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尤物》 我要你陪我。 初冬的北岛市,连下几日滂沱大雨。 凛冽的北风吹散遮天蔽日的乌云,雨滴似连绵的银针疯狂刺痛地面,砸起万丈水花,整个世界水雾朦胧。 过了深夜1点。 一辆惹眼的骚紫色跑车在漆黑雨夜里肆意炸街。 猛踩油门的轰鸣声隔半条街便成功引起会所保安的注意,雨中撑伞的两人探头往路口瞧,就见飞驰的跑车以变态的过弯速度飘逸过来,快的令人乍舌。 “——砰”。 一声巨响。 入口处的栅栏直接被被撞飞,由着惯例冲向庭院中间的喷水池,紧随而来又是一声爆裂的撞击声,失控的跑车终于停止运作。 车头损坏严重,但好在质量过硬,如此剧烈的冲撞下,驾驶座的人除了皮外伤并无大碍。 会所经理闻风而来,一看车牌就知道来了个小祖宗,他连忙撑开大伞,狗腿的凑上去开门。 被撞歪的车门打开,驾驶座晃晃悠悠下来个醉酒的少年。 他垂着头,凌乱的黑发刚好遮过额前磕破的伤口,流血不止,鲜血滴滴砸在单薄的白色卫衣上,印出绚烂的血色花痕。 经理是个40出头的老男人,穿着花哨,嗓音略尖,说话娘气十足,“哎呀哎呀流血了,姜公子,我马上找人给你包扎。” 少年醉醺醺的瞥他一眼,笑里吐字,“滚。” 经理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权当没听见,始终笑脸相迎,“我先送你上去吧。” 他不耐烦的甩开他搀扶的手,懒得回话,脱离头顶的大伞,踉踉跄跄走向富丽堂皇的会所大门。 电梯明明就在眼前,可白衣少年却径直拐弯朝安全通道走。 经理在身后扯着嗓子喊,他匆耳不闻,脑子就像按下停机键,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状态。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时而沉重,时而轻弱。 就像,他活着,或是死了。 —————— 楼道里静的好似冷窖,萧瑟的寒风吹动微敞的通风玻璃,雨水四溅,很快打湿地面。 他用力靠向冰冷的墙,摸了半天才摸到裤口袋,烟盒里抖出根烟,火机窜起蓝红的热焰,他咬着烟嘴猛吸了口。 “——哐。” 二楼的安全通道被人猛力推开。 似乎有人在接电话。 明朗的女声焦灼且急促,声线不大,却轻易贯穿整个楼道。 “我警告你们,不要去我学校,也不要再找我妈,钱我会还的,一分都不欠你们。” 电话那头骂腔粗痞,隔着电流声都能听见凶残至极的吼叫。 “你们这群人渣!” 女声倏地拔高,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他妈第一个就杀了你,我命都不要了也要跟你们死磕到底!” 话毕,她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 靠墙淡然抽烟的醉酒少年被这一通嘶吼震的头皮炸裂,浑浊的思绪倒清醒不少。 周围忽然沉静下来,他往台阶上走了几步,转过拽角处,整个人隐在黑暗中。 在飘忽不定的光晕里,他瞧见一个修长纤细的女人身影,露肩的浅灰色毛衣,细腿裤配褐色短靴,明媚娇美的侧脸被指尖燃起烟雾遮盖,若隐若现。 窗外透进来些许光亮,恰好照亮她眼角那抹晶莹剔透的水光。 他呆看着,瞳孔微微失神,烟雾缭绕间,眼前倏地晃过一双水汽朦胧的,楚楚可怜的眼睛。 很像她,却不是她。 “咳。咳咳。” 女人抽烟的姿势略显生疏,烟没吸进肺里,卡在咽喉,燃起嘶吼般的咳嗽声。 这时,她电话又响了。 她深呼吸数次,按下接通。 那头男声矫揉造作,隔着电流都听的一清二楚,“宝贝,你去哪里了,就差你一个。” 竟是会所经理。 她随口应了两句,扔掉烟头,擦干眼角那抹不该属于她的泪光,自顾自的嘟囔,“屁大点事,哭个毛线,就当陪一群智障玩会儿,死不了就行。” 一通莫名其妙的自我安抚过后,她转身潇洒离去。 楼道里只剩下他一人。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来了,别催。” ——— 北岛市最奢华的娱乐会所,最贵的VIP包厢。 姜宁昱推开包厢门,里头横七竖八躺了一群同他年龄相近的男人,大多都是夜夜笙箫,醉生梦死的富二代官二代们。 今晚是生日局。 寿星是北岛某酒店业大佬的儿子。 那人矮胖偏黑,模样看着比姜宁昱年长,实则比他还要小两岁,刚满18。 见他出现男生立马迎上来,说话间长吁一口气,“终于等到你了,昱哥。” 姜宁昱敷衍的点了下头,刚在楼梯间抽了根烟,也醒了几分神,但身上醉气未散,晃悠着的往里走。 他一出场,在场的十几个人全都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姜宁昱家境殷实,既是富二代又是红叁代,爸爸是北岛知名富商,小叔是警队大队长,他自小在这圈子里就是绝对中心人物,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 他不急不慢坐上包厢正位,身子后仰,吊儿郎当的斜靠着,眼神漫不经心的看过去,嗓音慵懒至极。 “都站着干什么?晃的我头疼。” 寿星公在一旁陪着干笑,率先坐在他身侧,其他人才纷纷坐下。 没过多会儿,豪华包厢里重新响起男人们喝酒猜拳的刺耳噪音。 寿星公给他敬了两杯酒,突然在他耳边低声说,“经理说,今晚弄了点新鲜玩意。” 姜宁昱淡然的抿了口酒,勾唇哼笑,没应声。 他喝酒本就猛,今晚心情又差到爆炸,除了酒精,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治愈他此时此刻燥热无比的心。 酒过叁巡,包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喝到面颊通红,胡言乱语。 屋外等候多时的经理掐着高潮点闪亮登场,身后跟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 率先进场的长发女人身穿警察制服,网袜高跟鞋标配,手里拧着银制手铐,惹得酒醉迷糊的男人们各种亢奋,哄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姜宁昱仰头靠着沙发,黯淡的顶灯拂过他白到发光的俊脸,眉眼清冷沉郁,颈间凸起的喉结顺着光晕连接窄小的下颌,线条流畅性感。 他神色散漫的瞧着后面陆续出现的制服女,护士、空姐、OL... 这种无聊的场合他见过太多,基本就是些冷饭翻来覆去的炒,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玩意。 长沙发前很快整齐的站好一排搔首弄姿的女人,本就露骨的制服被她们穿的各显淫乱。 包厢门合上的那秒,突然被人从外头狠狠推开。 屋外窜进来一只....兔子? 准确来说,是只穿兔子玩偶服的人型兔子。 相比前面那些,她简直把该遮的能遮的全都遮住了。 兔子的长耳朵竖起半米高,偏生还戴个口罩,徒留一双明澈通透的杏眼,眼妆很淡,睫毛刷的纤长卷翘。 原本兴致缺缺的姜宁昱眼眸泛亮,夹烟的手一抖,笑着弹了弹烟灰。 那双眼睛,说不出的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寿星公侧头看向姜宁昱,意思自然是得他先挑。 一向不碰这些的姜家少爷竟破天荒的慢坐起身,昂了昂下巴,冲着人型兔子的方向。 “就那个,长耳朵的。” 包厢里无意外的燃起一阵倒吸气声。 别说是一脸懵逼的经理,就连兔子本人也是满眼惊悚。 穿成这个鬼样子也有人选? 有钱人家的公子果然“品位不凡”。 —————— 豪华包厢内装横奢靡,光线极暗。 紧闭的空间里乌烟瘴气,充斥着男女淫乱的调笑音,即使你不想听,那些龌龊至极的喘息声依然在各个方位此起彼伏的响起。 半小时过去了。 夏晚不尴不尬的坐在姜宁昱身边。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夹在指尖的烟未熄过,喝酒很猛,半瓶纯的很快下肚,本就迷乱的眉眼醉意渐浓。 也不知静止状态下坐了多久,沙发上的男女开始旁若无人的爱抚亲吻,而后陆陆续续离开包厢。 最后离场的是今晚生日宴的主角,他也喝的兴头上,酒醉迷糊的被身侧穿空姐制服的女伴吃力扶起,晃到姜宁昱身前,说话间满是歉意。 “昱哥...今晚我..我喝多了..招待不周...抱、抱歉。” 姜宁昱眼都没抬,面无表情的挥手,意思让他别放心上。 那人被女的搀扶着走到包厢门前,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道歉的话。 诺大的包厢,只剩他们两人。 里头静极了,空旷到连呼吸声都有巨大回音。 白衣少年掐了烟,忽地侧头看她,“叫什么?” 夏晚稍愣,失声几秒。 严格来说,今天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 要不是被逼上绝路,她那么骄傲自负一人,断然不会沦陷到来会所陪酒的地步。 夏晚低头瞄了眼身上这件做作又蠢萌的兔子装,假模假样的捏起嗓子,“兔兔。” 少年瞥眉,也不说不信,唇角勾起笑,“是么?” 天花板斜上角的光晕恰好照亮他削尖的下颌角,鼻梁英挺,沉郁的眼睛在暗色中燃起徐徐冷意,唇很薄,素白偏粉。 他仰头吐烟时,轻薄白雾浅浅渗出嘴角,唇瓣好似在冰雪天绽放的花骨朵,周身包裹着轻盈冰凉的雪瓣。 夏晚暗想,自己运气还算不错。 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大腹便便满口烂牙的猥琐老男人。 但能来这种地方花钱消遣的,又有几个所谓的正人君子? 他眼底晃着灰亮的幽光,很深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也很轻,“会喝酒么?” “一点点。” 姜宁昱了然点头,余下的半瓶酒往她桌前推了推,不容拒绝的声音,“喝光它。” “...” 藏在口罩下的小嘴无声咒骂,可出口的嗲音听得她自己都想吐,“你好坏,这是一点点吗?” 他单手托起下巴,满脸纯净少年气,微微一笑,“我的一点点,就这么多。” “...” “不喝?” 他吊儿郎当的笑,“我叫经理换只兔子。” 夏晚努力平静呼吸,内心的燥热之魂正迅速吞没理智,若不是碍于自己现在穷途末路,身不由己,不然以她以往的火爆脾气,大概得砸他个脑开花才觉解气。 可职业道德是什么,她心里清楚,所以再怎么不甘愿,也不会任由自己耍性子搅乱这趟浑水。 她需要这笔钱。 或多或少,能管她妈几天清净日子。 于是乎,在少年意乱情迷的注视下,毛茸茸的兔子爪接过那瓶高纯度的洋酒。 她扭头避开他的注视,脖子一横,以视死如归气魄猛灌下去,刺鼻的呛人液体滑入咽喉,灌进腹中,灼烧感似针扎般疯狂穿刺她滚烫的胸口。 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全喝光了。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头,眼圈被熏得泛红湿润,闪烁着水盈盈的光翼。 她整理好口罩,瞪着一双迷离的兔子眼回头看他,少年盯着她微红的杏眼,面色僵持几秒,喉间起伏的细喘声急促压抑。 他倏地抬手,夏晚条件反射的闭眼用手挡,可半响没等到下一步动作。 等她试探着缓缓睁眼,黑发少年正温柔的捏她头顶竖起的耳朵,手感如棉花般细密柔软。 “好软。”他 夏晚懵怔的看他,突然拉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过分白皙的肌肤,精致到连细微的毛孔都瞧不见。 刚下肚不久的烈酒在胃里持续翻腾,酒劲上脑,本就酒量不佳的她眼前逐渐模糊,慢慢地,脑子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朝他伸手的那秒,心脏狂乱加速。 软毛的爪子触到他的肌肤,心跳骤然停滞。 姜宁昱没动,亦没挣开她,阴冷的笑看的人毛骨悚然,“干什么?” “这里...” 夏晚已然被酒精覆盖理性,恍惚间看不清他的脸,视线停留在他额头流血的伤处,“在流血。” 她呼吸停顿两秒,鬼使神差般撩起又软又嗲的气音,“你...你疼吗?” 少年眸光暗下去,拽过她夸张的毛爪,重迭按在软皮沙发上。 他脑子里混乱不堪,就像同时倒翻了成千上万种炫目的颜料,明亮的鲜艳的暗黑的,无数种色彩交汇融合,他在那个怪异的调色盘深处,见到那双时刻勾缠他心的眼睛。 怯弱又可怜,幽怨而温暖。 “姜宁昱...” 他耳边飘来几声靡靡之音,透着一丝隐忍的哭腔。 夏晚被他阴暗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妄想从他掌心抽离,却被他更用力的死死按住。 “今晚跟我走。” 他低眼看着她,唇边燃起很浅的笑意。 “我要你陪我,小兔兔。” —————— 啊啊啊,喵又来了,替身老梗走起! 争取每天日更4000+。 喜欢记得收藏留言投珠,啾咪! -- 凶案现场。 凌晨叁点。 车窗外雨势渐大,倾盆大雨坠下,伴着震耳欲聋的闪电,漆黑夜空似一根猛烈抽甩的藤编,撕裂开一条条骇人的光痕,凶悍无比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万物。 路边,树下,宽敞的车厢,寂静无声。 紧闭空间里弥散着浓烈醉人的酒气,交汇在两人忽轻忽重的喘息声中。 白衣少年醉眼迷离的瘫坐在驾驶位上,手心胡乱抹开玻璃上绵密的水汽,他双眼空洞,呆看着不远处的某栋高级公寓,那个盯过无数次的房间。 屋里是黑的,熄了灯,床上的人大概已经熟睡。 今晚她是一个人么? 还是身侧有小叔陪着,亦或是正乐此不疲的享受着某种极致愉悦。 “...在看什么?” 副驾驶座的人型兔玩偶俨然醉至七八分,以往雷厉风行的她,也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麻痹神经,说话间嗲嗲绵绵的颤音,怕是清醒时自己最厌恶的绿茶做派。 姜宁昱收回目光,侧头看去,小兔子眼窝深红,眨眼无比缓慢,看那摸样已然上头。 神色不及之前那般警惕抗拒,反倒有几分小宠物娇弱撒娇的憨态。 “没。” 他淡声应着,低手摸烟时,耳边晃过不久前在包厢里那段无聊又有趣的对话,他下抿唇角,没忍住笑出声。 半小时前。 冷不丁收到出台邀请的夏晚满脸惊愕,条件反射的双手抱胸,那娇羞的姿态像极了年少无知的纯情少女。 姜宁昱抬眼,要笑不笑的,“怎么,卖艺不卖身?” 夏晚被酒精缠的呼吸困难,某种陌生的空灵感正猛烈撕扯头皮。 眼前的他好似另一个空间的存在,虚无缥缈,时远时近。 “我,不出台。”她喉间燃着一股闷气,整个胸腔都在肆意点火。 少年盯着她眼底藏匿不住的淡淡警觉,不解的皱眉,“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戴口罩的小兔子双眸清亮,“不是吗?” “呵。” 他冷笑了声,无语至极,轻蔑的视线扫过她身上笨拙的兔子装,一开口就呛死人,“老子是人,不是畜生。” 声音顿了一秒,几乎嘶吼,“不干兔子!” “...” 夏晚无言,这话幼稚又好笑,特别配上他少年气满满的绝美俊颜,总有种小孩恼羞后成怒撒泼打滚的错觉。 他面色发白,冷着声,“还有问题么?” 她脑子彻底宕机,想到经理提过出台费翻倍这事,静默好长时间后,不情不愿的摇头。 为了钱,她连陪酒小姐都做了,现在还矫情个什么劲? 姜宁昱起身出门,她穿着毛绒厚重的玩偶服慢悠悠跟在后头,走过长廊,她倏地想起什么,加快步伐追上去,从毛爪戳他精瘦的腰。 “喂。” “什么?”他回头,脸色极差。 小兔子轻吐一口气,醉眼惺忪的问:“我...要换衣服吗?” “不用。” 她微微愣神,“嗯?” 他沉默的看了她几秒,顺手将刚抽出还未点燃的烟插进兔耳朵的缝隙里,笑容恶劣至极,“我今晚要的是兔子,不是你,懂了么?” “...” 暴脾气的夏晚分分钟想掀桌子拍在他脸上。 意思是,她这花容月貌的绝色美人竟连只兔子都不如? 妈的,人渣! ————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雷电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刚好拂过他唇角未脱的笑意,明朗且炙热。 夏晚低头看他夹在指尖的烟,兔爪伸过去,摊开了放在他面前,也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要什么?”他轻佻眉角,声线很低。 她如实回答,“烟。” 姜宁昱轻哼,冷声回怼:“兔子抽什么烟?” “那是你孤陋寡闻。” 夏晚被醉意缠的略显疲惫,歪头靠在座椅上,眉眼垂落,微卷的长睫被车内暗沉的光映照出弧形阴影,未被口罩遮盖的鼻梁上方,正中央位置有一粒很小的黑痣。 醉酒后,她的话明显比之前多,更比之前大胆。 “兔子不仅会抽烟,还会睡觉,会亲吻,会做爱,还会...” 声音戛然停滞,黑发少年低声凑近,鼻息滚烫,如羽毛般飘过她的睫毛,夏晚睁开眼,他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分毫的距离,暧昧撩人。 “继续说。” 他笑起来,低音环绕,“还会什么? 夏晚失散的瞳孔始终无法聚焦,仓皇失措的直起身,后背紧贴车门,恨不得隔他千万里远。 作恶后的姜宁昱冷眼看她各种慌乱,只觉索然无味,手里的烟精准上抛,叼进嘴里,“啧,装的还挺纯。” 然后,他深吸了口,又将点燃的烟顺手递给她,“来,让我见识下,小兔子怎么抽烟。” 夏晚默然盯着敌方那张乖张帅气的笑脸,又看向他手里燃起火光的细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 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少年,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的心理缺陷,喜欢以玩弄及伤害别人为乐,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人是否也是那只暗藏杀机的温柔绵羊。 “不了。” 她暗想片刻,识趣的认怂,“我说笑的。” “说笑?” 少年深邃的黑眸锋利无比,似一把尖刀直直插进她软弱无力的胸腔,他话音字字狠咬,燃起的冰凉几乎瞬间粉碎本就阴寒至极的空气。 他勾起唇,笑容清澈,“说笑的后果,通常很糟糕。” “比如?” “死的很惨。” 尾音落地,他眸色阴沉的猛扑上来,醉酒后全身乏力的夏晚毫无招架之力,被他强势按在座椅上,想挣脱又碍于身上笨重的兔子装,几番挣扎下反倒被他控的死死的。 “你...”她脑子太乱了,声音也软的不成样。” 覆在她身上的少年呼吸声极重,好似在极力压抑什么,他将车内唯一的光亮遮盖严实,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只能看见那双阴森骇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夏晚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夜里叁点的街边,四下无人,大雨天,车厢内,孤男寡女,这一长串词组汇聚,妥妥的雨夜凶杀现场。 她有些绝望,也无比惆怅。 遥想今早出门时,妈妈还特意叮嘱她诸事小心,说是黄历上显示大凶,不宜出门。 早知道她今晚会长眠于此,她就该提早将那群阴魂不散的高利贷一把火烧干净,再烧了夏振海那坨垃圾的豪宅,顺便将养他金丝雀以及不要脸的孽种一同消灭。 至少在死前,她能确保妈妈今后有安稳日子过。 若是真的升天,等她灵魂出窍,也不知能不能夜里吓死那群作恶多端的人渣。 那么问题来了。 她为什么今天不穿个红衣服出门? 姜宁昱感受到她微微颤栗的身子,盯着她那双涣散不清的水眸,浑然没料到她脑中已迅速脑补一起灭绝人寰的凶杀案。 吓出几分清醒的夏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于是,她语速缓慢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如果杀了我,你也要坐牢的。” 他愣了半响,皱起的眉眼松落,抬手摸了两下兔耳朵,阴沉的开腔,“你难道不知道,钱能买人命么?” 夏晚放软声线,求和似的劝导,“你长得好看,有钱又势,那么多姑娘喜欢,干嘛非要当个变态?” 姜宁昱微微一笑,轻吐魔音,“老子乐意。” “...” 夏晚瞄了眼暗无天日的窗外,风雨交加,雷电劈天,这黑灯瞎火的深夜,怕是叫破喉咙都没人听见。 愣神间,口罩突然被人扯开,她惊慌的扭头躲,却被他用力掐住下巴,强迫同他对视。 夏晚头皮猛然炸裂。 她还是在校生,这所破会所离学校特别近,学校里又多的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保不齐被人认出,那她还不分分钟被学校开除? 寂寥的街边,一辆大型货车飞驰而过,明亮的车灯渗进车窗内,暗淡幽光轻飘飘的点燃她似水般澄亮的眼睛。 姜宁昱视线恍惚,有几秒的失神。 正面看清她脸,即使光线黯淡,这只莫名其妙的兔子也的确是个明媚招摇的美人胚子。 这样看,不完全像她。 兔子的五官更为精致娇媚。 可静止状态下,那怯弱无力的眼神同他记忆中的画面简直一模一样。 他唇边燃起笑意,看她瞪着眼躲无可躲的郁闷样,莫名来了折腾人的兴致。 “小兔兔,你害怕么?” 少年喉音很沉,邪恶的像极杀人魔,冰凉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唇,缓而柔的抚摸轻易加速她的心跳,她觉得胸前难缠的撞击声快要震碎自己的耳朵。 “我...唔嗯!...唔唔!” 她刚出声,便被人下狠力捏住下巴,残暴的挤弄,泛白的嘴唇窝成小小的可爱的圈型,看着略显滑稽。 这人看似高挑纤瘦,压上来却跟千金顶似的。 她挣脱不开,只能眼巴巴的看他眉目含笑的仰头猛吸口烟,没吐,低头凑近她团成圈的嘴,隔着呼吸相闻的亲密距离,慢悠悠的将烟雾吐进破口里... 她齿间咬紧,可还是被迫吸入几分,烟直直呛进喉咙,她使命别开脸,咳的肺都要炸了。 “咳!咳咳!咳。” 她双眼泛起水光,狼狈的抬眼,见黑发少年咧着唇笑的正欢。 夏晚只觉体内燎原的怒火正在火速冲破某种无形的屏障,刚还瘫软失力的小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两只兔爪死死缠住他的脖子,他措不及防,被她勾着身子下压。 “嘶...” 肩头被人狠咬一口,下了重力,尖利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里。 钻心撕肺的那种疼。 夏晚也不恋战,咬完便将他狠推到一边,他整个人没晃过神,失魂的跌回驾驶位。 她迅速直起身,一个兔掌软绵绵的扇过去。 “去你丫的神经病!” 装纯装乖一整晚,这会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说完也不等他给回应,她光速整理口罩,晃着笨呆的玩偶服,转身一头扎进大雨倾盆的黑夜。 毛茸茸的白色人影被倾注的雨水逐渐吞没,直到消失无影。 回过神的姜宁动了动被咬疼的肩膀,扯开衣服看了眼,清晰可见的牙印,还在往外渗血,怕是用了吃奶的劲。 他摸了根烟咬在嘴里,侧头点烟时,扯唇笑了声。 兔子急了。 真会咬人。 —————— 北岛市最有名的大学,自下午叁点起,校门口全是接送的各类豪车。 离校门50米的街边,一辆黑色悍马停靠在树下,驾驶座的黑发少年穿着明亮的橙色卫衣。 他眯眼小歇,副驾驶上那只蹦跳的小兔子奋力越过障碍,迈着小短腿扑到他掌心,他似感觉到它的存在,摸它毛绒绒的耳朵,温柔的展露笑颜。 “——昱哥!” 副驾驶位忽地被人拉开,一个理干净平头,穿着朴素的男生笑眯眯的出场。 姜宁昱睡梦中被吵醒,缓慢睁眼,烦躁的想骂人,“吵什么,老子不聋。” 他被凶习惯了,好脾气的憨笑,一屁股坐上副驾驶,顺手合上车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听你说要来接我,我整的上课都没心情,晚上吃啥我都想好了,江南楼,香酥乳鸽,妈的,那味道绝了。” 姜宁昱启动车,淡然的瞥他一眼,“你家闹饥荒么?饿了八百年才放出来?” 他说话永远都是阴阳怪气膈应人,怼人时从不手软。 唐潜跟他兄弟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他面冷内热的傲娇做派,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同他计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不就是以前当过特种兵嘛,天天把我当他兵训练,非要搞什么军事化训练,零花钱少得可怜就算了,还要求我不准逃课,缺一堂就打断我一条腿,我他妈真的要被他练废了。” 姜宁昱跟他一起长大,自然对他家的事了如指掌。 他回想起唐潜18岁生日那天,大手一挥,在北岛市最奢华的酒吧搞了个生日趴。 刚过夜里12点,唐潜的爸直接喊了一车兵跑来搞突击检查,酒吧大灯亮起,唐潜喝得醉醺醺瘫在沙发上,身边围了一圈衣着暴露的女人,他到现在还记得唐潜爸那张阴森可怕的脸,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后来直接差两兵将人抬出去扔在马路边。 “行,今晚我请,吃什么都成。” 唐潜投以感动的泪眼,哽咽着说:“还是昱哥最有人性。” “人性?” 姜宁昱顺手将怀中的兔子扔给他,恶声道:“我天生缺这玩意。” 唐潜一想到他疯起来折磨人的手段,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低头看着软糯的小兔子,好奇的问:“这兔子长不大吗?我两年前见到时就这么大。” “你见到的这只,是它重孙的重孙。” “...” 唐潜想到被一堆兔子包围,心底一阵恶寒,“...之前那只被你做成麻辣兔肉了?” 他斜眼淡淡的扫过去,无声的压迫。 唐潜不敢接他的死亡凝视,自然的转移换题,“蒋焯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 谈及此人,他嘴角勾起愉悦的笑,“下月初。” 唐潜暗戳戳的搓手,笑容满面,眼底全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你说我人生多美妙,有个疯人院出来的你,再加个心狠手辣的小蒋爷,北岛市我还不横着走?” 姜宁昱冷冷一笑,轻咬字音,“疯人院?” “...” 唐潜认怂第一名,装模做样的朝嘴上猛拍两下,“我自觉掌嘴。” 他习惯了这家伙的油腔滑调,懒得搭理他,一脚油门下去,刚起个速,唐潜就在旁边急吼吼的鸡叫,“没烟了没烟了,麻烦老板路边停下。” 等他停稳车,唐潜飞奔跑向路边的便利店。 姜宁昱万般无聊,揪过兔子耳朵放在自己腿上,刚撸了几下,就见街那头冲过来一个娇俏的身影迅速窜过车头玻璃。 她穿着利落的深咖色长风衣,微卷长发高高扎成马尾,侧脸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他直起身,眉间微皱,肩膀处还未消退的牙印隐隐泛疼。 隔着车窗,他看见小女人推开便利店的门,怒气冲冲的揪住正在买单的中年男人,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男人没反抗,眼镜打烂,脸上挂了彩,狼狈不堪的逃出便利店,女人不依不饶的追出来,被身后穿便利店制服的圆脸姑娘死命拉住,硬扯回便利店里。 没过多久,看戏看到饱的唐潜返回车上,一脸大写加粗的震撼。 “我操,夏晚学姐果然名不虚传的狠,真他妈的刺激。” 姜宁昱呼吸轻颤,不动声色的看他,“夏晚?” “害...你压根不来学校,当然不知道这些。” 唐潜神秘兮兮的压低声线,“这个夏晚,有点东西的,绝对是咱学校一等一的名人。” 他回想起那晚那双饱含湿意的眼睛,咽喉轻微发紧。 “说来听听。” “她好像是那个国际经贸系的系花,说她漂亮身材好那都是其次,主要那脾气出了名的火辣。” 他在学校混得开,小道消息多,一说起八卦就贼来劲,“我听说,就她大二那年,院里有个教授给她发骚扰短信,她隔天把信息打印出来贴在学校公告栏里,没过多久那人就被学校开除了。至此之后,她身边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就那狗脾气,谁惹谁不找死?” 姜宁昱闻言笑了。 想起她那晚怒扇过来的软绵兔掌,还有那句气运肝田的脏话,到真不像是个柔软姑娘该有的作风。 “学姐..” 他嘴里细细念叨这两字,眸底燃起灼热的疯气。 有点意思了。 ———— 喜欢记得收藏投珠,啾咪! -- 痛感。 Яǒυsèщǒ.ℂǒⅿ 便利店的斜角处,有张可供顾客用餐的小桌子。 “嘶轻点儿” 夏晚小口吸气,眉间皱紧,说是埋怨,更像在撒娇。 棉签沾了消毒药水,轻柔的涂抹她手背上的伤口,裂口不算深,痛感却扎心挠肺。 她身侧坐着穿草绿色工作服的娃娃脸姑娘,做事从容不迫,说话不急不慢,娇嗲的瞪她,“你这脾气,说了也不听,那人就是个变态,要真出手伤了你怎么办?” 伤口处理好,小姑娘细心的给她贴了粉猪图案的创可贴,可爱富有童趣,同夏晚以往的火辣形象截然相反。 “他敢动我?” 她两手托着下巴,那双漆黑的眼睛少了干架时的凌厉锋利,多了几分少女的柔软,“这里可是周梵的地盘,我没报警让他吃牢饭都是手下留情了。” “那老男人天天跑来骚挠你,也就你脾气好不找他麻烦。” 小姑娘指了指便利店上方的监控,语气很慢,耐心的同她解释:“这里有监控,他若真敢乱来,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是是是,还是瓷宝宝有勇有谋。” 夏晚在心底轻叹。ⓨùsんùщùdê.νīρ(yushuwude.vip) 事实上,她才不信挂着“好人牌”的小姑娘会敢于直面邪恶势力。 圆脸姑娘脸皮薄,被夸的脸颊绯红,低头浅笑,唇角勾起月牙弯的幅度,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分居两侧,笑起来格外甜腻。 “别动!” 夏晚板着脸,一脸正经。 姑娘被吓到,双眼呆滞,呼吸僵硬不敢动。 夏晚皱起眉,严肃的缓缓抬手,指尖在她酒窝处轻轻戳弄几下,见深陷的褶皱加深,她笑着,越戳越来劲。 “你做什么?”小姑娘眼睛又圆又亮,疑惑发问。 “玩梨涡。” “” 姑娘温柔的推开她的手,笑眯眯的转移话题,“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瓶水。” 转身朝前,她右脚轻微的瘸,如果她刻意加快速度,不仔细看瞧不出来,可看在眼底的夏晚,心里抑制不住的难受,心疼且愧疚。 她跟许瓷自幼儿园相识,两人已经相依相伴十多年。 从小到大,乖乖牌的许瓷习惯与人和善,性子宽容大度,几乎不跟人发生冲突,每次遇上不公平事件都是夏晚替她出头,恶言相向的赶走那些围在她身边不怀好意的男生们。 唯有那次,夏晚记得那天是高二放学时,她被一群混社会的男生堵在黑巷里,傍晚下着瓢泼大雨,她被几人推搡在地上残暴的撕扯衣服。 到底是女孩子,力气有限,就在她的外套被撕开,逐渐陷入绝望之际,趴在她身上的男生忽然身子一僵,惨叫着翻身坠入潮湿的地面。 夏晚在倾盆大雨里见到了手持木棍的许瓷。 她神色慌张,害怕的全身颤栗,可还是壮着胆子在其他人查看那人伤势时,迅速拉起倒地的夏晚,将其扯到身后护着。 许瓷个子不高,属于娇小可人的萝莉款,矮夏晚约半个头,但体内迸发的强大厉害凶悍如巨人,举着凶器视死如归的狠样,夏晚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晚晚你你别怕” 她颤着呼吸,声音抖得厉害,却依旧给足夏晚安全感,“我保护你。” 夏晚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只是,后来的故事不太美妙,等到警察姗姗来迟,许瓷跟夏晚抱成一团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了,那几个发疯施暴的小流氓被警察拷上手铐带走。 区域警察局的副队长周梵是同她们一起长大的哥哥,年长几岁,当他低身抱起本就体质偏差的许瓷时,她强忍泪水,两手拽进他的衣服,痛苦的细声喃喃:“梵哥哥我的腿动不了” 几人在雨中推搡纠缠时,她不小心撞到迭在墙边的木板,坠落的板面又重又沉,她条件反射的推开一旁的夏晚,沾了水的石头仿佛千斤重,直直砸在她腿上。 她小腿骨折,养伤几月后,落下轻微残疾。 好在伤势不算严重,并没影响日后成为白衣天使的心愿,她考上了离夏晚学校不远的医学院,主攻护理专业。 这事她虽闭口不提,却成了夏晚的一块心病。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性子太过张狂,惹到校外的小流氓,这事从苗头上被扼杀,瓷宝宝就还是那个浅笑嫣然的漂亮姑娘。 从小酷爱长跑的她,不会抗拒操场,也不会把自己的心封闭,谨小慎微的活着。 ————— 许瓷今天兼职到6点,换班后,她买了一堆好吃的,同夏晚手挽手回到家附近的小花园,寻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 她咬了口软糯咸香的饭团,慢吞吞的出声:“你妈最近还好吗?” “就那样吧。” 夏晚拧开一瓶水递到她跟前,谈及这个话题,肉眼可见的疲累,“病情时好时坏,那天差点把我当成夏振海,要不是跑的快,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许瓷自然清楚她家的现状,可除了安慰跟陪伴,也没法提供更有价值的解决方案。 她默声细想片刻,很小声的问:“高利贷的事,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能有什么法子?” 夏晚似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画面,眉宇间皆是冷光,“夏振海蠢了这么多年,唯一那点智商全用在算计我妈头上,我妈又那么爱他,简直是防不胜防。” 提起那人名,平时从不爆粗口的许瓷也忍不住低骂了句:“你爸确实挺不是东西的。” 夏晚愣了瞬,见圆脸姑娘气恼的握紧拳头,细抿的唇角小梨涡可可爱爱,她一秒郁气散尽,忍不住捏她的脸,软的像棉花糖。 “我那天在巷子里遇到你的周梵哥哥,他还向我问起你了。” 许瓷垂眼,呼吸有些紧,无意识的红了耳朵,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他问什么了?” 夏晚最爱逗她脸红心跳,坏心思的凑近她耳边,故意用暧昧的低音说话,“他问,你什么时候嫁给他?” “晚晚!” 许瓷被撩的脸发烫,红到脖子根,又气又羞的起身闹她。 夏晚玩到兴头上笑得前俯后仰,等两人打闹累了,双双趴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她扎着软乎乎的丸子头,脸颊旁的软肉像流状体,蹭着冰凉的小臂。 “其实我知道,梵哥哥喜欢的是你。”她声线淡下来,沮丧又落寞。 夏晚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那是他瞎了眼,迟早会看见你的好。” “我不怪他。” 许瓷的眼珠墨黑清亮,盯着夏晚那张招摇明媚的笑脸,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依旧美艳动人。 “我要是男生,我也会喜欢你的。” 夏晚闻言摇了摇头,起身面向天边那轮皎洁的弯月,如温水般清透的亮光拂过她侧脸,她像渡了层金边似的,整个人闪闪发亮。 “我妈说过,一段感情不管爱的有多轰烈,最后受伤的大多是女人。” 许瓷拉扯她的衣袖,软着嗓安慰她:“这世界上也不全是坏男人,总会有值得你用心对待的人存在。” “算了吧。” “男人这种生物,自私又现实,个个都是演技派。” 她侧头,冲许瓷笑了下。 “指望他们,还不如强大自己。” —————— 北岛最奢靡最欢愉的夜生活,自夜里12点开始计时。 上下两层的party包厢内,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男女纠缠后酒林肉池的淫乱味道。 这已经是姜宁昱连续半个月出现在娱乐会所的豪华包厢内。 北岛的富二代圈子并不大,富家公子千金们习惯了肆意挥霍,成天吆喝着吃喝玩乐。 姜宁昱在他们中间算得上金字塔顶端的灵魂人物,漫画男主的脸,桀骜不驯的性子,再加上自身强大硬实的背景,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无论是谁组的局,只要他出现,必会喧宾夺主的霸占主位。 唐潜的特种兵老爸去外地出差几日,这些日子憋些七窍流血的他整个就像放虎归山,抱着衣着暴露的陪酒小姐大跳贴身热舞,喝嗨了就举着酒杯跑来骚扰姜宁昱。 “来啊,昱哥。” “喝酒!造作!骚起来!” 他举着酒杯豪迈的一饮而尽,亢奋的满脸酡红,那淫荡的小眼神同平时装的朴素稳重完全两个人。 姜宁昱斜斜靠着沙发,叼在嘴里的烟猛地吸到尽头,被他挑衅的蠢样恶心到,弹指一挥间,烟头蹭着火光朝他飞去。 “你能像个正常人么?”他咬牙切齿的低骂。 唐潜身手敏捷的躲过,嘻嘻哈哈的帮他把酒杯蓄满,“来这种地方玩就是纯粹找快乐,你老绷着个脸算几个意思?要不满意这批女的,我让那经理多换几批,挑到你满意为止。” “蠢货。” 他懒洋洋的起身,揉了揉被噪音吵到快爆炸的耳朵,带上卫衣帽子将自己的脸遮严实,低声说了句:“走了。” 唐潜当然不愿放他走,刚要出手留人,自己点的陪酒小姐肉贴肉的黏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 他低头一看,妈的,内衣都脱了,那两团晃悠的巨乳简直在明目张胆的诱惑,他要再不下手,都没脸说自己是正常男人了。 就在他脑子持续发热的几秒,黑发少年已迅速消失在包厢门外 脱离喧嚣,迎来久违的宁静。 姜宁昱并不喜欢这种场合,相反十分厌恶,但他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愿意与否,未来必然会走上日夜同酒肉打交道的不归路。 他曾亲眼见过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姜总陪省级领导喝到胃出血,还曾为了个重要项目,连续几日喝到医院洗胃,洗完第二日继续喝,直到最后合同拍板,他才暂时停止继续糟践自己的身体。 人性真的复杂又贪婪。 当你开始渴望名贵的身份跟无止尽的物欲,就得习惯围在你身边的全是些张开獠牙的豺狼虎豹。 与人相处,九分虚假,一分真实。 而仅存的那分真实,也不过是披着虚幻的假像。 姜宁昱谁都不相信。 除了他自己。 —————— 出了包厢,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电梯处,恰好瞧见不远处的包厢前,正踮脚朝里观望的娘娘腔经理。 他冷不丁出现在男人身后,男人察觉到动静,一回头吓得魂都散了,做作的轻拍着胸口,碎嘴嘀咕着,“姜公子,你这走路没动静,差点没给你吓死。” 姜宁昱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雾,眉间微蹙,“欸,问你个事。” “哎哟,什么叫问。” 经理夸张的抚摸梳的整齐油亮的头发,嗓音尖的刺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想方设法都要满足。” “上次那只兔子,这几天来了么?” 老男人眼角上瞟,扭捏的晃了晃翘起的臀,似乎在回忆他说的人名,思索半响后才阴阳怪气的给出答复。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那晚她从我这拿到报酬后直接玩消失,人不见人,电话也联系不上,气死我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下次要在路上见着她我” 不等男人骂骂咧咧放完狠话,他扔了烟,原路返回刚才的包厢,冷漠推开装醉贴上来的名媛千金,几步窜上二楼,将刚刚撕掉女人衣服准备大口吃肉的唐潜硬扯出包厢外。 “我他妈” 唐潜醉的神志不清,刚要骂人,抬眼见着姜宁昱,话硬收回去,手忙脚乱的拉上破开的裤链,苦着一张脸,“昱哥,我这好不容易开个荤你” “我要找个人。” “谁?” 姜宁昱眯了眯眼,笑着轻吐几字,“我未来的宠物。” 他肩头的牙痕愈合了。 可痛感,迟迟不散。 —————— 后面追妻是必须的,放心看! -- 玩具。 Яǒυsèщǒ.ℂǒⅿ 北岛市分为新城区和旧城区,不过两条街之隔,环境却有着千差地别。 两年前,夏晚单枪匹马拧着铁棍跑去夏振海金屋藏娇的豪宅掀场子,年轻貌美的小叁抱着女儿蜷缩在角落,等夏振海匆匆赶回,他们一家叁口团聚,旁若无人的紧密相拥,小叁嚎的梨花带雨,更是夸张的哭晕在他怀里。 夏晚冷眼看着这出恬不知耻的闹剧。 她神色高傲的站在满地碎渣片中,正式宣布同夏振海断绝父女关系。 当晚,她连夜打包行李,带着夏母离开那个空洞冰冷的家,住进老城区外公留下的破房子里,从此两人相依为命。 夏晚7的妈妈万宁,年轻时是方圆十里出名的大美人,情窦初开时被夏振海那副好看的皮囊吸引,迷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无法自拔。 早些年虽跟着他过了不少苦日子,但家庭还算和睦,夏晚出生后,一家叁口过了段温馨惬意的日子,她早早脱离职场,心甘情愿为爱化身家庭主妇。 年过四十的她依旧美艳大气,身材高挑纤瘦,气质极佳,无奈前几年被夏振海出轨生子那事气到得了间接性精神障碍,一夜间苍老十岁不止。ⓨùsんùщùdê.νīρ(yushuwude.vip) 女人一旦失了爱跟希望,就似迅速枯竭的枝干,在风霜无情残暴的洗礼下,一点点归于尘土,直至魂飞湮灭。 搬离夏家后,她病情变得极不稳定。 不发病时同常人无异,可一旦病发,平时温柔善良的女人面目狰狞的仿佛要吃人,好几次认错同夏振海有几分神似的夏晚,失控的掐她的脖子,直到窒息边缘,夏晚拼命挣脱,喉间不断滚出哮鸣音,她才骤然清醒,从自己编制的梦魇中慢慢回到现实。 空气里狂躁的火星熄灭,世界逐渐宁静。 她看着被自己掐到面色发青,痛苦呻吟的女儿,整个人瘫软下去,抱着夏晚无声的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没有错。” 夏晚嗓音哽咽,反手更用力地抱住她,柔声安慰,“真正错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 这件装横老旧的小两居她们住了两年,夏母爱整洁,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她爱打理花花草草,漂亮的花盆摆满了小阳台。 初春时节,微风拂面,摇曳的花草晃动着曼妙身姿,可待花期过后,花草逐渐枯萎,唯有干瘦如柴的枝干伫立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今日是周五,夏晚早早告别许瓷,回家路上特意带了份夏母爱吃的咸水鸭,返回老城区的小破屋。 上楼时她就察觉不太对劲,楼道灯比平时暗了一个度,灰暗灯光下,阶梯上蔓延而下的红油漆,似肆意流淌的鲜血,空气里弥散着刺鼻难闻的气味,持续撞击她混乱的思绪。 夏晚的家在3楼。 她几乎连滚带爬,大步迈过二楼,余光瞥到叁楼那间大敞的房门。 铁门上的油漆鲜红似血,强烈的视觉冲击扎的人头皮发麻。 上楼时,她双脚轻飘飘的使不上力,迈进家门的那刻,呼吸彻底停了,躁动的心跳在体内横冲直撞,一刻不得安宁。 “妈妈?” 她喉音颤栗,蕴着受惊后压抑的哭腔。 客厅无意外的满地狼藉,残破的好似被群恶狼凶猛扑啃过,满屋子飘散着沙发“开膛破肚”后飞舞升天的白絮,似羽毛那般轻盈,落在她鼻尖,她轻轻打落,手臂低垂在两侧。 窒息般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一点点吞没她所剩无几的骄傲。 这不是第一次了。 夏晚在阳台找到惊魂未定的夏母。 她跌坐在矮小的木凳上,发丝凌乱,双眸失魂,两手交叉垂在腿上,浑浑噩噩的盯着被红油漆覆盖的白色花盆。 精心布置的小阳台被那抹刺目的赤红染上一层骇人的杀气。 残忍扼杀的不是花草。 是她紧紧拽在手心的,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晚晚。” 女人说话有气无力,可回头看她时,生硬的挤出一丝笑意,“那株兰花就快开了,真可惜,妈妈还想作成书签送给你的。” 夏晚别过头,眼泪止不住在眼眶内汇聚,眼角湿润,可她强忍着不肯掉下来。 她从身后抱住浑身发抖的夏母,勾唇笑了下,故作轻松的说:“你说过,罪恶最终逃不过黎明的惩罚,我们长在阳光下,所以无所畏惧。” 夏母苍白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掌心,无比愧疚,“你本不该承受这些,是妈妈连累了你。” “不准说这种话!” 夏晚抱她抱的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小时候是你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好好保护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夏母沉沉叹了口气,身子微侧,抬手抚摸她的脸,慈爱的笑里透着自责跟愧疚,眼角遍布细纹。 “我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也恨透了很多人,但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生下你。” 夏晚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 时针指向夜里11点。 原本风平浪静的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吹响本不够牢固的窗户玻璃。 夏晚安静的坐在夏母床边,等人熟睡后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客厅的现状惨不忍睹,她苦笑了声,脱下外套挽起衣袖,着手开始整理散落满地的碎屑。 下楼扔垃圾时,屋外的风停了,被乌云遮盖的月亮努力冲破屏障,缓缓显露原型。 脏乱的地面卷起一小撮枯黄干燥的树叶,正顺着风力欢快的盘旋向上,她呆看着,神色恍惚的跟随着树叶飘动的方向前进。 走出楼道,沁骨的冷风孤刮蹭她的肌肤,她没穿外套,内里的薄毛衣不御寒,双手抱胸,摩擦着早已冻到无知觉的手臂。 团聚的枯叶在旋转移动中不小心撞上粗壮的树干,瞬间四分五裂。 她黯淡的目光延伸过去,瞧见不远处小区健身器材区域。 到了这个点,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夏晚不想回家,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她昂头看向被那轮明亮洁白的月亮,清辉的月光照亮那张疲倦不堪的脸,鬼使神差般的朝双人秋千的方位前进。 平时她白天路过那处,会情不自禁停下来看孩子们围着秋千嬉戏打闹,一人推一人荡,欢笑声不停。 其实小时候的夏晚并不像现在这般性子强硬泼辣,在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也曾有过轻松自在的童年,只是没曾想后来的变故来的那么突然,弄得人措手不及。 在她高叁那年,临近高考冲刺阶段。 夏振海在外圈养数年的金丝雀突然带着女儿找上门。 她闻讯从教室飞奔回来,撞上夏振海微为护小叁对夏母大打出手,她瞬间炸毛,暴怒之下拧起一旁的台灯朝他头上重重砸去。 他当场晕了过去,后脑血流不止。 自此后,夏振海开始明目张胆的在外长住,偶尔回趟家也多是争吵怒骂,最后气急败坏的夺门而出。 夏母念及夫妻感情始终不肯离婚,深信他玩累了会回归家庭,可单纯善良的她万万没想到,变了心的男人会如此冷血卑鄙。 早在一年前,他趁夏晚外地参加竞赛时,先以购房资格为由连哄带骗她签下离婚协议,后又谎称公司出变故遇到资金冻结,要求夏母以个人名义向高利贷借了100万,私下汇进公司。 那时的他还没露出那副真实丑恶的嘴脸,对她嘘寒问暖,温柔体贴,被爱冲昏头闹的夏母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后来小叁找上门,她才意识到自己所信仰的爱情究竟有多可笑。 他是蓄谋已久,不留余力的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最后残忍抛弃。 她无法想象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日夜的枕边人,某一天会举起那般噬魂的尖刀,狠狠扎进你心里。 他嘴上说着爱你的情话。 带血的掌心,却干着龌龊的脏事。 ———————— 夜很深了。 秋千旁有一盏残旧的路灯,灯泡被黑灰包裹,暗沉的光晕融化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那双被月光照拂的眼睛,长睫残留湿润的水珠,似坠入深海中央的一滴清泉,轻盈的身体随着秋千前后晃荡,双脚离地的那秒,她仿佛找回早已破碎的童心,笑的坦然且真实。 身侧的秋千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她余光瞥过,吓得大惊失色,瞳孔发直,猛然一个急停,身体差点顺着惯性朝前冲出去。 “你” 夏晚吞回滑过唇边的脏话,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这阴森森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她满眼警惕,昂起下巴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姜宁昱侧头看她,黑发下的眼睛清冷明澈,单薄的黑衬衣称的他肌肤白皙发亮,看人时眼角微微上挑,轻佻狂妄,“路过。” 她当然不信这鬼话。 遥想上次她在车上发泄一通完后匆匆离开,那个点,又是雨夜,路上一辆计程车都没有,她穿着蠢笨的兔子装沿路走了半小时才回到会所。 本以为今夜闹了个寂寞,说不定还得赔偿玩偶服,没曾想娘娘腔经理不仅热情迎接她,离开时还塞了2万现金在她包里,开口闭口就是夸她服务周到,直言姜公子很满意。 夏晚听的一头雾水。 究竟是哪个环节让他感到满意? 神经病无疑了。 可嘴上骂归骂,这两万还是换来她家几日安静,尽管那只是杯水车薪,该死的罪孽依旧阴魂不散的折磨她们。 她今晚很累,没力气也没心思去应付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管他们是闲来无聊还是脑残有病,她不想搭理,也不想说话,只想颓废的独自呆一会儿。 姜宁昱见她冷的跟座冰雕似的,不悦的斜眼扫过来,“喂,兔子。” 本就气闷的夏晚冷眼相待,一字一句怼回去,“我不叫兔子。” “哦,死兔子。” 他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极其恶劣。 没了那层金钱交易的关系,夏晚丝毫不用压抑自己的本性,怒气上脑,跳起来就要骂人,没曾想他跟着起身。 讶异间,她瞥见他随手递过来的烟盒,呼吸僵了半响。 “要烟么?” 他笑着看她,黑眸被路灯照亮,无比清澈。 夏晚迟疑两秒,沉声道:“要”。 她接过烟盒,不太熟练的抽出根烟夹在两指尖,见他火机擦出红光,点燃自己的烟,随即神色自然的收起火机。 这套过于流畅的操作弄的她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 只给烟,不给火? “凑近一点。” 他嗓音很沉,低哑魅惑。 小女人来不及细想,双唇轻轻咬住烟嘴,凑近他指尖燃起的那抹花火,深吸一口,微弱的红光在两人只之间愈燃愈烈,呼吸相贴的距离,他眸光沾染腥红,眼神逐渐幽暗,就像寻见猎物的虎豹,连急促的呼吸声都透着吃人吸血的肉欲。 夏晚心头一跳,慌乱不止,故作自然的吐出白雾,却在散开的浅白中看清他眼底隐忍深沉的暗红。 他目光紧盯着她,低冷开嗓,我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 她眉头轻皱,没听懂。 “所以,我们直接一点。” 姜宁昱低手弹落烟灰,居高临下的看她,高傲的像个施舍者,“我帮你解决麻烦,但你得给我想要的。” 夏晚夹烟的指尖微颤,面不改色的反问:“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玩具,陪我玩游戏。” “什么游戏?” 他勾起唇,傲慢的有些欠扁,“那得看我心情。” “期限。” “一年。” 夏晚莞尔笑了,白净月光下,那双明媚的笑眼闪烁着柔光。 她用力吸了口烟,仰着头轻吐在他脸上,看他皱紧的眉,心头无比爽快。 “我为什么要接受?” 姜宁昱神色散漫的吐掉嘴里的烟,低头凑近她耳边,清晰吐字,“小兔子,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她双眸一僵,胸腔内猛烈颤动,似被人准确戳到痛点,神色慌乱的推开他。 “给你时间考虑,想好了再找我。” 撂下这话,他干净利索的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下,徒留她一人伫立在原地,任由复杂难缠的心绪把自己搅的一团乱。 “——滋滋。” 电话的震动音炸开寂寥的深夜。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虽是陌生来电,可她闭着眼都能背出那串让人反胃的号码。 那些流离在犯罪边缘的恶人,就时一群咬死就不松口的鬣狗。 他们知道夏母没钱,苗头便对准了她,趁她不在时叁番两次砸她家,恐吓精神衰弱的夏母,甚至还跑去学校威胁,不还钱就毁她身败名裂。 夏晚不怕死,她从来不是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弱者,她只担心她不在身边时,妈妈会因刺激导致病发,出手误伤自己。 初冬夜间的寒风冰裂渗骨,似一把利刃粗暴的捅开皮肉,深深扎进骨头缝隙。 她失神的看向前方,指尖按下挂断键的那秒,急喘的呼吸声沉的仿佛在耳膜里奏响,她转身朝某个方位狂奔,脑子还是乱的,身体却前一步给出它认为正确的答案。 她宁死也不会向夏振海低头。 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她愿意倾尽所有。 她会亲手踩碎那颗高傲的自尊心,看着它在眼前逐渐萎缩,黯淡,最后被尖刺研磨成粉,洒向那个漫无天日的深渊地狱。 夏晚在街道路口成功拦下姜宁昱的车。 驾驶座的少年面色淡然,显然在意料之中,他嘴里叼着烟,不急不慢的按下车窗。 小女人头低垂,两手撑起车门,喘息急促,直接了当的发声。 一百万,一年。 姜宁昱吐了口烟圈,勾起满意的笑。 “成交。” —————— 周天休息一天,周一继续。 终于可以开始玩游戏了,摩拳擦掌。 下章蒋焯大佬出场,以及瓷宝宝其实是小蒋爷的,哈哈哈! -- 金主爸爸。 北岛阴阴沉沉下了几日雨后,天终于放晴了。 教室外,高大挺拔的树木叶子基本落光,枝干在微风中摇晃,光秃的枝丫傲娇的伸向天空,融进那一丝明媚温暖的晨光里。 下午第二节是公开课,讲台上的老教授说话幽默风趣,教室里时不时传来哄笑声,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夏晚。 她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的角落,面上坦然自若,俨然听课乖乖牌一枚,而被课桌遮挡的下半段,单手飞速打字,聊天聊的不亦乐乎。 爱哭鬼瓷宝:『我昨晚看梵哥哥朋友圈,他说最近熬了几个通宵,你说...我要不要买点好吃的看看他?(小猫脸红gif)』 晚晚暴力狂:『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护士装换上,再带上针筒听诊器,他保准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爱哭鬼瓷宝:『你胡说,梵哥哥才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晚晚暴力狂:『对对对,你的梵哥哥是代发修行的和尚,他六根清净,尤其不沾女色。』 爱哭鬼瓷宝:『臭晚晚,你又耍流氓,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晚晚暴力狂:『信,爱哭鬼瓷大宝。』 爱哭鬼瓷宝:『你.....(愤怒掀桌gif)』 她咬着唇憋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屏幕那头的圆脸小姑娘气闷跺脚的搞笑画面。 那姑娘平时性子温柔,可一旦谁在她跟前诋毁周梵,哪怕是无心调侃,都能见着她赛亚人变身,拍桌炸毛的可爱面。 “扑哧。” 安静无声的教室倏地响起夏晚爽朗的笑音,前排同学纷纷侧目,刚宣布休息片刻,还没入座的老教授扶了下瓶盖厚的老花镜,眼神锐利刺人,夏晚被盯的后背发毛,识相的收笑装死。 这时,手机忽然又震了下。 她低头快速扫了眼,对话框显示人名,“周梵。” 『听局里同事说,你家又出了事,需要我出面么?』 一句看似随意的问话,实际上并非第一次出现。 自打她们搬出夏家,那群阴魂不散的人渣缠上她们起,周梵已经亲自带人抓过叁次,虽保了一时安宁,但也成功惹怒犯罪他们背后的势力,在警方无法提供实时保护的空隙间,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们。 夏晚不想连累他。 他身上背的是公职,需要他解救跟保护的人还有很多。 『不用,你忙你的。』 回答淡漠且直白。 那头沉寂半响,就在夏晚欲收起手机时,又弹出一条信息。 『晚晚,如果需要保护,第一个想起我。』 她清澈灵动的眉眼浅浅颤动,抿了下唇,『谢谢。』 其实说实话,年少时的夏晚对周梵还是有过很深的依赖。 自他们外公那辈起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友情延续到他们这代,叁人从小便厮混在一起。 周梵大他们5岁,是名义上也是行动上的哥哥,照顾她们简直无微不至,连他自己的表妹都会时常生气吃醋。 他当过兵,工作上是不苟言笑的冷面警察,可私下的性格却温润如玉,五官清秀隽雅,特别那双醉人的桃花眼,勾的许瓷五迷叁道的,见着他就各种结巴脸红,没少被夏晚戏谑调侃。 许瓷喜欢周梵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但除许瓷外,没人知道周梵曾向夏晚表白,却被她婉拒了。 夏晚这人平时看着像没心怪物,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她是活得最通透清醒的那个人。 许瓷曾不解的问过她,“梵哥哥哪里不好?” 她摇头,淡淡的回,“没什么不好。” 她只是不喜欢,仅此而已。 如果她需要一个避风港,她可以接受周梵,也相信以他的能力会倾尽所能帮她解决所有问题。 但她有手有脚,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付出,站在安全区里,不冷不热的看着人家往深坑里跳。 对夏晚而言,那颗傲慢的自尊心固然重要。 但如果某天她发觉这玩意无法当饭吃,它只是虚张的空壳,无法变现无法自救。 那么她会亲手扔掉。 坦然接受另一个,失去灵魂的自己。 ———————— 破旧的老式木桌上铺着精致的碎花桌布,叁菜一汤,有荤有素。 “晚晚?” 万宁见女儿魂不守舍,往她碗里夹了颗翠绿的青菜,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 夏晚抬头,想到之前被罪恶纠缠的那两年,妈妈面色憔悴,眼神难掩惊悚跟害怕,再对比现在笑容温婉,神采奕奕的夏母,简直判若两人。 自那晚她把自己当成物品卖给那家伙后,她们算是过了段难得的清净日子。 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消声觅迹,半个月都没见人影。 前几日,她陪夏母逛菜场,无意间撞见群死咬她们不放的疯狗。 要换作以前,她们若想脱身,除了报警别无他法。 可那次他们只是隔着一条街瞪了几眼,并未靠近,为首的那个胖子冲她竖起肥硕的大拇指,而后笑容猥琐的摸了摸唇。 夏晚心底一阵恶寒,恶心想吐。 经过那次,她大概可以确定,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没骗人。 他是真的花了钱的金主。 她也是真的把自己卖了。 “你看你,又发呆了。” 跑偏的思绪被夏母轻柔细语的埋怨一点点唤回来,她失神的瞳孔也缓慢聚焦。 夏晚深深吸了口气,干净利索的吐完胸腔内残留那股浊气,放下筷子,起身撒娇似的轻轻抱住夏母,“妈妈,我爱你。” 万宁习惯了她黏糊糊的骚操作,笑着紧握住她的手,“一天表白八百次,你也不嫌腻。” “不腻,我还要说一辈子的。” 女人欣慰的说,“我家的小棉袄,不漏风。” 母女俩相视一笑,这间破小旧的屋子迎来久违的轻松自在。 夏母作息规律,晚上9点就熄灯睡觉了。 夏晚洗漱后上床,刚摸出手机,界面上弹出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 『盛世808,30分钟。』 她以为自己见到这条消息时会有难言的羞耻感,但事实上并未如此,她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愁。 一年时间不长不短,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她现在不是夏晚。 她是某人花钱买乐的“玩具”。 —————— 30分钟后,夏晚准时准点出现在盛世会所808号包厢。 对比其它包厢的喧闹疯狂,这屋里简直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 几个妆容妖艳衣着华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她身后过去,略带轻蔑的目光瞥过她那身素白惹眼的运动装。 衣服是修身款,称的臀翘腰细,长腿细直,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她纯素颜,素到连口红都没涂,但对于她这类浓颜系的美人来说,意外多了分小绿茶的纯欲感,美的清新脱俗。 过肩长卷发松松的挽在脑后,露出纤长白净的脖颈,衣领拉链下拉,锁骨凹陷漂亮性感。 推门时,她还在深思自己第一天“上班”,是不是该更认真的对待? 放眼望去,整间会所来来往往的女人没一个像她这样随意,那懒散的架势不像跑来伺候金主的金丝雀,更像是出门做晚场健身的老妈子。 包厢门轻轻推开,上下两层的大包厢看着至少能容纳大几十号人,可事实上,包厢里空荡荡的,U型长沙发处孤零零的坐着两人。 黑发少年眼都没抬,淡然的抿了口酒。 他身侧的平头男惊愕的张大嘴,似被雷狠劈过,两眼直冒金光。 夏晚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茶几之隔,安静的在他们跟前。 “你迟到了。” 姜宁昱看了眼腕表,声音低沉嘶哑,“一分钟。” 夏晚轻松耸肩,“我认罚。” “一分钟算什么迟到?” 唐潜回过神来,笑容逐渐猥琐,打圆场似的帮小女人说好话,“长得好看的,都值得耐心等待。” 姜宁昱拳头捂嘴,重重咳了几声,眸色灰暗,状态略显颓靡,但横扫过来的死亡射线依旧威慑感爆裂。 唐潜用指尖扯出拉链状,识趣的闭嘴。 “自己倒酒。” 少年将酒瓶往她桌前推了推,说话声有气无力,喉间止不住的咳嗽,灯光下的俊脸过分苍白。 夏晚也不矫情,自知自己酒量不好,象征性的倒了小口,豪爽的一饮而尽,纯洋酒入口跟真毒药似的难以下咽。 喝完后又斟了一小杯,酒杯举向一旁乖巧看戏的平头男。 该上道时,她从来不装怂。 “初次见面,我叫夏晚。” 唐潜对美女向来没有抵抗力,特别是这种一颦一笑摄人魂魄的绝色女人,光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他亢奋的一越而起,举杯轻轻碰撞。 “唐潜,叫我小唐就行,学...” “姐”字刚过喉,还没来得及发声,姜宁昱冷不丁一脚踢过去,他躲闪不及,差点被踹的腿软下跪。 深知厉害性的唐潜立刻悬崖勒马,笑眯眯的接上那句,“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 夏晚无言的看他,见他仰头喝光酒,自己也皱着眉灌进去。 两杯酒连番下肚,她头开始微微发晕,但不严重,脑子还是清楚的。 唐潜喝完酒便借故出了包厢,偌大的包厢,又只剩他们两人。 夏晚见他歪倒在沙发上,一副摇摇欲醉的惨样,没等他开口,自觉的坐到他身侧。 姜宁昱高烧不退,仍在经历头晕目眩的折磨,懒洋洋的侧头看过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 她被过于炙烫深沉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要喝酒吗?” “随便。” 他吐字不清,喉音完全是哑的。 夏晚不确定他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喝酒,至少肉眼看上去,气息虚弱的随时会晕过去。 两人的身体紧挨着,他滚烫的体温似盘旋蔓延的藤曼,触到她冰凉的肌肤,着了火的热焰一点点熨烫吞噬,气息狂躁到她都要喘上过气了。 最后,她冷静的给他倒了杯清水。 姜宁昱斜眼瞥着她递来的透明水杯,扯唇笑了声,默默接过。 头顶的射灯温和不刺眼,似绵密的金针洒落,照亮她那双清如山泉的眼睛,说话声音很轻,,“高利贷那里,是你解决的吗?” “咳咳...” 他蹙眉,咳的撕心裂肺,尾音卷着颤音,“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晚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总之,谢谢你。” “用不着。” 他淡淡收回目光,冷漠开腔,“我也不是爱心泛滥。” “我知道。” 她抿了口玻璃杯中刺鼻的烈酒,垂眼笑了下,“我会遵守约定的。” 姜宁昱抬起酒杯在她跟前晃了晃,透过流动的清水,欣赏她模糊又清晰的脸,暗淡的眸色逐渐加深,“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夏晚隔着清透的水杯,回以虚伪且乖顺的微笑。 她喝酒,他喝水,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态度不算恶劣,但也着实不友好,明明一副病入膏肓的可怜样,可出口的话还是阴阳怪气的呛死人。 夏晚清醒时还能忍,毕竟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她才不会傻不拉几的由着性子去激怒他,得不偿失。 但几杯酒下肚后,不胜酒力的她又开始精神恍惚的打醉拳,醉迷糊了整个人瘫软下去,歪头轻靠在他肩上。 姜宁昱侧头瞥了眼,从这个角度看,安静不说话的女人,的确同她有七八分神似。 他呼吸急促了些,炽热的胸腔慢慢被烈焰灼化,阴翳的眸底寒光破裂,满腹柔情,连嗓音都不自觉地放软。 “醉了?” 夏晚眯着眼摇头。 姜宁昱见她满脸醉意,讥笑道:“不会喝就别逞能。” 傲娇的小女人轻拍高耸的酥胸,歪头同他目光相交,“你花了钱,我就得把事办漂亮。” 他被她一本正经得发言逗笑了,恶劣的晃动几下肩膀。 她被迫直起上半身,被这么一折腾,本就慌乱的脑子更是晕头转向,他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夏晚两手撑在软沙发上,身子前倾,仰着头,无意识的靠近他的脸,“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姜宁昱愣了下,扯唇冷笑,“重要么?” “当然。” 呼吸相融的距离,那双漂亮的眼睛好似温水泡过中那般湿润明亮,“就算我是玩具,我也得知道我的主人是谁。” 少年吊儿郎当的挑眉,“你可以尊称我一声.....金主爸爸。” “.....” “我呸!” 她没憋住,不小心暴露出本性,“我爸爸你个...” 眼前一晃而过的白光,成功止住她即将脱口的脏话,她双唇紧闭,满眼无辜的看他。 “骂。” 他嗓音沙沙的,“别憋着。” 她一脸神秘的晃动芊芊玉指,表示绝不上当,“我这人,有契约精神。” 姜宁昱故作冷淡的别开脸,唇边滑过一丝笑意。 他病了几天,也颓了几日,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在深渊裂谷里找回一丝难得的清明,沉重的身体比之前清爽不少。 会唱歌么?他低声问。 小女人点头,“会。” 约莫半小时后。 的唐潜在其它包厢同女人们调情暧昧一番后返回,一推门直接冰冻住。 姜大少爷歪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狂吐烟圈。 唐潜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包厢里360°的环绕音持续穿刺他的耳膜神经,他眼巴巴看着心中的完美女神晃悠悠的踩在沙发上,深情并茂的演唱古早的闽南歌曲《爱拼才会赢》。 “叁分天注定,七分爱打拼,爱拼才会赢.....” 她嗓音清澈悦耳,咬字准确,认真来说,唱的可圈可点。 问题在这歌太他妈的古老了,就连配置的MV都是金钱豹碟片时期的舞美跟服装,非主流伴舞各种辣眼睛,尬的他后脑直冒热汗。 唐潜慢悠悠的挪过去,一屁股坐在姜宁昱身侧,强忍着又听完半首朝气满分的《红日》。 他实在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吐槽。 “昱哥,咱有一说一,你这玩具做工精,美童叟无欺,但内在配置像上个世纪的产物。” 他咽了咽口水,友好的提出建议,“要不...咱返厂更新一下?” 姜宁昱慢条斯理的掐了烟,斜眼扫过去,冷声回呛,“老子的玩具,要你多嘴?” 唐潜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动机纯洁,绝无二心。 万恶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耐着性子又听了两首歌,再也坐不住,寻了个借口飞奔消失。 夜里过了十二点。 她唱累了,也醉了,软绵绵的靠着一声不吭的少年。 他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弯腰凑近她的脸,“喂,自己能走么?” “唔。” 她醉眼迷离的看他,缓慢点头。 等她强撑起理智猛地站起身,醉里瞬涌上脑,跌跌撞撞往下坠,姜宁昱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 她往前一簇,直直撞进他怀里,他恐她跌倒,手臂下意识勾住她后腰,两人身体更亲密的贴近。 姜宁昱高她约大半个头,她仰着头醉醺醺的看他。 他黑着脸,眉头紧皱,大概没想到花钱寻开心的自己,居然还要负责收场。 “——昱哥!” 唐潜猛地拉开包厢门,探出小半个头。 可瞧见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他瞬间瞪圆眼,讶异的愣了几秒。 “你他妈看戏呢?” 姜宁昱生着病本就体虚,喝醉的人仿佛有千吨重,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被她生扑滚地的风险。 “啊?” 唐潜傻眼,还在愣神。 “还不滚过来!” 他嘶吼着,整个包厢都在颤抖。 十分钟后,两人齐力才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夏晚搬上副驾驶,他脸色惨白,硬是被她一路折腾磨出了身湿淋淋的热汗。 脱了外套,车外冷风一吹,本就晕眩的脑子越发沉重。 他慢悠悠的点了根烟,视线还停留在陷入迷醉中的小女人身上,睡着时看着还挺乖,完全没有刚才在KTV上蹿下跳的闹腾模样。 “昱哥....” 唐潜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问。” “你这是当真,还是闹着玩的?” 姜宁昱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认为呢?” “说不好。” 唐潜跟他兄弟多年,太了解他骨子里对女人的冷漠。 “没见你认真过,也不知道你认真是什么样子?” 姜宁昱嗤笑了声,沉声开口,“你花钱睡过的女人,会当真么?” 他话几乎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黑发少年仰着头朝漆黑的夜空吐了口白雾,字音从唇边嘶磨而出,“那你这话问的,是不是蠢?” 唐潜秒懂,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他叼着烟绕回驾驶位,呆站车旁的唐潜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踩下油门的前一秒粗声叫住他。 姜少爷不耐烦的呛声,“你有完没完?” “我差点忘了,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通知你。” “说。” 他语序急促,话音隐隐透着难掩的兴奋,“你手机不通,蒋焯打到我这,说是明天回国。” 姜宁昱微愣,而后舒展开眉眼,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航班号发我。” 唐潜笑容淫荡,目光瞥过副驾驶沉睡的性感尤物,“下午的航班,你确定还有精力?” “.....” 少年暴躁扔出烟头,刚要骂人,始作俑者早已跑远。 他侧头看向脸颊绯红的小女人,车窗外柔美的灯光轻轻拂过她的脸,鼻尖挺而翘,那颗秀气的黑痣隐隐泛亮。 姜宁昱沉沉咳了两声,头皮炸的疼。 得,花钱买了个祖宗。 这一年,怕是有的玩了。 —————— 没写到小蒋爷出场,抱歉,明天喵给他重头戏,顺便跟未来媳妇初见一面。 记得多投珠留言哈,看看你家喵多么勤奋!QAQ -- 初雪的夜。 下午叁点,机场的出站口人来人往。 凛冽北风卷着阴寒狂啸而过,过往行人冻的纷纷裹紧外套,恨不得将整个人藏进衣服里避寒。 角落里,一个姿挺拔修长的男人正站在路边抽烟。 他很高,目测不低于188,腰身比例极好,标准的男模身材。 白薄T,棕色皮衣,修身款的衣料紧紧包裹强健有力的肌肉线条,结实却不突兀。 男人头戴货车帽,帽檐刻意压低,零散的茶褐色碎发浅浅遮过那双深邃的眼睛,瞳孔偏黑棕色,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他吸烟很用力,吐烟时会带出嘴里的寒气,烟圈散尽,一片至纯的白色慢慢铺设在他眼前。 “——别动。” 耳边响起装腔作势的男粗音,似有什么硬物重重抵在他腰间。 蒋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吸尽最后一口,扔掉的烟头还未落地,刚还自鸣得意的某人被措不及防的擒拿手死死钳住,反手抵在身后冰冷的玻璃门上。 “轻点轻点...小蒋爷我错了...哎哟!....求你求你...真会断...” 平头男拉长苦瓜脸,嘴上絮叨说着求饶的话。 男人眸底凝聚的阴冷逐渐涣散,他松了手劲,捡回一命的唐潜揉着差点脱臼的手臂,喉间不断溢出“嘶”的哀嚎声。 他们身后赫然出现身穿白色帽衫的少年,被风吹散的黑发下,那双含笑的眼睛亮如晨曦的水露。 “欢迎回来,焯哥。” 蒋焯沉着脸面带杀气的朝他走去,那凶猛的架势不像寒暄,更像是干架前的热身。 姜宁昱毫不畏惧,反而热情的张开双手,“这么久不见,拥抱一下?” 男人两步走至他跟前,个子比他高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力,他面色冷漠的推开少年,低音炮的嗓音磁性浑厚,沉的仿佛从地狱发声。 “你小子,还是那么混。” 少年没皮没脸的咧嘴大笑。 男人走至停放路边的敞篷车,身姿轻盈的跳进后座。 唐潜狂揉胳膊,龇牙咧嘴的走至姜宁昱身边,由衷的感叹,“这大佬就是大佬,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杀气重重。” 姜宁昱斜着眼回他两字。 “脑残。” —————— 初冬的午后,阳光灼目刺眼,但敞篷车毫无御寒设备,车速起飞时,狂风似冰刀般刮蹭皮肤。 红绿灯间隙,开车的唐潜一个潇洒回头,略黑的脸被寒风吹起两团酡红,模样看着略显喜感,他用冻僵的手摸了摸头,假装不经意的炫耀自己刚提不久的新车。 “小蒋爷,你看我这车怎么样?” 后座飘来一阵无声的寂静。 虽叁年不见,唐潜仍没忘他独有的选择性听力,平时话就少,又喜欢单音节发声,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副驾驶的姜宁昱冻的手脚冰冷,感冒未愈的他被风吹的剧烈咳嗽,恨不得一巴掌过去拍死这二缺玩意, 没得到回应的唐潜仍不死心,幼稚像是追着哥哥求表扬的卑微弟弟。 “我这可是把最好的车提来给你接风,你多少给点评价。” 跑车后座空间略显狭隘,男人的长腿根本无处安放,他压低帽檐,眸光凛冽的眼睛被遮住,骂人的话快出嗓时被他生生压住。 “凑合。” 敷衍至极的两个字,却把容易满足的单细胞动物唐潜哄的喜笑颜开,他一激动就狂踩油门,亢奋的吼叫抖成筛子,话音被灌入的冷风切割成无数碎片。 “金叁角....回归....整个北岛都是老子的....啊....啊呼!” ———————— 北岛的冬天渐入佳境。 气温一日比一日低迷,周末更是跌下零度,出了暖气环绕的屋子,人人都是包裹严实的移动冰棍。 便利店里,夏晚两手托着下巴,陪同早班快下班的许瓷整理货品。 “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下雪。” “真的吗?” 许瓷满眼欢喜的追问,笑起来黑瞳星光熠熠。 “我要许个愿望。” 她双手交叉紧握,面向玻璃橱房外灰沉沉的天空,衷心地祈祷,“今年的第一场雪,要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夏晚憋着笑,戳她嘴角深陷的小梨涡,揶揄道:“你干脆把周梵的两个字打在公屏上得了。” “臭晚晚,你又胡说!” 小姑娘羞于她过于直白的戳穿,气急败坏的挠她痒痒,夏晚挑衅的勾唇,表示十分乐意接招,两人在小小的便利店里你追我赶。 许瓷脚有不便,严重影响追赶进度,刚跑到便利店门前,外头倏地窜进来一个身影,她躲闪不及,顺着惯例撞进他怀里。 来人穿着肃静整洁的警服,稳稳接住她,眉眼温柔的笑着,“瓷宝,慢点,别摔着了。” 这个声音!!! 许瓷还没抬头确认,率先红了脸,等欣喜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唇角不自禁燃起羞涩的笑,眼底明亮璀璨的星河抑制不住的倾泻而出。 “梵...梵哥哥。” 成功逃到另一侧的夏晚闻声走来,从货架旁探出半个头。 周梵的视线从许瓷脸上缓缓移向夏晚,平静如水的眼底勾起几分燥热的幽光,笑里透着些许惊喜跟愉悦。 “晚晚。” 夏晚漫步走来,面上无多余情绪,对比许瓷小女生做派的崇拜喜欢,她对周梵自始至终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非要算的话,大概也只是友情跟相伴成长的亲情。 “周警官那么忙,怎么有空跑来便利店视察工作?” 许瓷在一旁小声附和,“对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夏晚说话腔调一向如此,也不是阴阳怪气,只是对待越熟络的人越爱用冷腔膈应人。 周梵同她相识多年自然清楚她的性子,也不同她计较。 “刚出完警,正好路过这边,想着进来看看,说不定撞上瓷宝兼职。” 他话说的轻松随意,却把身前的小迷妹哄的心花怒放。 夏晚见那没出息的姑娘捂着发烫的小红脸在一旁傻乐,似生怕外人看不到一样,她无语的翻起白眼,伸手扯过许瓷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故作淡定的转移话题。 “那个,瓷宝宝快交班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的办事进度。” 言下之意,您该哪来回哪去,最好尽快消失。 否则某个傻啦吧唧的姑娘,怕是一整天都要在傻笑中憨憨度过了。 周梵安静的看着她,好脾气的抿唇笑了下,“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们。” 他转身出门,拉开门时,忽然记得什么,回过头,话带担忧的问她,“高利贷那事...” “解决好了。”她语气急促的接话。 男人很轻的皱了下眉,还想深问下去,她不耐烦的走上前替他拉开沉重的玻璃门,送客之意分外明显。 周梵知道她不爱别人过问她家的事,也没再问什么,只在临走之前,留下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有需要找我。” 等夏晚送完客,回头见小姑娘愉快的哼着小曲收拾货物。 夏晚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语重心长道:“矜持点,小朋友,你那翘起的尾巴都要上天了。” 沉浸在爱河里的许瓷对她的调侃不急也不恼,转身笑眯眯的回她:“你刚听见没,梵哥哥说他特意来看我的。” 小女人被气笑了,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法让飘在空中的人儿落地,她走过来帮忙收拾货物,嘴里附和着她的话,“行了,你的梵哥哥又帅又温柔,世纪好男人独一档!” “本来就是。”许瓷小声叨叨。 夏晚伸手戳她的太阳穴,“动作快点,我馋你妈包的馄饨了。” 约半小时后,夏晚跟许瓷出现在旧城区老巷子路口的馄饨店内。 这间不足20平米的馄饨小店是许瓷妈妈开的,她妈妈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说话嗓门很大,但待人热情真诚,馄饨肉馅扎实,汤头鲜美,回头客很多。 论样貌,许瓷长得并不像她,但心地善良的那面完全是复制粘贴。 “来来,刚出锅的馄饨,趁热吃。” 许妈妈名字里有个“芳”字,街坊邻居都亲切的称她为“芳姐”,夏晚嘴甜,平时也是“芳姐芳姐”的叫个不停,一来亲近,二来哪个中年女人不想听人甜滋滋的叫声“姐姐”? “芳姐姐,你的馄饨缠的我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香的,我妈都说我憔悴了,我得找你收精神损失费。” 许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谁又能拒绝一个嘴甜又漂亮的姑娘。 “就你会说话,行,我赔给你,准你吃一辈子霸王餐。” 许瓷见两人谈笑风声,忍不住在一旁弱弱插嘴,“妈,那我呢?” “你得收费,一毛不少。” 瓷宝宝不服气,“凭什么?” “那亲兄弟都明算账,你个小家伙吃我用我的这么多年,怎么,还想一辈子白吃白喝啊?” 许瓷小可怜似的撒娇,“妈,你偏心。” 许妈妈屈指在她额前轻敲两下,笑着去前面张罗其它客人了。 夏晚见姑娘郁郁寡欢的小口吃馄饨,淡淡的飘来一句,“你别忘了,你在我家的地位可比我高多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原本沉下去的许瓷重燃星光,捂嘴窃笑,“对了,阿姨她最疼我了,嘿嘿!” 馄饨刚吃到一半,桌上的手机忽地震了下。 夏晚不经意的瞥了眼,撞见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 『金陵庄园xx号,9点。』 她倏地回想起那天清晨在车里发生的事,勾唇笑了下。 回信息时,她抬头看了眼正仔细观察馄饨肉馅的许瓷,想到这姑娘平时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基本没出去跟人交际过。 『我可以带个朋友吗?』 那头几乎秒回。 『随你。』 她放下手机,一本正经的问:“你想不想跟我出去玩?” 不去。小姑娘直截了当的拒绝。 “为什么?” 许瓷认真的细数出来,“我很忙的,晚上要看书,要整理房间,还要帮妈妈的忙,还有...” 芳姐! 夏晚忽然一个高呼,灶台前的许妈妈也高昂的答复她,“咋啦?” “我能带许瓷出去玩吗?” “没问题。” 小姑娘一听这话,头皮隐隐发麻,“妈,我不去!” 许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给客人,走过来在她耳朵上捏了几下,“你都20岁的人了,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呆在家里长毛,不出去多认识认识人,以后怎么找得着男朋友?” 她脸一红,“我...我不谈男朋友。” “哎哟,你还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啊?” 许妈妈越说越来劲,“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满2岁会走路了,我....” “好了,我知道了。” 许瓷这辈子最怕她妈这张嘴,念叨起来整个脑子都是炸的,杀伤力强到爆表。 她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 “我去就是。” ———————— 夜里8点左右,夏晚准时出现在馄饨店门口。 约莫等了五分钟,店内扭扭捏捏晃出来个人,夏晚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别过脸使劲憋笑,差点没笑断气。 看得出来,小宅女许瓷是有用心对待今晚的活动,整体造型虽谈不上多惊艳,但也的确让人耳目一新。 粉嫩卫衣,长款纯白棉袄,同色雪地靴,松散平时爱扎的丸子头,齐肩长发扎成小圆球垂在耳下,脸上化了淡妆,长睫毛卷翘浓黑,瞳孔黑亮,看上去并不奇怪,只是那最后的点睛之笔.... “我就说不好看,我妈非要我戴。” 许瓷苦着小脸,欲哭无泪,指了指头上的白色长耳朵帽子,就是那种之前特别流行,一捏就起飞的耳朵。 “不是,挺好的。” 夏晚笑意未散,没忍住说漏了嘴,“虽然看上去有点傻...” 许瓷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小女人火速接上话茬,“但是特别适合你,傻的非常可爱。” “你就会哄人开心。” 瓷宝宝瘪嘴,郁闷的被她推上计程车。 两人坐在后座,亲密的紧贴在一起。 许瓷对气味极其敏感,凑近在她身上嗅了嗅,小脸一跨,“晚晚,你抽烟了。” 夏晚震惊她过于灵敏的嗅觉,佩服的捏她脸上的肉肉,“你是瓷宝宝,不是狗宝宝,鼻子哪里那么灵?” 许瓷满脸严肃的朝她伸出手,“交出来。” “什么?” 她一字一句,“作!案!工!具。” 夏晚打个马虎眼,“我没带。” “不交是吧。” 许瓷平时特别温吞一人,只有在这件事上死活不罢休,上手就要检查她的小包,“你打开,我看看。” 夏晚知道她一旦发现了绝不罢休,长叹了声,从包里摸了盒精致的火柴盒放在她掌心。 “行了吧,狗宝宝。” “哼。” 小姑娘娇气的哼哼,忍不住碎碎念起来,“我都是为你好,你知道长期抽烟的人老了之后会怎样吗?” 我知道。” 对外暴躁泼辣的夏晚也只有在她跟前才会乖乖妥协,“肺会黑成煤炭,还会引起一系列肺部疾病....” 许瓷在一旁小小声的抱怨,“你能不能把医务人员的话当回事?” “能。” 夏晚嫣然一笑,“护士小姐姐永远是对的!” 小姑娘抿嘴笑,被她叁言两句哄好,又黏糊糊的靠着她取暖。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她好奇的问夏晚,“今晚那个,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算吧。” 夏晚淡淡的笑了声。 她想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解释清楚这件事。 因为同她相比。 许瓷叁观正直,内心也比她阳光太多。 ———————— 本以为今晚也是上次那种人烟稀少的场合,可当她们出现在别墅前,里头男女声交汇的嬉闹声直接劝退夏晚,同时也后悔带许瓷来这种地方。 “你朋友,住这里吗?”许瓷不太确定,小心翼翼的问。 夏晚沉默,犹豫着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去,因为连自己都不确定这看似吃人喝血的地方,会闹出什么血腥毁叁观的幺蛾子。 就在她纠结那几秒,屋门口负责接人的唐潜一眼瞧见她们,笑容满面的飞奔而来。 “夏晚姐,你终于来了。” 小女人好奇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 “.....” 唐潜被问的哑口,半响才笑呵呵的回话,“我这人有个毛病,好看的都爱叫姐姐。” “哦。” 夏晚跟他只见过一面,总体来说印象还算不错。 这人说话总是不着调,但淫荡却不猥琐,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对了,她是我的朋友。” 她郑重向他介绍一旁安静不吱声的小姑娘。 唐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她身边可可爱爱的白衣小女生,虽算不上一见倾心的美女,但也清秀可人,惹人疼爱。 他友好的伸出手,“唐潜。” 许瓷瞄了眼夏晚,礼貌的两手相握,“你好,许瓷。” 唐潜对于好看的女人从来不吝啬赞美,“名字好听,人也可爱。” 许瓷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夸奖。” 短暂接头完毕,唐潜领着他们往别墅里走。 刚走到一楼大厅,沙发上相拥的男女纠缠着狂热接吻,过于热辣的场面看的许瓷一阵脸热。 夏晚见状,大概能想到今晚是什么场合,她轻声跟唐潜说了什么,他拍胸部霸气揽活,“这是我家,我帮你安顿好。” 唐潜将许瓷带进一楼尽头的书房,这里是老头子独爱的根据地,若不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断然没机会放人进来参观。 “瓷宝贝。” 他这人自然熟,叫人也亲昵不生分,“外头都是坏人,你安心在这玩,想看什么随便看。” 许瓷抬头看了眼夏晚,小女人笑着说:“你待在这里,我晚点来找你。” 小姑娘乖顺的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这地方奇奇怪怪,直觉告诉她,这里是最安全的。 两人朝楼梯的方向走,走在前面的唐潜倏地听步,压低声音道,“他今天心情巨差,你哄着他点。” 夏晚微微愣神,回想起跟他为数不多的叁次见面,她淡声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唐潜一听,觉得她话说的在理,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楼上,我带你去。” —————— 二楼尽头的那间房是唐潜的卧室。 与其说睡房,不如说是游乐套房,你能想到的室内玩乐设备,这里一应俱全。 唐潜推门而入,夏晚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屋里人声嘈杂,里里外外坐了近20人,男多女少,女人们统一黑丝低胸裙,光看样貌算得上美人,只不过美的比较雷同,特别一开口,声音嗲的直起鸡皮疙瘩。 房间里光线昏暗,姜宁昱独自一人坐在沙发处,指尖夹着半燃的烟,气场强大到有种生人勿近的震慑力。 夏晚一向不在意外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坐在姜宁昱身侧。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刚还肆意叫嚣的男女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 她为了出门时成功逃脱夏母的盘问,特意在低胸红裙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领子拉到最上,明明该遮的全遮了,可还是挡不住她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姜宁昱脸色黑沉,侧头看她时,烦躁情绪似乎好转不少。 “今天没迟到。” 他声线清冷,不似上次那般嘶哑。 气色算不上多好,但总比上次病怏怏的可怜样瞧着顺眼不少。 夏晚微微一笑,“我酒量差,不敢罚酒。” 他闻言勾了勾唇,似回忆起那个鸡飞狗跳的夜晚,本就生病发烧的他差点没被她活活折腾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姜宁昱吸了口烟,靠着沙发背仰头吐出来,整个人慵懒散漫,看似目空一切,实则藏不住的孤独悲伤仿佛刻进骨头里,就连笑起来都勾着几分凄凉。 夏晚看得一清二楚。 那种薄情又无助的眼神,她也曾经有过。 屋里静的可怕,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唐潜见气氛安静的略显诡异,热情张罗着同他们相熟的几名富家公子哥打麻将。 他开了口,场里一呼百应,没多久一群人便围着麻将桌亢奋的嘶吼起来,其中要数唐潜最激动,拍桌子砸牌,吼的面红耳赤。 “二万,哪个傻逼敢糊我砍了他!” “他妈的老子要吃牌,你碰个锤子!” “糊了!清一色!你们都些渣渣,一群手下败将。” 麻将机那头吵的热火朝天,而黯淡的沙发处,静的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姜宁昱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大半瓶酒,看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涣散,微微起身,手臂虚虚揽过她的后腰,略显亲密的搂着她。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沉闷的喘息声好似贴着她耳朵奏响。 夏晚胸腔一热,四肢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比较正常。 她自知躲不过,也在努力学习接受。 少年滚烫的鼻息擦过她耳珠,撩拨的低音,“会玩那个么?” “会。” 她没说谎,自小在老巷子里长大的,大多都会耳濡目染。 夏晚侧头看他,转向时,他薄凉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下巴,软嫩细腻的碰触,她心跳很重,却没出息的红了脸。 该死,真丢人。 姜宁昱察觉到她不自然的神色,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故意装的,突然一个低头凑近她下巴。 呼吸相亲的微妙距离,他张嘴咬住她棉袄的拉链.... 等她后知后觉缓过神,低头一看,衣领被他下拉到胸前,接着头顶微弱的灯光,袒露的春光若隐若现。 啧。 他笑得更欢了,恶劣的用气音说话,别有洞天啊。 夏晚选择沉默。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推开他,但也不想矫揉造作的说软话附和他的侵略。 “不热么?” 姜宁昱身子后倾,懒洋洋的靠向沙发,半命令的口吻,“衣服脱了。” 她也不矫情,在他酒醉迷乱的注视下,干净利落的脱下外套,内衣是件露肩款的红色短裙,通红娇艳,媚而不俗,很称她的气质。 他呆看了几秒,手慢慢伸过去,细长的指尖滑开她荡过肩头的微卷发,亲密的勾缠在耳后,顺手摸了摸软嫩的耳垂。 “夏晚,你越来越上道了。” 她明媚一笑,你满意就好。 姜宁昱冲麻将区昂了昂下颌,“你去,杀杀那家伙锐气。” “万一输了怎么办?”她满脸认真的问。 他皱起眉,故作深沉思索两秒,晦暗的目光紧盯她的眼睛。 “我又不是摆设,随便你输。” —————— 屋外狂风大作,滚起沙石,吹的玻璃震天响。 书房之外的噪杂喧嚣,同书房内的寂静安逸形成鲜明对比。 许瓷认认真真看了一个小时书,期间唐潜还差人给她送了饮料跟甜品。 她一时嘴馋喝太多,过了没多会,从房里探出半个脑袋,硬着头皮出门找洗手间。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楼厕所,推门时发现里头反锁了,疑惑的轻敲两下门,猛地听见房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她好奇的凑近听,女人高昂的浪叫吓的她转身就跑,等她跌跌撞撞爬上二楼,晃悠半天才寻到洗手间。 许瓷在楼上楼下都没发现夏晚的身影,甚至连那个热情洋溢的平头男都没见着。 小姑娘心里没底,又四处找了半天,晃过二楼的楼梯间时,她抬头瞧见楼上还有一层,脑子还在犹豫,人已经鬼使神差的摸着冰凉的副手上楼。 叁楼楼道很暗,往前走几步能瞧见一扇铁门,她不假思索的推开,外面竟是露天阳台。 阳台空间很大,看过去黑漆漆一片,唯有临近露台的边缘,亮了盏小小的灯。 柔光倾洒,赫然照亮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 ......... 阳台的风很大,吹的人脑子都麻了。 蒋焯在屋顶一站就是2小时,他从以前就厌恶这些酒池肉林的社交场合,人多他嫌烦,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他体温偏低,再冷的天都是短T薄外套,这次回来什么都没带,衣服全是临时买的,黑色的薄款夹克版型很正,穿在他身上简直量身定做,但御寒性几乎没有。 也不知站了多久,等他烟瘾上来,习惯性在外套口袋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咬在嘴里。 再一摸,打火机不见了。 他突然回想起下午叁人在外吃饭时,唐潜说他火机好看,顺手就给收了。 蒋焯冷笑着摇头,身子一转,步子骤然停住。 几步之外,竟是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圆脸小姑娘,她呆站在那里,满眼懵懂好奇。 她面朝暖灯,整张脸白的发亮,圆溜溜的眼睛泛起盈盈秋水,目光如月色般柔美清亮。 许瓷淡然的盯着眼前那张轮廓深邃分明的俊脸,鼻梁高挺,眼窝深凹,混血感很强,浓眉下的瞳孔凛冽锋利,穿透力极强,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锋芒。 小姑娘突然小步朝他靠近,蒋焯没动,眼底泛起冷光,警惕的盯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后,她的手伸进棉袄口袋,慢慢掏出一样东西,摊开小手铺展在他眼前。 她颤着呼吸问:“或许,你需要这个吗?” 蒋焯垂眼,落在掌心的,竟是一盒小小的火柴。 他嘴里咬着烟,默不作声的看她,那眼神着实算不上友好,盯的她后背发麻。 许瓷长长的吐了口气,见他不收,她欲收手时,手心倏地一凉。 她错愕的抬头,墨黑的夜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着雪花,在微弱灯光的映衬下,纯白的六角精灵似柳絮般随风轻飘,晶莹的小雪花落在她的鼻尖,飘在睫毛,洒在长耳朵的帽子上。 周遭沉静如水,唯有狂风吹散雪花的声音,“呼呼”作响。 许瓷缓慢眨眼,呆滞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漫天飞雪。 她今天许愿时说什么来着? 完了。 现在取消,还来得及吗? —————— 最近更新有点猛,8000字都来了,瞄明天休息下。 -- 戴帽子的小孩。 雪似乎下大了。 晶莹剔透的小雪片像漫天坠落的星辰,清透如镜面,相互映照着,打开一个崭新而纯白的梦幻世界。 许瓷察觉到男人不友善的审视,盯得她毛骨悚然,她犹豫着,摊开的小手怯生生的缩回半寸... 手上忽地一轻,火柴被人拿走了。 她诧异抬头,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煽两下,颤动的雪白似随风起舞的冰雪精灵。 “——咻”。 火柴头利落滑过点火面,燃起紫红光焰。 雪天风大,他侧头用手挡住,明亮窜动的光源照亮他低垂的眉眼,卷翘浓黑的睫毛在眼睑投出两片扇形阴影。 烟点燃了。 火柴短暂的生命也宣告结束。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吸吐间烟雾缭绕,那张白净清透的小圆脸好似入锅前的汤圆,看似纯白无暇,唯有藏到口里才知其中滋味。 许瓷环顾四周,漆黑的看不见尽头。 耳边鬼哭狼嚎的风雪声吹的她耳膜发胀,在风雪交加的露台站一会,本就冰冷的手脚都快冻僵了。 她暗戳戳的偷瞄男人几眼,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最后视线落在他手心的火柴盒上。 “那个....” 小姑娘鼓起勇气,指了指他低垂的大手。 蒋焯低头瞥了眼,突然来了点恶趣味,宽大的手心摊开,上头布满伤口跟厚茧,往她跟前送了送。 她下意识去拿,男人忽地握紧拳,火柴盒瞬间被五指覆盖。 许瓷愣了下,不解的看他。 “你会抽烟?”他嗓音很低,浑厚深沉。 她摇头,如实回答,“不会。” 男人话音冰冷,更像长辈间的问话,“这个哪来的?” “是我好朋友的。” 许瓷搓搓通红的小手,一板一眼的回话:“她心情不好时偶尔会抽,但我正在极力劝阻她。” 蒋焯皱了下眉,“为什么?” 作为一名未来的医护人员,许瓷当然有义务宣传香烟的危害,她挺直背脊,严肃认真的作讲解:“抽烟会影响身体健康,烟草中含有多种有毒物质,像焦油、一氧化碳、尼古丁都是致命物质,长期吸烟会造成人体缺氧,还有极恶劣的成瘾性,总的来说,抽烟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下来,小姑娘说的眉飞色舞,男人脸色越发阴沉。 许瓷见他板着脸不吱声,弱弱的问了句,“我说错什么了吗?” 蒋焯用一种近乎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沉默良久后,他幽幽吐出一句,“你叫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看人眼神过于真挚纯净,不沾星点污秽,同他所认知的那个虚伪残酷的世界截然相反,同楼下那群沉迷染缸中的男女也格格不入。 “许瓷。” 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的,唇角勾起,梨涡浅笑,“许愿的许,青瓷的瓷。” 男人眉眼动了下,没吱声,沉默的看着她,继续深吸轻吐。 夜空里散落的雪花紧密成团,似扯散的棉花大片大片的下坠,她冷的包紧两手哈热气,原地抖了抖冻麻的脚。 这地方再待下去,真会冻成冰棍的。 “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再见。” 虽然不情不愿,但转身离开前她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也没想他能回应,可往前刚走两步,耳畔传来男人醇厚磁性的声音。 “你不问我么?” 许瓷懵了两秒神,似乎她的思绪早已跳过刚才的话题。 但人家开了口,装无视也不大礼貌,她缓缓回身,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叫什么? 男人面色冷峻的吐出烟圈,余下的半根扔进薄薄积雪里。 他走到许瓷跟前,娇小玲珑的姑娘站在高挑魁梧的男人跟前,弱小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动物。 她仰着头看他,时间长了,脖颈后方持续发酸。 男人当着她的面,将没收的火柴盒塞进外套口袋里。 “不告诉你。” 他撂下四个字,转身扬长而去。 “???” 许瓷满眼呆滞的站在原地,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 好脾气的小姑娘居然破天荒的想骂脏话泄愤。 亏她还从心底认可他的高颜值,没曾想人品居然这么差! 果然长得好看品质还优秀的人,除了梵哥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 别墅里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 许瓷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有些房门上锁,她没好意思敲门,打电话也没人接。 最后她实在没招了,决定先原路返回书房,再耐心的多等一会。 她轻手轻脚溜过正在开派对的客厅,情到浓时,衣衫不整的男女似藤曼般死死纠缠,她看的小脸一白,几乎拔腿就跑,结果刚走回书房,房门打开,书桌前正在上演现实版的春宫图。 屋内光线暗沉,女人半裸着坐在书桌边缘,两手虚虚撑起上半身,昂着头大声浪叫,男人下蹲埋在她两腿间,满屋子全是淫靡潮湿的味道.... “——砰!” 她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径直绕过她的腰,替呆若木鸡的人儿关上那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许瓷在震惊中如梦初醒。 两人前后靠的很近,她几乎在他怀里转身,昂头一看,竟是不久前在心底默默骂过的男人。 “你...” 蒋焯阴着脸,语气极差,“不怕眼瞎么?” 许瓷本想解释这是自己的无心之过,特别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像个色迷迷偷窥狂。 男人显然没有要继续聊天的意思,他撤回手,转身往走廊的尽头走,那里通向别墅的另一个门。 可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倏地停下。 身后的脚步声忽轻忽重,但存在感太强,他想忽略都难。 前方的人猛然转身,藏在身后的小姑娘吓得退后两步,两手背在身后,垂眼看地,一脸被抓包的窘态。 蒋焯眉间褶皱逐渐加深,压抑着不耐烦的情绪,沉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许瓷声音甜甜弱弱的,诚实回答,“我不认识那些人。” 她说的是实话,客厅里那群人吼的跟动物园开演唱会似的,房间里洗手间又藏着各式各样的性趣男女,她连一个安静的容身之处都找不到。 想来想去,在没找到晚晚之前,他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 蒋焯微微阖眼,耐着性子问:“你跟谁来的?” “我朋友,她叫夏晚,超级大美女。” 许瓷柔软的眸光对上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睛,莫名的窒息感,总觉得呼吸都在空中飘着。 “可我现在找不着她了。” 她尾音顿了两秒,两手绕在身后拉扯,满脸忐忑的抬眼瞄他,“或许....你能帮我吗?” 话问出口她就心虚了,心底也没抱多少希望。 她跟人非亲非故的,人家当然有拒绝的权力。 果然,男人眸光深沉的凝望着她,冷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在楼顶,你不是用了我的火柴吗?” 她稳住颤栗的呼吸,一本正经的编瞎话,试图用华丽的辞藻遮盖自己的厚脸皮跟过量的放肆,“有个成语叫“投桃报李”,还有个成语叫“礼尚往来”。” 蒋焯扯开唇,要笑不笑的,“还有么?” “没了。”她沮丧的低头。 他海拔高出她太多,垂眸盯着她低垂的头,拒绝的话刚滑过咽喉,就听见客厅那头传来一阵燥热的起哄着。 紧接着,一个醉醺醺的肥胖男人突然朝这边狂奔,他全身上下脱的只剩条紧身内裤,腰间勒出突出一圈圈油腻的赘肉。 走廊长而窄,灯光很暗,那人喝了酒又看不清路,像一团巨型肉虫飞奔着朝她蠕动。 许瓷侧头看去,条件反射的紧闭双眼,黑暗中,有人拽住她的手腕用力扯进怀里,她瘦弱的身体重重撞上去。 一瞬间的功夫,那个身形肥硕的醉汉从她身后疾速晃过。 她鼻尖萦绕着浅淡的香气,夹杂着稍重的烟草味,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想撒手?”头顶传来冷淡的男声。 许瓷红着脸退开她的身体,都没脸抬头看他,说了声“谢谢”,转身慢吞吞的往客厅方向走。 男人盯着她走路时不太利索的脚,低垂的手径直摸向口袋,那盒小巧的火柴盒融进掌心,他烦躁的沉叹了声,一边骂自己有病,一边上前拧住小姑娘的后领。 她突然被人半拧起,踮着脚顺着转手的动作回身,同他四目相对。 许瓷懵然无措的看着他,黑亮清润的大眼睛很轻的煽动。 蒋焯寒着脸问:“许瓷,你能听话么?” 她用力点头,唇角微微勾起,那对漂亮的小梨涡甜的晃人眼。 ———————— 唐潜的套房,往里的那间屋,几乎房内所有人都围站在麻将桌前看戏。 自打姜宁昱身边的红裙美人上阵,轻轻松松连胡叁盘,本来一人吃叁家的唐潜吐了不少银子出去,一张宽脸胀的通红。 这把他好不容易做成清一色,刚听牌不久,那双警惕的眼睛直直锁在夏晚身上,生怕她一个手抖又来个自摸啥的,那他真会气的当场掀桌子骂街。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红裙美人身上,唯有她一人坦然自若,伸手摸牌时,她指尖猛地轻颤,有人倏然出现在她身边。 他微微弯腰凑近,手臂亲昵的落在她肩上,冰凉的指腹滑过她修长的脖颈,触感是极好的。 姜宁昱几乎贴着她耳朵说话,热气喷洒耳际,酥酥麻麻,“这把能胡么?” 小女人喉头滑过一阵干涩,声音是笃定的,“当然。” 他笑着,唇碰了碰她的耳珠,“干翻他们,一个不留。” “我说....” 桌对面做大牌做到心血澎湃的唐潜看完这幕明目张胆的调情,本就颤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牌桌上能不能别搞小动作,规矩一点能死吗?” 姜少爷抬眼,冷光轻扫过去,唐同学表示毫无压力,牌场无兄弟,现在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怕。 夏晚的手很漂亮,纤长白皙,渐变粉的指甲纯欲味十足,她熟练的摸完牌,冷不丁冲桌那头的唐潜微微一笑。 唐潜头皮发麻,心脏在胸腔狂抖不止。 “笑...笑什么?” 夏晚满眼惋惜说:“真可惜,你最后的希望被我终结了。” 唐潜呼吸一滞,“你知道我胡什么?” “清一色,胡二五万。” 她准确无误的报出他的牌,满意的欣赏他瞬间煞白的脸,笑容晏晏的补刀:“你自己手里有3张,上手2张,下手1张,最后那张五万在我手里。” 唐潜不死心的哼笑,“你最好留着,即算我这把黄了,你也没得胡。” “是吗?” 夏晚这把牌从摸牌起全程盲打,连旁边站着的看客都不知她的牌型。 “可我没说,我不要五万。” 话音落地,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她缓慢立起牌,利落摊开,声线清冷寡淡,“门清自摸。” “!!!” 全场哗然,呼叫声不断高涨,整个屋子炸翻天。 自身大江东去的唐潜不可置信的起身瞄了眼,随即瘫软的坐回椅子上,嘴里碎碎念叨,“哪有...带透视镜打牌的怪物....妈的...” 夏晚自小就在老巷子里长大,对这种中老年娱乐项目自然不陌生,甚至可以称得上得心应手。 她抿唇轻笑,脸颊处擦过一似温烫的柔软,小女人身子紧绷,侧头对上少年近在咫尺的脸。 他眼眉燃起很淡的笑意,直起身,抬手温柔的摸她脑后的发。 “真棒。” 他是在夸奖。 可夸奖只用出声就好,非亲她做什么? 弄的她心跳持续加速,迟迟不退散。 —————— 场上的牌局继续,杀红眼的唐潜偏不信邪,硬拉着夏晚说要大战叁百回合才罢休。 屋子里头闹哄哄的,混杂着各种人声,姜宁昱过来出个镜后重新退到沙发处,一个人自斟自饮。 这时,屋外敲门声传来,有人跑去开门。 叁个男人气势汹汹闯进来,路过小沙发时,为首的那个胖子瞥了眼抽烟的姜宁昱。 两人视线相交,空气骤然凝固,汹涌的杀气在呼吸间炸开绚烂的火光。 他们一出场,围在麻将桌前的人识趣散开。 唐潜抬头,面带笑容的脸瞬变,直起身,不大客气的开口,“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夏晚还是第一次见嬉皮笑脸的唐潜如此严肃刻薄,她疑惑的回头,恰好撞上男人伪善的笑脸,他见着她先是一愣,而后笑容逐渐猥琐恶心。 那人说话阴阳怪气,看架势也来者不善,“到底是北岛第一交际花唐潜的派对,美人堆成团,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唐潜目光凶狠的盯着他,“张峣,这地方是你能撒野的?” “你开门迎客,我不计前嫌赏脸参加,你还恐吓我,这是你们唐家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个小,矮胖,满脸堆积横肉,左脸颊有道伤疤,右手戴着黑手套,他看向牌桌上的另外两人,其中一个默默让了位。 他悠然自得的坐在夏晚的下家,一副和气生财的友好嘴脸。 “不是要打牌吗?算我一个。”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牌桌上谁都没动,唐潜努力克制燃炸的怒意,咬牙切齿道:“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滚。” “唐潜,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他不阴不阳的笑,抬头看唐潜,“你以为我还是当年跟在你们身后的哈巴狗?” 唐潜粗声喘息,俨然在盛怒边缘,一字一句的问他:“你今儿,是非要闹事了?” “嘘....” 张峣假模假样的摆出安静的姿势,那赤裸暧昧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夏晚身上,“这么漂亮的美人在,小点声,别吓着她了。” 话说着,他冷不丁朝夏晚伸手,指尖快触到她脸颊,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出现,用力钳住他手腕,“哐”的一声重重砸在牌桌上。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抬眼就瞧见姜宁昱冷冽的黑瞳。 “姜公子。” 张峣扬唇微笑,晃动着脸上油腻腻的肥肉,求饶似的软音,“女人如衣服,你要当真就没意思了。” 黑发少年死死按住他的手,声音沉的仿佛从齿缝间嘶磨出来,“我可没说过,我的女人是衣服。” “哈哈哈。” 张峣仰头大笑,尖锐的笑声无比刺耳,就像个精神错乱的疯子,瞧了眼面露不善的唐潜,再看向满脸沉郁的姜宁昱。 “我都不知道你们嚣张什么,大哥不在,你们以为自己在北岛还能翻天吗?” 他笑倒在肥硕的手臂上,伴随着神经质的微微抽搐,他讥讽道:“没有蒋焯,你俩就是废物。” “怎么,大哥去意大利混的风生水起,忘了你们两个小马仔,委屈了是不是?” “我操你妈!” 唐潜忍不住一巴掌煽过去,却被张峣稳稳接住,诡异的笑容重新浮上的他脸。 “哦,对了,蒋焯该不会....已经客死他乡了吧?” “啧啧,没关系,你们要愿意喊我声哥,乖乖舔我的脚,我可以收留你们两只小可爱。” 姜宁昱跟唐潜眼神对视一秒,杀心四起,出手前一刻,外头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幽暗的顶灯下,男人壮硕高大的身躯赫然出现。 “!!!” 他一出场,坐下的几人立刻起立,包括刚还大言不惭的胖子。原本站立围观的人也下意识往后退,低头紧贴着墙。 蒋焯回身关门,先一步止住许瓷抬脚欲进场的动作。 “外头待着。” 明明是她最讨厌的命令口吻,这次却乖乖停了步。 答应了人家听话,她自然要言出必行。 ——— 场内气氛异常怪异,僵硬与燥动疯狂碰撞,空气里弥散着战争前夕的浓密硝烟。 蒋焯自带的气场强大,明明独身一人,身后却好似藏着千军万马,他一个眼神扫过去,目光凝聚的那处瞬间血流成河。 他从外套间往里走,那些在外大放厥词的富家公子们,无一例外的低头恭敬叫人。 “蒋爷。” 蒋焯没出国前,在北岛的富二代圈里算的上一等一的传奇人物。 圈里人都知道他是黑道大佬的私生子,成年前虽养在国内,但出门标配的贴身保镖一个不少,贵族学校外经常停满十几辆黑车,场面极其壮观。 终日走黑圈的人,同他们这些普通有钱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就像姜宁昱,即算他在北岛背景再深厚,玩的再疯乱,尺度依旧有限,断然干不出动手杀人的事。 但蒋焯不同,如果他想,任何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这次回来,除了姜宁昱跟唐潜谁都不知道,今晚的派对他全程也没参与,光顾着站在屋顶发呆了。 蒋焯走到里屋,抬眼就见紧抠着麻将桌一角的张峣。 他眉间收紧,眼底泛起阴森森的冷光。 张峣对蒋焯有严重的生理恐惧,仿佛一闭眼,当年被他差点弄死的血腥场面浮现在眼前,那种冰凉的窒息感,好似一双手死死掐紧他的脖子,缠的他呼吸困难。 男人的声音冰裂没有一丝起伏,深潭般的瞳孔里映满他的脸。 “我记得你。” 不轻不重的四个字,张峣听的呼吸都停了,他无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后背紧挨着白墙。 “蒋...蒋爷。” 他声音哆嗦无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焯冷着嗓回,“怎么,我回来要跟你报备么?” “不是。” 男人越靠近,他生理性反胃也愈发强烈,说话也颠叁倒四,“我来接风...不...我给你接风...蒋爷...你回来我开心...欢迎回来...欢迎...” 蒋焯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快速扫过他戴黑手套的右手,轻轻勾唇,笑里透着浓烈的杀气。 “我是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蒋爷我错了...我不...不知道你在....我马上消失...马上...” 张峣整个吓懵了,全身剧烈缠抖,肥胖的脸上汗如雨下。 他清楚蒋焯是什么人,更清楚他骨子里的阴狠,一出手招招要人命。 蒋焯停在原地,没再继续往前。 他眸色锋利,躁动不安的火气似与空气间的热流交缠,灼烧了所有人的呼吸。 张峣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小步小步的往牌桌那头移动。 蒋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静默的像尊佛,垂在身侧的指尖忽然一动,熟悉他办事风格的姜宁昱先一步将夏晚扯进自己怀里护住。 杀猪般的惨叫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电闪雷鸣间,在场所有人都没缓过神。 他出手干净利落,单手揪住男人头发暴力撞上桌角,瞬间头破血流,撕裂的哀嚎断在半空,男人沉眸操起一旁的烟灰缸“啪”的声用力砸过他的脸,玻璃碎片炸开,整张脸血肉模糊,地毯上全是腥红的鲜血。 张峣毫无招架之力,捂着脸痛苦的应声落地。 蒋焯面色未改,呼吸都没乱,俨然还没尽兴,可正欲上去补刀时,被唐潜硬着头皮上前拦住。 “蒋爷,差不多了,你知道的,我家不能出命案。” 他冷静下来,骤然想起唐潜家那个刚正不阿的老头子,的确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纯粹发泄罢了,犯不着得罪老人家。 蒋焯撤了手,回身看向平时跟在张峣身边的两男人,他们得到特赦才敢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张峣。 两人一路艰难拖到门口,满脸是血的张峣忽然强撑起站直身体,当着所有人脱了右手的手套。 众人借着微光看清他的手,无意外的倒吸一口凉气。 残缺的无名指跟小拇指,光瞧着都瘆人的慌。 “蒋焯。” 他眼角高高肿起,啐了口血,凶狠的咬着字音,“我这只手就是拜你所赐。” “你等着,我会一点一点全还给你。” —————— 好戏散场,屋里看戏的那些闲人也陆续消失,满屋子弥散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唐潜长吁一口气,想到刚才那幕仍惊魂未定,要真在家弄出什么事,老头子估计真能手动掐死他不可。 蒋焯满身戾气未散,摸了根烟放嘴里,指尖擦过火柴盒的硬角,他冷不丁想起张白白嫩嫩的小圆脸。 烟点燃,他仰着头深深吸了口,目光扫过姜宁昱身边的夏晚,一袭红裙美艳动人。 他嗓音粗厚的问:“你叫夏晚?” “是。” 她毫不胆怯的同他对视。 蒋焯缓缓吐出烟圈,声音依旧冰冷,只是话里透着几分不属于他的别扭。 “外头那个戴帽子的小孩,你带来的,自己领走。” ———————— 小蒋爷出场,姜二骂骂咧咧退出群聊。 -- 叫的好听。(微H) 夜很静。 老巷子过了夜里12点,除了凌乱的风雪声,世界几乎是静止状态。 夏晚在小床上辗转反侧,她透过窗户瞄了眼屋外。 雪还在下,一刻未停。 她觉得口渴,爬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顺道去主卧看了眼安然熟睡的夏母。 先前被高利贷纠缠时,夏母总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在无边恐惧下睁着眼到天亮。 夏晚给她盖好被子,转身房间。 路过书桌时,她随意瞥了眼上头的日历本。 前段时间买的,为了倒计时,一年。 她拿起红笔,准备在今天的日期画把红艳艳的叉,可落笔的那一刻,床上的手机突然亮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这么晚了。 她疑惑的拧过手机一看。 『出来。』 言简意赅两个字,号码没保存,但她已经闭着眼都背出来。 “操!” 夏晚咬牙切齿的低骂,恨不得一个电话过去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她努力深呼吸,试图平静体内燎原的燥热。 行,一年是吧。 她忍。 ———————— 时间紧迫,加上刚卸妆不久,她没有耐心重新化妆捯饬自己,简单的衬衣长裤短靴,外头套上黑色羽绒服,蹑手蹑脚出门。 刚出楼道,屋外鬼哭狼嚎的风雪扑面而来。 雪似乎比之前小了点,似绽放的小星星,零零散散的往下飘落。 她走到巷子口,抬眼就瞧见那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大G。 车窗是单向玻璃,她看不清里头的动向,硬着头皮拉开副驾门,车厢内的浓郁呛鼻的酒气熏的她头都晕了。 上车,系安全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开车的人猛踩油门,车速很快,在零点的街道疯狂飙车,夏晚吓得七魂少六魄,最后干脆闭眼装死,眼不见为净。 两人全程零交流。 他呼吸沉重低迷,似野兽发狂前瘆人的吸气声,在车厢内立体环绕。 黑车斜停在较偏僻的湖边,雪还在下,车窗被浓密的水雾覆盖,湖面一片墨黑。 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姜宁昱晃悠悠的点了根烟,车窗开一半,对着冷风萧瑟的湖面沉默的深吸轻吐。 一个烟很快到底,掐灭。 “过来。” 他嗓音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夏晚垂眼,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逃不掉的故事,她躲了也没用。 难不成她会愚蠢的认为,他偶尔展露的温柔是原有的本色吗? 别闹了。 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把玩具当成人来看待。 玩具,仅供取乐。 —————— 车厢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两个重迭的人。 夏晚脱下外套,狐狸似的朝他爬过去,披散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他好心伸出手,冰冷的指尖绕过柔软发丝,勾到耳后,亲昵的揉弄软肉。 她微微抬头,那双如水的杏眼点缀星辰,似荡在温泉里的水波,又纯又欲。 座椅放低,温香软玉紧贴近他的身体。 骑跨的姿势略显淫乱,夏晚在暗光下偷偷红了脸。 认真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人靠的这么近。 少年黑发凌乱,呼吸间全是酒气,看她的眼睛深不可测,泛起暗红的柔光,唇角带笑,诡异的笑里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欲望。 “别装了。” 他话音很冷,手却很温柔的摸到她腰后,手指插进衣摆,顺着优美的腰线上移,不奸不杀的抚摸。 “你可不像,不会玩的样子。” 夏晚的心被不轻不重的刺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说的没错。 一个愿意用自己身体卖钱的女人,如果还标榜自己纯洁如玉,的确是件可笑的事。 “当然。” 她笑颜明媚,完美掩饰心底浅浅滑过的落寞。 衬衣衣扣被她一颗颗的解开,她指尖在颤,呼吸也抖的厉害,但面上却看不出半分波澜。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被深埋进地狱,仍想保留那么一丝丝的自尊心。 姜宁昱两手悠然的枕在脑后,笑容散漫,深红的眸底勾着情欲间放肆的激狂。 他盯着眼前脱下衬衣的女人,蜷曲的长发蹭过白嫩肩头,遮过纯洁的白色内衣。 前扣款,乳沟的下端镶着一枚小小的蝴蝶结。 他摸向那枚蝴蝶结,手背沁凉,浅浅滑过她小腹,冷的她身子猛颤了下。 “害怕?” 姜宁昱轻蔑的笑,眸光紧盯她复杂的眼睛。 倏地两指一滑,胸扣松了,两团饱满柔嫩的软肉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前。 她呼吸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指尖深深掐进肉里。 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摊开给别人看,对高傲的夏晚而言,简直是精神上的残忍猎杀。 她胸型很漂亮,大手刚好一握的完美尺寸,胸很挺,乳尖上翘,勾人的少女粉。 姜宁昱似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五指覆上一侧绵软,还算轻柔的揉弄,指腹冰凉,在奶尖儿上浅浅画圈。 很痒。 钻心的那种痒。 夏晚还没经历过这些,被手指温柔的力度撩拨的有些破防。 “唔...痒...”她咬着唇,叫声很细。 姜宁昱停手,眸色涣散的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直起身。 她呆愣着,胸前翘起的肉粒被滚烫湿润瞬间包裹,夏晚两手轻轻撑着他的肩,仰着下巴头高昂的叫出来。 “啊....” 他在吸吮。 潮湿的热气紧裹乳尖,湿漉漉的温水泡着它。 那感觉很陌生,但她并不讨厌,反倒齿间细细啃咬时,酸麻感同时漫上心头,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空中荡漾。 姜宁昱咬的专注,体内团聚的燥热正持续冲撞他早被酒精侵蚀过的理智。 他忽然抱着她转身,将她用力按在座椅上,低头含咬住凸起的肉珠,越吸越激烈。 车厢内很热,他体温亦是滚烫如火,五指暴力揉弄颤巍巍的娇乳,齿间咬的很重。 她吃痛,伸手小力推搡他,可那点轻若似无的反抗彻底激怒他满到溢出来的欲望。 他整个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耳边响彻的却是急促深沉的粗喘。灰色衬衣散开两颗衣扣,他粗暴的扯过她的手放在胸前,嗓音很低,“解开。” 夏晚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的所有要求。 她脸颊持续发烫,这是本能的生理反应,解扣的手很轻的颤,磨蹭半天才全部解开。 他皮肤很白,五官清冷,身形高瘦,整体少年感很强,但衣衫褪尽后,微凸的胸肌,腰腹肌理分明,并非是她想象中那般弱不禁风。 姜宁昱脱了衬衣,肉贴肉的压下去,肆意挤压胸前的两团嫩肉。 吻没落在她唇上,偏头咬她耳朵。 是真的在咬,薄唇含着小小的耳蜗,舌尖跟着了火似的舔弄耳垂,灭顶的热气像火山爆发侵入她思绪。 夏晚的脑子宕机了。 毫无性经验的她,完全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攻势,只会跟随身体的本能咬唇低吟。 沿着火热的尽头,长裤的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手指滑进去,摸过平坦的小腹,她皮肤很嫩,私密处茂发稀少的近乎没有。 狂热的湿吻从耳后逐渐蔓延,亲过脖子上,锁骨,舔过乳尖,再往下... “唔!...那里。” 被情潮吞没的小女人低头看去,长裤不知何时被人拔到腿膝,她呆愣看着男人的指尖撩开底裤,伸进她掌控不到的深渊秘境... 她已经很湿了,水多的滑手。 指尖滑过鼓起的肉丘,摸到两片裹满水的穴肉。 很嫩,嫩的想让人揉烂。 “——疼!” 陌生的刺痛感猛然席卷。 她疼的尖叫出来,双腿猛地紧闭,等她晃过钻心的痛感缓缓睁眼时,眼眶都湿润了。 “!!!” 他手上动作停滞,足足愣了十秒。 小节手指陷入紧致多汁的小穴,缠的他气息混乱。 他低头看她泛起秋水的眼睛,喘声很重,不可置信的看她。 少年的声音隐隐发紧,“第一次?” 夏晚清楚自己不该委屈,更不该向他提出要求,但她还是想为自己努力争取,对待性最基本的尊重。 “我知道我没资格拒绝,但能不能...” 她声音顿住,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至少第一次,不要用手。” 姜宁昱眸色深黯,定定的看了她半响。 长时间的沉默后,车厢里那点撩起的火光逐渐熄灭,满腔肉欲荡然无存。 他面无表情的撤了手,套上衬衣,随手拧过她的外套遮盖她半裸的身体,摸了烟盒,推开车门走向湖边。 大约过了十分钟。 车门拉开,猛烈的风雪灌进来,他穿着单薄的衬衣,黑发上点缀着纯白的雪花。 经这么一闹,酒似乎醒了七八分。 回去的路上,他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夏晚安静的看向窗外。 她大概是不够听话,惹她的“金主爸爸”不开心了。 雪夜的凌晨1点,空旷的街道上几乎瞧不见几辆来往的车影,黑车停在街边的大树下,夏晚解开安全带,侧头看他。 “晚安。” 她转身下车,往前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很重的摔门声。 回过头,满眼冷色的黑发少年漫步朝她走来。 “我送你。”他淡声说。 ———————— 刚经过车上那番悬崖勒马的亲热,本是半生不熟的两人之间多了些尴尬,也多了几分怪异的亲密感。 夏晚不喜欢这种亲密感。 因为身体的记忆尤为恐怖,就好似毒品,瘾是深入骨髓的,沾了便很难戒掉。 就像现在这样,她光看着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都会不自觉想起他压在身上狂热舔奶时,那双灌满浓欲春情的黑瞳。 两人一路沉默,没多久便晃到单元楼下。 夏晚回身看他,微微一笑,“我到了。” 他抬头看了眼破旧的房子,眉间紧了紧,问她:“几楼?” “3楼。” 姜宁昱懒散的昂起下颌,“送你。” 她不确定他突然热情的目的是什么,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大概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夏晚没拒绝,点了下头,走进暗黑的楼道。 一楼的顶灯这几天坏了,微亮的光线时有时无。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紧跟着他,抬脚上阶梯的那秒,突然被他扯住手腕重重抵在墙上。 “你...” 他头压下来,指尖半掐住她的脖子,唇绕到后方,在后颈处狠咬下去。 她疼的细声闷哼,可他并不愿放过,燥热的唇舌齐上阵,吸着舔着,很快就留下一个深红的印记。 “我喜欢这里,够嫩。” 他声音很哑,丝丝麻麻穿进她耳道。 夏晚没回答,接着微弱的灯光看他复杂深沉的眼睛。 细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肩头垂落的发丝,他说:“头发再长一点。” “还有吗?” “唔?” 她淡淡解释,“还有其它要求吗?” 姜宁昱笑了,手指抚摸女人柔似水的唇瓣,用暧昧的低音吐字。 “舒服了别咬唇,张开嘴,那样叫才好听。” —————— 哟,确定双男主文了。 今天给狗子吃肉,明天写蒋爷瓷宝! -- 下不为例。 夏晚回到家,刚好凌晨2点。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没敢开灯,摸黑回到自己房间。 再路过书桌时,她提笔在今天的日期上划了把大大的叉,划完后心里不解气,泄愤似的用红笔乱涂乱画,直到日期完全被淹没。 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时间太晚,洗澡易闹出动静,恐会影响熟睡的夏母,她只能硬着头皮等天亮在沐浴,顺便洗涤干净那抹残留在身上的,属于别人的气息。 她低头嗅到身上浓香刺鼻的酒气,那醉人的气息仿佛深深镶入她急促的呼吸声里。 不意外的,她回想起不久前那个春潮泛滥的车厢。 他身体好烫,似火山喷发的热焰,湿吻时轻时重,柔软细腻,一寸一寸灼烫她的皮肤,温柔又霸道的侵占她本就不多的抗拒... 夏晚平躺在床上,全身脱得只剩一条半湿的小内裤,冰凉的湿巾折迭在两指间,轻轻拂过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撩过小巧的乳尖,她禁不住软“唔”了声。 那声音不大,却被夜色放大无数倍。 她单手捂住嘴,制止自己情难自禁的呻吟。 “张开嘴,那么叫才好听。” 耳畔全是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缠的她呼吸燥热。 夏晚脸颊绯红,身体似被什么控制指引,紧闭的指尖慢慢张开,随着被湿冷爱抚过的敏感地,四散的喉音从指缝间一点点倾泻而出... “滋滋。” 正是火热之际,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 她似乎猜到是谁,一边暗骂魔鬼阴魂不散,一边将手机藏进被子里。 界面亮起,果然是他的信息。 『下次别穿内裤。』 夏晚脸颊烧起来,感觉有一股奇妙的热浪直冲头顶。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骂人,界面又弹出一条信息。 『我帮你舔。』 “!!!” 她整个一张通红的震惊脸,自己摸着都觉得烫。 指尖触到屏幕慢慢上滑,滑到那天清晨主动发给他的短信。 『给金主爸爸。』 起因其实很简单,那晚她在KTV酒喝太猛,醉如烂泥,姜宁昱生病未愈,没力气搬弄她,只能将车开到她家附近,一停就是一整晚。 天蒙蒙亮时,乌云散开,璀璨的朝阳似千万根细腻的金针晃过她的眼,她从酒醉中慢慢找回一点清明。 身上盖着男人的外套,驾驶位上的男人衣着单薄,睡得正香。 她头痛剧烈,昨晚发生的事断断续续才忆起,但看眼下这架势,自己应该没少惹麻烦。 夏晚这人虽看起来冷血泼辣,但实则原则性很强的,既收了人家的好处,就要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说白了两不相欠。 这样到了结束那天,她才能问心无愧的解散这段奇特的男女关系。 所以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下车去街边的药店买了一堆治感冒的药,离开前将满满一包纸袋放在副驾驶上。 不管他接不接受,至少,她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 ....... 屋里静极了,只能听见指尖敲打屏幕的震动音。 『你感冒好了吗?』 她发过去就后悔了,想撤回的前一秒,那头的信息传来。 『放心,口交不会传染。』 夏晚:“....” 她喉间“呜咽”了声,羞愤的将手机扔的远远的。 什么都别说了。 她就是纯粹脑子有病! —————————— 屏幕这头的夏弯气到恨不得手刃某人,而那头的某人正对着屏幕散漫的笑。 “昱哥?” 他身边坐着的唐潜喊了半天没人应,回头就见他那张淫笑的俊脸,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大半夜的跑哪去了,回来就满身骚气,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姜宁昱收起笑,手机塞口袋,恢复那张寡淡清冷的脸,他低手摸桌上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甩开矛头,“你有这八卦的功夫,不如问问我们焯哥,今儿是哪吹来的风,都当起幼儿园园长了。” 唐潜听这话也觉得有理,分秒被带偏思绪,他转过头看向角落里安静抽烟的蒋焯,“这事我越想还越奇怪,咱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小蒋爷管这种闲事。” 蒋焯平时话就不多,也鲜少发言,一根燃尽的烟头用力摁灭,他抬眼,冷光炸开,“我看你是皮痒了。” 唐潜脸色大变,僵在一旁讪讪陪笑,“别介,我这不是嘴里没味随便说两句麻,你跟我当真,有损你高雅的气度。” 男人扯了下唇,窒息般的压迫感,“我的气度,就是送你下地狱。” “...” 唐潜觉得有时候学会沉默是金,真的可以救命。 他怕死的往姜宁昱身边挪两寸,确定处在安全区域才慢慢张开嘴,“说实话,瓷宝贝看起来小小的很可爱,但稍微幼态了点,怎么看都入不了蒋爷的法眼。” 蒋焯端酒杯的手一顿,低声问他,“那你觉得,什么能入我眼。” “当然是巨漂亮身材巨好,光看脸就觉得床上贼带劲的那种。” 说完他还不怕死的举例,“就像夏晚姐那样,一颦一笑,媚而不俗,简直他妈的人间尤物。” 话音落地,还没等蒋焯出声,姜宁昱阴沉着脸抄起巨大抱枕朝他头上猛地扔去,唐潜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下。 “老子的玩具,要你那么多屁话!”姜少爷双瞳蕴着温火。 唐潜习惯了他霸道幼稚的一面,一语中的,“啧,男人该死的占有欲。” 沙发上的少年倏地起身,唐潜立马认怂,“我错了,姜大公子淡定,稍安勿躁。” 姜宁昱最烦他这套,又怂又爱嘴炮,冷冷斜了他眼,淡然坐下。 ..... 自打蒋焯回国后,他们叁人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时常聊天喝酒到天亮。 没过多久天亮了,下了一夜的雪也终于停了。 晨曦的光晕直直穿透过落地窗玻璃,刺痛唐潜的眼睛,他用手遮挡,莫名想起一个人。 “我听人说,这几年张峣家搞石油赚了不少钱,在圈子里也慢慢混出点名堂,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要称霸整个北岛。” 姜宁昱两手枕着头,淡声评价,“山猪即算换身皮也是野猪,再怎么闹,也还是那个阴险卑鄙的傻逼。” “可不是嘛。” 说起这事,唐潜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蒋焯身上,他无语的哼唧,“当年要不是蒋爷慈悲,他断的远不止两根手指,留他一条贱命,他居然还有脸赖在蒋爷头上。” “不过说真的,这家伙现在脑子不太正常,保不准哪天找机会搞偷袭,蒋爷还是小心为妙。” 蒋焯面无表情的抿了口酒,总结发言。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 几日后的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雨势随着冷风逐渐变大。 唐潜开车送蒋焯回去,蒋焯在北岛房产巨多,常住的那间恰好在姜宁昱他们学校附近,200平的一线江景房。 正值高校放学时间,前方堵得水泄不通。 蒋焯让他把车停路边,隔得不远,走几步就到家了。 他没撑伞,迎着风雨前行,下雨天温度低,身上穿的黑衬衣夹克偏薄,御寒性一般。 走过几所学校,拐个弯,他见到街角闪烁的便利店招牌,本想进去买烟,可当他走到便利店门口时,透过略显模糊的反光玻璃,隐约瞧见身后朝他疾步加速的一群彪形壮汉。 大约十人左右,各个面目狰狞,来者不善。 蒋焯眸光一沉,冷静的转向旁边的幽暗小巷,这里人流量太,如果真闹出什么血案,很容易伤及无辜。 古旧的小巷大多四通八达,但路很窄,几乎没有藏身之处。 他走到巷子中央,倏地停步,正前方有几个手持尖刀的人朝这边气势汹汹走来,侧头看去,后方亦是被几人堵死。 有黑道背景的人道上树敌无数,这种场合他也曾经历几次过,最多的那次来了二十多人。 那天他杀疯了,出手招招致命,白刀进红刀出,等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带着人赶到,地上躺满了人,血流成河。 他浑身是血的站在血泊中,瞳孔腥红阴翳,像是被鲜血浸染过。 ...... 绵绵雨天,昏暗小巷,大战一触即发。 蒋焯自小开始接触各种魔鬼训练,光论格斗技术都到能上场比赛的专业程度。 那些人怒吼着朝他狂奔而来,他面色沉静的站在原地,银色匕首在巷灯下泛起冷光,出手那刻他敏捷的侧身躲过,手肘迅速攻向那人手腕,重击下掉落的匕首顺势落在他掌心。 他手握匕首,眸色阴冷凛冽,杀气十足,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男人看向那群退缩着不敢上前的人,冷声问:“谁让你们来的?” 站在众人最后的胖子,应该是为首的家伙,他厉声道:“你惹了什么人,心里没点数吗?” 蒋焯冷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老子收了钱,就要定你这条狗命!” 胖子猖狂的大声嘶吼,手下那几人又跟打了鸡血似的重新冲上来。 蒋焯都懒得使全力,他怕自己失手,甚至扔了匕首跟他们打,这些个下叁滥的功夫简直是在浪费他时间。 一个两个被打趴下,就在他要继续解决后面的人时,视线扫过前方,有个据拐杖的白发老婆婆朝这边缓缓走来,她似乎眼神不太好,听力也不佳,否则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见。 蒋焯失神的那两秒,竟被一人用匕首刺到胳膊,瞬间划开一道血口。 他微微皱眉,就在那人还妄想补刀时,反手重拳抡过去,轻松将人掀翻在地。 前方年迈的老婆婆离得越来越近,蒋焯一脚踹开挡在前面那人,冲刺向前跑,后面的人追上来,他顺势拐进旁边的小巷,带着那群人准确避开老人行动的路径。 他刚走过一间破烂的屋子,旁边突然有人伸手拉他的手臂,他侧头,见到那双的漆黑明亮的眼睛,稍愣的那瞬,那人将他硬扯进废弃的居民房。 “你...” “嘘!” 她将高大的男人用力压在墙上,踮起脚捂住他的嘴,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胸口。 屋外细碎的脚步声逐渐明晰,一步步朝这边靠近。 许瓷心跳停滞了,浑然不觉两人紧靠的身体有什么不妥,怕他出声,甚至两只手上阵,捂得严严实实。 房子对面的楼上开了灯,黯淡的柔光透过残破的玻璃洒了一小片光晕。 蒋焯低头看着紧靠在他胸口的人儿,垂落的睫毛慌乱煽动,紧张的狂咽口水,呼吸声微微颤抖,全身绷的紧紧的。 两人藏在暗处,静的像两尊石膏像。 追赶他的那些人从破旧的屋子前飞速离开,脚步声慢慢消失,像是离开了。 许瓷长长吁了口气,那感觉刺激的就像自己亲临战场,些许的破绽都可能会命丧当场。 男人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她也是,两人如此紧靠着,她冰凉的身体似寻到一丝温暖的光源,烫的暖和极了。 她缓缓抬眼,男人沉眸看她,那抹耐人寻味的眼神盯得她有些无措。 许瓷忙不迭放开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蒋焯别过头轻咳了声,脸色看着极差,说话也是冷腔冷调,“你怎么在这里?” 她仰着头看他,如实回答:“我在便利店兼职,换班出门时看见你,身后又跟着群凶神恶煞的人,我在想...也许你需要帮助...” 需要帮助? 蒋焯强压住胸间缭绕的火气,嗓音很沉,“如果我们被发现,你准备怎么逃?” 许瓷垂眼,小声说:“我没想那么多...” “你所谓的帮助,很可能还会连累到我,懂么?” 她被他一番话绕来绕去,最后竟听出几分自己的不是,她低头,有些委屈,“对不起,我...” 蒋焯烦躁的蹙眉,满身怒气未散,可当视线扫过她低垂的小脑袋,头发打湿了,白色毛衣上湿痕点点。 他轻轻阖眼,无语的想骂人,只是骂腔滑到嘴边,变成一句,“下不为例,听见没?” 小姑娘昂头看他,听话的点头。 见他的情绪似乎有转好的迹象,她松了口气,细声细气说:“刚才那些人都不像好人。” 男人愣了一秒,眸色渐深,粗着声问:“那我呢?” “你不坏,至少还不够坏。” 她说话时眼睛出奇的亮,细抿唇角,酒窝荡漾。 “坏人大多没有爱心跟同情心,但是你有,所以你算半个好人。” 蒋焯挑眉,稍有兴致的盯着她。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不是坏人,甚至还朝着好人的方向发展。 这话愚蠢又好笑。 毕竟他对外的人设,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冷血怪物。 对面楼上的卧室倏地开了灯,照过来的角度刚好擦过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许瓷看着被利刃割开的衣服,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淡淡的说。 小姑娘一脸严肃的说:“伤口处理不当会感染,你现在去医院,附近就有。” “不去。” 男人明显不耐烦了。 像他这种背景的人,很少会去这种地方,一是麻烦,二是身份特殊,再者,这么点小伤,他自己随便就处理了。 许瓷见他面露冷色,知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沉默半响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看向他。 “我能帮你处理伤口。” “恩?” 她以为他不信,弱弱的加了句,“我是专业的,虽然还没实操过,但应该没问题。” 男人没吱声,垂眼紧盯着她的脸,那眼神说不出的奇怪。 许瓷被他盯得越发不自信,轻叹了声,落寞的说:“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蒋焯缓缓收回视线,头看向别处,随口问:“你要什么东西?” 她眼睛重新燃起光翼,“医药箱,还有,安静且安全的环境。” “我家在附近。”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低声把话接上,“医药箱,家里也有。” 许瓷呆愣了几秒,惊愕的微张嘴唇,脑子里正在飞速思索去男人家潜在的危险性。 她片刻的沉默,不知激怒蒋焯那根奇葩神经,他嗓音一沉,不大愉悦的开口。 “怎么,你害怕?” “不是。” 许瓷用力摇头,那根吊挂在半空的心猛地坠地。 她应该坚定的相信他是好人。 “我就是想问,你家里有好吃的吗?” 她勾唇微笑,语气轻松,“我饿了。” 男人的表情稍缓和了些,揪着小别扭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哼。 “放心,饿不死你。” 他唇角滑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小屁孩。” ———————— 蒋爷牛逼,直接给瓷宝拐回家! 喵明天有事更不了,周一来,爱你们! -- 危险的男人。 Яǒυsèщǒ.čǒм 蒋焯的豪华公寓位于顶层。 雨天云雾缭绕,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眺望,灰暗的视野里,江岸的路灯隐隐照亮雨夜的江面。 整体装修风格偏美式,装横沉稳大气,但过于冷色调,少了点温馨的人情味。 屋子里很整洁,干净的一层不染,客厅过分宽敞,夸张的可以两人在线打羽毛球。 许瓷自小在馄饨店二楼长大,面积不大,小小的两室一厅,但许母爱整洁,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家里墙上随处可见许瓷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就连冰箱面都贴满她同夏晚在青春期时拍的搞怪大头贴。 许母是一个开朗又心思细腻的女人,深知父母残缺的爱可能会给孩子带去阴影,所以这么多年来又当爹又当妈,虽累了点,但好在许瓷健康成长,温柔善良,富有同情心,性子软但不怯弱。 “许瓷。” 身后倏地冒出个沙哑的男声,她瞳孔慢慢聚焦,在客厅中央回过身。 人还没看清,男人冷着脸将手里的东西硬塞进她怀里,她低头一看,竟是未拆封的白色浴巾,男款衬衣跟长裤。 她脑子有些懵,昂起头看他,满眼不解。 “去洗澡。”ⓨùsんùщùdê.ⅵ℗(yushuwude.vip) 蒋焯皱着眉扫过她肩头湿透的长发,每个字音都透着磨耳的沙砾感,“你要生病了,账得算在我头上。” 洗澡? 许瓷双眼瞪圆,小嘴微张,第一时间没掩饰好惶恐惊愕的小脸,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明意味的警惕。 “慌什么?” 她那点藏不住的小心思被男人看的一清二楚,他垂眸,唇角微微上翘,讥讽感爆裂。 “你该不会认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小姑娘呼吸轻颤,也不否认,圆亮墨黑的眼睛直愣愣的同他对视,默认了似的。 蒋焯用力阖上眼,胸前火气缭绕,无语的想骂人,他深吸一口气,保存最后的理智。 “我是个男人,喜欢女人,但不碰小孩,懂么?” 许瓷垂眼,郁闷的咬住下唇。 她知道自己是娃娃脸,长的不够成熟,好几次还被高中男生追着要电话。 但事实上她很讨厌别人以貌取人,且固执的认为这件事极不礼貌。 “我不小。”她一脸正经的还嘴。 “小”这个字,概括范围着实太广,她意指年纪,可蒋焯显然会错意。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一点点下移至锁骨往下,小腹往上的位置,凸起的小山丘,看着并不壮观。 许瓷察觉到他目光所及之处,小脸一红,慌不迭用怀里的衣服遮挡。 男人唇角燃起很浅的笑意,字音重的像法官宣判结果。 “小。” “” 小姑娘又羞又气,后悔自己跑来学雷锋,更后悔自己居然坚定的认为他是个好人,简直蠢得像头驴。 她极少发脾气,平时遇到任何事都是笑脸相迎,可心头窜起的那股无名火,烧的她越发来气,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塞回给他,转身就要走。 “我回去了。” 刚走没两步就被人揪着衣领转过身,他高出她太多,只需微微提手,她就得踮脚才能保持平衡。 “我没什么耐心。” 他话音很沉,眉间紧锁,语气重得像骂人,“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听话。” 许瓷被凶的倍感委屈,刚才在小巷出手拉他已经用尽全部的勇气,可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一板一眼的训斥她,现在居然恐吓上了。 “你为什么要凶我?”她嗓音很细,难过的吸一鼻子。 蒋焯微怔,他说话一向这个调调,对谁都是,也从没有自责反思的步骤。 “我凶你了么?” “恩。” 许瓷做人坦诚,有什么情绪从不藏着掖着,她言辞犀利的控诉,“你说话很大声,凶神恶煞的,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我帮助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所以,你应该跟我道歉。” 男人眼眸发直,冷却的暗光丝丝荡漾开,稍有兴致的打量她的脸。 他说:“我从不跟人道歉。” 她话没过脑,几乎脱口而出,“证明你不仅幼稚,还狂妄自大。” 话一出口,许瓷肠子都悔青了,战略性往后退了一步。 心里话就这么全盘托出,但他看着并不像心胸宽阔的人,现在又在他的地盘,如果气急败坏的动起手,渺小的自己怕是送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蒋焯面无表情,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刹那间,杀心四起。 屋里暖气很足,可她却被盯得后背冷汗直流,手脚冰凉。 男人倏地一抬手,许瓷吓得两手捂住脸,可预想中的暴力并未落下。 她安静等了几秒,狐疑的张开手指,透过指缝偷偷观察他的动向。 “啊!” 还没看清他的脸,小姑娘被他硬拽着衣领扯进卧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粗暴的塞进浴室。 “洗澡。” 他嗓音粗沉,但听着确实比刚才要柔软几分,但面上依旧是冷的。 “再跟我闹,我亲自帮你洗。” 小姑娘满脸错愕,脑子跟不上他话里的深意。 帮她洗? 难道是小说里赤身裸体的那种? 她脸烧的通红,呼吸不顺畅了。 “——砰!” 浴室门从里头用力摔上。 “吧嗒。” 门锁应声落定。 直到将人送进去,男人才有心思瞧一眼流血的伤口。 他边脱衣服边往外走,外套随手扔沙发,他疲倦的仰头靠着,听着卧室里细碎的水声,摇着头轻叹。 古人云,唯女子跟小人难养也。 至理名言,半点不虚。 ———————— 约莫半小时后,浴室门打开,许瓷白净圆润的小脸出现在虚白浓密的水雾里。 半湿的长发散在脑后,发尾往下狂掉水珠,很快浸透轻薄的灰色衬衣,内衣轮廓若隐若现。 男人的长裤穿在她身上,裤脚长出小半截,垂垂的堆积在脚踝,裤头很大,但好在是系带款,她绕着腰身缠了半天才勉强不掉。 她走出卧室,四周灯光昏暗,唯有沙发处开了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半裸的强壮男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小麦肤色搭配一身喷张性感的肌肉,他嘴里叼着烟,手臂被割开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他视而不见,吐尽最后一口,两指掐着摁灭。 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加上本就有脚伤,走路慢的像蜗牛,吸着拖鞋小步向前移动。 蒋焯抬眼,幽暗的目光浅她被温水浸染后红扑扑的小脸,眼眸澄亮,似一汪清透泉水。 他呼吸有些发紧,别看目光冲她招手,“过来。” 许瓷慢吞吞的挪过去,揪着几分扭捏坐在他身侧,蒋焯将配备齐全的医药箱推到她跟前,冷腔里带着几分戏谑。 “手别抖,专业人士。” 她垂眸抿了抿唇,被他一眼看穿心底的忐忑不安,可心底仍硬着一股气,她想证明自己。 伤口不算太深,目测没伤及骨头,只是普通的皮外伤。 她做事认真专注,喉间憋了口气,手上动手很轻,她先用干净的纱布块压迫止血,再用棉球沾医用碘酒擦洗伤口。 药水触到破口,他手臂微微一颤,她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小心翼翼的抬眸,嗓音轻软,“疼吗?” 蒋焯垂眼,低头便能亲上的暧昧距离,她紧张的瞪大眼,抿紧唇角,嘴角深陷的小梨涡俏皮可爱。 “咳。” 他别开视线,脸色不大好,“别墨迹。” 许瓷在心底细哼,好心当驴肝肺。 伤处的切口长且窄,她用纱布一圈一圈环绕裹紧,男人低头看她轻颤的睫毛,想到小巷里紧贴上来的柔软身体,散发着清新的橙香。 他胸腔热了,沉声冒出一句,“你不怕么?” “唔?” “巷子里,不害怕么?” 她小声答,“害怕。” 男人皱起眉,“怕还学人当雷锋。” “害怕是人的天性。” 许瓷细致的绑紧伤口,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正事完成,她才坐直身体慢慢说完后话。 “但伸出援助之手是我的选择。” 蒋焯活了23年,几乎有大半时间都浸泡在腥风血雨中,见惯了生死,也看淡了所谓的“情”跟“利”。 他觉得虚假,更认为她所说的话,不过是自我感动后的侃侃而谈。 “小孩言论。”男人冷哼。 小姑娘好脾气的忽略他的话,微微一笑,“我妈说过,日行一善,福泽加身。” 蒋焯对此嗤之以鼻,“你妈没告诉你,多管闲事的后果,还包括送命么?” “” 许瓷满腔热血被他几个字浇的冰凉彻骨,恍惚间竟忆起那晚从别墅出来后发生的事。 回家的车上,夏晚几番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问她,“你认识刚才那人?” 她点头,如实说,“算是吧。” 夏晚近距离见过蒋焯嗜血疯狂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像个好人,但她又不好说得太直白。 “以后见着,离他远点。” “为什么?” 她淡声道,“危险的男人。” ________ 屋外狂风骤雨,豆大的雨滴砸得落地窗震天响。 许瓷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8点了。 寝室楼门禁是11点,她现在出门,找个小面馆吃饱饱,然后买一杯暖暖的奶茶,美滋滋的回寝室洗漱睡觉,今天又是美满的一天。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 她边说边起身,刚往前移一步,身后那股蛮力扯住她的长衣袖后拽,她顺着力度重重跌坐回原处。 “你” 蒋焯略过她讶异的注视,伸手拿起烟盒抖了抖,烟咬在嘴里,烟点燃,话从烟雾里散开。 “外面在下雨。” 许瓷愣了下,轻声问他,“那你可以借我把伞吗?” “没伞。”他低声回。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看他,可这人面若寒霜,稳如泰山,盯了半天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又不好暗示某人小气吧啦不给弄吃的,最后饿得受不了了,脖子一横,帅气起身。 “淋雨也没关系,我真的要走了。” 这次蒋焯没拦,小姑娘吸着男士拖鞋,慢慢悠悠得走到门前,低身穿鞋时,门铃突然响了。 她心头一颤,下意识回头看男人,他低头吸烟,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样。 门外嘈杂的脚步声逐渐加重,门铃不耐烦的催促。 “开门。”他低声道。 她闻声拉开门,外头挤挤攘攘站了5.6个外卖小哥,两手拧着鼓囊囊的食物包装袋,她还没回过神,玄关处的长柜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各种美食混杂的浓郁香气弥散在温暖得空气里,勾的她肚里的小馋虫疯狂跳跃欢腾。 她慢慢转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蒋焯两手摊开随意搭在沙发背上,这样的坐姿能更好凸显胸腹处完美的肌肉线条,灯光照亮他冷峻的侧脸,眼窝深邃,幽黯的瞳孔似黑洞般吸人魂魄。 他微抬下颌,“你确定,不吃完再走?” 许瓷悄咪咪瞄了眼柜面上排成排的各类包装盒,她纠结片刻,最终败给空空如也的肚子。 她嗓音有气无力,明明说给他听,却更像说给自己听。 “吃完,我马上离开。” —————— 蒋爷可以,拿捏小姑娘一套套的,不过别慌,以后有你憋到吐血的时候。 那么问题来了,瓷宝今晚能走吗? -- 庆祝。 Яǒυsèщǒ.čǒⅿ 屋外雨势渐大,落地窗被大片水雾遮盖,窗外的世界,卷着一丝迷离的神秘色彩。 茶几上摆满了各类喷香扑鼻的美食,许瓷饿极了,坐在地毯上的眼巴巴的看着。 她暗自纠结,到底先从裹满酱汁的炸鸡入手,还是将魔鬼小爪伸向她最爱的鲜肉煎饺。 金灿灿的煎饺看着皮薄肉厚,酥香诱人,沾上秘制a辣椒油,咬一口爆汁,简直人间美味。 男人坐在沙发上沉默的抽烟,目光时不时瞥过她舔着唇狂咽口水的小模样。 姑娘两手托着下巴,撑起圆圆小脸,脸颊两侧鼓鼓的,似吹大的粉色气球,让人有用手戳爆的冲动。 “你不吃吗?” 她没好意思先出手,礼貌的邀请主人。 “不饿。” 他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你吃。” 许瓷被肚子的馋虫啃的胃绞疼,这下不客气了,两手同时伸出去,一面摸向炸鸡,一面摸向煎饺。 可长出一截的衣袖成功阻挡她的进攻,她甩着衣袖像唱大戏的戏子,抖了两下,勉强伸出嫩白手指,可再一低手,衣袖重新垂落,回到原点。ⓨùsんùщùdê.νīρ(yushuwude.vip) 小姑娘瞪着眼思索半响,咬住一侧袖口,准备卷起另一侧,笨手笨脚的折腾半天,最后蒋焯实在看不下去了,嘴里咬着烟头,神色淡然的朝她伸手。 男人动作轻,手法娴熟,没两下卷好一侧,顺势推上小臂,手指滑过她的皮肤,温热的粗糙感。 “那只。” 他皱眉看许瓷呆萌的脸,嘴里还傻愣愣的咬着袖口。 “哦。” 她缓过神,理所当然的伸出手任他摆弄。 叁两下弄好后,她默默收回手,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抬头偷瞄他,恰好撞上男人略显深沉的注视,她心头一跳,怂怂的低头啃炸鸡。 她吃东西很专注,细声咀嚼,小口吞咽,偶有咽喉滑动的水声,她也生生压至最低。 蒋焯本就属人狠话不多的那类人,按唐潜的话说,蒋爷一笑,生死难料,蒋爷皱眉,对面必没。 屋里很安静,几乎没人出声。 空气间凝固了片刻,这怪异的静默感扎得人浑身不自在,许瓷犹豫着该找什么话题聊天,抬眼轻瞟,被男人抓个正着。 “看什么?” 她细声说:“我可以提问吗?” 蒋焯听这话觉得有意思,咬着烟含糊不清得说,“你想知道什么?” 她正儿八经的答,“你的名字。” 他见她嘴角残留的番茄酱,顺手将茶几上的纸巾扔到她跟前,斜着眼,不以为然道:“这很重要?” “恩。” 许瓷笃定的点头,耐心同他解释:“不知道对方名字,以后怎么当朋友?” 蒋焯眉眼轻颤,别扭的移过眼,满脸冷色道:“我有说过,要跟你当朋友么?” 小姑娘有什么说什么,咬着可乐的吸管爆出灵魂拷问,“那你为什么关心我淋雨会不会生病?还给我弄一堆好吃的。” “” 男人神色复杂的垂眼,熄了烟,伸手摸向烟盒,齿间嘶磨出刺人的狠话,“我纯粹当是施舍乞丐。” 许瓷呼吸一滞,冰可乐慢慢滑入咽喉,胸腔凉透了。 他的话不知哪个字眼触发她敏感的神经,许瓷眼圈瞬红,侧头吸吸鼻子。 她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独立有骨气的姑娘,从不会放任自己依附任何人。 “你的爱心还是留着给别人。” 小姑娘放下可乐,擦干净手,利落的从地毯上爬起来,满脸倔强,居高临下的看他,“我自己有手有脚,才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说完她转身就走,侧头点烟的男人眸光骤散,慌乱之中火机砸在地毯上。 “许瓷。” 她是真生气了,直接将他的呼唤抛至脑后。 大门刚被她拉开细口。 “——砰。” 身后伸出只手,门被压得严严实实。 他保持这个姿势,衣着单薄的姑娘也没动,几乎被他半搂在怀里。 玄关处的灯光很暗,照亮两人的发顶。 他垂眸,见姑娘低着头,未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模样看着略显可怜。 蒋焯轻叹了声,嗓音很沉,散着一丝无奈,“心眼这么小,玩笑都开不起?” “是。” 她应着,鼻音很重。 蒋焯轻挑眉,浑然不觉自己还在火山浇油,“当乞丐不好么?有吃有喝。” “你才乞丐!” 这话实实在在刺痛了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推开,昂起头,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瘪着嘴努力抑制哭腔,“你全家都是乞丐!”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眸底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野,她越擦越多,似被捅到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哭的停不下来。 对外心狠手辣的蒋焯顿时手足无措,他也不会哄,干瞪着眼看着,僵硬的手臂忽抬忽放。 蒋焯眉眼皱成一团,无可奈何的粗着嗓劝,“别哭了。” 人儿不想理他,转身又要出门,他这次一言不发的直接上锁,许瓷被气到,泪眼婆娑的抬头瞪他。 他没有跟人道歉的习惯,能说的最软的话也不过是,“行了,我收回那话。” 许瓷扭过头,死活不吱声,肩头轻轻发颤,鼻尖哭的通红。 “乞丐”这个词,曾一度是她心底扎得最深的那根针。 许爸还没出事前,许母是个备受丈夫跟女儿宠爱的家庭主妇,一家人过着不算富裕但温暖的家庭生活。 后来,许爸因故离世,许母一蹶不振,若不是见许瓷还小,真就一冲动跟着他去了。 许瓷记得,那时候她才十岁,许母带着她从老家跑来投奔在北岛安家的大伯。大伯母看似热情,张罗着给她买了一堆漂亮衣服,可某晚她半夜渴了,起床喝水时,恰好听见隔壁房间的对话。 “你明天打发几百块让她们走,你看那穷酸样,穿的跟桥底下的乞丐似的,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说是我家亲戚。” 大伯为难的叹息,“这娘俩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怜,你说把她们赶出去,这不是逼着她们睡马路吗?” 大伯母拔高音量,好没气的叫嚷,“你那么喜欢献爱心,你还要这个家做什么?我知道了,你就是贪图许瓷她妈漂亮,你早就图谋不轨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老头子。” “你看你,又抽哪门子疯?” “我不管,明天她们不走,我就带着儿子回娘家,你自己选!” 大伯声音弱下来,认怂的软音,“行了,我来处理。” 天不亮,许瓷带着妈妈悄悄离开大伯家,从此两家再无联系。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她宁愿饿着冷着,吃多少苦都成,绝不让许母放弃那颗骄傲的自尊心。 ———— 昏暗的玄关处,两人一高一低,大眼瞪小眼。 小姑娘哭累了,默默擦干眼泪,情绪来去无影。 她瞄了眼锁紧的大门,转身返回沙发处。一番闹腾后,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饿的胃都疼了。 蒋焯人高马大的愣在原地,思绪俨然没跟上她变脸的速度,他瞧着刚还哭成孩子的人儿,现在正大快朵颐的闷头吃鸡腿。 小姑娘吃到兴头上,左手大鸡腿,右手捧着冰可乐猛吸。 男人坐回沙发,盯着她那张划清界限的大黑脸,压低嗓音搭话,“慢点,没人跟你抢。” 许瓷憋着一口气,还是不说话,探身去拿他跟前的手握寿司,结果手在半空中被人钳住,他圈的紧,掌心粗糙灼烫。 她挣脱不开,满眼警惕的哼,“你想干什么?” 他眸色晦暗不明,粗暴的掰开她握紧的拳头,在软嫩的手心用指尖写字。 “痒。” 许瓷不舒服的往后缩。 男人置若罔闻,冷着脸强硬的控似,一笔一划书写。 她没继续反抗,慢悠悠念完他的名字,“蒋、焯。” 许瓷很轻的皱眉,面露不解,“焯水的焯吗?好奇怪的名字。” 蒋焯面色一沉,忍住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zhuo,多音字,你脑子被狗啃了?” 她忽略他的狠话,不知想起什么大笑起来,心头难缠的郁气散开,浅笑如花,“我以为你爸妈知道你脾气坏,毛病又多,所以给你取这个名字,清水洗涤肮脏,愿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 蒋焯噎一嗓子,难得吃瘪。 如此直白的话,若换作外人说,结局绝不会太美妙。 男人神色不自然的摸了烟扔嘴里,目光斜斜瞥过她笑颜如花的脸,雨过天晴后,漂亮的眼睛湿润澄亮。 十分钟前,她还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小声啜泣。 这才多久,转背又笑成一朵灿烂小花。 蒋焯是真的搞不懂女人,变脸就跟翻书一样 “我吃饱了。” 吃饱喝足,她摸着浑圆的肚子,感觉再吃多一口就能撑破。 茶几上的美食被她一扫而空,许瓷瞥了眼不墙上古老的大钟,9点多了,再不回家真就晚了。 离开前,许瓷一脸诚挚的问:“衣服我下次还给你,可以吗?” 下次? 蒋老大面色冷淡的抽烟,胸腔内颤动的心快乱如麻,故作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小姑娘盘腿坐太久,一个站不稳软腿倒下去,混乱中手扫过迭放在茶几隔层的游戏碟,“呼啦啦”滑了满地毯。 她愣了下,低手拿起看了看,见到一张僵尸战队封面,眸色瞬亮。 许瓷好奇的问他,“这个好玩吗?” 蒋焯瞧了眼,淡漠的吐出烟圈,“你喜欢这个?” “不。” 她认真帮他收拾好散落的游戏碟,嘴里小声念叨,“我只会超级玛丽,魂斗罗,还有坦克大战。” “” 她说出来自己也觉害羞,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是不是很幼稚?” “你说呢?” 许瓷抱着一丝期待的问,“你家应该没有那种游戏吧?” “有。” 小姑娘面带困惑,大概无法想象如此魁梧强壮的男人,会玩这种小孩喜欢的古早游戏。 蒋焯别开视线,沉沉叹了声。 他并不想承认。 可事实是,他身边有个同样是游戏白痴的唐潜,自己菜就算了,还经常赖在他家玩通宵的超级玛丽,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吵得他跟姜宁昱不得安宁。 他掐了烟,直身走到她跟前,低身从成堆的游戏碟里拿出新版魂斗罗的碟,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玩么?” 夜晚的低嗓,磨砂感很强。 许瓷眨眨眼,她自然是想,遥想最近一次打游戏,还是几年前跟夏晚在电玩城,投币的根本玩不过瘾。 她又瞄了眼时间,还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 就玩一个小时,玩完就走。 “想。” 她眼底盛满耀光,璀璨如星空。 —————— 十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地毯上,人手一个游戏手柄。 正前方是巨大的投影屏幕,游戏蝶是最新版,画质清晰,音效悦耳,玩起来有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双人的游戏,靠不断打怪,不断更换装备闯关。 许瓷刚开始还放不开,总让他冲锋陷阵,自己畏畏缩缩跟在身后。 游戏中的男人格外上头,说话粗声粗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捡装备。” “哦。” 她按他要求做,然后换了装备继续藏在安全位置。 “打啊。” 面对血腥场面格外认真的蒋爷,没两下就不耐烦了,“你躲我身后做什么?” 许瓷弱弱的说:“我怕他们打我。” 他沉着冷静的举着机关枪扫射,随口道:“有我在,谁他妈敢动你?” 小姑娘听的脸颊泛红,鼓起勇气从他身后冲出来,闭着眼举枪一阵疯狂扫射 然后,画面永远停在“Game over”的界面上。 再然后,因死了同伴,被迫孤军奋战的蒋焯也未免遇难。 许瓷有些沮丧,侧头看他,“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蒋焯用力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这要换成唐潜,这会儿估计已经换了N多种死法。 “再来。” 他厉声咬字,愣被激起缺失已久的胜负欲。 今天非带这小孩通关不可。 约莫半小时后,许瓷逐渐摸到游戏要领,且在他的“细心”指导下越战越勇。 每个大关最后都会出现一个终极boss,许瓷手都按麻了,终于见到嚣张狂妄的boss一点点在屏幕前粉碎消失。 “赢了!” 她一开心就容易忘乎所以,兴奋的猛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试图给他分享喜悦。 男人胸腔一热,失了力的手柄慢慢掉在地毯上。 他喉头滚了滚,面色僵硬的的侧过头。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一轻一弱的呼吸声迅速交融,逐渐合为一体。 他上身赤裸,体温燥热灼烫,许瓷衣着轻薄,紧贴上去能感受到身体肌肉的硬度,又热又硬。 “我” 许瓷晃过神,默默撤回身子。 空气里的水分子瞬间凝结。 “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脸颊红的滴血,后悔的不要不要的。 “哦。” 蒋焯还没找回呼吸声,嗓音哑的不行。 “还没完,通关了再庆祝。” 许瓷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笑眯眯的说“好”。 男人胸腔内的那团火持续灼烧,他别过脸,唇角微微勾起。 庆祝的意思。 她真的懂么? —————— 蒋爷那个字念zhuo,哈哈哈! 哎呀,我已经开始期待某人吃醋还死不承认的样子了。 -- 醋坛子翻了。 夜里2点,北岛市某高档清吧。 深褐色软皮长沙发上,蒋焯跟姜宁昱各坐一侧,时而碰杯,时而随口聊两句。 卡座灯光很暗,顶灯斜斜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眸光深不可测,低手拿酒杯时,目光扫过桌上的大果盘,切片的鲜橙果香清新新甘甜,丝丝缕缕窜进他鼻间。 他喉间一阵干涩,是许瓷身上的香味。 加了冰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荡漾出水波纹,男人失神的片刻,思绪回到那个春心撩动的夜晚 那晚,窗外雨势渐大,狂风骤雨洗礼大地。 游戏关卡越到后面越难,许瓷才上手不久,频频出现失误,每次都是蒋焯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硬生生把战局拉到最后一关。 终极大Boss是个能飞天遁地的机器人博士,满屏幕的技能狂飞,小姑娘打累了,无意识的偏头靠在他胳膊上,蒋焯游戏打的入神,浑然不觉身侧的人儿困得昏昏入睡。 鏖战五分钟后,大屏幕闪烁着胜利标志,男人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去,小脑袋靠着他粗壮的胳膊,呼吸平缓,睡得很香。 “许瓷?” 他嗓音很低,尾音勾着几分不属于他的柔软。 人儿皱眉,不满被打扰,两手用力缠上来,身子靠的更紧,真把他胳膊当枕头使了。 屏幕里夸张的游戏音效在深夜分外刺耳,他关下投屏,亮光骤灭。 客厅黑漆漆的,安静的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男人没动,长时间保持这个动作,直到梦中的人儿用头轻轻蹭了蹭,小猫撒娇似的,他呼吸一滞,以为她醒了,可侧目看去,小姑娘微低头,垂落的长睫毛缓慢颤动。 他扯了下唇,试探的用手去点她鼻尖,“喂。” ——下一秒。 熟睡的人儿倏地松手,整个人软绵绵的滑下去,一头栽倒在他大腿上。 “!!!” 蒋焯措不及防,两手僵硬在半空,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或者,该怎么推开。 许瓷舔了舔唇,梦里不知在回味什么好吃的,那绵软细腻的水声听的他胸腔一阵燥热。 孤男孤女,夜深人静,任何一丝细弱的撩拨,对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他深深阖上眼,强压住喷涌的欲望,两手一抬,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起。 蒋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他不干那事,纯粹是不想跟发情的禽兽一样随便找女人。 但欲望归欲望,他还不至于无耻到趁人之危 他将许瓷抱到沙发上,沙发很大,皮质软似海绵,足够容纳她小小的身体。 扯过一旁的薄毯给她盖上,撤身时,睡着的小姑娘忽然用力揪住他的手指,蒋焯眉间皱紧,低头一看,呼吸骤然停滞。 沙发处的落地灯虚虚晃过她的脸,侧躺的姿势,大颗眼泪流出眼角,滑过鼻梁,砸在沙发上。 她唇微张,梦吟似的吐字,“爸爸。” 男人眸光深沉的盯着她的脸,她不知梦见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没使力挣开,颤着指尖伸出另一只手,擦掉她脸颊上晶莹剔透的眼泪。 她似感受到温热的安抚,泪意慢慢收起,可还是不愿放开他。 蒋焯顺势坐下,赤裸的后背靠沙发,听着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他低头,眼底燃起很浅的笑意。 庆祝以后再兑现。 今天先放过她。 —————— “蒋爷!” 沙发另一侧的唐潜喊了几声没人搭理,无奈逼出失传已久的嘶吼功。 蒋焯被迫打断思绪,面色瞬沉下去,烦躁的抬眼看他,“吵什么?” “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们两位大爷听了个寂寞?” 唐潜无语的在心底小声逼逼,举着酒杯飞速绕过姜宁昱,坐在他俩中间,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周六我在新界的酒吧开张,绝对人山人海,漂亮女人管够,所以想问问二位,是自行解决,还是我来安排?” 姜宁昱优雅的抿了口酒,淡声道:“不要。” 蒋焯摸了根烟咬在嘴里,粗着嗓回:“你不怕死,可以安排。” “” 这赤裸裸的威胁,简直灭绝人性。 遥想18岁那年的冬天,叁人在郊区的别墅泡温泉,姜宁昱有其他酒局先行离开。 深夜的别墅只剩唐潜跟蒋焯两人。 唐潜这人好女色,半夜不知从哪里给自己弄了俩女人,想着吃独食不好,于是夜深人静时,他悄悄往蒋焯房里送去个乌克兰美女。 十分钟后,他舒服的躺在大床上,两个女人技巧满分的爱抚伺候的他舒服极了 “砰!” 房门猛地被人踹开,他吓懵了神,下意识看向床上光溜溜的叁人裸体,他还来不及找东西遮挡,床前抛来一团白色物体。 他低头瞧着,被子里包着的竟是送进他房里的女人。 唐潜再一抬眼,床前的男人面色阴沉,透着几分邪气的死亡凝视死死掐住他的脖颈。 他怂怂的咽下口水。 大佬,我错了。 以后还敢犯 酒吧里流淌着轻快的爵士乐。 姜宁昱放下酒杯,指尖在光滑的杯面轻轻画圈,侧头瞥去,意味深长的盯着蒋焯。 “上次那小孩,要带来么?” 唐潜的八卦魂燃起,忍不住投去好奇的注视。 男人半张脸隐在暗沉的灯光下,他吸烟时很用力,烟雾模糊了被火焰点燃的眸底。 半响,他摁灭烟头。 “随便。” ———————— 周六是阴天,没雨没雪,气温低至零下。 晚间雾气环绕,轻纱似的迷雾像流动的透明体,融入呼吸间,冻得许瓷连打几个喷嚏。 “阿秋!阿秋!阿秋!” 刚下计程车,小姑娘从温暖走向冰寒,整个人缩成个小毛球,可怜兮兮的抱紧夏晚的胳膊取暖。 小女人低眼见她鼻头通红,绑着丸子头,露出细细的脖子,薄款粉色棉袄御寒性极差,冷风直往骨头缝里吹。 “要你多穿点,老是不听话。” 夏晚心疼的瞪她,“下次再这样,不带你出来玩了。” 小姑娘沮丧的细哼,“我也不想出来,可我妈非逼着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说我井底之蛙,一个周梵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阿姨说的对,你就是小死心眼。” 许瓷笑起来眼睛圆圆的,“我不管,初恋是最美好的存在。” 夏晚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亲昵的捏她鼻子,“说起他你就来劲。” 许瓷吐了吐舌头,“改不掉了,嘿。” 酒吧前迎客的唐潜隔老远就瞧见两人,虽说今晚美女如云,但夏晚站在人群中,撩人的纯欲脸,美的清新脱俗。 她今晚走乖乖牌路线,白款衬衣加深色马甲,衣摆偏长,刚好遮过翘臀,黑丝着包裹细长的美腿,配上驼色大衣,学院风短靴,贝雷帽下,海藻长发勾到耳后,露出略施粉黛的脸,五官明媚大气,又卷着点小女人的娇美。 美是真的美,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惊艳。 反观她身侧的小姑娘,小小嫩嫩,脸颊圆鼓鼓的,像是新鲜出炉的粉色糯米团子。 他暗叹,怪不得连未来黑道大佬都想啃上一口,光看着就香香糯糯,回味无穷。 “欸,这边。” 唐潜在远处朝她们招手,夏晚认出了他。 他笑容满面的凑上来,“夏晚姐,感谢捧场,我这破地方得蓬荜生辉。” 夏晚笑了,“你这说辞好古早。” “哈哈,心意你们懂就成。” 他视线转移,友好得同许瓷打招呼,“瓷宝贝,你还记得我吗?” 许瓷点头微笑,“记得,你叫唐潜。” “今晚怎么开心怎么来,别跟我客气。” 小姑娘眉眼弯弯,“好。” 唐潜是酒吧大股东,直接带着她俩走VIP通道进去。 酒吧属于中高档,分上下两层,一楼散台,二楼卡座,酒吧中间是个大舞台,外籍男歌手抱着吉他弹唱。 二楼视野最好的卡座,两个男人沉静的分坐两侧。 “那什么,人我带过来了。” 唐潜今天忙的焦头烂额,一左一右安排好位置。 “你们先喝,我忙完就来。” 许瓷还没缓过神就被安放在蒋焯身边,骤然靠近的身体,让她不禁想起那天清早慌乱逃走的场面,尴尬的两手来回拉扯。 男人身穿灰衬衣黑长裤,头发两侧似乎修短了,五官轮廓更显立体深邃。 “看什么?” 他指尖夹着烟,目光沉沉的瞥过来。 许瓷心头一颤,小声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没。” 她面露担心,“你是不是没按时换药?” 男人吐了口烟圈,声线暗哑,“没人给我换。” “可是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蒋焯冷哼,嗓音低的只有自己听见。 “你还知道关心。” “恩?” 他咳了声,“没什么。” 有责任心的小姑娘正儿八经道:“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他胸腔一热,故作冷淡的说:“不用。” “哦。” 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回话,蒋焯侧目看去,见她端起杯子若无其事的喝水,眸色逐渐深谙,烦闷的燥热感直冲大脑。 小姑娘被他盯得脸颊发烫,小心翼翼的问:“你还有事吗?” 男人咬牙沉声,“没有。” 她如坐针毡,捧着水杯继续装死。 果然,还是沉默最靠谱 这头,两只冰雕大眼瞪小眼。 那头,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连短暂的对视都勾着几分撩人的春光。 姜宁昱的手虚虚揽在她腰后,温柔的来回摩挲,稍有兴致的打量她微红的脸,仰着头懒洋洋的出声。 “今天穿的这么嫩?” 夏晚轻声回怼,“一向如此。” 他眸光浅浅荡漾开,低头凑近她耳边,“如果我要做什么,你会听话么?” 莫名其妙的话,夏晚居然听懂了。 她呼吸在烧,侧头对上他含笑的黑眸。 “当然。” 姜宁昱笑着,唇在她耳垂上轻碰,“好乖。” 楼下的舞台上换了个年轻歌手,清秀俊朗的白衣少年,聚光灯打在他脸上,他抱着吉他唱着婉转悠扬的民谣。 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全身的敏感神经都被那只伸进衣摆的手死死缠住。 他指尖隔着丝薄的丝袜顶弄,内里果然是空的,他似乎很满意,笑的暧昧勾人。 低沉的男声持续回荡在她耳边。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高潮时的骚样。” ———— 唐潜忙活一整圈,终于有时间喘一口气。 可等他返回卡座,低至冰点的气氛宛如身处冷窖,特别是右侧的两尊活佛。 大佬阴着脸闷头喝酒,小姑娘大气不敢出,目光紧盯着楼下的舞台,小口小口喝水。 他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去,见她盯着楼下唱歌的白衣少年傻笑。 “你认识那人?” 唐潜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疑惑的问她。 许瓷摇头,“不认识。” “那你笑什么?” 小姑娘向来诚实,一本认真的回答:“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唐潜来了八卦的兴致,“谁?” “梵哥哥。” 轻巧的叁个字砸下来,配上小姑娘细软的嗓音,怎么听都难掩字里行间的亲密感。 除她之外,在座的四人同时看过来。 蒋焯握酒杯的手一顿,胸腔内有什么瞬间冷却,僵硬。 唐潜瞥见男人阴寒的俊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她:“那个梵哥哥是你男朋友?” “不是。” 她一张嘴,夏晚就知道她会说什么。 “瓷宝!” “我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他只对晚晚一往情深。” “” 夏晚无语的阖上眼,这还真是个傻姑娘,想拦都拦不住。 冰凉的空气骤然凝结。 唐潜来回看向两个男人神色各异的脸,咬牙使劲憋笑。 现实版的修罗场,真他妈的带劲。 许瓷说完才意识自己说多了话,忐忑的看唐潜,“我是不是说错什么?” “没。” 他瞥过蒋焯那张沉不见底的大黑脸,笑得乐不可支。 “喜欢你就多说点,我乐意听。” 许瓷感受到身边那股冰天动地的冷空气,冻得她牙根发颤。 “算了,我闭嘴。” 她这张没把门的嘴,似乎没救了 场上一度陷入无人出声的尴尬境地。 “来来来,喝酒喝酒,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唐潜他举着酒杯一口闷完,可酒下肚了,另外四人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软心肠的许瓷热情的给他捧场,昏暗视野中,她寻了杯看似像橙汁的饮料,举杯就往嘴里灌。 喝到一半,酒杯被蒋焯粗暴的夺走。 “咳咳咳。” 她呛的厉害,泼出的酒水洒满胸口。 那味道不像饮料,有刺鼻难闻的气味。 男人脸色黑得吓人,眸底冷光炸裂,“你会喝酒么?” 许瓷咳红了眼,细声说:“不会。” “不会还这么喝,不要命了?” 她委屈的反驳,“我不知道那是酒” 蒋焯冷呛,“所以你脑子就是个摆设。” “” 他怎么都压不下胸口那团无名火,烧的他要炸了。 “本来就蠢,越看越蠢。” 许瓷面上一热,鼓起勇气回嘴,“就算我傻,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以为我乐意?” 蒋焯勾唇,皮笑肉不笑,“我他妈是脑子有病才管你的破事!” “你” 小姑娘被凶的有点懵,好脾气的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吵架。 两人一来一往,吵得热火喧天,倒是把一旁看戏的唐潜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认识蒋焯多年,从没见他说过这么多话。 这姑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不远处的夏晚听的来了火气,她最见不得瓷宝被人欺负,刚想出声维护,姜宁昱往她嘴里塞了颗草莓。 “随她们去。” 姜宁昱低声为他解释,“蒋爷只是关心她,没有恶意。” 小女人不傻,这话一听就听出端倪,微微诧异,担忧的皱眉。 后腰忽地一热,男人细长的指尖在她腰间寸寸深陷。 “别管其它人,夏晚,你跟我过来。” 他在她耳边低咬耳语,笑里藏刀。 “一往情深的故事,我也想听。” —————— 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可爱的男人。 酒吧一楼左侧,沿路走至尽头,有间专供VIP使用的休息室。 屋里空间很大,里间设有洗手间,外间像简易版的小公寓,纯黑软皮沙发,足够两人深陷纠缠。 关门上锁,完美隔绝屋外的嘈杂。 顶灯散着暖光的幽光,他过分精致的侧脸被浓黑密密遮盖,夏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可她猜不到,也不想猜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衣服脱了,跪沙发上。” 他沉声下命令,举止优雅的卷起袖口,径直走进里间。 水流声很轻,流畅而舒缓,似在他指尖律动的音符。 夏晚僵硬片刻,机械化的脱下外套,顺从的走向沙发,跪上去,两手撑起沙发靠背,摆出妖娆迷人的跪姿。 白衬衣质地丝滑,浅浅遮盖臀肉,丝袜薄的像层轻纱,花瓣似的穴肉凸起小小的弧线,渗出星点娇艳欲滴的春露。 裙下的风情,藏着几分半遮半掩的神秘色彩。 姜宁昱走出里间,眼下那番春景似乎很诱人,他眯了眯眼,明显感觉到喉间的灼热感。 “唔...” 沁凉的指尖滑过翘臀,夏晚身子一颤,气息微微收紧。 “抖什么?” 他笑声轻蔑,衣着工整的站在她身后,就像统治她感官世界的王。 手指沿着股沟下移,摸到被丝薄包裹的蜜地,春潮暗涌,不过轻抚几下,蜜液流出侵染指腹,春水丝滑温烫,姜宁昱看她颤栗的臀,眸色沉暗,他单膝跪地,脸凑近,炙热的鼻息喷洒花穴。 夏晚两手揪紧,心尖儿撞上咽喉,咬唇不愿出声。 “那么喜欢么,摸两下就流水。” 他问话声很轻,轻的似羽毛拂过她耳尖,酥麻入骨。 女人垂头,长发遮过小半张脸,她受不了这种未知的,不奸不杀的撩拨,小口细密喘着,“要杀要剐,你来就是,别这么折磨人。” 姜宁昱闻言笑了。 他的小玩具,耍性子比装乖巧更让人有食欲。 呼吸间足足停顿几秒,没等到他进一步动作,她好奇的扭头往后探... “——啊!” 破口的声音完全压不住,她五指深陷,恨不得把沙发揪出花来。 他舔上来了。 舌头得触感太过真实,湿润,燥热,似燃烧的火光,抵着那颗凸起的肉核,由下往上缓慢舔舐。 他两手揪着臀肉,近乎暴力的揉捏。 极度敏感的身体禁不住这种攻势,爆出一波春液,他边舔边吸,满屋子都是吞咽的水声。 羞耻的让人没眼看。 女人轻弱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伴随着男人暧昧的吸水声,她脸颊燥红,脖子根都在发热。 他舔的起劲,齿间含出那颗小小嫩嫩的阴核用力一吸。 “唔嗯...” 小女人两腿微颤,唇被咬得血红,整个人微微塌陷下去。 “我说过,别忍着,叫出声来。” 姜宁昱眸光泛红,但理智尚存,说话间仍是不耐烦的语调。 夏晚对他有九分顺从,但余下的那一分,是她舍不掉的该死的骄傲。 “不。”拒绝言简意赅。 他微愣,随即笑了。 没生气,反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刺激感。 “——刺啦。” 燥耳的撕裂声,她的丝袜被人撕烂,由中心破开大口,未穿内裤的蜜穴赤裸的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姜宁昱幽深的目光锁定那抹粉红,喉头滚了几下,喘息沉重。 阴户毛发稀少,很漂亮的蝴蝶穴,小巧的肉核被淫液浸透的,红的充血,穴瓣嫩粉,随着他近距离喷射的热气不断蠕动。 “骚水好甜,越吸越多。” 他双唇贴上去,包裹两片湿淋淋的嫩肉,舔中间那条细缝,没了最后那层阻挡,肉贴肉的舔吮勾着要命的瘙痒感。 夏晚两手颤巍巍的撑起上身,没几下就在他唇舌火热的攻势下彻底瘫软下去,白皙的肉臀翘的高高的。 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痒麻到极致,强烈的快感冲破五脏六腑,流淌的血液都在欢快跳跃。 她两手枕着额头,紧闭双眼,黑暗中,她似乎瞧见远处那抹耀眼的白光朝自己逼近,身子颤的越来越厉害。 倏地,他停了下来。 白光原地散开,她从云端直直坠落而下。 咽喉破口,滑出一丝嗲音,“不要...” “哦,差点忘了。” 姜宁昱笑着,恶意舔了下蜜液泛滥的穴嘴,沿着穴肉的轮廓勾舔,“一往情深的故事。” 她呼吸轻颤,闷着嗓回呛,“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 “是么?” 他唇边笑意未脱,也不恼,“夏晚,你的归属权需要我提醒么?” “我知道,这一年我会遵守约定。” “一年后呢?” 她语气淡淡的,“过了时效,我的事与你何干?” 他怔住,沉默了。 心头那点烦闷的郁气迟迟未散,眼下又迎来新一轮道不明的燥意,烫的他火烧火燎。 他缓缓起身,坦然自若的坐在她旁边,侧头看她,眸色晦暗不明,“过来。” 夏晚侧目同他对视,她看不透他眼底过于复杂的深意,但已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保不准那句话惹他发怒。 她懒得去想。 下身一片糜烂,汹涌的往外喷汁,细微的动作能激起肉穴碰撞的动听声响。 她慢慢爬到他身上,原想似上次那样跨坐,却被他伸手搂住后腰。 横抱的姿势,多了几分怪异的纯情感。 她脸颊红的滴血,抬头撞上他泛红的瞳孔,两手无措的垂着,犹豫半秒,大胆勾缠在他颈后,脸骤然靠近,呼吸相亲的暧昧距离。 姜宁昱低头看她被春色蜜露侵染的眼眸,又纯又媚。 他挑眉,“怎么,等着我来伺候你?” 夏晚咬住嘴唇,面色无措,毕竟那种妖狐的媚劲是她天生就缺的。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学着一点点放低姿态。 小女人解开自己的衬衣,前扣松开,坚挺的娇乳弹出白皙圆润,乳尖儿硬起。 她骨子里还是会羞,偏头避开他直白的注视,以及唇角那抹玩味的笑。 “继续。” 夏晚稳着呼吸去解他衣扣,到第叁颗时他出手控住,她愣着,抬眼去看,湿热的吻落下来,亲到她下巴上,舔她下颚小小的软肉。 那儿似乎是她的敏感点,五指死死缠住他的小臂,淫荡的喘了声。 他抬头,眸光炙热,“果然是这里,叫起来最骚。” 夏晚微怔,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上身无意识的微微弓起,脚尖绷紧,用力蜷缩着在软皮沙发上前后滑动。 他在舔奶。 带着几丝折磨的狠劲,嘶咬着,吮吸着,她脑子麻了,身体也麻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敏感度竟如此之高,碰哪里都有诱人沉沦的魔力。 恍惚间,微凉的手指下滑,顺着滑腻的汁液深入穴内,很轻,但存在感爆裂,强烈的不适感瞬涌,夏晚抗拒的推他。 “不要,用手。” 那声音,隐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恳求。 他动作突然停了,抬头盯着她那双盈盈泛水的眼睛,低姿态的小可怜样准确命中他记忆中的碎片记忆。 片刻的恍惚,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他想象的世界,同他所看到的世界完美重迭。 他笑着,俯身温柔的亲吻她的眼睛,是哄人的软调。 “姐姐,放松一点。” “我会让你舒服的。” 夏晚呼吸一滞。 姐姐? 他叫的人,是她吗? —————— 酒吧正是火热时分。 二楼卡座前,木头人游戏已持续十五分钟之久。 看戏的唐潜几次想出声缓和尬到骨子里的气氛,结果一张嘴,男人冷冰冰的视线扫过来,那种窒息感总有种被人万箭穿心的错觉。 唐潜拿出必死的决心,无论怎样都要搅和这摊死水。 “那个,瓷宝贝。” 正低头郁闷的许瓷闻声侧目,一脸茫然的看他。 “你有啥特别爱吃的东西没?” 她愣了下,话脱口而出,“开心果。” 唐潜深叹一声,舒展开笑脸,“没问题,管够。” 哄小孩,没有比零食更有效的玩意。 他招手呼来酒吧的服务员,低声交代几句,没过十分钟,一盘堆成山的开心果摆在她面前。 许瓷看着脸盆大的开心果,颗颗饱满,果仁扑鼻的香气分外诱人,她没直接上手,礼貌的看向他,“谢谢你。” “随便吃,少了再来。” “够了。” 她又不是大胃王,哪里塞的下那么多。 小姑娘见着好吃的,情绪果然缓和不少,但并不影响她同身边沉默抽烟的男人划清界限,全程零交流不说,视线都不忘他那处瞧,完全当他隐形。 男人脸色极差,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浑身冒着生人勿近的阴狠感。 她手掌偏小,肉乎乎的,指甲很短,剥开心果极为艰难,费劲艰辛才剥开一颗,翠绿色的果仁带着诱人的焦香,她舔舔下唇,塞进嘴里。 蒋焯漫不经心的扫过去,瞧着人儿细细蠕动的唇,不禁想起她那日抱上来时凑近的脸,小小的嘴唇,嫩到滴水的娇粉。 他胸腔热起来,有些狼狈的低眼,看指尖燃起的烟雾。 ..... 唐潜凑到她身边,眉头紧皱,“这东西看着挺麻烦。” 许瓷冲他微笑,“也是一种乐趣。” 他瞄了眼正冷脸别扭的蒋老大,故意拔高音量,“要不...我找刚才那歌手来,让他给你剥?” 小姑娘犹豫的那两秒,男人投来一注死亡射线,直接将唐潜射穿。 她颤着呼吸,轻声问:“可以吗?” 唐潜一时哑然,他无法忽略那道灼灼的凝视,再多几秒估计就要被人从中间劈开了。 “呃...他也不一定有时间。” 她落寞低头,“好吧。”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为你效...” 唐潜识趣的收回最后一字,无言叹息。 大佬,别瞪了。 我装哑巴总不至于难逃一死。 ..... 焦灼的氛围缓慢飘过几分钟。 许瓷吃了几颗开心果,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主动同一旁笑眯眯的唐潜闲聊几句,只是两人的对话稍显幼稚跟脑残。 “你知道开心果名字的由来吗?” “不知道。” “就是它成熟后,果壳裂开像笑脸一样,寓意是希望他人获得快乐。” “卧槽人才啊,这都知道。” “...” 一波尬夸,尬的许瓷头皮发麻。 “请问...洗手间在哪?” “一楼。” 她点头说好,起身时,人高马大的男人挡住去路,也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许瓷心里憋着气,不想搭理他,僵硬的站在原地。 男人阴着脸自顾自的点燃吸吐,端杯饮酒,权当没看见。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他才不急不慌的抬头,看着那张赌气的小圆脸,莫名有种解气感。 “想出去?” 她没说话,扭头细哼。 “正常人抬个脚就过去了。” 他话里夹带轻蔑的冰渣,“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腿短。” “...” 被他这么一激,许瓷怒上心头。 她抬脚欲横跨过去,谁知脚尖落地时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小手死死抓紧他肩膀。 紧贴的身体燃起燥意,她靠的太近,明显感受到他硬如磐石的胸肌。 四目相对时,两人微微失神,同时红了脸。 唐潜倒吸一口凉气。 哇哦,这该死的小纯情。 许瓷回过神,气急败坏的从他身上下来,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蒋焯低头,拼命掩盖体内狂躁翻涌的气焰,他没去摸烟,径直伸向开心果,一声不吭的剥起果壳。 “蒋爷。” 唐潜硬着头皮凑过去,和事佬当到底,“你拿平时治我那套去吓唬人小姑娘,实话说,有点凶残。” 蒋焯抬眼,寒光四起。 “这带小孩吧,它就得往死里哄,温柔点,细致点,顺着她来,保准治的她服服帖帖。” 男人不耐烦的皱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唐潜清楚他冷漠的表象下,心底揪得那处小别扭,想了想,清清嗓子又说:“今天来了不少圈内人,你也知道那些人没底线没人性,瓷宝贝一个人去,你说要遇上个醉酒的,想想都危险...” 蒋焯手上的动作停滞,沉寂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初,“她的事,跟我有关系么?” “没。” 唐潜两手枕着头,故作淡定道:“我就是担心啊,这酒吧洗手间男女共用,要是不小心敲错个门...蒋爷,蒋爷!” 话音还没落地,某人跑的没影了。 他笑着摇摇头,又不知想起什么,骤然起立。 遭了。 忘了提醒他。 今天酒吧开业,别他妈大开杀戒。 —————— 酒吧的洗手间在一楼右侧的尽头。 许瓷没来过这种地方,一路走来见着太多形形色色的男女,她紧张的不知所措,直到看见洗手间的标识,才勉强松了口气。 前几个门里都有人,她步步挪到最后那间,刚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他面色潮红,一笑露出恶心的黄牙。 “小朋友,要用洗手间吗?” 许瓷心间发颤,隐隐觉得这人不像好人。 她警惕往后退了步,“谢谢...不用了。” 谁知她刚一转身,衣领就被人死死揪住,许瓷大惊失色,抗拒的扭身躲,扯着嗓子大喊,“啊!救命!” 酒吧正是最热闹的节点,音乐声完全掩盖她的呼救,力量悬殊下她被人连拖带拽扯进洗手间。 门被反锁上。 许瓷惊吓过度,起身想跑,却被他淫笑着扔回座便器上。 “跑什么,叔叔会好好疼你的。” 他满口酒气的浪笑,手径直伸向她胸前,许瓷拼尽全力挣扎,撕扯间,外套还是被男人扒下来了。 许瓷挣脱无效,直接上手挠他,眼泪夺眶而出。 “——砰。” 门从外面被忍踹开。 老男人闻声回头,人还没看清,扎扎实实挨了一拳狠的。 蒋焯眸色阴翳晦暗,闪烁着死亡尽头的气息。 他将老男人揪出来一脚踹倒,视线飞速扫过里头惊吓过度的小姑娘,满眼湿润的水汽混乱了他的呼吸。 “里面待着,不准出来!” 他语气很重,几乎嘶吼出声,伴着摔门的重音,她紧缩成一团,身子还在瑟瑟颤抖。 外头的音乐动感躁热,可老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是清晰落入她耳中。 几分钟后。 洗手间大门打开,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出现,可谁都不敢上去拦。 “蒋爷。” 蒋焯似发了狂的巨兽,一拳一拳狠砸上去,那人断气的前一秒,他停了手。 他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到水池边,洗净手上的血迹。 “扔出去。” ....... 洗手间的门再次打开。 男人一身戾气未散,看她的眼神亦是透着野兽撕扯猎物的凶狠。 他低手捡起地上的外套,明明担心又心疼,可一开口,还是那抹熟悉又傲慢的冷腔。 “你是没长嘴还是没长手?不会叫吗?随便就跟人进来。” “我刚要没来,你清楚后果么?” 许瓷本就惊魂未定,被他这么一通质问,刚燃起那点感激的心思,瞬间凉了半截。 她有骨气的抹干眼泪,蕴着哭腔道谢,“...谢谢你。” 本想推开他想出去,可擦身而过时,他死死拽住她的手臂。 她委屈的吸一鼻子,“放开我。” 蒋焯低头见她哭红的鼻尖,睫毛上沾着眼珠,他低叹了声,百感交集,嗓音软下去,“许瓷。” 小姑娘肩头颤栗,抽抽嗒嗒的控诉,“我刚才...特别的害怕,我吓死了,我已经很用力的挣扎,可是推不开他,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这么凶....我不想跟你当朋友了,你总是动不动就吼我,威胁我,可我明明很真诚的关心过你,你不但不领情,你还恩将仇报...” 那隐忍的哭腔扎得他心尖儿疼,他满眼无奈,放轻呼吸,“我不是凶你。” “你就是。” 她昂头,豆大的泪珠儿砸下来。 “你要是嫌我笨嫌我麻烦,那我以后见着你我绕道走,我不会自讨没趣。” 蒋焯头皮炸开,隐隐发麻,声线也低下来。 “我没,没嫌你。” “哼。” 他唇角滑过一丝浅笑,“还说不是小孩,说两句就闹脾气。” 小姑娘在气头上,倔强的扭头不看他。 他松了手,外套盖在她身上,人儿不依,他也不强硬,耐心的等,直到她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衣服穿好,拉链收紧拉至最高。 蒋焯低头看她,轻声问:“伤着哪里没?” 她摇头,语气生硬,“没。” 他心头落了块重石, 看她气鼓鼓的小圆脸,叹了声,妥协似的。 “行了,别气了,我给你剥开心果。” “唔?” “那玩意,不是让人快乐的么?” “——扑哧。” 小姑娘秒破功,抿唇笑出声来。 蒋爷脸颊微微发热,故作冷傲的斜眼,“笑什么?” 许瓷笑嘻嘻的擦干脸上的泪,仰着头,笑颜如花的看他。 “蒋焯,我发现你这人,偶尔也挺可爱的。” “...” ———— 回来了,久等。 -- 粉啵啵。 屋里没人说话,交错的喘息声缠绕着每一处感官神经。 指尖撩起的花瓣绽放雨露,水流个不停,蜜液顺着手指滑过大腿,淫靡的向下蔓延... 他动作变得温柔,嗓音柔软,在她耳边一刻不停的问,求证,需要她失魂娇喘的肯定。 “舒服么?” “唔...” 胸前一热,他低头含吮着,舌尖在嫩尖上划圈,舔重了就用咬的,夏晚吃痛,很轻的推开。 “疼?” “你,轻点儿。” 她垂眼,嗓音软下来,撒娇似的。 姜宁昱看着她,眸色逐渐涣散开,昏暗的光线里,错乱的画面不断重迭,却真实的让人着迷。 他躲不过那抹噬魂的欲望。 迫切的,想得到她的身体。 目光扫过那双湿润明亮的眼睛,他喉间的干涩不断加剧,忽地将衣衫不整的夏晚反身按在沙发上,粗暴的扒下她解开一半的衬衣。 她上身赤裸,丝袜从中间被撕开,破洞下是花汁泛滥的秘境,大腿内侧水痕清透。 性感妖娆的酮体,配上那张纯欲诱人的脸。 夏晚的确有让人疯狂的本事。 她不喜欢这种压迫的姿势,扭头去看,却被扑上来的男人咬住下巴,时而轻,时而重,她娇吟声断断续续,一点点撕开破口... 解开拉链的声音。 很轻,存在感却很足。 撅起的肉臀猛地抵上一根炙热的硬物,她被烫的身子轻颤,他感受到她过分的敏感,笑着舔她脖子。 “想被它肏,可以求我。” 她当然还没到失智的地步,情欲中的嗓音勾着甜腻,出口呛他,软绵绵的,“你做梦。” 姜宁昱不气不恼,微微捞起她的上半身,揉胸的力度温柔又磨人,逼出她不规律的哼唧声。 “不听话的兔子,欠收拾。”他淫乱的舔她耳朵。 她被人反锁住两手,上身被迫挺起,低头可看见被五指抓红的娇乳。 完全被禁锢住了。 逃无可逃。 “你....嗯!” 话音断在半空。 插入两腿间的热器,肉贴肉的抵上来,他单膝点在沙发边缘,方便进出的姿势。 “夹紧。” 姜宁昱低吼,眉间皱起,试探着前后抽送几下。 “嘶...真爽。” 一巴掌扇在她嫩白的臀上,声响清脆。 “再紧一点。” 勃发的性器硬得发胀,菇头圆硕,色泽粉嫩,整体尺寸偏长,他挺腰狠狠嘶磨穴口。 她被磨得难受极了,长发垂落,透过那丝暗光能瞧见小腹下暴力进出的火热。 视线移开,她脸烧到脖子根。 那感觉说不上多美妙,更多的是麻,钻心的麻,伴着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瘙痒,一点点啃噬她的皮肉,灵魂,呼吸。 “唔、...唔啊...” 她叫出声来,身体开始被快感肆意侵占。 小穴娇嫩多水,飞速抽插下,晶莹的肉液裹满整根器身,他喘息声变重,低头舔咬她肩头,吻过颈后还未消散的淡红,恶劣的印上新鲜的吻痕。 通红的耳珠被人咬住,热气萦绕她的思绪。 “姐姐,舔你比较爽,还是被干的舒服?” 这种时候叫姐姐。 实在是...羞耻又刺激。 夏晚仰着头,放荡的细声哼,她在极致的愉悦中慢慢迷失自我。 “都...都要...” 少年沉眸,喉音散了,“好骚。” 他眸色腥红,被不断收缩的嫩穴吸得后背发麻,突然粗暴将她按倒在沙发背上,两手掐着臀肉碾磨进出,蜜汁大量喷涌,肉器相磨的水声大的炸响耳膜。 “啊!...啊、啊!” 到顶时,她有些失魂,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人生第一次体验性高潮。 白光铺满眼前,汹涌的快感燃遍全身,浇灭那点仅存的理性。 “...唔呃!” 耳边压抑的嘶吼声几乎同时响起,他全身倏地紧绷,粗硕的性器有规律的颤动,灼热喷射而出。 空气间就像按下暂停键。 夏晚高潮余温未散,全身燥热的仿佛被焰火点着。 这时,耳边忽然冒出一个沙沙的低音。 “姜宁昱。” 她呼吸停了两秒。 他的名字? 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轻佻的笑音。 “夏晚,我要你以后每一次高潮,都会想起我。” ———————— 结束后,两人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他简单整理好,神情淡漠的坐在一旁抽烟。 夏晚默默穿上衣服,丝袜没法穿了,衬衣底下是空的,只能用大衣勉强遮盖,稍不留神,衣摆下风光无限。 “过来。”他侧目看她,烟雾盖住那双漆黑的眼。 她也不扭捏,贴着他安静的坐下。 姜宁昱摁灭烟头,微微侧向她,手指灵活的撩开大衣,径直伸向空荡荡的秘境深处。 她没躲,亦没阻挡,只在他指尖沿着花穴的弧线上下滑动时,喉头发痒,很轻的喘了声。 他不急不慢的收回手,瞧着指腹上晶莹透亮的水渍,嘴角噙着一丝笑。 “水还在流。” “...” 他心情似乎不错,手虚虚揽过她后腰,唇贴近她耳边,“真正干你时,水多的会湿透床单么?” 夏晚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她胸腔内持续躁动,故作镇定的同他对视,眸光是淡的,却又多了点女人事后的娇气柔软。 姜宁昱贴挑眉,“想说什么?” 她稳着呼吸,一字一句,“禽、兽。” 姜宁昱笑了。 “那禽兽舔你,你别叫那么骚啊。” 夏晚脸一红,那点儿强压的嚣张劲涌上来,“我乐意。” 他唇角笑意深了,人用力靠向沙发,看着她被余热烫红的脸,他伸手摸她的头,眸色晦暗不明。 “夏晚。” “嗯。” “你乖一点,我就对你好。” ———————— 二楼卡座,静悄悄的坐着叁个人。 男人面无表情的剥壳,小姑娘笑眯眯的吃剥好的果仁,唐潜摸着下巴,盯着眼前这幕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发呆。 蒋焯这样的男人。 你说他拿刀拿枪杀人灭口,唐潜信。 但这位大佬看似冷漠,可眼底那串荡漾在空气里的粉红泡泡又是怎么回事? 莫名有种凶杀现场秒转儿童剧的荒诞搞笑。 他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决定大胆一试。 唐潜若无其事的凑过去,笑容满面的问许瓷,“这玩意好吃吗?” “嗯。” 她果然领略他话里的意思,大方的将装果仁的玻璃容器递给他,“你想尝尝吗?” 他小心翼翼的瞥向某人,紧着呼吸问:“可以吗?” “当然...” 蒋焯冷声打断,“不可以。” 许瓷微微愣住,“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小姑娘放下容器,软声质问:“你这人讲不讲理?” 男人眉头紧锁,语气略显生硬,“你所谓的讲理,就是把我剥的,给他吃?” “那你给我剥的,就是我的,我有权利...” “我再说一遍,不行。” “你...” 他烦躁的看向别处,手摸向烟盒,点烟时,目光浅浅扫过人儿低垂的眉眼,他又有那么一点后悔。 其实连蒋焯自己也说不上来哪个环节不对。 或许,是他脑子有病,神经错乱了。 又或许,是他勤勤恳恳弄了那么久,她也没开口说句让他尝尝。 两人刚刚有点和好的苗头,又被唐潜搅合的一团乱,他看着郁闷抽烟的蒋老大,突然有种幸灾乐祸,扬眉吐气的舒爽感。 这么些年被治的死死的,唐潜终于寻到一块免死金牌。 .... 许瓷不喜欢这种气氛,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跟人争论吵架的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被他叁言两句惹毛,炸开锅的火气,再都压不下了。 她拧着小包欲起身,蒋焯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 “去哪?” 许瓷瓮声瓮气的回:“出去买奶茶。” “什么?” 她不情不愿的解释,“我想喝粉啵啵。” 蒋焯面露不解,还是没听懂,唐潜在一旁插话,“蒋爷,酒吧旁边有家奶茶店,就卖这玩意。” 刚点燃的烟,没吸两口就被他按灭,他板着脸,嗓音粗粝的问,“你要什么?” 小姑娘轻瞥他一眼,纠结半响,才小小声的说话:“粉啵啵,半糖,加双倍奶油。”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脸是黑的,声音也冷的吓人,“还有么?” “没有。” “你在这里老实待着。” 转身前,他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话音带着几分残暴的狠劲,“再他妈给我乱跑,我亲自收拾你。” “...” 许瓷呆愣的盯着他高大魁梧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叨叨。 什么人嘛。 好不了两句,又威胁上了。 —————— 男人走后。 唐潜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闷闷不乐的小姑娘。 他眼珠子一转,招手喊来服务员,很快,桌上多了盛满粉红液体的酒杯。 “那个,蒋爷就那臭脾气,咱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唐潜在一旁温声细语的拱火,杯子顺势推到她跟前,“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调的,就当是我替蒋爷向你赔个不是。” 许瓷低头瞄了几眼,警惕的问,“这是酒吗?” “不算,喝起来口感就跟饮料一样。” 小姑娘还是怀疑,但眼前这人笑容真诚,这两次见面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算是个热情贴心的男生,她想了想,放下戒备,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甜甜的,还有点奶香,味道像草莓牛奶。 她舔了舔唇,仰头豪迈的一口喝光。 唐潜看着一饮而尽的人儿,震撼之余,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杯酒可是有点说法的。 光名字就很诱人。 它叫,今夜不回家。 ———— 约莫十五分钟后,蒋焯拧着粉嫩嫩的奶茶包装袋回到酒吧二楼。 隔了大概几米的距离,他一眼瞧见站在护栏前跟随躁动的音乐跳跃蹦跶的许瓷。 光线偏暗,他看不清她的脸。 他往前走两步,玩嗨了的小姑娘突然侧头,见着不远处的他,愣了两秒,随即嫣然一笑。 蒋焯刚要抬脚前进,许瓷猛然朝他狂奔而来,不算严重的脚疾并不影响她奔驰的迅速。 他还没回过神,她顺着惯例径直往他身上跳。 男人条件反射的接住她,她身子凶猛的撞上来,熊抱的姿势,两手两脚死死缠住他,滚烫的脸颊歪倒在他肩窝处,很轻的磨蹭。 蒋焯不敢动了。 撞上来的触感太过真实,两人如此紧密的贴近,专属于她的气息扑鼻而来,胸前凸起的小肉团柔软的顶着他的胸肌。 他用力阖上眼,在心底怒骂。 妈的。 来反应了。 他微微侧头,唇几乎贴着她绯红的小耳朵,“许瓷?” “唔...” 小姑娘嘴里喷着酒气,鼻尖蹭两下他的脖子,侧头时,唇滑过他喉间凸起的软骨,他不自觉地滚了几下,喉间干涸的厉害。 她说话很慢很慢,卷着一丝撒娇的埋怨,“粉啵啵,我等你好久了。” 他心底那处柔软滑的跟水似的,安抚式的轻拍她的背。 “我...” “梵哥哥。” 她似乎在说醉话,字里行间夹带几分少女的羞涩。 “瓷宝好喜欢你,嘿。” “...” 男人呼吸僵硬,胸腔瞬间冰凉。 —————— 蒋爷心凉了...凉了... -- 空白记忆。 酒吧正是热闹时分。 休息室出来的两人一前一后返回二楼,卡座处安安静静,唐潜一人正独单喝酒。 唐潜瞥了眼浑身骚气的姜少爷,遮不住嘴角的淫笑。 “完事了?” 姜宁昱低手摸烟,懒洋洋得吐字,“滚。” 唐潜笑得花枝招展,颤得杯中酒都洒了出来。 “瓷宝呢?” 夏晚见许瓷不在,再看另一人也不见踪影,她顿时浮想联翩,呼吸发紧。 “喝多了,被蒋爷带走了。”唐潜漫不经心的答。 “!!!” 她头皮炸麻,脑中警铃大响,顾不得多问细节,心急的拧起小包欲追出去,唐潜跟着起身,两步追上出手拦住。 “姐,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夏晚跟那人就见过两次,对他了解并不多,但整体印象偏凶残。 “瓷宝是我带出来的,我必须确定她的安全。” “你放心,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安心的事。” 唐潜耐心安抚她,笑带真诚的狂喂定心丸,“这样,你一小时后给她家打电话,如果瓷宝贝没回家,我把脖子给你,随你怎么砍都成。” 话说着,唐潜假模假样的朝她伸长脖子,姜宁昱突然出现在身后,一巴掌推开那张凑近的方脸。 他掐灭燃了一半的烟,动作自然的揽过她的后腰。 “走,送你回去。” 她心底忐忑不安,仍是不放心,“可是瓷宝...” “焯哥不是唐潜,他很挑食,不会随便乱来。” 他眸光淡淡的,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调调,“当然,如果是你朋友生扑上去,那就另当别论。” 夏晚板脸严肃,护闺蜜从来不含糊,“瓷宝不会。” 姜宁昱轻挑眉,勾唇笑着,指尖在她后腰的敏感处来回嘶磨,“你确定么?” “确定。” 他唇角笑意加深,懒得同她争论些没结果的事,霸道的将人拉走。 一眨眼功夫,人都走光了。 唐潜环顾四周,隔壁卡座的喧嚣同形单影只的自己形成强烈对比。 他后知后觉咀嚼某人话里的深意,顿时怒上心头。 操,老子很挑食的好吧!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原则的好男人,十分钟后,卡座被一群性感妖娆的女人团团围堵。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眯着眼满脸餍足的享受着女人们的追捧。 不挑食怎么了? 老子身体棒,吃嘛嘛香。 两个小处男懂个屁咧! —————— 出了酒吧,外头不知何时下起小雨。 初冬夜间湿冷,气温低,又加上雨水的浸染,夏晚赤裸的双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今天没开车,临走时,顺便将唐潜的车拐走了。 她站在路边等他,没打伞,极速下落的雨滴很快在头顶浇上湿凉轻薄的水气。 “嗨。” 身后有人拍她肩膀,回头时,撞上一张奶萌稚气的娃娃脸,光看气质像高中生,脸颊微微发红,像是醉了酒。 这么多年,她早习惯被各种男人搭讪,淡淡的问:“有事吗?” 男生害羞的不敢看她眼睛,说话吞吞吐吐,“那个,我刚在酒吧里看见你,虽然有点冒昧,但还是想问下,你有男朋友吗?” 夏晚微愣,嘴张了张,话还没出口。 “——滴。” 伴着刺耳的鸣笛声,一辆橙黄色的跑车迅速滑过来,停在路边,车上的人也不催促,安静的等她。 夏晚微笑着指了指车的方向,冲羞涩的小男生礼貌道别。 “再见。” ...... 上车后,某人只是云淡风轻的瞥了她眼,什么都没问,她也选择沉默,不至于傻到什么都自觉招。 雨势似乎变大了。 巨大水汽模糊了玻璃,她所能看到的世界,除了身边的他是清晰明亮的存在,剩余的所有,全蒙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车停在她家附近,到了这个点,路边的小店全关门。 路灯孤零零的矗立在街边,似一叶孤舟,散着柔弱的光亮。 “下车。”他淡淡出声。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后,脚踏上路边的小水坑,溅起清脆水花,人刚走进巷口,猛然听见身后的摔门声。 脚步声很快逼近。 她诧异回头,他就站在她身后。 ..... 两人并肩走在雨后的巷子里,四周很静。 夏晚的余光瞥他过分精致的侧脸,眸光很淡,清冽冷漠,即使在笑,也夹带一丝散不尽的忧伤。 她轻轻嗓子,没话找话,“其实你不用送我的。” 他目光斜斜瞥过来,呛人的低嗓,“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 夏晚识趣闭嘴,对自己脑残这件事予以肯定跟鄙视。 走到楼道口,她以为到这就结束了,谁知他居然熟门熟路的上楼,她疑惑着小步跟上去,最后竟跟到她家门口。 “我到了。” 她看着他,莫名的慌乱。 “恩。” 姜宁昱看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警惕的瞥他两眼,那眼神跟防贼没啥差别。 钥匙尖端撞上钥匙扣,身后的人突然拽住她的手,反身按在冰凉破旧的门上。 他倾身压过来,呼吸很重,手径直探进她的大衣里,指尖从衣摆处滑过,准确无误的探进去。 “不..不要在这...” 她呼吸在抖,喉间破出细碎的娇吟。 一门之隔,细微的动静很可能会吵醒熟睡的夏母。 “慌什么。” 他低声笑,手摸进衣摆,顺着赤裸的细腿摸到臀上,臀很翘,软肉细腻,细长的五指深陷揉抓,用力的恨不得捏出水来。 “在这里弄你,很刺激。” 指腹湿冷柔软,解她体内散不尽的燥热,他肆意揉弄水流不止的花瓣,重的恨不得碾烂它,轻的又像在安抚。 “又想高潮了?” 他嗓音沉的发烫,“摸两下,骚水流我一手。” “唔...” 她不敢大叫,隐忍的娇喘,被他折磨的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倚着他。 “这里不行...求你...” 他动作倏地停滞,脸被黑暗腐化,看不清表情,莫名其妙冒出一句,“刚才那人是谁?” “跟你无关...啊!” 她两腿下意识夹紧,手指陷进湿热甬道,陌生又充实的胀麻感,密密麻麻的啃噬血肉。 少年的唇很热,贴着她耳后的嫩肉一点点吻到下巴,勾人的折磨。 “夏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到底是在家门口,她也怕这疯子心血来潮在这里动真格的,难得用示弱的软音哄他,“我不认识。” 他微皱眉,指尖撩拨蜜汁泛滥的嫩肉,不依不饶的追问,“他说了什么?” “问我有没...唔..,有男朋友...” 夏晚止住继续深入自己体内的手指,昂头急促喘着,盯着他那张被夜色笼罩的脸。 他表情缓和了些,慢慢撤回手,顺便将指尖的花液抹在她锁骨上,低头用舌头舔舐。 “那你有么?” “没。” 夏晚跟他交手过几次,大概摸清他的脾性,该软时绝不头铁。 “我告诉他,我只有金主爸爸。” 姜宁昱稍愣,这回答他似乎很受用,唇边勾起笑意,温柔的亲吻她的脖子,倏地啃咬起秀气的锁骨。 “...轻一点。” 她用了点力推他,可他咬的入神,非等牙痕深了才肯放开。 夏晚摸着锁骨上的痕迹,郁闷这人阴晴不定的做派,总是软一下硬一下,搞不懂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进去吧。” 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 夏晚轻叹了声,转身时,他在身后低低吐字。 “下次,用嘴帮我舔。” “!!!” 她吓得魂飞魄散,上前直接捂住他的嘴,心跳还在半空中。 “你疯了?” 姜宁昱挑眉,亲昵的揽过她贴上来的身子,垂眼看她几秒,吻顺势落在鼻尖。 他声线清润,少年感很足。 “晚安,姐姐。” —————— 凌晨5点多,外头天还没亮。 雨下了一夜,浓密虚白的水雾融在湿冷空气里,街道上行人较少,巷口的小馄饨店亮起招牌。 许瓷在宿醉中醒来,头晕脑胀,喉间干的冒烟。 她迷迷糊糊从小床上爬起,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眯着眼走到餐桌前,抱着水杯一口气全干完。 解了喉间干燥,她隐约听见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看了眼时间,按理说这个点店里还没开始迎客,她觉得奇怪,穿着睡衣系着拖鞋就往楼下冲。 走到楼梯口,许瓷突然僵住,低头瞄了眼自己身上的粉红豹睡衣,确定是在家里。 可是,昨晚她不是跟晚晚一起去酒吧了吗? 她隐约记得,她喝了唐潜所说的“饮料”,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中间那段记忆完全空白。 许瓷越想越不对劲,带着一丝疑虑准备下楼向许妈求证。 一楼的店面并不大,大概只能放五六张桌子,许瓷轻手轻脚下楼,探头瞧去,就见许母正在桌前包馄饨,她桌对面居然坐了个男人,强壮的背影看起来略显眼熟。 “馄饨皮先这样对折,再两头黏紧,你看,一个馄饨就包好了。” 许妈耐心的讲解要领,手把手的教会对面的男人。 “妈。” 许瓷小步靠近,嗓音轻飘飘的叫人。 桌前的两人闻声看过来,男人的脸清晰的印刻在她瞳孔中,许瓷瞪大眼,难掩惊讶,心脏都蹦出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蒋焯没出声,眸色深沉的瞥过她下唇的伤口,喉头滚了下,视线缓慢下移,成功被胸前撑起睡衣的娇软吸引住,轮廓看着不算大,但足够坚挺。 “哎哟,你这孩子。” 许妈也瞧见这一幕,双手在围裙上蹭干净,拉扯她往楼上去,边走边念叨她,“穿成这样出来,像什么样子。” 许瓷后知后觉的低头瞄了眼,再看男人幽暗的黑瞳,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 上楼时,许瓷忍不住小声问她:“妈,他怎么会在我家?” “你还好意思说,喝个酒喝的不省人事,要不是小焯好心给你扛回来,你怕是要在马路边上过夜了。” “小焯?” 许瓷头皮丝丝发麻,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跟他熟的?” 说到这里,许母笑眯眯的将她拉进房间,压低声音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妈妈,我又不是那种老古董,你们年轻人那套,我都懂。” 许瓷听的一知半解,机械化的脱下睡衣,在衣柜里随便寻了件衣服换上。 她想了想,不确定的问:“所以,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你说呢?” 许妈轻轻打她一下,满脸遮不住的姨母笑,眼睛眯成细线,“你昨晚抱着人家死活不肯撒手,我拉都拉不动,为了给你这个醉鬼换衣服,我差点没给累死。” !!! 抱着他,不撒手? 完了。 她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眼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许妈似乎误会了什么。 许瓷僵硬的扯开唇,讪讪的笑,“妈,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还跟我嘴硬。” 许妈在她脸上猛捏一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躲。 “人家昨晚在店外头守了一夜,我今早开门时吓一跳,问什么他也不说,但我知道,他就是担心你,怕你喝醉酒了难受。” 许瓷听完越发迷糊,歪头思索半响,拉扯许妈的衣袖,“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 许妈还沉浸在自己脑补的美妙世界中,完全将她的话抛在脑后。 “你说这小焯啊,长得是真好看,那就跟那杂志上的外国明星一样,要是以后你们结婚,家里多几个混血宝宝,我做梦都得笑醒。” “...” 苦逼的许瓷完全插不上嘴,“妈...” 许妈叹息着,笑眯眯的感叹:“身材也好,你看那身肌肉没,又高又结实,关键人还特别孝顺,今早帮我搬了一堆货,我跟你说,你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小姑娘无言以对,她一直知道许妈是个颜控,但没曾想会严重成这样。 算了。 先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慢慢跟她说清楚吧。 “那我先下去了。” “你赶紧的,让人等太久不礼貌。” 许瓷郁闷的抿了抿唇,刚要开门,就听见许妈在身后扯着嗓子大叫。 “你这穿的什么衣服,难看死了,之前不是给你买了条白裙子,就穿那个。” 小姑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闷闷的回:“今天才几度呢。” “年轻人讲什么温度,你听妈的,穿裙子最美。” 说着,许妈还不忘内涵她一把,“就你那腿粗的桶一样,不遮遮怎么能看。” “...” 许瓷已猝。 ...... 十五分钟后。 许瓷换上许妈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白裙子,还按她要求扎起丸子头,裸露的脖颈跟小腿遭寒风一吹,整个人缩成一团。 两人下楼时,桌上的馄饨已经全包好了。 许妈越看男人越喜欢,说话间也是各种慈爱,“哎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干活。” 蒋焯闻声回头,抬眼便瞧见站在许妈身后白裙飘飘的小姑娘。 她似乎还没完全苏醒,脸颊残留酒醉后的红晕,大眼睛水灵清透,轻抿唇角,梨涡可爱诱人。 这时,店里突然来客人了。 许妈热情的上前张罗,许瓷恐她闲下来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趁机拽住男人胳膊,一鼓作气将他拖向后门。 屋外天还没亮,两人并排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半响没人说话。 许瓷假装不经意的偷瞄他,结果撞上他过于直白的注视,她心头一跳,慌忙移开视线。 “那个...” 她在路灯下停步,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袖。 蒋焯低头看她,鼻音很轻,“恩?” “我听我妈说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的视线从她淡粉的唇上一晃而过,胸腔止不住的躁动,火烧火燎的灼烫着他的感官神经。 “咳,没事。” 许瓷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昨晚...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他紧盯着她懵然不知的脸,眸底倏地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冷色遮盖。 “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小姑娘嗡嗡声的回答:“老实说,完全没记忆。” 男人呼吸沉了些,说不上心底那一块软处被尖刀狠狠扎疼。 许瓷抬头见他逐渐冷冽的眉眼,刚要说话,关注点骤然聚焦在他嘴唇的伤口上。 “你这里怎么弄的?” 她踮起脚,无意识的伸手想去触碰,却在半路被他钳住。 蒋焯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急促,粗着嗓质问:“你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记住?” “...” “是不是换个人,你就不会失忆了?” 她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腕被捏疼了,挣脱几下,他不肯放,越捏越紧。 “蒋焯...” 小姑娘软绵绵的唤他,男人回了点神,略带冷漠的甩开她的手。 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许瓷不明所以,小碎步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路边的黑色大车,男人径直上车,许瓷伸手拉住欲关的车门。 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从他表情跟态度看,自己大概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车的底盘很高,他坐上去,居高临下的看她,脸色黑的像阎王。 “有些事,不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别过脸看向前往,低沉的咬字,“至少,在我这里不行。” 许瓷呼吸僵住。 愣神间,眼前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遮盖住,她扒拉下来,竟是他的外套。 再回过神,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小姑娘抱着他的衣服,本就胀痛的脑子搅得一团遭。 昨晚,到底怎么了? ———— -- 我会负责。 Яǒυsèщǒ.čǒⅿ 蒋焯几乎整晚没睡。 他回到自己公寓,推开门,客厅里赫然坐着两尊大佛。 姜宁昱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唐潜坐在地毯上玩超级玛丽玩的不亦乐乎。 “蒋爷回来了。” 唐潜暂停游戏,捅了捅沙发上眯眼小歇的少年,姜宁昱睁眼,目光浅浅探去,飞速扫过蒋焯那张阴沉的黑脸,以及唇上那点被咬破的伤口。 两人找了他一晚,电话都打爆了,他硬是一声不吭玩起消失。 结果隔天再见,男人俨然一幅被岁月蹉跎的沧桑感,挫败且落寞,简直闻者落泪。 “卧槽。” 唐潜倏地扔了手柄,满眼新奇的凑上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下嘴唇的破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玩意一看就是女人咬的,够刺激啊。” 男人心头憋着股闷气,情绪差到极致,略显冷淡的推开那张笑盈盈的八卦脸。 “滚。” 他转身就往房间走,唐潜实在太好奇了,不依不饶的跟在他屁股后头。 “蒋爷,你手机失灵了,整晚打不通” “瓷宝贝呢,你是送回家还是送上床了?” “——砰。” 房门很用力的摔上,外头的人呆若木鸡,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歪鼻梁。ⓨùsんùщùdê.ⅵ℗(yushuwude.vip) 唐潜站在原地呆愣半响,慢悠悠回身看向姜宁昱。 “这啥情况?” “还能是什么,八成跟那小孩有关。” 唐潜倒吸一口气,“瓷宝贝?” 姜宁昱两手枕着头,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由衷的感概,“居然能把焯哥这样的人折腾到委屈,这姑娘,是个狠人。” —————— 浴室里氤氲着浓密的水汽,顶灯雪白到刺眼。 镜子上覆盖一层模糊不清的水雾,凝结成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在玻璃表面蜿蜒滑行,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 倾注而下的热水灌溉足足十分钟,胸腔内那团灼烫的欲火越烧越烈,恨不得将他呼吸点着,理智全烧成灰烬。 他抹开镜上的水汽,唇角被咬破的伤口深深映照在瞳孔中。 她一句“全忘了”,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轻易划开两人之间的界限。 可他忘不了。 他甚至不用闭眼,便能回想起她咬人时软绵绵的力度。 他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清水洗不尽,怒火也烧不燃 昨晚,他从一开始就没想占半分便宜,只想把酒醉的姑娘安全送回家。 可谁知喝醉的人儿各种不规矩,从二楼到一楼,出了酒吧走到街上,她全程嚷嚷“好热”,几次叁番要脱衣服,他唯恐其他人看见,惹急了直接用扛得将她带走。 他的车停在街边树下,好不容易将她弄上副驾,车开出没多久,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嗓音又细又软,猫叫一样。 “水好渴” 他瞥了眼醉眼迷离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脱了薄棉衣,内里是件工整的格子衬衣,他朝前瞧一眼的功夫,她已经解开两颗衣扣,白皙的肉团露出小半浑圆。 蒋焯眸光都看直了,慌乱中止住她继续作恶的手。 “别动。”吼出来是凶的,尾音却软的不着调。 她听到他的召唤,微微侧过身,嘴角的酒窝燃起,眼睛笑成月牙,在黑夜中出奇的明亮。 “我想喝水” 蒋焯移开视线,勉强稳住呼吸,车径直停在无人的街边。 买水几乎用跑的,因为不放心她一人在车上,结果等他上车,小姑娘衬衣大敞,粉色蝴蝶结胸衣托起的绵软看着鲜嫩可口。 “操。” 男人低骂,用力阖上眼,尽量不看她,两手颤栗着给她系上衣扣。 等他耐着性子给她穿好衣服,姑娘软嫩的小手缠紧他的手臂,像宠物似的乖巧磨蹭。 她脸颊很烫,全身燥热无比。 蒋焯看向前方,沉沉叹了口气,用了点力气拉开她纠缠的手,拧开盖子,水喂到她嘴边。 “喝吧。” 小姑娘醉的厉害,瞳孔涣散看不清人,无意识的伸舌头舔了下瓶口,他喉头滚动,盯着那小节嫣红,呼吸声变重。 “咕噜咕噜。” 她大概是真渴了,一口气灌了叁分之一。 人儿一边喝一边盯着他的脸,不算明亮的光线,模糊看清他喉间滑动的软骨,她以为他也想喝,于是猛灌一口,伸手打翻水瓶。 水洒了一地。 “你” 小姑娘两手捧起他的脸,在他诧异的注视下,柔软的唇轻贴上来。 “!!!” 男人瞪圆了眼,胸腔僵硬几秒。 他来不及作反应,冰凉清甜的水已透过唇瓣的破口丝丝滑入他嘴里。 车厢内安静极了,吞咽的暧昧水声轻易炸开已然崩盘的克制力。 双唇慢慢分开,她脸颊红扑扑的,似新摘的草莓,低眼瞧见他下唇沾染的水渍,笑着用小舌头舔净。 她昂起头,话音软糯,“你还渴吗?” 蒋焯沉眸盯了她几秒,扯开唇角,嗓子哑了。 “渴。” 他猛地倾身压下来,几乎将她整个按在座椅上。 柔韧粗烫的长舌强势探入,她仰着头,小可怜似的承受他过于粗暴的吻,被亲的节节败退。 舌头好似不属于自己,被他用力勾着舔着,越吃越暴力。 “唔” 小姑娘遭不住这种攻势,舌头被吸麻了,唇瓣间忘情的嘶磨吮吸。 她体内本就燥热的血液好似烈火灼日,烧到连呼吸都听不见。 一番深吻过后,她全身酥软,胸腔内的空气不够用,“嘤嘤”的娇声求饶,可男人还在兴头上,死活不肯放过她。 “嘶。” 濒临窒息前,她张嘴狠咬了口,伴着淡淡血腥气,男人的唇被咬破了。 蒋焯皱着眉分开,粗喘着低头看她,眸色沉的仿佛要吃人。 小姑娘眼前全是重迭的光影,唯一的聚焦点在他唇冒出的鲜红血珠上。 “流血了。” 她嘴上说着,身体却骤然靠近,手勾颤到他颈后,舌尖飞速舔干净那抹红光,咧开唇,满意的轻笑,“唔消毒完毕。” 男人的半张脸藏在暗处,眼底散着腥红的幽光。 “许瓷。” 他嘴张了张,嗓音低哑,隐隐透着一丝紧张,“我是谁?” 小姑娘神色恍惚的看他,突然伸手很轻摸他的脸,一字一句缓慢吐息,“蒋焯,凶巴巴的蒋焯。” 男人喉间轻喘,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悄然落地。 如果她叫的是别人的名字。 他很难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车窗外正下着雨,劈里啪啦的砸响玻璃。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缠的暧昧距离,那张软滑的小嘴就在眼前,他低头就能亲到。 “你家住哪儿?” 勉强找回的理智,仅够他撑过几分钟的欲望。 “胜利路150” 她说话声小的可怜,细细的像蚊子叫,他凑近去听,小姑娘缓慢眨眼,冷不丁在他脸颊亲一口。 蒋焯呼吸停滞,两拳紧握,再多一分的撩拨他都会炸。 然后 身下的人儿跟小流氓似的开始解他的衬衣衣扣,明明是小醉猫一只,可手上动作却一刻未停。 男人愣神的那几秒,衣服前襟大敞,等不及他回神,炙热柔软的小手已经伸进衣服里 “许瓷!” 他快被她弄疯了。 小姑娘仰着头笑眯眯的看他,指尖轻滑过他结实有型的胸肌,再摸到腹肌的轮廓,撩过人鱼线,再往下 “啊唔唔!” 他低头吻住她,大手一揽,人儿便落在自己腿上。 交缠在他颈后的手不断收拢,他身上好烫,跟火山喷发似的,持续升温的热度灼痛她的肌肤。 接吻的方式由暴戾逐渐转至温柔,她被亲的晕乎乎的,任由深吻从下颚亲到耳后。 他下巴胡须扎人,浅浅刺痛感,许瓷娇声呼“疼”,却又很享受他含住耳珠重重啃咬的力度。 男人气息燥热,丝丝缕缕窜进她耳朵里。 “被你亲了,又摸了,你准备怎么办?” 小姑娘歪倒在他肩窝,微微一笑,“我会负责。” 他愣了下,挑眉追问:“怎么负责?” “结婚。” 蒋焯心跳停了两秒,呼吸声在颤,“你确定?” 她迷糊的点头,“嗯。” 他突然不吱声了。 很怕再多问一句,小姑娘随时都有改口的可能。 “可是” 许瓷缓慢抬头,郁闷的用手戳他的脸,“你能不能,不要再顶我了。” “嗯?” “这个。” 她不舒服的晃动小屁股,火炙般的肉物存在感太强。 “好硬,磨得难受。” “” 蒋焯笑着舔了舔下唇,侧头又吻了上去。 亲不够似的。 “唔疼。”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推他肩膀,唇上也被咬出一道很深的血口。 “证据有了。” 他安抚似的舔她唇上的血,话音带笑。 “许瓷,你敢反悔试试?” ———— 说句公道话,瓷宝过分了。 -- 金主弟弟? Яǒυsèщǒ.čǒⅿ 北岛临近12月,连着下了几日大雪,天空终于放晴。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积雪茫茫的大地,银色光芒清透晃人眼。 周五最后一节是公开课。 风趣幽默的老教授在讲台上说的眉飞色舞,靠窗的位置,夏晚正偷摸给许瓷发微信。 可奇怪的是,小姑娘一直未回复。 两节课之间短暂的间隙,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屋外的阳光轻柔的穿刺玻璃,抚开她明艳娇美的侧脸,她思绪放空,盯着窗外发呆。 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躁动。 女生们惊呼雀跃,亢奋的细声议论。 夏晚对这种无聊事毫无兴致,始终沉静在自己营造的安然世界中。 身侧的位置有人落座。 细碎的说话声全方位包裹而来,重迭的话音杂乱无章,可夏晚这次竟听的一清二楚。ⓨùsんùщùdê.νīρ(yushuwude.vip) “就是那个大二的学弟,近看帅死了,皮肤好好。 ” “学校论坛里一堆他的迷妹,听说人家还是个超级富二代。” “不过,他不是不上课的吗,怎么会跑到大叁的教室?” “你也不看他坐在谁旁边,欸,好看的奶狗都喜欢漂亮大姐姐,你啊,等下辈子吧。” 夏晚越听越不对劲,缓慢侧目看去。 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直到锁定在那人脸上。 “!!!” 心跳麻痹停滞,似被尖刀切割成碎块。 鬼片都不带这么拍的吧,简直惊悚恐怖加刺激。 那人穿着整洁的白衬衣,黑发修短了些,乖顺的盖过额头,五官轮廓清冷俊秀,骨子里还在那副散漫轻狂的调调,可侧头看她时,笑起来又乖又奶。 “午安,姐姐。” 这家伙似乎喊“姐姐”上瘾,特别爱在亲密时,贴着她耳边轻轻撕咬这个字眼,叫的她头皮发麻。 等会儿。 大二学弟? 居然还真是弟弟。 她只觉天旋地转,莫名有种深处异界的错乱感。 她努力深呼吸,压低声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宁昱单手撑起下颌,唇角一勾,那双清透的眼睛被窗外光翼照亮,闪烁着明朗的少年气。 “接你下课。” 夏晚无言的瞪他,几乎咬牙切齿,“你疯了?” “别生气啊。” 他唇边笑意未脱,旁若无人的凑到她耳边,咬字又轻又撩,“我错了,惩罚我帮姐姐舔穴。” 夏晚被撩的胸腔一热,脸红了。 心绪就似绑了根燥热的麻绳,越缠越混乱。 教室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议论声大的颇有水漫金山的架势。 她实在受不了那种火热且怪异的气氛,顶着外人的灼热注视将他硬拉出教室。 这时,上课铃恰好奏响。 两人前后穿过一间间教室,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起所有人的侧目围观。 拽过拐角,有一间作废的教室,夏晚心头憋着气,一脚凶狠踹开门。 身后的人似乎很配合,淡然的看她关门锁门,他往后退两步,姿态慵懒的靠着课桌,顺手将正欲发作的小女人搂进怀里。 “喂。” 突然其来的亲密,弄得夏晚有些无措,滑到唇边的质问也断在胸腔内。 “嗯?” 他鼻音很沉,尾音微微上翘。 “你为什么没说过,你跟我一个学校。” 姜宁昱哼笑,“很重要么?” “当然唔” 他微烫的指腹触到腰后那处软肉,他动作停了两秒,而后强势撩进衣摆,抚着凸起的脊骨温柔上移。 胸衣的暗扣散了,五指自然的绕到胸前,握了满手滑腻,轻轻揉弄着。 “这里不行” 夏晚有所顾忌,紧张的推他,可那轻微的抗拒反倒激起他压抑的兽欲,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呼吸略显急促。 “学校也要弄你。” 他喉音散开,倏地撩起宽松的白毛衣,弹性好,空间拉扯开,头深埋进去。 “唔呃!” 错愕惊慌全哑在喉腔,她微微仰头,视觉盲区看不见他的脸,可被湿糯热烫包裹的奶尖儿,仿佛过了电般酥麻。 他吸的很用力,惩罚似的啃咬。 教室没开灯,遮光窗帘半覆盖住玻璃,屋外偶有风吹起窗帘一角 ,隐约晃进的光源照拂她潮红的脸。 湿热的薄唇喷洒热气,吻一点点下移,舌尖舔了下她敏感的小腹。 “啊、不可以。” 夏晚回了点神智,挣脱他往后退了一步,她细细喘着,差点又被他勾的昏了头。 他的黑发被衣物磨得乱糟糟的,眸色比之前深,但眼角上扬,燃起一丝热意,突然间朝她逼近,她下意识后退,可还是逃不过束缚,被他死死堵在门后。 “你在别扭什么?” 这人似乎能一眼洞察人心。 她淡淡应声,“没有。” 姜宁昱哼笑,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小心思,“怎么,金主爸爸是学弟这件事,让你觉得羞耻么?” 她低低垂眼,满屏自嘲的笑,“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是羞耻的存在。” “夏晚,你别他妈摆出一张逼良为娼的脸。” 他语气冷下去,一旦卸下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具,骨子里那股坏劲冒出来,每个出口的字眼都在扎人。 “我没有逼过你,是你自愿的。” 夏晚抬头,目光同他相撞,“我知道。” “你知道然后,现在就敢明目张胆不回我信息?” 他冷不丁提起这个,小女人的脸烧起来,好没气的瞪他,明明是质问,可嗓音却软的像情人间的调情。 “你发的那些怎么回?” 姜宁昱愣了两秒,随即扬唇笑得欢。 “我发什么了?” “” 那么淫秽的话,她才没脸说出口。 “嗯?” “姜宁昱。” 他笑着贴近她的脸,说话间不忘用嘴唇蹭她鼻尖,真有几分情侣间的暧昧气。 “问你喜欢被我磨着干,还是更爱我的舌头?” 她心被揪得麻麻的,连脖子都燃起红光。 这人变脸的速度总杀的人措手不及,上一秒恨不得拿刀捅烂她的心,下一秒又若无其事的说些面红耳赤的骚话。 自那晚酒吧后,他们有近一周没见面。 可每到夜深人静时,他都会给她发消息,偶尔会打电话,她看着来电显示心头一跳,跑到小阳台接通。 那头夹带着几分醉音,话音在打飘。 “想我了么?” 她不知怎么回答,但那清润如少年的嗓音,分明寸寸侵占她的神智。 隔着电流,少年空灵的低音飘进她耳朵里。 “姐姐,你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她却悄悄软了呼吸。 “我也会疼你,对你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声音沉下去,卷了点笑意,“你有我,什么都不用怕。” 那晚,雪下的很大。 她失眠了一夜,天没亮便爬起床,在用来倒计时的日历本上划掉过去的一天。 屋外飘来丝丝冷风,吹散她糊了整晚的脑子。 她在空白处写下几个字,似在提醒,更像是宣誓。 ——夏晚,爱自己。 gt;gt;gt;gt; “——滋滋。” 手机震动声响起。 两人还保持着紧密相贴的姿势,刚开始他没在意,埋在她颈窝处细密亲吻。 可那声音锲而不舍的响,姜宁昱烦躁的低骂,掏出手机看了眼,呼吸声加重,恨不得隔着电流将那头的人捏碎。 “吵什么?”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明显愣了下,低头瞥了眼小女人。 “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微微退开,两手撩进她衣摆里,她慌了神,以为他真想在这里作恶,他却淡声道:“别动。” 然后,他细致的给她扣好胸衣。 “走吧。” 夏晚有些懵,“去哪里?” “焯哥家。” 他轻描淡写的应着,低手给她整理好衣服,圈紧她的手腕往外走。 走到长廊尽头,夏晚冷静的停步。 “我没答应你要去。” “第一,你在我这里,没有拒绝的权力,第二” 姜宁昱看着她,话里勾着意味深长的笑,“你朋友,那个小孩也在。” “瓷宝?” 她瞳孔撑大,难掩惊讶,“怎么可能。” 这小家伙跑去狼窝干什么? -- 不负责任的小流氓。(二更) 时光追溯到2小时前。 小姑娘抱着一堆便利店买的零食站在蒋焯家门外,犹豫十分钟后,鼓起勇气按响门铃。 等了半响,没人回应。 她锲而不舍的多按两次,还是没动静,正沮丧的原路返回时,门开了,开门人愤怒嘶吼。 “你他妈赶着投胎吗?” 许瓷定睛一看,见到张熟悉的脸,是唐潜。 唐潜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眉开眼笑,仿佛瞧见活菩萨转世,“瓷宝贝?” “请问...蒋焯在吗?” “必须在!” 他低头见她怀里大包小包,贴心的全揽过来,顺手将人儿拉进屋里,嘴里细碎念叨着,“欸,你可算是来了。” 唐潜激动的眼角含泪,深深长叹了声。 这漫长的一周,只能用“惨绝人寰”四个字形容。 太他喵不容易了。 ..... 屋里暖气太足,她穿的多,包的跟粽子似的,没多久便热的浑身冒汗。 在唐潜的友好提醒下,她脱了厚外套,内里是黑衬衣格子背心加短裙,颇有学院风的少女气质,那是去年圣诞节夏晚送她的礼物。 她环顾四周,屋里空荡荡的,没见着男人的身影。 “他人呢?” 唐潜眼珠子转悠几下,指了值右侧方向,“最里面那间。” 小姑娘闻声就往那处走,可没走两步,又听见唐潜在身后悠悠的叹息。 “蒋爷生病了,高烧不退,床上躺了好几天。” 许瓷心间一颤,面露担心,小小声的问:“很严重吗?” “怎么不严重,他可是出了名钢铁人,强壮的跟什么似的,唉,也不知道在外头遭了什么罪,就上周酒吧那次,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也不吃药,干撑着,就我看了都心疼。” 小姑娘单纯,心思细腻敏感,浑然没在意他夸张的说辞,反倒将“遭罪”两字记挂在心里。 妈妈说,那晚她折腾他到深夜才消停,后来他又在冰天雪地外守了一夜。 这么想来,善良的人儿更内疚了。 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结合这些说辞,还有他离开时略显受伤的表情,她想,她大概是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 gt;..... 右侧最里面那间是大套房,她也是第一次进来。 屋里干净整洁,毫无杂乱感,萦绕在空气里的香气很熟悉,是他身上的味道。 许瓷轻手轻脚进入,屋里没开灯,遮光窗帘封闭性太好,她仅能隐约瞧见大床上凸起的轮廓。 她以为他睡着了,小步移动,不敢弄出动静。 慢慢走至沙发前,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火柴盒,小姑娘怔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她低手拿起火柴盒,刚抽出小半盒子。 身后倏然冒出冷冽的男声。 “谁让你进来的?” 人儿吓一跳,慌乱中盒子掉在地上,撒了满地的小火柴。 她欲低身去捡,男人先一步扯过她小臂,粗暴的将人转过身。 沙发处灯光燃起,漆黑的屋里终于有了点光亮。 许瓷颤着胆子缓慢昂头,对上他那张阴沉的大黑脸,本就冷漠的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她突然害怕了。 过了这么久,他俨然还没消气,且还有欲燃欲烈的架势。 男人似乎刚从浴室出来,浑身冒着热气,他上身赤裸,腰上仅系了条白色浴巾,头顶的湿发还在持续往下滴水。 他沉眸看她,每个字都带着灼热压迫感,“你听不懂我说话?” “对不起。” 小姑娘低头,下巴戳着胸口,语气诚恳的道歉,“我应该先敲门,等你同意了再进来。” 男人没说话,沉默的盯着她低垂的头,面上看似冷漠,眼底的亮光一晃而过,最后还是别扭的移开视线,捂嘴低咳两声。 他一咳,许瓷以为他病入膏肓,下意识靠近,踮脚用手够他的脸。 蒋焯呼吸瞬热,按住摸到他额头的小手,“做什么?” “我摸摸看,烧的严不严重。” 他听的一知半解,下一秒被她贴近的身体勾的胸腔炙热,面色凝重的推开她的手,小姑娘以为他隐瞒病情,不依不饶的凑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搡间,她不小心拽下他腰间的浴巾。 落地声很轻,可在安静的环境里放大无数。 浴巾掉下来了。 “!!!” 许瓷睁着大眼呆愣两秒,视线条件反射的下移,震惊的目光扫过他清晰明朗的胸腹肌,再往下,小腹处的黑色毛发一路蔓延... 眼前倏地一黑。 “眼睛闭上!” 男人伸手遮住她眼睛,喘息声粗重,几乎是用吼的。 小姑娘后知后觉才知道羞,一秒脸红的不成样,即使如此,还不忘此地无银叁百两的补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 “是真的。”弱弱的娇声。 “你给我闭嘴!” 蒋焯沉沉阖眼,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低头瞄了眼自己赤身裸体的狼狈样,唇角勾起类似嘲讽的笑。 胯间的某物不知何时已硬起七八分,赤红粗烫,嚣张的上翘。 呵,这还真是。 这姑娘总有把他逼疯的本事。 .... 他强压着怒意将她带到床边,要求她背对自己站好。 “老实呆着,不准动。” “哦。” 小姑娘认真当木头人,可心里想什么就得说,憋不住,嗡嗡声的发言:“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没吱声,自顾自的从柜子里翻出衣服。 “其实就算看见什么也没关系,我以后是小护士,肉体器官这些在我眼里就像萝卜白菜一样,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蒋焯眸底隐着火,威胁的腔调,“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 她缩缩脖子,想来还是命重要。 虽然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的确很恐怖,但前提是她自己惹出的祸,还是想法设法让他消气才行。 “行了,出去吧。” 男人很快换好衣服,撂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许瓷屁颠屁颠的小碎步跟上,脑子里还在认真思索怎么做能消除自己的罪孽。 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姑娘沮丧的想。 他好像比之前更生气了。 ....... 客厅里,唐潜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见着冷面蒋爷现身,面无表情的穿过客厅走向厨房,小姑娘乖乖跟在身后。 唐潜眉眼一动,有猫腻。 他扔了游戏手柄,静悄悄的朝厨房逼近。 蒋焯被某人磨得口干舌燥,一口气干了两杯冰水,勉强止住喉间灼烧般的燥热。 “蒋焯...” 小姑娘站在身后,伸手轻轻拉扯男人衣摆,蒋焯烦闷的皱起眉。 他回过头,俊脸黑沉,眸色阴翳,冷的宛如凶杀现场。 “你又想干嘛?” “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她仰着头看他,手心拽着他的衣服轻晃,语气软的不成调,“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 蒋焯浅浅勾唇,皮笑肉不笑,“你哪做错了?” “我、我也不知道。” 她说话不爱拐弯,只会诚实表达内的心想法,“可我思来想去,你不会平白无故生气,肯定是我干了什么折腾你的坏事。” 男人低头,盯着她那双楚楚可人的眼睛,圆溜溜的,纯的好似新生的小鹿,怎么都无法跟那晚脱他衣服的女流氓划上等号。 他脸色似乎缓和了点,淡声问:“怎么,想哄我?” 许瓷轻抿唇角,酒窝深陷进去。 “哄你有用吗?” 蒋爷昂起下巴,冷哼,“试试。” “专家说,生气不仅会变老,还会变丑,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要因为我变成丑八怪。” 她说辞一套套的,官方的让人想笑,“你心胸宽阔,你大人大量,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跟我计较了。” “没了?” “嗯。” “我不接受。” 小姑娘愣着,落寞低头,“好吧。” 那这样,她也没招了。 许瓷自认为自己足够诚意,可男人不愿翻篇,她就自觉消失,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惹他烦。 她刚要转身出门,蒋焯伸手拽住她衣领。 人儿一脸错愕,“你还有事吗?” “咳。” 男人面颊发烫,揪着小别扭粗声质问,“你就不能再卖力点?” 许瓷足足愣了几秒,恍然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从背心的小口袋里掏出颗牛奶糖,剥了包装袋,踮起脚,奶香四溢的糖果塞到他嘴边。 “我请你吃糖。” 姑娘特有的撒娇语调,勾的他鬼使神差的张开嘴,糖顺利喂了进去。 齿间咀嚼两下,散开甜腻的奶香。 男人脑子窜过一瞬酥麻,他思绪恍惚了,忽地掐住她的腰将人提起放在料理台上,顺势挤进岔开的两腿。 骤然贴紧的身体,暧昧且危险的亲密姿势。 小姑娘心间慌乱不已,下意识用手轻推他胸口。 “许瓷。” 她呼吸收紧,鼻音细软,“唔。” “那晚的事,你想回忆么?” “想。” 天啊,她在说什么? 男人笑了,低头靠近她,鼻尖在她嘴唇上很轻的蹭过。 她耳根都红了。 “要不要,先给你喝点酒?” “...” “哦,不能喝。” 他唇边勾起玩味的笑意,“某个小流氓,醉了吃豆腐,醒了不负责任。” 许瓷呼吸一滞。 小流氓! 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_____ 喵:对,没错,说的就是你。 -- 初吻的故事。 客厅里。 许瓷跟唐潜并肩坐在地毯上玩古早的超级玛丽,气氛由其融洽。 暖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涌进来,倾洒在地毯上,照亮她格子色系的百褶裙。 她偏瘦,但不柴。 沾染了点少女的婴儿肥,摸起来还是有肉的。 蒋焯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燃在指尖,轻飘飘的蜿蜒上移。 游戏越到后面关卡越难,到了白热化阶段,满屋子回响着唐潜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卧槽!那个鸭婆子好烦人,老子差点就过了。” 善良的许瓷在旁边打气,“没关系,再来就好了。” 试问软声细语谁不爱听,就连种马王唐潜都遭不住小姑娘的软萌攻势,他满眼感动,“瓷宝贝...” 话说着,他还妄想来个友情抱抱,结果刚伸出罪恶之手... “——咻。” 后脑惨遭重击,抱枕仿佛千斤重,砸的他眼冒金星。 糟了,忘了后面还有个盯妻狂魔。 他摸着后脑勺僵硬回头,沙发上的大佬淡然的吐了口烟圈,冲他朝旁侧昂了昂下巴。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可那股闷在骨子里的杀气,足够令他秒怂。 唐潜怕死的远离许瓷,朝旁边挪了半米,小姑娘满眼茫然,疑惑的问:“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他深吸口气,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莫名其妙的废话。 “靠太近,热。” “....” —————— 冬日天黑得早,时间刚过6点,暮色降临。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玻璃窗上逐渐积起薄薄水雾,将深黑色的夜空染成泛起雾气的浅灰。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唐潜跑去开门,许瓷放下游戏手柄,玩累了有些饿,转身在茶几上的包装袋里翻出草莓味的棉花糖。 刚往嘴里塞了颗,咀嚼之际,莫名感受到一股灼烫的目光,她抬头,撞上男人过于直白的注视,瞳孔闪烁亮光,深邃如黑夜长河。 许瓷心神慌乱,低低垂眼,脸颊泛起红晕。 想到不久前厨房内那幕暧昧的画面,若不是自己及时寻回点神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瓷宝。” 熟悉入骨的女声,许瓷条件反射回头,同面露担心的夏晚目光相撞。 小姑娘错愕的瞪大眼。 “晚晚?” ———— 唐潜这人爱热闹,人越多他越兴奋。 “蒋爷,今晚开心,你藏得那瓶酒...要不要拿出来见见光?” 男人没吱声,唐潜只当他默认,摩拳擦掌的朝藏酒的房间狂奔。 蒋焯掐灭手里的烟,顺手将茶几上的烟盒扔给姜宁昱,他接过,侧头点燃,飘飘然的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间,蒋焯的视线斜斜瞥过来。 “你那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 姜宁昱话音淡淡的,嘴里叼着烟,索然无味的抛火机玩。 “无聊,找点乐子。” 男人眸底蕴着深意,一阵见血道:“玩可以,就怕玩出火收不了场。” “放心,我有分寸。” 他懒洋洋的靠着沙发,侧头看去,某个故作冷淡的男人,眼神从头至尾没离开小姑娘。 “你别光说我。” 他话带戏谑的笑音,“你这算...药到病除了么?” 某人前几日病怏怏的,悲惨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结果这姑娘一出现,瞬间满面红光精神焕发,说这事跟她无关都假。 蒋焯神色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冷腔冷调遮掩害羞,“你被唐潜同化了?话那么多。” 他忍不住大笑,直白的戳穿男人的伪装,“蒋爷,别脸红啊。” “滚。” 姜宁昱扭头看向别处,笑的如沐春风。 以前一直以为蒋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擒猛兽,没曾想,内里竟是只纯情无比的小狼狗。 那画面,想想都刺激。 ........ 沙发上的两男人接头告一段落,地毯上亲密无间的两姐妹正细声咬耳语。 夏晚来的路上担惊受怕,生怕这小家伙被那两人怎么着了,这下见她完好无损,终于下了块心病。 “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干嘛?” 许瓷一时解释不清楚,只说:“这事说来话长,下次我再告诉你。” 夏晚见她那副懵懂迷糊的傻样,又好气又无奈,绕着她仔细检查一番才安心。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 许瓷很慢的摇头,她不知想起什么,沉思片刻后,最终决定把话烂在肚子里。 差点把蒋焯看光这件事,想想还是保密的好。 免得不小心传出去,惹他未来的女朋友吃醋生气就糟了。 —————— 今晚的酒局,唐潜有幸坐上沙发主位。 他倒满一整排的酒,自顾自举起酒杯,启动开场白。 “今晚的主题,就叫辞旧迎新。” 盘腿坐地毯上的许瓷不解的发问,“这不是过春节时挂在嘴边的话吗?” “那个,意境差不多。” 他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说话间,眼神不间断的瞥向某个冷面大佬,耐心跟许瓷解释。 “通俗点说就是,你以前喜欢什么人,以后就不要喜欢了,你要多留意下自己身边那些新鲜的强壮的肉体...” 话音骤然截断。 唐潜吞了下口水,怕死的咽下后半句。 身侧男人虽一言不发,可那凛然的眼神压迫感实在太强,多看一眼都折寿。 在场几人都听懂了,就连夏晚都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硝烟味。 唯独许瓷越听越糊涂,“新鲜的肉体,比如呢?” 唐潜不敢接她的话,讪讪赔笑。 可小姑娘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盯着他,他被逼无奈,半响才憋住几个字,“这事,得自己体会。” 许瓷更迷茫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夏晚怕她又语出惊人,叉了块切好的哈密瓜塞她嘴里。 她包了满口,齿间咬开果肉的汁水,甜的眯了眯眼。 终于安静下来。 .... 唐潜是北岛富二代圈里出了名的聚会小能手,搞气氛那块他拿捏的得心应手。 “咱玩个游戏,从左至右依次定规矩,没有范围界限。” 姜宁昱听着有意思,眉间轻挑,“怎么玩?” “来,我先打个样。” 他眼珠子转悠几圈,摸着下巴,眼神绕着全场瞟了一圈,笑盈盈的说道:“穿黑色内裤的人,喝酒。” “...” 许瓷又惊又羞,小嘴微张,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蒋焯侧目瞥了她眼,抱枕捏在指间,眼看就要暴力飞去。 电火雷鸣间,姜少爷神色淡漠的举起酒杯,配合的全喝光,酒杯倒扣朝下。 “一滴不剩。” 他开了先河,预示这个游戏正式开始。 按照顺序,先从姜宁昱开始。 他身子斜斜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岔开,单手撑头,慵懒的挑起眼皮,“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心有所属,这酒可免。 唐潜端杯豪饮,完事后还不忘自夸一番,“爱情这玩意不适合我,喝多少我都认。” 然后,始终沉静的夏晚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姜宁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目光浅浅扫过她清冷绝美的侧脸。 她骨子里有些地方跟他很像,直到现在他才发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大多是为了保护自己,害怕受伤。 蒋焯没动,幽暗的视线延伸过去,瞥向同款木头人的许瓷。 那感觉很奇妙。 他似乎清楚自己心里有谁,但却没信心去探测她的内心,害怕结果摊开,并非自己乐意所见。 游戏继续,下一个轮到夏晚。 她淡声提出弃权。 “别扫兴啊。” 唐潜苦口婆心的劝她,“随便说点,参与为大。” 夏晚也不想打乱游戏氛围,顺口说了句,“年龄最大的喝。” “卧槽。.” 唐潜被这波操作秀的头皮发麻,嘴里念叨,“你干脆直接指名道姓让蒋爷喝不就完了。” 许瓷好奇的歪头看,被点名的黑面大佬一声不吭的端起酒杯,闷头灌下去。 ..... 很快,游戏顺序转至许瓷。 她冥思苦想,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吃香菜的人,喝酒。” “???” 唐潜嘴角抽搐,这他妈还不如刚才年龄攻击那个,这是什么傻逼问题? 就在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蒋焯深叹了声,喝光面前的杯中酒。 许瓷身子倾向他那侧,小声问,“你不爱吃香菜吗?” “不吃。” “哦。” 小姑娘随时随地为香菜代言,“你不懂欣赏。” 蒋焯没答话,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我没什么要问。” 轮到他时,男人甚至连弃权都懒得说,包袱丢给唐潜,“你发的疯,自己收尾。” 大佬都发话了,他自然不会傻不拉几凑上去送人头。 “我来点刺激的,这个务必诚实,谁要违规,谁喝两杯。” 唐潜起身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像法官宣判结果那般严肃。 “还有初吻的人,喝酒。” 场上骤然静下来,空气好似凝固,半响没人出声。 “怎么,不好意思承认?” 他挑衅的笑言,“要不是小爷我10岁就没初吻了,这瓶酒我包了都成。” 长达十秒的静逸过后。 率先打破僵局的人竟是夏晚。 她端起酒杯,姜宁昱几乎同一时间端杯,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炙热融化,又飞速移开,自喝自的酒。 许瓷见他们大方承认,自己也索性放下羞涩去摸酒杯。 谁知指尖刚摸到冰冷的杯口,蒋焯用力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仰着头,迷惑不解。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冷哼道:“你喝了,算犯规。” “!!!” 场上人似乎都听懂了。 就连夏晚也难掩惊讶,错愕的目光来回扫射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你胡说!你这叫恶意诽谤!” 小姑娘对这种事异常较真,胸间倏地燃起怒意,圆润的脸颊憋得通红,说话跟宣誓一样正经,“我的初吻是留给梵哥哥的,谁都不可以。” 男人抿紧唇角,黯淡的眸光沉下去,跌进潭底,闪烁阴翳的冷光。 那眼神看的唐潜都怵,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出手把这小姑娘撕的稀巴烂。 他提心吊胆的在旁说好话,“蒋爷,小孩不懂事,你别当真。” 蒋焯松开手,视线收了回来,一连干了两杯酒。 她犯的规,他替她受罚。 —————— 酒过叁巡。 游戏不知换了多少,在场的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意乱情迷,唯独小姑娘一人清醒。 她玩游戏输的酒,全是蒋焯喝的。 一直输一直输,男人的酒几乎没停过,大半瓶纯的都被他干完了。 许瓷去厨房倒杯水的功夫,夏晚就不见了,同她一起来的白衣少年也不见了,她心头警铃大作,神色慌张的摇晃醉倒的唐潜。 “你...你看见晚晚了吗?” 唐潜醉的神志不清,一个劲的傻笑,随便指了个方向。 许瓷想都没想就往那边冲,其余房间找遍了,只剩最里面的那间。 她推门而入,屋里是黑的,指尖在墙壁上滑动,试图找到灯源开关,摸索半天终于寻到。 “——啪。” 顶灯亮了。 许瓷顺着柔光回身,身前倏地罩来一个庞然大物,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高大身躯严丝合缝的贴上,将人儿死死抵在墙上。 她昂起头,撞上一双泛起腥红血光的深眸。 “你...” 说不上为什么害怕,许是那眼神侵略性太强,给她一种被禁锢住的窒息感。 男人裸着半身,灯光斜斜打在凸起的肌肉硬块上,腰带松了,裤头滑下去,人鱼线清晰可见,光这么看着,她都羞到快要喷鼻血。 新鲜的肉体。 她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许瓷。” 他低头靠近,嗓音很沉,卷着几分迷乱的醉意。 “嗯?” “你醉了?” “没。” 小姑娘摇头,细声回话。 她一晚上滴酒没沾,该喝的酒全被他喝了。 “那正好。” 他迷醉的笑着,一手按住她的肩,另一手灵活撩开衬衣,粗烫的指腹摸进去... “蒋焯!” 她后背麻了。 男人匆耳不闻,单手解开她的内衣胸扣,断开的那瞬,她脑子里的那根弦也被切断。 响彻在她耳边的粗声,沉的似来自地狱的魔音。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我吃的。” ———— 四个字,礼尚往来。 -- 香甜小笼包。 窗外的雨势渐大,卷着刺骨寒风的雨滴在空气里交错重迭,似擂鼓般不断敲击玻璃。 房里光源暗淡,唯有那盏顶灯,散着柔弱昏黄的暖光。 许瓷是被男人扔上床的,动作粗暴,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小小的一只砸在软绵大床上,弹起的那瞬,男人强势压上来,控的她动弹不得。 她整个人吓懵了。 瞪圆的清澈眸底充斥着惊恐慌乱,小嘴微张,半响吐不出一个有用的字符。 男人背着光,可那双迷离的醉眼深沉而炙热,喉间的小骨头暧昧上下滑动,粗喘声磨耳,轻易钻进她心底某块无人涉及的软处。 小姑娘心绪错乱的那几秒,男人的手灵活撩起衣摆,指腹粗粝,沙砾般的触感,仿佛沾染热焰的火源,一点点,一寸寸,在她细腻似春水的肌肤上温柔熨烫。 指尖抚过后背的脊骨,许瓷无意识的破口“唔”了声,男人的喘息瞬间爆裂。 他动作停顿片刻。 “——蒋焯!” 伴着布料撕裂得声音,衬衣被他单手扯烂,撕成碎渣片。 她被人翻过身,两手撑起,勉强寻到平衡点,可后腰一热,她背脊猛地僵住,后知后觉才感受到他滚烫的唇。 他在亲吻,唇热似火,舌尖软韧湿润,或吸或舔,顺着那根凸起的脊骨细细啃咬,耐心十足的吻遍她纤弱的后背。 “唔...你...你停下...” 她用尽全力也挣不开,瘦弱的她在他面前毫无抵抗力。 蒋焯微微弓腰,眸底被红光遮盖,跑散的理智全融进细密缱绻的亲吻中,她肌肤上有诱人的橙香,清新似沐浴露的香气,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为什么要停?” 他舔过肩窝处的嫩肉,几乎咬着她耳垂出声。 小姑娘嗓音细软,“...你喝醉了,这样不对。” 男人低声笑,舌头还绕着她的耳垂勾舔,“你认为我醉了?” 耳珠被湿热包裹,不轻不重的啃咬,热气全透进耳道,她顿时觉得委屈,但又鄙视身体本能的反应。 那股麻到骨缝深处的愉悦感,缠的她心都酥了。 “难道...不是?” “——啊!...不..不要...” 她被男人微提起,大手绕到胸前,融入掌心的小肉团不大不小,似刚出炉的小肉包,皮薄松软,口感细腻,吃着就停不下来。 揉弄的力度很重,他就像个刚入情事的毛头小伙,轻易被欲望蒙蔽双眼,越揉越暴戾,小姑娘被弄疼了,娇滴滴的闷出哭腔。 “呜...痛...你混蛋...唔...” 娇声软语在床上多少带了点调情的韵味,男人本就膨胀的心被撩起提在半空,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沉着呼吸将她翻过按在床上,低头舔上去,嘴里包了满口嫩乳,两边轮流舔吸,想到那团柔软如水的嫩肉在他唇舌间肆意流淌,本就亢奋的感官神经逐渐麻痹。 好软。 棉花糖似的香甜可口,恨不得一口吃进腹中。 许瓷思绪混乱到不知该作何反应,她齿关紧咬,不愿发出那种淫荡舒服的叫声。 侵犯她的男人忽地停下,他从她胸前微微抬头,小姑娘瞥见他沉如暗黑的深眸,心头颤着,虚虚挪开视线。 “别..别碰那里...!” 娇吟夹着几分软绵的恳求,她身子颤的厉害,脚尖紧紧绷住,点在床单上难耐的滑动。 男人嫣红的舌尖正卖力撩拨吸舔乳尖儿,她心口麻麻的,万蚁噬心般的折磨。 “怎么这么软,又甜又软。” 蒋焯哑了嗓,薄薄湿汗从后背冒出,燥热的快要自燃。 小姑娘的丁点抗拒都能激起他更深层的欲火,他是醉了酒,但心不醉,他不过是想借着酒意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好似宣誓主权那般。 她的所有都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雪白的肉团上印上深深浅浅的吻痕,粉色的嫩尖儿被吸的胀红,蒙上一层水光,看着似娇艳欲滴的小果。 热吻还在继续,他亲不够,执着的在她胸前,腰腹印上一个个炙热的吻,小姑娘怕痒,舌尖舔过小腹,她难受的扭动身体,男人死死按住,恶劣的张嘴咬。 “...唔。” 被含咬的地方又疼又麻,许瓷两手揪住床单,侧过头,眼眶红了。 男人还在兴头上,大手摸进裙底,滑过大腿内侧,那处嫩的滴水,指腹蜿蜒向上....身下的小姑娘鼻子一酸,直接哭出声。 他动作停滞,用力阖上眼,勉强压抑内心喷潮般的欲望。 空气里燃烧的热源炸开劈里啪啦的火星,连空气都是灼烫的。 待满腔欲意消退些许,他闷着粗气从她身下抬头,许瓷侧脸贴着枕头,哭的隐忍至极。 漂亮的大眼睛湿亮泛红,眼底饱含剔透泪珠,似花瓣上的露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 蒋焯散了点酒气,试探的伸手,指尖上沾着滚烫的眼泪。 小姑娘不领情,气闷的打落他的手,两手捂住脸,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是真委屈了。 委屈,又不知所措,委屈,又沉迷其中,委屈,又有几分期待。 他垂眼,喉间滚出一声轻叹。 “不要哭了..” 蒋焯不会哄人,即使将人扒的半裸狠狠欺负,即使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她一哭,他又觉得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骤然崩塌。 他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不知过了多久,人儿哭累了,慢慢张开指缝,瞧见酒气熏天的男人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骤然怒上心头,抬手就是一记软巴掌呼上去。 他没动,结结实实挨了下,截住垂落半空的小手。 掌心印上他的吻,湿软温烫。 她脑子彻底糊了。 “你...” 蒋焯低身凑近,英气俊美的脸被放大数倍,鼻尖顶着鼻尖,亲昵又暧昧。 小姑娘瞬间没了哭腔,眼睛瞪圆似小钢炮。 “许瓷。” “唔...”鼻音弱的快虚化。 男人幽深的目光扫过她的唇,喉头滚了下,“你刚说,初吻是留给谁的?” 她愣了下,条件反射的张嘴,“梵...唔唔!” 嘴被狠狠堵住,双唇紧贴,一瞬即逝。 “再说。”尾音很重,带着点危险的狠劲。 小姑娘被撩得七分少了六魄,来不及惊叹“初吻”没了这件事,迟疑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揪着呼吸回答。 “梵哥...” 后面的话被吞没,他似发了狠,燥热的舌头抵开破口,勾出藏匿瑟缩的小舌,几乎残暴的啃咬。 他接吻的方式略显生疏,愣头青似的辗转吸吮,磕磕撞撞间还会碰到彼此的牙齿,可那吻足够火热,她被吸的舌根发疼,喉头颤出成串的软音,“呜唔...” 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压吸干,她快窒息了,用仅存的那丁点力气推开他。 蒋焯被迫分开,眸光猩红炙热,片刻后,他冷静起身,远离对她的掌握,顺手用被子遮盖她半裸的身子,视线扫过印满吻痕的嫩乳,胸间滑过干涩。 他站在床边,垂眸盯着床上被亲懵的小姑娘。 她睫毛长而卷翘,轻盈的煽动,某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她心慌意乱,唇角细抿,梨涡跟着陷进去。 男人眸光恍惚闪烁,手指点了下唇角的深凹处,然后,他倾身吻了下。 “!!!” 许瓷的脸迅速胀红。 吻梨涡,怎么会比接吻还要欲。 醉酒后的男人,少了几分凛冽的杀气,多了些少年的稚感,唇角勾起张扬的笑意,“你的初吻,本来就是我的。” 她听的不知所云,满眼懵怔的看他。 “外面下雨,现在回家我不放心。” 蒋焯沉声道:“今晚睡这,明早我送你。” 小姑娘气息弱弱的反抗,“我不...” 他挑眉,半耍狠半威胁,“刚才的事,你想再来一遍么?” “...” 门很快合上。 诺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过分静逸。 足足十分钟后,她混沌的思绪才慢慢回到原点。 两手揪着被子角,撩开一看,满身淫靡的深红痕迹,她郁闷的瘪嘴,又生气又害羞。 莫名其妙被人看光了,亲了又摸了,初吻也没了。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抱着被子嗡声咒骂。 呜呜,臭流氓。 我诅咒他! -- 沉沦(二更) 北岛的雨夜,冰冷阴沉,又卷着些许冬季的悲凉。 透明的雨滴那般浓密,交织成一屏令人捉摸不透的雨帘,空气里蒙上蝉翼般的白纱,万物被朦朦胧胧的水汽遮掩。 时间接近夜里零点。 位于郊区的游乐园外,装横偏旧,看着有些年代,里面黑漆漆的,一眼看不见尽头。 “——轰隆。” 雷声震天,在夜空划出一道银白的亮光。 天似裂开了无数道口子,密集的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而下。 停靠在路边的车上窜下来一个俏丽的身影,刚入雨下,雨水劈头盖脸的浸湿身体,可她不管不顾的往前跑,欢腾的像个小精灵。 “夏晚!” 驾驶位的少年紧跟着下车,几秒过后,无意外的淋成落汤鸡。 雨势太大了,浓白的水雾模糊视野,他几乎是凭感觉才勉强追上她的方向。 姜宁昱突然有点后悔陪她出来发疯。 只因她在醉酒后歪倒在他怀里,微微昂头,那双明澈清亮的眼眸勾着一丝小女人的娇气,吐字也是媚到骨子里。 “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 她避而不答,只问,“...你愿意陪我吗?” 他盯着她撒娇而不自知的样子,唇边扬起淡淡笑意,“好啊。” ..... 小女人跑的太快,姜宁昱追着她几乎绕了一圈,最后停在游乐园的后门。 他气喘吁吁的拽过她将人拉到跟前,她还在傻笑,长发湿黏的贴着脸颊,淡妆被雨水洗净,肌肤白嫩,似光滑清透的玉石。 “你闹够了没?” 他说是生气,更多的是无语,特别看她那双纯真的笑眼,又多了些纵容后的无可奈何。 夏晚大概是真喝多了,洋酒后劲足,他带她一路飙车来,脑子里就像经历一场风暴,骤然停滞,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但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很清醒,从没如此清醒过。 她指着不算高的铁栏门,喃喃道:“爬进去。” 姜少爷愣着,“从这里?” “嗯。” “...” 他觉得这女人真疯了,他必须悬崖勒马,再陪她疯下去自己就是个傻... “?” 姜宁昱诧异之余,胸腔内那颗心细细揪起,“你他妈给我下来!” 这女人是猴子变的么? 他还没回过神,她叁两下就爬上去了,一个灵活翻身,她就顺利落到另一边,两人隔着铁栅栏相望。 夏晚冲他嫣然一笑,默默伸出手,中指竖起,鄙视意味浓烈。 对外不可一世的姜少爷莫名来了点较真的火气,见她挑衅后愉悦跑开,他这下可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身份不身份的,叁两下敏捷的翻过去。 游乐园的追逐战一触即发。 最后,他在几乎报废的旋转木马前找到了她。 她安静的面对那处站着,背影纤弱,孤寂而悲怆,似一颗被美好世界遗落的明珠。 姜宁昱慢慢走近,这一次,他没有出声调侃或是轻蔑嘲讽,他停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雨声很大,可她的声音还是清晰的滑过他耳边。 “你有过,想要穿越回去的曾经吗?” 他沉默几秒,嗓音低下去,“有。” 如果能回到那些后悔过的时光,他能早点醒悟,或许现在就不会有遗憾存在。 如果他不谦让不绅士,或许“她”会在自己的身边浅笑嫣然,而不像现在,眼里心里,除了小叔,看不见其他人。 “我也有。” 小女人说话轻飘飘的,字里行间透着几分潮湿的泪意。 “我好像...记忆还一直停留在10岁,那时候,夏振海没什么钱,工作不忙,对我妈也很好,每个周末都会带我们来这里。” “我喜欢旋转木马,怎么都玩不腻,他说,我家小公主就应该待在城堡里,等着骑白马的王子来找她。” 话说着,她低低垂眼,泪水滚出眼眶,顺着雨水掉下来,完美融合一体。 “可是,人就是那么善变,好像一夜之间,他突然不爱我妈了,也再也看不见我,他眼里只有需要他用生命去保护的小叁跟私生女,他对我说,如果我伤害他的宝贝,他就会加倍奉还...呵。”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会永远爱着我的爸爸。” 夏晚嗤笑,眸底醉意渐深。 她快要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眼前不断回放那人夏振海护着外人怒斥她的画面,他咬牙切齿的嘶吼声,好似一把利刃,每每想起,都会穿透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恍惚间,时间突然静止。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炙烫胸腔紧贴她冰冷的后背,两手环上来,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耳边是他的声音,热热的,很暖。 “借你五分钟,以后还我。” 夏晚僵硬没动,她似乎深刻感受到那股温暖,没来由的,眼泪一直在掉,止不住的往下砸。 她似乎压抑了太久太久。 久到她都快忘了,上一次像这样放肆大哭是什么时候。 两人在雨中拥抱,雨水猛烈浇灌下,冻的连呼吸都在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过那股劲,心里头舒坦不少。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抬头看他同款落汤鸡造型,都成这样了,可骨子里那股傲慢劲依旧惹人烦。 其实光看相貌气质,这家伙的确有轻狂的资本,但索性自己也不差,配他绰绰有余。 这么想着,她轻轻勾唇,笑容娇媚。 “笑什么?”姜公子皱眉,莫名其妙。 夏晚盯着他那双墨黑的深瞳,冷不丁吐出个数字,“320。” 他没听清,“什么?” “我跟你之间,还有320天,过了,我就自由了。” 他微怔,话音压得低,“记得挺清楚。” “当然。” 姜宁昱沉静的看她,眸底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你现在不自由么?” 她扬唇大笑,眸底那抹星光璀璨耀眼,“你需要一个听话的宠物,但我不是,我喜欢掌控,而不是被掌控。” 少年听这话来了点兴致,淡着声问:“那你喜欢...怎么掌握?” 夏晚挺直背脊,明明眼前的人已重迭出几个幻影,但脑中依旧残留一丝清明,她忽地踮脚靠近,气息喷洒在他下巴处。 “姜宁昱。” 高傲如她,脱离了被禁锢的那层束缚,真实的夏晚,谁都拿捏不住。 他稍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脸,“嗯?” 配合玩小游戏,他竟会乐此不疲。 “你为什么...不叫我姐姐?” 他愣了两秒,笑了,乖的不得了,“姐姐。” “乖。” 夏晚抬手摸他湿漉漉的黑发,指尖下移,停留在他肩头,她不知怎么地,瞳孔渐渐涣散开,小臂用力揽过他后颈。 她闭上眼,唇很轻的贴上去。 “!!!” 冷空气在半空凝结。 柔嫩与冰冷相撞,浅浅化开的凉意,蒸发在唇瓣交融的温热中。 几秒后,她缓慢移开唇。 两双眼睛紧锁着对方,眸光拉丝般的暧昧缠绵。 她挑衅的笑,“这样掌控。” 姜宁昱看着她,有片刻失神。 欲分离之际,他狠厉的按住她的后腰,她被控死了,惊慌的抬眼看,那双被雨水洗涤后的眼睛,清润如水,少年感十足。 他喉头滚着,舌尖滑过下唇,醉里勾着一丝撩人的魅惑气。 “姐姐,我还没亲够。” 话音落了,他的吻也应声落下。 湿滑灵巧的舌头撬开小女人微张的小,蚀骨热气融进她舌根深处,紧密的交错缠绕。 夏晚知道自己不该沉迷,可酒后的理智逐渐跑偏,当舌尖舔过她上颚,她胸腔骤麻,另一手跟着勾上去,化被动为主动,泄愤似的啃他作恶的舌头。 他被咬得眉眼含笑,微微弯腰,加深吻的力度。 两人在倾盆大雨中热情拥吻。 也许,这就是青春该有的魅力。 你或许会傲慢自负,不把这世间放在眼里。 但你也会短暂迷失,放任自己沉溺于放肆的激狂中。 心之所向,不怨不悔。 ___ 啾咪。 -- 断片。 周四那日,气温低至零下。 屋外阴风阵阵,夹杂细碎的雪籽倾斜飘落。 下午的课结束,许瓷背着小包往校门走,准备去便利店兼职。 夜幕逐渐降临,街道两旁的路灯亮起,在湿冷的地面划开圈圈暗黄的光晕。 许瓷走到一棵光溜溜的树下,目光不经意地瞥向街对面,黑色大车前,赫然出现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背靠着车门,深色外套包裹住喷张有型的肌肉,胸前大敞,黑背心凸起胸肌轮廓,指尖夹着点燃的烟,安静的吞云吐雾。 雪似乎下大了。 男人没打伞,头顶堆了薄薄的积雪。 许瓷红了脸,视线移开,满脑子都是他半裸着压在她身上,那双赤红深邃的眼睛,灼烫的唇,还有撩人的梨涡吻。 愣神间,几个高挑漂亮的女学生朝他走去。 小姑娘暗戳戳躲在树干后偷看,就见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笑盈盈的同他搭讪,直接将手机递给他,大概是在要联系方式。 他面无表情的灭了烟,倏地抬眼,凛冽的冷光血气浓烈,盯得人毛骨悚然。 许瓷默默低头,心底说不出的苦闷。 她转过身,大步流星朝前走,一路走到这条街的尽头,转弯时,后头脚步声逼近,她后领被人扯住,提起回转,脑子还没回过神,男人就出现在眼前。 蒋焯板着俊脸,说话冷飕飕的。 “躲我?” 她抬眼,目光从他唇上一扫而过,脸颊的红晕加深,虚虚的解释,“...我没看见你。” “那刚才躲树后头瞄我半天的,是人是鬼?” “...” 冷不丁被人抓包,许瓷又囧又羞,眼神上瞟看向暗沉的路灯,嘴上不承认。 “我没有。” 男人盯着她肉乎乎的小红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爽的橙香气,诱人犯罪的味道。 身体记忆,骗不了人。 他沉声问:“你去哪里?” “便利店兼职。” 男人微昂下颌,“我送你。” “不...” 拒绝的话才出口,他已经撂下她自顾自往前走,浑然不在意她的意见跟回答。 许瓷紧抿下唇,瞧着他强壮魁梧的背影发呆。 她心头纠缠的郁结本就未散,又被他高高在上的傲慢样气的够呛。 借着酒醉对她做了那种事,现在居然若无其事的像个没事人,这人没有羞耻心的吗?都不会对她感到愧疚跟抱歉吗? ..... 他长腿走的快,小姑娘得小跑才要跟上。 轻盈冰凉的雪花融在她细腻温热的肌肤上,很快化成剔透的水渍,蒋焯侧头看去,星点雪花刚好落在她鼻尖,他倏地停步,伸手替她擦干那点湿润。 小姑娘仰着头,两人的目光在雪中相触。 心跳停了半秒,静止状态下,胸腔出奇的热烫。 蒋焯眸光黯了两度,故作困惑,“你看我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把话撕开问明白。 “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男人皱眉,“哪晚?” “就...在你家喝酒那次。” 许瓷越说越羞,声音也越来越小,心脏提到嗓子眼,怼着喉头猛烈撞击,“你喝醉了。” 他眸底晃过一抹迷茫的暗光,无辜的像是忘得一干二净。 “哦,然后呢?” 她愣着,软声喃喃:“你真不记得了?” 男人淡淡的回,“我醉了酒,容易断片。” “…” “所以,我做了什么?” “你…” 她欲言又止,落寞的垂眼,下唇被撕咬出齿痕,心底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委屈。 人家都忘了,她再提起又有什么意思,翻出旧账,就跟赖着让他负责一样。 “没什么。” 许瓷气闷的哼,颇有骨气的甩下男人,昂首挺胸朝前走。 她不想让他看透心底那道被撕开的破口,只能可怜兮兮的自行舔伤口疗伤。 男人伫立在原地,瞧着正前方傲娇的小身板,舌尖舔了舔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怎么可能会忘? 小傻子。 —————— 学校离便利店不远,走过几条街便到了。 路上行人不多,过马路时,许瓷没注意到瞬变的红灯,抬脚刚想过去,被身后的人揪住衣领,顺着力度退后几步。 “你拉我做什么?” 她脸憋的通红,字里行间都在冒火。 蒋焯朝红绿灯方向抬抬下巴,“你眼睛长哪去了?” “不要你管。” 小姑娘还在气头上,难得有胆子同他拉扯,虽然力量悬殊下毫无反抗力,但你来我往的推搡间,他一松手,小姑娘顺着惯力跌坐在湿冷的地上。 男人心头一颤,刚要伸手将人儿拉起来,可没曾想有人先行出手,温柔的扶起她。 许瓷回身看去,眸底闪烁的星光炸开,止不住心底的小雀跃。 “梵、梵哥哥。” 蒋焯胸腔瞬间冷却,他默默收回手,视线冷冷扫去,落在一袭警服的男人身上。 男人凌厉的眸底透着几分尖锐的审视感,撞上他略带杀气的深沉注视。 周梵生了张清秀俊美的脸,书生气很浓,光看样貌更像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但那身笔挺的警服给他增添几分正义凌然的厚重感,明明身形高瘦,却有着大山般的沉稳坚定。 “瓷宝,这人你认识?” 许瓷很少见他冷脸严肃的样子,想来他是误会了什么,唯恐惹出事端,她慌忙解释,“他是我的朋友,蒋焯。” “朋友?” 周梵缓慢重复这两字,视线从头至尾紧盯着男人的脸,“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小姑娘被问的有点懵。 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灼热的让人睁不开眼。 她呼吸轻颤,小嘴张了张。 蒋焯眼底散开彻骨的寒意,皮笑肉不笑,“怎么,她交朋友,还得问你意见?” 周梵道:“我自诩是她哥哥,帮她把关也在情理之中。” 男人冷哼,“没血缘关系的哥哥,够资格么?” 周梵收了声,没再继续。 他很难忽视男人话里藏不住的敌意,这人身上杀气太重,隔近点都能嗅到他骨子里的血腥味。 他没猜错,是个很危险的男人。 “瓷宝很单纯,如若真是朋友,希望你能善待她。” “谢谢提醒。” 蒋焯看了眼停在街边的警车,话音字字咬狠,“警官,我们下次见。” 话音落了,他蛮横的扯着小姑娘过马路,刚走出两步,许瓷突然很用力的挣脱他,转身跑回原处。 “梵哥哥,你...你最近好吗?” 周梵盯着小姑娘,眸底柔软几分,抬手摸她的头,“我很好,别担心。” “上次我给你的...护..护身符,你有带着吗?” 他点头,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东西,像手工缝制而成,上头歪斜的绣上他的名字。 小姑娘安心了,笑成一朵小花。 “那就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 许瓷目送他上了警车,这才慢慢吞吞回到男人身边。 小姑娘并未察觉身侧隐忍至极的暴风雨,不知死活的埋怨某个脸黑成煤炭的男人。 “你就不能,对人温柔点吗?” 蒋焯深深合上眼,气的快要冒烟了,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要对他温柔?” “梵哥哥对我很重要。” 男人冷呛,“那关我什么事?” “你这人...” 她就知道跟他好声好气讲道理是无意义的。 这人就是自大加粗莽,好赖话都说不听。 许瓷看了眼手机,快到兼职时间了,她懒得跟他啰嗦,见绿灯亮起,几乎小跑穿越人行通道,紧接着,便利店门口被人钳住。 “——你放手!” 小姑娘是真怒了,眼珠子瞪的圆溜溜,手舞足蹈的挣脱。 他放开她,盯着气鼓鼓的小脸,喉音被沙砾感填满。 “许瓷。” “唔。” 蒋焯深呼吸,那股妒火从胸腔一路烧上头顶,思绪理智全被烧成灰烬。 “你跟我说话,为什么从来不结巴?” 她被问的哑口无言。 “不结巴,不好吗?” “不好。” “哦。” 奇怪的问题,奇怪的答案,她压根猜不透他的心思。 “还有。” 男人喉间剧烈滚动,压下那股燥热的怒火,“我比你大,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哥?” 小姑娘这下更无语了。 “你想听我叫你哥哥?” “不想。” “...” 这人真的没有神经病吗? 她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心烦意乱,越想脑子越迷糊,等再看一眼时间,真快赶不及了。 “你没其他事,我去兼职了。” “哼。” 他鼻音哼着,别扭的转过身,径直走向街道的另一边。 许瓷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潇洒转身,同他背道而驰。 —————— 下雪天顾客不算多,临近下班前半小时,她开始着手整理货物。 许瓷个子不高,货架最高处的东西,她得踮脚才能够得着。 指尖勉强摸上食品包装袋,脚尖已垫到极致,就差那么一点点... 头顶倏地伸出一只手,轻松替她拿下来,她在他怀里缓慢转身,鼻尖蹭过他胸口,她没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他身上的味道,她已经很熟悉了。 她视线上移,果然瞧见一张过分好看的僵尸脸。 “你不是走了吗?”许瓷细声问。 蒋焯心里还揪着别扭,说话也是不冷不热,“谁告诉你我走了?” “哦。” 许瓷抿唇,嘴角的梨涡被顶灯照亮,笑起来很甜,“那你...在等我?” 男人被那双水灵清澈的眼睛盯得差点破防,扭头沉沉咳了声,恶声恶气道:“快点弄,别墨迹。” 他将东西塞进她怀里,转身大步往外走。 她嘴角的笑意未脱,情不自禁地透过玻璃窗朝外头探去。 男人站在门前,微微侧过头,火柴用力擦出红光,点燃了咬在嘴里的烟。 混血感极强的完美侧颜,的确有让人心花怒放的资本。 小姑娘听见胸腔内炸裂的心跳声,慌乱收回视线。 低头捡东西时,无意中瞥见胸前两团凸起的小山丘。 她脸颊热了,火烧到脖子根。 那里,被他舔过。 唇舌吸吮过的瘙痒,就连骨头缝都酥的发软。 可她似乎并不讨厌。 怎么办。 她好像,真的不正常了。 —————— 不出意外,明天一波小虐上阵。 -- 没资格。 Яǒυsèщǒ.čǒⅿ 兼职的时间已过。 许瓷换上自己的衣服,拧着小包往外走。 雪越下越大了,成片的雪花在空中抱团凝固,似轻盈的雪球从头而降。 她拉开门,冻得缩缩脖子,视线环顾四周,找寻男人的身影。 不远处的路灯下,他正站在雪中抽烟,烟头燃起的火光融化下坠的雪花,白色烟雾从唇角溢出,很快消散在雪中。 她抬脚刚往那处去,有人先一步穿过她走向男人。 小姑娘下意识停步,目光延伸过去,停在他跟前的是个撑伞的高瘦女人,标准的黑长直,腰细的盈盈一握。 那个背影莫名熟悉,如果许瓷没猜错,应该是隔壁系名声大噪的系花。 他们面对面站着,女人抬头看他,唇角燃着笑,两人似乎在说话,可隔太远,听不清聊什么。 许瓷垂眸,本想默默离开,谁知转身时,不知触发哪根神经,心口憋着闷气,气势汹汹的冲过去。 “蒋焯!” 她冷不丁出现,两人同时看过来,女人见着她明显愣了下,略显疑惑的眼神来回扫射。ⓨùsんùщùdê.ⅵρ(yushuwude.vip) 男人扔了烟,面色沉静的看她,“能走了么?” “嗯。” 她细声应着,他顺手拿过她的伞,撑开,倾倒在她那侧,带着她绕过那女人径直往前走 路上行人不多,从便利店走回家大约15分钟。 两人并肩前行,许瓷有脚疾,走路不快,蒋焯也顺着她缓下步子,没多久便熟悉了对方的节奏,即算一言不发,但在这漫天飞雪里,依旧有种雪中散步的小浪漫。 许瓷憋不住话,想到什么就得问清楚。 “那个” 他停下,侧头看她,“嗯?” 小姑娘低眼看别处,故作不在意的问,“刚才那人,她跟你说什么?” 蒋焯眉头轻皱,似乎得靠回想才能回答她的问题,可明明前后才不过几分钟时间。 “问路。” 她没忍住,嗡声叨叨:“她就是这边的学生,哪里需要找你问路。” 男人瞥她白嫩的小脸,笑着:“鬼知道,说不定人跟你一样,脑子不在线。” “你” 许瓷说不过他。 这人一出口就是人身攻击,好好的话从不好好说,就知道明里暗里笑话她嘴笨,脑子慢半拍。 她脸颊胀红,愤怒的想离他远一点,可身子微动,话没过脑子就问出来。 “你不是对谁都凶巴巴吗?怎么换个人又和颜悦色了?” 蒋焯被质问的有些懵,略显无辜,“不是你让我温柔点么?” 她软声嘟囔,“那你温柔也得分人吧” 男人抿唇收声,灼热的眸光由浅加深,喉音沉了几分,“许瓷,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姑娘愣着,半响才察觉到自己怪异的举止,怎么心里想的全一字不漏的说出口了,就像把自己摊开了给人瞧似的,直白的有些愚蠢。 “没什么。” 她闷闷落下一句,伞硬塞给他,挺直腰板往前冲。 这次他没追,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馄饨店。 小姑娘不知在气什么,甚至连道别都忘了说,横冲直撞往楼上跑。 许妈跟在后头追问,“周梵说去便利店找你,你见着没?” 人儿一溜烟冲上楼,很快不见踪影,自然也没人回答她的话。 再回头,她就见着一脸郁闷的蒋焯。 “阿姨好。” 他做人低调,在长辈跟前从不嚣张跋扈,成熟且明事理。 明面上的凶残,实则只为隐藏骨子里的善良。 许妈一见他就喜笑颜开,越看越顺眼,“小焯啊,你吃饭没?要不嫌弃的话,就在阿姨这里吃点馄饨。” 蒋焯也不矫情,寻了处空桌坐下。 “麻烦您了。” 几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这时过了饭点,食客不多,许妈擦干净手,坐在他桌对面同他闲聊。 “你跟瓷宝吵架了?” “咳咳” 一阵见血的灵魂拷问,刚咽下的半颗混沌呛进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许妈一眼看穿他纯情害羞的那面,笑眯眯的给他盛了杯水,“慢点吃。” 他咽下水,清冽的水渍渗透咽喉,扫除胸腔内的灼热感。 “我也不知道。”蒋焯轻叹了声,如实回答。 女人满眼慈爱的盯着他,想到刚才他跟在自家傻姑娘身后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许妈跟他见的次数不算多,但好感度极佳,且不说他的长相气质,光说这段时间,他会时不时跑来帮她搬东西,承担点力所能及的体力活。 他话不多,但很有礼貌,看着人高马大的,实则也是个心思细腻温柔的男人。 “你跟阿姨说句真心话,你喜欢我们家许瓷吗?” 那话入了他的耳,耳朵红透半边天。 说实话,这问题他还没认真想过。 毕竟“喜欢”这词,对他而言太奢侈了。 他曾真心爱过的人,他的妈妈,他的妹妹,全都离他而去。 很多时候,蒋焯会陷入一个死循环,他喜欢的所有,最终都将被毁灭。 他没法正面回答问题,只说,“她大概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许妈愣了几秒。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男人,竟会流露出如此卑微又落寞的眼神。 “我家这小丫头看着乖巧听话,实则固执又执着,也是个磨人的犟脾气。” 她似想起什么,心疼的长叹了声,“其实也不怪她,她爸死得早,早些年跟着我吃的不少苦,但好在她没学坏,生性纯良,包容心也强,最重要的一点,正义感爆棚,这点跟她爸简直一摸一样。” 听到这,蒋焯不禁想起那次在小巷被她救下后,她挂在嘴边的那句:“日行一善,福泽加身。” 他扯唇笑了下,“她的确很善良。” “你别看她老跟你耍脾气闹性子,其实她就是在找软柿子捏。“ 蒋焯微怔,“软柿子?” 许妈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即算被人欺负了,我也没见到她跟人红过脸,这孩子习惯隐忍,总怕会给我惹麻烦。” “可是在你面前,她会变得很真实,就像个有血有肉会生气会闹腾的小姑娘,只是现在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男人听完沉默片刻,唇瓣微启,还想说什么,店里突然来了客人,许妈起身热情的张罗,转身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许瓷一整晚没下楼。 洗了澡闷头就睡,一觉睡到早上五点多。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神色恍惚的下楼梯,刚到一楼,听见存放食材的屋里有动静,她以为是许妈,轻手轻脚推开门。 屋里很暗,隐约瞧见货柜有个模糊的人影。 小姑娘自诩是妈宝女,撒娇卖萌从不收敛,两手柔柔的摸上去,抱住“妈咪”的腰,可摸了两下,手感不太对。 “许妈”肚子上堆积的软肉,倏地变了身硬邦邦的肌肉。 “!!!” 她瞌睡瞬间醒了。 身前那人缓慢转身。 许瓷呆萌抬头,盯着被自己肆无忌惮吃豆腐的男人,脑子是空白的。 “你怎么” 蒋焯顺手按开壁灯,白炽灯光晃人眼,照亮她满眼惊愕的小脸。 “大早上就开始耍流氓?”他眸光柔软,少了几分戾气。 小姑娘迅速收手,羞涩的往后退了步,“我哪里知道,你会在我家鬼鬼祟祟的猫着。” 男人眼底滑过一丝笑,瞥见她乱成小疯子的鸟窝头,低声问:“上午有课么?” “有。” “几点?” “9点。” “知道了。” 他抬手为她拨弄杂乱的长发,嗓音很轻,“再去睡会儿,我送你上课。” 小姑娘听得小脸泛红,别扭郁闷了整晚,直到现在,错乱的心绪才慢慢归元。 她不知该回什么,更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撞上那双吸人魂魄的眼睛,又会不自觉的掉进他设定的圈套里,傻乎乎的被他拿捏在手心。 欲转身回房之际,她倏地停下,用幽怨的小眼神狠狠瞪他。 他被瞪得莫名其妙,挑眉问:“怎么?” “你以后对女人不要太温柔” “嗯?” 蒋焯刚开始没听懂,等把话细嚼慢咽掰扯清楚,唇角一勾,笑得几分玩味,“女人,也包括你么?” “” 完了,心跳又变态了。 她刚才到底在说了什么?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许瓷弱弱的扔下一句,转身落荒而逃。 徒留身后的男人伫立在原地,澄亮的暖光照亮他嘴角遮不住的笑意。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 之后的一段时间,蒋焯几乎每天都会接送她。 某日天降大雨,他直接将车开进学校,停在教学楼下。 下课后,成群结队的学生从里面出来,许瓷没带伞,正纳闷该怎么回家,懵然听见身侧传来一阵惊呼跟议论声,紧接着,穿黑衬衣的男人撑着大伞,从浓密的水汽中走来。 他的衣袖挽上半截,露出粗壮结实的小臂,搭上那张足以让人惊叹的脸,就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混血模特。 修短的发梢上沾染雨水,滴滴滑过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流淌过喉间凸起的软骨,陷进微敞的衣领里。 他似乎不太喜欢被太多人注视,烦躁的皱紧眉,旁若无人的走到她跟前。 见她还愣着,男人低问:“不走么?” “走。” 许瓷回过神,暗骂自己跑偏的心绪。 他明明穿着衣服,可她满脑子都是他半裸的画面,特别是那身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看的人口干舌燥。 新鲜的肉体。 真是要人命了 那晚,他将她送回家,许妈见他身上湿透,指挥许瓷带他上楼擦干身体。 这是蒋焯第一次进她房间。 面积不大,但却充斥着小女生闺房的梦幻感,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粉色蕾丝,床头整齐摆满一排玩偶,以及,床上还来不及迭好的卡通小内裤。 “你不要看!” 许瓷羞得满脸酡红,一边嚷嚷要他闭眼,一边扑过去收好,一股脑塞进衣柜里。 “你别乱动,我给你拿干净毛巾。” 这段时间跟他厮混太久,许瓷胆子大了不少,都敢趾高气扬下命令了。 蒋焯没吱声,难得顺从。 等人出了房间门,他好奇的四处打量,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书桌,未关严的抽屉,隐约瞧见个浅蓝色的本子。 他呼吸沉了两秒,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思绪还在放空,手已经拉开抽屉,本子略旧,看着有些年头。 他随手翻开第一页。 小姑娘字迹漂亮工整,可当那些字符慢慢串联起来,他指尖颤了颤,明显感受到胸腔内的爆裂撕扯,鲜血渗出来,瞬间冷却。 “找到了。” 耳边浅浅滑过她的声音,蒋焯迅速收起眸底散开的冷意,淡然的将抽屉归元。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很长时间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许瓷跑进来了。 她踮起脚,干净的白毛巾搭在他头上,亲昵的替他擦拭。 等男人回过神,神色冷淡的推开她,转身往楼下走。 小姑娘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茫然失措,小步追上去,两人前后穿过馄饨店,许妈不知发生了什么,在门口叫住蒋焯。 “别急着走啊,先吃点东西。” 男人停步,看着屋外的滂沱大雨,胸腔越发冰凉,那感觉就像冰天雪地在寒潭泡了个冷水澡,从头到尾透心凉 几分钟后,许妈指挥许瓷端了两碗馄饨过去。 小姑娘见他脸沉的吓人,一言不发的坐着,她坐在他对面,挤出一抹微笑,“你怎么啦?” 男人不看她,语气很冷,“没事。” 许瓷瞥见他面前那碗馄饨,上头飘着几片香菜叶,她好心肠的舀过自己碗里,嘴里念叨着,“你不吃这个,我帮你消灭。” 这时,许妈走过来恰好瞧见这一幕,上来就是一熊掌,“你这孩子,自己吃不够,还抢人家的。” 她委屈巴巴的解释,“他不吃香菜,我是好心的。” 许妈了然的笑,侧目看向蒋焯,“这么巧,她爸也不爱吃。” 说完,许妈又回身去招呼刚到的客人了。 许瓷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找话题,“差点忘了,爸爸也不吃这个。” 蒋焯不是看不懂她忐忑不安的小情绪,可心底那团火烧的太猛烈,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爸的事,没听你说过。” 他终于开口,许瓷轻轻喘气,心安了几分。 “爸爸在世时很疼我的,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力所能及的给我买,可是后来,他为了救一个被黑社会追杀的人,然后就” 说起这些,小姑娘咬唇,忍不住红了眼圈。 那时候她还小,妈妈不肯让她见爸爸最后一面,但她能想象得到,在乱刀下惨死的人,画面该有多残忍血腥。 “所以,你讨厌黑社会?” 她微微怔住,对上他那双寒到刺骨的眼睛,轻轻吐字,“正常人都会讨厌吧,他们那么坏,冷血残暴无恶不作,一点人性都没有。” 男人嗓音粗硬,一字一句的问,“这就是你喜欢警察的原因?” 小姑娘被问的哑声,这话题太过直白,似乎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一部分。” 她不爱撒谎,诚实的回答,“警察会让我很有安全感,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男人静默半响,身子后仰靠着椅背,他隐约察觉到那股压不住的怒火正疯狂灼烫理智,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余光扫过放在桌上的小包。 拉链岔开个小口,滑出半个护身符模样的东西。 他见过,同那日警察掏出的一样。 这个似新制的,正面歪歪扭扭的缝了个“Z”。 周梵。 蒋焯记得这个名字。 就在不久前,他刚在楼上看过的那些日记,情窦初开的少女,仿佛印刻在青春里的美好回忆,每个字眼都充斥着甜腻的柔情蜜意。 他忘不掉。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 “梵哥哥,你今天过的好吗?瓷宝已经几天没见到你了,真的好想你,你答应过的,如果我考试进步了就带我出去玩,拉钩了就不许骗人” “梵哥哥,今天我穿了件粉色的衣服,晚晚说很漂亮,我也好想穿给你看,你不是说过我穿粉色最可爱吗?嘿嘿,瓷宝想被你夸夸” “梵哥哥,高叁好累啊,希望能早点解脱了。对了,你已经半个月没来看我了,等高考结束,你能陪我去看日出吗?就我们两人” ——蒋焯找不回自己了。 他伸手去摸烟,被人轻轻按住手,抬眼,小姑娘笑出一对漂亮的小梨涡。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他眼底被大片浓黑彻底遮盖,声音冷似冰刀。 “许瓷,你凭什么来管我?” 人儿颤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不是朋友吗?” 男人笑带讥讽,“我有说过,我们是朋友?” 许瓷难掩受伤,两手紧密缠绕,五指用力撕扯开,“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 “你是在为你的自以为是道歉么?” “你错了,你对不起的是你的愚蠢无知,是你那双永远都睁不开的眼睛。” 他轻蔑的笑音似魔曲般在她耳边反复奏响。 “我不需要什么朋友,即算是有,你也没这个资格。” 蒋焯径直起身,无视她那双泛红湿润的眼,沾了血的刀子一下一下凶残的捅进去,俨然不想让她活得多痛快。 “一碗馄饨多少钱?” 小姑娘失神的看着他,胸腔已然空了,五脏六腑被人肆意扯烂,那种疼是深入骨髓的。 他冷漠的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纸币,随手扔在桌上。 “剩下的不用找,就当作施舍给乞丐。” 男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后门。 许瓷呆坐在位置上,周身都在发冷,指尖深陷进肉里,可再疼都比不过被人掏过的心。 一滴滚烫的泪掉下,重重砸在手背上。 等她回过神。 已经泪流满面了。 ———— 周天来。 -- 男朋友。 下午的课结束了。 寒冬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沉。 破落的枯叶洒落在地上,被地面积水浸透,孤独且寂寥。 夏晚走出教学楼,脚下步伐逐渐急促,手机紧握在掌心。 瓷宝莫名消失一天了。 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夏晚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 潮湿的地面沁着冰凉,冷风一吹,满屏的湿冷透过空气窜进脖子,冻得她微微瑟缩。 屋外气温逼近零下,她穿着简单的毛衣配短裙,黑丝袜包裹细长美腿,微卷的长发松散在脑后,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少女的柔美。 正是散学时分,校内走道挤挤攘攘全是学生。 天色暗下来,走道两旁路灯亮起,散着柔和的黄光。 前方几米远,黑发少年一袭黑长棉袄站在路灯下,内里的帽衫是青涩的嫩绿,称的皮肤过分白皙。 他安静的靠着路灯杆,也不抽烟,只要不张嘴,光看样貌像极了听话乖顺的帅弟弟。 路过她身侧的女生们或多或少都在议论他,甚至还有人疯狂找角度拍照。 夏晚并不觉奇怪,毕竟对比大多数男生来说,这家伙的确有万众瞩目的资本。 顶着所有人的注视,她若无其事的走到他身侧,问话也很轻,淡淡的,“在等我吗?” 姜宁昱瞥她一眼,神色不悦。 “你很慢。” 夏小姐懒懒摊开手,论起冷傲嚣张,她还从没服过谁。 “你自愿的,我又没要求,别想赖我身上。” 他愣了两秒,微微一笑。 视线延伸过去,看向周遭那群八卦的嘴脸,以及明面上是悄悄话,实则恨不得大喇叭昭告世界的议论。 “喂喂,那不是夏晚吗?她怎么会跟姜宁昱在一起?” “嘁,她夏晚不是眼睛长天上吗,那么多男的跟屁股后面追,我以为她多牛逼呢,还不是被个富二代轻轻松松搞定。” “关键是人家不止有钱还长得帅啊,你不知道吧,他来一次学校,论坛就得跟着炸一次,妥妥的流量中心。” “...” 夏晚也听见了,可她这人极其自我,也习惯被各种奇怪目光注视,眸色淡漠依旧,抬步刚要往前走,手腕被人拉住,冰凉的指尖顺着柔软毛衣下移,牵住她的手。 她胸腔停滞片刻,抬头时,心跳有些错乱。 周围的人也跟着雀跃兴奋,“啊啊啊啊,牵手了。” 少年漆黑的眼眸无比纯良,可嘴角那抹恶劣的笑,扎扎实实暴露本性。 “我大发慈悲,屈尊给姐姐带点人气。” 夏晚勾唇,皮笑肉不笑,“可我怎么觉得,羡慕你的男人更多。” “是么?” 姜宁昱被逗乐了,倾身弯腰,在她耳边沉沉咬字,“夏晚,你真他妈的欠干。” 小女人故作羞涩的眨眼,唇贴着他耳朵吹气,“那在这里,你敢吗?” 他默了两秒。 眸底一闪而过的血红慢慢被晦暗吞没,呼吸声浑浊,这次连牵手都省了,伸手勾她脖子带进怀里,揽着她往前走。 在外人看来,两人亲昵甜蜜,宛如一对热恋期男女。 可只有夏晚知道,这人一旦发情,永远都像只吃不饱的怪兽。 ..... 姜宁昱的车停在路边树下。 她熟门熟路开副驾驶的门,手刚拉上门把,小臂被人死死圈住,她顺着惯性转身,人还没看清,吻重重压上来。 “嗯...” 舌头被人禁锢吸允,人被抵在车门上,她微微抬头,眼睛睁开条细缝。 少年清冷的眉眼被路灯照出暖色,睫毛轻轻颤着,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 “...嘶哈。” 她眉心皱紧,舌尖被咬麻,幽怨不满的瞪他。 “专心点能死?” 少年嗓音很低,沾染欲念的深意,手撩过她的毛衣下摆,指尖摸进去,蹭到滑腻的皮肤,她敏感的“唔”了声,吟叫轻而软。 他喉头滚着,下口也重了。 火热的唇瓣碰撞碾磨,另一手掐住她的后颈,微微侧头加深,吻的她软绵无力。 良久,窒息又撩人的湿吻终于结束。 两人呼吸全乱套了,交错的眸光紧密交融。 “你刚不是挺能耐?”他找回嚣张气焰,轻狂的笑。 夏晚现在一点不虚他,不甘示弱的回,“你也就这点欺负人的本事。” 他闻言轻笑了声,稍有兴致的打量她被吻红的小脸,以及那双明澈如泉的眼睛。 楚楚可怜的,又夹带着几分属于只她的骄傲。 “我欺负你什么了?” 论起厚颜无耻,姜公子也表示无人能敌,嘴上笑着,指腹仍在她腰线不奸不杀的抚摸,“你别忘了,被强吻的人是我。” “...” 夏晚回想起那夜的春心撩动,理应全忘掉,却该死的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舌头纠缠的热度,都仿佛还残留在她唇瓣。 “那我也,我也是啊。” 他很故意追问:“什么?” 夏晚抿唇不说。 “哦,初吻。” 姜宁昱笑着舔唇,她耳根微微发红。 那感觉不是羞涩,更像是无言的羞耻。 他拉开车门,将她扔进车里,难得绅士给她系上安全带,低头时,两人隔得很近,她刚那点日渐膨胀的气焰哑了火,满脑子都在谴责自己酒后的冲动。 “差点忘了,我家姐姐说,她喜欢掌控。” 他每次叫“姐姐”都润着几分清冽的少年感,每个字都敲进心底,沙沙的,磨人耳朵。 “那你努力点,拿捏住我,你就赢了。” —————— 车稳稳停在夏晚家附近的街边。 解安全带下车时,她暗自惊讶,这人居然会好心肠送她回家,且什么坏事都没干,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关上车门,她原想绕到另一侧跟他礼貌道个谢,谁知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 “晚晚。” 她心绪骤乱,回头看去,迎面撞上夏母温婉慈爱的笑脸。 “!!!” 夏母手上提着刚去菜场买的新鲜菜,本想今晚给她做顿好吃的打打牙祭,谁知刚从那头走来,抬头就见她下车,夏母觉得奇怪,便凑上来问清楚。 “妈。” 夏晚喉音微抖,不自然的勾住她胳膊,故作轻松,“我馋你做的小酥肉了。” 说这话时,她心跳还荡在半空,她跟姜宁昱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若让夏母知道,指不定闹出什么腥风血雨。 夏母很少见她这般慌乱,站着没动,目光疑惑的探向驾驶位。 两秒后,“砰”的一声。 有人下车了。 “阿姨,您好。” 夏晚呼吸僵硬,没急着回头。 光听那矫揉造作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他带的那张面具,有多讨长辈喜欢。 夏母看着眉清目秀的少年朝她走来,笑容诚挚,看着到像正经人家的孩子。 “你好。” 她嘴上应着,目光瞟向夏晚,小女人顿时百感交集,莫名有种被逼上梁上的错觉。 夏晚不情不愿的转身,一抬头,果然是张足以迷惑人心的妖孽脸。 “晚晚,这位是?” “朋友。” “——男朋友。”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先出声的夏晚满眼惊谔的看他,差点被他胡言乱语的话遏制住心跳。 夏母怔住,来回张望两人,见着平时性子刚烈的女儿眉目躲闪,她顿时了然于心,笑眯眯的看着姜宁昱。 “男朋友啊....还没听晚晚提过,想来是害羞了。” 夏晚现在只想死,“妈。” “不怪她,是我考虑不周。” 他坏心思堆起,扬着笑眼看向满脸愠色的小女人,“我应该早些上门拜访您才对。” “那今天能碰上,也算缘分。” 夏母平时爱清净,几乎独来独往,难得热情一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家里吃顿便饭。” “妈!” “不介意,是我的荣幸。” 姜宁昱戴好乖乖牌面具,笑容清润。 “麻烦阿姨了。” 一旁被迫看戏的夏晚难掩郁闷,在夏母转身那瞬,一个冷眼横扫过去。 “谁让你瞎说话了?” “你妈又不傻,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洁朋友?” 遭眼神杀的姜公子满眼无辜,低声往油里添火,“不然我说,我花钱买了你女儿,负责给我操?” “...” 他笑的恶劣至极,“姐姐,我们回家吧。” 夏晚大口呼吸,憋了一肚子火,随时有手刃某人泄愤的冲动。 呸,人渣! —————— 夏晚家不大,简单的二室一厅,但夏母爱干净,里外收拾的一层不染。 叁人前后进屋,夏母叮嘱夏晚好好待客,转身一头扎进厨房。 她假模假样泡了杯茶,走回客厅,那人不见了。 正纳闷着,她隐约听见自己卧室里传来细微动静,胸腔内的心跳窜起,脑子裂开花,放下茶杯追了过去。 北岛室内大多有暖气,姜宁昱进屋便脱了外套。 嫩绿色的卫衣清亮晃人眼,他个子高,身形欣长清瘦,安静的站在她书桌前,皱眉看着桌上的日历本。 夏晚瞧见,几乎是扑过去将东西塞进抽屉里。 “谁让你进来的?” 他沉默的看她,眉眼间颤着不安分的躁动因子,嗓音比之前暗,“你就这么恶心我,数着日子过?” 夏晚背靠书桌,昂头看他,眸光不躲不闪。 “我严格遵守约定,哪里做错了?” “没错。” 他冷笑了声,眸色黯下,粗暴的将她一把扯过来抵在床边衣柜上。 下手动作很重,手径直伸进裙下,伴着细碎的撕裂声,丝袜被扯烂了。 夏晚吓得脸发白,声音哆嗦,压得很细,“...你疯了?” 他不语,身体强压上去,唇齿微张,咬着她的耳珠狠力吸吮。 她呼吸软了,身子滑下去,恰好撞上滑到花心的手指,指尖很烫,顺着微湿的穴口插入一小截。 “姜宁昱!” 她彻底慌了,用气音说话,死死压住他妄想深入的手,那双潮湿明净的眼睛,多了丝求饶的意味。 “我妈会听见的。 姜宁昱置若罔闻,笑得几分邪气,埋头在她颈边温柔的舔舐,沉沉吐息。 “你卖给我了,我想什么时候玩,你都得受着。” 她欲哭无泪,莫名有种引狼入室的悔恨感。 “这里不可以,我求你...求你好不好?” 到底还是软了嗓,她向来能屈能伸,眼下只要能压抑住这家伙的心血来潮,你让她干什么都行。 “晚晚。” 厨房里传来夏母的声音,“你别傻愣着,好好招呼人家。” 夏晚被里外夹击,不敢随意出声。 破了口的嗓子,若是挤出一丝呻吟,她的处境岂不是更糟? 姜宁昱似乎很喜欢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郁气消散了些,笑着给她解围,“阿姨,夏晚在给我分享她的相册。” “那敢情好,你们慢慢看,我这边先忙着。” 他应了声好,欣赏她示弱时虚情假意的委屈样,越是这样,越是不想轻易放过她,唇碰了碰她的脸颊,“床上趴着,我要吃你的穴。” 小女人稍愣,双目失魂,“你...” “你要再让我重复,就得换种吃法了。” 夏晚见他一脸漠色,摸不准这人会不会真发疯。 她侧耳听着厨房内做饭的动静,边在心里骂他祖宗十八代,边听话的跪在床上,羞耻的翘起臀,撅得高高的。 身后半响没动静,她扭头去看,忽地五指抠抓床单,身子朝前一簇,古旧床板激出“咯吱”声。 他真的...用“吃”的方式在舔穴。 两片唇瓣包在湿糯炙热的嘴里,舌尖轻柔的舔舐紧闭的细缝,他狂热的吸,吸魂夺魄似的,弄的她浑身酥麻。 夏晚满面潮红,下唇咬的用力,勉强抑制住即将破口的低吟。 魂魄逐渐脱离躯体,飘在半空。 嫣红穴肉紧紧包裹充盈的蜜液,他坏着心思拼命刺激外围,汁水涌出几波,她莫名有种憋屈感,被人不阴不阳的折磨,就是不给她痛快。 她不敢叫出声,只能小到快虚化的声音说,“...这样...好难受...” 沉迷吃穴的男人眸色深不可测,他突然松嘴,两瓣穴肉张开,包裹在里头的热汁爆出来,他大口吞咽,湿黏的淫水喝的无比尽兴。 翘起的肉臀不断紧缩颤栗,明显到了临界点。 他两手暴戾掐臀,揉着抓着,五指深深陷进软肉里,略显粗糙的舌面疯狂舔舐硬起的阴蒂。 舔穴的暧昧声响在静逸空间里格外撩人。 “...唔!” 这环境太过刺激,她比之前还要敏感。 到顶时,她揪着床单脚背绷紧,浑身剧烈抽搐,又喷了他一嘴的水。 她力气尽失,几乎瘫软下去,被“喝饱”的姜公子抱起,亲昵的放在腿上。 余热过后,她小口喘着,连骂人都勾着的矫情的女人味。 “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眸底发红,按着她的手摸到身下,碰到那根炽热的硬物,她触电般的弹起。 姜宁昱低头看她,唇勾起笑,“满意,但没满足。” 夏晚不太懂他的意思,但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换个地方,我帮你。” 她不会再躲,因为面对是迟早的事。 他深谙的眸光持续闪烁,低头亲吻她的耳朵。 “就今晚。” 微哑的嗓音渗透进耳膜,丝丝痒麻。 “姐姐,我要肏烂你的嘴。” ..... 十分钟后。 夏晚被妈咪招唤去厨房帮忙准备晚餐。 姜宁昱静默好久才起身,刚要往外走,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看了眼,是唐潜。 “什么事?” 那头隐约传来打斗的嘶吼声,唐潜稍重的叹息夹在噪杂声音里。 “蒋爷这里,你得过来看一眼。” 他眉头轻蹙,“怎么?”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完全疯了,我是不敢拦,等你来试试。” 那头的唐潜看了眼不远处,面露愁容,担忧的直摇头。 “这么个玩法,迟早出人命。” —————— 啾咪。 -- 心痛。 夏晚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姜宁昱大摇大摆的出现她家餐桌,还好死不死的坐在她对面。 她全程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嘴里排骨咬的震天响。 夏母今晚性子高涨,许久不沾酒气的她破天荒把自酿的桂花酒拿出来,笑着问,“你会喝酒吗?” “平时喝的不多,但若阿姨有兴致,我愿意作陪。”他咬字温声细语,十分讨长辈欢喜。 喝的不多? 夏晚强忍没笑出声。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就没见他真正清醒过。 “怎么称呼你?” 夏母恐他酒量不佳,贴心的只倒了一小杯。 “姜宁昱。” 她甚是满意,点点头,“名字不错。” 他见夏母几番欲言又止,唇勾了勾,直白了当的说:“您如果想问什么,直说无妨。” 夏母被他一眼看穿,略显尴尬的扯唇,“问题是有,但我们第一次见面,问多了又觉唐突。” 姜宁昱默不作声的喝下杯中酒,身子坐正,不犯浑时像极了清纯的邻家大男孩。 “我正式向您正式下自己。” “我今年20岁,读大二,同夏晚一个学校。我家里多是军人,只有父亲从商,家庭背景不算复杂。虽然我跟晚晚认识时间不久,但我是真心喜欢她,也想尽其所能的照顾她,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少年一番真情实意的表白,另外两人直接傻眼。 夏母嘴微张,难掩惊讶,夏晚眉头紧锁,一脸茫然。 这家伙以假乱真的演技,可以直接评选奥斯卡最佳男主,特别那双深情灼灼的眼睛,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母侧目看向夏晚,满眼疼惜,轻声说道:“晚晚这几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若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待她,我到了地底下也安心。” 夏晚一听这个就炸,“妈,你又乱讲话!” “好好,不说。” 慈眉善目的妇人笑着冲姜宁昱举杯,“小姜啊,以后常来家里吃饭。” “一定。” 他笑容温柔似水,“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疼她的。” “她脾气是坏了点,但心地善良,你多担待。” 姜少爷用那种足以拉丝的缠绵眼神瞥向小女人,低声笑,“我就喜欢,这样的她。” “” 夏晚神色淡然的看向厨房,盯着钉板上那把刀发愣。 如果杀人不犯法。 他第一次死翘翘。 ———— 饭毕,夏母吩咐夏晚送客,临别时,喝到兴头的夏母还熟络的同姜宁昱讨论下次吃饭的菜单。 夏晚就像个局外人被他们隔绝在圈外,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上前硬拖走姜宁昱。 屋外风很大,蚀骨的凉意飕飕的渗进头皮。 她出门急,外套忘了穿,寒风中伫立几秒,理所当然抖成筛子。 身侧的某人瞥见,长棉袄脱下,在她不情不愿,各种推辞拒绝下,霸道的套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声音寒似冰。 “阿姨在上头看着。” 他语气淡淡的,但唇上那抹笑还在,“演戏演全套,还得我教么?” 夏晚愣着,条件反射回身去看,却被他先一步控住后颈,吻顺势落下来,舌尖舔她柔滑的嘴唇,声音从齿间倾泻,“张嘴,乖。” 那暗哑的嗓音散在漆黑夜里,勾着一丝吸人魂魄的魅惑。 她鬼使神差张了嘴,舌头强势滑入,惊人的滚烫,尝着柔韧似果冻,死命缠绕她的舌头,火热交织下,热度瞬间冲上脑,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唔好了。” 夏晚偏头躲他的吻,他不依不饶的亲上来,热气全喷在她颈后,麻的人受不了。 “——滋滋。”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催魂似的,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走吧。” 他放开她,却在抬步时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夏晚当然不从,扭身躲着。 这种略带暧昧的亲密,比直白的情欲更触动人心。 “阿姨还在呢。” 话音落了,夏晚再欲回头,他又用力掰过她的脸,强迫性的直接拉走。 与此同时。 夏晚家的厨房亮了顶灯,夏母正哼着曲儿,心情愉悦的整理厨房。 对了,是谁说有人在窗边? 哦,他说的。 忽悠人的一把好手。 —————— 夏晚将他送到车边,衣服脱下还他,他冷着脸拒绝,那表情颇有几分她若再啰嗦就要当场办了她的狠意。 她并不怕他,但又摸不准这人脾性,鬼知道那句话又触动他易怒的神经,左思右想,还是谨慎同他正面硬刚。 送别他后,夏晚沿着街边大步流星朝反方向走。 瓷宝到现在还没信,她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看看才安心。 “滴滴。” 身后传来车鸣声,她被尖利的声音刺的耳朵疼,停步转身,标志性的大G慢慢滑到她身侧,车窗降下来,驾驶位上的绿衣少年懒洋洋的问她,“去哪?” 夏晚神色漠然,抬手指指前方,“瓷宝家。” “我送你。” “不用” “上车。” 又来了,那种强制的,不容拒绝的声音。 夏晚无语凝咽,这家伙是霸道总裁玩上瘾了吗? 明明年纪比她小,却总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轻狂样,要换作是真弟弟,早就被她各种花式招数治的服服帖帖。 夏晚家离许瓷家不远,开车也不过几分钟,冬天雨夜车少,路程缩短,一脚油门到底,车很快便停在路边。 “我到了。” 她解开安全带,转身作势要下车。 姜宁昱按住她的手,视线扫向街边那家馄饨店,他沉默两秒,低声问:“你那朋友跟蒋爷究竟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瓷宝什么都不肯说。” 夏晚冷眼看他,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一提起那人,她脑子总会浮现那人对瓷宝凶神恶煞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但你的好朋友,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凶瓷宝,账我都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跟他算。” “你怎么不说那小孩,一面嘴上喜欢别人,一面又吊着蒋爷玩。” “你闭嘴。” 夏晚狠盯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撕咬话音,“瓷宝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 他倾身凑近她的脸,笑的猖狂至极,“有些人看着纯,出手刀刀致命。” “若真有那种人,你早就死过一万次了。” 夏晚冷哼,突然伸手揪着他的衣领,用力扯进半寸,两人四目相对,鼻尖轻轻相贴。 她微微一笑,眸底泛起凛冽的寒光。 “姜宁昱,如果瓷宝真受了委屈。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 —————— 晚上9点左右,馄饨店刚过一波用餐高峰期。 店里忙成陀螺的许母终于能喘口气,不急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包馄饨。 她听见门口的动静,抬眼见着满眼焦急的夏晚,顿时眉开眼笑,“晚晚来了。” “瓷宝在吗?”她连寒暄都省了,直奔主题。 许母愣了下,“在楼上猫着,死活不肯下来。” 夏晚担忧的皱起眉,试探着问,“她没事吧?” “说不好,这几天看着情绪不太对,问她也不说,你来了就好,去看看她,有什么事让她发泄出来,别老憋着折磨自己。” 小女人点头应允,心急的径直往楼上冲。 二楼大门没关严,她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暗淡,身穿白毛衣的小姑娘坐沙发上吃着开心果看电视,光看模样倒是同平时无异,只是略显木讷的侧脸,总觉得连颤动的睫毛都软绵无力。 “瓷宝?” 许瓷的手颤了下,她缓缓回头,电视屏幕亮起,恰好照亮她圆圆的小肉脸,眼眸泛起血丝,鼻尖通红,像是大哭过一场。 “晚晚” 她一出声,嗓音就是哑的。 明明那么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可见着夏晚,那种烧心的委屈感瞬间将她吞没,好似等到个放肆的倾泻口,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夏晚心都碎了,打小就见不得她哭。 虽说嘴里总笑话她是爱哭鬼,但现实中的许瓷对外很坚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流露真情实感。 “发生什么事了?”夏晚凑过去抱住许瓷,哄小孩那样轻声细语。 许瓷憋着哭腔,反手抱住她,眼泪哗啦啦的流,“你告诉我,我不是不是乞丐对不对?” 夏晚光听这声音都有杀人的冲动,柔声安抚她,“当然不是,我们瓷宝是最乖最善良的姑娘。”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说我?” 她哭声压得很低,肩头颤动,哭的一抽一抽的,“我真心当他是朋友,我还给他做了平安福,我念着他对我的好,他凶我我也不跟他计较,可他凭什么,他不能因为我好欺负就这么践踏我的心,我讨厌他,晚晚,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夏晚也情不自禁红了眼,抬手摸她的头,“不想见就不见,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不要委屈自己。” “可是晚晚,我好难受” 许瓷缓慢抬头,眼眶哭得通红,说话间更是泪如雨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这么坏,可我还是会经常想起他,我知道不应该,可我就是控制不了” 她的手摸上自己胸口,哽咽着说,“这里,特别的疼。” 夏晚心疼的快死了,突然觉得现在说什么安慰人的话都是虚的。 她需要发泄,夏晚就给足她力量,温柔的抱紧她,让憋屈了几日的人儿放肆宣泄情绪。 良久,小姑娘哭累了,慢慢退开她的身体,她抹开眼泪,起身走回房间,没多久,拧了个纸袋子放在茶几上。 “这些是他的东西,你能帮我还给他吗?” 夏晚浅看了眼,大概就是衣服外套之类的。 “好。” “还有,这个。” 许瓷垂眼,用力咬住下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放在桌上。 夏晚目光轻瞥过,呼吸停了几秒,下意识扯过她的手查看,小姑娘瑟缩的躲,可夏晚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满腔难言的心痛,差点将她仅存的理智生生灼化。 她寒着脸收好东西,头也不回的下楼。 出了馄饨店,电话很快拨了过去。 接通后,她几乎不等那头先出声,压着火气沉沉出声。 “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 那头的姜宁昱怔了两秒,顺口说了个地址,电话挂断后,他收起手机,朝仓库内灯火通明的方向走去。 拳击台上,赤裸半身的蒋焯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凶残的拿活人当沙包,好几个被打的吐血了。 “焯哥,够了。” 他上前拉住已然失控的男人,蒋焯眸光狠厉的看向他,杀气爆表,“滚。” 姜宁昱不怯,苦口婆心的劝:“再这么打下去,真会出人命。” “我再说一遍,滚。”男人俨然已上头,眸光被鲜血染红。 他上前,用身体挡住歪倒在台上奄奄一息的“活靶子”,目光同他相撞,“你非要闹大,我给你当沙包,你随意,怎么发泄怎么来。” 蒋焯眸底深不可测,冷冷一笑,“你是认为,我不敢么?” “我相信你,你有底线,从不干蠢事。” “呵。” 男人阴冷笑着,默声几秒后,最终还是找回跑偏的理智,他咬开拳套扔地上,转身下台。 姜宁昱给台下的唐潜使了个眼色,唐潜心领神会,一边被台上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刺激的头皮发酥,一边指挥人将受伤的几人抬走。 蒋焯从拳击台上下来,浑身都在冒汗,身上硬块的肌肉被汗水打湿,狼性荷尔蒙爆裂,性感的像在看现场版的健美大赛。 叁人相对而坐,长时间的沉默,抽烟的抽烟,看戏的看戏。 蒋焯摸了烟扔进嘴里,侧头点火时,目光浅浅扫过茶几上的火柴盒,他舍不得用,但却习惯随身携带。 嘴里的烟雾飘散在半空,模糊眼前的视线,空灵又诡异,很多层画面重迭交错。 小姑娘站在冰天雪地里,明明一脸怯意,却勇敢的掏出火柴递给他,“或许,你需要这个吗?” 其实蒋焯也说不清,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她似乎存在于他的认知范围之外。 她爱笑,又爱哭,正义感爆棚。话特别多,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有时候胆小,有时候胆大如牛。喝醉了爱耍流氓,醒了又装失忆。气人而不自知,叁言两句就能轻易撩拨他的情绪。 她身上的色彩过于纯白干净,同一出生便黑到底的他,注定背道而驰。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靠近。 不去奢望,就不会妄想占有。 搅浑那片纯白,带着她万劫不复,这是他想要的么? 她不喜欢他,或许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蒋焯眸光沉暗,很深的吸了口烟,仰头靠着沙发背,幽幽的吹出白雾。 如果呼吸能停滞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迷恋她的味道,直到把自己逼疯。 ———— 明天全程高能。 以及,蒋爷要追妻了。 小说+:『52ьしωχ.cοм』 -- 不理人。 Яǒυsèщǒ.čǒⅿ 仓库的窗户破了口,冷风跟豺狼虎豹似的往里猛灌。 唐潜歪倒在小破沙发上玩赛车游戏,游戏加载的空挡,他看向身边两座形态各异的冰雕。 蒋焯低着头,沉默抽烟,姜宁昱倒了杯威士忌,细细品尝。 “——滋溜。” 仓库门前传来动静。 唐潜稍一分神,屏幕里的赛车撞到墙上砸成碎片,他疑惑的探向后方,视线聚焦之处,死死锁在夏晚那张风雨欲来的脸上。 “哟,晚姐。” 他对待漂亮女生永远热情似火,手机扔了,跳起来刚要上前迎接,可她阴沉着脸同唐潜迅速擦身而过,仅一两秒的愣神,甚至连唐潜抬手的动作还没放下,姜宁昱手里的酒杯被抢了,迎头泼在蒋焯脸上。 时间在那刻凝结成冰。ⓨùsんùщùdê.ⅵρ(yushuwude.vip) 仓库里静的可怕,气温直接降至冰川时代。 姜宁昱抬头看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唇瓣颤的厉害,想来是气急了。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第一次在会所楼梯,那种视死如归又嚣张至极的气魄,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唐潜僵硬得缓慢回身,视线一点点挪向沙发上某个被泼酒的黑面大佬,大佬微微抬眼,看似平静的眼眸下,嗜血的杀气正沸腾叫嚣着。 夏晚毫不畏惧的直盯他的注视,手里的纸袋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比起瓷宝在家掉了几公斤眼泪,我只泼你杯酒,不算过份。” 谈及许瓷,男人被激怒的情绪似乎缓和几分,或许被“眼泪”两个字扎到心底最柔软的敏感处。 “她哭了?” “你是在问我吗?” 夏晚莞尔笑了,一出嗓,冷意袭人,“你把她伤成那样,现在居然能一本正经装无辜?” 蒋焯微微直起身子,脸上被泼的酒没抹开,琥珀色的酒渍顺着下颌线滴在胸口,刺骨的酒气散在空气里,更像火上浇油那般,灼化所有人的思绪。 他低头瞥了眼桌上的纸袋,里面装的都是他的衣物。 “——啪。” 几张纸币用力摔在桌上,有零有整。 蒋焯呼吸紧了紧,是他那日发疯后甩在桌上的钱。 “瓷宝让我给你带个话,谢谢你的慷慨施舍,但她不需要,钱你拿走,她也不欠你什么,你们之间两清,再见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 他轻轻阖眼。 光听这个字眼,胸腔内的气流都不顺畅了。 “还有,这个。” 她心里憋着怒气,说话也是直来直往,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犹豫了几秒,不情不愿放在他面前。 “傻姑娘特意给你做的平安符,虽然她针线活差,次次都会被针扎伤手指,可还是真心为你的平安祈福。” 夏晚冷眼盯着他,每个字音都咬的狠,“东西给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即算要扔,也请你不要让她知道。” 男人看着那个熟悉的小东西,上头歪歪斜斜用红线绣着,“JZ”。 J,原来是他。 这一刻。 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说实话,我想不明白你凭什么这么欺负她,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夏晚回想起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气的浑身发抖。 “瓷宝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没了,跟着妈妈吃了很多苦,她个子小又内向,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他们都笑话她是没爸爸的小乞丐,她不会还嘴,总是躲在角落一个人哭。高中时为了救我,她的腿弄伤了,那些人骂她是瘸子,说她是没人要的残废,她一直默默受着,因为这个抑郁过一段时间,只要难过就会啃手指,十个手指头全啃烂了也不敢跟我说,她怕我难过,也怕我自责。” 话说到这里,小女人眸光润泽,声音哽咽了,强忍着止不住的泪意。 “可她明明最喜欢的是长跑,她以前比赛总得第一,她说小短腿也有春天,后来腿伤跑不了,她每天看着跑道发呆,却从没埋怨过我一句,她始终觉得保护我是她应该做的事,她不后悔。” “但凡你还有点人性,那么善良的瓷宝,你都不忍心去刺痛她。” 她目光探向那个小小丑丑的东西,“这个护身符,我有,我妈也有,她认为最重要的人,都有。” 男人沉默不语。 心脏在胸腔无力颤动,快要被利爪撕烂了。 “蒋焯,我知道你厉害,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 夏晚冰冷的目光扫过姜宁昱,还有面色凝重的唐潜,“但像这样站在制高点肆意伤害别人的做法,低级且无耻。” “如果你对她只是心血来潮,只是无聊想找点乐子,那我麻烦你做个人,以后不要再靠近她了。” 她冷声道:“别让你的混浊,玷污了那片净土。” 夏晚走了。 全程看戏的姜宁昱瞧了眼将自己锁进孤岛的蒋焯,轻叹了声,跟着追出去。 平时嘻嘻哈哈的唐潜也难得正经一回,他低手摸过散落在桌上的纸币,几乎不用人回忆,他都能想象到那些令人心疼的画面。 “蒋爷。” 唐潜沉沉吐字,“这次,你过分了。” 蒋焯没吱声,万般思绪缠绕住那颗破碎的心,越收越紧,最好能捏爆它,那样就不用呼吸,也不会比死还难受。 护身符在他手心,尖角刺进肉里,他用了力,钻心的痛感。 那日他走出馄饨店后,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小姑娘呆坐在位置上,双目空洞无神,眼眶里的泪滴直直坠落,没多会儿便打湿她的脸。 那具仿佛被掏空灵魂的躯体,单薄的像个纸片人。 他亲手下的狠刀,刀刀见血。 他真的罪无可恕。 —————— 北岛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面上的积雪堆起半米,踩上去会“咯吱”作响。 许瓷下午没课,便利店打工结束后,她买了许妈最爱的饭团往家走。 雪下的很大。 等她慢慢吞吞走回馄饨店,雪花在帽子上堆积小山,她抬手拍落,正准备进屋,门口包馄饨的许妈见着她,视线往身后瞟。 “瓷宝,有朋友找你。” 她微怔,呼吸发沉。 “朋友”这个词,现在俨然成了她的禁区。 小姑娘探头,目光一点点延伸过去,瞧见后排正美滋滋喝馄饨汤的唐潜,他见着人儿眸光一亮,兴奋朝她大力挥手,“瓷宝贝!” 许瓷垂眸,揪紧的心往下落了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 她迅速调整好情绪,面带微笑的朝他走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 “有事找你,顺便吃碗馄饨,” 唐潜为人敞亮,总给人热情洋溢的亲近感,情商高,从不吝啬夸赞,“话说阿姨包的馄饨是真不错,皮薄肉香,简直可以称霸整个北岛。” 许妈在一旁听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才没你说的那么好。” “阿姨,好就要拍着胸部说,千万别谦虚。” 许妈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嘴都要合不拢了。 许瓷把包里的饭团拿给许妈,安安静静坐在他桌对面,唐潜看她水灵清亮的眼睛,无法想象蒋爷是怎么舍得给她弄哭的,简直罪孽。 “你找我有事吗?” 唐潜放下勺子,坐的笔直,诚挚的邀请她,“后天是我生日,想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就简单的小生日,来的都是熟人,晚姐跟昱哥都在,你不能拒绝我。” 熟人? 许瓷刚坠落的心又瞬间提上高点,总感觉一开口就摇摇欲坠。 “唔蒋焯会去吗?” 唐潜意味深长的笑,“你想他来吗?” “不想!” 回答的言简意赅。 唐潜想到不远处车内凄凄惨惨的冷脸大佬,他笑容根本遮不住,重重咳了几声,“那个,他这几天不在北岛,估计回不来。” “哦。” 许瓷心绪一团糟,勉强扯开笑,“那就好。” “那你愿意来吗?”他试探着,小心翼翼问。 她轻轻点头,“好。” “行,那后天我派车来接你。” “不用麻烦,我跟晚晚一起” 唐潜忙不迭的打断,“她跟昱哥一车,你跟在后头,容易教坏你。” “唔?”许瓷听迷糊了。 “没啥事,那就先这么定了。” 他办完正事,一口气吃光馄饨,汤都喝的一滴不剩,临走时还不忘跑去夸一波许妈,哄得她笑脸盈盈,直到他消失在雪中,许妈扭头看向许瓷。 “我家瓷宝的朋友越来越多了,真好。” 许瓷闻言,郁闷的瘪了瘪嘴。 才不多呢。 刚绝交了一个。 以后见到他坚决拐右,老死不相往来。 —————— 那天是周六。 屋外飘着伶仃小雪,似轻软冰凉的纯白碎絮,星星点点飘在她鼻尖,同温热的肌肤相融。 晚上7点,唐潜给她打电话,说派来的车停在街边树下。 许瓷穿着米色毛呢外套,系白色围巾,扎着丸子头,围巾大的能遮住脸,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她拧着小礼物一蹦一跳朝树下的黑车走去,拉开副驾驶的门,话刚滑到嘴边,抬眼就瞧见驾驶位一袭黑衣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 她笑容僵住,小脸瞬跨,一时怒意上脑,帅气的摔门转身走。 恰逢此时,电话响了,她掏出看了眼,按下接通。 “瓷宝贝,你上车没?” 许瓷郁闷至极,“你不是说他不在吗?” “哎呀,他刚回北岛,我想着顺路,一起接你过来。” “我不要。’ 小姑娘嗡嗡声拒绝,“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打车来。” “现在这个点,外面又下雪,哪里有车,再说,你要路上出点什么事,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是” “你就看在我生日的面上,凑合一下行吗?” 许瓷自是不愿意的,可他各种软磨硬泡,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担心自己再这么纠结,耽误人家生日不好。 挂上电话后,小姑娘垂头丧气的回到车前,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拉开后座的门,一声不吭的坐上去。 车很快发动了。 几日不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天差地别。 那些窜动的小暧昧,肉眼瞧不见的粉红泡泡,顷刻间化作一股冰冽的冷风。 车里明明有暖气,她却冻得身心发颤。 蒋焯瞥了眼后视镜,小姑娘扭头看窗外,半天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咳。” 他低咳两声,沉声问:“穿这么少,你不冷么?” 车厢安安静静,没人回话。 她甚至厌恶的用围巾遮住耳朵,两耳不闻闲杂事。 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期待小姑娘给她什么好脸色,那天的自己有多么趾高气扬,那么现在,他就得多么卑微伏低。 车外的雪渐渐停了,她抹开玻璃上的水雾,盯着路边小吃街的美食咽口水。 男人那双眼睛除了看路,几乎长在她脸上,她侧脸被围巾遮住大半,暴露的脸颊肉鼓鼓的,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看着好吃的忍不住眨巴眼。 “你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填肚子?”他轻着嗓,友好建议。 她没吱声,全程当他透明,连个简单的鼻音都不愿给他。 蒋焯看她倔强的眉眼,莫名有种自食其果的凄凉感。 他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自找的,该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郊区的一间小洋楼前。 唐潜早早在外迎接,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小姑娘从车上跳下来,刚还冷若冰霜的脸上瞬间燃起热意,笑得眉眼弯弯。 “生日快乐!” 她递上礼物,说话还是柔声软语的调调,“我做了点小饼干,希望你能喜欢。” “客气了,你送啥都行,只要人来了,我命就保住了。” 许瓷不解,歪头看他,“什么?” “没啥。” 唐潜侧目看向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一张黑到极致的脸,满腔憋屈跟无奈,看来刚才一路吃了不少瘪。 “外头冷,先进去再说。” 话说着,他殷勤的领着许瓷往里走,小姑娘欣然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手腕被人从后面扯住。 “许瓷。” 男人嗓音低柔,透着求和的意愿,“我们谈谈。” 小姑娘身子僵住,说不上是那股寒风吹乱了她的呼吸,可理智尚存,那颗被人践踏过的自尊心,她也没舍弃。 她面露冷漠,干净利索的甩开他的手, 然后,人儿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往前走,潇洒的同看傻眼的唐潜擦身而过。 蒋焯眼眉低垂,无力的收回手,刚握住的那抹柔软,似流沙般瞬间消退。 唐潜使劲憋着笑,差点没忍住当场给小姑娘点赞。 干得漂亮! 这男人的锐气就得这么杀,怎么狠怎么来,千万别心疼。 “蒋爷”唐潜低声唤他。 “你进去吧。” 男人神色落寞,被人拒绝了仍在为她着想,“先给她弄点吃的,怕饿着。” “好勒。” 唐潜得令,跟随小姑娘的脚步快步回屋。 蒋焯在屋外抽了两根烟。 吸完最后一口,黯淡的眸光隐约燃起些许光亮。 耍无赖耍流氓那套,他曾经嗤之以鼻,可事到如今,你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只要小姑娘愿意搭理下他。 他便知足了。 —————— 等他进屋,走过客厅,唐潜正带着许瓷坐在地毯上打古早游戏。 他视线扫过人儿眸底闪烁的亮光,她完全沉浸在游戏中,纯角勾着浅笑,小梨涡若隐若现。 两人游戏白痴联手打怪,碰撞出各种花样死法,但他们有说有笑,玩的不亦乐乎。好不容易闯过一关,唐潜瞥了眼身后彻底被遗忘的大佬,他目光始终定格在小姑娘娇小的背影上,两指夹着烟,忘了点燃。 “不行不行,打久了腰酸背疼的,我得休息会儿。”他装作摸样得用手揉弄肩膀。 许瓷一脸迷茫,“我们刚打十分钟呢。” 唐潜苦着脸同她解释,戏精上身,“我打小身体就差,体弱又多病,这把软骨头哪比不上你强壮如牛的身体。” “好吧。” 许瓷表示理解,但又忍不住小小声的更正,“那个,我不是牛。” 唐潜一时兴起,五音不全的大声嘶吼,“你是天使,你是他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他? 许瓷愣着,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眼,恰好撞上男人幽深炙热的注视,她心头微颤,板着脸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摆弄游戏手柄。 “那个,我让蒋爷来带你,保你通关。” 说话间,唐潜不断朝后方使眼色,蒋焯后知后觉领悟他的意思,手里的烟扔在桌上,起身朝他们走来。 可谁知他刚走到身前,小姑娘放下手柄,手脚并用的爬起。 她视线范围内俨然没他的存在,几乎小跑离开,径直走向厨房的方位。 蒋焯僵在原地,整颗心持续下坠。 她甚至连靠近自己都不乐意了。 他看似人高马大,对外凶残冷血,可垂头低落的模样,看着又有些可怜。 唐潜这人虽然爱看戏,也打心底认为蒋爷这次过分了,但毕竟多年兄弟,该出手时也不手软。 “蒋爷,你愣着干啥,追啊!” 蒋焯微微抬眼,嗓音低的吓人,“她不想看见我。” “你道歉就得拿出个道歉的态度来,她骂你打你,怎么着你都得受着,死皮赖脸没用就来硬的。“ 唐潜从没见过他这么卑微的样子,跟看怪物似的看他,“你平时不是挺残暴挺果断的吗?怎么被个小姑娘弄得这么优柔寡断,扭扭捏捏的?” “我” 他眸光暗下去,难得向人吐露真心,“不知道怎么道歉。” “天啊,我要疯了。” 唐潜深吸一口气,急得脑子要冒烟了,“这样,你直接去给她跪下,说自己错了,让她原谅你。” 男人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个意见的可行性。 “一句对不起有那么难吗?” 唐潜满脸严肃的开启教学模式,“你要实在拗不过那口气,那就算了,放弃她,一个小姑娘而已,哄不好就不哄了,下一个不香吗?” 他故意出言刺激,纯情大佬果然上套。 男人一秒褪去刚才那抹青涩劲,咬着字音道:“不会有下一个。” 男的人背影刚消失,姜宁昱带着夏晚姗姗来迟,夏晚没见着瓷宝,紧张的询问,“瓷宝人呢?” “呃” 唐潜知道她对蒋焯有敌意跟偏见,纠结着要不要说实话。 夏晚见他面露难色,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四周没见到蒋焯的人影,她才准个七八分,刚要满屋子找人,姜宁昱伸手揽过她腰将她控在怀里。 “放手。”她瞪眼警告。 他散漫如常,难得说句多话,“不管怎么,你总得给他个道歉的机会。” 夏晚嗤笑,“他那种人会道歉吗?” “从来不会。” 姜宁昱低声道:“但那小孩,是个例外。” —————— 厨房里开了小灯。 她鬼使神差跑进来,原意是要躲人,可躲了半响肚子饿了,又不想出去面对他,摸摸索索的打开冰箱,想找点好吃的先填填肚子。 “——吧嗒。” 锁门声很小,可她听见了。 许瓷颤着呼吸合上冰箱门,男人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后背紧贴着门,逃脱的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 她警惕的退后两步,扭头避开视线,一时心乱如麻。 见着他就止不住想起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跟冰刀子似的,不间断的捅进她胸口,直到鲜血溅洒满地。 “许瓷。” 蒋焯叹了口气,卑微到地底下的声音,透着轻柔的暖风,弯弯绕绕飘进她耳朵里。 “你是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理我了么?” ———— 蒋爷加油!火葬场走起! 以及明天也许更不了,也说不好有惊喜 爱你们! -- 喜欢。 许瓷低着头,长时间沉默不语。 视线始终停留在无法聚焦的模糊点。 蒋焯等不到回答,下额角持续紧绷,呼吸一落,猛地朝她逼近,许瓷瞬间慌乱了,小碎步后缩,被他骤然逼近的庞大身躯压得退无可退。 她后腰撞上料理台,冰冷刺骨,小姑娘冷得瑟缩下,微微昂头,男人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院子里有光,透过窗户照亮他深邃的五官轮廓,那双狠厉决然的眼睛褪去阴冷,被细腻的柔光完全覆盖... 他垂眼看她,唇角扬起苦笑,有种束手无策的悲凉感。 “现在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 许瓷扭过头,唇瓣轻颤着,赌气似的,坚决将无视进行到底。 蒋焯很少跟女人打交道,不像唐潜那般深谙男女相处之道,他紧盯她倔强的侧脸,看了半响,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粗糙的指尖刚触到小小肉肉的下巴,刚还静如脱兔的人儿突然跟炸了毛的猫一样,一把扯过他手,朝虎口处用力咬下去。 “嘶...” 蒋焯轻轻皱眉,又疼又好笑。 那力度颇有几分猛兽撕扯猎物的狠劲,越咬越深,恨不得撕破那块皮肉才罢休。 他不也挣脱,安静的任她发泄。 许瓷一下口便失了魂,满脑子都是泄愤的冲动,在这种怪力加持下,齿间很快破出浓烈的铁锈味。 咬破了,鲜血流个不停。 小姑娘看着被自己咬深的伤口,有半秒的失神,然后下意识扯过他的手放进水池里,用清水冲洗消毒。 当她发现自己条件反射干了蠢事时,脸色大变,又冷漠的甩开他的手,抹着唇角的血渍硬推开他。 可他太强壮了,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许瓷力气又小,推了半天纹丝不动。 “你给我让开!”人儿郁闷嘶吼,气到脸颊通红。 男人低眼,眸底的笑意藏不住,“愿意跟我说话了?” 她委屈的细哼,“我不跟陌生人说话。” “我是陌生人?” “反正,不是朋友。” 蒋焯默声,想到那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种搬石头砸脚,自作自受的悲凉感。 她在他身前瘦弱的像只小动物,他如果想来强的,她甚至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可蒋焯不敢,不敢再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就怕彻底惹毛她,再也哄不回来了。 男人弯腰,平视她水灵的眼睛,嗓音压得很沉,勾人的烟嗓。 “我、我错了。” 他没道过歉,一开口竟有些磕巴,但还是认真的把话说完,“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 小姑娘不留情面的拒绝,“我不会原谅你的。” 蒋爷愣着,僵硬的扯了扯唇,无可奈何的笑言,“那我...给你跪一个?” “!!!” 许瓷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里“嗡嗡”发炸。 “不要。” 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满脸不解,“你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祖宗。” 蒋焯唇边笑意加深,嗓音又低又柔,“你比祖宗难搞。” 人儿听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话,逃跑的路被眼前这座肉墙堵死,身体又被全方位压制,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一时间怒意冲脑,两手撑在他腹肌往外推搡,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男人低头见她气急败坏的小模样,小拳头疯狂锤击,他不知想起什么,倏地伸手拽住她的小手,粗暴的拉至眼前。 “你...”许瓷眨眨眼,一脸茫然。 屋外柔美暖光的照拂下,她手指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咬痕,十指都有,严重的已然结伽,但不难想象先前血肉模糊的画面。 蒋焯心如刀割,光想着都觉得心碎成渣。 他轻叹了声,倾身将她抱进怀里,双臂在她后背交织,越颤越紧,她那么瘦小,仿佛稍一用力便会将她捏碎。 许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神,全身僵硬,四散的呼吸无法归元。 “对不起。” 男人低头埋在她颈窝处,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气,嘴里的热气轻盈喷洒,“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身上好烫,火烧般的炙热,她身子似被瞬间点燃,心口麻麻的,又有点撩人的酥痒。 “...你放开我。”她还揪着小别扭,但嗓音软了几分。 蒋焯察觉到她细微的软化,点到为止,不敢再跃进。 他松开她,保持呼吸相闻的亲密距离,眸光灼灼,满腹柔情。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可以眼里看不见我,你想要泄愤,想折磨我都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无视我,我受不了那样,比死还难受。” 小姑娘被哄得一愣愣得,昂头时,那个清晰映照在瞳孔里的男人,有着不属于他的温柔。 “你别想用苦肉计。” 她冷静下来,嗡声哼哼,“我才不会上当。” 蒋焯莞尔笑了,微微退开身子,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的解开衬衣纽扣,敞露的胸肌,腹肌...看的许瓷面红耳赤。 他盯着她泛起红晕的小脸,没皮没脸的拉住她的手,径直探进衬衣。 “那试试别的。” 那嗓音低的像调情,“美男计,管用么?” “蒋焯!” 指腹碰到凸起的硬块,她触电般的缩回,鼓着红透的小圆脸,言辞灼灼的评判他,“你是流氓吗?老是动手动脚。” “流氓?” 谈及这个话题,蒋爷表示很有兴致跟她掰扯清楚,他皮笑肉不笑,“你强吻我,硬扒我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说流氓了?” 许瓷瞳孔撑至最大,心尖儿都燃起火光,“你胡说...我才没有!” “有些人吃干抹尽不认账,我能怎么办?” 他沉叹,有些无奈,“我求你负责,你还倒打一耙,说我耍流氓。” “那你本来就是...” 小姑娘止不住忆起那些让人春心荡漾的画面,舔了舔唇,口舌直发干,“你不也...那个什么我,然后一句全忘了,推的干干净净。” “我没忘。” 许瓷明显愣了下。 蒋焯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下,喉间暧昧吐字,小姑娘一秒脸红到耳尖。 他说,“瓷宝那么软,我怎么忘得掉。” —————— 唐潜是火锅的极端爱好者,生日这么大的事,自然少不了火锅加持。 硕大餐桌上摆满几种口味的锅底,他正奢侈的往沸腾的锅里下顶级和牛,抬头就见满脸通红的许瓷跑过来,那惊慌的架势宛如身后有洪水猛兽。 再一看,慢慢她跟在身后出现的蒋爷满面春光,一扫之前的阴霾,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骚气? 姜宁昱一向不爱吃这玩意,基本没动筷子,酒倒是连喝好几杯。 夏晚却爱惨了番茄锅,特别是煮软后的小麻花,简直入口即化。 小姑娘安静的坐在夏晚身边,脸颊红晕未散,屋里暖气又足,她热的用手扇风,余光瞥到正对面如沐春风的男人,气的牙根发酸。 哼,臭流氓! 以后一定离他远点,有多远跑多远。 夏晚的视线从许瓷脸上缓缓移向她对面的男人,她眉头微皱,原想张嘴说什么,身侧的姜宁昱拉了下她的衣服,她回头,他微微倾身,手臂自然的绕到她后腰,唇贴着她的耳,低声道:“蒋爷如果是认真的,你想管也管不了。” 她见许瓷无大碍,今天又是唐潜生日,斟酌片刻后,最终选择先保持沉默。 “来来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搞气氛向来是唐潜的拿手好戏,他举着酒杯站在椅子上高呼,“提前为我的光辉未来干杯!” 到底是生日,该给的面子还是给,几人配合他举杯,就连许瓷也默默端起杯子。 她知道自己酒量差,不敢喝多,浅抿了一口,青柠味的水果酒,入口清新酸甜,她一个没忍住又多喝了两口。 蒋焯全程看着,却难得没出手阻拦。 那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好似长在她身上,盯得小姑娘浑身发麻。 ..... 许瓷喜欢吃香菜,往清汤锅里下了一堆,夹起时,她目光扫过对面正盯着她发呆的男人,想到曾被他欺负过的种种,一时恶向胆边生,热情的往他碗里夹了一大把。 “请你吃香菜。”她冲他微微一笑。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男人身上,上次的游戏过后,蒋焯不吃香菜这事已然成了公知。 他面色不改,淡然自若的拿起筷子,她夹的,他很给面子的全吃光。 这画风同许瓷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恶趣味没得到满足,她表示无语又失落。 酒过叁巡。 她发个呆的功夫,桌上只剩下她跟唐潜,另外叁人不见踪影。 “洗手间在哪里?”她问唐潜。 寿星公今儿兴奋,又又又喝多了,歪倒在椅子上给她指了个方向。 她往哪处走,摸索找到疑似方位,刚想推门而入,就听见里头极轻的呕吐声,她不禁想起蒋焯吃完后泛青的脸色,心头收紧,莫名有种内疚感。 十分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果然是他。 蒋焯吐的满眼血丝,却不显狼狈,爱干净的他甚至漱口后才肯出门。 她站在门前,两人四目相对。 “你...” 许瓷神色略显慌乱,想问什么,又别扭的不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关心。 “你没死吧?” 他垂眼,唇角勾起笑,“我死了你开心么?” “特别开心!” 小姑娘嘴硬,即使很想为自己的故意而为之道歉,但好不容易硬起的心,并不想那么快软下去。 她傲娇的推开他,进去后还不忘锁门。 等她出来,男人正靠着墙抽烟,似乎是在等她。 她愣了下,可很快恢复冷漠嘴脸,忽视他的存在,挺直腰板往前走。 等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餐桌,这次连唐潜都不见了,她回身,蒋焯就站在她身后,酒精熏红了眼眸,透着一抹奇异的光亮。 许瓷不想跟他单独待在一起,装模做样端起几个盘子,快步逃向厨房。 男人似乎没跟上来,她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放下盘子准备锁门时,屋外一股蛮力撑开,她顺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蒋焯进屋,顺手关上门。 “你..你想干什么?” 小姑娘声音抖着,这下是真慌了。 “不干什么。” 男人一脸正人君子,大步走来,盘子放水池里,水拧开,然后扯过懵逼的小人到水池前,他的胸贴着她的背,从后面拥抱的姿势,男声醇厚低哑,散在耳边,“我陪你一起收拾。”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嗓音细细的,“你出去。” 他没吱声,低低的笑,垂眼扫向她略长的衣袖,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两手绕到她身前,贴心的给她挽起衣袖。 徘徊在边界线上的暧昧举动,比直白的身体接触更加触动人心。 她胸腔热起来,鬼使神差的从他怀里转身。 明明才过几个小时。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两人,甚至连屋外照进的光亮都一丝不差。 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飘,心也荡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地。 她喝醉了吗? 不然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可憎可恶,却让她有种想靠近的冲动。 蒋焯两手撑在她身侧,微微低身,粗壮的手臂形成禁锢的包围圈,她被控死了。 他盯着她小小的嘴唇,喉头滚了下,“你要不要...换个方式惩罚我?” “唔?” “比如,这样。” 男人笑着,温柔的碰了下,许瓷脑子乱了,错愕的睁大眼。 “你...唔唔!” 声音被吞了,小嘴也被他用力堵住。 她来不及反应,炙热的舌头搅着疯狂侵占她的口腔,许瓷不从,扭头躲他,可他却跟发了疯似的追逐啃咬,大手按住她的细腰,辗转唇瓣加深热吻,指尖撩开衣服摸进去,在肌肤上撩起成片的酥麻。 “嘶呃...” 她下了狠口,直接咬破他舌头。 蒋焯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停下,喘着粗气问,“解气么?” 许瓷被吻的浑身发热,忍不住低骂,“你是不是有病?” “有。” 他到也坦然,重重抵着她的额头,“可我的药,并不想治愈我。” 小姑娘似乎听懂了。 可她又不确定,睁着迷蒙大眼看他。 蒋焯受不住这种眼神,好似魔鬼手中的苹果,他心甘情愿吃下去,即使最后下地狱也不会后悔。 他呼吸声越来越重,临近爆裂边缘。 “有句话,我不说,你好像永远都不知道。” 她软着声,“哪句?” 蒋焯垂眼笑着,似被她打败,败的彻彻底底。 他看着她,就像见到生命尽头的微光,她出现了,他的世界天光大亮,从此再无暗夜。 “我喜欢你,瓷宝。” 男人哑声重复,“真的,好喜欢。” ———— 蒋爷冲! -- 含咬。 二楼靠最里面那间房,专属于姜宁昱。 两人从进屋就开始接吻,说不上是谁主动,自然而然的亲在一起,唇瓣激烈的辗转撕咬,吻的急躁而狂热。 夏晚酒醉迷离,妖娆的贴上去,理智在脑子里轰炸开,舌根发麻,被他舌头的热度灼化,浑身软绵无力。 屋里没开灯,屋外的光源忽明忽暗。 “——砰。” 门用力摔上。 她被人抱起按在门后,长裙下白皙的细腿顺势勾住他的腰,臀下那根冉冉升起的硬物,顶的她心口发酸。 姜宁昱抱着她在黑暗中走动,边走边亲,寻着洒落窗边的那束光,轻放在桌上,柔亮的微光照拂她的脸,精致的五官如画,美得就像幻想中的小精灵。 “夏晚..” 他嗓音被情欲覆盖,略显粗暴的咬她唇,她也不躲,反过去啃咬他,齿间追逐嘶磨。 夏晚有些扛不住这种攻势,娇嗲的骂,“唔...你会不会接吻?” “不会。” 他笑着,微微俯身的姿势,吻刚好贴上她的眼睛,“姐姐教我。” 夏晚的心被很轻的撩了下。 不知为何,他不嚣张的时候,乖乖叫声“姐姐”,总让她萌生出一股奇怪的保护欲。 即使这个所谓的弟弟,总是说着最纯净的话,干着最邪恶的事。 就像现在... 他的指尖撩开长裙,指腹的微凉被炽热的肌肤点燃,一点点融化,似成堆的蚂蚁疯狂蚕食着,被欲望撕破的理性。 “啊...” 夏晚两手抠抓着桌沿,两脚踩在边缘,微微分开,裙下的世界一片黑暗,可并不妨碍少年深埋在她秘境处,舌尖抵着凸起的肉核轻而柔的上下舔舐,隔着内裤品尝体内喷出的花液。 “唔...你...舔的好麻...” “不麻怎么爽?” 他呼吸也不稳了,撕开碍事的小内裤,两手控死她的臀肉暴戾吃穴。 汁水好多,流不完似的。 这女人的穴不知是怎么长得,两瓣嫣红嫩的像水豆腐,一吸一舔全是汁。 他喉间滑动,越吃越上瘾,舌尖跟马达似的卖力撩拨肉粒,时不时张嘴全吃进去,舔那条紧闭的细缝。 酒后的她身子敏感的不像话,明明脑子是乱的,可身体好似脱离那层保护膜,尽情享受他“温柔备至”的调情。 “不要了...再弄我会...啊..啊!” 她浑身抽搐,尾音被切割成碎块,身子轻飘飘的浮在空中。 他用舌头送她到高潮。 可前后不过才几分钟时间。 她显然爽过了头,一手用力安住他的头,舍不得舌尖过于炙热的的烫度,她站在高点,心甘情愿举手投降。 姜宁昱从她裙下起身,满嘴全是女人喷洒的蜜汁,唇角勾着,有些故意的低头吻她,两条舌头失魂的搅动,非要让她品尝到自己的味道,她喉头持续吞咽,满腔都被腥甜的汁水灌满。 恍惚间,灼热的肉物嚣张的顶上来,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它的夸张。 夏晚失神的仰头看他,嘴角还残留星点水渍。 “帮我舔。” 他眸深的吓人,侵占欲强到让人不知怎么拒绝。 “上次放过你,这次,你得给我吸出来。” 夏晚骤然想起他口里说的“上次”,大概是那晚她气势汹汹得跑去找他,大胆的泼了蒋焯的酒,然后跑出去后半路被他截住。 她当时情绪尚未恢复,别过头,眼泪全藏在暗处,他盯着她看了半响,倏地伸手将她用力抱进怀里。 “想哭就哭,没人笑话。”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得调调,可每个字却深深的敲进她心底,戳着那处软肉直往灵魂深处钻。 夏晚一时没憋住,在他怀里放肆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等她晃过那股忧伤的情绪,红着眼圈抬头,他盯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完全无法想象跟那个指着蒋爷鼻子骂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怎么办。” 他话音带笑,又有点勾人的韵味,“我家姐姐哭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了。” 夏晚被说的有些羞,硬着嗓子,可哭腔仍在,“你...禽兽。” 他也不恼,冲她阴柔的笑。 “下次。” .... 下次,也就是这次。 夏晚看他被微光照亮的脸,那种青涩朦胧的少年感,不说话时让人很想欺负,想看他脸红心跳,看他失控时猩红的眼。 她在想,若是下点功夫拿捏住他,总比被他搓圆捏扁得强。 小女人轻笑,娇滴滴的搂紧他的脖子,他眸光炙烫的喷火,可她丝毫不畏惧,手指顺着下巴滑过喉结,略带淫靡的抚摸,凸起的软骨受不住刺激,剧烈滑动。 他粗喘声沉的快裂开,“夏晚。” 女人蛇一般的从桌上滑下来,蹲在他身前,其实解拉链时手指都在抖,可面上还是保持该有的淡然。 裤头散开,底裤拉下,弹出的肉器恰好戳在她下巴上,滚烫的热气如潮水般涌来。 她借着柔光看清后,有片刻的愣神。 好...好长,硬邦邦的上翘,色泽是很漂亮的粉色,纯结的好似无人染指过。 到底是第一次,再装的如何妖气冲天,真刀真枪上阵,她还是会羞。 夏晚硬着头皮用掌心轻轻包裹,努力回想曾断断续续看过的色情片,理论知识少的可怜。 火热的肉物在手心“突突”的跳动,一手握不住,温柔而缓慢的上下撸动,他忍不住闷出压抑的喘息声,撩人的性感。 “我可以,舔它。” 她仰着头,看他隐忍至极的脸,坏笑着舔唇,“但你得开口求我。” 姜宁昱微微愣住,莞尔笑了,被这么弄几下舒服的让人只想压着她操,欲望冲天时,她想怎么调情他都会配合。 “求你了,姐姐。” 他嗓音很暗,“把它吃进去。” 女人满意的挑眉,被他那眼神盯得无比燥热,脑子一麻,眼一闭,小嘴张至最大,努力含住头部。 “...呃!” 是爽的吧。 温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即使什么都不做,依旧有种灵魂跳跃的快感。 头部圆硕滚烫,尺寸又偏长,感觉吃进头部便已撑到极限,她用舌头试探着轻轻舔舐,那物跟受了刺激般膨胀起来,她被堵到嗓子眼,止不住的难受反胃,抬眼郁闷的看他。 他舒服极了。 没耐心等她认真摸索,粗暴的控住她的头,前后挺腰,慢慢肏干起她的嘴。 “——唔——唔嗯!” 她嘴被堵死,闷出细碎的鼻音。 “嘶...小嘴真嫩...” 姜宁昱看她脸颊上撑起的轮廓,那双润了水的眼睛,可怜又委屈,他微微阖上眼,动作停了两秒,猛地暴戾的抽送起来。 嫩滑的口腔被火热撑得满满当当,他动作越来越快,很想戳烂这张嘴。 他干得发了狂,力度逐渐失控,不断狠插她窄小的嫩腔,她遭不住这种,两手撑着他的腿,窒息感快要将她吞没。 “操!” 姜宁昱低骂了声,倏地拔出湿淋淋的肉器,低身将女人抱到桌上,胀大数倍的头部顶上还在流水的小穴,上下碾磨,戳出动听的水声。 “夏晚,我要肏你。” 她喉咙刚受重击,嗓子是哑的,“不...呜唔!” 粗大的肉物猛地插进一寸,嫩穴破开的细口死命咬紧。 “姜宁昱...” 她疼的两手揪紧他的衣服,那眼神娇的出水,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 “我要行驶我的权力。”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再不干透你,我会炸。” 夏晚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从确定买卖关系的那刻开始,期限范围内,她的全部都归他所有,她可以不配合,但没法拒绝。 “太胀了...嗯...你...你慢一点...” “行。” 他低声笑,难得用温柔的声音哄人,“都听姐姐的。” 女人心底的那块硬壳慢慢破裂,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在水乳交融中,她逐渐迷失自我。 两人四目相对,情不自禁又吻在一起,那种控制不住想亲近的心,宛如一对热恋期的男女,怎么腻歪都不够。 “滋滋。” 火热冲上高点时,口袋里电话震动声骤然响起。 夏晚也听见了。 原想先退开,可他正在兴头上,格外暴力的按着她啃咬。 电话还在响,孜孜不倦的响了几遍。 最后,他勉强压制住欲望分开,稍重的喘息,眸色深红的吓人。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面色凝固几分,满腔欲望退了大半,他瞥了眼衣衫不整的夏晚,冷静的随便整理几下。 “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心急的按下接通,转身朝外走。 屋里太静了,以至于那头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传过来。 ....是女人的声音。 很娇,很软,让人很有保护欲。 大约过了几分钟,姜宁昱重新推门而入。 夏晚站在窗前,她已经整理好自己,也整理好不该有的情绪。 他走过来,下意识想要亲近,女人却疏离的退开,保持半米的距离。 姜宁昱是个人精,一眼便看清她冷淡的眼底遮不住的失落委屈。 “有点事要处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 她看着他,无所谓的笑笑,“我自己知道回家。” 话说着,她推开姜宁昱便往外走,他伸手拉了下的手,夏晚径直甩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房间。 他站在原地没动,良久,很轻的勾了下唇。 生气了。 —————— 时间逼近夜里12点,原本风平浪静的屋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车稳稳停在许瓷家附近。 副驾驶的小姑娘沉默一路,直到现在,脸上的潮红仍在灼烧,她满脑子都是他深情款款的告白,越想越羞,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蒋焯侧目看向她,小姑娘两手放在腿上细细抠抓,看着心神不宁。 他抿唇笑了下,先行下车,雨天没打伞,很快绕到副驾驶,车门打开,自然的探进半个身子。 “吧嗒。” 安全带解开了。 许瓷感觉到他的靠近,微微抬眼,撞上那双比夜色还浓黑的眼睛,放大的五官依旧该死的好看。 男人盯着她微张的小嘴,呼吸有些沉,“不想回家?” “才不是。” 她急忙否认,视线扫过他饱满的嘴唇,不厚不薄,特别软,亲上去的触感像咬了口棉花糖。 呜...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小姑娘脸红的没眼看,两手揪着,卷着心头的焦躁用力拉扯。 “蒋焯。” “唔。” “你是...逗我玩的吗?” 他低沉的笑,两手撑在她座位两侧,将她圈在怀里,身子下倾,呼吸散在她鼻尖,“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她很诚实坦诚,有什么疑惑从不会憋在心里。 “你明明只会凶我,笑话我傻,嫌我麻烦,但你突然说这些,我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释,你拿我寻开心的。” 男人叹了声,微微弯腰,平视她慌乱的眼神。 “我之前凶你,是我没想清楚,是我不敢承认。” “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心动是假的。” 许瓷很轻的眨眼,神色瞬间恍惚错乱。 她突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记忆中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逐渐被他眸底柔情似水的宠溺取代。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复你。” 小姑娘垂眼,嗓音低低地说:“因为我还没消气,而且我也不想那么快被你吃掉。” 蒋焯愣着,“吃掉?” “!!!” 许瓷呆萌的瞪大眼。 天啊。 她又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不是...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抬手轻捏她的脸,“我不赶时间,可以慢慢等,等你眼里只有我的那天。” “至于吃掉这件事...” 男人低头,几乎贴着她耳朵说,“只要你馋,随时可以吃我。” “...”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她只想死。 —————— 不远处的街边,一辆深灰色的豪车静静停在树下。 驾驶位的人朝后座递了根烟,那人的视线延伸过去,看向雨中一高一低的双人背影。 他唇角微扬,阴险毒辣的笑四散在白雾里。 “蒋爷,你暴露了。” —————— 明后两天休息,喵子过生日去了,周天见! -- 一口一个小瓷宝。 凌晨2点,北岛某私立医院。 姜宁昱在雨夜飙车,30分钟路程压制一半,等他气喘吁吁跑至所属楼层,一袭纯白衣裙的小女人刚好做完检查出来。 她面色苍白,虚弱的额前冒汗,侧头见他,勉强微笑一下,“姜宁昱。” “怎么就你一人,小叔呢?” 他面带愠色的朝她走近,隔近了能感受她身体冒出的寒气,外头冰天动地,她衣着单薄,也不知半夜一个人怎么来的医院。 知晓浑身无力,小口喘着解释,“小叔去境外执行任务了,不在北岛。” “妈的。” 姜宁昱心疼的有些烦躁,心头憋着火,怎么都捋不顺,他不由分说的抱起她。 “不用,我自己能走。” “安静点,别吵。” 他很想发火,但她那小模样看着楚楚可怜的,又情不自禁放软呼吸,强行抱着她往前走,准备先去医生那问清楚情况。 医生办公室外,知晓拉住他,“不用去了,已经检查过,没大碍。” “到底什么问题?”姜宁昱不放心,不依不饶的。 她有些犹豫,又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个有用的字。 他被惹急了,几乎咬牙切齿,“姜、知、晓。” 知晓抬头看他,很轻的勾唇笑,“我怀孕了,姜宁昱。” “!!!” 他的心空了一秒。 片刻的失魂,他分不清那股奇怪的情愫是什么。 本以为自己会失落难过,可焦躁的心绪在胸腔内弯弯绕绕,最后竟互作一抹清润的微风,从体内密密麻麻散出来,身心舒畅。 “小叔知道么?”他问。 知晓缓慢摇头,“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他,可能不方便。” 他沉思半响,“那奶奶呢?” “我还没说,想等稳定了再告诉她,也怕她空欢喜一场。” 她细声解释,“我刚睡下,觉得肚子不舒服,想着来医院检查,又怕真有什么大事,思来想去只能找你了。” 知晓见他面色凝重,轻声问,“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吧?” 姜宁昱笑了,戏谑道:“你是挑着时间打的么?” 她微怔,领略到话里的意思,“对不起,我” “没事。” 他声音淡淡的说,“只是新养的小狐狸性子烈,得花点时间哄。” “小狐狸?”知晓更懵了。 “行了。” 他很生硬得转移话题,“我先送你回去。” 两人进了电梯,下滑过程中,姜宁昱看着前方,不自禁想起不久前甩手离开的夏晚。 她冷漠的拉开一道分界线,恨不得将他扯出万尺远,永世不相见。 姜宁昱舔了舔唇,回味无穷。 他的小狐狸,叫起来是真好听。 —————— 周六那天,阳光正好,明媚且温暖。 许瓷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下楼后,瞧见许妈坐在桌前包馄饨,不知在跟谁聊天,聊到兴头上拍着腿哈哈大笑。 她好奇的探头瞄了眼,许母身子一晃,桌对面男人的脸清晰出现。 他头发又修短了,略长的寸头,两侧干净利落,本就深邃俊美的五官惊艳如国外画作里的裸体男,她光瞧一眼,都忍不住回想他肌肉轮廓的硬度。 小姑娘默默移开视线,脸红了。 “我喜欢你,瓷宝。” 那话跟魔音似的,全方位包裹她的身体,她呼吸都在飘,怎么都落不了地。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本想偷偷回房,可撤身那瞬还是被男人发现,他大步走来,她慌张着节节败退,等他走到身前,许瓷已经退无可退的缩到墙角。 “你”她轻眨眼,莫名有些紧张。 蒋焯低身靠近,每一丝透出的热气都在撩人。 他一旦想清楚,一旦目的明确,一旦势在必得,心就会摊开给她看,不再藏匿分毫。 “你跑什么,躲我?” “不不是的。” 该死的,她怎么结巴了好丢人呜呜 蒋焯看她绯红的小圆脸,软乎乎的,像颗饱满的糯米团子,他胸腔一点点燥热,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滑动。 “瓷宝,你脸红什么?” 她被戳中小心思,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你你别叫我瓷宝。” “为什么?” 蒋爷表示无法理解,“其他人可以,我不行?” 许瓷抬眼看他,目光对上那张脸,她没出息的腿软了,他明明正经的什么也没干,可她就是满脑子黄色颜料,再怎么下去都要崩溃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不要说话不要呼吸也不要’ 小姑娘紧张的拽紧他的外套下摆,无意识的晃动,撒娇似的,“我怕我唔” 他不解的皱眉,“什么?” “怕我我会干出什么奇怪的事” 蒋焯莞尔笑了,偏要恶劣的低头凑近,她抬头,他的脸就在眼前,嘴唇红红的,接吻时的触感很棒。 她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想些纯洁的事,可正在纠结时期,他的吻猛地落下来。 许瓷睁大眼,还来不及拒绝推开,舌头伸进来了。 舌尖带着滚烫的火热,舔过她上颚,她呼吸急促雀跃,五指拽紧他的衣服,等他侧头加深时,手心倏地一松,她踮起脚开始回应,吻的比他热情,比他还燥热。 蒋焯被反制住,满眼错愕的退后一步,后背刚好撞在墙上。 咬他唇的小姑娘正在兴头上,她刚喝完牛奶,满口的奶香,他按着她的后腰,同她唇舌追逐,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半响,她慢慢退开,唇瓣相离时,两人皆红了脸。 “你你就想欺负人。” 他意味深长的笑,“你这叫贼喊捉贼? “” 许瓷心慌意乱,吞吞吐吐的飙狠话,“还还不放开我。” 蒋爷没吱声,低眼看着紧贴自己的小八爪鱼,说话间还不忘摸进他敞开的外套里,指尖在腹肌上画形状。 “喜欢么?摸着不肯撒手。”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吃人豆腐,顿时有种想钻地缝藏匿的冲动,故作淡定的退开,不敢对视,对视就会露馅。 时间仿佛静止。 屋外光很亮,透进的微光恰好照红她的脸。 她轻抿唇角,唇瓣跟润了水似的,淡淡的粉,晶莹透亮,看的男人喉间发痒。 他没亲够。 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在接吻 不远处的脚步声逼近,许母疾步走来,见着不尴不尬的两人,疑惑的开口。 “你们俩猫在这里做什么?” 许瓷低头装死不说话。 蒋焯瞥她一眼,略显遗憾的回答:“我想带她出去玩,她不肯,我正在努力说服她。” 小姑娘昂头,被他正儿八经的说辞惊到,要不是现在不方便骂人,真想戳着他的脊梁骨鄙视他睁眼说瞎话。 “这丫头成天宅在家里都要发霉了,想去哪里玩都成,我同意了。” 瓷宝虚虚的咬字,“妈” “你少罗嗦,上楼换衣服,穿的这都是什么?” 许妈一如既往嫌弃她的品味,目光扫过她身上毛茸茸的小兔装,那么小只的姑娘,肿的像个200斤的胖子。 许瓷不敢跟妈妈顶嘴,乖乖转身上楼,只是走到半路不忘回头瞪男人一眼。 男人勾唇,回以微笑。 得瑟又嚣张,妥妥的坏人嘴脸。 —————— 约莫半小时后,许瓷稀里糊涂的出现在蒋焯家里。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盯着眼前硕大的游戏屏幕发呆,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傻愣愣被人拐回家了。 上车后,他悠悠然的点了根烟,颇有耐心的询问她的意见。 “有什么想吃的么?” “没有。” “游乐园呢?” “我又不是小孩。” “那带你泡温泉?” “不要,你就是想骗我脱衣服。” 蒋焯懵了,“嗯?” “不是。” 小姑娘一不小心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呜咽着,真想咬舌自尽。 “我的意思是那个唔脱衣服不文明不是就是不想你脱给别人看啊也不是” 话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呼吸一落,细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说错。” 蒋焯朝窗外弹弹烟灰,侧头看她时,嘴角那抹笑太过招摇,炙热的晃人眼。 “回家脱,只给你看。” 许瓷羞得都快哭了。 她究竟在抽哪门子风? 客厅很暗,遮光的落地窗帘完美隔绝开明亮的气息。 许瓷心不在焉的打游戏,没多久,游戏界面的人物死翘翘了,她僵硬没动,还在愣神。 身后倏地被团团热气包裹,小姑娘缓慢眨眼,有人从身后抱住她,裸露的长臂绕到身前,握住她抠在游戏手柄上的指尖。 空气里散着清新的香气,像薄荷,又勾着浅浅西柚味,闻起来让人流口水。 她进屋脱了外套,里头就是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衣,朴素的有点寡淡。 潮湿水气扑面而来,他身体热气环绕,像是刚洗过澡。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时候洗澡总觉得有点涩涩的。 他足够强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可以将她完整抱在怀里,没急着上手,稍有兴致的跟小姑娘调情。 “想过关么?” 呼吸很烫,磨砂她通红的耳珠。 “唔” 弱弱的,娇软小兔的嗓音。 男人低声笑,“如果过了,你能奖励我什么?” 许瓷微微怔住,傻乎乎的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 她心头一跳,“我我不懂” 他没出声,温烫的唇轻柔碰触颈后的软肉,下巴处浅浅的胡渣刺上去,说不出的酥麻。 小姑娘两手扣紧手柄,身体猛然僵硬,清晰感受到他的吻一点点下移,恍惚间,衣领被人解开几粒,衬衣斜斜下拉,露出小半白皙的香肩。 “蒋焯” 她口干舌燥的喘息,扭头时,他的手从衣摆伸进来,强势握住一侧柔软。 内衣是简单的前扣款,两指一动,开了。 “啊不能” 许瓷微微仰头,无力的靠在他颈窝处。 肉贴肉的触感真实,被人肆意揉弄的娇乳跟着了火似的,沉甸甸的,像灌了水的气球。 她该推开的。 可身体不受控制,越想逃离,越是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游戏继续,我教你。” 男人一面干着淫靡的荤事,一面又若无其事,连呼吸却有条不紊。 许瓷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腔,又羞又气,“你这样唔我怎么玩?” “哪样?” 他恶劣的哼笑,说话间,粗糙热烫的指腹在翘起的乳尖上打圈,小小的肉粒被他磨得持续胀大,看着嫣红可口。 “它硬起来了,瓷宝。” “你不要说呜” 这人对外不是冷漠暴戾人设吗? 怎么一干这种事就跟换了个似得,妥妥的老流氓。 蒋焯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藏在半遮半掩的衬衣里,吐字有些重,燥热的喷火。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不好唔呜” “听话。” 他嗓音软下来,哄人似的温柔。 小姑娘脑子全麻,被他又亲又摸的猛烈攻势弄得手足无措,又不想轻易投降被他看扁,她稳住呼吸,故作镇定的调整游戏界面。 游戏重新开始。 她操控的人物在游戏中疯狂弹跳,指尖持续失控,没多久就死了一条命。 许瓷无言,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 男人瞧见了,侧头亲了亲她的脸,“专心玩,别管我。” 混蛋。 这样弄她,怎么能专心? 她被磨得心口发麻,生气之余,又有小小的期待。 他的吻顺着肩头一路亲到脖子,咬她耳垂,她这里敏感,一碰浑身哆嗦,他似乎感觉到了,伸出舌头舔那块细软的嫩肉。 “唔好了停停下” 小姑娘脸颊深红,俨然被情欲操控,五指缠住他粗壮的手臂,止住他深入裙下的动作。 蒋焯愣了下,理智回了点,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控的举动。 可片刻的停顿,小姑娘不习惯了,难受的蹭蹭他的脖子,扭过头张嘴朝他脖子就是一口,略带埋怨的小眼神。 男人微愣,忍不住亲她的脸。 “到底要不要?” 许瓷娇羞的细哼,“我不知道” 他低头,看她胸前被解开的衬衣,小巧玲珑的肉团在掌心流动,她很白,通透的白皙,同自己古铜色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 “瓷宝。” “唔。” 蒋焯深深吸了口气,凭着仅存的那丝理智问她,“任何节奏都是随意组合排列,没有所谓的规定流程。” 她没听懂,迷茫的看他。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验货,如果觉得合适,再考虑其它。” 许瓷足足愣了五秒,等听懂他的话,她胸腔猛跳,激烈的快要窒息。 他耐心等了会儿,也不想强来,苦涩的笑,“抱歉,是我冒失了,我唔唔!” 后话全融入香软湿热的小舌头里,她眸光蕴着红光,侧身亲上去,娇气的勾住他脖子,纠缠他的呼吸。 接过几次吻,她慢慢掌握要领,不会像之前那样任人鱼肉,反倒急切的想要掌控。 一直以来,她认识的自己胆小软弱,习惯退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变得勇敢主动,想亲近他时,会大胆表达自己,即算说出的话自己听着都羞人。 其实她心里明白,蒋焯是特别的。 可她不敢承认,很怕承认了,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彻底沉入潭底,她会情不自禁迷失自我 两人亲的猛烈炽热,吻的难舍难分,分开时,他眸光红的发黑,用力抵着她的额,粗声开嗓,“一旦开始,你求饶我也不会停。” 她小脸红透,结结巴巴说话,“那你可可不可以温柔点?” “不可以。” 他笑着回答,“这事就得简单粗暴,你才会爽。” “” 完了。 她后悔还来得及吗? ———— 五分钟后,她躺在诺大的床上,衣物几乎被扒光,徒留一条可有可无的白色小内裤。 许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那小色魔的猥琐目光还是会时不时扫过他裸露的上半身,裤头松松扯到胯骨下方,清晰的两条人鱼线,撩人的线条感完美的就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她目光浅浅下移,瞥见凸起的一大坨,虽隔着布料,但撑起的幅度过于夸张,肉眼看着有些害怕。 蒋焯察觉到小姑娘灼热的目光,盯了她半响,毫无预兆的用手扯下裤头,赤红粗硕的肉物弹出,带了点上翘的弯度,许瓷看的心惊肉跳,条件反射的捂住眼睛。 明明眼前是黑的,可刚才那一幕太过惊艳,记忆点太清楚,想装失忆都难。 “流氓。”小姑娘嗡声哼唧。 他得逞的笑,弓着腰俯身下去,大手握着一侧软肉,张嘴舔吸另一侧。 舌头湿润烫着火光,粉色肉粒很小,可咬起来肉感十足,他吃的着迷,两边轮流吸吮,没多会儿,小姑娘遭不住了,咬着唇低低的哼,慢慢的,破口的吟叫变得又甜又软。 她忍不住睁开眼,看着暗黑的天花板发呆。 男人急躁的热吻在她肌肤上轻柔滑动,偶尔啃咬几下,留下细碎的吻痕,她被泛滥的情潮瞬间吞没,小裤裤被扒了也不知道,晕乎乎的配合抬臀。 他满眼猩红,已然忍到极致,微微分开两腿。 “啵”的一声,湿润的两瓣肉穴分离,水声细弱。 蒋焯也是第一次见,光看着都血脉喷张,颤栗的手指轻抚上去,触到那片湿透的蜜地,他呼吸声重了,略显暴戾的揉弄,恨不得将嫩穴磨出水来。 “呜你轻点”小姑娘软声抗议,不舒服的夹紧腿。 他动作略显生涩,愣头青似的停顿两秒,“弄疼了?” 小姑娘回答不了。 虽然但是,体内那股奇特的酸麻感层层漫上来,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热度,摸起来又疼又舒服。 蒋焯手力放轻,试探着找寻她的敏感点。 “舒服么?” 她沉溺了,“唔这样就好” 男人低头亲她小嘴,穴内小幅度喷水,摸两下满手湿液,他喉间滑动,骚话抑制不住,“哪来这么多水,嗯?” “我我” 蒋焯沉沉喘息,深谙泛红的眸光看她片刻,彻底释放出火热,她那里湿得厉害,硕大的头部辗着汁水充裕的肉穴,打滑几次,终是寻到小小软软的入口。 轻轻一顶,她心尖儿都在冒烟。 “我可以肏进去么?” “” 这种问话,她才没脸回答。 “可以么?” 这人居然还穷追不舍的问,许瓷快要疯了。 他太温柔了,每个字眼都出奇的暖。 人儿虽然害怕,但还是没出息的被他蛊惑,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到如今,她必须认清一个事实。 她就是个小色鬼,馋他身子馋的发疯 他耐心等了半响,只等到姑娘略带娇羞的小眼神,她没回答,就当是默许了。 蒋焯呼吸有些急,到底是第一次,什么都要细细摸索。 他身子下压,两手捏住两瓣臀肉,稳着气息一点点小心翼翼戳开嫩穴,刚勉强入了半个头,小姑娘紧张的抓挠他的肩头。 “怎么?”他低嗓问。 小姑娘颤着呼吸,“会会很疼吗?” 男人被问到了,只能给出摸棱两可的答案,“应该吧。” “嗯?” 这回答着实让人迷惑。 “老实说,我不清楚。” 说这话他莫名红了脸,可还是诚实的告诉她,“我也是第一次做。” 许瓷呆愣片刻,第一时间难掩讶异。 “我还以为,你很会。” 他轻轻勾唇,“以前不会,以后肯定会。” 小姑娘被他含笑的眼眸盯着浑身燥热,奇怪的,他这话她居然听懂了,止不住往暧昧的地方瞎想。 “唔啊!” 她软着气息喊出声,猫咪似的呻吟。 汁液太过充裕,深入半寸的肉器就着可见距离浅浅戳弄,他红着眼看她陷在情欲中的脸,足矣有让人发狂的蚀骨魅力。 “我要用力了。” “呜” 蒋焯喜欢听她细碎的哭腔,笑着吻她微张的嘴。 欣长粗硕的肉器不知不觉中膨胀几圈,上翘的幅度形成弯钩状,艰难撞开湿热的内壁,里面出奇的烫,紧的让人背脊发麻。 他微微失神,挺腰往里入了小半截。 “嘶啊” 男人喉间吸气,面上略显痛苦,但很多的是愉悦,“怎么这么紧?” 小姑娘咬紧下唇,下身被巨大的硬物生硬戳开,不算太疼,但痒麻到了极致。 他低头看她微变的脸色,担忧的皱眉,“很疼?” “不” 人儿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难受的想哭,“你你进来啊” 蒋焯低声笑,“瓷宝想被我肏么?” “唔想的” 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啊!” 她突然厉声尖叫起来,尾音卷着细弱哭腔,而后失声片刻,脸色煞白。 整根肏进来了。 穴儿又小又嫩,水多的往外溢,蒋焯被咬得头皮发胀,紧密的撕咬感颇有吸魂夺魄之感。 他抑制不住的开始小力肏干,插进去是真爽,每次抽离都卷出一大波蜜液,床单很快湿了。紧致的肉壁宛如橡胶瓶口,弹性十足,越往里深陷,软肉咬的越紧,恨不得生生夹断他。 “这样难受么?” 他已然失控,可还是保存一丝理智在乎她的感受。 许瓷眼角含泪,好不容易缓过那口气,身体被撕开的阵痛感很快漫过,转而被一股抓人心肺的酸胀感完全取代。 “那里呜” 他顶到的地方,似乎正中她的敏感地,戳两下全身发麻,“好痒特别的痒” 蒋焯也是初次,并不知道自己的尺寸形状能准确戳中G点,他耸腰顶了两下,“这里?” 小姑娘瞬间瘫软,两手虚虚抓着他的肩膀,小可怜似的舔他脖子,“蒋焯” “想要什么?” 他见不得她用渴求的眼神看他,抽插的动作突然加大幅度,轻抽狠干,每一下都恨不得顶穿花心。 “呜呜你再重一点好不好” 蒋焯喘了两声,半直起身子,将她两腿曲弯在胸前,这种姿势能看清楚粗长的器身是如何寸寸插入的。 变化姿势后,头部顶的更深了。 许瓷摸不到他,两手拽紧床单,说不上是酸疼多点还是酥麻多点,她只知道体内那朵含苞待放的花正散着娇艳的光。 男人低头,看着拔出的肉器上裹满晶莹水渍,隐隐藏着几丝嫣红的血色。 “操!” 他闷声低骂,呼吸瞬间爆了,失控的横冲直撞起来。 大开大合的力度分外粗暴,他眸光深沉的盯着小姑娘娇红的脸,就连骂人都像在说浑话。 “你混蛋呜欺负人” 蒋焯也被快感冲昏头脑,粗着嗓问:“混蛋肏的你爽么?” “呜” 她偏头不答。 男人笑着,恶劣的猛然停下,保持插入一半的姿势。 小姑娘顿时慌乱了,睁着红亮的眼睛,恳求似的,“不要” “不要什么?” 她吸一鼻子,眸光涣散,“那里好舒服的” 他往里再插入几分,喉间是哑的,“瓷宝是谁的?” “唔?”她懵了。 “告诉我,我就满足你。” 许瓷被磨得难受极了,再往里深入一点,那片酸痒被撩起,舒服到失魂。 她看着他,妥协的有些可怜,“瓷宝,是你的。” 蒋焯心满意足的笑,胸腔内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了 他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交合的部位未分离,他两手掐紧她的腰,微微抬起,小马达似的由下往上疯狂肏干。 小姑娘两手后撑在他弯曲膝盖上,仰着头,胸前被啃咬过的嫩乳全是鲜红的吻痕。 “蒋焯我好像我我啊啊啊!” 这姿势太刺激,次次顶中深处的小肉粒。 没多久,她受不住,尖叫着喷了出来,量特别大,像尿失禁,滚烫的蜜水浇了他一身。 蒋焯也被吓到了。 高潮中的小姑娘好似踩在云朵上,半响都舍不得落地。 喷射持续十几秒,直到完全停下,穴内还在规律的痉挛收缩。 小姑娘彻底没力气,软趴趴的贴着他胸口。 男人的喉结,下巴,脸颊沾染腥甜的汁水,他没动,眯着眼享受被肉壁死死咬住的爽感。 许瓷虚弱的蹭他的脖子,感受到些许湿意,好奇的问:“你很热吗?” 蒋焯低沉的笑,“你说呢?” 她愣了半秒,没听懂。 男人抬手摸她的头,粗粝的咬字音,“我还想干你,可以么?” 小姑娘抿唇,有些羞,“唔。” 蒋焯抱着她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眸光炙热,吻了吻她的唇。 “瓷宝,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泛红脸颊又深了一度。 “我从不给人承诺。” 他温柔的在她眼睛上印上一吻,“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娶你。” “蒋焯” “我们做个交换吧。” 蒋焯哑着嗓,话音很沉,“你给我一半的爱,我所有的灵魂,归你。”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小渣女。 冬季的天气变幻莫测。 午后,窗外阵阵冷风拂过,深灰的乌云遮盖光芒,大地陷入一片暗沉阴冷。 屋里暖气很足,持续的激烈运动下,两具赤裸的身体如藤曼般死死纠缠,湿汗遍布全身,似脱水的鱼儿忘情交换。 蒋焯大口粗喘,眸光红透,粗暴的将她压在身下,单手揽过她的细腰,轻轻上提,摆出方便插入的姿势,娇嫩的穴瓣在猛烈撞击下充血严重,微微红肿。 “唔、呜...轻点啊..” “太重了么?” 他低头舔她肩窝渗出的香汗,原本暴戾的动作渐缓,“你别咬那么紧。” “你弄疼我...嗯...你还倒打一耙...哼..” 蒋焯笑着,舔着细腻的肌肤上滑,吻过脖子,顺势咬她软软的嘴唇,“乖,亲下就好了..” “不要...啊、...你还用力!...” 她吸一鼻子,委委屈屈,“我不做了...呜呜...” 男人无奈的轻叹,真快被她磨死了。 他没曾想两人身体的契合度如此之高,那处看似窄小的肉穴能完整吞没整根器物,它上翘的幅度恰好顶中敏感点,他都不敢用力,稍微重碾几下,小姑娘就受不了,颤巍巍的狂喷水。 床单浇了一大片,真跟尿床似的,他身上全是热烫清亮的花液。 蒋焯心疼她太累,本想先抱她去洗澡。 谁知这不怕死的姑娘竟不依不饶的贴上来,水灵湿亮的眼睛纯净如清泉,可同他对视时,又勾着点撩人的笑意。 “我唔...还想要...” 男人抿唇,故意勾话,“要什么?” “这个。” 小姑娘两腿打飘,可还是大胆的跨坐在他身上,臀肉被湿淋硬烫的肉物磨蹭,说不出的酥痒,她脸红红的说荤话,“...它还硬着。” 蒋焯无言的阖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嗓音沙哑的问,“想我射出来?” “唔。” 许瓷轻轻点头,“我也想,看你舒服。” 这种事,不该是双方都要愉悦吗? .... 男人呼吸停滞几秒,倏地将人反身压在身下,他眸深的可怕,带着强势的火热深深插到底。 嘶...! 咬的太紧,想抽离都难。 “...蒋焯。” 她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细哼,烫了火的源头轻易撞上G点,身子瞬间麻了。 那种极致到让人微微失魂的爽感,不断拉扯她的感官神经。 她找不回理智,只想沉沦,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蒋焯被疯狂收紧的内壁绞的发胀,皱着眉哄她,“你放松点,我出不来。” “唔?” 她半知不解,试探着按他的要求放缓呼吸,“这样吗?” “呃..吼!” 男人闷声粗喘,脑子一片空白。 再紧点,真会被她弄断了。 她感受到深埋体内的棍状物,又硬又热,浅浅的戳弄都无比舒服。 许瓷并不清楚他体内不断压抑的躁动,竟还不知死活的扭动身体,软软的恳求,“你...你动一动...像刚才那样...” 他忍到青筋暴起,热汗直流,不断下滑的水渍急速流动,打湿全身硬凸的肌肉,似涂了层蜜蜡精油,水光泛亮。 不看脸,光看身材就已经很完美了,更何况略带混血感的长相本就很绝,让人忍不住狂流口水。 小姑娘看的口舌发干,小色鬼似的舔了舔唇。 蒋焯瞧见了,笑着弓腰下去舔她的下巴,两条嫩腿顺势盘在他腰上,这一动,火热的巨物插的更深了。 “顶到了...好麻...” 许瓷眸光涣散开,娇滴滴的搂住他的脖子,粉唇重压上去,热吻一触即发,她现在很会接吻,含着他的舌头又吸又舔,一失力咬重了,男人倒吸气浅浅分开。 “对不起哦...” 她歉意的吐舌头,大眼睛明净清澈,讨好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下,“我...我帮你舔舔。” 蒋焯哼笑,浑浊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现在只想往死里肏她,直到干坏为止。 “啪、啪啪、啪啪啪!” 肉体相撞的声音明显比之前急躁清脆,他似下了狠力,屏蔽掉她细弱的求饶声,他用力按着她,越干越激烈,男人线条饱满的臀部线条不断紧绷,被过于紧致的小穴吸的后背发麻。 “我...我那个...啊、...啊!啊!” 短促的娇吟声断断续续。 她在短时间内又喷了一次。 这次水量巨大,体内的花汁像被掏空,她轻轻抽搐,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蒋焯也到了临界点,粗着嗓道:“瓷宝,我要射了...” 小姑娘还没从高潮中晃过神,又被他性感的荤话撩得浑身燥热,深入体内的某物似乎膨胀了几倍,她感觉身体要被撑开了。 他发梢还在滴汗,掐着细腰狠狠冲撞十几下,到顶时猛然拔出,低吼着全射在她小腹上。 滚烫,粘稠,似积累了几万年,沉甸甸的重力感。 .... 她累趴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侧头喘息着,渐渐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迷糊转醒,一翻身,男人就睡在身边,她缓慢睁眼,直直对上那双柔光四溢的眼睛,深邃的吸人魂魄。 “我...嘶...” 她一动,浑身酸疼难忍,像被人翻来覆去打了一顿,特别是下身,撕裂般的酸疼。 “别动。” 他难掩心疼,低声道:“那里弄伤了,我给你抹了药。” 同她虚弱苍白的脸色相比,吃饱肉的男人神清气爽,他赤裸上身,裤头宽松,许瓷的视线缓缓下移,挪到胯下凸起的某处,下意识吞咽了声。 “看什么?”蒋焯瞧见,冷不住戏谑。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最后都发生了。 她虽害羞,但也不至于冷血到装失忆,小姑娘颇有骨气的回呛,“做都做了,我还不能看吗?” 蒋焯笑了,稍有兴致的打量她酡红的小脸,以及用凶巴巴遮盖羞涩的小模样。 她在床上特别娇气,又大胆的让人乍舌,同平日里呆萌可爱的她浑然不同,他喜欢她的反差感,这小姑娘就像个潘多拉的盒子,你永远也不知道翻开的那面是什么样子。 许瓷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倏然扑上来将他压在身下,当成肉垫子心安理得的躺着。 他微微勾唇,乖顺的任她摆弄。 他喜欢这种亲密。 其实在她苏醒的那刻,男人心底忐忑不安,这小姑娘黑历史太多,鬼知道会不会一句“忘了”,或者“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之类的鬼话,将这事剥离的干干净净。 两人四目相对,有片刻的安静。 “蒋焯。” “唔。” 她放软呼吸,细声细气的问,“如果...我只想吃你,但还不想负责,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蒋焯愣了几秒,藏起窜动的苦涩,淡笑着,“即算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讨厌我吗?” “我要能讨厌,就不会被你欺负到毫无还手之力了。” 小姑娘被他过于深情的注视盯得有些内疚,她看懂了他眼底一晃而过的受伤,安抚似的埋在他颈窝处,撒娇似的蹭了蹭。 “你好傻。” 她低喃着,“白长那么大了。”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一愣,许瓷的原意是个子跟身材,可男人明显会错意。 他嘴角憋着笑,沉声问,“...很大么?” 许瓷羞得不行,慌张解释,“啊,我不是说那个。” “那你说哪个?” “我...我...” 她一着急就容易结巴,抬起头,直直的注视他。 “你说的那个,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嗡声解释,“我又没试过其他人。” 蒋焯呼吸燃起,浓眉一挑,“你还想试其他人?” “不是的。” 她脑子是糊的,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但是,也不是没可能。” “...” 男人的脸一秒黑了。 “你别误会...” 她越说越急躁,什么话都往外蹦,“你这么想,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 蒋焯深呼吸,他快要炸了。 许瓷见着,一时郁闷的不行。 遭了,好像越描越黑,可她明明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生气了吗?”她看他黑沉僵硬的脸,小心翼翼的问。 男人沉沉叹了声,细哼,“我有生气的资格?” 小姑娘抿嘴轻笑,哄人似的在亲了亲他的唇,“那这样呢,还气吗?” “不够。”他喉头滚了下。 她两手捧着他的脸,深深吻上去。 蒋焯还在气头上,憋着劲不肯张嘴,可耐不住人儿温柔似水的舔吸,没多久他心软了,按着她的后颈搅进舌头,亲的难舍难分。 吻着吻着,两人的呼吸都重了。 许瓷眸光泛亮,身子隐约不对劲,情欲驱使下,小色魔似的狂亲他下颌,舔他喉间凸出的软骨。 蒋焯差点被撩的理智全失,一个重压将她从身上弄下来,抱在怀里的姿势,他低头,看她渴望的小眼神。 “还想要?” “嗯...”她诚实的不得了。 男人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喂了那么多还不够?” 她轻咬下唇,小脸红红的,“就是...特别的舒服。” “看出来了。” 他亲昵的咬她鼻尖,“床单上都是你喷的水,湿透了。” “呜...你不要说。”她羞极了,气恼的打他。 蒋焯低声笑,双臂缠紧,将她用力抱在怀里,她安静不说话时很乖,身体软的不可思议。 “累不累,再睡一会儿?” “好。” 她被巨大的热量侵占,温暖的包裹她,莫名有种被人保护的错觉。 “唔..几点了。”她困意如山倒,娇声问。 “还早。” 蒋焯温柔的笑,“刚天黑。” 小姑娘困倦的合上眼。 天黑了。 可是,她来时不是才天亮吗? —————— 许瓷这一觉睡得昏沉,彻底清醒后,舒服的撑了个懒腰,满血复活。 床上只有她一人,蒋焯不见踪影。 她套上被他揉的皱巴巴的衬衣短裙,出了卧室门,隐约听见客厅里有动静,等她轻手轻脚靠近,一眼瞧见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打电玩的男人,餐桌上铺满了各种吃的,勾起她肚子里饥肠辘辘的馋虫。 蒋焯闻声,视线探过来,下意识掐了烟。 “醒了?” “嗯。” 她朝他走近,娇嫩的小穴经过一段时间发酵,肿胀的伤处传来隐隐疼意,小姑娘难受的吸气,微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男人走来,自然的将她抱起,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抱到沙发上。 “先吃点东西。” 许瓷的确饿了,一整天体力活动,铁打的身子都遭不住,更何况她本就体弱,比不上强壮如山的男人。 她一吃就停不下来,目光瞥过游戏界面,发现这游戏很熟悉。 “我以为,你从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的确不玩。” 蒋焯游刃有余的操控游戏手柄,余光扫过她的脸,腾出手抹掉她唇角的番茄酱,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完,“但你不是喜欢么,我先通关,再慢慢教你。” 小姑娘眸光闪烁,昂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颜发呆。 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尽管过程发生了很多事,但她从不否认他的高颜值。 任何时候看,都是一张足矣让人怦然心动的脸。 .... 愣神间,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打怪正打到白热化阶段,顺手拧过沙发上的小包递给她,许瓷掏出来看了眼,不自禁的抬头瞄了眼男人。 “那个,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爬起身,小溜烟跑向另一头。 没多久她就原路返回,游戏恰好通关,蒋焯刚摸了根烟,见着她下意识扔在桌上。 许瓷心急的说:“我要回家了。” 他皱眉,“怎么,家里有事?” “嗯。” “行,我送你。” “不用了,我..” 话音都没落地,男人已经迅速套上外套,车钥匙拧在手里,俨然一幅不容拒绝的强势嘴脸。 许瓷还在想着怎么拒绝,他拿着她的衣服走来,作势要给她穿上。 “我自己来。” 蒋焯无视这话,霸道的给她穿好。 他低头看着小姑娘脸上未散的潮红,指尖点了点她唇角,她轻抿唇,梨涡深陷下去,他看着笑了,眼热的吻了下那处。 小姑娘昂头,懵怔的看他。 男人上手捂住那双诱人犯罪的眼睛,低声警告,“再这么看我,我就不让你回家了。” “...” 她听懂了,低头浅笑。 哼,流氓。 —————— 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蒙蒙小雨。 正是出行高峰时段,路上堵车的厉害,许瓷不断翻出手机查看时间,蒋焯以为她真有急事,忍不住狂踩油门。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假装不经意的递过来手机。 许瓷低眼看,有些茫然。 “咳、那个...加个微信?” 她微微怔住,后知后觉才想起他们认识这么久,并且都做了那么亲密的事,竟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小姑娘看他躲闪的目光,意识到某人大概没有找人要联系方式的习惯,故作淡然,实则秒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心。 她默默偷笑,也不扭捏,顺手拿过手机。 “密码。” “1234。” “——噗嗤。” 许瓷禁不住笑出声,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 明明外表气质看着粗暴狂野,其实骨子里又纯又幼稚。 “你笑什么?” “没。” 她眼底笑意藏不住,“就是觉得密码太简单,被人偷了就麻烦了。” 被人偷这件事,基本不会发生在蒋焯身上,除非那人是真活腻了。 “你喜欢什么,就改什么。”他侧目看向她。 许瓷脸颊发热,“又不是我的手机。” 蒋焯笑言,“唐潜说,女人都需要安全感,我不太懂,但如果这样让你安心,我愿意照做。” 她垂眸,脸红的要滴血。 这人怎么说情话也这么一本正经,叁言两语,撩的她心花怒放。 她翻出微信,添加好友,包里的提示音响起,她原想还给他,可好奇心促使下,偷摸摸翻开通讯录,下一秒直接惊呆。 界面干净的很诡异。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你...”她喉音都是散的。 蒋焯瞧见,面色不自然的从她手里夺过手机,低咳两声,“我平常不玩这些,但唐潜说现在小孩都喜欢,我就装了。” 许瓷克制不住的笑,“那你的微信里,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吗?” “不会。” 他答得快而坚决。 小姑娘扭头看向窗外,小雨淅沥,路边的行人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车厢里很暖,她的心也很暖。 那股温暖随风,浅浅荡漾过你的心,所到之处皆撩起一长串悸动。 原来,被人爱着是这样的。 —————— 车停在路边的树下。 屋外的雨下大了,蒋焯本想撑伞送她回去,却被小姑娘一口回绝。 “我跑两步就到了,很近的。” 男人一板一眼,“不行,淋雨会感冒。” “真的不用了。” 许瓷语序急促,字里行间捎着几分慌张跟不自然,蒋焯敏感的察觉到,黯淡的视线朝窗外掩延伸过去,好死不死,那辆刺眼的警车就停在正前方。 他的心空了一秒。 再看向不远处的馄饨店,雨雾在玻璃窗上划开模糊的湿痕,可身穿警服的男人还是被他一眼认出。 蒋焯喉音发紧,有些哑,“我不方便去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么?” 小姑娘咬紧唇,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就是纯粹的觉得他们见面会有冲突,上次就是,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令她无所适从,所以她决定自行隔离开两人。 “蒋焯,我...” “行了,不用解释。” 他收回目光,生硬的扯了下唇,悲凉感扑面而来,“我不愿强求任何人,你有你的选择,再则,我好像没有生气的权力。” 许瓷不瞎,她能看清他低垂的眉眼,浓烈的伤感呼之欲出,像被人抛弃了似的。 她有些于心不忍,可刚想解释,包里的手机又响了。 蒋焯沉默两秒,低手替她解开安全带。 “下车吧。” 他原想自己怎么都得硬气点,可看了眼窗外的雨,条件反射的拿过后座的伞递给她。 “伞撑好了,别淋雨。” ..... 许瓷不知道自己怎么下车的。 她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车已经开走了,消失在墨黑的雨夜。 周梵站在馄饨店前方安静的等她,她脑子极度混乱,走到他跟前,四散的瞳孔还未聚焦。 “瓷宝?” “啊。” 她勉强回了点神,昂头看向面色温润的男人,“梵哥哥。”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周梵很少见她这样,小姑娘在他跟前总是雀跃的像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脸色微沉,有些担忧,“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 许瓷深吸一口气,干涩的扯唇笑,“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周梵解释道:“我有个同事从老家弄了点治脚伤的偏方,我不确定有没有效果,你先试试看。” 小姑娘瞥了眼受伤的那只脚,奇怪的事,她似乎快忘了自己有脚疾这件事。 “不用了,现在这样挺好,虽然是小瘸子,但我也习惯了。” “不要放弃希望。” 他私下里总是温柔大哥哥的样子,说话会习惯的摸她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把她当成小孩子疼,“任何可能性都不要放过,我们瓷宝会好起来了。” “可是,就算我不完美,还是会有人真心喜欢我,对我好。” 许瓷抑制不住的回想男人那张受伤的脸,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眶都红了。 周梵愣住,“瓷宝。” 许瓷不想再聊下去,第一次在他面前先行转身,将他的呼唤抛掷脑后。 她回到馄饨店,上二楼时撞上许妈,见她一人,许妈微微愣住。 “小焯呢?” 小姑娘细细哭腔,“他走了。” 许妈刚见过周梵,又见许瓷怪异的神色,她细想一下,大概猜个七八分。 “心里没你的人,你恨不得捧在手心,你就不能回头看看,被你遗忘在角落里,满眼都是你的人。” 许瓷越想越难受。 明知他会纵容,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欺负他。 她真的坏透了。 —————— 啊喵想问一句,你们觉得好看吗? 下一章姜二出来追妻了,在线被老婆虐。 -- 以牙还牙。 Яǒυsèщǒ.čǒⅿ 临近圣诞节,北岛连下几场大雪。 洁白晶莹的雪片随风下坠,飘飘洒洒的荡漾,颇有几分童话世界的美感。 暮色降临,夏晚从学校返回家中。 开门进屋,她低身换鞋时,莫名发现一双男人的鞋。 夏晚脑中警铃大作,千万种可能性滑过眼前,越想越躁动。 “妈?” 她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心急的叫了声。 锅碗瓢盆的音律随即奏响,没等到夏妈回应,她连拖鞋都没换,毛绒袜子踩瓷砖地上,扎扎实实透心凉。 “妈,你” 她探头瞄进厨房,温柔优雅的夏妈正站在一旁轻言指挥,而站在灶前笨手笨脚炒菜的那人,竟是几日不见,套着小花围裙的姜宁昱。 这人似乎很懂自己的相貌优势,简单的亮黄色卫衣,清润的少年感呼之欲出。 夏妈闻声回头,他也跟着看过来,唇角一勾,毫无半点尴尬别扭之感。ⓨùsんùщùdê.ⅵρ(yushuwude.vip) “你回来了,晚晚。” “???” = 夏晚咬紧牙关,差点当场吐血。 拜托,这是她家好不好? 他那副主人翁的口吻是什么回事?脸皮厚成这样,电钻都扎不破。 夏晚那暴脾气可忍不住,难掩冷淡疏远。 “谁让你来我家的,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姜公子被凶的一愣,在夏妈面前低垂眉眼,光看那受伤的小模样,可怜兮兮惹人疼。 夏妈看不过眼,难得说了几句多话,“晚晚,你这么说话太没礼貌了,赶紧跟人道歉。” “妈,他” 夏妈板着脸打断她的话,“人家小姜下午就来了,帮着我弄花弄草,陪我一起去市场买菜,还帮着我准备晚餐,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这么凶,妈都没好话说你。” “我” 夏晚胸腔内火烧火燎,随时在爆发边缘徘徊。 “没事的,阿姨。” 姜公子摆出一张善解人意的脸,嗓音温润至极,“可能是我惹她生气了,错都在我,不怪她。” “” 夏晚深吸一口气,用力合上眼,满脑子都是案板上的那把刀。 “她就这脾气,其实平时还是很温柔的。” “我明白。” “你去陪她,这里我来。” 话说着,夏妈贴心的替他取下围裙,推搡着将两人赶出厨房 厨房门合上,姜公子瞬脱那张伪善的人皮,舒服的撑了个懒腰。 视线扫过她未穿鞋的脚,他吊儿郎当的笑,话带戏谑。 “我不在,我家姐姐都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你滚。” 夏晚咬牙切齿的瞪他,多看他两眼都呼吸困难。 她甩开他自顾自回房,门合上的那瞬,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姜宁昱!” 夏妈在,她不敢大叫,声音压至最小,多了些撒娇的调调。 姜公子充耳不闻,走到床边,一个后仰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 她怒气熏天的走去拉他,却被他顺手一扯,身子由着惯性前扑,好死不死撞到他身上,他不急不慢的扣紧她的腰,另一手枕着头,那嚣张的嘴脸看的人分分钟暴走。 “你放开!” 近距离四目相对,她有种想咬断他脖子的冲动。 “夏晚。” 他收起笑,眼底闪烁轻蔑的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哄你的义务。” 小女人面色微变,清晰感受到被刺痛的心,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冷哼,“我求你哄我了吗?” “我对你温柔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正品?” 姜宁昱傲慢的勾起唇,“玩具,没有资格跟我闹脾气。” 她咬紧下唇,半响没吱声。 措不及防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他的提醒或许是有意义的。 没错,她是人家花了钱买的,自尊心都没了,还奢求什么所谓的真心呢? 姜宁昱垂眼见她咬出血痕的嘴唇,这小妖女平日里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但一旦表露出丁点难过,他既不习惯,也不喜欢。 良久,他抬手撩开她额前垂落的长发,勾缠在耳后。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没想耍赖。” 夏晚移开视线,淡然的答:“这几天我没算,以后补给你。” 他微微怔住,等咀嚼清楚她话里的深意,哄人似的摸她的头。 “行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得给我的小玩具喂点糖吃。” 姜公子散漫微笑,那双眼睛幽黑得发亮,“今天想干什么都成,我陪你。” —————— 约2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北岛市某高档会所。 影视休闲VIP房,巨大的投影占据了一整面墙,正对面是个华丽的大圆床,似情侣套间专用的情趣床。 “我想去看电影。” 这是夏晚的原话。 他猜不透她想干什么,但开了口的话也不会往里收,就算她想上天入地,他也只能默默陪着。 进了屋,她脱下外套,里面是条白色紧身短裙,衣摆刚好遮臀,没穿丝袜,光着两条细白的腿,刚一路过来,不知多少男人回头偷瞟。 这类高档会所的服务极好,使者会提前询问顾客想看什么电影。 夏晚舒服的靠着床头,面不改色的报出电影名,“《独臂熊大战鸡星人》。” “——噗。” 姜公子刚入口的酒都喷出来了,酒水洒了一地,卫衣也弄脏了。 他这人爱干净,直接脱了衣服,房里暖气充沛,即算穿简单的黑T也不觉得冷。 夏晚仰躺在软绵绵的圆床上,目光扫过坐在床边抽烟的少年,他的侧脸被顶灯照亮,抽烟时很用力,燃起的烟雾浸透他的五官,皮肤很白,露出的长臂肌肉微凸,不瘦不柴,刚刚好。 “你不上来吗?” 她嗓音轻柔,卷了点妖精勾人的魅惑。 姜宁昱弹了弹烟灰,侧头看过来,话音带笑,“你邀请我么?” 她娇气的哼,撒娇似的,“爱来不来,随便你。” 他闻言笑了,转手掐了烟头,顺从的睡在她身边。 凑近些,他身上独特的香味夹着淡淡烟草气息,吸入鼻间,散着撩人魂魄的诱惑力 夏晚属于浓艳系美人,清汤妆容不显寡淡,反而有种清透纯净的美感,眼波流转,柔情似水,乖巧纯良的不像她。 他侧目瞧了半响,淡漠收回视线,胸腔内灌入的那股陌生热流,横冲直撞,抓心挠肺的瘙痒。 电影很快开始了。 十分钟后,硬着头皮看到现在的姜公子,颇有种想砸烂屏幕的冲动。 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世纪烂片,看一眼,果然如他所料。 屏幕里那只戴头盔的鸡一边“咯咯哒”,一边从地面腾空而起飞向天空,期间还飚了句台词,“——看俺老鸡的凌波微步!” 就在他对自己的智障脑残感到无法理解时,旁边专心致志的小女人乐的前俯后仰,眼眸蒙上一层光,亮晶晶的。 姜宁昱看她爽朗的笑颜,微怔住,有片刻的失神。 等他回过理智,抑制不住的向她靠近,他身子压下来,半遮过顶灯的幽光,她抬眼,他的脸就在眼前。 “要做什么?” 她话音娇娇的,很撩人。 他低笑,“你说呢?” 夏晚两手拽住他的衣服前襟,那表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许,看的他口干舌燥。 头压低,双唇即将碰撞的前一刻。 小女人猛地伸手,强势捂住他的嘴。 “” 姜宁昱愣住,还没回神,她倏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她跪坐在他身上,单手迅速扯开他裤头的松紧细绳,松手的那瞬,姜公子懵了,喉音破出口,“你” 女人笑而不答,动作利落的拽过他的两手,用细绳缠绕在床头,打结绑紧,捆成只有她能打开的活结。 她直起身,手绕到后背解开拉链,领口很快滑落,露出纤白的肩,黑色内衣散开,不脱,半遮半掩的浑圆,软嫩的奶肉暴露小半,光看着就鲜美可口。 少年嗓音哑了,干的发痒,“你确定,要这么玩?” 夏晚笑着,妖精似的贴上来,腰线深凹,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你这么疼我,我当然心怀感激。” 她咬字很软很嗲,像只乖巧的金丝雀,“唔金主爸爸,晚晚想让你开心。” 那做作的话音在空气里弯弯绕绕转了几圈,妖气冲天。 女人的红唇亲在他下颌处,一点一点轻而柔的上移,直到深深的吻住他的唇。 小舌头又软又热,滑的跟水似的,忘情的勾着他撩着他,她刚喝了草莓汁,满口的甜腻香气,姜宁昱脑子微微发麻,莫名有种喝醉了的错觉。 胸前的两团紧紧撞上来,隔着单薄的衣服上下顶弄,嘶磨,她舒服的闷出细喘 “唔” 他胸腔燥热不堪,时刻有喷火的欲望。 那抹细腻轻盈的软糯,让人很想一手捏爆它。 “疼嘶” 夏晚被他狠咬了口,幽幽怨怨的剜他一眼,“咬疼人家了,哼。” 这小妖精,骚起来是真让人分分钟想弄死她。 她撩起他的衣摆,吻顺势落在他小腹上,男人闷哼了声,还没适应,她伸出舌头细细的往上舔,他肌肤散着清新的柠檬香,她尝着喜欢,狂热的舔舐,咬住其中一颗淡粉色的小豆豆。 “夏晚”他微微皱眉,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 她学他平时那样,贴心的雨露均沾,两侧肉粒被咬的胀红。 冉冉升起的火热硬硬的抵着她的臀,她感觉到了,坏心思的用臀肉碾磨几下,笑着低头看他,“硬了哦,你想要我吗?” 他眸色加深,几乎咬牙切齿,“你是真不怕死。” 夏晚无辜的眨眼,反手绕后腰后温柔的触摸它,过长的尺寸导致肉物全硬起时,头部会挤开裤头。 “它在里面憋得好难受。” 她舔了舔下唇,“放它出来吧,它说,它很迷恋我的舌头。” “!!!” 姜宁昱呼吸燃起,有些粗暴的想挣脱被捆绑的双手。 “别急哦。” 小女人歪头轻笑,“这个,只有我能解开。” 她心满意足的看着某人泛红的脸,深黑眸底被情欲浸染,血红瘆人。 粗长的肉器被她释放出来,纯情的粉色,盘旋的静脉突突颤动。 夏晚细致打量几秒,喉头滚动,张开嘴努力含住头部。 “操!” 小嘴又热又软,他快被要吸麻了,“你他妈还不给我解开。” 夏晚视而不见,淡然的摸索吸吐要领,没多久,她已经可以勉强吃进去全部,只是到顶时热烫的源头会戳开咽喉,刚开始窒息感强烈,但来回几次后,她很快学会放松喉头,任嚣张气焰顶开窄小的细口。 “呃” 他被欲望彻底蒙蔽了双眼,“好紧。” ——这张嘴简直太好操了。 膨胀的肉器被她舔的水光发亮,夏晚满意的起身,径直扒下裙底湿透的小内裤,然后,当着他的面转背坐在他身上。 拉链散开,小女人赤裸的后背铺展在他眼前,纤薄且嫩白。 她撩开裙边,软成一滩水的小穴贴着粗硬肉物蹭上去。 “啊’ 她仰着头,舒服的长吟。 两手反撑在他小腹上,身子微微后仰,紧贴的肉器嘶磨出撩人的水声,她大口喘息,妖娆的扭动腰肢,“好舒服唔嗯” 密密麻麻的瘙痒从器物磨弄的穴瓣里散开,丝丝融进血肉,灌入身体。 舒服是真的。 那种失魂感会让人上瘾。 姜宁昱看着眼前淫靡的一幕,头皮隐隐炸开。 裙下的世界一无所知,但太过真实的感官刺激,神秘又热烈。 “啊它好硬想它插进来” 他沉沉粗喘,快被这女人弄疯了。 再后来,她开始不满足于隔空瘙痒的交合方式,又转过身,弯下来亲他的唇,裙下湿淋淋的穴口被胀硕肉物死死顶住。 她娇声问,“你想进来吗?” 他瞳孔四散,脑子已然麻痹,“想。” 夏晚暧昧的笑,微微翘臀,试探着用穴口吞咽夸张的头部,顶进一点点,嫣红的肉壁被完全撑开,她皱着眉,又痛又爽。 “是这样吗,嗯?”她轻柔的喘。 姜宁昱低沉吐字,“再干进去点” 她眨眨眼,用了点力气吞进整个源头,两人同时倒吸了口气。 “放开我我来” 她微微一笑,无辜的要命,“来什么?” 某人憋炸了,每个字都在烧,“老子要干死你。” 夏晚嘴角笑意加深,就这可进距离前后摆弄腰身,每一次被戳开都觉得无比舒爽,胀的人心口发麻。 那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她有些收不住魂,身子轻盈扭动,欲望焦灼时,低头同他接吻,体内被捅开的火焰持续跳跃在血肉里。 “啊、唔啊!” 高潮来的措不及防,她浑身抽搐的厉害。 余热散尽后,她轻轻抽离,穴内涌出一大波蜜水,热热的浇在他小腹上。 她眼眸澄亮,略带歉意的笑,“抱歉哦,我已经好了。” “???” 姜公子没听明白,懵的够彻底。 然后,他眼巴巴看着她整理好自己,若不是脸颊那抹酡红,怎么看都不像刚从情潮里褪身的女人。 他两手被解放的那瞬,她似乎早有预料,逃离似的往外跑,可刚到门口,就被急切追上来的姜宁昱狠狠按在门后。 “想跑?” 她昂头对视,眸底水光熠熠,“我没跑,我不是在这里嘛。” “呵。” 姜宁昱微微弯腰,平视她的眼睛,“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玩我?” “你被我玩的不爽吗?”她一脸真诚的问。 他愣着,舔唇笑了笑。 夏晚趁他愣神那瞬,灵活的按响墙上的呼叫器。 很快,有人在外面敲门。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麻烦你倒杯水,加很多冰块的那种。” 她一改往日的冷傲,多了几分小女生的俏皮可爱。 “我们姜公子火气重,浑身燥热,需要泄火” 姜宁昱深深的注视她片刻,视线瞥过手腕处被细绳勒红的痕迹。 “夏晚,你可以。” 他唇角微勾,眸底晃过一丝狠劲。 “我会时刻期待,你被我干到合不拢腿的那天。” -- 卖姑娘的小火柴。(二更) Яǒυsèщǒ.čǒ 圣诞节前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唐潜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身侧是面无表情的蒋大佬。 掐指一算,某人又又又颓废几日了。 烟抽的够狠,酒喝的够猛,一天到头难得听他说两句话,眼里只有茶几上的那台手机,恨不得盯出花来。 游戏里的人物又死了两轮,唐潜玩的烦躁,直接扔了手柄,摸烟时,顺手给蒋焯递了根。 “蒋爷,你这两天怎么没去找瓷宝贝?” 其实话问出口,他心里有底,但这闷葫芦不说,就知道憋着生气,一张脸黑的吓人。 蒋焯脸色微变,吸了口烟,不急不慢开口,“不想去。” “怎么,又吵架了?” “又”这个字用的巧妙至极。 这段日子,唐潜已经将这对的行为轨迹摸个一清二楚。 甜腻期,某人几乎失联状态,如胶似漆。矛盾期,某人把自己关进铁牢,凄凄惨惨。 “没。” 他哼笑,满腔郁念,“人家当我普通朋友,我哪有资格要求什么。”ⓨùsんùщùdê.ⅵρ(yushuwude.vip) 唐潜侧目看他,看怪物似的迷惑眼神。 这位大佬当年可是1人单挑20人,个个揍到血肉模糊,他还脸不红心不跳的狠角色,怎么一遇到这姑娘,理智直接离家出走,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任人宰割。 “爱情就是男女之间的博弈,它得你来我往,像你这样的,纯属白给。” 蒋焯夹烟的手微微一颤,视线扫过去,“什么意思?” 唐潜长叹了声,耐心十足的开解他。 “我这么说,比如你在放风筝,线越拉越长,风筝也越飞越远,可到了合适时候,你就得往回收一收,你要让风筝知道,你才是主体,她飞得再远,还是在你的掌握之中。” 蒋焯垂眼,弹了弹烟灰,“我从没想过要掌握她。” 唐潜无言,纯情大佬自然比不上他这混世渣男,他想了想,又道:“那这样,咱以退为进,你不让她知道你的重要性,人家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那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有持无恐,这叫作人性。”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 烟很快抽完,他摁灭烟头,暗淡的目光再次瞥过手机,安安静静,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已经叁天了。 明知他生气,就不知道来哄哄他吗? 他明明那么好哄,撒娇说几句软话,亲他两口,说不定什么气都消了。 说到底,他还是没那么重要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屏幕也亮了。 蒋焯心跳声猛颤,可还是故作淡然的随手拧过手机,微信的标志闪烁,他莫名有种呼吸不顺畅的错觉。 他的微信里,只有一个人。 『你睡了吗?』——卖姑娘的小火柴。 男人盯着屏幕看了瞬,后知后觉从沙发上弹起,他没用过微信,还在犹豫是发表情还是回信息时,屏幕倏地一暗,唐潜出手遮住了。 “蒋爷,成败在此一举。” 他有意在教会男人,所谓的男女相处之道。 蒋焯从最初的心跳加速逐渐平缓下来,他心里是憋着气的,就这么晾他几日,也不管他是不是茶不思饭不香,是不是想她想到发疯。 冷静过后,男人重新坐下,手机随意扔桌上,烟咬在嘴里,刚准备去拿打火机,手机突然猛烈震动起来。 ——那头弹来微信语音。 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瞬间陷入癫狂状态。 唐潜瞧见了,无语的笑言,“你要能把平时对我们的十分之一狠劲用在她身上,也不至于现在被拿捏成这样。 ” “那这个,我接么?”他皱着眉问。 唐潜叹着气摇头,“我是管不了了,你随意。” 蒋焯拿着手机走向另一侧,推开一间房,确定里头安静无声,这才接通语音。 几乎接通的那一瞬,小姑娘娇软的声线透过电流清晰传入他耳中,说不出的酥麻。 “蒋焯。” 他故意沉默两秒,才不自然的回话,“咳,嗯。” 那头的呼吸声很轻,小心翼翼的问:“你睡了吗?”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他很想说,我在想你。 “唐潜家,打游戏。” “哦。” 许是他语气太过冷默疏远,敏感的小姑娘察觉到了,她紧握着手机,细声道:“明天是圣诞节,你你有其它安排吗?” 他微微怔住,那股浊气环绕在胸腔,迟迟咽不下去。 “明天我很忙,没时间。” 冷声拒绝时,固然有半秒的爽感。 可当他听见那头静下来的呼吸声,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她此时失落的神色,心里又隐隐泛疼。 “好吧。” 许瓷是鼓足勇气才主动给他发信息的,到了现在,气全散了,难受的想哭,“那如果你忙完了,可以给我发消息吗?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 蒋焯的心动摇了。 片刻的沉默,小姑娘误以为他在无声的拒绝。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挂语音时,她鼻音闷着细细哭腔,字音润着水汽,穿刺过他的耳膜。 “晚安,蒋焯哥哥。” ——哥哥。 他盯着通话结束页面愣了半响,回过神,舌尖舔过下唇,忍不住笑出声。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那颗心沉寂良久,它复活了,在胸腔内跳跃燃烧,它被温暖的阳光照拂,明亮了整个世界。 你有过那种感受吗? 你遇见一个人,你爱她爱的发疯。 但你耳边总会冒出一个声音,她很危险,她会吸你的血吃你的魂,她会打碎你感官世界,她会拉你入魔,诱你下地狱。 可是,她叫你哥哥了。 那么,先前的所有全被推翻。 你会亲手把心掏出来递给她。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全是你的。 ———————— 快天亮时,落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许瓷疲倦的从床上爬起来,思绪混沌不堪。 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里的蒋焯好像不认识她,他搂着别人从她身前走过,她上前拉扯他的衣服,他冷漠的甩开,转过头,轻声细语的哄着别人。 醒来时,她已然泪流满面,泪眼朦胧的摸过床头的手机。 界面上倏地弹出一条信息。 『我想见你。』——蒋焯。 发信息的时间是凌晨1点。 许瓷本在犹豫是发信息还是打语音过去,可当她视线瞥向窗外,一股奇特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她光着脚走到窗边。 她的房间临近街边,欠身拉开小半个窗户。 路边的树下,那辆熟悉的黑车赫然停在那里。 她呆愣几秒,倏然咧开嘴傻乐,低头时,还未擦干的眼泪顺势掉下来,砸在手背上。 眼泪滚烫而炙热。 她的心亦是,很暖很暖。 __ 首发: -- 一起洗澡吗? Яǒυsèщǒ.čǒⅿ 天还没完全亮,屋外的世界一片纯白。 气温低至零下,她穿着蓬松的白色棉衣,长发披散下来,出门时被许妈强行带上兔耳朵帽子,雪地靴踩在积雪上摩擦出细碎声响。 道路两旁的路灯闪烁暖黄的光晕,她走到副驾驶,轻轻敲响车窗玻璃。 里头半响没动静,她试探着拉开车门。 驾驶位的男人刚在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侧头看去,刚好撞上小姑娘澄亮的眼睛,小脸泛着娇红。 他看了眼时间,低声问:“这么早就醒了?” “嗯。” 许瓷应着,自然的上车关门。 长达半分钟的时间,车厢里静悄悄的,两人都没说话。 小姑娘时不时偷瞟他两眼,也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她莫名其妙的浑身燥热起来,心跳也是,一刻不停歇的窜动。 终于,她先行打破僵局。 “你来很久了吗?” “没有。” “蒋焯。”她拔高音量,摆明不信。 男人轻叹,有些无可奈何,“发完信息就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ùsんùщùdê.ⅵρ(yushuwude.vip) 他看向她,嗓音低了些,“你不是睡了么?” 许瓷的心很轻的颤了下,那股微妙的悸动感散在呼吸里,密密麻麻侵占她的理智。 “那你还说今天很忙,没时” 他咳了声,打断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骗你的。” “唔?” 蒋老大傲娇道:“我气还没消呢。’ 许瓷回过神,抿唇轻笑,颇为神秘的朝他勾手指,“你过来一点。” 他没弄懂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侧身靠向她,头微低,温热鼻息喷洒在她帽子上。 小姑娘呼吸一热,上手缠住他脖子,他还没反应过来,右脸颊被人轻轻印上一吻。 “这样,好了吗?” 男人没动,眸光深沉的注视她的眼睛,那团堵在胸口几日的郁气轰然炸开。 他微微弯唇,“没够。” “唔嗯!” 他低头含住那张小嘴,触感软的像水,一抿就能化开。 许瓷也不扭捏,明明羞得耳根都红了,可还是两手紧缠着他,热情的回应他的唇舌。 吻着吻着,蒋焯呼吸急了,伸手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眉眼温柔的吸吮她的小舌头,吻她鼻尖,舔她耳珠,喘息声粗重,透过耳膜刺激她的感官神经。 “不要了” 她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慌乱的躲开他的攻势。 想念几日的人儿就在眼前,他真的很难控制不去亲近她,时刻有种想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折腾的冲动。 两人靠的太近,他衬衣领口散了两粒,许瓷低眼,恰好看见他胸前凸起的肌肉硬块,视线移开,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蒋焯心情好的不一般,沉声调侃,“亲两下就脸红,嗯?” 她口齿不清的解释,“不是太太热了” 男人摸她滚烫如火的脸,轻声道,“瓷宝,你哄我下,我就不生气了。” 近距离看那双眼睛,似夜空般深邃迷离,她感觉灵魂正一点点出鞘,脱离身体,直到被他吸的干干净净。 她低头凑近他耳边,软声细语道:“我有点想你了。” 我、想、你、了。 飘渺空灵的字音在空气里千回百转,似坠落的流星雨,用那片璀璨的光圈点燃漆黑夜色。 外表强悍内心单纯的蒋老大被哄的找不到北,半响才寻回声音,别扭的哼着,“你是想我,还是想那个?”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许瓷板着脸,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姑娘。” 他笑意渐深,“那你说说,你是哪种?” “我我” 小姑娘慌张眨眼,嗓音越来越细,“我当然是,都想。” “???” “雨露均沾,不偏袒。” “” 蒋焯愣了两秒,控制不住的大笑。 这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可爱? 真要人老命了。 许瓷羞得不行,气闷的锤他,“你还笑。” 他勉强收起笑意,双臂更用力的抱紧她,等了一夜,下巴上的胡渣冒出,恶意扎疼她软嫩的脸颊,小姑娘不从的躲他,他偏来了兴致,掐着她下巴又亲上去。 这次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双唇分开时,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今天小孩子过节,你想去哪里玩?”他气息不稳,嗓音略哑。 许瓷缓慢摇头,他看清他眼底藏不住的疲倦,似熬了几个大夜。 “你饿吗?”她柔声问。 “还好。” “那你困不困?” 蒋焯眸色深谙,盯着她看了几秒,“有点。” 她贴心提议,“要不,你先回去睡一会儿?” “行。” 他应着,声音低了些,难掩那份忐忑,“如果我再贪心点,我想抱着你睡,你会拒绝吗?” “不会。” 她答的很快,不假思索,“因为,我我也是” 蒋焯故意勾她,“什么?” 小姑娘羞红了脸,头埋在他颈窝,嗓音细软。 “我也想,抱着你睡。” —————— 再次来到蒋焯家,许瓷可以称得上熟门熟路。 她进屋脱下外套帽子,内里是一件米白色毛衣,称的皮肤嫩白,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散,粉扑扑的小圆脸,看着软糯可口。 她习惯性盘腿坐在地毯上,蒋焯转身去厨房给她弄了杯橙汁。 递给她果汁时,他视线扫过她后颈的小红点,似被蚊虫啃咬留下的疙瘩,他抬手用指尖触碰,指腹微凉,小姑娘冷的瑟缩了下。 蒋焯皱眉,“痒么?” “——噗。” 刚灌入嘴里的橙汁全喷洒出来,地毯上,毛衣上,一片狼藉。 许瓷仓皇失措,无言的回头看他。 痒痒什么?哪里痒? 他突如其来一句话,她无意外的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淫靡的黄色颜料。 许瓷呜咽,奔溃至极。 完了完了,她在小色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可她记得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可纯洁了,电视上看人家亲热都会别过头脸红。 再看现在,她只要见着他就想扑倒他,小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全忘个一干二净 男人可没她那么多弯绕的想法,低身将她拉起来,担心的上下打量。 “没呛着吧?” “没有。” 她看着被弄脏的地毯,虽然她不懂品牌,但光看样式都觉得价值不菲,“对不起,我会赔给你的” “你可以考虑,把自己赔给我。” “” 蒋焯见她毛衣弄脏了,牵着她拉到浴室门口,转身在衣柜翻出干净衬衣。 “去洗澡,换身干净衣服。” 她眸光一亮,磕巴着:“洗、澡?” 男人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你想什么了?” “我没有,什么都没想。” 啊啊啊! 许瓷真的快疯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的扑上去,亲他舔他,骗他脱衣服。 他低头靠近她耳边,嘴角笑意未脱,“瓷宝宝是不是痒了?” “我” 她脸红透了,耳珠烫的发麻,可面上仍在硬撑,“你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真的特别纯洁。” 蒋焯被这话逗乐,沉沉的低笑。 对,没错,她特别纯洁,是他色欲熏天,是他流氓禽兽。 “进去吧。” 他将人送入浴室,欲随手关门时,有人轻轻拽住他的手。 目光探去,小姑娘藏在半开的浴室门里,露出一双期待的眼睛。 “你不一起吗?” 蒋焯足足愣了几秒,莞尔笑了,“你想邀请我?” “嗯。”她认真点头。 蒋老大昂起下颌,姿态傲慢,“那叫声好听的,我考虑下。” 好听的? 许瓷琢磨半响,突然想起一个称呼,羞得不敢正视他。 “蒋焯哥哥,你想不想唔跟我” “呜唔!唔唔!” 话还荡在空中,男人粗暴的掐住她的后颈,低头堵住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 他单手将她抱起走进浴室,门摔得震天响 一声“哥哥”的威力宛如升腾的原子弹。 他几乎秒硬,坚挺如铁,叫嚣着想要深入那片蚀骨的销魂。 许瓷懵然的还没回神,他上一秒还淡然自若,怎么转眼饥渴的恨不得把她吃进去。 小姑娘仰着头回应他的深吻,舌根被咬得酸疼,轻轻推搡之际,又被他翻身按在墙上。 花洒打开,温烫的热水倾注而下,不过几秒,两人皆成落汤鸡,毛衣沉甸甸的仿佛千斤重。 他沉沉粗喘,动手脱了她的毛衣,手绕过去解开长裤扣子,顺手扒到腿膝。 许瓷失魂的回头看,恰好撞见男人脱衣服的画面,黑衬衣大敞,藏匿其中的胸腹肌在清水洗涤下性感的让人喷鼻血,裤头松垮的搭在胯间。 小姑娘整个看呆了,直到被男人按在墙上扒下小内裤,她胸口紧贴墙面,冻得一哆嗦,她才找回些许理智。 “我!唔!蒋焯!” 他单膝跪地,正激烈的帮她舔穴。 两手暴力掰开穴肉,里头早湿透了,唇舌贴上去用力吸允,吸出满口香甜的汁水。 “我不、呜啊、好痒要不要” 她被欲望迷了眼,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渴望。 她两手撑着墙,随着他吸舔的力度剧烈的颤,情不自禁翘起臀,方便他更用力的掰开臀瓣,更猛烈的舔舐。 蒋焯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没想到小姑娘的穴如此水嫩多汁,灵活的舌头可以游刃有余的舔遍每一寸嫩肉。 他眼眶深红,故意啃咬花瓣中央凸起的肉核,她遭不住这种,痛并快乐的大叫。 “哥哥、蒋焯哥哥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男人正在火热中,充耳不闻,舌尖渗进不断流水的肉穴里,内里被插满,另外的充实感。 许瓷发不出声音了。 太刺激,太激烈,她脑子是麻的,身体似被一团热气吹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吊着。 终于 一股热液从体内喷涌而出,极致的愉悦瞬间冲顶。 她贴着冰冷的墙,细弱哼唧,语无伦次的说话,“讨厌你哼呜呜” 等她彻底平静下来,蒋焯起身,高大魁梧的身体完全笼罩住她,掰过她潮红的小脸亲吻,“舔爽了么?” “嗯。” 这种事情她从来很诚实,气弱的半眯起眼,“好舒服的。” 蒋焯勾唇低笑,一手扯散她的内衣,另一手摸进刚泄完的湿软处。 硬成铁的火热重重顶上来,贴着臀肉上下碾磨,他弯腰咬她耳朵,勾人的嗓音,“瓷宝,求我肏你。” “唔” 她乖的不成样,软腔软调,“求你、求求你” “求什么?” 许瓷魂都飘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求你插进来,塞满我。” “妈的!” 他忍不住爆粗口,强势压低腰线,撅起的小屁股白嫩软滑,他看着眼红,一巴掌狠扇过去,许瓷疼的哭出声来。 手力太大,扇下去就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可那点仅剩的怜惜,早在她不知死活的撩拨下已经消散殆尽,他不似第一次那般小心翼翼的试探,略显暴力的挺腰捅开嫩穴,一整根塞满,如她所愿。 “啊!” 她被撞的差点腿软,猛插进来的肉器一刻不停,戳着多汁肉壁开始横冲直撞。 “瓷宝里面好热” 他声音勾着做爱时独有的沙哑,边干她边揉她胸,舔细白的肩头。 “啪啪!啪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水雾缭绕的浴室全方位奏响,他律动太快,下方的软球重力拍打小穴,没多久便红肿起来。 ——那感觉太奇妙了。 外围疼麻难忍,内里酸胀瘙痒,持续凶猛的肏干几百下,她渐渐爱上那种刺激感,开始主动晃臀去套弄肿大一圈的肉物,侧头伸出红艳艳的舌头索吻。 蒋焯接下她送来的唇,舌头死命纠缠,越吻越凶狠。 他咬她耳珠,喘息声急促,“喜欢被我干么?” “喜欢。” 男人理性跑偏,比起第一次的青涩温柔,他俨然迅速升级。 “我以后天天肏你好不好?吃饭,睡觉,打游戏,无时无刻都在肏你。 许瓷眸光四散,被干的浑浑噩噩,“好好的蒋焯哥哥我还想要要更多” “行。” 男人亲吻她的额头,“瓷宝要的,我都给。” 他倏地拔出胀到变态大的某物,将她翻身抱在身上,他足够强壮,腾空就能轻易肏到她哭啼啼的求饶。 “啊太深了不可以、你不要那么重我不行啊呜” 他一旦生猛残暴起来,她觉得弱小的自己都不够给他塞牙缝。 太凶了,每一下都能顶到她受不了的深处,那颗敏感的小肉粒已然被撞麻,飘飘欲仙的沸腾升空。 “要高潮了?” “哼” 他轻笑,太喜欢她在性事上软绵又勾人的样子,娇弱的让人想将她一口吃进肚子里。 “呜啊啊!” 她尖叫着迎来眩目白光,起伏颇大的全身颤栗。 这次高潮到的猛烈且绵长。 她这次喷了好多水,他能清晰感受到穴内喷射的密度,热水猛浇,烫的他背脊发麻。 男人也到了极限,到顶时抽离,一股一股浓液全射在她后腰上 极致过后,她半晕过去,男人替她擦干身体,打包上床。 赤裸的两具身子紧紧抱在一起,过了会儿,她似乎回了点力气,在他怀里缓缓睁眼。 “醒了?”他嗓音温柔至极。 许瓷想到刚被他弄晕过去的经历,又羞又气,张嘴就咬他脖子,他没躲,任她印上新鲜的吻痕。 “你欺负人。”她鼓着圆脸,小声控诉。 他挑眉,“哪里欺负了?” “你那么用力我明明都说了会疼的” 蒋焯笑着,戏谑道:“那是疼多点,还是舒服多点?” 她羞涩的抿唇,“舒服,多一点。” “” 他最受不了她这样,又纯又欲。 看着懵懂无知,谁知一到床上就跟开了荤的恶狼似的,胆子大到他都要招架不住。 “吃饱了么?” 男人眸光渐深,俨然又被撩起欲望,“没饱可以继续。” “你这人你总得让我喘口气。”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瞪他,看他春风得意的嘴脸就来气,“我累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就不行了?” 蒋焯难得多出点孩子气,故意挑衅,“上次不是挺能耐,吃了还要吃?” 她嗡嗡声的控诉,“上次你可没这么凶” 上次顾及她是第一次,他当然不敢下重手,就怕一个不小心给她弄坏了。 “那下次我轻点?”他放软声音。 “不要。” “嗯?” “轻点不解馋。” 她眼睛很亮,笑起来像只偷腥的猫咪,作恶的小手顺着男人袒露的胸腹缓慢下移 “瓷宝!” 蒋焯头皮炸穿,她摆着一张软萌的脸,竟若无其事的握住早已硬起的某物,抓着不动。 肉贴肉的触感,真实的可怕。 “嘘” 许瓷昂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下,“好困,睡觉。” “???” 男人呆看着安然入睡的小姑娘,一时好笑又无语。 拿捏的精髓,他似乎懂了。 真他妈的刻骨铭心。 —————— 首发: -- 我保护你。 圣诞节的前夜,夏晚收到姜宁昱发的信息。 『明晚6点,XX日料,小糜鹿。』 他言简意赅的提要求,夏晚也不扭捏造作,那日影视房里香艳的一幕仍历历在目,特别他被耍后咬牙切齿的郁闷样,看的她万分解气。 生而为人,何必退让,有仇必报,有气必消。 ...... 临近饭点时分,夏晚从出租车上下来,天空飘起小雪,冷风瑟瑟。 她的驼色大衣里是前年圣诞晚会的麋鹿装,娇艳夺目的正红色小短裙,配黑丝高跟鞋,长卷发柔柔的披在脑后。 这间日料出了名的贵,在北岛算得上数一数二。 侍者将她带到一间包厢,她推门而入,但里面空无一人,她耐心在座位上等了片刻,里头暖气太热,她脱了外套,刚低头整理裙边,包厢门慢慢拉开。 她闻声回头,见着来人脸色一僵,思绪空了半秒。 “晚晚,还真是你。” 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明明年过40,保养得宜的脸上无一丝皱纹。 他身后跟着娇滴滴的小叁,那女人瞧着比夏晚大不了几岁,衣着光鲜靓丽,举手投足都是贵妇神态,说话也是熟悉的阴腔怪调。 “老公,你不是说她们现在过的很惨吗?这看着也不像啊,人家都来这种餐厅吃饭了,这里可是会员制,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用餐的。” “你别乱讲话。” 夏振海出言制止,他许久不见女儿,有思念有愧疚,虽说前几年闹得不愉快,但父女之情再少,总还是有的。 他正面帮自家女儿说话,小叁来了脾气,不依不饶的说:“我说错什么了,你看她穿成那样,淫娃荡妇,八成是贴了哪个恶心的老男人,用身体换钱,给她那个没用的妈...” “啊!——你发什么疯?” 女人倏然脸色大变,捂脸奔溃尖叫。 她被人迎面被人泼了一杯茶水,浓妆尽毁,模样看着略显滑稽。 夏振海也吓到,发愣的那几秒,夏晚迅速起身冲来,扯过女人的胳膊将她摁在墙上,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你...想干什么?” 夏晚面色看似无常,微微一笑,每个字音凶狠至极。 “恶心的老男人...呵..你还没尝够吗?” 她哼笑着,冰凉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夏振海,“他这把年纪满足不了你了吧,没关系,你再熬上几年,等他坐轮椅上动弹不得,你带几个小狼狗在他跟前办事,多刺激,也符合你这坨垃圾的趣味。” “——晚晚!” 夏振海被她挑衅的话瞬间激怒,压着性子道:“她再怎么说,也算是你小妈。” 夏晚咧嘴大笑起来,眸底闪烁湿亮的水汽,全藏在冷漠的笑里。 “小妈?” 她低喃着,眸色一沉,五指慢慢缠住女人的脖子,越掐越紧,“你好小妈,我怎么就那么想掐死你呢?” “嗯、...唔...!” 女人双眸赤红泛血,脸色煞白,被掐的呼吸困难,濒临窒息边缘。 “夏晚!” 夏振海这下急了,上前拉扯开她的手,纠缠的两人分离,她被一个后座力狠狠拽到地上,男人心疼的查看小叁伤势,见人脖子上嫣红的指印,一时怒意上手。 他两步走到夏晚跟前,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手却被人稳稳接住,断在半空中。 男人回头,对上一双阴气逼人的黑瞳,杀气爆裂。 姜宁昱穿着纯洁的白卫衣,戴着书生气的黑框眼睛,假斯文的精髓他算是摸个彻底。 他甩开男人的手,懒洋洋的问:“你他妈谁啊?” 男人也愣着,回头看了眼夏晚,这少年看着高挑清瘦,气场却冷的像冰窖,他犹豫着,刚想说什么,店里的主管闻声赶来,一看这场面,条件反射的鞠躬道歉。 “姜公子,不好意思,是我们服务不周,我赶紧让人处理。” 姜宁昱看都不看夏振海,淡漠的推开他走向夏晚,他微微弯腰,捏起她的下巴观察片刻。 “受伤了么?” 夏晚不吱声,沉默的推开他的手。 他见她没伤着,吊起的心落了点,随手扯过她的外套遮住里头的红裙,用只有她能听到的低音道:“我没来,谁让你脱的?” 小女人轻哼,“你迟到还有理了。” 姜宁昱笑着,凑近她耳边,“老子是金主,不爽也给我忍着。” “呸。” 确定夏晚无恙,姜宁昱缓缓起身,目光浅淡瞥过被男人怀里狼狈不堪的女人,他走到两人面前,面上微笑,话却是对经理说。 “张主管,这家店什么时候往低级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经理不敢接话,只能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小叁气急败坏的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振海不知他的身份,但光看这人气质就不像普通人,他手腕那块表男人认得出,少说也得7位数。 “我是夏晚的爸爸,能否问下,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爸爸? 他听这词脑中警铃震了下,隐约回想起那个雨夜,她站在旋转木马前略显悲伤的低喃。 姜宁昱面无表情的说:“夏晚的男朋友。” 小叁怔住,话脱口而出,“男朋友?” “不好意思,让阿姨失望了,我跟那些恶心的老男人无缘,算不上多优秀,顶多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富叁代,家里有点钱,足够我一辈子混吃等死。” 他说话永远是散漫的腔调,炫耀跟自嘲混在一起,听的人越发迷糊。 “张主管。” 姜宁昱收起笑脸,冷声道:“愣着干什么,清场。” 小叁听懂了,面容扭曲的嘶吼,“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就凭...这间店是我家开的。” 他微微一笑,字字泛冷,“老子想让谁滚,谁就得滚。” —————— 后续两人用餐时,夏晚全程没说几句话,静的像一桌无人的孤岛。 姜宁昱不经意的瞥她两眼,看清她眼底难掩的伤痛,无言的叹了声。 这个傲慢又自大的女人,总是用能最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等发泄爽了,最后还得抱着那刻被戳烂的心自行疗伤。 “衣服脱了,我要看。”他低声道。 夏晚情绪还没缓过来,心绪呆滞,眸色木讷。 满脑子都是今天出门前,夏妈温情又啰嗦的叮嘱。 “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她看了眼餐桌,上头摆着中午的剩菜,她提醒说:“剩菜吃着不健康”。 夏妈无所谓的笑笑,“扔了浪费,我随便吃点就好。” 反观夏振海,一般年纪出来玩浪漫,带着年轻小叁各种招摇过市。 他现在有钱有家庭,意气风发人间美好,但那个陪他熬过无数个苦日子的女人,他或许早已忘记,又或许想起会感到厌恶。 因为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穷酸潦倒。 .... 夏晚神色恍惚的放下筷子,手指刚触到外套边缘,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你...” 突如其来的温暖紧紧包裹,她全身僵硬,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胸腔很热,熨帖她冰冷的后背,说话声轻了点,散在她耳边,“第二次五分钟,你得想想,以后怎么赔我。” “我求你抱了吗?”她嗓音都在飘,嘴上却不饶人。 姜宁昱已经熟悉她嘴硬的那面,懒得同她打口水战,指尖慢慢探进衣服里,滑过锁骨,隔着布料挑逗微微凸起的小樱桃。 他穿着气质就是个清冽纯净的少年,可一开嗓,肉欲强的脸红心跳。 “姐姐,你什么时候给我肏?” 夏晚心头轻颤,冷哼着,“看我心情。” 他勾唇一下,粗暴的掰过她的脸深深咬下去,边亲她边伸进微低衣领中,五指握住一侧,暴力揉捏、 唇瓣间辗转嘶磨的太猛烈,她一时忘了呼吸,微微张嘴,舌头瞬间侵入搅动,她脸颊红的要胀破了。 “唔...!” 曾有过亲密的两人,轻微的碰触都能瞬间激起千层浪,吻到情浓之际,他将她抱起,转个身坐下,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她,“上次被你玩了,这次,该我了。” “不行...会有人...” 到底是公共区域,她还没傻到在这里旁若无人的干些淫乱事。 “没人敢进来。”他沉声。 那次被调戏到差点原地爆炸的姜公子,这次显然憋着气,准备连本带利跟她算清帐。 他按住她的后颈,唇吻上去,力度轻柔了些,手指探进衣摆,摸着丝滑的质感上移,隔着轻薄料子揉抓她的翘臀,臀肉紧实,弹性十足,手感好的不一般,他越摸越上瘾,头埋进她颈边,舔她精致的锁骨。 “喂。” 她轻推他,看着门外时不时窜过的人影,再看向埋在胸前狂舔乳尖的少年,隔着衣服湿热依旧,暴戾的又吸又咬。 “唔、姜宁昱...” 那感觉刺激的让人上瘾,她呼吸声不断拉长,直到他的手摸到裙下,屈指顶弄泛滥成灾的某处... “啊...” “别叫。” 他抬头,吊儿郎当的笑,“或者,在我耳边哼也行。” “你滚。” 他恶意钻弄几下,陷的比之前深,“姐姐水好多...隔着内裤都流我一手...” 夏晚干瞪着眼看他,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呛回去。 她怎么了? 是突然没电了吗? 她现在一同他对视,就忍不住想起刚在那对奸夫淫妇跟前护着她的样子。 可她不是他花钱买乐的玩具吗? 为什么总是以她男朋友自居,他到底想要什么,是她的身体?还是甘愿沉沦的真心? 夏晚分不清,她也猜不透。 “——滋滋。” 正是最火热的时刻,姜宁昱的手机响了。 这次他直接选择无视,红着眼用力抚开餐桌上的东西,瓷盘劈里啪啦砸了一地,他跟失聪似的将她抱在餐桌上,摘掉碍事的眼睛,倾身下去深吻她。 “姜公子?”屋外的张主管轻声敲门。 “滚!” 他粗声吐息,主管心领神会,摆手让服务员离开。 “——滋滋。” 电话声似不知疲倦,吵得人心烦意乱,他烦躁的停下,掏出手机一看,接通直接开骂。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那头的唐潜微微愣住,今天什么情况,一个两个都吃火药了? “昱哥,别这么大火气嘛,放松点。” “你放你妈个**,有屁就放。”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几点?” 听了半响,他沉着嗓,“唔,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稳了稳体内那股嚣张的气焰,抱起被他吻的眸光涣散的小女人坐回椅子上。 他脸凑近时,瞥见她泛红的耳珠,忍不住想去亲吻,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扭头躲过。 “怎么了?”姜公子略显无辜。 夏晚侧头看他的眼睛,傲娇的问:“你这次不去外面接了吗?” 他足足愣了五秒,等后知后觉想起那个擦枪走火的晚上,他稍有兴致的打量她,片刻后,掐着下巴在唇上亲了下。 “我家姐姐,吃个醋都这么骚。” “...” 夏晚恨不得一巴掌堵住他的嘴。 “唐潜说,今晚一起过圣诞。” 他话音顿了一秒,“还有...你那个朋友好像在蒋爷家,两个人。” 小女人气息乱了,“瓷宝她...” 上次多了个唐潜还不觉危险,这次孤男寡女,你说没点什么都没人信吧。 “不用担心,那小孩看着比你强悍多了。” 他弯腰给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微微抬眼,对上她如水的眼睛,“也只有你,外表凶狠脾气犟,转身就知道窝角落里哭。” 夏晚怒怼,“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有些东西,眼睛看不见。” 姜宁昱起身,姿态懒散的拍她的头,“偶尔让你听听我心里说的话。” 她微微失神,呼吸颤了颤,“...它说什么?” “它说...姐姐别哭了,你往后看,我在呢。” 他扬起唇角,笑容清澈且明亮。 “以后,我来保护你。” —————— 今天喵不是后妈,狗子冲! 快吃肉了,别急。 记得多留言,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