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我的世界》 (一) “阿霆,我真的很累……” “又不用你动。” “我不想……嗯……疼……” 昏暗中,男人只脱了裤子,正在女人光裸的身体上起伏,可是女人实在毫无兴致,身体深处,只有干涩和疼痛。 男人抽插了几下,也觉得没有意思,便从女人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女人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给我口出来。”男人的脸藏在暗处,神情难辨,但语气是不可违抗的,一如既往的霸道。 “就不能你自己弄吗?”缺乏睡眠让女人的好脾气告罄了。 男人安静了片刻,女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下意识地退开了一点。 “如果不是爱你,我不会一直要你,还是说,你希望我找别人?“男人似乎在妥协,但女人知道,这是他的惯用手段之一。 偏偏,她就是再清楚明白,也依然无能为力,只能被他禁锢在他设下的牢笼里,由着他给她一棍子又喂她一颗糖,由着他将她的棱角磨平…… 她再不是蒋盈盈。 而他,终于长成了陆明霆。 —————————————————————————————————————————— 陆明霆的爸爸陆广财是个包工头,常年在外工作,他妈妈在他两岁的时候跟人跑了。陆明霆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在他八岁的时候,爷爷过世了,就剩下他与奶奶两个人留在Q镇。又过了两年,陆广财富贵了起来,加上不放心老娘和儿子,就在G市买了套房子,把一老一小接到G市生活。 蒋盈盈就是在那年暑假认识陆明霆的。 蒋盈盈的爸爸是一个酒鬼,喝醉酒就回家打老婆,但他从来不打蒋盈盈,甚至是溺爱蒋盈盈。 “妈,我煮了个鸡蛋……”蒋盈盈小心翼翼地跨过满地狼藉,把手里用手帕包好的熟鸡蛋递给徐美卿。 “盈盈乖,妈妈没事,鸡蛋是用来吃的,下次别整这个了哈,妈妈睡一会,你收拾收拾吧。”徐美卿扶着腰,脚步蹒跚地走回房间,关门前不忘多交待一句:“小心玻璃。” 蒋盈盈应了一声,找出清洁工具,便开始打扫。 屋外传来吵闹声,蒋盈盈放好东西,拉个板凳,攀着窗口往外看。 她家临街,那几个扭打在一块的小孩,裹着尘土仿佛要扑到她的眼前。 蒋盈盈吓得‘刷’的一下拉上窗帘。 过了好一会,蒋盈盈再没听见外面有声响,才放心地拎起菜篮子,出门去买菜。 “喂。” 她关好门,才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唤了一声。 蒋盈盈没有理会。 “喂!”男孩的声音又大了一点,“你有没有礼貌,我喊你呢!” 蒋盈盈才回过头,见是一个跟自己同龄的男孩子,浑身沾满了灰尘,脸上、手上都有轻微的擦伤,混着尘土,看上去糟糕极了。 可是蒋盈盈并不可怜他。 她讨厌这些男孩子,他们除了揪她辫子,就是打架,烦死了。 蒋盈盈就看了他一眼,便再没有理会。 没想到,她买完菜回来,那个男孩子还蹲在她家窗户下面。 “你怎么还在这里?”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呀?” “你才哑巴呢!” “我刚才喊你你也不应,我以为你又聋又哑呢。” “我又不叫‘喂’,干嘛要应你!” “哦,那你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叫陆明霆,我就住你家楼上,以后我罩着你。”男孩灰头土脸,神态却无比倨傲,这强烈的反差,看得蒋盈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那么好看,以后记得多笑。”男孩黑灰的脸皮上,一双眼睛亮得刺眼。 蒋盈盈愣了愣,选择不接话,开门进屋。 连着几天,那几个男孩都会在她门前扭打,只那个叫陆明霆的,最后一天,竟然以一敌众,把另外几个都打得哇哇求饶。 “前面几次让着你们,算是见面礼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老大,听到了没有?” 蒋盈盈在屋里听到他这句话,暗暗‘呸’了一声,都是小屁孩,装什么老大。 她出去买菜的时候,陆明霆又喊住了她。 “喂!” 蒋盈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应。 “那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能一直‘喂’你啦。” “我叫蒋盈盈!” “盈盈……好听。”陆明霆在Q镇生活了十年,皮肤早晒成了小麦色,咧开嘴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点憨态,与他刚刚那番霸气的言论,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 。 陆明霆也不管蒋盈盈理不理他,嬉皮笑脸地跟在女孩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买肉买菜,又殷勤地帮她提菜篮子。 到家门口,蒋盈盈也不跟陆明霆道别,自顾自打开门进去。 “去哪了?”蒋柏诚难得没有醉酒,但蒋盈盈还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我刚去买菜了,爸。” “刚刚跟你一起回来的男孩子,是谁?” “哦,新搬来的邻居,住我们家楼上。” “是嘛……”蒋柏诚没再说什么,打开橱柜拿出一瓶白酒,闷头喝了起来。 蒋盈盈自觉地放轻动作,无论蒋柏诚多疼爱她,她还是会犯怵。 今天这个家很安静,可这安静里却透着丝丝诡异,蒋盈盈整晚心绪不宁。 蒋柏诚和徐美卿很早就进房间休息了,蒋盈盈收拾好厨房,也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经过爸妈的房间,听到里面动静很大,蒋盈盈以为爸爸又打妈妈了,便在门外站了一小会,没想到后面妈妈的声音就变了调,她似懂非懂,突然一阵反胃,连忙捂着嘴往厕所跑。 爸妈房间的动静到半夜才消停,蒋盈盈也浑身发抖地熬到那个时候才入睡,后半夜她也睡不好,噩梦接二连叁。 第二天起来,她面色就非常差。 “你昨晚做贼了呀?”陆明霆一看见她,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来了一句。 蒋盈盈连眼神都懒得给,一步不停地越过他。 “怎么了?心情不好?你爸又打你妈了?” “你怎么知道……”蒋盈盈刹住脚步,满眼警惕地望着陆明霆。 “你别激动……我不是故意八卦你家的事,我这不是新收了几个小弟嘛,就随口说起,真的就随口说起……”陆明霆边说,边观察蒋盈盈的表情,“那个,你别生气,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让他们也不说,行了吧?” “不需要,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蒋盈盈抿了抿唇,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 买完菜回来,没想到蒋柏诚又提前回家。 他今天也没有醉酒,坐在藤椅上,眼神有点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蒋盈盈跟他打招呼,他似乎才醒转过来。 然后,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蒋盈盈。 晚上,蒋盈盈躺在狭小的木板床上,床尾那把没有了网罩的风扇卖力地轰鸣着,可蒋盈盈还是觉得热,她踢开了盖着肚子的毛巾被,将上身的睡衣拉起,俯趴让肚皮贴着凉席,终于有了丝丝凉意。 眼皮也渐渐发沉。 有人自黑暗中钻进蒋盈盈的房间,借着微弱的月色,能看见幼女白得发光的躯体,贴着凉席的那一面根本毫无起伏,可就是这样,蒋柏诚还是赤红了眼。 -- (二) ρǒ壹㈧sм.cǒм 蒋盈盈睡眠很浅,被什么压在身上的时候,她瞬间惊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被捂住了口鼻。 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几乎是发了狂地挣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盈盈,别怕,是爸爸,爸爸不会伤害你的,你让爸爸舒服一次,爸爸不会伤害你的,爸爸不会伤害你的。”蒋柏诚自顾自地说话,手脚同时压制着蒋盈盈。 蒋盈盈不可能与一个成年男人抗衡,她的眼泪浸湿了那只捂着她的手掌,只是手掌早已经没有心,不会心疼这个女孩。 “唔……爸……”蒋盈盈奋力地发出声音,这是她的爸爸啊,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过的爸爸啊…… “我不是你爸爸,所以你不用害怕,现在你放松,爸爸不会让你疼的。”蒋柏诚一边说自己不是蒋盈盈的爸爸,一边还是习惯性地自称是女孩的爸爸。 多么荒诞、多么恶心! 蒋盈盈又感到一阵反胃,身体的感觉越发强烈,她却啥也吐不出来。 她绝望地看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只蜘蛛,正沿着从自己身体里吐出来的丝线,往他们头顶方向下滑。 可是那只蜘蛛,走着走着就停滞不前了。 它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 蒋盈盈觉得自己似乎在变轻,被啃咬和破坏的身体,也逐渐失去知觉,她在半空中浮游,与蜘蛛平视,她恨透了它,因为它见死不救。 房间的门被撞开,徐美卿发了疯似地冲进来,也许她真的疯了。 她不可能赢过蒋柏诚,可是她疯了,所以被蒋柏诚一拳打断了鼻梁,她也没有倒下。 蒋盈盈看见蒋柏诚的半张脸卡进了那把没有了网罩的风扇里。 好多的血。 徐美卿再一次被蒋柏诚打翻在地上,这一次,她成功拉着蒋柏诚一起倒下了。 蒋盈盈又梦到了那只蜘蛛,这一次,它吐出许多的丝,将她裹缠起来,然后还是像当初一样,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直到她窒息。 “哈……”蒋盈盈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吸入空气。 “又做噩梦了?”身侧的男人一手揽过她,温柔地亲吻她。 蒋盈盈瞬间恍惚,男人的手已经摸上她的胸部,肆意地揉搓她的乳肉。 她尝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男人不满地加大力度,甚至用指甲盖去抠弄她的乳头。 蒋盈盈停止了挣扎,她熟知这个人的脾性,反正她向来挣脱不了,不如顺着他的心意。 女人的乖顺取悦了男人。 他大发慈悲地趴到女人的两腿之间。 他两指拨开蒋盈盈的阴唇,露出闭合的穴口,他轻哼一声,直接插入一指。 “唔……”蒋盈盈再次不安地扭动着屁股。 “别动,这就受不了了?果然一家子出来的都是贱货!”男人狠狠地捅了几下,感觉到湿意,又加入了一指。 “阿霆,别……我真的难受……”蒋盈盈抬手覆上自己的私处,马上被陆明霆扯开。 “我的鸡巴你都吃得下,两根手指算什么?” 是啊,蒋盈盈自己也觉得奇怪,她能接受他的阴茎进入她,也仅限于他的阴茎。 庆幸的是,他虽然粗暴,却从来没有用什么奇怪的东西对付过她。 “啊!”看见她走神,陆明霆用力往里一戳,激得蒋盈盈整个人往上拱了一拱,又重重地落回床上。 “怎么,我满足不了你,想别的男人了?”嘴上说得冷淡,手上却一下比一下狠。 “阿霆,不……行了……放了我吧。” “放了你?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否则,没门!” 蒋盈盈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可陆明霆偏要曲解她,她也懒得解释,干脆搂上他的脖子,借力抬起自己的上半身,一口咬住他的唇,他戳得多狠,她就吻得多深。 陆明霆有片刻怔忡。 很快,他回过神来,低声咒骂了一句:“找死!” 但蒋盈盈不怕,她听得出来,他高兴了。 她猜对了,陆明霆一边与她接吻,一边撕开一个套子。 他进入她的力度一如既往的狠厉,每次抽出,都只剩下龟头停在穴口,然后又重重地插入,顶入她柔软的宫口。 这样的方式,蒋盈盈没几下就会昏阙过去。 今天他高兴,在蒋盈盈受不了之前,就拔了出来,让她换成趴着的姿势。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多骚吗?平时多操几下都喊不行,但这个姿势,你每次都夹着我不放,屁股还翘的老高,那骚穴就这样对着我的鸡巴,求着我插进去,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嗯?”陆明霆趴在蒋盈盈背上,贴着她耳朵说着侮辱她的话。 他一只手横在她胸前,逗弄她小巧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探到他们交合的地方,指腹沾了些水,他就把手指插进蒋盈盈的嘴巴,逼着她舔吮。 “是不是喜欢这样?说!”他总是有很多问题,很多的话。 “嗯,是的,我喜欢。”蒋盈盈说得并不勉强,后入的姿势最舒服的,因为这个姿势,他会从后面抱着她,她喜欢他从后面抱着她,这样,她会生出一种被他护着的错觉。 “骗子!骚货都是骗子!” 可惜他永远都是这样,问了她,她回答了,他却不信。 他直起上身,双手掐住她的腰,他也喜欢这个姿势,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而不被她发现。 他使劲地把自己的阴茎往她身体的深处送,那柔软的腰在他的摆弄下,凹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女人的臀翘到最高,他红着眼拼了命地肏干她,就算是死,也要这样与她死在一处才好。 他射完精,松开了蒋盈盈,失去支撑的女人像一滩水一样,软绵绵地趴在床上。 “起来,去洗洗再睡。”陆明霆拍了拍蒋盈盈。 蒋盈盈无力地挥了挥手,每次她做噩梦或者失眠,只要被陆明霆弄一场,就能一觉睡到天亮,尽管有时候过程并不好受。 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开枕头了。 陆明霆套上短裤,到卫生间打了盆暖水,给她全身上下都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也许一天当中,只有这个时候,陆明霆的眼里有温柔、有珍爱。 只可惜,蒋盈盈不会看见。 -- (三) Ⓟǒ壹㈧sм.Ⅽǒⅿ 蒋盈盈先回宿舍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今天是周末,她答应了徐美卿必须回家吃饭。 甫一进门,陆广财就咧开嘴对着蒋盈盈招呼:“盈盈回来啦!” “奶奶,陆叔叔,妈。”蒋盈盈打完招呼,才弯腰去换鞋。 徐美卿这些年被陆广财护着,陆老太太又是个随和的,从前的种种在她身上早已寻不到一丝痕迹。 “盈盈,明霆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徐美卿一直竭力讨好陆明霆却不得其法,因此蒋盈盈就成为了她的好帮手,她记得在进这个家门之前,陆明霆很喜欢追在蒋盈盈身后,如影随形。 “我从学校过来的。”蒋盈盈点到为止。 “那小子性子野,你不用老挂心他!”陆广财浑不在意地拍了拍徐美卿的手背。 “孩子们平常在外面,吃的肯定没有营养,周末不就想给他们弄好吃的嘛。” 这么多年了,蒋盈盈依然无法直视徐美卿对陆广财撒娇。 她坐到单人沙发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麻烦。 蒋盈盈赶紧给手机充电,刚刚足够电量开机,她就收到好几条短讯通知,提醒她那个号码主人的疯狂。 她回拨过去,对方却没有接听。 就知道是这样。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态度卑微地解释自己手机没电。 接下来,他如何对付她,她就不愿多想了。 其实在徐美卿嫁给陆广财之前,陆明霆对蒋盈盈是真的很好,若没有这些好支撑着她,她应该没办法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后,依然守在他身旁。 但总是单向支取的感情,始终会有枯竭的一天。 蒋盈盈揉了揉太阳穴。 【我在XXX台球室,过来】 一贯的命令口吻。 【好】 一贯的逆来顺受。 蒋盈盈跟徐美卿低声说了几句,徐美卿立马找出暖壶,给里面灌满热汤,再叁叮嘱女儿要看着陆明霆喝完才能走。 到了地方,蒋盈盈从烟雾缭绕中精准地找着了男人的位置。 陆明霆也看到她了。 从收到她的短讯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那扇门,她是一个不染世俗的仙女,如今正穿过人间烟火,向他走来。 “先把汤喝了。”蒋盈盈站在他对面,举起手里的暖壶。 “你煮的?” 他明知道不是,却还是会有期待。 “不是。” 她不说是徐美卿煮的,因为光凭这个名字,就能惹他一通生气。 “那我不喝。”陆明霆板着脸地转身继续打球,再不理蒋盈盈。 原本看热闹的那群红黄蓝绿,“吁”了几声,也散开了。 蒋盈盈抱着暖壶,坐到了一旁,她不是第一眼美女,偏偏长了一双潋滟的眼,尤其当她身陷情欲,当中的勾人之处,陆明霆最清楚不过。 他本意是要晾她一会,却有不怕死的凑过去。 陆明霆扔了球杆,一手提起那只绿毛,绿毛扭头看见陆明霆的脸,怂的五官都变形了,他以为这是陆哥要甩掉的破鞋,但凡陆哥表现的不那么嫌弃,他都不敢的。 “就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被陆明霆箍着手腕拖出了台球室,还没站稳就又被他往墙上一甩,一声闷响,蒋盈盈心想,估计胳膊又要淤青了。 陆明霆的脚尖挪了半步,停住了。 “说话!” “你把汤喝了,我才能回去交差。”蒋盈盈答非所问,但陆明霆气消了。 不是蒋盈盈的错,从来都不是。 —————————————————————————————————————————— 蒋柏诚因为强奸未遂被关了进去,街坊邻里都很照顾徐美卿母女,尤其是陆广财,但徐美卿心有余悸,一直等到蒋盈盈成年了,才松口嫁给陆广财。 大人们都很忙,因此都没有时间关心孩子们的心事。 他们只看到陆明霆与蒋盈盈关系好,却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潮涌。 蒋盈盈从小就没有朋友,她对谁都淡淡的,偏能吸引一群男孩子围着她转,女孩对于这样的同性,天生就带着敌意。 后来,她是不敢有朋友,她觉得自己脏,她更怕别人觉得她脏。 到了初中,她那双眼睛已经很吸人了。 有个学长追得很紧,每天早餐、下午茶配情书的,她也不厌其烦地把情书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他。 陆明霆知道了以后,逮着人一顿恐吓。 自那天起,就传开了蒋盈盈与父乱伦,害的父亲锒铛入狱,流言越传越凶,越传越不堪。 蒋盈盈拿起刀片,将自己的手腕割的血肉模糊,不过她当时不知道,没割到动脉,失血不多的情况下,割腕是无法致死的。 她默默地给自己包扎好,像个傻子。 陆明霆只要不上学就会跟在她周围,发现她自残,又气又恨。 “以后有我,再不会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的承诺,说到做到,除了陆明霆,再没有别人可以欺负蒋盈盈。 从知道陆广财勾搭上徐美卿开始,陆明霆就各种闹,他不能让他们俩结合,他们拥有了彼此,那他怎么办,他和蒋盈盈怎么办。 他找蒋盈盈商量,可蒋盈盈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你就一点不担心?” “我们还是小孩。” 蒋盈盈的意思是,他们没有办法改变大人们的任何决定。 “你想跟我做兄妹?”陆明霆只关心这个。 “我想与不想,根本不重要。” “对我来说,重要!” 蒋盈盈眸中水光盈盈,她还不懂自己的心,但陆明霆对她的好,她知道。 陆明霆沉醉在她的双眸里,试探着去牵她的手,那么小、那么软,他原本是不敢碰的,可是他等不及了,万一真成了兄妹,他就要看着她离开自己,投入别的男人怀里,他只是这样想想,血脉就躁动不安。 “盈盈,只要你说,你不想跟我做兄妹,我就会去抗争,为了你,我什么都肯、什么都敢!”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值得。蒋盈盈低头看着被他包裹住的手,什么也没说。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相信,陆明霆没有她,也能过得好,也许能更好。 但是,妈妈的幸福,来之不易,她不能给妈妈添麻烦。 “我妈能嫁给陆叔叔,我挺高兴的,你也应该高兴的。他们都不容易……” “所以就可以牺牲我们两个?”他的心脏揪成了一团,痛得无法呼吸。 “我们还是小孩。”蒋盈盈依然是那句话。 她的意思是,他们比起父母,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这一次,陆明霆听懂了。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对吗?” “陆明霆,我没有办法。”蒋盈盈不愿意继续纠结。 “蒋盈盈,你就说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蒋盈盈望着他,陆明霆自嘲地笑了笑,原来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根本不是只为他一个。 -- (四) 陆明霆职高毕业后,就在经常打台球的那家台球室看场子。 他皮相好,连小臂的线条也很好看,叼着一根烟,在那随意一站,就有女人往他身上贴。 蒋盈盈在他不接电话的第叁天找来了。 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胸贴着他的手臂,都变形了。 蒋盈盈不再往前,她没有资格生气的。 “陆哥,这谁啊?”女人的乳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陆明霆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望着蒋盈盈失神了。 他一脸不耐地抽出手臂,眼睛还钉在蒋盈盈身上。 女人以为蒋盈盈是来抓奸的,反而兴奋了起来,蹬着高跟鞋走到蒋盈盈跟前。 “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女人,人家不要你,你还找上门了!”说着,抬手将蒋盈盈往后一推。 蒋盈盈踉跄了一步站稳,再看女人时,眼神淬了火。 “哟,你瞪谁呢!你再瞪,别怪我不客气了!”女人往前一步,手抬到半空,还没落下,就被一只大手抓着,同时把她甩了出去。 女人一声尖叫,同时撞倒了几张高脚凳。 原本看热闹的人这时候才上前拦着。 陆明霆并不打算继续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他还嫌脏了他的手。 “不会躲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蒋盈盈。 “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陆明霆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太会骗人了,他要看真切了,她是不是真的担心他,她又为什么要担心他。 台球室的老板是他兄弟,他随口打个招呼,就要带蒋盈盈走。 那个女人丢了面子,原本还有点怵陆明霆,这下不管了,大不了以后再不来这里混,反正不能让这个婊子好过! 她发了疯似地冲上来,陆明霆不再留情面,发狠一推,刚刚被扶好的高脚凳再次被撞倒。 蒋盈盈刚刚看见她冲过来,本能地往陆明霆身后一躲,前几分钟扭到的脚踝又扭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应该是走不动了。 陆明霆没再多看那个女人一眼,那些五颜六色的人都是有眼力见的,自然会替他处理麻烦。 他转过身面对蒋盈盈,刚想问什么,就瞥见她一只脚只轻轻地点着地面,重心都在另一条腿上。 “又扭到了?” 蒋盈盈之前被同学作弄,脚踝严重挫伤,之后就很容易扭到。 陆明霆不等她回答,拦腰把人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台球室。 他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陆明霆这几天都睡在台球室,几天前的泡面还摆着茶几上,二十来平的屋子里,充斥着面汤和烟酒的味道。 陆明霆抱着他的女孩,第一次感到为难,这地方根本不适合带女孩来。 “我先给你喷药。”他翻出一瓶云南白药,小心翼翼地捧起女孩的脚。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捧在手心里的,是一件易碎品。 蒋盈盈悄眼看他,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可他不是她哥哥。 这几天他完全失联,蒋盈盈才意识到,他已经渗透了她的所有生活,陪她上下学、给她打伞、替她出头,他在人前有多狠,在她面前就有多温柔。 可是,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他的爸爸要娶她的妈妈了。 陆明霆给她处理好,就起身去收拾自己的狗窝。 “你坐下!脚不要啦!”他把蒋盈盈按回只有床垫的床上。 蒋盈盈被他一按,手往后一撑,抓到了一条黑色平角内裤。 陆明霆瞬间炸毛,直接扑过去抢,蒋盈盈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下意识往后躲闪。 鼻梁撞上了硬梆梆的胸膛,蒋盈盈轻声痛呼。 “怎么样?”陆明霆撑在蒋盈盈上方,指腹轻柔地按在她鼻梁上。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庞上,鼻梁单薄的皮肤异常敏感,蒋盈盈的心脏仿佛随时要跳出胸腔,她把手放在胸口,暗暗使劲,似乎这样就能使之平复。 “很痛吗?”陆明霆从上而下看她,从她微颤的睫毛,到她微红的脸颊。 她在用嘴巴呼吸吗? 他被迷了心、勾了魂,低头就要亲上那半张着的小嘴。 蒋盈盈抬手挡在两人中间。 他亲到了她的手背。 他真傻,以为她来找他,是因为心里有他。 “歇一会,我送你回去吧。”他坐起来,使劲搓了一把脸。 蒋盈盈也坐起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想了许多。 “我不会阻止他们结婚的。”在陆明霆的眼神变凌厉之前,蒋盈盈接着说:“但我愿意跟着你,与其是别人,我想,我宁愿是你。” 陆明霆还没来得及为她那句‘我愿意跟着你’高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所以,我不过就是退而求其次的一个选择?”陆明霆垂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双眼,蒋盈盈看不见他的眼神,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你愿意跟着我,是愿意给我操吗?” 陆明霆不再跟她纠结她那句话的意思。 蒋盈盈被噎住,她没想过这一层,她甚至无法和男性靠太近,除了陆明霆。 但是,要跟他做那个事情…… “怎么样?不让我操,算哪门子跟着我。”她的沉默看在陆明霆眼里,是犹豫、是不情愿。 “如果……我让你,那个,你就会开心吗?” 陆明霆难以置信地望向她,为了他开心吗? “你确定吗?”他不是非要她做什么,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只要你开心……” 陆明霆不等她说完,将她重新按倒在床上,他的女孩,为了他开心,愿意把自己给他,他高兴得几乎失语。 “阿霆,以后我跟着你,我们俩自己过,就不要打扰陆叔叔他们了,好吗?” 笑容凝固在嘴角,陆明霆眼底风暴翻涌。 “好啊,那以后,就我俩自己过。” 既然你愿意成为交易的筹码,我就成全你。 女孩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在他带着恶意吻上她的那一刻,还给他甜甜的一笑。 陆明霆报复似地吸吮她的唇瓣,直到她受不住疼痛推拒他。 他离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气息不稳。 他不应该心软的。 “你自己选的,可别后悔!” ********没有边的碎碎念******** 我就是故意停在这个位置的,略略略~ 其实写这个很难受,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个出口,谁知道呢~ -- (五) “你自己选的,可别后悔!” 不等蒋盈盈回应,陆明霆粗暴地扯掉她身上的衣物,他脑海里只想着蒋盈盈用自己作为筹码,换取他们父母的婚姻。 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自己,更不在乎他。 “阿霆,你别这样,我害怕……” 蒋盈盈感到呼吸困难,她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她面前的人,从蒋柏诚,换成了陆明霆,然后陆明霆的脸,变成了那只蜘蛛,她再次被困在网中,她挣不开,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开。 “阿霆,救……救我!” “盈盈,醒一醒,是我,是我!”陆明霆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她睁着双眼,却似乎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她胡乱地挥着双臂,像要推开什么,又像要捉住什么。 他拉过被子把她包裹起来,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压着声音去哄她。 “嘘……不怕了,我在!以后我都在!” 蒋盈盈停止了挣扎,她梦到自己被那只蜘蛛拥抱,她要窒息了,可是,她也不再害怕了。 睡了一觉,蒋盈盈又同之前一样,除了那双眼睛,举手投足都淡得像一汪凉水。 没有人知道蒋盈盈经历过的细节,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与她共情。 所以她从来不提。 那壶汤一直放在茶几上,无人理会。 —————————————————————————————————————————— “又走神!”陆明霆两根手指在蒋盈盈的甬道里微勾,快速地蹂躏那块软肉。 “哈……”他给予的性爱和他这个人一样,让她既怕,又享受。 在她的临界点,陆明霆停下了动作。 蒋盈盈双目含着水,不仔细看,不能发现,水深之处并无爱欲。 他忍不住揣度,她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淡漠吗?还是说,只对他如此? 陆明霆翻身下床。 蒋盈盈整理好衣服,走到餐桌边。 “拿个小碗倒出来一起喝吧。” 陆明霆搬了新的地方,她第一次来不太熟知这里的布置,打开看似是橱柜的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这里没有这些。”陆明霆靠着厨房门,目光始终跟随着蒋盈盈。 “那只能用盖子,你先喝吧,剩下我喝。” “以后不要再给我送吃喝。” “不是我做的。” “哐!” 陆明霆手臂一扫,打开了盖子的暖壶随即打翻,尽管过去了一段时间,里面盛着的汤,还是冒着烟。 蒋盈盈不躲不闪,被热汤溅了一身,手臂被瞬间烫红。 陆明霆心头的火被扑灭,他将她抱到厨房,拉着她手臂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怎么不躲?” “我不躲,你气就消了,不是吗?” 陆明霆的心被针扎了一下,手上也不自觉地多使了点劲。 蒋盈盈眉头轻蹙,但没有吱声。 “我过两天又要出发了。” 你能不能乖乖的,不要跟那个男人见面。 “那你注意安全。”蒋盈盈空出来的一只手去牵他。 她很少主动表达自己,每次她的主动,都能轻易撩动陆明霆,他对她总是贪心的。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别住宿舍了。”陆明霆忍不住提出。 一年多前他兄弟的舅舅邀请他到东南亚一个岛国工作,同样是看场子,他觉得自己驾轻就熟,而且工资也高,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出门都要待上几个月。 第一次离开蒋盈盈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一回来,就让他撞见蒋盈盈跟别的男生出双入对。 也是那一次,他疯了。 当时蒋盈盈抱着满身是血的他哭了好久,他没看过这个模样的女孩,想安慰,又怀了别的心思,想让她为自己多哭一会。 尽管后来蒋盈解释了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想起蒋盈盈跟那个男人站在一起的情景,他不愿意承认,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优秀。 “别住宿舍了,住我这里吧,嗯?” “方便吗?” 她知道他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女朋友’,万一面对面撞上了,多尴尬。 陆明霆想告诉她,自己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从来就只有她,可是他还是选择什么也不说,他知道自己很龌龊,但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蒋盈盈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 “好。” 蒋盈盈收拾起东西,先回了趟家。 徐美卿看见汤都被喝光,心里高兴,陆广财看见徐美卿高兴,塞了几百块给蒋盈盈零花。 每一个人都高兴,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蒋盈盈回宿舍拿了日用品还有些换洗的衣服,又回到陆明霆的单身公寓。 “回来啦!”陆明霆给她开门,接过她手上的旅行包,那股久违的殷勤劲让蒋盈盈有片刻的失神。 “我想去超市买些东西,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很不方便。” “我陪你去,等我一下。” 蒋盈盈就站在鞋柜旁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换衣服。 她喜欢看他,尤其是在床上,就像一种执念,即使在高潮失神的那一刻,她也不会闭上眼睛,他在她身体里释放的神态,虔诚得仿若在向她献祭,她沉迷于那样的陆明霆。 陆明霆推着手推车,心情美好地在货架间穿行。 这简直就是他理想中的婚后生活。 蒋盈盈没有他想的多,她认真地挑选出需要的物品,然后放到手推车里。 “盈盈?”有人在身后喊她。 蒋盈盈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谢文博。 “真的是你,好巧!”谢文博向前走了两步。 陆明霆几乎同时间把蒋盈盈扯到自己的怀里。 谢文博愣了愣,很快恢复温润的神情。 “这是谁?”陆明霆用下巴点了点谢文博的方向。 “哦,这是我的学长,他叫谢文博,之前跟你提到过的。”蒋盈盈后半句声音有点低,她想到了那场误会引发的矛盾,依然有些后怕。 “你好,我叫陆明霆,我是他男人。”陆明霆一只手揽着蒋盈盈,另一只手插着裤兜, 谢文博又是一愣,他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自我介绍,同时,也讶异于蒋盈盈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会和眼前的男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远处的一对男女快要没入黑暗之中,谢文博才收回目光。 公寓里仅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在光源可达之处,一地狼藉。 陆明霆在蒋盈盈身上各处留下吻痕,他讨厌那个贵公子做派的男人,因为他深知道,他根本比不上对方,他能做的,只有将女孩死死地压在身下,让自己的性器与她紧致的甬道紧密贴合、互相纠缠。 “你干嘛不叫?不爽吗?”陆明霆用手指撬开蒋盈盈的牙关,还恶劣地在她口腔内搜刮了一圈。 臀部下方垫了一个枕头,方便男人的性器入到最深,蒋盈盈将手按在男人正在发力的腰臀上,随着他的挺进,她的指甲也掐进那里的肌肉。 快感自下而上冲击下丘脑,陆明霆活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猛兽,蒋盈盈终于被他肏干得失声大叫。 “爽不爽?” “嗯……” “说!” “爽……啊!” “谁让你爽了!说!” “你……” “叫我的名字!” “陆,明霆!” “继续叫!” “陆……哈……嗯……”蒋盈盈语不成句,脚趾卷缩,小腹酸胀,她慌张地推着陆明霆的胸膛,“我要,尿……尿,啊!” 陆明霆肏过的女人就她一个,之前也没见过她这个反应,下意识地就退了出来,一汪清泉倾泻而出,他呆住了。 蒋盈盈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场性爱结束得莫名其妙。 -- (六) 蒋盈盈哭得厉害,陆明霆只得杵着那根家伙抱女孩去清洁,换洗过床铺,回头见女孩神色还是恹恹,他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躲到卫生间向他的兄弟求援。 被科普了一轮,少不免也被嘲笑了一番。 陆明霆不是好人,但也从来不会分享自己的性事,蒋盈盈是他的女人,他们在床上如何,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电话那头不知死活,觉得终于逮着机会,硬是逼得陆明霆放狠话才肯闭嘴。 陆明霆挂掉电话,坐到女孩身边,他本想好好安慰她,然而开口却是:“别哭了,那不是尿,那是我操得你高兴了,还不是谁都有这种体验。” 蒋盈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 “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个骚货。”沉默了片刻,陆明霆正准备随便说点别的,她却淡淡地开口道。 “我……” “是不是你的女人里,只有我是这样?我想也是吧,不然你刚才的反应不会是那样的。不过你以后说我就好了,别扯上我妈,她没有勾引陆叔叔。其实我也不是骚货,我也没有勾引爸爸,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是我的错了呢?”蒋盈盈声音很轻,话是对着陆明霆说,又似乎不是。 陆明霆的心脏仿佛被人拧了一下,别人可以说‘我不知道’,他却没有借口。 “我没有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只有你,盈盈,我就是……害怕。”他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害怕什么?”蒋盈盈望向他。 “我们不能成为夫妻……”陆明霆拉起她的手,用最谦卑的姿态,袒露最深处的不安,“你这样好,我害怕,没有约束,你会轻易丢开我。” 他说,他没有别的女人。 他说,他害怕她会丢开他。 可是,他也说过,她不会是他的唯一;他还说过,他不会跟他爸一样蠢。 “陆明霆,我没想过结婚。” 陆明霆神色一冷。 “你没想过结婚,还是没想过和我结婚?” “我没想结婚。”蒋盈盈又重复了一遍。 陆明霆心下一松,随即又抽紧。 “等我攒够了钱,我们就离开这里,只有我和你,不结婚也没关系,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蒋盈盈任由他拥着,没再说话。 陆明霆出发前的晚上,按着蒋盈盈做了好久。 第二天她醒来,陆明霆已经走了。 蒋盈盈学习上一直都是属于吊车尾的,能考上大学,徐美卿当时都高兴得睡觉也合不拢嘴。 走进大学,蒋盈盈依然是独来独往。 如果不是为了学分,她绝不会参加任何社团。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会费,她这样五音不全、四体不勤的,也不可能被那些社团挑中。 摄影社社长在两个星期前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随手拍。 蒋盈盈早忘记了这回事,只得在经过校园某角时,用手机匆忙拍了一张照片。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拍风景,而别人在拍她。 陆明霆不在,蒋盈盈出现在学校的时间也变得规律。 自从上一次在超市偶遇,谢文博的心潮就没有停止过起伏。 蒋盈盈虽然好看,但过于寡淡,站在二十岁的美丽张扬当中,轻易地就会被淹没。 可谢文博就是能一眼便瞧见她。 就好像她站在熙熙攘攘的绿道旁,举着手机调整角度,没有人会停下来看看:这姑娘在做什么? 只有他。 女孩身处重重树影之间,被明暗的斑驳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 “文博,你在拍什么?”肩膀被人突兀地拍了一下,谢文博慌忙收起手机。 是他的朋友周志杰。 “看把你吓的,不会是拍美女吧?”周志杰一脸贼笑,越过谢文博看那处,青年男女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他拍的是哪一个。 “你走不走?等一下社长要批你了。” “走,走,走!” 谢文博推着周志杰在前,自己则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其实,她早就离开了。 离开摄影社,谢文博鼓起勇气追上蒋盈盈。 “你回宿舍吗?一起走吧?” 蒋盈盈见是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怎么了?” “我不回宿舍。” “哦,那……” “我先走了,再见。” 谢文博呆立在原地,她也不是一直这样疏离,是从什么开始,她总是躲着他。 钥匙插入匙孔转动,一下,门就开了。 蒋盈盈站在门外,没有动。 她出门习惯会下两重锁。 “是盈盈回来了吗?”屋内的人不愿轻易放过她。 蒋盈盈见过她,在陆明霆身边的时间最长,按理说,她应该喊她一声‘嫂子’。 “你怎么进来的?”蒋盈盈明知故问。 “阿霆给我的钥匙,傻丫头,我可是他老婆。”女人电了一个大波浪,低胸吊带挤出一片春光。 女人向来看蒋盈盈不顺眼,一副清高的样子,勾的陆明霆谁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她可不像那些蠢货,她知道陆明霆的底线,她们在陆明霆眼里就是工具人,谁要不自量力妄想上位,就要有心理准备,被陆明霆轰出这个圈子。 陆明霆看这个贱人是个宝,她自然要多照顾照顾。 “盈盈啊,姐姐带你出去吃饭吧。” “不用了。” “来嘛,阿霆让我照顾好你的,到时候他回来看见你瘦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女人亲昵地搭着蒋盈盈的肩头,劣质的香水味连同她的话一起,侵入蒋盈盈的五脏六腑,让她直犯恶心,“他不高兴倒不会怎样,就是会拉着我干个不停,他力气真的好大,耐力又好,每回他心情不好,我就合不拢腿……” 蒋盈盈的大脑开始放空,女人的话越来越飘渺,甚至什么时候被按在饭桌前的,她都不知道。 “陪我喝一杯吧。”女人笑着给蒋盈盈倒了一杯啤酒。 “我不能喝。”蒋盈盈没想过要奉迎任何人,直接推开。 女人脸色一僵,又强忍着缓和了表情。 “没事,那就喝水吧。” 蒋盈盈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坐着不动,女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也扬手招呼买单。 “哎,刚刚你都没怎么吃,就我一个人吃,现在好撑哦。”女人熟稔地挽着蒋盈盈的手臂,“走一段呗,消消食。” 蒋盈盈发现女人的手劲很大,她根本挣不开,眼看着就要被她拖入暗巷,危险的预警响起,蒋盈盈尖声大叫起来。 女人大概也没料到蒋盈盈会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蒋盈盈形同疯癫,双手胡乱地抓打面前的人。 “啊!滚开!滚开!” “盈盈!盈盈!蒋盈盈!是我,是我!”那个人被她抓伤了好几处,却没有丢下她,最后紧紧抱住她,直到她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原本围着好些人,此刻都收起手机,默契地散开。 这个社会太过复杂,人心不是不再善良,而是不敢善良,他们当中也许会有人为受害者叹息一声,可是他们的双手,却始终无法冲破无形的禁锢伸向有需要的人。 ********没有边的碎碎念******** 谢谢给我投猪猪的宝子,一颗两颗都是爱啊~~ 然后欢迎大家留言,我会看到的~~ -- (七) 谢文博把蒋盈盈带到了便捷酒店。 公寓是陆明霆的,家是陆广财的,蒋盈盈无处可去。 谢文博留下来,等蒋盈盈从卫生间出来,递上一杯温开水。 “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 “我不是精神病。” “我知道。” “你走吧。” 蒋盈盈整个人都是冷的,谢文博却不在意,他总会为蒋盈盈找到理由。 “我就在隔壁,你别怕。” 蒋盈盈有些动容,不过一秒。 “谢谢你。”她亲自为谢文博打开门,他留下来的时间太长了,对谁都不好。 其实她根本睡不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多年以来,她只有在陆明霆身边才能睡得安稳。 睁着眼坐到天亮,她换回衣服去学校。 谢文博去敲她门的时候,那个房间里甚至连她的气息,都不曾留下。 蒋盈盈上完课没有回陆明霆的公寓,也不知道他的钥匙给了多少人。 “盈盈,今天回来睡呀?”室友着急忙慌地搬走放在蒋盈盈床上的物品。 “嗯,这两个月应该都会睡这。”蒋盈盈也没计较,不过还是明示自己的打算,以免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室友搬好自己的东西,又给蒋盈盈说了几次‘抱歉’。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在哪?】 蒋盈盈收到陆明霆的短讯,回了他,然后从学校出发,返回他的公寓。 打开门,陆明霆一眼也没看她,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上的东西。 “吃过东西了吗?”蒋盈盈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放下背包,语调平平地问了一句。 陆明霆没有应她。 蒋盈盈没再说话,走进房间拿出一套居家服,她赶回来急,满身都是汗,她打算洗个澡。 经过陆明霆身边,他仍然面无表情,直到她要关上浴室门,他突然冲过来一脚把门踢开,蒋盈盈躲避不及,直接被那股蛮力撞倒。 陆明霆铁青着脸,一手拽起蒋盈盈,将她反身按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脱掉她的裤子,没有任何前戏地从后面进入她。 跟了他一年多,蒋盈盈对性爱已经不再害怕,或者只是对陆明霆不害怕,无论他是粗暴,还是温柔,蒋盈盈都能清晰地认知,进入她的不是别人。 还是痛,但她就这样默默地承受着。 陆明霆感觉到她的干涩,怒气更甚,可是看见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受着他的撞击,他又觉得心疼。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他进退失据。 “这么干,是不想跟我做?那你想跟谁做?那个小白脸?他是不是很会服侍你?像这样?嗯?”说话间,陆明霆放慢了速度,低头去亲吻女孩的背,两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去,交叉横在她胸前,不轻不重地轮番揉弄她的乳,他知道她喜欢,每次他这样做,她就会轻微地扭动她的臀,甬道也会收缩,那是她动情的表现。 但他的嘴巴说不出好听的情话。 “嗯,你开始湿了,是不是想到小白脸了?他也这样操你,是不是?”陆明霆听见女孩终于泄出了一声低吟,他忽然加快速度,‘啪啪’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浴室中回荡。 蒋盈盈被他一直刺激,身体是爽的,心却苦得厉害。 “他不是……” 陆明霆发了狠地抽插,他故意气她,又害怕她真的生气,他要肏到她说不出话。 “我操烂你,这样你就不能找别人了!” 他第一次,没有戴套,射在了她身体的深处。 “你去给我买药……”蒋盈盈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不用你提醒,我还不想让你怀上我的种。” 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说出口的话,偏偏最是伤人。 洗过澡,陆明霆又抱着她做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解释?”陆明霆压着蒋盈盈,终于忍不住质问。 “解释什么?”蒋盈盈深深地望着他。 “你跟他去开房了,我有证据。” “你都有证据了,我还解释什么?” “所以,是真的?你真的跟他开房了?”陆明霆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开始用力。 “陆明霆,我累了。” “你回答我!” “你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答案吗?证实你对我的看法是正确的,我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或是,你冤枉我了,我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你要哪个答案?”蒋盈盈依然语气平平。 陆明霆一时间不理解。 “陆明霆,我不哭不闹,不代表我不会痛,我是离不开你,但我可能会死,如果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会死的。” 陆明霆怕了,女孩手腕上纵横的伤疤刺痛了他的眼。 他低头噙住女孩的唇,他不要听解释了,他只要她。 唇舌纠缠、津液互换,他的手沿着女孩的手臂滑到她的乳上,难得温柔地揉了几下,继续往下游走。 “咕噜……” 暧昧的气息被瞬间拍散。 “饿了?”陆明霆神情柔和了不少。 “我中午饭都没吃就赶回来。” 陆明霆被她这句话取悦了,又亲了她几口,翻身下床去给她煮面条。 吃过东西,陆明霆收拾好洗干净,抱着蒋盈盈不撒手。 或许是他的表现让蒋盈盈放松,她想耍点脾气。 “以后你不在,我也不会住你公寓。” “为什么!”气一下子就上头了。 “你的钥匙给了这么多人,她们这样随意进出,我没有安全感。” 陆明霆一愣,他公寓的钥匙,就只给了蒋盈盈,哪来的‘给了很多人’,不过他喜欢看蒋盈盈吃醋的样子,也不辩解,随口胡诌: “我回头把那些钥匙都收回来,以后这里只有你一个可以随意进出,嗯?” 他要说好话总是能说得很动人,蒋盈盈欢喜,却不相信。 怀着厚望,就容易失望。 她是知道的。 第二天,陆明霆不让她去上学。 他说他也不出门,就要在家肏她一天。 蒋盈盈气哭了,他又巴巴地过来哄。 原本一日无事,可这天是摄影社例会的时间,谢文博迟迟不见蒋盈盈出现,就打她电话。 “你没事吧?” “我有点不舒服,忘记了今天例会……”手机被人抢走,按了免提,放在枕头边。 始作俑者对付完手机,就来对付她。 “哪里不舒服?需要我给你买药吗?” “呃……”阴唇被分开,粗糙的舌头毫不犹豫地侵入。 “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宿舍吗?你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买了药送过去。”谢文博心思纯净,只以为女孩是因为病痛而发出难受的呻吟。 “告诉他,你哪里不舒服。”陆明霆作恶般在她耳边吹气。 她想夹起腿,却被陆明霆毫不留情地顶开。 她的阴道被他插入两根手指,阴蒂在他的拇指下被轻揉慢捻,谢文博关切的声音渐渐飘远,她情不自禁地抬起臀,配合着陆明霆手指的节奏,她想要高潮。 蒋盈盈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同时,陆明霆也感受她的甬道倏然收紧,他更加卖力地刺激她的敏感点。 蒋盈盈在自己失控之前,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一句道别。 “就这么怕让他知道?” “你希望他听到我叫床吗?”蒋盈盈还在高潮的战栗中,语调慵懒,神态柔媚。 他当然不希望,她是他一个人的,包括她叫床的声音。 这样想着,陆明霆释怀了,他掰开女话的腿,直直地捅进去。 “啊!”尽管有润滑,蒋盈盈还是很难适应陆明霆的尺寸。 “呃……真紧……里面好滑……夹得我很舒服……” 陆明霆在床上话很多,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得亏他的声音好听,说着如此油腻的话,也不会让蒋盈盈觉得恶心。 “你爽不爽?嗯?” “嗯……别太里面了,哈!疼……啊!”蒋盈盈被他撞得乱叫一通,手搭着他坚硬的臂,在他入到最深处的时候,抓了一道血痕。 他让她难受,她也要让他痛。 他们俩,谁也逃不掉。 ********没有边的碎碎念******** 感谢liliya的猪猪,爆肝更一章,笑纳~ -- (八) ρǒ壹㈧sм.cǒм 被蒋盈盈突兀地挂掉电话后,谢文博就一直忐忑不安,他不敢贸然打扰,只能给女孩发去短讯,又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孩住的几楼几室。 对于蒋盈盈,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蒋盈盈被陆明霆困在公寓里一天,走路的时候腿都是颤抖的。 她抄起手边的物件就往陆明霆身上砸,陆明霆也不躲,眼角被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怎么不躲?” “我不躲,你气就消了。” 陆明霆挂着痞笑,过来抱着蒋盈盈亲。 他会让她知道,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被陆明霆缠着闹了一会,上午的课也错过了,蒋盈盈干脆回学校饭堂吃午饭,免得留下来被他弄个没完。 吃过饭,她缓缓走回宿舍。 “蒋盈盈。”谢文博怕自己走开就碰不到人,中饭都没有吃,从上午就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 “昨天你说你不舒服,然后突然挂掉电话,我担心你。”谢文博没有走得太近。 “不好意思……” “我不是怪你挂我电话。”谢文博急急地解释,“你今天还有不舒服吗?” “谢文博……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蒋盈盈的态度彻底冷了下来。 “我给你造成困扰了?”谢文博意识到了什么,可是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够好,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是的。”蒋盈盈虽然没有心,也没想过伤害别人,她不愿意别人做无用功,“那天晚上是真的感谢你,但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 两条平行线,注定画不出一个圆。 摄影社准备进行一次采风活动,年轻人都兴致缺缺,社团没有经费,这次采风不知道是到哪个山旮旯捣腾,然后还要给他们出一堆任务,最终就是为了多拉赞助。 陆明霆一听到这个安排就黑脸。 “我就呆两个星期,又要走了,你还要浪费一个周末吗?” “我是新人,不去不好。” “他们是你的老师吗?可以卡你的毕业证吗?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不好的!”陆明霆不断地逼问蒋盈盈,看着女孩明艳的脸庞,心下一动:“还是说,小白脸也去?” “要不你也去吧,这样我就在你眼皮底下了,反正都是自费,只不过我们不能一个房间而已。” 陆明霆不吭声了。 蒋盈盈以为他又要发作,谁知道,他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跨步向前一把抱住她。 “你最近胆子有点大,为什么?”陆明霆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是吗?蒋盈盈没有回应他,她不确定他此刻在酝酿什么。 “我信你一次,你要乖乖的。” ——————————————————————————————————————————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家禽粪便混着泥土的气息,城市的土着们脚刚踏上这片土地,五官就结成一块。 蒋盈盈却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好喜欢这里。 社长和副社长领着一行人住进了提前联系好的几户村民家里。 各人放下行李,重新集合,到村里各处采风。 蒋盈盈拿着手机认认真真地把触目可及的景色拍下来,社团里只有几个同学用的专业相机,其他人基本拿的普通相机,只有蒋盈盈是用的手机在拍。 “我刚刚听村民说,绕到后面有棵槐树,现在开了满树的花,你要不要过去拍?” 谢文博站在距离她一个半人的位置,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也许是这里的环境让蒋盈盈暂时忘记了现实,她给了谢文博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也是明亮的:“好呀!” 谢文博呆怔了半秒,才咧着嘴,走在前面给蒋盈盈带路。 远远地看到缀在枝头的那一串一串白玉,蒋盈盈已经抑制不住地兴奋了。 “好漂亮!”蒋盈盈举起手机先拍了个远景,又跑到树下,拍了一张阳光穿过叶间的近照。 她放下手机,仰着头,把手举过头顶,想象着那软软的花瓣,还有脆弱的花蕊停留在她皮肤上的触感。 她舍不得将它们摘下,留在心里就好了。 “是啊,好漂亮。”谢文博站在她侧后方,也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拍了吗?”蒋盈盈以为他说的是槐花,转头看他,嘴角带着笑,眼里有莹莹的星光。 “拍了,拍了很多。”谢文博情不自禁往她靠近了一步。 “那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好。” 谢文博站到她身旁,与她并肩同行。 晚上吃过饭,蒋盈盈没有留下来跟大家闲聊,独自返回房间。 她洗过澡,谢文博来敲她的门。 他递过来一瓶风油精。 “我看你一直在抓痒,这个给你用,乡下多蚊虫,别给弄得满身的包。” “啊,你留着吧。”蒋盈盈连连摆手。 谢文博不容她拒绝,直接捉过她的手,把小小一瓶绿色放她手上,转身就走。 蒋盈盈望着那个背影,又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小东西,心底有些暖暖的。 村里的作息不同于城里,年轻人也不好闹得太晚,月儿还没爬到屋顶,四下就只剩虫鸣声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蒋盈盈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抬手尝试将压在她身上的东西推开,却反被捉住双手,并死死地压在了头顶。 蒋盈盈开始意识到不是在做梦,恐惧充满了她的大脑,四肢本能地使劲乱蹭。 “嘶!一天,就一天,你他妈的就不让我碰了?怎么样,要开始为小白脸守身如玉了?” 蒋盈盈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停下了挣扎,但怒火又猛地窜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 “我那天说我不来,你心里是不是开心坏了?别不承认,我都看着呢!你就没在我面前这样笑过!小白脸到底哪里好?你要对他这样笑!” 陆明霆越说越气,他想起白天躲在暗处窥见她那明媚的笑脸,真好看,好看到他差点就冲上去将她按在树干上肏。 他知道她吃过苦,可他不是一直陪在她身边了嘛,怎么就是捂不热她呢? 况且,他也苦啊。 她难道不知道,他也很苦吗?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彼此的苦的两个人啊…… 她怎么能对别人笑呢? 陆明霆想着,在蒋盈盈的脸上和脖子上疯狂地啃咬。 “疼……” “就是要你疼,你现在知道了吗?我也疼,你知道吗?”陆明霆将脸埋在她的胸口上,隔着衣服,用牙齿不轻不重地撕咬她的乳头。 蒋盈盈感觉到痛意,同时,又牵扯出微妙的快感。 她皱着眉扭动身体,不知是要躲还是要更多。 陆明霆一手推起她的上衣,连带着胸衣一并推到脖子下方。 面前再无遮挡,他捧起她的乳,肆意地蹂躏。 他咬她的乳头,听她呼痛,就用舌尖顶弄,待她有了快意,又继续啃咬,就是铁了心不让她舒服。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蒋盈盈忍无可忍,又开始了激烈的挣扎,但她顾忌这是别人的家,也不知道隔音如何,所谓的激烈还是有几分保留。 原本就力量悬殊,她还带着犹豫,在陆明霆眼里,就成了欲拒还迎。 他一只手继续压着她,另一只手扒下她的睡裤,隔着内裤去戳她的小穴。 刚才那微薄的情欲,在他粗暴的戳弄下,渐渐消退。 “求你了,别这样,我不舒服……”她换了卑微的语气哀求他,他不就是希望她卑躬屈膝,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可怜她,她怎么就忘了呢? ********没有边的碎碎念******** 哎,确实是缺乏沟通,但沟通的学问岂止是你说我听或者我说你听。他们俩都有病,也许陆明霆病的更重一点,所以,阿边还是觉得没办法让他he,怎么办呢? (就试图掩盖我卡肉的恶行~~) -- (九) ρǒ壹㈧sм.Ⅽǒⅿ “求你了,别这样,我不舒服……” 室内幽暗,单凭着窗外微冷的月色,陆明霆无法看清蒋盈盈的面容,他听到她哀求,不知是这气氛刚好,还是他被迷晕了头,蒋盈盈似乎在向他撒娇。 陆明霆的动作放柔了许多。 他扒下蒋盈盈所有的衣物,让她光洁白净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之下,他就是爱她这副身子,无论多少艳色在他眼前,他都能不为所动,唯独对着她,就是隔着衣物拥抱亲吻,也能让他的热血直往下涌。 “盈盈,摸一下我。”他拉起她的手,带往他的身下。 即使做过无数次,蒋盈盈还是无法直接接触他的性器,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头,直到碰上那滚烫坚硬的物件也不松开。 陆明霆沉默着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把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欲望上。 “别怕,是我。”陆明霆亲吻着蒋盈盈的耳朵,用蛊惑人心的嗓音哄她。 蒋盈盈被他把控着,被动地上下撸动他的肉棒。 在她感觉手要废掉的时候,黏稠的精液前仆后继地喷射在她的肚皮之上。 “盈盈,你让我进去吧,我轻一点。”刚清理干净,陆明霆就再次缠上蒋盈盈。 陆明霆知道这样说好像讲大话,可他自问真不是重欲的人,但蒋盈盈就是能让他刚射完就马上勃起。 村民的房子简陋,蒋盈盈是真的怕弄出什么声响,让别人听到,她还做不做人了。 “我轻一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盈盈……”陆明霆嘴上说着,手指已经捅进蒋盈盈的阴道, 可蒋盈盈心不在焉,她不愿意。 陆明霆今晚情绪高涨,耐性也足。 手指捅了几下,才微微湿润,他就改变了方法。 “陆明霆,你干嘛!”蒋盈盈抓住陆明霆的肩膀,想把他推开。 男人的力气很大,反手抓住她推却的双手,按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拉开她的大腿,让她的穴口面对着他。 他吻过她这里,但也只是浅尝,他不愿在她面前屈膝,宁愿被她误会是个花丛老手,也不肯向她示好。 可是,今晚,他想讨好她,他想看她笑,就好像白天他看见的那样。 他想让她知道,他是真的很爱她。 蒋盈盈浑身一僵,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男人的指腹怜惜地揉着她的阴唇,似乎被蚂蚁细细密密地咬,她忍不住想要挣脱这场禁锢,男人加了力道,她动弹不得。 她的阴唇被轻轻地掰开,濡湿的触感停留在她的阴蒂上,试探般来回挑逗。 “嗯……陆……哈……我……不要。”那一次失禁的经历重现脑海,蒋盈盈怕极了。 男人听到了情动的意味,他的舌头循着本能舔舐女孩的私处,随后插入一根手指,模仿肏干的动作,戳弄女孩甬道里的敏感处,同时舌头也跟着手指的节奏,在她的阴蒂上或打圈、或拨弄。 感觉到甬道里的吸力,他同时加快了手指和舌头的速度。 “哈……哈……呃……啊!”蒋盈盈的手早被松开,只是她也没有力气拒绝,她只能用仅存的意识,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她还在高潮中喘息的时候,下身就被烙铁一般的粗硬贯穿,她反弓起身体,脚趾微曲,小腹肉眼可见地抽动。 陆明霆一面惊讶,一面高兴。 蒋盈盈是第一次这么快就有第二个高潮,是因为他。 “盈盈,我爱你,无论以后……你不要离开我,盈盈……”他卸下了所有的盔甲,甘愿将脆弱的肉身袒露在她面前,只求她怜惜他,不要伤害他。 陆明霆把人拖到床边,让她撅起屁股趴着,自己站在床下,从后重新刺入。 “嗯……好紧,里面好湿,哈……吸着我呢,老婆,你说,你也爱我,跟你下面的小嘴一样,离不得我,说!”这个姿势入得深,陆明霆爽到头皮发麻,他也感觉到女人又快要高潮了,因此再不留力,上了发条般埋头肏干。 蒋盈盈被他撞得失了魂,但还是能听到那声“老婆”。 她惊觉自己的泪水浸湿了下方的床单。 无论真假,无论成败,他这声“老婆”足以让她一辈子回味。 男人的精液射在女孩的背上,女孩直接趴下,一根手指也不愿抬起。 男人给她清理干净,重新穿上衣服,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听不清楚,男人也不在意,最后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才带着满足的笑意从窗户离开。 第二天,蒋盈盈差点起不来。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心虚得很,面对这户村民的时候,只觉得心慌意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你不舒服吗?”谢文博关心地问道。 “啊?没有,我没事。”蒋盈盈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谢文博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似是这样才安心。 “还好。”谢文博放下手,留意到蒋盈盈的耳尖微红,碰过她皮肤的指腹顿时一阵酥麻,他把手插进了裤兜。 “我说了没事……”蒋盈盈撇了撇嘴角。 谢文博内心雀跃,这两天的蒋盈盈比起在G市的时候鲜活许多。 他想,她应该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他吧。 回到G市,和大家道别后,蒋盈盈给陆明霆打了电话,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听。 她没想太多,直接去了陆明霆的公寓。 陆明霆在第二天清晨,才一身狼狈地踏进那扇门。 -- (十) 蒋盈盈整晚都在忐忑不安,心脏一直提在半空下不来,直到陆明霆出现在门口,她几乎是飞奔过去,直直扑到男人的怀里。 “你受伤了?”她发现了陆明霆衣服上沾了血迹。 “你担心我吗?”陆明霆搂紧了她,不让她退开。 “阿霆……” 蒋盈盈甚少这样称呼陆明霆,极少的时候,也是在床上求他放过故意示弱。 印象中还有一个女人也曾经这样喊过他,可是他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的容貌,他只剩下眼前这个女孩了。 陆明霆只有指关节有轻微的擦伤,嘴角也破了,除此之外,身上完好无缺。 蒋盈盈安了心,待他去洗澡的时候,替他浸泡那身脏污的衣物。 “我去上学了。”蒋盈盈冲着卫生间喊。 卫生间门被瞬间打开,里面的水蒸汽紧随着男人裸露的身体张牙舞爪地蜂拥而至。 蒋盈盈晕头转向,顷刻间已经被抵在湿漉漉的瓷砖墙壁上。 “我要去上学……”蒋盈盈眼神乱飘。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真的是去上学吗?”陆明霆的声音被熏蒸过,透着慵懒,蒋盈盈听不出异样。 “我当然是去上学……”蒋盈盈心下一动,“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肯看我。”陆明霆不回答她的问题,大拇指和食指同时发力,捏着她的双颊,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你……没穿衣服。”蒋盈盈被他捏的有些疼,无奈地回他。 陆明霆神色一松,手指依然捏着她,低头将她被捏得半张的小嘴吃进自己嘴里。 男人的舌头毫无阻挡地探进女孩的口腔,刮过她的上颚,卷起她的小舌往自己的口腔里带,浴室里的水雾快要散尽,却似乎又升起了一股新的雾气,湿润又粘腻。 蒋盈盈被他吻得四肢酥软。 她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容易情动了,有点害怕,又有点迷恋。 神智迷糊之前,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换气的机会。 “陆明霆,我真的要去上学了。” 今天上午的老师习惯在课前和课后都点一次名,错过课前点名还有机会,如果课后点名错过了,累计叁次,这个老师就会略过试卷让你直接挂科。 “叫错了,重新叫。”陆明霆放过她的小嘴,手却不怀好意地在她的乳房边缘游走。 “明霆……阿霆……”蒋盈盈语调都变了,陆明霆又揉了她一把,才满意地放开她。 从后门猫着身子进了大教室,庆幸最后一排的最边上就有一个位置,蒋盈盈坐下来后,继续默默祈祷老师不会发现这个空出来一节课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 身旁的同学很快地扫了她一眼,跟另一侧的朋友继续她坐下来之前的话题。 “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我看就是感情纠纷。” “不会吧,据我所知,他没有女朋友啊……” “周末的时候我们社团不是去采风嘛,他跟隔壁系的一个女生,全程都一起活动,可黏糊了。” 这个时候,台上的老师停下了讲课,那个同学立马噤声。 过了好一会,他再压低了一点声音继续说。 “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都追过去了,我那晚睡不着,看见有个男的半夜爬窗进去那女生的房间,快两个小时才出来,啧啧……” “哇,这么会玩!” “可不是嘛……” 老师再次停下讲课,直接指着他们这个方向开骂:“后面的两个男生,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 那两个男生缩着脖子,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的对话在蒋盈盈的耳畔不断循环,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陆明霆身上的伤,还有那件沾了血的上衣。 谢文博出事了…… 曲折迂回地见着了谢文博,蒋盈盈瞬间崩溃。 原本五官清秀俊逸的男孩,有一只眼睛已经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缝,一只手打了石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是文博的同学吧?进来吧,你有心了,还特意来看他。”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停下手上的事情,起身将蒋盈盈从门口迎进病房。 蒋盈盈感到惶恐,她是半个凶徒。 “坐……”谢文博目光依然柔和,肿成核桃的一只眼吃力地配合另一只正常的眼睛,滑稽又可怜。 “你们俩慢慢聊,我坐太久了,去外面走走。”文咏兰看出了两个年轻人的拘谨,主动退出这个空间。 “对不起……”安静了片刻,蒋盈盈哽咽着说。 “不应该你来说。” “就是我,都是我……” 女孩的泪水模糊了她的面容,也侵蚀着谢文博的心,痛楚蔓延至指尖,他孤注一掷般抓起女孩的手。 “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你放心。” 蒋盈盈诧异地看向谢文博。 “但我要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你不要哭了,不然,我做的就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呢?谢文博,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为我这样一个又脏又破的人做这些…… “蒋盈盈,那你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离开那样一个不堪的人…… 离开医院,蒋盈盈在外面游荡了好久,久到手机被疯狂的来电耗尽了能量,她才恍惚着回到公寓。 走进那扇门的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小丑鱼,只能藏身在满是毒液的海葵之中,所有人都害怕的危险之地,却是她唯一的保护网。 真的荒谬啊。 “去哪了?”淬了毒的问题,在昏暗的客厅某角中响起。 “我去看谢文博了,他进了医院,你知道吧。”蒋盈盈走过去,坐到陆明霆的对面。 “哦,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废了他那只手?”陆明霆往后靠在椅背上。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不打算追究……” ‘砰!’玻璃破裂的声音带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压向蒋盈盈。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海葵不会伤害小丑鱼,但假如海葵会伤害小丑鱼,小丑鱼怎么可能躲得掉呢。 ********没有边的碎碎念******** 歪?有没有人啊? -- (十一) 男人的拳头落在蒋盈盈的脸侧。 “你是不是怕我?” 女人紧闭的双眼,颤抖的身体,都深深地刺痛了陆明霆的心。 “你怎么就不怕他?你跟他很熟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伤害你?”陆明霆掐住她的双肩,眼底有烈焰,掩盖住那后面的痛意。 “只有熟悉的人才能伤害我呀,你不是知道吗?”蒋盈盈缓缓睁开眼,淡淡的目光,淡淡的语气。 陆明霆手上的力度顿失。 “是你欠我的……”他抵着蒋盈盈的额头,喃喃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不欠你……” “你就是欠我!”陆明霆一手捞起蒋盈盈,把她用力地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不能离开我!除非你希望他死!” “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说过的,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不然你休想从我身边走掉!”陆明霆说完,一把扛起蒋盈盈往卧室走去。 蒋盈盈也不怕了,大不了就一起死吧。 她又踢又咬,剧烈地挣扎,可是男人无动于衷。 男人将她重重地摔到床上,蒋盈盈在惯性回弹的那一刹翻了个身,直直往墙上撞过去。 陆明霆反应快也手长,可是蒋盈盈还是撞破了皮,额头也肿起了一块包。 “啊!!!”蒋盈盈失控地尖叫,手脚胡乱挥舞。 陆明霆怕碰着她的伤口,动作有所顾忌,不免被她挠了几道血痕,他却不觉得疼,只是害怕得指尖颤抖。 人都是如此,好了伤疤便忘了痛,何况,那伤还不在自己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吓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怀里的女孩渐渐安静下来,陆明霆继续低声说:“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蒋盈盈没有应,他说了很多句‘对不起’,还问她‘好不好’,可是她不想要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无辜的人。 “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吧。”坐在诊室外的长凳上,蒋盈盈头上敷着纱布,头发凌乱,神情却是平静无波。 “我不……” “我说过,我会死的。”蒋盈盈不看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陆明霆深深地看着她,神情晦涩。 “你宁愿死,也要离开我,是吗?” “是。”没有一秒的犹豫。 陆明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就死在我的身边吧! 可,终究还是没有。 他不看走廊上的人来人往,咬住蒋盈盈的唇,久久不肯离开。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大学毕业后,蒋盈盈找到了一份普通文员的工作,工作内容很简单,每天就是把一些数据录入电脑,接接电话,发发传真,工资不高,但准时下班,人事也简单,对于蒋盈盈来说,就是再理想不过了。 工作后,蒋盈盈在外与人合租,租住的地方是某厂的宿舍楼,楼道老旧脏乱,治安也一般,但租金便宜,而且离她上班的地点也近。 “盈盈,今晚要给你留门吗?”与她合租的女孩叫黄莹,是外地人,在这边念完专科就留下来工作,想试试能不能在这个城市扎根。 黄莹性格也闷,但反倒因为这样,两个人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留吧,麻烦你。” “不客气。” 一周里,蒋盈盈总会抽出叁四天回家吃晚饭。 当初陆明霆说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事实上,是他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陆家对于他而言,就只剩他奶奶需要他记挂,前年奶奶确诊得了老年痴呆症,当时的医生在询问陆广财病人细节的时候,发现奶奶出现症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陆明霆气得差点就要废了自己的父亲,陆广财也不甘示弱,抡着拳头大骂陆明霆不孝,接着反过来质问了陆明霆一句:那你怎么也没有发现? 那天之后,陆明霆就跟陆广财彻底反目,还趁着陆广财和徐美卿不在家,偷偷把奶奶接走。 陆广财气到生了一场大病,可陆明霆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其实他不是不爱自己的母亲,更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们的父辈,也是这样的啊,怎么到了他的儿子,就有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呢? 陆广财想不通,心绪郁结难舒,身体也有点垮了。 今天是周末,蒋盈盈回来的早,徐美卿陪着陆广财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还没回来,蒋盈盈环顾了一圈,卷起袖子准备稍稍收拾一下屋子。 屋门打开,门外人和门内人都愣怔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在。”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 蒋盈盈先回过神来,低头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陆明霆关上门,站在门边望着女孩的忙碌背影,酸涩顷刻间胀满整个心脏。 “你过得好吗?” 他对你好吗? “嗯。”蒋盈盈停下动作,过了两秒才转过身面对陆明霆,“你……要在这里吃饭吗?” 她没有问他过得好不好,她想,他应该是过得很好的。 “我回来拿点东西。”陆明霆说完,径直走向奶奶之前住的房间,好一会后走出来。 “奶奶现在状态怎么样?” “真的关心干嘛不去看看?” 蒋盈盈选择沉默,他说过,不想再见到她。 “我搬了新家,地址和门禁密码,我发你手机,如果你号码没有变的话。”陆明霆手放在门把上,背对着蒋盈盈说。 是她想要看看奶奶。 “我号码没变。”蒋盈盈想了想,接着说:“我过去之前会跟你打声招呼。” “随便你。” 陆明霆走了。 蒋盈盈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 她从小就是独来独往,走向她的都是异性,但留下来的只有陆明霆,他保护过她、疼爱过她,同时,也伤害过她。 他们分明做过最亲密的事,却又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对方的心里。 原本,蒋盈盈没想过离开陆明霆,直到谢文博受伤,她兀然醒觉,陆明霆说得没错,她就是一切错误的根源。 无论是象牙塔里的谢文博,还是泥沼里的陆明霆,都不是她可以拥有的。 -- (十二) ρǒ壹㈧sм.cǒм 吃过晚饭,天空还没完全暗下来,红色和黄色的颜料打翻了在天边一层一层地晕开,美丽又忧伤。 蒋盈盈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配文字。 出租屋楼下,四下一片安静,偶尔从窗台的缝隙漏出几句对话,枯燥无味却温暖。 蒋盈盈拾阶而上,六层的高度,早已习以为常。 “回来啦?”黄莹化了淡妆,看着是要准备出门。 “嗯,你要出去吗?”蒋盈盈把手上的汤壶放到厨房,她特意给黄莹带回来的,看她要出去应该也是不会喝了。 “哦,是的,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蒋盈盈本能地露出疑惑的神情,黄莹从没试过夜不归宿。 黄莹自然不会多做解释,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对着蒋盈盈扬了扬手,拉开门走了。 夜色渐沉。 蒋盈盈准备锁门睡觉,被突兀的敲门声吓得倒退了两步。 她踮着脚从猫眼往外看,没有任何人。 也许是恶作剧。 蒋盈盈想着,还是多上了一层锁。 整个晚上蒋盈盈都睡得不好,噩梦缠绵,第二天黄莹在门外给她打电话,她才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 两个女孩的脸色都不大好,相视了几秒,然后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地回到各自的房间。 一直睡到接近中午,蒋盈盈被手机铃声唤醒。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谢文博柔和的声音传来。 “哦,没有,我也要起来了。” “我妈让我问问,你今晚有没有空?” 蒋盈盈原本打算下午去看看奶奶,晚上……她摇了摇头。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即文咏兰的声音传来:“盈盈呀,阿姨好几个月没见你了,今晚过来吃饭吧?” “阿姨好,那个……我下午要出去办点事,时间说不准……” “刚好小博下午没什么事,我让他去给你当跑腿吧,如果你的事情很私密,那就让他当个司机,也能节约不少时间呀。” 文咏兰说话柔声细语,但就是让人无法拒绝。 谢文博来到楼下,没有打电话叫蒋盈盈下来,而是停好车,直接跑上六楼。 开门看见鬓角微湿的谢文博,蒋盈盈哭笑不得。 “你干嘛不打电话让我下楼?” “没事,我运动运动。” 这样,我可以多见你一会。 谢文博的脸上总是带着笑,蒋盈盈想起文咏兰来,都是装着满腔满怀的爱,在他们身边的人总是能备受感染,也会不受控地靠近他们。 蒋盈盈回以浅笑,谢文博笑得更开怀了。 “其实你不必真的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女士的性子。” 当年谢文博是因为蒋盈盈受的伤,可他编了个说法,文咏兰虽然不大相信,但也没有追究,从小到大谢文博就没让她操心过。 住院期间,蒋盈盈忙前忙后地照顾谢文博,文咏兰对这个能干且话少的女孩很有好感,尽管后来她多少猜到两人之间或许有些纠葛,也没有因此改变她对蒋盈盈的态度。 出院后,文咏兰隔叁岔五就会喊蒋盈盈到他们家吃饭,一开始蒋盈盈婉拒,她就拉着女孩一起逛街,一来二去的,蒋盈盈也越来越难拒绝文咏兰的邀约。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光景。 蒋盈盈无奈地笑了笑,文女士的性子,她确实知道一点点。 距离陆明霆给的住址还有一个路口,蒋盈盈就让谢文博放下她。 站在那扇深棕色的门前,蒋盈盈把手按在密码锁的按键上,才按了两个数字,门就从里面打开。 “进来吧。” 陆明霆双眼透着喜悦,只是他的神情太冷,掩盖住了一切。 “是不是文文来了?”奶奶的声音传来。 “奶奶,是我。”蒋盈盈放下给奶奶带的营养品,在奶奶的身前蹲了下来。 奶奶疑惑地看着蒋盈盈,好半天也认不出来,可还是温柔地拍了拍蒋盈盈的手背,对她说:“好孩子,有心了。” 蒋盈盈说不上跟奶奶的感情多深厚,老人本性纯朴,对着她们母女从来没有一句重话,但毕竟不是骨肉至亲,难免平和得略显客气。 只是奶奶实实在在地给过蒋盈盈温暖,看着老人苍老衰弱,内心的疼痛在所难免。 “不用太难过,她不记得你,也不会懂你的难过。”陆明霆站在蒋盈盈身后,语气淡淡。 蒋盈盈吸了吸鼻子,陪着老人聊了一会天,看她有点困倦,想着谢文博还在等她,就跟陆明霆说她要走了。 “赶时间?有约会吗?”陆明霆比她高出快两个头,因此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地跟她讲话。 “是赶时间,但不是约会。”蒋盈盈继续往门口走去。 “我以为你要跟他去约会。”陆明霆跟在她身后,一句话冲口而出,两个人都顿住了。 “我早跟你说过,我跟他没什么,是你不相信,在你眼里,我就是连自己爸爸都勾引的骚货,所以我不勉强,我谁也不勉强。” “我没有这样想过……”陆明霆望着女孩的发顶,她的头发一直都是乌黑光亮的,她也从来不做指甲,她就是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孩,从来都是,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走不出自己的偏执,他爱她,同时恨透了她的妈妈。 他想毁了她,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属于他。 他差点就要说出口,他相信她,因为,她是他唯一爱过且仍然爱着的女人。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打开门,蒋盈盈自陆明霆身后,看见一个笑容甜美、举止大方的女孩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外。 “陆明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重死了,你帮我拿着,奶奶呢?有睡午觉吗?” 女孩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才发现站在陆明霆身后的蒋盈盈,她微微有些错愕,很快就恢复常态,正准备跟蒋盈盈打招呼,就听到奶奶的声音:“是不是文文来了?我好像听到文文的声音了。” 单文文踢掉鞋子,赤着脚跑进了屋子。 一老一少低声说笑着,站在玄关处的人听不清楚内容,但能感受到她们的欢喜。 蒋盈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她的心脏仿佛被拧了一下,只是她太知道自己的位置,陆明霆的坏不过因为她不值得,可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个人值得的。 “我送你下楼。”陆明霆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失常,可是又似乎这样才是正常。 “不用……他在楼下等我……你别急着发火,陆明霆,你女朋友在里面,给我留点体面,可以吗?” 我曾经被歉疚绑架,不是因为我欠你,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如今,我还是喜欢你,可是,我不能继续了,因为,你已经有了别人。 给我留点体面吧,这是你欠我的。 -- (十三) 天气变幻无常,远处的乌云被无形的手推动,迅速地向懵然不知的行人聚拢。 “盈盈啊,你能找到明霆吗?你叔不见了……” 接了徐美卿的电话,蒋盈盈马上赶过去,路上给陆明霆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蒋盈盈认得她的声音,是文文。 蒋盈盈告诉她家里出了事,请她让陆明霆尽快回去一趟。 见了徐美卿,虽然浑身发颤,但条理还算清楚。 上周开始,他们家门口每天都会有人放一束白菊花,时间不定,现在他们居住的地方,邻居之间长期关门闭户,谁也不关心谁。 前两天,陆广财接了通电话,人就开始恍恍惚惚的,徐美卿关心了几句,他都说没事,后面徐美卿看他似乎恢复过来,就不再留意了。 陆广财最近半年养成了饭后散步的习惯,有时候徐美卿会陪着他,但徐美卿向来毅力不足,走了几回,就不愿意了,陆广财宠着她,她既然不喜欢,就没有再勉强。 昨天晚上,陆广财也是如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就到附近散步,但比往日晚了将近一小时才回来,徐美卿担心不已,责怪了他几句,陆广财明显心不在焉,没有解释,只说自己逛远了,累了,要早点休息。 今天徐美卿睁开眼,陆广财已经不在身旁,他睡过的位置也是凉的,徐美卿心里莫名不安,打了陆广财电话,打了几遍,他才接听,说是约了朋友喝早茶,忘记告诉她了。 徐美卿稍稍安了心,可是直到下午,陆广财也没有回来,再打他电话,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徐美卿没有犹豫,立刻报警,但按照她的说法,陆广财失去联系不过数小时,于是徐美卿就打电话给陆明霆,如今他是陆家唯一的男人了,可惜陆明霆不接她的电话,徐美卿才又打给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徐美卿的描述,蒋盈盈想起了那个在深夜响起的敲门声。 她没有告诉徐美卿这件事,只是告诉她不要一个人外出,自己则到附近继续找寻陆广财。 问了一圈,说法都和徐美卿给的时间线差不多,蒋盈盈后背忽然生起一阵寒意。 她再次给陆明霆打电话,这次他直接拒接了。 蒋盈盈把范围又扩大了一些,却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依靠她一个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一直到太阳下山,蒋盈盈才返回家中。 徐美卿看见蒋盈盈独自归来,似乎才终于意识到什么,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申请立案,现在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蒋盈盈也害怕,可是她必须撑住。 她给公司经理打了电话请假,经理人很好,也没多问就批了她假。 然后她给陆明霆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大概的情况,让他尽快回来一趟,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明天直接去派出所会合。 睁着眼等待天亮的过程异常漫长。 蒋盈盈劝说徐美卿休息一会,可惜无果,母女二人相依着坐在沙发上,墙上的挂钟自有自己的节奏,‘嘀嗒嘀嗒’地往前走。 ‘笃笃’ 半夜的敲门声突兀的瘆人。 “是你叔叔吗?”徐美卿很快地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身子晃了一下。 蒋盈盈赶紧扶稳妈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叔叔没有钥匙?” “对哦,他带了钥匙的……也许是忘带了……” 敲门声并没有很急促,却是没有停歇。 蒋盈盈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等一下,你隔着门问一下是谁。” 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门外的声响停止了。 徐美卿此时控制不住地软了腿,只能依靠着蒋盈盈的搀扶才勉强站稳。 “到底是谁啊?盈盈,你打给你哥……明霆,你再找找他,让他赶紧过来……” 蒋盈盈咽下了拒绝的话,还是拨通了陆明霆的电话。 陆明霆来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蒋盈盈冷冷地望着他,这个时间,从他公寓过来,二十分钟到顶了。 徐美卿没有想那么多,陆明霆来了,她的心就安定了不少。 距离天亮还有叁个小时。 徐美卿枕着蒋盈盈的大腿睡着了,蒋盈盈则闭着眼假寐,交代完事情的始末,她再不想跟这个人多说半句。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找我?”陆明霆忍了忍,还是主动开了口。 “你真的是习惯了恶人先告状。”蒋盈盈睁开眼望着他。 听完蒋盈盈的话,陆明霆一脸不可置信地翻看手机里的记录,却没有一条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他递给蒋盈盈看,蒋盈盈淡淡地撇开眼。 “没关系了,随便吧。”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微微泛白,陆明霆心下嗤笑,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 陆广财失踪已经叁天了,最新的线索,是他出现在某某商场的视频监控里,根据镜头拍摄到的情况,他状态正常,也没有受到任何胁迫,结合他跟徐美卿的通话记录,一切证据都表明,这可能只是一场闹剧。 连徐美卿都快要相信,丈夫只是情绪不好,离家出走散心一段时间。 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些日子无缘无故出现在门口的白菊花。 蒋盈盈的心绪愈发不宁,她不敢离开徐美卿半步,可是又不可能不去工作,只能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徐美卿打个电话确认她的情况。 【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午休的时候,谢文博发来信息。 陆广财失踪那天,文咏兰又让谢文博来约蒋盈盈过去吃饭,蒋盈盈当时心不在焉,脱口而出家里有事,谢文博没有过多追问,只是提醒她如果需要帮忙记得给他打电话。 蒋盈盈看到这条信息,心里亮了一下。 她记得谢文博有个发小是在派出所工作的,也许可以请他帮忙。 “很抱歉,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会麻烦你的……”蒋盈盈看着坐在对面的谢文博,她一直害怕打破某种平衡,偏偏如今是由她亲手打破。 谢文博始终含着温柔笑意的嘴角垮了下来。 “你这话,有点伤人啊……” 他知道蒋盈盈的心从来没为他打开,但自己知道,和亲耳听到,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蒋盈盈不懂他的心思,她有点不知所措,谢文博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对不起。” “先说正事吧。” 自小的教养还是把谢文博拉回了正轨,他认真地聆听蒋盈盈说话,最后也答应把这事跟他发小提一提,只是他不懂其中的规矩,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帮到蒋盈盈。 “没关系的,能多一个可能性就已经很好,哪有请人帮忙还怪别人没做好的道理。” 送蒋盈盈回家的路上,谢文博压下了跟她坦白的冲动,只是再叁叮嘱她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 到家后,谢文博立刻联系了他的发小毛冬青。 毛冬青在派出所里负责信息技术,听完谢文博的话,便答应上班后帮他看看。 小说+:『52ьしωχ.cοм』 -- (十四) 这条巷子蒋盈盈走过无数遍,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难免杯弓蛇影。 路灯坏了一盏,往前一步,她便要没入黑暗。 蒋盈盈提着一口气,几乎跑了起来。 气喘吁吁地站在家楼下,不带停顿地继续往上走。 走了叁层,她似乎听到有人正从楼上往下走。 埋着头又走了两层,并未留意那往下走的脚步声何时停下来了。 终于来到家门前,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楼梯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蒋盈盈莫名心慌,脚步声越来越近,钥匙找到了,身后也出现了一个人。 “啊!”蒋盈盈尖叫着挣扎了起来。 她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胸腔重新注入空气,是梦。 谢文博拿到监控的截图,第一时间就联系她,图中的陆广财正在悠闲地散步,有行人与他擦肩而过,寻常到可以忽略的一个画面,却看得蒋盈盈背心发寒。 是他,就算是化了灰,蒋盈盈也能认出他来! 谢文博察觉到蒋盈盈的不妥,他拍了拍蒋盈盈的肩膀,可女孩身体开始轻颤,嘴唇渐渐发白,眼神里装满了恐惧。 “盈盈,怎么了?”谢文博顾不得太多,他握住蒋盈盈冰凉的手,目光扫过她手边的图片,“你认识这个人?他是谁?” 蒋盈盈依然无法说话,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谢文博拿起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将她搂进怀里,手掌带着主人的焦灼,摩擦着女孩的手臂。 “别怕,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一开始由于蒋柏诚只在镜头里出现过一次,并且和陆广财毫无交流,这条讯息就被彻底忽略,现在蒋盈盈认出他来,案件自然就要重新定义。 雷暴天气持续了大半个月,洗刷了城市的灰尘,也冲刷掉某些存在过的痕迹。 陆广财失踪快一个月,陆明霆让徐美卿和蒋盈盈都住到他家,他也没深思自己的这个决定,只嘴上解释是方便互相照应,奶奶也可以交给徐美卿照顾,他和蒋盈盈就全副身心去找陆广财。 可是蒋盈盈并不领情,她送徐美卿住进去的那天又看见了那个叫文文的女孩,陆明霆那个一厅叁室的房子瞬间显得很拥挤。 “你在躲我吗?”陆明霆追上了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蒋盈盈。 “这不是很明显吗?” 陆明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竟觉得好笑。 “哈,蒋盈盈,胆子肥了是吧?”他掐着女孩的脸颊,迫使她面向他,“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躲我?” “你有时间,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去找线索。” “我有的是精力,你难道不应该最清楚?”陆明霆被莫名的冲动控制,缓缓地将身体压向蒋盈盈,膝盖随之顶向她的腿心。 “陆明霆,你要在这里操我吗?让我被陌生人看到,被他们指指点点,是不是让你很兴奋?可能他们还会将这个事放到网上,这个女人不但被哥哥操,还是在父亲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兄妹乱伦,真是劲爆呢……唔!” 陆明霆忿忿地咬住蒋盈盈一直挑衅他的小嘴,从啃咬到吸吮,他把女孩圈在怀里,忘情地深吻。 她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要做就快点……” 才松开她的唇,就听到有一句戳心窝子的话,陆明霆再次气笑。 “我送你回去,走吧。” 拒绝的话还没到唇边,她就被半抱着丢进陆明霆的车里。 快到楼下时,蒋盈盈接到了谢文博的电话。 女孩温柔的语气刺痛了陆明霆的心,他狠狠地踩下刹车,蒋盈盈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带着往前冲,又被安全带勒住,往靠背上撞了回去。 “呃!” “怎么了?盈……”谢文博关切地问道,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到底想怎样!” —————————————————————————————————————————— 蒋盈盈看见蹲在门口的谢文博,有片刻的失神。 她不知道谢文博因为她惊呼后挂断电话而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谢文博因为焦急连外套也忘了穿就这样穿过冷雨,但她知道,她累了,而他刚好来了。 蒋盈盈领着谢文博进了门,黄莹又不在家。 谢文博跟在她身后,刚想开口,却被几个喷嚏打断。 “我这里没有男士的衣服,委屈你了。”蒋盈盈递了一件T恤给他。 谢文博接过,走进卫生间换上,出来时,蒋盈盈正在厨房给他煮红糖姜茶。 “你换下来的衣服给我吧。”蒋盈盈盖上锅盖,等姜再出出味。 “这衣服你的吗?好像男款。”谢文博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 “不上班的时候,我都喜欢穿大一号的衣服。”蒋盈盈并未深想,把他的湿衣服挂上晾衣绳。 姜茶不用煮很长时间,蒋盈盈走进厨房,把姜茶倒进碗里,端给谢文博。 “烫才好,慢慢喝,别放凉了。” “谢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雨打在窗户上的脆响,反倒少了些许尴尬。 “谢文博,你喜欢我吗?”蒋盈盈在谢文博放下空碗的同时,打破了静默。 谢文博愣愣的说不出半个字。 “你是不是喜欢我?”蒋盈盈又问了一次。 “是。”这一次,谢文博回答的有点急切。 “你知道,我的过往吗?”蒋盈盈拿过他面前的空碗,捧在手里,还是暖的。 谢文博望着她,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毛冬青都告诉他了,他没有想别的,只想着以后都要护着她,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不介意吗?”蒋盈盈继续问,手中的空碗凉了。 “盈盈,你是受害者。” 蒋盈盈抬眸望着对面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连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她是受害者啊。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她的唇边,她没有去擦,她哭过很多回,因为恐惧、因为委屈、因为难过,只有这一次,是因为放下。 “让我照顾你,好吗?”谢文博把她的双手拢在掌心,缓缓地拽到自己的心口上贴紧。 放在包里的电话连续地震动,却无人理会。 ********没有边的碎碎念******** 不是NP,就是觉得在情在理,小谢也应该得到一点甜头。 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留言给我呀,虽然我这小气鬼未必会听,哈哈哈~ 虎年大吉呀,新年我会争取日更的,大家给点鼓励最好~嘻嘻! -- (十五) Ⓟǒ壹㈧sм.Ⅽǒⅿ 陆明霆在家楼下停好车,没有立刻回家,他又犯浑了。 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始终没有人接听,他捂着脸趴在方向盘上,他欠她一句对不起,可是,他更想对她说‘我爱你’。 【阿霆,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 【你不能对我这样绝情,我只是害怕你被她抢回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 【求求你,别不理我。】 单文文对于陆明霆来说,其实连朋友也谈不上,只是她确实帮了他很多,尤其是在照顾奶奶这件事上,但她要的他给不了,而她越界了。 他不是好人,可他的爱和恨都只给了蒋盈盈。 陆广财的尸体被找到了,准确地说,是尸块。 徐美卿哭晕了好几次,蒋盈盈差点搀不住她,幸亏有谢文博在。 根据蒋盈盈之前给出的线索,蒋柏诚是重大嫌疑人。 陆明霆再次提出让蒋盈盈搬过去同住,他不放心蒋盈盈独自在外。 “盈盈有我照顾。”谢文博挡住了陆明霆的视线。 陆明霆目光从蒋盈盈移到谢文博,蒋盈盈敏感地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挽上谢文博的手臂,低声对他说:“你先到车上等我。” 谢文博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 “阿霆,你能替我照顾好我妈妈吗?” “她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 “我们让陆叔叔安心地走,好吗?” “我根本不在乎他……” “陆明霆,你能不能做个男人!”蒋盈盈现在满心都在蒋柏诚身上,一天没能找出他来,她感觉就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 “所以他是男人?你试过了?” 蒋盈盈听完,低下头一抽一抽地笑,然后抹掉脸上的水汽,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明霆无来由地一阵心慌,好像这一次之后,他就要真真正正的永远失去她。 蒋盈盈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环住,她奋力地挣扎,身后的胸膛如同铁壁,男人的双臂将她锁紧,纹丝不动。 “对不起,我爱你……”他没有说别的,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蒋盈盈停止了挣扎,她曾经有多喜欢听他说这叁个字,如今,就有多不在乎。 如果‘我爱你’意味着‘我要伤害你’,那么,她想求他不要爱她了。 “我求你,别爱我了,我害怕……你和蒋柏诚一样,让我害怕。” 陆明霆渐渐松开了力度,她说他让她害怕,她说,他和蒋柏诚,和那个变态一样。 “盈盈,我放你走,别怕我……” 四年前,他就放开过一次,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会感觉自己要死掉了呢。 “你想留下吗?”回到公寓,蒋盈盈主动搂上谢文博的腰。 谢文博全身一僵,但很快平静下来。 “我想留下,因为我要保护你。” “你可以要更多。” “我会的,但我不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谢文博克制地在蒋盈盈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蒋盈盈恨透了自己,她还是把谢文博拉下了泥潭,她这样的人,要下地狱吧,也许,蒋柏诚就是那只来带她下地狱的恶鬼。 阴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情欲气息。 女人的呻吟变了样,带着哭腔的求饶不但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反而惹来更激烈的鞭挞。 雪白的肉体上青紫交错,男人的性器凶狠地在泥泞不堪的肉洞中进出,女人的腿心被撞得通红,小穴红肿刺痛,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就不行了?钱不要了?”男人的声音冷到极致,丝毫不似正在性爱之中。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呃!”女人再次痛呼,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不该爱上这个男人,可是已经爱上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不是为了钱……哈哈!”男人大笑了起来,猛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把依然坚硬的肉棒捅进女人的嘴里,完全不理女人是否可以承受,只把她的小嘴当作阴道来操弄。 女人控制不住地干呕,男人却因此受了刺激,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在女人白眼一翻的同时,射出了乳白色的浓精。 “你好乖,我相信你了。”男人逼着女人一滴不漏地吞下他的精液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女人似乎瞬间忘记了男人之前对她的所有折磨,她满足地闭上眼,享受着男人的爱抚。 “你帮我做一件事,以后,你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男人贴着女人的耳朵,像极了真正的情人之间的絮语。 女人不知道,真正的天使只有一副面孔,而魔鬼却能千变万化。 ********没有边的碎碎念******** 谢谢liliya一如既往的支持,新年为你送上一章,虽然不是肉章,也请笑纳~~ -- (十六) 陆广财出殡当天,陆明霆的舅舅从外地赶了过来。 “我不是来送他的。”董中华站在灵堂外,看着里面挂着的那幅黑白照片,“舅舅只是担心你,舅舅从前没本事,看着你妈妈被欺负却什么也做不了……还好,还好……” “舅舅……”陆明霆从小只知道,他妈妈董明月抛夫弃子,可是,某一天,董中华找到他,告诉他,董明月是被陆广财和他的情人逼走的。 那个情人,便是徐美卿。 陆明霆当时就问舅舅,这么多年了,妈妈怎么也不回来找他,董中华才告诉他,董明月离开后就开始精神恍惚,不大认得人了。 之后,陆明霆总要抽时间去看望董明月,但董明月的情况一年比一年糟糕,陆明霆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 他本来是有妈妈的,是他的爸爸和那个坏女人,害他没有了妈妈。 “你妈妈最近稳定了一些,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就行,知道了吗?”董中华拍了拍陆明霆的肩膀,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阿霆,这位是……”徐美卿从另一边走过来,蒋盈盈虚虚地搀着她。 “舅舅,她就是陆广财的老婆。”陆明霆看了蒋盈盈一眼,她怎么越来越瘦了? 舅舅? 蒋盈盈好奇地望向站在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 男人四十出头,一身黑西装剪裁合体,衬得他身材挺拔,陆明霆的五官似乎是随了这位舅舅,同样是南方人少见的深邃,棱角分明得稍显冷漠,只是陆明霆还残存了一丝少年气息,而这位舅舅,则有着看穿人心的眼神,让她下意识地后退。 徐美卿已经跟对方聊开了。 陆明霆不禁疑惑,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作为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叁者,她怎么能这样气定神闲地面对她所伤害的女人的弟弟。 董中华始终淡淡,反而多次把视线停在蒋盈盈的脸上。 “董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明霆他妈妈安置在哪里,广财和她……如果可以,请您让他们俩待在一处吧。”徐美卿面容憔悴,但今天,她必须强打精神。 陆明霆满脸的惊愕,看向董中华,他听不懂徐美卿的话。 “这是陆广财的原意吗?”董中华没看陆明霆。 “广财没有说过,他走得突然……凶手……”徐美卿说着,泪又流了下来,“不过,我是知道他的心意的!” “这是当然。”董中华淡淡地接了一句,嘴角挂起一个嘲讽的笑。 徐美卿似乎没有听出来对方的言外之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布置灵堂的工作人员通知吊唁仪式开始。 陆明霆作为陆广财的长子,站在第一位,徐美卿跟在他身后,在哀乐奏起那一刻,放声哀哭:“广财呀!” 棺木里躺着的是一套寿衣,减少了视觉的冲击,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知情人,死者死无全尸的残忍事实。 城市的年味渐浓,陆明霆却心神不定,蒋柏诚犹如不曾存在过一般,销声匿迹。 奶奶早早睡下了,陆明霆打开冰柜,拿出两罐啤酒,直接靠着料理台,‘咕噜噜’地往嘴里灌。 除了蒋柏诚,还有一件事。 父亲出殡那天他才知道,陆家人都以为他母亲病死了,他事后问舅舅,为什么要隐瞒他母亲的现状。 舅舅却说他也是才知道,不明白徐美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选择顺着她的话说。 常年在刀尖上谋生的经历,让他对危险有异常的敏锐度。 陆明霆忽然有种走进一团迷雾的感觉,曾经触手可及的真相,此刻却成了海市蜃楼。 他父亲的死,也许只是第一层幕布。 ———————————————————————————————————— 黄莹回来出租屋的时间越来越少,蒋盈盈也渐渐习惯了和谢文博两个人独处。 蒋盈盈正和妈妈讲电话,徐美卿说着说着,就提了这么一句:“文文那姑娘真的很不错,可惜你陆叔叔没有福气喝到她奉的茶。” 心口还是不争气地揪了一下,挂掉电话,思绪还在漫无目的地漂浮。 “吃点水果。”谢文博给切成小块的苹果用温盐水泡暖,插上牙签,然后端到小茶几上。 “你不用这么细致的。”蒋盈盈回神,为自己的摇摆而羞愧。 “我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谢文博笑了笑,捻起一块递到她手里。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不回来呢,还好没锁门。”蒋盈盈对站在玄关换鞋的黄莹说道。 “怎么?打扰你们了?”黄莹换上拖鞋,少见地开起蒋盈盈的玩笑。 谢文博清了清嗓子,手抬起,刚触到那盘苹果,又放下,才对黄莹说:“我买了苹果,还有李子,就在厨房,你要吃的话可以去拿。” “好呀,那谢谢盈盈了。” “干嘛谢谢我,又不是我买的。”蒋盈盈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 “如果没有你,我也没机会吃到这么新鲜的水果。” 黄莹从厨房里拿了一个李子,捂嘴笑着回了自己房间。 “她今天心情好像不错?”谢文博摸了摸鼻头。 “是呵,没看过她这个样子。”蒋盈盈看了一眼黄莹房间那扇木门。 走进房间的黄莹,把李子放在书桌上,目光开始游离。 ********没有边的碎碎念******** 先来笔芯liliya~ 然后,关于有宝子说,上一章最后那段里的男人,是不是谢文博?嗯......是个好主意,但我想,还是给盈盈留些纯粹的温暖吧,这可怜的孩子,呜呜呜! -- (十七) 黄莹生病了,半夜起的高烧,到厨房倒水的时候,直接晕在了厨房。 蒋盈盈和谢文博合力把她送去急诊。 打完点滴,已经是凌晨了。 睡了一觉,黄莹感觉好了许多,走出房间,看见只有谢文博在厨房里忙活。 “昨天,谢谢你。” 谢文博听到声音,转身看了黄莹一眼,笑了笑,说了句‘不客气’,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盈盈呢?”黄莹靠近了一点。 “我让她去睡一会,等一下还得上班。”谢文博将切好的葱花用小碗装好,黄莹连忙上前接过。 黄莹动作有点急,但烧刚刚退,精神没完全恢复,这一下差点就栽谢文博身上。 谢文博往旁边闪开,又意识到不对,伸手托了托黄莹的手肘。 黄莹反手拽住他,勉强站稳了。 “不好意思啊。” “你还是到外面坐着吧。” 黄莹又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走出厨房,胸前明显的凸起两点。 谢文博端出来叁碗粥,黄莹的是白粥,他和蒋盈盈的则加了肉糜和葱花。 吃过午饭,谢文博送蒋盈盈上班。 黄莹回到自己房间,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她犹豫了一下,点开。 读完消息,黄莹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文博揽着蒋盈盈站在路口等车,他和父母共用一台车,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蒋盈盈这里,就把车还给了父母。 其实,他更享受和蒋盈盈挤公交。 “盈盈,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谢文博斟酌着跟蒋盈盈说。 “嗯?”蒋盈盈看向他。 “我家里有给我准备了一套房子,我原本也没有住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进去住?”这个想法,从今天午饭时,在谢文博心中一步成型。 蒋盈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默了两秒。 “那房子是两室一厅的,你别多心……”谢文博急忙解释,“我只是想着,这样更方便照顾你。” 蒋盈盈心里是暖的,陆广财的案子一直悬着,她的心也安定不了,是谢文博一直陪着她,尽管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谢文博并没有在她身上得到任何好处,反倒是她,一直在索取。 “好,等过完年。” 谢文博的双眼亮了起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我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蒋盈盈抬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他们之间也有拥抱和亲吻,但总是隔着一层纱,温柔中透着客气。 蒋盈盈当下的小举动,无形中冲破了一些东西。 谢文博笑着拉下她的手,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尖,声音如他的性格,温润清澈。 “我很开心。” ————————————————————————————————————— 黄莹被反压在餐桌上,双手也被反剪,男人往前顶一下,就会用力将她往后拉,屈辱的侵入竟让她生出剧烈的快感。 男人极少给予她正面的性爱,她也从一开始,渴望被拥抱和亲吻,到如今,只要他仍然留恋她的身体,她就能毫无尊严地匍匐在他身下。 “啪!”男人一巴掌拍在她翘起的臀上,白色的臀肉上现出一个微红的印子。 “唔!”甬道不受控地绞紧。 又是一巴掌,两边臀肉都有了印子。 “别夹!” “我,不……对,不起……唔!”女人的身体开始颤抖,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身体,坚硬的性器在她的阴户上来回摩擦,好几下戳到那颗小豆子,女人便腿心发颤。 “转过来!” “嗯……我……” “我允许你看我,不想?” 黄莹颤颤巍巍地转过身,还没站稳,就被掐着脖子按回餐桌上,一条腿被压平在桌边,身体再次被侵入。 刚刚已经濒临高潮,在男人猛烈的抽插下,不过十来下,黄莹就张着嘴失声地迎来一波高潮。 男人迅速地抽离,并没有留恋于甬道的吸吮。 表情毫无变化地看着女人在高潮中失神地抽搐,在她平复之前,一手扶腰,一手扶着肉棒,重新插入女人身下的小嘴。 “啊……啊……不要了,真的……”甬道仍然处于高度敏感的状态,男人一进入她,酸胀的感觉迅速在小腹处聚集。 “你忘记规则了。”语速很慢,动作却很快,“只有我可以喊停。” “啊……哈……”黄莹想捉住什么,却不敢捉身上的男人,双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大力地呼吸。 “接下来,你来动!” 交媾本是为了繁衍后代,原本并不可耻,是人性给它添上不同的色彩,或兴奋、或压抑、或狂暴、或羞惭…… 黄莹永远也不会知道,男女交合,也可以有纯粹的愉悦。 农历新年前一个星期,那栋老旧的宿舍楼已经空空荡荡。 一声锐利的尖叫声穿过层层楼道。 -- (十八) ρǒ壹㈧sм.Ⅽǒⅿ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都是为了新年能热热闹闹、高高兴兴。 立在出租屋门口的纸人,也穿红戴绿,鲜红的嘴裂开,似是大笑,又似是大哭,形容诡异。 从街上洒了细碎的红色进楼道,映在纸人的脸上,更添恐怖。 谢文博果断报了警。 警察到达后进行了一番搜证,整栋楼就剩下伶仃几户,附近也没有摄像头,当下可以说毫无收获。 “盈盈,你过年能不能不走?”黄莹的嘴唇仍然在不停地哆嗦,手指攥紧蒋盈盈的衣服不松开。 “你过年不回老家吗?”谢文博少见地在蒋盈盈答话前插嘴。 “我……”黄莹面露难色。 蒋盈盈扯了扯谢文博,转头对黄莹说:“这里不太安全,要不这几天先住酒店,年后,我们一起找别的地?” “那这几天,你能跟我一块吗?” “但是,我跟你一块,不是更危险吗?” “现在也不确定是谁干的,盈盈,我们一起,两个人起码有个照应啊。”黄莹吓坏了,只知道她不能一个人待着。 最后,谢文博提出,两个女孩一直住酒店也不合适,不如到他那个新家,待到年后再说。 蒋盈盈不解地望向谢文博,他不是会主动揽事的人,何况这事说不麻烦,也麻烦。 ———————————————————————————————————— “唔……” 身体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涌向小腹,蒋盈盈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却并没有得到缓解,腿根互相厮磨,似乎有了一丝快意,也不过片刻,欲求不满的低吟控制不住地从喉间溢出。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样的感觉,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为什么? 房门被缓缓地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发烫的身体想要被拥抱,可是她还有最后一丝的清明。 “是文博吗?” 脚步声停住。 “你不是……你这是犯罪……”蒋盈盈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舌头开始打结。 “如果是他,就不是犯罪了?”声音很冷。 “你……怎么,会在这……” “我问你,如果是他,就不是犯罪了?”陆明霆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近前,他的定力可能比此时的蒋盈盈更不堪。 “你……送我……医院……”蒋盈盈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害怕自己会失控。 陆明霆咬了咬后槽牙,向她走过去。 只不过在他的气息靠近那一瞬间,理智的世界便倾倒了。 蒋盈盈在他的脖颈处轻拱,滚烫却柔软的唇瓣不断滑过陆明霆的皮肤,她的手开始攀上他的肩膀,她很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比她更热。 “你……扔下我……好吗?”蒋盈盈一边在陆明霆的皮肤上流连,一边哀求着陆明霆放开她。 陆明霆是清醒的,可他就是烂透的渣滓。 他重新把蒋盈盈放回床上,走到门边将门反锁,又回到床前。 蒋盈盈已经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很快身上便一丝不挂,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与棉布的摩擦加大了感官的刺激。 “哈……” 陆明霆脱掉上衣,让自己的胸膛紧贴着蒋盈盈的绵乳,两人都因为这样的肌肤之亲而感到愉悦。 男人稍微干裂的唇贪婪地在女人裸露的肌肤上穿行,仿佛久旱之人,终于寻得甘源,欣喜又珍重。 蒋盈盈弓起腰,把自己的乳房往他的嘴里送。 陆明霆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舌头舔过她的乳肉,发出羞涩的声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尽情地享受来自彼此的亲吻和拥抱。 男人的大手将软乎乎的乳房揉捏到变形,唇齿也不留情地加入蹂躏,惹得女人嗯嗯啊啊地呻吟。 手掌在阴户上摸了一下,满手的粘腻,女人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陆明霆把女人的一条腿架在臂弯,另一条腿被他掰开,性器就这样直挺挺地插入沁着水液的那处。 尽管足够湿润,但女人的甬道还是不能一下子适应男人的硬挺,龟头进入洞口就开始寸步难行。 陆明霆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在两人交合之处温柔地按摩,同时低头衔住女人半张的小嘴。 不知道是谁说过,亲吻之所以能让彼此更亲密,是因为两个人交换了体液,这是比性爱更能进入彼此的方式。 唾液从蒋盈盈的嘴角蜿蜒而下,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埋在阴道里的性器再次推进,穿过层层迭迭的软肉,感受着严丝合缝带来的快感,陆明霆知道,他不会后悔乘人之危。 这个女人,原本就是他的。 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女人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波的高潮。 “啊!”蒋盈盈下意识地要逃离男人的掌控,却被他死死压着,丝毫不停顿地继续肏干,“不行,了!我……受不,啊!” 甬道里又是一阵高频的抽搐,陆明霆只觉得腰眼发麻,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放慢速度,可女人很快又不满足这样细火慢炖的性爱,她身体里的火苗似乎越烧越旺,她开始啜泣,这是她大脑给她的信号:她犯了不可逆的错误。 “疼了?”陆明霆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愈发的轻柔,却每一下都撞在最柔软的地方,直到蒋盈盈彻底失去理智,抬起臀迎向他、贴紧他。 “回来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嗯?” 都说女人的阴道能通向她们的心,那就请带我去你的心里,真真正正的、完完全全的。 ********没有边的碎碎念******** 最近都是碎片时间,实在很难得更新一次,只能对支持我的宝子说句对不起,但我不会弃坑的~ -- (十九) ρǒ壹㈧sм.Ⅽǒⅿ “你走吧。”蒋盈盈发丝沁着水,脸上的潮红仍未散去,嗓音还带着勾了丝的情欲,只是说出口的并不是情话。 “我刚才说的话,没听进去?”陆明霆伸手把蒋盈盈拉到怀里,鼻尖在她发丝轻轻地凑了凑, “回来我身边,蒋盈盈,我要你,听到了吗?” “我让你走,你听到了吗?”蒋盈盈转过脸,直直地望着满脸餍足的男人。 陆明霆愣住了,他未曾见过这样的蒋盈盈,她的眼里有过情欲,有过气恼,也有过愤概……不该是现在这样,空洞无物。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是的……不过现在不爱了,因为我不配,谢谢你陆明霆,我连最后一个希望都不配拥有了。” “你什么意思?” “我被下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进来这个屋子的……我都不追究了,我只求你保护好我妈妈,蒋柏诚不会放过她的。” “我不关心这些……” “我要去洗澡,很脏。”蒋盈盈打断了陆明霆的话,也不再看他,扶着腿爬下床,赤身裸体地从陆明霆眼前离开。 ‘很脏’两个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剜走陆明霆心上的肉,心如刀割这四个字,陆明霆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离开那个公寓,一只“瘦猴儿”凑到陆明霆跟前。 “陆哥……那个,跟丢了……” 陆明霆瞪了瘦猴儿一眼,瘦猴儿条件反射地往旁边弹开,但陆明霆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走,找牛皮强聊聊!”陆明霆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窗,低头想了想,两条长腿迈开就走。 “陆哥,陆哥!牛皮强跟咱们,不是有过节嘛……”瘦猴儿快步跟上,声音也不敢提高。 “有过节才好聊!”陆明霆头也不回地应道。 公寓里的蒋盈盈推开客房房门,黄莹被堵着嘴,绑在椅子上。 蒋盈盈过去给她松了绑,黄莹自己拿开塞在嘴里的袜子,神情落寞地靠着椅背,一言不发。 蒋盈盈看了她一会儿,才坐到她对面。 “谁让你给我下药的?” “是我对不住你。” “你不说,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的话,你这一夜发生的事,就瞒不住了。” “我没打算瞒。” “谢文博呢?”黄莹疑惑地看着蒋盈盈。 “他是最应该知道的……” “那你报警吧,是我,我喜欢上谢文博了,我故意陷害你的。” 蒋盈盈直觉背后指使的人就是蒋柏诚,但是蒋柏诚给了黄莹什么好处,或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让黄莹如此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甚至顶罪? 谢文博在警察来之前赶到,他直接抱住蒋盈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事。”蒋盈盈任由他抱着,手掌轻拍他的背安抚他。 “不……”谢文博并不是接了蒋盈盈的电话才来的,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被设计了。 警察将黄莹带走,蒋盈盈则由女警陪同到医院做检查。 血液报告显示蒋盈盈体内有致幻药,但她拒绝做其它的检查。 女警试图劝说,她以为蒋盈盈是因为害怕。 “警察同志,我很清醒。” “蒋小姐,你被下药了,还是做一个全身检查稳妥一点。” “警察同志,谢谢你,我真的没有大碍。” “那好吧。”女警目含深意地看了蒋盈盈一会,“蒋小姐,你这个事情和你继父的案件息息相关,我们会安排人手留意你出入的地方,也希望你这边,积极配合调查。” 谢文博自始至终都站在蒋盈盈身后,默不作声,直到女警离开。 “回家吧。” “文博,对不起。” “回家再说。” 谢文博抬手去牵蒋盈盈,却被她避开了。 “我是自愿的,虽然我被下了药,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蒋盈盈望向谢文博。 “好,我知道了。”谢文博继续去牵她。 “不,你不知道!”蒋盈盈继续躲避。 “我知道!”谢文博大吼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紧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才往蒋盈盈踏出一步,“不要推开我,起码,现在不要。” “我不爱你。”蒋盈盈往后退了一步。 谢文博终于沉默了,好一会,他笑了笑:“可是我爱你啊。” 我爱你,那么深、那么久,那你能不能,也试试爱我,起码,让我留下来,让我继续爱你。 —————————————————————————————————————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董中华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 “杀我爸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家里就我一个男人,我不能离开。”陆明霆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沉声解释着。 他请牛皮强帮忙,牛皮强借机报复,庆幸这牛皮强虽然小气,但不至于没有底线,陆明霆束着手挨了几十分钟的打,牛皮强就放过他,还答应帮他留个心眼。 从牛皮强那里离开,便接到舅舅的电话。 董中华跟他说,董明月最近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总是提起陆明霆,董中华便想着,安排陆明霆和董明月见一面。没想到,陆明霆会一口拒绝。董中华止不住恼火,在他看来,陆广财是死了,却是死有余辜。陆明霆为了这些不值当的人,不去见自己的母亲,实在无法原谅。 “你是不是原谅陆广财和他那姘头了?” “一码归一码。” “不!这就是一码事!” “舅舅……”陆明霆感觉自己头脑热胀,有点撑不住。 董中华也发现了甥儿脸色不对,等看到陆明霆身上青紫交错的伤痕时,既心疼又气恼。 这孩子,果然已经偏向了那些人! “你为了那对母女,命也不要了?”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她们……” “这还不够明显吗?” “不,一点也不明显。”陆明霆望着董中华的双眼,丝毫不允许他躲避,“舅舅,我是干偏门的,一身伤再寻常不过,你怎么就脱口而出,我是为了那对母女,你到底知道什么?” ********没有边的碎碎念******** 最近更的速度比蜗牛还不如,感谢依然还在的宝子们,谢谢给我投猪猪的宝子们,爱你们哟~~ -- (二十) “舅舅,你到底知道什么?”陆明霆步步紧逼。 董中华也不闪躲,迎着陆明霆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十来秒,还是董中华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没有皱褶的衣袖。 “阿霆,你想要听什么?”董中华重新坐下,坐的笔直。 他比陆明霆大十二岁,但保养得宜,而且穿衣讲究,与陆明霆酷似的眉眼多了成熟男性的味道,自有摄人的魅力。 可惜陆明霆不是青春少艾,他不受这样的蛊惑。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阿霆,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仇人。”董中华一改之前的淡然,眼神凌厉了起来。 “舅舅,我爸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陆明霆心中起了疑惑,话也藏不住。 “没有。” 这个答案让陆明霆措手不及,他已经预设了一个可能性,却不是这个。 “你从没有在这个城市呆这么久。”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我要带你去见你妈妈,是你一直拖延时间。”董中华紧紧地看着陆明霆,他不止一次催促他离开,陆明霆却是各种理由,今天还一身伤地来见他。 要不是为了姐姐,他也不会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只是这样吗?” “阿霆,我可以老实跟你说,你爸死了,我笑了好久,我甚至不希望凶手被捉到。”董中华想到了姐姐,他那又笨又可怜的姐姐。 “舅舅,我爸他……” “我知道,他毕竟是你爸,你再恨他,也没想过要他死,更没想过要他死无全尸,但那个女人呢?还有她的女儿。” “我爸不在了,她们就与我无关了。” “哦?徐美卿不是住在你家?她那个女儿不是你在护着?” “只是在凶手被捉到之前……” “好了,不用跟我解释,你从前怎么在你妈妈面前痛哭流涕、信誓旦旦,你忘了就忘了,反正你妈妈也没记住……” “我没忘……”陆明霆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没忘,却是不再那么强烈,他感到愧疚,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他想要的,已经不再是让谁受到惩罚,而是,也仅仅是,一个她。 ———————————————————————————————————— 谢文博在蒋盈盈洗漱时,为她煮了热牛奶,待放温热事又加了些蜂蜜,才端到房间。 “你喝了再睡。”谢文博放下牛奶,转身离开。 “谢文博,对不起。” 对不起,我应该要放手的,却退缩了。 因为尝过了温暖的滋味,便再也无法忍受寒冬。 “那你以后慢慢补偿我。”谢文博回过身来,抱住了蒋盈盈,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爱上你,天秤就早已倾斜,如果我要天秤公平,也许我就没有那么爱你,那么,我宁愿天秤一直倾斜。 蒋盈盈在谢文博的怀里醒来,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噩梦不断。 “醒了?今天反正不用上班,多睡会吧?”谢文博低头轻声说。 蒋盈盈动了动身体,谢文博的手臂被她压了一宿,这样轻轻蹭一下,发麻难受,但他没有吱声,只是悄悄捏了捏拳头。 “你是不是手麻了?”蒋盈盈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撑起上半身,让他可以缓解一下。 谢文博没有借此机会放松,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将蒋盈盈重新拉入怀里。 “我没关系,你继续睡。” 蒋盈盈挣了两下就放弃了,但也并没有整个人压他身上。 谢文博干净清爽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她从前不知道,原来每个人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似乎有种自己身上沾了陆明霆气味的错觉。 “怎么了?”谢文博捧着她脸,从她的瞳孔里找回自己的影子。 “文博,你想要我吗?”蒋盈盈回过神来,急切地攀上谢文博的肩膀。 “你到底怎么了?” “我……”蒋盈盈想说的是‘我想让你欢喜’,又咽下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讨陆明霆欢喜,却一次有一次地把自己交给他,对待谢文博,她却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让她茫然,到底……为什么? “我当然想要你,想到骨头发疼你不信?”谢文博用指腹在蒋盈盈的脸颊上温柔地抚弄,如此珍而重之,让蒋盈盈彷徨。 谢文博没有忽略她的不安,身体稍稍退开,手却依然搭着她的肩膀,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鼻尖和脸颊都印下一个吻。 “我先去洗个澡,你再睡一会,嗯?”他知道,是他身体的变化让蒋盈盈不适了。 谢文博走出房间,蒋盈盈才逐渐放松下来。 【不要吃药了,有了我们就结婚】是陆明霆的消息。 蒋盈盈定定地看着那句话,就是当初抵死缠绵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跟他结婚,何况现在,她凭什么?他凭什么? ********没有边的碎碎念********* 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二十一) Ⅼιǎǒyúχs.ℂǒⅿ 黄莹毫发无损地从警局离开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这座城市从来不缺故事,缺的只是真相。 而蒋盈盈偏偏是那个只在乎真相的人。 【黄莹,你真的了解他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过了许久黄莹才回复。 蒋盈盈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黄莹身后躲着一个男人,因为黄莹的回复无疑是此地无银。 空气中透着一股闷热,同时又夹杂着浓浓的潮气,让人心中阵阵的烦躁偏又无可奈何。 蒋盈盈把黄莹约到一个在闹市中遗世独立的僻静公园中,黄莹却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你刚见过他了?”蒋盈盈面对着黄莹,脸上神情淡淡的,但浑身肌肉紧绷,时刻留意着周围来往的路人。 “我说过,我根本不懂你说什么。” “那你干嘛答应见我?” “我觉得我欠你一个当面的道歉。” 黄莹说的滴水不漏,甚至眼神也毫不躲闪。 道歉?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行,那我给你机会道歉。”蒋盈盈背对着人工湖,依然不敢放松,“怎么不说了?” “我原生家庭的情况,你知道吗?”黄莹蹲下腰,捡起一根细细的树枝,驱赶着地上忙碌地搬运食物的蚁群,忽然,她扔掉了树枝,用手掌按在蚁群上,使劲地碾压。 “你没告诉过我。” “哦,是的,你既没问,我就没说……”黄莹拍了拍手上和着蚂蚁尸体的尘土,站了起来,“坐一会吧。”黄莹指了指不远处那张长椅。 蒋盈盈犹豫了一下,黄莹已经悠悠地坐下了。 “我家很穷,却生养了四个孩子,我排行第叁,他们都以为怎么着,也该是个男孩了,结果却令他们失望了,所以大姐、二姐都没有被他们嫌弃,反而我……我不想恨他们的,可是后来,他们如愿以偿有了我弟弟,他们要我早点打工帮补家计,因为弟弟才是全家的希望,我读书成绩真的很好,我的班主任都去求他们了,他们都不肯让我继续读书,凭什么呀!”黄莹越说越激动,双手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我就是嫉妒你,我自问比你优秀,为什么你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的,我就要活得小心翼翼……” “黄莹,你并不了解我……” “盈盈,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黄莹一直垂着头,却在末了一句话时猛地抬起头,并作势要扑向蒋盈盈。 蒋盈盈一直高度戒备,见黄莹抬起手立马下意识地用力将她一推,没想到黄莹顺势拉住她,惯性让蒋盈盈整个人摔在黄莹的身上,可还没等她从眩晕中恢复,就听到一声惊呼,她甚至都分不清声音的方向。 “杀人了!杀人了!” 那一声惊呼将恐惧如同瘟疫一般传染给来往的行人,有人盲目地跟着尖叫,有人不知所措地躲开,也有人试探着往前跨步。 而此时的蒋盈盈也清醒过来,并发现了黄莹的腹部不知道何时插了一把小刀。 蒋盈盈根本无法思考,她的手上满是鲜血,是属于黄莹的鲜血。 有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蒋柏诚,他的头被转动的扇叶划破,流了很多血,但他早已不疼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疼呢。 “救救我……你们……救我……”黄莹扯住蒋盈盈,目光却扫过几个正犹豫着上前的陌生人。 蒋盈盈以故意伤害罪被拘留,又以证据不足被释放。 从她再次看见蒋柏诚那一刻起,她终于真真切切地知道了,这就是蒋柏诚为她制造的一个噩梦,他要她永远被困在梦里,可是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次事件快速地发酵,并且被疯狂地传播。 蒋盈盈的个人信息在网络上一层一层地被剥开,她如今已经是一个霸凌弱者的大恶人,没有人觉得暴露她的隐私是一件错事,他们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 法律的漏网之鱼,他们便用网暴的牢笼将其重新囚禁。 【我知道她,她在我们学校只跟男生好,大家细品!】 【有没有可能是女生嫉妒人家好看?(狗头)】 【楼上的你是男的吧?】 【我有证据证明楼主的话,要吃瓜的私聊我!】 【呵呵,男人,继续当你的绿茶粉,现在铁证如山,洗不白了吧!】 【她说有证据就有证据?有点脑子好吗?】 【人家都说了,要吃瓜私聊,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敢这样说?有点脑子好吗?】 谢文博放下手机,他每天都陪着蒋盈盈,就为了不让她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既然那个人说有证据,那他就看看是什么证据,反正无论是什么,他都要想办法压下去。 ********没有边的碎碎念******** 疫情比任何时候都忙,也是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吐了一章,对不住大家了~ -- (二十二) 陆明霆还是跟着董中华走了,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脑子里一直在烧,焦糊一片,但拨开瓦砾,或许就是他想要的真相。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走这一趟。 董明月被安置在一栋叁层高的别墅里,别墅不算大,方方正正的矮墙种满了攀爬植物,阳光明媚的时候一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姐,我回来了。”董中华领着陆明霆迈进小花园。 董明月在花簇之间站直身体,目光略过董中华停在陆明霆的脸上,片刻便移开。 “你干嘛把他带来了。” “姐……” “你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不等董中华说完,董明月就打断他,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回到屋子里。 “舅舅,我妈她……”陆明霆皱起了眉头,妈妈的状态可以说是极好了,却正因为这‘极好’让他心中忐忑。 过去多年以来,董明月或者是完全认不得他,或者是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从没像刚刚那样,认出他又无视他。 这让他又有了父亲出事时候涌起的那种身陷迷雾的感觉。 夜色缓缓地由远而近,将那片白日里生机勃勃的绿植吞入无形的大口之中。 此刻看来,这叁层的别墅实在有点空洞了。 陆明霆走出卧室的阳台,这个位置面对的是别墅的背面,唯有偶尔的虫鸣,才能将他从无尽的黑暗拉回到现实中。 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是被农田和山丘包围着的,坟头也是随处可见,所以他胆子大,他想起了盈盈,她怕黑,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睡得安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让他总以为她离不开他。 门把细微地响动了一下,打断了陆明霆的思绪,当他回过头等待着看是谁要偷摸进他房中,四周又恢复死寂,仿佛方才的那声响动,只是陆明霆的幻觉。 陆明霆走到门边,屏住呼吸,静候了几秒,却始终没有动静。 他把动作放到最轻,房门仅仅打开一条缝,从里面往外看去,只有漆黑一片的楼道,楼下留的一盏壁灯根本无力照亮这一方天地。 陆明霆赤脚踩在地板上,反手将房门合上,靠在暗处观察楼下的情景。 一块衣角略过,陆明霆本能地往回一缩,静候了片刻,他重新靠近楼梯口,尝试听清楚底下的动静。 “姐,对不起。”是董中华的声音。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只说不做,有什么意义?”董明月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 “我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 “姐……” “你干嘛!你疯了!”董明月的声音稍稍提高,并伴随着并不激烈的挣扎响动,“明霆就在楼上!” “姐,你知道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求求你了,你多看看我,多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陆明霆听得汗毛竖起,这自然的撒娇,真的是发自董中华吗?那个白日里严肃冷峻的舅舅? 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陆明霆根本不敢深想,只觉一阵反胃。 底下的两人却仍在继续。 “中华,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只需要你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不需要!”董中华压着嗓子打断了董明月的话,“我不需要,姐,他们欺负你,他们就要付出代价,你受的苦,他们得十倍偿还!” “中华,错的不是他们!你是知道的!” “不,姐,你只是想让我放了他们,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他们欺负,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至于阿霆……” “你让他走吧,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姐,你还撒谎,我看过的,你拿着阿霆小时候的照片,背着我偷偷哭过好多次,你还装疯,就为了不再见他……”董中华停顿了几秒,“为什么?你怕我会伤害他?我不会的,尽管他身上流着那个贱狗的血,但他也流着你的血,我不会伤害他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带他来?” “你不是想他吗?” “中华,你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这么纯粹了?”董明月后退了半步,仰头直视董中华的双眼,“不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还想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必须收手!” “姐……” “明天,你就让明霆回去!”董明月抬手挡住董中华靠近的身体,“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董中华懊恼地垂着头,像极了被迫放弃心爱的玩具的小孩。 董明月叹了口气,主动靠近他,然后轻柔地将他拉向自己,董中华瞬间放松了下来,弓着背把头靠在董明月的肩膀上。 陆明霆看不见这一幕,但他们的对话,就足够让他震惊。 回到房中的陆明霆,再也无法入睡。 他的妈妈根本就没有疯,只是为了保护他,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担心他会被舅舅伤害?妈妈说的,不是他爸爸的错,那又是谁的错?他们几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 难道,他错怪了那个女人?那么,蒋盈盈呢?他对她如此残忍,竟然是错的吗? 他是不是要永远失去她了? 夜,何时能结束。 ********没有边的碎碎念******** 害,好像便秘一样的更新,我想大家都已经放弃我了吧......隔壁的番外还在修修改改,怎么也不满意......允许我先好好睡一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