便的运动服，手持枪械，在教练人员的看护下，玩闹于靶场。 倒不是说遮天全员放假，只是还有五天就快过年，雷万霆吩咐遮天所有人轮班开始放假。 正巧，飞全不久之前听雷万霆说，会想办法搞到一些配枪许可, 所以干脆约了众人来练练枪。 飞全可不想当真正拿到枪时, 自己却不会使, 那可就丢大人了。 此时, 雷万霆也在靶场，只不过并未同众人玩枪，而是坐在不远处的太阳伞下，打量着面前三个人。 这三个人中，为首者最为显眼，一米八往上的高个子，壮硕的身材，俊朗的外貌，梳着一抹小平头，身着夹克牛仔，很是潇洒。 另外两个嘛，一者长发眼镜，眼神怯懦，躬着身子，处处透露着小心。 一者中长头发偏分，黑色墨镜遮了半张脸，矮矮壮壮，肌肉发达，站姿嚣张。 “霆哥，他就是高飞！” “这是小聪，沈四。” “高飞，这是我老板，雷先生！” 占米仔站在中间，为双方介绍道。 “雷先生，你好！” 随着占米仔的介绍，高大俊朗的高飞伸手，面带三分笑，客气道。 “你好！” 雷万霆伸手与他握了握，扬手身边椅子道：“坐，都坐，我常常听占米仔提起你们，说你们帮过他不少！” “是啊，是啊，上次占米哥在元朗遇到大声熊找麻烦，就是我们替他赶走的。就因为占米哥，我们还和大声熊结上仇了。” 都没等高飞说话，戴眼镜的沈四连连点头，清楚说道。 “嗯？” 高飞坐下的同时，瞪眼撇了沈四一下，这才话道：“没什么，是占米仔太客气了。我是酒吧看场，占米仔去酒吧玩，有人无故找他麻烦，我就应该管。” “雷先生，我这个人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 “我高飞只是一个小角色，却也听过雷先生的遮天大厦，不知道雷先生今天找我来，是做什么？” “如果雷先生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些什么消息，那就不用说了，我没什么消息可以给雷先生的。” “飞哥！” 沈四听得，连忙阻止开口。 与此同时，那叫小聪的也动作了，他一手按住沈四的嘴，话语道：“你插什么嘴啊，飞哥说得没错啊，我们出来混的，最要紧是讲义气。” “出卖消息，这不就是出卖人嘛，这种事，我们不做的。” 呵………！ 看着高飞三人组，再听着他们的话语，雷万霆心下点头。 这个高飞和小聪还真是江湖儿女啊，他们完全不怕得罪自己，坐下来就把话说死了。 这样的人，能力抛开不谈，保密是没什么问题的。 倒是那个沈四，更像是街头混混，十分油滑，不是个能做大事的。 “高飞，你误会了。” “霆哥，不好意思，高飞没恶意的。” 占米仔在一边看得着急，连他都没想到高飞会这么直，出口就是伤人。 他生怕雷万霆恼怒，赶忙在中间解释起来。 抬手制止占米仔的解释，雷万霆这点度量还是有的，话语道：“消息不卖，那人呢，是不是能卖呢？” “雷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高飞眉头微皱，问询道。 “我有一笔生意，一直是占米仔负责，可是最近我对他有了新的安排，以前的生意负责人就空出来了。” “占米仔很看好你们，所以向我推荐。” “今天我约你们来，就是想见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现在有结果了，高飞，小聪，人不错，我没意见，沈四嘛………” 说到这里，雷万霆摇了摇头。 占米仔会意，紧接其后，开始向高飞三人讲述盗版录像带工厂的事。 这种事，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还会考虑风险。 可是对于高飞这样混迹江湖的人来说，简直是送财路上门。 占米仔刚刚讲完，高飞立即表态道：“雷先生如果愿意把工厂给我做，我保证发生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雷先生身上。” “不该我拿的钱，我不会多拿一分。” “你是占米仔推荐的人，我也已经答应过占米仔，会把工厂给你做。” 雷万霆点头，淡然话道：“不过你可以，小聪可以，但他不行。” 说着，雷万霆一手指向沈四。 “啊………？” 沈四脸色难看，赶忙解释道：“雷先生，我………” 雷万霆抬手，也不听沈四的解释，只是看向高飞道：“你觉得怎么样？” 按照道理来说，雷万霆是老板，他信不过人，不愿意让一个人做事，这是很正常的。 偏偏高飞十分执着，话语道：“他是我兄弟，有事我们一起做，出了事我也会替他扛。” “雷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这次是不能帮你做事了。” “占米，谢谢！” 话罢，高飞起身，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打算离开。 “这……！” “霆哥！” 占米仔似乎真的非常看好高飞，一脸请求，欲言又止。 稍加思考，雷万霆突然叫道：“高飞！” 此时不过几秒钟，高飞和他那两个兄弟已经走出去五步远，听得招呼，蓦然回头。 “我听占米仔说你的枪法很好？”雷万霆问话道。 “是！”高飞毫不谦虚，点头承认道。 “十个汽水瓶全中，我用你。” 雷万霆对盗版生意其实不在乎，也有的是脱身手段，反倒对这个高飞的本事，产生极大的兴趣。 “好，雷先生要怎么玩？” 高飞点头，自信满满又走了回来。 正当雷万霆想要开口之际，不远处靶场上一阵吵闹声传来。 “妈的，小子，你找死啊！” “切，你还不是以多欺少。” “就是啊，以多欺少，不要脸啊。” “八婆，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让开，都让开，妈的，小子，我现在就和你们单挑，谁也不准帮手。“ “你们也别说我以大欺小，现在你们五个一块上，我一个人就够了。” 寻声看去，只见靶场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霍希贤、曾佳琪等人无不站在边上。 再看看，中间站的人竟然是飞全。 飞全看起来极为活跃，双手甩动，原地蹦来蹦去，站他对面的有五个人，五个穿着同样校服的人。 apple和jose也没阻止，反而是在旁边欢呼打气。 “我操！” 雷万霆老远看去，心里第一时间就骂出了声。 不管怎么样都好，飞全一个成年人和一帮学生仔闹起来了，这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而且枪会也不是自家包场，现场还有不少其他客人。 要是那些客人传出去，遮天交易所保安经理，枪会殴打学生，那名声真是捞都捞不回来了。 一念至此，雷万霆豁然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嗯？” 高飞本来还等着雷万霆告诉他玩法，没曾想人一下就走了，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好，占米仔就在一边，赶忙解释道： “高飞，不好意思，那边闹事的好像是我们的人，霆哥应该是过去处理了。” “哦！” 高飞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好奇起身道：“那我们坐这儿也没意思，走，去看看吧，或许能帮上忙。” “好啊！” 占米仔倒是没意见，他其实也看到飞全的英姿，心知多半是飞全闯祸了，也想过去帮着劝劝。 第一百六十七章：进退有度 油尖旺枪会靶场上。 以飞全和五位身穿校服的男女为中心，其他人外围成一大圈，就像是看街头斗殴一样，欢呼大叫： “打啊，打他们。” “飞全，加油啊！” 欢呼声中，两道女声尤为惹人注意, 仔细一听，可不正是apple和曾佳琪嘛。 “干什么？都围在这儿搞什么鬼？” 雷万霆快步赶到现场，怒气冲冲推开人群，大喝出声道。 “霆哥，雷先生，师傅………！” 看到雷万霆出现, 一时间众人都好像安雀，欢呼声瞬止，化为不同的招呼声。 雷万霆这才仔细打量内部, 只见飞全连运动外套都脱了，被apple拿在手上，穿着一件露臂背心，跃跃欲试。 另外一边五个，连年轻人都算不上，完全是少年人。 那是四男一女，穿着统一白色校服，面容幼嫩到了极点，目测恐怕才15，6岁，其中那个女孩脸上还长着青春痘。 只不过五个少年人明显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其中四位都染了头发，还有一个男生留着披肩长发。 但有一句说一句，这五个少年人长相都十分俊朗。 “这里发生什么事？helen，你告诉我。” 叫住了快要打起来的众人, 雷万霆站在中间, 点名问道。 “师傅，是这样的, 那几个小鬼骂我们………” 曾佳琪站出，不等霍希贤发话，已经快速解释起来。 不过雷万霆并不想听曾佳琪讲，她的八婆性格，让她的话里面总是有很多水份。 抬手制止曾佳琪，雷万霆看着霍希贤。 霍希贤倒也听话，马上站了出来，小心道： “师傅，还真不怪飞全，是他们。” “他们五个一直在旁边骂我们，说我们是丑八怪，枪法也烂。” “一开始我们都没理他们，可是他们一直说，飞全这才…………” “人丑枪法烂？“ 雷万霆听得很是蛋疼，霍希贤为人老实，她都说了是别人的错，那这件事多半还真怪不到飞全。 可是再看那五个少年的面容，实在太年轻了。 就算他们再大上三岁, 雷万霆也会为自己人出头，可是现在嘛……… “行了, 我知了。“ 制止住霍希贤的解释，雷万霆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 “既然别人说你们枪法烂，那就练好一点，练到别人没脸评价为止。” 说着，雷万霆看向飞全，淡然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随即，又看向曾佳琪、霍希贤、姚可可等人：“还有你们，你们都是做律师的，不懂香江法律嘛？” “成年人与未成年打架，不管起因，不都是成年人的错。” “你们不拉着飞全，还跟着起哄，干什么，想把飞全送进去啊？” 话罢，雷万霆环顾四周，微笑大声道：“各位，不好意思，一点小误会而已，现在没事了，各位接着玩，都散了吧。” 看到这种情形，除遮天的人外，一些围观的客人倒是很自觉开始散去。 后面赶来的高飞、小聪等人，从头到尾看完雷万霆的处事手法，无不暗暗点头。 同一般出来混的不同，高飞这个人很有些古代豪侠之风，敢打敢拼够义气，对于弱小，他也是不屑欺凌的。 雷万霆能够不管原因，只训斥自己人，放过弱小，这点让高飞很服气。 至少在高飞看来，如果替雷万霆做事，应该不会出现一些让自己去欺压弱小的情况。 这一点，对高飞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如若不然，凭借他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一直做酒吧看场，早就加入社团，混得“风生水起”了。 “喂喂喂，这就完啦，不打啦？” 围观人群开始散去，没曾想那五个少年人反倒不满意了，其中那位女生大声嚷嚷起来。 与此同时，另外四名少年也开口了，矛头直指雷万霆：“喂，看你的样子，你是他们老大吧？” “那个什么霆什么哥，你说谁是未成年，我们早就成年了。” “不错，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能做主，你的人本就人丑枪法烂，怎么，不让人说啊？” “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谁啊？” “那个脱衣服的，来，我和你单挑啊。” 五名少年人很明显是那种“出风头“的心理，话里话外，不怕事大，反而嫌弃事情小了。 说着说着，那名长发披肩的少年人竟然动手了。 只见他双脚一蹬地，助跑向前，身子灵巧腾空，一记鞭腿，夹杂风势，直接扫向飞全面门。 飞全此时就站在雷万霆面前，本来被雷万霆训斥就有些不服，现在看对方还敢没完没了，勃然大怒，右拳紧握，左手伸出欲要推开雷万霆，与少年来一场“拳与腿“的碰撞。 “霆哥，小心啊。” “师傅，小心。” “雷先生…………” 旁观者们也看傻了，他们都没料到那几个少年人如此冲动，说着没两句就动手了。 一切发生太快，即便高飞想要阻止，都有些来不及了。 偏偏雷万霆背对着他们，那记鞭腿虽然是冲着飞全去的，但膝盖同样会碰到雷万霆。 “嗯？” 雷万霆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交手，可那足足一世的沉淀，战斗意识何其恐怖。 飞全刚刚伸手来推，雷万霆后发先至，右手伸出，轻轻将飞全推得向后退了两步。 随即，雷万霆左手成爪，似“擒龙压虎”，转身，出手，按砸，一气呵成。 众人就只看见那长发少年身处半空的身子，被雷万霆一手按得降落，猛地朝地上砸去。 “阿天………！” “tintin！” 霎时，本还是这边的惊呼，转到了四名少年人那一边。 他们眼看着自己同伴腾空被人按着往地上砸，无不脸色大变，纷纷动步上前。 刚跑两步，少年人停下，其他围观者也愣住。 只见雷万霆单手按住长发少年，离地只有三寸距离时，不再掉落。 仔细看，原来是雷万霆抓住了那少年人的衣服，整个场面就好像“大人抓住小鸡崽子”一样，非常可笑。 “小朋友，做人要懂得进退。” 雷万霆单手抓着长发少年人衣服，身子微躬提着对方，眼神锐利看着少年人的双眼，淡淡道。 “你………！” 长发少年人被人训斥，从没有服过，可是此时他却感觉无论怎么动作，都无法挣脱对方的抓擒，气势大减，竟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话来。 “不要再冲动了，你的身形灵活，鞭腿也很正宗，看得出是练过的。” “只是这个世上高手如云，腿法好的人往往败于腿，你师傅没教过你嘛？” 雷万霆简单教训两句，说着单手用力，好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将长发少年人整个抓起，直立放在了地上。 长发少年人退了几步才站稳，站稳之后手脚些许颤抖，那是本能的恐惧造成。 “阿天，你没事吧？” “天，你怎么样？” 其他四名少年人此时已经围上来，他们关切着问候长发少年人，叽叽喳喳。 “我没事，他没伤我。” 长发少年气势弱了不止一筹，全然没有两分钟前的嚣张与冲动，小声道。 “妈的，我给你报仇！” 倒是另外几名少年人依旧不服，一脸气愤，欲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阿祖，别去！” “怎么，你怕啦？” “那人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恐怕会进医院。” 长发少年简单解释，他是最能明白刚刚情形的人，被人从半空暴力按地上，如若放开手脚，内脏都会给他摔到错位。 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这份人情怎么也要领啊。 “哼………！“ 其他四名少年人依旧不是特别服气，但他们倒也给同伴面子，没有再次行动。 眼见五名少年人停止折腾，雷万霆这才转身，招呼高飞道： “高飞，不好意思，失礼了。” 高飞心知这是雷万霆对于刚刚不告而别的歉意，心中立即升起一抹感动。 他可看得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怪雷万霆，而对方的处事手法也实在对自己胃口。 再者说，手下有事，丢下客人先行处理，对于这一点，高飞也无比认同。 自己一个小角色，今天还是想来巴结对方混口饭的，对方解决完事情，首先就朝自己打招呼，简直是诚意满满。 好感度暴增，高飞微笑摆手道：“雷先生不用客气，是我该说不好意思才对。” “对了雷先生，十个汽水瓶，您想要怎么玩？” 一句道歉，一句催促，高飞此时已然很希望投身雷万霆麾下。 “很简单，十个瓶子抛到半空，你只要全部打中，那一门生意，就由你负责了。” 当着众人的面，雷万霆做出承诺道。 “好，雷万霆请………！” 高飞点头，扬手示意随时可以扔瓶。 其他人此时也都反应过来，议论声四起，小声谈论着适才雷万霆的表现，亦有客人打听着雷万霆的身份。 而遮天众人，感觉面子大涨，无不得意洋洋。 甚至是飞全都没了不爽，嘲讽笑容看了一眼那五个少年人，这才站到雷万霆身边，做好跟班的角色。 “妈的！” 五名少年人当然看到飞全的嘲讽，愤愤暗骂，也跟上了雷万霆的队伍。 “阿祖，算了吧，我们也没损失啊。” 长发少年人开口，小声劝话道。 “什么叫没损失，你没看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嘛，我们丢人丢大了。” “丢了这么大人，如果不找回面子，我们以后还怎么出来玩？” “你别说了，我会赢回我们的面子。” 其中一名短发英俊的少年开口，其一脸桀骜自信，恨恨道。 “阿祖，你想怎么做？”除长发少年外，其他三人听得，无不跃跃欲试。 “哼，他们不是要玩枪嘛，我就同他们玩枪。” 短发英俊少年从腰间拿出比赛用枪，拉扯了两下枪栓，自信道。 ……………………………… 另外一边，以雷万霆为首，遮天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已经站到靶场射击位。 除此之外，一些客人与教练似乎也想看看热闹，纷纷靠拢过来。 这，也让整个靶场射击位站了百来号人。 也亏得这里只是用一块长布阻隔，非常空旷，大家伙站这儿也不会显得拥挤。 “高飞，你用什么枪，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雷万霆傲然站在射击位，询问话道。 高飞此时来到雷万霆身边，看了一眼旁边摆放的改装比赛用枪，随意拿起一把道： “就这把行了。” 立时，旁边一名身穿教练服的男人站出，介绍道： “先生，你手上拿的是射击比赛用枪基础版，格洛克。“ “你这一把弹匣有17发子弹，没经过任何改装，后坐力强劲，准心极佳………” 随着教练的介绍，众人理解点头。 要知道，枪会的枪虽然都是比赛用枪，可是很多都改造过，一些射速快，一些射速慢，还有一些后坐力小，一些后坐力大。 这些都是可以选择的！ 要是枪会会员，甚至可以提出要求，让枪会改出一把合适的枪。 高飞右手拿着比赛用枪，左手熟练退出弹夹，看过弹夹数量足够后，立即又送了回去，点头道： “雷先生，随时可以开始。” “好，占米！” 雷万霆点头，看向已经从枪会找来十个汽水空瓶的占米仔。 占米仔会意，就打算要抛。 而此时，一声喝止传来：“等一下！” ”嗯？“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人群分开两边，一个面如冠玉，满脸忧郁的二十几岁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穿枪会教练制服，头戴鸭舌帽，腰间还配着一把格洛克。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胖似大佛，戴着小眼镜，正对着让开的人群致谢。 女的红色头发张扬，双手环抱，一身牛仔打扮，青春活力。 “先生，握枪应该是双手，右拿枪柄，左手按压，这样才能最好控制后坐力。” “你这样漫不经心，不仅会伤到自己，还会伤到其他人的。” 男人一直走到了雷万霆与高飞中间，看向高飞，一脸严肃道。 仔细看高飞，确实如男人所说，右手拿着一把枪，随便甩来甩去，简直是“漫不经心”到了极点。 就他这个样子，要说他不小心走火，把身边人给打了，都不是没可能。 “挺危险啊！” 围观的人纷纷反应过来，不少都站开好几步。 倒是高飞听得，不仅没有收敛，还用枪口在脑袋右边抠了抠，友好笑道：“谢谢提醒，不过我就是这样用枪，习惯了。” “占米，抛瓶吧。” “好！” “等等………！” 占米仔答应一声，那名教练员还想要阻止，可是瓶子已经抛出，在半空划出了优美弧线。 “砰………砰………嘭！” 两声枪响夹杂着汽水瓶破碎的声音，于汽水瓶飞到最高处时，碎裂散落，好似“天女散花”。 再看高飞，单手持枪对着半空，眼神坚毅，不动如山。 而不远处同样有欢呼声传来，众人看去，竟然是那五个少年人。 其中一个，双手握枪也对着半空，无疑同样是放了一枪。 “嗷，阿祖了不起。” “中了，厉害啊阿祖。” “切，看什么看，怎么，只许你们玩，不许我们玩啊？” 五个少年人欢呼连连，那名女生甚至朝这边大声嘲讽，得意洋洋。 第一百六十八章：非人枪法 “高手！” 看到空中的汽水瓶被打碎，其他人只是惊讶于准头，看热闹一样的欢呼。 那名身穿教练服的男人却是瞳孔微缩，看了眼高飞，又看向不远处的少年人。 虽然这种非固定靶，男人也有信心能“百发百中”，可他却不定做得到高飞这般轻松。 高飞单手持枪, 扣动扳机的同时，手腕顺势后动。 男人完全可以看出，那是一种很实用的技巧，顺势卸去枪械后坐力，而不伤到手腕筋骨。 至于另外一边的少年人，面相也就十五六岁，实在太年轻了。 年纪轻轻就能打中这样的非固定靶, 已经极其不简单了。 发现了高手，男人心中大喜，不再开口阻止，反而仔细盯着高飞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雷先生，这………！” 高飞此时却是有些无奈，放下举枪的手，看向雷万霆道。 “你打中了，一分！” 雷万霆微笑点头，裁判道。 “妈的，小子，你们搞什么？” 小聪知道自己的飞哥为什么会无奈，立即朝少年人那边大吼，气势汹汹。 “怎么，靶场是你们的？我们也玩枪啊，有什么不对！” 那名女孩很是能说，立即反驳话道。 “飞哥, 我去教训一下他们。” 小聪看起来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霎时脸色通红, 大声道。 飞全在一边看得高兴, 双手环抱，暗道总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态了吧。 不怪自己和小孩儿计较，关键是那几个小孩儿太烦人啊。 “不准去。” 高飞却是很有气度，一句喝止后，看向占米仔，认真道：“占米，还剩下九个，一次扔完。” “这……高飞，你有没有把握啊？” 占米有些为难，他可不愿意自己推荐的人在雷万霆面前丢脸，小心道。 “扔！” 高飞坚定一句，随即站直了身子，右手持枪耷拉着，双眼却似猎豹，紧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 “那好吧，你注意了。” 占米仔没理由阻止，提醒一句后，双手双瓶，快速往半空掷出。 唰唰唰…………！ 剩下九个瓶子都没用上十秒钟, 通通被抛上了半空。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彻，瓶子爆裂开的声音也随之不断，九个瓶子在空中连续炸开，这一幕可谓“奇观”，一般人很难一见。 再看高飞，每一下扣动扳机，他右手都会抬一下，复又立即指向了下一个目标。 要说快，第一枪真的非常快，从抬起到射击，瞬间完成，可接下来比第一枪，就要慢上一些了。 那名提醒的教练员看得两眼放光，手指都不自觉颤抖。 雷万霆亦是暗暗点头，心道这高飞果然有两把刷子，枪法极准啊。 反观少年人那边，持枪人是那名英俊短发少年，他额头出现汗水，右手也有了轻微颤抖，那是快速扣动扳机，强压后坐力所造成的。 只不过他的子弹，打了有七发，准确打击到七个汽水瓶，也极其不简单了。 “呼…………！” 一手持枪，枪口对准天空，高飞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雷先生，我应该有十分了吧？” 雷万霆并没否认，伸出手道：“欢迎你加入！” “谢谢，谢谢雷先生。” 高飞左手伸出，与雷万霆握在一起，笑容满面。 啪啪啪啪…………！ 眼看两人握手，遮天众人以占米为首，无不鼓掌欢呼起来： “厉害啊！” “这个高飞真是枪法如神啊。” “赢了，哈哈哈，总算赢了那群臭小子。” 欢呼声中，曾佳琪与apple的声音特别明显，她们并不为高飞的枪法欢呼，完全是为压住少年人的风头，而感到特别欢喜。 “先生，好枪法啊！” 那名教练人员满脸喜色，招呼着高飞，好奇道：“先生平时在哪里玩枪啊，我在油麻地没见过你啊？” “今年香江射击大赛，先生有没有报名？” “呃………！” 高飞看了那教练一眼，礼貌摇头道：“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员，随便玩玩而已，这是第一次来枪会。” “第一次来枪会？” 那名教练情绪似乎更为激动，热情道：“先生，我叫彭奕行，油麻地枪会持牌教练。” “您怎么称呼，做哪行的？警察？你们是不是随时开枪？” “彭奕行？”雷万霆听得，好奇打量了一下这个教练。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好像是香江枪王啊！ 有人嗜钱如命，有人爱权胜过自己，而这个家伙完全是个嗜枪如命的人。 放到古代，完全就是一个像西门吹雪一样的剑客。 想不到今天会遇上他，而且还是这么年轻。 雷万霆认出了彭奕行，可高飞不认识啊。 看着面前这个热情非常的教练，高飞只能尴尬道：“不，不是，我不是做警察的。” “不是警察，难道是杀手？” 彭奕行听得，不仅没怕，当着所有人的面，甚至直接猜测出声。 而他这么说话，不擅交际的标签算是完全贴在脸上，连他带来的一男一女都觉得过份，一左一右拉着他，抱歉朝众人笑笑。 “喂，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这时，那五名少年人怒气冲冲走了过来，以短发英俊少年为首，矛头直指高飞，质问道。 “小朋友，你枪法很不错啊。” 高飞看着英俊少年，欣赏话道：“我叫高飞，你呢，怎么称呼？” “枪法不错？” 一句夸奖，却是让英俊少年脸色铁青，在他听来，这不讽刺自己嘛。 枪法不错，自己还能输两分？ 内心不甘，英俊少年阴沉话道： “我叫关祖，高飞是吧，你不要这么得意，我要同你再比一次。” “我们比组枪，之后打赛场，你要是能赢我，我拜你为师。” “你要赢不了我，大喊三声我输了，就可以走了。” 嘶……… 一番话说完，周围人都觉得英俊少年是真被家里惯坏了啊。 先前捣乱，人家没计较就算了，现在输了不认账，还要再比。 而从头到尾，全是他们在找事，这边已经够容忍了。 “妈的，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比什么枪法，我看不用了，就来拳脚吧。” “来，我们出去，找个拳馆好好打一场。” “别说什么认输，我们就一直打，打到一方爬不起来为止。” 飞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站到了英俊少年面前，大声提议道。 紧随其后，高飞的手下小聪也站出，大声道： “这个兄弟说得不错，喊什么我输了，不用喊了，爬不起来才是输。” “你们五个一起来，我也可以陪你们打。” “也别说什么欺负你们，是你们自找麻烦，打残也活该。” 曾佳琪与apple等女，包括姚可可在内，同样在一旁帮衬道： “是啊，小弟弟，输了就输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输了一场你们又要再比，输了一场又再比，这样比下去，我们要陪你们玩到什么时候？” “姐姐们还要上班的，没时间陪你们玩游戏。” “你们………” 五个少年人被众人围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特别是众人话里话外把他们当小孩，这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 英俊少年更是提高音量，死盯着高飞，激动喊道：“你就说敢不敢比？” “陪你们玩玩我倒是无所谓，可组枪我不会啊，赛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高飞一脸被小孩缠住的无奈，苦笑话道。 他说的也是真实的，他一个江湖人物，这还是第一次来枪会。 射击，他是街头学会的，可是组枪，他是真不会。 打赛场，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这让高飞如何会答应比赛。 “高先生，其实组枪和赛场都不难的，我可以教你啊。” 没曾想这时候，彭奕行站了出来，满脸热切道。 “我靠！” 他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人都傻了，暗骂彭奕行丝毫不会做人啊，明明人家都不想比，你还在这儿拱火。 更让人纳闷的是，那几个少年人听到之后，激动道：“是啊，不会可以教你嘛。” “就是啊，马上教你，我们阿祖再让你一只手怎么样？” “不错，我让你一只手组枪，怎么样？” 对于这样几个不知进退的少年，高飞都被整怒了，激动之下，就要答应。 “我和你们比！” 不过有人比高飞先一步，淡然话道。 “嗯？” 众人看去，说话的竟然是雷万霆。 一时间，劝话的人可就多了，曾佳琪、霍希贤、姚可可等人从不知道雷万霆会玩枪，也没见过他玩枪，纷纷道： “师傅，几个小孩子而已，不用理他们。” “是啊霆哥，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教训他们的。” 飞全、jose等紧随其后，表态道。 “雷先生，不用比了，他们都输了，还比什么呀。“ “就是啊，耍赖谁不会啊？“ “小鬼，没事早点回去睡，你们成年了嘛，就来枪会。这家枪会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什么人都放进来，想被人告啊？“ 之后是遮天一众人员，他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意思一致，就是不想让老板出手，怕老板丢了面子。 “不用说了，彭先生是吧，幸会，请问你们这里的赛场在哪里啊？” 雷万霆摆手制止众人，看向彭奕行，发问道。 “那边，先生请。” 彭奕行不同其他人，他很爱看人斗枪，见有人应战，当即扬手带路。 雷万霆风度动步，也不招呼五个少年人，跟在彭奕行身后。 “呃…………！” 其他人见状，各怀心思，纷纷跟了上去。 少年五人组亦是同样，赶忙跟着人群，走向赛场。 很快，在彭奕行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枪会赛场。 这里立了许多人形靶，场地内也有许多轮胎、棉布、木桥、木桶等障碍物，密密麻麻，乍一看起来十分凌乱。 雷万霆站在赛场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快速规划着路线。 彭奕行站在旁边，大声介绍道： “先生，这里就是我们枪会的赛场，赛场分六道，最好成绩是1分29秒。” 与此同时，五个少年人也走了过来，由英俊少年开口，不屑道：“怎么样，要不要先试试？” “我也不瞒你，这里我很熟的，常常玩，如果你要先试，我无所谓。” 雷万霆算好赛道，回头看向五个少年人，微笑道：“不用试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别说我关祖欺负你啊。” 英俊少年一边话语，一边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枪，一拉一拖一扯，很快就将整支枪弄成了零件，放在了旁边小桌上。 得意看了雷万霆一眼，英俊少年道：“你的枪呢？” “霆哥，要不要再想想？” 占米仔在旁边看着少年熟悉非常的解枪手法，小声道。 其他人也有些担忧看着雷万霆，都不觉得他能赢。 这个英俊少年虽然做人挺讨厌，但本事是真有啊，就他那两下子，众人无不看出一个“熟“字。 反观雷万霆呢，没一个人听过他玩过枪。 “呵………！” 轻笑着拍了拍占米仔的肩膀，雷万霆看向英俊少年，笑问道：“你的弹匣里面有几颗子弹？” “19颗，我亲手改过的弹匣，怎么样，你是不是要让我用普通的枪和你比？” 英俊少年不解，还是老老实实回话道。 “19颗子弹，赛场上正好19个靶，每个靶算两颗，两个弹匣就够了。” 雷万霆一句言语，漫步走到少年人面前，一只手伸出，猛的在桌上抹了抹，另一只手探到英俊少年腰间，收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弹匣。 “让让………！” 一声喝，众人条件反射让路，再看时，雷万霆已经冲进赛场了。 砰砰砰………！ 枪声响起，声响如同鞭炮那般流畅。 而此时，所有人方才意识到，雷万霆组装好了枪，甚至都开始比赛了。 “什么？” 真正懂行的人，如彭奕行，少年五人组，无不双眼瞪大，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谁都没看清楚雷万霆是怎么把零件组装成了枪械，只是诧异对方为什么突然抬脚就跑，随即就听到枪声。 再看赛场，所有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字，那就是“快”！ 实在太快了，雷万霆的身影完全是在冲刺，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见桥过桥，见山翻山，好似行云流水。 同样是单手持枪，但雷万霆又完全不同于高飞，每一下扣动扳机，枪身连动都不带动的，就好像全然没有后坐力。 更为夸张的是，这人开枪太快，他连看都没看目标，一直在扣动扳机。 改装用枪枪口都冒出了以“肉眼可见”的烟，行家都知道，那是因为枪管太热造成的。 时间，没来得及记。 枪声，连续不停。 身影，好似猎豹。 所有人还傻乎乎看着时，雷万霆已经慢悠悠走了回来，右手转动着打空的格洛克。 “小朋友，我打完了，我想应该也不用再比了吧？” 与此同时，赛场上的广播扬出声：“double tap，double tap，double tap…………” 哗…………！ 一时的安静，爆发出的是震天的欢呼。 遮天众人虽然没怎么玩过枪，但也知道double tap就是最好成绩，而现在广播里面的宣布，除了double tap再没有其他，这是何等神枪啊。 “师傅，你太厉害了，枪神啊！” “霆哥，霆哥，你一定要教我，太帅啦，刚刚你怎么组装的，我都没看清楚！” 一众女生先行围上，以曾佳琪与apple为首，大声欢呼。 作为行家，高飞倒吸口凉气，看向雷万霆的眼神满是敬佩。 彭奕行和那几名少年更是好像傻了，特别是彭奕行，双眼发红，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准。” 要知道，这里的最好成绩，其实就是彭奕行打出来的。 但刚刚雷万霆的表现，虽然没有计时，可彭奕行不用算都能看出，比自己快上太多了。 虽然自己每一次也都是打出double tap，但关键得瞄准啊。 而对方呢，根本没有瞄准的动作，就是抬手扣动扳机，仅凭这个动作，每一次射击就要比自己快上至少半秒。 这么算下来的话，自己………… “来，小朋友，你的枪改得不错。” 雷万霆此时已经走进赛场边的棚子，一手将空空的枪递过去，一脸微笑道。 “你，我………！” 英俊少年看着空空的枪，想说什么，最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过枪的同时，低头道： “是我输，不用比了。” “你还年轻，能有这样的枪法已经很不错了。” “待到身体再长好一点，加大锻炼，枪法会更好。” 雷万霆并不会和少年人计较什么，微笑话语，风度十足。 “先，先生，你，你为什么这么快，你的枪法怎么练的，为什么你不用瞄准，后坐力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被后坐力作用。” “这个小朋友的枪我试过，后坐力并不小，你怎么可能那样开枪？” 此时，彭奕行激动上前，一边话语，一边还去拉雷万霆的右手，似乎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右手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rick，你干什么！” “先生，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太喜欢玩枪了。” 还好，彭奕行身后两人又拉住了他，连连向雷万霆道歉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 雷万霆洒然一笑，抬起右手，扬在彭奕行面前，解释道： “要想练好枪法，先练好腕力，掌力，你没事的时候，用绳子套个哑铃，用手腕拉起就行了。” “我不是没感觉到后坐力，但只要你腕力足够，就能抵消后坐力带来的压力。” “我也不是没瞄准，只是你们这里的靶子太大了，也不需要特别去瞄准啊。” 话罢，雷万霆转身招呼众人道：“玩够了吧，玩够就走了。” “好啊，我们去吃大餐。”曾佳琪第一个表态，找到点机会就想让师傅大出血。 其他人也没意见，包括高飞在内都没离开，看样子是准备一块去。 “先生，怎么称呼，哪里可以找到你？” 看到雷万霆要走，彭奕行却是心急如焚，赶忙拦住道。 “我叫雷万霆，湾仔洛克道遮天交易所就是我的买卖，欢迎关顾！” 雷万霆微笑报名，随即潇洒离开。 “遮天交易所，雷万霆！” 短短两个名词，彭奕行与那五名少年人都记在了心里，打定主意，之后必须去瞧瞧。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哥大？ 转眼间又过了一月。 新年过去，香江正式迈入九十年代。 遮天大厦顶楼办公室内。 雷万霆坐在老板椅上，面前放着一个砖头大小，戴着天线的长方形物体。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名牌西装，彬彬有礼的眼镜男人。 眼镜男人一直在说话，雷万霆认真听着, 待到对方说完，方才话道： “宋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找人合作，一起出钱修信号站是吧？” “不错，我听说雷先生这里无论什么事都能找到人帮手，就算是合作伙伴也没问题，所以这才会上门。” 眼镜男人点头，微笑解释道： “雷先生，你也是生意人，应该很清楚即时通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怎么样巨大的提升。” “手提电话一旦在香江面世，我断定，一定可以火爆港九。” “我已经拿下摩拉公司东南亚的代理权，在多国也已经开展生意，如果雷先生对我的实力有什么担忧，尽管查。” 眼镜男人异常自信，话语不卑不亢。 而这个男人也确实不简单，男人名叫宋世昌，东南亚知名商人，做的是通讯业。 再简单一点说，这个男人是靠做call机起家的。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他眼光卓绝，很快瞄上芝加哥一家世界级公司的产品。 产品其实现代人都非常熟悉, 不是别的，正是“手提电话”。 也就是雷万霆此时办公桌上的“砖头大哥大”。 问题是这个年代并非卫星时代，“手提电话”也不是拿来就能用的，单独一个电话，那就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要想手提电话能够通讯，地面需要很多基站，信号塔等等设施。 这也是为什么大哥大时代，动则就会发生掉话、打不通的现象，全是因为基站覆盖区不到的原因。 总结起来，这是一门前期投入巨大的生意。 要说收益，只要能够搞起来，那也是无限大的。 熟知后世历史的雷万霆甚至比眼前宋世昌还要清楚，掌握一家通讯公司，是何等的赚钱。 一念至此，雷万霆点头话道：“我相信宋先生的实力，也能够明白通讯改革对整个世界的好处，以及发展前景。” “不过我很好奇，这样一门好生意，宋先生为什么还要找人合作？” “通讯改革这种事，对于港府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我相信就算宋先生去银行贷款，也会得到特别优待，按理说绝对不缺资金………” 话不说尽, 雷万霆说到一半就适时打住，双眼平静看着宋世昌。 “这个………” 宋世昌脸色有些为难，可是看着雷万霆的样子，心知自己不说明白，对方或许连自己的生意都不会接。 无奈之下，宋世昌坦然道：“香江已经有了电讯有限公司，雷先生应该听说过吧？” “我知！” 雷万霆点头，对于这家公司太清楚了，现在香江人用的call机传呼台，就是电讯有限公司的。 那是一家港府公营的公司，并非私立公司，一直掌握着港府通讯。 “我和电讯公司董事谈过了，他们虽然不阻止我修基站，也不会阻止我售卖移动电话。但他们要入股我在香江的公司，零元入股，占股百分之五十。” “如果我不答应，港督府不会允许我建立基站设施，也拿不到经营牌照。” 宋世昌有些气愤与无奈，老实话语道。 “原来是这样！” 雷万霆倒是很理解，点了点头：通讯这东西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重要产业，甚至一些地方直接规划到“不能私营”。 宋世昌想要插手，港府当然会提条件，百分之五十股份，这个条件其实不算特别高。 只不过宋世昌应该是在其他地方没遇到过这种事，觉得吃亏吃大了，这才想找人合作。 雷万霆想了想，再问道：“按照宋先生的计划，要是将整个做起来，需要花费多少？” 宋世昌认真话道：“至少需要三十亿，我愿意分出十五亿份额，公司百分之二十五股份。” “另外百分之二十五归我，百分之五十归香江电讯。” “简单来说，投资人愿意出十五亿就够了，占股百分之二十五。” 十五亿，占股百分之二十五，简单算术，他这一家完全没影儿的公司，估价到了六十亿。 这样一个巨大的数字，投资进一家完全没影儿的公司，老实说，没几个人愿意。 不过雷万霆心里是非常愿意的。 钱不钱的雷万霆不是特别在乎，通讯业的意义，却是让雷万霆特别心动。 在这个模拟信号的时代，谁掌握了基站，只要敢动手脚，是能够完全窃听整个基站传输来回电话的。 换言之，如若入股这家公司，安插强人，只要有人在香江打电话，雷万霆这边直接就能给你听了。 这，亦是为什么有许多的国家，紧抓通讯业的原因。 实在是里面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一不注意，整个国家都不会再有秘密，全被人听去了。 问题就是，雷万霆此时没钱啊！ 内心意动，雷万霆表面不动声色道：“好，宋先生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我们遮天会接下宋先生这单生意。” “这样吧，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通知宋先生。” “好，那就麻烦雷先生了。” 宋世昌满意点头，伸手与雷万霆握了握，又话道：“费用方面是？” “费用不急，宋先生的生意谈妥，我们再慢慢聊。”雷万霆摆手，豪气道。 “好，那一切就拜托雷先生了。” 宋世昌话罢，放下心事一般笑容，转身离开，只留下办公桌上那个“玩具大哥大”。 也不怪宋世昌放心啊，实在是他已经找过太多人了，可别人一听他讲完，大多谢绝了合作。 倒不是说没人看好通讯业，相反有很多人都看好。 问题是香江电讯一毛不拔，直接就占股百分之五十，这就相当于商人拿了十五亿出来，却只收获了七亿的果实。 这种事一听起来，亏就吃得太大，这让谁接受得了？ 再者，移动电话也是一门新营生，谁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赚钱，又能赚多少钱。 种种原因结合，当然没人肯投资宋世昌。 看着宋世昌离开的背影，雷万霆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摆弄起来。 铃铃铃…………！ 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雷万霆接起电话，是飞全的声音：“霆哥，楼下来了几个警察，说是要见你！” “警察？” 雷万霆有些意外，吩咐道：“带他们上来。” “是，霆哥。” 挂上电话，雷万霆整了整衣装，将大哥大放回桌上，静静等待客人上门。 五分钟左右，办公室门敲响。 “进来！” 以西装革履，手拿对讲机的飞全为首，五六号人进入办公室。 五六号人无不便装打扮，文质彬彬，像白领多过警察。 “霆哥，他们来了。” 飞全带着人来到雷万霆对面，自己却走到雷万霆身边站好。 “雷先生你好，我是香江警队公共关系科总督察，刘杰辉！” 来者主动走到办公桌对面，由带头男人递出证件，自我介绍道。 这个男人二十八九岁年龄，长相俊朗，皮肤有些黑，头发后梳，看起来成熟稳重。 在他身边，还跟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同样看起来也是文文静静，白白嫩嫩，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外勤人员。 “公共关系科？” 雷万霆本就意外警察上门，此时更加意外这样的警察上门，接过名片的同时，扬手道：“刘警官你好，请坐！” “飞全，看看刘警官他们要喝点什么………” “不用客气了，雷先生。” 不等雷万霆说完，刘杰辉一脸认真，打断话道：“雷先生，今天我们上门，是有些事想向雷先生求证！” “哦？” 雷万霆奇怪看了刘杰辉一眼，扬了扬头道：“什么事？” 刘杰辉倒是够直接，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大叠资料，放上办公桌，严肃道： “1989年11月20日，尖沙咀有四家金铺被人打劫，总计损失三百万。” “同年12月1日，雷先生你在洛克道16号大厦六楼，举办了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上，就有三百万金饰，对此，雷先生你怎么解释？” “哈………！” 雷万霆听得都笑了，感觉十分莫名其妙，摇头道：“去年发生的事，今年刘警官才来问我，香江警方的工作效率真是够快的。” “刘警官，如果你特意跑上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就不送了。” “刘警官既然都知道我的拍卖会上卖出三百万珠宝，相信早就查到是谁拍到了。” “那些珠宝到底是不是赃物，刘警官恐怕都验证过很多次了吧。” “现在跑上来问我这个问题，刘警官，我是真觉得十分可笑啊，哈哈哈哈………。” 呃………！ 刘杰辉似乎没料到雷万霆会是这样的反应，缓缓收回桌上资料，脸上也露出微笑道： “当然，来之前我们已经查证过了，那三百万珠宝全都没有问题，是沙田一家打金工厂制作，合法卖出的产品。” “还请雷先生不要介意，我这么问，也是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 雷万霆似笑非笑看向刘杰辉，淡淡道：“公共关系科也有这样的职业习惯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共关系科的主要职责是处理警察和民众关系，以及宣扬香江法治的吧？” “什么时候公共关系科也要查案子了？” 对于这个调侃问题，刘杰辉一脸正色，义正严词道：“香江有三万名警察，无论身处什么岗位，都会维护香江的法治，守护香江市民的安全。” “只要有需要，我们公共关系科一样会配枪出来查案。” “行了！” 雷万霆右手伸出，有些不耐道：“刘警官，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了，要宣誓，你可以回去找你的上级。” “做人还是坦白一点好，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刘杰辉听得，不慌不忙，正色看向雷万霆道：“雷先生，我们警方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查出你们公司非法买卖消息，更是中介一些边缘业务。” 说到这里，刘杰辉严肃盯着雷万霆，没有了后话。 “嗯？” 雷万霆等了片刻，见对方真没话说，右手伸出，指向大门道：“刘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吧。” “你说的这些话，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说到追究权利，刘杰辉脸色有了一丝变化，难看话道：“雷先生，你什么意思？” “刘警官你今天找上门，相信早就查清楚我的底细了。” “我雷万霆除了是这家交易所老板外，还兼职大律师，要说法律，我比你清楚。” “香江这个地方，新闻（线索）买卖是完全合法的，你所谓非法买卖消息，是百分之一百的“诽谤”。” “另外，你说我们公司中介边缘业务，人证呢，物证呢？” “什么都没有，我同样可以告你诽谤。” “刘警官从走进我办公室大门，连续对我进行恐吓，拿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想扣在我这个正经商人身上。” “这些全都可以作为证据，拿到法庭上，刘警官，你觉得到时候会怎么样？” 雷万霆侃侃而谈，说到最后，看向刘杰辉，淡然道： “我给过刘警官你机会了，让你直接坦白目的，可是刘警官似乎早就习惯落后的警队做事手法，想要一恐二吓三甜枣。” “呵，刘警官，你这一套，放在二十年前或许有效。” “现在都已经九十年代了，玩这一套，太落后啦。” “你………” 刘杰辉脸色彻底变了，他完全没想到雷万霆会这么难缠，平时自己那些手法全然不起作用，甚至似乎还起到反效果。 而雷万霆的推断也没错，刘杰辉进门就拿出所谓证据，咄咄逼人，就是想要占据上风，再谈其他。 但现在，上风没占到，还被人抓到了证据。 但直到此时，刘杰辉依旧没有认输，快速平复心态，一字一句道： “雷先生，我没有任何恐吓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第一百七十章：少年蜕变 “调查？” 雷万霆眉头一挑，疑惑且好奇道：“你想要我配合调查什么？” 呼……… 没再听到雷万霆提起诽谤的事，刘杰辉满以为事情就算揭过去了，脸上再次挂起认真，话语道： “雷先生知不知道银河中心商场爆炸的事？” “银河中心商场爆炸？” 雷万霆一愣，随即立即看向飞全道：“你听说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今天我在下面听客人说起过, 是昨晚发生的。” 飞全点了点头，老实话道。 见飞全确认，且事发竟然是昨晚，雷万霆连忙在巨大办公桌上翻找起《今日早报》。 说来也是坑人，那宋世昌大清早上门找自己，本来每天都有看报习惯的雷万霆, 也就唯独今天没看。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看来自己应该找一位秘书了，每天把一些重要事整理出来，直接汇报。 一边胡思乱想，雷万霆很快找到了今天的报纸，快速翻看起来。 果然，“银河中心”昨晚发生爆炸的事登了一个很大板块，上面有照片，有采访，说是炸弹袭击。 放下报纸，雷万霆从西装内兜里面拿出电话簿，递给飞全道：“给我找出吴国云电话，银河中心是他的产业，现在出了事，我也该打电话问候一下。” “是，霆哥！” 飞全接过电话簿, 当即查找起来。 他也知道，吴国云与雷万霆是认识的，记得之前敲诈地产商事件中, 吴国云就是游艇上的一员，还在会议上提出过问题。 “雷先生刚刚知道这件事？” 亲眼看着雷万霆的做派, 刘杰辉丝毫没有阻止，直到此时，方才问道。 “是啊，我和银河中心老板吴先生是好朋友，如果早知道，我早就打电话问候了。” 雷万霆点了点头，脸色开始变得怪异，看向刘杰辉道：“刘警官，你不会认为那什么爆炸案是我做的吧？” “当然不是！” 刘杰辉赶紧摇头，适才吃了大亏，差点被人告诽谤，这会儿他怎么敢再乱说。 摇头同时，刘杰辉也总算给出解释道：“我们警方知道银河中心爆炸一定与雷先生无关，但我们警方也希望雷先生能够配合，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 “毕竟雷先生这里的消息十分灵通，如果雷先生肯帮忙的话…………” 听到这里，雷万霆算是彻底弄清楚这个刘杰辉的来意。 抬手打断对话话语, 雷万霆好笑道：“搞了半天, 刘警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免费消息啊！” “刘警官，你的做事手法可太有趣了, 先是对我进行无中生有的污蔑，接着再吓唬，用这样的手段想让我害怕，进而免费提供消息给你。” “呵………刘警官，你不仅做事有趣，做人更有趣啊。” “如果我猜的没错，银河中心爆炸也好，被人烧了也好，这都同公共关系科没有关系。” “刘警官带人找到我这里，想要得到消息之后，自作主张破案立功。” “这种越权行动都敢做，刘警官，可真有你的。” 此番话出，刘杰辉一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的确，雷万霆的猜测就是真相。 刘杰辉今天贸然找上门，完完全全就是想要线索。 他知道遮天交易所里面什么消息都在买卖，而他自己是公共关系科，根本没有案子的线索来源渠道。 思来想去，急切想要立功的刘杰辉选择了一条金钱帝国时期警察的老路。 他一开始的各种话语，全是变相恐吓，而只要吓唬住雷万霆，线索指定不会少。 现在目的被人当面拆穿，刘杰辉到底还是年轻，开始沉不住，起身喝道： “雷先生，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一个香江市民该尽的义务！” “银河中心爆炸的事，已经造成香江市民的恐慌，雷先生你身为司法界的一员，既然有这个能力，那就很应该…………” “够了！” 雷万霆再次抬手打断刘杰辉，对于这个人，雷万霆着实感觉讨厌。 倒不是雷万霆没气量，相反，雷万霆气量很足，即便霍景良那样的嚣张，雷万霆也能等闲视之。 可是这个刘杰辉不同，他完全是在耍手段逼迫自己，想要白嫖。 这种事，雷万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 遮天交易所是买卖消息的地方，要让刘杰辉第一次白嫖成功，以后这里直接就成为他的情报站了。 自己堂堂一个大老板，费心费力搞交易所，难不成就是为他免费服务的？ “配合警方做事是每一个香江市民的义务，但这并不是必须，市民是有权拒绝的。” “我这里是有消息卖，有没有关于银河中心爆炸的消息，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警官要是有兴趣，楼下登记，付费，一套手续走下来，自然就有答案了。” 雷万霆没有再给刘杰辉任何机会，大声吩咐道：“飞全，送客！” “刘警官，请………！” 飞全已经翻到电话号码，放上办公桌的同时，几步走到刘杰辉等人身边，扬手门口道。 看着雷万霆拿起桌上电话簿，接着转动办公椅，背对着自己。 刘杰辉感受到很强烈的侮辱，这也是他入职警队以来的第一次。 恨恨起身，刘杰辉也不再多话，带着几名手下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唰………！ 办公椅转动，雷万霆手拿电话簿，看着上面写着的吴国云，喃喃道： “银河中心！” “霆哥。” 很快，飞全把人送到电梯口，又走了回来。 雷万霆想起一件正事，吩咐话道：“飞全，给我找一个秘书，工作就是负责整理一些香江最新的信息，接打电话之类的。” “秘书？” 飞全一愣，随即立马答应道：“我知了，霆哥，我马上去。” …………………………………… 遮天大厦电梯内。 一身西装的飞全眉头微皱，出神看着电梯数字。 别看他答应得痛快，可飞全事实上没经验啊。 秘书什么的，飞全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是广告招聘呢，还是公司内部提拔呢？ 叮………！ 正巧，电梯在五楼被人按开，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正咬得过瘾的apple走了进来。 “飞全，你不在楼下，在这儿干什么？” 看到自己男朋友，apple马上靠了上去，好奇问道。 “你又去找霍小姐和曾小姐了？” “apple，我们来这里是做事的，霆哥对我们那么好，你不要整天都想着玩，用心点行不行啊。” 飞全看了apple一眼，张嘴就是一顿训。 “我有做事啊，咖啡厅我都安排好了，没问题的。” apple赶忙解释，话语道：“我上五楼也不是来玩，我带客人上来嘛，有客人说是要找律师，我正好听到。” 哎……！ 飞全对于自己这个跳脱的女友，是一点办法没有。 特别是最近，apple和曾佳琪打得火热，两女都是那么跳脱八卦，胆大包天。 有事没事，两女就凑在一起。 什么带客人，全是托词，遮天大厦里面每一层是做什么的，底层就有图标。 来这里无论干什么，自己坐电梯就行了，哪里还需要apple带路啊。 apple很有眼色，看到男友皱眉，赶忙表态道： “好啦，别苦着张脸啦，霆哥都没说我。” “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工作时间不去找mini，行了吧！” “你要做得到才好啊！” 飞全是个很好的男友，一手揽住apple，轻声道。 嘻嘻………！ apple笑了笑，复又重提疑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去楼上干什么呢，难道你和我一样，也偷懒了？” “我怎么会偷懒，霆哥那么信任我，把整栋大厦的安保和接待都交给了我做，我不会辜负霆哥这份信任的。“ 飞全好像宣誓一样，先是激动一句，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语气又开始缓和：“有几个条子，没事找事，来找霆哥打听消息，被霆哥教训走了。” “我带他们上楼的！” “哦，正好你在这儿，我问问你啊，霆哥让我替他找个秘书，你觉得找什么人好？” “霆哥要找秘书啊？” 说起这个，apple双眼大亮，立即道：“当然要是女人，还要漂亮的。” “呃………！” 对于这样的答案，飞全摇头道：“霆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霆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秘书呀，整天在霆哥面前晃来晃去的，你找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那不是恶心霆哥嘛。” “你找个年轻男人，别人也会误会霆哥有问题的。” “女人，年轻漂亮，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飞全，这件事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apple激动说出自己的观点，随即一拍脑门道：“正好，咖啡厅就有很多美女，都是我的人。” “这样，就让我来替霆哥安排！” 飞全听着女友的观点，倒是觉得有点道理，可是一想到女友的不靠谱，还是小声道：“apple，你行不行啊，找咖啡厅的人会不会不好，她们都有事做的。” “不然我们找家报纸打广告，在外面招聘一个吧？” “你傻啦，招聘什么招聘，我们遮天是随随便便就请人的吗？” apple气势一下上来了，话语道：“我们的人，不是丁小姐从奇点派来的，就是占米哥亲自招聘的。” “上次我听占米哥说，每一个员工的家庭，他都有请私家侦探查过，确保他们没问题。” “我们贴广告招聘，要是招进来一个卧底怎么办？” “你刚刚不都说了嘛，条子都找上门了，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嗯，有道理，那…………” 飞全被女友说得心动，apple十分有表现欲，再接再厉道：“还那什么呀，就这么定了，现在你和我一起去咖啡厅选人。” “那，那试试吧！” 飞全第一次做这种事，生怕出了差错，十分没有底气道。 apple倒是信心十足，电梯刚刚停在二楼，立即拉着飞全走出。 此时，不同于几个月前那般空旷，二楼咖啡厅的客人很多，大部分客人都是拼桌，相互间小声交谈着，看起来甚是愉快。 也有一些客人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一看就是刚从楼上买了资料下来，还在补充内容。 更有一些客人桌上放着好几个call机，完全把这里当成工作地点了，随时等待着任务。 “apple姐！” “apple小姐！” 不少服务生看到apple，纷纷打着招呼，礼貌热情。 没办法啊，谁能想得到，apple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因为跟对了人，现在不仅负责整个二楼咖啡厅的经营，还兼职拍卖师。 就像她说的，整个二楼员工都能算是她的人，谁敢不给面子？ “女儿，飞全！” 就在apple享受威风，头颅高高扬起，摆足经理派头之际，一道熟悉巨大的喊声传来。 咕嘟………！ 听到这个声音，apple和飞全脸上同时挂起苦涩，循声看去，apple的老爸水牛正在窗户边一桌，手臂高抬，招呼着两人。 他那一桌上，还有三个男人，看起来岁数都不小了。 “哎！” 心中叹了口气，飞全带着apple立马朝那一桌走去。 刚到近前，apple就有些抱怨道：“老爸，你怎么又来了，我要上班的！” 对于水牛，apple很是头大。 自从知道自己女儿和飞全跟着雷万霆，混得风生水起之后，水牛感激的同时，也会常常过来遮天大厦。 时不时他还带几个朋友，借自己女儿和飞全威风一下，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可是对apple来说，可就太难过了。 这老爸有事没事跑来，见人就说是自己的父亲，偏偏又极其喜欢吹水，让apple感觉很没面子。 “你这死丫头，怎么，有出息了就不想认我这个老爸了？” “老爸是关心你，这才过来看你。“ 水牛见女儿抱怨，那是一点没客气，就像从前一样，一巴掌拍在apple脑袋上，骂骂咧咧。 “老爸，我怎么会不认你，只是我现在在工作嘛！” apple揉着后脑勺，像哄小孩一样，小声道：“这个礼拜六，我买鲍鱼回来给你吃啊，老爸，你有空去打打麻将不是很好嘛，来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再说了，你又不会喝咖啡。” “你这个臭丫头啊，老爸什么不会喝，胡说八道。” 水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又是一句骂，随即想到什么，赶忙道：“对了，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飞全，来，特别是你，好好认识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洪乐龙头飘哥，而这位，谢胜，胜哥，这位呢，三条哥。” “飘哥，这是我女儿apple，她在这儿做经理，这一层楼都归她管。” “这是我女婿飞全，也没什么本事，整栋大厦保安都是他负责。” 随着水牛的介绍，桌上三名中年人无不笑容满面看着飞全与apple。 “哦？” 飞全与apple也看向桌上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这就是他们儿时的偶像人物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三位偶像，飞全与apple内心都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回忆起儿时听水牛的吹嘘，感觉当时是真白痴了，竟然会相信那些传说故事。 从少年变青年，飞全与apple无疑都已经成长了。 特别是经过雷万霆的调教之后，他们已经完全分得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大佬人物他们也见得太多，不敢说彻底看通透，却也不是儿时的糊涂虫了。 “飘哥，胜哥，三条哥，你们好！” 飞全小两口很有风度伸手，即不热情，也不生疏招呼道。 “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要不是我收到风，还真不知道我们洪乐的后辈，竟然这么有出息。” 飘哥与飞全两人握了握手，满脸笑容，拍着飞全肩膀。 “嗯？“ 飞全听得，马上意识到对方话里的猫腻，正色道：“飘哥，我从来都不是洪乐的人，也没有加入过什么社团。” “我听过飘哥的故事，也敬佩飘哥你的为人，如果飘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飞全又有能力帮到，看我岳父的面子，我一定帮。“ “但有些事，还是讲清楚一点的好，免得造成误会，你说呢，飘哥？” “呃……哈哈哈哈，是我说错话，对，年轻人，你不是我们洪乐的人，但却是我们洪乐的女婿嘛。” 飘哥大笑着掩饰尴尬，短短一句话已经清楚，这不是一个容易忽悠的年轻人。 与此同时，apple拉过水牛，小声道： “老爸，你不是早就没插手江湖上的事了嘛，飘哥他们怎么跟你一起来了？” 这话说得，其实都是apple顾忌老爸的面子。 就水牛那个德行，除了吹水什么都不会啊，完全不能算江湖人。 “哦，是这样的，飘哥他们今天特意来找我，说是听说你在这里工作，想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特意认识我，还不是想占便宜！” apple比飞全还要来得直，小声嘀咕着，还好其他人没听见。 飘哥倒也很坦率，见飞全与apple都没有攀关系的意思，直接道：“飞全，apple，我这样叫你们行吧？” “当然！” “那好，我今天的来意呢，其实是想找你们公司合作。” “我听说现在不少社团都在你们公司接单，替一些老板做事…………” “明白了，小丽，过来。” “apple姐！” “这是飘哥，你带飘哥他们上楼，找占米哥亲自办一下手续，他们做接单的。” “好的，apple姐！” 非常简短的对话，也预示着单纯的两名少年已经蜕变，少了几分幻想，多了几分沉稳。 第一百七十一章：秘书小犹太 遮天大厦顶层，豪华办公室内。 一高一矮，两个青春漂亮的美女站在巨大办公桌前，低着头。 雷万霆眉头大皱，看向身边站着的飞全道：“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秘书？” “是啊霆哥！” 飞全似乎挺满意，指了指左边高个子兔牙女生道：“她叫港生，是从内地偷渡过来的。” “来这边后本来是准备投靠姨妈, 没曾想她那个姨妈不念亲情，直接把她赶了出来。” “她没办法，就在街上流浪，后来昏倒在了大街，被我们的员工救了。” “我们的员工好心，听完她的故事后, 找到了占米哥，想给她求个事做。” “占米哥派人查清楚之后，给她办好了身份证, 接着让她在餐厅做事。” “霆哥，我都问清楚了，港生会中文，能读能写，以后那些中文报纸，她念给你听就行了。” “港生？” 雷万霆打量着高个子女生，这个女生的个子是真的高挑，目测有一米七五左右，整整比旁边那位高出一个头。 大眼兔牙，大长腿，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眉宇间流露着一抹忧愁，就长相而言，很有灵气，绝对算得上是大美人。 “那这个呢？” 雷万霆再次看向右边女生，发问道。 飞全应该是早有腹稿, 立即解释道：“她叫阮梅，家世清白，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奶。” “她的学历不高，只读到中三，可却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 “对于香江各个地区的语言，她都听得懂，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以后有她替霆哥看粤语报纸，那霆哥也就不用烦啦。” 比起左边的高个女生，右边这个女生要矮上不少。 她同样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五官精致，长相温婉，低头的样子，可怜巴巴。 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披在肩上，明显没有仔细打理过，却丝毫不会让她失分。 单论长相而言，这个女生和前者一样，也是个大美人。 不同的是，两者风格有些不一样，前者是灵, 后者是柔。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给我带上来两位秘书, 飞全，这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 雷万霆斜眼瞟着飞全，似笑非笑道。 “怎么不是，当然是我的主意，她们俩都是我特别选出的，一个应付中文报纸，一个应付粤语报纸。” 飞全立即话语，一下把整件事揽上身，一点也没透露出其中还有apple的功劳。 “这样啊………那你怎么没再给我找一个应付英文报纸的？” 雷万霆对飞全这个小老弟的办事能力，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你说他事情办得差吧，他都没用上半小时，便完成了雷万霆的交代。 你说他事情办得好吧，可现在的结果，与雷万霆的意思是有差距的。 雷万霆本是打算找个有能力的人，而飞全找的是两个亮眼的人。 或许是听出雷万霆语气不是特别对，飞全小心问道：“霆哥，你不满意啊？” “没有不满意，就她们两个了。” 雷万霆摆了摆手，对于两个美女做秘书倒也没拒绝，看向两女，话语道： “不论你们之前在什么部门，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雷万霆的秘书。” “你们要做的工作很简单，每天早上都要看完香江几个主要的报纸，把其中最大的新闻整理出来，告诉我知。” “另外，平时泡咖啡、打扫，你们俩也要做。” “对了，我如果有什么资料需要，你们也要立即给我找来。” “当然，不用你们去外面找，只会是公司内部。我会吩咐占米仔，给你们去八楼拿资料的权限。” 雷万霆很快进入状态，一股脑儿就开始对两大秘书吩咐起来。 “呃，雷，雷先生！” 没曾想雷万霆刚刚说完，右边那个名叫阮梅的女孩已经抬起右手。 “你有什么问题？” 雷万霆倒是不介意，疑惑道。 “雷先生，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秘书？我想回餐厅做事！” 阮梅小心翼翼看了眼雷万霆，赶紧低头，好像受惊的兔子，小声道。 “喂，小丫头，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做霆哥的秘书都没办法。你不过读到中三，让你做秘书是抬举你了，这你都不懂吗？你………” 霎时，都不等雷万霆说什么，飞全十分不满，质喝连连。 毕竟人是他带上来的，一开口就说不想做，这不拆台嘛。 最让飞全纳闷的是，你不想做，在楼下也不说，偏偏要等来到雷万霆面前才说，这简直是坑他飞全啊。 好不容易替霆哥办件事，还是这么一件小事，一出手就办砸了，这让飞全怎么接受得了。 阮梅听着飞全的暴喝，看起来更加害怕，连身子都不由退了一小步。 “行了！” 雷万霆右手抓上飞全的手臂，示意他闭嘴，随即看向阮梅，好奇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很有兴趣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做秘书，更愿意去餐厅！” “我，这，餐厅………” 阮梅一脸羞红，欲言又止好一会儿，这才好像豁出去一样，顺畅话道： “我在餐厅做事，每天都能带剩菜回家。” “做秘书和做餐厅伙计都一样，薪水又没涨，那我宁愿回餐厅。” “剩菜？” 雷万霆自恃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各种奇葩理由也听过不少。 可是阮梅此时说出的理由，着实是把雷万霆怔住了。 就连旁边本来怒气冲冲的飞全，也是一愣，随即恍然道：“难怪餐厅的人都不叫你名字，叫你小犹太，原来你是这样的。” 说着，飞全有些哭笑不得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跟着霆哥做事有多少好处啊，你现在为了点剩菜，就要放弃这样的好机会，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难怪阮梅这个名字有些熟，原来这就是小犹太啊。” 雷万霆同样恍然，认出眼前这个女孩，更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 “哈哈哈哈………！” 大笑声起，雷万霆也不怪小犹太拒绝，直接扔出筹码道：“做我的秘书，薪水翻三倍，每季度有新制服。” “另外，我会吩咐餐厅，每天两顿，每顿都给你们分别做四菜一汤，你们在餐厅吃也好，带回家吃也好，都行。” “怎么样，现在还要拒绝吗？” “雷先生，你说真的？” 立时，小犹太没了怯懦，整个人好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高个子港生同样抬起头，热切看着雷万霆。 “珍珠都没那么真！”雷万霆看着二女，打趣一句道。 “好耶，太好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那我现在就是雷先生的秘书了。” “我也是。” 两女高兴答应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取而代之是浓浓的兴奋。 “那好，你们现在就开工，那，这是你们的工作。” 雷万霆推了推办公桌左侧堆积好的报纸，复又吩咐道：“飞全，在门口给他们搬两张桌子，配备电话、电脑、文件柜。” “另外下楼告诉helen、mini、可可，让她们下班后带她们两个去买衣服，要名牌西服，帐都算公司头上。“ “我知了，霆哥！” 飞全听命，也十分开心，总算为雷万霆办好了一件事。 三人抱起一大叠报纸，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雷万霆却是立即拿起电话拨打起来：“喂，是我！” “霆哥。” “今天我们这里有没有收到关于银河中心商场爆炸的消息？” “霆哥你等一下，我马上查。” 很快，电话那头占米仔回复道：“霆哥，没有消息。” “哦！” 雷万霆并不意外这个回复，手指敲击桌面，也不挂电话，半响，方才话道：“把吴国云的档案给我拿上来。” “银河集团吴国云？” “不错！” “好，我马上上来。” 电话挂断，雷万霆背靠在老板椅上，开始起了思索。 银河中心的爆炸案，雷万霆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破案抓贼，雷万霆毫无兴趣。 倒是这件案子可以为自己带来什么利益，雷万霆想琢磨琢磨。 毕竟，自己需要钱投资宋世昌，打进通讯业。 不谈潜在价值，就算是单纯的手提电话，雷万霆也想去分一杯羹。 即使现在看起来投资很大，可一旦手提电话在香江面世，到时候人手一部，就通话费而言，每个月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知道，这个年头话费可不是新世纪那种白菜价，那可是死贵死贵的。 你兜里不揣个一百块，都不好意思出门打长途。 就在雷万霆思索之际，占米仔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办公室。 “霆哥，吴国云的所有消息都在这儿了。” 将文件袋放上办公桌，占米仔自顾拉开椅子坐下，好奇问道： “霆哥，吴国云曾经和我们合作过啊，你看他资料干什么？” 雷万霆一边解开文件袋，一边话语道： “他的银河中心商场被人炸了，我觉得有好处，所以研究一下咯。” “好处，什么好处？” 占米仔不解，没太明白别人的商场被炸，怎么还能有好处的。 “别急，我先看看再说。” 雷万霆没有马上解释，翻开文件袋里面的资料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占米仔办事是真的得力，自从雷万霆告诉他，会为香江名人建立档案之后，占米仔就一头扎进了八楼。 平时不仅主管各类业务，有空就安排亲信整理资料，归档存放。 现在香江不少名人在雷万霆这里，都已经有了档案。 看看这吴国云就知道了，档案里面全是他的公司资料、个人八卦、家庭儿女信息等等……… 还真别说，吴国云不愧是做实业起家的，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啊，个人方面没有任何不好的爆料。 倒是他家里的两男三女，生活作风都极差，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阴险，竟然还拍下几张酒店床上的照片，一块卖到了遮天交易所这边。 当然，对这些雷万霆没多大兴趣。 雷万霆主要是想知道吴国云的家业到底有多大。 整个东南亚二十几家银河百货商场，另外自己家也拿到许多百货产品生产许可，他的厂开在了越南，有八家之多。 自家供货自家卖，做实业做到吴国云这样，也算是很厉害了。 再看吴国云上市的集团，只有一家，正是银河集团。 银河集团囊括了吴国云手上所有资产，无论是百货商场，还是越南那边的厂房，通通属于银河集团。 它的股价是17块，总市值20亿。 “越南？” 雷万霆合上文件夹，默默思量着。 思量片刻，雷万霆问话道：“越南最近还在战争吗？” “没有了，听说只有些小规模冲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霆哥你也知啦，我们这边的报纸都不怎么报导越南发生的事，我也是平时没事在交易所，听那些客人闲聊说的。” 占米仔老实回话，显然最近一段时间，他在见识上是暴涨了。 至少半年前的占米仔，你别说问他越南的事，就算是问他新界的事，他也未必知道。 现在能够说出一、二、三，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好啊，不报导正好啊，哈哈哈哈………！” 雷万霆听得大喜，猛地大笑起来。 “霆哥，到底什么事啊？” 占米仔心中万分疑惑，再次问道。 “好事情！” 雷万霆给出定性，也不多解释，吩咐话道：“占米，替我打电话约霍先生、steven、阿巧，告诉他们，我这里又有一笔赚钱的买卖等着他们。” “今晚八点，铜锣湾酒店。” “另外，再替我约吴国云，告诉他，我能解决他的问题，同样时间，同样地点。” “对了，再打电话给乐慧贞，就问她，国际新闻做不做，如果做，也是同样的时间和地点。” 嘶………！ 占米仔听得，深吸一口气，暗道大场面啊。 自打霆哥坑了明大集团之后，可很久没有出过手了，一直老老实实发展遮天各项业务。 现在找这么老多人，明显又是要做大事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谋算银河 铜锣湾，位于香港岛中心北岸之西，是香江最主要商业及娱乐场所集中地。 自七十年代开始，铜锣湾购物区就已经是整个香江租金最贵的地点。 同面积的情况下，连中环的租金都赶不上铜锣湾，这里的价值可见一斑。 夜晚八点，正值铜锣湾行人最多的时候。 一辆豪华黑色林肯轿车, 慢悠悠行驶在街头。 车上，雷万霆与占米仔坐在后座，正是谈话。 “霆哥，不好意思，正好有一位豪客，让你等这么久。” “本来就是我的生意，你为我做事, 认认真真, 晚了十分钟而已, 不要紧的。” “对了，资料带好了吗？” “都带好了！” 占米仔拍了拍手上公文包，示意道。 “嗯！” 雷万霆双眼微眯，舒服靠在后座上，平淡问道：“阿正，你替我做事也有几个礼拜了，感觉怎么样？” 听得这话，前面开车的钟天正一脸感激，赶忙话道：“雷先生，我很好啊，替雷先生您开车，我都没什么事做，比以前开出租车要好多了。” “雷先生您还给了我那么高的薪水，我真的很感谢雷先生。” 由不得钟天正不感激啊，他自从告别出租车行业，加入到雷万霆麾下, 感觉整个日子都好像不一样了, 每天无比轻松愉快。 雷万霆用车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遮天大厦。 钟天正作为司机，平时也待在遮天大厦，常常在一楼和飞全等保安人员混在一起。 茶水免费，食物免费，每天闲聊打屁，拿极高薪水。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钟天正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那就好，好好做，以后不要再去赌了。” 雷万霆鼓励一句，又话道：“对了，我们这边咖啡厅和餐厅今天有两个调到楼上，去做我秘书去了，现在有两个空缺。” “阿正，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婆在工厂做事是吧？” “雷先生，是啊！”钟天正听出话里意思，强压激动心情道。 “一会儿打个电话回家, 如果你老婆有兴趣, 可以让她过来遮天。” 雷万霆给出一个顺水人情, 也十分喜欢这样用人。 比起不知根底的外人，雷万霆更加相信自己人一些。 “她一定肯过来的，谢谢，谢谢雷先生。” 钟天正喜色更浓，连忙点头答应，根本没有回家问问的意思。 答应之后，钟天正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道：“雷先生，我们遮天有做收售情报的生意是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雷万霆顺口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钟天正正怕雷万霆误会，快速解释道： “只是我每天在楼下和兄弟们聊天，大家聊天的时候常说，其实监狱里面的消息特别多。” “而且监狱里面的犯人，他们应该都很缺钱的，如果能够为他们保密，相信一定能收到很多消息，价格方面还能便宜。” “哦？” 短短一句话，完全可以看出钟天正很擅长与人结交。 他来遮天不过几个礼拜，都已经打入保安人员内部去了。 要知道，遮天的保安人员除了飞全等人外，还有一部分是奇点集团过来的，事实上并不好打交道。 钟天正能和他们聊到一块，这就是一种本事。 占米仔听得，稍作思考后，亦大赞道：“正哥，好点子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监狱里面收消息，确实可以试试。” “哈哈，占米哥，我也是听人讲的。”钟天正没有把功劳揽上身，微笑话道。 “嗯，确实是个好点子。” 雷万霆赞同占米仔的话，问道：“平时有狱警之类的人，来我们这里卖消息吗？” “应该是没有！”占米仔摇头，记忆里也确实没有。 “既然别人不主动上门，那我们就主动一点。” 雷万霆给出指示，话语道： “赤柱有个叫杀手雄的，现在应该是惩教主任，上次马寿南的案子，我和他见过，应该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有空你打听一下，约他来公司聊聊，或许可以从他手上弄到不少消息。” “明白！”占米仔经过雷万霆的教育后，也已经很清楚大数据的重要，根本不计较花费，相反非常赞同雷万霆的行动。 钱花光都没关系，只要换回来无数有用消息，那就是值得的。 “雷先生，占米哥每天那么忙，不如就让我去试试吧？” “我有个亲戚在赤柱做狱警，应该能拿到那什么杀手雄的电话，到时候我先约他出去谈，谈不拢，占米哥再来。” 钟天正主动请命，倒不是抢事做，只是觉得是他提出的，工作量却加占米身上，似乎不是太好。 “你试试？” 雷万霆听得一愣，突然脑子中想到监狱风云：一个钟天正，一个杀手雄，死对头啊！ 现在呢，两人竟然要坐下来谈生意了，呵，人生无常，着实有趣。 一想到这个，雷万霆答应道：“好，我就让你试试，有什么需要，告诉占米仔。” “是，雷先生。” 钟天正斗志昂扬，觉得总算有一件事能够帮上雷万霆，虽然只是生意，却还是一心想要做到最好。 嘟嘟嘟…………！ 喇叭声响，林肯轿车已经到了目的地，铜锣湾大酒店门口。 雷万霆与占米仔下车，大踏步走进酒店。 作为司机，钟天正就不能跟着进去了，他会直接将车开到酒店停车区，而后坐在车上等call机。 “先生，几位啊？” 刚刚进入酒店，一位服务生就迎面而来，恭敬招呼道。 “二号！” 雷万霆报出一个包厢号码，服务生当即扬手，带路道：“两位先生，这边请！”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很快，两人就来到一间包厢房内。 此时，房间内已经坐满了人，霍景良、两大跟班、利兆天、胖子阿郁、丁巧、乐慧贞、吴国云、另外还有两名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围着大圆桌而坐，圆桌上并没有菜，摆了几瓶红酒，几人面前都有酒杯，看起来应该是喝上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各位，要走的时候正好来了位客人，我自罚一杯，向各位赔罪。” 雷万霆一脸抱歉，看到利兆天与丁巧的中间为自己留了位置，连忙走了过去，拿起红酒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没关系，做生意来客户，当然要先陪客户，大家都是好朋友，赔罪就太见外了。” “是啊，霆哥，我们其实也是刚刚到。” 利兆天与丁巧十分给力，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抢着为雷万霆解释。 “客户？” 霍景良本来有些皱眉，对于雷万霆邀约，自己却迟迟不到很有意见。 但现在听到是谈客户，而遮天交易所他也有份，霍景良倒也不怎么生气了。 大手一摆，霍景良正色道：“迟一点不要紧，最要紧是赚钱的事。” “阿霆，你让占米仔通知我们，说是有大买卖，到底多大买卖啊？” “这笔买卖到底有多大，还要请教霍先生，还有steven。” 雷万霆微微一笑，拉开椅子坐下，占米仔也找了个位置坐好。 “哦？” 霍景良何其精明，立即试探道：“房地产还是股票？” “股票！” 雷万霆倒也不隐瞒，直接答复道。 “遮天收到风，有内幕消息？”霍景良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几分犹疑。 他可是玩股票金融的大行家，甚至可以说狙击股市就是他的主业，比房地产花费的心思要多得多。 对于股市的险恶，霍景良最清楚。 他倒不是不信雷万霆，只是怕雷万霆收到一些假消息，把自己给连累了。 “阿霆，股票玩的就是消息，里面有真有假，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判断的。” 利兆天带着同样的担心，话语道：“有人甚至能用几年时间，打造出一些真实的虚假消息，借此捞钱。” “遮天收到的消息是很多，可全都不能保证是真实的。” “如果你是想用遮天的一些消息，闯一闯股坛，我看还要慎重啊！” “我明白！” 雷万霆看了利兆天一眼，诚恳点头，复又微笑道： “所以我今天把当事人也请到了现场，就是要验证真假。” 说着，雷万霆看向一身西装，头发花白的吴国云，正色道： “吴先生，我知你的银河中心商场昨晚发生爆炸，是有人打电话敲诈你，为此你还向警方报案，是不是真的？” “嗯？” 在场人适才都没说话，看到三位大佬聊天，即便是股东丁巧也不便插嘴，更别说记者乐慧贞，吴国云等辈。 现在话锋突转，一下跳到吴国云身上，众人都来了兴趣。 特别是女记者乐慧贞，双眼放光看着吴国云，就好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是！” 吴国云老实点头，一脸难看道：“有人在之前就打过电话给我，要我给五千万，如若不然，就会炸我的商场。” “我一开始觉得是恶作剧，又怕是真的，所以报警。” “还好，昨晚警方的行动果断，将商场的客人全部疏散，这才没造成太大损失。” 说着，吴国云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认真看向雷万霆道： “雷先生，你约我来，说是能为我解决麻烦，难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不急，事情我们一件一件的说。” 雷万霆抬手，脸上带着自信笑容，环顾桌上众人，最终落在霍景良与利兆天脸上，话语道： “霍先生，steven，你们都听到啦！” “照两位的经验来看，这件事如果不解决，银河集团的股价是不是会大跌？” “就这样啊？” 霍景良有些不耐烦，话语道：“傻子都知道会跌啦，不过跌也就一点而已，这种全香江都知道的消息，虽然是会造成银河集团的股价震荡，可也不会太厉害的。” “是啊阿霆，银河集团是做实业的，一直也都是自给自足。” “他们被人炸了一间商场，其实影响并不是很大，我也看了今天的报纸，警方在报纸上说，会在最短时间内破案，这也可以安定股民的心。” “跌，肯定跌，但就我估计，最多也就百分之7、8，没什么意思的。” “而且如果警方真能快速破案，银河的股价马上就能涨回去，我们要想在这上面赚到钱，不是不能，可是太少了，不值得。” 利兆天紧随其后，比起霍景良讲解更为详细。 雷万霆含笑点头，两大股坛奇才的话，无不与自己的估计差不多。 话锋开始变得尖锐，雷万霆意味深长道：“那如果银河再被炸两家商场，甚至连工厂都被人炸了呢？” “雷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不等霍景良与利兆天发言，吴国云坐不住了，激动道。 他是见过雷万霆手段的人，而且知道雷万霆胆大包天，连天都敢去捅一捅。 记得不久之前，就是他，区区一个大律师，拿着几千万，就敢用计敲诈整个香江地产商。 自己虽然没做地产，做的是百货实业，可是也未必防得住他的阴谋诡计啊。 再听听他的话，当着自己面，竟然说什么炸自己商场，又炸自己工厂。 这什么意思，难道准备在自己身上啃肉吃？ “吴先生，你不用急，我一会儿会给您解释清楚。” 雷万霆微笑抬手，暂止吴国云的激动情绪，复又看向霍景良与利兆天道： “怎么样？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发展，两位认为，银河集团的股价会不会大跌？” 霍景良和利兆天可都是狂人，他们两个都不把吴国云放在眼里。 当着吴国云的面，霍景良嚣张话道：“银河集团是实业公司，这种公司只要砍断它的供应链，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不出意外，资金链立即就会出现问题。“ “供应链和资金链出了问题，那他们就没货卖，没客人。” “股民看到了，都不用放消息，马上都会疯狂抛售它的股票。“ “都不用再炸他的破商场，只要炸了他的工厂，银河集团马上完蛋。“ “除非银河集团关系够好，能找到其他工厂供货。 “不错！” 利兆天紧随其后，点头道：“如果真按阿霆你说的，银河中心商场再来两次爆炸的话，货源充足我看都没用了。” “没有客人那么疯，冒着生命危险跑到银河商场购物。” “那么不安全的地方，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去啊。” “没客人就没收入，只要稍微放出点风声出去，那些股民还不发狂一样丢掉手上的股票。” “你们…………” 吴国云听着两位嚣张大亨不断贬低自己公司，虽然他年龄是在座最大的，可偏偏实力不是，也只能脸色乱变，时清时白，非常有趣。 第一百七十三章：势大压人 听完两位大亨的解说之后，雷万霆似乎还嫌不够，又话道： “我已经查过了，吴先生的银河集团，所有工厂都在越南。” “越南那边的战争早就结束，可一直以来还是有些零星战斗，游击队也从来没有被彻底剿灭。” “要是一个不走运, 游击队刚好跑到吴先生在越南的工厂里面，我想越南政府一定不会留情。” “到时候几发炮弹过去，那结果…………” “哦？” 听到这里，霍景良兴趣大增，双眼大亮道：“香江商场被人炸，越南工厂被人搞，银河集团的股价想不暴跌都难啊。” “我记得银河的股价不是特别高吧？” “我们四家联手吞下来, 之后拆分公司, 把有价值的通通卖出去，地皮留下，商场推倒了建住宅，这一套搞下来，不错啊！” “嗯？” 利兆天与丁巧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也都看到了兴趣。 对于霍景良的这种手法，利兆天其实也会，也很清楚其中的价值。 丁巧虽然不会，可是有几位大佬带着，大佬们都觉得可行，她当然也要跟上。 一时间，霍景良、利兆天、丁巧三人眼神诡异，打量着桌上的吴国云，就好像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三人可不会给, 毕竟他们和吴国云都不算熟，只是见过面，认识罢了。 如果能吞了他的公司, 收获巨大利益, 三人没一个会手软的。 “我尼玛…………！” 吴国云被三人怪异眼神看着，额头汗水都冒出来了，心里十万匹草泥马跑过。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今晚赴约而已，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就在酒桌上，一大票人当着他的面，准备低价收购他的公司，甚至连计划都摊开着讲。 这不仅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把他踩在脚下了。 可问题是雷万霆的那些个说法，无不听起来十分可行，没有什么值得反驳的地方。 如果事情真按照他所说那样发展的话，吴国云即便知道有人搞他，也没办法。 心里焦急，吴国云到底还是位“白手起家”的实业家。 豁然起身，吴国云看向桌上的人，努力表现出沉稳，眼神坚毅回应三人，话语道：“银河集团是我一手创立的, 从无到有, 不知经历了多少困难。” “它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无论是谁，也别想从我手上抢走银河。” “雷先生，今晚你请我过来，如果是想以势压我，那我想你会很失望。” “我吴国云没那么容易认输，我在商界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朋友。” “呵………！” 都不等雷万霆发话，霍景良冷冷一笑，不屑道：“你朋友谁啊，说出来我听听，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敢和我霍景良斗。” “你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霍景良面前，说什么从无到有，说什么不容易，说什么不认输。” “最后呢，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乖乖把公司给我交出来。” “吴国云，给你面子叫你来听，不给你面子，我们直接动手，就是欺负你，怎么样？” “以我们四海和霍氏的资金，加起来足够直接买下银河。” 利兆天甩了甩偏分发型，看到盟友出手了，也不甘示弱，加大份量道： “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吴先生最后或许还能拿点钱，再创一家公司，东山再起。” “想掀桌子？吴先生，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动手。” 两位大哥都顶前面了，丁巧虽然不比前两者有钱，还是立即表态，巧笑嫣然道：“我们奇点没霍先生和利先生那么有实力，但胜在朋友够多，世界各地都有不少。” “越南那边，也是有些朋友的！” “工厂无故起火这种事，应该不是特别难做，我们奇点很有信心搞定这件事。” 霍景良、利兆天、丁巧三人气势很足，钱、势、人，三人可以说是完美结合。 现在一同发难，很难有人招架得住。 吴国云脸色铁青，很想要直接掀了桌子，却发现双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就像利兆天所说，四海集团和霍氏集团都太有钱了，两个集团还都是那种搞金融的集团，玩的是现金流。 他们两家联合一起搞鬼，银河集团这种实业公司是很容易被强行收购的。 而那个女人丁巧更狠，她简直是无法无天啊，挑明了威胁，吴国云很担心，自己掀桌，恐怕家人都会遭到报复。 到时候就不仅是商业上面的事了，还要牵扯到其他方面。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吴国云咬着牙，看向雷万霆，一字一句道：“雷先生，这就是你今晚约我过来的意思？” “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双手微举，就好像投降一样，话语道：“吴先生还记得当初我在游艇上说过的话嘛？” “我雷万霆，从来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强行收购吴先生的公司，并不是我的意思，只是霍先生他们误会了而已。” 霍景良听得，当即喝话道：“阿霆，你不用给他面子，你的点子很好，是可行的。” “香江是商业社会，强者生存，弱者要饭，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他没本事保住他的公司，那是他的事，大不了最后我们多给他几十万，就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嘶………！ 不得不说，霍景良是真正的嚣狂，那不是流于表面，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面深埋的。 中环很多公司都怕霍景良，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和他聊天，基本上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还是啪啪猛打的那种。 还好，雷万霆了解霍景良，也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微微一笑，雷万霆话道： “霍先生，强行收购公司，再拆分卖出去，地皮盖楼，这确实是一套好手法。” “但做起来实在太慢了，也会消耗我们很多的资金，得不偿失啊。” “我这里有一套更好的方案，不仅可以在短时间内赚到大钱，也不会对吴先生造成什么损失。” “最后，甚至在座大家都能声誉暴涨，怎么样，霍先生要不要听听？” “哦？” 霍景良听得，总算不再一心想着抢公司，扬手道：“你说！” “吴先生，请坐！” 雷万霆先是伸手，待吴国云重新落座，方才话道：“银河中心爆炸案，我们遮天已经收到风，不仅知道是谁做的，也知道所有的细节。” “哦？雷先生，是谁？” 刚刚坐下的吴国云大为激动，脱口就问道。 毕竟，银河中心商场爆炸，可算把他坑苦了。 损失暂且不提，关键是现在的局面啊，霍景良和利兆天等人都已经蹬鼻子上脸，当着他的面要收购他的公司了。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银河中心商场那一场爆炸。 要不然，吴国云实业做得稳稳当当，外人根本没机会收购，对付别的公司，也不会选择他这个难啃的骨头。 “吴先生，你先听我说完。” 雷万霆不急不缓，侃侃而谈道：“银河中心爆炸案的所有信息，既然掌握在了我手里，换句话说，我让这件案子什么时候破，它就什么时候能破。” “就像steven一开始所说的，银河集团股价下跌，都是因为这件案子而起，案件告破，立马就会反弹。”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也谈不上什么赚大钱，我也不会找来各位。”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请吴先生用你的名义，在我们遮天挂单，买银河集团爆炸案的线索。” “之后，我会亲自出手，把犯案的人抓回来。” “这样的话，银河商场就不用担心再发生爆炸，案件什么时候破，也完完全全由我们说了算。” “掌握了主动，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放消息，就说银河集团快要垮了，银河商场不仅随时面临炸弹威胁，远在越南的工厂，也因为战争，被炮击毁，伤亡惨重。” “为此，银河集团要面临巨大的赔偿，工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工。” “这方面，霍先生和steven是专家，就交给两位去操作。” “而吴先生，你手上有银河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我希望你能全部用来砸盘，压低股价，吓唬股民，让他们通通把手上的股票扔出来。” “我们嘛，就可以在最低价慢慢吸纳。” “待到时机成熟，银河集团再把消息澄清，将犯人扔给警方，我们推高股价。” “另一方面，我的遮天交易所，阿巧的奇点集团、霍氏、四海，每年都需要不少百货商品。” “我们还可以召开记者发布会，宣称同银河集团签订了供应合同，我们的需求，都会由银河集团提供。” “消息澄清，又接连拿到这么多的大单子，股价想不暴涨都难。” “到时候我们再慢慢把股票卖出去，大赚一笔，全身而退。” “就我估计，这一套下来，一定盆满钵满。” “而吴先生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可以在低价的时候，多吸纳一些股票，将银河集团掌控得更加稳固。” 在座众人听完雷万霆的讲述，每一个人都听明白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法，先用无数的坏消息，将银河集团踩成脚底泥，之后再用无数多的好消息，将银河集团从泥变宝。 大家全都投钱入股市，一来一去，大赚一笔。 “很普通的手法，但胜在够实用，我没意见。” 利兆天喝了一口红酒，首先表态，认可道。 “我虽然不懂股票，但霆哥说得这么明白了，应该能赚大钱，我也没意见。” 丁巧十分谦虚，同样表态道。 “嗯！” 霍景良点了点头，复又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道：“阿霆，你这个点子也不错，不过还不够狠，我再多加一点。” “银河集团的股价跌到最低，我会放出消息，霍氏要收购银河。” “到时候那些傻瓜一定都想搭上我霍氏的船，替我们推高股价。” “我们卖一次，我再开记者发布会澄清，那只是假消息，这样的话，银河集团股价立即又会下来。” “到时候我们接着吸纳，最终才轮到银河澄清不利传闻，发布诸多利好…………” “这………！” 雷万霆听得，心知霍景良这套手法可行，但却也实在太狠。 这完全是猛薅股民羊毛啊，来回薅几次，这么一搞，破产的人就多了。 “资本游戏，谁有资本，谁话事，玩不起，就别参与。” 霍景良拿着一杯红酒，淡然开口，复又看向吴国云，眼神锐利道： “现在就差你了，整个计划，最要紧就是你的配合。” “怎么样吴国云，阿霆已经给出这么好的计划，还能替你除掉公司里面一些异心的人，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我………！” 吴国云并未第一时间答应，老实说，雷万霆的计划是不错，关键吴国云不敢完全相信对方啊。 对方现在说得好听，大家伙一块发财，人人有好处。 可要是自己抛出手上股票，他们吸纳完成，反悔不卖出来，顺势宣布收购自己的公司，那自己怎么办？ 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他们。 没了股票，没了公司话语权，到时候就更奈何不了他们了。 看着吴国云为难模样，桌上除了女记者乐慧贞，几乎都明白他在担忧什么。 大伙也不急，现在机会都给他了，如果他不把握，也就怪不得大家伙不道义了。 倒是雷万霆，突然吩咐道：“占米，把资料给吴先生看看。” “是，霆哥！” 占米仔听命，拿出公文包，从中抽出一份文件，起身恭敬递给吴国云。 在桌上众人好奇的眼神下，雷万霆话语道：“吴先生，这是我们遮天收到的一些消息，全是令公子、小姐的一些风流韵事。” “这些资料我现在交给吴先生，代表了我的诚意，也代表我说的话是真实可信的，我说掌握了爆炸案的主谋，就是掌握了。” “我不插手，银河中心商场一定还会有爆炸发生。” “到那时，我们就会实施第一套方案，强行收购吴先生你的公司。” “今晚我请吴先生过来，当着你的面说这些话，因为我把吴先生当朋友，如若不然，我不告诉吴先生，直接动手，相信吴先生你也没办法。” “这群畜生啊！” 吴国云翻看着手上文件，脸色瞬间气得通红。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那几个看起来乖巧的儿女，在外面竟然玩得这么开放。 气愤于子女没出息的同时，吴国云也深深为遮天情报网感到震撼。 这些资料也太详细了一点，不仅有文字记录，大多还有照片。 特别是他的大儿子，去年全年的行踪，都写得清清楚楚。 如此厉害的情报网，雷万霆说是掌握爆炸案的事，极其可能是真的。 他说不出手，银河商场还可能发生爆炸，也不会有假。 毕竟，对方打电话是想敲诈自己，现在钱没到手，再放几个炸弹，属于常理。 爆炸案不解决，就这么让它继续发展下去，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昨晚是运气好，警方果断出手，疏散了整个商场客人。 下一次呢，爆炸要是连客人一块炸伤，甚至是炸死了，那………… 想到种种严重后果，吴国云收起资料，正色道：“好，我愿意配合各位，只希望各位也能答应我，事后都不会再插手进我银河。” “一个小破集团，卖杂货的，谁有兴趣？” 霍景良不屑撇嘴，侮辱话道。 “我们四海从来不做这些小生意。” 利兆天同样不屑，斜眼看着吴国云。 “好，那我们合作愉快。” 吴国云见这两位最主要的大佬都承诺了，举起红酒杯，敬出道。 而此时比较好笑的场面出现，霍景良与利兆天都没拿起酒杯，而是看向雷万霆。 两人倒不是说以雷万霆为尊，只是这单大买卖是雷万霆想出来的，到底强行收购，还是大伙一块捞钱，他们都愿意听雷万霆的意见。 这，亦是基本尊重。 “合作愉快！” 雷万霆心中安慰，自己到底还是没看错人，选择的盟友靠谱，虽然无不嚣张，可基本人情世故还是在那里的。 随着雷万霆举起酒杯，圆桌上所有人举杯，喝下红酒。 呼………！ 一杯酒下肚，雷万霆直到此时，方才看向一晚上没理的女记者乐慧贞，微笑道：“乐小姐，今晚请你过来，整件事你也都听到了。” “想赚钱的话，拿点本金出来交给阿巧，她会帮你。” “而我这里，也有大新闻给你。” “我希望你用春秋报道，在合适的时机，爆料给各大杂志社，银河集团在越南工厂被人炸毁。” “这方面，我相信你很熟。” “至于真正的大料，我也会通知你。” “银河集团爆炸案的主谋，交给警方的时候，我会让你做独家。” “这可是轰动香江的案子，怎么样，没亏待你吧？” 乐慧贞听了一整晚，现在总算轮到了自己。 而雷万霆的提议，无不让乐慧贞感到满意，这又能赚钱，还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新闻，条件仅仅只需要自己放一些假消息出去。 这，可太划得来了。 明媚笑容挂在脸上，乐慧贞赶忙给自己再倒上一杯红酒，起身敬道：“谢谢雷先生关照，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随叫随到，对了，多晚都行哦………！” 最后一句，乐慧贞还抛出一个眉眼。 “呵………！” 雷万霆却是洒脱一笑，对于这个任性女人的话，并没当回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东莞、吉祥 翌日大早。 遮天交易楼挂出一个公开单子，单子内容简单，找人！ 丧辉，年龄25-40岁，以卖炸药为生，平时混迹于大浦。 价格：一百万。 找一个人就有一百万，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是90年, 可物价还没有太大变化，相当于八十年代啊！ 一百万对于富豪来说，那就是毛毛雨，可对于古惑仔来说，比卖命钱还要多。 现在仅仅是找人而已，实在太简单了。 所以, 自这个单子挂出，遮天大厦内的座机电话几乎都被占用, 无数人第一时间回报给了自家势力。 这个消息也以疯狂的速度，传遍港九。 大浦。 这里是香江十八个区的其中一区，位于新界东部，南起大埔滘，北至八仙岭，西濒大刀屻，东跨吐露港，总面积达到14800公顷。 大浦人口极多，而且尚未得到有效开发，这个区除了公共屋邨，连楼盘都还很少见，多是一些私人修建的老式住宅楼。 简单点来说，大浦很像是乡镇地方，四处都是老房和工地。 这，还是因为近两年新界大开发，这才有的工程。 一大早, 大浦最大公共屋邨楼下，一道女声大嗓门震天动地： “东莞仔，东莞仔………！” “妈的, 谁呀，大清早干什么这是，还让不让人睡了。” “嘘，小声点吧，没听到嘛，是叫东莞仔的。” “东莞仔又怎么样？我会怕他？” “上次是谁被打得进了医院？哎呀，你别嘴硬了，那个东莞仔我听说了，是黑社会。” “………………………” 喊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这才见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红色短裤，脚上踏着凉鞋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屋邨四楼阳台。 男人二十岁左右，头发凌乱，睡眼稀松，双手扒着阳台，俯视喊道：“九姐，大早上的，什么事啊？” “有电话找你，说是你老大, 你快下来吧。” 被叫做“九姐”的女人五十几岁上下，穿着普通大婶服饰，身宽体胖，一脸横肉。 她倒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公共屋邨楼下开了一家便利店。 这个年代，可不是人人家里都有电话，特别是公共屋邨，住在这里的人更不会花那份冤枉钱。 所以他们给出的电话，无不是九姐便利店的。 当然，九姐也不是没有好处，大多数人会记下她的人情，平时照顾她的生意，甚至还会给钱。 “老大？” 东莞仔一听这两个字，瞬间清醒不少，双手揉了揉脸，赶忙道：“我马上来，九姐，你等我一下，电话别让其他人用啊。” 一边叫喊，东莞仔飞快套上件衣服，猛冲下楼。 三分钟后，东莞仔已经站在了便利店门口，手拿电话：“喂，老大？” “我靠，东莞仔，你搞什么啊，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东莞仔很熟悉的声音，也正是他的老大，和联胜话事人之一，大浦黑。 也不等东莞仔回答，大浦黑又话道：“东莞仔，有件紧急事，我要你马上去办。” “老大，什么事啊？” 东莞仔精神一震，此时也就二十出头的他，十分希望为社团办事，以此出头。 “抓一个人，我收到风，遮天交易所有老板出一百万，要抓一个小子，而那个小子就是在我们大浦混的。” “这么好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大浦黑两句话讲清来龙去脉道。 “这………” 东莞仔先是愣了一下，心里犯起嘀咕：“一百万要抓的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自己单枪匹马的，怎么抓人？” 不过少年勇气，还是让东莞仔没有拒绝，认真问道：“老大，是什么人？” “一个叫丧辉的，说是平时卖炸药为生。” 大浦黑依旧简单，话语道。 “丧辉？” 而东莞仔听到这个名字，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冲着话筒就喊了起来。 “怎么，你认识啊？”大浦黑听出猫腻，惊喜道。 “老大，我知道丧辉啊，他也是住公屋的，确实会做炸药。” “我听人讲，他偷偷卖炸药给那些渔民、开山工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东莞仔立即汇报，可最终还是有些犹疑。 毕竟东莞仔听说的丧辉，连小混混都算不上，虽然做着非法营生，可压根没出来混。 他也就是有一门手艺，靠手艺吃饭罢了，偏偏运气不好，他那门手艺比较非法，自己又找不到合法靠手艺吃饭的工作，所以一直那么混着。 就这么一个人，他值一百万？ “不管是不是，先把人抓到，再打电话给遮天的人过去确认。” 大浦黑同样激动起来，立即吩咐道：“做好这件事，我给你扎职红棍。” “好，我马上去找他！” 东莞仔听到升职，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呼吸急促，立即答应下来。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满脑子大佬思想，在他的念头里面，只要做了老大，钱只是小意思。 他却没想过，就连他的老大大浦黑，也还会为了这一百万，大清早就打电话找他。 “九姐，收钱！” 怀着激动的心情，东莞仔拿出十块钱给便利店老板，飞快冲上楼。 十几分钟后，一身休闲打扮的东莞仔跑出自己所在公共屋邨，往另一处公屋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东莞仔挺聪明，没选择走路，而是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 这一幕，也发生在许多社团之中。 与此同时，位于大浦的另外一处公屋三楼，一间普通的屋子。 大门整个不知道被谁暴力拆了，就剩下门框。 不少打扮各异，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进进出出。 整个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好像被抄了家一样。 公屋其他楼层住户们，无不好奇探头看着，也有一些胆大的人小声询问发生什么事。 楼梯上，更是热闹，陆续有人上楼，陆续有人下楼，三五成群，气势汹汹。 “兄弟，你们也是来找丧辉的？” 一名金色头发，鹰钩鼻、桃花眼，长相俊朗，身穿牛仔服的青年单枪匹马，正准备进入楼道。 看到几名混混打扮的家伙从楼道出来，立即发问道。 “是啊，一百万，谁不想要啊，怎么，你也是啊？” 那几名混混倒是比较友好，见金发青年似乎是同行，给出回话道。 “嗯，我也来碰碰运气。” 金发青年点头，问话道：“怎么样，上面没人啊？” “妈的，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听他的邻居说，他三天没回家了。” “是啊，他家里都被人翻遍了，毛都没留下一根。” “别和他说那么多了，走吧，我们去旅店找。” 那几名混混你一言我一句，算是把情况说明。 这处公屋三楼，就是丧辉的家，丧辉虽然不怎么有名，可是捞偏门的，到底还是有人认识。 所以自打他的单子挂出来，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整个家门都被破了。 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批人，已经在他家里搜了个底朝天，欲要找点线索，进而找出他的踪迹。 “这样啊………！” 金发青年若有所思，站在原地，默默无语。 站了好一会儿，金发青年转身离开，顺着大浦街道闲逛起来。 他明显不是大浦这边的人，对于这边丝毫不熟悉，一路走来，他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古惑仔，一些与他一样闲逛，一些站在街边店铺旁大声嚷嚷，询问着什么。 “都想挣那一百万啊，呵………” 苦笑摇头，金发青年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看到前方不远一条后巷，走了进去。 这个青年名叫韦吉祥，二十岁的他，是一名很普通的街头混混。 没人脉，没钱包红包，他甚至连社团都没加入，平时在佐敦道混迹，做一些泊车的工作。 而香江这个地方，古惑仔内卷十分严重，即便最低级的泊车工作，抢着做的人也不少。 没有老大的韦吉祥，江湖经验却已经很丰富，就靠着怀中一把片刀，带着几个朋友，生生从其他社团手上抢到一家酒吧的泊车生意。 当然，每个月还是要上缴一笔费用的。 社团的人也不傻，看到韦吉祥动则拼命，也就只是泊车而已，干脆就让给了他，每个月不用做事就有钱收，也算不错啊！ 对于如今的处境，韦吉祥十分想要改变。 但机会，一直没有降临………… 想着心事，韦吉祥进入后巷道，低头走着。 很快，后巷道被他走完，也让他从一条街，来到了另外一条街。 “站住！” “妈的，别挡路。” “操，你干什么，拉我，你找死………” 刚走出后巷道，街上的热闹马上吸引了韦吉祥注意。 只见街头不远处，浩浩荡荡五十几号人混乱在一块，他们或是拉扯，或是大打出手，还有一些狂奔追击。 最前面，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跑得飞快，大汗淋漓。 “丧辉，你他妈给我站住！” 也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嗓子，而喊声中出现的两个字，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乱了。 “丧辉？丧辉在哪儿？” “是他，就是那个小子，拦住他。”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丧辉归我们洪英了，给我追。“ 一时间，整条街都乱了，一些人追击，一些人拖后腿，还有一些人干脆放弃丧辉，打向捣乱的人。 好的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带武器，通通赤手空拳，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丧辉？” 韦吉祥是真没想到，一直倒霉的自己，今天会这么好运，百般寻不得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别人没拿家伙，韦吉祥却是随身带着一把片刀。 锵…………！ 腰间片刀抽出，韦吉祥一手持刀，冲向混乱地带。 “放手，刷刷刷…………！” 冲至上前，韦吉祥眼见好几个人争抢丧辉，一把片刀有意识乱舞了两下，大喝连连。 “我操！“ “小子，你他妈混哪儿的。” 可怜一群人没有武器，看到片刀挥舞，纷纷放手后退躲避。 “跟我走！” 韦吉祥也不答，一手死死抓住丧辉，拔腿就跑。 他的逃跑路线选择正是刚刚穿出的那条后巷道，毕竟那里够窄，里面其实也很复杂，有多个岔口，容易摆脱追兵。 “妈的，小子，别跑。” “别打了，丧辉被那个小子弄走了，快追啊。”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 街上古惑仔大呼小叫，纷纷冲入小道。 韦吉祥也有些急智，冲进巷道之后随意拐了几下，找了一个垃圾筐，盖住了他和丧辉，根本没有出去。 很多古惑仔不明所以，很快就分散乱追。 呼呼呼………！ 被垃圾筐盖住，蹲坐地上，三十几岁的丧辉待到看不到人，这才大口喘气。 韦吉祥也不拿开垃圾筐，偏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丧辉，质问道：“你就是丧辉，卖炸药的？” 说话的同时，韦吉祥的片刀顶在丧辉小肚子上，一副随时都要捅一下的架势。 “呃……大哥，小心，小心一点啊，会死人的。” 丧辉一副快哭的表情，赶忙点头道：“是，我是丧辉啊，平时卖炸药。” 承认之后，丧辉好像受了天大冤屈一样，双眼饱含泪水，苦兮兮道： “大哥，你谁啊，外面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啊？” “我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从来没得罪过各位江湖大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也不怪丧辉这样的表情，他昨晚带了个小妞去开房，没曾想今早一出门，便被几十号古惑仔堵住。 那些古惑仔也不解释，看到他就像看到黄金一样，立马将他按住。 所有人都喊着要抓他，甚至为了争抢他，大打出手。 那样的场景，都快把丧辉吓尿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可知道绝对没好事。 趁着混乱，丧辉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没曾想街上更多人等他。 五分钟啊，丧辉已经跑了三条大街，差点没累死！ 见丧辉承认身份，韦吉祥大喜，片刀直接就架上丧辉脖子，冷冷道： “是不是误会很快知道，你用衣服盖住头，现在跟我走。” “大哥，到底什么事啊，你不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丧辉又不傻，衣服盖住头，什么都看不到了，那还不成了鱼肉。 他死活也不起身，更不盖头，着急话道。 “有人出一百万找你出来，或许是个误会，你只要跟我去见对方，确认误会，你就可以走了。” 韦吉祥给出解释，话里也算安慰了一下丧辉。 “一百万？” 丧辉听得，还真就不那么担忧了，点头道：“好，我跟你走，这一定是场误会。” 显然，丧辉并不觉得自己值一百万，那么大笔钱，自己卖命都不够。 而他自己也可以确认，没有得罪过肯出一百万找自己，那么厉害的大佬。 整件事，百分百是误会了。 想到这些，丧辉当然不会那么害怕，甚至想赶紧解除误会，免得自己被满街追着抓。 “很好。“ 韦吉祥满意点头，右手片刀放在丧辉腰间，用他的衣服遮住，外人看来，就好像朋友喝多，搂住他一样。 丧辉也挺自觉，与韦吉祥双双拿开垃圾筐后，脱掉外衣，盖住了脑袋。 “很聪明嘛！” 可就在两人准备走出小巷时，巷道内一道声音传来。 “谁？” 只见一身休闲服的东莞仔，满脸汗水，出现在巷道内。 死死看着两人，东莞仔一字一句道：“追进来，人就不见了，我猜你们就没走。哈，一百万归我了，小子，把人交出来吧！” 显然，熟悉大浦地头的东莞仔，也是最先找到丧辉的人之一。 只是街头实在混乱，东莞仔先前也被人牵制住，根本没办法带走丧辉。 韦吉祥的出现，反倒打破了僵局。 “呵………人就在我手上，要的话，来抢啊！” 面对东莞仔，韦吉祥丝毫不惧，一手揽住丧辉的脖子，一手拿着片刀，直指东莞仔。 “你找死！” 东莞仔同样是悍勇之辈，随意看了看地上，找了一个空酒瓶，啪一下撞碎半截，露出尖锐的玻璃尖。 “别，别，两位老大，真的只是误会而已，或许是找错人了，你们千万别动手。” “这样吧，我们一块去见那位出钱的人，我相信只要他看到我，误会马上就能解除。” “两位大哥，千万别乱来啊……………！” 丧辉人都快傻了，他被韦吉祥死死揽住，完全不能挣脱，又看两人手持凶器，明显要拼一波，觉得实在太坑人。 就现在的情形，两人拼起来，他丧辉可是很容易被误伤的。 一边是片刀，一边是碎酒瓶，无论哪一方给自己来一下，也受不了啊。 最为关键的是，丧辉是真认为误会啊，为了一个误会，自己重伤入院，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你闭嘴，不会伤到你的。” “不错，今天从这里走出去的，只会是两个人。” 韦吉祥与东莞仔此时倒是观点一致，全然没有合作的意思，一心独吞那一百万。 “不，不准动手，你们要是动手，我马上大声叫。” “我不配合你们，你们谁也别想带我走。” 丧辉也急了，抛出一张“王牌”。 “这………！” 立时，韦吉祥与东莞仔对视，无不陷入沉默。 的确，如果丧辉不配合，走出小巷，也走不出大浦。 这样的话，只有………… 但就在这时，巷道口又传入一个声音：“nononono…………” 第一百七十五章：四分佣金 香江元朗一处很普通的小型仓库内。 汪汪汪………！ 犬吠声不停，大而响亮。 六条巨大的狼狗被关在笼子里面。 仓库中，无数纸箱堆积成山，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纸皮发霉的味道。 此时，仓库内有不少人，男男女女十几位。 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风衣的雷万霆, 以及身穿棕色风衣的丁巧并肩，站在笼子面前。 丁巧手上还拿着火腿肠，不断投喂着六条狼狗。 “霆哥，这里是我从前和手下见面的地方，很隐秘，你放心吧。” “你办事, 我当然放心。” 雷万霆点头，打量着这处仓库的构造，安排话道： “到时候人抓回来，就先放在这里，你让你的人盯紧一点，别让他们跑了。” “在合适的时候，我再通知警方！” “我知道该怎么做！” 丁巧微笑点头，听从话道。 “嗯！” 雷万霆十分满意丁巧的办事能力，好奇问道：“怎么样，这次准备投资多少？” “呵…………” 说起这个，丁巧脸上出现一抹苦涩，话语道： “霆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奇点是我父亲做主，我从公司里面根本拿不出什么钱。” “上次入股遮天，我好说歹说两个礼拜, 这才拿出那笔钱, 现在…………” “我全部身家只有一千万，就一千万了。” “哎！” 雷万霆见丁巧说得可怜, 内心也着实有点同情这个女人。 最要紧的是, 这个女人太有能力，一直都很能帮到自己。 就说这次吧，遮天挂单抓人，但抓回来的人也不能关在遮天大厦啊，要不被人查到，问题就大了。 这种事，就得靠丁巧搞定。 她出力这么大，要是只能投资一千万，雷万霆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一念至此，雷万霆话语道：“一亿吧，多出来的九千万，就算我借给你的，这次赚到钱后，你再还给我。” “霆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丁巧听得，又是感动又是震惊，当即问道。 “我把遮天大厦抵押给了银行，最快时间办好了手续，有十三亿。” 雷万霆简单解释, 安排话道：“我会把钱都打给steven, 让他那边操作，你就不用了，一会儿开一千万支票给我行了。“ ”我会告诉steven，打给他的钱里面，有一亿是你的。” “霆哥，我………” 丁巧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宠爱感、被保护感，席卷内心。 平时直面天下群雄，也能不落下风的丁巧，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而此时，一名高挑女生走进仓库，禀报话道：“雷先生，巧姐，人到了。” “带他们进来！” 雷万霆大手一扬，丁巧也赶忙整理情绪，恢复强人之姿，站在雷万霆身边。 很快，仓库门口出现五个人。 其中四人衣服都很脏乱，脸上还都带着伤，另外一个被四人押着，控制得比古代犯人还要严格。 “雷先生，丁小姐！” 进门之后，四人随意看了一下仓库内的情形，马上就将目光放在雷万霆与丁巧身上，纷纷恭敬招呼。 他们来时，已经打过电话去遮天交易所了。 遮天交易所让他们来元朗这边做交收，他们当然知道交收人是谁！ 打量着说话的四人，雷万霆面带微笑，话语道： “真是够本事啊，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人，却让你们找到了。” “怎么称呼？” “雷先生你好，我叫董辉，外号no辉，他是钢条泰，我们都是联合的人。 首先站出来的，是一名帅气的年轻人，他自我介绍后，还不忘介绍了一下身边强壮的年轻人。 “联合啊！” 雷万霆点了点头，又看向剩下两个年轻人。 “雷先生你好，我叫东莞仔，和联胜的人，我老大大浦黑。” “呃……雷先生，我叫韦吉祥，没加入社团。” 四个人，竟报出了三家不同字头，这让雷万霆有些好奇，再问道：“人是你们一起抓的？” 说起这个，韦吉祥立马大声道：“雷先生，人是我先抓到的，他们抢人。” “什么你先抓到的，我也看到了。”东莞仔紧随其后，有些不服道。 “nonono，人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不分先后。” no辉同样不甘示弱，说着，又摸了摸脸上很明显的划伤，话语道： “你们两个小子真是够胆，敢跟我动手。” “不过你们能和阿泰打成平手，也算有本事，我就不追究了。” “大家既然一起把人送来，那钱就分四份，我们二，你们一人一份。” “如果你们不服，擂台生死斗，赢家通吃。” 此话一出，韦吉祥与东莞仔无不大声道：“斗就斗，你们抢人还有理啊？” “就是啊，联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和联胜不会怕你们的。” 听着四人的争执，雷万霆也算弄清楚了整个经过。 敢情是韦吉祥先发现目标，之后东莞仔也发现，两人本来都商定好了，一块送人，佣金平分，没曾想中途杀出no辉和钢条泰。 no辉武力一般，倒不算什么，可那个钢条泰十分强壮，赤手空拳和持械的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要不两人手上都拿着家伙，一定被对方打趴下了。 即便如此，三方一场鏖战，最后也就落了个两败俱伤，韦吉祥和东莞仔被拳头打得都快晕了，no辉与钢条泰被武器划了几下。 “行了，大家都是出来做事的，最好是以和为贵，生死斗我看就不用了，no辉的提议很好啊，一百万分四份，每人还有二十五万。” 弄明白之后，雷万霆站了出来，简单调解了一句。 “哼………！” 四人对视，都不服对方，可是对于金主的话，他们还是选择了听从，不再吵闹。 雷万霆见事态平息，这才看向被押在地上跪下的男人：“你就是丧辉？” “先，先生，误会啊，是，我是丧辉，可我没做过什么事啊，先生，你为什么要抓我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这几个大哥认错人了？” 听到总算到了自己，丧辉张嘴就是“叫冤”，连连解释着。 “你是不是在大浦卖炸药？” 雷万霆直入主题，问话道。 “是啊，可我卖炸药给渔民，开山工人而已，先生，到底什么事啊？” 丧辉也不狡辩，老老实实话道。 “前天晚上，银河中心商场被人炸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雷万霆再问，语态十分平静。 “嘶…………” 丧辉一听就怕了，慌忙解释道：“先生，你不会认为那是我干的吧？我哪儿有胆子做那种事啊，我卖炸药，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从来没自己用过啊。” “那什么银河中心商场爆炸，跟我没关系。”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当着众人的面，侃侃话道：“自从银河中心商场被炸，银河集团老板吴先生就找上了我，出高价买线索。” “很多私家侦探都接了单子，四处查探。” “谁干的，他们没查到，可他们却查到了炸药来源。” “经过科学比对，种种分析，炸了银河中心商场的炸药，就是从你手上流出来的。” “所以，吴先生又花了一百万，要把你找出来。” 一番话，雷万霆将自己和遮天交易所通通摘出去了，东莞仔、韦吉祥、no辉等人听得，无不点头，算是了解了整件事。 雷万霆这也是想借他们的口，至少要告诉江湖，遮天交易很中立，只是受了委托而已，办事人都还不是自家的。 “怎么可能，先生，会不会查错了啊？” 而此时，丧辉听得是心惊肉跳，生怕那么大事就冤自己身上，忙话道。 “错你妈个头啊！” 都没等雷万霆说什么，东莞仔一巴掌拍在丧辉头上，恶狠狠道： “你这个王八蛋，一路上还喊冤，原来轰动香江的案子就是你做的。” “你他妈也是真有种啊，我看报纸说你敲诈银河集团五千万，这么大胃口，也不怕撑死你。” 啪………！ 清脆声亮，no辉紧随其后，上来就是一耳光，质问道： “说，同伙都有谁，看你这胆小的样子，也不会是你一个人干的吧？” “吴先生都已经出一百万找你了，还说误会，你他妈骗傻子呢？” 东莞仔和no辉，无疑都非常聪明，他们可不管丧辉冤不冤，就算冤，这件事也得是他干的。 要不然抓错了人，佣金不就飞了嘛。 “不，不是，真不是我做的，先生，你要相信我啊。” 丧辉也挺聪明，看出两人想要严刑逼迫，双手一下就抱住雷万霆的一只脚，苦苦哀求道。 他其实不认识雷万霆，却知道在场这个是话事的人，能救他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人了。 还好，雷万霆很清楚整件事，平淡话道：“我没说这件事是你做的，不过炸弹来源却是你，简单来说，是有人买了你的炸药，做下的事。” “说说吧，最近都有谁买了你的炸药，都是怎么联系的？” 呼………！ 听到这个，丧辉长出一口气，只要不说是自己干的，那问题就相对小很多。 “雷先生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又是一巴掌拍后脑勺，东莞仔争取着表现，问起了口供。 “说，我马上说。” 如果是被警察抓住，丧辉或许会狡辩，甚至能够死咬着不松口，毕竟卖炸药也是有罪的。 可现在落黑道手上，丧辉可不敢嘴硬了，他先前亲眼见识了四位抓他来的人，在巷道里面打得那叫一个“猛”，片刀酒瓶那是真的往死里整啊，要不都想抓他，或许都已经出人命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巨资换无险 有了东莞仔，韦吉祥，no辉等人的威胁，丧辉老老实实开始招供： “我最近卖过炸药给不少人，一个叫阿胜，是水上人，他买去是炸鱼用的。” “一个叫军火勇, 听说他专门收购空弹壳，买炸药回去自己做子弹，然后卖出去。” “还有一个叫阿强，他是开山工头…………” “等等…………” 雷万霆抬手，打断丧辉的话，简单道：“我已经说过了, 银河中心商场爆炸案是你的炸药造成的。” “那单案子轰动香江，我不信你没在报纸上看过。” “银河中心商场被炸成那个样子，绝对不会是少量炸药就能造成的效果。” “丧辉, 吴先生那边是要把炸他商场的人找出来，找你，只是要你幕后的人，没打算拿你怎么样。” “你要是在这里和我吹水，浪费我时间，那可就不好说了。” “嗯？” 雷万霆一番话出，在场人也都反应过来。 这个丧辉招供看起来很痛快，事实上一点不老实啊。 他说的什么炸鱼，做子弹，那才能用多少炸弹？ 就那种买家，以丧辉制作炸药的经验，根本就可以直接排除。 他不排除，还一个一个说出来，这不给大家伙增加难度嘛。 想到这个, 本来事不关己的韦吉祥都有些不满了，质喝道： “丧辉，雷先生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要玩花样，信不信我给你一刀。” 倒也不怪韦吉祥不满，本来一百万是他一个人的，就是这个丧辉不配合，满嘴还说什么冤枉。 也就自己比较狠心，要是当时心软一点，还不被这个王八蛋跑了啊。 而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王八蛋还真是骗自己，什么冤枉，全他妈是胡扯，就他的事。 东莞仔和no辉也知道该他们表现了，不甘示弱，纷纷踹出一脚，将丧辉踹倒在地，恶狠狠道： “你这个王八蛋，问你炸商场，你他妈说炸鱼, 怎么, 绕花园啊？” “丧辉, 我告诉你, 你最好老实点，要不就算雷先生放过你，我们联合也不会放过你。” “各位大哥，别打了，我说，我马上就说了。” 丧辉得到雷万霆的承诺，说是没打算拿他怎么样，他倒是放下心，再加上四个凶神恶煞盯着他，当即就变了口风，几乎是肯定话道： “北极熊，应该是北极熊做的。” “他是上个礼拜在我这里买的炸药，买得很多，份量足够炸毁一栋大厦。” “当时他也告诉我，是想做大案子。” “我把货给他之后，第二天，就发生了银河中心商场爆炸的事，一定就是他干的。” 雷万霆听得，人名与记忆重合，心知就是这个北极熊团伙，想要敲诈银河中心商场，所以搞出来这种事。 稍作思量，雷万霆再问道：“他们有几个人？” “他们有五个人，三个我不认识，我就认识北极熊，还有一个叫哑巴的。” “那个叫哑巴的对炸药很了解，似乎会做炸弹！” 丧辉赶忙答话道。 “现在他们人呢？有照片吗？”雷万霆继续问话道。 “先生，我怎么可能有他们的照片，他们做这么大事，我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去了啊。” “不过北极熊平时常常在油麻地，他很喜欢玩台球。” “先生，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丧辉说完，瘫软坐在地上，也不挣扎，好像砧板上的鱼，等候处置。 雷万霆眼见是真问不出什么了，也不理会他，微笑看向no辉四人道： “恭喜四位啊，你们这次做得很好，我会打电话回交易所，四位的佣金，过去就能拿到。” “另外四位完成了这次任务，任务会立即下架，不过名号却可以报。” “四位是匿名，还是报出名号呢？” 听到任务完成，四人无不满脸喜色： 忙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钱嘛，现在随时可以去拿钱，简直美滋滋。 而是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是他们完成的任务，这个有利有弊，还得看个人选择。 no辉稍加思考，第一个话道：“雷先生，能不能说是我们联合完成的任务？” “当然可以，你本就是联合的人，只要你们内部没问题，我们交易所也不会有问题。” 雷万霆点头话道。 “好，那就麻烦雷先生了，不用报我和阿泰的名号，就说是联合行了。” no辉看起来非常忠心社团，事实上他也真是忠心。 他是联合的管数人，说实在话，不是特别差钱，这次去元朗找人，完全是联合坐馆蓝鲸的吩咐。 蓝鲸希望能抓到人，借此在遮天交易所打响牌头，让老板们看看他们的办事能力，期待以后更多的合作。 雷万霆也理解到no辉的意思，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 “没问题，我会吩咐的，只要有人问起，我担保他们都会知道，你们联合有份完成任务。” “谢谢雷先生。” no辉与钢条泰都很满意，齐齐道谢。 “你们两个怎么样？匿名还是扬名？” 雷万霆又看向东莞仔、韦吉祥两人，询问道。 “出来混，当然要扬名，雷先生，你就报我的名号行了，和联胜东莞仔。” 东莞仔赶紧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 可到了韦吉祥这里，他却是犹豫再三，最后方才话道：“我不用扬名，雷先生，就当这次的任务我没做，我只要佣金就行了。” 嗯？ 韦吉祥的选择，钢条泰与东莞仔都十分不能理解。 出来混的，这么好机会扬名，你竟然选择匿名。 我靠，这么混法，一辈子也混不出头啊。 no辉却是若有所思，插嘴道：“韦吉祥，要不要加入我们联合？” “你的身手和胆色我都见识过了，只要你肯加入我们联合，我做你推荐人，担保你不用两年就能扎职，怎么样？” 见得此，雷万霆倒是好心，拍了拍韦吉祥肩膀道：“no辉的邀请很难得，你最好考虑一下。” “你没有牌头，单枪匹马出来混也不是不行，但是会特别困难。” “联合名声不算特别好，可是生意却比其他社团稳定很多，坐馆蓝鲸也非常讲义气，是一个好大哥。” 雷万霆的话可不是胡说，联合主业一直都是马栏，也就是小姐。 就那门生意，无论哪个时代，都能算是好生意。 待到以后跨入新世纪，其他社团那些个黑漆漆的生意，通通都会被毙。 唯独马栏与ktv、酒店业相结合，一样可以往下做，非常稳定。 听着雷万霆赞誉自家社团，no辉与钢条泰都是一脸得意，恭敬友好看着雷万霆，连连点头。 东莞仔看得羡慕，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比起no辉敢放言招人，那是因为no辉在联合地位高，有话语权。 东莞仔呢，自己都还是小弟一个，开口招人就是笑话。 韦吉祥此时考虑也特别多，他想要匿名，确实是因为没有社团做后台。 别人都能想到这次是扬名的好机会，他又不傻，能想不到吗？ 可是想到又怎么样，就他的估计，要让别人知道他获得丰厚佣金，分分钟就会找上门。 他一个没后台的混混，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怎么办？ 多半还是拿钱消灾，二十五万佣金能剩下五万块就很不错了。 可现在有了一个新选择，加入联合！ 想来想去，韦吉祥看向no辉，点头道：“好，我愿意加入联合，那二十五万佣金？” “哈哈哈，兄弟，你不用担心，我们联合可是讲义气的，你赚到的钱，当然是你自己的。” no辉一把揽住韦吉祥，言语间亲近不少。 看到事情得到解决，雷万霆一脸笑容，提醒道： “对了，你们四位出去之后，不要把这个地方说出去，吴先生花了一百万，或许会过来看看。” “这个丧辉，我们会关他一段时间，等吴先生那边的吩咐。” “明白，雷先生你放心，我们谁都不会说。”四人满口答应，十分理解话道。 答应的同时，no辉眼珠一转，又小心话道： “雷先生，现在丧辉已经招了，您也派人查到了，炸吴先生商场的指定就是那什么北极熊。” “如果我们联合把北极熊刮出来，吴先生那边…………” 话到一半，雷万霆已然明白，打量着no辉，有趣道： “人，肯定是要抓的，这次吴先生商场被炸，影响可不止是一家商场那么简单，还有整个银河集团的名声。” “据我估计，吴先生就算再花两百万，也肯定是要把人抓回来。” “可是你刚刚也听到了，对方手上有炸药，你们联合不怕？” “两百万！” 东莞仔别的没听到，就剩下两百万了，都不等no辉说什么，立即表态道：“雷先生，我也能帮手的，我不怕炸弹。” “你闭嘴，你帮手，帮什么你帮，你有几个人啊，就敢来和我们联合抢生意？” no辉听得，立即喝止东莞仔，随即认真道： “雷先生，炸药也是要引爆的，我们有心算无心，他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好！” 雷万霆赞赏一字，看向no辉四人，话语道：“吴先生那边我去说，丧辉刚刚说了，人是五个，怎么找，怎么抓，都是你们的事。” “一个四十万，抓到人，给我电话。” 说着，雷万霆从怀中拿出两张名片，一张给了no辉，一张给了东莞仔。 两人皆是狂喜，没曾想连他们老大都没有的名片，今天他们却有了。 瞬间斗志变得高昂，no辉与东莞仔立即表态道：“雷先生，你等我们好消息。” 话罢，两人对视一眼，转身飞快走出了仓库………… 看着四人离开，丁巧招了招手，旁边的奇点手下上前，将丧辉带走。 心中疑惑，丁巧轻声问道： “霆哥，这件事关系重大，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炸弹案的凶手控制在手上，你让他们去抓人，要是出现意外…………” “所以啊，还需要一层保险。” 雷万霆并没否认丁巧的话，相反十分赞同话道：“阿巧，你安排一些奇点的好手，立即去油麻地把北极熊找出来，并且找出他们所有人。” “找到之后不用动手，隐藏在暗处监视就行了。” “如果no辉他们成功抓到人，你们不用管，如果没抓到，你们再补位。” “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人抓回来。” 这………！ 丁巧听得眉头大皱，犹疑道：“霆哥，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抓人回来？” 缓缓摇头，雷万霆不答反问道：“阿巧，你觉得这次我们抓回丧辉，遮天付出了些什么？” “付出？” 丁巧没太听明白，想了想，还是试探答道：“一百万？” “是啊，就是一百万！” 雷万霆点头，侃侃而谈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应该知道了，是吴国云挂单要找一个人，而联合与和联胜，找到了人，并且抓住了，得到佣金。” “自始至终，整件事都同我们遮天是没什么关系的。” “就算最后丧辉死了，以香江的法律，无论哪一条，都安不到我们遮天交易所的头上。” “同理，我让no辉他们去抓北极熊回来，付出也就两百万而已，但整件事就可以和我们撇清关系。” “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是吴国云要找出幕后黑手，而不是我们。” 说到这里，雷万霆双眼盯着若有所思的丁巧，语重心长道： “阿巧，你以前在奇点做事，赚的是佣金，承担的是巨险，一次差错，就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现在已经不同了，你要把观念扭转一下，以后尽量不要沾手那些麻烦事。” “你要记住，你是我雷万霆的伙伴，所以你现在的命很宝贵，你手下兄弟们的命也很宝贵。” “能花钱解决的事，我们就花钱解决，实在不行，再走最后一步。” “我让你这么做，是麻烦了一点，可最要紧是安全。” “只要no辉他们成功，整件事都与我们扯不上半点关系，至少在法律上是这样。” “几百万花费算什么，我们要做大事，就不能斤斤计较。” “别说几百万，为了大家的安全，几千万我也肯给。” 听着雷万霆的话，不仅仅是丁巧，连仓库内站着的奇点人员，也都双眼放光，看着那高大的身影。 他们大多是丁巧手下，以前确实是“拿枪混饭”吃的，no辉他们做的事，其实就是他们以前做的事，而且他们以前做的那些，比no辉他们找人，难度要大多了。 老实说，这次丁巧手下人们都有些不理解，那么简单的事，让他们去不就好了嘛。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遮天交易所挂单，还把任务交给别人。 在丁巧不少手下看来，这就是有钱没处花，简直白送啊。 但现在听完雷万霆的一番话，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心头暖暖。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敢卖命，可不代表他们不惜命！ 现在有人竟然视他们的命宝贵，宁肯花巨款，也要让他们免除风险，这样的待遇，简直是他们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 一时间，丁巧手下看向雷万霆的目光无不带着尊重与感激。 反观丁巧，更是说不出的感动，尘封多年的情感破土而出，爱慕之情汹涌澎湃，同样认真盯着雷万霆双眼，声音温顺： “霆哥，我知了，我以后会好好护着我这条命！” 第一百七十七章：放出消息 当天下午五点。 遮天交易所“百万找人”的单子被撤下，联合no辉、钢条泰、韦吉祥，以及和联胜东莞仔的名头，传遍江湖。 只要是古惑仔，几乎都知道，就是这四个人完成了单子，拿到了一百万佣金。 一时之间, 联合与和联胜声名大噪，不少大佬都打电话恭喜，也让一开始并不知情的邓伯知道了。 天上掉下一个馅饼，一下子点亮了自家社团的牌头，邓伯大喜不已，立即派人了解整件事。 当知道是大浦黑手下东莞仔立功，让和联胜名头打响，邓伯直接就动用了自身权利, 严令大浦黑给东莞仔扎职红棍。 同时，还不忘警告大浦黑，佣金就是东莞仔的，谁也别拿。 大浦黑吩咐东莞仔办事，其实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找到人有好处，没找到也没坏处。 连他都没想到，东莞仔运气那么好，无数社团都没找到的人，被他给逮到了。 大浦黑更是没想到，遮天交易所影响会这么大。 它只是放出东莞仔完成任务的消息，就直接让其名声大噪，连邓伯那里都知了。 如此一来，佣金大浦黑是不敢想了, 只能是连连答应邓伯，会为东莞仔扎职。 另一方面，联合那边更是大喜, 社团中的人走路都比平时拽了几分。 虽然整件事看起来不大, 也就找个人而已。 可问题是在诸多势力的争抢中，联合不仅找到了人，还安安稳稳带出了元朗。 这是什么，这就是本事啊！ 江湖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洪兴出打仔，东兴出毒仔，联合出鸡精。 这句话里面，联合可以说是前两者的陪衬，毫无尊严可言。 现在行了，联合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们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四人完成任务，他们联合就有三位。 对此，联合龙头蓝鲸专门开了一场社团大会，亲自主持了韦吉祥的入门仪式。 韦吉祥也算是“一举成名”，都不用从小弟做起，直接被蓝鲸安排成了一个小头目，掌管钵兰街两间酒吧。 同时，蓝鲸与邓伯还特意约见了一次，密谈了一番。 他们倒不是互相恭喜，而是都从手下嘴里, 知道了整件事。更知道事情还没完, 还有两百万能挣！ 蓝鲸与邓伯都是聪明人，两人严令手下封锁消息，并且决定合作，一起出手，把人给抓出来。 一天，也就仅仅一天的时间。 不知道这两位用了何种手段，北极熊五个爆炸案凶手，一个都没跑了，通通被他们抓到了。 而这一次，雷万霆倒是没有出面，是由丁巧带人前往交接。 …………………………… 腾飞杂志社。 这是一家位于跑马地，拥有二十年历史的杂志社。 杂志内容偏向于“财经”，号称客观、中道、理性。 简单来说，这家杂志社推出的财经杂志，并没有太多实际内容，更像是消息大杂烩，全是一些真实可靠的消息。 没有专家推荐，也没有所谓教授讲解经济形势。 腾飞财经杂志，只有各大上市公司最近的情报，以及一些很普通的数据分析。 也恰恰是这种真实，让客户非常买账，也令这家杂志社一直稳步经营。 杂志社社长姓“江”，五十岁左右年龄，此时就坐于自己办公室内，品着茶水，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呵，这种话也有人信？” 江社长看着电视上一名所谓的股票专家，卖力推荐着一支股票，吹得是天花乱坠，不由摇头笑道。 “香江人，就喜欢听专家的话，社长，我觉得我们杂志也应该请两位专家，开一些专栏给他们，或许能起到奇效！” 办公室内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男人，男人休闲打扮，正是这家杂志社主编。 此时，他给出建设性提议，话语道。 “不行！” 江社长几乎连想都没想，立刻给予否决话道： “这些专家，没一个可信的，要是他们真有本事，自己早就发财了，还用耍嘴皮子吗？”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什么货色？他们收钱做事的，根本没底线。” “我们的杂志一向中立，也不会有什么推荐，让他们开专栏，一个不慎就会毁了我们多年的声誉。” “社长，您说的我当然清楚，可是现在香江不少财经杂志社都请了专家，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 主编一脸小心，建议话道。 “改变也不能那样改，这样吧，比起专家，倒不如我亲自来写。“ 江社长一脸正色，话语道：“以后我每一期都会给股民一点小建议。” “你………？” 主编有些无语，他可知道自家社长玩股票的战绩，也就是一个持平。 这种级别，凭什么给股民建议？ “怎么，你不信我啊？”江社长看起来脾气不错，见主编一脸不信模样，也不介意，伸手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大叠资料放上办公桌。 “你先看看这个！” 主编很听话拿起资料，随意翻看起来：“这都是银河集团的资料啊！” 而当看到后面，主编眉头大皱，讶异道：“他们在越南的工厂被炸了？社长，这份资料你哪儿来的？” “老李上午打电话给我，他那边也收到这份料。” 江社长简单解释道：“不仅是他，相信不少杂志社都收到了，这条消息明天一定会上头条。” “这………社长，这条消息会不会是假的，是有人想搞银河集团？” 主编眉头皱得更紧，话语道。 “管它是真是假，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杂志社需要改革嘛，以前我们都是公布数据，还有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消息，确实是很没吸引力。” “我决定了，以后无论什么料，我们都往外曝，只要写明消息是匿名人士提供，未有查证就行了。” “你说说，银河集团先是被人炸弹威胁，现在连越南那边的厂房都被炸了，他们的股价，是不是稳跌？” 江社长一脸笑容，话语道。 “那当然，如果股民恐慌性砸盘，整个银河集团都可能会垮！” 主编能够成为财经杂志主编，对于股市上一些简单推测还是能做出的，立即话道。 “这不，建议不是就来了嘛。” 江社长笑容更欢，话语道：“这样消息冲击下，我建议股民最好是抛掉手上拥有的银河集团股票。” “你看，建议就是这么容易写，专家，呵，我也是啊！” “呃………！” 主编有些无语，却明白了自家社长的意思，拿起资料道：“我们明天也用这个做头版？” “再加上银河集团的所有信息，它们有多少个商场，多少个工厂，价值多少，都要写得清清楚楚。” 江社长点头，同时补充吩咐道。 “明白！” 主编答应一声，拿着一大叠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腾飞杂志社的动作看起来挺快，社长拍板，主编认同，一下就已经确定了明天的头版头条。 可是香江这个地方，你快，别人还能比你更快。 就在江社长与主编说话的功夫，不少小报与杂志已经临时加刊，印刷厂全力以赴，一本又一本关于银河集团的'爆料“出来了。 下午五点左右，不少人都已经听说，香江银河集团惹到了大麻烦，不仅被人炸商场，连远在越南的厂房都被人炸了。 各大财经杂志、八卦、名人读物的记者们，都蜂拥冲到了银河集团总部，喊着要采访吴国云。 吴国云谢绝了所有采访，更是没有对记者们的提问作出任何解释，哪怕一个问题都没有答。 这下子，记者们更加欢实了，手上照相机狂拍，从银河集团主席吴国云，到下面的员工，一个没放过。 其中一名记者拍到吴国云脸色与表情都不算好的照片，更是被同行疯抢。 他们可不管真实事情是怎么样，只知道爆料配合照片，一定能提高销量。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些消息灵通的股民也都得到消息了。 工厂被炸，商场被炸，这种事无论放在哪家公司，即便是香江第一的李家，也一定是特大的坏消息。 就这两条消息，股价想不跌都不可能。 没有持有银河集团股票的股民们，庆幸的同时，只是看着热闹，准备明天看自家股票的同时，也欣赏一下银河集团的绿色。 手持银河集团的股民也没闲着，他们有些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去股票交易行，紧盯着变动，随时准备卖掉。 也有悲观主义者，大晚上就已经打过电话给股票经纪，吩咐明早开盘就立即卖掉。 可怜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天正是雷万霆等人行动的日子，到时候可不是他们想卖就能卖的……………… 上环一家很普通的街头大排档。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三名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一起。 其中两个好像是饿极了，大口吃着米饭，另外一个拿着一本杂志，看的正是银河集团的信息。 “哇呜，哇呜………” “荣添，你怎么不吃啊，今天都累一天了，你不饿啊？” 其中一个男人吃饭的同时，还没忘记同伴，从称呼上可以确认，这三位正是当初遮天交易所开业时，被靓坤与大佬b揍了的家伙。 叶荣添、许文彪、马志强。 “是啊荣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饭还是要吃啊。” 许文彪紧随其后，安慰话道。 “哎！” 马志强叹了一口气，一脸委屈道：“想不到地产公司这么难做，那些地主一个个都是狗眼看人低，根本没人肯卖地给我们。” “荣添，文彪，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改行吧？” 许文彪摇头，一脸坚定道： “香江发展越来越快，今年春节港督致贺词，一下就宣布了十个大发展计划，通通是和房地产有关。” “我们要想成功，就要搭上这一班车。” “我是学建筑的，除了做房地产，我也不会做别的了。” 这………！ 马志强一脸苦涩，小心道：“可是那些地主都不卖地给我们，我们根本没机会啊，这都三个月了，我们公司连一单生意都没做。” “不是不卖，是我们没实力！” 此时，一直看杂志的叶荣添终于放下，斗志昂扬道： “文彪说得没错，正是近两年香江发展越来越快，那些地主才会把手上的地当宝贝，不肯随便卖出来。” “我们实力不够，要竞拍政府土地，更是没可能。” “不过不要紧，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资本而已。” “一千万资本还不够啊！”马志强小声喃喃，表情像个孩子。 叶荣添与许文彪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解释道： “当然不够，一千万看起来很多，可我们要买地，又要买材料盖楼，另外还要请工人。” “所以我们表面看是有一千万，其实买地最多只能花三、四百万，其余都要留着备用。” “这样的价格，当然买不到什么好地方，就算买到，也只能是在郊区建山庄，赚不到什么钱。” 许文彪实在太熟悉叶荣添了，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想到什么点子，问话道：“荣添，你打算怎么办？” “提高资本！” 叶荣添将杂志递给许文彪。 “银河集团爆炸？”许文彪快速看了一遍，没太能理解，只是看向叶荣添。 “很多时候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今年新界大开发，至少会有四十块地出售，我们要是老老实实做事，永远别想拍到地皮。” “银河集团是一个机会，我有意把一千万都投进股市，文彪，志强，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 一听这话，本以为叶荣添会有什么好点子的两人，就好像炸开了锅。 许文彪脸色一沉，将杂志扔在桌上，断然道：“我不同意。” “荣添，上次你说要用我们所有的钱买商铺，我本来就不太同意，只是你坚持，我没办法才答应你。” “是，那次我们赢了，两百万赚到一千万。” “可是荣添，我们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的。” “买股票不同于商铺，我们什么都不懂，没得玩的。” “不用懂，只要我们够胆就行了。”叶荣添冷静话道。 一听这话，许文彪马上听出叶荣添其实也没底，更加坚定道：“不行………！” 对于老友的脾气，叶荣添无疑也很清楚，当即大声道：“许文彪！” “嗯？” 这一嗓子，把马志强吓了一跳，许文彪倒是不惧，丝毫不让，眼神坚毅盯着叶荣添。 “你够本事，二十岁就考到香江一级工程师，进入政府部门工作。” “那又怎么样？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够不够还房贷啊？” “你有原则，从来不收人黑钱。” “那又怎么样？显得你很伟大吗？别人当你许文彪是傻子啊，你知不知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做人是要学会变通的，你不变通，不走捷径，只是老老实实低头走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终点？” “你自己也说了，今年香江政府加大力度发展地产，满街都是机会，就看我们能不能把握。” “现在行了，赌一把就行了，赢，我们就有钱买地皮，有钱盖楼，有钱完成你的理想，什么都能有。” “输，大不了我们三兄弟从头再来！” 叶荣添言语极具蛊惑性，语言夹杂手势，声音也是忽高忽低，说得许文彪脸色时青时红。 而可怜的马志强只能在一边，弱弱道：“你们俩别吵了！” “我没和他吵，我是和他讲道理。” 叶荣添当即解释，一手拉了拉领带，顺势又拿起桌上啤酒猛灌了一口。 许文彪默默无语，良久方才倒了一杯啤酒，声音无比平淡道：“你想怎么做？” 第一百七十八章：高深莫测 中环统一码头，四海集团总部。 一大早，雷万霆与丁巧便一块来到这里，由胖子阿郁接待，三人直上顶楼。 嘭……嘭………！ 刚从电梯走出来，一下一下好像枪声似的动静，便从敞开的豪华办公室内传出。 胖子阿郁笑容变得尴尬, 赶紧解释道： “利先生最近迷上高尔夫，特别是上个月一场比赛，输给了马寿南，所以………” “呵！” 雷万霆与丁巧对视一眼，无不摇头失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非常了解利兆天了。 这个人十分张狂，头脑与本事皆远超其他人, 但他也有一个死穴，就是马寿南。 他与马寿南两人就好像斗鸡, 什么都会斗一斗，无论是马、车、球，牌，两人没有不斗的。 他们也对此“乐此不疲”，像极了两个斗气的孩子。 三人说着步入豪华办公室，果然，利兆天手拿球杆，正大力往窗外打着高尔夫。 “利先生，雷先生和丁小姐来了。” 胖子阿郁表情好像便秘一样难看，对于自家老板这么没素质的丑态，他都觉得难堪，赶紧大声道。 “哦？” 衬衫西裤，打扮十分轻便的利兆天一手将球杆潇洒放肩上，回过头来。 “阿霆，阿巧, 这么早啊？” “是啊，这不是计划即将开始嘛，我和阿巧对股市都不怎么了解，特别来跟你学习学习。“ 雷万霆微笑上前，毫不见外脱掉外套，搭在一张沙发上。 丁巧紧随其后，浅笑道： “现在搞出爆炸案的人已经在我手上，我的人拷问过了，他们只是想要钱，所以搞出炸弹，敲诈吴先生，再没有其他幕后主使。” “轰动香江的炸弹案什么时候破，已经掌握在了我们手上。” “下一步计划，可以进行了。” “好！” 利兆天听到这个消息，大笑道：“哈哈哈，阿霆，阿巧，真有你们的，连警方都查不到的事，你们一天就搞定了。” “既然我们现在掌握了绝对主动，接下来就看我表演吧。” “不过说起来, 也没什么好看的，玩股票其实就是玩两样东西, 一是资本，二是消息。” “我们够资本，消息也由我们控制，根本就不会输。” 利兆天一脸自信，说着扬手道：“你们都是第一次来我这边，来，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 同一时间，上环一间普通的写字楼内。 叶荣添、许文彪、马志强三人齐齐坐在一台电脑面前，屏幕上正是银河集团的股价走势图。 马志强一脸怕怕，小心道：“荣添，我们真把一千万都投进银河集团啊？” “你有没有想清楚啊，今早我买了十几份杂志，上面都说银河集团可能会垮的。” “现在没开盘，我们也没买入，后悔还来得及！” “杂志如果能看穿股市，香江十大富豪就应该是杂志社老板。” 叶荣添一脸自信，淡然道： “银河集团是遇到了很大困境，连我们都知道，它在香江的商场被人炸了，越南那边的工厂也出现问题。”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把注码下它身上。” “你觉得外面那些都是假消息？”许文彪一脸认真，问话道。 “真假都与我们无关，我只知道，就凭现在的消息，银河集团一定大跌，那时候就是我们最佳买进的时候。” “也只有这样的股票，才能让我们一飞冲天。” 叶荣添说出自己的想法，脸上同样那么认真。 “要是跌了不涨，或者是一跌到底，那又怎么样？” 许文彪眉头大皱，事实上他不是一个喜欢投机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所以我说要赌。” 叶荣添看向许文彪，解释话道： “我查过银河集团，它在东南亚有二十几家大型商场，越南有十几家厂房。” “它是做实业的，一直都是自给自足，每年收益十分稳定。” “一时间的坏消息，或许会把它打趴下，但我就赌它能够爬起来。” 这一番解释，算得上详尽，至少许文彪已经明白了叶荣添的想法。 稍加思考，许文彪冷静道：“就算银河能够自给自足，但就这么一个做实业的集团，恐怕没什么钱重新把股价拉起来。” “它拉不起股价，有人拉得起，香江聪明人很多，如果是我，我会趁此机会，收购银河。” 叶荣添再次给出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是“绝对投机者”的想法。 许文彪听得，默默无语，他很想让朋友别整天想着走捷径，可是世道如此，他又能怎么样呢？ ……………………………… 很快，时间来到九点半，香江股市开市了。 股市交易所内，股民不少，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电子屏供普通股民们看，都是一块小黑板，由交易员书写股价，买盘，卖盘等等。 银河集团本来股价是14块，刚刚开盘一秒钟，小黑板上直接就写到了10块。 哗………！ 这，让本来没有银河集团的股民都哗然了。 香江股市虽然没有限制涨幅，可是这种情况还是极少发生的，至少最近几年，除非是上市公司破产，都见不到这种情形。 “银河集团怎么回事，怎么开盘就跌这么多？” “你还不知道啊，没看今天的财经杂志嘛，银河集团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他们又有商场被炸了？” “这次更严重，听说他们在越南的工厂出了问题，被军队给控制了。” “啊？银河集团做了什么，他们不是卖百货的吗，军队怎么会控制他们的工厂？” “切，你以为什么地方都像我们香江一样安全啊，那是越南啊，一直都在打战的。那些军队要强占你的厂，你敢说不给嘛。” “那银河不是完了嘛？” “应该是吧，看样子是有大股东砸盘，准备脱身了。” “哎，可惜啊，老实说，银河商场其实还不错的，我常常去里面买东西。” 没买银河集团的股民还好，他们聊着八卦，各自指点江山，反正也伤不到他们分毫。 可是购买了银河集团的股民就不行了，一大堆人挤在窗口，双眼通红，大叫大嚷： “银河集团，快，给我挂盘9块9，五百股，我全卖了。” “没人要？那9块8，什么？9块8还没人？” “我，到我了，我挂9块，我也是银河集团，一千股，对，立即给我卖掉。” “完了，我12块的时候买了一千三百股，那是我的私房钱啊，现在一下就没了一小半。” “妈的，你还算好的呢，我13块买的，站山峰上了，现在看来，不割肉都不行，要不一会儿会更低。” “让让，让让啊，该我了。” “8块8，经理，我有1万股银河，你马上给我挂卖盘上啊。” 窗口之内，交易所的工作人员今天也特别的忙，而他们的忙碌，几乎都来自于一支股票，也就是银河集团。 太快，太狠，太绝！ 交易所一些很有经验的老人，都没见过像今天银河集团这么古怪的跌法。 无论股民怎么个低价卖，银河集团都没一个人买单的。 不仅如此，银河集团从开盘，就一直有巨量的大单挂在卖盘，疯狂往下压价，几乎是十秒一变。 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昨天还是14块的银河集团，价钱已经来到了8块3毛钱。 看到这种情形，手持银河集团的股民更加疯狂，他们已经不在乎损失，只想着赶紧把手上的股票卖出去。 “姓徐的，你他妈坑死我了，就是你让我买银河，现在怎么样？” “妈的，你怪我，你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 “就你亏？我他妈也有五万股银河啊！” “完了，这次全完了，我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要是还不上，银行过几个月就要收房了。” 一些股民开始互相责怪，交易大厅内，大吵大闹，推推打打的行为，开始发生。 其他没买银河的股民看着热闹，指指点点，也有自恃聪明的股神开始分析，十分热闹。 而股民其实对于一支股票来说，还不是什么主力军，真正大头还是机构。 香江的证券股票交易历史太久，最早能追述到1891年。 自那时候起，就开始有人成立私募机构，民间集资，以巨大财力，买卖交易股票盈利。 后来机构慢慢变得多了，要想民间集资就变得更为困难，所以大多数机构都会推出一些稳健投资。 他们会承诺集资人的收益，这个收益不算高，却又比银行利息要高，受到许多投资者的青睐。 怎么样才能保证投资者收益呢？ 经过多年的实验，血的教训，机构慢慢摸索到了规律。 其实很简单，他们只需要将金钱，投入到那些真正做事的公司，也就是实业公司，每年稳定分红也就行了。 银河集团，历史悠久，百货商场在这个时代，也属于吃香的行业，所以参与投资机构有很多。 他们手里拿着银河集团很多股份，加起来占据银河集团的百分之三十。 看到银河集团如此惨烈的跌法，各大机构主事人是最着急的。 单个股民，一般也就几千块，上万块，了不起十几万。 可机构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拿着几千万银河集团股票，每跌一快钱，他们都要损失过百万。 现在可倒好，半个小时腰斩下去一半，这让众多机构简直快发疯了，无不紧急召开会议。 ……………………………… 同一时间，银河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内。 铃铃铃…………！ 桌上电话铃声就没停过，吴国云一身正装打扮，坐姿端正，双眼盯着眼前一台电脑，也不去接。 倒是身边一位五十岁左右老臣子，开口话道： “吴先生，我已经打电话问过越南工厂那边了，我们的工厂根本没出事啊，也没有什么军队控制。” “外面现在都是假消息，说我们银河快垮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 缓缓摇头，吴国云话语道：“不用澄清，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老臣子也看到电脑上疯狂下滑的股价，更是看到那巨量的卖单，请示道： “吴先生，这么大的卖单，一定不会是一个人，或者一家机构能搞出来的，要不要我马上去查清楚，是谁在捣鬼？” “不用查，卖单是我挂的。” 吴国云抬起手，严肃而认真道。 “啊………？” 老臣子听得这话，又惊又奇，激动道：“吴先生，为什么啊，这样搞垮股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想啊。” 吴国云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其实也不愿意这样砸盘，用自己的整个身家开玩笑。 可问题是他已经答应了雷万霆等人，对方势力太大，他也惹不起。 实话完全不能说，吴国云只得假话道：“也不是没好处，我就是想借这次机会，看看我们银河集团的股东到底是些什么人，谁和我是一条心，谁有异心。” “有异心的，我正好借此机会收回他们手上的股票，踢他们出局。” “清洗一下集团上下，以后我们银河会更加健康。” 这…………！ 老臣子对于这个解释明白了一半，剩下一半是不解。 的确，集团出现危机，异心者指定是会跳出来的，不说罢免吴国云这个董事长，也一定有些动作。 在这种时候，忠奸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问题是吴国云这种清洗集团的手法，老臣子看遍香江上市公司，都没见过啊。 谁会疯狂砸自家的股价，用来查什么异心者的，这不开玩笑嘛。 再者，异心者查出来又怎么样，把他们赶出董事局，之后又如何收尾？ 反倒是吴国云把手上股票卖光了，他自己都要离开董事局了。 不解，疑惑，高深莫测。 老臣子看着吴国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吴国云，突然关掉电脑屏幕，眼不见心不烦道：“通知所有股东，我要召开董事会。” “是，吴先生。” 老臣子到底只是一个打工人，老板吩咐不敢不听，当即领命，走出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有人抢食？ 香江时间11点30分，早盘收市。 几大股票交易所门口，几乎都能看到一脸“死了爹妈”表情的股民，踉跄着走出。 中午12点30分，香江电视台财经新闻开始。 对于今天香江股票大盘的分析，香江未来金融的推论，这些暂且不提。 倒是最后“个股”分析环节, 吸引了不少香江金融界人士的注意。 “周先生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今天的财经个股分析。” 身穿红色小西服，长相可人的女主持人一脸认真，直入主题道： “今天上午我们香江股市上有一支股票波动特别大，从开盘到收盘，跌幅超过百分之40，对此您怎么看？” 所谓的周先生, 名叫周海，是财经界一位评论家，常年在各大电视台财经节目上露面。 周海三十几岁，一身正统西服，给人感觉老实可靠。 面对主持人的问话，周海脸色严肃，反问道：“主持人你好，你说的应该是银河集团吧？” “不错，就是银河集团。”女主持人点头，配合道。 “对于银河集团这支股票，我的看法是抛售。” 周海先是说出结论，这才慢慢话道：“主持人你也说了, 银河集团今天的走势特别奇怪, 是非常明显的砸盘。” “再加上现在市面上种种不利的传闻，两者相加, 已经是形成恐慌效应。” “这支股票后续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但短期内会一直这么下跌, 几乎是肯定的。” “股民手上如果有这一支股票, 早一点抛售, 损失也能小一点，一直握在手里，结果很难预料。” “就现在来看的话，银河集团整个退市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银河集团的创始人是吴国云先生，现在整个银河集团也掌握在他手里。” “面对自己的心血，我想他宁可选择退市，也不会给人机会收购………” 四海集团顶楼办公室内。 龙虾、鲍鱼、红酒，摆满了巨大办公桌。 雷万霆、利兆天、丁巧、阿郁四人随意坐着，一边吃喝，一边看新闻。 新闻不是别的，正是财经报导。 看到专家说起银河集团，丁巧双眼大亮，高兴道： “这个家伙真是帮了我们啊，他竟然推论出银河集团会退市，下午一定会有更多人害怕，进而抛盘。” “哈哈哈………” 大笑声起, 利兆天看了眼丁巧, 得意道：“阿巧，这些个股票专家, 都是靠嘴吃饭的。” “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蠢，敢对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做出论断呢？” “对了还好，外面那些股民会觉得他厉害。” “要是错了，那他就完了。” “所以啊，他们说话，从来都是凌磨两可，你听了等于没听。” “啊………？” 利兆天这么一说，丁巧与雷万霆都反应了过来。 雷万霆当即道：“steven，这个人是你的人？” “不是啊！” 利兆天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嚣狂道：“不过他是用钱能买到的人。” “我让阿郁花了五百万，就买他说出“退市”两个字。” “是啊，雷先生，丁小姐，这个周海说的话，都是我让他说的。” 胖子阿郁紧随其后，话语道。 啪啪啪………！ 雷万霆理解鼓掌，赞誉道：“借他的口，吓唬外面那些股民，这五百万，很值啊！” 丁巧同样欣喜，佩服看向利兆天道：“现在股价只要跌多一毛，我们收购的时候就能少花一毛，steven你买的这句话，价值绝对超过五千万。” 说话的同时，丁巧着实感觉今天学到很多东西。 资本，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试看自己以前在奇点主事，整天同人玩命，无论再危险任务都要去做，佣金也就一百几十万。 现在看看利兆天、雷万霆这等人物，一个是花巨资买一句话，一个是花巨资抓几个人。 不动则已，动起来就是过亿的生意。 可谓是花钱如水，赚钱如麻！ 丁巧想清楚了，这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以前奇点那点拼命的营生，以后能不做就不做。 霆哥说得对，自己的命很宝贵，不再是什么几百万可以出卖的了。 “小技巧而已！” 面对两位盟友的赞誉，利兆天无所谓摆手，话语道：“就我估计，下午那些机构也会动作，他们玩股票的，最不喜欢做实业。” “吴国云现在不接他们电话，不给他们答复，他们就会越怕。” “他们怕吴国云真的申请退市，到时候他们手上的股票全都会变成废纸。“ “只要他们动了，接下来我们不用吴国云砸盘，银河集团也会一泻千里！” “嗯！” 雷万霆与丁巧赞同点头，由雷万霆开口，谦虚问道： “steven，以你的经验，我们什么时候入货比较合适？” “阿霆，玩股票不看时候，而是看时机。” 利兆天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说出自己经验道：“只要卖盘出现巨单，总量超过银河集团百分之30，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能有，这就要看对手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外面那些股民现在已经差不多崩溃了，能把手上股票卖出去，他们多低都愿意。” “至于机构方面，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会儿应该还在开会研究，亦在拼命打探消息。” “不过有吴国云配合，这次我们已经赢了一半，接下来只要我们继续施压，他们一定输。” “原来如此！“ 雷万霆暗暗点头，喝着红酒，吃着大虾，愉快学习着。 ……………………………………… 下午一点。 香江股市开盘的时间又到了。 如同利兆天所料，刚刚开市，银河集团卖盘就挂上了巨量。 只不过比起上午，下午更为温柔一些。 或许大家都感觉到了痛，所以也没人接着将股价往下猛压，8块3毛的价格，到了开盘后半小时，方才跌到了8块。 当然，这也不是说情况就变好了。 因为银河集团依旧没有出现买盘，换言之，这支股票还是没人买。 你无论挂什么样的价位，没人买，那就是最大的坏消息。 这说明市场不认可这支股票了，也没人对银河集团有信心，或者说是没把握收购。 越是这种时刻，对于手握股票的人来说，煎熬也是越大。 一分，一秒，一钟头……… 当时间来到下午1点50分时，不知道是谁突然有了动作，一巨量的大单，直接挂到了卖盘，价格7块4. 嘶………！ 这一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股民们疯狂了，机构们害怕了，他们不清楚是谁砸盘，只知道有人不想玩了，这是割肉抽身啊。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很可能是消息灵通的人，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 就比如：银河集团要垮了，银河集团要退市了………… 结合市面上的种种不利传闻，中午财经新闻的专家解说，股民和机构开始新一轮砸盘。 接下来，就见银河集团卖单越来越大，价钱也越来越低。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银河集团的卖盘总共达到了两千万股，价格也来到了5块3毛。 “妈的，银河集团这是怎么了？” “是啊，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卖单啊，这是所有人都卖了？” “两千万股，就算5块3毛，也要近一亿啊，谁有那么多钱，还买什么股票啊，早享受去了。” “嘿，这还看不出来嘛，银河集团是真的要垮了，什么一亿两亿的，很快一毛钱都不值了。” “不至于吧？银河集团那么多家商场，值很多钱啊。” “陈伯，这就是你见识少了，那些上市公司，哪家不是欠着银行一身债。” “别看银河集团商场多，你信不信，一大半都不是他们的，说不定啊，早就抵押给银行了。” “没了房产，厂房那边又被军队控制了，银河集团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了。” “现在的银河，还不就和街头摊贩一样嘛，恐怕也就仓库里面有点存货，卖完就彻底玩完。” “………………………………” 股民们议论纷纷，手持银河集团的股民已经彻底放弃挣扎，无不是吩咐交易所人员，能卖就卖，只要收回一点钱就好。 而机构那边，更是不少人直接找上银河集团，希望与吴国云见面，问清楚他的公司到底什么情况。 可惜，吴国云避而不见，让所有人都是又气又怕。 最后无可奈何，越来越多的机构挂出卖盘。 毕竟，机构每年其实遇到上市公司破产的事也多，损失一下厉害的，他们也不是赔不起。 玩股票本就和古惑仔一样，三更穷五更富，他们即便这里亏了，也能去其他地方赚回来。 2点10分，2点20分，2点30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银河集团依旧像条死鱼，除了零星几单小量成交，再没有动静。 一直到了2点50分，收盘前十分钟，万花丛中一点绿，银河集团以5块的价格，成交两百万股。 这一下，好像是冲锋号的吹响。 成交一千万股，成交一千万股………… 不知道是谁出手了，整个银河集团卖盘被鲸吞，短短十分钟，待到收盘时，银河集团的卖盘被横扫一空，股价也从5块，上涨到了9块。 十分钟时间啊，股价触底反弹，最低价翻高近一倍，这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5块卖出手上股票的股民们，都还没来得及高兴，立马又陷入哀愁，大吵大嚷。 他们丝毫没有身为韭菜的觉悟，也根本没看透什么叫做资本游戏，庆幸后马上就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抓牢一点，即便最后时间卖也行啊。 现在可倒好，直接卖到地板上面去了，亏到吐血。 …………………………… 四海集团总部豪华办公室内。 利兆天一手拿着电话，双眼看着电脑屏幕，脸色难看。 “妈的！” 狠狠放下电话，利兆天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见此情形，雷万霆与丁巧对视一眼，纷纷开口劝道：“steven，不用这么动气，我们不是已经拿到银河集团百分之30了嘛。” “是啊steven，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只要霍先生那边放出收购消息，股价一定暴涨，我们能赚很多的。” “明天！“ 利兆天看向两位盟友，话语道：“只要等到明天早上，还会有更多人承受不住压力，把手上的股票扔出来。” “只需要一晚上，我们就不仅仅是这百分之30，百分之50都有可能啊！” “王八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坏我大计！” 说着，利兆天一脸严肃，看起来是动了真怒了，吩咐道：“阿郁，马上去给我查，那一千万是谁买的，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 “是，利先生！” 胖子阿郁立即走出办公室，查探情报去了。 说起来，也不怪利兆天这么生气。 其实按照利兆天的计划，他今晚还准备了一些手段，甚至买通了晚间财经新闻的专家，加大对外面股民的吓唬。 他选择的最佳动手时机，是明天早上！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一切也按照利兆天的计划，走势非常的稳。 购买银河集团的不少机构都被吓到了，纷纷抛出，连锁效应，加大了所有持股人的恐慌情绪。 一晚，只需要一晚，明早将可以用更低的价，收购到更多的股票。 万万没想到啊，利兆天谋划好的大计，突然出现了变故。 变故，来自于收盘前十分钟，购入两百万股的大单子。 按理说，面对银河集团现在的情形，应该没人敢买，即便想要收购银河集团的人，也会顾忌它现在尚未解决的事。 炸弹案敲诈，越南工厂被封！ 可偏偏不可能出现的买单，它就那样出现了，足足两百万股，一千万资金购入。 见到那样的情况，利兆天急了，生怕被人抢了食，或是因为自己这边的失误，让人真的把吴国云公司给收购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没办法，利兆天最终才会决定，立即扫盘，买光了所有挂出的股票。 现在虽然手上握了银河集团百分之30，按照计划来说，也算是大获全胜，接下来等着收钱就行了。 可是利兆天依旧气愤啊，他想要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是谁破坏了自己完美计划，对方又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四海集团的关系网还是非常庞大的，特别是股票、地产上面的事。 胖子阿郁几个电话打出去，谁是股票经纪，谁的户头买的股票，甚至户主身份证，通通都拿到了手。 回到办公室，阿郁空着手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回报道： “利先生，查到了，是一个叫叶荣添的人，手上有一家很小的地产公司，叫力天地产。” “他是通过远东证券购买的股票，为什么会买银河，暂时还不清楚。” “叶荣添？”雷万霆讶异开口。 “嗯？” 利兆天疑惑看去，问话道：“阿霆，你认识啊？” “认识。” 雷万霆点头，承认话道：“是个很有趣的小子，我们遮天开业那天，他曾经找上我，希望将手上的商铺做拍卖品。” “有趣？” 利兆天听到只是这样的关系，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多有趣，阿郁………” “steven！” 不等利兆天吩咐，雷万霆打断道：“股票上面的事你来做，其他事交给我，我正好认识叶荣添，由我去查清楚更好。” “这………” 利兆天稍加考虑，也不好驳了雷万霆的面子，点头道：“好，有什么搞不定的，电话通知我。” 无疑，利兆天没认为是巧合，反而觉得事情有蹊跷。 “霆哥，我跟你去。” 丁巧自认留下也没什么用，反倒叶荣添她也见过啊，提议道。 “好，那今晚我们就不一起吃饭了，steven，我们先走一步。” 雷万霆做事果决，他也怕里面出现什么变故，毕竟整个计划是自己想出来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可不太好，当即告辞离开。 第一百八十章：再见叶荣添 下午五点半。 上环一栋老旧写字楼下，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 三人无不面露喜色，谈笑风生，欢喜的情绪，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得到。 “荣添、文彪，我们一股现在赚4块钱，两百万股, 总共赚了800万，明天早上卖掉，我们就有本钱买地了吧？“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马志强开口，激动道。 “不止八百万，看银河最后十分钟的势头，有人抄底了, 明天一定会大涨。” 叶荣添心里十分轻松，表面得意，信心满满道。 “只是运气而已，荣添，你今天实在太冒险了，收手吧，多了八百万，已经足够我们在新界买一块小地皮。” “我们的公司刚刚起步，也没什么经验，先从小事做起，这才是正道。” 许文彪一脸严肃，虽然今天他们赚到了钱，可是对于叶荣添的手法，他是完全不赞同的。 在他看来，叶荣添实在过于胆大，银河集团今天跌得裤子都快没了，所有人往外抛，他却“反其道而行”, 去买。 没消息，没底气, 没后手，什么都没有，就是愣买。 这哪儿是什么炒股，就是彻彻底底的赌博啊。 即便赚钱，许文彪也绝对不认同这种做法。 “好，明早只要有人买，我会卖掉所有股票，接下来我们买地，老老实实做房地产。” 叶荣添点头，他其实自己也很后怕，当时买完银河集团后，心跳快到控制不住。 也确实是运气，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他买完之后，就有人扫盘，将卖单全买了。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顺着上环街道走，迎面而来一位年轻靓丽，二十岁上下高挑美女。 美女头戴鸭舌帽, 身穿牛仔服, 嘴里还咬着棒棒糖。 “请问, 是叶荣添先生吗？” 走到三人面前, 美女停步躬身，上半身探前，可爱笑出酒窝，轻声问道。 “嗯？” 叶荣添三人停步，纷纷打量起美女，由叶荣添开口，疑惑道：“小姐，我就是叶荣添，你是？” “我老板要见你！” 见没找错人，美女瞬间没了笑容，站直身子，板起脸来，严肃道。 “你老板是？” 叶荣添刚想问清楚一点，便感觉腰间被硬物顶住，五六名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了三人身后。 叶荣添三人低头看了看，腰间赫然是一把“手枪”。 “走吧，别让我老板等太久。” 美女给出一句话，自顾转身带路。 感觉到腰间力道加重，叶荣添三人脸色无比难看，也不敢反抗，只能跟随着美女。 很快，三人被带到街角停车点，在一辆造型霸气的子弹头车边停下。 唰………！ 车门拉开，一个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三人眼前。 “叶先生，许先生，马先生，又见面了！” “雷，雷先生？” 叶荣添三人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人，惊疑道。 “上车，聊几句。” 雷万霆也没客气，指示话道。 “这………！” 三人不明所以，可是被枪顶着，也不敢说不，纷纷钻进了车内。 进来后他们才发现，这辆子弹头的内部是真的大啊，里面不仅坐了雷万霆，还有一个妩媚的女人坐他身边，要是三人没记错，这个女人似乎叫丁巧，也是某集团大小姐。 “三位，不好意思，这样请你们过来。” 丁巧浅笑嫣然，首先开口，算是表明外面都是她的人。 “啊？” 一句话，令叶荣添三人更惊。 他们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并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更别说奇点集团。 现在一听外面那些带枪的，竟然是眼前这位小姐的人，实在让他们没想到啊。 了解的同时，许文彪最为冷静，看向雷万霆两人，单刀直入道： “雷先生，丁小姐，我们只是小角色，老老实实做生意，也没得罪过人。“ “这样请我们来，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三位。” 雷万霆说得十分轻巧，一句话后，也马上进入正题道： “我知道三位的公司，今天玩起了股票，而且还不是普普通通的投资，而是放手一搏！” “我打听一下，三位为什么会买银河集团，马先生，你说！” 雷万霆问话的同时，一直观察着三人表情，问题最后抛给了最老实的马志强。 “我们想要赌一下啊！” 马志强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心里很是害怕，几乎条件反射，脱口就道： “我们没资金买地皮盖楼，所以想在股市上赚一点。” “只是这样？” 雷万霆一脸平淡，暗暗观察着三人，从三人微表情上，看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只有迷惑与不解。 “雷先生，我们买股票不犯法吧？” “你这样请我们来，就是问我们买股票的事？” 叶荣添此时也冷静下来，语气不算好，一丝气愤，更多是疑惑。 与此同时，先前那名美女靠近车门，小声道： “巧姐，都查过了，最近两个礼拜，这三个小子都去了新界，想要购买地皮，不过没有成功。” “他们楼下的邻居，保全，也都问过了，最近并没有人去他们公司。” “他们整家公司，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去过。” 美女的话没有掩饰，完全当着叶荣添三人的面讲出来的。 三人听得，都不等雷万霆与丁巧说什么，许文彪首先炸了：“雷先生，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调查。” “香江是有法律的，不是雷先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自问没得罪过任何人…………” “文彪！” 叶荣添比起许文彪要识相很多，拉住许文彪，制止了他后半段发言，却也正色问道： “雷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们三个还真是不知道好歹啊，今天要不是霆哥过来，可能就是杀手过来了。” 丁巧这会儿说话了。 丁巧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摆弄着左手，冷冷道： “查你们，不是害你们，反而是护着你们啊，傻瓜！” “不知道感恩，还这么多话，真是不该请你们上车………！” 说到最后，丁巧不屑摇头。 啊………？ 别看丁巧话很少，短短两句，可里面信息量太大了。 不是雷万霆来，那就是杀手来，这话无疑特别吓人。 叶荣添、许文彪自恃胆色不算小，可乍一听到这种事，也被吓到了，马志强更是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行了！” 雷万霆抬手，制止丁巧继续吓唬三人，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再问道： “我最后确认一次，你们三个想好了再答。” “今天你们买银河集团股票，是巧合，还是有人指使？” 这一次，或许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回答： “没人让我们买股票。” 答完，许文彪态度缓和很多，正色道：“雷先生，你请我们来，就是因为我们买了银河集团？” “是！” 雷万霆看出三人没有撒谎，再加上查探回来的消息，以及自己对三人的了解，暂时放下了警惕。 叶荣添见事情的原因竟是自己买的股票，有了一丝激动情绪，话语道： “股票是自由交易的市场，别人能买，我们当然也能买，雷先生，我不明白。” “是，叶先生你说得没错，股票是自由交易的市场，每个人都可以买卖。” 雷万霆看向叶荣添，教导解释道：“不过你也别忘了，股市是最大的资本市场，真正资本家的游戏。” “说了算的，永远是那些资本家，而并非你口中的每个人。” “所以游戏的输赢，他们一直掌控着，一旦有什么地方脱离掌控，除非对方实力够强，要不然一定讨不到好处！” 叶荣添与许文彪听得若有所思，而叶荣添对于投机的事最感兴趣，情绪放缓，认真道： “雷先生，请指教！” “遮天交易所开业那天晚上，我帮了你们一个小忙，而你们也还了我一份人情。” “别人都不敢竞拍的三百万珠宝，你们花了三百万，这我都记在了心里。” “所以这一次，依旧是缘分，我再帮你们一次。” 雷万霆看着三人，并没马上解答，反而谈起了“人情”。 毕竟雷万霆做事，除非自己人，对外人从来都是要看好处的。 即便此时在叶荣添三人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但人情还是得捞到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呢！ 三人听着雷万霆的话，也不插嘴，认真看着雷万霆，静等下文。 雷万霆倒也没有隐瞒，话语道：“银河集团最近虽然发生了一起爆炸案，事实上损失并不大，也不过是商城两层被炸，一些货物被毁。” “如果你们看过报纸，就应该很清楚。” “这么一丁点损失，对于一家上市公司来说，算得了什么？” “而很快，银河集团各种负面消息传出，不仅涉及商场，还涉及到了他们远在越南的工厂。” “你们三个都是聪明人，如果是你们公司遇到这样的情形，会不会完全不出来解释，就任由事态发展呀？“ 叶荣添与许文彪若有所思，由叶荣添开口，几乎肯定道：“雷先生的意思是，银河集团的事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雷万霆点头，话语道：“是有人联手布局，有人想借机清洗集团内部，有人想从股市上赚一笔。” “原来是这样！” 叶许二人都是绝顶聪明之辈，听到这里几乎已经明白了。 清洗集团内部的，指定是银河集团主席吴国云了，也唯有他配合，才能够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要不就像雷万霆所说，他只需要站出来开个记者招待会，就算发布一些假消息，银河集团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跌那么惨。 唯有吴国云配合，躲躲闪闪不出来，才会这样。 而从股市上赚一笔的人，叶荣添与许文彪就不知道是谁了，但能够猜测是大人物。 那人至少必须能压服吴国云，才能够这样。 搞清楚实情后，许文彪还是有些不解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 雷万霆轻松一笑，意味深长道：“许先生，如果是你布局了一桩生意，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最后准备收获的时候，被人抢了先，你会怎么样？” “就因为三位那两百万股，想在股市上赚钱的人，少赚至少过亿，而且还受到极大惊吓，以为是有人截胡。” “为此，他们雷霆震怒，甚至打算直接派人除掉买股的人。” “所幸，当时我也在现场，又正巧听到三位的名字，所以把这件事接了过来。” “现在，三位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三人完完全全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整件事乍一听起来就是个误会，是有人误会了他们有后台，出手破坏了别人的项目，甚至是抢食。 可要真深究起来，他们也确实是破坏了别人的商业策略，甚至吓住了别人。 谁错呢？谁都好像没错! 但势比人强的时候，就不用再分对错，只是弱者必须低头而已。 脑子最为灵活的叶荣添最先想明白这一点，真诚看向雷万霆，话语道：“雷先生，谢谢！” 马志强脑子虽然愚笨了一点，可也听懂了，要不是雷万霆来找他们，就该是杀手找他们了。 后怕的同时，马志强也真心道：“雷先生，谢谢你啊。” 唯独许文彪，执拗非常，看向雷万霆，一字一句道： “雷先生，香江是有公道的，我们正常投资买股票，就算是巧合，破坏了其他人的计划，错也不在我们身上。” “如果真像雷先生所说，有什么杀手来找我们，我们大不了报警。” “文彪，你胡说什么，快给雷先生道歉。” 叶荣添听得大惊，他已经听出来雷万霆是好意上门提醒，也算解除误会，可许文彪这么一说，很可能误会得不到解除，反而结仇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我们合法开户买股票，银河集团股价低，我们就买银河集团，有什么不对？” “别人布局赚钱，我们又不知道，就算是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我们又有什么责任？” 许文彪并非一个容易说服的人，看向叶荣添，当着雷万霆与丁巧的面，正色认真话道。 “文彪，势比人强啊，雷先生是好意。” 叶荣添对于这个老朋友的固执，简直感觉头都大了，同样认真表情，话语道。 “哈………！” 与此同时，丁巧发出一声讥笑，媚眼打量着许文彪，话语道： “许先生，你知不知道香江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我现在告诉你，九龙城寨里面，只要花五万块，就有人出来，宰一个人！” “十万块，香江许多小社团，也都肯接这样的买卖。” “三十万，香江不少大社团堂主，他们可以亲自摆桌，请你坐下慢慢谈。” “五十万，越南帮，大圈，无数的人愿意接单，砍谁都没问题。” “一百万，东南亚一些普通杀手也就这个价了。” “现在许先生你们无意间，是坏了别人上亿的买卖啊！” “为了出一口气，别人随随便便丢出一千万，我丁巧就敢说一句，你们三个，必死！” “势比人强，这个世界都是这样，许先生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也别出来做生意了，还是回家去吧。” “要不然，到时候不仅是许先生你本人，恐怕是你的家里人也要被你连累。” 一番话，丁巧有感而发，也极具说服力。 其实也不用说别人，就丁巧自己而言，有人敢坏她买卖，她无论如何都要报复的。 而报复起来，可不会管你有意无意，这就是现实！ 不知道为什么，许文彪或许是想到什么烦心事，突然情绪起伏极大，声音高了八度不止，几乎是吼了起来： “是，丁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过，但我相信都是真的。” “不过这个世界也不完全是像丁小姐说的那样！” “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公道的，就算没有，我们也应该努力，而不是随波逐流。“ “是我错，我可以认，不是我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认。” “雷先生，我知道你是好意，也谢谢你，如果雷先生不是想除掉我，那我是不是能走了？” 丁巧双眼微眯，眼中杀机闪过，冷冷道：“不知好歹！” 车边那位美丽的女生见状，一手按在腰间，直盯着许文彪。 “让他走。” 雷万霆笑了笑，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此时的许文彪非常天真，尚且不是创世纪后期那位枭雄人物。 这样天真的人，除非自己想明白，要不然是说不通的，也没必要浪费精力。 自己今天过来，除了查清楚事情外，就是施人情，现在都成功了，不用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许文彪下车，面无表情顺着街道离开。 “文彪，文彪………雷先生，我也走了，这次真是谢谢雷先生。” 马志强紧随下车，一边呼喊老友，还不忘向雷万霆鞠了一躬，这才追赶上前。 “雷先生，不好意思，这次是我不对，我明天就会卖掉银河，买一份大礼。” “到时候还请雷先生替我转交！” 比起前面两人，叶荣添无疑是要圆滑世故很多，他也没下车，十分诚恳，表态话道。 “叶先生，你比你那两位朋友，识时务多了。” 被许文彪搅合得有些生气的丁巧，都对叶荣添的这一套说法很满意，给出一个笑脸道： “我真是不明白，叶先生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做生意？” “我们从小玩到大，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叶荣添坚定给出答案，话语道。 “大礼就不用了。” 雷万霆听得暗暗点头，摆手话道：“叶先生，我很看好你，在商界，像你这样的人，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买都买了，银河你也不用急着卖，我再送你一个消息，两天后银河会有好消息，到时候你再出手也不晚。” “另外，以后做事小心一些，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走运的。” “有时间的话，来遮天找我饮茶，我那边有很多消息卖，一定有你需要的。” 说着，雷万霆伸手入怀，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 “谢谢，谢谢雷先生。” 叶荣添接过名片，心里也牢牢记下这份人情。 比起许文彪，叶荣添世故多了，他更清楚丁巧先前的话绝对不是吓他们，那是真正可能发生的。 雷万霆这次过来找他们，绝对算得上大恩情，而事后一条消息，更是恩上加恩。 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得报恩，待到有朝一日真有发达那一天，这份恩情，一定回报。 带着这样的想法，叶荣添也下了车。 哐哐哐………！ 随着他下车，车边美女，四周戒备的壮汉们纷纷上车。 叶荣添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对方一共开了三辆子弹头过来，目测人数至少二十号。 这么老多人过来找他们三个，叶荣添可不会认为这是“开玩笑”，也更加感谢雷万霆的介入。 右手挥动，叶荣添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三辆车看不见影，方才无奈小跑，准备寻自己那两位兄弟，好好说道说道。 车上。 丁巧看着窗外，好奇问道：“霆哥，为什么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许文彪其实说得很对，他们也没做错，巧合而已，不放了他们，还要怎么样？” 雷万霆同样看着窗外，淡然话道：“只要确定整件事没人搞鬼，那就行了。” “嗯！” 丁巧听得，微微点头，虽然这样的做法和丁巧的处事手法其实不太一样，但深究起来，也不算有毛病。 只是对于那三人，丁巧还是有很大看法，话语道： “话虽然这么说，可那个许文彪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就算我们教训他，也很应该啊！” “心里想着公道，幻想着世界美好，只要有一天，他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和他想象截然不同，他会变的。” “我们和他无亲无故，不用浪费心神教训他，现实会给他上一课，只希望到时候他还能爬起来。” 雷万霆有感而发，顺势话语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割韭菜了 确认清楚没人搞鬼，雷万霆等人的大计继续进行。 接下来两天，银河集团的股价再没有第一天那么疯狂，就好像失去动力一样，没往上涨，亦没往下跌。 一些大单挂在卖盘上，一些大单挂在买盘上, 看起来还比较均衡。 而事实上，大单通通都是利兆天的手笔，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一种无形施压，将沉不住气的股民，手上股票通通吸纳的手段。 还真别说, 他这一套效果不错。 比起第一天的5块钱股价，现在的9块更能让股民接受。 许多股民没有消息渠道, 都是从报纸和新闻上看。 看着银河集团种种坏消息, 他们可没有叶荣添那赌一把的胆色，纷纷认亏，卖股出局。 两天时间，又让利兆天吸纳银河集团超过百分之4，四人组总共手上持有也超过了百分之34. 第三天，风云突变。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是霍氏集团有意收购银河集团，双方甚至已经开始起了谈判。 接着，几本八卦杂志率先登出照片，那是久不露面的吴国云，笑容满面，与霍景良在一家酒店见面的照片。 除了照片之外, 杂志上还信誓旦旦，说是记者听到两人谈话内容, 说的就是银河集团并入霍氏集团的事。 此消息一出，反应最大的依旧是股坛。 只要是香江人，大多知道霍氏的财雄势大。 而霍氏集团更是出了名的多样化集团, 生意包罗万象, 几乎市面上有的，霍氏都有做，只是大小而已。 如果霍氏真的收购银河，对于银河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以霍氏的财力、商业脉络，银河集团别说是工厂被炸了，就算什么都不剩，只要霍氏有心发展，也一定能够发展起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第三天各大股票交易所窗口，股民们又是一通蜂拥，大喊着买入银河集团。 “到我了，到我了，银河集团，9块8，一万股，对，一万股。” “10块2, 银河集团10块2了，10块2还剩1300股, 有没有人要？” “我要，我要了。” “10块5，10块5毛有没有人要，有八千股。” “我要三千！“ “我要两千。” “那剩下归我！” 交易所内，与三天前几乎一样，工作人员几乎就站在小黑板旁边，不停擦写。 股民们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入耳可闻，全都是“银河集团”。 什么是买涨不买跌，在这个时刻，完全诠释。 交易所大厅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全部都在讨论银河集团。 “王叔，你这次发达啦，上个月不是听你说，手上全是银河集团，有一万多股吧？” “妈的，发什么啊，我他妈昨天就卖了，9块卖的，整整亏了四万块啊。” “啊？这么倒霉？” “可不是嘛，妈的，我看了周一晚上的财经新闻，那个姓周的王八蛋，说什么银河要申请退市，我信他，结果全他妈卖在地板上。” “王叔，你偷着笑吧，你那算什么地板，看到那边那个卷毛了嘛，他是三天前卖的，当时卖的5块。” “三天时间啊，现在都快到11了，里外里他就损失两倍，我看啊，他都想去跳楼了。” “哈哈哈，我抢到了。” “喂，兄弟，什么价钱买到的？” “11块6啊，5000股，这次铁定发财了。” “这，银河集团最高也就20块，常年14块左右，你11块6买，能发什么呀？” “切，这你就不懂了，没看报纸嘛，霍氏要收购银河了。” “霍景良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随便一家皮包公司，都能被他炒到天上去，现在是什么，银河啊，有房有产有业绩，还不被他推上太空。” “听我一句，赶紧下手吧，要是等消息真正公布，银河飞起来，那可就真正冲银河了。” “嘶……… 有道理啊，经纪，来，过来，我全仓买银河集团，12？12就12，好。” 就在交易大厅二楼贵宾室内，雷万霆、霍景良、利兆天、丁巧四人站在单向落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方蚂蚁一样的股民。 “哈哈哈………！” 霍景良右手拿着雪茄，笑得畅快非常，不屑道：“香江人，真是一窝蜂！” “省吃俭用炒股票，妄想着一朝发财，可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赢家到底是谁！” “霍先生，您真是厉害，随便放出一点消息，就让那些人像疯了一样。” 霍景良两大跟班站在后面，听着老板的话，立即跟上，拍起马屁道。 “不是我厉害，是外面那些人太蠢。” 霍景良回过身，神色严峻道。 “是，是他们太蠢。” 两大跟班哪里敢反驳，连连赔笑，认同道。 “这种完全没有实据的消息，维持不了多久的热度，照我估计，两天已经是极限。” 利兆天同样拿着一支雪茄，指点江山话道。 “够啦，两天时间就够我们把手上所有股票卖出去，到时候再宣布消息是假的，哈哈哈………” 霍景良对于这些手法用得十分娴熟，说着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 两位专家都这样说了，雷万霆此时彻底放心，自己的点子总算没出错，再次取得成功。 放心的同时，雷万霆有些好奇道：“steven，以你的经验，这两天股价能推到多高？” 利兆天稍加思考，便话语道： “只要霍氏收购银河的消息不被证明是假的，热度不减，股价就会一直升，两天时间，17、8块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这次能赚多少？”雷万霆好奇再问。 “我们的本钱平均是5块7，股价推高到12左右，我就会慢慢出手。” “应该是赚9亿左右。” 此次操盘者是利兆天，他也十分靠谱，对于一些数据，张嘴就能说出。 “这还只是第一波，接下来银河会更惨，我们也一定会赚更多。” 霍景良咬着大雪茄，插话道。 说着，又像想到什么，问话道：“阿霆，我听steven说，前几天有人搅合，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谁做的？” “一场误会而已，霍先生，我都解决好了。”雷万霆简单给出解释道。 “哦！” 听到是误会，霍景良与利兆天倒也没什么表示了。 倒是丁巧，突然开口道：“霆哥，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人还要关多久，怎么交到警方那边？” “这个………！” 雷万霆想了想，问话道：“霍先生，steven，你们有什么相熟的警务人员吗？” “我认识几个警司，但也只是认识，不算很熟。”利兆天首先开口，话语道。 霍景良更加直接，傲然道：“对我没什么用的人，我没兴趣认识。” “那这件事就交我搞定。” 雷万霆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不算太意外，霍利两人都是大亨，警方对他们来说，是属于随叫随到的资源。 那样的资源，他们怎么会花功夫去专门认识。 至于丁巧，连问都不用问，铁定是不熟的。 她以前做的都是些边缘行业，结交警察，相当于自找麻烦。 铃铃铃…………！ 几人正闲聊之际，雷万霆的call机响了，拿起看了一眼，内容是速回电，留名是曾佳琪。 自己这个女徒弟，平时很少call自己，call则一定有事。 向三人说了声抱歉，雷万霆走到贵宾室角落电话处，立即拨打回电话： “喂，mini，什么事？” “师傅，你现在有空吗？我朋友想见见你。” “你朋友？谁啊？见我干什么？” “我朋友是大美女啊，做警察的，她有事想要找你打听一下，现在在我们律师行坐着呢。” “师傅，我朋友和我关系很好的，你要有时间的话，赶紧回来吧，帮帮忙啦。” “你不出现，我很没面子的！” “警察？” 雷万霆一听就来了兴趣，这不瞌睡来了有枕头嘛，当即再问道：“你朋友什么警衔？” “警衔？好像是高级督察吧！” 曾佳琪有些不确定道。 “高级督察，够了！”雷万霆却是心头大定，答应话道： “好，我很快回来，让你朋友等我一会儿。” “好啊！” 曾佳琪满意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后，雷万霆直接走到霍景良三人面前，据实话道：“霍先生，steven，阿巧，我这里刚刚找到一个警察，或许能搞定这次的收尾。” “现在她在我那边，我要回去看看。” 霍景良点头，同意话道：“你先走！” “这里有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去处理收尾的事。” 利兆天与丁巧同样表态，知道雷万霆去做正事，纷纷支持道。 雷万霆也不耽搁，立即走出贵宾室，离开了股票交易所。 门口不远处，钟天正老老实实坐在林肯轿车的驾驶位，看到雷万霆走出来，立即下车，打开后车门，恭敬道：“雷先生，去哪儿啊？” “回公司！” 雷万霆简单给出三个字，钻进后座。 第一百八十二章：方洁霞 遮天交易大厦五楼，曾佳琪律师事务所。 比起皇后广场那边，这里的装修更加豪华典雅。 大厅内每隔几步就有一尊大理石半柱，上面是玻璃罩盖住的雕刻物，水晶球，玉制装饰品等等。 乍一看起来，像展厅多过律师楼大厅。 而数间豪华办公室, 通通是围绕大厅而改造。 无论你坐在哪一间办公室内，只要拉开窗帘，都能一眼看清楚大厅的情形，视野开阔。 作为老板之一的曾佳琪，她的办公室更是不差，雷万霆重金买回的单向玻璃，就被她安了一大块在办公室内。 曾佳琪每天待在这里, 无聊时还能观察外面客人, 而客人却看不到她, 让她感觉很是舒服。 此时，豪华的办公室中，曾佳琪正热情招呼着一个女生，又是泡茶，又是陪聊。 女生大概二十几岁，鼻梁高直，眉粗似男儿，一双大眼神采奕奕，黑白分明，长相即有女性的妩媚，也有不输于男儿的坚毅，十分特别。 她身穿白色呢子大衣，身材应该是比较高挑的，此时虽然坐着, 也比曾佳琪看起来要高出不少。 “阿霞，你放心吧，我师傅说马上就赶回来。” 曾佳琪一边为女生冲茶，一边大包大揽，得意道： “我师傅最疼我了，我开口，他不会不答应。” “不过说真的，你找我师傅干什么？” 女生名叫方洁霞，家世不凡，一家人都是政府公务员，她自己也是警队高级督察。 与曾佳琪认识，是因为方洁霞家与曾佳琪家很熟，两人从小就认识。 所以面对这个发小，方洁霞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道：“还能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工作咯。” “mini，你就好啦，自己出来做事，自己做老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就惨了，吃政府饭, 整天被人欺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头。” “嗯？” 曾佳琪听得，古怪眼神看着方洁霞，脸上写满不信道： “你家几代都是做警察的，你老妈和老爸还都是署长，你在警局被人欺压？” “署长又怎么样，他们又帮不到我。” 方洁霞点头，有些抱怨道：“你不明白的，警局部门很多，部门与部门之间，根本讨不到人情。” “我现在在公共关系科，是一个很独立的部门，什么都要听上级的，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行。” “就算是做正确的事，没有上级的吩咐，也算犯错。” “啊？那不是很惨？” 曾佳琪听得很是怕怕，比起方洁霞，她也好不了多少，家里其实也一直催促她加入律政处。 只不过曾佳琪最近势头旺，再加上以历练几年，先考大律师为理由，推脱了。 现在听方洁霞这一通讲解，曾佳琪不怕都不行啊。 “是很惨啊，做错事是你错，做对事也是你错，无论怎么样，都是你的错。” 方洁霞并不知道自己吓住曾佳琪，不断抱怨道。 “那你还不辞职？”曾佳琪推过茶杯，好奇八卦道。 “老爸老妈施压，如果辞职，就不是方家人，我能怎么办？” 方洁霞一脸郁闷，也只有在自己发小面前，她才会如此。 “哎，我还不一样。” 说起这个，曾佳琪也发出“同病相怜”的叹息。 好在曾佳琪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郁闷只是一瞬，八卦心马上就占据上风道： “对了，你还没讲找我师傅干什么呢，为工作，为什么工作啊？” “难道你找我师傅，是为了什么案子？” “是工作，也有案子，不过我不能讲，你懂啦？”方洁霞抬眼看着八卦女孩，轻声道。 “什么嘛，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曾佳琪有些不满，发起小脾气。 “行啦行啦，今晚兰桂坊，我请客，这总行了吧！” 方洁霞很清楚自己这位发小的性格，马上扔出糖果道。 “那还差不多！” 果然，收到糖果的曾佳琪就像小孩一样容易满足，立即就没了脾气。 就在两女闲聊天的时候，雷万霆的身影出现在律师楼大厅内。 “雷大状！” “雷大状！” 来了这里，雷万霆的称呼完全被变了，不少律师楼人员纷纷打起招呼，恭敬而热情。 雷万霆微笑回应，也没耽搁，直接进入曾佳琪的办公室。 “师傅，你回来啦！” 看到雷万霆，曾佳琪与方洁霞都站起身，由曾佳琪开口，介绍道：“师傅，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大美女呢，是我好朋友，方洁霞。” “阿霞可不简单哦，别看她这么年轻，已经是高级督察了。” “阿霞，这位就是我师傅，也是这栋大厦的主人，雷万霆。” “方小姐，你好！” “雷大状，你好。” 雷万霆与方洁霞握了握手，大家都是通过曾佳琪介绍认识，算是给中间人面子，都很客气。 “好啦，介绍完成，我的工作也结束了，接下来，时间就交给你们。” 曾佳琪很识相，拍了拍手掌，说着走出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咚…………！ 房门关闭，雷万霆十分熟络的脱掉外套，直接走到曾佳琪的位置，伸手落座道：“方小姐，请坐！” “听mini讲，方小姐你有事找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 方洁霞一边打量雷万霆，一边落座，面对问话，倒也没客气，话语道： “雷大状，我这次冒昧上门，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你。” “很多问题？” 雷万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不急，我们一个一个说，方小姐，你问吧！” 方洁霞一脸正经，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雷万霆的脸庞，问话道：“几天之前，刘杰辉是不是上门找过雷大状要消息？雷大状给他消息了吗？” “刘杰辉？” 雷万霆眉头微皱，不答反问道：“你和刘杰辉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都属于公共关系科，他是我上级。”方洁霞老实答道。 “不对吧！”雷万霆看着方洁霞，奇怪道：“那天刘杰辉确实来遮天找过我，可他带了不少的人，里面没有你啊。” “既然你是他的下属，他为什么不带你？” “我不是他的直属下属，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说有，也是不好的关系。我这么说，雷大状能够理解吗？” 方洁霞一脸认真，解释话道。 “很理解！”雷万霆点头，这才回答道：“刘杰辉确实来过，他也确实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件案子的线索，只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所以赶他走了。” 呼………！ 听到这样的回答，方洁霞长出一口气，嘴角笑容一闪而逝。 “刘杰辉是你仇人？“雷万霆见状，好奇问道。 “工作上的对手。”方洁霞倒是没隐瞒，老实答话道。 “哦？” 雷万霆似笑非笑看着方洁霞，话语道：“我记得刘杰辉给过我名片，他是总督察，而听mini介绍，你只是高级督察，你怎么拿他当对手？” 方洁霞这次的答案很怪，却又清晰，洒然道：“一个处处压制下属的总督察，一个争取进步的高级督察。” “这样啊……!“ 雷万霆理解点头，这种事很多地方都有，并不出奇。 “所以，我还想请教雷大状，也就是刘杰辉几天前的问题，不知道雷大状能不能帮我？” 方洁霞很是认真，再抛出一问道。 “哈……！” 雷万霆笑了笑，坐直身子，不答反问：“我几天前曾经问过刘杰辉，他属于公共关系科，却想着破案的事，这是为什么。” “现在我也问你，你隶属公共关系科，无论什么案子，按理说都同你没多大相干，你为什么想要消息？” “我……嗯……” 这一次方洁霞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她看了看雷万霆，复又低头想着什么，欲言又止好几下。 突然，她又好像解开束缚，抬头看向雷万霆，认真道：“雷大状你是mini的师傅，我不想骗你，我要消息，是想要出人头地。” “你说的对，我是公共关系科的人，就算天大的案子，也和我没多大关系，无论案子破不破，都牵扯不到我身上。” “可如果我能有消息提供回警署，甚至是破了这单案子，那我就能受到表彰，或许还能升职。” “就算退一步，没有表彰，也不够升职，但我的履历上，也会有关辉的一笔。” “好！” 雷万霆大赞，看着方洁霞，点头道：“够坦白，我也相信你没骗我。” “刘杰辉当时答过你这个问题，说什么维护法纪，只要是警察，无论什么部门，都应该破案。” “呵，他的话，我一句不信。” “既然他都没有一句实话，在我这里他也别想得到一句有用的东西。” “你嘛，是mini的朋友，又对我说了实话，我也不骗你。” “是，银河中心爆炸案，我这里是有线索，不仅有线索，甚至我知道整件事，包括凶手在哪儿。” “哦？”方洁霞听得，着实是精神大振，直勾勾看着雷万霆。 “不过在商言商，方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做生意的，你要的线索不便宜，价值超过五百万。” “我可以不要方小姐的钱，但方小姐用什么来换呢？” 雷万霆话锋一转，抱着“利要用尽”的心理，并没有马上给方洁霞信息。 “五百万？” 方洁霞虽然脸色有所变化，但对于这个说法也没太大异议，毕竟银河中心爆炸案的匪徒，打电话敲诈吴国云，开价就是五千万。 而银河中心商场也是真正发生爆炸了，毁坏的实际与潜在价值加起来，就不止五百万。 能抓出那些匪徒，要是告诉吴国云五百万，银河集团未必不肯给。 关键是现在自己不能让吴国云来付钱啊，是自己想要立功，又怎么能花钱买消息呢！ “至于换？” 不是特别能想明白，方洁霞干脆抛回问题，话语道：“雷大状想要什么？我只是一个小警员，如果雷大状要的东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我也无能为力。” “够圆滑。” 雷万霆只听这句话，就已经清楚方洁霞绝对不是那种死咬正义的警察，在她这里，很多事都有得谈。 这样一个警察，雷万霆倒是很有兴趣结交，摆手笑道： “玩笑而已，配合警方行动，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再加上你是mini的朋友，这一次，我就免费帮你。” “实话说，炸弹案的凶手已经被抓了，只不过抓他们的不是警方。” “方小姐如果真有心立功，这几天尽管去召集人手，再过几天，我会布置好现场，通知方小姐抓人。” “什么？” 方洁霞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震惊。 在她想来，雷万霆能提供线索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现在连警方都对炸弹案毫无头绪。 可是他却说什么凶手都被抓了。 这，无疑让方洁霞对于雷万霆的能量预估，瞬间拔高无数倍。 咽了口口水，方洁霞严肃认真，小心问道： “雷大状，到底怎么回事，方不方便所有都告诉我知？” “当然！“ 雷万霆并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心里快速写着剧本，嘴里话语道： “方小姐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连警方都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案子，我却说凶手已经抓到了。“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也就一个字，钱！” “香江警方再有能力都好，又怎么比得上香江所有人全策全力？” “其实就在炸弹案发当天晚上，吴先生已经找到了我，出价一百万，找出这件案子的线索。” “我将这个消息放出，短短一个小时，香江超过一半的私家侦探社都表示愿意去查这单案子，一些江湖人物也很感兴趣，纷纷参与。”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这里已经查到爆炸案所用的炸药，出自一个叫丧辉的人。” “而吴先生再次开价三百万，要把真凶抓出来。” “结果嘛，一天之后，丧辉和真凶都已经落网。” “是谁动的手，我不方便告诉方小姐你知，方小姐只要知道，我有能力将凶手移交给你，也就够了。” “对了，凶手的炸药，做炸药的作坊，我这边也通通知道在哪里。” “方小姐现在只需要回去带好人马，等待我这边的通知，这单案子的功劳，就一定是方小姐你的。” 听完雷万霆的讲述，方洁霞心都乱了。 她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钱比警察都还要厉害，只要肯花钱，连警察都查不到的事，人家早就暗中解决了。 再一个，雷万霆这家遮天交易所价值巨大啊，那么难查到的事，他这里是清清楚楚。 要不是自己得到消息，刘杰辉曾经来过这里，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看看，还真错过了这块宝地。 心思浮动，方洁霞反应很快，也不问为什么凶手没移交给警方，反而突然道： “雷大状，你觉得如果我不做文职，改做前线，是不是会更合适一点？” “哦？” 雷万霆听得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方小姐，你实在是个聪明人。” “如果要我说，前线比公共关系科，是要适合你很多。” “嗯！”伴随着大笑声，方洁霞同样露出笑容，心中有了决议。 两人谁也没聊什么交换，更没有什么感谢，但谁都清楚，双方现在就算是朋友了。 而朋友之间嘛，以后有个什么消息，有点什么帮忙，互相解决一下，这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炸弹案告破 雷万霆这边安排计划着所有收尾工作。 另外一边，利兆天、霍景良、丁巧、乐慧贞亦是纷纷发力。 利兆天手握雄厚资金，海量银河集团股票，挂起买单的同时，也挂着卖单，让银河集团表面看起来交易如火，吸引着股民与机构的接盘。 短短两天时间, 在他的操作下，四人手上所有银河集团股票被卖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霍景良接受乐慧贞的专访，表面看似没什么，也就是很普通的个人专访，聊聊未发迹之前的艰难，如今的成功等等……… 可是头大就头大在专访最后。 乐慧贞就好像不经意, 问出最近流传在市面上的消息, 霍氏即将收购银河集团的问题。 一听这个问题，霍景良当即否认，连丝毫耽搁都没有。 这下子算是完了，本来刚刚暴涨两天，股价都已经来到15块的银河集团，翌日刚开盘，就来了一场大跌。 股价往下的速度之快，完全踩不住刹车，早市结束时，已经到了10块零3毛。 之后，坏消息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不少八卦杂志也不知是胡编，还是真得到什么信息。 一会儿说是银河集团爆炸案的凶手，已经再次打了电话给吴国云, 这回要敲诈过亿，不然会继续炸毁银河商场。 一会儿又说是位于越南的银河集团工厂, 已经被军方没收了，别人连理由都没给, 指定是拿不回来了。 一会儿还说吴国云被种种坏消息打击下，住进了医院，家人甚至开始谋划着夺产了。 无数坏消息总结起来，一个很简单的信息被推论而出：“银河集团是真要垮了！” 坏消息的反应，最能体现的就是股市。 疯了，这回是彻底疯了………… 银河集团的股价比当初跌得还要厉害，只用了两天时间，直接走到了3块8毛钱。 倒不是说香江就没人对银河集团感兴趣，相反，感兴趣的人不少，想收购的人也不少。 可偏偏他们也查不到准确消息，一时间不敢下手。 毕竟，银河集团的坏消息实在太多，多到即便收购到手，似乎也是一笔亏本买卖。 试看，爆炸案没解决，银河商场每一家都可能被人炸，现在香江银河商场已经是没客人了，里面的员工也不断辞职, 生怕哪天无缘无故被人炸上天。 一家安全都无法保证的百货商场, 价值等于零。 之后，银河集团的工厂被没收，不能再自给自足。 这也让对生产线有兴趣的收购商，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查不到越南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猜测是不是银河集团得罪什么大佬，被人家直接对付了。 而人家那边出动了军队强行吞厂，如果消息属实的话，谁去接盘，这件事不就会转到谁脑袋上嘛。 香江公司那么多，收购选择也很多，商人们大多求稳，没有得到准确信息时，他们可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收购银河。 是以，银河集团的股票算是彻底没人买了。 股票机构，股民，无数手里拿着银河股票的人，都恨不得跳楼。 他们每天都盯着股价面板，傻傻看着巨量的卖盘，只希望能够动一动，收回一点点钱也好啊。 ………………………………… 夜色如墨，掩盖了人间光明。 荃湾郊区一家废弃破败的工厂大厦门口。 占米仔，高飞、小聪、飞全四人，靠在一辆黑色轿车边，放松吸着香烟。 飞全看着空无一人的公路，有些烦躁道：“那个条子搞什么鬼啊，这都一个多钟头了，还没过来！” “肉都送到她嘴里了，她还不快点来咬，真是废物。” “霆哥也真是的，香江那么多警察，怎么选了这么一号人合作啊。” “霆哥自然有全盘的考虑，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占米仔看了飞全一眼，话语道：“你还是整理一下你的领带吧，一会儿应该会照相的。” “霆哥让我们过来配合那位女督察，一方面是交人，另一方面是打响我们遮天交易所的招牌。” “少说几句，特别是一会儿她们来了，千万别给公司丢人。” “我知啦。” 飞全满不在乎摆手，复又好奇看向高飞，问话道：“飞哥，我听蓝田那边的街坊说，你最近很红啊，扫平了蓝田所有混混，威名显赫啊。” “一些小混混而已，没难度啊。“ 高飞依旧是那副皮夹克打扮，头上还绑了一条红丝带，整个一摇滚青年。 简单答过一句后，高飞倒也很会做人，表态话道：“雷先生给我机会，我当然不会让雷先生失望。” “我去蓝田那边的时候已经提前查过了，有不少小混混一直在打听录像带工厂的事，想要分一杯羹。” “之前占米没去理他们，也没管过。” “我不一样，我要先给他们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我们不好惹，瞎打听，是会出人命的。” “好！” 飞全听得大赞，比起占米仔小心谨慎的风格，他可太喜欢高飞这种嚣张的作风了。 一脸笑容，飞全手舞足蹈道：“早该这样了，那些王八蛋，全他妈是废物，一个两个都想占便宜，根本上不了台面。” “教训他们是对的，只要飞哥你够凶，他们看到你只会躲，更别说什么打听工厂的事。” 说着，飞全也很够义气，又话道：“不过飞哥，你揍那些混混我没意见，人手不够你也可以随时找我。那些街坊………” 高飞都不用听完，已然理解了飞全的意思，抬手道：“我去蓝田是看场做生意的，不是混社团。” “要出来混，我早加入社团了，也等不到今天。” “嗯！” 对于这番话，飞全与占米尽皆点头，非常认同。 占米当初选择高飞，也正是打听过高飞的事迹后，才做出的决定。 比较重要一点就是高飞身后没社团，他来帮手做事，只是个人行为，也不存在其他。 如若不然，即便高飞再厉害，占米也不会选上他。 听着三人聊天，一直没插嘴的小聪有些站不住了，郁闷问道： “占米哥，你把我和飞哥叫过来，就是陪你们等条子啊？” “那些人都被控制住了，也用不着我们啊。” “我还以为今晚会让我大显身手，你这…………” 作为高飞手下第一大将，小聪同当初的飞全一样，是个好勇斗狠，武力非凡的人。 本来一听占米仔找他们办事，小聪欢天喜地就跟着高飞过来了，满以为今晚会大干一场。 没曾想过来之后，就站这儿抽烟了，别说敌人，他连外人都没看到一个。 对于小聪的疑问，高飞其实也感觉奇怪，要让他办事，他不会有二话。 可是没事找他过来，陪着一起等人，还是等警察，他就很不能理解了。 占米仔微微一笑，看向小聪，给出解释道：“是霆哥吩咐我叫上你们的。” “哦？” 听得是雷万霆的决定，高飞与小聪无不好奇看向占米仔。 占米仔也不隐瞒，坦言道： “今晚会有记者过来，按照霆哥的计划，警方、遮天交易所，记者，三家都会得利。” “我们遮天交易所打响招牌，让整个香江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的消息，比警方还厉害。” “警方那边抓到犯人，破了那起惊天爆炸案。” “记者拿到独家一手资料，应该也是升职加薪。” “当然，霆哥也没忘记你们，找你们来，就是一会儿让你们和我一块照几张相。” “只要报纸登出去，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江湖人士会记住你们，也会知道你们是跟霆哥的。” “以后江湖上，应该就没人会找录像带工厂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 高飞与小聪若有所思，无不点头。 片刻后，高飞更是叹服道：“想不到雷先生还会为我们考虑，看来我没跟错人。” “当然没跟错啦，只要是自己人，霆哥都很照顾的。”飞全在一边嚷嚷道。 四人正聊着，年久失修的石子路上，几道光束照了过来。 抬眼看去，以两辆警车打头，七八辆车开了过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跟在车队的最后的一辆，那是一辆巴士新闻车，车顶还有一个雷达，看起来极具科技感。 “他们到了！” 占米仔扔掉烟头，高飞等人亦有样学样，赶忙扔掉烟头，站得笔直。 哐哐哐………！ 车辆停下，车门打开，只见一身制服的方洁霞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大票的警察，再之后，是手拿话筒的乐慧珍，扛着摄像机的胖子。 就他们的阵势，一点不像是来抓匪徒的，倒像是出来拍“警讯”的。 “方警官！” 占米仔是认识方洁霞的，见到她，立即上前握手。 “人呢？” 方洁霞握手的同时，看了眼占米仔身后，小声道。 “都准备好了，在后面的废弃大楼里面，我们给他们打了针，全都昏迷着。” “楼里就是炸药作坊，制好的炸弹，海量的炸药都在里面。” “这是解药，给他们再打一针，他们就会醒。” “霆哥建议你开几枪，这样效果会更好。” 占米仔离方洁霞很近，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递上去一个盒子。 方洁霞都没想到对方准备会如此充分，连剧本都为自己写好了。 不动声色揣起盒子，方洁霞再次与占米仔握手，大声道： “谢谢，谢谢这位热心市民，为警方提供的线索。” 话罢，方洁霞一手拔出腰间点三八，正气凌然，回身招呼道： “根据这位热心市民提供的线索，银河中心爆炸案的主谋就在楼里面，一共有五个人。“ “注意，除了主谋之外，还有一个是炸药的卖家，也在里面。” “小杰、阿文、阿广、还有第一小队的人，跟上我！” “其他人原地等待，听我吩咐，随时准备支援。” 话罢，一身鲜明制服的方洁霞拔腿就冲。 看到这种情形，临时被方洁霞叫来的荃湾警署一支小队都愣了，由他们的队长开口，赶紧叫住道： “等等，madam方，你等一下。” “周sir，什么事？” 还好方洁霞冲得不快，听得招呼，立即回头，严肃道。 周sir年过四十，与方洁霞同级，也是高级督察。 他身穿便衣，快速话道： “madam方，我们是不是先计划一下，或者等飞虎队来了再行动？” “如果这位市民的消息是真的，那里面全是炸弹狂徒啊，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冲进去………” “周sir，不是我们冲进去，而是我带我的人冲进去。” 不等周sir说完，方洁霞义正严词道：“正是因为不知道里面匪徒的情况，我们才应该马上行动。” “要是晚了，里面匪徒看到我们先跑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既然选择做警察，维护社会公义就是我们的责任，抓捕匪徒，保障民众安危，更是我们的本份。” “做警察就不该贪生怕死，即便面对危险，为了市民安危，也该勇往直前。” “周sir，你不用说了，你就在这里做支援吧，我带我的小队，先冲进去了……………” 话罢，方洁霞再次扬手：“跟着我，我们上！” “我尼玛………！” 对于这样固执的女警，周sir心里十万头羊驼跑过。 你倒是会唱高调，又是社会公义，又是勇往直前，可里面全是炸弹狂徒啊。 要一会儿爆炸起来，就那一栋破楼，还不全塌了。 这样送死的事，周sir可不愿意去做，只能是愤愤看着方洁霞队伍的背影，现场指挥着拉起警戒线，快速布防。 而后面不远处，胖子肩扛摄像机，把正义的方洁霞可是完全拍进去了。 乐慧贞手拿话筒，更是一脸兴奋，对着摄像机介绍不停。 轰隆………！ 砰砰砰…………！ 很快，破旧的楼宇里面，爆炸声与枪声响成一片，看着火光四射，冒着黑烟的旧楼，摄像机忠实记录。 看到这一幕，周sir庆幸于自己没有跟着方洁霞往楼里冲的同时，也不忘拿着喇叭，大声吩咐着： “举枪，全都把枪拿出来，找掩体，戒备！” “你，快通知总部，我们遭遇炸弹狂人，正激烈交火，让总部立即支援。” “对了，让飞虎队快点过来，我怕madam方她们顶不住。” 一时间，整个现场的人都紧张起来，警察们把车上的大家伙都拿了出来，拉开车门，小心站在车门后面，所有枪口对准旧楼。 乐慧贞说得更欢，语速飞快，对着摄像机没完没了。 唯独占米仔四人，一身轻松，靠在自家的轿车边，双手抱胸，小声道： “这个方洁霞还真是厉害啊，个人表演，搞这么大场面。” “哎，只希望她别演砸了吧，要是一枪打在炸药上，问题就大了。” “舞台和演员都给她布置好了，这样还砸，那我真是没话好说。” “………………………………” 还好，几人担忧的事并没发生，枪声与爆炸持续大概五分钟，之后便看到灰头土脸的方洁霞带头，押解着六个男人走出了旧楼。 “周sir，封锁现场，全部人后撤，立即通知消防过来。” “楼里面全是炸药，随时可能会炸。” 方洁霞此时就好像一个古巴战士，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制服也染了半边白色。 只不过她气势十足，威严满满，走出大楼后，有条不紊，不断指挥着： “六名匪徒都已经被我亲手抓到了，我方无伤亡。” “周sir，你先押解他们回警署，等我亲自审讯。” “其他的人，全部后撤，那边的车，往后倒，退出大厦倒塌范围。” “警戒线往后延伸，另外，第三小队，你们去公路拉起警戒线，劝退市民换路走…………” 嘶………！ 荃湾警署的人看着方洁霞，无不倒吸口凉气。 这是哪里来的狠人啊，不是说她是公共关系科的嘛？ 什么时候文职这么厉害了，带着一支小队就敢往罪犯的老窝里面冲，而且小队还都是文职人员。 这尼玛看他们拿枪的姿势，又怪异又别扭，全是新手才对啊。 他们能和匪徒交火，最后连一点伤亡都没有？ 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以周sir为主，这个时候都摄于方洁霞的威势，再加上公共关系科的人不好得罪，无不听起命令来。 乐慧贞找到机会，赶紧招手道：“madam方，madam方！” 看到乐慧贞的招呼，本就是自己带过来的，方洁霞十分配合走了过去。 同时，占米仔这边开始行动，招呼一声，四人也朝乐慧贞走去。 “胖子，快，都拍下来。” 乐慧贞早有腹稿，看到众人靠过来，立即开始起了工作，采访起自己的独家新闻。 一通采访下来，方洁霞露大脸了，被乐慧贞誉为“香江女警之星”。 占米仔露脸了，说是好市民，甚至只要案子审完，警方那边可能还要发点奖状什么的。 至于飞全、高飞、小聪，三人虽然都没怎么说话，可一直站在占米仔后面，也都同框露脸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完美收官 这一天晚上，荃湾警署忙成一团。 忙归忙，警署内所有人的心情倒是很不错，以署长为首，纷纷参与进了爆炸案的审讯。 毕竟，这可是一起“轰动香江”的案子，即便不是警署的人亲手破了, 但参与进去，就是大功一件。 可怜以北极熊为首的五个炸弹狂徒，卖炸药的丧辉，早就被奇点集团的人驯得服服帖帖。 他们面对警方的问供，供词近乎一致，承认炸弹敲诈的同时, 也承认最后被方洁霞亲手逮捕的情况。 当然，他们现在就算不承认, 警方这边也只会认为他们是狡辩，绝对不会讲什么人权法。 毕竟，功劳太大了，大家都巴巴等着领功，你敢不认账，这不说明抓错人了，那怎么行？ 到了第二天大早，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破获轰动香江的炸弹狂徒敲诈案。 同时，东方电视台早间新闻，也开始播放乐慧贞昨晚的独家报导。 无数小报、杂志，亦得到第二手消息，开始加印刊物。 “女警之光，公共关系科高级督察方洁霞，誓为民众，不顾生死, 只带一队文员，冲入炸弹狂徒老巢, 将六名罪犯一网成擒。” “一条普通爆料, 引出一位智勇女警探：文员女警雷霆手段，生擒炸弹狂徒。” “超凡的指挥，英勇无畏的行动，带来的是零伤亡大胜。“ ”据可靠消息，昨晚在荃湾炸弹狂徒的抓捕之中，警方共开枪三十余发，匪徒以炸弹还击…………” 一时间，无数杂志与小报都将方洁霞作为头版头条。 她那一身白灰，一脸黑漆的面容，被不少媒体称为“最美的面容，最好的制服”。 一句话，方洁霞火了，而且是大火。 民众们看多了男性警员的出彩，对于警方推出的一些罪恶克星，已经是有所免疫。 可方洁霞不一样啊，她不仅是女性，还是文员。 女文员带队冲锋陷阵, 这本身就非常有话题性，再加上乐慧贞那边的录像, 昨晚那栋废弃大楼火光冲天的场面，即便大家都没看到，也能脑补出当时的危险。 那么大的危险，女文员不仅没怕，还把匪徒给抓出来了，自身无损，这样的神操作，不仅给警方长脸，更是给女人也长了大脸。 甚至有消息称，不少女性协会，已经有意请方洁霞前往讲座了。 因为方洁霞，甚至不少女权主义者亦站出，以方洁霞为事例，开启了她们的事业。 与此同时，占米仔、高飞等人的报导虽然不多，却也被不少人注意到。 看到爆料人里面有占米仔，许多认识他的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遮天交易所。 毕竟，占米仔每天都在遮天大厦，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无缘无故的，他怎么可能去荃湾那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还就那么巧，香江警方都找不到的炸弹狂徒，被他遇上了。 无疑，消息指定来自于遮天交易所。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老板和大佬，再次对遮天交易所加重了砝码，至少买卖消息这一个项目上，他们算是服了。 人家的消息是真的可靠啊，一点不掺假的，这不，一出手就帮助破了这么大案子。 这是不是表示，交易所其他的消息也很可靠呢？ 有了这样的认知，遮天交易所的生意开始剧增，除了中低层外，许多大公司也开始跑到遮天挂单，购买一些情报资料。 ………………………………………… 银河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内。 这会儿董事长的宝座已经被霍景良占据，雷万霆、利兆天、丁巧等人坐在对面。 而正牌董事长吴国云，根本没在场。 四人这会儿手里都拿着小报与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霍景良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放下报纸，赞赏道： “阿霆，够本事啊，随随便便推出一个女警，就这样简单成了什么香江之星，哈哈哈哈………。” “小把戏而已，这次多亏了阿巧的人，把那几个垃圾训得服服帖帖。” 雷万霆也放下一张报纸，毫不在意道： “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妥当，如果方洁霞都还不能上位，那她就真没什么价值了。” “不错，阿巧，你也很能做事啊，以后看来我们霍氏有什么麻烦，我也该找你替我解决。” 霍景良点头，复又赞赏看向丁巧，对于这个小女生总算开始认同了。 “嗯，阿巧这次做得不错。” 一旁利兆天紧随其后，同样开口赞同道。 别看四人现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事实上纽带是雷万霆，而其他三人不算特别熟。 霍景良有名有地位，利兆天有钱有势，雷万霆有消息有点子，三人倒是都很认可对方。 唯独丁巧，霍景良与利兆天其实都不怎么看得上，觉得这家伙就是吃闲饭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这次嘛，丁巧算是发挥很大作用，总算收获了认可。 听到两位盟友的赞誉，丁巧欣喜非常，暗暗感激雷万霆关照的同时，也赶忙笑道： “霍先生过誉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小事，还是全靠霆哥的消息够准。” “当然，霍先生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call我，能够帮手的，我一定帮手。” “好！” 霍景良点头，这才说起正事道：“steven，现在我们手上有多少银河？” 利兆天伸出手掌，得意话道：“百分之五十！” “昨天下午收盘的时候，我用了两百多个户头，狂扫银河卖单，把所有的卖盘都扫平了。” “现在银河的股价是7块，而我们的成本是4块8左右。” “哈哈哈哈………！”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霍景良狂笑不已，看向雷万霆的目光无比和善，连连赞誉道： “阿霆，看来这次你的计划又成功了，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我们手上，无论是强行收购银河，还是抬高股价出货，我们都能丰收。” “嗯！” 雷万霆微笑点头，谦虚道：“这次能这么顺利，还是大家通力配合的结果。” “steven操盘，无往不利，霍先生您的声望，也真是够高的，一条假消息而已，就能左右市场。” “阿巧那边也是尽力了，一直把人控制在手上，冒了很大风险。” “反倒是我，只是出了一个小点子而已。” 霍景良大笑，摆手道：“哈哈哈，不用这么谦虚，你的本事怎么样，我们都知道。” “不错，阿霆，这次要不是你的主意，我们根本不会动银河。” 利兆天也十分赞同，话语道： “两个礼拜不到，狂揽过二十亿，阿霆，我看你别做那个什么交易所了，干脆关门，同我一起做股票。” “我们两个合作，双剑合璧，再加上霍先生、阿巧的支持，一定能纵横天下。” “咦………？” 听得利兆天的提议，霍景良与丁巧双眼大亮，无不看向雷万霆。 毕竟，他们这次来钱可太容易了，借助一起轰动香江的案子，再用了一些假消息，真真假假，最后就搅得银河集团的股价上下狂奔，他们从中大捞特捞。 要多这么来几次，众人都不用做其他业务了，集体投身股坛，这样来钱多么轻松愉快啊。 “呵………！” 雷万霆听得，摇头一笑，认真道：“steven，你说笑了。” “对于股票这一行，我根本就是个门外汉，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你和霍先生学习。” “这次能够成功，全靠我那家交易所能收消息，能够请动那些江湖人做事。” “要是没了交易所，我们就眼瞎耳聋了………。” 对于这个说法，霍景良、利兆天、丁巧三人都是若有所思。 他们也都知道此次的细节，脑中重新梳理了一下，还真发现交易所的重要性。 咚咚咚………！ 也就在四人琢磨之际，敲门声响。 “进！” 霍景良是一点没客气，大大咧咧吩咐道。 大门推开，霍景良两大跟班带着吴国云进来了。 两大跟班完全没把吴国云放眼里，就好像这里是霍氏，恭敬道：“霍先生，吴先生说是要见你。” 说来其实也可笑，这里是银河集团，而且还是总裁办公室，根本就是吴国云的地方。 可雷万霆四人组来了之后，那叫一个“豪强霸道”啊，直接占据了最佳，反倒把主人扔门外去了。 偏偏吴国云此时也很怕啊，根本不敢有什么意见。 毕竟雷万霆四人组这会儿手里拿着银河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有权把吴国云直接踹飞的。 “你什么事啊，我不是说了，我们要商量重要事，没事别来打扰吗？” 霍景良斜眼看着吴国云，一脸狂妄道。 吴国云一脸苦兮兮，小心翼翼道： “霍先生、利先生、雷先生、丁小姐，记者发布会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看…………？” “嗯？” 霍景良看吴国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眉头大皱道： “你什么意思，怕我们不把公司还你是吧？” 吴国云很想说是，可表面上又不敢说，还是那副弱小可怜的表情，话语道： “霍先生，我没这个意思。” 还是雷万霆做起好人，不等霍景良再说什么，插话道： “既然记者发布会安排好了，那我们也下去吧！” “早一点搞定，股票也能早一点涨起来，我们也能早一点收到钱。” 说起钱，霍景良、利兆天、丁巧脸色都非常好看，喜气洋洋。 而雷万霆也没忘记吴国云，又话道：“吴先生，最近你跟着我给你的消息，应该也赚不少啦。” “我猜你手上的资金，完全可以吃进百分之50吧？” “比起之前你那百分之38的持股，以后的银河集团，是真正稳如泰山了。” “只要你不松手，再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就算是我们，也不行。” “恭喜你啊，吴先生！” 听到这番话，吴国云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如果雷万霆等人要收购他的公司，也不用说这些了，直接赶他走都行。 当然，吴国云也不会大意，赶忙道：“这次全靠雷先生指点，谢谢雷先生。” “嗯！” 雷万霆点头，主动起身，招呼道：“霍先生，steven，阿巧，我们走吧。” 霎时，威风凛凛的四人组并肩走出办公室，乘坐电梯，直奔银河大厦会议室。 银河大厦会议室内，这会儿已经架设好了不少照相机、摄像机等等。 来自各大报纸的记者们，无不小声交流探讨着，猜测银河集团邀请他们过来的目的。 只见一名长相普通的女记者拉着身边人，小声道： “你收到风了吗？吴国云请我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啊，是不是银河要垮了，他宣布破产？” 被拉住的人同样是一名记者，当即猜测道。 后面一位同行听得，当即开口道： “不会吧，银河中心商场爆炸案不是破了嘛，怎么还会垮？” “嗨，银河中心商场炸弹算什么，你没收到消息嘛，银河的工厂被越南人收走了，一毛钱都没给，是强行收走的。” “没有了工厂，他们的商场就算没事，也要重新找货源啊。”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他们的股票跌得那么惨，哪里有时间让吴国云去找货源啊。” “要我说，这次银河多半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又一名同行开口，结合市面上的消息，给出自己的分析道。 “胡说八道，要我说啊，银河大不了退市，重新来过，吴国云做实业起家的，重新打造出供货链，不算很难啊。” “切，你以为退市就没事啦？退市后股票彻底不值钱，银行那边第一时间就要催收贷款。” “我查过了，银河是有负债的，要是银行催收，他们能保住一半商场就已经不错了。还想东山再起，等十年吧…………” 记者们议论纷纷之际，会议室大门打开，吴国云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是霍景良、利兆天、雷万霆、丁巧等人。 “嗯？” 看到霍景良等人的出现，记者们双眼大亮，将银河会垮的想法抛去，马上想到了收购上面。 毕竟霍景良和利兆天可都太有名了，全是心狠手辣之辈，没少收购别人的公司。 银河集团现在摇摇欲坠，他们两人出现，除了收购，也似乎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一念至此，记者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问道： “霍先生，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几天您的个人专访，不是说不会收购银河吗？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利先生，你和霍先生一块出现，是不是有什么商业上面的合作，利先生，透露一下吧！” “雷先生，我认识您，您是遮天交易所的老板，请问您和吴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来这里？” “…………………”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雷万霆总算是在商界有了一点名声，至少有记者认识他了，并且提问。 不过大伙都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有序走上发布长台，依次坐好。 吴国云并没落座，而是走到最中央的位置，面对记者，开始起讲话道： “各位记者朋友，今天请大家来，是因为最近市场上有一些不实传闻，严重影响到我们银河集团的声誉。” “在此，我要向各位一一澄清，并且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记者们都安静下来，照相机却是工作着，疯狂对几人拍照。 “首先，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我们银河集团远在越南那边，工厂厂房的事。” “这几份，是我们银河集团在越南厂房的地址，欢迎各位记者朋友查证。” “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告诉各位，我们银河集团远在越南的厂房，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市面上那些消息，通通都是造谣。” “不仅如此，越南政府最近还邀请我去参加表彰大会，感谢我们银河集团解决了他们不少就业的问题。“ “另外，相信各位记者朋友也都知道了，就在昨晚，银河集团中心商场爆炸案已经被警方破了，五名凶手，一名炸药卖家，也都通通被抓获。” “这也意味着我们银河商场，再次成为东南亚最安全的商场之一，不会再有什么爆炸的事发生。” “而今天我还请到了霍先生、利先生、雷先生、丁小姐。” “他们四位，会代表霍氏集团、四海集团、遮天交易、奇点集团，同我们银河集团签订订单。” “以后他们四大集团的百货用品，都会由我们银河集团供应……………” 哗………！ 一条又一条，吴国云宣布的，通通都是好消息。 记者们按动快门速度更快了，也憋了一口气，准备了无数问题。 当然，他们只是听到这里，按照经验就已经能想到，银河集团似乎不会垮，不仅如此，银河集团的股价还会再一次飞升！ 毕竟，这次不同之前，不是小道消息，就是市井传闻。 这次是由银河集团董事长吴国云亲自公布的，他也甩出不少证据，欢迎大家去查。 换言之，这些消息可信度极高，高达百分之80以上。 这种情况下，股价要不飞涨，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交易所出事 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 这次玩股票的结算几天前就ok了，雷万霆即出点子又出力，投资近三亿，最终回返12亿。 利兆天主持操盘工作，霍景良出人面，放消息, 两人都分到10亿。 唯独丁巧要少一点，投资与众人不同，只分到了3亿左右。 简单来说，四人这次一通操作，从股民与机构身上来回薅羊毛，总金额高达33亿。 这也就是银河集团盘口不大, 众人的资金大部分都还没投入, 就将银河集团横扫一空。 如果换一家别的什么大型上市公司, 赚到的钱还能以倍数往上翻。 不过即便如此，众人也算特别满意了。 单说雷万霆这边，分到钱之后，也没还银行贷款，直接找到了宋世昌，以15亿现金，入股了他的“东亚通讯公司”，占股百分之25. 老实说，宋世昌没想到最后入股人会是雷万霆。 他倒不是怀疑雷万霆没钱，就凭遮天大厦，雷万霆指定是有钱的。 可宋世昌其实查过雷万霆资料，知道他进军商界的时间不算长, 事业也是刚起步, 压根就没想过他能拿出这么大笔钱，冒险踏入通讯业。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了，有了投资人, 宋世昌满意了, 当天就签订好了合同。 期间, 雷万霆还与香江电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吃了顿饭，结识了一下。 从那一刻起，也预示着雷万霆与港府公营部门有了联系。 ……………………………… 遮天大厦第五层，曾佳琪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内。 雷万霆坐于主位，身前，霍希贤、曾佳琪、姚可可三大弟子，周律师与师爷苏俩叔侄，都坐在对面。 “师傅，这单案子您看看吧，是单偷车案，证据十分充分，可我们的当事人死活不肯认罪，一定要闹到上庭。” “我觉得这单案子根本没得打，输定了。” “认罪谈赔偿，取得事主的谅解书，反倒好一点。” “倒也不是完全没得打，当事人是富家子弟，家世清白，根本不缺钱花。“ “真要打的话，不打事实，可以打人情。” “你去问问当事人, 他愿不愿意在法庭上承认他有偷窃癖，那我们倒是可以以“犯病时无主观意识”为由，替他辩护。” “但你也要讲清楚，这样辩解，成功率不高，即便成功，法庭也会判他入院治疗。” “反倒如果他愿意认罪，我们可以和检控官商量，不公开开庭，赔钱了事。” “雷大状，我这单是侵权案，凤华药业想要告永康药业盗用他们的商标。” “嗯？看起来是很像啊。” “不过这种官司，打起来就是呈交数据，太简单了。一会儿你去楼上找占米，拿凤华药业的资料，特别是他们用商标赚了多少，越清楚越好。” “如果没有的话，打电话让凤华给钱，再挂我们遮天交易，买详细数据。” “有了数据，法官那边不会看你说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判罚，就算他们单方面不上庭都没关系。” 办公室内，雷万霆不断翻看着众人递上来的文件，顺势安排各个案件的做法。 值得一提的是，雷万霆已经很久没上庭了，律师楼另外请了两名大律师负责上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雷万霆如今是遮天交易最大股东，已经算是大商人。 在香江律政行业规范里面，是有明确规定的，像雷万霆这种情况，不能再上庭，最多也就作为助手，陪着去法庭，却是不得说话。 曾佳琪律师楼众人倒也理解，虽然平时常常请雷万霆来指导工作，但即便最为跳脱的曾佳琪，也没缠着自家师傅上庭的事。 很快，一番指导完成，雷万霆微笑看向两大女弟子，话语道： “mini，可可，我让你们两个考大律师，你们准备怎么样了？” “师傅，我应该没问题。”姚可可首先回话，其一脸自信，眼圈发黑，明显是长期熬夜的结果。 “师傅，我，我有看书啊，只不过最近工作忙，这你也知道，所以可能准备得不太充分。” “不过师傅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离考试还有三个多月嘛，应该没问题的。” 曾佳琪可没有姚可可的自信，再加上平时喜欢玩，只得这样答道。 “工作忙，helen、周律师、师爷苏，都能帮你，这不是理由。” 雷万霆看着自己这个女徒弟有些头疼，只能尽职教训道：“我看你是玩得挺忙！” “从今晚开始，你别去玩了，同可可一块复习，三个月后的考试，一定要成功。”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曾佳琪律师楼名震律政界，家里人不再逼你去律政署，你可以继续。” “啊？” 曾佳琪现在就怕听家里人逼她去做公务员的事，现在听雷万霆的意思是有办法，大喜道： ”师傅，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考上大律师，就不用去上班了？“ “去律政署，你肯定是跑不了，你家里那么多的人脉等着你继承，我要是你家里人，也不会让你出来单做。” “只不过去律政署嘛，有名气和没名气可是差很多的，你看看杨佐铭，他也在律师署做检控官，可谁敢同他指手画脚？” “为什么，因为他够本事，够声望，赢的官司太多。” “你要指点他，他只要摆出战绩，就能让你闭嘴了。” “同样的道理，你考到大律师，多赢一些官司，再去律政署，会减少很多掣肘的。” “还有啊，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曾佳琪律师楼里面，根本没有我们自己的大律师。” “外面请的那两个，我都不把他们当自己人的，很多好点子，我也不方便说。” “你还没发现吗，我现在都不想看那些需要上庭的案子了，因为我的点子你们也知道，很多时候不太合规矩，不是自己人，我不放心。” “这样啊………！” 曾佳琪噘嘴点头，似乎对于自己最终还是要去律政署，而感到不开心。 其实这也容易理解，现在她在遮天大厦待着，每天几乎是半玩半工作，有麻烦事也都别人做了，实在解决不了还能找雷万霆这个师傅。 她习惯了这种舒适的日子，完全不想改变。 特别前不久还在方洁霞那里，听说了公务员的悲剧后，她更怕离开律师楼，自己单独出去做事。 而与此同时，周律师等人倒是双眼大亮，期待看向曾佳琪与姚可可。 难怪他们觉得最近不太对劲，好像律师楼差了点什么，现在雷万霆这么一说，他们才算明白了。 其实差的，就是一位自家的大律师。 就像雷万霆所说，当初雷万霆坐镇时，律师楼什么官司都敢上庭，以“百战百胜”的成绩，威震律政界，单单是法律顾问的生意，律师楼都接到手软啊。 现在呢，律师楼似乎很久没上庭了，上庭也很寻常，全是外面请来的两位大律师，也都是一些正经辩护。 敢情问题在这儿啊！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考到大律师执照回来。” 此时要说最激动的，还要属姚可可，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她，巴不得马上就有执照可以上庭，激动不已道： “我会看好师姐的，从今天开始，下班后我就和师姐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不用了吧？” 曾佳琪咽了口口水，看着脸色都开始发红的姚可可，很是怕怕。 而霍希贤此时也插了一句，微笑道： “什么不用，我看就这样挺好，mini，你好好努力，我还等着做你助手呢。” “不用你去考，当然说得轻松。” 曾佳琪无奈，只能小声嘀咕着。 咚咚咚………！ 敲门声响，律师楼一位女招待入内，话语道：“雷大状，楼上来人了，说有紧急事找您。” “哦？” 雷万霆听得，好奇道：“让他进来。” 很快，门外着急小跑进一个三十岁左右男人，这人雷万霆很熟，是交易所负责人，平时辅助占米仔的工作。 “雷先生，霍小姐、曾小姐，姚小姐。“ 进门先叫人，男人十分客气叫了一圈，这才看向雷万霆道：“雷先生，楼上有人闹事，占米哥请你马上回去。” “闹事？闹什么事啊？”雷万霆更加好奇，疑惑问道。 “是一个男人，他说是来我们这里买消息，结果他要买的消息我们没有，之后他又要挂单，可我们看过之后，他提出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根本没法挂单。” “我们已经很有礼貌为他解释了，可他不走，喊着要见雷先生。” “占米哥和他沟通没结果，叫了几个保全，也全被他揍地上了。” “现在全哥他们全都上去了，占米哥叫不住，全哥非要揍那小子，一群人进了房间，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占米哥让我下来请雷先生！” 男人快速解释，办公室众人却是越听越气。 连脾气最好的霍希贤，都忍不住，开口话道： “这不是故意上门闹事的嘛，占米搞什么，直接报警拉人啊。” “不错，就这种事，我们一定告到他坐牢。” 姚可可与周律师紧随其后，也同样话道。 反观雷万霆，眉头大皱，同样有些气愤，豁然起身道：“走，上去看看。” 同时，雷万霆也没忘记众人，拍了拍也想跟上的曾佳琪，话语道： “小事而已，我会处理，你们不用上去了。” ………………………………………………… 同一时间，遮天大厦第九层，六号房间内。 这里的人是真不少，除了占米仔、apple之外，还有不少保安人员。 另外，还有七位不是遮天的观众，总共五男两女。 而房间中央，一场格斗正在进行。 飞全与jose两人，双战一个短发男人。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经过雷万霆的教导后，飞全与jose身手极佳，肘击、膝撞，招招致命，两人围攻一个，配合默契，时而前后，时而左右，变化无常。 被围攻的短发男人亦不简单，他出手凌厉，身形灵活，躲闪的同时，不断防御，竟然能完全抵御两人的进攻，甚至游刃有余。 “够了，别再来了，我不是来闹事的。” 再一次躲过jose的鞭腿，短发男人伸出右手掌，对着飞全两人，解释话道。 “不是闹事？不是闹事你打我的人！” 飞全一脸恼怒，指了指靠墙站着的几名保安。 那几名保安或是捂手，或是捂脚，看起来明显是被人打过。 “我解释过了，我要见雷先生。” 短发男人一句话，非常冷静道：“只要让我见雷先生，他们的医药费，我赔。” 而此时，站在一边的占米仔也话道：“飞全，别打了，霆哥很快上来了，等霆哥到了再说吧。” 双方几句话说完，气氛开始缓和。 可是有人似乎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嚷嚷道： “切，就这样啊，那个什么全，你不是很厉害的吗，那天在枪会，还想和我打，现在看你也不怎么样啊，两个打一个都不行。” “就是啊，那天还说什么一个打我们五个，哎，吹水也不用这么离谱吧。” 随着话语，房间内不属于遮天的七个人的身份也暴露了。 他们倒不是别人，正是关祖五人组，以及彭奕行、彭奕行的女朋友。 说起来也是巧合，昨天关祖五人组去枪会玩枪，彭奕行负责接待，双方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雷万霆的枪法。 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日子，可雷万霆好似神一样的枪法，还是深深印在了几人脑子里。 几人一商议，干脆就来遮天大厦看看，看看雷万霆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不，刚来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一场大戏。 “妈的！” 被关祖五人在一旁嘲讽，飞全面子有些挂不住，心里大骂，暴喝道：“吃我一脚。” 提醒声出、身形大动，怒气上头的飞全凌空腾起，右脚似鞭，抽向那短发男人。 “嗯？” 短发男人不惊反疑，左右手弯曲，一前一后，猛的往前大踏步，以手掌按住了飞全小腿，顺势用力。 在众人的注视下，凌空的飞全无处借力，往后倒飞，砸向房门。 “飞全！” “阿全。” 占米仔、apple看得大惊，想要接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在这时，房间大门打开，雷万霆的身影出现。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是不是杀过人？ 遮天大厦第九层，六号房间。 雷万霆刚刚打开房门，就见一黑影朝自己飞来，也听到占米与apple的惊呼。 右手伸出，都没见雷万霆怎么用力，整整一个人的冲击，就被他控制下来。 有了阻力, 飞全也顺势落地，一个踉跄，这才站好。 “霆哥！” “霆哥！” “雷先生。” 众人看到雷万霆出现，纷纷恭敬招呼，飞全更是低着头来到雷万霆身边，又羞又气。 与此同时, 那名短发男人收回双手, 冷静话道：“你一开始同我打, 无不快、准、狠，用尽身体各部。“ “这种打法，要是我没看错，应该是军队里面的杀招。” “可惜，你太急，竟然改用凌空鞭腿。” “教你功夫的人没告诉过你嘛，凌空不毙人，必被人所毙。” “妈的，你说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上。” 眼看短发男人还开始起了教训，飞全无语, jose却是大怒，但他似乎也知自己不是短发男人对手, 招呼起四周保安道。 保安们全是飞全与jose下属，听得招呼, 跃跃欲试, 就想要围殴上去。 “够了, 还不嫌丢人吗？” 雷万霆一声大喝, 此时心情特别不好。 虽然他没亲眼看到飞全与对方的打斗，可是从对话里面听出，飞全这个傻小子又犯错了。 板着一张脸，雷万霆看向低头的飞全，严肃话道：“他说的一点没错！“ “我没教过你吗？力从地起，除非你有信心一击打趴对方，要不然就不要飞腿。” “现在被人随随便便就打飞了，你还真是给我长脸啊。” “从现在开始，经理你别做了，去找家拳馆练，什么时候我满意，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霆哥………！” 眼见雷万霆如此生气，甚至给出这么重的惩罚，占米仔、apple等人大急，就想要求情。 倒是飞全自己，话语道：“是我给霆哥丢人，是我错, 我一会儿就移交工作，去找拳馆。” 这样的态度还算诚恳，雷万霆的气愤稍减，这才开始打量起房间中央站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个子不高，一头短发，双眼坚毅有神，身穿棕色夹克。 “雷先生，我是…………” 男人听称呼，也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这栋大厦的主人，开口就要自我介绍。 但雷万霆却没给他机会，冷冷语道：“我不管你是谁，其他事也暂且不谈。” “这个人的格斗技巧是我教的，他输给你，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他活该。但作为师傅，我很应该为他找回来。” “来，我和你过一招，一招之后，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不管你今天做了什么，我都不再追究。” 嘶…………！ 此话一出，房间内众人无不心惊。 包括关祖几个外人在内，所有人都知道雷万霆身手极其厉害，甚至是超人般厉害。 现在他这么说，明显是动真怒了。 他还特别提到一招，意思是一招他就要打得对方站不起来啊。 兴奋、好奇、激动，所有人都赶忙退后，靠墙站着，让出了房中心空地。 “嗯？” 短发男人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愿意和雷万霆打，但事到临头，他也没有退缩，点头道：“好！” “你可以先动手。”雷万霆上前几步，与短发男人只有一米左右，话语道。 “你小心了。” 短发男人倒是没客气，一句提醒，瞬间出手。 他双手成爪，抓住雷万霆右臂，一个踏步就到了雷万霆后方。 这个架势，明显是很普通的擒拿，短发男人的意思很清楚，他就是想控制住雷万霆，仅此而已。 “这………怎么可能！” 雷万霆几乎没什么反应，任由短发男人施展，可就在他眼角流露喜色，用力掰压时，竟发现抓住雷万霆的胳膊是没错，但自己无论怎么用力，竟然掰不动。 发现到这一点，短发男人反应极快，他几乎都没太多思考，放开双手，同时脚下一蹬，往后大退。 “晚了！” 两字出口，雷万霆动了。 雷万霆出手，根本不像一般人，或是用手，或是用脚。 只见他整个人好像巨熊，一个侧身，脚下用力一蹬，直接就朝短发男人撞了过去。 这一下来势汹汹，短发男人又正好大退，双脚离开地面一寸。 也就是这一寸的距离，让他无法踏地闪躲，只能赶忙交叉双手，呈掌放在胸前，想要卸力抵御。 就凭这两下功夫，短发男人的反应与技巧，绝不下于洪兴太子。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对手是雷万霆。 巨力袭身，短发男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车撞，完全控制不住，整个身子向后腾飞，朝墙壁撞去。 “咚……咔嚓………！” 两声巨响，再看短发男人，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半空转身，双手呈掌，先一步撑住了墙。 但还是由于力道过大的原因，他一只手发出脆响，没能以双脚落地，而是摔在了地上。 咚………！ 闷沉落地声，预示着这一下摔得绝对不轻。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动手其实也就“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也就看到雷万霆撞了短发男人一下，那短发男人就飞出去了。 也就唯有关祖、彭奕行、飞全等眼力过人之辈，看得清楚。 “咳咳………！” 一声咳嗽，地上的短发男人单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但此时他的形象很不好，一只手软软挂着，显然是骨折了，另一只手扶着一只手，身子也有些许晃动，方才稳住。 不过他的神色却是不变，依旧坚毅，双目更是有神，直直看着雷万霆：“雷先生，我站起来了。” “好身手，果然不简单，飞全输给你，倒也正常了。” 雷万霆点头赞许，立即吩咐道：“jose，安排受伤的人去医院，apple，马上派人上来，打扫这间房。” 说着，雷万霆指了一圈，包括短发男人、关祖、彭奕行、飞全、占米等人： “你们几个，跟我来。” 呼………！ 看到事情似乎解决，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是兴奋。 特别是关祖五人组，他们没想到一来到遮天，就遇到如此紧张刺激的事。 在他们看来，这可太有趣了。 而彭弈行也是双眼大亮，不知道想到什么，拉着女朋友的手变得用力。 在雷万霆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又来到九楼另外一个房间。 九楼的房间布置大体差不多，这里本就是客人提供消息的地方，所以有些像口供房。 三角桌，椅子，沙发，电话等等。 进入房间后，雷万霆一点没客气，坐在三角桌一侧，问话道：“占米，到底发生什么事？” “霆哥，是这位先生，他要买消息，可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他要挂单，又提供不出线索。” “我请他去楼下咖啡厅聊，他一定要在这里，喊着要见你。” “我怕影响生意，所以叫了保安上来，请他下去，没想到…………” 占米的解释不算特别清楚，但众人都能听明白。 整件事听起来呢，说不出谁对，也说不出谁错，只是双方都没想到，会发展成了这样。 雷万霆听明白之后，扫视了眼前八人，问话道：“你们是一起的？” 关祖五人组中的女孩开口，首先话道：“不是啊，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雷先生，我们不是一起的，只是看到有事，好奇看看。” 彭弈行的女友紧随其后，也解释道。 “随便坐！” 了解情况后，雷万霆伸手示意几人落座，同时也看向站着的短发男人，示意对面椅子道：“你也坐！” 众人倒也没客气，纷纷找了椅子落座，好奇看着短发男人。 雷万霆亦不耽搁，短发男人刚刚坐下，便问话道：“怎么称呼，你要见我，到底什么事？” “雷先生你好，我叫李杰，这是我的名片。” 短发男人绝对是条硬汉，一只手还耷拉着，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如常答话，单手递出一张名片。 “李杰？” 雷万霆恍然，难怪对方身手这么好，接过名片看了看，果然，上面写着： “龙威娱乐集团，职务是保镖，姓名李杰。” 也就在雷万霆看名片的功夫，李杰话语不停，解释道： “我听说雷先生这里什么样的消息都能打听到，所以过来，想要买消息。” “我没有找麻烦的意思，只希望雷先生能帮帮忙，再多的钱，我都肯给。” 雷万霆听得，轻松不少，气愤也散去，问话道：“你要买的到底是什么消息？” “我要一个人的真实身份，他外号叫医生。”李杰眼中闪过一抹仇恨，正色话道。 雷万霆点头，看了占米一眼。 占米仔明悟，苦笑解释道： “霆哥，这位李先生就是要买这条消息，可问题是他只知道对方外号叫医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没照片，没名字，那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李先生通通都说不出来。” 李杰听到这里，情绪激动，打断道： “我说过了，医生他还喜欢说一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那句话的语气，我一辈子都记得，只要他能在我耳边再说一次，我一定能认出他。” “呵………！” 占米仔苦笑耸了耸肩，向雷万霆点头，示意就是这样。 都不等雷万霆说什么，旁边坐着的关祖等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就一个外号，出来找人，这怎么找？” “是啊，医生这种外号，这么逊，满大街都是啊，谁知道哪个是他要找的？” “我看是故意找麻烦吧，找什么人，胡说八道而已…………” 关祖几人的议论声很小，可房间就那么大，众人无不听得清楚。 李杰脸色难看，本想忍耐，偏偏几人都没停止的意思，不得已，回头喝道：“你们闭嘴！” “你………！” 关祖几人可不怂，面对质喝，就想要反击。 可当他们对上李杰的眼神，发现对方双眼通红，杀气凛然，不知道为什么，竟一时不敢反驳。 雷万霆稍加思考，平淡话道： “李先生，这么一点资料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我们遮天这里是有做情报生意，价钱够高，挂单出去，也确实会有很多人愿意为李先生去找。” “但李先生你提供的线索，老实说，太普通了，也就是一个“医生”的外号。” “这几个小朋友说得很对，医生这种外号，外面满大街都是。” “如果真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挂单出去，恐怕用不了三天，我们这里就会有无数个医生过来。” “我们也不算太多，李先生认一个人，至少要给五百块辛苦费吧？” “五百块一个，一百个就是五万块，另外里面还可能有些滥竽充数，冲着钱过来的。” “到时候李先生你就算是香江首富，我怕你也不够钱付啊！”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李先生，你说你要找的人，很喜欢说：人一定要靠自己。” “这句话只是口头禅，而以我们遮天的影响力，一旦这个消息挂出去，李先生觉得，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改掉口头禅呢？” “要是他改了，李先生你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这…………！“ 雷万霆所说的几条理由，前面都不能打动李杰，唯独这最后一条，听得李杰握紧了拳。 不错，他知道的只是口头禅，而这种东西是可以改的。 要是事情闹得太大，所有人都知道，对方只要不傻，就可能改掉口头禅，一辈子也不再说。 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双眼通红，李杰即无助，又有些悲愤，脱口道：“那我该怎么办？” 雷万霆深吸口气，再问道：“李先生你要找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炸死了我老婆儿子，是我仇人！”李杰毫无隐瞒，照实话道。 这………！ 此话一出，不知情的占米、飞全等人面面相觑，旁边关祖等人也不敢再吱声。 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算得上“血海深仇”了，难怪对方这么激动，一切也就能够理解了。 早已经了解实情的雷万霆也没含糊，一字一句道：“换个思路，不找人，改查案！” “什么意思？” 李杰听到有办法，情绪又激动起来，双眼直勾勾看着雷万霆。 “李先生你说，医生炸死了你老婆孩子，可是你现在却在找他，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换句话说，这是一单没有破的案子。” “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出一个人来，这比登天还难。” “可是要旧案重启，香江人才众多，一定有办法。” “李先生这件案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发生，当时又怎么样，这些信息挂出去。” “来我们遮天接单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仅有许多江湖人物，也有不少私家侦探，他们之中，也一定有人会对这单案子感兴趣。” “让他们去查，无论什么线索，对李先生来说，都比找人要好。” “比如他们要是查到炸弹的来源，又或是找到什么目击证人，甚至是影音资料，李先生是不是就能顺着线索，再找人呢？” “好主意啊！” 不等李杰反应，旁人听得，无不心中大赞。 雷万霆这一套说法是完全行得通的。 毕竟没破的案子，并非一辈子都破不了，可能是受限于当时的设备，环境，甚至是人员懒散等等因素，这才没查到什么线索。 只要肯花钱，香江破案的高手多了去了，有的是人愿意旧案重查。 就像雷万霆所说，也不求什么都查到，只要查出一点点线索，也是好的啊。 “好，好，就按雷先生说的，我挂单，我要重启调查。” 李杰此时就像看到希望的曙光，激动不已，即感激，又兴奋，连连点头。 雷万霆理解李杰的心情，立即吩咐道：“占米，带李先生去隔壁，把资料都写出来。” “是，霆哥！”占米仔听命答应。 李杰起身，疯狂致谢道：“谢谢，谢谢雷先生，只要雷先生能帮我找到医生，粉身碎骨，我也会报答雷先生的恩情。” 说着，李杰还不忘朝飞全鞠了一躬，算是为先前的事致歉。 “呃………” 飞全听完整件事，很理解对方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也有些可怜对方的遭遇，点了点头，算是仇怨两清。 随着占米仔与李杰离开，雷万霆这才将目光放在关祖等人身上，微笑道： “你们几位呢，有什么需要？” “这个………！” 关祖、彭弈行等人就是过来看看的，还真没什么需要。 不过关祖五人组中的其中一个长发少年，突然反问道：“雷，雷先生，你们这里是不是请人做事啊？” “你想在我这里做事？”雷万霆好笑看着少年道。 “是啊，你这里这么刺激，又是情报，又是什么报仇的，我很有兴趣啊。”长发少年点头，话语道。 他这么一说，关祖等人也都来了兴趣，纷纷道：“对哦，你这里是不是还帮人报仇？是不是还要杀人啊？” “杀人？” 雷万霆看着满脸稚嫩的五人组，好笑道：“别做梦了，我这里不收未成年。” 一听这个，五人组立时炸了，七嘴八舌道：“什么未成年，我们早就自己话事了。” “就是啊，我们都16岁了，有身份证的。” “杀人而已，你以为我们不敢啊………” 吵吵闹闹声中，一直没说话的彭弈行突然开口，沉声道： “做杀手，是不是对枪法有很大提升？雷先生，你枪法那么好，是不是杀过人？” “rick，你胡说什么。”彭弈行的女友大惊，忙插话道。 只不过彭弈行并未理会，认真看着雷万霆，眼中满是对问题的渴求与执着。 雷万霆与彭弈行对视，摇头道：“枪法好不好，同杀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结论不对。” “用枪和格斗其实都一样，要求的是力量与速度。” “你杀人再多，对于这两项都不会有提升。”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先练腕力，减低后坐力对于手所造成的冲击，直到完全感觉不到。” “没了后坐力，准确度自然提升。” “至于速度，那就需要你跑起来，日以继夜的苦练。” “什么时候你障碍跑能比其他人都快，赛场上你自然就是最快。” “枪击速度就更容易，要不练指力，要不练指速，这方面你可以找个魔术师请教一下。” “或者更简单一点，你不是会改装枪嘛，把扳机改到一触就击发，自然很快。” 不得不说，雷万霆的话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 彭弈行的女友听得，记下的同时，紧张尽去，心里也放松下来。 他对自己男朋友太了解了，练枪都有些“走火入魔”了，自从见识过雷万霆的枪法后，每天都在思考为什么，大家都是用枪，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今天要雷万霆真告诉彭弈行，是因为他杀过人。 那彭弈行恐怕真会去杀人。 现在行了，全是一些合法锻炼，那可太棒了。 彭弈行对于这些却是不太满意，起身道：“我不信这么简单，那天你拿的枪完全没改过。” “简单吗？” 雷万霆摇头嗤笑，话语道：“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全是苦练得来的回报。” “我身形快，是因为我曾经日夜苦练，我扣扳机快，因为我拿什么枪，都是一触即发。” “先前你也看到了，我能一下把人撞飞，这样的力气，你有吗？” 这………！ 对于这样的说法，彭弈行找不到理由反驳。 他先前确实看到了，雷万霆神力无匹，轻轻撞了那李杰一下，李杰就飞出去老远。 那样大的力道扣动扳机，还真是不怎么用力就击发了啊。 “你们都想杀人是吧？行，既然这么有缘，那你们就等着吧。” “什么时候查到李杰的仇人，条件允许，我会通知你们。” “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就算杀了，也是嘉奖。” 话罢，雷万霆起身，也不理会若有所思的几人，带着飞全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八十七章：再见阮利来 不得不说，李杰作为大明星龙威的保镖，还真是挺有钱的。 他花了一百万挂单遮天交易所，查一起旧案的线索，立马就吸引到许多私家侦探。 都用不着警方，私家侦探立即开始起了调查，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翌日就将旧案重启。 只不过李杰那件事也不是最近发生，时间有些长了，调查起来挺费劲，一时半会儿也没多大收获。 尖东太子拳馆。 沙袋、哑铃、壮汉、擂台，就是这里的全部。 雷万霆站在擂台之下, 看着台上飞全与一名拳手缠斗，暗暗点头不已。 洪兴战神太子，这会儿就好像小弟一样，恭敬站在雷万霆身边，热情道： “雷先生，飞全打得不错，这几天也一直很努力，每天从早上8点开始，练到下午4点。” “我这边不少小弟，都不是他的对手！” 雷万霆微笑话道：“如果他能一直保持冷静，就凭他现在的身手，是能够走出去见人了。” “不过他一旦火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没了脑子，拳脚处处是破绽。” “几天前他就遇上一个高手，人家只用了一招，就大败了他。” “太子，我让他来你这边，就希望你打击一下他，没事的时候揍他一场, 不用给面子。” “什么时候他挨完揍, 还能保持冷静，你再告诉我知。” “雷先生，我知了。”太子点头，明白了雷万霆的用意，答应话道。 太子对雷万霆很尊敬，雷万霆也对他颇有好感，闲话关心道： “最近你怎么样，听占米说，你常常去我们那边律师楼签安保权，现在势力大增了？” “呵………” 说起这个，太子苦涩一笑，摇头道： “雷先生，你别耍我了，什么势力大增，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场子。” “我的生意雷先生你也应该知道，除了拳馆就是酒吧，赚的都是辛苦钱。” “这么一点钱，都不够吃喝的。” “只是蒋先生吩咐，让我们这些做话事人的, 把各自的地盘做上轨道, 通通签好安保权。” 雷万霆听得, 不由对蒋天生的眼光大赞。 把麾下所有非法产业变成合法，短时间看起来，即麻烦又有损失。 可长远看去，却是“不败金身”。 香江是讲法律的，只要将所有东西写在了纸面上，即便是很多不合法的东西，也能变得合法。 当然，这些对于太子这样的传统话事人来说，就只是感觉头大了。 以前上门收保护费，一个人，一把刀，不怕商家小贩不给。 现在呢，到处签合同，四处都是钱钱钱。 上一次律师楼，那可不是免费的，仅单纯拟定合同，公证有效，最低收费都要3000多块。 简单来说，一个月保护费就那样没了。 这笔损失，蒋天生可不会掏，通通都到了太子这样的话事人头上。 一个场子少三千，十个就少了三万，这对于本就不算富裕的话事人，绝对是很大负担。 双眼看着擂台之上的飞全，雷万霆微笑道：“拳馆和酒吧确实赚得少一点，就没想过做点什么别的？” “做别的？” 太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拳，完全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别的。 但瞬间，太子想到大佬b和靓坤。 最近那两个家伙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听说连江湖事都很少管了，也就守着自己地盘，有时间就到处去同老板们谈生意。 谈的具体什么生意，太子不太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两个家伙能这么潇洒，正是眼前雷万霆带给他们的。 一念至此，太子赶忙道：“雷先生，你觉得我能做点什么？” “通讯服务业，有没有兴趣？“ 雷万霆也不吝啬给予太子一些指点，反正自己的通讯站已经开始修了，移动电话大概两个月后就要上市。 到时候大头指定是公司的，而下面那些小店会承包出去。 卖卖手机，收点话费什么的，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门暴利生意。 “雷先生，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太子一脸疑惑，小心问道。 雷万霆拍了拍太子肩膀，认真道：“要是信我，就在尖沙咀、旺角这些地方，租几间旺铺。” “最迟三个月，我介绍你做一门生意，是正行。” “信，我当然相信雷先生。” 太子大喜，虽然他连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得到承诺了啊。 生怕好事飞了，太子又补充道：“雷先生，我明天就去租店，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定了！” 雷万霆笑容点头，话语道：“飞全我就交给你，替我好好教训他，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雷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训练飞全。” 太子连拍胸脯，表示一点问题没有，右手引向门口，恭敬道。 “飞全，我先走了，你好好练。” 雷万霆也没忘大声招呼一声，这才在太子的陪同下，走出了拳馆。 太子拳馆门口，豪华林肯轿车大大咧咧停在那里，钟天正靠在车边，正在和太子小弟聊天。 这里其实并非停车点，要是别人敢停在这里堵门，太子都能砍了对方。 但雷万霆嘛，那就另外说了。 “雷先生！” 看到雷万霆出门，钟天正对聊天几人点了点头，连忙拉开后车门。 雷万霆钻入车内，朝太子招了招手，汽车启动，驶离尖东。 ……………………… 车上，钟天正透过后视镜，恭敬话道：“雷先生，去哪儿啊？” “黄大仙祠。” 雷万霆说出目的地，着实有些特别。 钟天正好奇心大增，问话道：“雷先生要去拜拜啊？” “去见一个人，那人在黄大仙做生意。” 雷万霆随口解释，嘴角含笑道：“对了，或许那人你也听说过，香江冥王！” “冥王？” 钟天正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感觉是什么古惑仔外号，可很快又反应，脱口道：“是不是就是那个杂志上面说，做殡葬生意的阮什么来的？” “嗯，就是他。”雷万霆点头。 自从上次敲诈地产商事件后，雷万霆就没怎么见过阮利来。 倒不是说雷万霆不愿意见他，只是事有凑巧，阮利来来过几次遮天大厦，都错过了。 阮利来也真是人才，他也不知道是太入戏，还是真觉得殡葬行业很有搞头。 从雷万霆这里得到奖金之后，他还真就跑到黄大仙买了两家店，货真价实卖起了冥用品。 听说是去找阮利来，钟天正话多的性格又体现了，再问道：“雷先生你认识他啊？” 雷万霆想了想，话语道：“算是半个自己人吧，以后你也应该会很熟。” “哦！” 钟天正倒也识相，没有继续，话锋一转，突然道：“对了雷先生，上次我们不是聊过，赤柱里面有很多消息的嘛。” “雷先生你还说，让我去找杀手雄。” “前两天我去过了，也和杀手雄谈过了。” “哦？” 雷万霆脸上露出趣味之色，话道：“结果怎么样？” “那个杀手雄一听我是雷先生的司机，很热情的招待了我。” 钟天正老老实实，话语道：“对于出卖一些消息给交易所，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也很乐意。” “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消息值钱，也不好没理由去逼犯人爆料。” “所以他希望交易所有需要的时候，再打电话给他，他会做事。” 雷万霆听得连连点头，赞话道：“这个结果很好啊，阿正，这次你做得不错。”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全靠雷先生你的威名。”钟天正憨憨笑道。 …………………… 香江黄大仙祠，又名啬色园，是香江最著名的庙宇之一。 无论是港岛还是海外，都可谓是享负盛名。 黄大仙祠位于九龙，整个殿堂金碧辉煌，建筑雄伟，占地高达18，000多平方米。 进入九龙之后，车辆基本是开不进黄大仙的，只能是在隔壁街下车。 没办法，黄大仙祠实在太有名，自香江开通旅游线路以来，这里就属于定点游览的地方之一。 满大街都是游人和信众也就算了，隔三差五，这里还要举行一些祭祀活动，场面更是浩大。 要把车开进去，不到天黑，你就别想出来了。 雷万霆带着钟天正步行在黄大仙，只见四处都是摆摊小贩。 卖花的、卖灯的、卖香的、卖水果的、占卜的、算卦的、解签的、非常热闹。 阮利来的店也没在黄大仙祠里面，而是外面。 两家红漆黄瓦，古色古香，挂着“大福气祭祀用品”牌子的，就是了。 “大福气？” 看到这样的招牌，钟天正有些无语，雷万霆倒是嘴角含笑，想起半年前的纸扎铺。 从人群走出，踏入店铺，一股子檀香味传入鼻中。 柜台边一位漂亮的短发女人，立即招呼道：“两位先生，要买些什么吗？” “我找阮先生。” 雷万霆打量了一番女人，二十几岁年龄，长相不差，也不知道阮利来从哪里忽悠过来的，年纪轻轻做这一行。 “找阮先生？” 女人同样打量了雷万霆两人一番，见他们穿着富贵，不像坏人，立即话道：“阮先生正在里面喝茶。” 同时，大声喊道：“阮先生，有人找你。” 下一刻，店铺内最里面的窗帘掀开，西装革履，打扮正经的阮利来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个子高高，头发微秃的眼镜男人。 “霆哥！” 远远看到雷万霆，阮利来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双手伸出，热情抓着雷万霆的手，激动摇晃道： “霆哥，好久不见了，我去你的大厦找过你，每次都没见到。” “我还以为霆哥你不想见我呢，想不到霆哥这么给面子，亲自过来我这小破地方。” “大家自己人，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巧合而已。” 雷万霆说着，顺势抽出手，微笑道：“最近怎么样，看样子混得不错啊？” “哎，有什么不错啊，混口饭而已，真是怀念替霆哥你做事的日子。”阮利来叹了口气，话语道。 “也不是啊，我看你这里挺好，黄大仙祠可是好地方，在这里做冥品，生意不会缺。”雷万霆笑着安慰道。 “是不缺生意，可也发不了财。” 阮利来接了一句，这才看到钟天正，忙问道：“霆哥，这位兄弟是？” “钟天正，我的司机。” 雷万霆简单介绍，钟天正朝阮利来笑了笑，算是认识。 “哦！”阮利来回之以微笑，侧了侧身，也开始介绍道：“阿发，小欣，这就是霆哥，我常常跟你们说起的贵人。” “你们叫雷先生。” “霆哥，他是李新发，她是伍小微，都是我的人。” 高个子微秃男人，以及那个漂亮女人听得，赶忙恭敬招呼道：“雷先生。” “你们好。” 雷万霆回了个招呼，复又看向阮利来道：“第一次过来，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店？” “霆哥，冥品店而已，没什么好参观的，都是些不吉利的东西。” “我们还是去里面喝杯茶吧！“阮利来有些涩然提议道。 这也难怪，阮利来已经去过遮天大厦，也听占米仔介绍过遮天那边的业务，甚至听过开业当天，一晚上狂揽两亿的事。 人家做那么大生意，现在来参观自己的冥品店，这不开玩笑嘛。 雷万霆倒也不是真想参观，顺势道：“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客随主便，那就喝茶。” “霆哥，请。” 不多时，除了伍小微依旧在前台看店，四人都进入店铺最里面的房间，泡起了茶水。 这最里面是一间库房，堆满了香烛等东西，墙上两个抽风机声音极大，空气倒是还不错，没什么异味。 “霆哥，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失礼了。” 阮利来一边亲自为两人倒茶，一边歉意话语。 雷万霆一点不介意，轻抿一口茶水，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说过了，大家自己人。” “喝茶，从来也不是看环境，也不是看茶叶好坏，而是看同谁喝。” “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见见老朋友，看到你现在混得不错，我也开心。” “来，以茶代酒，我们干一杯。” 听到这番话，即便“偷蒙拐骗”的阮利来，也有些感动，拿起滚烫茶水，双手道：“好，我敬霆哥一杯。” 第一百八十八章：这次还要上船吗？ 黄大仙祠街边小店内。 雷万霆、阮利来、钟天正、李新发四人一起喝茶。 大多时间，都是阮利来在讲述自己的近况。 他自从替雷万霆做事后，直接算是断了房地产行业的路，不知道多少房地产商恨死了阮利来，别说是盖房，连一些装修生意他都不可能接得到。 阮利来对此倒是没怪谁，他也知道拿了雷万霆那么多钱,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点代价不用付出，只是收房开铺子，佣金几百万，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事。 所以阮利来干脆一条路走到黑，拿到奖金后，到黄大仙买了两间铺子，专卖冥用品。 说起来，其实他生意也算不错，这里客流量巨大，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来他这里买东西。 冥用品的利润也极大，大多纸制品，倒是能让阮利来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是对于现在的生活，阮利来是不太满意的，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发不了财”。 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雷万霆这才开始插话，一出口便十分惊人道： “阿来，有没有兴趣再替我做事？” “哦？” 阮利来双眼大亮，满脸堆笑，赶忙为雷万霆冲茶：“当然有兴趣，霆哥要让我做什么？” “这次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如果你选择上船，那就很难再下来。” “如果你跳船的话, 后果十分严重。” 雷万霆脸色平静, 话语却是饱含锋利道。 阮利来收起笑容, 没敢马上答应, 小心道：“霆哥，我能不能知道是做什么？” “炒股票！” 雷万霆没有隐瞒，简单说出三个字。 “炒股票？” 阮利来一愣，随即老实道：“霆哥，我不会啊。” “不用你会，简单学一点就行了，其他的事，我都有安排。” 雷万霆说着，看向旁边坐着的李新发，严肃道：“他是不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阮利来心知雷万霆这是准备直接告诉自己需要做什么，而且看起来似乎是需要保密的事。 看了李新发一眼，阮利来肯定道：“是，阿发是我兄弟。” “阮先生。” 这话让李新发特别感动，雷万霆却不管阮利来的事，话语道：“阿来，你已经去过我那边，应该知道我那边收消息的事吧？” “我知！” 阮利来点头, 认真看着雷万霆。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 我的交易所开张近半年，买消息已经花了我两亿, 卖出的消息不过四千万。” 雷万霆说的也是实话，这就是遮天交易所在消息这项业务上，巨大的收支不平。 当然，雷万霆的目标非短期，就长远来看，待到完成香江人物的档案，给雷万霆带来的就不仅仅是经济效益，而是一切。 中期看，消息累积之后，也不是一杆子买卖，是永远的卖品。 甚至在一些特别重要的消息上面，针对客户的需求，一条消息就可能卖出几千万。 不过短期，是真的投入巨大，收益微薄啊！ 也就雷万霆意志坚定，做出决定后勇往直前，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要换一个人，早就改行了，或者干脆关闭买卖消息的业务。 嘶………！ 听到如此夸张的钱财支出，阮利来、钟天正、李新发三人无不倒吸口凉气。 不是两百块，那可是两亿啊！ 要是他们有这笔钱，还做什么买卖，早就躺床上吃吃喝喝了。 三人之中，也就阮利来够资格开口，小心话道：“霆哥，既然这笔生意没得赚，为什么你还要做下去？” “不是没得赚，是我还没开始赚，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 雷万霆摇头，一边解释，一边问道：“阿来，你知道股票沽空吗？” “我知道！” 阮利来点头，对于一些基本的股票知识，他还是懂的，话语道：“是不是就是卖出股票，之后如果那支股票跌了，我们再买回来补齐，就能赚到跌掉的钱？” “大体差不多。” 雷万霆点头，坦白道：“我让你做股票，就是要让你专门替我做沽空！” 阮利来苦着一张脸，话语道：“霆哥，还是那个问题，我不懂炒股啊，更不知道哪支股票会跌，怎么做沽空啊？” 雷万霆神秘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阮利来道：“你先看看这个。” 阮利来接过，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纸。 纸上面写满内容：“1986年7月29日，李云伟向花旗银行抵押贷款，六千四百万，抵押物是位于沙田区三家小型化工厂。” “1986年10月13日，李云伟向澳门新世界财务公司，借款三千万，利率四分。” “1987年4月，李云伟变卖浅水湾豪华别墅，作价三千八百万。” “1987年9月，李云伟再次抵押两家工厂，向香江恒大银行借款四千两百万。” “1988年3月……………” 一张纸上，写满了借贷，总金额过亿。 阮利来看得疑惑不已，问话道：“霆哥，这个李云伟是什么人？” “上市公司主席，幸福金业的老板。” 雷万霆简单一句后，详细话道：“幸福金业是上市公司，虽然体量很小，股价也不过三四块，但只要有股票，我们就有得玩。” “我查过了，他这家公司市值8亿，而事实上李云伟这个人嗜赌，股票与公司那些物业，早就被他抵押出去了。” “只是他很会拆东补西，除了银行借贷，他更多找的是财务公司。” “你应该也懂啦，银行与银行之间相通，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财务公司，财务公司也没资格查银行帐。”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李云伟借了那么多钱。” “这个消息一旦曝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讲得这么明白，阮利来当然明悟，双眼大亮道：“他的公司马上会垮！” “不错，最要紧是他的公司股价，会跌到地板上面。” 雷万霆微笑点头，话语道：“跌下去之后，有人收购，买壳上市，又或是其他什么，这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最要紧是我们现在沽空他的股票，再扔出这些消息，最后买货补偿，赚完抽身。” “我明白了！” 阮利来可不傻，相反非常聪明，激动道：“霆哥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会给我这样的资料，我只要不断沽空那些股票，之后放消息让他们跌，也就行了。” “就是这么简单！” 雷万霆点头，语气平淡，再次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很有兴趣。” 阮利来连连点头，期盼看着雷万霆，都恨不得马上开始。 这样的生意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消息够真实，几乎是必赚的买卖，而且赚得不会少。 买卖上市公司股票啊，就算再小，几千万利润也是有的吧。 相比于自己现在的冥品店，阮利来十分愿意改行。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我以后就会交一些资料给你，让你专门替我做股票。” “资金方面，我会给你五千万进行操作。” “不过有言在先，你要决定做，那还是老规矩，无论怎么样，都不能牵扯到我身上。” “另外，我这次不会给你佣金，但允许你参与进来，你有多少钱，也可以跟着做。” “总之我会给你准确的消息，其他的事都由你负责，有没有问题？” 雷万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打算，简单来说，就是让阮利来继续做白手套，干的也是“遭人恨”的买卖。 当然，条件可不差，雷万霆给出准确消息，那就相当于内幕。 阮利来只要够本事，靠着雷万霆，成为亿万富翁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没问题，谢谢霆哥关照。” 阮利来对这样的条件完全能够接受，激动话道。 见阮利来答应，雷万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话道：“多学一点股票方面的事，沽空只是最简单的，以后如果你够本事，我还有很多事交给你做。” “是，是，是，我一定用心去学，霆哥你放心吧。” 阮利来连声答应。 接下来，雷万霆又交代一些补充事宜，不外乎是一些很简单的多户头操作等问题，全是前不久从利兆天那里学来到的，可谓现学现卖。 阮利来听得认真，更加佩服雷万霆，感觉这人怎么什么都懂啊。 ……………………………… 同一时间。 位于香江太子道的明心医院，三楼走廊上。 一名二十几岁，身材高挑，长相普通，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手里拿着一本记录册，翻看不停。 在她面前，站着两位六十岁左右的夫妻。 夫妻两人都是一脸哀伤，甚至眼角还有泪水溢出。 女人一手抓着女医生，悲愤道：“阮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 “我说过了，他昨晚因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女医生一脸冷淡，说话也毫无情绪，生死在她嘴里似乎特别的寻常。 说起来，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阮利来的女儿，阮方瑜。 “呜呜呜，这不是真的，我儿子才二十五岁啊，他怎么会死的，呜呜呜呜…………” 女人显得很是难以接受，不过她也没有为难阮方瑜，只是自顾哭天抢地道。 阮方瑜也是非常奇特，她不仅没劝阻，反而是冷冷道：“人活着就会死，二十五岁也好，五岁也好，都一样。” “你儿子被车撞了，身上多处骨折，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没生命体征了。” “你在这儿哭也没用，还是准备准备，替你儿子办后事吧。” 试问家属哪里听得了这个，女人当即就开始起了撒泼，激动道： “你，你算什么医生，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还好，那个男人看起来坚强很多，他双手抓着老伴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道：“阮医生，那我儿子现在在哪儿，我们能见见他吗？” 阮方瑜眉头微皱，不解道：“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嘛，楼下太平间，三十八号床啊！” “我们去过了，下面的医生说根本没有我们儿子。”那个男人给出解释。 “不可能！” 阮方瑜几乎是第一时间脱口话出，看了面前老两口一眼，收起记录册道：“我带你们去。” “我亲手写下的记录，不可能有错，要不就是下面的医生弄错了。” “麻烦你了，阮医生。” 两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可怜巴巴跟在阮方瑜身后。 坐着电梯下楼，阮方瑜很快就领着两夫妻来到一条走廊通道口。 进入通道，里面左右两边就是太平间了，通道尽头的房间里面，甚至还有一些炉子，可以给一些无名尸体就地火化。 怪异的是，往常并没有守卫，随意进出的走廊通道，今天却站了四名身穿制服的保安。 看到阮方瑜三人，其中一名保安当即拦下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谁？” 被保安拦下，阮方瑜疑惑不已，倒不是对于被拦住疑惑，而是对四名保安的生面孔起疑。 阮方瑜可不是第一天在明心医院上班了，这里的人，即便是清洁大婶，她都是认识的。 可眼前这四个保安，却是她完全不认识的。 “我们当然是明心保安啊，你什么意思？” 那名拦住阮方瑜的保安双眼微眯，打量着阮方瑜，质问道。 阮方瑜一点都不怂，伸手入衣兜，拿出自己的证件，一边挂在脖子上，一边话道： “我是高级医师阮方瑜，楼上外科部的，你们四个哪儿来的？我没听说最近招过保安啊。” “谁让你们在这里拦人的，拦住不让进太平间，你们想干什么？” 呃………！ 四名保安对视一眼，随即还是拦路那名保安道：“你等一下！” “阿广，去叫王医生出来。” “嗯？” 阮方瑜一脸疑惑，对于这四名保安的怪异举动，很是摸不着头脑。 要说没问题，他们直接回答不就好了嘛，自己问题也不是很难，照实说就行了。 可要说有问题，这四个保安也不能是小偷啊，这一层是太平间，里面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他们能偷什么，难道是偷器官？ 人一旦有了怀疑，好奇心的驱使下，很难没有行动………… 第一百八十九章：黄大仙小威 香江黄大仙祠门前街的店铺内。 雷万霆与阮利来一谈就是一下午，对于投资公司的种种细节，雷万霆想到什么说什么，几乎都说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雷万霆要阮利来做的，不是一个短期项目，可能是终生事业。 既然手上掌握了消息, 当然就要利用起来，要不然不是白费功夫了嘛。 与此同时，就在店铺一街之隔的对面，七八名壮汉站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等待时间太长了，其中一名四十几岁，满脸横肉的壮汉开口，眉头大皱道： “你到底看没看清楚啊, 真的是雷万霆？” “老大，我怎么可能看错，我陪你去过遮天交易所好几次了，都看到过雷万霆不下三次，一定没错的。” “那他怎么还不出来，买东西拜拜，也不能买几个小时吧？” “那是谁的店？” “这我倒是知道，那两家店都是一个姓阮的开的，就是前不久报纸上说的那个什么冥王，加大拿富商。” “嗯？我怎么不知道？” “老大，那个姓阮的守足了规矩，每个月都有交钱，这点小事，我就没告诉你。” “这样等也不是办法, 走, 我们进去看看。” 几句对话之后，由四十几岁壮汉带头，一群大汉浩浩荡荡走向“大福气冥品店”。 “欢迎光临！” “呃………是山哥啊, 我们这个月保护费已经交过了。” 门口柜台坐着的伍小微，看到有人见门，先是笑容招呼，随即认出其中一个壮汉，笑容立即多了两分勉强。 “我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雷先生是不是在里面？” 四十几岁那名壮汉开口，他的声音很是洪亮，气势十足，平常语气都像是吼叫。 “啊？” 伍小微有些被吓到了，她一个普通女孩，被七八名壮汉包围，也的确很难不怕。 “什么事？” 外面动静比较大，倒也影响到里面雷万霆等人，李新发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一时间，双方都能看见对方，雷万霆等人发现店内来了一群壮汉，壮汉群体也发现雷万霆就坐在里面。 “雷先生！” 不等别人动作，那名四十岁壮汉脸上堆起笑容，抬手就是招呼。 “嗯？” 雷万霆眼力很好，远远打量这壮汉, 身材魁梧雄壮，嘴上留着一抹小胡子，头发蓬松，身穿t桖西装，脖子上还挂了两条极其粗的金项链。 就这种打扮，完全是古惑土豪最流行的打扮。 别人既然已经招呼了，雷万霆也很给面子，起身带着阮利来等人走出小房间，疑惑道： “这位先生是？” “雷先生你好，黄大仙小威啊，我常去你的大厦谈生意的，和占米、全仔都很熟的。” 壮汉热情上前，双手伸出，握住雷万霆的手，解释道。 “小威？” 雷万霆听着这个蛋疼的外号，再对比一下这壮汉的体魄，脑中闪出一个人，大笑道： “哈哈哈，哦，我知道了，黄大仙威爷是吧。” “威爷的大名我有听过，力拔山河气盖世，凭借一己之力，独霸九龙黄大仙，与其他社团龙头都是平起平坐。” 雷万霆的话很客气，事实上也就只是客气。 这个威爷，正是古惑仔里面，号称“一拳能够打死一匹马”，山鸡的岳父。 这位能不能打死马，雷万霆不知道，可确确实实是个地头蛇。 他的势力不大，也就是黄大仙祠门口一条街，但千万也别小看，因为这条街的油水极大。 在这条街卖冥品，都是要给这威爷上供的，表面看起来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事实上赚得贼多。 威爷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牢牢占住这条街，真本事是有的。 至于什么和社团大佬平起平坐嘛，那就是恭维了。 “哈哈哈哈，什么大名不大名的，都是江湖朋友给面子，雷先生叫我小威就行了。” 威爷见雷万霆如此给面子，还真就认识自己，顿时好感倍增，感觉有面子到了极点，大笑连连。 威爷那群壮汉小弟亦深感荣幸，纷纷站直了身子，气势非常足。 不得不说，威爷的小弟能不能打不知道，看起来是真不错，清一色壮汉，无不肌肉发达，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就这票人拉出去，比外面那些古惑仔看起来可强太多了。 “哈哈哈，威爷太客气了。” “不知道威爷过来是？” 既然遇到，又是在阮利来的店，雷万霆也不介意多问两句，看是不是阮利来有麻烦。 “哦，没什么，我的小弟先前看到了雷先生来这边。” “本来雷先生要拜神，我们也不好打扰。” “可雷先生进来这里很久了，我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也想同雷先生认识一下。” 威爷声如洪钟，两句话解释清楚。 “谢谢威爷关心！” 雷万霆听出对方是想巴结自己，微笑点头，招呼道：“阿来，过来。” “威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阮利来，他是我朋友，最近开了两家小店，在威爷的地盘混饭吃。” “以后他这里有什么事，还请威爷多照顾照顾。” “威爷，你好。”阮利来很有眼色，立即伸出手。 威爷听得大喜，他的确是想和雷万霆搭点关系，即便搭不上，混个脸熟也好啊。 这也正是他能够作为黄大仙地头蛇，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结交八方朋友，不管什么阶级，总之就是往上靠，准没错。 这不，现在就靠上了嘛。 “雷先生你放心，阮先生在我这边做生意，我担保，没人敢找他麻烦。” 威爷大拍胸脯，说着回头道：“阿山！” “老大。”一名壮汉小弟站出。 “查查阮先生交了多少钱，都退了，以后阮先生这里就不用保护费了，我给雷先生面子。” 威爷极会做人，当着众人的面一通吩咐，还特别强调给雷万霆面子。 这样一个小人情，雷万霆也只能受了，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名片递上道：“威爷真是够义气，来，这是我名片，以后威爷过来我那边，我请威爷喝茶。” “哎呀，雷先生太客气了。” 威爷欢喜接下名片，大为欣喜今天自己的做法。 虽然站街上等半天，还免了两家店的保护费，可收获也是满满啊。 能和遮天的主人搭上线，这可太划得来了，至少以后去那边谈业务，也有面子不是。 一群人正聊着，突然就见一名二十几岁左右，身穿宽大西装的年轻人步入店内。 进店之后，年轻人似乎被店内的情形震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大声道： “阮利来，阮先生是不是在这儿？” 众人停止闲聊，阮利来先是朝众人点头抱歉，随即笑容上前，问话道： “我，我就是阮利来，这位先生，你是？” “你就是阮先生？” 年轻人打量了一番阮利来，下一刻，话锋突变： “阮先生你好，我是方瑜的同事，方瑜刚刚在医院晕倒了，现在病得很重，我专程赶来通知你去看看她。” “什么？” 一听这话，阮利来就急了，脸上笑容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焦躁： “我女儿怎么样，什么病啊，怎么会突然就晕倒的。” “不知道，现在我们同事正在检查，阮先生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 年轻人摇头，脸上也表露着担忧之色道。 “好，好，我跟你去。” 阮利来急了，连连点头，倒也没忘雷万霆，回身几步，歉意道： “霆哥，不好意思，我女儿出事了，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她。” 年轻人与阮利来的对话，雷万霆“从头听到尾”，感觉却十分奇怪。 “先等一下。” 大手拍在阮利来的肩膀，雷万霆走向年轻人，上下仔细打量对方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阮先生在这儿开店？” “嗯？” 年轻人也打量了一下雷万霆，眉头大皱，但还是回话道：“我们看了方瑜的档案信息，上面有写啊。” “呵………” 雷万霆轻笑一声，话语道： “阮先生开店不到半年，而我记得阮小姐入职都已经好几年了吧，你们医院的职员档案更新还真是快啊，家庭成员开了一家店，立马就登记了。” “不过如果连开店都登记，阮先生的电话号码呢，你们没记录啊？” 年轻人似乎脾气并不好，听得问话，当即就有些毛了： “先生，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通知，你这么咄咄逼人，是怀疑我说假话咯？“ “我大老远跑过来骗阮先生，能有什么好处？闲着没事做嘛？” 威爷在一边听得清楚，看到机会来了，当即表现，大喝道： “妈的，小子，说话放尊重点，雷先生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叽叽歪歪干什么，是不是想挨揍啊？” 威爷一开口，七八名壮汉立即围住了年轻人，气势与体魄差距巨大，看起来就像大人围住小孩儿一样。 而这时，年轻人好像条件反射，伸手入怀。 雷万霆本就觉得这人不太对劲，看到他动作有异，大手瞬间探出，准确抓住那年轻人的手腕。 随着雷万霆轻轻用力，那年轻人入怀的手被带出，同时竟然还带出了一样东西。 咕咚…………！ 那东西掉落在地，发出闷沉响声，不是别的，赫然是一把黑星手枪。 啊………？ 看到手枪，店内所有人都惊了，威爷反应贼快，一只手拽住年轻人胳膊，一只手按住其脖子，瞬间就把他控制住。 威爷那一群小弟也反应过来，或是用手，或是用膝盖，全都压在年轻人的背上。 顷刻间，年轻人已经被七八名壮汉牢牢按在了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 “这，这……！” 阮利来完全没想到，怎么突然间女儿同事怀里还能掉出手枪，更不明白这人找自己干什么。 完全摸不着头脑，阮利来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只得看向雷万霆，声音都有些颤抖：“霆哥，你看这………” “关门！” 雷万霆倒是非常冷静，一脸严肃吩咐道。 “哦，对，关门。” 阮利来也反应过来，赶忙带着李新发拉下了店铺卷帘门。 伍小微也没闲着，伸手拉开了店铺内的白色电灯。 躬下身子捡起地上黑星，雷万霆熟练取出弹匣，发现里面子弹满满。 来回拖动枪栓，枪身里面还冒出一粒子弹。 简单来说，这把枪不仅是真的，还是已经上好弹的，只要一扣扳机，就会击发。 眉头大皱，雷万霆也不见外，直接吩咐道：“威爷，麻烦你搜搜这小子。” “好！” 威爷很乐意为雷万霆办事，亲自出手，三五两下就搜遍年轻人全身，搜到一个钱包，一张纸，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雷万霆翻查了一下钱包，里面除了几千块就没什么了，而那张纸上，写的正是这家店的地址。 “谁叫你来的，找阮先生，到底什么事？” 居高临下看着被按住的年轻人，雷万霆冷冷问道。 年轻人被按在地上，一言不发，也不挣扎，甚至没有抬头。 “威爷，麻烦你。” 雷万霆冷笑摇头，话语道。 威爷自然能明白意思，当即吩咐道：“打，给我打到他说为止。” “妈的，小子，雷先生问你话呢。” “啪啪啪………” “哐哐哐…………” 威爷的小弟出手极重，得到吩咐后，又是耳光，又是狠踹，二十秒不到，那年轻人已经开始吐血。 威爷见得，亲自蹲身，一手抓住年轻人的头发，喝话道：“说！” “哈哈哈哈………呸…………” 狂笑着喷出一口老血，那年轻人虽然鼻青脸肿，可气势却好像更强了，一副亡命徒的架势，话语道：“你们有种就打死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我就打死你。” 威爷十分实在，见年轻人还敢死扛，一记右勾拳就甩在年轻人脸上。 噗………！ 年轻人吐血的同时，还吐出四颗牙齿，这一拳的力道，着实非凡。 “你说不说！” “打死我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妈的。” 又是两轮较量，威爷一共出了三拳，那年轻人昏死趴在了地上。 愤愤起身，威爷不甘道：“雷先生，他什么都不讲。” “看到了。” 雷万霆点头的同时，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 就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很像是“死士”啊，问题是阮利来怎么会招来这种人的，难道是地产商迟来的报复？ 心里快速思索，雷万霆回头招呼起钟天正道：“阿正，打电话给占米，让他派点人过来，把这小子带回去。“ 说着，雷万霆又看向威爷，正色道：“威爷，今天谢谢你帮手，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下次有空请你饮茶。” “什么帮手啊，都没帮上什么忙。” 威爷当然能听明白雷万霆送客的意思，大笑道：“雷先生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随时找我，黄大仙这边，没人不认识我。” “好，威爷的好意我领了。” 雷万霆伸手与威爷握了握，亲自将对方送出店。 没了威爷一群人，店铺大门再次拉上，雷万霆一脸严肃，看向阮利来道： “阿来，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有没有惹上什么人？” “没有啊霆哥，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我就买下这两家铺子，老老实实做生意，连保护费我都交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人来找我。” 阮利来一脸担忧，急忙解释，他也知来人是冲着他来的，可是完全想不通。 对方的目的，他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但身上带着枪过来，这能有什么好事？ 雷万霆听得阮利来的解释，倒也相信，稍加思考，吩咐道： “马上打电话给你女儿。” 阮利来听得，也想到自己女儿，赶忙走到电话机旁，先是拨打了call机，随即又打出一个座机： “喂，我找阮方瑜医生。” “下班？哦，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阮利来松了一口气，话道：“霆哥，明心医院那边说我女儿已经下班了，不过我已经call她了，看到的话，她应该马上会回电话。” “哦！” 这么看来，自己没搞错啊，地上的年轻人果然是撒谎，他骗阮利来，想干什么呢？ 雷万霆点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确认话道：“你刚刚说什么医院？” “明心医院啊，霆哥，我不是告诉过你的嘛，我女儿是明心医院的医生。” 阮利来一脸不解，答话道。 “嘶………！” 雷万霆深吸口气，总算想起来明心医院那个地方。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明心医院是一位军火商的仓库。 那是一名极度聪明的军火商，楼上是医院，救死扶伤，而地下被他挖出了很大空间，专门存放军火。 而且出货也好，收货也好，那位军火商通通是用“救护车”。 这在很大程度上，规避了风险，几乎都没人会去查，街上遇到警察，甚至还会给它开路。 毕竟，救护车上躺两位血肉模糊的伤者，谁敢拦车检查啊？ 香江的法律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因为警方的原因，导致伤者不治，就算执行公务，也要背一身的黑锅。 一个没说好，分分钟被人革职。 回到正题，如果阮利来的女儿是明心医院医生，现在地上又一个拿枪过来的死士，这件事联系一起，可就不简单了。 第一百九十章：麻烦上门 没等一会儿，天色渐暗，两辆面包车开到了阮利来店铺门口。 这两辆车上全是遮天的保安人员，他们下车之后，很快将那个年轻人带上了车。 雷万霆看了看忙碌的众人，招呼阮利来道：“阿来，把店关了, 这两天不要开张。” “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霆哥，这是为什么啊？” 阮利来一脸不解，他那一男一女两个下属也都看向雷万霆，不明所以。 “事情很不对劲。” 雷万霆神色严肃，分析话道：“你女儿一直没回电话, 真有可能出事了。” “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找你，他说是你女儿重病住院，明心医院那边又说你女儿下班了。” “这两种说法，你信哪个？” “无缘无故的，有人带着枪来找你，这能是好事？” “我看那个年轻人有可能是来杀你的，只是原因暂时搞不清楚。” “你现在很危险，去我那边，我能护着你。” “至于你女儿，我会帮你找她。” “呃………！” 听完雷万霆这一通分析，阮利来面如土色，苦兮兮道：“霆哥，我没得罪人啊，怎么会有人要杀我？” “不知道！” 雷万霆摇头，示意道：“听我的，先别做生意了，先搞清楚这件事。” “嗯，是，是, 是。” 阮利来答应一声, 连连点头，吩咐道：“阿发，关门，小微，你也别回家了，都听霆哥的，先跟着我。” “好的。” 阮利来那两个手下也是一脸紧张，他们都是正经人，哪里遇到过这等事，只能是老板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了。 很快，两辆面包车与一辆林肯轿车组成的小型车队，驶出九龙，往洛克道而去。 ………………………………… 半个钟头后，遮天大厦第三层。 雷万霆一边招呼着阮利来三人吃东西，一边看向旁边占米仔道：“我带回来一个人，那人不知道什么来路，带着一把黑星, 想骗阿来跟他走。” “你吩咐下面的人审一下，不过注意，别让人死。” “另外, 把明心医院所有有关的资料拿下来，我要马上看看。” “对了，马上打电话给我们相熟的私家侦探，让他们立即行动，我要知道阿来女儿今天的行踪，他女儿叫阮方瑜，是明心医院医生。” “是，霆哥，我马上去办。” 眼看雷万霆一脸严肃，占米仔看出事态比较紧急，答应一声，立即做事。 阮利来三人面前摆满了菜，而遮天第三楼的餐吧也算热闹，气氛很好，可他们三无不兴致缺缺，一脸苦大仇深。 “阿来，怎么，不合胃口啊？” 雷万霆看了三人一眼，点起一根雪茄，话语道。 “霆哥，怎么会有人要杀我啊，这一路上我又想了一次，我真的没得罪人啊。” 阮利来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笑脸，眼巴巴看着雷万霆，脸色难看得都快哭了。 不等雷万霆回答，他又再次补充道：“霆哥，我女儿不会有事吧？霆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看着担忧非常的阮利来，雷万霆大手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了，不过阿来，你今天已经答应替我做事，那你就是我的人。” “我不管你惹到什么麻烦，都会帮你解决。” “你也都听到啦，我已经吩咐占米去查，先吃饭吧，应该很快有消息的。” 愣了好一会儿，阮利来叹了口气，点头道：“哎，谢谢霆哥，我全靠你了。” 看着艰难吃喝的三人，雷万霆心情很坏，倒不是说惹不起麻烦，只是郁闷于麻烦无故上门。 ………………………………… 同一时间，明心医院地下一层。 这里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好似防空洞一样，一个地方连着一个地方。 一大群身穿明心医院保安制服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或是搬抬着箱子，或是四下巡逻。 而最里面一间房洞内，整整齐齐堆积摆放着各种长枪，ak47、ar－15、fn falo轻机枪，应有尽有。 枪械摆放得十分整齐，就好像展览馆一样。 除此之外，地上十几个军用军火箱，其中一个还打开着，露出里面的高爆炸药，恐怖非常。 单单这间房洞里面的军火，已经堪比香江警方的普通军械库。 甚至以火力来说，这里的家伙加起来，比警方普通军械库的火力都要来得大。 此时，一名相貌英俊，看起来有些欧洲混血的男人，正站在这里。 他欣赏着枪械，眼中满是笑意，嘴里哼着小调，双手环抱在胸，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正在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身穿西装，年纪轻轻，一个身穿白大褂，五十几岁年龄。 由西装男人开口，小心话道：“老大，阿东失踪了。” “失踪？什么意思？” 混血男人回头看了两名手下一眼，疑惑道。 “他办完事早就该回来了，可我call他很多次，他都没复机。” “阿东平时都不是这样的，他做完事一定会马上回来报告。”那名西装手下话语解释道。 “嗯？” 混血男人一听，双眼瞬间睁大，瞪向那名白大褂中年人：“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个臭三八家里面都是普通人吗？” 呃……… 被混血男人一瞪，中年人就好像老鼠遇上猫，忙话道： “汪先生，阮方瑜的老爸的确是个普通人，我曾经还见过两次，也就在黄大仙开冥品店而已。” 说着，中年人脸上闪过一抹不忍，小心道：“汪先生，其实阮方瑜根本没看到什么，不如就放过她吧？” “你是不是白痴啊？” 听到这话，混血男人走到中年人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放了她？要是因为她的原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负责啊？” “你别忘了，这家医院早就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真出事，我能脱身，你却是死定了。” “那个臭三八喜欢闯太平间，我给过她机会了，她还要闯。” “我不管她是看到什么，还是没看到什么，总之我不会冒一点风险。”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宰了她，再宰了她家里人。” “你不是查过了嘛，那个臭三八是越南人，家里也就一个老爸。” “她们父女两个一块上路，香江也没人会理的。” 被混血男人教训着，中年男人即恐惧又心寒。 事实上中年男人就是明心医院的院长，十年前，明心医院有一大半股份都是他个人的。 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院长十年前投资失利，欠下一大笔债。 而那个时候，眼前这个混血男人出现了。 男人名叫尊尼.汪，拿的是印尼护照，号称是做橡胶生意的。 当时男人主动接近院长，并且借了一大笔钱给他还债，条件就是明心医院的股份抵押。 院长本没有多想，当时也是走投无路，简单就把股份抵押给了男人。 可问题是，院长的运气太差了，之后投资依旧失利，一度达到了破产边缘。 为了社会地位，为了多年努力才拥有的一切，院长再次找到尊尼.汪，希望再借一点钱。 也就是从那时起，尊尼.汪变脸了。 他开出条件，明心医院可以还给院长，也愿意借钱给院长还债。但这一次，他要院长同他合作，合作项目不是别的，就是卖军火。 尊尼.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出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主意，他请人在明心医院下面挖出空间，存放军火，再借助明心医院的救护车，光明正大送货、收货等等………… 简单来说，尊尼.汪把院长拉上贼船，而且这艘船上了就下不去。 院长无奈，也怕家里人出事，只得答应尊尼.汪合作，时间已经长达七年了。 本来他们的合作其实也不错，一直以来从未出过事。 但“久走夜路必然见到鬼”，这一次就出了些问题。 明心医院医生阮方瑜的病人伤重不治，之后送到了太平间。 可病人家属去到太平间，医生不让进，并且告诉他们没有那个病人。 事实上呢，病人是有的，也一直在太平间躺着，只是那时候正好是尊尼.汪谈妥一笔买卖，出货的时间。 而进出通道，尊尼.汪很是鸡贼，专门设定在了太平间的焚化炉。 那里平时根本没人去，就算是明心内部的医务人员，若非必须，也不会去。 唯独这回，阮方瑜被人拦在太平间门口时，非要闯入，大吵大闹，还说再拦就报警。 那会儿尊尼.汪的人正在出货，没办法，他们就打晕了阮方瑜，并且关了起来。 后来手下将事情上报，院长的意思其实是放了阮方瑜，他会亲自出面给阮方瑜解释，随便找点理由唬弄过去就行了。 可尊尼.汪哪里会认同这样的处事手法。 他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哪怕是一丝丝风险对他来说，都太高了。 所以他决定，直接杀了阮方瑜，为防阮方瑜家人来找，更是吩咐手下去做掉阮利来。 在尊尼.汪看来，只要父女两都死了，就算事后有人报案，医院这边只要说阮方瑜下班后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就算警方也不会怀疑到医院来。 自己的秘密，也能一直保住。 可现在派出去的人没回来，这无疑就很奇怪了。 斜眼看向院长，尊尼.汪颐指气使道：“你再去给我好好查一遍那个女医生的档案。” 说着，又吩咐年轻手下道：“你带几个人，再去一趟黄大仙，把人给我抓回来，顺便找一找阿东。” “是，老大。” 年轻手下当即领命而去，倒是院长站在原地，哀求道： “汪先生，你下午也听阿东他们说了，阮医生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他们打晕了。” “大不了我们把她辞退，也用不着杀人啊。” “呵………” 尊尼.汪轻声一笑，拿起一把ak47，用袖口擦拭着。 “汪先生！” 院长见得，再一声招呼，明显是想继续求情。 可就在这时，尊尼.汪突然回身，双手持拿ak，狠狠一记枪托砸在院长脸上。 嘭…嘭…嘭……！ 一连砸了三下，院长满脸都见了血，软倒在地，双手连摆，哀嚎不已：“别，汪先生，别打了。” “现在你知道这里谁话事了？” 尊尼.汪看着满脸惨状的院长，不屑道：“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废人，是我捧你，你才能继续做你的院长。” “我要不捧你，随时都能摆平你全家。” “以后我做出什么决定之后，你再敢那么多意见，就不止是枪托这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尊尼.汪提高音调，质喝道：“明白了吗？” “明，明白，汪先生，我明白了。” 院长双手捂着脸，代表着天使的白大褂沾满了血，狼狈点头道。 “滚出去。” 尊尼.汪转身，继续擦拭着手上ak47，冷冷道。 院长哪里还敢多说话，连忙强撑着起身，快速离开房洞。 与此同时，一名独眼疤面，半毁容的长发男人走了进来，话语道：“老大，刚刚收到消息，老家伙那边有动作，他们的人去了码头，应该是有货到了。” 尊尼.汪听得，也不回头，大概过了十秒钟，方才回复道：“知道了。” “嗯？” 疤脸男人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小心请示道：“老大，那老家伙一直和我们抢生意，这次正好知道他的货到，我们要不要做点事？” “做什么？报警拉他，还是马上带着家伙去码头堵他们啊？” 尊尼.汪漫不经心，说着自顾摇头道：“这么做没好处的，除了出点风头，更容易把条子引来。” “要对付老家伙，就不能慢慢和他玩，最好一次解决他。” “他的货不是刚到嘛，很好啊，再多货我都不嫌多，找个机会，我要一次把他的货全抢过来。” 疤脸男人听得，大为心动，激动道：“老大，你查到那老家伙的货仓了？” “没有，不过应该很快有消息。” 尊尼.汪摇头，拉了拉ak47枪栓，意味深长道：“我已经联系到那老家伙身边一个鬼…………” 第一百九十一章：查不到？那就骗！ 夜已深沉，遮天大厦顶层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雷万霆靠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在他面前，占米仔站得笔直，汇报话道： “霆哥，我都已经查过了, 我们没有任何关于明心医院的爆料。” “相熟的私家侦探我也都联系过了，他们会连夜去查阮利来女儿的行踪。” “楼下那个小子，骨头很硬，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一句话都不说。” 坏消息，坏消息，三个全部是坏消息。 雷万霆听得，缓缓睁开双眼，话语道：“阿来这次麻烦大了，也不知道他女儿还是不是活着。” 啊…………？ 如此惊人之语，占米仔听得咋舌，请教问道：“霆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 雷万霆摇头，复又点头道：“不知，但我知道，这件事应该和明心医院有很大关系。” “什么意思？” 占米仔不解，话语道：“明心医院已经成立超过十五年，一直以来的名声都很好，听说他们最近还推出了一项公益计划，孕妇去明心，打五折。” “阮利来的女儿失踪，接着有人来骗他，说是他女儿在医院病重。” “而明心医院那边的医生说他女儿已经下班了。” “这么看的话, 我倒是觉得明心医院应该没问题啊，阮利来的女儿被绑架的可能反倒更大。” “我不明白, 为什么霆哥你不让阮利来报警, 反而要查明心医院。” 雷万霆看向占米仔，平淡话道：“你这样的推测，是建立在明心医院是一家正经公司，信誉良好的基础上。” “但如果我告诉你，明心医院还有幕后老板，是一个军火商呢？” “军火商？” 占米仔一怔，他都完全没往那边去想。 毕竟，医院和军火，一个救人，一个杀人，天上地下的两个行当，怎么也应该是联系不到一起的。 可是雷万霆既然这么说，占米仔也不会怀疑，深吸口气道： “霆哥你是怀疑，阮利来的女儿被明心医院幕后的军火商抓了？” “除了这个可能外，其他可能都太低了。” 雷万霆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解释话道：“阿来虽然胆子很大，可他也就是一个胆大的生意人。” “充其量, 他也就是坑蒙拐骗，为钱而已。” “这样一个人, 你觉得会有人买凶杀他，甚至把他女儿都抓了嘛？” “当然，我也不是说完全没可能！” “如果今天那个小子是拿刀找上阿来，我都觉得能够理解，但他不是，他身上带枪的。” “而香江的古惑仔你也知道，大多不会用枪，就算是为社团办事，也不会用。” “他们会害怕，怕动枪被警方盯死，以后没得混。” “所以，那小子不是古惑仔，更像是杀手一类的人。” “请一个杀手杀阿来，价钱可不低啊，就凭阿来做的那些事，不是我小看他，完全达不到别人冒那么大风险，花那么大价钱去杀他的程度。” “可如果起因是阿来的女儿，这是不是更解释得通？” 听到这里，占米仔恍然，话语道：“霆哥你的意思是，阮利来的女儿得罪军火商，被人报复了。” “很有可能！” 雷万霆点头，话语道：“要约阿来出去，非常容易，只要说是有生意谈就行了。” “可是今天那个小子想带阿来出去，是用他的女儿为借口。” “显然，那个小子其实不熟悉阿来这个人，这就很奇怪了。” “不熟为什么又要来杀他？” “而现在，他女儿又失踪了。” “种种奇怪联系起来，他女儿惹事，比阿来惹事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这种事，报警没用的，报什么？报失踪？” “只要医院那边一口咬定，阿来的女儿下班就走了，警察也没任何理由查医院。” “再有，现在是有人想杀阿来，报失踪也只是针对他女儿，他的安全怎么办？” 嘶………！ 占米仔听得连连点头，感慨道：“这么说，这件事很麻烦。” “非常非常的麻烦。” 雷万霆加重语气，有些无奈道：“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最疯的，一种是卖毒品的，一种是卖军火的。” “现在只希望我的猜测不对，只是一场误会，不然的话，要想兵不血刃解决这个麻烦，很不容易。” 两人正聊着，占米仔的call机响了。 看了看call机号码，占米仔倒是没客气，拿起办公桌上电话就拨打起来：“喂，是我！” “哦，嗯，我知道了。” “继续查。” 占米仔脸色有些难看，挂断电话后，苦笑道：“霆哥，恐怕你的猜测还真是对的。” “是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三家私家侦探社联手做事，他们调查的结果是：没人看到阮方瑜走出医院，也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见了。” 听得这番话，雷万霆默然无语。 良久，方才话语道：“占米，你觉得阮利来那个人怎么样？” “嗯？” 占米有些不解，还是老实说出自己的看法道：“很能干啊！上次他替霆哥办事，完全没出差错。” “霆哥你的每一个吩咐，他都做到了完美。” “老实说，要是当时让我去，恐怕都不会比他做得好了。” 听着占米的评价，就好像一个一个的砝码，放上雷万霆心中的天平上。 老实说，雷万霆并非没办法查清楚，也不是得罪不起军火商。 只是雷万霆自己都不知道值不值得，阮利来只能算半个自己人，保下他很容易，找他女儿难一点。 可如若对他女儿不闻不问，单单保下阮利来………… 左思右想，雷万霆最终有了决定，起身道：“走吧！” “走？去哪儿啊？” 占米仔有些疑惑，试探道：“霆哥，我们就不管了，明天再说？” “去楼下把阿来叫起来，越晚找到他女儿，他女儿的生存机会就越低。“ “我想到了个办法，可以试试。”雷万霆一边走，一边话语解释道。 “哦！” 占米倒是没什么意见，跟在雷万霆身后，双双走出了办公室。 ……………………………………… 半小时之后，香江铜锣湾。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即便是铜锣湾这样热闹的地方，也已经没什么行人。 街头上，只能看到三三两两酒醉的人，踉跄、搀扶走着。 位于铜锣湾街边的一处公共电话亭。 雷万霆与占米仔两人都是一脸冷静，站在亭外。 反观阮利来，却是满脸紧张站在亭内，手似乎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放轻松一点，又不是让你去见人，打个电话而已，你到底怕什么？” 雷万霆看着阮利来的样子，很是不满，教训话道。 “霆，霆哥，军火商啊，没人性的。” “我，我，明心医院怎么会是军火商的地方啊，这谁想得到？” “早知道我就让阿瑜回家了，不工作也行啊，我可以养她的嘛。” “现在……呜呜呜，霆哥，你说阿瑜会不会已经？” 阮利来的语音时高时低，情绪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已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也是刚刚从雷万霆那里得知，明心医院的幕后老板是军火商。 只不过明心医院就是军火仓库，雷万霆并未告诉两人。 即便如此，阮利来也吓坏了，特别在知道私家侦探查出，他女儿根本没从医院出来，更让他惊恐万分。 他既怕女儿出事，又恐惧再有人拿枪找上自己，极度恐惧下，阮利来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 雷万霆眉头微皱，一手拍在阮利来肩膀上，质喝道： “你女儿现在或许还有救，而机会就掌握在你手上。” “你再这样耽搁下去，那就未必了。” “很怕吗？那你哭，不过哭过之后，你最好坚强一点，拿出当初替我办事，欺骗香江的气势。” “也唯有这样，你才有机会！” 听得这番话，阮利来也是够可以的，还真就低头流起眼泪，压低了声音：“呜呜呜………！” 流下的泪水，也不知是他害怕，还是为了他女儿。 雷万霆与占米仔对视一眼，脸上无不有些无奈。 占米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道：“来哥，现在都不定出事，霆哥不都为你想到办法了嘛。” “可那是敲诈军火商啊，我………” 阮利来突出惊人之语，一脸担忧，显然，雷万霆给他的办法，不是那么简单。 “军火商又怎么样，他们再厉害，比得上香江所有地产商吗？” 雷万霆没好气鼓励道：“阿来，你连香江所有地产商都敢得罪，现在多一个军火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只要救出你女儿，我会替你想办法收拾残局。”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不敢肯定，你女儿到底是不是出事，又是不是在对方手上。” 呼呼呼………！ 深深呼吸好几下，阮利来眼中没了泪水，脸色也开始恢复。 拿起电话亭内的公共电话，投币按键，快速搞定。 看到阮利来的动作，雷万霆与占米仔无不噤声。 “喂！”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另一头不是别人，正是明心医院院长，于文远。 电话号码，是于文远家里的号码，也是遮天交易所能够立刻找到的唯一号码。 至于幕后的尊尼.汪，雷万霆知道那个人，可想要马上得到联系方式，还是不能啊，需要时间去查。 不过这样也不错，雷万霆想出的主意，不牵扯上尊尼.汪，似乎更好。 “这么晚了，谁啊？” 于文远已然是睡下了，语气甚是懒散，还带着几分不满。 “于院长你好，是我啊， 阮利来，阮方瑜的父亲！”阮利来手拿电话，按照雷万霆的吩咐，声音很冷。 “哦？” 一时间，于文远好像惊醒了，声音变得清晰郑重很多：“阮……阮先生，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找到小瑜了？” “小瑜在哪儿，我想于院长你比我更清楚吧？” 阮利来话音依旧很冷，不等于文远答话，继续道：“于院长，你派来杀我的人，已经被我抓了，他什么都说了。” “阮先生，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杀你，什么人啊？” “我不是说过了嘛，小瑜下午提前下班，离开医院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 于文远开始有些紧张，话里却是不动声色，平淡解释道。 “于院长，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阮利来越加进入状态，侃侃话道：“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是没有人知道的吗？” “我就坦白告诉你，你们医院用救护车运送军火的事，我不仅知道，还拍下了照片，手上有充足的证据。” “我阮利来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借钱花。” “如果于院长看过前段时间的杂志，就应该知道，我有一个绰号，叫冥王啊！” “那就是因为我向香江地产商借了不少的钱。” “所以啊，当我无意间知道，于院长您竟然暗中开展运输业，就明白，又能借一点钱花了。” “只是没想到，于院长你比我还快，我还没行动，你就抓了我女儿，甚至派人来杀我。” “明人不说暗话，我要我女儿平安，另外于院长准备一千万吧！” “明天11点，于院长等我电话。” “交人给钱，我会带我女儿离开香江，我手上的照片证据，也会还给于院长。“ 啪………！ 一口气说完，阮利来挂断电话，没有给对方丝毫反应时间。 “霆，霆哥，就这样就行了？” 看向雷万霆，阮利来有些不知所措，问话道。 “行不行，明天就有答案，要是对方心里没鬼，你这通电话不会有任何作用。” “反之，现在紧张的应该是对方，你的这些话凌磨两可，内容却又足够劲爆，对方不知道你的底细，暂时应该不敢乱来。” 雷万霆给出自己理解，又话道：“走吧，先回去睡觉，准备准备，明天会有结果的。” 三人一边说着，离开电话亭………… 另外一边，于文远着急了，他回拨好几次，无不占线。 一脸惊慌，于文远赶紧又拨打起了另外一个call机号码，正是他背后老板，尊尼.汪的号码………… “紧急大事，速回电！” 第一百九十二章：我说保你就保你 翌日上午10点。 明心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院长于文远小心翼翼，躬身站在办公桌面前。 办公桌另一边，西装革履的尊尼.汪脸色难看坐着，身边还坐着几名西装男人，手里无不拿着报纸杂志，翻翻看看。 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拿的杂志和报纸, 无不是几个月之前的。 “老大，这个阮利来很不简单啊，他几个月前搞殡葬，搞得整个香江都知了。” “是啊老大，这本杂志还给了阮利来外号，叫“香江冥王”。” “我这一份上说，阮利来搞殡葬, 是为了敲诈那些地产商，而且还成功了。” 几名西装男人你一言，我一语。 最终，一名疤面长发男人开口，冷静话道：“照这么看，阿东还真可能落到了阮利来手上。” “不过就我对阿东的了解，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我们。” 听着手下人的话语，尊尼.汪脸色越加难看，双眼中杀气满满，看向院长，冷声道：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普通人？” 于院长感觉自己非常冤枉啊，他虽然见过几次阮利来，问题是两人根本不是一个行当的。 当时阮利来的自我介绍，也就是开了两家小店，在黄大仙做冥品生意。 试想，于院长手下又没密探，他怎么知道阮利来说的是不是真的，还不当真的听。 直到昨晚那通电话之后，尊尼.汪这边才开始查阮利来的信息, 这一查不知道，查出来是真吓人大跳。 那个王八蛋，敢情是个胆大包天的人，连地产商都敢敲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那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不带点保镖，难道他不怕被人在街上宰了嘛？ 换言之，尊尼.汪派出去一个人去杀他，完全是“肉包子打狗”了。 而这些，在尊尼.汪看来，都要怪于院长，要不他告诉自己阮利来是普通人，自己怎么会那么笨？ 至少不会只派一个人去办事吧！ “汪先生，这不关我事啊，我平时都不看这些小报杂志，根本没听过阮利来这个名字。” “不是我瞒着汪先生，我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 于院长连忙解释，语气诚恳。 “妈的！” 尊尼.汪大骂一句, 随即喝道：“那他是怎么说的啊, 他到底知道多少我们的事？” “汪先生，姓阮的应该不知道你，他只说知道我用救护车运军火。” “我昨晚想了一夜，阮方瑜是我们明心的医生，或许是她什么时候看到了，并且告诉了阮利来。” “阮利来似乎也没想过报警抓我们，他是想敲诈我们，他要钱………” 于院长还真已经想了一晚上，他通宵没睡觉，不停回忆分析阮利来那通电话。 结果嘛，他认为阮利来知道的不多，也就救护车的事，仅此而已。 尊尼.汪听得，倒也放下一些担忧。 平时他都非常小心，除了今天亲自来院长办公室外，他几乎都没来过医院，无不在地下房洞同院长见面。 回忆一番，尊尼.汪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暴露身份的，只是救护车运军火被人看到了，而人家不知道有内幕，认定是于院长做的。 越想越对，尊尼.汪质喝道：“那王八蛋要一千万？” “是，他要一千万，还要阮方瑜，我们肯给，他会交还照片，并且离开香江。” 于院长老实点头，复又有些着急道：“汪先生，现在怎么办啊？” “一千万？哈哈哈，好大的胃口啊！“ 尊尼.汪大笑，他自觉并未暴露之后，轻松不少，问话道：“那个女医生怎么样，死了没有？” “老大，还没动手，我们一直给她打镇定剂，她没醒过。” 旁边一位西装男人开口，答话道。 “好，那就交易，一千万加上那个女医生，换回阿东。” 尊尼.汪点头，眼神中满是嘲弄，话语道。 “汪先生，要是给了钱，那个姓阮的报警，那我们怎么办？” 不等其他人反应，于院长这个时候反倒有些反对，问话道。 “哦？” 尊尼.汪不屑看了其一眼，嘲讽话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想我们杀人吗？现在如你的意了，你又不满意啊？” “针没扎到肉，一点不知道疼，于文远，你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呃………！ 于文远脸色难看，却又没话好说。 不错，平时他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度，开口希望尊尼.汪不要那么残忍。 但现在呢，整件事都牵扯上了他，他可就怕了。 毕竟阮利来电话里面说的内容，全是于文远的事，反倒与尊尼.汪没什么关系。 要是阮利来报警，又真拿出了什么证据，于文远心知自己会很惨。 警方那边会抓自己，尊尼.汪也未必会帮自己，更大可能是放弃。 几十年努力一朝化作乌有，对比起来，于文远宁可杀人。 不屑归不屑，尊尼.汪也没有继续嘲讽，当着于文远的面，吩咐话道：“刀疤！” “老大！“ 疤面长发男人站出，听命道。 “你带几个人，到时候跟着这个伪君子一块去，钱拿回来，人我也不想见了，明白吗？” “明白！” 简单的一句吩咐，言简意赅，于院长听得，暂时放下忧心。 而此时，桌上电话响了起来。 于院长先是看了尊尼.汪一眼，在对方眼神示意下，按起了免提。 “喂！” “于院长，一千万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正是阮利来的声音。 于院长听得，还想要解释，忙话道：“阮先生，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小瑜………” 不等于院长解释结束，电话那头已经打断道：“于院长，如果你没诚意的话，那就不用谈了，我马上报警。” “我手上有几十张你用救护车运军火的照片，如果扬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也请人查过，我女儿昨天根本没走出过明心医院，是你抓的也好，不是你抓的也好，总之我要看到人。” “下午三点，海洋公园，海豚馆门口的电话亭，你等我电话。” “如果你不出现，后果不用我说啦。” “哐………！” 电话那头非常果断，一番话说完，立即就挂断了电话。 于院长看着发出忙音的电话，脸色无比难看。 反观尊尼.汪，心情大好，话语道：“听起来，这个什么阮利来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的事。” “几十张救护车运军火的照片，嗯，不算特别大问题。” 无疑，尊尼.汪已然是认定，对方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更不知道自己的货仓。 恐怕整件事还真是巧合，那阮利来碰巧看到过救护车运军火，本就想准备敲诈明心医院。 而自己这边，又正好抓了他女儿，这才让他立即开始起了行动。 既然事情都牵扯不上自己，尊尼.汪当然轻松很多。 “汪先生，现在怎么办啊？” 于院长此时却感觉心里苦啊，这么大的黑锅要让自己背了，不由再问道。 “什么怎么办？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嘛。” “一千万和人，你带着过去咯，阮利来要交易，那就交易。” “至于其他事，你不用管了，我的人会解决。” 尊尼.汪轻松摆手，随即看向手下大将道：“刀疤，知道怎么做啦？” “我先带人过去。” 疤面长发男人无疑很有办事能力，当即开始点兵，准备先一步去埋伏。 ……………………………………… 与此同时。 遮天大厦顶层办公室内。 一位瘦瘦高高的西装男人，双手拿着请帖，微笑站在办公桌前。 “雷先生，我们周爵士邀请您参加本月十三号，为失学儿童举办的慈善珠宝拍卖晚宴，这是邀请帖。” “哦？” 雷万霆接过请帖，意外中也有几分欣喜。 这种慈善夜宴，基本都是香江有名豪商的聚会，自己能得到邀请，无疑是社会地位的体现。 “好，请你回去告诉周爵士，雷万霆一定准时到场！” 几乎没有犹豫，雷万霆微笑点头，接受了邀请。 西装男人也没久留，见目的达成，立马告辞道：“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一些请帖要送。” “小犹太，送这位先生下楼。” 雷万霆也没留人，招呼一声，目送西装男人离开。 “霆哥！” 就在西装男人刚刚看不到背影时，阮利来与占米仔从门口走了进来，快速走到雷万霆对面坐好。 由阮利来开口，话语道：“霆哥，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怎么办？” “电话打过了？”雷万霆收起请帖，确认问道。 “打过了，不过我照霆哥你的意思，没等那姓于的开口，就挂了电话。”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女儿会不会有事，哎！” 阮利来点头，一五一十回话道。 “坐这儿猜测是没用的！” 雷万霆看了阮利来一眼，又看向占米道：“我吩咐你做的事，都做了嘛？” “都安排好了。” 占米仔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担忧道：“不过霆哥，这样的安排会不会太简陋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雷万霆一句反问，又话道：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阿来的女儿是不是真在对方手里，更不知道下面那个年轻人，是不是真就对方派来的。” “一切我们都一无所知，到底怎么样，还要看对方是不是会出现。” “再有，就算对方真的出现，我也没打算和对方斗狠。” “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难道还要拿着枪去和人搏命吗？” “放心吧，只要阿来按照我吩咐做，就不会有问题。“ 说着，雷万霆再次看向阮利来，问话道：“阿来，你怎么样？” “很怕！” 阮利来老实话语，脸色发苦：“但我知道霆哥是在帮我，为了我女儿，再怕我也要试试。”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把黑星手枪。 这把枪，正是来找阮利来的那个年轻人身上的，被缴下之后，落到了雷万霆手上。 拉动枪栓，雷万霆又拿出两个弹匣，随意揣在西装口袋内，话语道：“我说过会看着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不会和你一块现身，只会暗中看着你。” “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保下你。” 见雷万霆如此做法，阮利来无比感动，占米仔却是不同意了，提议话道： “霆哥，要不我们找丁小姐帮忙？丁小姐手下强将无数，就算真有事发生，也能拼的。” “如果要把事情闹大，我马上就可以在遮天挂单，只要肯花钱，再多的强人也有啊。“ 雷万霆看了占米仔一眼，平淡话道：“可是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对方就是一个军火商。” “我们惹上对方，而遮天大厦又搬不走，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是他们派人过来炸了我们大厦，那又怎么收场？” “到时候就算把对方做了，我们的声誉也完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遮天不干净，和外面一些疯子有牵扯，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这里谈生意？” “所以要解决这件事，一定要低调，低调，低调。” “呃………！” 三句“低调”，直接打入占米仔的内心。 此刻，占米仔和阮利来，算是彻底明白了雷万霆的意思。 不是没办法，相反办法很多，来软的来硬的都有。 问题就是这件事如果高调解决，后患无穷。 遮天交易所现在都没查到明心医院的幕后老板身份，也不知道对方底细，单单一个于院长，摆在台面上的替死鬼，即便杀了对方，也没好处啊！ 相反，这样的做法，可能会惹恼对方，发展成为疯狂报复。 “行了，你们都别想那么多了，总之现在最要紧是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待一切弄清楚之后，我有的是办法解决。” “阿来，要是你不愿意冒险，那也可以，只不过你的女儿是生是死，我就无法保证了。” 雷万霆摆了摆手，看向阮利来，非常坦然道。 “霆哥，你不用说了，我去。” 阮利来哪里还能有其他想法，他这辈子可就一个独生女儿，无论如何，都得救啊。 “好，对好时间，按计划行动。” 雷万霆点头，这才满意看向阮利来，安抚话道：“你也不用怕，我说过了，会保你安全。” “霆哥，我也跟你们去！” 眼见雷万霆是真有“亲赴险地”的意思，占米仔急了，赶忙请命道。 “无所谓，你想跟就跟吧。” 雷万霆倒不觉得危险，点了点头，同意话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抢完就跑 香江海洋公园。 是一座集海陆动物、机动游戏和大型表演于一身的世界级主题公园。 位于香江南区黄竹坑，占地超过91.5公顷。 自1977年1月10日开幕以来，这里客流量巨大，每天都要接待无数世界各地而来的客人。 无论是哪家公司的旅行团，也几乎都与海洋公园挂钩，来香江的旅客，必来海洋公园参观。 毫不夸张的说，迪士尼尚未在香江开启前，海洋公园就是香江游乐界唯一的霸主。 下午两点半，这个时间，也正是海洋公园游客最多的时候。 不少男男女女，肩背书包，手拿相机，欣喜拍摄着看到的一切。 公园内，一些卖气球、卖棉花糖的小摊位，更是被孩童们包围。 他们笑着，闹着，叽叽喳喳，让整个公园中都充满了童趣与开心。 但这份开心，注定不属于某些人。 明心医院院长于文远，这会儿就显得十分焦躁，与其他游客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旅行包，站在海豚表演馆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内。 “喂，先生，你不用电话，能不能让我先用啊？” “就是啊，你搞什么鬼啊，五分多钟了，你不打电话也不让我们打，什么意思啊？“ 公共电话亭门口，不少游客手里拿着call机，嚷嚷不断。 在这个手提电话还没有的年代，call机才是主流产品，就连小混混也是人手一部。 可是call机比较坑的地方就是，能收到，不能立即回复啊，需要电话的辅助。 公用电话亭在这个时期，无疑就显得极为重要。 游客们眼看于文远也不打电话，却是占着电话亭，哪里会没意见，当然要开口喝骂。 于文远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忙解释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我等电话，是要紧事，你们要打电话，去那边吧，那边不远还有电话亭。” “不是，你他妈是要紧事，我就不是要紧事啊？” “就是啊，就你要紧，我们都没事是吧？” “快滚出来，老家伙，想挨揍啊？” “快出来，让我先打………” 游客们十分不满，也不离开，有几个性急的男人，甚至拍打起了电话亭，恐吓的意思，溢于言表。 “我………！” 于文远一脸着急，他也不想占位置啊，问题是阮利来约他在这儿等。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两点五十五分，离约定的三点，就差五分钟了。 不远处，由疤面男人带队，七八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装作游客，一直暗中观察着周围。 他们当然也看到于文远陷入困境。 “真是废物！” 眉头微皱，心里暗骂，疤脸男人叫过两名手下，吩咐道：“你们过去处理一下，速去速回。” “明白！” 立时，两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小跑而去，帮衬于文远驱散人群。 他们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段，一分钟不到，就让电话亭门口的人群四散。 可是他们再快都好，他们的行为，已然在有心人的眼中。 离海豚表演馆不远，就是海洋公园的游乐场。 此时，游乐场的摩天轮上，两个大男人同坐一厢。 两人都拿着望远镜，观看的位置，正是海豚馆门口的电话亭。 “看来我的推测完全没错，真是明心医院搞鬼。” 看着电话亭的情形，雷万霆开口了，语气中有些庆幸，也有几分无奈。 而另外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人，无疑正是占米仔。 占米仔也没放下望远镜，镜头移动，话语道：“霆哥，那个院长不是单独来的，还带了不少人啊。” “料到啦。” 雷万霆放下望远镜，话语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整件事都和明心医院有关，就是它背后军火商搞出来的。” “看他们的样子，很明显是来杀阿来的。” “霆哥，那怎么办，要不要马上通知来哥，取消计划？“ 占米仔也放下望远镜，询问道。 “取消计划很容易，不过惹恼了对方，阿来的女儿就死定了。” 雷万霆摇头，话语道：“有些事作为父亲的，就算知道危险，也会做。” “能不能成功，就看阿来自己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辅助。” “……………” 就在摩天轮下方，游乐场内的电话亭内。 一身白色运动服，特别显眼的阮利来紧张看着摩天轮，不时抬手看看时间，待指针到了三点，立马拨打起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于文远也第一时间接起。 “喂，是于院长吗？” “是我！” “我要的钱和人，都带来了吗？” “钱和人都在我手上，怎么交给你。” 这一次，于文远透过电话亭透明玻璃，不断观察四周，也没再否认阮方瑜就在他手上。 阮利来听得，大喜的同时，也已经明白，雷万霆那些猜测没错，自己女儿还真是摊上大事了。 稳了稳心神，阮利来按照计划，开口道：“我现在在游乐场，游乐场马戏团对面有张长凳，看到人和钱，我就会出现。” 哐………！ 电话挂断，阮利来再次抬头看了看不断转动的摩天轮，双手紧握，迈步走向马戏团。 同一时间，海豚表演馆门口的电话也被挂上。 于文远走出电话亭，朝不远处抬起了手。 “嗯？” 一直关注着于文远的疤脸男人，眉头大皱，带人快速朝于文远跑去。 “怎么样，人呢？” 跑到近前，疤脸男人一边扫向四周，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他说他在游乐场，要先看到人和钱，他才会出现。”于文远老实话道。 “妈的，那你叫我们干什么？” 疤脸男人大怒，对于于文远的行为，很是不满。 于文远对疤脸男人，有些恐惧，苦兮兮道：“刀疤哥，阮利来要看到人和钱，钱我带过去没问题，可是人怎么办啊？” 说着，于文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公园长凳。 那里坐着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女人衬衫，长裤，身上还盖着一个小包。 任谁看到女人，都会认为这是游园太累了，不小心在凳子上睡着了。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打了镇定剂，陷入昏迷状态的阮方瑜。 疤脸男人对于于文远的问题，十分来气，质喝道： “你是不是废物？一个女人而已，你扶过去不就行了嘛？” “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行了，你快扶着人过去，我先带人去游乐场。” “只要阮利来出现，你拖住他就行了，懂吗？” “呃………我明白。” 于文远苦涩点头，将偌大的行李袋背在背后，走去旁边，艰难扶起了阮方瑜。 说真的，一个男人要扶着一个女人走路，这并不难。 可问题是阮方瑜完全是昏迷状态，双脚根本不着地，这可就太难了。 扶了没几步，于文远甚至差点被阮方瑜带倒，无奈之下，只能蹲身，艰难将阮方瑜背了起来。 呼呼呼………！ 可怜于文远五十几岁的人了，拧着一千万的行李袋，还要背着一个二十几岁身体不错的女孩，真是难为到他。 呼呲呼呲大口喘气，于文远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来到游乐园。 “先生，需要帮忙吗？”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游乐园的客人非常多，大多是带着小孩来玩的，有些人看到于文远，好心开口问话道。 “谢谢，谢谢关心，没什么，我女儿中暑了，不过我已经喂她吃过药了，休息一下应该没事。” 于文远强撑笑脸，不断给人解释着。 还好，马戏团正在游乐园入口处没多远，两分钟后，满身疲惫的于文远终于到了。 这会儿，马戏团门口的人不少，几个小丑双手灵活摆弄着一些气球玩具，免费赠送给一些孩童。 小孩儿们可不管气球是多么不值钱，看着一个一个活灵活现的动物气球，欣喜接过，欢呼连连。 幸运的是，马戏团对面的长凳上，这会儿并没人占据。 于文远赶忙将阮方瑜放下，行李袋也放在地上，坐上长凳，大口喘气。 这会儿，疤面男人已经将大队人马分散各处，形成一个极大的包围圈，圈中心正是于文远所在长凳。 而疤脸男人自己，距离长凳最近，也就两百米左右。 他站在一个气球商人面前，双眼如鹰，紧盯着于文远四周。 很快，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阮利来就出现了。 只见阮利来单枪匹马，漫步走到于文远面前。 疤脸男人等人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他们要等，等待阮利来拿出所谓的照片。 待到证据到手，于文远信号发出，阮利来父女俩都别想走得了。 回到阮利来这边，当走到于文远面前，他第一时间查看起自己的女儿：“小瑜，小瑜！” 连声呼唤，却见阮方瑜没有丝毫动静，阮利来大急，双眼发红，盯向于文远喝道：“我女儿怎么了？” “阮先生，不用这么激动，镇定剂而已，只要药效过去，小瑜马上就能醒。” 于文远看到阮利来现身，内心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因为劳累，依旧喘着粗气，话语道： “阮先生，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阮利来听得，一言不发，蹲下身子，拉开地上的旅行包。 刺啦………！ 拉链拉开，里面果然是千元大钞，一叠一叠，看样子，绝对不少于一千万。 刺啦………！ 抓出一沓钱，阮利来再次拉上拉链，缓缓起身。 “妈的，去死吧！“ 刚站直了身子，在于文远期盼的目光下，阮利来突然暴起，猛的一脚，踹向于文远。 于文远哪里能想到，对方会这样做，毫无防备，胸口被一脚踹中，惨叫一声，从长凳摔到了地上。 “起……！” 只见阮利来一下将阮方瑜背在背上，一手扶着阮方瑜，一手拧着行李包，拔腿就朝马戏团跑去。 “啊………？” 一切发生得太快，疤脸男人一群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阮利来已经到了马戏团门口。 “捡钱了，快抢啊………！” 一沓千元大钞如同天女散花，被阮利来扔向空中。 立时，马戏团门口包括小丑在内，欢呼着抢钱。 一大群小孩虽然不通世事，可大概也知道钱是好东西呀，也加入争抢。 这下子，马戏团的道路畅通，阮利来毫无阻碍冲了进去。 疤脸男人一行人见得，大急，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 于文远揉着遭到重创的胸口，也坚强起身，与疤脸男人汇合在了一起。 “他跟你说了什么，怎么会打起来的，我不是让你拖住他的吗？” 刚刚汇合，疤脸男人一边吩咐手下进入马戏团，一边快速问话道。 于文远这会儿是特别委屈，满脸汗水，话语道：“他什么都没说啊，起身就给了我一脚。” “妈的，想跑，做梦！” “给我追，看到人，死活不论。” 疤脸男人也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来交易的，竟然是纯纯来“抢钱”的，顺带手还把人救跑了。 郁闷又恼怒，疤脸男人下了死命令。 众人听命，动作近乎一致，一手放入西装内，一手按着西装。 这，无疑是一种迅速能够掏枪的姿态。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一切发生都非常快，电光火石之间，阮利来就已经跑了，疤脸男人们汇合了。 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冲向了马戏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马戏团门口的铃铛声响起，伴随着吵闹非常的声音，大批人从马戏团中走出来了。 “哈哈哈，妈咪，那个狗熊真是有趣。” “有趣吧，只要你下次考到a，妈咪再带你来看。” “爸爸，爸爸，我们能买个小猴子吗？” “傻孩子，猴子是不能买回家养的。” “为什么啊，爸爸？” “………………………” 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大人带着小孩，他们无疑是刚刚看完马戏表演，现在出来了。 散场！ 不错，此时正值下午三点二十分，海洋公园马戏团每日四场的表演，第二场散场时间到了。 “小心检查，阮利来穿的是白色衣服，他带着那个昏迷的小妞，跑不了的。” 疤脸男人等人意识到中计，却并没有慌乱，因为这马戏团是个帐篷一样的会场，也就一个进出口。 没有后门存在，他们又守在外面，阮利来想借着人多跑路，完全是痴心妄想。 而此时，他们并没发现，就在马戏团对面，刚刚他们离开的长凳上，已经坐着两个男人。 两男人一人拿着一个甜筒，看戏一般看着疤脸男人一行，小声聊着： “霆哥，看样子，他们都带了家伙。” “我也带啦，放心，没事的，只要阿来机灵点，一定没问题。” “来哥的女儿好像昏迷了，会不会………？” “你立即去门口开车，我在这里看着阿来，一会儿阿来出来，你迅速带他离开。” “是，霆哥！” 第一百九十四章：成功脱身 香江海洋公园游乐场中的马戏团门口。 以疤脸男人为首，七八名男人并排，每隔四五步就站了一个，不断打量着两侧过往的人。 不得不说，马戏团的规模是真的不小，就游客而言，群起而出，都过去三分钟了，人流还是没有减少的迹象。 而阮利来，更是毫无踪迹，压根没出来。 “刀疤哥，阮利来会不会已经走了？” 于院长是最着急的一位，毕竟阮利来号称掌握了他的把柄，现在眼看半天不见人，于院长急了。 “我之前刚过来就检查过，马戏团是由帐篷搭起来的，除了这道门进出，其他地方根本………” 疤脸男人没好气开口，他也没看于院长，注意力一直都在出来的游客身上。 而他刚刚解释话语，自顾说到一半，也没人招呼，自己就收了声。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疤脸男人大叫道：“不好！” 随即，赶忙朝旁边招呼道：“阿西，小周，你们跟我进去，快，都快点。” 一嗓子之后，疤脸男人“逆流而上”，推挤着往帐篷内闯。 “操，干什么呀？” “别挤啊，你挤什么？” “儿子，小心我儿子。” 游客们本来都是集体往外，遇到疤脸男人这样的“逆行者”，无不受到冲击，大声骂骂咧咧起来。 于院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也跟着刀疤男人往帐篷挤，一边挤，还不忘抽空问道： “刀疤哥，什么事啊，你不是说里面没出口吗？” “妈的，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会自己想想吗？” 疤脸男人很是恼怒，他生气于院长办事不力，那么简单就让阮利来跑掉，甚至还丢人丢钱。 另外，疤脸男人也怕自己会办事不力，因为他想到了某一种可能。 “这是帐篷啊，门是只有一个，可这种搭起来的棚子，一把小刀就能割开。” “那个姓阮的特意选这里见面，一定是有准备的………” 疤脸男人回应着于院长的同时，也相当于自己给了自己很大压力，动作上，也越加粗暴。 “滚开！” 几名马戏团小丑，外加一个巨大的玩偶小丑从帐篷内走出，疤脸男人几乎条件反射就是推囊。 “先生，你干什么啊，丢东西啦？” “先生，第二场已经散场了，你找人还是找东西啊？” 几个小丑被推开，倒是没怎么生气，甚至好心开口询问起来。 毕竟他们和游客不一样，游客们想说什么说什么，不高兴的话，就在门口打一场也行啊。 他们嘛，属马戏团的工作人员，被客人推两下也只能认了，也不便与客人起冲突。 可惜，疤脸男人可不管小丑们的好心，凭借着努力奋进，总算挤进了帐篷。 此时帐篷内，台上是一些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台下零星还剩下一些游客，几乎一眼就能看完。 白衣阮利来，没发现！ 这下子，疤脸男人是真急了，忙对跟着他一块进来的三人喝道：“快点找，沿着帐篷边，检查一下有没有割痕！” 说着，疤脸男人大踏步爬上了舞台，直接就检查起了台上。 “先生，有什么事吗？” 正在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见状，疑惑不已，立即就有两人站起身，询问道。 “找人！” 疤脸男人为了不被工作人员缠住，倒是给出一个答案。 “哦。” 工作人员们见疤脸男人相貌可怖，冷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倒也没有制止他。 有几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甚至开始小声猜测起来：“跑到台上找人，团长，是不是方哥又借债了？” “别胡说八道，阿方不是在那儿嘛，刚刚他还开口了，要真找他，已经找到了啊。” “不找方哥，那可就奇怪了，小朱，你是不是也借高利贷啦？” “大陈哥，别耍我了，我不赌不嫖，借什么高利贷啊……………” 工作人员们正小声聊着，完全把疤脸等人当作古惑仔，连收债的职业都给他们断定了。 也正在这时，一位小丑手里提着一瓶啤酒，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小丑进来后，毫不客气，对着台上就是大声质喝：“团长，你是不是打算开除我？” “嗯？” 看到醉醺醺的小丑，工作人员无不皱眉，马戏团团长也很是恼怒，反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除你了？” “不过你要再是这样的工作态度，我是会考虑开除你。” 呸………！ 小丑听得，喝了不少啤酒的他，根本不去仔细理解，嚷嚷道：“团长，你不用装好人了，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这么多年了，什么都不教我，一直让我做小丑。” “现在马戏团生意好了，你连小丑都不想让我做了吧，你别忘了，从前你困难的时候，是我爸帮了你。” “陈家威，你这样是忘恩负义！” 听着小丑的话，工作人员不仅没有露出同意之色，眉头反而更皱。 因为这个小丑，是整个马戏团内，最没心思工作的人，且嗜酒如命，喝醉就闹事。 也就因为他死去的老爸，是马戏团创始人之一，先辈福泽，才让他一直能留在这儿工作。 团长亦非常无奈，气愤道：“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没有要开除你。” “那小丑玩偶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大的小丑玩偶，我都问过了，他们都不知道，也不是我们马戏团的人。” “呵，陈家威，你是不是想用玩偶，把我换了？” 小丑明显是喝了不少，根本不能理解团长的好意，自顾说个不停。 “嗯？” 而此话一出，台上四处检查的疤脸男人惊了，他行动迅捷，一跃从台上跳了下去，几步走到小丑面前： “你说的是什么小丑玩偶？是不是先前出去的那个？” “你谁啊？” 小丑醉眼朦胧看着疤脸男人，两人一个脸上有疤，一个小丑妆，倒也说不清谁要恐怖一点。 啪！啪！啪！ 疤脸男人是一点没惯着小丑，伸手就是三记耳光，冷冷道：“我问你，先前出去那个小丑玩偶，是不是并非你们马戏团的人？” “哇………！” 小丑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弯腰躬身，直接吐了。 吐归吐，脸上的疼痛却告诉着他，面前的人是他惹不起的。 稍微清醒，小丑也不敢隐瞒，赶紧话道：“是啊，那个玩偶我们都不认识，他们都说是团长去外面请来的，就是要替了我。” 这次，都不用等问话，台上面的团长听得，已经大声解释道： “胡说八道，那个大玩偶根本不是我找来的，我还以为是你们的鬼点子，又或是游乐场的什么活动。” “遭了！” 听到这里，疤脸男人心知被耍，忙大声招呼道：“都别找了，跟我来。” 手下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无不听到团长与小丑的话，猜测先前出去的巨大小丑玩偶，恐怕就是阮利来假扮的。 试着想想，外面都是自己人，阮利来如果没有伪装，根本无法跑掉。 “也唯有乔装，才可能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妈的。” 众人心里又急又气，快速跑出帐篷。 而此时，帐篷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四名疤脸的手下，依旧坚守岗位。 看到自己人出来，四名手下赶忙上前，问话道：“刀疤哥，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疤脸男人也不回话，一脸难看，冷冷道： “先前出来的那个很大的小丑玩偶，你们看到它去哪儿了吗？” “小丑玩偶？” 四名在外面的手下眉头微皱，稍作思考，其中两人都指向游乐园出口所在的左边，话语道： “去了那边，刀疤哥，什么事啊？” “追，那个玩偶就是阮利来。” 疤脸男人气愤不已，大手一扬，拔腿就要追击。 虽然这会儿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但巨大的玩偶服，是很有份量的，根本走不快。 再者，阮利来还带着他女儿，速度应该就更慢了。 只要他们还没走出公园，没车坐，只要追击路线对了，那他们就还有机会。 嘭………！ 一声响动，疤脸男人前方两步远的水泥路上，冒出一抹火光。 响动声没太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这是游乐场，气球爆炸声，欢呼雀跃声，娱乐设施的音乐声，夹杂一块，区区一声响动，没人会特别去分析是什么发出的。 可是疤脸男人瞳孔却是一缩，因为声音他可太熟了，那是枪声。 再看自己前面两步的水泥路，一个很小的坑洞出现，那根本就是弹孔。 停下脚步，疤脸男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一手伸进衣服，快速往旁边花台跑，同时招呼道： “有枪手，大家小心。” “啊………？” 其他人当然也都听到动静，不过他们和普通人一样，都没太过在意。 现在听头领这么一说，大伙也纷纷四散找寻掩体，顺势观察四周。 “妈咪，妈咪，我要吃棉花糖。” “不许，你都吃两个了，今天不许再吃了，要不牙会坏掉。” “小杰，海豚表演怎么样，好看吗？” “太好看了，姐姐，我还想再看一次…………” 四周游玩的客人很多，他们无不正常，看起来完全不像什么枪手。 偏偏疤脸等人还是不敢第一时间出去，特别是疤脸男人，这会儿还后怕不已。 适才那一下，要是再准一点，自己恐怕会死得无比冤枉。 现在连敌人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如何敢再行动？ 与此同时，就在不远处花台另一侧，雷万霆眼见疤脸男人一行没有再追，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嘴角上翘，毫无犹豫，转身就走。 海洋公园后门出口。 占米仔驾驶着一辆宾利轿车，焦急等在这里。 他的双眼就没离开过出口，期盼着熟悉的身影出现。 幸运的是，并未让他等得太久，背上背着阮方瑜，手里提着黑色行李袋的阮利来，满头汗水，气喘吁吁，艰难走了出来。 “来哥，这儿！” 拉开车门，占米仔大喜，小跑上前，接过行李袋，帮衬扶着阮方瑜，快速返回车内。 “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呼呼呼………！ 阮利来此时就像是刚刚洗完澡，连头发都完全湿了，眼镜更是花得看不清。 快速喘息，阮利来答话道：“没事，霆哥的办法真是绝了，让我在马戏团散场前一分钟行动，利用那些旅客给我争取换衣服的时间。“ “谁都不会想到，我会假扮玩偶，大摇大摆从马戏团走出来。” “不过真的很惊险，我出来的时候遇到那个姓于的混蛋，好在他们不知道玩偶是我假扮的，谁也没拦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离开。” “还好准备的玩偶服够大，要不然我还真没法救出小瑜。” “她怎么样，没事吧？” 占米仔看了一眼后座上完全没有意识，昏迷之中的阮方瑜，关心问道。 “姓于那个王八蛋，说是给小瑜打了镇定剂，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占米，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我想找医生看看小瑜，她现在一直昏迷，我怕出事。” 阮利来即气愤，又有些担忧，话语道。 “不行！” 占米仔此时却是摇头，认真话道：“霆哥说了，接下来你们都不能再现身，只能在遮天大厦内活动。” “这件事不彻底解决，你们一直都会很危险。”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我会让人请医生来看你女儿。” 阮利来听得，倒也没有反对，点头的同时，又问道：“霆哥呢，他怎么没同你一块？” “不知道，霆哥说他会拖住那些人。” 占米仔摇头，复又补充道：“我们先走吧，霆哥身手那么好，还带了枪，应该没事的。” 话罢，占米仔不再耽搁，打火启动，汽车轰鸣，一溜烟就驶离了香江海洋公园。 也就在占米仔与阮利来离开大概五分钟后，疤脸男人一行人才追了出来。 同时，海洋公园正门，雷万霆淡定的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送货上门？ 遮天大厦第十层。 这一层的设计就好像酒店一样，是平时遮天高层不愿回家时，居住的地方，没有提供接待外人的服务。 占米仔、雷万霆、包括霍希贤、apple等人，很多时候都会在这里开房间居住。 豪华房间内。 阮方瑜好像睡美人一样，毫无知觉躺在床上。 阮利来那两个手下站在一边，不停劝慰着蹲在床边的阮利来： “来哥，你不用这么担心，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来哥，镇定剂和麻药而已，这两种药我知道，做手术都会用啊。” “香江那么多人做手术都用过，他们都没事，阮小姐一定也会没事的。” 阮利来面无表情，好像完全没听到手下的话语，一言也不发。 雷万霆与占米仔也在这间房内，两人站在床脚位置，同样没什么表情。 先前遮天已经请来医生，仔细看过了阮方瑜的情况，她现在并不乐观。 按照医生的说法，阮方瑜被人注射了超剂量的麻药、镇定剂，导致整个人陷入昏迷。 由于药量实在太大，阮方瑜十天之内不醒过来，那以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说不好了，或许一辈子也醒不了。 简单来说，阮方瑜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雷万霆待了一会儿，实在不喜欢房间内的气氛，开口道：“阿来，还有你们两个，最近这段时间不要露面，就一直待在这层楼。” “现在我们依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再加上阿来你抢了对方一千万，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待在这儿很安全，我会吩咐人每天给你送饭。” “至于收尾，我会先查清楚，再想办法。” 听到雷万霆说话，阮利来总算有了反应。 脸色平静，静得有些可怕，语态却是诚恳，带满感激：“霆哥，这次我和我女儿还能有命，全靠你。” “我没什么能报答霆哥的，霆哥你吩咐的事，我一定做好。” 哎………！ 雷万霆面无表情，上前拍了拍阮利来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现在医学很发达的，你女儿一定没事。” “仇恨暂时记下来，这件事我会一直关注，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嗯！” 阮利来狠狠点头，眼中写满了仇恨，比起之前那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变化着实是非常大。 …………………………… 与此同时，香江浅水湾一处豪华别墅内。 军火商尊尼.汪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 在他面前，以疤脸男人为首，并排站了七个人，而地上，还跪着一个。 跪着的男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明心医院的院长，于文远。 于文远此时满脸是血，鼻青脸肿，显然是已经受过一番教训。 “哈哈哈………！” 沉闷气氛好一会儿，尊尼.汪突然开口，大笑起来。 啪啪啪………！ 他一边大笑，一边双掌拍起，话语道：“你们真是够本事啊，七个人，七把枪，被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抢劫了。” “还好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要是传出去，我尊尼也不用出来混了。” “有你们这么好的手下，我尊尼真是行大运呀。” 站着的几人听得，无不低着头，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般，生怕被老师拎出来。 最终还是疤脸男人有担当一些，站出话道：“老大，这次是我办事不力，那一千万我赔。” “现在是钱的问题吗？” 尊尼.汪听得这话，勃然大怒，起身来到疤脸男人面前，喝话道：“你是不是没脑子，跟我谈钱，你所有的钱，还不都是我给你的。” “让你做这么一点小事，你办成这样，让人当着你们的面溜走，你们是不是都瞎啦。” 呃………！ 被这么劈头盖脸的喝骂，疤脸男人又羞又恼，倒也不是对尊尼.汪，而是阮利来。 而其中一个小弟，性格使然，开口辩驳起来：“老大，真不怪我们啊，是那小子太狡猾了。” “那小子应该是早就算好了时间，当时正好是马戏团散场，那里人非常多，我们根本就追不上他。” 啪………！ 耳光声响彻，尊尼.汪抬手就打向那小弟，暴怒道：“你的枪呢，让你带着枪，是玩的？” “人多，人多又怎么样，你不知道开枪的嘛，随便打死两个，谁还敢跑？” “我，哎………” 那小弟捂着脸，面对横眉怒目的老大，不敢再反驳。 其他人亦是默然，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家老大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错，他们是都带着枪，可要真按照尊尼.汪的说法，大庭广众就来两下，恐怕现在大家伙都成为香江头号通缉犯了。 虽然他们参与军火买卖，但他们也不想成为通缉犯啊，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怎么，没话说啦？“ 尊尼.汪扫过站立的手下，余怒不消，最终看向了于文远。 哐………！ 狠狠一脚，踹得于文远惨叫连连，尊尼.汪并无丝毫动容，质喝道： “最废物的就是你，让你把人拖住，你不仅把人放跑了，还被抢钱抢人。” “呵，现在好啦，阮利来跑了，他手上还有证据，分分钟都能告死你。” 痛苦揉着被踹的部位，于文远对于皮肉之痛，很是能忍，反倒是对尊尼.汪的话，感觉无边恐惧笼罩。 双手拉住尊尼.汪裤腿，于文远哀嚎道：“汪先生，现在怎么办啊，要是阮利来真有证据，那我就完了。” “妈的，废物。” 尊尼.汪又是一脚，一手指着于文远，大骂道：“香江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一千万，这笔钱你负责。” “另外，你别待在香江了，跑路吧。“ “跑路之前，把医院转出来，我会派人接手。” “啊………？“ 这样一通吩咐，于文远完全不能接受，双手再次抓上尊尼.汪的裤脚，哀求道： “汪先生，你不能这样啊，明心是我的心血………” “滚开！” 尊尼.汪不等其说完，腿部用力，挣脱了于文远的拉扯，喝话道：“什么你的心血，我早就已经是明心最大的股东。” “我让你做院长，你就是院长，我现在要你跑路，你就马上给我乖乖跑路。” “现在阮利来跑了，他随时都可能去报警，警方要是找上你，我们的事就有很大风险暴露。” “我尊尼不会冒险，现在只有你走，才能没事。” 说着，尊尼.汪直接看向疤脸，吩咐道：“刀疤，接下来你就跟着他，看着他收拾东西走。” 吩咐的同时，尊尼.汪暗暗朝疤脸做了一个手势，那，无疑是“杀人”的手势。 而这一幕，于文远也全都看在了眼里。 于文远又不是傻子，跟随尊尼.汪的日子更是不短了，很清楚他的行事作风。 他清楚，今天自己只要走出门，一定会被干掉，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恐惧、害怕、急切，种种情绪夹杂，于文远赶忙大吼道：“汪先生，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抓到阮利来的。” “哦？” 提到这个话题，尊尼.汪倒是来了兴趣，问话道：“你有什么办法？” “两个，我有两个办法。” 于文远面临着生命危险，脑子运转，可以算是生平最快的一次，话语也流畅非常：“阮方瑜，我们可以从阮方瑜入手！” “阮方瑜被我打了针，如果不看医生，她死定了。” “阮利来带走了她，一定会带她去看医生，而我和香江各大医院都很熟，我可以马上找各大医院的人问问，或许有线索。” “这也叫办法？” 尊尼.汪双手环抱，并不满意，话语道：“香江黑市上有的是医生，你认识拿执照的，不拿执照的你认识几个？” “阮利来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我们会找他，他还会跑大医院？” “还有办法，我还有个办法。” 于文远其实也知道不靠谱，见尊尼反应如此之快，又赶忙话道：“遮天，汪先生听过遮天交易所吧？” “遮天交易所？” 尊尼.汪还真听过这个地方，点头道：“听说是家很奇特的交易所，什么买卖都能中介！” 说到这里，尊尼.汪气笑了，双眼似狼，盯着于文远道：“怎么，你觉得我的军火卖不出去，想找中介帮我？” “不是！“ 于文远摇头，立即解释道：“汪先生，遮天交易所除了生意之外，还能买到消息。“ “我听人讲，只要肯花钱，他们那里什么消息都能够买得到，就算现在没有，他们也会派人去查。” “前不久银河中心爆炸案的凶手，就是他们交易所查到的。” “这件事，我听一个朋友聊天时提起过，我朋友说，遮天交易所的情报网络，比香江警方都要强大。” “哦？” 尊尼.汪眉头微皱，话语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花钱去遮天交易所买阮利来的消息？” “不不不，怎么能让汪先生花钱，我，是我花钱买消息。” “汪先生，既然现在阮利来都还没报警，或许他手上根本没证据，只是某次凑巧，看到过救护车运军火的事。” “阮利来是阮方瑜的老爸，而阮方瑜又是我们明心的医生，她无意间看到过，也不是没可能。” “汪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立即去遮天交易所买消息。” “七天，七天之内，如果还没消息，不用汪先生吩咐，我会离开香江。” 于文远语速极快，不断哀求。 尊尼.汪思考片刻，点头道：“好，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去找阮利来。” “不过刀疤这几天会跟着你，你千万别想着玩花样，要不然，后果你清楚。” “谢谢，谢谢，谢谢汪先生。” 于文远连连点头，他也明白刀疤跟着他是什么意思，可事到如今，这已然是最好结果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慈善晚宴 尊尼.汪那边的事，雷万霆毫不知情，甚至连尊尼.汪这个人，雷万霆也还不是特别清楚。 他也就记得明心医院有一个军火仓库，幕后是一位很嚣张的军火商，其他的事，不是太记得了。 而此时，雷万霆也没打算处理这件事，他要等消息传回，才会开始谋划。 再者，这会儿另外有一件事，正等待着雷万霆。 慈善珠宝拍卖晚宴！ 这是一场较为普通的晚宴，却是上流社会的晚宴，有人邀请参与，也意味着雷万霆真正迈入上流。 所以，雷万霆非常重视。 …………………………… 十三日晚六点。 一身名贵白色晚礼服，盛装打扮的霍希贤，陪同雷万霆乘坐轿车，赶往晚宴现场。 车上，雷万霆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询问话道： “helen，像这样的晚宴，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霍希贤从小到大，可没少参加这样的晚宴，以往跟着霍景良一块，她毫无所谓。 可是今晚陪伴雷万霆出席，她非常认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似乎做师傅的女伴，也意味着能够做点别的，是不是接下来就该更进一步呢？ 坐在车上的霍希贤嘴角含笑，思绪纷飞，根本没听到雷万霆的招呼。 雷万霆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掩饰话道：“不好意思，师傅，我在想别的事。” 掩饰一句，霍希贤马上给出解释道：“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啊，只要有礼貌有风度就可以了。” “这样的晚宴，其实就像师傅你的遮天交易所一样，搭好平台，让客人们互相认识结交一下。” “而晚宴是珠宝拍卖，那赞助商也一定是卖珠宝的。” “这也算是一种广告手法，举办人赚了名望，赞助人也能得到很好的名声。” “当然，晚宴应该会有不少记者，如果师傅想打响公司的招牌，可以高价拍下一两件东西，再讲一些漂亮话，这样的话，明天应该能见报。” “不过我爸曾经同我讲过，花费那么多，买一次见报，很划不来，倒不如直接把钱砸给报社，效果反而更好。” “哦，对了，晚宴拍卖有时会出现抢拍的事，大多都是客人们私下有仇，两家互斗。” “如果看到那样的情形，最好就是放弃拍卖……………” 霍希贤绝对算一个很好的老师，至少对于雷万霆来说，绝对是这样。 她讲了很多晚宴的规矩，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潜规则，包括一些霍景良的看法。 雷万霆默默记在心上，连连点头。 带上霍希贤果然没错，有人指导一番，至少能搞清楚这种晚宴的各种深意。 进入上流，自然就有很多上流潜在的规矩，雷万霆此时可没能力掀桌，也只能是遵守了。 司机钟天正驾驶着汽车，同样听到霍希贤的讲解，不由感慨出声道： “原来慈善晚宴这么复杂，我看电视上那些人都是笑容满面，还以为晚宴非常和谐呢。” “照霍小姐这么说的话，参加晚宴不是比打架还要累，又要注意不得罪人，又要赚公司声望，这也太难了点吧！” 霍希贤倒是很给钟天正面子，也没怪他插话，微笑道：“其实也不是那么复杂啦，我爸说过，如果是够本事，什么都不用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呵………！ 雷万霆轻声一笑，对于这个说法倒是认同，却还是谦虚道：“以霍先生的本事与商界地位，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我不行。” “遮天交易所对于商界人士来说，只是刚刚起步的一家小公司，而我们做的也是中介买卖，要想做大，就不能四处树敌。” “不过我雷万霆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有人找麻烦，我不会客气。” “对！” 霍希贤点头，心里暗自决定，如果真有什么麻烦，自己就算牵扯出霍氏，也不能让自己师傅吃亏，哪怕只是一点点。 闲聊天时，一般都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车上三人就是如此，感觉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 九龙香格里拉大酒店。 这是位于尖东海傍的一家老牌高档酒店，酒店开业时间是1900年，距今正好九十年时间。 这家酒店共七百间客房及套房，设计精巧，宽敞豪华。 由于地理位置极佳，站在酒店高层，完全可以饱览世界驰名的维多利亚港无敌海景。 巨大的宾客厅，更是深受富豪名流的喜爱，许多大富商的晚宴，都会在这里举行。 当然，这也是因为酒店历史悠久，管理层与香江各大富商的关系都很好，那些人也乐得来这里捧场。 对比起来，遮天也有酒会大厅，可惜现在雷万霆尚未结交到太多的名流，开业至今，也没人在遮天搞这样的晚宴。 酒店大门口，当豪华的林肯轿车刚刚停下，不少记者已经拿好相机，好奇看着车后座。 车门打开，高大帅气的雷万霆，文静美丽的霍希贤现身。 霍希贤很主动挽住雷万霆的手，两人都是面带微笑，风度步入酒店内。 “这是谁啊？” “是遮天交易所的老板雷万霆，我认识他。” “不错，是他，想不到他也来了。” “管他是谁呢，先照下来再说…………” 记者们开始拍照，他们来这里，即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大新闻，比如富商之间的对决，又或是拉扯，甚至是口角。 只要有那么一点迹象，这些记者拍下之后，拿回去稍加润色，就能算作八卦新闻了。 再一个，记者们也是为自家服务的报社、杂志社，收集资料的。 他们需要香江名人们的照片，待到这些名人有些什么事需要报导时，那照片就有用了。 千万别以为记者就是当天照相，当天报道，事实上平时花费的功夫也不会少。 “这位先生，小姐，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来参加慈善晚宴的吗？” 刚刚进入酒店大门，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左一右迎上，恭敬客气问道。 “不错！” 雷万霆点头，从怀中拿出邀请帖展示了一下。 “先生，小姐，请这边。” 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了一眼，立即就有一人扬手，开始带路。 毕竟，就算是富豪举办宴会，也不会是包下整栋酒店，人家酒店依旧是要照常做生意的。 所以一般这种宴会，富豪都派人在楼下迎接，以示尊重。 很快，雷万霆与霍希贤就被带着坐上电梯，直上酒店第十层。 叮………！ 电梯门开，入眼又是一大群记者，他们围在宴会厅门口右边。 那里有一个小型席台，墙上还挂了一条横幅：“珠光宝气慈善拍卖记者招待会。” “先生，小姐，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 那名西装男人客气话语一句，在雷万霆点头后，坐着电梯又下楼去了。 没了外人，雷万霆与霍希贤倒是更加自在。 看到这样的场面，雷万霆也没急着进入宴会厅，小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拍卖会和记者招待会一起开？” “按照常理，记者招待会不是应该提前吗，怎么会是同一天呢？” “不知道，是有点奇怪。” 霍希贤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种情形，小声猜测道：“或许是赞助商的要求，为了宣传吧。” “有意思！” 雷万霆听得，不由对于上流社会的人，如此丧心病狂的宣传，感觉好笑。 要知道，无论什么样的拍卖大会，拍卖师都会说出是谁提供的拍卖品。 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属于宣传了。 开记者招待会，完全多此一举，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的赞助商，想出这么一个花样。 “走吧，我们进去。” 雷万霆对此不屑一顾，挽着霍希贤就打算进入宴会厅。 而就在此时，一声激动的话音传出： “大家都知道我名石珠宝，是做正当生意的，而我熊百韬，是一个老实的商人。” “我真的很不希望，和一些来历不明的珠宝商混为一谈。” “这次一共十六位赞助商，拿出珠宝出来拍卖，如果万一有人拿老鼠货出来，希望鱼目混珠。而外面的人又不知道，误会是我们的出品，真是十分影响我们正经商人的声誉啊。” “再有，如果有人误会我们走私黄金，又或是收买贼脏，那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 “丁先生，你觉得呢？” “我听说西贡警局前两天抓到一个小偷，而那个小偷就是偷了别人的珠宝。” “据他交代，他偷到珠宝之后，就卖到了你们鼎丰金业，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嗯？” 听到这样好玩的话语，雷万霆停住脚步，小声在霍希贤耳边道：“看来不是做宣传，是有人找麻烦啊！” “是啊，是啊。” 霍希贤只觉得耳朵痒痒，脸色微红，忙点头道。 而此时，雷万霆才真正看向那所谓的记者发布会，只见横幅下面，依次并成两排，坐了十几个男人。 一个男人正站在最前面，刚刚的话也都是他说的。 这个男人雷万霆挺熟，正是当初在中环咖啡厅内，遇见那位麻烦珠宝商，熊百韬。 而当时霍希贤还曾经说过，这熊百韬的名石珠宝，就是收贼脏的地方，不仅是收，还收得商界众人皆知，只是他法律玩得不错，就算明知道他收贼脏，也一直没人奈何得了他。 现在他一个收贼脏的，口口声声喊着正当商人，怎么都觉得好笑。 偏偏此时他说出了一个事例，还是前两天发生的事，又不得不让人把关注点放在事例上。 至少在场的记者们，就像打了鸡血，大声道：“熊先生，您的话针对性很强啊！” “鼎丰金业收买贼脏吗，是不是真的？” “丁先生，请问熊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请发表一下啊。” “丁善本！” 雷万霆扫视在场人，又认出一个，依旧是前段时间在中环咖啡厅见过，鼎丰集团的大少爷，鼎丰金业总裁，丁善本。 今年三十岁，一张国字脸的丁善本西装革履，看起来儒雅风度。 被人针对，他依旧很沉得住气，面对记者们的逼问，丝毫不显慌乱。 双手微抬，丁善本站起身，待记者们没了声音，方才开口道：“我们鼎丰金业做的正经生意，我们店内的所有金饰，都是由我们的工厂生产制作。“ “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拥有香港品质保证局颁发的评审认证书。” “所以，我们鼎丰出售的商品，绝对不存在老鼠货。” “至于熊先生所说，前两天西贡警局抓到小偷的事，的确是真实的。” “不过那个小偷出售给我们鼎丰的金饰，并没有任何标签，甚至还已经被人融后再制作。” “从表面上来看，小偷卖给我们鼎丰的金饰，属于五十年代的产品，非常的普通。” “各位也应该清楚，我们鼎丰金业这样的公司，本就有收购黄金、白银这些业务。” “有人拿着黄金上门，而我们在看不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又怎么会拒绝收购呢？” 丁善本一番话，不仅为自家公司打了广告，甚至还解释了一番熊百韬的针对问题。 他的潜台词其实很清楚，他认为是有人故意害他们鼎丰金业的声誉。 毕竟，把金饰融化后再制作，然后再拿出来卖，怎么看也不像小偷的手法啊。 小偷卖贼脏，一般都是直接就卖了，哪里还会管那么多。 唯独是有心人，想要特意栽赃，才会如此麻烦，把偷来的东西融成别的，再卖给要栽赃的地方。 眼见丁善本随随便便就解释清楚，且合情合理，丝毫没有强辩的意思。 “哈………！” 熊百韬无比气愤，冷冷一笑出声，话语道：“要是按照丁先生所说，小偷随随便便做了一点手脚，这样就瞒过了你们鼎丰金业的检查人员，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鼎丰金业一点都不专业呢？” “如果是有心人，总有办法可以瞒过人，就算再专业都好，也没办法，熊先生，你说呢？” 丁善本丝毫不落下风，反唇以击，两人浓郁的火药味，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能感受到。 第一百九十七章：再见白世宏 宴会厅门口，雷万霆也算是看明白了。 什么记者发布会，什么宣传，全都不是。 根本就是名石集团熊百韬，特意针对鼎丰金业丁善本。 这一场记者发布会，也多半是熊百韬以赞助商的名义，提议召开的。 显然，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战争，比起古惑仔打打杀杀的简单方式，这些人要麻烦很多，做事拐弯抹角，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作为防守方，丁善本的表现可谓出彩，看到熊百韬没完没了，干脆直接道： “今天这么多位同行收到周爵士的邀请来到这里，并且捐出珠宝拍卖，其实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做善事。” “现在既然有人对我们鼎丰有意见，我虚心接受，但不打算再回应了。把记者会变为私人骂战，也不符合我们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其实我们鼎丰志在参与，为的是表达善心，如果因为我们，而对各位同行造成什么不方便，我丁善本在这里，向各位道歉。” 说着，丁善本朝左右两边都鞠了一躬。 “丁先生，太客气了。” “丁先生，不用了…………” 除熊百韬之外，记者招待会坐着的人，无疑都是今晚的赞助商之一，也都是香江知名珠宝公司的人。 他们又不傻，能混到上流社会，对于这种勾心斗角早就司空见惯。 眼看熊百韬针对丁善本，跟疯狗似的，他们也有些不满，只是不便明着讲，怕得罪人。 现在又见丁善本表现得风度十足，礼谦之余，又不落下风，无不暗自点头，纷纷摆手回应，也算是侧面帮衬。 此时，丁善本的出彩，无疑起到了最佳效果，连雷万霆看在眼里，都为这人的急智点起大赞。 就凭他现在的这些作为，即便他真的有收贼脏，同样有的是人愿意同他做生意，这也就是最好的宣传了。 反观熊百韬，过于咄咄逼人，就算他真是自己所说的正当商人，谁又愿意和这样的人结交呢？ 鞠躬完成，只见丁善本还没结束发言，他环顾记者，继续话道：“为了不对今晚的拍卖大会造成影响，我代表鼎丰金业，现在决定，不参加今晚拍卖的赞助。” “啊？丁先生！” 一听这话，记者招待会上，周爵士的代表大惊，开口就想要说些什么。 心里，这代表也恨上了熊百韬，决定之后就告诉周爵士： “这个人简直是搅屎棍啊，好好的赞助商，就这样被他搅合没了。” 还好，丁善本话语还在继续，又道：“我们鼎丰虽然不再赞助珠宝，但会捐出赞助品等值的善款，以救助失学儿童。” “好啊，谢谢丁先生。” 周爵士派来的代表大喜，连忙与丁善本握手，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妈的！” 熊百韬心里大骂，表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一脸强笑。 不远处，雷万霆还没进门就欣赏到一出好戏，小声赞话：“精彩，真是精彩，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嗯！” 霍希贤很少反驳雷万霆，一直挽着雷万霆的手，幸福站在身边，听得招呼，立马动步，顺从而行。 宴会大厅门口，两位服务生一直站在那里，眼见雷万霆两人过来，马上拉开大门。 哐…………！ 进入宴会大厅，这里的灯光很柔和，不亮眼亦不显昏暗，十人的大圆桌子足足有二十几张。 圆桌上铺着白色桌布，摆放着一些酒杯以及红酒。 这会儿，基本都没人落座，客人们无不行走在大厅内，互相结交，谈笑风生。 “欢迎，欢迎啊！” “雷先生，欢迎光临。” 第一时间，一位五十岁上下，身穿燕尾服，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边跟着一个同样五十余岁的女人，女人身穿黑色晚礼服，打扮贵气。 而两人身后，又跟了四五名身穿西装礼服的年轻人。 这个男人雷万霆认识，正是给自己发来邀请函的周爵士。 这位周爵士是做画廊生意的，家族庞大，大多都在经营艺术品一类的产业。 要说到钱，周爵士不算特别多，也就一般富豪的身价。 不过这人醉心于慈善，不仅是今晚这样的小慈善，还多次收购到各国国宝，之后无偿捐回给了各国。 他这个爵士头衔，正是他归还了英国某件国宝之后，换来的。 这种人势力不大，影响力却很大，社会地位极高，如非必要，不好得罪。 看到周爵士迎上来，雷万霆微笑伸手，客气笑道： “哈哈哈，周爵士您好，这位就是爵士夫人了吧，夫人真是年轻漂亮，神秘的黑色，也很配夫人。” “哈哈哈，雷先生你真会说话。” 周爵士与夫人听得，纷纷露出笑容，由周爵士开口，话语道：“今晚的慈善拍卖，都是为了香江底层的失学儿童，一会儿还希望雷先生踊跃竞拍，慷慨解囊啊！” “一定！” 雷万霆笑着与周爵士聊了几句，全然是主人家客气性质，加深认识之后，便适时分开。 “呵，有意思。“ 看到周爵士又去招呼另外一个客人去了，雷万霆笑着摇头，小声感慨道。 霍希贤并没被周爵士认出，或许是霍景良平时根本不怎么带她参加什么慈善会，所以周爵士也没过于招呼她。 当然，霍希贤也乐得如此，听到雷万霆自语，反倒兴趣更大，问话道：“师傅，什么有意思啊？” “搞慈善啊！” 雷万霆小声一句，这才详细话语道：“慈善拍卖的东西，都是人家捐的，参加拍卖的也全是客人。” “这位周爵士和我们遮天交易所倒是很像啊，什么都不用出，租一个地方，举办一场晚宴，既得名，又得利。” “上等人劳心，下等人劳力，我今天算是真正看明白了。” 霍希贤见雷万霆似乎很有兴趣，当即建议道： “师傅，要是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这样做啊！” “我有很多朋友，他们也能捐东西出来拍卖，客人方面，师傅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以我爸的名义，请很多人来。” “算了吧，做这样的事，实在不适合你师傅我。” 雷万霆摇头，这种刷声望的办法虽然好，可是做的人也不少，参与进去完全没必要。 再者，雷万霆有很多办法提高声望，用这样的办法，实在别扭，还可能被别人认为是圣母，软弱可欺！ 自己做的中介行业，虽然不便得罪人，但也绝对不能给人感觉好欺负。 那样的话，对遮天的发展极其不利。 “阿霆！” 就在这时，都没等雷万霆找人交流，一道女音已经招呼起来。 “嗯？” 雷万霆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士正朝自己招手，她还挽着一个个子矮矮，胖似大佛的老人。 老人打扮同样贵族，西装领结，一丝不苟，慈眉善目，这会儿也朝雷万霆这边笑。 看到两人，雷万霆有些惊喜，挽着霍希贤立马迎了过去，招呼道：“白伯，aunt！” 不错，这两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雷万霆的好友，利兆天的母亲白宴，外公白世宏。 “阿霆，这么久也没来家里坐坐，最近在忙什么呀？” “咦，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呀？还不介绍aunt认识。” 贵妇人白宴对雷万霆印象很好，事实上雷万霆也去利兆天家里吃过几次饭，只是最近两个月没什么时间，所以没过去。 面对热情的白宴，雷万霆十分尊重对方，赶忙解释道：“不好意思aunt，最近我的公司有些忙，所以才会那么久没去看您，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她是我的徒弟，事务律师霍希贤，英文名helen。” “helen，这位是白宴女士，steven的母亲，这位是白世宏，白伯，steven的外公。” “aunt，steven呢，他没到啊？” 简单介绍之后，双方都算认识了，白宴一脸慈祥笑容，摇头道： “兆天他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晚宴，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做善事嘛，能积德的！” “积德？还不是你想买珠宝，听人说今晚有一些特别制作。” 白世宏像个老顽童一样，立即在旁边吐槽起女儿，话语道：“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女儿逼着出来。” “什么慈善，说着玩而已，要真想做善事，直接捐学校不更好，还用那个姓周的倒一把手？” “谁知道最后拍卖到的钱，是进了他口袋，还是真捐给了失学的孩子。” “爸………！” 白宴听得父亲的吐槽，长声撒了一娇。 雷万霆对于白世宏的话，倒是很感兴趣，大家关系也熟，所以十分坦然问道：“白伯，你和周爵士有仇啊？“ “有仇我就不会来了！” 白世宏笑容满面摇头，话语道：“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沽名钓誉之徒，真有心做善事，自己捐不就好了，还办什么大会，拿着别人的钱去捐款，风头都被他抢了。” “还有啊，这种账目不公开的慈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个姓周的，每年捐不少国宝给各国博物馆，而他仅仅开了几家画廊，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种小人，还瞒不过我。” 无疑，白世宏精于世故，对于很多上流社会的活动底细，比谁都清楚。 记得利兆天当初在马会赢了马寿南，就是因为白世宏从小的教导，让利兆天深通上流。 今天雷万霆听来，也觉得很有道理，受益匪浅。 而此时，霍希贤见白世宏与白宴都非常慈祥，也来了谈话的兴致，话语道：“白伯伯，你这些话，我爸也说过，你们说的都一样啊！” “哦？” 白世宏听得，同样来了兴趣，问询道：“令尊是？” “我爸是霍景良。” 霍希贤也不隐瞒，既没觉得多光荣，也不感觉多羞耻，报出父亲名号道。 “原来你是小霍女儿，那就是小小霍啦，哈哈哈，好，都是一家人。” 白世宏本来只当霍希贤是雷万霆的女伴，现在听对方自曝身份，态度好了很多。 “小霍？” 这下反倒是霍希贤有点懵，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称呼她老爸的。 雷万霆同样感觉这个称呼很有趣，适时问道：“白伯也认识霍先生？” “认识，还很熟呢！” 白世宏点头，评价话道：“小霍人不错，是个大丈夫，做事恩怨分明！” 呃………！ 大丈夫，这样的评论，着实让雷万霆没想到。 当然，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故事的，白世宏是个高傲的人，也丝毫不惧霍景良，所以他说的是心里话。 雷万霆也不便问人家的私事，岔开话题道：“对了白伯，aunt，我那边开业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过去看看。” “找个时间，两位来看看啊，steven也是股东之一哦，也算大家的生意。” 哈哈哈………！ 白世宏听得大笑，再次吐槽道：“阿霆，你也不用叫你aunt去了。” “我这个女儿啊，娇生惯养，除了对衣服和珠宝感兴趣外，对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就是兆天的四海集团，十多年了，你aunt总共去了不到三次。” “爸，你说什么呢。”白宴拉了拉白世宏，慈祥微笑一直挂在脸上，当即承诺道：“好啊，阿霆你请我，我一定去。” 哈哈哈………！ 几人都是一阵大笑，白世宏眼中闪烁着欣赏，话语道：“阿霆，虽然我没去过你那边，但你的事兆天都告诉我了。” “前不久你和兆天一块做的那笔股票买卖，我也都知道。” 说着，白世宏压低声音：“把整个香江人都变成你的耳目，阿霆，你有这样的雄心，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没想到。” “不过万事小心，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样才能驶得万年船。” “做中介收消息，这笔买卖真的是绝了，不过你这门生意，最要紧是保密。” “别人的秘密，一定要是秘密，你明白吗？” “另外我这老头子也有一些朋友，哪天有空，我带他们去你那边坐坐。” 雷万霆恭敬听着白世宏的话，真心道：“谢谢白伯教诲，白伯的话，我会记住。” 第一百九十八章：微风拂面 慈善酒会大厅内。 由于遇上了白世宏与白宴，雷万霆也没有了结交其他人的心思，专门听着白世宏的告诫。 这位老人的告诫可不是那么容易听到的，要知道，当年雷洛时代，这位都已经是巅峰人物。 论辈份，遍观整个商界，恐怕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他肯告诫雷万霆，一则是欣赏，二则还是看利兆天的面子。 这样的机会很难有，雷万霆当然不会错过。 雷万霆与白世宏两人谈笑风生，白宴与霍希贤同样聊在了一起，时间过得很快，慈善晚宴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就在此时，一道动人的女声传来：“白伯伯！” “嗯？” 听得招呼，白世宏停下话茬，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位身材高挑，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后背，身穿露背红色礼服，裙摆宽大独特的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神采飞扬，面带三分笑，给人予亲近感觉。 不过她的双眼很特别，虽然脸上在笑，眼中却是平静如水，似乎脸上表露与内心完全不统一。 “阿琼，你怎么来了？” 看到女人走过来，白世宏笑眯眯抬手，招呼道。 “我刚好过来香江，就住这家酒店楼上，听说有慈善晚宴，特别下来凑凑热闹。” 女人走到近前，简单给出了解释。 “这样啊！” 白世宏点头，第一时间扬手道：“来，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雷万霆，我世侄。“ “别小看他哦，他最近刚开了一家交易所，洛克道遮天大厦，阿琼你应该听过吧！” “这位是霍希贤，霍氏集团大小姐，我世侄女。” “这位是何超琼，澳门赌王何生的千金，也是我世侄女。” 白世宏的介绍特别有意思，三人的介绍最后都加了一句世侄，这就好像一种暗示，更是一种提点，让对方都别小看人，也迅速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哦？” 听到这女人竟然是赌王千金，雷万霆不由多看了两眼，微笑伸手道：“何小姐，你好。” “原来遮天交易所的主人就是雷先生，遮天的大名，我在澳门都已经听说了。“ 何超琼也伸出手与雷万霆握了握，客套话道。 两人握手，一沾即分，此时尚且交浅，也没有言深，随便聊了几句，算是认识了。 “时间差不多了，看他们都已经入座了，来，我们也坐，都一起啊。” 白世宏见身边都是熟人，也挺开心，招呼着几人，坐上一张大圆桌。 大圆桌是十人的桌子，雷万霆一伙人，包括何超琼在内，一共才五个人。 其他客人们见得，或许是不认识，又或是认识却不敢过来结交，都选择了别的位置。 而此时，大门打开，浩浩荡荡进来了一大群人。 这群人有不少雷万霆都认识，正是在外面召开记者招待会的赞助商们。 除了他们之外，记者们也纷纷进来了，只不过记者们可没位置，他们只是现场采访而已。 “丁先生！” “熊先生，这边啊。” “马总，过来坐，给你留位置了…………” 赞助商们的熟人不少，刚一露面，不少人就被朋友招呼过去。 很快，现场正好剩下五人没落座。 这五人是一家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雷万霆认识，正是丁善本。 而另外四人，两男人看起来年长一些，相貌也很像，似乎是兄弟关系。女的嘛，一者二十几岁，一者三十几岁，尚算漂亮。 倒不是没人招呼他们，只是他们五人明显想要一块坐，偏偏大厅内已经没有五人位了，唯独雷万霆这一桌。 “爸，那边！” 丁善本眼尖，很快发现，指引着走了过来。 “嗯？” 五人过来之后，岁数看起来最大那位男人扫了一眼桌上雷万霆几人，发现全都不认识，只得友好笑笑，自我介绍道： “各位好，我是鼎丰集团丁荣邦，我和我的家人可以坐这儿嘛？” 男人五十岁上下，矮矮的身材，穿着浅色西装，发际线非常高，有些微秃。 他说话时很认真，不像是交流，倒像是在谈公事一样。 桌上人都很有眼色，包括雷万霆在内，都没胡乱插嘴，将话语权完全交给了白世宏。 “原来你就是丁荣邦啊，我听过你的名字，请坐吧！” 白世宏看了丁荣邦一眼，即不热情也不生疏，笑容扬手道。 “谢谢！” 丁荣邦见白世宏虽然和善，隐隐却给人一种“尽在掌握”的高深，不由客气一句，这才招呼家人落座。 刚刚坐下，丁善本扫了在座五人一眼，双眼突然大亮，话语道：“霍小姐，还有这位先生，原来是你们啊！” 无疑，他认出了霍希贤与雷万霆，只是他只记得霍希贤的名字与身份，却已经忘记雷万霆是何许人。 唯独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位暴躁老哥，半年前在中环咖啡厅那场打斗，让他开大眼了。 “阿霆，认识的？” 白世宏见丁善本开口，偏头靠向雷万霆，当着众人面，大大方方问道。 “认识，半年前我曾经和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雷万霆说着，伸手入怀，将名片放手心，随即朝丁善本握去。 “丁先生你好，我叫雷万霆。” “先前在门口，我就看到丁先生记者招待会上的风采，实在不凡，没想到这么有缘，马上就坐到了一桌。” “雷先生你好。” 丁善本也没落座，与雷万霆握了握手，接过名片，方才缓缓坐下。 坐下后，丁善本第一时间看起名片，他需要清楚，对面到底什么人。 这一看之下，丁善本有些惊了。 只见这张名片非常特别，前面写着遮天交易董事长，雷万霆。 后面密密麻麻小字，全是公司顾问头衔，其中大部分公司丁善本都耳熟能详，全是超大型公司，上市集团。 一边将名片递给身边人，丁善本笑容道：“想不到雷先生本事这么大，一人身兼十几个职位，厉害！” 说着，丁善本借着对雷万霆说话，却也是在向桌上人：“雷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父亲，丁荣邦。” “我二叔，丁荣通，我二婶，丁姚丽。” “而这位，是我们鼎丰集团最有名的设计师，桂丽芙小姐。” 雷万霆见得，其实心里知道，丁善本这么做，也是想自己为他介绍一下。 不过雷万霆可不知道白世宏是不是想认识人，更不知道赌王女儿是什么性格，索性装作没听懂，只是看向对面五人，微笑点头道：“很高兴认识各位。” “嗯？” 丁善本一家见雷万霆没有继续话语的意思，也都商业性笑了笑，不再强求。 而此时，白世宏倒好像来了兴趣，开口道：“丁荣邦，鸡昌还好吗？” “啊？”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对面五人都懵了一下。 不过丁荣邦反应很快，反问道：“老先生你认识阿昌？” “见过几次面！“ 白世宏点了点头，话语道：“三十年前，你和鸡昌、柴狼，并称为“九龙三台炮”，在道上有点名气。” “你倒是够聪明的，赚了钱之后马上就转作正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你那两个兄弟呢，他们还在道上混？” 嘶………！ 丁家几人听得这番话，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丁荣邦更是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没想到有人能一语道破自己的底细。 看着对面慈祥的老者，丁荣邦小心问道：“老先生您是？” “白家世宏！” 白世宏自报名号，而这样的报法其实是老一辈的玩法，早就已经没人用了。 可丁荣邦听得，却是震惊不已。 白世宏这个名字，他不仅听过，更是如雷贯耳。 想当初他混迹江湖时，正是雷洛掌权的时代，而白家是雷洛的亲家，一门十杰，掌握了香江黑白两道很多赚钱生意。 那会儿，丁荣邦做梦都想有一天混成白家的模样。 如今，儿时偶像就坐在对面，早就不知道拘束为何物的丁荣邦，突然就像回到年轻时候，面见大人物时那种小心。 “原来是白老先生，久仰大名。” 当即，丁荣邦变得热情，颇有些知无不言的意思：“鸡昌最近很好，近些年他也做了不少正当生意，老柴嘛，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是吗？” 白世宏还是那副弥罗佛般的笑脸，感慨道：“做正行好啊，足够安全，人都已经上岁数了，难道还一辈子都冒险嘛。你下次见到鸡昌，告诉他，我问候他了。” “是，白老先生的话我一定带到。” 丁荣邦连连点头，十分恭顺。 眼看白世宏只是自报家门，就能让一家超大集团公司主席拜服，雷万霆钦佩不已。 什么叫影响力，这就是了。 如果说霍景良是以凶狠狂妄，让人惧怕，不得不拜服他脚下的话。 白世宏无疑又是另外一个极端，微风拂面，细雨润土，也没看他怎么着，别人就都忌他三分。 哐当………… 就在几人闲聊的功夫，大厅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与此同时，厅内有一t字台，上面的灯光亮了起来。 一位身穿蓝色西服，戴着眼镜的三十岁左右司仪，手拿话筒，开始讲话： “各位来宾，各位善长仁翁，大家好。” “珠光宝气慈善拍卖会，现在开始！” “首先，我们会将今晚要进行拍卖的各种珠宝首饰，展示一番。” 司仪的话简单到了极点，话罢便朝后一扬手。 登时，极具动感的音乐响彻大厅，只见女模特佩戴着珠宝首饰，踩着节奏，开始起了走秀。 t字台两边，记者们蹲着身子，疯狂按动着快门，闪光灯闪得，就好像电光一样。 “阿琼，小贤，快看，珠宝出来了。” 白宴很有意思，她岁数其实很大了，但这会儿雷万霆一桌，属她最沉不住气，不仅自己看向台子上，还不忘招呼身边两女。 “哎！” 白世宏见得，不由摇头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很是头疼。 雷万霆紧挨着白世宏坐，见他如此反应，小声道： “白伯，aunt能做您的女儿，真是万事无忧啊。” “这么好的心态，很少有人拥有。” “可以看得出，白伯您和steven，平时一定都宠着aunt。” 白世宏听得，双眼中尽是笑意，也挨向雷万霆，小声道： “你aunt啊，被我们惯坏啦，真怕有一天没了我和兆天，她………” 不等白世宏话到一半，雷万霆已经打断道：“白伯身体这么好，长命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何况还有steven在嘛，aunt这辈子一定可以快快乐乐。” 雷万霆十分会说话，而且很清楚白世宏喜欢听什么。 果然，白世宏听得，老手拍着雷万霆，越加亲近： “希望吧，不过先说好啊，如果我真活到一百岁，阿霆你得给我准备一份大礼，小了，我可不让你进门啊。” “哈哈哈哈，一定，白伯百岁大寿，我买一栋楼给你。” 雷万霆大笑，顺势就做出了承诺。 “好啊，好啊，就算是为了你的楼，我也要活到一百岁，哈哈哈………” 白世宏笑容更深，一只手搭在雷万霆肩膀，都没下去。 嘶………！ 桌上其他人，眼见这样的场面，无不在心中加深了对雷万霆的认识。 无论是丁荣邦，还是何超琼，他们都是知道白世宏的。 而雷万霆能和白家人关系这么好，就算他一无所有，也不能简单视之，更何况这人本就很有本事。 很快，走秀结束，总共十五件珠宝，通通展示完毕。 t字台上，所有的模特以两人为一排，全都站在了上面。 她们一些人身上带着一件首饰，一些戴着两件，还有的戴着一整套。 啪啪啪啪……………！ 看到模特们齐齐亮相完成，大厅内的客人们都自觉鼓起了掌。 那位眼镜司仪手拿话筒，又再次走出，话语道： “各位善长仁翁，我们今晚要拍卖的珠宝呢，现在就算是全部展示完毕了。哪一样东西是各位的心头好呢，相信大家是心中有数的啦。” “今晚拍卖所得款项，之后我们会通通捐助给香江失学儿童基金会。” “买心头好，又能做善事，各位是不是都已经等不及了呢？” “好，闲话不多说，我们马上开始。” “今晚我们第一件要拍卖的首饰呢，就是由五福金业的洪老板送出来的，我在这里代表周爵士与香江失学儿童，先谢谢万老板。” 话罢，司机朝其中一边鞠躬，大厅内掌声响起，记者们也都把镜头对了过去。 只见一名胖乎乎的五十岁左右男人笑容满面，缓缓起身，右手微抬，就好像领导人一样，同宾客们打起招呼。 “真是好手法啊！” 雷万霆见得，一边同大家伙一起鼓掌，一边暗自点头： “给人出一下风头，就让人心甘情愿捐出一件珠宝，这笔买卖可太划算了。“ “自己是不是也该学习一下，想些点子运用在遮天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参与拍卖 “恭喜周先生，以八十八万的价格，拍到我们第五件珠宝，花开富贵！” “来，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感谢周先生的慷慨。” “啪啪啪…………” 慈善晚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雷万霆坐得很是无聊，感觉这种慈善拍卖实在太没意思了。 今晚的客人们，大多十分有礼，相互间谦让着，随便叫两下就算是捧场，只要见到有人真心要买，立即就让出。 在雷万霆看来，这样搞法，还拍卖什么啊，直接捐款不就行了嘛。 所有人都虚情假意，一点意思没有。 身边的白世宏，同样一脸无奈，看着表情差不多的雷万霆，小声笑道：“阿霆，怎么样，是不是后悔过来？” “后悔倒也谈不上，能够遇上白伯你老家人，今晚已经是超值了。” 雷万霆微笑答话，眼见何超琼看了过来，特意还提高音量道： “更何况白伯还介绍何小姐这样的美女给我认识，今晚也算是圆满了。” “雷先生真会说话。”何超琼听得，在旁边小声插了一句，抿嘴笑道。 就在此时，t字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第六件珠宝。 只见他扬手示意一位女模特，女模特配合转了一圈。 “第六件珠宝，是由名石珠宝的熊老板送出。” “大家请看，这条项链是全白金打造，上面镶嵌有十五颗天然缅甸蓝宝石，再加上完美无瑕的十三颗钻石衬托，合三七之数，即有好意头，也够典雅。” “而这条项链的名字，更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名叫“蝶影芙蓉”。” 嗡嗡嗡………！ 随着司仪的介绍，下面宾客们都小声议论起来，记者们更是赶紧从外围靠近熊百韬那边的桌子，连续为其拍照。 没办法啊，熊百韬这个手笔可太大了。 别的赞助商，基本就是捐出几十万的珠宝。 而熊百韬这一款首饰，单成本而言，就不会低于两百万。 “咦？” 与此同时，雷万霆这张桌上，丁善本的二叔丁荣通一声惊讶，话语道：“丽芙，这件蝶影芙蓉，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几年前的作品吧？”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大家齐齐看向紧挨丁善本就坐的美丽女人。 这个女人长相美艳，举止端庄，穿着低胸吊带礼服，却又配上了披肩。 这种穿法，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前卫的，即给人予时尚感，又非常有贵族气。 这个女人丁善本先前介绍过，是他们鼎丰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叫什么桂丽芙。 白宴记性很好，同样记住桂丽芙的名字，听得丁荣通的话，脱口就道： “呀，原来上面那条项链是桂小姐你设计的，真的好漂亮啊！” “桂小姐，你真是有本事。” “呃………不过你不是鼎丰金业的设计师吗？怎么你设计的珠宝，会到了那个什么名石集团手里？” 一前一后两个问题，让桂丽芙有些尴尬，脸上露出笑容，明眼人都能看出勉强。 她微笑着解释道：“这位太太，谢谢您的夸奖，不错，上面那条项链是我几年前的设计。” “当时我在名石集团工作，是最近两年才跳槽到了鼎丰。” “原来是这样啊。”白宴恍然，她其实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任何多余意思。 解释让她满意，她也不继续问了，压低声音，询问起左右两女，霍希贤与贺超琼道：“你们觉得项链怎么样，漂亮吗？” “是很漂亮，可就是太华丽了，不适合我，白小姐，倒是很配你啊。” 霍希贤首先给出答案，而她今晚还挺有精神，或许是因为是珠宝拍卖吧，她从头看到尾，尚算专心。 “不错，霍小姐说得很对，上面那条项链很适合aunt您。” 何超琼显然是没怎么用心，完全是在说场面话。 想想也能够理解，何超琼是赌王女儿，属灰色人物。 这样的女人，恐怕和丁巧一样，都是女强人，哪里会像普通女人，眼巴巴看模特展览珠宝。 还好，白宴很天真，她也没看出何超琼是随口说的。 眼见两女都觉得她适合，她心头更喜，有心拍下来。 她是老一辈的人，眼光和年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年轻人讲究格调，很多人都追求起了淡雅。 可白宴不同，她喜欢够份量，越华丽，越够份量的首饰，她越加喜欢。 毕竟，她那个年代的时尚，就是手上几个大金镯，脖子、耳朵上还要疯狂戴货。 过份一点的贵妇人，整套首饰加起来，论斤算！ 今晚看模特表演时，白宴其实就已经看上了最华丽的“蝶影芙蓉”，现在有了“晚辈”的支持，当然要喊喊价钱。 “蝶影芙蓉，底价一百八十万，现在开始竞拍。” “一百九十万。” “两百万，两百一十万…………” 这会儿，拍卖已经开始了，这里的拍卖与遮天完全不同，客人们只要举手，就算是加十万。 除非客人要一次叫很高的价钱，要不然都不用说话。 所以，大厅内就只听得司仪的声音，不停叫嚷着。 或许是这件拍卖品的价值本身就挺高，所以叫价的客人特别多，短短半分钟不到，就已经喊到了两百八十万。 而此时，雷万霆一桌，丁荣邦也举起了手。 “丁先生三百万。” “吴小姐三百一十万。” 虽然叫价只是瞬间，马上就被人盖过去，雷万霆看了白世宏一眼，在对方的暗示下，开口道：“丁先生，您对这件首饰有兴趣？” “做善事嘛，我无所谓！” 丁荣邦笑眯眯摊开手，复又解释道： “更何况这条项链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的作品，太低的价钱，对我们公司来说，是很不利的，雷先生觉得呢？“ “这样啊………！” 雷万霆点头，白世宏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丁荣邦说的话很对，不管是什么时候的设计，项链设计人现在是鼎丰的人没错。 如果她设计出的东西卖出的价格太低，不就从侧面代表了鼎丰眼光不好嘛。 抱着这样的心思，丁荣邦连连举手，几下就把价格抬到了460万。 “哎………！” 白宴见得，根本不愿举手竞拍了，她虽然喜欢台上的项链，却也并非一定要。 价格不合理，她倒是愿意放弃，这也可以看出白世宏的家教。 虽然教出一个千金大小姐，可是很多东西都有底线。 当然，这也是圆桌实在太大，刚刚白宴与两女的对话，丁家人根本没听见，要不然丁荣邦恐怕也不敢同白宴争。 “五百万，丁荣邦先生出到五百万了。” 丁荣邦再一次举起手，使得台上司仪都兴奋起来，连声报出名号。 大多宾客见得，也不再争，虽然有人也想出风头，可是成本太高的话，他们还是不愿意的。 司仪很有眼色，见得如此情形，开始计数： “五百万一次，” “五百万第二次………” 与此同时，雷万霆注意到，白宴撅起了嘴，有些不开心了。 想到自己与利兆天的关系，雷万霆马上有了想法，就要举手。 “八百万！” 没曾想有人比雷万霆更快，而且并非举手，直接叫出了价格。 哗………！ 五百万直接叫到八百万，在别的拍卖会上，或许很常见，可是这种慈善活动上，着实是非常少见的。 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刷刷声望，顺便结交一些朋友。 而这种叫价法，纯纯的得罪人做法。 客人们纷纷看去，竟发现叫价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捐出这件首饰的老板，名石集团熊百韬。 “熊百韬搞什么鬼，自己捐出来的东西，自己又高价买回去，这不有病嘛？” “嘘，小声点，熊百韬一直都针对鼎丰集团，特别针对丁家人，你不知道吗？” “难怪他先前在记者招待会上，那样讽刺丁善本，原来他们有仇啊！”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总之熊百韬不好惹，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戏吧…….” 客人们议论纷纷，雷万霆这边，丁荣通当着一桌人的面，大声道：“大哥，要不要继续跟？” 丁荣邦此时脸色并不特别好，笑容有些勉强，毕竟熊百韬的做法，完全是不给他一点面子啊。 只不过丁荣邦十分理智，没有选择对抗，强笑道：“人家这么有心做善事，我们为什么要阻止？“ “我们从名石挖来的设计师，设计出的珠宝能卖八百万，就这我们已经赢啦。” 说着，丁荣邦还朝女设计师桂丽芙赞赏笑笑。 或许是见丁荣邦完全没有继续举手的意思，一名记者胆子极大，从旁边蹲身奔到熊百韬身边，拿出无线话筒道： “熊先生，你为什么一下就喊出这么高的价格，还是投下自己捐出的东西啊？” 熊百韬对着话筒，竟然还真就回应了： “一件这么好的艺术品，我一个没留神，就被我夫人捐了出去。” “虽然是做善事，但我实在不舍得放手，所以想要拿回来咯。” 他这话，一语双关，说话时看着丁家人这边。 而丁荣邦先前讲过，女设计师桂丽芙是鼎丰从名石集团挖到的。 无疑，熊百韬这是在挑衅啊。 不过这些私人恩怨，雷万霆可不管，司仪刚刚准备叫价，雷万霆已经举起右手。 “啊………？“ 司仪愣了愣，似乎是在思考雷万霆举手是无意，还是要参与竞拍， 待见雷万霆淡漠眼神看着自己，司仪一下就明白了，宣布道：“这位先生出价八百一十万。” 哗………… 本来丁荣邦的五百万其实就已经很夸张，而熊百韬一下叫到八百万，那更是“私人恩怨”了。 但令客人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都还有人出头，继续喊价。 “阿霆，你干什么举手啊，八百多万买项链，不值的。” 白宴看到雷万霆举手，连忙开口，关切话道。 霍希贤与何超琼倒是都没说什么，白世宏依旧笑容满面，眼珠微动，似在思索。 而丁家人不是特别熟，说什么都不好。 “aunt，再多的钱，也都会捐给失学儿童，反正是做善事嘛，没关系的。” 雷万霆随便应付了白宴一句。 另外一边，熊百韬看到竟然有人敢和自己抢东西，大为恼怒。 由于离得远，他也看不清楚雷万霆的相貌，即便看清，或许他也早就记不得了。 熊百韬只是瞧见，雷万霆坐的那张桌子，是丁家人的。 误会产生，熊百韬直接认定，雷万霆就是一个小弟，他举手，是替鼎丰举的。 战意起，熊百韬毫不示弱，也举起了手。 “熊先生八百二十万了。” “这位先生八百三十万。” “熊先生八百四十万……………” 这一回，司仪完全就像是报数，雷万霆与熊百韬举手，那叫一个快，基本就是对方放手，己方马上举起。 一次，两次，三次，雷万霆足足举了十多次，价格也来到了一千万。 这会儿，宴会厅小声议论声嗡嗡，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无不兴致勃勃看着大戏，猜测着输赢。 这种慈善拍卖，一般都是极度无聊的，两仇家碰上，意气之争，也算是一种调剂。 唯独今天大会的发起人周爵士，眉头大皱，看看熊百韬那边，又看了看雷万霆那边。 就像白世宏所说，周爵士邀请大家来搞慈善，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声望。 拍卖会，只要顺利完成就行了，善款多少，周爵士是一点不在乎的。 反倒有人像这样乱来的话，周爵士会非常不满。 他可不希望以后别人谈到慈善拍卖会上的闹剧，就有他的名字在。 念及于此，周爵士当即吩咐身边一个年轻人道：“去告诉他们，适可而止。” “是！” 年轻人答应一声，先是绕后，随即从外围小跑，首先就到了雷万霆那边。 雷万霆再一次放下手，年轻人也正好靠近，小声道：“雷先生，周爵士希望你不要闹得太过份。” “嗯？” 雷万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搅合得心情大坏。 随意瞥了年轻人一眼，根本不予理会，继续举着手。 “你………！” 年轻人无奈，立即又绕后跑到熊百韬那边。 雷万霆看着年轻人的行动，直到他走到熊百韬身边时，不再举手，反而是大声道：“一千三百万！” 第二百章：长辈的关照 眼看着自己的人已经提醒过雷万霆，他却还喊出一千三百万的价格，周爵士脸色难看之极，心里甚至恨上了雷万霆。 暗道：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好歹啊，以后再有什么聚会，自己绝不会邀请他了。 而客人们可不知道这些，惊呼连连，完全没想到普通慈善拍卖会，竟然会有人叫出这样的高价。 另一边，熊百韬本来没打算就这样放弃，钱他也有。 可偏偏雷万霆叫价时，周爵士的手下正在提醒他，不要太过份。 相比于雷万霆的不予理会，熊百韬脸色难看，思考良久： 他今晚其实已经闹过一次了，先前门口的记者招待会，正是他开口向周爵士争取到的。 当时的情形，也一定有人会告诉周爵士。 一次，还可以说是私人恩怨，最多也就说熊百韬这个人小家子气。 可再来一次，周爵士一定记恨自己。 一念至此，熊百韬最终没有再举手。 “一千三百万第一次。” “一千三百万第二次。” “一千三百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先生，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拍到蝶影芙蓉，我仅代表香江失学儿童，谢谢这位先生。” 啪啪啪………… 随着司仪的鞠躬致谢，客人们也纷纷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中，模特当场取下项链，放入盒子，双手捧起，风姿迈步到雷万霆身边献上。 这也是慈善拍卖会不同一般拍卖会的地方，大家都是为了来出风头的，所以拍卖到物品，不用等待结束，就会直接送上，也算是供记者拍照。 雷万霆面带微笑，风度起身，高大的身材，竟比女模特还高出一个头。 从盒中取出项链，雷万霆走到白宴后方，话语道： “aunt，我看你很喜欢这条项链，做晚辈的很难找到长辈的钟爱，今天这么好机会，我就把项链送给aunt了。” 说着，雷万霆示意帮白宴戴上。 “啊？送给我啦？” 白宴很是惊喜，慈爱看向雷万霆，柔声道：“阿霆，有心了。” 说着，她主动取下自己佩戴的项链，雷万霆也顺势将“蝶影芙蓉”为白宴戴上。 而此时，大厅内一道光束，好像明星舞台一样，一直照在雷万霆的身上，他的样貌很清晰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谁啊？” “原来是他啊，我认识，雷万霆，遮天的老板。” “洛克道遮天大厦？” “是啊，那里挺有意思，很多东西都能买到，特别是服务，只要肯花钱，很多人替你做事。” “哦？这么有趣？” “是啊，改天有时间，我约你一起去看看？” “好啊！” 慈善拍卖的好处开始显现，这一下的露脸，几乎是一瞬之间，在场八成宾客都记住了雷万霆的名字和脸。 与此同时，熊百韬也看清雷万霆。 他确实没认出雷万霆是当初咖啡厅那个人，只是听同桌客人说，那是遮天交易所老板。 本就心眼不大的熊百韬，立时就恨上了，心里暗暗算计起来。 今晚他的脸可是丢大了，刚在记者面前大言不惭，说是不会放手，结果东西就被人抢拍到手。 周爵士这边，手下人已经回去，小声将雷万霆与熊百韬的反应回报。 对于识相的熊百韬，周爵士倒是没怎么生气，毕竟对方给了面子，自己的人一句话，他就放弃不拍了。 可是对雷万霆，周爵士就没那么好脾气了，虽然满脸笑容，同样鼓掌，心里也恨上了，决定之后会四处替他宣传一下。 当然，宣传出的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这，亦是上流社会的一种报复手段，直接把你名声搅得狼藉，除非你能像霍景良那样，全靠硬实力，做实业的话，会很难找到人合作。 很快，随着雷万霆重新落座，光束关闭，众人注意力再次回到台上。 桌上大伙都开始了恭喜，特别是丁家人，眼看熊百韬丢了面子，更为喜悦，恭喜声也非常真诚。 倒是白世宏，凑近雷万霆，小声道：“阿霆，刚刚那个年轻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不要过份。” 雷万霆实话实说，复又感慨道： “白伯，您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周爵士还真不是什么慈善家，他丝毫不在乎什么善款，只是想要晚宴顺利。” “这样的人，香江有很多，你以后还会见到更多。” “什么爵士啊，都是用钱买回来的，几千万甚至是上亿，就一个荣誉称号，这种买卖，根本不值得做。” 白世宏笑容摇头，又突然话道： “阿霆，我先前告诉过你，三思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不过现在我再多告诫你一句，三思之后做出的事，一旦开始，就要做到绝。” 说着，白世宏语气玩味，似笑非笑道：“一千三百万都花了，再多花两千万，你愿意吗？” “嗯？” 雷万霆有些没听明白白世宏的意思，但论到花钱，雷万霆毫不吝啬，绝对是大手笔： “白伯吃的盐，多过我吃的饭，白伯只要觉得值，您一句话，两亿我都想办法凑出来。” “好！” 白世宏大笑拍了拍雷万霆肩膀。 而此时，上面司仪正在介绍第七件拍卖品：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首饰呢，就是由名毅珠宝的吕先生，提供的银河流星，底价是………” “等一下，司仪。” 白世宏突然抬起右手，打断话道。 “嗯？什么事啊，白老先生？” 无疑，司仪也是认识白世宏的，立刻问询起来。 “我觉得吧，你们这些珠宝逐一这么拍卖，十万十万块的举手，太琐碎了。” 白世宏笑容满面，说话无比的大气：“既然是做善事，那就应该爽快一点。” “我算过了，包括我世侄刚刚的叫价，你们前面六件珠宝，总共卖出两千万。” “现在还剩下九件，是不是啊？” “是啊，白老先生。”司仪不明所以，还是老实点头道。 “不用拍了，我白世宏，还有我世侄雷万霆，联名出价四千万，剩下的我们全包了。” 白世宏傲然放话，说着还一只手搭在雷万霆肩上，一副叔侄好的模样。 哗………！ 瞬间，大厅现场哗然，不少人也赶紧鼓掌，记者们更是立即将镜头对准白世宏这边，疯狂拍摄。 客人们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快速打听起白世宏的身份。 这个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丝毫不像个奸商，倒是真像个慈善家。 一场普通的慈善晚宴，捐出四千万这样的手笔，在这个年代是极其罕见的。 当然，有许多知道白世宏底细的人，倒是不为这样的豪捐震惊，而是羡慕看向雷万霆。 聪明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白世宏为雷万霆站台，表明和他共同进退，至少今晚是这样。 简单来说，以后谁要对付雷万霆，可就要考虑白家人的反应了。 再看白世宏，好像还嫌意思不够清楚，不再看司仪，直接点名道： “小周，今晚是你的宴会，我和我世侄这样捧场，你应该没意见吧？” 周爵士能请白世宏，当然知道这个老者是什么人。 简单来说，白世宏成名时，他还在撒尿和泥呢！ 笑容有些勉强，心里也打消对付雷万霆的念头，周爵士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赶忙道： “没意见，白老先生和雷先生这样的善举，我怎么会有意见。“ “我代表失学儿童，谢谢两位！” 说着，周爵士起身，朝白世宏这边鞠了一躬。 “哈哈哈………” 白世宏大笑，意味深长道：“那就好，我还真怕你觉得我们叔侄捣乱呢。” 周爵士听得，心知白世宏这是死站雷万霆了，明摆着是对自己之前派手下过去，非常不满，当即话道： “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哈哈哈，白老先生，您老可真会开玩笑。” “不是就最好了。“ 白世宏一直在笑，言语却是句句深意，说着揽住雷万霆，对着记者镜头话道： “来，记者朋友，你们要照相是吧，多照一点，给我和我世侄拍得好一点。” 哐哐哐………！ 记者们倒是很听话，立即将雷万霆与白世宏同框，照出无数照片。 什么样的人说话，就算话语一样，可实际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是别人像白世宏这样，招呼记者照相，别人会觉得，这人上不了台面，没见过世面。 可白世宏这么说，大家伙更加意识到，这是白世宏特别的欣赏啊，他是一再挑明，雷万霆属他罩的了。 雷万霆聪明绝顶，哪里会不清楚白世宏的意思，紧挨着白世宏一边应付记者照相，同时小声而真诚道： “白伯，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你是我世侄嘛，怎么，还不让人知道啊？” 白世宏笑着话语，似乎还怕雷万霆多心，完全以玩笑口吻： “不过说真的，以后这样的慈善晚宴，如非必要，你也不用参加了，很没意思的。” “你的心情其实我也明白，一心想打进上流社会。”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有实力，你就是上流人，其他人都是下流人。” “这话我同兆天说过，他一直做得很好，现在我也送给你，你明白吗？” “是，白伯的话，我会一直放在心上。” 此刻，雷万霆很是感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就算面对霍景良、利兆天等人，大家也是平辈论交，在利益合作中，不断加深交情。 白世宏这里却不同，这个老人对自己是毫无所求的，竟然会这样照顾自己。 就凭今晚这样的举动，就算白世宏胡说八道，雷万霆也一定记在心里。 第二百零一章：何大小姐的委托 九龙香格里拉大酒店。 此时时间不过八点半，如果是一般的晚宴，这会儿不过刚刚进入正题。 可是零零散散的客人走出，周爵士的慈善晚宴，由于白世宏的阻碍，早早宣布可以散场了。 当然，也有许多客人还留在晚宴，吃吃喝喝，结交一番。 只不过对于雷万霆等人来说，拍卖结束，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大门口，雷万霆、霍希贤、白家父女、以及何大小姐，都站在这儿。 雷万霆单手拧着一个口袋，里面全部是拍卖到的九件珠宝。 一脸正色，雷万霆看着白世宏，尊敬话道：“白伯，今晚真是谢谢您，这些东西给aunt拿回去吧。“ “另外，今晚白伯出的那两千万，我………” 说着，雷万霆拿出支票本，傻子都能看出，这是准备还给白世宏两千万。 “阿霆，你是不是要这么见外啊？” 白世宏不等其动作，一手按住了雷万霆的手，微笑道：“我白世宏买东西，是因为我觉得值，更不会让别人替我掏钱。” “至于这些珠宝嘛，既然是我们共同买的，那就算我们两个的共同资产。” “你那边不是也有拍卖行嘛，什么时候搞拍卖会，再把它们卖掉不就好啦。” 白宴紧随其后，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笑道：“是啊阿霆，我不喜欢这些，有你送的这条项链，就够了。” 看着白家父女的表态，雷万霆深深点头，正色道： “好，白伯，您这笔投资一定大赚。“ “以后我那边的拍卖会，我会请白伯一起过去，相信到时候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好，我等你邀请，哈哈哈………” 白世宏大笑，心知自己的投资其实已经算奏效了，他投资的可不是珠宝，而是雷万霆这个人。 雷万霆如今记他的恩，那他就不算亏。 嘟嘟嘟……… 喇叭声响，只见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已经驶到酒店门口，这辆车，也正是白家父女的座驾。 “白伯，aunt，车来了。” “好，不用送了，有空饮茶。” “阿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两父女招呼完雷万霆，又同霍希贤与和何大小姐打了个招呼，在众人的相送下，上车离开。 送走了白家父女，何大小姐突然开口，话语道：“雷先生，有时间吗，不如一起坐坐？” “嗯？” 听得这话，雷万霆尚未反应，霍希贤心里却是大为警觉。 这是怎么个意思，无缘无故请自己师傅坐坐，难道何大小姐……… 不过霍希贤到底是老实孩子，倒是没有插话，只是站在雷万霆身边。 “坐坐？” 雷万霆有些奇怪，完全搞不懂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何大小姐想干什么，顺势道： “刚刚也没怎么吃东西，我知道西贡有一家餐馆不错，何小姐要是不介意，一起去试试？” “好啊，我也有点饿了。”何大小姐点头同意。 很快，钟天正开着车也来到酒店门口，三人一块上车，直奔西贡。 ……………………… 一路无话，三人很快就到了西贡。 西贡海滨，这是一家很独特的食馆，独特不在于吃食，而是环境。 一张又一张白色的小圆桌，白色大伞，沿着西贡海滨，摆成了一排。 这会儿，许多人都在这里吃着美食，享受着海风，欣赏着美景。 雷万霆、霍希贤、何大小姐三人的出现，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三人无不是俊朗风采，最为关键的是，三人还都穿着晚礼服，可谓盛装出行。 这样的人来到这种地方，实在很少见。 不过三人倒是都能泰然对待，随便选了一个远离人群的位置，落座点菜。 很快，精致的小炒摆满小圆桌，鲜红的龙虾，金黄的螃蟹，无不让人食欲大开。 雷万霆毫不客气夹了一筷子，招呼两女道：“来，都别客气，吃啊，helen，试试这螃蟹，挺不错的。” “何小姐，街头风味，你不介意吧？” 霍希贤很听话，立即开始起吃喝。 何大小姐听得，微微一笑，朱唇轻启，摇头道：“雷先生不用把我当成什么千金小姐，我也是在街头长大的。” “哦？” 赌王的女儿在街头长大，这话听起来就新鲜。 不过雷万霆却能听出里面的暗示，这完全是何大小姐的自白，暗示自己，她也不是什么正统商人。 “何小姐，你找我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帮忙？” 此时，霍希贤开口了，她直入正题，心里也是真想知道何大小姐的意思。 “不错！” 何大小姐回答得非常痛快，点头道：“其实就算今天没认识雷先生，过几天我也会登门拜访。” “我这次过来香江这边，除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外，也打算同雷先生谈一笔生意。” 雷万霆有些意外，不太明白自己有什么是能帮到何家人的。 按理说，何家人纵横港澳，在黑白两道都有巨大的能量，比自己的遮天可是强太多了。 他们搞不定的事，自己也未必能搞定啊！ 当然，雷万霆可不会不打就认输，脸色转正，认真道：“何小姐，什么生意啊？” “找人！”何大小姐简单说出两个字。 “哦？” 雷万霆可不会想得太简单，仔细问道：“找什么人？” “没名没姓，赌术高手。” “我知道雷先生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人多，消息也多。” “我想委托雷先生，最近半年，替我打听香江的赌术高手，我要他们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何大小姐给出答案，而这个答案十分出人意料。 雷万霆一听，产生极大兴趣，好奇问道：“世界上真有赌术高手？” 无疑，这涉及到了雷万霆的知识盲区。 即便两世为人，可雷万霆还真没见过什么赌术高手。 “当然！” 何大小姐妩媚一笑，玉手伸出，放在圆桌之上，待她将手缓缓拿开时，桌上多了一副扑克牌。 “好厉害！” 霍希贤也来了兴趣，感慨大赞。 要知道，何大小姐此时穿的可是晚礼服，看起来根本就藏不住东西，而晚礼服更是短袖，也不能是袖里藏牌。 她这一手，在普通人看来，确实是不一般。 雷万霆也没看出什么猫腻，却是疑惑道：“何小姐，你这应该是魔术吧？” “魔术和赌术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何大小姐并没否认，解释道：“人不一定要以为魔术是真，才去喜欢魔术，连聪明的小孩子都知道，魔术一定是假的，但只要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就是最好的魔术。“ “赌术也是同样，只要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并且能赢，那就是最出彩的赌术。” 雷万霆听得，沉思着点头，话语道：“我明白了，何大小姐要找的是老千。” “也可以这么说。”何大小姐不置可否。 雷万霆依旧没有马上应下，对于声名显赫的何家，心里是有些忌惮的，再问道： “以何家在港澳的威势，只要放出消息，应该有无数何小姐口中的高手找上门吧？” “这么简单的事，何小姐为什么要找我帮手？” “是，我们何家只要开口，的确有很多人都会自荐上门，但那些人远远不够。” 何大小姐倒是没有隐瞒，解释话道：“我要的高手，是没有过败绩的人。” “无论是做天仙局也好，玩牌也好，只要是战无不胜的老千，我都希望雷先生能帮我找到。” “当然，我也不强求人数，有一个算一个，如此就好。” 这样啊……… 雷万霆有些明白了何大小姐的意思，话语道：“这样的人可不容易找到。” “师傅，为什么啊？” 霍希贤此时插话，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容易找到，在她听来，很平常啊。 雷万霆看向霍希贤，即是向她解释，也是给何大小姐回复，话语道： “做老千的，本就特别小心谨慎，一般连真实名字都不会留下。” “他们布局的目的是为了骗钱，明知道是骗，又怎么会给受害人留下线索？” “而何小姐要的人，还是从没有过败绩的人。” “这样的人，也就意味着他所有骗局都成功了，即没人发现，或是发现了也找不出他。” “要不然的话，警方早就出了通缉令，全港抓捕了。” “没名字，没线索，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找？” “对啊！” 霍希贤恍然大悟，看向何大小姐，一脸疑惑。 她开始疑惑了，不明白这位何大小姐到底是来谈生意，还是来捣乱的。 她这些个要求，根本没法达成啊。 何大小姐听得，倒也没有再解释，微笑道： “没有时间规定，也没有具体人数，半年时间内，雷先生查到一个，我给一百万，查到十个，我给一千万，多多益善！” “就算一无所得，那也没关系，就当我交雷先生这个朋友，仅此而已。” “奇怪，真是够奇怪的。”雷万霆听得这样的要求，心中暗自感慨，也没理由有钱不赚，点头道： “好，这笔生意我接下了，明天开始，我们遮天会动用一切资源，替何小姐找人。” 第二百零二章：奇怪订单 翌日大早。 雷万霆与自己的两大秘书，正在遮天大厦三楼吃着早餐，占米仔突然就找了过来，欣喜道：“霆哥，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一脸疑惑，雷万霆问话道。 占米仔立即靠近雷万霆身边，小声道：“明心医院的院长来了我们这里，他出价五十万，希望找出来哥的下落！” “哦？” 双眼大亮，雷万霆话道：“找我们查，有意思。” 占米仔点头，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问道：“霆哥，我们要怎么处理？” 雷万霆快速说出做法道：“告诉他，已经替他挂好了单子，不少私家侦探暗中接下了。” “等到过几天，你再找他，告诉他阿来已经跑路去了越南，身边还带着他女儿。” 占米仔听得，再次点头道：“那这样的话，来哥应该就安全了！” “安全只是暂时的，阿来依旧不能露面，只要出了大厦，很容易被人看到。” 雷万霆没有放松，认真道：“那位军火商的势力有多大，我们一无所知，现在最要紧，是查出对方是谁，彻底解决他。” “一会儿你打电话给阿巧，向她借兵，派阿巧的人出去，查查看明心医院院长的行迹，特别是他同谁见过面，无论男女，我都要知道。” “明白！”占米仔答应一声，见雷万霆再没有吩咐，立即上楼办事而去。 与此同时，三楼一位服务人员走了过来，恭敬道：“雷先生，前台有您的电话！” “嗯。” 雷万霆用餐巾擦了擦嘴，吩咐两位秘书道：“港生，小犹太，你们吃好了就去楼上工作，我去接电话。“ “是，雷先生。” 二女对雷万霆印象特别好，自打做秘书以来，她们不仅工作轻松，薪水也是暴涨。 这段时间，二女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做人的乐趣，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老板带给她们的。 “王翁，早啊！” “雷先生早。” “冯先生，好久不见，今天这么捧场，特意过来吃早餐？” “有笔生意谈，约的就是你这儿，雷先生，原来你和白老先生认识啊。” “……………………” 比起开业时，遮天如今的生意已经非常不错，即便是早餐时间，餐厅也坐了不少的熟客。 雷万霆路过时，频频招呼，而今天不少人看雷万霆的眼神，更为尊敬与忌惮，显然是昨晚慈善晚宴的事情开始发酵了。 “喂！” “阿霆，是我啊。” 前台电话处，雷万霆拿起听筒就感觉熟悉，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利兆天。 稍微有些意外，雷万霆疑惑道：“steven，这么早啊，什么事？” “哦，没什么，打个电话谢谢你咯。” “听我外公说，昨晚你拍了一条项链，送给我妈咪，我妈咪很喜欢。” 利兆天的语气漫不经心，似乎一点诚意没有。 不过了解利兆天的雷万霆却知道，他专门打电话来，其实已经是最大诚意。 “就这么点事啊？你这就太见外了，你妈咪难道不是我steven嘛，我送她一件小礼物，还要你来谢？” 大家已经非常熟悉，雷万霆说话也不客气，当然，这也是双方关系好的一种交流方式，过于客气，反倒失了交情。 “哈哈哈，是，我错，行了吧。” 利兆天大笑，一句话后，这才装作无意问道：“阿霆，听说你昨晚拍下项链，花了一千多万，是不是真的？” “一千三百万。” 雷万霆倒是不隐瞒，准确数字报出，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呵，一千三百万啊。“ 利兆天的语气开始不是太好，不答反问道：“当时是谁同你抢拍的？” “这你都知道？” 雷万霆奇怪了，听利兆天的口气，显然白世宏根本没告诉他详情，应该是吃早餐时顺口说了一下，可他一下就猜出这么多东西，实在厉害啊。 利兆天这次没岔开话题，坦然解释道：“每年我参加的慈善晚宴，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就那样的晚宴，怎么会有东西能拍出过千万的。” “一条项链而已，我看过了，最多也就几百万。” “你花这么多钱，那一定是有人同你抢咯。” “谁啊？说给我听听…………” 一番话，利兆天说得是漫不经心，可雷万霆还是听出，这小子是想报复对方了。 这里面或许有为雷万霆出气的意思，当然也有白宴的原因在里面。 毕竟项链最后是挂在了白宴脖子上，有人抢他妈的项链，这对利兆天来说，就是挑衅啊！ 其实这种事，利兆天派人出去马上就能查到。 他打电话来问，属于顺便。 雷万霆也不隐瞒，坦然道：“名石珠宝集团的熊百韬，他应该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鼎丰集团丁家人。” “不过昨晚就是那么巧，我们和丁家人坐在一起，所以多半是场误会。” “熊百韬是吧，我知了。” 利兆天语气变冷，话语道：“我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他敢抢东西，就说明他够拽，谁也不怕。” “正好我最近很无聊，不如找他玩玩咯。” 话罢，利兆天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中传出的忙音，雷万霆有些无语，心知熊百韬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雷万霆已经非常了解利兆天。 那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四海那么大的集团，他每天只花一点时间就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而其他的时间，利兆天除了四处投机赚钱，就是玩。 偏偏他的玩法不同，他不是玩东西，而是玩人。 看看马寿南就知道了，时不时被利兆天坑掉几百上千万，每年单单是栽在利兆天手上的损失，恐怕都超过五千万。 现在熊百韬又摊上，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放下电话，雷万霆迈步走出餐厅，坐着电梯直上八楼。 叮……… 当电梯门开，八楼忙忙碌碌的场面，立即就映入眼帘。 此时不过早上八点，但遮天已经非常的忙碌，整个八楼人来人往，一些客人疾步如飞，一些客人坐在沙发上交流，还有一些客人正在窗口处与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一切井然有序，算是初步上了轨道。 唯一可惜的是，遮天赚得多，花得更多，暂时还达不到收支平衡。 “雷先生！” “雷先生！” “雷先生，我这边有位置，过来坐啊。” 不少客人看到雷万霆，纷纷打起招呼，不说是毕恭毕敬，却也都面带笑容。 雷万霆与客人们稍微打了打招呼，谢绝好意，走进了员工窗口内部。 这里面是个极大的空间，陈设也非常简单，每个员工都对着一个窗口，足足八位。 而他们身后是一张方桌，桌上坐的也是八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台座机电话，以及一本厚厚的本子。 这个时候，并不算特别忙碌，坐着的八人中，有六个都空闲着，只有两个在认真记录，拨打电话。 “雷先生！” 看到雷万霆进来，员工们无不起身，恭敬招呼。 雷万霆微微一笑，双手下压，亲切道：“继续工作，不用管我。” “是！” “荃湾李记杂货铺，李云梅女士，她出价一万块，找人替他收账。” “对，借债的人是一个烂仔，真名不详，外号辉辉仔，就住在荃湾，确切地址不详。” “新远方地产公司总经理，周新建先生，出价十万块，找人替他搞定一个单元房。” “他肯出市价的两倍，不过对方还是不愿意卖，似乎是想敲他一笔。” “云湾集团员工，马东健，出价五万块，找人。” “说是失踪两年了，他女儿，我这里有她的照片和信息，你让人下来拿。” “…………………………………” 这里的声音很嘈杂，就像一个接线台。 而事实上，八楼的确是接生意的地方，他们的电话也全部是打上了九楼。 上面占米仔坐镇，带着大批人马，分派订单。 听着五花八门的内容，雷万霆暗暗点头，心情一下就开朗起来。 短短几个电话，里面已经包含了经理、员工、个体商户，亦囊括了完全不同的事。 如此种种，无不说明遮天如今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 一些普通人也找上门，无论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都是一件大好事啊。 人多就意味着生意多，佣金多少也都不要紧，反正遮天是从中抽成，事情是外面人做，完全无所谓。 “啊？这样啊，你等我问问。” 正在这时，一位窗口女员工回身走了过来，她本来是想同其他人说点什么，可看到雷万霆，立马恭敬道：“雷先生！” “有什么事吗？” 雷万霆十分亲善，看出这女员工是要谈工作，不由问道。 “是这样的，有个客人要买资料，我不知道怎么做，想打电话问问占米哥。” 女员工一五一十话语道。 “买资料？那就卖啊，什么怎么做，他出的价钱不合适，还是我们这里没有？” 雷万霆有些没太明白，好奇问道。 “不是的雷先生，那位客人出价不算低，一万块一条，买的也就普通信息，我们这里就有。” 女员工面对雷万霆，有些放不太开，解释得依旧不明白。 雷万霆也不急，微笑道：“然后呢，既然价钱合适，我们又有，那卖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问占米？” “可是那客人要的太多了，他要一百条！” 女员工这次总算说清楚了一些。 “哦？” 雷万霆眉头一挑，一万块一条信息，一百条可就是一百万啊。 而遮天交易所这里既然有他要的信息，换言之，这笔生意还不是抽成那种，而是直接白拿一百万。 很不错的事啊！ 一念至此，雷万霆再问道：“他要买什么信息？” “那位客人的要求很特别，他没有任何特别指定买谁的消息，只是要求公司老板，有婚外情，而公司还不能太大，又不能太小。“ 女员工先是仔细说了一下，随即小心道：“雷先生，我觉得他买这些信息，是想敲诈！” “我们卖出的消息从不是纸面信息，只是普通聊天而已，客人们自己用笔记录下来的东西，哪儿来的，出了这道门，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雷万霆微微一笑，解释之后，赞赏道：“你很不错，知道为公司着想，怕我们惹上麻烦。” “不过这些你都不必担心，我敢做这样的买卖，已经把所有细节都推敲过了。” “就算从你手上卖出去的消息，被人利用而杀了人，也和你无关，和我们公司无关，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雷先生。” 那女员工点头，认真道：“那我直接上报，卖给那客人消息？” 雷万霆此时倒是来了一些兴趣，微笑道：“不用，这笔生意我亲自来处理，这么有趣的客人，我很有兴趣认识一下。” “他在哪儿呢？” “雷先生，请跟我来。”女员工听得，立即将雷万霆带到窗台，指了指不远处靠窗沙发位置上，坐着的一个男人： “就是那个人。” “好，我知了，继续努力，你很有前途。” 雷万霆赞赏一句，让窗口内其他员工无不羡慕，那女员工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道：“我会努力的。” 话罢，女员工又赶紧站到了窗台，兴奋接待着客人。 雷万霆洒然一笑，走出房间，向那位买资料的客人走了过去。 那个客人长相俊朗，身材不高不矮，十分匀称，染着一头的金发，耳朵上还戴着一颗白色耳钉。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眼戴金丝眼镜，时尚中不又不显老土，飞扬却又给人感觉沉稳，十分奇特。 “这位先生你好，我可以坐这儿吗？” 雷万霆走到近前，客气开口，问话道。 “哦？“ 男人明显认识雷万霆，扬手道：“雷先生随便坐，想不到我这样一单小买卖，会由雷先生亲自接待，真是荣幸啊。” 显然，男人很聪明，直接就猜出雷万霆的来意。 雷万霆落座，摇头道：“先生你说笑了，一百万的买卖，无论放在哪儿，都不算是小买卖了。” 第二百零三章：阿King 听得雷万霆的话，男人摇了摇头，给人好感的笑容挂在脸上，话语道：“对别人来说，一百万的确很多钱，可是对于雷先生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吧。” “我看过今天早上的杂志，雷先生昨晚参加慈善晚宴，豪捐超过三千万，这么大的手笔，我这点小买卖，雷先生怎么会在乎。” “哦？” 雷万霆笑意满满，话语道：“想不到先生对我这么了解啊，可是我却连先生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啊？” “先生怎么称呼？” “没名没姓，雷先生叫我阿king就好了。” 男人答话，而这一回答，立即让雷万霆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个大老千啊。 想不到何大小姐昨天晚上才让自己找人，现在就有人主动送上门。 雷万霆内心大喜，表面不动声色，话语道：“好，那我就叫你阿king。” “听我的员工讲，你要买一百份私人资料，是不是真的？” “不错！” 阿king点头，一双桃花眼看着雷万霆道：“雷先生不打算卖？” “那倒不是，有生意上门，我们遮天一向欢迎，哪里有往外推的道理。” “只是我有点好奇，阿king你买那么多人的料，是做什么用。” “当然，如果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用说，而生意我们照常做。” “我们遮天以保护客户私密为原则，我问你，只是凑巧听员工聊起，好奇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雷万霆长长一番解释，也是怕对方误会，直接吓跑就不好了。 阿king听得，展颜一笑，话语道：“雷先生是不是认为，我买那样的资料，是为了敲诈勒索？” 雷万霆不答反问：“那是为了敲诈勒索吗？” “当然不是！” 阿king这次直接给出答案，话语道：“我只是想要做一些千局，混口饭吃而已。” “哦？” 雷万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如此坦白，怪异看了他一眼，话道：“这么坦白告诉我知？” “是啊，就是坦白告知雷先生。” 阿king点了点头，话语道：“雷先生的遮天交易所做得这么大，无数人为你服务，要是不满足你的好奇心，我相信我也瞒不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又何必小家子气，最后让雷先生好奇之下，派人查到我呢。” “现在我已经向雷先生坦白过了，相信雷先生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吧！”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雷万霆大笑，看向阿king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话道： “做老千的，不是都不希望自己暴露出来的嘛，阿king你都还没斗，就认输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派人查你，或许我的好奇心还没那么大，完全达不到查你的地步呢。“ “又或许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查不到呢？” “无论雷先生是不是查，早晚雷先生你也都会知道我的身份。“ 阿king先是说了一句很让人费解的话，随即立马解释道： “因为我还有委托交给雷先生的公司做，是找人的委托。” “而且，我最近也会在雷先生的公司里面接单，不讲清楚一点，我怕雷先生不能理解。” “老实说，今天就算雷先生不来找我，我也会求见雷先生的。” “哦？“ 一听这话，雷万霆很是讶异，因为这些话很耳熟啊，仔细想想，不就是昨天晚上何大小姐说的那些话嘛。 好奇心大涨，雷万霆话道： “好，我们遮天欢迎任何有能力的人接单，只要守我们的规矩，交完保证金之后，登记就行了。有合适你做的事，我们会立即通知你。” “这个问题，一会儿我会派专人为你办理。” “现在还是先说说找人的事吧，你要找什么人？” “我想要找七个人，或者说是七个合作伙伴。”阿king正色道。 “七个，这还有明确数字呢。” 雷万霆更加好奇，疑惑道：“是怎么样的人？” 阿king并没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雷先生听过千门八将吗？” “我对赌没什么研究。”雷万霆摇头答道。 阿king倒是很健谈，又或者他早就想好要对雷万霆说些什么。 当即，他就解释起来：“前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正：指以专业技术，以博弈维生者。“ “反：指以行偏门诈骗设局者。” “提指监场或打暗号者。 “脱：指提供交通协助撤退与脱款者。 “风：把风，探风.收风及执行纪律者。” “火：执掌武器，武斗队伍。” “除：指分配收益与去除问题者。” “谣：指各类不论正反的情报调查收集与散播者。” “我也不瞒雷先生，我就是千门八将中的正将，所以我要找的，是其他七将。” “他们能做些什么，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雷先生这里能替我关注有这些能力的人，之后再将他们的情报卖给我。” “只要我觉得适合，每一个人，我给一百万。” 阿king一脸正经，说得无比认真，开价更是恐怖，竟然与何大小姐找高手的价格一致。 雷万霆听完，沉默片刻，同样正色道： “阿king，你很坦白，我雷万霆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给我说了实话，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边前两天也收到一些委托，同你的委托差不了多少。” “委托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她要找什么样的人，我也不能告诉你。” “但我想请教一下你，你们为什么会在几乎同一时间，要找这些人？” “有人先一步了？” 阿king听完雷万霆的前半句，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好转。 待听完雷万霆的问题，倒是一点没有隐瞒，话语道：“就算我不说，雷先生应该很快也会知道。” “全世界第一届赌神大赛即将开始了，地点就在澳门赌场，时间是半年之后。” “别人为什么会委托雷先生的公司，我不清楚，但我的目的却是可以坦白告诉雷先生。” “我要找齐千门八将，参加世界赌神大赛。” “做老千是做不了一辈子的，这次大赛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我能赢，以后我就不再是老千，而是赌神。” “这也是今天我没有向雷先生撒谎的最大原因。” “我做老千很多年了，在这个世界上，无名无姓，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要参加大赛，只要赢，我就不再是个没名没姓的人，赌神两个字，就能代表我的名字。” “赌神大赛？”雷万霆听得阿king的话，心里无比震惊。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赌神大赛这种东西。 一瞬间，雷万霆也有些理解，何大小姐为什么要让自己替她找高手了，或许她是要让高手代表她们何氏参赛也说不定。 回到正题，雷万霆很快将赌神大赛暂抛，关注点重新放在阿king这个人上面，微笑道： “你怎么会是无名无姓的人呢，你不是就叫阿king嘛。” “你能花一百万买资料，说明你并不缺钱。” “香江这个地方，是一个金钱地，你那么有钱，改什么名字都行，要想扬名，应该也很容易啊。” “呵………” 阿king苦笑摇头，复又抬头道：“要是我告诉雷先生，我全副身家也就一百万，通通用来买资料了，雷先生又怎么说呢？” 这……… 雷万霆有些震惊，推测道：“你花一百万买一百个人的资料，就是想在他们身上赚七百万？” “不！”阿king摇头，口气极大道：“我请雷先生这里替我找人，确实还要七百万，不过世界赌神大赛的本钱，还需要五千万。” “我买那一百人的资料，是要从他们身上赚到六千万。” 雷万霆深深看着阿king，话道：“这么有信心？” “一百人，六千万，平均一个人也就六十万，应该不是很难。” 阿king不置可否，话语道：“那些都是有婚外情的人，对付这种好色之徒，比对付赌徒还要容易，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天仙局，他们就会上钩。” “有意思！” 雷万霆很欣赏阿king满是信心的模样，亦欣赏他敢于全力一搏的决心，点头道： “好，你的生意我这边接下了，我会亲自替你挂单，并非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你口中提到，拥有七将才能的人。”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世界赌神大赛难道不是个人赛，你找齐八个人，是准备一起去参赛的？” “雷先生，看来您是真的很不了解赌坛。“ 阿king摇头，并开始解释道：“赌神大赛，当然不会是团体赛，只会是我一个人去参赛。” “可是赌局之外，有时才是真正的赌局。” “我只是一个老正，普普通通，没有后台，势单力薄。” “没人帮手的话，就算我天下无敌，也赢不了哪怕一局。” “我这么说，雷先生您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雷万霆这时是真正懂了，简单来说，赌局之外还要看势力。 要是势力不够大，只要人家觉得你会赢，下来之后分分钟就会杀了你。 这么看起来的话，赌坛风险巨大啊，比商界还要凶险。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赌场，历史以来就属于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为了争夺赌场利益，怎么样都不算太过份。 如果杀一两个人，就能获取巨大利益，本就不黑不白的赌场人士，定然是抢着做的。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什么世界赌神大赛，听听，这可不是什么赌王，而是赌神啊！ 要是谁赢了，不仅仅是赌坛，就是在整个世界，都算扬名了。 第二百零四章：正术与千术 对于赌坛，雷万霆产生极大兴趣。 两世为人，赌术他听过，年少时也没少幻想其中厉害，现在有了机会，如果不见识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一念至此，雷万霆点头道:“好，阿king你的意思，我全都清楚了。” “你要找齐千门八将，不是为了真正的赌局，而是想要用一些方式，保障自身安全，对不对?’ “不错!’ 阿king一脸正色，话语道:“我需要人接应，老实说，如果找不齐人，我只能放弃参赛。 “我怕赢了之后，走不出澳门。’ 阿king这一句话，可谓是极度自信，就好像只要参赛，赢定了一样。 雷万霆借此时机，顺势话道:“如果只是后台的话，你觉得我的遮天怎么样，能不能保下你?” “啊?‘ 阿king听得，很是意外，疑惑道:“雷先生对赌神大赛也有兴趣0 雷万霆不置可否，淡然道:“听你说得这么热闹，又是什么世界第一次的赌神大赛，想必到时候影响力绝对不会小。” “就像你说的，赌局之外还有赌局。’ “我不通赌术，却也有兴趣小玩玩盘外赌。” “就比如外围买一点在你身上，这是不是能给我带来一些好处呢 ? 这么清楚的话，阿king一下就听明白了，稍加思考，也来了很大兴趣，赶忙道: “雷先生如果肯支持我，当然比我随便找七个人要稳当得多。” “我也可以保证，给雷先生带来足够的利益，绝不会让雷先生的投资失败。’ 雷万霆点头，不再承诺什么，反而是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于赌术，我也有点兴趣，不知道阿king你介不介意，表演一下?‘ 阿king是个聪明人，他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试看他要找人，其实本质就是要布局，以一个又一个的千局，换得自己的安全，让自己能够去参加赌神大赛。 可是那样做法，归根究底，还是要赌。 谁也不敢保证，阿king找齐人马后，就能让别的势力不动他，到时候依旧是赌局之外的赌局。 现在如果雷万霆肯做他后台的话，无疑是要比他找人效果要好。虽然阿king其实都不知道，雷万霆到底势力有多大，能不能和赌坛那些势力斗。 可是人家这么大生意摆这里，业务还是灰色的，想来也不会太弱吧。 至于表演一下，在阿king看来，这就相当于面试了，对方应该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投资价值。 打起精神，阿king信心满满，认真道:“这里不是特别方便，雷先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好啊，你跟我来。 雷万霆站起身，带头领着阿king，随便在八楼找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 坐在主位老板椅上，雷万霆一点没客气，话语道: “作为投资人，我需要知道一些基础的东西，赌坛规矩，赌术，世界赌神大赛可能的规则等等 “其他的都先放一边，现在我们单聊赌术，赌术到底是什么?’ 阿king倒是一点不介意与雷万霆聊聊这個，毕竟这些东西其实雷万霆不用问他，随便找几个赌坛的人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 是以，阿king立即侃侃而谈，详细话道:“赌术分两种，一种是正统赌术，练的是眼力，听力，以及计算力。” “眼力，能够看穿对手出千的手法，一副牌洗动时，能够看清楚那快速动作之下，露出的牌面。 “听力，这是专门应用于骰子上面的技能，最厉害的人，一盅二十骰，依旧能听得清楚碰撞以及点数。’ “而计算力，我不用说雷先生也应该明白，很普通的概率分析，结合台面上出现过的牌，算出还没发出的牌。” “听起来不是特别困难。’ 雷万霆点头，复又好奇道:“你的意思是，玩正统赌术的人不会出千?那他们遇到人出千，不是就输定了?’ 阿king笑容摇头，解释道:“学正统赌术的人，无不眼力过人，大多也都很清楚从扑克牌诞生以来，大部分的千术。” “他们不用出千，只需要看出别人出千，在赌局上申请裁判人员的检查，查证属实，那他们也就不战而胜了。” “太被动了!’ 雷万霆摇头，对于这个所谓的正统赌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高明。 毕竟按照阿king的介绍，世界上那些高明的数学家，随便练练眼力和听力，都能成为“正统赌术”的高手了。 他们对于概率的认识，与生俱来，比普通人优势多了。 可概率这东西，又不能保证什么，算出来又怎么样，只是增加赢的机会，仅此而已。 就好比算出下面十张牌，有九张都是赢牌，可最终结果偏偏给了你输的那一张。 运气背，算概率也没用啊。 “被动，无用。 这，就是雷万霆对于正统赌术的看法。 听到雷万霆的评价，阿king似乎也挺认可，笑道: “雷先生说得不错，正统赌术确实非常被动，只是现在科技进步，赌场大多用上了摄像头。’ “特别是一些单独的赌局上面，摄像头从头监视到脚，如非自信的高手，都不敢出千。’ “而很多赌坛的人也觉得，科技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玩牌动手脚，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作用，正统赌术，才是赌坛发展的趋势。’ “当然，我不这么看。’ “我学的，是第二种赌术，也就是千术。” “千术包罗万象，简单来说，是用最主动的手法，布局、偷牌、换牌等等，帮助自己取得大胜。 说着，阿king伸出右手，放上办公桌，待拿开时，桌上已经多了一副扑克牌 这样的手法，简直与何大小姐不久之前的展示，同出一辙。 不过阿king没有停下，拆开扑克牌，双手洗动，先是展示了一张黑桃a在雷万霆眼前，随即当着雷万霆的面，左手在黑桃a面前飞速掠过。雷万霆眼睁睁看着，黑桃a变成了红桃a。 “雷先生，你看出什么了吗?” 脸上有些得意，阿king问话道。 “有点意思，不过这样还不够。’ 雷万霆说着，右手扬了扬，示意阿king把扑克牌拿过来。 阿king倒是很听话，立马起身，将扑克牌放到了雷万霆面前。 雷万霆大手抓起牌，一手拿着展示在自己面前，随即拿出黑桃a，捏了一下，盖住推给阿king，话道:“价现在变给我看。” 阿king脸上一直挂着自信笑容，拿起黑桃a起身，一张牌轻轻打在雷万霆手里的一堆牌上。 “嗯?’ 不同于先前，这时，以雷万霆的感知，明显感知到自己手上有细微的变化。 而雷万霆也亲眼看到，自己手上展开的那张红桃a，成了黑桃a。与此同时，阿king翻开牌，一张红桃a赫然露出真容。 “这就是换牌?” 亲眼见识之后，雷万霆还真有些佩服了。 虽然雷万霆感觉到手上有变化，也亲眼看到黑桃a被换成红桃a，可阿king手速极快，几乎是一眨眼便完成所有动作。 “不错，这就是换牌。 阿king点头解释道:“千术的要诀其实和魔术差不多，用其他的动作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在不经意间，以最快的速度，最快的手法，达到换牌的目的。’ “不过我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法，在真正的赌局上面，我们并不能与对手触碰，还得用其他的手法。” “我听说在从前，曾经有人能够不接触对手，百步距离，换掉对手的底牌。’ “不过那样的千术早就失传了，现在也没有人愿意花时间苦练这些，他们更相信科技。 雷万霆听得，兴趣越来越大，话语道:“很有意思啊!” 随即，认真道:“你的赌术我简单见识过了，不过我对赌坛不是特别了解，也不知你这算是什么!’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小考验，就像你说的，那一百份资料拿回去之后，你要赚到六千万。’ “两个月吧，只要两个月内，你把六千万拿到我面前，别的事你不用再管，只要专心报名参加赌神大赛就可以了。 “好，雷先生，那我们一言为定。”阿king大喜，激动道。 雷万霆却是有些皱眉，话语道:“我说你就信，你就不怕我骗你?' 对于阿king的反应，雷万霆其实不是特别满意的。 只觉得这个家伙明明是个老千，可为人也太老实了一点吧，今天初次见到自己，不仅坦白很多事，还没头没脑很相信自己。 就这样一个人，完全不够格做老千啊。 “不怕。’ 阿king摇头，也给出自己的答案，微笑道:“如果是昨晚之前，我不会来遮天买消息，也不会请雷先生替我找人，更不会这么相信雷先生。’ “可是今天不一样，我看过报纸，雷先生是白家人的朋友。” “白家人最重信义，港澳没人不知道，雷先生能和他们交上朋友，就一定不是不守信的人。’ “我势单力薄，本就要找人帮手，与其相信外面那些全然不认识的人，我不如相信雷先生不会出卖我，更不会骗我。” 嘶 。! 雷万霆深吸一口气，对于白世宏昨晚的出头更加感激。 他还真没想到，敢情是这样一个原因，令自己的信誉度都有所增长。 第二百零五章：小犹与港生 遮天大厦顶层办公室。 雷万霆坐在老板椅上，默默无语。 今天的他，没有像平时那般管理遮天的事，而是找了两幅扑克牌，练习起来。 对于雷万霆来说，只要知道了千术的一些简单原理，要想练成并不算太难。 而经过与阿king一番交流后，雷万霆也回忆起上辈子记忆中的赌术，开始做起了实验。 其实这玩意儿吧，还真像阿king所说，关键就在于一个“快”字。 快到瞒过人眼，甚至是瞒过摄像机，那就算是练成了。 而如果千术是真的，那传说中的幻术呢？ 记得自己前世记忆中的赌术中，最厉害的要属“千门幻术”。 研究过心理学的雷万霆知道，视觉欺骗脑子，由感觉器官引起的生理错觉，是有根据的，也是真实的。 如果运用在扑克牌上，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千门幻术？ “咚咚咚………！” 就在雷万霆琢磨之际，敲门声响。 “进来！” 只见办公室大门打开，一身白色衬衣的小犹太，怀抱一大叠文件，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雷先生，这是占米哥让人送上来的。” “放在桌上吧。” 雷万霆这会儿没心思在别的事上，头也不抬，继续研究着扑克牌。 小犹太听话放下文件，随即站在办公桌前，一脸欲言又止。 “嗯？” 雷万霆当然发现，倒是没看小犹太的表情，只是她放下东西后不出去，这就不正常。 抬起头，雷万霆一脸和善，问话道：“还有什么事？” “雷，雷先生，我有点事想要请您帮忙。” 小犹太没有谈工作，反而是说起了私事。 这，立即引起雷万霆的好奇，扬手示意对方落座，话道：“什么事啊？” 小犹太小心坐下，看向雷万霆，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邻居，她们一直都被一些混混骚扰。” “我知雷先生您是大人物，只要简单一句话，就能够帮她们。” “所以我想求雷先生帮帮忙。” “哈………”雷万霆听得有些好笑，摇头道： “这种事报警不就好了嘛，你让我去帮你对付小混混，这也太小看我雷万霆了吧？” “不想报警也行，让你邻居过来我这边，花点钱，挂个单子啊。” “外面有的是人愿意替你邻居平事的。” 说着，雷万霆也失去兴趣，再次拿起牌研究起来。 “雷先生，那些混混不是普通小混混，我的邻居一家孤儿寡母，四个都是女孩子，很可怜的。” “我也已经挂单了，可是现在过去都五天了，没有客人愿意接，所以我才会求雷先生。” 小犹太急了，小表情委屈又可怜，连忙解释道。 “香江可怜的人多了，你管得过来嘛？” 雷万霆头也不抬，十分冷漠话语道：“再说了，你说她们可怜，不还有钱挂单子嘛！” “还有啊，邻居而已，谁知道到底什么事，无缘无故的，混混怎么不找别人，单单找她们？” 小犹太听得，几乎是条件反射，脱口就道：“她们真的很可怜的，单子也不是她们挂的，是我挂的！” “你挂的？” 雷万霆再次抬头，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用你的钱挂的单子？” 呃………！ 小犹太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了一点，声音又变得像猫叫，点头道：“是啊。” 嘶………！ 雷万霆这下是真来兴趣了，他与小犹太其实接触时间不长，可是这个女孩每天想着法占便宜，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半用，这雷万霆都是知道的。 就说前几天，雷万霆这里换了一张客椅，小犹太问过遮天不要之后，居然不顾身体廋小，扛着去旧货市场卖掉了。 每天在餐厅吃饭，她更是都要打包菜饭，说是回家给她奶奶吃。 如此种种事迹，不计其数。 这样一个女孩，她花自己钱帮邻居，真是好品德啊。 雷万霆更好奇，她到底花了多少钱，是以问话道：“哪个单子，号码多少？” “2691！”小犹太忙报出号码。 比起从前的白榜，如今雷万霆的电脑内，那可是内容繁多。 只见雷万霆熟练按动键盘，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就显露出几行大字： “单子性质，委托办事。” “委托人，石硖尾公共屋邨阮梅。” “因邻居长期受到混混的骚扰，找人帮助。“ “要求：让以丁孝蟹为首的混混团体，不得再上门骚扰。” “筹金：两万两千三百块。” “两万两千三百块，还有零有整啊？” 雷万霆别的暂时没去细看，就看了最后面的筹金，话语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来遮天上班不到半年，调到我这里也就一个月。” “看你的年龄，以前也应该没什么积蓄吧？” “这两万块是你全部的钱，对不对。” 雷万霆说得非常肯定，因为这样的事他也做过，记得当初在马会，他同样是有零有整，全部身家拿了出来。 只不过雷万霆当时是投资，为了自己。 而小犹太这边，竟然是为了帮人。 “是，我知道这些钱很少，不过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力量了。“ 小犹太低着头，好像有些自卑，话语道： “我也向九楼的同事打听过了，那个丁孝蟹是社团忠青社的老大，不是简单的小混混。” “两万多块，根本就没人愿意帮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求到雷先生这里。” “哈哈哈哈…………！” 雷万霆大笑，笑得十分开心，看向小犹太的眼神，也非常和善。 “呃……” 小犹太却有些误会了，见雷万霆大笑，认为这是笑自己不自量力，没能力还帮人。 一脸失落，小犹太声音都变得有些不对，起身道：“雷先生，我明白了。” 说着，她转身竟然准备离开。 “等一等！” 雷万霆收回笑容，叫住道：“我看你平时和港生关系不错。“ “而且你在楼下餐厅上过班，现在又是我的秘书。” “只要你开口借钱，你的那些同事应该不会不借，为什么不开口，是不是怕还不上？” 小犹太站住，转过身，认真解释道：“港生在香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还住在公司里面。“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香江买房，所以平时她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每天都穿工作服，比我还要省。” “楼下那些同事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麻烦他们。” 听着非常小的解释声，雷万霆却如同听到仙乐，只觉得非常悦耳。 每天同人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久了，实在很难遇到一个这样处处为人着想的人。 虽然雷万霆不会做这种人，但架不住也喜欢这样的人啊。 毕竟，她肯用全部的钱帮邻居，也一定肯帮自己。 而且雷万霆还知道，小犹太平时省钱，是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是怕自己突然病发死了，年迈的奶奶没人照顾，所以想为奶奶留下一点积蓄。 这样一个善良非常的女孩，在香江这个社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一次，雷万霆没有笑，认真点头道： “你是我雷万霆的秘书，那就是我的人。” “几个小混混而已，什么社团老大，根本不配与我的秘书相提并论。” “你去告诉占米仔，就说是我说的，马上让人处理这件事。” “那两万多块，你拿回去，自己留着买点好东西吃。” “谢谢，谢谢雷先生！” 小犹太连连躬身致谢，欣喜若狂。 她知道，对于她来说，千难万难的事，对雷万霆和占米来说，都只是小事情。 只要占米仔一句话，根本不花钱，外面的人都抢着为他办事。 “嗯！” 雷万霆接受谢意，不经意瞟过电脑，注意到小犹太的前缀，石硖尾公共屋邨。 按理说，这种单子，客人一般都是说明身份，比如某某公司老总，某某某。 小犹太这一单，完全没有说自己是遮天交易所的秘书，这恐怕也是她不愿用遮天招牌占便宜的原因。 想到这个，雷万霆又话道：“小犹太，你住在石硖尾公屋？” “是啊，雷先生。”小犹太这会儿心情大好，答话的同时，多嘴道： “现在香江房价那么贵，我只是普通人，来遮天上班也没多久，买不起别的地方。” 雷万霆点头，再问道：“你刚刚说港生也没地方住？” “是啊！” 小犹太点头，话语道：“她自从来了遮天，大部分时间都没出过这栋大厦。” “她每天都是在下面员工休息室住。” 听到这里，雷万霆眉头大皱道：“真有你们的，一个住石硖尾，一个住休息室。”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就算买不起房，租一个好点的地方也行啊。” “我虽然不会管你们的生活，可是你们这么搞法，我也很没面子的。” “要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会觉得我雷万霆小气，连身边秘书都是住公屋。” “雷先生，我们………”小犹太听得训斥，开始担忧了。 她现在可是非常满意秘书这份工作，高薪又轻松，她也知道自己离开这里，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工作了。 所以雷万霆就算一句不重的话，对小犹太来说也得重视。 赶忙开口，小犹太话道：“我和港生会去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住的，雷先生。” “哎！” 叹了口气，雷万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两个我也是服了，就你们精打细算的风格，想来也租不到什么好地方。” “一会儿你去十楼开两间房，同港生住进去行了，另外你还有一个奶奶是吧，也接过来。” “就当你们的福利，公司包住宿了。” “啊………？”小犹太先是一怔，随即大喜不已。 遮天十楼她是知道的，那里是高层平时不回家时的住宿地方，也是雷万霆平时睡觉的地方。 十楼每一个房间，都是按照高级酒店的豪华房间装饰摆设。 住进十楼，相当于每天住在高级酒店，要算经济账的话，每月6000块都打不住。 这样大的好处砸下来，小犹太又是一阵感激，忙道：“谢谢雷先生。” “你先去处理你的事，之后我们再聊。” 雷万霆连连摆手，复又道：“对了，让港生进来。” “是！” 比起之前的忧心忡忡，小犹太这会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办公室门口，一左一右两席位置。 港生坐在右边，正在翻看着小办公桌上的文件，看到小犹太一脸欢喜跑出来，好奇道： “小犹太，你捡到钱啦，这么开心？” “港生，大好事啊！”小犹太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事，第一时间报喜道： “雷先生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不好，让我们去十楼开房间，还允许我把我奶奶也接过来住。” “啊？” 港生同样是一喜，随即眉头微皱道：“雷先生怎么知道我们住得不好，你要求雷先生提供住宿的？” 小犹太白了港生一眼，噘嘴道：“我有那么笨嘛，去要求雷先生，只是正好聊到，雷先生好心照顾我们。” “哎呀，先不聊了，我要下楼办事，雷先生让你进去。” “你不早说！”港生听得豁然起身，快速整理着装，迈步进入豪华办公室。 比起小犹太，港生无疑是另外一种风格，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她，一身小西服衬托下，显得白领气十足。 “都市佳人”这个词，用她身上一点问题没有。 “雷先生！”进入房间后，港生很快走到雷万霆面前，恭敬招呼道。 “坐。”雷万霆手里依旧拿着副扑克，随意看了港生一眼，待其坐下，这才话道： “让你进来，不是聊公事，是聊私事！” “啊？”港生听得非常疑惑，不明白雷万霆有什么私事是需要和自己聊的。 雷万霆倒也没卖关子，直入主题道：“刚刚我和小犹太聊了几句，才知道你们平时生活并不算好。” “老实说，这方面是我失误。” “你们是我的秘书，按理说也算我最亲信的人，可没想到你们却是连一个好点的住所都没有。” “看来我们平时都只顾着工作了，很少聊聊私事，这样可不好。” “你们只要不犯错，以后都应该会替我做事，如果我们双方完全不了解，很多事都会不方便。” “你的情况，我当初也只是听飞全说过一次，说你是偷渡过来的，本想投靠姨妈，又被赶了出来。” “其他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现在我想听你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不在家，犯事了还是别的原因，要冒着偷渡那么大风险跑来香江。” 长长一段话，港生默不作声听完，也算明白了雷万霆的意思。 “雷先生，您已经很照顾我们了，给了我们最好的工作，薪水还那么高，我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挣那么多的钱。” 港生先是感激一句，这才道：“雷先生想听我的事，我一定老实告诉雷先生。” “我其实出生就是在香江，所以我的爸爸给我取名港生………” 港生的故事很简单，也就是从小在内地生活，也没见过父亲，是母亲抚养长大。 而她母亲不久之前已经离世，临终前告诉她，她父亲是香江人，她也是在香江出生。 之后，还给了她一张照片，说是她父亲。 并且让她来香江寻亲。 当然，这件事说起来简单，要是新世纪，随便一个签证也就过来了。 可是现在是90年代初，内地人要来香江可没那么容易，像港生这样从小长在乡下地方的人，那就更是只能做梦了。 而港生这个女孩，非常坚强，她四处打听，最后竟然找到了一个人蛇组织，偷渡过来了香江这边。 一路上的艰辛，不足以用言语形容，由于她长得漂亮，甚至半途差点出事。 好在最终这个女孩凭借机智，逃出了人蛇组织，并成功找到了姨妈。 没曾想，她姨妈也不是个东西，觉得港生连身份证都没有，住她家，这不是连累她嘛。 连同她姨父，两老口直接将这个女孩赶出家门，让她露宿街头。 直到后来，遇上遮天餐吧的几个女服务生，好心看到街头饿晕过去的她，把她带了回来。 听完港生的故事，雷万霆再看这个女孩，眼中多了一分欣赏，意味深长道： “再大的苦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应该不会再受苦。” “但做人，最好是恩怨分明，你现在是我雷万霆的秘书，如果要报复一下某些人，很容易就能办到。” “那什么人蛇组织，警方那边是一直想要打击的。” “改天方警官过来我们这边坐的时候，你去和她聊聊吧。” “至于你姨父姨母，你想怎么做，也随便你，楼下保安部的同事，应该很乐意帮你一点小忙。” 港生虽然没上过什么学，可是她很聪明，完全能够理解雷万霆的话。 心中暖暖，港生知道这是雷万霆的关心与指点，当即道： “谢谢雷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 雷万霆点头，又话道：“听小犹太说，你平时连一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这样也不好。” “香江这个地方和内地不一样，很多人是先看衣装后看人，你…………” 接下来，雷万霆与港生又聊了一会儿闲天，算是加深了双方之间的认识。 第二百零六章：神鬼不知 时间如水，转眼又过了几天。 明心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于文远一脸的不自然，表面好像在看文件，可事实上他的心思没有一点在文件上，而是频频瞟向旁边站着的疤脸男人。 疤脸男人就站在于文远旁边，一直盯着他，眼神淡漠。 好一会儿，于文远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道：“刀疤哥，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很不方便的。” “而且最近几天你这么跟着我，医院里面其他人已经有些怀疑了。” “再这么搞下去，我怕汪先生会生气啊！” “呵！” 疤脸男人冷冷一笑，反驳道： “你不用拿老大来压我，我看着你，是老大的意思，不看着你，他才会生气。” “今天是第六天了，你说你一个礼拜能查到消息，还剩下一天时间。” “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那家遮天交易所靠谱，要不然，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呃……… 于文远听得，脸色微白，又惊又怕。 不知不觉，确实已经过去六天了，而遮天交易所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找阮利来的事看起来很悬了。 如果没消息，尊尼.汪那个疯子，说不定会真的做掉自己。 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 铃铃铃………！ 突然，桌上电话响起，被打断思绪的于文远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接起，有气无力道：“喂！” 下一刻，只见于文远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激动连连：“是吗？” “怎么样，他现在在哪儿？” “好，我等你传真。” 说了没几句，于文远挂了电话，看向刀疤男人，狂喜道： “刀疤哥，是交易所那边打来的电话，他们说已经查到阮利来的踪迹了。” “是一个私家侦探亲眼看到，阮利来带着阮方瑜，两人一起开快艇去了公海。” “那私家侦探跟上去看了看，到了公海后，阮利来转坐货船，跑路去越南了。” “交易所那边还收到照片，他们马上给我传真过来。” “跑路了？” 疤脸男人一听，眉头微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毕竟，于文远在尊尼.汪面前打的包票是，七天内查出阮利来行踪，并不是抓对方回来。 现在对方跑路，这怎么算？ 满脑子浆糊，刀疤一指电话，冷声问道：“电话你暂时不用了吧？” “不用，什么事啊，刀疤哥？” “既然有了消息，那我要先通知老大。” “应该的，应该的，是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汪先生。阮利来跑路，也没报警，说明那个混蛋根本没证据，应该就只是碰巧看到过我们救护车运货，所以来勒索我。” 于文远抓住一点机会，就玩了命解释。 可惜，刀疤没什么兴趣听，自顾按起号码，拨打起了电话。 ………………………… 同一时间，西贡一处偏僻的电话亭。 占米仔一身黑色运动服，打扮休闲，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一副旅游人士的打扮。 在他身边，是头戴鸭舌帽，黑色墨镜的阮利来，同样打扮的apple。 挂掉电话，占米仔一脸认真，话语道：“搞定了，走吧，我们回去。” “这就回去啦？” 听得这话，apple有些不满，嚷嚷道： “占米哥，有没有搞错啊，一大早叫我出海，什么都没做，又回去？” “不是已经给你拍了不少照片了嘛。” 占米仔对于apple很是头大，也不敢像对一般员工那样安排她。 毕竟，这丫头后台惊人，不仅是飞全的女朋友，雷万霆也一直非常照顾她。 即便是占米仔，没事也不想得罪这丫头。 “什么拍照片啊，全是我和来哥两个人拍的，还是那种父女照。” “我又戴帽子又戴口罩，谁认得出照片上是我？” “那，占米哥，我不管啊，好不容易过来西贡，最少也要吃顿饭再回去吧。” apple一阵吐槽，很显然，所谓阮利来带着女儿跑路的照片，女儿的角色就是apple扮演的。 “apple，你喜欢在这儿吃饭，过两天，过两天我叫上飞全，我们再一块来好好玩一天。” “现在不行，霆哥吩咐过，来哥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要是被人发现，可能会很危险的。” 原则上面的事，占米仔并没让步，认真解释道。 “哎呀！” apple有些不爽的叫了一嗓子，继续吐槽道：“什么嘛，也不知道霆哥到底怎么想的，我们遮天那么多人，还用怕别人吗？” “来哥现在是我们的人，谁敢动他？” “大不了我们抄家伙上咯。” “管对方是谁，打了再说，打得他不敢找麻烦。” 说到这里，apple一手揽住阮利来，还不忘找人帮手道：“是吧，来哥？” 呃………… 阮利来惹上军火商的事，除了雷万霆与占米仔，apple等人都是不知道的。 她们只知道阮利来惹了麻烦，跑到遮天大厦避祸。 所以对于apple的话，阮利来不方便答，只得转换话题，强笑道： “apple，这次麻烦你了，就算我欠你一顿大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apple听得，很大动作一摆手，脸上也有了几分认真，忙话道： “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大家自己人嘛，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 “只是我不太明白，霆哥到底怎么想的，还让我们拍照片，说来哥你跑路。” “这么做，不就是服软嘛，这样很没面子的嘛。” “哎，霆哥什么都好，就是做事考虑得太多了。” 说出自己想法后，apple双眼大亮，提议道：“占米哥，要不我们去找飞全，再找一些人手，私下替来哥把麻烦处理了？” “千万不要！” 占米仔一听就惊了，他可知道apple真做得出这种事。 而看这个女孩跃跃欲试的样子，自己要不说点什么震慑她，她说不定私下做出什么事来。 脸色严肃，占米仔正色道：“这次是来哥的女儿，无意间撞见军火商的交易，所以被人报复成那样。” “霆哥已经想好了办法解决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乱来，更不要告诉飞全知。” “有需要，霆哥会召回飞全的。“ “霆哥让飞全练拳，也是为了他好，霆哥昨天还跟我说，这段时间飞全进步很大，再过一段时间，就让他回来上班了。” “你别出什么鬼点子，要是来哥的事闹大了，霆哥火起来，飞全一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无疑，占米仔是个聪明人，他也看出apple的小心思。 这个小女生可不仅仅是想替阮利来出头，更主要还想要立功，让飞全赶紧回遮天。 “军火商！“ apple听得，倒是不见恐惧，只是以诡异的眼神看向阮利来。 那眼神就好像再说，你女儿什么状况，也太倒霉了点吧，无缘无故遇上军火商的交易。 apple虽然没见过军火商，可电影没少看啊，她也明白，人家那是要命的买卖，你一个外人撞上交易了，人家当然不会放过。 “哎！” 阮利来此时痛苦叹息一声，双眼中即有仇恨，也有无奈。 阮方瑜现在都还没醒，植物人的机会已经非常大了，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阮利来就不明白了，自己生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当然，此时的阮利来，对雷万霆的感激也已经转化为忠心，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涨得飞快。 “自己是很倒霉，女儿惹上什么麻烦都没搞清楚，还被人弄成植物人，自己亦成了过街鼠，不敢露面。” “好的是，现在自己每天在遮天大厦住着，条件一流，闲暇时还能去占米仔办公室坐坐，看他工作。” “这种躲藏的生活，已然算得上是天底下独一份了吧。” 占米仔很有眼色，见状，当即劝话道：“来哥，你也不用太担心，阮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什么病都有得治的。” 这个时候离阮方瑜的昏迷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阮利来情绪倒是不会失控了，只是苦笑道： “我明白，我也相信小瑜一定会醒过来。” “只是现在霆哥吩咐我不准带小瑜去医院，我怕这么拖下去…………” 占米仔虽然聪明，这会儿也有点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道：“霆哥也是为了你们父女的安全，来哥你也知，明心医院的院长现在四处找你们。” “他是院长，医务界的人，认识的医生一定非常多。” “要是你们去医院，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就他认识的。” “要是他通过医院找到你们，会很麻烦的。” 一直着听两人的对话，apple整件事虽然依旧不清楚，却也听明白很多东西。 “占米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来哥他们要一直躲起来，一辈子都不能露面了？” “什么一辈子，只要解决了麻烦，来哥他们就自由了。” 占米仔没好气白了apple一眼，训斥道：“你别胡说八道了，走吧，我们先回去。” “什么嘛，本来就是嘛，解决麻烦，要真能解决，也不用躲啦。” apple小声喃喃，对于占米仔的训斥，她还是不敢反驳的。 …………………………… 香江太子道明心医院门口不远处的大街上。 一位身材高大，头戴鸭舌帽、口罩，穿着一身工装，手提工具箱的男人，正在走着。 他大大咧咧，走到街上一个井盖处，打开盖子，不慌不忙爬了下去。 有市民见得，倒也没有丝毫在意，毕竟下水道检修这种事，香江是很常见的。 而检修人员十分复杂，一些是私人公司请来，只负责检查自家情况，一些是政府人员，负责大检查。 所以看到这种人，一般市民也懒得管是哪里来的，更是懒得过问。 连明心医院门口执勤的保安，亦一脸司空见惯，根本没当回事。 香江的大部分下水道工程，是由水务署以及渠务署两个部门联合负责，下水道的修建，也可以算是世界顶尖级的，排水系统先进。 巨大的排水道，可以在顷刻间，将水流全部排向大海，保证城市安全。 而这下面的地形十分复杂，大道的分叉，是一条条大厦的排水道。 那些排水道，就比较的窄了，而且非常脏乱，只能供两人并行。 此时，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图纸，根本不见有检查的意思，不断走着。 而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雷万霆。 别看雷万霆在处理阮利来的事上，好像有些被动，事实上要解决阮利来的麻烦，雷万霆有无数的办法。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报警处理就可以了。 警方只要认真对明心医院进行大搜查，定然会有所发现。 可是那样解决的话，对雷万霆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好处。 一通思考后，雷万霆反倒觉得明心医院的军火库似乎自己也能用啊，即便一些家伙用不上，转手卖出去，也应该是很大一笔钱。 所以，雷万霆选择亲自来这边看看，查探一番。 按照建造图纸，雷万霆很快就找到了明心医院下水道的路径。 缓步走在明心医院下水道路径，雷万霆打开工具箱，里面赫然是一个又一个小型录音机。 录音机上面贴了双面胶，雷万霆一边走，一边将录音机黏在下水道墙上，每走十来步，就贴上一个，待走到尽头的铁栅栏时，工具箱中的小型录音机全部用尽。 回身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小工程，雷万霆嘴角上翘，喃喃道：“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 不错！ 雷万霆其实想到一个土办法，他知道明心医院地下是军火仓库，也定然是建立在下水道上面位置。 所以，雷万霆欲用最土的办法，希望能找到军火仓库的准确位置。 从明心医院前面进去，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那样做的话，无疑会和人起一些正面冲突，自己又不是警察，没有合适的身份与理由去做那种事。 反倒是从仓库下面再开一条路，或许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大赚一笔。 现在只希望这些录音机能够发挥它们本来的作用，带回情报………… 第二百零七章：遮天飞机 转眼又过了两天。 明心医院那边，自从收到占米仔提供的回复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 倒是占米仔这边，不断有私家侦探传回消息与照片，说是院长每天都有很多聚会，也会见很多人。 尊尼.汪一行人的照片，也不知道被哪个私家侦探拍到，被送到了雷万霆的办公桌上。 虽然雷万霆从来没见过尊尼.汪，却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有些混血的男人，应该就是明心医院的后台，那位传说的军火商。 豪华办公室内。 雷万霆一边看照片，一边摆弄着扑克牌，工作学习两不误。 不仅如此，雷万霆耳朵上还戴着单个耳机，也不知道在听什么。 好一会儿，雷万霆按动电话上的对讲功能，话语道：“小犹太，港生，你们两个进来。” “好的，雷先生。” 电话里面，立即传出二女的声音。 十秒钟左右，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两女漫步走了进来：“雷先生！” 对于雷万霆，两女比之前更加恭敬与感激，这几天，她们已经住进了遮天大厦第十层。 豪华的房间，良好的环境，无不让两女感到开心。 特别是小犹太，雷万霆见过她奶奶一次，看老人家身体还不错，干脆让她闲着没事的时候，帮忙做做十楼的保洁工作。 每个月，给开了三千块。 傻子都能知道，这完全是雷万霆找了个借口给老人家一点零花钱。 毕竟，遮天本就有保洁人员，压根用不上小犹太的奶奶。 而她奶奶没有丝毫的强制工作安排，也就是说闲着无聊帮着收拾。 这种话反过来听，就是不无聊就不用做事。 所幸，小犹太的奶奶是个很不错的老人，得知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能有工作时，对雷万霆千恩万谢，每天都拿着拖把，到处找活干。 看到两女进来，雷万霆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大叠的录音带，再拿出两小录音机与耳机，吩咐话道： “你们替我听这些带子，听到什么就告诉我知，明白吗？” “听带子？” 两女好奇，各自拿过一个录音机，开始播放雷万霆拿出的带子。 “…………………” 耳机中传出的声音，根本就是没声音，听了足有二十秒，小犹太疑惑道：“雷先生，你好像拿错带子了，这都没声音啊！” 港生紧随其后，提出看法道：“雷先生，我这里也没声，是不是耳机坏了？” “没声音就对了！” 雷万霆却是话语奇怪，微笑道：“这些带子大部分都没声。” 呃………！ 两女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诧异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富豪的怪癖？ 没事拿一些没声的带子来听，听什么鬼，听个寂寞啊？ 雷万霆见两女神情怪异，为了不被人误会是变态，简单解释道： “这是一个客人拿来的，他找了私家侦探，想查一点东西。” “那私家侦探潜进地方，把录音机放在了马桶水箱里面。” “这些就是带子了，今天刚拿回来，还没区分哪些是有用的。” “而那位客人我认识，所以打算亲自帮他。” “你们俩不用管那么多，工作的时候听就行了，如果听到水声不用管，但如果有什么人声或者脚步声，第一时间告诉我知，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两女理解点头，她们也知道遮天业务繁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雷先生，我们懂了。” “好，出去做事吧！” 雷万霆将麻烦事通通交了出去，开始变得轻松，又拿起扑克牌，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 而此时，二女都没第一时间出门，特别是小犹太，紧张看着雷万霆，欲言又止。 “嗯？” 雷万霆抬头，马上注意到小犹太的样子，随意道： “不用每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都这个样子，我不是说过了嘛，你们是我的秘书，是我最亲近的人。” “小犹太，你什么事？” 呃……！ 听得这话，小犹太果然轻松很多，有些不好意思道：“雷先生，我也不想老是麻烦你。” “还是之前我邻居那件事！” “你让我把事情告诉占米哥，我说过了，可好像事情并没解决。” “哦。” 雷万霆随口答应了一声，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道：“你邻居的事很简单，既然交给了占米去办，你就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放心吧，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再等几天，占米仔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是，雷先生。” 小犹太其实也就是因为没有答复，而有些不放心，倒是没听到什么坏消息。 现在见雷万霆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一声，与港生一块，就要出门。 “等等………” 雷万霆拿着扑克牌，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二女。 “雷先生，什么事？”二女再度转身，问话道。 雷万霆笑了笑，一手拿起扑克牌，抽出一张红桃a，盖在桌上道：“你们看清楚啊。” 随即，雷万霆一根手指点了一下盖住的牌，复又掀开，桌上的牌赫然成为了黑桃a。 做完这一切，雷万霆期待看着两女，问话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哇！ 两女看得愣神，反应道：“雷先生，原来你会变魔术啊？这是怎么变的啊？” 听两女这么问，雷万霆心知她们没看出什么破绽，满意道：“魔术说穿了就不好了，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哦。” 两女见雷万霆不肯说，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人抱着一大叠录音带，老老实实出了房间。 “呵，魔术！” 见二女出门，雷万霆右手放上办公桌，抖了抖袖口，那张红桃a立马从里面掉出。 这一招，其实就是用手指将桌上的牌勾进袖口，而同时从袖口中换牌而出。 雷万霆前世在电视上看过，叫什么“灵犀一指”。 经过十来天的练习，本就手速极快的雷万霆，并没太费力，已经练成，轻松能换牌了。 接下来，就应该是速度方面的练习了。 怎么样才能更快呢？ 更为关键的是，袖口就那么大，里面也藏不了那么多的牌啊，而且偷了牌吧，明面上的牌就会变少。 这又要怎么改呢？ 无疑，自从从阿k那里听说世界赌神大赛的事后，雷万霆对赌术产生极大兴趣，再加上前世的见识，发现许多传说中的赌术，只要肯花心思琢磨，练习，倒也不是不能复制出来的。 而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对赌术的认识还是太少。 稍加思考，雷万霆突然双眼大亮，打开电脑，编辑起一条信息：“单子性质：找人合作。” “委托人：匿名！” “委托详情：希望找一位搭档，合伙做一单五千万的买卖。” “要求搭档赌术精湛，最好是有拿手绝技。” “…………” 编辑完成之后，雷万霆果断按下确认，单子也立即传入了遮天系统之中。 …………………………………………… 石硖尾公共屋邨。 一间面积狭小，也就六十来平米的屋内。 五个男人与四个女人随意坐在凳子上，正在闲聊。 四个女人之中，最大不过三十来岁，长相美貌，可惜就是没有打扮。 她长发随意捆着，身穿着男人型号的宽大衣服，双袖也掀到手臂处，双手上不少老茧，可看出平时生活的艰辛。 而其他三女，也就十七八岁的年龄，容貌无不青春可人。 这四个女人，也就是小犹太口中的邻居：罗惠玲，以及方芳、方婷、方敏三姐妹。 而五个男人，全部是遮天保安部的人，为首的人叫周世强，之前是奇点集团丁巧手下的人。 他今年四十岁了，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得烦了，开始追求起了稳定的生活。 当初听到丁巧让他们选择，可以离开奇点，跑来遮天这边过安稳日子，周世强立即就报了名。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很不错。 自从来到遮天大厦，雷万霆一是欣赏他的能力，也是给丁巧面子，让他做了保安部副总经理。 遮天的保安部，除了飞全外，也就他最大。 有地位，高收入，生活还特别安逸，对于现在的日子，周世强无比满意，也对遮天产生忠心。 这次小犹太找到占米仔，占米仔听完事情后，觉得问题不大，连人都懒得找，随意吩咐了一下保安部办事。 这不，周世强自告奋勇，带着几个手下就来了。 “罗小姐，那群混蛋是不是说今天过来啊？“ 周世强已经听过罗慧玲几女的故事，对于这个坚强的女人，非常欣赏，开口问话道。 “是啊，周先生。” 罗慧玲点头，有些担忧话道：“周先生，他们很多人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吧？” 听得这话，不等周世强说什么，旁边一位身穿西装，却完全不像良人的平头男人开口了： “几个小混混而已，报什么警啊，不怕他们人多，就怕他们老是不来。” “强哥，你也是，要按我说，我们为公司办事，就该打响招牌嘛。” “前几天我们就该直接找上门，扫忠青社几个场，再警告他们一下，那样才对的嘛。” 对于这番话，周世强有些无奈又头大，教训道： “飞机，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遮天交易是正经公司，我们是做保安，不是做混混。” “这次我不让你来，你自己抢着要来，出来之后又这么多话，信不信我扣你薪水？” “行行行，我不说行了吧。”平头男人当即抬起双手，一副投降样子。 只不过他说话、动作、语气，都没有一点知错的意思，显然不是特别喜欢周世强这一套。 说起来，平头男人也不是别人，他叫飞机，之前是街头混混。 一开始吧，飞机是准备加入社团，好好在江湖上大干一把。 巧的是，当初遮天开业之前，飞全四处招人，毕竟安保部大多半都是奇点调过来的人，也太不平衡了，飞全需要一些直系下属。 飞全招人很有意思，他并没有登报招聘，也没去贴广告，直接跑到江湖上找一些厉害人物，通俗一点说，飞全找的都是混混，只是没社团那种。 飞机当时就正好遇上飞全，见其威风凛凛，一副有钱有势的模样，懵逼呵呵就加入进飞全团队。 刚开始吧，飞机还以为是老大招兵买马，准备抢地盘，开山立派了。 没想到啊，结果被弄进了遮天交易所，做起了保安。 老实说，飞机一开始是不想做的，打算辞职走人。 可是自打遮天开业第一天，看到那么多大佬，那么多的富豪云集捧场，飞机算是服了。 特别了解到遮天的一些业务后，飞机觉得，在这里混，似乎比混社团还要好啊。 社团混出头，大不了是堂主。 可你看看那些龙头老大，来了遮天，也没一个高调的。 有了这个认识后，飞机工作开始变得认真，这让他的家人都一度认为，自家的崽总算是“浪子回头”了。 而飞机在飞全手下，过得也算开心。 飞全骨子里就是江湖人性格，平时和所有手下都是称兄道弟，从不会用什么经理身份去压迫。 谁要是犯错，飞全甚至还想了一出家法，几乎就是社团的翻版。 飞机混得是如鱼得水，每个月还稳定拿高薪，混着混着，他完全断了去混社团的念想。 这次听说占米仔吩咐办事，飞机大喜过望，觉得出头的时候到了，争着抢着才弄到一个名额，跟着周世强出来办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周世强成熟稳重，办事风格一点都不痛快。 他了解清楚混混上门骚扰“孤儿寡母”的情况后，根本就不主动出击，反而要等对方上门，说是抓住对方痛脚，才能占住道理。 飞机跟着周世强过来这边都已经好几次了，每次都没遇上混混上门，可以说是郁闷不已。 还好，今天罗慧玲打来电话，说是混混通知了，一会儿就要上门。 这不，众人又来了。 等待时间有些长，众人从下午一点等到了五点，巨大的拍门声传来………… “罗慧玲，开门，是我，丁益蟹。” “开门啊，臭三八。” “里面的三八，快开门啊，哥哥来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零八章：拳来刀往 嘭嘭嘭的巨大敲门声，各种污言秽语的吵闹，让房间内的三个小女生有些害怕。 罗慧玲倒是胆色过人，并没丝毫恐惧之色，只是看向周世强。 周世强会意，随意朝一个手下挥了挥手。 手下人立即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罗慧玲………” 房门被打开，只见外面站着十几二十号人，他们穿着打扮怪异，大多露着膀子，纹龙画虎，傻子都能看出不是好人。 为首那人看起来倒是斯文一点，西装革履，黑色皮鞋油亮。 房间本就不大，那男人进门后，一眼就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形。 “嗯？” 先是一怔，随即恍然，为首男人笑道：“玲姐，怎么，找好了人，这是要替你出头啊？” “丁益蟹，你再来骚扰我们，我报警拉你了。” 罗慧玲站起身，气势汹汹喝话道。 “报警啊？我好怕啊，你们怕不怕啊？” 丁益蟹一脸怪笑，调戏话语，说着还不忘问向身边的小弟。 他的小弟们倒是配合，纷纷笑道：“我也很怕啊，大哥！” “是啊，老大，她们要报警，怎么办，是不是要准备点钱保释啊？” “臭三八，报警，你试试看。” “……………………” 一群人一些说着怪话，一些说着软话，一些很凶的威胁，古惑仔的恐吓技巧，他们倒是用得非常熟练。 周世强出自奇点，以前连人都杀过好几个，可以说是见惯了大场面。 起身傲立，周世强单刀直入，简单问道：“忠青社堂主丁益蟹是吧？” “不错，你哪位啊？” 丁益蟹一手捅咕了一下耳朵，漫不经心，十分嚣张道。 而他这样的举动，惹恼了一个人。 只见飞机也立即站了起来，大喝道：“我们是遮天的，小子，你他妈欺负孤儿寡母的事，我们遮天管了。” “马上带上你的人滚蛋，以后也不要再过来了。” “要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遮天？” 丁益蟹先是一愣，根本没想到这是个什么字头。 他麾下那些小弟，更是纷纷嚷嚷起来： “遮天，我他妈还蔽日呢，听都没听过。” “小子，你哪儿来的，怎么跟我老大说话呢。” “死扑街，你他妈找死啊？” “妈的，你说什么，小子，让我们滚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大，别跟他说那么多了，这小子这么嚣张，不教训不行啊。” “操！”飞机勃然大怒，身形一动，就要出手了。 还是周世强眼疾手快，一手拦在飞机面前，并且瞪了他一眼。 随即，伸手入怀，周世强拿出名片，递上去道：“丁益蟹，罗慧玲的事，已经挂单在我们交易所。” “你要是听过我们公司，就应该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一句话，罗慧玲的事今天就要解决，你带着你的人走，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也不难为你。” “你要是不走，划出一个道，我全接下。” 周世强的话说得很平淡，就好像没有情绪，只是阐述某些事实。 眼见名片递过来，丁益蟹眉头大皱。 毕竟古惑仔是根本没有名片这个东西的，换言之，有名片，对方就应该不是古惑仔。 而丁益蟹那些小弟，也都停止吵闹，看向老大，等待老大的决定。 丁益蟹接过名片，看着上面写着的是周世强，遮天交易所保安部副总经理。 而最重要是地址，香江洛克道16号。 看到这个地址，丁益蟹也总算想起遮天是什么地方。 当初遮天开业，他大哥丁孝蟹可是带他去过遮天大厦的，他们还一起参加了遮天开业那天的拍卖会。 大公司，大企业，不好惹。 种种标签，大哥提醒的话语，都被丁益蟹想起来。 脸色转正，不复先前的漫不经心，丁益蟹打量起周世强，话道：“你是遮天交易所的副总经理？” “保安部副总经理！”周世强补充道。 “你说这个臭三八，在你们那里挂单，要解决我们？” 显然，丁益蟹想起遮天后，也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生意的，质问话道。 “不是解决你们，是解决这件事。” “罗小姐的单子，我接下来了。” “我做事喜欢简单直接，你们只要答应以后不再来骚扰，随时可以走。” 周世强确实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他很珍惜现在的和平不易，若非万不得已，还真不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 “遮天！” 丁益蟹深吸口气，示意手下小弟拉过一张凳子。 嚣张坐下，丁益蟹拿出一支香烟点燃，这才话语道： “好，周经理，我给你面子，以后也可以不再来骚扰她们。” “只不过我要她们写一份谅解书，只要她们答应，我马上走。” 还没等周世强回答，罗慧玲已经开口，冷厉道：“你别做梦了，你老爸害死人，这是事实，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给你写什么谅解书。” “死三八，闭嘴，我没问你。” 丁益蟹一句质喝，不再看罗慧玲，而是看向屋内三个小女生。 整件事周世强其实也清楚了，话说罗慧玲的爱人，名叫方进新，是70年代极其有名的股票专家。 可惜的是，他交错了一个脑子有病的朋友，姓丁名蟹。 那丁蟹为人冲动、蛮横、头脑简单又自以为是，几句话不对，就将方进新活生生打死。 方家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控告了丁蟹，告到他坐牢，法院判刑三十年。 而香江社团忠青社，乃是丁蟹大儿子创立的。 丁蟹四个儿子，全都在社团，算得上是“兄弟一心”了。 看到老爸坐牢，几个儿子当然不会就那样算了，他们找上方家人，每天上门骚扰。 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让方家人给谅解书，甚至向法庭请愿，让他们老爸丁蟹出狱。 方家三女见丁益蟹盯着自己，脸上无不带着害怕神色，但表现都十分坚强，话语道： “你别做梦了，你老爸打死我们的爸爸，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 “不错，我们爸爸不能白死，我们就是要让丁蟹坐牢。” “丁蟹那个疯子，永远也别想出来了…………” “妈的，臭三八，你们找死。” 丁益蟹听得，勃然大怒，豁然起身上前，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周世强见状，立即站到丁益蟹面前，冷漠看着他，也不说话。 丁益蟹怒火上头，也不管眼前人是谁了，大喝道：“姓周的，你现在看到啦，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几个臭丫头太不会做人。” “呵………” 一边飞机听得，不屑一笑，话语道：“你爸杀了人啊，还想人家给什么谅解书，这是谁不会做人啊？” “你………！” 丁益蟹冷冷看向飞机，而周世强亦开口了，平淡话道：“几位小方小姐怎么样，我不管，我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以后不准再来了。” “带着你的人马上走，我不追究，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 哈…… 丁益蟹听得，怒极反笑：“别以为遮天有什么了不起，想压我，就凭你一个小经理！” “我不给你面子，你又能怎么样？” 话罢，丁益蟹气势汹汹与周世强对视，两人面对面，都快贴上了。 “好，既然是这样，那你们都别走了。” 周世强冷冷一语，就在丁益蟹退后两步戒备，满以为对方会动手之际。 周世强回头道：“小文，去，打电话报警，另外打电话回公司，通知周律师，请他过来研究一下，这件事该控告对方什么罪名！” “是！” 那名叫小文的保安其实也是奇点过来的人，他答应一声，立即就要出门。 “耍我？” 丁益蟹都已经做好防御姿势，没曾想对方会是这种处事手法，感觉面子上挂不住，暴怒了：“拦住那小子，关门，我倒要看看，今天我不开口，谁敢走出去。” 哐………！ 丁益蟹这边有十几号人，听到老大发话，他们立即关上了门，并且堵在了那里。 小文眉头微皱，见此情形，伸手就朝面前故意拦路的小弟扇去。 啪……… 耳光声响亮，忠青社众人愣住了。 谁也没料到，一个小保安会果断出手。 当然，这也是他们不了解遮天这家公司，更不了解遮天的保安人员。 这里的保安，一半是外招，一半是奇点过来的人。 外招的人不谈，单说奇点的人，很多曾经都是风云人物，手上是有血的。 只不过江湖混久了，他们不想再打打杀杀，换一个环境生活。 对他们而言，杀手他们都做过，哪里会看得上这些古惑仔。 就说小文吧，今年其实三十五岁了，十年前他混江湖那会儿，连龙头老大都宰过，一群小混混敢拦他路，这不开玩笑嘛。 “敢动手，妈的，给我打！” 丁益蟹见小弟挨打，再也忍不了，招呼的同时，一拳朝周世强面门砸去。 “早他妈就看你不顺眼。” 周世强还没动作，旁边飞机一记飞脚，从侧面直踹丁益蟹左腰。 嗯……！ 丁益蟹并非什么高手，虽然看到飞机踹过来，却是反应不及，被踹了个正着。 不过他倒是很悍勇，被踹中的同时，闷哼一声，反手就给了飞机一巴掌。 啪………！ 霎时，飞机踹得丁益蟹朝旁边退了好几步，差一点摔倒，而他自己也被打了一耳光。 两人几乎都是暴怒，双眼发红，激动喝道：“妈的，我弄死你。“ “小子，你他妈死定了。” “打………” “揍他们………！” 与此同时，小弟们也毫不示弱，双方拼在一起。 可是这一接触，忠青社的人就发现不对，以周世强为首的几人，身手好得过份，完全不像是出来混的。 他们躲来闪去，将攻击通通避过，抽冷的就是一下反击。 反击手法无不致命，不是打人太阳穴，就是面门鼻梁等位置，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七个人，还全是忠青社的人。 丁益蟹与飞机两人打得尤为激烈，飞机平时其实也跟着遮天的保安们练过，可他练得并不认真，认为出来混，最要紧是一个“狠”字，能不能打，反倒是其次。 丁益蟹混迹江湖多年，也是凭着一个“勇“字闯天下。 是以，两人都在比狠，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很快就打得鼻青脸肿，也打出了很大火气。 “去你妈的！” “去死吧，王八蛋！” 一边骂一边打，丁益蟹突然看到茶几上有个烟灰缸，猛的拿过，顺势就朝飞机脑门砸去。 嘭………！ 这一下砸得又准又狠，正中飞机脑门。 只见飞机脑袋上裂开口子，血就好像河水一样往下淌，完全挡住他的视线。 “飞机，给我滚开！” 周世强见状大惊，想要上前帮手，可是被丁益蟹的小弟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而就在这时，躲进厨房的几女露头了，特别是罗慧玲，一手拿着把菜刀，尖叫着跑了过来： “丁益蟹，你住手。” “臭三八，有种砍我啊！”丁益蟹看了一眼，丝毫不惧，也打出了真火，又一下朝飞机砸去。 飞机凭借本能躲开，一手擦了下血迹，强忍脑袋上疼痛，更是看到罗慧玲手上菜刀。 “妈的，我宰了你这王八蛋。“ 猛的冲向罗慧玲，飞机一把抢过菜刀，又回头砍向丁益蟹。 “我操！”丁益蟹不怕罗慧玲，可是对飞机很忌惮，这小子非常疯啊，比混混还要疯，被自己砸了好几下，正常人都该昏过去了，他还要打。 不过飞机此时因为出血的关系，视线受阻，丁益蟹躲开一刀，也没选择逃跑，一烟灰缸又朝飞机脑门砸去。 “嗯？” 飞机双眼都眯成一条缝，其实也看到烟灰缸，不过他连躲都没躲，悍勇咆哮道：“来啊，砸我，我们一起死！“ 话罢，一菜刀朝丁益蟹横扫而去， 丁益蟹万料不到对方有此一招，胆气一泄，想要退开。 可惜，一切发生太快，飞机一菜刀直接砍进丁益蟹胳肢窝下方， “啊………！” 丁益蟹惨叫，飞机却是更加疯狂，嗜血笑道：“哈哈哈，你死定了………“ 菜刀抽出，又是一刀，抽出，一刀，顷刻间功夫，丁益蟹中了四刀，倒在血泊之中。 几个女人也都尖叫起来，双方打斗的人马亦纷纷退开，大叫大嚷：“老大！“ “飞机，没事吧？“ “打电话叫救护车…………“ 第二百零九章：谁要抓人啊？ 九龙北宏康医院。 四楼手术室门口，这会儿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分作两团，仇视盯着对方。 一边以遮天周世强为首，依旧是带着那几个手下，包括罗慧玲、方家三女。 另外一边，以一位身材高大，颇有几分帅气，西装革履的大背头男人为首。 男人西服搭配牛仔裤，微胖的身材显得非常壮硕，双眼很大，看向周世强一伙，恨意满满。 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丁益蟹的大哥，忠青社龙头丁孝蟹。 这会儿，丁益蟹与飞机都被送进了手术室，两人算是两败俱伤，都没脱离生命危险。 等得实在心烦，丁孝蟹缓缓走到周世强面前，突然开口道：“玲姐，想不到你这么不念旧情，叫人砍我弟弟！” “嗯？” 罗慧玲一听，先是怔了怔，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淡话道：“我和你们丁家人本就没有情谊，只有仇恨。” “好，既然你这么无情，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丁孝蟹狠声话语，说着又扫向周世强一伙，质喝道：“还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敢动我弟弟，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呵………！ 周世强等人压根没把丁孝蟹放在眼里，对于他的威胁，无不冷笑。 周世强更是斜眼撇着丁孝蟹，同样冷声道：“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兄弟没事。” “要是他有事，我保证，你们忠青社从此再无宁日。” 立时，丁孝蟹身后一众小弟无不义愤填膺，大声嚷嚷起来：“妈的，你说什么？” “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操你妈的，老大，让我宰了他。” “……………………………” 忠青社的人马叫嚣得非常厉害，却是并没有哪个真的动手。 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即便古惑仔也不会那么笨，在医院和人打架。 这要是被抓，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而此时，一伙身穿警服的人马从电梯走出来。 他们出来就看到过道上的对峙，立即上前，质喝道：“你们干什么？” “散开，都散开，别吵了，这里是医院，谁再吵，就跟我回警署！” 为首的警员，三十几岁，身着便衣，待到场面无声，这才拿出证件道：“我是九龙警署反黑调查组组长贺非凡。” “我们接到报警，怀疑你们于石硖尾公共屋区，进行大规模械斗。” “现在我们警方要对你们进行口供问询，希望你们配合。” 说着，贺非凡拍了拍手，大声道：“身份证，先把身份证拿出来，每个人都是。” 一众警员也当即行动，他们第一时间几乎都选择了对付忠青社的人，让他们拿出身份证，反倒是没人理会周世强等人。 这也没办法啊，过道场景一眼就能看清楚，周世强一伙无不西装革履，还带着四个女人，实在不像什么坏人。 忠青社这边就不一样了，除了丁家几兄弟，其他小弟全都打扮夸张，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此情形，丁孝蟹身后，一名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 年轻男人拿出名片，招呼道：“阿sir，我是飞鸿律师楼事务律师，丁旺蟹。” “这件事我知道详情，你不用问他们了，我来和你说。” “律师？”听到现场有律师，警员们本来比较大的动作，赶忙收敛起来。 作为组长的贺非凡，亦很给面子，话语道：“好，就你说。” 当即，丁旺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通阐述。 而他说的话，大部分都不是事实，甚至经过一些艺术加工，听起来基本没有忠青社这边的责任，全部是周世强等人的错。 最后，丁旺蟹亦总结道：“阿sir，你拉他们回去就对了，我二哥现在还在做手术，无论有没有事，他们都已经构成犯罪，我要告他们蓄意谋杀…………” “蓄意谋杀？” 听到这个罪名，一众警员不由朝周世强等人看去。 周世强很沉得住气，丝毫不慌，见众警察看来，也没什么表情。 倒是方家那三个小女孩有些慌了，激动道：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丁益蟹带人闯进我们家里。” “是啊，阿sir，他乱说的，我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杀丁益蟹，只是……嗯……” “阿sir，别抓我们，真不关我们事，他们每隔几天都去我们家里骚扰我们，我们也报过警的，你们警局应该有记录啊。” 看到三个小女孩都快哭了，罗慧玲站了出来，她没有责怪周世强，只是安慰着三女，后再看向一众警察道： “阿sir，整件事我最清楚，我可以跟你们回去，能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 “里面有一位正在动手术的病人，是他们的同事。” 对于罗慧玲的站出，周世强眼神中多了一抹柔情，而其他遮天的保安，亦是一脸认同与友好。 别看遮天众人压根不慌，问题是罗慧玲不知道啊，闹出这么大事，她不但没怪众人，反倒准备一个人扛责任，这就是义气啊。 “不行，阿sir，你可不要徇私啊，就是他们，砍了我弟弟，我一定要告到他们坐牢。”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这几个女的，也是同伙，阿sir，抓回去审吧！” 丁旺蟹此时却是“得理不饶人”，他其实也没理，只是占着律师身份，威逼警察做事。 “徇私”这个词，其实就是一种潜在威胁，暗示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办，他会投诉。 “这………！” 以贺非凡为首的警员见状，频频对视，不是特别想抓人。 大家都是人心肉长的，就用眼看，警方也不觉得几个未成年女生，会参与什么蓄谋杀人。 换言之，丁旺蟹的那些阐述，水份是很大的。 也就在此时，一道洪亮沉稳的男声传来：“这是要抓谁回去审啊？” 只见楼道里，两男两女漫步走了过来。 为首者高大非凡，另一个男人中年稳重，剩下两名是年轻女人，皆穿着名牌小西服。 “雷先生！” “雷先生，您怎么来了？” “小犹太！” 看到来者，周世强与遮天保安们越众而出，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罗慧玲等四女亦欢喜招呼。 不错，来人正是雷万霆，周律师，姚可可，以及小犹太。 看到周世强上前，雷万霆仔细扫了几人一眼，关心话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几人见雷万霆第一时间竟然不问事情的过程，反倒是关心他们身体，无不感动。 周世强作为领头人，立即道：“谢谢雷先生关心，我们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个同事被打伤了，现在还在做手术。” “嗯？” 一听这个，雷万霆眉头微皱，当着众人的面，轻声道：“谁干的？” “雷先生，就是他们。” 周世强也没含糊，回身一指忠青社众人，示意话道。 “雷万霆？” 丁孝蟹曾经参加过遮天开业典礼，他是认识雷万霆的。 只是他真没想到，遮天保安的事，这位大老板居然会出现。 见对方语气不善，丁孝蟹站出，大声道：“雷先生，你认识我嘛？” “哦，原来是忠青社的大佬，丁孝蟹，丁先生啊。” 雷万霆打量了一番丁孝蟹，玩味话道：“认识，忠青社那么有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丁先生。” “不过认识归认识，丁先生打伤我的人，得给个交代吧。“ “我雷万霆的员工，全都是品行良好，老老实实的务工人员，你们忠青社占着是三合会，就这么欺负人嘛？”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刚刚似乎谁还喊着要抓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三合会与警方勾结，要构陷良好市民了？” 说着，雷万霆看向警方一边，气势十足道：“你们哪个警署的，想对我的员工做什么？” “呃………” 雷万霆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警方一边，贺非凡当即站出，拿出证件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九龙警署………” 根本不给贺非凡一句话说完的机会，雷万霆已经打断，偏头道：“老周，要是我没记错，王为民就是九龙北的区议员吧？” “是啊！”周律师站在雷万霆身边，手提公文包，似笑非笑看着众人。 “嗯！”雷万霆点头，当即吩咐道：“一会儿你写一封举报信，内容是：九龙警署与三合会勾结，欺压良善。” “写完交给王为民，让他向上头反应。” “是，雷先生！”周律师很配合答话。 而一听这个，警方与忠青社的人都愣了。 他们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啊，怎么一开口就是递交什么举报信，还要往上反应。 这能反应到什么地方去？难道是港督府？ 我靠，这是把事往天大了闹啊。 而最恐怖的是，眼前这人级别太高，开口议员，闭口上头，别说忠青社一群古惑仔，连九龙警署的人都没见过。 贺非凡立马就急了，赶忙道：“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警方没有想过要抓你的员工，这个案子还在调查阶段，我们…………” 与此同时，丁旺蟹也开口了，大声道：“他要反应，就让他反应，阿sir，你不用怕，你们又没做错什么，怕他干什么？” “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作证，我是律师，外面人一定信我。“ “律师？呵！” 听到这个，雷万霆冷冷一笑，看向丁旺蟹：“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雷先生是吧，事务律师丁旺蟹！” 丁旺蟹十分嚣张，他也应该是非常看重自己的身份，不断提及。 “丁旺蟹，呵，从来没听过！你既然是律师，连我雷万霆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混。” 雷万霆先是一句教训，随即再话道：“老周，明天请大律师公会刘主席吃饭，研究一下这个小子的履历，看看有什么不合规矩，又或是违法的情况。” “如果查到，我们也算为香江市民负责，举报吊销他的执照，别让这种毒瘤留在律政界。” “好啊，我明晚就约刘主席。”周律师依旧配合点头。 说起来，雷万霆与周律师都不是吓唬人，事实上他们和律政界的人还真是非常熟悉。 毕竟，雷万霆的名声，首先就是在律政界打响。 而自从遮天开业后，不少律政界的人也常常过来这边，算是捧一下同行的场。 就连杨佐铭，也没少到遮天喝茶吃饭，时不时还找雷万霆聊聊天什么的。 别的公务人员，雷万霆不敢说能掌控，可大律师公会的人，那真的是太熟了。 只要一句话，让他们吊销一位事务律师的执照，简直不要太简单。 “你，你别乱来啊。” 丁旺蟹这会儿有些慌了，别看他不断提及自己是律师，事实上他考上律师后，根本没出去工作过，只是用学到的法律知识，为忠青社服务。 对于律政界，他一点不熟，但大律师公会主席姓刘，他还是听说过的。 眼前这个雷万霆，开口就要找刘主席，还说要吊销他执照，这可真是要他命了。 “乱来，什么乱来？” 雷万霆不屑看了丁旺蟹一眼，步步紧逼道： “我只是请刘主席研究一下近年来新晋律师的品性以及能力，你怕什么？怎么，做了很多坏事，怕被人查到，进而被吊销执照啊？” “你………” 丁旺蟹脸色发白，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丁孝蟹作为老大，此时不得不站出来，严肃话道：“雷先生，我弟弟被你的人打得现在还没醒，医生说情况非常严重，很可能醒不过来。” “现在雷先生还要以势压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你弟弟也被打了？” 雷万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当着众人的面，问话道：“世强，到底怎么一回事，一五一十说来我听听。” “我们遮天从来不会以势压人，当然，也不会被人欺负。” “如果今天的事，是对方不对，就算对方是三合会，也不用怕。” “我们这些良好市民，是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我靠！”听着雷万霆一番自卖自夸，在场人包括警察在内，无不心里骂娘。 这到底谁是恶势力啊？ 你这用词也太科幻了点吧。 明明是你一到场，就喊着要投诉这个，要吊销那个，整个仗势欺人的富豪架势。 你一点亏没吃，场面也被你控制着，你还说别人恶势力，这让人上哪儿说理？ 第二百一十章：别以为黑社会了不起！ 雷万霆清楚知道整件事吗？ 事实上雷万霆是知道的，周世强当时打电话叫完救护车，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回了遮天，报告给了占米仔知。 占米仔又马上找到雷万霆，报告消息的同时，说是要亲自带律师过来。 而雷万霆听完事情经过后，立即决定亲自过来一趟。 毕竟，这件事双方都重伤了，警方追究起来，谁也跑不掉，不说什么故意杀人，斗殴伤人是肯定的。 雷万霆一副气势汹汹的富豪架势，张口议员，闭口律师公会主席，其实就是以势压人。 他要压得警方对这件事高举轻放，不敢追究飞机。 至于忠青社那边，以雷万霆护短性格来说，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得打击报复的。 自己的人都已经参与进去他们的事了，他们还敢不给面子，选择了动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完全没给自己这个遮天主人的面子啊！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雷万霆的问话，周世强也聪明领悟了，当着众人的面，同样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在周世强嘴里，这件事就变成帮同事小犹太。 他们做保安的，听同事说邻居被小混混骚扰，受到同事的请求，所以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结果就是忠青社的人私闯民宅，还拿烟灰缸猛打飞机，差点把人打死。 这一番说辞出来，忠青社的人无不脸色铁青，倒是警方那边频频点头，觉得比之前丁旺蟹的说法更为靠谱。 毕竟，这边的人都有正经工作，除此之外就剩下四个孤儿寡母。 另外一边纹龙画虎的，每个人都看起来不善。 两方对比，警方当然愿意相信孤儿寡母一方。 “好啊！” 雷万霆听完事发经过，立即暴怒，咆哮道：“那，阿sir，你们全都听清楚啦。” “三合会欺压良民，不仅擅闯民宅，还殴打我的员工，至其重伤濒死。” “你们警方是怎么做事的？黑社会势力都嚣张成这样了，也没人管？” “九龙北的治安，是真的有问题啊，不反映都不行了。” “老周，去，马上打电话给王议员，让他立即带着记者过来，过来好好看看，这就是九龙北的治安。” “我的员工老老实实坐在朋友家，无缘无故就被打得快死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算了。” “可可，你陪着世强，跟着这些阿sir到旁边把口供录好。” “你，就是你，贺非凡，我现在向你报案，我的员工被人打半死了，你抓不抓人？” 一时间，雷万霆成了现场的主导，不断进行各种安排，周律师与姚可可都很听话，双双答应，一人跑去打电话，一人走到周世强身边，小声教导他录口供该说的话。 警方那边见雷万霆动真格的，非常惊慌。 特别是反黑组组长贺非凡，像这种治安问题，还是黑社会引起的，必然是他的责任啊！ 这口黑锅太大了，要背上，不死都得脱层皮。 “那位先生，你等一下，别打电话啊。” “先生，你先别这么激动，我们有话好说，不是我们不抓人，凶手也进了手术室，还在里面动手术啊！” 贺非凡先是大声叫着周律师，复又来到雷万霆面前，哀求着解释。 他姿态放得无比低，这都还没怎么样，丁益蟹已经定性了，“凶手”，这就是警方对他的认定。 “雷万霆，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丁孝蟹看着雷万霆的行为，同样暴怒，质喝道：“雷万霆，别以为你势力大，就能为所欲为。” “我们丁家人不是好惹的！” “你要斗是吧，好，我奉陪到底！” “奉陪是吧，好，我虽然是正经商人，也不会怕你这样的恶势力。” 雷万霆可没打算放过丁孝蟹一伙，这是遮天人员第一次出去办事，可以说是出师不利。 如此情况，也必须要“杀鸡儆猴”！ 要不然以后人人都敢不给遮天面子，自己也不会有面子。 一念至此，雷万霆正大光明道：“我还就不信了，你们这些黑社会能够一手遮天。” “丁孝蟹，千万别让我查到什么证据，要不然我铁定送你进监狱。” 嘶……… 别人听不出来，丁孝蟹却很清楚雷万霆根本不是什么正当商人，而且遮天消息灵通是出了名的。 这话，无疑就是威胁自己了。 偏偏当着警察的面，丁孝蟹很多话不能说，想威胁又怕对方抓着痛脚不放，只能愤愤不平，喝话道： “好，我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话罢，丁孝蟹招呼手下走到一边，离雷万霆等人十多米远。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雷万霆的嘴脸了，这人简直比出来混的还要可恨，不仅以势压人，还强装良民，句句都是威胁恐吓。 偏偏他那些话，还说得光明正大，一般人压根听不出来。 作为听得出来的丁孝蟹，只觉得自己再和雷万霆这么对峙下去，都要被气死了。 与此同时，周律师走了回来，回报话道：“雷先生，已经打过电话了，王议员马上就会过来。” “哎呀！” 一众警员听得，唉声叹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都快哭了。 他们这也太倒霉了吧，出警遇到这种事，要一会儿记者真来了，把他们拍进去，有一个算一个，追究起责任来，都跑不了。 贺非凡唉声道：“先生，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啊，别叫记者和议员过来了，这件案子我们警方一定会办得让你满意的。” “至于先生您提到的治安问题，近些年我们也一直都在改进…………” 贺非凡不断向雷万霆解释，就像是下级面对上级。 而事实上，直到此时，贺非凡都还不知道雷万霆的身份。 这也就是资本社会，不用看身份，有资本就是爷！ 而资本，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人脉，势力等等。 “行了，贺sir，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向我解释什么，而是赶紧处理好这单案子。” 雷万霆右手抬起，义正严词道：“治安的问题，我会向王议员反应。“ “他是你们这一区的议员，有问题也应该告诉他，至于他会怎么样，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不过你也不用怕，你现在的职责，只是抓捕这单案子的凶手，像治安这种社会问题，也不会完全扣到你头上。” 说着，雷万霆回头吩咐道：“老周，你好好和贺sir聊聊看，仔细研究一下凶手犯了多大罪，一定要搞清楚，知道吗？” “明白！” 周律师听得一笑，伸手入怀，拿出名片，递给贺非凡道：“贺sir，我是曾佳琪律师事务所，高级事务律师。” “现在我代表我的当事人，也就是手术室内那位，同你谈谈。” 呃………！ 贺非凡苦涩一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高大的先生还真是不好惹啊，身边跟的敢情也是律师。 而他把区议员叫来，不用猜也能知道议员的反应。 那些家伙是巴不得出点事，好让他们见报，增长名声。 现在机会来了，待到区议员过来，这单案子怎么办，已然不是警方单方面能说了算了，还要考虑各方面影响。 哐当………！ 突然，一间手术室大门被打开，遮天一众保安当即围了上去。 雷万霆也看明白了，这间应该就是自己人的手术室，当即推开人群，问话道：“医生，我的员工情况怎么样？” “里面那人是你员工啊？” 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打量雷万霆的同时，反问话道：“他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头上足足八个创口，身上也有多处挫伤，左腿严重骨折。” “从楼梯滚下去了？” “医生，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人到底怎么样？”雷万霆有些不满，再问道。 “生命倒是没危险，但会痛一阵子。” 其中一名医生答话道：“我们给他打了麻药，他一会儿醒过来恐怕会痛得受不了，你们找个人跟我去药房，拿点止疼药过来吧。” “谢谢医生！” 雷万霆客气一句，复又道：“止痛药就不用了。” 说着，回头叫道：“小犹太，过来。” 小犹太自从来到医院后，一直在同罗慧玲几女聊天，安慰着她们。 听到雷万霆的招呼，当即小跑上前：“雷先生！” “去办转院手续，把人转到圣威德医院。” 雷万霆吩咐话语，而圣威德医院，是香江有名的贵族医院。 听他这么说，医生明白对方是有钱人，言语立即就客气起来，招呼道：“小姐，办转院手续需要我签字，你跟我过来吧。” “好的。”小犹太答应一声，回头看了罗慧玲几女一眼，这才跟上医生。 而此时，眼看飞机居然没什么事，忠青社一群人又急又恼。 特别是丁孝蟹，再次走了过来，大声道：“雷万霆，你的手下砍了我弟弟，你就这么轻易想要带他走？” 说着，丁孝蟹还不忘招呼贺非凡道：“阿sir，现在事情都没调查清楚，他们能走嘛，你还不抓人！” “谁是凶手，谁是受害人，已经非常清楚了，丁孝蟹，你少在我面前放屁。” 雷万霆也没客气，当即反驳道：“我给我的员工转院，是要让他接受更好的医疗，也是为了防备你们这群黑社会。” “我告诉你，别以为古惑仔有多了不起，香江是讲法律的。” “法律规定，就算我的员工真是被告人，有病期间，也有权选择医疗机构，进行妥善治疗。” “更何况，我的员工还是受害者！” “丁孝蟹，你回去之后，准备好钱吧，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的。” “你那个二弟，就算活过来，我也会告到他坐牢，还有不少民事上的巨额赔偿。” “那什么，丁旺蟹，你不是事务律师嘛，现在给你机会，去律政界问问，我雷万霆是什么人，或许你们能够清醒一点。” “你………我们走着瞧…………” 丁孝蟹再次被气退，这也实在太气人了，雷万霆豪强霸道，还反手不断扣帽子，左一个黑社会，右一个古惑仔。 丁孝蟹混迹江湖多年，这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正经人”恐吓的。 可怜的他却不知道，他的麻烦不过刚刚开始………… 第二百一十一章：帮毁人未亡 就在雷万霆安排人办理转院手续之际。 一位身着西服，矮矮胖胖的四十岁左右眼镜男人出现在电梯口。 他后面，还跟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男女，人数极多，足有十几二十号人。 “雷先生!’ 从电梯走出，男人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雷万霆，笑容满面招呼起来。 “王议员!” 雷万霆也看到男人，这人正是九龙北区议员，王为民。 双方都迎了上前，热情握手，其他人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心思各异。 忠青社一边，即便他们都是不入流的古惑仔，却也感到对方的势大。 一个电话，区议员都找来了。 而警方那边，脸色无不凄苦，心知今天算是麻烦大了。 “雷先生，我们一会儿再聊，先谈正经事。” “我接到周律师的电话，说是这里有恶势力欺压良民，是不是真的), 王为民丝毫没客气，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立即就想进入正题。雷万霆非常配合，义愤填膺，大声道:“是啊，王议员，我知你品格高尚，最喜欢为民做主，所以把你请过来。’ “来，你来看!” 说着，雷万霆引领着王议员走向罗慧玲几女，一边走，一边话道:“情况是这样，这几个妇孺，孤儿寡母，一直住在石硖尾公屋。 “或许是因为美色吧，她们经常受到黑社会的骚扰。’ “其过份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那些黑社会每天都跑到她们家拍门，一群大男人，就想往里进。” “她们的邻居，正好是我公司的员工，看到这种事后，先是报了警，想必警方那边还留有记录。’ “没曾想警方无能，根本不管市民的报案，随便几句话就推脱了。 “实在没办法，我那名员工叫上了我公司的保安，就在今天，去了这几个妇孺的家里面，准备和那些黑社会谈谈，希望他们不要再为难孤儿寡母了。 “结果，那些个黑社会根本没同我的员工说一句话，一群人硬闯进门，疯狂对我的员工进行殴打。” “我有一名员工，被打得重伤濒死，刚刚才从手术台上下来，现在都还没醒。’ 雷万霆一边话语，还夹杂手势，声音也特别的大，引得医院不少病人都跑来看起热闹。 王议员带来的记者们更是已经拍上了，特别是对罗慧玲几女，拍了多张特写。 而罗慧玲四女的形象，也很能勾起人们的同情心。 毕竟，除了罗慧玲看起来岁数大一些之外，其他三女都还是学生，特别最小那个女孩，穿的是白色校服。 就她们这幅样子，被古惑仔欺负，太说得过去了。 “哦? 本来听雷万霆说自己品格高尚，王为民就感觉十分长脸，记者可都在旁边啊，记录下来，不就说明自己民心满满嘛 而后，再听完整件事，王为民心中更是狂喜: 这件事的对错太清晰了，本来也就社会治安问题，不算什么大事，操作一番，影响力也不会特别大。 可雷万霆还说，被欺压的市民先是报了警，警方没管，这可就是大事件了，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一脸正义，王为民扫了眼身穿制服的警员们，当即招呼道:“你们过来!’ 呃 王为民在香江没什么名气，可是在九龙北这個地方，许多人都认识他这个区议员。 警方这边，当然不例外。 贺非凡很不想走过去，偏偏现场又属他警衔最高，没奈何，只得带人上前:“王议员!’ “雷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黑社会欺负孤儿寡母，报警后你们也不管?’ 王为民第一时间没有发难，他虽然很信任雷万霆，但现场人多，还是不能让人觉得他偏私，流程还是要的。 这个 贺非凡是反黑组的人，他压根不知道罗慧玲等人之前是不是报过警 回答“是”吧，不实在。 回答“不是”吧，要后面查到是真的，那他就得背黑锅。 无奈之下，贺非凡也只有默默无语，并没答话。 可是这不答，有时候就是一种回答。 王为民半天没等到贺非凡的回答，当即就大怒道:“看来雷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咯。’ “好啊，你们九龙警署真是厉害啊，拿着纳税人的钱，完全不管纳税人的事。’ 说着，王为民又看向忠青社那边人马，不看也不行啊，那边人极多，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好人。 “那又是怎么个情况?” “王议员，你果然慧眼，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那群人就是自称“三合会”的不法之徒，跑来医院，刚刚还威胁我，威胁我的员工，以及这四位小姐。’ 雷万霆在旁边又是一句插话。 王为民听得，又喜又恼，喜的是，这还真是大事件啊，社会黑暗面。 对于他这个做区议员的人来说，不就是该这个时候为民出头，狠捞政治资本嘛。 恼的是，王为民也是九龙北土生土长的人，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都黑暗成这样了。 黑社会当着警方的面，跑来威胁受害者。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九龙警署出了很大问题啊，已经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懒散了。’ 王为民一脸正义，质喝道:“你，还不抓人，站在这儿干什么，看戏啊?‘ “雷先生的员工都被黑社会打进医院了，现在犯案人就眼睁睁在你面前晃，你还没点行动?’ “你上级是谁，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这边。’ “我要当面问问他，九龙警署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王为民很有些政治经验，似乎清楚民众喜欢什么样的议员，一番话开始对事件定性，顺便给警方也戴了几顶帽子。 “抓人，先把他们都带回警署。” 贺非凡扛不住了，心知事情已经闹大，只得赶忙吩咐属下，按照王为民的意思办。 跟着王为民一块来的记者们也很兴奋，拍照的同时，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文案。 “干什么?’ “凭什么抓我，阿sir，我犯什么法了?’ “妈的，别动手动脚啊 另外一边，警方抓人并不顺利，以丁孝蟹为首的忠青社成员，他们压根什么没干啊，都是听到消息，这才来医院看望丁益蟹的。 现在警方无缘无故要抓他们，他们哪里肯依。 当然，他们也不敢打警察，只是推推囔囔，骂个不停。 王为民与记者们看得清楚，这一下，更加坐实忠青社等人是黑社会的事， 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现场太清晰，黑社会堵在医院，恐吓受害人家属，警方无能，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 一时间，王为民也好，记者也好，全都脑补起来。 他们也都打起精神，准备大肆追究这件事 就在当天晚上，医院的忠青社成员一个都没跑掉，通通被带回了警署。 而王为民为了捞取名望，亲自带着记者，全程跟踪这件事。 九龙警署署长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自己下属出去办件小案子，把区议员给招了回来。 这下子可倒好，九龙警署出名了，出大名了，只不过名声极坏 反倒是王为民，跑到警局对着署长又是一番质问，接着还不忘慰问了一下罗慧玲等孤儿寡母，再之后，还扬言要向上头反应。 记者们，亦忠实记录下这一切，经过一番修改的报纸，翌日大早纷纷出炉: 《黑社会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重伤市民》《九龙北黑白勾结，民众申述无果，频被骚扰》 《香江九龙北黑恶，三合会忠青社 )0 不少报纸，都以这件事作为了头版头条，一下子，警方压力巨大，忠青社也直接成名了。 如果说从前忠青社只是二流社团的话，现在已经算是顶流。 不过作为“顶流”的代价，他们就有些承受不起了。 就在当天晚上，警方总部紧急开会，由一哥亲自主持，严令各大警局配合，严查忠青社，一定要弄出点东西，平息民怨。 各区警署皆不敢怠慢，回去之后，立即翻出忠青社的所有资料。 事实上，只要是香江的社团，从头目到小弟，警方都会给他们开档案。 平时相安无事还好说，一些小问题，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警方也不会什么都追究。 但这次不行了，警方已经受到质疑，工作效率瞬间提高十倍都不止 无数警员出动，直接找到一些受害者，请求他们出面指认忠青社的人。 霎时间，敲诈、勒索、抢劫、斗殴、偷窃，无数的罪名都被查了出来，准确无误扣在忠青社一伙人的头上。 丁孝蟹也是倒霉催的，什么还没来得及做，被抓进九龙警局之后，就没有被放出来过，还要面临十几条罪的控告。 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律师，要求保释，可是已经被说成“黑白勾结”的九龙警署，哪里还敢让他走。 署长亲自出面，找了无数的理由，就是一句话:不准保释。 与此同时，大律师公会收到雷万霆的投诉电话，也展开了行动。 比起警方，大律师公会是完全看“人情”的地方，巧的是，雷万霆人缘非常好，与不少公会成员都很熟。 雷万霆一个投诉，不少公会成员都不用招呼，纷纷发力。 没用上两个小时，一张吊销丁旺蟹执业资格的文件就被盖好了印章，直接就送去了警局拘留所。 江湖上也没闲着， 雷万霆离开医院之后，就已经打了数通电话。 洪兴大佬b、靓坤、太子、东兴骆驼、和联胜邓伯、三联蓝鲸等人，皆知道忠青社是得罪了雷万霆，雷万霆要对付它了。 如果换作别的社团，或许还会有中间人说情。 可是忠青社这个社团吧，听名字就知道，只收“年轻人” 这乍一看是好事，整个社团活力十足，成员也都年轻力壮，就算打架也比别的社团厉害不少吧。 但真正出事，弊端就显露了。 那就是忠青社没有“长辈”啊，江湖，那可是一个看辈份的地方。价连长辈都没有，谁还会给你面子，又有谁会替你说话呢?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雷万霆并未过多动作，忠青社就已经被整个江湖围攻。 短短三天时间，忠青社在香江的所有地盘，通通被抢，成员四散. 第二百一十二章：有消息了 遮天大厦第十二层，豪华办公室内。 占米仔一脸疑惑，递上一张记录纸，问询话道:“霆哥，这张单子是谁委托的，怎么这么奇怪啊?’ 雷万霆坐于主位，接过单子看了一眼: “希望找一位搭档，合伙做一单五千万的买卖。” “要求搭档赌术精湛，最好是有拿手绝技。” 呵.... 轻声一笑，雷万霆懒洋洋道:“是我委托的。” “你?’ 占米仔更加好奇，疑惑道:“霆哥，你不是同霍先生他们关系很好的嘛，还找搭档做什么，五千万的买卖，什么买卖啊?’ “我瞎编的，内容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是最后一句，我要的是有绝技的赌术高手。” “没别的意思，我最近对赌术很有兴趣，想要研究一下。”雷万霆简单说出目的，表现得漫不经心。 “原来是这样啊!” 占米仔倒也不多过问原因，兴趣爱好嘛，人人都有，只是有些奇怪道: “霆哥你既然想学赌术，挂单找人教不是更好，找这什么搭档，不清不楚，就算有人接单，也不定肯教啊。’ “我不需要人教。 雷万霆摇头，自信话道:“只要有人来接单，就要展示一下“绝技 “我看过之后，自然能研究出底细，再加以修改，就能变成我的绝技。 “这件事你别管了，总之只要有人接单，就让他在下面表演一下绝技，再告诉他，需要问过委托人后，才知道他是不是合适，那就行了。 “嗯!”占米仔点头，完全领悟到雷万霆的意思。 说白了，单子是假的，内容也是编的，无论接单人表演出什么，都不会再有下文。 对外嘛，当然是说委托人没有看上接单人。 这种事，在遮天交易所也属常见，不少委托人都会对接单人有要求，不合适的话，是不会合作的。 “对了霆哥，调查明心医院的私家侦探有消息了。”’ 突然，占米仔说出一件雷万霆感兴趣的事。 “什么消息?’ “明心医院的工作人员不对劲，特别是保安人员。’ “私家侦探那边查过所有保安人员的资料，也都已经确认了他们是谁。” “可是据私家侦探那边讲，明心医院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一些陌生面孔，他们穿的是明心保安的制服，身份不明。’ “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很奇怪，除了停车场与地下一层的太平间，几乎都不上楼。” 占米仔一五一十，回报给雷万霆知道的所有信息。 正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推开，港生与小犹太两人走了进来。 由港生开口，欣喜道:“雷先生，你给我们的带子，我听到声音了。 “哦?‘ 雷万霆当即问道:“是哪盘带子，什么样的声音，给我听听。”“就是这盘。” 港生立即拿出一盘录音带与小型录音机，递了上去。 雷万霆先是仔细看了一眼带子，上面是自己用小刀划出的编号11每个录音机放置的位置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雷万霆也是用这种方式，准确知道这是哪个位置录下来的。 “是脚步声，很密集，也很乱。 “雷先生，有没有用啊?‘ 港生在一边解释，而雷万霆也已经听到动静。 果然，录音机里传出的是脚步声，脚步声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动静，像是有一伙人来回走动。 “应该是仓库的通道!’ 雷万霆心中大喜，有所推测，表面也赞誉道:“很有用，港生，你做得好。’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听带子，小犹太也一直有听啊! 港生笑容满面，本就十分漂亮的她，显得更为动人。 “好，都有功!’ 雷万霆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钱包，抽出一万块道:“今天我给你们安排外务，这一万块呢，拿去买东西。 “其中五千块买营养品，买完之后，由你们两个代表我，去医院看望受伤的那位员工。’ “对了，顺便告诉他，伤好以后，来找我，我要见他。’ “剩下五千块呢，给你们去玩，下午放假，不用着急回来。”“谢谢雷先生!” 两女倒是没客气，特别是小犹太，双眼放光拿过钱，连连鞠躬。 港生也显得特别高兴，说真的，她其实都还没怎么逛过香江，自打偷渡过来这边，一直到遮天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事，也没功夫去玩。 现在行了，总算可以见识一下这座城市。 “去吧!” 随着雷万霆的话，两女欢天喜地离开了办公室。 而此时，占米仔也拿着小录音机听着，对于里面的脚步声十分不解，疑惑道:“霆哥，这是什么带子啊，里面是谁的动静?’ “里面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嘛，这却是盘好带子。” 雷万霆并没有解释，玩味笑道:“阿来的事，也是时候解决了。”“占米，马上给方洁霞电话，就说我有重要消息给她。” “另外，派人去买两台最好的墙面切割机回来。” “墙面切割机?” 本来听到前半句，占米仔还挺高兴，他听出雷万霆是打算报警处理了。 可这后半句，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占米仔也不多问，立即起身道:“好，我马上去办。 看着占米仔离开的背影，雷万霆同样拿起桌上电话，按出号码 “喂! “阿巧，是我。” “霍哥?’ 不错，电话那头正是奇点集团丁巧。 听到雷万霆的声音，丁巧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冷，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问话道: “霆哥，忠青社的事为什么不找我帮手啊，是不是把我当外人?”“那群废物竟然惹上你，你就该直接找我的嘛，只是送他们进监狱，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雷万霆听得，心中一暖，话语道:“小事情而已，没必要闹大，你最近怎么样，在忙些什么?’ “还不是奇点那些事咯，比不上霆哥你关照那些大生意，小打小闹而已。” 丁巧说话十分谦虚，事实上也是她真心这样认为。 毕竟，雷万霆找她合作，都是动辄过亿，而她自己那些生意，也就几百万，还得玩命。 说着，丁巧很聪明，妩媚声道:“霆哥，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照?’“哈哈哈，关照不敢说，这次确实有事找你。’ “阿巧，你们奇点的武器都是哪儿来的?” 雷万霆也不含糊，直接进入正题，问话道。 而这個问题，其实非常过份，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丁巧不仅不会有好脸色，甚至可能会怀疑对方的目的。 但问出这话的是雷万霆，丁巧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我们的武器都是泰国那边买过来的，霆哥，你是不是要家伙?”“不是!’ 雷万霆否认，又话道:“如果我有一批军火，你能不能脱手?”“你有军火?‘ 丁巧听得，倒是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好奇道:“有多少?如果数量不是特别多，我可以吃下自用!’ “我们奇点每年都需要不少新家伙，很多家伙用一次就不能再用，原因霆哥你应该也明白。 “嗯!” 雷万霆轻声一句，复又话道:“你应该是吃不下，军火数量极多，里面可能还有高爆炸药。 “炸药?可能?” 丁巧抓住两个关键词，奇怪问道:“霆哥，军火不是你的?”“当然不是，我做正行生意的嘛。’ 雷万霆玩味一句，这才解释道:“事有凑巧，我手下那个阮利来，你也认识的，他前一阵不小心惹上军火商。” “我这边已经查清楚那军火商的仓库位置，我也想好了办法，准备一次解决他，顺便拿走他的货。” “找你，除了让你做销售之外，另外我还要向你借兵。’ “越多人越好，不用打打杀杀，只要身强力壮，能搬能抬就行。”“这 丁巧听得是懵逼呵呵，电话里又感觉不好问，干脆道:“好，两百人够不够，我亲自带队，什么时候?” 无疑，丁巧是非常信任雷万霆的，明知道是比较危险的事，她还愿意亲自带队。 这一份信任，可以说是极其难得。 雷万霆心头大快，话语道:“不急，我准备好了会通知你，倒是军火方面的出售，有没有问题?” “绝对没问题。” 丁巧立即答话道。 “这么自信?’ “是!”丁巧再次回应，坦然道: “我和泰国四大军火商之一的博士，关系非常好，我们奇点同她们家族合作二十多年了，从我父亲开始，我们的家伙一直都是由博士提供。’ “能买东西，当然也能卖东西，只要价格方面合适，无论什么样的军火，打包卖给博士，她都会收下。’ “前几年我也卖过一批军火给博士，她很开心就收下了。 “对于她们那些军火商来说，再多的货都能卖出去，不缺买家，反倒是很多时候缺货源。’ “博士?”雷万霆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却也没多问，话语道;“好，能卖出去就好，这笔买卖要是成功，你平时是怎么个提成算法，就怎么样算。” “霆哥，不用了，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丁巧听得，当即否决话 道。 “你借兵给我，我一毛钱也不会给，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情。”“至于出售军火，你也不过是中间人，该给的钱，我一毛也不会少，这是我的原则。’ “我雷万霆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白捡的东西，我也不亏。 “好了，就这样决定，其他的事，我们见面再聊 第二百一十三章：又是两个二五仔 一个小时之后。 洛克道街头，以一名靓丽且干练的都市女人带头，身后两位壮汉紧跟，气势十足。 女人身着棕色风衣，休闲裤，脚上一双皮靴，时尚气质，就像白领一般。 而她身后两个男人，无不身材高壮，衬衫，夹克，外露的双臂粗大，给人一种爆炸般肌肉力量感。 一边走，两个男人一边说着话，皆显得有些无奈： “madam，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啊？警局还有很多事忙的，这上班期间出来玩，不太好吧？” “是啊madam，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你和高喜一块逛吧，我要回警署了，昨天抓回来的那个小子，他一定看到了些什么，我要好好问问他。” “…………………” 从两个男人的称呼可以看出，带头的女人是他们领导。 而事实上，女人还真是领导，正是前段时间香江走红的警察之星，方洁霞。 话说方洁霞自从破获银河中心爆炸案后，声名大噪，警衔也从高级督察，一跃而起，升职成为总督察。 可是升职归升职，方洁霞在公共关系科却依旧不自在。 学历过人的刘杰辉，自打加入警局后，便一直在公共关系科任职，他比方洁霞要早进入部门两年。 而刘杰辉那个人，事业心重，掌控欲也重，他虽然在公共关系科还只是中层，却想要让所有下属服他，并且跟随他。 这样一来，也让刘杰辉与方洁霞产生冲突，方洁霞父母都是做署长的，她也是冲着高位去的。 要是跟随刘杰辉，有什么功劳的话，无疑会是对方先领，剩下一点边角料，才会是自己的。 对此，方洁霞如何会服气？ 所以与刘杰辉一直关系都很不好，刘杰辉也没客气，利用自己在公共关系科的影响力，不断给方洁霞小鞋穿。 这次借助破案，方洁霞又想到之前与雷万霆的话，干脆申请调离公关关系科，跑到湾仔警署重案组任职，现在身份是b组组长。 她身后两个男人，正是她招揽到的强将。 说白了，也就是打手！ 方洁霞深知自己的弱势，她有后台，有靠山，能说会道，混文职是一点问题没有。 混前线嘛，这些技能可就差了很多，需要找一些能做事的人帮衬。 挑来选去，方洁霞除了警署分配的人外，自己找到两员大将：“高喜，马军！” 这两员大将优点与缺点都无比明显，优点就是能打，超级能打。 就说高喜吧，之前任职于荃湾警署反黑组，曾经为了抓一名江湖前辈，单枪匹马闯入人家社团总部，打趴二十几号人，自身只是受了点轻伤。 至于马军，更是厉害，加入警队五年，现在都还只是高级警员，连警长都没升上。 倒不是说他做事不够认真，相反，整个香江警界，马军的工作态度都可以排得上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可惜，他也同高喜一样，为人暴力。 无论办什么样的案子，他都会被人投诉，短短五年的警龄，他的投诉写满了一本，无不是暴力伤人之类的。 这样的两个人，方洁霞也是考虑再三，方才决定将他们调到自己手下做事。 只不过调过来之后，三人的相处不算愉快，高喜与马军觉得方洁霞是文职，根本没本事，好运破了那单炸弹案，仅此而已，所以多有不服。 方洁霞倒是很能沉住气，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可以真正收服两人作为己用。 这不，遮天那边的邀约，让方洁霞觉得机会来了，特别带着两人过来。 一来：让两人见识一下自己的人脉。 二来：也是让两人明白，跟着自己好处多多。 想着自己的心事，方洁霞走在前面，也不回头，冷冰冰道： “香江警务人员守则第一条，就是要服从上级安排与指令，如果对上级的安排与指令有异议，也要先做事，之后再找内部调查科投诉。” “你们不想跟着我，想要回警署，不是不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你们两个谁敢回去，我一定让他出局。” 听到方洁霞的“威胁”，马军与高喜两人毫不在乎，话语道：“madam，要我们跟你也没问题，可你总该说明一下缘由吧。” “我们上班时间这么出来，是查案子呢，还是逛街啊？” “如果是查案子，查什么样的案子，查谁，你也该先告诉我们知啊。” “可不是嘛，二十多分钟了，就一直在街上走，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简直是浪费我时间，二十分钟都够我把警局里那小子的口供问出来了。” “…………………………” 两人絮絮叨叨，也不算背着方洁霞，因为他们声音极大，就是说给方洁霞听的。 方洁霞心中有些恼怒，突然停步，转过身看向两人。 两人同样停步，丝毫不怂，也看着方洁霞，马军甚至还很不耐烦道：“madam，又搞什么啊，累了要休息了啊？” 方洁霞自己都不知道把这两个家伙调到麾下，是错还是对，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得努力啊！ “到了！” 突然的两个字，令马军和高喜皆是疑惑：“到什么啊？” “跟我进去。” 方洁霞也不解释，带头朝旁边一栋大厦走去。 “这是？” “遮天交易所？” “我靠，这是干什么的啊，高喜，你知吗？” “没听过，不过既然是交易所，应该是买卖股票的吧。” “股票？madam有没有搞错啊，上班时间逼着我们出来，就是陪她来买股票？” “……………………” 对于两个工作狂来说，除了自己手头上那点事，外面的事他们皆不是特别关心。 显然，他们两个也没听过遮天交易所的字号，甚至连这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进入大厦，只见大厅人员极多，四周摆放的沙发都坐满了人。 人员有男有女，一些正在聊天，一些行色匆匆，也有一些手里拿着call机看着。 而这些人员非常复杂，西装革履的有，休闲洒脱的有，纹龙画虎的也有。 高喜曾经任职反黑组，环顾一圈后，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一般地方。 而马军还在嚷嚷，看着方洁霞背影道：“madam，你要买股票自己来不就好了嘛………” “马军，别说了。“ 高喜一手拉了拉马军，脸色严肃，小声道：“这里不是买卖股票的地方，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马军尚且没意识到任何不对，也可以说是他这个人很自信，自信于自身实力，看到老虎也不觉得危险。 “你看那边那个胖子。” 高喜随手指了指左边位置，顺着手指看去，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这会儿正在同另外一名中年人聊着天，也不知道谈到什么，大笑连连。 马军并没看出古怪，疑惑道：“看他干什么？” “那个胖子是九龙城肥狗，在城寨里面是卖大烟的。”高喜一脸凝重，话语道。 “什么？“ 马军听得，神色大变，漫不经心立马消散，取而代之是坚定不移，双手握拳，开始动步。 “你干什么？” 高喜一把拉住马军，喝问道。 “抓人啊，你不是说胖子卖大烟嘛，你既然知道，那还不抓人。” 马军加入警队不过五年，巡逻四年，真正便衣也就一年。 此时的他，无疑是正义感爆棚，且不通人情世故的时候。 对比起来，高喜虽然也很冲动，但在反黑组混过几年，更了解一些社会的潜规则。 苦笑摇头，高喜话道：“没用的，谁都知道城寨里面都是罪恶，可就连我们警察也不能去里面搜证抓人，怕引起城寨居民暴动，连一哥都扛不住。” “肥狗卖大烟，我知，很多人都知，可是我们没证据，抓他除了惹上麻烦，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我们就这样任由他嚣张啊？”马军年少气盛，有些不服道。 “谁在嚣张啊？高sir，这么巧。” 此时，旁边一道贱贱的男音传来，循声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身穿大红色西装，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男人。 男人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了四个，很有排面。 “大d，你怎么也在这儿？” 看到男人，高喜愣了愣，随即质问道。 不错，来人正是和联胜大d，而大d平时就在荃湾混，高喜之前又是荃湾反黑组的人，双方可谓老熟人了。 听得高喜的问话，大d嚣张道：“高sir，你管天管地就算了，还要管人做生意啊？” “你能来这儿，我难道就不能来这儿？” “我今天是接了大单的，跟财务公司老板合作，正经买卖。” “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知，是哪位老板和我合作啊？” 一番话，大d说得很是得意，显然此时他心情非常不错。 “大单？合作？生意？” 高喜与马军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疑惑，听明白一些，可又没完全听明白大d的意思。 高喜倒也直接，不懂就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大单，什么老板？” 大d眉头一挑，在他看来，这就是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逗自己玩啊。 你都来到遮天大厦了，还问自己什么叫大单？ 不过立即，大d好像想到什么，恍然长声道：“哦………” “我明白了，高sir来这儿，应该是不知道合作生意的事，只是为了消息来的吧！“ “也对，高sir是警务人员，不能做生意，也没了解过啦。” “倒是卖点消息赚点钱花，高sir应该更有心得吧？” 啪……… 说着，大d自掌一嘴巴，调笑道：“哎呀，你看我这个人，老是说错话。” “不对，以高sir的正义为人，怎么会是来卖消息的呢，肯定是买消息对吧！” “说真的，高sir，遮天消息不便宜啊，为了公事，自己花钱，薪水够不够付啊？” “要不我借高sir一万两万的？哈哈哈哈…………” 话罢，大d狂笑，他身后的小弟也纷纷附和大笑。 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讽刺高喜，暗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二五仔，跑来卖消息。 可问题是，高喜也好，马军也好，两人都没听明白。 他们完全是懵逼呵呵，就看到大d说了一些云山雾罩的话，就大笑起来，这简直堪称精神病啊！ 正当高喜想要开口，问问大d笑什么之际，方洁霞冷冰冰的喊声传来：“高喜，马军，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跟上。” 循声看去，只见方洁霞已经站在电梯口，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西装男人。 这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保安经理周世强。 显然他是奉命来迎接方洁霞的。 “哦，好。” 高喜与马军听得招呼，意识到这个地方不简单，也都产生巨大兴趣，答应一声，赶忙小跑上前。 他们背后，大d都还在嘲讽调笑，大喊道：“两位sir，慢点啊，你们的消息一定还没人卖过，不用这么急的。” “嗯？” 大d这么一喊，大厅中不少客人都看向马军与高喜两人，一脸鄙视。 还有一些客人小声议论起来： “妈的，又是两个二五仔。” “阿sir？不知道是警察还是老师啊，一点不伪装，这样公开跑来卖消息，简直是疯了。” “疯什么呀，或许人家有天大爆料呢，能卖大价钱也说不定。” “是啊，上个礼拜我听说有个上市公司的秘书，一条消息卖了三百多万。” “妈的，有这么一大笔钱，还用得着开工，自己做生意不是更好……………” 高喜和马军两人也不瞎，等待电梯的同时，当然看到大厅中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两人一脸疑惑，先是看了周世强一眼，复又小声道：“madam方，那些人在说什么？” 方洁霞也听到大d后面的大叫，心知自己被这两货连累，算是一块丢人了。 又气又恼，方洁霞强压声线，冷冷道：“你们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啊！” 马军与高喜老实摇头。 这，也让方洁霞更加气恼。 还好，周世强为人不错，见此情形，微笑道：“两位sir，我是这里的保安部副总经理周世强，这是我的名片。” 稍作介绍后，就等待电梯的功夫，周世强快速为两人科普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真中有假 遮天交易大厦第十二层。 当电梯门开，周世强领着方洁霞三人走出来时，马军与高喜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刚刚没有第一时间上楼，周世强很贴心领着他们参观了一番遮天，并且给予了讲解。 这一通讲解与参观下，马军与高喜只觉得世界观都有些崩塌了。 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有人居然会光明正大做起“中间人”的生意。 更为夸张的是，周世强还特别强调过，这里每一项业务都是合理合法，翻遍香江所有法律，都找不出哪怕一条，能够管理这里的。 咚咚咚………… “请进！” 房门打开，马军与高喜都打起了精神，他们也实在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有“脑子”，想出这样一门生意。 几人步入房内，高大俊朗的雷万霆一手拿着扑克耍来耍去，傲然坐在办公椅上，显得气派十足。 “雷先生，方总督察来了。” 雷万霆又不瞎，当然看见方洁霞几人，收拢扑克，同时微笑道：“madam方，一段时间没见，升总督察啦？” “还多亏了雷先生帮忙。” 方洁霞很清楚雷万霆对于她的意义，脸上露出浅笑，客气道：“我现在已经调离了公共关系科，在湾仔警局重案组，这是我办公室电话。” 说着，方洁霞拿出一张纸片递上，那明显是早就写好的号码。 对于方洁霞这样的态度，雷万霆非常满意：这个女人无疑是个感恩的人。 伸手接过纸片，雷万霆扬手道：“madam方，请坐，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下属！” 方洁霞并没介绍的意思。 雷万霆也不细问，再一伸手道：“两位sir，请坐。” 拉开椅子，方洁霞三人落座，雷万霆吩咐道：“强哥，麻烦你去泡三杯好茶进来。” “好的，雷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了，雷先生，我们还是先聊正经事吧。” 方洁霞摆手拒绝，雷万霆也不强求，话语道：“这样啊，那好，强哥，你下去做事吧！” 周世强听命，朝方洁霞三人点头致意，离开了办公室。 哐…………！ 随着办公室大门关上，雷万霆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大叠照片，甩上办公桌，正色道： “这次请madam方你过来，是我这里无意间收到了一件大案的线索。” “老实说，这件事与我本来没什么关系，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理会。” “可是后来随着线索越来越多，一些东西，连我看了都想要报警。” “而警方那边，madam方你是我雷万霆的朋友，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你。” “哦？” 方洁霞听得雷万霆的述说，立即拿起桌上的照片看起来。 马军与高喜同样探头，听到有“大案”，两人也很兴奋。 随着照片的翻动，只见照片上，全是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以及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员。 除此之外，就是救护车。 人和车，都是从多个角度拍摄，无论是车牌还是车身，都看得很清楚，印有“明心医院”四个大字。 可问题是，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什么东西了。 一口气看完所有照片，方洁霞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疑惑看向雷万霆，问话道： “雷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明白。” “嗯！” 雷万霆点头，一脸肃容道：“你手上那些照片，确实不是很清楚，那加上这些呢！” 说着，雷万霆又拿出几张照片，亲手递了上去。 方洁霞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双眼就突了出来。 高喜与马军，脏话更是脱口就出了：“我靠！” 没奈何啊，这后面几张照片，竟然是一个军火库，里面不仅有长枪、短枪，甚至还有高爆炸药，地雷，火箭筒等等重火力………… 最后一张照片，更是能清楚看到一群白大褂，正抬着军火箱子，往救护车上搬。 深吸一口气，方洁霞看完后，又是紧张，又是激动：“雷先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当然没问题。” 雷万霆点头，这可是他的目的啊，怎么会不解释。 而照片呢，事实上第一份是真的，也就是那些工作人员与救护车。 第二份，是雷万霆用电脑制作，军火库也好，医务人员搬抬也好，都是用软件拼接制作的。 毕竟，明心医院一直都那么小心，阮方瑜可能看到点什么，都差点连累阮利来一块被人干掉。 这样的谨慎，怎么可能让人拍到照片。 不过没照片雷万霆也有办法，那就是电脑技术。 事实上，那几个医务人员确实抬了东西上救护车，不过他们手上只是担架，经过修改，就成了军火箱。 而这个年代，可没什么ps一说，连熟练运用电脑的人，都能称作“人才”。 方洁霞三人是一点没怀疑过，照片会是假的。 一脸严肃，雷万霆看着三人，侃侃而谈道：“前不久医学界出现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那就是明心医院向本港公布了一项慈善医疗计划，只要是持有香江身份证的孕妇，去往明心医院生产，都能享受五折优惠。” “这种事，对于受益者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可是明心医院这样出风头，一些同行就有些看不过眼了。对他们来说，明心这么搞法，完全是件恶心人的事。” “毕竟，大家都是开医院的，你这么搞，让别人怎么办。” “所以，有人就找到了我这里，出高价，希望能查到一些明心医院的黑料。” “当时，有五家私家侦探社接下了任务，他们有些装成病人，有些入职去了明心，都想要赚那笔高额的佣金。” “而他们查回来的消息，我这里也是第一时间收到。” “一开始，他们查到明心医院比较古怪，除了职务表上的工作人员外，明心医院常常还会有一些不明人员，身穿医生白衣，又或是保安制服，出现在医院内。” “之后，他们又发现，那些不明人员行动一致，人员间还分上下级，竟然是一个有组织的团队。” “而越往下查，他们越是心惊，最终有四家侦探社，直接就退出了这次任务，不愿做了。” “唯独剩下一家侦探社，把所有的事都查了个清楚。” “原来明心医院院长加入了一个军火商的团队，一直都有参与军火买卖。” “他们利用救护车作为掩护，光明正大将军火送到各区的客人手上。” “不仅如此，那位侦探还查到，那位军火商的货仓，就在明心医院内部。” “简单来说，明心医院就是一个火药桶，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不仅仅是医院，整条街都可能受到波及。” “我收到这些消息之后，本来不打算管，可细想一下，又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明心推出慈善计划，说是什么善待孕妇，这一举动，直接让明心医院的孕妇人数高达四百多。” “就我查到的消息，现在明心的婴儿房内，就有两百多名新生儿。” “明心一旦有什么事，那后果……………” 嘶……… 听完雷万霆的讲解，方洁霞倒吸口凉气，意识到了这件案子的巨大。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雷万霆说的是真的，那这件案子，完全能够轰动世界。 拿医院做军火仓库，真亏军火商想得出。 也能够看出，那军火商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啪………！ 拍桌声响，只见马军怒气满满，大声道：“这群王八蛋，真是该死！” “madam，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回去带足人马，带上家伙，直奔明心医院啊。” 方洁霞听得，眉头大皱，质喝道： “去干什么？你知道军火仓库在哪儿嘛？如果军火仓库真在医院内部，一旦发生大爆炸，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这么大件事，我们谁扛得起？” 马军有些不服，话语道：“问问不就知道了，雷先生不是说，明心医院院长也参与了嘛，madam，你只要给我十分钟，我一定能让他交代清楚。” “理由呢？” 方洁霞眉头皱得更紧，步步紧逼，喝问道：“我们以什么理由行动，凭什么抓明心医院院长？” “好，就算我们抓了他，也逼他说出位置，可是明心医院那么多病人，院长的同伙看到他被抓，引燃炸药，鱼死网破，我们又怎么办？” 呃………！ 说起动脑子，实在不是马军的强项，几个小问题，完全将他问迷糊了。 高喜倒是聪明一些，知道自己也没那个脑筋想出好办法，关注点干脆放到了别处，客气话道：“雷先生，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吗？” “这位sir，我看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我这边。” “我这里从来不会卖假消息，而你们madam，更是我的好友，我更加不会骗她。” “我刚刚说的那些，是我收到消息后，还没考虑清楚怎么办时的心思。” “后来我想清楚报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madam方，甚至我又特意找了几位大侦探，深入挖掘。” “现在，不仅是明心医院于文远，他的后台我也都查到了。” 说着，雷万霆再次拿出几张照片，递出道：“第一张照片的男人，就是明心医院的幕后老板，军火商尊尼.汪！” “这个人不是香江人，是印尼华侨，现在都还拿着印尼护照。” “第二张照片，他叫彭飞，外号刀疤，曾经是职业雇佣兵，在中非一次佣兵行动中，被人打瞎了一只眼，辗转去了印尼，在那里和尊尼.汪认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刀疤成了尊尼.汪的头号手下，枪法和身手都很厉害。” “第三张照片…………” 随着雷万霆的讲述，方洁霞非常感动。 她是万万没想到，前不久自己只是碰运气，来遮天交易所找曾佳琪帮忙，进而就认识雷万霆，拿到爆炸案线索，并和其交上朋友。 现在看来，雷万霆对朋友是真的没得说啊，人家不仅仅是给大案线索，甚至连一些细节都为自己查清楚了。 恐怕这也就是军火商，事情实在太大，要不人家又可能像上次炸弹案一样，连人都抓好了送给自己。 敬服于雷万霆的人品，方洁霞眼神都变得柔和许多，那是一种看待亲友的目光。 而马军和高喜也不再怀疑案件的真实性，亦对雷万霆的情报网，方洁霞的人脉，感到佩服。 想想自己查案，那是千查万查，腿都跑细了，背一身的投诉，最后还不定特别清楚。 再看看人家，不动声色就查清楚了一个贩卖军火的团队底细，货仓位置。 这样的手段，厉害得有些过分啊！ 佩服之余，剩下的就是激动。 特别是马军，听到如此详细的消息，立马话道：“既然知道幕后的人是谁，那我们抓人不就行了！” 说着，马军看向方洁霞，忙道：“madam，这件事交给我做，我一定把人抓回来。” 方洁霞都有些烦了，焦躁训斥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单案子这么大，牵一而动全身，一个不好，我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引发后果，我们会被革职的！” “抓人，你就只知道抓人，没有计划，怎么抓？” “抓一个，跑一群，军火在医院里面爆了又怎么办？” “madam，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啦，做了可能有麻烦，不做反倒没事。” 马军很是不服，语气带着几分讽刺道：“我们做警察的，本来就是出生入死，怕什么？” “怕背黑锅，那什么都不用做，那就没责任啦。” “你…………” 方洁霞大怒，一双明媚大眼，死死瞪着马军。 而马军一脸无所谓，同样也有几分怒气冲冲。 倒是高喜，这个时候说了两句公道话道：“马军，你不要闹了，madam说得有道理，这单案子不同于其他，不能乱来的。” “那些王八蛋既然敢把军火仓库建医院里面，说明他们没人性的，我们背黑锅不要紧，要伤到民众，那就不好了。” “你没听雷先生说嘛，现在那家医院全是孕妇和婴孩儿，我们这么几个人，怎么救？” 第二百一十五章：要找就找最大的 看着方洁霞三人的争执，雷万霆先是感觉非常奇怪。 方洁霞不是说这两个是她下属嘛，她明显就是控制不住啊。 这是什么情况？ 之后，听到男人居然叫马军，雷万霆有些明白了。 而此时，方洁霞好像也想到这里不是警局，脸上强撑出一个笑容，抱歉话道： “雷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两位阿sir的正义，我看到了。” 雷万霆淡然一笑，很给面子道：“别说是他们，就是我一开始收到这样的消息，看到那样的照片，也是义愤难平。” “我雷万霆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就算再坏都好，也不能对婴孩儿下手吧！” “那群王八蛋，把军火仓建医院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 “要是一个管理不善，哎…………” 一番话，雷万霆即有两分真心，也有故意激火。 毕竟，方洁霞这个女人有些太冷静，一直没松口说是马上行动。 这种事，最好就是速战速决，雷万霆也担心那位托尼.汪突然冒出什么想法，把军火转移去了别的地方，那自己不是白费功夫了嘛。 果然，听完雷万霆的话，马军与高喜无不赞同。 特别是马军，再次激动吼道：“madam，你都听到了吧，军火库是不安全的，分分钟可能出问题。” “我们既然知道了，如果不做事，明心医院炸了，不知道你怎么样，我这辈子一定都会不安的。” “总之我不管，你不行动，我自己行动，高喜，你跟不跟我去？” “当然要去！” 高喜被马军这么一激，头脑发热，也懒得考虑后果了，赞同喝道。 “好，我们走。” 马军拍板，说着还将尊尼.汪一群人的照片都揣进衣兜，起身就要走。 “你们等一下，我没说不做事。”方洁霞真的头疼得很厉害，她这会儿也非常后悔，把这两个人招来自己麾下。 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两人，两人也一点没把自己这个上级放眼里啊。 雷万霆见状，也没想到马军如此冲动。 如果真让马军出去乱来，自己的计划都可能被他破坏。 一念至此，雷万霆也开口道：“这位阿sir，你姓马是吧，那我叫你一声马sir。” “马sir，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现在你最好是保持冷静。” “你说得很好，知道这种事，身为警察如果不做事，一定一辈子不安。” “可要是因为你们的行动，导致事情往最坏发展，恐怕你会更加不安。” “这………” 连续两人叫住自己，马军稍加思考，重新坐下。 方洁霞脸上露出苦笑，见马军不再离开，再次看向雷万霆，话语道： “雷先生，你送我的大礼，有些大得过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案子太大，而觉得棘手。” “其实这件事要处理起来，并不是特别难。”雷万霆顺势发话。 “哦？” 一听这个，三人同时都看向了雷万霆。 方洁霞更是客气道：“雷先生，请指教！” “嗯！” 雷万霆点头，倒也没客气，指点江山道：“这单案子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太大了，也不是你单独一个部门，一个警署能够完美解决的。” “你也看过那些照片了，明心医院里面不仅有高爆炸药，还有火箭筒。” “这样的火力，就算是你们警方的王牌，飞虎队遇上，也一定伤亡惨重。” “而以你现在的警衔来说，找飞虎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必须说明情况吧？” “换句话说，这单案子你想像之前那单爆炸案一样，单独完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要是我的话，我会找人合作，那样做，不仅可以拥有更多的助力，还可以先就把黑锅甩出去。” “哦？”方洁霞听到这里，已经是兴趣大增。 她其实也觉得这件事自己负不起责，可不去破案吧，又要眼睁睁看着大功飞过。 纠结与不甘，又有吃独食的心理，方洁霞才会这样为难。 雷万霆的话，无疑给她打开了新思路：是啊，自己不能因为上次爆炸案，就觉得每单案子都要吃独食。 就算不吃独食，只要操作得当，自己也是大功一件。 再看马军与高喜两人，也不说话了，认真看着雷万霆。 他们虽然是莽了点，可还不傻，其实也清楚这件案子稍微背上一点锅，被人革职恐怕都是最轻松的。 引发严重后果的话，甚至可能会被人告，直接去坐牢。 如果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不背锅，又破案，最后领功，他们当然乐意。 “雷先生，你觉得我应该找谁合作？” 方洁霞此时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明明雷万霆不是警察，她却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好，雷万霆不同于普通人，他还真的考虑到了。 只见雷万霆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不急不缓道： “按照我对香江警务处的了解，警务处以一哥为尊，一哥之下，是多个副处长。” “他们的职务，分别是管理、行动、指挥、财政等等，对吗？” “是这样！”方洁霞点头，肯定道。 “既然要找人合作，那就找最大的。” 雷万霆提出自己的见解，分析话道：“按照任期，一哥还有三年就该换人了。” “根据香江警务处的规矩，一哥大概率都会在副处长内产生。” “这单案子关系重大，如果宣传得当，不说是轰动世界，至少也能算得上东南亚第一军火案。” “所以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大功一件。” “如果我是你，我这时候会选择一位副处长下注，将这件案子的信息托盘说出，投到他的阵营。” “进，副处长三年后升坐一哥，你，前途远大。” “退，也能结交到一位副处长级大sir，这一份人情，他不想领都不行，以后你也有人罩着，再不用靠你父母了。” 嘶……… 听着雷万霆的分析，马军与高喜面面相觑，都听傻了。 这尼玛破案而已，看看人家这格局，已经考虑到三年后一哥换届的事了。 而方洁霞呢，更是大有所得，感觉就这些东西，比无数答案都还要值钱。 同时，方洁霞也无比感激雷万霆，这是真把自己当好友了啊。 要不然，人家也不会给你传授这些社会经验，此等经验，千金难买！ 感动的同时，方洁霞也无比谦虚，恭声道：“雷先生，香江副处长有很多位，您觉得我该找谁？” “管理处副处长，按理说声望最高，管辖了警队内务，七成高级警务人员，基本都受他管辖。“ “可是你如果找他的话，会显得特别的刻意，黏上去，你连退都没得退，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你的心思。“ “所以，管理处副处长不能找。” “财务处副处长，是大英直接派遣，他管账，应该也不会争取一哥的位置，找他也没用。” “而其他的副处长，势力都太弱了，根本看不到赢的希望。” “唯有负责行动指挥的副处长，王振扬，最适合！” “我看过一些王振扬的资料，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警务人员，在下层人员心里，威望非常高。” “人人都钦佩他踏实肯干，一步一步，没有走过捷径。” “所以他虽然管辖行动指挥，和上层没什么牵扯，但声望却一点不低。” “最要紧的是，你找他，合情合理，一来，如果结果很坏，王振扬也能扛得住。” “二来，如果结果大好，也没人会觉得你拍马屁。” “毕竟，军火商可不是一般罪犯，警方要出击，起码要多个部门联合行动，飞虎队、ptu，eu，都要叫上。” “也唯有王振扬有这么大的权限，可以暗中叫来无数部门的配合。” 呼…………… 听完雷万霆的解析，方洁霞深深吸了一口气，真诚道：“谢谢雷先生的指点。” “小事情而已，你是mini的好友，我是她师傅，所以也当你半个徒弟，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尽力。” 雷万霆洒然摆手，将姿态摆得很足。 方洁霞感激一笑，心情也完全放松下来，顺着雷万霆的思路，话语道： “如果我按照雷先生所说的做，那这单案子怎么样行动，怎么样指挥，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成，我大功一件。” “败，我一无所失？” “应该是这样。”雷万霆点头，微笑话道。 “好，就这么决定！” 方洁霞是个果断的女人，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又觉得雷万霆的办法已经是最好，拍板道：“我一会儿就去总部，找副处长汇报。” 说着，方洁霞一脸严肃，看向马军与高喜，喝话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来，我会请求副处长同意我们小组参与行动，到时候你们自然有机会抓贼。” “如果你们不听我的指示，我会上报，把你们两个革职。” 呃……… 全程在场，听完雷万霆的话，马军与高喜对方洁霞这个女人真的忌惮起来。 别看这个女人没什么本事，只是文职，可她有后台啊。 就刚刚雷万霆的话，马军与高喜两个莽夫都听明白了。 他们也算真正明白到，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自问努力，却一直没能出头，反而被人不断投诉。 没遇上高人啊！ 要他们有这样的高人指点，他们恐怕早就升任总督察了。 “放心吧，madam，我们不会乱来，一定听你吩咐。” 高喜作为代表，表明了态度，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对方洁霞服软。 方洁霞总算满意，再看向雷万霆，话语道：“雷先生，您的这些资料可以给我吧？” “当然，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雷万霆微笑推出一大叠资料，照片，文字，包括种种分析都有。 “谢谢雷先生照顾，那我就不久留了，这单案子太重要，也关系到那么多民众的安危，我要马上回去处理这件事。” “待这单案子结束，我再请雷先生吃饭，作为感谢。” 说着，方洁霞准备起身告辞。 “等一下。” 而此时，雷万霆却是伸手叫住方洁霞，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正色道： “你们警方行动之前，你提前给我一个电话，越早越好。” “我请的私家侦探，他们还没出来，有一位进入明心工作，一位打入了军火商内部。” “我要是现在让他们回来，我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要是事情出现变故，那就不好了。” “这样啊………” 别说方洁霞，就连马军与高喜听得这个解释，都非常的认可。 他们其实也都有线人，而用线人的第一要务，不是费用，而是安全。 别人给你提供消息，你至少得保障别人的安全吧。 所以这样的要求虽然稍微有点过份，方洁霞三人却十分能理解。 由方洁霞点头，认真道：“安排妥当之后，我会提前告诉雷先生知的。” 雷万霆起身，正色点头道：“好，那就没事了，我也不留三位，正事要紧，请………” 三人起身，无不向雷万霆打了个招呼，这才走出房门，离开了办公室。 ………………………………… 走出遮天大厦，方洁霞一点都没耽搁，先是吩咐马军与高喜回警署待命，自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香江警察总部。 一个多小时后，方洁霞就找到了副处长王振扬。 方洁霞很聪明没有提到雷万霆以及遮天，将消息的来源说得比较巧合，汇报给了王振扬。 如此惊天的案子，王振扬看完资料后，也无比的震惊。 王振扬当场就是无数电话打出去，分别找来刑事情报科、飞虎队总队长，军火专家等等，开了一场临时大会。 他们分析了方洁霞带来的照片内容，看着那恐怖的军火，军火专家当即表示，要真发生爆炸，还真不是一两栋楼的事，甚至可能把整条街都给波及到。 更恐怖的是，如果爆炸太大，影响到地下天然气管道，问题就更大了。 总之一句话，这么危险的东西，必须要马上处理，不能就任由它在香江。 第二百一十六章：托尼，遮天找你！ 香江九龙城寨，号称“三不管”，实属香江最混乱的地区。 不见天日的街区，低矮的房屋，半空中好像乱麻一样乱缠的电线，盘根错节。 昏暗的街道角落，不时还能看到一些瘾君子，毫不避讳往身体内注射着毒品。 许多平房屋门口，一些女人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声招揽着生意。 毫不夸张的说，城寨内外，完全就好像两个世界，一个是先进有序的现代社会，一个更像是战乱的无序人间。 此时，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内，三名穿着破旧土气的男人，一人拿着一张香江本地报纸，一边看，一边读，显得特别认真。 “靓仔，小弟，老大，做事。” 他们读得非常奇怪，就好像是刚刚学语的孩童，读的词语不仅简单，且口音也极其不正常。 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男人有些烦了，放下报纸，嚷嚷道： “大哥，我们还要念多久啊，今天不做事的嘛，晚上我们吃什么？”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开口，漫不经心道： “不用太担心，我这里还有一千块，够我们兄弟撑几天了。” 回答之后，大哥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训斥道：“阿虎，让你学你就好好学，那么多话干什么？” “这么久了，你还没明白吗？我们不会香江话，在这里根本就混不下去，更别说是赚大钱了。” “老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接她，你不努力，我们什么时候能发达？” 紧随其后，又一名男人开口了： “大哥说得对，阿虎，用心一点，只要学会粤语，以我们三兄弟的本事，一定能出人头地。” 值得一提的是，三人此时的交流，都是用的越南话。 显然，三人都不是什么香江本地人，而是从越南偷渡过来的。 而这三位，可不简单，为首者阿渣，老二托尼，老三阿虎，三人乃是亲兄弟。 由于越南战乱刚刚平复，太多太多的人从拿枪混饭吃，变得回归正常生活。 乍一看起来，这是一件好事，国家和平了，社会环境安稳了，大家伙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问题是，无数的人回归正常，需要的工作岗位实在太多太多。 越南就那么大，工作也就那么多，当然就有不少人找不到事做。 而阿渣三兄弟就是如此！ 他们在老家，是完全混不下去了，找不到工作，一辈子种田，他们又不乐意。 听人讲香江寸土寸金，很容易发财，三兄弟稍加商议后，果断偷渡过来了这边。 可惜的是，三人来了之后才知道，香江也不是特别好混啊，他们没身份证，还是别国的人，被警察查到，分分钟都会将他们遣送回国。 再加上他们连粤语都不会，交流存在问题，所以初来半年，三人是吃尽了苦头，最终逃到城寨内，靠着凶狠，算是立住了脚。 三人也学习粤语近三个月了，只要不是特别复杂，倒也能够和香江人交流了。 就在三人努力用功之际，一名身穿黑色皮围，脚踩筒靴的大胖子冲进了房间。 “嗯？” 看到大胖子进门，兄弟三人无不皱眉，阿虎更是握紧了拳头，豁然起身。 托尼反应也很快，不等弟弟发难，先一步开口，不爽话道： “胖子，我不是同你讲过了嘛，房租后面一点再给你，大家来自同一个地方，这点人情都不给？” 显然，胖子正是这间破屋的主人，亦是城寨内一家狗肉店的老板。 而这个家伙以前也是越南人，很早就偷渡来了香江，同样是靠着能打能杀，在城寨内闯出一些名声。 听得托尼的话，大胖子气喘吁吁，脸上却马上挂起笑容，快速话道：“托尼哥，我不是来催房租的，其他事，大好事啊。“ “有人打电话到我那里约你们，你们快准备准备吧，今晚8点，铜锣湾兄弟酒吧！” “嗯？” 三人被胖子的话，搅得是一头雾水。 依旧是由托尼开口，疑惑道：“什么大好事啊？胖子，谁约我们？” “遮天，是遮天交易所啊，刚刚那边有人打了电话来，说是有任务，而雇主选到你们三个。” “晚上8点，铜锣湾兄弟酒吧见面详谈。” 胖子短短两句话，就将事情解释清楚。 “哦？” 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要知道，遮天在九龙城寨也是很有名气的。 自打遮天那边的买卖传回九龙城寨，城寨内不少人都去遮天挂过单，大多都是出卖自己，为雇主做事。 只要被遮天选上的人，许多都赚嗨了，动则几万块，有些挣了几十万。 而那些人回来后，也没选择财不外露，甚至大肆吹嘘：“替遮天那里的雇主做事，是多么多么的简单，很多时候只需要重伤别人就行了。” 重伤一两个人，随随便便就有几万块。 这，对于城寨这个畸形社会来说，简直“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毕竟，城寨里面为了一碗狗肉，都有人抄刀子杀人。 给几万块只是让他们打人的话，城寨内包括女人在内，恐怕八成的人都愿意。 托尼三人收到消息后，也算是随大流，让城寨居民去外面报名的时候，顺便也替他们报名。 本来吧，他们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曾想好事就这样降临他们身上了。 三人大喜，阿虎更是马上起身道：“大哥，今天就不用看报了吧，今晚有事做啊，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虎哥，不用准备什么的，我听隔壁街疯仔华讲，上次他替一位老板收楼，人家老板还特别嘱咐不准动刀动枪。” 前来告知消息的胖子插话，双眼放光，激动道：“他赤手空拳就搞定了，挣了十三万啊。” “而且就算真要动家伙，外面那些老板也一定为你们准备好了。” “渣哥，托尼哥，虎哥，我在这儿先恭喜三位大哥了。” “三位大哥要是发财，可别忘了小弟啊。” 说话时，胖子红光满面，手舞足蹈，看得出，他其实都想直接把阿渣三人给顶了，自己去办事。 可惜，人家遮天是有规矩的，老板看中谁，就是谁，他去了也没用。 所以，接到电话后，胖子才会这么热情跑来通报。 “呵…………” 老三阿虎为人最直，听得胖子的奉承话，并不觉得高兴，更多是不屑，冷冷笑着。 老大阿渣狠毒势利，对于一些没用的人，也懒得搭理。 唯有老二托尼，算是三兄弟里面的外交人员，平淡话道：“我们三兄弟要真的能发达，当然不会忘记胖子你的恩情。” “那就好，那就好。” 胖子也不介意三人的态度，城寨内的人本就不怎么正常，这态度算好的了，一再恭维笑着。 …………………… 同一时间， 油尖旺枪会赛场场地上。 彭弈行身穿一件白色t恤，满头大汗，正在狂奔。 他就好像疯了一样，也没拿枪，登高爬下，不断穿越着所有障碍物。 场地外面，他女朋友郭丽怡手里拿着计时表，满脸担忧看着。 郭丽怡身边，关祖五人组正巧也在。 五人组看着狂奔的彭弈行，小声嘀咕不停：“他是不是疯了，真信那个姓雷的胡说八道？” “我倒觉得不一定是胡说，雷万霆说得有道理啊，要想快，首先就要有体力，跑得快，比赛时自然就会快一点。” “切，这种话你都信啊？照你这么说，短跑运动员不是最有优势！” “对啊，短跑运动员如果枪法也足够好，我还真认为优势很大耶。” “大个屁，照我说，那个姓雷的根本就是胡扯，随便耍耍彭教练，他的枪法会是这么简单练出来的吗？” “那天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不仅枪法好，组枪的技巧更是非人，说什么天生神力，根本是骗我们。” “我不信他随便练练，就练到那种程度，照我说，他一定有很特别的方法。” “……………………………” 五人絮絮叨叨，彭弈行也跑完全程，走了回来，问话道：“colleen，多久？” “1分12秒，比上次快了3秒。” 郭丽怡连忙答话，顺势话语道：“rick，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个速度，今年枪会比赛冠军也一定是你的。” “不如先休息一下再练啊，来，喝水。” 说着，郭丽怡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而关祖五人在旁边听得，心里亦是暗暗点头，没有说什么刺激的话。 五人虽然嚣张，可对彭弈行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他们每次来枪会，彭弈行都会教他们一些技巧，算得上有传艺大恩。 可是彭弈行很固执，也不接水，摆手话道：“我现在没拿枪，也没有射击动作，还要用这么长的时间。” “那天雷先生虽然没有计时，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没用上一分钟。” “还是太慢了，我接着练…………” 话罢，彭弈行转身进入赛场，打算再次奔跑。 郭丽怡看得十分心痛，但她也了解彭弈行这个男人，心知自己阻止不了他。 还好，此时一名同样身穿制服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双手呈话筒状，放在嘴前，大声道：“rick，有电话找你。” 郭丽怡听得大喜，赶忙也跟着叫道：“rick，先别练了，有你的电话。” “哦。” 彭弈行听得，倒是走了回来，漫步走向赛场旁边。 枪会的电话，都是能够连通的，只见彭弈行随意按了两个键，就直接说道：“我是彭弈行，哪位找我？” “彭先生您好，我是遮天交易所职员kiti，请问彭先生晚上有时间吗，我们雷先生要约您见面。”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脆的女音，女人话语简洁，一句话就说明了意思。 “遮天？雷先生？” 彭弈行双眼大亮，几乎毫无犹豫，话道：“什么地方？” “今晚八点，铜锣湾兄弟酒吧。” “好，请你告诉雷先生，我一定到。” 哐………！ 电话挂断，彭弈行脸上出现三分喜色。 他其实早就想找雷万霆坐下来，好好交流一下枪法之道，可上次去过遮天交易所后，彭弈行也看到雷万霆的生意，知道他非常忙碌。 这种情形下，还没有达到“走火入魔”境界的彭弈行，还是拥有为人的基本准则，也就没约过雷万霆。 现在好了，对方主动邀约，自己有太多的问题，今晚都可以发问了。 眼看彭弈行面带喜色走了回来，郭丽怡十分好奇，问话道：“rick，是谁啊，你怎么这么开心？” 彭弈行主动从郭丽怡手上拿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微笑道：“是雷先生，他约我晚上去酒吧见面。” “雷先生？” “雷万霆约你见面？” 听到这个名头，郭丽怡疑惑，旁边关祖五人组却是激动了，立即围了上来。 彭弈行对这五个小朋友其实也有几分好感，毕竟他们五个枪法都不错，至少在他们这个年龄，算得上拔尖了。 彭弈行看人很简单，枪法好，那就能结交，枪法差，那就没价值。 见五人询问，彭弈行点头，详细道：“是啊，今晚八点，铜锣湾兄弟酒吧。” “彭教练，我们陪你去。” 关祖来了兴趣，他们五个整天可都是很无聊的，正好他们也都对雷万霆很感兴趣，当即提议道。 “我也去。” 郭丽怡紧随其后，也参与话道。 彭弈行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点头道：“你们想去就去吧，酒吧也是公共场合，雷先生应该也不会介意。” 说着，彭弈行也不准备练习了，又话道：“colleen，我去洗澡了，一会儿出去吃饭，之后再去铜锣湾。” “啊………？” 郭丽怡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叫道：“好啊！” 喜悦的同时，郭丽怡更是加重今晚一定要陪彭弈行一块去的心思。 她算是看出来了，雷万霆这个只不过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对彭弈行的影响太大太大。 就因为一次简单的邀约，彭弈行枪也不练了，还要带自己出去吃饭。 这，对于一个“练枪狂魔”来说，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寻仇是不是很刺激？ 铜锣湾兄弟酒吧。 这里属于是洪兴铜锣湾扛把子，大佬b的私人产业。 在前两年没有其他生意的时候，大佬b一直都靠着铜锣湾几家酒吧与拳馆，供养着自己与小弟。 作为大佬b的私产，酒吧显得非常的安全。 就算是大佬b的对头们也知道，你要对付大佬b，可以。 当街砍他可以，约他大干一场也可以。 事后，大不了双方老大出面谈判，再大的恩怨，也能够掰扯清楚。 但你若是搅合他的场子，砸了他的饭碗，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就相当于结下死仇，真正“不死不休”，谈都没得谈。 所以，“兄弟酒吧”这些地方，就显得尤为安全。 在香江的七八十年代，夜晚出来喝酒，能够保证客人们安安全全，这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是以，酒吧生意一直很不错，这么多年来，也积累了很大一批熟客。 夜晚7点40分左右，一些香江人都已经吃好了晚餐，慢悠悠来到铜锣湾，准备开始夜生活。 可奇怪的是，许多熟客都发现，兄弟酒吧今晚竟然被人包了场。 酒吧门口，这会儿站着七八名穿着各异的古惑仔，态度很好，见得想要进门的客人，无不客气劝退。 而就在酒吧内。 偌大的大厅空旷，西装革履的雷万霆坐在沙发上，大佬b坐在另外一边，后面还站了两名年轻的小弟。 这会儿，大佬b笑容满面，正殷勤替雷万霆倒着红酒。 “雷先生，这瓶路易十六，是上个礼拜我特别托人从法国买回来的，正好你来我这边，一定要试试。” 雷万霆听得，不由暗暗点头：比起原著，此时的大佬b混得好太多了。 他也是够运气，经过靓坤认识雷万霆，先是捞到录像带生意，之后的那次游艇会，由于雷万霆的关照，他与靓坤又替不少老板办事。 或许是大佬b办事得力，又或是他表现憨厚，不少老板事后还挺看好他，时不时找他办点事。 特别请人从法国买酒回来，这指定也不是请他那些兄弟们喝的，多半是给老板准备的。 微微一笑，雷万霆话语道：“阿b，真不用这么客气，我约人谈点事，有一间普通包厢就行了。” “整家酒吧谢客，这样太耽误你生意了。” “嗨……”大佬b双手拿着酒瓶，立即摇头，真诚道：“雷先生能来我这边请客，是给我面子，我阿b有今天，全靠雷先生关照。” “别说酒吧谢客一晚，就算是整家酒吧送给雷先生，我也没二话。” “嗯。” 雷万霆对于大佬b的态度非常满意，举杯喝了一口酒，赞誉道：“果然醇正，阿b你没买错，是瓶好酒啊。” “是吗？” 大佬b脸上一喜，老实话道：“说来也不怕雷先生笑话，我阿b就一粗人，其实压根喝不惯这种洋酒。” “可是没办法啊，最近陪那些老板，我看人家都喝这个。” “我这边倒也有，可上个礼拜李老板过来，我开了一瓶，他说是假的。” 说着，大佬b有些怒气道：“卖酒那个王八蛋，敢卖假货给我，害我在李老板面前丢尽了面子………“ 话到一半，大佬b反应面对的是雷万霆，讪讪笑道：“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雷先生既然喜欢喝，那我明天派人送一些给雷先生。“ “正好，这次我买了不少，就怕再出现上礼拜丢人的事。” “这个真不用了，阿b，我不是和你客气，我那里的酒也不少，平时都很少喝的。” 雷万霆摆了摆手，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看向大佬b身后两名小弟道：“阿b，不介绍一下你的左膀右臂？” “你这两个小弟看起来很面熟啊，我应该见过吧！” 见雷万霆对自己手下小弟有兴趣，很讲义气的大佬b赶忙介绍，左右道： “他叫大头，他叫陈浩南，都很能干的！” “还不叫人？” 听到老大的指示，两个年轻人同时鞠躬，客气道：“雷先生！” “大头和陈浩南？” 雷万霆打量了一下两人，一者光头大眼，长相凶狠，暴露在外的双臂粗壮，看起来就极具力量。 一者长发披肩，身材修长，较为帅气，是那种给人第一印象就很好的人。 “后生可畏，好好跟着阿b，一定大有前途。” 雷万霆随口夸耀了一句，大佬b却是“打蛇上棍”，笑着又为雷万霆倒上一杯酒道： “雷先生你别看他们两个年轻，跟着我办事，非常细心，从没出过差错。” “有机会的话，还希望雷先生多多提携他们。” 哈……… 雷万霆看着倒酒的大佬b，情绪一笑，话语道：“机会嘛，有的是，只是有些是好机会，有些机会却很危险。” “今晚我就请了几个人，准备谈一件大事，如果够胆，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听。” “谢谢雷先生！” 大佬b大喜，他可太愿意听雷万霆的话了。 每次听到，他都能捞到一大笔好处，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样。 站着的陈浩南与大头听得，互视一眼，从对方眼中也都看到兴奋。 两人都算得上悍将，以前跟着大佬b，发挥的机会也很多，四处征战，在江湖上也算初具名声。 可问题是大佬b自从上次游艇大会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让所有手下龟缩在铜锣湾，不再出去闹事了。 而他自己呢，整天到处谈生意，一副正经人的架势。 这样搞法，虽然大佬b手下的收入都增加了，可他们的名声却没有半点增长。 对于一心江湖发展的年轻人来说，很是不习惯。 回到正题，时间很快就来到7点50分。 一个小弟快步走进酒吧，来到几人身边，汇报话道：“老大，外面来了三个越南人，为首的自称叫阿渣，说是来见雷先生的。” “那就请进来啊！“ 大佬b挥手，吩咐话道。 “是。” 小弟走出酒吧，很快再度进来，而他身后带着的却不是三个人，男男女女，有十数号人之多。 “嗯？” 大佬b不满瞪了那小弟一眼。 倒是雷万霆扫了一眼，主动开口道：“你们这是约好了提前十分钟的嘛？竟然一起到了。” “雷先生！” 听得声音，一对身穿情侣运动服的男女首先开口招呼，不是别人，正是彭弈行和他女朋友郭丽怡。 “雷先生！” 在两人招呼之后，另外三名雷万霆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这才开口，夹杂很重的怪异口音，发声道。 “你们就是阿渣，托尼，阿虎是吧？” 雷万霆打量了三人一番，这三个男人全都二十七八岁年龄，年长者平头桀骜，另一位中短发，不自然笑容，最后一位皮肤黝黑，面无表情。 “不错，我们就是。” 由中短发男人站出，开口确认道。 “嗯！” 雷万霆点头，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最后才看向关祖五人，疑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雷先生，是我带他们来的。” 彭弈行不等关祖五人发话，主动开口，揽过话道： “我心想雷先生约我在酒吧，应该也没什么事，他们也想喝一杯，所以就带他们一起过来了。” “约你们来，可不是没什么事，相反，是有件不小的事。” 雷万霆语气变得正经，扬手道：“来都来了，都坐吧，喝点什么？” 众人落座，好在大佬b这里全是弧形超长沙发，整个大厅又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十几号人坐一起，依旧松散，不显拥挤。 “我要橙汁。” “啤酒。” “冰水行了……………” 一伙人倒是没客气，纷纷点了饮品，大佬b的小弟也很有眼色，很快就将东西上齐。 “雷先生，听说你那边有老板找我们兄弟办事，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这次是阿渣开口，他一脸兴致勃勃，显然对今晚请他们来的目的十分好奇。 他们也没想到，遮天约他们，不是客户跑来见他们，反而是雷万霆。 对于雷万霆，阿渣三兄弟也听过其名，心知对方是遮天的老板，倒是很有兴趣结交。 “不急！” 雷万霆看了阿渣一眼，抬了抬手，又看向彭弈行，饶有兴趣道：“彭先生，你最近怎么样，枪法有进步吗？” 谈起这个，彭弈行精神大振，话语道：“我遵照雷先生的教导，苦练一个多月，确实是有些进步。” “可进步很小，比之前也不过快了一点点。” “雷先生，我是不是已经达到极限了，有什么更快的办法突破吗？” “哦？” 雷万霆洒然一笑，话语道：“极限这个词的诞生，一直是同“突破”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人的确有极限，有时达到一个阶段后，无论你再努力都好，也没办法突破。” “先天的身体素质，后天多年磨练出的体魄，都是限定你成就的因素之一，强求不得。” “不过你嘛，现在一定没到极限，你不都说了嘛，你最近更快了，哪怕是一点点，也是进步。“ “还能进步的人，就不能说什么极限。“ “至于更好的突破办法嘛，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心理不同，所以方式也各有不同。” “我的方法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进步不明显，或许这个方法不适合现阶段的你。” “而我今天请你过来，完全是因为上次你的执着。” “你上次认为，杀人能提高你的枪法，所以想试试。” “我的公司最近接到一单买卖，或许就会牵扯上“枪杀”，你有兴趣吗？” 在场众人听得，或是兴奋，或许古怪，亦有疑惑。 “啊…………？” 郭丽怡惊呼出声，最先开口，一把拉住彭弈行，脸上也多了几分谨慎，看向雷万霆道： “雷先生，别开玩笑了，rick是正经人，不会做犯法的事的。” “呵！” 雷万霆丝毫不介意，耸了耸肩，也不继续同沉默无言的彭弈行话语，而是看向阿渣三人道： “做枪手，守秘密，十分钟，每人五十万。” “不用你们杀人，时间、地点和要求，有人会再通知你们。” “接不接？” 这一番话，与面对彭弈行时，截然不同，更为简单直接太多。 三兄弟此时处境穷困，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才几千块。 听到一百五十万这样的数字，由阿渣开口，几乎都没有考虑，连连点头道：“接，我们接了。” 倒是托尼要稳重一些，拦住阿渣的同时，话语道：“雷先生，不会是抢劫吧？” “我听人讲，抢劫的规矩是分成，我们…………” 雷万霆笑容收敛，板起脸道： “你们没有资格谈条件，单子的要求是老板早早订下的，你们肯做，就由你们做，你们不肯，那我们公司会找别人。” “不过我送你们一个人情，提前告诉你们，不是抢劫，只是普通江湖寻仇，也不用你们杀人，简单吓唬一下就行了。” “当然，这张单子有一定风险，对方的人不少，也都是带枪的。” 呃……… 托尼被这话一咽，同时也反应过来：对啊，现在坐面前的是遮天交易的主人，并非老板啊。 自己同他谈条件，这不傻了嘛，就像他说的，他一中间人，压根没资格谈条件。 还好，这姓雷的人不错啊，还肯给机会，甚至送了“寻仇”的消息。 想到这些，托尼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雷先生，是我多嘴了，我们三兄弟接下单子了，时间地点，雷先生再吩咐吧。” “好！” 雷万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call机，递上道：“行动的日子应该就是最近两三天，到时候老板的人会call你们。” 是call机啊！ 阿虎高兴拿过call机，他虽然头脑差一点，也看出这东西雷万霆送给他们了。 对于现今的三兄弟来说，他们可没闲钱买这玩意儿，能够拥有，实属高兴事。 “明白了，雷先生你放心，我们三兄弟最守信了，只要老板call我们，我们马上到，一定不会耽误老板的事。” 阿渣也表态了，其恭敬中又带了几分张狂道。 “嗯！”雷万霆点头，看着明显状况不佳的三兄弟，拿出皮夹子，抽出一万块道： “这算是我私人给你们的，我可不想人家老板看到你们，觉得遮天挂单的人都混得不好。” “抽时间买几件衣服先换上吧，用心做好这张单子，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看着递过来的一万块，三兄弟即感到有些丢人，却也感激雷万霆的关照。 事实上，他们三人穿着确实是不怎么样，都是旧衣服，当面被人这么说吧，面子有些挂不住。 可人家初次见到自己三人，先是给消息，之后再送一万块，已然很照顾了。 就算桀骜如阿渣，也生不出什么怪责雷万霆的心思，反而更想改变现状，艰难接过钱道： “谢谢雷先生。” 眼看着双方简简单单就谈好一笔要用上枪的事，关祖五人组忍不住了，纷纷开口： “雷万……雷先生，寻仇是不是很刺激，我们也肯做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行动之前 香江九龙警署。 这一天，警署内来了极多的高层，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打听清楚地点之后，无不奔赴警署内部的会议大厅。 刑事情报科主管、飞虎队总队长、ptu总队队长，主管交通的总警司，甚至是消防事务处副处长，都到了………… 这也引得九龙警署的普通警员非常好奇，表面虽然不敢多话，私下却是打听着。 会议室内部。 这会儿多位大佬级警务人员齐聚一堂，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大叠资料。 香江警务处副处长王振扬，沉稳坐在主位，话语道：“各位也都看完手上的资料了吧！” “王sir，这是真的？” ptu总队长第一个说话，他满脸不可置信，咽着口水，问话道。 老实说，他这样的问话，其实非常得罪王振扬。 今天的会议是王振扬发起，而且人家还拿出这么老多资料，怎么可能是假的。 堂堂警务处副处长，难道还会和他们开玩笑。 不过在场大部分警务人员，都没觉得ptu总队长的话有什么不对，齐刷刷看着王振扬，双眼中也都透露着“不可置信”。 “是真的！” 王振扬也不介意，沉声道：“这单案子说起来很巧合，算得上是天网恢恢。” “湾仔警局重案组组长方洁霞总督察，因为一桩案子，查到了明心医院，进而看出明心医院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好奇，加上警务人员的职责，方洁霞总督察并没有选择无视，反而私人出资，拜托了几位做侦探的朋友，调查一下明心医院。” “这里面有大部分资料，都是由方洁霞总督察提供。” 说着，王振扬扬了扬手，坐在长桌最后方，身穿制服的方洁霞起身，复又坐下。 这，也算是让众人认识了。 当然，众人其实都对方洁霞有印象，前不久银河中心爆炸案，闹得满城风雨，他们通过各自的渠道，也知道有方洁霞这个明星女警。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爆炸案刚过去，这方洁霞竟然又遇到大案子了，还是“通天大案”。 王振扬话语不停，继续道：“方洁霞总督察拿到这些资料后，知道事关重大，立即上报到了我这里。” “我看完这些资料，也极度震惊，立即找到了巩sir，让他派人查清楚。” 伴随着王振扬的话，一名身穿西装，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开口了。 男人名叫巩家培，是刑事情报科主管，在座不少人也都认识。 只见巩家培一脸严肃，话语道：“不错，我接到命令之后，马上派出两支小队进入明心医院。” “一支装扮成了病人，一支到明心应聘。” “经过十天的查证，我们刑事情报科可以肯定，明心医院内部，确实存在军火库。” “军火库的位置，现在我们并没有查到，不过我的下属，亲眼看到救护车运输军火的情形。” 说着，巩家培看向身边一个文质彬彬，帅气不凡的男人，示意道：“卓凯。” 名叫卓凯的男人同样一脸严肃，紧接着开口道：“各位sir，我是刑事情报科高级督察卓凯。” “巩sir所说的两支小队，其中一支就是由我带队。” “当时我应聘上了明心医院的护工，并且查遍了明心医院每个角落。” “而就在两天前，明心医院停车场突然对外宣称维护，不让外人使用，我潜了进去。” “当时我看到明心医院五辆救护车从外面回来，而上面全是军火箱，里面我也偷偷检查过，是北美制式长枪。” “明心医院的人，将那些军火箱全部抬进了医院内部。” “可惜的是，当时他们看守严密，人也很多，我怕打草惊蛇，不敢跟得太紧，并不清楚军火的最终去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军火就在明心医院，很大可能是地下室之内的地方。” 嘶………！ 听卓凯说完，一众大佬都倒吸口凉气，心情沉重。 谁能想得到，香江一家医院里面藏着军火，还是那种巨大的军火仓。 特别是方洁霞提供的那些照片里面，从拍出的火力来看，飞虎队总队长看了都眼晕。 这么大件事，简直算是香江自四大探长时代结束至今，最大的军火案了。 这样的案子，要是破了，在座所有人都是大功一件，包括警务副处长王振扬在内。 可要是出什么事，责任谁都负不起。 偏偏大家伙已经参加过会议，知道了，想不参加都不行了。 想明白了这些，ptu总队长再次开口，小心道：“王sir，你召集我们来，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不错！” 王振扬点头，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也不慌乱，正色道：“军火仓内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我问过军火专家，就凭那几张照片上的军火，如若发生什么意外，明心医院所在的太子道，都会遭殃。” “而明心医院内的人，更是别想有一个幸存！”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匪徒能够安全的看好那些军火，也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查。” “这单案子，我和处长也探讨过了，只能冒险。” “嗯！” 众多高级警务人员听得，也都还是挺认可的。 就像王振扬所说，谁也不知道匪徒的安全意识，要发生什么意外，军火炸了，香江警方是要背黑锅的。 明心医院炸了，那还好说，真要连太子道都炸了，巨大的黑锅砸下来，恐怕连处长都要下台。 王振扬见没人反对，话语继续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明心又是一家医院，里面有上千号普通病人。” “要是我们表明身份做事，那些病人就是现成的人质，这对我们警方非常不利。” “所以，我决定采取乔装的办法，对明心医院采取行动。 顿了顿，王振扬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先派遣几名警员乔装进入明心医院做一些手脚，假装医院着火。” “到时候，我们警方就有理由进入明心，将里面的病人通通疏散出来。” “同时，飞虎队以及战斗小组，伪装成消防人员，从顶楼开始，表面灭火，实际仔细搜查。” “而我亲自带队其他人，全副武装，在明心医院不远的地方隐藏。” “搜到军火仓，我们立即支援行动。” “搜不到，我们也疏散了所有病人。” “至于最后怎么办，我会现场指挥，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高层听完王振扬的计划，感觉漏洞百出。 可问题是，大家伙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代替，即便在场非常精明的巩家培与卓凯在内，一时间都没什么好点子。 毕竟，这单案子变局很大，偏偏大家又不敢拖延，等待查清楚再动手。 大家伙想拖，一哥那边也不会同意。 这么巨大的隐患不除，一哥的位置都不稳，他又怎么可能让下属慢慢查呢。 现在王振扬站出来，无疑是上层早就决定好了，问大家的意思，也只是例行公事，顺便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已。 能混到警方高层，都是聪明人，眼见没人发话，都开始表态道：“王sir，我们飞虎队没问题。” “王sir，我们ptu随时可以配合行动。” “消防处这边也没问题……………” 看着众人不断表态，王振扬其实也是硬着头皮，拍板道：“好，就这么决定，我们两天之后行动。” 说着，王振扬又话道：“除了飞虎队之外，我们还需要细心的搜查人员，这方面，大家接着讨论…………” ……………………………………………… 下午四点，香江新蒲岗一处住宅楼门口，拉起一块巨大的施工布。 施工布遮盖了一大块的地方，不断有头戴安全帽，手推三轮推车的工人进进出出。 而施工布门口，一块牌子竖起：“金马国际施工点。” 就在离施工点不远的地方，雷万霆与丁巧站在一起，身边还有一名戴着眼镜，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男人笑容满面，恭恭敬敬道：“雷先生，马先生让我问候你，顺便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 “替我谢谢马先生，顺便带话，我雷万霆欠马先生一个人情。” 雷万霆微微一笑，话语道：“至于其他的事，我自己会搞定的，不用再麻烦马先生帮忙了。” “好的雷先生，我会将你的话带到。” 眼镜男人客客气气，做事也十分果断，说着便道：“如果雷先生没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这是我的call机号码，如果是关于新蒲岗这边的事，找我就行了。” 话罢，眼镜男人递出一张名片。 雷万霆收下，当着男人的面，放入皮夹子道：“好的，我也不留你了。” “雷先生，丁小姐，再见！” 最后一句客气，眼镜男人走到街边，打开一辆小车，驶离而去。 咚咚咚…………！ 没了外人，耳听着对面施工点内的噪音，丁巧好奇问道：“霆哥，你说的军火在地下吗？” “我们在这儿施工，是直接挖进军火仓？” “当然不是！” 雷万霆洒然摆手，老实话道： “军火仓在太子道，那边现在已经被警方盯着，我收到风，他们两天后就会有所行动。” “我们从这里的下水道直接过去太子道那边，再用切割机切开墙体，就能进入军火仓。” “准确的位置，我基本可以确定。” “到时候我带人攻进去，守住军火仓，你的人立即搬运，再从这边上车，离开现场，神不知鬼不觉！” “啊？” 丁巧听得一惊，关切话道：“霆哥你要亲自攻进去？这会不会太危险了，我手下有很多好手，要不然我让他们进去。” 雷万霆摇了摇头，自信满满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谁也不清楚。” “别人进去，未必能够控制住场面，而我，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没问题。” “你放心，我雷万霆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对了，卖军火的事你联系得怎么样？” “我虽然没亲眼看过，但里面的军火绝对不是小量的，普通买家可吃不下呀。” “那么多东西，我们也不能放手上太久，货到手，最好马上处理！” 说起这个，丁巧得意一笑，话语道：“这个霆哥你大可以放心，我都搞定了！” “只要货到手，立即就可以从龙虾湾出海，运往泰国，那边有人会接收。” 不得不说，丁巧的办事能力从没让雷万霆失望过。 听到如此妥善的安排，雷万霆十分满意，赞誉道：“阿巧，你真是个好帮手。” 丁巧内心欢喜，浅笑道：“霆哥过奖了，小事情而已。” 雷万霆暗自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件其他事，话锋一转，问话道： “对了，你们奇点对江湖上的事，特别的清楚，这么多年，你听过香江的赌术高手吗？” “赌术高手？” 丁巧一愣，稍加思考，摇头道：“没听过，霆哥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是拿枪混饭吃的，杀手我就认识很多，赌术高手嘛，完全没结交过。” “霆哥你要找赌术高手吗？你打算开赌场？” “不是！”雷万霆摇头，随口解释道：“最近澳门赌王的女儿来了我们公司，让我们替她找高手。” “我打听过了，听说明年澳门会举办一场世界赌神大赛。” “何家人找高手，也不知道是想让人替他们出赛，还是请教。” “这种事，我也不方便光明正大找人，只能是到处打听一下咯。” “你那边替我留意一下，如果知道了什么高手，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 丁巧并没太在意这件事，答应之后，甚至吐槽话道： “什么赌神大赛，不就是噱头嘛，我看多半是何家想出的点子，揽生意而已。” “赌神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那些赌场老板的。” “这次你猜错了。”雷万霆笑道：“我听说赌神大赛属于世界级，是世界赌业协会举办。” “或许，何家人还真不愿意会场设定在澳门，只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而已。” “举办大赛，这是好事情啊，为什么霆哥你觉得他们不愿意？”丁巧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如果是别的什么大赛，对举办方来说，确实是好事，代表举办方很有地位，也很有面子，顺便还能做做宣传。” “可是赌神大赛啊，听名字就知道啦，赌术高手参与的赛事。” “世界上的赌术高手，谁知道有多少？” “他们一窝蜂都跑到澳门，澳门那些赌场想不出血都不行。” “而何家是澳门最大的，要被人盯上，那就惨了。” 雷万霆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也是他最近练习赌术想到的。 赌术是真，那么赌术高手去赌场赢钱，也就成为了现实。 世界赌神大赛啊，各方高手去到参赛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露上一小手，打响名号呢？ 这就好像明星炒作一样。 而那样干的结果，铁定是赌场受损失，损失还可能不会小。 第二百一十九章：简单任务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两天。 这天晚上，位于太子道的明心医院多层楼内，都冒出了浓烟。 滚滚的浓烟，从窗户往外涌，事态看起来极大，附近几个区的居民都能瞧见。 明心医院内，火警警铃大作，无论是医务人员，还是病患，全都慌成一团。 “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楼上吧！” “咳咳咳，好大的烟啊，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出去。” “对对对，先出去，大家都出去。” “医生，扶着我啊，我大着肚子，怎么走啊？” “太太，你别着急，我用轮椅推你下楼。” “儿子，我儿子还在上面呢……………”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家伙也就看到黑烟滚滚，也不知道从哪里蔓延出来的，顺着通风口乱涌。 “院长，着火了，楼上着火了。” 坐在办公室的于文远，也第一时间接到通知，一名身穿护工服饰的男人，激动闯进，大叫道。 不得不说，于文远的办公室竟然有隔音，直到护工闯入，他才听到警铃。 心头一紧，于文远赶忙问道：“什么地方着了火，怎么会着火的？” “不知道啊，好像是楼上着火，现在楼道里面都是烟，什么都看不清了。” “院长，快疏散那些病人吧，烟太大了，容易出事的。” 护工一边解释，顺势还给出自己的意见道。 于文远脸色难看，怔了有五秒时间，这才吩咐道：“你马上去广播室，让所有病人先出医院，去门口集合。” “召集年轻的医生，拿灭火器去楼上看看。” 护工听得，双眼中精光一闪，话语道：“院长，已经有人报警了，消防也应该很快到，你不用担心。” “报警了？” 听到这三个字，于文远脸色更加难看，发泄似大喝道：“那你还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广播室通知。” “哦，是，我马上去通知。” 护工装作吓到，回身就跑出办公室，顺手还将门关了。 而就在护工出门后，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小型窃听器，用手拿着放在大门上，耳机也戴起来。 显而易见，这个护工并非普通人，正是刑事情报科督察卓凯。 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大火”会给人造成什么危险，事实上火就是他带人放的。 他们只是在楼上很多窗口位置烧着了棉布，还以隔火的木板遮挡了，火势根本就不大，也不可能蔓延。 而烟，是警方特别制作的烟雾弹，对人体无害，只是看起来吓人。 警方也不傻，明知道明心医院内部有军火，他们哪里敢真放火，要点燃军火库，那才真是世界级笑话了。 卓凯今天的任务，就是要盯着绝对的“嫌疑犯院长”，再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办公室内，于文远快速call了一个人，之后便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走到窗口，透过百叶窗往外看，楼下已经站着不少身穿白大褂、明心医院病服的人，他们三五成群，朝楼上指指点点。 不远处的楼宇窗户，确实黑烟滚滚，傻子都能看出是着了大火。 最让于文远心惊的是，双色彩灯闪烁，几辆警车与消防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几十号人快速下车，或是拉动水管，或是疏散着病人，有条不紊。 铃铃铃………！ 还好，此时电话终于响了，于文远拿起电话，对方刚说一句，他便急切道： “汪先生，出大事了，我们医院着火了，现在很多警察和消防都来了。” “着火？”电话那头，无疑是尊尼.汪。 听到这个消息，尊尼.汪的声音变得尖锐，忙话道：“哪里着火，是楼上还是楼下？” 于文远快速答话道：“是楼上！” “楼上啊。” 听到这个回答，尊尼.汪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和许多： “不用担心，既然只是楼上着火，让消防灭火不就行了，你怕什么？” “我们的货仓在地下，铁门也是防火设备，根本烧不到。” “你只要注意看着点，别让那些警察跑到楼下太平间瞎逛，那就行了。” “是，汪先生，我明白了。” 于文远一开始是被警察吓到了，现在听完这番淡定的安慰，还真就冷静下来。 不错啊，灭火而已，他怕什么，只要不让警方去地下室搜，一切都好说，自己的明心医院是正规的，也不怕什么啊！ 而且就算去搜太平间，地下仓库的入口那么隐秘，也不是简单就能搜到的。 一念至此，于文远不再害怕，甚至还马上话道：“汪先生，那我先去应付那些警察和消防了。” “好，快去。” 托尼.王倒也没阻止，立即挂上了电话。 “妈的。” 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卓凯将于文远的话都听在耳中，可问题是他依旧不知道货仓在哪里。 他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于文远是罪犯之一，百分百了。 快速收回窃听设备，卓凯带着满心不甘，快步跑出过道。 …………………………………… 与此同时，旺角一家普通餐厅内。 尊尼.汪挂断电话，脸色带着几分凝重，走回大圆桌子。 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菜式，十几号人围坐一起，看起来非常热闹。 众人也比较有眼色，看出尊尼.汪心情不佳，由一名平头英俊男人开口，问话道：“出了什么事？” 英俊男人的问话可以说是极其不客气，也丝毫不像尊尼.汪手下该有的口气。 而事实上呢，这男人之前还真不是尊尼.汪手下，他是另外一名军火商，关海手下的头号大将，名字叫阿浪！ 阿浪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警方卧底，任职于中环警署，上级是中环一位警司，最上面也是一位副处长，是个鬼佬。 最近他转投尊尼.汪，还帮助他将关海的货抢了，也全是受了上级命令。 前几天卓凯他们看到救护车运军火回明心，其实就是因为尊尼.汪抢到一大批军火。 换言之，此时明心军火库内，不仅有尊尼.汪的军火，还有另外一名军火商关海的货。 鬼佬副处长，不同于王振扬，有事还知道通知一哥。 鬼佬副处长只想着自己领功，而有事的话，就直接推脱，大不了连卧底都不认了。 所以，尊尼.汪卖军火，警方其实不是一无所知，反而是早就知道。 可惜的是，最新知道消息的人，并算不上什么好警察，他一心领功，压根没上报，只是派出卧底，打算查出军火仓库后，一网打尽。 而这一查，阿浪足足查了五年。 残忍一点说，阿浪的那些个上级，眼睁睁看着香江军火商把军火到处卖，也已经五年了。 眼见自己新收下的红人问话，尊尼.汪表现得十分和气，话语道： “没什么事，手下不会做事而已。” “哦！” 阿浪听得，也不多问。 倒是坐在旁边的刀疤，冷冷话道：“老大，谁办事不力啊？” “还不是那个姓于的，真是一个废物，我早晚做了他。” 尊尼.汪喝下一杯酒，愤愤话语。 他没点出姓于的是谁，更没说明什么事。 这，其实也是不太信任阿浪这个新人的表现。 货仓在哪儿，他的底细，短时间内，他也没打算透露给阿浪这个新人知。 要得到他的信任嘛，至少两三年。 “哦！”刀疤也领悟到自家老大不方便多说，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而就在他们一桌不远处，靠墙角的桌子。 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表面大吃大喝，暗中一直关注着尊尼.汪那边的动向。 只见阿渣一手拿着鸡腿，咬了个满嘴油，嚷嚷道：“托尼，看清楚了吗，是不是那边那小子？” “对，任务目标就是他。” 托尼埋着头，大口吃着煲仔饭，肯定话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早点干掉他，早点回去收钱啊。” 阿虎一边话语，手也伸进了怀中，怀里面，正是他们三兄弟不久之前，收到的三把短枪。 托尼一手按住阿虎，淡然道：“别乱来，我们的任务不是要人命，吓吓他而已。” “老板的要求是，让我们开枪吓他，再喊一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抢了我们的货，都放在了医院。” “托尼，这话什么意思啊？” 阿渣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 “不知道，听起来应该是江湖仇怨吧，也不知道什么货，又放在了哪家医院。” 托尼摇头，随即双眼还有些放光，喃喃道。 “托尼，会不会是粉？” 阿渣同样来了兴趣，建议话道： “不如我们抓了那小子，逼他说出是什么货，要是好东西，我们抢来自己卖，不就发财啦！” “大哥，这样做不行的。” 托尼比起阿渣，还是理智很多，摇头道：“既然有老板请我们办事，或许现在就有人盯着我们。” “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请，遮天交易所还是中间人。” “我们要是乱来，不仅会得罪幕后老板，还会得罪遮天。” “要是抢到的货卖不出去，或者是什么破东西，那我们怎么办？” “妈的！”阿渣听完弟弟的分析，愤愤骂了一句，也不再说抢货的事了。 托尼很有眼色，见大哥有些不开心，忙安慰道：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随便吓唬一下就有五十万，我们三兄弟加一起，就是一百五十万了。” “这么多钱，已经足够把老妈接过来享福。” “我们再花点钱找遮天，把身份证弄一弄，以后再接几单生意，一样能发财。” “嗯，也对！”阿渣听完安慰，才算是彻底稳定，大口吃尽鸡腿，用手抹了抹嘴，话道： “走吧，该做事了。” “服务员，买单。” 三兄弟除了最后一句话，全程越南话交流，他们旁边其实就有客人，可这三位毫不掩饰的嚷嚷，硬是没人听懂。 这，也不得不说是件奇葩事。 很快，三兄弟付账，一块走出了餐厅。 就在他们走出的时候，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和他们错身而过，进入了餐厅。 也没走太远，三兄弟就在街边，全都拿出头套戴上。 “砰砰砰………” “哒哒哒…………” “啊，杀人啦…………！” 还没等三兄弟行动，餐厅内枪声大作，随即就看到很多客人尖叫着冲了出来，四散乱跑。 “嗯？” 阿渣三兄弟都懵了，还是阿渣反应最快，大叫道：“妈的，有人抢生意啊。” “干！” 托尼与阿虎紧随其后，戴好头套的三兄弟全都掏出枪，冲进餐厅。 哒哒哒………噼里啪啦………！ 三人刚一露面，一梭子子弹迎面就打在入口的玻璃门处，吓得三人快速退出，躲在门口。 “尊尼，你这王八蛋，杀我老大，我今天就要干掉你。” “阿浪，你这个叛徒，出来啊，来啊！” “………………………” 三兄弟抽冷的看了几眼，只见五六名壮汉，全都手持ak47，正对着几张桌子乱枪扫射。 而他们的目标人物，完全看不到，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三兄弟虽然也都是狠人，可脑子很好啊，看到别人的重火力，三人也没傻到马上冲进去。 阿渣看了一眼手上那可怜弱小的黑星，背靠着大门，话道：“托尼，现在怎么办？” “听起来像是寻仇，和我们没关系。” 托尼脑子急转，话语道：“我们的任务本就是吓唬那小子，现在有人替我们完成，不是更好。” “喊话吧，喊完直接闪，老板的吩咐也算完成了。” “啊……？“ 听得托尼这样的说法，阿虎吃惊得叫出声。 这尼玛什么都没干，喊几句话就回去领赏，这就叫完成单子了？ 托尼可不管阿虎怎么想，运用起练习很久的粤语，大声朝餐厅内喊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抢了我们的货，都放在了医院。” 喊完，托尼手势招呼着大哥与三弟，三人像豹子一样，快速窜进旁边一条胡同，没了踪迹。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对于餐厅内的人，杀伤力巨大，比ak47还要来得大。 事实上餐厅内找尊尼.汪寻仇的一伙人，正是被他抢了货物，阿浪前老大关海的手下。 现在关海手下跑来报复，还喊着货就放在医院，尊尼.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货仓位置暴露。 对于他来说，货仓位置暴露，简直是天大的事，是一定不能忍的。 再者，关海的手下知道自己货仓位置，现在又在这里堵自己，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一队人，去明心抢自己货仓了呢？ 想到这些，被火力压制躲在桌下的尊尼.汪大急，疯狂叫道：“刀疤，阿浪，给我干掉他们，快…………” 第二百二十章：一通分析猛如虎 就在旺角餐厅发生重大枪击案之际。 太子道明心医院，正“如火如荼”救火。 明心医院前后门，各停了三辆消防车，以十人为一组，总计六十号人，身穿消防员制服，头戴救援帽，拖拉着水管就往医院内部冲。 进了医院后，那些消防员全都去了楼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真正救火。 当然，这个时候医院内部乱成一团，也没人会去研究这些东西了。 不少孕妇挺着大肚子，双手扶着往医院门口走。 一些明心医院的医生也算尽职，抱着不少婴儿，也正在往外面转移。 十来名身穿制服的警员，亦出现在医院内部，于各个通道指挥着上下。 当明心医院院长于文远走出大厦时，只见外面秩序好得简直过份。 五辆警车闪着彩灯，一位身穿制服的女警拿着大喇叭，正招呼着病人转移。 在警车后面，还有几辆救护车：不少病人出来后，直接就被扶上救护车，一溜烟驶离医院。 “不要慌，各位不要慌乱，只要听我们警方安排，你们一定没事的。” “那位太太，小心，慢点走，不用这么急………” 手持喇叭的女警，正是总督察方洁霞。 今晚警方大行动，王振扬率领着大部队，还隐藏在明心医院对面的大厦里面，车辆也全部在对面停车场。 而明面上，正是由方洁霞出面，主持转移明心医院内的病人。 这也是王振扬考虑之后的安排，毕竟方洁霞是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不过此时，于文远虽然没有怀疑方洁霞什么，却是对她的作为非常不满。 怒气冲冲走到方洁霞面前，于文远喝话道：“这位madam，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要把我的病人送去哪儿啊？” “嗯？” 方洁霞其实是认识于文远的，她看他的照片不下十次，早就记下他这张老脸。 但此时，方洁霞装作不识，先是看了看于文远挂出的工作牌，方才话语道：“你就是明心医院院长是吧？” “现在你们医院发生大火，什么时候能熄灭，还不能确定，这么多的病人，我们当然要先转移。” “院长你放心，我们警方已经和距离最近的圣康医院联系好了，他们肯先接收这些病人，待到你们医院没事，再把病人送回来。” “什么？” 听得这样的解释，于文远大怒：“你们警察有什么资格转移我们医院的病人，这是谁的主意，我一定投诉你们。” 别看于文远和尊尼.汪搅合在一起，算是半个军火商人。 可事实上他真正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医院。 像这种将他院里的病人，转到别的医院，实在让他很难接受啊。 面对于文远的怒喝，方洁霞明媚大眼看了他一眼，平淡话道：“院长，你们医院那么多的病人，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事。” “不转移，留他们在这里等待救火，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 “我们警方花费了很大功夫，才说服圣康医院，肯临时接收你们的病人，你不感谢，还要投诉，这就是你作为院长的品德？” 不得不说，方洁霞此时说话很拽，可以说是直接讽刺了。 当然，这也是方洁霞知道于文远是什么人，更知道过了今晚，他多半就是个阶下囚，所以一点不在乎他。 说着，方洁霞叫过旁边一名警员，吩咐道：“带院长去旁边休息，不要打扰到我们警方和消防的工作。” “yes，sir！” 那警员答应一声，立即扬手道：“院长，这边。” “哼。” 于文远冷哼一声，很是不满，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方洁霞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自家医院都着火了，也不能让病人们集体站外面等吧。 那么多孕妇，谁知道什么时候生孩子，一会儿现场生产，那可就太坏了。 “干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一定投诉你的。” “院长，这些警察不让我们离开…………” 跟着警员走向一边，隔得老远，于院长就看到明心医院的工作人员。 可是这一看之下，于院长心里一突，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了。 只见十来名警员分站外围，隐隐包围了明心医院工作人员。 而工作人员们，集成一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忿之色。 看到于文远过来，一名医生更是立即大声吼话，告起了状。 “你们想干什么？” 于文远或许是忘记自己做的亏心事，眼见如此情形，大步上前，质喝那名拦住医生的警员道。 那名警员也不惧，随意看了于文远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们接到命令，明心医院所有工作人员，暂时都不准离开。” “凭什么？” “是啊，我们凭什么不能走啊？” “对啊，你们警察搞什么，我还有病人呢。” “…………………………” 明心医院众人都怒了，你一言我一句，大声嚷嚷起来。 于文远同样，大声质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走？你们警察有什么权利限制我们的自由？” 依旧是那名说话的警员，只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一指明心大楼的窗口，话语道： “你们自己看。” “什么？”众人看去，只见明心大楼很多窗口都冒着黑烟。 但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没明白看个什么鬼。 于文远亦再次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那警员走到于文远面前，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院长身份，大声道： “你们看那些窗口，一些冒烟，一些不冒烟，有不少甚至中间还隔着完好的地方。” “上面的消防也给我们传下来消息了，说是楼上不规则起火。” “简单来说，如果是意外起火，那就应该是连着的，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 “可是你们看窗口就知啦，现在不是，是有些房间着火，隔几间又着火。” “这种火，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有人纵火！” 哗………！ 听得这样的解释，明心医院的人哗然。 他们算是听出来了，警方这是怀疑他们放火啊。 特别是于文远，怒极反笑道：“你们怀疑我自己放火，烧我自己的医院？” “不是怀疑你们，而是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所有人。” 那名警员一脸正气，解释话道： “包括那些病人，也都在我们警方的怀疑名单里面，只是他们身体的原因，暂时放过，不过接下来，我们会派人跟进调查。” “而你们，待到火灭了，每个人都要录一份口供，调查完毕，才可以离开。” “纵火是重罪，更别说在医院纵火，我在这里也劝那位纵火者一句，你最好是站出来自首，要不然被我们查出来，坐十年牢都未必够。” 呃………！ 听完这最后一句解释，明心医院的工作人员无不陷入怀疑，瞟向身边人。 院长于文远也接受了解释，不再闹腾。 查纵火案，听起来也是有理有据，看情形也确实不像失火。 只要不是查军火，于文远就一点不担心，甚至隐隐也想知道，今晚的火到底怎么回事。 “妈的，不会真是有员工不满意待遇，故意放火吧？” 于文远这会儿都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竟然配合起警方，大声道：“大家都先不要走，配合警方的调查，有什么就说什么，实话实说。” “病人方面你们也不用担心，警方那边已经联系了圣康医院……………” …………………………………………… 于文远这边被警方忽悠得有些找不着北。 尊尼.汪那边，却是急得快发疯了。 “快，开快点，再快点………” 坐在车后座，尊尼.汪一刻不停，催促着开车的小弟。 他们这个时候已然解决了仇家，一票人迅速往明心医院赶。 阿浪一手抓着把，眼见尊尼.汪这么着急，装作不在意，发问道： “尊尼哥，兄弟们又没受伤，为什么要去医院啊？” 听得阿浪的问话，尊尼.汪眼神似豺狼，恶狠狠盯了过去。 看了有五秒，方才阴沉声道：“阿浪，你老实告诉我，以前你跟着那死老鬼，他有没有说过，已经查到我货仓的位置？” “没有啊！” 阿浪摇头，顺势道：“尊尼哥，你怎么这么问？” 尊尼.汪沉默片刻，坦白道：“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我的货仓就在明心医院。” “先前那几个王八蛋，叫喊着知道我的货仓在医院，你都听到啦。” “妈的，他们一边来杀我，或许一边还去了我的货仓…………” 无疑，先前阿渣三兄弟的喊话，把尊尼.汪吓尿了。 世事也就那么巧，当时正好有人找尊尼.汪报仇，还是阿浪的前老大手下。 尊尼.汪完全误会，认为是对方知道了他的货仓位置，怎么会不着急。 “原来在明心医院！” 阿浪听得，这会儿心里却是无比激动，他卧底五年，总算有收获了。 此时的他，巴不得马上通知总部抓人，也好让他摆脱卧底身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尊尼.汪可不知道阿浪的复杂心情，骂骂咧咧道：“妈的，怎么会被人查到的，我身边有鬼？” “刀疤，你回去查一下，每一个人都要查清楚，我要知道是谁暴露了我的货仓。” “是，老大！”刀疤坐在副驾驶，听得吩咐，果断答应。 “不行，货仓已经不安全了，明天立即转移。” 尊尼.汪脸色难看，说着又念叨出一句。 而这句话，让阿浪心里直突突。 他好不容易知道货仓位置，这还没上报呢，又要转移。 真被尊尼转移，谁知道他会转到哪儿去，又会不会再告诉自己。 里面变故太多，阿浪非常着急，小心插话道：“尊尼哥，会不会是那几个混蛋乱喊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的货仓在哪儿。” “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都喊出医院了。“ 尊尼.汪本就恼怒，此时发泄似大声吼出。 下一刻，他又好像想到什么，双眼一亮道：“等等，他们不知道………” “我明白了！” “老大，什么事？” 看尊尼.汪的样子，前排的刀疤都来了兴趣，好奇问话道。 “先前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姓于的废物打电话告诉我，说是医院着火了。” “当时我没太在意，着火而已，找人救火不就行了。” “现在看起来，应该就是那群王八蛋去医院放的火，要不然无缘无故，怎么会着火！” 尊尼.汪越说越自信，话也变得流利起来。 刀疤一听就恼了，大骂道：“这群王八蛋，找到他们，一定宰了他们。” “哈哈哈！” 再看尊尼.汪，不怒反笑，话语继续道：“他们这样做，我反倒是有些放心了。” “我们的仓库在地下，安装的也是防盗金库大门，别说是起火，就算用炸弹，也未必能炸开。” “那些王八蛋在医院内放火，很大可能是不知道我货仓的真正位置。” “他们应该是查到了一些消息，推测出我的货仓在医院。” “放火，是想引燃我们的军火，炸了我的货仓。” “要不然的话，我先前收到的消息就不会是放火，而是劫货！” 分析到这里，尊尼.汪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阿浪虽然许多话都没听明白，但大体还是明白了，见缝插针道：“这么说的话，尊尼哥你的货仓还是很安全的，不用转移了。” “转移还是要的，不过不用这么急了。” 尊尼.汪淡然一语，再次吩咐道：“再快一点，我们马上赶回医院，抓出那群王八蛋。” “死老鬼，死了都还和我作对。” “刀疤，明天你带人四处找，把那死老鬼的手下全部找出来，通通干掉。” “我以后不想再听到那死老鬼还有手下活着。” “是，老大！”刀疤答应一声，阿浪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军火不是马上转移，他怎么着也能找到机会，通知上级收网啊。 可怜阿浪现在还不知道，警方已经行动了，而且还同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