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梦追凶》 第一章 前妻的遗物 五月的时节，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忙碌，没有人会在意谁的到来抑或谁将离开。 顾嘉是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来到的这里，走出出站口，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一阵微风在脸庞打了个圈，顿时觉得凉爽了许多。 背包里是前妻的遗物，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她平时舍不得扔的回忆，顾嘉这次来便是要去前岳父母那里，把这些东西交给二老，顺便看望一下他们的近况。 顾嘉招手上了出租车，坐在车里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想想也是有半年没来过了。自从半年前和方慧离了婚，他更是把时间都用在了案子上，一是让工作充满自己的时间以免情绪上乱想，再者作为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破案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下车后，顾嘉在小区的旁边买了些营养品和水果，知道岳父爱吃香蕉，特地多买了些。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岳母，“妈……”还没等岳母开口，顾嘉自然的喊了一句。 “嘉嘉来了”岳母强挤出一丝微笑，“进来吧。” 顾嘉进屋把营养品和水果放在餐桌上，然后将背包放在沙发上，岳父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坐到沙发旁没有说话。顾嘉把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爸、妈，这个盒子方慧以前一直舍不得扔，说是从小保留下来的，以前一直说过来给你们，现在……我替她拿给你们。” 岳母打开盒子便开始抹眼泪，盒子里面是方慧从小学到大学与二老的合照，和上学期间写给二老的信，还有一些小的纪念品，也是二老送给她的。 “小慧的案子还没有进展吗？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岳父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但可以理解，方慧去世将近一个月了，但目前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的，请二老放心……”顾嘉半个月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伤，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昨天刚刚出院，但他并没有打算告诉二老这些，没有抓住凶手，自己不想找任何借口。 “你和小慧一块好几年了，小慧的为人你应该知道，她也不会做什么得罪人的事，你一定得抓住凶手为小慧报仇啊……”岳母说着便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顾嘉帮岳母把盒子盖上，抽了几张面纸帮她擦了擦眼泪，一遍安慰一遍保证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大约半个小时后，顾嘉起身告辞。 天色渐暗，顾嘉便在附近订了个酒店，准备明天再回去。 因为路程不远，顾嘉便走路过去，沿街的霓虹灯渐渐多了起来，车辆也都打开了灯，穿梭的人群从一个地方奔向另一个地方，顾嘉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抓住他，抓住他，小偷”快到酒店的时候，顾嘉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 顾嘉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攥着一个红色手包，正向马路对面跑过去，顾嘉立马跟着跑了过去，一个健步抓住那个人的衣服，此人看来也是会两下子，身子绕着顾嘉的手转了一圈从容挣脱，顾嘉又是一个跨步跨过他半个身位，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用腿压了下去，那人又一个转身，头猛地冲起来，正碰到顾嘉的太阳穴上，顾嘉瞬间懵了一下，但还好，靠着警察的职业训练，顾嘉将手绕着他的脖子，将其制倒在地…… 之后顾嘉打电话报了警，然后把手包还给了后面的失主。原来这位女子刚从酒店出来，小偷趁她在旁边看壁橱里的衣服的时候顺手掏了包。 “谢谢你！”。女子将墨镜摘下，表示道谢。 “是的是的，太谢谢你了”旁边胖胖的女子也跟着感谢。 “不客气，以后逛街小心点”顾嘉微笑回复。 顾嘉到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房间在12层，顾嘉拿着房卡进入电梯，按了12的按钮，然后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刚才被撞了这一下，感觉还是有些许疼痛。电梯门打开后，面前灯光通亮，顾嘉走出去，找到自己的房间。 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披着灯火霓虹的城市轮廓，顾嘉不禁感慨，到底是生活拉扯着时间，还是时间牵引着生活呢？想想和方慧刚认识的时候，自己也刚到警队，方慧父母家虽然在枝丘市，但是方慧却一直在临阳市上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fanda杂志社做编辑助理，后来两人在一次案件发布会上认识并相恋，再后来两人结婚，只是结婚后工作却越来越忙，特别是支队的工作经常加班，三五天是常事，碰到大案件一两周也是经常，方慧的抱怨也越来越多，其实，两人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最终选择离婚也是考虑到以后的生活质量，两人和平分手，彼此祝愿…… 顾嘉转身倒了杯水，然后躺在床上，掏出钱包放在床头柜上，忽地又拿起来掏出一张字条，这是一张a4纸，但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大小，上面画着一个“z”字形的变体形状，这是从方慧留下的，上面是她用血画出来字迹。 三周前，在废弃的仓库里，方慧被绑在椅子上，脖子被勒住窒息而死，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接到报案后，顾嘉在现场痛苦流涕，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慧会被绑到这里杀害，然后在方慧的手里发现了这张纸条，经过dna对比，上面的血迹是方慧的，她是把自己的手指弄破画下的这个形状…… 顾嘉留着这个纸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方慧一定是在给他提供什么线索，可惜的是，在一周后的一次外勤行动中，顾嘉头部被撞击住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昨天刚出院，顾嘉回去收拾了方慧家里的东西，今天就到这里来看二老了。 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顾嘉不知不觉进入了梦里。 顾嘉推开仓库的大门，看到不远处方慧被绑在椅子上，顾嘉跑过去，大声喊方慧的名字，但方慧已经昏迷，没有任何的反应，顾嘉紧忙把绳子解开，然后去拿方慧手里的纸条，但掰开方慧的手，却什么也没有。 顾嘉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瞬间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是在梦境里？顾嘉又问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是在做梦，那么是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现在应该怎么办？对，去医院，顾嘉抱着方慧到车上，然后开车往医院方向，“不要堵车，不要堵车”因为现实中仓库在一个荒郊，所以顾嘉嘴里念叨着。 路上竟然一路的绿灯，而且车辆很少，似乎只一会功夫就到了医院，然后顾嘉大喊救人，医生出来把方慧推进一个小屋，顾嘉问为什么不进抢救室，医生说“不要着急，病人只是昏迷，还有心跳和呼吸”，果然，过了一会，方慧醒了过来，顾嘉一只手扶着方慧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方慧，你醒了，是谁把你绑到那里的？是谁，是谁？” 方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嘉。 “快告诉我，你画的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方慧依然沉默，然后咬了下手指在墙上画了那个z型图案。 “对对，就是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顾嘉一遍遍的问，方慧还是不吱声，这时候方慧起身下床，突然跑向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二章 突来的命案 顾嘉从梦中醒来，摸摸额头满是汗水，回忆刚才的梦境，心里还扑通扑通的，顾嘉起身斜躺在床头上，然后定了定神，起身到洗手间洗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突然变得陌生。 简单洗刷完毕，穿上衣服，顾嘉来到3楼餐厅吃酒店提供的早餐。 酒店的免费早餐很是丰富，顾嘉选了牛奶，烤肠和油条，配上点蔬菜，然后边吃边看着过往的住客，看什么呢？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呆呆的看着别人选了什么，穿的什么，用左手还是右手吃饭等等。 估计职业病又犯了吧，吃完早餐，顾嘉起身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电梯里却碰到了昨天被抢包的两位。 两位见到恩人，又再次表示感谢，胖胖的那位递上名片：“没想到您住这家酒店，这位是我们酒店的老板夏总，昨天谢谢您的出手相救，然后这是我们这里的尊享卡，以后住这里可以给您免费的”。 顾嘉连忙摆手，说不用之类，谢绝了两位的好意，“应该的，应该的，两位不必这么客气，想不到夏总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酒店了，年轻有为！” “让您见笑了，我平时拍戏，也不是很经常来这里，这里有人专门打理”。 “很棒很棒，哎，我到了，那两位有缘再见喽”，电梯到12层，顾嘉出来。 “再见，顾先生，感谢”夏总还是再次表示了感谢。 回到房间，顾嘉接到警队程局的电话，问了下身体情况后，向其说明市区发生一起命案，如果身体情况允许，让他立即回去。 作为支队长，顾嘉立马答应，说马上返回。 于是连忙收拾了衣物，背上背包，坐最近的一趟车回到临阳市刑警支队。 回到支队，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开会，见顾嘉回来，顾嘉和大家都站起来鼓掌，毕竟从上次行动受伤住院到现在也有段时间没有会队里了。 “欢迎我们的顾队回队，你回来我就放心了”程局向他介绍新成员“那个，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新成员，这位是刚毕业的心理学研究生，名叫海露，对犯罪心理学很有研究，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教啊” “师傅好”海露倒是不见外，上前来小小的鞠了个躬，认了师傅。 “你好，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啊，好，这方面估计我得向你学习，”顾嘉握手表示欢迎。 “这位是总局申请回来的网络高手，叫林磊，高级黑客的水平，你小子可又赚着了，这可是在总局得过奖的高手。”程局把林磊拉到身边，继续介绍。 “顾队好，我是林磊！” “你好你好，太好了，我们正是需要电脑高手的人才啊，从总局来的人，错不了”，顾嘉拍了拍林磊的肩膀。 “咱们组终于恢复正常的人数了啊，哈哈”老季笑呵呵的说着，但却被副队长赵文彬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老季连忙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合适。上次行动中，顾队受了伤，而且还折了两个兄弟，这事一直是队里的伤口。 “行，人我介绍完了，你们抓紧分析案子吧”程局电话响起，然后边往外走边说道。 “是！”顾嘉回复。 “大家入座，文彬说一下案情”顾嘉示意大家坐下。 赵文彬把案件描述了一遍。 今天上午接到报案，祥和小区内一名住户被勒死在家里，被害者名叫燕芳芳，女性，年龄35岁，是蓝月酒店的酒店服务员，初步断定死亡原因是被细绳勒住脖子，窒息而死，鉴定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八点左右。案发现场为燕芳芳的卧室，我们仔细看了，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包括客厅和其他房间，然后入户门锁是完好的，没有撬锁或者破坏的痕迹，现场也没有发现作案工具。 “谁报的案？”顾嘉问。 “她老公”海露回答,“燕芳芳昨晚在酒店是夜班，工作时间是从晚上23:00到今天早上6：00点，她老公是附近工厂的保安，昨晚上也是夜班，今天早上8点交班，交完班在厂里吃了早餐，回到家大概9:30左右，进门后看到燕芳芳在卧室床上躺着，以为她在睡觉，然后就去冲了个澡，然后到卧室后发现他老婆表情很僵硬，喊她没有反应，走进后发现嘴里有白沫，然后摇晃她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再一抹脖子和呼吸，就赶紧报警了。” “嘴里有白沫，毒品？”顾嘉问道。 “是的，具体情况法医正在鉴定，但据她老公了解，燕芳芳是不可能吸食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燕芳芳有任何不好的习惯，包括任何异常的反应情况，一般夜班回来后，就会回来睡一上午，而且家里的经济情况应该也不足以支撑。”海露边说边拿出现场的照片，“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仇人，或者什么经济债务之类的。” “我们走访了附近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没有察觉任何异常”老季补充到，“我们也去蓝月酒店问了情况，酒店的人说，早上6点5分她和另外一位员工完成了交接手续，交班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交班后燕芳芳就离开酒店了。” “小区监控查了吗？” “查过了”，林磊调查了小区案发前3个小时的大门口监控录像，“燕芳芳进小区的时候是一个人，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的情况”。 “电梯里呢？”顾嘉追问。 “没有电梯，这个小区比较老了，最高六层，所以没有设计电梯，楼道里没有监控，整个小区只有入门处有对内和对外的两个监控。”林磊回复到。 “嗯……”顾嘉望着案件版面上写的信息，深思了一会，“老季，你继续调查一下燕芳芳以及他老公最近频繁接触的都有什么人；林磊去调取一下小区的监控，要从昨天夜里到早上的。” “是！” “好的” “文彬去跟进一下法医那边，有消息立即发给大家，对，还有把毒品的事要重点调查一下；海露跟我再去趟现场。” “去哪？” “现场，案发现场”顾嘉重复。 “哦，好！” “感觉不对劲”顾嘉喃喃自语。 “什么？哪里不对劲师傅”海露跟上来问道。 “逻辑不通的地方就是有问题的地方，上车……” 第三章 可疑的窗户 顾嘉和海露来到燕芳芳家，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进屋后，顾嘉表明身份，然后和海露站在客厅，看到燕芳芳的老公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看着茶几，心情很是悲伤。 顾嘉看了小伙一眼，准备问下他的身份，小伙立马自我介绍：“两位警官好，我是他们的表侄，我叫路梓铭，我也是刚得知我表姑的消息，所以就赶紧过来了。” “最近和你表姑见过面吗？”没人给顾嘉和海露让座，顾嘉在客厅里四处打量。 “见过，就昨天晚上还见过，昨晚上我拍完戏特别累，然后就去找我表姑，昨天到那已经是凌晨2点了，表姑给我安排完房间我就睡了，早上醒来就酒店的人说表姑被害了，所以赶忙过来。” “你去找你表姑，是指哪里？ “我表姑工作的酒店” “你为什么到那里睡觉？”海露想找个凳子坐下，但发现并没有。 “其实我时不时会去她们酒店，因为我表姑在酒店客服部是个小组长，去她那能给我找个免费的房间住，我过去主要也是想睡个好觉……比我租的房子那睡的舒服，我这段时间拍戏比较晚，去酒店比回家里更近些。” “你是演员？”顾嘉把客厅的窗帘拉开，然后看了看窗户外面。 “是的，就在咱们临阳影视城。”路梓铭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不过，是群众演员，但是有台词。” 顾嘉转过来看了一眼路梓铭，小伙子长得还算英俊，身材也不错，从言谈举止上来看还是挺稳重的一个人。 “昨天在酒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比如你表姑的说话方式，语气，或者表情；再或者周围的一些情况。”海露掏出纸笔。 “真没什么特别的，我昨天演了一晚上的攻城的士兵，累的不行，到酒店找到我表姑，她就给我安排了个房间，我连澡都没洗就睡了。”路梓铭认真的表述了一下昨晚上的经过。 “你们昨天夜里通过电话吗？”顾嘉问燕芳芳的老公。 燕芳芳老公没有回应。 “姑父，警察问你话呢”路梓铭轻声提醒。 他扭头看着海露，然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没有，我们都值夜班，所以没有怎么联系，每天下班后我们会相互发个信息，今天早上她下班的时候给我发了信息，说她交接完班了，马上回家。”燕芳芳的老公埋着头。 “那……” “不过昨天晚上还有客人还挺多的，”路梓铭打断顾嘉的提问，接着说道，“以前我去那边，晚上听安静，但那晚酒店大堂和电梯里都碰到了一些人，看着像参加会议或者典礼之类的。” “好，还有其他的吗？”顾嘉问。 “没有了”路梓铭摇头。 顾嘉走进燕芳芳的卧室，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这里怎么也看不出发生过一起命案，顾嘉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床头柜上，顾嘉看到了一个手机，顾嘉拿起来，发现后盖和手机是分开的，顾嘉试着按上去，但是并不太牢固，像是被摔坏的样子。 顾嘉按亮屏幕，没有密码，顾嘉看到最近的一条信息，是她和她老公发的，“我酒店这边交完班了，收拾完就回家了”。 顾嘉把手机放下，然后又看了看窗户。 “你们晚上去上班的时候有关窗户吗？” 没人回应，顾嘉走到卧室门口又问了一遍。 “关了的，我们家在二楼，又没有防盗窗，所以我们晚上上班走之前都会把窗户关好，昨晚是我最后的走的，我关的窗户，从里面给锁上的。”燕芳芳老公依然没有起身，只是把头抬起来扭过来。 “好，那我们先走了，节哀，如果两位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者想起来什么，请及时联系我们。”顾嘉示意海露出门。 从楼上下来，正好下面几个小孩在玩踢足球，其中一个孩子一个大脚把球提到了顾嘉这边，顾嘉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球跑到了楼的侧面。小孩子开始闹起来，顾嘉连忙说“不闹不闹，叔叔帮你们捡去啊。” 顾嘉顺着球的方向来到楼的侧面，发现这里是小区的最边上，外面是小区的院墙，墙和楼之前有很长的距离，种了很多的树和好久没有用过的三轮车，自行车。而燕芳芳的家正式在最这边，顾嘉抬头看了看二楼，卧室的窗户依然是关着。 “叔叔，把球给我们，叔叔……” 顾嘉听见孩子的闹声，把球温柔的踢了回去。在他正要走的时候突然隐约看到二楼窗户下面有个类似脚印的印记，顾嘉喊海露过来。 “你看那个是脚印吗？”顾嘉问。 “是的，是个脚印”海露的眼神告诉他，很确定。 “我去找个梯子来，你在这等我”顾嘉去物业借来梯子，搭在墙上，慢慢的爬上去，接近一看，果然是个鞋的印记，顾嘉看了看下面，是墙角的泥土粘在了鞋上留下的。然后用手机拍了拍照片。 顾嘉又试着用手开了开窗户，但并没有开开。说明窗户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顾嘉下来，把梯子还了回去。 “凶手是从这里爬上去的，但没有受力点，二楼也不好上啊，他也搬了个梯子？”海露诧异。 “如果身手好的，踩着自行车很容易上去，关键是这窗户，如果窗户是关着的，凶手从外面是很难打开的，”顾嘉望着窗户，“玻璃没有任何破损，说明凶手并没有破窗而入，根据燕芳芳老公所说，窗户应该是关着的，那凶手很难从窗户上进去，但是根据脚印的着力点看，又确实是从这里进去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窗户没有锁” “这楼里也没有监控，为什么不走楼梯呢？”海露把手机拿出来也拍了几张照片。 “是，小区有些年代了，但凶手有可能害怕楼道里装有监控，所以没有敢冒险，只是，他是怎么打开的窗户呢？”顾嘉看着海露。 海露点头，然后又一幅迷惑的表情。“会不会是从正门进去，然后从窗户上逃出来的时候留下的？” “如果你杀了人，你是从窗户跳出来目标大，还是从正门走出来目标大呢？”顾嘉问海露。 “也是，早上虽然人不多，但跳窗户还是会容易引起居民的注意的，但墙上只留下一双鞋印，说明他很可能是从窗户这跳进去杀了燕芳芳后，从正门逃走的，但是窗户是关着的啊，这个就让人想不通了。”海露感觉分析的有点乱了。 “也有可能是燕芳芳老公并没有把窗户关上，或者是燕芳芳回家后就把窗户打开了，凶手从窗户进去，行凶后从房门逃走。” 海露听着点点头表示认同。 “好了，咱们再去酒店看看。”顾嘉示意。 第四章 走访酒店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点，路上有点堵，顾嘉和海露开着车一点点地向酒店方向行驶。 路上时间有点长，两人聊起天来。 “为什么选择当警察？”顾嘉问海露。 “嗯…因为，家人” “家人？”顾嘉微微转过头看了海露一眼。 “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因为我妈妈，我妈妈是一个公司的副总，当年公司财务出现重大亏空，我妈妈举证公司的另外两个人有重大嫌疑，后来一天晚上，我妈妈吃安眠药自杀了。” “自杀了？”顾嘉诧异。 “警察判定是自杀，可我爸爸坚定的认为是他杀，但最好还是没有证据，也没有找到凶手，我相信我妈妈一定不是自杀的……”海露有点哽咽，“所以，我那时候就立志要做一名刑警，不放过每一个凶手” 顾嘉点头对海露表示称赞，并鼓励她好好努力，然后转弯过了个红绿灯，车子停在了酒店附近，本来很近的路程，因为堵车走了很久。 到酒店大堂，两人出示了证件，表示想要见他们这里的经理，前台服务电话呼叫了刘经理过来。 顾嘉说明了来意，想要再了解一下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一些情况，刘经理把昨晚和燕芳芳一块值班的几位人员悉数叫到办公室。 其中一位描述了昨晚的情况，表示大家各负责两个楼层，然后就在办公室里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最后一次是早上5点多，燕芳芳的楼层客人退房赶飞机，燕芳芳去查看房间情况，然后10分钟左右就回来了。 “后来呢？”海露追问。 “后来就一直到早上交班，燕姐就回去了” “燕芳芳平时和什么人有发生过例如争吵或者不愉快的情况吗？或者说，她在这里和大家相处的怎么样？”顾嘉问。 “燕芳芳这人还挺好的，对工作很上心”刘经理让服务员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顾嘉和海露，“和大家相处的也不错，平时谁家里有事，她也愿意和大家换班啥的” “是的，我和燕姐经常一块值班，她人特别好，脾气也不错，真的是不敢相信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其中一位胖胖的服务员略显难过地说。 “昨晚上的客人比往常多吗？”顾嘉问。 “算是正常吧，比平时多些，但比起节假日还是要少的，昨天有个旅行团在这住宿。”刘经理解释。 顾嘉走出办公室，问是否可以到昨天燕芳芳负责的楼层看一下，刘经理表示可以。 两人在楼道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燕芳芳他们的办公室。 办公室面积不大，有一张可以躺下一个人的小床，两个立式的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一张大桌子被隔板分成了几个小格。 “这里有她的东西吗？”顾嘉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这个水杯是她的，还有这个帽子，然后这边是她的外套和一个充电宝” “这个是什么？”顾嘉指着一个小挂件的物品。 “那是个手电上的挂机吧好像”服务员回复。 “这里会用到手电吗？”海露拿起来挂件，是一个小兔子的挂件。 “燕姐说她家离得不远，一般都是走路来回，天黑的话就拿手电照亮用，其实现在都有路灯，她也说一般没怎么用过。” 顾嘉又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东西，然后向她们表示道谢。然后又问刘经理是否可以看一下昨天的监控录像。 刘经理带顾嘉来到监控室，让工作人员把昨晚上的监控放了一遍，确实都如刚才所说，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 顾嘉和海露向刘经理道谢，然后两人从酒店出来，海露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水，顾嘉要了瓶可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嗝，听得海露一脸凝固。 顾嘉看了一眼她，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海露尴尬的笑着，然后问还要一瓶吗？ “不用不用”顾嘉连忙摆手。 “其实你身体刚恢复，还是喝点水比较好”海露知道自己的师傅前段时间还在住院，今天刚刚回队里。 “差点意思”顾嘉笑笑，“这个带劲，防止瞌睡” 两人聊着天开车返回队里，大家也都在忙碌，顾嘉把大家叫到会议室，让海露把今天他们两个调查的情况向大家做了同步。 “所以说凶手是从窗户翻过去的喽”老季手里握着玻璃水杯，里面泡着五宝茶。 “初步断定是的”顾嘉点了点老季，“你那边走访的怎么样？” “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哈，我又走访了一下燕芳芳以及她老公的亲戚和朋友，都表示最近并没有面见过燕芳芳，有个表亲也是只通过电话，问了问孩子上学的事。” 顾嘉望向文彬，问他法医那边怎么说。 文彬把检查报告递过来，“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没有其他伤痕，死因是因为绳子勒住喉咙导致窒息而亡，另外死者血液里没有监测到毒品，只有嘴里有，嘴唇上有破损，怀疑是凶手强制往死者嘴里塞毒品所致。” “凶手既然用那么明显的作案手法，为什么还去制造个吸毒的现场呢？这种小儿科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老季往后靠在椅子上。 “林磊那边呢？” 林磊把监控录像投到了大屏幕上，快速的放了一遍，表示没有发现特殊人员，那个点基本都是外出上班，有几个进来的人，但因为只有大门处有摄像头，进来后的情况就没法判断了。 “所以，根据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凶手应该是从窗户翻到了燕芳芳的家里，然后拿绳子勒住她的喉咙，导致燕芳芳窒息而亡，然后凶手又往燕芳芳嘴里塞了毒品，想让我们误以为燕芳芳是吸毒而亡。”海露拿着本子站起来总结到。 “有一点不对，”顾嘉打断了海露，“死者嘴唇有破损，说明应该是在死之前往嘴里塞的毒品。” 海露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重点排查一下今天早上进小区的这些人，”顾嘉向林磊说道，“磊子明天把所有进入小区的人都筛出来，然后老季你们俩到小区门卫那边让他们帮忙确认下这些人的身份，尽可能的排查这些人。” “好的！” 第五章 谢冰之死 林磊又把监控里所有进入小区的人重新筛选了一遍，并截图打印出来，然后和海露两个人到小区保安室，和附近的带有监控的地方一一排查。经过几天的努力，最后筛选出五个人的背影，是附近保安或者居民没有印象的。 “你觉得凶手在这五个人中间吗？”回到队里，海露见大家都不在，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至少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如果没有翻墙进入小区，那么这几个人嫌疑就比较大，因为那个时间大多是出去上班的，进入的本来就很少，而且通过这两天的调查，有些人从一看大家就认识，只有这五个人大家没有见过”林磊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只是可惜的是，这些人的面部拍摄的太模糊了，有三个是直接从边上进的大门，只拍到了背部。” 这时候，老季拿着一些文件进来，“怎么样两位，有什么进展吗？” 海露把这两天调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顾队人呢？” “开会去了吧，最近案子多了，估计正在接受上边领导的任务。”老季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也接了杯水，边和边说。 忙了几天，林磊随手拿起了最爱玩的数独游戏玩了起来，这是林磊最喜欢的放松方式了。 海露见状也跑过去围观，两人就数独聊了起来。 顾嘉和赵文彬开完会回来，林磊把案件进展情况又复述了一遍。然后把他们筛出的五个嫌疑最大的照片给顾嘉看。 “辛苦了你们俩，继续跟踪”顾嘉把这五张印有背景和正向照片的纸放到文件夹里，“继续扩大监控范围，看看这五个人在那天在哪里出现过？” “是，顾队！”林磊声音洪亮的应着，只是眼睛还在数独上。 “顾队，刚刚接到报案，回旋路有人被害，”顾嘉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据报案人说，死者是女性，已经没有呼吸。” 大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老季、海露跟我走，其他人继续忙手里的事”顾嘉说着已经跑出了办公室。老季和海露也急忙跟上。 三人驱车来到回旋路案发现场，楼下已经被到来的警察拉好了横条控制人员进入。“这不是易南家园吗？”老季道。 “这里好乱啊看着”海露看着周围的满街道的小摊和并不是很卫生道路。 “这里算是城中村，大多是自建房，好多郊区或者外地人在这里租房。卫生状况自然也差了点，不过房租便宜。”老季解释。 三楼，案发的房间里工作人员已经在拍照取证。顾嘉问是谁报的案，工作指向旁边一位大概50多岁的阿姨回应。 “阿姨您怎么称呼？”顾嘉问。 “我姓范，他们都叫我范姨”范姨两手握在胸前，“是我报的警，她，是我的租户” “你是房东？能具体说一下吗？” “是的是的，我是这里的房东，哎，这小姑娘前两天打电话说空调坏了，我也是比较忙，就今天过来看看，结果一直敲门没人应，打电话结果听到里面有电话响，我本来想走，然后看了房门是开着的，就推门进去了，结果一看，哎呦”阿姨一幅害怕的表情，“可是吓死我了，这姑娘就躺在地板上，我刚开始以为是晕倒了，就一直叫她，还是没反应，然后我看了看嘴角已经吐沫了，最后我摸摸鼻子，坏了，没有了呼吸，我就赶紧报警了。” “死者叫什么名字？”顾嘉戴上手套，蹲下扒开死者的嘴。 “叫谢冰”范姨回复。 顾嘉检查了一下谢冰的体征，身上没有任何的抓痕和打斗痕迹，只有脖子上的勒痕，然后就是嘴里有很多粉末的东西，和前几天燕芳芳嘴里的相似。穿着睡衣，脸上没有化妆，屋里也没有任何的作案工具。 老季看了看窗户和窗户外面的墙体，“这次墙外面没有脚印。” “这次是撞门进来的”顾嘉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沾了沾谢冰嘴角的粉末，放在鼻子闻了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门锁被撞坏了。” “她平时是一个人住吗？”海露在屋里问范姨，顾嘉和老季在现场各处仔细的看着。 “租房的时候是她自个，但最近有个男的也在这住，她说是他男朋友，借助几天，不常住，我也就没再过问，说白了，一个两个的只要不破坏我房子，都无所谓”范姨说道，“对了，当时来租房的时候她和另外一个女孩一块租的房子，就是隔壁的这间，她俩一人租了一间。” “我去隔壁看下”老季说着往外走。 “隔壁没有人，”范姨说道，“我这发现她躺地上就去隔壁那女孩敲门，没人，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说在外地来着。” 老季还是去隔壁敲了敲门，确实没人应。 顾嘉几人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然后让工作人员把尸体送回去检查分析，然后把房间的门窗和关键位置都拍了照片。 三人回到队里，把其他渠道得到的信息梳理了一下，然后和其他成员在会议室讨论案情。 死者谢冰，老家江西人，26岁，没有固定工作，年初和另外一个女孩张娜，也是她的老乡，在回旋路易南家园一人租了一间房，最近半年两人一直在fanda杂志社做兼职模特，张娜现在在非洲拍外景，最近一直没有回来过。 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2点左右，身体没有明显伤痕，死因初步断定是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而亡，同时嘴里发现毒品粉末，不过嘴角没有破损。 “连环作案啊这是！”老季激动的说道，“又往嘴里塞毒粉” “这两个案子作案手法高度相似，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副队长文彬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也没时间好好打理。 “师傅，师傅”海露看到顾嘉站在墙板前面，看着谢冰和燕芳芳的照片。 顾嘉没有答应，看着两张被害人的照片，脑海里泛出一个个的问号。 房屋没有打斗痕迹，财务没有少，死者也没有被侵犯过，不图财，不为色，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往嘴里塞毒粉？ “就目前来看，谢冰接触最多的是fanda杂志，我们应该去一趟问问情况”海露看着师傅。 顾嘉终于扭过头，点了点头。 第六章 FANDA杂志社 杂志社里的会议室里，辛蕊和其他领导同事正在开紧急会议，原因正是因为谢冰的案件。 原来公司正在举办一场新思路模特大赛，谢冰正是里面的参赛选手，而更重要的是，是里面最具争议的一名选手，从整体实力上来看，她的表现平平，但却异常顺利的进入了八强，圈内对此也是议论纷纷，谢冰被害的那天，正是即将要参加四强赛的前一天。听到谢冰被害的事情，各大媒体也是纷纷报道，各种舆论观点满天飞。 而fanda，也正是方慧以前工作的地方。 fanda，中文名“泛之她”，主要经营内容为平面杂志，所以每年都会签很多兼职的平面模特。方慧之前在这里做编辑，和辛蕊是比较好的朋友，虽然工作时间比较久了，但因为公司内部关系复杂，特别是这个行业，和娱乐圈有类似的潜规则，所以也是比较难混。 “现在各个媒体都在关注谢冰被害的案件，各种说法都有，这对于我们杂志社的名誉问题影响很大，赛程必须马上暂停。”说话的人叫高沐，是这家杂志社的主编，有着英俊的外形和健壮的身材，更重要的是对于艺术的理解也是颇有个人风采。 老板白桃很看重高沐，也很信任他，所以就把主编的位置交给了他。 “我不同意，我们举办这个比赛投入了太多的资金了，暂停会让我们损失很大。”白易背靠着座椅，翘着二郎腿。 白易是老板白桃的弟弟，虽然是副主编，但空有一副嘴皮子功夫，对公司运营和内容制作一窍不通，因为是老板的弟弟，个性比较不羁，而且又狂妄自大，所以一直看高沐不顺。 “其他人的意见呢？之秋，你的意见”听完白易的话，高沐并没有太在意。 之秋是杂志社的高级顾问，这次模特大赛也是主要由她来主导的。 “比赛立即暂停，所有人对外不准散发消息，由市场部门统一发布信息。辛蕊负责对其他参赛选手逐一通知，另外对之前参赛的选手也要发消息，让她们不要乱说话。” 辛蕊点头。 辛蕊是和方慧同一天入职的fanda，这也是她们成为好朋友的一个原因吧，她们一起去采访，一起做编辑，是一对好闺蜜。 “高主编，有警察来了”外面工作人员隔着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停止了讨论。 虽然方慧在fanda工作了好几年，但除了辛蕊外，顾嘉并没有对其他人很熟，只是听方慧提过他们的名字。 顾嘉看得见辛蕊，和她打了招呼。 高沐邀请顾嘉和海露进入会议室，让前台倒两杯水进来。 顾嘉说明来意，想要了解一下有关谢冰的信息，高沐叫林之秋和辛蕊进来，因为这次模特大赛，包括平时的平面工作她俩会更了解一些。 “谢冰是今年3月份我们签的兼职模特，基本上每周会来个一两次吧，主要是拍一些室内的平面，偶尔有户外的，但她领悟力差点，所以基本上拍的是偏性感风的，身材很好。”辛蕊是谢冰刚进杂志社的负责人，所以比较了解一些。 “她和其他选手的关系怎么样？”顾嘉接着问。 “这个……” “都是很正常的关系,这些女孩，都是为了冠军吗，彼此之间看不上也很正常的。”林之秋打断了支支吾吾的辛蕊。 “听说谢冰进了你们这次比赛的八强，但是网友的评论并不是很正向，这个是？”顾嘉看着林之秋。 “这个其实是部分人的观点了，整体是打分我们是由专门的评委综合评选得出的，我们这次也请了模特协会的专业老师来做评委，所以我们的整个赛制和评分都是公正公平的。” 顾嘉又问了一些关于谢冰平时拍平面的问题，还有和杂志社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和或者合同上的纠纷之类。高沐和林之秋一一回答。 “对了，她还有一个朋友叫张娜，也是你们这的模特吗？” “是的，她们两个是一块来的，不过她现在应该在非洲拍户外，去了有段时间了。”高沐说道。 “你们需要经常到国外这么远的地方？”海露疑惑。 “对，我们会根据不同的风格选择不同的国家，欧洲风情的，沙漠风的，非洲也是，张娜的风色是比较健康色的，所以她也同意去那边拍。” “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张娜什么时候回来吗？”顾嘉微笑着问道。 “按照我们进度应该是下个月初吧，当然这个要看那边的具体进度，有可能会提前或者延后。”辛蕊回复到。 “好的，那打扰了，如果你们有什么新的消息也请及时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我们会尽力配合。”高沐起身和顾嘉握手。 “对了，你们的这个比赛现在是？”顾嘉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我们刚刚正在开会，比赛会暂定一段时间。”高沐边送顾嘉和海露，边说道。 顾嘉和海露离开杂志社，辛蕊送他们下来。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辛蕊亲切的话语，一听就感觉是认识很久的样子。 “没问题了，满血复活”顾嘉微笑着看了一眼辛蕊，“最近工作怎么样？你们这个比赛搞得很累吧。” “每年都有这么一遭，习惯了，只不过，以往都是和方慧我们两个人，现在跑腿的工作都是我一个人了”辛蕊说着，有点陷入了深思。 “听说你前几天回方慧父母那了？” “嗯，方慧以前留下的东西，离婚前一直也舍不得扔，我出院后去收拾了一下，给她父母送过去了，顺便看看二老的情况” 三人走出写字楼，顾嘉还辛蕊还在边走边聊，海露见状，对顾嘉说自己先去车里等他。顾嘉点头。 顾嘉和辛蕊聊了一会，辛蕊接到单位的电话要马上回去。 “那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抽时间再约你聊，有些事情想再和你聊聊”顾嘉示意辛蕊赶紧回去工作。 辛蕊点头，然后转身回去了杂志社。 第七章 两个案件的讨论 顾嘉和海露回到队里，老季正在和大家聊模特的事，说什么模特这个行业也是好多潜规则，看身材，看颜值，等等之类。 “我之前认识有个在做摄影的小兄弟，说虽然只刚开始入行一年多，但也是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摄影师和模特。有的模特有钱，算是正常花钱拍摄，也有开始就讲明要潜规则“互勉”的，最厉害的是，明明开始是要花钱请摄影师拍摄写真，结果被……” 顾嘉过来拍了拍老季的肩膀，“好了，别八卦了，你是不是当过摄影师啊？ “这个真没有”老季连忙摆手，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来，说说你们了解的情况”顾嘉招呼大家。 老季说了下他调查的谢冰老家的情况，谢冰初中毕业就从老家出来，一直在外地打工，来到临阳有两年多了，家里父母两年前相继因病去世，有一个哥哥，已经联系上，但是她哥哥表示，死就死了，跟他没关系，我们也联系到了其他的亲戚，都说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所以看来谢冰和老家关系不太好，也基本上没怎么和老家的亲戚联系。 “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你看下”文彬递给顾嘉。 没有明显伤痕，脖颈勒住窒息而死，血液里没有毒品成分。和燕芳芳案件完全相同的作案手法。 “这两个案子可都够奇怪的啊，不图财，不为色，也看不出什么作案动机啊”老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 “监控这边呢？”顾嘉问林磊。 林磊摇了摇退，林磊把附近的监控情况都调取了一遍，易南家园属于城中村，外地人居住较多，附近也只有主路口有监控，谢冰住的属于自建房，房东没有安装监控。 林磊把燕芳芳案子里筛出的五个人也查了一下附件的监控，但因为扩大范围后天色有点暗，基本上就对不上了。 “我觉得，这个凶手肯定是有什么癖好，而燕芳芳和谢冰呢，身上有吸引他的共同点，所以为了实现自己的某种满足感，凶手下此狠手”老季站起来，很有信心的分析。 “谢冰呢，年轻性感，身材好，但凶手并没有有什么侵犯的行为，就算是有某种对女人的癖好，但燕芳芳这个年纪，和谢冰不是一个路子啊”文彬说道。 “而且两个案件只间隔一周的时间，凶手两次作案，问题是……”老季接着说。 “问题是燕芳芳和谢冰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两个人即不认识，双方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交集，工作也没有交集。”海露抢着说，一手还拿着铅笔笔划着。 “但可能性最大的也是这！”顾嘉说。 “什么？”老季和海露同时问。 顾嘉正要说，程局进来把顾嘉叫走了。 到程局办公室，程局示意顾嘉把门关上。“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事了！”顾嘉坐在程局对面。 “关于上次的抓捕行动，市局刚开了会，对于你在那次行动的伤情领导们也很关心，我已经跟上面说了你已经回归到工作中了。”程局喝了口水，“但是你知道，咱们在这次行动中死伤了好几名兄弟，而且……” 程局停了几秒，没有接着说下去，然后告诉顾嘉“市领导对牺牲的兄弟很是关心，让我们要持续关注家属的心情和生活情况，虽然过去有段时间了，但是市里乃至省里都很关系这件事。督查组呢，已经启动了调查程序，也会对整个案子细节进行调查。” “督查组？”顾嘉疑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什么都不需要说，我们配合调查就行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目前的两起案件给我破掉。”程局伸手示意。 顾嘉点了点头。 “进展怎么样？既然这两期案件作案手法这么相似，让法医鉴定一下死者死因特征，可以并案进行调查了，毒品的事可以找冯队那边帮帮你，他们最近抓了几个贩毒的大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线索有限，我们正在努力排查，凶手故意往死者嘴里塞毒品，一定是另有目的，必要时我会请冯队帮忙，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 “行了，回去吧，这几个案子抓紧啊” 顾嘉回到办公室。 “领导是不是催案子呢？”老季递过来一个苹果。 “谁买的苹果？”顾嘉问。 “我们的小美女，海露妹妹，谢谢哈”老季边吃边说。 “对了，你刚才临走前没说完的什么？”海露问。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但可能性最大的也是这！”海露认真的回答。 “噢，既然两个案子是同一凶手所为，又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跟某一件事情有关联，凶手参与这件事的人进行灭口。” 林磊和老季点头表示有道理。 “另外，毒品这条线也有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文彬，你调查一下最近贩毒这条线的线索，看看他们两个嘴里的毒粉是哪个道上出来的。”顾嘉把任务交给了文彬。“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缉毒的冯队” 海露又洗了几个苹果，递给了顾嘉一个。 “我也来一个”老季说道。 “老季你吃几个了，不给了”海露笑嘻嘻的开玩笑。 “哎，我可以是你季叔叔喔，我比你师傅年龄都打，你这是要尊老爱幼喔”老季也打趣道。 “这么多年也没吃过你买的水果，你就吃这么多，好意思吗你”顾嘉拿着文件一边看一边损老季。 “哎，不能这么说哈，我可是请你们吃过西餐的哈，你说说，你们谁这么大方过，哎老顾，不要跟小朋友面前乱说哈。” “我可不是小朋友啊，我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大哥”海露撅着鼻子。 “对了，老季，你跟那个房东要一下张娜的电话，联系一下，问下具体他们回来的时间，然后等她回来去问问谢冰身边的朋友”顾嘉跟老季安排道。 “是，领导！” “连着忙了好几天了，大家今天可以不用加班那么久了，早点回去睡个觉” “不用加班这么久了，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老季啧啧的声音，“这不是还是要加班的节奏嘛” 哈哈…… 第八章 深入了解FANDA 因为模特比赛临时暂停的原因，辛蕊的工作也瞬间宽松了很多，忙碌的节奏可以暂时放松一下，只需要安排一下平面拍摄工作写些稿件即可。辛蕊把模特比赛的资料和流程文件整理好，放在抽屉里并上了锁。比赛被叫停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但一般都是因为投资的原因，这次因为出了命案，不知道要停赛多久。 白易和高沐又在会议室吵了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反正大家都习惯了，他们俩总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意见不合或者决定不同而吵起来。 比赛暂停后，林之秋也很少来公司了，好多平面拍摄的事情也都交给了辛蕊和另外的同事负责，不过因为谢冰的事情，最近的平面拍摄确实也收到了影响，毕竟是出了人命，好多模特都延缓试拍时间。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杂志的发行，反而因为这事让fanda更有知名度了，杂志销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公司最近又入职了几个新同事，工作相对没有那么饱，辛蕊忙完自己的事情，就和同事聊聊天，分享网购买的东西，讨论好吃的餐厅之类。 但大部分的闲暇时间，辛蕊是在研究方慧的事情，自从方慧被害以后，辛蕊就不断向顾嘉打听案件的进展情况，虽然顾嘉也十分着急，但方慧是辛蕊在杂志社最好的一个朋友，方慧的死对辛蕊影响也很大，而且，辛蕊一直在怀疑这件事跟白易有关系。 方慧被害后，辛蕊也一直在给顾嘉提供杂志社的一些情况，只是没料到顾嘉突然间受伤住院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辛蕊对方慧案的了解也暂定了。 前两天见到顾嘉，辛蕊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但单位有事被叫了回去，所以想着周末有时间要和顾嘉好好聊聊。 方慧去吧台沏了杯咖啡，然后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以前她和方慧总会在这里午歇，聊聊天。 有件事情，辛蕊一直没有跟顾嘉说过，是有一次白易让她和方慧一起去陪一个客户，晚上吃完饭后把客户送走，白易说有些事情给方慧安排一下，让辛蕊先走，但辛蕊站在门口并没有走，她透过门缝看到白易乘着酒劲对方慧图谋不轨，手不停在方慧身上摸来摸去，方慧坐在椅子上想起来，被白易按住起不来。这时候辛蕊敲门进去，假装忘了什么东西，然后让方慧走。白易站起来拦着，仰着头拦住方慧，这时候方慧拿起一只半杯红酒的酒杯，朝着白易脸上泼了过去。 好像就是这件事之后，白易就开始有意的故意为难方慧。 后来白易应为账务问题被白桃停职了一段时间，具体原因不知道，但大概因为挪用公司的钱干了私事吧，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老板白桃也是很疼他，据传小时候白桃被人欺负，白易为了保护白桃差点被人打死。所以现在白桃很是护着白易。 白桃本人也很少来杂志社，放个自己人也安心，但是头疼的是这个弟弟并不让自己安心，老是惹事。 这个白桃，据传正是柳爷的女人。 而柳爷，就是顾嘉一直在找的人，上次行动就是得到卧底消息说柳爷的人在仓库进行枪支交易，所以顾嘉一行才到仓库进行抓捕行动，没料想扑了个空，柳爷的人没看到，到时却碰到了另外一伙人，结果在抓捕的过程中顾嘉受伤被击中了头部，几个兄弟也当场牺牲。 知道这些后，辛蕊曾想要辞职，但是被顾嘉阻止了。 顾嘉帮她分析了一下，白桃是否和柳爷有关系，或者说有多大关系，只要白桃本身没有做违法的事情，这个杂志社就没有问题；再者，就算白桃参与了柳爷的事情，辛蕊在这里也可以及时得到些信息。至少在方慧被害的案件上，还有许多需要了解的信息。 辛蕊听到这些，也觉得应该继续留下来，所以就像平时一样的工作，然后私下里了解一下杂志社的事情。 至于谢冰，其实辛蕊知道的也是有限。 就像那天顾嘉来调查时候说的那样，谢冰和张娜一块来应聘兼职模特，因为两个人身材都还不错，就都留下了。但是谢冰悟性太差，有些动作和申请老是做不出来，所以就只拍拍一些简单的广告和插图。张娜聪明伶俐，嘴也甜，就经常接到外景的差事，收入也比谢冰多些。 辛蕊又仔细想了想，好像谢冰也被白易这个混蛋为难过。 有一次拍泳衣插图，白易在旁边看，摄影还没说啥，白易就在旁边说动作不好看，没有体现性感的感觉，然后又指衣服颜色不合适，让她换了好几套。后来谢冰站起来想和白易争执，但又自己压回去了。估计是想想自己毕竟是那人家的酬劳，怎么也不能跟老板顶嘴。 但按照对白易的了解，这个人对美女都是垂涎的态度，除非说谢冰没有让白易得手，他才会这么对待美女，就像对方慧一样。 脑子真是越想越乱。 “小蕊，站在这干嘛呢，看你站了好久了”同事松韵过来接水，看到辛蕊一直站在玻璃窗那，眼睛直直的望着窗外。 “喔，没事，坐时间长了，颈椎不舒服，来这站会。”辛蕊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笑眯眯的说。 “会议室里又吵起来了”松韵用头点了点，示意会议室的方向。 “那么长时间了，还没习惯啊”辛蕊又喝了一口咖啡，“明天周末了，有什么安排？” “哎，周末已经不是我的时间了，听儿子的安排，儿子说去哪咱去哪，还是你好啊，时间自由”松韵嘟着嘴说道。 “行了，别寒酸我了，知道你有儿子，幸福是不”辛蕊打趣地说道。 “你也赶紧找个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打住，回去工作，工作工作”辛蕊一只手推着松韵，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会议室已经没有了声音，白易和高沐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第九章 和辛蕊的约会 早上天刚微亮，顾嘉就醒了，倒不是不缺觉，而是最近案件挤在一起，压力有点大，导致睡不踏实。 起来洗漱以后，去外面小区跑了会步，然后回去吃了点吐司面包，喝了杯牛奶。 一个人，早餐越简单越好。顾嘉就是这样，和方慧一起的时候，早上都是方慧做早餐，样式极其丰盛，牛奶，三明治，煎蛋，烤肠，水果，粥，其他等等。顾嘉嘴里嘟囔着太多太多，心里也是挺幸福的，只是后来当上支队长以后，在家吃早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甚至回家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 吃完早餐，顾嘉例行练习了一会魔方，三阶魔方，顾嘉一直热衷，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手速跟不上了，不过还是能3分钟以内复原，想想也可以了。 今天周六，虽然是打算要去队里，但今天约了辛蕊，所以，顾嘉还是换了身衣服，稍稍收拾了一下。 露天的咖啡厅，白色的桌椅，辛蕊已经坐在那里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迟到了”顾嘉抱歉地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听方慧老说，你从来没给过她迟到的机会。”辛蕊招呼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诺，顾嘉要了杯拿铁。 “听说谢冰之前也有一个人被杀了，和谢冰一样的……”辛蕊边喝边问道。 “嗯”顾嘉点头，“都是勒死的，嘴里都塞了毒品，家里没有少东西，也没有侵犯” “毒品？” “死后被塞进去的”顾嘉解释。 “哦!”辛蕊盯着顾嘉。 “还在查毒品的事，其他的暂时没有什么线索”顾嘉继续说道，“谢冰，之前和她接触多吗？” “她是和张娜一起来应聘的兼职模特”辛蕊把之前和谢冰接触的情况都回忆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包括和白易吵架那次。 “白易……”顾嘉似乎想问什么，但又停住了。 “怎么了？” “他和谢冰在单位有过什么不和的地方吗？”顾嘉还是问了。 “你怀疑他？” “也没有，听方慧在电话里和他吵过好几次，他好像经常找方慧麻烦，有一次大半夜方慧起来写稿子，我问她怎么这么晚，她说白易让她修改下午提交的稿件，说没通过之类的。总之好几次吧，是不是在单位也吵过？” “也不能算吵吧，但是，也跟吵架差不多了，但办公室除了新来的，老人没几个愿意搭理他的，他的为人太不招人待见了”辛蕊往后躺在靠背上，“不过那天，他确实在单位加班” “谢冰有男朋友吗？” “不清楚，不过有一次下班，我倒是见到过一个男的的来接她” “长什么样？”顾嘉急切的问。 “还真没看太清，他是骑着摩托车来的，戴着头盔”辛蕊想了想，“不过看着挺酷的，破洞牛仔，皮靴，胳膊上还有文身” “那也叫酷？”顾嘉表示不屑。 正聊着，顾嘉电话响起，是岳母打来的。问方慧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老两口整天睡不好觉，就等着抓住凶手给方慧报仇呢。 顾嘉安慰岳母，正在全力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处于案情保密不方便告诉。然后又聊了聊注意身体之类的。 “方慧的案子有进展了？”顾嘉挂了电话，辛蕊问他。 顾嘉摇了摇头。 “你在帮我梳理一下方慧那天的行踪，说一遍” “什么？再说一遍？你是这……”辛蕊指了脑子，“记不住了，还是说想……” “我脑子没问题，我自己捋不顺，你帮我复述一遍” 辛蕊已经第n次说这段话了。 那天下午，方慧和林之秋一块出外采访，接近下班的时候，辛蕊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因为那天她们约好下班一起去逛街。不一会看到林之秋回来了单位，辛蕊问方慧回来了吗，林之秋说方慧直接回家了。半小时后，辛蕊接到方慧的电话，但刚说了两句，就听见有人进方慧家里，方慧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手机里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只听见里面什么录音、删除、听了没有的片段，接着然后就是呜呜的声音。辛蕊感觉不好，连忙打车去了方慧家里，到了之后，方慧家里门已经开着，但是方慧不见了，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于是辛蕊赶紧给顾嘉打电话，顾嘉开始安排人员寻找方慧，大概三个小时后，报警。再接到群众报警，说在附近万户河旁边的仓库那发现有人被害，于是就是顾嘉他们赶往河沿河边的仓库，到了之后，那个人正式方慧，可惜已经死了只可惜，方慧已经死了。方慧被绑在了一个木椅子上，脖子上有勒痕，而且绳子就在上面留着。 顾嘉低着头。 “根据监控，方慧到家的时候应该在下午19点左右，方慧被从家里带走后，就没有出现在监控里了，说明凶手走的是楼梯，小区门口没有发现可疑人，那凶手就应该是坐车离开的，但是下午19点以后进来的车，在20点之前没有离开过小区”顾嘉越说越激动，“凶手是怎么离开的小区？那个仓库离方慧家那么远，正常开车需要30多分钟，而那个时间又是下班高峰，而方慧的死亡时间是晚上20点，所以凶手必须是在方慧刚到家20分钟内就离开小区，然后开车到那里，才能对得上方慧的死亡时间。” 顾嘉声音越说越大，辛蕊提醒顾嘉这里是咖啡馆，让他小声点。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被运出去的，我们把19点以后所有的，所有进来的车都仔细查了，20点之前没有出去的。”顾嘉捏着嗓子。“所以，方慧和林之秋到底去哪采访了谁？” “林之秋不到19点就回来了，而且，那次采访，也是提前一周约好的采访。你不也去见过被采访的那个明星吗？” “她没有作案时间”顾嘉又低下头。 “或许跟采访没有关系。”顾嘉抬起头，吸了一口气。 “白易也在单位”顾嘉继续自言自语，“所以他也没有作案时间” 一个个悬而又悬的案件在顾嘉脑子里像迷宫一样，顾嘉感到头有点晕晕的，然后突然恍惚了一下，差点躺到地上。 辛蕊见状赶紧扶他起来，稍作了一会，有所好转。 辛蕊让他去医院，顾嘉不愿意。 “不聊案子了，难得出来喝一次咖啡，放松一下大脑，要不然老想案子，身体也吃不消”辛蕊见顾嘉状态不好，连忙说道。 “去那边走走吧”辛蕊拍了拍顾嘉，带他到对面的小公园走了一圈。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顾嘉下午本来要去队里，但辛蕊还是不放心，结果又被辛蕊拉着去看了看医生，一通检查后，结果是有点低血糖，医生让注意营养，平时身上背着点糖果之类的。 “医生说话太严重了，我这偶尔这样，没事的”顾嘉恢复了状态。 “医生说的你就听着，回头兜里装点糖果啊” “走，请你吃棒棒糖” 第十章 梦里的蒙面人 燕芳芳、谢冰，加上方慧，接二连三的案子，让顾嘉压力剧增，干刑警也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发愁过。以前的案子，顾嘉总能在细微中发现线索，一杯水，一根头发，一个烟蒂，顾嘉破了无数的大案难案，可这几个案子，顾嘉感觉很迷茫，特别是方慧的案子，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依然毫无头绪。 躺在床上，顾嘉感觉好累，确实已经很久没好好的睡觉了，今天和辛蕊聊完之后，顾嘉脑子里不断萦绕方慧的影子。 当年方慧不顾父母的意见嫁给了自己，但是因为自己工作的缘故，很少照顾到家里，方慧很想要个孩子，但是顾嘉实在是太忙了，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回家，方慧打电话也顾不上接。现在想想，对于方慧来说，自己真的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所以他们选择了分开，不是不爱了，而是不合适，也行分开对方慧是最好的选择吧。 打开了回忆的大门，顾嘉想到了好多和方慧有关的地方，事情和时光，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顾嘉一个人出现在方慧小区的地下车库里，他四处的张望着，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车库里非常安静，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顾嘉看到一辆车进来，是方慧，顾嘉看到了，没错，是方慧。 等车停下，方慧下车后走向电梯，顾嘉追过去，可是方慧没有理他，顾嘉抓住她的手，大声的喊她名字，方慧转过头，“你怎么了，这么大声干嘛？” “你干嘛去了？”顾嘉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上班去了啊”方慧淡定的回答。 顾嘉突然愣住了，他停在原地，看着还在往前走的方慧。 不对，顾嘉意识到，方慧已经死了，那这个是谁，确实是方慧，那我是谁，我在梦里？是的，我在梦里。顾嘉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周围，然后看着前面的方慧，我是在自己的梦里，他又确认跟自己说了一下。 方慧坐电梯上去了。 我该做什么呢？顾嘉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我应该去问方慧，是谁害了她。于是顾嘉赶忙往电梯走去，然后坐电梯到了方慧的家里。 顾嘉推开门进去，看到方慧在看电视，“方慧，是我，顾嘉” “下班了啊”方慧自然的回复。 “是谁杀的你？”顾嘉站在方慧前面问。 “哎，你挡着我看电视了”方慧边吃水果边说。 “是谁杀的你？”顾嘉激动的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不好好的坐在这吗，你是盼我死是吧”方慧推开顾嘉，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嘉在房间里不断的转圈，是谁，是谁，凶手进来吧，顾嘉突然冒出一个意念，这个时候，凶手进来，他会做些什么呢？ 果然，这时候一个蒙面的人突然进来，顾嘉想拦住他，但是那个人从顾嘉的身体穿了过去，他径直走向方慧，拿起方慧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方慧开始大喊大叫，顾嘉想抱住蒙面人，但还是抱了空。包里似乎没有他要的东西，就开始其他地方翻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最好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然后开始掐着方慧的脖子，方慧晕了过去。 方慧躺在沙发上，蒙面人也坐在了沙发上，很累的样子，一直在喘粗气。 时间似乎停止了。 顾嘉从慌乱中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而且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 你应该带着她出去了，带她去那个仓库。顾嘉似乎是在意识里给出了命令。 蒙面人看着顾嘉，顾嘉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自己，但是顾嘉也两眼直盯着他。这时，蒙面人起身，然后从门口拉出来一个行李箱，行李箱是崭新的，还挂着吊牌，蒙面人把方慧蜷缩在行李箱里，使了使劲按住，软后拉上了拉链。蒙面人然后拉着箱子进了电梯，顾嘉紧跟着蒙面人。电梯到了地下车库，蒙面人拉着行李箱到了一辆车旁边，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了进去。然后准备开着车离开。 顾嘉见状，急忙跑过去，想进到车里，可是车门打不开，于是猛烈的拍打车门玻璃，但也只能眼看着蒙面人开着车子离开了车库。 顾嘉紧跟着跑出了车库，车子已经到了前面第一个红绿灯，顾嘉通过意识让蒙面人停下来等他。 绿灯。车没有动，顾嘉跑到车跟前，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面。 车子一路行驶到沿河边的仓库里。 蒙面人把行李箱拉进仓库，然后让方慧出来，方慧依旧昏迷着。他把方慧绑在一个椅子上，拿着旁边的一瓶矿泉水泼在了方慧脸上。 方慧终于醒了，看着自己被绑，方慧又大喊起来，蒙面人用胶带把方慧的嘴粘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另一个凳子上。 “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监控里没有看到你的车进去”顾嘉站在蒙面人面前，愤怒的问道。 蒙面人依旧没有正视顾嘉，他看着方慧，没有说话。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门是自己打开的，外面一阵光亮，顾嘉眼睛被光刺了一下，连忙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蒙面人不见了。再回头看椅子上，方慧也不见了。 整个仓库剩下了顾嘉一个人。 顾嘉坐在方慧被绑的椅子上，看着仓库，他感到口渴，拿起旁边的半瓶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地上的绳子，空的矿泉水瓶，还有半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 他是怎么进去的小区呢？那个时间段他是怎么进去的，顾嘉努力让那个蒙面人再回来，让他再复原一遍他进小区的过程。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顾嘉掏出手机，接通后却没有声音，再拿下手机一看，电话没有接通，于是又滑了一下屏幕，接通后开始显示时间，可放到耳朵依然没有声音，再拿下来看，通话还是没有接通…… 原来是真的有电话响了，现实中的电话，在顾嘉的床头，顾嘉极不情愿的被迫从梦里醒了过来，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喂”顾嘉没有看到来电名字，条件反射的出了声。 “师傅，张娜回来了！” 第十一章 张娜回国 顾嘉听到是海露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然后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7点多；于是连忙起床洗漱。 来到队里，大家都已经在了，海露把情况说了一遍，原来早上房东阿姨打来电话说张娜从国外回来了，然后走的时候钥匙放在了谢冰那里，回来知道看到谢冰不在，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就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她就把谢冰的事情告诉了张娜。随后就联系了我们。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顾嘉问文彬。 “我找鉴定科鉴定了一下，按照毒粉的纯度，这种毒品的货源咱们市不多，按照缉毒队那边提供的信息，唯一发现的一个能够拿到这种纯度的，目前也是他们正在跟踪一个贩毒团伙，就是...泰洪达，人称泰哥” “就是那天咱们抓捕时候碰到的，泰哥？”顾嘉迟疑了一下。 “是的，就是给了你一枪的那个泰哥”文彬帮他确认。 “这就有意思了”顾嘉说到，“我正找你呢！” “不过缉毒那边冯队说，这个泰哥自从上次打伤咱们兄弟后就没再露过面，都是下面下面小弟在跑” “不过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两个案子和泰哥有关系啊？”海露疑问的问。 “毒品，就是联系，没有联系，也要抓他”顾家认真的回复海露。 “走，我们先去张娜家”顾家示意海露。 两人一同到了张娜住处，房门已经打开，开门的师傅正在换锁芯。 “你是张娜吧”见屋里的女子正在收拾东西，顾家问。 张娜抬起头，点了点头。 顾家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明来意。 “我俩是老乡，一块来的这里，一起租的房子，一起进的fanda”张娜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上个月，杂志社通知我拍外景，去非洲，走的时候我把钥匙给她了，让她帮我照顾着养的鱼，我实在不敢相信会这样” “谢冰平时都跟哪些人来往比较密切？” “杂志社里有活就会通知我们过去，平时我俩就去逛街唱唱歌之类的”张娜坐在床上，头微低着。 修锁的师傅换好了锁芯，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张娜付了钱给他。 “她的经济状况怎么样？”顾嘉继续问道。 “刚做的时候大家都没钱，不过慢慢的好点了，日常开销没有问题，而且她最近也接了几个外景，收入应该还可以” “那谢冰有其他的朋友吗？”海露在一旁问道。 “前段时间有个男的一直追她，谢冰刚开始不是太同意，那男孩也没有正经工作，整天跟一大哥混，我也劝过她，但后来碍于男孩死缠烂打，加上人确实也长的帅，也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来过几次这，但最近不清楚了” “有那个人的电话或者住址吗？”顾嘉问。 “住址肯定没有，手机号码我找找，谢冰用我手机给他打过电话”张娜翻了一会手机，“嗯，这个号是的” 海露把手机号记下来，“他叫什么名字” “昆仔，谢冰经常这么叫的，对，叫昆杰，有一次谢冰生日，他给他送的花，然后卡片上写的是昆杰” “能麻烦你给这个昆杰打个电话吗？问下他女朋友出事他是否知道，另外我们也想找他聊聊”顾嘉说。 张娜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一阵杂乱的声音。 “喂？你等下啊”对方应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杂乱声小了很多。 “喂你好，我是谢冰的老乡张娜” “噢，怎么，谢冰让你找我啊！”看来这位并不知道谢冰出事的事。 “谢冰......她.......”张娜没说出口。 “我跟她说过，现在有笔生意要做，忙完我会去找她的” “她出事了！”张娜说了出来，“谢冰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是它妈谁干的！”昆杰在电话里吼起来。 顾嘉从海露手里要来纸笔，写给张娜，问昆杰是否可以来一趟这。 “我现在不方便，让我想想，我他妈知道是谁干的了”听的出来，对方用拳头砸了一下某个地方。 “是谁？”张娜紧跟着问。 “你不用管了！”说话电话便挂掉了。 张娜看着顾嘉，意思是还需要她怎么做。 “你有这个昆杰的照片吗？” “好像没有”张娜想了一下，“等下我找找” 随后张娜翻出了一张在酒吧里她和谢冰、昆杰的自拍，虽然光线不太好，但大致模样还算能看的清楚。 张娜把照片传给了顾嘉。 “好，谢谢你，如果你后面想起来其他关于谢冰的事情，或者这位昆杰再还和你联系，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好，你们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为我姐妹报仇”张娜站起来，眼睛里有一丝期待的目光。 返回队里的路上。 “看来这个张娜和谢冰之间关系还不错”两人在车里好久没人说话，海露打破沉默。 “一起从农村出来，背井离乡，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自然有相同的感受，不过听她这么说，和谢冰有关联的一个是这位男朋友，再者就是...” “就是fanda”海露见顾嘉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顾嘉点头。 回到队里，顾嘉把手机号码给林磊，“谢冰的男朋友，试试接不接，监测一下位置” 林磊在系统里输入电话号码，然后拨号，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林磊看了看顾嘉，摇摇头。 “他在跟张娜的通话里说，他知道是谁了，说明凶手应该和谢冰与他之间有关系的，那么我们应该找到这个昆杰，这样就能找到凶手了啊”海露把跟张娜了解的情况简单跟林磊和老季说了一遍。 “磊子，继续打，看看他手机在哪个地呢？”老季听了，赶紧叫林磊。 “过一会再打吧，别追那么急”文彬说，“那个，刚才后勤给大家买了几个西瓜，这么热的天，我给大家切了哈” “鼓掌鼓掌！”老季第一个响应。 文彬把西瓜切好，正巧缉毒对冯伟进来，“哎呦，切西瓜欢迎我啊，不错不错！” “哎呦，冯大队长来了”顾嘉看见冯队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给你带来个消息，我先吃口西瓜”冯伟说着拿起块西瓜 第十二章 发现昆杰 吃完一块西瓜，冯伟擦了擦嘴，“上次你们说的那个谢冰，还有燕芳芳的那个案子，里面的毒品我们初步认定是从泰哥那边走的货，但是泰哥最近一直没怎么露过面，但是这两个人，最近开始在活动了，”然后掏出两张照片，“他们都是泰哥的手下，这个叫阿辉，主要负责从泰国那边对接进货；这个……” “昆杰，是昆杰”没等冯伟说出来，海露抢先说道。 “可以啊，你们也知道了”冯伟惊讶地说，“昆杰，也叫昆仔，主要负责国内的出货。最近他们开始在咱们市的各大地下夜场出现，我们已经抓了几个他们下面的小马仔，但是嘴都严的很，都说没见过这个泰哥。你们要是有什么消息，可要及时分享啊”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顾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怎么个有意思法？”冯伟问。 “按照作案手法和死者特征，燕芳芳案和谢冰案，应该是同一个凶手，但是线索都不是很明晰，现在可以突破的口子是谢冰这，一个是泛之她杂志，一个就是这个昆杰的人，杂志社我们还需要再多去几次，了解一下里面的关系，特别是这次比赛，也就说，谢冰的死是否和这次比赛有关系；然后这个昆杰，谢冰的男朋友，最近应该和谢冰有些争吵，见面很少”顾嘉走到黑板前把这几个人名字画了个圈，继续说道，“而昆杰又是泰哥手下的出货的马仔，按照案子的物证，死者嘴里的毒品很有可能是从昆杰这出来的，所以昆杰的嫌疑很大” “但昆杰又说他知道是谁杀了谢冰，说明可能是他的仇家”海露补充道。 “是啊，到底这个昆杰说的是真是假呢？”林磊从电脑前面转过来，看着顾嘉。 冯伟接到队里电话，然后打招呼走了。其他人把剩下的西瓜吃完然后打扫了卫生。 顾嘉站在写字板前面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磊子，下午你继续打一下昆杰的电话，定位之后马上告诉我，然后文彬继续跟进毒品的渠道看看那个阿辉的和其他马仔有没有什么消息；老季，你盯着点燕芳芳那边，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我去趟杂志社” “那我呢？师傅”海露发现没提自己，连忙问道。 “你当然要跟着你的师傅啊”老季在一旁比划着。 “噢，嘻嘻”海露跟着顾嘉走了出去。 顾嘉到杂志社楼下，并没有上去，不一会辛蕊下来了。三人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能不能帮提供给我一下你们这次模特大赛的选手的名单”顾嘉直接问道。 辛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辛蕊。 “我想再了解一下谢冰和她们的关系，或者说从她们那了解一些谢冰的事情”顾嘉解释。 “但她们之间不一定熟悉彼此，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 “这个没关系，你给我名单就好” 辛蕊点头答应。 “白易有什么跟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吗？你感觉”顾嘉继续问。 “他一直不正常”辛蕊停顿了一下，意识到海露也在“我是说，他的性格就是做事一直让人捉摸不透，你也知道他和我们主编的关系，所以有些事感觉都是故意在找事...” 辛蕊大致又说了些杂志社内部的琐事，已经比赛停止对他们的影响之类。 这是，林磊打来电话，说昆杰的电话打通了，已经锁定了位置。在市远郊区的新建村附近。 于是，顾嘉和海露告别了辛蕊，开车前往远郊。 “那边大多都是农村吧？”海露坐在副驾驶里。 “以前那边都是农民，现在那么建了好多厂子，再加上拆迁补助，农民反而比我们有钱了。” “他们到是挺聪明啊，躲在那边”海露看了一眼顾嘉。 “问一下文彬他们到哪了？”顾嘉说。 “他们已经到了，在路口等我们” “这么快！”郊区的路上车少了起来，顾嘉增加了车速。 文彬已经安排几名武警在附近候着了，见顾嘉来到，给了他防弹衣。“用得着吗？”顾嘉问。 “以防万一，必须穿上”文彬命令的口吻说，然后让海露在车里待着。 “我也要去”海露不想在车里。 “给她也来件衣服。”见海露也要去，顾嘉吩咐道。 “我刚才已经看了一圈，前面红房子后面的院子里，昆杰和三个人在打麻将”文彬说。 “我们说自己是租房子的” “好” 海露跟在顾嘉后面，小心翼翼，第一次参加行动任务，还挺紧张。 顾嘉咚咚咚敲门，然后见没人回应，就就打开门进去，看见几个人正在边抽烟边打麻将，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位问“你们干嘛的？” “请问，这边租房子吗？我们外地的，想在这租房子。” “没房了，前面问问吧。” 顾嘉没有理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几个人面前，“你们这是玩的十三幺吗，玩多大的？” “怎么着，想玩会？”昆杰说话。 “我先看看，先看看。”顾嘉回应。 昆杰又看了顾嘉和海露一眼，然后心里感觉不太对劲，摸完一把牌后，打了张红中，然后说自己去趟洗手间，憋不住了。 顾嘉见昆杰进了旁边的厕所，跟着过去，昆杰关上门，在门缝里看到顾嘉往这边走过来，发觉事情不妙。然后开门跑了出去，海露见状，并在前面要拦截，可惜海露力量太小，不但没拦住，反而被撞倒了在地上，大叫了一声。 文彬听见叫声，也开门冲了进去，昆杰见门口也有人，立马往另一边墙跑，然后踩着木架车翻墙出了去。顾嘉和文彬也赶紧出门去追，在巷子里，三个人你追我赶。 但昆杰还是毕竟很熟悉这边的地形，跑了几个巷口，就不见了踪影，看着进了一个小院子，但院子里也是没人住的老房子，连门窗都没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昆杰就这样把顾嘉和文彬甩下了。 顾嘉和文彬三人回到车里，气得直叹气。 “你伤着没有？”顾嘉问海露。 “没有，我没事，我太笨了”海露自责。 “跟你没关系，这家伙太能跑了”文彬安慰海露。 “行了，先回队里吧”顾嘉说道。 第十三章 剧组的群演 木屋影视城，是临阳的影视拍摄基地，古装片的取景大多在这里。 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线演员，各路导演，还有在石墩广场一批批的群众演员，当然，群演在这里也被分了三六九等，那些被当做是人肉背景的路人待遇最低，一天下来也就是刚够吃饭的钱，稍微有几句台词的就会高出个几十块钱甚至上百，他们穿梭与各个剧组之间，身上穿的是不知道被多少穿过的服装，说不定还有一股酸味，但是没人在意这些，来这里打拼的人，或是为了谋生计，或是怀揣着演员的梦想。他们都希望有一天能说上几句正儿八经的台词，能有一个特写镜头。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群演。 路梓铭和方倩刚拍完一场戏，两人都是跑龙套的，就是一帮人围在主角周围说着听不清的话，然后用手指指点点的那种。他们两人也是因为一部戏在里面跑了好长时间的龙套认识，彼此很能聊得来。 领完盒饭，两人坐在石板凳上边吃边聊。 “晚上还有戏吗。”路梓铭问方倩。 方倩摇了摇头，“我今天要回趟老家，枝丘” “现在回去啊？回几天？而且这个点太晚了吧，你怎么回去？”路梓铭看天都快黑了。 “中午打电话，听我妈说我爸身体不太舒服，主要是心情不好，我回去看看，过两天就回了”方倩喝了口水，眼睛望着前方正在拍戏的剧组。 “因为你姐的事？” 方倩没说话，扒了一口饭，点了点头。 方倩是方慧的妹妹，当年考艺术学院的时候，方慧父母就不太同意，结果毕业后还执意要走演员这条路，把方慧父母气的不行，有好一段时间，方倩都没怎么回过家，她感觉父母不理解自己，不支持自己的理想。好在方慧还是理解自己妹妹，知道劝阻不了，就一直支持她。 方慧去世后，方倩也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也比以前回家的次数多了，主要是因为方慧的案子，两位老人心情一直不太好。看着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甚至有时候想想，自己选择演员，到底是不是错误的呢？什么时候才能像眼前的夏岚一样呢？有助理跟着帮忙端水送饭，热了扇风，冷了加衣，听说还有自己的房车。 面前不远处的剧组，连着拍了三个多小时，赶上换场景，夏岚正在补妆，安婷婷作为替身正在拍女主挨打的戏份。 “婷婷好可怜，做这个夏岚的替身，露不了面，还要被打这么惨，我是做不了替身，对了，你和她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了？”路梓铭支支吾吾的。 “哎呀，你喜欢安婷婷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主动点嘛” “人家好歹也是个替身了，我就是个路人甲乙丙丁，我哪有资格喜欢人家，再说，她对我时冷时热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路梓铭认真说道。 “像我们这样的，是不是就没资格谈恋爱啊”方倩也感慨。 两人都沉默下来，像两个孩子。沉默在石墩广场的喧嚣里。 “她是不是又借你钱了？”路梓铭打破沉默，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安婷婷和方倩的对话。 “嗯，其实我钱也不多了，以前我姐会给我点，现在自己挣的刚顾着自己，不过现在开销不多，手上还有一点就借了她，她说是有急用” “我明天又接了两个戏”路梓铭没有接着方倩的话。 “挺好的，好好努力，未来的明星”方倩给了路梓铭一个甜甜的微笑。 吃完盒饭，方倩说着准备要走了，把包里的一个水煮蛋给了路梓铭。 “你怎么没吃啊”盒饭里有一人一个水煮蛋，方倩没有吃。 “最近吃太多了，不想吃了，你多吃点吧”方倩跟路梓铭再见，然后往车站走去。 替身的戏份拍完，夏岚继续拍后面的戏份，安婷婷一个人站在一边，没有人在意。路梓铭曾试着在她不拍的时候过去陪她，都被她拒绝了，她不希望路梓铭出现在剧组的视线里。 一直等到整场戏拍完，安婷婷往这边走过来，路梓铭站起来向她招手。 “我都被打成那样了，她还嫌弃我动作太多，嫌弃我不走心”还没坐下，安婷婷就开始抱怨，“拍我个后背我走什么心” “好了，来坐下歇一歇，吃点东西”路梓铭扶她坐下，递给她一盒饼干。 “方倩呢？我刚看到她在这” “她回枝丘老家了，回去看看她爸” “我见过方慧一次，她姐姐，跟她一起去杂志社找她姐姐，好可惜，哎对了，你姑姑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警察还在调查”路梓铭跟她说过他表姑燕芳芳被害的事情。 剧组已经换了场地，女主角夏岚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安婷婷可以回去休息了。她在这比方倩和路梓铭都要早，为了演员的梦想，后来收入实在不足以养活自己，也开始接点小活；从小地方出来，她太想证明自己了，太想挣钱。她不愿再回到自己破旧的小山村，所以她显得格外的拼。 “在这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烦死了”安婷婷突然又情绪不好起来。估计是刚才被夏岚和导演组的人批评的缘故。 路梓铭又安慰了她一会，然后送她回去了。 回到房间后，安婷婷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委屈，忍不住又在房间哭了一顿，然后想想自己每月的开销和信用卡欠款，觉得还是要找点其他活干，但她想了想自己的演员梦想，又很纠结，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不知所措。而且，她知道自己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说的上话的也就路梓铭和方倩了。她知道路梓铭喜欢自己，但她不甘心只在这里做替身、做群演，她渴望更大的平台，说直接一点，就是路梓铭不是她的择偶标准，她梦想的是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的男人，虽然现在感觉很遥远，但她愿意这样幻想着，她心里有股劲，她要混出个人样。 而现在能帮她的，或许只有方倩了，方倩的姐姐方慧之前在杂志社工作，那里时不时会招一些兼职的模特拍平面，她身材这么好，还有有这个条件的。虽然说方慧去世了，但聊天的时候听方倩说过她也认识里面的人，那方慧出了事，这样麻烦方倩好不好呢？ 最好，她还是决定给方倩打了个电话，为了多一个挣钱的机会，多一条路走，让方倩帮她问问，是否可以去杂志社接点小活。 方倩还在路上，接到安婷婷的电话，想了想，答应明天帮她问问。 第十四章 辛蕊与白易争吵 小区的路灯早已亮起，偶见几个吃过饭散步的邻居，方倩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透着光亮，虽然自己在剧组很累，但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知道父母因为姐姐的事情受到很大的打击，现在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她要担起女儿的责任来。 看到女儿回来了，方倩父母心里也是有了些宽慰，问她吃过饭了吗，方倩回答吃过，然后拉着母亲的手，来到客厅，见父亲一直抽着烟，劝他少抽些，然后又跟二老聊到深夜，主要是劝说二老的心情，并答应他们会经常回来看他们，关于方慧的案子，方倩说顾嘉正在查着呢，一定会有结果的。 方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其实，方慧的案子到底查的怎么样了，方倩也是模糊不清的，但面对二老，她总要说些宽慰的话，想着找时间是要问问情况，也答应会再去找顾嘉了解的。转身看到了桌子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家四口的合照，想着，不觉泪水从眼睛里掉到了床单上…… 第二天醒来，方倩给辛蕊打了电话，问了现在fanda是否还需要兼职的模特，她有个朋友叫安婷婷，是一块拍戏的朋友，因为最近戏份不太多，想去拍点平面之类的情况。 接到方倩电话的时候，辛蕊刚到公司，还以为是方慧的事，听到是帮她朋友找点活，自然就答应了，然后说可以让她朋友有时间来公司来找她，只要形象上过得去，事情应该没问题。 方慧经常和辛蕊提起方倩的事情，看得出来方慧很爱自己的这个妹妹，现在方慧不在了，自己和方慧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和方倩也算熟悉，辛蕊自然也会尽可能的帮助方倩。 两人电话里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方倩也告诉辛蕊自己现在正在枝丘家里，等过几天回临阳了就去找她…… 两人正聊着，白易过来递过来一篇稿子，是昨天晚上辛蕊写的样稿，辛蕊见白易脸上严肃的神情，和方倩挂断了电话。 “这是你写的稿子，为什么这么写？”白易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说。 “是我写的，怎么了？”辛蕊看了一眼稿子，继续做其它事情，对于白易这种态度，她也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就没怎么理他。 “昨天我跟你说的思路都白说了是吧，让你写她婚外的绯闻，你这写的什么？家居生活啊？采访夏岚的时候你也跟着的啊，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你是忘了还是怎么，赶紧给我改了！”上次去采访演员夏岚，白易和辛蕊都在现场，夏岚对采访的内容总是以一种高姿态回复，搞得白易很不舒服，而且还批评了他们杂志社不专业，采访的背景、灯光什么的都没有准备充分，临结束时白易说了夏岚几句，也被怼了回来。 “可是这期的主题是聊她的家庭生活，是深入明星的日常，让大家看到她平时是怎么过的，当然是要这样的啊，而且这些绯闻是夏岚经济团队说过绝对不可以乱写的，当时和经济人聊的时候你也是在现场的啊！”辛蕊再次提醒白易，内容是采访前夏岚经济人和我们约定过的。 “和化妆师约会不叫生活吗？你不写这些杂志怎么卖啊，你第一天当编辑啊！” “拜托你，没有照片就说约会谁信啊，就评你通过一些所谓的渠道得到的消息？还是说要放那就张在会客室他俩单独喝茶的照片？” “那几张照片很好，配上去再加上文字……” “这种故事你觉得编的大家会信吗，到时候他们公司再告我们造谣之类的，你怎么解释？”辛蕊跟这种人不懂的人简直不知道怎么沟通？ “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啊，我要的是卖点，卖点懂吗，你写的有人愿意看吗？” “这篇稿子高主编看过的，他说很好啊，他也不同意再加其他的思路结构了” “这个采访是我负责的，我有权利决定这篇稿子的内容，赶紧给我加上”白易说着把稿子摔在辛蕊的桌子上。 “不加，除非你有真实的证据！” “你……”白易气的扔掉稿件回到了办公室。 辛蕊盯着电脑，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白易吵架，但还是不停的叹着气，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出气玩偶啪啪的打了好几下。 这个玩偶辛蕊一直放在公司，是有一次生日方慧送给她的，那次顾嘉和方慧来陪她过生日，带了蛋糕和礼物，这个出气玩偶就是顾嘉选的，说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找它出出气。 看着顾嘉选的玩偶，辛蕊突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然后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辛蕊姐吗？”电话里一个女孩的声音。 “是的，你是哪位？” “辛蕊姐你好，我是方倩的朋友，我叫安婷婷，早上方倩把你的电话给我说，让我直接联系你！” 辛蕊听是早上方倩说的来做兼职的事，“喔，好，方倩跟我说过了，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直接来这边试一下镜” “我已经在楼下了，前台说需要你跟他们说一声”安婷婷到了楼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辛蕊急忙让前台听了电话，然后告诉安婷婷直接坐电梯到9层。 见到辛蕊，安婷婷先是表达了感谢，然后甜言蜜语的夸赞了一番辛蕊，虽然听着有点浮夸，但第一次见面，辛蕊也可以理解。 辛蕊带着安婷婷见了摄像组，试了几件衣服拍几组照片，然后把照片又拿着给林之秋看了一下，林之秋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简单看了几眼，表示可以，让辛蕊自己决定就行。 在选人上面，林之秋还是相信辛蕊的能力的，毕竟干了那么多年了。 后面谈了酬劳和拍片方式，安婷婷表示可以，毕竟是来挣钱的，也不会太挑。 安婷婷除了拍戏外，每周会来这里一到两天，但是因为姿势和气质问题，用上的聊聊无几，后来也就每周一天的工作量了。这也让安婷婷也来越灰心，想到平面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 这天，一个泳装的主题，安婷婷穿着泳装在镜头下摆出各种姿势，因为皮肤白皙，效果也着实不错。白易因为来看前几天拍的样品，也恰好进来摄影棚内，看到安婷婷后，似乎忘了自己的正事了。 当然，白易这种人能接触到的女人自然也是很多了，大多是图一时新鲜，得手之后就会再寻找下一个，安婷婷也不例外。看到安婷婷的身材，白易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等拍完后，第一个鼓起掌来。 这是安婷婷听到她拍完片的第一次掌声。 “非常棒，没有见过你啊，你是？”白易笑眯眯的问。 “我是最近刚过来，兼职的，我叫安婷婷”安婷婷自我介绍。 “拍的很好喔，我这边在负责一个职场的主题，我感觉很适合你，你可以考虑一下”白易看着安婷婷，虽然和他之前碰到的女孩无差，但还是会把套路拿出来，“这样，你先换衣服，我就在外边等你，和你聊聊” “好的，谢谢，那我先去换衣服”安婷婷看白易出门后，连忙问工作人员这位是谁。 知道了是副主编，安婷婷赶紧换了自己的衣服，出门看见白易正在茶歇出的沙发上坐着，急忙走了过去畅聊起来。 第十五章 安婷婷恋上副导演 自从和白易认识之后，安婷婷就经常和白易在一起，准确的说是白易经常约着安婷婷出来，而安婷婷也正是合意，毕竟是社里的副编辑，哪怕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为了挣钱她也是愿意的，自己也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就让别人上手呢，想着并觉得无所谓了。所以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喝咖啡、唱歌，当然也免不了被白易占了些便宜去，不过白易给她找点他负责的项目上的机会，也算是有了补偿。 有一次在楼下白易和安婷婷一起吃饭被辛蕊同事松韵看到，松韵便跟辛蕊闲聊时提到白易又泡了一个模特的话语，辛蕊了解后，有次碰到安婷婷，也问过安婷婷是怎么认识白易的，安婷婷就把情况说了一遍，辛蕊也知道她没有理由阻碍人家的正常交往，但辛蕊还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安婷婷，毕竟是方倩介绍过来的。 通过和白易的接触，安婷婷也感觉到了白易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安婷婷只是想通过白易给自己争取点工作机会，至于交往，安婷婷应该也没看上白易，她知道，两人各取所需罢了。 往常，安婷婷平时拍完戏份就去石墩广场坐着，要么一个人发呆，要么和旁边的人抱怨，不过这段时间很少碰到她了。有一次晚上刚结束戏份，路梓铭在旁边碰到了她。 “拍完了吗？一块去吃点东西吧，剧组盒饭都吃腻了”知道安婷婷吃腻了盒饭，路梓铭想请她去外面饭馆吃。 “不了，我一会约了个朋友，我得出去一趟，你赶紧去领盒饭吧，一会都凉了”安婷婷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了，路梓铭隐约能感觉得出来。 “有几天没见你，你那个戏拍的怎么样了？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最近感觉你……”路梓铭感觉安婷婷在疏远他了，每次拍完戏也不会在石墩广场待着，要么直接回去，要么就是有事。 “我最近不是接了fanda的兼职吗，事比较多点，哎，对了，方倩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那边有个戏，比较晚了估计”路梓铭指了指南区那边的方向，那边今天有个夜戏要拍。 安婷婷往那边看了看，然后说，“行吧，那我改天找她，我先走了啊，你赶紧吃饭去吧！” 安婷婷消失在视线里，留下路梓铭呆呆的站在那，旁边几个人叫他去领饭也没听见。 安婷婷回住处后，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今天晚上是白易约他，但是更重要的是，白易答应了她今天介绍严哲给她认识。 严哲，是方倩和路梓铭跟拍那个剧组的副导演，闲暇时候找方倩看见过几次，在剧组里除了几位主演需要导演来定，其余的角色可都是他说了算。虽然她知道严哲的一些事情，什么潜规则，收好处费什么的，但是娱乐圈就这样，这点安婷婷想的很清楚，为了自己能往前走的快一些，她也只能这么做，她现在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所以，她不后悔用和白易过了一夜，然后换来这次和严哲认识的机会。 所以她要抓住这次机会，她见过很多次严哲，相貌虽然不出众，但是也还可以，而且除了男人都有的毛病外，对剧组的人员还是挺关系的，这点是其他副导演要好很多，有一次安婷婷去领盒饭被告知没有了，正好严哲在旁边看到了，就把主演的盒饭剩下的给了她一份，这件事在安婷婷心里被感动了好一阵子。 眼线、唇彩，短裙，安婷婷照了照镜子，感觉拍片都没有这么打扮过了，她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争取个有台词有角色的机会。 穿上高跟鞋出来，然后打车到了精灵酒吧，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夜场，进去后，白易已经在那了，旁边严哲正在看手机。 白易把安婷婷介绍给严哲，安婷婷介绍自己也在拍戏，在旁边的剧组演夏岚的替身，严哲听说也是演员，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整体形象还是不错的，于是和安婷婷开喝了起来。几杯下去，三人都晕乎乎了，安婷婷搂着严哲一只胳膊，“以后就要靠严导照顾了，我不想演替身了，我是有演技的，我在表演班听过课，你可以试试我” “试试你？”严哲拿起酒杯，笑眯眯的看着安婷婷。 “我可以的，演技……啥的都没问题”虽然都没说明白，但意思也都很明确了，或许这就是娱乐圈中的现实吧。 空间里充满了打碟的声音和闪烁的灯光，舞池里的一切都是躁动的，这里有不安的灵魂也有不安的身体，安婷婷只是其中一个缩影。 白易去了另外一场，安婷婷跟严哲回了家。 别的不说，安婷婷还真有自己的一套，和严哲以后，安婷婷慢慢的把自己变成了严哲的女人，剧组里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也有不少人开始传严哲导演有了新的女朋友了。 当然，路梓铭也听到了这些消息，他找过安婷婷，安婷婷很直接的承认了。他也因此心情变得低落起来。整天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发呆。 方倩知道后过来陪他聊天，“行了，别难过了，这说明你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安婷婷要的生活，你给不了她” “那个严哲就可以吗？” “其实这里都给不了她，但她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严哲或许就是那个机会吧。但严哲人还不错，至少表明看上去是这样的。安婷婷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开始的，但她和你都不是一个方向的人，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应该喜欢她。”方倩拍着路梓铭的肩膀。 “为什么？” “感觉，你俩不是一个频道上的，有时候我和安婷婷聊天也发现好多观点都不一样，她太渴望成功了，当然这没有错，但是对于寻求成功的方式，她总是在找捷径” 其实这些都是安婷婷自己说的，那天安婷婷找方倩来还钱，方倩问了关于她和严哲的事情，两人在烧烤摊上边喝酒边聊，安婷婷说了好多，包括上面方倩跟路梓铭说的那些。 方倩虽然接受不了这种观点，但她也理解安婷婷做的决定。毕竟这个圈子里，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除了现在剧组替身，严哲给安婷婷安排了一个有台词的角色，在女一号旁边，露脸的机会也多。安婷婷似乎把宝压在了严哲身上，杂志社的兼职也去的没有那么勤快了，除了拍戏就隔三差五就会到严哲的住处，甚至在那住了起来。 第十六章 督察处谈话 上次让昆杰跑了之后，顾嘉回到警队很是恼火，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线索渠道又得延缓了，不过顾嘉已经和冯队那边通过话了，两边会联合抓捕，就算昆杰跟谢冰的死没有关系，就贩毒这条罪也得判个几年。目前也已经和其他地区的缉毒大队和交通大队通知，发现昆杰后立即通知这边。 其实从目前差到的线索来看，对燕芳芳和谢冰案的凶手是否是坤杰，顾嘉也不敢确定，不过他却有着重大的嫌疑，更何况这两起案件中出现的毒品，不出意外应该都是坤杰负责的货，所以即便昆杰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顾嘉也要抓昆杰，要弄清楚一下他那天电话里所说的知道的那个人是谁，就算他不知道真正的凶手，那也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和谢冰的死有关系。 坐在办公室里思绪万千，顾嘉突然感觉有点发虚汗，心也开始慌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多，但肚子已经感觉饿的不行了，顾嘉打开抽屉，还好有些饼干在，便就着开水吃了一包。这些饼干是前些天辛蕊来着给带过来的，这次出院回来，辛蕊总是会时不时的过来，说是问问方慧的事情，手上却总是带着顾嘉平时喜欢吃的饭菜或者零食之类，想想当时和方慧没离婚的时候，辛蕊也经常回到家里来一起吃饭，偶尔还一起出去打打羽毛球，后来和方慧离了婚，来往自然就少了，而这次伤愈回来，和辛蕊的交集似乎更密切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次事件关系到她们杂志社，总之，顾嘉也想不清楚，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吧。还是想想案情比较好。 燕芳芳与谢冰的案子已经有一阵子了，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还不能明确锁定嫌疑人，昨天市里开会点名了几个重要的案子，除了抓捕柳爷那次的案子外，目前顾嘉负责的方慧案、燕芳芳和谢冰案，都是市里很关注的案子，特别是方慧的案子，顾嘉一直怀疑和fanda杂志社有关系，所以一直让辛蕊帮忙盯着那边，但目前来看，依然没有进展，最怀疑的白易也有不在场证据。而燕芳芳和谢冰的案子，凶手的作案手法很明显，但是对于作案动机一直没有摸清。而柳爷那次的抓捕案，督查处已经派人到这里进行摸查，想必是怀疑队里的内鬼吧，上次程局找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顾嘉也猜到了，那个的行动一定是被提前走漏了消息，而且程局的卧底人员也被杀了。至于卧底是谁，连顾嘉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确实很严重，因为很有可能警队内部重现了问题。 顾嘉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感觉一直没有休息好，以前很少做梦的，现在反而做梦的频率越来越多，而且好几次都是在梦里自导自演剧情，然后醒来就会很疲惫，就像一晚上没有睡觉一样。 咚咚咚，顾嘉正想冥思休息一会，敲门声响起，督察处的赵力和一位同事进来了，赵力和顾嘉握了握手，“顾队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确实不太想见你啊，哈哈”顾嘉打趣道。 赵力也是笑了出来，“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坐坐，喝喝茶？” “你们的茶喝不起啊” “你这堂堂的刑侦队长怎么还紧张了不成？好了，不开玩笑了，跟您了解点情况”然后就开门直入主题了，“我们例行调查，主要是对上次抓捕柳爷的案件进行细节调查，所以请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那我们是在这还是到会议室”顾嘉站起来，示意要不要去会议室。 “还是去会议室吧”赵力说着示意请顾队带路。 海露见状，倒了两杯水送进会议室，顾嘉看到，欣慰的冲海露点了点头。 “其实事情的经过我们也向有关同事了解了一部分，我们想从你的角度再了解一下案件的经过”赵力喝了口水。 “这个呢，我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当然…那，我就再重复一遍”顾嘉在医院的时候就被警队的人问过了好多次，但是这次是督查处的人，还是要严肃一点。 “那天下午程局得到消息，说晚上柳爷的人会在仓库那边进行枪支的交易，我们按照行动指示到了地方，刚进去发现里面没有柳爷的人，只见几个外国人在那，然后还有泰哥带着一帮兄弟在那里，看样子正准备逃跑，然后在和泰哥的人交火过程中，几个兄弟被打中了，其中两个打中了脖子，失血过多……”顾嘉又不得已的回忆了一遍。 “你也受伤了，现在身体怎么样？”赵力问。 “是的，还好只是被散出的弹片打中了这里，否则我也没机会坐在这跟你聊天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顾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其实并不是没有事，只是顾嘉不敢太过分的运动，那次受伤之后，明显的感觉就是爱做梦了。 “这个泰哥，是贩毒的那个吧?”赵力问。 “是的”顾嘉喝了口水。 “他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我们也在调查，具体什么原因大家都很想知道”顾嘉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忍不住问了句“你们，是在调查？” “什么意思？”赵力知道顾嘉要问什么，但他肯定不能说，便装糊涂，然后微笑地看着顾嘉。 “好吧，明白，不问了”顾嘉知道规矩，便不再询问。 “你前妻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案件有难度？” 顾嘉点了一下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力和同事见状，也没有多问，起身拍了拍顾嘉肩膀。 …… 从会议室出来，顾嘉送走了两位督察同事。 “师傅，他们来调查什么的？”海露见两位督察走了，凑过来问顾嘉。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查谢冰的线索，还有燕芳芳的案子” “喔……哎，一直找不到犯罪动机，凶手隐藏的太好了” “是犯罪，就会有动机”顾嘉看了看其他人，看到文彬不在，便问“文彬呢？” “他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老爸住院了，然后看你在会议室里，就先走了”老季说道。 “问了什么情况吗？打个电话问问需不需帮忙”顾嘉知道文彬的父亲心脏不好，之前也是会这样。 “刚问过了，没啥大碍，已经没事了。”老季拿出刚发的信息。 “对了，昆杰的消息一定要盯紧了，多联系一下交通部门，看看他最近在什么地方出现过，然后他经常开的车也派人盯着”顾嘉安排说。 “放心领导，都派人盯着呢，不过他名下那台车已经好几天没动过地了，有必要这么24小时的候着吗？” “找着人，就不用看着车了，现在不是没其他办法嘛！对了，磊子，你把那天在谢冰住处出现的人和在燕芳芳小区筛选出来的人做一下对比，看有没有特征相似的。然后可以拿去技术中心帮忙鉴定一下。” “好的，顾队！” 顾嘉转身看到海露桌上有一本《解剖人性-犯罪心理实录》，拿起来翻了几页，“看完了吗？” 海露点了点头。 顾嘉然后眼珠子一转，问海露“来，考考你啊，犯罪动机和犯罪目的有什么区别？” 海露先是一愣，然后认真答到：“犯罪动机与犯罪目的虽然都是通过行为人的危害行为表现出来的主观心理活动，但是犯罪动机产生在前，犯罪目的产生在后；而且犯罪动机表明行为人的犯罪起因，比较抽象，犯罪目的表明行为人追求的危害结果，比较具体……” “背的挺熟啊，不过，要学会去放在案件中思考，才能学以致用”顾嘉把书放在桌子上，点了点海露的脑袋。 第十七章 梦见燕芳芳 顾嘉走在大街上，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街上的路灯隔三差五的亮着，基本上看不太清脚下的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是迷路了？他努力的看着周围的建筑，想确认自己在哪，可是周围都是模糊的，模糊的高楼，模糊的天桥，路的尽头也是模糊的，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脚下，影子被身后的路灯拉的异常的长。 就在这时候，远处走过来两个人，慢慢的在向他靠近，顾嘉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等两个人慢慢的走过来，顾嘉渐渐看见是两个女人，两个人手拉着手，其中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手电筒照到了顾嘉的脸上，顾嘉被刺的拿手挡在眼睛前面，然后那两个人越走越近，直到站在顾嘉的面前。 没有人说话，顾嘉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面熟，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他想问她们是谁，但没有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敢还是说不出话来，可是他是想问问的，因为他感觉见过她们。那两个人接着绕过顾嘉继续往前走，顾嘉转过身，呆呆的站在原地，是谁呢？很面熟，感觉刚刚见过，但名字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 顾嘉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继续走，然后在一个胡同口拐了进去，胡同里面一片漆黑。 “燕芳芳！”顾嘉喊出了声音，不知道是喊出来的还是心理的声音，总之顾嘉想起来了，是的，是燕芳芳和谢冰；顾嘉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顾嘉又确定的想了想，是的，是她俩！想到这，顾嘉突然吸了一口凉气，吓的差点一个趔趄，她俩为什么在一起，她俩不是死了吗？ 好像一个时空旋涡突然钻进自己的脑子，顾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自己应该是在自己的梦里。既然如此，顾嘉查找线索的本能覆盖了恐惧，他是要追上她们。 顾嘉迅速的跑向胡同，然后边跑边含喊燕芳芳和谢冰的名字，但是到了胡同口，两人都不见了，而且胡同里黑乎乎的。顾嘉朝前面走去，一直走到尽头还是没有看见两个人的影子。 在那条又长又黑的胡同里转了两圈，还是没有发现她们俩人，无奈之下顾嘉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既然在梦里，就想着是否可以像以前那样控自己的梦境，他站在原来出现的地方，闭上眼睛集中意念，让燕芳芳和谢冰回来。 果然，顾嘉听到了脚步声，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脚步上，但他感觉到有人出现了，睁开眼，果然燕芳芳和谢冰又向他走来。顾嘉拦住她们俩个，问她们是凶手是谁，顾嘉让她们说话，但是和刚才一样，两人还是没有和他说话，还是绕过了他向胡同口走，这次顾嘉紧跟着两人，看着她俩照着手电筒拐进胡同，顾嘉看了一眼路标，上面写着杏口胡同。两人走到路中央，燕芳芳突然把手电筒给熄灭了，然后四周突然一片漆黑，这时候又来了两个身影，只听见噗的两声，燕芳芳和谢冰就躺在了地上，顾嘉赶紧跑过去，打开手电筒，两人都被刀给捅进了心脏，顾嘉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刚掏出手机，手机被黑影人拖过去摔倒了地上，听着像是后盖被摔开的声音。然后又被勒住了脖子，勒得很紧，顾嘉根本不能呼吸，然后感觉自己慢慢的，慢慢的没有了意识…… 顾嘉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怎么趴着睡着了，而且头上压了两个枕头。顾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定了定神，然后再摸摸额头已是一头的汗。 回想刚才的梦境，顾嘉心里还扑通扑通的，实在太吓人了。 不过，为什么有这样的梦境呢，燕芳芳为什么会和谢冰在一块？那个胡同，手电筒，顾嘉想想觉得奇怪。或许最近破案的压力太大了吧，才会在梦里胡思乱想，不过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脑子里，燕芳芳办公室里放着手电筒，说明她回去是会用到的，而在酒店到她家的路上，都是大马路，都是有路灯的，那么就说明一定是有一条小路是比较近，但是没有路灯，所以燕芳芳就总是走这条路。而那天晚上，这条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呢？ 顾嘉这么想着，感觉好像抓到了一条通往真相的绳索，虽然是梦里的场景，但是信息和逻辑都是通的，顾嘉越想越觉得兴奋，赶紧起身往队里赶。 路上顾嘉给林磊打电话，“磊子，你赶紧查一下燕芳芳工作的酒店，到她的家，这段距离，有几条可以回去的路，燕芳芳平时都是步行回去，所以看下是不是又比较近的路，把地图给我打印出来” 到队里后，顾嘉看到大家都已经在忙了，见文彬在，问了下他父亲的情况，文彬表示已经没事了，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老心脏病了。 林磊把昨天筛出的进入燕芳芳小区的人和在谢冰住处附件的人做了对比，发现了和谢冰住处附近的有十多个人的形体特征有点像。然后把这是十个人的照片都打印了出来，只是摄像头拍摄的真的是太不清楚，不过好在有几个是正面的。 顾嘉把林磊给他的那几个人的照片放在抽屉里，大概看了一眼，交给老季，让他把这几个人的情况摸一下。 “地图整理好了吗？”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把燕芳芳回去的路径找出来，顾嘉问林磊。 “准备好了”林磊打开网上的地图，然后标记了酒店和燕芳芳家里的位置，放大地图后，标出了三条可以回去的路。 顾嘉拿着打印出来的地图，叫上海露一起去燕芳芳的酒店。 两人从酒店一直往燕芳芳的家里走，按照地图上的路径，两条胡同分别走了一遭。 第一条胡同，顾嘉和海露走到小区门口，海露看了看时间，22分钟；然后两人回去，又从另外一个胡同走了一遍，16分钟。 “顾队，燕芳芳是在家里被害的，第一现场也是在家里，这胡同，你这是要测什么呢？”海露不解的问。 “你看，这是从酒店到燕芳芳家里的三条可选择的路”顾嘉拿出地图给海露看着，“这条是主干道，但是距离最远，而且有机动车道，车比较多，虽然夜里路灯常亮，但一般是不会走这条路的；而这两条都是穿过胡同的小路，比这条主干道要省不少时间，虽然燕芳芳早上交班是6点左右，但在胡同里没有路灯，光线还是比较暗，你还记不记得，燕芳芳的办公室放着手电筒，那就说明燕芳芳会从这两条小路回家，而且很有可能是从这条胡同，因为这条时间最短。” “这跟燕芳芳在家里被杀有什么关系吗？”海露还是不解。 “我总感觉从酒店到她回到家，发生了点什么” “我们要不要再去问问她老公呢？”海露提议。 “嗯，也好，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顾嘉看着海露，拍了拍肩膀，“走，然后也顺便问下这两个胡同里的住户。” 第十八章 杏儿胡同 顾嘉和海露来到燕芳芳的家里，说明了来意。 “我一直说让她坐公交车来着，她嫌麻烦，就总走小路，就是你说的那两个胡同，具体哪个我也不清楚” “那您平时下班是怎么回来的？” “我下班后坐公交车，几站地，也不算远，就是和芳芳的酒店不在一个方向” “出事前的几天，回来的时间都正常吗？” “我回来她就在家了，我俩本本分分，没有招惹过外人啊”说着，燕芳芳老公激动起来，“一没有欠人钱，二没有欠人命，我们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为啥就遭了这罪呢……” 看着他情绪激动起来，顾嘉和海露安慰了一会，并向他保证一定尽全力找到凶手给他一个说法。 从燕芳芳家里出来，俩人来到胡同的地方。 在路程22分钟的那个胡同口，有几个老人在乘凉，顾嘉走过去问了下整个胡同有没有名字。 “名字？啥名字？” “这个胡同叫有名字吗？”海露补充问到。 “喔，叫东小四街，那边路口有个牌子，不过时间长了，估计牌子上字都看不清了”一位戴着鸭舌帽的老爷爷指了指那边的路口说道。 牌子顾嘉是看过的，上面生了锈，字迹已经看不清楚。 “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吧？” “我是年轻时候在外面打工，这不老了干不动了，就回来了，有些一直在这住的，不过后来也搬走了，都住楼房去了” “我看有些人家怎么都上着锁啊，白天不在家吗？”胡同里转了一圈，顾嘉发现好多家的大门都是锁着呢。 那位老人便说现在住的人少了，年轻人都住了楼房去了，这里过道窄，晚上还没有路灯，所以也就我们几个老人愿意在这住住，平时也没有车来往，也算清净。 “为什么不向街道反映一下，这里晚上这么黑怎么不给装路灯啊？”老季往两边路口看了看。 “反映过，家里孩子也跟街道说过，不过你看这么长的胡同，也没住了几家人，公家不愿给装嘛，反正我们老头老太太的，晚上也不出门，暂且住了吧” 顾嘉又问了问上个月17号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几个人均表示没有。 顾嘉和老季又闲聊了几句，老季嘱咐老人，“家晚上天黑不要出门，记得把门关好之类的” “没事，我们这个老胳膊老腿，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不像当年喽” “就是，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在这边种桃树，那家里也算是富裕的，那时候也都不锁门，整个桃儿胡同治安都好的很……”提起当年，另外一位大爷继续说道。 “桃儿胡同？”顾嘉顺口问了一句。 “这以前就叫桃儿胡同”那位想当年的大爷看顾嘉感兴趣，继续说道，“年轻那会，这边还是片果园，这边主要是种桃树，那边也有一片地，那边就种杏树” 大爷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水杯是玻璃的，像是罐头瓶。“后来这边盖房子，这果园就被迁到石沟街那边，那边太远了嘛，好多人就外出打工了” “那种杏树那边的地以前叫什么？”顾嘉问。 “杏儿胡同嘛”大爷随口说道。 杏口胡同！顾嘉惊讶到，顾嘉努力回想起梦里的那个场景，然后确认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路牌，上面好像就是写的杏儿胡同。是巧合吗？不是，那为什么在梦里会梦到一个真实的名字，这里已经改名很多年了。 “顾队，顾队！”顾嘉沉浸在梦里的场景里，没有听到海露叫他。 “顾队，你怎么了？”海露见他愣在了那里，拍了他一下。 顾嘉这才缓过来，“喔，没事，咱们去另外那个胡同吧” 在路程16分钟的那个胡同口，顾嘉看见几个人在刷墙。 “刷的真好，师傅，你们这是在……？” 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愿意回话，顾嘉从兜里掏出工作证，说明身份 两位刷墙的师傅扭过头看了他们一下，“噢噢，警察同志，没事，好久没人住了，想着在里面养点兔子，把这院子稍微的收拾一下，老人住的，也帮忙看着” “那麻烦问下这个胡同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胡同啊，叫东小二街”其中一位回答。 “那有没有其他名字啊？比如之前的名字” “这还真不知道了，我从出生就这名字了” “家里有老人知道吗？”海露继续问道。 “那你稍等”那人转身走进院子里，往里喊家里的老人。“警察同志来问点事，说这里以前叫什么？” 老人家看到警察，点头微笑示意，“名字嘛，现在都是牌子了，以前的名字都是很早了，老一辈都叫这里杏儿胡同” “杏儿胡同？”顾嘉重复。 “以前这边是一片杏林，后来建起来宅基地，就叫了杏儿胡同了……” 和桃儿胡同的老人说的大致相仿，顾嘉和海露致谢后又走访了几户，最终，确定了这个胡同就是杏口胡同。 顾嘉努力回忆着他在梦里的场景，他不断的确定着那个梦境里他看到的路牌上面写着杏儿胡同。 “然后呢，我们还要挨个问问？”海露不太确定下面的计划。 “问问，上个月17号凌晨之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见过什么陌生人。”顾嘉指着胡同一排住户。 于是海露挨家挨户的走访，而顾嘉站在杏口胡同一端，望着另一端，陷入深思，燕芳芳应该就是每天走的这里，看上去不算远，也就200多米的样子，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在梦里燕芳芳和谢冰会带自己来这呢？梦里那两个黑衣人，还有自己被勒住了脖子，一切都太诡异了。 顾嘉转来转去，看见海露一家家的敲门，突然，顾嘉看到有户人家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这让他心中一喜，赶紧喊住海露，海露过来后，顾嘉指了指摄像头。 “可以啊，我刚才怎么没发现，走进去看看”海露说着敲了敲门。 进去后，一位老人在院子里，海露表示抱歉又打扰了，“我看你们门口是有个摄像头，麻烦问下你们这个能存储多少天的视频？” “我也不懂，我儿子装的”老人表示不太懂这个，于是朝屋里喊她儿子，她儿子正在打游戏，听到院子里有人，走了出来。 顾嘉重复一遍海露问的问题。 “可以存一个月的，但是画面质量不是太好，我这是自己装着玩的” “你们这还有谁家装了吗？”海露问。 “这条街应该就我装了，嗨，我呀养了些宠物，你看院子里这些个”说着他指了指院子里好多的笼子，里面有兔子，仓鼠之类的，“然后有些孩子啊太调皮，老是往院子里扔东西，所以啊我就装了个这个，我好找他们家长去” 一个月，顾嘉算了算，燕芳芳被害到现在也就两周多的时间，于是便问“我们想看一下17号那天前后的视频可以吗？” “可以，你们跟我进来”说着，三人进到里屋，这人打开电脑，调取了那天的视频录像，顾嘉坐下来，用鼠标往前拖动，翻到燕芳芳回家的那个时间点，终于，燕芳芳出现在了画面里。 第十九章 顾嘉晕倒 看到燕芳芳出现，两人精神集中了许多，四只眼睛盯着显示器，显示器上显示时间6:26分。 但由于天色太暗，而且画面的角度比较小，所以只能看见燕芳芳拿着手电筒从这家门前走过去，然后到了监控的另一边停了下来，像是在看什么东西，视频的最右边，看起来像是一辆车尾部边的轮廓，燕芳芳先是停在那里大约半分钟，然后又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又退了回来，视频出现了一只手，但是很快又缩了回去，过了大概两分钟，燕芳芳被拉到车的方向，画面便再也没有出现燕芳芳的身影，而紧接着镜头里出现一个女子，只是露出了个半个身子和少半边脸，大概两秒钟就消失了。 顾嘉又往回拉了视频，在燕芳芳到这前的一个小时，一辆车子从视频里经过，但因为画面太暗，看不起车牌和型号，车子一直开到画面的最右侧停了下来。 顾嘉又往前后都翻了翻，前边几天，燕芳芳都是正常的走过去，只有那天停下了两分钟，而那两分钟里她看到了什么，成为了整个案件的关键。 顾嘉让海露把视频拷贝了一份，然后向人家道谢。 “下一步咱们就是要查查这辆车的情况了！不过监控里只有一个车的尾部，没有车轮也没有车牌号，应该是不好找”从院里出来，海露立马说道。 “还有另一个女孩是谁，只出现了一只手，但那只手不是燕芳芳的，所以，这里除了燕芳芳至少还有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一男一女” “他们是在这里专门等燕芳芳？”海露不解。 “如果是聊事，很有可能，可是为什么聊完去了家里行凶呢？还是说……” “什么？” 顾嘉没有回答，他确实没有找到更好的逻辑。“看来还是要再走访一下这周边的人，看下早上6点左右有没有谁见过或者听到有车开到这里” “要不要调下周围的监控？” “问过了，周围没有监控，就算有，就那么一点车屁股的轮廓也不好找”顾嘉叹气到，“先回队里，你把视频给技术科看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你说这人是不是踩过点啊，怎么就把车停在了监控之外呢？” “我觉得恰恰相反，如果踩过点，就应该会避着监控，也就不可能让我们看到这些信息，你说呢？” 海露点点头。 从院子里出来，正午的阳光已经毫无遮拦的撒下来，洒满了两趟房屋中间的胡同，偶有几颗从院子里伸出来的柿子树遮挡出来一些斑驳的光影。当然，谁也没有在意，这些原来靠种杏树为生的地方现在为什么要种柿子树了。 顾嘉和海露又把胡同里有住户的走访了一遍，这里住户确实不多，而且大家都表示没有听到或者看到过车辆。这让顾嘉感到无奈，刚刚发现的一点线索好像很难再往前推进。 “怎么样，刚来就碰到这么难啃的案子，什么感受？”顾嘉见海露呆呆的样子，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额……我相信你”海露的回答倒是巧妙。 “相信我什么？”顾嘉笑了笑，“没有完美的犯罪，所有犯罪都会有线索，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对，根据罗卡尔交叉原理,每当罪犯同受害者、物体和犯罪现场接触式,证据必然交叉……” 听着海露像背诵似的理论，顾嘉听着听着眼睛恍惚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沿着胡同往前走着，顾嘉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乎的，于是稍微停了一下，站在原地闭了会眼睛。 “顾队，没事吧？”海露见顾嘉停下来，看了一眼。 “喔，没事，刚才好像头懵了一下”顾嘉定了定神，感觉还可以，示意海露继续往前走。 “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你赶紧回家休息吧”说着，海露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水给顾嘉。 顾嘉挥挥手说不用，然后转身往回看了一眼，又示意海露继续走。 两人刚走到路口，顾嘉突然晕倒在地上，海露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吃力的把他上半身扶起来，大声的喊他名字，然后用力按压人中穴，见一直没有反应，便急忙打电话给急救中心。 醒来的时候，顾嘉看见自己已经是在医院了，老季和海露都在。海露打完120便跟队里的人打电话，老季便急忙过来。 “我怎么在医院？” “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海露想起刚才的情况。 “我是晕倒了是吧，哎，感觉身体一软就啥也不知道了”顾嘉也回想刚才的情景。 海露递过来一杯水，“以后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好在医生说没啥大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顾嘉着急的说。 “先缓缓，先缓缓”老季按住顾嘉，“医生还没让回去呢？” “我没事，估计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原因”顾嘉被老季按住，又躺了下来。 “身体要紧，你刚出院也没多久，可不能再病倒了，好好休息两天吧”老季说道。 “在家估计也待不住”顾嘉往上挪了挪身体，然后跟海露说道“对了，今天的视频给技术科的同事了吗？” “喔，还没来得及，这不你一晕倒，就来这了” “我没事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陪着了，赶紧回去把视频材料给他们看一下”顾嘉让海露和老季回队里。 这时候辛蕊也来到了医院，进门就问怎么了什么情况之类，顾嘉告诉她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顾嘉对辛蕊的到来感到吃惊。 “感应到了”辛蕊打趣道，不过辛蕊还是很担心的，原来是辛蕊到队里找顾嘉，林磊说了在医院的事，听后辛蕊就急忙赶来。 医生过来看了一些情况，检查了一下顾嘉的状态。安抚要注意休息，加强些营养，如果有低血糖记得兜里要备着几块糖。然后安排打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傍晚，老季和海露先回了队里，顾嘉嘱咐老季按照视频里的情况查一下胡同附近的车辆情况，包括附近有没有汽车的丢失记录等等；老季和海露告辞后，辛蕊在医院陪顾嘉，两人聊了一些近状。 “去队里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路过，看看你”辛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 “以后你得多注意了，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要不要以后我去给您送好吃的，比如你爱吃的红烧肉” “哎呦，我竟然有这口福，”顾嘉听到红烧肉，好像还真有点想吃了，不过他知道辛蕊工作也忙，而且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给做，“你最近怎么样？” 于是两人闲聊起来，辛蕊告诉顾嘉最近方倩找过她，让她帮一个朋友安排兼职，后来和白易走的很近，现在已经不做兼职了；然后最近白桃来过几次杂志社，有一次后面还跟着个人，好像是保镖；后来又聊起来自己的事情，说前几天回了趟父母那，看着父母年纪大了，心里很多感慨，突然好像有个家，说着说着，辛蕊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估计是情不自禁的吧。 看着眼前的辛蕊，顾嘉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和方慧刚谈恋爱的时候，又或者是刚结婚的时候，顾嘉说不清，总之心里舒服的很，不过他又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知道聊了多久，只见天色渐暗，窗外也已经被霓虹灯点缀起来。此时点滴也已经打完，顾嘉便执意要回家，不愿在医院待着。 楼道里，辛蕊在旁边扶着他，顾嘉却越走越快，一直到了电梯。 然后乘着夜色，辛蕊开车把顾嘉送回到家里。 第二十章 心理医生 睡了一觉醒来，顾嘉的肚子也已经咕咕叫了起来，好像很久没有睡这么深了，自从上次住院之后，很少睡的这般舒服。拿起手机看到有条信息，是辛蕊发来的：早，身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顾嘉回复：昨晚睡的很好，现在已满血复活！ 其实，顾嘉也只是感觉好了些许，但他知道他要面临的事情太多了，好多事情需要他来解决，他没有时间休息。起床洗漱后，煎了两个鸡蛋，热牛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牛奶了，于是喝了杯白开水。吃完早餐看了眼手机，然后若有所思的又放下。想想案子的事情，还是赶紧去队里吧。 “哎，顾队，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办公室只有林磊和海露在，林磊看到顾嘉问到。 “没事，昨天应该就是有点低血糖了，没啥大事”顾嘉坐下，继续说道，“你们也要多注意休息啊，这些天案子把你俩忙坏了吧” “这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之前在警校的时候就老想着能学以致用，而且看你和大家都那么拼，我们这也不能落后不是”林磊在警校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而且自己的对计算机网络很感兴趣，在内部的网络攻防赛上也拿到过一等奖。 海露去旁边顾嘉桌子上取了他的水杯，接了开水，递给顾嘉。 “视频我已经给技术科的同事了，但他们说车辆和人都太过模糊，需要做进一步画面处理优化。” “行，这个事你记得盯着”说着顾嘉喝了一口水，然后被烫的吐了半口。 “开水啊，老大，你慢着点”海露边说边有点想笑的样子。 顾嘉看着她和林磊，也咯咯笑了起来。 “对了，早上程局来过，好像找你”海露突然想起来，早上程局到办公室，问了下顾嘉有没有来。 “知道了”顾嘉说着，起身往程局办公室走去。 敲门。 “程局！”顾嘉打开没有半关的门。 “哎老顾，进来”程局示意顾嘉坐下，“怎么样了，昨天去省局开会比较晚，回来听说你晕倒了？” “嗨，没事，有点低血糖” “你可是我们的主力军哈，身体一定要注意”程局停了一下，继续说到，“这次开会省里对咱们市最近的案件非常重视，燕芳芳和谢冰案已经做并案侦查，还有这个传说的柳爷，省局领导也很重视，倒卖枪支啊；有什么进展吗？” “发现了一点线索，但具体还在跟进中”顾嘉把这几天情况汇报了一下。 程局点了点头，“对了，这次省局还提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健康管理和健康指标的事情，也是上级对我们的关心吧，鉴于你上次受伤和最近的身体情况，我们给你安排了健康跟踪的医生，一会我让晓蓉联系你，做个健康检查” “健康检查？我上周刚做过体检，昨天在医院又查了一会，我身体没事程局” “身体没事，心理也不能有压力，你的组员都反应你最近工作不要命，我也知道你前妻方慧的案子对你有压力，周晓蓉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不是，怎么又变成心理问题了，我心理可健康这呢”顾嘉一听是心理医生，惊讶中带着点情绪。 “没说你心理有问题，这是省局统一规定，对你这个级别以上的人员统一规定，做好身体和心理的健康跟踪检查” “怎么个检查法？”既然是局里的关心，那么顾嘉也不好说啥。 “具体情况听晓蓉的，我给她说过了，对了，我直接打电话吧”程局说着给周晓蓉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虽然周晓蓉也到这一年多时间了，但之前顾嘉确实很少见她，自己也没想到会有看心理医生的一天。晓蓉进来后依次打了招呼，程局把事情简单又说了一遍，然后对晓蓉说，“顾嘉我就交给你了” “放心，周局” “行吧，那我就先接受心理治疗去了”顾嘉跟程局开玩笑。三人都笑了起来。 来到周晓蓉的办公室，顾嘉看了一下，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罗列了很多书，大多是关于心理学和医学的，还有一本是《梦的解析》。 顾嘉坐在被安排躺在一个沙发上，周晓蓉坐在旁边。 “有点感觉” “什么感觉？” “电影里老看，躺在这上面被你们一顿说，然后就睡着了，有的还边睡边回答问题，你说我们在你们这是不是都没有秘密了啊” “顾队知道还挺多，不过我们对你们的隐私不感兴趣，我们只是去挖掘影响一个问题的根源，而且我们会保密的，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周晓蓉拿了一个记录表，“听说你昨天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家确实都很关心他昨天晕倒的事情，毕竟上次被弹片蹦着脑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于是顾嘉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表示现在并无大碍。 然后，晓蓉又问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情绪如何、日常的生活状态、工作上的压力、睡眠情况等等；顾嘉虽然不是太愿意说，但顾嘉还是一一作了回答。 “晚上做梦吗？”晓蓉问道。 听到做梦的问题，顾嘉似乎有了兴趣，“最近做梦还挺多” “以前没有？” “上次脑袋受伤之前，确实很少做梦，受伤之后开始多了起来，对了，你说这个梦里的东西和现实有什么关联吗？” 周晓蓉看到顾嘉从刚才的无精打采变得有了精神，也便认真起来，“基于现代科学对于梦的研究，人们梦境中大部分出现的元素，都是基于人们现实中记忆基础的。就像梦境中形成的事件及场景很多是来自于已有的认知或者记忆，比如在日常中涉及到的视觉、听觉、触觉等等” 顾嘉看着她，想问些什么，但还没等开口，她继续说道，“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现实中大脑经常想象的一件事物在意识中留下了刺激痕迹，然后很大的可能性在梦中被反映出来，梦中的场面是对这件事的结果的推测或者说演绎” “周医生，您说的这些啊有点太专业了，听的不是太明白，我就是想问下，你说人会在梦里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顾嘉问到。 周晓蓉想了几秒钟，然后说道，“人的梦都是以第一视角发生的，也就是说你梦到的都是以你为视角的场景，是一种偏主观的信息拼凑；但是如果在梦里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就说明理性或者客观的意识会占据原来的潜意识，这个时候人一般会表现出瞬间的兴奋状态，这种兴奋会刺激大脑皮层，给出现实中的脉冲信号，导致梦境坍塌，当然也有些人会继续梦下去，但时间不会太长，除非……” “除非？”顾嘉听的很认真。 “除非，在意识到做梦之后能迅速释放理性意识，让自己沉浸到角色中，就可以继续做梦了” “你是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梦吗？”见顾嘉没有了回复，周晓蓉继续问道。 “喔，没有，最近看了个电影，关于梦的，就比较好奇”顾嘉很想说出自己最近做梦的事情，问问在梦中可以控制梦是一种什么现象，但但他还是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件事还不能说。 “有一本书叫《梦的解析》，是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创作的心理学理论著作，如果对梦感兴趣可以看看。” “就是你书架上那本吧” “是的，或许你可以借走看看” “暂时不用，最近也没有时间看书，等我有时间了，我来借” 周晓蓉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访谈表，继续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最后叮嘱顾嘉如果有什么不适及时来找她。 第二十一章 辛蕊处理争执 模特大赛暂停了以后，公司为了业绩，接了一些外景刊物和广告的业务，需要的模特也多了起来，但因为都是阶段性的，所以多是签一些兼职模特来，当然有些经常过来做兼职的慢慢都成了固定对象。 辛蕊的工作也慢慢饱和起来，虽然和白易吵过一次，但辛蕊的工作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仅如此，她还成了运营组的小组长，虽然职位不大，但大小也算个领导了。 这天刚到杂志社，辛蕊就听到摄影组办公区那边有争吵的声音。转个弯走过去，看到一个模特在和外拍组的老金争执，因为背对着，辛蕊没看清那个模特是谁，于是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老金是外景组的小组长，平时的外景拍摄具体计划执行都是由他来负责。 “你也看到了，这个名单上不是你的名字啊”老金拿着一张外拍计划的单子，上面有外拍流程和外拍模特的名字。 “可是你们之前说好的是让我去的啊，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别人，林总在我去非洲之前就答应我的，说只要我去了非洲完成任务，这次的华盛湖就让我去，要不然非洲那么远，我才不去呢，更而且我的名单都给你报过了，你们也审过的，这几天我把那么多室内的拍摄都给推掉了，你们怎么能说说换人就换人啊” “你跟我在这说没有用，这是易总安排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一打工仔就别为难我了好不”老金一脸无奈的表情。 辛蕊走过去，那个模特正是张娜。 “怎么回事？”辛蕊看着张娜委屈的样子。 张娜看到辛蕊来了，急忙挽住辛蕊的胳膊，“哎呀，辛蕊姐，他们之前安排的我去拍这次的华盛湖外景，今天我过来说换成别人了，你帮帮我，这次拍摄对我很重要，我都等了好久这个外景了” 华盛湖外景是公司近期安排的一次大型外拍，除了自己杂志社刊物上用，还会对外合作，包括刊发和广告，内部也是从经常拍外景的一些模特里面选出来比较有经验的。上次去非洲外拍，因为路程远，而且非洲比较艰苦，所以很多模特都不愿意去。林之秋找到张娜，希望她能去非洲拍摄，一是通过赞美张娜的身材和专业，二是答应非洲拍摄回来就让张娜参加华盛湖外景的拍摄。于是张娜答应下来，想着可以自己可以参加华盛湖，心里颇是美滋滋的，而且当天晚上回到住处还跟谢冰炫耀了一番。 辛蕊虽然不参与人员的拍摄计划，但是华盛湖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而且参与拍摄的人她也都知道是谁？而明天正是华盛湖拍摄的时间，所以今天所有的人员到公司试装和开会，张娜到了后发现名单里没有自己的名字，开会也没让自己参加，于是便有了刚才和老金的争吵。 辛蕊拿过老金手里的单子，看到了这次模特名单一共有五个人，确实没有张娜了的名字。除了自己已知的四个人外，还有一个人是安婷婷。 “安婷婷？怎么换成她了！” “这个是易总安排的，我也只能照办啊” “白易！”辛蕊一听这个名字就来气，“行了你们别吵了，张娜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找他” 来到白易的办公室，虽然心里有点气愤，但辛蕊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白易的声音。 辛蕊打开门进去，走到白易面前，把手里的外拍计划单给放到桌子上，推到白易的眼前，然后指了指上面五个人的名字，“白总，我听秋姐说过这次华盛湖外拍的模特名单，当时是答应了张娜的，所以人家才跑去非洲完成拍摄，你为什么要换成了安婷婷？” “安婷婷的条件也很好嘛！” “我没有说安婷婷的条件不好，而且要说条件张娜更有外拍经验啊，重要的是这是我们之前答应过人家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最开始的计划单是你和秋姐都批过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过分？”白易吸了口气，“我是这的副主编，我连个外拍模特的名单都没有权利吗？我就是觉得安婷婷更合适，对了，我听说安婷婷可是你介绍过来的吧” “安婷婷是我介绍过来的，但是这个名单我们之前订好了是张娜的啊！”辛蕊越说越觉得客气，安婷婷虽然是自己介绍来的，但是这件事情明显就是白易和安婷婷一种交易。 辛蕊不想再跟他争辩，于是出来给林之秋打电话，打了两次没人接听。张娜过来，眼睛红红的，“她们已经走过装了，明天的站位和计划都排好了” “我一会再给秋姐打电话吧，问问还有没有可能加个人” “别问了，刚才金哥说这次的名额是定死的，肯定加不了，你也别跟易总吵了，为了我不值当的” “不是值不值当的事，他找个人太不讲道理了”辛蕊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要不把室内的那几个我帮你去说说，再接过来” 张娜点点头，“谢谢辛蕊姐” 这时候几个模特从另外一边的会议室走出来，是明天要去华盛湖外拍的人，她们有些人和辛蕊打了招呼，其中就有安婷婷。 “明天加油哦！”辛蕊对她们举了一个加油的拳头，然后和安婷婷挥了挥手。 “那个就是安婷婷吧”等她们走远，张娜说道。 “你认识？” “不认识，但其他那几个人我都见过，只有她没见过” “行了，别生气了，我给你问问内景的事”辛蕊安慰她。 回到工位上，辛蕊给内景的负责人打了电话，问了问张娜的事情，那边回复已经找到人了，但是还是需要的，可以让张娜再过去。 张娜连忙谢了辛蕊，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说，“辛蕊姐，我还有一个事你能帮忙吗？” “什么事，你说” 张娜从包里拿出来一些票据，“这个打车的发票能给帮忙报一下吗？” “这个你填报销单，然后贴好票给松韵她们审核就行了”说完看张娜头微微低下，没有说话，“怎么了？这票有什么问题？” “我们兼职的人报销太慢了，审得还严，她们好多都没拿到啊” “是这样，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原则上兼职模特我们是不提供报销的，因为最近业务多了，有时候会让你们跑好几个组，所以现在暂时是可以给外景模特报销的，但是你们的发票太乱了，好多都有问题，有的自己私事打车，有的票是时间不在拍摄工作时间，公司是有制度的，你这样都乱报，那成什么样了，你说是吧”辛蕊说着拿起来那些票据简单看了一下，果然好多是晚上时间的一些票。 辛蕊看了张娜一眼，张娜噘着嘴没有说话。 又看了一眼发票，发现有几张时间是张娜在非洲那段时间的，“还有这几张，这几天你应该不在临阳吧，你不是在非洲吗”辛蕊继续看，一张张的挑出来，除了打车票，里面还有一张酒吧的消费单，“这个你也想让公司给你报？” 张娜看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怎么会有一张酒吧消费的单子。 辛蕊再三追问下，不得已，张娜终于说了实话，里面的发票有一些是谢冰的，谢冰走后，张娜帮忙去收拾她房间里的东西，看了的一叠发票和单据，因为最近手上用钱紧张，所以就像着能报点是点，所以就把谢冰的票也放一起了，但是最近松韵那边有好多兼职人员的报销都被打回来了。所以她就想着到辛蕊这试一下，也没想到里面还夹着一张酒吧消费单，看来也是没有仔细看。 “所以，这几张打车票和酒吧消费单是谢冰的了？” “嗯！”张娜点点头。 “行了，你把自己的这些按照流程交给松韵吧，我跟她打声招呼，毕竟你最近也挺辛苦的，这次的外景也没去成，但是谢冰这几张实在报不了” “谢谢蕊姐姐”张娜知道辛蕊既然说打招呼了，应该问题不大，然后把谢冰那几张收了回来。 “哎，等一下”辛蕊指了指那几张谢冰的票，“在你那也没有啥用，放我这吧” 谢冰应了一声，然后把那就张票放在了桌子上。 辛蕊也没有想过张娜会不会误会，误会这几张是自己私下去报，因为事实是，辛蕊看到是谢冰的一些东西，就想着有机会给顾嘉，看看对破案有没有什么用处，仅此而已。 第二十二章 监控画面里的谢冰 杏儿胡同拷贝的视频技术科还是没有结果，因为视频过于模糊，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信息，那辆车的尾部暴露画面太小，而且光线太暗，所以可能性是面包车或者商务车；而视频中出现的那双手和一点点的侧脸，可以断定是个女人，但因为没有特别的特征信息，所以只能做大数据的比对，这个工作很耗时间，所以结果只有等了。 既然燕芳芳这边的线索推进不顺利，也不能干等着，顾嘉和海露又去了趟谢冰家里，试试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到谢冰住处的时候，张娜正好在。看到顾嘉过来，张娜解释说谢冰走后家里人一直没人过问，这几天谢冰的哥哥打电话来问谢冰这边还有什么东西，张娜大概说了一些，谢冰的哥哥让把一些电脑、电器之类的给寄到老家，所以张娜这几天除了工作就来收拾一下房间。 “东西寄过了？”顾嘉看着屋里并没有少太多东西。 “还没有呢，其实也没啥值钱的，电脑、手机、还有电视、冰箱这些，大件肯定不给他寄了，顶多把电脑给他寄过去，不过他还没有给我地址，对了这电脑你们警察还需要吗？” “电脑我们检查过了，里面除了他的一些照片和下载的电视剧，没啥东西，照片我们拷贝过了”海露回复。 张娜把沙发上的杂志和衣服收拾放到床上，让顾嘉和海露坐。顾嘉摆摆手，继续在房间里慢慢走来走去，时不时翻看一下房间里的东西。 “你和谢冰平时会经常一块出去玩吗，或者一块吃饭啊什么之类，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俩关系还挺好的，刚来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找工作，吃饭，后来找到这个兼职后大家就比较忙了，但偶尔还是会在一块，她也经常猫在我那和我一块追剧，不过后来她好像谈了对象，我也改成了主拍外景，所以就比较少了”张娜看大家都没有坐，所以也就一直站着，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兜兜里，然后有点疑惑的说道“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喔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我们就是正常了解一下情况”顾嘉连忙解释。 “对了，那个昆杰，你们找到没有？” “上次找到后让他给逃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如果你有什么方式可以找到他，记得联系我们” “那是一定的” “除了昆杰，谢冰还有跟什么人走的关系比较近吗？或者说经常去什么地方之类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们以前经常去酒吧，但后来我不太爱去了，拍外景太累了，所以晚上就回家歇着，她好像还时不时地出去喝酒，有时候大早上才回来。” “有没有经常去的酒吧？”顾嘉边问边拿起一本没了封皮的书，看了一眼里面大致的内容好像是言情小说之类。 “没有啥固定的吧，前两天我去报销还不小心给夹了一张谢冰在酒吧消费的单子，不过名字还到没注意” “单子在哪，我可以看下吗？”顾嘉放下书，转身问张娜。 “我，我交给杂志社的辛蕊姐了” “辛蕊？” “嗯！”张娜点点头。 fanda杂志社内，今天比前两天似乎安静了些，前两天为了华盛湖外景的拍摄大家都忙了好些天，好在这次外景拍摄和宣传活动都举办的挺顺利，大家就可以稍微歇上几天。 安婷婷今天也来了这边，先是和辛蕊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到了白易的办公室里，半天也没有出来。松韵在处理报销的事情，之前辛蕊和她打过招呼，张娜的报销也已经批过了，想想当时她和方慧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松韵才来这上班，三人也经常在一块，现在方慧不在了，辛蕊感觉松韵这个人也挺不错，两人脾气也合得来，人品也不错。 辛蕊这样想着，电话响了，是顾嘉打来的。 “有时间吗？” “还行，今天不是太忙” “下来请你喝杯咖啡，在你们楼下呢” 辛蕊走到落地窗旁边，往下看了下，并没有看到人，“行啊，那我现在下去，还是上次那吗？” “对，然后还有个事情，就是我听张娜说她上次给了你几张谢冰的单子，能方便带下来吗？” “合着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啊，是的，顾队长，我看是谢冰的东西就顺手留了下来，本来也是准备要给你的，好的我一会下去，先挂了”说完，辛蕊找到那就张谢冰的票据放到包里。 露天的咖啡厅，白色的桌椅，这次是顾嘉已经坐在那了。 “喝点什么？”顾嘉见辛蕊过来，起身拉开座椅。 “变得这么绅士了怎么”辛蕊调侃，“来杯果茶吧” 顾嘉打个响指，然后叫来服务员加了杯果茶。辛蕊把票据递给顾嘉，“本来准备这几天给你送过去呢，没想到你亲自来了，这个有用吗？” 顾嘉没有直接回答，边看那几张发票边说，“刚从谢冰住的地方过来，碰到张娜说给了你一张谢冰的酒吧消费单，所以想着就过来，主要是看看你的工作状态，顺路看下单子。” “去哪进修了？” “什么进修？” “现在说话比以前好听了” “什么话，以前说话不好听？以前我也……”话说到一半，顾嘉停了下来，“上个月17号的票！” 顾嘉看着那张酒吧的消费单，结账时间显示的是上个月17号凌晨5点36分，超零度酒吧。 “17号有什么特别的？” “燕芳芳被害的日期” “这么巧？”辛蕊有点好奇地问。 “是挺巧的，超零度酒吧，听过没有？” “我可是不去酒吧的，我是好孩子”辛蕊喝了一口果茶，然后说道。 “去酒吧也不都是坏孩子嘛，我先打个电话哈”顾嘉说着，给林磊打过去，让他查一下这个超零度酒吧的地址在哪。 “工作最近怎么样？”打完电话，顾嘉喝了一大口咖啡。 “还行，刚忙完一个重要的外景，现在稍微好点了” “对了，听说你升职啊，这个是不是要庆祝一下呢” “什么升职啊，就是一个小组长，跟你这大队长比，我可是不敢称领导，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饭，我可是乐意的哈” “这，小事一桩”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一会下班请我吃饭” “嗨，你这，行”顾嘉答应着，却不知道后面即将就要失约了。 顾嘉和辛蕊彼此说着这几天的状态，当然也彼此关心着，顾嘉好久没有这么松弛了，自从和方慧离婚后，一直在紧张的工作中度过，也很少和朋友聊天吃饭，好像除了方慧，辛蕊是让她感觉最舒服的朋友。 林磊的电话将两人的谈话打断，“老大，酒吧地址查到了，在惠宁路23号” “惠宁路？”顾嘉感觉这么熟悉。 “是的，就是燕芳芳的酒店到她家里的那条主干道” 这个消息让顾嘉顿时提起了精神，虽然他不知道这能不能带来什么明确的线索，但这些天的调查进度实在太慢，这个信息让谢冰和燕芳芳离得那么近，顾嘉不得不让自己开始想象起来。而且，上次做梦梦见燕芳芳的时候，另一个就是谢冰，虽然梦里感觉有点离谱，但这个消息还是让顾嘉惊讶了一会。 顾嘉还是和辛蕊说了抱歉，刚刚约好的饭局就失约了，因为这个线索他必须马上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当然，辛蕊也十分理解，虽然说心里有点不乐意，但还是大大方方地把顾嘉“赶走”了。 顾嘉赶到超零度酒吧的时候，林磊已经在那了，两人一块走进去，拦住服务员问了说明来意，服务员叫来了酒吧经理。 出示证件后，顾嘉又拿出那张酒吧的消费单据，经理看过后确定是自己店的单据。 “有印象吗？这个单子是谁消费的？” “这哪有印象，每天人太多了，我们确实不记人家的模样”看到两位警察办案，经理似乎多少有点紧张，“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都是正规经营啊，警察同志” “不用紧张，我们这次不调查你们经营情况，我们想看下上个月17号你们这里的监控，麻烦配合一下” “好的，配合”酒吧经理一听跟经营无关，瞬间轻松了许多，然后带着两位来到了监控室。 保安调出那天的监控后，顾嘉示意调到凌晨5点35分，通过监控，果然看到了谢冰站在柜台的画面。然后又把时间往前调，昆杰也出现在了画面里。 “是昆杰！”林磊看了看顾嘉，然后又反复看监控里的画面。 “是他！” 结合酒吧内所有监控，凌晨2点03分，昆杰和谢冰一块进入酒吧，在酒吧喝酒跳舞等等消费，4点46分，两人疑似开始争吵，并有明显的拉扯现象，4点59分，昆杰一个人从酒吧出来，谢冰自己又点了一杯酒。到5点36分结账一个人离开酒吧。 酒吧门口的监控显示，两人出来后都是往北方向走。顾嘉又赶紧联系交通部门调看监控，可惜的是过了主干道之后就没有监控了。 两人顺着这惠宁路一直往北走，大概20多分钟的路程后，顾嘉看到了胡同的入口，没错，就是杏儿胡同的入口。 此时的顾嘉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个设想来自于他又回想起了之前那个梦境，梦境里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就是燕芳芳和谢冰，而至于谢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顾嘉似乎有了一些答案，虽然不明确，但至少有了轮廓。但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昆杰，再次被列入了嫌疑的对象里。 第二十三章 安婷婷被害 发现严哲吸毒的那一刻，安婷婷是有点崩溃的。 她几乎把自己演戏的命运都放在了严哲的身上，而且渐渐也有了真感情。虽然刚开始接触严哲是为了自己可以拍更多的戏，有更多的台词，但是随着和严哲的交往，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爱上了严哲，他让她看《演员的自我修养》，给她讲世界戏剧三大表演体系，给她讲走位、换场、运镜等，虽然她大多都听不懂，但就是喜欢听。 于是，她每周都会过来帮忙收拾家务，帮他洗衣服，为了他，安婷婷还学会了做饭，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大菜，但家常菜做的还是相当不错。 她从小在山村长大，家里有弟弟妹妹，她是家里的老大，于是早早辍了学帮忙父母干活，但光是靠家里种点庄家实在难以维持生计，无奈之下，她出来打工，工厂、饭店、酒店都干过，最后跟朋友一块来到临阳，影视城的群演虽然辛苦，但是她也是不怕吃苦的，慢慢的从群演成为了替身，不过她想在往上走一步，那么这一步就需要严哲这样的人帮她。 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安婷婷还是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她亲眼看到的那个画面。 那天下午，安婷婷拍完戏就早早的回自己租的房子，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是她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给自己买的衣服，平时拍戏很少穿，就连去杂志社拍景都没怎么穿过，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她知道今天严哲的剧组在等场地没有拍戏，所以就想偷偷地过去严哲家里，给他一个惊喜。 安婷婷悄悄的来到严哲的住处，拿出放在外面鞋架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但推开门进去之后，她分明看到严哲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茶几上放着一包展开的纸和打火机，还有几个注射器。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看到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安婷婷第一反应就是吸毒，是的，她拍戏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场面，她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安婷婷慢慢地走过去，严哲这才发现安婷婷进来了，吓得直接坐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敲门？” “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安婷婷还是不敢相信，质疑的追问严哲。 “我问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严哲看见已经被发现了，“是的，就是你看见的，怎么了！” 安婷婷愤怒的把茶几上的东西用手抹到了地上，茶杯果盘碎了一地。 “你想干吗？”严哲大声的呵斥。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个东西不能碰啊” “我干什么要你管吗，你是谁啊”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安婷婷一直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女朋友，结果却被说了这句。安婷婷真的懵了有点，她可以容忍严哲在外面沾花惹草，因为她知道有好多像她一样的女孩子想通过严哲给自己找到机会，所以她可以忍，只要她是正名光大的那个。但是吸毒是她没法接受和容忍的，她虽然文化不高，是非好坏她还是拎得清楚。 安婷婷拿起抱枕狠狠的砸向严哲，不过这次严哲没有发火，也没有理安婷婷，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了穿上。 严哲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这东西碰过一次就不好戒了，怪就怪自己太好奇了，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非得试一下。想着想着，严哲睡着了。过了好久，严哲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意识恢复了一些，出来看到散在地上的玻璃碴子和注射器，安婷婷坐在沙发上，眼睛已经红红的。 那天晚上，严哲和安婷婷聊了好久。 有一次在酒桌上，严哲和另外一个剧组的副导演聊的甚欢，酒后去了ktv又喝了一场，然后跟着那个人去了他家里，那个副导演拿出来的时候，严哲也吓了一跳，虽然他也见多了很多演员因为这东西送掉了自己的演艺生涯，但是他还是有点惊慌。在那个人一再的诱惑下，严哲竟然试了一次，而试一次就意味着开启了这艰难的旅程。 看着安婷婷哭过的眼睛，和沮丧的表情，严哲答应她一定会戒掉，并且让安婷婷来监督。安婷婷看着严哲真诚的眼神，选择了相信他。 可是戒毒谈何容易，严哲只是当时答应了她，虽然那天晚上也是真心想戒的，但是瘾上来之后，他是真的没法控制自己，所以多了一段时间，他还是偷偷地吸，其实如果不是那次被安婷婷抓住，严哲隐藏的挺谨慎，但是自从安婷婷知道他吸毒以后，严哲的情绪也便得时好时坏，渐渐的，严哲对安婷婷脾气就越来暴躁起来。 那天安婷婷过来，带着买来的炒菜，到了看见严哲还在睡觉，就撒着娇非要严哲起来，严哲顿时来了脾气，随手推了安婷婷一把，把安婷婷推到了地上，安婷婷见状假装哭了起来。严哲看见安婷婷哭哭啼啼的，起来把她拉到客厅，扔在了沙发上。 当殴打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只有第一次了，安婷婷好像变成了严哲撒气的木偶，严哲开始明目张胆的在安婷婷面前吸毒，安婷婷开始疲惫了。 严哲彻底变了，可是，安婷婷怎么办呢，她好像已经爱上严哲了，这种爱在吸食中逐渐变成了无助，或是说是愤怒。 安婷婷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剧组了，这次在剧组碰到她，路梓铭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前打了个招呼。他知道她和严哲的关系，剧组好多人都传开了，但是他还是愿意跟安婷婷做朋友，做个朋友总是可以的吧。路梓铭站在面前，安婷婷有气无力地朝他微笑，但是眼圈红红的，路梓铭问她怎么了，安婷婷说没什么，这几天没睡好。 看着安婷婷的样子，路梓铭有点心疼，他分明看到了一个疲惫不堪的安婷婷，她并不开心，至少今天是这样的。 “看你最近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严哲对你不好了”路梓铭没忍住自己所想，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这一问不当紧，安婷婷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哇哇的哭了起来。 路梓铭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大概知道一定因为严哲了，于是就问她因为什么。 安婷婷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包括严哲打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路梓铭听了，心里顿时火了起来，拉着安婷婷就要去严哲家找他理论，虽然安婷婷不让去，但路梓铭真的忍不了，她虽然没办法和安婷婷在一起，但是也不允许其他人这么欺负她。 来到严哲家，敲门没人答应，只听见里面放着摇滚音乐的声音，安婷婷找了找鞋架里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 摇滚音乐的声音充斥在屋里，茶几上放了好几包的粉，严哲躺在沙发上，一副享受的表情，还有另外一位，坐在沙发上，看到有人进来，惊慌地愣住了。 这个人，正是昆杰，自从上次从顾嘉手里逃出来，躲了好一阵子，这次因为严哲和他是老朋友了，所以专门过来送货的。 路梓铭瞬间看懂了这一切，这个人就是给严哲提供毒品的人。 “严哲！”路梓铭大声喊到。 严哲睁开眼坐起来，看到这个有点面熟但又好像不认识的人。 路梓铭用手指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别看平时路梓铭挺安静的一个人，在这种场面面前倒是没有一丝胆怯。 “你小子是哪来的啊”严哲看着路梓铭，然后又问安婷婷，“哪里来的野小子！” 而这时候，昆杰正在用一只手摸着包里的枪。 安婷婷看到这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拿起旁边的凳子就向严哲砸去，严哲赶紧躲了一个趔趄，路梓铭拉住安婷婷，自己冲上去抓住严哲就开打，两个人你拳我腿的打在一起。 昆杰见状，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安婷婷看到昆杰想跑，也是拿起刚才凳子就砸过去，把昆杰砸倒在地上，安婷婷也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卖毒品的，于是冲到厨房拿出来一把菜刀，指着昆杰，然后大骂混蛋，是你害了严哲等等的话。 昆杰听着安婷婷嘴里乱七八糟的脏话，心里自然也是不痛快，撩起凳子朝着安婷婷扔了过去，安婷婷被砸了一下，倒在地上，刀也掉在了地上。昆杰扑上去，压倒安婷婷身上，直接扇了两个巴掌，路梓铭看到有人打安婷婷，放掉手里的严哲，一脚踹飞了昆杰。 严哲随手拿起手里的抱枕，揽到路梓铭的脖子前面，双手往后来，将路梓铭拉在怀里。昆杰坐起来伸手要掐安婷婷的脖子，安婷婷的气愤瞬间被激怒了起来，于是拿着刀朝着昆杰砍过去。 四个人乱哄哄的打成一团，配合着摇滚乐中混杂了谩骂声、喊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安婷婷拿着菜刀乱砍，每一刀都用尽了力气，昆杰情急之中摸出了包里的手枪，一遍躲一遍说再不停他要开枪了，可是这么乱的环境中根本没有人听到说话声。 杯子，椅子，台灯，随手可以摸到的一切，噼里啪啦的被砸向各处。 可这一切，最后都被一声枪响震的瞬间安静。 是的，安婷婷被打中了胸口。 第二十四章 昆杰出逃 这一枪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安婷婷停下自己的动作，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血开始顺着衣服上的一个小洞流了出来，刚开始是一点，然后越来越多。路梓铭也被吓到，惊恐的睁大双眼，然后又迅速地扒开严哲，跑过去抱住安婷婷，然后大声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安婷婷倒在路梓铭怀里，严哲惊慌的拿出电话拨号叫救护车。 昆杰见自己失手杀了人，也害怕极了，傻傻的站在那里。路梓铭又喊向严哲让他报警，可严哲好像什么也不会做了，只跪在安婷婷旁边拽着她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听到要报警，昆杰拿起包狼狈逃窜。 安婷婷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路梓铭用手用力的按住中枪的位置，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子弹打在了左胸口的位置，安婷婷已经没有力气了。 “别再……吸了”安婷婷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严哲终于哭出声来，看着这个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女人，他感到自己就是个混蛋，是他害了安婷婷。 路梓铭打电话报了警。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安婷婷已经断了气，紧接着，警察也赶到了，严哲被控制了起来，是的，他本来也没想要跑，跑也没有用了，他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会呆呆的蹲在那里，完全失去了他在剧组指挥配角和群演时候的威严。 一直紧绷的路梓铭开始在一旁闷声痛哭起来，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从认识安婷婷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他一直做那个单相思的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他不嫌弃她为了拍戏跟严哲好，他愿意一直在她身边做朋友，可是今天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他不该拉着她过来，不该找严哲理论，如果今天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警察见状把他拉起来安慰。顾嘉接到消息后也立即赶了过来，看到路梓铭感觉比较面熟，突然想起来是在燕芳芳家见到过，现场人员把大致情况跟顾嘉描述了一下，顾嘉拍了拍路梓铭的肩膀，“我们见过” “是的”路梓铭停了哭声，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下来。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还是需要你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嘉小声的说道。 路梓铭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描述了一下凶手的样貌，然后指着严哲说，“他知道，他就是严哲。” 严哲早已麻木了，面对指责，他供认不讳。现场保护拍照取证后，严哲被带去了警队。 审讯室内，严哲把事情的前后又重复说一遍，海露做了笔录。然后说给他供货的那个人，也就是杀害安婷婷的那个人，叫昆杰。 “昆杰！”顾嘉一愣，然后对海露说，“你让林磊拿过来一下上次冯队给的昆杰照片” “好的”海露出去问林磊要来照片，然后拿给严哲看，“是这个人吗？” 严哲点点头“是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顾嘉又开始问。 “半年前” “吸半年了？” “没有，刚认识没吸，后来有一次一块喝酒，喝多了去了他家里，从那次开始的……” “知道昆杰住哪吗？” 严哲摇摇头。 “说话！”顾嘉拿笔敲了敲桌子。 “不知道，平时都是他下面有个小弟来送，偶尔他也来，他怎么可能让我知道他住哪” 顾嘉从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照片，是谢冰的照片，走到严哲面前，“这个人见过吗？” “没有” “看仔细了！” 严哲又多看了两眼，“真不认识！” …… 严哲因为吸毒被拘留，审讯后将被送往戒毒所。昆杰杀人的事实这次已经确定，再加上之前两次案件中死者嘴里的毒品，和超零度酒吧的监控，所有的一切线索都指向昆杰很可能就是杀害燕芳芳和谢冰的凶手。 既然这次知道了凶手，刑警大队迅速反应，通知交通部门。在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各高速路口严查协防，并且进行全市通缉。 昆杰从严哲家跑出来后，赶紧回家取了一些衣物和现金，然后一路躲躲藏藏，最后跑到了泰哥那里。想着泰哥作为他们的老大，不会坐视不管。 泰哥怀里坐着女人，一副妖娆的样子，泰哥手里端着红酒杯，然后跟她讲着不着边际的话，见昆杰慌慌张张的样子，脑门上全是汗。 “泰哥”昆杰压着嗓子。 听这么一张口，泰哥就知道有事了。泰哥让旁边的美女离开，示意自己要和兄弟聊点事情。 “泰哥，我……我杀人了!”昆杰等外人离开，皱着眉头支支吾吾的说。 “以前没杀过人？这么慌张”想着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在国外也杀过人，搞的这么大惊小怪。 “之前是在国外，那些也是毒贩，他们该死，这次不一样” “杀谁了？”泰哥问。 “朋友的女人，失手开枪了” “被别人看到了？”泰哥也开始谨慎起来，最近风声紧，他有时间没出货了就是怕被警察盯上。 昆杰点了点头，说现在可能已经被通缉了。 泰哥起身，走到昆杰面前，伸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怎么给你说的，让你们最近都收着点，上次差点被警察抓着，这次竟然还杀人，你他丫的是不是疯了啊，是不是傻啊你！” “泰哥，这次我真的是失手，我没想杀她来着，是那个臭娘们一直打我，她拿着刀砍我，我本来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枪走火了，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正当防卫，你去跟警察说，看算不算正当防卫” “泰哥，我怎么办啊，听他们说现在外面都是我的照片” “现在问我怎么办了？早干嘛去了”泰哥点上一根雪茄，想着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的兄弟，也不能不管，更何况他要是被抓了去，万一把自己供出来就完蛋了，“你去阿辉那吧，在那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再回来，或者再也别回来了。” “阿辉不是在国外吗？我现在怎么出国啊，我连临阳都出不去了，现在机场火车站都是警察”昆杰急的声音都变了声。 “这个你不用管，我给你想办法”泰哥想了一会，又问，“对了，上次警察是为什么抓你？” “上次？上次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在打麻将，几个人就跑进来，我一看那小姑娘腰后面别着个手铐，那肯定是警察了，然后我就跑了”昆杰对于上次也很纳闷，刚开始他以为是毒品的事情，后来想想，也有可能跟谢冰有关，但这点他没有跟泰哥说过。 “这样吧，兰港市有我一个朋友，在远郊自己弄了个渔场，你呢，去那边先避避风，也正好帮帮手，学学养鱼，明天我想办法让你出去，到了那里不要乱跑，我的那个朋友会安排你，你今天晚上先去阿宇那住一晚上，明天正好有趟货要送出去，你就躲在货箱里就行了。” 泰哥叫来阿宇，吩咐了明天的事情。又吩咐昆杰这次一定不能再外面乱跑，老老实实的多一阵子。 “那……泰哥再见”昆杰向泰哥道谢。 昆杰跟着阿宇到了阿宇的住处，铁皮搭的屋子里，一张床，两张桌子，一个沙发，再有就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阿宇指了指沙发，“委屈杰哥了，就在沙发上睡一晚吧” 昆杰点点头，“谢了兄弟，你这有啤酒吗？” “有”阿宇拿出两罐啤酒，打开给了昆杰一瓶，然后又从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包花生米撕开倒在桌子上。 “嗨，讲究！”昆杰边喝了一口边说。 “杰哥你这是，摊上什么事了？” “去，别乱打听，什么事也没有，再说了，咱们摊上的不就是要命的事吗” “也是”阿宇笑嘻嘻的说到。 早上天刚蒙蒙亮，昆杰便被叫醒了，阿宇叫他收拾一下，货车到了准备出发，然后又扔给了他件棉服。 “这是什么啊，给我棉服干嘛？”昆杰一脸疑惑。 “拿着吧，待会就用着了”阿宇一脸坏笑。 昆杰来到货车前，才明白了为什么要给他棉服，原来是辆冷藏车，昆杰一副惊讶的表情，“不会是让我待在这里面吧，我会被冻死的” “不然呢，你怎么出去，你还想做副驾驶啊”副驾驶下来的兄弟走过来，边抽烟边说。 “藏在后面警察就不查吗？” “我们走小路，那边查的不严，你就躲在最里面，他们不会看到的” “我在里面不会被冻死吧” “放心，穿着羽绒服可以撑一个小时，等过了收费路口就让你出来” “不是，如果过了一个时还没过去怎么办啊”昆杰着急的说。 “那你是要不要出临阳呢还？”刚才那兄弟一句话问的昆杰没了脾气。 没办法，这种情况也只好躲在冷藏箱里，于是昆杰又问阿宇找了保暖内衣，再穿上棉服，这才不情愿的进到冷藏车厢里。刚进去，昆杰就砰砰的敲车厢门，打开后，昆杰再三地说，“兄弟，里面是真冷，你们可以要快点，一个小时我怕我就冻成冰棍了，能不能把温度给弄低点” “放心吧杰哥，我保证你在一个小时以后活着出来”那人看看昆杰笑着说到，“快赶紧进去！” 说着关上了门，自己爬上驾驶室，跟阿宇摆手示意后，让司机发车。 第二十五章 昆杰被通缉 路梓铭协助警方联系了安婷婷的家人，然后和方倩一起去安婷婷的住处收拾了房间，这是他第一次去安婷婷住的地方，屋子虽小但也算整洁，墙上贴了壁纸，不大的床上推了很多毛绒玩具。记得去年生日，路梓铭也买个了小熊的毛绒玩具送给了她，只是在那堆玩具里并没有看到他送的那个。 之后的几天，方倩都尽量陪着路梓铭，她知道失去一个亲人的滋味，即便安婷婷和路梓铭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路梓铭是真的喜欢安婷婷，她似乎被他的这种喜欢所感动。但没有办法，命运就是这样，或许就像路梓铭跟她说过的，命运只给了我喜欢她的权利，却没有给我拥有她的机会。 路梓铭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然后又回到了日复一日找剧组拍戏的日子里，但是他心里有个名字一直提醒着他，那就是昆杰。 从发布通缉出去，也有了些天了，队里用了很多的资源，从机场到火车站，到各个交通出口都安排了搜查，然后也协调了各地派出所也帮忙调查，但还是依然没有发现昆杰的踪影。 “这天开始要命了啊，这才六月就这么热”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老季的声音，等老季进来后，只见他白色衬衣背后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额头上也都是汗珠。 “季老师，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还是得多锻炼啊”林磊边继续看着电脑边说道。 老季这几天把燕芳芳小区视频中筛选出来的那五个人又调查了一遍，结果有两个是隔壁小区的，到这里来和其他老人一起晨练，其他三个人因为都是从最边上过去的，只有背影，没人认得出来。 “按照现在的线索推断，这个昆杰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啊”老季拿了把折扇，不停的扇着风。 “他现在已经是杀人凶手了，安婷婷案子的凶手嘛”林磊接话。 “我是说燕芳芳和谢冰那个的”老季停了手里的动作，把扇子放回桌子。 顾嘉从屋里出来，他听到了外面老季和林磊的对话。“磊子，上次酒吧里的视频，已经通知技术科了吗，让他们和杏儿胡同里的视频一块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胡同里的那个车” “已经通知过了，我现在过去问问情况吧” 见林磊出去，老季站起来走到顾嘉旁边，“听说前几天你去接受心理治疗了，是不是周晓蓉给你治的？” “你消息挺灵通啊，不是，治什么疗啊，我心理像有问题的吗？” “我去治疗过，周晓蓉可是咱们这的美女，那气质，没的说” “我说老季，你这个年龄心里还挺在意这个啊，我是不是该夸你年轻啊，还是该说你老不正经”顾嘉没想到老季会对周晓蓉评价，好奇的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的那？你是怎么着，心理不健康了？” “那怎么会，就是有一段时间压力大睡不着，就过去找她聊了聊，好看” “什么呀，好好找你的线索吧，净想这些没用的” 老季笑呵呵的说开玩笑，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折扇，这时候林磊也回来了，说暂时还没有结果。 “不过这个昆杰倒是挺能藏啊？”好久没说话的海露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继续整理昨天审讯的材料。 老季见没人吱声，往海露那走过去，然后坐在桌边上，手里继续扇着扇子，“你说他会不是钻到地洞里去了，这地下还凉快！” “有可能，这昆杰应该是属老鼠的”海露知道老季在开玩笑，也接着附和说。 俩人哈哈地笑起来。 “会不会已经不在临阳了啊”林磊也很纳闷，目前全市的路口都没发现昆杰的踪影，但他还是怀疑昆杰已经逃出临阳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难度可就大了”顾嘉也很担心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已经通知各个街道派出所，并把昆杰的照片都通缉了下去，由市领导协同进行全面的搜查工作。但是好几天过去了，一直没有昆杰的任何消息。 顾嘉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手里拿着魔方，没有目的转来转去。 这时候，辛蕊突然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保温桶。看见大家都在，辛蕊跟大家打了招呼。 “辛蕊姐”海露见辛蕊过来，连忙打招呼。 “你怎么到这来了”顾嘉轻声的问。 “今天下午我有个外采，就在这附近，然后就上午没去单位，在家煲了点鸡汤，给你送来补补”辛蕊虽然没有脸红，但感觉这么多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有鸡汤喝喽！”老季永远是第一个开顾嘉玩笑的人。 “谢谢啊，我们这食堂挺好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顾嘉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又感觉说的话有点多余。 “没事，我这顺路，而且医生让你加强营养的，你可别忘了多补补身体”辛蕊提醒他上次晕倒后医生的嘱咐，“还有就是，方倩前两天找我去了，也让我问问你方慧的案子有没有进展，那边老爷子也一直在等，方倩呢估计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你，怕你骗她，所以让我问问你” “她因为这个事去找的你？” “也不是，她和他们剧组的朋友吧，去领了一些安婷婷的东西，然后碰着了，就托我问问。没事，我知道你心理有压力，慢慢来，还是要担心身体，鸡汤赶紧喝，别凉了” 顾嘉点点头，“跟方倩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想说些什么有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然后赶紧找了话题，“上次说要请你吃饭呢，结果……”顾嘉想起上次的事情。 “结果还得让我来给你送饭”辛蕊把双手往后面背起来。 “对不住了，辛蕊同志” “不过那顿饭我可记着呢哈，你算是欠下了” “忘不了忘不了，改天一定请你” 辛蕊知道这边工作芒果，于是简单和大家聊了几句准备走了，“行，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回去还有点事”辛蕊说着离开了警队。 送走辛蕊，顾嘉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香味弥漫开来，惹得大家都吸了吸鼻子。 老季凑过来看了看，“这么一点也不够咱们几个分啊” “分你大头鬼啊”顾嘉盖上盖子，进了自己办公室。 “小气了啊领导”老季继续开玩笑。 顾嘉鸡汤才喝了一半，文彬就拿着材料走了进来，“燕芳芳和谢冰嘴里的毒品分析结果出来了。”上次在严哲家，警方提取了严哲所吸的毒品成分，因为这种毒品是昆杰提供的，而且目前掌握的情况在临阳只有昆杰在供这种货，所以便将燕芳芳和谢冰嘴里的毒品去做了技术对比。 “快说说，什么结果”老季着急问道。 “老顾呢？” “里面” “在呢，结果怎么样？”听到在聊毒品分析报告的事情，顾嘉走出来。 “让冯队那边帮忙做了鉴定，结果已经鉴定出来了，在严哲家残留的毒粉和燕芳芳、谢冰嘴里的毒粉纯度型号都完全一样！”文彬把资料递给顾嘉。 “怎么样，是这小子没跑了！”老季把手中的折扇合上，有点激动地说到。 “虽然仅仅通过这个我们还能认定昆杰就是杀害燕芳芳和谢冰的凶手，但是却也说明了昆杰跟这两期案件有直接关系，他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顾嘉看完报告，放在文件夹里。 大家就这个点议论起来。 突然，林磊啊地大叫了一声。 第二十六章 胡同里的谢冰 林磊的惊叫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我说磊子，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老季说。 林磊拿着手机，是技术科同事发来的消息，“技术中心那边回复了，通过胡同和酒吧里的视频的对比，暂时还没有查到那辆车。” “那你啊的啥，小子吓我一跳”老季紧接着抱怨。 “但是，人对比出来了，胡同那个视频里出现的女性，是谢冰！” “什么？”这次是老季惊讶到，不单是他，在场的都感到惊讶。 “不会吧” “怎么可能” “他们说马上过来，会说明一下分析结果”林磊看着手机说到。 说实话，这个情况顾嘉不是没有相到过，上次在惠宁路走到杏儿胡同的时候，他就朝这方面想了那么一下，但也就是那么一下，他没敢再往下想，因为他感觉不太可能，即便是在梦里同时梦到了燕芳芳和谢冰，他也不敢像两个被害人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同一个时间与地点。 不一会，技术科的两位同事过来了，手里拿着资料，见到顾嘉后打了招呼。然后请林磊帮忙把视频投在打屏幕上。 “那个女的真是谢冰？”老季没等人家开口，着急地问。 “老季，别着急，等小宇他们慢慢说”小宇是技术科其中一位，顾嘉有事也经常找他帮忙。 “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投屏弄好，小宇没有多余的套话，直接说分析情况，“我们拿到了两份视频，一份是这个叫杏口胡同地方的，一份是超零度酒吧里多个角度拍摄的，胡同里出现了三个人，两名女性，一名男性；这名男性只出现了一只手，而且没有任何特点。其中一名女性是燕芳芳，都是正面角度，另一名的女性只出现了侧脸和左手的半个手掌，这些信息做大数据比对确实很难，不过我们在另一个视频中可以清晰看到谢冰的模样，通过和谢冰的比对，发现了对出吻合，大家看这里”小宇说着用鼠标把画面放大，“这个视频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谢冰的左脸这个部位有一个黑痣，而那个视频中虽然光线不好，但经过我们做技术处理后，发现露出的侧脸也是有个黑色的点，很大的可能是痣，而且大小完全一样；还有你们看那只手的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这个不是一般的戒指，上面的文字是泰文，所以我们回到清晰的这个视频中，一模一样的戒指” “而且时间上也符合”另一名同事补充到，“酒吧门口的监控显示当天早上5点37分走出来，另一个视频中那辆车出现的时间是6点27分” “还有一个很小的地方，你们再回到这个视频看，这里虽然只露出了小部分侧脸，那是下面这块是什么知道吗？” “衣服”海露说道。 “对，是衣服！”小宇看了一眼海露，继续描述，“我们把这一块做下技术处理，可以看到这应该肩膀上的蓬蓬肩的一块，在看这个，酒吧视频里，和谢冰的衣服也是一致的。” 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这可就有意思了啊！两个受害人竟然在那个小胡同里见过，见了那一面后，燕芳芳就被害了，然后紧接着是谢冰，这也太戏剧了吧”文彬听到后觉得不可思议，“关键是她们两个之前也不认识啊” “你说会不会是谢冰杀了燕芳芳，然后有人又为燕芳芳报仇杀了谢冰”老季突发奇想地说到。 “你这个脑回路挺奇特，两个案子作案手法都是一样的，况且你认为谢冰有那么大的力气勒死一个比自己力气大的人吗？”文彬反驳。 顾嘉盯着屏幕上的对比结果，不由地想到，如果按照她们两个不认识来推理，那次就是个意外的相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胡同里的那次见面就至关重要，凶手应该就是那个男的。 “那个男的应该就是昆杰了”老季说。 “我们把昆杰的手臂和那个男的做了对比，但因为视频中画面太模糊，匹配度还不足以说明就是昆杰”小宇解释。 大家开始思考了起来，气氛瞬间安静。 “昆杰和谢冰在酒吧里发生争吵，然后昆杰离开酒吧，等到谢冰走出酒吧后，昆杰把谢冰带到了杏儿胡同，两人在争执的时候，燕芳芳恰好路过，这时候燕芳芳想要过问，被男人呵斥，然后燕芳芳回到家后，昆杰跟踪进去燕芳芳家里将其杀害，然后从窗户逃出来，然后从大门或者是翻越围墙逃走。”顾嘉在白板上用笔画了简图，“前提是那个男的就是昆杰！” 这时候小宇又补充说，“还有个信息，就是我们在看酒吧里的视频的时候，发现了严哲。” “严哲？”顾嘉怕自己听错。 “是的，就是你们前两天抓来的安婷婷的那个男朋友，我们也是恰巧做分析的时候收到了冯队那边发来的资料，在他被送到戒毒所之前留了审讯视频，然后在酒吧的视频里发现了他，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说着，小宇把酒吧视频又放了一遍，找到了出现严哲的画面，可以看到，严哲在昆杰和谢冰之后进来的，然后坐在了他们不远的位置，昆杰和谢冰争吵后离开，然后不一会严哲也离开了酒吧，不过是和昆杰相反的方向。 “你怎么不早说”老季说到。 “严哲为什么会在那？”顾嘉自言自语，然后跟老季说，“老季，我们去趟戒毒所”说着准备起身，谢了小宇和那个同事。 戒毒所内，严哲坐在顾嘉和老季的对面，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头发也乱糟糟的。 “你们又要干嘛？”严哲低着头，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你认识这个人吗？”顾嘉拿出来上次让他看过的谢冰的照片。 “不是说过了吗，不认识啊” “见过吗？” “没有” “再好好想想，见过没有”顾嘉把照片放到严哲面前。 严哲看了一眼，没有再看，而是闭上了眼。 “为什么撒谎？” “撒什么慌了？”严哲显得不耐烦起来。 “上个月17号早上，你去哪了？” “忘了！” “那好，我帮你回忆一下，上个月17号早上，你去了超零度酒吧，你见到了昆杰和谢冰，你也看到了他们俩发生了争吵，然后等昆杰走了之后你不多一会也离开了，后来你去哪了？”顾嘉说话之后看着严哲。 严哲开始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谢冰的照片，然后又看向顾嘉。 “那个女孩是她啊？”严哲一脸惊讶的表情，“你要不说这事，我是真没想起来，我没有故意撒谎，我真不认识她” 严哲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我一直找昆杰想要他给我弄点货，他说现在风声紧，让我等等，那天早上我和几个剧组的人去唱完ktv，走着走着看到昆杰和一女的进了酒吧，我就我那帮兄弟先走，我就自己进去了，然后找了空座，本来想去打招呼来着，但是看见他和那女孩一直在吵，我就没过去，然后我就眯了一会，想着等会再去，谁知道一睁眼，昆杰不见了，就剩那女孩，我就出来了” “他俩吵的什么听到了吗？” “真听不清，酒吧哎，里面声音太大了” “出去之后你去哪了？” “回家了啊，我也不知道昆杰去了哪，也确实是困了，就回家睡觉去了。我真没有撒谎，警察同志” 看来严哲是真的不认识谢冰，“行吧，如果想起来其他的，告诉这里的人，让他们联系我们，在这好好听教导员的，争取早点出来” 严哲点点头，把照片拿起来还给顾嘉。 第二十七章 视频的功劳 石墩广场上，路梓铭坐在台阶上。自从严哲被关进戒毒所后，他经常去的那个剧组又换了新的副导演，不过说实话，倒是没有严哲显得有威严。想到这，他又会想起安婷婷，不管怎么说，安婷婷也算他第一个尝试追求的女孩，虽然没有怎么付出什么行动，但是他知道安婷婷是能够感觉到的。 不过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有人女孩可能只适合放在心里喜欢，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努力的拍戏，他喜欢拍戏，他想成为明星。这些天里，他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方倩，每当他不开心的时候，方倩就坐在他旁边，有时候说些在剧组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有时候说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沉默，然后突然看着他，或者从背后出来吓他一跳。 “来，吃个冰激凌”方倩拿着两个冰激凌从过来，坐下来递给路梓铭一个。 “你又吃这个，不怕胖啊！”路梓铭接过来，用他熟悉的方式和方倩对话。 “胖，胖你个大头鬼啊，我一个群演胖不胖的又能如何”方倩说着咬了一大口，“对了，昨天大宝说他那边来了个组，要士兵呢，我记得跟你说了，你怎么没去啊？” “噢，那个我和大宝之前不是吵过架吗，因为安婷婷的事情，所以算了”路梓铭说的是安婷婷刚来这边的时候，因为工资和大宝吵架，然后路梓铭替安婷婷出头，两人还差点打起来。 “其实也没啥了，要不要我帮忙你报名啊” “不用了，昨天来了好几个组，这几天应该有戏拍”说着，路梓铭低下了头，情绪也变得有点低落。 见路梓铭心情不太好，方倩开始和他聊点别的事情，路梓铭有一句没一句附和着。 “对了，我最近发现个特别好玩的软件，你也下个，这里面都是些小视频，小段子之类的，特别有意思”，说着方倩拿出手机打开和他一块看了起来。 路梓铭和她一块看了起来，不觉间，路梓铭也笑出了声，看着越来越有意思，于是自己也便安装了一个。 于是，在方倩的陪伴下，路梓铭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路梓铭开始恢复以往的频率接戏，拍完后就在小广场等方倩，然后手机看小视频打发时间。 这天上午拍完戏，方倩又买了冰激凌，她知道路梓铭今天也是上午的戏，现在一定是在石墩那边。果然，方倩见到路梓铭把冰激凌递给他，然后坐在他旁边看他正在看那个视频软件。 “怎么样，这里的视频好看吧” “是挺有意思的，你说现在的人多好，可以足不出户就看到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刚才有视频是一帮人在河里钓鱼，然后竟然因为鱼饵的事情竟然打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块边吃边看。这是刷到一个小视频里出现了一堆人捕鱼的画面，看着像是在海边或者湖边，然后有人捕上来一条大鱼，不但体格大，还有有像狼一样的下颚，前后的牙齿都极为锋利，有认识的人说是大西洋狼鱼，但大家又说不是，狼鱼怎么会跑到这里啊，于是两方争执起来，打赌谁输了就喝一碗海水。两人正看得带劲，路梓铭突然注意到有个人很面熟，虽然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到了，于是往前拉了一下。 “怎么往前了，还没看完呢”方倩见还没等看完就被回退了。 路梓铭没回答方倩，眼睛盯着屏幕，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立马暂停了视频，“看着像昆杰。” “谁？” “杀害安婷婷的那个人” “哪个？” 路梓铭指给她。 “看错了吧，是这个人吗，看着有点模糊哎”方倩看到那个人站在一群人的后面，戴着帽子，露出了脸。 接着往下看，画面转到那条鱼的身上，路梓铭已经不在意视频里关于那条鱼的讨论和打赌事情，等着画面又照着人员划了一下，再次出现他，路梓铭感觉又按住暂停，这次路梓铭睁大眼睛看了清楚，确实是昆杰。 “是他”路梓铭确定地看着方倩。 “上面能看出来地址吗？”方倩问。 路梓铭赶紧又看了一遍视频，包括作者的其他视频，发现都是一些关于捕鱼或者海鲜之类的视频，“没有地址，但是你看这些内容，应该是在海边吧” “交给警察吧”方倩说。 “嗯，我给顾警官打电话，对了，我没有号码，要不你打，给你姐夫……” “你打吧，用我的手机”方倩说着掏出手机。 会议室里，顾嘉和大家正在开会。上午他又被领导叫了去，这次是他们的正局长陈局，告诉他省局对他们的案件很关注，让他尽快破案。 大家又重新捋了一些思路，将获得的线索一一进行梳理，对于谢冰出现在杏口胡同的事情有些争论，按照大家的推理复原和顾嘉的推断，最有可能就是昆杰和谢冰开车到杏口胡同，然后从酒店下班的燕芳芳正好经过那里，看到两人后，燕芳芳停下来，和昆杰发生矛盾，于是昆杰跟踪燕芳芳后杀了她。至于谢冰的死因，大家一直没有很好的想法，但是昆杰和谢冰的关系，应该不会，除非谢冰发现了昆杰的什么秘密。 “对，也许是谢冰发现了昆杰的卖毒品的事情，想报警，但被昆杰给杀害了”老季永远是那么的喜欢想哪说哪。 “那为什么要往嘴里塞毒品呢” “莫非是要挑战我们？” 顾嘉一手拿着魔方，用单手旋转着，一边在桌子前踱步，他一直感觉虽然按照目前的逻辑推理很顺，但是心里面总感觉怪怪的，只是苦于没有其他可以推理的思路，也没有反驳。 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顾嘉看了一眼，是方倩打来的。 “顾警官你好，我看到昆杰了”路梓铭在电话里说，声音很激动。 “你是谁，你怎么拿着方倩的电话？”虽然听到了昆杰，但是方倩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嘉本能地警觉起来。 “喔，那个，我叫路梓铭，我是方倩的好朋友，我们在一块呢，我们看到昆杰了”路梓铭实在是着急说昆杰的事。 “昆杰？你们看到昆杰了？方倩在你旁边吗”听到有人提供线索顾嘉很高兴，不过他还好是警觉地问下方倩，毕竟他用的方倩的手机。 “我在，我们在一块，我们刚才在视频里看到了昆杰”电话那头的方倩说。 “这样，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我们这不好找，这样，我们去找你吧”路梓铭怕这地方太乱，于是提出和方倩去找顾嘉。 “那好，我等你们” 第二十八章 抓捕昆杰 听到电话里讲昆杰的事情，正在开会的大家来了精神。顾嘉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然后等着方倩他们过来。 午后的路上车辆很少，他们两个很快来到了警察局，路梓铭把视频打开给顾嘉看，拉倒出现昆杰的位置。 “嗯，是他”顾嘉说着又从头看了一遍，把视频给其他人也看了看，大家确认是昆杰无误。 “像是在海边？”老季说道。 “不在临阳了？”海露问。 “能查到拍摄的地点吗？”顾嘉把视频给林磊，让他研究一下。 “视频上没有显示，我看了这个发布的作者，发得都是海鲜市场的一些视频，说明这个地方应该在离海不远的地方”林磊想了想，“有一个办法，我们找下这个视频平台，然后联系到这个拍视频的人” 顾嘉点头，让林磊马上去办。 “谢谢你们，这个消息对我们也很重要”顾嘉对路梓铭和方倩说。 “应该的，我也希望你们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对了，顾警官”路梓铭想借此也问下他表姑的事情，“我表姑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但还需要求证，具体情况我不便多说，抱歉”虽然他想说凶手可能也是昆杰，但是在确定凶手之前，他还没有百分百把握，更何况按照规矩，也不能透露破案信息。 顾嘉也好久没见到方倩了，看到方倩比以前瘦了一些，“你怎么样，最近，拍戏还顺利吗？” “还行吧，每天都有组，还能养活自己”，在顾嘉和方慧离婚后，方倩有一度很排斥顾嘉，但随着最近这些事情的发生，方倩渐渐感觉到这位前姐夫也很不容易，虽然姐姐的案子还没有破，但是她感觉自己以前更懂事了，她听辛蕊说过作为警察的辛苦，所以心里并没有那么讨厌他了，而且最近她也听到辛蕊跟她聊顾嘉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个有责任和担当的人，“听说你前些日子晕倒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你怎么知道的？”顾嘉沉默了几秒，因为他没想到方倩会知道这些。 “听辛蕊姐说的” “喔，没事了，可能那几天休息不太好，你也多注意身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最近有回去过吗？” “前些天回去过，还是老样子，不过比之前稍微好点了，就是还是惦记着我姐的案子” 顾嘉知道方倩会提她姐的事，“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相信我” 方倩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顾嘉给他们拉了两把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要不我们先走吧”路梓铭知道他们工作太忙，不便多打扰。 顾嘉把他们送到门口，说要开车送他们，被路梓铭婉拒。然后挥手打车走了。 林磊查到视频平台公司的电话，然后也和平台公司当地的警方说明情况，让他们帮忙找一下视频的发布者。通过当地警方的帮忙，林磊已经和平台负责人取得联系，然后说他们正在联系发布视频的人，一有消息就会通知这边。 终于，经过不断和视频作者的联系，最后确认了这个人拍摄的地方是兰港市远郊的华哥渔场。 “兰港市？” “这小子是怎么跑到那去的” “不管他怎么逃出去的，这次我们必须把他抓回来”于是，顾嘉连忙召集人员，准备前往兰港市，同时也联系了兰港市当地公安同事帮忙配合抓捕行动。 昆杰上次通过躲在冷藏车里偷偷跑出了临阳，来到兰港市，原本一个小时就可以通过的路口，因为一个拉木材的小车绳子没系牢木头掉下来，收拾了好大一会，所以一个半小时才算过去，这可把昆杰冻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在那次温度没有制冷那么低，否则直接就在里面交代了。 华哥是以前泰哥的好朋友，跟泰哥干过事，后来被抓后判了三年，出来后自己在远郊包了一片渔场，干起了贩卖海鲜生意。 昆杰找到华哥，说明来意，华哥见是泰哥的人，很是热情，于是让昆杰跟着自己打个下手也，昆杰除了住处和渔场，没敢出去其他地方，这次他从渔场巡查回来路过隔壁的一个养殖基地，看到好多人围着，出于好奇凑过去看看在干什么，只是不料想，有人在拍鱼的时候把周边的人也带进去了…… 顾嘉一行人到了临港市华哥渔场后，老季和林磊负责乔装成生意贩子进行搜寻，文彬和当地警方在周围布控，顾嘉和海露装成游客继而打听消息，摸清地形。只是守了一天，却没发现昆杰的身影。但通过当地的渔民倒是知道了这个华哥渔场的老板华哥的住处。 “文彬，明天开始你带人24小时监控这个华哥”顾嘉说。 “好！” “你们两个明天继续搜查，手机里传一下昆杰的照片。可以问下附近居民有没有见过”，顾嘉转向对老季和林磊。 好不容易逃出临阳市，昆杰也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所以他一直很小心，除了吃饭睡觉，一般不往外出。加上最近生意很好，他有时候也很尽力地给华哥帮帮忙。 华哥是这个渔场的老板，大家都叫他华哥，来的时候听泰哥说过，以前跑海货，遇到同行抢地盘打了起来，泰哥救过他一命。 “阿杰很能干啊，怪不得泰哥这么器重你，在我这委屈你了”虽然昆杰介绍过自己叫昆仔，但华哥还是习惯叫他阿杰。 “华哥，你客气了！我要谢谢华哥收留我，我跟了泰哥这么多年，卖命是应该，而且我也挺泰哥说过您，说您是他年轻时候最好的兄弟，后来出事您自己扛了下来，还进了号子，泰哥一直很感激你。”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要知道，阿泰也救过我的命啊，当年我们做生意，被抢了地盘，一帮人追着我们四五个兄弟，拿着砍刀哦，我们在一个岔口跑散了，只有我和阿泰跑在了一起，翻墙的时候我第一次没有翻过去，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一个砍刀落下来，被阿泰撞在了一边，要不然，我当时就被砍成两半了” 两人边聊便在渔场里忙活，最近时间段生意很好，晚上经常忙到很晚。 文彬在华哥的住处附近盯到了第二天上午，也没见里面有人出来，殊不知华哥这些天都是在渔场里住。顾嘉又让老季在华哥渔场附近盯着，然后他和林磊、海露在交易市场排查。 拿着昆杰的照片，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过，海露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像是大海捞针。 因为昨晚忙到很晚，早上十点多华哥才起来，起来看见昆杰已经做好了早餐，于是对昆杰又称赞一番。 然后华哥说要去鱼塘接待个酒店老板，让昆杰中午去常去的餐馆订个包间。 待到中午时候，昆杰从院里出来，老季一眼就认了出来，于是连忙打电话给顾嘉。顾嘉赶过来之后，在酒店外安排人员迅速布控，看到昆杰出来，迅速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昆杰看见有人跑过来，瞬间感觉不妙，于是撒腿就跑，正在摆摊的商贩，摊位被撞的七零八落。 本以为四面都安排了人围堵，但还是被他从一处栏杆翻了过去，顾嘉见状也是迅速翻过去，紧追不舍，与此同时，林磊和老季从两侧进行围堵。 但昆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眼看着他从一个小路口穿了过去，顾嘉跑到路口这小子已经窜出百十来米远。顾嘉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有点喘不上气了。不过好在文彬及时赶过来，正好堵在了昆杰前面，昆杰见前面有了拦截，于是又转回去跑，这时顾嘉也追了上来，昆杰见状其他两侧都是墙，只能是跳着想翻过墙去，这时顾嘉追了上来，上前抓住昆杰的腿，给拽了下来，昆杰一个倒地就被顾嘉按住了，文彬也赶了上来，拿出手铐。 昆杰不再挣扎，只是起身时从身上掉下来一颗镶钻的珠子，顾嘉捡起来，看了看放进了兜里。昆杰叫嚣着让还给他，顾嘉让他老实点，说先替他保留着。 第二十九章 审讯室 审问室内，昆杰坐在顾嘉和海露的对面，双手被铐在椅子上的面板上，面无表情且目光呆滞，想必他也知道，贩毒，杀人，等待他的结果是什么样。 顾嘉打开录像机开关，开始了审问。 “是你自己说呢还是让我们问你？” “说什么？”昆杰歪着头看着顾嘉。 “都坐到这了，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 “也是，想从哪开始听？”昆杰晃了晃脑袋。 “那就先说一下你和安婷婷的事吧，为什么要杀她？” “失手啊，警官，那个安婷婷她拿着菜刀要砍我啊，”昆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不过我这应该算正当防卫啊，法律上可说了，对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行啊，还知道法律，你还敢在这谈法律？”顾嘉敲着桌子。 昆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枪是哪来的？” “买的” “说吧，哪买的？” “泰国，你们管不着的地”昆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夹着一点得意。 “你别太嚣张了！贩毒、杀人、非法持有枪械，哪一条都够要你命的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杀她，我，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啊大哥”昆杰有点激动，稍后又恢复了平静。 “严哲和你什么关系？” “买卖关系” “就这样？” “你想我们什么关系？”昆杰不屑的回复。 “那好。这两个人认识吧”顾嘉示意海露把燕芳芳和谢冰的照片拿给昆杰看。 昆杰看了一眼，“认识这个，我女朋友，不是死了吗！你们到底抓没抓住凶手啊！” “再好好看看，那个人不认识吗，是不认识还是忘了？” “不认识，她跟谢冰的死有关系吗？不会也死了吧”昆杰看着顾嘉。 “是的，和谢冰一样，被人勒死的，嘴里还被塞了毒粉，而这种毒粉的市场货源，好像都从你手里出去的”顾嘉也盯着昆杰。 “不是，那你们什么意思，是说这两人也是我杀的喽？”昆杰双手挣脱了一下，但被手铐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 “我们希望你能自己坦白，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坦白从宽，我是在帮你！”顾嘉试着探探昆杰的底。 “帮我，坦白从宽？怎么个宽法啊，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但是她们两个不是我杀的，谢冰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杀她！” “上个月17号早上5点左右，你从酒吧出来，去了哪里” “上个月？这么久了，哪还记得” “超零度酒吧，再好好想想” “超零度酒吧，噢，想起来了，我从酒吧出来就回家了啊” “你和谁一块去的？” “谢冰”昆杰似乎刚反应过来，“不过我可是自己走的啊，我们在酒吧喝完酒，我就自己先回家了？” “为什么自己先走，你俩可是一块进去的” 昆杰前驱的身体往后面靠在椅子上，“和她吵架了，吵完我就先走了，我真的回家了” “为什么吵架？” “不是，我俩男女朋友不能吵架吗，法律不能不让人吵架吧” “好好说话啊” “还有，我们在燕芳芳和谢冰的嘴里都发现了毒品，而这个成色的货应该是你的渠道吧。” “什么？什么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毒品啊” “墙上的字认识吗？”顾嘉示意昆杰看看墙上的字。 昆杰抬眼看到了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贩毒的事情最好一块认了，要不然还得再审一次” “我也是受害者啊，吸毒嘛，要不从我去戒毒所” …… 后面的审讯几乎了没有了什么进展，总之，对于谢冰和燕芳芳案子，昆杰拒不认罪，也没有说出任何的信息。 昆杰被带了下去。关于贩毒的事情，后面会交给缉毒队来处理。 虽然燕芳芳与谢冰案大家怀疑是昆杰，但就目前的证据依然是无法定罪，而昆杰也一直不承认自己与这两个案子有任何关系。 “这个昆杰嘴还挺硬，你说他招了还能怎样，就他现在犯的事，进去就出不来了”老季说道。 “也许进不去了，直接交代了”林磊说道。 “三条人命啊” “有没有可能不止三条呢？” “什么意思？” “猜测……” 大家七口八舌地讨论着。 “今天上午领导又来问了，让我们尽快结案！”文彬进来说道。 这事顾嘉也清楚，案件有段时间了，市里省里都很关注，局里三位大领导，陈局好程局都一直在盯着他，倒是孟局挺好，只关心顾嘉的身体，让他别那么拼。孟局也是副局长，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像是个老好人。 “我觉得证据应该可以了啊，不就差他亲自承认了嘛！”海露也跟着发起牢骚。 顾嘉转来转去，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站在窗户处往外眺望。 “到底是不是他呢？”顾嘉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昆杰，但从昆杰的叙述中他很坚决自己不知道这事。 那天昆杰开的车又让技术科做了对比，和胡同里的还是没有对上。 顾嘉就这么看着窗外，手里拿着魔方盲拧一样，眼睛看着外面卖小吃的，遛狗的，还有一对夫妇打羽毛球的，顾嘉经常看着这对夫妻，两人的秋季都很不错，一个球打了数十回合，男的偏胜一筹，而且用的是左手...等一下，左手！这时，顾嘉脑子突然闪现出燕芳芳和谢冰的照片，脖子上的勒痕都是偏向左边深右边浅，想到着，他回到办公区的案情分析板上，看到照片确实如此，那么，说明凶手也是习惯左手。 顾嘉再次提审了昆杰，这次提前安排不要给他上手铐，然后自己载审讯室里点着一根烟，静静的吸了起来。 “能给支烟抽吗？”昆杰太久没有抽烟，心里憋得慌。 “来，掰手腕，赢了就给你”顾嘉把左手伸出来。 “什么？”昆杰一时没明白，“审讯有这个环节吗，赢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吸不吸烟？赢了给烟，快点！” “不是吧，你们这里这么扣的吗，吸支烟还得掰手腕”昆杰虽说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伸出了右手。 顾嘉输了，然后说“换左手” “我求你了，给支烟这么难吗，我掏钱行吗，顾队长。” “再来一次” 左手，昆杰输了。 顾嘉出去后回来，然后递给了他一支烟。 “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句话，是张娜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知道是谁杀的谢冰了，你知道是谁？” “嗯……”昆杰吐了一口气，“那可能是气话吧，当时我和谢冰发生了争吵，好久没见了嘛，我也很生气，然后听见说她死了，心里当时就很气愤。谢冰有个领导，叫高沐，有段时间经常跟她晚上打电话找她，不是陪客户喝酒，就是临时拍片，她说高沐很照顾她，给她不少私活，不过谢冰那段时间确实挣了些钱” “那为什呢还吵架呢？”顾嘉问。 “每次晚上给她打电话，都是通话中，每次去找她，又不在家，要么就是在家睡觉，一身酒味。有一次我打了她，然后我俩就……后来我找她道歉，那个领导又打电话找她喝酒，她换了衣服就走了，我就跟着，看见她进了一家ktv，我在外面看到那个姓高的在她身上乱摸，就冲了进去，当着他那些朋友打了这家伙。然后我俩就打起来了，我告诉你，好在他们那些朋友拉住，要不我非打残这丫的。后来，他约过我一次，说谢冰他吃定了，就算吃不了也不让我吃，所以，我听到谢冰的死讯第一感觉应该是他。” 审完昆杰，加上顾嘉自己的判断，顾嘉终于推翻了自己的昆杰的猜测，谢冰的案子应该另有其人。 第三十章 梦见谢冰 最近这几天因为昆杰的事情，顾嘉没怎么睡过整觉了，再加上对燕芳芳和谢冰案件又排除了昆杰，搞得自己压力太大。 这天，忙碌了一天工作后回到家，顾嘉自己煮了速冻水饺，冰箱里塞得满满的吃的东西，包括速冻水饺、汤圆等，都是辛蕊定期给他买的，顾嘉煮着水饺，突然想到了辛蕊，虽然前几天才见过，但感觉好久没见到的样子。 水饺煮好后，顾嘉边吃边回想下午提审昆杰说的话，不知不觉一大盘水饺竟然吃完了。吃完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咚咚咚”突然听见有人敲门，顾嘉打开门，竟然是辛蕊。 “来的正好，我刚煮了饺子，快进来吃点”顾嘉让辛蕊进来，桌子上是刚煮好的饺子，“哎，不对，我不是吃完了吗？” “什么吃完了，这不还有这么多吗，哇，正好我饿了”辛蕊坐下三下五除二把一盘饺子给吃完了，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顾嘉。 “你还吃吗，吃完跟我去趟高沐家” “去高沐家干吗？”顾嘉疑惑地问，“你把饺子吃完了，我还没吃饭呢！” “哎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谢冰去了高沐家了，昨天晚上就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辛蕊小声的凑到顾嘉耳朵边悄悄地说。 “什么？谢冰不是死了吗？你为什么要去高沐家”顾嘉问辛蕊。 “你没事吧，我亲眼看见的，不是你让我跟踪高沐吗，你怎么了？”辛蕊嫌弃的表情，看样子还真是顾嘉安排她的。 这时的顾嘉猛地一个冷颤，是的，他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你没事吧，喂喂！“辛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喔，没事，好，我们去高沐家”知道自己在做梦后的顾嘉瞬间恢复冷静，想着让自己不要提醒自己在做梦，然后好像开始有点享受这种控梦的感觉了，因为梦里的信息有时候很是有价值的。等下等下，顾嘉想到这里，又猛然想起一件事，他一边走一边提醒自己，“我之前梦到过方慧，是的，那个箱子，行李箱，我怎么给忘了呢，凶手用完行李箱一定丢在了某个地方。哎呀，辛蕊，辛蕊！” “怎么了你？” “方慧，我梦见过方慧，是被装在行李箱里从家里运走的，所以，行李箱就是一个突破的入口，可是我现在正在梦里，我担心我醒来会忘记，你帮我记住，等我醒了提醒我，记住！”顾嘉那次梦见方慧的事情后，醒来的顾嘉却奇怪地什么也没记住。神奇的是这次在梦里，顾嘉又先想起了那个梦。 “你做梦了？我看你现在像做梦，你是不是梦游呢！赶紧的吧”辛蕊没理会他，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哎，算了，先看看高沐家会发生吧！”顾嘉知道他醒来这种梦里回忆应该会记不住的，但是没办法，他已经在梦里了，就只能先这样了。 到了高沐家里，却只见高沐一个在家，“你们来干什么？” “谢冰呢？”辛蕊问。 “谢冰？她又不在这，你来错地方了吧”高沐一脸不高兴。 “我明明看见她跟你一块上楼的”辛蕊大声说。 “你跟踪我？”高沐惊讶的问。 “少废话，谢冰，谢冰，你出来”辛蕊大声的喊，边喊边各个房间找，结果确实没有。 顾嘉站在原地很冷静，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梦里的虚拟，但是既然来到了高沐家，他还是要问他一些问题。 “是你杀了谢冰吗？”顾嘉的直接，把高沐和辛蕊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啊，什么杀了谢冰，她活得好好的又没死”高沐被问的一脸懵。 “他是警察”辛蕊在一旁说到。 顾嘉去兜里掏证件，发现身上并没有带证件，“我是警察！方慧的老公” “方慧，方慧又是谁？你太奇怪了”高沐一脸无语的表情。 辛蕊也跟着转过来，“方慧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男朋友” “啊？”顾嘉听完，脑子瞬间有点乱，他努力控制自己和剧情发展，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错乱关系了。 “好，不聊方慧了，那我问你，和谢冰是什么关系？”顾嘉让辛蕊继续她的动作，然后对着高沐问到。 “我是她的领导，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她很多钱，她很崇拜我，我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她太像我妹妹了，但是我弟弟也喜欢她，所以我只能把她当成弟妹了” “你弟弟是谁？” “高阳，没听说过？我弟弟可是咱们这，这么说吧，这里我弟弟说了算的。懂了吧” 顾嘉见高沐开始胡说了，就没再往下问。然后去找辛蕊，看见辛蕊在高沐的书房里面正在看照片，顾嘉走过去，看见照片里面是高沐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但不是谢冰，而是白桃。 “是我们老板，原来他们两个……”辛蕊边看边说。 “是的，这个是我照的，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了”这时，谢冰走了进来，把顾嘉下吓了一大跳，“我家的抽屉里还有很多，我偷偷藏的，这个人背着自己的老婆和我们老板搞在一起，你说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顾嘉看到谢冰，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拉着她走到高沐面前，问谢冰“是这个人杀的你吗？是他吗？” “不是，他没这个胆量！” “那是谁杀的你？” “不知道，我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好像知道你在找谁，在找一个喜欢左手抽烟的人，是不是？”谢冰说完，突然看着高沐。 顾嘉努力控制着，递给了高沐一根烟，高沐接过来，用左手拿着。 高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冲劲厨房，拿出一把刀，刺向谢冰。顾嘉见状，赶紧一把扑向谢冰把她推开，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确实是倒在了地上，顾嘉扑向谢冰的时候，自己也在床上做了个动作，结果自己半个身子掉在了地上。 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7:30分，顾嘉对于刚才梦里的场景还有些印象，于是赶紧闭上眼睛又快速回忆了一下，然后赶紧拿出纸笔，记下梦里的场景：高沐、抽屉里的照片、左手吸烟…… 把这些关键词写下来后，顾嘉伸了伸懒腰，然后拨通了辛蕊的电话“今天有空吗，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还好，应该不太忙，什么事？”辛蕊已经在路上了，她正在开车。 “我想找高沐聊聊，另外还有些其他事情，见了面再说”顾嘉边刷牙边说到。 “那好，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在开车，一会见！” 第三十一章 关于高沐 fanda杂志社部老板白桃最近频频出现在单位。要知道之前基本上只有在月度会议上才能看见她。大家也都议论纷纷，估计是跟白易有关系，最近白易惹了事，因为据有同事说，周五那天下班后大家都回家了，但有人因为落下东西回来取，结果听见财务办公室里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后来就听到了财务经理徐菲菲和白易的声音，而且还录了一小段，结果在单位迅速传播开来。 本来这事吧只是个人层面上的事，后来公司因为资金周转发现公司账上被挪走了一笔款项，这事做后又被查到了白易头上。 白桃对这个弟弟也是头疼至极，不得不亲自过来处理，虽然白桃答应过白易让他在杂志社帮忙看管，但实际的控制权却是在高沐手里，最近白易和高沐的矛盾也是越来越明显。 徐菲菲是留不住了，且不说和白易的关系，就说挪用公款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好在白易最后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算是没有动用法律。 单位里对这事也是影响很大，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白桃也看在眼里，听到心里，加上高沐的极力要求，最后还是让白易离开了。 白易离开公司后，白桃来的也越来越勤了，有时候一整天都在单位待着，而自从白桃到公司了后，高沐就大部分时间都在白桃的办公室里面。辛蕊好多次找高沐签字都找不到人，最后看到是从白桃办公室里出来。而且两人还经常一起吃午饭，一起下班。虽然辛蕊想着都是领到在一起吃饭讨论什么的是正常，但也挡不住其他人开始议论起来。 顾嘉来到fanda楼下，辛蕊下来见他一个人，“这次怎么没带上你那个徒弟啊？” “怎么，你想她了啊”顾嘉打趣道。 辛蕊笑笑，然后和顾嘉来到老地方坐下，“你电话里说要找高沐？” 顾嘉举手示意叫来服务员，“喝什么？” “咖啡吧” “两杯咖啡，谢谢！”跟服务员点完喝的，顾嘉开始说道，“是，我们虽然抓了昆杰，但从审问到目前掌握的证据都说明不了他是燕芳芳和谢冰案的凶手，而且现在也基本排除了他是这个案子凶手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感觉他应该不是谢冰案的凶手，在审问中他提到了高沐和谢冰关系不一般，这个你知道吗？” “高沐和谢冰？不会吧，当时谢冰和张娜一块来的，但对比下来还是张娜的业务能力更好，所以高沐包括林之秋都是更欣赏张娜一些。” “但如果只论颜值，谢冰更高一些，不是吗”顾嘉的话让辛蕊思考了一会。 “你们男人的审美观，还真是，我倒觉得张娜更好看一些，不过高沐确实是说过，说谢冰这么好的条件，可惜领悟力太差，但高沐应该不是会玩潜规则的人吧，更何况谢冰还有男朋友” “男人见了美色，大部分都会……”顾嘉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说的不太合适。 “都会什么？”辛蕊凑过来问。 “高沐有权利，样貌也好，这么多的模特，你觉得他这么干净吗？”顾嘉绕开辛蕊的问题。 “不过……”辛蕊刚说了开头，又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 辛蕊还是把最近高沐和老板白桃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她自己也不是那么相信。 “你们老板的八卦我就不关心了，我关心高沐和谢冰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平时的兼职模特都是我们组了对接管理，再往上就是白易了，高沐一般不会直接去过问，我觉得不会吧，如果真有这事，那我们公司早就传开了，就像白易一样” 顾嘉想把昨天晚上做梦的事情说给辛蕊，但还是忍住了，一是怕辛蕊不相信，再者也是怕吓着她。不过说到昨晚的梦，顾嘉突然感觉有些什么事情，隐隐约约的感觉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之前也是在做梦后出现过一次，顾嘉努力的回想着，但是越努力越模糊，直到辛蕊喊了他两遍才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听说这次抓获昆杰是方倩帮得你们”见顾嘉没有说话，辛蕊又说道。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又见到方倩了？” “嗯” “还真是多亏了她和她那个朋友，叫路梓铭，帮了我们大忙了” “她父亲住院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就是跟你们提供线索后吧，说是突然晕倒了，然后被送进了医院，说是脑溢血，不过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回家了”辛蕊搅了搅咖啡，喝了一小口，“方倩昨天来我这儿，我俩聊了一会，她好像也没那么排斥你了” “方慧的案子一天不破，我就觉得一天对不起她和她家里人”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辛蕊小声说道，“案子虽然重要，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顾嘉看了看辛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让自己承认。 然后，顾嘉说想让辛蕊帮忙约高沐出来聊一聊，但辛蕊感觉既然是警察办案不如直接去他办公室，顾嘉点头说也行。 于是，顾嘉来到fanda，这里他也来过几次，那时候方慧还在，有一次是方慧过生日，顾嘉专门过来送来鲜花和蛋糕，那时的方慧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结婚这些年，顾嘉几乎没给她过过生日，那次破天荒的跑到单位，着实让方慧惊喜了好久，可惜，那时第一次，也变成了最后一次。 辛蕊带顾嘉到高沐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回应后，辛蕊开门进去，看见高沐正在批文件。然后介绍了顾嘉，高沐见状，赶紧示意顾嘉稍坐了一会，然后让助理给顾嘉倒茶。 “实在不好意思，有个重要的稿件，马上送去印刷了，有些地方我们临时过审一下。”高沐向顾嘉表示抱歉，让他稍等。 “没事没事，是我打扰了，你先忙” “是我们昨天调整那篇文章吗？” “是的，这不人家看了样稿，打电话来说让撤掉那一段采访内容，版面都排好了，去掉了得往里加东西啊，早上才让之秋给赶出来” 大概十分钟后，高沐让助理把一沓文件拿出去。 “不好意思，顾警官，来，喝点茶水”高沐坐到沙发上，再次表示歉意。 “这次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谢冰的情况”顾嘉开门见山。 “喔，没问题，有问题你尽管问，我们这里全力配合咱们警方，谢冰的事情我们也表示沉痛，毕竟也是我们这的兼职嘛” “谢冰她平时和咱们领导层的关系怎么样？”顾嘉直接问。 “其实都挺好的，当时因为我们选外景拍摄的时候选了和她一块来的张娜，她那时候有点情绪，但是后来还是很努力的，我看这小姑娘也不容易，就会给她多安排点室内的活，然后晚上也会让她拍点稿件插图，这点她还是很努力的。后来我们都很喜欢她，我们老板也特意嘱咐我们要多关照一下这些兼职的模特，说她们也都挺不容易”高沐边说边示意顾嘉喝茶。 “谢冰的男朋友你认识吗？”顾嘉喝了一口说到。 “你说那个文身的那小子吗？见过一次！”高沐一副不愿意提起的表情。 高沐描述了一下那次在ktv碰到昆杰的过程，基本情况和昆杰说的大致差不多，但是最后只是说昆杰打了他，对于后来的没有说任何。 顾嘉又问高沐谢冰被害那天他在哪里？ “顾队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呢？”高沐似乎感觉到这是在怀疑他。 “喔，别介意，就是随便问问”顾嘉说到。 “那天晚上我下班以后就回家了，和家人在一块，哪也没去”高沐看着顾嘉。 “高主编不要误会，就是随便问问” “理解理解”听顾嘉这么说，高沐也客气回复。 “谢冰平时跟什么人有过节或者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平时工作挺忙的，拍摄的事情都是白易负责，而且这些兼职好像辛蕊也比我熟悉，是吧辛蕊” 辛蕊没有说话，顾嘉点了点头，然后说“行，那我们先到这，感谢您的配合，打扰了，您继续忙吧，如果想到什么关于谢冰是事情，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一定一定”说着站起身了，然后和顾嘉握了握手。 第三十二章 三张照片 从fanda出来，顾嘉眉头紧锁。 “感觉如何？”辛蕊问他。 “看不出来，感觉说话和举止都很正常，如果真是他，那还真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不过有一点，顾嘉没有跟辛蕊说，那就是刚才聊天的过程中，顾嘉一直在观察高沐，他发现他喝水一直再用左手拿杯子。 按照燕芳芳和谢冰脖子上的勒痕，凶手是左撇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和高沐一块吃过饭吗？”顾嘉想想还是要问一下。 “单独没有，聚餐倒是吃过” “他是左撇子吗？” “这个，还真没注意过”辛蕊疑虑了一下，“左撇子怎么了？” 顾嘉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说话间，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眼看着中午饭点时间到了，辛蕊说要请顾嘉吃午饭，顾嘉却要求辛蕊和她一块去趟谢冰家。 “去谢冰家？我和你一块吗？” “如果下午有时间的话，可以吗，我感觉谢冰家里应该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 “可以，不过不吃饭了吗，这都到饭点了”辛蕊看顾嘉又不按点吃饭了，强制性地要求吃完饭再去。 “好吧，听你的，不过这次可是我请你啊” “那没问题，有人请吃饭我还是很乐意的” 选了附近的一家餐厅，是辛蕊没怎么来过的一家，虽然不大，装修倒是挺别致，很多复古的元素，显得很有情调。餐厅不大，空座位倒是不多，两人找位置坐下后，叫来服务员点了餐。 其实顾嘉一直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梦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老觉得空白了一片，但还是没有想起来，不过有件事倒是想起来了，就是梦里发现了高沐和老板白桃的亲密照，想到这里，他赶紧问辛蕊，“你刚才说高沐和你们老板白桃，他们俩……” “你不是不喜欢听八卦吗，怎么又突然好奇了？” “见到高沐之后好奇心就起来了” “我们也是瞎议论，谁也没见到过怎么着了” “万一是真的，你们会怎么想？” “真的？真的就真的了，我们还能怎么想，跟我们又没关系，当个八卦讨论讨论，就当下饭菜了。” 这时服务员上来了饭菜，两人开吃。 “你们老板结过婚了吗？”顾嘉吃了一口问道。 “这个，应该是结过了，不过倒是没见过他老公，只是听说他老公也是做大生意的” “其实高沐挺帅的” “嗯，有点，至少比白易强多了” “你们，还真是女人” “应该说这就是女人” 两人边吃边聊，顾嘉似乎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着辛蕊，似乎感受到了和方慧在一起的时光。 吃过饭后，顾嘉让辛蕊跟他一块去谢冰家里，虽然之前去过几次，但昨天的梦境让顾嘉心里一直感觉谢冰家还有什么线索是他们没有发现的，也许，真的有什么照片呢？虽然不敢保证那么巧合，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什么照片。 “你说谢冰家里会不会有高沐的照片？”顾嘉问辛蕊。 “高沐的照片？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辛蕊听顾嘉这么说，感到很疑惑。 “噢，不是，我是猜测，猜的”顾嘉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有点太傻，“按照昆杰的说法，高沐和谢冰的关系一定不正常，那么谢冰会不会留下和高沐有关的东西呢，也许不是照片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我觉得不可能吧”辛蕊边说边上了顾嘉的车。 “你相信直觉吗？” “直觉这个东西吧，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有时候可以正确的指引你，比如当你遇见一个人,你会有一种直觉,你们两个会不会在一起,他喜不喜欢你,因为它但凡存在就是有事实依据的,让你感受到了他的内心状态!” “怎么还一套一套的，哪学来的都是” “哈哈，我们一个签约作者写的文章，其中的一段话，我觉得挺好的，大致意思是这样” 两人到了谢冰家里，里面是有一些日子没人进来了，窗户关的严严的，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不过到没时间在意这些，刚进来，顾嘉便开始找了起来，一点点的翻，辛蕊见状，也帮忙找起来。 虽然说家里人让张娜帮忙收拾东西，但看来张娜也没怎么收拾，很多东西还是那样，至少没有像被大动作翻过的样子。顾嘉在整个屋基本上翻了个遍，也没什么发现新的线索，或者准确点说，没有发现什么照片。正在顾嘉失望的时候，辛蕊大喊了一声，顾嘉赶紧过去，原来在一个木盒里，辛蕊发现一个有密码锁的笔记本。 顾嘉看看辛蕊：“她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不知道啊，应该可以打开看看的吧，不过不知道密码” “这种锁，应该用不着密码吧”说着顾嘉两手使劲一撕，把封皮给撕开了。 “你怎么这么暴力啊”辛蕊噘着嘴。 “我们也是为了她啊，为了早日破案，抓到凶手，她不会怪我们的”顾嘉笑着对辛蕊说。 笔记本打开后，里面却只有几页的日记，看了一下内容，是谢冰刚来临阳的时候写的，除了记录生活和发发牢骚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后面全是空白页，顾嘉失望的往桌子上一扔，结果不小心碰到桌子边又落到了地上，结果里面散出来几张照片，辛蕊赶紧捡起来，顾嘉读到辛蕊吃惊的表情。 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并不是高沐，而是白桃。 “是我们老板”辛蕊看着照片上的人。 “白桃？”顾嘉惊讶。 “嗯，但是这个人……”辛蕊看着照片中的另一个男的，“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又好像不认识。” “谢冰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顾嘉看着这几张照片，本来想着是和高沐有关系，结果是白桃和另一个人的照片，不过顾嘉还是很惊讶自己昨晚做的梦，照片这个线索如实在现实里出现了。顾嘉感到了惊喜但又感到了一丝恐惧，他甚至害怕现在的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真实生活里，于是掐了掐自己，有点疼。 “这个男的我好像见过，在哪呢？哎呀，想不起来了” “去过你们杂志社？” “或许吧，不过没啥印象了” 一共三张照片，照片全是白桃和这个男人亲密照，两张在车里，一张在酒店。 “你好好想想在哪见过这个男的，然后现在我先送你会单位，你帮我盯着点高沐，我送完你就会队里，看来需要调查一下这个白桃了”顾嘉拿着照片，然后开车送辛蕊回杂志社。 “你说会不会是谢冰那这个照片勒索白桃，然后白桃就……”辛蕊在车里推测。 “你学聪明了啊，真相被查出之前，一切都会有可能”顾嘉说道。 “太不可思议了吧”辛蕊有点不敢相信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自己的单位里。 第三十三章 照片里的线索 “这是从谢冰家搜出来的照片，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名叫白桃，是fanda杂志社的老板，这个男的，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信息，至于为什么谢冰家会出现这几张照片，而这几张照片是否和谢冰的死有关系，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顾嘉站在会议桌中间，表情认真而严肃。 “那昆杰呢？”海露问。 “大家还记不记得死者燕芳芳和谢冰脖子上的勒痕，勒痕的左侧明显比右侧要深，这就说明凶手的左手比右手更使劲，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而昆杰，明显不是。” “但是毒品……这个只有昆杰才出这种货啊”老季对毒品的证据一直很关心。 顾嘉接着老季关于毒品的疑问，解释了一番，“你说的很对，只有昆杰才出这种货，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个毒品就是昆杰放到被害人嘴里的，但是根据这点我们也让冯队在帮忙查，因为昆杰已经招了他出货的几个固定买家，那么我们按照这个线路找下去，也会缩小范围，但是贩毒这帮人十分狡猾，想找到他们困难太大，时间会很比较久。” “那就是说，昆杰并不是燕芳芳和谢冰案件的凶手喽”海露看着顾嘉。 顾嘉继续说，“其实我们一直没有很直接的证明可以证明昆杰就是燕芳芳和谢冰案件的凶手，只是案件的线索都和昆杰有关系，或者说我们被之前的线索强行引导了，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基本可以排除昆杰在这两个案件的直接作案的嫌疑，当然，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呢，我们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调查。” “我们上次去谢冰家翻了个遍，怎么没发现这个几个照片，你太厉害了老大”海露看着顾嘉，想想上次去谢冰家自己找的挺仔细的。 “有时候线索就在不起眼的地方，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和白桃有关系？”老季摸了摸下巴。 “按照昆杰交待的信息，应该是高沐和昆杰之间因为谢冰发生了矛盾，而高沐据传在公司和白桃关系比较亲密，现在白桃和这个男的照片出现在了谢冰的家里，所以说……”顾嘉吸了口气，有大口吐出来。 “所以，有点乱！”老季接话道。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中，确实，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谢冰的关系是坤杰和高沐，高沐的关系是白桃，白桃的关系是未名男，那么高沐就是谢冰和白桃之间的环节，难道真是高沐？那个胡同里的男人！ 文彬看着照片，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很大兴趣。 “怎么不说话了？”老季看到文彬拿着照片一直盯着看，也不参与讨论。 “奇怪” “奇怪？哪怪了？” “哪都怪” “你这不废话吗”老季表示不屑。 文彬把照片放下，说他还是老感觉自己应该见过这个男的，但因为在车里的那张照片拍的光线太暗，在酒店的那两张又都是侧脸，所以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对于白桃，他还是听说过些消息，“听说这个白桃跟柳爷还有关系，或许是柳爷的女人” “柳爷？”海露惊讶，“就是之前你们，之前你们和顾队去抓的那个人？” “是的”老季在一旁回应。 老季也听过这个名字：“这个白桃想必也不简单，之前咱们调查柳爷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她好像隐藏的挺深，有个正规的杂志社在经营，而且还经营的挺好。不过这个柳爷，有段时间没有他的动静了哈，看来是猫在哪个地方躲起来了” “不是躲起来了，是人家很少出来，咱们找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谁见过他长啥样了吗，这种人都是藏在深山老林啊，狡猾得很。”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个姓柳的在总局可是排名第一的要犯，我们不会放过他的。”调查柳爷不是一年两年了，上次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丢了兄弟，一提起这事，顾嘉心里就难过。而谢冰、高沐、白桃，这三个人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时候，辛蕊打来电话，说她们在审查财务经理徐菲菲经手的账目时候，发现了一笔转向谢冰的十万元的账款。按理说她们公司和兼职模特的结款都是固定日期发放，而这笔钱并不是这个日期，更何况也不可能一次转这么多。 后来在公司法务不断的追问下，徐菲菲才说出实情，原来是谢冰早就发现了白易和徐菲菲之间的关系，并偷拍了他们两个在下班后的办公室里亲热时候的照片，于是便以此要挟白易和徐菲菲，一次性要了十万。 听完这个消息，顾嘉若有所思，勒索钱财会不会也成为了谢冰挣钱的一种手段，所以那些照片就是她手里的把柄。 “没想到谢冰还玩这一手啊”林磊听到这个事情，本来对谢冰的好感似乎瞬间消失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白易或者徐菲菲呢，比如说谢冰又不断的跟白易要钱，最后白易选择了灭口” “我见过白易，可能性不大，白易就是个贪玩的少爷，好女色，杀人的事他应该做不出来，而且是杀了两个人”顾嘉忘了什么时候见过他一次，然后也经常听方慧和辛蕊说起。 “高沐和白易一直有矛盾，会不会是他怕谢冰告诉给高沐，所以杀了谢冰呢？”林磊给出了一种可能。 “这个逻辑是通的，我觉得有可能”老季应道。 “好了，大家别在这猜测了，既然有了新的线索，那么我们就分开调查，海露，去调查一下17号那天早上白易在哪？”顾嘉敲了敲桌子，“还有，再查下高沐那天早上在哪？” “好的” “那，关于这个白桃呢，我们就按照她是fanda的老板的身份进行调查，这段时间听说她会经常在fanda杂志社，因为她的弟弟白易私自挪用公款被调查，她在亲自处理这件事，所以现在找到她应该是可以的。另外，老季……”顾嘉对着老季说，“交给一个任务，你去查一下谢冰最近半年的消费记录，包括银行卡流水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季点点头。 然后顾嘉开始分配任务，“文彬，你继续跟进一下冯队那边提供的信息，看看昆杰提供的出货的那几个人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呢？顾队”林磊问。 “你在家看家！”顾嘉说着又喊住海露，“等一下，我跟你一块” 第三十四章 别墅里的相聚 当顾嘉他们都在调查白桃的时候，在远郊，一条幽深而寂静的小路，白桃开着一辆红色保时捷缓缓行驶着，车里放着英国歌手阿黛尔的rollinginthedeep。这辆车是柳爷买给她的，当初为了把她追到手，柳爷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又是房子又是车子的，就连现在的fanda都是柳爷给出的钱才创办起来的。 说起来柳爷和白桃的相识还跟白易有关系，那时候的柳爷经常和朋友去ktv唱歌，白易也是，痞子一个，和狐朋狗友在包房里喝完酒狂喊乱叫。有一次柳爷在他隔壁，被白易的嘶声裂肺喊得烦了心，便到他们包房让他们小点声，当时的白易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借着酒劲打了打了柳爷。这些不得了了，柳爷的朋友教训了他们一帮人不说，还扣着白易不放人，让他一只脚站了半夜，最后让没办法了，白易只好叫来白桃带着钱赎人。 当时的白桃也是个导出跑场的模特，挣的也不多，等到了地方，知道自己的弟弟又闯了祸，连忙跟柳爷赔礼道歉，求他放了自己的弟弟。柳爷看见化着妆的白桃白皮嫩肉的，瞬间起了起了心，说可以不要钱，只要白桃配她唱一晚上歌就行。 于是，一个晚上，歌没唱几首，白桃成了柳爷的人。 自动上次和柳爷分开后，白桃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跟着柳爷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去美美容，约朋友逛逛街，或者去fanda溜达一圈，她不知道柳爷前段时间去哪了，柳爷从不让她过问，她也知道这是保护她，因为她知道柳爷做的事情都是要掉脑袋的。 刚跟着柳爷的时候，白桃还不知道柳爷是干啥的，柳爷只跟她说过自己倒腾点石油钢材之类的，白桃想着这可是大生意，于是没有再多问，只要舍得给自己花钱就行。柳爷对白桃也从不吝啬，名牌包、名牌衣服、项链戒指，到后来的车子房子，只要白桃想要，一一答应。后来白桃提到干模特受人欺负，说自己以后也办个杂志社。果然，半年后，柳爷便出资给她创办了fanda。直到有一次白桃听到柳爷跟国外的渠道商打电话，才明白了，原来他干的并不仅是石油钢材，更主要的是枪支弹药。白桃听到后心都要吓到后背了，后来柳爷告诉他，这条道他已经趟了将近20年了，不会有事的，再加上柳爷强大的财力，白桃最终选择了妥协自己。 白桃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精致的妆容搭配了一间露背长裙。车子行驶到一个别墅前面停下，白桃换上高跟鞋然后下车，这是一个精致的小别墅，一楼有个小小的院子，也是白桃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在院子里种种花，晒晒太阳，然后坐在凳子上喝着红酒。 白桃用指纹验证后，大门打开，白桃走进院里，透过玻璃看到一楼霓虹般的灯光，心里想着这老家伙是不是又刚开完派对没收拾。虹膜识别后，屋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四周摆满了鲜花，房顶吊着霓虹灯，桌子上是法国红酒，和两个酒杯，还有一个礼盒。 白桃走过去，有点犹豫要不要打开看看，这时候柳爷出现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她打开了礼盒，里面是精心准备的一条项链。 白桃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柳爷走到她背后，白桃并没有被吓着，而且让柳爷帮忙戴在脖子上。 “喜欢吗？”柳爷亲在她脖子上。 “今天这么浪漫”白桃知道他很忙，也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氛围了。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才没有呢？我还以为你又找了一帮小妖精在这呢！”白桃撅起了小嘴。 “有你在，谁都不要”柳爷说着把白桃抱起来朝楼上走去。 二楼的卧室里，两人身上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白桃用身材紧紧的吸引着柳爷，这个黑道风云人物见识了这么多女人，终究还是逃不过白桃的魅力。 一番激情过后，白桃问柳爷最近是不是累了，刚才表现不好。这让柳爷很是尴尬，但也是自己也是半百的年龄了，面对三十多岁的白桃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近阿尔斯被国际刑警盯上了，我们进货遇到了些问题，我在联系其他渠道，而且那个泰洪达也在一直给我捣乱，搞得我好几个兄弟都被打了” 阿尔斯是泰国的军火商，从18岁开始就在美国倒卖军火，在维加斯有着充足的货源，然后被美国警方察觉到后，就回到泰国成立了一家公司，继续往各个国家走私枪支弹药。 “既然他都被盯上了，你可得小心点啊，要不然别干了，我可不想让你出什么事，咱们现在的钱也够花了，干嘛还这么冒着命” “货还在路上压着呢，再说了底下这么多人等着吃饭，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不过我确实想过收手了，等把这批货弄进来，倒出去，我就把一摊子交给吴桐打理了” 听到吴桐，白桃眼睛睁了一下。 “你觉得吴桐怎么样，信得过吧？” “他跟着你也十来年了吧，看着挺可靠的” “嗯，十多年，替我挨过两刀，档过一次子弹” 白桃从柳爷怀里起了一下，看了一眼柳爷，然后又趴下。白桃终于知道了吴桐的左肩膀那个伤口是怎么回事了，白桃问过好几次他是不是子弹打的，吴桐不肯说，也不让她问。 “对了，泰洪达，是贩毒的那个吧，听说他下面有个叫昆杰的人被警察抓了，我们杂志社之前签的一个模特就是被他杀的！” “那这小子算是折了，杀人加贩毒，不死也出不来了。上次跟吴桐动手的就是他。”柳爷听说过这个昆杰，是泰哥手下的得力帮手。 “酒吧那次？”白桃接着柳爷的话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柳爷好像没有跟白桃说过，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的。 “喔，我听下面的人议论过，不过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桃给柳爷拿了烟点上。 柳爷大概说了下，原来是有一次在酒吧，吴桐和他女朋友在酒吧，结果昆杰碰了他女朋友一下，两人便吵了起来，后来吵得激烈便打了起来，吴桐脑袋被他用酒瓶砸出血来。后来吴桐截过他一次货，也把泰洪达热闹了，所以现在这个泰哥老是找柳爷的麻烦。 一根烟吸完，柳爷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对了，你那个杂志社搞的怎么样了，忙的过来吗？” “挺好的，我也是偶尔过去，下面的人都帮忙经营的挺好”白桃趴着随口应道。 “我怎么听说你搞那个什么比赛因为死了个模特被查停了” “你听说了？喔，不过等过了阵子就再开启了，我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不办比赛了吧” “案子还没破？” “没呢，对了，我上次让你给我买的包你是不是忘了，到现在都没给我”白桃问起了上次看上的那款包。 “忘了忘了，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 “不要，我让你给我买” “好，好，下次回来给你买个限量版”柳爷把白桃搂在怀里，“对了，你别搞你那个杂志社了，过来帮我吧” “我才不要，你们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是枪支就是弹药，我呢，就喜欢拍照，拍各种美女帅哥” “行，你喜欢就好，过段时间我出去一趟，回来再联系你” “真要去啊？去哪？”白桃刚问完，突然想到柳爷跟她说过不要问去哪，于是又说“好吧，那你小心点！” “还有，告诉你弟弟最近老实点，别给我整什么乱子” “白易怎么了？” “他不在你的杂志社干，出来乱跑什么？一天天的不是酒吧就是ktv，前几天要不是下面的兄弟在酒吧碰到，估计会被别人打死啊” “他又跟人打架了，哎，我没有办法。他在公司跟那个财务经理瞎搞，还挪用公款，我也不好把他继续留在杂志社了。要不然你……” “不行！”柳爷知道白桃要说什么，急忙打住。他喜欢白桃不假，但是她这个弟弟真的是个混痞子，柳爷实在不想跟白易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五章 白易这个人 fanda的事情，白易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对于被白桃辞退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主要的情绪还是来自高沐，这次高沐态度非常坚决，不能再留下白易了。 白易的存在让高沐感觉困难重重，要不是因为是白桃的弟弟，估计高沐早就把他辞了。 白易也知道，这次挪用公款的事情他自己无法自圆其说了，要不然就单和徐菲菲的事情不会让白桃这么为难。其实白桃早就发现了他和徐菲菲关系很亲密，也提醒过他一次，但这次不知道被哪个挑事的录下音还在公司秘密传来出，让白桃脸上很是为难。白易跟她抱怨说他和徐菲菲你情我愿的，不知道碍着大家什么事了，虽然在办公室影响不好，但也违法犯罪吧。话虽这么说，但是毕竟白易的身份是副主编，又是老板的弟弟，这样的影响实在不好。 其实即便这样，白桃也没想过一定把白易辞掉，但谁料这个弟弟不争气，背着自己挪用了公款，这实在把白桃起的够呛，试想白易平时工资不低，有什么事情白桃也会给他，为什么要挪用公司里的钱呢？ 她知道这件事后就立马把白易叫到了家里。 “肯定是高沐那小子搞的鬼，敢录音还让大家都知道，我非宰了这小子不可！” “你先给我说清楚你挪用钱的事情吧，是不是徐菲菲让你干的，还是你们俩背后在搞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个钱干什么去了？” “没有违法的事情，这不是给菲菲买了些包包鞋子，还有平时玩了吗？” “你胡说，买东西要让你动公司的钱吗？你自己收入也不低吧，还有我之前给你了好五十万呢，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干吗了？” 在白桃的一再追问下，白易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是最近两年白易开始玩起了赌博，刚开始只是小玩，后来便控制不住了欲望，赌注越来越大，而且越输就越想捞回来，结果开始跟朋友借钱，后来借不到了就贷了这赌庄老板的钱，直到实在没办法才打起了公司账上的注意。他和徐菲菲接触多少也有点这个目的，刚开始徐菲菲是不同意的，但白易的花言巧语和哄蒙诱骗功夫也算是一流，没多久就让徐菲菲神魂颠倒的。 “欠了多少钱？” “一百五……一百五十万” “你！”白桃伸手想给他一巴掌，但还没舍得，一百五十万对她来说还是还是拿得起的，实在想不出白易为什么这么干。 “我是想着这钱吧也不是太多，就说借公司的钱用一下，然后我赢了就还了，谁知道……” “那是公司的钱，挪用公款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啊！哪怕你跟我说，我也不会不管你啊” “这事我不是也害怕让你知道吗？”白易在白桃面前彻底没了傲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跟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允许再赌了，听见了没有？” 白易点了点头，保证以后不再赌了。 一路从小模特打拼过来，白桃实在是不容易，想想当时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白易也已经辍了学，在家穿着粗衣补丁的衣服帮家人干活。小时候的白易不怎么跟人说话，外人都说他老实，眼睛里却憋着一股子劲，有时候小朋友欺负他，他也不怎么还手，但是如果是白桃被人欺负了，他一定饶不了。有一次白桃在路上被人拿脚绊了一下，趴地上胳膊磕破了，白易便追到人家里，在门口守着，等他出来非也把他弄趴下不可。后来两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被大人看到后才拉开作罢，再后来那个孩子找了一帮人把白易堵了，暴打了一顿，也是从那以后，白易开始变得痞里痞气，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自己坏才不怕坏人。 白桃知道，弟弟疼她也愿意保护她。所以，白桃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后，就让弟弟也过来了，给他找了保安、卸货工、后来又安排到了一个书店里，结果都是因为惹事被开除了，实在没办法，白桃只好把他安排在自己的杂志社里，一来自己看着他点，二来也让他帮自己盯着点杂志社。 因为杂志社的事情，白易也跟白桃吵过很多次，主要原因就是他认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副主编怎么一点权力也没有，天天就管点兼职模特的事情，倒是那个高沐整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会决策都得听他的，要么就是林之秋拿主意，他在会上说的话不但没人听，还经常被高沐反驳。 白桃知道这事，但她清楚，白易没有文化，虽然给了他副主编的位置，但是不能让他管理的。高沐是成立fanda时候的元老了，能力自然没得说，所以即便白易再不满高沐，她也不能让高沐走，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个，白桃是有点崇拜高沐的，人长得精神，能力也强，平时她不怎么来杂志社，事情基本上就靠高沐来管理，她自己也就是去谈谈和合作和赞助之类，或者说连赞助都是高沐谈下来的居多。 白易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杂志社肯定是不能留。白桃给了转了两百万，让他把欠款还上，然后让他不能再赌。想起柳爷说的酒吧打架的事情，又问了一下。 “听说你前几天在酒吧又跟人打架了？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了，是不是柳青山那帮人说的” “叫柳爷，别整天柳青山柳山的”柳爷的原名很多年没人叫了，大家都习惯称呼柳爷，但是白易不愿这么叫，他只叫他本名。 “我就不小心碰到了那女的屁股，她那男朋友就不是个东西，说我猥亵她女朋友，还说要报警，我就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稳，倒在了地上，爬起来就要打我，那你说我不能等着让他打吧，就拿……” “拿什么？” “拿瓶酒瓶抡到他脑袋上了，我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人……” “要不是柳爷的人看到了，你是不是就没命了，你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别再给我惹事了好不” 白易也知道这次确实做的有点出格，但他也是不想让白桃知道他赌钱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被发现了，按照白桃的计划，白易拿到钱后把欠的钱还掉，然后带着剩下的钱回老家岩岗镇，那里有他一位堂哥自己做生意，白桃已经跟他打过招呼让他帮忙看着白易。 第三十六章 转账记录 中午时分，辛蕊带着自己做的红烧肉和鱼汤过来给顾嘉送过来了。自从上次带顾嘉去了医院后，辛蕊偶尔会给顾嘉送点鱼汤鸡汤之类的，倒不是自己做的又多好吃，只是觉得看着顾嘉那么辛苦，自己心里很是心疼。自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内心的情感只有自己最清楚，从最开始对顾嘉和方慧婚姻的羡慕，到对他俩人的惋惜，再到方慧离去的悲伤，现在，她需要替方慧照顾好顾嘉，其实就算不为方慧，她也会这样。 “辛蕊姐，你这是要馋死我们啊”海露看辛蕊带来好吃的，嘟着嘴。 “这次带的多，你们也可以尝尝”辛蕊说。 “那可不敢，顾队不得扣我们工资”海露打趣。 “准许你闻一闻”顾嘉接过饭盒，然后又对辛蕊说“我们食堂的伙食也还可以，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我又不是天天送，今天也是到这附近有别的事”，辛蕊边说边把红烧肉和鱼汤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天上午我和高沐去外采，在他车上我看到了一张温泉度假酒店的消费单，时间正是谢冰被害的那两天，后来我假装无意和他聊天，得知那两天他和他家人一起去到那里泡温泉了。” “消费单拍照了吗？” “哎呀，这个没有，当时在车里我也不好拍照，这样不是会引起怀疑嘛，不过他那几天确实不在公司，听白易在公司抱怨过，说高沐不负责任，这几天这么忙非得休什么假之类的。” “那就是高沐也有不在场证明了，好，这个我们会去再核实一下。” “那你快吃吧，别一会凉了”辛蕊也招呼海露和林磊，“你俩来一块吃点吧” “不啦，辛蕊姐，我们没有这福分啊，还是去吃食堂吧”说着拉上林磊朝食堂走去。 顾嘉边吃边盯着分析板上的照片，自从昆杰的嫌疑被排查后，顾嘉就陷入了新的迷茫中，本来上次看到高沐，看到他左手的使用习惯以为可以就此查下去，没想到辛蕊又带来了这个消息。 “而且谢冰被害那天，他好像是在公司接见客人”辛蕊回想当时他好像是和林知秋一起在和一个赞助商开会，从早上很早开始一直到中午吃饭才结束。 顾嘉看了辛蕊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那天白桃在吗？” “白总没有，那段时间她不怎么来公司”辛蕊见他又停下来筷子，催他赶紧吃。 “现在我们要查的就是照片上的白桃和这个男的，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谢冰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感觉和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要不然谢冰怎么会有这种照片”顾嘉拿出那几张照片说，然后又大口的吃了一块肉。 “慢点吃，瞧你那个狼吞虎咽的样”看他吃的那么快，有禁不止让他吃慢点。 能有人给他送这么好吃的饭菜，顾嘉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顾嘉刚吃完，就听见老季在楼道里和同事打招呼的声音。 “我回来了，查到了”，老季拿着一沓纸进来，是谢冰的消费记录和银行流水单，“哎，人都去哪了？” “去吃饭了，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你看，”老季把单子给顾嘉，“这是谢冰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其中有三笔异常的入账，按照她的平均收入每月也就8000左右，但是这两次都是10万，还有一次是20万” “出账那边查了吗，谁转的？” “查了，根据账号信息我们申请了对方账户银行的财务查询，查到转账的那个人叫白石林，身份证地址是照台市丰源县石岗镇山塘村323户。” “看来我们要出趟远门了，老季你跟我去！”顾嘉放下手里的筷子。 “好香啊，也不说给留点”老季看着饭盒里的肉汁。 “下次给你们多做点。”辛蕊边收拾饭盒边说。 虽然是一个省内，但照台市距离临阳也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顾嘉和老季开车来到丰源县石岗镇，然后问到了山塘村323户，结果这里的房子早已没人居住。后来跟附近的邻居打听，得知这家正是白石林的住处，不过他现在不在这住了，在镇上做建材生意。 石岗镇不大，建材市场也就是一条街，打听了两家门店便找到了白石林，顾嘉和老季说明来意，拿出银行的单据。白石林是白桃和白易的堂哥，自家门里最老实的，也能吃苦，就是家境贫穷，后来白桃有钱后借了他钱干起了建材装修的生意。 看到警察来了，白石林还是有点紧张。 原来，给谢冰的钱确实是白石林转的，但是他并不知道白桃为什么要让他转，白桃只是说她有个客户合作需要转一笔钱，但是她这个月账户转账受限，所以想让他帮忙转一下。想到白桃虽然这么多年不在家，但是却也没少帮他和家里，包括他现在干的这个店也还借着白桃的钱没有还。于是便没有多问，按照白桃的吩咐，收到白桃打来的钱后就转给了谢冰，而且白桃还多给了他一千，说算是手续费，让他别给别人说。但今天警察来了，还拿着证据，这让他不得不说实话。 “一共转了几次”顾嘉问。 “三次，就是单子上这三次”白石林指着顾嘉手上的单据说。 “白桃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了警官。”白石林虽然答应过白桃不给其他人说，他也是这么做的，就连白易过来在这帮忙都没有说过，但是面对警察，他似乎不敢撒谎。 “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看一下白桃给转钱的记录” “那个，怎么看？” “附近有银行吗？” “有，大门口右手边不远就有，我就是在那转的” 于是，顾嘉两人跟着白石林来到银行，让白石林自己查了下自己的流水记录，单据打出来后，顾嘉看到对方的名字是白桃，于是拍了照。 “这下白桃的嫌疑就更大了啊！”老季边开车边说，来的时候是顾嘉在开，返程老季提出他开，让顾嘉休息一下。 “回去立马去找白桃！”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他们和白石林聊天的时候，白易正在里屋偷偷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第三十七章 照片的来龙去脉 从照台市回来后，顾嘉便马上联系了辛蕊，简单说了一下后，问白桃在不在公司，他们想要和她聊一下。 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嘉他们去照台市查白石林的事情，白桃已经知道了。白易拿到白桃给他的钱后，并没有把钱全还了，而是自己逍遥了一阵子，然后回到了石岗镇上跟着白石林做帮手，明面上是做帮手，其实自己啥也不愿意干，也不会干。白石林知道白易什么样，也没有什么要求，既然答应了白桃，就只求别给他惹祸就行。 那天顾嘉他们去，白易正在里面看杂志，听到声音，他警觉的往外一看便认出了顾嘉，于是就躲在里面没出来。而他们在外面的对话白易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顾嘉他们刚走，白易就告诉了白桃。 接到白易电话的时候，白桃正在午休，听到这个消息，白桃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警察会查到白石林那里，更没想到白石林会说出去。 “姐，谢冰的死跟你没关系吧？”白易感觉这事不对劲，为什么白桃要给谢冰这么多钱？ “废话，当然给我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给她那么多钱？” “这你就别问了，你在那老实点，警察别发现你吧” “没有，发现了也没事，我又没犯法，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行，我知道了，你别给我惹事哈，在那不准再赌了” “知道知道”说着，白易挂掉了电话。 又一次来到fanda，辛蕊下来接了顾嘉和老季，刷卡上楼。顾嘉上楼的时候，白桃正在办公室和高沐谈事情。虽然知道顾嘉会来找她，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顾嘉来了，白桃内心还是紧张了一下，然后又很自然的问顾嘉什么事情。 白桃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装修的很漂亮，落地窗旁边一个大大躺椅，是白桃最喜欢的地方，书架上放了很多书，而且国外的偏多，虽然白桃不怎么读，但必要的装点还是必不可少的。 白桃示意顾嘉和老季在沙发坐下，顾嘉没有动，先是出示了证件，然后微笑着说道，“白总，是这样的，有关于谢冰的案件，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到警局一趟，以便协助我们调查，有所打扰，实在抱歉”顾嘉客气的说。 “在这里不行吗？”白桃看着顾嘉，“虽然我们有义务配合你们办案，但是我这实在是太忙了，你看……” “是这样白总，我们是希望您能协助我们调查，所有有些情况可能我们需要你到警局会更好一些。” 既然坚持要去警局，白桃稍微停滞了几秒钟，然后说：“可以，但麻烦你们等我几分钟，本来我一会约了个很重要的客户，既然这样，我打个电话跟人家说一声好吧。” 顾嘉点点头，然后和海露、老季在办公室门外的茶歇处等着。大概10分钟后，白桃从办公室出来，跟着顾嘉几人下了楼。 来到警队会议室，白桃坐在顾嘉对面。顾嘉把那几张照片拿给白桃看。 “你们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看得出来，白桃表情显露出一丝紧张，她确实没到警察会有这些照片，毕竟这些照片太隐私。 “你不打算自己说说吗？”顾嘉说道。 “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再说单身男女，在一块约会亲热，这不犯法吧？”白桃睁大了眼睛看着顾嘉，又看了看旁边记录的海露。 “当然，这个……” “再说，偷拍这个是不是算侵犯隐私啊”白桃打断顾嘉，然后依看着对面的两位。 “可是这几张照片，是从谢冰家找到的，她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谢冰会有这些照片，这说明她在偷拍我哎！我也是受害者呀，我约会亲热一下不犯法的吧。”白桃似乎恢复了状态，说话开始变得平稳，虽然她心里很急躁，但还是尽量保持情绪，更何况她也没想到为什么谢冰还有这些照片，他已经让人去她家里搜过了，手机里也删除了。 “照片里的这个男的是谁？” “男朋友行吗？” “男朋友？你认真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好像没有听说你多了个男朋友啊” “什么叫多了个男朋友？再说就算我没有，我谈个恋爱总可以吧” 顾嘉看她不肯说实话，又把她给谢冰转账的记录拿给她看。 白桃看到转账记录，她知道顾嘉会拿出来的，也自知没法隐瞒什么了，于是说出了事情经过。 “好吧，照片里的那个帅哥呢，是我们来我们公司面试的一个模特，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没有过来，但是后来我们成为了……好朋友。然后觉得很聊得来，所以就约会了。至于谢冰为什么会偷拍我们，我也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之前我们没有给她外拍的机会吧，当时我们选了气质更好的张娜，她有点记恨我？但后来我也让公司给了她很多机会的。” 白桃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跟踪我们，还拍了照片，其实我是不怕的，我又没有结婚，我约个会怎么了，但……车里那个毕竟影响太不好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拍的，我们当时正在车里……那个，这么私密的照片如果被同行看到了，我还怎么在这个圈里混，我当时正在拉赞助，在融资，她跟我要钱，说不给钱就让同行圈里都知道。” “所以，她拿照片威胁你？”顾嘉问。 “是的，她给我看了五张照片，说要十万，我怕她真给我曝光出去，就转了她十万，拿回了照片，然后我看着她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她又拿出来五张，这次说又要十万，我当时真的是怕事情被曝光，所以就给了他十万。后来她竟然拿那张车里的照片威胁我，还有那张在阳台上的，虽然离得远，但还是能看清我的，那次她张嘴要二十万，还要求让她进入模特大赛前三名。我当时真的是疯了，可她说这是最后的几张了，于是我给了她二十万。” “后来呢？” “后来她也就没找过我了，我是安排评委让她进前四强的，但能不能进前三，这个得看她自己的表现了。” “为什么没有报警？” “这种事真的不想不让别人知道，毕竟也太不光彩了” “谢冰被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 “那天我在和几个朋友打麻将，那天我手气好到不行，几乎把把胡，那几个朋友说什么不让我走，非得要捞回来，所以我们几乎到了天蒙蒙亮……我有朋友可以给我作证的！”白桃把这几个朋友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都说了出来，并说可以和她们现在打电话证明。 “照片里的这个男的，方便说一下吗？” “这个就不必要了，毕竟这事跟人家也没关系，谢冰是找的我，再说也别吓着我这位帅哥了” 因为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照片里这个男的跟案件有直接关系，顾嘉也没有强制要求，但是白桃走后，他立即让林磊通知了技术科，把照片上的这个男的和之前筛选出的人做技术比对。 第三十八章 被喷嚏打断的梦 又是连轴转了好几天，回到家后，顾嘉冲了个热水澡，在哗哗的淋浴下，他紧闭着双眼，白桃的说辞虽然没有明显的漏洞，但是照片的事情还是越想越不对劲，根据白桃所说，谢冰手上的照片是在ktv、车里，还有一张是在度假山庄的酒店房间的阳台，ktv包房和车里还能说得通，那度假山庄的那两张实在可疑，以谢冰的情况她怎么可能知道白桃的行踪呢？想想白桃，也是够奔放的，表明上看着一个杂志社的老板，竟然也玩的挺野，度假山庄虽然人少，但是大白天在房间的阳台上亲热也真的太让人想象不到了。 洗完澡本来是想坐在沙发上喝点东西，但疲惫的身体让顾嘉躺在沙发上一会就睡着了。并且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去了一个舞会，准确的说是fanda内部的表彰会，他见到了好多人，看到了白易、白桃、辛蕊、谢冰、林之秋、张娜……好多熟悉的面孔。高沐在舞台上给很多人颁奖，台下的人都站着，是的，没有座椅，大家都在跳舞或者说话，他找到辛蕊，问她这是在干什么？辛蕊说是在开年会，然后就离开了。 “谢冰怎么在这？” “她不在这在哪？我们这次是全体员工的啊，兼职模特我们也邀请了啊” “可是……”顾嘉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辛蕊离开了。他感到不对劲，谢冰为什么还活着，辛蕊为什么是这种态度，终于，在白易上台颁奖的那个瞬间，他意识到这是梦里。 谢冰呢？他要马上找到谢冰，可是刚才还看到，只跟辛蕊说了句话就找不见了。顾嘉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都没有谢冰的身影，白桃和林之秋在台上给优秀员工颁奖，站成一排的员工里有辛蕊，还有方慧。 “方慧”顾嘉下意识的喊出了声音，至少他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见方慧没有反应，他又加大音量，然后边喊边往台上冲，其他人见状，急忙拦住了顾嘉，顾嘉被两个人架住胳膊，但任凭他怎么使劲喊，方慧似乎都没有听见一样。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颁奖结束后方慧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传了一阵喊叫声，是在门口的走廊里，大家都开始过去看是什么情况，顾嘉也急忙走过去，看到是谢冰和白桃打在了一起，两人撕扯着头发，谢冰嘴里还骂着，顾嘉问旁边的人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摇摇头，这时候林之秋走过来，跟顾嘉说是白桃抢了谢冰的男人，让谢冰给抓了正着。 顾嘉看着林之秋，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但既然这样，他更关心方慧的事情，于是问她看到方慧去哪了吗？林之秋摇摇头走开了，然后顾嘉看到正在和白桃撕扯的谢冰身上掉出来几张照片，于是顾嘉马上冲过去要拿，结果刚拿起来，又被白易一把抢了过去，顾嘉见状也和白易扯了起来，但是白易挣脱之后就不见了，顾嘉跑回会场，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知道了是在梦里，他努力让梦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演，他要看到那几张照片，让谢冰和白桃停止打架，让白易出现在他面前。他尝试着控制局面，果然，谢冰和白桃的喊叫声停止了，他正欣喜，旁边一位服务员端着一份榴莲蛋糕从他身边经过，闻不了榴莲味道的顾嘉直接打了一个大喷嚏…… 不止一个，打了几个喷嚏后，顾嘉才意识到，是自己感冒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没有盖东西，顾嘉坐起来拍了拍脑袋，后悔怎么就没忍住那个榴莲的味道，要不然也许就可以在梦里知道真相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2点多，于是赶紧回屋里盖上被子。 办公室里，林磊正在教老季怎么玩数独，老季学了一会便没了耐心，说这么简单还用得着天天研究？把林磊给气的赶走正坐在他桌子上的老季，惹得海露和文彬哈哈直笑。顾嘉进门前又打了几个喷嚏，文彬也接着说道，“顾队也开始学老季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老季拿书扔向文彬，“怎么是跟我学了，他这声音分明是感冒的前兆” “不是前兆，是正在进行中”顾嘉听到他们的话，走进来说。 “你真感冒了啊，师傅”海露急忙问。 “昨天晚上在沙发上睡着了，结果半夜就被冻醒了，不过没事就是着了点凉” “吃药了吗？” “没事，我感冒很少吃药，三天准好！”顾嘉向海露示意了一个ok的手势，三根手指伸得笔直。 “白桃那边查了吗？”顾嘉接着问文彬。 “查了，白桃那天在麻将馆打麻将，有那几个牌友作证，按照她提供的名字做了核实，说法都一致，那天她们是在一家度假山庄里过的夜，山庄里的服务员也看见了。”白桃的行踪，文彬已经做过了调查。根据山庄的监控，白桃确实是在那天下午和同行的好友一起住进了山庄，然后第二天中午才走。然后文彬又走访了和白桃同行的那几个人，大家的说法完全一致，那天她们泡完温泉，就去屋里打麻将了，一直到凌晨3点左右。 “按照常理分析，假如白桃在给了谢冰三次钱之后，谢冰又继续向白桃要钱，那么白桃是不是惹怒呢，这样的话她就有可能会灭口，这个动机是成立的。但是现在白桃有了不在场证明，那么照片里的那个男的就成了关键，所以我们觉得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人。”文彬双手交叉在胸前，坐在桌子边缘。 “磊子，你把照片给技术科的送去，那个男的让他们去和之前咱们筛选的人比对一下”顾嘉吩咐。 “去过了” “去过了？” “你昨天就跟我说了啊，看来你是真感冒了” 顾嘉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来昨天跟林磊已经说过这个事情。 “老顾你可得注意身体啊，特别是脑子不能糊涂，要不然周医生那你又要经常光顾了”老季在一旁打趣道。 “周医生是谁？” “顾队的心理辅导专家” “别瞎说啊，人家就是履行公事走个流程，就你多嘴”虽然说有两周一次的心理辅导，但是顾嘉完全忘记了这个事情，他知道自己的状况。 “我觉得白桃既然给了谢冰这么多钱了，没必要再去杀人吧，如果想灭口的话还会三次都答应给她钱吗？”海露坐在椅子上，侧过来一些身子，面向顾嘉说道。 “还有，谢冰是怎么知道白桃的行踪的，按照辛蕊姐说的，白桃那段时间也不经常去杂志社啊”林磊也补充说道。 这些问题顾嘉又何尝没有想过，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或者疑点都聚焦到了这些照片上，谢冰的死到底是不是这些照片导致的，这个跟白桃到底什么关系，顾嘉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为什么是谢冰和白桃在打架，白桃抢谢冰的男人，这个肯定说不通啊，但是这个是预示着什么呢？然后突然出现的白易呢，为什么白易要抢那些照片，哎，可惜没有继续梦下去，怪就怪那个喷嚏吧。 第三十九章 开房记录 fanda内，白桃正在和高管一起开会，主要的议题是接下来杂志社的调整规划，最近兼职模特部门接连出了两起人命，在圈里面引起了很大的舆论，很多经济公司都不再找fanda合作，再加上白易的事情也多少有些影响，所以高沐向白桃提议暂停兼职模特的拍摄运营，不再对外招收兼职，现有兼职全部转为室内，集中力量准备恢复比赛，加强广告宣传性质的平面宣发。 听完高沐的建议，白桃点头。然后也让其他人发表看法。 见大家都没人说话，坐在白桃旁边的林之秋发言说道，“恢复比赛我同意，不过现在谢冰的案件还没有破，我们要在舆论上下下功夫，让读者认清谢冰和我们杂志社之间的关系。不过暂停兼职的室外拍摄，这个要考虑到市内的需求量，现在有一半左右都在外景，外景停了内景也要不了这么多人，肯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白桃听完后，示意她要解释一下，“这个没有办法，现在合作公司给我们的外景刊图单价低，而咱们的外景拍摄成本又高，在新思路大赛重启并完成之前，我还是建议暂停兼职的外景，现在的重心是通过比赛挽回舆论并把公司宣传做好，更何况我们之前的赞助商也等不了我们太多时间了。接下来我会把重点放到广告合作上，比赛准备工作之秋负责，整体运营还是由高沐来，我马上要出国一段时间，最近联系到了国外的一些时尚媒体和经济公司，希望能去学习一下，顺便看看是不是可以有合作的地方。” “另外也要宣布一下部门调动”高沐打开笔记本，“原来的外景三组支持外景一组的拍摄，兼职模特按照平时表现和合作时间，尽量留一些好的人。另外宣发那边需要加强人手，我建议让辛蕊和松韵调到宣发组去支持。” “兼职那边的运营呢？” “暂时让小雪处理吧，后续的工作应该不会那么忙了” 会议结束后，高沐找辛蕊和松韵谈了话，两人虽然心里还没想好，但是既然领导决定了，那就只能服从，宣发部门毕竟比原来的工作要累些，不过还好，是辛蕊和松韵一块过去，至少还有个伴。 岗位虽然调了，但因为宣发那边没有空座位，所以辛蕊和松韵暂时还是在原来的工位上。辛蕊回到自己的工位，拿起手机，想给顾嘉发给信息说一下自己的工作变动，但刚输入了几个字就又取消了，想想是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呢，自己也不知道。而此时的顾嘉，也即将接到一条重要的线索。 上次让海露去查白易的时间，谢冰遇害的那个晚上白易正在和徐菲菲在一起，但是燕芳芳遇害的17号的前一晚，白易并不在家，于是海露走访了多家酒吧，酒店和娱乐场所，让他们发现白易的身影后联系。 就在白桃开会的这个时间，蓝月酒店的经理联系了海露，说他们那里发现了16号晚上白易的房间记录。 “什么？蓝月酒店？这不是燕芳芳工作的那个酒店吗”老季激动起来，“之前咱们怎么没想到查一下白易在那的记录啊” “谁能想到白易那晚上也在那啊！” “说的也是，那怎么着老顾，要把白易带过来问话了吧。”老季对顾嘉说道。 “你先摸一下白易在哪，海露跟我去趟蓝月酒店，等我的通知！”说话间，顾嘉拿起水杯咕咚喝了半杯水，然后和海露去往酒店。 到了酒店后，海露说明了情况，联系海露的值班经理出来迎接他们。 “两位好，我们也是今天在核对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上个月有笔住宿多出了一笔钱，然后就看了下客户的信息，发现正是前不久海警官让我们留意的白易先生” “多出一笔钱是什么意思？” “噢，是房客的押金，一般我们都会要求压两百块钱押金，但是这位先生好像没有来退钱，房卡也没有退还给我们。” “我能看下记录吗？”顾嘉说着走到前台里面，看到记录上的名字确实是白易，然后又看了一下身份信息也对。上面显示开房时间是16号晚上10点35分，没有退房时间，房间押金显示+200元。 “监控我们能看下吗？” “可以，在我们保安室，我带你们去。” 顾嘉和海露跟着值班经理来到保安室，让他们调到16号晚上的视频，找到白易房间所在的楼层。10点35分，白易在一楼前台开了房间，10点37出现在房间所在的3层。 “麻烦再往后拉一下，看下他什么时间离开的房间。” 保安快速地往后拉动进度条，一直拉动到早上10点多才看到白易走出房间。“再往后就没有出现他了” “中间能再看下吗，刚才有点太快了”顾嘉刚才似乎看到了有个影子靠近了白易的房间，但是刚才太快没有看清。 随着视频再一次从白易进入房间开始，到了11点21分的时候，有个人进入了白易的房间，“慢点慢点，再慢点”顾嘉急忙说，“停！” “是谢冰！”海露睁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 顾嘉屏住一口气，让再慢慢地往后放，谢冰再次出现是从白易房间出来，时间是凌晨1点26分。 海露让保安把这个时间段的视频拷贝给她，然后问顾嘉，“白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谢冰开房？这真的是太乱了！” 顾嘉没有回答她，他正在梳理着把这段信息和之前的信息结合在一块。 16号晚上10点35分，白易进入蓝月酒店； 晚上11点21分，谢冰进入房间； 17号凌晨1点26分，谢冰离开； 凌晨2点03分，谢冰和昆杰出现在超零度酒吧； 凌晨4点59分，昆杰一个人离开酒吧； 凌晨5点36分，谢冰离开酒吧； 凌晨5点59分，一辆车出现在杏儿胡同； 早上6点26分，燕芳芳出现在杏儿胡同； 早上7点左右，燕芳芳被害。 顾嘉拨通老季的电话，问查到白易在哪了吗？老季回复没有，跟fanda的人也问过了，公司里留下的住址是很多年以前的，那里都换了好几拨租客了。 顾嘉又赶忙给辛蕊拨通电话，“白桃还在单位的吧？” “早上开完会就走了，走了有好一会了，好像是去机场了，听说她要出国一段时间” “知道航班是几点的吗？” “不清楚！我问下？” “你帮我问下航班，一会发给我手机上”说完便急忙挂上电话，“走，去机场！” 第四十章 晚了一步 车上顾嘉收到辛蕊发来的信息，让海露看了一眼，显示白桃的航班是上午11点35分，而现在已经是11点19分了；顾嘉让老季通知机场，协助一下拦住白桃的登机手续。只是可惜的是，白桃已经过了安检坐在飞机上等待起飞。等顾嘉到达机场后，飞机也早已经飞走。 从候机楼出来，顾嘉看着刚刚起飞的一架飞机，眯了一下眼睛。 “师傅，下一步要怎么办？”海露坐在副驾驶上。 “当然是要找到白易，这小子太狡猾了，总是问一点就说一点，像挤牙膏似的。” “我觉得可以去fanda问下，看有没有人知道点信息。” “问过辛蕊了，她说不知道白易去了哪里？” “嗯……” “对，也可以去一趟，万一呢有什么新收获呢，是吧！”说着，顾嘉改变了行程。 两人来到fanda，辛蕊下来接他们，“没拦上？” 顾嘉摇摇头，“你们这里还有白易其他的住址吗？” “这个要人事部门查一下了” “高沐在吗？” “在” 高沐正在和林之秋商量比赛重启的事情，按照高沐的想法，这个月底要把准备工作做好，下个月重启比赛，但就目前了解的情况看，事情可能要比想象的复杂点。首先是场地问题，之前他们签署的协议是两个月，虽然还没到期，但是如果继续比赛的话，肯定要再往后延期至少一个月，但场地商那边已经和别签早就签过合同，所以还得再去协商。另外，参赛选手现在也是四零八落，有的人甚至跑到了国外去拍景了，即便发了通知他们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所以，这个事情还是提起把准备都做足了，才能对外宣布。 见到问高沐，顾嘉表示歉意说多有打扰，最近来这里比较勤，害怕多多少少会影响他们工作。 高沐很礼貌地表示没关系，让顾嘉不必客气，说配合警察办案也是应尽的义务。知道顾嘉来是问白易的事情，但他确实也不知道白易现在住哪了？ “这次来主要是想看下白易还没有留其他的住址？” “这样，我让人力部门查一下，你们稍等”说着让顾嘉和海露坐下，然后吩咐辛蕊让人力部门把员工资料拿来。 “听说你们白总出国了？”空隙间，顾嘉向高沐打听白桃的情况。 “对，白总出国考察一段时间，最近杂志社经营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这也是要开拓一下业务，出去学习顺便谈点合作吧”高沐边说边顺手拿来旁边的两本近期出版的杂志，“这是我们最新的期刊” 顾嘉和海露接过来，礼貌性地翻了翻，除了一些化着浓妆的模特，有几遍采访还是写的还不错。“采访的报道写的还挺好的”顾嘉还是礼貌性的点评了一下。 “采访的部分都是我们林顾问的功劳，有她把关我还是挺放心的”高沐对林之秋的能力是十分认可的，毕竟林之秋也算是大学传媒科班出身，写到一手好文章。 “顾警官见笑了，以后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两位多多指教呢？” “哎，我们可不敢指教，我们指教的事情最好没有你们，哈哈” 大家正笑着，人事把员工的资料送了进来，高沐接过来后给到顾嘉。海露往顾嘉身边挪了挪，仔细看起来。找到白易，住址信息和上次辛蕊提供的一样，再翻看后面有一个租房补贴的单子，上面的地址是照台市丰源县石岗镇山塘村。 “师傅你看！”海露一眼看到这个地址。 顾嘉拿起这页，问高沐这个地址是做什么用的？ “是这样，我们杂志社刚成立的时候员工比较少，为了留住人，我们有一项福利，就是外地的人员我们提供租房补贴，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员工福利了。白易当时说他也是外地户口嘛，所以就留了这个。” 这时，林之秋放下手里的杂志，跟顾嘉说道，“我倒是无意中听白总说过，说要是白易真干不下来杂志社的工作，就让他回家干他的老本行去。” “老本行？” “好像是建材、建筑还是什么，好像是那一类的吧” 听到这，顾嘉似乎明白了，上次去查给谢冰的转账记录就是这个地址，他那个堂哥也正是做建材生意，所以，白易很大可能是回老家了。 从fanda回来，顾嘉把今天发生的情况跟队里整体又叙述了一遍，谢冰在蓝月酒店出现的信息让大家都吃了一惊，顾嘉把他在酒店梳理的时间顺序也在写字板上梳理了一下。 “这也太乱了吧”老季看了后直摇头。 “乱什么？这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海露指着写字板上的时间顺序。 “我是说谢冰，一晚上跑了三个地方，她是要干嘛” “按照这个时间，虽然白易没有出现在燕芳芳被害的时间段内，但是既然谢冰在那晚和白易在一块，那么白易也难逃关系。” 事不宜迟，简单说了下在杂志社的情况后，顾嘉便让老季和文彬跟他一块去照台市。 按照地址，三人开车又来到照台市的石岗镇山塘村，进村后问了几个人，大概的消息是说白易出去好多年了，没怎么回来过。现在父母都不在了，亲戚只有一个叔叔家，叔叔家的堂哥在镇上做生意。 “那就是在他堂哥那了，直接去吧”老季说道。 “上次你们来着没见着他吗？”文彬问。 “上次哪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了，我们连他店里面都没进”老季也是有点后悔为什么上次没有再多问一些，不过当时只顾着白桃转账的事情，确实不会想到白易也会在这。 “行了，到那问问情况吧” 三人开车停到白石林店前，白石林正在店里招呼客人，顾嘉下车后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客人走了。 白石林见有人来，“几位是要点什么？”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你们是……上次?” “是的，我们是临安市刑侦支队的，上次也是我们。” “噢，你们好，那这次你们是……” “白易在你这吗？” “走了已经” “走了？什么时候？” “好几天了，就上次你们来了之后，没几天他就走了，说是在这不习惯，还是要去城里找白桃去了。” “他是什么时间到你这的？”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他总共在我这待了半个多月，天天也不干活，我这也不好意思使唤他，他既然想走我也就没拦着。” “说具体去哪了吗？” “这个真不知道！” 顾嘉和老季、文彬三人相互看了看，都各自叹气，看来又来晚了。 第四十一章 偶遇林之秋 虽然这次去照台市没有找到白易，但是线索也算有了新方向，根据白石林所说，白易很大概率又回到了临阳市，那么肯定也会联系白桃，可惜的是白桃现在人在国外，要不然通过白桃想找到白易应该也不难。 白桃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两天内辛蕊联系了很多次都没消息。但是她肯定是要和fanda的人联系的，所以顾嘉已经跟高沐和林之秋留下了联系方式，一旦白桃联系他们，就及时通知他。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辛蕊帮忙盯着，虽然辛蕊换了岗位后外出比之前更多了，但是毕竟还是能得到很多及时的消息的。 顾嘉在练习他的魔方，3分26秒完成了一次复原，海露在旁边看着也是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师傅还会魔方，她之前见过同学玩这个，也试着复原，但顶多复原一面。 “你好厉害啊，师傅，我又多了一项崇拜你的地方”海露想了想，“应该说你又多了一项让我崇拜的地方。” “可别，我这都是小儿科，wca官方赛事中单次最快的世界记录是7.08秒,就算平均的世界记录也有只有9秒左右，那些人才是高手”顾嘉聊起来魔方还是很认真的。 “这么快，有啥用呢？”海露这个问题让顾嘉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至少可以在人面前显摆呗”老顾在一旁插话。 “我说你懂不懂啊，这个魔方可以训练人的手眼协调能力、提高记忆力，而且你看这个立体小方块，可以让人增加空间想象力。” “我同意！”林磊举手支持了一下。 这时候文彬从外面进来，说局里下个月有个歌唱比赛，问咱们部门参不参加。 “歌唱比赛？咱们都忙成这个样了，哪有什么时间参加。”老季摆摆手。 “我觉得林磊和海露可以考虑下，你们俩刚来，可以感受一下我们这的比赛氛围，也趁机拿个冠军回来，给咱们部门添点喜气。”文彬讲了一下以前的比赛情况，让海露重点考虑一下，然后转向顾嘉，“你说呢，老顾！要不要报个名？” “可以参加一下，听你们整天自己在那哼哼，上台拿个名次……” 顾嘉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辛蕊打来的，以为有了白桃的消息，顾嘉赶紧接通。 “方倩爸爸住院了，我今天在他们影视城附近碰到她，见她正好往车站赶，就问了一句，好像挺着急，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后来想想还是让你知道吧，毕竟……” “什么病说了吗？” “没细问，她挺着急的，好像是心脏的问题” “行，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对了，白桃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有消息了我立马通知你！” 挂掉电话，顾嘉决定去趟枝丘，岳父住院，万一有什么事，怕方倩一个人搞不定，于是他把事情和赵文彬说了一下，说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队里的事情让他处理下。 还记得上次来枝丘，是因为刚出院没敢自己开车，便坐了火车来，这次自己开车，顾嘉看着两旁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倏地想起很多和方慧一起的画面来。但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忙到了没有时间去考究方慧的案子，当然他是没有忘记的，他也不可能忘记，或者自私一点说，方慧的案子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一个，可现在的进展，他也很难跟岳父岳母包括方倩一个好的交待。 来到医院病房，方倩和岳母都在床边坐在，岳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顾嘉进来把在附近买的水果放下，轻声和岳母方倩打了招呼。 “爸怎么样了？” “睡着了”方倩妈妈看到顾嘉来了，站起来招呼他，“这么远，你怎么也跑过来了”。 “没事，我这也是刚听说，爸这次是什么病？还是心脏的问题吗？”顾嘉知道岳父有心脏病，之前方慧在的时候犯过一次，但是后来都注意的很好。 “心梗，幸亏抢救的及时，哎……” “家里没有速效救心丸吗？” “有是有，平时都是在他兜里装着，这次不知道怎么，就是找不着了，幸好120来的快。” “回头还是要多备些，以防万一。” 安慰了岳母后，顾嘉和方倩在房间外面聊天。方倩说今天刚拍完戏，就看到手机上的好几个未接电话，然后打过去就知道爸住院了，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路上碰到了辛蕊。 顾嘉问她需不要钱，方倩说不用，说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顾嘉又安慰她让她尽量在家多待两天陪陪，有什么事情就跟他打电话。 晚上顾嘉并没有回去，本来想在医院陪床，但是医院又规定一个患者只能留下一个家属，所以岳母也回去了，方倩一个人留在医院。岳父一直没有醒，顾嘉就想着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能老爷子醒了打声招呼再走。 刚出来病房的时候，顾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之秋。 林之秋见到顾嘉也是十分惊讶，两人相互问了情况。原来林之秋的父亲也在这家医院住院，于是两人在长椅上简单聊了一会。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顾警官。” “是啊，叔叔是哪不舒服？” “老毛病了，也是心脏不好，年纪打了，身体各项指标都下降” 顾嘉叹气，说年龄不由人，也让林之秋多多陪陪家人。 “我还真不知道你家是这里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临阳人。” “我其实也算是临阳人，不过后来我爸走得早，然后妈妈改嫁到枝丘，我也就跟过来了，说我是枝丘的也是对的，我的名字就是来了之后继父给改的，病房里的这个就是我继父” “之秋？枝丘市”顾嘉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这个，“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要不都想不到这个原因。” 聊了一阵后，顾嘉问了林之秋一个问题，是一个他一直以来心存疑虑的问题，“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一下，请不要见怪，方慧被害的那天，你们一起来了枝丘，是采访一名演员，然后又一起回到了临阳是吧。” 林之秋看着顾嘉，表现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样子，“是啊，我记得给你们做笔录的时候说过了，我俩到这边是来采访以为演员，叫夏岚，采访晚了我们就回临阳了，然后我回了单位，方慧回了家，再然后，你不会是怀疑我……” “喔，不，你别误会，我职业习惯，就想多聊点情况。”顾嘉知道自己问的不太合适，之前已经问过林之秋了，和今天的说法完全一致。 过了一会，因为时间太晚，两人都各自回去了，顾嘉问最近白桃有没有联系，林之秋表示没有。 第二天早上，顾嘉早早来到医院，岳父也已经醒来，但是不能大声说话。顾嘉走到床前打了招呼，又安抚几句。走的时候，顾嘉拍了拍方倩肩膀，说队里事情太多，他不能一直在这，有什么事情及时跟他打电话。 方倩想问方慧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住了没问。 第四十二章 赌博的父亲 夏日的夜晚，当夜色吞噬了最后一缕阳光，温度也开始渐渐降下来，只是被太阳烘烤了一天的大地，还是让空气中弥漫着热气。 自从路梓铭在从安婷婷的伤心中走出来后，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工作状态在剧组也一天比一天好，谩骂有了说台词的角色，后来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在拍戏时候的投入，现在偶尔也可以跟着在主演面前露个脸，演个服侍、太监等等的角色。 前段时间他去了趟警队，还是因为上次他提供线索的视频让警察快速抓到昆杰。顾嘉代表警队对路梓铭表示了感谢，在局里做了表扬。路梓铭听到对于安婷婷案件，昆杰已经完全招认，很快会转交监察机关审判，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心事。 几乎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坐在石墩广场的小石凳上，看着还在忙碌的剧组。阵阵微风过处，脸庞不觉一丝惬意。这段时间方倩总是会在晚上来到广场陪他，两人互相说着白天剧组里的事情，看看短视频，或者开开玩笑。 这几天方倩因为她父亲生病住院，路梓铭就一个人坐着那里发呆，短视频也看进去，只拿着自己刚买的冰激凌慢慢吃着。 现在路梓铭想的就是多拍戏，多挣点钱，今天上午，他父亲路奎打电话过来，让他给转5万块钱，说家里要搞什么蔬菜大棚，路梓铭听说以后二话没说跑到银行给路奎转了过去，虽然对他来说5万块钱也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但只要他父亲能好好的做些事情，他就很高兴。记得小时候，他父亲就整天的赌博，那时候赌注不大，也不敢借别人的钱，有了钱就赌，没了就开始卖粮食，到后来赌注越来越大，几乎输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在他考上大学那年，母亲终于选择了和父亲离婚，想想母亲也是很不容易，那么多年为了自己一直委屈自己。 路梓铭一直是有一点恨父亲的，因为赌博的原因，他很少有机会体会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的时光，但话说回来，父亲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好赌，对自己上大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从来没少过。现在父亲可以找到正业了，自己拍戏收入也逐渐稳定，而且这里有认识了方倩这样的好几个朋友，路梓铭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脸上露出了微笑。 “今天结束这么早啊”路梓铭以为是方倩，扭头看原来是经常和方倩在一块的于冰和豆豆。 “是啊，那个夏岚腰伤犯了，所以后面一场戏没有拍，你俩今天上组了吗？” “嗯，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像夏岚那样啊？”豆豆一副羡慕的表情。 “指日可待，指日可待”路梓铭咬了冰激凌，感觉瞬间驱走了夏日的炎热。 于冰从包里逃出来一本书，递给路梓铭。 “是方倩让我给你的，演员的自我修养！”路梓铭说过好几次想看看这本书，但是又时间去书店，方倩当时说她正好有这本书，可以送给他。 “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他老人家的最为知名的代表作，好好学习把，未来的影帝” “豆豆同学过奖了，一起努力！” “哈哈……”三个人看了看彼此，不自觉的同时笑了起来。 但让路梓铭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父亲路奎此时并没有弄什么蔬菜大棚，也并没有改邪归正，而是在一家赌场进行赌博。 自从和路梓铭的母亲离婚后，路奎就一直赌博，赌小的就小玩，赌大的就大玩，刚开始不觉得，时间长了也感觉输了不少钱，于是就开始下了更大赌注，想一把捞回来，结果却越输越多，家里值钱的物件都被当了作为独资，甚至把自家的农地也给输了去。 后来实在没有了钱，经人介绍认识了借高利贷的钢牙，便一下从他那里借了5万。但是时间到了还是换不起，钢牙找到路奎，限他一个星期还款，要不然就剁掉他一只手，路奎没有办法，只能撒谎跟儿子说自己搞蔬菜大棚需要5万块钱。 可惜的是，路奎并没有因此停手，除了吃饭睡觉，还是整天泡在赌场里，几天之后又输了5万多，万般无奈下，就又跟钢牙借了5万。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两周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路奎已经输的身无分文，可是他不敢再跟儿子要钱了，那样儿子会怀疑的。于是在钢牙的追杀下，路奎开始东躲西藏。 这个钢牙原是泰哥手下的马仔，自从昆杰被抓后，也变得小心起来，基本上把毒品的生意给停了。但又迫于生计，便开始放起了高利贷。这次绑住了路奎，也是好久没有开张了，所以自然是要狠狠地宰他一下，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手气实在是臭，基本上天天输，而且家里穷得叮当响，能变卖的都换成钱了，他又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有谁替他还债。 在一个筒子楼里，楼梯上已经爬满了蜘蛛网，破旧的房间应该好久没有人住过了，窗户是坏的，路奎从窗户爬进去在里面躲着，出门的时候带了点吃的，但是几天后，路奎实在是饿的不行，在一次出门觅食的时候，还是被钢牙的人给抓住了。 一个废弃的烂尾楼，四周都是荒地，偶尔有几辆挖掘机在施工，可以听见轰轰的机器的声音。路奎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绑在椅子上。 “钢牙兄弟，你再缓我几天好吧，我一定，一定可以赢回来的，你相信我，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现在是真没钱，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钢牙抓着路奎的头发往上一提，路奎仰着头望着，钢牙露出他门前的两颗钢牙，“知道我的牙是怎么没的吗？就是因为没及时还钱，让人把牙给拔了，硬生生的给用钳子一个一个的拔掉了，所以，我在想，是应该拔你的牙呢，还是剁你的手指头，要不你选一个吧。” “钢牙兄弟，大哥大哥，千万不要，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相信你，相信你什么？你连买馒头的钱都没有了吧，你拿什么去赌，是不是还想跟我借啊？” “我现在真的没有钱，真的没有了，不过我这几天运气应该会回来了，我可以赢钱的，我能赢了的。” “别在这废话了！我听说你有个儿子，在城里拍戏，拍戏的应该都很有钱吧，10万块钱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事吧，分分钟就能给你啊。” “他也没有钱，不过，兄弟，是5万，5万，不是10万” “5万？你知道你到期几天了吗，我不要利息的吗？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 短短几天，5万的借资已经涨到了10万。“一周之后，可就是15万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拿不出来，1万就掉一个手指头。不过你这一双手还不够啊，没关系，还有脚指头，全给你剁掉。” “不要，我去借钱，我去借钱，三天好不好，先放我出去。” “想什么呢？放你出去，你以为我傻吗？就在这打电话！”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砍刀和一把水果刀，路奎实在是害怕极了，他真的害怕万一钢牙把自己的手指头剁掉，自己后面怎么活，可是他不敢跟儿子打电话，但现在亲戚朋友都被他借了个遍，现在也都不理他了。这四周荒无人烟的地方，如果钢牙把自己给杀了，可能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路奎越想越是后悔，也越来越害怕。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路奎还是拨通了路梓铭的电话。 第四十三章 绑架 方倩不在的这几天，于冰和豆豆也会经常来找路梓铭，然后晚上再跟方倩汇报他的情况，之前方倩只是跟于冰开玩笑，没想到于冰和豆豆真的这么做了。 这次他们三个到了一个剧组，路梓铭演士兵，她们两个演路人。半天下来，几个人身上都热的湿透了快。赶上换场，三人在一起躲在城墙的凉阴下。 三人正聊着天，路梓铭的电话响了，看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路梓铭起还很惊喜，因为父亲很少跟他打电话。“铭铭，是我啊，你在干嘛？” “爸，我在影视城呢，我等戏呢，刚拍完一场，剧组在布景。”路梓铭穿着一身的盔甲，上一场戏作为士兵甲来回跑了好几趟。 “那个，那个，爸弄那个大棚还需要点钱，你再给爸寄点……” “喔，还需要多少？”路梓铭边擦汗边说。 “15万” “什么？15万！这么多”路梓铭下意识的感觉有点不对劲，虽然他很早就离开家了，但是对于家里的蔬菜大棚还是了解一点，老家的规模都是比较小的，一块地大概也就10万以内足够了。 “那个，上次……哎呦……”路奎说话开始变得结巴起来，同时夹杂着一声疼痛发出的哎呦。 “你怎么了？爸，你在哪呢？”路梓铭听到电话里声音不对劲。 “那个你赶紧给我打钱啊，我着急用，好了不说了，你快点啊” 路梓铭似乎意识到父亲有危险了，“那好，我给你打，你告诉我现在位置在哪？” “我在家里，你就打我上次那个卡里就行了”这句话说完，电话被挂掉了。 虽然不经常和父亲通电话，但这番通话明显有点不正常，路梓铭立马和自己老家的亲戚打电话咨询父亲的情况，一连打了好几个，他的堂叔才接了电话，路梓铭把情况说了一下之后，得到的情况让他很惊讶，原来他父亲还是一直在赌博，也没有什么蔬菜大棚的存在，村里也都在传他父亲借了高利贷还不起躲起来了。 路梓铭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再次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打了多次都是如此，他感觉到父亲应该是遇到危险了，他开始慌乱起来，带着不安的心拍完下一场戏后，他坐在石墩上难受起来。 钢牙听到路奎说他儿子是演员，便自然地认为他儿子应该会有很多钱，见路奎电话里只要了15万，觉得太少，于是拿起手机拨通路梓铭的电话，“小子，听好了，你父亲欠我30万，俗话说父债子还，那我就只能找你要了，赶紧把钱准备好，老子要现金，要不然你父亲的手指头脚指头什么的恐怕保不住喽。” “你是谁，不要动我父亲，钱我可以给你，但我要看到我父亲……”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钱准备好，4个小时候我会再打给你” 对方挂掉电话，路梓铭确定父亲是被绑架了。这让他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抱着头坐在石墩上思考起来要怎么办？ “你爸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于冰和豆豆在一旁听到路梓铭的电话，虽然没听太清对方说的，但她们知道路梓铭的父亲出事了。 路梓铭抱着头一幅难过的表情，路梓铭把事情跟于冰说了一下。 “那赶紧报警吧，打110，快！”豆豆扯着路梓铭的衣服，让他赶紧报警。 路梓铭想了想，现在绑匪要这么多钱，他是断定拿不出来的，就算借也很难凑齐，所以还是得报警，让警察帮忙，想想上次从方倩那里留了顾嘉的电话，于是拨通了顾嘉的电话。 接到路梓铭的电话，顾嘉大概听明白了事情，于是便让老季派人进行调查。另外也让路梓铭赶紧来到警局。 路梓铭告诉顾嘉绑匪会在4个小时之后再打过来。于是顾嘉让林磊马上进行了电话监听，等着对方打电话过来以便锁定位置。然后安排赵文彬联系局里准备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你爸平时跟什么人有过节吗？” “没有啊，我爸很少跟人争吵啊，不过我跟老家的亲戚打电话问了，我爸赌博欠了钱，肯定是被要债的绑架了！” 钢牙的手下买了吃的回来，扔给路奎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然后把他的手给解开绑在前面。饿了几天的路奎拿着面包狼吞虎咽吃起来。吃了一半的时候，路奎喝了半瓶水，然后对着钢牙说，“你干嘛跟我儿子要这么多钱，30万，他上哪弄这么多钱去，你把我杀了吧！” 钢牙吃着盒饭，里面是红烧肉和蔬菜。“怎么着，现在不想活了，晚了，我还指着你给我挣钱呢？” “钢牙哥，四个小时到了，要不要再给那个小子打个电话” 路梓铭在警局焦急的等待着，每一秒都在煎熬，正当他想出去透口气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林磊在一旁快速搜索电话发出的位置，“小子，钱准备好了吗？” 路梓铭按照顾嘉交待的回答他，“30万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取不出来，现在取出来了20万，你看行吗？” “20万？那要不要你父亲的手指头来换剩下的10万啊，哈哈哈哈” “别别，你再给我1个小时，我去借钱，不要动我父亲” 通过交谈，警方又争取到1个小时的时间，而林磊也查出了钢牙他们的大致位置，于是，顾嘉立即发布行动指令，赶往现场。 顾嘉一行人到达现场后，展开搜查，不一会就确定了钢牙的位置，烂尾楼的三楼，只有几面墙作为阻挡，其他的没有遮挡物。 狙击手已在指定位置找好最佳射击角度，其他人开始在楼下布控，顾嘉带着其他人员开始慢慢逼近。 楼下太多废弃的钢材和砖块，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点点声音，所以，钢牙听到有声音在靠近，便小心趴着地面上往下看。 “你丫竟然敢报警？”钢牙看到了警察在下面，于是转身给了路奎两巴掌。 路奎痛的哎呦一声，“我没有，我没有报警啊” “你那个傻儿子报的啊”钢牙咬紧了嘴里镶的假牙，“看来他是不想要你这个父亲了” 钢牙朝着下面的警察开了一枪，子弹打在钢材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顾嘉看已经被发现，示意大家隐蔽起来，然后拿来扩音器，“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你们最好释放人质......” 钢牙懒得听这些，他又侧着身子贴着墙看了一眼，然后嘴里骂着脏话，看着四周荒无人烟的地，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选了这么个破地方。 第四十四章 解救与抓捕 钢牙也没有想到，原来只是吓唬一下路奎让他赶紧还钱，谁知道听到他儿子是演员后竟然动了歪心想多要点，又怎么料到路梓铭真的报了警，搞到这个地步，不过他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个局面他强装镇定。 只见钢牙把手里的抢紧紧贴着路奎的脑袋，自己躲在路奎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知道这种情况警察肯定会来狙击手，所以他时刻防备着。 “你要的钱给你带过来了，一共30万，你把人放了！”顾嘉一只手拎起包，对着路奎身后的钢牙喊道。 “把包放地上，打开我看看”钢牙露出一只眼看到了顾嘉手里的包。 顾嘉按照钢牙的要求，把包放地上拉开拉链，然后拿出几沓钱出来，然后又拉上拉链，拿着包往前走了几步。 见顾嘉要往这边走，钢牙大声制止顾嘉，“别往前，再往前我可不敢保证手里的枪会不会走火，往后退，再往后退，快点！” 顾嘉停在原地，“要不这样，我带着钱过去给你当人质，换你手里的人怎么样？” “你当我傻呢，我才不上你们的当，给我准备辆车，把钱放车上，要快！”钢牙把路奎的脖子勒得更紧了些，路奎发出哎呦的喊叫声。 “爸，你怎么了爸？”路梓铭听到他父亲的喊叫声，要往前走被警察拦住，“我去给你当人质，你别伤害我爸，听见没有！” 钢牙听到了路梓铭说的，但完全没有理他，“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准备车，否则我可就开枪了！” 顾嘉知道泰哥这帮人也都是亡命徒，即便他现在不敢撕票，也怕他会伤害到人质，于是便让老季赶紧联系一辆车过来。 “已经联系了，大概二十分钟能到。”老季刚通知了局里借了一辆吉普车过来。 “安装上定位装置”顾嘉小声对老季吩咐。 老季点了点头，说已经安排过了。 钢牙把路奎整个人拉到墙后面，完全脱离了顾嘉的视线，然后自己环顾四周，看到这个破烂的楼里面除了一些水泥钢筋外啥也没有，然后便慢慢的往楼梯口挪步，慢慢地下到一楼。 大概二十分钟，顾嘉告诉他准备的车到了，让他放了人质，可以带着钱离开。钢牙知道只要他一出去就会很危险，但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冒一次险。 “把钱放到副驾驶上，然后把车开到前面”钢牙冲着顾嘉喊。 见顾嘉把钱放到了后面车座上，钢牙又喊道，“放到副驾驶上，妈的没听见啊！” 顾嘉又重新把包放到了副驾驶，正准备开车过去，钢牙又喊道，“让刚才那个司机开过来！你退回去！” 司机按照要求把车开到了离他们大约10米远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去。钢牙紧紧搂着路奎的脖子，一点点往车边移动。打开车门后把路奎塞里面，快速地爬上驾驶位启动车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赵文彬已经藏在了后备箱里，说时迟那时快，赵文彬见钢牙正在打火，纵身窜过后排座椅，用单手撑了一下，身子往前一跃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钢牙手里的枪，然后又快速的扔到后面。钢牙刚反应过来准备用手按住文彬，周围的特警已经迅速的来到车旁，砸烂玻璃打开车门把钢牙给控制住，救出了路奎。 路梓铭飞快地跑过去，搂住路奎，此时的路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呜呜地哭了起来。 父子俩跟着回到了警局，路奎把他赌博借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顾嘉开始教育路奎以后不能犯这样的错误，告诉他路梓铭的辛苦让他好好找个工作干。路奎听了直点头。然后又问他是怎么知道钢牙借钱的。路奎便说在一个小赌场碰到一个牌友，那几天两人都一直输钱，后来有一次散场后聊天，路奎问他有没有借钱的人介绍，他便把钢牙介绍了给他，那个人还说自己原来也欠了很多钱呢，他姐姐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还债，但是他只还了一部分，剩下钢牙手上的没有还，想着手上这么多钱再去捞一下，结果全输进去了，现在他姐去了国外，他也是被钢牙追得到处躲。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顾嘉听到那个人的姐姐在国外，不由得警觉。 “叫个，白易！” 路奎的回答让大家都惊讶到。 “白易？”老季确认了一下。路奎点了点头。 顾嘉找到白易的照片给路奎看了一下，问是不是他，路奎点头说是。这让顾嘉又兴奋起来。问上次和白易见面是什么时候，是否知道家住哪里？ “家住哪真不知道，但是他最近经常那个地方赌钱，但是那个地方一般人进不去，得有认识的带才让进！白易晚上经常去那，然后凌晨左右出来。” 找了白易这么些天，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找到了他的行踪。于是，顾嘉让路奎带路找到他说的那个赌场，是个地下室，里面弥漫着烟熏的味道。既然进不去，他们便在旁边隐蔽盯着，熬过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在凌晨1点多，白易从里面出来了。顾嘉正准备抓人，不料来了辆出租车，白易顺时拦住进了车里。 见状，顾嘉一行人马上开车跟着，跟到一个小区门口停下，又继续跟着进了小区，眼看着白易上了二楼，就在白易打开房门将要进去的那一刹，顾嘉上去一个健步抱住白易，其他人也迅速赶上控制住了白易。 房间内，正常的家具、简单的摆饰，茶几上有两桶吃剩了的泡面。 “为什么抓我？” “为什么？一会到警局你就知道了” “你们搞错了吧，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顾嘉让老季房间里搜一搜看看，老季也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在床头桌子上的抽屉里，发现了好多照片。 一张张看下来，好多模特的写真，和平时工作照片，还有几张穿的太露骨，谢冰的照片自然也在其中，令人惊讶的是，里面竟然有方慧的照片！ 第四十五章 交待 面前的白易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来淡定自若。又或许有一份欣喜，钢牙被抓住了以后，至少没有人再比他还债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还是很感谢警察的，要不然他害怕自己也落得像路奎那样的境地。 和上次不同，顾嘉这次面对白易，感觉有很多疑问要从白易这里寻找答案或者是突破口，当然最重要的是谢冰的事情，还有就是方慧的照片。 “我们是不是要先说句好久不见，白总。” 白易笑笑，“白总不敢当啊，现在已经不是白总了，就是个无业游民，好久不见也没必要吧，我希望一辈子都不在这跟你见面。” “是，很多人都不想跟见到我们，但是既然都到这了，有些问题希望你还是能如实回答，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那是当然，顾队长，你放心，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请问！” 顾嘉和海露对视看了看，然后开始问话。 “知道为什么请你到这来吗？” “还真不知道，是不是问路奎的事，我也不知道钢牙绑架了他，这个钢牙做的有点太过了，不就欠点钱吗！” “你怎么知道路奎被钢牙绑架的事了？” 没有人跟他说过路奎被绑架的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白易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忙说道，“这不是听你们刚才议论的吗，就听到了那么一句，瞎猜的，猜的。” 白易心里似乎慌了起来，因为路奎绑架的事情多少还是和他有一些关系。白易和路奎都在钢牙那里欠下了债，怕被钢牙逮着，路奎就四处躲藏，白易虽然也十分小心但还是被钢牙发现，钢牙威胁他再不还钱要剁掉他一根手指，白易被吓得实在不行，但由于实在是没有钱，就求钢牙容他缓几天，他可以说出路奎在哪，路奎有个儿子是演员很有钱，钢牙也正好想快点找到路奎，于是白易便在被逼无奈下说了路奎经常躲藏的地方。 “瞎猜的？那你可猜的真准啊？” “老路真被绑架了？”白易尽量装作震惊的样子。 “好了，这事先不聊。听说你前段时间回老家照台了，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 “也不能说突然吧，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从杂志社离职以后，在这边也不知道干什么就索性回了老家，在我们镇子上跟着我一堂哥打打下手，从杂志社离职之后就去了照台市，在老家的镇上一个堂哥的店里打打下手，但我真的干不了那活，咱也不会干，万一跟人家算错账买错东西这不是添乱了嘛，所以就又回来了，毕竟这边比较熟悉。” “我们上次去石岗镇找你，白石林给你说了吗？” “哎呦，还真没有，我跟他也没怎么联系过。” “对了，我们第一次去，怎么没见着你，白石林说我们上次找他的时候你是在店里的。” “哦，那个，我当时也真不知道，我在里面睡觉来着，后来听石林说了一嘴，我哪能想到是你们，所以就没多问。” 顾嘉听完看着白易，白易眼睛转了一下，“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们！” “从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以前没听说过你好这口啊” “不能算赌博吧，顾队长，都是小打小闹，没玩过大的，就是从谢冰被害以后，比赛也停了，然后我这事情也少了，你说人闲着吧就想找点事，就和朋友去逛了逛，这一来二去的就玩上了。” “不算赌博？怎么着，你还跟赌博下了个新定义？”顾嘉似乎比刚才严肃了些，“和路奎是怎么认识的？” “路奎，我们就在那个小赌场认识的。” “说详细点！” 白易身子往后靠了靠，“就是我从老家回来后，在里面经常碰到他，一回两回地就脸熟了，前段时间我俩一个桌上，一直输，哎，你说就我们两个一直输，输的那叫个惨啊，”白易说着来了情绪，海露提醒他冷静些，“我们俩就一直走背字，老路把家底都输完了，还跟钢牙借了好多钱，所以我俩就算是同病相怜吧，喝了几顿酒感觉聊得来，就成了朋友。” 就在这时，钢牙在那边的审讯中对绑架事实全部交待，也说出了白易告诉他路奎的行踪才得以找到路奎的事情。老季把这件事发信息给了顾嘉，顾嘉看到后叹了口气，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情况。 顾嘉站起来，朝白易走过去几步，白易直起身，抬头看了顾嘉。 “上个月16号晚上，你在哪？” “顾队长，这么长时间了，都忘了啊” “没事，不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来支烟给你提提神” 白易说不用，然后接着说，“要不来一根吧” 顾嘉点着烟给他，然后回到座位上看着白易一口口吐着烟雾。 “真想不起来了” “我劝你老实点，好好想想，要不要给你点提示，蓝月酒店！”顾嘉语气严厉起来。 白易听到蓝月酒店，明白警察应该已经知道那天晚上他去了蓝月酒店的事情了，他开始慌乱起来。 见白易一直低头不说话，顾嘉把酒店里的视频给他看，无奈之下，白易交待了那天的过程。 “这事其实我也是被动的，那天晚上刚吃过饭，谢冰给我打电话说想见我一面，我知道她是为了比赛的事情，她想在比赛拿个名次，求我给他用用关系，说实话那个比赛我也就是其中一个评委，其他评委都是高沐和林之秋找的，我也使不了多大用，但是谢冰这个人吧，一直缠着我说要我帮她，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就答应她跟她见了一面……” “见面要约到酒店？她提的还是你提的？”顾嘉打断他。 “这个就没必要说这么明了吧，不过这是她提的，她让我定个房间等她，你说我这也不是不好拒绝嘛”白易露出了一副有点点猥琐的表情，“到了酒店后，她就跟我说让我先帮她进12强，后边的她在想办法，然后，然后就那个，不过是她主动的，我就……” “继续！”顾嘉喝了口水。 “后来她男朋友打电话来了，听着还挺凶，声音虽然挺大，但我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谢冰说她男朋友找他有事，她必须得过去，我就让她走了，然后我就一直睡到天亮。” “没有了？”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顾嘉又问了白易进出酒店的时间点，白易说的跟视频里的也大致相同。 顾嘉看着白易，听刚才白易的叙述，感觉逻辑合理，但又感觉哪怪怪的，看着白易似笑而非的表情，似有似无的得意，虽然不是百分百，也只能选择相信白易所说的，不过顾嘉担心的是，白易的话不全是实情。 而事实上白易所说的，还真的是半真半假。 第四十六章 梦中的婚礼 至于白易家里的那些模特和方慧的照片，白易也做了交待。 白易自己收藏照片本身也不足为奇，他在管理兼职模特的时候总是会在他们工作的时候在旁边拍上几张，有谢冰的照片也不奇怪，至于方慧那张，是因为有一次方慧和辛蕊在旁边看他们拍照，模特结束后辛蕊和方慧也都趁搭的景拍了几张，而白易也在旁边看到了，就找到摄影要了方慧和辛蕊的照片，至于为什么里面没有辛蕊的，想必也是弄丢了。 关于白易和谢冰出现在酒店的事情，白易交待的内容和视频里的时间点都很吻合，除此之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再拘留他。 眼看马上到了12小时放人的时间，老季问顾嘉要不要再申请到24小时。顾嘉摇了摇头，“到点就放人吧” 回到公办室的顾嘉刚坐到凳子上，又立即站起来，觉得还是要再和白易聊一聊。 于是，审问室内，顾嘉把从谢冰那里搜出来的几张白桃的照片给白易看。 “你们怎么会有这些照片，这个男的是谁？” “谢冰用这些照片敲诈你姐白桃，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易虽然显得毫不知情，但是他心里似乎缕清楚了一些事情了，也明白了白桃为什么要给谢冰转钱。 谢冰找白易想让他帮忙入选模特比赛前12强的事情是真的，不过是刚开始海选的时候就已经找他了，白易不但是占了谢冰的身子而且还让谢冰帮他做一件事，就是偷拍高沐。 白易和高沐一直在工作上有矛盾，虽然白易在单位总是指手画脚，但是员工都清楚这家杂志社除了老板，还是得听高沐的，加上高沐处处让白易下不来台，白易很想收拾一下高沐。他知道谢冰因为刚来这的时候，在和张娜分配内外景的事情上，和高沐有过小小的不愉快，谢冰私下里跟他说过她觉得自己也能拍外景，但被高沐给否决了，要不然肯定比现在挣得多。于是当谢冰因为比赛的事情找到他时，他便借此让谢冰帮他这个忙。 白易本来是安排了徐菲菲到地下车库等着高沐然后和他有些亲密的行为，再让谢冰拍下给他，然后把徐菲菲的脸打上码之后在单位传一下，可没想到那次徐菲菲不给力，只说了几句便被高沐给打法了，高沐上了车，照片便没有拍成，但是为什么谢冰会有白桃和模特的照片，而且是亲热的照片，这让白易也疑惑起来。 “白桃最近跟你联系过吗？”白易的思绪被顾嘉是问话打断。 “噢，没，没有，她好像在国外” “出去这么多天都没联系过啊” “警察同志，她虽然是我姐，但是我们都这么大人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还非得天天打电话联系啊” “她如果给你联系了，希望你能通知我们，帮助警察尽早破案，你们才能摆脱嫌疑。” “顾警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都有嫌疑吗，警察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白易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行了行了，别在这拽词了！”顾嘉两手按在桌子上，低着头，“你可以走了！” 而此时的白桃，已经通过美国又飞到了法国巴黎。 参加了两个时尚展览会，约了几个朋友介绍的华侨，也算是收获满满，想想国外的开放和对时尚的理解，白桃想着还是要回去多花心思拓展点业务。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想想要是让高沐跟着一块来就好了，高沐啊高沐，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怎么就结婚这么早呢。 白桃看看手机上的日历，已经出国十来天了，原本她并没有飞巴黎的计划，但是上次谢冰的事情被警察发现后，她便决定再外面多待些时间，等这个风口过了再回去，手机也一直没有开机，用的是另外一个手机，这个号码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的陌生号码一概不接。而且来之前她已经和吴琼联系过，交待了后续的事情。 酒店时钟上的时间显示是晚上8点，此时已过凌晨2点的北京已经开始进入梦乡，或者说至少顾嘉是已经在梦里了。 这是一栋非常豪华的别墅，更准确地说是一个豪华的山庄，欧式风格的建筑，里面奢侈的程度让顾嘉瞠目结舌。打开门，一条红色的地毯直通前方的舞台，两边布满了鲜花和五颜六色的气球，顾嘉此时站在了舞台上，旁边站着主持人，紧接着辛蕊出现在对面，慢慢地走来，穿着洁白的婚纱，面带笑容。是的，这是顾嘉和辛蕊的婚礼。 可是下面没有嘉宾，只有舞台上的司仪，两位老人应该是辛蕊的父母，还有方慧和方倩，除此之外下面的场地空空的。 就在司仪宣布仪式的时候，白桃突然出现了，带着一个红包，好像不知道要交给谁，顾嘉下去要接红包，白桃却转身走了，顾嘉追上去打开门，看到了外面还有好多人，有他警队的人、有白易、谢冰、张娜等等，顾嘉心里一惊，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白桃找到了接礼的地方，送完红包就走了，坐上了一辆红色的敞篷保时捷，司机是个男的。 顾嘉问白易，“那个男的是谁” 白易说，“是白桃的男朋友，未来的姐夫” 这时候辛蕊跑出来说白桃把手机丢下了，白易把手机要过来说，“手机给我吧，回去我给她，她还有个手机，我能联系到她。” 顾嘉回想白桃男朋友的背影，感觉很熟悉，于是便试图让梦境再重新来一遍，他站在原地闭上眼努力让那辆车回来，当他听到车的启动生意的时候，他知道成功了，于是急忙跑过去，跑到那辆车前面，终于看清了，顾嘉认真的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样子，然后问白桃那几张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他。 白桃没有说话。 估计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国？我一直在国内啊，出什么国？” “你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喔，那个手机关机了，还有另一个手机，只有白易和高沐知道那个号码” 顾嘉还想再问些什么，白桃示意她男朋友开车。 这时候辛蕊跑过来，问这婚还结不结了，朋友们都等急了。顾嘉突然想起来婚礼上看到了方慧，于是跑回去找方慧，可是却不见了方慧的身影。顾嘉站在原地感觉这个梦实在太乱，这时候方慧突然出现，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顾嘉拦住她，方慧说要出国留学了，顾嘉看到行李箱，想起来之前的梦里也出现过这个箱子，他拉住方慧的手想问她，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一直拉着这个箱子，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第四十七章 心理访谈 梦里的画面戛然而止，顾嘉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床边的手机响个不停，顾嘉睁开眼摸着手机，是林磊打来的，“林磊，怎么这么早啊，什么事？” “老大，都十点多了，不早了吧” 顾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点零六分了，“哎呀，睡过了睡过了，那个我马上过去了，有什么事吗？” “上次谢冰那发现的照片，里面那个男的，经过和燕芳芳小区视频中的人对比，发现了一个高度相似的……” 顾嘉听后马上坐了起来，告诉林磊他马上过去，到队里详细说。 来到队里，见只有林磊和老季在，“怎么就你们俩啊，其他人呢？” “海露去彩排去了，今天下午她和林磊参加那个歌唱比赛呢，文彬去冯队那了” “磊子怎么没去？” “我这不是等你来了把结果给您汇报一下，那个唱歌还不是小事一桩，下午给领导带个奖杯回来。” “行啊小子，这么厉害，咱们局里虽然很多大老粗，但是歌唱的还是不错的，你可不能够掉以轻心啊，咱们对的荣誉就靠你和海露了！” “来，把结果说一下。”顾嘉朝林磊示意。 林磊把技术科发来的结果投射到大屏幕上，“老大，你看一下，技术科同事对三张照片里的男士进行了取样分析，和燕芳芳小区门口视频中的这几位没有确认身份的人做了轮廓和微特点比对分析，车里的这张呢，照片比较模糊，所以没有比对重合率是百分之六十左右，但是这张，山庄酒店阳台这张，和燕芳芳小区中戴帽子的这位高度相似，而且侧脸、耳朵和脖子相似度都超过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这事白桃是逃不了干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合伙作案的”老季说道。 “白桃在国外还没回来，我们还是得想个办法找到白桃，这个突破口只有在她那打开。” 顾嘉看到这个结果，心里还是惊讶了一番，如果真的是这个人，那么他应该也出现在杏口胡同。 “和杏口胡同那个视频对比了吗？” “对比了，和胡同那个画面里的手臂做了轮廓分析，重合率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林磊回复。 正说着，文彬回来了，“去了趟冯队那边，毒品的事还暂时没有结果，最近国际和边境局势紧张，泰哥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动作。”视频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结果，“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找到白桃，然后找到这个男的。” “要我说是在不行就去国外找去”老季心血来潮。 顾嘉突然想到昨晚上的那个梦，他努力回想梦里的信息，虽然变得模糊起来，但还是想起来白桃的手机，白易说的话。 “国外不行，没有范围，不过她肯定是会和白易联系的，你们派人盯着白易，二十四小时监控。”顾嘉再一次选择相信梦里给自己的提示，“还有高沐，也要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两个人是我们发现白桃的关键。” “好，我这就去安排。”文彬说着走出办公室，然后又回来，“林磊，下午加油啊！” 林磊朝着文彬握起拳头，举一个加油的手势。 下午的歌唱比赛，顾嘉没有去看，并不是不想去，而是正准备去的时候，在半路碰到了周晓蓉。 “顾队！”周晓蓉喊住正往礼堂去的顾嘉。 “周医生，你这是要去哪？”顾嘉看着周晓蓉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去找你，哈哈” “找我？不是吧” “你现在忙吗，跟你聊聊，正好对你的复查该做了” “复查？”顾嘉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局里对他们有健康跟踪检查，想想自己正好也再跟周晓蓉了解一下关于梦的知识，于是便答应了。 两人到周晓蓉的办公室坐下，周晓蓉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张健康访谈表，主要是日常的一些身体状况和睡眠、心理等方面的问题。顾嘉一一回复最近的情况，然后问结果怎么样。 “长期较大的心理压力大，会导致身体各系统的功能紊乱，也容易引起身体的一些疾病，还有可能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困扰……” “等一下，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困扰是什么意思？” “是可能会，就是说因为自己的一些心理压力导致生活中的表现异常，自己又不知道，但是对于身边的人可能会有一些困扰的地方，比如突然之间的情绪爆发，突然而来的生活习惯等等。” “喔，我觉得你说这些跟我离得有点远，我现在吧就是做梦有点多，而且梦里确实会有一些这个相关人员出现。” “相关人员？” “就是案子的嫌疑人、或者跟他们有关系的一些人，而且还有剧情，这个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有就是感觉梦里某个人特别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这个梦里面是不是像传说的可以预测现实呢，比如像那个那个周公解梦一样。” “这个是很正常的现象，现实生活中的事件会对大脑产生记忆，而记忆会通过大脑皮层的刺激反应到梦里，这个没有什么，不过长时间的做梦可能会让人觉得疲劳” “那如果梦里的这个事情，你醒来后发现现实中也碰到了，你说这算不算是预测呢？”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周晓蓉把文件夹放到桌子上，然后很认真的跟顾嘉科普起来，“从现有对梦的研究上来说，人的大脑会在梦里虚构各种情景，是一种潜意识活动，当遇到现实中近似的情景时，就会与记忆中大脑虚构的情景自动呼应，加上心理强化的作用，会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在医学上还有一种解释是大脑皮层瞬时放电现象，我们的大脑有一个记忆缓存区，当你看见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的时候是先把记忆存储再缓存区。而梦里之所以会看到熟悉的人或者环境，是因为我们在记忆存储的时候把它存在历史记忆中去了，所以当你你又从历史记忆中把它找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好像以前在哪见过这个人或者经历过这件事……” “周医生”顾嘉听得似懂非懂的，所以不得不打断了她，“我换个问题问哈，你刚才讲的还是太，太专业了，你说梦里会重复出现一个人或者重复一件事是怎么回事呢？” “让我猜一下，你是说的你前妻的事情？” “算是吧”顾嘉没想到她会这说。 “如果重复梦到一个人，很大可能代表你经历着严重的焦虑和压力，你的大脑会认为你有事情没有解决然后就会反射到潜意识中，那么就会在梦里经常释放出来，虚构同样的梦境，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学会释放压力，把问题尝试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一定不要让自己那么焦虑……” 顾嘉听着沉默了起来，至少这段话他听懂了，也听到了心坎。 “或者你可以尝试着趟在这睡一觉，或许会好点”周晓蓉见顾嘉不说话，决定让他休息一下。 顾嘉躺在了躺椅上，闭上眼睛，在周晓蓉的催眠引导下慢慢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梦里的景象一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天空湛蓝，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醒来后才知道，那个地方正是周晓蓉在他耳边描绘的景象。 第四十八章 白桃回国 从周晓蓉那出来，听到办公室里已经是热闹非凡了，原来是林磊和海露组合参加比赛获得了二等奖。 “哎领导回来了，赶紧把奖杯呈上”老季看到顾嘉进来。 “太厉害了你们俩，咱们对可是第一次在局里拿到文艺类比赛的名词，这可是创造了历史，表扬表扬！” “老顾，你这怎么着，也没给咱这两位年轻有为的歌星去加油助威去啊，你这要是去了，不得拿个一等奖啊” “抱歉抱歉，我是准备去来着，这不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不过你们俩确实很厉害啊！” “别只口头上啊，来点物质的，是不是领导，要不这样，你请人家俩一顿大餐，我和文彬蹭一顿，是不是！”老季在顾嘉回来之前已经和大家商量一定要让顾嘉请吃饭。 “这必须必啊，是不是老顾”文彬在一旁继续铺垫。 “好好好，不就一顿饭吗，高兴的事，请吃饭，找时间一块聚聚，给我们两位歌唱家庆祝一下。” “别改日啊，择日不如撞日是吧，就今晚吧。” “行，那老季你去安排，我买单好吧”顾嘉打了个响指。 单位附近的烧烤店内，顾嘉一行人开始了烧烤大餐，最近大家都十分辛苦，加班加点的取证、核对、走访，顾嘉都看在眼里，可是没办法，这个案子是市里省里的重大案件，他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本来想着忙完这个案子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而且是个好事的机会，那就趁机个大家犒劳一下。 “磊子，海露，各种肉串烧烤管够，饮料管够啊”顾嘉跟他俩碰了一杯橙汁，“蹭饭的那两位悠着点哈，八成饱就行。” “哎你行不行啊，老顾，我今天非吃你个破产不行”老季说着撸了一个大肉串，“这么好的菜就差点啤酒啊” “啤酒就忍忍吧，工作日不要喝酒，咱们工作性质特殊，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咱们集体去狂喝一顿。” 老季右手拿着串，左手举着饮料杯，喝了一口饮料然后说道，“我的愿望很简单，等这个案子破了给我三天假期，让我好好睡一觉，我要睡他个三天三夜” “你就不怕睡过去了！”文彬开玩笑。 “我现在太缺觉了，而且睡不踏实，我现在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白桃，就想赶找着这位神秘人物。” 正在闷头吃东西的林磊突然接话，“为什么躺床上一闭眼就想白桃？” 这话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但是案子还没有取得关键性进展，所以我们还不能松懈，这个案子到现在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地多，凶手留下的线索很少，看来具备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领导领导”老季打断顾嘉，“能不能暂时，暂时不聊案子，让我们畅快地吃一顿，好吧，拜托拜托” “行，吃吃！”顾嘉表示同意，然后跟老季打趣，“你说你在家一闭眼就是白桃，这是嫂子知道吗？” “嘿，你这！”老季嘴里的肉串还没吃完，愣了一秒钟，那表情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这时文彬的电话响了起来，文彬接通后示意大家安静，“白易去机场了！” 负责蹲点的白易的同事在他房子周围一直监视着，刚刚发现他开车上了机场高速，于是便赶紧联系了文彬。 “要不要拦住？” “先不用，咱们现在还没有理由，让他们继续跟着，到了机场问下白易是去哪的航班” “好的”文彬吩咐跟着白易同事弄清楚白易的航班信息。 吃饭的气愤稍微紧张起来，原来不让讨论案子的老季也开始谈论起来，大家开始猜测白易要去哪里。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白易去机场并不是去坐飞机，而是去接人，接的人正式白桃。 同事反馈白桃出现，顾嘉立刻和文彬、老季动身，在机场高速出口等待。 看到白易的出现，文彬开车跟上去，虽然跟得不算太近，但是还是被白易发现了，“姐，后面好像有警察跟着我们！” 白桃向后看了看，叹了口气，“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被警察发现了，你是不是被跟踪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上次他们找过我，我以为没事了啊，再说我也没干啥坏事，谁知道他们怎么老盯着我啊，现在怎么办？” “开快点吧，天天让人不省心！” “对了姐，那几张照片是？”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照片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参与进来。”白桃说着意识到有一点点危险，然后低头给吴琼发了信息。 白易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白桃，然后点了点头。 走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到了一个安静的别墅区，就在他们进入大门之前，文彬一脚油门上去拦住了白易的车辆。 顾嘉下车走到他们车前，示意他们两个下车，白易摇下窗户，露出惊讶的表情，“顾警官，你们怎么在这？是找我的吗？” “这次不是找你，是找白桃白总”然后又对着白桃说，“白总，实在抱歉，知道你刚下飞机比较累，不过还是要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跟您了解一下，请您配合！” 白桃看着顾嘉，又看了看白易，白易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既然这样，也只好跟着顾嘉回了警局。 “白总，这几张照片呢上次你已经见过了”到了警局后，顾嘉开门见山，“这上面的男士是谁？” “我见过了，也跟你们说过了，这个太隐私了，你们不能强迫我说出自己的隐吧” “上次是您的隐私，可这次，我们发现这个男士属于我们的嫌疑人，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如果我不说呢？” “白总，您是聪明人，想必法律也是知道一点的，作为中国公民有义务配合公安调查情况，如果不配合调查，要负法律责任，你不想落得个涉嫌妨碍公务罪吧，或者是包庇罪。” “不用这么吓唬人吧，我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啊”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和你什么关系？” 最后白桃还是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吴琼，关系我上次都说过了，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兼职模特，身材好，样貌好，就……” “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我们就是彼此各取所需，这个不去对方家里的。” “既然是你们的兼职模特，就应该登记过地址吧”老季这句话让白桃没办法在逃避。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白桃说道。 第四十九章 吴琼被捕 白桃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然后慢悠悠的拿出手机找到吴琼的号码，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忙音，拨号后一直没人接，白桃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两手摊开，“没人接啊”然后看着顾嘉。 顾嘉让海露把吴琼的电话号码记下来，然后又问白桃这个吴琼的住址，白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白总，莫非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顾嘉告诉白桃这是警察在办案，如果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就最好把人交待出来。 “我有什么嫌疑吗？我那天和朋友打麻将啊，我上次跟你们说过了，你们可以去查啊！”白桃虽然表明上很淡定，但心里还是很紧张 “该查的我们会查清楚的，所以，如果你担心隐私的话，我们警察是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向外面泄露，这点请相信我们警察；如果你是想隐瞒什么，那我还是要劝你三思而后行。” 面对顾嘉的层层质问，白桃最后还是把吴琼的地址给了他。 坐在车上，顾嘉不时看着窗外，想想经过了那么多天的线索搜集，情节推理，熬了那么多个夜，顾嘉觉得这次的推理是那么的合乎逻辑，当然这要感谢自己的那个梦境，告诉他照片的存在，然后是和视频中的对比，最后也要感谢辛蕊的帮忙，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辛蕊，但是辛蕊确实帮忙提供了不少信息。但他也明白，现在还不能那么肯定这个吴琼就是凶手，虽然凶手的杀人动机是成立的，但想要证明凶手还得有完整的证据链，所以还只能是猜测阶段，而现在只需要找到吴琼，相信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按照白桃提供的地址，顾嘉一行人到了二楼，而此时吴琼正在搂着一位美女睡觉，听到敲门声，那位美女起来打开门。 “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是警察”文彬掏出证件，“这里是吴琼家吗？” 女孩没有说话，转身喊了声吴琼。 吴琼听到有人说话，醒来睁开眼，“谁啊？” “是警察” 听到是警察，吴琼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套上衣服打开窗户，看看二楼还不算太高，用手扒着窗户往下跳了下去。 顾嘉房间里有响声，连忙冲进去，走到窗户那里，往下看了看发现吴琼已经跳下去了，“跳下去了，赶紧下楼追！”然后又无意中看到外墙上有一双鞋印，很像燕芳芳家卧室外面墙上的那双。 文彬带人下楼朝着吴琼追去，一直沿着小区外面的马路跑了好远，吴琼实在跑不动了，看到一片胡同没有路灯，就跑了进去。文彬几个人追到胡同口，也已经气喘吁吁，文彬示意其他人到两边拦截，他自己朝着胡同追去。 这是一个h型胡同，四个出口，文彬三个人从不同的三个口进去，吴琼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看见其他出口有人过来，他从最后一个咬牙跑出去，只是，刚出去就迎面撞上了赶过来的顾嘉。 “不是，你们为什么抓我？”吴琼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为什么跑啊？”顾嘉把吴琼反扣住。 “你们追我，我当然跑了” “你不废话，你要不跑，我们追你干嘛！”这时候，文彬几个人也赶过来，压着吴琼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吴琼短袖露出的左肩膀文着一条龙形状的文身。 “想明白为什么抓你了吗？”顾嘉问。 “我，打人了”吴琼低声回复。 “打谁了？” “就那女的男朋友” “谁？” “在我屋里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吴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为什么打他？”虽然顾嘉要问的并不是这个事，但既然吴琼说了便让他说清楚。 “那女孩都说了要跟他分手了，他不同意，还天天缠着她，我看那女孩怪可怜的，就找人教训了那小子一顿。” “还有吗？” “没有了啊”吴琼抬起头看着顾嘉。 “找你不是这事啊，这个人是不是你？”顾嘉似乎没有时间跟他绕弯了，拿出和白桃的照片。 吴琼看到照片上亲热的画面，露出一丝看不太懂的笑，他低头嗯了一声，然后问顾嘉，“我饿了，有吃的东西吗？” “饿了？晚上没吃饭？” “跑饿了，你手你们既然不是因为打架的事，你们追我这么凶干嘛？” “泡面行吗”顾嘉示意海露出去给他泡面去。 “也行吧，要辣的哈” 等着吴琼大口大口的吃完泡面后，然后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说说吧，这个人是不是你？” “是！” “和白桃是什么关系？” “都这样了，能什么关系，情人关系！” “那这个人认识吧”顾嘉拿出谢冰的照片给他看。 吴琼摇摇头。 “看清楚点，想好了再说！”顾嘉声音大了起来。 “挺漂亮的，不过，我不认识” “你和白桃的照片被谢冰偷拍，然后谢冰勒索白桃，不停的要钱，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白桃没有跟我说啊，要知道她敢勒索，我……” “你怎么？” “我饶不了她呗” 顾嘉用手捏了捏下巴，又问，“上个月16号到17号早上，你在哪？还有22的夜里到23号，在哪？” 吴琼抬起头看着顾嘉，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17凌晨，杏口胡同，祥和小区。23号凌晨，易南家园，谢冰家里……” “警察大哥，我是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16号晚上我在家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出门。23号，我想想，对了，应该在酒吧。” “酒吧叫什么名字？” “灵动，灵动酒吧，在黄河路那边，我的朋友，酒吧服务员，包括酒吧门口的监控，都可以为我证明！”吴琼抬起头扭了扭脖子。 “认识这个人吗？”顾嘉拿出燕芳芳的照片。 吴琼摇摇头：“不认识” 顾嘉又把祥和小区里的那张背影图片拿来，“如果我告诉你，这张背影就是你，你会怎么说？” 吴琼接过照片，“警官，就一个后背的照片就能证明是我了？你们过家家呢？” “我们做过技术比对，所有特征都和你完全吻合，而且我再提醒你一下，谢冰和燕芳芳都是被凶手勒死的，而凶手是左撇子”顾嘉一直在观察吴琼，从喝水，吸烟，到刚来时候签字，都习惯的使用了左手。这更加确定了顾嘉的判断。 “左撇子怎么了，左撇子的就是凶手啊，你们警察都这么随意的啊，我再说一遍，我呢承认我打人，不过那小子也没啥事，仅此而已，至于你们说的什么谢冰我是真不知道，怀疑我是凶手你们得拿出证据啊。” “吴琼，你要想明白，首先如果我们没有证据，你也不会到这里，再者，等我们把证据拍到这的时候，你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你现在招，还能给自己减轻点惩罚……” “那我求你赶紧去把证据放在我面前，谢谢你了，好吧，不过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你们是不是也只能关我24小时。” 顾嘉看着吴琼有点得意的样子，还给他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第五十章 证据链 会议室内，大家就案子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通过之前的视频画面和照片比对分析，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现场遗留的线索，可以证明燕芳芳和谢冰是被同一个凶手杀害。 首先从燕芳芳的案子上来说，凶手大概率是从杏口胡同见到燕芳芳后跟踪到了家里，杀人后逃跑。 16号晚上吴琼说他在家，一直到17号中午才出来，这点并没有人可以证明。 燕芳芳卧室外的墙面上的鞋印的大小和吴琼上次逃跑留下的鞋印大小吻合。 祥和小区门口的视频里面，有三个未被确认的进入小区的人，其中一个人和谢冰照片里的人，也就是吴琼比对重合率高度相似。 当然这里有个疑点是在监控里只看到进去的画面，出小区的监控里没有看到这个人，所以凶手应该是将要出来的时候发现有监控，然后转回去从小区的围墙翻出去的，这点我们需要再次做走访取证。 其次谢冰案子里，首先从动机方面，吴琼很有可能发现谢冰敲诈勒索白桃后进行行凶，所以是完全具备杀害谢冰的动机，至于白桃是否是帮凶，现在还没有证据。 时间上吴琼说那天晚上在灵动酒吧，这点需要再去那个酒吧调取监控视频。 还有一点很关键，谢冰死后的手指甲里有异物，法医怀疑是凶手的表皮组织，应该是谢冰在反抗时指甲抠到了凶手的身上，所以，接下来可以做和吴琼的dna做一下比对。 这些线索和证据摆在面前，大家都似乎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距离最后的真相还差这最后一博。 顾嘉连夜申请了dna鉴定，并让局里做了加急处理，正常审讯只有二十四小时的关押时间，他祈祷二十四小时内可以拿到结果。 老季已经加派了人手在祥和小区周围进行调查，看那天早上有没有附近居民看到有人从围墙翻出来。 文彬和林磊去了灵动酒吧，去查看监控视频，但是因为酒吧的视频系统密码只有保安经理才能打开查看，而那个经理恰巧请假回老家有事要一周后才回来。 “那能打电话问下密码是多少吗？” “打了，打不通，我们这监控吧一般没有人看，所以也没人在意知道密码这事，就只有高经理一个人再弄，但是高经理这个人吧，请假一般都不接电话，这次回来家是因为他父亲生病了，估计更不会接了。” 文彬给他们留下了电话让他们一有高经理的消息及时通知。 顾嘉在办公室和海露整理笔录和证据材料，现在顾嘉最需要的就是dna的分析结果，只要dna结果对得上，吴琼就算再不承认也逃不掉了。 文彬和林磊回来告诉顾嘉酒吧的情况，顾嘉表示知道了，让文彬盯紧点。 “白桃那边怎么样？”顾嘉问。 “一直在家里待着，偶尔出来去趟超市，其他没有异常”文彬安排人一直在那盯着，“老季那边还没消息吗？” “还没……” 正说着，老季电话打了过来，“问到了，有一对老夫妻说看到了那天早上出去散步看到有个人从围墙翻了出来，但是具体长什么样记不清楚了，我给他看了照片，他们说像，但是不太敢确认，我们再继续问问其他人。” “辛苦了老季” “嘿，领导客气了，回头请我们吃大餐就行。” 顾嘉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楼宇，手里拿着魔方，最近单手操作魔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虽然还达不到复原的地步，但是光看动作还是挺唬人的。 时间渐渐过去，老季走访的情况已经确认了至少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老大爷看到了有人从围墙翻出来，那位老大爷还认出了吴琼的样子，现在只要dna结果出来，就可以进行逮捕。 二十四小时时间到了，结果已经没有出来。 “怎么办？省局办事效率这么低吗？”文彬看着吴琼，感觉就像到手的猎物马上就要亲手放掉。 顾嘉思索良久，现在的证据还差两个环节，这种情况没办法做申请留人，无奈之下，只好放人。 “就这么把他放了？”老季不服气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规定就是这样的”顾嘉握了握拳头，“给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盯紧了！” 吴琼取了自己来时候缴上去的手机钱包等私人物品，朝着顾嘉打了声招呼，说警局的泡面不好吃，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警局的大门，在那等了一会来了一辆车把他接走了。 文彬派人跟了上去，三辆车配合跟着，生怕跟丢。 时间又过了一个昼夜，办公室里顾嘉盯着分析板上的案情分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时候辛蕊打来电话，“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线索？” “你脑子里只有线索，是你的唱歌的声音。” “没听懂，什么唱歌的声音？” “哎呀，就是那次我和方慧外出采访，你在我们单位附近的ktv等我们俩，说要请我们唱歌，结果自己一直霸着话筒不放，我呢，就用录音笔偷偷录了你的唱歌声音，好久没有用录音笔了，今天找东西的时候无意总发现的，听了听你动听的歌声，这支录音笔还是我和方慧一块买的，我俩一人买了一支。” “你不说我都忘了，改天你请我唱歌吧，我再唱给你听，免费的” “还免费，我请你难道还要再给你钱不成。” “说我唱歌好听的人还真不多，你要不夸我的话我还以为自己五音不全。”顾嘉突然想到方慧确实也有个录音笔，除了工作用以外，晚上睡觉还经常会录他打呼的声音，然后早上放给他听，后来离婚就再也没有注意过那个录音笔了。 这时候，技术科的小宇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见顾嘉在打电话，把报告给到林磊，林磊接过来一看，惊讶地看着小宇，然后看了看顾嘉。顾嘉给辛蕊说这边有点事，就挂了电话。 “老大，dna报告出来了，是同一个人” 顾嘉接过报告看到上面写着相似度99.99%，是谢冰手指甲里残留的指甲组织和吴琼的dna结果。 “这下吴琼是跑不掉了，收网吧！”老季说道。 顾嘉拿着报告，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打电话给文彬让他盯紧了吴琼，等他过去。 文彬正在车里盯着吴琼的住处，顾嘉到了以后进他的车，告诉了他dna报告结果，文彬听后也激动了起来。 顾嘉指挥大家一组在楼下把守，另一组跟他上去抓人，然后让老季带两人到另外一边，以免吴琼跳楼下去。顾嘉在对讲机里示意大家听他指挥，然后带着人小心翼翼的上到楼上，到了吴琼家门口，听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文彬敲门，里面问是谁？文彬回复送快递的，等着吴琼打开门，文彬一脚踹过去把门打开，吓得里面的女孩啊的大叫，顾嘉冲过去迅速把吴琼按倒，文彬和其他人把吴琼拷了起来。 再次回到警局，吴琼的情绪显得激动起来，“你们想干嘛，为什么又抓我进来，再关二十四小时吗？” “你老实点，这次可不是二十四小时这么简单了，我劝你最好如实交代，看看墙上的字写的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等待你的怕就是监狱了。”文彬站在桌子前面审问吴琼，外面的顾嘉带着耳机。 一直折腾到夜里，吴琼还是一句话有关案情的话都不说。 “还用审问他吗？咱们现在基本证据全了。”文彬问。 “等着酒吧那个视频出来，证明他说谎了，就可以移交检查那边了”顾嘉看着玻璃那边的吴琼，长舒了一口气。 第五十一章 久违的关心 回到家里，顾嘉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然后把身体仍在了沙发上，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享受过沙发的柔软了，就这样看着天花板，不用睡，感到了一丝丝轻松，当然他还不能放松下来，接下来他还要查方慧的案子，这一种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痛，他要给方慧的家人一个说法，不能让方慧白白地死去。 想起来岳父前几天病重在医院，心里还是不太放心，自从上次去医院看他回来，这些天忙得也没顾得上打个电话问问，于是拿起手机拨通方倩的电话。 “喂，什么事？”方倩接通电话。 “你爸他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在跟方倩的对话中，对老爷子顾嘉似乎不敢再用爸爸的称呼了。 “已经出院了，今天上午刚回到家里，我爸不想在医院里待着，吵着闹着要回家，医生说情况暂时稳定了，如果在医院一直闹情绪，可以考虑回家静养，所以我们上午就办了出院。” “这段时间比较忙，也没顾得上再去看看”顾嘉边说边把眼睛闭上。 “我知道，没事的，你把工作做好就行。” “等我忙完这段我过去看叔叔，你照顾好他。” 简单聊了几句，挂掉电话，顾嘉感觉到有点困意，慢慢地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深了，睡到早上醒来，都记不起昨晚梦到了什么。刚准备要回想一下梦里的东西，却被外面的雨声打扰了状态，起床走到窗户旁边，看到外面已经是下起了大雨，看看地上的积水，想必来势汹汹，但一般这种雨去得也快。果然不一会雨就慢慢停了下来。 顾嘉来到警局，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见里面老季正在大声夸赞前几天林磊和海露歌唱比赛得奖的事情，夸得海露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进去，程局正好路过便叫住了顾嘉，顾嘉看到程局，也趁机把案子进展汇报了一下。 “不错啊顾嘉，终于听到了好消息，不过还是要谨慎，不要掉以轻心，要把准备工作最好，把证据链闭环。” “好的程局，我会尽快把证据闭合，移交检查院。”说完见程局准备走，顾嘉又说，“那个，程局，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话说到一般，孟局正好过来，“听说你们案子进展不错，马上收尾了？” 顾嘉点头说是，孟局拍了拍顾嘉的肩膀，“好样的，马上该程局请客了”，然后又提醒程局要开会了。 程局问顾嘉什么事，顾嘉见他们马上要开会了，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有时间在聊，让他们先去会议室开会。 白桃听说吴琼刚被放出来就又被抓紧去了，意识到情况不秒，但现在柳爷和桐三都不在国内，她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联系白易，谁想到这个时候白易手机一直关机，去了他住的地方也一直不见人影。 没地方去，白桃还是选择去了杂志社，从下车库坐电梯上来，到了一楼正好碰到辛蕊和松韵进来，但是身上却湿漉漉的，看来是被外面的雨淋了。 “你们俩什么情况？怎么没带伞啊下这么大雨” “白总好，我们刚要准备去前面路口那个广告商送资料，想着没多远就走着过去了，没想到这雨来得太急了，躲也没来得及躲就给浇成了落汤鸡。” “那你们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没事，我把资料放回公司，万一他们用到了”说着辛蕊打了个喷嚏。 “行了，东西给我你们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别一会感冒了，快去！”白桃接过辛蕊手里文件让她们回家。 辛蕊一路上喷嚏打个不停，看来是真的感冒了，回到家赶紧喝了药，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了头疼体乏，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听到了电话声响，几经挣扎终于从被子里伸出手来闭着眼睛接通电话。 “喂，谁？” 顾嘉听到声音里有气无力的感觉，“你怎么了，听声音感觉是不舒服吗？” “有点感冒了，在家里呢。”听到是顾嘉的声音，辛蕊提了提气息。 “怎么感冒了，吃药了吗？” “嗯，吃过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真不用，就是着凉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如果不行的话你给我打的电话，我送你去医院” “嗯，吃过药了，应该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先忙吧” 顾嘉挂掉电话，过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决定去找辛蕊。 到了辛蕊家，敲门没有人答应，知道辛蕊在睡觉，打电话怕打扰她，于是就在外面等了一会，然后又怕辛蕊会不会发烧一直昏睡，纠结之下还是打了电话给辛蕊叫醒，辛蕊听到顾嘉在外面，用仅有的力气起床给他开了门，然后又迅速回到床上躺下。顾嘉来到床前用手摸了摸辛蕊的额头，吓了他一跳。 “你发烧了知道吗？” “有吗？我说感觉晕乎乎的呢。” “有体温计吗家里？” “在那个抽屉里”辛蕊闭着眼指了指旁边桌子的抽屉。 顾嘉找到体温计给辛蕊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二，于是赶紧让她去医院。 辛蕊嘴里哼着，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顾嘉见状抱起她下楼，开车送到了医院。 辛蕊醒来的时候，手上的正在挂着点滴，体温已经降下来，看到旁边的顾嘉，脸上露出微笑。她没想到顾嘉会对自己如此紧张，久违的被人这么关心。 “你是不是淋雨了？”顾嘉见她醒了，给她递上一杯水。 “你怎么知道？” “头发上雨水的味道，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去了，我和松韵出去见客户，就在我们单位旁边，就走着去了，没想到这雨下得这么急，我俩都淋了个落汤鸡。” “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淋一下雨都烧到了39度多了。” “自从换了这个岗位感觉就一直在忙，晚上有时候也得加班写推广方案，我和松韵俩人刚缓过来，好多东西都不懂，所以就得努点力喽。”辛蕊说着想到松韵是不是也感冒了，于是拿起电话问了问松韵，果不其然，松韵也发烧在家休息呢。 顾嘉看着辛蕊的样子，说了句“辛苦了！” 辛蕊突然愣了一下，“也没有，等工作熟悉了估计就好了，你怎么样了，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顾嘉把目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具体内容他也没法告诉辛蕊，然后问辛蕊最近有见到白桃吗。 “上午回公司看到了，刚出电梯，她看到我们身上淋湿了，就让我俩回家了。” “喔”顾嘉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白桃是不是有嫌疑？” “吴琼一直没有招，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案子跟白桃有关系。” 点滴打完了，护士给辛蕊把针拔掉，又让去药房拿了药。 顾嘉把辛蕊送回家，给她点了外卖。 “好久没吃外卖了，还挺好吃” “真是惭愧，好久没自己做过饭了，我在家也都是吃速冻食品，你这还生着病，我也只好点外卖了。” “其实我可以做饭的，你偏不让我动。” “刚打完点滴就别干活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可以请天假。” 辛蕊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的高兴占据了身体的不舒服，记得她上次被人照顾还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她和男朋友刚走入社会，两人相互关心，一起找工作，也是有一次下大雨没打伞，辛蕊和她男朋友都淋了个透透的，回来两人都发烧了，她男朋友发着烧抱着她去了医院，然后自己一边打点滴一边又照顾她。 想想那画面已是往年往事。 “愣什么呢？”顾嘉看到辛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发愣。 “喔，没什么，那个……” “那个你该休息了，好好睡一觉，晚上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嗯，睡一觉明天应该没问题的” 顾嘉走后，辛蕊收拾好躺在床上，她在想这样的情愫会不会对不起方慧，但是相信方慧如果在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真的感觉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她似乎有点庆幸这场感冒，想着顾嘉的样子，脸上泛起点点的红晕。 【作者题外话】：作者的话：如果你已经读到了这里，首先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最近的构思花费了好长时间，我力争把故事情节和逻辑设计的更紧张也更合理，这也是我更新慢的一个原因。如果你对故事或者其他方面有任何的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希望看到你的反馈，我也会尽力写出好的章节，当然，也希望你们多多支持，加油！ 第五十二章 重蹈覆辙 自从上次绑架被解救后，路奎便老老实实地待在路奎的出租屋里，他知道这次闯了大祸，差点自己的命都没了，一想起当时被钢牙拿枪顶着脑袋就后怕，万一这枪不小心走了火他可就就地交代了。 事后路梓铭说了他好一顿，他也知道错了，他答应儿子以后再也不进赌场了，所以每天老老实实的带着屋里，要么就去影视城逛一逛看人家拍戏，不过他真的不爱这热闹，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剧，所以对影视城的热闹一点不感兴趣。 但出租屋里实在憋的难受，想想路梓铭要很晚才回来，所以就决定自己出去转转。 不知不觉，路奎又来到了他以前熟悉的地方，他自己也开始懵了，似乎好久没有来到这了，要不是以前的牌友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过来。 路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来这，他答应过路梓铭以后不赌了，再来这里似乎不太合适，不过看到熟悉的几个小胡同口，他有开始心里痒痒起来。 庆幸得是，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走进去。 继续往前走着，被突然从面前胡同口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路奎仔细一看，竟然是白易。 白易看到是路奎，也是惊讶了一下。 “路大哥，你，你怎么在这，听说你上次被钢牙绑了，怎么还敢来这？” “我还怕他不成，钱也还给他了，再说他没个几年出不来。” “都还了？你还真是有钱啊！”路奎跟白易说过他欠了钢牙五万块钱，但利滚利基本到了十万，听说他竟然还了，还真是惊讶。 “五万，还了心里踏实”路奎这么说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踏实，“钱是我儿子帮我还的，之前给他要了五万了，这次，哎，又让他为难去跟别人借了钱。” “路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让你儿子借别人的钱来还你借的钱呢？” 见路奎直叹气，白易眼珠子一转，“我有个主意，想不想把你儿子的钱给挣回来？” 虽然知道白易的主意不一定是什么好办法，但还是选择听了听，原来白易是想让路奎和他一块玩局，两人对好暗号手势，让一个人赢钱，事后平分。 “你这不是出老千嘛！”路奎显得有点激动，虽然他爱赌好赌，但是赌场的规矩他还是懂的，这个事情一旦被发现都有断手瘸腿的风险。 “嘘……”白易让他小点声，“就咱俩知道的事，我们不说，鬼知道啊” “你听说过老六的事了吗？就因为被发现出老千，被剁了两根手指头，我可不敢冒这个险，再说了我答应过我儿子以后不赌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见路奎不愿意，白易又苦口婆心的劝起来，“你难道想一直靠着你儿子吗，你儿子是拍戏的那个吧，每天到晚跑个龙套，多辛苦啊，你不想自己挣钱吗，想想你儿子吧，他还欠着别人钱呢。” 白易之所以会想到这招，也是因为无奈，他欠了钢牙五十多万，虽然钢牙被关了起来，但是他手下还是在不停地找他要债。 最近手气又不好，借多少输多少，白天不敢露面，手机不敢开机，他实在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他想快速赢钱，就必须冒这个风险，但是这种事情有不能贸然找个人商量，万一那个人不靠谱给传出去，自己就别想在这一片出现了。 今天看到路奎，白易觉得他是个可以合作的人，一是他跟路奎接触下来，发现他算是个实诚人，至少有农民的那种朴实劲，二是他太喜欢赌了，他是享受赢钱的乐趣的，哪怕只赢了一点点钱。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那几个发明吗？”白易说的发明，是之前他俩一起喝酒的时候讲的故事，里面有出老千的俩人琢磨出的暗号，然后白易就和路奎也弄了一套，说以后有到那一天咱也出一把，那时候俩人都是开个玩笑，谁也没往这方面想，谁料到，事到如今，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个地步。 路奎心里开始有点纠结起来，但他内心还是记着答应儿子的话。于是白易又一遍遍地给他描绘满桌子钱的画面，路奎有点动摇了，心里开始对抗起来，虽然有自己立下的承诺，只可惜面对白易的畅想和诱惑，他心里的防线一点点被击破。 第一次配合，俩人向当地默契，路奎用暗语给白易传递信号，碰牌、吃牌、杠牌，路奎每次都是第一个听牌。 就这样，晚上一直是路奎赢钱，天亮散场的时候数了数，竟然有五万多块钱，路奎好久没有一晚上赢这么多钱了，事后两人分了钱，约好明天晚上继续。 被金钱冲昏头脑的路奎完全放弃了内心的抵抗，他开始盘算着找什么理由可以晚上不用在家住，白易知道后，说可以跟他介绍个白天在超市配货的工作，这样既可以干工作又不影响两人晚上发财。 虽然他在超市的工作是白天时间段，但路奎跟路梓铭说自己找了个超市配送货物的工作，晚上经常加班，单位给提供了宿舍就不在家住了。 路梓铭一开始犹豫要不要答应，后来想想父亲有个工作干着也挺好，既也不会胡思乱想了，还能挣点零花钱，于是便答应了他，当然也是千万嘱咐不能再去赌钱了。 嘴上口口答应，但心里早已经被欲望捆绑，或者说被白易捆绑了，俩人自从合作后好像运势也变得比以前好了许多，每到晚上等路奎下班，俩人轮流坐庄轮流赢钱，几天下来，已经有了二十多万，白易高兴地数着钱，说要带路奎好好享受享受。 酒吧里，白易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路奎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一个农民，没见过这个场面，身边走过的花枝招展的女孩，露着又长又白的大腿，虽然光线很暗依然能看到的大红嘴唇，路奎似乎迷失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人躺在了ktv包房的沙发上，套间里传来了白易的呼噜声。 路奎努力想想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他记得白易喝了很多酒，本来说要送他回去，但白易执意不肯回家，也不让路奎回，硬是把他从酒吧拉到了ktv，而且还带着两个女孩一起。 路奎本来还没怎么醉，但是在ktv里被一个露着大腿的胖胖的女孩不停的灌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话，送过来的酒都喝进了肚子，也记不住唱没唱歌，反正就是最后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忍着些许头疼，路奎站起来打开套间的门，然后吓得他赶紧又给关上了，原来里面不止有白易，还有昨天晚上一块来的那两个女孩，三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 第五十三章 泰哥和桐三交火 赵文彬从缉毒队冯队那里回来，见办公室里大家都在，把了解的情况跟大家交待了一下。 有关燕芳芳和谢冰嘴里毒品的事情，现在已经查明是来自同一型号和纯度的毒品，这种毒品目前的来源大部分是泰洪达的货源，也就是基本上是昆杰在操作的货，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渠道。 现在昆杰已经被捕，而且根据昆杰供出的信息，他的货有两次被柳爷那边的人给劫走了。 至于柳爷和泰哥的恩怨也是历史已久，具体原因说是因为当年两家都玩走私，因为地盘的缘故大打出手，后来泰哥的老婆被柳爷失手一枪崩了脑袋，泰哥一直怀恨在心，到处和柳爷作对，柳爷最近几次交易都被泰哥从中扰乱，还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吴琼很有可能是柳爷这边的人？”根据这个逻辑老季不禁猜想到。 “白桃跟柳爷的关系，吴琼跟白桃的关系，所以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从之前的调查来看，吴琼的社会关系也都是一些模特行业和杂志社，要么就是酒吧夜店之地。”林磊补充道。 “这个泰哥也是好久没露面了吧”顾嘉问道。 “你问的正好，听冯队那边得到的消息，最近他们开始准备出货了，这个和钢牙交待的情况基本符合，而且他们非常谨慎，基本上都是从岩口山进出，不走国道省道，更不敢走高速。”文彬刚从冯队那里了解到这些情况。 情况基本属实，只是时间上更早了一些，泰哥的人马此时已经到了岩口山里，岩口山并不高，是临阳市唯一的一座山脉，矗立在城市的西南方向，而山的另一边是一块飞地，叫烟寨，因为地域的原因，行政管理非常混乱，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是他们经常进行交易的地方。 自从昆杰被捕后，钢牙也进了监狱，泰哥损失了两名干将，特别是昆杰，泰哥手下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来打理，现在没有很能靠得住的兄弟，泰哥只能自己上了。 岩口山呈狭长形状，因中间有个缺口而得名，海拔有三百多米，泰哥之所以选择翻山去对面的烟寨，是因为其他的公路对去烟寨方向的车辆检查极其严格。 烟寨是个小镇，据说古代靠种植璎珞为生，也为此得名。 这次的交易还算顺利，泰哥一行人马在山间林里穿行，泰哥好多年没有这么爬山了，身体有点吃不消，说停下来歇一歇。 蚂蚱是这几个人里跟着泰哥时间最长的人了，坐在泰哥旁边，蚂蚱拿出烙饼和牛肉给泰哥，泰哥见这兄弟长得还算端正，随口问道，“你为什么叫蚂蚱？” “说出来不怕泰哥见笑，小时候家里那边太穷了，穷到一个窝窝头抵上一天的干粮，想吃点荤腥更是想都别想，记得有一次在田里发现了蚂蚱，就实在没忍住逮着给烤了吃了，后来就一直逮蚂蚱吃，这不就在我们那传开了，就都喊我蚂蚱，到这边以后也是习惯了，大家也就一直这么喊了起来。” 泰哥听了笑了笑，拍拍蚂蚱的肩膀，“小时候大家都穷啊，这没什么的，我们什么都吃过，老鼠吃过没？” 蚂蚱摇摇头。 “咱们都是穷孩子里出来的，你也跟了我好几年吧。”泰哥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快五年了！”蚂蚱伸出一张手。 “跟着泰哥，不会让你白干的……”泰哥说着，听见附近有吱吱的声音，于是示意安静听了听。 蚂蚱也听到了声音，“应该是野兔或者老鼠吧。” 泰哥想想也是，于是继续说道，“只要你上心肯干，票子、女人什么都会有的，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帮我看着点下面的兄弟。” 蚂蚱听了自然是懂的什么意思，连忙点了点头，拿出水壶拧开盖子递到泰哥面前。 这时候吱吱的声音越来越频繁，泰哥让人过去那个方向看看。 按理说这个地方除了打猎的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 正想着，听见一声枪响，刚去探情况的那位兄弟疯狂地跑回来，“泰哥泰哥，是柳爷的人，柳爷的人都拿着枪呢。” “看清楚了？” “看到桐三了！” “桐三回来了？”泰哥知道桐三跟着柳爷去了东南亚，“奶奶地，难道又被人走露消息了？” 说话间，桐三一批人已经赶上来。 泰哥几人分散躲避，见他们追上来，开了一枪。 桐三示意大家找掩护。 “泰哥，好久不见啊！”桐三躲在树后面朝着泰哥方向喊道。 “桐三，你小子可算回来了，你劫我的那么多货，几天正好找你算账，柳青山跑哪去了，让这老贼也出来耍耍。” “泰哥，这事就不麻烦我们柳爷了吧。”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这次的行踪，想必下了大功夫吧。” “泰哥你还真误会了，我们这次真的是巧合，我跟你一样也是进货，公里查的严，我们也只能从烟寨那里周转一下，要不咱就当没遇见，各走各的？” “桐三兄弟好肚量啊，可以啊，你们往回退500米，我们马上走。” 桐三哪会真的放掉泰哥，他嘴上答应着，然后安排俩人原地不动，待泰哥一动身，马上追上去开枪。 泰哥也早有防备，让人打掩护留下，击毙了桐三那边其中一人。 桐三见自己兄弟倒了一个，嘴里骂着冲了上去，边跑边朝着泰哥开枪。 这泰哥的体力怎么能跟桐三一伙人比，跑了一阵泰哥就实在跑不动了，于是停下开始回击，桐三示意其他人散开，然后慢慢从侧面进攻。 只听侧面一声枪响，一枚子弹飞来，蚂蚱见状猛地扑了过去抱住泰哥，将泰哥扑倒。 子弹打进蚂蚱的大腿，泰哥从蚂蚱背后端起枪，扣动扳机解决了侧面的对手。 蚂蚱让泰哥先走，他来断后，泰哥看着他。 “我腿走不了了，你先走泰哥。”蚂蚱推了泰哥一把，对其他人说，“你们带泰哥先走，快！” 接着，山里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泰哥逃了出来，蚂蚱和另外一个兄弟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至此之后，泰哥与柳爷更是水火不容，心里对柳爷恨的更是斩钉截铁。 第五十四章 断了手指 白易和路奎的配合说不上天衣无缝吧，但是也从来没出过差错，也没有被人发现过，但是时间一长总会让人感觉可疑，两个以前输的只剩底裤的人，最近就像开了挂一样，不是他赢就是他赢，虽说风水轮流转，运势分西东，但这俩人都赢了小半个月了，不禁让人对他俩有所怀疑。 有次两三个赌场的人恰巧碰到一块聊起来，说道最近白易和那个老头总是赢钱，几个人都觉得不正常，于是商量要查一下这俩人。 在一次赌局之后，白易又赢光了其他家的钱，高兴的然后拍了拍包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赌场。 等回到家，白易先藏了一部分钱到床底下，然后等着路奎进来。 白易把钱熟练地倒在桌子上，俩人一张张地一沓沓地数着，最后按老规矩五五分成。 突然，房门被咣当一脚踹开，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白易和路奎惊讶地看着，原来是赌场的膀子哥来了。 膀子哥是白易刚才那个赌场的老大，上次和几个场子头头商量后就开始注意这两人了，这次果然被他给逮住了。 “手气不错啊白总，听说这段时间没少赢啊。” 白易见这阵势，已感知情况不妙，连忙招呼膀子哥坐，端茶倒水，客客气气。 “膀子哥，这不是托您的福气嘛，我这段时间手气吧，确实比以前要好，好太多了。” “路奎兄弟也在啊，这是干嘛呢？这么多钱是不是要数好一阵啊，要不要我借个点钞机给你们，可以数的快一点。” “膀子哥好，我，我……”路奎已经吓得说不利索话了。 白易赶忙解释说，“是这样膀子哥，我之前不是老输钱吗，就借了路大哥的钱，这不赢了点就准备还给他。” “你觉得我会信吗？”膀子哥坐下，手里逃出一根烟。 白易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给膀子哥点上，“是真的，真的！” 膀子哥一口气把火吹灭，一手拍在白易的脸上，把白易拍了个趔趄。 路奎见状连忙说，“膀子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好好说？说你大爷！”说着又给了路奎一脚，直接踹得四脚朝天，“敢在我的地方玩老千，你们他妈的不想混了吧，啊！懂不懂规矩，这么做没想过后果吗？” 白易低头哈腰地跟膀子哥保证，“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最近是手气好了点，怎么可能会出老千呢，我保证没有，没有，这样，膀子哥，今天这些钱哥您拿走，算我孝敬您的好不好。” “嘴还挺硬，是吧，好，我让你们俩也死得明白些，带走！”膀子哥让跟着来的几个兄弟把白易和路奎绑起来带走。 来到场子里，里面已经清场，剩下的都是膀子哥的人。 “哥，你这是要干嘛？”白易开始怂起来。 “拿来给他俩看看。” 身边的一个兄弟拿来一个手机，打开视频，里面是他们最近几个晚上的监控录像。原来膀子哥早早地在几个位置安装了摄像头，对着白易和路奎的手势动作，通过他俩的比划动作重复性和眼神，基本可以断定俩人在通过这种方式交流。 “还想狡辩吗？”膀子哥坐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 此时的路奎已经吓得快尿了裤子，他知道如果出老千被人发现，就算不要命也得要只手。他胆怯的朝着白易看了一眼，见白易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白易颤抖抖地声音说道，“膀子哥，我俩没有，真没有……” 膀子哥站起来，转了转身，“我没工夫给你俩在这废话，来人，一人一只手，让他俩自己选留哪只。” “大哥大哥，不要，我说我说，你别……”这一下彻底把白易击垮了，他知道膀子哥的为人，再说他也知道这行确实容不得这种事情。 路奎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只喊饶他一命。” “钱我都给你好不好，膀子哥，你绕我们一命，钱我一份都不要都给你，好不好！” “白总，你也是**湖了，规矩你应该也懂，别怪我，自己选，我让他们快点，砍了送你俩去个地方养伤。” 路奎趴在地下直磕头。 白易也是真的恐惧起来，拉着膀子哥软话说尽。 “想要留着手也可以，我知道你和柳青山的关系，告诉我柳青山在哪？我就可以把这只手换成小拇指，怎么样？” 当有人把砍刀拿来，几个人按住白易的左手在桌子上的时候，白易嘶声喊叫起来，“膀子哥，膀子哥，稍等稍等……” 膀子哥伸手示意停下，然后凑过来。 “怎么样，只要你跟我说你们柳爷现在在哪，我就可以饶了你啊。”膀子哥坏坏的笑脸让白易更加害怕。 白易气喘吁吁的看着膀子哥，“我说，我说柳爷的消息！” 白易知道膀子哥是泰哥的人，泰哥从小就带着他，他也视泰哥当亲人，这次得知泰哥在岩口山被柳爷的人摆了一道，还死了两个兄弟，泰哥一定会找柳爷报仇。 “说来听听！” “我说出来，能把我俩都绕了吗？” “跟我讲条件？好，我可以考虑一下。” 最终，白易和路奎拿出两百万加上柳爷的消息，换回自己的一只手。 只是，他俩都失去了左手的小拇指。 至于柳爷在东南亚缅甸的消息，白易也是听白桃说过，当时白桃说的比较含糊不知真假，所以这个消息的真假他也不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了当时，他必须给自己争取点时间，他要保住自己的那只手。 就算去验证他说的消息，怎么也要个几天，他就必须在几天里想办法逃走，要不然万一消息是假的他就死定了。 他俩被关进了一间杂物房里，因为手指刚被剁掉，所以并没有绑起来。房间里杂乱无章，没有凳子，俩人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路奎除了哭还是哭。 白易知道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他仔细打量一圈，只有一个窗户已经被钢筋焊死，但是看来年头挺长，都已经生锈，里面似乎也是空的。除非说把钢筋去掉两根才可以勉强把头伸出去。 他在屋里小心地翻找，看有没有绳子之类东西。 终于，他找到了一根麻绳，他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把绳子尿湿了，让路奎也过来帮忙。 然后把绳子拧在两根钢筋之间，用一根棍子插在绳子中间，使劲地扭动棍子。两人使足了劲最后还真是拧断了一根钢筋。 见状，他们继续操作，直到弄断了三根生锈腐蚀的钢筋，白易试试应该能伸出头去，于是把一些箱子垫在了底下，两个人逃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落到桐三手里 膀子哥发现白易和路奎逃走的时候，外面看守的人正坐在那打盹，气得膀子哥扇了这人两个巴掌，不过好在白易这小子说的消息还算属实，这才没有过分追究。 泰哥听到膀子带来的关于柳爷的消息，立马兴奋起来，上次在岩口山被桐三打死了两个兄弟，他怎能忍气吞声，既然知道了柳爷在缅甸马圭一带，这次他更是要主动出击。 “确定消息可靠吗？”泰哥对于柳爷去缅甸还是觉得好奇，缅甸是毒品产地，是他经常去的地方，也曾长期待在那里，没怎么听说这个柳青山到那里走私枪械，难道是别的地方形式不好，开始进攻金三角地区了。 “可靠，我也找那边的朋友打听了，说最近是有多了几个枪支的交易渠道，应该是柳青山的人。”膀子得到消息后专门安排缅甸的朋友打听了一下，金三角地区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武装和其他毒品武装，这段时间更是多了一些枪械的交易信息。 既然这样，泰哥里面开始找人摸清柳爷的行踪。 果然不出三天，缅甸那边的兄弟就把柳爷的情况给到了泰哥，泰哥将之前想好的计划安排给缅甸的兄弟。 在一次柳爷和当地毒枭的毒品武装进行交易的时候，泰哥的人把消息放给了政府武装，政府军的出现让柳爷和毒品武装组织都吓了一跳，一番交火后还是顺利脱险。还曾一度怀疑是不是对方故意做局。 当然柳爷也不是吃素的，经过后来的调查，才知道原来是泰哥的人搞的鬼，这下可把柳爷给气坏了，立马通知已经回国的桐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桐三听说后也是感到惊讶，想到这个消息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会传到泰哥那去的呢？后来听说白易被泰哥抓了去，猜测很可能是白易的原因。 白易被桐三的人抓到的时候，他和路奎正在一家小旅馆里，自从掏出来后就不敢回家，身上也没有带钱，两个人像是落魄的乞丐一样。 柳爷最痛恨出卖兄弟的人了，桐三看着白易的样子真想立马解决掉他。 “三哥，消息真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会跟泰洪达那个老混蛋说这些，再说我也不知道柳爷的消息啊。” “不是你说的，那还能是谁，那不成是那个老大爷说的？” “肯定是有消息在传，被路大哥不小心听到了，然后就为了保命给泰哥说的。”白易终于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顾了，为了保护自己，哪怕是这些天一块出生入死的路奎也不顾了。 “你俩一个都跑不了，柳爷的脾气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姐，你信不信我早就把你……” “信，信，三哥，你饶了我吧，看在我姐的面上好吧，我求你了，我已经被膀子那个混蛋切了一根手指了，我够惨的了。” 桐三也是感觉很为难，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叫来了白桃。 白桃到了之后，看见白易的情况惊讶极了，她没想到白易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谁打得你？” “不只是打他，手指也被收走了一节。”桐三在旁边说道。 白桃看到白易的左手小拇指，一阵心疼，“手指怎么了，谁干得，谁干得？” 白易哭着把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把头埋下去。 “我这些天一直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也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 “我手机卡换了，那个号码被他们打爆了都。” 白桃又问桐三现在什么情况，桐三把柳爷的事情和吩咐说了一遍，白桃听后瞬间气得把刚才对白易的可怜全丢了，朝着白易就是一巴掌，“你怎么这么混啊，你是不是蠢！……” 面对白桃和桐三的指责，他没有再狡辩，但却把责任推到了路奎身上，说这都是路奎给他出的主意。 桐三和白桃大概也知道白易是在撒谎，但是这样的情况要想保住白易可能也只好糊涂一点。 而此时的路奎正在隔壁的小屋里被双手捆绑着，他满心地陷入了后悔的情绪，后悔为什么要再去赌钱，为什么要跟白易一块出老千，要不然他的手指不会失去，不会现在被双手捆绑丢在这么黑暗的小屋里。 而且外面他们讨论的内容他也都听见了，他终于认清了在生死面前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朋友，所谓的称兄道弟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关系上，这里都是柳爷的人，包括白易也是。 路奎被拉出小屋后，通知到他的消息就是出卖柳爷的人都难逃活命。 路奎看着白易，然后怒吼着扑向他，白易不敢看路奎的眼睛，他知道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白易你说话啊白易，柳爷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的，你为什么说我，为什么？”喊了一阵子后，路奎瘫坐在那里，被绳子勒着的小拇指也忘了疼痛。 白易偷偷看了一眼路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于是请求白桃和桐三，能不能别杀路奎。 只听见桐三说了句，“不死他也出不去了。” 安静一会，白桃对桐三说，“吴琼被警察抓了，有办法弄出来没？” “不是都计划好了吗？怎么会又被抓了？” “他们验了dna，是一致的。” “他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 “燕芳芳死的那天他自己在家，没有证明人，谢冰死那天他在酒吧，但那个监控视频还没找到……” 这时候，路奎突然直起身子，“你们说的燕芳芳是蓝月酒店那个吗？是警察正在破案的那个吗？” 路奎的插话让在场的人都很惊讶，“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会跟她的死有关系吧，我，我，你们到底是谁啊？” 桐三问白易什么情况，白易也表示不知道，然后走到路奎身边问他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认识燕芳芳。 “她是我表妹！”路奎和燕芳芳是亲表妹，虽然近些年不怎么来往，但是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燕芳芳的事情他还是听路梓铭说的，后来还跟着路梓铭去她家里看了看妹夫。 听到这里，白桃和白易都没想到，白易跟他说，“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现在警察正在破案呢，现在里面的吴琼也是被冤枉的……” 后来的话路奎都没有再听了，他感觉这些人都不是那么简单。 白桃在桐三身边又嘀咕了一些事情，桐三听后点了点头。 这时候桐三电话响起，“什么？好的，姐，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白桃问发生什么事了？桐三说，“接到消息，警察已经对我们明天的交易掌握了情况，明天的交易要取消了。” 桐三安排人看好路奎和白易，然后对白桃说，“我得马上再出趟国，柳爷在那边遇到点麻烦，晚上就走，我已经安排了高阳在这边，有什么事你找他就行。” “我有个事还是想问你，关于谢冰……” 桐三伸手拦住，“不要问，这事就跟你没关系，记住！” 第五十六章 保安经理回来了 影视城内，路梓铭正在拍戏。 杀手入寝，刺客行刺，王爷大喊来人，侍卫赶来保护，双方挥舞刀剑，一把刀直接穿过侍卫胸膛，血流出来，侍卫倒地，其他人继续抵抗…… 导演喊“咔”之后，路梓铭迅速爬起来，这场戏的戏份就此结束了，前面拍过了两场三上这场一共三场侍卫的戏，后面就是要老百姓的戏份了。 换了衣服从片场出来，路梓铭赶紧又跟路奎打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到父亲了，路梓铭开始紧张起来，路奎刚去上班那几天路梓铭是去过的，看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和宿舍，条件还不错，当时也放心下来。 但是这几天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去了超市和宿舍也没有找见他，问了他们同事，说也好多天没有见他了，也没有请假，手机也一直关机。 路梓铭实在担心起来，他又找了几个地方也是没有找到，最后无奈之下，路梓铭去派出所报了警。 赵文彬通知顾嘉去灵动酒吧的时候，顾嘉正在和辛蕊在一块，上次辛蕊打电话说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支录音笔，里面有他唱歌的声音。 顾嘉刚开始没在意，后来突然想到那天方慧也唱了不少歌，所以就很想听一下方慧的声音，于是便约了辛蕊。 上次感冒发烧之后，辛蕊第二天就去上班了，顾嘉问她最近身体如何，辛蕊表示身体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听完多年以前的录音，顾嘉开始伤感起来。 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方慧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工作能力强，有上进心，而且有家庭感，结婚之后收拾家务照顾父母，每一项都没拉下，这可惜自己的职业性质没办法多陪她，案子压力大的时候也没能注意自己的情绪，才导致两人一点点的产生了对婚姻观念的不一致。 想到这些，顾嘉开始担心起来，至于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敢确定，面前坐着的这位方慧的好朋友，已经开始慢慢走近了自己的内心，但他能给她什么呢。 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他是忙碌的，对于家庭的亏欠他心里都知道，他可能随时要去开会，要去案发现场，要随时待命抓捕犯罪分子，就像今天这样，咖啡只喝了一半，就接到了赵文彬的电话，说灵动酒吧的保安经理回来了。 顾嘉开车到那的时候，赵文彬和林磊已经在了。 赵文彬向顾嘉介绍了那个保安经理的情况，张保国，枝丘市杜集村人，到公司三年多了，这次回去是家里老人生病住院，又加上夏忙时节，所以在家一直比较忙，至于手机说是经常关机。 见到顾嘉，张保国礼貌性的问好。 “这是我们队长，你说说吧，你这么多天手机一直不接电话，也不知道给你们同事回一个，万一有什么急事找你呢？” “抱歉抱歉，手机在家里信号不太好，再说也真的是没有时间看手机，不好意思啊警官同志，你说我们这都好几年没人查这个玩意了，我吧就也一直没管它，密码也是刚来的时候厂家给设的密码，家里老人生病忙得脱不开身，地下这些人平时就按打电话找我聊着玩，我以为他们又是没事瞎聊，我就有几次没有接，但是其他时间我真的没接到。”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打开电脑看看吧” 历史监控视频都会被自动存储到一个空间，然后六个月后自动删除，张保国熟练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然后调取到上个月23号的视频记录。 监控显示，22号晚上11点左右，一个带鸭舌帽的人搂着一个女孩走进酒吧，但因为帽檐遮挡只露出半边脸，从外形和半边脸上看确实像吴琼。 “看下这个人几点离开的？” 张保国往后快进视频，直到早上5点19分才看到这个人出酒吧。 “还有其他位置的监控吗？” “还有前台和楼道，然后为卫生间外有一个。” “都看一下，找一下这个人的正脸。” 张保国把前台的视频快进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去前台，然后楼道的监控看到了这个人但没有露出眼睛，最后在2点35分左右，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 此时他没有戴帽子，怀里搂着一位美女，强行拉近了男洗手间，然后女孩似乎挣扎着从里面出来了，在外面等着他，从卫生间出来，又搂着这个女孩进了舞池。 进入卫生间的这个画面清晰的拍到了全脸。 “是吴琼！”林磊感到很惊讶，当然也包括了顾嘉和文彬。 “怎么可能？”文彬感到有点疑惑。 “看下日期是那天吗，别整错了！”顾嘉提醒。 又确认了下时间，确实是那天，谢冰被害的那个晚上。 林磊把视频拷贝带回了警局，情况变得迷惑起来。 燕芳芳案件的证据环节基本完善，因为吴琼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个案情的逻辑和过程基本推理通顺。 谢冰案件的证据环节和燕芳芳雷同，加上dna的佐证，也完全可以锁定凶手。 但是今天这个视频的出现让大家懵了起来，吴琼在视频里的出现，就意味着他那天晚上确实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么谢冰案件的推断就不成立了，同理燕芳芳案件的推断也就不成立了。 “难道这两个案件不是一个人干的？”海露发表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那样的话，燕芳芳案件的凶手是吴琼，谢冰案件的凶手另有其人。”林磊顺着海露说道。 “但是谢冰手指甲里的组织和吴琼的dna是匹配的，说明谢冰是被吴琼杀害的可能性更大些啊！” 老季站起身在屋里转圈，“晚上11点进去酒吧，凌晨5点左右出来，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吴琼在这个时间段离开了酒吧，到了谢冰家里行凶后又赶回来，但是监控没有拍到？” “凌晨3点的时候是看到他的，在卫生间。” “就算出去时间上也来不及，从那个酒吧到谢冰家里开车得40分钟左右，就算他中间出去到了谢冰家里杀害了她，然后从谢冰家里再开车回来，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莫非这两个案件真的不是一个人所为？这突然起来的情况让顾嘉他们有点措手不及，本来以为马上结案的局面瞬间画满了问号。 第五十七章 路奎偷听 路奎被关在一个小屋内，这情景和前几天如同一幕，只不过前几天是他和白易两个人，现在却只剩他一个。 他知道他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别说出去，能够活着就算不错了。 他的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要不然他还能求救，不过算了，如果有点现在也不会在他手里了，肯定早被收了过去。 每天三顿饭倒是不少，他还算能吃饱，他曾听到过白易跟那些人说过，让他们不要少他吃的，虽然白易也让他保下了一只手，但他对白易还是恨比较多，因为如果不是白易，他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路奎望着窗户外面的天空，他想儿子了，他知道路梓铭现在应该担心死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交待了，他感觉对不起儿子，老伴走的早，他又天天赌钱，现在还让路梓铭身上背了债，要是手上有钱了能及早收手，把钱给还上多好啊。 他不知道白易关在了哪里，但每天都能听到他讲话，他不想跟他说话。 手指的伤两三天会有人来换药，现在基本上不怎么疼了，虽说少了一小节小拇指对生活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不敢回想当时到落下去的那一刻，每每想起都觉让自己心如刀割一般疼。 至少白易和他是一样的，都少了跟手指，他也得疼。 他听到有门被打开的声音，应该是白易的门。 白易被白桃叫出去了。 白桃实在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到白易，竟然会是变成了几日的局面，她虽然是柳爷的女人，但道上的规矩就是规矩，她可以求情让白易活下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桃压低声音。 白易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从白石林那出来到开始在小赌场里赌钱，然后被钢牙的人追债，到和路奎一块合作，被膀子哥发现…… “我给你的钱呢？不是让你还债了吗？你弄哪去了？”白桃听完，知道上次给他的一百五十万他并没有还债。 “我还债了。” “还了怎么还欠人钱啊？”白桃声音大了起来。 “还了一部分，就剩钢牙的没有给，他那人黑着呢，利息高的没谱，我就……” “你什么啊你，你真的气死我了！” “姐，你一定跟柳爷求求情，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把他说出来的，而且他们也一直在打探柳爷的消息，早晚也会知道的，你也不想看着他们剁掉我一只手吧。” “现在知道让我跟他求情了，以前你能听话点，跟这边搞好关系，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天天一副天不怕的样子，以为柳爷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事我也很难保你啊！” 白桃越说越生气，“记住，就说是你们是被逼的，消息也不是你说出去的，是他跟膀子哥说的，你只是平时聊天的时候把消息不小心说给过他。”白桃说到他的时候，把头摆向路奎的房间。 “对了，还有个事，桐三一直不让我问”白桃又把声音低下了。 “什么事？” “上次警察把你抓取都问什么了？你和谢冰那天晚上开房是怎么回事？” “我跟警察肯定没说什么过格的话。”白易停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和谢冰开房，是桐三让去的。” “什么？” “是这么回事，哎呀，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桐三让我想办法约谢冰出来，他找她谈点事，我当时是桐三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想上她啊，所以就没想，但是谢冰那天好像不愿意出来，感觉应该给他男朋友吵架了。我跟桐三说了，他说让我一定想办法，我就跟谢冰说关于比赛的事，骗她说我可以帮他进前十强之类的。” “然后呢？”白桃见白易打了个嗝。 “那天晚上我就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她过来以后我就跟桐三发信息，结果桐三说他临时有事，让我想办法留一下谢冰，他要晚点过去，后来我就和谢冰……” 白易不好说出口。 “发生关系了？” “嗯，后来我俩躺在床上聊天，结果她男朋友，就那个昆杰一直打电话，后来我没有留住她，她就走了。” “那燕芳芳怎么回事？” “燕芳芳？我不知道啊？我还想问呢，这都是什么情况？”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行！” “姐，那个转账记录的事情，是不是谢冰威胁你了？” “你知道了？” “看到照片了，警察那都有。” “这事你别跟着参和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易没有跟白桃说他本来让谢冰偷拍高沐的事情，他知道白桃一向看重高沐，说出来白桃一定饶不了他。 不过白桃还是一头雾水，她知道谢冰不停地威胁她，她虽然想除掉谢冰，但也只是想想，没想到现在现在谢冰死了，还有燕芳芳也死了，可是燕芳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件事当中呢？ 白桃几次想问桐三都被拦住。 不过她知道这事跟白易没关系也就放下了心，她就这一个弟弟，她不想他出事，只怪白易天生痞性，又没有那股狠劲，所以既做不了老大的霸气，又改不了流氓的脾气。 “姐，现在桐三不是也出国了吗，你把他们把我放出来吧。” “是我说放就放的吗？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白桃交叉在胸前的手拿了出来，指着白易说道。 “上次警察给我看的，你的那个照片，是吴琼吧，是不是和桐三……” “闭嘴，我再说一遍，不敢问的你别问，吴琼不会有事的。” “你们在警察那里有线人？” “你听谁说的，别瞎说啊！” “桐三说的啊，警察知道他们交易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这不就说明他们也安排了人在警察里吗，是吧！” “你给我闭嘴！”白桃气得扇了白易一巴掌。 这时路奎的房门响了一下，原来是路奎听到他俩的对话后就一直趴在门后面偷听，忽然听到一个巴掌，把他给吓了一跳，然后不小心碰到了门。 白桃和白易都看向路奎的房间，然后白桃示意让白易不要再乱说话，“你先在这待几天，我想办法和柳爷联系上，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定不要多问跟你没关系的事。” 白易点点头。 第五十八章 梦里又做梦 顾嘉走进一家酒店，到前台后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前台做好登记后问他要什么房间。 “什么房间？”顾嘉没懂。 “请问先生你是要标间还是要大床房？” “大床房，我一个人住。” “好的，请稍等”前台服务员登记一间大床房后，把身份证和房卡给到顾嘉，“你好先生，房间给你开好了，在6楼602，这边是电梯。” “好的谢谢”顾嘉拿着房卡走进电梯，发现电梯里并没有楼层的按钮，他一筹莫展想要出去问前台服务员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快速地关上了。 顾嘉慌张起来，发现电梯里没有任何的按钮，也没有楼层显示，他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他能感觉到电梯在上行，也很平稳，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慌张，等过了一会，电梯停下，门打开了，他赶紧走出去，看到迎面的墙上有个6层的标识。 楼道是暗的，没有灯，他喊了一声，没有亮，看来不是声控灯。 他拿出手机照亮，往前走，然后拐了弯，一个深深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房间上有房间号是亮着的，他一直走到尽头的倒数第二间看到上面是602房间。 刷卡，门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卡插进取电槽里，房间亮了起来。 关上门，顾嘉把身上的包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在床上，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刚才的情况把顾嘉紧张到不行，疲惫的身躯让他躺在床上睡着了，进入梦乡的顾嘉打起了呼。 梦里的顾嘉正在开车，在一条空旷的高速上行驶着，车里放着一首从没有听过的歌曲，路上的车辆太少了，几乎十分钟都碰不到一辆车，顾嘉赶得到无聊起来，他没有听过这首歌，于是想要换一张cd，可是cd被他放哪了呢，他想了想，应该是副驾前面的手套箱。 他低身去打开手套箱，在里面翻找喜欢的歌曲cd盘，一时竟然忘记了看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前面空旷的路面突然多出来一辆水罐车，正好在他车的车道正前方，看样子行驶地很慢或者是已经停下了，顾嘉看到后立马要变道，刚变到另一个车道，就看到车里走出来三个人站在车道上，他又赶紧往回打方向，这下已经来不及了，车子重重地撞在了水罐车上，而就在撞上的瞬间，顾嘉清晰地看到那三个人竟然是路奎、路梓铭和燕芳芳。 强大的撞击让顾嘉猛地醒了过来，顾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额头也都是汗。 回想刚才做的梦，还好虚惊一场。 这时候听见外面吵架的声音，顾嘉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声音越来越大，听内容大概是谁丢了手机，然后在哪发现了，说谁是小偷之类的。 作为一名警察，顾嘉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是打开门去看了看怎么回事。 是在电梯旁边服务员的工作间，几个人围在里面，有一个没有穿工作服应该是房客，顾嘉走进去，里面看到有人来了吵架暂时停止，顾嘉准备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明身份，发现衣服里的证件不见了，想想也可能在房间里，“你们好，我是警察，请问你们是在吵什么呢？我刚才听到说谁的手机……” 顾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让他惊讶地暂停了自己的说话，更准确的说，是恐惧感。 屋里的服务员，其中的一位，是燕芳芳。 “你是，燕芳芳？” “你怎么认识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刚才……”顾嘉想要说刚才的梦，但他知道那只是个梦，可是现实中燕芳芳已经被害了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是她工作的酒店吗？ 顾嘉看着她，想起刚才上楼的场景，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梦里。 顾嘉转过身拍了拍脑袋，屋里的那位房客说道，“你真的是警察吗？” 顾嘉转过身，“是的，请问刚才发生什么了？” 那位房客解释说，“我刚才起来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找遍了屋里都没有找到，我就跟前台报告了情况，让他们帮我找一下。结果在她们这个屋里找到了，结果她们都不承认是自己拿的，这个是偷盗行为啊，既然你是警察你看着怎么处理吧。” “是谁发现的？”顾嘉问。 “燕芳芳”另一位服务员说。 “不是我，我没有见过这个手机，我也没有碰过这个手机！”燕芳芳情绪有点激动。 这时候，值班经理进来了解了情况，“你们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最好自己承认了，给客户道歉。” 算上燕芳芳的三个人都不承认。 “几人不承认，那就去验一下手机上的指纹，如果查到了你们的指纹，到时候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值班经理戴上手套拿起手机，说送到司法鉴定处让他们鉴定去。 几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位房客也回了房间，说你们给我个结果就行。 顾嘉也没有拦着值班经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他更关心的是燕芳芳，他把燕芳芳拉出来，“燕芳芳，你……”他想问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凶手是谁，可是他好像又不知道怎么问。 面前的燕芳芳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害的事情。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还记得杏儿胡同吗？” “什么杏儿胡同？” “那你最近在路上碰到过什么陌生人拦你吗？” “你问的有点莫名其妙！” 是的，顾嘉也知道这些问题似乎有点莫名其妙。 “手机真不是你偷的？” “不是，我有手机，你看。”燕芳芳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 顾嘉看到这个手机，感觉很熟悉，是在哪见过？对！在燕芳芳的卧室里，案发那天，他看到了床头有这个手机，当时也翻了翻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没有偷那个手机，那上面不会有我的指纹的。” 顾嘉又摸了摸额头，他知道自己在梦里，但他不敢去提醒自己，他害怕这个梦突然破碎，他还有好多事情要问燕芳芳，他试着让那个值班经理赶紧回来，还给燕芳芳一个清白。 果然，不一会，那个值班经理就回来了，拿着一张报告，“手机上的指纹查出来了，和你们几个人入职录入的指纹做了对比，这个手机上发现了燕芳芳的。” “不可能，我没有拿！”燕芳芳激动起来。 “不用狡辩了，就是你，赶紧去跟客户道歉，然后让警察把你带走！” “我不，不是我，我没有偷，不可能有我的指纹！”燕芳芳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哭着跑回屋里，站在窗户那里停了一下，然后就抬腿上了桌子，顾嘉见状赶紧冲过去，但是为时已晚，燕芳芳还是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第五十九章 指纹与车祸 顾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都是汗渍，看来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海露和林磊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他，一会老季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 “你刚才喊燕芳芳的名字了，大喊了一声燕芳芳的名字，师傅你是不是做梦了？”海露说道。 “是做梦了”顾嘉开始缓过神来。 “嗨，你吓我们一跳，梦见燕芳芳了？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实在不行回去歇歇。”老季端着水杯在海露身后。 “没事没事”顾嘉示意他们各自忙去。 顾嘉回想刚才做的梦，梦里的燕芳芳，手机，指纹，顾嘉突然知道要怎么做了，然后脑子里又闪现了一个车祸的画面，顾嘉努力的回忆，但都是酒店的场景，那个车祸是怎么回事，顾嘉实在想不起来了。 顾嘉洗了把脸然后安排老季和海露，“你俩去燕芳芳家里，把燕芳芳之前用的那个手机拿过来一下，记着戴上手套。” “那个手机你是看过的吧，当时说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的。”海露说道。 “不是里面的内容，是外面。” “外面？”老季疑问。 “你们还记不记得杏口胡同的监控里，凶手是夺走了燕芳芳的手机然后摔在了地上，那么这个手机上就一定是有凶手的指纹的。” “所以我们拿过来手机之后去上面的指纹信息和吴琼做一下比对。”老季补充说。 “是的！” 老季和海露去了燕芳芳家里，燕芳芳老公在家，路梓铭也那。两人说明来意，好在燕芳芳老公并没有收拾家里的东西，那个被摔坏的手机他还留着。 海露和路梓铭打了招呼，看上去路梓铭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还是在为她表姑的事情忧虑，便安慰了几句。 “谢谢你们，那个……还有就是我父亲失踪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已经报案了，但是已经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听到他说父亲失踪了，老季和海露详细地问了问。 路梓铭把事情过程和两位说了一下，老季和海露了解了情况，又安慰了他一番。 “我怕他是不是又被绑架了” “但是没有接到绑匪的通知，所以应该不是绑架，也许是回老家了吗？” “没有，我问了老家的亲戚，工作的地方也问了，都说没有见他。” “你父亲的情况我们会密切关注的，你放心，我们回去跟顾队说一下，让他跟各地派出所民警打个招呼，加强查找。” 拿到手机，俩人回到队里交给了技术科同事做鉴定分析。 然后把路奎失踪的事情也告诉了顾嘉。 听到这个事情，顾嘉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水罐车，路梓铭，路奎，燕芳芳。 可他不知道这个梦在暗示着什么，而且是在梦里做的梦，他是第一次梦到自己在梦里做梦，感觉很奇怪，也很神奇。 顾嘉跟下面的派出所都打了招呼，有消息里面通知他。 被取回来的手机做了指纹提取，并和吴琼的指纹做了对比，结果让顾嘉很失望，是的，指纹的对比结果显示不是吴琼。顾嘉拿着指纹对比结果又一次陷入了思维困境，他从没遇到过这样一个棘手的案子，在大量的线索指向明确的时候又被掐断。 不仅是他，大家也都陷入了沉思。 路奎被关在小屋里，从刚开始的恐惧到绝望到现在，他开始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听到了白桃和白易的对话，他知道了这里是一个可怕的组织，他有了要逃出去的想法。 屋里的布局跟之前他被膀子哥关的小屋很像，只有一个窗户，比那个要大一些，上面的钢筋似乎锈迹也更重一些。 外面的人一般很晚才睡，基本上天亮之前那个点是他们睡得最熟的时间。 路奎找好了木棍，绳子，和垫脚的箱子。 吃完送来的晚饭后，就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不时传来打扑克的声音，几个人应该是在玩钱。 路奎一夜没有谁，看着外面的月亮的位置，听着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准备开始行动起来。 所有的动作都是跟白易学的，上次的逃跑让他记忆深刻。 他把绳子尿湿，把钢筋绑紧，拧出一个圈把木棍套上，然后使劲地转动木棍，锈迹斑斑的钢筋被拧弯。 就这样，他拧弯了两根之后看着大小可以把头伸出去了，便爬上箱子，然后钻了出去。 可是出去之后他才发现，周围荒草丛生，没有任何的车、人，甚至连个牲畜都未必见得。路奎一边嘴里骂着，然后赶紧跑。 可是这里离城区实在太远了，走了两个小时，路奎开始气喘吁吁。 早上起来送饭的人打开门，看到路奎不见了，然后看了看窗户上的绳子和被拧开的钢筋，赶紧告诉了高阳和白易。 高阳伸腿给看守的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让他们赶紧分头去找。 白易告诉高阳，路奎听到过他们的讲话，高阳听了伸手想打白易，被白易躲了过去。 终于跑到靠近城区的公路了，路奎坐在路边喘着粗气，已经年过半百的他连续跑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是受不了了。 看到前面有为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路奎感觉想看到了救星，他站起身用尽力气过去，求清洁工借手机用一下，见到是同龄人，看面相也不像坏人，那个人就把手机借给了路奎。 路奎拿起手机却一个号码也想不起来，就连儿子路梓铭的手机也记不起来。 于是他就打了110，但是慌乱的情绪让他说不清话了，他说了很多，但很乱，对方也没有听懂，他问了问清洁工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告诉了警察他的名字和他在的地方，求警察来救他。 听到路奎的名字，派出所联系了顾嘉，说电话里只听清了几句话，大致意思是他叫路奎，他被抓了，他知道了柳爷的地方，他知道凶手是谁了，他在东惠大道上靠近吊桥的地方。 顾嘉连忙跟老季驱车前往路奎说的地方。 清洁工走后，路奎一个手扶着腰慢慢往前走，他多希望能来一辆车让他搭个顺风车。 走了一会，听见后面有车的声音，转身看到是辆吉普，别管是什么车了，路奎赶忙站在那伸手拦车，因为他实在又饿又累，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路奎站在马路靠里的位置，伸出手竖起大拇指，他以为那辆车会停下，载他一程，他听路梓铭说过伸手拦车的事情。 可惜的是，那辆车越靠近路奎越是加速，然后径直的撞向了路奎。 第六十章 路梓铭处理后事 安静的公路上，偶见几只小鸟飞过，路的一侧是荒地，另一侧是笔直的工厂的围墙，而路奎静静地躺在公路上，身上沾满了血，那辆吉普车也早已没有踪影。 顾嘉他们赶到的时候，路奎静静地躺在那里，老季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但为时已晚，路奎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顾嘉通知了路梓铭。 路梓铭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简直要疯了，他这么多天没有见到父亲，心里一直吊着一种担心，他想象过各种可能，被绑架也好，拉去做苦力也好，又去赌博也好，单单没有想过这种结果。 在医院太平间，路梓铭跪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 监控视频已经获取到，从画面里看，路奎站在路边伸手拦车，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最后一段有加速的情况，然后径直撞向了路奎，车牌号被司机做了遮挡。 顾嘉把情况告诉了路梓铭，然后把路奎的随身物品也给了路梓铭。 在路奎的兜里，有一个已经没有电的手机，还有一瓶止疼药。 路梓铭拿着止疼药一直看。 老季告诉他，“你父亲的左手小拇指，被人切掉了” 路梓铭赶紧掀开布单，看到路奎的左手小拇指的地方，缠着绷带，于是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顾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的酸楚起来，跟老季说等路梓铭情绪稳定后再问下路奎最近的一些情况。 路梓铭忍着痛擦了擦眼泪，把最近路奎失踪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基本上和上次失踪报案说的一样，后面没有人联系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而这已经是明显的谋杀了。 再加上被剁掉的手指，想必跟他之前赌博有关系。 顾嘉提审了钢牙，说了路奎的事情。 “警官，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啊，我虽然放了点高利贷，但我是要债不要命啊，你想想，我要是要了人家的命，还怎么要钱啊！” “知道路奎经常去哪个地方赌钱吗？” “这些地方你们还真不好找，都在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 “别废话，快点说！” “小营口、魏家村那一片……” 顾嘉通知赵文彬安排人员搜查市内的赌场，特别是跟钢牙有关系的地方要重点搜查。 监控里的那辆车林磊已经让技术科做了特征分析，已经协调交通部门全市区监控这辆车的动向。 路梓铭带着路奎回了老家，在老家村口的山坡上，把路奎和他母亲葬在了一起，村民们都过来帮忙。 看着路梓铭伤心的样子，老邻居都过来安慰起来，当然有些人七嘴八舌，说路奎生前好赌成性，要不是赌钱怎么会没有媳妇，自己又被人还了，可怜了自己的儿子。 还有老太婆借机教育自己的老头千万不要跟路奎学，落得个这下场。 路梓铭听到后，大声怒吼起来，“不准你们再说我父亲，不准说……” “梓铭啊，节哀啊！” “小铭，你是个好孩子啊，你爸妈都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啊……” 路梓铭把父亲的后事办完，在老房子里又住了几个晚上，然后带着一腔不知道仇人的仇恨，回到了市里。 回到影视城，他看到了方倩。 方倩回来后，听于冰和豆豆说了路梓铭的情况，她没敢给路梓铭打电话，因为现在的安慰可能对他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等着路梓铭回来后，好好的陪他。 因为她知道，或者说能够部分理解路梓铭的感受，她也是刚从家里回来，她的父亲也是差点就离开，所以，方倩看到路梓铭回来后，第一个时间抱住了他。 路梓铭站在那里，然后伸出后拍了拍方倩。 “你还好吗？”方倩声音有点哑了已经。 “嗯！”路梓铭好久蹦出来一个字，然后又咬着牙说道，“我没有父亲了！” “节哀”方倩小声地说，然后看着路梓铭，“可是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我们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路梓铭蹲了下来，埋头哭了一阵。 方倩陪在他身边，一直等到他停下来哭，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 “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不是吗？” 路梓铭点点头。 “警察会还你父亲一个真相的，凶手逃不出法律的制裁，我坚信！” “所以你说顾嘉会抓到撞我父亲的人吗？” 方倩看着他，她想说是，可是她姐姐方慧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她不知道要不要那么坚信的告诉路梓铭。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方倩说。 因为实在没心情拍戏，路梓铭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哪也不想去。 方倩拍完戏会过来找他，陪他聊聊天，说说剧组发生的趣事，路梓铭虽然没笑，但至少心情轻松了不少。 这天，他躺在床上，突然想到父亲那个没有电的老式手机，于是赶紧下床找来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了充电。 开机后，他翻看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发现手机通话记录里有很多都是同一个号码。 他试着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是谁啊，喂？不说话啊……” 路梓铭仔细回忆着那个声音，越想越熟悉，终于想来起来，没错，是白易，他听出了电话那边那个人，就是白易！ 看着电话历史记录里这么频繁地联系白易，想必这件事跟白易脱不了关系，或者至少白易知道路奎那今天在哪做了什么。 路梓铭把事情说给了方倩，方倩听后建议他还是要告诉警察，路梓铭想了想还是听了方倩的话。 于是路梓铭来到警局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顾嘉。 顾嘉用手机拨过去，电话里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喂！喂？你谁啊，你……” 电话被挂掉了，顾嘉又打过去，听到了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又是白易，怎么哪都有他！”老季听到后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所以说，路奎失踪这段时间很有可能跟白易在一起。” “白易这小子伪装得很深啊” “磊子，另外几个手机号也查一下”顾嘉吩咐。 “好的！”林磊答应道。 “那辆吉普车，查得怎么样了？”顾嘉又问林磊。 这时候，文彬正好进来，“查到了！” 第六十一章 查找吉普车 通过交警部门的协助配合，通过沿路的监控系统，警方发现那辆吉普撞人逃逸后一直驶向了枝丘方向。 “枝丘市？”老季很是惊讶。 文彬解释说，“是的，我又去找了枝丘市交通部门的同事，让他们帮忙接着查那辆车，最后把范围锁定到了枝丘市平昌区果子林。” 顾嘉听着这个地方有点耳熟，“果子林？这个地方好像听说过，以前那边全是苹果树，后来农民收成不好了就都外出打工，但是这名字就这么留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老季问道。 “在方慧家听岳父说过一嘴，当时也是因为有个亲戚在那附近住。”顾嘉停下手里的魔方，“看来我们得去趟枝丘了。” 虽然以前来枝丘很多次，但是平昌区顾嘉从没来过，这里属于枝丘的最北边，没有什么大的经济企业支撑，多是一些农场、废品处理厂、轮胎厂和一些塑料加工厂之类。 文彬说的果子林是一片区域，沿着公路过来，到了这里就没有了监控。 车子往里开，顾嘉和文彬、老季三人逢人便打听一辆吉普车的情况，但都表示没有见过，最后在一个废品处理厂，一位中年男子告诉他们，可以去前面的轮胎厂打听打听。 “再往前有个轮胎厂是吧？” “沿着路往前开，不用拐弯，看见一推轮胎就是了，没有牌子，那边就是收破旧轮胎的，也兼收报废的车辆，在那边拆解了回收再利用。” “好的，谢谢了！” 道谢后，三人立即开车前往。不一会就看到了轮胎堆成的一座小山，堆在一个铁皮门的外面。 门没有锁，里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轮胎，不远处是一排一排的车，大多是一些车架子。 找到里面的老板，顾嘉亮出证件说明来意，老板立即客气了起来。 “还真是巧，前天这里刚送来一辆吉普车，虽说不怎么新了吧，但是还是好好的能开着呢，那人开到这后非要卖给我，说反正也不准要了就这让我随便给个价，我就给了他5000块钱……” “5000块钱？你也是太黑了吧”老季一听这么低的价格忍不住说道。 老板边说边待着顾嘉往那辆车的方向走去，“我这不收整车的，我就收点车皮，买买废铁，本来我劝他去二手车市场去，他非不要，我也只好……” 看到那辆吉普车，前后都没了车牌，保险杠也有点变形，其他都还算完整。 “那人长什么样？”顾嘉问。 “长什么样子还真不好描述，大概1米7左右，带着个帽子，穿个衬衣，短袖，胳膊上有个文身” “文的什么？” “记不住了，没太在意，就看了一眼” “还要其他的特征吗？” “眼睛挺大的，其他的没啥了，不过感觉好像不太好惹的样子，表情有点严肃，我当时也是有一点点的害怕，所以就给了钱让他走了。” 顾嘉又绕着车转了两圈，“拍个照发给林磊，让技术科对比一下。” 文彬用手机拍了几个方位的照片后，发给了林磊。 顾嘉看了看周围，“你这厂有多少年了？” “三十年得有了吧，我小时候记事情这厂子就有了，后来我爸走了，我就继续操持着，反正有口饭吃就行。” “来这边送轮胎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不好说，以前是我自己出去收废旧轮胎，后来量大了，自己跑不过来，就换了玩法，只做收购，他们把这些废轮胎运到我这里，我处理后拉到做资源回收的厂子。” “他们要这些，能再造出新轮胎？” “那倒不是，一般会提炼出想沥青、防水材料、橡胶地砖啥的。” 正好老板聊着，文彬收到了林磊的回电，“不是撞路奎那辆。” “不是的？看清楚了吗？” “车型看着一样，但是轮胎的花纹不一样，而且保险杠的受损位置也不同。” “确定吗？” “确定！” 文彬挂掉电话，看了看顾嘉好老季。 老季叉手托着嘴巴，“越来越奇怪了。” 就在这时，老板电话响了起来。 是老板的一个朋友，问烧过了的车壳要不要，看架子是一辆吉普车。 “吉普？” “是的，刚一个朋友说黑窑那边路边上有辆吉普车着了，就剩了一推铁架子，问我要不要，要的话就给我送过来。” 顾嘉警觉起来，“你告诉你朋友让他不要动那辆车，我们马上过去，告诉我在哪个位置” “在黑窑，你沿着这条路再往前一公里往东，看见一个垃圾场往北一直走就到了那附近。”老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麻烦给带个路吧，多谢！” 警察发话，老板也不好意思不帮忙，于是跟着顾嘉一同去了。 到了黑窑附近之后，老板打电话找到了那位朋友，随机看到了那辆车。 车已经烧到面目全非了，只剩下了车壳和半个车胎，其余的都烧成了灰烬。 顾嘉走到跟前，看着灰烬痕迹，车应该刚被烧不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顾嘉问那位朋友。 “就是刚刚到这，看到一辆车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我刚看到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烟，然后我就又等了半天，看没有人过来，就想着给卖了挣个烟钱。” 文彬离近点看了看那个轮胎，“这个花纹跟我们要找的那辆车是一样的。” “什么？我看看！”老季说道。 老季对比了一下，感觉是很像。 顾嘉又让林磊帮忙做了车架轮廓和轮胎花纹的对比，结果是一致的。 “所以说刚才那个厂里的跟咱们找的没关系呗。”老季猜测。 顾嘉看了看周围，问那位朋友，“这附近居民多吗？” “这边不多，基本上都在前面和东边这两个村住，这边就是一些对破烂的地方，除了一些捡破烂或者有事逃难的，基本上没有人，我这不是也来看能不能陶点东西，就看到了这个。” “既然知道这边的情况，选择了在这烧，说明这个人对这边还是很熟悉的，就很有可能住的离这也不远，” 三人开车在这附近开始排查，最后看到了一个小仓库里的屋顶有个烟囱，于是立马下车前去看看情况。 刚走到外面就听见里面动静，顾嘉示意大家小心，于是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门外门缝里往里看，看到了里面是一个小仓库改造的生活空间，做饭的灶具，床，轮胎上面一张板子当桌子，还有十来个大的箱子堆在墙边。 然后听到里面的人对话。 “你说阳哥这两天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啊？” “为什么，遇到事了呗” “怎么，被警察发现了？不会啊，这都多少天没出货了，怎么会被发现呢？” “这么多货放在这，也太危险了吧，阳哥是咋想的？” “不是阳哥，是柳爷不让咱出，说现在警察查的严，让我们再等等。” “阳哥也真是，自己撞死了人，让我们也跟着闭关思过一样，连个烟斗没得抽，哎，你们谁还有烟。” “阳哥撞死人了？” “哎，没有啊，你耳朵这么好使，外面别乱瞎说啊” “……” 听到这，顾嘉和文彬、老季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心里都想到了两个人名，柳爷和阳哥。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抓捕行动 临阳市的一个仓库内，白易在里面的小屋里急得直转圈，他走到门口用手拍打，让外面的人放了出来。 高阳走过去，告诉他老实点，“三哥说了，让你在里面是为你好，怕你出来不老实，再跑出去了，被泰哥那帮人追杀，自己小命可就没了。” “哎呦，阳哥，你行行好，放我出来，我不跑，我就在外面老老实实得，这里面太憋屈了，让我出来吧，求求你了。” “等三哥回来吧，要不然你出事我不好交待，我也没法跟桃姐交待啊” “不会的，我在里面太难受，那个路奎都逃出去了，你就不怕我也从窗户跑出去吗？” “逃出去的都活不了” “路奎死了？” “老实待着吧，要么你就让桃姐给你求情。” “你把路奎杀了？” “不是让你少管闲事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吧，敢出卖柳爷，估计你也阳寿也不多了。” “你……”白易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白易跟高阳要手机。 “你要跟谁打？” “我姐！” 高阳拨通了白桃的电话，放到门口贴近白易，“姐，你让他们把我放出来吧，这小屋实在憋得太难受了，我撒个尿都不让出来哪行啊，我快不行了……” “你小子好好说话，什么时候不让你出来撒尿了……”高阳打断白易的谎话。 “行我知道了，你先老实待几天，现在外面挺紧张的，你也别想着乱跑了，对你不好，在那是最安全的。”白桃在电话里说道。 “我不往外跑，我就出去这个小屋就行，我伸伸懒腰，走个圈锻炼锻炼，我在这里面太难受了，姐，你帮我说说，求你了。” 白桃又跟高阳说了几句，让他放出来，看紧他，他会跟桐三说的。 高阳听到桃姐发话了，也不敢不从，于是打开门让白易出来了。 白易出来后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然后问高阳，“你真把那个高奎杀了吗？” “怎么着，你心疼了？” “也不是心疼，再怎么说也是跟我一块混过的人，还断了根手指，多少有点……” “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啊，不是个铁疙瘩”高阳用手里的魔方假装砸向白易，晃了他一下。 “你才铁疙瘩呢？想当年我周围也是美女无数啊，都怪那个高沐。” “高沐怎么着你了？”高阳坐在凳子上一边旋转着魔方一边问。 白易没注意。 “我问你刚才说的高沐怎么着你了？”高阳重复了一遍。 “没怎么着……”白易随口回复，然后又一想，“你认识高沐？” 白易看着低头玩魔方的高阳，“高阳，高沐，我说你俩不会真有关系吧！” “没关系，姓高的都有关系啊，傻不傻啊你！” “那你问这干嘛，真是的。”白易想想应该也不会。 高阳低着头眼睛上瞟到白易，“那个手机卡扔了没有？” “喔，扔了，换了新卡”上次白易接了两次电话对方都没有声音，高阳知道后就断定是警方打的，让白易赶紧把卡取出来销毁。 过了一会，白易也是无聊，看他们那几个人斗地主水平太次，又回来坐到高阳旁边，“你玩这玩意儿，能玩明白吗？多长时间能复原？”白易看着高阳一直弄他那个魔方。 “至少比你强，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瞧不起谁呢？给我一天时间我准给复原了，信不信” “给你一天时间，它自己都会复原了……” 看来话不对题，于是两人各自安静起来。 而此时的枝丘市内，一场抓捕行动即将开始。 顾嘉发现柳爷这个窝点后，急忙请求了枝丘的特警前来支援，按照他们发现的情况，这个仓库并不大，应该只是一个临时窝点，虽然里面有些生活用品，但并不多，仓库共有两个门，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后门，里面一共四个人。 顾嘉安排文彬和一组特警到后门把守，他和另外一组在前门正攻，还有其他武警小组做原地包围。 等到正午过后，看着其他三人都睡了午觉，另一个打着哈欠在屋里溜达，想必是在值班。顾嘉通过无线耳机跟文彬示意同步准备，一起破门进入。 还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警察就把他们全部控制住了，然后对里面的物品做了检查清点。 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就是那几个箱子，十来个箱子里面只有六个箱子里面有货。 “柯尔特m1911？”老季指着其中一个箱子，“美国的传统手枪啊，哪来的货？” “还有这个，英格拉姆mac10微型冲锋枪”文彬指着另外一个箱子。 顾嘉拍着这些箱子，“都是好东西啊，只可惜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行了都带回去吧，那几个人也赶紧带回去审问，问问高阳这小子的行踪。” 人和赃物都被安排上车准备拉回临阳，顾嘉和文彬、老季在车上讨论，顾嘉慢悠悠地开着。 “我说老顾，你这在这散步呢，这速度。”老季在后座上着急起来。 顾嘉叹了口气，然后把速度提了上去。 文彬看着，大概看出了顾嘉的心思，“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前岳父，听说老爷子前段时间住院了。” 还真的是，顾嘉坐上车就在想要不要去一趟，上次医院看望后就一直没有时间过去，这次来了枝丘，如果不去的话心里感觉过意不去，但是现在又一堆事情要处理，顾嘉看着前面，心里却在想这事。 “改天吧，现在要赶紧抓到高阳，还有那个白易，路奎临死前打电话报警，说知道了凶手和一些事情，想必也是因为知道了一些情况才被撞死的，所以，找到高阳和白易十分关键。” 文彬看了看顾嘉，知道他想去，但是现在事情太多又去不了。 “你说那辆车是怎么回事？”老季突然问，“这也太巧了吧，两辆差不多的车同时出现，发现了一辆，另一辆就被烧了。” “说不定废轮胎厂里那辆就是个巧合”文彬回应老季。 “也有可能是凶手给我们的干扰项，或者是为了防止被发现做的准备。”顾嘉感觉这个不像是个巧合。 “什么准备？” “凶手先用一辆外形十分相似的车放到那里，等我们找到后看我们的动静，如果我们认定那辆就是肇事车，那么我们的查案的方向就会偏离，凶手就得逞了，如果我们发现了两辆车不一样，那么凶手就把真正的肇事车烧掉，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并没有善罢甘休，还是在那片地区又做了排查，发现了他们的窝点，这个也算是我们的意外收获。”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哈” 正说着话，顾嘉远远看到前面有个人的背影好像是方倩，开到前面后，果然是她。 方倩听到后面有车也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车里的顾嘉。 “方倩，你在这是……” “你们怎么在这里？”方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顾嘉。 “我，这里有个案子，我们到这查案。” “喔”方倩表情凝重起来，“我去了趟同学家，然后准备去火车站回临阳。” “那正好坐车走吧，我们也正要回去。”顾嘉打开车门，下车准备要帮方倩拿包。 “不用了不用了” “你爸他，现在怎么样了？”顾嘉弱弱地问。 “你来这，也没有去看看，当然，你跟我们好像也没啥直接关系了。我爸在家恢复地还挺好，我上周就回临阳开始拍戏了，你好好破你的案吧。” 方倩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然后就往前走，顾嘉上去拦住，“我们来这是办案，这次行程也实在太匆忙，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去看看二老，这不就遇到你了，等我忙完……” “不用，看不看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还记得我姐的案子就行。” “我……”听到这顾嘉也瞬间没了话。 方倩径直走了。 “坐我车一块吧” “不用了，我在前面坐公交就到火车站了。” 顾嘉站在原地，摸了额头，方倩的态度让他赶紧自己是有点失职了，这些天忙忙碌碌，方慧的案子却毫无进展。 回到车里，老季问怎么了。 “看着像生气了，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的事？” “你看得挺明白啊”顾嘉感觉文彬在这一块挺清楚的。 “我也有个小姨子，大概懂她们的想法。” 顾嘉看着前面，没有说话，加速回到了临阳。 【作者题外话】：多谢各位宝贵的银票，原创故事，请多多支持！ 第六十三章 路梓铭也在查案 听说枝丘的货被警察给查了，高阳气得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嘴里也骂骂咧咧。 桐三走的时候把家里交给他打理，并叮嘱他把那批货看好。 那天路奎逃走后，他开着车一路追赶，处理掉路奎后，他让手下把那辆车处理掉，而且正如顾嘉猜想的那样，还故意在轮胎厂放了辆车以混淆视听。 没想到手下兄弟竟然在仓库附近找了个地烧了车，才闯出这么大的祸。 回到临阳后，顾嘉抓紧时间对那几个人进行审讯，刚开始都是死不松口，什么也不说，后来顾嘉让四个人同时审讯，然后用一个线索同时跟四个人说，其他三个人都已经招了，让他们想清楚自己的后半生到底是要怎么过，然后一点点地套出了更多的信息出来。 不过这几个人确实只是几个小喽喽，知道的东西不多。 审问出的信息，一是他们这个仓库是个临时集聚点，今年有些货面上查得严，都积压下来，而且他们原来的地方被泰哥的人盯上了，所有就找了个地方存放而已。 二是最近高阳神出鬼没，听他自己跟兄弟们说过撞了个人要躲一躲，高阳也是跟了柳爷多年的人，在部队待过，伸手灵敏。 三是他们不认识白易，他们几个人直接听高阳的，其他的人和事情一概不过问，所以关于柳爷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信息，至于柳爷在临阳的位置，更是不知道，他们也从来没有来过临阳。 不过有一点信息也十分重要，那就是高阳曾经跟他们无意中说过每次从那个地方到临阳，车程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由此可以在临阳市内圈出一个范围来。 办公室里，顾嘉在案情分析板上用笔圈出路奎，然后打了个叉，“白易有什么消息了吗？” 林磊回复，“还没有，上次那个号码后来就一直没打通。” 老季站起来，“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跟大家同步一下，我去了几个地下小赌场打听了一下，白易和路奎前段时间频繁出现在赌场，而且靠着出老千一直赢钱，后来被一个叫膀子哥的人发现，剁了他俩一人一个小拇指，他俩从膀子哥那里逃出来后不知道去了哪里，膀子哥自从听说路奎死后也一直没有露面。” “路奎大叔也真是的，刚把他从赌徒那里救出来没多长时间，这又赌上了，估计又是那个白易撺掇的。”海露见过一次路奎，感觉人长得挺厚实，没想到是个好赌的人。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这个高阳很有可能就是肇事车的司机，林磊，按照在枝丘的那个小仓库为中心，画一个三个小时车程的半径，看看临阳市的都是哪些地方，把大概范围框一下，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咱们只有大海里捞一下针了。” 正说着，老季接到消息，说膀子哥露面了，在北莫村一家黑酒吧里。 顾嘉和老季带着人立刻前往那里，只可惜到了那以后，膀子哥刚走了一会，从那家酒吧出来，顾嘉看见一个人在胡同另一个边躲了一下，他赶紧跑过去，跑到那头之后，看见那人背身正快步要逃，顾嘉追上去一看，原来是路梓铭。 原来路梓铭也在一直地调查他父亲的事情，他通过混在赌场里打听到了最近两个人被看砍手指的事情，知道了正是膀子哥所为，于是便四处打听膀子哥的信息，这不，他在这蹲了大半天，没想到还是被膀子哥给跑了。 “你想找到凶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破案还是要交给我们警察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相信我们警察。” 路梓铭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看了看顾嘉，似乎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想骗自己，他心里的痛想必顾嘉难以理解，他相信警察，但是他也要自己寻找凶手，因为他想早一点让凶手得到惩罚。 “你有什么信息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去查，但是你自己这样太危险了知道吗，答应我不要再自己查了” 路梓铭点了点头。 但路梓铭心里是不会放弃的，他每每想到在太平间里看到父亲那面，还有失去了一根手指，心里就止不住地疼，他已经知道了膀子哥，至少为那个手指讨个说法。 晚上到家后顾嘉接到辛蕊的电话，问了问顾嘉这几天的情况和身体情况。 想想这几天太忙了，顾嘉也没有跟辛蕊联系，想到这他不得不再一次考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她，还有就是自己有没有资格成为能照顾她的那个人，顾嘉坐在沙发上问自己，得到的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这边岗位的工作都熟悉了，也就没有那么累了，不过我们的比赛可能要重启了，我估计又要回到原来的岗位去了，帮着林之秋一起运营比赛。” “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个好事，这个比赛搁置了这长时间了，可惜是谢冰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这点……” “这个就交个你们了，我听说重赛申请已经提交了，等批下来就应该开始了，所以我明天开始准备赛事重启的流程和选手的后勤统筹。” “那你有得忙了” “也不会，之前其实都已经有了，就是重新审查一遍，然后做些调整。对了，我听说方倩回来了，看来老爷子的病情应该恢复的不错。” “嗯，我，我这次去枝丘查案，回来的时候碰到她了” “嗯？” “她确实已经回临阳开会拍戏了，这次应该是回去拿了点东西，然后在去车站的路上碰到了她，不过她看到我好像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这次去时间太急了，没有时间去看看二老，估计是看我人在枝丘但是也不露面，有点情绪。” “可能她还是年轻吧，不能理解，过段时间就好了，有机会了我给她解释，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顾嘉突然感觉辛蕊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这种细腻似乎连方慧都没有，他有点享受这种感觉，又有点害怕这不真实，他希望辛蕊也能明白自己的工作性质，因为他是一个不太会做选择的人。 顾嘉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于是索性不想，蒙头睡去。 第六十四章 高阳逃过一劫 白易在仓库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了，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高阳白天基本在，但是晚上却不怎么见人，听这帮兄弟说，高阳晚上经常去一个女人那里，好像是在钻石ktv认识的。 想必是外面逍遥快活去了，想到这白易就觉得不忿，想想自己也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想当年那些模特还不是赶着拥进自己的怀抱。 那几个兄弟整天就知道打牌，白易跟他们玩过几次，感觉他们水平太次了，他可是专业玩牌的，跟他们玩实在生不起那气。 于是，到了晚上，白易看高阳不在，还是忍不住偷偷地逃了出来。 可是那地离市区实在太远了，白易跑了半夜感觉才跑到有车的路上，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因为身上没有带钱，白易让出租车司机等着，自己回屋里拿了钱出来给了他。 然后躺在床上，感觉好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了。 而白易不知道的是，路梓铭正在四处找他。 从路奎手机里翻出的通话记录和之前听路奎说过他跟白易的事情，路梓铭认定了他父亲的死跟白易有关系。 当然，白易是先在赌场周围打听到了膀子哥，然后在一个胡同口等了膀子哥好几天，本来想背后给他一个打闷棍，无奈看到膀子哥身高马大，才明白为啥外号被称为膀子哥了。 那膀子哥听见背后有动静，敏捷地一个转身躲过了路梓铭的木棍，然后一只手抓住路梓铭的手腕，一只手搂住脖子，用脚一绊将路梓铭撩倒在地。 “你小子是谁？”膀子哥吼道，这么多年了，看不顺他的人很多，可敢背后偷袭他的人几乎还没有。 “你是膀子哥？” “正是哥哥，怎么小子，你是来送死的还是不想活了？” “我父亲的手指是你剁掉的？” “你父亲？你是路奎的儿子？” “你个混蛋！”路梓铭想挣脱身，但膀子哥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哪是膀子哥的对手。 膀子哥见他一个小白脸，身上没啥力气，但为了父亲路奎敢找自己报仇，也是有勇气，于是耐心地跟他说了他父亲跟白易出老千的事情，劝他自己想想明白。 “你父亲看着是个实在人，不过谁让他跟了白易这个混痞子，只能怪你父亲命不好吧，不过我只是要了你父亲一节手指，他的死可跟我没关系。” “是白易干的吗？” “是不是他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白易家的地址，不过自从他从我这逃走就再也没露面了，至于能不能找到他，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路梓铭听后也知道了是他父亲出老千在先，于是听了膀子的消息，来到了白易房子楼下。 没有开灯，路梓铭到了白易家门前停了一会，感觉里面应该没有人，于是正准备要走，忽然隐约听过到里面有弱弱的打鼾的声音。 路梓铭紧紧贴在门上听，是的，里面有人。 于是路梓铭就在门口坐着等，他知道这个时候敲门一定会打草惊蛇。 一直到了早上十点多，白易起来看冰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自己的肚子早已经咕噜咕噜叫了，便决定出去买点东西。 结果刚一开门，就被守在外面一夜的路梓铭跟强拉开门，扑着白易向屋里倒去。 跟跑了大半夜又没有吃东西的白易比，路梓铭的体力还是略胜一筹的。 路梓铭把他转过身在后面用胳膊狠狠地勒着白易的脖子，双**叉在他身上，让白易一动不得动弹。 白易实在没了力气，于是放弃了挣扎，路梓铭把他绑起来。 白易认出了路梓铭，他记得有一次在fanda看见他在等安婷婷来着，但没想到他就是路奎的儿子 “兄弟，你听我说，路大哥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我来是一条战线上的，我怎么可能害他。” “是你让他跟你一块出老千的？” “真不是，是他想为你还钱，想多挣点钱，所以我才答应帮他，他跟我说了你不容易，在外面拍戏累死累活，还要为他还债，他过意不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觉得我会信吗？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少了手指头，怎么会被人害死！” “我也……我也是，你看我的这手，跟你爸一样，都是那个膀子干的！” “那你告诉我，是谁撞的我爸，要不然今天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别，别冲动！”白易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威胁，自己是真害怕了。 路梓铭逃出来之前备用的水果刀。 白易看见到更加害怕起来，“我说我说，我跟你说，不过你得答应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快说！” “是，高阳！” “高阳？高阳谁是？” “你给我松开手，我给你看他照片” 白易半信半疑地松开白易的手，然后用水果刀比划着。 白易打开充着电的手机，找到随时拍下的一张照片，给他指着高阳的模样，当然，那个人其实并不是高阳，只是下面的一个兄弟罢了。 “人在哪？”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他经常去钻石ktv，你可以到那碰碰运气。”白易之所以告诉他真实的地方，一是他想着路梓铭并不认识高阳，二是就是找到了，平着对高阳的了解，路梓铭应该也活不长了。 “等我找到高阳，再找你算账！”路梓铭放了白易， 警方没有查到临阳的窝点，但是却意外获得了高阳的线索。 从派出所得到消息，在昨天夜里丹棱街出现了打架事件，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是惊动了派出所的民警，在调取附近监控摄像的时候，在打架的人群里面意外看到了前几天街道了排查的嫌疑人，于是通知到了顾嘉。 顾嘉看了画面后，确定了里面那个人就是高阳。 于是，晚上顾嘉他们通过蹲点排查，发现了高阳晚上会到这个钻石ktv。 这晚，顾嘉和文彬他们天刚黑就蹲在了ktv门口，等着高阳一进去就开始实施抓捕，几个人在车里死死盯着门口和附近的动向。 大概晚上十点钟左右，一辆白色吉普停在了ktv门口，高阳从车上下来，进入里面。 顾嘉几人连忙下车跟在后面，装作来消费的样子进入ktv。 高阳在前面，顾嘉几个人分别在后面紧跟，等到了一个拐角，顾嘉刚走到，突然看到路梓铭正在前面站着，然后眼看着高阳从路梓铭面前走过。 路梓铭看到顾嘉他们，惊讶地喊了句，“顾警官！” 这一句不偏不倚地正好被刚打正面走过的高阳听见，高阳似乎都么有扭头，就知道事情不对，于是撒腿就跑。 顾嘉见状赶紧追上去。 但是这里面的地形高阳还是比较熟悉，他迅速跑到二楼，闯进一个房间，在一男一女的惊呼中从里面的暗门逃了出去，外面是镶嵌在墙面上的铁栏楼梯。 然后在外面的人群中消失了。 路梓铭傻傻地站在那里，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隐约中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闯祸了。 顾嘉回来，“你为什么在这？” “我，我知道谁是凶手了？是一个叫高阳的人开车撞了我爸” “你知道是高阳了是吧，那好，我问你，高阳从你面前走过去你为什么不拦着？” “那个人是高阳？”路梓铭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逃跑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高阳，顿时才知道是白易那小子骗了自己。 “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查了吗，你怎么就不听话！” 路梓铭深知自己闯了祸，要不是他那句话，也许顾嘉已经抓到害他父亲的凶手了，想到这，路梓铭埋头痛哭。 顾嘉看着路梓铭，又气又可怜他。 路梓铭哭了一阵，然后告诉顾嘉，他答应以后不查了，他相信警察可以找到凶手，以后不会再添乱了。 虽然高阳逃走了，但是文彬在他丢到门口的那辆车里发现了一部手机，想必是高阳落在车里的。 而这部手机，成为了警方破案的一个重要线索。 【作者题外话】：熬夜码完本章，清晨起来修改，本着不断更的态度，望大家多多投票，o(n_n)o 第六十五章 怎么又是吴琼？ 在ktv让高阳从面前走过最后让他逃跑，路梓铭没想到这就十分懊恼，后悔自己太冲动，打乱了顾嘉的行动。 于是从那回来，也没有精神拍戏，便把自己关在了出租屋里。 方倩已经有几天没有看到路梓铭，石墩广场也没有见他来过，发消息也没有回，于是决定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见路梓铭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方倩问他怎么了？ 路梓铭把事情的经过跟方倩说了，然后又懊恼地不断锤自己的脑袋。 方倩拦住他，“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别难过了，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个白易骗你” “这个白易真的是太可恶了！” “看着就不想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我，哎……” “别想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方倩说着拉起路梓铭，然后在外面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来到方倩说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土山，山并不高，但是树木很茂盛，下面有个小花园，风景还是挺不错的。 “怎么样？” “挺美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的？看这边人也挺少。” “这里原来也是个拍戏的外景，后来嫌这里地方小，发展不起来，就不再发展了，所以来这里的人很少，也正因为人少，好多设施都保存的挺好” 路梓铭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顿时感觉心情放松了很多。 俩人说着往山上爬去，因为很矮，不一会就爬到了山顶，路梓铭看着远处，看到了木屋影视城，还有自己住的那片房子。 在山上吹了会风，俩人往回下山的时候，方倩一不小心踩空了一步，把脚给扭了。 路梓铭赶紧扶着了方倩，然后让她坐下，方倩坐下来感觉脚腕有点疼，然后试着动了动，骨头应该没事。 路梓铭见状背着方倩下了山，然后到附近诊所看了下，最后还好只是扭了点，没什么大碍，开了点膏药贴上。 而顾嘉这边，自从前两天让高阳跑了后，就一直让交通部门在各个汽车站、火车站、高速路口等地方进行检查，怕高阳跑出临阳。 但是一连几天都毫无消息，上次让林磊圈出的范围虽然也在逐步排查，但是因为范围太大了，都查过来还需要些时日。 而就在这时，高阳丢下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后天凌晨2点，我在黑皮仓库等你，带着货，对方是尼克卢迪团伙。”发信息的人就被标着三哥。 “看来这个三哥还不知道他的货已经被清空了。”老季笑盈盈地。 “这个三哥是谁？”林磊问道。 “还用问，肯定柳爷下的人呗” “听过这个称呼，还有人叫他桐三，但没见过，跟柳爷一样，很少露面。” “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把这个三哥给请过来聊聊天呗。” 通过调查，信息上说的黑皮仓库位于临阳的东南方向，早期有很多工厂，但后来因为释放的水污染超标没有在期限内整改，被无限关停了，所以很多仓库都年头很久了。 黑皮仓库便是其中之一。 高阳好不容易逃出警察的抓捕，心里已经觉得幸运，可惜的是车子和手机都被警察收了去。 现在外面正式风声紧的时候，也没办法去补办手机卡，之后让兄弟出去到小店里买了支行手机和手机号。 枝丘的货被警察查处的事情，高阳还没有跟桐三和柳爷说，一是联系不上他，二是也不敢，这么多货落到警察手里，只要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好在高阳不止一个住处，他躲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小村庄里，避一避风头。 按照短信上的时间地点，顾嘉已经做好了准备，武警特警狙击手等一应派上。 这天夜里，顾嘉带队黑皮仓库，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原来的厂房。 趁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看到厂房外面是一圈一圈丢弃的电缆线外皮，像是个制作电缆线的场子，但看样子像是做假电缆的，因为这种地方和这种厂房一般都是没有通过合格检查和批准，但是为了暴利而违法生产的。 厂房的窗户透出来亮光，然后顾嘉让其他人包围厂房，他们带一组人慢慢靠近，蹲在门口后，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踩着箱子透过窗户，文彬看到了里面正在交易的人。 一方是欧洲人样，应该就是尼克卢迪团伙的人。 另一方是柳爷的人，文彬认识他们的穿着和胳膊上的大青龙文身，他向顾嘉比了个ok的手势。 厂房内的交易正在进行，“吴老板，这次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货带到的这里，希望这次我们合作愉快”外国人操着一口别扭的中国话。 “那是当然，上次没有合作成功，我们也深感抱歉，这次一定是个很好的开始” “钱，我们带来了，把或拿出来吧” “稍等，我的兄弟正在往这里运，你们知道的，最近警察查得很严，所以我们只能在深夜上路。” “不，吴老板，你这样太不诚实了吧，我们带着钱大老远来，你告诉我或还没有到？” “抱歉，乔治先生，请您相信我，我们这次之所以选择在了大本营的城市，而没有选择上次的飞地，就是因为我们是足够诚信的，请耐心等待一会。” “你知道，我们最看重的是遵守承诺，如果一个小时内我看不到货，可能我们以后没有机会合作了。” “请您别激动，我们……” 只是还没等桐三这话说完，顾嘉他们就冲了进来。 没有等到高阳过来，桐三只带了五个人过来，乔治这边也是只有四个人。 看见警察进来，桐三大叫一声赶紧跑。 乔治也连忙躲起来，然后边躲边骂桐三。 顾嘉从正门进来后，迅速找到隐蔽位置，同时另外一组东后门进来。 于是，厂房里响起了激烈的枪战声，时而听见那个外国人吐字不清的谩骂声。子弹在顾嘉身边飞速的穿过，让他瞬间想到那次和这帮人交火的场面，而这次，他保持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准了每一个人的位置。 大概二十分后，在警方强大的火力下，对方5个人倒在了地上，乔治这边也死了俩人，其余几个从窗户上跳出去，然后被警察一下拿住。 随后特警进来检查现场，发现还有一个人有呼吸，顾嘉看到特警的动作，连忙示意别开枪。 他来到那个人跟前，瞬间傻了眼。 “吴琼？”顾嘉看到前不久才放出去的吴琼，感到很是惊讶，“怎么会是他？原来他真的是柳爷的人啊！” “还有呼吸，怎么办？”特警问。 “叫救护车，快！”先不管他是谁，既然还有个活口，那就得拉医院治疗。 桐三被送到医院后，医生马上进行了手术。 顾嘉和老季在外面等，老季一副懵了的表情，“什么情况？真的是吴琼啊” “我也懵着呢”顾嘉似乎想到了一件事，“发信息的人叫三哥，就是传说中的桐三，这个人分明是吴琼，那就是桐三没有来。” “会不会……”老季想着，自己还没说出来就惊讶了一声。 “你是说吴琼就是桐三？”顾嘉猜到了老季要说什么。 “还是说……”老季又说了一半。 “这个人不是桐三，桐三确实没有来” “也有可能……” “这人就是桐三，但不是吴琼！”顾嘉说出来似乎也吓了自己一跳。 第六十六章 凶手昏迷 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桐三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手术顺利，身上中了两枪，左脑中了一枪，但都没有集中要害，运气真是不错，命保下来了。 但是因为大脑受伤，会有很长时间的昏迷，当然也有可能甚至醒不过来，这个要看病人自己的情况了。 安排好人在医院的盯守之后，顾嘉和老季回到警队。 “这小子原来是柳爷的人啊，真的是没有想到”到队里后，大家开始讨论起来。 “那就是说上次他说的什么模特都是撒谎的了” “白桃也在撒谎” “我建议立即抓捕白桃”老季激动地说。 顾嘉思考一会：“凭什么抓人家，就凭她撒了谎？” “至少告诉她，她的心上人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顾嘉想了想，白桃确实好久没露面了，之前让人监视她也跟丢了，既然白桃上次撒谎说那个是吴琼，那么应该跟吴桐是有些联系的。 因为按照目前的推断来看，照片里的人应该是吴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于是顾嘉点了点头，示意让老季跟林磊去找找看。 “我想到一个人，可以去问问他”文彬在一旁说道。 “谁？” “昆杰！”文彬见大家不说话，继续说道，“昆杰是泰哥身边最久的人了，也是跟柳爷斗争最久的人，他应该对柳爷的人都很熟悉，而且他们两个团伙矛盾很深，想必会说实话。” 文彬说的没错，昆杰果然对柳爷的人都略知一二。 顾嘉把在医院拍的照片给昆杰看，昆杰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吴桐。 “吴桐还是吴琼？”顾嘉严肃地问。 “桐三，真名叫吴桐” “吴桐啊，什么吴琼，你福建人啊大哥” “你认识吴琼吗？” “哪有什么吴琼，是叫吴桐啦警察叔叔” 顾嘉和海露相视看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侧面的玻璃，文彬正在外面也听着里面的对话。顾嘉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出来后，正好老季和磊子回来。 “老大，没找着白桃，但是我们在她常去的酒吧看到了……”老季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看到了吴琼！” 林磊补充，“还没等我们抓住他，他看到我们就逃跑了。” 顾嘉转身看向案情分析板，瞪大了眼睛，“所以，吴桐、吴琼，应该是两人” “他们是双胞胎？”海露补充，“医院里面的那个是吴桐，上次咱们审问的那个是吴琼” “如果真的是双胞胎，那也太能玩了”顾嘉走到案情板前面，盯着上面的吴琼的照片，想着医院里躺着的吴桐。 “文彬，你带技术同事去趟医院，提取一下吴桐的指纹” “好的”文彬应道。 “还有”顾嘉喊住文彬，“头发之类的，回来做dna分析” 此时的顾嘉已经坐不住了，感觉对凶手真的是千呼万唤，终于露出面了，当然，还剩下最后的生物学验证。 发现是双胞胎后，顾嘉立即向上级咨询了如何用dna鉴定双胞胎中的凶手。 回复是可以利用dna的str分型检验。 “磊子，来，读一下”顾嘉把省里给的检验方法给到林磊。 林磊看了看，“短串联重复序列，又称为微卫星dna，重复单位为2-6bp，重复次数10~60多次，基因片段，400bp以下。对于一个特定的个体，染色体上某个特定位置的重复序列的重复次数是固定的，而对于不同的个体在同一位置处的重复次数可能不同，这就构成了人群中这些重复序列的多态性。由于人类基因组中这种重复序列非常多，通过对这种多态性的检测，就可以明确区分个体与个体的不同” 文彬摆了摆手，“听不懂，太高深了，就说结果能检测出来就行” 这时，程局正好过来，问了问情况。 顾嘉把重要情况跟程局做了汇报，程局边点头边称赞，“这么多天的辛苦，相信是事情会给你们你一个正义的结果，凶手也必将难逃法网，顾嘉，你这边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跟我提，我全力帮助大家，这个案子时间也不短了，省里市里都一直在等这一天。” “多谢领导，现在就是请您帮我们催一下省里鉴定科的人，这次是dna的str分型检验，时间上会长一些，但是我相信你可以把我们的这个优先级排到前面，我们太需要这个结果了。” “你小子，你自己怎么不跟省里直接说，在省里你可是也熟门熟路啊” “哎，不敢不敢，我跟省里的都是工作上联系，我可知道法医和鉴定科室都是您的老同学，所以……” “这你都知道，好吧，哈哈，我这就去……” “说什么的这么热闹？”正说着，孟局也过来了。 程局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孟局也是直夸大家厉害。 顾嘉双手合十，请两位领导稍微控制，毕竟现在生物分析结果还没有出来，所有的真相必须等最终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尘埃落地，真相大白。 通过程局跟省里领导的催办电话，指纹和dna同步进行分析。 结果出来了，果然如顾嘉所料。 吴桐的指纹和燕芳芳家里的指纹完全一致，dan和谢冰手指甲里的完全一致。 真相在这一刻似乎露出了真面目，吴桐才是杀害燕芳芳和谢冰的真正凶手。 正当老季开始欢呼的时候，顾嘉举手示意安静。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海露跟我去趟谢冰家” “什么情况，老顾”老季不解。 “回来告诉你！”说着顾嘉带着海露离开了办公室。 顾嘉带着海露来到谢冰家里，在房间里提取了可能的指纹信息，让技术人员把提取了的指纹带回去和吴桐比对。 凶手来找谢冰，一定是来找照片的，那么房间里一定是有凶手的指纹，如果医院里的那个人是吴桐，那么现在这些指纹应该是与他匹配的。 指纹提取后，技术部门立刻做了技术比对，结果果然如顾嘉所料。 医院里躺着的正式吴桐，和燕芳芳手机上的指纹对比完全一致，和谢冰家里提取到的指纹也完全一致。 真相似乎在这一刻被解开了。真正杀害谢冰和燕芳芳的就是躺在医院里昏迷的吴桐。 只是，谢冰手里的照片是白桃和吴琼的，那么吴桐为什么会去找照片呢？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谢冰手里的照片，拍的就是白桃跟吴琼，谢冰勒索白桃后，被吴桐杀害。 但是吴桐为什么要跟踪燕芳芳呢？ 在杏口胡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疑问，似乎只能等到吴桐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了。 第六十七章 重启比赛 经过最近紧张的流程准备和审批工作，新思路模特大赛终于要重启了。 为了给观众和粉丝一个新颖的感觉，赛事从场地到流程都做了一些调整。 比赛场地进行了重新装修，增加了很多时尚的元素，灯光舞美都进行了重新布置，看来是投了不少成本。 比赛流程也从原来的八强进四强，然后前四名逐一争夺冠亚季军的方式，改成了赛制为“八进六”、“六进四”“四进三”，然后前三名争夺冠亚军。 同时进行的还有未进入前八的其他选手的优秀奖评比。 之所以增加新人评选的环节，是林之秋和高沐共同决定的。一是赛事停了这么久需要扩大关注度，特别是一些新人的持续关注，而关注度就需要给与新人一些奖励。 再一个就是他们有很多外景也要重启了，所以会储备一些选手作为培养对象，以新人学习或者实习的方式培养她们。 所以这次赛事的重启不仅是对已经进八强的人进行重新安排和调配，还有后面的选手，他们还有评选一些优秀奖出来，以鼓励这些选手。 辛蕊也是开始又忙碌了起来，因为她也是近几天才接到通知，知道了新人优秀奖评比的事情。 八进六的比赛将会在三天后举行。 fanda内部又出现了久违的热闹，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 辛蕊看着手里的赛制执行计划表，这是被林之秋退回来无数次的执行报告，终于在会上过审了，如果再不过的话，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改了，想到这里，辛蕊舒了一口气。 辛蕊靠在椅子上喝了口咖啡，这时候策划部晓梅过来给了她一个模特资料，“这个是第八名的资料，林总让你通知一下这个选手参加三天后的比赛”。 因为谢冰的原因，需要补一个人进来参加八进六的比赛，辛蕊看了一下资料，“等下，不应该是第九名进来吗，第九名不是她啊”辛蕊记得第九名是叫苗雨的姑娘，但是资料上的选手却是第十名的严蓉。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林总的安排，要不你有什么疑问就去找她吧” “什么情况？我都已经通知过苗雨了，这让我怎么跟人家第九名解释嘛” 晓梅表示自己也是奉命行事，然后指了指林之秋的办公室。 辛蕊顿时来了一肚子气，按照流程应该是第九名顺延进来，但现在这样的话，自己通知了以后，第九名肯定会找上们来的，辛蕊拿着资料来到林之秋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林之秋在看文件。 辛蕊推门进去，看林之秋在电脑上敲打文件，虽然心里有气，但是面对领导还是保持很委婉的方式。 辛蕊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之秋看着辛蕊，又接着敲打键盘，“有些事情，其实你照做就好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但是我需要跟人家解释的啊，我已经通知过大家名次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样做怕是舆论不好啊，我们刚恢复比赛，这会让人家说咱们有黑幕的！” “解释什么？我们这次提名到八强的是按照综合实力，综合实力，这个理由可以吗” “可是我们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写的是按照名次啊” 林之秋看着辛蕊，停下手里的工作，头向前维伸，“你知道我们这次恢复比赛有多大的压力吗，现在好不容易都恢复了正常的流程，那么请你也按照公司的规定去通知相应人员就行了，原因就按照我们现在的规则，评委团综合评估的结果，好吗？” 辛蕊见林之秋又开始发脾气了，想想也没必要跟她较劲，在杂志社呆这么久，她也知道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 辛蕊之所以这么生气，不光是苗雨那里不好解释，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事情有人故意抹黑，就会死盯着这点不放，说搞黑幕不公平之类的，这样势必会影响赛事的权威性。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辛蕊也只好拿起资料出去了。 不过后来辛蕊还是知道了真实原因，之前签约的广告商因为谢冰的事情都纷纷撤了资金，这次恢复用掉很多资金，但是广告商却不怎么好找。 大家都对谢冰事情的响应持观望态度，这次最终冠名的厂家也是考虑了很久才答应，而第十名的严蓉，正是这家冠名商的老板的千金。 生气的辛蕊想给顾嘉打电话发发牢骚，结果给顾嘉打电话的时候，顾嘉正在走访商店，听到顾嘉正在忙，辛蕊也便没有说下去。 后来才发现，拖关系的不止是严蓉一个，新人优秀奖的评选中，有一个名叫安子馨的选手名次很靠后竟然被评为了候选人。 当辛蕊再次找到林之秋的时候，林之秋说这是白桃安排的，她也不认识这个人。 这让辛蕊对这次大赛产生了失望，她在这个行业也很多年了，虽然自己没有参加过比赛，但是对于这种赛事，看到那么多前来参赛的选手，她多希望对她们都是公平的，可是她也无能为力。 看到辛蕊不开心，松韵过来问她怎么了，辛蕊告诉她经过。 松韵劝她不要这么较真，本来就是打工人，老板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只照做就好了。 虽然松韵说她也反感这种事情，但她之前的工作经历中也经常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也就司空见惯了。 “你听说了吗，这次白总不会列席比赛了，包括颁奖典礼。” “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 “早上听到高总打电话，听内容电话那头应该是白总，听意思是让高总把她的名单拿掉，后面的赛程她有事情参加不了，好像是在国外。” “国外？不是回来了吗？奇怪。” “谁知道呢？” “对了，你那边把入场和新人评选的流程都再过一遍，评委都通知到位，然后还有这次参加比赛的所有选手都统一入住酒店，这个一定要通知到！” “放心吧，都通知了！” 两人正说话，辛蕊电话响起来，是方倩打来的。 昨天晚上辛蕊给方倩打电话一直没有回，辛蕊本来是要替顾嘉再跟辛蕊解释一下的，也是怕他俩刚刚缓和的关系别又生硬起来了。 但是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辛蕊姐，不好意思啊，昨天有事没有听到你电话。” “没事，昨晚拍夜戏了？” “嗯，前几天把脚扭了，白天的组没跟上，这次正好有个夜戏，我就去了，昨晚拍的太晚了就没给你回，有什么事吗？” “喔，其实也没什么，你父亲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慢慢恢复了，谢谢辛蕊姐关心，我妈在家照顾他，平时注意点应该没事的” “那就好，还有就是我听说顾嘉前几天……” “喔，是这事，其实，我知道他也是因为案子的事过去的，我就当是有点情绪，现在没事了，不用在意就好。” “那行，现在谢冰的案子听说快结案了，相信顾嘉会好好查你姐的案子的。” “嗯，对了谢冰的案子凶手是谁？” “是一个叫吴桐的人，不过现在正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 “知道了！” 挂掉电话，方倩立刻去找了路梓铭，告诉了这个消息。 路梓铭说他已经知道了。 “听我姑父说了，警方已经通知过我姑父了，说凶手找到了，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也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这也算给你姑妈一个说法了！” 路梓铭点了点头。 第六十八章 梦里又见蒙面人 燕芳芳和谢冰案的破获给了临阳刑警支队很大上的鼓励，在省里市里密切关注及压力下，案件证据链完整，凶手也已经抓获。 程局在省里的会议上对此案做了汇报，顾嘉和队里的辛苦也被给予表扬鼓励，当然接下来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方慧案件和柳爷的犯罪团伙。 内部会议上，程局回来后也是把省里的表扬带给了顾嘉及队里的人员，但也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强调了一遍。 “同志们，我们还不能放松啊，接下里的任务还是十分艰巨，这次我们抓到了吴桐，他是柳青山身边的红人，柳青山一定会有所动静，省里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掉这个柳青山及其组织。” 程局喝了一口茶，“还有方慧的案子，我们还要给方慧家人一个交待，所以接下来的案件侦破要加大力度，争取早日找到凶手。” 程局看了看顾嘉，接着说，“高阳作为路奎车祸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已经通知交通部门帮我们在关卡加大检查力度，尽早抓捕归案。” 会议结束后，程局把顾嘉留下来。 “身体还行吗？” “没事，好着呢！” “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柳青山组织团伙是这次省局第一指明必须拿下的，你小子一定给我把他抓回来。” “放心，程局，我一定把他一窝端了！” “还有啊，要尽快把年轻力量培养上来啊，这次我给你的林磊和海露可都是好苗子，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外出都不带他们的。” “谁给你告状了？” “你先别追究这个，我要说的是你要好好培养他们，老季还有个两三年就到退休年龄了，队里的人员培养也很重要” “明白，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顾得上，不过我外出都一直带着海露的啊，只是最近几次外出太危险，女孩嘛，就没带她” “原则上我们不能因为性别去区别对待，当然特别的情况也是要考虑，这点你做的倒是没错，行了，其他没啥事，去忙吧” “好嘞，再见程局”顾嘉说着就要走出会议室，突然有转回来，“对了程局，那个心理健康调查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了？” “为什么不参加了，晓蓉不好还是不专业？” “没有没有，就是我应该不需要了吧” “省里还有你的名字，那就去吧，情况是要上报省里的，这是省里对你们这个管理层的关心，行了，今天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太辛苦，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胡子刮刮。” 顾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像是好几天没有刮了，于是点点头，然后走出会议室。 到家后，顾嘉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确实有点长了，拿起刮胡刀具挂掉胡子后，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许多。 想想之前每次都是方慧提醒自己，方慧喜欢躺在自己的怀里，把量蹭在下巴那，也正是因为害怕胡子扎，所以方慧经常提醒顾嘉刮胡子。 冲完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想想接下里终于可以专心的查方慧的案子了，心里莫名的想念方慧起来。 拿起手机想看看方慧的照片，才突然意识到手机里好像没有存过方慧的照片，仅有的几张还是方慧拿着自己的手机照的，在两人离婚的那天被方慧给删掉了。 不过手机里确实有两张辛蕊的照片，是上次辛蕊住院的时候，辛蕊拿自己手机拍了两张，本来辛蕊要删，顾嘉却留了下来。 不觉间，已经夜里12点多了，顾嘉就着困意，往沙发上一趟，立马睡着了。 但不一会，顾嘉就又醒了，他坐起来，发现并不是在自己家。 扭头看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把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定神一看，竟然是辛蕊。 这一跳把顾嘉吓得魂都飞了，不过还好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 “这是哪？”辛蕊问。 “这不是你家吗？”顾嘉对辛蕊的问题感到惊讶，难道这也不是她家？ “不是啊？我们怎么会在这睡着呢，亲爱的，我们不是睡在自己家里吗？”辛蕊看了看房间，然后下床走出去，“这是方慧的家里啊” “亲爱的？”顾嘉感觉这太奇怪了，他和辛蕊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和辛蕊睡在方慧的房间里？他实在不理解这个梦到底怎么形成的。 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辛蕊轻声过去，小心打开门。 是方慧回来了。 “你醒了，顾嘉呢？”方慧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睡在她家，然后进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全是些菜和肉，看来是出去买东西了。 “方慧？”顾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方慧，他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到方慧了，以前梦里的她总是突然出现和消失，他太害怕了，所以他冲过去抓住方慧，“你告诉我，是谁害的你？” “你说什么呢？还没睡醒的吧”方慧完全听不懂顾嘉在说什么。 “你没事吧老公，要不你再回去睡会”听到辛蕊喊自己老公，顾嘉身上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但顾嘉管不了这些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可就在这是，门外又想起来敲门声。 顾嘉打开门后，走进来一个蒙面人，这个人拉着个行李箱。 进来后，蒙面人走向正在厨房的方慧，顾嘉想拉住他，但是没用，顾嘉根本抓不住他。 蒙面人开始对方慧搜身，方慧大喊大叫，顾嘉进去想帮方慧，结果被蒙面人一脚给踹倒在地，头撞到了茶几边缘，疼得他不能动弹。 辛蕊过去帮忙，结果更不是蒙面人的对手。 蒙面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方慧身上没有，又跑到客厅和房间都找了一遍，翻得乱七八糟。 蒙面人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拿起绳子把方慧绑了起来。 顾嘉看着这一切，他想来了，他梦到过这一幕，如果跟着这个人一定是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就在这时，蒙面人后脑勺突然被一根木棒重重地砸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 方慧被救了，顾嘉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蒙面人竟然不见了。 顾嘉从慌乱中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而且他似乎必须要让这个蒙面人把方慧带走，这样才可以顺着他找到线索。 而这次的关键点在于，辛蕊救了方慧，所以，他要让辛蕊离开这里。 顾嘉试着让梦境再重来一次，他小心翼翼的用梦里的潜意识重构梦境的开端。 方慧的房间里，顾嘉和辛蕊躺在床上，醒来后，他赶紧叫醒了辛蕊，告诉她杂志社有紧急会议让她赶紧去。 “现在都已经下班点了，有什么会议，再说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你赶紧的，刚才你们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快换衣服，别迟到了！” “哎呀，好烦人！”辛蕊说着还是按照顾嘉的计划离开房间。 “方慧我出去一趟，一会开完会就回来” 是的，这次梦境不同的是，方慧已经在房间里了，顾嘉坐在沙发上，听到外面敲门声。 顾嘉过去打开门，蒙面人走了进来。 蒙面人看着顾嘉，就那么的站着，背靠着电视，顾嘉也看着他。 这时，蒙面人转身从门口拉出来一个行李箱，行李箱是崭新的，还挂着吊牌，蒙面人把茶几上的水果，卫生纸和烟灰缸等等东西慢慢的装进了行李箱里，然后拉上了拉链。 没有说话，蒙面人拉着行李箱走了，剩下顾嘉傻傻的坐着。 没有绑架方慧的情节出现。 顾嘉冲出去，蒙面人早已没有踪影。 看来梦境重复只是一部分情况，每一次都有所不同。 顾嘉知道自己见过这个人，是在以前梦里见过，他想再把梦重复一次，感觉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这时候方慧突然大叫一声，是切菜时候切到了手指。 顾嘉赶紧找到创可贴准备给方慧包上，结果一个小小的伤口却一直血流不止，不一会就流了一地。 顾嘉抱上方慧准备去医院，方慧用手拦住，说不用了，不行了…… 第六十九章 梳理方慧案 梦里的紧张让顾嘉在半夜醒来，起身看看自己竟然是在沙发上睡着了，面前是喝光了的易拉罐，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顾嘉又一次梦见了蒙面人，更重要的是，又一次梦见了那个行李箱，清晰的画面在脑海闪现，不断出现的行李箱就像给了顾嘉一把钥匙，顾嘉知道，如果真的如梦里的线索那样，那么或许方慧的案子就会有所突破。 会议室内，顾嘉把案件重新跟大家梳理了一下。 案发当天，方慧和林之秋一块出外采访，大约下班时间点，方慧回到家中。 晚上18:45分左右，辛蕊接到方慧打来的电话，刚说了两句（大概说今天去采访了一个明星，感觉人挺和蔼的，就是坐车有点晕车了，想早点休息）就听到有人进到方慧家里。 然后听到方慧的喊叫声后，手机像是被丢到了一边，听见里面嘈杂声，接着就是呜呜的声音。 辛蕊随后打车到了方慧家中，到达时间大概是19:30分左右。 方慧家门开着，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方慧人不在，辛蕊报警。 警察连夜进行大范围查找，一晚上没有发现踪迹。 第二天早上7点钟，接到群众报警，一会捡垃圾的老大爷在万户河旁边的仓库那边发现了有人被害。 方慧被绑在一个木质椅子上，脖子上有勒痕，绳子就在脖子上留着，上面没有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戴了手套。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约是晚上20点左右，死因为脖颈被勒导致的窒息性死亡，另外发现了体内有乙醚的成分，推断死前有过短暂的昏迷。 之前走访过方慧住的世纪嘉园，没有见到有特殊人员出入。 从世纪嘉园小区到那个万户河仓库开车需要30分钟，而这个万户河，刚好就是上次顾嘉和柳爷的人交火受伤的那个地方。 小区监控显示方慧是下午18:30分出现在小区监控内，然后往居住楼方向，之后方慧没有出现在监控内。 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而且那个时间段进来的车都是小区内住户的车辆。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下午18:30分点以后进来的车，在20点之前没有离开过小区。 而方慧的死亡时间是晚上20点，所以凶手必须是在19:30分之前离开小区，然后开车到案发地点，才能对得上方慧的死亡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进入小区的，也不知道他和方慧怎么离开小区的？”老季总结。 “是的，凶手是有备而来，从方慧家里到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可疑指纹。” “林之秋那边查过没有，还有她们去采访的那位明星？”林磊问道。 老季双手撑在桌子上，“采访的那位明星叫夏岚，采访的内容后来也刊发了，采访过程她和林之秋一块去的，林之秋采访之后回了公司，一直到晚上9点多开完会才回家，这点fanda公司的好几个人都在那个会议上，所以采访这件事情上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老顾，你有什么想法，后面咱们怎么查？”文彬看顾嘉在那一直发愣。 顾嘉长叹一口气，“那个小区没有地下车库，居民的车都是停在小区里的，所以两人出来既然没有被拍到，就一定是开车出来的，虽然18:30之后的车进去后都没有出来，但是不能排除凶手威胁其他车主帮他们出来。” 老季听到这连忙示意表示认可。 顾嘉继续说，“所以，老季你去再重新查取小区监控录像，从下午到晚上段的车量都逐一核实，特别是19:30以后开出小区的车辆，都要落实到车主，发现可疑的人立即报告” 老季举出ok的手势。 “文彬和林磊你们顺着小区到仓库这段路再做一次排查，看一下有几条路线，分别是多长时间。” 林磊学老季一样也出了个ok的手势。 “我呢，师傅？”海露见大家都有了任务。 “你跟着我就行，我们去趟方慧家里。” 说完，大家便开始分头行动。 顾嘉和方慧开车去往方慧家里，路上海露问了一个隐私性问题，就是方慧被害的时候身子有没有被侵犯。 顾嘉盯着前方，“钱没有少，人也没有被侵犯” “不求财也不为色，那就是方慧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嘉看了海露一眼，嗯了一声。 “方慧姐有没有什么感情上的……”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吧，不过你这点倒是提醒了我，我俩离婚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感情方面我还真的很少过问了。”顾嘉好像突然意识到这点，如果是因为感情的原因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方慧楼下，顾嘉打电话给林磊让他去电信部门查一下方慧出事前半年内频繁联系的电话，然后对应到联系人给他。 然后又跟辛蕊通了个电话，又问了一遍方慧感情方面的事情，得到回复依然是没有。 顾嘉示意海露下车，然后两人来到方慧家里，现场依然保持着，自从方慧出事后，顾嘉一直没让人收拾，他希望保持着原状，这些天顾嘉偶尔会来到这里，他希望自己能从这里发现点什么线索。 海露进入屋内打量着里面。 茶几有错位，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是凌乱的，可以看得出当时有挣扎的痕迹。 卧室里相对整洁，说明凶手没有进入卧室。 家里没有少什么东西，只有方慧随身背着的包。 厨房里有根擀面杖被丢在了门缝里。 “这个根擀面杖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嘉走过去，看到擀面杖在门与灶台的缝隙内，按照习惯，这个擀面杖应该是在上面的架子上，“或许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海露看了看上面确实是有个架子放这些。 “方慧身上没有明显的击打伤”顾嘉补充道，“法医说方慧身体有乙醚的成分，想必是凶手使用的，可以让人快速昏迷” 海露继续看着其他地方。 顾嘉到了这个环境后，总是会想起以前很多事情来，而这次，他终于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 黑色行李箱。 这个场景顾嘉似乎做过好几次同样的梦境，但每次想来总是想不起来，这次顾嘉终于记起了梦里的情景。 于是他拉着海露拉开方慧家，然后来到小区对面的一个箱包店。 顾嘉找了个比较大的行李箱，然后对海露说，“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你试试能不能躺在里面” “啊？躺这里面吗？”海露便惊讶便试着躺进去，结果还真能躺进去，然后拉上拉链，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师傅你要干什么？”海露没有理解顾嘉这是要做什么。 顾嘉说一会跟她解释。 然后又问店里的老板，问那天有没有印象有什么人买过黑色行李箱。 老板说天天都有人来看，确实记不清了。 顾嘉有问有没有监控，老板便把监控给到顾嘉看。 看完那天的整个视频后，顾嘉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 第七十章 黑色行李箱 回到车里，顾嘉跟海露解释了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顾嘉把自己的思路跟海露描述了一下。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晚上7点的时候方慧是在自己的家里，那么凶手就应该是开车进入的车库，然后通过进入方慧家，绑架方慧后，又开车离开小区到达仓库。 只是目前监控里只能看到方慧进入小区的画面，而当时小区车库里的车晚上20点之前没有出去的，晚上20点之后离开小区的车目前正在让老季做排查，如果车主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那么方慧是怎么离开的小区呢？ 这时候老季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和同事走访了所有晚上20点以后驶出小区的车辆，和小区人员都已经对上，有两辆不是这个小区的车也找到了对应车主，一个是来接女朋友，一个是来拿东西，据调查背景均无任何问题。 顾嘉回应知道了，然后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海露，“我们还得再去趟物业，看一下监控去。” 顾嘉和海露下车来到小区物业管理处，顾嘉亮出证件，要求看一下事发当天的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 从下午18点到20点，顾嘉又看了了个遍，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人拉着行李箱出来。 顾嘉揉了揉眼睛，表情有点失望，本以为梦里的提示会帮到自己，想想也许真的只是个梦。 “师傅，你怎么了”看顾嘉表情不太好，海露小心翼翼地问。 顾嘉看着海露，“如果你开车，你怎么能把一个人运出小区而不被发现？” 海露想了想，“不开车，那背着也太明显了吧” “如果把人放到行李箱里呢？” “人放进行李箱？你是说方慧姐可能是被凶手装在行李箱里运出来的？”海露瞪大了眼睛。 “是的，既然我们能想到的方式都没有发现端倪，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装在了行李箱里。” “所以说方慧身体里有乙醚，是凶手把方慧昏迷后装在了行李箱内运出了小区。”海露突然明白了案件分析时提到的乙醚的作用，同时也惊讶于顾嘉会想到这种方法，“师傅你是怎么想到的？” 顾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是直觉。 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做梦梦到的，就算了说了估计海露也不会信，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现有人拉着箱子出来” “那如果他是坐着三轮车出来的呢？”海露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这句恰好提醒了顾嘉，“三轮车？” “刚才视频里面有好几辆电动三轮开出了小区” 顾嘉听海露这么说，好像打开了一个思路，于是决定再看一遍，“你好，麻烦帮我们再放一编刚才的录像” “停......” “停......” “停......” 画面里的三辆电动三轮出小区的画面，顾嘉让工作人员放大。 “你看，这辆车里面的这个黑衣服的人，旁边是个行李箱”海露看到了一个小型电动三轮，这种车子为了遮阳挡雨，就在上面加了棚，但四周为了空气流通并没有任何遮挡。“出门往右转弯去了” 虽然画面看不太清楚，但是还是能看到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等等人坐在三轮车后面，手里扶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顾嘉拍了下桌子，把海露和物业的人都吓了一跳。 顾嘉暂停画面，开车的是一位老大爷。 “开车的这个您认识吗？”顾嘉问物业的人。 “这个人，好像是老郑，不过这画面好像不太清楚，嗨，我们这视频确实有点年头了，回头我都给换成新的。” “换新的这事你们记得就好，现在我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然后住在哪个楼，所以辛苦你们帮忙给查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警官，这个我们全力配合。” 顾嘉又往前看了视频，想看下他是什么时间进去的，因为载有行李箱的这个三轮车今天是第一次外出，你们真如顾嘉猜想的那样，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结果令人失望，进入小区的三轮车都是封闭的，没有看到任何异常，而且进入的监控也不是很清晰，连车主都看不清楚。 “你们这个监控是要换一个清楚点了，你这样跟没装有什么区别吗？” “是的，是的，我们马上安排更换新的”物业人应和道。 从物业出来，两人回到车里。 “下一步怎么办？”海露在车里问。 “出门右转，有几个红绿灯，那里是有监控的，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去交管那边查一下这个三轮车的去向。” 说着话，两人开车到了交通管理局，找到相应负责人后，顾嘉说明了来意。 同时顾嘉和程局做了申请，让他跟这边的领导打声招呼。 不一会，有个同事过来说让顾嘉跟他们去监控指挥中心。 在监控中心，那位同事跟里面的人递交了申请表，等待视频存储调取后，顾嘉看到了那天的监控情况。 小区门口往右的路口监控画面中，那辆电动三轮车从小区出来，一直走了两个红绿灯，然后下车后，出来一个黑衣服戴口罩的人，然后提下来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新买的行李箱”顾嘉说。 “什么？”海露对突然而来的话不解。 “新买的行李箱”顾嘉重复。 “你怎么知道” “你看，箱子上的商标吊牌还在”顾嘉指着箱子上挂着地吊牌。 当然，顾嘉之所以注意到这点，也是因为他在梦里注意过那个行李箱，看到过那个吊牌，不过在视频中看到的时候，顾嘉还是心里有点惶恐，他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线索很多次在现实中都映射到了。 海露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是的，不过可惜的是看不清楚是什么牌子，只能看到一个黑色拉杆行李箱，“看大小应该是28寸的型号” “这个画面能帮我放大一下吗？”顾嘉看到那个人从三轮车下来。 画面放大，“这个人胳膊上是什么？”顾嘉让海露也看下。 海露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文身” 那个人从三轮车下来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往万户河方向驶去。 回到警队后，大家把调查的情况进行了汇总同步。 文彬和林磊沿着方慧小区到万户河仓库，走了几条不同的路线，时间大致差不多，都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 老季走访的情况已经跟顾嘉说过，小区的车辆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顾嘉跟大伙说了下今天他和海露调查的情况。 老季听完揉了揉鼻子，“如果真的把方慧装在了行李箱里，那这个凶手也真的很有头脑啊，看来是个计划缜密的人，但问题是他是怎么进的小区呢，监控里并没有看到有人拉着行李箱进小区，也没有看到三轮车，难道他是开着车进去的，然后坐着电三轮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发现？” “至于怎么进去的，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现在重要的线索是我们看到他拉着箱子出来了。”海露补充。 “另外注意下这个地方”顾嘉把画面中嫌疑人的胳膊指给大家看，“上面图案像是个文身，这个林磊去找技术科同事处理一下，看具体是什么图案” “看着像个骷髅头哎”老季仔细盯着那个图案。 “是有点像” 所以，按照接下来的思路， 林磊负责把监控里的文身图案调查清楚。 老季负责找到那个电动三轮车的车主，还有那辆出租车也联系一下司机。 文彬负责调查所有的文身店，还有路线上的可疑情况，重点是行李箱。 “我呢师傅？”海露问。 “你跟着你师傅就行了。”老季替顾嘉回答她。 第七十一章 发现物证 通过技术科对监控画面的技术处理，结果可以断定嫌疑人胳膊上的文身图案就是一个骷髅头的图案。 按照目前了解到的情况，顾嘉在会议室的白色画板上把凶手可能的路线画出来。 “如果是用行李箱把方慧运到了仓库，那么凶手会把箱子再拿回家吗？” “会扔掉吧，应该不会再用了”海露说。 “所以凶手可能在仓库的附近把箱子给扔掉，接下来我们要全面展开搜查，在以仓库为中心的一公里范围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顾嘉对着大家，表情比往常要严肃很多，“另外文彬负责走访市内的文身店，把所有纹过骷髅头的人员信息尽可能进行调查” 任务分配完，大家各自行动。 顾嘉和海露又去了趟万户河仓库。 来到仓库，顾嘉又绕着仓库走了一圈，然后到方慧被绑的椅子旁边。 那天画面又铺面地向顾嘉袭来，顾嘉看到方慧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身上被绑着，脸色苍白，身体冰冷。 顾嘉每次想到这都心里像被割了一样，一直到今天他都不敢直面地回想，他不敢看方慧没有呼吸的样子，那个曾经同床共枕的人，竟然已经人天两各了。 海露在仓库里认真地检查着每一处，俨然熟悉了侦破流程，再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的稚嫩。 程局让顾嘉多带带新人，顾嘉知道海露和林磊都是好苗子。 他让文彬带着林磊，自己带着海露。 “师傅你过来看”海露在离椅子不远的地方，看到一段剐蹭的痕迹。 顾嘉走过去，趴在地上细心看了起来，“这应该是行李箱被翻转过来和地上剐蹭的痕迹” “会不会是在这的时候，方慧姐醒了，然后挣扎的时候把行李箱转了个圈，这样的话行李箱就会和地面发生磨蹭，你看，只有这一小段，说明凶手马上又把行李箱转过去了” 顾嘉看着海露，“是很有可能，这也就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推断。” “现场没有指纹，说明凶手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有一定反侦察能力，我记得方慧姐脖子上的照片里，勒痕有两个痕迹，但是重合后很难发现，也说明凶手第一次并没有勒死方慧姐，他给了方慧姐一次说话的机会，但是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是吗？”顾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听海露这么说，虽然还想不到什么，但是至少能说明凶手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逼方慧说出来。 这时候，文彬打来电话，说行李箱找到了。 文彬一行人在仓库附近进行搜查，最后在仓库的东北方向一公里以外的河边发现了箱子，然后又逆着河流往上游找。 然后发现在离仓库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桥，这座桥也是从市区进入仓库那片地区的最近的一条路。 文彬从车上拿来个塑料的大水壶，从桥上扔了下去，然后跟着水流往下游走去。 果然，在刚才发现箱子的那个地方，水壶碰到河流中间的小土坡后，开始往河边跑，最终也是卡在了河边的水草上。 按照推理的话，凶手在仓库行凶后，拿着箱子出来然后从桥上直接扔下河里，想必是希望河流把箱子冲得很远，但没想到的是河水把箱子冲到了岸边。 可惜的是已经被河水浸泡太多时间，箱子上也没有了指纹信息。 顾嘉把箱子装进塑料袋后放到了车的后备箱。 海露问带着它干什么。 顾嘉看着海露，说需要的时候就会用到了。 顾嘉和海露通过对小区周边的商店和店铺进行逐个走访，对那天有卖出黑色行李箱的店铺进行监控排查。 经过几天的努力，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就在离小区三个路口处的一个街道的箱包门店，找到了线索。 通过访问，老板说记得有个黑衣服的人来买行李箱。 “还记得是哪天吗？” “哪天挤不太清楚了，有些日子了” “你再想想是这天吗？”海露拿出手机上的日历给老板看。 老板想了一会，“好像是，应该就是那几天吧” 之所以老板有印象是因为那个人戴着口罩，而且到店后并没有怎么挑选，拿起一个大号拉杆箱就走了，而且多给了20块钱都没来得及找，感觉有急事的样子。 然后顾嘉从车后备箱里拿出箱子给老板看了一眼箱子。 老板咨询看了看，说好像是自己店卖出去的，也正是那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买走的款型。 “还记得大概的时间吗？” “好像是下午六七点钟吧” 根据那个老板的回忆，买行李箱的人买完之后就匆忙的往方慧小区的方向去了，所以这个人的嫌疑很大。 可惜的是店铺并没有监控，顾嘉把在小区监控里截图的画面给老板，问是不是三轮车后面坐的那个人，但是因为太模糊，老板只是说有点像，但不敢确认。 “那这个呢？”顾嘉又把路口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有点像，感觉是他” 顾嘉收起手机，“那个人身上有什么文身之类的吗？” “有的有的，这个我在他拿箱子的时候看到了” “还记得是什么图案的文身吗？” “好像是个骷髅头，看着有点吓人的感觉，这个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我不太接受文身，所以就没敢多看”老板回忆那天确实是看到了这个人手腕上有个骷髅形状的文身。 “还有其他的特征吗？”海露边记录边问。 “没有了，时间太长了，而且我这每天好多顾客，其他的真记不住了！” 两人从箱包店出来，正巧老季打电话说查到了那辆出租车司机，现在在方慧小区门口。 顾嘉让他来跟他们汇合。 老季赶过来后，说找到了那辆出租车司机，但是嫌疑人只坐了出租车一段路程后就下车了。 “在哪下的车？”顾嘉感到疑惑。 “市郊边界的地方” “司机怎么说的？” “到那里后，那个人让司机停下，那里已经停止一辆吉普车了，那人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说不用找了，然后上了那辆吉普车。” “吉普？” “对，一辆蓝色吉普车”老季突然想到上次顾嘉和文彬去枝丘也见到过一辆吉普，“你们上次在枝丘轮胎厂那个是吉普吧” “是，但那个是绿色的” “喔，那看来是没啥关系。” “三轮车车主找到了吗？” “找到了，额，也没找到” “你这啥意思，季叔叔，啥叫找到也没找到”海露在一旁问道。 “叫哥哥就行，哈哈”老季打趣，“人我问了，是这个小区的居民，叫老郑，但是我今天去了，老两口不在，说是去儿子家了，估计晚上会回来，所以等晚饭后我在过去看看” 第七十二章 三轮车车主 文彬在负责寻找胳膊上带有骷髅文身的人，通过走访了市内大部分文身店之后，了解到这个图案的文身很少有人纹。 在一个开了十年的文身店里，一位文身师告诉文彬，“这个图案里面的纹路很复杂，一是要求文身师要有很高的水平，二是被纹的人也要不怕疼。” “文身会很疼吗？” “会有一点，普通的文身一般都是能接受的，但是这个可能疼痛的等级要更高一些” “那您干了这么多年有文过吗？” 师傅摇摇头。 走访了很多家店，依然没什么进展，纹身师每天都接触很多人，虽然那个骷髅图案文的人不多，但还是没有人记得有人文过。 会议室内，文彬把情况跟顾嘉做了汇报。 “继续扩大范围，一定搜查出文过这个图案的店，然后就能根据客户信息进行进一步调查了。” “好的，我会继续跟进的”文彬说。 “老季呢？”顾嘉见老季不在。 “去走访那个三轮车主了”老季走的时候跟海露打了招呼。 顾嘉看着大家坐在办公桌前，每个人都略显疲惫，也是，这些天太忙了，一桩一桩的案件把大家忙得焦头烂额。 但是警察就是这样，为了人民的生命安危必须要付出自己的时间甚至生命，想到这，顾嘉突然内心澎湃了一下，但是坐下来后还是觉得腰酸背痛的。 于是起身喊来海露，“去给大家买几杯咖啡吧，我看大家状态都很疲惫的样子”顾嘉拿出钱包，抽出三张大票。 “哇，师傅，这么大方，我这就去” “这话说的，我平时小气嘛？” “没有没有，我替大家谢谢你”说着，海露一溜烟跑出去，抱着一小箱咖啡进来给大家分了分。 喝了咖啡，大家似乎真的精神了很多，立马专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老季这边也是没有闲着，通过对小区内挨家挨户的排查，老季终于找到了那个三轮车主老郑。 根据老郑的回忆，那天下午正做饭的时候，他老伴说家里没有米了，让他去附近菜市场那里买袋米回来。 因为家住二楼，老郑没有坐电梯，便走了楼道，正好碰到一个人提着个大行李箱，看上去还挺沉。 “我看那小伙子满头是汗，就顺口问他要不要帮忙，那个人说不用，我刚要走，那个人又问家里有三轮车吗，说是要出差，东西比较沉，小区门口不好打车之类的，一听正好嘛，便让他凑车，他说给我50块钱，你想嘛就凑个车哪好要人家的钱，都是一个楼的邻居呢” “你不认识他吧？” “他带了个口罩，衣服领子也比较高，我这也没注意” “出了门以后呢？” “我带他到了小区右转后，过了第二个红绿灯的一个小巷子口那，然我停下来了，然后给我了50块钱，我说不要，他还非要塞给我。” “看到他去哪了吗？”老季问。 “没有，我就开车走了” “钱你花了？” “还真没有，我就买了袋米，身上有零钱，就没花那个钱，然后我就回家就放到我抽屉里了，我还跟我老伴儿说了这事” “能把那张钱给我们吗，我们再给你一张” “这个，我就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都那么多天过去了。” 老郑叫来老伴儿，问钱有没有花，老伴儿说早就花掉了。 “那您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呦，这个还真想不太起来，那天我正好也有事，咱就想着助人为乐，其他的没留心，而且那人戴着口罩，穿了个黑上衣，其他的就记不住了。” “行嘞大爷，那谢谢您，打扰了，您要是想起来什么也麻烦您跟我联系，这是我的手机号”老季说着把手机号写在了一张纸上给了郑大爷。 回来后，老季把情况跟大家复述了一遍。 “你也叫人家大爷吗？”海露听完笑了起来。 这一问弄得大家也笑了起来。 “海露啊海露，你跟你师傅是学坏了啊，我这还年轻着呢，我叫大爷怎么了嘛” “还好我没去，我要去了，按照辈分我得叫人家郑爷爷了”海露越说越想笑。 “……” 在大家正在开老季玩笑的时候，顾嘉手机响了，是辛蕊打来的。 “忙着呢？” “还好，你怎么样？” “你们单位附近呢” “喔，来这有事？” “可不敢有事，就是到这边附近办点事，路过你们单位门口了，就跟你打个电话，没啥事，你要是忙就工作吧。” “那行，你等我，我出去找你，正好跟你说点事。” 顾嘉来到门外，辛蕊手里拎着fanda的宣传手提袋。 顾嘉示意她去附近咖啡厅，“你这是又去搞宣传工作了？不是说你现在正在运营比赛吗？” “是的，现在一切以比赛为主，今天没有主赛，是落选选手的优秀奖评审，明天颁奖，我今天去和一个广告商谈了点事情，那边想临时加个宣传广告到我们赛场里。” “这事业归你管了？” “这不是领导们都忙吗，就派我来了！” “白桃最近去过单位吗？” 辛蕊摇摇头，“没有，好久没来过单位了” “比赛还顺利吗？” “还好吧，就是……” “什么？” 辛蕊本来不想说林之秋强行加人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也是跟顾嘉，也就索性说了出来。 “这个是资本行为吧，你就做好你分内的事情，我……” “我就是说出来，你也不用给我什么建议，估计你也给不出来，哈哈” “是的” “对了，你刚才说有点小事是指？” “喔，你还记得方慧遇害那天她们采访了一个明星叫夏岚，那篇报道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可以，我们那应该有的，回头我找到给你带过来，是方慧案有什么进展了吗？” “正在调查中，有些头绪了” “跟林之秋还是夏岚有关？” “喔，不是，这个我就是单纯的想看下” “好，我回去就找找看。” “对了，最近方倩有联系过你吗？” 辛蕊突然想起来上次跟方倩聊天的事情，顾嘉如果不提估计都忘了，“前几天联系过了，她说就是当时有点情绪，其实没啥，你也别放在心上，老爷子身体还好，别担心了，方倩也没有生你的气” “那就好，谢谢” “你好好把方慧的案子破了，估计就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顾嘉看着辛蕊，感觉自己肩负的压力大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查找文身线索 对于平时不了解文身的文彬来说，去找文身店实在是有点难，他已经问了身边的很多的朋友了解文身。 但可惜的是朋友中有文身的也很少，所以他只能用本方法，带着同事去扫街。 正当他在街上挨着排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从胡同里走出来，然后又消失在人群里。 文彬努力的想着他叫什么名字，他是熟悉的，因为那小子前几年经常跟人打架，每次都被抓到局子里，文彬对他很熟悉，身上背上全是文身。 但是文彬当时确实没有想起来他的名字，于是回到单位赶紧让同事帮忙查一下前几年的档案，才终于知道了他叫董二链。 文彬按照档案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链子，在哪呢你小子？”文彬找他之前认识的一帮小混混问问关于文身的事。 这帮小青年没少因为打架进局子，身上到处都有几个文身。 “哎呦，彬哥彬哥，您有什么事，我最近可是很老实啊，没有违法乱纪……”电话那头一通客气. “行了，少废话了，跟你打听个事，你帮忙找找可以做文身的店，把你知道的都列出来，要具体地点哈，然后发给我，最好是那种比较老的店“ “不是，彬哥，你这是要，要文身，不是吧？”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有用，把那种比较难找的纹身店给我找找，地点发给我，快啊” “好嘞，好嘞，速度的给您找去哈” 正打着电话，顾嘉和周晓蓉走过来，文彬挂掉电话。 “你要做文身啊，赵队”周晓蓉听到文彬电话里说文身的事情。 “喔，没有没有，我可不敢纹那玩意儿” “怎么样了？”顾嘉也听到了文彬在说文身的事情。 “找了之前经常文身的几个小混混打听打听，那种图案需要很高的水平，如果能找些老店问问，估计会快些。” “行，你多盯着点，一点要快点！” 文彬点点头，“你们这是，心里访谈开始了？” “是已经结束了，周医生果然是查人心灵于无间，在她那你基本没有什么秘密” “别瞎说哈，我们是心理疏导和预防，不是搞什么隐私的好不好，行，你们先忙，我就先过去了。” 周晓蓉走后，顾嘉和文彬继续聊了会案子。 你还别说，文彬找的这群小青年还真好使，一会的工夫，文彬收到了好几个自己没有排查到的文身店，于是便照着地址一个个的走访。 来到郊区小羊坊街道的一个居民楼旁边的小店里，门口只挂着文身两个字的牌子，便再无其他装饰，文彬和林磊走进门口，敲门没有回应，“有人吗，我们进来了啊” 文彬推开门，里面是一推文身图案和桌子上的文身的工具，却没有看到人，往里走了几步听到里面一件房子有声音，扒开门帘，只见一女子趴着，这边文身师傅正在她腰部文图案，女子吓了一跳。 “你是？要文身吗？”师傅问。 “想跟您打听点事”文彬亮明身份，然后指着外面，示意是否可以出去说。 “能稍微等我一会吗，我把这个给人家纹完了” “大概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吧” “那行，我们在外面等你啊师傅”说着文彬和林磊出去到门外等着。 里面的女孩光着上身趴在床上，在背上纹了一个花朵的形状，最后弄好后，女孩表情略显痛苦的样子，不过一会就恢复了平淡。 女孩走后，文彬和林磊进去。 文彬拿出手机，找到那个骷髅的图案给师傅看，师傅说这个文身很少文，不过他确实文过两三个，“不过文这个图案的时间有点长了，得有个四五年了” “你这文身的人有记录吗？”文彬让他查一下记录。 “我找找看看，一般的小图案我们是不登记的，像这种比较复杂的，得需要好几次，我就会记上个名字”师傅边说边翻找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一个小本子。 “你这店开了多长时间了？师傅” “得有个二十年了吧，我从小就学文身，后来就以此糊口了。” “那一般什么样的人来文这种图案呢？” “这你算是问到重点了，一般敢文这种的都是些社会上有些地位的，身材魁梧，要么就是不要命的那种，不怕意邪” “意邪是什么意思？” “这种文身本事就骷髅头，一般人是不是都害怕啊，可他们偏觉得纹上去威风，让人看了害怕，或者说连鬼都害怕，就不在意这些邪性的东西。” 师傅见文彬他们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这个东西也可以理解为时要改变命运，现在的年轻人就有很多人并不害怕，反而很喜欢，他们喜欢反向思考，喜欢扮演别人不喜欢的角色，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当然这也可能是反叛的。” “喔，找到了吗？” 师傅戴着老花镜，摇摇头，“这种图案我都会记下客人的一些信息的，因为要联系他们看纹过之后有没有什么过敏反应。不过我这个店搬过一次家，还有几本记录都让我放家里了，过几天你们再来？我到时候拿过来给你们。” “那你还有印象这几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这个真没啥印象了，我这店虽然偏，但咱这手艺好啊，来着文身的人也不少的，长什么样子还真是记不住了” 文彬和林磊相互看了看，“那就辛苦师傅帮忙找找看，我们明天再过来打扰您” “后天来吧，我这里隔一天开一次门。” “这是为什么？” “我虽然说年龄不算很大吧，但是眼睛不行了，干一天就得歇一天。” 文彬听后感觉也是，这么多年全靠这眼睛和手艺，“那行，那我们后天过来。” 出来后，林磊对于刚才在屋里看到的画面感到惊恐，“里面感觉有点可怕啊” “可怕？为什么？” “没有见过在皮肤上纹那些图案，感觉会很疼吧” “也许会有麻醉？” “会吗？” “不知道，没研究过这些，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吧”文彬以为自己年龄的原因接受不了，没想到林磊也有同样的感受。 “或者说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我怎么感觉接受不了呢？” “说明你是个老实孩子” “不过那个师傅挺厉害的，干了这么多年” “是啊，每一行都值得被尊重，走吧，我们先回队里” 第七十四章 柳爷大怒 远郊的别墅内，柳爷坐在沙发上大发雷霆，嘴里骂骂咧咧，地上是被摔碎的水杯和茶具，白桃在旁边坐着，她很久没有看到柳爷这么愤怒了，面前的几个兄弟也都低着头没人敢吱声。 柳爷是刚知道了桐三的事情，桐三是柳爷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兄弟，没想到被警察给抓到，现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还有那批货被警察端了的事情，柳爷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兄弟，心里盘算着一件事，上次和警方的交火就是因为自己身边有警方的卧底，想着上次已经被除掉了，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可是这次枝丘的货又被警察给发现了，柳爷实在想不通会是谁走漏了消息，有兄弟说是高阳撞路奎的事情被警察发现，这才误打误撞发现了枝丘的仓库。 但柳爷的眼睛像射灯一样在每一个人身上扫描，他还是宁愿相信这种说法，他不相信这些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会背叛自己。 具体的情况也许只有高阳知道，但是现在高阳正在被警方通缉，不方便出来活动。 想想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在医院躺着，一个在外逃着，柳爷不禁又发起怒来。 白桃见状连忙给柳爷点了支雪茄，劝柳爷消消火。 柳爷实在没想到，他出国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先说柳爷在国外被人泄露消息的事情，柳爷后来知道了是白易和路奎泄露了消息，后来得到吴桐的确认是那个叫路奎的人所为，现在路奎已经死亡，柳爷也就不再追究。 不过他知道白易也可能干出这事，看在这么多年和白桃的关系上，他也不好再过分追究什么。 按理说柳爷对白易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跟白桃没有领证，但是和白桃这么多年，俨然已经是夫妻的关系了，所以白易自然成为了小舅子，至少这个小舅子各种不把他放在眼里，柳爷也是干生气。 回来白桃也跟自己解释了这件事情，柳爷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所以就决定不再追究这事了。 然后就是枝丘仓库的事情，如果不是高阳办事不谨慎，那就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有兄弟告诉了高阳让人烧车的事情，柳爷听了破口大骂，想想高阳也是自己得意的兄弟，做事情一向谨慎有计划，从不给对方留任何缝隙，这件事怎么会办得如此被动。 柳爷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卧室的的白桃也是惆怅不已，自从听说吴桐被抓后，白桃的心情很是不安，再加上听说现在躺在医院生死不明，心中充满了愧疚，她知道吴桐因为谢冰勒索的事情找过谢冰，但没想过会杀了她。 谢冰勒索她的事情，白桃没有跟柳爷说过，也不敢跟他说，说了就意味着她和吴桐的事情也会被柳爷知道。 前些年柳爷去欧洲谈生意，一去就是大半年，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吴桐打理，那时候白桃还没有办这个杂志社，在家里闲着。 白桃看吴桐身材魁梧长相俊俏，不自觉的被他吸引，于是外出的时候总是叫上吴桐，让他保护自己。 柳爷走的时候也有安排，让吴桐保护好白桃，吴桐自是不敢违抗，所以后来除了处理一些事情外，吴桐大部分时间都跟白桃在一起。 白桃开始故意地诱惑吴桐，她穿的越来越性感，上衣的领子故意解开两个扣子，外出的时候假装扭到脚让吴桐背她。 总之，白桃使出了很多女人撒娇的招数。 吴桐虽然知道是老大的女人不能碰，但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 两人一来二去的就趁柳爷不在的时间搞在了一起。 吴桐便是这样的人，没有被攻破的时候还好，坚守着底线，一旦底线破防，心里就不能自拔。 后来柳爷回国，虽然两人联系也少了，但是吴桐对白桃还一直心里惦记着。 白桃为了不让柳爷发现，基本上和吴桐很少再发生关系了，但是偶尔还是会放纵一下。谁知道有一次在地下车库的时候，竟然被谢冰给撞见，而且后来还跟踪他们到度假山庄去拍了照片。 后来谢冰便以此来威胁白桃，白桃怕事情被柳爷知道，几次都拿钱消灾，但是没想到谢冰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要得多。 后来吴桐知道了白桃被谢冰威胁，几次想做掉谢冰都被白桃给制止了。 白桃虽然在柳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阵仗都见过，但是杀人的事情，她还是不太敢去做，哪怕是别人替自己去也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白桃一再告诉吴桐只要把底片要到就行，保证事情不被发现，或者吓唬一下谢冰，不要杀人。 吴桐开始也答应了，但还是没想到，后来谢冰变本加厉，彻底激怒了吴桐。 那天顾嘉来杂志社找白桃的时候，白桃就猜到了来意，于是急忙借假装处理事情的时间跟吴琼通了电话，让他充当了照片里的那个男主角。 吴琼没有吴桐那样的本事，只能感谢模特写真或者靠着酒吧里的富婆养活，谁让这对兄弟颜值高呢。 她知道吴琼和吴桐是双胞胎，她也见过吴琼很多次，吴琼知道白桃和他哥的短息，所以那次她跟吴琼打电话让他帮忙，吴琼自然也就答应了。 白桃已经计划好，就算吴琼被抓，他有不在场证明，就这一点就可以相安无事，同时也会扰乱警方破案的进度和方向。 谁料想最后吴桐还是落到了警方手里，而且还处于昏迷状态，白桃多次想去医院看他，但她知道现在去的话被警察发现，一定会审问自己，那以前自己说的话就更解释不清了。 现在新丝路大赛已经重启，为了让自己少抛头露面，所有事情已经都交给了高沐和林之秋打理。 听说柳爷回来后，她第一时间过来陪着柳爷，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情，加上她还要为白易求情。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事，吴桐已经在柳爷面前为白易脱了罪，这点让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吴桐了。 现在白易也不知了去向。 上次得知白易逃跑后，就让兄弟找过他，刚开始有人在他家附近见到过，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白桃心里也是郁闷万分。 第七十五章 文身师傅被害 后天一大早，按照说好的时间，文彬和林磊早早赶到小羊坊街道的文身店。 门上的锁已经打开，想必师傅已经到了。 敲了几下门，里面没人回应。 “师傅，你在吗？” 文彬又敲了几下，“我们进来了啊” 推开门进去，里面并没有人在，文彬和林磊往里屋走去，见师傅背对着自己坐着，头靠在椅子上。 “睡着了？”林磊第一反应。 “不对！”文彬感觉奇怪，刚开门怎么会睡着，于是走过去一看，师傅似乎是没有了气息。 文彬把手放到鼻子处，又摸了摸脖子大动脉处，确实没有了呼吸。 “赶紧送医院！”文彬说着抱起师傅就往外出。 两人把师傅放到车里，文彬加速往医院驶去。 只可惜为时已晚，到了医院，医生也没有能抢救过来，师傅确定已经因窒息而死亡。 文彬和林磊站在医院抢救室门前，虽然来得时候已经知道希望不大了，但是当医生宣布之后，文彬还是心里一阵疼痛的感觉。 文彬赶紧给顾嘉打电话说了情况，顾嘉让他们把医院那边安排好，然后去师傅家里汇合。 海露上午请了假，顾嘉一个人到达小羊坊街道。 店内，文彬和林磊已经到了。 师傅是被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而亡的。 “又是绳子勒住脖子导致的窒息性死亡”顾嘉想着最近的案件，都是用的绳子的作案工具。 “会不会跟方慧的案子有关系，我们刚查到这里，师傅就被人害死，这也太巧了吧”文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查案而把师傅牵扯其中，他感到很愧疚。 “这有一本笔记本”林磊发现床底下有个笔记本，拿出来后，发现有一页被撕掉了。 “应该就是这本了，我们跟师傅约好今天来查那个文身的信息，应该是就是这本，你看，这页被凶手撕掉了。” “这页证明了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凶手就是在这家店做的文身”顾嘉接过那本笔记本，看着刚刚才被凶手撕去的一页。 “可惜来晚了一步” “如果师傅只是记录了一个名字，并不认识凶手的话，那么凶手也没必要这么狠把，他完全可以把这一页撕了，或者把这个本子销毁，为什么一定要灭口呢？”林磊大量了四周，发现桌上还有几个本子，都是最近的一些顾客记录。 “所以师傅应该是认识凶手，知道凶手的一些情况，所以师傅看到名字后即使没有了这个记录他也能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凶手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查这家文身店的？”林磊疑惑。 “是很奇怪！” 顾嘉看着现场并没有什么争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绳子之类的凶器，“再仔细搜一遍现场，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顾嘉到门外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属于街道靠里面一定，门前的路并不是很宽，勉强并排过去两辆车的宽度，周围的店铺也是刚开门不久。 顾嘉到对面的杂货店和周围的礼品店都分别问了一下，大家都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边位置比较偏，人流不多，都是靠的回头客，所以早上开门也晚，他们都才刚开门一会。 顾嘉向他们打听了一下文身店的情况。 这个文身店是老店了，他们来这里开店之前就有了，隔一天开一次，早上个开门也很早，老师是个手艺人，脾气也好，平时也没怎么见过有什么打闹之类。 顾嘉又回到前后逗你转了转，发现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处积水，旁边的路面很湿，上面的泥土显示有车压过的痕迹。 于是有顺着街道入口开始一路走过来，发现有辆车一路开过来，然后到了文身店门口车胎印有刹车痕迹，再往前走就到了积水那里，车里在那里掉了个头。 顾嘉叫来技术同事，把车胎印记拍下来，回去分析一下可能的车型。 屋内搜查一遍后，顾嘉让文彬和林磊去一趟师傅家里，帮师傅老伴安顿一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回到队里。 顾嘉坐在会议室里发呆，刚查到线索又被中断了，顾嘉感觉到了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凶手是如何知道他们正在调查文身这条线索的，这件事除了队里的几个人应该没有人知道了，连程局孟局都没有说过。 看着顾嘉发愁的样子，海露端过来一杯咖啡。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妈妈的事情吗？” “你妈妈的事？”顾嘉没想到海露会突然聊这个，他记得她刚来队里的时候说过，她妈妈因为被冤枉财务问题，吃安眠药自杀了。 “我一直坚信我妈妈并不是自杀的，可是事实是，是她自己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这点从法律认定上就是自杀的。” 海露停了几秒，“但是我后来在一个笔记本上发现了我妈妈写的一段话，她写到被扣了一个巨大的帽子，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一生清白决不允许别人玷污自己的名誉，如果得不到正义的明示，她会用生命证明自己。” 顾嘉听后想安慰她一下，海露又说道，“今天也是我妈妈的忌日，所以上午我请了假，去看了看她” 顾嘉和海露都陷入了沉默，今天的事情对大家来说都是沉重的。 这时候，老季回来了，他找到了行李箱是怎么进入小区的了。 老季通过在世纪嘉园周围不断的走访，终于找到了一个收废品的阿姨。 据阿姨回忆，那天下午她正在路上，有人电话联系她让她去拉些书籍和一些纸箱子之类，问了地点，原来就是前面不远的世纪嘉园里。 刚走两步遇到一个上坡，她骑着有点费力，这时候有个人帮她推了一把。 那人拉着个黑色行李箱，带着口罩。 估计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被听过到了，那人说他也去世纪嘉园，就一直帮她推着，然后行李箱也放到了车子上。 进到小区之后，他就往3号楼的方向去了。 “所以凶手是把箱子放到了收废品阿姨的车上，然后进入了小区，然后又通过大爷的电动三轮顺利的出了小区。” “应该就是这样” “文彬那边查的怎么样，文身的事有消息了吗？”老季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海露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老季满脸的惊恐。 “是谁走漏了消息！” 第七十六章 新线索指向高阳 医院来消息，吴桐最近有醒来的动向。 昨天早上护士跟他翻身的时候发现他手指动了一下，晚上看到了嘴唇也有动，今天早上眼睛竟然睁开了，但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就又睡了过去。 不过由此来看，醒来的几率已经很大了。 接到消息，顾嘉和老季开车去了趟医院，他们和医生又详细问了问情况，按照医生的说法，如果有这种情况出现，那么近期完全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 顾嘉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吴桐，他内心也是希望他赶紧醒过来的。 因为燕芳芳和谢冰的案子花费了他太多精力，至今的杀人动机和原因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而这些都需要吴桐给出事情的真相。 在病房待了一会，顾嘉和老季正准备要走，突然顾嘉看到旁边的抽屉开了个缝隙，里面有个串珠，顾嘉转身刚走两步，又赶紧找个手串上的珠子有点眼熟，于是回头打开抽屉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个镶钻的珠子组成的手串，虽然钻不多，但应该也挺值钱。 珠子每一个都单独用丝线缠绕，然后再用不同的线连在一块，这样的话即使一个珠子掉了也不会影响其他的珠子。 顾嘉发现这个手串一共应该是十二个珠子，然后有一个地方少了一颗，只剩下断了的一根线。 这时候顾嘉突然想起来了，在抓捕昆杰的时候，从昆杰那里拿到过一个珠子，和这个是一样的，而那颗珠子，应该就是从这里掉出来的。 而昆杰怎么会有这颗珠子呢？ 顾嘉叫来护士，“护士你好，这个手串是病人身上取下来的吗？” “是的，原来一直在他手腕上带着，我们扎针的时候不方便，就给他取下来放到抽屉里了。” “行，好嘞，谢谢！” 顾嘉回到队里，向档案室要来了那颗珠子。 果然和吴桐手上戴的那个是一样的，于是顾嘉感觉是要去问问昆杰了。 监狱的会面室内，昆杰坐在顾嘉对面，头发已经剃成了寸头，表情没有了以前的傲慢，显得沧桑了许多。 “里面还好吗？” “心静了很多，不用再东躲西藏了，睡得踏实” “能睡个好觉也是件幸福的事” “顾警官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有什么事？” 顾嘉从包里拿出那颗珠子，“这个是你的？” “不是” “是上次抓捕你的时候从你兜里掉出来的，当然我想问的是它原本是谁的？” “桐三，柳爷那边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就是你受伤那次吧，那天你们来之前，桐三和外国人准备交易，我们过去想截获，然后他们在我们刚到那的时候突然取消了交易，桐三逃走的时候我俩有过打斗，这个珠子就是打斗的时候我从他手腕上不小心扯掉的一颗，我看上面有点钻，就留着了。” “所以说那天桐三也去过现场” 昆杰点了点头。 顾嘉准备要走的时候，昆杰问了下谢冰案件的情况，“顾警官，谢冰案子凶手抓到了吗？” 顾嘉看了看昆杰，想着也可以告诉他了，“找到了，就是这个珠子的主人” “桐三？”看来昆杰也同样惊讶。 “是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法律吧，走完程序会有一个案件说明的。” 从监狱出来，顾嘉收到林磊的信息。 文身店门口的车胎印已经确定，是辆吉普车，具体车型不知道，建议去轮胎厂问问。 于是，顾嘉和老季一通来到临阳东部的一个轮胎厂，到那里准备问下轮胎对应的车型，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这种应该是改装车用的，所以应该无法确定车型。 不过那里的负责人给顾嘉提供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可以到收购废旧轮胎的地方去问问，那里对不同的轮胎有不同的价格，会有比较深的研究，所以那里有可能知道。 “咱们市哪个地方有这种收轮胎的？” “其实有好几个，但是都比较小，如果是比较大的地方可以去附近的枝丘市，那边有个轮胎收购厂，好多年了，估计见得比较全。” “具体地址有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在平昌区果子林一带” “果子林？”顾嘉一听这个名字，马上想起来前不久他们去过的那个收废旧轮胎的地方，那想必应该就是那里了。 事不宜迟，顾嘉和老季一通驱车赶到了枝丘市平昌区果子林的那个废旧轮胎厂。 老板见到顾嘉他们，想了几秒钟，马上认了出来。 “是顾警官和季警官？” “老板好记性” “两位警官是又要查案？” “我们这次来是跟你打听点事，对了老板你贵姓？” “免贵姓余”余老板边说边倒了两杯茶水。 顾嘉拿出几张照片给余老板，“这种花纹的轮胎你见过吗？” “这种纹路的轮胎一般都是改装车上用的，像越野、吉普车之类的会用，其他车一般很少用，一是沉二是贵，三是难更换” “那你这边收过这种轮胎吗？” “收过，不过很少，一般这种轮胎质量很好，如果是小毛病就补补还能用，对了，你们上次来看到的那辆吉普车就是这种类型的轮胎，只是纹路略有不同，其他都是一样的。” “那辆车还在吗？” “在呢” “我们想再看一眼” 余老板带着顾嘉和老季又来到那辆车前。 “你看这种轮胎的纹路，虽然和照片上不一样，但是整体风格都是一样的，整体的轮胎层数、材质都是相同的。” “你这车是准备就在这放着了，还是准备自己开啊？” “嗨，我那两辆车了，这个看有缘人吧，卖的话现在也卖不出好价钱，这车的车漆没喷好，你看这边有点起隔层了都” “什么意思？这车喷过漆？” “这车原来应该是蓝色，现在的绿色是后来喷的” 老季听了一下激动起来，“还记得吗，那个郑大爷说过，他看到的那个辆吉普就是蓝色的！” 顾嘉也是，听到这感觉像是又发现了一个新方向一样。 然后连忙打开手机找到那个文身的图案，“上次你说这个车的司机身上有文身，你看看是这种吗？” “额，有点像，他那天穿的衣服盖了一半，但……我想想啊，好像还真是，我看着挺害怕的反正，在胳膊上纹着。”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留了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跟他要来着，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留电话，就拿了5000块钱就走了” 顾嘉又跟余老板聊了会，然后跟他道谢告别。 从枝丘回来的路上，老季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分析。 现在的情况是，文身店老板的凶手很可能就是方慧案件的凶手，而这个人跟上次查找路奎的凶手吻合度很高，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高阳。 第七十七章 苗雨闹事，徐菲菲交待 fanda的新思路模特比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好像经过上次的事件曝光后，再加上市场部的运作，这次的关注度更大了。 当地的新闻媒体和互联网上都能看到比赛的消息，而且因为前面阶段“8进6”的比赛，第9名的苗雨没有能够按照顺序进入，导致网友讨论的很是激励。 苗雨看到名单很是气愤，找了辛蕊好几次，辛蕊也只有耐着性子找各种理由跟人家解释，毕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都应该是苗雨进入下一轮的。 当然苗雨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对于辛蕊给出的理由，她自然是不能接受，比赛之前游戏规则说的清楚是按照名次晋级，现在又来个综合实力，这是哪门子规则。 但是面对已经铁定的事实，她又无法改变，况且她也打听到了严蓉的一些背景情况，于是提出跟fanda要求一些经济赔偿和一个新人优秀奖。 fanda这边也是有不同的意见。 高沐认为确实是因为规则没有说清楚，导致选手误解，而且规则确实也有点太过于主观了，所以后面还是严格按照得分高低来进行，既然这样是应该给苗雨一点赔偿。 林之秋则持不同意见，她认为现在要顾全大局，一是投资方的的持续投入，二是整个赛事的走向，如果给了苗雨赔偿，这不就间接的承认了fanda的失误，至于新人优秀奖，到时候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还是要看她的表现。 没有白桃的fanda，一旦遇到高沐和林之秋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就会比较难处理了。 晚上是“四进三赛事”，也就是今晚将会决出本届大赛的前三名。 这应该是冠军赛之前一场非常重要的赛事了，很多媒体也都早早赶来。 苗雨的事情暂时没有定论，高沐和林之秋好像也暂时忘记了这件事，开始忙碌着晚上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晚上的名次一旦产生，就意味着他们要把前三名推广出去了，这可是他们以后给单位挣钱的三位财神。 华丽的舞台下，四位选手依次登场，精致的妆容，修长的身材，搭配不同风格的服装，在t台上承载在模特独有的职业风。 虽然四位还是选手，但是在外形、台风、气质、镜头感等方面都已经做到了专业的地步，比赛依次在泳装、旗袍、礼服等等不同的服装环节进行，加上最后的才艺表演，最后终于到了产生前三甲的时刻。 就在这时，后台却发生了一场混乱，原来是苗雨在后台闹事。 本来已经没有了苗雨的事情，也答应考虑给她一个优秀奖作为安慰，但是苗雨心里老是气愤不平，她更想要的是前面的名次，还有就是更直接的经济赔偿。 辛蕊曾劝过她，新人优秀奖虽然关注度没有那么高，但是对于你们新人来讲，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荣誉，希望她能够理解。 苗雨本来也没想搞那么大动静，只是在后台看到了林之秋，就壮胆上去说了几句，林之秋因为忙所以简单说了几句就没太搭理苗雨。 这些把苗雨给惹怒了，本来想着领导能有个好的态度，自己也好下来台，结果林之秋一副看不起的表情，或者用苗雨的感官来说是蔑视，苗雨开始跟她大声吵吵起来。 林之秋见状赶紧逃离后台，并通知保安看着苗雨。 苗雨见有保安进来，一下彻底释放了，在后台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把化妆台上的化妆品也都弄的乱七八糟，好多眉笔、口红、眼线笔之类的都被她给弄折了。 然后把衣服有搞的脏乱不堪，化妆台也弄倒了几个，旁边的选手看着也都不敢上前。 要不是几个保安联手把她按下，后台估计会被她掀个底朝天。 林之秋知道后，让人报了警。 今天早上新的财务经理沈琦入职，高沐负责了现场的欢迎仪式，看来事务完全由高沐进行整体的运营和处理了。 新财务经理是高沐负责面试和考核的，业务能力出众，高沐很是满意。 沈琦和各个部门的人员打了招呼，辛蕊站起来和她握手问好，感觉从形象和言谈上来看确实很优秀。 白桃依然没有现身。 因为此时的她正在和徐菲菲在一起。 本来白桃是想通过徐菲菲找到白易，没想到徐菲菲也不知道白易的去向。 自从徐菲菲被开除后，她就一直对白易不满，因为当初自己牺牲了这么多为白易做事，还搭上自己身体，最后却还是没有保住工作。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和白易在公司办公室亲热的事情很快就在圈里传开了，现在她恨透了白易也很透了自己。 徐菲菲虽然不知道白易现在在哪，却无意间提起了白易让她参与偷拍高沐的事情。 那时候白易对高沐一直不满，所以就一直找机会想整一下高沐，思来想去，决定让徐菲菲去诱惑高沐，然后让谢冰借机偷拍。 徐菲菲刚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也是拒绝的，她虽然和白易关系亲密，但对高沐还是很敬仰的，或者说有种崇拜的感觉，毕竟高沐的学识和教养比白易强了不少。 但后来白易骗她说自己以后会独立开个公司，让她做总经理，徐菲菲竟然也相信了。 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徐菲菲穿着性感的衣服等着高沐下班。 见高沐下来后，徐菲菲本来是要赶紧也趁机上车，但不料高沐上车后就把车门给锁了，徐菲菲站在窗户外面被高沐看到。 高沐摇下车窗，问徐菲菲怎么在这。 本来徐菲菲是要开始撒娇上车的，但是没想到这时候来了公司的同事，她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赶紧逃走了。 高沐走后，躲在一旁的谢冰也觉得这事太离谱了，她刚要走，见白桃下来了，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好奇的谢冰慢慢靠近，发现越野车里竟然还有个人。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照片的事情。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谢冰偷拍我的事情？” “没有没有，我只是参与了偷拍高沐的事，谢冰后来没有走，拍了你们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实白易也是不知道的，要不然她肯定也会阻止谢冰的。” “瞧你们干的好事！”白桃伸手想给徐菲菲一个巴掌，但手仰起来后还是停在了空中。 “白易后来没有跟你联系过吗？”白桃转到白易的话题。 “没有，我在民权路那边见过他一次，看见他身上挺狼狈的，左手上小拇指也受伤了，包着扎带” “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这不是没有了工作嘛，就到那边的小公司帮忙算算账做做报表什么的，挣点小钱” “我问白易去哪干什么了？”白桃不耐烦地重复着。 “他没说，就说到这附近有事，然后我当时也脾气不好，说了他几句，然后他就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以后再碰到他，及时联系我，听到没有” “知道了！” 第七十八章 陌生来电 苗雨在比赛后台闹事的事情，顾嘉是后来才听辛蕊说的。 好在除了砸坏一些东西，并没有人受伤。 苗雨被关了七天，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做的有点过分，林之秋见苗雨不再追究也没有让她赔偿。 方倩和路梓铭那天也去了比赛现场，是辛蕊让她们去的。 这次大赛虽然是免费向社会开放，但是因为想来现场的人太多，还是需要凭票进场的。 门票是fanda给了一些合作单位和临阳的一些大公司。 当然，方倩的票是辛蕊给她们留的。 路梓铭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慢慢走过去看到了有人在砸东西，随后被警察带走了。 比赛结束后的路上他跟方倩说了情况。 方倩惊讶地看着他，说难怪你去洗手间去了那么长时间。 路梓铭说他突然想他父亲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找到高阳。 方倩看他情绪不太好，就安慰他要相信警察，燕芳芳的凶手不是找到了吗，然后说过几天和他一块去找顾嘉问问。 顾嘉把上次在枝丘废旧轮胎厂查到的情况跟大家同步后，文彬第一个感觉是高阳。 “我也觉得是，否则这一切也太巧合了”林磊发表意见。 “可我觉得如果是高阳，才是太巧合了吧”海露的说法也有道理。 可是无论是不是巧合，现在的很多线索都指向了高阳。 监控画面中的人，从身高体型上是像的。 吉普车，也是高阳平时酷爱的。 文身的事情更能说明，凶手身上有个骷髅头的图案。 “我们已经全市通缉了，需不需要向省里申请全省通缉” “我觉得有必要，高阳身上有着至少三个人命的嫌疑，文彬你去写个申请，我来交给程局。” 文彬答应后立马打开电脑开始写申请。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顾嘉看到是陌生号码，还是接通了。 “今天晚上十一点在半截塔的老厂房里，柳爷的人有交易，高阳带队” “你谁哪位？”顾嘉没有听过这个声音，第一时间问对方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但这个消息对你们很重要，我是泰哥这边的人。”说着，对方挂掉了电话。 顾嘉把通话内容跟大家说了一下。 “泰哥的人？为什么要跟我们提供消息！”海露疑问。 “泰哥和柳爷两边一直不和，或者说有着很深的矛盾，如果泰哥真的知道了消息，跟我们说也算合理。” “不过他们会这么轻易给我们这么重要的信息吗？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也许就是单纯的想让我们抓到高阳他们呢” 在讨论声中，顾嘉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消息到底可不可靠，如果对方真的是泰哥的人，那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则他们也不敢刷警察玩把。 如果今晚行动，这个消息向程局汇报的话想必大概率是不会被批的，因为这么没有可信度的来源在程局那一定不会通过。 如果不行动，那就等于失去了一次机会，他们找高阳找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不忍心错过一个机会。 文彬也想到了这点，过来跟顾嘉商议。 “要不跟程局说一声？”老季在旁边也听到了。 “说了肯定就去不成了！”顾嘉了解程局的做事风格。 “那怎么办？” “所有人听好，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晚上行动听我指挥，所有人不得擅自离队！” “老顾！”文彬似乎有点担心，万一消息是假的，怕顾嘉会收批评。 “没事，出了事责任在我，大家不用担心！” 虽然顾嘉也担心信息是假的，但他还是要试一下，按照信息提供的时间，除了海露留在队里以外，几个人都上了车前往半截塔。 半截塔在临阳的西北方向，车程大约一个半小时。 到了老厂房附近，顾嘉减慢了车速。 老厂房是原来的炼钢厂，很多年以前就停了，然后地皮被隔壁的铝厂买了去，但是一直也没有盖什么厂房，就在那里空着，随着铝厂效益慢慢地也倒闭了，就那么一直搁置起来。 远远看到厂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顾嘉示意大家下车后走过去。 靠近厂房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动静，文彬透过门缝看到了几个人正在谈事，不过不是柳爷的人，是泰哥。 “是泰洪达！” “什么？怎么会是泰洪达！”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文彬让出位置，顾嘉凑上前看了一眼，微弱的灯光下，确实是泰洪达，身边还有四个人，对面有几个人看起来是来送货的。 “他们怎么会在这交易？” “或者说他们内部有内鬼，故意跟我们通风报信？” “别在这讨论了，泰洪达也要抓，一会都注意点，他们手里有枪。” 小心打开门，顾嘉几个人弓着腰进入厂房，不过即便他们小心翼翼，还是被泰哥听见了声音。 泰哥发现有人进来，第一反应是取消交易，迅速把钱收好，“有人来了！”。 对方见状，也赶紧收起货，躲了起来。 顾嘉见被发现，找到掩体，跟对方对话。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们还是缴枪投降。” “顾队长，你们可真是神通广大啊，这里都能找到！”泰哥实在没料到警察会发现，这次交易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很少人知道这里。 “多谢夸奖，你就是跑到地缝里我也能找到，这还得亏有你们的人报信啊” “我们的人？顾队长说笑的吧” 他们两方对话中，带货的外国毒枭可等不及了，几个人中一人开火掩护其他两个人赶紧往门口跑。 顾嘉见他们要跑，赶紧开枪。 双方开始交战起来，泰哥几人趁机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枪声响起，子弹在空中来回穿梭，泰哥的人被打中一个当场倒地。 顾嘉他们在中间，泰哥和外国毒枭分别两边。 老季看到有人要开门，正要起身开枪，被子弹射中了左肩，顾嘉看见老季受伤，赶紧反击。 最终由于老季受伤，对方火力压制，让对方逃走了。 泰哥死了一个兄弟，顾嘉这边老季左肩受伤。 从厂房出来后，顾嘉赶紧带着老季去往医院。 “老季挺住啊，一会到医院了！”文彬开着车对后面的老季说到。 “嗨，没事兄弟，除了有点疼其他没毛病，这点伤死不了！” “老季，坚持一下！”顾嘉看着受伤的老季，心里开始内疚起来，想想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出这次行动，老季也不会受伤了。 然后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更严重的事情不止于此，而是医院里，吴桐被劫走了。 第七十九章 吴桐被劫走 原来当顾嘉他们正在半截塔厂房和泰哥他们交火的时候，医院劫走吴桐的行动正在同时进行。 四楼住院病房内，三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从电梯里出来，径直走向吴桐的病房。 守在外面的警察看到几个人来势汹汹，立刻站起来挡在病房外面，结果被一个人一个肘击打昏倒地。 三个人进入病房，拔掉梧桐身上的点滴和贴在身上的监控导线，推出病房。 刚才一幕被外面的护士看到后，啊的叫出声来，随后有医生立刻赶过来，同时让护士报了警。 两名医生上去拦住，说病人很危险不能离开医院。 那三个人彼此看了看，没有说话，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枪。 医生见到枪后吓得赶紧蹲下。 这几个人当然没有想杀医生，他们一个人在前面拿枪指着医生，另外两个推车往前走，然后进了电梯，推着吴桐下到一楼。 护士报警的同时也通知了医院的保卫科，下面的安保人员已经在一楼的门口堵在了那里。 这几人看到保安在前面挡着，门口不让出去，其中一人拿出手枪朝着保安射击，子弹打在了保安腿上。 那位保安啊的一声应声倒地后，其他人吓得赶紧躲起来。 大厅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听到枪声也被吓得乱了起来，大家纷纷躲避。 正当他们要推着吴桐出去的时候，警察恰好赶到，警察下车后迅速包围了医院大门。 这几人见警察到了门口，赶忙把大门关上，然后退回电梯，还顺便拉进来一个护士。 电梯重新回到四楼，那几个人出来，押着一个护士当人质，见一楼出不去了，其中一人从窗户往下看了看，外面都是警车和警察，然后拿起电话说了句：开始b方案！ 警察赶到四楼，见他们有人质便不敢轻举妄动。 “退后，退后，否则我就开枪了！”押着人质的那个对着警察喊道。 警察见状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僵持了大概二十分钟后，三个人推着吴桐和护士重新进入电梯。 电梯显示到了医院顶层。 警察开始从楼梯快速爬上去，可惜到楼顶的时候，就只剩下那位护士了，被绑在了一个石墩上。 远处的空中看见一架直升机渐渐飞远。 顾嘉他们是来医院的路上得到的消息，随后程局也跟他打了电话，听上去异常气愤。 把老季送到医院后，紧急做了取弹手术。 医院开始恢复了秩序，那位受伤的保安也做了手术。 顾嘉他们几个人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老季的手术做完，医生说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恢复了。 把老季送回病房的时候，孟局也赶到了医院，了解到老季和医院的情况后，孟局虽然没有批评顾嘉，但是也是气得不行，然后告诉他赶紧回去跟程局解释吧。 办公室内，程局坐在椅子上，顾嘉、文彬、林磊，加上海露都低着头。 程局一直叹气，顾嘉是他最喜爱的徒弟，这些年也是成绩斐然，怎么这次办了个这么窝囊的事情。 “为什么申请就私自行动，这种级别的行动要上报不知道吗？”程局说着拿手拍起桌子。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 “必须是你的责任！因为你的擅自行动让我们很被动知道吗，老季受了伤，吴桐也被劫走了，这是柳青山给你设的圈套，调虎离山！” “我们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会去医院劫走吴桐，这件事我负有全部责任，我应该加强守护的，实在是……”顾嘉确实是没有料到事情会是现在这样。 “所以那个电话是谁给你打的知道了吗？” “按照目前的情况，想必应该是柳青山策划的，他找人装成是泰哥那边的人，给我他们交易的消息，然后等我们到了半截塔，他们正好去医院，这样我就没有时间赶过去了。” “他们利用了你想尽快找到高阳的心理，顾嘉啊顾嘉，你也是老刑警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文彬这时也连忙解围，“他们还准备了直升机？看来是计划缜密啊，我们这次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才贸然行动的。” “好在老季只是受伤，无生命危险，要不然你们都得给我处分”程局看了看顾嘉，“你先写个检讨说明吧，这件事省里也知道了，等着看怎么受处分吧” 说完程局离开了，大家陷入了沉默中。 海露给顾嘉端来茶水，顾嘉完全没有心情，他背靠着椅子，眼睛紧紧闭上。 吴桐刚刚有要苏醒的状况，就被柳爷给抢走了。 柳爷怎么断定他们一定去了半截塔呢？ 还有文身店的事情，凶手是怎么知道他们正在调查文身店呢？ 顾嘉越想越觉得奇怪。 顾嘉所想是对的，柳爷确实知道了顾嘉中了计。 自从柳爷得知吴桐有苏醒的动向后，就一直策划着要把吴桐给救出来。 但是医院有警察把守，而且那个地方离公安局也不远，一旦失策就会载里头，所以他要计划周全了。 柳爷先是让人到医院看好了地形，了解了吴桐所在的病房，包括楼顶的情况。 第一种计划是顺利找到吴桐，在警察来之前运送到一楼，然后开车逃跑。 第二种计划是警察赶来，一楼无法逃走，这个时候要从楼顶坐直升机逃走，所以，直升机要在附近随时待命。 而重要的是要不顾嘉他们支开，因为他了解顾嘉，如果顾嘉在行动的时候赶过去，这两个计划有可能都无法完成。 恰好他得知了泰哥晚上交易的消息，所以他才让人假装泰洪达的人给顾嘉打了那个电话，没想到顾嘉真的入了圈套。 而且还趁此搞了泰哥一把，一举两得。 解救吴桐的想法其实白桃提出来的，她其实很早就有这种想法，但是她不敢直接跟柳爷提。 前两天柳爷因为吴桐的事情又发火，她才就此提出从医院就吴桐的想法。 柳爷听了当时虽然震惊，但是也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而且他知道吴桐有马上醒过来的迹象，如果醒过来落到警察手里，也是个不好的事情，哪怕吴桐守口如瓶，在柳爷心里也是个石头落不了地。 所以柳爷个白桃一起想出了这个计划，包括动用直升机的想法其实是白桃想出来的。 第八十章 心理医生不正常？ 早上顾嘉到了单位，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周晓蓉那里。 刚进门，周晓蓉就把门给关上了，她搂着顾嘉的胳膊，头靠在顾嘉身上，撒起娇来，“你是不是工作一忙就把我忘了，讨厌” “等下等下，别这样，周医生”顾嘉被周晓蓉的这一举动吓坏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周晓蓉要这样。 “怎么了？你不想我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我让你有什么误会？” “哎呀，你搞什么嘛，都好几天没见你了，快点坐下！”周晓蓉把躺椅上的书拿走，整理了一下，让顾嘉躺下，“快点躺下吧” “我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是，可是我就是心理医生，你说是不是来看我的” 顾嘉晕头转向的躺在躺椅上，他明明就是来看心理上的啊。 可是他刚躺下，周晓蓉就趴在了他身上，头扎进他的脖子里，他能感受到被吻到脖子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开了。 方慧进来后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方慧？”顾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方慧。 方慧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顾嘉想起身去追方慧，但是被晓蓉给压着动不了。 “哎呀，你们俩都离婚了，你还有什么怕她的吗？” “让我起来，让我起来好不好”顾嘉说着使劲把周晓蓉推开，然后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窗外，什么也看不到，都是一片荒地，这完全不是他单位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原来是做梦了，他在梦里。 “怎么了？”周晓蓉看见顾嘉呆在那里。 顾嘉仔细思考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梦，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有一次他跟文彬在聊文身店的时候，恰好周晓蓉就在旁边，莫非是…… 顾嘉简直不敢往下想，但是现在他又不得不怀疑。 “你有文身吗？” “文身？有一个，你也喜欢文身？” “我能看下吗？” “啊，你确定要看吗？在我这哦”周晓蓉指着左肩靠下的位置。 “方便的话，我想看下” 周晓蓉眯起眼睛，对着顾嘉轻声说，“来帮我下” 她让顾嘉帮她把衣服扯一下，把肩旁露出来，顾嘉睁大眼睛看到了那个图案，竟然是个骷髅头的图案。 “为什么要纹这种图案？” “因为酷啊！” “你是在哪纹的？” “不记得了，挺远的一个地，是个老店，师傅手艺很好，纹得一点都不疼” 顾嘉被眼前的图案给惊讶到了，他想再看一下那个图案，然后就去拉扯周晓蓉的衣服，周晓蓉以为他想干吗，所以就开始反抗。 “哎呀，你不要这样，这里是办公室，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这时候门又开了，是督查科的人，他们开门看到的一幕就是顾嘉拉着周晓蓉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膀和上面的文身。 督察举起了手枪，扣动了扳机。 顾嘉在一声枪响中醒了过来。 看了看时间，顾嘉起床弄了早点，一个煎鸡蛋一个煮鸡蛋，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吃，明明都是鸡蛋为什么要不同的吃法。 边吃边回忆着梦里的情景，不禁一身寒颤。 怎么可能是周晓蓉。 到了单位后，顾嘉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周晓蓉那里。 刚进门，周晓蓉就把门给关上了。 顾嘉心里紧张起来。 这一表现被周晓蓉发现，“你紧张了？” 顾嘉摇摇头。 “有听说你们的事情，关于前天晚上的行动的事情，所以，你是例行心理检查还是想找我聊聊？”周晓蓉把躺椅上的书拿走，整理了一下，示意顾嘉躺下。 “昨晚没睡好？” “他们利用了我们着急找到高阳的心理，这在心理学上叫什么？” “什么意思？” “你不是知道那天行动的事情了吗？” “喔，现在局里不都在传这件事吗，说你可能要背处分” “所以大家都开始看我笑话了？” “怎么会这么想？” “我昨晚做梦，梦见你了” “梦见我了？梦见我什么了？”晓蓉很是惊讶顾嘉会梦到她。 “记不太清了，不过好像看到你身上有文身” “真的假的？不是吧！” “怎么？你真的有过文身？”顾嘉坐了起来。 “不过现在没有了，上大学的时候以为是潮流，就在胳膊上纹了个蝴蝶，现在没了，工作之后觉得不合适，就洗掉了。” “疼吗？” “还好吧，不算疼，想纹的人是会去忍耐的”晓蓉把手里的表合上，看来这次用不到了，“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文身店老板的事情？” “可能那也是个意外吧” “所以你知道文身店老板被害的事情了？” “喔，那个，听大家说过，具体不清楚”周晓蓉这下显得失措起来。 顾嘉这次来就是想试探一下周晓蓉，他其实心里不愿意猜测周晓蓉有问题，可是通过这次的谈话，顾嘉不得不怀疑她了。 “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是指？” “文身的事情，你做梦这么准吗？” “这就是纯属巧合了，每天做梦都乱七八糟的，有的能记住点，有的明知道自己梦见好多事，可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也是正常的吧” 晓蓉点点头，“当然，大脑皮层的反射活动会根据白天的经历或者过往的经历做出不同程度的映射，但是醒来后在另一个记忆回区里能留下的刺激反应会根据睡眠的深浅程度表达不一，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你有梦到过关于文身的梦吗，最近这几天？”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你今天好奇怪啊” “噢，抱歉，我可能确实昨晚没睡好” “顾队，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个心理访谈，感觉最近你心理压力特别大，想必这几天的事情对你影响比较大，为了你的心理健康，当然这也是省局要求的。” “好，那开始吧”顾嘉对晓蓉的表现开始惶恐起来。 和前几次一样，周晓蓉把表上的问题问完后，又加了几个最近状态和反应上的问题，周晓蓉根据顾嘉的回答，一一作了记录。 临走的时候，顾嘉看到在周晓蓉的办公桌上，放着那本《梦的解析》，他记得前几次都是在书架上放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顾嘉已经有了结果，这个心理医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