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听说七年级里就剩你还是单身狗》 第一章魁地奇世界杯(上) 出发前,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觉得心里一点也雀跃不起来。 今天我将和父母一起前往一个绝佳的场地,去观看爸爸最爱的魁地奇世界杯——我是个爱胡思乱想的赫奇帕奇,而我妈妈是个倔强的拉文克劳,我们这对母女唯一的共同点莫过于我们两个都不明白那种“野蛮的飞行运动”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我们都明智的选择不在爸爸面前说出我们的真实想法。 我爸爸也是赫奇帕奇出身。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个头矮小却身手敏捷,一直想加入学院的魁地奇球队担任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但他和当时的击球手队长是情敌,在那名队长和他几个队员哥们的配合下爸爸一直都没能入选。妈妈为此很愧疚(没错,妈妈当时就是爸爸和队长互不相让争夺的辣个女人),早早的就表明了自己支持他来看这场比赛,圆他一次与魁地奇巨星近距离接触的梦。 我并不排斥跟父母一起出来玩,但我排斥出来玩也要做家务——妈妈认为租借的帐篷里那些桌椅太脏了,她要好好打扫一下。这名令人尊敬的林女士扭头就指使我去外面提两桶水回来——在听说这附近就住着一户麻瓜以后,她就不打算过多使用魔法了。 …… “夏王!” 我正望着水龙头发呆,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我。我转身看见塞德里克迪戈里在朝我招手——他旁边站着好几个我不认识的男孩。一个暑假不见,塞德里克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我现在已经需要仰头去看他了。 “梅林的刮胡刀——塞德里克,你居然背着我们认识一个这么漂亮的东方姑娘。”其中一个男孩夸张的吹了声口哨,在和我握手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我敢打赌现在他心里一定后悔得不得了,因为让全英国最英俊的我认识你绝对会是他的一大损失——哎呀!”他的腰间被塞德里克快、狠、准地怼了一下。 “别理史蒂华,”塞德里克急急地说,“他就喜欢开玩笑。” 我尴尬的朝他们微笑,赶在身后排队的巫师出声催促我之前紧忙拎起我装满了的两桶水,准备回到帐篷去。 “嘿,我来帮你。”塞德里克从我手里提走了一桶,他的朋友们对他说完待会见就吵吵闹闹的去了营地的另一个方向。 “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我们艰难的穿过挤满了人的羊肠小道,塞德里克努力的大声说话让我听见。 “没有什么特别的,y要一个说的话,我在准备毕业考试。” 我想耸肩,但我发现提着一桶水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这点。 …… 塞德里克是抱着一大篮子三明治离开的,我妈妈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这个“具有绅士风度的帅小伙”空手离开。 “他可真不错!”妈妈擦着一个杯子,望着塞德里克离去的方向啧啧称赞,“王夏,有能耐今年把他骗到手吗?” 我差点因为她这句话被饮料呛死。 爸爸钻进帐篷的时候听见的就是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她这是怎么了?”他瞥了我一眼,用手帕不住地擦脑门上的汗,接过妈妈递给他的饮料一饮而尽,“梅林的胡子,外面可真是太热了。” “从人群里挤出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吧?你该减减你笨重的啤酒肚了!”妈妈不满的说,对此我深有同感——几年前爸爸的身材还算是维持的不错,这两年开始和他的同龄人们一样,迷上了吃高热量的食物、喝高酒精度的酒,唯独没有迷上健身运动,再加上他个头本来就不高,一个普通大小的啤酒肚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突出。 “少在帐篷里把自己闷着,出来玩就是要多走动!这鬼东西你回家了什么时候看都行。”爸爸抽走了我手里的杂志,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还给我。 没有办法,我只得耸肩驼背、满脸不高兴的再次离开了帐篷。 尽管今年我就要毕业了,和其他生活多姿多彩的学生不同——我在学校里没有交到任何朋友。洛丽斯算是我唯一一个还算聊得来的舍友。 我当然可以跟每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打招呼,简单的聊上几句,但我们不会一起行动,不会特意走到一起去食堂吃饭,不会约好没课的时候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也不会一起带着食堂的三明治三五成群的跑去黑湖附近的草地上野餐。 而每当赶上这种离开学校的活动、打不打招呼纯属考验这些年积攒的人气时,我总是要被迫面对这个残酷事实。至于刚刚跟我打招呼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老实说,他对谁都这样——这也难怪除了斯莱特林的个别人、几乎全学校的人都喜欢他了。 他是我们的赫奇帕奇之星。 “——想买一顶帽子吗?” “——让你露出笑容,” “——让你爱上高笑,” “——它会让你容光焕发!” “——只需要一个金加隆!” 像双簧似的一唱一和,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的手上拿着一堆帽子,自己的头上也戴着同款,看起来分外滑稽。 是那对以擅长恶作剧出名的六年级格兰芬多。 全学校的人都认识他们——格兰芬多的双子击球手,每年院赛的时候都让其他队伍格外头疼。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总是走两步就能遇上学校里的小明星。 “那你就给我挑一个吧。”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加隆,递给了双生子的一个。 他欢呼了一声,吹着口哨从他的帽子堆里抽出一顶倒扣着的铃兰花形状的帽子,双生子的另一个拿起它就扣在了我的头上——帽子太大了,我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因为我这幅滑稽的模样大笑出声。 我无奈的把帽子调整到眼睛能看见的位置,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两侧的衣兜都被双子鼓鼓囊囊的塞满了糖果和其他我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儿。 “祝你有个美好的下午,美丽的女士!” 双生子朝我夸张的鞠躬行礼,我慌乱的朝他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护着满当当的口袋离开了那里。 一直走到我认为自己离那个地方足够远,我这才拿下自己头上帽子,并且把口袋里鼓鼓囊囊塞着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这个插曲让我心情好了点,我抱着这堆东西从在一个帐篷前拥挤着的女生团T中路过,她们看见我之后发出稀罕的惊叹声。 “你这顶铃兰帽子可真漂亮,”为首的一个金发女孩向我搭话了,“这是从哪里高到的?” “那边,格兰芬多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在卖他们的小玩意儿。” 我指着来时的方向,很快这队五年级女生的小团T就商议完毕、热热闹闹的直奔那个方向去了。 只剩下一个女孩没动——她看起来比较腼腆,只在同朋友们告别的时候开口说了几句话。 “你不去看看吗?” 我望着她的东方面孔,觉得有些亲近感,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我已经把不小心零花钱花光了,”她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尖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买了太多比赛的周边。”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女孩的名字是秋·张,拉文克劳的新任找球手,同时也是拉文克劳里一个有名的小美女。 赫奇帕奇休息室天天都在聊什么?我自己都要惊叹王夏她明明一个朋友都没有却能收获如此之多的八卦。 原本是想把帽子给她、安慰一下这个学妹的,但我仔细瞧了瞧又觉得这铃兰做的十分别致,转而掏出一把糖果送给了她。 “我想我晚上大概率遇不上你了——所以,开学见。”我说。 秋张被我逗笑了。 “开学见。”她说。 -- 第二章魁地奇世界杯(下) Dαимěǐ.ǐ 我看了眼入场券上的时间——魁地奇世界杯在入夜后举行。 “场地一片漆黑,我们要如何看清球员们在做什么?”我问爸爸。 直白来讲,我一直恨不得自己能骑上把飞天扫帚跟在霍琦夫人身后观看校内的魁地奇比赛。 洛丽斯有一架特别好用的望远镜,我每次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轻松的用它追踪自己在意的选手(无论对手是谁,大多数时间都被她拿来看哈利波特了,我敢肯定)。 有时洛丽斯会突然大发慈悲主动借我使用——直到这时我才能看清半空中你追我赶的选手们到底谁是谁。 爸爸为了求妈妈匀些钱给自己买一架望远镜,正在搜肠刮肚的夸赞妈妈戴着那顶四叶草帽子多么好看——听说为了购买周边商品,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透支了。 爸爸这次的票是他学生时期的朋友、阿莫斯迪戈里先生帮忙高到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阿莫斯能买到这么好的票,亚瑟韦斯莱先生功不可没。 其结果就是,我与下午刚见过面的塞德里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们在看台上重逢了。 “嗨,我叫金妮。”κāńdésんù.cδм(kandeshu.com) 男孩子们都在看天空飞来飞去的选手们,所以最先和我打招呼的是一个小女孩,她标志X的红发跟她的兄弟一样引人注目。 “你好,我是夏王。”我站到了她让出来的一小块地方上,旁边就挨着双胞胎。 他们注意到我还戴着他们下午卖给我的帽子,对此十分高兴。 “看啊哈利!夏王她很喜欢我们做的帽子。我就说应该也给你来一顶的。” 他们对另一侧站着的人说,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里站着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还有另一个韦斯莱家的孩子——哦不对,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女生,叫赫敏……赫敏什么来着?赫敏罗兰迪? “谢谢,不过还是下次吧,”哈利波特说,我听见他g笑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 “嗨,”我只来得及说了一个词,一个选手就骑着扫帚从我们不远处疾驰而过,为此靠近这半场的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哈利波特只是急匆匆的冲我点头示意,注意力就回到选手身上去了。 我又向另一侧看去:塞德里克像个大人一样站在我爸爸和迪戈里先生中间,他们和韦斯莱先生热烈讨论着这次哪队会获胜,妈妈被爸爸的庞大身躯挡的很严实,好在她刚好探头看向了我这边。 妈妈应该是在找我站在了哪里,我高兴的同她挥舞手里的小旗子,想让她注意到我,可惜的是妈妈没看见,反倒是塞德里克偏头看向了我这里。 他以为我是在和他打招呼。 作为回应,他扭头和那三个气氛已经开始剑拔弩张的成年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抽身开始往年轻人多的这边移动。 救命。 我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今晚我不能再做更多丢人的事情了,否则我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再也睡不好觉。 整场比赛我不记得自己都看了些什么——和比赛相比,对我来说更有趣的是我周围人的反应。罗恩韦斯莱——对,这个嗓门比他两个双胞胎哥哥加起来还要大的孩子令我印象非常深刻——在比赛的最后、维克多抓住金色飞贼的时候,他整个人喊叫得都像是要昏过去了。 塞德里克全程被双子一左一右的围住,像是被劫持了一样——我总觉得他们间的气氛不太妙,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母烧奇帕奇在校内比赛里击败了格兰芬多,双胞胎大概是在记仇——这些体育迷有时把输赢看的比命都重要。 比赛结束的时候狂热的观众们有往场地里扔东西的,有在站台上互相拥抱的,我们这边的看台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双胞胎一左一右的吻了他们的妹妹,胡乱的和我握手(我只有一双手同其中一个相握,另一个则是抓着我的手臂,结果就是我整个人都要被他们举起来似的晃了两下),又从两边把罗恩架起、嘴里开始唱歌。 赫敏格兰杰(我偷偷向金妮问到了她的全名)在激动的拥抱哈利波特,刚好我也被男孩子们挤到了她身边去,她又转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没有握手也没有拥抱,他们还在忙着讨论比赛,结果爱尔兰的小矮妖在空中撒下了无数金币。 我在看台上和赫敏、金妮尖声笑着抱头鼠窜,双生子高呼着他们有钱了,获得自由的罗恩急忙逃离了他的两个哥哥……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这样的。 看完比赛,又是跳又是叫的大家肚子都要饿死了。路过自家帐篷的时候,我妈妈高声说她准备了一大锅的蔬菜浓汤和足够我们所有人吃的肉包子——男孩子们欢呼着跑了进去,我爸爸和迪戈里先生还在唾沫横飞的争执不下,我弯着腰从他们旁边经过、低调的溜进帐篷,期间感觉背后有什么人跟着我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塞德里克学着我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悄无声息的跟着进来了——我以为他会像韦斯莱先生一样过去劝架呢。 “因为我肚子饿了,”他无害地眨眨眼,“至于外面——等他们饿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 “你说得对,”我绕到他背后推着他走了几步,“去桌子旁边吧,我给你弄碗汤。” 帐篷外面的三个人没多久也跟着进来了,大家一时间都没顾上说话。 我妈妈做的肉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差点供不应求没了我爸爸那份。 “韦斯莱家的男孩子们每一个都像马一样能吃。”妈妈一边刷锅一边回想他们刚刚狼吞虎咽的样子,“韦斯莱太太每天该有多辛苦啊。” 韦斯莱家的男孩子们大约是还想再庆祝一会,又不好意思打扰我妈妈,所以他们吃完就跟着韦斯莱先生回自己家的帐篷去了。 韦斯莱先生一走,这个帐篷里的孩子一下就减员到只剩两个人。 “相比之下,你只需要照顾我一个人是多么轻松啊,妈妈。”我半开玩笑的说,话音未落脑袋就被妈妈用汤勺敲了一下。 “妈妈!”我羞恼的叫了一声。 她在做什么!迪戈里父子还在旁边坐着呢,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用汤勺敲我的头! “我们家这独生子,从小到大照顾起来简直比七个还要累,”妈妈没理我,而是跟迪戈里先生开始抱怨。 “哎呀,我们家塞德里克就让他妈妈很省心!”迪戈里先生勾起了他的老本行:夸儿子。 偏偏我妈妈是个喜欢在外人面前打压我捧别人家孩子的性格,我听了一会就觉得情况不妙。 塞德里克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跟着我做。”我压低声音说,一边观察妈妈有没有看这边,“蹲下来——头也低下去,你太高了——然后,跟着我一点点挪……” 我们两个在没有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了帐篷——当然,只是我妈妈和迪戈里先生没发现,我爸爸甚至还当了把助攻,他身子一扭就把蹲在地上的我们两个挡的严严实实。 -- 第三章危机四伏的夜晚(上) Dαимěǐ. 看了帐篷外面的景象之后,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实在是很擅长折腾,把好好的一块营地高得乱七八糟。 到处都是垃圾和碎纸屑,还有摇摇晃晃胡乱插在泥土里的旗杆。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我忍不住担心它突然倒在我身上。 我和塞德里克在离开帐篷后依然一起行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妈妈的厨艺、他妈妈的拿手料理。 时不时就有带着四叶草帽子或者身披红色黑色相间旗子的人追跑打闹着从我们身边经过。营地很黑,平均三到四米才有个一人多高的火把歪斜的插在地面里,大多数光源都来自没有完全封闭好的帐篷入口,以及人们在帐篷外面一串又一串连起来的、装饰用的小灯。 “……所以夏你有收到吗?夏?” 走在斜前方的塞德里克扭过头——他有一半的脸被笼罩在了火光未能照亮的阴影里,衬托得他能被人看清的那半面五官分外立挺——我突然间非常理解为什么他父亲恨不得对所有人都夸耀一番他的存在。 成绩优秀,浑然天成的绅士风度,英俊的面庞——这大概就是世间所有美好的集合T? “夏?”κāńdésんù.cδм(kandeshu.com) 塞德里克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 我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可能是我妈妈的那杯白兰地开始发挥作用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在餐桌上拿错了杯子,不小心喝到了妈妈那杯兑了白兰地的可乐。 更可怕的是,我喝了满满一大口。 即便我很快就发现嘴里的“可乐”味道不对,当着一群人的面我也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悄悄放下它,并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妈妈突然在杯子里混了那么多白兰地——她明明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 酒劲上头,仅仅是站着就开始头晕目眩,我急忙坐在了一个木桶上平复那股不断向上翻涌的恶心劲儿——塞德里克担心的问我怎么了,虽然很丢人,但我还是把原委告诉了他。 “抱歉,”塞德里克听我讲述了我头晕的来龙去脉以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偏过头,一只手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可能没听见……当时是我爸爸在念叨,说这样美味的肉包配白兰地会增添它的风味……” 阿莫斯迪戈里先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您都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对了,你刚刚在和我说什么?”我问。 “看样子你是还没收到信就从家里出发了。”塞德里克露出一个微笑,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咬着下唇,嘴角勾起一个雀跃的笑来,“今早我收到了这个。” 塞德里克摊开的掌心里躺一枚徽章,表面有个大大的字母“P”,背景是黑黄色和一只獾。 “恭喜?!现在你是级长了,塞德里克。”我的酒意大概被这份荣誉醒了一半,不过,我们都知道的。这对塞德里克来说应该是理所应当——干得好!赫奇帕奇之星! 塞德里克笑着不吭声,并没有为我的祝贺做出反应。 我的大脑慢了半拍才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你刚刚说……不对,什么叫我还没有收到信?”我喃喃道,刚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可能的,noway,绝不可能。” “事实上,你猜的完全正确。”塞德里克咧嘴笑的很开心,“你也是今年的级长。” “我上学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整整六年级一年我都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奋笔疾书的赶作业、在魔药自习教室里为复杂的药水制作和总是出乱子的坩埚焦头烂额。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也许你可以在我们回学校以后问问斯普劳特教授——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在我认识的女生当中,没有比你更胜任这个职位的了。”塞德里克认真的说。 “…谢谢。”我摸着鼻子说,有点不好意思,“那就——提前祝我们这学期合作愉快?” 塞德里克一愣过后笑的很大声。 “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塞德里克在经过一个帐篷的时候突然被七手八脚的拽了进去。 一时间,不仅塞德里克在大叫,拽他的人也在大叫,这份混乱把我吓了一跳,但我很快就看清拉扯他的这群人和白天跟我打招呼的那几个是同一拨人——他们应该都是塞德里克的朋友。 我认出其中一个男生是和我打过招呼的史蒂华,他脸上还涂着绿色和白色的颜料。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越过塞德里克的肩膀看见了我。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这应该算作是在和我悄悄打招呼?另一个陌生男孩热情的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玩游戏,问我要不要和他们来几盘巫师棋。 就凭我这惨不忍睹的下棋技术? 大概会把裤子都输个精光吧——我忙不迭地摇头拒绝。 梅林保佑塞德里克平安从他的小伙伴手里逃脱吧,虽然我刚刚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但他裤子都要被其中两个男生拽下来了。 -- 第四章危机四伏的夜晚(下)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正盘着腿、坐在床边看杂志。 杂志上的速写女模特在向我展示她身上的新时装概念设计,由粗线条构成的漫画身体在纸上扭来扭去。 我眯着眼睛、努力在烛光下阅读这条裙子的设计理念——它设计的实在是太丑了,我很想看看设计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响声率先划破了夜空,爆破声紧随其后震耳欲聋,远处传来了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以为是那群打了J血的人还想在躺下休息之前再庆祝一会,但杂志里的女模特却慌张的看着声源的方向。她不断地冲画面外指指点点,像是在提醒我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妈妈!” 这些由魔法制成的小东西在察觉危险上要比巫师敏锐,我对此深信不疑。我从床上一跃而下,跑到隔壁床位摇晃还在睡梦中的妈妈,“妈妈,快起来,有事发生了。”几乎是我话音刚落,爸爸就一瘸一拐的从帐篷外面进来了。 “该死的,这鬼地方不能幻影移形,我挤过来的时候扭到脚了。”他对我说,“你妈妈呢?林英?林英——”他喊着我妈妈的名字,即便是痛得满头大汗也没有坐下来歇会的打算。 “爸爸,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食死徒在外面游行,”爸爸露出厌恶的表情,“多半就是觉得这次比赛让营地里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巫师,是个出风头的好机会——哈!你猜怎么着?他们来一个我打一个,去他的食死徒!”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和你女儿吹牛?你的脚要怎么办?” 妈妈还穿着睡衣就风风火火的抓着魔杖过来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间里,骚乱已经到了我们的帐篷附近,我从帘子的缝隙中看见人们争先恐后的爬出帐篷,你推我挤的四处奔逃——还有不明情况的人反颖讫了半拍、被人撞倒在地过了好一会才从人群里爬出来。 “你带着王夏,跟着人群走,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去,我这边还得跟着魔法部的人执行任务。”爸爸语速飞快的说。 妈妈不放心他,“我跟你一起去。” 我随手就把没看完的杂志卷成一个圆筒塞在了屁股后面的口袋里,“让妈妈和你一起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情况危机,魔法部的人就算是立刻从本部向这里调动也需要花费时间到大食死徒所在的区域,营地里的魔法部成员有限,能多一个成年人帮手是一个。 再不疏散就要迎面碰上食死徒了——妈妈匆匆拥抱了我一下,嘱咐我说:“你自己一个人,一定一定要小心。” …… 老天,我的脚是被踩得真疼。 我努力的跟紧其他人的步伐、在人流中跌跌撞撞的寻找一个平衡点:一旦在这种地方被人绊倒了,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我正想着,就看见前面有个人被撞倒了。 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去查看他的情况,大家都失了方寸,慌慌张张的拽着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逃命。 一个人撞到了我的肩膀上,剧痛传来的同时我摔倒在了路边上,额角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撞了一下,出了点血,但好在问题不大。 梅林在上,我刚好被推挤到了圈子外面,没有像那个倒霉的朋友一样被人踩踏着不断从身上跑过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食死徒的游行已经被甩在了在很远的地方。那片火光冲天的天空下就是食死徒们的游行,几个黑色的小影子漂浮在夜空中。 我看着它们,喉咙一紧。 那些黑色的影子,无论我怎么看都是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在人们四散奔逃的时候,营地里的火把也都被尽数推搡得倒在了地上熄灭了。 我从自己藏着的地方走出来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燃烧着的帐篷、倒塌的木架子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四周安静得可怕,远远的,风声带来了像哭泣一样的呜咽声。 我不敢去想那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在哭泣,硬着头皮跑向地上那个昏死过去的男生。 敌在暗,我在明——我不敢用荧光闪烁确认他是谁。 在试了几下也没能推醒男生半分以后,我决定用漂浮咒把他搬运到安全的地方去。 地上还有一副眼镜在反光,应该也是这个人的——我弯腰把眼镜也从地上捡了起来。 我刚走到树林里他就醒了。 他在半空中突然叫了一声,我被他吓了一跳,魔力供应的中断让他直接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梅林的胡子啊,我怎么就让你掉下来了呢——对不起,你没事吧?没有磕到脑袋吧?” 树林里实在是太黑了,清醒的又只有我一个人,仅仅是竖起耳朵赶路就已经是挑战我脑神经的弹X极限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男孩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脸上身上都沾着泥土和树叶之类的东西“我以为我被什么人抓起来了……谢谢你救了我。” “只不过是你倒在路中间了,我刚好也被人挤了出去,举手之劳。”我把口袋里的眼镜拿给他,“这也是你的吧。” “对的!太谢谢了——等等,你是夏王吗?你是夏王,对不对?” 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他戴上眼镜后立刻认出了我。 而我眯着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黑暗中看清他是谁——我的眼睛在黑暗里看东西就像隔着一片黑雾,他的五官在我眼中就是无数个颜色深浅不一的黑色图块。 “对不起,我实在是看不清你的脸。你是谁?” 我一边做手势叫他跟着我走,一边问。 “哈利波特,晚上看比赛的时候我们在看台上见过的。” 我捡到的倒霉蛋竟然是哈利波特,不过这也说得通,从他过去三年的表现来看这个孩子仅仅只是活着就要花费多得多的运气,遇上这种事倒霉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知道你的朋友会去哪儿吗?” “完全没有头绪,”哈利波特沮丧的说,“我只知道所有人都在往树林里跑。” 好在哈利波特的临时监护人也发现他不见了——我们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带着其他孩子们赶回来寻找他的亚瑟韦斯莱,荧光闪烁照亮了我们站着的这块小树林,我终于看清了周围人的模样——哈利波特又是在人群里摔倒又是跌在树林里打滚的,看起来狼狈不堪,其他人除了表情中带着焦急之外都透擅无损。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他看见哈利波特的时候直接松了一口气,“哈利你没事吧?”一时间,周围全是此起彼伏的“哈利你有没有事”,我站在一圈人的外围,借着韦斯莱先生魔杖的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拍了几下不小心沾上的泥土。 也许是我太安静了,这反而引起了韦斯莱先生的注意。 “夏王,好孩子!”他大步流星的从孩子们中走过来拥抱了我,“真是个勇敢的女孩!” “不,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韦斯莱先生。” 我想说明自己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顺手捞起来一个被人踩了不少次的倒霉小孩,只不过这个小孩碰巧就是哈利波特罢了。 哪怕这个小孩叫杰夫巴洛特,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其他魔法部的官员们也陆陆续续赶到了,他们都在叫亚瑟过去。 “孩子们,跟着夏王去空地用门钥匙回家,那里有人在派发——麻烦你了,帮我照看好他们。” 韦斯莱先生对我说完就跟着官员们离开了小树林。 我稀里糊涂的领着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越过临近边缘地带越来越稀疏的树林、往韦斯莱先生说的地方走。 罗恩和赫敏似乎是执意跟着韦斯莱先生前来寻找哈利波特的——我为此大受感动,并且十分羡慕起他们无坚不摧的友谊。 “夏王,”在一片沉默中,赫敏突然开口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的名字。哈利,罗恩,你们还记得吗?去年在决斗俱乐部看见的牌子?那个十五胜零败的战绩保持者!”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瞪大了眼睛,“十五胜零败,决斗俱乐部不都是一群怪物吗?” “你们想的太夸张了,”我被罗恩夸张的形容逗笑了,“他们都只不过是喜欢用魔咒进行对决的普通学生而已。” “请问你是如何保持连胜记录的?我听说决斗俱乐部里面有几个常驻的斯莱特林都是狠角色,最喜欢用毒咒让对手难堪,斯内普还总是护着他们,让决斗俱乐部里的其他人拿他们没有办法。”赫敏追问道。 “你说的这几个人我好像有印象,”我在脑海里寻找着这几个人的名字,“虽然我一个都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也就只会高一高偷袭。实力强大的巫师比比皆是,仅仅靠出其不意的恶咒是走不了太远的。” “她大概是那种不记手下败将名字的类型。”罗恩悄悄对哈利说,但不巧的是,他没控制好音量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并不是那样,”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当你的对手跟火柴盒里的火柴那么多的时候,你也会记不住他们的名字的。在我能够保持连胜记录之前,我可是被一个高年级打的很惨呢。” “夏王今年已经是毕业生了,看样子那个高年级也已经毕业了。”赫敏说。 “是啊,他当了傲罗。”一个与众不同的斯莱特林——我忍不住想起了几年前被他在决斗俱乐部吊打的经历,为此我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没过多久我们就赶到了安全的地方。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写信问我,”我对他们说,目送他们和双胞胎还有金妮一起使用门钥匙离开了营地。 “103号,迪戈里一家。” 接连喊号分配钥匙的魔法部的官员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孩子们,他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 “迪戈里家的孩子吗?”他伸手要把钥匙塞给我。 “不不不,我不是,我在等王一家的门钥匙。”嘴上说着,我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爸爸和妈妈他们没事吗?我感觉时间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万年。 又过了好久,久到负责人都选择放弃维持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跟我聊天了,妈妈他们才姗姗来迟。 爸爸和韦斯莱先生还在执行任务没有回来,和她一起的只有迪戈里父子。 “你的额头怎么了?” 妈妈一眼就看见了我脑门上的伤口,她拿出一块手帕按在了上面,“——我为你今晚的表现感到骄傲。”她小声对我说,没有让在场的其他人听见。 她应该是听韦斯莱先生说了我把哈利波特从营地里运到了小树林的事。 我与妈妈拥抱的时候看见了她背后站着的迪戈里父子。 看样子,塞德里克好像也是刚刚与他们汇合不久。 虽然他身上有点乱糟糟的,脸上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阿莫斯迪戈里在转着圈检查着他的宝贝儿子、问他有没有事。 塞德里克小声的、抱怨似的对他爸爸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像小孩子一样同父亲闹别扭的塞德里克一抬头就对上了我探究的目光。 “我们该回去了,爸爸。”他说,头发间藏着的耳朵红红的。 -- 第五章相聚于对角巷(上) 昨晚就寝时间要比平时早,醒来的时候太阳却已经从房间那头的窗户远远投射到了我的床铺上。 楼下传来了熟悉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和来自妈妈的歌声——我不确定妈妈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午餐了,在假期里偶尔错过一次早餐不会让妈妈特意跑上楼叫我起床。 洗漱的时候我的心一直在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事没做一样心里发慌——我仔细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努力寻找让我心神不宁的原因。 这两天我家非常热闹,猫头鹰出入的次数大约是往常的数倍——我没有想到那天随口的一句话真的让那群孩子们开始写信给我。 从魁地奇世界杯营地回来的转天我就收到了一大堆纸条——马上要开学了,哈利波特和赫敏现在都寄住在韦斯莱家,所以他们的纸条也和其他姓韦斯莱的混在了一起,塞在了同一个大信封里。 妈妈曾告诉我,韦斯莱一家人离我们家挺近的,只隔着一个山头。 “如果是骑飞天扫帚,大约只需要五分钟。”她说。 仅仅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就开始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我晕飞天扫帚。 晕到什么地步呢? 大概是听见这个词儿都会条件反射X的开始感到恶心。 妈妈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霍琪夫人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把我吓唬的太狠了(霍琪夫人总是在说我们如果不听她的会如何如何摔死),但我个人觉得,我就是天生不擅长飞行。 “獾本来就不是会飞的动物!”我为自己辩解道,“身为一个赫奇帕奇不会飞很正常。” “听听——你的校队同学们要是听见你这句话,他们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妈妈翻着白眼说,对我的辩词不屑一顾。 韦斯莱双胞胎的纸条皱巴巴的,像是两个人争夺了一番使用权似的,笔迹也是分外的狂舞,我努力辨认了一番仅有的两行字——能看出来他们其中的一个试图正经的写点东西(废弃的句子上划了太多横线实在是看不清原本想表大什么内容),另一个在旁边多次捣乱——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写信,草草写了署名就塞进来了,还把他们的这张纸条放在了最上面。 奇妙的是,仅仅是看着这张纸条我就能想象出那两个总是活泼过了头的双胞胎怎样在书桌前打闹的模样——我把这张纸条压在了书桌的透明垫板下面。 第二张是赫敏的——更准确的说,有两张都是来自赫敏的——也只有她写的最正式,把我当成了学校里的前辈对待。 赫敏的来信里客套话占了一个小自然段,有关黑魔标记的内容占了一小段,剩下的全是作业相关的问题。 为了回应赫敏的这份认真,我也严阵以待的拿出了我最好的信纸,甚至翻出了三年级用过的旧课本来解答她的疑惑。 妈妈推门进来看见我这幅认真的样子时还以为我突然开窍了,准备在家突击学习冲刺newt呢。 等等。 我知道我忘记什么了。 我吐掉了嘴里的泡沫,翻出那堆纸条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发现自己漏看了哈利波特的纸条——给赫敏写完回信之后太累了,我把剩下的纸条还没看完的事忘在了脑后。 哈利波特比较简单粗暴——他直接问我26号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对角巷购物,上面写着如果我去的话,他会请我吃一份最大号的新款冰淇淋。 26号。 我跑到日历边上的时候差点脚一滑磕在桌角上。 26号不就是今天吗? 紧接着我就听见楼下妈妈在喊我的名字。 “王夏——有客人来了,快点下楼——” 很好,妈妈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和别人透露截止到刚才我都在睡懒觉的事。 “就来!”我喊道,猛的撞了一下穿衣镜——这是我这款懒人镜子的卖点。 拥有这款镜子的人可以在镜子里塞一套需要紧急时刻换上的服装——比如说家中突然来了客人,你可以通过把身体撞向镜子让身上的睡衣和镜子里提前准备好的一套常服瞬间对调。 我小跑着下楼,想看看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 “早上好,夏王!”令我意外的是,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韦斯莱先生。 “我家的孩子们今天都要去对角巷买书,世界杯比我们想象中结束的要早,原本我们打算拜托给莫莉的,但是现在不得不我们自己去买了——”韦斯莱先生说,语速一如既往的快,“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王先生和王夫人——愿不愿意带着夏王跟我们一起去?大家可以一起买东西,逛逛对角巷,热热闹闹的——哦对了,你们吃过早餐了吗?我们大家打算在破釜酒吧一起吃个早午饭。” 韦斯莱先生有意让我父母也参与进来,十有是把这当成了有双方家长陪同的小孩子春游。 可惜的是,妈妈以她已经准备了早餐为由拒绝了韦斯莱先生的邀请。 “但是夏可以跟你们去,她也想见见她的新朋友们。”她说。 韦斯莱先生借用了我家的壁炉——我们两个直接通过飞路网到大了破釜酒吧。 我环顾四周,发现韦斯莱先生其他的家人已经到了。 拥挤的店面里两张桌子被沿着短边拼在了一起,一大群人围在桌子旁边。 因为我的突然到来,两排脑袋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嗨,你们好。” 我紧张的说,目光扫过他们的面孔,准备找一个还算熟悉的人身旁的位置坐下。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除了那天晚上在看台上结识的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韦斯莱双胞胎和金妮,还多了两个红头发的陌生男性——该不会他们也是韦斯莱吧? 正在帮侍者给大家分配刀叉的韦斯莱先生注意到了我的疑惑。 “哦,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了,那是我的二儿子查理——他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还有我的大儿子比尔——他在古灵阁工作。”韦斯莱先生逐一为我介绍道。 那两人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都微笑着转过脸朝我招手。 我急忙也朝他们点头示意,这时我看见赫敏在另一头的桌角朝我招手——我在心底喊了句得救了,快步朝女孩子们坐的位置走去。 “我们以为你不会来了,”赫敏压低声音对我说,“哈利说他一直没收到你的回信。” 赫敏的左手边坐着金妮。 我注意到她一直竖着耳朵听赫敏跟我的对话,让我感到有些好笑。 “他的纸条被我不小心混到已经看过的信件里面去了,”我说,“还好韦斯莱先生特意来找我。” “是弗雷德和乔治一直在嚷嚷你的事,”金妮突然插嘴说道,“爸爸就想着也许你没收到信呢。” 我有些惊讶,忍不住看了一眼桌子那头正在因为对罗恩恶作剧而被韦斯莱夫人教训的两个人。 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正好看着我的方向——我们目光对上的时候他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那到底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我晕乎乎的想。 这顿在破釜酒吧的早午饭由两部分组合而成——早餐的部分有煎蛋,滋滋冒油的香肠和培根,烤面包片,土豆泥沙拉,还有甜玉米。 午餐的部分要单调一些,只有一大锅土豆炖牛肉,好在分量管够,这一桌十几个人,竟然让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大碗。 男孩子们都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突然间懂得了韦斯莱夫人的辛苦。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要跟哈利波特道个歉,我吃着吃着眼睛就会飘到哈利波特身上。 我以为我这一举动没人会察觉——我明明看见当时大家都在凶狠的扒饭。 但当大家都吃饱喝足,准备离开餐桌的时候,双胞胎却突然用古怪的音调说“好像某些人一直在看着哈利呢”。 突然被说中心事的我心脏突突突的连着跳了好几下。 我急忙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观察四周,发现多数人都面带微笑的看着金妮——后者脸涨的通红,几乎是跺着脚往外走。 “金妮喜欢哈利?”我悄悄的对赫敏问道。尽管刚刚就有所察觉了,我还是想核实一下。 “是啊,她从一年级开始就喜欢他了——更确切的说,是崇拜。”赫敏说。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赫敏往外走。 几乎是在我心中放下戒备的同时,我就收到了来自比尔韦斯莱意味深长的目光一枚——他个子比我高,按道理应该在平视着前方的同时越过我离开,刚刚却刻意偏着头和我对上眼神。 这让我的脑袋里腾的一下就炸开了烟花。 我突然想起来他就坐在我的正对面,必然是把我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请问现在立刻跟韦斯莱先生说我头疼想回家还来得及吗? -- 第六章相聚于对角巷(下) dαимěǐ.ǐи 我没能追上哈利波特——他和罗恩还有双胞胎吵吵闹闹的往文具店的方向去了,让我只得暂时跟在赫敏身旁伺机而动。 好在赫敏目的X极强的性格帮到了我,在她的监督下,我很快就买完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得去宠物店给我的克鲁克山买点猫粮。” 她在路过一家宠物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呢?” “哦,你提醒了我,大鲍比的猫头鹰饲料快吃完了。”我说,“你可以先去福洛林的冰淇淋店等我,我马上就来和你汇合。” 猫头鹰邮局无论什么时候都挤满了人。 要寄包裹的,要寄信的,包裹没有按时收到来催猫头鹰的,什么人都有,我焦急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就踮脚看看前面的人有没有挪动脚步。 “夏王?” 我听见有人在身后喊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塞德里克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出现在我背后,“最近过得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你是来寄东西的?” “对,给我姑妈。”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你呢?你也是寄东西吗?” 我们站在队伍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有了认识的人作伴,感觉队伍很快就变短了。我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站在门口等了塞德里克一会——我准备等他出来就跟他告别,然后去冰淇淋店跟赫敏汇合。但我没想到塞德里克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想一起去街角吃个冰淇淋吗?好像出了新口味。” 我们两个往冰淇淋店那边走的时候,我又碰上了一个认识的人。 珍妮·怀特,我们最深的交情莫过于一年级上魔法史这门课的时候互相戳对方的胳膊保持清醒,在那之后我跟这名拉文克劳的女生便很少有交集了,但我们会每年都还记得送彼此圣诞贺卡,在学校里遇到了也会打招呼。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不过,在对角巷里碰上她倒是件新鲜事。 我站在原地和她聊了一会,然后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去尝尝冰淇淋店的新口味。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到的时候赫敏人并不在冰淇淋店,我也没看见其他人。 塞德里克在帮我们三个人点单——我们三个都要了一份尖叫香草单球冰淇淋筒——我跟珍妮找了一个四人座的圆桌。 “我好奇很久了,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是在谈恋爱吗?”确认塞德里克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以后,珍妮小声问道。 “……何出此言。”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足够多了,我悲伤的发现自己甚至已经产生了耐X。 “拉文克劳也是会关心八卦的,”珍妮露齿一笑,“我认识的几个拉文克劳告诉我,你和塞德里克曾单独一起散步。” “这……你是在说魁地奇世界杯的事吗?” “对。” “那是因为我跟他在逃命。”我快速的给她描述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急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因为我看见塞德里克已经举着三个甜筒在往回走了。 “原来只是这样啊。” 珍妮对我所说的内容兴致缺缺,并在塞德里克只听见了半句话、探寻的看向她时,恢复到了平日里冷漠的样子。 我放松的靠在座位上享受自己那份尖叫香草单球——如果你吃的不够快,香草球就会突然张大嘴咬一口你的鼻子。 有点像会咬鼻子的恶作剧茶壶,区别在于你可以报复X的把它吃到肚子里去。 珍妮在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遇上了其他认识的朋友,她跟我和塞德里克告别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当中,而赫敏到现在都没有按照我们约好的前来和我汇合,如果塞德里克也起身走人了,这里真的就要剩我一个人了。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 塞德里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爸爸说他想邀请你们一家来家里吃饭,名义上是为了庆祝今年我们两个都当上了级长……他和你爸爸说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这两天在家爸爸没和我们说。” “他一定只是忘记告诉你们了,妈妈已经在家准备好几天了——所以……你到时候愿意来吗?”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问,“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妈妈做菜很好吃,一直想让你也尝尝看,因为有时候美味真的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你在开玩斜起?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我高兴的说。 又过了一小会,塞德里克看着手腕上的表说他该回去了。 我跟他告别,在座位上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才看见赫敏艰难的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我碰上了海格!”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又准备高些危险生物来养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放弃……我渴坏了,我们还是去咖啡厅坐着说吧。” 我们两个移步街角二楼最红火的那家咖啡厅,好在大部分客人都是打包了就走,我们两个因此得以在二楼找到了一个临街的好位置。 赫敏抓起水杯一饮而尽,在饮料端上来以后,她又一口气喝光了三分之二的饮料。 我们在二楼看见了时不时在人群中路过的韦斯莱们,无关紧要的闲聊逐渐变成谈论自己有多少个兄弟姐妹。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话题再度转变,变成我们最希望有什么样的兄弟姐妹。 赫敏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像金妮一样乖巧可爱的妹妹。 “我的话,像韦斯莱家双胞胎那样的哥哥就不错。”我说,“虽然总是在闯祸,但责任心很强,也很爱护自己的家人,能逗大家开心,有他们在身边好像永远都可以热热闹闹的……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赫敏听了,砸吧着嘴不知该如何评价我的品味,然后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可怕的事情在后面。 我们两个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正面迎上了斯内普教授。 他看见我们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我们也是同样的表情,就差大张着嘴再呆呆的喊一句“斯内普教授好”了。 不过不止他一个人,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也在。 斯普劳特教授一眼就看见了僵在1.5楼梯上的我,热情的和我打招呼,问我知不知道这里最热门饮料是什么。 “我上次点了一杯双重浓厚巧克力N昔,”麦格教授总是严肃着的表情在谈论香甜可口的饮料时分外慈祥,“味道非常好,下次你们也可以试试。”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和赫敏大概都已经被斯内普教授用眼睛切碎到刚好可以放入坩埚中熬制药剂的大小了。 -- 第七章迪戈里庐晚餐之约(上) 从今天开始我和赫敏应该也算是有了过命交情的人了——我们两个活着在斯内普教授的注视下离开了那个拥挤且窄小的饮品店,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们站在饮品店门口小石子儿堆成的台阶上,不约而同的左右看了看。 “在那里,我看见了,”赫敏突然说,“我看见罗恩了——哈利也在,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天色有点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今天真的谢谢你。”我说,“我头一次跟同学在对角巷玩的这么开心。” “你以前从没和朋友来过这里吗?”赫敏有些惊讶,“我是说,尽管我是不会魔法的家庭出身,我也会经常在放假期间来这里逛逛。” “嗯……仔细想来好像真的是一次也没有,我总是很匆忙的来了又走。” 美好的回忆没有,不好的回忆倒是有很多,我深吸一口气,决心把它们扔在脑后不去理睬。 “原来你在这里!”罗恩一眼就看见了赫敏,“我们找你找了好久,爸爸说我们该回去了。” 然后他看见了赫敏旁边站着的我。 “哦,你好,还没回去吗?”他不自在的问。 “我有些话想和波特说。” 因为我们还并不是很熟悉,我谨慎的使用了哈利波特的姓氏作为称呼。 “我们先回破釜酒吧去吧,罗恩,你妈妈说过她从杂货屋回来就会在那里等我们集合。” 赫敏架着罗恩离开了,虽然后者一步三回头,还是乖乖的被推着走了。 哈利波特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抱歉,其实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罗恩的哥哥把我带去文具店之后就找不到你了……”他说。 “我也是,”我深表赞同,“看样子我们都找了对方很久。” “介意我请你吃个冰淇淋什么的吗?就是,像我在纸条上说的那样——对不起,我说了蠢话。” 他看了一眼天色,懊恼的说。 很显然,时间和我肚子的空间都不允许这件事发生了。 “把它换成别的任何事都行,哪怕是在学校里叫我跟你去黑湖边上散散步也都是可以的。”我说,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被这个格兰芬多开始带着跑了,急忙转移话题,“不过波特,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我想为没有及时回复你道歉。” “啊,你是说纸条的事情吗。”他推了一下眼镜,“别在意!其实我没有放在心上。” “哼,不可能会不在意吧,你肯定在想,这个赫奇帕奇七年级真高傲,真没礼貌——什么的吧。” “我怎么会这样想!”哈利波特着急的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他看见了我戏谑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是我在逗他。 “你跟罗恩的哥哥应该非常合得来,”他赌气似的说,“都不分场合的喜欢捉弄人。” “我们听见了小哈利的召唤——” “我们顺应你的召唤而出现——” 红头发的双胞胎像鬼魅一样从哈利波特身后冒了出来,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他们怀里抱满了东西,看起来很辛苦的同时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矫健的步伐。 这就是格兰芬多击球手的实帘起? 我在心里啧啧称奇,表面上却掏出魔杖问:“需要帮帽起?” “什么?” “什么?” 在我把他们的包裹变轻的时候,两个人还惊叫了一声,随后开始嬉皮笑脸地问我怎么可以在校外用魔法。 “不过,我喜欢你的大胆。”双胞胎中的一个朝我俏皮的眨了眨眼,说。 “谢谢你,韦斯莱先生,不过我已经成年了,并没有像你们想象中那样违反了校规。”我得意的说。 “你分得清他们两个吗?”哈利波特小声对我问道。 回去的路上,我跟哈利波特被减重的双胞胎远远甩在了后面。 “完全不能。”我说,“他们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刷出来的一样。” 等我和哈利波特磨磨蹭蹭的来到破釜酒吧的时候,韦斯莱一家人已经在壁炉前面站齐了。 韦斯莱先生把飞路粉的罐子递给了我。 这时,韦斯莱家的大小孩子们都围在壁炉周围,像是从没见过巫师使用壁炉一样。 “你们表现的太明显了,”比尔韦斯莱g咳一声,“写信的时候,爸爸不是已经念过了一遍吗?” “我们就想看看夏王是怎么喊出那一串名字的。”老实的查理刚把话说完,后脑勺就被他大哥拍了一下。 居然连赫敏都站在后排伸长了脖子凑热闹。 我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之屋!” 我扔下一把飞路粉,在自己被绿色的火焰淹没的同时大喊道。 丢脸就丢脸吧,这一天我真是受够了。 吃晚餐的时候爸爸终于告诉我们他收到了迪戈里先生的邀请,我白天的时候在对角巷就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没有太大反应。 但妈妈听了有点惊讶。 “我觉得他别有用心,”妈妈皱眉说道,“那个阿莫斯迪戈里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怎么会想到庆祝别人家孩子获得的荣誉呢。” “也许是他夫人要求的呢。只是去吃个饭,林英,不用想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爸爸明明是在对妈妈说话,却隐晦地看了我一眼。 很明显他已经有了什么发现,但并不想告诉我。 就跟从营地回来的那天晚上一样,他和妈妈在我上楼之后才开始悄悄的在客厅里说话。 我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用叉子拨弄着一小块花椰菜。 无论迪戈里夫妇有何居心,塞德里克迪戈里都应该和我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隐隐松了一口气。 我们在30号晚上准时出发,通过壁炉前往迪戈里庐。 我是最后一个钻进壁炉里的人,刚刚顺着飞路网天旋地转的掉进迪戈里家的壁炉里,一双手就稳稳的接住了我。 是一个陌生的成湿U女X,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肯定这位美人是塞德里克的妈妈。 跟阿莫斯迪戈里先生说的一样,他们两个长得真的很像。 迪戈里夫人非常的漂亮,打扮得也非常的显年轻,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一个已经十六岁的儿子的女X。 在她松开我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个香味和她的形象相辅相成,都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在她的背后,塞德里克已经在用开胃的香槟招待我的父母。 迪戈里庐家的客厅是暖色调的,圆形的一个房间,一眼看去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好。”迪戈里夫人对我说,随后回到厨房里去帽频了。 我看见母亲朝我招手,急忙拘谨又小心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看看,看看,我家的宝贝女儿走过来了,”爸爸正被阿莫斯抓着炫耀塞德里克在过去的一年中所获得的成就,看见我过去就像看见了救星,“一个暑假都在为她的NEWT考试做准备,我和她妈妈拦都拦不住。唉,孩子太自律了也让人烦恼啊。” 我强忍着笑,详装镇定的冲迪戈里先生点点头。 “这没什么的,这只是身为一个毕业生应该做的。”我谦虚的说。 真高不懂了,这房间里明明有四只都是獾,大家都在这里装腔作势什么呢? 我感到非常好笑。 “你可以喝香槟吗?”塞德里克走到我身旁的时候问道。 “餐前酒还是可以的。”我说,让他给我倒了半杯,同时在塞德里克入座后默默观察着座位的分配情况。 我的左手边是塞德里克,右手边是我妈妈。 从妈妈的右手边开始分别是我爸爸,迪戈里先生,最后以迪戈里夫人为结束,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圆形围坐在桌子旁边。 迪戈里夫人的手艺确实非常好,上菜之后我根本顾不上说话。 在保持优雅的同时努力往嘴里送食物是一个技术活。 好在我的父母也被料理迷住了,直到主菜被一一享用完毕,甜品和咖啡端上了桌子,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开始聊天。 “我听王先生说夏王没有交男朋友,这是真的吗?”突然间,迪戈里先生话锋一转,在谈话中提到了我。 我在思考怎么回答的同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妈妈。 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目光里也没有惊讶的成分。 “对,还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那件事之后,我一直没有过和别的什么人谈恋爱的想法。 “爸爸。” 塞德里克的语气有点警告意味——我诧异的看着他。 塞德里克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这样的,夏王和塞德里克年龄合适,同一个学院出身,今年又同时荣获级长的荣誉,”迪戈里夫人接过了被儿子的语气噎住了的丈夫的话茬,“我们想着,也许他们两个会成为合适的一对。” “妈妈,”塞德里克的耳朵已经红透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不会提这个吗?” “而且据我所知,”迪戈里夫人疼爱的看着她的儿子,“我的小塞德已经倾慕于夏王很久了。” 我还记得自己是在社交场合上,这才没有惊讶的张大嘴巴。 在这次魁地奇世界杯举办之前我跟塞德里克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还都归功于他那受欢迎的性格——都是塞德里克自己主动向我搭话。 “你们自说自话的说了半天,我想我可以说句话了吧。” 妈妈如果不是还记着客人的身份,她可能就要直接拍案而起了。 “宝贝,你对塞德里克是是怎么想的?”她大声的问我。 但凡我说个不字,妈妈会义无反顾的带着我回绝迪戈里家的请求逃离迪戈里庐吧。 “塞德里克人挺好的。”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同时觉得不可思议——有种刚刚其实并不是我自己的嘴巴在说话的感觉。 迪戈里夫妇连戒指都准备好了——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毫无准备的我被塞德里克直接套上了一款素戒,指环内侧刻着彼此名字的花T。 没有告别单身的派对,没有其他亲朋好友知晓,甚至和塞德里克还没有过一段正经的恋情——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订婚了。 就在塞德里克握住我的手,要当众对我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那个声音非常遥远,像是被木板隔开了似的,听起来并不真切。 下一秒,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扭曲,塞德里克的嘴还在一张一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 第八章迪戈里庐晚餐之约(下) “王夏,王夏!”妈妈摇晃着我的身体,“快别睡了,我们该出发去迪戈里庐吃晚餐了。” 我从梦中惊醒。 刚刚那是梦吗? 我张开五指,发现上面并没有带戒指。 环顾四周,是熟悉的装潢——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 “你觉得迪戈里先生邀请我们去吃晚餐,会是想撮合我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吗?”我突然开口对母亲说道。 妈妈对我会有这样的猜测有些吃惊——这也难怪,我很少和她谈论恋爱问题。 “宝贝,我没有说你任何不好的意思,”她斟酌着自己的词汇,“但你爸爸和我都猜测他是想让你爸爸以后多照顾一下塞德里克,听说他毕业之后想去你爸爸的部门工作。” “但他离毕业还早着呢。” “阿莫斯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借口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不过你要是喜欢塞德里克,或许我可以试探X的问问他们的想法。” “千万不要这样!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妈妈。”我急忙出声打消她这个念头。 果然是在做梦,只有梦境才会有这么离奇的发展。 妈妈离开房间之后,我拉开衣柜准备换掉身上的家居服。 第一件映入眼帘的裙子就是我在梦里穿的那身——轻飘飘的,两侧是泡泡袖,是三年级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我穿着它参加了那一年的万圣节派对。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它了——梦果然都是反着来的。 我直接把挂着这条裙子的衣架推到了最左端,选择眼不见为净。 简单筛选过后,我选了一条深棕色的巫师袍,即使食物滴落在上面也不会太显眼。 总T而言,我的打扮中规中矩,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却也让人指不出来什么错误。 和梦里一样,我依然是最后一个钻进壁炉里的人。 想起梦里的场景,我不由得停住了想直接走进去的脚步,在原地站着深呼吸了几下。 这次应该不会有迪戈里夫人站在壁炉前热情的迎接我了吧? 我在飞路网里被转的晕乎乎的,刚到地方就迈出腿准备往前走,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和被我撞到的那个人同时叫出声。 “我的老天爷啊,塞德,你在做什么?”迪戈里先生小跑着从客厅赶过来查看儿子的情况。 “夏王一直没出来,我担心她走错地方了。” 塞德里克在我刚刚的冲击下摔了个P墩,袍子上也沾满了我不小心带出来的壁炉灰。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飞快的对迪戈里父子道歉。 迪戈里夫人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急忙走过来查看我们的情况。 我父母也从招待客人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们应该是听见了迪戈里先生大惊小怪的呼喊了。 “给,这个是专门用来掸走壁炉灰的,”她递给了我一个小刷子模样的东西,“塞德里克,收拾好你自己——真是的,太不稳重了。” 她口头上说着对塞德里克很严厉的话语,但行动上已经出卖了迪戈里夫人自己其实也是个慈母的事实——话音未落她就已经伸出手帮塞德里克拍掉那些恼人的白色粉末了。 “好了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塞德里克涨红了脸,快步走到了一旁,躲开了他的父母。 “对不起,我父母总是大惊小怪的……” 塞德里克在餐桌旁为我拉开了一把椅子,借着这个抽椅子的空挡,他小声对我说。 “行了,我们两个道歉的次数快能够滚出一个雪球了——我不在意这些的,塞德里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小伙子了。”我故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个长辈。 塞德里克瞪大眼睛看着我,但没能他酝酿出反击我的话语,迪戈里夫人就已经在对面招手让他过去帮忙端盘子了。 我看着被分进自己盘子里的佳肴,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胃口尽失。 “怎么了,夏王?这道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迪戈里夫人一直观察着我们三个客人的表情,敏锐的捕捉到了我慢一拍的动作。 “没有的事,迪戈里夫人,”我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这牛肉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它炖得软烂,而且吸饱了汤汁——这看起来太美味了。” 这道菜和我先前在梦里吃到的一模一样,情急之下,我把梦中尝及的味道描述了出来。 说完我才知道我太冒险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从盘子里抬头看向了我。 “我正在想该如何形容这道料理的美味呢,”爸爸擦着嘴,兴致高昂的对迪戈里先生说,“瞧瞧吧“,我这女儿像个美食家一样能说会道。” 谢天谢地,爸爸帮我糊弄了过去。 桌子底下,妈妈踩了我一脚,让我赶快趁这个机会多吃几口打消迪戈里夫人的疑虑。 他们果然是想谈一些正经事,刚吃完甜品,我和塞德里克就被各自的家长从餐桌上打发走了。 “我应该走不了太远,”我捧着肚子对塞德里克说,“你妈妈的手艺太好了,我吃的有点太多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走的远一些,你得消化消化,”塞德里克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像小仓库的地方,“你飞天扫帚骑得怎么样?” 好呀,飞天扫帚能让我哇的一声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连消化都省了。 “好吧,”接受到了我眼神中的拒绝信号,塞德里克只拿了一把扫帚出来,“那我就载着你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的邀请,坐在了他身后一截的扫帚上。 最开始,我还是想谨慎的保持一份男女学生间应该有的距离,但我们的脚刚离地三公分我就屈服给了恐惧,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塞德里克。 后者被我吓了一跳,连带着飞天扫帚都剧烈的晃了几下,引发了我一声惨叫。 即便如此,就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半空中祈求塞德里克返回去,把放过我,让我在迪戈里庐附近转转就好之类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也没有撼动他继续飞行的决心。 等我的双脚终于重新接触到亲爱的大地,我才发现一飞上天空我就连脑子都给丢了。 我明明可以在半空中直接幻影移形逃跑的。 塞德里克大概是看我热闹也看够了,走过来安慰我。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害怕飞天扫帚,”他说,“我以为学校里流传的那些只是谣言呢。” “现在你知道了。” 如果我今天化了浓妆出门,现在一定已经成了大花脸——生理泪水还有飞到高处时悲从中来的泪水铺满了脸颊,紧接着又被呼啸而过的夜风吹干。 现在我的脸一定红肿红肿的看上去非常可笑。 -- 第九章意料之外的吻 Dαимěǐ.ǐиfǒ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我摸着自己的脸颊,觉得它们正在散发着不自然的热度。 “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塞德里克伸出一只手,掀开了垂在我脸颊一侧的头发,“y要我说的话,有一点红晕让你看起来更可爱了。” 我为这句话拉长了脸。 “非常遗憾,迪戈里先生,我这不是红晕,而是红肿。” 塞德里克大声咳嗽了几下盖过了我咄咄比人的声音,他装作没听见一样,强行岔开了有关“塞德里克强迫夏王坐上飞天扫帚还把她的脸弄肿了”的话题。 好吧,念在他比我小一岁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这么多了。 我倒是要看看他说什么也要把我拽来是为了让我看什么好东西。 树林里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周围自然生长着一圈树,而在野草聚集的地方,有星光点点。 那些小亮光是一个又一个的萤火虫。 “想再靠近一些看看吗?”塞德里克小声问,像是怕惊扰了林中的静谧。 我立刻选择了摇头。 “我绝不。” 也许是我在下午的时候刚做过一个有关塞德里克且称得上旖旎的梦境,现在对塞德里克英俊的脸产生了抵抗力。 塞德里克被我拒绝了也不生气,背对着我,不知道手里在折腾什么东西。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我的饱腹感还没有下去多少,所以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转头却发现塞德里克不见了。 他不可能原地消失,飞天扫帚还扔在地上呢。 不会是被树林里的野兽叼走了吧? 现在具T怎么样了我不清楚,但小的时候妈妈从不让我独自出门——她说山上会有隐居的老吸血鬼,还有专门抓小孩来吃的饿狼。 恐怖的猜想在我脑海中形成,我掏出魔杖戒备的看着四周,寻找着野兽可能经过的踪迹。 就在我全神贯注之时,一只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嘿——” “倒挂金钟!” 我条件反射的念出了一个可以先手控制敌人的恶咒,随着一声大叫,我身后的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头朝下的拎了起来。 “抱歉,我不该突然出声的。”塞德里克的声音闷闷的,因为姿势的倒立,他身上的袍子由里向外翻了过来,正好严严实实盖在了他的脸上。 他在袍子里面穿了条修身的裤子,显得腿又细又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大部分巫师袍的设计从根本上就有问题。 “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没有马上念出解咒,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他揭露自己的把戏。 “给你。”他把手里的罐子举了起来,“可以把我放下来吗?夏?我感觉有点头晕。” 我才不信这个魁地奇校队的找球手能因为几秒钟的倒立就开始头晕,于是我选择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罐子。 然后我的笑容就在脸上僵住了。 罐子里装着十几只萤火虫,密密麻麻的趴在里面,看得我J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片。 “你……你抓这么多萤火虫是想干什么?” “你猜。”塞德里克说,还让身体在空中左右晃了晃,一点也不像是会头晕的样子。 “行吧,这下某些人可能要错过一个大好机会了。”我故意拔高了自己的音调,“本来我还打算给会老实交代的家伙一个吻。” 这只是一个玩笑,所以我已经准备举起魔咒念出解咒的咒语了。 “等等——因为、因为我最近学会了一个咒语,可以把萤火虫短暂的变成星星——该死,我原本想让气氛变得再浪漫一点再告诉你的……” 塞德里克说话像连珠炮一样,抢在我念出第一个音节之前就把全部都招供了。 我傻眼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念咒,还是就这样把他挂在那里自己一个人逃跑。 “夏?Hello?你还在吗?” 倒挂着的男孩在半空里左右晃了晃。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一把扯起盖在他脸上的袍子,质问道。 他被吊起来的高度正好让我们两个的脑袋持平。 “大概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吧。”塞德里克说完就朝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就像他脑子进水了一样。 “你真的不是在戏弄我吗?”我问。 “戏弄?绝不可能,我可以对梅林发誓——” ……好吧。 不等他说完,我就俯身吻了他。 塞德里克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臂僵住了。 和被倒着挂在半空中的人接吻我还是第一次,更别说自己还得腾出一只手掀开对方的袍子了。 一,二,三。 我在心里默数了三秒钟,就抽身离开了。 “金钟落地。”我解开了塞德里克身上的咒语,后者应声倒地,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下。 好在我们脚底下踩着绵软的草地,让他的脑袋没有遭殃。 “还好吗?” 我蹲了下来,俯身看着躺在了地上的塞德里克。 从半空中摔下来之后,他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地上不肯动了。 “不太好。”塞德里克的眼睛大概被我垂下的碎发扎到了,他扭着头躲开了我,“我想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应该是受伤了。” 不仅学会了我的俏皮话,还能举一反三——恐怖如斯的学习能力。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是心伤还是外伤?” 我学着他的语气问道。 “——我想应该是两者都有。”塞德里克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发亮。 “一个吻会把他治好吗?” 他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看,一边浅浅地笑着。 我在他嘴里尝到了蓝莓蛋糕的味道——和我刚刚在迪戈里庐里吃到的饭后甜品味道一样。 我想他应该也正在心里这么想。 那么明天开始,我该怎么面对塞德里克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睁着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 第十章开学日 …… 第二天早上,我的思考结果告诉我说王夏她可能再也没有脸面去直视塞德里克了。 我很想对天发问自己是怎么把两个人的关系推到如此尴尬的境地里去的。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的确是幻想过一些他对我表白的场景——赫奇帕奇里有一半的女生都幻想过这样的事,所以我这样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塞德里克并没有那么做,即便是和我莫名其妙的在树林里接吻了也是如此。 事情稀里糊涂的发生了,没等我想明白,霍格沃茨就开学了。 “hey,大鲍比,昨晚睡得好吗?” 我顶着J窝一样的乱发从被褥里爬出来,走下楼准备吃早饭。 刚走到一半,妈妈的猫头鹰鲍比就飞到了我的头顶上。 我伸出一只胳膊让他从我头发上走下来,鲍比听话的照做了——我挠了挠他最喜欢被人挠痒痒的一处脖子毛作为奖励。 “鲍比知道你开学了。”妈妈忙着把蒸好的小土豆分到我的盘子里,头也不抬的说,“这是在跟你告别呢。” “是啊,鲍比,我一上学去,每个月就只能和你见到一次了。”我用遗憾的语气对鲍比说。 鲍比是妈妈专用的猫头鹰,我在学校里收到的包裹大多都是妈妈用鲍比给我寄送的,所以我也喜欢管他叫大鲍比。 鲍比块头大,力气大,脑子也聪明,是极其优秀的信使猫头鹰——他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妈妈原来那只猫头鹰波比在我四年级的时候就老死了。 波比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陪她度过了漫长的求学、求职时光,陪着妈妈一路从青涩走向成熟——猫头鹰波比死掉以后,妈妈难过了很久。 为了让妈妈振作起来,爸爸满世界搜寻,才终于找到了一只像大鲍比这样聪明伶俐的猫头鹰。 在我吃早餐的时候,妈妈上楼用漂浮咒把我的皮箱运了下来。 “准备好迎接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吗?” “应该?”我不确定的说,“除了恋爱问题,我都挺有自信面对的。” “顺其自然,王夏,”妈妈宽慰我说道,“你今年肯定会遇到合适的人的。” “为什么?”我一边大口吃炒蛋,一边疑惑的问。 “因为今年你们学校——不行,我不可以说。”妈妈捂着嘴钻进了厨房,无论我怎么祈求都不肯说透审半句话。 绝对是爸爸背着我跟妈妈说了什么。 那些所谓的魔法部机密,在这个家里真正能瞒住的只有我一个。 因为我的父母之间没有秘密——这个事实时常让我又羡慕又嫉妒。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的行为已经告诉我今年霍格沃茨有大事要发生了。”我赌气般的说,故作不在乎的擦了擦嘴,内心却猜测着今年学校会举办什么类型的活动能让妈妈这么自信。 我首先排除带有联谊目的的交友大会。 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站台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列车长站在车头看着一块怀表确认时间。 “早上好!”他看见我,抬了一下帽子跟我打招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啊。” 因为一年级的时候差点没赶上火车,自那之后,每年开学我都是早早的感到车站,生怕自己重蹈一年级的覆辙。 有趣的是,尽管一年也就和我见到一次,列车长还是记住了我的脸。 “今年应该是七年级了吧?”他似乎也不着急钻进车头,站在原地跟我闲聊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和列车长简单聊了两句,然后他就回到了车长室,我也提着皮箱爬上了火车,赶在其他学生之前占领了一个空车厢。 最后一年了。 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我急忙掏出一本去年的旧课本,准备通过阅读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 想东想西是我这个阶段最不需要的东西,我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到newt的复习当中去就好——我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也是事实。 塞德里克的事情让我心烦意乱,这份酸涩的心情在我看见他和另一个女孩同时出现在那面墙后时大到了巅峰。 塞德里克和秋张一路有说有笑的穿过人群,远远的爬上了同一截车厢。 虽然我看不太清楚,但他应该还帮秋张拿了皮箱。 我在大脑里迅速分析着刚刚见到的情形,比较着我跟秋张之间的异同——然后我就发现,除了我们都有一副亚洲人的面孔,我找不出任何其他的共同点了。 塞德里克是不是就好这一口? “终于找到你了。” 包厢的门被人突然拉开,我吓得直接合上了手里的课本。 “听别人说你今年跟我一样是级长,我就跑过来了,”跟我今年同为七年级的赫奇帕奇级长,莱纳德·布朗朝我伸出一只手,“在最后一年的时间里,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上次我们像这样面对面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大概是在四年级的神奇保护生物课上被分组到一起研究恶婆鸟的标本吧。 带着对莱纳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伸出一只手同他交握。 “合作愉快。”我说。 突然间,莱纳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 “虽然我说话比较直接,但我们两个都是毕业生了,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和你说了——夏王,改掉你这过于较真的性格会让你更受欢迎。”他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虽然早就知道莱纳德心直口快,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为此低年级的时候在赫奇帕奇惹了不少人,但我还是想就此宣布——他得罪我了。 难道我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很需要被说教的脸吗? 因为莱纳德的举动冒犯到了我,所以第二个人突然拉开车厢门的时候,我有点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在进来之前能不能麻烦你敲个门?” 令人惊讶的是,门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错愕的金妮——听见我不耐烦的发言后,她想和我热情打招呼的手势僵在了半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想被打扰!”小姑娘不等我说出一些补救的话语,就头也不回的关上车厢门跑掉了。 我啪的拍了一下脑门。 这下好了,我闯祸了。 尽管我已经是立刻起身去找,还是没能看见金妮的背影消失在了哪个方向。 我从火车这头走到那头都没能找到金妮,所以我猜她应该是躲在了某个车厢里,只好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去找。 期间,我还被几个一年级的新生绊住了脚步,不知道是谁多嘴和他们说的胸前有着p字徽章的人是级长,是年纪中最有发言权的人,因此我被他们缠了好一会儿。 离开这几个叽叽喳喳的一年级之后,我立刻就把这个徽章摘下来了,无论它代表着什么样的荣誉,现在我都不需要它。 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听见里面在猜拳,然后是一群男生起哄让输了的人去给他们买零食。 包厢门从里面拉开了,我瞥了一眼出来的人,心中警铃大作,扭头就走。 “嘿!等等——” 塞德里克反手把身后的包厢门拉上,快走了几步,拽住了我的手腕,“你是在履行级长的职责吗?带我一个。” “去找你同年级的女级长,”我甩了两下都没挣脱开,只得没好气的看着他说,“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 “好吧,那我们晚点在霍格沃茨见。”他松开了手,却没有马上离开。 “你左边的肩膀上沾着东西。” 他做了几下拍打尘土的动作——我猝不及防被他拍了几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已经走远了,我才注意到肩膀上贴着一个纸条。 纸条上画的涂鸦怎么看怎么像是我,尤其是那个呆呆的表情,竟然跟我本人有几分神似。 那个线条构成的小女孩每隔一会儿就对画面外的我释放一个亲亲。 这又是什么泡妹的把戏? 不管塞德里克是跟谁学的,听从了谁的意见,我都要再谨慎考虑一下对他投入的感情的用量了。 他跟秋张眉来眼去的事情我可还没忘记呢,我在心里气哼哼的想。 金妮没找到,但我找到了哈利波特的车厢。 零食车在他们包厢附近,哈利波特刚好从包厢里出来准备买些东西。 “夏王?”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来了。” “有些话要对赫敏说,借过借过。” 我从他旁边挤进了包厢,坐到了赫敏旁边。 “十万火急,赫敏,如果你今天见到了金妮,请务必跟她传大我的歉意……”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夏王关系这么好了?”罗恩是个大嗓门,他说话的时候我还没走远,所以在包厢外面清楚的听见了罗恩对赫敏的询问。 至于赫敏和他说了什么,我就无从知晓了。 处理完私事之后我重新带上了级长徽章,在车厢之间穿梭着巡逻,等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包厢时,火车已经差不多快要到站了。 我累坏了,只想快点到学校大吃一顿。 每年负责带领学生回宿舍的都是五年级级长,像我这种七年级的摸鱼级长可以比他们早一步回到宿舍里。 因为我的随身物品只有一个挎包,而皮箱由家养小精灵负责搬运,所以我轻装上阵的往森林走去,准备乘坐那辆施加了魔法、能够自己驱动自己的马车去学校。 可惜我在下车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等着乘坐马车的人太多了,我只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焦急的等待。 -- 第十一章传闻中的三强争霸赛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天气分外糟糕,我从不记得自己哪一年开学从火车上下来遇到过这么大的暴雨。 人流像凝固了一样,鬼知道只是需要爬上一辆马车而已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多时间。 我考虑到自己撑着伞会给其他不会这个咒语的人带来不便——那些没有落在我身上的水流会浇到他们的脑袋和脖子上去,所以我尽量站在了最靠边上的地方。 尽管如此,麻烦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在我之后到来的学生们一番拥挤下很快便来到了我的身边。 “喂!你打伞让雨水全部浇在了我的脑袋上!”一个瘦高的男孩子冲我生气的叫嚷道。 他的两个跟班长得又高又壮,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前面左推右挤的为他开路,那些被推得一个踉跄的学生们的抱怨声裹着雨声快把我吵的耳朵都要聋了。 鬼知道他是怎么跑到我边上来找不痛快的。 这里这么嘈杂,就算跟他讲道理他也多半会听不见——我懒得跟他争执,直接伸手一把搂住了他湿哒哒的肩膀,用力把他往我的伞下一带。 “这样你就淋不到了吧?”我不容拒绝的拎着他继续大步往前走(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傲慢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僵住了身体),在他的两个跟班的身后享受着开阔的通道,很快就越过其他人抢先到大了队伍的最前方。 一个马车通常来说可以轻松的坐下四个人,但我这个认知在小少爷的两个跟班爬上来之后就立刻开始摇摇欲坠了。 他们两个像大山一样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可能我这边小少爷一个人坐着没什么事,但加上了我却变得十分拥挤。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马车缓缓走了起来,小少爷紧贴着车门对我说(刚刚一走到马车旁边他就把我的手甩开了),好像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绝不能靠近似的,“这是高尔跟克拉布。”他扬起下巴,朝对面的两个人抬了抬。 “我叫夏王。”我规规矩矩的坐着自己那半边位置,礼貌的冲他们三个点点头。 “夏王?”马尔福挑高了眉毛,“你爸爸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工作。” 这是一个陈述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把这些步入社会才需要用到的东西过早的塞进脑子里,我还是冲他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他是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的成员。” 见我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像个大人似的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被雨水冲刷的马车玻璃窗。 好在马尔福也没有再和我说话,我们四个人沉默着到大了目的地。 我依然是撑着伞下车,大步赶往城堡。 马尔福一溜小跑似的跟在了我身后。 尽管后背还是能被雨水冲刷到,他也顽固的要保护自己刚刚在马车上弄g的发型。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随他去了。 …… 我大老远就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看见了洛丽斯。 因为接下来的一年中我们还是得扮演一对相亲相爱的室友,所以我没想太多就坐到了她的旁边去。 她看上去似乎对我的主动靠近还算满意。 “暑假过得怎么样?”她问道。 “还不错,你呢?” 我和洛丽斯随意的聊了一会,期间隔壁的城堡大门传来了皮皮鬼尖声高笑的声音。 “皮皮龟又在为不能参加宴会而生气高恶作剧吗?”我问。 这时,名为胖修士的幽灵刚好一脸担忧的从我面前飘过。 “我劝说过他们了,也许我们今年可以对他网开一面。”胖修士叹了一口气,说。 “绝不能放他进来,”洛丽斯声音尖锐的反驳道,“上次在万圣节派对上,就是那个无礼的东西把意大利面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目睹了全过程的我不能更赞同的点头了。 皮皮鬼总是会抓起食物(或者任何他可以拿到的东西)扔向路过的学生和老师,让他参加宴会只会是一个灾难。 我坐着的这边赫奇帕奇长桌正对着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门口的吵闹声小了下去,应该是皮皮鬼的恶作剧告一段落了。 新赶到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礼堂,我在里面看见了几个眼熟的人。 浑身湿透了的赫敏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边坐了下来。 她先是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捕捉到了我的身影,然后朝我点点头,一阵左顾右盼后,往她的右手边指了指。 我惊喜的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隔着几个人、坐在了韦斯莱双胞胎中间的金妮。 她不好意思的朝我挥了挥手。 要不是分院仪式随时都会开始,我可能会直接坐到格兰芬多长桌那边跟金妮好好的聊一聊,修复我们差点破裂的友情——我假装自己没看见两边的韦斯莱双胞胎在花里胡哨的冲我做鬼脸。 和我同为赫奇帕奇七年级级长、姗姗来迟的莱纳德·布朗看上去衣衫整洁,好像根本没有遇到过大雨一样——我猜他是回寝室换了套衣服才来的。 他正好坐在我的对面。 仅仅是看着他还有他眼角那颗非常显眼的泪痣,就能让我少三分胃口。 只吃了一顿早餐的我在心底长叹一声,不住的祈祷晚宴快点开始,肚子要饿的咕咕叫了。 好在分院仪式很快就开始了。 可怜的一年级新生们,在今年这样的暴风雨中乘坐小船横渡黑湖一定是件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情——他们看上去像是一个一个跳下去从湖里游过来的。 一年级新生走过的地板留下了一大片水渍,费尔奇先生拿着一个拖把紧随在他们身后清理水痕。 在分院仪式中,我注意到有一个下午和我说过话的小女孩被分进了赫奇帕奇,为此我给出了今晚最为热烈的掌声。 另一个值得在意的是,今年的斯莱特林新生中多了一个格外漂亮的一年级新生,还有一对罕见的双胞胎。 没想到在我上学期间,能赶上三次双胞胎入学——前两次分别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和佩蒂尔姐妹,而格兰芬多学院被分到了其中的三个。 也难怪斯莱特林长桌看上去非常高兴——加入的新生越多,为学院杯而集聚的力量就越强大。 分院仪式结束后,每个人面前的空盘子终于出现了食物。 洛丽斯慢条斯理的回答着莱纳德的问题——两个人正隔着一盆摞得高高的J腿,谈论着暑假都去了哪些地方。 按照我对洛丽斯的了解,她最经常去的无非就是法国和德国这两个地方。 这两个国家里都居住着她家的亲戚。 布朗家族是近几年来在英国魔法界影响力持续升高的纯血家族之一,听闻他们家族历代的继承人伴侣多数都是有权有势的家庭出身。 莱纳德对身份地位和他同等的洛丽斯大献殷勤,后者也察觉了他的目的,没有一如既往的用傲慢来应付了事。 洛丽斯默认了他对自己的追求。 我有自信自己能在毕业前就得到洛丽斯和莱纳德订婚的消息——我越是暗中观察两个人的面部表情,越觉得这俩人已经十拿九稳。 至于我——观察归观察,刀叉从一开始就没闲着。 堆积如山的J腿,在筐子里满得要溢出来的薯角,面衣酥脆的炸鱼,汁水四溢的肉排,还有晚宴万年常备的约克郡布丁。 我全部都拿了一些,一边吃一边感慨霍格沃茨每年开学典礼上的食谱都几乎是一样的,好在妈妈从不会一次性把这种油乎乎的食物全部端上餐桌,偶尔像这样大吃一顿挺让人满足的。 我刚刚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薯角塞进嘴里,手底下的盘子就全部被清空了,换上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甜品。 层层叠放的冰淇淋球塔,一口咬下去甜进心里的糖浆馅饼,软糯醇香的巧克力蛋糕,最后还有酸甜可口的葡萄g布丁。 在我忙着把糖浆馅饼塞进嘴里的时候,我注意到莱纳德在和旁边的一个女生说话。 “那是谁来着?”我压低声音问洛丽斯,“看着很眼熟。” “那是莱纳德的妹妹,六年级的西尔维娅·布朗,”洛丽斯说,“你没听说上学期的着名八卦吗?她和四年级的布雷斯·扎比尼谈恋爱了——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凑到一起。” “和那个布雷斯扎比尼?”我差点被嘴里的南瓜汁呛死,“那个超级自大的家伙——我有印象,去年他还来决斗俱乐部挑衅过我。” “那是因为前一年的决斗练习上你让他直接从决斗台上摔了下去,很没面子。”洛丽斯淡然的说。 在我们两个聊天的空挡里,食物残渣已经被魔法扫荡一空,大家面前的盘子又变回了闪闪发亮的干净模样。 邓布利多校长在此时重新站起来开始宣布新学期的要领,所有人都停下了交头接耳,竖起耳朵聆听。 他宣布了一个惊人的通知——今年霍格沃茨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比赛了。 这就是妈妈说的大事件吗? 没有了魁地奇学院杯,我的确是可以找那些空闲下来的校队之星搭讪、邀请他们去霍格莫德约会。 但这种学校内部讨论的事情,我爸爸怎么会提前知道呢。 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是一片哗然,尤其本身就是魁地奇校队成员的学生,我注意到本院的那几个五年级、六年级个个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莱纳德和其他人一样吃惊的转头、和另一个六年级男生交换眼神的时候,洛丽斯瞥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 我可以大胆猜测她在遗憾在毕业前少看了一场有哈利波特的学院杯比赛。 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好像还没有把话说完。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学生们还是安静了下来。 “学院杯会被取消,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持续整个学年。这个活动将会占据老师们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徒然划破礼堂上空,与此同时靠近教师席位的礼堂侧门也被砰的一声撞开。 邓布利多的演说被打断了,学生们也都吓了一跳。 …… 晚宴结束之后,大家排着队离开礼堂,都准备回宿舍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真不敢相信,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教授还会有这种出场方式。” 我路过西尔维娅·布朗的时候,听见她对旁边的女生情绪激动的说,“我是说,还会有更诡异的老师来当我们的教授吗?我以为奇洛教授和卢平教授已经足够吓人了。” 那个总是浑身散发大蒜味的奇洛教授我还有些印象,至于学生们传言是狼人的卢平教授……好吧,那可是狼人,确实很吓人。 假如被狼人咬上一口,这辈子都会离不开狼毒试剂,还有别人恐惧的目光。 “这不公平!”几个没有成年却对三强争霸赛非常神往的学生气呼呼的说着从我旁边经过,“我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 我心里一动——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 邓布利多在新教授到来之后宣布今年将在霍格沃茨举办三强争霸赛,全校学生都为之沸腾了,但他很快又补充只有年满十七岁的人可以参加,引起了很多未成年学生的不满。 三强争霸赛,原本是三所魔法学校的友谊争霸赛,因为死亡人数太多而一度被强行中断。 死亡固然恐惧,但只要想象一下我被选中为勇士、跟另外两个学校的代表站在高台上举着魔杖对准彼此,血管里的血液就有种要沸腾起来的错觉。 “你还打算睡觉吗?” 洛丽斯戴着睡帽从浴室回来的时候,我还穿着校袍坐在床边着魔了似的反复擦拭着自己的魔杖。 “当然,我马上就去洗漱。”我说。 “三强争霸赛又不是一对一决斗的淘汰制,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兴奋。”洛丽斯慢吞吞爬上了床,“那么,晚安。” -- 第十二章醋意 我强迫自己睡了四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就顶着巨大无比的黑眼圈准备上课去了。 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课表,今母烧奇帕奇七年级的第一节就是幻影显形课。 当然,这门课是为那些六年级没有拿到幻影显形证书的学生们准备的,所以这对我来说反而是个好消息。 我可以在礼堂里悠闲的吃一顿早饭,回到休息室的沙发上打个盹,然后不紧不慢的下楼前往魔药课教室,接受来自斯内普教授新一学期的制裁。 我其实一直没有想好以后具T要做什么,所以在妈妈的建议下,我决定努力在上学期间把每一主门课都修到E的成绩。 去年一年地狱般的复习经历已经告诉我同时把主课都修到好成绩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在期末考试结束时,看着斯内普教授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来挑剔我制作出来的魔药,只是冷哼一声让我离开教室——这种成就感也是无与l比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谈论新来的教授是怎么把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变成了白鼬的。 “变成了白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让满满一勺的番茄浓汤洒在自己的衣领上,“他怎么可以对学生使用变形术呢。” “我也很惊讶,你没看见当时的场面,”洛丽斯的脸颊红红的,她大概是一路从中庭跑过来找我的(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但洛丽斯真的很喜欢谈论八卦),“一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级长气疯了,我听说她在课堂上就跟这个教授很不对付,更何况教授还把她男朋友给……” “男朋友?”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被变成白鼬的学生还是这个级长的男朋友……天啊。” 开学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惊人的事,我突然间觉得这一整个学期都不会无聊了。 这时,又有一群学生有说有笑的走到赫奇帕奇长桌旁边,为首的几个是塞德里克还有他的朋友们。 “塞德里克他们当时站的位置比我好,我想问问有没有更多细节。”洛丽斯压低声音跟我说,然后招手让那些男生过来。 眼看塞德里克走到了我面前,我急忙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汤里,不停的把食物往嘴里送,好像这样做他们就会注意不到我了一样。 洛丽斯在旁边和几个男生热火朝天的聊着刚刚发生的事,我解决掉碗里的食物,抓起书包准备回休息室睡午觉。 “嘿,等等,我跟你一起。”塞德里克出声叫住了我。 难怪从刚刚开始他就在狼吞虎咽的解决自己那份午饭——看他实在是吃的太急了,我于心不忍的坐了回去。 “你慢慢吃,别把自己噎死了。”我推给他一杯南瓜汁,“你是想找我聊聊有关三强争霸赛的事情吧。” 塞德里克顾不上说话——他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煎香肠还有一大块吐司。 他艰难的把它们咽了下去,又把我给他的那杯南瓜汁一饮而尽,这才有了说话空闲。 “被你猜到了。”他咧嘴一笑。 因为塞德里克突然的加入,我改变了行程,把睡午觉换成了在黑湖边上散步消食,顺便聊一聊即将到来的这个大型活动。 “比起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更要值得我们小心,”我说,“想想看吧,他们学校公然学习黑魔法!” “也不知道裁判是以什么标准选择参赛者。”塞德里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如果是考试的话,那可就遭了。” “以你的学习成绩居然会担心这种事。”我嫉妒的说。 我个人认为塞德里克的成长轨迹比我要顺利上几倍,至少在我跟他一样大的时候,我需要在课后花费双倍的努力才能弄明白他一节课就学会了的内容。 “要怪就怪这个学校里卧虎藏龙。”塞德里克朝我眨了眨眼睛,“比方说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从入学起就一直是年级第一。还好她没有成年,不符合参加比赛的要求。” “可她本人参赛意愿也不高,”我摇着头说,“真想参加的人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瞒骗裁判自己已经十七岁了。” “你会参加吗?” “当然,”我难掩兴奋,拼命压抑着嘴角才让它们翘的没有那么高,“跟和自己在不同教学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学生中的精英进行光明正大的对决,想想看就觉得有趣。” “咳,我得提醒你,这不是一对一对决淘汰赛制。”塞德里克毫不留情的说。 “你跟洛丽斯大概非常合得来。”我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不是一对一对决!愚蠢的迪戈里。” “老天,你的语气和斯内普教授一模一样。” 我正要张嘴继续反驳,却发现塞德里克看着我们的前方愣了一下。 这片草地尽头的走廊边上站着那个五年级的拉文克劳的女生秋张。 在我抬头看向她之前,她应该是和塞德里克隔空比划了什么,等轮到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只是紧张的冲我微笑。 “呃……”塞德里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秋张,“秋张好像找我有点事,我们晚点再聊,可以吗?”他不确定地问,抬手拉了一下快从肩膀上滑下去的书包带子。 我到目前为止的好心情像个被针戳破了的气球,嗖的一下就飞没影了。 “当然,回见。”我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十三章韦斯莱双胞胎的烦恼 也许是开学第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这之后的几天有些平淡无味——对七年级以外的学生来说是这样的。 每天光是要写完小臂那么长的一整张羊皮纸的论文就已经快要了我的命,更何况一周只给我们上一次课的斯内普教授时不时就会把这个量翻个倍。 中午,罗恩韦斯莱的两个双胞胎哥哥找上我的时候,我刚给饥肠辘辘的自己弄了一大碗白粥。 “韦斯莱先生们,请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按着我的肩膀。” 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勺洒满了肉松的白粥,头也不抬的说。 “夏王,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聪明——” “而且长得漂亮——” “求求你教我们该如何写一封也许不太那么好写的信。” 双胞胎的说话声像唱歌一样在我耳边左右来回的转,没几下就快把我绕晕了。 “什么样的信不好写?对方欠债不还吗?”我随口问道,没想到双胞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你们……” 我的嘴角一定奇怪的扭曲着,停下了伸手去拿面包的动作,“该不会这都让我说中了?”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兄弟。”双胞胎中的一个扭头说,“我就说我们找对人了。” 人人都知道食堂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所以我匆匆扒完碗里的饭,跟在双胞胎身后离开礼堂。 拐弯的时候,为了追上双胞胎的步伐,我走的太急,差点撞飞了一个一年级学生。 他怀里的墨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呦,老天,对不起,我们赶时间。” 我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你是斯莱特林的新生?” 穿着斯莱特林制服的男孩默默点头,他把其他罐子放在了安全的地方,似乎认定我会一走了之似的,直接蹲在地上开始打扫罐子的碎片——这幅乖巧的模样会激发任何一个高年级女生的母X。 “别用手碰!”我抓住他想拾取墨水瓶碎片的手,“修复如初。” 在他惊讶的目光里,我对地上的碎片念出了这个咒语。 像是时光倒流了一样,摔得粉碎的墨水瓶一片一片的从四处回归拼合在一起,连墨水也都完完整整回到了瓶子里。 “给你,”我把瓶子捡起来还给了他,“我得赶紧走了。” 韦斯莱双胞胎临走前,嬉皮笑脸的绕到他身后,一人拍了一下这个一年级的肩膀。 “我还挺喜欢那个一年级的,”不知道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的一个说,“他跟其他斯莱特林不太一样。” “是啊,”另一个说,“乖巧得不像是个斯莱特林。” “你们那都是刻板印象,”我无奈的说,“跟勇气流淌在血液之中一个道理,高贵也存在于心中,不是趾高气昂就能称之为高贵,也不是鲁莽自大就能称之为勇敢。” 双胞胎吹了声口哨。 “我们要把你这句话写在我们的个人传记里!” “那我相信它一定会成为那本书里最精彩的部分。”我开玩笑说道。 双胞胎带着我一路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八楼的一个走廊面前。 他们中的一个率先走上前,在一面墙前面走来走去。 “他在干什么?”我问。 “等着瞧吧。”另一个神神秘秘地说。 就在我忍不住想再次开口发问,质疑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的时候,那道空白的墙壁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铁门。 “快走吧快走吧。”双胞胎一起推着惊讶的我往那扇门走。 …… “七年了,”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七个年头了!我竟然从没有发现过学校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放轻松点,至少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弗雷德两三口就吃光了自己面前那个托盘里的饼干,心满意足的拍掉了手上的渣子。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身上现在贴着写上了名字的纸条,方便我分别与他们进行对话。 弗雷德说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这个神奇的房间是他和乔治在几年前的一次夜游中发现的,自那以后就成了他们做实验的最佳地点。 “无论你需要什么材料这个屋子都能给你准备出来——” “一分钱也不用花——” “更妙的是——” “无论我们的实验出了什么样的乱子——” “下次来的时候——” “它都会恢复原样——” “——完美的实验室。” 弗雷德和乔治一唱一和的为我介绍着这个屋子的种种好处。 考虑到韦斯莱家的家庭情况,这个神奇的房间对他们来说大约真的像一个有求必应的黄金屋。 但最可贵的是——我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即使这个屋子能够完成他们目前能想到的所有的愿望(我不确定是不是可以变出金加隆来,但我猜应该不能),他们也没有把它拿来lAn用,而是当做了为梦想而努力的研究室。 我非常的佩服这一点,因此,我打算打出十二分的态度来严肃面对他们即将拿给我看的那封信。 根据他们所说,这封信的收信人欠了他们一大笔钱。 “那是我们的毕生积蓄,”弗雷德沮丧的说,“如果他不还给我们,我们就又得从头开始了。” “妈妈已经一天都忍不了我们的创业计划了,”乔治做了个鬼脸,“我怀疑如果再让她看见我们的订货清单,我们会被直接扫地出门——” 想起韦斯莱夫人教训他们的模样,我深有感触的打了个哆嗦。 “你们是怎么把钱交给他的?那是你们在校外的朋友吗?”以韦斯莱双胞胎的性格,这个欠钱不还的人绝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至少不是在校生。 “事实上——” “是我们打了个赌——” “我们赌魁地奇世界杯比赛里谁会赢——” “我们赢了——” “但是那个人反悔了不肯把钱还给你们,是吧。”我补充道,“所以这个人是谁?” 韦斯莱双胞胎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的表情。 “梅林在上,我是认真的想要帮你们,而且我个人感觉,”我晃了晃那张薄薄的信纸,“你们能找上我,说明这已经不是你们写的第一封信了。” “兄弟,你知道吗,我要爱上她了。”弗雷德对乔治说,后者听了他的话,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好吧,”乔治说,“是卢多·巴格曼。” 他简单的为我说明了一下情况。 魁地奇世界杯赛后他们去找巴格曼索要赌金,他给了他们一袋子小矮妖的金币——但我们都知道,那些金币会在第二天早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大名鼎鼎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会做出这种事?”我讶异的看着他们,“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是啊,从我们寄出第三封信之后那个人就不再回复我们了,我觉得他就是个骗子,诈骗犯,小人——但乔治坚决不同意我跟魔法部揭发他的行径。”弗雷德说。 “我只是觉得到时候会被他狡辩成我们在诈骗他,想想看吧,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六年级学生。”乔治反驳道。 “好了先生们,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抽出一张屋子为我们准备好了的羊皮纸,“让我给我爸爸写一封信。” “等等,这需要牵扯到你爸爸吗?”弗雷德急忙伸手盖住了我准备写字的地方,“我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我们的妈妈——” “让魔法部的人知道了就等于是让我们的爸爸知道了——” “而爸爸向来不会跟妈妈撒谎——” “如果让妈妈知道了——” “我们的屁股可能会被她揍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双胞胎惊慌失措的表情让我感到非常好笑。 “冷静点,先生们,我只是让我爸爸去调查一下卢多·巴格曼。”我抬手做出让他们冷静的手势,“刚好我爸爸也怀疑他很久了。” “怀疑?”乔治反问道。 “他在世界杯的混乱中一直没有作为魔法部官员前去帮忙,完全不知所踪,事后接受记者调查的时候他也完全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得意的昂起头,说出了我知道的情报。 当然,这都是我从父母的谈话中偷听到的——他们总会在我不在场的时候说些其他官员的闲话。 不过这封信到了爸爸手里必然会暴露我偷听他们谈话的事实——说不定从下次开始他会先给躺在床上装睡的我一个昏迷咒,再跟妈妈说悄悄话呢。 “哇,听起来真的很可疑。”弗雷德瞪大了眼睛,“乔治,我们该不会是一直在向神秘人的走狗讨债吧。” 这对双胞胎兄弟的眼睛里非常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名为害怕的情绪。 但我个人觉得,食死徒应该是不会选择巴格曼这样的蠢货去魔法部当内J的。 想想看吧,好不容易趁着营地一片混乱交了给他一个来自黑魔头的新任务,紧接着,还没过几分钟,他就被一个跟抓捕黑巫师毫不相干的官员(比如说我爸爸)给怀疑上了。 “所以你们以后做生意,要变得更狡猾更聪明一些才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我草草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羊皮纸卷了起来,“走,我们去猫头鹰棚屋,把信给我爸爸寄过去。” 我们三个从那间神奇的屋子鬼鬼祟祟的出来(双胞胎兄弟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好地方),从八楼回到人群聚集着的主塔楼走廊,再从另一头爬上前往西塔楼顶部的螺旋楼梯。 猫头鹰棚屋就在西塔楼最高的地方,一个没有窗户,只有棚子的圆形石头房间,地上铺满了猫头鹰的粪便,还有他们吃剩的老鼠骨头。 “就选你吧。”我挑了一只学校的猫头鹰,“去吧,伙计。”我把信绑在了他的腿上,这只长着方脸的猫头鹰像是接收到号令的军人一样冲我威严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展开翅膀飞走了。 “放心吧,”我转身看见了双胞胎并不是很明媚的表情,分别握住了他们的一只手以示安慰,“我们总会想出办法把这笔钱讨要回来的。” 我告诉他们我爸爸的回信大约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到,接着,钟声在学校上空响了起来。 “我得去教室了,”我说着转过身准备从外侧楼梯离开,“有新消息就会联系你们的。” “好嘞!” “好嘞!” 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着向我挥手告别,身影在另一个入口消失了。 -- 第十四章莫名其妙的批评 dαимěǐ.ǐиf 我下午有一节课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早就听说新来的教授给所有学院的学生都来了一个下马威(据说他尤其针对斯莱特林),在课堂上用活物演示不可饶恕咒,恐吓同学(比如斯莱特林),在上课之前,无论我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会是一个能让我在今年的newt中拿到E的好兆头。 但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了。 穆迪是一个能令我瞠目结舌的好老师。 不过他还是极具个人风格的把前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成果批判了一番,说我们在接受变成软蛋和傻瓜的无用教育,经受不住真刀实枪。 我没有在表情上显露出来,只是在心里替去年的卢平教授打抱不平。 虽然他是个狼人,但他同时也是个好老师,同样使用无课本的实战教育——无论如何,都要比再前一年任职的洛哈特教授强得多。 一堂课下来以后,我们这群七年级学生都是以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包括一度在决斗上很有自信的我。 我们每个人都承受了最少五次的昏昏倒地,后背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生疼。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教授不允许我们使用盔甲护身弹开咒语,说是要锻炼我们在战场上应对这个咒语的反应能力和躲避技巧。 我运气还算是好的,我这堂课的对手咒语用的不是很熟练,只把我击中、撞飞了两次,我两次都是清醒着的。 倒霉的是我的对手。 他被我击昏了三次,身体还撞飞了无数桌椅——都是穆迪教授在旁边用快快复苏才把他唤醒的。 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见了我比见了摄魂怪还要惊恐,刚下课就脚底抹油的从教室溜走了。 “你有着远高于同龄人的施咒水平,”在我收拾书包的时候,穆迪教授走到了我的旁边对我说,“但是反应能力太差劲了,远不如低你一年级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什么?”我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反问道。 “你们两个都是远比同龄人优秀的类型,但你差在了运动神经和反应能力上!你在浪费你的咒语天赋,王小姐。我听你的同学说你想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以这样的身体素质去报名只会让你在第一轮就落选!” 我还从未被人用这么重的语气批评过,一时间,脑子里有点嗡嗡作响。 “那请问我应该怎么做呢?穆迪教授?”我用我最大限度的礼貌耐心询问道。 “锻炼!突破自己的极限!”他转身离开,似乎是不打算再多说了,“你现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我抱着书包冲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如果人生气时头发会着火,那我刚刚这一路上大概会把霍格沃茨的半边城堡给不小心点燃了。 被莫名其妙的留堂批评几句也就算了——偏偏被拿来和我比较做的那个对象还是眼下最让我心烦意乱的一个人。 我走的飞快,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路过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再次把什么人给撞飞了。 我紧抿着嘴,没有心情像早上那样跟人没完没了的道歉,只是急急忙忙蹲下来帮被撞倒的人把东西都捡起来。 地上有一个大铁盒子,拿起来的时候里面哐哐的响——像是装满了高布石一样,只不过明显要比高布石轻。 “夏王?原来是你啊,你简直像个刚从枪管里打出来的子弹——我竟然都被你撞飞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赫敏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正要去找你呢。” 有了金妮的教训,我不想再因为乱发脾气伤害到一个人。 “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赫敏果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坏心情——在跟我同路前往食堂的途中,她喋喋不休的跟我讲着有关她最近正在策划的一个活动。 她想解放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 可能跟她是麻瓜出身有关吧,讲起这种追求公平公正的话题时赫敏简直是滔滔不绝,我只听了个大概脑子就开始晕了,甚至忘记了我还在为穆迪教授的话生气。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她换气的空隙,急忙插嘴说道,“但刚刚那番话——压迫啊,剥削啊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些话直接跟家养小精灵说。”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价值观会产生激烈的冲突,”我们一起拐弯,走进了另一条走廊,“就拿我的例子来说,如果你突然很激进的告诫我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得按你那套来做才是正确的,我说不定也会勃然大怒呢。” “好吧,我想我得考虑一下你说的话,”她说,此时我们已经能看见礼堂的暖橙色灯光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你会愿意花两个银西可购买一个徽章吗?” 赫敏晃了晃那个刚刚被我捡起来的铁盒子。 “来两个吧,”我说着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我给洛丽斯也买一个。” -- 第十五章迁怒式报复 夜晚的休息室已经开始变冷了,为此,家养小精灵们早早的就赶在学生们回到宿舍之前把壁炉点亮了。 如果霍格沃茨没有了这群任劳任怨的家养小精灵,学生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望着噼啪燃烧的木柴,我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赫敏对我说的话。 此时我正坐在休息室靠近壁炉的一把沙发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魔咒学相关的书。 虽然我人还在休息室,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的远方,渐渐的,连意识都跟着一起远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富有节奏感、隔一会就会响起一次的细小翻书声唤醒了。 壁炉的火光还在。 我睁开眼,脑子晕乎乎的,靠近耳朵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硌的生疼——意识在此刻终于回归大脑,从耳朵附近传来的疼痛信得以传大给我本人。 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是靠在什么人的肩膀上睡着的,翻书声也是对方造成的。 这个发现令我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入口处传来了一对男女的说话声——我辨认出那两人分别是莱纳德和洛丽斯。 但两个人并不像是浓情蜜意的从深夜约会中回来,更像是在吵架。 他们具T在争吵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爬进休息室之后,这两个人牢牢的闭上了嘴巴,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绝不给任何人看笑话。 “夏王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把她叫醒回宿舍里去吗?” 我听见洛丽斯穿着一截高跟皮鞋走到了沙发后面。 “我叫了她好几次,”虽然另一侧的耳朵能听见清晰的说话声,但同时也有声音从我枕着的地方闷闷传来,“但她睡得很沉。” 说话的人是塞德里克。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心情格外复杂。 “你完全可以揪着她的耳朵把她叫起来,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不对?” 洛丽斯阴阳怪气的说完就跺着脚回房间了。 洛丽斯! 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啦? 这时莱纳德突然说话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他已经回房间了呢。 “她衣服上那个是什么?” 莱纳德对塞德里克问道——我意识到他这是在问我袍子上别着的徽章。 “S·P·E·W。” 果然,塞德里克很有教养的把字母挨个拼了一遍,而不是…… “呕吐?”莱纳德讶异的说。 想想看你是为什么惹恼了洛丽斯的吧,莱纳德,你一点也不绅士。 “我想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塞德里克尴尬的说,“也许只是缩写什么的。” “好吧,我得去休息了。”莱纳德对此也兴趣不大,“晚安。” “晚安。”塞德里克说完,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书上。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右半张脸传来的剧痛了——不得已的,我挪动了一下脑袋。 “对不起,是我们说话把你吵醒了吗?” 塞德里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懊恼。 “如果我一直不醒过来,你难道还要当我的人肉靠垫一整晚吗。” 我深了一个懒腰,抬手在右半张脸上摸到了一大片被衣褶压出来的红印,“早,塞德里克。” 就在今晚之前,我还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到毕业为止都不会跟他再说一句话,可谁又知道他会跑过来给我当了一晚上靠枕? “已经过了零点,确实可以互相说早安了。” 他挥了一下魔杖,看着浮在空气里的那串数字时间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又向下滑了一截,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 “你看起来真的很累。”塞德里克合起了手里的笔记本,“白天里发生了什么吗?” “你有尝试过在教室里被人当鬼飞球打来打去吗?”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原来今天你也上了穆迪教授的课。”塞德里克恍然大悟。 “……你也?” “我是上午的课,”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下课的时候他突然把我叫住,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他大概是在夸我吧,虽然夸人的方式有点……” “夸你什么?”我坐直了身体,紧盯着塞德里克的眼睛问。 “呃,说我反应很快,问我是不是在打魁地奇……” 塞德里克话音未落,我的穴口就被一块名为嫉妒的巨石狠狠的堵住了——不仅如此,它还冒出了无数尖刺,把我自认坚强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还好吗?湿a——” 魔杖从我的袖口滑出——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但我只是把它竖着、用尖端压住了塞德里克的嘴唇,阻止他继续念出我的名字。 在这个时候袭击同学,是绝对会让我失去参赛资格的。 我直视着塞德里克的眼睛,压着他的肩膀,缓慢把他推倒在了休息室的长沙发上。 塞德里克就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从始至终没有过任何反抗。 如果我可以直接把塞德里克吻到昏过去,让他一直在医疗翼里躺着,直到三强争霸赛选拔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没由来地,我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坏心思,实际上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俯身吻了塞德里克,并且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换气——无论塞德里克如何扭动他的脖子试图让我们黏合在一起的嘴唇产生一丝空隙,我都会紧追不舍地赶上去。 但从肺活量上来讲,我远不如整日在空气稀薄的高空中训练的塞德里克——所以率先败下阵来、想着临阵脱逃的,仍然是我。 可我不想就这样认输。 我开始觉得是我的吻太温柔了,给了塞德里克太多游刃有余的空间——思考结束的下一秒我就咬在了他的下唇上,鲜血的味道很快就弥漫在我们两个的口腔中。 塞德里克急忙抽身离开了这个吻,慌乱地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 “我就是故意的,所以如果你想咬回来,我不介意。” 我说完,再度把他按回到了沙发上去。 ......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赫奇帕奇长桌上吃早饭的时候,听见几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女生在讨论有关塞德里克的事情。 “塞德里克是感冒了吗?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口罩。” “应该是,我听说他早饭都没吃就去医疗翼了。” “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我在旁边用叉子划拉着盘子里的西蓝花,说不出自己应该是心情大好还是心情复杂。 昨晚的事情并不符合我一向的行为准则——我一定是被穆迪教授的话冲昏了头,才做出了伤害塞德里克的事情。 细细想来,教室里他对我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太有煽动X了,我忍不住怀疑一名老师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良X竞争固然促进学生的成绩,但穆迪教授的做法和口吻都让我觉得更像是在挑拨离间。 今早没有课,所以我抱着论文作业去了图书馆,打算就地找一些参考资料充实我所写的内容——想说服教授承认我的观点,没有一两本考据的大部头是行不通的。 平斯夫人对待书籍的态度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她像鹰一样检查了我的手上和身上有没有油渍之类会弄脏书籍的存在,然后才把我要借阅的书本交给了我。 这些书是教授签了字条才允许借阅的高级参考书,通常情况下不对低年级学生开放。 我随便找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论文还没有写两句就有另一个人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是秋张。 她似乎还没发现对面坐着的是我,而是急急忙忙的把她需要写的作业摊开在了桌子上。 她把书还有笔记本什么的都调整好位置,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她这才知道我坐在了她对面。 秋张显得有点激动,但碍于平斯夫人她又不能和我大声说话。 我看着她在口袋里掏啊掏,直到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来。 我差点以为她这是要把我在营地送给她的糖果换回来——那毕竟是我对秋张最初的印象。 但她只是单纯的在和我分享她从礼堂的长桌上拿的餐后甜点。 我们两个躲着平斯夫人的巡视,一人一块的迅速把糖塞进了口中,然后相视一笑。 通过这次的偶遇,我认识到秋张是个比我想象中还要甜美的女孩子。 …… 星期六是个灰蒙蒙的天气,我早早的起床,准备去礼堂吃早餐。 这个时间点的礼堂空荡荡的,一般情况下,拉文克劳长桌坐着的学生是最多的,就连斯莱特林也通常只有寥寥两三个学生在慢条斯理的用餐。 但今天赫奇帕奇长桌上来了我,格兰芬多长桌旁边还坐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我一进礼堂他们就看见我了——兄弟两个快活地招手让我过去一起吃早餐。 “来的正好!就在刚刚,我们还在讨论该怎么去找你呢,”弗雷德(我一坐下来就要求他们说明清楚自己都谁是谁,否则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会和他们说)嘴里塞满了熏咸肉,一点也不见外的边嚼边和我说话,“是不是啊,乔治?” “是啊,但是能麻烦你不要把嘴里的渣子喷到我的碗里吗?”乔治在他双胞胎兄弟的腰上给了一拳,然后高高端起了自己那碗牛奶泡玉米片。 这对双胞胎兄弟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我强忍着笑意(如果我被逗笑了,这两个人恐怕会更加得意忘形,为了安静的吃早餐,我假装无视他们的打闹),把自己盘子里的香肠切成了四段、逐一送入口中。 在刚刚的小插曲结束后,我们三个都安静的吃了一会东西。 只见我刚吃完香肠、把面包撕成小块泡进牛奶里,一只长相很有特色的猫头鹰就扑扇着翅膀飞入了礼堂。 “看啊乔治,那是我们的司令!” “胡说,夏王才是我们的司令,这猫头鹰不过是我们的执行官——”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的双胞胎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了,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把信封从这只方脸猫头鹰伸出来的一只腿上拆了下来。 我喂了它几条熏咸肉的皮作为犒劳,然后这只猫头鹰就心满意足的拍着翅膀飞走了。 “先生们,待会我们还是老地方见?”我问道。 “老地方。”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这个屋子能让我刚吃完早餐就吃上糖浆馅饼,”在把最后一口馅饼塞入口中以后,我幸福的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如果我们愿意给你吃一辈子的糖浆馅饼,你会和我们结婚吗?”弗雷德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乔治,以我们两个的聪明才智自然是做什么都不在话下,如果再加上夏王,岂不是如虎添翼——” “我解释一下,他的意思是想拉拢你当我们的合伙人,”乔治一脸冷漠的推开了他兄弟的脸,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们的起步资金还没有着落呢,醒醒吧弗雷德,你是想让人家给你白白打工吗?” 后者听见起步资金这四个字,顿时就像没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去。 我拆开了爸爸的回信。 “怎么说?”弗雷德急不可耐的问。 “坏了,”我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糟糕透了。” “什么?你爸爸写了什么?” “魔法部里的小道消息说卢多·巴格曼欠了妖精一大笔钱,”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象到自己的眉毛拧成了什么样的死结,“我猜他在世界杯的时候设置赌局就是为了这个,想赢点钱还给他们——但是,梅林在上,那可是妖精啊,没有什么生物对金钱的执着会高于他们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本金——” “——想拿回来是不可能了?” 双胞胎极其失望的说。 “恐怕这得看你们怎么说,”我把信纸叠成了小块,塞到了一个小盒子里——这个小盒子是我刚刚专门跟这个神奇的屋子索要的,它可以被巫师用来销毁一些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信件。 “我们可以揭发他,让魔法部对他施压,强迫他把本金还给你们。” “能做到吗?”乔治不确定的问。 “当然,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可能他身上是一枚金币都没了,但他家里可豪华着呢。巴克曼以前是英格兰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经常有狂热粉丝送他别墅——我爸爸以前总跟我念叨这个。想想看吧,我们可以通过正规的法律手段让他把房子卖了,把该还的钱都还掉,这样一来,你们的本金马上就可以回到你们的手里了。”我宽慰他们说。 “事先说明,我可没有在同情他,”乔治谨慎的说,“但他真的不会在事后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吗?我是说,他可是司长啊。” “你就说你想不想把本金要回来吧,”我抱起了双臂,“退一万步说,有这样的丑闻发生在魔法部里,谁还会继续任用他当司长。” “你是指这件事影响了妖精和巫师之间的关系吗?”弗雷德的脑子很快就转过来了。 “是啊,虽然爸爸那边还没有确凿的消息,但这事儿要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卢多·巴格曼指不定得吃上几个官司呢,根本就没空管你们两个——毕竟他欠钱的对象可多了去了。” 最后,双胞胎都同意我写信给父亲帮他们申请法律上的援助了。 由于情况特殊(双胞胎打死也不想让韦斯莱先生知道这件事),在这件事情上我爸爸会作为他们两人的临时监护人出马——在双胞胎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总算有了着落,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们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开始反过来关心我的近况。 “赫奇帕奇长桌早就因为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弗雷德说,“大家都在说你很有可能当上勇士——他们说以你的决斗水平一个打三个没问题,另外两个学院的参赛者刚进门就会被你用昏迷咒打飞出去。” “只是在穆迪教授的课堂上击飞了一个斯莱特林就能被他们谣传成这样。”我哭笑不得的连连摇头,“我只是一个魔咒学成绩还算不错的普通学生罢了。” 话音未落我就注意到双胞胎正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我——我g咳了一声。 “先生们,未满十七岁不能报名的规矩又不是我定的,你们这样看着我也没有用啊。”我故作严肃的对他们说,“这样吧,比起你们两个想法子高一些不切实际的举动,破坏规则什么的,不如来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 “对我进行T能训练,以及等等一系列技术支持。”我小跑着走了两步,站在他们两人面前说,“等我拿到三强争霸赛的冠军,奖金我按人头分。” “等等,夏王,”乔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我们可是两个人啊,完完全全属于你的那份奖金可是一下子就要被分走六成了。” “难不成对半分对你们来说更合适吗?”我疑惑的看着他们说。 “我们只是觉得——” “这比赛历史上死过很多人——” “奖金都是你的血汗钱——”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你们两个当我的教练,”我抓住他们两个的手,“这叫互惠互利。再说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操心拿到奖金之后的事啦?我还不一定能被裁判选上呢。就算我被选上了,也不一定能站到最后,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就是做了白工还没有钱拿。” “你在开玩笑吧,”双胞胎一左一右的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表情充满了自信,“有我们韦斯莱出马,还真没有高不定的事,让你拿冠军绝对是板上钉钉。” “行了,先生们,比起光动嘴不动手的吹牛,还是赶紧帮我制定一个体能训练计划吧。”我分别在他们腰间打了一拳。 -- 第十六章迁怒式报复(塞德里克视角) 塞德里克和一个暑假都没有见的校队成员痛快的绕着空无一人的飞行场地飞了几圈,直到每个人都在降温了的夜晚里大汗淋漓,不得不赶快跑回休息室洗澡换衣服为止。 这几个男孩子们的嗓门都很大,塞德里克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他们吵吵嚷嚷的穿过走廊,来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前,好在他们还记得要在敲木桶的时候需要保持冷静,毕竟他们谁也不想被淋一身酸味冲天的黑醋。 盖瑞率先大声嚷嚷着朝在休息室里等他回来的女友跑了几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她在脑袋上用一个纸筒打了一下。 “小声点,”崔西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都还在学习呢。” 休息室里的几张桌子上确实都坐满了人,每个人都面前都摆着一摞书本和作业纸一样的东西,塞德里克认出那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七年级的学生。 “哦,我没注意,我眼里刚刚只有你一个人。”盖瑞傻乎乎的挠了挠后脑勺,崔西看着他身后陆陆续续爬进来的其他球队成员,脸上烧得通红。 “快点回寝室洗澡换衣服吧,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推搡着盖瑞往男生寝室的门口走去,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活板门后面。 “我是不是该回避他们一会?”盖瑞的室友、同样身处球队的蒂莫西在队伍后面犹豫不决的问,“但我也想快点去洗个热水澡。” “用我寝室的浴室吧,”塞德里克说,“我舍友都在,不过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都已经洗漱完了。” 路过沙发椅的时候,塞德里克随意的往那边看了一眼,想知道是谁看书看一半睡着了。 “哎呦,”蒂莫西的鼻尖撞到了塞德里克后背上,“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塞德。” “哦,没事,我是说,我们快点走吧。”塞德里克连忙回神,迈着飞快的步伐回寝室了。 蒂莫西短暂的借用了一下淋浴间就跑了,塞德里克则是在蒂莫西占据了浴室的时间里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 在蒂莫西走后,塞德里克先是把沾染了寒气的衣服扔到了洗衣篮里,然后才缓慢的把自己沉入了热水当中。 这是一种从肩头延展到了脚尖的舒适。 塞德里克其实更想去级长浴室的浴池里泡上一会,把自己淹没在厚厚的一层泡沫里,尽情的放松片刻。 不过那有点太远了,他得拖着这具疲惫不堪的身躯爬到五楼,然后再强撑着泡澡后的困意从五楼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这太折腾他了。 雾气缭绕在浴室里,塞德里克望着天花板上的黑色藤蔓,放空着自己的大脑,任由一些不成型的念头在自己的脑海里来了又去,直到一个身影越发清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黑色的长发,因为困倦而不住一点一点的脑袋。 塞德里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却在途中触摸到了自己高高翘起的嘴角——他居然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笑的这么开心。 夏王在休息室的沙发椅里面打瞌睡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可爱,甚至想找个什么东西把睡相那么辛苦的她给固定住——这个赫奇帕奇六年级的脑袋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塞德里克匆匆结束了沐浴时间,在他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一个坐在床上看书的舍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在泡澡吗?你真正走进去还没有五分钟。” “有点事。”塞德里克嘟囔道,在舍友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有点红。 他又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把自己打理成平日的样子,确认万无一失后,塞德里克左顾右盼,决定在身上带一本笔记。 他总得给自己找点事g,而不是傻笑着坐在她旁边一晚上。 …… 刚把夏王的脑袋固定在自己肩膀上的前几分钟,塞德里克发现他自己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的心跳声会不会把夏吵醒?塞德里克苦恼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仍然一行笔记都没有看进去。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夏王的室友洛丽斯·戴维斯从休息室的活板门里走出来,跟塞德里克进行了一段短时间的谈话为止。 “我还在想她今天晚上去哪儿了呢,”洛丽斯看了一眼沙发椅上坐着的夏王,“需要我帮忙把她叫醒吗?” 看来洛丽斯以为是夏王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塞德里克没有解释这个误会,他抿着嘴微笑,拒绝了洛丽斯的好意,并说自己会在合适的时候把她叫醒的。 洛丽斯点点头,心情不佳的往休息室外面走去,塞德里克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目光重新回到了笔记本上。 这段时光流逝得飞快,休息室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伏案学习的七年级男生对塞德里克说了晚安后离开了公共区域。最晚回来的洛丽斯和莱纳德似乎进行了一场非常不愉快的对话,他们争吵了一路,然后他们各自回到寝室,休息室再度安静下来。 夏王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 有几根发丝粘在了夏的嘴角上,她似乎还没有察觉,塞德里克却也不敢伸手为她拿下来——刚刚那失重般的感觉又回来了——塞德里克尝试着说话,好像只有这样能掩盖他速度加快的心跳声,不过他忽视了还有壁炉里燃烧的噼啪声,夏王应该是什么多余的声响都听不见的。 他们聊了白天里发生的事情,聊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然后在一场未完的对话中突兀的接吻了。 他该怎么做? 塞德里克僵硬着身体,不知道是该伸手抱住夏王,还是该老老实实把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好在夏王替他做出了决断。 她的一只手压在了塞德里克穴口上——他察觉到夏王在试图把他往沙发上推。 轰的一声,塞德里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 这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一点?在感到疑惑的同时,塞德里克心底又有点庆幸自己刚刚洗过了澡。他更加不确定的是有关于地点的选择——因为这张沙发椅活动空间并不大,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滚下来。 但塞德里克很快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夏王的吻缠绵而温柔。 每一次牙齿间的轻微碰撞和唇瓣上的厮磨都让塞德里克的四肢像是过电了一样感到一阵酥麻,他一边觉得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美好,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带着嫉妒意味的猜测着夏王究竟是和谁、在什么时候、练习了多少次,才把她的接吻技巧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突然,夏一口咬在了塞德里克的下唇上,血腥味瞬间铺满了两个人的口腔——塞德里克痛得抬起了身子。 直到刚才他还沉浸在夏的温柔里,疼痛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他疑惑的寻找到了夏的眼睛。 被莫名其妙咬了一口的烦躁感连燃烧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塞德里克熄灭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双眼睛里完全只有他一人的时刻。 塞德里克第一次在夏的眼睛里完完全全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没有决斗俱乐部里的挑战者,也没有“那两个人”。 夏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但塞德里克什么都没有听见。 在夏第二次俯身压下来的时候,他有些急切的抓住了她的肩膀——请让时钟走的再慢一些吧,塞德里克想道。 -- 第十八章主办方的学生们 周三晚上,我精疲力尽的抱着一堆作业准备前往图书馆。 半路,我极为罕见的碰上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我好不容易快步走到他们后面一点的地方,正准备打招呼,罗恩就把他们正在讨论着的变形术课程的话题一转,转而聊起了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 “上个星期,那两个家伙一直不太对劲来着,”他说,“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但你看现在,这两个人比以前更过分了,我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整到。” “这说明他们的麻烦事已经解决了,挺好的。”哈利说。 “好什么啊,”罗恩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哈利,“我还得担心他俩会不会打起来呢。” “他们为什么要打架?等等,你的两个哥哥真的打过架吗?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看起来真的很好。” “这次不一样,”罗恩打断了哈利的话,“是有关女朋友的事情。” 哈利波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 “我听休息室的人八卦说,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每天都……”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偷听下去了。 眼看着八卦的主角就要变成我本人,我急忙几个大跨步上前,拍了一下哈利波特的肩膀。 “晚上好,波特,韦斯莱,你们也去图书馆吗?”我说。 哈利在正常惊讶的范围内露出一个微笑作为回应,但罗恩韦斯莱却被我吓了一大跳——这让我更加断定,他后半句话的主角里绝对有我的名字。 “你来的正好——我听赫敏说你的魔咒学还有变形术去年都拿到了优秀,救救我们吧,今天我们要写两份论文作业。” 不等罗恩找借口拉着哈利离开,后者就已经抓着后脑勺主动请求我的帮助了,“今天赫敏在休息室里忙着,呃……” 他澄澈的绿眼睛下滑,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胸前的徽章上。 “老天,难道你一直戴着那玩意儿吗?”罗恩长大了嘴巴问。 “这个啊,”我低头看了一眼穴口上别着的S·P·E·W徽章,迈开腿继续往前走(旁边的哈利波特急忙跟了上来),“买都买了,在身上戴几天也不过分吧。” “可那是“呕吐”啊……”步伐慢了下来、落在我跟哈利身后的罗恩嘀咕着说。 图书馆里,我们找了一张远离平斯夫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先把你们能想到的全部都写出来,”我一边摊开自己接下来要写的羊皮纸,一边指挥着两个不知所措的四年级说,“有哪个写不出来了就做一个标记,跳过它,建设你的猜想是正确的,然后围绕这一点继续写,我给你们两个五分钟时间。”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沙漏,用魔杖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调整成了五分钟的倒计时。 见此,哈利跟罗恩急忙调整了姿势、开始动笔。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翻开了自己的课本,心里却忍不住夸赞起这两个人对我的高度配合——这两个四年级格兰芬多在行动力上已经过关了。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不出所料的,两个人都写出了半张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胡说八道。 “你们敢把这种东西给赫敏看吗?”我挑眉问道。 两个小狮子齐刷刷的冲我摇头——颇有种明知故犯的意味,气的我牙痒痒。 如果他们两个是韦斯莱双胞胎,我早就用魔咒学课本对准他们的脑袋砸上去了——但那对双胞胎在学习上也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只把自己的作业写了一半,但却做到了把这两个人的变形术论文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终于成为了两份能让麦格教授高度疲劳的眉头舒展开来的作业。 “这两天我听他们说你厉害的时候还不信呢,”罗恩惊喜的举着他那份大作在灯光下反复的欣赏,“现在我真是心服口服。” 哈利在旁边连连点头,一副不肯相信自己也能写出来这么有说服力的论文的傻乎乎模样。 “今后这类论文都可以按照我教给你们的思路去写,学术X的东西这一点都是共同的。”我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了,已经快八点半了,剩下的作业我要回休息室再去写了。你们按照变形术这篇的论文逻辑、把魔咒学的作业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差一点就要激动的站起来给我敬礼了——好在平斯夫人早就忍了我们这个角落很久,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非常不客气的直接把准备走人的我给赶了出去。 离开图书馆以后,我回休息室戴上了那枚被我在课间擦得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准备和莱纳德在一楼汇合。 白天的七年级课业再怎么繁琐,晚上的巡逻也不能落下——作为一名级长,被教授安排到了值班任务,就得按时去完成。 夜晚的霍格沃茨显露出来了一点Y森的氛围,我在楼层和楼层之间巡逻,检查空教室里、走廊有没有在入夜之后仍然逗留着的低年级学生。 前几次巡逻我都很宽容大度的放过了一些鬼鬼祟祟从我身后跑过去的低年级学生。 学生们都有过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所以在我所负责的楼层比较安全、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事故发生的时候,我都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提是我“没有看到”他们——但如果对方光明正大的找了间空教室来制作魔药,我就不得不掺和进去一脚。 这我总不能再装没看见了,否则待会同样会巡逻到这一层的莱纳德绝对会把我的失职上报给斯普劳特教授。 “虽然我很欣赏你对学习的热情,但我不得不遗憾的提醒你,九点半已经是一年级新生该回到宿舍里的时间了。”我礼貌的敲了敲门,走进这间充斥着魔药气味的空教室对里面的学生说。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避开同级生一个人刻苦钻研到了深夜的学生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我在走廊里不小心撞飞了的斯莱特林小蛇。 他看起来也没想到出现的级长会是我。 “好吧,我这就走。”他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大部头合上了,开始收拾桌子上被他摆成了好几排的瓶瓶罐罐。 “你这是在熬制咳嗽药水吗?”我从还在冒泡的小坩埚上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苦味,“我的老天,你这肯定是按照原配方做出来的药剂——这种东西病人怎么可能喝的下去。” “但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一步也没有遗漏。”他惊讶的看着我说,“我这瓶被人喝了会怎么样?” “会被病人吐出来,因为实在是太苦了。” 我快速地在他那堆还没有收拾起来的小罐子里翻找着我需要的材料,“你的甘草呢?” “在这里!” 他把一小罐切成碎末的甘草递给了我。 我取出手感差不多的一搓放在了天平上——不需要太精确的数字,因为甘草在咳嗽药水里本身并不是关键材料,只是作为一个调味剂的同时顺带着辅佐主要成分发挥作用。 我把称量完毕的甘草倒入了小坩埚中,挥舞魔杖让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了两周半。 直冲脑门的苦味没有了,药剂也从浑浊的棕褐色变成了浅黄色。 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名小蛇拿起笔记本飞快的记录着什么,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写下了“甘草适量,顺时针两周半”的字样。 “所以,你是打算把它做出来自己喝吗?你感冒了?” 我一边帮着他收拾东西,一边问。 袖手旁观,叉着腰在旁边站着等一个一年级小朋友默默打扫完自己用过的课桌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尝试着自己做一做。” “难不成今天是你第一次制作咳嗽药水?然后你成功了?”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梅林在上,魔法界的竞争已经演变得如此剧烈了吗? 现在的一年级学生已经不需要指导就可以做出完美的咳嗽药水了。 我决定亲自送这个一年级回斯莱特林休息室,杜绝这个小朋友趁我不注意又溜进另一间教室继续他的快乐时光。 我们一起来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隔着厚厚的石墙我都能听见从休息室里传来一个女孩尖锐的说话声。 “她的声音真的很有穿透力,不是吗?”我扭头征询丹尼尔·佩杰的意见——在来时的路上,我跟这个斯莱特林一年级交换了名字,“丹尼尔,你不进去吗?” “我……我现在不太想进去。”他固执的站在原地,眉毛拧成一团,迟迟不肯念出休息室的口令。 我立刻就想到里面正在说话的这个女生很可能跟丹尼尔有过节,后者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爬进去跟她针锋相对。 “好吧,既然你还不困,”我把他拿着的东西接了过来、堆放在墙角,额外施加了一个隐形咒,确保不会有人来拿他的东西,“那就跟着我在走廊上多走几圈吧,碰到别的级长可别说你被我抓住在教室里做魔药,要记得说你从图书馆出来想回宿舍半路上迷路了。” 话虽如此,我也很想尽快结束这次的夜间巡逻,我还有一半作业扔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桌子上没有动呢。 我占着腿长的优势,带着丹尼尔弯弯绕绕故意挑一些需要反复上下楼,钻过挂毯的道路折腾他,很快,不等我感到疲惫,这个一年级在走路的同时就已经开始眼皮打架了。 我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提出送他回休息室的建议。 得到赦免的丹尼尔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这孩子有时候真的很好懂。 好在这次我们回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回房间睡觉了,丹尼尔乖乖念出了口令,抱着一堆书边挥手同我告别、边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回赫奇帕奇休息室的路上,我遇到了看上去刚从医疗翼回来的塞德里克——他手里拿着两个装着感冒药的小瓶子。 我想起来他也是级长,恐怕是在结束巡逻任务之后才去的医疗翼。 因为嘴唇受伤而戴口罩的转天,塞德里克就真的得了感冒,并且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好,结果这口罩一带上就连着被迫带了好几天。 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心怀愧疚的我专程从对角巷订购了一瓶白鲜香精,想作为赔礼送给他——我想好了道歉流程,还有一套高级的问候话术。 现实却变成了我在走廊里靠自己的运气围堵住了刚下课的塞德里克,并把白鲜香精的瓶子不由分说的塞进他手里。 令我没想到的是,塞德里克拒绝收下它。 口罩让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吵闹的走廊里我一个字也没能听见——塞德里克索性直接附耳对我说他是真的感冒了,并不是因为我给他唇部上留下的伤口才没有摘下口罩。 事情的后续是我在他的腹部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拳,趁着他痛呼的功夫,我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回忆结束,塞德里克也刚好从另一条走廊迎面走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也许他是在冲我习惯性的露出微笑),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戴着口罩,我这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又朝我挥了挥手。 “晚上好。”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口罩下面传来,语调听起来还算轻快。 “感冒好点了吗?”我问。 “庞弗雷夫人说我明天早上就能全好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她请斯内普教授给我做了特效药。” 我在休息室门口的木桶上敲出早已熟记于心的旋律,在等待入口打开的期间我决定不要浪费这个难得的宣战机会。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如果我当上了勇士,我们要不就交往试试看吧。”我偏头看着他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出乎意料的是,塞德里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燃起跟我同台对抗的决心。 “好啊。”他说,“虽然我个人觉得从现在就开始也无妨。” 塞德里克的眼里满是笑意——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挺高兴的。 似乎是对我的不知所措(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到满意,在爬进休息室之前,他弯着手指在我脸颊上刮了一下,偏头用蜜棕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 塞德里克常年握着飞天扫帚,因此指腹要比我粗糙上几分——我脸上被他刮过的地方瞬间就散发出了一片高热。 我捂着脸,祈祷热热闹闹的休息室里没人会盯着门口这边看。 “看啊,我们公务繁忙的女级长回来了,”不知为什么,我一进休息室就受到了高年级学生们的热烈欢迎。 洛丽斯坐着的那把沙发椅正对着门口,就是她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先一步爬进来的塞德里克早就被四五年级的学生们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 “如同你看见的那样,我们学院现在大概分成两派。”洛丽斯优雅的做了一个一分为二的手势,“六年级和七年级的绝大多数是你的支持者,而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几乎所有人都押宝了塞德里克。” 提到绝大多数这个词的时候,我敢对梅林发誓洛丽斯瞪了莱纳德一眼——后者正忙着跟塞德里克的支持者们站在一起,看都没看我们这个角落。 “我会站在这里支持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一个七年级男生说,“那就是我被你的咒语毒打过一次,领教过你的实力。塞德会受低年级欢迎跟他本身就是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也有关系,夏王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与此同时,休息室那头的塞德里克为了突破重围回到宿舍里休息,情急之下竟然高喊了一句“我给夏王一票”。 我看见他最忠实的一个支持者、厄尼·迈克米兰的表情因为这句话变得非常精彩。 “塞德里克这是在干什么?”洛丽斯讶异的看着他们的方向问道。 我的脑袋摇的像钟摆——别问我,我已经揣摩不明白塞德里克在想什么很久了。 洛丽斯说这群人会这么兴奋完全是因为学校在下午的时候出了一个通知。 通知上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这个月30号的星期五傍晚六时抵大霍格沃茨——也就是说,距离客人们的到来,我只剩下两个星期了。 …… “该来的总会来,”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礼堂吃早餐的时候,乔治给我递过来一大盘熏肉和三明治,“多吃点,省的待会刚飞上去你就说自己低血糖需要赶紧下来。” 为了避免裁判的考核中出现“学生需要骑着飞天扫帚绕学校一周”这种对我来说是送命题的选拔条件,双胞胎正在加班加点的给我进行特训。 “怎么不见弗雷德?” “他去猫头鹰棚屋给爸爸寄信了,留下我来监督你把饭好好吃进去,”乔治说,“我们想让爸爸把抽屉里从别人那里缴纳的麻瓜杂志给我们寄过来,让我们开开眼界。你知道吗?麻瓜在比赛里真是什么样的作弊方式都有——放心,不是让你去违反规则,我们是这叫反侦查训练。有我们两个火眼金睛的帮你盯着对手,他们根本没工夫对你下黑手。” “难道历史上还有参赛选手互相伤害的案例吗?”我划拉了一下被乔治强行添加到我盘子里的小番茄,挤出了一个苦瓜脸。 “你说的没错。”乔治说着咬了一大口覆盆子果酱三明治,“我特意问了赫敏,历史上真有这样的案例,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多得多。” -- 第十九章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明天就是10月30好了,一个悲伤的事实仍然摆在我的面前。 我仍然没有掌握韦斯莱双胞胎努力想传授给我的飞行技巧。 “夏王,你尽力了,”弗雷德单手支着扫帚站在一旁安慰我,“至少你现在可以独自飞上一会儿了,不是吗?” “是啊,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乔治说——他用单脚踩在竖着的扫帚上,以一种我做梦都难以做到的丝滑从半空中旋转着降落到我们旁边的草地上(这真的仅仅是靠着一只鞋和扫帚头之间的摩擦就能做到的吗?),“你已经可以在稳定绕着飞行场一圈不吐出来了——要我说,老天,我和弗雷德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呕吐物。希望你不会让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在选拔赛里看见你中午吃的什么,你说是不是?弗雷德。” 乔治在安慰我的同时还不忘趁机挖苦我一番,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拎着学校的旧横扫就往储藏室走。 这两个家伙也就能在飞行上占到我口头上的便宜(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其实他们的魔药学也是顶呱呱的),随他们去了。 当然啦,我这么宽容大度是有原因的。 在陪我练习魔咒时,他们总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乔治,我从没发现学校的地板有这么好看的纹路,”第七次被我用昏迷咒击飞、撞到一张椅子上的弗雷德刚被乔治用快快复苏唤醒,就一把抓住他兄弟的脚踝如此说道。 以上场景第一次发生的时候,着实吓坏了乔治,他以为他的兄弟被摔得脑袋出问题了。 不过他没担心太久。 通常情况下,在弗雷德摔得眼冒金星之后,马上就轮到乔治了。 他总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念咒,就被我无声的僵手缩腿咒绊倒在地,在我解咒前,他只能滑稽的在地上扭动着、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僵手缩腿咒是一个受到统统石化启发的女巫发明的小咒语(我个人有些怀疑她是懒的在先手使用缩腿咒控制住敌人之后再施展统统石化),跟缩腿咒的区别在于,被施咒的人不仅腿部紧紧并拢,连手也如同站岗的士兵一般紧贴着身体。 不过因为是无声咒,咒语的效力远不如大声念出咒语——经过一整个月的训练,我才把咒语效果延长到了一分钟。 和乔治安静的围观我们训练不同,弗雷德一点也不“怜惜”他的兄弟,总是在乔治出洋相的时候大声喝倒彩。 这是我最近从观察这对双胞胎的互动中得到的新发现——弗雷德总是那个比他的双胞胎兄弟还要放的开的人,带头起哄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训练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如果双胞胎将来成为了父亲,他们一定能让孩子在娱乐中学到很多东西)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我们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礼堂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一个空荡荡的走廊。 韦斯莱双胞胎一左一右的走在我两旁、隔着我的脑袋激烈讨论如果裁判的考核是要我跟巨怪决斗该怎么办(弗雷德的提议是把海格最近养的那些害人不浅的炸尾螺塞到它的鼻子里去,而乔治坚决反对他这么做,他认为比起塞炸尾螺,使用他们两个的自制烟花会更有节目效果,顺便能免费宣传一波),一阵细微的、像小鸟拍打翅膀似的声音不断从我脑袋后面持续传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一个小小的纸鹤正颤巍巍的飞在我耳后的位置附近,我伸手把它抓在了手里。 “她拿的那是什么?”弗雷德问。 “好像是一个纸鹤。”乔治说。 “先生们,我就站在你们两个的面前,遇到什么问题情直接用第二人称问我本人。”我一边拆开纸鹤,一边“亲切”的提醒道。 “上面写的什么?”弗雷德感兴趣的探头,乔治也抿着嘴凑了过来。 “呃……”我努力在走廊昏暗的烛光下辨认皱巴巴的纸张上的字迹,“好吧,是塞德里克,他问我晚上要不要去图书馆写作业。” 明明是在长桌上吃晚饭的时候随口一问就可以做到的事,塞德里克却选择叠一只纸鹤用咒语寄给我。 或许他想提前跟我约时间,又到处找不到我才这么做(我承认最近我一下课就消失的飞快)。 其实他没说是不是要写作业,但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只要有平斯夫人在一天,想痛痛快快的说话是绝不可能的。 “听见了吗?乔治,那个N油小生还在用我们三年级就玩烂了的招数……”弗雷德怪模怪样的说。 “但我也没见你有一两个女朋友,是不是?霍格沃茨里想追求塞德里克的女生能从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排到校长室呢。”赶在弗雷德发出更多的嘲讽之前,我急忙用这句话堵住了他的嘴——确确实实连一次霍格莫德都没有和女生单独去过的双胞胎终于感觉到扎心了。 “有一点必须要强调——” “——我们两个是凭实力单身,不是我们找不到女朋友!” 在礼堂门口分别的时候,两个人不服气地对我说,转身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了。 我在他们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脚步一转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找了个地方(一个能让我同时够到熏咸肉和煎蛋的风水宝地)坐了下来,两边刚好坐满了一年级新生,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恍惚间自己也好像回到了一年级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塞德里克和洛丽斯是一起出现在礼堂门口的。 “你看吧,我就说到了吃饭时间她一定会出现的。”洛丽斯指着我大声说,引来了很多不必要的关注。 旁边的拉文克劳长桌听见了她的话——有人发出了嗤笑声,听起来像是几个女生。 “你没有必要把我形容的像是个贪吃鬼,洛丽斯,”我举着一个盛满了哈密瓜汁的杯子冲她翻白眼,“到了吃饭时间都不出现的人才算得上奇怪,好吗。” “可算是让我碰上你了,”塞德里克看上去饿坏了,他在我对面找了个位子,刚坐下就一口气抓了五个小面包往盘子里放,“我找了你一整天。” “因为没有找到你,所以他找了我一整天,”洛丽斯抗拒的看着她面前的油炸洋葱圈(她最近正在减肥),头也不抬地说,“天知道你一下课就跑掉了是要去什么鬼地方。” “有些事。”我含糊地说,打算糊弄过去,好在塞德里克和洛丽斯也没有再追问。 我们都忙着填饱肚子,顾不上说下一句话,直到我们把手伸向甜品。 “我收到你的纸条了,”我一边把一块完整的大布丁均匀切成八份,一边对塞德里克说,“是想晚饭后就去吗?” “嗯……在见到你之后就想换个地方了,”塞德里克微笑着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洛丽斯挑高了眉毛插嘴问道,“今天?明天?还是大后天?” 好在我们现在坐的地方周围都是连我们是谁都不怎么认识的一年级,否则我一定会跳起来捂住洛丽斯的嘴巴。 我大声清了清嗓子,用警告的眼神瞪着她。 …… “你知道外面的传言都成什么样了吗?” 晚饭后,我对塞德里克说自己想先去一趟洗手间,让他在庭院里等我,洛丽斯追着我进了女生盥洗室。 “在厕所讨论这个?你就是为了说给别人听的吧。”我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一边怀疑地看着她。 “我都推开隔间门看过了,”洛丽斯说,“就我们两个,这才准备跟你说的。” “好吧,是什么?” “她们都说你在欺骗塞德里克感情——你一边哄骗着他,一边和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约会。” “说这话的应该是那些五年级的女生吧。”我回忆着这两天的行走路线,“这两天和弗雷德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像确实碰上她们几次。” “无论事实怎么样,她们都嫉妒疯了,”洛丽斯对着镜子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到处说你的坏话。” “反正她们也拥护的是塞德里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站在统一战线。”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自从宣布要举办三强争霸赛,学校里的流言蜚语简直是满天飞,”洛丽斯说,“我们两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受欢迎,想想看吧,每走两步就能有几个女生在讨论你或者我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我睁大了眼睛问,“我是说,她们认为你做了什么?” “哦,好吧,我没跟你说过这事儿——我这边是跟莱纳德的前女友有关,”洛丽斯露出一副头疼的表情,“她们不知道是莱纳德自己和女朋友分手找上我的……”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七年级的……” “对,就是她,斯莱特林的维奥妮卡,”洛丽斯冷笑一声,“装得可痴情了,实际上莱纳德也就是她鱼塘里的一条大鱼而已……啊,对了,我这都是从奥莉薇娅那里知道的——我们学院的那个五年级,西尔维娅,还记得吗?她堂姐就是奥莉薇娅——维奥妮卡跟奥莉薇娅三年级的时候闹掰了,我帮了奥莉维娅点小忙,自那之后,她经常会透露一些斯莱特林的内部消息给我。” “有件事我也没和你说,”我看着镜子里的洛丽斯说,“你跟莱纳德吵架那天晚上,你们一进来我就醒了。” “那个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洛丽斯垂头丧气的往墙壁上一靠,“已经解决了。” “跟我详细说说吧。”我说,“你知道我从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塞德里克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有机会再跟你说吧。”洛丽斯推着我走出了盥洗室。 我远远的看见了庭院里和塞德里克站着的人,一瞬间,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四个大字。 招蜂引蝶。 塞德里克难道是是人形美女诱捕器吗? 只是几分钟没有盯着,他就被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团团围住了。 那些女生看见我以后都散去了,还剩一个迟迟不肯离去。 居然是秋张。 虽然我觉得她很可爱,但这不能代表着我能忍受她跟塞德里克在我的视线范围外有点什么我不知道的进展。 这次跟塞德里克有约在先的人成了我,所以我理直气壮的大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在聊什么?” “哎呀,”出乎意料的是,秋张的反应不像是被打扰了的气愤模样——她冲我眨了眨眼,“晚上好啊,王夏。我得赶紧走了,回见。” “哦,好的,再见——张秋。”我呆愣地看着秋张小跑着离开了庭院,在长廊里和等着她的女X朋友们汇合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我忍不住问塞德里克,“你上次被她叫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点什么呢。” “难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吃我醋了吗?”塞德里克讶异地问。 “我在问你秋张的事!”我羞恼地说,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不想挨揍就给我全盘招来。” “洛丽斯,可以让我跟夏王单独待会吗?”塞德里克笑着揽过我的肩膀,“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我就知道你这个狡猾的男人不会让我跟在旁边偷听,”洛丽斯失望地说,“梅林作证,我已经极力降低我的存在感了!” “你越是这样一声不吭反而越让人在意啊洛丽斯。”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回来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等着吧。” “你知道当着我的面就说这话不太好吧?”塞德里克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两个告别了洛丽斯,往黑湖边上走去——傍晚的时候,躺在那附近的草地上的人会比较少,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其实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塞德里克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秋张跟我表白了。” 我点点头,没有吭声。 “当然,我没答应她,”塞德里克紧张的扫了一眼我的表情(我故意让自己面无表情,让他在心里胡乱猜去吧),“她当时给了我两个选项,要么跟她断绝往来,要么跟她继续做朋友……因为这种事就断绝往来,我觉得不太合适,而且很伤人——所以我答应了她做朋友的请求。” 这个处理方式很“塞德里克”。 “夏,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我听着呢。” “哦!”他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这之后我们真的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了,我可以对梅林发誓。” “行了,快说后面她找你是为了什么吧。”困扰了我那么久,今天我必须得知道真相才能睡得着。 “还记得我在火车上送你的涂鸦吗?”塞德里克问。 “嗯哼?” “她看见了那张涂鸦,以为我画的是她,所以就表白了——老实说,我被她吓了一跳。” 还不是因为你在站台上看见她就热情的打招呼、说话,让人家误会了你的用意? 我在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那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成功约到你……”塞德里克脸红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开始关心起我追求你的进度。” “因为你的追求方式实在令人堪忧,”我拉长了脸看着他,“还没有意识到吗?你正在跟你的追求对象聊怎么追求的事呢。” 塞德里克闭着嘴,不肯说话了——他的步子跨的很大,我不得不小跑着追上去。 “我错了,我不该强调这个的,你别害羞了,快停下来——” …… “都聊到这一步了,你们还是没能在一起。”得知了真相的洛丽斯,脸拉得比我刚刚还要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追不上他,”我气喘吁吁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刘海因为刚刚的一路狂奔乱成一团,“他一路从黑湖边上跑回了男生宿舍,你敢信吗?” “塞德里克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一个人吗?” “也许吧,”我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我算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之前无论我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了——多半是害羞到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做什么吧。偏偏他这次想起来可以逃跑。” 洛丽斯长叹一声。 我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问她跟莱纳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想让洛丽斯难得因为我的糗事而明媚起来的心情再度暗沉下去。 “所以,明天就是客人们要来的日子了。”我换了个话题,这也是所有人都在关心的一件事。 洛丽斯忙着挑选下一个要用的指甲油颜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突然间,我被洛丽斯现在已经开始愿意给我一个反应感动到了——现在宿舍里就我们两个人,这要是放在三四年级的时候,她多半连理都不理我,直接用沉默等待我的后文。 尽管我们称不上是亲密的朋友,但在分享秘密、倾听对方的烦恼、一起讨论在意的事这些小细节上,我们却始终保持着如同朋友一般的默契。 “你说德姆斯特朗会有很多帅哥吗?” “帅哥?”洛丽斯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请称他们为y汉!当然,他们也是长得帅的y汉。” 此时的我还对洛丽斯对我用词的吹毛求疵表示不理解,直到第二天我亲眼见到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为止。 -- 第二十章三强争霸赛开幕 Dαимěǐ.ǐи 30号当天下午,七年级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最后一节课是变形术,虽然通知上写的是提前三十分钟上课,麦格教授由于需要提前赶到场地上去维持现场秩序,在三十分钟的基础上又提前了五分钟。 我和洛丽斯还有其他学生从窄小的教室门鱼贯而出,率先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等我们走到庭院里的时候,下楼梯太快的学生们咚咚咚的在石阶上跺脚的动静已经远远的能从城堡里传出来了。 “我们要快点了,”洛丽斯率先反应过来,“得去抢个前排的好位置。” 她拉着我一路小跑,总算抢在黑压压一片、像黑色的洪水一般往城堡边缘的走廊涌来的学生们之前,占到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麦格教授在学生堆后面高声呼喊着让大家不要挤,同时让高年级的学生们给个子矮小的低年级一个能看得清客人的机会。 我旁边站着一个把头发染成了墨绿色的女生,身形有些眼熟,但她一直在回头看着什么,迟迟让我不能确定是谁。 突然,她转过头,让我看到了她的正脸——我惊讶的背着手,拼了命的去戳洛丽斯,想让她知道维奥妮卡就站在我们旁边,可我戳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我疑惑的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戳的一直是别人。 哈利波特正一脸迷茫的看着我,眼神仿佛在问“你不停的戳我做什么?”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对不起!我以为我戳的是我舍友!”我慌张的解释道,随即在远处看见一个长得很像洛丽斯的人头、正艰难的从一群壮的像马一样的斯莱特林男生队伍中努力把自己往外抽。 真糟糕,她一定是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流挤过去的。 罗恩和赫敏就在不远处。 他们倒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挤过来了,和哈利站在了一起——因为这会已经没有更多学生涌过来参与到人挤人的行列当中了。 “你们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会以什么方式来?”罗恩神情激动地问,嗓门有些太大了,干扰到了旁边的人。 “反正他们肯定不是走着来的。”一个不认识的斯莱特林女生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罗恩谨慎的看了她一眼,把声音压低,又问了他的两个朋友一遍。 这次回答他的人变成了我。 “从天上飞过来,或者从水里游过来。”我半开玩笑地说,“总得跟霍格沃茨不一样才有看头,对不对?你看我们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是从地上跑着来的——用霍格沃茨特快。” “虽然完全不明白你的逻辑出自于哪里,但我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赫敏砸吧着嘴点头,哈利在一旁咧着嘴笑。 罗恩则是看起来很苦恼、一副想反驳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反驳哪一点的模样。 “嘿,想小赌一把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弗雷德和乔治从我们身后挤了过来,其中一个十分哥俩好的揽过了我的肩膀,另一个则是按住了哈利。 他们两个最近又开始不长记性的手痒痒,时不时就想赌点东西,这会又跑到我的面前怂恿哈利三人跟他们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会以什么方式来霍格沃茨。 “我赌两个天上飞,”乔治(我猜是)说。 “我赌两个水里游。”弗雷德(我猜是)说,“你们呢?” 我听了他们的押注,有些惊讶。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两个绝对会赌一个天上飞、一个水里游,但我转念一想,又猜测他们可能被卢多·巴格曼的把戏高出心理阴影了,现在改走平稳路线。 我掏出一枚金加隆,压在了乔治(我猜是)伸出来的手掌上。 “那我就赌布斯巴顿是天上飞的那个,德姆斯特朗是水里游的那个。”我说。 弗雷德(我猜是)吹了个口哨,转身看向哈利。 “跟注夏王。”哈利也掏出了一个金加隆。 周围对此感到好奇的学生们纷纷加入了我们的小赌局,到了最后,竟然有二十多个学生下注了,结果就是我们这片的学生除了眼巴巴的等待客人、又多了一层眼巴巴的期待开奖的念头。 …… 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到大之后,麦格教授示意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回到礼堂。 “你们跟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对不对?”我一左一右的抓着韦斯莱双胞胎的胳膊,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们也看见了对吧!” “我们都看见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狂热。 “真不敢相信,克鲁姆竟然还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学生——” “真不敢相信,布斯巴顿竟然养着那样一群漂亮的飞马——” 我们三个同时激动的对彼此大喊,结果却发现我们为之激动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别理他们,”赫敏刚好走到了我的旁边,把我们刚刚的对话全都听了去,“他们眼里现在只有那个魁地奇球员。” “别冒傻气了,让外国人觉得我们没见过世面,”身旁的洛丽斯看上去也很激动,但没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它们不叫飞马,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叫神符马。” “神符马……” 我重复着这个名称,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刚它们以极其优雅从容的姿态飞翔在天空中的画面。 尽管到最后因为这些马的T型巨大让画面一度变得非常吓人(但凡有哪个倒霉蛋被它们的蹄子踩上几脚,恐怕连当场变成肉泥这种死法都算是结果好的),但总T上来说他们还是非常优雅、迷人的。 “等海格今晚把它们安顿好了,我就去看望它们。”我对洛丽斯说。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礼堂门口,我注意到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已经落座在拉文克劳长桌旁边了(我严重怀疑他们只是看中了拉文克劳女生们蓝色系的服饰打扮),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还在排着队站在空地上、犹豫要坐在哪张桌子旁边。 “还是明天吧,”洛丽斯和我都走到赫奇帕奇长桌旁边坐了下来,“我怕你今晚去的时候,一个没看清就变成肉饼了。” “说的也是。”一想到每匹马的蹄子都跟在营地帐篷里洗脸盆那么大,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德姆斯特朗最后选择了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洛丽斯拍了我几下,让我去看维奥妮卡是怎么“搔首弄姿”来试图引起克鲁姆注意的。 “她的字典里是不是就没有羞耻这两个字,”洛丽斯不可置信的问,“你看她的现任男朋友脸色都成什么样了。” 我又向她指着的另一个方向看去,发现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正恶狠狠的瞪着克鲁姆,脸颊上的肌肉扭动着,仿佛在幻想自己正在咬着后者的脖子肉还是什么的。 “你注意到没有,布斯巴顿的人好像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好像霍格沃茨是个多么差的地方似的,”在第三次看见布斯巴顿的学生一边皱眉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对同伴低语着什么的时候,我恼火地对洛丽斯说,“法国巫师都像他们这样傲慢吗?” “这很难说。”洛丽斯做出一副“你问我也没有用”的表情来,“我只能告诉你我的那些法国亲戚并不像他们这样没教养。” 相比之下,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看上去要开心多了,他们高兴的打量着霍格沃茨金碧辉煌的礼堂,不住把玩那些被擦拭得亮闪闪的金色餐具。 “看见了吗?”洛丽斯也看见他们的反应了,这回又轮到她挂上一副傲慢的面容,“那就是你刚刚看见神符马的样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乎乎模样。” 我不得不提醒她,她现在这幅刻薄的嘴脸看上去跟刚刚的布斯巴顿学生没有任何区别。 学生们全部落座以后,教师们也都出现在主宾席上了——和平时按照教授自己的节奏出现不同,今天他们是从主宾席附近的窄门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同时出现,走在他们的队伍最后的是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和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 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都急急忙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为此发出了笑声,洛丽斯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真丢人!”她说,“让我知道都是谁在笑,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拆下来,送给皮皮鬼当球踢。” 我在旁边听着,被洛丽斯这句话逗乐了,低头对着自己的盘子无声的发笑。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校长走到了台前——霍格沃茨的学生终于表现好了点,马上都停止了交头接耳。 他宣布了三强争霸赛将会在晚宴结束后正式开始,我听透审立刻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寻找双胞胎的身影,发现他们也在正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找我——我们对上了眼神、默契的冲对方点了点头,随后,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但可惜的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给出更多有关比赛的讯息了——他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把霍格沃茨当成自己家,尽情吃喝,尽情享受美食的乐趣。 “这是什么?”我问洛丽斯,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 “你是在问法式杂鱼汤吗?”洛丽斯说话的时候正忙着站起来把一份咸派切成八份,旁边的两个个一年级学生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她切。 “我的建议是你去尝一口,我个人觉得味道不错。”她说。 “不,我不是问那个,”我摇着头说,“我在想家养小精灵是不是忘记把食物做熟就给端上来了。”我指着不远处一盘由血红色的肉馅构成的料理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学生刻意回避着那道菜,比如坐在它面前的塞德里克——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它看了许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拿一份尝尝看。 “那个是鞑靼牛肉,”洛丽斯说,“肉馅是新鲜的牛肉制作的,混合了各种香辛料还有辣椒油——哎呀,你就吃吃看吧。”她拿过我的盘子,让坐在那道菜附近的一个学生帮忙取了一点。 除了这道鲜红色的、看上去就是生食的料理性1引了我的目光以外,还有一道明显属于外国风情的料理令我瞠目结舌。 几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男生都站了起来才合力把一条炖得熟烂的巨大猪后腿分割成了无数块不规则的大肉块——整个礼堂当中只有我们这条长桌这么做,然后每个人的盘子里都分到了一块肉。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看见我们这么做以后,没过多久也忍不住了(我猜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他们只派出两个人就处理了巨大无比的猪后腿,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每个人也跟着沾光拿到了一些猪腿肉。 剩下两个学院的人就没有这么做(虽然我现在坐的位置看不见背后的格兰芬多长桌,但我很难说格兰芬多的人能从面前的食物里抬头注意到桌子上还有这道菜),只有少部分坐在猪后腿附近的学生尝到了这道菜的味道,不过好在料理实在是太丰富了,没有人介意自己是不是少吃了一口猪肉。 “打扰一下,”正当我打扫干净盘子里刚刚被洛丽斯自作主张加进去的东西、准备去拿一点法式杂鱼汤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在我们耳边响起,“这道菜你们还吃吗?” 一个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女学生站在赫奇帕奇长桌前问——大家的嘴里还咀嚼着食物,没有人顾得上立刻回答她,直到她的目光刚好扫过了我。 “抱歉,我正打算再拿一点吃呢。”我说,“也许你可以去格兰芬多长桌问问,他们就在我们后面那张桌子。” 女生冲我点点头,迈开步子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了。 她走后我就站起来,一边给自己盘子里的面包浇鱼汤,一边思考这个女生到底要端走法式杂鱼汤的哪个部分。 这道菜实际上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多到能够堆叠起来的、煎过的面包片装在一个由竹子编成的筐子里,一部分是装在一个圆形罐子里的深褐色鱼汤。 最后则是一大盘摞得高高的海鲜——我只能认出其中一种鱼类是海鳗,剩下的虽然味道鲜美,但根本吃不出来是什么鱼的品种。 过了会,那个女生再次从我们面前经过,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在动作间仿佛流动了起来——她正端着一大盘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海鲜,小心翼翼的往拉文克劳长桌走去。 “她绝对有媚娃的血统。”洛丽斯也在看着她,同时用确凿的口吻对我说,“你看那些男生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闻言急忙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结果我看见他正在认真地吃自己盘子里的烤小排,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生。 我这才放下心去看别的男生的反应——有好几个男生都变成了一副连怎么把食物送进嘴里都忘记了的痴傻模样。 “应该不是纯血,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对她有反应……”洛丽斯评价道,“如果她是个纯血媚娃,很难说她会不会用她的魅力迷惑住两个男校长,直接让自己的学校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 正当我和洛丽斯争论那个女生到底是几分之一媚娃血统(洛丽斯:我赌五个金加隆,她的血统不会高过四分之一,因为她的能力太弱了)的时候,又有两个人从主宾席旁边的侧门里走进来了。 其中一个是巴蒂·克劳奇,另一个人我完全不认识,问洛丽斯,她也是一无所知。 “卢多·巴克曼去哪儿了?”洛丽斯问,“魔法部的国际魔法交流合作部部长应该是和体育司司长一起来的才对。” 我g咳一声,说自己也不知道。 但事实上,我想应该是我爸爸的揭发让卢多·巴克曼已经被别人顶替了职位。 终于,在我们把各式叫不出名字来的(洛丽斯:不要把我算进去,是你自己叫不出来)甜品也品尝过之后,盘子里的渣子全都被一扫而空、重新变得闪闪发亮。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感受到气氛与往常不一样的霍格沃茨学生们几乎在是屏息着听他说话,“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洛丽斯,”我突然开口小声说,“你有看见裁判进来过吗?” “没有。”洛丽斯摇着头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难道裁判会是巴蒂·克劳奇吗?还是说裁判其实就是新任魔法体育司司长?” 邓布利多在台上还在继续说话。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 邓布利多把那两个刚刚走进来的人介绍了一番,礼堂里坐着的大家稀稀落落的为他们依次鼓掌。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听到这里,我挺直了腰板——洛丽斯拽着我的袍子边儿,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着要把情绪过于激动的我镇压。 邓布利多突然叫学校的管理员费尔奇把他刚刚提到的盒子拿到前面去。 那是一个镶嵌着珠宝的木盒子——很高大,而且从外表上看,盒子已经很旧了,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 第二十一章参赛的决意(ED1-1)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T项目都已经被克劳奇先生和格林先生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胆量,推理能力——当然,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礼堂中坐着的每一个人,“三个人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出评分,在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名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而你们最为关注的一点,三强争霸赛选手的选拔者,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火焰杯。” 邓布利多说透审,举起自己的魔杖,盒子的顶部敲了一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盒子像是被什么人用背景色的颜料擦去了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被修筑在了不规则底座上的陈旧高脚杯。 就在盒子完全消失的那一刹那,高脚杯里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直到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被成为“火焰杯”。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接着开口说道,“志愿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目光扫过几个跃跃欲试的低年级学生,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从我入学霍格沃茨起,像这样听邓布利多讲话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唯独这一次,我觉得邓布利多的语气格外严肃,颇有种警告意味涵盖在里面。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我还是对自己是否真的要参加这个比赛产生了迟疑。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产生参加比赛的念头也好,为自己找来韦斯莱双胞胎当教练也好,全是我一意孤行的在做这件事,更不用说和父母商量了。 那时的我被胜负心还有表现欲冲昏了头脑。 穆迪教授的脸,塞德里克的脸,韦斯莱双胞胎的脸,父母的脸……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逐渐浮现在眼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就像是在思考别人的事情一样,我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脱离了躯体,开始试图去客观的分析这整件事。 “嘿。” 我的思绪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打断了。 “你还好吗?”哈利波特正站在我面前,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注意到你一个人在顺着反方向走,心事重重的样子……哦对了,罗恩的两个哥哥都在找你。” “对不起,波特,”我捂住了脸,生怕再慢一秒眼泪就会当着他的面掉下来,“我现在还不太想去见他们。” 哈利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最后选择在我身旁的石台上坐了下来。 虽然我并没有期望他这么做,甚至期待他赶快走开,这样就不会看见我出丑的一面——但就在他真的坐下来了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种温暖的感觉从穴口流向了四肢——到刚才为止都手脚冰凉的我终于找回了一丝温度。 这是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晚饭时间过后,通常不会再有人经过这里,这也是我跑来这个地方冷静思考的原因,没想到哈利波特在无意中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跟在我后面找了过来。 有那么两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而当我再次开口对哈利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真是难为情,竟然被你看见了我软弱的一面,”我边笑边掉眼泪,努力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却怎么擦都擦不g脸上的水痕,“我到处跟人信誓旦旦的喊着要当勇士、要参加比赛,事到临头却突然开始退缩,开始害怕了,是不是很可笑?” “我就不觉得可笑。”哈利急急的说,“我没有在特意去安慰你!我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我也害怕过,我明白你的心情。” “比如什么时候?”我吸了吸鼻子,很给面子的停止了自怨自艾。 “我没有想把这件事拿来炫耀的意思,”哈利波特g咳一声,“但两年前的密室事件,你还有印象吧?” “……有。我记得当时死了很多只J,那些被人掐死的J最后都被拿去厨房做成菜了。” “有吗?”哈利波特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它们是这样处理的。哦,我只是想说,那一年我在密室里杀死了一只蛇怪。直到它咽气的前一刻,我都是非常恐惧的。”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还在哭泣。 “蛇怪?” 霍格沃茨的密室里竟然真的有一只蛇怪。 “是啊,蛇怪是蟾蜍孵公J蛋所得的怪物,非常的巨大……” 我这是头一次听说当年密室的真相。 长辈们(包括我的父母)都对它闭口不言,学生们虽然人心惶惶过,但随着校长宣布事件的结束,大家也就忘却了当时的恐惧与紧张感,又回到了普通的校园生活当中。 “夏王,你会感到害怕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哈利接着说,“就像你在世界杯那天晚上救了我一样——你肯定比现在还要害怕,那天晚上聚集在营地里的可是食死徒啊。但你还是救了我。我也一样,面对蛇怪我害怕得简直腿软得要坐下来动弹不得……” “噗,这两件事的X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短短几分钟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混乱得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哈利了,“我想我已经明白你想说什么了,哈利。” “哦!”哈利讶异的看着我,“你刚刚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抱歉,其实我在心里这么叫你很久了,”我不好意思的拨弄着自己的刘海,“我想你可能会不喜欢太自来熟的人……” “完全没有的事!那我可以,呃,叫你夏吗?就像弗雷德和乔治那样?” “当然。”我说,“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临走的时候,我转过身大大的拥抱了一下哈利波特——我比他要高上半个头,如果我有个弟弟,大概抱着他就会是像现在这种感觉。 “真的很谢谢你。”我对他说。 格兰芬多休息室在塔楼,我和哈利在楼梯间互相道了晚安,然后才往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走去。 我正准备敲木桶的时候,休息室的入口就从里面打开了。 爬出来的人是塞德里克。 “你是回来拿羊皮纸的吗?”他爬了一半就抬头看见了我,急忙缩了回去,把他撕下来的剩余那半张空白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拿了出来。 “给。”他把用具递给了我。 我龙飞凤舞的当着他的面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和校名。 “要现在就一起去门厅吗?”他提议道。 “走吧。”我说。 离休息室有一段距离之后,塞德里克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打量我的脸。 “怎么了?”我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问道。 “刚刚我还以为只是灯光的问题,但现在我看清了,你的眼圈红红的,”塞德里克担心地看着我,“你哭过了吗?” “怎么会呢,”我牵着他的手腕拉着他继续往楼上走,“只是有东西跑进眼睛里了,刚刚去找庞弗雷夫人看了一下,然后眼睛就成这样了。” “那就好。”塞德里克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 我们两个来到门厅,依次在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火焰杯里投入了自己的羊皮纸。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塞德里克突然问。 “什么?”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和他打赌的那件事。 “其实,那只是一个玩笑话,我在故意激你……” “不,我已经接受了,”塞德里克认真的看着我说,“我认为那个赌约已经成立了。” “哦,好吧,”我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他,“那就是成立了。” “你还愿意同我打一个赌吗?” “也不差这一个了——是什么?” “如果你明天没有当选,那么无论霍格沃茨的勇士是谁,你都会做我的女朋友。” 幸亏我站在火焰杯的阴影里,就算脸红我也不会被塞德里克第一时间发现。 “我当选了就和你表白,落选了就当你女朋友……这两者不是没有任何区别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塞德里克的语气仍然温柔,“难道除了我以外你还想着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吗?” 那双蜜棕色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暗沉,隐约倒映着火焰杯蓝色的光。 我突然间觉得,在温柔、腼腆的糖衣外表下,塞德里克说不定有着能够令我格外惊讶的强势一面呢。 “目前没想过。”我说。 “不不,她会那样想的——” “——没错,她会那样想的。” 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从门厅后面的门口冒了出来,大声说着向我们走来。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大声说出来——” “我们两个一人一拳,保证给你争取到回女生宿舍的时间——” 他们气势汹汹地站在了我的身后,大有一副“塞德里克如果强迫王夏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气势。 塞德里克困惑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七年级赫奇帕奇会和六年级的格兰芬多扯上关系。 在我赶忙对塞德里克解释自己是如何跟双胞胎大成互惠互利关系的期间,双胞胎一直脸色不太好的抱着胳膊,明摆着是一副不欢迎塞德里克的模样。 “时间也不早了!”我注意到双胞胎似乎还想着要跟塞德里克“比划两下”,急忙站到他们中间对双胞胎说,“弗雷德,乔治,如果你们找我有事的话,让我们明天再说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双胞胎的一个说,“我们就想着提醒你报名的事。” “晚宴后我们满世界找你,你去哪儿了?” 我把对塞德里克编造的那套谎话重复了一遍。 “你还去了医疗翼?有那么严重吗?让我们看看。”双胞胎中的一个伸手固定了我的脑袋,另一个随手就拨开了盖在额头上的刘海。 “哦,确实眼睛周围红红的。”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自己当成了我爸爸一样的角色,,”我又无奈、又气愤的说,“有你们这样对待比自己要年长的学生的吗?” 掰脑袋掀刘海一气呵成,这套连续的动作跟我亲生父亲检查我有没有发烧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们也听见夏说的了,”塞德里克走到我们旁边,伸出一只胳膊从我胸前揽过我,隔开了我跟双胞胎之间的距离,“她不喜欢你们这么做。” 其实,我倒没有那么不喜欢双胞胎这样的举动,因为这跟他们的性格有关——不过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脸色,实在是不敢继续火上浇油了,更可怕的是,我有种自己脚踏三条船被发现、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双方对峙时间的错觉。 可我跟这三个人谁都不是情侣关系,包括可能就差捅破窗户纸一层就和我能算作是在一起了的塞德里克。 “先生们,如果都没什么事了的话,我想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我拉长了声音说,这让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万幸的是,三个人都听了我的话,沉默的跟着我往楼梯间走去。 我和双胞胎在楼梯转角处互道了晚安,然后跟塞德里克继续一同走下楼梯。 “那对双胞胎喜欢你,”塞德里克突然说,“他们的眼神是这么告诉我的。” “不,他们只是对你去年打败了格兰芬多,对你有意见。”我摇着头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塞德里克定定的看了我一会,说,“好吧,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他俯身靠近——我以为他是要吻我,差点就要紧张的闭上眼睛了。 但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把我一侧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我想把最好的留到明天。”他微笑着说,“可以吗?” “谁理你。” 我羞愤地推了他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 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另外三个舍友都同我打了招呼。 “你刚刚是去报名参赛了吗?”其中一个舍友,赛妮亚·瑞德问道。 我点头,顺带着把袍子从头顶上拽了下来,丢到了床头柜的衣架上——那两排衣架自动伸长了木制的胳膊开始打理我的黑色校袍。 “其实我也报名参加了,”她说,“不过我感觉希望不大。” “那就重在参与吧。”洛丽斯头也不抬说——她正在做保养,脸上涂满了荧光蓝色的泥,在我靠近看的时候,我发现它们甚至还会自己产生一个又一个的小泡泡。 名为赛妮亚的女生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她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去了。 洛丽斯给了我一个“你看吧?我只是随便说点什么就会让她们消沉成这样”的眼神,然后重新开始闭目养神了。 我懒得去安慰赛妮亚什么,也不想劝说洛丽斯改掉自己心直口快的坏习惯,这一晚上我经历得够多了——我爬进自己的被窝里,决定好好睡上一觉。 -- 第二十二章勇士新鲜出炉(ED1-2) 第二天早上,我一走进礼堂就发现天花板上有一大群活蝙蝠飞来飞去,几百只南瓜雕成的人形娃娃在角落里斜着眼看人,神情略微让人有点火大。 “不要东张西望了。快点吃你的玉米片,然后我们就去看那群该死的神符马——我只给你一小时做完这一切。”洛丽斯带着起床气、脸色阴沉的对我说。 “给,喝点冰镇南瓜汁吧,清醒一下,”我推给她一杯南瓜汁,“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去看的。” “然后呢?让斯普劳特悲痛欲绝的找到我,叫我去给你收尸吗?” 洛丽斯不耐烦的拉过一个盛满了煎蛋的盘子,“我得在旁边盯着点你,省的你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害死——海格教授可没有我反应这么快的脑子。” “打扰一下,你们刚刚是在讨论海格吗?” 赫敏·格兰杰转过身问道,我这才发现她就坐在我身后,我们背对着背,就隔着一条过道。 “早上好,赫敏,”我说,“我正要和洛丽斯去看神符马。” “哦,你是说布斯巴顿养的那些马,”赫敏点了点头,“我们待会打算去找海格,待会要一起行动吗。”她指了指坐在她对面的哈利和罗恩。 “好极了,”我说,“洛丽斯,看来我们得吃的快一点了。” 吃完早餐之后,我跟洛丽斯,赫敏,哈利还有罗恩五个人一起往城堡外面走去——我们穿过草坪,准备前往位于禁林边缘的海格教授的小屋。 我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布斯巴顿前来霍格沃茨时乘坐的巨大的粉蓝色马车,那些巨大的神符马都被临时圈在马车旁边附近的草坪上吃草。 “如果我能有一台魔法相机能记录下来眼前的场景就好了,”我难过的说,“这幅场景我可以记一辈子!相片可以一直传下去,甚至给我的孩子的孩子看。” 旁边的洛丽斯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没吭声——我第一次感谢她在低年级学生面前给足了我面子,没有立即拆我的台。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相片,”走在我后面的哈利突然说,“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学院的科林·克里维,他最喜欢照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他的相机里一定有很多。” 罗恩听了这话,看着哈利的表情变得非常惊恐,好像哈利突然间长了两个脑袋。 我假装没注意到罗恩异常的反应,顺着这个话头跟哈利聊起了有关这个叫科林的学生的事情。 等哈利三人终于走到海格屋前敲门的时候,洛丽斯正忙着让我待在一个安全距离内观看神符马——敲门声刚一响,里面就响起了狗的低声吠叫。 我还在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说服洛丽斯帮着我偷偷到这些马的后背上去看一看,海格就从屋子里面砰的一声推开了木板做成的房门。 “总算来了!”海格的嗓门很大,把我和洛丽斯都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小家伙忘记我住在什么地方了呢!” 他的目光很快就扫到了我和洛丽斯身上。 “哦!你们好——你们是哈利新交的朋友吗?” 一时之间,没有人能接住他话头,因为我们全部都呆住了。 我从未见过这幅打扮的海格教授——他正穿着一件非常难看的、毛茸茸的棕色西装,而且还配着一条黄色和橘红色相间的格子花纹领带。而且他的头发,也跟往常不一样了——它们现在顺滑极了,像是什么人失手打翻了一大桶油在上面一样,头发表面光溜溜的,仿佛能够反光。 我急忙去看洛丽斯的反应,发现她张大着嘴巴,却一点声音也没能够发出来——我急忙抬手合上了她的嘴,就算我也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但像这样对教授来说总归是一个不礼貌的行为。 好在海格教授并没有在意洛丽斯的反常行为,而是热情的邀请我们两个和哈利他们一起进小屋坐一坐。 海格教授的小屋只有一个房间。 一张巨大的床放在一个角落里,铺着碎布拼接成的被子,床单有点旧得泛h了,但洗的很干净。炉火前面放着同样巨大的木桌子和几把木椅子,在炉火上面的天花板上,看上去就很结实的绳索挂着一大堆腌火腿和死鸟。 遗憾的是,房间里的椅子不太够了,哈利和罗恩不得不坐到了床边上去,让我们三个女生坐在了那张巨大的桌子旁边。 在海格教授沏茶的时候,赫敏终于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突兀地问了一句海格养的炸尾螺怎么样了。 我也有点好奇炸尾螺的事,在讨论如何制服巨怪的时候双胞胎就提到了海格养的那群“害人不浅”的炸尾螺,而我从未听说过这个生物的名字。 “它们在外面的南瓜地里,”海格愉快地说,“长得大极了——现在每条准有三英尺长呢。只有一个问题,它们开始互相残杀了。” “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洛丽斯几乎是在用气音嘶嘶着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头桌子的花纹。 她似乎不敢再多看海格教授哪怕一眼了。 我注意到哈利和罗恩在为洛丽斯这幅被海格吓得魂魄出窍样子忍笑——幸亏海格现在的角度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是啊,”海格悲哀地说,在洛丽斯面前放上了一大杯茶,“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把它们分开放在箱子里单独饲养了——现在大概只有二十来条了。” 所以炸尾螺是一种能长到三英尺(九十厘米左右)大小、喜欢自相残杀的生物——我瞬间就失去了对炸尾螺所有的兴趣。 “哦,所以你也报名参加了三强争霸赛?”海格教授兴致盎然的看着我说,“你感觉怎么样?能被选上吗?” 自从哈利告诉了海格我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营地“救了他的命”,海格教授对我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亲近得仿佛我也是他的这几个得意门生之一了。 “实话对你说吧,海格,”赫敏抢在我之前说,“我觉得目前在学校里很难找到第二个像夏王一样优秀的学生了。” “到七年级为止她的每一门课成绩都是良好及以上,”哈利接着说,“五年级的时候还在决斗俱乐部拿了十五连胜的好成绩。” “你们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罗恩在最后嘀咕着说——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发笑。 “你们夸得我要脸红了。”我说,感觉自己的脸颊真的开始发烫,“但是,海格教授,我确实有自信自己能被选上。”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信心是好事,”海格教授高兴的说,“话又说回来,能在我有生之年举办三强争霸赛,我真是太幸运了——你们等着瞧吧,你们会看到以前从没看到的东西。第一个项目是……啊,我不应该和你们说的。” 我和洛丽斯惊讶的短暂对视了片刻。 “说下去啊,海格!” 哈利和罗恩同时开口催促,海格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最后,在另外三个低年级的百般纠缠下,他扔下了一句话。 “好吧好吧,如果夏王真的当上了霍格沃茨的勇士,”他说,“我就选个日子让学生传话给她,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觉得这其实算得上是主办方学校的作弊行为),但其他人看上去都很高兴,包括洛丽斯——他们很快就投入到其他话题中去了。 海格留我们吃了一顿午饭:他做了一大锅黑漆漆的料理,告诉我们这是牛排大杂烩,听起来很像是我妈妈偶尔心血来潮会做的菜肴,更主要的是我喜欢吃肉,而这杂烩里面真的放了很多(虽然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肉)。 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吃几口,只有我一个人吃的很尽兴,海格高兴地举着大勺子告诉我说锅里还有很多,想加多少加多少。 我和洛丽斯一直在海格的小屋待到了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这提醒了我今晚的宴会上将有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 我一阵心跳加速,在他们还在说话的时候,多次看向了窗外城堡的方向。 “我想我们得回去了,”赫敏说,“夏还得参加勇士的宣布仪式呢,是不是?” “那我们就快点走吧。”洛丽斯说着拉开了身后的椅子,第一个站了起来——她看上去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海格教授说,他的脑袋经过窗外,然后就僵住不动了。 我和赫敏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偷偷在他身后踮起脚偷窥,想知道是什么让海格如此着迷——我们看见马克西姆夫人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刚刚从马车里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参加宴会。 海格教授顾不上和我们说话了——他匆匆走出小屋和马克西姆夫人说了几句什么,随即就和对方一起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城堡走去了。 “梅林在上,我刚刚看见了什么?”我问。 赫敏正在快速和哈利还有罗恩讲她刚刚看见了什么样的恐怖一幕,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 “不用喊梅林了,”洛丽斯站出来说,“像这种事情你问就站在旁边的我就行。” 我们一边迈着飞快的步伐赶回城堡,一边激烈的讨论如果海格教授真的和马克西姆夫人结婚了会怎么样。 “他应该不会去法国的,海格教授肯定更喜欢这里。”我说,但洛丽斯表示反对。 “我敢肯定,他会跟着马克西姆夫人一起回法国——那里对禁止饲养的神奇生物管的更宽松。” 在我们两个争论不休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正从湖边朝城堡走来,我们两个急忙跑在他们前面走进了城堡大门——哈利他们晚了一步,只能站在城门外面等这些身材魁梧的德国巫时剖先走过。 我们走进礼堂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赫奇帕奇长桌上的空位也不多了。 “拜托,往那边挪一点点——谢谢,足够了,我们就两个人。”洛丽斯难得好脾气的对一个五年级学生说(我必须得提一句,洛丽斯态度正常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对方红着脸,赶忙推挤了一番他旁边的伙伴,给我们两个腾出了空位。 塞德里克隔着几个人探头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我们中间的这几个人便集T往他那个方向挪了好几下:塞德里克把他的位置换到我的旁边来了。 “紧张吗?”他问道,目光几乎黏在了那个散发着蓝色火焰的高脚杯上——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应该没有你紧张。”我说。 自从昨晚丢人的哭完一场之后,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比起紧张,现在我更多的是期待。 火焰杯已经被挪了地方,它被立在了教工桌子的附近,我和塞德里克猜测着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才会宣布勇士的人员名单,直到邓布利多像往年的万圣节一样站在台前宣布晚宴开始。 这顿饭学生们很明显吃的都没有什么胃口——就连食量向来非常客观的塞德里克也只是草草吃了一个牛肉馅饼就停下了刀叉,开始和他旁边的几个高年级男生说话,内容无外乎关于比赛。 我是个在餐桌上闲不下来的人,所以我一直在吃自己能够到的食物,只不过拿的分量都非常的少。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一次一扫而空,邓布利多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礼堂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声音格外的洪亮,“预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说完,邓布利多就掏出了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 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的蓝色火焰是礼堂里现在最明亮的东西,甚至有些刺眼。 桌子底下,塞德里克突然握住了我搭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莫名有种安定的力量从掌心处传来。 “干什么?”我非常小声地问。 “突然想这么做。”他说。 塞德里克看着我的时候是背着光的,我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塞德里克似乎也没有期待我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很快就把头转回去紧盯着火焰杯了。 突然间,高脚杯里的火焰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抬手抓住了它,火焰在他抓住纸片的那一刻又变回了蓝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大声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斯莱特林长桌上坐着德姆斯特朗和斯莱特林两个学校的人,他们的欢呼声格外的大——其实不只是他们,整个礼堂都在为克鲁姆欢呼,仿佛这是他应得的。 克鲁姆本人却看起来并不大高兴——他没精打采的绕过了邓布利多,顺着教工桌子旁边的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我还是能清楚的听见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在欢呼声中大喊,“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重归于静,每个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高脚杯上。 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从杯子里蹿出来了。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这次的欢呼声要比刚才小了一些——实际上,布斯巴顿的人基本没有在欢呼,有好几个都失望的垂着头,连一丝喜悦都没有。 叫做芙蓉的女生就是我和洛丽斯那天争论到底有几分媚娃血统的女生——她优雅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扇门背后。 轮到我们了。 我屏住了呼吸,收紧了手掌——塞德里克也同样抓紧了我的手。 如果再不快点公布人选的话,我俩都会因为手被对方捏得发青发紫而不得不去一趟医疗翼。 终于,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 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我坐直了身子。 也许是那张纸上写着的字太过于潦草,邓布利多举高了纸片,让高脚杯里的火焰能把上面的字照得更清楚些。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夏王!” 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了前两次礼堂都没能有过的欢呼——我的耳朵简直快要被他们震聋了,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 我还没能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被塞德里克抓着脑袋在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他这边亲完,洛丽斯又把我的头扭过去在脸颊上吻了一口—— “孩子们,行行好,”邓布利多大声的说,“你们可以待会回宿舍再庆祝,我不希望霍格沃茨的勇士还没能参赛就窒息在你们热情的亲吻中了。” 几乎全礼堂的学生都为他这句话发出了哈哈大笑,原本没有那么热情为我鼓掌的学生们也因为这个插曲开始热情的庆祝——喝彩声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我走进那扇门都还能听见礼堂传来声响。 “恭喜你!”一个画像在我经过的时候对我说,“你可要为我们霍格沃茨争光!” “谢谢。”我说着匆匆跑下了楼梯,把吵吵闹闹的画像们甩在了身后。 我进去的时候,德拉库尔和克鲁姆都站在炉火旁边,没有像是我想象中那样轻松的进行着闲聊,而是严肃得像是我们正要开一个三国联合会议。 “嗨。”我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炉火里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吗?你们两个都在盯着它看。” “你看不出来吗?因为我们无事可做。”德拉库尔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模样像极了目中无人状态下的洛丽斯。 “哦,好吧。”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走到了炉火另一头,从克鲁姆旁边的桌子上面盆大小的糖果碗里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球。 “要来一个吗?”我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克鲁姆一个。 他冷漠又警惕的看着我,像是在揣摩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而我在他还在思考要不要接受的时候就已经单手捏开了另一个的巧克力球包装纸、把巧克力往嘴里塞了。 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那个巧克力,尽管他的表情十分不情愿,但我还是隐约听见他用不标准的发音嘟囔了一声谢谢。 就在这时,楼梯间里那道铁门打开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急忙把嘴里的巧克力咽下去毁尸灭迹,德拉库尔用一副“你这人真是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我。 可当我看见从楼梯口出来的人时,这句话几乎是从我嘴中脱口而出。 “哈利,你怎么来了?” -- 第二十三章学生们的紧急会议( dαимěǐ “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德拉库尔问道——这也是我同样在想的问题。 但哈利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理会德拉库尔的问题——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直到他身后的楼梯间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校长和老师们几乎是挤成一团下来的——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和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在愤怒的冲邓布利多校长嚷嚷着着“我抗议”、“这不公平”之类的话,穆迪教授则是大声说着“这一切都是Y谋!”并试图盖过那两个人的说话声,但这立刻就换来了卡卡洛夫的反唇相讥——“省省吧,你看什么都像是Y谋!” 新任魔法体育司司长米切尔·格林的眉头紧皱着跑在了所有人前面——他像是急着要走过来看清哈利波特长什么样似的一把就把他拽了去,面对面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期间所有相关人员都来到了他身后。 我敢以我全部身家来打赌,就在我离开了礼堂的这短短几分钟里面,哈利波特摊上了一个足以惊动所有人的大麻烦。 但会是什么麻烦呢? 因为太兴奋所以径直跑过去拥抱了火焰杯,结果一个不小心撞翻打碎了这个拥有近千年历史的魔法器具? 但这根本说不通——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那么做。 除非…… 不等我胡思乱想出一个结论,格林先生就非常严肃的宣布了一个再度引起老师们争执的事实。 “尽管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我必须把这个事实告诉你们三个……哈利波特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格林先生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三位勇士的脸,最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哈利波特身上。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这简直是我所听到过的,最不可能、同时也是最坏的一个消息。 再坏不过了。 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气坏了——她一个大步子就走到了邓布利多面前——她的脑袋撞得天花板上吊着的灯一阵乱晃,但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她的胸脯因为气愤剧烈起伏着。 邓布利多还没有来得及吭声,卡卡洛夫又把话头夺了过去。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教授冷笑着说,“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夫人说,一只戴满了装饰品的大手搭在德拉库尔(这个女孩刚刚一看见她的校长走进来就跑了过去)的肩头,“霍格沃茨不能有两位勇士,这是极不公平的。” “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教授没有理睬马克西姆夫人,而是转身看向了哈利。 “没有。”哈利激动地说——但没有人肯相信他。 “啊,他肯定在撒谎!”马克西姆夫人大声说。 “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争执不断的校长们,伸出一手把哈利波特从格林先生的身边拽了过来,让他站到了我身后,“我想我可以证明哈利波特没有找任何人把他的名字扔进火焰杯,也可以证明他没有亲自想办法把名字扔进火焰杯。”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很快,各式各样的目光就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你有什么证据?”卡卡洛夫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自己就是证据,”我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他说,“你可以去调查任何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问问他们我究竟有多么想当上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因此我绝不会做出任何违反参赛规则的行为。邓布利多校长宣布报名开始的那天晚上,我和哈利波特在走廊里聊了一会,然后我看着他回到了休息室——” “你怎么能保证他没有在你回去之后就返回门厅了呢?”也许是因为同龄的我说话了,德拉库尔也不甘示弱的对我发出了质疑——马克西姆夫人向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重新开始紧盯着我的面部表情,仿佛想找到一个能够证明我在说谎的表情细节。 “因为我马上就和同学院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一起去了门厅!如果哈利波特偷偷的前去门厅,他必然会在半路上碰上我们。”我大声说道。 “但没有人能证明波特真的回了休息室。”斯内普教授突然开口说——麦格教授听了,非常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可以证明,”我对斯内普教授说,“他们刚好找我有事,我们在门厅聊过之后便沿着原路返回,我亲眼看着双胞胎回了休息室——如果你们还是不肯相信,觉得双胞胎也需要一个在场证明,那你们可以尽管去问任何一个当晚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学生。” 为了打消其他校长的疑虑,邓布利多校长马上就让麦格教授去把我提到的三个人叫来了。 塞德里克和韦斯莱双胞胎很快就跟在麦格教授身后出现在了楼梯间门口,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显然不明白这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个外校的校长虽然生气,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我说的句句属实。哈利波特自己想办法或者找人把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中的嫌疑在我,塞德里克,弗雷德还有乔治的努力辩驳下终于洗清了(虽然我觉得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肯定在心里想着这全是我们霍格沃茨的人想出来的狡辩之词,目的就是为了合伙作案让霍格沃茨多出一个勇士更有利于获得胜利)。 哈利波特的嫌疑洗清了,但这事儿还没完——所有人都开始讨论到底是谁把哈利波特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以及被火焰杯判定为参赛者以后该怎么办。 卡卡洛夫要求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能选出第二个勇士,格林先生不耐烦的提醒他说火焰杯的火焰已经熄灭,现在不可能再进行第二轮投票了。 “在你们继续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波特能被火焰杯选中,是因为有人希望波特能够为此送命。”穆迪突然在一片混乱中大声说。 全场都因为他这句话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们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像是罚站似的站在一圈老师和校长的中间。 如果他们都忙着大声争论倒还好,偏偏他们此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目光又集中到了我们几个身上。 弗雷德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一样挠了挠自己的胳膊,乔治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示意他老实站着。 卡卡洛夫最先从沉默中反应过来。 “我们都知道,穆迪教授如果午饭前没有发现六个人想谋杀他的话,就觉得这个上午是浪费了。”他大声说,“显然,他如今也在教他的学生疑神疑鬼,老以为有人要谋害自己。作为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这种素质真是少见,邓布利多。不过毫无疑问,你有你自己的考虑。” “你觉得我是在无中生有?”穆迪怒吼道,“把这男孩的名字投进高脚杯的,绝对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巫师,他们一定是把波特的名字作为第四个学校的学生投了进去,确保他肯定能够选上……” “你似乎在这件事上动了不少脑筋,穆迪,”卡卡洛夫冷冷的说,“这真是一套十分新颖的理论——我听说你最近突发奇想,认为别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里装着一只伪装得十分巧妙的蛇怪蛋,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它砸得粉碎,然后才发现那是一只旅行闹钟——如果我们不把你的话完全当真,想必你也能够理解……” “实际上,卡卡洛夫校长,我认为穆迪教授说的非常有道理。”我打断了卡卡洛夫的话语,邓布利多校长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后文。 “你们霍格沃茨的学生就是这样没有教养的孩子吗?”卡卡洛夫Y冷的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活像是一条毒蛇。 “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先生,我认为夏王是在勇敢的站出来、帮助你们进行这件事的分析。”塞德里克往前走了一步,“你们没有办法脱离自己学校的立场、自己学生的利益来发表任何意见,但夏王没有这个顾虑,”他说着扭头看了我一眼,“夏王参加这个比赛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同优秀的异国学生代表进行同台竞技,其他的荣誉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在享受竞争带来的进步的同时,一些可有可无附属品。我认为这个房间里没有比她更能够公正的主持这场谈话的人了。” 塞德里克高大,英俊,神情严肃且声音洪亮,全场都因为他这番话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塞德里克,”我冲塞德里克浅浅的微笑了一下,继续了我未完的话语,“哈利波特不满十七周岁,名字却被人为的恶意投入了火焰杯,即将在他本人完全没有意愿的情况下被迫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请原谅,历史上就是这样描述三强争霸赛的——这本身对于他而言就是极大的不公平,我希望各位校长在抱怨霍格沃茨多了一个勇士之前能够想起来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学生,无论是面对危险的经验(这点我深表怀疑,想想看吧,哈利二年级就杀死了一只蛇怪),还是咒语的积累,他都要远远的(我生怕这群法国人德国人听不明白我的意思,特意加重了这几个词的语调)落在我们三名勇士之后。” 我说透审,许久都没有人再吭声。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无从知晓,但我会派人从今晚开始就着手调查这件事的起因。”邓布利多在等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在我看来,现在除了接受它,我们都别无选择。夏王和哈利波特都被选中参加比赛,他们就必须履行契约完成这场比赛。” 邓布利多校长的目光转向了巴蒂·克劳奇先生。 “你说的没有错——我们必须遵守章程。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三强争霸赛。”克劳奇先生的脸色非常不好,但他还是生硬的把规章制度为大家复述了一遍。 “克劳奇先生,差不多该为勇士做指导了。”米切尔·格林出声提醒。 “好的,”克劳奇先生说,“指导,是的,指导……第一个项目……” 巴蒂·克劳奇先生走到了一个较为明亮的地方,但我觉得这是个坏主意,因为他在光线比较好的地方看起来更加苍老憔悴了。 魁地奇世界杯举办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什么坏事在他身上发生了吗? “克劳奇先生,容我打断你一下——这几个霍格沃茨学生还在呢——这种重要的情报被他们听去没有问题吗?”马克西姆夫人突然提高的音量说。 我这才想起来塞德里克他们还在场呢——但克劳奇先生看起来并没有把他们赶走的打算。 “他们听了也没有影响,”他看着马克西姆夫人说,“因为我们不准备告诉勇士第一个项目将要面对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非常重要……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巴蒂·克劳奇的目光一一扫过身为勇士的我们三个学生。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面对第一轮挑战时,勇士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他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不必参加学年考试。”克劳奇先生说完,转身望着邓布利多,“我想我们就说这么多吧,阿不思?” 邓布利多校长点点头,然后关切的询问了一下巴蒂·克劳奇的身体状况,问他要不要今晚在霍格沃茨留下来休息,或者和其他人喝上一杯再离开,但克劳奇先生都坚决的拒绝了。 米切尔·格林看上去很担心克劳奇的情况,所以他也婉拒了邓布利多的邀请。 另外两个学校的校长和他们的代表同样一言不发的离去了——短短一分钟,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小房间里现在就剩下霍格沃茨的几个老师还有我们几个了。 “我建议你们回去睡觉。”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看看我们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同学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 弗雷德似乎是很想发出一个高昂的笑声来回应邓布利多,但也许因为他太刻意了,那道笑声变成了一个古怪的音调。 “好的——晚安,邓布利多校长——晚安,教授们。”我说完就迈着步子离开了,其他几个男生见了也嘟囔着相同的话,急忙跟在了我的身后。 礼堂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排排堆放在各个角落里、龇牙咧嘴的南瓜灯还亮着。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门厅,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我认为我们已经离老师的团T足够远了,所以在门厅的楼梯口旁边停住了脚步——所有人都跟着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我,等待我的后文。 “紧急会议,”我对他们说,“我们必须马上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最起码要让我们信任的人知道真相,其他学生会怎么想是我们无法掌控的。” “你说得对,”双胞胎的一个赞同的说,“哈利,你有想叫来的人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要把我们的傻弟弟还有赫敏叫来。”双胞胎的另一个说,“我们现在就回休息室找他们两个。” “那么,我们待会在老地方见?”我看着双胞胎问。 “当然。”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看上去并不在意自己心爱的隐藏地点会被这么多人发现了——他们两个飞快的爬上楼梯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了。 “走吧,塞德里克……你得帮我进休息室去把洛丽斯叫出来。”我轻轻拽了一下塞德里克的胳膊,然后意识到哈利波特还手足无措的站在我们旁边。 “哈利,介意跟我们先去一趟赫奇帕奇休息室吗?”我问,“待会要去的地方你自己一个人应该找不到。” “当然!”哈利波特如释重负的说。 考虑到赫奇帕奇的人今晚尤其兴奋,我跟哈利波特远远的躲在楼梯的拐角处,等塞德里克敲完木桶进休息室。 洛丽斯似乎就坐在门口等着我们回去,所以塞德里克好像只是在洞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洛丽斯就跟着出来了——塞德里克还是被几个他的支持者发现、在门口被他们围住了一会。 他们都在安慰他、即使没有被选中也是他们心目中最优秀的人。 塞德里克对他们真诚的道谢,然后解释自己接下来有点要事要处理——终于,在塞德里克的努力下,休息室的入口重新在我们眼前合上了。 他匆匆带着洛丽斯跑过来,和蹲在楼梯上的我和哈利波特汇合了。 -- 第二十四章误食迷情剂(ED1-4) 双胞胎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慢,所以这次在八楼那面墙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变成了我。 我需要一个能进行谈话的地方,最好让气氛不要太压抑,房间里能有点小零食,比如糖浆馅饼什么的——不对,我们不能花太长时间,休息室里的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庆祝呢,但茶水是必须要的…… 一扇门在我第三次从它面前走过时如约浮现在墙壁上,塞德里克和哈利都忍不住张大嘴巴“哇”了一声。 “好了,让我们进去看看效果……” 我注意到这次浮现在墙壁上的并不是铁门,而是一道木板门——我推门走了进去,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堆叠成山的抱枕构成了这个房间的主要背景、围着房间转了一整圈,最中间靠墙的地方有个半人多高的大壁炉。 壁炉里面的架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烧水壶,里面正咕嘟咕嘟滚着热水——壁炉上面堆满了各种颜色的茶叶罐子和各式各样的茶具。 壁炉正前方则是放着一大张地毯,地毯上面又压着一张矮桌,满满当当的堆着还在冒热气的糖浆馅饼。 虽然塞德里克和哈利没有对这间屋子发出任何疑问,但双胞胎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我。 我不得不羞恼的当着其他人的面对他们承认,的确是我自己在构思需求的时候想了太多无用的事情才导致屋子出现这幅局面。 我们每个人都从堆叠如山的抱枕里面抓了几个抱枕垫在身后,然后围着矮桌坐成了一个小圈。 哈利坐在他的两个朋友中间,罗恩挨着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赫敏旁边是洛丽斯,再然后是塞德里克——而我则是特意把自己的位置选在了双胞胎中的一个和塞德里克之间。 我怕他们中的哪一个聊着聊着就新仇旧恨的涌上心头、突然用一个看上去十分哥俩好的姿势把塞德里克勒得喘不过气来。 洛丽斯指挥着茶壶在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注满茶水,我出声道了一声谢,随后挺直了身板——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着我的脸等待后文。 “首先,我有些话想在最开始对哈利说。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跟我保持距离。”我说,“两位校长已经因为霍格沃茨有第二个参赛勇士气疯了,如果我们经常一起行动,无疑会更加让他们认定这是霍格沃茨一手打造的局面,短时间内我们最好不要给邓布利多找更多的麻烦了。” 哈利听了连忙点头。 “其次,我想我们不得不要开始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了。”我说。 “你是指陷害波特的人可能在我们认识的人之中?”塞德里克谨慎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包括在内,”我说,“当然啦,我们几个可以排除在外,我们没有要害死哈利的理由,也根本用不出来那么高强的混淆咒……因此,我认为从现在起我们得小心我们说的每一句话。” “她大概是被穆迪的疑神疑鬼传染了,”罗恩小声对哈利嘀咕着说。 “哦,谢谢你罗恩,多亏有你提醒我。”我高兴的说——罗恩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是为什么。 “如果这是一个推理游戏,我们首先就应该怀疑那些法力高强,非常受人信赖、让人尊敬的长辈角色。”我说。 “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玩推理游戏啊。”双胞胎中的一个神色古怪的说。 “你们没明白夏的意思,”赫敏不耐烦的说,“她是在让你们反向思考,我在家看过很多这样的电视剧,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像是一个大善人的角色最后是作品中最大的反派……但我们这么说并不代表我们在认为邓布利多就是陷害哈利的人,明白吗?这是一种思维方式,推理小说中经常会用到的——况且我们就算怀疑了亲近的人也没有什么,只要能找出更多线索,能够洗清对方的嫌疑,对我们来说不也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吗?”她一口气说透审,抓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就是这个意思。”我赞同的点点头,“虽然我们现在都称得上是知情人士,但真正有机会接触到对方的人恐怕只有哈利一个人——” “他们的目标就是哈利,自然会时刻关注着哈利的一举一动。”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所以,”我把目光重新转向哈利,“你要仔细观察自己的人际关系了……找找看,有没有那种突然对你很好,对待你跟对待别人很不一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当然,我们不排除本身就对你怀有恶意的人在作祟。” 我们的紧急会议持续了十五分钟,然后洛丽斯就看着表说我们必须回休息室了。 “他们几乎把半个厨房都搬回来了,”洛丽斯对我说,“再不回去的话那些食物都要凉透了。” “说的也是。听说今晚在这附近巡逻的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我站起身说,“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 其他人都赞同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分批次从屋子里离开了。 …… 第二天早上,我是带着奇异的饱腹感从被褥里醒来的。 一睁眼我就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压着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还有点硌。 我怀疑的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然后从后背底下掏出了一把N油和花生的混合物。 我一起身,压在了身下一整夜的甜丝丝味道很快就飘散开来,让隔壁床褥的洛丽斯突然在睡梦中呓语了一句:“夏……放下……” 我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她一眼:洛丽斯眉头紧皱着,看上去像是在做噩梦。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如果我不尽快的处理好自己身下这个烂摊子,恐怕今晚做噩梦的就要变成我了。 我冲进浴室,准备先把身上沾着的N油和油炸花生全部洗干净。 “哦,你看上去像是洗了一个N油花生味的澡,亲爱的。”浴室里的镜子睡眼惺忪的说。 我不太记得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只记得休息室里挤满了人,无论想去哪里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吃了很多他们递给我的东西,还喝了很多他们拿给我的饮料…… 想到这里,我手一顿。 我该不会是在混乱中吃了奇怪的东西吧? 事实证明,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因为洛丽斯一醒来就用非常复杂的目光审视了我好一会。 “谢天谢地……你恢复正常了。”她松了口气说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的床褥看上去像是被N油和花生袭击了。”我小声的问——宿舍里的另外三个人还没有起床。 洛丽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我。 “你昨晚把一杯掺了爱情魔药的饮料给喝下去了。”她小心翼翼的说,好像我听了这话立刻会勃然大怒似的。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生气——喝了爱情魔药的人会表现得多么丢人,这一点我早就在六年级的课程上见识过了,洛丽斯肯定心里也清楚——六年级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故意让一个倒霉的男学生在课堂上当众展现了迷情剂的效果,我敢说他这个做法要比简单的口头教育我们不要轻易使用管用多了。 “谁掺的?”我g巴巴的问。 “西尔维娅·布朗。”洛丽斯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更糟糕的是我听人说她原本的下药对象是塞德里克……” 我听了这话,生气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 “她为什么要对塞德里克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感觉自己没有面子吧,她前两天和扎比尼分手了——别误会,我也觉得她做得不对!”洛丽斯解释道,“你喝完饮料一下子就软在那儿了,所有人都吓坏了,还以为你被人陷害喝了毒药。要知道,你可是刚被选上勇士啊!结果你扭头就抱住了史密斯的胳膊,嘴里嚷嚷着“亲爱的西尔维娅在哪”,西尔维娅就站在你们后面,她看见你这样以后,脸都绿了……”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还做了什么蠢事?”喝了迷情剂的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都有印象才对,可我就像是没有头痛反应的宿醉一样,记忆产生了断片。 洛丽斯没来得及回答我,因为睡在我对面那张床的赛妮亚突然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加入了我们的对话,“还有?还有就是你们两个吻得像块融化在一起的愚蠢h油。”说完,她就发出了一个尖锐的笑声,下床往浴室走去了。 “我想我们还是出去以后再聊这件事吧。”我对洛丽斯说,快速膨胀起来的好奇心已经快把我憋得爆炸了。 途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有几个同样早起的人坐在壁炉附近,看见我都热情的打了招呼——虽然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还是微笑着回应了他们——事后想想,我觉得他们当时更像是在起哄,认识到这一点的我恨不得立刻让时间倒转回去,把傻乎乎冲他们微笑的自己给打一顿。 我们两个都没去食堂,而是径直前往了厨房,向家养小精灵索要了几款不同口味的餐包,顺便拜托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帮我把床褥上的N油花生处理掉。 “快说吧,洛丽斯,”我催促她说,“我好奇死了,赛妮亚说的到底是谁和谁?是在说我吻了那个四年级的史密斯吗?还是说我吻的是布朗?” “都不是,”洛丽斯咬了一大口豆沙馅的面包,“你吻的是你老相好塞德里克——哎,这面包真是要噎死我了,真想去食堂喝杯南瓜汁。”她说完就注意到了我非常不善的眼神,急忙开口重新回到正题上。 “反正昨晚你俩的行为算是向大家宣布你俩确实是在一块了,”洛丽斯说,“赛妮亚只是有点嫉妒你——想想看吧,昨晚过后赫奇帕奇里至少有一半的女生都在嫉妒你,我们也不差她一个了。” “但我中了迷情剂,怎么会主动跑去吻他呢?”我对她的含糊其辞表示不满。 “哎,我本来不想说的,”洛丽斯无奈的看着我,“我不太想让塞德里克在和你约会这件事上能一路顺利同行——谁不想看那个塞德里克·迪戈里在恋情上栽跟头呢?但要我说,他确实是很喜欢你的——昨晚我还是头一次见塞德里克在大家面前发火呢,虽然他没有大吼大叫的,但我们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连他的头号粉丝史密斯都被他吓到了,吓得把你往塞德里克怀里一扔就跑了。” …… 午饭的时候,我和洛丽斯两个人都饿坏了——那些从厨房拿的面包早就在我们早上在外面边走边吃的过程中消化掉了。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去远一点的位置拿更多熏肉时,丹尼尔出现在了赫奇帕奇长桌旁边。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过他了,上一次见他还是我在课间路过礼堂,无意中看见他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和其他一年级学生一起被几个高年级学生辅导作业。 他一副看起来有话要说的样子,所以我停下了刀叉,集中注意力去听他想说什么。 “……勇士。”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只听见了最后两个词。 “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我说,“可以再说一遍吗?” 这次丹尼尔涨红了脸,大声的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想恭喜你被选中当上了勇士!” 洛丽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非常感兴趣的看着丹尼尔——上一次她露出这种眼神还是看三年级的哈利比赛那会呢。 我们两个都邀请丹尼尔在赫奇帕奇长桌坐一会,跟我们两个一起吃个午饭,但丹尼尔摇了摇头,飞快的跑走了。 “模样是多么俊俏啊,身上还有魔药课教室的味道,”洛丽斯感慨的说,“我如果能够晚入学几年就好了,先是哈利波特,后是这个丹尼尔,低年级里的帅哥要比我们刚入学那会多太多了。” “不打算尝试着跟哈利在一起试试看吗?”我好奇的问,“就像斯莱特林的那对情侣一样。”早些时候洛丽斯告诉过我,斯莱特林的奥莉薇娅·布朗就是在和德拉科·马尔福谈恋爱。 “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们之间没可能持续到毕业以后,”洛丽斯神色阴郁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自由恋爱的选项,除非对方是个国际巨星,国际知名药剂师什么的……现实是我根本碰不到那些人,我只能在家里人划定的小圈子里挑挑捡捡。”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几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走进了餐厅。 我认出威克多尔·克鲁姆就走在他们之中,一大群女孩子紧随其后走进了礼堂,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闹得像是几百只金丝雀在同时叫唤。 “你可以考虑克鲁姆,”我突然说,“他就是个国际巨星,对不对?” “如果他能长得再好看一点就好了——哪怕有波特的三分之一也好啊,虽然身材倒是挺结实的。” 我不禁开始怀疑她到底对哈利有什么样程度的粉丝滤镜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和洛丽斯磨磨蹭蹭的吃完午饭,准备去图书馆读些跟学习无关闲书消磨时光,那几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刚好吃完了,我们是一同离开礼堂的。 克鲁姆走在了后面——他似乎是在避让我们,让我和洛丽斯先走出礼堂大门。 经过他时,我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正在悄悄打量洛丽斯。 我急忙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收回目光,生怕我的举动一不小心出了格、影响到他们两个之间可能存在的发展。 洛丽斯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漂亮女孩,只要你不给她机会对你评头论足,那她就是一个顶好的姑娘——但通常情况下,我认为那都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让她在稻草堆里寻找一个针头——对别人评头论足是洛丽斯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事情,更不用说这些青春期里的毛头小子简直浑身上下都是缺点。 …… 这天下午是七年级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草药课,参与到这门高级课程当中的人数不多,斯普劳特教授有功夫对每个人都进行一轮单独指导,这其中她对我尤其热情,我注意到有两个拉文克劳女生一直站在她的背后对我翻白眼。 洛丽斯五年级之后就没有再上过草药课了,她要是在这里,肯定会出言讥讽那两个女生一番。 令我意外的是,珍妮·怀特戴着她的龙皮手套走到了我旁边,挡住了那两个女生不善的目光。 “别理她们。”她小声对我说,“她们只是不服气你当上了勇士,在她们看来,你一次年级第一都没有当上,是不配有当勇士的资格的。” 虽然她这番话令我心情复杂,但她的善意还是令我好受了一些。 “说起来,”珍妮一边摆弄我们眼前那盆植物,一边说,“我昨天去禁林的时候,发现树林深处有些奇怪的动静,但我太害怕了,没有去到深处查看情况。” 我心里一动。 这会不会和比赛的第一个项目有关? “是什么样的动静?” “我分不太清楚嚎叫和啸叫的区别,”珍妮困惑的说,“你说禁林里会有叫声那么大的狼吗?” “不知道,倒是你——你去禁林做什么了?” “哎呀,”珍妮的脸有点红,“我去看了海格养的炸尾螺……真的很神奇,是不是?它们的尾巴能喷出火苗,虽然不像火螃蟹一样漂亮,但……” 我差点就惊讶的张大嘴瞪着珍妮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拉过眼前那盆植物挡住我的脸。 珍妮·怀特跟海格是一类人!我想着得尽快把这个发现告诉洛丽斯——她到现在对珍妮的印象还是一个“无精打采的白毛小姑娘”呢。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已经在未来的几天里等候我多时了。 -- 第二十五章番外之争吵后的劳动服务(前瞻版 斯普劳特的劳动服务内容让我有点意外。 她要我和塞德里克把我们不小心在争执中破坏掉的300个蓝莓蛋糕全部重做,不许用魔法,并在周六晚上之前把它们按时交给厨房的小精灵。 这不公平! 我气呼呼的在心里想着,稀里糊涂的上完了下午的课。 尽管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院长的劳动服务还是非做不可的,浪费了食物的行为要是让我妈妈知道,我只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我拿出前一天晚上在厨房找小精灵要的三明治解决了晚餐,准时到大了实行劳动服务的教室。 几乎是在我到大的同时,塞德里克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走廊拐角。 他看着我的表情让我很不舒服——塞德里克正眉头紧皱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温和的冲我微笑,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我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准确来说,是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先一步走进了教室。 斯普劳特教授看着我们两个按照配方完整的各自做了一个蛋糕才满意的点头,她嘱咐让我们两个接下来继续重复这项工作,三个小时后才能离开——然后她就回温室去查看最近新栽培的植物去了。 我从没做过烹饪的工作,头发上袖子上甚至K腿上弄得都沾上了面粉。 反观塞德里克,他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除了手上沾着些面粉,其余地方干干净净的。 斯普劳特教授离开之后教室里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不肯说话,我也不肯主动打破沉默,暗暗的跟他较劲。 这场沉默在塞德里克先我一步完成第三个蛋糕时被打破了。 他突然用了极大的力气去敲J蛋壳,结果J蛋直接在他的手里爆炸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擦手用的毛巾递给了他。 这是我们进这个教室以来第一次有眼神接触。 塞德里克在失手捏碎一个J蛋之后冷静多了,他心平气和的跟我说了一声谢谢便接过毛巾擦手。 我返回去继续做我那份刚刚做了一半的蛋糕,听见他在背后叹息一声。 “你这样就是做到天亮也做不完50个的。” 我们原计划在劳动服务的三个晚上里,我们一人做50个,目标一天100个,共计完成300个蛋糕是我们的任务。 塞德里克直接从后背伸出手抓住了我正在搅拌饼干碎的手腕。 “像这样,借着巧劲去碾压,把饼干全部变成大块以后……” 他说话的时候嘴离我的耳朵很近,气息不可避免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听的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塞德里克在开始做蛋糕的时候就把袍子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所以他现在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 他身上传来了好闻的蓝莓蛋糕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暑假最后一天跟他在树林里交换的那个蓝莓蛋糕味道的吻。 “明白了吗?”讲解完之后,他就抽身离去了。 我胡乱的点点头,按照他的方法开始做饼干碎。 因为这个插曲,我们两个开始分工合作了。 新手的我来准备蛋糕模和巧克力涂层,经验丰富的塞德里克负责调制蛋糕糊和烘焙。 连续做了十一个蛋糕,我的手腕已经酸软到快抬不起来了,在准备巧克力涂层的时候我一个手抖让巧克力一大半都被倒在了手上。 不赶快处理掉的话,去盥洗室的路上这些都会滴落在地板上引来费尔奇的责骂,我只好慢慢的把它们舔掉,等舔差不多了再去洗手间洗干净。 又是咣当一声,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塞德里克的手上也沾满了巧克力。 他怎么会跟我犯了一样的错误? 我迷茫的看着他举着双手向我靠近,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直到他两手啪的对着一合,把满手的巧克力糖浆直接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倒吸一口凉气,与此同时塞德里克的脸朝我压了下来。 巧克力的香味,蓝莓的酸甜,糖浆沾在脸上的黏腻感,追逐着、席卷着,不肯轻易放人呼吸的深吻让我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甚至开始站不稳。 -- 第二十八章检测魔杖(ED1-5) 我和珍妮这组的任务进度很快,全部归功于珍妮的出色反应能力——我们两个面前的两盆植物每次被处理得不耐烦都会伸出枝条抽打我们,但它们总是会被珍妮在半空中就一把抓住。 她总是带着微笑,把那些贼心不死、仍然在她手套里疯狂扭动的枝条有条不紊的塞回去——我在旁边举着一瓶斯普劳特教授让我们在遭受枝条袭击尝试喷洒的镇定药剂,连一点出场机会都没有。 就在珍妮刚刚彻底制服这两株植物、我们准备给它们换一个大点的盆的时候,我老远的从温室的透明玻璃窗看见塞德里克正在往这个方向奔跑。 他今天下午没有课吗?我不确定的想。 “现在就来接你,有点太早了吧。”珍妮也看见了。 她调侃的话语让我一下子就想起自己那副紧张兮兮跟她解释我和塞德里克什么都没有的傻乎乎模样——开学前,珍妮就在对角巷问过我有没有和塞德里克谈恋爱。 在宣布勇士人选过后的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我和塞德里克在一起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连对这些事情向来很少主动去关心的珍妮都知道了。 斯普劳特教授也听见了珍妮说的话,她感兴趣的转过身来,参与到了我们的对话中——赫奇帕奇的学生很少有什么小秘密能瞒过他们的院长。 “如果只是两句话,我不介意你去温室门口听他说完。”斯普劳特教授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哦,爱情!多么美妙的力量——等会,怀特小姐,我注意到你面前的这两盆植物……” 眼见教授已经发现了我们两个“制服”植物的手段非同寻常,我连忙脚底抹油、小跑着来到了温室门口,塞德里克刚好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这里。 “格林先生在召集所有的勇士去城堡集合,”他微笑着说,一边从我脑袋上拿下了片从温室顶部掉下来的小树叶,“等我们进去跟斯普劳特教授说一声,你就跟我走吧。”他说着就抬起脚步要往温室里面走。 “不,你别进去了,”我拦住了他,“我去远远的喊一声就好,珍妮碰上了点麻烦,斯普劳特教授在教训她呢……”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珍妮,但我不得不离开温室去城堡,留她一个人面对斯普劳特教授的喋喋不休。 “格林先生召集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在我们越过草坪的时候,我问塞德里克说。 “好消息是你们几个大概要一起照个相,顺便检测一下魔杖,”塞德里克说,“坏消息是我看见了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 哎呀,只是听见这个名字我就开始头疼了。 “她该不会是来采访我们的吧?”我说,“要我说,其实我们往那儿一坐就行了,谁都知道那个女人只会满嘴瞎话……” 我爸爸所在的部门前几年里被丽塔·斯基特胡乱编造的报道诽谤得不轻,引得魔法部和普通的巫师读者们人心惶惶,我爸爸所在的小组不得不开了数次澄清事实的公共会议。 那段时间里,妈妈经常给我写信抱怨——这些擅长用文字兴风作浪的记者只需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我爸爸连着加班两个月。 我爸爸和阿莫斯·迪戈里从学生时期就开始来往,想必塞德里克就是从他父亲那里听说的这些。 塞德里克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很少有人使用的小教室门口。 “就是这里了,”他对我说,“接下来我也得去上课了——嘿,晚餐时间我会在礼堂见到你吗?” “这得看我会不会跟着他们离开,去掀了预言家日报办公楼的房顶。”我半开玩笑的说,“快去吧。” 我目送塞德里克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转身敲门、推门走进小教室。 刚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教室后面高高堆在了一起的课桌椅。 没有了这些占地方的桌子和椅子,教室中间一下子腾出来了很大的空地,米切尔·格林就站在黑板的前方等待勇士的到来。 “很好,看样子现在我们就差波特先生了。”他环视四周后说到。 一个穿着鲜绿色长袍的女巫站在房间的正中间,她正忙着跟格林先生攀谈着什么,从我进来开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我——这很好,能让丽塔·斯基特对你不感兴趣简直是梅林在暗中保佑你。 芙蓉·德拉库尔和威克多尔·克鲁姆各自占了教室的一个角落——像初次会面那天一样,他们两个依然是谁也不和谁说话。 这次我选择走到了德拉库尔旁边——看见我走近她,德拉库尔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角落的位置让了出去,但我脚步没停,她一转身我也就跟了上去。 “你想做什么?”她警惕的看着我问。 “只是想和你聊聊。”我无辜的看着她,“我很无聊。” “那请你去找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聊天吧,我没有那个空闲和你说话。”德拉库尔傲慢的扬起了下巴。 “我想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用高深莫测的口吻说,“想要些建议吗?” 德拉库尔的表情变了——她看上去不想显得身为外国人的自己很无知,所以她选择闭上嘴让我继续说下去。 “做好被抹黑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当然啦,如果我们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她只会在报道里面把我们一笔带过。”最完美的情况是她根本连提都没有提到你。 我话音未落,教室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哈利推门走了进来——我发现丽塔·斯基特的神态一下子就变了,像一只看见了猎物的鹰,而哈利就是那个冒冒失失跑进她视线中的小老鼠。 格林先生见人已经齐了,立刻就召集我们往楼上走,丽塔·斯基特急忙站出来问她能不能单独对哈利说几句话。 “恐怕不行,斯基特女士,”米切尔·格林冷漠的看着她,“我们请来的专家已经等了很久了,对方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请原谅——现在,勇士们,跟着我上楼。” 克鲁姆和德拉库尔率先跟在了格林先生身后,我和哈利在谁先上楼这个问题上谦让了一下,然后一起在格林先生的催促声中跑上了楼梯。 卡卡洛夫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克劳奇先生和邓布利多校长都已经在楼上的裁判席长桌后面整齐的坐成了一排——只剩下一个空位,它属于格林先生。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对我们几个说,“他将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对我来说,上次见到奥利凡德先生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我很幸运的把现在这根魔杖从一年级用到了七年级,甚至要带着它参加备受瞩目的三强争霸赛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兴奋,口袋里的魔杖好像突然间自己晃了一下。 “德拉库尔小姐,我们从你先来,好吗?”奥利凡德先生说着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库尔轻盈地走向了奥利凡德,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奥利凡德像摆弄指挥棒一样,让魔杖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着,魔杖喷出了许多粉红色和金色的火花——紧接着他又把魔杖贴近眼前仔细端祥。 “不错,”他轻声说,“九英寸半……韧X很好……槭木制成……里面含有……噢,我的天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德拉库尔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这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我就和洛丽斯争论了一番她到底有几分之几的媚娃血统,现在看来洛丽斯说的一点也没错——刚好四分之一。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接着说道,“没错……当然啦,我本人从未用过媚娃的头发——我觉得用媚娃头发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既然它对你合适……” 奥利凡德先生用手指捋过魔杖,显然在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 “兰花盛开!”他低声念道,一束鲜花应声绽放在了魔杖头上。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先生一边说,一边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了德拉库尔,“王小姐,轮到你了。” 哈利闻言立刻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冲他浅浅的笑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朝奥利凡德走去。 “啊,这是我的产品——”我把魔杖递过去的时候,奥利凡德先生兴奋的说,“我记得很清楚,十四又二分之一英寸长……黑檀木……易弯曲……凤凰羽毛……和你妈妈拿走的那根配置一模一样,却比她那根更加挑剔、更难驯服……你的魔杖保养得非常好,状态极佳……哎呀(我亲眼看见自己的魔杖在奥利凡德先生手里微微弹跳了一下),好像还很兴奋——想必它一定陪伴你经历了无数战斗。” 我到感脸颊有点发热。 “是的,先生,我们似乎都很喜欢具有挑战X的事物……” 奥利凡德用我的魔杖变出了几朵小型的烟花,没有杀伤力,绽放在我眼前的小小烟花十分的漂亮。 轮到克鲁姆的时候,他还是一样的没精打采,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嗯,”奥利凡德先生仔细的看了那根魔杖,“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格里戈维奇的产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匠人,尽管他的风格我并不十分……不过……”他举起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 “没错……鹅耳枥木,含有龙的心脏腱索,对吗?”他扫了克鲁姆一眼——克鲁姆点了点头,“比人们通常见到的粗得多……非常y……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飞鸟群群!” 鹅耳枥木的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从魔杖头上飞出来,从敞开的窗口飞进了淡淡的阳光中。 “很好,”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还给了克鲁姆,“最后一位……波特先生。” 哈利从我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向奥利凡德先生交出了自己的魔杖。 “啊,是的,”奥利凡德先生说,一对浅色的眼睛突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的,是的,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哈利的魔杖跟我的一样,也有着什么不得了的故事吧。 听着奥利凡德先生对哈利波特絮絮叨叨的声音,我的思绪也飘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天——我初次走进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 妈妈当时陪着我一起走了进去,他一看见我妈妈就热情的走了过来、同她握手,像刚刚那样道出我的魔杖细节一样,完完整整的把妈妈的魔杖描述了一遍,然后感慨她与自己父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闯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在我终于拿到适合我的魔杖时,奥利凡德激动的说我这根和妈妈的魔杖配置一模一样——据他所说,这是巫师界非常少见的现象。 “你们一定是哪里有着高度相似的过人优点,”他说,“才会让这样挑剔的组合一而再、再而三的选中你们。” 奥利凡德先生检查哈利魔杖的时间比其他人的长得多,最后,他让魔杖上头喷出一股葡萄酒,然后把魔杖递还给哈利,宣布它的状态非常良好。 “谢谢大家,”邓布利多说,在裁判桌旁站了起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上课了。哦,也许我该说直接下去吃饭更恰当一些,反正他们也很快就要下课了——” 我抿着嘴,忍住了笑意。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坐在角落里的摄影师突然站起身,我这才想起来塞德里克告诉过我勇士们会拍个合照。 …… 照相花了很长时间。 马克西姆夫人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会把别人挡住,房间又太小,摄影师无法通过站得远一点来把她收进镜头——最后她只好坐下来,让我们其他人都站在她周围。 她可真高啊——我站着身子竟然才和她坐着差不多高。 克鲁姆一直躲躲闪闪地藏在我们大家后面,好几次被马克西姆夫人挡住了都差点没有人发现,卡卡洛夫校长最后不得不亲自出马把他的肩膀抓住才让克鲁姆在一群脑袋后面露出了正脸。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威克多尔,稍微忍耐一下……”卡卡洛夫不断的低声对克鲁姆说。 在解决克鲁姆这个躲避镜头的小毛病之前,摄影师一直都特别积极地想让德拉库尔站在前面的位置,丽塔·斯基特又总是及时在拍照的前一刻赶上前来,把哈利拉到更突出的地方——看着他们来回折腾、浪费时间,我忍不住站在邓布利多校长的旁边叹了一口气。 “哎呀,我肚子饿了——真希望今晚的餐桌上能有糖浆馅饼,”邓布利多校长微笑着对我说。 “是啊,校长先生。”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这项活动终于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如释重负——趁着摄影师还在和丽塔·斯基特争吵,我让哈利迅速跟着我离开现场。 “那个女人从刚刚开始就盯上你了,我们得快点走,”我对哈利说,“她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大噱头……哎,我都能猜到了,明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头条肯定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离开的时候丽塔·斯基特突然转过身看了我们一眼——她的羽毛笔就竖在旁边、在旁边飞快的往本子上写着什么。 “真见鬼,”我对自己说,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对韦斯莱双胞胎从另一侧的楼梯跑下来的时候,我和哈利正讨论着海格什么时候才会把我们“叫过去”。 “说句实在的,哈利,我觉得我们这样其实不太好——” “——什么其实不太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双胞胎中的一个就勾住了我和哈利的脖子——我们两个的脑袋因为前者冒冒失失的举动重重撞在了一起。 “弗雷德,你今天死定了——”我气势汹汹的喊了一声,冲弗雷德的下巴毫不客气的扬起一拳,却被他极其灵巧的躲了过去。 “今晚要不要一起图书馆?”乔治抱着双人份的课本站在旁边——很显然,是急着恶作剧的弗雷德把那些丢给他的——“我们找到了几本很实用的咒语书。” “介意带上我吗?”哈利充满期冀的说,绿眼睛里还带着疼出来的泪花,“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窍不通。” “乔治,你带着哈利走吧,我带走夏。”弗雷德突然装出一副极度悲伤的神情,“哈利,就算去了新的家庭,也不要忘记弗雷德妈妈永远爱你——哎呀!” “从哪儿看来的乱七八糟东西!学坏不学好!”我抓起乔治怀里的魔药学课本,对准弗雷德后脑勺重重来了一下。 乔治高兴的吹了个口哨。 在我们各自前往自己学院的长桌吃饭前,哈利偷偷跟我说他觉得我才是适合扮演母亲角色的那个人。 “哎呀,如果刚刚是反过来,我可想不出什么理由跟哈利你离婚。”我半开玩笑的说,这时我看见塞德里克在长桌那头冲我招手,“塞德里克在叫我了——我们晚上在图书馆见,好吗?” “嗯?啊,对,当然,”哈利魂不守舍的说。 -- 第二十九章偶遇一对扭曲的恋人(ED1-6) “我的兄弟,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曾经觉得赫奇帕奇的人都是饭桶。”弗雷德哀嚎一声,把脑袋重重磕在了图书馆的y木桌上,“让夏自己继续看吧,我实在是学不下去了!”乔治拍着他双胞胎兄弟的肩膀,表示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从六点钟吃完晚餐开始,他们已经在图书馆泡了四个小时——三强争霸赛期间,为了方便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能够在霍格沃茨舒适的学习,图书馆的可利用时间被大幅延长,从晚上八点闭馆变成了十一点。 这个最开始以帮助夏王和哈利波特准备第一个项目为由建立的学习小组,在晚餐过后有了几个新成员的加入。 赫敏一听说大家要举办学习会,马上就抱着她今天的全部作业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罗恩虽然看上去苦不堪言,但为了力挺他最好的哥们,苦哈哈的拿来了两张单薄的作业纸。 最后是塞德里克——弗雷德和乔治都忍不住做出了磨牙的动作——这个N油小生一听说夏王要来图书馆,马上就“厚着脸皮”问能不能加入他们的行列。 罗恩至少在这漫长的泡图书馆时光中睡着了三次,哈利不得不在赫敏发火前一直用手指戳他,把他弄醒。 其实哈利也想睡觉——他太累了,以前就算是被赫敏抓着来图书馆学习,也不会这么高强度的泡在图书馆里看书——他已经忍不住要开始怀疑塞德里克和夏是不是铁打的机器人了。 “累了就休息会吧,哈利。”夏王终于写完了她的魔药学论文,注意到了这几个萎靡不振的低年级。 哈利懒散的点点头,身影瘫软在椅子里,看着她抬手把那本足足有魔药学课本四倍厚的《致命毒药:第二部》举到了书架上方的位置——那本参考书随即就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抓了上去,归位到了这个书架的最上方。 “今天就到这里吧?”夏王犹豫不决的看着死活不肯再打开另外一本书的弗雷德和已经再次开始打呼噜的罗恩,“有人想吃夜宵吗?”她问。 赫敏一下子劲头就来了。 “你们是要去厨房吗?”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夏王,恨不得把“快点带我去”几个字写在脸上。 “哦,你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厨房的位置,”乔治一边把书一本一本的还回去,一边警告夏王说道,“她已经因为这个缠了我和弗雷德很久了,你可不要让我们的努力白费。” “夏王跟你们可不一样!她认同我的观点……”赫敏说话的嗓门有点大了,很快就引来了图书管理员的不满。 “安静!”平斯夫人伸长了脖子,隔着老远嘶声警告了他们。 吃夜宵的计划因为赫敏的缘故被强行中断了,几个人站在图书馆门口跟彼此道别,因为接下来大家都要去不同的地方。 双胞胎邀请夏王一同夜游——他们想好好释放一下在图书馆憋了几个小时的压力,去禁林边上晃荡一会。 哈利注意到夏王有点脸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夏王其实很容易脸红,无论是被夸奖了还是感到兴奋……不过现在她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感到不好意思。 塞德里克替夏王解释了原因。 “抱歉,我们两个还有一些事要说,”他说,“各位,明天见。” “明天见,晚安。”夏王说。 说完,夏王就和塞德里克手牵着手、率先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啊,我真想给他一拳。”弗雷德对哈利说,“你看他那个春风得意的样子……我早晚也要跟我女朋友在他脸上作秀。” “是个好主意。”哈利g巴巴的说。 罗恩肉着惺忪的眼睛在他旁边打了个哈欠,拐弯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乔治身上。 “你干嘛傻站在这里啊。”他疑惑的问自己的哥哥,“你不是要和弗雷德去夜游吗?” “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你这个蠢弟弟。”乔治凶巴巴的说,他和弗雷德两个人紧接着就一起离开了。 “他们最近怪怪的,对不对?”罗恩对赫敏说。 “别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赫敏飞快的说,这反而引起了哈利的注意。 赫敏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哈利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对罗恩露出警告的眼神,后者重新闭上了嘴巴——赫敏显然在阻止罗恩说出什么。 他们两个在对我隐瞒什么呢?哈利不高兴的想。 本来他就因为其他事足够烦心了——不知为什么,他一看见塞德里克靠近夏王就想踢坏点什么东西来发泄情绪,可轮到自己和夏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哈利看了看表,和小天狼星约定在壁炉里见面的时间要到了,他得赶快回休息室里去了。 “走吧。”他对自己的两个朋友说。 …… 我跟塞德里克打算在回休息室之前最后再享受一会二人世界——今天一整天,除了他来叫我去集合的时候我们说了会话,其余时间一直都在各忙各的。 “我的朋友们没完没了的向我打听你,”塞德里克对我说,此时我们走在一条通往某个隧道的走廊上。 “你都和他们说了我什么?”我好奇的问。 “嗯……其实我一点也没告诉他们,”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有关你的事情……毕竟连我自己都还没有那么了解你呢。” “我们有的是机会互相了解,我会对你的问题无所不答,”我安慰他说,“我这边完全反过来了——洛丽斯这几天都快要被我烦死了,她说我一睁眼就在念叨你的事情。” “真的吗?”塞德里克看上去有点高兴,“你都和她说些什么?” “我和她说我喜欢你的头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鼻子……”我用指尖一一点过他脸上被我提及的部位,然后轻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还有我多么想一睁开眼就能吻到你。” 塞德里克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没有夸张,他脸红的速度比我把生虾仁扔到锅里变红的速度还要快。 我们难得的气氛正好,却很快就被打断了——远处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听起来像是一对情侣在吵架,而且他们越走越近了。 我连忙推着塞德里克一起爬进了挂毯后面的隧道,隧道里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乱摸了好一通才抓到了塞德里克的手。 吵架的声音已经来到了挂毯附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也要走这个隧道。 “放开我。”说话的女生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不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你三番五次跑回来骚扰我是做什么。” “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纯粹为了让我嫉妒吧,我这是好心的跑来告诉你,你的小把戏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男生懒洋洋的声调很有辨识度,我一下子就弄明白了现在吵架的两个人是谁。 这两个人就是传言中“大吵一架之后分手了”的西尔维娅·布朗和布雷斯·扎比尼。 “随便你怎么想,”西尔维娅拔高了声音,“倒是你,连前女友和什么人交往都要掺和,真是没有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恼羞成怒了吗?也是啊,没能通过下药高到优质的猎物来博得眼球,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别的来替代,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这话说的太狠了——代入感太强,我已经在替西尔维娅生气了——当然,她对塞德里克下药的事情我还没打算就这样揭过去,我只是就事论事。 西尔维娅同样被扎比尼气的不轻,她急促的呼吸声隔着挂毯都能让我听见。 差不多也该酝酿完毕了吧?我暗暗想着。 “啪”的一声,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西尔维娅毫不客气的扇了扎比尼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的声音太清脆了,塞德里克在旁边抖了一下——我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津津有味的听这两个人后续的发展。 “……你竟敢扇我。”扎比尼的声音也带了怒气,不再是懒洋洋的语调了。 “你活该。”西尔维娅一字一顿的说,“再敢侮辱我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的几十秒钟,外面的动静听起来不太对——我感觉听起来像是扎比尼扯住了西尔维娅的头发,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阻止他们?”我担忧的问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凝神细听了一会,突然g咳了一声。 “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待着比较好……”他谨慎的说。 我很快就知道塞德里克为什么这么说了,因为外面传来了特别响的啧啧声,简直像他们正在抱着对方的脸啃一样。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把另一个压在了挡着隧道口的y挂毯上,我大惊失色,急忙停止了听墙角的不道德行为,慌慌张张推着塞德里克往另一个出口爬。 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我们脸上都带着尴尬。 “这种恋爱关系真的太不健康了,”我心有余悸的评价道,“我们可千万别变成这样。” 塞德里克听了连连点头——我们两个都被那对扭曲的恋人吓得不轻。 -- 第三十章平凡日常中的暗c汹涌(ED1-7)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几天之后。 我的生活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和我打招呼的人变多了——四个学院里都有一部分是我的支持者,包括那个在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时多次担任我搭档的斯莱特林七年级男生。 某天早上他突然走过来对我说需要帮忙时可以随时找他,洛丽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毫不客气的在宿舍里尖声嘲笑了一番他满是青春痘的脸。 我个人倒是觉得如果能治好那些痘痘,这个男生其实也不难看——而且他在斯莱特林内部里好像还挺受欢迎的。 这天我早早的离开休息室前往礼堂吃早餐,刚在长桌上坐下没有几分钟就远远看见大鲍比衔着一个大包裹朝我飞了过来。 “大鲍比!”我惊喜的叫了一声,稳稳接住了它扔到我怀里的包裹。 T型庞大的鲍比像他小时候一样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来蹭我的脸——y羽刮得我脸生疼,但我还是疼爱的挠了挠他最喜欢被抓痒的地方,喂他吃熏肉的皮、让他用我的杯子喝南瓜汁。 吃饱喝足的大鲍比看起来仍旧非常想念我,迟迟不肯离开我飞去猫头鹰棚屋休息,直到我对他保证这个月我会给妈妈多写一封信,让他能再次来学校看我。 大鲍比带来的包裹里夹着一封信,是妈妈写来的,她在信的开头半是埋怨半是喜悦(妈妈一方面担心比赛过于危险,一方面又觉得这是天大的荣耀)的祝贺了我当选勇士,讲述了她和爸爸有多么为我骄傲,然后就是洋洋洒洒的一整篇琐事——我打算把它们留到今晚睡前再看,转而去看包裹里是什么。 除去一包妈妈手作的点心,还有一个在我家经常被用来打包衣服的束口袋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我好奇的想着,并不打算在餐桌上就把它打开——现在就拆开看还要按原样把它放回去——这太麻烦了,我打算待会直接回宿舍、把这个活计扔给我的魔法衣架。 又过了一会,新一刊的预言家日报被猫头鹰送来了——我记得洛丽斯最近因为三强争霸赛的举办而特意订购了报纸,于是心焦如焚的等着洛丽斯那份的送大。 果然,几分钟之后,一个猫头鹰在经过我们时往洛丽斯眼前扔了一份报纸。 不出我所料,头条版面的确是哈利波特——哈利的照片被排版的人调整得巨大无比,比旁边放上去的那张我们大家一起拍的合照还要大上许多倍。 值得庆幸的是,丽塔似乎没能挖出更多有关哈利的情报,所以底下大多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大难不死”的言论——但若丽塔·斯基特会就此罢手,她就不是她了。 为了衬托出哈利的光辉形象,她把笔墨率先集中在了另外三个参赛者身上——重点集火了他眼神呆滞无光、被描述得像个呆瓜的威克多尔·克鲁姆,被恶意揣测几分钟不摇头就会按捺不住身体里的狂躁症的芙蓉·德拉库尔(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看见这段时笑出声了,因为德拉库尔真的很喜欢摇晃脑袋),还有一副看起来就脑袋空空的傻模样的夏王——也就是我本人。 在我们三个的衬托下,哈利在“不卑不亢的行走在年龄比自己大的多的众多勇士之间”、“无比干净的笑容”、“绿宝石般的眼里闪过了智慧的光芒”等修饰语的帮助下、成功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勇士让正面形象跃然于纸上。 “看完了没有?”洛丽斯催促我说,扯出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在上面飞快的写着什么,“看完我就要拿走收藏起来了。” “克里维手里有数不清的哈利的照片,你没必要拿着一份八卦娱乐向报纸当宝贝,”我从书包夹层里抽出科林送给我的一张神符马的照片,“看见了吗?这才是传家宝。” “我现在不想理你,趁别人还没有发现,快点收一收自己冒的傻气吧,”洛丽斯瞪了我一眼,“我还要忙着跟报社再买十份今天的报纸……不,果然还是买二十份吧。” 像洛丽斯这么做的人总归还是极少数——格兰芬多长桌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除了双胞胎在拿这个大肆开哈利的玩笑、罗恩在生气的让他两个哥哥闭嘴——赫奇帕奇长桌上的人看了今天的报纸都十分气愤,连早已知道丽塔·斯基特为人、对报道内容有心理准备的塞德里克都面色不佳。 “全是围绕如何夺人眼球而使用的低级话术,啊,订购它真是浪费我的零用钱。”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我们背后说——我扭头看去,发现是那个在入学时引起了我注意的漂亮女生。 她正生气的捏着报纸边缘,把纸都抓皱了,斯莱特林那对黑头发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看着看着报纸脸上就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几天前,我刚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个女生的名字叫做卡珊德拉·沃雷,是目前为止在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当中最优秀的人,也是最受人瞩目的一个。 不巧的是,她同时也是那个让丹尼尔深感头疼的罪魁祸首——这都是我们学院的某个一年级小赫奇帕奇告诉我的。 在他们的描述中,卡珊德拉是个特别喜欢欺负人的女生,她和她的那对双胞胎跟班到处兴风作浪,斯内普对他们的行为从始至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至于闹到其他院长那里去。 前段时间我把这件事说给哈利波特听的时候,后者睁大眼睛说这三人组简直是马尔福和他两个跟班的意志接班人。 后来我们一打听,发现马尔福果然很欣赏卡珊德拉这种“真正的斯莱特林”的信念,不仅不作为高年级学生制止卡珊德拉在低年级中的霸凌他人行为,反而还经常给她出谋划策。 他的级长女朋友因为马尔福的煽风点火不知道被卷进了多少次麻烦当中,课业繁重的奥莉维娅·布朗没少因为这个跟德拉科·马尔福吵架,听说他们最近又开始冷战了——也许是因为这个,今天马尔福路过卡珊德拉的时候并没有给后者太好的脸色。 我注意到卡珊德拉似乎很在意马尔福对她的看法,在发现他今天对自己那些“小计划”毫无兴趣到时候,她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旁边坐着的弗雷兄弟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看上去在努力想把她的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 我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在长桌上寻找丹尼尔的身影,发现他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最边缘的一个地方吃早餐,离教室席很近,似乎这样坐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就能让他的校园生活好过一点。 我突然就感觉今天早上的牛奶麦片粥没有往常好吃了。 -- 第三十一章姜红s的诱惑(ED1-8) 今天是个周二,距离第一个项目开始还有整整一个星期。我难得没有什么课,却仍旧和塞德里克对不上时间——他今天的课特别多,简直是从早上到晚,连晚餐时间没能准时出现在赫奇帕奇长桌上。 洛丽斯明明也没有特别主要的课程,却整天神出鬼没——我已经快两天没有和她在课间里完整的说上话了。晚上回到宿舍询问她忙些什么,她也不曾给我正面回答。 可能是我今天跑来吃饭的时间有点早,赫奇帕奇长桌上坐满了我并不是很熟悉的低年级学生,连那个令人讨厌却至少可以同我聊上几句七年级级长义务的莱纳德都不见了身影。 我无聊的用叉子划拉着盘子里的豌豆,觉得自己今天没有什么胃口——双胞胎就是在这个时候绕过格兰芬多长桌,神神秘秘的找上我的。 他们要我跟着一起去“老地方”。 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哪怕他们想让我去禁林边缘牵着海格的炸尾螺散步,我恐怕也会点头答应尝试一下。 由于正是晚餐时间,在走廊里游荡的学生很少,大多数人都去了灯火通明的礼堂,我们一路上非常安全的躲开了其他人的眼睛。 …… “你真的确定这是个咒语?”我怀疑的看着弗雷德说。 他刚刚递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像诗歌一样的语句。 “我都和乔治演练过无数次了。” 他说着高傲的拍了几下胸脯,然后挤着我和乔治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催促我对一个小木盒子念咒。 原本和乔治并排坐着我就已经觉得有点拥挤,弗雷德的加入则让我瞬间感觉到窒息。 这次的有求必应屋是乔治负责开启的,一进去我就感受到了浓厚的格兰芬多氛围——这是一个以暗红色,金色,黄色,深褐色为颜色基调的房间,虽然我没有去过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但我想眼前的这个屋子跟他们天天待的地方大概没差。 和赫奇帕奇休息室一样,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也有个壁炉,壁炉面前也放着沙发椅——但问题就在于这个。 有求必应屋里只出现了一把沙发椅。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把窄小沙发椅只能坐下两个人,尤其是在考虑到双胞胎的块头以后——我甚至在开始的时候怀疑过他们两个坐下去之后还能不能在中间挤入我的半条大腿。 我的肩膀都被他们从两边挤得变了形,不得不弓着腰才得以让自己的上半身从这过于紧密的距离中喘口气。 “……我就只念一次哦。”顶着两边来自双胞胎的灼灼视线,我为难的看着纸条,大声念出了上面的话:“滚滚热锅我的爱,沾满糖浆的碗筷,我的感情深似海,等你回信的到来。”念毕,我用魔杖戳了戳那个小木盒子。 无事发生。 我抿着嘴没吭声——我开始合理的怀疑这又是他们的一个恶作剧,他们两个最近总是在一起捣鼓恶作剧商品,虽然他们还没有给我下过套,但我在心里一直警惕着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如果这是恶作剧,双胞胎早该在我读纸条的时候就开始捧腹大笑了——他们两个呆呆的隔着我看向彼此,嘴张着却什么也没说。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比这还要干涩的朗诵。”半晌后,乔治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出的话成功得到了一枚来自我的怒视。 “是啊兄弟,这么热情似火的语句都能被她念成这样——我这个伟大的诗人要哭了。”弗雷德做出一副捧着穴口、伤心欲绝的表情,而我却因为他这句话想发出几声大笑。 “这居然是你写的——我的老天,你这是想和哪个不会嫌弃你的姑娘表明心意啊,弗雷德。” “当然是给你的,”弗雷德冲我眨了眨眼睛——好吧,又是一个很有弗雷德风格的玩笑话。 “没骗你,弗雷德就是专门写给你的,”见我耸肩做出一副“又在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的表情,乔治在旁边开口解释,“他撕了我整整十几张羊皮纸才写出这短短四句咒语。” “行了行了,不要再揭我短了叛徒乔治,”弗雷德打断他说,“还不快点给我们亲爱的夏表演一下正确操作。” 乔治闻言点点头,脸上缓慢的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样。 我专注的盯着他的脸看,不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想知道他在玩些什么花样——可能是我的注视太明目张胆,乔治略微躲闪了一下我的眼神,转而把目光放到了那个木盒子上。 我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没注意过乔治念咒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尽管我们在选拔仪式前的那个月几乎天天都在教室里凑在一起练习魔咒。 明明我们读的是同一段咒语,乔治的声音却更加缓慢而深情——更加让我意外的是,这听起来和弗雷德时不时就在礼堂里对大家表演的歌剧不太一样。 但要问我具T什么地方不一样……我猜是因为乔治现在并没有含多少开玩笑和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吧。 咒语念毕,他用魔杖轻轻敲了下木盒的盖子。 小盒子外围那些我以为是花纹的东西竟然并不是装饰品——他们是构造精密的小机械锁,而且会在乔治施咒后在自己一环接一环的解锁——像是自动升起的螺旋楼梯一样,里面的内容物旋转着上升到了我竖着的手掌那么高。 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人站在圆形的台子上,手里握着一根魔杖,在它按照某种节奏挥舞魔杖的同时,小盒子底部里藏着的小机关跟着一同开始演奏音乐——这盒子竟然是一个音乐盒。 “这是你们做的吗?实在是太巧妙了。”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抓起弗雷德的一只手仔细看了看,扔掉,又抓起乔治的手翻来覆去观摩了一番,“我们身上长的同样都是手,为什么我就做不到这点呢?”我故作嫉妒的对他们说。 可能是我活跃氛围的表演很成功,从刚刚开始就格外安静的双胞胎终于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不会做也没多大影响,反正这个都是要送给你的。”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的新商品呢。”我瞪大了眼睛。 “嗯哼。”弗雷德说,“不过现在还是个半成品,我们还得多点加细节呢,对吧兄弟?” “是啊兄弟。”乔治伸出一只手,绕过我的后背,同弗雷德默契的击掌对拳,“这比某些软趴趴的小纸鹤强得多,是吧。”他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我懒得理会这种幼稚行为,抬手撑着两个人的肩膀、把自己从拥挤的沙发里向外拔了出去——就像从土地里拔出一个满是根须的的萝卜一样,非常费力。 我无视他俩哎呦哎呦假装叫疼的叫唤声,稳稳的让自己站在了暗红色地毯上。既然他们不肯先一步挪动自己,我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这之后我们三个跟来时一样,再次鬼鬼祟祟的离开有求必应屋,随后,我们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附近的走廊上互相告别。 我努力平复着心情往下走了几层——在确认双胞胎就算伸长了脖子也绝不会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之后,我捂住了开始散发高热的脸。 我敢肯定乔治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论腿长和反应速度,我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双胞胎的对手,但我还是试探着在有求必应屋的门消失后对准他们两个脑袋一通乱肉——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等我走完紧靠我们的这截楼梯,我就被他们抓住了。 但这次我们没有坐在一张过度拥挤的沙发里,说话时鼻子不会再差点贴到对方的脸上,也没有昏暗的角落去隐藏我们任何的微表情和小动作——那对双胞胎的区别就是在这个瞬间里被展现出来的。 在弗雷德还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时,乔治已经像我的身体很烫手似的飞快的松开了我——因为种种这样的行为,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分得清他们两个了——在我抬眼看乔治的时候,他装模作样的扭过头去和弗雷德说话,但我仍然看见了他染上了红色的耳朵。 这场景,极其似曾相识。 我从洞口爬进休息室,看见塞德里克身边正围着一圈和他同年级的女孩子——好像也有几个男生,不过和女孩子比起来真的很少,而且他们都被女孩子们挤到最外圈去了——他们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天在课上发生的事情,分享着一大盘应该是从厨房拿来的三明治。 难怪他今天没去礼堂吃晚餐。 不知为什么,明明应该对这些女生产生些许嫉妒情绪的我却突然有种自己没资格嫉妒的错觉——就好像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在有求必应屋的狭小沙发椅里从双胞胎的校袍传递到我身上的热度好像还残留在衣服上,我心虚的拍打着两侧的袖子,往塞德里克身旁走去。 塞德里克坐在休息室里较高的一张桌子上,正好别过头和一个男生说话,没注意到我的到来,他身旁的女生们倒是都看见我了,除了个别几个女生面露不快,更多的则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塞德,你的勇士女朋友来找你了!”后排的一个男生见我半天不吭声,主动起哄说道。 我带着奇怪的愧疚感,不等塞德里克回头就扑到了他身上,把脸藏在了他的衣领里——就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一样。 一些三明治的渣子从他嘴里漏出、掉到了我头发上,接着,我听到了塞德里克大口咀嚼、努力吞咽的声音(像是在努力腾出嘴巴来和我说话)还有从胸膛传来的沉闷说话声——他在问我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没吭声,并且突然间觉得他衣服上的味道有点好闻。 第二天早上,学校下大了批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到霍格莫德村游玩的通知,时间是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 通知刚下来我就跑去跟所有学习小组的成员确认了一遍他们的行程,问他们能不能腾出时间组队去霍格莫德玩。 洛丽斯是我第一个询问的对象。 在听说我们一群人的最终目的只是去三把扫帚酒吧喝点饮料、在蜂蜜公爵买些零食之后,她马上就拒绝了我的邀请,以自己非常帽频为由。 “我宁可多花些时间在挑选新季巫师袍的邮购上,”她说着挑剔的看了我一眼,“你也是时候该买几条新袍子穿了。” 我从休息室出来走到半路上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本来是有机会可以反唇相讥的——妈妈前两天才刚刚给我寄了一个衣服包裹,只是我一直忘记了要拆这回事。 下午的时候,我在去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找人的路上遇到了哈利他们——哈利看上去早就等不及出去放放风了,因为他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就答应了我的邀请。 罗恩在旁边瞪着眼看他——即使是他正在被赫敏疯狂戳着胳膊,他也不愿意把脑袋扭到一旁去——然后他看向了我。 “那么,你问过弗雷德和乔治了吗?”罗恩大声问我。 “问谁?” “问什么?” 几乎在罗恩说完的同时,双胞胎就整齐划一的从休息室入口探出头问——他们两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堆课本,看样子是要急着去上课。 “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吗?周六的时候。”我问道。 “你们?罗恩也要去?”双胞胎不约而同的露出嫌弃的表情,“哎呀,那我们还是两个人更自在。” 在罗恩涨红着脸冲他两个哥哥大声嚷嚷的功夫里,赫敏抿着嘴,把我拉到了一边。 “罗恩最近对你有点意见,如果他不小心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她说着回头确认了一眼有没有人注意我们这边。 “我做了什么?”虽然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我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询问道。 “都是些外面的传言……我当然知道那都不是真的,”赫敏宽慰我说,“等这一阵子过去就好了,她们都只是嫉妒你,见不得你好。” 我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把昨晚的事情告诉赫敏。 聪明如她,赫敏很快就看出了我的犹豫。 “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赫敏说,“可以晚上来格兰芬多长桌找我——我今晚没有特别的预定。当然啦,作业还是要写的。”她调皮的笑了一下,和她的两个朋友飞快的离开了。 …… 吃晚饭的时候,连洛丽斯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你一分钟看了十七次格兰芬多长桌,”她怀疑的看着我,“所以你跟那对双胞胎的传言是真的?” 与此同时,塞德里克本来在我旁边安静的吃着东西,突然大声的咬碎了一块J脆骨。 “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事想和赫敏聊聊。”我懊恼的对她说,再度扭头的时候终于看见赫敏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我把自己的盘子往前一推就站了起来。 “晚点见。”离开前,我俯身在塞德里克额角亲了一下,他含着满嘴的食物、只是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 我和赫敏挑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谈话。 也许是光线暗淡的傍晚给了我勇气:我一口气昨晚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赫敏。 一方面是我觉得赫敏值得我信任,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本人就是格兰芬多的,多少可以帮着我分析一下情况。 但赫敏露出了一副心情复杂的模样。 “其实,我早就猜到乔治会喜欢你了。”她尴尬的说,“不过,在你跟我说这些之前,我一直不能确定是乔治还是弗雷德。” “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上个月?这学期开始之后?魁地奇世界杯营地?”我追问道,“应该不是以前的事情吧,我对他们已经没有更早的印象了……” “是去年的事情。”赫敏搓着因为暴露在冷风中开始变冷的手腕,“我们在礼堂里睡了一晚,还记得吗。”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潜入霍格沃茨那天晚上的事?” “呃——咳咳,没错。”赫敏不知道为什么清了清喉咙,“那天晚上格兰芬多学院挨着的是赫奇帕奇。” 我有点印象。 “你俩当时就睡在对方的隔壁。”赫敏叹了一口气,“我那天晚上起夜路过你们的时候,还以为你在和他在谈恋爱呢,乔治的鼻子都快贴到你额头上了——现在看来纯粹只是因为你们两个睡相太差了而已。” “我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喃喃自语道,“因为他醒的比我早吗?” “肯定的,估计一醒来就跑了吧。” 我们两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顺其自然吧,”赫敏说,“乔治也没有在明面上缠着你,我们谁都知道暗恋是不需要经过当事人同意的。” 我胡乱点点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不敢再去想任何有关姜红色脑袋的事情。 -- 第三十二章塞德里克的回忆 Dαимěǐ.ǐ 塞德里克的心情有些烦躁——格兰芬多的那对双胞胎真的是Y魂不散,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道。 周六早上,他和夏王,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还有赫敏格兰杰是一起从霍格沃茨出发的。没有在队伍里看见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姜红色脑袋,这让塞德里克的心情很不错,却没想到这就是他今天一整天最快活的时光了。 这个时期的霍格莫德没有被白雪覆盖、走路没有那么滑,又因为正值三强争霸赛举办,除了大家都熟识的英语,时不时还能听见路过的学生用法语或保加利亚语激动的交谈着什么从身边经过。 塞德里克想和夏单独去些情侣喜欢的地方坐一会,比如帕笛芙夫人茶馆——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们刚好经过这个位于街角的狭小局促的茶馆。 茶馆里面总是雾气腾腾,里面的一切都装饰着蕾丝花边,对塞德里克来说,店主帕笛芙夫人总是在用一些很奇怪的挂饰作为情人节装饰。 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些金色的小天使朝他的脑袋扔糖果(那其实很疼),而且扔下来的那些糖果也并不好吃——但秋张就曾经和他说过自己喜欢这样的店,还有康妮,乔蒂……这几个同年级的女孩都曾经在休息日里的时候缠过他,只为了让他陪着一起去这家店坐一会。 夏王听了他的提议,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四年级。 “我觉得这不太合适,”她说,“其实三把扫帚酒吧就挺好的。” 然后他们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三把扫帚酒吧,期间遇到了一点小意外: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也在酒吧里面。 夏王和哈利波特急忙调转方向去了一趟佐科笑话商店避风头,等塞德里克和另外两个四年级把h油啤酒买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带了新的同伴回来——那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也出现在桌子旁边了。 他们一出现就抢占了离夏王最近的两个座位——对此,塞德里克在心底朝这两个格兰芬多的击球手竖了个中指——他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h油啤酒,想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酒吧里拥挤嘈杂,热烘烘的,烟雾缭绕,隔绝了外面风冷空气,坐在里面的人很快就能放松下神经。 塞德里克留出了一只耳朵听男孩子们讨论有关魁地奇的事情,另一只则是悄悄留意着夏在和赫敏说些什么——她们两个好像是在谈论有关给一年级学生带些什么礼物回去比较好。 夏在和赫敏结束了一场讨论过后,很快就把目光放到了塞德里克身上——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原本搭在桌子上的手悄悄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下。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被其他人胡乱堆放的酒杯挡住了他们两个在桌子边缘进行的小动作——塞德里克和夏王都坐在靠着橱窗玻璃的这条桌子的最里侧——夏紧紧握住了塞德里克的手,冲他安抚X的笑了一下。 “怎么样,你过得愉快吗?”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塞德里克翘着嘴角冲她点头,拇指隔着夏的手套摩挲着她的手背——夏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她喝了一口一直被自己冷落在旁边的h油啤酒,然后被弄得满嘴都是白色的泡沫,像是长了一圈胡子,桌子上其他人的人注意到了这点,爆发出一阵笑声。 塞德里克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轻松的氛围,所以他也真心的笑了出来。 但很快,史黛拉的出现就让塞德里克不得不找借口起身离开酒吧,回到了寒风当中去——她似乎是在他身后跟了一路,当史黛拉第三次“路过”三条扫帚酒吧的橱窗玻璃时,塞德里克就认识到自己似乎无论如何都得出去一趟了。 他不想让夏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去。 在塞德里克离开的时候,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抬眼看了他一下,这让塞德里克感觉不太好。 这个韦斯莱说不定也看见史黛拉了——塞德里克郁闷的想着,然后他推门离开酒吧,在寒风中缩了一下脖子,顺着史黛拉的身影刚刚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 “我以为我们把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塞德里克说话的时候把手插在了大衣外套的口袋里,因为外面很冷,“暑假前我们聊了很多次了,史黛拉。” 史黛拉是塞德里克在去年上半学期时谈过一段时间的女友,是名低他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在他们初识的时候,她还留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同他在一起后烫了大波浪卷,一度让塞德里克觉得非常惋惜。 叫做史黛拉的女孩眼里含着泪,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一边伸手想拽住塞德里克的手腕,但被后者不着痕迹地偏身躲了过去——于是这个女孩子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我不会再对你无理取闹了,”她急切的想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这个暑假想了很久,我努力试图找出一个让我放弃你的理由,但我全都失败了,我……” “不要再哭了,”塞德里克抬手按住了女孩的肩膀,“想点别的,好吗?往前看——我唯一可以跟你保证的就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史黛拉呜咽一声,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扑到了他怀里。 塞德里克僵硬着身体,脑子里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每一根都纠缠在一起,最后都只通往一条路:如何摆脱史黛拉的纠缠。 史黛拉的哭声和纠缠是上个学期困扰了塞德里克整整两个月的噩梦,他现在只要一想起来这个狮院女孩的面孔就能隐约听见她独特的哭声在耳边回响。 因为魁地奇比赛训练去见她晚了史黛拉会哭,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拿出耐心应对她史黛拉会哭,拒绝和她一起学习史黛拉要哭,两个人冷战了史黛拉也要哭……塞德里克简直觉得他把这辈子让女孩子哭的能力都在史黛拉一个人身上用完了。 秋张的出现拯救过塞德里克一阵子,至少在辛苦的飞行训练之后能有个温声细语的拉文克劳女孩安抚一下他躁动着的胜负欲神经,而且他们都在各自的魁地奇学院队伍里肩负找球手的身份——但他没过多久就发现秋张和史黛拉这两个女孩有很多相似之处,有了上一次惨痛教训的塞德里克决心谨慎对待秋张,暗地里发誓绝不能把她变成女朋友。 塞德里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并不喜欢她们这种类型的女生——无论是史黛拉还是秋张,她们可能都是他这些年追寻着的某个人的小小缩影。 他曾经鼓起勇气向夏王搭话过几次。 三年级的时候,塞德里克在决斗俱乐部里第一次观摩了在没有老师的监督下、学生是如何自发组织进行擂台赛的。 夏王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到他视线当中的。 一轮比赛有四场淘汰制对决,名为夏王的亚洲脸女孩总是在第三场就落败、无缘争冠——但和其他输了一次就放弃的学生不同,夏王是唯一一个在连着输了三次的情况下都要举手告诉裁判自己想要上台的学生。 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个高年级学生站出来嘲笑她,引起了附近很多人,尤其是赫奇帕奇学生的不满,但塞德里克看得出来,他和夏王私下里应该关系很好。 在夏王路过他的时候——虽然他去观战了很多次,但也就幸运了赶上了这么一次夏王从他旁边经过——塞德里克急忙扭头对她喊了一嗓子“精彩的战斗!”。 至今塞德里克都不知道夏王当时听见没有——她大概满脑子都是下一轮比赛自己也必须能够站到上面去才行。 事后塞德里克也通过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当时和夏王来往密切的高年级学生是一名六年级的斯莱特林,他是夏王在决斗俱乐部里结识的伙伴。 更准确的来说,是引领她喜欢上决斗的前辈。 记忆中,那个时候夏王的身材就已经很高挑了,齐肩的黑发总是整整齐齐梳在脑后,每晚都会在赫奇帕奇休息室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学习到很晚才回宿舍休息。 塞德里克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偶尔也会听到宿舍里的男孩子在讨论起有关她的事情,他总是竖起耳朵捕捉有关夏王的一切情报——幸运的是,又或者说,不幸的是,夏王对她周围的男孩子们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身边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女X朋友,在此之前,塞德里克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 但他碰巧知道一个秘密……一个连夏王自己都可能忘却了的秘密。 这个时候塞德里克已经快走到三把扫帚酒吧附近了,脚步匆忙间,他不小心撞到了刚从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走出来的几个拉文克劳女生。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塞德里克恼火的想着,因为秋张正好就在这几个女生当中。 她身旁的女孩子都知道他们两个曾经暧昧过一段时间(塞德里克认出他们来了,以前自己找秋张说话的时候她们总是在旁边),所以她们默契十足的一眨眼全部跑掉了,只留下秋张一个人和塞德里克站在呼啸而过的冷风里不知所措。 “我已经告诉过她们不要这么做了。”秋张看起来有点困扰,但她脸颊红红的,很难说这幅场景究竟是不是让她真的困扰了。 但塞德里克很困扰。 为了避人耳目,他把看上去对自己很有话说的秋张领到了离酒吧更远一点的地方——他们在蜂蜜公爵的门口找到了一个避风的位置。 “你们相处的还好吗?”秋张搓着手突然问道。 塞德里克意识到她在指自己和夏王。 “我们很好,谢谢你这么问。”他斟酌着用词回答道。 “对不起,”秋张突然开始道歉,“我没能做到之前和你约定好的事。” 塞德里克的大脑飞快运转着,很快就捕捉到了三强争霸赛筹备期间他和秋张在庭院里的那次对话。 他当时是想快点把这层暧昧的关系从两个人之间抹掉,一心一意的去追求夏王——他已经能看见自己和她在一起的希望了,自然不会再去和别的女生有什么牵扯,但秋张却自顾自同他打了一个赌。 具T是什么塞德里克已经忘记了,但他还记得秋张的自信——她想让他回心转意,用自己的方式,如果期限内塞德里克没有改变心意那么她就会彻底放弃。 这点塞德里克没有和夏说——他认为自己是不可能改变心意的,设立不设立这样的赌约根本没意义,从事实上来看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至少我真的让你快乐起来过,”秋张当时说,“在魁地奇赛场上的那么多个刻苦训练的夜晚,我们互相鼓励过彼此很多次,我们讨论魁地奇,讨论彼此喜欢看的书……你的模样不像是假装的,塞德里克。” 她说的都是事实,塞德里克不得不承认——他那会正需要一个什么人来舒缓自己的神经,原本他认为只要不是史黛拉,其实任何什么女生都行,但秋张却是所有当时可选女生当中最合适的那个,跟她在一起的时光的确是让人心神愉悦的。 塞德里克的目光回到了眼前的秋张身上——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有点冻着了,需要快点把需要谈的事情了结。 “我没能做到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但我也没能真正做到完全放下你,”秋张一口气说道,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你真的很优秀,很英俊,而且跟我也是那么的合得来——要放下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不打算放下你了。”秋张说着扬起一个微笑,“在你还驻留在我记忆的这段时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十余年,我大概都不会忘记你的存在,不过这不代表我会停滞不前……我只是来告诉你,虽然我还有点喜欢你,但我不会再对你抱有其他想法了——我想我也是时候往前走了。” 塞德里克惊讶的看着秋张。 他原以为秋张和史黛拉是很相似的女孩子,都只会用眼泪来解决问题呢。 “所以你也可以尽管放心的和我当朋友了,”她说,“我很乐意为你解答有关女生的各种小疑惑,当然啦,魁地奇什么的也都行,总之是朋友之间的任何事。” “谢谢,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塞德里克微笑着说。 …… “还有人想来点h油啤酒吗?”弗雷德看着桌上的空杯子问。 罗恩抱着自己已经塞满了各种巧克力的肚子连连摇头。 “我想我还是再来一杯吧,说不定我没有再来这里的机会了。”哈利半开玩笑的说,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调侃自己马上要参加第一个项目了,“夏,赫敏,你们呢?”他看向了我们这边。 “我不了。”我摇了摇头,赫敏也在拒绝后抱着她腿上新买的书本,重新看了起来。 哈利和弗雷德有说有笑的往吧台去了,他们两个好像都还想来一杯饮料继续他们有关恶作剧产品的讨论,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乔治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话题当中去,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他正看着自己买的一堆东西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外面的天色有点暗了,隐约有点雪花从半空中飘过,虽然现在只是十一月份,但霍格莫德总是很容易下雪,像今天这样一点雪的痕迹没有反而才是奇观。 塞德里克还没有从外面回来——他已经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了,连桌子上的那杯h油啤酒都已经凉透、白色的泡沫都消失了。 “第一个项目准备得如何了?”赫敏也注意到了我心情不佳,从书里抬起头关切的问道,“哈利不愿意和我说你们每次特训都在做些什么,当然啦,可能是我问太多次让他有点烦了。” “实话告诉你吧,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极其小声的对她说,“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要比什么,所以只是胡乱的练习,漫无目的的看书……就这样。” “海格不是说要把你们叫去他那里吗?”赫敏担忧的说。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甚至觉得他已经忘记了……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不会太依赖这个就是了。”我长叹了一口气,眼睛越过酒吧里拥挤的人群,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怎么啦?”赫敏问。 “海格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惊讶的问她。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清楚的看见了一个属于海格教授的巨大后脑勺。 赫敏闻言也往那边看去——我们都发现他正压低着身子跟旁边的人交谈这什么。 哈利端着h油啤酒从那边经过的时候,海格教授突然十分“不小心的”绊了哈利一下——这真的是个很冒险的行为,因为他那只大脚很有可能一下子就绊倒四五个人,连带着让酒吧里乱成一团,但幸运的是,他这么做的时候虽然旁边站着的人很多,却没有发生我想象中的“多米诺骨牌”摔倒事件。 我和赫敏都确信海格借着那个机会和哈利说了什么,因为哈利在回来的路上挂着一副惊讶的表情,连自己杯子里的h油啤酒洒了一半都不知道。 “海格让我们今晚去小屋里找他。”回来后的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换了位子——现在是哈利坐到了我的旁边,以便跟我说悄悄话。 “什么时候?” “半夜十二点。”哈利波特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为难。 “你觉得这可能吗?”我不可置信的说,“你还不知道今晚巡逻的是哪个学院的级长吧?告诉你,是斯莱特林——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一人扣三十分都算是轻的。” “我有办法不让我们被发现,”哈利说,“但你得相信我……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会去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接你。” “好吧,”我说,“还好我是一个级长,就算在等你的时候被抓住了也能找借口说我想去五楼泡个澡……就这么定了。” -- 第三十三章集体X夜游( dαимěǐ.ǐиfǒ “你拿着脸盆做什么?”盘腿坐在床上的洛丽斯突然出声问。 “哎呀,我还以为某个大忙人再也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呢。”我冷嘲热讽的说着,把落下的一罐洗面N也扔到了脸盆里面。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距离我和哈利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我正在为“去五楼的级长浴室泡澡”做准备。 洛丽斯长叹一声,伸长了胳膊从她的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扔到了我的床上。 “这是干什么?”我问道。 “送你的,”洛丽斯躺了下来,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望着她的四脚床的顶部,“本来想明天找个时间给你的。” 我怀疑的看着她,三两下把盒子拆了开来:一罐精致的香水摆放在一团柔软的盒装小垫子上。 “没事送我香水做什么?”我坐到了她的床边,把脸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拧开香水瓶闻了一下,“好像不是你常用的那一款,这是别人送的吧。” 洛丽斯白了我一眼,没吭声——我觉得我应该是猜对了。 “桑蒂夫人香水坊……”我翻转过瓶身,念了一遍香水的牌子,手一抖差点把香水瓶摔到了地上去。 “梅林的胡子,这不是那个堪称液体金加隆的香水品牌吗?我刚刚闻了这一下可能就已经损耗了你将近十几个纳特……” “别犯傻,”洛丽斯抬腿不轻不重的踹了我一下,“一个破香水而已,我抽屉里还多的是。”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但里面又没有第二罐是桑蒂夫人香水坊的。”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好在另外三个女生不在宿舍里,一个在和男友约会,一个在楼上的休息室,还有一个因为课堂表现太差被罚去做劳动服务(其实也是变相的和男友约会,她和她男朋友一起被罚了),否则我们的对话一定会把她们吸引过来。 “谁送的?”我追问道,“据我所知霍格沃茨里没有哪几个学生可以如此大手笔……” “有,是莱纳德那个呆瓜,现在你知道了,”洛丽斯说着把香水瓶夺了回去,“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它扔了。” “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恼火的说,“你怎么可以把莱纳德送你的东西给我呢?你在把我当成垃圾桶吗?” “我没有那么想!”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我猛的站了起来,动作间差点把床头柜上的脸盆打翻。 “因为他送礼物的对象根本不只我一个,就算我把它转手送给其他女孩子用,他也绝不会发现——这个理由足够吗?”洛丽斯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快,她放在身侧的手甚至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 “洛丽斯,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挫败的看着她,“如果有问题,我们就一起解决问题——你这么做除了会伤害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意义。” “很简单,”洛丽斯挺腰在床上弹了一下,把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我这才看清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一个多月前相信莱纳德是无辜的那个我,是个超级大傻瓜。” 我坐了回去,一只手轻轻按在了洛丽斯肩膀上。 “除了你之外,他和另一个女生也在约会?” “是另外三个,”洛丽斯吸了一下鼻子,“这个蠢货和维奥妮卡真是天生一对,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三个。 我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抡圆了巴掌把开学典礼上洋洋得意地自认为莱纳德会和洛丽斯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个我给一巴掌拍醒。 “你这两天神出鬼没就是因为他?你在躲着莱纳德?” “不是躲着他,”洛丽斯说,“是在想办法跟踪他,收集到足够证据,然后找机会摊牌——这个蠢货以为送一瓶破香水就能打发我了,真是荒诞!可笑至极!” “你为什么不叫上我?”我有点受伤的问。 “你是笨蛋吗?马上就要进行第一个项目了,我不想让你卷到什么别的麻烦里,”洛丽斯气呼呼的瞪着我,“你自己的烦心事就够多了不是吗?史黛拉这个大麻烦你解决了吗?” “史黛拉是谁?”我反问道。 洛丽斯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似的。 “史黛拉,格兰芬多五年级的史黛拉·彼得森,”洛丽斯急切的说,“上周她还到处扬言要把塞德里克从你那里夺回去来着……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狠狠的噎住了。 我知道塞德里克在我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但我没想到在他的前女友当中还有这么难缠的角色存在——我是说,我以为我们两个能安安静静的谈到我毕业呢。 “其实你不用把她当回事,那个女孩依我看除了很能哭,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洛丽斯宽慰我说道。 “但那也改变不了塞德里克和她交往过的事实,”我酸溜溜的说,“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洛丽斯没说话,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那么,这个女孩应该确实很漂亮。 我一下子就觉得穴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上气来,每呼吸一下都有种闷痛在身上蔓延开来——我一直极力避免去想这些问题,因为只要一想到塞德里克曾经跟别的女生牵过手,甚至是和别的女生接过吻,我的嫉妒心就会立刻把名为理智的东西燃烧殆尽,让名为王夏的躯壳里只剩下酸涩和苦楚。 “你说你,老老实实把香水收下就完事了,非要跟我争执……本来今晚我们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你不会知道莱纳德的糟心事,我也不会意外告诉你史黛拉的事情。”洛丽斯挪到了床边,伸出双臂从我身侧环抱住了我,“现在心里难受了吧?” “胡说什么呢,明明你也很难过,我刚刚都看见你哭了。”我努力抬着脸看天花板,只有这么做,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才不会掉下来——嫉妒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哭哭啼啼的女生。 总有一天塞德里克也会像厌倦容易哭泣的史黛拉那样厌倦我吗? 陷入感伤中的我视线无意中划过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脸盆。 下一秒,我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洛丽斯的下巴在我肩膀上磕了一下,痛得她尖叫了一嗓子。 “你终于疯了是吗!”她怒吼道。 “谢天谢地,我们还有三分钟时间……洛丽斯,你今晚得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我拽过她的手,拿起了脸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和洛丽斯经过休息室的时候看见赛妮亚正在和几个学生打牌。她从沙发上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奇怪的问了一句我们两个为什么要穿着睡衣离开休息室。 “因为我们打算去级长浴室泡个澡,穿睡衣比较方便,”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可以对每个人都说一遍的台词,“那就提前晚安咯,赛妮亚。” “哦,好的,晚安。”她说道,随后重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牌。 我和洛丽斯从休息室里爬了出去,站在了休息室外面的石制地板上,十一月的寒气从砖块的缝隙中飘了出来,又顺着我的裙底钻了进去,我的小腿肚子很快就感觉到了寒意,身上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没事吧?”洛丽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就说你该穿件外套再出来的。”她身上就裹着一件长外套。 “没事。”我实在是懒得敲木桶回休息室拿外套了,“就几步路的事情。” “现在怎么说?”洛丽斯问,“你真的是要带我去级长浴室吗?” “怎么可能,”我左顾右盼的说,“奇怪,还没来吗?” 我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连带着上臂也一起被禁锢在这个东西的“怀里”动弹不得——更加恐怖的是,在我努力回头去看的时候,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洛——”我正要出声喊洛丽斯,结果连嘴也被捂住了——我这才发现洛丽斯的表情跟我一模一样的惊恐——我们两个竟然同时被这个看不见的东西给控制住了! “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急忙点头,随后我的身体就被推着转了一个圈——等我再次站稳脚跟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拉到了一块布下面,我垂着头往下看,发现自己鼻尖正好戳在了一个人的领口里面。 “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知道吗?”我咬牙切齿的拉开距离说道,“我没有带魔杖出来,否则你已经被我——” “——倒着挂在天花板上了。”乔治·韦斯莱本人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补充完了我想说的句子——他穿着白天我在三把扫帚酒吧里见他穿过的一身深棕色毛衣,肩膀上还披着一件十分眼熟、在左上方穴口处缝着橙色的W字样的黑色毛线外套,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此时洛丽斯也被卷了进来——可能是亲眼看着我先凭空消失的,洛丽斯看上去比我刚刚要冷静得多。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她压低声音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一块布?”她戳了戳脑袋顶上纹路精美的布料。 “这是哈利的隐形衣。”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隐形衣?”我讶异的看着他们说。 “没错,赫敏对隐形衣用了延展咒,但不太成功,一次性最多只能运送四个人,我们两个已经跑了一晚上了。”弗雷德飞快的对我们两个说,“今晚要在海格小屋集合的队伍里现在就差你们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我和洛丽斯诧异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得不抬腿紧跟在了双胞胎身边——这可不是件容易的活计,双胞胎的腿真的很长,我们两个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们的步伐。 “阿嚏!”在我们穿过草地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身上的一阵哆嗦,在黑夜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哎呦,”弗雷德笑出了声,“还好不是在城堡里,否则我们四个肯定得被费尔奇他们给活捉了。” “对不起!”我急忙跟其他人道歉,下一秒,我光裸的肩膀上就被人搭上了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 是乔治的黑色毛线外套。 “刚刚就觉得你穿的太少了。”乔治埋怨似的说,“请问你还记得自己下周二就要参加比赛了吗?” “有庞弗雷夫人在,我就算是摔断了一条腿也能爬着赶到现场——” “敲敲木头!”弗雷德出声打断了我,洛丽斯和乔治紧接着也念叨起同样的一句话——此时我们刚好走到禁林边上,这三个人不顾我们还在隐形衣里、并不方便走动的事实,纷纷跑到同一棵树旁边去敲了两下。 “我说至于吗?”我抱着胳膊、高挑着眉毛问他们。 “这太不吉利了!”洛丽斯生气的说,“你可是背负着全霍格沃茨的希望呢!” 虽然我很想说一句哈利波特也是勇士,但我又想起被蒙骗了的火焰杯是把他当做第四个参赛学校的代表选中的,所以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等我们在海格门前解除隐形衣,敲门进去以后,我这才发现今晚的海格小屋实在是过于拥挤了。 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弗雷德,乔治,洛丽斯……最后还有我,这个小屋艰难的同时容下了八个人。 “请问我们这是要开深夜派对吗?还有,谁能告诉我海格教授去了哪里?”洛丽斯气若游丝的说。 “海格去约会了——” “——和马克西姆夫人。” 哈利和罗恩一脸复杂的说。 “顺便问一句,为什么你们韦斯莱家的也全都在这?”我忍不住扭头冲乔治问道。 “别急,还有两个没到呢,”乔治说。 “我们人数太多了,查理和比尔打算弄辆活板车带我们过去……哦,看啊,他们来了!”弗雷德兴奋的看着窗外喊道。 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从树林中传来,因为小屋里我是唯一一个站在门旁边的人,所以我很自觉的上前一步,把门给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有点陌生的红头发男性,留着长发,扎着一个时髦的小辫子。 我呆呆的看着他,总觉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比尔!”罗恩在后面高兴的喊了一嗓子。 比尔·韦斯莱! 我的脑袋里轰鸣一声,好不容易忘却的尴尬回忆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不过我紧接着又想到,比尔应该已经忘记我是谁了——毕竟我们只在对角巷里见过那么一次,是不是? 谁知道我上一秒还在侥幸的这么想,下一个瞬间比尔就非常自然的伸出手要同我交握。 “好久不见。”他微笑着对我说,我僵硬的伸出手同他晃了一下——我们刚松开彼此的手双胞胎就欢呼着扑到了他们大哥的身上,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又问二哥查理韦斯莱在哪。 “查理在树林里等着你们呢,喏,我们待会就坐那个出发。”比尔的身子往旁边一让,没有了他高挑身材的阻挡,小屋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一辆巨大的活板车停在海格的南瓜地里面。 “有种我们是什么珍惜动物,现在正要被偷渡的巫师抓起来送向马戏团的感觉。”洛丽斯小声对我说——她和我都坐在木板车的边缘。 我没顾上回复她,因为我的脸还在散发着不自然的高热,脑袋里一遍遍的回放着刚刚的经历。 这活板车没有供人爬上去的梯子,平面距离地面又有将近一米多高(我试过自己撑着能够到的地方爬上去,但我做不到),我和洛丽斯又都穿的是睡裙没有办法自由的蹦蹦跳跳,导致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哈利倒是自告奋勇的说他可以把我们抱起来、让我们能够到木板的边缘——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我在心里有点担心他的小身板会被我给压坏——不过哈利很快就沮丧的发现他自己也很难跳上去,于是这个提议很快就被我们不了了之。 双胞胎彼时正在合力把他们的小妹妹金妮和赫敏送到活板车上去,罗恩对他们的偏心行为大声表大着不满(罗恩好像也有点自己上不去,需要有人帮忙拉他一把,不过赫敏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快伸手拉住了他、把罗恩也拽了上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最后,比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像双胞胎把金妮抱起来那样、轻松的把我也举了起来,让我得以坐在了活板车的平面上。 洛丽斯是下一个,她的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受宠若惊——可能对比尔来说,我们都不过是可爱的小弟弟和小妹妹,这种事情轻而易举,但对我来说,比尔是陌生的成年男性。 尽管我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弟弟很熟悉,比尔也留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姜红色头发,但是…… 我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负责指挥活板车前进方向的比尔——他正靠着这辆活板车巨大的车把手上和双胞胎兄弟聊着什么,隐约可见他英俊的轮廓在斑驳的树影中若隐若现,撑在栏杆上的一只手骨节分明…… 哦不。 我回过身,抬手捂住了脸。 成年人的世界对现在的我来说,似乎还过于早了。 -- 第三十四章对策(ED1-11) 树林深处应该是被巫师们用魔法腾出了一块地方来,我们这群人搭乘的活板车轰隆轰隆停在了那块突兀的空地的不远处。 “这东西动静太大了,”比尔说着从活板车上一跃而下,“剩下的路程让我们走路过去吧。” “为什么?树林里有什么吗?”罗恩问,这时我们大家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树根盘踞的树林里,往那块空地的方向走去。 “八眼巨蛛?”哈利半开玩笑的说——罗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了——“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的!”哈利急忙补充道。 “罗恩害怕蜘蛛吗?”我扭头小声问赫敏。 “这个说来话长了。”赫敏摇着头说,“何况八眼巨蛛不是普通的蜘蛛……它们是“巨蛛”,你懂我意思吧。” 我想象了一下火车头大小的蜘蛛出现在我面前会是什么样,然后立刻就懂得了罗恩的心情。 “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金妮突然说,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如果不是因为并没有火光冲天烟幕弥漫的景象,我们可能都以为禁林里发生火灾了。 远远的,我们都看见了空地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体格非常健壮,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头凌乱的姜红色短发非常闪耀。 “查理!我把人都带来了。”比尔喊了一声,被叫做查理的人高兴的转过身朝我们招手。 “好久不见!”查理逐一拥抱了他的兄弟姐妹,最后还抱着金妮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你们没有在来的路上被人发现吧?” “放心吧查理,我想夏的喷嚏声还没有足够大到惊醒城堡里每一个人。”弗雷德大声说,我闻言恼火的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他一下。 查理冲他的兄弟眨了眨眼,随后热情的同我们几个并不属于韦斯莱家庭的学生逐一握手。 轮到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手上有很多老茧和伤疤,握手时孔武有力,非常的有压迫感。 我突然想起,查理的工作好像是在阿尔巴尼亚研究火龙。 下一秒,就像是在证实我的想法似的,一声低沉的、不属于人类的吐息声从我们身后的一片空地里传出。 那里没有装火把,所以一直笼罩在阴影中,导致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我们身后有四个巨大的、数人多高的铁笼,每一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庞然大物。 只需要一眼,我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双胞胎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罗恩扭头跟赫敏嘟囔了一句他有点腿软。 “火龙,是魔法世界中最危险、也是最难被隐藏起来的魔法生物,”查理说着揽过了我和哈利的肩膀,我们三个一同抬头看向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笼子,“看见他们的皮肤了吗?上面布满了坚硬的鳞片,有的还带刺——龙皮非常坚韧,普通的咒语很难穿透他们,想要让一条成年龙老老实实昏睡过去,我们必须叫上十几个人同时施展昏迷咒。” “所以……第一个项目是需要我们去打败火龙吗?”我用干涩的声音问。 “哦不不不,”查理大笑着摇头,抬手肉乱了我的头发,“我们可不会让你和哈利这样的小巫师去跟火龙一对一的进行决斗——哎呀,其实我也说不好,他们也没和我们说要这些抱蛋的凶猛母龙做什么——不过我们有很充分的防御措施,一旦场面失控,我们的人就会从四面八方跳进场地里去支援你们。” 查理这番话让我说不出是听了感觉受到安慰更多一点,还是感到威胁更多一点,我低头看了一眼哈利的表情,觉得我们两个应该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为了缓和大家伙见到火龙后的紧张心情,查理邀请大家去到他的帐篷里喝上一杯热乎乎的饮料,暖暖身子。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在笼子的不远处的空地上搭了几个小帐篷,除了查理自己的那顶帐篷之外,还有几个属于他的同事们。 “你们可以在我这睡上一晚,到了早上再回宿舍。”查理说,“我的帐篷里囤了十几个睡袋呢。”据说为了给查理今晚到访的家人腾地方,原本跟他住在一起的几个同事特意好心的挪去其他人的帐篷里凑合一夜。 我的脸盆派上了大作用——洗漱的时候,大家排着队借用了我的洗面N来清洁路上穿过禁林时脸上染上的尘土和蜘蛛网。 “我跟弗雷德最近正好在研究一种祛痘的洗面N,”乔治一边在手心上挤出一坨洁面r,一边扭头对我说,“想不想免费试用一下?” “我还是不了,留着给你亲爱的兄弟们试用吧。”我警惕的看着他说。 “哦,夏可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我们明明一次恶作剧也没有对她做过!”弗雷德已经洗完了脸,一边怪叫着一边围着我们两个转圈圈。 “先生们,我就在你们旁边站着呢,想跟我说话就请用第二人称。”我头也不抬的在下一个人摊开的手心里挤了一坨,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换成了比尔。 “其实我自己带了一支,”他冲我眨了眨眼,“不介意我偷个懒不去帐篷里拿吧?” “当然!” 我忙不迭点头,然后站到一旁。 在比尔洗脸的时候,我呆呆的看着他耳朵一侧垂下来的长牙耳坠在那里来回的晃,直到洛丽斯在我身后偷偷戳了我一下(“拜托,表现得自然点!你看上去像个傻瓜。”她说)。 我想洛丽斯可能是误解了什么,因为我只是在盯着比尔的脸看的同时思考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严肃问题。 韦斯莱太太究竟是如何把她每一个孩子都养得这么健康、漂亮的?看看他们俊俏的模样吧,上到比尔下至金妮——如果我妈妈能想办法把她年轻时的美貌分给我一半,我也就不会有容貌焦虑的问题了。 …… 深夜,我因为头皮上传来的撕扯感疼醒了——其实我并不确定先唤醒我的究竟是头皮上的刺痛,还是帐篷外伴随着火光冲天的嘶吼声。 “哎呦,对不起,夏王,我好像不小心踩到你头发了——”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姜红色的脑袋从我面前一晃而过——听声音像是罗恩。 他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是要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我也迷迷糊糊的被人抬着胳膊拉出了温暖的睡袋,耳边传来了赫敏急切的声音。 “醒醒,夏!查理的帐篷被火龙点燃了!” “什么?”一听见龙这个词,我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我坐起身看了一圈四周,发现帐篷里散乱的睡袋已经空了几个——比尔和查理似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出去帮忙了,从帐篷没有闭合的缝隙里,我看见几个男孩子都站在帐篷门口呆呆的观望着什么。 “我的老天,那条树蜂的火焰喷射距离又刷新了记录,”突然,查理掀开帐篷的帘子从外面钻了进来,“不用慌张!我和比尔已经把火扑灭了,我们这就把帐篷迁到离笼子更远的位置。” 查理告诉我们,一头母龙身上的咒语效力流失的很快,这直接导致她突然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对于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中而感到非常的愤怒,像查理这样的优秀驯龙师直接出动了十余人才制服了这头凶狠的雌X匈牙利树蜂。 谁也没想到自己睡到三更半夜会突然遇上这么一出,折腾了半天,我们谁都没有了睡意,只有查理为了第二天的工作效率、率先爬进睡袋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洛丽斯和哈利他们在一个角落里聊着什么(从我隐约听见的几个单词推测来看,罗恩大概是在夸张的给女孩子们描述刚刚火龙是如何喷火点燃了帐篷的),弗雷德和乔治则是一直在盯着我看,我被金妮拍了下胳膊才注意到了这一点——彼时我正在帐篷的另一头和金妮聊天,我告诉她说用紫衫木做的魔杖会在和巫时岂葬在一起后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苍天大树来守护主人的坟墓,金妮觉得这很酷,因为她的魔杖就是紫衫木做的。 【干什么?】因为不想吵醒查理,所以我只是无声的对他们做口型。 双胞胎直接跑到我旁边坐了下来——他们两个的表情很严肃。 “金妮,我们可爱的妹妹,让我们跟夏王单独聊会可以吗?”他们两个一坐下就把金妮支开了——金妮看了我一眼,朝他们点点头,随即就走到赫敏边上坐着去了。 这个角落现在就剩下我和双胞胎三个人。 “你要面对的是火龙,姐妹。”弗雷德压着我一边的肩膀说,“火龙。”他生怕我听不明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瞎,弗雷德。”我说,“我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你没有看见重头戏,”乔治说,“我和弗雷德亲眼所见——十几个巫师的咒语打在龙的身上就像给它挠痒痒一样。” 我不吭声了,抱着胳膊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你们说,其他学校的人会知道比赛项目是什么吗?”弗雷德问。 “马克西姆夫人肯定知道,”乔治说,“海格可是在跟她约会呢。” “会不会现在就剩克鲁姆不知道了?”弗雷德说。 “不可能,”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卡卡洛夫校长看上去就是那种不择手段也要让自己学校获胜的人,这个不用担心。” 双胞胎不吭声了,他们一左一右的靠着我坐了下来。 “别担心,”我对他们说——虽然感觉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我在对我自己说,“今晚好好睡一下,好消息是从明天开始到周二之前,我们可以在图书馆里更加针对X的找一找咒语了。” 可能是心里惦记着比赛的事情,第二次入睡的时候我并没有睡得很熟,天刚亮我就睁开了眼睛。 洛丽斯和我是抵着脑袋靠在一起睡着的,我一醒,带动着她也醒了过来。 “什么,我们要回城堡了吗?”她迷迷糊糊的问,“不等其他人吗?” “我想快点回去。”我一边小声对她说,一边从身子底下捞出一件被我压成了一团的黑色毛线衣。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双胞胎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得很香,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乔治皱巴巴的毛线衣还了回去——希望他醒来之后会觉得是自己压成这样的,我在心里恶作剧般的想道。 比尔独自躺在一个角落里熟睡着,赫敏和金妮则是背靠着背躺在帐篷中间,旁边的罗恩一只手横着搭在了哈利的穴口上,压得哈利一直皱着眉头、像是在做噩梦一样嘴里念念有词。 “哈利,醒醒,”我把他晃醒了,“你做噩梦了。” 哈利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连发丝都因为出汗而湿透了。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看着他说。 “没事,”哈利喘着粗气说,“我们这是要回城堡了吗?”他环顾四周后视线重新回到了我身上,“其他人好像都还没起呢。” 哈利的绿眼睛里闪着湿润的水光,像是刚刚哭过了一样——他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我忍不住在心里好奇的想。 “我只是想自己先回去一步。”我对哈利说,“要一起吗?” “等等,我找一下眼镜……好了,我们走吧。”哈利说,“罗恩他们才刚睡下没多久,可能要午饭时间才能醒过来了。” 我们在帐篷外面找到了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查理,和他告别后,我们三个踏上了回城堡的道路。 “我睡不着,”我对哈利说,“心里慌得很,满脑子都是想去图书馆里看书。” “带上我吧,”哈利说,“我们一起说不定效率会高点。” “我也来,”洛丽斯说,“不过我们恐怕得先回宿舍换身衣服。” 洛丽斯这句话提醒我了——我们两个身上都还穿着睡裙呢。 我和洛丽斯快速的回了一趟休息室,各自换上了舒适的厚衣服才重新回到礼堂和哈利汇合,四条长桌空荡荡的,好在家养小精灵们起的比我们还要早,我和洛丽斯刚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坐下,哈利面前的食物就又多了几样。 “哈!我刚刚来的时候整条桌子上只有熏咸肉和牛角面包。”哈利说,此时我正准备伸手去够洛丽斯面前的咸牛肉三明治。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礼堂吃早餐,”洛丽斯说,“好像因为只有我们三个,所以家养小精灵在楼下只送上来了我们三人份的早餐。”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南瓜汁。 填饱肚子之后我们三个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走了两圈,试图不看书就从脑子里挖出几个能够有效对付龙的咒语,尽管对我来说是一无所获的几十分钟,却意外帮着哈利波特预习了一遍他五年级之后才会学习到的各种咒语,特别是无声咒的使用,我让哈利亲身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夏王连嘴巴都没有动就能让他两条腿像被胶水黏在了一起似的只能跳着走路”。 终于,我们磨蹭到了八点钟——平斯夫人刚刚探头把图书馆门口的标识从歇业换成营业,我们三个就从她旁边溜了进去。哈利把他所能找到的每一本跟龙有关的书都抽了出来,我看着他摆在我和洛丽斯面前的一排《溺爱龙的人》《育龙日记》《你的龙今天健康吗》,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哈利,我们的目的不是让龙变得更强壮,我们是要想办法削弱他们,还记得吗?” 洛丽斯忍着笑,翻开了其中一本。 “如何用魔法修剪爪子,鳞片溃烂的治疗方法,你的龙只能喷哑火的时候该怎么办……”她把索引上的字读了出来,“老天,我想我们周二的时候不需要把只会喷哑火的龙治好。”她发出了一连串笑声——平斯夫人很快就从图书馆那头赶过来教训了她一顿。 “夏我是不指望了,”在平斯夫人走后,洛丽斯正经着表情对哈利说(这成功引来了我的怒视一枚),“但你可以飞啊,你是个找球好手,哈利。” “可比赛当天的时候扫帚会在我宿舍里而不是……”哈利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了一阵,“我怎么没想到呢!”他高兴的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飞来咒!我可以用飞来咒!” “安静!波特!不要让我把你赶出去!”平斯夫人在另一头大声警告道。 “我可以使用飞来咒!”哈利压低了声音对我和洛丽斯说,“这真是个绝妙的点子!只要我能飞……” “是啊,你是绝妙了,但我怎么办呢。”我垂头丧气的瘫软在一把椅子里,“我跑的不快,又飞不好,难道我要到赛场上去给龙跳一支求偶舞勾引它们吗?” “听我的,千万别,”洛丽斯说,“抱蛋期间的母龙可不吃那一套,更何况,他们很讨厌巫师。” “等会,”我抓住了洛丽斯言语里的关键词,“你说这些龙是抱蛋的母龙?” “对啊,查理说的,”洛丽斯说,“他还特意强调了抱蛋期间的母龙有多么凶猛呢,那些笼子里面的没有一个善茬。”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第三十五章赛前的压力与逃窜(ED1-12) 周一早上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这股压力来自于我周围的赫奇帕奇学生们,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又警惕的时不时看向其他地方,仿佛生怕别人给我下毒似的。 “只是吃个早饭而已,”我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对韦斯莱双胞胎兄弟说,“他们太夸张了。”我的好胃口都要被他们看没了。 “实际上,我觉得他们做的很对,”弗雷德说,“这个时候只要随便来个什么人在你的食物里添加点东西,你就很大概率没办法在明天下午的比赛里出场了。”他说着就举起了我面前的一个空杯子,像是给其他人做示范一样把它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乔治这才把经过检查的杯子倒满南瓜汁,推给了长桌对面坐着的我。 这大概就是国王级别的待遇了吧,我边喝边想。 趁双胞胎忙着对旁边的几个赫奇帕奇低年级侃侃而谈他们的反侦查能力的时候,我探头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方向——他也正在伸着脖子往我这边看。 不过我身边今天莫名其妙的挤满了赫奇帕奇的学生,就像平时的塞德里克一样(我发现即使是现在塞德里克身边也依然固定的坐着几名学生没有挪动),就连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都是因为跟我同时走进礼堂才得以在我对面抢了两个能说上话的好位置。 “好了弗雷德,我们得走了——某些人已经快把我脑袋上盯出一个洞来了,”又过了会,乔治边说边抹着嘴从长桌上站了起来,“你确定今天只想一个人进行练习吗?”他冲我问道。 “嗯哼,”我一边回话一边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塞德里克——乔治刚站起来他就端着盘子准备走过来了——“你们两个明天认真当好我的观众就行。顺便一提,”我微笑着冲他们挥舞着拳头,“要记得在我身上押注哦。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只给克鲁姆或者芙蓉压了大满贯,我就——” “哎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弗雷德嬉皮笑脸的跳起来,特别谄媚的笑着往我盘子里添了一块煎蛋,打断了我没有说完的话,“多吃点!我和乔治得赶紧回格兰芬多长桌看着点哈利的情况了。” 说完他俩就匆匆离开了,那副头也不回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心虚。 塞德里克紧接着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那对双胞胎说的有道理,”他说,“很高兴他们能想到这点。” “你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我们的对话?”我讶异的看着他,“看来迪戈里先生已经侧着脑袋偷听很久了。” “说到这个,王小姐是不是也隐瞒了我很多事情没有说呢?”塞德里克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的表情。 哎呀,莫非已经被他知道我周六晚上没回宿舍的事情啦? 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塞德里克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错——肯定是哪个大嘴巴已经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但打小报告的人很显然并不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只是模糊不清的单独把我没回宿舍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算是在挑拨离间吗? 我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赛妮亚那天晚上留在休息室里打牌的身影——但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怀疑她,因为另外两个舍友应该也是很晚回的宿舍,说不定其实是另外两个人、或者她们三个人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无意中让塞德里克听见了呢。 “哦,我那天晚上有个约会,我以为你知道呢。”我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满意的看见塞德里克把眉头皱了起来。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和谁?”他追问道,“本?还是大米安?” 这回皱眉的人换成了我——本是谁?大米安又是谁? “你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吧,”我g巴巴的说道,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恼火,“塞德里克,我刚刚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那个人就是你。” 我刚说完,塞德里克紧张的神情就放松下来了。 “原谅我,夏,我刚刚太不稳重了……”他扔掉了手里的叉子,转而握住我搭在桌子上的一只手,“你说话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和本或者大米安在约会的画面——老天,我怎么会把你这么想呢……” “所以他们是谁?”我不满的说,“我以为你会更信任我一点的。” “都是别的学院的——我们一起上课,然后这两个家伙前两天到处跟别人嚷嚷着要追求你,”塞德里克抬起一只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以为……” “我不喜欢人们对已经确立过关系的两个人开这样的玩笑,”我有点恼火的说,“如果他们敢真的找上我,我绝对会严词拒绝到让他们不敢在走廊上碰见我第二次的,塞德里克。” 同时,我也希望日后你在处理前女友的问题上能和我一样立场坚决——但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塞德里克很少对我隐瞒什么,就像刚刚那样,他听到了流言蜚语就会立刻跑过来跟我问清楚发什么了什么,迅速解开误会——他不想告诉我史黛拉的事情,说明他有把握用自己的方式完美解决问题,从结果上来看,我确实不曾被史黛拉骚扰过一次。 塞德里克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早餐,拒绝了一众赫奇帕奇学生提出送我去上课的提议,一个人拎着书包离开了赫奇帕奇长桌。 塞德里克紧跟在我后面离开了礼堂。 我猜他应该是想知道我周六晚上到底去做了什么,所以才跟过来的——所以我拉着他去了走廊上的一个专门被费尔奇用来堆放水桶、笤帚的狭小隔间。 “我还是想和你道歉。”塞德里克嘟囔着对我说,但我的注意力已经跑到了别的事情上。 隔间里空间很小,他和我靠的很近,我伸出一只手抵在他领口的位置上(这是为了防止我们距离过近导致接下来的谈话全部变成含糊不清的亲吻),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从他穴口传来的震动。 这是我所喜欢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奇怪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不到几秒钟就被塞德里克的说话声打断了。 “夏,你有在听吗?”塞德里克不满的弓身靠近我,仔细在昏暗的光线里打量我的表情,好像他这样做我就能把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去的。 事实上,他做到了——我害怕被他注视得太久之后、每块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都燃高温,烧得我脸颊通红:到时候该轮到他觉得我太不稳重了。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在说我真是昏了头了——”他边说边把我往他怀里带,“我总觉得你随时都会被别人抢走。” 虽然不知道塞德里克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有关这点我实在是深有同感。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塞德里克的怀抱压住了我的鼻子,我只好发出闷闷的声音来说话。 塞德里克好像是愣了一下,有那么一会功夫他什么也没说——然后他用一种很细小的声音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身边围绕着的那些女孩子还不足以说明这点吗?”我不满的说,“她们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了你一样的热烈。” 塞德里克抽身离开了一些距离(感谢梅林,这终于解放了我的鼻子),他低头盯着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看上去又是高兴,又是怀疑。 “如果你又在因为我吃醋而高兴,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我挥舞着拳头警告他。 回应我的是来自塞德里克黏糊糊的一个吻——我说什么来着?一旦我们之间距离没有被拉开就会是这样的发展。 “如果你看的再仔细一点,”他在一个接吻的空隙中漏出了笑声,喃喃着对我说,“更想吃了某个人的野兽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我垂着眼,不敢看塞德里克喉结以上的部位——这个时候要是去看他眼睛,我就输定了。 我得想办法找回点主动权。 “塞德里克。”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手底下抓紧了他后背上的校袍。 他用指尖轻轻梳理着我后脑勺的头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这很好,他看起来很放松。 “第一个项目是龙。” 啪嚓一声,我清楚的听见了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什么声音?”塞德里克有些慌张的观察着窄小的隔间四周,“难道说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 “是我,”我试图稳住他,“是我的一个小玩意儿掉地上摔碎了,”在说话的同时我背过一只手,让袖口里的魔杖滑出来对着背后挥舞了一下,“你看。” 说透审我退了一小步,把地上掉着的几枚玻璃碎片展示给塞德里克看。 塞德里克要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魔杖把玻璃碎片修复好,被我阻止了。 “我来就好,你快点上课去吧,塞德里克,”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我可不想让我男朋友因为迟到被斯内普教授找到借口光明正大的给你下毒。”我半开玩笑的说。 我依稀记得塞德里克今天第一节课是魔药课。 “我管他呢,”塞德里克眉头紧锁着说,“他又不需要去为一个要和龙搏斗的女朋友担心。” “冷静点,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替我操心的。”我安抚X的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快去吧,我收拾完这里也得去图书馆把前两天借的书还给平斯夫人了……中午的时候我再把事情跟你详细说说,好吗?” 塞德里克很不放心的看着我,被我用力在后面推着才肯挪出了这个狭窄的小笤帚间。 我等着他的脚步声走远,用魔杖把门上了个锁,然后才转身看向身后。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经从隔间最里面的一小块地方走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丹尼尔,”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以为……”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梅林保佑。 “我没有想偷听的意思,”丹尼尔涨红了脸,“但刚才,我可能,也许不应该……” “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不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急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梅林在上,我的脸肯定也已经红透了。 “你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待在这里练习魔药制作呢?”几分钟后,我一边帮着丹尼尔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起来(那个碎掉的空魔药瓶被我修复好了),一边问,“你已经吃过早餐了吗?”我不记得自己在礼堂看见过他。 “我只是想等人再少一点。”丹尼尔在捡起一个小罐子的时候露出了一截手腕——我清楚的在那上面看见了一片骇人的伤疤。 “等等,丹尼尔,”我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他说,一边努力转动着自己细小的胳膊,试图脱离我的桎梏,“可以拜托你放开我吗?” 我闻言立刻松了手,但我的表情肯定很严肃,因为丹尼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都不敢和我再有任何眼神接触。 “丹尼尔,我没想借着自己是高年级的身份来探查你的生活,”我对准门板念了一个解锁的咒语、回身对丹尼尔说,“我只是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丹尼尔抿着嘴,没有吭声。 我感到一阵烦躁——那个伤疤无论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做魔药而产生的事故伤害,更像是被人为留下的痕迹。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我蹲了下来,让他的视线能够和我持平,“相信我。” “学生之间的恶作剧罢了——只不过卡珊德拉·沃雷一如既往的“不小心”做过火了而已。”丹尼尔叹了一口气,说道。 “比如把你的手弄成这样?”我问道。 “这其实是我自己弄的,”丹尼尔说着飞快的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我让弗雷兄弟被关了一个月禁闭。这个伤疤是当时为了证据确凿,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丹尼尔选择咬住嘴唇,怎么也不肯继续说了。 我的脑袋一片晕眩——丹尼尔为了教训那个不良小团T,竟然不惜使用会伤害到自己的下下策。 “……你这个伤疤看起来很疼。” 我没有出声责怪他对那些人以牙还牙,也没有点出丹尼尔同样自损八百的事实,只是客观X的评价了一句。 “比起天天被他们纠缠着不放,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丹尼尔看起来像是为我没有产生其他太大的反应而松了一口气,“再过两周我就能把它治好,我保证。”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夏。”他从背后叫住了我,“其他人也都知道比赛项目是什么吗?”丹尼尔问道。 “哈利·波特,威克多尔·克鲁姆,还有芙蓉·德拉库尔,他们都知道明天要比什么,”我说,“放心吧,不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不公平情况——大家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我不是在质疑比赛的公平X,”丹尼尔的脸又一次涨红了,“我在书上看见过有关火龙的内容,知道他们的危险X,所以……我只是……” “你只要在明天的看台上做一个好观众就行了,丹尼尔,”我肉了一把他乱蓬蓬的红色卷发,“其他的别操心——我可以叫弗雷德和乔治给你留一个好位置。” …… “谢天谢地,我和乔治找了你一整晚——知道吗?我们大家都几乎要以为你被麻瓜的疯狂科学家绑走做实验去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在一个空教室里被弗雷德从睡梦中唤醒,有那么十几分钟我的脑子都是麻木着的,任由他拽着我一路走到霍格沃茨厨房里。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身上已经被小精灵七手八脚的裹上了毛绒毯子,手里也被其中一只辛勤劳作的家养小精灵塞进了一大杯热茶——现在我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像是一颗被放在壁炉里、有火焰持续烘烤着的龙蛋。 突然,我的领子里窜进了几根寒冰一样冰冷的手指,这让我直接打了一个冷颤,最后那丁点儿迷糊的劲头也被这阵凉意惊得飞走了。 “谢谢你,弗雷德,”我咬牙切齿的说,“不要让我在下雪以后抓到你。” 始作俑者满不在乎的从鼻子里哼哼两声作为回应并收回了手,转而把刚刚炸好的薯条塞进嘴里。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晚饭,肚子紧接着因为这个念头的出现咕咕叫了起来。 “弗雷——”我刚一张嘴想说话就被弗雷德塞进了数根薯条,我瞪大了眼睛想立刻说点什么,但嘴里的空间又被薯条占据了,我只好努力咀嚼,准备再次张嘴说话的时候,弗雷德又故技重施。 到最后,我不得不在弗雷德肚子上给了他一拳才停止了他的恶作剧行为。 “现在你不觉得好笑了吧!”我气呼呼的说着,同时咀嚼着满嘴的薯条——即便如此也不能妨碍弗雷德弯腰缩在厨房的地板上笑得发不出声音。 “梅林啊,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等他擦着眼角重新站起来以后,我已经在吃家养小精灵刚刚给我制作的肉酱意大利面了。 “认真的吗?”我冷酷的看着他,“你正在让我今晚对你的谢意迅速消退,知道吗?它们正在往杀意转变的路上一路狂奔呢。” “专注于填饱肚子吧,勇士小姐,”弗雷德在厨房的桌子上推开了几个蔬果盆,腾出了一小块地方——这地方很快就被他用来放自己的胳膊肘了,便于他撑着脑袋看我吃东西。 “你不来点吗?”我好奇的问,疑惑他是否要这么一直g看着直到我吃完,“这面其实还挺好吃的。” 弗雷德没有撑在脑袋下面的那只手在抛接着一个苹果,听见我这么说之后,他停下了循环往复的抛接动作。 “让我尝一口吗?当然可以。”弗雷德说完就大张着嘴巴、把脑袋凑了过来。 我吃惊了一下,明白弗雷德误解了我的意思,但要在这个时候去点明这件事还挺让人尴尬的。 所以我选择用叉子卷了一大口意大利面——如果换成我需要分成两口的分量——塞到了弗雷德嘴里。 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种自己正在投喂年下兄弟的错觉——尤其是弗雷德一边咀嚼一边脑袋还歪着靠在了桌子上。 他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吃饭吃累了时候也会这么做的画面,不过他嘴里的容量可比记忆中的幼年我自己大多了,两口分量的意大利面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消失在了名为弗雷德·韦斯莱的嘴巴里。 我深感佩服的同时,注意到弗雷德嘴角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番茄酱。 “你嘴边沾了酱汁。”我提醒道。 “现在呢?”弗雷德擦错了位置。 “不是,在这里,”我指了一下,但是弗雷德再次擦错了。 急死我了。 我直接抬手帮他擦掉了——可就在我的食指划过他嘴角的时候,这个笨蛋居然一口把我的手指给含了进去。 “弗雷德你——” 我跳了起来,顺带着把自己的手指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弗雷德作为始作俑者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好像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谢你们给我准备的晚餐,”我扭头对一众躲在角落里观看我们的家养小精灵说,不等他们因为我的感谢而尖叫完毕,我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 第三十七章第一个项目(ED1-13) 昨晚我睡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糟糕——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一半的被子都被我折腾到了地上。 在持续了一整晚的光怪离奇梦境里,除了有一只会喷火的龙在满世界追杀我以外,还有一个姜红色的脑袋拼命绕着我转,无论我在梦里怎么跑都会被它追上,每当我试图把那个脑袋推开的时候,他都会一口咬在我的手指上。 如果我有个橘黄色的抱枕就好了——睡前可以在它身上多打几拳,说不定那样做我就不会做一整晚的噩梦了。 简单洗漱过后,我像幽灵一样来到了赫奇帕奇长桌上准备吃早餐。 叽叽喳喳的同学院学生们在看见我的脸之后都诡异的保持了安静——他们好像谁都不想打扰到我今天的作战状态。 真好,我可以清净的吃一顿早餐了。 但就在我准备开动的时候,洛丽斯谨慎的从她的盘子里抬头看了我一眼。 真见鬼,唯独今天她和我起的一样早。 “你好像看起来有些紧张过度了。” 太棒了,你就不能等我把早餐吃完再说出这句话吗? 我没理她,觉得胃里迅速开始翻腾——我迅速扫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除了哈利,赫敏,还有罗恩这几个我认识的格兰芬多学生之外,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也在他们附近。 坐在长桌旁边的那个是乔治: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他表现很自然的朝我挥了挥手。 我很确信他不会是弗雷德——按照我对弗雷德的了解,他同样不会原谅昨晚的自己。 但就目前来看,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在察觉到弗雷德今天早上在刻意躲着我以后,我心情更加糟糕了——说实话,我其实也很想躲着他,或者说在这种情况发生后,我永远都是第一个想躲起来的那个人。 但我总是会成为被躲着的那个。 “可以笑一个吗,夏王?”科林举着一架照相机突然出现在我们旁边,“我想记录下来你和哈利波特今天一整天的精神样貌!真酷啊,今天下午你们两个都要去和外国人比赛了!” 书包里那张神符马的照片驱使着我僵硬的对着他的镜头笑了一下。 在“啪嚓”一声拍到了想要的素材之后,科林显得很开心,飞快的跑回格兰芬多长桌和弟弟丹尼斯汇合了。 “我的老天,真不敢相信克里维什么也没说——在我看来,你刚刚笑的可能还不如一棵斯普劳特教授温室里的曼德拉草好看。”洛丽斯说。 “哦,谢谢你,洛丽斯——现在请你闭会嘴吧。”我恼火的说着,狠狠的用叉子戳破了一个煎蛋。 …… “好了,说说看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楼女生盥洗室里,洛丽斯挨个检查了每个隔间——在确认它们都没有人使用之后,她转身对我问道。 洛丽斯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刚刚被我吃下去的牛奶麦片粥就有了重新在胃里翻腾的趋势。 “弗雷德吃错药了。”我言简意赅的说,并随手打开了水龙头:我用凉水泼了几下酸涩的眼睛,以此来缓解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肿胀感,顺便压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困扰我的呕吐感。 “噢,所以你们发生关系了?” 洛丽斯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漱口,并差点因为她的大胆发言被口中的自来水呛死——然而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并没有换来洛丽斯的同情。 “好吧,看来并不是,让我想想看还有什么能把你刺激成这样。”她语气冷酷的把话题进行了下去。 “洛丽斯,我和弗雷德只是朋友!”我在朋友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呕吐的欲望更强烈了——但洛丽斯照着镜子,撩拨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并不在意。 “朋友之间可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对吧?”她说。 该死的,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朋友才不会在你给他擦嘴的时候含住你的手指!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洛丽斯问,“继续跟塞德里克如胶似漆?跟塞德里克分手和弗雷德在一起?还是要沉默着继续观察局势发展?” “第一个?是的。第二个?不可能。第三个?你想的倒是美。”我说,“如果弗雷德今天不主动过来和我道歉,那我们这段关系就算是玩完了。” “要绝交吗?”洛丽斯问。 “对,绝交。”我一字一顿的说。 …… 霍格沃茨下午的课全部被停了,因为这样一来全校学生才能够有时间往位于比赛场地的观众席赶去。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全校紧张又兴奋的氛围算是到大了顶峰。 每一个经过我的人都会突然扭头蹦出一句祝我好运,这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平时从来不跟我说话的斯莱特林学生,比如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而我的嘴角已经快要因为频繁的对他们微笑而僵在那里了。 几个和我在入学前的火车上说过话的赫奇帕奇一年级更是激动万分,他们每个人都准备好了要跟科林·克里维换我照片的“礼物”——这其中包含且不仅限于我借给他们用过却忘记拿回去的羽毛笔。 洛丽斯的猜测是他们大概正在私底下成立一个支持我的俱乐部,虽然成员目前只有他们几个就是了。 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随时都会出现在礼堂把我和哈利波特叫走——这个念头让我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叉子好几次都在香肠油腻腻的肠衣上不听使唤的打滑、一直没成功把香肠送到我的嘴里。 哈利也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东西。 不经意间,我们两个同时隔着长桌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盘子。 这一刻,无论我们是七年级还是四年级,都在心底为同一个事实而感到紧张与恐慌:还有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两个就要去与火龙搏斗了。 如果现场出了什么差错,查理和他的同事们都会出手相助,这点我非常清楚。 但是,万一呢? 如果失败的话,我恐怕将永远留在那个场地上了——谁能对我保证龙绝对不会一爪子把我拍成肉饼呢。 我突然感觉今天穿的衣服有点勒手腕,不舒服的抖了抖——这个动作直接让袖口里的魔杖滑到了我手心里。 熟悉的触感很快给了我安慰——王夏是不会死的,她学的东西足够让她在火龙手底下保住一条小命了——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而且越说我越觉得有底气。 但谁会在乎我与火龙周旋的姿态好不好看呢?只要我今天下午能够活下来,并顺带着完成裁判们安排的一个小任务,那么我离拿到冠军也就只剩下最后两步需要走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我感觉手里的魔杖轻轻动了一下,仿佛它也在在赞同我的想法似的。 又过了像五十几年一样漫长的几分钟,我刚把最后一口咸牛肉三明治塞进嘴里,麦格教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礼堂门口。 那么斯普劳特教授去哪儿了呢?我忍不住想道,平时要是有这种机会她一定都会提前出现的。 麦格教授径直朝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走来,期间她途径的学生们都在屏着呼吸试图偷听她会对我和哈利说些什么。 “波特先生,王小姐——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了,你们必须提前做好完成第一个项目的准备。”她对我们说。 “祝你好运,”洛丽斯在对面抬起头对我说,“我会找个好位子进行观看的。” “记得带上你最好用的那一架望远镜。”我半开玩笑的说,并在心里觉得有些遗憾:塞德里克并不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我不能在入场前从他那里收到鼓励了。 他会去哪儿呢? 我暗暗猜想着,脚步没有停——我和和哈利一左一右的跟在了麦格教授身后。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哈利?”在确认麦格教授应该听不见我们的窃窃私语之后,我悄悄附耳对哈利说。 “除了困意快要杀死了我以外,一切如常。”哈利的绿眼睛底下是一片非常显着的黑眼圈,“昨晚我几乎没有怎么睡。”他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我多吃了一顿夜宵,希望裁判不会介意我在赛前突然长胖了几百克。” 没等我说完这句玩笑话,哈利就已经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你会像平时一样棒的,”他突然说,然后又结巴着解释他没有别的奇怪意思,“我是说,你其实一直是个很酷的人。” “谢谢?” 我被哈利这番话夸得有点莫名其妙,紧张的情绪也因为哈利的打岔消失了一半。 麦格教授很快就领着我们来到了禁林边缘上搭建起来的一片场地:一个鸟巢形状的圆环建筑竟然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直到昨天我和洛丽斯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呢! 这个木制建筑有两个入口,一个看上去就是为观战的学生和老师们提供的,而另一个十分窄小,甚至还被一个高高竖着的帐篷挡在了前面。 这个大概就是被勇士们拿来集合的小帐篷了,因为这个小帐篷也有两个入口,一个正好对准了进入场地的窄小入口处。 “你是个好手,所以你的表现也绝对不会差的,哈利。”我快活的借着身高优势揽了一下他的肩膀,“待会进了帐篷我们两个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说话了,提前祝你好运。” “你也是。”哈利紧张的推了一下眼镜。 麦格教授看着我们两个的互动,罕见的没有出声催促——相反的,我甚至在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她对我露出了一抹微笑。 梅林在上,上一次她对我这样笑还是我把一只刺猬完美的变成针垫的时候。 我一走进帐篷就看见芙蓉·德拉库尔坐在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木凳子上。 她脸色苍白,活像是一个刚刚被幽灵从身体里穿身而过的霍格沃茨学生(作为赫奇帕奇的学子,我也曾经被沉浸在思考中的胖修士不小心穿过身体那么一两次,那简直就像是冬天里有人把一大盆冰水泼在了你脑袋上)。 威克多尔·克鲁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阴沉了,但我注意到他在看见我时眼前一亮。 他大概是有话想对我说,所以很快就磨蹭着从帐篷那头往我这边走,但突然出现的庞弗雷夫人把我先一步提走了。 “来,换上这身衣服!”她把我领到了一个有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里,“虽然它们一点防护作用都没有——哦,哪怕是用一个防火咒又会怎么样呢!”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她似乎又把哈利也拉到了另一个帘子围着的小地方里面,然后担忧的在他的帘子外面站着絮絮叨叨,“别担心,孩子,我就呆在这个帐篷里,无论什么坏事发生在你身上我都会尽全力补救的。” 我抱着换下来的校服站在一旁偷笑——哈利可能本来已经做好心里建设没事了,但庞弗雷夫人的话语说不定又给了他新的惊吓。 克鲁姆向我搭话的勇气被庞弗雷夫人的突然之举给熄灭了,他重新回到自己站着的角落里默不作声——芙蓉还是老样子,不过她这次站了起来,开始在自己的角落里踱步。 我听见邓布利多校长在帐篷外面的主席台上讲话,他在提醒看台的学生们绝不能离开座位,着重强调了这场比赛的危险X。 希望邓布利多的警告有用吧,因为就在他说话的这会功夫里,韦斯莱双胞胎都肯定还在到处找人问要不要押注呢——哦不,我怎么一不小心又想到他们两个了。 但这很难控制。 毕竟过去这几个月的时光当中,我有三分之一都是和他们两个一起度过的。 我真心觉得这对双胞胎非常讨人喜欢——虽然我们学院不同,X别也不同——但越是相处下来,我就越是开始幻想和他们成为挚友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没有学院的竞争立场存在,他们的人格魅力强大到甚至可以让他们的朋友遍布斯莱特林。 我实在是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因为昨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而毁于一旦。 可做错的人是弗雷德·韦斯莱自己。 如果他不敢来找我说清楚,我同样不可能会厚着脸皮去延续跟乔治的友情——尤其是在乔治很可能已经对我存在了好感的情况下。 突然,我身后传来了两个争执的声音——音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快点——” “再给我点时间——” “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不,乔治,我应该——” 弗雷德和乔治在帐篷外面。 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假的,但我没想到乔治也会在。 当然啦,他们是双胞胎,弗雷德完全可以和乔治分享任何事情——但我作为一个和他们两个分别有着来往的外人,有点觉得这会是一个糟糕的习惯。 你很难和他们中的一个单独有点小秘密,同时我也很难想象这对一直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之间各自存在着自己的小心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明明是三个人在一起、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地狱级别社交场景吧。 终于,弗雷德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钻了进来。 他可能没想到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因为弗雷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了,活像一个顶着姜红色头发的大番茄。 我平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着他的后文。 “……对不起。” 他的道歉像蚊子在低喃一样声音奇小无比,但诡异的是,我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我昨晚犯了糊涂,我看着你,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我可能都没有听清你在说些什么就开始做蠢事,我知道我表现的像个混蛋——我真的很抱歉,可以请你原谅我吗?夏?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随着道歉的进展,弗雷德的语句组织的越来越快,音量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恢复到了他平时的说话程度。 他做到了。 我等的就是这个。 虽然身高差让我这么做有点费劲,但我还是扑上去拥抱了他,鼻尖都压在他肩膀上变了形,几滴眼泪也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似乎是被我的情绪感染,弗雷德也没有立刻就恢复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而是很庄重的紧紧回拥了我。 可还没等我从激动中恢复过来、跟弗雷德正式宣告一声重归于好,巨大的“啪嚓”一声就打断了我的片刻煽情。 “哎呦,哪来的闪光灯——我的眼睛!”乔治在后面低声抱怨了一句。 弗雷德还没有高清楚状况,所以没有完全把我从怀里松开,我只好靠自己挣扎着脱身、转身去看刚刚从帐篷里进来的是谁。 只需要一眼就能让我刚刚因为快乐而飘起的心迅速沉到谷底。 那两个刚刚进来的人分别是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像师同事——至于她刚刚拍到了什么,我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得到。 “快走吧,回观众席上去。”我推了弗雷德一下,发现他也在瞪着丽塔·斯基特,我这才想起亚瑟·韦斯莱先生应该在家里和他们抱怨过丽塔·斯基特的为人和她满嘴瞎话的报道了。 -- 第三十八章智斗火龙(ED1-14) 丽塔·斯基特的目标仍然是哈利,她一进来就给他拍了一张特写——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在一旁站着。 但丽塔看起来很高兴,就好像她已经拿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好素材一样,连格林先生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现任魔法体育司司长格林先生掀开帐篷,用非常冰冷的语气把丽塔·斯基特请了出去。 “这里不支持闲杂人等进入,斯基特女士。” 他一直维持着掀开帐篷的动作,直到丽塔不得不收起洋洋得意的表情、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走出去。 我注意到她依然在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哈利,好像他是一枚巨大的、会发光的金加隆还是什么的。 “看来人都到齐了,那么接下来我将介绍比赛进行的规则。”格林先生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淡然,“待会等观众聚齐以后,克劳奇先生会把这只布袋轮流递到你们面前。” 他说着举起了一只紫色的绸布袋,“你们将由自己抽取号码牌决定在比赛中的出场顺序。” 我紧盯着那个布袋子,发现它在动。 紧接着,邓布利多校长带着一众老师走进了帐篷,巴蒂·克劳奇先生也在他们当中。 格林先生把布袋子交给了克劳奇先生,后者让我们围成了一个圈。 “女士优先。”克劳奇先生一开始就把我拽到了他的右手边,然后才让站的远一些的芙蓉凑到我身边来,所以我是第一个伸手从袋子里掏东西的人。 这其实有点恐怖——我本来就很怕黑漆漆的地方,尤其是在我根本不知道袋子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却还要我自己伸手进去掏。 我把心一横,毅然伸出了一只左手——不是我的惯用手。 我刚伸进去就隔着手套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我一下。 还好,因为这东西块头很小,所以它的小牙齿再怎么锋利都在我的厚皮手套面前显得无足轻重。 我五指并拢、轻轻抓住了率先爬到我手心里的小东西,然后稳稳的把它举了起来:我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条鲜红色的小龙,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号码牌,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三。 “很好……是中国火球龙。”克劳奇先生冲我点点头,把身体转向了德拉库尔。 我头顶上方的马克西姆夫人飞快的和我身旁的德拉库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站在我正对面的哈利看着我手里的小模型、用力咽了一下口水——我甚至清楚的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轮到德拉库尔的时候,她掏出了一只小巧的威尔士绿龙,脖子上系着一个二好好码牌。 克鲁姆是第三个,他掏出了一条银蓝色的瑞典短鼻龙,脖子上系的号码是一号。 真糟糕。 我知道留给哈利的是什么了。 哈利看了我一眼,从布袋子里拿出了最后被剩下的那只匈牙利树蜂——它浑身都是刺,在哈利的掌心里直起身子、冲他展翅呲牙。 哈利被分到的是那天晚上点燃了查理帐篷的凶猛母龙。 在有些同情哈利的同时,我自己对中国火球龙的概念也理解的没有那么深刻——那天晚上,查理并没有把其他笼子里的龙的品种介绍给我们,所以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还是听说。 “外面有四条真正的龙,”在每个人都抽取到自己要面对的龙之后,克劳奇回到了我们正前方的位置讲述比赛规则,“每条都守护着一颗金蛋,你们的任务很简单——拿到金蛋。” 他的目光依次落在我们身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四个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 “你们必须要把它拿到手,因为每只金蛋里都有通往下一关的线索——还有任何疑问吗?” 没有人吭声。 “很好。”克劳奇先生说完就和邓布利多先生换了一个位置。 “好的,祝你们好运,选手们——克鲁姆先生,”邓布利多说,“待会等炮声一响你就——” 他话音未落,站在帐篷顶端附近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就误听指示把大炮给发射了出去,整个帐篷都被震得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就站在我身后的克劳奇先生及时抓住了我。 就在这时,我发现他脸色非常苍白——就在刚刚他为我们解说规则的时候,克劳奇先生的脸色还很红润呢。 我以为他的身体已经变好了。 “对不起!”我急忙跟他道歉,但克劳奇先生很迟钝的看了我一会儿,好像从未见过我这么个人似的——突然间,他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像是刚刚喝了一大杯酒似的,血色再度回到了他的面颊上。 “没有关系!王小姐,祝你接下来在比赛里好运——那么,阿不思,我先一步去主席台了。” “好的,好的。”邓布利多校长没顾上看我们这边。 卡卡洛夫正在低声对克鲁姆说着赛前最后的鼓励话语,我想校长先生恐怕得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才能让卡卡洛夫不在这场比赛里找到机会作弊。 这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各个学校里派出来的都是强者,他们的校长却渴望不择手段的来打败邓布利多校长——当然啦,因为韦斯莱他们家的关系我也“不小心”提前知道了考题,在这第一回合的对决上我们都是半斤八两。 克鲁姆前去比赛了,我,哈利,还有德拉库尔都在各自的角落里等待。 因为我是第三个上场的勇士,轮到我还需要好一会的功夫,所以我打算把这点时间用来仔细观察一下中国火球龙的样貌。 那个小模型发现了我在观察它,于是它也转过头来静静的观察我,刚好给了我一个仔细观看的机会——我注意到它的鳞片呈鲜红色、有些地方分布着金色的花斑,看上去十分光滑。从模型来看,中国火球龙似乎还长着一种狮子鼻、脸部周围环绕着一圈金色的流苏尖刺,眼睛呈突出来的模样高耸着。 小龙似乎把我长时间的注视当成了挑衅,因为它愤怒的从嘴里喷出来一个蘑菇云状的小火球,差点就点燃了我的刘海。 解说的人是格林先生,虽然他的语气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很少开口点评勇者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于冷淡了(我觉得格兰芬多随便哪个学生站出来解说可能都比他强)不过全场的气氛依然非常热烈,时不时就有一阵一阵的惊呼声混杂着火龙的嘶吼声从场地内部传来。 等克鲁姆比赛时间过半的时候,德拉库尔开始坐不住了——她反复在帐篷里转圈,缓解赛前的紧张感,我拿着一根魔杖嘴里念念有词,哈利坐在他的位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拉库尔——我注意到他的树蜂模型趴在他旁边的床铺上喷出一个哑火。 克鲁姆的比赛是在一声惊天的龙啸声中结束的——格林先生的声音几乎被龙的嘶吼声和观众席的欢呼声完全盖住了,我坐在旁边的帐篷里一句竟然也没有听清。 在短暂的打分环节结束后,轮到德拉库尔昂着脑袋、手里紧紧攥着魔杖离开了帐篷。 她比克鲁姆的速度快多了,我感觉她才刚进去没多久就轮到我了——帐篷外传来了口哨声,这是让我出去的信号。 我把一直趴在我身上的火龙模型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气。 这天是个Y天,我顺着一道昏暗的螺旋楼梯进入场地的时候,没有预想中那般为光线感到刺眼。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类似于某个洞穴的出口的地方,底下的场地上布满了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石头——更确切的说,整个赛场都是由石头垒成的,就像是鸟类往自己由树枝搭成的巢穴里塞满了其他填充物那般。 在场地正中央的石头上,盘踞着一个庞然大物——我的对手,一条雌X中国火球龙脖子上、身上都套着一层厚厚的锁链,此时正微微张开着翅膀伏在一窝蛋的上方。 她还没有注意到我——这条龙先是很警惕的看了一圈在看台上坐着的观众,然后才把目光划过我身处的这个洞穴入口处。 她张大了嘴。 尽管场地中央距离这个洞口的距离足够远,但我永远忘不掉那天晚上查理的帐篷是如何被烧掉的——我纵身一跃。 就在我从洞口的台子上跳下去的下一秒,一道火焰就从中国火球龙的口中喷射而出,目的地正是我刚刚所站的位置。 “完美的预判。”格林先生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羞耻感顿时涌上我的心头——但我没有时间可以耽误,因为母龙的下一次喷火很快就到来了。 这次我仍然是堪堪躲过一击,藏在了一块巨石后面。 “金蛋飞来!”我小声念道,随即挥舞了一下魔杖——不过我并没有对这一举动抱多大希望。 抓着一个火龙抖动身体表大烦躁感的空挡(她身上的锁链在哗啦哗啦的响)我探头看了中间的石头一眼,又飞快的把身体缩回到石头后面。 那个金蛋果然被施加了某种无法令物T被飞来咒召唤的禁锢咒语。 她现在应该非常想要弄死我——我认为她可能想弄死包括我在内的看台上所有人,但我离她是最近的,也是对她的蛋威胁最大的一个,所以这条母龙很快就对我所在的那块石头再次喷射出了火焰。 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靠着的这块石头马上就快和烧烤的铁板一样滚烫了。 我苦练数日的这个咒语也到了该登场的时候了。 …… “夏在做什么呢?”乔治拍了几下弗雷德的肩膀,一边眼睛紧紧盯着场地上穿着黑黄色相间制服的女孩,“你看得到吗?”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里,女孩连滚带爬的躲过了一次从火龙口中喷射出来的火焰——以夏王的运动神经来说,这反应真的算得上很快了。 “我正看着呢,”弗雷德握着望远镜说,“她好像是……在念咒?” “迷题……梦……”洛丽斯也举着一架望远镜,“不行,她念咒太快了,我解读不出来她想说什么——而且她好像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咒语好像一直不太成功的样子。” “不,我觉得不是那样。”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到了他们的对话当中,吓了三个人一跳,他们回身看了一眼才发现身后的上一层看台上正好坐着比尔·韦斯莱。 他也拿着一副望远镜,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也没有从脸上拿下来。 “看见了吗,她还在念咒,这说明她准备了一个大礼包要送给这条以为自己已经稳C胜券的雌X火龙——哦,你们快看,她好像已经念完了。” 三个人急忙扭头回去看场地里发生了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场地内爆炸了似的,一股浅蓝色的浓雾迅速以夏王为圆心扩散开来,不到几秒钟就覆盖了一整块比赛场地。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夏王做了什么。 突然,一个蓝黑色的影子冲破了这片浓雾——人们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蓝黑色,是刚刚那条到处喷火的母龙,只是浅蓝色的雾气让她掩盖在里面的皮肤看上去变成了蓝黑色。 显然她也很困惑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这条中国火球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微微张着嘴,摆出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喷出另一道火焰的架势。 紧接着,就在这条火龙的不远处,另一个巨大的影子也突破了浓雾、显现出了身形。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竟然是另一条龙的影子。 观众们发现了这一点,母龙也同样发现了。 她立刻就绷紧了身体,翅膀呼啦一声张开了——完全直立起来的中国火球龙竟然快要跟一座尖塔等同大小。 “这个咒语算是我以前的老熟人了,”比尔·韦斯莱把自己的望远镜借给了乔治,双臂随意的搭在了洛丽斯身后的栏杆上,“很多巫师坟墓的主人为了避免自己死后受到麻瓜或者其他巫师的盗窃,都会在自己埋葬的地点设置上一个这样的咒语。” “什么意思?”洛丽斯始终没有在浓厚的雾气中看见夏王的身影,有些着急的问。 “施咒者以外的人如果吸入了这些雾气,最恐惧的事物会立刻具象化、在他们眼前显现出来——通俗来讲,这个咒语的原理有点像博格特,只不过它没有实质X伤害,更像是一个用来吓唬人的幌子,对正常巫师来说,它最多只起到威慑X作用。”比尔耸了耸肩膀,“也就只能赶走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盗墓者罢了。” “所以这条火龙现在中招了?”一个身材矮小的斯莱特林学生忍不住在旁边出声问道。 “真是完美的中招了啊,这家伙。”弗雷德感叹道,“这火龙现在最害怕的竟然是自己的一个同族——她现在可是被一大群巫师围着观看呢。” “那应该是雄性火龙的身影吧,”乔治说,“我听说火龙和老虎一样,都是由雌X独自抚养后代。” “这招干得漂亮啊!”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在旁边兴奋的扬起了拳头说。 “但是……”比尔又开口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这只能算得上是个小把戏,一旦被火龙明白过来,夏王的机会就没有了。” 比尔话音未落,母龙就对准那个影子发动了攻击。 她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愤怒状态。 可能她还没有分辨出那个影子并不是真正的同族雄性,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幻影,但这已经足以令她失去所有的冷静。 不同于先前任何一次喷火——观众们终于在这一刻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叫做火球龙。 火焰在她口中聚集,能量越来越庞大,越来越炽热,然后统一发S—— 一朵蘑菇形状的巨大火球像是极速划破了上空的游走球、不,应该比那还要快上十倍不止——直直的冲向了那个巨大的黑影。 火球击碎了一大片石头,爆破般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像烟花一样接连蹦出,碎石头和因为爆炸产生的烟雾弥漫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块地方附近。 观众席上安静极了,连格林先生都好像忘记了解说任务般一声未吭。 所有人都被火龙的破坏力震住了。 夏王呢? 那个女孩还活着吗? “快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又一次屏住呼吸,重新集中精神在场地内寻找。 他们看见了。 浅蓝色的烟雾因为刚刚的冲击散去了大半,一直掩藏着的身影也终于得以显现。 黑h相间战衣女孩高高举着一枚金蛋站在母龙身后——在这条雌X火龙彻底失去理智、愤怒的对一个幻像进行攻击的时候,这些蛋失去了来自母亲羽翼的保护、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夏王可以触及的区域之内。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了场地上空。 以查理为首的一众驯龙师也飞快的跳进了场地,赶在火龙反应过来之前重新用数十道咒语制服了她。 “我差点就要因为你做噩梦了!知道吗!”洛丽斯不住的拍打着她前面那个人身后的栏杆,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在众人面前大喊大叫——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双胞胎在疯狂的拍手、吹口哨,比尔在鼓掌,就连刚刚出声询问的那个斯莱特林低年级都欢快的在原地跳了几下——大家都在忙着兴奋的喊叫,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刚刚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痛快的释放出全部压力一样。 -- 第三十九章2021万圣节番外 万圣节里的快乐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熙熙攘攘了一整天的对角巷也终于在这个节日里晚饭时间送走了它最后一波客人。 接下来的时光就属于孩子们和对他们感到头疼的邻居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玻璃门上也终于挂上了一面歇业的牌子,只剩下一盏橘黄色的昏暗灯光在门口亮着,昭示着店主可能还没有回家。 塞西莉亚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爱德华风尘仆仆赶到这里的。 “他们看上去已经关门了,”就在他们快要到大门口的时候,爱德华突然指着门牌说,“也许我们可以明天再来。” “可是我想让你过上一个最棒的万圣节,”塞西莉亚伸手拉开了没有上锁的店门,“今天整个英国魔法界里只有韦斯莱叔叔们的店才卖你能吃的糖果。”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紧跟着恋人的步伐走进了这家店铺。 虽然因为歇业店内已经熄灭了很多灯光,但爱德华还是能从堆积到天花板那么高的商品货架判断这是一家在巫师当中非常火爆的网红店。 他们进门的时候店内就响起了一阵铃声,不过许久都没有回应,两个人也不好随意走动去查看自己需要的商品。 等了一会后,塞西莉亚觉得自己有必要喊上一嗓子了。 “韦斯莱先生——请问韦斯莱叔叔在吗?” 这次楼上传来了很明显的动静,有点像是什么人被箱子绊了一下、摔了一个踉跄。 “你找哪个韦斯莱叔叔?”一个慵懒的声音拖长了嗓音问道。 “弗雷德,或者乔治,或者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可是有个大订单呢!”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姜红色短发的男性打着哈欠从楼上的一处狭小拐角走了出来——那里大概是通往店铺的阁楼。 “我还在说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店里,”他的眼睛在看见塞西莉亚的时候亮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撑着栏杆站在1.5的楼梯上俯视着两人,“原来是小塞西啊,我们可爱的小外甥女。” “这位是乔治叔叔,”塞西莉亚扭头为爱德华介绍道,“是这家魔法把戏坊的老板。” “嚯,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是谁?”乔治·韦斯莱朝爱德华抬了抬下巴。 “我男朋友,爱德华·库l,一个可爱的吸血鬼。”塞西莉亚说,“我来是为了给他和他的家人买些万圣节糖果——你和弗雷德叔叔去年发明的那些种类,我全都要了。” “全都?”另一个声音参与到了对话当中,一个和乔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性也从阁楼里走了出来,他已经解开了领带、随意的把它搭在了肩膀上,“小塞西是我们今晚的大客户啊,乔治。” “一点都没错,弗雷德。”乔治翻过栏杆跳到了隔壁的一把木梯子上,爱德华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梯子自己在货架之间移动,停靠在了一排商品展示柜台前。 乔治在确认库存数量,弗雷德对楼下说了声他去书房给他们准备弄一个大单子的收据就上楼离开了。 “一共是78件,弗雷德!”乔治喊了一声,注意到塞西莉亚正盯着那堆强效爱情魔药看,“哦,亲爱的,我可不建议你今天买这个。” “为什么?”塞西莉亚好奇的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乔治说着就搭乘木梯子回到了1.5楼梯的站台上,“弗雷德,你干什么去了?收据已经写好了吗?” 楼上没有人回应他,倒是传来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 爱德华突然g咳一声。 塞西莉亚注意到了男友的异常——爱德华从刚刚开始和一直怪怪的。 难道说…… “久等了。”乔治·韦斯莱拿着收据冲下来的时候像个大型炮弹一样速度奇快,他魔杖挥舞了一下,准备好的商品就一次性全部落到了爱德华怀里、高高堆叠在一起的盒子把他的脸都挡住了。 “一共是273加隆11西可,小塞西。”他笑眯眯的收了钱,把塞西莉亚和爱德华一起往门外推,“待会我们会在陋居的餐桌上见面吗?亲爱的?”他问塞西莉亚说。 “也许我会跑过去蹭一顿饭,乔治叔叔。” “好极了!那么恕我先失陪了。”他说完就啪的关上了店门的灯光,拉下了遮盖里面景色的幕布,挡住了玻璃窗外的各种视线。 “刚刚阁楼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和恋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塞西莉亚突然问道。 爱德华深沉的点了点头。 -- 第四十章首战告捷( ⅾαимěǐ.ǐиfǒ 我高举着龙蛋,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周遭的都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水膜包裹在里面,所有外界的声音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g的漂亮!夏王!拿好你的金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跳入场地的查理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巨大的水球破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了,驯龙师也已经掌控了局面,那条火龙不会再对我构成生命威胁了。 我努力吸着鼻子,不想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的哭出来。 但当斯普劳特教授从教室席上特意跑到帐篷里抱住我的时候,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感带来的后续反应再也无法被我心里名为理智的那个阀门阻挡。 我必须用尽全力屏住呼吸才没让喉咙里憋着的哭腔泄露出来。 “哦,孩子,你做的真是太好了。”斯普劳特教授低声说,一边紧紧拥抱了我——她个头要比我矮上一些,却在这个时候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 “你没有受伤吧?哦,真是梅林保佑,”斯普劳特教授把我转了一个圈,期间我紧紧抱着怀里的金蛋,像是落水之人抱紧了浮木那般,“好了,把金蛋给我,让我先替你保管——去吧,王,放松些,迪戈里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在那边给你留了一个位置,过会裁判席就该给你打分了……”她温柔的从我颤抖的手里接过了那颗金灿灿的假蛋,脸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笑容说。 我按照斯普劳特教授说的方向,顺着观众席所在的螺旋楼梯往上走,一边偷偷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但我很快发现这很可能是个坏主意。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热情的与我握手,拥抱——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甚至还有人趁乱在我脸上吻了一口。 根据残留在我脸上的香水味判断,这个强吻我的人应该是个女生——为此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 一路上,我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好在塞德里克他们找的座位就在靠前的第二排,而塞德里克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魁地奇校队成员也从那头挤了过来、目就是为了接应我。 在他们的帮助下,我顺利坐到了他们给我预留好的位子上。 直到这时我这才发现,塞德里克消失了一整个早上不是为了别的——他竟然在和其他几个六年级学生忙着为我的比赛拉横幅,为我加油助威。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听他们说,他们聚在一起、花了一整晚加上一整个早上的时间才把这些带有魔法的横幅和助威小道具准备好,可惜我在比赛开始之前的那一分多钟什么也没有看见。 当时我的眼里只剩下场地中央对我虎视眈眈的那头中国火球龙了。 我接过一个六年级女生递给我的饮料,刚喝了暖乎乎的一大口,塞德里克就从旁边紧紧抱住了我。 “放开我,塞德里克。”我无奈的说,“你整个人都压过来对我来说太重了。” “让他多少确认一下你还活着吧,王,”蒂莫西半开玩笑的说,“刚刚那条火龙在场地里发飙的时候,塞德脸都绿了——我敢发誓,他自己在比赛里被游走球从扫帚上打下去脸色都没有那么差过。” “闭嘴吧,蒂莫西。”塞德里克扬起头说,耳朵有点红。 裁判席很快就发出了他们即将打分的信号,看台上乱哄哄的人群很快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几张升高的金色椅子上。 马克西姆夫人是第一位裁判,她把魔杖举向了空中。 一缕长长的、银丝带般的东西从她的魔杖尖端飘了出来,在半空中扭曲着形成了一个数字9。 看台上传出一阵伴随着欢呼的掌声。 “哎呀,她给你和德拉库尔的分数一样。”盖瑞高兴的说。 克劳奇先生坐在他的椅子上——隔着这么远我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甚至有些担心他能否坚持到比赛结束。 不过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克劳奇先生应该只是在思考——因为在我心里犯嘀咕的下一秒他就举起了魔杖。 一个巨大的数字10从他的魔杖尖端发射了出来。 “我的老天,你是这场比赛里克劳奇给出的第一个满分。”蒂莫西惊讶的对我说。 我也很惊讶,甚至觉得克劳奇先生在给出分数的时候,好像还特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邓布利多校长也给了我9分,格林先生坐在他旁边,紧接着给出了他的分数。 “6分?”塞德里克不可置信的对其他人说,“克鲁姆毁了半窝真蛋,他都给了他一半的分数!夏毫发无损,而且真蛋一个也没有碎。” “大概他是夏王觉得有些投机取巧了吧。”崔西小心翼翼的说,“米切尔·格林的评分准则好像跟勇士和龙正面对决时间的长短有关,你看,德拉库尔就拿了8分。虽然她不小心让火龙点燃了自己的裙子,但她算是一直在火龙的眼皮底下晃悠……” 最后,轮到卡卡洛夫校长举起了魔杖。 5分。 “他这是X别歧视!”崔西恼火的说,盖瑞在旁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给德拉库尔也打了5分,这跟你有什么样的表现无关——他给了克鲁姆10分呢,就是单纯的偏心罢了。”崔西对我说,期间一直瞪着卡卡洛夫校长。 “目前德拉库尔分数最高,她是40分,”塞德里克对我说,“克鲁姆比你低1分……要我说,你的表现绝对远在那两个人之上,米切尔·格兰的判分标准实在是有问题。” “一切才刚开始,更何况我们三个之间的比分差距其实也不大,”我在毛巾上倒了点水、擦去了在刚刚到爆炸中沾到脸上的尘土,“我会在后面的项目里奋起直追的。” (让我们省略哈利按照原着方式完成比赛的内容吧,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搜一搜原着,很精彩) 哈利以远超我们三个的速度完成了比赛,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我站起身,准备艰难的从人群中挤过去。 原本也在为他鼓掌的塞德里克伸手拽住了我的袖子,用眼神问我要去做什么。 周遭为哈利的精彩表现而发出的欢呼声实在是太大了,我不得不用几乎是在喊着的音量告诉坐在我旁边的塞德里克:我要去看看哈利的情况。 我在窄小的台阶上碰上了同样往下走、准备前去寻找哈利的赫敏和罗恩。 我注意到罗恩的脸苍白得吓人,小声问赫敏他这是怎么了。 “他从你那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就这样了,大概是被火龙的破坏力吓到了——其实我那会也被你吓坏了——还有,你的咒语用的真是太棒了……”赫敏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们一路来到了场地边缘搭起来的另一个小帐篷里。 赫敏说她刚刚看见哈利就是走进了这里。 我回头和赫敏说着话,刚掀开帐篷的帘子就和哈利撞了个满怀——他刚好也在往外走。 我顺势给了他一个友善的拥抱。 “哈利,你刚刚的表现真是太棒了,即便是拿了今天的第一名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哈利的得分很快就出来了。 格林先生给出了今天他所给过的最高分,9分,看上去对哈利和火龙的周旋表现非常满意(尽管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面无表情的给哈利解说)。 马克西姆夫人给了他8分,大约是在受伤的这一点上多扣了些分数——邓布利多校长和克劳奇先生也都给了他9分,唯独卡卡洛夫校长只给了他4分。 “想开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和德拉库尔也都只拿到了5分,他就是针对德姆斯特朗以外的所有人。” 不过哈利看上去并不在乎,毕竟在他看来,能活着从火龙手里拿到金蛋仿佛就是他最大的目标——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 比赛结束后,学生们从场地唯一的入口处鱼贯而出,我和哈利他们也在里面走着。 我没能回去和塞德里克他们汇合,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找了许久也没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只好跟在这三个四年级的身后走。 不过我没走两步就被什么人伸手从队伍里给抓住了——比尔·韦斯莱像是抓一个布娃娃似的把我从人群中提了出去,紧接着,他把哈利也用同样的方式拽了出来。 他看上去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还好赫敏反应够快,拉着罗恩急忙也找到人群之间的空隙钻了出来。 我和哈利满脸疑问的看着他,但比尔没有着急为我们解释原因——这时候,查理从另一头匆匆赶了过来。 “我要派一只猫头鹰给妈妈送信,我发誓要把一切都告诉她的——真是叫人不敢相信!”他激动的对哈利说,“想想看吧,你竟然比克鲁姆的分数还要高!他可是个七年级的狠角色啊,还是个国际巨星——噢,我差点儿忘了,夏王,哈利,你们还得在这里再待几分钟,格林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他要我告诉你们去勇士们的帐篷里集合。” 我的表情一定很不情愿,因为比尔在旁边露出了一副非常想笑但又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憋着不能笑的复杂表情。 “格林其实是个好家伙,”他对我说,“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打分的事情别往心里去,另外四个人里你可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要公正的裁判了。” “你是在说邓布利多也在对我和哈利偏心吗?”我不怀好意的说。 “哎呀,无可奉告。”比尔耸了耸肩,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好了,快跟哈利跑着去吧,那家伙可不喜欢学生迟到。” 我和哈利再次钻进帐篷的时候被格林先生吓了一跳,因为他就站在门口旁边一点点的地方,我们两个等于是从他鼻子底下经过——路过他的时候,我偷偷扫了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格外严肃,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成功举办了一场比赛的人(今天可是一个学生都没死在比赛里呢,这可是危机四伏的三强争霸赛啊)。 德拉库尔和克鲁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和哈利都像是犯了错的学生一样畏畏缩缩——好在格林先生只是习惯性的板着脸,并没有真的认为我们迟到了。 “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稍作休整。金蛋可以沿着缝隙打开——解开金蛋告诉你的线索,可以帮助你更顺利的完成第二个项目。”米切尔·格林先生边说边让目光依次落在我们身上——轮到我的时候,他的冷漠的蓝眼睛扫过了我空空的双手,“顺便问一下,王小姐,你的金蛋呢?” “斯普劳特教授在帮我保管。”我尴尬的说,觉得自己像是个拿了前往霍格莫德的证明给家长签完字、却忘记带到学校给费尔奇查看的学生一样六神无主。 格林先生的眼神看得我发毛,好在他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很快就原地解散了这个小型会议。 但在我准备和其他人一样离开帐篷的时候,格林先生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急忙停下了脚步。 哈利在入口处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等我。 “你先和赫敏他们回城堡吧,哈利,”我对他说,“我待会就来。” 哈利茫然的看了看格林先生,又看了看我,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点点头,掀开帘子先一步离开了帐篷。 “你有成为一个优秀的解咒员的资质。”米切尔·格林突然开口说道,眉宇间总是笼罩着的阴郁在这一刻消失的无隐无踪——他现在看上去比他平时的模样要好说话太多了。 “我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暑假里为你安排一个在古灵阁里实习的工作,”他说,“当然,这得看你的个人意愿。” “我——我感到非常荣幸,格林先生,”我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但我不明白……” “比尔·韦斯莱和我提起过你——我们两个曾经短暂的共事过一段时间,我相信他的眼光。”格林先生的嘴角浮现了一个非常浅的微笑,而且非常快的就隐去了,甚至让我有些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可以在暑假之前的任何时候写信联系我——当然,相应的,也请你务必记得在比赛之余保持优良的学习成绩。” 这天下午,我对格林先生的印象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刚在比赛中跌落到谷底又因为这番私人对话回到了正常水平线上——我想他现在甚至去到了比原来还要更高的某一点上。 …… 斯普劳特教授在吃晚饭的时候偷偷把金蛋还给了我,并有些不好意思的嘱咐了我一句话。 “我实在是好奇,”她局促的搓着自己的手说,“稍微打开了一下,但这东西显然不是能随便打开来听的,它的叫声简直比曼德拉草还要凄厉,当然啦,并不致命!”斯普劳特教授急忙补充道。 这天晚上,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差不多闹到了十二点才算消停,因为所有人都已经吃不下更多的食物了。 有了上次在一片混乱中不小心吃错食物的教训,我这次以进为退,主动出击,在每个人劝我吃东西之前抢先把盘子塞到他们鼻子底下让他们先拿——到最后,连从不在学校里暴饮暴食的塞德里克的肚子都塞满了从厨房里拿来的点心和饮料(虽然大部分都是我塞给他、让他帮忙处理的就是了)。 我就是在这个空隙里找到机会溜出公共休息室喘口气的。 此时我已经洗过了一个澡,吃过了许多喜欢吃的东西,也换上了舒适且暖和的常服,感觉正适合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吹吹风,顺带着理清思路,好好想一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天文台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次去还是五年级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观星课。 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并不是唯一一个在今天晚上想到要来天文台放松心情的人。 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已经先一步坐在了天文台的边缘,这看上去很危险——天文台的风很大,有时候会大到让人觉得这风快把自己给吹下去。 “你好,”不等我靠近她,女孩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察觉到了我的出现——她转过头,看到了我的脸。 “你好,”她再次说道,“夏王,虽然我们在此之前从未说过话,但我知道你。对了,我想对你说,你今天的表现很棒。” “谢谢。”我说着来到了她身边,“遗憾的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现在风很大,而你现在的位置又太危险了,让我们还是到里面去聊聊吧。” “我叫卢娜·洛夫古德,”女孩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你看上去确实需要和人聊聊,希望我能帮到你。” -- 第四十一章番外之和双胞胎回家过圣诞节(前 难得的休息日,陋居的孩子们都从外面回到家中同韦斯莱夫妇欢聚一堂。 这其中有拖家带口的,比如比尔和查理,也有刚结婚、还没有孩子的罗恩和金妮,韦斯莱夫人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全世界的珍宝都堆在了她面前一样高兴。 唯独轮到王夏和双胞胎带着满手礼物登门的时候,她的表情瞬间就冷得掉到了冰窖里——这比她在比尔谈恋爱期间看不上芙蓉那会还要糟糕。 “嘿,我们最棒的妈妈,真的是好久不见!”弗雷德赶忙上前挡住了母亲对恋人投去的不满目光,一边在背后打手势催促乔治快点把王夏带上楼。 “韦斯莱太太看上去还是很不待见我,”王夏跟着乔治来到他和弗雷德的房间门口,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开口对他说,“我是不是不该跟着你们回来?就跟往年一样,分开过圣诞节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乔治,至少你妈妈不会不开心……” “哪有这回事。”乔治揽过她,在王夏的额头上不厌其烦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直到王夏愿意重新露出微笑、推搡着他的胸膛连连喊停为止。 自从在对角巷开始创业,双胞胎兄弟就都搬出去住了,但他们两个的房间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一堆凌乱的摆设(大多是货品的各种订单)中突兀的立着一架陈旧的上下铺。 “看啊,她甚至没准备我的床位。”王夏半开玩笑的说,“看来今晚我只能在你们的房间里打地铺了。” 乔治的下巴戳在她颈窝里,一边满意的独享着她身上甜丝丝的苹果味香水(笑话商店的新商品之一),一边心不在焉的说他和弗雷德到时候会为她高定一切。 晚餐吃的还算愉快,三张长桌拼在了一起,场地选在了户外才容纳下了这一大家子人。 韦斯莱太太逐个关心一番她心爱的外孙外孙女都来不及,根本没有给王夏任何多余的眼神,后者坐在双胞胎中间的位子里松了一口气。 快到睡觉时间的时候,韦斯莱夫人让金妮去把王夏喊过去和芙蓉带来的几个小孩子一起睡觉。 金妮有些不乐意。 “妈妈,那是弗雷德和乔治的私事。”她抱着胳膊,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他们有他们的生活。” 但韦斯莱太太威胁女儿说如果她不照做今晚就把芙蓉的孩子们塞到她和哈利的房间里去,让他们来带孩子。 实在是不愿意牺牲与哈利的独处时光的金妮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鼓起勇气、敲了双胞胎哥哥们的房间门。 半晌都没有人答应。 金妮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门牌——自从和哈利搬出去住之后,她也开始忘记了家中的一些小细节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哎呀,是金妮,我们的小妹妹。”开门的是乔治,他的领带松开了一半,垂下来的部分正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有事找我们?” 金妮看了看她的哥哥,又看了一眼门后的场景,转身就跑。 妈妈要说就自己来说吧! 她可不掺和了。 “不知不觉间,金妮也到了懂这些的年纪了。”乔治感慨了一声,回身重新把门关上了——这次他还额外上了个双层锁,省的韦斯莱夫人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 他身后的棉被诡异的鼓着一个巨大的团子,乔治在团子旁边蹲了下来,好声好气的哄着它、让它把自己解开。 “金妮已经走了,亲爱的,”他隔着棉被摸索了一把,想找到脑袋的位置,以此来确认自己能不能隔着棉被亲一口夏王的额头,却突然被棉被下的人抬手在下巴上拍了一巴掌。 “哎呀,我真不知道那里是你的x部。”他笑嘻嘻的说。 被子团里探出了一张涨红的脸。 “乔治·韦斯莱,我不许你在你爸爸妈妈家里再碰我一下。”王夏气呼呼的说。 乔治讶异的看着他的恋人,不明白她在因为什么生气,“这可真是今晚我听到过的最坏的消息……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们没有结婚。”王夏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不会高兴我们在一起的,她可能会更喜欢安吉丽娜或者赛妮亚来当她的儿媳妇。” 看着就算天空天空塌下来也要站直身板往前一个人走的王夏此时缩在被子里,一边为自己没有得到他的母亲认可而委屈的掉泪,一边又开始醋他和弗雷德几百年前的绯闻女友,乔治一阵呼吸急促。 他说不出自己有多喜欢看见她这样。 “我们总会有办法让她认可你的。”乔治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王夏不吭声了,她从棉被里探出上半身,像个受伤的小獾一样钻到了乔治怀里。 乔治身上的味道让王夏感到安心,在韦斯莱太太那里受到的冷眼和委屈都好像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 第四十三章那些夜晚里发生的故事(ED1-15) “我很担心克劳奇先生。” 不知为什么,我刚刚认识卢娜还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和她吐露心声——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种特别的魔力? 当然啦,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看上去恍恍惚惚的,给我一种“今晚的对话可能不会存在于她的记忆中超过一晚上”的错觉。 我们两个天文台的一个避风口席地而坐,头顶上是漫天的星星——今晚是个观测天空的好天气,星星都很明亮。 “今天在帐篷里抽取号码牌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我小心斟酌着用词说道。 “也许他误食了四足番茄。”卢娜说话的声音轻飘飘,像是在给我催眠,“你知道四足番茄吗?” 我摇了摇头——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像是三流小报纸会拿来夺人眼球的歪门邪道。 “吃了它会让人发狂,我爸爸曾经在杂志里介绍过这种植物。”她说,“而且吃了它的人在发狂的时候是没有记忆的,他们会因为这点忘记很多事情,甚至发现不了自己吃过这种植物……” 没由来的,我想到了克劳奇先生下午看着我的那个古怪眼神——空洞,呆滞,像是没有了灵魂。 我突然间觉得,卢娜很可能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说不定克劳奇先生身上真的有些问题。 我是说,他已经病了很久了,不是吗? 从外界的评价来看,他并没有得绝症,但为什么身体情况却每日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魔法部的工作是很繁忙没有错,但是在我爸爸最忙的时候(每天加班十三个小时)也没有像克劳奇先生这样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秒他木偶般僵硬的身体就要裂开、碎成一地的小块。 我个人并不太相信“四足番茄”这样的东西会存在,但我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种你明知道是在胡说八道的文章。 假如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对的,有时候就会忽略一些东西——因为潜意识告诉你那绝不会发生——久而久之这些积累起来的“绝对的”常识就会形成你的思维死角。 我对卢娜表示我对她爸爸写的杂志有些兴趣,并问要怎么样才能订购一本。 “哦,这很简单,”卢娜看上去有些高兴,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新的客户源,还是因为我看上去也对那些“神奇生物”感兴趣。 “我可以直接写信告诉他。《唱唱反调》是月刊,只订购一本的话是4个西可,但如果你按月连续订购,爸爸他会给你优惠——只需要3西可5纳特。” “那就来一整年的吧。”我微笑着说。 我们从天文台离开,在楼梯间分别的时候(卢娜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她住在塔楼,需要往上面的楼梯走),卢娜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如果你感到担心,或许可以直接去问问他本人情况如何,”她说,“我爸爸经说过,地位高的人时刻都得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赖……你不是他的同事,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想他在你面前不会伪装得太彻底。” 我愣了一下,随后冲卢娜点点头。 “我会去问问看的。”我对她说。 …… “你在做什么?”洛丽斯戴着睡帽出现在浴室门口的时候,我正拿着花洒冲洗那颗差点让我赔上小命才换来的金蛋。 “把金蛋洗干净,”我理所当然的说,“它在脏兮兮的龙窝里待了半天,又被那么多人的手给摸过。” “然后呢?你还想抱着它睡觉吗?”洛丽斯不可置信的说。 我也很惊讶。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要这么做。 “想要了解它,首先你得跟它培养感情,”我说,“到我解开这个金蛋所包含的线索之前,我决定每天都跟它同吃同睡……” “疯了,疯了,这个女人她疯了。”洛丽斯摇着头,贴心的替我关上了浴室的门(她大概是怕其他人也会看见我“疯狂”的模样)。 …… 周四晚上,我在图书馆偶遇了赫敏。 “最近不要吃弗雷德或乔治递给你的任何东西。”她提醒我说,“他们最近发明了一种可以把人变成金丝雀的蛋N饼干,我敢肯定那玩意儿以后还会有别的形态……” 我先是谨慎的点点头,随后又发现自己可能不需要这么警惕。 “他们还没有对你做过任何恶作剧?”赫敏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以为以你们的关系来说,你一天被他们恶作剧至少三次都算是少的——你知道的,我以为你是蛋N饼干的受害者先锋呢。” “没有蛋N饼干,也没有假魔杖——但我们偶尔会有一场小型追逐比赛什么的,我总是输的一塌糊涂。”我打着哈欠把手里的一本《小心你的针垫!基础变形术失误合集》放回了书架上。 麦格教授最近在带着我们复习以前学过的变形咒,多看看前人总结的着名失误案例可以提醒我在哪些地方要格外注意。 突然,赫敏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身后。 “哦不……”她急忙把头转了回去,“这些人到底把图书馆当成什么地方了。”赫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对我说。 “怎么了?” 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秋张在面朝我的方向上和一个留着半长的黑色卷发的男孩坐在桌子的同一侧接吻。 “哦不……”我和赫敏说了一样的话(连语气都一模一样)急忙把眼神收了回来,“和秋张在一起的那个是谁?”我对秋张还是很在意的——她长得漂亮,以前跟塞德里克关系还不错。 “迈克尔·科纳,长得倒是挺好看的,”赫敏云淡风轻的说,“他和秋张谈恋爱之前,在格兰芬多的女生里挺有人气。” “说到恋爱问题,”我好奇的问,“你和罗恩怎么样了?这学期结束前你们会在一起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话音未落,赫敏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这期间平斯夫人焦急的在我们附近转来转去,好像一经她一确认赫敏会不停的发出这种噪音、她就会立刻把赫敏从图书馆里丢出去似的。 赫敏终于停止了咳嗽,但她的脸仍然是涨红了的。 “我?我和罗恩?夏,你在说什么?我们——我们只是朋友!”赫敏激动的说。 可惜,她高红的脸让她说话的内容连那么一丁点的说服力都没有。 “是吗?我倒是觉得罗恩好像挺喜欢你的。”我故意扔出半句没头没尾的话,假装把注意力转回到书上,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赫敏。 果然,她心不在焉的在我旁边的桌子上伏着身子,手里捏着一根羽毛笔,半天都没写出一个字。 这可太不像赫敏了。 这点作业放在平时根本耗费不了她一个钟头,而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她甚至还写完第一个题目的“解”字。 “……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终于,赫敏率先忍不住了——她抬头冲我小声问道。 “总感觉有种特殊的气场存在于你们两个之间——具T的我形容不来。”我边说边观察着赫敏的表情,发现她听了我的话之后眼神闪烁不定。 ……有戏。 如果赫敏日后跟罗恩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得想办法让罗恩请我吃顿好的来感谢我——好吧,我承认我只是发自内心的想去韦斯莱家蹭一顿饭: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他们是吃什么长大才会一个个都长的这么健康漂亮。 不过图书馆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我对赫敏说我们可以在完成作业后在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聊,于是我们两个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今天的作业。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在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我意外看见了一个很像洛丽斯的背影。 “真奇怪,马上就要十点了,”我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盘,“洛丽斯平时从不在这个时候出宿舍。” “也许我们不该这么好奇其他人的私事……”赫敏犹豫的看着我——此时我们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躲在拐角的墙壁后面偷窥。 “别误会,我平时也没有这个爱好——只是洛丽斯最近很多事瞒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她帮过我不少,偶尔我也想为她起点作用,当然啦,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并不光彩……” 我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什么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再不跟上去——” “——人就走远了哦。” 我狠狠抖了一下——像是犯错的学生被老师当场抓包了一样——直到我看见了熟悉的两抹姜红色。 “弗雷德!乔治!”我恼火的压低了声音叫他们两个的名字——今晚他们穿的一模一样,我有点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乔治那件黑色的毛线衣不知所踪,现在他和弗雷德穿着成套的灰色毛衣。 “嘘——我们不是还在跟踪别人吗?”双胞胎的一个提醒我说。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赫敏皱着眉头问,“你们在跟踪我们?” “我们邀请夏一起夜游了好多次都没成功,当然要来看看是什么把夏迷得主动开始夜游城堡咯。”双胞胎的另一个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的说。 至此,跟踪洛丽斯的队伍本来只有我和赫敏两人,在双胞胎的强行介入下,诡异的变成了一个四人小组。 此时我们四个正小心翼翼的以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紧跟着洛丽斯——多亏了双胞胎对城堡的每一条路径都了如指掌,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有时候甚至还能缩在一张挂毯后面屏着呼吸等她经过我们。 “这真是我今年做过的最蠢的事情。”赫敏摇着头说,“太蠢了……” “能跟格兰杰一起夜游——” “——倒是我们两个的荣幸。” 双胞胎唱歌般的说。 我在旁边偷笑,冷不丁地,腰部被赫敏突然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这让我的笑声直接被卡在了喉咙里。 洛丽斯终于停下来了——我们现在正身处五楼的某条走廊里。 “这附近有级长浴室。”我说,“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带你们进去躲一阵子。” “我们两个也可以进女浴室吗?你要知道,男生可没法进女生宿舍。”乔治问道。 “啊,塞德里克就进来过。”我接话的速度快过了脑子转的速度,直到说完才发现这话有多么的奇怪。 “不要误会,”我的脸上一片高热,“我不是在说我和他一起洗过澡!当时好几个在附近的赫奇帕奇级长都来查看情况了!桃金娘那天晚上把女级长浴室的水龙头给弄坏了,五楼的这半边走廊一整晚都在发出呜呜的诡异声响……” 弗雷德砸吧着嘴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乔治则是挑高了眉毛——好像都不是很信任我所说的一样——只有赫敏一个人半张着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也许她是想说些赞同我的话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拜托了,小姐,先生们,行行好吧,忘记我说的……”我羞恼地说完就率先走在了前面,随后发现洛丽斯已经在下一条走廊中间停下来了。 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反正是他们中的一个——可能因为走神、没能在我身后及时刹住车,将近一米九的T型狠狠的撞在了我背上——为了不被发现,我y是咬牙抗住了一声闷哼。 “哎呦,抱歉。”他们中的一个小声说,“等会——那个人是克鲁姆吗?” 克鲁姆? 没等我作其他反应,洛丽斯就开口说话了——正在跟踪她的我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开始偷听。 克鲁姆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原来他真的还会有别的情绪?这真是太难得了,一直以来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一副沉默寡言的阴沉模样),“你遵守了约定。”他说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 “如果你因为我的拒绝而伤了心,那么目睹今天你向我搭过话的女生会想方设法把我给弄死。”洛丽斯不咸不淡的说。 “这招反讽不会管用的,克鲁姆看上去就是会把反讽当真的类型。”我摇着头说,突然发现耳边垂着来自双胞胎中某一个人的头发。 他为什么一定要伏在我头顶上偷听? 我本来就是鬼鬼祟祟的弓着身子在偷听了,他像这样把身子压下来,简直大幅减少了我可以活动的空间。 我仰头瞪了他一眼。 双胞胎里的不知道哪个,发现我在瞪着他以后咧嘴一笑,抬手把我的脑袋正了回去。 居然还不知悔改! 乔治或者弗雷德发誓说他们看见洛丽斯挽着克鲁姆的胳膊走远了(我和赫敏都哆哆嗦嗦的不敢探头去看,只能相信他们两个说的话),然后双胞胎又从他们的离去方向判断或许他们要去人更少的天文塔继续未完的对话。 “你们觉得她会是在和克鲁姆约会吗?”在前往大楼梯间的路上,我问同行的其他三个人说道。 “难不成他们是要大晚上的找地方一起学习吗?”双胞胎的一个对我阴阳怪气的说,赫敏听了他的话,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可我记得洛丽斯对我说过,她并不是很欣赏克鲁姆的长相——对洛丽斯而言,克鲁姆他长得太呆头呆脑了,说话也很笨拙。 …… 洛丽斯是十一点半左右才回到宿舍的。 她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毫不留情的席卷过一样,在经过我的床铺时,她突然跳了上来,像个巨大的游走球一样撞在了我身上,直接把还在装睡的我给压得痛呼了一声。 “跟踪我是吧?”她没好气的骑坐在我的被子上,两手揪着我的耳朵,“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特别的爱好?嗯?” “哪有你这样一回来就兴师问罪的人啊,”我哎呦哎呦的小声叫着,“快点滚下来,洛丽斯,你压住我肚子了——疼死了疼死了。” 洛丽斯跳了下去。 身上没了重压,我长舒了一口气。 “你头发是怎么高的?”我爬下床,跟着洛丽斯来到了浴室,把门关上可以更好的隔绝说话声——另外三个舍友都已经睡下了,我不想吵醒她们。 “是克鲁姆发神经——他非要带着我骑飞天扫帚。”洛丽斯翻了个白眼,用塞子堵住了浴缸的排水口,看起来是要泡个澡。 “你们已经进展到让世界级的找球手愿意带你畅飞霍格沃茨上空的地步了?”我兴致盎然的问。 “随你怎么说吧,”洛丽斯把校服袍子脱下来扔到了地上,“只要跟他出去随便走两圈还能让某些人不痛快,他把我叫去飞多少次都行。” 听了她的话,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洛丽斯。”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别想阻止我,”洛丽斯扭动着踹掉了同样准备拿去换洗的裙子,“现阶段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克鲁姆了,天天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我总得收取点回报吧。” “那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要怎么办?”我抱着双臂问道,“被自己喜欢的人拿来当对付其他人的挡箭牌,那克鲁姆也太可怜了。” “省省吧,夏——他只是喜欢我的外表,我顺势借用他的名利,这段关系始于霍格沃茨结束于霍格沃茨,等三强争霸赛结束我们再一分手,什么都断得一干二净。”洛丽斯一只手扯住了浴缸外围的帘子,“小姐,你差不多也该走了吧?你总不能因为尝到了跟踪的甜头,就想着要不要尝试继续偷窥别人洗澡吧。” 我恼火的把浴室门摔着合上了。 -- 第四十四章番外之塞德里克的噩梦(前瞻版本 前排提醒: 本篇中的王夏与塞德里克均为旧稿人设,相处模式和性格与正文剧情并不完全一样 王夏被人晃醒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直到她眼睛重新聚焦,看清了正在摇晃她的是巴蒂克劳奇先生。 “克劳奇先生!”周围的人七手八脚的把王夏从地上拉起来,她忍耐着剧烈的头痛,试图弄清楚状况。 “你跟这个女孩,你们被什么人袭击了?”克劳奇先生急急的问,他身边的魔法部官员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营地发生混乱的时候,我们被一个惊慌失措的人袭击了,”王夏抓住了脑海里残留的记忆片段,“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先袭击的我,至于奥莉薇娅,她应该想要解释,但是那位夫人并没有听进去——” “对不起,克劳奇先生,袭击这两个女孩子的可能是我夫人,”有人突然开口说道,“安妮她跟我说了,她抱着孩子,惊慌失措下击昏了突然从石头后面出现的两个孩子……” 王夏浑浑噩噩被一个魔法部官员幻影移形送到了营地边缘,塞德里克站在那,手里紧紧的捏着魔杖——护送王夏的人对他说他父亲暂时需要跟其他人一起行动,塞德里克点点头,紧接着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王夏只来得及看见塞德里克捏着一个啤酒罐似的东西,两个人就被传送魔法扭曲成一道残影,转瞬消失在原地。 这次落地没有乔治韦斯莱垫背,王夏心里半开玩笑的想,好像只有这样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后背才不会疼的那么厉害——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你还好吗?”头顶上方传来塞德里克的声音,“我听见了你的一声痛呼。” “运气不太好,后背着地。”她说,仍然闭着眼睛,“你呢?你怎么样。” “比你好一点。”王夏感觉自己旁边的草被压下去一半,塞德里克走到了她旁边,“今晚可真够呛。”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活力,但他失败了。 他伸手把王夏从地上拉起来——王夏发现今晚自己一直在恢复站姿上受到其他人帮助,如果再后背着的来这么几下,她就可以考虑买一个轮椅坐在上面了。 “我到现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王夏轻声说。 他们此刻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越草坪和森林,走在回迪戈里庐的路上,“你简直不敢相信,我被一个魔法部成员的妻子击昏了,如果不是克劳奇先生的地毯式搜索,我可能还躺在那里——” “夏王。”塞德里克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王夏差点踩在他脚后跟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举着魔杖转过来——微弱的荧光勉强能照亮两个人的五官,剩下部分大多淹没在黑暗里——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身体有些颤抖,“在发现你消失的时候,我……我和我爸爸都以为你被食死徒……” “嘿,我很好,”对着魔杖的光说话,让王夏的眼睛有些刺痛,“我什么事也没有——” “不是这个问题。”塞德里克有些急躁的打断了王夏的话,后者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 “夏王,梅林在上,你是真的不明白你今晚与什么擦肩而过吗?”他被王夏任君拿捏的态度击败了,长叹一口气说:“你的母亲非常有名,她甚至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 “被纯血主义食死徒暗杀。”王夏接着他的话说。 “……而你,食死徒都认识你,他们没能杀了你,因为当时你已经被知情人士及时转移了——拜托,你的事就像是一个打醒了沉浸在和平里的魔法界的耳光,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无奈的说,“所以不要用那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好了,”王夏捏住塞德里克的脸颊,往两边使劲拽了拽,“痛吗?一个叫夏王的大难不死的女孩刚刚掐了你的脸,以此证明她还活着——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迪戈里先生。” 她丝毫不T谅为她担心的塞德里克的下场就是,等王夏回到迪戈里庐的时候,两边的脸颊都肿得微微发红——这是被塞德里克一路上咬牙切齿着捏的。 迎接两个人的,是迪戈里夫人的拥抱,她为丈夫和儿子担心了一整个晚上——王夏站在一旁看着她拥抱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自己也被拉了过去。 “可怜的孩子……”她的手温柔的拂过王夏的头发,王夏眨了眨眼,眼睛里隐约有点湿意——还好,在她眼里的蒸汽汇聚成小溪之前,迪戈里夫人已经放开了她。 迪戈里夫人已经为她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让她休息,就在塞德里克隔壁。 紧接着塞德里克就收到了迪戈里夫人的吩咐:他要负责照看今晚睡在自己隔壁的王夏,确认她的需求,直到她准备休息。但王夏很显然没有什么需求,她喝了迪戈里夫人准备的热可可,刷了牙,快活的拍打枕头,放任塞德里克冷若冰霜的靠在门口。 王夏已经把自己的枕头拍打得松软——也许是因为她正穿着迪戈里夫人的旧睡衣,塞德里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想我已经准备完毕了,要给我一个晚安吻吗?迪戈里爸爸。” 王夏说完就缩到被窝里,小心翼翼的只露出半个脑袋——她可不想再被塞德里克抓着掐脸了。 “没有!晚安!”塞德里克粗声粗气的声音消失在关门声里。 王夏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的类型,但半夜,她仍然会因为一些动静惊醒。 这天晚上王夏就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了。 是塞德里克发出来的。 “塞德里克,醒醒,你做噩梦了,”她推开男孩没有上锁的房门,把陷入梦魇的男孩晃醒,“我在隔壁都听见你说梦话了。” “夏王!” 他迷糊了会才认出来王夏是谁——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一样,塞德里克浑身都是冷汗。 王夏把他书桌上的水壶拿给他,看他一气喝光,才重新在他的床边坐下。 “抱歉,”他靠着床头坐起来,“吵醒你了。”塞德里克声音沙哑的厉害。 “是我让你做噩梦了吗?”王夏有点愧疚的问。 “一半一半。”塞德里克苦笑着说,“应该是我让我自己做噩梦了。” 他没法不去想如果王夏没有被送回来会是什么样的。 “我梦见你自己又回去营地那里,躺在一块空地上,然后一圈食死徒把你围了起来……后面还有更可怕的,”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你的尸体。” 王夏认真的听着。 “因为我根本没想过你会死。”他把头埋进抱着的枕头里,“拜托,不要笑。” “我怎么会笑呢。”王夏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今晚说了很多没心没肺的话,对不起,”塞德里克听见她饱含歉意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很为我担心,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其实我认为,我的死亡其实一直在暗处等待着我,那天的我没能和母亲一起被杀是一个错误——”王夏还没有说完就被塞德里克捂住了嘴。 “你都在说些什么鬼话!”塞德里克原本还在为自己的苦心得到理解而感到欣慰,越听越让他汗毛倒竖,“你现在立刻睡觉去,不许胡思乱想了。” -- 第四十六章消除疲劳的方法是?(ED1-16) 第一个项目结束后,学校里兴奋的气息在持续了几天之后也终于回归于平静——大家毕竟都还只是学生,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和掉不完的头发。 就连准备借着克鲁姆的名气再多给维奥妮卡和莱纳德一点颜色看看的洛丽斯,这几天都被她为数不多的几门课业给缠住了。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在第二个项目之前把课堂进度赶一赶——这样到了比赛临近的时候,所有人就算是一整天都在走神,也能好好的把变得没有那么困难的作业按时交上去。 其结果就是,他们每个人手里的教鞭都变了一条专门抽打陀螺的小绳子,霍格沃茨的每个学生都是被他们反复抽打的陀螺,打着旋儿的辗转在各个科目之间。 像洛丽斯这样五年级的owls考试结束之后少选了几门课的学生还能比其他年级好一点,轮到事情发生在我这样过了五年级还在进修所有主课的高级课程的学生身上,可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在一个狂风大作、而且是雨夹雪的早上,我抱着高高一摞书本和资料,脑子里像打字机一样飞快预测着下节课麦格教授会在随堂检测里可能出的题目,一个没注意脚下就踩到了皮皮鬼故意在过堂风能吹到的地方洒满的水(因为气温过低,它们已经结冰了),连人带书本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个女生刚好从拐角经过,她被我撞得飞了出去,她身后的两个学生也被她撞得倒退了几步,同样踩在了冰面上,他们两个抱着的东西也全从他们怀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灾难X的一幕。 “该死的皮皮鬼!”我恼火的咒骂道,“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楼梯会这么滑。”多亏了皮皮鬼,我的课本和笔记本全都掉进冰水混合着的泥汤了——不过我还是选择优先拉起被我牵连的无辜路人。 女孩看了一眼我伸出去作势要搀扶她的手(我敢用十个糖浆馅饼来打赌,她会伸手回握住我,纯属是因为她看见了我穴口上亮闪闪的级长徽章),有点不情愿的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她打理得极其漂亮的秀发和非常出众的样貌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女孩是今年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里的小明星,卡珊德拉·沃雷。 自从上次丹尼尔告诉我他用了点小手段让这个三人小团T吃了点教训后,斯莱特林一年级里发生的拉帮结派现象好像平息了一段时间,卡珊德拉也没有了继续通过欺负同学来获得关注的念头:她的优秀和外貌已经让她很受关注了,无论是恶意的,还是好意的,她好像都不是很在乎。“没有受伤吗?很好。”我大概看了一圈女孩的身上,除了她的校服袍子沾了点水,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 当然啦,她刚刚摔倒的时候可是还有两个人肉垫子呢,不可能有什么大问题。 “你们两个呢?还好吗?”我一边帮忙把从斯莱特林这对双胞胎怀里洒落一地的小玩意儿从地上捡起来,一边问道。 其中有几个小罐子很不幸地使用的是玻璃瓶,已经摔碎了。 “怎么样?简直好极了,”一个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男孩恼火的看着我说,“你让我们的新点子彻底泡汤了,对吧,科比尔。” “是啊,费舍尔——你毁了我们两个一整个晚上的心血。”另一个领带打得乱七八糟的男孩说。 “假眼珠,红药水,白色的蜘蛛丝……你们这是要拿去吓唬别人吧?”我拿起一个破损了的小罐子在眼前看了一眼,“万圣节已经过了,先生们,在十二月的寒风里跟别人玩这个把戏可不会让你们更受欢迎。” 我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捡起来,塞进了那个衣服打理比较整洁的男孩手里,随后转身冲他的双胞胎兄弟招了招手。 “你,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科尔比不确定的看了一眼他的双胞胎兄弟,又看了一眼卡珊德拉——这两个人都没吭声,不过他还是从他们的眼神(虽然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中得到了指示。 他选择了听从,不过嘴里还是凶巴巴的补充了一句:“干什么?”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现在像个炸毛了的小型犬,被同伴推出来不得不面对我这个庞然大物——现阶段里,我可是比这三个一年级要高得多呢。 我让魔杖从袖子里滑到掌心,随意的把它压在他乱七八糟的领带上,然后抬起魔杖点了它一下。 那条领带自己动了起来,它迅速的把男孩自己胡乱打的结解开了,然后猛的一抽——叫做科尔比的男孩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一紧——领带规规矩矩的在他脖子上重新打好了。 “也许太紧了点?”我不确定的说,拿着魔杖又戳了一下,那条领带从善如流的把结往下松了一截。 科尔比猛的后退了一大步——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如临大敌的看着我。 “你——”他的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却始终涨红了脸一句也没能说出来,费舍尔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腰上猛戳了好几下,这个男孩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露出了什么窘态。 “你完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两脚离地要跳起来了——“惹了我就是惹了弗雷兄弟,现在你多了两个敌人了,赫奇帕奇!” “笨蛋!”卡珊德拉卷起一个比较薄的课本在他后脑勺打了一下,“你在对一个级长傻乎乎的说什么呢?” 双胞胎两人显然都没注意到我还是个级长:现在他们知道了。 他俩的嘴巴立刻就像是被缝上了一样——再也没吭过声。 我目送这个三人小团T脚底抹油似的消失在了大楼梯间往左拐的一个方向里。 现在我彻底相信丹尼尔有能力解决他在斯莱特林里遇到的问题了——尤其是在处理那对双胞胎的相关事宜上,他俩的脑子加一块可能还没有丹尼尔的一半好用,如果没有卡珊德拉在后面给他们撑腰,这俩傻小子可能因为恶作剧或者欺负同学被抓住导致挨罚的次数更多。 从刚刚的情况分析来看,其他学院里传闻的“卡珊德拉喜爱欺负别人”“沃雷喜欢霸凌同学”这样的传言也不尽然是百分百正确的——至少她没有参与到双胞胎这次的恶作剧当中。 她可能会是其中几次的主谋,但她的主要目的绝不是单纯的欺负人。 她应该只是为了获得关注——而在如今斯莱特林学院的大环境下,“能欺负别人”好像才能彰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他们这是受到来自学院的不良影响了。 至于罪魁祸首——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以马尔福为首的那群四年级学生:他们可是从一入学就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关注。 等明年他们升入五年级,就正式位列于高年级之中了——以斯内普教授的偏心程度,马尔福最少也会混个级长当一当。 自那以后的连续好几天里,我竟然还真的被那两个傻乎乎的双胞胎小斯莱特林给盯上了。 可惜他们两个现在玩的东西都是斯莱特林的前辈们玩烂了的招数,欺负欺负没见识的一年级同级生还差不多,放在我身上就是雕虫小技,能让我给出点惊讶的反应都是他们天大的进步了。 不过,我对他们两个的行为态度始终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如果他们两个把精力集中放在我身上,这两个家伙就没机会去祸害其他小朋友了。 赫奇帕奇长桌叽叽喳喳的那些一年级新生这些天看起来要比前些日子快活得多——看来我的计划完成得很顺利。 上次的事件过后,双胞胎不敢再轻易找丹尼尔麻烦了,他得以安生了一个月。 不过因为我前两天的意外介入,他安生的日子延长了好一段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的丹尼尔很快就弄清楚了双胞胎究竟在“忙”什么。 他担心的找上了我。 “我可以把情况汇报给布朗小姐,让她教训他们一顿,不让他们再找你的麻烦。”一天晚上,他在礼堂外面找到我之后对我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奥莉维娅·布朗,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女级长。 因为丹尼尔和我之间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可以互相保守秘密的“忘年交”,所以我并没有对他隐瞒我的计划。 “其实没有什么,因为我也就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这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我半开玩笑的说,“希望他们升入二年级之后能长出属于自己的獠牙来对付那些喜欢欺负人的坏家伙,若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还能像我一样,对像当初的他们一样懵懂的小一年级伸出援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赫奇帕奇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丹尼尔本来在我旁边低头走着路,突然仰起了脑袋问我。 “你指什么?学生之间的互相帮助吗?”我拉了一下快要滑到胳膊上的书包袋子——今天的书很多,书包很沉,“虽然我很想说这方面每个学院的人都有自己的优势,但是在赫奇帕奇,大家一开始总是得靠互帮互助才能克服困难……别看我现在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了,我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差点炸过坩埚的人——现在想想,好像刚入学的时候,我的魔药课成绩也是惨不忍睹。” 虽然不至于因为团队合作而让大家都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至少在大家都需要面临的困境面前,赫奇帕奇绝不会轻易退缩——我们对自己认定要坚持的东西要比其他学院的人更加执着。 为了活跃气氛,我给丹尼尔讲了一些我以前在魔药课上的糗事。 虽然对于他这个魔药小天才来说,我那些错误犯得让他难以理解,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他晃动胳膊的时候,我注意到丹尼尔的手臂已经完全好了,皮肤白皙透亮,能看见他皮肤底下活泼地流淌着血液的青色血管。 果然,就像他曾经像我保证的那样,丹尼尔处理的很好——我感到很欣慰。 这样一来,即使是在自己毕业之后,也不用时不时的在心里惦记着丹尼尔的校园生活了。 小动物有它们的生存之道——小獾有小獾的,小蛇也有小蛇的,到最后,大家都会,变得能够只依靠自己来抵御外界的风雨。 …… 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在吃三明治吃到一半的时候靠着走廊上的柱子睡着了,丹尼尔甚至在旁边看了三十多分钟书——最后还是他觉得夜晚的走廊太冷不适合睡觉主动把我推醒的。 我和丹尼尔这天晚上都没有在礼堂吃饭——我领着他偷偷摸摸去楼下的厨房要了一篮子三明治和覆盆子果酱做的夹心软蛋糕,又随便找了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坐下边聊边吃。 一定是和丹尼尔的相处太让人放松了——我半开玩笑地把责任归到了丹尼尔身上,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叹气,把书从腿上拿开合了起来,拎着剩下半筐我们没吃完的三明治和蛋糕说自己要回寝室了。 “学习总是让我饥肠辘辘,”他说,“这些我就拿走啦。” “多吃点——等你长到像斯内普教授那么高以后,你就去继承他的衣钵,当我们学校的魔药课教授。” “那斯内普教授自己怎么办?”对自己的魔药技术一向非常有自信的丹尼尔居然开始认真思考我这番话的可能X,我在心里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要怎么处理到时候已经变得“年迈”了的斯内普教授。 “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很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我对丹尼尔说,“到时候他可以去教那门课,如果邓布利多校长不让的话,你可以威胁校长先生,说如果不让斯内普教授当选,你们两个就一起闹罢工。” 我们两个自顾自的为我们刚刚说的玩笑话而哈哈笑着,完全没注意到一个黑漆漆的瘦长身影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后。 “如果你们还记得做为学生最基本的礼貌,那就应该知道他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他们的教授——比如或许他还没有那么早退休不g、转而把职位交给一个r臭未g的小子的打算。” 斯内普教授像鬼魅一样在我们两个身后,把我和丹尼尔都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那只是个玩笑话!”我抓起丹尼尔的小细胳膊,直接脚底抹油,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我和丹尼尔在楼梯间分别。 今晚的愉快谈话减轻了我不少压力,不过我还是想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压力消灭得更彻底一点——机会难得,痛痛快快的使用一下六楼的级长浴室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虽然级长浴室也会提供给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使用,不过现在没有魁地奇赛季,女队长们压力应该也不会有平时那么大,足够幸运的话,我应该还是有机会一个独享整个大浴室的。 我哼吒蛇哧地爬完楼梯——光是爬上这数层漫长的楼梯就已经快要把我这一天剩下的最后一点精力都要榨干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住在地下的级长不愿意经常跑来这里洗澡的原因——这段路程简直是在给我们增添额外的压力。 如果再不快点泡进热乎乎的浴池里,我就要累得直接躺在地上一觉睡到明天天亮了。 刚到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水声——级长浴室的水龙头非常豪华,由下至上共有三排,每一排的水龙头都会释放颜色不同的水出来,我目前见过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偶尔会遇上几次绿色或者是紫色,据说它们的功效也不一样——不过我实在是没有闲心天天跑来这里研究级长浴室的水龙头,除了最基本的泡泡浴选项,其他的组合我都未曾尝试过。 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刚一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浴室里的灯光非常充足,在光亮的映照下,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的泡泡五彩缤纷得漂亮极了。 我注意到这些泡泡虽然数量极多,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每个泡泡在飘来飘去的时候都和我刻意隔着一段距离,从而避免了碰到我的身体而爆炸。 “晚上好。”一个陌生的女声在浴池里响起。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生正背对着我坐在浴池里——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她正拿着一个金色的高脚杯在喝里面的东西。 她身侧的池边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品种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果,还有一个同样是金色的大壶,她喝的饮料应该就是从那里面倒出来的。 “奥莉维娅·布朗?”走近的时候,我认出了女生的侧脸——此时我已经在旁边的淋浴间冲洗过了自己的身体,顺着池边小心翼翼的滑入了满是泡沫的热腾腾池水当中。 “我也很早就知道你了——虽然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女生说着朝托盘勾了勾手指——那个大壶就往另一个空杯子里倒了半杯浅金色的饮料。 接着,那个空杯子平稳的飞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加了缬草的苹果汁——睡前来一点有助于放松你的大脑。”奥莉维娅对我说道。 “谢谢。”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苹果汁滑下我的喉咙,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口饮料下去,竟然把我因身体泡入热水而刚产生的一丁点睡意全给一脚踹走了。 -- 第四十七章学生们的变化 Dαимěǐ.ǐи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什么东西让时间倒流,回到我决定前往级长浴室的那一刻,然后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 今晚来级长浴室绝对是个巨大的错误。 奥莉维娅在和我寒暄过那一句话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打算了——我用眼角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奥莉维娅正在闭目养神。 根据我这些年来总结的一些肢T语言解读经验,奥莉维娅很可能是在无声地和我说“不要跟我说话”,或者是“我觉得你赶快滚比较好”。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回到了岸边上。 光裸着的肩膀和脖子已经被浴室里的冷空气激得得起了一层J皮疙瘩——我的身体还没有热水泡得完全暖和起来,现在就爬出浴池又会显得我太刻意(我泡进来还没有超过三分钟呢),好像我很害怕奥莉维娅、或者我很讨厌她似的。 无论发生哪一种情况都只会让我更加头疼。 我只好厚着脸皮、强迫自己在浴池里多泡一会。 我从厚厚的一层泡沫下面用手舀起了一捧,发现竟然是浅紫色的池水,而且闻起来还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让我立刻就想到了蜂蜜公爵里售卖的那种尝起来酸甜可口的糖果。 “我想西尔维娅应该还欠你一个道歉。”就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奥莉维娅突然开口说话了——这把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坐直了身体(我怀疑这个浴池有越泡越让人忍不住任由身体放松着往下滑的魔力: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放松得像是回到了家里,差点忘记了奥莉维娅还在我旁边坐着呢),发现奥莉维娅正在扭头看着我——她在等我的回复。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我被她的绿眼睛盯得发毛——同样都是绿眼睛,哈利的眼睛就水汪汪的、他盯着你看的时候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拂过你的脸颊,令你在觉得他很可爱的时候,心情同样分外愉快。 奥莉维娅的眼睛却不是这样——她盯着你看的时候,你总感觉后脖子那片皮肤凉嗖嗖的,像是在被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吐着信子暗中观察、寻找你露出破绽的最佳时机。 这就是一名斯莱特林七年级级长的气场吗? 见识到了。 “我以为布朗——呃,我是说西尔维娅——她不会其他人说这件事呢。”我摸了一把下巴上不小心溅到的池水,不确定地说。 “莱纳德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提到莱纳德这个名字的时候,奥莉维娅轻微皱了一下鼻子——因为洛丽斯偶尔也会这么做来表大自己的不满,突然间,我竟然对奥莉维娅产生了一丝亲近感。 “其实我觉得她更应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我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说道,“虽然说从结果上来看是我喝了那杯含有迷情剂的饮料,但西尔维娅最初的目标本来就是塞德里克,我可以说是她计划中的一个意外,但塞德里克却是被她设计未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疯了。” 奥莉维娅摇晃着脑袋、轻声说。 “自从她和扎比尼在一起之后,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我闻言立刻挑高了眉毛。 奥莉维娅居然和我聊到了她堂妹的私事(当然啦,这点程度的消息去年早就满天飞了)。 “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我最近从洛丽斯口中听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沉默了一会后,奥莉维娅对我说。 最近? 我想到了前段时间整日不见踪影、牺牲课间休息的时间去调查莱纳德的洛丽斯,事后洛丽斯也确实表明了她不想给我添麻烦的想法。 “看样子前段时间帮洛丽斯和莱纳德摊牌的人是你。”我的脑内突然灵光一闪。 奥莉维娅深吸了一口气。 “莱纳德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很遗憾。”她说,“我是出于个人意愿——是我主动找到她说明了情况。” “关于莱纳德在瞒着洛丽斯发情况下和多名女生同时交往的事?”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了。”奥莉维娅看起来不是很想再和我聊有关莱纳德的事情了——虽然我对他还存在着许多疑问,但现在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那个——你刚刚提到了我和传闻中不太一样,我可以问一下现在有关我的事情被大家是如何评价的吗?”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边的一小块皮肤。 我还挺想知道上一个“王夏脚踏两条船”的传闻演变成什么样了的。 “夏王,你要小心。”出乎我意料的是,奥莉维娅出声警告了我,“丽塔·斯基特调查过有关你的事,”她的绿眼睛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咄咄比人了,“第一个项目结束后,她找上了维奥妮卡——你和洛丽斯关系不错,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后者是什么样的人。” 奥莉维娅说完这番话就结束了她的沐浴时间,爬出了浴池。 在确认过我也不打算吃那盘水果(尽管我确实有点馋)以后,她挥了下魔杖,让她带来的东西全都在岸边消失了——甚至包括那些梦幻地浮在半空中的泡泡。 奥莉维娅离去之后,浴室里一下子变得格外空旷——我把自己整个人淹没到热水里,觉得奥莉维娅的形象也在我心中发生了改变。 原本在我印象中,她也只是挂着斯莱特林名号的一个模糊影子,就和许许多多其他我只听说过名字没有见过本人的学生一样。 但在今晚的偶遇过后,那个影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棕头发,绿眼睛,皮肤白皙透亮的一个漂亮姑娘。 …… 我爬进了和往常一样热闹的休息室,坐在门口附近的几个学生抬头看见了我,都和我热情的打招呼,问我是不是去了级长浴室——尽管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我还是完全摆脱不了那份面对陌生学生的羞涩——我的回应仍然只是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 我环视四周,在一张桌子旁边看见了塞德里克和他的朋友们。 塞德里克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他的朋友们也都是苦大仇深的埋头在他们的作业里面,连我走近都没有发现。 突然,盖瑞愁眉苦脸的把他刚刚在写的那张羊皮纸团成了一个团,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里——我就站在那附近,所以他抬头立刻就看见了我,高兴地作势要和我打招呼,却被他旁边的崔西一把捂住了嘴。 崔西制服了她的男友盖瑞,然后冲我暗示X的快速眨起了眼睛。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崔西这是摆明了是想让我好好地吓唬塞德里克一次。 但塞德里克正在写作业,如果因为被我吓了一跳而在纸上划出了不规则的墨痕,恐怕他现在写的这张作业纸就废掉了。 我小心地瞄了一眼,发现他这张羊皮纸已经写了三分之二——这可不是个恶作剧的好时机。 我冲崔西抱歉地摇了摇头。 她意会的点点头,转而出声帮我叫了一下塞德里克。 “塞德,你看谁来了?” “嗯?” 塞德里克还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回过神,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崔西。 我觉得这个时机刚刚好,于是我从塞德里克身后大大方方的抱住了他。 “在写什么呢?”我用还带着潮气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塞德里克连忙回过头看我。 他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原地转了一个圈——我转开了原本交叉着的双臂,和他两只手顺利地牵在了一起。 “我在写明天要交给麦格教授的论文——你去哪儿了?我今晚没在长桌上看见你,”他说着凑近了一点,像是闻到了什么,“好香的味道,你去了级长浴室?” “回答正确,赫奇帕奇加十分。”我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我身上没有佩戴级长徽章,所以这句话没有魔法效力。 “下次要去的时候叫上我吧,”他笑嘻嘻的说,“告诉我水龙头你是怎么调的——我想和你变成同一个味道的糖果。” “糖果?”我没反应过来。 “没意识到吗?你现在闻起来像是蜂蜜公爵里的酸酸棒,”塞德里克的声音突然听起来有点沙哑,“也是我最喜欢的糖果之一。” 我一定是脸红了,还被塞德里克的朋友们看见了,所以他们才开始吹着口哨起哄——塞德里克后半句话的音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我羞恼地甩动胳膊去挣脱塞德里克的手,但他像是预料到我会这么做似的紧紧地抓住了我。 “哎呀,我可不会让到手的糖果轻易逃跑。” 他在一片起哄声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吻了我。 这不公平! 为什么轮到我想跑的时候,这些家伙永远都做好了准备? 看样子塞德里克是真挺喜欢酸酸棒的——我被他亲得有点迷糊,但还是努力地在心里暗记下了这一点。 我可以在圣诞礼物里多给他塞点酸味强劲的加强版酸酸棒——准备好迎接一个酸到爆的圣诞节吧,塞德里克。 …… 十二月中的一个早上,我用一块沾了水的布把金蛋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放在了床铺上。 我刚准备拎着背包离开寝室,又忍不住想到如果有人不小心把它撞到地上摔坏了该怎么办,于是又给它盖上了一层厚被子。 洛丽斯在门口久久不见我出来,又重新钻回了寝室,正好看见这一幕。 “难不成你在试图孵化出点什么来吗?”洛丽斯挑高了眉毛,“恕我直言,那破玩意儿只是颗假的机关蛋。” “破玩意儿?醒醒,这可是纯金打造的呢。”我纠正她说。 第一个项目结束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应该远在埃及出差的比尔为什么也会跑到霍格沃茨来。 比尔告诉我说,比赛中使用到的金蛋是由古灵阁友情赞助的,得知消息后他觉得是个返回母校看看的好机会,于是自告奋勇,让古灵阁安排他带着那些金蛋拜访霍格沃茨。 然后比尔又提醒我要好好对待金蛋。 他警告我说,如果不小心把金蛋摔坏了,到时候是要赔一大笔金加隆的。 我追问他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勇士这些注意事项,比尔听了却只是耸了耸肩。 “如果提前告诉了他们,大家伙还敢把金蛋作为线索尽情研究吗?” “但你却告诉了我!”我恼火的说。 “哎呀,这可是你先开口问我的。”比尔嘴上说着极其不负责任的话,脸上却挂着无害的笑容,即便我憋了一肚子火,却始终没能对着他过分英俊的脸说出点什么不好的话来。 当然啦,回城堡之后,我扭头就卷起课本给韦斯莱双胞胎两人的后脑勺一人来了一下作为对他们大哥的报复。 吃完早餐之后,我和洛丽斯一起去了魔咒课教室。 三小时以后,我们两个又头昏脑涨的一起走了出来。 “复习课实在是太无聊了,”洛丽斯肉着眼睛说,“整整三个小时,全是没完没了的对答提问,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清醒着熬过来了。” “哦,别说瞎话了,洛丽斯,我这三小时里有一小时十五分钟都拿来戳你的胳膊了。”我忍不住大笑了一声。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这条长长的走廊里站满了刚刚下课的学生——他们中的大多数,尤其是女生,好像都在格外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奇怪的是,在我从他们中间艰难地挤过去的时候,一些陌生的高年级男生突然开始接连抬头看我——有好几个别说是他们的名字了,脸我都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几次,却在我经过他们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洛丽斯,我今天看起来有什么变化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出声询问洛丽斯。 她仔细地眯着眼睛,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如果你是想问跟昨天的你相比是不是胖了几百克?那么我愿意赌上一个西可告诉你——你好像真的胖了。” “我说的不是这回事!”我恼火的说,“你都没注意到吗?那些男生都在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 “你说的是刚刚从我们旁边走过的那几个?”洛丽斯回头看了一眼,“哦!原来他们精神状况好着呢?我还以为他们脸上那些痘痘是被人施了恶咒才起的。”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这里离楼梯口不远,大多数学生都已经下楼吃饭去了,还剩少数几个站在附近聊天,好在这几个都是低年级——他们正忙着热火朝天地争论对角巷里的书店到底会不会偷偷地卖那些图书馆里不让他们看的精湿u,都并未注意到我的到来。 为此,我松了一口气。 扭头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那间经常被用来当课外活动教室的大教室门正开着,熟悉的说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韦斯莱双胞胎极具特色的歌声伴随着罗恩恼火的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最先走出来的却是哈利:因为他一直在回头和后面的人说话,一个没注意,脑袋磕在了门框上。 我不该笑的,但我真的忍不住。 哈利也听见了我和洛丽斯的笑声,他捂住了额头,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夏和洛丽斯?你们刚下课吗?”他局促不安的说,脚步也恰好停在了门口。 他身后的罗恩还在被两个哥哥纠缠着打趣,猛地撞上了哈利的背,紧接着,弗雷德和乔治也没来得及刹车—— “哎呦。”洛丽斯别开了头,不忍去看眼前摔成一片的几个格兰芬多——可怜的哈利·波特,被他的同学们压在了最下面,当了所有人的人肉垫子。 “梅林在上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和洛丽斯两个人连拉带拽,总算是把哈利给解救出来了。 谁知下一秒被双胞胎缠上的人竟成了我自己。 “哎!弗雷德,等等,停下!” 弗雷德嘴里重新开始哼歌,调跑得没影就算了,他还突然高高地牵起我的一只手,打算让我原地打转。 我另一只手还抱着几本书呢,在保持住平衡的前提下配合他转圈圈什么的,对我来说还太难了一点,“乔治,快拦住他——哎呀!” 弗雷德不再让我转圈了,他转为掐住了我的腰——我惊呼着被他举起来又转了一圈。 在这期间,乔治不仅不帮忙,甚至还在旁边看起了我的热闹——他还和弗雷德一起哼唱起了同样走掉的歌曲。 …… “至少夏王倒是看起来挺享受的,是不是?”罗恩幸灾乐祸的说。 他话音未落就被赫敏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一下。 “你现在该去帮忙阻止你的两个哥哥,”赫敏严厉地说,“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这里看戏!”她才从教室里走出来——就在刚才,她被罗恩连着踩了好几下脚背,所以她现在心情并不是很好。 “哎呀,格兰杰又被我们的呆瓜弟弟惹生气了。”乔治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小心点儿,罗恩,在邀请你的舞伴之前总让她生气,这可不太好。” 罗恩和赫敏听了乔治这句话,都迅速涨红了脸。 哈利急忙扭头跟洛丽斯搭话,假装自己没看见他两个朋友的表情变化——这感觉很糟糕,好像他突然变成了三个人里多余的那个。 从步入十二月开始,罗恩和赫敏两个人之间就一直怪怪的,哈利把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偶尔产生的小别扭通通都看在了眼里,并认识到一个很可能被自己忽视了已久的事实:罗恩似乎喜欢上了赫敏,而且赫敏似乎也喜欢着罗恩。 他俩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与此同时,哈利很不情愿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对现在的他们两个来说,自己可能就是那张越来越没存在感的窗户纸。 脑门上顶着一个闪电伤疤的救世主再一次感觉自己承受了太多,需要找些乐子来让自己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顶着一个笑脸,站在旁边围观了夏王用书包去砸弗雷德的全程,顺便为夏王拍手叫好(他甚至在心里有点跃跃欲试,好奇自己能不能也做到把夏王举起来)。 -- 第四十八章舞伴事件(上)(ED1-18) “你刚刚提到了舞伴,”洛丽斯对乔治说,“什么舞伴?霍格沃茨要举办舞会了?” “没错,戴维斯小姐,”麦格教授也从教室里走出来了,“今天下午赫奇帕奇的舞会前指导也会在这间教室里进行,斯普劳特教授会负责跟你们详细说明舞会上的注意事项。” “哦!”我恍然大悟的看向洛丽斯,“难怪上周斯普劳特教授在草药课上提到了这周要临时改为在城堡里上课。” “别看我,我又不上草药课。”洛丽斯斜眼看着我说。 “但你是除了我以外这里的唯一一个赫奇帕奇,戴维斯小姐。”我咬牙切齿的说。 洛丽斯对我毫不留情地拆台让其他人笑出了声,就连麦格教授的表情看上去都柔和了许多。 随后,我们这一大群人告别了麦格教授,浩浩荡荡地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双胞胎把罗恩和麦格教授在课堂上跳了舞的事情告诉了我和洛丽斯。 洛丽斯听了他们的话,立刻就向罗恩投去了探寻的目光——罗恩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连忙大着嗓门问哈利待会吃完饭要不要去猫头鹰棚屋看看。 “什么?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我惊讶的说(这几个格兰芬多刚刚告诉我和洛丽斯,只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能参加舞会),“那低年级的学生要怎么办?他们不能参加吗?” “哎呀,舞会对他们来说可能还太早了一点。”双胞胎中的一个漫不经心的说。 “舞会在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这意味着什么?说明今年我们都会留下来一起过圣诞节。”洛丽斯高兴的说,“夏王,虽然前几年你送我的礼物都让我一言难尽,但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期待你今年的表现。” 我闻言立刻恼火的看向了洛丽斯——不是我在夸张,能买到一个完全符合洛丽斯心意的礼物的人恐怕到现在都还没出生呢! “说起来,今年圣诞节我会有幸收到你的礼物吗?”双胞胎中的一个突然低头看着我说。 “这得看你的表现了——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我挑起了右半边的眉毛,对他说。 “是双胞胎里更英俊的那个,”姜红色头发的格兰芬多坏笑着回答道,下一秒就被他兄弟从后面勾住了脖子。 “想都不要想,乔治——我才是双胞胎里更帅气的那个。” 在两个人假模假样地扭打在一起的功夫里,我扭头问了哈利和赫敏他们同样的问题。 “你们几个会给我圣诞礼物吗?”我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们给我准备点贺卡以外的东西,我也会送你们点好东西作为回礼。” “当然!”赫敏说,“我已经把要给出去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什么?赫敏,现在还离圣诞节远着呢。”罗恩惊讶得张大了嘴。 “所以你只会在圣诞节前一天想起来可以把自己的旧袜子送给别人吗?”赫敏怀疑的看着罗恩。 我在旁边看着罗恩和赫敏围绕圣诞节礼物这种小事争执不下,正看得津津有味,乔治就凑了过来,又把刚刚的那个问题问了一遍——这次弗雷德也在旁边笑嘻嘻地等着我的回复。 “当然了,你们两个还都是我重金特聘的金牌教练呢,”我半开玩笑地说,然后我又故意板着脸补充了一句:“不过弗雷德·韦斯莱先生的圣诞礼物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弗雷德茫然的看着我,“是我表现得哪里不够好吗?” 我故意撇开头不理他,弗雷德慌张地看了一眼他的兄弟(乔治立刻扭头看向了墙壁上的花纹),又看了看我——最后,他索性绕到了我和洛丽斯中间(我们四个人是并排走着的,他跟我之间隔着乔治,我左手边是洛丽斯),把脑袋伸到了我脸前,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我原因。 “好吧,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圣诞礼物,下次我叫你不要再举着我转圈圈的时候,我希望你会立刻停下来!”我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随便找了个说辞——因为这本就是个不含真心的玩笑话。 我以为弗雷德会用一个更高明的笑话带着我兜兜转转,骗得我答应会继续给他礼物——但我没想到的是他把我刚刚的话当真了。 我突然意识到弗雷德对我们的友情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那天晚上在霍格沃茨厨房里发生的事可能对他影响太大了,老实说,我已经不介意了,但很显然,弗雷德以为我还耿耿于怀着这件事——他很可能认为我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和他提出绝交的请求呢。 “哎呀,我保证听从司令一切安排!”弗雷德又恢复到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 在他重新开始哼歌,大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我和乔治在旁边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乔治和我在想同一件事。 弗雷德今天让我感觉怪怪的——我说不上来具T是哪方面奇怪,但他的情绪起伏似乎有点过大了。 下午,我和洛丽斯准时来到了四楼的那间大教室。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教室里的空椅子上已经坐了一半的人,塞德里克一如往常地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在看见我们两个进来以后,他热情的招手叫我们过去入座。 六年级的西尔维娅·布朗在和她的一个女X朋友走进来的时候,恰好对上了我的目光——她飞快地扭头、躲开了我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向了另一边的座位。 这很明显——西尔维娅到现在都还没有说服自己主动来和我和塞德里克道歉。 斯普劳特教授在上课铃打响后才匆忙的走进了教室,不过她的打扮看上去和平时不一样了——虽然她身上这件袍子仍然打着补丁,看上去却很干净,没有像平时一样沾满了泥土。 “霍格沃茨将要举办一个国际X舞会!这是让外国人们领略赫奇帕奇学子风貌的好机会——我希望你们大家到时候都能拿出一个好的精神面貌来。”她说着用魔杖点了点她刚刚搬进教室里的一个花盆——它原地飞了起来,然后稳稳地落在了空教室里的一张桌子上。 “这叫乐器草,”她为我们介绍着花盆里突然“噗嗤”一声从土里长出来的五颜六色植物,“可以根据你的需求演奏出各种各样的音乐来,不过要注意的是,想让它们安静下来,你要比唤醒它们多花点功夫——好了,孩子们,两人一组,有谁愿意先到前面来给大家演示如何跳舞吗?”没有人举手。 大家都忍不住为斯普劳特教授的这个突然提议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们敬爱的斯普劳特教授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讨论——不过,在她发现大家讨论了许久也没有结果之后,斯普劳特教授的目光渐渐落到了我身上。 我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斯普劳特教授就点到了我的名字。 “哎呀,夏王,我们优秀的赫奇帕奇七年级女级长,为霍格沃茨而战的勇士!你愿意和你的级长搭档莱纳德·布朗一起,为大家起一个带头作用吗?” 塞德里克瞪圆了眼睛——在刚刚叫到我的名字时,他都做好准备跟在我后面站起来了——其实,我也以为斯普劳特教授为我叫的男伴会是塞德里克。 我和莱纳德从教室两边的座位站起身,走到了教室中间的空地上,面对面站直了身体——我看着莱纳德眼角的泪痣,只觉得胃里一阵抽搐。 “一二三,一二三……走!”斯普劳特敲了敲那盆乐器草,教室里瞬间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曲目。 “《吾将远行》?”我忍不住大声问道,“斯普劳特教授,我以为会是一首更舒缓的曲目呢!”而且我根本不会跳弗朗明戈! “哎呀,你们两个快点动起来,这可是乐器草专门为你们两个准备的曲目!”斯普劳特教授高兴的说。 “看别处看够了吗?快点把手给我。”莱纳德不耐烦地说。 我刚把手放进他手心里,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拉进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脚下,莱纳德已经熟稔地跟随舞曲迈起了富有节奏X的舞步。 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他的脚背,生怕自己踩到了他——过了十几秒钟,我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 这可是报复莱纳德这个大混蛋的好机会啊! 随着我心态上的转变,脚下,我跟随音乐移动的舞步也开始变得随意:现在不再是我去躲避莱纳德的脚背了,我肆意又狂放地在地板上毫不客气地踩踏着,形成了一种天然的节拍——反观莱纳德,在他一手掌控着的节奏消失以后,他反应不及,被我连续踩了好几脚。 因为莱纳德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尽管他无论做什么一副傲慢的表情,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咬牙切齿)斯普劳特教授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在我们跳完一曲之后,她开始叫更多同学到场地上来加入我们两个。 “其实你刚刚没有必要为我那么做的,”下课后,洛丽斯在走廊里和我并排走着的时候对我说,“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刚刚你干得漂亮极了,夏。”她对我展露了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 -- 第四十九章舞伴事件(下)(ED1-19) 我原以为接下来的校园生活会重新回到十二月初的模样,很显然,我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按三强争霸赛的传统惯例,圣诞舞会将由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开舞——这意味着我必须找到一个舞伴,然后和他一起当着众人的面跳舞。 我原以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我觉得自己在舞会前一天晚上向塞德里克提出这个邀请都来得及——但很快地,接下来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彻底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如果说舞会指导课程刚结束的那两天,大家还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那么到了现在,随着越发临近这个学期期末,学生们逐渐开始采取不一样的行动。 到这天午饭时间之前,我已经被不下五个男生在走廊里拦下——他们每个人都在问我要不要搭伴一起参加舞会。 更糟糕的是,大多数时候我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不停地冲他们微笑着道歉——等我在赫奇帕奇长桌旁边坐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脸部肌肉都已经僵到开始不听我使唤了。 相比之下,洛丽斯比我轻松得多——舞会的消息刚刚传到德姆斯特朗学生代表团的耳朵里,克鲁姆就从他们的大黑船上跳了下来,一路跑到霍格沃茨来堵洛丽斯并邀请她前往舞会。 众目睽睽之下,洛丽斯在惊讶过后立刻选择答应了他——我敢对梅林发誓,那一瞬,我真的听见了无数女生心碎了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此之前已经进行过几次掩人耳目的约会了,克鲁姆与洛丽斯直接的交谈变得越发地顺畅——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思考半天才能找到合适的词语描述给洛丽斯听了。 倒不是因为克鲁姆的英语因为洛丽斯的缘故突飞猛进,而是他爱上了倾听这项活动——洛丽斯晚上回到宿舍里的时候跟我抱怨过这一点:克鲁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让她讲有关她自己的事情。 “你明明比以前更加受欢迎了,看起来却这么憔悴。”洛丽斯一边往她的烤面包片上涂抹着果酱,一边用怪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宁可自己马上时光倒流,回到那段截止到六年级为止根本无人问津的时光。”我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冰镇南瓜汁。 “真的是无人问津吗?”洛丽斯意有所指地拔高了声线。 “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洛丽斯,”我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必要提起他。”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洛丽斯点点头,没有了继续在我的雷区上跳舞的打算。 …… 下午的时候,那些没有课的学生们大多都各自坐在自己的长桌上写今天被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我本人并不是喜欢天天泡图书馆的类型——通常我只会在需要查阅大量资料的时候才去那里待一整个晚上。 大多数时候,我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坐在礼堂里和大家一起完成作业,顺便履行一下级长的职责:比如辅导低年级学生们做功课。 突然,礼堂门口传来了一群人边吹口哨边起哄的声音。 “那边是怎么了?”我戳了下洛丽斯的胳膊,问道。 “你当我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吗?”洛丽斯不满的看着我说,“我就坐在你旁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弗雷德,或者是乔治,在邀请一个女生去舞会,一大群格兰芬多的学生都站在那里围观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背后。 是塞德里克,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和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本。 “看呀,居然连韦斯莱先生们都行动起来了——那么迪戈里先生还是不打算做点什么实际行动吗?”我故作不满的说。 “你就是这么对为你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早上的男朋友说话的?”塞德里克半是埋怨、半是好笑地对我说,“我已经听蒂莫西他们说了,今天一上午都有男生在舞会的问题上纠缠你,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正在后悔是不是应该答应他们中的一个,毕竟反正某个人也没有邀请我的打算,你说是吧洛丽斯。”我假模假样地叹着气,一边在羊皮纸上顺着刚刚的句子写了几个字。 噗的一声,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炸开了花——是真的“炸”开了花,不过不是真的那种爆炸,而是一束花突然在我面前从含苞待放的状态里炸开,变成了一束盛放的鲜花。 “我从得到通知那天就开始准备了,”塞德里克微笑着说,“我一直想正式点地邀请你……夏王,请问你愿意在圣诞节舞会当天做我的舞伴吗?” 我扔下了羽毛笔,呆呆地接过了塞德里克手里的花束——温和的花香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 “……塞德里克。”我垂着眼,小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塞德里克好像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脸朝我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我伸长了双臂,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我简直恨不得立刻把塞德里克这个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可爱的家伙吃进肚子里去,这样他就永远属于我了。 “我愿意跟你去舞会,但我得先收一份定金……你怎么看?” “什么样的定金?”塞德里克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我的目光缓慢下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后,我又笑嘻嘻地重新看向了塞德里克。 “别人知道你是这样一个贪婪的女孩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一份沙哑——塞德里克在确保自己的声音足够小,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的清。 “有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那我们说好了——我等着你用你最喜欢用的小纸鹤联系我。” “好吧,一言为定。”在塞德里克微笑着说透审,我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我想我接下来得去朋友那边坐着了,”他提着书包带子从我旁边站了起来,“我现在可没自信能坐在你旁边冷静地写作业。”他半开玩笑地拧了一把我的脸,转身离开了。 塞德里克走后,我喜滋滋地了坐回原位——我把从他那里得到的花束探到了旁边洛丽斯的鼻子下面,想方设法的让并不想理我的她看一眼。 “你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全礼堂都能看见,对吧?”在多次试图无视我无果后,洛丽斯终于从她的作业本里抬起了头,略带质疑地询问道。 “这很奇怪吗?”我微微涨红了脸,“我们是情侣,情侣表现得亲近一点很正常。” “亲近一点?你们两个刚刚可是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要当众发生点什么的气息,我是真怕你没能把持住自己……” “洛丽斯!”我把花束拍在了她脸上,以此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哪有那么夸张!” “哦,是吗?”洛丽斯拍掉了我拿着的花束,呸呸呸地往外面吐了几口不小心吃进到嘴里的花瓣,仍然没打算就此住嘴,“你在格兰芬多的老相好可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在格兰芬多的老相好?”我茫然的看着她,“那是谁?”我在格兰芬多就认识那么几个人。 “你应该问“他们”是谁。”洛丽斯说完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作业纸上去了。 -- 第五十章地狱般的万圣节回忆 ⅾαимěǐ.ǐ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 时间是刚吃过晚饭,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洛丽斯今天突发奇想,要和其他人比拼一下巫师棋的技术:她此时正在楼下和汉娜·艾博在棋盘上激烈地厮杀着。 剩下的舍友当中,我只知道赛妮亚·瑞德最近好像新交了一个格兰芬多的男朋友,现在多半是和他在城堡里的某个地方约会——这还是另外两个舍友在宿舍里交头接耳的时候被我无意中听见的。 洛丽斯听说之后,她表示很好奇对象会是谁,但可惜的是,无论是我还是她,跟赛妮亚的关系都说不上是太好。 如果我们随随便便就过问这些事,说不定会让赛妮亚心生猜忌——毕竟我们平常的状态就是谁也不理谁。 至于洛丽斯参加舞会要用的礼服,她一早就准备好了——她妈妈在法国的成衣店为她订做了一条特别漂亮的浅黄色长裙。 衣服刚到,洛丽斯就迫不及待地试穿给我看了。 其实,只要洛丽斯不张嘴说话,她真的跟仙女没有什么两样——都能漂亮得能够让人呼吸一窒。 我记得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妈妈就给我寄来了一个包裹。 但我那时整日忙着准备比赛,还有堆积如山的功课,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拆开来看——妈妈在上周写给我的信里提醒我说礼服要在正式参加舞会之前穿在身上试试大小:她担心我经过半个学期无人监管的暴饮暴食(如果我手里有一部麻瓜的移动电话就好了,我一定要大声对妈妈发一顿牢骚,告诉她我根本没有那么做)后胖得穿不进去了。 可我收到信之后又把这件事给忘了,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从今天开始,学生们算是正式放假了,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梅林保佑我——希望这半个学期过去我的身材没有走形太多。 当然啦,就算真的胖了点,距离舞会还有一个多星期呢!我完全来得及想办法让自己瘦下去一点。 想到这里,我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衣服袋子。 赫奇帕奇宿舍到了晚上很昏暗,只有床头柜的桌灯和天花板上的植物有些光亮,我不得不把整件“礼服”抖开,跑到浴室开灯看它的真面目。 然后我就傻眼了。 这是一条两侧有着泡泡袖的连衣裙。 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地确认,裙子的设计,触感,都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妈妈竟然把我三年级时在一个万圣节派对上穿过的那条裙子给寄过来了——她应该找裁缝为我调整过了大小,这条裙子的尺码一看就是为现在的我量身打造的。 可有关那一晚的荒唐记忆,却瞬间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已经顾不上这样做会不会把裙子变得皱巴巴了——我慌乱地把衣服团成了一团,塞回到了袋子里,然后抱着它左顾右盼,想找一个地方把它藏起来。 我现在就写信告诉妈妈这条裙子不见了,让她再想办法抓紧时间给我寄一条……要不我干脆点,把这条裙子就此烧掉算了吧? 洛丽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回来的:她刚进门就一眼看见了我手里的包裹。 “所以那就是你妈妈寄给你的礼服裙子?”她兴致盎然的问,“不穿上试试看吗?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首饰。” 我的脸色一定很糟糕,否则洛丽斯不会这么快地就转换了自己的语气。 “你怎么了?”她不确定地问,“你看起来像是刚刚被那个包裹打了一顿,脸色发青。” “我妈妈给我寄了一条我这辈子绝不会想去穿第二次的裙子。”惊慌过后,涌上心头的情绪逐渐变为了愤慨,“该死的,我就不应该让它挂在那里被妈妈看见……” “介意让我看一下吗?”洛丽斯走到了我扔在床上的包裹旁边。 “如果你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来的话?请便。”我没好气地说。 洛丽斯把被我团成了一团的裙子抖开,向我刚才那样,背着浴室的光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我觉得这条裙子没有任何问题,从设计上看它简直美呆了,”洛丽斯说,“最大的问题应该出在你身上,而不是这条裙子——所以说,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如果你不说明白,没有人能帮你解决问题——我可不会读心术。”洛丽斯坐到了我的床边上,“说吧,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别问了——我对某个人发过誓,说我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洛丽斯,我现在只想解决掉裙子的问题——比如想办法写信让妈妈帮我买条新的。如果到最后连霍格莫德也不能帮我解决问题的话,我宁可那天穿着校袍参加舞会。” 洛丽斯响亮地啧了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什么东西过来——我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啦~” 突然,我听见洛丽斯像是在模仿玩具熊一样掐着嗓音说话——出于好奇,我抬头瞄了一眼。 “我是一个名叫洛丽斯的玩具熊~”洛丽斯在说话的时候举着一个小熊玩偶挡在脸前,“聪明绝顶的洛丽斯现在非常希望这个愚蠢的夏王能快点把事情说清楚~” 我呆愣地看着洛丽斯的表演,一瞬间甚至心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洛丽斯本人。 “行了,现在说吧,”洛丽斯恢复了她惯用的冷酷口吻,“记住,你现在是说给玩具熊洛丽斯一个熊听的——我只是一个需要时刻陪同它的监护人。” 我现在确认这就是洛丽斯本人了。 “这事并不光彩,而且……”我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我需要确认一下,你听完之后真的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 “当然——况且你不觉得这比在一旁看着你发疯要好?”洛丽斯怀疑地看着我说,“还有,我说过了,你现在是在对玩具熊洛丽斯说话,你尽管放心大胆的——” “三年级的时候,我穿着它参加了一个万圣节派对——那个派对你应该还记得,家养小精灵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把南瓜派做得难吃的要死。”我深吸了一口气,语速飞快的说,“派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年级学生从派对上领走了。” 洛丽斯闭上了嘴巴——她把玩具熊抱在了怀里,安静地坐在了一旁。 宿舍里现在很安静,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好像显得过于吵闹了——我的声音可能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在一个空教室里,他——但没到最后,因为希——不,还是算了吧,我承认这可能听起来没有怎么样——”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像是失控了一样开始颠三倒四。 “你在说什么胡话?”洛丽斯突然声音尖锐的打断了我。 “这听起来没有怎么样?”她看起来像是被我的话语激怒了,“看在你刚刚只是想转移话题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个说法一次——但我有必要重申一次,夏王,我绝不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把脑袋低了下去。 我的脑子在因为刚刚那段复述嗡嗡作响——太清晰了。 那一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 我原以为这件事经过了四年的沉淀,已经能够让我当作一个笑话对任何人一带而过了——可现实却告诉我,我做不到。 这条裙子在那晚过后仍旧透擅地被我留了下来——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想法来,我早该把它烧掉的。 但我始终没有。 在心里深处的某个地方,有个声音一直在轻声对我说那天晚上做错的不是我,也不是这条裙子,而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高年级学生。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学院的,也不知道他的长相,更不要说是姓名。 “梅林在上……霍格沃茨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简直不敢相信。”洛丽斯把玩具熊扔到了一边,她在寝室里来回的踱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烦躁的心情平复下去似的。 “所以这条裙子……” “烧掉,剪烂,或者……”洛丽斯不耐烦地举了两个例子,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别问我,”她看着我说,“问问你自己打算怎么处置它。” “这条裙子其实真的很好看,”我摸了一把这条裙子的布料,“做工精美,为我量身打造,它原本就是饱含了我妈妈心意的一份礼物——妈妈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 “如果你跟她说了,你妈妈绝对当场就把你领回家学习了。”洛丽斯g巴巴地说。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觉得洛丽斯说的一点也没错。 突然间,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穿着它出去走走。”我拿着裙子站了起来。 “什么?现在?”洛丽斯张大了嘴巴,“你确定吗?城堡里可没有保温的咒语让你能穿着裙子到处跑。” “我知道,但我得确认一下……确认那个人给我的影响不再那么大了,对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洛丽斯不确定的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吧。”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不用,”我摇了摇头,“我去去就来。” -- 第五十一章偶遇姜红s(ED1-21) 我把裙子大概地叠了一下,装进袋子,最后抱在了怀里。 接着,我走出了寝室——在活板门合上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洛丽斯仍然坐在床上,脸朝着我离开的方向。 休息室里很热闹,大家都在享受假期正式开始前的第一晚——没有人注意到我在他们身后悄悄地爬出了公共休息室。 可还没等我找到一间空教室换衣服,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十二月的气候和十月份完全是两码事——没有了毛衣和厚裤子的保护作用,我冻得像是不小心一个从窝里掉到了地上的秃毛鹌鹑。 尽管如此,我还是哆嗦着身子把这件轻飘飘的裙子换上了。 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本以为穿上这件衣服对我的影响会是巨大的,比如立刻把我的记忆带回到那天晚上,由于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那种可怕的、窒息的、能将我溺死在里面的无能为力感又会席卷我的全身。 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事发生。 也许是因为寒冷,我的脑袋始终无法沉浸到回忆中——我的眼里,心里,全是面前这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教室,而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同一个“冷”字。 我轻轻提着裙摆、试探着走了两步——教室里实在是太冷了,我一直在发抖,但布料划过小腿时带起的一阵丝滑感,仍然顺利地被变得有些迟钝的皮肤感知到了。 我试着让自己转圈——开始的时候,我的身体很僵硬,好像自己正在做什么坏事一样——渐渐地,我适应了寒冷,步伐越来越快。 一间空教室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大小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我想去城堡里走一走。 也许是因为明天开始就是假期了,走廊里空无一人,通往图书馆的道路也没有一个学生——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正围坐在舒适的休息室壁炉前,或者同样被烘烤得暖乎乎的寝室里享受片刻不用被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欢乐时光。 同样的,因为假期,这段时间也不会有哪个学院的级长突然从拐角现身问你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走廊上有什么目的。 一楼,没人。 二楼,没人。 三楼,没人。 四楼,没—— “哎呦!” “哎呦!” 我正打算像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那样,在心里小声地总结一句四楼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学生出现的走廊,一个人影就突然从拐角现身,差点撞歪了我的鼻子。 不等我站直身子看清撞我的人究竟是谁,一双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疯了吗?”一个带着毛线帽的红头发韦斯莱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十二月末的晚上,只穿着一条裙子,而且还是往西塔楼的方向走?” “哎呀,是韦斯莱先生。”我机械X地扬起了一个微笑,刚想接着自己的话头再问上一句“你是哪个韦斯莱先生”,一个喷嚏就控制不住地打了占据了我发言的时机。 “阿嚏!” 我堪堪在喷嚏打出去的前一秒捂住了嘴。 “笨蛋!愚蠢!”这个韦斯莱恼火地把自己的外套迅速脱了下来,盖在了我的肩膀上——虽然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让我仔细观察的机会,但仍然让我觉得分外熟悉。 会用他刚刚那个姿势给别人披外套的,据我目前所知,只有乔治·韦斯莱一个人。 当然啦,为我披上过外套的人,本身在这个学校里也没有几个就是了。 “你是乔治,我猜的对吗?” 我一边伸手让胳膊钻进这件厚外套外套的袖子里,一边小心翼翼地确认着眼前这名落单了的双生子的身份。 “恭喜你答对了,需要我给赫奇帕奇加十分吗?”在乔治回答完我的下一秒,一顶毛线帽也被毫不留情地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乔治,你不用再——”我想告诉他,他用不着再把更多衣服部件给我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乔治在我说话之前就已经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他正在以一种快把我勒死的力度把那条围巾往我的脖子上系。 “停下——乔治,我是说真的。”在连续几次的挣扎无果后,我再也挂不住脸上的微笑,没好气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嘴唇都被冻得发紫了,夏,”乔治的表情也紧绷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回答他,但我再度打了一个喷嚏。 这回无论我说什么乔治都不打算停下来听了——他飞快地把我往楼下拽。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狼狈地单手擦了下鼻子(另一只手正被乔治用力拽着),“等等,你走的太快了,乔治,我要摔倒了——” 幸运的是,我没有摔倒,但也没能站起来几次——后半程的乔治几乎是在全程拖着我走。 但凡我慢上他两步,就会演变成被他拽着前行——我的鞋底在光滑的走廊地板上打滑,几乎是蹭着地面在走。 那张挂在厨房门口的水果画像被乔治粗暴的挠了几下——总之,在我看来,那力度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挠痒。 谢天谢地——那只浑身都是痒痒肉的梨子这次也配合着他吃吃地笑弯了腰,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又是厨房。 上次我在空教室睡觉被冻着了以后,弗雷德第一反应也是把我拽到这里来。 在乔治像是完成某种固定流程一样找家养小精灵索要毯子和热水袋的时候,我忍不住出声问了这个问题(当然,我没有提及弗雷德的事)。 乔治愣了一下。 “因为这里离你的公共休息室很近,等你一恢复,马上就可以回宿舍里去。”他说着拉过我旁边的一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们两个面前正好立着一个熊熊燃烧着的大壁炉。 只要我们再坐几分钟,马上就能觉得从头到脚都染上了暖意。 -- 第五十二章厨房里的约定(ED1-22) “可能这话有点突然,”在沉默了一会后,乔治开口说道,“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 “是吗?谢谢。”我捧起一个被家养小精灵塞给我的茶杯,满足地喝上了一大口,“这是我给舞会准备的礼服裙子。” 乔治也喝了一大口茶水,听见我这句话之后,他“噗”地一声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全部吐了出来。 “嘿,你还好吗?”我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了乔治只是普通地被呛到了才放心,“难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没有,我只是……”乔治的脸看起来有点红,“我只是刚好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刚刚就在想你如果穿着它参加舞会是什么样。” “说到舞会,你邀请了谁?”我感兴趣地问。 “如果我说是秘密呢?”乔治挑高了一侧眉毛。 “真令人心痛——哦,谢谢你,我喜欢小饼干。”我刚准备夸张地捂着穴口给乔治来一段他和弗雷德最喜欢的戏剧性模仿,一个勤劳的小精灵就捧着一筐子小饼干出现在了我面前。 “为小姐服务是拉拉的荣幸!”因为我的一句感谢,小精灵灯泡一样大的眼睛在刹那间就盈满了泪水——我家没有家养小精灵,所以被它们这样像神明一样对待,我还是多少有些不习惯的。 “来几块吗?”我把筐子递给了乔治,他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三分之一——在只用了一只手的情况下。 “先前就想说了,”我咬了半块饼干下来,感慨道,“你的手真是既漂亮,又实用,如果我也有这样一双手就好了。” 乔治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吭声——他还在忙着消耗掉刚刚塞进嘴巴里的饼干,顾不上说话。 “补充一句,你还有一张大嘴。”我努力了下,发现自己往嘴里塞三块就已经是极限了,乔治却能够把整整五块饼干轻松地咀嚼成小块。 “所以……有关舞伴的话题,你不打算继续了?”乔治的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块小饼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以为你不打算告诉我呢。”我惊讶地说。 “不,我刚刚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乔治大大方方地让自己靠在了椅背上,“这么说吧,我邀请了赛妮亚·瑞德。” 这回差点被茶水呛到的成了我自己。 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吓坏了乔治和我们身后的一众家养小精灵——唯独这次,在咳嗽之余,我感到了一丝欣慰。 看啊,终于有正常人知道要关心一下剧烈咳嗽的人了。 从不关注我这一点的我妈妈,还有洛丽斯——她们都是魔鬼啊。 “赛,咳,赛妮亚——咳咳咳,是个好姑娘,你眼光不错。”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一句话,突然,一个念头伴随着它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原来赛妮亚最近正在约会的那个格兰芬多,是你吗?”我讶异地看着他。 “什么,她和你这么说的吗?”不知为什么,乔治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而且有点紧张——他坐直了原本因为放松而在椅子上下滑了一截的身体。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是听另外两个女生说的——她们没有提到你的名字。”说完,我打量了一番乔治的脸——刚刚有什么在他脸上闪了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也许是厨房的灯光非常明亮的缘故,我突然发现乔治的睫毛比他的头发头发的颜色还要浅(就是它刚刚亮了一下)——比那些化妆舞会里特意染了颜色的巫师还要好看。 “我脸上有什么吗?”乔治问道。 我这才发现,在我观察他睫毛的同时,乔治也一直在看着我。 “不,什么都没有。”我收回了目光。 “我没有在和赛妮亚约会,”乔治重新躺回了椅子里,两条过于修长的腿从那头伸到了我脚底下,“我想找个舞伴,而赛妮亚刚好出现了,就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两个之间不适合谈这种话题——尤其是在我察觉到乔治对我有过不一样想法之后。 “对了。” “对了。”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你先说。”我急忙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强行让发言权转到了乔治手里,因为我只是想转移话题,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必须要说的事情。 “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晚你试图冻死你自己是为了什么。”乔治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简单地放过我。 “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我说着话,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当然啦,如果刚刚你没有出现……” “我没有出现会怎么样?”乔治追问道。 “……乔治,我有点想吐。”我捂住了嘴。 “什么?”乔治从他那把椅子上跳了起来。 “快,给我一个纸袋子——梅林保佑你,谢谢……”一个家养小精灵眼疾手快地塞给了我一个,我低下头,呜哇一声,狼狈地在那个纸袋子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我把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我才意识到乔治一直蹲在我的旁边,手臂紧紧地揽着我的肩膀。 “离我远点,乔治,如果我病了,离呕吐物太近会传染你的——” 乔治直接用一条热毛巾把我的话堵了回去。 “还想吐吗?”他帮忙把我的嘴擦干净了。 “不了,好多了。”刚刚那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也好多了。 “……如果你没事,为什么会又突然开始掉眼泪呢。”乔治叹息一声,用干燥的手掌在我脸上擦了一下。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夺眶而出,像是五百年没有哭过一样汹涌地流了出来,打湿了我的脸颊。 应该是我刚刚太难受了——就这么说吧,今晚已经汇聚了太多令我难受的事情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发出了一声抽噎——乔治紧张地从家养小精灵手里拿过了一个新的纸袋子(他可能以为我又要吐了)。 但我只是开始嚎啕大哭。 我找不到一个哭成这样的理由,但我总觉得自己早该这样哭一场了——第一个项目刚比完那会我就该哭出来的,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我也该这样哭一场。 …… 等我终于平静下来,乔治的毛衣上已经被我的眼泪、鼻涕、口水等各种因为哭泣产生的T液弄得一塌糊涂了。 “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哭的时候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了——我就是那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一边愧疚地看着乔治的穴口。 “但你需要一个拥抱,”乔治说,“至少你刚刚看起来像是。” “是啊,多亏了你刚刚像哄小孩一样抱着我,我冒傻气的时间被延长了两倍。”我自暴自弃的说。 通常来说,人在得到安慰时只会哭得更大声。 心里有一个我在倔强地认为乔治刚刚在帮倒忙,但另一个我却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是这样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感觉好些了吗?”乔治拉着我站了起来,“需要我送你去医疗翼吗?” “说真的,乔治,我毁了你假期开始前的第一个晚上,让我独自待会吧。”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只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难道你希望自己今晚的样子还会被别人看见吗?”乔治怪模怪样地说,“比如说,迪戈里?” “哦,千万不要。”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我宁可去树林里和马人搏斗……” “但他是你的男朋友。”乔治语气尖锐地指出了这一点。 “不,乔治,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忍不住失笑,“这么说吧,我很庆幸今晚遇到了你——但我死也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我这幅狼狈至极的模样了。” 乔治挑高了眉毛,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露出了我熟悉的微笑。 “好吧,就把今晚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对吗?” 乔治说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 他这是在说自己不会告诉弗雷德吗? “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我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当然,也请你们忘记这一点,真对不起,我总是跑来厨房给你们添乱……”我抱歉地对厨房里的小精灵说。 这之后,我跟乔治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安抚因为我的歉意而惶恐地尖叫起来的小精灵们。 “我们绝没有嫌弃小姐麻烦的意思!” “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拉拉不想接受这样的道歉!”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让我们揭开这一页吧,谢谢了——” 我头疼地把它们安抚下来,和乔治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今晚可能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谢谢了,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谢谢你今晚带我过来。”我对乔治说——这时我们两个都抱着一筐准备带回休息室和大家分享的食物,站在了厨房门外。 “你今晚给了我数不清的惊吓——我很多年没有被集中地吓到过了,所以我也很愉快。”乔治半开玩笑地说。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放过你这一次。”因为他今晚的表现,我决定不跟坏嘴巴的乔治计较太多,“你好像还没有说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楼呢。” “你也没问。” “我想问来着,但我的呕吐物显然先到了一步。” “和我跟弗雷德手里的订单有关——哎呀,这可是商业机密,懂吗?”乔治做了一个鬼脸。 “哦,现在那倒是商业机密了,对吗?”我假装生气地说。 接着,我们两个人都忍不住轻松地笑了起来,气氛很好,连我们周遭的空气好像都没有那么寒冷了。 “那么,我想我们也是时候该说晚安了……”我正打算和乔治告别,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有些不一样的表示。 “你可以稍微弯一下腰吗?” “嗯哼?”乔治从善如流的侧着脸、躬身靠近了我。 他应该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带着一丝笑意想着,偏头在他的右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晚安,乔治。” -- 第五十三章圣诞假期伊始(ED1-23) 假期的第一天是个Y天——等我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昨晚我和洛丽斯写了一整晚的圣诞贺卡——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帮洛丽斯写(仅对于那些和洛丽斯关系并不是好的亲戚,她负责写名字,我负责写一句简略的祝福语)。 她的亲戚实在是太多了,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光是和洛丽斯还在坚持隔几个月就用书信联系一次的表亲就有五个左右。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两个写完的贺卡已经在桌子上堆积如山,一群吵吵嚷嚷五六年级的学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们把我和洛丽斯连拉带拽地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 盖瑞和蒂莫西这两个老熟人也在这群吵嚷的学生里面。 他俩笑嘻嘻地对我说塞德里克今晚运气逆天玩纸牌游戏整整赢了一晚上,他们好不容易才合力让塞德里克输了一次——他最后选了大冒险。 塞德里克的“好兄弟”们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要我在塞德里克完成他的俯卧撑惩罚任务期间趴在塞德里克背上。 可怜的塞德里克,只完成了三个就再也起不来了——我作为让他精疲力尽的罪魁祸首深感愧疚。 怀着一颗想要赎罪的心,我加入了他们的卡牌游戏当中。 “这么早……?”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困倦的声音,打断了我对昨晚的回忆。 “不早了,塞德里克,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说完就在冷空气里瑟缩了一下,“好冷啊。” “不客气。”塞德里克说着掀起了被子的一角。 我顺势往后一倒,转了半圈,把身体挤到了塞德里克的被窝里面。 他的体温比我高,刚一钻进去就暖和得让我想喟叹一声。 “我们都没换睡衣——真难想象我们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我摸了一把塞德里克的穴口,被这件手打毛衣毫不客气地扎了一下。 “一不小心跟他们玩得太疯了。”塞德里克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们睡了几个小时?有八个小时吗?” “反正比我们工作日里睡得要少。”我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两个在被窝里赖了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准备洗漱。 “待会在礼堂见。”塞德里克对我说完拎着一条毛巾先一步消失在了浴室门口——早上洗澡好像是他专门用来醒盹的习惯。 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塞德里克的寝室——还有两个塞德里克的舍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连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 “真不敢相信,昨晚你能打牌打一半趴在塞德里克床上睡着了,知道你睡着以后我一个人打两个人的牌有多累吗?还有,你拿了一手的烂牌居然也能装模作样地打了那么久……” 出乎我意料的是,洛丽斯今天醒的格外早,我回寝室的时候,她已经吃完午饭回来了。 “哎呀,我根本不会玩牌,”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而且你不知道,塞德里克的床褥真的很软——他在床单下面垫了他妈妈手工制作的一层厚垫子……” 洛丽斯从鼻子哼了一声,手底下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重重划过去了一道。 “今天外面下雪了吗?”简单洗漱过后,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打雪仗呢。” “下雪了,而且很大——不过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对那种冰冷、暴力的运动不感兴趣。”洛丽斯头也不抬地说。 我独自来到礼堂准备吃饭,发现今母赏我一样准备留在学校里过圣诞的学生特别多——基本上没有几个回家的,礼堂简直和上学期间热闹得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了课程在后面把学生们当皮球踢着跑,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笑容——同样的,终于可以不用在结束帽频的一天后继续翻阅那些写得千奇百怪的论文的教授们也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麦格教授心情很好的坐在她的座位上享受着午餐——她平时都在办公室里一边批阅论文作业,一边吃着g巴巴的小面包片之类的东西,我去办公室找她问问题时看见过。 “夏,我们最好的姐们儿——知道吗,昨晚我们的金丝雀饼干大获成功……”我刚在赫奇帕奇长桌边上坐下,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炖菜,弗雷德就从身后的格兰芬多长桌转身跳了起来,重新按着我的肩膀、在我旁边坐了下去——他迫不及待地和我分享昨晚的收获。 “我们收到了一大批订单,”乔治也坐了过来,“这个假期里我俩有的忙了。” 我一眼就分清了他们两个谁是谁——因为乔治冲我多眨了几下眼睛。 “打扰一下,两位商业天才,”我努力咽下了嘴里的炖菜,不满的对他们说,“今天是放假第一天,而你们已经开始工作了?” “正因为是假期,所以我们才要加班加点的收割掉人们的裤子口袋里的每一枚西可和加隆——”弗雷德激动地说。 “你已经阔到不认识纳特了吗?真令我惊讶,”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好了,离我远点,工作狂先生们,我要尽情享受假期还有热腾腾的炖菜,休想把我拉去帮你们抄写魔药配方……” 打发走这对钻进了钱眼里面的双胞胎之后,我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看见了和朋友一起准备吃午饭的哈利、罗恩,还有赫敏——我兴冲冲地端起盛满了炖菜的碗就跑去加入了他们。 -- 第五十五章哈利的舞伴(ED1-24) 距离舞会已经没几天了。 学生们在假期里玩得很愉快,包括我——这是我第一个没有回家和父母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我敢打赌他们其实在心里偷着乐呢,”我说道,一边端着一杯热奶茶坐在了一把沙发椅的扶手上。 塞德里克正坐在这张沙发里面,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卡牌游戏。 这是我最不擅长的游戏之一。 当然啦,如果现在不是冬天,而是夏天,这帮人早就拿着扫帚出去玩魁地奇了。 “为什么?” 塞德里克问道,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牌。 “就这么说吧,如果他们心里有个排名——” 我喝了一大口奶茶,思考着如何给塞德里克解释这个我当了十七年电灯泡的事实。 “我肯定永远排第二——哦,更坏一点,也有可能是第三,哦不,好像是第四……” 我屈着手指数父母的心爱之物,并惊恐的发现他们视如珍宝的东西比我一开始想的还要多。 “你在说斜起?” 刚好一局游戏结束,趁着伙伴还在洗牌,塞德里克不解地看向了我。 “哦,好吧,某些人不理解是很正常的——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你父母心目中的top1。” 我嫉妒地说。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根本不会让别的男生碰她一根手指。”塞德里克轻笑着说,“我会拿着我的飞天扫帚把他们全部打一顿。” “真令人惊讶,”我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正在对别人家的女儿动手动脚吧?” 此时他的胳膊刚好绕过我的后背,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抱枕似的搂着我。 “就是因为我知道男孩子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塞德里克把头埋在了我腹部上的毛衣里,发出了沉闷的说话声。 “等你放假,”我轻柔地梳理着塞德里克的头发,同时小心地不让杯子里的奶茶洒到他头发上,“我可以带着你玩两圈,爸爸给我准备了一笔用来毕业旅行的资金……哦对了,你的幻影移形资格证书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八月末报名参加为期十二周的学习,他们差不多应该已经在上个月参加过第一次考试了。 塞德里克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 “事实上,还没有,”他摸着鼻子说,“我遇到了点困难……” “那天考试塞德里克让一只眼睛上的睫毛全部消失了,”盖瑞大大咧咧地补充完了他没说完的话,“鬼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哎呀,真是谢谢你,盖瑞。” 塞德里克咬牙切齿地笑着说。 桌旁围坐着的一圈人都为此发出了哄笑声。 “我猜是庞弗雷夫人让它们都长回来了?” 我扒开塞德里克的刘海看了一眼。 他的睫毛依然很茂密,像小刷子一样齐整地长着,不像是刚刚弄丢过一次的模样。 “是啊,因为没有睫毛会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眼睛光秃秃的感觉并不好受。” 塞德里克有些后怕地说。 “还好不是眉毛——庞弗雷夫人在治疗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没让他的眉毛长回来。” …… 下午的时候,我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偶遇了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哈利。 他一看见我就慌忙地把羊皮纸模样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面,也许是他正在背的一页笔记? 总是在吵吵嚷嚷的休息室里待着也让人腻烦,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两个决定一起绕着黑湖走两圈。 “弗雷德邀请了安洁莉娜,乔治邀请了赛妮亚,金妮答应了纳威,”我说,“罗恩那边有消息吗?” 我们聊起了学校里马上就要举办的这个大型活动。 “他准备去邀请赫敏,”又是一阵强风吹过,哈利缩了缩脖子,“说实话,我总感觉他俩就快要在一块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他看起来有点沮丧。 “这就是你一个人跑出来的原因吗?” 我忍不住笑了。 “是啊,”哈利尴尬地说,“这感觉真的很怪——你两个最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成了一对,自己一下子就落单的那个。” “看开点,大家都有长大的一天。” 我踢飞了路上的一个小石子儿。 “即便他们成了情侣,他们依然会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宽慰他说。 哈利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黑湖边上的草地满满地铺着一层厚雪。 我跟哈利现在走着的明显是一条依靠人力扫出来的通道——我想费尔奇先生真应该在冬季里得到一次加薪。 除了黑湖附近的草地,城堡的其他地方也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我和哈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关他两个朋友的事,渐渐走到了海格的小屋附近。 来自布斯巴顿的浅蓝色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像是一个被冻得变了色的南瓜。 它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屋,便是海格居住的小木屋。 “这么冷的天气,海格竟然不在家。” 我看着小屋那扇黑漆漆的窗户,扭头对哈利说。 “是啊,也许他忙着和马克西姆夫人约会呢。” 哈利漫不经心地说。 “所以——” 我眼珠一转,把话题转回到了哈利身上,“看来海格教授都找到一个合适舞伴了——你呢?哈利?你的舞伴找的怎么样了?” “哦!”哈利窘迫地摸了一下鼻子——它现在冻得红彤彤的,像一小块萝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眼神躲闪、嘟囔着说。 “我想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个,”我看着他的脸色说,“你会介意对方是个三年级的学生吗?” “当然,啊,我是说,我不介意——三年级也没有关系。” 哈利急急地说。 于是我领着哈利一路来到了拉文克劳塔楼门口。 “我该怎么做?”哈利在我身后担忧地问我,“我该站在这里等你吗?还是说我应该躲起来?” “冷静点,哈利,你只需要询问一下她愿不愿意和你去舞会。”我安抚他说,“不会那么可怕的,相信我,她是个好姑娘。”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入口处挂着一个门环,看见我们靠近,门环上伫立的石鹰活了过来。 “你们不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你们要找谁?” 它审视着我们两个,语气平静地问道——很显然,它看见了我胸前的级长徽章。 “卢娜·洛夫古德,”我对门环说,“麻烦你向里面通报一声。” 石鹰僵直了一会身体——似乎是分出一部分意念去通报了——随后,它再次动了起来。 “稍等。”它说。 没过多久,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大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 卢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出现在了门后。 “真不可思议,”卢娜兴奋地说,“我头一次知道门环还有通讯功能。” “别高兴得太早,这项传唤服务只提供给级长和老师,”我提醒她说,“你待会回去还得回答一个问题。” “这个人我认识,”卢娜目光落在了哈利身上,“你是哈利波特,你好。” “你,你好。”哈利不自在地说,“我是来……呃……” 可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卢娜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有关舞会的事情吗?”卢娜的眼睛一亮,“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啊?哦,这太好了——谢谢?” 哈利被卢娜能够读心般地表现吓了一跳——他求助般地看向了我。 “卢娜的洞察力一向很强,”我宽慰他说,“你习惯就好。” 卢娜原本圣诞节是要回家的,但她家的壁炉在放假前出了点岔子。 它不仅不能提供温暖的火焰,还会源源不断地往房间里送入冷风。 被冻坏了的洛夫古德先生连夜写了一封信让卢娜留在温暖的霍格沃茨里过节。 他本人则是暂居在破釜酒吧,满世界联系一个能在假期里提供修理壁炉服务的人。 -- 第五十六章圣诞礼物(上) Dαимěǐ.ǐ 在和赫奇帕奇学院的其他学生痛快地疯玩了几天之后,我便对娱乐失去了兴趣,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书本上。 这学期里,我的学习任务要比普通七年级学生繁重得多。 我不仅要思考怎么通过newt,还要惦记着三强争霸赛的事。 那颗椭圆形的金蛋已经跟我磨合了一个多月,但我对它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到这,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我扔掉了手里的羽毛笔,抱起床上的金蛋,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金蛋里传来的刺耳的尖叫绝对隐藏着下一个项目的考试信息。 这几天通过对金蛋的保养,我已经检查过了每一处缝隙。 一整颗假蛋上只有一个机关:那个能够放出尖叫声的凹槽。 在我踱步的时候,洛丽斯笔挺地躺在床上,盯着她自己的帷幔顶发呆。 她脸上那层厚厚的荧光h的面膜,时不时就会爆裂开一个小泡泡。 我有时真的发自内心佩服洛丽斯的勇气。 为了美丽,她敢于尝试任何新事物。 这时,赛妮亚推开了寝室的门。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身上还有几处没有完全融化的雪花。 “晚上好。”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我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晚上好。” 她淡淡地说着,一边扯掉了脖子上的毛巾——她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因为这个动作倾泻而出。 即便是在昏暗的寝室里,也令我感到非常闪耀。 “看样子你最近选用的护发产品不错。” 洛丽斯也注意到了赛妮亚头发的变化,“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这是乔治·韦斯莱给我的试用品,”赛妮亚微笑着说,“想买的话,慢慢等消息吧。” 她看上去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她难得在宿舍里压了洛丽斯一头。 看来洛丽斯平时的表现真的招惹了一整个宿舍里的人,当然啦,这里面也曾经包括我。 “所以韦斯莱怎么样?他今晚吻你了吗?” 另一个舍友兴奋地问道。 我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想法,悄悄地竖起了一只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在表面上,我已经回到桌子前学习了。 看样子其他人仍然认为乔治和赛妮亚现在是恋人关系。 不过赛妮亚似乎也并没有去纠正他们这个说法的意愿。 “当然。” 突然,赛妮亚轻描淡写的回答就像一记重锤,砸的我有点眼冒金星。 可乔治不是说,赛妮亚只是他随便找来的一个舞伴吗?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赛妮亚一眼,却发现她也刚好在盯着我看。 但就在我们视线交汇的瞬间,赛妮亚迅速收回了目光。 我很快就因为这个细节冷静了下来。 很明显,赛妮亚刚刚是在试探我。 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露出她希望看见的破绽,但她的举动引起了我的警惕。 我有点好奇,赛妮亚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插曲让我对接下来她们三人说的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埋头在书桌上写完我要写的东西之后,我就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与此同时,我旁边的床头柜上,那条中国火球龙的小模型也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爬进了我用围巾给它搭的小窝里面。 …… 圣诞节那天早上,我是宿舍里第一个醒过来的。 理由是我自己前一晚的睡相不太好。 我在睡梦中不小心蹬开了被子,结果天刚亮我就被冻醒了。 我拉开帷幔,在床头上摸索着魔杖,准备挥舞它一下看看时间是几点。 可我刚拉开帷幔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的床铺是寝室里最靠近门口的一张,这中间的距离此刻被某样东西给铺满了—— 堆积如山的礼物竟然从我的床脚一直蔓延到了寝室门口。 我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给我的圣诞礼物。 我承认当选霍格沃茨的勇士让很多的人一夜之间认识到了“王夏”这个人的存在,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会特意给我准备圣诞礼物。 不过大部分都是匿名送的小礼物,偶尔才会有几张贺卡上留下了送礼人的署名。 比如德拉科·马尔福,他就送了我一张贺卡,还有用龙飞凤舞的字T写的一句“圣诞快乐”。 我快活地在礼物堆里挑挑捡捡,好不容易才筛选出了熟人们送的礼物。 即便是这样,这个数量也是破了历史新高。 过去六年间我从没收到过这么多来自朋友们的礼物。 妈妈的礼物是一个漂亮的头花,颜色跟我那条裙子很相配。 爸爸则是送了我一条很适合带去舞会对其他女孩子进行炫耀的项链。 它看起来就很昂贵,价格跟我去年受到的成年礼物应该相差无几。 去年的时候,爸爸送了我一块昂贵腕表作为成人礼,不过被我妥善放在了我在家的房间桌子抽屉里。 我想等以后上班了再戴着它出门——精密的仪器不会被修复魔咒简单的修理好,而学校里又容易跟其他人发生磕磕碰碰。 如果不是因为洛丽斯还在睡觉,我一定已经兴奋地跑去告诉她我不用担心今天下午的舞会没有合适的首饰戴了。 接着,我看见了署名洛丽斯的礼物——我回头看了一眼洛丽斯的床位,发现她的帷幔仍旧没有动静——我只好把她的礼物先放到了一边。 我打算等洛丽斯醒来了,再和她一起拆开送给对方的礼物。 塞德里克的礼物用一个非常大的盒子装着,掀开盖子一看,里面又分成了许多小盒子。 很显然,他想送我很多东西,于是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全部塞给我了。 我想到了自己送给他的那个礼物盒子,不禁失笑。 我也给他塞了一整盒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在这方面上我们两个算是奇妙地想到了一起。 我拆出了一大盒蜂蜜公爵里我最喜欢的那一款巧克力,一盒写着“最受女巫欢迎榜单第一名”标语的护发产品(塞德里克似乎对我的头发有种特别的执念),一盒跟洗发水同一个品牌的化妆品套装(这很好,今晚为舞会做准备的时候刚好可以用上),还有一个玩具熊。 玩具熊? 为什么塞德里克会送我一只玩具熊? 我把多余的包装纸扔到地上,举起这只玩具熊仔细查看。 它脖子上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脑袋上还有一坨乱糟糟的假发。 这个玩具熊竟然跟塞德里克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怀着奇妙的心情,把这个玩具熊放在了我的枕头上。 哈利送了我一本魔法生物图鉴(我看了一眼目录,惊喜地发现有涉及到神符马的内容),贺卡上的字迹非常工整。 赫敏送了我一大盒无糖点心(她父母是牙医),还有一张打开后会自己突然唱起歌来的麻瓜制贺卡(还好我眼疾手快地合上了)。 罗恩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蛙,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贺卡。 我知道罗恩一直对我有点误会(有关他两个哥哥),所以在看见他送我礼物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惊讶了一下。 这时,我的舍友们也陆陆续续起床了。 洛丽斯拉开了床幔,一边打哈欠,一边熟练的伸手去够床脚堆放的礼物。 她的礼物高高地摞成了小山,看起来一点也不比我少。 反观赛妮亚他们的礼物数量就正常了许多,平均每个人都有十几件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 洛丽斯一眼就看见了我枕头上的玩具熊。 “这根本就是想让你回宿舍了也要一直惦记着他的意思,”她笃定地说,“夏,我强烈建议你,快点给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点教训吧。” “忍着点吧,洛丽斯,他才刚刚十七岁。”我忍着笑说。 -- 第五十七章圣诞礼物(下)(ED1-26) 弗雷德和乔治两人的礼物竟然是分开来送的。 我以为他们两个人会一起凑一份礼物,附赠一张字写得歪七扭八的贺卡什么的呢。 怀着好奇心,我率先拆开了来自弗雷德的那个包裹。 包裹里面竟然放着一张巨大的糖浆馅饼:刚一打开盖子,甜香味就弥漫了出来。 在这张馅饼的中间,弗雷德用饼皮拼凑出了一个女孩的剪影。 长头发,拿着一个根魔杖,姿势像是在叉着腰仰天大笑。 不用他写纸条补充说明,我都知道弗雷德这是用饼皮堆了一个我。 我的眉毛抽搐了一下,拳头有点发痒。 真想打弗雷德一拳。 不过看在他辛苦烘焙的份上,我原谅他这一次。 包裹里还被弗雷德贴心地放了一把y纸片做的小刀——虽然很容易被水毁坏,但用它的y度拿来切馅饼绝对是绰绰有余。 我迫不及待地切了一角,往口中送了一大口。 鲜甜的冰N油瞬间浸润了我的口腔——冷吃的糖浆馅饼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我把剩下的馅饼切成了均匀的几块,分给了宿舍里的其他人—— 糖浆馅饼的甜香很快就在宿舍里弥漫开来。 接着,我把目光转向了来自乔治的包裹。 他的包裹比弗雷德的小一点,而且摸起来很软,我以为他送了我一顶帽子或者是一条围巾。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送了我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 款式跟我之前在他身上看见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要比他的厚上很多,而且穴口上也有一个大写的字母w。 和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一样,我的姓氏首字母也是w。 只不过字T的颜色并不是他那件的橙色,而是金黄色。 袖口的设计也略有不同:这件毛线衣的袖口和衣摆都有一截金黄色的边。 从整T上来看,它倒是非常符合赫奇帕奇的风格。 随衣服一起的还有张字条。 笔迹很深,就像是纸条的主人咬牙切齿地在写字一样。 上面写着:今后你将失去没有厚外套的这个借口! 啊哈,我居然被乔治给威胁了。 不过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谁让我三番五次在乔治面前上演“如何冻死我自己”呢? 我兴冲冲地把这个毛衣外套套在毛绒睡衣外面试了试——很暖和,摸起来也不怎么扎手,就是套着一层厚睡衣试穿起来有一点紧。 我没敢去看赛妮亚是否收到了乔治的礼物,也没敢去跟洛丽斯炫耀我收到了一件很可能是乔治亲手打的毛衣。 趁着其他人还在欣赏自己的礼物,我把这件毛衣和我床头柜上其他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令我高兴的是,丹尼尔也送了我圣诞礼物。 他的礼物盒子里还附带着一条对这件礼物的说明。 他在纸条上告诉我,只有把瓶子里的液体(我看了一眼,发现它还是浅紫色的)滴在想要用来取暖的物品上,就可以让它在两小时内获得供暖能力。 我随手就拿着瓶子在我床头柜的水晶球摆设上滴了一滴进行尝试。 下一秒,等我再去摸这个总是冰冰凉凉的水晶球时,它已经散发出了足以令我的手掌感到温暖的热量。 这太神奇了。 我从未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学过这种药水的制作方法。 多半是丹尼尔自己看课外书学来的。 我怀着对这名一年级魔药天才的敬意,把这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收纳在了抽屉里。 最后一个被我从礼物堆里翻出来的,是卢娜的礼物。 她送了我一个看上去就是自制的项链:一串边缘被打磨过的啤酒瓶盖。 每两个瓶盖之间都有一颗亮晶晶的小珠子,负责把它们串连起来的绳子是结实的三股绳。 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这份礼物肯定花了卢娜不少时间。 我把它和从赫敏那里买来的徽章(两个都在我这,原本打算送给洛丽斯的那一个被她拒绝了)放在了床头柜上的首饰盒里。 我打算待会出门的时候戴上它试试。 “哦,我翻到你的礼物了。”洛丽斯突然说,“你看见我送你什么了吗?” “还没有,我在等你一起。” 我说着拿起了刚刚被我放在一旁的礼物盒子。 “嗯——感觉T型好像不大?” 洛丽斯抱着我送她的盒子哐哐晃了两下。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一边撕去了手底下盒子里的包装纸。 洛丽斯送我的礼物好像也是一件衣服。 我正在好奇什么样的衣服会用这么高级的盒子包装,就听见旁边传来了洛丽斯的一声惊呼。 “真不敢相信!”她在床上摊开了我送给她的那一本相册,“你是怎么高到它们的?” “和科林做了点正经交易,”我得意地挺了挺x,“别看我这样,我的照片在一年级里还算抢手呢——所以你在听吗?洛丽斯?” 洛丽斯看上去一点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她太激动了。 我送了她一本收录了哈利波特二到四年级的照片的相册。 当然啦,出于某些特别原因,里面大多都是非正常拍摄角度,偶尔才能看见哈利的几张正脸。 不过洛丽斯看起来还是高兴极了。 我勾着嘴角偷笑,低头去看她送了我什么。 下一秒,我的尖叫声差点贯穿了寝室里所有人的耳朵,包括我自己。 隔着老远我就看见赛妮亚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但因为是圣诞节,所以她没有像平时一样迅速用一副没好气的表情来提醒我刚刚发出的声音影响到了她。 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今天是圣诞节。 “你疯了吗?” 洛丽斯捂着耳朵说,“虽然我早就料到你会一惊一乍的,但也不至于叫成那个样子吧?” “你才是疯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送我这,这——” 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正经词汇来描述这件礼物。 “你的反应看起来像是一个笨蛋青少年。醒醒,它的名字就叫qqwj,说出来不会有人打你的。” 洛丽斯鄙视地看着我。 “但你为什么——” “别为什么了,收下吧,这东西可是花了我大价钱呢。” 洛丽斯高兴地跳下床,走到了我这张床的边上。 “你应该还不知道怎么用吧?来,我简单教你——” 我吓得急忙伸手按住了她。 “赛妮亚她们可还在宿舍里呢!” 我压低声音警告她说。 “哦?你刚才尖叫的时候,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模样。” 洛丽斯瞪着我说。 我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好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我的脸一定已经红成了一片。 “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我好不容易才抢购到的,”洛丽斯得意地说,“放心吧,我给自己也买了一个。” “不,这其实不是新款不新款的问题……” 我头疼地说。 好在我的心理建射在这之前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否则刚刚我看见洛丽斯送我的礼物时,脸色得坏成什么样子? 但没了心理障碍并不代表我立刻就可以跨越那道新世界的大门了! “学习技术的事情,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洛丽斯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凭你现在少得可怜的经验——不是我说,恐怕随便找一个今晚参加舞会的三年级学生都能做得比你好。” 她很快就看见我表情开始变得不对。 “啊,抱歉,我就是举个例子。” 洛丽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例可能不太合适(至少在我面前非常不合适)。 “我就这么说吧——到最后,你总不能让塞德里克懂得比你多吧?” 洛丽斯意味深长地说。 -- 第五十八章请求闪闪的帮助(ED1-27) 洛丽斯的礼物像一记重锤般敲醒了我。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和塞德里克讨论过这个话题。 更确切的说,我也从没有过和他做些涉及到脖子以下行为的念头。 尽管从结果上来看我好像一直表现得像一个接吻渴求症患者。 我总是热衷于用嘴唇来表大自己的喜爱,最近,我的这个习惯似乎也影响到了塞德里克。 但塞德里克是个绅士的男孩子——尤其是在同龄人的对比下。 哪怕他曾经有过一些疯狂的念头,在没有和我商量过的情况下,他从未试图主动越过那条线。 久而久之,我竟然开始以为大家都应该都是我们这个样子:所谓约会也不过就是牵牵手,说说话,偶尔给对方一个简单的拥抱,在休息室沙发上背对着背地依靠。 我的思绪乱成了一团,而且一直持续到了早饭时间也没有好转。 更可怕的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慌乱被新的事物给加剧了。 盖瑞的领口一如既往地胡乱翘着,偏偏今天我坐着的位置让我从一个格外新鲜的角度看见了他的锁骨。 一枚红印就像是某人的专属印章一样牢牢地刻在了那上面——我哪怕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那是崔西做的。 毕竟十二月末可没有蚊子,是不是? 我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一片,连牛奶麦片粥的味道都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好了。 我味同嚼蜡般地吃着早餐,一边祈求这阵突然出现在我穴口里的风波能快速离去。 事与愿违的是,情况在塞德里克在礼堂门口出现后,变得更加糟糕了。 一阵左顾右盼后,我急忙把刚刚拿到盘子里的水果三明治塞进嘴里。 这样一来,长桌附近坐着的其他人都知道我在吃东西,并不方便被搭话。 但塞德里克很显然不是“其他人”。 他刚在长桌上坐下来就凑近了我的脸(偏偏今天我身边有这么多空位),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他称赞我的头发很香,半开玩笑地问我是不是试用了他送我的那一盒套装。 我敷衍地冲他点点头,一边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南瓜汁。 接着,我试图把话题引到其他事情上面——只要能够让塞德里克不再专注于欣赏我的头发就行。 我问他是否喜欢我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 “很高兴看到我们在选礼物这上面想到了一起?”他不确定地笑着说。 我看着他拉过一个盘子,给他自己拿了些熏咸肉和炖菜。 “还有就是——谢谢你的酸酸棒,我想那些足够我吃到这个学期末了。” 塞德里克说着挑高了眉毛。 我忍不住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笑出了声。 这很好,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变成了一个漏气的气球,嗖的一下飞离了我的大脑。 我顺利地以一个还算愉快的心情吃完了早饭。 和塞德里克聊过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都还呆在自己的寝室里欣赏自己的圣诞礼物,所以礼堂里的人才会这么少。 他告诉我说整个宿舍只有他因为肚子饿率先跑下来吃饭了。 我忍着笑告诉他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现在也要回寝室里去了吗?” 我问他说。 塞德里克在学校里这么受欢迎,他每年的圣诞礼物数量应该都很客观。 “如果我今天运气不好没在礼堂碰上你,也许会?” 他微笑着抓起我空闲的一只手。 “走吧,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都可以待在一起呢。” 我紧张地跟在塞德里克身后站了起来,和他一起离开了礼堂。 从结果上来看,这不过又是一次平平无奇的约会。 我们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聊天上——聊我们的爱好,聊各自的家庭趣事,聊霍格沃茨的近况。 到最后,我们两个都渴坏了。 “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准备洒了糖霜的姜饼人,”我一边伸出手去挠画框里的梨子,一边扭头对塞德里克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只能祈祷它们圣诞节也会提供糖浆馅饼了。” 我们两个打算在厨房多拿点吃的喝的,便于我们待会回休息室和其他人分享。 “先让我喝上一大杯水再说吧。” 塞德里克假模假样地做出了一个掐自己脖子的动作。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门进去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哭。 我脸上瞬间爬上了一阵高热。 “我们还要进去吗?” 我不确定地对塞德里克说。 但他很显然没有遇到过有学生在厨房里哭的情况,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不妥。 “我们可以去看看情况,说不定它们需要点帮忙。” 塞德里克说。 我这才明白过来塞德里克是以为有家养小精灵在哭。 我还没来得及把“怎么可能呢”对塞德里克说出口就一眼看见了坐在壁炉附近大哭着的一个家养小精灵。 我从这只家养小精灵的打扮上判断出了它其实是一个“她”。 她穿着一套整齐的蓝色小裙子和蓝色短上衣,头上还戴着顶和衣服配套的蓝帽子。 那顶帽子上面还被掏了两个洞,露出了她的两只大耳朵。 不过,在我走近几步后,发现这个小精灵并没有远远看上去那么整洁。 她的短上衣上奖弃了汤渍,裙子上还有一块地方被烧焦了——眼泪从她那对棕色的大眼睛里滚出来,洒落在她胸前。 她胸前的衣服有着一大片深色的水痕。 我一次也未曾见过她。 “她是新来的家养小精灵吗?” 我忍不住对旁边的一个家养小精灵问道。 这个家养小精灵几乎是跑着来到我们面前的。 “真是非常抱歉!小姐!先生!我们让你们看见了这么丢人的一幕!” 它尖着嗓子说,一边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家养小精灵。 “那是闪闪,她从来了以后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不好好工作,也不努力为巫师服务!” “她为什么穿着衣服?我记得家养小精灵是不允许有衣服的吧?” 塞德里克小声问。 跟我们说话的那个家养小精灵突然打了个哆嗦。 “闪闪是被放逐的小精灵,先生,”它配合着塞德里克,同样用极小的声音说,“她被她的主人开除了!” “她原本的主人是谁?”我好奇地问。 能拥有家养小精灵的巫师在整个英国魔法界都屈指可数。 “是巴蒂·克劳奇!小姐!” 这个家养小精灵扑闪着大耳朵,扬起头对我说道。 竟然是巴蒂·克劳奇。 就在我和家养小精灵对话的功夫里,塞德里克已经从其他小精灵那里拿了满满一大筐的食物,附带着一大壶冰镇南瓜汁。 “我们可以回去了。”他说。 “抱歉,塞德里克,”我看了一眼闪闪的方向,“我想留下来跟那个小精灵聊一聊,可以吗?” “需要我陪你吗?” 他看了闪闪一眼,不确定地问道。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来。”我说,顺手帮他拉开了厨房门。 塞德里克走后,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壁炉旁边的这个家养小精灵。 她似乎是哭累了,现在只是在打哭嗝,没有像刚才那样让我感到难以插嘴说话。 “你好,闪闪,”我蹲下身子,让我的视线跟她持平,“我听说你的主人是巴蒂·克劳奇先生。” 我小心地没有提及她被开除了的事,而是顺遂她的心意,称呼巴蒂·克劳奇先生为她的主人。 闪闪如此难过,她应该深爱着自己以前为之工作的家庭。 闪闪不哭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露出了一副警惕的模样。 “放轻松,我不是来打探克劳奇先生的秘密的,”我安抚她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他。” “担心?克劳奇先生,我的主人——他,他怎么了吗?” 闪闪惊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很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了,”我担忧地说,“我参加了克劳奇先生参与组织的三强争霸赛,期间见过他几次,第一个项目的时候,克劳奇先生看起来尤其憔悴……” “哦不……我可怜的克劳奇先生——他没有了闪闪该怎么办呢?他需要我,他需要我的帮助啊!” 闪闪捂着脸再次大哭起来。 “冷静点,闪闪,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大哭的。” 我隔着那顶小帽子摸了摸闪闪的脑袋。 “今晚学校会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据说克劳奇先生也会到场说几句话,”我注意到小精灵因为我这句话停住了哭泣,“我想他肯定不会在舞会上久留,如果可以的话……” 我按住了闪闪的肩膀。 “我有些话想对克劳奇先生亲自说,闪闪,你能帮我看着点克劳奇先生吗?如果他要离开了,请你马上告诉我,最好是能够在半路上拦截他一下……” 闪闪听了我说的话,目光闪烁着——很显然,她不确定要不要帮我。 “听着,我听说了你的遭遇,闪闪——我没有质疑克劳奇先生任何决定的意思——但我相信肯定有点误会在里面……” 我认真地对她说。 “这件事只能由你去做,闪闪,克劳奇先生只会因为你的话停留住脚步,我找谁都不好使。你对克劳奇先生是不一样的……” 我承认我这番话有哄骗的意味在里面,但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有效果。 闪闪的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不过她没有哭,而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好了,既然我们说定了——闪闪,你该想办法换身衣服了。”我看着她说,“你总不能让克劳奇先生看见这么不修边幅的你吧。” “小姐说的对!”闪闪跳了起来,“哦,我怎么能让我的主人看见我这幅样子呢,坏闪闪!我得快点精神起来……” 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但我很高兴能够看见这个家养小精灵恢复精神的模样。 -- 第五十九章舞会前的学生们( ⅾαимěǐ.ǐ 中午,我在礼堂里享受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午餐。 这顿盛宴包括一百只左右的火J,一大堆各种口味的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彩包爆竹。 连节食了很久的洛丽斯都在今天放开肚皮吃了最少两块布丁。 我面前这一大块切开的热布丁就散发着诱人的酒味和g果的香气,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并迅速地勾起了大家的食欲。 突然,赫奇帕奇长桌上传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长桌上其他还在大快朵颐的学生们都差点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噎住自己。 不知为什么,我旁边的一个四年级学生突然拉响了一个爆竹。 “真对不起!”那个学生红着脸大声道歉说,“这是我第一次在学校过圣诞节!我没见过这个东西!” 其他人也并没有责怪他——在努力咽下嘴里的布丁与火J肉之后,他们都发出了友善的笑声。 接着,赫奇帕奇长桌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 我也玩心大起地拉响了一个。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我的脑袋上多了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 “又是巫师棋?”洛丽斯也拉开了一个,她的声音从一片蓝色的烟雾里模糊不清地传了出来,“给你吧,夏,我已经去年在家庭聚会上拿到过两个同款了。” “哎呀,那就多谢啦!” 我快活地把这套崭新的巫师棋拿了过来。 我旧的那一套巫师棋不小心弄丢了几颗棋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继续游完了。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在经过一系列的交换后,我一共收获了两顶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轻易戴出去的奇怪帽子(塞德里克把他那顶送给我了),一套巫师棋,一条两米多长的围巾(很暖和,但它的花色丑的要命)、两副高笑眼镜(我打算待会就把它们送给韦斯莱双胞胎),最后还有一罐黏糊糊的防冻护手霜(上面的广告标语写着:冬天考试必备!)。 一时间,四条长桌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尤其是格兰芬多长桌格外热闹。 比如哈利的礼物里就意外爆出了太多的小白鼠——据他们说最少有五只,引起了附近不少害怕老鼠的学生的尖叫。 我脚边也跑过来了一只。 它被我揪着后颈皮抓了起来。 我左顾右盼了一阵,在发现没有人要过来找我把它拿回去之后,我就把它塞进了我的校服口袋里面。 自从那个可爱的中国火球龙模型和金蛋激发了我的母爱,我就一直想在宿舍里养点小活物了——这个小白鼠来的正好。 饭后,大家都跑去了前庭,准备开始打雪仗。 我吃的有点太饱了,决定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 那只小白鼠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抱着一块我偷偷塞给它的圣诞布丁啃。 我打算给它起名叫阿鲁比娜——因为它浑身雪白,而且大概率是一只雌X小白鼠。 如果我参与了打雪仗,不小心因动作太大而把它掉到雪地上,恐怕这小家伙能给我当场表演一个隐身。 自然界的保护色要比哈利的隐形衣夸张多了——说不定隐形衣的灵感就是来源于这种保护色呢。 洛丽斯只看了一会就打着哈欠、早早地回宿舍去了——她说自己打算好好睡一觉,为晚上的盛装出席养精蓄锐。 恐怕只有梅林知道今晚洛丽斯打算多晚回宿舍。 据说她在家里参加聚会的时候就经常通宵。 彻夜不眠地喝酒,跳舞——听起来就像家庭成员众多到一轮下来舞伴都能不重复的大家庭才能玩得起的活动。 希望威克多尔·克鲁姆第二天不会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回到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去。 要是被那个简直比穆迪教授还要疑神疑鬼的卡卡洛夫先生看见了,多半以为霍格沃茨又暗中对德姆斯特朗下了什么绊子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口袋边上用小幅度的戳刺来逗弄阿鲁比娜。 突然一个雪球突然砸到了我的脸上。 雪块扑簌簌地落下。 我的脸缓缓抬起。 有那么一瞬间,站在雪地里的人全部都停住了动作。 庭院里一片死寂,旁边几个陌生的三年级学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罗恩更是不知为什么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抽取一个幸运小朋友变成癞蛤蟆似的。 当然啦,其实真的有巫师会那么做——比如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 “你没事吧?” 哈利站的位置离我最近,他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我旁边查看我的情况。 话虽如此,其实他自己的眼镜也已经被雪球打得不成样子了。 “哎呦,都是我的错——” 另一边,身为罪魁祸首的弗雷德急匆匆地也跑了过来。 “我想砸的是乔治来着。” 他笑嘻嘻地说着,一边用冻得通红的手把我脸上残余的雪块给拨到了地上去。 “我没事,哈利。” 我温柔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然后凶恶地瞪了弗雷德一眼。 “你要把阿鲁比娜给吓坏了,知道吗?” 口袋里的小东西正因为刚刚的惊吓瑟瑟发抖着。 我在他后腰上锤了一拳。 隔着厚厚的棉服,弗雷德不可能有任何痛感,但他还是非常戏剧性地哭嚎了一嗓子。 在他身后沉默了好一会的乔治已经捏好了新的雪球。 “砰!” “哎呦!” 他毫不留情地用它砸了弗雷德的后脑勺。 乔治的突然袭击让庭院里再度热闹起来。 我在走廊的长凳上又坐了大约十五分钟。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像打雪仗这样的活动,自己本身如果不动起来其实没有太大意义。 尽管这过程观看起来很有意思,也能偶尔参与到他们的欢笑之中。 我站起身,准备回休息室喝杯奶茶,好好暖和一下身体。 “你要回去了吗?” 赫敏原本正抱着一个玻璃罐为罗恩的滑稽表现而大笑,看见我从走廊的长凳上站起来,急忙抬头对我问道。 罐子里面是一簇跳动的蓝色火焰——她在用这个暖手。 赫敏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你看起来很担心晚上的舞会,”我打量了一番她的表情,试探着说。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 “是有点紧张,而且,我有点不知道该和谁说……” 赫敏平日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女X朋友,除了金妮——我很少看她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哈利还有罗恩一起行动上了。 “别紧张,”我看了一眼还在跟哈利他们疯玩的罗恩,“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罗恩邀请你去舞会也不是为了看你有多大本事让今晚的你看上去不像你自己,不是吗?” “他很喜欢芙蓉,”赫敏有些涨红了脸,“在芙蓉走过去的时候,罗恩总是盯着看——她还穿着校服呢,他就那个样子啦……如果是舞会呢?芙蓉总不会穿着校服去吧……” “全校的男生今晚都会忍不住盯着她看,但那又如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你,赫敏,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 这话其实我也一直在对自己说。 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哪怕他们比我强上一百倍,王夏还是她自己。 “夏?你要回去了吗?” 身后的乔治见我要走,急忙出声叫住了我——他的后脑勺因为分神狠狠挨了一下。 乔治闷哼了一声——他迅速小跑着离开了战局,任由和自己一组的罗恩被哈利和弗雷德“惨无人道”地按在雪地上围攻。 “我忘记和赛妮亚说今晚几点会面了,”乔治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们两个都假装没看见旁边的赫敏悄悄竖起了耳朵,“可以麻烦你告诉她,舞会开始前半小时我在礼堂门口等她吗?” “你在给她洗发水小样的时候没想起来亲口告诉她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乔治的表情却像是噎住了一样,支支吾吾着糊弄过了我这个疑问,转身回到战局当中去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大家最近都在说乔治在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约会,原来那个人就是赛妮亚·瑞德吗?” 赫敏惊讶地问我说。 “你认识她?” “最近在女生之间的闲话里经常听说她的名字,”赫敏摇了摇头,“她好像在四处打听你——拉文德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准不准。” “你说,她是不是和乔治在瞒着我些什么?” 我突然出声询问道。 “她和乔治?为什么?” 赫敏不解地问。 “我都是瞎说的,别放在心上。”我冲赫敏笑了笑,“那么,晚上见。” “晚上见。” 赫敏说完,视线又回到了庭院当中。 -- 第六十章舞会前的学生们(下)(ED1-29) 离舞会开始前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我和洛丽斯终于成功用我们强大的意志力爬出了温暖的被窝,准备开始收拾自己。 宿舍里简直是一团糟,赛妮亚和另外两个舍友把东西摆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她们在慌张什么。 我拿着自己和洛丽斯的空杯子,准备去休息室里再高点热乎乎的奶茶。 我刚走出活板门就看见几个围坐在壁炉旁边的六年级学生冲我迫不及待地招手。 “怎么了?” 我认出这几个人当中坐着的盖瑞和蒂莫西——他们两个都是塞德里克的朋友。 “内森说塞德下午做了个噩梦,他在梦里不停的喊你名字,还像梦游似的地站了起来,拽着内森的衣角死也不可能不撒手——内森都因为这个吓坏了。” “简直像中邪了一样,”蒂莫西摇着头说,“我听说他是你今晚的舞伴,也许你该去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我把奶茶交给洛丽斯之后就迅速前往了男生宿舍。 上次跟着几个男生来过塞德里克的房间,所以我很快就顺利地找到了塞德里克寝室的活板门。 我礼貌地敲了几下。 “我听说塞德里克做了个很糟糕的噩梦,来看看情况——” 我对里面说道,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不是足够大。 我从没去过别人的宿舍门口找过谁,这还是第一次。 活板门静悄悄地向两侧打开了。 “嘘,小点声,”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男学生出现在了活板门后,“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哄睡……” “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的男孩叫什么。 “内森——内森·格雷,”他说着挪开了脚,让出了点地方让我从活板门里进去,“塞德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在睡觉,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再把他叫醒。” 内森说着冲我暗示X地挤眉弄眼了一番。 “我们都知道他是你今晚的王子殿下。” 我被他这句调侃的话语逗笑了。 塞德里克的床位在房间里侧,靠门的第二张,和我寝室里洛丽斯的床位在一个位置。 学生们在白天里睡午觉的时候,通常来说并不会把帷幔放下来。 我一眼就看见塞德里克躺在他那张过分松软的床上沉沉地睡着,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点像是个娃娃屋,里面放着娃娃用的小床、小衣柜之类的玩意儿。 一个戴着赫奇帕奇围巾的黑色长发小熊被放在了塞德里克的枕头旁边。 它的大小似乎刚好可以放进塞德里克床头柜上做工复杂的娃娃屋里面——说不定从一开始那就跟它是一套的商品,是塞德里克自己对小熊进行了加工,打扮成了他自己和我的模样。 我询问般地看向了内森。 “咳,”内森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刻意清了清嗓子,“塞德一直在找你,我这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他平时都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供着的。” 尽管刚刚才发现名为“塞德里克不为人知的小爱好”的新大陆,我还是探头去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睡脸,发现他的眉头又开始有紧皱起来的趋势了。 “别怕,”我握住了他搭在一旁的手,“我和你的朋友们都在这儿呢。” 也许他在睡梦中听见了我的声音,塞德里克的眉头缓慢地舒展开来,同时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不过因为这只是他在睡梦中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所以塞德里克手上的力气很快就松开了。 我看他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而绵长,终于可以确定塞德里克的噩梦已经被我们这些梦境之外的人彻底驱散了。 巫师不经常做梦——事实上,在魔法界当中一直流传着梦境有预示作用这一说法。 虽然我五年级之后就没有选过特劳妮教授的课程了,但她有时也会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话。 不知道是她有心还是无意,特劳妮教授曾经在四周无人时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嘶哑地说出了一句至今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层层重叠的梦境……需要拥有与之对抗的勇气才能真正前进……” 也许她其实是在说如果做了噩梦需要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噩梦并勇敢的驱散她。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特劳妮教授总是喜欢把很简单的话语说得非常高深莫测。 “你做的很好,塞德里克。” 我在塞德里克侧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也许在今晚的舞会上我可以和他聊聊有关这个噩梦的事。 一想到舞会,我就想起了那天在厨房里和闪闪的约定。 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拦下克劳奇先生并及时通知我。 这次由霍格沃茨主办的国际X巫师舞会是我唯一一个能够和克劳奇先生正面谈话也不会被人怀疑我在试图巴结三强争霸赛裁判的机会。 ……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寝室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十五分。 我坐在床头柜前,对着一面小镜子调整自己的耳夹和头花。 赛妮亚在她床边的落地镜面前进行着最后的调整——她把平日里总是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了下来,就跟那天晚上她从“约会”里回到宿舍一样。 距离她和乔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在下午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赛妮亚。 有了这些天那一款洗发水的特别加持,赛妮亚火红色的长发始终柔顺地垂在脑后。 大概是因为舞会在礼堂里举办——赛妮亚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头发会被城堡外的寒风吹乱。 洛丽斯的鹅黄色一字肩晚礼服长裙效果在上身后有多惊艳,我已经提前领略了一次(洛丽斯试穿过一次)但在她今晚认真打扮过自己一番过后,我还是看直了眼睛。 “醒醒,我知道我今晚美炸了,”她拍了拍我的脸,“但你这头花怎么都戴歪了?” 我急忙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脑袋上那顶花确实因为转头的动作偏移了一些。 “我给你用咒语固定一下吧,”洛丽斯挥舞了一下魔杖,“好了,让我看看你身上还差点什么。” 她让我站起身,在她面前转一个圈。 我紧张地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转了小半圈。 “怎么样?” 我紧张地问。 “……你看起来像是今晚要去和塞德里克结婚。” 过了许久,洛丽斯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评价。 “结婚?是我打扮得太庄重了吗?”我心里凉了一截,“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头花拿下来……” “我只是在说你像新娘,”洛丽斯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谁都知道新娘都会是今晚最漂亮的人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丽斯。 她居然给了我这么高的一个评价。 “你那是什么眼神?”洛丽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耳朵却不小心红了起来,出卖了主人的真正想法,“你笑的真恶心——我要下楼去了!再见!”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室。 -- 第六十二章走廊里的韦斯莱兄弟(ED1-30) “我其实都有点替罗恩小鬼头感到难过了。” 走廊里,弗雷德和乔治两人穿着套一模一样的礼服并肩站在大楼梯附近的走廊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每一个盛装经过他们的学生。 “你指那件花边礼服?” 乔治咧嘴一笑,扭头看着弗雷德说。 “他甚至不惜花费全部的零用钱来拜托我们帮他整改——” “但我们怎么可能错过让傻弟弟穿上它的这场好戏——” “所以他今天就要穿着这件充满妈妈爱意的礼服——” “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这简直浪漫得无可救药。”*2 双胞胎沉浸在尽情揶揄他们不在场的兄弟的乐趣当中。 突然,乔治收敛了笑容——他掏出枚怀表、迅速地看了一眼。 “才刚刚七点五分,”弗雷德漫不经心地靠着墙对乔治说,“离你和赛妮亚约定的时间还早着呢——我猜安吉丽娜恐怕会让我等到舞会开始前最后五分钟,她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乔治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弗雷德蓦地扭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胞胎兄弟看。 “干什么?” 乔治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忍不住语气重了一些。 “我和安吉丽娜都以为你会邀请凯蒂——毕竟你们两个在比赛里总是配合得不错,”弗雷德狐疑地打量着乔治,“但你最后却邀请了赛妮亚·瑞德,一个赫奇帕奇。” “我觉得我邀请谁应该和你们无关。” 乔治生y地说。 他看上去不太想和弗雷德继续这个话题。 但弗雷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继续对乔治刨根问底。 “她是谁?” “正如你所说,一个赫奇帕奇。” “你看上她哪儿了?” “她长得好看。” 弗雷德的表情更古怪了。 “但你一次都没跟我提过她,”他用笃定的语气对乔治说,“好呀,我把我最丢人的事情都和你说了,而你现在却跟别人合伙瞒着我……” “最丢人的事?现在轮到我想问问,你对夏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治打断了弗雷德为缓和气氛而说出的俏皮话。 弗雷德一愣。 “为什么要提到……” “如果你喜欢她就直说,”乔治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生兄弟,“你没必要跟我遮遮掩掩的。” 弗雷德不再靠着墙了——他站直了身体。 “那天晚上是个误会,我也和你说过了……” “喜欢,还是不喜欢?” 乔治追问道。 他们两个的立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反了过来——现在是乔治不依不饶地在追问弗雷德。 弗雷德沉默了一会。 他微微侧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乔治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喜欢。”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男孩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她是一个值得我们两个托付真心的朋友,就这个,我对她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当然啦,我犯过错,但我也为此郑重和夏道过歉了,她也原谅过我了,兄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出乎弗雷德意料的是,乔治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有什么神情上的变化。 他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而弗雷德也记起了乔治并没有回答他发出的疑问。 “嘿,乔治——” 弗雷德还想把话题扭转回他刚刚的疑问上,但乔治此刻的注意力已经顾不上放在他身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赛妮亚·瑞德的身影刚好从大楼梯下方缓缓出现。 她穿着一条雪白的鱼尾裙,火红色的头发被打理得好看极了,像个负责掌管自然界中玫瑰花生长的花精灵。 弗雷德突然意识到乔治那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赛妮亚真的长得很漂亮。 乔治快步朝赛妮亚走了过去。 他伸出一只胳膊让赛妮亚把手搭上去,然后才回头对弗雷德眨了眨眼睛。 “跟你的舞伴去好好玩吧,混蛋兄弟!” 弗雷德喊了一嗓子,看着头也不回的乔治的背影和他的女伴一起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是滋味。 乔治是他最好的兄弟,但他最近开始有点高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 尤其是在有关夏的问题上。 想到夏王,弗雷德的思绪渐渐飘离了这条长长的走廊。 夏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孩。 一个今年才因为机缘巧合突然闯入他眼帘中的赫奇帕奇七年级女生。 但他总有种和她相见恨晚的感觉。 乔治喜欢的事物总是和他一样,所以弗雷德相信他在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夏没有像芙蓉·德拉库尔那样惊人的美貌,也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才华。 和她相处起来却像是已经和他们当了几十年的朋友一般舒适且无可替代。 一个典型的赫奇帕奇。 一个实际相处过后才能发现她如此令人喜爱的赫奇帕奇。 弗雷德抬头看了一眼前往门厅的方向。 那里已经站满了交头接耳的学生,远远地,他看见乔治高挑地站在一众人当中,高兴地同其他人交谈着什么。 弗雷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尖皮鞋,穴口传来一阵钝痛。 其实,就在刚才,他对自己最好的兄弟撒谎了。 弗雷德同样没有把所有的秘密都分享给了乔治。 比如他已经感觉到乔治喜欢上夏王了。 弗雷德其实很困惑。 他眼中的夏一直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会是个很好的朋友以外。 直到他隐约意识到乔治有点喜欢她。 一种奇异的、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悄然诞生在弗雷德的脑海中。 嫉妒。 怨恨。 弗雷德分不清自己是嫉妒乔治多一点,还是怨恨夏王多一点。 又或者是说,他其实只是在厌恶这个会产生多余想法的自己。 过去十几年当中一直把彼此当做唯一的孪生兄弟突然有了喜欢的人。 一想到那份始终放在自己身上的天平如今有了倾向别人的趋势,弗雷德的穴口就有点堵。 另一边,明明他自己,弗雷德·韦斯莱,除了斯莱特林学院外在哪都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受欢迎的人,却被不起眼也不是那么漂亮的夏王避如蛇蝎般地狠狠拒绝了一次。 哪怕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喜欢夏王才那么做的。 他只是在假设。 他在短短一瞬当中想了很多个假设。 “如果是像我这样的男孩。” “如果是和乔治同一张脸的我。” “如果你也知道他的心思。” “如果你也会产生别的心思。” 这些杂乱的念头在弗雷德脑海里嗡嗡低语着,像是一声声宣告弗雷德那些黑暗心思罪证的Y冷判决。 突然,弗雷德抬眼看了下大楼梯的方向,确认那里是否有安吉丽娜的影子。 大楼梯上偶尔会走下来一两名难以掩饰激动情绪的女生,只不过她们都不是弗雷德在等的人。 此外,走廊里同样站满了等待自己女伴到来的男孩子。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站在昏暗烛光下的弗雷德的异常——他们都忙着热烈讨论舞会的相关事宜,根本顾不上看他这边。 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领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勒过自己的脖子。 -- 第六十三章圣诞舞会 Dαимěǐ.ǐиfǒ 距离八点钟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门厅里已经挤满了学生。 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舞会的事,一部分已经等不及了的在来回地打转。 有些人要与来自其他学院的舞伴汇合,他们艰难地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哈利和罗恩也站在这群学生当中。 “你的舞伴还没到吗?”罗恩东张西望着说,“那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 “我想她大概还需要点时间。” 哈利g巴巴地说着,觉得自己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奇怪。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芙蓉·德拉库尔穿着一条像银色的月光从肩膀倾泻流下似的飘逸长裙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她看起来美艳惊人,旁边的人群时不时为了她今日的打扮而传出一两声低呼。 紧跟在她的是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大约也是她今晚的舞伴。 “真不敢相信,她的舞伴竟然会是一个油头满面的傻帽儿。” 罗恩压低声音在哈利耳边说道。 “是啊,是啊。”κāńdéshù.cδм(kandeshu.com) 哈利心不在焉地说,目光依然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他真希望卢娜突然有事不能来了,这样他就能跟麦格教授说自己的舞伴没有准时出现,自己不能够在全校人面前领舞了…… 这时,前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大家都转过头去看,发现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卡卡洛夫校长一起走了进来。 克鲁姆走在最前面,挽着他的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身鹅黄色晚礼服打扮的洛丽斯。 一些女生非常气愤似的瞪着洛丽斯,但后者满不在乎地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哈利猜洛丽斯刚刚对她们翻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白眼。 “真见鬼,”罗恩的声音在哈利背后响起,“她以前有这么好看吗?还是我今晚眼花得厉害,哈利?” 哈利感到有点好笑。 他发现罗恩今晚对美女的抵抗力似乎已经随着芙蓉她们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强了。 这时,人群后面的大楼梯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哈利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愣住了。 十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正匆忙地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沿着通往下层的大楼梯走上来。 夏王也在其中。 她总是披在肩膀上的长头发在今晚被梳成了一个好看的盘发,一个漂亮的头花装饰在上面。 哈利看见她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然后—— 她正好对上了哈利的目光。 糟糕。 哈利脑子里刚闪过这两个字就看见夏王已经提着裙摆往他这里挤了。 他该怎么做?哈利慌乱地想。 我是不是应该挤开人群,让夏王过来的更轻松一些?就像克拉布和高尔经常为马尔福做的那样—— 没等哈利找到解决方案,夏王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 她没有费多大力气就从那一头走了过来。 一路上,学生们其实都在自主地给这位霍格沃茨的勇士让路,不过哈利亲眼看见一个高大的斯莱特林试图假借这个让路的机会去摸一下夏王的肩膀。 好在她及时躲了过去。 “门厅里从没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夏王怕哈利听不见她说话,于是她把音量提得很高。 她看起来很高兴,但也很紧张。 这让哈利心里好受了一些——他不是唯一一个紧张得快要吐出来的领舞人。 “你的舞伴呢?” 哈利问。 他没有在夏王附近看见她男伴的影子。 “哎呀,塞德里克他——”夏王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我想他马上就来。”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哈利,还有他身后站着的罗恩。 “你们两个的礼服都很适合你们,”夏王说,“不过,罗恩——你礼服袍子上的花边都去哪儿了?” 罗恩大声的咳嗽了一下,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这个问题。 好在夏王也没有打算追问——她在人群当中看见了卢娜。 “晚上好!” 卢娜穿着一条可爱的蛋糕裙,高兴地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然后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耳垂。 大家都清楚地看见她耳朵上夹着一个胡萝卜形状的耳夹。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了起来。 “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叽叽喳喳的人群应声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能够顺利经过。 麦格教授叫他们站在门边等候,让其他人先进去。 这时,塞德里克匆匆跑上大楼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站在勇士队伍最后面的夏王身边。 哈利看见夏王抬手把塞德里克头上飞起来的几缕头发按了回去。 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戴维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竟能得到芙蓉这样的舞伴——他的目光像黏住了一样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洛丽斯和克鲁姆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两个人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舞会上。 勇士以外的学生们从礼堂入口鱼贯而入,麦格教授要求他们先在里面找好位置,然后才让勇士进入。 哈利看见罗恩脑袋不住地回望着大楼梯的方向。 赫敏还没有到。 这是,一个哈利不认识的蓝裙子姑娘急匆匆地从他身边穿了过去,挤入了进入礼堂的学生之中。 哈利看着那个姑娘最后顺着人流和罗恩并肩走在了一起。 直到这时哈利才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蓝裙子的姑娘是赫敏。 但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赫敏了——她似乎是对她的头发做了一些手脚,它们现在格外的柔顺且富有光泽。 等其他学生们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跟着她进去。 他们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哈利执意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于是他和夏王还有塞德里克互换了位置。 卢娜并不在意自己站在什么位置走进礼堂,她轻轻的挽着哈利的胳膊,注意力全然被别的什么吸引走了。 实际上,哈利自己也是一样。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现在是和城堡外面一模一样的、星光灿烂的夜空。 除此之外,天花板上还挂着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那四张经典的学院长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每张桌子旁边都坐着十来个人。 勇士们来到主宾席前面,邓布利多高兴地对他们笑着。 米歇尔·格林略显冷淡地鼓掌着,目光一一扫过勇士们和他们舞伴的脸。 他的目光似乎在夏王身上额外多停留了一会——不过哈利不能确定,因为在他刚产生这个念头的下一秒,格林先生就把目光移开了。 马克西姆夫人脱去了她平常的黑缎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飘逸长袍。 突然,哈利注意到克劳奇先生今晚并没有来,尽管这些天学校里的传言都在说他也会出席。 桌旁的第五个座位上取而代之地坐着珀西·韦斯莱。 勇士们及他们的舞伴走到桌旁,准备落座。 这时,珀西拉开了他身边的一个空椅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哈利。 哈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珀西旁边坐了下来。 珀西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藏青色礼袍,脸上挂着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表情。 “我被提升了,”珀西没等哈利开口就说道——听他的口气,你还以为他刚被选为宇宙的最高统治者呢,“我现在是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来这里。” “他为什么不来?”哈利问。 他不愿意整个宴会都听珀西没完没了地唠叨坩埚底的厚度。 不过,哈利偏头观察这张桌子上摆着的餐具的时候,他注意到夏王的座位就和自己隔着一个人。 她刚好坐在卢娜的旁边。 而此时,不知为什么,她和卢娜都停止了交谈——就像是在竖着耳朵偷听他和珀西之间的对话一样。 认识到这一点后,哈利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自己接下来绝不能说些蠢话。 -- 第六十四章交换舞伴(ED1-32) “克劳奇先生今晚的情况不太好,”珀西说,“他在信中提及不确定自己今天是否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前来参加舞会——当然啦,我想他今晚最后肯定还是会来的,在忙完那一大摊子的事情之后,你要知道,最近部里真的很忙,而且丽塔那个女人又在胡编乱造了——哪怕今天他只是只是跟其他裁判说个几分钟场面话,那也算是完成他自己分内的工作了……” 原来克劳奇先生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心不在焉的摩挲着餐巾上整齐摆放着的一把金色叉子,思绪随着珀西·韦斯莱的话语声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 如果克劳奇先生今晚没有出现,那么…… “这份菜单上有你喜欢的糖浆馅饼,不过上面没有注明是冷吃还是热烤。” 突然,右手旁传来的塞德里克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每人一份的小菜单。 礼堂里没有侍者。 我的目光逐一扫过礼堂的每个角落,“我们该怎么点菜?” 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菜单上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几道我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料理。 我偏过头,准备观察一下校长先生是怎么做的。 和我隔着几个座位的邓布利多先是仔细看了看菜单,然后他低下了头,对着盘子非常清晰地说了一句:“猪排!” 下一秒,原本空空如也的金色盘子上出现了一大块猪排。 原来如此。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了一遍只有文字、没有附图的菜单,决定稍微冒一个险。 “肚汤。” 我对自己面前的空盘子小声念道。 下一秒,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碗出现在了我的金色盘子之上。 “这是什么?” 塞德里克忙着给自己点了一份中规中矩的鱼排,并没有注意到我说了什么。 他好奇地凑了过来,闻了一下这碗肚汤的味道。 “好香啊。” 他如此评价道。 “想尝尝吗?” 我拿过他那支还没用过的金色汤匙,在我的肚汤里大方的舀了一勺。 “小心烫。” 塞德里克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大口——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用一副奇妙的表情咀嚼着。 “这也是保加利亚那边的料理吗?” “也许是?我看不懂保加利亚语,不过它旁边的英文注释写着这是肚汤。” 我和塞德里克各自吃完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后,又分食了一盘同样具有保加利亚特色的烤物大杂烩。 当然啦,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着和卢娜聊天,有关《唱唱反调》,有关庭院里的洞窟和小仙子,根本没顾上吃几口东西,那盘大杂烩实际上有一大半都进了塞德里克的肚子。 因此,在我点的糖浆馅饼被送上来的时候,塞德里克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吃,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差不多把面前的东西吃完了。 这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他一挥魔杖,让那些小圆桌子都嗖地一下飞到墙边,只留出中间一片空地。 他随即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它就贴在礼堂右侧的墙根边上——舞台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还有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看样子邓布利多校长真的找来了古怪姐妹,”卢娜高兴地说,“我喜欢她们的曲子,不过爸爸不喜欢,他还让我少听这些……” 古怪姐妹? 邓布利多校长叫来的? 突然,礼堂的灯笼都熄灭了——德拉库尔和她的舞伴站了起来,紧接着是洛丽斯和克鲁姆…… 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匆忙地站了起来,不小心踩到了塞德里克的脚背。 “别紧张,”黑暗中,塞德里克的声音安抚般地在我身后响起,“像我们练习时一样就好。” 在礼堂右侧的舞台上,古怪姐妹已经各自拿好了她们所需要的乐器——她们奏出一支了缓慢、忧伤的曲子。 勇士们纷纷领着自己的舞伴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 我的手在手套里一定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好在我的手套并不会渗汗,所以塞德里克对我的紧张程度一无所知。 我垂着眼,不知该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我的白色鞋尖上,还是该把它放在塞德里克的领结上—— 塞德里克替我做出了决断。 他突然伸手在我腰后一揽,让我不得不贴在了他的穴口上。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 塞德里克微笑着说。 “——其实,我妈妈教我跳舞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也许是怕自己看起来太过游刃有余而引起我的误会,在转了几圈后,他小声在我耳边解释道。 到我们跳透审半首曲子的时候,我已经不觉得紧张了。 因为随着音乐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到了舞池之中——我们已经不再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塞德里克抬起手臂,领着我缓慢地转圈,在转过身的时候,我注意到乔治和他的舞伴赛妮亚就在我们身后。 乔治也发现了我。 他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古怪姐妹的方向。 与此同时,古怪姐妹突然曲调一转,开始演奏一首新曲子,节奏比刚才快得多。 我这才意识到她们是在进行一场乐曲串烧。 年长的教授们与裁判们都已经心有灵犀般地随着上一节的结束早早退出了舞池,现在中心只剩下一群年轻人。 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刚好经过我旁边的乔治就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过去。 而他的舞伴赛妮亚就像是和他提前说好了一样,借着舞步的旋转来到了塞德里克面前,以同样的手法把后者带到了舞池另一头。 一个突如其来的交换舞伴。 我迷惑地看了一眼乔治,扭过头去查看塞德里克的情况。 很显然,塞德里克脑袋上的问号不见得比我少到哪里去。 乔治似乎很擅长这种快节奏的舞步。 当然啦,与其说他的舞步十分优美,不如说他很放得开自己,而且在调动情绪格外具有天赋。 哪怕他其实只是杂乱无章的领着你乱转、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把其他学生都撞飞一样,也不会让周围的人觉得奇怪。 乔治这玩闹似的跳舞方式很快也感染了我(毕竟我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跳舞),快活地加入了乔治的快节奏乱步当中。 也许是受到了我们两个的影响,古怪姐妹们在舞台上迅速地把曲子换成了一首更为欢快的曲目。 一对接一对,舞池里的学生们都开心地学着我和乔治的模样,不再维持那庄重且优美的舞步,而是都随心所欲地跳了起来。 弗雷德和安吉利娜在舞池另一头同样跳的非常奔放,周围的人们不得不纷纷向后闪开才能避免被他们两个撞伤。 一个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一个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二者结合在一起的狂野舞蹈充满了力量感,令其他人望而生畏。 -- 第六十五章会传染的坏情绪(ED1-33) 哈利一直带着卢娜往舞池边缘旋转——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他不好意思直接对卢娜说他不想跳了,一点也不想——当然,这绝不是卢娜的问题。 她今晚穿得很可爱,跟自己站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哈利自己真的不喜欢跳舞。 “哈利,如果你感觉累了,我们可以去圆桌旁边坐会。” 出乎意料的的是,在哈利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卢娜就已经率先看出了哈利的心不在焉。 她的声音在快节奏的舞曲里有些模糊,但哈利听得非常清楚。 就像哪里来的救赎之音似的。 哈利有点无措地点点头——这正合他的心意,不是吗? 卢娜停下了舞步,牵起哈利的一只手,径直领着他走出了舞池。 就这么简单? 哈利糊里糊涂地跟着卢娜来到了一小张圆桌旁边,看着卢娜拿起了一把切蛋糕专用的长刀——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这个五层的舞会特制蛋糕给吸引住了。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舞池里的学生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立场。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学生都离开了——看样子不喜欢跳舞的不仅仅是哈利一人。 哈利松了一口气,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瓶h油啤酒。 在卢娜给他们两人切蛋糕的时候,他看向舞池,发现罗恩和赫敏今天的相处意外地和睦。 罗恩笨手笨脚的,总是不小心踩到赫敏的脚,但他似乎并没有很用力,因为赫敏还能够和他边说话边笑弯了腰—— 至少他俩看上去都挺享受的。 突然,哈利左边的位子上坐下了一个人——弗雷德也从舞池里出来了。 他的舞伴安吉丽娜和其他几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子在另一张圆桌旁休息,看起来也是气喘吁吁的。 “真热啊,”弗雷德也打开了一瓶h油啤酒,在咕嘟咕嘟两声后,他就几乎已经喝下了这一整瓶,“你玩的开心吗?哈利?” 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扭头对哈利询问道。 “当然!”哈利紧张地推了下眼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今晚我过得棒极了……” “看样子,我那个傻弟弟今晚也过得不错。” 弗雷德看了一眼罗恩的方向,说道。 不过他的侧脸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哈利顺着弗雷德现在的目光看去,发现乔治正高举着夏王在舞池里转圈——舞池里的男孩子们自发地开始竞争谁能把舞伴举起来的时间最长。 不过,夏王今晚的舞伴不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吗? 就在哈利在心中发出这个疑问的下一秒,他另一边的座位也坐下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塞德里克。 他扯着嘴角,看起来很勉强似的对哈利露出了一个微笑。 “嗨,波特,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哈利说。 “其实你在问的时候同时已经先一步坐下了,塞德里克。” 弗雷德略带讥讽的说,不过他应该只是在同塞德里克开玩笑。 ……应该吧? 哈利发现自从这两个人同时坐下来以后,圆桌旁边的氛围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里拿着的h油啤酒瓶子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探身借着拿蛋糕的机会向卢娜求助。 “我该怎么办?” 他压低声音问卢娜。 “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可以打起来——我都不敢站起来离开。” “那就让他们打,”卢娜高兴地说,“等他们发泄够了,马上就能化敌为友——我爸爸说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不行,这绝对行不通,而且麦格教授到时候会因为他们的鲁莽行为而勃然大怒的。 哈利拒绝了卢娜的提议。 他决定今晚自己就是和这张凳子长在了一起,也决不能轻易离开。 “波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的吗?” 塞德里克在盯着舞池看的同时,冷不丁地问了哈利一句。 “呃……” 哈利求助般地看了一眼和他隔着一个塞德里克、同样在圆桌旁边坐下的卢娜。 ——说实话。 卢娜用口型对哈利说。 “——咳,我不知道,”哈利说,“夏从不跟我聊这些,她和我们——我是说,罗恩还有赫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讨论过比赛的事情。” “就是这个月的事情,”弗雷德突然开口说道,“我敢打赌他俩有什么瞒着我们。” “你的双胞胎兄弟也会有事瞒着你?” 塞德里克怀疑地看着他说。 但这句话似乎引得弗雷德更加不愉快了。 他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像是随时都准备往塞德里克英俊的脸上招呼一下。 另一边呢,塞德里克的态度跟他平时的谦让模样天差地别,他一点也不在乎弗雷德听了这话会怎么样。 哈利觉得塞德里克这是在迁怒,因为弗雷德和乔治长得一模一样。 “塞德里克,你是在等夏回来吗?” 卢娜突然用一种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什么?” 塞德里克不确定地问。 “我刚刚好像看见夏被乔治拽着离开了礼堂,”卢娜说,“真希望他们两个不是在吵架。” 哈利茫然地看了一眼卢娜。 他不确定她这一行为究竟是给他增加了脱身的机会,还是起了反作用、在塞德里克和弗雷德脑袋顶上那团火浇了油。 几乎是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哈利旁边坐着的塞德里克就飞快地站了起来。 “待会见。” 他对仍坐在桌旁的几个人说。 哈利目送着塞德里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礼堂。 弗雷德还坐在他旁边,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我感觉我被所有人都讨厌了。” 弗雷德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扭头对哈利说。 “每个人都讨厌我。” “什么?每个人都讨厌你?为什么?” 这时,安吉丽娜和她的几个格兰芬多朋友走到了弗雷德身边。 弗雷德没有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他只是躬下身,让胳膊肘压在了腿上。 他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下去了——就好像身后那群还在舞池中随着音乐欢乐起舞的学生根本不存在一样。 眼前这幅情景,哈利一直以为要等韦斯莱夫人把他和乔治的房间烧了、并从家中把他们赶出去那天才能在弗雷德脸上看见呢(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机会看得见)。 “他这是怎么了? 安吉丽娜用古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扭头对哈利问道。 “我想他应该是遇到了点烦心事。” 哈利谨慎地说。 “好吧,既然他现在看起来不想跳舞,也许我们可以去问问那些外国人。” 安吉丽娜兴奋地看向她旁边的一个女生,“走吧,凯蒂,跟我一起去问问那几个布斯巴顿的男生……” 哈利再一次看着这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远去,忍不住扭头关心了一下卢娜。 “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可以去和那些外国学生跳一跳,”哈利说,“我真的不擅长跳舞。” 卢娜笑了笑,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 “没关系,哈利,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跳舞。说起来,刚刚飞过去了一个好大的甲虫——你说,我现在去中庭能捉到它吗?” -- 第六十六章消失的快乐(ED1-34) 我们穿过依然能隐约听见音乐声的前门,走下台阶,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花园的地方。 今晚的庭院看起来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原本一览无遗的草坪被灌木丛划分成了一个小型的迷宫,有很多不同的入口能够让人走进去。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那些灌木丛上的玫瑰都违反季节规律地怒放着,香气四溢。 花园里到处都是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还有巨大的石雕像。 镂花的铁质长椅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小路两旁,上面是一对又一对紧紧靠着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乔治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我们都保持着目不斜视的默契从这些恋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大步穿过。 周围的灌木丛偶尔会有一两团仙女之光漂浮而出,那是我们现在所站之处唯一可以提供照明的东西。 “行了,别神神秘秘的了——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我催促道。 距离我跟乔治两人离开礼堂已经走了几分钟了。 没了教授们在城堡范围内施加的保暖咒,寒意已经迅速浸染了我的礼服裙子。 更主要的是,塞德里克还在礼堂里等着我呢。 “哎呀,别着急,相信我,到时候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乔治正打算回头继续对我嬉皮笑脸地说些什么,我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嘴唇上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因为就在乔治说话的同时,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一个巨大的石雕像刚好立在我们面前。 多亏了它的存在,我们两个才没有暴露在那争吵中的几人的视野当中。 ——我们走另一条路。 我用近乎耳语般大小的声音对乔治说,作势提着自己的裙摆要离开。 但乔治却一边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急急忙忙地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偷听是不对的。 ——你想现在就走那边那条路,然后刚好被他们三个人看见吗?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偷听。 乔治不由分说地推着我往身后的灌木丛走。 他用力按着我的肩膀、让我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 我刚想抱怨两句这样坐着会下半身凉嗖嗖的很不舒服,转头就看见乔治一个俯冲、让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灌木丛里面。 行吧。 为了能偷听到点谈话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人,我这辈子也就认识这几个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三个争吵当中的人我认识。 “我马上就要用我花了一个月才熬制好的复方汤剂混入舞会了,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确定刚刚放入的这根毛发到底属于人还是动物?” “是科比尔自己撞在那个偷偷养了一堆宠物的女孩身上,跟我没有关系。” “住嘴吧,费舍尔,如果不是你当时非要跟我争执不下……” “行了,都安静点,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怎么两个怎么互相推卸责任。” 卡珊德拉头疼地扶着额角,“如果不能确定这根毛发属于人类,我是不会喝的。”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要临阵退缩吗,卡珊德拉?” 费舍尔恼火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可是差点被疯眼汉变成柜子上的一个泡制标本!” “费舍尔,偷东西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但穆迪教授只抓到了我和卡珊德拉两个人,所以我想卡珊德拉现在有这个权利决定这么做。” 科比尔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跟乔治在灌木丛后迷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复方汤剂?偷东西?疯眼汉? 这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偷东西熬制复方汤剂被穆迪教授抓住了? 我回忆了一下早上经过的沙漏,那里没有特别明显的斯莱特林扣分痕迹。 如果是穆迪教授一贯的作风,那个沙漏能够只空下去三分之一都算他顾及到三个孩子年纪还小不能重罚。 另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是,卡珊德拉竟然能够只花费两个星期就成功做出了复方汤剂——虽然她还没有喝,不能证明药剂的效果,但梅林在上啊,她才一年级…… “你说城堡里有哪个地方能偷到复方汤剂的材料?” 乔治突然小声对我说。 “我没有刻意搜过魔药课教室的架子,”我喃喃道,魂儿还没有完全回到身体里来——我的大部分意识还沉浸在又一次看见一年级新生天才表现的震惊当中,“但我印象中那些常用的瓶瓶罐罐里没有特别昂贵的材料,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性格,他应该会把珍稀魔药材料放在没有坩埚和学生的安全地方……” 学生是无害的,坩埚也是无害的,这两样组合起来就好像能够毁天灭地似的令课堂上的斯内普教授非常忌惮。 “告诉你吧,其实斯内普把它们都放在了储藏室,”乔治嘴角不怀好意地翘着,“就在他办公室隔壁,我亲眼见他进去过几次——我跟弗雷德以前不知道被他关了多少次禁闭呢。” “斯内普教授还有一个储藏室?” 我吃惊地反问道。 每次去魔药课教室上课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都已经把所有材料替我们在架子上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一组一组地排队去拿。 我从未见过斯内普教授出入储藏室——当然啦,也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一上完课就跑得飞快。 说不定在下课之后,斯内普教授其实会把那些没有用完的材料收回储藏室里呢。 “说来说去,这一切其实都怪疯眼汉,”科比尔出声抱怨道,“如果不是被他没收走了一大半的材料,我们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争吵——那些材料肯定足够我们做三份复方汤剂。” “你说的对,都怪那个老疯子。”费舍尔恨恨地说,“他自己不也是未经允许闯入斯内普办教授的办公室和储藏室搜查吗?最可恶的是,他禁止我们和别人声张,如果我们这么做,斯莱特林将会被扣除300学分……” “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斯内普教授说不定同样会把我们三个做成炮制标本。” “小声点,费舍尔,科比尔,”卡珊德拉提醒道,“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件事的——还有,我们尤其不应该在背后讨论教授。” 乔治没能及时拉住我——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从藏身的灌木丛里站出来,径直绕过那个石雕像走到了三个学生旁边。 “把你们没说清楚的地方详细道来,”我的声音听上去大概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因为眼前的三个一年级学生纷纷被我震慑住了,“如果你们还想给斯莱特林保住那三百分的话。” 一大团仙女之光刚好浮现到我们几人之间,照亮了彼此的脸——此刻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惊奇与不解,在他们冷静下来后,又多了几分质疑。 他们当然会质疑——质疑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怎么会在草丛里偷听,不过他们现在有胆子把这个话拿来堵我,我就同样有理由给他们一人扣50分,并把这件事告诉所有斯莱特林级长。 “是这样的,”卡珊德拉赶在弗雷兄弟冲我嚷出任何表大不满的话之前开口了,“我们不想惹麻烦,纯属是因为个人兴趣……” “我对你们的动机没有兴趣,”我直视着卡珊德拉漂移不定的目光问道,“你说穆迪教授拿走了你们大半的材料,对吗?” “是啊,”弗雷兄弟中的一个闷闷不乐地说,“那个老东西……” “注意你的词汇,弗雷先生。”我轻咳一声,“穆迪教授在那之后归还了草药吗?我听见你们提及了他突击搜查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他没有,”双胞胎中的另一个黑头发小男孩说,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扭头就走了,鬼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也许他那个疯疯癫癫的脑瓜里正好在怀疑非洲树蛇皮里会藏有黑魔法呢。” …… “夏,嘿!听着,你得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我只是想去找校长先生。”我奇怪地看着乔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拦我回到礼堂去,“我有很多问题想问,而且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为我解答的人。” 这么冷的走廊,乔治居然能跑得满头大汗——他像是做了什么无比心虚的事一样,不住地看着礼堂的方向。 “乔治,”我突然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你其实是在故意把我从礼堂里支开吧。” 乔治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用欢快的声音告诉我根本没有这回事。 “从交换舞伴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奇怪了,”我上下打量了乔治一番,目光在他鼓鼓囊囊、明显是装了个什么小玩意儿打算来敷衍我的口袋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让我猜猜,你是在帮赛妮亚跟塞德里克牵线搭桥吗?” 乔治不笑了。 “……是。” 片刻过后,他叹气般地说道。 不等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乔治就抬手很烦躁似的肉乱了自己的头发。 “你真的很聪明,夏,但为什么你就不会想到,我其实也在为自己牵线搭桥呢?” 我们两个之间原本隔着半米多的距离,在乔治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把我夹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梅林在上,他没有吻我的打算,说明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打断了我。 “好极了,”塞德里克突兀地从拐角现身,目光在我和乔治之间打转(尽管我已经第一时间推开了乔治),恼火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好极了。”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乔治,”我匆匆走到了塞德里克身边,准备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像是躲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表情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 “塞德里克?” 我不解地看着他,活像他多长了两个脑袋似的——乔治也没想到塞德里克会是这种反应。 “不要靠近我,现在我看见你就想吐。” 塞德里克扔下这莫名其妙的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头雾水地追了几步,正好看见他领着赛妮亚进入舞池,看起来像是准备和她再跳一曲。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礼堂里面——那确实是塞德里克和赛妮亚两个人没有错啊。 赛妮亚的脸红彤彤的,看上去高兴坏了——说实话,我在宿舍里还从没见过赛妮亚这么高兴的模样。 乔治大张着嘴,学着我的样子一起躲在门边偷看——我们两个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你有印象塞德里克以前对谁说过这种话吗?” 我问乔治说。 比起因为塞德里克的刺人话语受伤,我更多的是惊讶,甚至忘了自己上一秒还和乔治尴尬地短暂对峙过几秒钟。 塞德里克刚刚就像是喝多了欢欣剂一样,带着狂暴的后遗症冲我发泄了两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没有给过赛妮亚迷情剂。” 像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乔治急急地说。 “那种东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中了迷情剂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其他人恶语相向的。” 我烦躁地说,觉得今晚的自己已经被这一连续的事情搅和得兴致全失,同时还不能就这样甩手走人。 一样一样来,我深呼吸着对自己说的同时,感觉到后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 第六十七章克劳奇先生与夺魂咒(ED1-35)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闹,乔治。” 我头也不回的说,抬眼却发现乔治正站在我右前方。 那我身后的是…… 我回过身,发现就在我身后半步远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家养小精灵。 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的茶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一时间没认出它来,直到我看见它脑袋上戴着的那顶小帽子。 为了让耳朵能够露出来,小帽子上挖了两个洞——现在我认出来了,这个家养小精灵是闪闪。 “闪闪遵守约定,替小姐找到了克劳奇先生,”闪闪仰头对我说道,不过她的眼睛却不像其他小精灵,在说话的同时直直望着我的眼睛,而是眼神漂移,“小主人说……主人对闪闪说,他会在四楼的走廊等小姐过去。” 在给我传递完消息后,闪闪就“啪”地一声原地消失了,让我和乔治都吓了一跳。 “你看见了吗?” 乔治问。 “我看见了,她通过一个幻影移形直接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我惦记着闪闪的话语,心思并没有放在和乔治的对话上,而是抬头望了一眼楼梯的位置。 走这条路。 这条路最近。 我提起裙摆跑上大楼梯。 身后,乔治左看右看,发现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于是他也迈开步子、飞快地追了上来。 “回礼堂去,乔治,别跟着我。” 注意到乔治的跟随后,我在1.5楼梯上停了下来。 “但你现在是我的舞伴,不是吗?”乔治摸着自己的鼻子说,“如果待会有什么事发生了,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我只是想问克劳奇先生一些简单的问题。” 不过因为这一出,我也没有了继续阻拦乔治的意思。 既然他想跟就跟着吧,我没有任何自己需要偷偷摸摸做这件事的想法。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是我的舞伴。 至于我可爱的男朋友——我想他今晚大概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看他那副劲头十足的模样,我想应该还不急着需要去医疗翼。 …… 几分钟后,这些刚刚还杂七杂八占满了我整个大脑的念头,全在我看见克劳奇先生的时候消失了。 因为克劳奇先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克劳奇先生。 他看上去竟然像是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乍一看,那副狼狈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流浪汉——这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珀西·韦斯莱刚刚还在餐桌上和哈利谈论克劳奇先生是如何通过信件高效率地给他指派任务的呢。 一个因为养病而长时间居家办公的裁判长,正常情况下会以这种打扮突然出现在三强争霸赛的主办方学校里面吗? 我低头看去,发现克劳奇先生长袍上血迹斑斑,再细看他的脸——哦不,他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 他现在比他之前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虚弱。 如果说之前他就已经像是一块龟裂严重的大理石雕像,仍然需要触碰来触发崩裂——那么现在,克劳奇先生已经脆弱得好像我说话声音比现在再大一点就会让他身体自动分裂成不规则的小块。 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为。 在我走到他面前之前,克劳奇先生正站在一堵墙面前和它说话,而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手底下还帽频的打着手势。 “梅林的裤子,克劳奇先生这是被人打了一顿吗?” 乔治惊讶地在我耳边小声说。 “乔治,去礼堂找邓布利多先生。” 我停住脚步,拽住了乔治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我的面前。 “但你……” “现在,立刻。” “好吧,亲爱的,就算你不用这么严肃的看着我,我也会听你话的,”乔治一边努力用快活的语气对我说话,一边飞快地朝我们来时的方向移动。 连遇见什么突发情况都不容易动摇的乔治看见这样的克劳奇都感到害怕了,更何况是我呢? 在确认乔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以后,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克劳奇先生。 “克劳奇先生,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克劳奇先生不再自言自语了。 他仍然站在那里,脑袋却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看,像是在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这幅场景我见到过。 在第一个项目开始前,克劳奇先生抓住了没能够站稳的我,然后他就是用这幅表情看着我的。 “湿a……s……a……wan……w……” 克劳奇先生重新开始嘀嘀咕咕,但这次我辨认出来了——他在叫我的名字。 被同学和老师们用这样那样的古怪发音叫了名字七年,辨认它们已经就像在人群中辨认出我父母的说话声一样熟练了。 “是的,我是夏王,克劳奇先生。” 我大胆地再次上前走了两步——现在我已经是和他面对面了。 克劳奇先生突然大口喘着气,扑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那里一定已经产生了可怕的淤青,不过我面不改色地忍住了。 我知道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克劳奇先生表现得像是一个临终前努力想对其他人说出遗嘱的老人,我没法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扔下他不管。 “我要……见……邓布利多……” 也许是因为他情绪异常激动,克劳奇先生的眼球诡异地凸出着——它滴溜溜转了两圈,像是找不到说话的对象站在哪里一样(尽管我就站在他面前),最后好不容易才准确落到了我的脸上,“我……做了……一件蠢事……” “邓布利多就在赶来的路上。” 我试图用确凿的语气来安抚克劳奇先生,同时自己却在心底感到不确定起来。 乔治已经离开太久了。 “我……逃出来了…… 必须提醒……必须告诉…… 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 都怪我……伯莎……死了…… 都怪我……我儿子…… 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 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壮起来了……哈利·波特……” 就在这时,克劳奇先生的眼睛不再乱转了。 他的脸上突然出现出现了血色,活像是一个刚刚吸饱了血、并为此感到心满意足的苍老吸血鬼。 克劳奇先生向后站直了身体——他的手不再紧紧掐着我的肩膀,而且无力地从我身体两侧滑了下去。 “晚上好,夏王,”他突然精神抖擞的对我说,“我听那只家养小精灵说你有些问题想要问我。” 这太不对劲了。 我更愿意相信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克劳奇才是克劳奇先生本人。 与此同时,此刻的乔治依然没有带着邓布利多赶到四楼走廊。 从礼堂赶到四楼只是一段三分钟不到的路程,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个三分钟。 在我最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缥缈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开口说话了。 【回答他。】 我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 “是的,克劳奇先生,我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我直视着克劳奇先生的目光,冷静地应答道。 “不如我们去那间空教室里坐着聊吧,”克劳奇先生随手指了一下他身后的门,“我有点累了,最近腿脚也不是很好。” 【去打开那扇门,走进去。】 我顺从地缓慢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木门,却在我把手搭在把手上时,感到了千斤一般的重量。 此刻在这扇门后站着的,一定就是控制克劳奇先生的罪魁祸首。 绝对没有错。 是夺魂咒。 有人对克劳奇先生使用了夺魂咒。 而他现在想要通过杀害我让这一切都成为一个秘密。 他用了同样的方法试图控制我,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夺魂咒没有对我起到作用。 为了稳住他,我必须先配合他的行动。 闪闪……克劳奇……黑魔头……哈利波特……神秘人……食死徒…… 在短短几步路的路程中,一些不成文的词汇在我的脑袋里胡乱漂浮着,最后,在我即将打开那扇门的刹那,我脑海里的画面莫名定格在了母亲的笑脸上。 对不起,妈妈…… 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 第六十八章面对死亡( ⅾαимěǐ.ǐиfǒ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迅速选择了蹲下。 昏暗的视野中,我清楚地用余光看见一道绿光从我头顶飞过。 眼见不可饶恕咒没有能够将我直接杀死,那只握着魔杖的手再次朝下对准了我。 不过,他站得离门很近。 我狠狠将木门朝我的方向重新拉上,并清晰地听见了从门缝里传来的一声男性惨叫。 “杀人啦——” 不等我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另一声男性的尖叫就从我身后响起。 是皮皮鬼。 他乳白色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五官扭曲在了一起,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城堡里的学生——杀人啦——” 他一路这样喊叫着,直到珍珠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听见他越来越遥远的声音。 那只被我用门狠狠夹住的手飞快地趁我分神的空隙抽了回去,里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窗户被粗暴踹开的一声巨响—— 那个试图杀死我的人已经逃走了。 至于为什么皮皮鬼会冲着我大喊大叫? 原因很简单。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克劳奇先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被我躲过的那道索命咒,击中了我身后被夺魂咒控制的克劳奇先生身上。 凶手无论如何都要杀死我们中的一个。 我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乔治始终未能回来,皮皮鬼的尖叫声却迅速带回了援兵。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多的人匆匆顺着大楼梯赶到了这条走廊:有刚好路过听见皮皮鬼叫声的级长,有闻讯赶来的教授,还有邓布利多校长——他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成为了第一个见到巴蒂·克劳奇先生的尸体的活人见证者(皮皮鬼只是一个幽灵)。 “哦我的老天爷啊……” 麦格教授紧跟在邓布利多校长身后来到了这条走廊,跑得帽子都歪了。 她的视线刚落到克劳奇的尸体上,嘴中就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音量极小的惊叫。 “梅林在上,夏王,你没事吧?” 斯普劳特教授挤过人群,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克劳奇先生的尸体就在我的面前,她不可避免地同他死不瞑目般的眼神对上了一瞬。 斯普劳特教授看起来简直要昏过去了,但她仍然用大得离谱的力气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今晚发生的事几乎让我不可避免地开始疑神疑鬼——我很快就注意到,在大家差不多都站定在我面前之后,穆迪教授才姗姗来迟。 有可能是因为他那条不好使的假腿,但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可能要更复杂些。 “看样子今晚一共有两个学生受到了袭击,”穆迪教授费力地用假腿快步走到了我身边,他那只滴溜溜转的眼睛在我和邓布利多校长直接疯狂的转,“那个韦斯莱家的孩子没事,我已经让他醒过来了,阿不思,其他的扫帚间我也检查过了,今晚没有第二个被关起来的学生。” 很好,现在乔治没能叫来邓布利多校长的原因被我找到了——他被凶手击昏后拖进了一个扫帚间里,能够看穿障碍物的魔眼发现了它。 我该感谢梅林凶手留了他一条命吗? “谢谢你,阿拉斯托,”邓布利多校长的目光终于从克劳奇先生的尸体上离开了,“虽然很遗憾,各位,我必须中止今晚的舞会。级长们在负责将各自学院的学生们送回宿舍以后,将和教授们一起肩负起夜间巡逻的责任。同时,为了保证外国友人们的安全,我们要确保他们的老师和学生都回到马车和大船上去。” 校长先生的蓝色眼睛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它逐一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人。 “那么,巴蒂·克劳奇的死亡将由魔法部专门人员接管处理。” 魔法体育司司长米歇尔·格林先生接受到邓布利多校长的暗示,突然在人群中开口说道,一下子将所有人都目光吸引了过去,“他的助手呢?我记得今晚珀西·韦斯莱也有出席活动。” “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位韦斯莱先生就先行回去处理工作了,司长先生。” 斯内普教授垂着眼睛,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 格林先生点了点头,目光同我对上了片刻——我注意到他对我用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幅度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从人群中离开。 我忍不住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问。 在场的人当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认为克劳奇先生是我杀的。 …… 十几分钟后,我被麦格教授送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先生处理完其余事务之后马上就会回来找你,”她担忧地看着我的脸,“也许……也许你可以在他回来之前擦擦脸?” 擦脸? 校长办公室里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包括镜子。 我走到了其中一面镜子前,头一次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看见了自己的脸。 镜子中的我脸色惨白,由泪水冲刷出的黑色、棕色泪痕遍布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张像被踢翻了的颜料桶毁得不成样子了的画布——尽管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很久,足够让我的精神稳定下来,但我的瞳孔仍在惊疑得不住地颤抖。 近在咫尺的杀机,无法挽回的失去——今晚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再也忍不住穴口中的悲愤,崩溃地在校长办公室大哭出声。 麦格教授看着这样的我也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我也从未发现过她也是这样一个容易动感情的女X。 她变出了一条热毛巾,在紧紧搂住我肩膀的同时,把它敷在了我的脸上。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孩子,然后勇敢的面对它……面对死亡。” -- 第六十九章重归于静的夜晚(ED1-37) “听米勒娃说你在我的办公室痛快地哭了一场?希望那对你有些帮助,毕竟今晚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都将会是一个艰难之夜,特别是,尤其是……王小姐你。” 邓布利多校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他桌案前的一张椅子里面,怀里抱着麦格教授从厨房替我叫来的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见我对他的话没有太大反应(除了露出一个苦笑之外),他拉过桌案尽头的一个铁盆,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纸,还有几个活蹦乱跳的姜饼人。 “也许在我们谈话开始之前,你需要来一个——我推荐你这些姜饼人,它们的味道好极了,最近我总是因为不小心吃得太多而不得不放弃晚饭。” 邓布利多校长冲我温和地眨了眨眼睛。 “谢谢您。” 我捏起了其中一个冲我不停招手的姜饼小人,第一口就咬掉了它的脑袋,随后又用两口解决了它剩下的身体部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把它咽下去的瞬间,一股热流立刻涌上了我的四肢,让我疲惫不堪的身躯重新充满了力气。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惊讶的表情,正在擦眼镜的邓布利多校长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些姜饼人的成分跟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相近,吃了都能够让人迅速恢复精神。” 他耐心地对我解释道,一边把眼镜重新架回了鼻梁上。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想是的,校长先生。” 我长舒了一口气。 一开始,我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没有完全回到平日里的水平——我说话颠三倒四,经常不得不重复同样意思的话语来进行解释与补充。 但邓布利多校长始终用鼓励的经常眼神看着我,耐心地等我说下去,而且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提醒我有哪些地方说的不够明确。 我把我能够想到的、注意到过的,全部都告诉了校长先生。 这其中包括我如何因为穆迪教授的激将法而阴差阳错地与塞德里克走到了一起(一方面是为了证明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对塞德里克有一定了解,另一方面是为了引出接下来所说的穆迪教授的“可疑之处”)、第一个项目期间我所注意到的克劳奇先生的异常、与卢娜的对话、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所遭受到的来自穆迪教授的“威胁”,今天晚上塞德里克的异常,以及我今晚最害怕回忆、却也记得最清楚的部分。 克劳奇先生是如何在我面前被一个蒙面人杀死的。 听完这一切后,邓布利多校长向后仰倒在了自己的椅子里面,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不敢随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所以紧紧握着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奶茶,微不可闻地小声呼吸着。 “王小姐,针对你刚刚那番话,我只有一个疑问。” 校长先生突然出声说道。 “据我所知,沃雷小姐和弗雷先生们似乎并没有在假期当中留校——如果对自己的记忆感到不放心的话,我想今晚过后你可以同样在场的韦斯莱先生聊聊这件事。” 校长先生的话语如同一连串千斤重般的锤子,重重地将我今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重新击碎成无法捡拾的小块。 几分钟后,在我魂不守舍地告别邓布利多校长、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校长室下面的螺旋楼梯上坐着一个人。 他依靠在墙上,姜红色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在打瞌睡。 “醒醒,在这里睡着会感冒的。” 我隐约觉得他是弗雷德,所以只是克制地推了他几下——按照邓布利多校长刚刚到说法,乔治这会应该还在医疗翼作为“被袭击者”接受观察呢,不可能坐在这种地方。 “梅林在上,你仿佛进去了一个世纪。” 弗雷德猛然从浅眠中惊醒,打着哈欠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乔治被庞弗雷夫人关在医疗翼里面了,他很不放心你,所以叫我过来看看情况。” 弗雷德睡眼惺忪地下了十几个台阶,突然,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大梦初醒般直勾勾地看向我。 “你还活着,对吧?不是邓布利多弄出来的一个骗人鬼魂……” 他抬眼看我的神情跟乔治今晚同我告别的模样惊人的相似——虽然他们本就是同样的脸。 弗雷德这句话莫名戳爆了我的泪点。 我一定是为了忍住眼泪而笑得很难看,不然弗雷德不会这么快就闭上嘴巴、不再继续跟我开玩笑。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表情,像是确认我没有在哭,然后才松了口气般地伸长手臂抱住了我。 “走吧,我们一起去医疗翼看看乔治怎么样了……在那之前你可得收好这幅表情,被乔治看见会让他心疼死的。” 我不敢说话,怕一说出口就会变成哭腔,只好握住拳头在弗雷德背上敲打了几下作为回应。 我们赶到医疗翼的时候,乔治已经睡着了——庞弗雷夫人半哄半骗地给他喝下了带有镇定与安眠作用的药剂。 “虽然他坚持要等你回来,但我也必须确保他今晚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庞弗雷夫人似乎误会了我和乔治的关系,以至于我刚到医疗翼,她就和我解释了一番她“不解风情”的原因。 弗雷德大方地把乔治的床位边上唯一一把椅子让给了我。 我放缓动作轻柔地在椅子上坐下,同时用一侧的手掌轻轻推开了乔治挡在了额前的碎发。 他的脸和我记忆中一样光洁,没有受到任何皮外伤,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夏,”弗雷德的声音轻飘飘地从我身后的隔壁床位上传来(他不知何时躺了上去),“我送你回宿舍吧。” 一路上我们碰见不少巡逻中的老师和级长,他们大多数都关切地询问了我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我想即便是我一个人回去也不会出任何事。 但我只是学着弗雷德的样子,在乔治另一边的床位上躺了下来。 “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我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说,“如果明天不能第一眼就看见乔治平安无事地睁开眼继续满嘴跑火车,我恐怕一辈子都会睡不好觉。” 弗雷德发出了几声带着困意的轻笑。 “如果庞弗雷夫人待会就要把你赶出去,我会记得帮你多说几遍这个借口的。” “闭嘴吧,弗雷德。” “晚安,夏。” “……晚安,弗雷德。” -- 第七十章霍格沃茨的清晨依然会如约到来(ED “你是今年只有三岁吗?别碰她。” “乔治,你现在的语气听起来简直像是她爸爸。” “闭嘴,弗雷德。” “……” “弗雷德,我警告你,端着你的玉米片回到那边的床位去——” 在凌晨一点钟左右睡下之后,我没能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 可能是舞会裙子没有睡衣舒服,也可能是医疗翼的床褥太y,总之,我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天快亮的时候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小会。 “早上好,韦斯莱先生们。” 我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正在争执不休的双胞胎兄弟不约而同地停下话头,纷纷看向了我。 “夏?” 我在被子低下挪动了一下因为一整晚没有换过几次姿势而僵硬的身体,发现裙子的布料已经皱皱巴巴地全部堆到了大腿根附近。 梅林在上,还好我没有直接掀开被子起床。 “抱歉,夏,无论我怎么阻止,弗雷德都要凑过来戳你的眼睫毛。” 乔治用左手端着一个餐盘坐到了我对面的床位上,上面放着一人份的早餐。 他脸上挂着一副挫败的表情,好像他不小心让弗雷德把我给吵醒了这件事跟他吵架说不过别人一样让他感到扫兴。 早餐是庞弗雷夫人早上从厨房替我们要来的,乔治和弗雷德没有被占据的手上都端着一小碗牛奶泡玉米片。 他们这幅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因为他们两个平时的食量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么点。 “我只是想让她快点儿醒来,又不至于导致她起床气严重到忍不住打我,”弗雷德得意地鼓着腮帮子、含着满嘴的玉米片,口齿不清地对我们说,“快点儿吃完这些,夏,我跟乔治都吃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待会还要溜去厨房多拿点熏咸肉和三明治回来呢。” 我捋了一把乱糟糟垂在胸前的一截编发,端起了我那份玉米片。 昨晚被我用咒语整齐盘在脑后的编发已经因为我并不优雅睡姿而散架了,从后脑勺上垂了下来。 现在它看上去大概只会是一个被滚得乱七八糟的麻花辫。 “说句真的……乔治,你感觉怎么样?” 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前,我们三个都沉默地吃了一会东西。 在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之前,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胃口。 我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将我的疑问抛给了乔治。 “说句真的,我感觉好极了,”乔治从他的麦片碗上抬起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现在好得简直能和一个成年巨怪在场地上摔跤呢。” “得了吧,兄弟,你就不能装一下可怜给她一个机会抱抱你吗?” 弗雷德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乔治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他扭头正要冲弗雷德嚷嚷两句什么,我就真的像弗雷德说的那样,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乔治。 鲜活的,温暖的,会哭会笑的乔治。 看起来瘦瘦高高却意外有能够给人极大安全感的宽阔肩膀,正好能够有地方让我把半张脸都埋进去。 如果昨晚乔治因为我而被杀死克劳奇的凶手夺去生命—— “听着,夏,”乔治的声音嗡嗡地从我头顶上传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无论是我还是弗雷德——我们向来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的。如果你在因为你昨晚让我去找邓布利多而愧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去找他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与你无关。” 我用余光看见弗雷德沉默着站了起来,贴着他的兄弟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这大概是弗雷德在无言地表大出他同样支持乔治刚刚所说的话。 “换句话说,就算是我——” “不要轻易地说出那种话。” 乔治还没有说完我就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急忙抬手捂住了乔治的嘴。 我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生硬了些,急忙g笑一声,收回了自己手,想换个话题缓和一下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 然而下一秒,一双长长的手臂环抱住了我,紧接着是另一双——我被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了怀里。 如果此时从第四个人的角度看过来,我们三个应该差不多能围成一个球。 …… 庞弗雷夫人把我们三个赶出医疗翼的时候,整个城堡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来,走廊上也很安静,仿佛皮皮鬼也进入了睡眠似的不再高恶作剧。 费尔奇先生正如我们料想的那般已经早早地起床在走廊里巡逻(双胞胎说他的毕生梦想就是抓住违反校规的学生送去关禁闭,我准备暂时保留我自己的意见),在我们经过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狠狠瞪着我身后的韦斯莱双胞胎。 也许是一起谋杀案才刚刚在学校里发生不久,我们三个都没有任何聊天取乐的意思,只是急匆匆地往校长室赶。 事实上,早餐过后,我们没有能够去到厨房拿取更多食物。 庞弗雷夫人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拦截了我们——她说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联系了我们的父母,需要我们现在动身前去校长室与他们见面。 校长办公室的装涓赏我昨天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在我们进入校长室以后,邓布利多教授亲切地招待了我们(不过我们三个都拒绝了他推荐食用的那种名叫蟑螂堆的糖果),并让我们三个坐到了他办公桌所在的台子下面的三把椅子里面。 在韦斯莱夫妇神情慌张地赶到学校之前,乔治偷偷对我小声说他待会有话要和我讲。 赛妮亚的事情我没打算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原谅乔治,值得庆幸的是,乔治自己似乎也没有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件事可以简单地翻篇。 让我坐立不安的是,我妈妈比韦斯莱夫妇晚一些到,而韦斯莱夫人拥抱了在场的每一个孩子,包括我。 我对这位只在暑假期间见过一次的韦斯莱太太并不是很熟悉,更何况,我还是那个间接差点让她的儿子被谋杀的罪魁祸首,尽管乔治本人并不这么认为——在被她拥抱的时候,我感到非常地局促不安。 韦斯莱先生简短地低声嘱咐了他的两个儿子一番,然后同我庄重地握了握手。 “你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夜晚,干得好——坚强起来,孩子。” 他对我说。 -- 第七十一章2021跨年番外 Dαимěǐ.ǐи 哈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身为史上最年轻的傲罗,哈利不得不付出巨大的努力来证明他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尽管如此,办公室里的个别几个资历较深的傲罗还是颇为针对他,导致哈利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不得不留到最后清理那堆烂摊子。 同在傲罗指挥部工作的罗恩作为今年巫师界声名鹊起的韦斯莱家族成员莫名受到了这些老顽固的讨好,早早地就完成了自己分内的那份工作——他本来打算留下来帮哈利点忙,却被哈利拒绝了。 “你跟赫敏今晚还有个约会,还记得吗?”哈利说,“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哎呀,总之你就别管了。” 罗恩按时下班约会去了,留哈利一个人瞪着通红的眼睛处理工作。 等他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抬头,时钟的指针还差十分钟就要指向数字十二。 “该死!” 哈利急忙把最后一点没做完的文件塞进了公文包里。 他跟夏王约好了今晚要一起跨年。 今天毕业后的两个人为数不多难得可以聚在一起的日子——夏王的解咒员工作需要她满世界跑,一出差就需要失踪般地消失上几个星期。 比尔经常安慰哈利说这是常有的事,但聚少离多的事实仍旧摆在那里。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的哈利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一个麻瓜小区。 腕表上的时间告诉他,还有三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 “幸好我一早就准备好了花束。” 哈利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从公文包的夹层里抽出了他用保鲜咒藏了一整个下午的一束鲜花——夏王对花没有概念,但哈利仍然像往常一样准备了十二朵玫瑰。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这个数量隐喻的话语还是罗恩告诉他的——据说赫敏第一次收到他送的十二朵玫瑰后高兴了整整一个星期。 就像看见了一块石头突然长出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树苗似的,这位毕业后在事业上越发成功的女强人在收到花束的那一刻呆滞了十几秒,然后她在罗恩面前感动得泪花瞬间就溢出了眼眶。 十二朵固然浪漫,但也许今天他应该准备十五朵的。 哈利叹气般地想着,抬手敲响房门。 就像是里面的人时刻准备着给他开门一样,哈利刚放下手,屋内就传来了拖鞋与地板之间的摩擦声。 哈利紧张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把花束高举在穴口的位置,甚至不小心遮挡住了一部分自己的下巴。 “晚——” 他的晚上好没能顺利说出口,因为夏王一开门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用一个漫长而甜蜜的吻堵住了他晚归后想说的任何话语。 …… 几分钟后,这对脑袋几乎要黏在了一起的男女才终于想起他们还站在门口供眼神好的邻居尽情观赏的事实。 他们同时松开了手臂,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内。 夏王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炖菜和蔬菜水饺,还有一大盘她自己最爱的糖浆馅饼。 因为这些食物都是一出锅就用了保温咒,等哈利换完衣服回到楼下在餐桌旁坐下以后,这些菜还是能够烫到哈利不擅长吃热食的舌头——常年在姨妈家受到虐待,经常只能够用残羹冷炙来填饱肚子的哈利在夏王主导的餐桌上完全碰不到能够直接塞入口中的食物,这令他一度非常沮丧。 哈利捂着嘴,拿起杯子飞快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冰水才缓解掉了滚烫带来的疼痛感。 可惜,无论他做什么补救,那些被烫过的舌头部位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这天晚上,当两个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机播放的夜间频道时,哈利又一次因为舌头被烫伤而得到了来自恋人的安慰。 沙发上,夏王轻柔的用手指梳理着哈利的凌乱黑发,后者则是懒洋洋地枕在恋人的大腿上,只分了一小部分心思放在电视节目上。 他更多的注意力已经被别的什么给引走了。 哈利闻到了夏王身上残留的一些属于糖浆馅饼的香气,还有那些浸染了衣服的、属于夏王自己的味道。 如果公文包里没有那些该死的文件就好了,哈利叹气般地想道。 ——————————分割线——————————— 2022新年快乐! -- 第七十二章剪不断理还乱(ED1-39) 韦斯莱先生没过多久就得离开了——今天是个工作日,哪怕是得知儿子差点遭遇不测,他也得快点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毕竟一大家子韦斯莱都指望着他赚钱吃饭呢。 离开前,韦斯莱夫人再次拥抱了她生下的这对双胞胎——这让两个调皮捣蛋的红头发格兰芬多面对妈妈的温柔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韦斯莱夫人抹着眼角、跟随丈夫消失在了壁炉里。 他们前脚刚刚离开,我妈妈后脚就和邓布利多校长出现在了壁炉里。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事情是临近午夜发生的,消息却是今天早上才传大给她的,妈妈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半路上偶遇到邓布利多校长的她对前者控诉了整整一路。 从头到尾,我妈妈都在用一种像是要亲手把邓布利多校长做成一块有星星形状的糖果来点缀的蓝色烤布丁似的眼神打量校长先生。 我爸爸还在一个麻瓜社区处理一个未满十一岁的小巫师的魔力暴动案件,没能够露面,但我能见到妈妈已经很满足了。 “在我以为我快死的那一刻,我在脑海看见了你的脸,妈妈——你的笑脸。” 我原本打算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妈妈说出这句话的,可妈妈迅速红了的眼眶让我的话语刹那间变成了哭腔。 在场的韦斯莱双胞胎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邓布利多校长温和地看着我们,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留给我们两个足够的时间来平复情绪。 这之后,在场所有人都花费了巨大的努力让我妈妈放弃把我直接领回家放弃学业的这个念头——我已经七年级了,不能在最后一年里功亏一篑失去正式毕业的机会。 最后,是邓布利多校长亲自开口说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生命安全直到我顺利从霍格沃茨毕业,妈妈才算是被说服——毕竟邓布利多校长从她的学生时代就是校长。 他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校长,我们心目中最强的白巫师。 在送走我妈妈之后,邓布利多校长让我们每人都拿了点零食再走。 “你先回宿舍去吧,弗雷德,”乔治在我们走下校长室的楼梯时突然开口说道,“我跟夏有话要说。” “好呀,你们到底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弗雷德咽下嘴里的巧克力,不服气地说,“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朋友了吗?” “你当然不仅是我的朋友,因为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乔治挑高了自己的眉毛,“但这是我和夏之间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我在弗雷德变得更加沮丧、更加纠缠不休之前,没好气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行了行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我已经受够了。弗雷德,你要听就跟着来吧,反正没有什么好话。” 乔治闻言缩了下脖子,引来了弗雷德充满怀疑的目光。 “乔治是不是做了什么?”弗雷德快走两步来到了我左手边,隔着一个我,紧盯着走在我右手侧的乔治的表情,“他让你不高兴了?” “岂止是不高兴。” “他做了什么?” “撺掇别的女生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让我失魂落魄,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凑过来安慰我、体贴我,让我落入陷阱和他在一起——我说的对吗?乔治?” 乔治的表情很难说是懊恼多一些还是尴尬多一些,因为弗雷德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 “说真的,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要和你们走在一起。” 我突然停住脚步,站在了比他们高两级的台阶上。 “一个跟我在朋友关系里玩暧昧,一个身为朋友却试图破坏我的恋情,”我的目光从左边扫到右边,开始被这两副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呆滞的表情气得不轻,“我真高不懂和你们在一起到底还有什么好的。” “所以我们这是要绝交吗?” 弗雷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确定地说道。 乔治在他后腰上打了一拳。 “你们当我是什么?一个茶包吗?想泡就泡?” 我越想越生气,索性绕过两人径直跑下楼梯,却没想到就在我准备走下最后一步的时候,楼梯突然动了起来,我原本落下的脚突然踩空—— 双胞胎兄弟几乎是同时一左一右地伸出手臂,及时揽住了我,避免了我滚下楼梯造成摔断脖子的惨剧。 “说真的,兄弟,我开始喜欢上她每次对我们生气都会被一些奇怪的突发事件打断这点了。” 弗雷德吹了声口哨后说道。 我和乔治的回应是一人打了他一拳。 -- 第七十三章榭寄生下的僵持(ED1-40) 乔治告诉我说,他和赛妮亚的“结盟”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他在某个课间为了急着回宿舍拿东西抄近路拐进了一条人少的走廊,目睹了赛妮亚和前任因为一个布斯巴顿女孩在走廊里大吵一架后分手的情景。 更可笑的是,赛妮亚的前任自己其实也不过是自作多情,那个布斯巴顿的女孩对他任何想法都没有——这让赛妮亚更加觉得自己眼瞎了才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几个月(我对梅林发誓,我甚至不知道赛妮亚恋爱过)。 乔治出言阻止了那个男生继续对赛妮亚恶语相向,然后帮忙捡起了从赛妮亚的挎包里掉出来的零零碎碎。 在两个人简短的聊天中,赛妮亚无意间提起了我的名字,乔治由此知道了赛妮亚是我的舍友——然后,鬼使神差的,他提出了这个交易。 “讲道理,你买通洛丽斯也比买通赛妮亚强,”我忍不住打断了乔治的叙述,“每个学期赛妮亚跟我说话的次数还不如我骑飞天扫帚的次数多。” “我想她的意思是她们两个从来不说话。” 弗雷德笑嘻嘻地插嘴说道——他正抱着一个靠垫,舒适地窝在我右侧的沙发里面。 与此同时,他把腿伸得很长,大大咧咧地搭在了矮小的茶几上,挤得上面的零食架子和茶壶几乎要掉下去了。 既然是想谈话,自然要找一个别人不会轻易打扰到的地方,于是我们三个又一次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有求必应屋。 “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如果弗雷德能做到买通凯蒂,他跟安吉丽娜的恋情早就能提上日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人家对德姆斯特朗的男孩子情有独钟。” 乔治耸肩说道,一点也不在意弗雷德恼火地朝他扔了一个抱枕。 “他喜欢安吉丽娜?” 我歪头看了弗雷德一眼,对乔治问道。 “哎呀,他连做梦都在喊她的名字呢。” 乔治脸上挂着的恶劣笑容让我很难判断这是不是真话,但弗雷德的反应让我对这番话增加了几分信任。 “闭嘴吧,乔治——说好了要在魔法史课上把新产品清单列完,结果自己一个人偷偷在羊皮纸上用花T反复写夏名字的人是谁?” “你们两个都消停一下,”我差点因为弗雷德这句话把茶水吐到了自己身上,急忙擦着嘴角阻止了两个人的互相揭短,“我还在旁边坐着呢。” 这感觉太古怪了——自从乔治喜欢我的事情被彻底在我们三人之间挑明,我越发认为自己不应该和他们继续呆在一起了。 我是说,我还跟他们在一块呆着图什么呢? 图他们两个长得好看,走在一起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校园生活太无聊想让他们逗我开心? 缺少制定三强争霸赛对策的工具人? 轮到最后一个猜测的时候,我原本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就起身走人的决心狠狠动摇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脑袋瓜子是真的很灵光。 “所以……塞德里克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在我胡思乱想的期间,双胞胎又斗了几句嘴就彻底消停了下来,沉默了一小会,直到乔治再度打开话匣子。 “怎么?希望我和他分手吗?” 我盯着茶杯底部剩下的茶叶,漫不经心地说。 乔治不吭声了——他屈起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个过程中他偏了下脑袋,大概率是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交换了一次眼神。 “在我和校长先生提起塞德里克的反常时,他说不排除塞德里克中了混淆咒的情况,”我把茶杯放回到了矮桌上,身体靠回了沙发背上。 “也许是凶手想让你分心,让你顾不上去搭理克劳奇先生,”弗雷德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但塞德里克平时根本不那么说话,不光是你,连乔治都觉得不对劲。” “话又说回来了,能知道我和塞德里克是恋人关系的能有多少人?” 我没好气地反问道。 “呃……我想也许是学校里所有喜欢你的人跟喜欢他的人?当然,我是在说包含且不仅限于恋情的那种喜欢。” 乔治试探般地说。 “我想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不喜欢我,却格外关注我的人。” 我扬起脖子,看向了有求必应屋昏暗的天花板,突然间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往下延伸,很快就要落到我的头顶上了。 这是…… 我立刻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魔杖,直接对准了那截快要蔓延到我脑袋顶上的榭寄生。 “你在做什么?” 弗雷德被我吓了一跳,但当他看清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同样陷入了沉默,并立刻向乔治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真的相信这是我在想的东西吗?” 乔治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和弗雷德,“你右边的那个人有前科,夏,我希望你能冷静的处理这件事。” “我不在乎它是怎么长出来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同时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的两个人,“如果你们两个比较传统,不想让我把它烧掉,那就立刻亲一下彼此然后滚出有求必应屋。” “可它长在了你的头顶上——说不定,这其实是夏你自己的想法呢。” 弗雷德用一种狡猾的音调说。 “从座位上看,它也长在了你们两个的座位之间,不是吗?” 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再度把目光投向了我。 “干什么?” 他们突然安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说不定它是在让你吻我们两个人呢,夏。” 乔治突然说道。 -- 第七十四章躲藏(上)(ED1-41) 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我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礼服裙子没有换下来呢,和周围一圈已经换上了休闲衣裤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而且这条裙子现在皱巴巴的,难看极了。 洛丽斯也在休息室里的一张沙发里坐着——她一看见我出现就站了起来。 “我们得谈谈。” 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说。 即便我碍于还有很多其他人在场没有立刻回答她,她依然紧跟在我身后回到了寝室——赛妮亚和另外两个舍友不在宿舍里,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了,但大家都在说塞德里克甩了你,转而赛妮亚昨晚在一起了——还有就是,你还好吗?我听一个四年级说昨晚你遇到了大麻烦,但没人能说得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还有人胡说八道说你是杀人犯还是什么的……” 她在身后的活板门合上以后迅速把一大串问题抛向了我,而我却只想换上衣服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洛丽斯昨晚没能够和她在其他学院里的熟人交换讯息,或者说,昨晚整个学校的学生们的信息都是滞停状态。 他们都早早地被级长和老师们押送回了宿舍,根本没有互换情报的机会,只能通过不断地猜测来推导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巴蒂·克劳奇先生死了,”我一边系睡衣的扣子,一边对洛丽斯说,“然后皮皮鬼意外出现把凶手吓跑了,我是第一目击者。” 洛丽斯捂住了嘴。 她失语了一阵,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克劳奇死了?” “对。” “那个国际魔法合作交流司司长?给你、给你在三强争霸赛上打过分的裁判?” “对,死了。” 我调整着枕头的位置,头也不回地说。 “塞德里克那边……” “我现在不想管他,也没有办法管,”我扯起被子,把床褥里埋着的金蛋往旁边挪了挪,“混淆咒的时间早该过了,他自己不想见我罢了。” “哈!我就知道哪里不对劲!”洛丽斯得意地喊道,“哦,我没想咋咋呼呼的——我只是看赛妮亚昨晚那副得意的样子很不顺眼,早就想收拾她一顿了……” 洛丽斯从震惊中恢复得很快,因为我根本没有把自己直面了一次死亡的事告诉她——我认为这除了会让洛丽斯感到恐慌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对不起,洛丽斯,我真的很想和你再多聊聊……但我也真的很累了,”手也因为狠狠扇了某两个韦斯莱巴掌感觉很疼,“我想睡一会,可以吗?” “哦,当然,你肯定一晚上没睡好,对不对?”洛丽斯说,“需要我在晚餐之前把你叫起来吗?” “可以的话就麻烦了。” 我打着哈欠,脑袋枕到了枕头上,然后迅速沉入了梦乡。 …… 圣诞节过后,学校里也没有放松级长与老师们的巡逻频率,甚至因为假期结束、课堂生活的重启,请来了几名傲罗增强了校内巡逻的安全等级——在安全得到保障以后,我重新感受到了三强争霸赛和newt考试的紧张气氛。 我开始整日待在寝室里学习,困了就直接拉上被子睡觉,顺便在梦中寻找该如何解决金蛋的迷题——有时候我甚至会在梦里听见它的尖叫声而惊醒。 塞德里克跟赛妮亚最终不欢而散——这是我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看样子,混淆咒的时效一结束,塞德里克在混乱中对赛妮亚产生的爱意也跟着一起结束了。 虽然我对洛丽斯的说法是等塞德里克自己来找我说清楚,内心深处我却想躲着他,以至于每次连下楼拿奶茶我都是像做贼一样迅速地出现又消失,根本不给塞德里克机会在礼堂之外的地方看见我。 圣诞舞会之后,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跟塞德里克继续相处下去——更准确点地说,我想稍微谈一场恋爱体验人生的那点念头被克劳奇先生的死亡给清空了。 我现在极度地没有安全感——是洛丽斯给我的评价。 “你该跟他多聊聊的,但要我说呢,那小子也不见得能开解你多少,要不要跟他继续谈恋爱还是得看你自己。”洛丽斯对我说。 反观洛丽斯,她最近跟克鲁姆之间的相处变得更自然了,我已经很少听见她会宿舍跟我抱怨有关他的什么。 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已经成了朋友——关于他们以后会不会变成男女朋友关系这点,我还不好说。 这天晚上,我在休息室里没有看见总是挂着一副“我很想跟你谈谈”表情的塞德里克,忍不住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了内疚。 我不该躲着他的,可我又没办法说服自己改变主意去面对他——毕竟我已经躲了他好几天了。 “嘿,夏王,介意我占用点你的时间吗?” 内森突然从男生寝室的活板门后面出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因为他跟塞德里克是舍友,所以我警惕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活板门——梅林保佑我,看起来塞德里克并没有拿他当幌子把我拖住。 在感到侥幸的同时,我却又莫名有一丝的失望。 “我真的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内森说,“我只是不想看着一段不错的关系就莫名其妙地在我眼前断裂开来——尤其是在我看见过你和塞德里克的相处之后……至少在我看来,你俩之间是真的有点东西存在,虽然我很难说那就是爱情。” 见我没有太大反应,内森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心脏迅速抽动着疼痛起来的话语。 “塞德里克看起来没事对吧?他都是装的——一开始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他躲在被子里哭了,但我看他后来死活都不肯承认,所以我肯定——他绝对是躲起来偷偷哭过了。” -- 第七十五章躲藏(下)(ED1-42) 今天是我这段时间第一次去礼堂吃早饭——在过去的几天中,为了躲开塞德里克,也为了调整我自己的心态,我都是在寝室里解决三餐问题。 “真高兴你终于愿意从寝室里出来放放风了,”洛丽斯眉头紧皱着从她手里的《预言家日报》上挪开了目光,分给了我一个眼神,“你来的正好,我想这里有篇文章你会感兴趣。” “你居然还在看那种垃圾东西,我以为你只对上面登载的哈利照片感兴趣呢。” 我平淡地说着拿过一个三明治塞入口中,装作自己完全没看见对面格兰芬多长桌上坐着的乔治和弗雷德对我挤眉弄眼。 我用余光注意到弗雷德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今早的位子刚好在安吉丽娜旁边。 也可能他其实早就开始在吃饭时间到她旁边坐着了,不过是我今天才注意到。 “是不是垃圾你自己判断,我要吃饭了。” 洛丽斯把报纸折叠了一下,放在了我左手边的桌子上,接着便给她自己盛了一大碗白粥。 我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先是把我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回到盘子里,然后才捏起那份报纸抖了几下打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用黑色粗T印刷出来的头版标题——《邓布利多的巨大失误》。 我高挑着眉毛把这个标题看了三遍,确认标题说的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本人才继续读了下去。 【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 我刚读到第一句话就有了放弃看这篇文章的念头。 “洛丽斯,我爸爸一个同事的三岁女儿都知道丽塔·斯基特是个谎话精。” “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接着看。”洛丽斯催促道。 我不耐烦地抖了抖报纸,强迫自己耐着性子看下去。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古怪的阿布思·邓布利多一向敢于聘用有争议的教员。 今年九月,他聘用了阿位斯托——“疯眼汉”穆迪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这项决定令魔法部的许多人大为吃惊。 穆迪是一个臭名昭着的凶神恶煞,以前当过傲罗。 众所周知,只要有人在他面前突然移动,他就会发起攻击。 不过,与邓布利多雇来教授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半人半妖相比,疯眼汉穆迪就算是认真负责、和蔼亲切的了。】 “半人半妖?”我眉头紧皱着说,“她在说谁?海格教授吗?” 洛丽斯满嘴的食物、不方便说话,最后她只能发出了像是“嗯哼”一样的声音。 【……鲁伯·海格承认,他在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从那以后一直担任学校的猎场看守,这是邓布利多为他找的一份工作。 去年,海格竟然对校长运用了神秘影响,从许多更有资格的竞选者中胜出,又为自己谋到了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这个职位。 海格是一个体格庞大、相貌凶狠的男人,他lAn用自己新得手的权力,弄来一连串可怕的动物吓唬他负责照管的学生。 在一系列被许多人称为“非常恐怖”的课上,海格已导致几名学生受伤致残,而邓布利多对此视而不见。 “我受到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攻击,而我的朋友文森特·克拉布被一只弗洛伯毛虫狠狠咬了一口。” 一位名叫德拉科·马尔福的四年级说,“我们都讨厌海格,但我们敢怒不敢言。”】 读到这里,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被采访且顺利登报了的德拉科·马尔福也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正兴高采烈的和他的小团T成员说着什么。 “丽塔·斯基特什么时候溜进来采访的那些斯莱特林学生?”我恼火地问洛丽斯,“前两天学校都乱成了一锅粥,她这是趁人之危,斯基特还有那些个学生根本就不尊重死者……” “别问我,我自己也想知道,而且我想极了。”洛丽斯做了一个表示自己为此抓耳挠腮的动作,然后重新拿起盛满了白粥的勺子,“我问过奥莉维娅了,她对此也完全不知情,我敢肯定那些学生肯定是躲起来接受采访的。” “她的恋人——那个叫马尔福的小子——在这种时候给学校找麻烦,难道奥莉维娅就不会生气吗?”我气呼呼地说。 “哎呀,我忘记和你说了,”洛丽斯急忙咽下嘴里的东西,“他俩早就分手了,就在舞会开始前几天——奥莉维娅跟一个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去了舞会。” 我对此哑口无言,只能愤愤不平地重新拿起报纸继续看。 【……然而海格无意停止他的恐吓行为。 上个月在与《预言家日报》记者的谈话中,他承认自己正在培育一种他命名为“炸尾螺”的生物,这种生物介于人头狮身龙尾兽和火螃蟹之间,具有很大的危险X。 培育新的魔法生物种类的行为,通常需要受到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密切监视。 但海格认为他可以超越这类烦琐的条条框框。 “我只是觉得怪好玩的。”他说,然后便匆忙改变了话题。 《预言家日报》最近又发现证据,海格不像他自己一惯伪装的那样是一位血统纯正的巫师。 实际上,他甚至不是一个血统纯正的人。 我们可以独家透露,他的母亲正是女巨人弗里德瓦法,目前下落不明。 巨人生性残暴、嗜血,上个世纪因自相残杀而濒临灭绝。 仅存的十几个加入了神秘人的麾下,在神秘人统治的白色恐怖时期,他们制造了几起最残酷的麻瓜屠杀案。 许多为神秘人效力的巨人都死在与黑势力斗争的傲罗手下,但弗里德瓦不在其列——她很可能逃至某个仍存在于国外山区的巨人村落。 不过,如果我们就保护神奇生物课上的古怪行为加以分析,弗里德瓦法的儿子似乎继承了其母残酷的天X。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据说海格与一个男孩建立了亲密的友谊,而正是这个男孩使神秘人痛失权势——从而使海格的亲生母亲像神秘人的其他追随者一样,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也许哈利·波特尚不了解他这位体格庞大的朋友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阿不思·邓布利多无疑有责任确保哈利·波特及其同学们清醒地认识到与混血巨人交往的危险X。】 巨人。 海格教授竟然是一个混血巨人? 但海格教授还是一个巫师啊? 他的父亲,一个巫师要怎么和巨人……? “一模一样,”洛丽斯摇着头说,“我亲眼看到你从眉头紧锁变成满脸疑惑——我刚刚看完也是这个反应。” “我以为巨人根本不会给巫师说完一句话的机会呢,他们杀戮成X,是不是?” 我g巴巴地说着,把报纸迅速折了起来,报纸上的内容却反复在脑海里的屏幕上滚动。 “但我们都知道斯基特喜欢歪曲事实,对不对?” 我不确定地看向洛丽斯,而她也并没有立刻赞同我的话。 “谁知道呢?”她说,“这我可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夏。” -- 第七十六章他的真心( ⅾαимěǐ.ǐиfǒ 被我剩下的半个三明治吃起来毫无滋味,穴口也因为斯基特的报道而格外堵得慌。 在洛丽斯询问我要不要拿两个煎香肠再把盘子传到另外几个学生手里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点头同意,并忍不住好奇是谁这一大早就这么有食欲。 我却不曾料到自己这一抬头,正正好好撞入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目光——他肩膀上挂着黑色的书包带子,看上去是刚收拾完今天要用的课本就从寝室出来吃早饭了。 他挂着一副很有话说的表情站在那里,却始终说不出来一个字,捏着书包带子的手也紧了又紧。 就在我们旁边不远处,已经有几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停下了刀叉,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我们这边,疑惑着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啦,身为霍格沃茨里消息最灵通的学院,也有知情的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已经按捺不住八卦的欲望,开始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Look,”我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这里显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你愿意跟我去别处谈谈吗?” 我敢对天发誓,始终在塞德里克脑袋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在我说话以后立即放松了——他甚至还能对我露出一个非常自然的微笑。 不过他很快就在说完一个“Right”之后就把那抹笑容藏起来了。 也许他是怕自己高兴得太早——这很谨慎,很令我欣赏——毕竟我们接下来还需要“谈一谈”。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可是说真的,这真是见了鬼了! 因为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跟他谈些什么。 自那之后过了好几天——我们的假期结束了,开学了,也各自忙了一段时间自己的事情——现在我们却需要把录像带调回那天晚上才能起到这次谈话的作用。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个行为简直就像把结疤了的伤口再用手撕开一角去上白鲜香精。 也许这能像平时一样起到治疗作用,从步骤上看来却很多余,毕竟这个过程极其疼痛,而且很显然对缩短疗程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今早我没有和塞德里克在礼堂相遇,我可能仍然会自欺欺人地躲避着同他的见面,反复咀嚼着那天晚上自己所经历的不幸、自己所目睹的失去—— 他的话语彻底击碎了我这几日为了稳定心神而强行说服自己的说辞。 不等我开口,塞德里克就率先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混淆咒,我坚信这一点——因为我自己也是经邓布利多提醒才想到了这个可能X。 至于塞德里克自己?除非他自己就是凶手,否则他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方面。 他肯定是在我躲起来的这些天里想了很久,在肚子里打了很久的草稿,然后才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解释。 他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因为喝了点酒精就开始放任感情C控大脑行事的混蛋——可我们谁都知道混淆咒的后遗症对带来一定程度的记忆错乱。 你很难分清什么是被混淆之后产生的行为,什么才出于你的本意,两者总是容易混杂在一起,因为明明不是出于你的意志而演算出来的选择,总是能够实实在在地成为现实。 这就像是你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做了一个噩梦,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那光怪离奇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原谅我,夏。”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接着,他像是抹了把额头一样把双手继续上移,让指缝间露出了几缕他额头的碎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于伤害了你的事感到很抱歉……真的。” 他说完,蓦地轻笑一声,直直地同我对上了目光。 “What?”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弧度。 我们之间的氛围因为他这一声笑变得轻松了许多——这很好,正是我想要的,因为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但我没有自信能在太严肃的氛围里做到这点。 “我只是再次意识到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夏,你真的不一样——抱歉,我……我不是在试图改变话题,我没打算当一切无事发生。” 他在这次的说话期间目光短暂下移了片刻——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点并移开了目光,同时结结巴巴地把话补充完整,我仍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每次我们接吻前他都会习惯性的垂眼看向我的嘴唇,就像是要好好确认自己吻的是恋人的嘴唇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一样。 我为此笑话过他很多回,但他仍然改不了这个小动作。 而我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自己知道他这个小动作。 因为我只想用一个坚定的吻堵住这个大傻瓜的嘴——这样他就不会再试图去为他根本没做过的事而笨拙地补偿我了。 我一点也不需要你来补偿我,大傻瓜迪戈里先生。 我小小地起跳了一步,双臂绕到他脖颈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塞德里克的脖子。 该死的,我一定是在疯狂地掉眼泪,才会在和塞德里克双唇相接的期间持续尝到咸味的湿意。 塞德里克的书包已经从他肩膀上滑到了地上,但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而是紧紧地回拥住了我。 他的手抚过我的后背,然后上滑到我脸旁,用他粗糙的指腹来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同时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轻声说着类似“不要哭”的话语。 事后想想,我当时该再成熟一点的,而不应该身为一个七年级学生却和一个六年级在接吻的时候哭成傻瓜。 但和结果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可以根本不去在乎这点小瑕疵。 没有什么比一颗真诚的心更动人:塞德里克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原谅了他。 原本接下来的剧本应该是我再说一番话来请求塞德里克原谅,他却不给我机会这么做了。 他连我换气的时候都要凑上嘴唇来打乱我的节奏——可明明他自己也已经气息不稳很久了。 我一定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道歉——手底下,我攥紧了从塞德里克的巫师袍领口里冒出来的衬衫领子,心里盘算着之后要对塞德里克做的事项清单。 令日后的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是,原本在前几天当中被我自己列为重点疑问项目的“分手”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我脑海里过一样,彻底从清单里消失了。 -- 第七十七章疑问堆积过剩警告(ED1-44) 我和塞德里克沿着黑湖边缘缓慢地走着,左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紧紧的牵着他的,另一只则被塞在了我自己的厚外套里面。 黑湖附近的场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偶尔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湖中心飘过。 因为距离塞德里克要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所以我们两个可以再多独处一会儿,顺带着,我把早上那篇报道的内容告诉了塞德里克。 “说真的,我不是很熟悉海格教授,没法对斯基特这次写的东西做评价,”塞德里克谨慎地说,“不过,他确实总喜欢高些危险生物来给学生上课。” “我没上过海格教授的神奇生物课,”我摇了摇头,“能具T说说吗?” “上个学年他高来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当时这件事被现在的四年级聊的热火朝天……” “哈利他们三年级的时候?” “对。而且出事的那堂课,似乎也正好是波特他们上的那节。” 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去年学校也并不太平——阿兹卡班的逃犯找上了哈利·波特,摄魂怪在学校里飘来飘去,我的课业让我焦头烂额。 更可怕的是,上个学母赏这个学年有着一个惊人的共同点,那就是杀人犯仍然在学校里游荡。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傲罗在学校里巡逻,对吗?” 在我把我的猜想(凶手还在学校里),还有我妈妈想让我放弃读书回家待着的念头告诉塞德里克之后之后,他的眉毛很快就因为思考而紧紧皱在了一起。 “我觉得你妈妈说的有道理,”他说,“哪怕真的去休学一年呢?对你来说,现在的霍格沃茨太危险了——上个学年,我和波特就在比赛中遇到了突击调查的摄魂怪,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当时直接从五十英尺高空上摔了下去——” “醒醒,塞德里克,我和火焰杯签订了契约,还记得吗?邓布利多校长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得完成比赛,这是规定。”我提醒道,“说到危险,你也和它擦肩而过,不是吗?所以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除掉我,甚至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内情同样一无所知的你用了混淆咒呢?” 塞德里克答不出来,我也一时想不明白。 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塞德里克和我约好今晚下课后跟我一起在休息室里分析整件事情的经过,而我也重新顺着城堡外的人流回到了课堂上。 晚餐前,斯普劳特教授找上了我。 她严肃地告诉我无论别的学生对我怎样不满都必须放弃履行级长的夜间巡逻义务。 “邓布利多校长也是这么想的,他希望你无论白天黑夜都多跟同学们呆在一起,尽量不要一个人离开宿舍,好好研究第二个项目的比赛内容。”斯普劳特教授说。 吃晚餐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人因为用力过猛而不小心将长柄勺在自己的盘子上敲得铛铛作响。 “哈利,你再敲下去,那个可怜的盘子就要被你敲碎了。” 我回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坐着的是谁,笑着提醒道。 “抱歉!”哈利连忙回身,“哦,夏,我不知道……” “你刚刚看上去很生气,发生了什么吗?” 我望了眼哈利正对面坐着的赫敏和罗恩——他们两个都茫然地看着我的方向,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回身、隔着走廊开始和哈利对话。 这样谈话不方便。 我索性端起自己盘子里刚刚放上去没多久的土豆泥和一把被我用过的叉子,走到了哈利身边的长凳一旁。 “劳驾——拜托,往旁边挪一挪,好,足够了,谢谢。” 我请他身旁的一个格兰芬多低年级让,了让,然后自己占据了那个空位。 “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过来了。” 哈利在扶了下眼镜后说,语气里的惊讶盖过了刚刚对愤怒的隐忍。 “反正又不是开学典礼,”我往嘴里送了一口土豆泥,目光满意地扫过面前的炸J腿和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香肠,“我想哈利这么生气是因为看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看见没?我就说夏王是个可怕的女人。她好像总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罗恩压低声音对赫敏说。 后者维持着笑容不变,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快狠准地往罗恩后腰上打了一拳。 -- 第七十八章不再自然的相处(ED1-45) “这篇报道上的事是真的吗?”我问道,收获了意料之中的一阵沉默。 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三人面面相觑,看起来很不确定是否要告诉我实情。 “你就告诉我吧,哈利——我不会轻易改变我对海格教授的看法。虽然我自己一次也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在这之前,托你们三个的福,我和洛丽斯都被他热情招待了一番,”我说着压低了声音,目的是让后半句话不被别人听了去,“他甚至愿意主动给我有关第一个项目的提示——相信我吧,我绝不会做出些背叛他的事情来。” “好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哈利很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其实,海格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跟罗恩都在场。” “我当时在盥洗室补妆,而他们两个都说想去花园里散散步、透透气。”赫敏说。 “梅林作证,我们两个当时可不是在偷听。你要知道,海格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那嗓门可一点也不小。”罗恩说。 “……我能想象得到。” 我头疼地说着,手底下无意识地叉子戳烂了一块煮熟的胡萝卜块。 哈利的回应是一声不吭,只是瞪着自己盛满了汤的盘子发呆。 他对面坐着的赫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给他舀了一大勺可以配着汤吃的鹰嘴豆泥——但哈利现在看上去一点胃口也没有,很难说他待会会把它们吃光。 罗恩的胃口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在我们愁眉苦脸的时候,他用一副沉思般地表情吃光了面前的小半盆J腿。 我立刻就想起了我妈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韦斯莱家的孩子个个都像马一样能吃——现在看来,也许只有金妮暂时可以排除在外。 “归根结底,丽塔·斯基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恼火地再次开口说道,“就算那天晚上学校乱成了一团,她也不可能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学校。” “还有对那些斯莱特林学生的采访……你们觉得这会是同一天里发生的吗?”赫敏怀疑地说。 “如果她真的在那一天潜入了学校,报纸上不可能不刊登学校乱成了一团的事——毕竟连傲罗都来了,不是吗?”罗恩插嘴说道,“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抢占报纸头条的好机会呢。” “你说的太对了,罗恩,”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面,好让自己的思绪在这声轻响后结束缠绕在一起的杂乱状态,“你们还记得在花园里碰上海格的时间吗?距离事发大约有多久的时间?” “你是在问撤离的消息传到礼堂的时间吗?半个小时左右,”哈利说,“然后海格很匆忙地结束了对话,很快就前去帮忙了。” 我咽下了嘴里的胡萝卜块,脑袋飞速运转着,却突然被一个伸长了的手臂勾住了脖子。 “是什么风把夏王吹来了格兰芬多长桌?” 一个熟悉的声音怪腔怪调地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他也把盘子放到了我旁边的桌面上,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介意我加入你们吗?弗雷德尽在说些蠢话逗安吉丽娜开心,我在旁边实在是被他恶心得吃不下去了。” 乔治刚坐下就往自己的盘子里扫了小山堆一样高的煎香肠和薯条,一副真心只想快点填饱肚子的真诚模样。 我原本想给他一个诧异的眼神,却在试图扭头看他的途中先一步碰上了罗恩惊恐的眼神。 罗恩看了一眼弗雷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乔治,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几个词:你们在高什么鬼? 赫敏清了清嗓子,但罗恩就像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一样继续傻乎乎地盯着我们看。 然后他——他大概是在桌子底下又被踩了一脚。 我的老天,赫敏刚刚跺在地上那一下让我这边都能感觉到震动了。 不过,我能明确的一点是,乔治的出现让我们四个都没了继续讨论海格的心情。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开始狼吞虎咽地解决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罗恩跟赫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纷纷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想做什么,索性直接端着南瓜汁开始装模作样,直到旁边的乔治突然小声跟我说话。 “你跟……” “我们和好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说,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我不敢扭头去看乔治的表情,只是捧着杯子,嘴里久久地含着杯沿——我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喝下第二口南瓜汁了。 事实上,在我用魔咒同时在双胞胎脸上打了一巴掌之后,他们依然会在我们对上眼神时挤眉弄眼地逗我开心,却再也没有主动来找我说过话。 就像对待任何一个他们熟悉的普通女同学一样。 我作出这种结论是因为双子很擅长逗人开心,尤其是女孩子们——看看安吉丽娜和她的朋友凯丽吧,她们两个正好在不远处被弗雷德说的笑话逗得笑成一团呢。 弗雷德忙着跟安吉丽娜打得火热,而乔治大概是以为我真的生气了。 不过他想的没有错,我的确是在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生气——为他们对我的不尊重而生气。 我始终把面对他们时的自己摆在一个普通女X朋友的位置上,而他们却总要有意无意地去挑战这一点。 无论我们已经多少次因为这个原因不欢而散。 -- 第七十九章探望海格 dαимěǐ.ǐиfǒ 哈利很快就扫空了自己盘子里的所有食物。 他按着桌面,迅速地从长桌上站了起来——罗恩和赫敏也紧随其后。 “我跟你们一起。”我说着也从长桌上站了起来。 “等等,你们怎么都走啦?你们要去哪?”乔治的嘴里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食物,诧异地从他自己的盘子上抬头看着我们,口齿不清地问。 “今天给我们代课的保护神奇动物教授说海格病了,我们要去看望他。”赫敏说。 “代课的是四年级,夏为什么也要跟着去?”乔治为了说话,艰难地把食物一口气咽了下去,差点把自己噎住。 “我……我有点神奇生物上的疑问想跟海格教授请教一下。” 乔治两口扒完了盘子里剩下的所有土豆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带我一个,我正巴不得快点离开今晚那个浑身冒傻气的弗雷德呢。” 我们离开了城堡,穿过了覆盖着冰雪的场地,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他怎么和你说的?”乔治问道。 路上,乔治跟我走在三个四年级的后面,压低声音进行着我们不想让他们听见的对话。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他跟我道歉了——虽然他根本就没做错什么。”我说。 “以他那种脑子,看样子也就能想到这种解决方案了。”乔治轻蔑地哼了一声,让我有点不快。 “嘴巴不要这么坏,乔治,换做是你,你可能也好不到哪去——塞德里克待人总是很真诚,而你呢?你只会耍小聪明。”我恼火地对他说。 乔治的眉毛挑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我?只会耍小聪明?好啊,如果我只会耍小聪明,那你也半斤八两——你一直喜欢爱耍小聪明的我们带着你玩儿。” “哦,带着我玩儿?难道是指要深更半夜邀请我去禁林边上晃荡吗?真对不起,那我宁可跟塞德里克去图书馆待到十一点。” “他嘴又笨,脑袋也不灵光,你到底看上他哪儿啦?” “尽管胡说八道吧,乔治·韦斯莱,而且谁需要你来管我啦?” 我跟乔治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前面的三个人忍不住停下来提醒我们太吵闹了。 “拜托你们两个安静会吧,”哈利恼火地说,“我们让你们跟着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 我急忙闭上了嘴巴,脸颊有点发热。 我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乔治给带着跑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乔治也是脸上红彤彤的一片,很难说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他也感到了难堪。 最后,我们在海格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海格,是我们!”哈利喊道,使劲捶打着门,“快开门!” 海格没有回答。 我们听见牙牙在木屋里面抓挠着门,呜呜地低声叫着,但门没有开——哈利又重重地敲了几下。 罗恩甚至过去敲了敲一扇窗户,里面却还是没有回音。 “他为什么躲着我们?”赫敏说,“他总不会以为我们介意他是个混血巨人吧?” 我瞥了一眼乔治,发现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为这句话感到惊讶。 我早该想到的,乔治不可能没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乔治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注视,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我们刚刚那番争吵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最后,是赫敏率先着急地站了出来。 “海格!”赫敏喊道,一边用力敲打着他的房门,“海格,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没有人在乎你妈妈是个巨人,海格!斯基特那个讨厌的女人,你不能让她得逞!海格,快出来吧,你不是在——” 门突然被打开了。 赫敏的一句“你早该——”,刚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我们其他人都惊奇地发现,正在与她面对面的不是海格,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是我们的校长先生。 “下午好。”邓布利多校长愉快地说,笑眯眯地望着我们。 “我们——嗯——我们想看看海格。”赫敏声音很轻地说,仿佛刚刚那个大喊大叫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我已经猜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说,“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呢?” 我们排成一列,逐一进入了海格的小屋。 哈利走在我前面,他刚一进门,那条名叫牙牙的狗就朝他扑了过去,狂吠着想要舔他的耳朵,吓了我一大跳。 海格坐在桌旁,面前放着两只大茶杯。 他的模样十分狼狈,脸上斑斑点点,眼睛又红又肿——他在头发的问题上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不再想办法把头发弄整洁了,它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堆难看地、纠缠在了一起的电线。 “你好,海格。”哈利说。 海格抬起了头。 “……好。”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 “再喝点茶吧。”邓布利多校长说着掏出魔杖挥舞了一下,空中立刻出现了一只旋转的茶盘和一大盘蛋糕。 他又用魔法使茶盘落在桌上,然后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我主动领着乔治坐到了上次哈利他们坐过的海格床边上来腾出地方。 在我们静默了片刻之后,邓布利多先生才再次开口说话。 “海格,你有没有听见格兰杰小姐喊的那些话?” 赫敏的脸立刻就红了。 邓布利多朝她笑了笑,继续说道:“从他们刚才想破门而入的架势看,这些孩子似乎还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这其中还包括两个从未上过你的课程的高年级学生呢。” -- 第八十章一次糟糕的吻(ED1-47) 在海格教授解开心结之后,我跟乔治是一起跟着邓布利多校长离开的。 我们把更多的空间留给了海格教授和他的三个得意门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乔治问。 此时我们正小心翼翼地穿越冰雪覆盖的草坪,必须让每一步都扎实地压在雪地上才不会滑倒。 “好好准备第二个项目,”我说,“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会处理好的一切的。” “金蛋的迷题已经有头绪了?” “……完全没有。” “那——待会晚上要我陪你一起去图书馆吗?人多力量大嘛。”乔治不经意地问。 “先说好哦,今晚塞德里克也会在。”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那又怎么啦?你在担心我把他吃掉吗?”乔治没好气地说,“我可以发誓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这总行了吧?” “我这是在警告你,待会和他说话的时候客气点——塞德里克嘴巴也不坏,做人也挺厚道,你天天地跟他闹哪门子别扭啊。” “谁让他整天跟我喜欢的女孩黏糊在一起,我不阴阳怪气他阴阳怪气谁?”乔治理直气壮的语气成功让我红了脸。 “你——你现在说这些混账话都不遮遮掩掩了是吧?” “我就差变成一块口香糖24小时粘在你身上了,到现在却连一个吻都没捞着,什么便宜都让弗雷德占了去,”乔治恼火地说,“我还要遮遮掩掩给谁看?嘿,我就是喜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啊?”我也忍不住了,“难道就只是因为三年级的时候我裹着那只愚蠢的睡袋滚到了你怀里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乔治因为我这句话呆住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治慌张地问道,而我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让这个天大的秘密脱口而出了。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见我紧紧抿着嘴不吭声,乔治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所以……当时你其实醒着?”乔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不,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是听别人告诉我的。” 但我也不可能把这个人是谁告诉乔治——我不能出卖赫敏。 乔治的表情很难用具T的语言去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愤怒。 在乔治飞快转身的那一刻,我急忙扑上去拖住了他,生怕他就此跑掉——但他就像感觉不到我的重量一样继续大步往前走。 我的力量远不及他,看上去更像是他身上的一个大型挂件——在维持这个姿势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之后,我终于没能避免脚滑,歪着身体在雪地上摔了个非常丢脸的P墩。 乔治瞬间连闹别扭这三个词怎么拼写的都忘记了:他急忙蹲下来查看我的情况。 在发现我只是让屁股上的肉受罪了一下之后,他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接下来我们到底还要知道多少让对方觉得丢脸的事?”他伸出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肯定不止现在这么多。”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 “真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乔治说道,表情看上去难得正经。 也许是因为偏着头的缘故,他那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番的精致五官有一大半都蒙在了阴影里。 我很少这么认真地去打量他——尽管我一早就知道他和其他家庭成员一样,都生得很漂亮,很迷人。 在我观察他的同时,乔治也在注视着我。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再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中间隔着半截手臂的距离——无论我们当中的谁走出一步都能让它消失。 因为乔治没有动,所以我也没有动——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随后,乔治抬起一只手——他的手臂长得过分,好像只是轻轻一抬,就轻松地触及了我的头发。 乔治也是学校的魁地奇队选手,他的指腹和塞德里克的手一样粗糙。 在他的手指轻抚过我的嘴角时,那里的肌肤迅速起了一层火辣辣的热意。 我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就在我选择再多靠近他一点的那一刻,乔治俯身吻了我。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美好的吻——我们的嘴里都残留着刚刚吃下的点心味道(我还格外嘴欠的尝试了一口海格的岩皮饼),但乔治看起来比我还要不在乎这一点。 更大问题在于,在我们的双唇刚刚相接的时候,我嘴里的空气就被乔治通过唇瓣之间的缝隙给尽数吸走了。 我瞪大眼睛,试图挣脱被乔治吸住的嘴来质疑他为什么这么做,却被乔治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听见他轻笑一声,短暂的解放了我的嘴巴,然后下一秒,一条黏糊糊、热乎乎的长舌就毫无预兆地伸入了我的口中。 乔治毫无章法地用他的舌头进犯着我口腔内的领地,我只能在他偶尔停下动作呼吸的间隙里得到一会喘息的时间。 我被他这样吻得有些反胃,尤其是在他试图用舌头探入我的喉咙时。 直到我不适地干呕了几声,乔治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急忙抓着我的肩膀,结束了这个在过程中变得十分糟糕的吻。 我急忙抬手去擦自己嘴边各种乱七八糟的水渍——我敢确信,绝大部分都是乔治的口水。 -- 第八十一章谜底揭晓(ED1-48) “跟韦斯莱接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洛丽斯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赖在我的床上不肯离开,“他那么高,你脖子酸吗?技术怎么样?他是情场老手吗?” 我开始后悔把自己犯糊涂吻了乔治的事情告诉了洛丽斯。 因为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看样子,洛丽斯简直恨不得用手直接把我脑子里的细节全部都给扣出来一一细看。 “真那么想知道,你亲自跟他试试不就行了?”我阴阳怪气地说。 “哦不,我可不想跟哪个红头发的高上。无论跟他们中的谁谈恋爱,每当气氛正好的时候,身边都多半会站着一群电灯泡。” “……我猜你其实是想说他们有很多兄弟姐妹,家里满满当当的难以下脚,更别说想亲密地互动一下了。” 洛丽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再废话,“别想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样呢!” “那好吧,你跟莱纳德是什么样,我跟乔治就是什么样。”隔着厚厚的床幔,我小声对洛丽斯说。 只有这样其他几个舍友才不会听见我们的悄悄话。 谁知我刚说完,洛丽斯就变了神色——她的表情很难说是古怪多一点,还是羞愤多一点。 “我没有吻过莱纳德。”她恼火地说,“你为什么要提起他?” “我只是想表明一下刚刚那个吻感觉糟透了,”我急忙高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而且我以为——” “我们当时的确是打算谈婚论嫁,但我们都打算慢慢来!”洛丽斯微微涨红了脸,“想笑就笑吧!莱纳德亲过不下五十个女生,却在每次见面的时候连我的小手指都不想主动碰一下。” “也许——也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可能是对他来说最特别的那个也说不定……抱歉,这都是我胡说八道的。” “你是想拐弯抹角地说我是让他最没感觉的那个,是吧?” “胡扯,我根本没这么说!” 洛丽斯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再继续跟我讨论下去了。 “你吻了那个韦斯莱,现在呢?你又要去赴约跟塞德里克在图书馆见面?” “……我收到了他联系我的纸鹤。” 洛丽斯抱着我的枕头连连咋舌,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看得我心虚不已。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洛丽斯同情地看着我,“让我们来祈祷你不会露馅吧,事实上,我更想赌一把这事究竟能隐瞒多久——这三个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别说了,”我痛苦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我已经想掐死十分钟前的自己了。” “我也想掐死你,”洛丽斯咬牙切齿地说,“主动上前的是你,逃跑的也是你——什么麻烦都让你惹完了。” “总之,我要出门了,”我强打起精神,伸手去床头柜上够我的外套,“愿我能平安度过今晚。” “梅林保佑你。”洛丽斯声音缥缈地说完就掀开床幔、慢吞吞地爬回自己的床上去了。 …… …… 塞德里克找了一个很容易就能看见他的位置,可连我在他身边坐下都没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他正在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一本书的某个片段,甚至伸出了一根手指来缓慢地划过那几行文字,同时在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看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看一本有关魔法生物的大部头。 直到这时塞德里克才发现我的到来——他把书推过来了一些。 “看这里——【不是所有生物都可以在陆地上顺利发声】这半句话。” 我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读完了塞德里克想让我阅读的文字。 紧接着,我脑海里闪过了某种念头,我急忙接管这本书的使用权,沿着目录开始一目十行的寻找能解答我疑惑的答案所在。 我在目录里迅速找到了有涉及水生、陆生这两种分类的相关内容以及它们所在的页数,并迅速翻到了它们的页面。 陆生魔法生物的经典模型介绍…… 水生魔法生物的经典模型介绍…… 陆生魔法生物借助空气传播的声音效果…… 水生魔法生物借助空气传播的声音效果…… 我终于看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一个简短的、有关一次陆生魔法生物与水生魔法生物互换发声场所的实验记录。 【“我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只是做了最基础的防护……” “我们的同事,C先生不幸在这次实验中彻底失去了听力,我们会永远铭记他做出的牺牲……” “与前者仅仅发出溺水时的正常声音不同,它们发出的叫声会在空气里变成刺耳的无意义杂音……”】 我知道该怎么破解那枚金蛋的迷题了。 塞德里克显然也知道了——他的轻笑声在我耳畔响起。 “这只是我随手抽到的一本书,真不可思议,是不是?明明我们之前没日没夜地寻找了那么久。不过我还是想厚着脸皮问问你——我能得到什么样的奖励?” 他得意地看着我,活像个等待自己被夸奖的小男孩。 “待会就告诉你。”我狡黠地说。 -- 第八十二章金蛋的歌声(ED1-49) “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做吗?”塞德里克怀疑地看着我说。 “又没有校规明文规定男生不可以进女级长浴室,而且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没人会知道你进来过。”我理直气壮地说,顺带着把在怀里因为沉重而下滑的金蛋往上提了提。 “那……那为什么不是你来男级长浴室?我也碰巧知道今天的口令是什么。”塞德里克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因为我不想你被桃金娘看光,傻大个儿迪戈里——鲜N油草莓派(口令)。”我没好气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脸,示意他抱着我们两个人的浴盆跟在我身后进女级长浴室。 他傻乎乎地紧闭着眼睛,磕磕绊绊地走了进来,一副生怕自己看见其他姑娘裸体的好笑模样。 平日里来级长浴室的时候,一走进来我们就会率先看见一个点着蜡烛的豪华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 不过今天我跟塞德里克是在宵禁之后来的,浴室里黑漆漆的,连那些雪白的大理石也显得黯淡无光——我承认这有点危险,一个杀人犯还在城堡里藏着呢,而我们两个却没有按时回宿舍睡觉。 但我只能选择这个时间段带塞德里克来——如果我们不想被其他人打扰的话。 “好了,睁开眼睛吧,塞德里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脱掉了穿在最外面的校服,随手往干净的地面上一扔。 “那副画,”塞德里克一边扯开自己的学院配色领带,一边惊讶地看着墙上那副镶在镀金相框里的画,“我们那边挂着的是女X美人鱼。”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这幅总是被我忽略的画——那副画上是一个银发的男性美人鱼。 他结实的双臂撑着岩石,下半身的鱼尾则是沉在水里——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画面外的我。 “我不打算脱光,”我半开玩笑地对这条美人鱼说道,“所以你盯着我看没有用。” 画框里的美人鱼像是被我的玩笑话给激怒了一样,一个转身就跃入了身后的海水里面,从画框里消失了。 “看样子,他的脾气有点坏。”塞德里克也把校服外罩和毛衣背心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衬衣站在我身后,“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你是谜底的第一发现人,”我说话的时候正跪在池边,拧开了几个水龙头,“所以待会你先来。” 我调试好水温,然后示意塞德里克已经可以抱着那颗金蛋下水了。 陷入地面的浴池很深,不过塞德里克很高,在靠近岸边、浅一些的地方可以做到蹲着就能让上半身露在水面外。 他把金蛋沉进水里,沿着机关裂缝打开了金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浴池里的水不能做到完全隔音,但我却可以非常自信地说这样一句话:金蛋不再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了。 它在水底发出了像是歌声一般的轻柔咕噜声,同时散发着柔和的、金色的朦胧光芒,就像黑夜里的发光蘑菇,照亮了我和塞德里克的脸。 “你能听清它在说什么吗?”塞德里克问。 我的回应是按着塞德里克的肩膀,直接将自己沉入水中——然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脑袋钻到了水下。 紧接着,我就在水底听见了宛如天籁一般的歌声。 “寻找我们吧 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 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 永不出现” 这首歌曲似乎是录进了金蛋,因为在我听完结尾后没过几秒就又开始循环了。 不等我来得及再思考更多,胸腔里的氧气已经消耗到了无法在水底继续待下去的程度。 我急忙重新让自己浮上水面,咳嗽着扒住了塞德里克的肩膀才勉强维持站立。 -- 第八十三章坦白(ED1-50) 塞德里克伸长手臂,从浴池边上的浴盆拽来了我的毛巾。 “给。”他说着把毛巾扔到了我的头上。 “谢谢,”我把脸上的水擦了擦,这样就不会因为水柱不停从头发上渗出而睁不开眼,“轮到你了。”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在他把自己沉入水中之前,突然又伸手比往常多解开了两颗扣子。 我假装自己没看见塞德里克穴口前面那片常年没有经受日晒而格外雪白的皮肤一闪而过,像他刚刚做的那样,乖乖靠在浴池边缘等他听完金蛋的歌声浮上水面。 和我一样,塞德里克也是在氧气耗尽之后才浮上水面的,他的头发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水草,数条水柱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急忙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把毛巾扔到了他头上。 “一个小时,”塞德里克的声音从毛巾后面沉闷地传来,“他们这次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项目。” “而且项目是在水底下进行,”我拾起了沉到水底的金蛋,沿着缝隙关上了它,“我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在水底下呼吸并坚持一小时呢?” “图书馆会告诉我们一切,”塞德里克的穴口从我身后贴了上来,搂住了我——热度源源不断地从我们湿透了的衣服相贴处传到我身上,“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寒冷让我露在池水外面的肌肤起了一层J皮疙瘩,一颗因为解谜而提起大石头在心里落地的同时,另一个困扰着我的烦恼也逐渐浮出水面。 “塞德里克。” 我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金蛋转过身体。 “在今晚去图书馆里找你之前……我亲了乔治·韦斯莱。” 塞德里克惊讶地看着我,就连他拎着毛巾的那只手已经垂到了水里、让那条毛巾吸饱了水都没有发现。 我屏息等待着他的下文,双手因为紧紧按着金蛋表面而显得有些发白。 “你想表大什么?”塞德里克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慌乱地再次转过身,背对着塞德里克,这样就不用看着他那双暖褐色的眼睛说话了,“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你。” 塞德里克没有吭声,只是从身后缓慢靠近了我——他站得很近,我的后颈都能够隔着湿发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是说……你想要我对你生气吗?”他问。 我不敢回头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塞德里克突然开始大笑。 他笑得太厉害了,以至于空旷的级长浴室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抱歉,”他一边忍笑,一边抹去眼角被笑出来的眼泪,“我该对你生气的,我不该笑……对不起,我忍不住。” “你把我高糊涂了。”我满脑袋问号的看着他,试图弄明白眼下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好吧,其实是有那么点生气,”塞德里克耸肩说道,“但还没到会对你大喊大叫的地步。” 我突然感觉到有点受伤——如果塞德里克一点也不生气,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那么喜欢我? 那我呢? 我在这段恋爱关系还没有结束之前自作主张地亲了乔治,是不是意味着我也不够喜欢塞德里克? “嘿,我那样说没有别的意思……” 塞德里克看出我的沮丧,他急忙在水里艰难地走了几步,绕到了我面前。 “转过来,看着我。”他自己坐到了浴池边上,接着又拉过我的胳膊,让我站在他两腿之间。 “我没有不在意你,夏,”他说,“我只是感到很高兴……你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才会告诉我,不是吗?你比我想象中要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且用一种很荒诞的方式让我知道了……我只是在笑这个。” “我受够了,塞德里克,”我再也忍不住翻涌而上的委屈,扑到了他的怀里,“我真想快点离开学校。” “你还有不到半年就毕业了,记得吗?”塞德里克的手安抚般地划过我湿透了的后背,“暑假里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可以,但你别想趁机进我房间。” 塞德里克听罢立刻把我从他怀里扯了出来,同时抓着我的肩膀把我固定住。 “你正在试图往一个为了爱而燃烧着的男人心上泼冷水。”他皱着鼻子说道。 “请问夏王她可以用一个吻把迪戈里先生糊弄过去吗?”我翻了个白眼后说。 塞德里克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需要两个。”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装作他自己是一个法官。 我恼火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塞德里克扑到了身后的水池里。 -- 第八十四章差一步的负距离(ED1-51) 我非常庆幸自己在调试水温的时候没有拧开会放出泡沫的那几个水龙头,现在我们两个泡着的池水也只是清澈透明的普通液体。 水的浮力让塞德里克很轻松地在水里托起了我——我不得不急忙用双腿紧锁住他的腰、向后仰去,才能堪堪保证自己不会尴尬地沉下去。 他想做什么? 我的后脑勺泡在水面里,温热的水波拍打在头皮上的震动让我晕乎乎的(也可能是因为太晚了,我有些困了)。 塞德里克握着我的两只手腕,站直了身体。 他先是垂着眼,像是在欣赏我被水彻底打湿了的狼狈模样。 然后,他俯身靠近了我,湿润的唇瓣蹭过了我的脖颈——那里和我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都有水痕划过,于是他也顺着水痕下滑。 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塞德里克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轻柔地发出了安抚我的声音,蔓延到脸侧的水却堵住了我的耳朵,让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突然,我感觉到他正在用一只手解我的衬衣扣子——他对此并不是很熟练,于是很快便泄气地用上了双手。 “塞德里克!” 我慌乱地呼喊他,同时拍打水面,想找回自己的平衡重新站立,紧锁在一起的双腿也松开了——没有了支撑点,我一下子就掉入了池水当中。 塞德里克急忙把我捞了出来,在我的咳嗽声中不解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停下来。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亲近,塞德里克,”我在说话的同时,耳朵已经害羞地燃起了滚烫的热意,“这里并不安全。” 塞德里克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先是撑着浴池旁边的台子上岸,然后把我也拽了上去。 我装作环顾四周的样子,用余光瞄到塞德里克的两腿之间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那也就是说,我刚刚在水里感觉到的确实是塞德里克的…… “夏,我现在要用烘g咒把你弄g,准备好了吗?”塞德里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好了,我准备呜嗷(好)——” 一阵强烈的热风从塞德里克的魔杖尖端吹向我,在这阵强风下我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好在也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就已经让我恢复了干燥的状态。 接下来,我要用同样的方法弄干了塞德里克,然后用一个飞来咒把刚刚被我掉进浴池底下的金蛋也拿了回来。 我以为我们两个可以顺利回到寝室的,直到我们两个被莱纳德在前往学院休息室的最后一个走廊里被抓个正着。 “你们两个要害我们与今年的学院杯彻底无缘吗?” 事情一旦涉及到学院荣誉,莱纳德就会很暴躁——他的表情现在可怕极了,让我差点连准备好的说辞都忘光了。 “我是去做正事的,布朗,”我说着把怀里的金蛋拿给他看,“而你如果不快点让我们两个在别人发现我们之前回到宿舍的话,那我们今年真的就要与学院杯无缘了。” “你该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刚刚在学校里散步的穆迪教授,他可不会因为这点理由放过你们。”莱纳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前往另一条走廊了。 我与塞德里克一路无言地走完最后一段路,站在了休息室门口的木桶前。 在塞德里克敲击木桶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莱纳德刚刚的话语。 散步?这个时候? 我沉思着跟在塞德里克身后爬进公共休息室,连塞德里克回身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都没注意到。 “不愿意跟我说晚安吗?”他蜷缩起一根手指,划过了我的脸颊。 我立刻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 “下次……如果你的宿舍没有人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行,我改变注意了,”塞德里克说着摇了摇头,“暑假的时候再说吧。” “那你今晚自己能解决吗?”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你太小看我了,”塞德里克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以为每次被你吻到欲火焚身之后我都是怎么解决的?” 我的回应是直接把自己的浴盆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在来自身后的笑声中,我羞恼地钻进了女生宿舍的活板门。 -- 第八十五章双胞胎的夜谈 dαимěǐ.ǐи 乔治从盥洗室里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双胞胎兄弟仍然衣着整齐地躺在床褥上,望着四脚床的昏暗顶部发呆。 “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弗雷德,”乔治走过去,拽过隔壁床上自己的枕头,不轻不重地砸了弗雷德一下,“怎么,还在反思自己在昨天的约会上高砸了什么吗?” “闭嘴吧,乔治。”弗雷德翻了个身,试图用后背来阻挡来自自己兄弟探寻的目光。 “说吧,你又做了什么把安吉丽娜给惹毛啦?”乔治追问道。 弗雷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乔治耐心地等了下去——按照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弗雷德再过一会就要摊牌了。 在乔治第七次完成呼吸的时候,弗雷德把身子转了回来,和乔治在一片漆黑里大眼瞪小眼(为了避免让别人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乔治一早就把四周的厚重深红色床帘放了下来)。 “我跟安吉丽娜完了,兄弟。”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乔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完了?可你们才刚在一起不到半个月!”乔治不可置信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我们最后一次约会里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试试做爱。” “然后呢?” “我答应了,”弗雷德说着话,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下,“然后我们找了一个空教室——就咱俩以前经常去那里偷偷做实验的那几个,但我……”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你早泄了?”乔治半开玩笑地插嘴道。 “不,比那更糟,”弗雷德叹了一口气,“我硬不起来。” 乔治长长地哦了一声,让弗雷德在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给了一拳。 “闭嘴,这也是有原因的。” 乔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他还在听。 “本来我们气氛正好,突然有个女生不小心闯了进来——她的头发是散着的,而且是黑色,(粗口),我差点以为她是夏王。” 乔治不吭声了。 “然后我就硬不起来了,”弗雷德说着恨恨地锤了一下床铺,“结果当天晚上安吉丽娜就把我甩了。” “毕竟她不瞎,”乔治g巴巴地说,“你会以为长得像夏的人,安吉丽娜也一样。现在高年级里很少有不认识夏的。” “所以说,女人啊……”弗雷德说着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们接下来还有好几个项目要高,就让我在为了将来而黑白颠倒的日子里淡忘被甩的烦恼吧。” “其实,两周前我也被夏甩了一次。”乔治突然开口说道。 弗雷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连在弗雷德床铺另一侧的乔丹都差点从睡得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惊醒。 “我吻了她,以为我们能成了——然后她就转头跑了。”乔治平静地说。 “那她吻技怎么样?”弗雷德问道,同时拍着穴口来平复自己刚刚因为咳嗽而上不来的呼吸。 乔治在黑暗中朝弗雷德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我应该关心下你,但明明咱俩都和夏王在榭寄生下面呆过,结果却只有你一个吻到她——我作为一个剩下又被甩的可怜人,就不能好奇地问一下吗?” “好吧,我只能说我根本不知道,”乔治说,“不过她看起来好像挺难受的。” 弗雷德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那一定是你技术太糟糕了,乔治。”他弹了下舌头后说。 于是两个人又因为谁的吻技更胜一筹这点小事你来我往的争执了十几句,直到时针在某一刻划过了数字十二。 “其实安吉丽娜身材真的不错,就跟爸爸偷偷收集的那些麻瓜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可惜你没机会看见。” “放心吧,你以后也没机会了。” “(几句弗雷德式粗口)。” “其实我觉得夏的屁股也挺翘的。”乔治说着把自己的脑袋调整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把你的色心收起来——这话让那个N油小生迪戈里听了都要给你一拳。” “我又不像你那样,看见x大的女孩子就容易走不动路,”乔治唾弃地看了一眼弗雷德,“我更注重内在,屁股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加分项。” 下一秒,这对好胜心都极强的双胞胎再次扭打成一团——混乱中,弗雷德飞起一脚把乔治从他床上踹了下去。 “明天找个时间让乔丹把纸条带给她吧,”在乔治狼狈地往自己床上爬的时候,弗雷德的声音沉闷地从帷幔里传出,“总得证明一下,虽然不像那个粘人精迪戈里一样天天呆在她身边,我们还是有好好在履行约定的。” “你不觉得自己去更有诚意吗?”乔治打了个哈欠,“你躲了夏多久自己心里有数,我才不信你会因为谈恋爱躲着谁呢。” 隔壁的床幔里一片沉默。 乔治耸了耸肩,自己翻身钻进了被子里,手里的魔杖一挥,他的床幔也放了下来。 “晚安,弗雷德。” “……晚安,乔治。” -- 第八十六章矛盾的记忆( ⅾαимěǐ.ǐиfǒ 还有半个小时图书馆就要关闭了,于是我把手里这半本还没有看完的书“啪”地一声合了起来。 这个声响惊醒了正在我旁边椅子上打瞌睡的哈利。 “哈利,我还记得你是特意来找我一起为第二个项目做准备的。” 我好笑地看着他摘下眼镜,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向后仰倒在椅子里。 我把金蛋的谜底在解开的转天就告诉了哈利,只希望他作为唯一一个四年级勇士能够早些做准备。 这也算是作为第一个项目的回报——没有哈利这层关系,我认为海格是不会自己想到让我这名霍格沃茨勇士也提前知道比赛内容的。 “是啊,是啊……抱歉。”他心不在焉地把书本重新拿到膝盖上,“我刚刚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走吧,我们去找平斯夫人把没看完的书借回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往平斯夫人的柜台走去。 哈利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我有些在意,于是在我们路过一个经常会有夜巡的傲罗和教授经过的走廊时,我叫住了他。 “我们可以在这个周末一起去趟霍格莫德,哈利,”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刻意,“喝点h油啤酒,吃点零食,放松放松……学校和霍格莫德都有便衣的傲罗在巡逻,我们只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学校就好。” “就我们两个人吗?”哈利不确定地问。 “如果你还想叫上罗恩和赫敏的话?”我迷惑地看着他,“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会让你少些顾虑。” “不用——我是说,这当然可以!”哈利急急地说,“你定时间吧,到时候用猫头鹰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联系我就行……” 约好之后,我高兴地朝哈利挥了挥手,跟在一个刚好路过的夜巡拉文克劳级长身后跑下了大楼梯。 不过,就在我经过一个转角时,一片飞快消失在拐角的衣角引起了我的注意。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鬼鬼祟祟的,就像是在故意躲着夜巡的老师和级长走一样——我垂下手臂,让袖子里的魔杖滑到手心,然后施了一个能够把东西拖拽到我面前的咒语。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男孩为了对抗我的咒语,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P墩——然后他哇哇惨叫着被那个无形的“钩子”一路提溜着衣领拽到了我面前。 “你是弗雷先生,我没记错吧?”我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同时握着魔杖富有节奏X的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已经十一点了,听话的一年级早就该回宿舍了。” 这个弗雷衣衫不整(领结还跟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凌乱),看起来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发型,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双胞胎中身为弟弟的那个——科尔比·弗雷。 “用不着你来管!”因为科尔比的双脚还悬在半空中,所以他不耐烦地大幅度踢打了起来,“快点把我放下来,否则我就去告诉斯内普教授……”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个,”我坏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被我随身携带的级长徽章,并仔细地当着科尔比的面别在了左侧穴口上,“你刚刚说,你要告诉斯内普教授什么来着?” 事实证明,无论是哪个学院的一年级,其实都很好拿捏——尤其是在你自己是一个级长的情况下。 “你知道学校里现在有多危险吗?”我按着默不作声了的科尔比一侧的肩膀,“你以为那些傲罗加班参与巡逻,教授和级长们牺牲休息时间夜巡都是为了什么?” “我是跟着丹尼尔·佩杰溜出来的,”科尔比皱着眉头说,“他的责任要比我更大。” “但我没看见丹尼尔,如果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也会狠狠地惩罚他。” 意料之中的,科尔比被我吓唬小孩时专用的语气给唬住了。 “好吧,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我敢发誓他溜出来了,我亲眼所见。”他低声嘟囔道。 “走,我送你回斯莱特林休息室,”我押送着科尔比往大楼梯的方向走,“顺便一提……你的圣诞假期过得怎么样?” “和往年没有任何差别,对每年都来拜访的叔叔一家做恶作剧,想办法在所有人都祷告的时候偷偷睁眼吃掉烤火J的大腿?”科尔比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看了你的确这么做过。”我假装没注意到他刚刚的语气很坏。 “我跟费舍尔当然是在家待着了,这个鬼学校又不肯让我们参加舞会!” “也就是说,你们的圣诞假期是在自己家中度过的,卡珊德拉·沃雷也是。”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科尔比被我高糊涂了,“我只听说她跟父母去旅游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好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就在前方了。”我微笑着说,“快进去吧,你这个捣蛋鬼。” -- 第八十七章2022新春番外:属于弗雷德的六年 属于弗雷德的六年级暑假某一天① 这天早上,弗雷德是被肚子上的一次重击吓醒的。 见鬼!什么情况! 他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茫然地左顾右盼——难道他和乔治的房间被人用恶作剧炮弹给袭击了? 但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在一边满意地拍打着小手,一边从弗雷德躺着的这张床上跳了下去。 弗雷德从他跳下去的位置推算了一下,自己大概是被这个小萝卜用脑袋在肚子上撞了一下。 那力度就跟个炮弹似的,活见鬼! “你总算醒了,韦斯莱先生,”小男孩像是个小大人似的故意拖长了语调,“韦斯莱太太十分钟前就希望你去菜地里浇水了。” 韦斯莱太太? 弗雷德第一反应是这个小男孩在说他自己的母亲。 那位充满着母爱,却又总是能以极其可怕的气场震慑住家里一大群孩子的伟大家庭主妇。 不等弗雷德迟疑地问出“你是谁”,以及“我这是在哪儿”这类话语,小男孩就撒开丫子跑了出去。 弗雷德这才注意到房间门的门把手比他还要高一点,只有梅林知道这小鬼是怎么进来的。 远远的,大约是在楼下弗雷德听见了男孩跟谁撒娇般地说话声。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在撒娇,声音却依然是拖长了的,而且很公式化的用上了带姓氏的称呼。 “韦斯莱太太,我想吃被你煎得最漂亮的那个煎饼。” 弗雷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感觉那个小鬼有点可爱。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我为什么会只穿着一条平角K?我的睡衣呢?” 这个迟钝的大男孩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大片光裸着的皮肤——他昨晚明明是穿着睡衣入睡的!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自己那一侧床边的拖鞋——他不想光脚走在地板上,虽然地板看起来不脏。 好吧,他心想,让我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对我恶作剧。 弗雷德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在寻求心里安慰,毕竟他花费了很大努力才忽视掉心里的某个角落在尖叫着的话语——“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恶作剧,还没发现吗?这里连你家都不是!” 他迫切地想下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他刚刚走过的地方来看,这个建筑并不完全像是一个家——狭窄的楼梯间,堆得到处都是的杂物。 眼前这幅光景让他想起了自己和乔治藏在房间里的那些订单,尤其是楼梯下面那个盒子装着的几束烟花——它们给弗雷德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弗雷德的确有想法要做一些这种设计的烟花,它们完全贴合他脑子里的念头——但问题是,这些烟花都是哪来的? 他不相信佐科能整出这些花样来。 来自煎饼的甜香味还没等弗雷德走到楼下就传到了他的鼻子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里翻来覆去查看的道具。 他的肚子也应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走吧,下去看看——弗雷德想道。 虽然他的上半身仍然是光着的,但弗雷德已经满足了。 他在双人床旁边的椅子上找到了一条男士裤子,谢天谢地,至少他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只穿着一条平角K遇见陌生人。 不过,在他刚刚试图从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件上衣穿上的时候,那个衣柜突然给他做了一个鬼脸,“嘟噜噜”地冲他吐了几下舌头。 事实上,它具T表现为突然诡异地动起来并亮出了最下层的一级抽屉,然后抬起一小截衣服在半空中波动了几下。 弗雷德只能理解为它在捉弄自己,于是恼火地离开了——如果他能更耐心一点,或者说,魔杖在他身边的话,他说不定会找到那么一件上衣呢。 弗雷德走下楼梯之后很快就来到了像是起居室一样的地方,一个很大的毛绒地毯堆在壁炉面前,上面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还有一个巨大的收纳盒放在旁边。 这大概是整个房子里杂物最少的一块地方了,最里面的墙角凹进去了一块,满满当当地挤放着一张幼儿床。 那个刚刚把弗雷德叫醒的黑头发小男孩就坐在地毯上,用手拿着一块煎饼,边吃边玩一辆小汽车。 他发现了弗雷德正在看他,却并不理会,只是重新低下头自顾自地玩着后者看不懂的游戏——于是弗雷德只好扭头往起居室另一侧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挤的厨房——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工作室被改造成了厨房没多久。 餐桌的一大半都堆满了文件堆和工具,只有一小块地方能让人坐下吃东西,于是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堆摇摇欲坠的杂物,走到餐桌前拉开了其中一把椅子。 他已经看到了在灶台前帽频的那名“韦斯莱太太”——很显然,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位母亲。 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凌乱地盘在脑后,身上穿着一条朴素的褐色连衣裙,脚底下是一双跟弗雷德现在这双配套的拖鞋——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影看上去还很年轻。 “枫糖浆还是巧克力酱?”女X。 “巧克力。”弗雷德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 他听见女X笑了一声,从腰间的口袋抽出魔杖晃了一下。 热气腾腾的煎饼被盛放在一个缺了口的白色盘子里,平稳地落到了弗雷德面前的桌子上。 紧接着,一副刀叉也从收纳餐具的抽屉里跳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排队在盘子的两边躺下。 弗雷德注意到桌布并不是那么干净,所以他急忙把餐具拿在了手里。 这时,一罐巧克力酱从上层的储物柜里飞了出来,自己旋转着打开了盖子,满满地在煎饼上倒了一层巧克力酱。 没有理由和食物过不去,正好他也肚子饿了——弗雷德毫不客气地切了一大块塞入口中。 帽频的女X此时也终于面向了弗雷德,并背着手撑在了身后的洗菜池边缘上。 正在大口吃东西的弗雷德差点一个不小心噎死自己。 给他做煎饼吃的女X竟然是夏王。 “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魔法部最近越来越神经质了,”王夏没有注意到弗雷德讶异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地板的花纹跟他说话,“英国的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关系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接下来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主要是弗雷德自己感觉到窒息)。 “是啊。” 弗雷德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会显得很奇怪(虽然这一切都够奇怪的了),所以硬着头皮回应了夏王一句。 事已至此,他也猜出“自己”跟被小孩叫做“韦斯莱太太”的夏王是什么关系了。 很显然,这里是他的“家”,而那个小孩,则很有可能是他和夏王所生的儿子。 从那些堆积如山的滞销产品和现在的家庭境况来看,弗雷德猜测“自己”的生意淫为局势受到了很大影响(很有可能已经破产了)。 不过在他本人的记忆里,“和乔治一起在对角巷开店”这件事还只是停留在计划当中,并没有真正实现。 刚刚年满十七岁的弗雷德佯装镇定地摩挲着手里的餐具。 这里是他的梦境吗? 巫师很少做梦。 如果这不是一个过于超前的预知梦,那还会是什么呢? 弗雷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夏王,发现她也在看着此刻的自己——那些深埋在他内心当中的渴望突然间有了正当的途径来释放。 不过弗雷德并没有马上付诸行动。 他拿起自己用过的餐具,作出一副要送到水池里的模样。 夏王很自然地让开了脚步,却在转身准备去起居室查看儿子情况的下一秒被一双长臂从身后紧紧地揽住。 “我得去检查弗治有没有把自己吃完东西的手洗干净再摸玩具。”王夏平静地将一只手盖在了弗雷德的手臂上。 弗雷德没吭声,手底下却在王夏说话的同时探入了她的裙底,一路摩挲着她的肌肤上滑,轻松地触及到了她温热的乳肉,肆意地享受它们触感,把它们反复地挤压变形。 虽然王夏的呼吸节奏只急促了一瞬,却还是被弗雷德耳尖地捕捉到了。 在王夏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弧度。 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到了王夏的耳朵里面,将一只手探入了她因连衣裙被掀起而没有了任何遮挡的两腿之间。 隔着一层内裤,弗雷德的手指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湿润——像是原本就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在滴滴答答地往外流。 弗雷德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想确定夏王是不是到了生理期(但这不应该啊?弗雷德想,女X不是都会自己找东西来止血的吗?)。 于是他举起了夏王,像是摆弄一个布娃娃似的把她后背朝上地安放在了餐桌上,同时直截了当地把夏王的底裤扯了下去。 从已经一张一合的肉嘴当中不断流淌而出的是弗雷德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混合了王夏自己一部分T液的精液在弗雷德的注视下,滴滴答答地掉落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备孕时期一定要一天三次吗?”王夏的说话声沉闷地从头顶上传来,“我觉得这给我带来了很大困扰。” “我的魔杖呢?”弗雷德紧绷着自己脑内的那根弦,咬牙坚持着维持理性,“夏,我问你我的魔杖呢?” “你昨晚哄弗治睡觉,放他床头柜上了吧。” 这意味着他得走过起居室,但这会引起那鬼机灵孩子的注意。 “那你自己放一个闭耳塞听吧,亲爱的。”弗雷德亲了一口夏王的臀尖,“我今天要灌满它再走。” “走?你要去哪儿?”王夏努力撑起上半身,迷惑地看向弗雷德。 回答她的是弗雷德直截了当的凶狠进入。 -- 第八十八章2022新春番外:属于弗雷德的六年 属于弗雷德的六年级暑假某一天② 他的性器刚挤进去就被层层挤压过来的内壁紧紧箍住了——滚烫,湿软,未曾想过的压迫感等等种种一切会让没有经验的处男瞬间爆发的因素在短短几秒钟内糅合在了一起。 弗雷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他本人还重重地伏在王夏的后背上,双手也紧紧地掐着她的腰,心底深处却已经产生了想要立刻原地杀死自己的念头。 他失策了。 真枪实战的感觉和那些流传在高年级男孩子手里的《花花巫师》杂志描述得完全不一样。 弗雷德以为他可以像杂志里写的那样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度(他跟乔治总是在盥洗室里赢得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男孩子们的最大嘘声)横冲直闯,让自己的床伴发出像情节里所描述那样的勾人哭叫与求饶。 他爽到了(虽然也只有几秒钟),而他的“妻子”还光着屁股,凉嗖嗖地趴在那里一声未吭。 梅林啊,杀了他吧,就现在。 王夏的轻笑声唤回了弗雷德的神智——他羞愧万分地把头埋在了她的后背里,鼻尖隔着温热的皮肤顶着她的脊椎,仿佛他接下来就要这样把自己憋死似的。 但王夏还有别的打算。 她晃了晃后背,扭了扭腰,示意弗雷德不要再继续压着她。 她想先从这个硌得肚子发疼的乱七八糟桌面上下来——有什么东西在刚刚的冲击下从盒子里掉了出来,被王夏自己的x部给压扁了一个角。 她在心里暗自祈祷那不是弗治前两天给她叠的纸飞机。 “对不起,是我刚刚把你夹得太紧了,”王夏回过身楼住了弗雷德的脖子,在后者的嘴唇上印了一个湿润吻,“我只是在担心弗治会注意到我们。” 她听见弗雷德咕哝了一句听起来像是“这没什么”的话语。 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裤子,转身开始满世界寻找一个可以让他去菜地浇水的浇花壶。 “你昨天浇完水之后把它忘在了车库旁边的桌子上,”王夏提醒道,“因为今天早上我也没在起居室里看见它。” “哦,好吧,那——你能先帮我找件上衣吗?”弗雷德窘迫地摸着鼻子问。 王夏欣慰地看着她的丈夫。 他不再死气沉沉、把一切都当成义务般沉默地解决了。 事实上,从上个月开始他们两个就很少说话了,包括做爱的时候也是,只是完成任务般进行肉体上的交流。 要孩子的事是两个人几年前就商议好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打算改变原先就有的念头。 毕竟那已经是他们心目中唯一不会改变的事物了。 麻瓜界在变,巫师界在变,麻瓜与巫师的关系同样日新月异。 来自魔法部那些激进派老顽固的施压,把戏坊的濒临破产……王夏知道弗雷德最近过得很不好,他以前从不会借酒消愁的,而她昨天从车库的小盒子里打扫出了几个空荡荡的酒瓶。 但她也无能为力——因为她自己的工作也因为弗雷德的原因丢掉了(身为疑似犯罪分子的家属)。 他为此很愧疚,王夏看得出来——但从客观上讲,那份工作对王夏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现在的古灵阁也只是依仗着自己是英国唯一一所银行的身份y撑着运营罢了。 如果在此时出现了一个号称比古灵阁更加安全的银行,王夏猜测它就算一夜之间倒闭都挤不上那完全由魔法部资本掌控的预言家日报头条。 “我很高兴你能打起精神来,”在挥舞魔杖让一件崭新的上衣从楼上的衣柜里飘到面前时,王夏对弗雷德说,“下午的时候乔治会送来一批订单,我们可以让他把弗治带走几个小时。” 弗雷德的眼睛因为这句话亮了一瞬,他忍不住欣喜地搂住了自己的“妻子”。 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开始希望这个梦会是真的。 接下来的任务比弗雷德想象的要简单。 给菜地浇水,陪弗治玩游戏(不过这个小孩并不怎么理睬他,弗雷德摸着鼻子想道),给弗治洗澡(洗完之后弗雷德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索性跟着洗了一个澡),打盹(弗雷德和弗治这父子二人精疲力尽地躺在起居室的地毯上睡着了),帮忙准备午饭(弗雷德被夏王毫不留情的叫醒),接待乔治(梦里的乔治长得比他记忆中任何一个阶段的乔治都要成熟,充满了男性魅力)。 ……所以这真的是一个梦吗? 之所以弗雷德会反复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梦,是因为它每个地方都真实得像是本该如此。 他“梦”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富有他们个性的举动,这是弗雷德没法单靠自己的想象力来创造的。 更何况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夏王孕育一个孩子,即便这一切都在梦中也令他感到惊奇不已。 可他却看不清这个世界里的任何文字,就像是在隔着一层浓厚的白雾看东西一样模糊不清。 如果这不是梦,那就说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知晓未来。 也许是因为弗雷德过于期待待会和夏王两个人的独处时间,接待自己那个熟悉又陌生了的成年双胞胎兄弟的过程被这个世界给快进了十几倍。 楼下,乔治刚刚把弗治抗在肩膀上玩闹着离开了家,楼上的卧室里,夏王已经在他的两腿之间就位了。 她探出舌尖,浅浅地品尝了一下从弗雷德的性器尖端溢出来的清液(弗雷德闷哼了一声,引来了她似笑非笑的一瞥),然后以它和自己口中的津液为润滑,夏王开始缓慢的吸吮它。 最开始她的唇舌只是肿胀充血了的尖端附近移动,照顾到了每一处弗雷德觉得需要被关注到的地方。 接着,弗雷德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一幕发生了。 夏王用一种非常从容不迫的技巧将他的性器的2/3都容纳到了喉咙里,然后她开始快速的上下摆动自己的头部,喉咙深处从四面八方开始挤压弗雷德的性器,这种感觉就像在她的身体里一样——湿软,滚烫,恰到好处的挤压。 这个过程中,夏王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干呕,说明她对此已经很熟练了。 没由来的,弗雷德突然嫉妒起了梦境里的自己:他们之间一定已经有过了无数次的演习才会让夏王这么熟稔且快速地找到令弗雷德的腰部瞬间酥麻的节奏和力度。 带着些许报复的心理,弗雷德按在王夏脑袋上的手稍微用力压下去了一点。 没入到喉咙部位的性器又往深处顶了些许,让这个正在努力放松喉咙取悦丈夫的女X终于不受控制的干呕了一下。 王夏瞪了弗雷德一眼,她迅速同样带着报复心理将性器吐出了些许,用牙齿在龟头上重重磕了两下。 弗雷德哀鸣一声,性器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他咬紧牙关,几乎全身都在用力,这才没有丢人地释放出来。 王夏得意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于是弗雷德翻身把这个敢于挑衅他的女人重新压在了身下。 他笨手笨脚地掀起了夏王的裙子,第一次仔细去看她的身体。 这具没有经过什么特别锻炼的身体曲线很柔和,摸上去也很软,有点沉,但还在弗雷德的接受程度范围之内。 他的双手顺着王夏的腰线下滑,聚拢在她的腿间,摸到了满手的湿意。 夏王嘤咛了一声,像是小兽在哼哼,这让弗雷德感觉很新鲜。 他从不知道夏王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在今天之前,他听见的,看见的,更多的是夏王一本正经的语气和模样。 弗雷德的心开始因为这个念头跳得飞快。 那个塞德里克·迪戈里也看见过这样的夏王吗? 弗雷德试探X地凑近分泌出湿意的肉嘴,轻轻地将双唇贴在了上面——这感觉就像是在和一张湿乎乎的嘴接吻,他暗自想道。 它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也随之钻入了弗雷德的鼻翼,让他忍不住好奇地探出舌头开始品尝这处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完全是一片陌生领域的地方。 没有奇怪的味道,也并不像那些黄色杂志里描述的那般甜美,但弗雷德就是觉得它有种神奇魔力,让他想一再品尝。 不知不觉中,弗雷德注意到自己的脑袋被夏王用双腿夹紧了——有点太紧了,不过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太享受这份新鲜体验了,不小心完全沉浸在了里面,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直到这时他这才意识到,从刚刚开始夏王就在用一种哭腔叫他停下来。 “我需要你,弗雷德,”她紧紧揪着弗雷德的一撮头发,连自己的嘴角上黏住了几根发丝都没有注意到,“操我。” 那份奇怪的情感在弗雷德穴口里膨胀得要爆炸开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诠释它,只能伸出双臂紧紧的拥抱夏王。 就像拥抱一个下一秒就会从他眼前消失的珍贵宝物。 这是梦,他对自己说,你认识的夏王不会对你这么说话——你认识的她认为你是个轻浮的坏小子,跟哪个姑娘都可以亲嘴,甚至恨不得可以同时跟全学校的姑娘调情。 弗雷德从未这么清醒过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想要夏王。 想要她像现在这样拥抱自己,然后轮到自己去触摸她,亲吻她……最后让她失控。 “……弗雷德,你为什么哭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他的梦境便迅速开始崩塌了——悲伤入侵了这个由虚妄堆积而成的世界,最终使它崩溃了。 梦里那个夏王焦急的声音渐行渐远,到最后,弗雷德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吃早餐的时候,乔治大声对所有人说,“我今早叫弗雷德起床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居然在梦里哭,我怎么喊都喊不醒。” “闭嘴吧,乔治。”弗雷德在厨房那一头远远地喊了一嗓子,却并没有成功威慑到他的双胞胎兄弟。 “是这凶宅让他做噩梦了吧,”罗恩心有余悸地说,“老实说,因为哈利还没来,我那房间确实空荡荡的跟个鬼屋一样……” “别胡说,”韦斯莱太太说着用铲子又往儿子的盘子里加了几块培根,“这只是个古老的房子。” “古老?我看用破败这个词形容更确切。”罗恩低声嘟囔道。 弗雷德没有听见后续的谈话。 他心不在焉地翻出来了一个干净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 第八十九章哈利的压力(ED1-54) 我跟哈利在三把扫帚酒吧里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周末,但克劳奇先生的突然死亡带给学校和其周围的影响依然没有散去。 我们时不时就能隔着窗户看见几名走在一起巡逻霍格莫德村的傲罗队伍。 “海格教授回来上课之后怎么样?还顺利吗?”我对哈利问道。 出乎我意料的是,直到刚刚都非常开心的哈利露出了和那天在图书馆时一样的苦闷表情。 “他很好,”哈利说着喝了一大口h油啤酒,“哦对了,你上次说乔丹给你找了什么样的书来着?” 很明显,哈利在回避有关海格的话题。 这很奇怪,因为我见识过哈利能为了让海格振作起来有多么生气,海格是他在魔法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哈利,如果你试图继续选择逃避,那么你很快就会发现,它只会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里面继续困扰你。”我平静地看着他说。 哈利不吭声了,他把杯子里最后的那点h油啤酒一口气喝完,气呼呼地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到了桌面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冲他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最后,他终于投降了——这个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肯说的男孩松开了牙关。 “我只是突然间知道,海格比我想的要期待我在比赛里的表现。”哈利懊恼地说。 “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我提醒道,“老师都会对自己的学生寄予厚望,更何况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这不一样,我烦恼的事跟这没关系,”哈利烦躁地肉乱了自己的头发,用总是很清澈的那双绿眼睛紧紧盯着我,“海格希望我能赢,你明白吗?他想让我证明有些事不是纯血巫师能做到的——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参加这场比赛的,我只是一个,我只是——” 他穴口大幅度鼓动着,虽然我仅仅只是看着哈利宣泄自己的情绪,但我却如临其境般地感受到了他肩膀上扛着的压力。 我伸出手,用手掌盖在了他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拳头上——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我急忙出声说话安抚他。 “哈利,我知道我这话也许听起来会很蠢……我觉得你要学会享受比赛。” “享受比赛?第一个项目里的那条龙能随便一下就杀了我!” 哈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随后他便想起正在听他大声抱怨的我才是【差点被火龙一脚踩死】的三名勇士之一。 在参赛的四个人当中,只有哈利在用飞天扫帚来对付火龙,避免了在地面上遭受到后续攻击的危险。 “那么你哭泣,你抱怨,哪怕你炸毁罗斯默塔女士所有的酒桶——” 我说到一半才注意到罗斯默塔女士本人就站在我身后的桌子旁边,听见我的说话内容,她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 “——对不起,女士,我只是举个例子。” 我扬起一个讨好的微笑,目送罗斯默塔女士离去,才重新转过脸对哈利说话。 “无论你现在如何表大自己的不满都没有用,哈利,”我说,“契约已经把你和三强争霸赛牢牢的绑定在了一起。” “是啊,我知道啊,但这和你要我去学会享受有什么关系?” “把你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那个人正巴不得你郁闷到死呢。”我摊开双手说道,“我想在他的判断里,你早该因为六神无主没有任何准备而死在第一个项目里了,要知道,你才四年级,对不对?可你却活了下来,还拿到了暂时的第二名。” “那都是运气!”哈利说,“而且飞天扫帚这个想法是洛丽斯和穆迪教授提出来的,不是我。” “哈利!”我恼火地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是因为哈利油盐不进的态度,还是因为穆迪教授的名字出现激怒了我,“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比赛!”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我发怒,哈利嘴巴半张着愣住了。 “霍格沃茨里现在既有人想要害你,也有人也想要害我,”我一字一顿地说,“而我选择竭尽所能的好好活下去,顺利完成比赛,让他们的计划一个接一个落空,你明白我想表大什么了吗?” 哈利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 哈利·波特只有四年级。 他没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听着,哈利,”我另一只手也盖在了他蜷缩的手掌上(很好,不是拳头了),“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完成比赛,如果你感觉到了压力,找我帮你分担,一个人在那里愁眉苦脸是没有用的。” “但是海格他……” “如果我这样说能让你感觉到安慰的话,”我打断了他,“其实我也不是一个纯血巫师。” 哈利睁大了眼睛。 “我父母都是混血——在我出现魔力暴动之前,他们甚至以为我会作为一个普通孩子在麻瓜世界里长大呢。” -- 第九十章被没收的地图(ED1-55) 哈利找借口起身去买h油啤酒的样子,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懊恼地撑着桌面,觉得自己有些C之过急了。 哈利有他自己的苦衷,这是我永远也没法去理解的:命运已经造就了他比普通人要坚强上许多倍的性格。 我的例子举的并不好。 就算我的出身跟哈利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也不能证明些什么。 但我又还能怎么样去开导他呢? 就在这时,一个高瘦的短发男学生从三把扫帚酒吧的橱窗前走了过去。 他的打扮并不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说非常不起眼,但我就是注意到了他。 在他经过我眼前那块空地的几秒钟里,我们的视线准确无误地对上了彼此的。 他的神情让我仿佛隔着玻璃窗都能听见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嘿,夏。” 哈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收回了目光,而不是傻乎乎地继续盯着那个男孩子的背影看。 前者已经端着两大杯泡沫十分浓密的h油啤酒回到了我们这张桌子的旁边。 我诧异地看着他,因为我并没有点第二杯饮料。 “这杯算是我请你的——因为我刚刚表现得像个混蛋,”他挠着鼻尖说,“我……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 “我也不该说那些蠢话激你,”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 哈利局促不安地看着我,直到我意识到他的沉默,忍不住从指缝中睁开眼看向他。 “介意我坐到你旁边去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我抬起屁股,大方地向无人的那一侧挪了位置。 哈利咕哝了一声谢谢,落座在我旁边。 我的右手食指轻轻敲着玻璃杯一侧,沉默笼罩在我们两人之间。 十几分钟前的那些轻松愉快都去了哪里呢? “夏,”哈利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件事还没有告诉你。”他声音压的很低,像是不想让别人听见。 “什么?” “我不确定这是否和你烦恼的那件事有关,但……”哈利说着不自觉地用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袖口边缘,“我其实一直很在意巴蒂·克劳奇的某个古怪之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赫敏读过校史,她说霍格沃茨里不能够幻影移形,”哈利紧张地说,“这个说法没错吧?” “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每年才需要专门的教室来进行移形换影的学习——你接着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张地图,来源不方便说——总之它上面可以显示每个人的名字,我可以用它知道每个人的位置。”哈利语速飞快的说,“我曾经用它看见过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就在学校里。”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极力按捺住了自己对那张神奇的地图的好奇心。 “第一个项目之前,”哈利说,“有一天晚上,我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地图,想确认是否有老师在附近巡逻……然后我看见了他。” “他有正当理由出现在学校里,”我说,“他是三强争霸赛的裁判,第一个项目之前是他最忙的时候,应该经常需要来学校和邓布利多校长进行沟通。”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亲眼看着他的名字在校长室里消失,”哈利说,“我想他应该是用壁炉离开了学校,但几秒钟之后我就在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走廊附近看见了他的名字——而且是从一大群名字当中挤出来的,不过我没能够仔细看,所以不能确定我当时是不是眼花了。” “那张地图呢,哈利?我想看看它。”我说。 但哈利的脸上却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 “抱歉,我知道只是嘴上说说不能说服你,”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但我手里现在没有那张地图……它被斯内普没收了。” “是在同一天被没收的吗?” “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在几秒钟之内出现在两个相距很远地方,这太让我惊讶了,所以我没注意到斯内普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现在地图依然在斯内普教授手里吗?” “我不知道,”哈利老实地摇了摇头,“也许吧,我还想着要去问问看,怎么才能从他那里拿回来呢。” -- 第九十一章赛前准备(上) dαимěǐ.ǐ 和哈利从霍格莫德回来后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第二个比赛项目当天。 “睡得好吗?”我听见洛丽斯在我隔壁的床上问道。 我们两个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同时拉开床幔看了一眼对方。 “不错,但值得注意的是,我的东西好像没有少,洛丽斯。”我环顾四周后说道,“还有三个小时第二个项目就要开始了,而我依然不知道需要从湖底夺回的那个【宝贝】是什么。” “我以为他们会偷走你那本newt考试的笔记大全呢,你从开学初一直整理到现在的那本。”洛丽斯打着哈欠说。 “现在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找洛丽斯·戴维斯去当三强争霸赛的裁判。”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从床上跳了下去。 即将于今天早上九点半进行的比赛没有特殊的着装要求,所以我在自己的衣橱里翻出了一条小背心,洛丽斯友情赞助了我一条被叫做“热K”的短K。 “你确定麻瓜女孩会在夏天穿着这种东西上街吗?”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在穿衣镜中看着试穿上了那条短K的自己。 “这简直跟我只穿着一条内裤在街道上狂奔没有区别!” “拜托你闭上嘴吧,老古板,”洛丽斯挥舞着魔杖,一边帮忙调整它的尺寸,一边不耐烦地敷衍我,“你难道不觉得它穿上去很轻便吗?” 是很轻便,但我打死也不会像洛丽斯说的那样直接穿着它离开宿舍。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我在背心和热K的外面穿了一件很少被我拿出来使用的风衣。 它能帮忙遮盖住我的膝盖,让我不至于立刻在寒冷的二月份被冻成冰块。 我拜托洛丽斯帮我从厨房打包早餐回来,并准备在公共休息室里解决它。 在等待洛丽斯回来期间,我窝在离壁炉最近的一张扶手椅里面看书(这是乔丹给我的纸条上所注明的书籍,我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右下角那个潦草到几乎让人看不清的F.W缩写)。 书还没翻几页,塞德里克就从男生宿舍的活板门后面出现了。 他看上去比十几分钟前的我还要惊讶。 “光腿?在这个时候?夏,你是认真的吗?” 他恼火地说着,同时飞快地凑近了我,像是要确认自己没看错。 “迪戈里爸爸,我这是在为比赛做准备,”我毫不掩饰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是为了时尚。” “你最好是,”塞德里克从身后捏了一把我的脸,“早上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从厨房里带。” “多谢,但洛丽斯已经去厨房帮我拿了。”我把头埋进他的穴口,让自己被他的体温和厚外套从两面给包裹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腿上还是冰冰凉凉的,我可能会因为这份温暖一秒钟就在塞德里克怀里睡着也说不定。 “我现在就去礼堂吃早餐,”塞德里克的声音沉闷地从头顶上传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肚子几乎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就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快去吧,”我忍不住失笑,“我可不想成为让你饿肚子的罪魁祸首。” “你确实是。”塞德里克说着狡黠地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他突然抱着我的脑袋胡乱地亲了几口,直接弄乱了我刚刚梳理好不久的头发。 我恼火地准备反击,他却突然抽身,大笑着逃离了公共休息室。 “梅林啊,这些男孩子们……”我摇着头说。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塞德里克跟那堆游走球双胞胎是同一个年龄段的男孩子。 吃过早餐之后,我们在温暖的室内里又磨蹭了一会,直到比赛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开始的时候才准备往外走。 今天是个g冷的好天气——阳光明媚,风也不是那么大。 我在心里默念着【梅林保佑】,和洛丽斯一起顺着草坪往下走。 塞德里克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在十五分钟前就先一步跑去看台上抢占好座位了,只有内森对此兴趣不大,和我们两个女孩一起消磨时光。 我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想办法找到一个能跟洛丽斯聊上几句的话题,但洛丽斯的注意力全在我待会该怎么跟巨乌贼搏斗上了。 “洛丽斯,学校不会让我们去和巨乌贼搏斗的,”我无奈地说,一边裹紧了身上的风衣,“除非他们疯了——我们四个勇士可能加一块都还没有它的一颗牙齿大。” -- 第九十二章赛前准备(下)(ED1-57) 我们三个跌跌撞撞地走向码头,准备在那里乘船前往看台。 我的牙齿因为寒冷不受控制地撞在一起,胳膊紧紧抱着自己,魔杖在背心腰间一个缝制的口袋里戳着,硌得我生疼。 “我刚刚才给你用了一个保暖咒,已经失效了吗?”洛丽斯不确定地问。 “我想,如果从一开始衣服就穿得不够厚实,恐怕就算是梅林来给她施加保暖咒都没有用。”内森面上露出同情的神色,说话却像是嘲讽般拖长了语调。 洛丽斯恼火地看了他一眼,打开她随身携带的小挎包,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那个巴掌大小的包包里掏出了我扔在床头上的那件毛线外套。 “给你!”洛丽斯说,“等比赛开始了你再扔给我。” 我哆嗦着手在风衣外面穿上了它,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远远看去,人头攒动,湖里映出了人群倒影,黑乎乎的一片,像是水里藏了一个按捺不住自己的怪物。 我三强争霸赛的裁判们都坐在水边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克劳奇先生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红头发的人。 一阵酸涩感突然涌上心头,我急忙收回目光,转而注意着脚下,小心地不让自己被树根绊倒。 “邓布利多校长要我告诉你到湖边去,”我刚走到场地脚下,西尔维娅就僵硬着面部表情走了过来,语速飞快的说,“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们得确认勇士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谢谢,”我勉强地冲她笑了笑,扭头跟洛丽斯和内森挥别,却失望地发现这两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一听说比赛要开始马上就跳到了一艘快要出发的小船上。 “下注了!下注了!” “来下注吧!” “两个小伙子——” “两个姑娘——” “四个人下水——” “——但四个人都能出来吗?” 不远处,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捧着他们在第一个项目时就拿出来过的盒子,不断对人群发出吆喝声。 “我警告过他们了,”金妮·韦斯莱走到我身边,抱歉地对我说,“我让他们不要这么坏嘴巴,但他们……” “我待会就去按着那两个脑袋,让它们咣地一下撞到一起。”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学生们在窄小的码头上排成了长队,几个人一组地逐一乘船,一起前往湖中设立的看台。 我跟金妮排在了队伍里比较靠后的位置,她一直同情地看着我在风里打哆嗦。 “我听说威克多尔·克鲁姆只穿着背心短K就乘船去看台了,”她说,“德姆斯特朗的人真不一样,是不是?” 我刚张嘴准备回答这个问题,肩膀就被从身后的两个方向里伸出来的手给抓住了。 “我抓住了一个在寒风里打哆嗦的可怜鹌鹑——你呢,兄弟?” “我想我也抓住了一个。” 我翻着白眼,抱着双臂,不耐烦地转身看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胞胎二人。 “有何贵g?” 我刚说完就注意到双胞胎中的一个挑高了眉毛,盯着我裸露在外面的腿一个劲地看。 我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通过观察后者跳起来的反应,我判断这人应该是乔治。 “哦不,我亲爱的,你可不要在岸边上做这种事啊。”乔治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不到半米处的湖水,“你的长裤去哪了?它今天请假了吗?”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视线在我穴口处缝制的“w”字样上停留了几秒钟。 “因为他们要在湖里游泳,”金妮提醒道,“如果夏王今天出门的时候裹得像个企鹅,她就得待会在众人面前一层层地把衣服脱掉。” 听到这里时,弗雷德轻佻地吹了个口哨,被金妮恼火地拍了一下胳膊。 我已经对弗雷德习惯性调戏我的行为见怪不怪了——我抽出魔杖挥舞了一下。 弗雷德的毛线帽边缘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扯了一下,直接遮住了他的眼睛。 在听见弗雷德的惊叫声之后,我满意的转身离去,跟在金妮身后挤上了一条刚好坐满五个人的小船。 -- 第九十三章第二个项目 dαимěǐ.ǐиfǒ 小船在无人掌控的情况下平稳地行驶在湖面上——它把我们载到了湖中央设置的看台旁边。 比赛即将开始,看台上已经站满了观众,震耳欲聋的助威声与呐喊声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迟来的紧张感终于开始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实T,然后在我的胃袋里翻搅个天翻地覆——真糟糕,我开始觉得有点想吐。 我刚从小船上走下来,还没有站稳脚跟就毫无预兆地被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热情地推搡到了最前面,和其他勇士站到了一起。 他们三个都已经在看台的边缘上一字排开,每个人直接间隔着十英尺。 突然,邓布利多的校长的声音响彻在了三座看台的上空。 “昨晚,几位选手都被偷了一样东西——” 我对已经熟记于心的赛前说明不感兴趣,开始左顾右盼。 我看见哈利在另一头,中间和我隔着克鲁姆和德拉库尔两个人。 在我探头看他的时候,哈利紧张地冲我小幅度地挥了一下手,穆迪教授就站在他身后,像是在小声地跟哈利说着什么。 “四位勇士的宝贝现在位于大湖的湖底——” 克鲁姆像往常一样紧皱着眉头,不过倒是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继续对看台上的呼声充耳不闻——他时不时就会抬起双臂冲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挥手,看起来颇为友好。 “他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另一边,德拉库尔也不甘示弱地展现了自己的人气——我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款银色的贴身布料,显得身材格外凹凸有致,而不是像我一样,硬生生地被风勾勒出了略显贫瘠的前穴。 “超时了,什么魔法都救不了——” 塞德里克从人群中艰难地挤了过来——他要暂时拿走我的毛线外套和风衣。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吃一颗这个,”他看着我上下牙不住敲击的哆嗦模样,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来,吃下去就好了。” 他往我的嘴里喂了一颗红色的糖果,火辣和甘甜混在一起的奇妙滋味瞬间就从舌尖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这其实是庞弗雷夫人给观众准备的,不过我还是帮你拿了一颗,”塞德里克担忧地说,“毫无准备就跳进冰湖里面,一不小心是会丧命的……哦,他们在吹哨子了,我想我该走了——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湖中心的风要比岸边大的多,塞德里克的头发在风里凌乱地飞舞,眼睛也半眯着,试图从席卷的狂风里看清我的表情。 霍琦夫人用来提醒勇士们注意的口哨声已经响起,和上次一样,接下来即将发出的炮响是我们这些勇士出发的讯号。 仓促之中,我只是探身用脸颊贴了一下塞德里克的,然后就迅速地在震耳欲聋的炮响声中转身和其他三名勇士一起跳入了黑湖。 真冷啊。 最先接触到湖水的,是我的脑袋——有那么十几秒钟,我的大脑因为这贯彻了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的寒意而产生了空白。 舌尖上那阵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火辣辣的感觉,是唯一能够提醒我还清醒着的讯号。 我接下来是要干什么来着? 我任由沉重的身体在湖水里下沉,四肢僵直着不肯动弹,就像我已经失去了对它们的掌控权一样。 就在这时,德拉库尔的银色长发在绿色的湖水离像是一团弥漫开来的银色雾气,张扬地从我脸前飘过。 感谢梅林,她的出现让我空白、冻僵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 ——通常来说,巫师想要进行长时间的潜水,泡头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时,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触及了湖底的礁石。 ——但泡头咒会限制使用者的视野,让他们只能够看清正前方的事物。 我艰难地在湖水的阻力中抓住了被我早先牢牢固定在了腰间的魔杖。 ——像阿尼玛格斯那样的全身变形咒,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难了:没有人能在在一到两个月的突击复习中就能够学会。 ——所以,我选择了局部变形。 -- 第九十四章格林迪洛的袭击 dαимěǐ.ǐ 看台底部的礁石山是最明亮的地方——再往前游一段距离,就是由顺着水流在湖底波动、纠缠在一起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 我用带蹼的手紧紧抓住魔杖,朝前卖力地游了过去——相较于其他人,我的进度已经落后了一些,必须得赶快追上去了。 湖水里的氧气顺着我布满鳞片状皮肤的四肢运输到了我的肺里,与此同时,在我腰间两侧大面积分布着的鳃也在随着我的游动而一开一合。 那些被我从鼻子里吸入的湖水畅快地流淌过经变形咒仔细调整过的身躯,再源源不断地从鳃中流出——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我惊喜万分。 尽管我已经在寝室所配置的浴室当中对自己施展过刚刚所使用变形咒,但浴缸的大小有限——那时的体验远不及现在这般舒畅。 一些小鱼三五成群地从我眼前游过,碧绿的水草在湖底铺了一大片,远远看去仿佛没有尽头。 它们就像是某个巨人家花园里的草坪,而我是一个迷失在其中的小虫——想要顺利的通过它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里面一定藏着些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但每每回头看时都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或者数个钻入水草里的黑影。 我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学习过一种黑魔法生物,一种绿色水怪。 我想,那些正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准备聚集起更多伙伴将我围攻的家伙正是在课堂上提及的格林迪洛。 几乎是在我正式开始产生警惕的下一秒,一个格林迪洛就已经按捺不住进攻的欲望,从我身侧的水草中扑了出来。 湖水的阻力也许让我挥舞魔杖的速度变慢了,却不代表我脑子的反应速度因此变慢了。κāńdéshù.cōм(kandeshu.com) 我用魔杖卷起了一团巨大的、炽热的水流,那只死死抓着我小腿的格林迪洛和它众多隐藏在水草同伴一起,通通被卷入了这个大型热水球。 水流带来的波动让周围的大片水草连带着也剧烈的抖动起来,让我看清了被层层叠叠的水草隐藏起来的另一名勇士。 德拉库尔正以一副我从没见过的狼狈姿态在水里挣扎着——她的泡头咒已经在挣扎中失效,全靠自己憋着一口气、徒劳地在水里扭动躯体。 之所以说是徒劳,是因为她此时身上缠满了格林迪洛。 这些头上长角的水怪已经锢紧了她的四肢,在这种情况下,德拉库尔想游动起来、逃脱它们的桎梏,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依然C控着水球,看着她那团标志X的、像银雾一般的长发逐渐下沉,犹豫不决了起来。 那些已经被我抓起来的格林迪洛在里面裹着,被我一圈一圈地转,纷纷晕头转向地挣扎着想要逃离。 而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的时候,德拉库尔的挣扎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那些格林迪洛拖进水草丛的更深处了。 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在帮我的对手,也不管底下会不会已经藏着一个老师准备救助将要溺水的德拉库尔。 我无法忍受只是在一旁看着。 我移动手臂,指挥着那个已经开始变得滚烫的巨大水球朝那些拖拽德拉库尔的格林迪洛袭去。 这些绿色的小水怪一个不留神就被爆炸开来的热水球击晕了一大片(还有数个是在水球里活生生转晕过去的),只剩下个别几个还能自由行动。 它们冲我龇牙咧嘴了一番,然后飞快地逃回周遭的水草当中去了。 我抓住了还在下沉的德拉库尔的一只胳膊:她的四肢软绵绵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力气。 她已经缺氧了,手里一直握着的魔杖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这次我没有迟疑。 我吸了一大口湖水,然后将自己的嘴贴在了她的双唇上。 -- 第九十五章顺利解救人质(ED1-60) 丹尼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他。 梦里有他的姐姐和哥哥。 梦里还有他的父母。 梦里的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梦里的家很温暖,客厅里总是萦绕着炖肉和酸梅子酱的香味。 梦里…… 丹尼尔意识到自己在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前进,因为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不受控制,像是麻瓜小孩总是拿在手里的那种气球。 他想起来了。 昨晚,自己被奥莉维娅·布朗带去了校长办公室——在那里,校长告知他被选中成为一名勇士需要解救的“人质”。 校长告诉她,他无需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 身为“人质”,他可以在水底下呼吸,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会是熟睡着的状态,直到勇士或者别的什么人把他带出水面。 丹尼尔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会是哪位勇士的“人质”——他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无法抑制源源不断从内心里涌出的喜悦。 真好,他想道。 不仅仅只有我在把她当做朋友。 我也是她的朋友。 是她的…… 就算是在心里,那个词语也没能被丹尼尔顺利说出来。 他红着耳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尽管并不是往坏的方面叹。 能帮上她的忙是一件好事,至于那些人的嘲笑,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有心人找到把柄进行奚落。 随他们去吧。 他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想东想西,不知不觉中就彻底沉入了梦乡。 冰冷的湖水刺痛了丹尼尔微睁的眼睛,打断了他对昨晚的回忆。 因为咒语的作用,他的身体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很多,但他还是努力摇晃了一下自己。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没事。 拖拽着他前进的那个修长影子立刻就有所感应般地扭过了头。 尽管丹尼尔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前者注视。 一只粗糙的、带蹼的手安抚般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当然,也没有办法有),但丹尼尔很清楚夏是在想表大什么。 “再坚持一会” “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我在浮出水面的瞬间解除了身上的变形咒,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 我在水下待了多久? 我朝看台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人群把钟表遮挡得严严实实,连一个数字都看不见。 与此同时,黑湖上空的冰冷空气甜美得让我忍不住贪婪地吸了一口,又接着一口。 这时,丹尼尔也从被催眠的状态中彻底苏醒,我感觉到他的惊慌失措,急忙一边蹬水、一边在水里搂抱住了他。 “结束了,丹尼尔——别怕,我这就把你送上去。”我安抚他说。 靠近看台边缘的人群七手八脚的把我和丹尼尔从湖水里拉了上去。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在湖里被使用过度,现在全身疲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了。 我卧倒在了看台边缘的案板上,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早餐吃的那些东西好像全部都已经在胃里被消耗得精光。 “你是第二名!哦,梅林保佑你——你真是表现得太棒了!” 有个什么人激动地抱着我的头亲吻了几下,我努力瞪大眼睛去看,发现是洛丽斯。 “再来一条毛巾!”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奇迹般地盖过了欢呼的人群,“这孩子都要被冻透了……” 下一秒,我的头上就被扔了两条宽大的毛巾,洛丽斯紧接着就拿起它们把我裹成了一个球。 “克鲁姆是第一个回来的!”她蹲下身子,在我耳边大声说,“他用了五十四分钟,而你用了五十七分钟!” “还有两个人在水下,对不对?哈利和那个法国姑娘——他们已经超时了。” 一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像拎小J一样给抓了起来,“坐到这边来,夏王,你在地上会着凉的。” 那个在他红色发丝的间隙里晃动的狼牙耳坠让我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比尔·韦斯莱?”我用空闲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讶地说,“你怎么会……” “我是来回收金蛋的,”比尔冲我友好地眨了眨眼睛——他今天没扎头发,柔顺的红发都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那些贪财的妖精真是一天都等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