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叔》 分卷阅读1 ================= 书名:小小叔 作者:漓谋某 ================= 新世三纪春,联盟帝国的三大元帅之一的司家老元帅,突然得了一老来子,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私生子。 但是,这小娃从小到大,乖巧的让司家上下放进心坎里疼。 这一点,以司家的长孙司晋琛为典型。 …… ←司家琛琛在喊:小小叔~~ …… o(n_n)o~ 经典语录摘选: 侄控天然软萌司浅之:琛琛说了,bbb…… 叔控腹黑帝王司晋琛:敢拐带小小叔的,嗯,不能死了,即使死了,也要先救活。(――再弄的不死不活。) 谋某的某些话 本文cp: 天然呆萌x腹黑伪善(侄控天然呆萌易扑倒受叔控温柔腹黑强势攻) 文风:温馨甜宠~~…… ☆、【chapter 1】 菲伊特新世三纪,联盟帝国二五零年,这是极其不寻常的一天。 这一天,司家的长孙,二十三年后的司家掌权人,二十六年后的司家幕后掌权人,但此时还是个小正太的司晋琛,突然地有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叔,那个连头发丝都看不到的小娃娃被他的爷爷牢牢的抱在怀里,瞬间让他想到了“远古时代”的那个守财奴与金子的故事。 他的爷爷就是那个故事里的守财奴。 那个被包裹的紧紧的小包子就是那块闪闪发亮的金子。 ――尽管是被包着的。 司晋琛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实体书,再看了一眼大步往大厅里走去的大汉,突然地就有些同情那个被他爷爷抱着的小叔了。刚刚爷爷才在全息影像里说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将那个小叔抱回来了。真是存心让他爸以及家里除他之外的人抓狂。 ――连点接受的时间都不给。 从司老元帅下了专属飞行器,司家的人便从各自的房里快步的往大厅赶。连几分钟前的那个震的人脑袋发晕的消息都不能管了,一边疾走一边在心里吐槽,这老爷子也还真本事,去边境巡查一圈回来,居然还带回了一个孩子,真是――宝刀未老啊! 也是,他爷爷貌似也才一百三十岁多岁,还只算是古地球的壮年时期呢。按照书上说生殖细胞的活络期,独守空房十几年的爷爷这会儿遵从男人的本能给弄出个奶娃子小叔完全可能,而且几率是极其大的。 他相信,爸爸他们会原谅爷爷的一时失足的,司晋琛沉着的微微点头,表示对自己的想法的认同与满意。 话说,从地球历2500年时,人类的体质及寿命便被大大的提升了一番,那时候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是120岁出头了,现在又过去了五六百年了,科技的进步,带来的甜头以及苦头,人类都受了。从两百五十年前存活的联盟军队终于找到了这个有点玄妙的星球并且定居下来后,然后再在新的地方延续、发展原来的地球文明,尚且还有当时的开邦之臣存在着,可想而知,从那一番大淘汰中存活下来的是有多“优”。 又或者是,他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该有多强悍。 优胜劣汰,虽然残酷,却也的确是一种进化的趋势所从。 而这个原始的世界,对于陌生的生命的到来,是包容的,却也是冷酷的。 她给予这些没有家园的在宇宙中流浪了近半个世纪的原地球人以生存之地,却也在他们一到来后就慢慢的同化着他们,让他们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的褪尽曾经地球人的痕迹,拥有愈加强悍的体格,相对漫长的生命,却剥夺新生命降下的几率。 她要的只是一种平衡,因为那些未开化的生物们已经快要抵抗不住这里遍地的疯魔一般的植物。只要控制着某些方面,那些拥有先进科技的高智慧生物就可以和原本的植物以及动物达成一种她乐于见到的平衡。 要相信,大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也是有她自己独到的手段的。 回归元帅府。这一天,全联邦的人都在热情洋溢的庆祝建国两个半世纪整的时候,作为联盟帝国的三大元帅之一的司家,却是每个人的嘴里和心口都能塞下一颗整鸡蛋,除了最上面坐着的那个竖着眉头的大叔外,唔,还有他手上抱着的那个连头发丝都看不见得奶娃。 这一老一少的都将嘴抿着呢,老的抿成一条线,小的在抱被下抿出了一个小小的泡泡,睡的一脸恬然。 “父亲,您真的不是开玩笑?”下面站着的介于青年与中年人之间的男子难以置信的问出声来。 抱着奶娃的司大元帅眉头松开了,嘴巴也松开了,牙齿露出来了,瞪着那质疑的人就是一声吼:“老子说的当然是真的!老子带着兵打仗时你小子还在家里吃生物奶呢,居然敢来质疑老子的话!”吼完了,男人将手中微微蠕动了一下的孩子轻轻的拍了拍,待孩子平静下来了,又是横眉怒目的瞪着下面的几人,压低声音吼到:“你们现在骨头硬了,都敢反驳老子的话了?我说了这孩子是你们的兄弟那就是你们的兄弟,谁都不许提相悖的意见!” 说完,横抱着孩子起身,在下面的一排人刚准备出声时回头瞪着眼睛加了一句:“就这样,谁也不许再提了。让人将外面的姆妈带进来,文雅你派人安排一下,将人安顿下来。” “父亲……”刚刚被点名了的美妇站了出来。 “有事?”老爷子的气来的快去的,但是台风扫过还带着尾巴呢,这出口的声音算不得好。 文雅端庄美丽的脸微微的一僵,但在老爷子那坦然的目光下还是出轻声开口了:“父亲,那样抱孩子会让孩子不舒服的。” “……”老爷子果然停了下来,还试着换个姿势,但是怀里这个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小生物让他实在是不敢随着力道来,这一不小心坏事了后果可就大发了。抬眼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长媳,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将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双手递了过去,在文雅接过的时候还不住的念叨着:“小心点,轻点!” 向来火爆的粗汉子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让那边的一圈人有些想发笑了,连带着心里的气与疑虑也消了不少,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老爷子的,既然老爷子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有理由的,他们的质疑存在与否,只是让外面的人得到或多或少的空子。 既然如此,他们何必跟自己人过不去。他们司家也没穷到养不起一个孩子。 ――只是这时候这么想的他们一点都不会想到,养活这么一个孩子还真的不容易。 这些念头在几人心头转了转,定了主意后,便也打算走近点看看这个奶娃是何方神圣,能让老爷子这般区别对待。在他们的记忆中,这老爷子可是连孙子外孙都没抱过呢,像大多数粗汉子一样,他们对这些过于脆弱的小生命都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弄没了。 文雅熟练的将孩子抱着,轻轻的拍抚着,感觉怀里的孩子亲近的朝着自己这边动了动后,忍不住笑了,“这个孩子真乖呢!”她进了司家十几年了,也才只有一个尚且七岁出头八岁不到的孩子,对于孩子的接纳程度是其他人所了解不了的。从前她想过要不要让医院培育一个,但是到底还是坚持着调理身体自己生,不单是因为丈夫的坚决抵制,还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是用机器培育出来的,并且在最开始的一年里不得不休眠在满是溶剂的容器里。 她利用身份去见过一次人工培育的孩子,几分钟后浑身冰凉的出来…… 那种方法太残酷,也太机械化了。 这个孩子她单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不会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而能得老爷子这般对待,想来这个孩子也是个背景不简单的。文雅想的很通透,也分析的很有道理。见自己丈夫过来了,老爷子也没有反对,文雅也就随着让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将孩子的头上的被角揭开了。 司东青只是细细的看了一眼便偏头看向已经面露尴尬的老爷子了,那风轻云淡的眼神很是直白的表示着:您继续说这是你孩子呀!您继续呀! 古宪也跟着瞅了一眼,回头看了看老爷子那风餐露宿磨出来的粗犷,再看看那粉雕玉琢一般的软软嫩嫩的小奶娃,顿了几秒后便非常耿直的开口:“父亲,这孩子让大姐带着吧。”千万别被您带着养成了的粗汉子! 他是老爷子的部将的遗孤,从小就在司家长大,到一年前终于与司家的四小姐司珠西青梅竹马成了双,现在在帝都的总警署中当副队,离家近,还能帮衬着从事文职的大哥。对于这一家子,古宪可是从小就完全的当成了自己的血亲。 至于这突然地跑出来的奶娃子兄弟,古宪觉得,没什么很多的想法。他也是个兵哥,这么个奶娃子,他对付不了。 见一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了,老爷子也不好意思继续硬声了,将那金贵的小奶娃让长媳带走了后便使了个眼色让这两弟兄跟着去了书房。虽然已经是联盟帝国二百五十年整了,但是这个星球还是存在着太多的不熟悉,以及未知的或者已知的隐患。三百年多年前的地球的完全覆灭,到找到这个可以生存的星球时活下来的人数只有从前的几十分之一,单靠这么些人,以及这么两百多年的时间,实在是不足以了解一个全新的世界。 尽管这个世界的体系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科技也是很高端,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人类对于这里的陌生。 而如何提高人类对这个星球的适应能力,以及怎么对抗那些根本不在一个能力阶段的宇宙本地人,也及那些被称为“格拉乌”的外星人类,是整个联盟帝国都在思索的问题。 并且,那些“格拉乌”的讯息还被封存在高层的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手贱,继续开新坑,躺平任蹂躏~~…… 开坑三更,这是第一更,欢迎留言,期待包养,有意见的和有建议的欢迎指点,但是请注意措辞!再者,希望筒子们看文愉快哟~~……o(n_n)o~ ☆、【chapter 2】 晚饭的时候,书房的几人也都出来了,文雅也抱着这太过于乖巧的小奶娃到了大厅,这两个小时里,怀里的孩子一直都在睡,中间眼睫颤了颤,轻轻的拍扶几下,便又继续睡,连饿都不带哼哼的。 司老元帅挑开搭在婴儿头上的被角,看着那还在熟睡的小奶娃扬着眉毛笑道:“还真是个乖巧的小娃呐,好养是最好不过的!” 好养能不是最好的么?指望府里的粗汉子养,不乖巧得多受罪啊那是!文雅唇边含笑,心里却是忍不住的腹诽,这个婴儿她倒是喜欢的紧,乖顺,长得讨喜,好好的养大,到时候可比自己那个小小年纪就不知哪里学会了一幅假绅士壳子的小子得人爱的多。 司家少夫人的小算盘打的噼哩哗啦的响,美目微微的一动,旁边瞧见的司东青额头就是一跳,果不其然,下一刻文雅便说话了:“父亲,这个、幺弟的名字是?已经定了吗?” 司老元帅四十五度角看墙角,板着一张糙汉子脸,半晌才大手一拍,伸着手便去解小奶娃的被子,然后再用小指从孩子脖子边勾出来一个小玉佩,润白色的玉佩上细细的勾着两个漂亮的古体字,仔细看了看,老元帅眯了眯眼,悠扬的说:“浅之……吧?” “……”敢不敢说明一下后面那个疑问的语气是闹哪样? “……父亲,我来看看吧。”司东青将额角冒出来的那条青筋按了下去,凑了过来。他果然就不能指望着只会舞刀耍枪的老爷子去弄墨!突然,他又感觉有些悲伤,想当年母亲还在的时候,老爷子可是还会亲自动手写几个字让母亲看着高兴一下,但现在,完全的是发号使令,要不让副官记,要不就是直接让智能光脑记载。 唉,古文化啊,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 司东青在心里感慨完了,也瞧清楚了那一看就是上好的玉佩上的两个簪花体的古文字,还别说,真是“浅之”二字。司冬青看了看还在安睡的小奶娃,偏过头蹙着眉头问:“父亲,这个孩子是个女孩?” “是个男娃!”司老元帅很肯定的回答,然后默默的透过大门看了一眼天际,他也不懂啊!据说这个孩子是父亲的朋友的女儿的孩子,父亲派人送到自己这边,让当亲生崽仔细着养,具体□,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啊,真是悲伤!因为当时那老太爷就传了一句语音过来:“小子,这孩子带回去当亲生崽仔细着养。”在他发愣的时候,老太爷又补充了一句:“别将辈分弄错了,是你儿子辈的!” 从头到尾,老太爷连面都没露出来过,而且,如果他的听力没有出现幻觉的话,他当时貌似还听到那边的曾经的国粹运动――打麻将――的声音…… 司东青听着,俊逸的脸上立马变为一片木然,手指动了动,但是这么多年的素养告诉他不能冲动,即使是对着一个孩子,直接跑去掀开衣服看什么的太有损风化了!但是,真的好想知道真相该怎么办? 文雅也有些抽嘴角,她记得别的小孩是吃吃喝喝撒撒睡睡,但是这孩子就只是睡。而且,但看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还真的看不出男女来。 在司家上下都盯着那个还在被怀疑性别的奶娃时,也许是那么多的目光太热切了,已经知道名字的小奶娃抖了抖眼皮,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众人以为他要醒来时,他轻轻的动了动小身子,咂吧一下小嘴,继续睡。 司家的几人:“……” 只有一直都在沙发的另一边的靠近落地大花瓶的司家小少爷垂着眼睫微微的动了动眼珠子,然后,走了上去,轻轻的拉了拉文雅的衣角,有些担忧的说:“妈妈,他这么久不吃不喝会对身体不好的!” 这一瞬,不知是不是错觉,文雅好像感觉到了怀里小奶娃很细微的动了一下。 “所以,应该给他哼嘘嘘,那样他就会吃的更多了,也就可以快点长大了!”小正太司晋琛说的很认真,很有条理,在文雅怀里睡着的小奶娃终于耐不住了,抖了抖眼皮子,瘪了瘪小嘴,小小的眉头都皱了几分。 虽然他很想吃东西,也很想嘘嘘,但是一定不可以是在人怀里!名为浅之的小奶娃在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的时候郁闷的想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醒来的时候会跑进别人的肚子里,然后又活了过来,然后又被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现在又被人教导嘘嘘与吃饭以及长大的关系。 “哟,睁开眼睛了!”文雅惊喜的出声,垂眼看着那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的孩子,美目里全是期待的光芒。那还没有完全睁开的双眼好像是很剔透的纯种黑眸! 人类社会在21世纪就已经是全球化了,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跨国籍结婚的数不胜数,到差不多一千年后的如今,纯种的华夏特征已经是剩余量堪称稀少了,就算是他们司家,也都出现了别的特征,比如说,她自己,黑色的发,在阳光下却是带着淡淡的深棕,而她的孩子虽然有墨黑的发,眼睛却是异色的双瞳,左眼近乎黑色的深棕,右眼却是琥珀色的浅棕。 该说基因的神奇么?毕竟他的孩子很完美的遗传了她和丈夫的眸色。 她的丈夫的眼睛是遗传的是老夫人的浅棕色。 而怀里的这个孩子,头发这时候还带着婴孩的浅色,但是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却是她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纯正的黑色,像是最优良的黑珍珠浸水过的色泽。 “真是漂亮的眼睛呢!”连司东青都忍不住的赞出了声。 司老元帅勾着头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瞧了瞧那被裹的紧紧的抱被,说:“让他解决一下,顺便证明一下他的性别。”说完也不管周围的几人的反应,皱着浓眉继续哼道:“一个男娃长得这么标致,再不证明一下,真当女娃养不成?!”说完背着手走到了自己的主座上坐了下来。他可是没忘记,早在灭世前同性婚姻便合法了,这个小奶娃先不说是哪家的,既然进了他们司家,怎么的也不能再被冠上别的姓氏! 老爷子想的很顺畅,拿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茶。 当然,如果他可以预料到二十年后,估计就会将这个想法就着茶水吞回去。是不用冠上别的姓氏了,因为都自产自销,还冠个屁啊! 见老爷子摆明了要做甩手掌柜,文雅倒是不怎么介意,可是她身边的小少年突然踮起脚尖冲着那睁开了眼还在神游天际的小奶娃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小小叔……” 文雅心里的打算顷刻坍塌,她作为珍贵的女性,尤其是名门大族的,从小到大受的礼仪教化算是给她钉上了“名门淑女”的荣誉标签,五十多年来,她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不顾一切的坚持跟她爱的人在一起。现在,虽然说怀里的还是一个小奶娃,可是人家小娃的辈分在那里呀,这嫂子给小叔子哼嘘嘘算是在闹啥?! 司东青看了看自己老婆,再看了看那不足胳膊长的小包裹,艰难的微微摇了摇头,这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难度!他连自己儿子的嘘嘘都没哼过了,更何况是这么个连骨头都没感觉是软的的小奶娃。 于是,他偏头看向了左后边的兄弟,嘴角抽了抽。 古宪正在老爷子的下首位置上一本正经的喝着茶,连脸都垂了下来,摆明了“此事不要找兵哥!”…… “妈妈,我来试试吧?”司家小少爷很是期待的说着,正太脸上满满的都是沉稳,还特意不着痕迹的显露了一下自己出身军人世家的身板,――比同龄人要高上一截,也坚实很多。 很有说服力。 ――跟着亲兵队的队长大叔练了半年可不是盖的。 司晋琛小少年很有自信。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做的很好,忽略掉最后还是在人前嘘出来的小浅之羞愤的小表情。 “妈妈,小小叔真的是男孩子!”这句话就相当于做一个本来就成立的证明题最后的那句“得证”一般。 “呀!噗!”小奶娃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小嘴抿成一条弧线,是往下弯的。 “爷爷,小小叔说话了!” “呜!”好讨厌的小孩! “爸爸,小小叔是饿了吗?” “啊!”不,呃,只有那么一点点饿。 “小古叔,小小叔应声了!” “哇……” “叫你小子继续逗,逗哭了吧?!”司家顿时乱成一团,某个小正太在一边焦急而担忧的帮着擦那大颗的泪珠,嘴边的笑意倒是下去了,眼里的笑意却是到了最深处。 他俯低头,在小奶娃耳边轻轻的喊:“小小叔。”声音轻软,带着孩子气的亲昵,及一丝与一个不足八岁的孩子应有的考量。 作者有话要说:  偶灰常萌黑芝麻馅的攻~~…… 第二更。 ☆、【chapter 3】 自此之后,已经被定为司家幺少爷的浅之小奶娃被冠上了“司”,并且一辈子都是姓这个,后来倒是可以改,但是改来改去太麻烦,所以两个字“麻烦”过后,司浅之,这三个字算是从一而终了。 在司浅之小奶娃六个月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在他那不懂得尊长爱幼的大侄子的“迫害”下无比憋屈的喊出了几个字,不是向寻常小婴儿一样喊的不是爹就是妈,他喊的第一句话就是“表戳喔!”,当时司家小少爷好看的食指正放在白嫩嫩的婴儿脸上。闻言,司晋琛小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笑得两只异色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看起来像极了得了便宜的小狐狸,接着,他笑得很开心的轻声喊:“小小叔。” 然后,那根食指在那白嫩的脸蛋上按出了一个小涡,放开后,立马还原,除了有那么一点微微的红,任谁都不知道前一刻被下了“毒手”。 至少,这几个月来,每次司家小少爷对他的小小叔这么下“毒手”,家里那么一大拨子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怀疑什么。 有心无力的司家幺少爷司浅之小奶娃只得默默的继续忍受迫害,嵌着两只黑珍珠似的大眼睛里总是带着水汪汪的感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疼惜。 ――也很让人有如同小司晋琛一般施虐的欲|望。 司浅之小奶娃八个月时,他终于学会了喊经常抱自己的几个人了,那软糯糯的一声“阿爹”,让戎马半生的司老元帅一下子红了眼睛,之后那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将那孩子抱在怀里。本来打算去帝都外带兵三个月,等奶娃周岁时再回的打算愣是直接扔给了下面的人,面对着光屏中的下属那苦的跟苦瓜一样的脸,老爷子浓眉一竖:“好好训新兵蛋子去,别来烦老子带娃!”说完就关了光屏,去找又被他的大孙子霸占着的幺子。 对此,司晋琛表示非常的不满,因为自从他可爱的小小叔会喊人了之后,自己和他接触的时间那简直就不是一个“锐减”能形容的!而且,他爷爷为了跟他抢小小叔,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直接将他扔给了训导员,开始学习原本打算明年才开始的体术格斗技巧。 而对于儿子被打发出去了,他的母亲,知书达理的司家大夫人文雅女士,在厨房熬小米粥时面上带着不舍,心里却是在拍巴掌,那小子从幺弟来了之后,不单整天破坏自己的养弟计划,更是用了诸多方法让自己整天忙到差点就没时间抱抱那白嫩的小娃了。 ――一点都不知道谦让这种传统美德,活该被拉去训。 看着一家子都围着那睁着双黑葡萄大眼的小奶娃,司家老大司东青先生淡定的看着,那双黑葡萄大眼也看着他,对比之前看的太多的一深一浅的褐色的眼睛,眼前的深沉了那么一截的褐双眼让司浅之立马想到了成年的狐狸。 于是,司浅之在斟酌了很久后,张了张红润的小嘴,软软的又忐忑的喊:“大哥……” 司家唯一的一个尚存理智的人沦陷了,勉力控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一个跨步便从老爷子怀里抱过小奶娃,眼睛弯着,语气轻轻的,特别的宠溺:“浅之,再喊一声儿,大哥给你买积木好不好?” 时代变了,除了一些玩具智能化了,对于幼儿阶段的,那些个益智玩具基本没多大变化。 司浅之再次听到了“积木”这一陌生的名词,黑润润的大眼专注的盯着在他的认识里比他记忆里的父亲还年长的大哥,努力的想看出点解释来。但是,他没有看出什么,古宪这时候回来了,这就是第一个承诺给他买积木的人,司浅之勾着小脑袋,眨了一下眼才冲着走过来的还穿着制服的兵哥喊:“小古哥,积木。” 听着“小古哥”这个称呼,古宪就想将那估计已经在受罪的司家小少爷给提溜两顿,让那小子喊自己“小古叔”,已经将这可爱的小娃娃带偏了好吧!但是,这个时候,在一听到这喊声,古宪便笑得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好,待会儿就让人送到你的休闲室里去!” 司家老大司东青偏过身,看了那还笑得爽朗的妹夫兼兄弟,再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小奶娃,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大意了,不然怎么会让那个兵哥儿捷足先登了呢?! 这是一个很值得反思的问题。 因为老爷子也这么觉得。 至于文雅,她则是微微的一叹,看来小妹是专门提点过了的呢,这耿直的兵哥也被调的长心眼了啊…… 他们的想法,司浅之不懂,听着有积木了,在心里打算了一下,决定吃了饭,不那么早睡,先去看看那叫积木的东西长什么样。 至于之后,看到那特意被拆成一个个的各种形状的多颜色塑料块,司浅之默默无语看了半晌,然后很是认真的摇头拒绝了姆妈的建议,他现在对那堆乱七八糟各种各样、颜色过多的方块或者是条块,没有兴趣了。 积木,积木,他原先以为是木头工艺品的,这一堆七零八落的东西超出了司浅之小奶娃有限的认识。而且,他扒拉了两下,不会玩啊!也不好玩!至少是没有床头边的会唱歌的小夜莺智能闹钟好玩。 几个月后,司浅之周岁了,虽然司家没有可以隐瞒他的存在,却也没有高调的宣告,经过了这大半年的,一些人知道了司家添丁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少数了,前来送礼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大多是派管家或者助手送了礼物便走,主人就是在光屏中说些祝贺的话,或者是通过语音来表达心意……总之,到了吃饭的时候,只有司家的一大家子,除了只能在光屏中表达祝福的司家老三外。 对于这多出来的一个比自己的孩子还小好几岁的幺弟,司家二小姐司忆南以及她丈夫都表示,即使没多大的感情,被那么一双大眼睛瞅着,再被那么软软的一喊,心都酥了半截了,没有感情也得有感情了。 ――即使这感情像是对孩子的慈爱,而不是对幺弟的那种关爱。 司家二姑爷二话不说的就送了一整套文房四宝,他自己收藏了好几年的古代收藏物,虽然送出去时心有那么些疼,但是看着那白嫩的小手拍着那透明的包装壳,黑润润的眼睛亮晶晶的,司家二姑爷顿时觉得值了,反正他就在古文化局里上班,楼里面的橱窗里的这些有很多,自己收藏也不过是能近距离摸两把,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他这时是一点都不知道,在一年多以后,这套收藏品便成为了不太好用的实用品,那时两岁多的司浅之小朋友蹙着眉头看着纸上写的毛笔字上粘着的毛,嘟着嘴想了好久,才嘀咕道:“这质量太不好了。”嘀咕完了,便将手上掉毛的古董毛笔给扔垃圾箱里去了。 ――他很是爱护环境。 从研究院里请假回来的司家老四,司珠西,是一个长得很秀丽的女子,同时是生物研究院里的负责研究植物的研究员,很有能力的一女子,只是表情不是很多。兵哥古宪借助于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捷径加上表白之后的默默守护,才攀下了这枝高岭花,总计用时十八年。 这兵哥在感情上比别的人敏锐太多,在司家四小姐八岁的时候便告白了,而且不开口则以,一开口那是直接戳重点,当时他十岁,用着一根狗尾巴草编的指环直接套上了自己青梅的手指上,憨憨的摸着寸板头说:“小西,我长大娶你!” 很多年后,后知后觉的司浅之突然地想起了司家人的这段故事,想了半晌,最后才睁着大眼睛瞅着旁边帮自己串玉珠子的司晋琛,有些惊奇的说:“琛琛,你居然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说养我一辈子,好早哦!” 但在这个时候,司浅之抓着这四姐给自己套上的银镯子,还有银项圈,还有脚镯子,动了动小短腿,小银铃“呤呤”的轻响着,很是悦耳。 瞅着那严肃着一张俏脸的四姐,司浅之拼命的想表达一下自己不是很喜欢那个带着小铃铛的脚镯子,然后得来司家四小姐融化的严肃脸,淡淡的笑意,像是春风迎面一般。 她说:“你喜欢就好。” “……”我不喜欢戴这些!司浅之小盆友憋屈的将小脑袋扭到一边,呜呜,他怕这个表情好少的四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第三更。 ☆、【chapter 4】 司浅之周岁过后的第三个月,司晋琛的八岁的生日也到了。 已经能慢慢的自己走路的司浅之蹲在一盆修剪好了的盆栽万年青前,将小小的自己藏在了树后,然后透过叶缝看着前面的草坪上练拳的小少年,黑润润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想着怎么回送一份礼物给在自己周岁时送了自己一个精致的航行器模型的大侄子。 司浅之想的很出神,连本来还在前面练拳的小少年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后面都不知道,白嫩嫩的手指时不时的 分卷阅读2 了一下青翠的叶子,全身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我在想事,请勿打断! 司晋琛弯着腰,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看着,从上往下看的角度,最显眼的就是那已经很是乌黑柔顺的头发中的那个可爱的发旋儿了。太爷爷的副官曾说,这发旋儿长的越是正的就越是乖巧,以前他不以为然,现在嘛,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小小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在司浅之慢慢的神游去了的时候,只是去拿个东西出来便不见孩子的姆妈急忙忙的找过来了,脸色还有些急切,一进来不管看没看到人,抬起就是一嗓子:“幺少爷!” “啊?”这突然的一嗓子让司浅之猛然回神,偏过头没见着自己的姆妈却是看见了两条长腿,头顶上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喊声:“小小叔……” “……”司浅之呆呆的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那笑的一脸开心的大侄子,异色的褐色眼睛微弯,有着琥珀色的流光。司浅之眨了一下眼睛,转头看了看草地,空空的一片,果然没人了,便又将脑袋转了回来,抬起,两条小眉毛搭到了一起:“练拳……” 整句话的意思是:你不是在练拳吗?怎么突然就跑这里来了! “小小叔真是可爱!”呆的可爱!司晋琛笑出声了,蹲下来便将那黑润润的眼睛里还带着迷惑的司浅之抱了起来,一手扶着那小小的软软的背,一手环着那两条小短腿,肉嘟嘟的小屁屁正好托在了手臂上,感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司晋琛还颠了颠,笑得眼睛更弯了。 “不能说可爱!”司浅之一边用一只手环着他这便宜大侄子的脖子,一边很认真的提醒。即使他还小,那也是叔叔,被侄子说可爱什么的好丢面子的呢!司浅之觉得很有必要在侄子面前振一下作为小叔的纲。 粉嫩嫩的一刚断奶的小娃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貌似很严肃的话,司晋琛只是觉得好笑,抱着他的小小叔往外走的步子没停,也敛起眉头一本正经的说:“为什么不能说可爱?还记得昨天看的那本图集吗?” 司浅之想了一下那满是各种可爱的一岁到三岁的宝宝图片的图集,点了点头,他还记得,那个已经有些老了的阿爹看了没两幅就开口了,“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家的娃最好看!”,然后,大哥他们都附议着点头了。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但是这好像真的是事实。 从屋子里挂着的他的相片就能对比得出结论。 “还记得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司晋琛挑了挑右边的眉角,表情很认真,看着又在思考着该不该承认“自己很可爱”这个很纠结的问题司浅之的眼里满是笑。他这便宜小小叔真是太好逗了,说什么信什么,呆的让人都不想撒手。 姆妈跟在后面,注意着这两隔了个辈分也隔了几岁的大小少爷,也不得不忍着笑在心里承认她照顾着的幺少爷是真的可爱极了,而且有时候呆的让人实在是很想去逗两下。 恶劣的心思谁都有,看表现的明显不明显罢了。 等考虑了两个半月后,司浅之小盆友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没有金币啊,哦,不,是没有通用币,那礼物就不能用买的了……司浅之有些发愁。而对于那个突然闪现的“金币”,他想了想,感觉脑袋有些懵,于是,便不想了,反正知道那也是一种钱就好了。 于是,第一个探查自己过去的机会就这样被司浅之小盆友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的浪费了。 到了司晋琛生日那天,司浅之难得的早早的起来了,蹬着一双小短腿便冲向了隔壁房间,小手一巴掌的糊在看不出材料的房门上,然后看着自动打开的房门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便冲进去了。他现在都懒得去想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有些奇怪这个问题了,反正也想不明白,脑袋疼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琛琛!”软糯糯的喊声能让人听着心里泛出蜜来,刚锻炼回来正准备去冲澡的司晋琛一下子就将脚步收了回来,转身去将那骨头还没长硬的小娃给抱了起来,然后得来一只撑在自己下巴上的白嫩的小手,还有嫌弃的声音:“有汗珠!” “小懒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司晋琛知道自己身上有汗也就不凑上去了,他这小小叔的身体真的算不得好,全家上下都当水晶娃娃养着,生怕磕着碰着。即使是这样,到底还是比这一家子无论老小都差的多,加上长得白嫩,性子又及其乖顺,看上去就更孱弱了。 “琛琛生日。”司浅之觉得自己不能再和这不尊重他这个长辈的大侄子计较,小懒猪什么的,他已经被叫习惯了,――谁叫全家就他一个人爱赖床。 “小小叔还记得啊?”司晋琛弯着眼睛故作疑问,抱着人就往浴室走。 “记得。”司浅之很肯定的点头,看见了浴室的门后便努力的将头往一边偏,――他一点都不喜欢洗澡! “琛琛,生日快乐!”这个时候,跟大侄子说好话也许就可以不用洗了,司浅之看着越来越近的门,不得不努力的转着小心思。 他以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旁边就有一片水,那片水很漂亮,是清澈透明中带着银色,扔一粒石子下去,荡开的波纹很漂亮……可是,那水突然间就没了,在自己不小心掉了进去后,那水就以及其快的速度消失了。司浅之有点把不准每次从那些喷头或者是管子里流出来的水会不会也这样,至少是,那次姆妈帮他洗完澡后,他看着浴缸里的水也是很快速的消失不见了的。 “说好话没用,一起洗。”司晋琛一下子就断绝了他的小小叔的念头,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水嫩嫩的小小叔就是不喜欢洗澡,嗯,也不是不喜欢洗澡,好想是不太喜欢水,每次问着,就只是一脸担心的说着“水没有了……”。 ――哪来的离奇的担忧?! 打开自动调节器,以及自动调整温控器,让浴室的温度湿度都保持在一个适宜的程度,看了看浴缸里的水的深度后司晋琛才将那眼巴巴的看着水面的司浅之给抱了起来,三下两下的将人给剥了个光溜溜后让进浴缸里,很小心让他趴在缸壁边站着,“好好站着啊,摔了会疼的!”再才将自己也给剥干净了站到了一边的淋浴下,让从三面淋过来的温水将身上的汗冲走。 司浅之看了两眼自己大侄子,再看了看自己这白嫩的小身板,有些挫败,侄子比自己大真的一点都不好! 这种挫败,一直维持了好久好久。 司晋琛冲了两遍后觉得没什么汗水了才也跨进了浴缸里,坐下了,便一手将无比听话的小小叔给拢了过来,开始了细致温柔的帮他洗白白的过程,连那像是一颗颗精致的玉雕的脚趾的趾缝都没放过。 司浅之也一直都很听话的任人帮忙洗白白,因为根本反抗不了,挣扎了还要被挠痒痒肉,眼泪都出来了还得继续笑,一点都不好受!潜意识里他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想多了脑袋会疼,他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呀!”不知道将思绪放到哪里去了的司浅之猛然回神,两只白嫩的小手很坚决的抓着那只比他的手大出一大截的手,非常严肃的捍卫唯一的一处不容侵犯的领土:“这里不要你洗!” 又一次被阻挡下来了,司晋琛有些遗憾的收回手,很宽容的说:“好吧,你自己洗。” 于是,司浅之满意了,背过身自己用白嫩嫩的小手洗着他的小小小鸟…… 他的大侄子在一边忍笑忍的胸闷。 看着自己的小小叔,司晋琛深深的觉得,他八岁生日的这天,肯定会比从前的生日更加的幸福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球收藏,球花花~~……q(s3t)r ☆、【chapter 5】 对于一个正在高速发展与开掘的世界,时间的流逝就会显得格外的快,三年的时间转眼便过了。 联盟帝国在最开始便花了五年的时间让所有城市彻底的实现了陆地交通网以及空中航线网,还有就是后现代化的医疗完成了80的居住地区覆盖,极大的保障了人们在这个还需要几代人才能适应的星球上对于健康的要求。便利的交通保障了社会发展所需的流动性,而医疗则是保障公民的健康的同时也保障了公民的心,一颗对于联盟帝国诚实信赖的心。 要知道,即使已经建国两百多年了,最开始便存在的野心者到现在还在用一颗贪婪的心看着这片开掘的还不足四成的全新的星球,他们渴望得到这里,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将那些把他们驱逐到阴暗角落的人都给踩在脚底下。 祖辈的恩怨从踏足这里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成王败寇,败寇也会想要成王。 因为边境实在是过于宽广,拥有的后现代军事技术的帝国也不能确保每个地方都是太太平平的,只能尽量在靠近丛林的村庄里安排一个驻点,再设立防护带,尽力保证人们的生命安全。毕竟丛林虽然蕴含着无穷的财富,但同时也是危险的让人命脆弱的不堪一击,尤其是这个被命名为“菲特伊”(vitae)的星球是个丛林覆盖率高达40的星球。 相比于留在记录中的地球,那个最开始美丽的水蓝色星球,这个星球简直可以称作是绿球,丛林,草地,再才是水。在天空之外看这个星球,它也很美丽,只是靠近了就会发现,它的美丽带着一种让人忌惮的力量,强大,而又危险。无论是丛林,还是草地,还是水里,亦或是那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份量的满是大小石头的戈壁。 而且,这个星球的植物一般而言都比曾经的地球上的植物大上一些,物种繁多,危险并且未知的品种更是多的让人瞠目结舌。在地球崩溃前,地球上的97以上的动植物都已经被开掘出来了,并且利用先进的记录工具全部留了档,那些珍贵的资料即使是在全人类逃命时都被科学家和军方牢牢的保护着。在来到这个有些类似但是却更加复杂的星球后,这些资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许多研究上的压力,有了类比,再在对比中找出不同,比无处下手的研究要来的轻松的多。而对于那些见所未见听也没听过的动植物,先进的科研手段,以及认真严谨的科学家们便展开了研究,确定名字,归类,留下详细的记载。 最先在这个重新开始的世界存活下来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强悍的力量和坚韧的探知欲。他们有属于27世纪最先进的战斗力和已经得到淬炼的体格,还有经过生物进化了数十代的头脑,在一瞬的迷茫过后接下来就是坚定的开拓这个新的世界,开始新的生活,稳定一起活下来的人,在适应全新的生活后开始组成新的社会,确立新的制度,建立新的政权,成立新的国度。 ――当然,他们在一开始便将对曾经生存的那个美丽的蓝色星球的毁灭的悔悟记了下来,推广,让所有人都牢记曾经的教训。 世界是用来爱护的,不是用来掠夺的。 …… 合上厚厚的被列入儿童科普读物的《菲特伊简史》,司浅之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封面上的那个绿色的球体,大大的黑眼睛很漂亮,浓长的眼睫在尾部微微上翘,添了几分灵动。只是这个时候那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的方向有些不对,――茶几上除了一套茶具还有一盘水果一盒点心,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文雅端着鲜榨的果汁进来时就看到白嫩的小娃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小沙发凳上很一本正经的在发呆,白嫩的小脸上似乎还有些严肃,顿时就笑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听着老人说曾经的老话,什么三岁四岁讨人嫌,可是自己这便宜小叔子哪有半分讨人嫌,就差让全家给捧到天上去了,得人爱的很。 “浅之,回神了啊!”将手上的果汁放下,文雅便蹲下来看着面前收回了发愣的视线改为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小孩,纤秀的手将那本厚厚的纸质书从司浅之怀里拿了出来,笑着问:“今天看了多少页了?” “十页,莉亚老师不让看更多。”司浅之很听话,一问便什么都说了,语调有些缓慢,但是却说得清晰软和,让人听着感觉心都柔软了。 “嗯,浅之真乖!”文雅笑弯了眼,抱着人就坐到了沙发上,亲昵的用脸颊在那柔软的小脑袋上轻轻的蹭了蹭:“那现在喝点果汁休息一下吧。” 说着便端起果汁,让怀里的人小口小口的喝着,她不用上班,只需要将这元帅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管好了剩下的就全是需要找事来打发的时间了。最开始的十几年里,照顾丈夫,以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只是自家儿子懂事的太早,四岁之后就基本没啥让自己好操心的了,中间闲的都快长霉了然后就得了一个比自己小上几轮的小叔子,这才找到一点很有意义又很有趣的事情做。 司浅之乖乖的喝了半杯果汁后便将脑袋偏了偏,表示不想再喝了,文雅也不逼着多喝,点开了光频,看了一下司浅之的作息安排表,见离下一个教学点还有两个小时,打算让人先休息会儿,“浅之,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虽然说这掌握着未来科技的社会,什么图听说写都可以通过智能电子来实现,但是终究还是人教的有感情一些,司家的宝贝幺少爷的学前教育肯定是选择最好的来,而且还是专门派人将老师接到家里来教。被请来上课的老师都知道,司家幺少爷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司家人的身强骨硬,看着是一个软萌的小包子,抱起来还是一个软萌的小包子,交谈了几句后就直接认定了这绝对的是一个软萌的小包子,还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包子。 司浅之想了想下午的课,乖乖的点头说:“好。”然后轻轻的扭了两下从文雅的怀里爬了下来,抬起白嫩的小手冲着一边的吉米扬了一下小手,软软的喊着:“吉米,走了。”。吉米是一个有着银色圆脑袋,方块身子,圆柱形的可伸缩腿,以一个盘子大的可转换吸盘为脚掌的机器人,很得司浅之的喜欢。 “好的,小主人。”清脆的回答声响起,吉米很快的走了过去,还伸出一只手,打算让自己可爱的小主人扶着,见自己的小主人不领情,圆圆的两只黑眼睛动了动,又将手收回去了,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被欺负了错觉。 文雅看着那差不多高矮的两只进了房间,抬手掩了掩笑的有些过了的嘴角,也去干自己的事去了。吉米比家里的机器人要高端的多,更具智能,是前年过年时老三北武送给浅之的新年礼物,具有专属性,只是被晋琛给三言两语的唬走了第二专属,还成了“大主人”,从这两年的无差错记录来看,它还是很值得相信的,而且它还是攻击与防守以及家政一体化的高级综合型机器人。 司浅之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安静的睁着眼看淡蓝色的天花板上浅银色星星图案,没有什么睡意。他昨天晚上又做了很神奇的梦,梦里面有一个小哥哥坐在一个整洁舒适的山洞里,他前面就是很久之前自己梦见过得那片银色的水,然后,外面的世界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然后……早上了,吉米将他喊醒了。 他想试着将那个梦做完,那个梦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熟悉而又记不起来,就像是他从出生就听得懂周围人的话,并且知道在人前嘘嘘会很不好意思,还总是觉得琛琛比自己要小…… 还有就是,自从做了那些梦之后,他脑袋里就多出了一些很奇异的文字,那些文字连成一串在脑袋里悠闲转着,就跟花园里的蝴蝶绕着漂亮的花飞舞一般。 司浅之想着想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闭上了那双黑葡萄大眼,浓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后便安静下来了,吉米圆溜溜的眼睛动了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睁着眼睛装雕像,一动不动的。 缀着夜明珠的洞穴里,干净整洁,静坐着的小少年神态静穆安谧,外面日出日落,春夏秋冬,小少年变成了少年,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那双眼睛,透明中带着银光的符文隐隐的在他周边环绕,平静的银色湖水不见一丝波痕…… 作者有话要说:  …… ☆、【chapter 6】 司晋琛在他的小小叔五岁生日时将自己的初级试炼的成绩当做生日礼物送了出去,虽然说成绩单被司浅之上上下下的看了两遍后一脸茫然的还给了他,可是那得到的金质徽章还是被“孝顺”的司晋琛扣在了小生日佬可爱的衣服上,招摇了一整天后被司浅之收进了宝贝匣里从此安睡。 三个月后,司浅之为了还礼,不得不心疼的让吉米将自己那装满了礼物的收藏柜打开让自己那笑的开心的大侄子自由挑选。因为他咬不动后让吉米测了一下,真的是金的,不过不是纯的,里面添加了很多或珍贵或不是很珍贵的金属。但金子很贵,他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可送,只能让人自己去挑中意的。 最后被挑走的那个蓝色水晶球让司浅之心疼的包子脸皱的简直真的成了一个包子,而且还看到他的大侄子那么光明正大的给挂在了床头,他好担心会掉下来摔碎了的! 司浅之的小脸更加的皱了,司晋琛少年乐够了之后抱起他的小小叔,对着那白嫩的跟豆腐似的脸颊就是毫不客气的“啵”了一下,吃足了那小嫩豆腐。 在开学前一个月,全球最大的高等综合学校菲特伊综合学府便发来了入学通知。意料之中,司晋琛凭着完美的成绩,以十二岁的低龄进入了高中区的特优班。这个特殊的班与曾经地球上的精英选拔类似,甚至是更加的严谨而公正。第一次的分班是依据初级试炼的成绩和综合考评来定,之后每个月一次测评,一个季度一次总结,在季度总结时达不到标准的被踢下,有的是种子补上,一切凭实力说话。而且每次的各项考核成绩都会被记录在册,每一项后都附有简要的评述,除了涉及隐私的部分,每一项都要在学院里公布出来,以示公正。而且,一个班只有四十人,每个区只开设两个班,既有内部竞争又不乏对外时的同盟。 整个帝国范围内选拔出的前八十名,历年来都被称为联盟帝国青少年学习的榜样,行为的楷模。而司晋琛的第三名完全没有掉司家的面子,还为司家的里子添了一片就目前而言很不错的瓦。 因为他的年龄代表着他极可能存在的潜力,这是前面的大他五六岁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所不能掩盖的光彩。即使科技再发达,人类的基因经过那么多的进化后,还是存在着优劣,就像有些人生来的智商就足以让他成为天才。先天的因素也可以决定很多,而且还是凭借着后天的努力改变不了的。 这也是为何大家族里更倾向于通过科技力量进行□细胞的融合,培育出优秀的后代。要想延续家族的地位与荣光,传承者的优秀是必定的,人才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大家族之间的竞争和斗争,在哪个年代都会有。即使是如今已经被正式改为新纪255年的今天。 就像是帝国军区三大巨擘,各自掌控一片天,却彼此制衡。政府分据成五户,农业、工商、文化、民政、教育,相互缠绕。至于资源和交通还有科技研究之类的,很抱歉,没有这些“文官”的份儿,全被那些胳膊比腰粗的军区大腕拢着了,即使挖了一点,也不过是九头牛上的一根不小心掉了的毛。 ――无关紧要。 这就是一个残酷而尊崇力量的新的世界。 新纪,新的世界,新的世纪,日益完善的国度。最开始的立功者,在两百多年后的今天,要么已经陨落,要么就是旭日初升,这个全新的世界,值得去探索以及追求的,有太多。 所以,在最开始建立这个国家时,那五十几位处于顶峰的统领者就没打算用“联邦”“平等”“共产”“联合”等等中性的词语去欺骗活下来的人。经历了曾经的家园的崩溃,人类的心性已经被磨砺的太过于坚硬,有了重新生活的地方,只要不再重蹈覆辙,他们便不屑于欺骗,也不屑于被欺骗。 他们绝大多数是军人,血液里流动着属于军人的坚毅和刚强,要建功立业,这个新找到的家园有太多的机会。 而在这样原始的世界,你有力量就可以有一切。 而这个还不完善的国家,承诺给你以及你的后代获得力量的机会,初级的教育是完全的免费,全国的大中型城市都有设立学校。通过了初级考核,一般人就已经得到了可以生存的能力了,而想继续的便可以进入更高级的学校,一般称为高中区,继续学习,获取更加强大的技能,而这时却只有学费是全免的。毕竟,这个国家的人口还不足六亿,而需要人力的地方太多太多。 一层层的考核,就是一路力量进步的展示。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每每抱着这让他疼到心坎儿里的幺子,司老元帅都忍不住极其轻柔的捏捏手里面粉团子似的小胳膊,唏嘘啊:“囝囝啊,你这可怎么办啊?”按照这长势,估计长大了也是一白玉娃娃,看着眉眼,比好多姑娘都长的好太多,想到之前的玩笑话,老爷子犯难了,难不成将来还真的招个女婿进门?! 他不得不忧心啊,而且,一点都舍不得以后将他的囝囝嫁出去。 从始至终,司老爷子都想过为他这宝贝幺子讨个女媳妇。 司浅之小盆友不太懂他这便宜老爹的心思,看着那两条浓眉都皱一块去了,睁着双清澈的黑色大眼睛,伸出又嫩又白又小的手,努力的抬起,贴上去,轻轻的拨了拨,安慰一般的轻轻的喊着:“阿爹,不皱眉。” 这在新纪里扛着刀枪过了半辈子的老爷子一下子便心软的跟出笼的糯米糕一样,抱着这乖巧的娃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的喊:“囝囝啊……” 这看起来像是祖孙,名义上是父子的一老一小间看起来太情深了,让被赶到书房做完功课下来的司晋琛看着格外的羡慕嫉妒。 羡慕他爷爷抱着小小叔,――如果自己和爷爷换一下就好了。 嫉妒他爷爷抱着小小叔,――自己果然要和爷爷换一下! “小小叔……”司晋琛拖长了音喊到,看着挺悠闲的几步,便到了司浅之跟前。漂亮的一深一浅的褐色的眼睛欢喜而温柔的看着那也抬起了大眼看着他的小孩,弯起,笑的开心而愉悦。 司浅之乖乖的喊了回去:“琛琛。”黑色的大眼睛清澈润泽,也透露着欢喜。 这几年里,司浅之对这个很关心自己的大侄子的印象好了非常多,最开始的那“屈辱”的记忆在他不到两岁时就彻底的没有了。现在只要想想,就全是各种各样的好琛琛,会一有空就陪着他,送他各种各样的小礼物,还有喂好吃的东西,还有讲故事,还有帮他洗白白,还有…… 虽然,偶尔有点坏,但是琛琛是好琛琛!司浅之第很多次在心里进行总结道。 司晋琛蹲了下来,轻轻捏了捏那手感非常不错的白嫩的面颊,在老爷子的瞪视中闲闲的收了回去,还不忘摸一下。 “司晋琛!”老爷子虎目瞪着,咬牙喊出三个字的时候还不忘将怀里的小人儿给挪了挪。这死小子,总是跟自己抢囝囝!而且,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心眼又多又黑,在长辈面前懂事灵巧,在同辈面前自信沉稳,在小辈面前,恚装什么宽厚的大哥哥,小狐狸一只! 老爷子在心里对曾经非常满意现在颇有微词的长孙腹诽了一顿后,就听到了他那小狐狸一般的长孙有些惊讶的出声:“哎,上午九点半了!” 司晋琛关了显示在三个人面前的光屏,看都没看已经在咬牙的老爷子,直接笑着向自己的小小叔伸出双手:“小小叔,历史课时间到了哦!” 司浅之偏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老爷子,然后,乖乖的向司晋琛张开了两只小胳膊。他喜欢听琛琛给他讲的历史课,会给讲有很多很神奇的植物和动物,还有一些书上没有的故事,很精彩。 老爷子竖着眉,还是不甘愿的松手了,十点的时候还有场4d视频会议,该去准备一下了。 只是,看着那已经抱起人站起的少年,听着那宠溺的喊着“小小叔”,老爷子看了看空空的怀抱,有些不甘心:“小叔就小叔,喊的不伦不类的算什么!” 司晋琛听着这明显是挑刺的话,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转了回去,抬起脚步就走,还亲昵的用脸颊蹭了蹭下巴边那柔顺的黑发,很温柔的喊了一句:“浅浅……” “……”司浅之懵懂的抬起头,因为自己喊他琛琛,所以他也不要喊自己小小叔,改为喊浅浅吗?! “……”老爷子哑口无言,下一秒瞬间便出离愤怒了:“你小子敢这么喊,老子就关你禁闭!” 那声“浅浅”完全的戳中了老爷子心中的忧伤啊,他已经为这幺子的以后忧心了这么久,他的囝囝的名字有些女气就不说了,长得白嫩可爱还精致也不说了,可是,一想到以后有个男人拐走了自己的乖崽,亲昵温柔的喊着“浅浅”……只是一个瞬间的联想,老爷子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的女的本就少,男女比例都八比一了!根据调查显示,这本就少的人当中,一半在搞研究,体质都快跟爷们有的一拼,就像是自家小西,看着挺秀丽的一姑娘,当初刚进大学便一脚将伸手揩油的流民踹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另一半倒是看着挺和顺也没什么太大的力量,像是自家长媳,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出的了府门,上得了官场,只是――这一类型的能真心喜欢他家白嫩软萌的幺子么?! 真是让人很担心! ――老爷子从来都没打算改变一下对自己幺子的属性和特质的定义。 对于老爷子堪比宇宙中的黑洞的脑洞,司晋琛非常无奈,同时也表示出不解。就像是之前听他爸妈聊天时提到了,他还是不解,小小叔还这么小,瞎担心个什么! 当然,司晋琛选择性忽略当时他听完了之后,就捏着拳头在心里想:将来谁将他小小叔拐跑了,不揍死也要揍到不死不活! ――小小叔这么好,当然是自己照顾着最好。 又蹭了蹭乖巧的趴在自己怀里的司浅之,司晋琛觉得,果然小小叔还是自己养最好了,以后如果谁敢瞎拐,绝对的要揍的丫的生活不能自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的小剧场 司浅之(迷惑):琛琛,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黑芝麻汤圆啊? 司晋琛(沉思):唔,浅浅,别信他们!你看我哪里长得像汤圆? 司浅之(观察):真的呢,你没有汤圆白,也没有汤圆圆,还没有黑芝麻馅甜! ☆、【chapter 7】 司浅之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那些陌生而熟悉的东西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闪着银光的透明的符文带变得有一指来宽,符文也似乎比以前要明显一些,上面的文字像是姿态各异的藤蔓,美丽而神秘,带着淡淡的银色的光彩,偶尔还有很不明显的绿芒…… 不止如此,梦境中长大后的少年,睁开了双眼,纯正的黑色,像是最美丽的黑玛瑙,在一个眼神的转动中流转出淡淡的银泽。他隔着平静无波的银湖看着对面,美丽的少妇心疼而自豪的注视,樱唇张阖,依稀的“浅之”可闻,俊朗严肃的男人背着手站在她身侧,冷峻的眉目带着温暖,还有些微的自责。 下一瞬,场景转换,广袤的丛林,长着巨大翅膀的白虎,巨大的白鹤载着仿若仙人的老者飞向了远方,广阔的苍穹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浮着的锥形的土地,忽略它的形状,就像是一个个的星球。上面也有森林,也有草地,也有农田,还有村落,或者是或大或小的府宅,甚至是那上面也会飞出几只背着人的长着巨大翅膀的动物。天蓝的很纯 分卷阅读3 ,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在遥远的天际,却让所有地方都充满了光明。 迎着日光看过去,在刺眼的淡金色光芒的尽头,似乎也有漂浮着的圆锥体,被阳光炫的看起来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辉,也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海市蜃楼一般的绮丽和梦幻。 视线忽然又回到了洞穴内,少年站在银湖边,莹润白皙的面庞精致平和,光洁的额头上缠着一根翠绿的藤蔓,在额心垂下一粒银色的椭圆花蕾,碧绿的蒂。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到了膝下,银白长袍宽松的笼在他身上,边襟上绣着曼妙的细小藤蔓及银色的豆粒大小花,整个人看起来单薄而纤弱,而且看过那淡然静穆的神情后就觉得这人似乎也要乘着青鸾而去,就此飞升仙域,不受红尘半点纷扰。 只是,那般出尘的少年,用清澈而悠远的眼神看了一眼倒影在湖里的自己的影子时,愣了好半会儿,才从宽袖里露出一点指尖,微微动了动,湖水忽然便泛起了细微的波澜,水里的精灵一般的少年倒影也像是受扰一般的散开,到湖水恢复平静了,也再没有了倒影。 少年好像挺满意这个结果。抬眼看了看湖那边放着的食盒,还有两个大包袱,抬脚踏上了湖面,只有浅浅的荡开的波纹在表明他踩着的的确不是平地。垂在银色湖面上的长袍,上面的藤蔓像是可以吸收银色的湖水,将开未开的花蕾慢慢的绽放,还带着绿色的花蕾胀大,有的甚至是展开了两片银色的花瓣,而藤蔓上,细小的叶子不易觉察的长大,伸出的蜿蜒的枝条慢慢的长出绿豆大小的花蕾。 少年就这样踏水而过,偶尔微微露出的一丝不同于袍子的白嫩显示着这双脚是赤着的。他走到那堆东西面前,将宽袖拢了拢,白皙纤秀的右手露出,指尖对着那堆东西,淡粉色透明的指甲带着健康的光泽。包袱像是花朵绽放一般的散开,少年的视线扫过那些东西,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伸出白皙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看着它飞起,用左手拢在怀里。挑完了后,指尖的微动让散开的包袱像是花一般闭合。 至于那个大食盒,少年伸手拎了拎,撒手,一甩衣袖,食盒在离着银色的湖面几厘米高的地方平稳的飞了过去,平稳的落在了岸上,见此,少年抱着怀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再次凌波回到湖的那边,将怀里的东西放在了团蒲旁边的地毯上,一件一件的摆好,有巴掌大小的布娃娃,还有木头人,还有玉雕刻的砚山,还有一对金色的小铃铛……少年看着看着就笑了。 很清澈很欢心的笑容,带着晴空下花朵绽放的美丽与耀眼。 那池带着银光的湖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无风而荡起了一池的微波,点点银光,像是繁星密布的夜空。 透明的带着淡淡银芒的花蕾印记在熟睡的孩童光洁的额心闪现了两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小小的孩童轻轻的抓着被角,白嫩精致的小脸带着些许婴儿肥,闭着的双眼,两弯浓长的羽睫尾端微微翘起,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吸细微的阖动,樱色的小嘴微微张开,可爱的让人想起了远古东方传说里的仙童,或者是西方通话里的天使或者精灵。 天际的曙光,驱散了浓深的夜色,这个美丽的世界慢慢的从暗色里展露她的色彩,苍翠的,碧绿的,鲜艳的,还有如同蜿蜒交错的荧光彩带一样的路灯,在淡色的光亮下也能反射银光的高大建筑,甚至是空中按照一定轨道划过的飞行器带来的如同星星闪烁一般的亮光……这个世界,集聚了原始和科技这两个几乎是对立面的特征。 同时,这种矛盾的和谐也使她更加的美丽。 菲特伊的时间划分和曾经的地球一样,将一天分为24个小时。至于司晋琛六点准时醒后,十分钟更衣洗漱,下楼,跑半个小时的步,再练二十分钟的体术,再在地下训练室里练二十分钟的枪,再回到卧室,冲澡换好衣服,出卧室,右拐,非常自然的进了司浅之小盆友的卧室。 看着还在被窝里睡得无比香甜的孩童,司晋琛一点都不怜惜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夹住了那小鼻子,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司浅之那蹙起的眉头,还有颤动的睫毛,松开手指轻笑着喊:“小小叔,太阳照屁屁了哟!” 司浅之将小脑袋忘被窝里缩了缩,很顺便的将鼻子遮住了,白嫩的小手虚虚的握成拳,妄想牢牢的压住那一角被窝。睡觉好舒服的,不要起床!司浅之动了动被窝里的小短腿,迷糊的想着,有被子,太阳不会照到屁屁。 还有,就是照到了屁屁也不想起来! 司浅之小盆友很坚定的继续睡,司晋琛坐在床边兴致勃勃的继续打扰:“真的晒到屁屁了哟!”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那就差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的司浅之,发现言语无效后司晋琛便开始了行动,扯扯被子,在那光滑白嫩的脸上揩揩油,吃吃嫩豆腐,宠溺的喊两声“小懒猪”。 十分钟后,司晋琛玩够了,司浅之也被磨的睁开了眼睛,还带着睡意的大眼睛有些失神,软软的喊了句“琛琛”便拥着被子跟个娃娃一样不动了。司晋琛笑着伸出手,司浅之便乖顺的让人抱起,再乖顺的让人帮忙洗白白,直到穿好了衣服,才趴在自己大侄子的怀里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正式回神,补充那句还没有说完的问候:“早上好。” 司晋琛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侧:“都快八点了,小懒猪。” 司浅之也轻轻的蹭了回去,没有说话,被骂成“小懒猪”什么的,早就习惯了。而且,他照了镜子的,跟图片中的那种长了两个显眼的大鼻孔的大鼻子生物一点都不像,它好丑,还长着尖利的獠牙和刺一样的硬毛,黑漆漆的…… “红烧排骨。”那种丑丑的生物唯一赞的地方,有红烧排骨。 司晋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笑出声,敢情在自己这小小叔的眼里,猪就只有这么一个定义。 于是,他瞬间决定要继续维护好他的小小叔纯真的心灵,不做过多的解释,并且称赞道:“浅浅概括的真简要!” 只是,司晋琛不知道他的小小叔一直很单纯的以为,红烧排骨就在猪里面,就像是香蕉剥皮了就是果肉。在司浅之眼里,丑丑的猪去了皮,里面就该是好吃的红烧排骨了。 ――可没人敢带着司家软萌娇弱的幺少爷去危险的厨房看红烧排骨是怎么做成的。 司浅之将头扭过来,看着已经在慢慢的脱离稚嫩轮廓的自己的大侄子,点头:“嗯。”琛琛懂得很多,这么说一定没错! 这叔侄之间的晨间科普,司家的众人是不知道的,不然非得头发丝都气的竖起来不可。后面跟着的吉米倒是在后面眨了眨眼睛,但是它什么也没说,继续安静的跟着它的大小主子。 于是许些年后,跟着同学进学校后面的森林里考察时,意外的碰见了一只真的野猪时,别人脸色发白,司浅之同学则是一脸惊叹,抬着白嫩的食指指着:“呀,红烧排骨!” 只是,带队的老师刚解决完他嘴里的“红烧排骨”,后脚他的大侄子便赶了过来,俊脸上惊怒交加,立马将人带回去了检查了个遍。那天晚上,司浅之同学为了安慰自己生气了的大侄子,便开心的说今天的经历,不单收集了很多植物的样本,还见到了“红烧排骨”。然后,他就被按倒,翻过来趴在床上,挨了一顿结实的“铁板烧肉”,那大手落在屁屁上,一听声音,就知道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  谋某:所以说,小孩子的教育得看重啊!看文的筒子们有多少小时候被唬着说是从医院捡回来的?!o(s□t)o…… ☆、【chapter 8】 在临近开学的那一个星期,司晋琛对司浅之是更加的亲近,虽然用司家其他人的话说是黏糊,虽然有时候会让好不容易摆脱军务有点时间抱幺子的老爷子浓眉倒竖,但是老爷子气的瞪了瞪眼倒是没有跟小辈儿计较,背着手就去了书房。 当然,在走的时候得了自家幺子亲昵的拨了拨眉,还有乖顺的脸颊蹭脸颊。老爷子心满意足的走了,还不忘给自己长孙一个眼角瞥出来的眼神:就让你小子几天好了,开学了可是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呢! 他老人家完全忘了,他的年假可是休的差不多了,马上就会又去军中忙到恨不得学古地球的神话小说里的孙猴子一样可以变出一大堆的小弟了。 类比:五十步笑百步,――当是如此啊! 对于几天后就要进入封闭式的高中区学习,司晋琛很淡定,除了有些不舍怀里的小孩儿外。他不得不安慰自己,幸好家就在帝都,也幸好每个月还有那么两天假。但是,想到学校的所处地,司晋琛略微好转的心情又跌下去了。未满十八岁不能驾驶飞行器什么的真心不方便,坐城市列车回来得要绕小半个帝都,三个多小时呢。 菲特伊综合学府虽然就坐落在帝都,但是为了培养出最好的人才,高中区是与大学区分开的,两道由复合材料竖起的上百米的透明围墙中间是一整片森林,围墙两边,一边是高中区,一边是大学区。大学区面向帝都的中心,高中区则刚好背离。 这样的安排在建校之初是通过帝国最高会议共同表决的。大学生是即将要走进社会,进行多方面的交流的,而且功课主要靠自修,时间比较自由,走出校门,就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可以让学生们将学到的社会理论知识与现实结合起来,完善个人的能力。但是高中区的学生,教育家以及军区方面坚定认为,要尽量的隔绝外面的各种物质诱惑,锻炼出坚实的体能,塑造坚韧的心性,为走出校园或者是步入大学区做好准备。 两个世纪的成果表明,这样教育结出来的果子是厚实而甜美的。 通过初级试炼的学生的平均年龄在十五岁左右,在这个标准下可以上下浮动五岁,只要通过了,都拥有接受高中区教育的资格。联盟政府给予公民享受童年的机会,所以在最初的十年里,你可以在完成功课后畅意的玩乐。但是要想生存,要想在这片遍地都是带着包着尖刺的宝的土地上有所成就,不吃苦不耐劳,没有足够的认识,没有定下自己的目标,没有坚毅的心性,那你在走进丛林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成为你足下的丛林里一团比较特殊并且滋润的养分。 而青少年时期,无疑是磨练心性最好的时期。尤其是当现今人类的青年期和壮年期比古地球时代的人类长了几倍的情况下,在年少时不抓紧,你的一生也许就只能在森林的边缘晃悠了。 在无尽的丛林里,实力,决定一切。 也因此,这个世界上的青少年们都是苦|逼的,四年到六年里,你就只能过着堪比军校的生活。非常上进的,在三年里修满学分,并且通过了中级试炼,很好,你从高中区毕业了,可以选择去隔着两堵围墙加一个森林的那边上课,或者走向自己选择的道路,导师们会为你分析你的决定并且给予最好的建议和祝福;非常不上进的,或者说是太“享受”高中区的兵蛋子生活,你有六年的时间在里面“享受”,如果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毕业,好吧,你也有两条大路可走,属于享受这种生活的请去军队里继续“享受”,非自愿享受的,学校会根据情况而定,做出比较合适的安排。 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东西还在等待着开发,或者是重现。 ――不愁没地方待。 只有,你待的地方能给予你的回报丰厚不丰厚。 将高中区的情况完整的了解了一番后,司晋琛抱着他的小小叔果断的忧郁了。倒不是他怕即将到来的高中区的生活,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训练,高中区里那所谓的磨砺他完全的不放在眼里,只是,几年后小小叔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呀,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司晋琛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捏了捏手里软软嫩嫩的小手,更忧伤了,就算是进植研院,也是要有最基本的体能训练的啊! 可怀里这软嫩的小小叔,身体可不怎么好,现在都五岁多了,还是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只,吃个最小的苹果还得两只小手抱着小口小口的啃。 司晋琛一点都不想想,家里最小的苹果也在一斤以上,跟个小皮球似的。 司浅之小盆友不懂自己大侄子的忧伤,垂着头,睁着清澈水润的黑葡萄大眼,用左手掰那只捏着自己右手的大了好几号的手。终于将自己的右手解救出来了后,司浅之伸手戳了一下那只还虚虚握着的“大”手,非常果断的将自己的两只小手握成小拳头往背后塞,坚决避免它们再陷“敌”手! 对于从前假绅士现在真叔控的儿子,文雅都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说的在理的那小子都懂,说他不爱听的,你说的时候他一脸认真的听,但是听完了就当是吹过一阵风,合着完全是白说!将颜色搭配非常亮眼的水果盘放下,文雅伸手捏了捏司浅之那白嫩的小脸,啧,这手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想想自己还算是保养得非常好的皮肤,文雅觉得很有必要再捏两下,只是立马便被自己儿子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文雅:“……”死小子,敢不敢再护着你小叔一点? 对于自己老妈的怒视,司晋琛表现的非常淡然,叉起一小块蜜瓜放到司浅之嘴边:“小小叔,张嘴。” 司浅之小盆友瞅了瞅蹲在面前的“老”大姐,张嘴,将嘴边的果肉纳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过多的甜美的果汁将小嘴浸的水润润的。司浅之看了看还在盯着自己的文雅,没管嘴角的果汁,轻轻的扭动着从自己大侄子身上蹭了下来,站在茶几边认真的看着水果盘。仔细想了一下后,他叉起了一块猕猴桃递向了文雅,水润的大眼睛微微弯起:“吃猕猴桃。”他记得之前一起吃水果时,大姐喜欢吃这个里面像是长了芝麻的水果的。 文雅笑着吃下,满足的赞叹:“真甜。”然后,特别得意的用眼角瞥了一眼自己那还捏着牙签的儿子。 下一秒,就见司浅之举着两块果肉递到了司晋琛面前:“琛琛,吃水果。” 司晋琛的脸色立马放晴,弯着漂亮的深浅褐色双眼,一口将两块水果都给吃了,果然啊,小小叔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呀! 司家大夫人落败而走,在软萌乖巧的幺弟面前争不过儿子什么的最讨厌了!走到门口,文雅突然笑眯眯的回头:“浅之,中午给你做八宝珍怎么样?” 司浅之眨巴眨巴大眼,很开心的点头,顺便附送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八宝珍甜丝丝的,很好吃! 如果还有“红烧排骨”就更好了。 文雅非常的善解人意:“厨娘有做红烧排骨的哦!” 司浅之小吃货立马跑出去了,给了对他如此好的大姐一个拥抱。 虽然因为身高太欠,只能抱住那双美腿。 司晋琛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小小叔为了一点吃的就“抛弃”了这一让他感觉很不太好的事实,然后脸色平静的用手中的牙签叉起了一块蜜瓜,放进了自己嘴里。 司浅之小盆友还在继续为午餐的美味出卖着软萌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今天这小小的一件事,让将来的一代名将成为了超级完美的好男人,上得了战场,稳得住文官,开的了空舰,骑的好螺角骢,形容俊逸,身形挺拔,笑颜温雅,当真是帝国女性理想的良人,一些熟悉的人还知道,这货还下得了厨房,炒烧煎炸焖熬炖,样样出彩。 只是这口福很难享。 ――终极‘叔’控不解释,煮夫模式只为他的小小叔开启。 也成功的让他的浅浅一辈子的目光就没放到别的什么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球花花(不足十五字的听说会倒扣分o(s□t)o~~……),球收藏,球花花~~……【居然到了第七章还一朵花花都木有,真心的被桑了,忍不住就回头跑来腆着脸问“沙发真心的木有人占么?”“花花真的木有人愿意撒么?”“真的木有一个人想冒泡么?”“真的要让偶每次看到数据就感觉心被桑的跟饺子馅一样么?”乃们肿么可以这般对偶???嘤嘤~~~……】 ☆、【chapter 9】 在司晋琛要去高中区的那天早上,司浅之难得的在自己大侄子醒的时候跟着醒了。 “才六点,再睡会儿?我锻炼回来了再叫你,嗯?”看着努力的想睁大睡眼的司浅之,司晋琛连忙轻声安抚着。在他印象中,他这小小叔可是鲜少这么早起来过。就算这两天跟着他睡,早上自己起来时,他这小懒猪一般的小小叔还是甜甜的睡着,半点不受影响。而且,天还早,这时候起来了,犯迷糊不说,要是不小心感冒了,就得不偿失了。 司浅之仰躺着,努力睁着睡眼,时不时用两只手揉两下,满脸的茫然,片刻后才软软的喊:“琛琛。”喊完了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黑润润的大眼睛再才恢复了一些清明神采,静静的看着也在看他的司晋琛。 见此,司晋琛就知道这小懒猪要起来了。伸手轻轻的戳了戳那因为睡的太好而带上了淡淡的粉色的白嫩包子脸,将懒懒的摊在被窝里的小人儿抱起,到浴室里一起洗了个温水澡。等给司浅之加了一件外套后准备出门时,司晋琛一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今天的长途慢跑要变为跑步机上十五分钟加速了。 司浅之小盆友可没有耽误了自己大侄子的训练安排的罪恶感,脑袋完全清醒了,不让司晋琛抱了,迈着两条小短腿非常认真的用三步抵身边的长腿的两步。那认真的样子让司晋琛忍笑忍的嘴角抽,但脚下的步子却走的更小了。 等到了健身房,将人放在了一边的圆沙发上,还让吉米端了一小块蛋糕和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在他面前的小圆桌上,司晋琛再才开始晨间锻炼,先慢跑热身,慢慢的就变的很快了。 司浅之吃着蛋糕,喝着果汁,认真的看着,黑润润的大眼睛里印着在跑步的少年,当视线落到了下面的跑带上时,就变的淡淡的了,很明显的表现出不感兴趣。蛋糕解决了一半,果汁解决了三分之二,司浅之就开始了自己对于健身房的又一轮环视,跟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几株盆景,还有中间的那棵满绿长出花蕾了。 相对于满室的健身器材,司家幺少爷显然是更加的喜欢那些花草树木,瞅了瞅还在卖力的跑步的大侄子,司浅之很果断的去看那棵大家都以为不会开花的树去了。 站在三四米高的树下,本来就小的一小娃就显得更小了。司浅之仰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那隐在繁茂的树叶中的跟它的叶子一个形状的稍微浅一些绿色花蕾,说是花蕾,但看起来就像是两片叶子不小心粘在一起。想到上次摸这颗树时模模糊糊感觉到的,司浅之低头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巴掌,再看看面前高大的树,陷入了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当中。 要,还是不要,再去跟这棵树打一下招呼? 司晋琛跑完步,擦了擦汗,看着自己的小小叔站在树前,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道理,很不厚道的弯唇笑了。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可以跟植物做好朋友,而他这软萌的小小叔还真信了,时不时的就跟家里的一些盆栽亲近的打个招呼,摸摸叶子什么的,逗人的很。 几步走了过去,司晋琛也看了看这棵从上到下都是绿色的树,树干是墨绿色,老叶是翠绿色,新叶是浅绿色,而且,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不开花不结果,也不怎么长大。“浅浅,看出花来了没?”收回看树的视线,司晋琛半蹲下来看着还在沉思的司浅之问,深浅褐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的弯起,眼里含着笑意:“好看么?” 满绿这种树还算普遍,经验主义者都认为它是不会开花的,不是像无花果那般只是太小,而是真正的不会开花,因为它也不结果,除了冬天会掉几片枯黄的叶子,它就如同假树一般,完全无视子代繁衍。要不是以前看过相关的科普,他也不相信满绿居然还会开花,果实居然就是冬天掉的那几片叶子的叶梗上的丝状的凸纹。 司浅之小盆友自然是听不出自己大侄子话里的调侃,很认真的回答说:“有花,还没开。”还用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最容易看到的一个花蕾。 瞧了瞧那两片黏在一起的“叶子”,司晋琛笑了:“懂得还挺多呢!那些科普节目或者书籍已经完全看的懂了?”刚想伸手捏捏那一本正经的小脸,但抬起的时候就放下了,他刚刚跑完步,手里有点汗。 虽然被夸奖了,但司浅之没有像之前那样点头,而是很认真的回答:“没有都看懂。”在司晋琛有所反应前,他非常淡定的抛出一枚颠覆认知性的炸弹:“是它告诉我的。” 白嫩嫩的小拳头,白嫩嫩的小食指,食指指着那棵成为中心话题的树。 像是怕司晋琛不相信,司浅之直接上前两步将小巴掌按在墨绿的树干上,在无风的室内,之前被指出花蕾以及它四周的几片绿叶居然一齐动了动,不大的动作,司晋琛看的却是瞳孔紧紧的一缩,立马偏头,快速的环视整个健身房。然后抱起那还一脸认真的小娃,几步便到了沙发边坐下。 看来,上次果然不是自己眼花…… 司晋琛一手放在司浅之的后脑勺上,强迫那双清澈的黑眸与自己的对上:“浅浅,说清楚。”如果说小小叔真的能和植物交流,那这个能力对于这个满是植物的世界而言,实在是逆天,而又危险。 例如说上次那株金色玫瑰,在小小叔伸手去表达友好时仿佛瞬间软化的利刺,自己在之后试的时候能直接扎破细羊皮,可是他的小小叔手上连个刺儿眼都没有。 这样的能力,如果被人知道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被这样扣住后脑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尤其是逼着你对视的那人还一脸的冷凝,完全没有平常的温柔和宠溺,司浅之挣了挣,神情带上了几分委屈,但他还是乖乖的开口了:“跟它们打招呼时,它们就会告诉我这些的。”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要摸摸这样的方式才行。” “它们是怎么告诉你这些的?”司晋琛觉得喉咙里有些干涩,此时在问的这件事太重大了,重大到即使注意到了他护了这么几年的小孩儿脸上难得一见的委屈时也不能放轻手里的力道。 看着司晋琛脸色越发不怎么好,司浅之有些担心的伸出手,撑着他的心口,认真的道:“跟它们打招呼的时候,再想想,那些信息就知道了。”怕自己大侄子不懂,司浅之小盆友还很努力的想了一个比喻:“就跟喝果汁一样,喝一口就知道味道的!”他没有说清楚的是,得到那些信息虽然如同喝果汁一般简单,但是并不是所有果汁都是甜的,而且“喝果汁”有时候会不太好受的后果。 司浅之没有说清,尚且年幼的司晋琛也没能立即想通,这个时候他只是被自己小小叔这个吃货型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心里的石头至少是没那么沉重了,他最怕的是他这纯真的小小叔告诉自己是那些植物“说”的。 这个“说”,就是说话的说,你一言我一语。 看着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司浅之,司晋琛将小小的一孩子直接拥在了怀里,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才认真而平静的轻轻开口:“司浅之,一定不要告诉将这告诉给第三个人。答应我好吗,浅浅?” 至少在他拥有护他完好的能力之前别透露半点风声,别露出一丝痕迹。 “答应我,好吗?” 司浅之被迫扣在那温暖的怀里,心里的不解更多了,不告诉第三个人,连阿爹都不能说吗?但是,他还是伸出了小手,去找扣在背上的大手,扯了过来,认真的用自己小指头勾住那大两号的小指:“拉钩,我不告诉第三个人。” 这一瞬,司浅之突然隐约记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老人嘱咐过他,这样的能力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会被抓走。 而他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了…… 极淡的银芒在那双清澈的眼里闪过,几缕散不开的迷茫停在了眼底,剩下的仍然是清澈。 收紧了一点力道,靠在怀里的温热让司晋琛微微的松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干脆的抱起人出了健身房,边走边说:“早上想吃什么?” 这个话题吸引了司浅之小吃货的注意力,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才一手抱着人脖子,将小身板立起来,努力的让自己大侄子看到自己表情,期待的说:“小米粥,蛋,整个的!” “一整个你吃的了么?”司晋琛好笑的看着那竖起来的一根白嫩嫩的食指,但是想一下自己小小叔抱着苹果大小的蛋,好像更加可爱了。 但是司浅之的回答可没有按照剧本来,他一只小手糊上了自己大侄子的下巴,小脸严肃的不行:“不是用来吃的。” “……”不用来吃难道用来孵? “蛋可以孵出蛋宝宝!”司家幺少爷回答的很认真,而且对于孵出的蛋宝宝的期待很大:“小小的白鹰宝宝好可爱,云猫宝宝也很可爱!”司浅之说完就有些纠结了,白嫩的小包子脸皱着,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司家孙少爷脚步微微的一顿,沉默了一秒后才建议道:“白鹰宝宝长大了可以飞。”而云猫宝宝完全无法从蛋里面出来!胎生变卵生太容易被拆台了,会伤害到小小叔纯真的心灵。 ――司晋琛考虑的很深远。 “那,就白鹰宝宝吧!”司浅之想了半秒,一拍小巴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很好,熟鹅蛋该孵出什么宝宝就此拍板了。 “好。”司晋琛答应的很轻松,一手扶着司浅之那小背板,脚步很稳,心理活动为:得去买几只白鹰蛋了,孵蛋器家里有,如果没有也有温度调控箱,有的是办法孵出白鹰宝宝来,而且,还可以让小小叔成为白鹰宝宝的妈妈,天然的警卫员。 而司家‘叔’控违逆自然法则,敢于保证“熟鹅蛋孵出白鹰宝宝”的言行与想法,得来了他小小叔很久没给出的亲昵的面颊吻,以及眉眼弯弯的赞美:“琛琛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的小剧场 谋某(怀疑):司晋琛,你这么教孩子真心的木有问题? 司晋琛(微笑):无妨。 谋某(蚊香眼):真的? 司晋琛(幸福笑):反正不管长成啥样的,浅浅都是我的,有木有问题没什么重要的了。 谋某:……我嘞个去!杨明冽,快带着你家妖孽二货受出来溜达一下,这里有一个更欠抽的! 唔,既然将别的文里的人拉出来了,那就顺便介绍一下吧: 《这个小孩很好养》(已完结):妖孽二货受x腹黑忠犬攻:顾云川杨明冽; 《意落安然》(古耽,略小白):单纯温润受x腹黑温柔攻:安然秦怀瑾; 《‘皇’家招‘工’》:伪女王真傲娇美受x假忠犬实帝王强攻:龙殿予牧维; 还有一篇同人,《(篮同人)六色彩虹》(已完结,无v):奇迹黑,黑子总受,彩虹战队各种类型攻。 有感兴趣的欢迎去捧场哟,收藏一下专栏这些文便都是乃的了,包括偶,也是乃的!(咦,貌似听到了节操君一命呜呼的声音……)~~…… ☆、【chapter 10】 大半年后,司浅之小盆友六岁生日到了,那天,他得到了两只特别喜欢的礼物,也让他挂心了大半年的事正式放下了。 这话要从司晋琛少年进入高中区的那天早晨说起。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家的几口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因为正好是周一,要去上班的人吃完了擦擦嘴就要去上 分卷阅读4 了,但是每个人在离开饭桌的时候都没忘对还在小口小口的喝着小米粥的司浅之小盆友温柔的鼓励:“浅之,以后继续!”难得的看到这软萌的小包子吃饭添碗啊,今天这都是第二碗了好吧,必须得鼓励一番。 文雅对此感到格外高兴,因为今天的小米粥还是她熬的。果然啊,加点肉糜就是好一些么,幺弟可是在吃第二碗呐! ――为了将小包子养的圆圆的,司家的厨房格外的努力,司家的众人也格外的努力。 只是,司浅之小盆友是一个胃袋实在不大的小吃货,对于美食热情足够,给力不够。 司家人不懂越吃越慢的司浅之小盆友心里的忧伤。左手摸了摸衣服下面鼓出来的一个大包,司浅之立即又勺了一口粥送进了嘴里,为了避免这个被自己一开始就给塞在衣服下的蛋被发现,他是不得不继续边吃边等机会啊。司浅之小盆友忧桑的回想起上次他光明正大的抱走后放在床头的蛋,次日就被整理房间的家政机器人给拿走交给了文雅姐姐,想到这里,司浅之立马就加快的吃粥的动作。 这次,他决定听大侄子的,藏起来! 司晋琛是最知道这真相的,坐在自己小小叔身边淡定的吃着小菜,神态很自然,尽管心里闷笑闷的肺疼。 司浅之不懂他的大侄子的内心,一心的觉得他大侄子这种“同甘共苦”的行为是在太好了! 于是,他对自己大侄子的好感度哗哗的往上涨,侄控属性快速演化并且茁壮成长起来。 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那个肚皮从小就黑的大侄子眼底被压缩的很浓烈的笑意。 一起吃早饭的人谁会看不出饭桌中间装蛋的编筐里少了一颗啊,就只有他这纯真的小小叔觉得藏的特别的好,可爱呆萌的让人都不忍心拆穿!司晋琛看了看蹙着两条秀致的眉毛的司浅之,伸手将那只小手上拿着的勺子抽出来了,多吃点是比较好,可是吃撑了就是好过头成坏事了。 已经是吃的有些撑的小盆友非常的感谢这时伸出援手的好人,毫不吝啬的对着司晋琛笑的眉眼弯弯:“琛琛真好!”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粹的感动。 “吃撑了不好。”赚够了好感的黑肚皮少爷体贴的帮人擦擦嘴两边,笑的温柔。 “……”不要抢我的动作啊喂!文雅将刚伸出去一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伸向了司浅之面前的小碗,将已经被搅凉了的小半碗粥拿远了一些,抬眼无语的看着很明显的抢先一步夺了自己刷好感度机会的儿子,好想一根食指招呼过去。但想到待会儿这不知道怎么的就长变异了的儿子就要去学校了,文雅大度的微笑着鼓励了一下叔侄间的互动,然后起身去准备饭后水果,顺便让家务机器人收拾饭桌。 司浅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看着文雅出了偏厅,立马抱着衣服里的蛋,小小声的说:“琛琛,大姐走了……” “嗯,那我们去楼上。”司晋琛也小小声的回答,还体贴的帮司浅之将衣服里的蛋取了出来,为了显示自己完全可以胜任保护这只将来会很了不得的蛋的安全,他特意用双手拿着。 司浅之看了看,果然很满意。大眼小心的看了看整个偏厅,见没人,立马迈着两条小短腿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谨慎的不得了。 司晋琛跟在后面,忍笑忍的肩头直抖,他这小小叔太可爱了! 到了楼上,司浅之这回长了那么一点心眼,觉得大侄子的房间会比自己房间安全的多,毫不犹豫的抱着蛋满屋子找最佳的藏匿地点,司晋琛就坐在床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手里拿着一颗精致的水晶球,旁边还放着没扣上的行李箱。司浅之找了一圈,最后双眼定在了行李箱上,然后就抱着怀里的蛋,不说话也不动了,他想起来了,上次大北哥走的时候就是提着这样的箱子,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看了看自己的大侄子,司浅之突然觉得很有些不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抱着蛋站在屋子中央,白嫩的脸上慢慢的涌上难以言说的委屈和伤心,脑海里闪现的一些梦里出现的画面,让他更是心里感伤的厉害,就像他就是梦里的那个少年,一个人笑,一个人伤心,除了那汪银湖再没有一直陪伴他的事物,那对年青的夫妇每次也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司晋琛看着他站在屋子中央呆愣愣的,还在心里感慨他的小小叔真是又呆又萌,只是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水晶球就两步赶过去,半蹲着身子,一手撑膝一手搭在那小小的肩膀上,着急而担心的问:“浅浅,怎么了?” 司浅之仰起小脑袋,黑润的大眼睛里水汪汪,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要落不落的看着人心都酸了,带着哭音的小嗓子伤心的喊着:“琛琛……”还松开了一只小手,去紧紧的扯着面前人的袖子。 然后,大颗的眼泪就砸了下来,砸的司晋琛觉得心都疼狠了,他突然地就觉得,也许将来,他会比谁都爱护他的小小叔,不让任何人有让他的浅浅流泪的机会。 “琛琛,”司浅之一只手抱着他的蛋,抓着袖子的那只小手改为去抱司晋琛的脖子,小声的哭着说:“琛琛,要时常回来!”似乎潜意识里就知道“不走”是一种奢求,他只是小声的说着自己的期望,经常回来…… 司晋琛愣了一下,双手将小小的孩子抱紧,感受着那大颗的滚烫的泪珠浸入肩膀,然后顺着经络传遍全身,烫的他的心又酸又疼。这一瞬,司晋琛很想顺着一刹那的念头来,说“我不走”,但是,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轻轻的说:“好。” 也许等到某一天,他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很不舍,却还是选择离开,而是坚定的守护着他的小小叔,让他每天都快乐。 等感伤的司浅之小盆友第一次如此畅快哭了几分钟后,心里的委屈和莫名的伤心也散的差不多了,便慢慢的停了下来。司晋琛这才将人抱起坐到床边,将人放腿上坐着,用方巾将司浅之那哭花了的小脸擦了擦后,认真的看了看怀里乖巧的孩子,哭过后,本来就水润的大眼就更是水汪汪的了,眼眶还带着微微的红,浓长的眼睫都还染着水汽。他就这样乖巧的坐着,白嫩的小脸贴着自己的胸膛,一只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只小手将那颗蛋紧抱在小小的怀里。司晋琛看着,不知为何微微的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后,司晋琛还是先开口了,停下轻轻的拍抚的动作,柔声保证着:“浅浅,我去上学了,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回来的,有时间会跟你视频,是分别,不是离开。”他也不知道对着一个六岁都不到的孩子说这些他会不会听懂,但是这些话,他还是说出来了。十二年多以来,这是他在三岁记事之后,第一次做出如此真心的保证,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孩子,他名义上的小叔。 司浅之抬起清澈的大眼睛,认真的看了好久,那双好看的异色眸子里印着他的脸,还有他那睁大的大眼睛,这种专注的对视,好像是在用灵魂相交。司浅之慢慢的点头,并且将手里的蛋推了过去,轻声叮嘱:“蛋,鹰宝宝。”他想要一个可以一直陪着他的动物,或者说是朋友,比如说蛋孵出来的白鹰宝宝或者是云猫宝宝,可以一直陪着自己,从还是蛋宝宝的时候一直到很久之后。 而人,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从梦中所得,还是这几年的实际经历,都没有谁是一直一直陪着自己的。 连文雅姐姐和琛琛都没有,老爹他们更没有…… 他想不通,是不是人都会这么忙?越长大越忙。 司晋琛很珍惜的收下了那颗蛋,吻了吻司浅之的额头。这个动作,他从司浅之三岁之后就很少很少做了。 半年里,司晋琛的确做到了他说的,每个月都会回来,只是每次呆的时间都很短很短,每次回来都可以看的出改变。司浅之还小,只会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用白嫩的小手摸着司晋琛的脸,纠着两条纤秀的眉毛,心疼的说:“琛琛,瘦了!”然后很亲昵的亲了亲他觉得瘦了的司晋琛的脸颊,在吃饭的时候很努力的给自己的大侄子夹荤菜。 司家的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出他的改变的,只是老爷子看了几眼没说话,司东青也只是拍了拍又拔高了也更精瘦了的儿子的肩,而文雅每个月见到,都忍不住眼睛犯酸,于是每次都精心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在回学校时也准备一袋子的各种东西。虽然有些时候她在心里吐槽这个早熟的儿子,但看见他这明显是在学校狠拼过的样子,还是心疼的很。 而每次,司晋琛都是抱着自己的小小叔,淡笑着说还好,然后尽量不辜负自己母亲的心意,也一口一口的将自己小小叔辛苦夹过来的菜吃完,连菜里面他平常不太喜欢的配料都吃了个干净。 生日这天,在司浅之朝着门口几乎是看了一整天,到了夜色完全降临时才不得不失落的接受着,好像今天琛琛真的不会回来了。虽然他知道,今天不是司晋琛每月放假的那两天中的任何一天,但那种期待,总还是有的。 半夜,司浅之睡的不是很安稳,他一直等到了十点之后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睡着的,所以在一团温温软软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脖子边蹭,并且鼻子还被轻轻的捏着了,他很快的醒了。睁开睡眼,就看见他等了一天的司晋琛趴在他旁边,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还停在他脸上,轮廓变得越发鲜明的少年脸上扬着他熟悉的笑容。 他轻轻的笑着说:“小小叔,生日快乐!” 司浅之瞠大了眼睛,眨一下,再揉一下,刚准备开口时,听到了耳边一声软软的猫叫“喵……”,再接着是一声稚嫩的鸟鸣。 于是,在司浅之小盆友本来以为有缺憾但是后来特别圆满幸福的六岁生日上,不但最后他的琛琛赶回来了,半年前他交给他的大侄子的蛋,得了一只白鹰宝宝。 而且白鹰宝宝居然是被一只云猫妈妈孵出来的! 司浅之盘着拔高了那么一截的小短腿,怀里抱着云猫宝宝,两只大眼随着司晋琛的话睁的更大,满眼满脸的都是惊奇,连声音里都带着惊叹:“琛琛,那云猫宝宝怎么来的?” 司晋琛抚了一下手中的跟只白毛球似的白鹰宝宝,配合的露出一个高深的表情,绘声绘色的说:“云猫妈妈在孵白鹰宝宝时就有云猫宝宝了,白鹰宝宝出生后过了几天,云猫爸爸来找云猫妈妈了。云猫妈妈见白鹰宝宝一个、咳、鹰,太孤单了,便将云猫宝宝留给白鹰宝宝做伴了。” 似乎对这话的内涵有所悟,白鹰宝宝瞬间将自己炸成了一只真的毛球儿,顺便嘹了一嗓子:都是胡说,俺明明是从烤箱出来的! 云猫宝宝也很配合,软软的喵了一声:偶是睡觉时被从窝里扒出来的! 司浅之小盆友不懂它们的辩白,伸手帮鹰宝宝顺了顺毛,再看看怀里的奶猫,特别感慨的说:“果然是兄弟!应和的这么合拍!” 作者有话要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chapter 11】 联盟帝国258年,一项从百年前便开始的研究得出了结果,震惊了整个帝国权利中心。 人类在这两百多年里,已经快被这个世界完全的同化了。除开阐明了生命的延长是因为后天成长过程中逐渐所致外,新生命的降临困难的症结也有了一点头绪,是因为一种目前还无法研究出来的物质能侵入合子中,造成新生命在完全自然的环境中难以形成。 这也是为何两百多年里,整个联盟帝国自然条件下的新生儿出生率低的可怜,用这最近的一百年来做说明,平均下来一对夫妻一百年里只有两个孩子,而且,男孩是女孩的三倍不止。最开始到这里安家时的男女差距,似乎是一个难以逆转的事实。 毕竟,这个世界比较适宜生存的还是强大的生物,在人类中,女性从远古到现在,本身体质还是无法与男性相较,即使现在也已经强化了许多许多。 人口牵制发展,过多过少,都不利。 而且,除开这两项研究,植研组的研究员们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探索,去考察,去分析,去验证,到现在,得出了一个实在是算不得好的结论:这里的植物会受后现代武器甚至是热兵器的影响,一点放射元素都足以让它们进行根本上的改变,不但长得更旺盛,还具有更强的攻击力,并且,这是可遗传的变异。 而两百多年前被威力巨大的武器殃及但是活下来的植物成为了最有利的佐证。一棵最先只是比曾经地球上的略高的芨芨草,在变异后,不但疯长到三四米,瘦长的叶子简直堪比刀片,而且尤其的嗜血,从它旁边经过的动物或者是被它“诱|惑”过来的动物,都被残忍的抽、割致死,而它则享受着美味的鲜血的滋养。 报告会上,收回看向屏幕的目光,专家沉默一秒后,将“可遗传的变异”与“进化”划上了小于等于号。 掌握着武器军火的军方大擘们,瞠大了眼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文质彬彬的官员们也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至于心里是不是惊讶,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一直以来,军方都是整个帝国绝对的掌权者,因为他们牢牢的掌控着最先进的科技力量,尤其是武器方面,用绝对强权的力量向所有人表明:军火在我手,天下横着走。 而这项研究结果的面世,将标志着军方的那些热武器将是压箱底的货,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得动用。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植物都已经够逆天了,再让它们进化,还让不让动物和人类生存? 对于此,军方的首脑们在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各种大小会议后,终于决定冷藏热武器,与政府官员们达成协议,放一部分权利,得一些承诺,官方与军部的关系交缠的更紧之后共同安抚民众有些动荡不安的心。 这也算是顺应了历史的潮流。 军方太过于独立实在是让政府很不爽。 在见证了消灭几平方米内的四五种变异植物需要一个排的兵力后,从热武器到冷兵器的过渡就变得格外的顺利。军方必须得拿出行动来表明他们的态度,毕竟,先进的具有放射性的武器从始至终都只在他们手中。 新纪258年秋,军方宣告全国,自此士兵手中的武器全都换成了旧时代的行军步枪,带刺刀弹药极少的那种,并且将冷兵器列为了新兵的主修课程。当然,冰冻非一日之寒,兵器的变换是一层层的往上,不可能一次性完全到位。 但有这种果断的态度,公民们也就没有最开始时那么不安与愤慨了,而且,因为他们大多惯用的是冷兵器,这样的改变,在没有外敌时他们还是乐于见到的。在军队招新时,一些比较年轻的没什么家庭负担的就参军了,保家卫国,义不容辞。甚至是一些人还是猎杀者,一张弓一支长矛,用的是及其的漂亮凌厉。 这也让军方眼前一亮,或者说是豁然开朗。这个星球,最不缺的就是树木,既然不能用炮筒,更不能用粒子枪,甚至是连沾着火药的都要慎用,那用连发弓弩没啥问题吧?这东西可是只有一块铁和一根木头,自然环保还合理利用资源,砍掉村子周围一圈树,制的箭和长矛够用几十年不说,还让村庄更安全,――那被砍掉的一圈在十几年内就是一个防护圈。 军方内部的会议又开了好几场,增强武器实力的可行方法成为了其中一场会议的中心,理论派与行动派的积极探讨,共同努力,力求将先进的科技与原始的材料完美结合,创出最强悍的冷兵器。 而政府在稍后也得知了这些后,咬着牙,恨啊,怎么的又被那群蛮汉给占去了先机!事实依然如此,他们也只能在咬完牙后另想想法,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教育上。既然军方决心要内部整改了,那就多出出力,为帝国的未来多尽点心吧。 十月初,高中区的训练将弓箭与长矛等列上了课表,但是主修的仍然九月初开学时改换的冷兵器中的刀与剑。体能训练方面,加大了力度,对臂力、腕力的锻炼加了半颗星。政府为了显示对于课改的重视,特意从军方借出了十万人散入全国各地的各所高中区甚至是大学,理论方面也是让专家全球在线讲堂,让千千万学子深切感受到政府对他们的厚望。 啊,你们是菲特伊的未来! ――废话,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你们很多人都老了。 啊,你们学好了这些就可以拥有强悍的实力,成就自己的梦想,优秀的猎杀者,药师,军人,亦或者其他! ――想成为米虫肿么破? 答:去丛林里死一死! 但是,不得不说,这借着军方的资源收拢国民的心,那帮狐狸们做的超级顺手顺心。政府的地位陡然上升了不少,虽说还是不能和军方平起平坐,但是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对比鲜明的犹如胳膊比之大腿。这些长满了心眼的笑面虎们非常的懂分寸,并没有借此机会扛上大旗分天下,得了足够的好处就笑眯眯的回了各自的办公室,或者是和那些有气不能出的将军们一起喝茶闲聊,探探底,找找缝。 至于军方为何要气出老血闷口吞,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事让那帮家伙捏住了关于武器的那么一点小把柄啊小把柄。再说了,都打算合作了,不给点甜头,谁跟着你玩!又不是过家家。 新纪259年夏,一年的试验下来,各行各项稳步发展,除了有些地方还需要继续钻研,大的方向已然确定。军方研究出来的将现代科技结合原始资源的冷武器面向民众的有五种,最常用的有实心弹枪,以最硬的树铁刀木的亚种制成的子弹,铁刀木是刀斧砍着冒火花,它的亚种也不遑多让,制成的子弹一粒粒的跟铁珠子一般;还有连发弓弩,一次可连发五支短箭,爆发力很强;再就是变形枪,可成长棍,还可以变双节棍,最便利的一点是可以变成韧劲十足的长绳,利用的是高科技伸缩材料,便于携带,但是价格就相对而言比较高;还有两种就是加了时代元素的刀与剑。 相对于热武器而言,按照地球历来算是3069年的今天,冷武器还能被人翻出来已算不易,种类什么的尚待历史回看。 而这场刮了一阵风但是没有掀起大浪来的武器变革,司家可谓是在不动声色中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无论是指官场还是军方,亦或者后代的教育上。曾经司家长子为心上人弃武从文,将门出书生,被军方不少人笑话胸无大志儿女情长,到现在,当初笑话的人这时候尤其的想赏自己几巴掌,人家那叫高瞻远瞩!但是估计重新来一回,他们还是会选择去笑,原因无他,在半个多世纪前,所谓的政府简直就是军部的底层杂货库,没啥用的坏的全都往里塞,军区几乎笼络帝国所有的权利,谁闲的蛋疼去里面陪兔子大的老鼠?! 至于后代教育上,司老元帅奉行的是棍棒原则,他向来不信扛着一杆枪就能威慑八方,实力,实力,你自己拥有了的才算。而实力怎么来,身体为基,每天跑个万来米,仰卧起坐俯卧撑,单杠双杆站站桩,再练两套拳,挥几下剑,一月一小测,三月一对擂,暑假寒假一脚踢到军区里体验一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几年下来,体能铁定倍儿棒。 当然,这样的训练下来,简直是不疯魔不成活,所以司家老大司东青从最开始的兵哥变异成了九尾狐狸,司家二姐司南忆二十岁出头碰着对眼谈了几年恋爱就果断的嫁了,司家老三司北武完全就成了一千年寒冰山还夺了深度面瘫帝这无冕之冠,至于司家四妹,看着一秀丽端庄的好姑娘,一脚让人躺一个多星期的床,能有多简单?一番算下来,这老后来才出现的司家幺少爷又是一朵奇葩。 今年,司浅之小同学九岁了,长高了不少,好歹是终于突破123cm的大关了,让一家上下大大的松了口气,好害怕这娃既不长心眼也不长个头的说! 从六岁去上学,然后每天回来都是满书包的零食,小小的一白嫩包子蹙着两条精致的小眉毛,一本正经的将零食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摆好,还有一张张漂亮的卡片,然后,非常乖的复习功课预习功课,淡定的不得了。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时,百忙之中的一家子挨个儿轮流着看那些表白的卡片,再看看零食,再问小包子:“浅之啊,这些卡片和零食是怎么来的啊?” 白嫩嫩的包子睁着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他们给我的。” 全家抓狂,这叫什么破回答?!按捺住心中的咆哮,耐心问:“他们是谁啊?” 司浅之小盆友眨巴了一下大眼,伸着白嫩嫩的小手指指了指卡片,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迷惑:“我也不认识,卡片上有写,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看,多诚实的娃!司家的众人看着每张卡片后面那稚嫩甚至是扭曲的字,忍住脸上的表情,继续问:“那他们为什么要送这些给你啊?”这句是重点!看到的和听到的必须一致,才有可信度。 司浅之小盆友更加的迷惑了,甚至是一只小手抓了抓小脑袋上柔软的黑发,才答:“他们说要当,窝蓝盆友。”窝蓝盆友是什么?琛琛没说过呢,好迷惑哦! ――那个熊孩子说话真不闲别扭。 司家众人:“……(t_s)!”才初级一年,才第一天上学,要不要行情这么好?不对!偏题了!快速的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来,老爷子一把抱起软萌软萌的包子,特别语重心长的说:“囝囝啊,千万别信他们的话啊,他们都是坏人!” 文雅握拳点头:“就是!”想拐走他们家糖心包子的都是坏人! 司东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老婆和老爹:“……”不带这样教孩子的! 四小姐夫妻嘴角抽抽的对视,他们不认识那就差挂两行面条泪的老爷子是谁!绝壁不是那个闻名帝国的威严元帅爷! 作者有话要说:  到现在还记得小学三年纪的时候一同学写作文,题目是“好朋友”,然后他写的时候,将“好”的右边写忘了,变为了“女朋友”,然后,老师在评讲作文时,隐晦的说:“大家还小,不要想有的没的。还有,爱写错字的同学尤其要注意,一不小心就容易闹笑话,好朋友和女朋友只有半个字的差别,可意思就千差万别了!” 现在回想,只想对着老师说一句:小生受教了!只是,时代变革了,别说好朋友与女朋友的区别了,好朋友男女的话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男女朋友,至于男男,呵呵,一个不注意就是好基友哦~~……(注意最后那句的波浪线,一唱三叹式!) ☆、【chapter 12】 近些年来,帝都的军方和政员,稍微有点眼线的,谁都知道司家上下对十年前凌空而出的幺少爷的宠爱。见过那小包子的人也不在少数,软萌软萌的一娃,软软的喊你一声,让人水心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上层贵妇们,母爱哗啦啦的泛滥。 只是,几次之后,司浅之说什么也不再同意跟着文雅出去喝茶了,那群阿姨级别的姐姐太可怕!他决定听琛琛的话,遇到不想做的事,躲开就好。 ――这样教孩子真的木有问题? ――天知道! 那叔侄俩的很多交流,坚决的不允许有第三者围观探讨。 比如说,在司浅之八岁那年冬天,初春才开的腊梅突然一夜绽放,馨香笼绕整个元帅府,此等奇景,文雅不得不举办一个赏梅会,宾宴几个夫人圈,将奇景异事找个说法合理化。而那长大了一点的包子,姑且可以称之为小正太的司家幺少爷,睡觉睡出“重感冒”,高烧低烧断断续续一星期都没见好。司家小少爷在人前日益稳重温雅,回来时却是满脸寒冰,堪比罗刹,一言不发直奔楼上。悉心守护三天后,司家幺少爷终于好了,只是一个多星期下来,原来白嫩嫩的包子脸变成瓜子脸了,让司家众人心疼可惜不已。 那之后,司浅之小盆友每天都被带到了花房里待上几个小时,一个多星期后,他终于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身上有些神奇的力量――能使花蕾分分钟里灿烂开的本事!司晋琛见此,放心多了,叮嘱几遍后才回学校准备期末的应试测验。 司浅之十岁的时候,他的大侄子司晋琛十七岁,提前一年从高中区毕业,继续以完美的成绩博得菲特伊综合大学的由衷亲睐,成绩一出来军事学院和汉特尔学院的院长一起递帖亲自上门不说,还特意带着了小礼物:一整套的精装连环画以及一篮菲特伊南边丛林里特有的有着冰激凌味道的甜冰果。不轻不重的小礼物,只是代表着他们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小小关心,嗯,木有其他意思,坚决不是曲线找缝! 对于这两人的帖子,司家肯定是要接见的。次日上午九点半到访,司东青在头天晚上就直接将这事交给司晋琛了。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初具他们司家男人的体格与心性,而且,貌似这又是一只变异品种。想了想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的司晋琛,司老大摸摸鼻子,无数人说他是狐狸,那貌似他这只狐狸生了一只长着七窍心的狮子呐,看来以后身上的担子可以稍稍的转移一下了。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亮,只是,结果就……呵呵。 ――听说每句“呵呵”后面都跟着一群在下雨后的草原上奔腾的野马,到处都是践出的泥巴。 每天早晨的锻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司晋琛在锻炼完冲澡时闲闲的想,这习惯就跟他小小叔喜欢睡懒觉吃东西一样。想到司浅之每日的锻炼就是在起床后在花园里慢走两圈,吃完饭喝完果汁再去花房走两圈,司晋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闲闲的想,这样也好,两年才养回来一点肉,运动少了消耗也少,小软肉也就能长回来了。 睡得香甜的小正太无意识的动了一下虚握的小拳头,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手腕珠圆玉润,再往旁边看一点,一张圆润的瓜子脸,小下巴都带着圆滑的曲线,瓜子脸没有尖儿,整个一包子。这会儿,小嘴微微开启,露出一丁点小白牙,一丁点红艳的舌尖。浓长的眼睫小扇子一样安顺的垂着,睡的比古老童话故事中的睡天使还安祥,带着一股子纯粹的天真。 司晋琛每次看到他的小小叔这样的睡颜,在观察够了之后总是非常的顺应心意的伸出两根罪恶的手指,轻轻的夹住那张白嫩嫩的小脸上挺俏的小鼻子,然后愉悦的看着司浅之美梦被扰而不得不醒来时的表情,以及半分钟的茫然过后那声软糯的“琛琛”。 那双清澈中还带着残留的睡意的黑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满是依赖与亲近。 “要起来么,小懒猪?”已经显露低沉的声线带着明显的笑意与宠溺,高大的少年还像是很多年前一样,伸出双手,等着床上的小孩儿张开双臂,然后就可以非常自然的将人抱起,去洗漱,晨浴,换衣服,整理,最后以抱着或者是牵着的方式一起出卧室下楼。 再自然不过的流程与节奏。 而司浅之也的确是乖乖的伸手,像小时候一样让他的大侄子抱着,去浴室,进行早上起床后一切需要做的事情。他曾经想过,等他长大了,他也要这样抱着他的琛琛,像琛琛照顾他一样照顾回去,只是后来,他忧桑的发现,在他长高的时候,他的琛琛长得一点都不比他慢!五岁的时候他在琛琛的腰上一点,现在,他十岁,也没有到琛琛的胸口。 “琛琛。”司浅之满是忧伤的喊了一声,然后伸手轻轻的扯了一下擦着他的额头的司晋琛的黑发,将自己的额头轻轻的靠了过去。 “嗯?”司晋琛应声,脚步没变,有时候他这小小叔会只是喊着,并没有话要 分卷阅读5 ,算是一种乖巧的撒娇方式。 司浅之果然没有说话,只是像小时候一样,一只手抱着司晋琛的脖子,轻轻的蹭了蹭,他突然地就感受到了成长的烦恼。他能使花草加快速度的长高,能使花苞迅速的绽放,可是那些琛琛看不见的银色透明的符文不能用于自身,甚至是他还比同龄的小盆友长的慢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在家里是最矮的一个,在班上还是最矮的两个之一,另一个最矮的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能不烦恼么?! 到了浴室,将人放在扁圆的矮凳上站着,司晋琛摸了摸那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的柔软的黑发,转身打开浴缸里的自动调节器,回身了再用指腹抹开那微微蹙着的小眉头,温声道:“说吧。” 司浅之抬眼瞅了瞅,又将浓长的眼睫垂下,分外伤感的一声轻叹:“唉……” 司晋琛很不厚道的笑了,在司浅之幽怨的看过来时用手抹了一下咧开的嘴,轻轻的捏了捏那白嫩的面颊:“有什么烦心事了?跟我说说,我帮你想主意。” 对于司晋琛的提议,司浅之很乐意接受,这几年来就没碰见过他这大侄子不能解决的事!他双眼微亮,用一种跟着学园里的历史老师学的近乎是沉着的语气说:“我有了成长的烦恼。” 这个烦恼的体现就在身高上。 “……”司晋琛转身了,去看浴缸的水够不够,宽厚的双肩微微的颤动。几秒钟后,他回过身,轮廓立体,面容俊挺温雅的高大少年,沉静的开口:“嗯,成长的烦恼,很好解决的。” 司浅之睁着黑葡萄大眼认真的看着他,心里满是惊叹:琛琛真厉害,我都没说烦恼是什么他就能解决! 司晋琛毫无压力的接受了这样信赖的眼神,淡笑道:“边洗边说。要帮忙脱衣服吗?”虽然这么问着,修长的手指却已经在熟练的解着那细小的扣子。司浅之也不在意,垂下小脑袋,白嫩的双手在跟最下面一粒小扣子斗争,等他解开了两粒扣子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浴缸里,微热的水只到了膝盖处,白嫩的小小少年站在浴缸里,上面是一件敞开的睡衣,下面就只有一件印着小鹿斑比的小内内了。 将睡衣扔进了一边的圆筐里,剩下的最后一小件,司晋琛没有再动手了,而是去看那些剩的不多的洗浴用品的期限,以及新添的那些瓶瓶罐罐后面的说明。前些时候一时冲动,咳,伸手弹了一下小小小叔,以至于被非常认真而严肃的申明:最后一件不用帮忙脱!他当时答应了,在短时间内自然要做到。 司浅之显然对司晋琛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光溜溜的坐在浴缸里后,仰着脑袋等着那些带着好闻的味道的沐浴液涂在身上,然后可以抹出很多白白的泡沫,就像是将天上的云朵给拢在了身上,轻轻的,柔柔的。 “说吧。”司晋琛重新挑开了话题,检查了一下洗头帽后才将那柔软的黑发打湿,抹上洗发露,揉出一头的泡沫。 “嗯,班上的同学长得都比我高,成长真的好烦恼!”司浅之颇有些苦恼的开口,让脑袋随着头上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动,然后得了一颗嫩嫩的板栗,顿时不动了,只是手上玩着泡泡。 身高的问题……司晋琛也有些无力,全家悉心养这一个娃,养的白嫩,但是总也只能微微胖,至于长高,这是全家忧心的问题,还是靠食物解决不了的!想了一下,司晋琛觉得不能让人钻牛角尖,便沉着的开口:“长高的机会很多,吃饱睡足肯定能长好!不要和同学比,如果天上掉下一棵树,他们长得高的可是比较倒霉的。” 司浅之想到之前电视报道里那奇异的事件,顿时担心了:“那琛琛你们怎么办?” “我们都是大人了,可以躲开,不用担心。” “真的吗?” “真的!” “哦,那我不担心了,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 “嗯。” 司晋琛一年又一年的悉心教导终于是完全的发挥了作用,很完美的将他的小小叔培养成了一只终极“侄控”,就像他用一个月又一个月的时间来堆积他对他的小小叔的宠爱与呵护,保证这一生都不会用完,还只会越积越多,还会自行衍生。 当你走进了一个单纯美好的人的世界,看到了他的脆弱,知晓了他的美好,分享了他的秘密,懂得了他的哀乐,并且你也被触动了,你便会想停驻在他的生命里。人心会变,留在了心里并不代表永恒,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你扎根在了他的生命里,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你的存在就是永恒。 也许最开始的真的仅仅是出于关心与喜爱,可是当那句带着哽咽的“你早点回来”打破了最后一点心防,不再保留的爱护与宠溺,让两个人的羁绊只会越来越深。司晋琛乐于造成这种结果,司浅之也依赖这种好,一人温柔而强势的进驻一人的世界,一人则是毫无保留的为他敞开。 旁人不懂,也指点不来。 单就本质而言,司东青对他的儿子的认识非常到位。 雄狮,强势,强权。 当那只雄狮慢慢的长大,并且拥有了狐狸的狡猾,狼的狡诈,他注定会成为世界的强者,即使在他的腹下,护着一只柔弱纯真的小斑比。 当天上午两位德高望重的院长注定只能是忐忑而来,忐忑而归。原因无他,这优秀的学生因为有自己的安排,决定将入学时间推迟三年,以便和同龄的学生同步,不至于因为年龄上的差距而造成不必要的隔阂。 司晋琛这样明显经过深思熟虑的回答让两位也算是人精的院长默默挥去一把辛酸泪,果然古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们这些前浪迟早晒干在沙滩上。 让管家送走了两位院长后,司晋琛便带着他的小小叔拿着一颗洗干净了的甜冰果,去花房赏花去了,七月天气真好,可以开两朵金盏菊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的小剧场 司浅之(忧桑):我能使花蕾分分钟里灿烂开,肿么就不能帮自己助长呢? 司晋琛(将人抱过来安慰):浅浅,别忧心了,会慢慢长高的!某人二十出头了才158cm,你将来会比她高很多的! 谋某:_,这个绝壁的不能是说偶! 司浅之(忐忑):真的吗?琛琛,我能长得跟你一般高吗? 司晋琛:这个……(回去后立马联系了秦怀瑾,取经道:你家那只单纯受也总是担忧于身高问题,难不成这是受受的共性? 牧维突然插话:我家亲爱的在这一点上都快将傲娇属性变成炸毛属性了!) 结论:――不是每个攻都能如同兵长那般的,可以成为独一无二的一米六的强攻。 兵长:……为毛老子总是中枪?! ☆、【chapter 13】 司浅之十三岁的时候,通过了初级测试,卷面成绩全优,体能测试除了植物采集其余每一项都是勉强及格,有一个老师在评语里道出了真相: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那么一白嫩的娃去拿着刀枪棍棒挥呀舞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更别说,人家直接拿着的是一杆变型枪,出场的时候,礼貌乖巧的问好,可爱而精致的长相,特别的黑发黑眼,软嫩的嗓音,问好时纯真的笑容,尤其的招人喜欢。评审老师点头回以鼓励的微笑,下一刻便看见司浅之将长枪变成了长绳,然后系了一个看着就不是很牢固的活结,将那些按照程序来动的机器人给绑了一串,顿了顿后,还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们,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见,再之后,将那一串机器人给缠成了一串粽子。 看着评审老师无语的表情,他非常认真的解释:琛琛说,不绑紧了它们会过来打我! 评审老师更无语了,所以你就这么听话的先下手为强了么? 在座的几位老师都知道这白嫩的娃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出来他嘴里的琛琛是谁,八年前的天才少年司晋琛啊摔!刚才还看着他站在门口,估计这会儿还在候客室里等着呢。 只是,这样教你小小叔真的没问题?!司老元帅,司部长,司中将,古队长,司研究员,文雅夫人,都木有反对意见么?! 事实证明,真的没问题,也没人反对。这一招是在钻比赛规则的空子,一个小时之内,制服五名机器人。因为那些机器人身上都有五个显著的“重伤”标志,击中了三个重伤点就可以使机器人停止动作。而司浅之直接一条绳子全绑了,也都停止了动作。顶多就是他的武器特殊了一点,是他自己带进去的可以变形的变型枪,而且为了增加过关几率,司晋琛还特意将那杆变型枪加了点伪装,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长枪一样。 虽然说司浅之没有击中那些机器人的重伤点,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所有机器人都没能再动。评审老师看着下面的一串粽子,有些纠结,想说你这不合格吧,待会儿他跟他那大侄子一样,将所有的机器人变成死伤怎么办,损失会很大的!给合格吧,他一个重伤点都没击中,不符合给分条件啊。这可如何是好? 司浅之同学很体贴,似乎看出了评审老师们的纠结,软嫩嫩的小嗓音一清,有些羞涩的说:“琛琛说,只是这样绑着不太好,所以只要去踢那些机器人的屁|股就都解决了!”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踢了踢,有些重,琛琛说,要用脚后跟去大力的踩。 评审老师跟着看了看他的鞋,瞬间齐齐推出右手,整齐的一声喊:“及格!” 司浅之抬头,有些不解,伸手抓了抓头上的软发,再看了看自己的脚,想了半分钟之久,才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老师有些感动的说:“谢谢老师!”在老师们齐齐的收回了手时,他接着补充了一句:“琛琛说,穿着今天的鞋子去踩,不用担心会脚疼的!” 他补充的很认真,大眼里流露着“你们都是会为人着想的好人!”。他以为这些评审老师不让他用脚,是担心踢那些机器人会脚疼。 如果司家的几人在场,只会默默捂脸。毕竟,在家里训练的时候,那些个机器人身上穿了一层海绵装。 这还是家里的管家亲自准备的,美其名曰:杜绝意外! 评审老师欲哭无泪,我们知道你的脚不会疼,那些机器人不知道疼,可是它们会坏!你那大侄子不厚道,明明白白的在泄密,考核用的机器人的内核就镶嵌在了左臀的位置,这是绝大多数人都猜不到的地方,也是几乎没有人想去踢的位置! 帝国法律很严明,杜绝任何形式的变|态行为。 而这个时代的机器人的外形可以很多变,学校考核用的就是类似于古代的工兵造型,有手有脚,有屁|股,额,没有脸,脖子之上的是一个带着宽帽的球体,可观四面八方,360°无死角,全方位的不放过要戳它们的考生。 司浅之顺利的通过了初级测试,成绩单上最显著地特色就是――偏科,优秀的卷面成绩,让人无语的体能评定。 高中区的报到时间比大学的报到时间先一个星期,司浅之正式入居高中区的那天,司老元帅愣是挤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更别说叔控的司晋琛,绝对的全程陪同。在一个多月前便以要为小小叔讲习高中区生活以及调查一番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为由,他非常潇洒的扔给他那冰山面瘫的三叔一个背影,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堆的礼物。这会儿,司浅之要去高中区了,想到里面的训练生活,司晋琛难得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一个多月来,分析了良多,但他总感觉就算是进植研区,他这身娇体弱软萌无比的小小叔可能还会是躺在豌豆上的小王子。 二十二天后,司晋琛的预感灵验了。在一个秋高气爽晚风徐然的傍晚,司晋琛的私人联络器响了,还没听完那边区长语重心长的话语,就一个精斗从重力舱中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裳就开着飞行器向着高中区冲去。 司浅之的体质一直以来都是司家众人的心头忧,小时候舍不得让他受苦,长大了更加的舍不得。进了高中区,从来都没有受过苦的小身板,在每天早上围着操场跑3000,仰卧起坐三分钟100个,爬梯,立定站姿……上午三节课完毕,中午吃饭加午休共两个半小时,下午三节课,傍晚时又开始体能训练,晚上八点半散学,回了住处还要预习复习做作业。一身小软肉,咬着牙坚持几个星期后,小软肉没了,也没长出肌肉,加上对于新环境的不太适应,一段时间下来就只有骨棱棱的一个小身板。一张包子脸由精致可爱变成标准桃心型,本来就大的双眼,这一瘦,显得更大,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跟你对着看,怎么的都让人心软,偏偏他就只是看着你,明明累狠了跌疼了,不喊累也不喊疼,还想再来,微微收紧的细致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倔强。 反正教官是怕了这小正太了,从第一天列队时看着那白嫩嫩的一娃站在队伍最右边,念着那名字时他还得张大了眼睛去看后面标注的到底是不是个男娃。这年头,力量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没啥,长得很爷们的汉子是主流,至于长得看起来比较娘们的男人,呵呵,挺赏心悦目的,就是大多是对着你弯唇一笑的下一秒送给你的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腿,力图断了你的最直接显露的孽性。 而对于这个白嫩的小娃,回答一声“到”还带着含着糖一样的甜软,他是真的不觉得这会是个“表里不一”的孩子。而事实证明,三天之后,他需要开始特意的看顾这孩子,不然任着他练下去,非得将肌肉骨骼弄坏了不可,不过,那安安静静的咬牙坚持的样子还是让他从心里多了几丝认同。不管刚开始如何,体能的提高就是一个坚持的过程。再几天之后,教官有些不忍了,看着一个白嫩的娃在你面前非常明显的瘦下去,然后因为训练,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在白皙的肌肤上刺的眼热。他还记得区长的叮嘱,勘察了三个星期后准备向上报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区长下来巡查新生训练。 在司浅之很不光荣的第三次抱膝跳滚倒了并且不小心磕肿了额头面上血色全无还被区长看到了之后,他被强制性的领走了。在区长的办公室里说想回训练场被驳回后沉默的坐了一个半小时,再就看到了鬓角还带着汗滴的司晋琛出现在了门口。 司晋琛微微的喘了口气才走了进来,没看垂下了小脑袋的司浅之,而是礼貌的向区长表达歉意和谢意,并且希望他们叔侄两人能单独的待一会儿。 区长带着笑意说了两句便离开了,还很顺手的将门带上了。 办公室里适宜的温度让司晋琛身上因为疾跑产生的热量散了不少,视线里沉默的坐着的、但是安康的小少年也让他急躁的心安定了不少。他没有听完区长的电话就跑了过来,一路上脑补着这个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小小叔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是跌伤了,还是摔狠了,甚至是昏厥……到现在看着人还好好的他才能真的松口气。 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就好。 司晋琛用了半秒钟进行回想,记忆里所有失控的场景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年,五年前的那年冬天,五年后的今天。他蹲到将小脑袋垂的更低的司浅之面前,看着那似乎没有以前光亮的黑发上沾着的草末子,伸手轻柔的捻了下来,还将那有些乱的细柔的发丝理了理,轻轻的喊:“浅浅。” 最熟悉亲近的人就蹲在他的面前,还有熟悉的声音,司浅之却突然很想哭,可是又觉得不能哭,这样的矛盾让他无措憋闷的厉害。他心里有着被最亲近的人看到颓败的一面的沮丧和难堪,还有一直以来想要坚持但是现实却给他无情一击所带来的伤害。他不想过的和梦中的那个少年一样,他想要成为真真正正的司家人,有强健的体格,有坚韧的毅力,有强悍的体能,有勇毅的军魂……而这段时间里,以前都没怎么体验过的经历却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没用。 心里的失落和委屈还有郁闷让司浅之的心里酸的发苦,之前摔得最狠的时候都忍住了的眼泪这会儿开始想夺眶而出。 半晌后,他才从牙缝里闷闷的挤出两个带着颤音的字:“琛、琛……”然后,大颗的眼泪就承受不住似的往下掉,砸在棕色的地板上溅开,成了一朵小水花,似乎还能让人听到花开时的声音。 那带着哭音的声音喊得司晋琛心里像是被刺扎了一样,而脚尖前的那朵水花,也像是炸开在他心里。司晋琛将紧咬着牙哭的委屈而伤心的司浅之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亲吻他的发丝,轻声安抚:“浅浅。”他以为他的浅浅在学校不会过的那么的艰苦,不会过得那么的委屈,现在,他发现,他似乎又错了。 他的小小叔没有他们司家男人强悍的体格,没有从小就开始的训练,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司家最宠爱的幺少爷,是乖巧安静的小王子,锦衣玉食到现在。 也会到以后,到将来。 他保证。 司浅之像是要将心里的委屈和郁闷全都哭出来一般,又没敢将声音放出来,闷闷的哭声显得可怜极了。紧闭着的眼睛阻挡不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浓长的眼睫也被打湿成一绺绺的,鼻头也红了,两只手牢牢的扒住抱着他的司晋琛的脖子。 司晋琛轻轻的拍抚着那哭的小身板都在颤的小孩儿,一遍又一遍的轻柔的喊着“浅浅”,没有说任何其他字眼,只是温柔的拍抚,只是温柔的喊着专属于他的那个名字。 在很早之前,幼小稚嫩的小小少年就在某个夜里抱着已经像是个大人一般的少年的脖子,眉眼微弯,用一种像是分享秘密的声音说:“我叫你琛琛,你叫我浅浅,不跟阿爹他们一样。” 这是他们的约定。 而在那之后,他就喜欢喊他浅浅,偶尔喊小小叔。 尽管那不过是一个孩子乖巧的耍着孩子气所想求的独一无二,只是一时有感,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司晋琛敛下了异色的双眼,他还记得当时心里的震动,并且他是真的将这个孩子气的约定当成了誓言。 司浅之最后是哭着哭着睡着的,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跟个小花猫一样,嘴巴微张,时不时抽噎一下,睫毛还是成绺的,眼睛也肿起来了。司晋琛无奈的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湿湿的一整片,再到另一边,用手扶了一下窝在自己颈边的小脑袋,在司浅之的肿眼皮子上轻轻的吻了吻,抱着人起身了。 既然在这里过不好,那还是回去继续当司家幺少爷,当他们元帅府里的小王子好了。 他会护他一生,这怀里的,是他的浅浅啊…… 这一年,司晋琛二十岁,司浅之十三岁。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却有着已经许诺一生的羁绊。 琛琛比浅浅大七岁,小小叔比他的大侄子小七岁。 ☆、【chapter 14】 七点过后,暮色就已经慢慢笼罩了整个苍穹,远处的山岚在夜色里只有暗沉朦胧的轮廓,底下的城市灯光璀璨,开始了每天的生活,热闹喧嚣,灯红酒绿的没有一点寂寞。那些彻夜开着的酒吧或者是舞厅,亦或者是俱乐部,永远都不用担心生意不好,赚了一笔或者是完成雇佣的猎杀者或者是药师,甚至是将军籍当曾经的共青团团籍用的军人们,在经历白天的劳累后,大多是喜欢在这种自由而宽松的环境里发泄自己的高兴或者是郁闷。 尤其是单身的汉子们。 这个世界的女性相对而言太少,不是太柔弱就是太强悍,柔弱的他们一般没见过太多,强悍的他们身边就有却又惹不起。成年的糙汉子内心的苦|逼,唉,这个世界不懂啊。 as银-19是新纪249年为建国两个半世纪特别发行的具有收藏价值的最新款高端飞行器,在整个帝国范围内总共是24999辆,按照飞行器十年一出新的欠抽规定,这个最新系列的飞行器简直可以让全帝国的人眼热,也让在前一年买了新的飞行器的人闷出一口老血再默默的咽回去:没办法,就是去年没有买新的,再拿出老婆本,再找找七公八伯,都难以抢到一辆。 性能方面不用多说,升级的防御以及攻击能力让太多人在看见时就忍不住伸出尔康手,在公民几亿人的联盟帝国,24999辆,呵呵,完全就是给那些胳膊比你大腿粗的人准备的。 ――万恶的资本强权啊摔! 所以,一辆bk-22在以眼见着就要超过前面那辆as银-19时,它好不犹豫的瞬间减速,然后在对着那辆as银-19的生化玻璃窗口上绘了一张“(fo′)#”的生动表情,极其深刻的表达了他对隔壁轨道的那货由衷的鄙视和内心的激愤:你丫的,想炫耀就停在广场上炫去,在空中虚拟轨道上炫个屁啊!将古地球bhi限量款开出baike平民版的都是人民大众的公敌!形同森林里的狮子或者虎大王! 不要笑他没常识,不知道狮子大多生活在半沙漠平原里。 没办法,这个世界除了森林就是绿地,绝大多数的动物都是在绿意中畅游。狮子们有时得了空,也不在平原生活,改为和老虎们称兄道弟,一起畅游森林了,一个个的还在老树上做窝,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悠游。而且,经常性的玩兴大起,跟老虎兄弟们沆瀣一气,专门的捉弄领地里的无辜弱小。 住在森林与平原的交界处的生物们尤其的苦不堪言。 总之,那两大类非常的遭动植物们的恨。 对于那边的二货,司晋琛看都没看一眼,一只手灵活的在操纵台上快速的按了几下,再一按手边的绿色按键,瞬间只留给了旁边轨道上还傻愣愣的货一道带着银色的淡芒,比流星还要迅捷的消失在了这方天地里。过了好几秒后,bk-22才猛地回过神,然后倒抽一口气看着黑蒙蒙的天际,抬起的手指抖得跟抽了羊癫似的,半晌他才悲愤无比的憋出一句:“我擦,要不要这样红果果的鄙视小爷?!bk就是开不出as的速度肿么了,这是事实,是事实!” 在这旁边的轨道里飞过的人,看到那几乎算是停在轨道里的bk-22,都给予了它同情的眼神,然后一溜烟的飞远了。空中交通规则第一条,不许窜轨,因为那算出轨,出轨有风险,生命须慎重;第二条,不许勾勾搭搭,因为容易出火花……所以那因为能源不足而停在了空中的苦|逼,还是在维衡能源的支撑下等着大盖帽们来搭救吧,估计也要不了几分钟,顶多就是被开张罚单,划几十通用币。 在抱着人进大厅时,几人便都看了过来,司晋琛礼貌的颔首,然后走向了一边的楼梯,步伐利落而均匀,却比军人要优雅随和,带着一股绅士或者说是贵公子式的温雅与内敛。他抱着那个安稳的睡着的孩子,温柔而强势,像是他自己就是一面不会被攻陷的墙,给得起庇护,也给得起温暖。坐在沙发上的几人看着愣了一下才收回眼,这个孩子,转眼间就长到了这么大,这么的优秀,像是要将所有的对于同龄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而言的优良品质都聚集于一身,沉稳,坚毅,优雅,温厚,知礼,聪明,刻苦,勤奋……最后的就是内敛,他那么的出色,在所有人的眼中却只是一个全优的温厚的少年。 他在这二十岁刚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深沉的年轻的男人。 只是,这一切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最开始的初级试炼,瞬间出手将考核所用的机器人永久的报废,在内部引起了那么大的浪潮,那时候的半大的少年的脸上的神情是意气风发带着些微的得意的倨傲的,大家都称他为天才少年。可是,再之后呢,进入高中区,风雨无阻每月回来一趟,每月都让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年在改变,再之后呢?三年前只身去西大区,去的第一年回来两次,第二年回来了一次,今年,按照他自己的计划准备进入大学区…… 从始至终,他都在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并且走的义无反顾,走的踏踏实实,也在慢慢的改变着,一点一滴的改变,没有引起旁的人的注意,更不会让他们察觉而深思。 司老元帅闷了一大口茶,浓重的两条眉毛紧紧的皱了一下再散开,就跟打了个疙瘩结再解开,出口的话语却是意外的平和:“这小子长大了呢。”他们司家这一代子嗣不多,但有这一个,抵得上人家一窝,也算的上好了。 司东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垂首喝茶,抿了几口,欣然道:“这茶不错。” 在场的几人,只有司珠西在看了一眼那背影后眼神闪动了一下。她的话语算不得多,对于这个从小就按着自己步调走并且到现在终于完全的长的犹如昙檩椤的侄子,她持客观态度。昙檩椤,新纪234年发现的新物种,看着只是赏心悦目,对比起来也似乎没有太出头,可是接触了就知道其危险与价值,而到现在唯一发现的那一棵,还只能研究好不容易取下的一片叶子。金属可溶,玻璃不侵,后现代的合成材料制成的工具更是一靠近就跟犯了它领土一般,无数种方式对着你攻击。那片叶子还是靠着它底下的伴生草给套下来的。想起那棵树跟自己侄子的类比度,司珠西就想到了那棵树下依着生长的那株草,也是新物种,依着昙檩椤定名为昙h草,茎叶纤长,花虽小,却漂亮精致得可爱,五片近乎是圆的花瓣,纯白的颜色,花蕊却是奇异的浅浅的碧色……跟自己那突然出现的幺弟多么的相似呵。 司珠西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人言,万物皆为同出。人类自诩高等灵智,在所谓的下等动物界或者是植物界里却总能找出类似的,例如,衣冠禽|兽。 而,伴生,伴生,只有古地球时代有的词语呢,美好的让人向往,但在这个世界,估计也就只有动植物界存在着。他们司家,三代以来,每个人的爱情和婚姻都几乎算是美满的,有一生相爱相伴的佳眷良人,已经是非常的幸福呢!司珠西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古宪,看着冷酷实则性子醇厚的竹马丈夫,没有说话。 古宪见自己老婆不说话,耙耳朵的他,也默默的喝茶,浑身都散发着“我是糙性子的兵哥,孩子成长问题别问我!”的气息,让老爷子看着嘴角抖了抖,却也让司珠西小小的笑了一下。看吧,虽然每天的工作都算的上严苛,可是回来后有着这样可爱的丈夫还是很能放松心情的。 伸出了手,对着身边人有些惊奇的看过来的目光,司珠西看了一下被握住的手,感受着那宽厚与温暖,倒是没有吝啬自己的笑颜,春花瞬间在古宪面前齐齐的绽放。看着那被迷呆了的样儿,司珠西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对她的小古子太不温柔了,偏着头想了一下,她默然了,还真是。 看着那小夫妻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在场的唯一的光棍有些羡慕嫉妒的清着嗓子咳了两声。将四个人的视线引过来了,司老爷子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沉声道:“这是大厅。” 司珠西抬眼,清冷冷的点头,表示她了解,然后说:“有些事是要在大厅里说的。” “……”老爷子无语,很想回一句:但恩爱是不应该在大厅里秀的! “我三年前就已经到了最适宜生育的年龄了,所以,这个月忙完了,我要申请五年连休。”司珠西说的很爽快,古宪的眼睛亮了,司东青夫妇愣了一下之后点头笑了,司老爷子愣了一下之后眉头又拧起了疙瘩:“五年连休……,有没有适合的人补你的位置?” “缇妮跟了我十五年,可以补上。”司珠西想了一下很快的回答道。 新物种方面的研究向来都是军方统着,并且三大军首各治一方,手下都有各自的各种研究所,有些研究 分卷阅读6 果虽然最后还是面向世人的,可是有些部分却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下面的五人就着这个话题展开了,连文雅都一扫之前的低落,时不时的说几句。对于新的生命的到来,她是绝对的感到高兴的。帝国女性最适宜生育的年龄是37到130岁,尽管是堪称漫长的适孕期,只是各个方面的改变,让女性很难怀上第二胎。 文雅自是知道她的身体算不得好,当初为了生下一个孩子,她钻研了许多许多相关知识。这会儿小妹有意向要孩子,她作为长嫂,也是过来人,只恨不得倾囊相授。 于是,两个女人就聊着孩子,司珠西也认真而积极的听着。她想有个孩子,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总在忙,没有时间下个决定。而且,之前家里有那么一个让人打心眼里疼的软萌包子,也没有太凑着热闹似的赶忙再添个包子。现在,大的那个将小的那个都快当成所有物了,她还是生一个出来转移一下大家的失落之情的好。如果也能生一个跟幺弟一般可爱的孩子也是很不错的,软萌软萌的,贴心的不得了。 将那两个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女士屏蔽掉,三个大男人则是就这缇妮补司珠西的这个位置的话题聊到了当前的局势。虽然还是三方制衡,但是现在政|府也开始占据份量了,他们司家现在可是显眼的很,曾经司东青的无心插柳现在真的是绿成荫,加上司忆南的夫家,说是司家占据半边天下丝毫不为过。 尤其是,开国元帅之一的老太爷还在某个地方修身养性着。有这一尊大佛罩着,另外的几家想要干点什么还得捉着秤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 将还在睡的司浅之送到了卧室,并用温水将整个人都擦了一遍之后,司晋琛才哄着半睡半醒的小少年继续安睡,理了理被角,只留下淡淡的晕黄色的壁灯开着,柔柔的照着整间卧室,以及床上睡着的小小的少年,再才转身出门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心水成熟稳重的男人的~~……o(n_n)o~ ☆、【chapter 15】 司晋琛转过楼梯口的柱形的玻璃鱼缸,看着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的五人男女分开尤其分明的界限,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走到与老爷子斜对着的最后面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爷爷,爸爸妈妈,小姑小古哥。”司晋琛礼貌的打招呼,腰背挺直,俊雅的面容平静一片,这是他的风范,即使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面对的就是长辈们的诘问,也依旧从容不迫。 司东青看了看司晋琛,没有说话,甚至是像平常一样点了点头,嗯了声表示回应。至于回到他身边坐下的文雅,倒是想说点什么,可是看了看几个人的面色,到底是知道不能由自己打破这份平静。 司老元帅瞅了又瞅,极其的不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漏,怎么的这个孩子突然的就长成这般,比孩子他老子都歪的厉害,偏偏你知道他长的太歪了还是忍不住为他自豪。 “囝囝睡了?”老爷子收回视线,问了一个与气氛很是不适宜的问题。 “嗯,睡的挺香的。”司晋琛想着刚才帮小孩擦脸时那眉头都蹙起来了但还是任着你擦的小样儿,几乎都有些想笑了。从小到大都这样,乖巧服帖的让人忍不住的想对他好点,再对他好点,对得住他的亲近和贴心,宠着他让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总是那般黑润。 “受多少罪了?”老爷子再问。刚才就瞥了一眼,还是只瞥见了一个有些乱糟糟的小黑脑壳,抱着人睡得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以前还小的时候,可以天天的抱着玩,到了七八岁后,他想抱着吧,还得是每次出行回来了才有那么一两次机会,那小包子蹙着两条秀气的眉,一本正经的跟你说:“阿爹,我长大了。”意思是,不能再抱着玩了。 啧,对比起以前那抱着一整下午都还对着你笑的开心末了还担心的问腿酸不酸的小娃,现在真是太让人失落了! 司晋琛看着自家爷爷那掩饰不住的喟叹,再看看都等着回答的其他几人,将“你们明早就知道了”这句话咽了回去:“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一点。以前都没怎么训练过,高中区里就算是植研,训练也算不得轻松,这一个来月,受了不少委屈。” 想着司浅之平时的软萌娇贵,再联系了一下高中区的生活,几个司家人都深表心疼,对于司晋琛直接将人给接回来了这事也软了几分。历来都有些人受不住高中区的生活而选择了主动退出或者是被动退出,他们家浅之被接回来了也没太大干系。 反正,司家幺少爷身娇体弱备受宠爱的声明在外,司家又不指望这贴心的小包子将来扛刀拿枪。 而且,那娃长几两小软肉容易吗,三天两天的就该弄没了! 这一家子对那司浅之那身软肉格外的在乎,文雅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几年前司浅之生的那场离奇的感冒带来的消瘦让她记忆犹新,相比于那瘦下来的瓜子脸,她果断的还是比较喜欢那圆润的小脸,笑起来的时候黑润的大眼睛微微弯着,跟小天使似的。 见效果差不多了,司晋琛才接着不紧不慢的说:“我不打算让他继续去高中区了。” 老爷子瞟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没说话。 文雅想了想,感觉心中的天平还是偏向了两个孩子那一边,便也没出声。 司晋琛的话完全的在司珠西的预料之内,想着那株昙h草,她莫名的想叹息,当初为了取得一片昙檩椤的叶子,他们只好朝着它的伴生草下手,用一根伴生草的茎叶很轻松的套下了一片叶子。只是,之后,无论怎么样,只要有人靠近那棵树一米之内,它都选择无差别攻击,而那棵少了一片茎叶的草过了十几年,都没能长出新的茎叶来…… 司珠西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今晚一直想着那棵树还有那株草,看了一眼平静得等着他们意见的不能再说是少年的年轻男人,她淡淡的开口:“浅之的意思呢?”那个孩子在某些时候很有些坚持呢,或者说倔强。比如说坚持着金色玫瑰里面的金色素的毒性并不是金属性的毒性,而是一种流质的纤维素与光线中某些光元素的共同作用。她承认,那个孩子在植研方面几乎算是得天独厚的天才,可是这个天才还太小,有些东西即使有了猜想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验证。 既然是研究,那就是实验出真理。 见老婆站在了中立状态,古宪想了一下那个即使到了少年期声音依旧带着软糯的孩子,唔,我是糙汉子兵哥,别问我孩子长大了的发展问题! 得了,这兵哥儿从来都是一扮猪吃老虎的货。 司东青抬手扶了一下额角,心里有些无奈,怎么好像每次的白脸都是他来唱啊,不带这么不仗义的。但是,这时候不说,也不是个事。这般想着,司东青立起身,平静而认真的看着自己那长大了的儿子,肯定的问:“你有了安排?” 是的,肯定的问句,那个问号只是在试探这一刻平静而认真与他对视的青年的决定的坚定程度。 司晋琛沉思了一瞬,毫不迟疑的点头:“我要将他送走,三年后回来。” 。。。。。。 新纪249年九月中旬,三大元帅之一的司家长孙,司晋琛,进入菲特伊综合大学汉特尔(hunter)学院。这一举又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有了司东青这个先例,上面的一拨子人现在碰着了一点事就差将脑洞开的堪比黑洞。三大元帅之一的司家,长孙居然选择的不是军事学院,而是汉特尔学院,想成为猎杀者?!天啊,难道说格拉乌又从太平河那边钻过来,准备穿越大戈壁,横渡亚麻逊,来讨打了吗?不然,世界怎么让人觉得幻灭?! 开学后,有那么五个人,用强悍的实力言明了他们的打算,在一个星期内圆满完成了两个学院的分班测试,然后成为了第一批共院生,目前五人中的三人主学籍名义上留在了汉特尔学院。而且,经由这五人开头,全校迅速的出现了一批学有余力想多学的学生,因为没有往年的先例,学校也不能任由着学生来,只好几位校长连带着教育部的部长副部长一起出面做出了承诺,一年后,开设三个共院班,分别是军事与猎者、猎者与植研,植研与药学。 猎者学院也即汉特尔学院。 这三个学院本就是学校的三大龙头,这样的合作也可以培养出更加优秀全面的人才,至于其他专业,目前还无法做出承诺。学校原本就有各个专业的辅修班,想要同时学两门或者是几门的完全可以利用周末和节假日上辅修班,费用并不是很高,而且网上的在线课程很多都是免费的,想多学点东西的途径有很多。 只是这样由官方与校方共同应承的比较正式。 不用说什么残酷,除了少数的天才羡慕嫉妒不来,绝大多数人的起点都差不多。而且每个人的父辈不是军人就是猎者,再或者是药师,分的类别几乎就只有这么三大类,但是无一例外,从你懂事起,他们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认清这个实力至上的国度,这个满是危险的星球。青年期和壮年期的延长,加上满世界的危险的植物和动物,注定每个人,尤其是男性,在二十岁的成年期过后,就不得不选择独立的生活,为了能活的更久,也为能活的更好。 除开投胎投的尤其好的,想做米虫的,先做好成为养分的准备。 人是血肉之躯,肉可以是野兽们的美餐,也可以是植物们的超营养肥料。 当你平常吃的蔬菜都能是有攻击能力的,你还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何种安全感?最安全的就是自己便拥有无惧这些的能力,或者是有能力让别的人全心全意的保护着你。 这个世界,佣兵也是一大特色,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出得起价钱,总有那么一些将生命当做一场冒险的家伙来接单,用尽一切方式达到你的目的。除了叛|国,他们真的能做到任何事。 因为绝大多数的佣兵都是退役的军人,他们从以前到现在,信仰的一直都是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开拓出生存之地的军魂,即使身死,灵魂也还在仰望着k。 “萨姆,你真的不是和大北哥一样的军人吗?”看着对面端坐着的沉稳大叔,司浅之觉得如果这个人不是大北哥的同类,那就……太可惜了!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气势凌人,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随意变身为不费能量的制冷器。 真心的好像哦…… 被第三遍问到这个问题的沉默大叔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那个还在好奇的瞅着自己的小少年了,对上那双闪动着求知欲的清澈的黑葡萄大眼,觉得顿时膝盖被连中三枪,谁能在这个孩子的注视下还保持着什么无动于衷,tnnd绝壁是安装了金属心脏!萨姆觉得他虽然冷硬了点,但是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绝对的还是原装货,所以他开口了:“以前是,现在否。”否就是不是。 “……”你真的不觉得你过于惜字如金了么?!端着水果进来的姆妈无语了想着,脚上却连脚尖都不偏一下的走向司浅之的方向。管他什么冷感大叔呢,幺少爷的营养均衡最重要了。 “幺少爷,该吃水果了。” 萨姆眼神都没动一下,坐在椅子上犹如雕像般,眼皮子又垂了下来,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谢姆妈!”司浅之偏头小小的笑了一下,然后挑了一个淡紫色的香草味甜冰果,一小口一小口的安静的吃着,只是咬一口便自以为很小动作的将面前桌子上的果盘推过去一点,再咬一口,就又推过去一点。等听不到自己姆妈的脚步声时,他才放开嘴边的果子,小声的对着对面的雕像大叔说:“你也吃点吧,姆妈已经走了!” “不用。”萨姆抽了一下嘴角,他能说,你家姆妈刚刚偷偷的笑话了你的小动作么?他还能说,对于面前的水果,除了山梨,其余的都不是他们这些糙汉子喜欢的口味么?更关键的是,那山梨居然是切片蜜腌了之后再摆出来的,让他即使想破坏纪律在工作时间吃雇主的东西都没法下口了啊摔! 司浅之仔细的看了几眼萨姆,放弃了劝说,啃完了手上的甜冰果便跑回了自己的小包间,在光脑上记下今天的体会:飞船已经穿过维基平原了,也离大家更远了!不过琛琛说的对,生活是最全面的课本,重在体会。我今天从周围的环境里明白了三个成语,像萨姆大叔,说话叫惜字如金,性格为沉默寡言,态度貌似是一本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6】 从帝都出发,到西大区中央区的停机场,私人飞船日夜不歇一共花时49个小时,于是在临近下船的时候,司浅之才忧伤的发现,他现在离家可不止千万里了。他活的这十三年里,离家最远的是和文雅一起去帝都东街的休闲屋里陪那群年龄上是阿姨的老姐姐们喝茶,其次是去那个让他第一次挫败到难堪的高中区,再其次就是去离家三条街的初级学园上学,再再……就没有了。 一想起只待了一个月的高中区,司浅之心里就满是黯然与失落,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算不得好,更知道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像自己的大侄子那样坚实强健。可是连那么一点训练都让他觉得生命在远去,那当年,他的琛琛又是怎么一日日的坚持过来的?在最开始会不会也觉得这么难受?会不会感到如同他最开始一样难过?反正肯定是不太好过的,以前每个月相见的时候总是发现他瘦了的说。 当然,身板也更硬了。他去戳过的,以前还有那么两分弹性,到后来就跟戳石头一样,指甲弯了才只是在那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浅浅的月牙痕,而那一块块漂亮肌肉恰到好处的铺在身上,好看极了! 而且,琛琛还懂那么多,虽然不像古书里说的十八般武艺全会,但是却会很多不在十八般武艺范围内的武技,像是驾驶飞行器,操纵小型陆地战舰,还有很多很多……相比较而言,他真的是太没用了!不单是训练上的,而是各个方面。 从高中区回来的次日进行的体检,司浅之从他家大姐怜惜的眼神中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结果,即使阿爹他们若无其事的说着一切都好,还千般叮嘱着去大北哥这里是为了专门培训,他的主要任务是长高高,长胖胖。但他也能猜出那么一点的,――他现在除了有那么一点绝对不能对别人说的所谓异能外,真的是乏善可陈。双手摊放在膝盖上,司浅之静静的看着这双过于幼嫩的手,在收拢双手后他微微敛下的黑润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沮丧,尤其是回想起印象中的他的大侄子在这个年纪时的体魄,司浅之更是不禁幽幽的感叹了一声,唉,人生果然像书里说的寂寞如雪! 可是琛琛带着他去看的漫天雪花,虽然是模拟的,但是它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寂寞,纷纷散散的,像是雪绒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很漂亮,很优美,带着一种很奇妙的热闹,真的一点都不寂寞! 那曾经的人类,是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的呢?寂寞如雪,雪花们那么多,为什么还会寂寞呢?最开始创造这句话的古人又是怎么懂得雪花们的心思的?漫无边际的想着想着,司浅之蹙起了两条纤秀的眉毛,他决定晚上写日记时要将这几个疑问写进去,下次让琛琛解答! 纯净的少年,安静的临窗而坐,看似对着外面的风景,但是姣好的侧影却洋溢着青苹果一般青涩而美好的属于青春少年的明媚的忧伤,跃于面上的困惑,让人想发笑又忍不住想去安慰两句,这纠结的感受最后达到了平衡,舱内的几人都没有出声。他们早就过了这个年龄,连当年是否有过这么美好的忧伤都忘得点滴不剩,生活在这样一个残酷而美丽的星球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秋伤春?也许当年会有这般明显而纯然的困惑,可是到现在,除非格拉乌的智力上涨到了140(帝国人均智商为150),男男可以生子,科学家们解决了热武器的放射性等等事件出现,他们的表情绝对的不会崩裂。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能打磨平你所有的棱角。 ――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少爷的幸运,与幸福。 但感谢上帝,让他们在一年又一年的拼搏中有了出色的体能,强健的体魄,生存的本领。人无完人,这样钟灵毓秀的小少爷却是帝国极其少数的一类“体能先天缺乏者”中的一个,终其一生,都难以独立的在这野性美丽的绿色星球中自由驰骋。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几乎算是残酷的惩罚了。即使这个小少爷还是个幼小的少年,但过个十几二十年,他也终究会成为一个男人,一个或小或大的男人。 五个人,三个团体,姆妈脸上是纯然的担忧,萨姆和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男人是沉默,另外两个即使是身着休闲装,但是一身的严谨肃穆还是让人一目了然,这是两个合格的军人,他们垂下的眼皮底下是复杂。 就让这个纯真的少年在这相对别的少年而言延长许多的童年的末梢多一点有滋味的感慨吧!知晓更多内情的几人在心里想着,这去的虽然还是自家的领地,可是毕竟是西大区啊,让无数人既心驰神往又胆战心惊的西大区。即使真的不指望他能有所建树,在不长不短的三年里有能力上的重大突破,但是作为司家的幺少爷,他能得到不单是庇护,还有的是众人的目光。三年后,他是扛着司家幺少爷的金冠,还是戴着,这有根本性的区别。 像是司家的那位少爷,身上继承着司家的荣耀,也让司家的荣耀得以传承。 静默的跟着自己的几个人的心思,司浅之不懂,看着外面陌生的一切,司浅之心里的感触颇多,回想以前,再看看现在从飞行器上一眼看下去的满眼的绿意,他的以后呢?三年的时间,在这片从未接触过的只在光脑上看过资料的绿洲,他能做到琛琛期待的那样吗,在三年后凭着自己的实力去菲特伊大学?以一个体能无法合格的重度偏科生去那里…… 定定的看着外面,司浅之有些茫然无措,琛琛说这边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他在菲特伊大学等着他;阿爹说西大区相当于咱家大院,别怕;大北哥说这里有他……那自己呢?接下来自己要当这里是什么?要将这片广袤的土地当成什么才会在三年后以不同于高中区的结果回到帝都,回到司家,对着阿爹他们笑,对着承诺等着他的大侄子说:“我回来了!” 长大果然是麻烦的,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还有这么多不得不接受的分离。 在司浅之任着思绪瞎飞的时候,飞船稳稳的停在了机场上,闪耀的银色碟形飞船,在阳光下闪动着亮眼的银光,圈边式的提示灯一闪一息,圆形的窗用着不同的生化玻璃阻隔内外,在阳光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色泽,与周边的近乎是朴实拙重的飞船,太空舰,军用飞行器,都有着实在不小的差别,就像是掉到了恐龙蛋里的一颗漂亮华贵的彩鹊蛋,格格不入,又显眼异常。 这般高调的登场,让站在机场边的敞篷边接人的六号人着实愣了愣神,这开的起这般精致漂亮的私人飞船,还能让中将亲自迎接的贵客到底是谁啊这是?尽管心里好奇的想挠墙,站在司北武身后的几号人还是没敢勾着脑袋去仔细观察他们顶头上司的表情。当然,他们也分外的清楚,就是看的再仔细,也甭想从这面瘫帝脸上看出什么来,看得过于专注了,一个不注意对上的就是一双瞬间让你的心结冰的眼,然后那张线条凌厉的薄唇不轻不重吐出的话语立马让你那还没来得及解冻的心碎成了渣渣,唔,碎的保管比刨的冰都细。 ――这是他们用二十多年的血泪得出的经验。 唉,苦|逼的下属们的心思,他们的冰山面瘫上司不懂啊! 在六人沉浸在自己那苦|逼得只是想想就让人想落泪的往事中时,那艘亮眼的飞船的舱门一道道的打开了,银色的阶梯降下,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个精瘦的高个子青年,在看见几米远外站着的七个人时,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脚步沉稳的下船,站在了距离阶梯一步远的地上。接着是第二个,与第一个人的精瘦不同,强壮的身躯非常直观的显示着这个男人的彪悍,粗犷中透着肃冷的面孔上一双深海一般的蓝眸也如同深海一般深沉,隔着空气,萨姆只是看了一眼那边的七人,右手横举,在左胸膛心脏的位置轻击了一下,这是佣兵们的礼仪,然后才走下来,站到了阶梯的另一侧,也是一步远。 司北武后面的六人在心里已经不是挠墙了,那简直是抓狂,乖乖啊,这般阵势,那个神秘的贵客到底是谁啊,到底是谁?!求解答,求满足!在六人闪亮着眼睛盯着舱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之际,三十秒后,舱门口没人,哎呀,眼睛好酸!再三十秒后,还是没人走出来,哎呀,眼睛真酸了!再一分钟后,再不出来真的坚持不住了!于是,在六个人目光灼灼下,舱门口出来了一人,嗯,一个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感觉很温柔的“徐娘”出来了,眉目间似乎还带着无奈,右手放在了身后。 姆妈的无奈是给予所有人的,她身后的小少年怯场了,这会儿不敢出来了,但是这份无奈她可无法说出来,只得以目光告示大家伙儿,尤其是自家三少身后的那几个眼神过于热切的各式制服军长们,拜托收敛一下目光,没发现太热烈了吓着他家第一次出远门的幺少爷了么?! 司北武淡淡的哼了声,后面的六人立即浑身一肃,军姿站的笔挺笔挺的,连身上军服的皱褶都给撑平了,昂然正气,军威凛然,眼神15角向上,目光坚定的看向那艘亮眼的飞船的某一点,注意力集中的不能更集中。他们非常感激,他们的冰山上司带着他们站立的位置是正对着那艘飞船的,水平视线偏上15°的视野里,那架梯子还在,舱门也还在,舱门口的那位“徐娘”也还在,还从她身后多出来了大半个小脑袋。 司浅之抓着自家姆妈的手,从她身后探出了大半个小脑袋,羞怯又努力镇定的看着这个他即将踏足的陌生的地方,看着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七个人,尤其是前面那个高大冷硬的男人,从那双冷然的眼睛里看到的鼓励让司浅之不禁抿紧了唇,然后慢慢的松开了抓着姆妈的手,声音微颤着低声道:“姆妈,我准备好了。” 温柔的女人弯唇退到一边,满含鼓励的眼神放在身边的小少年身上,像是天下大多数母亲面对将要出门远行的孩子一般慈爱而温柔的开口:“孩子,加油!”这是她养大的孩子啊,从一个还没有手臂长的瘦弱的婴儿长成如今美好的少年郎,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还会继续看着他成长,在他伤心时或远或近的陪伴他走出阴霾,在他开心时或近或远的分享着他的愉悦,看着或想着他那纯真的笑脸。 司浅之将小身板挺了挺,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专注于脚下的阶梯,平视前方的路,最后走到司北武的面前,仰起头,坚持的看进那双近于黑色的深褐色眼睛里。 ――三年,属于我的三年,我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还是很坚强的~~……o(n_n)o~【如果谋某说,打滚卖萌球收藏,球包养,球花花,乃们给不给???q(s3t)r】 ☆、【chapter 17】 司北武垂着眼看进那双清澈而坚定的黑眸里,那样清澈润泽的黑,像是曾经见过的顶级墨玉,黑润明澈。感官给予人的信息往往在第一时间,他最开始注意到这个孩子时的确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住了视线,到现在,他看着这双他一直极其喜爱的眼睛里的压抑不住的些微胆怯以及竭力的坚强,觉得这双眼睛还可以更加的夺目,不单是这种纯然的引人,还应该有自信坚强的光彩。 他们司家的男人,从来就不会缺乏自信与坚毅。低调内敛是一种风范,不是平庸,更不是默默无闻。 在身后六人的眼眶几乎都瞠圆了的视线下,司北武伸出大手,像从前在休假在家时那般,不自然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温柔摸了摸仰望他的小少年的脑袋,如金石相碰的声音,冷然中带着浅浅的暖意:“欢迎你的到来。”接下来的三年,这里将会是你的训练场,也将是你的成长乐园。司北武用平静的视线默默的传达着他的期待,慢慢柔化了目光,以相对而言柔和许多的神态表达此刻他的身份已经转换,不再是名震帝国的寒冰中将,而是司家的老三,面前这个小少年的大北哥。 “谢谢!”司浅之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意,白嫩的脸上挂着一目了然的的坚定。虽然他还有很多不懂,还似乎有一个迷离而奇异的关于曾经的谜团,但是这十三年的记忆很明白的告诉着他,他还是更喜欢司家的众人,不是像梦中的那个少年一般,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洞府里,连外面的日升月落都只能透过那么一方天窗瞧见。 听着这认真的回答,司北武倍感欣慰,但还是没能让嘴角的弧度上弯过15°,只是放在司浅之头上的大手动了动,冰山在心里在默默的感叹:这黑发还是这般的好手感,柔顺滑软! 感受着头顶上那只大手的温度,以及带着熟悉的抚摸,司浅之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喊了一声:“大北哥。”轻软的声音带着亲近于濡慕,那双黑润的大眼睛也弯了下来,眉目间尽是天真纯然。这里没有阿爹,大哥和大姐以及四姐小古哥他们,也没有琛琛,但是这里有忙到两三年才能回家一趟的大北哥,他到这里来了,一定会在不打扰大北哥工作的基础上多陪陪他的! “我会很努力的!”司浅之认真的保证道,像是怕面前的人不信,在司北武后面的人倒抽了口气时伸手扯了扯他家大北哥穿的一丝不苟的制服,认真的开口:“你不忙的时候我会多陪着你的!” 司北武用眼角瞟了一下一口气还没呼出来的得力手下,然后顺手将司浅之的手牵住了,在听到后面极其明显的抽气声时,平静的对着还睁着双大眼睛瞅着的司浅之点头:“好。” 得了保证的司浅之了却了来到这片陌生的区域后第二想干的事,心里的忐忑也消散了那么一部分,将被握住的小手反过来扒住司北武的三根手指,然后勾着小脑袋,从司北武侧边露出大半张小脸,黑润的大眼睛里还带着喜色,瞅着后面一米开外站成一排的六人,被那六种颜色的制服晃了一下眼,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出声:“你们好!” 琛琛说,出门在外,要有礼貌! 琛琛还说,如果别人不礼貌,就让跟着的大叔们出面。 ――这叫先礼后兵。 司浅之坦然的观察着他们,但是只露出了大半个脑袋让人观察回去。而且,只是看了半分钟,便将脑袋缩了回去,继续借着自家大北哥挡着 ,晃了晃抓着的大手,小小声的惊叹:“大北哥,他们的眼睛跟光珠一样亮呢!” “……”美丽可爱的小少年,你可以控制一下语气的感叹度的!眼睛跟光珠一样亮的六人默默垂眼,心里泪流成河,他们只是因为太过于好奇!只是因为太过于好奇,绝壁的不是在让眼睛充当装饰用的光珠!而且,有老大在这里坐镇,他们想效仿一番咆哮帝都不成。 古文化里曰: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 有这一座千年冰山在,反抗是扯淡,压迫是必然。 六个人尽量收敛住视线,感觉这个世界,唉,九月就开始飘霜了。 司北武向来不在这几个过于欢脱的下属身上花无用的心思,牵着司浅之转身,用似乎总也带不上温度的声音清晰的介绍:“从 分卷阅读7 左到右,盛明,詹士友,基德?格里,艾比?卡伦多尔,文驰,费斯?李。”随着他的声音,六人挺胸抬头,嘴角想冲破理智的勾起,但还是竭力的保持严肃,面色忍的有点憋红,让司浅之眨巴着眼瞅了好一会儿,然后仰起头,很小声的问司北武:“大北哥,他们都脸红了,是害羞吗?” 司浅之勤学好问,并能追根溯源:琛琛说,脸红是害羞的一种直观表现。花儿红,从文艺的角度来看,其实是由于它们对阳光有着娇羞的爱恋。 “……”司北武垂下眼,还来不及回答什么,就感觉面前的六人传来的气流不对,赶忙一手揽过司浅之极快的后退几步,然后冷眼冷脸的看着那没了形象的六人。那拥有上校以上身份的六人,还在笑不是笑,咳不是咳的弓着腰,嘴里发出“噗呵!咳!”这样急促的声音,面前的地上还有不少唾液星子,让司北武简直想将这几个得力手下一脚踹到丛林中央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司浅之抓着拢着自己的胳膊,了然的看了那六个人一眼,果然如琛琛说的一样,大多数人在被戳明了心思都会有很激动的反应,你看,这六个叔叔多激动啊,他果然是一语中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戳中人家心思让别人丢了形象不太好,司浅之赶忙举起了另一只手,认真的将食指与拇指圈成一个圈,另外三根手指张开竖起,形象的比划出“ok”这个手势,才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你们很容易害羞的。琛琛说,会害羞的人表明他们就算是坏人也还会有那么一部分良心未曾泯灭!” 一口气说完这个长句子后司浅之才换了口气,白嫩的瓜子脸上的无辜和自然让人说不出什么来,尤其是那双独特的黑润润的大眼睛里流露的关怀,让整齐一致的猛然抬头的六人张了张嘴,忒的是被憋的无力反驳。 说,哥哥我这不是害羞,是因为你的话的威力太大! 要是这小贵客心思比较敏感觉得被伤害该怎么办? 说,哥哥我这是害羞! 那他们这几张活了四十有余的脸皮还不得被这昧良心的话羞得一比猴子的臀?! 真是非常的不好回答!丛林深处的知心花,乃怎么看?主动放弃幻阵让我们折两朵,吃掉之后闭着眼睛想想怎么说? 丛林深处的知心花冷艳的昂着洁白的花朵,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奇特的芬芳,一米外,一只兔子不小心踏入了它的领地,顿了半秒,转身便跑回去对着追赶它的碗口粗的蛇咧开了三瓣嘴,两颗大板牙在透过叶缝的阳光下滑动着冷冽的锋芒,一双赭色的珠圆眼透着它本性中本没有的阴狠,整只形象都在表达:让你个长虫敢这么欺负兔子!不将你咬到只剩一口气,又怎么能一举成为兔族的英雄!哼,最后那一口气也不是因为所谓的善良,而是,让你丫的回去立遗训,――从前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现在兔子闻了知心花,就是小老虎也敢抓! 谨记:知心花木有那么知心。 跟着司浅之一起过来的五人,除了姆妈,其余四个都不着痕迹的将微微抬起的右脚挪了回去,原来,这才是这小少爷的力量。――纯然的少年啊,你学的知识真是让人只敢耳闻不敢实言!看这话语的威力,果然不同寻常,试问,这帝国上下能有几个人能轻轻软软的几句便让这六个人一起失了形象,还要倒过来腆着张不知道有多厚的脸表达“谢谢你的体贴,美丽可爱的少年!”…… 真是非常的想让人自毁形象,顺便在默默问一下: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个“琛琛说”是什么种句式?! 这个问题,司北武冰着一张面瘫脸,心里也在暗暗的琢磨,但是脑子里瞬间就闪现出司晋琛的生平,那个四岁便能将自己的时间空间安排得妥妥帖帖,五岁开始抱着在书房里啃各种历史以及军事名著,六岁开始一日不隔的习武,到现在风雨无阻了两个七年,七岁时……回想的越多,司北武的心里就越是犹疑,那个已经可以称作是男人的少年,到现在,成长得过于快速,也过于锐利。再结合这几年司晋琛的表现,司北武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但是垂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纯白的一如天使的小少年,还是将眼底的思绪压了下去。 这个孩子看似娇柔,但何尝不是年复一年的在打破本来预计的轨道。一岁记事,三岁习文,五岁……但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本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安然的长到这么大,而只是付出“体能先天缺陷”这种算不得重的代价。武不成还有文就,就算文也是不成,司家完全有能力护这个孩子安康一生。 然而,这知道这件事的三人中,并没有他的父亲,司老元帅。 这次的安排,既然将这孩子送到了这边,看来,帝都在三年内又要出现一些算不得小的变化呢!司北武的眼角微微的一敛,这是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他一点都不怀疑司晋琛的能力,大学不上突然跑来这边待三年,但除开第一年,剩下的两年,如果不是自己特意去追踪了一段,根本就难以发觉那本应该呆在训练营里的人去了哪! 没有再继续深想下去,司北武便牵着司浅之抬脚准备离开这里了,抬脚前就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先回去。” 司浅之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被人牵着慢步走时眉目间还敞着开心,边走边冲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几人回头,像是担心人会迷路一般好心的提醒:“要走了呐!” 帝都这边,司晋琛回到自己的宿舍,其实也就是单人小公寓,在门自动阖上后才打开了光屏,看着眼前的全息影像,伸手在左下角的一个闪烁点上虚点了一下,然后看着那浮现的一行文字:顺利到达,司中将及‘六翼’前来,幺少爷一切安好。司晋琛细细的看完,一深一浅的褐色双眼垂敛了一下,挡住了眼里快速闪过的思绪,不过一个眨眼,抬起时便还是如平常那般平和,四分温雅,三分稳重,两分刚毅,一分被异色双瞳盖过的神秘莫测。 看起来十分的温文仁厚,沉稳却也锋芒隐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球花花,球收藏啊~~…… ☆、【chapter 18】 司浅之就这样低调而光明正大的进驻西大区了,居住在司北武的安排的公寓里。对于这虽然说是公寓但实则是小户型别墅的房子,在从飞行器中下来看到的那一刻,司浅之表现出了很明显的迷惑,因为以前他从网上看到的这种房子的院子都是独立的,可是他即将要开始住的房子的院子居然和另一栋房子是相通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相通的两幢房子中间的百余米的空地被建成了花房,晶莹透明的全玻璃化构筑,里面已经摆上了一些各色的花草。而在他住的与花房相对着的另一边,还特意开辟出了一块长约六十米宽八米的空地,居然还给分段分块,一整块很规则的矩形地被分隔成二十来个有大有小的小矩形,那些土地已经被翻好了,肥沃的黑色土壤一梗梗的,很是整齐,也很是细密,翻的极其彻底,给你的感觉就是:给我一把种子,我能复制一个森林。 更别说这整片土地上就只要这么一幢像是朝外组合型的别墅,房子的后面是草坪,还有一些健身器材,房子前面是宽敞的院子,院子的外面是一片能看到纵横着枯枝的水塘,不深,但是却有十几米宽,不规则的弧形,刚好将这两栋房子给半围住了,一座造型古朴雅致的木桥架在水面上,连通了院子与水塘那边的草坪。水塘的岸边都有一米来高的木栅栏,上面缠着还不是很茂盛的花藤,在九月中下旬的这时,也还有花在开放,红的白的紫的蓝的,不繁杂,不拥簇,零星的点缀在碧绿的藤叶间。 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司浅之就瞠大了黑润的眼睛,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他就是再天真,都不可能相信他那冰山面瘫属性的大北哥会种花养草!更不相信他改变了喜好,从科技化的住房变为喜欢这种极具闲适田园风格的地方。司浅之蹙起了眉头,但是眼睛又舍不得离开这一片太过于契合他的喜好的地方,小小的一张瓜子脸上满是纠结,因为司浅之忽然之中发现了一件事:表情很难被综合。 因为表情一综合,心情就变了,于是原本想表达的内容也就变了。就比如说,他想将疑惑、开心、欣喜、淡定等等心情完好的表达出来,但是这么一想,心里就满是纠结…… 琛琛说,纠结这个词含义很广阔,能包含很多很多。 那是不是说,纠结这一个词就能表达自己此刻的所有感受? 司浅之极其不舍但是又努力平静的收回视线,仰起头,看着司北武,压抑着心里的欢欣,沉静的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大北哥,我很纠结。”他的语气很沉静,但略显兴奋的小嗓音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他这时候真的很想立即用小红花摄影机将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然后传给阿爹他们看。 当然,首先会传给琛琛。因为“小红花”是琛琛送给他的。 看着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司北武习惯性的无语:“……”他这幺弟的纠结,就理智他上能理解,但是就情感上而言,他是极其的想将教司浅之的那十几位老师一个个的究根问底!司北武开始散发冷气,面瘫着一张棱角极其分明的俊脸,开始想着到底要不要追究帝都西区小学的责任,明明他家这小包子一般的幺弟小时候言行很正常的,怎么的上完小学就成这样了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看着司北武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司浅之更加疑惑了,眨巴了一下黑润的大眼睛,才轻轻的扯着司北武的手指问:“大北哥,我……”话还没说完,司北武开口了:“走,我们先进去看看。”他看着司浅之那小表情就觉得不应该再继续听他开口。 “哦,好。”司浅之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点着小脑袋表示顺从,然后握住伸过来的大手,睁着大眼睛四处瞅。这么美丽的地方就是他即将要待三年的地方呐,真好!黑润的大眼睛微微弯起,满脸的都是一目了然的开心与乐意。 司北武垂下眼看了一下后,也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说不上是表达好心情还是什么。 这个地方啊,自然是不可能几日建成。从得知消息到这时,总共的时间间隔只有三天四夜,这几十个小时里,他让人做的却不过是将那片土地给翻了,然后将两栋房子给整理了,再就是配置了一整套植研器材放在了花房下面的地下室里。 其余的,却都是一年之前就有的。 ……他们司家,后继有人,该开始创造辉煌了。 左边的那栋房子,除了司浅之的空间是整个二楼,包括一个小客厅,一个卧房,一间书房,一间休闲室,一个面向后面草坪的阳台。一楼以大厅为界分两边,右边住的是姆妈,左边有两间小客房,分别住着萨姆和一名叫佐伊的青年军官。大厅后面是厨房,储藏室在地下。其余的人则是住在了右边的房子里,包括后来加进来了的一名农务兵,一名花匠,一位军医,一名因为受伤退役的植研员。 在新的环境里适应了两天之后,司浅之的课程表便出来了,传送到了住在两栋公寓里的所有人的光脑上。司浅之也在正式开始上课前迈着两条小细腿将这统计一千多坪的地儿逛了个遍,具体收获有:记住了将要陪伴自己三年的几人的名字,知道了后面的草坪上长了几种杂草,前面的水塘里有跟枯叶极其相似的枯叶鱼,花房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待用花盆,研究室里的器材只能进行植研五级之下的研究……最后的就是,每天晚上和他家的大侄子用全息影屏聊天一个小时,并且约定,上课后改为一个星期联系一次,在周六的晚上。 因为他的课程安排的还是有些紧的,每个星期只有周日可以休息。 但是,司浅之表示,对这种安排很满意。因为学的东西越多,学的越好,三年后回帝都了就可以跟琛琛在一个学校读书了。 而且,他想要多学点东西,不想辜负全家人对他的关心和期待。 日子就这样在司浅之井然有序的学习生活中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 新纪263年10月15日,菲特伊综合学府大一新生在为期一个月的新生训练结束后,开始展开了各种社团活动。这是各个家族收拢潜力人才的大好时期,也是无数人一展实力寻得拥戴者的绝佳平台。联盟帝国之所以有超过70的人是军人,或者说是拥有军籍,其中的一点就是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拥戴者,用一定的实力或者能力获得庇护,就像是曾经的地球上一度极其盛行的保险。可以说是依附,也可以说是归顺,还可以说是合作,这种划分,主要看个人的实力以及选择拥戴的人所代表的家族。 就比如说帝国三大元帅,司家军号为“华”,奥斯特家族为“k”,威尔逊家族的“米”,其次还有阿登纳家族的为“德”,北边联和会的为“north”等等。 此五大势力是绝大多数即将走进或者走出校园的学生们选择拥戴的对象。 而菲特伊综合学府,作为帝国第一学府,基本上可以是出生平民或者小阶层的优秀人才接触这些站在帝国顶端的家族的最好的场所之一。 司晋琛安静的坐在书桌边,看着手中的电子记载本上不停滑动的数据,那些一行行的由字母或者数字想成的一长串字符,在瞬闪的更新速度下快速的改变着,然后电子本的右下角的统计也不停的变化着,由三位数变为四位数,0到9的逐层递进。似乎周围的一切喧闹都自动的与他隔离,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安静的地带。 而事实上,这间不到一百平米的会议室里,除了他坐在靠近墙角的那张书桌上自成雕像,周围却是各种声音,处理数据的轻微声响,高速刻录机带来的嗡鸣,归档器分类处理整摞资料的哗哗声,还有靠近会议室的门口那一边的谈话声,利用公共化全息影屏的远距离动员呼吁声……二十几个人各司其职,没开口的唇紧闭,开口了的,不要太激动哦亲,看那唾沫星子都穿过了光屏了好吧。 到了上午十一点半,司晋琛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关了电子本,优雅的起身,扫了一圈会议室后屈起手指磕了磕手下的桌子,梆梆的钝响在一片吵杂中算不的大声,但是却因为这种与屋里的其它声音完全的不同而体现出了它的效果。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朝司晋琛看了过来,尽管他们知道这是表示上午的工作结束的意思,但是还是比较倾向于亲耳听到那声温和的提醒。在大二的时候他们便能拥有军籍,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介意提前对自己选中的拥戴者表达自己的臣服之义。 从新生训练开始到结束,一个月零三天。他们怀着无比的期望和巨大的憧憬来到这所强大雄伟的学府,到三天前,他们便已经是付出了近乎盲从的忠诚。 因为这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甚至是略小的年轻人的实力已经做出了证明。 司晋琛微微一笑,迎着这些目光道:“上午辛苦了,中午请好好休息,下午两点整我们再见!”低沉醇厚的声音让人丝毫的感觉不出它的主人只是一个刚成年才二十岁的青年。司晋琛说完,便抬步离开了,高大挺拔的背影,带着军人的刚直与坚毅,步伐却很是优雅匀称,也让人看不出这般的沉稳竟会在一个大一的新生身上体现。 在他走出会议室的门后,会议室里才猛的闹开。 “啧,果然不愧是老大啊,这范儿,绝对的会蝉联十一月份校园风云人物的榜首!” “嗯,长得帅,气质好,最重要的是实力超一流啦!会有很多软妹纸围过来的啦~……” “元原,你丫的就不能说话正常点?别比娘们还嗲中不?!” “就是,不单名字叫起来女气,说话比女孩还娇,估计这学校的软妹子看中格拉乌都不会瞧中你吧!” “+1。不过,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格拉乌也没那么的惨不忍睹,不就是长得有点像是古地球中的黑猩猩么,它们的实力可是极其不错的呢,比如说体能强度平均下来都是五颗星呐!而且……” “擦,都闭嘴!歪楼了好吧,不是谈老大的魅力值么,怎么扯成这样了?” “……抱歉,我能说一句么?鄙人觉得,继续谈下去食堂该没啥好的饭菜了!” “艹!不早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嗯,球花花,球收藏,打滚球包养~~……~\\(rq)/~啦啦啦 ☆、【chapter 19】 扒拉着菲特伊的世界地图,司浅之将两条纤秀的眉头搭到了一起,皱得跟两条打架的小毛毛虫似的。记地图好闹心哦,不是有光脑,与电子地图,有定位系统,有自动导航系统,最重要的是:出门不是都有一些大哥哥或者叔叔在旁边么,为嘛还要记这些线藤一样的路线?!司浅之满脑袋的都是困惑,但是老师交给他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因为他在老师的提问中貌似回答了一个让老师不太喜欢的答案,所以他的课后作业为:将菲特伊的各种地图上的标识熟记于心。 回归下午地理课结束前的倒数第六分钟。 地理老师指着地图,问:司浅之同学,请回答一下,你从地图上看出了什么?(潜台词,结合刚才讲的内容。) 司浅之睁着大眼睛认真的看了半天,认真的回答说:上面的颜色真多!(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都有。) 来自陆军测绘部的现役但是因腿伤而休假的测绘员,司浅之的临时地理老师,一张严肃面瞬间变为了羊驼脸,嘴唇动了动,半晌都没能抖出一句话来。最后瞄了一下散学时间,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布置作业,声音平板的说了句“下课”后,夹着书便操纵着轮椅溜的快极了。 ……他当心再多留一会儿会忍不住化身咆哮帝啊有木有! 除了没有完成的作业需要在周末加班,周六的晚上算得上是司浅之最快活的日子了。也因为这个小原因,还有晚上能与自家大侄子聊天的开心事,他连被地理老师那态度有些伤了的小心灵都自动治愈了,浑身都散发着表示开心的隐形彩色泡泡。 再次看了看时间,很好,还有五分钟。司浅之从地图上爬下来,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面前,好像刚才半趴在书桌上小声的记着各个不同颜色所代表的区域的小少年不是他似的。想了想,司浅之又蹬蹬蹬的跑回隔壁的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可爱的电子笔记本,然后又蹬蹬蹬的跑回书房,坐好。 ――整个二楼都是他的空间,他也就比平常要无所顾忌的多。 看着手腕上的显示屏闪了闪,司浅之立马点开了,然后微抬着脑袋盯着虚浮在空中的全息影像,看着里面那熟悉的人,毫不吝啬的贡献出了自己的笑脸,满是开心的喊:“琛琛!”平常时候的柔顺乖巧这会儿打了个对折,但是也总算是洋溢出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与灵动。 司晋琛也笑着回喊了一声:“浅浅。”然后透过虚浮在眼前的光屏细细的观察里面的小少年,那样亲近依赖的眼神,纯净美好的笑颜,即使是相隔了千万里,也依然没有改变分毫。 司浅之睁着黑润的大眼睛看着影屏中的司晋琛,像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似的,将小身板往前倾了倾,然后皱起了终于将软肉养回来了那么一点的小脸,颇为心疼的说:“琛琛,你又瘦了。”好像那掉了的肉是从他身上割下去的似的,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心疼,还有可惜。司浅之伸出了手,用手指虚虚的勾画着司晋琛那因为又瘦了几分而更显得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心里那个可惜哟,嘴角都朝下撇了。 他家大侄子多好啊,虽然瘦了点也没影响什么,但是瘦了说明琛琛过的很艰苦呐,司浅之心疼的将小眉头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司晋琛盯着影屏,看着那皱起来的小脸,却没有立即开口安慰,只是唇边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异色的双眸都微微的弯起。他仔细的看着那伸出白嫩的手指在空中虚画嘴却微微嘟着的小少年,心里暖暖的,这还是个孩子的小少年总能带给他很多新奇的感受,能用最纯朴的表情和话语勾动他心底的那块柔软,这是有别于家里人却又融合了家里人给予的那抹感动。 他在刚准备好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司家人时,这个名义上是他小叔的幼小孩子便用无心的举动让他不得不选择加快速度的成长起来。 这种选择,却是心甘情愿的。 司浅之见自家大侄子只是笑着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换着表情跟他互动,微微嘟着的唇更是嘟起来了。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表情,但是在自己这大侄子面前,他却是能无所顾忌的表露出最想表达的想法:“琛琛,你怎么不说话啊?”依旧带着绵软的声音却透露出隐隐的指责,黑润润的大眼睛虽然睁着,却也没有最开始的兴奋,反而在竭力的表达自己的控诉。 他们一个星期才能聊这么一回的,每次还最多只有一个小时,跟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相差太多了…… “嗯,说话,浅浅想说什么?”司晋琛不动声色的看尽了他这貌似长了点心眼的小小叔的小表情,便不再继续逗人了。噙着笑,颇为温柔的笑着,放得柔软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说吧,我和你一起探索。”他这小小叔现在有了少年人的心性了,最显著的体现的就是解惑的过程,由曾经的“成长的烦恼”变为了“交流性的科学探求”。 司家幺少爷在十一岁的暑假时候,听了一节著名后现代历史学家的公开讲课后,就捏着白嫩的小拳头关了电视软语温声的宣告:“我要长大了!历史的变革,成长之烦忧,是现代科学的一支会诱变的支系。所以,成长是不应该说是烦恼的。”也即,成长的烦恼该换名字了,变为需要通过交流来解答的科学问题。 司浅之满意的看了看影屏,一本正经的打开面前的电子本,点着右下角自动翻页,然后用食指指着记下来的问题,抬起小脸,满是严肃的问:“书上说生命的活性体现在运动,那么,一生只在脱壳的时候才会动一动的化石虫为什么还可以活那么久?” 化石虫的寿命能长达几千年,但是它们却跟块化石一样。除开出生后脱壳的那一次会有蠕动,其余的时间里跟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这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科学家用尽方法来研究它们长寿的秘诀,虽然有所突破,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诡异,不想让你取得实际成果的地方便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收获。从化石虫里提取出来的生命物质,可以用容器收集,但是却很奇怪的时,无论用什么方式去保存,它都会无缘无故的变质,原本的生命物质会衍化出各种让人胆寒的伪死亡状态的微生物。 而那关于长寿的生命物质,在经过这一演变后,经过多重处理得到的疫苗却能使实验小白鼠的一生在一天之内走完。 这的确是个科学性的问题,司晋琛想了一下才选择了比较好理解的说法:“既然你们老师提到化石虫,那他也应该说过,化石虫是变种的植生生物。生物的活性是由多种物质共同作用维持,只是体现在运动上。化石虫的活性物质几乎算是所有生物之最,至于它的具体成分,还需要科学家们进一步的研究。而它们之所以在最低的运动强度下保持着最持久的生命力,类比于多金属离子融合电池,指甲大小的一块,储存的电量可以供一辆玩具车消耗一年,化石虫的生命物质所含的成分可能比合成的粒子离子等高能物质更具储能性,而且是生物性的。” 说到这里,关于这个化石虫的解惑可以暂告一段落。毕竟,已知的研究中还没有将这种物质研究通透。 司晋琛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化石虫的知识,对于那些衍生的微生物的恐怖,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打算跟他这纯白的小小叔多说什么。他选的专业是猎者,相比较军事学院,的确可以学到更多的关于植物和动物的相关知识,但是在学校学习所了解的知识所获得的的信息,是被允许你知道的。 但现实是,很多的信息并不会被公开。 甚至,公开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司晋琛收起因为讲解这种专业知识而习惯性拿出的严谨,嘴角又勾了起来,带着笑意道:“我们家浅浅果然长知识了,都会钻这种问题了呢!”那张英挺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与有荣焉的意味,一深一浅的褐色双眼里盛着的温柔能将人活生生的溺毙。 这样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潜意识下表露的引诱的神情,司晋琛自己看不到,也就无法评估它所会产生的效果。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徐徐的向影屏中的小少年展现那颗已经会不规则跳动的心,一步又一步用难以言说的心思来构筑一个最美好的隐形的城堡。 用来留住一个让他觉得在接下来的堪称悠长的一生里都珍惜的宝贝。 而这样足以迷倒无数人的温柔,也的确产生了很巨大的效果。司浅之在极其认真的听完上面的解答后,盯着影屏的眼神直了直,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这大侄子居然可以笑得这么的好看!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再眨巴了一下,那张笑得格外好看的俊脸还在!司浅之愣愣的再看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两只小巴掌就将两只眼睛给蒙住了,然后有些害羞的从指缝里看影屏,嘴里颇有些埋怨的小声说:“琛琛,你别笑的这么好看!” 笑得他的心跳都有些问题了好吧!司浅之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放下手又去揉了揉右边的胸膛。他的心脏的位置与大多数人不同,是在右边。 他垂着头揉心口,却是没发现还在看着他的司晋琛的神情,那一瞬间闪过眉宇的惊喜和眼底压制的思绪。在司浅之觉得心跳正常了抬起头的那一刻,进入他眼里的还是他那独一无二、非常好、极其好的大侄子:那张俊挺的面容依旧,依旧温柔,带着他喜欢的温暖的笑意,眉目略显凌厉浓重却也坦然平顺,漂亮的异色双眸里甚至都能映出他的身影…… 在又解决了几个疑难困惑后,司浅之看了看时间,然后小小的抿起了嘴角,只剩下几分钟了,又得等一个星期了。 “琛琛。”司浅之看着影屏里的司晋琛喊了一声,然后又喊了一声:“琛琛。” “怎么了?”司晋琛笑着追问。 司浅之戳了戳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顿了半会儿,突然的瞠大了眼睛,赶忙垂下小脑袋去翻电子本了,找着那一页用红字的记录才抬着头,神情变了变,沉声道:“琛琛,小白昨天飞过来了……”他走的时候很匆忙,根本来不及带着大白小白,甚至是连吉米都没带上,只得将这三只匆匆托付给了他家大侄子。 而现在,小白就在阳台上威风凛凛的站着装雕塑,尽显天空之王的英雄本色。 小白就是八年前的那只跟个毛球似的白鹰,被训了三年之后开始整天围着司浅之转,它倒是想围着司晋琛转,但是根据它这天空的王者的直觉,最后决定不要轻易到他面前显示无畏的存在感。毕竟,听说“鹞子翻身”现在不单指灵敏的避身法,貌似还是一道美味的菜。 ――鹞子是它的亲戚啊摔! 最重要的是,它这名义上的大主人曾拿着一只箭,都没用弓,便将它准备捕食的一只红眼兔子给“一箭侵心”了好吧! 真是个凶残的人类!小白如此觉得,因此对于当初自己被小主人扔在帝都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花了半 分卷阅读8 个月的思索,半个多月的准备,终于成功离家出走,圆满回归软萌的小主人身边。从此吃熟肉喝牛奶,啾啾,日子不要太美好哟~~…… 至于那个被养的跟家猫似的兄弟大白,小白抖了一下强健有力的翅膀,远望苍穹,用高傲的姿态深刻的表达了它的鄙视:小样儿,飞不了吧! 想到那只欠调|教的傲娇属性的白鹰,司晋琛笑的见了牙,白白的几颗,司浅之看得很明白,整齐极了。 “没事,没有丢就好。小白也长大了,嗯,有些叛逆了。”司晋琛说的随意,脸上的笑容也真实。 司浅之想了一下,点头:“嗯。”他也这么觉得,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飞过来了,要是在路上和飞行器撞了可怎么办呐! “对待叛逆期的白鹰,最好的方法是用笼子关上几天,等过了叛逆期再放出来。”司晋琛平平淡淡的开口,内容却会让‘天空之王’尊严扫地,偏偏他面上还是一副“我这是为小白的成长出力”的仁厚模样,加上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估计就是小白这时候看见了都不会相信居然有人会出这样的主意折|辱它! 司浅之想了一下,觉得小白跟个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不好,于是点头表示应允。看着自家大侄子,随即用一种安慰人的语调说:“琛琛,你别难过,它只是跑来这边度假的,等玩够了就会回去的。我明天让萨姆叔叔将它关起来,等它不叛逆了再放出来!” 司晋琛自然是笑着说好,然后珍惜着时间对他家小小叔进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的精神动员。 而阳台的栏杆上,小白眨了一下溜圆的眼,突然的就打了一个小喷嚏,它感觉十月的夜风,貌似很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章是粗长君呐,筒子们,表示一下呗~~……~(rq)/~啦啦啦 ☆、【chapter 20】 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华社’,也即华军在大学里成立的同盟社,作为司家的嫡子长孙,司晋琛毋庸置疑的进入社团中心,并在之前的负责人的协助下快速的融入其中,顺利接管社长之位。但是让众人奇怪的是,他接任社长之位,在一个月后,却用学习较紧,外加经验阅历不足以完全担当社长之位而欲禅位。但在这一个月里看过他的表现的社员们哪里肯答应,从大局上来看,这司家的孙少爷的确有那个实力让华社更上一层楼,从他们个人利益来看,跟着司家嫡子长孙最后能得到的肯定会更好。 连原先的五位负责人都是这般想法,有着机会表现自己的忠心,他们还怎么可能为了目前手头上的一点权利而毁坏的光明的未来。 几番无果推辞无果后,司晋琛只得退了求其次,将原来的负责人提为副社长,行原来的一切职责。而他自己,只是冠着华社的社长之名,拥有着社长的所有权力,却不用承当着社长所有的工作。但因为不想过于不负责任,他主动承担下了对最新的一批社员的考核与检测。 一个月后,华社成立了特别分社,名曰:龙之图腾。 简称:龙腾。 因为几大军区在学校设立的都是社团的形式,龙腾避其锋,分社独立成部,部长,果不其然就是司晋琛。 尽管司晋琛并没有高调登场,但是他的优秀在这么多年里也一直是众多学生心中的榜样,学习的楷模,那些显眼的成绩和众多老师的评价,足以说明很多东西。而且,人都是有一双招子,无论是通过宣传栏还是通过校园网站,亦或者亲眼所见,都能为他们对某些人或者事的做出顺心应手的评价。 尽管那些评价并不一定客观。 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偏心对待,就像是你看见了一件摆在玻璃保险柜的绝世珍宝时会发出情不自禁的感叹,明知不是自己所有,还是忍不住在人前大加赞赏,显露出自己的眼光非凡,胸怀宽广。 在各所大学里,各个同盟社就相当于缩小的各个家族,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大学本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那各个同盟社的影响力可想而知。继九月开学的新生训练低调却也轰动的实力展现后,司晋琛这三个字已然成为了校园宣传栏里的每月之星,而这股风头还没过,追着他的身影的无数人,在看到这华社闹出的动静后,“廿年华社换新貌,天纵骄子本谦和”等等满是赞扬的标语在校园新闻上一天一现,司晋琛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响彻校园内外,成为了众所周知的“谦和绅士”,风头一时无二,尤其是新闻部的人抓拍手法十分了得,那张英挺俊美的脸上浅笑怡然,温和而气势自显。 自此,“校园绅士”之冠无须加冕,众多青春靓丽的少女甚至是少男梦中的情人出现。但因为社团招新已经结束,无限后悔没能入社的人只能捶胸嗟叹,然后制造无数的偶遇和邂逅。 只是,百次中都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成功那么一次的能得意娇羞小半年。 其他几大家族的同盟社的本家人,除非嫡系,其他的都在各种羡慕嫉妒恨后细心的对着镜子调整表情,最后大多数定格为高傲的抬着下巴,眼神朝着天上的飞鸟的臀部看。还有一些则是将原本带笑的贵族绅士笑变为板砖脸。最后的那么一些就还是一如平常,身上洋溢着贵族式的矜持与礼貌,甚至是对于那些天真的蠢货亲自跑过来将自己与一张画的有些跑偏的画像相比较,都能继续用春风般的笑容对待,回答说:“司晋琛的确非常优秀,我也希望能有机会与他的交流!” 这个世界,高科技的发展让信息的传播速度堪比光率,大学校园是半开放的,里面有哪些事,尤其是同盟社之间的,都会在最快的时间传到各位主事的人耳中。于是,几大家族,除开司家,其余的家族掌权者的面色都不会太好看,尤其是站在司家对立面上的,更是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一炮轰了司帅府,还是在那个叫司晋琛的家伙在里面的时候。 当然,这个暴力的想法只能在脑海中翻滚几圈,然后就得忘的干干净净。先不说司帅府的防御是几颗星,就单说,这一炮轰过去会带来的报复,吱吱,绝对的会在全武行过后继续进行惨无人道的古地球历史上所言的十大酷刑。 这个世界很危险,人类更危险。 随着时间的哗哗飞逝,新纪263年顺利成为树立在历史中的一块有着时间有着内容的丰碑,军方和政府一起面向大众的年终总结很是打动人心。 帝国上下一片安宁,是每个人都期待的。 植物变异的事件已经没什么大的新闻出现,而在三十多年前边退回太平河的另一边的格拉乌更是动静全无,连反联盟的地下组织也没再干出什么犯众怒的事,人均生活水平在提高,科学技术也在利用这个还很神秘的星球上的资源缓慢但是稳步的发展……回顾过去的一年,展望新的一年,所有人都不由得对生活充满了更多的希望,还有对于越来越美好的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但是,这样的期冀,并不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地平线,无论军官或者文官还是猎者药师,甚至是平民,都在为着这个目标努力着,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可望而可及的。 美好的未来,指日可待。 新纪263年的旧俗新年,司家过的前所未有的冷淡,司家软萌的幺少爷木有回来,司北武肯定也是没可能将那软萌的幺弟扔在西大区跑回来。司老元帅被逼着全世界的转着,开会,商讨,定案,还第一次忙里偷闲的让飞船顺路去一趟西大区看看他家软萌的囝囝,但是到该离开的时候,这威严的元帅爷就后悔了,也终于明白为啥自家那长孙不过来的原因了。 ――怕分别时的殇啊! 想着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让人的心整个儿的都潮了!直到西大区只剩下一个存在于地图上的标识,司老爷子才收回了悠长的目光,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怎么他家的囝囝就这么的招人稀罕呢,招人疼呢,真是不想让他流泪啊…… 因为政府不遗余力的提升自己的地位,司东青需要忙的就更多了,毕竟他可是工商的一把手。遵从祖训而延续的“年”到底只剩下了一餐饭,一餐饭过后,各忙各个的。司珠西小两口收拾了点东西果断的利用年休去南海度假去了,文雅在家闲了两天,果断的也的无聊了,将家里的大部分事交给管家后,也拾掇着东西去了帝都下面的格木城妹妹家,她最要好的妹妹生了个小包子,还是个小公主呢,真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至于司晋琛,想了几遍还是狠着心断了去西大区的心思,将心里的一点郁卒全化作动力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将飞行器存在了中转站的私户里后他便背着背包极其低调的穿过了狭小而冷清的街道,七弯八拐后停在了一户矮墙前,双手一撑,极为漂亮凌厉的跃过了墙头。 这一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半点表情或者不自在。布满半张脸的墨色的像是刺青的印记夺去了人们对他的第一感官,一深一浅的褐色双眸,却皆为浓深的棕黑色。 院子里的主人似乎早已习惯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客人,熟络的扬了扬粗糙的蒲扇似的大巴掌,粗犷的声音带着草原人的豁达与豪迈:“好久没来了呢大小伙!”打完这个招呼后,一张跟声音很切合的线条很粗却很有男人味的脸扬了起来,黝黑的皮肤衬着露出的两排牙齿格外的白。 司晋琛神色冷淡的点头:“嗯,有时间就来了。”他语气只能算是冷淡,礼貌还是完整的很,只是由着这么一张有些奇异的脸表现出来,本来只有四分的冷淡生生的变为了八分,剩下的两分就是仿佛是性子里带着的沉稳。 “今天继续练着?”大汉撑着膝盖起身,问出的是问句,神色却满是了然。从两年前意外的认识了这个少年老成的大小伙,他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只是,那性格实在是招他中意啊!只是,怎么的就不叫自己师父呢?大汉一边苦恼而困惑的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边往屋里走,至于还在院子里站着的司晋琛,嘁,那小子,交给他一招,便能让他跟个机器人似的不知疲倦的在后面的林子里练上一整天。 司晋琛沉默的看着大汉进屋,再才转动着眼珠子盯着刚才大汉坐着的地方,那只完成一半的袖箭,在尾端带着如同蛇尾一般的弯曲…… 他试过这种箭的威力,只要掌握好技巧,这才一指来长半指来宽的小玩意好用的超乎人们的想象。 防身暗杀之必备。 一个月的寒假很快的就过去了,开学后,经过了上学期的考验的社员们坚贞不渝的拥戴着他们的长官,虽不说马首是瞻,但是唯命是从倒也不为过。 开学后的第二周,司晋琛便向学校租借了一个可容五千人的中等大小的礼堂,将这一批将近四千人的新社员召集起来。每周周末聚集,几千人在其中待上大半天,出来时绝大多数的人脸上都难掩激动和热切,但是却无论旁人怎么问,他们却不会透露其中情况半分。 o:哥们儿,这般兴奋是为哪般啊? x:45°角望天空,悠长一叹,缓声道:你们这些凡人是不会懂的! o:+_+ !(请指点一下,这个句子该肿么读才不会体会出那种装|逼的感觉?) b:嘿,帅哥,可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么?我对你们―― a:站定扭头,双眼锃亮:呀呀,美眉你要请我吃饭?好啊,好啊,我这个月的钱刚好用超支了耶!走吧,是去美食城还是去高级餐厅?我觉得bababa…… b:(snt)b !(我擦,居然问上了一个长舌男!老娘说想请你吃饭是客套懂不懂?主要目的是想知道你们都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啊?啊啊啊!) 乙:说,你们在里面呆着都干了些什么?! 甲:(t_s)!你大爷的,居然敢这么对爷说话!报上哪个区的,让你们老大过来! 乙:~~o(_)o ~~ !(嘤嘤,怎么第一次恐吓人就碰上了个刺儿头!) …… …… …… 无数事实证明,这几千人无论男女,无论大哥还是小妹,都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搞的一比从生物肥料池里出来的石头! 打听的人恨的牙痒痒。 被打听的人权当每日多了那么几个不要钱的消遣。 对此,司晋琛笑了笑,温和而坚定的说道:“龙腾刚开始起步,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外界干扰,身为未来军人的大家,心性坚定颇为重要。为了成就梦想与辉煌,崎岖小道也要坚持踏出一马平川!我们可以的,要相信。” ☆、【chapter 21】 联盟帝国的统治阶层要概括起来非常的简单,三军五部七小科,三大军方势力几乎拢括了帝国七成的权利,说是三军,形同三个君主国。五部属政府,占余下的三成之二,主司教育、民政以及古文化研究,而工、商、农、律等都只是拥有发言权,没有独断之策。七小科,由三军共同出资所组建的国际义务服务组织,例如居民在3000人以上的城镇里都有的中转站,公民协会,安保协会,民事处理科等等。天子远,疏事小而化之,它们这七大义务科,担的就是这般“重任”。 至于佣兵协会以及药师协会,还有猎者协会,这三大协会属于半公半私,井水河水各不相犯,流通的信息自己获取,能打的进内部算你本事。 虽然相比于丛林或者草原的面积,人类能生活的区域算不上多,但是菲特伊的土地面积却也并不比曾经的地球的面积小多少,丰富的资源,危险的野外,挑战人性的诱|惑,死亡的威胁,却也并不能阻挡这些掌权者对个人领域的掌控欲|望。就像是当你完全的有本事修建一个庄园,并且这个庄园建立起来了只会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那谁还想着继续住着与别人共屋檐的筒子楼。 所以三大元帅外加两大联邦自然也是拥有自己的基地的,以帝都为中心,三千里外开始各自选择一个方向,自己开拓,作为各自的领地。因为最开始来到这个星球的先人们的精力是在有限,一边要适应新的环境一边要对抗这格外危险的土地,真正开发出来的也就只有帝都以及周边的一块,至于三千里外的,纯粹得原始。而直至安定下来了,也就是百年前,站稳了脚跟的几大巨擘才开始外扩的动作。 像司家,取西部,小半平原大半丛林,北边的是一小片戈壁,南边一条宽如内海的丛林河,名字简单,就叫海河。海河的另一边还是丛林,还是原始的那种,以这片原始森林向外十里为界,用高科技材料立下“区线”,界线的另一边便是威尔逊家族为代表的米军的领地。 区线的存在就是警戒两大军方各安其所,轻易不要越雷池。 至于其他几个军统,奥斯特的在南边,拥着广阔的草原,阿登纳选择的是靠近南边的平原地带,而北边联合会则是据东北方向,一半的丛林,四分之一的沙漠,四分之一的戈壁,拥有着足以让所有人家族眼红的丰厚的矿产资源。 所以北边是联合会,包括两个大家族,九个中等家族,五个在探矿取矿方面一等一的好的小家族,而不是某一个家族。 ……现在的世界到处都很凶残,木有实力连碗里的饭都护不了,真心很不好。 至于正北方向,一片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的尽头就是宽广的太平河,太平河的那边还是丛林,只不过那比之太平河这边还要丰茂幽深的丛林里居住着体能强悍的‘格拉乌’。帝国最开始花了半个世纪才将它们全部限制在了太平河的另一头。那是一种很危险的半灵智生物,生物专家们曾言,只要给予它们契机和时间,它们便能进化成为人类,而且基因决定,它们的身体会更加的强悍。 但是,很奇怪的是,关于‘格拉乌’的研究却在帝国内被明令禁止,触者立即执行死刑。 几个军方巨擘各有军区基地,但是为了避免真的独立,三大元帅的帅府以及两大联邦的公府都是立在了帝都,并规定,每年至少要有一半的家眷在其中生活,算得上是相互制衡。 至于帝都城墙外五十里(一里等于500米)开始延至三千里外,这方圆之中,土地的分配没有什么规则。因为最开始来到菲特伊的并且拥有至高的权利的人算不得多,在后来的相互倾轧下,如今剩下来的包括半隐半退的能当得住一个“大”家族的也只不过只有数十家,绝对的没有过三位数的一半。倒是拥有小股自保兵力的中等家族如雨后春笋,四处林立。它们的领导者,除了特别的不开眼的,绝大多数都是选择独成一块,实力足够的就在某块适宜落户的地方自当一隅,实力一般的会选择与其他家族比邻,好留有照应。 当然,离帝都的越近的一般而言实力越一般,因为没有那个力量去更远的地方开辟。 而为了不使帝都里的人口压力过重,每一个领地里无论大小都会有至少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城,所以但从城池分布图来看,以帝都为中心,周边可以算的上是繁星如布。不过,也的确是为帝都缓解了不少压力。 而因为丛林过于丰茂,除了陆地探行器可以深入内里,飞行器压根只能当做是便利的交通工具外加避风避雨的移动房屋再加强火力攻击武器,此外,嗯,还可以根据型号的不同来标明身价,像那款as银19,呵呵,你开着就是在说:我是有钱人,但是,打劫请慎重,因为老子很有身份! 呵呵后面照例跟着某种一群群行动的好脚力动物。 在终于将地理老师布置的检测题做得七七八八了之后,司浅之瘫在宽大的沙发上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感觉现在脑袋里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满是各种颜色的涂料,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更是一想就让他觉得脑袋闷的难受。他真的是对地理区域分析这门课完全的无爱啊,要是学地理气候或者是地质分析还好,这什么路线什么路线,总结起来能在你脑袋里缠毛线。 将右手举起,张开,白皙纤秀的手指,终于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细细的几根了,司浅之很满意的收回。因为手长大了,个子也拔高了,表示着他终于是长大了! 很显然,长高等于长大,长大等于能跟着阿爹或者琛琛他们四处跑,这样堪称连贯的认识非常的得司浅之的心。 至于这番理论,终于不再是司晋琛教的。 嗯,这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 将书桌上的东西整理好,收拾的干干净净了之后司浅之才下了楼。上午下了雨,他都没法出门,连花房都没让去,因为作业没做完,心里总有些膈应,也就没了心思去花房里玩耍了。 他曾听说强迫症貌似与这有些像,但是他问过他家琛琛。 琛琛说:这是做事有始有终的表现。 司浅之决定听他家大侄子的,并且决定一定要将这个好习惯坚持下去! 于是,几年后司晋琛为此释放了无数回冷气。 楼下的客厅里只坐着一个‘雕塑’,听见动静了立马便将脸偏过来了,司浅之看着那板板直直的站起来的青年,立马抬手行了一个有几分模样的军礼,规矩又礼貌的打招呼:“上午好,佐伊!”声音已经带上了少年人的清润,但是却因为语调慢声线柔和而带上了几分绵柔,跟那乖巧精致的长相极其的相衬。 司老元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慢慢的并且坚定的发生着,他那从小担忧到大的乖崽崽,到底是没能长成他们司家男人那样刚毅的面容来。小时候跟个小天使似的还能安慰一把说孩子还小,也许那精致的五官张开了就变得硬朗了呢,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司浅之到底还是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天使,五官张开了那么一点也仅仅是减少了几分童稚,还是精致,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没多大改变,因为脸张开了那么两分,对比起来那双眼睛好像没小时候那般大了,漂亮的眼部线条,清清澈澈的眼眸子,还是两只鹿儿眼,看着就让人心柔成一滩。 已经相处了一年多,佐伊听着这让人觉得心都是柔的干净声音,都不由得让自己那张冷峻的脸温和了几丝:“上午好。”看着那只能说是纤秀的身影站在楼梯口,乖宝宝似的一手扶着木质扶手,大眼睛瞅着你,再瞅一下门口,似乎在想究竟该怎么开口,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生好感。 “是想去花房吗?上午的雨刚停,院子里有积水,不适宜外出。”佐伊忍不住的就先将考虑到的说出来了。平常时候他的话并不多,甚至是还赶不上那个粗犷的伪冰山实闷骚的萨姆,但是在需要他开口的时候他还是不介意澄清一下自己并不是冰山的。 司浅之赶忙点头,眼睛都添上了几分神采,温吞的语调也提速了好几番:“好啊,去花房!不去外面!”下雨天不能去外面,好多人都说过了的!虽然他不怕生病,但是还是很怕喝药的,更怕琛琛冷下来的脸! 司浅之皱了皱勉强还能称得上是包子的小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算不得好的回忆。 上个月他就被司晋琛隔着影屏训过了的,那般严肃的神情,那般冰冷的脸色,估计最起码几年之内司家这软萌的幺少爷是不敢再随便的在下雨天里偷偷的去看花了。 对于他的诸多的表情,佐伊早已经学会了选择性忽略,最开始问过几次,那软语温声却能让人表情顷刻崩溃的回答是让他记忆犹新,并且估计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司浅之自然是不懂跟在他身后的人的心思,满心满眼的都是去花房里晃荡。很久没有梦见的洞府和少年在昨夜又出现在了他的梦中,那双让他看着有些熟悉的纤秀的手,在银湖里掬起水,然后任着那水从指缝里颇为流连的滑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碧色的藤蔓,在他周围自在的蜿蜒…… 作者有话要说:  有哪些地方筒子们觉得可以改善的欢迎留言,觉得需要交流才说的清的可以去交流群里戳我,一般而言,只要不是上课,我一般都会在线~~……【群号在专栏里有写。】 ☆、【chapter 22】 新纪265年五月初,司浅之十五岁满,司晋琛23岁差三个月。 分开一年又八个月。 两个人雷打不动的在周六晚上聊天一个小时,时间只少不多,司晋琛不愿说出为什么,司浅之懂不得这个为什么。于是两个人继续隔着千万里进行每周一次的你问我答,我开心你也快乐,像是两个偏执的呆瓜,而且一个天然的,一个自愿的。 司浅之总是记着来西大区的前一晚司晋琛对他说的,说是要分开三年,只是三年。 分开就是暂时不能相见,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起去看花,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白白…… 他懂,就像是当年他的大侄子答应他的会时常回来,所以每个月都会回来。现在,他的大侄子说要分开三年,那就等三年后再见。 他懂,他等。 更何况也不是一直不能见,每周还能见面聊天一个小时呢!就算是生日不能在一起过,生日礼物还是在刚刚好的时间里到达。尽管这样想着,司浅之还是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这种憋闷委屈的感觉他以为只要长大了就不会再出现了呢,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长大了还是会有这种让人难受的心情。 对着已经没了影屏的半空中,少年的双眼懵懂又茫然,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般在静悄悄的书房里流淌。他问:“琛琛,你说为什么长大了会这么的烦恼呢?”是问为什么会这么的烦恼,不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能浮现在半空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两人间利用科技的力量而拉近的距离再次被现实隔的极其的开。一人远在西大区的中央,一人在帝国第一学府,遥隔千山万水,甚至是还隔了半个太阳。 菲特伊也是个球体,时差自然也是存在的。帝都的正午,是西大区的傍晚。 而每次的一个小时结束后,这时候无比失落的司浅之不知道的是,一结束他的大侄子便要从公寓里迅速出发,十分钟内穿过小半个校园去进行训练。 司晋琛不会对他的小小叔说这些,司浅之在这个时候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至于到后来突然得知一切了,那猛然涌上来的各种各样的感受,能一下子逼得人全身的水都从一双眼睛里往外淌。 司晋琛不去看他,而在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等待下,司浅之也从来没有说要会帝都,哪怕是在逢年过节放假时都没有说过一句想要回家,想要回去看看那几位在他最开始的十三年里几乎没有远离的亲人们,一句都没有,甚至是在自以为很努力的掩藏眉宇间的那抹思念和惆怅。 身边的所有人都懂这个在慢慢的成长的少年的苦闷和沉郁,但是既然他选择这样来一个人承当,他们自然是无法前去规劝,只能陪着一起,护着他的安全,关注着他只在面对那些花草时才会格外有精神的背影或者是侧脸。 而在帝都的人,是知道这两个人素来亲厚,可是在这一年多过去了,也没见他在寒暑假来一趟西大区。尤其是连司东青和文雅都利用假期来看过司浅之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不懂司晋琛的心思了。说是两人因为长大了疏远了,可是这每周一次的视频却雷打不动、事来不侵,这样的坚持足以证明着两人间的关系绝对的没有变淡,更何况,将司浅之送来这边还是他一手安排的,连护在司浅之身边的萨姆等人都是他亲自找来的,两人间又没发生什么瞬间破坏感情的事,不可能突然间就态度转变,前面当成一个绝世珍宝后面当成一根遍地都是的野草吧;但是司晋琛宁愿利用节假日跑的无影无踪都不去看他曾经最亲近最宠爱的小小叔,这一点又让人不由得心生疑窦。 唉,果然是年轻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年纪大了的不懂啊! 曾经古地球有曰:三岁一代沟。照这来计算,用老爷子的年龄为代表,啧啧,这沟估计得是马里亚纳海沟了。 但是,这样的计算显然只能成立有一半的成立条件,结论还是不成立,因为条件不足,论据不完整!不单是司家的众人觉得有代沟,就算是已经在司晋琛身边呆了一年多的众位社员,也是完全的不懂他们老大的半分心思。看着无时无刻不带着两份浅淡却温厚的笑容的俊脸,那一深一浅的漂亮眸子也平和得让人流连,但是他们就是猜不透半点。 他能对着你笑得温和,声音温和,但是却总也带着一种在你想多进一点时便会被阻隔的疏离和冷淡,让人为了成为所谓的“自己人”而挠心挠肝! 可是,就是这么个年轻的却深沉的男人,偏偏就让他们无怨无悔的臣服了。用一些人的话来说,二十二年前司家有个司北武,入校一年便收“六翼”,如今又有一司晋琛,周边围着的更是可称芸芸众生,收的人也的确不少,看起来一个部,可是耐不住这一个部里就有几千人呐,那帮着他分担部门职务的十几号人可全是能为他抛弃妹纸痛扁汉子空着一双手便能往丛林里飞奔的死忠啊! 于是,一人曰:当年的司中将收“六翼”,如今司少纳“千音”。 再于是,龙腾被戏称为“大型合唱团”。 ――有千音,能不是大型合唱团么?! 但是今天,这合唱团的领唱加指挥者的心情显然是不怎么样。 这才中午刚过的时间,学校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午休。将视频掐着时间关了后,司晋琛仰倒在沙发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米白色的天花板,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他这是要疯魔的前奏了,明明念想的不行却还是为了所谓的时机而苦苦压抑着,不单让自己不舒心, 分卷阅读9 还让他的浅浅也不舒心。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以后的堪称漫长的岁月里,像这样的分别会有多少次。如果在最开始这样温和的分开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那以后呢?难道真的整日里一边担心着一边过活?他这便宜的小小叔呐,将来可就绝对的不便宜呢! 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又能么能谈守护?又谈何安宁与幸福?司晋琛闭了闭眼,伸手抹了一把脸,直起腰,空蒙的眼神恢复成平时的内敛与温厚,然后出了公寓。 训练馆的一楼最里边的那间训练室,每周的周六中午有两个小时被私人预定了,在每周的这一天,里面的闷响声也一直都没有断过。值班的老师坐在智能轮椅上操控着椅子两边伸出去的机器手,将一些训练室里没有归位的训练器材整理好,一个个的去巡视,只是在到了训练馆的体能训练7室时停了下来,和蔼的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又像是欣慰,然后转身,离开。 里面的那个年轻人呐,不用他这个老家伙嗦。时代从来都是属于年轻的一代的,仁者无忧,智者不惑,勇者无惧,后生可畏,青胜于蓝咯! 相比于司晋琛,估计再给司浅之的大脑上再折出几个皱,智商提升一轮,也想不了多么长远的事情。此刻他的心情在低落中徜徉,他只知道他的琛琛很忙,但是即使这么忙也没忘了给他送生日礼物,更没有忘了和他视频聊天。司浅之甚至是充分了利用了国语老师教的知识深入的想过,成长这么的烦恼,可是人到底还是要长大的呀,又没有办法避开…… 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将他所知道的哲学问题运用了个遍后,司浅之才揉了揉脸从椅子中起来,整理好衣服下楼。今天是他的十五岁生日,姆妈特意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萨姆大叔他们也在下面等着,准备给他庆祝。 他十五岁了呢,已经可以将小少年前面的那个“小”字去掉了。 收拾好了心情后,司浅之在转过旋转式的木梯时最先看见的就是站在了楼梯旁边的司北武,看着那已经抬起了的一只大脚,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没想让人在下面久等的,只是一不小心就发呆去了。 快步的下楼,到了司北武面前,司浅之才停了下来,抽条了的小身板因为突然的减速晃了晃。司北武立马伸手扶了一把,浓眉皱了皱,刚想训两句但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便又顿住了,最后只得握住一只细瘦的小胳膊放轻了声音道:“下楼慢点。”他对司浅之不当这娇弱的小身板是回事是极其的反感,偏偏对着这少年他又不能像是对着区里的那些兵蛋子,先不说打或者骂,就是说重了,看着那抿着嘴角大眼润湿的可怜模样你就还得反过来安慰人,还谈什么训与不训的,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添难受。 司浅之不懂他家大北哥在心里对他的各种无可奈何,听见这半是责备但满是关心的话,自然是连连点头,眉眼弯着道:“好。” “嗯。”一个乖乖巧巧的“好”字就让司北武再说不了什么了,捏了捏手中的小胳膊,开始面瘫着一张俊脸想着待会儿多给这已经没有包子样的糖心包子塞食。他倒是希望着,希望一年多的时间能让身边这人多长个十几斤肉,在回去的时候也好对着那几个三天两头的戳他的联络器的几人有个交代。 虽然当初他这软萌的幺弟来的时候也没有几两小软肉,但是三年的时间还没能将人给养圆润一点,那可就真是让一大家子的护短护到心底的人不好想。 司浅之不知道司北武的打算,看了看被握着的小胳膊,再看了身边高大挺拔的身躯,黑润润的大眼睛里流露着一点都不掩饰的羡慕,他是真的希望能长成这样的,而不是好不容易拔高了一截儿却只有纵向发展没有什么横向发展。他偷偷的比较过了的,平常时候跟在他身边的萨姆大叔的胳膊,嗯,与自己的大腿相比,完全的应和了一句话:胳膊比大腿粗。 肌肉,肌肉!司浅之暗暗的让没被握住的右手用力,垂眼一看,胳膊没什么变化,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了,纤秀的两条眉毛也皱了起来,唉,肌肉可难长了!他都不好意思去摸肚子了,那里更是没有一块块的漂亮肌肉,亏他每天晚上还会坚持着在休闲室里做十五个仰卧起坐,练一套体操,而且,他还会时常在床上练“弯弓”的。 他可没见过他家琛琛会直接弯出一张弓来!司浅之有些小得意,但是他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将这一点告诉别人,他要保留着,等以后可以在平地也能弯下来时再说。他甚至还想好了,如果他家琛琛想学的话,他会很认真的教的!比教他武术的老师还要温柔细心的教。 这个时候的司浅之绝对的想不到,到了以后某个时候,他被自己掌握的这个他家琛琛做不到的“绝技”而经常性的折磨得两眼水汪汪,全身粉红红! 此时,司家幺少爷为自己脑补出来的老师梦而欢欣的弯起了细致的嘴角,没有了之前在楼上的失落和苦闷,更没有了好似不该体现在他身上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嗯,邪恶的笑一下,嘿嘿,那个“弯弓”知道是什么吧,练过瑜伽的应该能做到,对身体的柔韧性的要求很有些高呐~~…… 球花花,乃们慷慨点呗,偶每天看到评论数都很想捂脸的说……o(s□t)o…… ☆、【chapter 23】 到了司浅之十六岁到来的这一年的年头,两栋公寓间的那个玻璃花房已经是成为了浓缩的植物园了,除了没有种上丛林里的那种大树,其余的,凡见是屋子后面的后面的小林子里有的,在里面都有样本,包括高度只有两米不到的矮灌木都有种植。至于那些花啊草的,大大小小的花盆一眼看过去能让你瞬间斯巴达。即使它们被摆放的很有次序,很整齐,而且,因为花房里模拟出了最适宜这些花草生长的条件,这些植物长得生机盎然,因为什么色彩的都有,甚至是能用“鲜亮”来概括了。 就只有一点让萨姆等人觉得不美满,数量太多了,里面空出来的地儿只有几条弯弯斜斜的供人走路的小径,在这中间走动时,除了那现在好像竹子拔节儿似的长高的司浅之,那纤纤瘦瘦的小身板可以畅通无阻,他们几个在里面走动都得擦着那些花草的叶子过。 可是这间花房的大小主人都不在意。大的是对这些植物不热衷,随着小的心意来,小的是巴不得所有的植物甚至是某些长得比较显眼的真菌类的都每样来一份,甚至是还想将一些比较具有研究价值的高大乔木都移植两棵。至于陪在身边的人进去不方便的问题,司浅之觉得花房是天堂,安全极了,完全不必时时都让人守着。 也许是因为这两年司家小包子终于有了长大了模样了,说的话下的保障也能被人听上几句了。所以萨姆他们现在基本上不会去花房里充当雕像了,在司浅之觉得这就是因为长大所以变得有地位的小感慨下,萨姆他们没有说出他们点头应允的根本真相。 因为他们每次无比有职业操守的进去守护这现在可以称之为美少年的小少爷的人身安全,每次都会被很善意很小心的提醒,“慢点轻点走,叶子们会疼的!”那双黑润润的眼睛很担心的看着擦着小腿的枝叶,生怕它们因为非自然原因而回归大地的怀抱。 这种太过于偏袒的担忧,让几人觉得岁月真是个无情的美人啊,两年多的相伴,到现在才用声色俱全的现实告诉他们:他们呆呆的软软的小少爷对植物们才是真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去年司晋琛23岁生日当天,这叔侄两个破例的一聊就是大半天,还是锁着书房的门聊的。聊完了之后,司家幺少爷黑润的大眼睛都闪现着精光,然后果然的便开始真正的奋发图强,在各种文化课结束后,便专注于花房里的花草以及下面的研究室,醉心于植研,时常的要让人专门的去逮出来运动、吃饭、喝水,让人既欣慰又忧心不已。 住在两个公寓里的除了那罪魁祸首和罪魁祸首的姆妈,其余的人都觉得这少年要成为又一代的植研狂人了!听说当年的司家小四,沉浸在植研时犹如古地球的老僧入定,守在她身边的古宪小哥被当成空气这类事件太过于平常。 大家都不希望这棉花糖似的小少年变成这般,包括造成这种影响的司晋琛也不例外。他只是希望他的小小叔在回来帝都这边的时候的起点高一点,虽然这样会得来更多的目光,可是在众人的视线下,他这小小叔也就能多那么几分保障,还能让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多几分忌惮。 司晋琛的计划很完善,也很宏伟,因为这份花了他无数心血的计划囊括了太多对于难以预测的未来的捉摸。他没想着躲避,只想着赶在所有人的前面掌握节奏,把握大局,拥有在将来如果对上了最坏结果时护人安康的力量。 他觉得,他求的并不多,只是要全心全意的护一个人的安宁…… 在司浅之的植研过了三级之后,农务兵和园丁显眼已经有些忙了,在花房里的花与草,自然相对而言珍贵一些的,一般得由着两人亲自倒弄。麻烦的是外面院子里的那一大片种着各种东西的地,虽然分类分的很清楚,可是耐不住多啊,有些植物格外的喜欢相爱相杀这种戏码,隔着一道小径都能相互拉扯,彼此不放过,一镰刀割下去,就是真正的两败俱伤了。 而且,外面是天然的生长环境,不像是在花房里,能利用气雾剂除虫灭病毒,在外面的环境里,要是想让这一大片的花草保持着随时能被取用而不用担心被虫子蛰,三天两头的就得喷药物。而这等重任,很美好的被派遣给了几乎是无所事事的几位保护他安全的人了。司浅之对于这安排,附和的点头,因为他现在的主课就只有植研相关的课程了,老师就住在隔壁的房子里,只要走路不摔,他的人身安全系数能达到五颗半星。 帝国规定有关这种安全方面的系数满级是六颗星。另外半颗星是因为还没有将一些出现的概率比较低的事件算在内。 尽管身为s级的佣兵和上尉军衔的军人,被安排着做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很有些掉身份,毕竟在帝国里这些活大多数是由机器人来做,少部分的是因为主人家太有闲情逸致,享受着浇花润草的乐趣。显然,他们这些以实力为尊的粗汉子不是这一类人。 但萨姆等人还是在向农务兵和园丁讨教了经验后认认真真的做了,而且干的很细心。因为他们照看着的那软萌软萌的小呆,尤其的喜欢这些不会说话有可能会移动的植物们,时不时就会去眉眼微弯满脸欣然的去亲近亲近。在对着它们时会极其的专注用心,站在操作台前时才会显露出那么一点点司家人的特征,例如说严谨与认真。 这是让大家颇为欣慰的,毕竟,三年之期只剩下大半年,而武力锻造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标上失败了,这小少爷长了个子,增了体重,没有长出更多的小软肉,更没有长出肌肉,但是至少他显露出了亮眼之处了。 ――实在是植研上的天才。 教司浅之植研知识的研究员也是年少成名的植研天才,在十年前右手神经性痉挛之前心气儿实在是不算低,到现在能这般每进行一个阶段便或轻或重的将司浅之夸奖几遍,在时不时来这边一趟的‘六翼’看来实属异象,但也实实在在的证明了这司家幺少爷在这方面的天分。 虽然说除开当事人,只有司晋琛知道这其中略带金手指。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司浅之也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天分,他感觉他与这些富有生命力的神奇的生物们有着仿佛生来便有的熟悉和亲近。他喜欢这些体现着大自然的美丽与魅力的植物们,也喜欢从这些植物身上慢慢的探寻这种神奇。 目前帝国划分植研等级是一至八级,据说在世纪初期,有小法九级和被称为大法的十级。但是在这两百来年里,最后那两级已经是被标上了传说的标签。在最开始的三级内,考核并不难,就是一段你的在线实验流程,以及几份有规定时间的测验卷,通过光脑便能提交到帝国植研考核所,通过了便会自动将等级证明刻入你的公民身份证里,其实也就是每个人在三岁时便植入身体里的信息芯片,这信息芯片可以与你的光脑相连通。 至于四级以及以上的,司浅之倒是听植研课老师讲过,但是因为考核的方式因人而异,也因材料和实验时的操作水平而不同,还有理论知识相关的差异,最关键的是从四级开始便会分上中下三等了,也就是说你想通过四级,得至少考三次。而六级及以上的,需要去植研考核所准备的专门地点考。 司家幺少爷在听完后瞬间蹙起了两条眉毛,他感觉他被他家大侄子坑了,他答应了在九月份回去时会达到植研五级的,可是他都不知道四级居然要考三回,那这时间很有些不够用呐! 于是,司浅之变得格外的认真,每天除了早晚的锻炼以及三餐,以及被强硬规定的七个小时的睡眠,其它的时间全都奉献给了花房和研究室。这让两个轮班着教他的植研老师看着极其的兴慰与满意,植研,要的就是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毅力,以及严谨认真的心性。 他们教的这乖巧的学生完全的符合,而且,就这一年过三级毫不吃力的天分,以及资质,将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妥妥的! 两个老师对学生格外的中意,提起司浅之便能让一张板砖脸变为q版向日葵,都能发光了。学生聪慧,有潜力,又乖巧体贴,连偶尔出现的小呆样让人想揉两把都让人觉得可爱的不行了,能夸奖的地方太多了,但是能供他们畅言的人实在不多,于是每隔个几天司北武就成了最好的说话对象。 ――因为两栋房子里住着的人不稀罕听你讲,他们一个个的整天围着那一个转,而且两年多下来,观察的保准比你更清楚。 更何况,你讲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瘫着脸,却在眼角眉梢的都显露着与有荣焉,那看似淡然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表示附和着说“他们小少爷就是这样好!” 显示优越感的都可以去丛林里赤手空拳的晃荡晃荡! 而每次听着老师对他们家糖心包子的夸奖后,司家那个冰山加面瘫隐隐的带上了弟控属性的老三,都会用那金属质感的声线,带着只有细心观察便能感觉出他的开心的冷硬声音向司帅府传信。 只有那么一次,却让司晋琛听着浑身都僵硬了,竭力保持表面的镇定到通讯结束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沉默的去冲澡,洗去一身的冷汗。 因为司北武在影屏中用着那张总像是布着冰层的面瘫脸,用那种没什么太多起伏的冷然的声音说:“浅之真像是大自然的宠儿。” 大自然的宠儿…… 那个是他小小叔的人儿当然是。 司晋琛默默的想,眼帘却是垂下的,浓密的眼睫顺垂,在床头灯散发的昏暗的光晕下,阴影浓深,底下明明灭灭。 chapter 24 新纪266年春,帝国药物研究中心终于研制出了一项造福全人类的药物,这种药物能极其便利的并且可以称得上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大多数蔬菜里的毒性问题。相比于目前的蔬菜里的毒性都得是在幼苗期用高成本的药物去冲抵毒性,这种药物的面世,可以说是给世界都带来了福音。 只是需要几十种比较常见的植物提供材料,便可以研制出这种完全无公害的药物,使得大多数蔬菜里原本显示毒性的那几组基因在种子期便开始重组,化为无毒性,而且还能造成可遗传的有方向性变异。这样一举数得的研究成果甫一发表出来,便让帝国上下欢腾起来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植物才是第一boss! 而且,人家还很能摆boss的谱,武力不佳的就浑身带毒,武力极佳的也有可能带毒,但是关键的是,它们尤其的偏心,动物吃了它们毛事都木有,人类吃了没经过处理的它们,轻者上吐下泻再加上个头疼脑热,至于严重的,呵呵,阎王爷请你去喝茶呢,极品忘川水,滋味……活着的人不知道,已经喝过的人无法相告。 但是至于为何在两个多世纪里,无数的科学家和研究员都没能研制出对人类的生活而言如此关键的药物,而到如今研制出来了才发现这药物的成分相对于之前所有的相关研究而言简单到让人难以相信,原因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这种药物要发挥作用需要一种草作为诱导剂。 这一点,帝国没有对公民们公布。 甚至是在统治阶层内部里,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而在知道这一点的人当中,在进行会议之前便已经是签署了ss级保|密协议。 民众们谁也猜不到第一批经过处理后的上百种蔬菜种子能面世并在半年后的今天众眼目睹的看到绝佳的成果,为此提供那棵充当诱导剂的草的人是一个只具有公民身份的药师,这个药师甚至是连等级认证都没有。这无疑是一巴掌扇了帝国几个地位颇为尊贵的部门,比如说药物研究中心,再比如说植研院,再比如说农业局,再再比如说植物基因研究中心,而且还是扇的又快又狠,在扇完后潇洒的走了,这被扇耳光的众位还没能回过神来。 对此,司老元帅摸了摸特意刮得光溜的下巴,砸吧了一下嘴,嗯,这样扇一巴掌挺好的,这才一个多世纪,一些人便开始养出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不好习性了,再不清醒清醒,估计就该踩空了咯!果然还是他家囝囝最好了,有点可爱的小性子,可是那也是可爱的小性子呀,不就是有点小倔强么?有什么呀,成,不想提前回来,那就再等上一个月呗,正好让人将府里再收拾收拾,到时候他家乖仔回来就会住的很舒服了! 司老爷子一想到他的幺子,一颗心软的能捏吧捏吧成任何形状。可是在他为他家软萌幺子的回归做打算时,司浅之正在好奇而兴奋的徜徉于幽深的森林里,身边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俊雅男子,也就是他那大侄子。 “琛琛!”司浅之从睁开眼睛看到他家大侄子时便开始喊的两个字,在过了大半天后的现在,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喊一声,好像这样喊着,就真的不是在做梦一般。苍天知道,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家琛琛伏在床边撑着下巴看他时的心情,无数诗人作家描述的那种梦与现实交融的感觉估计也就是那样了! “嗯,我在。”司晋琛没有半点不耐烦的应声,自然流淌出来的温柔让这幽深的林子都像是能添上几许温度。 司浅之扬起脑袋看了一眼,像是确认,然后弯着眼睛点头,欢欢喜喜的表示了解:“嗯。”再又继续看周围茂盛的植物,只是浑身都洋溢着高兴。他是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他原本以为会在一个月后才会看见的人在今天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啊!只有花房里的花草一夜之间全都开花了才有可比性! 他这时候是纯然的开心着,有着最纯真的笑意,最愉悦的心情,完全的忘了早上那场让他哭的都打嗝了的泪,和那时满心满意的复杂和委屈。 许多人都说,心思单纯的人比较容易快乐。 司晋琛对此无所谓信与不信,只是知道,如果可以,他会尽全力让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少年总也有着这份纯真,也就会有着这种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难以拥有的纯粹的快乐。 这样纯粹的愉悦,不为私心,不为荣誉,不为金钱,就只是因为一个人,却又不是因为诗歌里赞美的爱情,而露出这般的欢欣。 尤其是,这“一个人”,就是指他:司晋琛。 看着走几步便偏过头仰起小脸看着他的少年,司晋琛心里有着微微的刺痛,为司浅之这种太过于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让人满足的开心,他这三年里有过高兴的时刻,但是像现在这般彷如灵魂里散发的平静和安宁的感受却几乎没有。 也许,他现在感受到的就是一种简单纯粹的幸福。 司晋琛弯起了嘴角,垂着视线身边的司浅之,顺着那灵动的视线看周围的花草树木,又淡淡的收回,专注而闲适的落在身边的身影上。他在这三年里,最前期的准备都已经按照他的计划落实好了,接下来的可以放慢脚步慢慢的来,慢慢的来,不用急的,一切都会按照他的预定走,一切都会顺利而美好。 “浅浅,别往草丛里钻。”看着司浅之猫着腰就要往旁边的茂密的草丛里钻,司晋琛赶忙收回了放得有些远的思绪,伸手就将人给拢了回来。他们现在也算是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丛林了,尽管还只是在外围向里面一点,但是相比于外面的换空气的林子,这里还是有些危险的。比较有杀伤力的野兽或者是植物可能没有,但是蛇虫鼠蚁这些小东西才是防不胜防的。 司浅之这会儿心情正好,也不怕司晋琛的警示,听到这多半是宠溺和温柔的声音更是难得的耍起了小性子。扒着拢着自己的强健的胳膊,居然还有闲心思伸手戳了几下,然后得出他家琛琛的肌肉果然很硬这一结论后,仰起无辜的小脸,无辜的说:“里面有虎纹草,可以当做四级高等冲级的材料。” 司晋琛松开了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无奈的提醒:“可是里面也有锯齿草。” 司浅之眨了一下眼,在司晋琛刚想补充一句时伸手就薅了一根锯齿草过来,用白嫩的手捏了捏,再松开举给司晋琛看,更加无辜的说:“它们很乖的,不会割我。”他也是在进了丛林之后因为心不在焉被一根刺藤抽在胳膊上才记起他这异能的,那刺藤抽得他有点疼,但是却没有让他被刺扎到。 植物们果然是很好的朋友!司浅之弯起了嘴角,看着他家大侄子笑得有些丝丝的得意:“没有被割到。” 司晋琛没话说了,将那举到面前的白嫩的小巴掌仔细的瞅了两眼,用手给顺了下来,连贯的曲起手指,指节在司浅之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敲,一深一浅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也带着严肃:“这么得意呢?要是露馅了可就得被人给抓走关小黑屋了,你怕是不怕?” 司浅之果然皱起了两条纤秀的眉毛,犹豫了那么一秒,才闷闷的点头:“……怕。”似乎觉得自己长大了还要承认怕这么多的东西有些稚气,司浅之闷声说出一个字后连小脑袋都垂下去了,整个人瞬间萎顿了一截,活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猫仔,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只是想让你在平时多注意一些,别让人看出了端倪,不是吓你。”司晋琛见那可怜又沮丧的小模样,噙着笑伸手在那颗没长大多少的小脑袋瓜上摸了摸,手下的黑发一如既往的柔软顺滑,只是比小时候多了几分质感,摸起来倒是更加的有手感了。他忍不住又轻轻的揉了揉,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司晋琛啊司晋琛,你可真是有些恋|童! 鄙视完了,还是没能让手离开司浅之的身,不揉脑袋改为牵手了,捏了捏手中的软中带硬的纤手,司晋琛才继续道:“你这能力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小范围的使用,最好是在我在场的时候。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抓你,知道吗?”他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只是这般淡然的语气像是比任何誓言都要来的严肃和认真。 司浅之抬起头,又愣了愣,看着这张与印象中相似又有着些微不同的脸,呆呆的点头,呆呆的回答:“知道了。” 看着他这副呆呆的傻样儿,司晋琛就深感无力,笑着骂了声“小呆瓜!”后就不再说这些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在叙述他的一个决定而已,他这又呆又软的小小叔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就行,不用操心其它。 “走了,我们再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材料,没有的话再回来。”这棵虎纹草长得还算可以,但是如果作为植研四级上等测试的材料的话,还是太平凡了点。而材料太平常,对于操作水准以及理论知识的要求就会极其的高。 总的来看,将它选为冲级的材料,并不是太保险。 司晋琛拉着人准备继续走了,但是一抬脚便顿了下来,垂眼,看着半垂着眼明显神游太虚的司浅之关心的问:“不想继续往里走?” 被这句话牵回了神,司浅之抬眼,眼里略略的有些茫然,他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回神。他觉得他的大侄子总在变化,这种变化不是说外观上的,而是指给人的感觉。平时的视屏上看不出太多,上午那会儿太过于惊喜也没感觉出来,但是现在,他就感觉出来了。 他的琛琛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让人看不懂了,这种深沉让他感觉有些压抑…… 司浅之认真的盯着有些神色有些莫名的司晋琛,突然的就踮起了脚尖,一只手扒着司晋琛宽厚的肩,一只手扒着他的胳膊,伸直了脖子才将小脑袋凑到了他脸颊边,在司晋琛在警戒性的僵硬后放松的那一刻,一片柔软滑嫩的肌|肤在他脸边蹭了蹭,司晋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和司浅之之间已经有些久违的亲昵。 才蹭了几下,司浅之就觉得脚尖有些撑不住了,干脆就整个的伏在他家大侄子身前借力,借着这站的笔直挺拔的身姿,又蹭了两下脸颊,才伏在司晋琛肩上弯着嘴角浅浅的笑着,脑袋靠着司晋琛的脸颊,轻轻的说:“琛琛,你不要再过得这么累了……” 司晋琛足足愣了几秒,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喉头剧烈的滚动了几下,然后抬起双手,将伏在他怀里的纤瘦的少年拥住,慢慢收紧手臂,收紧,再也不会放开一般的拥紧。 “嗯。”这是他的回答,轻轻的沉沉的一个字音,不是“好”或者“不累”,就只是一个字。 你的期望我知道了,但是啊―― ――只要能守着你,这些又怎么会是“累”。 chapter 25 采好了材料回来后,一进屋司晋琛就看到了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司北武,能将一张偏于温馨舒适甚至是略显可爱的沙发坐出“将之主座”的人实在是一种有着独特的气场,至少是说明环境对这个人的影响是极其的低微,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个人心性的坚毅。 司晋琛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淡声问候:“三叔。”再没了多余的话语。 “嗯。”更为简洁的应答。 司浅之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司晋琛,再看了看端坐着如同一座雕塑的司北武,右手还抱着一棵根部用便携袋装起来的长势很好的积雪草,左手犹犹豫豫的准备抬起,刚抬起来发现不对,便又将手中抱着的积雪草换了一边,再才抬起右手,学着模样行了一个军礼,只是只学了样子没有表现出军礼所应有的力度,配上那个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小表情,呆萌的让人想揉两把。 一直到司浅之放下手,带着欢喜的喊了一声“大北哥”后,司晋琛和司北武才微微抽着眉梢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他们对于这小萌货实在是没辙。 司北武淡定的点头,勉强勾了一下嘴角:“嗯,将东西弄好了再过来歇歇。”他一看司浅之那抱着不撒手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对这棵草还是挺宝贝的,三个月前过了四级的中等考核,那现在准备的估计就是冲级了。想到这里,司北武又加了句体贴话:“去把它种起来吧。” 司浅之看了看抱着的积雪草,再看了看自家大侄子,以及司家的冰山面瘫,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了怀里的植物,但是他做出了很认真的保证:“我给它换好了花盆就回来!” 看着那很认真的小眼神,两人很有默契的无声点头:“……” 司浅之高兴的抱着怀里的积雪草就收掇着两条腿着朝门外走了,但是才刚走到门口,他便停了下来 分卷阅读10 顿了两秒后,很是纠结的侧过身,但是却将小脑袋扭过来正对着两人,小声问:“那我可不可以再给它浇浇水?”才说完,便有些急了,抬高了声调说:“只要多花一点点时间的,真的!”他觉得在这三年以来,三个人第一次聚集,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里伴着很有些不好,尤其是过两天他就要和琛琛一起离开西大区了,可是他家大北哥却不能跟着一起回去。 这以后,他家大北哥可就又是一个人待在西大区了。 ……一个人待在一个放大了很多倍并且貌似可以待很多人的洞府里。可是,那么多的人,终究不是亲近的那个呐! 真是不美好。 司浅之皱起了眉,瞅了瞅司晋琛,表情带着一种沮丧,他都已经答应了他家琛琛也不能将梦境告诉别人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用抬高声调的方式表达急切的心情了。 司北武不懂他内心的纠结,只是当舍不得和司晋琛分开。他上午有事不在区中央,等忙完了事立马赶回来也已经是下午了,可是他回来了,那两个却没有好好的待在屋里,而是一个人不带就跑的不见影。他是知道这名义上是叔侄的两人向来黏糊,更何况是分开了三年又刚刚相聚的今天,估计就更是黏糊。 照现在看来,只是黏糊还算是说轻了。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过于黏糊的亲|热劲儿,在快要成年时便没有人会在他面前黏糊,更何况是处于高位的现在。如果这黏糊的两人不是他喜爱的两个亲人,而且一个是从开口起便让他心软的幺弟,一个是他看好的后辈,能让他多几分容忍,不然早就释放冷气将人给冻冰雕了。 而且,平时他这软萌的幺弟对自己挺亲近的,而司晋琛一来便让他瞬间被比了下去,司北武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他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当初的心情了,这种明显的落差真是让人不爽。司北武的脸板的更甚了,看着司浅之那还在犹豫纠结的小模样,又是气又是好笑,便道:“快去快回吧。” 出口时,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柔软。 司浅之抿起了嘴角,皱着眉头颇为郁卒的碾了碾脚尖,还是抱着怀里的积雪草跑出去了。跑的有些快,带着一种气鼓鼓的感觉。 “……”司北武莫名的收回了视线,他有些弄不懂现在的少年的心思了,或者说是闹不懂他家这向来乖巧软糯的幺弟的心思了。 唉,果然孩子长大了就有了小心思啊!司北武突然的有这么种略带无奈和伤怀的感慨。 司晋琛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出什么表情,只是多瞅自家冰山面瘫的三叔几眼,他觉得吧,其实他三叔还可以在“冰山面瘫”后面再加几个定语的,比如说木讷,再比如说闷骚……司晋琛抬手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右边的眉梢,将嘴角和眼角的笑意给隐了去。 只是刚一抬眼,就看见司北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张俊脸像是能散发寒气:“你心情很好?” 这是司北武的问句,他虽然性子冷了点,可是观察人的本事可没有被冰封。 司晋琛愣了一下,点头:“嗯,还可以。”今天跟他家浅浅重聚了,又看了一场有趣的现场话剧,这个时候的心情的确很不错。 ――这种炫耀实在是让人的心情无法很好! “……”司北武的脸更冷了。 默了一会儿,见这已经是完全的长歪了的后辈温文有礼的坐在斜对边的沙发上,非常自在的用指腹摩挲手边的抱枕上的花纹,司北武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无力感”,他果然的是不大喜欢和这个优秀的大侄子相处,会很费脑力和心力。 “什么时候回去?” 司晋琛抬眼,平平静静的回答:“后天上午。” “怎么安排?”关于司浅之,关于那两个不知道来历的佣兵,还关于他自己。司北武蹙起了凌厉的眉,他手头上还有帝国中央传过来的绝密文件,上面对一些事情的变动实在是有些异常,他觉得这次可能连将近40年没有出现过的开国老人在中间发过话,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他家那老太爷。蔬菜里含有的毒性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会动荡的可就不单是植研与药研,结合十年前的热武器变|革,估计得是科技这一整块都要大清洗了。 或许,还有势力的真正意义上的划分。 当人类的力量慢慢的强大起来,并且又不会与自然成为对立面,那么产生的变化就只会是人类内部了。 司北武认真的看了似乎在组织语言的司晋琛一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们司家的领头人必然会是这个只是看起来年轻的男人。 “关于浅浅,自然是进大学,虽然年龄还太小,但是特招生对于入学的学生的年龄限制相对而言要宽松,这个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司晋琛坐直了身姿,用一种与司北武不相上下的严正姿态说着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还要成为共院生,进植研与药学的共修班。” “植研与药学,两修?”司北武的眉头是彻底的皱了起来,有些不赞同的道:“他的身体太弱,不适合。”他完全的无法想象司浅之那小身板同时修两门主专业会是怎么种情形,可别到时候连最后的一点小软肉都给弄没了。 司北武的反应在司晋琛的意料之中,但是司浅之在进入大学后是必须的选两门主专业。他原先想的是植研与猎者,但是猎者里面会有很多的体能锻炼,这一点是他家浅浅的硬伤。而关于为何非要让司浅之选两门主专业,司晋琛正视司北武,对于那双幽冷的棕黑色眼眸里的探究无动于衷,坦然的不能再坦然:“他有那个能力,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那会是他最想要保护的秘密,谁也不得侵入,更别说探查。 对视半晌,司北武还是先收回了眼神,与他对视的那一深一浅的眼眸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近乎是绝决。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但是他已经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 在司北武收回了视线后,司晋琛才垂了垂眼帘,恢复了平常模样,甚至是英挺俊美的脸庞都带上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温雅,顿了顿后,淡笑着开口:“你要不要休假也回家住两天?” “……”司北武掀了一下眼皮,心里都有些爆粗口了:这个欠揍的崽子! 因为刚回来的司浅之听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就开始双眼泛光的往他这边跑,气还没喘匀便带着明显的期待问:“大北哥,你有时间吗?” 看着那双亮闪闪的黑葡萄大眼,司北武动了动嘴角,还是摇了摇头。这些年帝国内部的斗争格外的猛烈,他完全无法走开,尤其原因还只是为了送自家幺弟回帝都。 司浅之一看这样,果然失望了,两个小肩膀都微微的颓了下来,那小模样让司北武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家幺弟长了一对白白的猫耳,此时绝对的是有气无力的软扑下来的。 这小模样惹人疼啊!司北武心里有些不忍,刚准备抬手将人拉过来安慰两把,就看见司晋琛站了起来,温柔的劝慰:“浅浅,三叔要看守这么大一个军区,很忙的,等不忙的时候一定会回帝都看你的!” 司晋琛说完,侧过头,脸上还是带着笑,问:“三叔,你有时间的话会去看小小叔的吧?” 司浅之的眼睛里又带上了几分光彩,如果他真的有白白的猫耳的话,估计这时候是半支棱着的!司北武顿时感觉心里血糊糊的一片,面上却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迎着那柔软的小眼神,颇为正式的点头,发出一个单音字:“嗯。” “我有时间了也会来看大北哥的!”司家幺少爷被这正式的承诺镇住了,也很认真的开口。 站在他身边的司晋琛,嘴角的笑收了收,然后恢复如常,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几年内估计是没什么机会特意来这里看人的了。再说了,他都准备将这小呆瓜自己养自己销了,怎么还会让一些人过来妨碍,就算是家里人也是不行的呢! 司浅之还不知道自己被一黑肚皮狮子惦记住了,加上刚刚还得了他家大北哥的承诺,自己最最亲近的大侄子也在身边,这会儿小心情好极了。亮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瞅一下这个,再瞅一下那个,然后弯起嘴角自个儿乐了。 他觉得,如果他家老阿爹他们也都在的话,就更好了…… “浅浅,这么高兴呢?” “嗯,很高兴!” “有多高兴?” “就是很高兴很高兴!只比最高兴少那么一点的高兴!” “那……” “……”请不要将冰山真的当成一座沉默的冰山!司北武看着那黑芝麻大汤圆兴致哉哉的逗着水晶糖心小包子,一张冰砖脸往外冒着咝咝寒气。 chapter 26 晚上上楼准备休息时,司晋琛就发现今天估计是有些太得瑟了,所以现在要遭报复。 但是呢,是这报复吧,还非常的诱|人。 他连决定将他护着的小呆瓜给自产自销了都没有纠结犹豫的心,这会儿果断的徘徊了,而且是非常的踯躅。而站在他面前的小呆瓜还问了一遍再又加一遍,还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会伤心的小模样,让他心中关于理智的天平严重的向着情感的那边偏好吧! 司晋琛微微垂眼,想快速的整理出一个适宜的、既能保证他不会失态更不会造成对他家浅浅伤害的最佳方案。他认识到这份感情变质是在四年前,坚定这份感情是在三年前,分别了三年后的今天,他不太确信面对一个心心念念的并且可以说长大了的小爱人的身体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做出什么。 而如果没有起什么生理性变化,只能说明他还可以从这场估计不太好收场的感情里收场。但他早就坚定,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劳心劳力,对待艰苦如饮甘饴。 ――这就是苦|逼的源头。 ……点头与不答应,都不是好的答案。 司浅之不懂他家那已经对他起异样心思的大侄子的心,只是知道他邀请了两次他家大侄子都微垂着头不理他。 “琛琛,要一起洗白白吗?”司浅之问出了第三遍,声音不是第一次时的喜悦,不是第二次时的疑惑,而是一种委屈不安与倔强的融合。他们分开了三年,虽然彼此没有疏离生分,但是一天下来,司浅之还是觉得没有以前小时候待在一起那般好了。他这般问,只是想找回小时候那种亲密感,也许是因为敏感,可是三年没有在一起造成的空隙,终究还是存在的。 而这个让人觉得难受的空隙,司浅之格外的不喜。 而司晋琛的沉默,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拒绝他的亲近,拒绝他去找回以前的亲密…… 又停顿了一会儿,司浅之抖着声音软软的轻轻的问了句:“琛琛,你不要我了吗?”说着的时候司浅之就觉得心口一阵闷疼,让他直想掉眼泪。忍不住就抬着手去揉了揉,也不管手中拿着的睡衣,就站在那里,有些难受的按揉着心口,两条纤秀的眉紧皱,连唇都白了几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物老师讲的心脏,在疼起来会是这样,让人恨不得它不再跳动。 他想,如果他的琛琛也不要他了的话,那他可该怎么办啊?他又不能向梦中的那个长到十七八岁就不再长大的哥哥一样,能有一个安宁的洞府,能有陪着他的银湖,还有围绕着他的花藤……他连大白小白吉米都跟琛琛共享了,什么都不是他的了,如果琛琛也不要他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司浅之被自己的联想激得瞬间就流了泪,狠狠的抿起嘴角,睁着大眼睛就任着大颗的泪珠子往外滚,表情悲伤的让人以为他失去了整个世界,可怜的让人从心尖上开始酸疼。 回过神抬起头的司晋琛看着他这样子,三魂差点没被吓飞一个,入眼的那抚着心口表情痛苦难受的不行的少年简直能让他跳脚!也顾不得心里在打架的黑魔王与白天使了,站起身就一步跃过去将那哭的悲惨的少年扣进怀里,急切而担心的喊着:“浅浅,浅浅……”怎么他就走一个神他的浅浅就伤心成这样了呢?不就是要一起洗澡么,有什么大不小的,遇着心爱的人冲动不起来的那是有问题!司晋琛这么混乱的想着,思绪用乱七八糟来形容都是好听的,他怀里的这人向来是有法子让他失了稳重乱了分寸,稍微一点异常也很自然的让他乱了心。 被人抱着了司浅之才感觉心里好了那么一点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反过来将司晋琛的腰牢牢的抱住,然后边流着大颗的泪珠子边伤心的问着:“琛琛,你不要我了么?”那小嗓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让司晋琛真是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哪能不要他啊,就算是将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了,需要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去,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这个总会让他心软的小呆瓜的。 真的是死不放手。 司晋琛将背微微躬了下来,然后将脸埋进司浅之的颈窝里,像是感慨又像是叙述,轻缓的说:“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司浅之顿了一下,然后大大的抽泣了一声,泪水倒是慢慢的变成小颗了,也不把脸从司晋琛的怀里抬出来,闷着声音就委屈的问:“那你怎么不和我一起洗白白了?” “……”司晋琛无语,难道回答说你心中的极好的大侄子担心看见你的裸|体会化身为兽?初步估计,如果他敢这么回答,这小呆瓜铁定敢非常惊奇的回问一句:“咦?琛琛,你的基因里有融合兽的基因,并且是显性的?”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场景出现,司晋琛沉声道:“因为我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为了维护好小小叔的纯真的心灵,委屈你了,――我的面子。 这个回答显然非常的有治愈力,司浅之只用了半分钟去咀嚼这个太出乎意料的答案便雨过天晴一般的笑了,还抬起了脸,也不顾小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便乐的眉眼都弯起来了,水润润的眸子瞅着司晋琛那张微微泛红的俊脸,笑的更欢了,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咧开,红色的小舌露出那么一点点尖儿,因为笑的欢快,那一点小红舌尖不安分的动着,让司晋琛的眼神沉了沉。 司浅之没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变化,笑了一会儿,才伸手很温柔摸了摸司晋琛的脸,努力表现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情,软声软语的说:“琛琛长大了!” “……”司晋琛嘴角抖了抖,同时额头的青筋抽了抽,最后感觉浑身都像是被芒刺扎了个遍一样。他果然的就不应该让这小呆瓜有机会开口,一开口就有能让人哭笑不得或者是憋闷无语的效果。 司浅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话的威力,从小到大,他说的话做的事向来得到的都是赞美,也就从来不觉得他的一些思维有什么不对。 这些,在外人面前可能是真的,毕竟他还是有点怕生,在外面时格外的乖顺礼貌,在家里,一屋子的偏心眼,那软萌的包子大多数的言行举止都能让一家子萌的恨不得抓住揉两把,大呼好口耐,剩下的小部分,他们当做是糖心包子天真纯稚的表现。 呵呵…… ――有木有人听到后面跟着的阵阵马蹄声。 一句话便被安慰住了的司浅之有些小满足了,难得想撒会儿娇,就赖在他家大侄子身上不下来了,跟只小无尾熊似的牢牢的扒住名叫司晋琛的大树,扯都扯不下来的那种。司晋琛也没想将他扯下来,两只手叠在一块儿托着那挺翘的小屁屁,垂眼瞄了瞄司浅之那没什么肉的精致而可爱的脸,默默的想着,估计他家浅浅抽条长个时就只有屁屁上的肉保留下来了。 司浅之可没有读心的本事,两只手缠过司晋琛的脖子,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专心的听着里面那有节奏又有活力的心跳,好像这样听着就会感到安宁。 “琛琛,这里千万不要痛!”一会儿后司浅之突然用头在司晋琛的心口轻轻压了压,同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后怕和伤心。他是被刚才那莫名的痛给有些吓住了,既然他知道这种滋味很不好受,那他的琛琛还是不要经历的好,嗯,他已经提供经验了!那么,他的琛琛就不用再试了,也就不会尝到这种痛苦了。 司晋琛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这次只顿了一秒,便低哑着声音答应了:“……好。”用下巴蹭了蹭那还在听着自己的心跳的小脑袋,司晋琛闭了闭眼,将因为那句话而从心底涌上来的一阵酸涩给压了回去。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心痛之后全心全意的劝慰你不要去尝试这种经历,因为他可以提供前例,证明这种因人而异的痛有多难过,需要用到“千万不要”这四个字来加重语气。 司浅之啊,你可真是个最会攫取人心的小呆瓜,怎么能在一天之内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情不自已呢?! 这样,又怎么让人有耐心等到你真正的长大,等到你明白所谓的爱情,再与你从身到灵魂的在一起…… 在那黑乌乌的软发上落下几个珍视的碎吻,司晋琛收紧了手,抱着怀里的少年去了浴室,像以前一样将人先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然后调温,试水,查看那些洗浴用品的规格……所有的动作都让司浅之熟悉的像是回到了当时,当初,他的琛琛也是这么照顾他的,嗯,现在还是!真好! “琛琛,你真好!” 司晋琛没有回头看司浅之那满足的笑靥,只是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思绪,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会属于自己,不要冲|动,不要着急,不能吓到他,更不能伤害他!直到浴缸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司晋琛才关了开关,然后转身,脸上是温柔平和的笑意,看着那站在椅子上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一深一浅的褐色眸子里的宠溺引人沉迷,也将那股暴戾压抑到了根底。 司浅之这时正在与身上的衣服做斗争,看着司晋琛看着他,抬眼纯然的笑了一下,然后垂眼继续,嘴里却开心的说:“琛琛,我平时都是自己洗,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看你!” 司晋琛看着那解开的衣衫,垂下的手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嘴里有些疑惑的问:“那你,怎么还要一起?” 司浅之将脱下的衣服放到了旁边,不明所以的看了自家大侄子一眼,很是自然的说:“我们以前就是一起啊!现在我会自己洗了,也就可以帮你洗了!”他想了一下,补充道:“就像以前你帮我一样!” “……”司晋琛想了一下那双白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滑动的情景,一股热流控制不住的袭向全身然后分成了两股,一股向上直奔大脑,一股向下直袭下腹,司晋琛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快速的将那还弯着细腰赤着白嫩嫩的纤瘦身板与小内内作告别的少年给抱了起来,再给直接放到了浴缸里,急急忙忙的扔下一句:“我有些渴,先出去了!” 司浅之呆愣愣的看着自动关上的门,暗忖:今天晚饭的菜是不是过于咸了?想了一下,司浅之还真觉得嘴里有些干,便抬高了声音对着门口喊:“琛琛,我也渴!” 卧室里,这会儿满脑子颜料的黑肚皮狮子顿了半秒,瞬间倒地不起…… ――脑补实在是伤不起! chapter 27 直到飞行器到了维基平原的上空后,司浅之才完全的领会过来,他这是真的要回家了,回那个他之前待了十三年的大大的却很温暖的家里。三年,三年,现在想想,其实真的是过的很快很快呢,从离开到现在回来,似乎连窗外的色彩都没有变过,蓝澄澄的,阳光也还是明亮亮的,带着淡淡的橘色。 他侧过脸,看了看在床上补眠的司晋琛,黑润的眼里划过他这个时候还不了解的极淡的银芒,纯粹的、自然的、美好的情感,在这看似平常的动作中渐渐的积蓄,茁壮成长。 收回了眼神,司浅之又看了看窗外,然后将纱帘拢了拢,挡住了最后一点缝,不让阳光太过直白的照进来。然后才点开了电子报纸,专心致志的看精选出来的有关植研和药学方面的版块,两年前被老师当成课外知识扩展的电子报纸,现在倒是被他看着看着养出了习惯,虽然说不至于每天都看,但是每个星期也是要看几版的。 最近全帝国的人都在关注的蔬菜种子药物事件,他也有些关注,只不过将注意力放在了研究员和科学家的讲述上了。相比于那些关于这项研究成果的铺天盖地的赞美,司浅之觉得他还是比较喜欢专业一点、客观一点的描写,只不过,这项研究成果只是说被研究出来了,帝国研究中心并没有将具体内容公布出来。 针对前一点:报纸,在哪个年代都会有夸大的成分。 针对后一点:一句“此项为全帝国公民带来福音的成果,还需经过更加长期的透彻的研究。”作为了结尾。 这样过于敷衍的交代肯定是不能满足许多对此格外关注的人的心的,但是那些巨擘们就是不想告诉你,你也没办法,难不成还可以跳上去咬他们一口?跳的起来也不一定能咬到他们,咬得到他们说不定还得磕坏了牙,总的来说,除了接受,别无它法。 ――自诩“为人民服务,对科技坦诚”的帝国研究中心宣传部,从很早起句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而且一年年下来,越抽越带劲。 自然,建国之初,除非这样煽动人心的口号,又怎么得到那一拨拨子在丛林里出生入死的人的认可,并一点一滴的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呢?谁都想过好,尤其是面对的生活太过于艰难时,除了团结力量,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些政治里的沟沟壑壑司浅之自然是不懂,认真的看完了几篇最新的报道后,便去复习植研四级高等冲级的知识去了,他准备着在九月份开学之前必须考过去的。而为了能将理论知识与实验结合起来,司浅之甚至是直接将那棵积雪草给放到了椅子旁边,保证想看到的时候便能看到,细致的观察也只用弯弯腰,十分的便捷。 他这边安静的复习巩固,神态只能用专心致志来形容,而且即使对着那些他都能倒背下来的理论还能看的心无旁骛,一张小脸带着一目了然的认真,看到重点的地方还能用手指去比着一个个字的看,司晋琛睡醒了,也不弄出动静,就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线条分明的英挺的俊脸上透着柔和。 司晋琛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换了个姿势,发出了一点声响,但是同时他也将眼睛阖上了,只不过没有完全的闭上。他又想逗逗他这可爱的小小叔了,嗯,准确是突然间很想,毕竟这两天晚上这小呆瓜可没让他睡上一个好觉! ……司家孙少爷坚决不承认他这是在无理取闹,亦或者是闲的某处疼。 司浅之果然被这声响引了点神过来,只是他让眼睛移开课本去看他家大侄子,也不过是瞧见了一个换了一个姿势的颀长强健的睡王子,瞄了瞄,见没什么事,便更加安静的看自己的书去了。他家琛琛果然很能睡!司浅之在心里肯定的点点头,突然又有点忧伤了,因为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也很能睡,都被家里人喊“小懒猪”了,到现在也还是睡的不少,怎么的就不能长得跟他家琛琛一样高呢?! 身高,真是一个让人浑身疼的问题。 还没等司浅之感慨完,床上又传来了动静,司浅之再次偏过头,然后看见了他家大侄子皱起了修眉,顿时就担心的蹦下椅子冲了过去:“琛琛,琛琛!”跑到了床边,刚担心的喊完便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异色眼眸,里面流转着笑意。 司浅之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原本的担忧变为惊愕,在看到这双眼睛后变为了怔愣,只是在下一分钟里便慢慢的燃起了两束小火苗,在一双清澈黑润的大眼睛里看着动人极了,灵动的动,美人的人。 司晋琛笑的更深了,嘴角都上扬了不少,他从来都不否认他的本性,是真的没有别人对他的评价里的温厚与刚直。他觉得,关于这一点,他的小小叔从小就深有体会。就像是刚才,他看着那端坐的安静的少年,在隔着窗纱的淡色阳光里像是超脱尘世一般,他就能立马用法子将他给拉回来,哪怕心里明白这只是一种错觉。 他想,如果他是处在烽火连天的乱世,他肯定会是一位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暴君。 “浅浅,生气了?”司晋琛挑了一下眉梢,用简单的动作让那两束小火苗烧旺了两分。然后在司浅之沉默的怒火下,突然的语气一转,颇为低沉的道:“浅浅,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唰”的一下司浅之眼睛里的两束刚有燎原之势的火苗熄灭了,剩下的是两汪担心的清泉。超级好骗的小呆瓜立马关怀的出声了:“琛琛,别怕!”清润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关怀,还主动凑上去将司晋琛的手拉住了,也不管动作像不像大人的世界里的吃豆腐,温柔的安抚着,充分的演示着一个终极侄控的言行举止。 司晋琛很大方的任着那两只白嫩的小手吃自己的豆腐,似乎还有那么几丝享受的意味,俊脸上笑了笑,才轻轻的说:“过来陪我再躺会儿吧?”说着的时候,已经是微微的挪了挪位置。他想好了,左右现在心情很平静,不会像晚上那般容易“激动”,在回去之前,能同床共枕这般腻歪的时候估计也就这么十几个小时了。 为了长久的未来打算,这位黑肚皮少爷已经算好了回家后与他这小小叔的相处尺度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会严格的遵守心中的尺度,像一起洗白白什么的是绝对的不可以有的,一起睡的话,嗯,午睡估计没什么问题,晚上的话,一周最多只能有一次,至于平常时候,该注意的就少了很多了,毕竟家里人都知道他们从小就感情极好,突然生分了才有蹊跷。 一部已经设定好了的剧本在司晋琛脑海里快速的翻过,这个时候对自家大侄子最是听话的司浅之少年也圆满的将自己送到了一黑肚皮狮子腹下,还特别体贴的帮那狮子梳理皮毛,一边梳理还要一边将自己给送到狮子嘴边去:“琛琛,别怕,我陪着你!” 黑肚皮大侄子点头,用脸颊蹭了蹭那白嫩嫩的小脸,眯着一双狐狸眼,发荣誉卡:“嗯,浅浅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觉得被赋予厚望的司浅之沉着的想了一下,虽然他还有四年才算成年,但是他已经长大到可以照顾他家大侄子了。于是,他认真的点头保证,或者说是将自己给卖了,还帮忙问你赚钱了没有。 “琛琛,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司晋琛贴着司浅之的颈窝,让司浅之的身体完全的契合在他的怀里,放轻了声音道:“好,我知道了。”要是怀里这人还对他不好,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会对他更好吗?不会了呢,最亲的亲人的身上都有放不开的责任与站在大局意义上的私心,从感情上来讲,平常家庭里的孩子的成长环境他不知道,但是司家人,除开他这属于特例中的特例的小小叔,没有谁是在完全的温暖与宠爱中长大。梅不经霜雪,哪能芬芳乾坤;树不经风雨,怎么会锻造出铜枝铁干,扎根九渊。 过了一会儿,司晋琛放缓了手下的拍抚的动作,微微撑起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已经是闭着眼,睡的如同天使一般安详。司晋琛久久的凝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在唇所能触碰到的一处,落下了一枚虔诚的亲吻。 他们司家,只要一朵天使花就足以。 他即使到最后,要成为黑魔王,也只要能守住这一个呆呆的白天使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人的野心,总是有起因的,因为环境,因为憧憬,因为自己,因为他人,归根到底,总是有那么一个让你想并且坚持奋进的原因。 分卷阅读11 。。。。。。 后世一份杂志记载,新纪266年八月五号,司家两位少爷一起回归司帅府。当日,司帅府上下一派欢欣,司家众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可用古地球成语“三日绕梁”来形容。 同年同月的月底,据闻外出养身三年的司家幺少爷,也即现在的“大法者”司浅之,以16岁低龄一举冲破植研四级,并且顺利进军植研五级初等,少年天才这个时代不缺,但是以此低龄,一连冲级越阶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植研中心上下巨震,两日后,植研中心六大负责人与民政部部长卡文塞以及工商部部长司东青会晤,共商各个地区的植研分研究所之事。 同年九月初,司帅府突然一反平常的低调,举办大型宴会,为庆祝三喜临门: 一,司家即将添丁,司珠西研究员已被确定身怀双子,并且是一龙一凤,真是羡煞帝国98的女性; 二,嫡子长孙司晋琛正式承袭少帅之位,军功暂时空白,但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之面,刚刚承袭少帅之位的青年一身华丽而威严的军装,右手平稳的伸出,展开,雪白的手套衬着手心上的那粒暗金色的圆润的种子尤其的显眼,宴会顿时哗然。(至于司少帅手心之物为何,这里先买个关子,尽情期待后文。) 三,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私生子的司浅之第一次站在了众人面前,以司家认可的幺少爷的身份,站的身姿笔直,目光明澈坦然,当然,貌似还是有些小紧张。司元帅坦然承认对此子的宠爱,看起来像是祖孙其实以父子相称的两人间的父慈子孝让在场很多人动容。嗯,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场宴会之后,司帅府上门求亲的以及希望接姻的人和帖子格外的多,baba……(此处省略一万字) …… 一个月后,有人为这份杂志写了墓志铭:“这份明显不合格的杂志在一个月内体验了由死到生到连骨灰都不剩,由低谷到高峰到连残骸都没留一根,由乏人问津到点击紧逼官方刊物到八卦人士想戳进去还找不到网址……这种放在我们身上就是“跌宕起伏”的人生后,完美的诠释了‘一切辉煌到最后都归于平常’的哲理,供无数后人为它的爆竹一般的一生点上几根电子蜡烛,阿门!” chapter 28 每年的九月七日,是菲特伊综合学府的开学时间,科技的发展与应用,让现在的学生入学比曾经21世纪的时候不知道便利多少倍,至少是没有曾经的那种人流如潮的恐怖错觉。虽然菲特伊的每年的新生都有3万,加上特招生2000,加上大二到大六的,以及老师教授,还有职工等等,总共超过20万,但是耐不住占地面积大啊,地上的地下的,甚至是半空中的,各种各样的生活空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出现的。 所以说,脑洞的空间是连黑洞都自叹弗如的。 除开大一的新生,以及大五大六的,中间的几个年级的开学时间都在九月三号,提前了四天,刚好够让你到学校去为将要成为你的学弟学妹们的新生做入学前的准备,比如说整理古图书馆(就是实体书图书馆),再比如说为自己所在的社团的招新搭棚子列标语,再比如说、嗯、一个一个的交作业,一个一个的等着你的导师或者是助教给你进行爱的教育。 联盟帝国对教育很看重。虽然说上课很自在,课堂也很宽松自由,但是每学期的学期末的那纸论文总是能让平时不好好学的学生死上几十亿脑细胞。当然,对于这样的抱怨,毒舌并且有素质的导师绝对的会回复你:这是在提高你的脑细胞的活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证明你的脑子终于在进化了。 嗯,就作业这一块,除非你和黑熊有能借器官的交情,否则不要轻易挑战你的导师的权威。这是个尊崇实力的过度,他能教导你就已经证明着就目前而言他的实力远超于你,识相的就好好学,他会期待着你的赶超,心比天高的,他会好好的看着你的下场――命比纸薄。 所以,就算是已经承袭了少帅之位的司晋琛,也在开学前的几天里,专心的查找资料以完成两份论文,一份关于猎者中的植猎,另一份就是军事方面的了。对于他忙起来了这件事,最高兴的莫过于司家的其他人了,尤其是他的母亲文雅夫人,她终于是有时间借着一些名目将他家软萌的幺弟带离自己儿子身边了,并且理由是相当的光明正大。 “浅之,小琛在忙,跟雅姐出去玩去好不好?” 司浅之在那双期待的美目的注视下,摇头:“不好。”因为答应了就又要对着那帮阿姨级别甚至是以上级别的大妈们带来的年轻的小姐们了,会被问一些琛琛叮嘱过不让他回答的问题,还会说一些诡异的话语。 比如说,小浅之啊,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英俊型的?儒雅型的?粗犷型的?妖孽型的?冰山型的?纤弱型的,嗯,这个不可以,强受压弱受什么的是一种雷cp!你喜欢哪种啊,姐姐会帮你找到最中意的,无论哪种类型!唔,不过最好不要是全都要,你的小身板受不住! 当一个人如此问你的时候你可能也就只是觉得诧异或者不解,当一群从少妇到十三四岁的少女年龄不等的人全都上阵一起问的话,那就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司浅之只是被问过一次便长了教训,名门闺秀最恐怖了!他颇为郁卒的感慨,时隔三年,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这些在人前尤其的端庄,在人后格外的八卦的女性们的心思。 他更为郁卒的是,怎么他家大姐还会远远的看着他被这一群奇怪的少女们围着还点头微笑,将他置之不理…… 他心里有什么烦忧,第一个找的肯定就是司晋琛,所以他问了,他家琛琛也回答了,得到的答案算是将司元帅派与文雅的事全都变为一团团养料了。这一团团的养料,完全的为家里一大一小的两个的感情提供了成长的能量。 这是外出公干的司老爷子绝对的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这么多年里,老爷子为他家乖仔的幸福一直担心着啊,尤其是那天的宴会过后每天收到的求亲的帖子,真是让他想咆哮一番!思来想去就琢磨着,是不是该早作打算,这个时候再去养个青梅出来不太现实,可是培养出一段长长久久的感情还是可以的,从十六岁开始,到五十六岁左右结婚,三十年的感情养成期,足以让他的乖仔的家庭美满,夫妻感情经得起岁月磨砺了……而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名门里的闺秀了,端庄秀雅,武力值一般能让她们的丈夫能昂首挺胸,就算是他家目前还很纤秀的乖仔,也应该不会被鄙视的特别厉害。 有了这个念头,老爷子便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与自己在很多地方是统一战线的长媳,这个出生名门的闺秀的能力还是非常的让他看好的。 只是,他绝对的想不到如今的连名门里的闺秀都是这般的开放。 他更难以想象的是,她们不但变得如此的开放,居然还一个个的钻着脑袋尖儿的想将他家乖仔给自己的兄弟甚至是子侄配cp! 真是他的乖仔可以忍,他的长孙都不可以忍! 老爷子的心思出师未捷先被灭了,而司晋琛在看到一大家子愁眉苦脸了几天之后,整理着论文,再去收拾行李,再去花房里寻找他家小小叔,到了开学的时间的前一天,非常干脆的驾着飞行器将人给带走了,让吉米留下传话,曰:我先带小小叔去学校熟悉环境了,下个月见,期间不用抽时间过来看了!来了我们可能不在,我们在的时候可能你们也没法来。所以,再见。 “(t_s)”这是司家众人听完传话后的表情,连一向表情淡然的司东青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成功的带着司浅之出门的司晋琛心情很好,他对老爷子看到那些求亲的帖子后所作出的反应完全猜中,至于后果他也预料到了七八分,果然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黑肚皮的少帅在心里开心而得瑟的笑了。将人带着去了学校里安排好的地方后,叮嘱:“呆屋里不许出去啊,我去交个作业马上回来!”看见司浅之乖乖的点头后,司晋琛才拿着电子本出门了,当然,他没有忘记反锁加密,确保除了他自己谁也进不来后才微微整理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极其的温雅沉稳。 屋里,司浅之在大门的方向盯了几秒后,收回视线,转向了屋里的摆设,琛琛说,开学后这就是他们的小家了!“小家”这两个字让司浅之非常的欢喜,他不喜欢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子里,有他家琛琛作伴是最好的,可以聊天,可以你问我答,可以一起看节目,可以一起吃东西,小时候能一起做的除了一起洗白白之外,都可以做了。 真好! 司浅之很满意亲近的人一直跟他亲近着,如果对象是他的大侄子的话,他觉得这就更欢喜了!他甚至是在前些天看见的那些接姻的帖子后想过很长远的事,例如,他家琛琛有了妻子后,他该怎么办?到时候也许就不能继续和琛琛一起了,司浅之皱起了眉,揉了揉因为想到这个问题而有些不舒服的心口。 这是个很深重长远的问题,需要慢慢的想!司浅之这么对自己说着,然后转开了眼四处瞅,唔,墙角的落地花瓶好可爱,旁边的小案台也很漂亮,尤其是上面的球形花灯,跟故事书里说的彩彩灯一样!司家的小呆瓜很快的被这些装饰物移开了心神,开始跟个小财迷查看宝库一般,四处的逡巡,从客厅到书房,最后到卧室,甚至是到了厨房和卫生间,最后他满意了,这个小家真的是极好的! 就只有一个问题:只有一个卧室。 那他睡在哪里?! 司浅之忧伤了看了看卧室的方向,似乎这样忧伤的看着就能又变出一个卧室来似的。当尽情的表达完自己的忧伤后,他才把目光放在了坐着的沙发上,然后躺了上去,滚了滚,得出了结论:这个沙发也是可以当床用的!睡不了琛琛的大个子,睡他还是足足有余的。 躺在沙发上扭了数下,司浅之抱起了一个柔软的圆形抱枕,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他为自己的真实想法感到羞愧,因为这个沙发虽然很宽,可是他还是喜欢睡宽宽大大的床,可以滚来滚去都不会掉下去的那种! 在他为自己的“野心”而羞愧的打滚时,并且极度专注的进行自我检讨的时候,刚回来的司晋琛正站在门口,杵着光洁的下巴,一双异色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瞳孔里收拢着躺在沙发上扭动的少年纤秀的身影,越看越暗沉,当看到司浅之又扭了一□子,露出一截儿白白软软的腰肢时,司晋琛的脑海里,拿着叉子的黑魔王和头戴金圈的白天使在继续着演绎相爱相杀的戏码。 黑:好想开吃! 白:他是未成年! 黑:还是好想开吃! 白:他身娇体弱,你忍心?! 黑:……不忍心,但还是好想开吃啊! 白:……擦,我也想,你个黑牛角,不要再对我洗脑了! 脑海里的一番折腾下来,司晋琛先忍不住的揉了揉额角,走了过去,并且将脚步放重了一些。他还是继续忍着吧,俗话说百忍成金,他现在精神上很缺钱! 这脚步声一响,司浅之顿了一下,确定听到的脚步声不是错觉才放开抱枕便乐哉哉的起身,一边还抬着笑脸喊着:“琛琛,你回来了!”白白嫩嫩一张小脸,笑容纯粹美好,眼里眉梢的都是让人安宁的柔和。只是那露出来的一小块白白软软的肚皮,还有微乱的发丝,看起来很惹人垂涎。 司晋琛挑了一下眉,沉声道:“嗯,回来了。”在司浅之疑惑的目光下两步走过去,突然的就邪笑着将人给抱住了压在身下,大手直接去挠那细瘦的腰肢上的痒痒:“在沙发上滚的开心么?” 司浅之怕痒,一挠就会丢掉平时的乖巧软糯的小样儿。这会儿被闹的笑成了一个弓形的虾米,一双大眼笑成一条缝了还得抽着气回答问题:“就,就滚了几下!…嘻嘻,琛琛,别闹了,痒!呵呵!”细瘦柔韧的腰肢被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扣着,摩挲,司浅之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感觉手心有茧子挠痒痒好方便! 这段时间的午睡时候,他们没少这样闹,司浅之也从第一次的莫名中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欢乐的玩耍,只是在心里确认了一次他家琛琛果然是童心未眠啊!因为挠痒痒这一招,七岁的小朋友都已经不玩了的,而他家大侄子二十多岁了还要玩! 他不知道,这也可以是一种情趣,笑着滚着,就钻被窝了…… 司晋琛看着身下欢快的笑着扭动的少年,眸色暗沉,脸上却带着笑容,笑容里有一种深深的憋屈,唉,他是多么的想和生理知识片里的两人一样啊,挠着痒痒,笑着扭着就钻被窝啊! chapter 29 司浅之的入学相关事宜是司晋琛一手操办的,司家的众人还是很相信他的能力的,只是文雅在新生报名的那一天晚上,还是让侍从跟着她一起去了大学里,并且顺利的在司晋琛原先的住的那所公寓里扑了个空。当场气的就差伸脚踹几下门了,但是鉴于身边有人,以及自身的涵养,她忍住了。 到了公寓大楼外面,文雅对着星光璀璨的夜空默默的呼了几口气,然后打开联络器,联系自家那个让人极其的想戳食指的儿子:“小琛,你们换地儿了?” 正忙着在司浅之的电子课本上做记号的司晋琛,点开联络器,听着穿过来的隐隐抓狂的他妈的声音,特别沉稳的应声:“嗯,那个地方不适合继续居住。” 文雅沉默了,瞅着语音模式的联络器,修得很是漂亮的眉梢抖了抖,在心里跺着地砖炸毛:你个黑肚皮崽子!什么不适合居住,住了三年也没见你说啥不好,你是觉得不适合你小小叔住吧?啊!老娘特意来看你们,要不要连影屏都不愿意开?告诉一声你们住哪里是有多难?!! ――这位曾经的名门闺秀在满是粗汉子的帅府里终于还是养出了兵姐儿的内在气质了,可喜可贺。 原本只是站在她身边一米远的侍从,缓缓的移动着脚步,默默的退后了半米,他确定他没有精神病,他是真的感觉到他家夫人的背后在升腾着黑色的雾气! 让老妈炸毛了的司晋琛的教养很好,没有直接关闭联络器,而是很善解人意的在他的小小叔从浴室里出来的前一刻说:“妈,我和小小叔在‘欢乐熊’甜点屋,逾期不候。”说完了,关了联络器。 然后对着刚出来的司浅之颇为惊喜的说:“浅浅,你的雅姐过来看我们,说想请你吃‘欢乐熊’的甜点,去不去?” 司浅之站住了脚步,扒了扒身上的熊宝宝睡衣,将头上顶着米色熊宝宝图案的毛巾拿下,反应慢了一拍才惊喜的问:“真的吗?琛琛。” 司晋琛点头,勾了勾手指让人到面前来,然后一把将人给抱住了,戳着睡衣上面的熊宝宝,很是确定的说:“看吧,许愿熊是真的能听见你的愿望的呢!” 司浅之低头看了看那戳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再抬头看了看自家大侄子,还是点头表示了最终的认同:“嗯,琛琛刚才说的果然没错!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穿它的。”就算是这睡衣看起来太像宝宝睡衣的加大版,但有这样神奇的力量,他还是愿意将就一下的! 司晋琛点头微笑,起身去帮他这太好骗的小小叔拿准备出门的衣服,想了一下,他拿了在几天前就定制好了的校服,墨绿色的制服以金色为辅衬,有点类似于军装,却也融合了礼服的优雅,内里是纯白色的衬衫,一套穿下来,走出校园,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成为亮眼的存在。就着衣橱的遮挡,司晋琛的神色被阴影遮住了大半,拿着衣服的手却是捏的有些发紧。 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他也不愿意让着这时还没办法宣示所有权的小爱人如此在人前太过于光鲜,在外面引人瞩目,招来一些人各色各样的目光。想到之前府里的那一大堆的求亲的帖子,司晋琛垂下了眼帘,遮住了其中的暴戾与狠辣。 “琛琛,要帮忙吗?”见司晋琛站在衣橱前不动,司浅之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将盘着的腿伸下床就准备过去帮忙。他说过他要照顾他的琛琛的,嗯,从现在就可以了的,他自己就知道衣服摆在了哪里,也知道怎么怎么穿的。 司晋琛往后侧身,一手将衣橱的门给关上,调侃道:“你觉得你的琛琛还不会找衣服么?”他说着的时候面上全是笑意,纯然的调笑和打趣,司浅之仔细的瞅了他好几眼,还是认真的摇了摇头,琛琛在他心中是万能的,什么都能帮忙解决! “琛琛是最好的!”司浅之肯定的回答,然后又继续擦自己的头发了,对于衣着他不是很在意,至少是没有对即将实现的愿望在意。他中午就吃过一个香蕉船,很好吃的说,比家里弄的还要好吃一些!可是,琛琛不让多吃,不让多吃……这一句话在司浅之的小脑袋里止不住的回旋,他觉得他待会儿很有必要和雅姐在一起,那样才能吃多一点,再吃多一点! 司浅之为自己想到的对策感到由衷的满意,也就不在意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再让他的大侄子帮忙换衣服这件事了,任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在身上剥睡衣,换上校服,最后再出力抱住对自己如此好的大侄子,在那张俊脸上落下两个软软香香的面颊吻。 再之后,司晋琛牵着已经是格外的出彩的少年出门,也是一身校服,只不过是以黑色为底色,腰板挺直,容颜俊挺,气质坚毅而温雅,而因为制服的原因,整个人透出一种冷峻与威严。 这是他在人前的最平常的形象。 而被他牵着的少年,一身墨绿色的制服,身材纤秀,特别的黑发黑眸,精致的长相,气质却是安静温文,看起来与身上带着严谨的制服不太协调,却又在这种矛盾中让人一眼入神,为那种相融的韵味很悠长,在这种清澈中能安宁人的心神。 这个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能让你的心只要对着他便觉得安宁的人不多,可以用岁月的改造力达成这种相濡以沫的安心,却难以在一眼之下平息了内心的躁动。 司浅之不懂司晋琛怎么一出门便像是蒙了一张逼真的面具,但他却没有开口问,而是借着被握住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手里抓住了两根修长的手指,然后,弯着嘴角小小的笑了一下,他知道的,人长大了就会有很多种秘密,他的琛琛的秘密应该就是这种“换脸”了,他不会去过问的! 政治老师说:侵犯别人的隐私是一种犯罪行为,泄露别人的秘密也是。 ――这些都是要被关黑屋子的。 原谅那个政治老师实在是解释不通“监狱”与“洞府”的区别,更原谅他的见识有限,实在是不知道有着湖还有一个人的洞府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脑洞也不大,想象不出来啊有木有!你问这两者的区别该让人怎么说?最好还是不说,留给能人解答。 所以,告诉司浅之“监狱”是什么样的人,是教他体育的。 体育老师很严肃的说:司浅之同学,请好好压腿。至于监狱是什么样的,见过器材室吧?将窗户一关,门一锁,整成一个黑屋子,就是监狱的模样了! 司浅之很认真的受教了,连政治是体育老师教的也没有仔细深究…… 他讨厌黑屋子,因为他的能力一旦被发现了,就是要被关黑屋子的。 ――这是他的琛琛告诉的。 终极侄控表示:琛琛说的都是对的。 而他在这边连路都不看的任思绪天马行空,司晋琛也深深的看了他几眼,很短暂的几眼。 既然他已经决定不走小心翼翼的这条路,那就还是将起点弄的高高的,让大多数人即使是眼馋,也终究局限于身份的差距而自甘退避,也让之前递帖子的家族的后生好好的睁开眼看看,站在他身边的少年,究竟能有几个人能企及! 两人在甜点屋出现果然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然本坐在店里的众人,凑在桌子下面开联络器的开联络器,开光脑的开光脑,务必让帝国最年轻的少帅携着一名美少年现身甜点屋的事件传遍亲朋好友。 而还有那么一部分人知道,这个美少年就是上次在司家宴会上司元帅公开承认的幺子,十六岁的五级初阶的植研天才司浅之。这个没有从外貌上没有遗传到一丁点司家特征的少年,横空出世,却成功的在一个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站稳了脚尖,那般纤弱却还是赢得了司家众人的宠爱。 实力为尊,实力为尊,在这个少年身上,却是在完美的演绎着什么叫逆袭。 司晋琛只是对着店里的人微微的致意,便带着司浅之去了三楼的包间,他在中午就办了这间甜点屋的会员卡,用以在以后为自己的小呆瓜调剂心情,秀秀关心与体贴,多得几个亲密的吻。唔,现在已经是由额头吻变回了面颊吻的,他相信在不远的未来,还会继续变的,例如说嘴角,下巴,当然,能落在嘴唇上还是不要落在其它地方了。 黑肚皮狮子又开始为自己开疆拓土做着预计,一步一步的诱着一只天真的小呆瓜到嘴边,然后啊呜一口吃到肚子里去。 而在路上保持着端庄姿态的司家文雅夫人,在心里狠狠的发|泄了一路的怒气,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在进店的时候嘴边的笑容优雅柔和,充分的体现着身为一位一等夫人的涵养与素质。在店员结结巴巴的“三楼左边第三间,您请!”的话语下,文雅进了电梯就在想,终于是可以不用笑了。 但在出电梯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如有如无的笑意,显得整个人特别的柔和。 迎面碰上的深褐发色青年怀里正搂着一个漂亮的男孩,看着电梯门打开,然后正对上的文雅,愣了一下之后瞬间推开了怀里的人,然后站直了身子,显露出贵族式的优雅,弯腰,伸手,准备向这个有可能是他未来的亲人的女士行一个完美的礼。 文雅停住脚步,却没有伸手,而是用一种合乎礼节的态度表达了她的心情,并温声道:“请代我向你的母亲问好。”说完便优雅的偏开了一步,走了。 留下满脸懊恼的青年站在原地,郁卒的碾脚尖。还向他母亲问好,他敢保证,如果他对母亲说自己和小情人亲热的时候被文雅夫人碰见了,下场都不是他可以预见的!要是爷爷知道了,估计更是糟了。 反正总结起来一句:他已经让投过去的那个精美的言辞恳切的求亲贴完全的成了笑话! 而青年的懊恼,文雅是不在意的,她可从来没有表态说愿意他家糖心包子被人随便拐了去。不过,这样随便的一看就打消了一家,也是挺好的。 文雅的心情略好,但在进屋看着那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甜点的两人,瞬间就是雷阵雨的前奏了,闷轰轰的在她心里过来过去…… 但在她发火之前,天然的灭火器便出现了。司浅之咽下嘴里的蛋糕,也不管嘴边还有那么一小圈奶油,抬起黑润润的大眼,满是高兴的招手:“雅姐,雅姐!”清润润的小嗓音,软软的两声连喊,再加上那纯然的笑容,让人心那个软与甜哟,真是什么气都没了。 文雅被自家糖心包子快速治愈了,心里雨过天晴,彩虹都是八彩的了。更别说还被贴心的留了两份听说是最好吃的甜点,心都被收买的不能再分出一点了。 “雅姐,这个好吃,嗯,脱了脂,吃了也不用担心长胖!而且,有很多的水果丁,对身体好,还有这个,这个……”司家糖心包子认真的显露着糖心馅儿。 “嗯,好,浅之真乖!”文雅笑呵呵的听着,吃着,完全的无视了一旁那个让她五脏疼的儿子。 看起来被隔离在外的司家少帅,一点都不恼,瞅着空便给那眼巴巴的生怕人不吃自己留的甜点的小呆瓜喂两口,薄唇带笑。如果将来他妈知道这贴心的糖心包子会变身儿媳后还能这般区别对待么? chapter 30 两天后,新生的开始正式上课了,学校的新一轮社团招新也在慢慢的开展了。 招新方面的事现在已经不再是司晋琛亲自出面了,但是只要他还是“千音”的领头人,那每一届想要入社的新生就绝对的不会少,对于这,社员们纷纷表示: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啊! 但是,虽然他们如此调侃,但是其中的真心却是十足十的。而现在,司晋琛敢于将龙腾的实权划到他们手下,自己只是当个沉稳寡言的幕后boss,这就是对于他们实力的一种认可,这些可以用“番犬”来形容的一拨子人自然也是鼓足了劲去努力,就为了不辜负这份信任。 他们坚信跟着这个拥戴者面包会有,实力会有,通用币会有,老婆会有,前途是大大的美好。 除开脑子里塞了化肥的,没人会拒绝摆在手边的‘未来号’船票,对着不远处的一堆金币吐上一口口水,高呼:爷视金钱如粪土! 敢这样的来的,除了被说成是傻x还可以被说成是傻逼!没人会为了你的所谓清高做出仰望的姿态,向你的身影致以‘吾辈楷模’的敬意。 相信吧,所有的人宁愿去森林里挖几棵猪猪草去商会卖几个零用钱,都不会有这个格拉乌时间去做这些傻逼才会干的事。 要知道,连开学才一天的司家幺少爷,在他家大侄子有事去忙去了,然后站在二楼的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热闹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植物都是可以标价出售的啊! 潜台词:不是从花房里长出来的,更不是直接去森林里采的。 ――从这两个地方出来的都是免费的。 司浅之表示长知识了,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瞅了瞅一边已经长出了极小极小的花蕾的洋甘菊,觉得他也可以试试赚钱来养他家琛琛了!至少是下次请他家琛琛吃甜筒的时候不用让人在后面帮他划卡。 至于为何他突然的就思考上了这么个“成熟”的问题,自然是有事例的: 时间:回归昨晚。 地点:叔侄两人住的公寓楼下旁边的一家冷饮屋。 人物:司家叔侄,冷饮屋里的店员姐姐。 事件:司家糖心包子要请他家大侄子吃甜筒。 起始:司浅之带着他家大侄子进店,对着走过来有些惊愣的店员姐姐乖巧的问好,表示想要两份甜筒,一份什锦水果的,一份香草巧克力的,打包带走。 发展:店员很快就弄好了,司浅之很满意这种速度,对着吧台后面的店员露出了一个萌死人的笑脸,更加真诚的表达了他的感谢和喜欢。 □:在店员姐姐满面笑容的柔声叮嘱中,司浅之表示自己完全的拿的稳两份甜筒,然后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拎着他家大侄子的手,发现没法用手跟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姐姐告别时,忙回头笑着道:“再见。”然后迈着两条细腿准备回去了。店员姐姐直到他快走到门口才回过神来,忙喊住,然后对上了一双迷惑的纯真的黑润润的大眼睛,顿时就被这软萌死人的小学弟这般光明正大的吃霸王餐的行为惊呆了。 结果:看够了自家无常识的小小叔的可爱行为后,司家少帅在店员准备解释的前一分钟开口了,扫了一眼店员手上拿着的电子账单,用左手的手腕在上面快速的顺了一下,然后对着满是疑惑的司浅之指了指他手中拎着的袋子,说:“浅浅,再不回去可是要化了的!”于是,司家幺少爷纠结的看了看手中拎着的袋子,还是选择了带着自家大侄子赶快回去开吃。 后记:司浅之还是多留了一份心,在司晋琛去洗澡的时候打开光脑查了一下相关事件,然后了解了,原来去这些店里吃东西是要划卡的啊!而且,他查了一下自己的账户,里面居然有好多个零, 分卷阅读12 了算,如果他和琛琛一天吃两个甜筒,嗯,足足可以吃三年还不止。 虽然貌似存款很足,但是,钱,这个名词,在司家幺少爷的心里还是留下了最根本的并且比较实际的印象。 买礼物要花钱,买甜点和冷饮要花钱,吃饭还是要花钱……唉,这么多年他家琛琛该是为他花了多少钱啊!司浅之很感慨,觉得他也有必要赚点钱,用以缓解他家琛琛的生活负担。 这个理想是伟大的,并且具有可实施性。 收起便携式望远镜,司浅之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然后将窗帘给拉上了,至于门,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反锁的声音。确定房间里除了他一个人再没有别的灵长类动物后,司浅之蹲在了一个花盆前,白皙纤秀的手轻轻的拢在了翠绿的花叶上,轻轻的阖上了眼帘,瞬间进入一种庄重肃穆但又分外柔和的境界。几不可见的银芒在他的手下闪现,透明的勾勒着银纹的符带环绕着整株植物,不急不缓,像是蝶绕着花一般飞舞旋转,原本只是极小极小的花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慢慢的绽放,开出一朵朵橘色的层层叠叠的花,亲昵的碰触着轻轻挨着它们的手。 司浅之睁开眼,浅淡的银芒在他眼底快速的闪过,快的让人难以捕捉。看着手下开的正艳的花,司浅之开心了,抿着嘴角笑,又亲昵的摸了摸,再才小小声的叮嘱:“你要努力卖出多多的钱知道么?”像是解释一般,他继续小小声的说:“我要养琛琛的,他吃的比我多,要花更多的钱的!” 觉得自己的植物朋友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后,司浅之继续开始了下一棵的催花行为,十几分钟后,窗户前的十几盆洋甘菊开的争芳斗艳,红的黄的紫的白的蓝的,各具姿态,鲜艳的格外显眼。 司浅之满意了,回到沙发上拿出电子本便开始算账,一盆花按照刚才看到的“市价”可以卖到三十通用币,这里有十二盆,唔,留两盆点缀琛琛的办公室,其余的都卖掉,可以卖三百通用币,足够吃100个甜筒。算完了,司浅之用白嫩嫩的手指拨了拨这一串数字,这才只是每天吃甜筒的,甜点貌似比甜筒还要贵一些呢,饭菜好像也不便宜……只是小小的算了一下,他便皱起了两条漂亮的眉毛,觉得要想养好他家琛琛太不容易了! 司浅之重新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思考一个如此实际的问题,这可是关于衣食住行中的“食”啊,时刻与肚子的饥饱相关呢!因此,他思考的格外的认真。 处理事情回来的司晋琛,一进门,抬眼,第一眼没看到趴到沙发上忧伤去了的小小叔,而是被落地窗前的那一排开的格外灿烂的菊|花闪花了眼,首个反应就是迅速关门,然后检查室内,发现连窗帘都是关的紧紧的后,才按了按额头上凸起来的青筋走了过去,直直的将长腿迈向了那只是微微露出两只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子的沙发那边。 “浅浅……”这声音带着有些明显的无奈和头疼了,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警戒。 正在将沙发当地洞用的司浅之听着这喊声,也不继续蠕动了,立马翻身,从沙发靠背上伸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软软润润的喊:“琛琛!”那明明还没见着人便已经欢喜起来的样子让司晋琛到嘴边的话还是吞了回去,算了,这人是他一定会护好的宝贝呀,是他的责任,无须苛责!更何况他的浅浅也不是完全的呆瓜,司晋琛瞥了一眼厚实的窗帘,挑了一下眉梢,至少还知道用窗帘都挡起来不是,没有缺心眼的直接蹲在窗户边捣弄,让一些对这个办公室的窗户格外偏爱的虫子们瞧了个正着。 司晋琛这般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压不住的余惊,哪怕只是有一点意外的可能,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不然,他也不至于来校四天了就只是那天比较相对而言比较高调的带着人出去一趟,到现在连将人推到手下的人眼前都没有。 司晋琛伸手轻轻的揉了揉那颗小脑袋瓜,那柔顺的丝绸般的发丝让他颇为流连,不长不短,刚好的长度。对着那双闪亮亮的黑葡萄大眼,屈起手指就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让你呆屋里就开始鼓捣事呢!” 司浅之让脑袋随着那个温柔的板栗往后仰了仰,一手扒住沙发靠背,一手就薅住那只老是欺负他的大手,抬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邀功:“琛琛,我可以养你了!”这是件很让人自豪的事,他等不及的就要告诉他家大侄子的。 少年的双眼那般清澈,说着这般几乎可以算是轻薄的话语都只能让人感受到满腔的暖意,为这份纯粹的用心,也为这样纯真的感情。 司晋琛都没有发愣便点头,丝毫的不在乎司家少帅的颜面,居然就这般轻易的答应了一个人的“包养”,还笑得开心的回道:“好啊,你养吧!”话音还没落,他便迈着长腿转到沙发的正面,然后将那跟着转了方向的小呆瓜给拢到了身边,眉眼柔和的问:“你准备怎么养啊?” 司浅之爬过自家大侄子的大腿,伸手指了指那一排开的正灿烂的菊花,颇有得色的说:“呐,将它们卖了,就可以了呢!”他说的如此的自然而然,似乎那几盆菊花已经变为了三百通用币,还是在向他热情的招手一般。 这个答案在司晋琛的预测之内,将半横在身上的人给扒下来放到旁边拢着,然后捏起一只白嫩的小爪子开始一本正经的打算盘:“卖花,嗯,这个方法是可以的,以后也许还可以卖些其它的植物。嗯,我们先来算一下每天的消费,就拿一盆花三十通用币来算,我们两个每天的消费是这样的:早晨,你吃肉糜小米粥和蟹黄小包子,外加一杯牛奶,我的是瘦肉粥加包子加果汁;中午,咱们两人,两个素菜一个荤菜一个汤;晚上,一般是面食,饺子或者是面条。还有,每个星期可以吃三回的甜点,两次冷饮屋任选,加起来就是……” 司晋琛还没有说完便被皱起了小脸的司浅之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了,然后,这糖心包子有些发急的抬高了小嗓音说:“我们不算账了,琛琛!”他的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脑袋瓜子在数字上算不上特别的灵光,但是也不算不开窍,这些账他还是理的清楚的。可是,这理清楚了的结果就是:他如果单靠卖花,根本就养不起他家琛琛! 司浅之感觉自己的理想要夭折了,有些小沮丧,斜着小眼神幽怨的看着司晋琛,幽音怨语的哼哼:“琛琛,我以后每星期,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竖起了一根白嫩嫩的食指:“就只吃一次甜点,也只去冷饮屋一次!”才说完,他便肉疼的不行了,小脸皱的细致的嘴角都快陷得见不着了,也就凸显着那嘟出来的唇都快能挂油瓶了。 司晋琛瞧着,噗嗤一声就乐了,对上那更是幽怨的小眼神,立马正了正脸色,然后很严肃的建议:“浅浅,要不我来养你,你来养我?这样才公平啊,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养了。” 对于这个建议,司家幺少爷思考了良久,最后还是在午饭时间到来时严肃的点了点头:“好。”以后,他家琛琛养他,他养他家琛琛! chapter 31 养与被养的关系确定后,糖心小包子继续乐哉哉的拿着电子感应笔在电子本上描画这如何赚钱的蓝图,时不时的再用白嫩嫩的手指在电子本上勾画两个鲜红的标记,以示这一点是要被重视的。他是以特招生的身份进入这里的,十六岁的植研五级初阶的天才植研者,谁也把不准这会是另一个卡贝尔,甚至是超越卡贝尔这个天才的神子。 真的是备受自然之神的宠爱。 毕竟时年118岁的卡贝尔先生在当年冲级五级时可没有越阶来,而是分成了两个坎,四级高阶是一关,五级初阶又是一关。而这位百年以来最有望成为法者的先生,已经在八级高阶滞留了将近三十年。 关于这一点,是科学家探究不出来的难题,与基因有关,但是却也不单是与基因相关。 司浅之对这些关于人类的极限的解密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或者说是,除了对身边亲近的人,还有他喜爱的植物们,这天然呆是压根就想到了解什么其他。太过于复杂黑暗的有人舍不得让他接触,但是这个实力至上的国度,它的黑暗还真的是非要亲身经历才可有深入的体会,旁观的,估计跟看故事没什么两样。 而这司家的幺少爷,向来看的故事都是童话那类型的。 让一个‘体能先天缺陷者’去了解这个世界对实力是怎么的推崇,让他去看清这个世界的黑暗,总归来说,还是太残忍。 对于一个有着稚子之心的纯真的少年而言,对比起来就会显得更加的残忍。 绝大多数的人的天真都在时间的磨砺下变得黯淡,最终化为成熟,但回想起曾经,对于那些已经成为记忆的一部分的过往,无论是酸是甜是苦是涩,终究还是让人留念。 司晋琛在一边认真的办公,开学的头三天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课,现在大学里的华军同盟社基本上已经完全的在他手中了,三年的时间,该收拢的人也都收拢的差不多,该清理的也应该没什么残余。水至清则无鱼,他还是宁愿留两个不成气候的在其中迷惑人的眼,也别一下子让后面盯着的人反弹了。 各股势力相互牵制,又相互攀比着,争权夺利,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既然敌在暗,那最好的就是来进行游击战了。 论起心眼,这被无数人夸赞温厚优雅的年轻的男人,是真的不少。就算是说七窍玲珑心,他也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多藏着一窍。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现在还是在科技更发达的将来,都是个不亚于卡贝尔难题的难题。司家的众人解释不出来为什么,旁人更看不明白…… 司浅之对着电子本规划了一个下午,期间换了五种坐姿,最后还是选择了趴下,然后在太阳流连的西下时很不给力的睡着了。他就那样趴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手上还握着笔,电子本还被压在了左侧的肩膀下,睡的安详极了,眉目清秀精致,浓长的两弯羽睫扑撒撒的垂下然后在尾端微微卷翘,秀挺的鼻子下的嘴巴微微张开,隐隐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左边的脸蛋因为歪着睡的缘故而被挤出了那么几分肉嘟嘟的感觉。他睡得如此的纯真坦然,似乎浑身都在散发着看不见的柔和的光芒,与世无争,也于事无忧,就这样睡的美好极了,让人舍不得相扰,也舍不得移开眼。 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人能让你只是一眼便觉得安宁? 这个世界,也有什么比得了只要一人在怀再无他求? 古往今来,所谓爱情,留下的都是一段段可歌可泣的佳话,可是神仙眷侣却才是人们最羡慕的结局,得一人心,白首不离,这样的感情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是最被期待的感情。 不知何时,司晋琛就已经到了沙发边。他半蹲着身,右膝点地,专注而温柔的看着睡在面前的少年,英挺的眉目间能见到除了温柔还就是温暖。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的成长大半是靠这人所赐,心脏异样的跳动也是为这人所起,心里的那些美好的酸甜也是因这人而生……既然已经让他的心完全的绕着这一个人转了,那么,除了在一起,就再没有其它的解决法子了。 似乎为这个结论感到由衷的满意,司晋琛无声的笑了笑,却也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伸出手,将人轻轻的翻了过来,听着司浅之那无意识的两声咛语,本就柔和下来的神色更是柔得不行。看吧,就是这么个小呆瓜,总也有方法让你撒不开手,恨不得将他永远的护在身边,只为了这么一份打从心底而生的亲昵与贴近。 仰面而睡自然是比趴着睡要舒服得多,司浅之也在睡梦中意识到了这一点,无意识的抓了抓脸便睡的更沉了。至于那两声无意识的咛语,他醒了估计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最多就是在刚睡醒的时候便软软糯糯的喊着他家琛琛,琛琛,陪着他好些年的琛琛,对他很好很好的琛琛,也是总也比他长得高的琛琛…… 看着司浅之的睡颜,司晋琛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了在那光洁的眉心戳了一下,顺着手将几缕还垂在额头的碎发拨了拨,将围着司浅之肚子的大毛巾理了理后他才走开,准备继续进行未完成的工作。 这初秋的天气还很适宜,他在早上将人带进来时便已经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三度,用毛巾让司浅子遮着肚子也只是防着受凉。这人的身体估计在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心头一大忧吧,司晋琛边走边想着,还是忍不住的按了按额角,体能先天缺陷,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治疗,最好的法子便是好好的养着,避免受过重的伤,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 只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寿命只有一半是取决于先天,还有三分之一是靠后天的锻炼,最后的那么一小部分才是靠别的,比如说药物。两百多年,三分之一也就是大半个世纪……司晋琛坐下,将脑袋里想的让他心里一阵烦忧的将来的将来给努力放空,他不怕寿命变短,只担心在那不可预测的未来里,那一种让人只是想想就觉得灵魂都要被剥去一半的痛楚来临时,他或者是他的浅浅,受不受得住。 梦中的银湖再次出现,水边的少年依旧是八岁那年看到的样子,没有长大,更没有变小。十七八岁的样子,神色静穆柔和,双眼轻轻的闭阖,一侧的肩膀轻轻的靠在了一边的石壁上,似乎是在浅寐。白色的袍子委垂在岸边,有一小截还漂浮在淡银色的湖面上。袍子上的花藤似乎没什么变化,细细的看去,又觉得似乎比上一次看见时要碧翠,银白色的小花似乎也开的更多了,有的还显露出中心的碧色的花蕊。 少年睡的安详,可能是好梦正酣,平静的湖面也微微的荡起了一层细细的涟漪,似乎是在表达高兴与愉悦。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碧翠的花藤,从石壁上蜿蜒着过来,小孩巴掌大小的青翠的叶子微微抖动,全都是向着少年的方向,看起来让人诡异的觉得这些藤蔓有些迫不及待,而实际上它们爬过来的动作却很轻,只有很细小的o声,好像是怕打扰了少年的美梦。 青翠的藤蔓终于是到达了少年的身边,靠近藤尖儿的一截带着幼小嫩绿的叶子,轻轻的抖动了几下后便乖乖的挨着袍尾,藤蔓的其它部分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得一圈圈的在少年身边环绕,从少年倚着的石壁,到垂落的袍子的边缘,能离少年最近绝不傲娇的选择远离。 一人一湖一藤,加以透过洞口的带着霞色的阳光,美好的不真实,又让人从心底感到安宁。 淡色透明的银芒从湖中弥漫而起,湖边的还在安眠的少年身上也慢慢的闪现出透明中勾勒银纹的符文带,一寸来宽,像是一条闭合的透明的绸带,环绕着少年,或者是从少年身边的藤蔓的叶子上擦过,轻灵而梦幻。少年额心缀着的那粒银色碧蒂的花蕾,欢快的颤了颤,然后回归于装饰物一般的寂然,他身边围绕的藤蔓,也像是接到消息了一般,轻巧快速的顺着石壁蜿蜒着离开,很迅速的消失在了少年身边,只在洞内的一些缝隙里微微的露出一两片青翠的叶子,静静的瞧着洞内的一切。 司浅之还在安睡,但秀致的眉头却微微的蹙了蹙,说不清是在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梦中的少年,也浅浅的蹙了蹙眉,然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纯澈的黑眸,清亮透彻,温润柔和,然后,像是有所感一般,微微抬起下颌,对着银湖上方空阔的洞顶淡淡一笑,淡色的唇弯出一个很优美的弧度,眉目安宁,笑颜浅淡怡然…… 司浅之猛然睁开眼,黑润润的大眼睛里慢慢的都是茫然,却也不只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希望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一般,梦中的少年的那一抹笑颜倏然在眼前闪现,惊得他立马慌忙忙的喊出了声:“琛琛!” 这软糯中带着惊慌的一声叫喊,也让司晋琛也惊得手下的笔一下子戳了下去,还在纸上带出一小段深刻的划痕。 扔下笔疾步奔了过去,司晋琛半蹲□后就一只手在司浅之那张还满是木愣愣的茫然的脸上抚了抚,然后将人抱着拥进了怀里,不轻不重的在那带着少年人的绵柔与清瘦的背上拍抚:“做梦了么?别怕。” 刚才看样子还能至少再睡半个小时,这时候惊愣愣的醒了,除了做噩梦还真的是没法作他想。 司晋琛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那么深的信服力,更何况他还是司浅之最贴近的人。就只是这般平淡的话语,也似乎能驱散压在司浅之心上的所有阴霾。 司浅之眨了眨眼,慢慢回神了,揪住司晋琛的一点衣服后,忍不住的就在那宽厚的怀里蹭了蹭,像是要让这熟悉的气息驱散他心中因为刚才梦中的少年那一笑而带来的莫名的慌乱。 这个亲昵而眷恋的动作让司晋琛的心弦止不住的拨了拨,因此而来的好心情让他忍不住笑了笑,带动着胸腔微微震动,刚好让司浅之感受得正着。 他最近喜欢上了听司晋琛的心跳,那般沉稳有力的跳动让他只是听着就觉得无比的安心。 但这会儿耳边脸侧感受到的震响,却让司浅之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有些别扭,但是又不觉得讨厌。 于是,司浅之觉得他还有必要认真的检查一下原因,所以,他将一只白嫩的小爪子抬起,意外的顺利的解开了司晋琛身上的制服中间的两粒扣子,在司晋琛莫名的注视下,司家的小呆瓜很干脆的将那只小爪子给伸了进去,然后很顺手的四处摸了摸,主要摸胸膛那一块儿。 “……”司晋琛唇边的笑意有些僵,他可不可以追根究底的问一声:是谁做了坏的表率,不然他家浅浅怎么就学会了袭|胸?! 偏偏司浅之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手下的结实紧致温热的触感透过一层衬衫传了过来,让他的手都带上了几分暖意,司浅之抬眼,对上那双异色的漂亮眸子,然后很认真的说:“琛琛,你的肌肉是凸起来的!”然后在司晋琛的凝视下,将小爪子抽了出来,按在了自己的小胸膛上,声音突然就低软了下去:“我的没有。” “……”司家浅之,解释一下你的手放的位置! chapter 32 司浅之学坏这件事,到底还是找不出那个不好的表率来,而且这小呆瓜生生的用一双澄澈的眼睛将猥琐的动作变得正气十足,纯净的诱|人。反正司晋琛是拿他没办法,也讲不出个什么之乎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干巴巴的叮嘱:“浅浅,不要对别人这么做,别人会觉得你很不礼貌的。” 潜台词:私下里对着我这么做是没关系的,我不会这么觉得。 这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制造甜蜜而亲昵的暧昧的黑心少帅,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克制不住的活络起来的心思。没有啊呜一口将人给吃拆入腹已经足够让他郁卒的了,要是还不能借着机会开发司浅之那颗太过于不开窍的小脑袋瓜,他担心自己会处男到很久很久以后。 ――那样太过于苦|逼。 司浅之肯定是明白不了自己那黑心大侄子的心思,听着这叮嘱,睁大了黑润的眼睛,瞄了瞄他家琛琛还微微开着的校服,再瞄了瞄自己白嫩的巴掌,用情识未开的脑袋瓜想了想,点头保证:“琛琛,我不会对别人这么做的!”然后,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他伸手,很认真的帮司晋琛将解开的那粒扣子扣上了,还很顺便的将那一块衣服理了理,确保和之前一样整洁,没有一丝皱褶。 他做什么事都认真得不行,专注极了。这时候一本正经的帮着顺衣服的褶痕,白嫩纤秀的手在黑色的布料上细致的抚触着,整个人看起来呆呆软软的,又让人打从心底的泛柔。 司晋琛垂眼看了看,真是想面前那乖巧的让人搁心坎里的小人儿给塞肚子里去,走去哪就揣去哪,不要说什么风雨,就算是阳光大了还给遮挡的!但他开口时,却是将话题转开了:“晚上我们去吃大桌饭。” 像是排练好了的一样,在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按响了,电子模拟的敲门声,很逼真,连节奏都掌握的很好。 瞧着门上面的单向透视影像,司晋琛也无语了,该借用那句古语,‘说曹操,曹操就到’么?他才刚决定晚上和大家一起吃个饭,这可以用来传话的人便来了…… 司晋琛起身去开门,也就没发现司浅之的神色,那一脸的懵懂哟,真是看着让人脑汁疼。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句吃大桌饭的问题上,并且将思维发散的很广。不是由肌肉的问题说到礼貌的问题么?怎么突然变成了吃饭?司浅之抬眼瞧了一下司晋琛的背影,又将探起的脑袋缩了回去,继续想这三者的关系。 从门口那一边来看,有了沙发的遮挡,只能偶尔看见那么一点黑乌乌的脑瓜顶儿。 司浅之想的多深入啊,他知道餐桌礼仪很重要,要讲礼貌,像他家大侄子那样吃多多的饭做多多的运动就能长出漂亮结实的肌肉。但是,他吃多多的饭,多多的红烧排骨,都没能长出他家琛琛那样的肌肉来,而是长出他家琛琛喜欢轻捏的软软的肉。 这个联想实在是有些伤人,司浅之都有些沮丧了,揪着细瘦扁圆的手腕子,瞧,他现在连软软的软肉都没有了…… 进门的青年随着司晋琛的步伐来到了办公桌前,刚准备弯腰坐下,眼角将沙发边的一双小浅筒靴子纳入了视网膜,然后控制不住的将头偏了那么几度,唔,现在有一半个人影了。他将视线上移了几分,将沙发上的少年的身影完全的纳入眼里,然后愣了一下,僵僵的将脑袋转了一边,看向司晋琛这边。 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抬起,元原觉得他这个时候是可以再回头看一眼的,但是作为军事学院侦察班的尖子生,他觉得他又很有必要收回视线。所以,纠结了两秒后,他面向着司晋琛开口了:“老大,他,我……”舌头半天没有撸直,在司晋琛淡淡的视线下,他咬着牙将话给全憋出来了。 “老大,我是来,看他!”我是来请示你的下一步安排,却没料到会看到他! 鼓着肺将话喊出来了,整个办公室也就寂静了。 ――浓缩,不一定就是精华。 司晋琛掀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的应声:“哦?”他怎么不知道他家浅浅的行踪是普天皆知的?就算是上次在宴会上露面了,那也是短短的几分钟,帝国上下,知道他这小小叔的真实模样的,除了那么几十号夫人,还有上次进了宴会大厅的人,再也就只有司家的自己人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结合面前的青年满脸的纠结,其实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误会的。但这一霎时,司晋琛看到了这一点,却还是顺着第一想法来,高深莫测的轻应了一声,他脑袋里想到的是元家的外戚是谁,图特萨家族,一个有着自主药物研究室却向来阴盛阳衰的二等家族。 面前的这人,也是这一代元家与图特萨家族唯一的子嗣。 但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两家不远千里将他送到了帝都,并专门在帝都买下府邸,派人常住。还纵容着他加入自己的社团,而不是家族的本宅所在的东南边的领主阿登纳家族。 这可是极其大胆的一赌,最后赢了,自然是能在东南边得到更为自由的药物处理权,但是一旦输了,估计就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毕竟阿登纳所统帅的德军,可是素来以“狠决铁血”为纲。 司浅之也看过来了,一条腿还被歪侧在沙发上,另一只脚却已经伸下了沙发,脚尖已经伸进短筒靴了。他知道司晋琛有很多的朋友,嗯,如果将植物除外的话,肯定是比自己多!但是,今天他在这里呆了一整天,都没能见着一个人进来。 这早就让他疑惑了。 司浅之瞅了瞅司晋琛,看着司晋琛不看他,不由得歪了一下小脑袋,然后又将那只伸下去穿鞋的脚收了回来,再让两条纤长的腿一盘,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眨巴着一双黑葡萄大眼瞅着那边一坐一半坐着的两人。 刚才喊出的话在元原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没能让他立马回神来。或者说是,看着面前司晋琛的神色,他心里是泪如雨下,面上是欲哭无泪。他第三次在脑海里竖起三根手指问上帝:您为什么不赐予我一个灵光的脑袋! 玉皇大帝抢答曰:世上总要有那么些二货存在来衬托天才的光辉。 他再问:少爷我的功课很好,也一度被称之为天才! 这回,上帝爷爷依旧不在线,玉皇大帝也没有抢答,司晋琛开口了。 他说:“元原,发呆可以回宿舍再进行的。” 元原恍然回神,站起:“好……”不对,这个回答不对!他一抹脸,极其认真的问司晋琛:“老大怎么知道我经常在寝室里发呆!” “……”司晋琛面无表情了,三年了,对于这个脑袋里缺根弦的二货,他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要不是这样真实而纯粹的性子跟他家浅浅有那么一两毫的相似,他简直是早就一脚将人给踢到学校后面的丛林里去了! “有话就说,没话就去转告子林他们几个,晚上七点在华语餐厅二楼集合,一起吃饭。” 元原瞠大了眼,忽而无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呐呐的问:“是聚餐还是请客?”聚餐是大家都出钱,请客,咳,就只有老大一个人掏腰包了!咳咳,如果是后者,可以顺便解决夜宵了! 司晋琛瞧了一眼元原脸上的表情,眉梢抖了抖,然后看向沙发那边,直直的对上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瞧着他看过去了,那盘着腿面向他们这边而坐的司浅之,兴冲冲的张嘴了,却没有喊出声儿来,而是做了个“琛琛”的口型,然后弯了弯嘴角,笑得跟个小傻瓜似的。 他自以为很礼貌的不出声,因为他家琛琛在跟朋友聊天,就像是他很植物们聊天时,他家琛琛也会等他说完了,想完了,再出声的。司浅之想的如此的顺便,也做的如此自然,仿佛什么都按着身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并且自己又不反感不讨厌的事物来,便没有什么错误,形同幼小的婴孩,依照身边的人与物作为学习的对象,并且形成最初的印象。 而他也从来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跟着老师学习长知识,跟着阿爹他们一起体会那种让他觉得开心的温暖,跟着他家琛琛体验很多很多的快乐,跟着植物们交流探知奥秘神奇的绿色世界……到现在,他所学到的,所懂得的,都基本上是好的,除了在有些方面还不开窍,对一些成人的世界里的事情的不懂得,真的是一切都好。 好过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少年,一个人寂寥寥的,有的只是一片银湖,那对夫妇几个月或者半年一次的探视,那株总是默默的看着陪着他的花藤。 司浅之眼巴巴的瞧着他家大侄子,不期然的看见了另一双眼睛,是黑褐色的,看着就感觉晶亮亮的喜人,跟两颗深色的琉璃珠子似的,挺清澈的一双眼。 司浅之眨巴眨巴眼,他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他应该是琛琛的朋友之一。想到这一点,司浅之消除了一瞬间的犹豫,抬起了白嫩的小手,摇了摇,礼貌的笑了一下,有些羞怯的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清润润的嗓音,纯真的笑容,纯然的举动,精致可爱的相貌……元原愣了一下,忽然就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满脸陶醉的转过头,45°角对着窗外,迷醉的低语:“god,我终于看到了天使!” 他此等抽风的行为举止司晋琛肯定是不会纵容,下午他家浅浅无缘无故的学会了“袭|胸”的事他还没找 分卷阅读13 原因了呢!要是再跟着这么个二货学两手,到时候可就不单是软萌呆了,估计还得加上一个傻! 所以司家少帅摸了一下眉梢,一个跃身利索的翻过一米六宽的书桌并且没有带掉一点东西,顺势用小腿将那还在犯二的二货给踹了一踉跄,要不是有点武术的底子,摔个狗□完全无问题。 ――前面的空间很足,完全够摔。 司晋琛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制服,然后迈着长腿走向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司浅之那边,伸手在那小尖下巴上托了一下,让那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巴阖上,屈起的手指很顺便的在那秀挺的鼻子上亲昵的刮了一下,回头,对着侧弓着腰揉大腿的元原道:“看也看了,去通知他们几个吧。” 瞧着元原想张嘴说什么,司晋琛异色的漂亮眸子转了一下,司浅之从小着迷的琥珀色的光彩一闪而逝,他快速的补充了句:“七点整,来晚了就是聚餐了。” “!”这绝壁的是威胁加催促!元原有点小愤怒,脚上却急吼吼的往外走,根据光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快的原理,他的那声“再见”传来时,人已经到了门外。 瞅了瞅合上的门,司浅之伸手拉了一下司晋琛,抬起小脑袋问:“他怎么走的这么快?” 司晋琛脚下移了半步,一手将司浅之捞起,然后自己再坐上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好心情的揉揉那头柔顺的半长不长的碎发,嘴里的话却是让某些人知道了要吐血:“他去通知其他人了,晚上我们要请他们吃饭。” 请吃饭等于花钱,请很多人吃饭等于要花很多钱!司家糖心包子的小脸皱起来了,为即将要划掉的一大笔通用币心疼着…… chapter 33 晚上的饭吃得也算是宾主尽欢,来的人是十五个人,加上司家叔侄,共十七个人,在华语餐厅二楼的一个大包间里刚好坐满一桌,因为十八位的大圆桌的最后一个剩余的位置,被突然钻出来的云猫小白当成了窝,懒散散的窝在上面闭着眼浅寐,但是当它的小主人司浅之给它夹吃的时,它的速度比谁都快,有两次还没待司浅之放在它面前的盘子里便就着筷子开吃,后果当然是被还温和的同众人说话的司晋琛给出其不意的教训了一下。 然后,小白就学乖了,就算是再眼馋司浅之筷子上夹着的鱼与肉,它也能耐心的等到他松开筷子放在盘子里后并且那双筷子抬起了,才会开吃,吃的不紧不慢,将猫科动物的带着闲散的优雅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自然中,很多生物都比人类要聪明,这种聪明不是单纯的指智商,而是在对环境对事物的变通上。它们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来接受突然间的改变,然后立马做出最适宜的调整,而很多人就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有时候不是在夸你的毅力有多好,而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有多固执。这些没有高智商的动物们就不会,它们机敏,不怕失败也无惧变故,每一次的失败与变故都是让它们成长的机会,而许多人类就不会这样看待这些,失败的多了也就没了信心,变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或者沉重会成为压垮他们精神的稻草。 它们适应着能为它们提供生存机会的一切,人类在很多时候却是选择着埋怨,甚至是堕落。 世界不会放弃你,能放弃你的只有你自己。 就如同开国上将之一的蒙奇将军所言:谁也不可能将我打败,当我低头时也不是在表明认输,而是在想着如何奋起。 ――永不言败―― 这四个字还挂在帝都国会大厦的大厅的正墙上。 当然,多少年后在‘千音’的内部提到永不言败这四个字就带上了几分戏谑之意,这也是谁都预料不到的。毕竟,谁会想到,三百多年前建国功臣的后嗣会选择反叛,并且也用着这四个字作为精神的源泉,让他们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后事不记,且表当前。 龙腾的负责人是十二人,另外的三人是华社里的五个负责人中的三个,可以算是司家的内部人员,而司晋琛临时起意将这三人叫过来,并且在这种时候,估计整个桌子上只有两个半生物不懂。 司浅之不懂。 云猫小白不懂。 元原只懂二分之一。 而直到酒席结束后,这不懂的两个半生物变为了三个整,因为元原借着兴头多喝了两杯,在吃了一大半时便整个人都是半醒状态了,脑袋里一团浆糊,别说让他去深想他家老大的意思了,就单是问他100的阶乘是多少他这个军事学院侦察班的尖子生都回答不出来。 而司晋琛也喝的不少,反正他每喝一杯司浅之都在桌子下面弯起一根手指,到吃到一半时他吃饱了,然后慢慢的喝着一盅水果羹喝到大家都慢慢的收起了筷子时,他的手指已经不够用了。 不要以为“不够用了”是指五杯或者是十杯,正确答案是九杯啊! 司家糖心包子这会儿算得特别清楚,左手的五根手指都拢起来了,右手,除开大拇指,其余的也都是弯着的。 ――拿着调羹吃水果羹时,只有大拇指没弯着的。 所以,在等着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后,司晋琛才眨了眨眼,收起了脸上的温和,显出了几分醉态。喝酒的杯子不算小,一杯下来估计得有150l,虽然考虑到是学生所以选的是度数不算太高的‘百果琼浆’,但是喝多了还是很有后劲的,跟一般度数的葡萄酒有的一拼。 他平常时候并没有怎么喝酒,确切的说是在这两年内才学会的喝酒,也没有刻意的去训练酒量,个人觉得没必要,再者担心不经意间养出了酒瘾。 也是这个原因,帝国除了对啤酒的量没有太大限制外,对白酒红酒的度数和量都有专门的机构检测控制,谨防超标。 广博的大自然让万物长的是那么的滋润,让花草丰茂绚丽,让百果甜蜜生津,只是多多少少总也带着那么一些或者显性或者隐性的不美好。例如说动物大多力量强悍,植物要不攻击力强盛要不防守固如金汤,连微生物都不一般。 司晋琛是真的有些醉了,他想了想,从喝酒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呢。而这次,身边的人也是自己最想处在一处的少年,一个呆呆软软的小恋人。 一个还不开窍的小呆瓜似的小恋人。 ――还是他名义上的小小叔。 啧,这个关系可真够让人恼火的!司晋琛眯着眼睛瞧着正担忧的看着他的司浅之,伸手在那白嫩的小脸上摸了两下,擦去吃饭时沾上的一点小残余,然后勾起了唇角,轻轻的笑道:“浅浅,我们回家。”声音低沉醇厚,还带着一股子酒气,更是带着几丝淡淡的飘忽着的撒娇之意,着实让司浅之愣了一下。 乖乖的忍受着那结实有力的长臂环过自己的脖颈,担心只是这样拢着会抓不稳,司浅之还努力的抓着垂到胸前的大手,软语温声的叮嘱:“琛琛,我们现在就回家,路上不要睡着了!” 司晋琛用脸颊擦了擦他的发丝,笑着点头:“嗯。”回家,多美好的一个词啊!再给他至多三十年,他一定会筑造一所最安全最美丽的城堡,让这人过的无虑无忧,总也有着这份纯稚真心,总也能带着这种让人安宁的神色。 两人的身高差足有三十多厘米,体格也相差的不是一个型号的问题。司晋琛就算是只放了一只胳膊在司浅之身上,这从来没有背负过重物的软萌的糖心包子,在走了一半的路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气息变粗了。但即便是觉得有些累了,司浅之还是努力的抓着那只似乎想抽回去的大手,他以为司晋琛醉的很厉害,已经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担心这抽手的动作是因为醉酒后的无意识所为,这会儿生怕司晋琛抽开了手摔了的! 这倒是让司晋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让这小呆瓜背着一只手纯粹是想体验一下这是种什么感觉,感受了一会儿也就好了,让这生嫩嫩的小身板继续受罪他自己也是舍不得的。可是,这小呆瓜完全的不理解他的心思,还努力的拽着那只手,生怕自己的重量没有压在他肩上! “浅浅,我没有醉的很厉害。”感受着司浅之偏头的动作,司晋琛顺势就在他耳侧极快的落了一吻,然后接着道:“牵着我就好了。” 他说话说的很清晰,司浅之也没听出多少醉意来,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然后在司晋琛站起时,立马捉住了他的手,生怕因为自己的没抓稳而使人摔倒了。 刚才两人相拥着而行已经是招来了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的注意,也让司浅之在那些偏着头好奇的看过来的视线中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就跟小时候上学时收到一个酷酷的男同学送的袖珍彩叶竹一样,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而这个时候心里的忐忑与不自在似乎还深重一些…… 剩下的半截路,就在司浅之天马行空的思索中过去了。他思考的很入神,没有看到他身边身姿挺拔精健的青年唇边的淡笑,眉目间的温柔与惬意,还有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的视线,那视线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疑虑,还有的就是坦然。 ――路遇男男恋什么的太稀疏平常,不坦然也得习惯。 在这安静的夜色下,因为住的地方的缘故,鲜少经过的行人彼此不相识,让司晋琛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轻轻的捏了捏握着的纤秀的小手,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为这种安宁的美好。 回到了住的地方,司浅之就赶忙的推着司晋琛去坐着,然后啪着毛茸茸的小熊拖鞋在客厅与厨房间来回的忙碌着,倒开水,听着指挥去柜子里拿醒酒药,温两杯牛奶,再然后就更忙了,范围变为了客厅,卧室,和卧室里的浴室。 “琛琛,我帮你放洗澡水。” “嗯,好。” “琛琛,我不小心多滴了一滴精油。” “嗯,没关系。” “琛琛,我放了六片大茶叶。” “嗯,可以。” “琛琛,我……” “……” 等这样的对话终于结尾了时,司晋琛的酒已经醒了,人也倚在了进卧室的门口,淡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还在更里面的浴室里忙碌的小呆瓜进行你说我答,没有半点不耐烦。这也算是他的父辈给他的一种潜意识的印象,在人前无论多风光多有权有势,回到了家里,就只是一家人,过着平常的家庭的生活,有些琐碎却温暖恬然。 将来某天之后,他也会和里面还在用心的忙着照顾他的少年过上那种生活。 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带着几分遮掩。 司浅之不懂他家琛琛肚子里的一长串打算,搞定了浴室里的各种事后,直接将身上被打湿的衣服给剥了,穿着条纯白的小内内就踮着脚往外跑,忙着在司晋琛发现之前换上睡衣。 然后,他一冲出来,抬眼就对上了他家琛琛微微皱眉的动作,也不管脚跟还是踮着的,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又踮着脚跑回了浴室!这胆色简直是跟黑熊借了一个胆子一般,让司晋琛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 因为司浅之那几乎说是娇弱的身体,他总是担心着的,而像这样赤着身跑的行为几乎算是大罪了。可是之前这样犯时,他那小呆瓜的反应可没有这般、呵、顽皮,而是极其的可爱,因为那次,司浅之顶着他的视线是极其快速的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卷成了一个蚕,只露出一点乌黑的头发丝儿。 司浅之跑回浴室,门也忘了关上,大眼快速的扫了一圈,心里害怕着司晋琛的责备,竟然是在司晋琛也跟进来时抬脚跃进了浴缸,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上,还飘着视线不敢看司晋琛。 他这个时候算是将自己是小叔这个身份给忘到了不知道那个旮旯,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会儿呆的地方很温暖,不用担心感冒的问题!司浅之满脸的毅然决然,惹来司晋琛忍不住的低笑,他这小小叔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沉默的对峙了半晌后,司浅之还是软下来了,垮着小脸瞅着司司晋琛,有些沮丧的打保证:“我以后一定不这么做了!” 司晋琛挑眉:“半个月前在家里时你是怎么说的?” 司浅之这下子连脑袋都垂下来了,他上次的保证也是这个,书上说要‘说到做到,诚实守信’,他果然是没做到。 看着司浅之那就差用红笔写着‘我错了!’的小脸,司晋琛也不再做过多的指责了,反正他这小小叔是个乖巧得不能在乖的好孩子,知错就改什么的一点都不是问题。瞧了一下蹲在水里的司浅之,有几片大茶叶还在水里轻轻的荡动,司晋琛眉梢动了一下,说:“浅浅,你将给我准备的浴水用――” 还没说完,他便打住了。司晋琛蹙眉,脚开始往后撤,他貌似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但司浅之已经很雀跃的接话了:“琛琛,快来,快来,一起洗!” “……”果然是挖了一个大坑! 作者有话要说:有爱的小剧场 【小时候】司晋琛:小小叔,我们一起洗白白! 【长大后】司浅之:琛琛,你肿么不和我一起洗白白了呢? chapter 34 司晋琛沉默无语,脑袋里天人交战。他倒是想一起洗啊,但是要是一个控制不住直接将这生怕自己不会吃他一样的小呆瓜啊呜一口给吞了,还是连骨头带渣的,那后果可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还想等两年的,等人长大一点,等那颗太过于单纯的小脑袋瓜开点窍,不期待着他能立马对自己用心的一如自己对他的用心,可至少也得明白他对他的感情绝对的不只是单纯的亲情或者友情,而是千万年都不会褪去绚烂之色的爱情。 可是,目前他还是一点都不懂,不懂何为爱情,更不懂何为欲|望。 好吧,如果说他通过研究植物知道大多数的植物是□繁|殖,极少数的是无性繁殖,动物以及人类都是通过□生殖,也算是知道那么一点生理知识的话,那他家浅浅还是懂得一点成人知识的! 司晋琛心里满是挫败,对着那还很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司浅之,叹了一声才有些丧气的开口:“浅浅,你还没长大,等以后了长大了我们再一起洗吧!”他这话说的多诚挚啊!就是―― 又用了不少的心眼! 这肚皮看起来是淡淡的蜜色并且肌垒分明的少帅,里面是黑漆漆的,循环着的也是跟墨汁似的坏水!他是一点都不放弃尽早将司浅之吃拆入腹的打算的。 司浅之可不懂他这黑肚皮大侄子的带着颜料的心思,见司晋琛这么“严肃”的开口了,也就只能抿了抿细致的嘴角,默默的在水里转了个身,用白嫩嫩脆生生的小背板对着司晋琛,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他在心里闷闷的想着他的琛琛果然变了,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不但不跟自己一起洗白白了,还每天早上都不让自己扒着他睡! 琛琛变坏了! 司晋琛看着司浅之这生气都是软绵绵的小模样,心里有些想叹气,又有些想发笑,这小呆瓜从小就是这样,生气了都只是用一些颇为可爱的方式来表达,看着让人心发软。这帝国上下,被这样宠着长大还能保持着这样纯白柔软的性子的,也就只有这个名义上是他小叔的少年了。 这少年名字叫司浅之,现在是这个,将来还是。这时不为人知,将来必定盛名天下。 背对着司晋琛耍了一会儿水也没听到脚步声,司浅之还是忍不住先回头了,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偏头,然后飞快的瞅了一下门口的方向,唔,他家琛琛还在!可是怎么还在呢?司浅之蹙着眉头又转过了身,还是蹲着的,浴缸也够深,水也放得足,因为他的动作水面便荡起了波纹,让他蹲着的身影都看得虚虚荡荡的,在水面下面一点的两根生嫩嫩的锁骨一晃一晃的,晃的司晋琛眼神都沉了。 他果然就不应该继续站在这里!司晋琛在心里默默的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摸了一下鼻尖,对着蹙着眉疑惑的看着他的司浅之笑了笑,说:“浅浅,你慢慢洗,我去给你拿睡衣。” 司浅之原本疑惑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感激,原来琛琛还留在这里是为了等着帮自己拿睡衣啊!“嗯,好,谢谢琛琛!”这小呆瓜附上一个灿烂的笑容,甜软甜软的开口了,然后睁着双黑润润的大眼睛看着司晋琛转身离开,再继续努力的给自己洗白白。 一直到洗完了,穿好了衣服,因为懒得拿拖鞋直接被司晋琛抱着扔被窝里后,这司家集软萌呆于一身的幺少爷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琛琛帮自己拿睡衣为什么要等呢? 可能是为了等自己先开口吧!司家幺少爷如此想到,然后拥着蓬松柔软的被褥一滚一动,想着他家大侄子的好,然后就想到了那句“长大后再一起洗白白”,然后拥着被子不动了,改为将被子压在腋下,将两只白嫩的小巴掌伸在外边,认真而又严肃的想着,最后果断的觉得很有必要问一下司晋琛: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 他这么想着,在司晋琛洗完澡出来的第一时间里也问了出来,甚至是为了显示他对这个问题的看重,特意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司晋琛。 司浅之对这个问题可看重了,直接关乎着他和他家琛琛的亲密度能否回到从前啊! 这可真是个严肃而重大的问题…… 司晋琛偏了偏脸,将脑袋里瞬间闪过的带着成人色彩的想法扔出脑海,并且极其沉重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司晋琛,你果然是最近过的太饱暖了!正过脸,他也跟着做到了床上去,看着那求知欲渴的小呆瓜沉静的开口道:“等你十八岁了就长大了。”在我心里你已经算是长大了! 司浅之忽然就伸手拍了拍小胸脯,很是松了口气的说:“我还以为一定要到二十岁成年了之后才算是长大了呢!” “……”初步估计,你就算是到了一百二十岁可能还是个不怎么开化的小呆瓜!司晋琛将这句很可能会伤到自己小小叔的话咽了回去,然后掀开被子,将那还拥着被子坐着无比认真的换算时间的司浅之按着肩膀躺倒,自己也顺势躺了下去,被子一抄,边角一压,伸手在床头墙上碰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灯熄了,墙角晕黄|色的壁灯亮起,柔柔的灯光细碎的落了一地。 并不浓深的黑暗中,司家小呆瓜还有话说,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窗外的夜色一般的软语:“琛琛,我睡不着。”他下午睡了一会儿午觉,这会儿还真的没法睡着。 那一双在黑暗里也带着莹润光泽的大眼睛,让司晋琛只是看着便心生欢喜,这样的依赖与亲昵,只是对着他一个人。 司晋琛忍不住吻了吻那双眼睛,最后再将唇轻柔的落在了司浅之的额心,轻声道:“闭着眼睛就睡着了,明天会有你喜欢的植研课,我送你过去。” 在司晋琛的呼吸落在他脸上时司浅之就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在那柔软中带着暖意的唇离开后,他有些想伸手摸摸眼皮,但是在被子底下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拿出来,而是顺势将眼睛闭阖起来了。那温柔好听的声音带出的微热的气息也扑在了他的额头上,莫名的让司浅之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心生别扭,但又有点带着迷惑与慌乱的甜蜜。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种陌生的心情,但却第一次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司晋琛,私心里觉得这事有些私|密,又觉得自己只是想想就会这样,那说给司晋琛听,让他家琛琛也这般了可怎么办啊? 这终极侄控在任何事上都按着自己的小心思诠释着什么叫满心满意,对着第一个一直对他好的不得了的名叫司晋琛的男人满心满意。 “琛琛,我就要睡了,晚安!”司浅之闭着眼睛嘟着嘴依着感觉往上仰了仰小脑袋,在司晋琛下巴上落下了一个晚安吻。然后动了动身子,安静的睡了。 司晋琛看着,半晌后才低低柔柔的呢喃了一句回音:“晚安。” 这名义上是叔侄的两人抱成一团安详的睡着了,脸上都带着无意识的幸福的笑容。 菲特伊的夜色也是很美很美的,只是美得有些深邃而炫丽,让人想停驻又因为本能的惧意想远离。广袤的丛林在夜色下一派暗沉,城市的霓虹为安静的世界染上最惹眼的光彩。 这是个美丽的世界。 次日清晨,司晋琛的生物钟在脑海里闹响,精准的早晨六点整,将近二十年来养成的丝毫不差的习惯。睁开眼,第一件事,垂眼看怀里还安睡的司浅之,他们两人总是这样,睡前还好,睡着了就绝对的不像是叔侄两人该有的姿势,简直是跟新婚的小两口有的一比,缠绵的让人看了绝对的会脸红。 只是一个小呆瓜不懂,另一个乐于此般。 将完全的窝在了怀里,还一只小手虚虚的抓着睡衣的司浅之给轻柔的扒开,司晋琛才轻巧的下床,开始新的一天的早晨必做的事,至于属于男人晨间的现象,呵,他早就学会忽略不看了,俗话说百忍成金,他在精神上是真的很缺钱!!! 他心里有些隐隐的抓狂,但英挺俊美的脸上一点都不显,穿起衣服来都带着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与利索。今天他的课和司浅之的有些相撞,上午的课都满了,不过好在一二节课上课的地方隔得并不远,完全来得及将司浅之安排好了再去自己的教室。 到了七点的时候,司晋琛擦了擦刚洗干净的手进卧室,将还睡的就差打两个小呼噜的司浅之给叫醒了,每天如一的听着那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的声音说着“琛琛,早安。”然后在司浅之洗漱完毕后献上了早安面颊吻。 因为司浅之现在注意卫生了,没有漱口坚决不肯献出早安吻,用这司家软萌的幺少爷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洗漱的早安吻是昨天的,不是今天的!今天的就应该是清新的,干净的!”说的头头是道,条条是理。 早饭自然是司晋琛准备一半,去楼下买的另一半,保证能让他的小小叔吃好,养出软软嫩嫩的肉。 吃完了,真的该出门了。 对着关上的门,司浅之牵着他家大侄子的大手,回头看了一下,再然后抬眼看司晋琛,带着纯稚的笑容道:“琛琛,家。” “嗯,家。” chapter 35 当新生都开始正式上课了,高年级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校园各处,尤其是教学楼下的或大或小的路上,到处是人。当这两人出现之后,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众学生可能不知道高大挺拔的青年身旁紧挨着的少年是谁,但是认识司晋琛的可不在少数,只需要一个人情不自禁的低喊就能迅速的渲染周边一大圈。科技的力量可以合成最美秒的音乐,可以创作最漂亮的人物形象,可以制造最壮丽的虚拟场景,却是没法虚构出一个拥有至高实力的家族,也没法凭空捏造出一个能吸引全帝国上下的人眼光的将军。 在学校,同理,说谁最怎么怎么样,都不如亲眼一见并且一眼便觉得名不虚传时所带来的惊叹。 司晋琛平素算不上高调,但是也并没有低调到刻意装成路人。该站出来说话时他绝对的不会只在台后开语音,该平静的在训练室里训练时他也不会刻意去体育馆中心表现两把。他在这还年纪轻轻的现在,就已经将何为八面玲珑融会贯通,体悟的相较于同龄人甚至是许多长一辈的人都透彻。 旁人不懂,所以他是菲特伊综合学府里的少年传奇之一,温雅坚毅,形容俊逸,实力卓凡,身份尊贵……综合着一个世家传承人所必须或者必需的一切涵养与特征,给平常人一个不可企及却又憧憬仰望的身影。 对于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司晋琛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一些可能是新生的同学拿出袖珍型相机拍照时才出口礼貌的提醒:“同学,请回想一下联盟公法第十三条。”公众人物的人物肖像权在没有本人允许情况下不得侵|犯。 这带着集聚着淡淡温和与礼貌提醒的声音很动听,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沉稳与风度,语气温和却又不会降低其中的警告之意,也不会因为过于冷硬的口气让人下不来台。听着这话的几人以及蠢蠢欲|动的一些人都停歇了显露自己是菜鸟的动作,然后用各种神情表达自己的歉意。他们从小就背熟了这些最基本的律法条文,可是进了大学的现在却忘到了一边,险些明知故犯。 司晋琛温雅一笑,表达自己的谅解之意,偏头看了看似乎有些怯场的司浅之,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为自己考虑的不周:他的浅浅可不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喧杂。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带着司浅之继续前行,一路过来,颇有几分摩西分海的感觉。 司浅之一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乖巧安静的如同一个仿真娃娃。他不是很喜欢看到在外面人前的司晋琛的,让他觉得怪怪的,可是又满心的相信着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也是有原因的。 但即便他这样安静,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而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也不在少。司家幺少爷的消息还只是停留在一个阶层里,知道的只能说是极少的一部分,而这学校里,大多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普通学生,只有极少极少的几个知道确切消息。 而那极少极少的一部分,根本不会停留在路上来看几乎可以算是对手的司晋琛。 对于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司浅之也是有感觉到的,但是他心里这会儿有些郁闷,也就更加的没什么好奇宝宝的活力了。他感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很多很奇怪,有些让他只是不小心瞥到就觉得颇为不舒服。然后他下意识的朝着司晋琛这边靠拢,原先只是并排着而行,现在可以算是手擦手了。 再然后,他用眼尾扫到,有些人的眼睛都要着火了似的…… 泥昧!要是谁看到心中的男神突然的貌似搅基了,还带着一精致可爱乖巧的很可能是小恋人的少年出现在公众场合了,要你你不羡慕嫉妒恨?!这世界本来就已经够残酷了,女性的生存本就更为艰辛,这还要被男的抢心中最理想的良人,你来散发一下圣母之光照耀一下世界试试! 现今这世界可不容易混,好男人不是别人的老公,就是在搅基中……只是想想就觉得人生灰暗无比!在场的大多数女生都更加的怨念了,愤怒的小眼神刮得跟烧红的刀子似的。 “!”司浅之赶紧将视线收回来,那些人的视线好恐怖的说!他又在发散思维想一件事:琛琛说,遇到不想看的人直接视如空气就好了。 可是,那么多的不认识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当成得了偶尔带着青草或者花朵芬芳的空气呢?司浅之微微的蹙了蹙秀致的眉头,纯然天真的动作,加上似乎有些羞怯的往身边人靠得更拢的小动作,让一些观众看着都忍不住低声欢呼了。 当然,欢呼的那几个都是母爱泛滥的女生,还有几个估计是带着几分少女心的汉子。 司晋琛垂眼看了看眉头微皱的司浅之,干脆的牵着人将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会被围观这种事,身边的人终究要适应,无论将来他们谁,都不会是能泯然大众的。而且,有些人停留在他小小叔身上的目光简直让他恼火!没看到是由自己亲自带着的吗,居然还敢那么放肆的盯着!司晋琛突然很想效仿一下他家冰山面瘫三叔,板起脸散发咝咝寒气…… 他一门心思的在意着停留在司浅之身上的视线,却将停留在他自己身上的各种或打量或敬仰或爱慕的视线,除了打量和敬仰,其余的都当成了空气。他永远不可能回应这些带着莫名心思的人的心意,就像他不相信古地球的童话故事里灰姑娘与王子结婚了就会一直幸福下去……与其将一腔掺杂着各种幻想的爱慕倾注在一个根本无可能接近的人身上,还不如多看看身边,有谁的视线是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分卷阅读14 将你当做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图景,而不是最后不得不选择扔在身后的风景。 只是,世人总有太多的太过愚笨,忽略身边,只为一个虚幻的憧憬。 司晋琛微微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少年,幸而,这人是实实在在的停驻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进教学楼的那一刻,司浅之仰头看了看嘴角已经收起温厚之态的司晋琛,眨了眨眼,还是将视线又撤了回去,但是也没有抬起。他回想以前,再想想现在,还是不得不耐着心里的不舒服承认: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很多。 似乎,也只有他好似是一直以来没有什么进步。体能还是无法达到标准线,身高还是差了他家大侄子很多,就连琛琛说的那些不能与第三者说的异能,也只是能更快的催着花蕾分分钟里灿烂开…… 一只带着熟悉温度的大手落在了头上,带着关心与温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浅浅,不开心了吗?” 司浅之没有伸手去扒下脑袋上的那只大手,似乎是有些眷恋它传递的温暖与这种亲近,摇了摇头后,才低声说:“也没有很不开心!”就只有那么一点不开心而已,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和郁闷。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用着最安静而乖巧的方式表达他的郁闷与‘只有那么一点的’不开心。 司晋琛听着这回答就笑了,手也不客气的将早上他亲自梳理得安顺的发丝轻轻的揉了揉,然后又宠溺的拍了拍:“走吧,送你去教室,晚上带你去‘欢乐熊’。”他的时间表已经重新排定,不会再像之前的三年那样繁忙了,可以有很多时间陪着身边这人。 带着小吃货潜质的司家幺少爷自然是极其喜欢这样的安排,在刚想点头的时候,司浅之突然又有些担心了。仰头,看他家大侄子,尤其认真的问:“琛琛,一定要记得将那十盆花卖了!”然后就有收入了,唔,三百通用币,可是去吃好几次甜点的。 ……司家糖心包子现在正在走精简持家的人|妻路线。 司晋琛回答他的只是拉着他的小胳膊继续走,在前面的一间教室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人了,让老师等学生可算不上什么好的教养。 被牵到老师面前时,司浅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仰起小脸看着也看着他的不算是很老的爷爷,听着司晋琛礼貌的喊:“文森特老师,您好!”然后意识到了,这是他的植研老师。 司浅之有些呆呆的看着,然后被司晋琛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手,这才反应过来,忙开口喊:“老师,您好!” “……”几个人一时间里都不说话了,司晋琛微不可见的侧了侧脸,似乎是想将自己心中的无语和无奈都给甩出去。这小呆瓜可真会占便宜,全帝国做植研的有几个不想直接喊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老师的,他倒好,第一次见面就给先在口头上认下了。 这到底是不知道“老师”这个称呼只能是内部称呼呢,还是……算了,果然还是不知道!本来就没啥常识,软软的一小呆瓜。司晋琛琢磨着想开口说明一下,毕竟这个有着‘老顽童’之称的大师的性格与他成名实验操作是一样的变幻莫测。他可不想他这小小叔还没来得及报上姓名便被逐出名单了。 但在他准备开口时,安静的站在文森特身后侧的年轻人却微微摇了摇头,司晋琛只是用了一个眨眼的迟疑便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这个年轻人的示意,他选择相信一次。 司浅之可不懂他们沉默的原因,有些忐忑的抬眼瞅了瞅司晋琛,然后再看了看面前的文森特,黑润润的大眼里眨了一下,然后居然将脑袋微微的一垂,浓长的眼睫微微一敛,呵,沉默了! 快将步入双百年纪的文森特嘴唇上留着的花白的一字须微微的抖了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个逗人的孩子,他还等着听这小娃说什么呢,哪知他竟是垂头不语!那之前用黑润润的大眼睛瞅什么瞅?卖萌用的么?! 这心境还很年轻的老头儿不禁有些愤愤然了,然后一想到自己还真的被有些触动了,不禁耳根有些发热。咳,这小娃比自己历届带的学生都要长得合他眼缘什么的他才不会说出来! 注意着这位在植研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老人的表情,司晋琛这才淡笑着开口了,语气却带着敬重:“文森特老师,浅之在家自学了三年,对于很多事并不太清楚,冒犯了还请大人大量。”说完,话语一转,带上了几分亲近和明显的笑意道:“小姑姑前段时间得了一株开得正好的嫩绿优昙花,开学之前还说哪天过来探望您,和您一起研究一番!” 听到“嫩绿优昙花”时文森特的眼睛便亮的如同光珠一般,待着这话音落下便呵呵笑着开口了:“嗯,好,让她来之前说一声!”然后,眨了眨眼,垂眼看向正有些纳闷的司浅之,笑得和蔼的问:“小娃,在想些什么呢?” 司浅之正在想在开学之前他家四姐什么时候说了这些话,他肿么记得那些天四姐和小古哥去西山赏景去了呢……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他条件放射的抬头看司晋琛,然后被一只大手给轻柔的扣住了后脑勺,变为正对着文森特。 “浅浅,老师在问你话呢,先做个自我介绍!”这位更是直接想坐实了名头! “……”老子什么时候同意收弟子的!文森特的嘴角抽了抽。 司浅之从小就认为他家大侄子说的绝对是好的!这时候也不会突然变叛逆:“老师,我叫司浅之,今年十六岁,是……” chapter 36 司浅之的自我介绍加起来也没几句话,简单明了没任何的修饰,说完了就安静的闭嘴了,一句废话都木有,还指望着多了解一点信息的文森特不由得有些抽嘴角。那些姓名年纪的介绍如果不讲究礼貌的话,可以说是完全的的没必要,他怎么会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少年是谁呢? 还有,要不要一句话简单的“我目前在植研五级初阶”便带过了所有,敢不敢详细说一下四级到五级越阶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老头儿心里有些吐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教学时间已经一百多年了,天才学生他手下一点也不缺,至于收的弟子里面,更是个顶个的在植研方面有着天分。四级到五级的越阶虽然的确是天资卓越,但是做植研也是个辛苦事,体能方面的要求也不是很低,文森特摸了一下胡子,用目光将司浅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的就一巴掌落在了司浅之的右侧肩膀上。 他这动作过于突然,司晋琛还是在那只大手扬起的瞬间才猛地脸色一僵的,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这做植研的最利索的就是记忆和双手了。更何况这动手的还是以速度成名的文森特,在他刚准备抬手去防时,那只手已经收回去了。 至于说司浅之,更是没有任何防范,在那手落在他肩上,并且拍的他身子一歪然后被司晋琛给扶了回来后还有些愣愣的,慢了不止一拍才迷惑的偏头看他家大侄子,似乎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半秒后黑润的大眼里才不由自主的洇上了一层水雾,表达他心里现在涌上的巨大的委屈。 他没有做坏事,怎么这人突然的就来打他? 司浅之委屈而郁闷,司晋琛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以示安抚,眼睛却扫了文森特那张法令纹挺优美的老脸一眼,心里也是无奈加憋闷,他是早知道这人是‘老顽童’的,可是即便这样,也不带这样出手出闪电的袭击人吧!尤其是袭击他家软萌的小小叔! 大概是司晋琛的眼神里的控诉过于直白,文森特从鼻腔里哼了一个音出来,用一种颇为不满的口气道:“怎么,想打回来?”说完了还不忘挑衅一番:“你如果敢打回来,我立马收这娇弱的小娃为弟子!” 他是料定司晋琛绝对是不敢动手的,这话也是在从侧面上表明他对司浅之并没有太满意,对于要不要将他收为弟子还是有些犹疑。 司晋琛闻言脸色就闪过一瞬的黯然,他特意搭着司珠西这条线贴上来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在植研方面手握权威的老人收下司浅之的。帝国上下不是没有好的植研老师可以教导司浅之,只是全帝国上下都没有哪位老师如同这位性格顽劣的老人拥有着一颗对植研的赤子之心,不为功名利禄而折损自我的心性。 司浅之需要这样的一位好老师,本身知识渊博业有所攻,又在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却又不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还有一点就是,这位老先生对于自己的弟子是极其的护短,就目前而言,司浅之也是很需要多这样的一份近距离的庇护的。 看着文森特脸上还带着挑衅的神色,司晋琛心中百转千回,到这时却也只是在心里打了一份合适的腹稿,以改变一下他对司浅之的认可程度。但是他这般挖着心眼想对策,对面顽劣的老人也用极其欠拍的表情等着回答时,司浅之开口了,他睁着一双还带着隐约雾气的大眼看着刚刚拍了他一巴掌的文森特,将身子向着司晋琛那边靠拢,似乎是怕被再拍一巴掌,有些委屈的说:“琛琛不会打你的!”就算是这人打了他,琛琛也不可以打回去的! 刚才那莫名其妙挨得一拍还是记忆中第一次,司浅之想想就觉得更委屈了,他都反思过了的,是真的没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怎么的就还要挨打?还拍的那么重,肩膀到现在还有些痛的。 鼓起勇气,司浅之又带着控诉的盯了一眼文森特,手上却抓住了司晋琛的一只手。 他这回答让司晋琛乱了准备好的节奏,却也让文森特有了一丝兴趣。“我打了你,他那么护着你,为你报仇不是很对的吗?”他做出夸张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历经岁月却依旧清明的双眼带着掩藏的笑意看着闻言嘴角都抿起来了的少年。 说起这个,司浅之就由委屈变为纳闷了,瞅了一眼正等着他的回答的文森特,像是在上课时回答老师问题一般认真的说:“品德老师说,要尊老爱幼!” “……”你这意思是老头儿我都没你一个小娃懂道理了?不爱护你们小辈?活了一百九十年的文森特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噎到无语了,他都想反思是不是他今天来学校的方式不对了。 司晋琛是了解他这呆萌的小小叔的语言的威力的,这会儿看着满面郁卒加自我怀疑的文森特,感觉心情好极了。伸手摸了摸司浅之的头,对着那偏过头看过来的黑眸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呆瓜在学校可不一定会吃亏,有时候的武力值还是很值得一赞的。 反思了几秒,文森特掀起眼皮,突然的又伸手了,这会司晋琛的警惕性提高了,又不能直接去格挡他的动作,便只是抬手将司浅之的肩膀给护着了,然后表情又僵了…… 文森特握着司浅之的右手手腕,斜着眼鄙视的看了司晋琛一眼,悠悠的开口:“果然是有武力没脑力。” “……”司晋琛默默的收回了手,沉默了。思绪在暴|乱:擦,怎么小姑就没说着老头儿说话这么的不留情! 打击完别人心情略好的文森特垂眼,将司浅之不断的往回缩的手给扯了过来,用的力气倒是不大,就是这般土匪的动作让司浅之有些心理阴影,刚刚这人打他,现在竟然要扯他的手臂!司浅之又委屈的想哭,也不看自己的大侄子了,死劲儿盯着正端详着自己的手的老头儿,生怕这个性格多变的老师将自己的手给怎么了。 文森特仔细的端详着视野里的这只白嫩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的来回瞄了两遍后才轻轻的捏了捏右手握住的细瘦的手腕,砸吧一下嘴,吊着声问:“小娃,喜欢植研吗?” 司浅之还在盯着自己那还被握住不放的手,闻言也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文森特又无语了,这小娃敢不敢吱个声,别瞅着自己那只白嫩秀气的小手?再怎么瞅也瞅不出来一朵嫩绿优昙花的!他一个人郁闷的无以复加,很显然的忘了自己的前科,也很果断的忘了自己还捏着人家的小手腕,一门心思的想着那株嫩绿优昙花。 顿了顿声,文森特接着问:“那想不想跟着老头我呢?” 一直在后面彬彬有礼的站着的斯文青年闻言抬了抬眼,却有很快的垂了下去。 这会司浅之抬眼认真的看着文森特了,在他以为会得到什么回答时,这只终极侄控很自然的偏头去看他家大侄子,然后看着司晋琛笑着点头了才回过头来,睁着双黑润的大眼,认认真真平平静静的回答:“想。” “……”这小娃咋么的就真么的呆呢!文森特蹙着眉看司浅之,拿视线当x射线用,将人给上下给扫描了一圈,然后郁闷着脸自语:“怎么的一个个都这样呢?”回想起近二十年来收的弟子,文森特摸了一下嘴上的一字须,忽然的就释怀了,相比较而言,这小娃还算乖巧的。 觉得收的这个呆软的小弟子挺好后,文森特就开始大变脸了,笑得满脸灿烂的偏头对后面一直沉默着的青年道:“安徒笙,带着你的小师弟去教室吧!” 听到这个名字,连平素沉静如司晋琛都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就更别说司浅之了。这小呆瓜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好奇,嘴巴微张,黑润的大眼瞠大,就差勾着脖子去瞧人了,瞧着一个长相斯文和气的青年礼貌的站在偏后的位置,他满心想的都是感慨:啊呀,小时候看的童话书原来是这人写的,真符合形象! 看到这两人这副吃惊的模样,文森特心情舒畅了,轻咳一声,将人、主要是司浅之的视线吸引过来了,一摸下巴,很是期待的看着他刚收的小弟子:“来,小娃,喊一声老头儿听听。” 他说话有些句子没断开,一说完,司晋琛便将脸偏过去了,他不忍直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即将出现的表情。 司家糖心包子多乖啊,即使是有些奇怪面前他本应该喊老师的爷爷的特殊嗜好,但是秉持着尊师重道,他还是认真的开口了,清润润的喊了一声儿:“老头儿。”因为很少这么称呼人,后面那个儿化音还被他读得有些别扭。 “……”今天老子出门的方式肯定不对!!!原本笑容满面的文森特,这会儿笑容全都糊脸上了,纠结的几乎有些扭曲,还跟调色盘似的换着色彩。 司晋琛抬手不动神色的抹下唇边溢出的笑容,伸手拍拍他家小呆瓜的背:“小呆瓜,喊老师!” 安徒笙也掩了掩嘴边的笑意,上前了一步,温和的开口:“小师弟快喊老师吧,喊完了我带你去上课的教室。” 司浅之呆了一下才反应貌似自己刚才断句不对,连忙补上:“老师!” 文森特今天已经被他打败了,纠结着一张脸,挥了挥,连声音都不愿意发出来了。 司晋琛看了看文森特,再估摸了一下剩余的时间,偏头对着司浅之说:“浅浅,跟着助教师哥去上课,我中午再来接你。”他还有些事需要单独的与这位老先生谈谈,不适合有其他人在场。 安徒笙礼貌的向文森特道别,然后对司晋琛礼貌的颔了颔首,就领着司浅之从一边走了。这一排的教室都是教师办公室,上课的地方在另一边。 司浅之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看司晋琛,司晋琛也正目送着他离开,两人相视默契的眨了一下眼后便都收回了。 今天早上的事司浅之觉得他还需要回去再慢慢的消化吸收,但是眼前,他就有很迫不及待想问的问题。他偏头抬眼,亮着一双漂亮的大眼,问:“我要喊你师哥吗?” 安徒笙也偏头,温和的笑着点头:“课外是这么喊的,不过,你不止一个师哥;上课的话,我是你们这个班级的植研助教兼班导,可以喊我安先生或者安老师。”说完了,又笑着反问了句:“那我该喊你什么,小师弟?” “我叫司浅之,今年十六岁,如果师兄弟里没有比我小的,就可以喊小师弟的。”司浅之弯着眼点了点头,完全自动忽略安徒笙后面的介绍。 司徒笙的目光在少年那纯粹美好的笑容中定了一瞬,随即回神应到:“嗯,好,那我喊你小师弟好了。”司浅之,呵,这个名字拆开了喊可真不好喊。 司浅之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停留了好半天的问题:“师哥,你还会写新的故事吗?” 安徒笙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的温和表情也有些一瞬的扭曲,不知道是该郁闷还是该笑。看着那双闪动着期待的黑眼,他还是带着无奈的笑意回答了:“我不是写童话故事的那个安徒生,我的名字里的笙是笙歌的笙。”而且那位丹麦的童话故事大家可不是他能比的,中间都隔了几千年了。 司浅之恍然大悟,呆呆的抓了抓脑袋:“嗯,我弄错了,那个写故事的不姓安!” chapter 37 在司浅之与安徒笙的背影消失在了百米外的拐角后,司晋琛才认真的看着正在欣赏指甲的文森特,平静的说:“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太叔公。” 这个太过于秘|辛的称呼被喊了出来,就像是一百多年前那段往事又在重现一般,文森特轻轻了叹了口气,将手虚虚拢起,背在了身后,转身沉默的走进了办公室。 文,森特,多少年了,能知道他姓文的也就没剩多少人了。 就像,除了仅有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两百年前曾经书香门第的三世同堂一夜之间成为炳炳麟麟的豪门富家,却又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便将所有的辉煌遗落,的原因。现在菲特伊有姓文的,却是再没有能用纯木构建的复式宅院并在大门上立匾曰“文苑”的家族,只有“文仲”这个据闻是当年文家第二支系的二等家族。 可是它,却是蜷缩在一个白手起家的二等家族的荫庇下…… 司晋琛跟着这个好像突然的就换了一人似的老人身后,在进门后安静的将门关上,然后打开个人光脑,娴熟的在虚拟网上操控,屏蔽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信号。他即将要说的,要谈的,就不只是有关他的浅浅这一件相比而言可以算是小的事了。或许强硬的将一个人的安危与可以撼动国基的事慢慢的精细的糅织在一起,是太过于自私,也太过于儿戏,但是,他却从走出第一步时便已经坚定下来了,无论结局到底是什么,都不会后悔。 在知道了司浅之拥有特殊的能力后他便开始暗暗搜集全国范围内的拥有“超能力”的人的信息,到现在,他还在搜集,甚至是专门花费几百万通用币用来建立了一个完整而安全的信息数据库来集聚、处理这些信息,可是找到的这些人里,却是没有找到一个是与司浅之的情况一样的,连相似的都没有。 也即,那个他喊小小叔的小呆瓜的异能,并不是精神层面的…… 植研之所以在菲特伊一夕之间成为除了武力之外最受人推崇的选择之一,是因为在这个遍地都是各种植物的星球上,植物的研究不是单纯的得出植物的化学组成,以及各项生物数据,而是在这之上,六级中阶以上的植研者可以从中提取各种古地球植物所没有的名为‘聪’的微活性物质。这种物质的提取难度同植研人员的能力与设备的配置精密程度等成反比关系,而当科技的力量已经让设备的精进程度很难进行更多时,那这些“聪”的提取量在很大程度上就完全的依靠上了植研人员的能力。 生物构造越是复杂的植物,体内可提取的‘聪’就相对而言越多。例如说,将一棵五十年的银杏完全的提炼出来,可得到的‘聪’越有百分之一毫克,银杏单从植研的划分上而言,属于七级中阶植研材料。 帝国中央研究院,以及植研所,对于‘聪’的信息开放度为25,也即你通过明面上的任何方式,能查出的有关‘聪’的资料只能解释它的四分之一。军方内部的开放度也仅仅是65,植研能力小队通过小组内部成员的共同努力以及破解,也只不过能探查出72不到。 平常人或许知道有那么一种描画不出形态精算不出数据的物质叫‘聪’,可是谁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或许说是什么组成的,就像是很多人说天国是最美好的地方可是谁都不知道它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而作为能接触到‘聪’这种带着几分玄幻色彩的物质的高级植研者,在调查下,每个人所描述的也是带着各种差别,从形态颜色活力值等等数十个方面,都不一而论。 那以他对司浅之的异能的了解,只是接触植物并冥思一下便能得出该植物大部分相当详细的数据,而透明的淡银色的梦幻的符文带所具备的催生能力……只是想想,司晋琛便觉得脑袋里有几根本来就崩的紧紧的弦都在震动嗡鸣了。 文森特静静的看着那侧对着他垂着头在虚拟网上认真而娴熟的进行各种设定的司晋琛,恍然想起了久远的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那在一起的那两人,现在却一个消失在时间里连被记起的时候都少的可怜,另外一个也不知踪影,只是听说着还活着并且身体尚好。 在过了将近两个世纪的现在,司家和文家还是连在了一起,不知道这一种缘到底该用善还是孽来形容。 “你的母亲还好吧?”在司晋琛完成一切关闭光屏后,文森特开口问,不像是平常总是含着活力的声调,而是一种对岁月悠长的唏嘘。 司晋琛笑了笑,才答:“过的很好,父亲很爱她。”作为一个女人而言,他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有着爱她的丈夫,有着和睦的家庭,有着自由的时间和消遣,还有着独特的才干,在帝国上层的贵妇圈里举重若轻冬日夏云。 文森特点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了,那个端丽的女子兴许还不知道自己同她的渊源呢。毕竟,她在甫一出生便是在帝国为数不多可以说是书香门第的林家长大,那是她已逝的母亲的本家。 当年文家嫡系一夜丧尽,恐也只有他这个自幼身体不好而被送于外地安静疗养的以及还在培育箱里的被送出去了的合|子还存活着。 而几十年后,那个合|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娶了温婉的助手,最后就有了现在过的很幸福的举国皆知的文雅夫人。 再到后来,就有了站在面前的这个出色的青年了。 基因与生命的传承真是太让人惊叹了!文森特悠悠的收回放远了的思绪,正视司晋琛:“你的上课时间快到了,”然后嘴巴一咧,幸灾乐祸的说:“呵呵,你坐下来慢慢说,等第一节课过了一半再回去吧!”脑补了一下司晋琛在中途进教室然后被严正的教授给厉声指责并被罚站墙角的场景,文森特很不厚道的笑了。 “……”shit!怎么有这样教人的!司晋琛抹了一下嘴角,将那一丝凝滞给抹了去,平静道:“我的第一二节课是射箭练习。” “……”所以?文森特掀了一下眼皮。 “我去年就已经满级了。”司晋琛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闻言眉头都竖起来了的他刚刚还叫了一声太叔公的老头儿。他算是明白怎么这人从二十岁成名起便被称为顽童,到了一百二十岁后被提前称之为老顽童了,从眼前所见再发挥想象,能非常轻易的想出这人在年轻时是有怎样一颗蹦q的一比蹦蹦草的性子! 蹦蹦草,顾名思义,是一种会蹦蹦跳跳,拿根茎当橡皮筋儿用的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它能在蹦q九个时辰,精力好到让人惊叹,自然,对养料的需求也是大到让丛林蟒都惊叹。 总结起来一句话:蹦蹦草爱蹦q,也有本事蹦q。 文森特脸上的表情换了一整圈,花白的胡子抖了抖,脑袋里转过了无数种整人的法子,最后开口时却是控诉语气的指责:“你那小不点小叔没跟你说要尊老么?” ……谁都解释不出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种构造!居然想了半晌后想出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对策来,还说的义正言辞,满是压抑的忿然。小小叔没跟我说,但是五分钟前跟你强调过“爱幼”!司晋琛沉静的在心里吐完槽,抬眼,正了正神色,将话题迁到正文。跟这人扯,再说下去估计就是将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希望您能出面做为帝国上下几亿人的做一件小事,将一粒种子培育出来再公开的献给帝国中央研究院。”司晋琛平静的说完,然后取下了制服上的一粒暗金色的扣子,将它握在手心中几秒后才松开,伸到文森特面前。 伸到面前的手,手掌白净带着薄茧,掌纹分明,手指修长,很匀称而漂亮的一只手,含着力量。文森特坐直了身子,这只手不是吸引他视线的存在,吸引视线的是这只手的掌心上静静的停着的一粒变成两半的扣子中间的一粒种子。 文森特小心的伸手将那粒绿豆大小的雪白莹润的种子拿起,放在了自己左手的掌心上,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拨动,从每一个弧度去细致的观察。司晋琛也收回了手,同样看着那粒来之不易的种子,见面前的老人那般着迷的神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被感染了的欢喜。 这个成名已久的老人在平素有着那般让人头疼的脾性,但是在对待喜欢的植研时,能瞬间散发出那种感染人的气息,专注,柔和,纯粹,安静中又带着激动人心。 种子是雪白的卵形,在用手微微遮住一点光时便能看清中间有一个微深的银灰色小粒,是种子的胚。文森特看了几分钟后,突然的收起脸上的神色,板着脸说:“虽然雪原花的盛期花种不好找,但是老头儿我、我可不稀罕!”说着将头一偏,右手伸出去了。 “……太叔公,种子在您左手上。”司晋琛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想抓狂,虽然他脸上估计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文森特眨了一下眼,如无其事的收回了空空的右手,然后抬头,瞪眼,极其不满的嘟囔:“你个黑心崽子,就不知道将这小小的一粒种子送给老头儿我吗?怎么说我也是你那呆软的小叔的老师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和尊师重道的道理!”越是这么说着,他就觉得面前的司晋琛就是他说的这样的黑心绝情,所以他总结的来了一句:“你德修课肯定是你的体育老师兼任的!” “……” 果然还是小小叔最好最好了!!!司晋琛望了望天花板,在心里悠长悠长的感慨,只有他的浅浅才一直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好,集聚所有美好的品质,就算有时候有点呆,那也是呆的可爱! 终极叔控感慨完了,还是该继续只是一开头便被打断的正事,但是眼前对于文森特的撞枪口,他觉得还是应该认真的回一句的。“我现在的德修老师是凯奇?阿米尔教授的伴侣埃米尔教授,他并不兼职体育。” 凯奇?阿米尔教授是文森特的第一届弟子,放弃研究室的高薪工作来菲特伊当教授还是受文森特的影响所致,这一百多年里,两人间的几乎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了,很是融洽。 所以,文森特胡子抖了抖,被噎的没话了。 但是,司晋琛还没说完啊,“嗯,尊老、爱幼,谢谢太叔公关心,我会记得中午帮您的小弟子擦药的!” 他说的认真极了,文森特嘴角都抽搐起来了,这糟心的崽子,就不能不这么的记仇!而且,他也没下重手,好吧,这是相对于历届的弟子而言,可是,这一拍要让自己大半年的成果都没了好吧!文森特瞪司晋琛,他就不信这黑心崽子看不出什么来,不然怎么自己拍的是那小娃的右肩,他安抚人却是在后背,还不是因为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动作。 半个小时内被两个后辈涮了面子,文森特觉得他很有必要立即收拾东西回住的公寓去。但是,左手上握着的这粒种子实在是个稀罕东西,连他都已经两三年没得到一粒了,啧啧, 分卷阅读15 是拿下了这个,就要踏足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中啊!文森特有些犹豫,他不喜欢掺进麻烦的事情里,尤其是需要跟那些如狼似虎的蜂窝煤打交道。 虽然就目前形势而言,由他来出面是最适宜的选择之一。 但是那样也不能让他去沾一身的黑灰啊!将左手伸出,张开,文森特觉得非常肉疼:“我不喜欢麻烦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底下的人吧。”这个底下是指司晋琛手下的或者是司家麾下的植研高阶者。 看着他那纠结而痛苦的表情,司晋琛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嗯,我知道了。这粒种子是司浅之的拜师礼,您不用客气!”说完,他躬身行了一个道别礼,转身走了。 拿着“拜师礼”的文森特看着他的背影,见着人都要到门口了,转溜着眼睛站起,喊了一声:“黑心崽子!你还有没有种子,你想不想拜师?!” 司晋琛顿了一下,给他的回答是一个带着僵硬的挺拔的背影,转眼消失在了门口。 ――就是还有种子也是要留给他家浅浅用的,才不会继续瞎浪费! chapter 38 而在教学楼的另一边,四个并成一排的大教室里,每个教室都有些沸腾,还有回音。也许是因为对新的班级的新奇,也许是对新同学的热情,还也许是对刚经历过的事――学校太过于自由的学生分配――惊呆了! 植研与药学的共院生共有116人,其中特招生有6名,保荐进来的有10名,其余一百人是通过网上报考通过的,这么点人数完全的可以像上一届共院生一样组成一个只是略大的班就可以了。 可是,今年不是这样的,而植研学院与药物学院的两方连夜开会,在今天早上才得出了个让众人无语的分配方案!这116个人,被分为四个班,每班29人,特招生和保荐生综合在一起,随机分配进四个班,每班四人。 这些都不是最让人无语的,最让人无语的是:擦,这分班是现场抽签啊摔! 时间回归半小时前。 司徒笙带着司浅之去即将要上课的地方,刚走到二楼的教室前的拐角,一个年长的女老师踩着五厘米标准高跟过来了,先是看了看站在安徒笙身边站着的司浅之,眼神有些发亮,抬手扶了一下只有一只眼镜架和一片圆形玻璃的眼镜后,才看着安徒笙说:“刚刚接到通知,院里说已经确定了这一届的教学模式。”说完顿在这里,捏了捏那只眼镜腿,面上一派平静,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温和。 但安徒笙一看,额头的青筋就有些想跳跳了,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小师弟,你先去那边和同学熟悉一下,我待会儿再过去。”司徒笙一边温和的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转角后的长廊里聚集的学生。 司浅之顺着看了一下,乖乖点头:“嗯,好!”说完了还附送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萌的一边看着的女老师心花怒放,夹着刚才满腔的暴躁,混杂的让她不止内脏不好受了,浑身都不舒服了。 于是,她又捏了捏眼镜脚,目送司浅之离开的安徒笙收回视线,有些无奈的先开了口:“到底是怎么了?”能让这位温和慈爱的女士做出这般显露暴躁心情的行为,看来那个确定的教学模式是非常的让人肝疼。 他的问话就像是开启她心中暴躁之气的闸门,抓狂跺脚加手舞足蹈:“我的上帝,这两个院的院长今年在闹分手吗?去年全校都在传他们两人有基情!现在居然要将这么一点学生分成四个班!噢,我的天呐,真是让人好想诅咒他们两人百年好合,到了一百年后突然分手!”估计是一通不歇气的句子有些让她的肺吃不消,顿了一下之后,才稍微平复了那么一点情绪,但是声调却拔得像是看到了鬼:“andersen,你不知道,他们竟然让我们现场分班,并且特意让人送来了116个里面标着颜色识别的黑球!上帝不会宽恕他们的!” 发|泄完了,她痛苦难当的看了一眼安徒笙,然后嘟囔着“上帝不会宽恕他们的!”转身走的嗒嗒响的去教室那边了,留下嘴角还噙着温和的笑意的安徒笙站在原地平心静气,一分钟后,心平气静了才抬脚跟着走向了教室那边。 116个空心球,外面都是黑色,乒乓球大小,所以看起来很像小型实心炮的子弹,但拿在手上却不重,像是塑料的,还带着一种q感。反正在五个老师过来修饰了一下语言并且做出大概的说明之后,除了司浅之,大概是没两个人还继续喜欢这刚刚还喜欢着的黑球了。 除开特招生和保荐生,其余的一百个学生,大多都是全国各地集聚过来的优等生,学有余力才会想到修双学位,但是这一开学便这样随便的来,没几个人会感到高兴的了,――太过于草率而儿戏。 有些学生已经发出不满的反对声了,但是鉴于立在一边的一位两米多高手臂肌肉纠结的所谓助教之一,他们都不敢大声的囔出来,只得怒着脸听着老师的吩咐来。等着拿着一个正方体盒子的中年人一个个的检测,查一个记录一个然后走一个。 司浅之来的比较迟,所以站在很外面,拿的也是最后剩的一颗球,两只白嫩的手在上面捏吧,大眼盯着,一个人都玩的是专注而快乐,很多学生都忍不住的看了过来,连站在离他不远处的肌肉助教都瞟了几眼。 他是一点没自觉,玩了半天后也没发现比小时候玩的一些玩具多出什么,就慢慢的没兴趣了,乖乖的拿着黑球等着只是转眼便已经查了将近一半人数的那位老师,安安静静的站着,只是看到自己周围没有同学时才有些疑惑的四处瞅了瞅,有些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离他不远站着的学生有些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是又不敢在肌肉助教面前大声喊:“那边的同学,你快过来,你旁边的助教看起来很像是搀了格拉乌显性基因的啊喂!”这么喊,除了想早死就是在作死! 只有一个皮肤颇黑的同学很热心,就挤眉弄眼的让他看侧边,然后将鼻子皱着嘴角垮下做恐怖状。他自以为做的表情很形象,但是奈何碰上了一个鲜少有人对他做怪脸的小呆,司浅之懵懂的看了着那做鬼脸做的很有趣的同学,那同学坚持不懈继续做更夸张的表情,司浅之终于不再懵懂的看着他了,而是被逗笑了,笑得露出了一点白牙,黑润的大眼微弯,看起来可爱乖巧的不得了,一下子秒杀一大片。 那位做鬼脸的同学感觉彻底的败给这可爱的小呆了,瞬间便塌下了眉,很是丧气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本这样的分班形式弄得都有些情绪低落,最开始的埋怨和愤怒又被强硬的武力震慑,已经被分出来了的就进了教室,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说话的人也就更少了,走廊上只有窃窃私语,声音都不大。所以司浅之也放轻了声音,有些担心的问还塌着眉尾连视线都垂下的少年:“你怎么了?” 看着因为距离的原因而不被听到,司浅之偏头看了看身边三步远的肌肉助教,犹豫了一秒还是向着那学生走过去了,然后站在人身前,轻声问:“你怎么了?” 轻轻软软的声音让离得近的几个人都瞧了过来,那同学也猛然抬眼,然后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瞠大了眼看眼前的白嫩少年,愣头愣脑的回答:“啊?什么!” 司浅之继续看他,想了想,学着皱鼻子然后将嘴角往下拉,周围几个同学别开了眼又忍不住继续看,心里在呼嚎:卖萌也没有糖吃啊喂!司浅之没在意周围人的心思,揉着脸恢复正常表情后,很认真的问眼前只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黑皮少年:“这是做什么?”以前没见过,琛琛也没有说过,可是看起来好有趣的说! ……这没见过世面的司家幺少爷在心里戳手指,犹豫着要不要学,回去做给他家琛琛看。 司浅之的神色太过于认真了,好像不是在问一件搞怪而是在问一个专业问题,那同学捂脸,郁闷的开口:“这是做鬼脸!”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回答还需要补充一下,可是放下手,抬眼:“是用来――”眼前没人了,他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果不其然就看见刚刚还站在面前的少年又给跑到原来的位置去了,而且,貌似还离那个恐怖的肌肉助教更近了! 杜渡都有些想咆哮了,你丫的,要不要这么的天然!你这是想展示美少年与野兽呢,还是想展示野兽与美少年呢?! 司浅之不懂他内心的咆哮,他不怕肌肉男,还觉得这个肌肉虬结的大叔挺好,和萨姆大叔有点相像。看见那位教会他做鬼脸的同学看过来了,小小的笑了一下然后垂眼继续看手中的黑球去了,他有那么一点儿想试试这个球扔地上会不会蹦起来,但是社会课老师说,破坏公物是不道德的行为! 所以,无比乖巧的司家幺少爷决定了,回去将屋子里的那株水仙的幼苗给剥离母|体,然后让它快快的长大,快快的开花,交给琛琛快快的卖掉赚钱,然后在养琛琛之外买一个这样的球,再去试试看它会不会蹦起来! ――他现在终于是变成了一个有责任感(?)精打细算(!)的还是那么呆的水晶糖心小包子了。 司家黑肚皮少帅知道了会感到由衷的高兴的,说不定还会感谢冥冥之中的命运大神。 但在眼前,随着剩下的学生越来越少,司浅之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太舒坦了,也许是真的将身边两步远的肌肉大叔当成了之前陪他三年的萨姆,他偏过头,微微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又很快的收了回去,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带着一点点信赖的感觉。肌肉大叔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垂敛了一下视线,眼里闪过一瞬的复杂。 检查球里面的颜色并且分班的老师已经到了前面的那几个人身边了,司浅之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球,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在为什么而紧张,就只是突然的就这么紧张了。 安徒笙突然的从最里面那个教室里走出来,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忽然扬声喊了一句:“小师弟!” 司浅之被猛地一惊,手里的球便蹦了出去,真的是蹦了出去,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呆瓜还有一点小心思瞠大眸子来赞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至理名言。 那颗黑球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蹦远了,杜渡明显的发现正在检验他的黑球的颜色的中年人的右脚向外挪动了一下,虽然很快的收回了。可是他就是发现了,也因为这,他忍不住瞧了一眼正瞠大了本来就不小的漂亮眼睛的司浅之,忽然的就觉得这小呆可真呆,就算是呆的可爱也不能改变呆的本质! 司浅之站在原地淡定的看着那颗黑球滚远,直至它的速度变慢了才拾掇着两条笔直的瘦腿去捡,这股淡定劲儿让那不动如山的肌肉助教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更别提其他人了,就差让表情变为了《呐喊》这副古地球名画的现实版了。 安徒笙将捡起来的黑球放在手上掂了掂,看着慢了好几拍才走过来的司浅之,他觉得以后的很长时间里,自己会很操心,为这个他老师违背了历来的规律而收下的小弟子。 那个方形检验盒之所以能检测出黑球里面的内核是什么颜色并且能直接将握着通过身份验证的人的信息刻录存档,只是因为黑球的中心就是一个带着颜色识别和身份认证的米粒大小的内核。 而为了效率,身份的验证通常是指纹验证。 剩下的几个学生很快的被检查完了,就只剩下司浅之一个人,看着那个中年大叔端着检验盒走近,司浅之正准备主动过去检测,但是却被安徒笙按住了左肩,还被拿走了黑球。 他温笑着对那人说:“小师弟在我的班上,我班上刚好还差一名同学。” 中年人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笑的有些发僵,干巴巴的说:“他的学生信息还没录呢!” 安徒笙拍拍司浅之的肩,将这有些莫名的少年给轻轻的偏了一点方向,温和的说:“先进教室去,嗯,大胆一点,先让班上的同学认识一下你。去吧!” 司浅之仰头瞅了瞅安徒笙,又瞅了一下对面貌似心情突然的就不好了的中年人,乖乖的转身走了,向着最头边的那个教室走去。他决定等下课了再问这早上才得来的安师哥:黑球摔坏了木有! 想到如果摔坏了就要赔钱,司浅之垮下了两只小肩膀,他想,如果真的要赔,那他晚上就不去“欢乐熊”了! 想到也许不能去欢乐熊,司浅之这下连嘴角都垮下了…… 而走廊里,看着司浅之突然间沮丧了的小背影,安徒笙收回视线,把玩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黑球,笑得温文和煦的对面前的人说:“下次,没这么温和的解决方式了呢!” 将布满龟裂纹路的黑球放进中年人手里拿着的检测盒里,安徒笙淡笑着转身,在铺洒的淡色阳光下,那本是让人看起来更斯文儒雅的眼镜,反射了阳光,竟是让人看着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有爱的小剧场 《小小叔》与《黑子的篮球》特约吐槽版: 司浅之对黑子说:……我觉得你长的很白,真的哦!【看不懂这一句的在下面留言! 司晋琛对赤司说:我认同你的能力,但是希望你以后能长到我这么高!【捂后颈 文森特对绿间说:我绝对没有你傲娇! 元原对黄濑说:哈哈,原来你在明恋黑子! 杜渡对青峰说:擦,我肯定比你白! 安徒笙对紫原说:相信吧,之所以我对上你,一是因为谋某找不出人,二是因为我和你没有一点相似。 chapter 39 当司浅之还没有走进教室时,杜渡就知道,他会和刚才那个呆到可爱的少年在一个班,会成为同学,甚至是朋友……杜渡摸着寸草未生的下巴悠哉的想,如果那个长相过于不爷们的少年没有呆出他的承受下限的话。 老爹说,在学校要跟单纯的娃一起玩,才会有你忽悠别人而不是被人忽悠的机会! 这个句子他反反复复的读了五年,还是没有弄清楚它到底是哲理还是歪理,到底是劝勉还是贬低。 ――这可真是句深奥的话啊! 司浅之进了教室,鼓起了老大的勇气才站在讲台上,挤出一个有些羞怯的笑容说:“大家好。”然后,收到了来自于已经是他同学了的二十八位男女的的集中关注,让他紧张的连呼吸都紧了紧,这些人的眼睛都有类比光珠的亮度,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司浅之在心里小小的闷了,他就只是想听安师哥的话,鼓起勇气做一个自我介绍而已,这些人怎么就这样盯着他呢?! 但是,已经站在前面了,总不能话还没说完便下去了吧!司浅之微微鼓了鼓白嫩的腮帮子,准备积蓄勇气去面对这么多的目光,就像十天前的那场盛大的宴会上一样,自信而坦然,无惧无畏。 他努力的想表现出自己的勇敢,但是无意的卖萌却让在座的各位简直是不忍直视,要不是看在前面的站着的看起来很是稚嫩的少年的神色是那么的认真,还带着微微的紧张,他们当中比较活跃的都想不顾什么气质拍桌了,qaq,木有人告诉他们班上会有这么一个软萌的少年啊喂! 连安静的立在教室门口的安徒笙看着司浅之那努力想着说词的模样都摸了摸嘴角,看了一眼教室里坐的稀稀散散的学生,他还是开口打破这种有些奇特的安静气氛了。拍了拍手:“同学们,一二节课将会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时间,现在让我们一起倾听这位同学的自我介绍,作为这个新的班级新的集体的开篇,大家欢迎!” 一片掌声热烈的掌声响起,司浅之刚张开的嘴被这股热烈劲又给憋了回去,弄的一张白嫩的小脸都有些发红了,等半晌后那掌声熄了,才憋出几个字:“我叫司浅之,今年十六岁。” 教室里坐着的同学静默了几秒后,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极其高调的响起:“嘶!”求告诉两句话没有必然的联系,早上看见的俊男美少年成双不是错觉!但是这么想的同学,还是忍不住的在脑海里画线条图,联系所有已知的事实与传闻,然后不得不又是郁闷又是羡慕嫉妒的明白了:帝国最年轻的少帅真的没有在搅基。还有,原来这个看起来格外的可爱的少年是司帅府的人啊,难怪看起来这么小,实际年龄也这么年幼,十六岁就能以特招生进来!看来,又是一个可以演绎传奇的天才呐! 啊,这可真是件让人心里有些复杂的事! 随着司浅之有些紧张但是格外的简洁的自我介绍的落音,在座的各位同学心里就更是复杂了,能从全国各地来帝都菲特伊综合学府读书,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很优秀的,而成为共院生的他们就更是个中翘楚。可是,他们回想一下,十六岁时的自己,还在高中区里像是海绵一样吸收着老师教授的或是自己看的书上的知识,植研是多少级?二级还是三级? 谁都知道联盟帝国司家出尽人才,从第一代到现在,就愣是没有出现过一个平庸的人,更别说是歪瓜裂枣。一个个的都是能在历史史篇中独立成章的人物,从只闻其人的第一代华军统帅司上将,到第二代的司元帅,到第三代的司氏群英,到现在的第一少帅司晋琛……现在,凭空出现的一个小少年都是个天才。 真是一想想就让人好想“呵呵”两声啊! ――这个表达心情的叠音词后面照例跟着一群在索里亚草泽里奔腾的野马。 司浅之介绍完自己,礼貌的微微躬身,说完“谢谢”后在一片有些公式化的掌声中睁着大眼扫了一圈后,便迈着两条细腿迫不及待的跑到还有些怔愣的杜渡那边去了。这个教室里,他除了认识是班导的安徒笙外,就只认识这个“鬼脸”同学了。 安徒笙瞧了一眼,抚了抚眼镜,走到讲台前,微笑道:“刚刚司浅之同学已经做了简洁而纯挚的自我介绍了,接下来,我来说一下自己吧。”说着他拿起一只笔转身,在后面的电子黑板上写下“安徒笙”三个字,那字迹却比像是他给人的那种温文儒雅之感,而是带着一种清逸的张狂。 “我叫安徒笙,名字我写出来了,之后就不再希望听到同学们问我还写不写童话故事之类的问题了呢!”瞧着本来还想偏头跟旁边的人说话的司浅之一下子坐的板直,安徒笙微微笑了,看起来极其的儒雅而温柔,让班上的几个女生都有些想冒星星眼了。“接下来的六年里,不出意外的话,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们,担任你们的班导以及植研助教,大家可以喊我安老师或者安助教,亦或者anderson。平常有什么生活方面的或者是学习方面的事,欢迎联络,接通方式已经设制。至于借用联络来进行自己的小心思的,我先声明吧,唔,一次就多修一门我指定的户外课吧!” 安徒笙温和的笑着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下面坐着的本来有那么一点小心思的全都忍不住的一颤,至于之前起的那点小心思,至于是浮云,那就还是让它飘散吧!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们会慢慢的熟悉起来。接下来,请同学们按照学号依次上来介绍一下自己,散发一下自己的热情!” 一片掌声结束后,安徒笙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让自己的光脑在桌面上成一个八寸的影屏,随着他的指尖的点动,一个个界面打开,然后缩小到左边形成一个个小方块,主屏幕页面上显示的是第一个上台的学生的图像,以及各种基本信息,右下方还有一块待填充的空白。 也许是菲特伊的环境的影响,这个世界上尤其腼腆或者害羞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人都偏向于一种让人觉得很好相处的爽朗,再加上在学校里老师会很注重交流,以及学生的交际能力,上台做自我介绍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都并不是什么让人紧张的事。 所以,当看到一个个上台的同学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司浅之瞠大了眼睛,满目的钦佩,哇啊,大家都好厉害的啊!但是感叹完了,他就有些小失落了,因为想到了刚做的自我介绍,真心的是太简单了! 在杜渡上台后进行一番自信昂扬的演讲下来后,司浅之看他的眼神已然是一会儿冒星星一会儿露沮丧了,让杜渡瞧着差点竖寒毛了。虽然说被一个可爱的小少年这么的看着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可是不能一直盯着不言不语啊,是想表示自己长了一双会说话的鹿儿眼呢,还是在表示对少爷我有什么意见呢?! “你看什么?”当最后一个同学下来了,杜渡咽了咽口水低声问这会儿终于不再看自己的司浅之。他非常的想听他小爸的话,压抑住这种泛滥的好奇心,但是还是好想问问该肿么破?!只要一回想自己那满是在诠释“好奇心害死猫”的过往,杜渡就极其的想迎风泪流,他曾好奇巨型蛛的丝到底是怎么喷丝的,然后让自己被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蚕茧,于是他明白了,擦,这些绑着他的丝是从那只被除了毒性的蛛的屁|股里喷出来的!他曾好奇水母到底是怎么发光的,然后被一只章鱼给缠着困在了模拟海洋里整整三天,于是他知道了,tat,这两只绝壁的有jq!他曾好奇男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藏在他老爹与小爸的房间里,然后差点没被他老爹给一巴掌拍死,于是他了解了,这个事是应该先从二次元的看起的,再于是,节操就碎成渣渣了…… 司浅之不懂他心里逆流的悲伤,偏过头,很认真的说:“刚才在看你,现在在看书。” “……”书的魅力已经超过了少爷我了么?还有,第一句话真的不是调|戏?!杜渡又为自己敏感的神经点上了三根电子蜡烛,哈利路亚! 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杜渡还是好奇,戳了一下司浅之的胳膊:“你真的植研五级了?”一本正经的问着,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在狼嚎,哦呵呵,好软,果然是木有肌肉的软软的少年!最适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节操君,乃在哪里,酷爱快回来! 司家幺少爷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那条他都已经能倒着写下来的定理上挪开,偏头看正亮着一双深蓝的眼睛瞧着他的黑皮少年,觉得这个会做有趣的鬼脸的同学真的是好黑哦,就只有牙齿和眼白是白的!点头:“嗯。” “你选的冲级材料是什么?”杜渡觉得他有必要向这个少年吸取一点经验,用来突破四级高阶。至于那少年脸上的一目了然的表情,咳,无视好了,绝对的不能炸毛! 但是,擦,他也想知道怎么他就偏偏没有遗传到他老爹的那身古铜色,而是黑色啊摔!既然是用人工培育的,当初就不能让医师多麻烦那么一下,遮掩一下那几个决定肤色的基因么?还有,不要以为他没有看到小爸特别喜欢的那只已逝的黑豹的照片!杜渡又想迎风流泪了,肿么他就有一个专门坑儿子的老爹! 司浅之依旧不懂身边人的脑域,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积雪草。”说起这个,他自己又有些困惑了,植研,不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得出所研究的植物的各种数据和组成么?而且分析出来的数据越详细精确,过关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是怎么琛琛就不让自己用虎纹草作为冲级材料呢?用它的话,都能越三级了。 虎纹草是四级初阶材料,实验时得出70的数据就算过关,得出87以上的可以直接越级到四级高阶,可是植研等级说明书上,说如果一株隔了一个级的植物能让数据精确详细到99,就可以直接越一整级。另,六级以上的材料遇到这种情况当另行处理。 后面的那个“另”,司浅之不理解。 至于大半个月前他刚将虎纹草的所有数据得出来,就被等在一边司晋琛极快的备份一份存好就毁了个干干净净,并接着又被严肃认真的做了一番思想教育的事,这个终极侄控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他的琛琛在叫他藏拙呢! 然后,严肃认真的记住了:用以冲级的研究数据不能超过90!并且,必须要在琛琛的检查下才可以。 杜渡听到“积雪草”的时候,眼睛就瞪大了,这貌似只是四级中阶材料吧,也就是说――“你是越阶过五级的?”他的嗓音都有些变调了,在司浅之极其平静的点头下,杜渡“pia”的一下扑桌子上了,人生赢家什么真心是太可恨了!就算是这么个可爱的少年,也不能改变这个可恨的事实,老爹啊,难不成你第二宝贝的宝贝真的只能接着你的位置,成为一个半原生态的“动物园”的园长么? 动物生态园的园长杜孟泽在遥远的远方的一个林子里,屏住呼吸盯着不远处的一只羽冠锦鸡,忽然的感觉鼻子一痒,一个控制不住的喷嚏震开了遮藏着的他的草丛,那只貌似在消食的锦鸡偏头瞅了正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睛看着它的大脑袋,扬起脑袋欢乐地鸣叫了一声后,扑哧着翅膀转瞬消失在了这一片土地上。 杜孟泽抬头仰天,他丫的,是哪个小崽子在这个时候想念老子?还有,威武霸气的白鹰啊,老子再也不取笑你的小主人为你取的名字了! 小白,乃在哪里,快粗来! 作者有话要说:漓某:小白,乃在哪里,快粗来! 小白:啾~――乃让偶出粗来就粗来啊,哼! 司家浅浅:小白,粗来哦,喝牛奶长白! 小白:啾~!!!就粗来,就粗来! 结论:小白是个傲娇加吃货无误。 chapter 40 少年人的友谊总是来的迅速而真挚,往往只需要一些很简单的理由和原因便能推心置腹,用着最真诚的表情和话语以及动作,来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认同和亲近。 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司浅之和杜渡便已经是熟的像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般,当然,这是在班上其他人看起来。 而实际情况是,杜渡几乎是单方面的将老底揭的底朝天,司浅之除了和他聊专业知识就是聊吃的,再如果聊其它的,那就只能说抱歉了,司家那已经不能说是包子的少年,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满脸的都是懵懂和茫然,不说不笑的看着你,让你就算是再high的心情都能瞬间down到水平线之下。 所以,在充分的利用下课的十分钟,坚守司浅之身边第一位置的杜渡,不得不放弃问这单纯的少年有关军事方面的问题。这让他大失所望,好歹是司帅府的一份子呐,怎么就对军事方面的知识那般匮乏呢?!就算是长得不是很男子汉,可是怎么连爱好都这么的不爷们呢?杜渡郁闷的直想戳戳身边安静柔软的少年,可是这少年居然是个水晶型的,你戳他一下他就红一块,看起来还以为你掐他了呢。 杜渡暗自郁闷的想挠墙,司浅之是半分没这个自觉,只是衷心的觉得身边这个黑皮少年真的好善谈啊,除了上课,其余的时候就没见他停下来过呢!反正,他是没这个口才,他家里的人也没有!他可以和琛琛坐在一块待上一整天,似乎也没有这么多的话说呢,司浅之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片段,然后确认,是真的没有说这么多的话。 可是,和琛琛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就算是不说话也很舒服!司浅之抿了一下嘴角,走神想了一下很久之前,又想了想现在,然后心情颇为愉悦的继续上课,听着安徒笙在上面介绍这个双专业的特点,以及每个阶段需要完成的目标,还有就是药学和植研这两大块的统一性以及独立性。这些,还没开学的时候他已经了解过了,可是再听听他却也是不会觉得太过于烦闷,觉得不同的人讲,总会有些不同之处。 鉴于身边这个小天才这么认真的上课,杜渡也不太好意思继续玩闹了,收敛了放飞的有些远的心思,也将心神专注到了学习中去了。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可以当做是赶超的对象的存在,还比自己小了将 分卷阅读16 近三岁,要是再不追上回去跟老爹和小爸一说,肯定会被他老爹笑掉大牙的,他可一点都不想要一个没了大牙的老爹,小爸也不会喜欢一个没了大牙的伴侣的! 杜渡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再瞟了一眼身边认认真真的听讲的司浅之,在心里握拳,觉得是极其的有必要为了他老爹那几颗大牙着想来认真学习,努力奋斗! 司浅之不知道他这一惯的被司晋琛称之为呆的性子给一个少年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树立了如此正面的榜样,还在无意中成为了别人追赶的目标,他这会儿在听着药物与植研的联系,听得很认真,因为这一块是安徒笙延展开的,书上没有,而他家琛琛也没有跟他说的很明白。 但是安徒笙也只是大概的提了一下,并不是很详尽。很多东西,就算是他是帝国最好的学府里的一名可以说是很有天分的老师,是备受人敬爱的植研大师文森特的弟子,却也仍旧是要谨言慎行,有些事,你在选择要了解它的时候便得承当起或者被承当起保密的责任。 不是不可以说,为了所谓的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更多的人知道事实,先不说人们有几个人信你所说的话,就单说,你是否能承当起在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你所背负的属于历史和现实的压力。 蚍蜉撼树对应的是毫无效果,就如同沉水入火,的来是自取灭亡。 “许多人都认为药物和植研是相当于伴生的关系,可是事实上却并不尽然。对于这个‘不尽然’有疑问的同学可以在课余时间去图书馆里查阅一下相关资料,虽然古地球有俗语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也有过‘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语,什么是真相,同学们大多都是20岁的成年人了,可以自行去锻炼这种认知观。在今后的学习中希望同学们有探索精神,人类发展至今,能从祖辈们开拓菲特伊,到现在我们这般发达而舒适的生活,都是一步步探索出来的。这个世界,等着被发掘出来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谁都有机会名垂史册,同学们,加油!” 这一番话结束了这个上午的课,一阵热烈的掌声盖过了放学的铃声,目送那抹修长的身影优雅的离开教室,教室里还是安静一片,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沉静的思索和坚定,为了梦想,为了未来,他们该珍惜现在的学习时间,该明确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无论是崎岖还是平坦,选择了就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即使不能名垂青史,也得活出自我的价值。 司浅之安静的看着已经是空无一人的讲台,却感觉似乎那位斯文温和的人还站在上面,用着沉稳而平静的声音,说着振奋人心的话语。他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十六年,想到了那个越来越不像只是一个梦境的梦,想到以后,想到司家的众人,想到还对他最好最好的已经成为了一个让人仰望的男人的大侄子,他们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一片天空,那属于自己的呢? 是不是,也该认真的考虑一下? 成为一个不需要被人护在羽翼下的人…… 杜渡也没有之前那般活跃了,他在侧脸看身边的少年时,有那么一瞬为这个他十九年来见过的最纯粹的少年所动容,为那张精致白嫩的面容上闪逝而过的几缕迷茫,以及那越发坚毅认真的神色。 也只有这么一刻,他才觉得这个少年是司家人,有着司家人给人的那般自信坚毅,从骨子里散发的傲然。 “浅浅,放学了!”教室门口突然出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教室里也由才刚回神的安静变得有些有些热闹,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而俊美的青年,也让杜渡瞬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敛住了刚才打开的思绪。 司浅之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司晋琛,笑着扬了扬手,然后便快速的关了投在课桌中间的长方形区域的影屏,偏头,亮着一双大眼睛问:“杜渡,要一起去吃饭吗?琛琛来了哦!”最后那句,怎么的都带着一股纯粹的自豪。那是他的琛琛呢,那么优秀,那么的好,最好最好的琛琛! 杜渡看了一眼门口,偏头用着欢快的语气说:“嗯,我看见他了啊,真帅!你快去吧,我先回一趟宿舍再去,明天请你吃西宁的特产剁椒肉丁,我特地带了三罐过来了呢!” 司浅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有些纠结,听着还有特产,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但是看着杜渡那露出的一口洁白的好牙,他的心到底还是直接偏向了他家大侄子。 “那你要记得早点去吃饭呢!” “嗯,知道了,我待会儿和室友一起去,再见!” “再见!” 看着司浅之往门口小跑的背影,杜渡咧嘴灿烂的一笑,然后也关了自己的影屏,准备起身回宿舍。 他接触这个少年,真的不是为了名利权势,这些,他无意争取,也无心去争取。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甘于平庸也行,他只是想过那种他想过的生活,能和最喜爱的植物们打交道,能钻研药理,将来遇见一个可以爱的人,无论男女。 帝国司家,向来是不缺人才,那个带着温厚的淡笑专注的等着司浅之的青年,毋庸置疑的会站在巅峰。而能让他停驻脚步等着的人,天分又是如此,不会孤单呢! 看来,这两位是亲人还真是让人心里有些复杂啊,像早上她们说的那般,不是极好的么?啧啧,真是老天在表达对人生赢家的恶意啊!杜渡心里平衡了,将教室里现在才敢放大了声音讨论的几位同学扔在身后,那发出的声音最大的,神色最激动的,到最后,呵呵,结果都不需要猜就明了了呢。 跟着司晋琛出了教室,司浅之脸上的笑就挺灿烂的,让司晋琛看着一阵心热,手不客气的捏了捏那带着一点软肉的细嫩的脸颊,力道很轻,但这股亲昵劲儿,却是让从瞧见的路人瞧着了心都多跳了两拍。 司浅之并不觉得被捏脸颊是被吃豆腐,被捏了也只是揉了揉后便抬着头,小声的埋怨着:“琛琛,不许再捏了!”说完,便亮着一双黑润润的大眼,欢喜的瞅着刚刚还捏了自己的人:“琛琛,中午我可以吃水果羹么?”少年嗓音清润润的,带着满心满意的依赖。 司晋琛垂眼瞄了他一眼,挑着眉梢问:“那晚上不去‘欢乐熊’了?” 司浅之将脸皱成了小包子样,每天能吃的甜食有限,吃了这份就不能吃那份了!他什么时候才能不用长大到不用担心蛀牙的问题啊?司家幺少爷格外忧伤的看了一眼他家大侄子,苦着小脸走了一段路后才猛的抬眼,瞠大了眼睛,极为激动的说:“琛琛,我们中午共吃一份,晚上再吃一份好不好?那样我加起来就只吃一整份了!” 他为这个好主意诚心的激动着,却是让司晋琛乐了,这小呆瓜,终于是学会转动小心思了。明知道自己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还中午一半晚上一半,点了一整份,不还是几乎全都到那小肚子里去了。 但是,他也不忍心拂了司浅之的欢心,就单冲他今天顺利拜师,还是第一天上课,貌似还交了一个黑皮少年做朋友,也得犒劳一番不是?找好了心软的理由,司晋琛便开口了,“嗯,好吧,不过没有下次了!” “嗯嗯!”有今天就够了。 “浅浅,刚才那个和你道别的同学是你今天认识的朋友?”黑肚皮大侄子到底还是不问心里不舒坦。 “嗯,他叫杜渡,是一个很热情开朗的男孩,今年十九岁了,家在西宁城,有一个当动物园园长的老爹,和一个兽医小爸,现在正准备着冲级植研高阶,他想用野薄荷作为冲关材料,还有……”这终极叔控一边认真的回想,一边认真的转述给他家大侄子听,到最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将杜渡跟他说的话给全部转述出来了,听到后来,司晋琛的嘴角都有些发僵了。 但这黑心少帅在下一刻心情居然突然的爽快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一个能从各个方面衬托他家浅浅还是很聪明的人了!至少人家将老底都给掀了个遍,他的浅浅也就只露出一点大众化信息。 嗯,他家浅浅果然很聪明,也没有那么的呆! chapter 41 中午的午饭,司浅之还是心满意足的吃到了想吃的水果羹,只是在吃饭吃了一小半的时候便已经开吃了,一碗饭还剩大半碗。吃完了,舔舔唇上还留着的果汁,然后很一本正经的捧着有些突出来的小肚子,向还准备给他夹菜的大侄子表示:“琛琛,不能再吃了,要突出来了!不信你看。”说完便将侧过身子坐着,方便坐在身边的司晋琛看他那微微突出来的小肚子。 他非常坦然的出示着例证,一双黑润的大眼却是有些心虚的瞧着被推到一边的大碗饭,他是真的吃饱了,怎么的都没办法将它吃完的! 司晋琛瞧着他那小模样就无奈了,再看看那空空的花形的小汤碗,里面只剩下一点点米粒和果汁了,暗忖了一句吃的倒是干净,便将夹起的青菜放自己嘴里去了,安静的吃着,一句话也没说。想着以前那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孩儿,那吃饭多尽心尽力啊,夹青菜吃青菜,夹肉吃肉;现在,瘦的就只有两个地方的肉稍微多点,一让添碗就拧着眉头满目控诉的看着你,让多吃饭跟要被喂苦果似的,一张小脸能苦出水来。 一想这样明显的改变,并且自己居然还选择纵容,司晋琛就是想开口也忍住了。 司浅之瞧了瞧自己没吃完的饭,再瞧瞧安静吃饭不理他的司晋琛,两条眉毛蹙起来了,眼巴巴的看着一口饭一口菜吃着的青年,看到司晋琛吃的没剩两口饭时,赶忙盛汤递了过去:“琛琛,你喝汤。”他不太敢说别的,让人喝汤还要强调性的加上一个“你”字,生怕他家大侄子还要逼着他继续吃饭或者喝汤。 司晋琛看着他那样子有些想笑,但是面上却很是平静,接过汤,用眼尾瞧着一脸紧张的少年,平平静静的问:“你呢,要喝点吗?” “不要!”司浅之哪里想喝啊,立马摇头,两个字说的果断极了。说完了,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是真的有些突出来了才放心的抬眼看着司晋琛,似乎觉得他那因为吃饱了所以凸起的小肚子格外的有说服力,能确保他不被填食或者填汤。 “真的饱了,突出来了!” 一只大手光明正大的伸了过去,在那个有说服力的小肚子上摸了一下才收回,以他们所在的小隔间,完全不必担心会被人看到这稍微有些幼儿不宜的画面。 刚吃完嫩豆腐的黑肚皮少帅,一本正经的点头:“嗯,确实吃饱了。”尽管这时司晋琛心里有些腹诽,并且暗自决定,将来就算是出门做事也得将这小呆瓜给捎上,不然还不得随便什么人都能将他骗的渣渣都没有。 至于他自己的行为,黑肚皮狮子动了动爪子,恚这只是生活中的平常动作,连利息都不算的呢! 司浅之向来是认识不到这些在他认识之外的事,瞧着司晋琛点头认可了,两眼微弯,笑容甜的让人想亲两口试试是不是真的是甜的。可这小呆瓜嘴上还不忘应和着他家琛琛的话:“是吧,吃饱了。” “嗯,饱了。”黑肚皮少帅自然是宠溺的笑着点头,然后起身,拉着他家小呆瓜准备回家睡午觉了。 回到住的公寓时,司浅之已然是想睡觉了,吃饱了就睡,这心无杂念的司家幺少爷在某些方面真是和传说中的猪一般好过活,除了娇贵了点,吃的东西精细了点,饲养者强大了点,真是……貌似非常好养活! 揉了揉带上了睡意的眼睛,司浅之抬头看他家大侄子,“琛琛,困了。” “嗯,马上睡。”司晋琛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电子钟上的时间,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但在垂眼看司浅之时,却眼里眉梢尽是温柔。牵着眼睛开始犯困的眨动的人就走向了卧室,他的眼神却是有那么一瞬盯着了司浅之的右肩。早上的那件事还没有详细检查一番,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安。 看着司浅之走到大床边乖乖的脱了刚换的拖鞋便扑在了被褥上,似乎困的连一时半会都等不得,看着他这样,司晋琛更是不安。俯身将那身子都是软着的人给半抱起,看着那微微睁开的黑眸,凑近了说:“浅浅,等会儿再睡,嗯?睡衣还没换呢。” 司浅之这会儿正乏的厉害,脑袋里就只有混沌沌的一片,颤动着浓长的睫羽,看着正专注的看着他的司晋琛,半晌才转回了神,发软的手臂一抬,搭住司晋琛的一只胳膊,很是自然的蹭进那宽厚温暖的怀里,嗡着软糯的声音呢哝:“琛琛,想睡!” 他是真的想睡,迷糊着说完这句话,便闭着眼睛睡的香甜极了,手还没撒开,虚虚的抓着一点点衣袖,半埋进人怀里的小脸上天真无忧。 司晋琛瞧着仅是一会儿便睡熟了的司浅之,浓黑的修眉微微皱起。他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那闭着眼睛都能一丝不差的画出来的面容,几分钟后才轻柔的将人放开,然后起身去衣橱那边,仅仅只需要几步的路程,他却走的极为缓慢。他在猜,也许司浅之是跟平常那般,吃饱了并且又到了午睡时间所以只想趴下就睡。 只是,平常时候就算是再稍微晚点,也不见他那纯然的小呆瓜会这么快入睡…… 那就只有是另一种可能了,今天被植入的“见面礼”正在作用。 司晋琛拿着睡衣转身回到床边,嘴角有些抿紧,坐到了床上,将安睡的少年的半抱进怀里,犹豫了不足半秒,那修长的几根手指便灵活快速的解开了少年衣衫上淡金色的纽扣,然后是纯白的衬衣,看起来颇为色|情的场景,却最终因为司晋琛嘴角的几分冷凝而变为了粉色的肃穆。 看着那火红色的一点,在一片白嫩中如同一颗诱|人的点痣,司晋琛犹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小心的摩挲了两下,指腹下的那一点,带着极其细微的凸起之感,这充分的说明植入药物的人的手法的高超老练。回想早上那突如其来极其迅捷的一巴掌,司晋琛默默的移开了手,然后细心的扣上睡衣上细小的扣子,将人给塞被窝里睡好后,他才起身,将散在床上的衣服收起,搭在了床尾凳上,再才出了卧室。 来到了一边的书房的窗户前,司晋琛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天蓝云白的天空,将联络器打开,点上了一个亮着的画着黄猫踩黑花的图像,图像上的那只猫在得意的甩着两条尾巴。 只是几秒钟,联络器便被接通了,一道带着得瑟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头儿就知道你这黑心崽子戒心强,我果然猜对了!”但是这股自我肯定的自豪劲儿还没能维持住半分钟,便化为了愤怒的咆哮:“只是,你这黑心崽子,怎么能戒心这么的强呢?居然比老头儿我预想的时间还早了两分56秒呢?!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司晋琛淡定的回答了两个字,但本来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这下子却是完全放开了。既然一切在那边的老人的掌握之中,那就说明应该是没什么太需要担心的了,而且,说不定还可以照此寻得一方安养他家浅浅的方法。 “……”文森特被噎的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只得对着联络器翻了几个卫生眼。他上午心情还不错,本来想的是,如果这黑心崽子在自己料定的时间之前联系,那他就看在那颗种子以及小弟子的面子上指一条路。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四分钟之前,现在,哼,再给老头儿一粒冰原花的种子,老头儿、老头儿……文森特咬咬后槽牙,那老头儿就再考虑一下! 觉得这个法子颇为不错,文森特眼神斜对着联络器,也不在乎这只是语音模式,尽情的表达自己的傲娇姿态:“黑心崽子,你要是再送老头儿两粒花种,老头儿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条明路!你――” “我拒绝您的好意。” 联络器传过来的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又噎得文森特想翻白眼,这黑心崽子,就不能稍微明白一点什么叫“尊老爱幼”?就不能和他那小不点小叔一样可爱,认认真真的落实什么叫“尊师重道”么?! 联络器这边,不懂尊师重道的司少帅,一脸平静的看着公寓楼下的大道上的一行人,一深一浅的褐色眸子暗潮汹涌,流光隐若。 那正朝着公寓楼这边来的一行人,为首的一人,身姿修长,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几乎能反射出光泽,身上所穿,却并不是学校任何一个学院的制服,而是华贵的半休闲正装,至于在他身边的两男一女,司晋琛随手拿起窗户边的颇为卡通的远眺镜,居高临下,透过玻璃聚焦那一行人中身着校服的两男,无名指抵着镜筒上的一个小齿轮,轻轻的滑动,视线里的人快速清晰起来,连衣襟上配着的家族徽章也一清二楚,红色的玫瑰,金色的剑与矛与权杖,复古的“k”字。 ……南边奥斯特,才是最先忍不住的么。 司晋琛勾唇温雅一笑,放下手中的远眺镜,转身坐到书桌前,这才听着联络器那边都带上了火星子的有关“黑心崽子”的咆哮句,温和的开口:“太叔公,我本来还想让浅浅明天给您再送一份小礼物,但现在看来,您是真的不稀罕呢,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下午有课,我先去睡午觉了,您也午安!” “――等等!你个黑心崽子,老头儿稀罕稀罕!先别午安!” 文森特胡子都朝上竖起了,他森森的觉得文家的基因到了这一代,绝对的是变异了,并且绝对的不单是当年的那份药剂的遗传效应!根据这将近三百的历史里所得,药物对基因的改造,95的不会体现在性格上啊摔! “你不就是想清楚的知道你那小不点小叔怎么了吗?他好歹也是老头儿目前最小的弟子呐,我还能害他不成,那可是好东西,你个黑心崽子别不识好歹!”一想起早上用一个算不得重的巴掌作为交换的药物,文森特就觉得浑身的肉都在疼!小半年的课余收获啊,一整株五十年份的怡禾啊,啧啧,就只是被用来补一个小呆的身体。 而且,还是有限期的! 只是想想,文森特就觉得他今天收下的小弟子将来绝对的是个烧钱的老君炉。七级材料所提取的温和性“聪”掺在适量的温补性药物中,再找合适级别的药师或者是懂药物植入的植研者,植入,仅仅是只能维持不到三年的体能以及精力均值。而这些,换算成通用币,三年五年还好说,一辈子的话,让智能计算器去数零去。 而且,不说司家其他人的想法,就但是看司晋琛的态度,文森特就知道,只要这种疗养方式有效,这人就一定会采用,并且是用最大的气力去找最好的材料,找最稳妥的人,来做这一切。 ――只是为了杜绝那个万一。 擦,那样就不是“花钱如流水”能形容的了,那是“花钱如同发大水”啊我嘞个去! 司晋琛不懂文森特心里的咆哮,很诚心的对着联络器那边这会儿心思正有些复杂的老人,说:“谢谢。”具体是谢什么,他并没有多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文森特沉默了一下之后,直接关了联络器,他一点都不想继续和这黑心崽子扯,一会儿腹黑一会儿温厚,说起来不还是一变异品种!哼,不要以为他会被这种态度感动! 收起联络器,司晋琛起身,再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果然已经是空无一人。 转身,出门,乳白色的挂着一个戴眼镜的“乐乐熊”的房门,无声阖上,在扣紧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声。斜对着的敞开着门的卧室,大床露出一角,睡相纯稚的少年,天真美好的如同古老的传言。 传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一生不离,永世不弃…… chapter 42 新纪266年9月12日,南边总督奥斯特?迪特携大部分亲眷回归帝都南边总督府,在《联盟公报》上做出了明确的发言:“这次,我的家人的回归,将是真的回归,回归帝都这个美丽的地方。对于这个多姿多彩的都市,我深深的迷恋着,虽然就目前而言,我不得不选择离开她的怀抱,但是,我坚信,有一天,我会长久的和她在一起。” 这个历来被戏称“本事强不如投胎好”的总督,永远不会料到,他今天的一袭表达对帝都的含蓄而又热情的表白,在将来的一天,成了真。就像五十年多前,他还是南边奥斯特家族里一名“徒有其表”的贵族公子时所说的一个假如句一般,“假如我能对南边的土地尽情的挥洒我的爱,尽情的表达我的爱意,而不受一丝一毫的阻隔,那么我将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享受着上帝和祖荫给予的恩泽。”他也确实是成功了,成为了南边总督的第四任继承者,享受着祖荫给予的恩泽。 至于上帝,谁能知道那位常常被人念叨起却从不见言语的圣父有没有在睡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了他,然后迷糊着给了他一份超级巨大的见面礼呢? 他说他坚信有一天会长久的待在帝都里,到最后,他的确是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也是“不得不”。 对于这位“拥有着最浪漫的情怀”的总督的话语,帝国上下,只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在两百年里,基本上总是留下兄弟姊妹这类血亲作为帝都总督府的住户的家族,这次是真的打算回来了,当然,也有不少人说这种回来,也得在前面加上个“不得已”。毕竟,奥斯特家族嫡系一脉从迪特这一代起就只剩下流着同样的血的嫡亲,再没有可供利用的半血缘亲人了。 这一次,除开长子奥斯特?威廉在实习军务所以无法一同前来外,奥斯特家族的嫡系便算是来齐了,包括总督夫人温黛夫人,次女奥斯特?莉莉莎,和小儿子奥斯特?凯,一个完美的遗传了奥斯特家族显眼的金发却没能遗传到那双银蓝的眸子的英俊的男子。 但无数见过他的人却说,他拥有一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眸,看着你时,盛满的都是让人沉沦的深情。 而四十年前被人成为最美艳的外表的少女,如今的温黛夫人,拥有三个流着同样血液的后代,单就这一点,甭管是不是都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单就dna的鉴定而言,她便是很多女性崇拜的人,也许这份崇拜单纯是为了她某部分细胞的成活率。 但,那也是一种崇拜不是吗? 也许,还有羡慕嫉妒恨。 至少鲜少会破坏自身优雅端庄气质的文雅,坐在家里休闲室里的沙发床上,看着电视墙上那笑得美艳动人的女人,是在暗暗咬后槽牙的,子嗣单薄一直是她心头的忧伤,尤其是费劲儿生下的唯一的儿子还越长越让她体会不到别的家庭那种母慈子孝的温馨感! 好吧,她必须承认,那个越长越歪却让丈夫和老爷子越来越满意的儿子,在很大程度上是很孝顺的,只是孝顺到让自己完全不必为该怎么表达慈爱而费心。 ――整天不在家,联系时开语音,三句两句让你话题移到了海河南边去了。 用声音来表达慈爱,的么?!文雅又对自己的后槽牙钟爱起来。 抬眼瞧了一眼电视里那下巴高抬一派尊荣的金发蓝眸的美妇,她直接关了电视,拢了一下垂落额角的刘海,不在这里呆了。哼,想当初,要不是自己对人工培育的惊恐还有枕边人的坚持,说不定他家那越来越想让人戳食指的儿子有好几个兄弟姊妹呢! 现在,她打算先去花房里看看,编个花篮后去看正在离家不是很远的小庄园里安心养龙凤胎的司珠西,那可是他们司家双s级别的重宝。想到以后也许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宝贝甜甜的喊着自己“舅妈”或者“aunt”,文雅心里就美的想冒泡,心里因为“甜甜”两个似乎都带着甜味的字儿勾起的关于另一个已经快要长大的少年的淡淡的失落也消失无踪了,小包子总是要长大了,她家浅之包子就算是长大了还是那么的乖的呢!多好啊,等这两个小宝贝降临了,家里就是三个甜软的宝贝了。 文雅为自己的联想而小小的荡漾了一下,但是在到了花房后,荡漾的心情就没那么的欢乐了,而是又想戳自家儿子的肩膀。至于为啥是戳肩膀而不是戳额头,很悲伤,那小子已经比自己高一头了,戳额头很是不雅观。 花房很大,也因为各种植物的习性或者是轻重而分类分层分区,目前花房分为了六个区,围城了一个300°的圆弧形,圆型中间是半露天休息区,以及各个花房里可供开放的植物的资料查询室,除开一号到三号花房,其余的三个需要权限验证才能进行查询或者入内。 这些都不是文雅想暴躁的原因,她想跳脚的原因是:一个月前她查看各个花房的情况时,不被开放的种类也就只有那么几百种吧,今天她一看,好家伙,直接将六个花房重新分类了,然后三个权限花房里的最小的那个,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你个长歪了的崽子,敢不敢告诉你老娘我,那个小花房里到底掩藏了什么秘密?! 文雅面无表情的关了花房植物信息系统,然后面无表情的去了与那个被权限锁住了的小花房的对面的最大的那个花房里,她决定,她在看完小妹之后直接奔赴菲特伊大学区,并且务必要看看自家那黑肚皮崽子拉着他家糖心包子到底住在什么旮旯里! 而且,她也要奋起,家里权限最低的就是自己了好吧!就算是幺弟,他木有权限也能去很多自己需要先申请才能进去的地儿,例如说老爷子的书房,那小包子小时候没少在里面安静的看童话故事,再比如说西大区中央区办公室,那冰山老三直接带着人用军用通讯联系家里,再再比如说现在她生的那个黑肚皮儿子的书房和卧室,呼,自己不让进啊不让进啊,幺弟想怎么进怎么进啊~…… ――生活,真是让人想想都荡|漾啊! 正在学校上课的司晋琛,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踩了母亲大人的炸毛点,只是看了一眼被班导大略的介绍了一遍的新同学后便淡定的继续看有关猎植方面的知识了。近段时间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自己是没有办法亲自去猎取什么植物了,交由熟人来办的话,是可以用东西换或者是直接买,可是动作一旦大了,估计就会惹人怀疑。 就目前而言,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牌到底有多少,更不想让人顺藤摸出自己花了几年时间来掩藏的路,以及接触的人与事。 更不想有人顺着自己,摸索出自己护着的小呆瓜的异常。 ――这一点,就算是家人,也不例外。 司晋琛微微敛神,他想起了在进大学时,他问那位自己很欣赏的但是年岁已高将近退休的军事理论教授的问题:当一个人通过已知信息而推断出将来会会遇见的重重困阻,却还是想保全一个不能放下的宝贝,在至多三十年的时间里,他该如何? “当所有的光辉都集聚在你一个人身上时,所有人的身影就将是沦为衬托你的背景。你将你的宝贝护在自己的阴影下,黯淡他的色彩却不降低他的位置,在预知结果的情况下,你知道自己还有三十年的,完全可以在这算不上长但绝对不短的时间里,获取让所有人忌惮并且仰慕的力量,那么,自保以及宝贝的保全,就都可以了。” 至尊者,无敌么? 台上做完自我介绍优雅的走下来的金发青年,扬着灿烂的笑容,在几十双眼睛下,果然是直直的走向正淡然而坐、缓缓抬头的司晋琛这边,隔着并不太远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对方表达问候。 “你好,我是奥斯特?凯。” “我是司晋琛,你好。” 相视一笑,第一次见面,却像是熟识很久很久。 金发青年笑容灿烂,蓝眸深邃,黑发青年笑容温雅,深浅眼 分卷阅读17 流光隐若。 。。。。。 帝都正中心的宫殿里,三位已经活了两个多世纪的老人,悠闲的坐在舒适奢华的大沙发里,在透过巨大的玻璃墙的淡色的阳光下,品着醇美的葡萄酒,已经完全的带上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或严肃或惬意,但是聊开的话题,却显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祥和。 “南边奥斯特,植研所的平均等级已经超过七级了,八级中阶两名,高阶没有呢!”坐在靠近南边的落地窗前的老人笑容温和,半边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染上了阳光的色泽,脑袋顶上也微微反光,但他个人没这么觉得,也许还觉得这被阳光晒着挺舒服,干脆的往后一靠,更是显得悠闲自在的不得了。 只是,开口的话语却是在毫无压力的透露着被联盟法律保护着的个人隐|私,而且还是在透露一个南边总督麾下的秘|密。 “是么?可是老夫可是听说,奥斯特总督这会亲自带着夫人儿女回来的同时,还带回了一样颇为了不得的东西呢?”背对着窗而坐的老人,一身黑色军装,左边心脏位置别着菱形金章,上刻翠绿色的枝条,端端正正的坐着,腰背挺直如松。毫无感情起伏的说出这样带着感叹色彩的话语后,便一脸肃色的将视线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露在阳光下的银白的发丝,向后梳起,纹丝不乱,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严肃认真的不行。 但他那没什么感情的色彩,却有着最吸引另外两个人的地方,由南边总督亲自送回来的一样东西。 “成长型九级初阶植物,嗯,大手笔啊,至少得灭一头武力值达四星的守护兽呢!”第三位老人平静的开口了,声音有些悠远,像是对这些都已经厌倦,却又有着一份诡异的热衷:“如果是意外所得,那这一任的奥斯特可还真是有些好运,如果不是,那付出的代价应该也不小吧?在禁止使用热兵器的现在,估摸着得一个团的兵力吧!” “这谁知道呢,奥斯特?迪特可是出了名的幸运五颗星人士,在还没结束青年期的现在,就已经完全坐稳了南边呢!这样幸运的家伙,除了司家那个向来低调、以‘和’为贵的家族嫡系,哪一家还会是这般境况?”最先开口的那位老人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愤慨。 “费老似乎总是比较容易动怒呢?还是因为司家?” “施华德老东西,都两百年了,还总是拿着你那张死鱼脸开老子玩笑,别以为你学得来那位的从容与冷峻!哼,这般严肃认真,怎么不将华军植研室的虚实探清楚呢?亦或者,貌似严正如你,想为当年的自私与背叛来挽回什么?我跟你说,除非佛祖亲临,否则一直到死,都是不可能的。” 说到后来额头的青筋都绷起的老人,也即费老,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看起来很是舒适的大房间,已经带上了佝偻的背影,带着怒气,却更多的是沉郁。 被愤怒的指责过了的老人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睫却垂下了,半晌后才轻声问:“当初,将帝国中央研究所交予个人,真的是个错误呢!你说呢,坎德?” 这般轻淡的问句,却依旧是让人听不出什么感情起伏,被喊做坎德的老人,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却只是无声的长叹。 这,是不是错误,又有谁知道呢? chapter 43 人类,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或者是说,动物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生物是一种很奇特的高分子物质。 因为无论是人或者动物,甚至是植物,总能在所生存的环境里分出个高低次序,做出个优胜劣汰。 而相对于低等的动物或者是植物间虽然残酷却也简单的竞争,人类这种灵智类高等生物之间的竞争,站到了一定的高度上去看,往大了去想,却不单是残酷可以言喻的,而是一种复杂迂回曲折残忍的关于力量与谋略的比拼。 帝国几大家族分据颇远,子代间也因为年龄的差异也并没有很融洽的联系在一起,如果说看见几个大家族中的哪两个或者哪几个的关系变得非常的熟络,估计公民们还没觉得有什么时,便有一些眼睛贼尖的人站出来跳着脚指责了,密|谋,反叛,背弃,斗争,私|欲……什么铁饼子比较硬他们便想往你头上砸什么! 就算是身为一军之首的上将或者是元帅或者是将军,都不能幸免。 你能对着你的祖辈说什么重话?你能对着为你现在的生活添了无数的砖瓦的先驱们说什么?你又能对着这些无大过只是一心为着“联盟”帝国尽心尽力的老人们怎么样? ……你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忍着。 新纪266年九月12日中午,突然召开的联盟帝国高层紧急会议,有关“植研与药学审核系统的第五次升级面向帝国所有公民”一事,展开了长达六个小时的不歇不休的讨论后,落下了一个算不得好的结尾。 ――中央研究院,以一整克的综合型“强化剂”震慑全场,南边奥斯特总督在犹豫了很久之后,选择了支持,并且公开这次回归帝都还有一件正事是为手中的一株正处在植研八级高阶的紫芝寻找一位培养托付者,并且当场选定为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将,也不是植研所处级以上研究员的“世纪天才”卡贝尔。 紫芝,系六芝之一。神农本草所载,六芝,赤、黑、青、白、黄、紫,皆有轻身不老延年之效,生于深山,长于阴野深谷,量少而质高,旁多有强兽守护。在《植物等级科普(续)》里,六芝,赤黑白为九级高阶植物,青为九级中阶,黄为九级初阶,紫为成长型九级初阶,不同的种类,可提取的‘聪’有区域性差别,强化方面各有奇效。 橘色的夕阳,在暗色的琉璃瓦屋顶上落下艳丽的金沙,反射出一种庄重却也绮丽的光彩,像是要将这处历经了266年的建筑染上历史的色泽,然后慢慢的褪淡在不断变更的岁月里。 司东青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一声没有发出来的叹息停留在了心底,悠长悠长的在心底盘桓。人啊,到底是重于私|欲呢,就算是站在为了整个联盟帝国的高度上,也不能改变这一点,该被喊老祖宗或者是爷爷的祖辈们,一手建立了这个伟大的国度,在历经了两个世纪的安稳后,终究还是退却了当年建功立业时的豪情壮志,变得专于自己手中的所得。 他们吃的盐兴许还真的比这一辈的人吃的米还多,授予晚辈们经验却也总也有所保留与警戒,站在“联盟”的角度,却在无意中成为了“帝国”的拥趸。 只是,他们有那个左右大多数人的砝码。像是老树皮一般的骨感的手爪上还牢牢的掌握着无数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秘法。 那种秘法,能让你知道这个满是植物的绿色的星球到底是有多么的美丽而富饶,能让你知道人类的进化真的是只要有条件便会无休止,生命循环不休,岁月纵使无情,但你还是有可能在短期内掌握它的节奏,让它变得缠绵一点。 没人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尤其是曾经历过心惊胆战的开拓之路的人,他们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来探究出这么一种秘法,并让之在自己手上发扬光大而自成一体,站在所有人仰望的地方,由最开始的慈悲和怜悯,变为了如今安稳后的狭隘与贪婪。 两个多世纪的精力与心血的付出,才有了现在的辉煌成就与地位卓然,完全能让人理所当然的将这些辉煌当做自己人生成就的证明,所站的超然的位置,也是那么的必然,因为付出了,因为用心了,因为拥有的太久了,因为掌控这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或者是本能了,放下就意味着割舍,割舍就代表着放手,放手就会一无所有…… “走吧……”叹息一般轻远的声音,却是从鲜少会露出这般古井无波的神情的男人嘴里发出。一身的板直军装,宽厚的肩头扛着的金色枝条与火红五角星,在余晖的照耀下绚烂。司老爷子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彷如古地球画卷里的宫殿一般壮丽雄伟的建筑,悠长了轻叹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飞行器。 岁月在变迁,人心也在变迁,时代还是在变迁,墨守成规,重于己利,而不愿有所变|革,终究是不行的。 有利于生存的秘法,不应该只被局限在这一所宫殿一般的建筑里,这个星球广袤的土地,连山遍野的植物,富饶而美丽,该是属于所有人,再才是强者为尊,用实力和人格魅力,来让别人臣服,甘于俯首。 也许在建国初期,将植研方面的大部分事交由个人,包括植研审核系统也交由了这些人升级或者是修正,就是一个不得不选择埋下的隐患,并且明知这是一个毒瘤,却还是不看着它慢慢的长大,然后再继续看着它流出毒液,――只因为它长的地方实在是太关键。 父子两人回到司家时,夕阳橘色的余晖也变得有些暗淡了。在进入大厅后,一路沉默的司老爷子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司晋琛回来一趟。” 司东青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就追问了一句:“那浅之呢?”刚说完,司东青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了,瞧他问出什么傻话来了?智商很明显的被刚才会议上的一群傻子给拉低了! 那两个除开之前的三年和上学时间,从小到大分开过吗? 答案是没有啊! 将那长成了少年的小包子给单独扔学校里,能让人放心么? 答案肯定是不能啊! 果不其然,一抬眼,就见司老爷子正用看一个笨蛋的眼神瞧着他,瞧着真是让人想找个地缝钻一钻。但好歹这元帅爷并不毒舌,收回眼神后,一脸严肃的去书房了,留下被别人拉低智商的大儿子嘴角抽抽的站在原地。 那黑肚子崽子回来,肯定得将他家乖崽给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啊!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看着了好吧,他家囝囝多贴心啊,肯定得带回来的,让人瞧着就舒心,除了长得太标致了点,身体单薄了点,简直就是最好的儿子,木有之一!闻名帝国上下的威严元帅爷,也完美的沦为了一个儿控了,只要想到他家那软萌的幺子,心里就甜的冒泡,并且坚决不承认他是嫌弃了自家亲生的但是却被自己养变异了的四个儿女的性子,一个九尾狐狸,一个闻风兔子,一个千年冰山,还有一个冷艳霸王花。 ――都是伤不起的啊。 果然还是他家软萌的幺子最贴心了,会特意从找来提前绽放的宁神花送给自己,会给自己端茶,会甜甜软软的喊自己“阿爹”,还会蹙着小眉头尤其的暖心的说“阿爹,不皱眉!”……多好的乖宝宝啊! 司老爷子在感慨中得瑟的去了书房,司东青摸了一下右边的眉梢,转身也走了,只是一边走,一边打开联络器,看着那雄赳赳昂昂威风凛凛看起来格外的傲娇的白鹰展翅的图像,忍不住挑了挑眉梢,他家黑心崽子终于有一样东西可以让自己很光明正大的吐槽了。 在他盯着联络器看的时候,学校这边,司晋琛只感觉脑袋两边在凸凸的跳,只因为对面正端庄而立但是面部表情绝对的含着恐吓的文雅,正一手拉着他家那还满头雾水的小呆瓜,尽是控诉的问:“小琛,告诉妈妈,你们住在哪里?” 司晋琛自然是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回答了,后面肯定会紧接着来一句“我要去!”,去看的话也不打紧,可是他完全的相信他妈|的洞察力,那般不像是合住公寓的布局,肯定会让人怀疑。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有时间和他家小呆瓜朝夕共处的美好时光被强制性隔离。 司晋琛不回答,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不想骗你,但是也不想说! 但终于回了那么一点神的司浅之可没注意到这些,在不大的小脑袋里转悠了半天,总算是想出了一个格外贴切的词来形容他和他家大侄子一起住的地方。他抬眼,黑润的大眼睛照进了一点天际的余晖,漂亮的让人惊叹,但是深粉色的两片唇一张一阖,传出的话语可就让人无语了。 “我们住在一个很舒适的房子里!” 说完,回想了一下住的‘小家’里的温馨舒适的布局,司浅之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满目认真的看着正微微张着嘴看着他的文雅,没读懂文雅眼神里流露的难以置信和惊讶,他便偏头看司晋琛:“琛琛,对吧?” “嗯。”司晋琛摸了摸嘴角,将可能会让他妈暴躁的笑意敛了下去。反正,他家浅浅也没有说错,的确是住在了一个很舒适的房子里,温馨安宁,还有一只呆呆的软软的小呆瓜每天晚上在里面蹦q,满目惊叹的告诉说哪棵哪棵植物又长大可很多,哪粒种子已经发了芽,或者一本正经的说哪棵已经开了花的可以拿出卖了算作入账…… 这些,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珍藏。 文雅到底是没有机会来问出“天然呆与天然黑的亲属关系?”来,因为在她开口前,司晋琛的联络器便响了,接着他老公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司东青说:“晋琛,老爷子让你带着浅之晚上回来吃个饭,刚好明天就是周末,我去接你小姑去了。” 司晋琛点头:“嗯,马上回来,并且我会把我妈也顺便带回来。”那个“我妈”以及“顺便”加了重音,联络器那边停顿了半秒,才“嗯”了一下,再,联络就断开了。 文雅瞠大了眼睛,不顾气质的抖着食指指着正唇边含笑的自家黑肚皮崽子,半晌才抖着音难以置信的说:“你、你居然在电话里跟你爸告状!” 她是知道的,司晋琛在来之前,就已经跟家里做主的打了申请,让家里的人别经常性的往学校跑,这点主要就是为了限制家里唯一的比较清闲的她。她也知道,司晋琛所做的是有了自己的考量,一部分原因是学校是个不算小的半开放式环境,要为个人人身安全着想;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避嫌,身处高位,却总是行走于校园,有“亲民造势”之嫌;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司家少帅有无数个金光闪闪的头衔,但是“恋家”或者“恋母”这个,真心的不能有! 可是,她真的貌似有“弟控”和“儿控”之感,肿么破? 文雅郁卒不已,再看看已经将司浅之给拢到了身边的司晋琛,眷恋了一遍后槽牙后,走了,背影优雅端庄。算了,“儿控”什么的真心可以改! 看着文雅走了,司浅之懵懂的抬头,问他家大侄子:“琛琛,大姐好像生气了?” 司晋琛淡笑摇头,认真曝露真相:“她是要急着回家。” “我们也要回去吧?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因为啊,唔,她担心你的大哥会生气。” “是因为大姐没有打招呼就出门了吗?” “嗯……” 稍微靠后一点的侍从,面无表情的听着这叔侄俩的对话,然后加快了脚步去追赶前面正气呼呼的疾走的文雅。他在保持着距离跟上的时候,默默的在心里吐糟:果然是豪门内|幕多,仁厚的司部长果然不是妻奴,夫人才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 ――外界传言真是误人啊! 至于在他走后,慢慢往住的“舒适的房子”走的叔侄俩,继续你问我答。 “琛琛,我出门一定会跟你说的!” “好,浅浅真乖!来,亲一个!” “要亲哪里?” “这里。” “要亲嘴吗?” “……嗯!” “哦。” “小呆瓜,这种事要在没人的时候做!” “哦,那回去再亲!” 作者有话要说:唔,上一章木有看懂的,这里只能说一点,包括这一章的前半部分的疑惑点。 是这样的,帝国中央研究院里有掌权的三位老人,是开国元老,因为一些原因就想牢牢的控制住研究院,相当于捏住了整个国家的生源命脉吧。然后‘聪’这种物质吧,这个时候可以当做“万能强化剂”理解……我这个时候说不太明白,后文会慢慢阐明。 ☆、【chapter 44】 黑肚皮狮子终于不算是小心却也不算是大意的估摸出了他护着的这只呆软的白白的猫仔的无常识下限了。 ――还真的不知道“亲!嘴!”代表着什么呢! 可是,这又怎么行呢?弄的好像自己在欺骗他家小呆瓜无知似的!嗯,必须得让他家浅浅慢慢开窍了,好歹也有十六岁了,还一点窍不开,真是让人等得非常的捉急! 所以,在让司浅之这只小呆瓜主动的献上了嘴唇后,司家琛琛毫不客气的接纳了,虽然他很想狼吻一阵,但是为了不吓到连换气都不知道的小呆瓜,他还是放开了,然后对着有些失神的司浅之,极其认真的说:“浅浅,这种事不许对第二个人做,知道吗?” 司浅之还有些没从刚才那种让人整个儿都被蒸着似的感觉中回过神,无意识的舔了舔感觉有些不自在的唇,眨了眨眼,一双还没完全聚焦的大眼盯着司晋琛,讷讷的点头:“哦。”他家琛琛说的都是对的! 看着他这没自觉的诱惑模样,司晋琛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唇上点了点,再才起身,三两下将一些必须要用的东西收进一个小背包里,然后甩肩上,大手一伸:“走咯,回家去!” 司浅之就这样让人乖乖的牵着,在出门时才有些愣愣的回头扫了一眼他和他家大侄子一起住的舒适的房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浓长的眼睫上下交错了一下才抬起,挡住了眼里那一瞬间闪逝的淡淡的银芒。无论是那个好大的家还是这个舒适的小家,嗯,都和那个宽敞瑰丽的洞府是不一样的。 他和梦中的那个少年,也是不一样的…… 司浅之抬头看了一眼司晋琛,司晋琛也刚回头,两人的视线直接碰到了一起,在空气中无意识的胶织着,司浅之仰着脸看着那张英挺俊美的脸庞,那双漂亮的异色双眸里有两个小小的他呢!他情不自禁的抿着细致的嘴角笑了一下,很纯粹而欢欣的笑容,淡淡的,却让人永世难忘。 至少,司晋琛在看到这个笑时,心,不可忽略的停了一拍,顿了一下才伸手在那乌黑的小脑瓜上揉了揉,却没有说话,而是牵着那只能被自己完全的拢在手里的软嫩的小了两号的手,唇角微弯,眉眼温柔。 这个小呆瓜啊,仰着头看他,为自己眼中的影子而快乐,却从来不知道,他也在看自己时,两只黑润的大眼里是怎么一种让人沉沦的感情,满心满意的亲近与依赖,满心满意的喜欢与欢喜。 就好像,自己是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这人不懂爱情的“爱”。 眼神太过于清澈单纯,性子也太过于纯白,让人完全无法借着任何理由将他占有,因为那像是一种亵渎,一种以着“爱”的名义的亵渎。 “浅浅,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开窍呢?”司晋琛唇边挤出了一丝笑,却有些苦涩的感觉,出口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模糊而轻忽,司浅之自然也没听清,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观察,只是看着那种笑容,他便觉得心里不舒服的紧,随之便抓住握着自己手的两根手指,像是小时候一样,晃了晃,摇了摇,再扬脸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眼里却带着担忧与安慰。 “走吧,爷爷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至于牵着的这个心思敏感而细腻的小呆瓜,慢慢来吧,时间这般长,总有明白的那一天不是? ――只是,明明彼此有情,却要慢慢的等着一个感情小傻瓜开窍,真的是好难为右手君! 也许真是被“能看能摸不能吃”给憋出火来了的司少帅,愣是在上了飞行器后让人再献了一个甜软甜软的吻才开动的。然后他挂着虽败犹荣的笑容好心情的驾驶飞行器,在后面的沙发椅上窝着的司浅之就是极为好奇的摸自己的唇,摸一下,再想一想,再摸摸心口,再得出结论:琛琛的唇没有自己软,还比自己的薄,但是是温热的,并且也具有神奇的功效,――会让自己的心跳频率大幅度改变。 司浅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将背着身将自己鸵鸟一般的埋进了抱枕里,他真的好喜欢琛琛的,真的好喜欢的,比喜欢阿爹大白小白吉米他们还要喜欢!喜欢和他一起洗白白,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花,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一直不分开。 司浅之分不清这些喜欢的不同,也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区分。他有这么多的想法和思虑,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出来,就像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对着离开的人说“别走”是一种奢求一般,这种“一直不分开”更是犹如海市蜃楼,是一种极致性的幻想,说出来了,连幻想都没了。 洞府里的少年,隔着银湖看着那对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的年青夫妇,第一次恳求一般的说:“你们能别走吗?”得来的结果只是那位娇丽温柔的少妇流不尽的泪水,以及那位严肃的男子复杂而愧疚的目光,还有叹息一般的回答:“你是身怀‘木之灵’的灵子,只有这里,才是属于你。包括继承的力量与责任及永远的孤独和寂寞,都是属于你,这是圣灵者的命运。” “只有命运,无可选择。除非银湖水尽,碧玉银花藤凝珠,天道之下,穷极大荒境,再无更改。” 毫无预兆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快速的渗进抱枕里,司浅之闭紧了眼,将整个脸都紧紧的埋在了抱着的抱枕里,不担心窒息,也不理会难受,只是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脑海里突然闪现的话语,就像是一个亘古的诅咒,让他禁不住的泪流,那些是什么,他不愿意知道的,也不想想起的,为什么总要在他的梦中或者脑海中出现? 梦中的少年,不是小哥哥,也不是老不了的哥哥,也不仅是一个梦中的人物,而是真实的一个人,一个不知道在那个洞府里生活了多久的人,有着被选择好的命运,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孤独又宁静的生活…… 不能有人相伴,不能有自由,因为这是既定的命运,无可更改! 梦中的少年呢喃一般的轻声对着银湖说:“我不要这种身份,只做一个普通人,可不可以?” 银湖回以他的是荡开的揉入了星光的涟漪,星星点点,像是星空倒影在了起风的湖水里,美丽得如同幻境,却也沉默无声。 抓着抱枕的手无力的松开,司浅之整个人也直接伏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他背对着前面的驾驶位,这般伏在沙发上无声无息,湿漉漉的脸上平静一片,只是蹙起的眉头却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只是片刻,那纠在一起的苦痛便像是突然散去,他整个人也像是突然的陷入了安眠。 载着人飞向天际的巨大白鹤,长着翅膀的白虎,能在空中游动的蛇,大大小小的漂浮在半空中的锥形土地,茂密的丛林,青瓦白墙的民居,金碧辉煌的宫殿,澄澈明蓝的天空,灿烂明媚的阳光,遥远的歌声,近处的虫鸣……桃源之地,方外之居,处处都透着一种让人心情愉悦的安宁怡乐。 看不清模样的老人淡笑着问:“孩子,你看见了吗?这是你要守护的地方,你的身体被禁锢在了仙府里,但灵魂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驰骋于这片美丽的天际,大荒境,从来都不荒芜。”隔着那么的远,但那慈祥的声音传到耳边,却还是那般的让人欣喜。 日升月落,晨昏交替。 “孩子,上苍怜你,银湖水枯,碧藤凝赤珠,有来世,无悲苦,当放一生,为这一世遗落的快乐与幸福。只是莫要告予他人,你的半魂为植灵,是人皆有所私,全心全意为你一个的,终究在少数。愿圣灵佑你!” 椭圆状的碧青蒂银色花苞印记,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中心闪现,流转着浅淡而美丽的光泽。 司浅之睡的很安稳,如果不看他那微微红肿的眼睛以及被泪水糊了一层的可怜兮兮的小脸,他就像是熬夜一周然后终于等来了休假的研究人员一样,睡的又香又沉,安宁极了。 只是,他的这种睡容,却只是让觉得不太对劲而猛然回头的司晋琛差点没将飞行器给驶出了虚拟轨道,在沉静的设定了好了路线点开自动驾驶后,他板着俊脸来到主舱,两步走到大大的沙发边,然后俯□,一手强硬却不失温柔的掰过司浅之那贴着椅背的头,异色的双眸扫过那带着泪痕的小脸,慢慢的凝聚着风暴,却在最终,还是选择了闭上双眼,深深的吐了口气后才将那似乎只是在安睡的司浅之抱起,紧紧的扣在怀里。 这人,身上真的是隐藏着极为巨大的秘密,并且拥有着他不知道的记忆。 那份记忆的所有者不是司浅之这个人,而是被定名为司浅之的人,亦或者说是……司晋琛将脸颊贴在了司浅之的额头上,敛下了眼睫,遮住里面流转着的复杂和痛苦,他犹疑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不得不相信这样的灵异之事。灵魂,灵魂,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本只是以为精神层面的名词,到现在,却是真实存在,他怀里的这少年,他看着长大的小呆瓜,内里却是一份不知道从哪漂泊而来的漂泊的内芯。 这个星球上,颠覆古地球历史的会防守会攻击的植物,违背守恒定律的物质‘聪’,各个地方莫名的限制与牵制,热武器的冷藏处理,人类寿命的延长,新生儿出生率的降低,丛林的普遍与富饶,等等,无一不是谜团一般的存在,三百多年的历史,果然还是太短太短,完全不足以探究出其中之万一。 他该庆幸么?庆幸自己并不是一个历史学家或者是科学家,不然光是想这些东西就能让人的脑袋发昏吧?司晋琛小心的换了个姿势,继续用脸颊贴着还闭着眼,心跳脉搏呼吸都十分正常的司浅之的额头,轻轻的闭着眼,笔直浓密的眼睫垂敛,在下眼睑上扫出一小片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没了平日的温厚。 而是,实实在在的高深莫测,与压到极致的霸道与狠戾。 他呀,没什么太大的志气呢,就只想将怀里这个他看着长大并且会看着到老的小呆瓜养好,不受外人干扰,不用担心受怕,安安稳稳的,幸幸福福的,就够了。 历史的疑点留给历史学家和科学家,留给后人也可以,但当前,谁敢挡他道者,谁敢瞎伸手伸脚的,砍手跺脚自己挑!他只想护着这么一人幸福安宁一生。 “浅浅,你就是长大了可一定不能叛逆了呢!不然,琛琛都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才好呐……”贴着乌黑的发丝的温柔低语,在安静的空间内还是带着几分迷离。 安睡的少年继续安睡,窝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睡的满脸纯真,也许是吸入鼻腔的气息让他眷恋而又依赖,不自禁的歪了歪脑袋,将整个脸都埋过去了,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 ☆、【chapter 45】 透过强化玻璃窗,五百米的高空向下的俯视,这个美丽多姿多彩的城市的一切都被放小的很多倍,犹如彩线一般的街市,明明灭灭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高大的建筑,后现代化的广场,科技与原始的融合,在这里,尤其的融洽。 这些,在足下,却又需要虔诚的仰望。 放慢了速度在虚拟轨道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让怀里的少年能有多一点的时间从那个悲伤的梦中修复。司晋琛微微收紧了双臂,脸侧依旧贴着司浅之的额头,让那轻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侧,这个人呐,真是个聪明的小呆瓜,怎么可以让他将几乎所有的心神都给了他呢?还居然这么的不开窍,让自己不得不与右手君或者是意志君长久的合作。 可是,还是喜欢着呢,喜欢他身上的一切,包括他的天真,他的柔弱,他的纯粹,他的满心满意,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身体,包括他的呆……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心之所向,情之所归。 本来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愣是让司晋琛给晃悠出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司家 分卷阅读18 时候,在停下飞行器时,他才喊醒怀里抱着的司浅之:“浅浅,回家了……”很温柔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珍惜与疼宠,这是他的心尖宝呢! 司浅之迷迷糊糊的转醒,迷茫的大眼睁了睁才完全的睁开,然后眨巴了一下,再就是保住司晋琛的脖子,蹭了蹭,轻轻的瘪着嘴哭了:“琛琛!我好难过的!”难过那么多的他不想知道的东西全跑出来了,难过与那些陌生的却也熟悉的情感的回归,他不想知道这些的,真的不想!他想和他家琛琛永远的在一起,和现在的家人永远的在一起,想和他喜欢的植物们交流,想和他的琛琛一起自由的游遍整个世界…… ――不是和那个‘他’一样,在一个洞府里忘却时间的分隔。 司晋琛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才轻轻拍抚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儿的后背,用平静而沉稳的声音,说:“我在,我在……”会一直陪着你,除却这个他无能为力并且完全无法参与的由记忆传承的痛苦外,他会尽最大的力气,来让你一世安康太平。 十几年的相伴,不可名状的羁绊,这世上只是一句话便能抚平一个人的心绪的,除了最全心全意信赖的那个人,再没有其他了。司浅之将头埋在这陪了他护着他十几年的司晋琛的脖颈里,抽了抽鼻子,止住了眼泪,手却还是不想放开。这会儿他不想去想自己有没有长大,就只想这样贴近着他的琛琛,一直对他好的琛琛,他也想对他好的琛琛。 “琛琛。”司浅之轻声喊了一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又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喊完了就闭着嘴巴不说话了,让脸完全的贴着那温热的还能感受到脉搏的颈侧。他喜欢这样的贴近,喜欢这样的没有距离,喜欢和这人这样的接触,喜欢着,喜欢的,眷恋着,眷恋的,到多久都没有关系。 “嗯,我在。”司晋琛没有说什么其它的话语,只是想很多次一样,平静而温柔的应声,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存在。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挂念,像是深入骨髓一般习惯性的爱护,将所知的那个惊人的秘密一力承担,是不是到以后,他会和大多数世家子弟一样,拥有优秀的才能,继承家族的地位,有一个喜欢的并且会为自己培育子嗣的女人,或者是很多个陪着用以排解欲|望的男男女女。 只是,世上除了造句,再没有什么能用“如果”来表达什么了的。 他现在怀里抱着的这个人,这个纯澈美好的来处成谜的少年,在很早的时候就占据了他的心神,小时候是占据了自己对一个招人疼的孩子的爱护,长大一点就占据了自己也跟着长大了的心思,到现在,时间阻挡不了什么,心神也全都围着转了,还是依旧的围着一个总是在无意中让你的心都恨不得塞在他体内的小呆瓜转动。 司晋琛就这样抱着人起身了,这一出掺杂了太多秘密与伦理的感情里,他是那个主动者,也是那个构筑者,更是那个引导者,那到最后,有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在中途,谁都不可以打乱他的节奏,谁都不可以。爷爷的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帝国上,父母有自己的生活,其余的长辈也各有自己的生活,只有他的浅浅,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完整的他…… “浅浅,出了这里你就要下来自己走知道吗?”轻轻拍了拍像只卡拉抱着大树一般的司浅之,司晋琛的话语带上了几分可以说是轻松的笑意。 司浅之动了动小脑袋,脸还是紧挨着司晋琛的颈侧,想了一下才小声说:“好。” 司晋琛倒是听出了他还带着湿泽的软语中的不情愿,但也只能是勾着嘴角笑了笑,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多少还是会让家里的几个人精怀疑的。“待会儿爷爷他们问起你怎么哭了,就告诉他们是出门时撞了脑袋,知道吗?”这是掩饰的策略。 “要骗阿爹他们吗?”司浅之微微抬了抬眼,浓长的眼睫还带着一点湿气,出口问的话却是天真无邪,但是鉴于“琛琛说的都是对的!”这一信条,他还是点了点头:“嗯。”撞了脑袋啊,“左边还是右边呢?” “……右边吧!”左脑控制智商的,要是一撞还给撞哭了,指不定那老爷子要立马让医生来检查呢!司晋琛在心里默默的估量,但是有些极其打击他家小小叔的话语,他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被担心变得更呆了的司家幺少爷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瞧着不远处的大门,抬手,戳了戳他家大侄子的另一个肩膀:“琛琛,要到了,我要下来!我快要长大了!”司浅之现在想起自己已经快要长大了,不能再被人这么抱着呢,至于心底那一瞬间闪过的迷迷糊糊的“羞涩”,被这纯然的小呆瓜直接给忽视掉了。 就像之前的心跳变快什么的,他也没说,没问,一个人按照不知道从哪里的出来的经验闷着头想着,然后将自己给弄的更呆了。 司晋琛将这会儿才知道“长大”的小呆瓜给放了下来,然后好笑的看着他站在原地一本正经的理衣服,揉被眼泪糊住的白嫩的脸,还不忘用手扒拉了几下头上半长不长的软发,再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一脸严肃的表情:“琛琛,你看,好了吗?” “嗯,好了,待会儿进去后再洗洗就更好了。” “嗯,我会的!”连回答都变得一本正经了。 司浅之跟他家大侄子对完话就朝着大厅的门走过去了,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几分钟便走过去了。 出门的时候司浅之并没有换便装,这也正合了老爷子的心思,所以在进门后,已经眼巴巴的等了大半个小时的司老爷子在给了自家长孙一记凌厉的眼刀子后,便被自家幺子给粘住了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进来就清润润的喊自己“阿爹”身着制服的小少年,然后摩挲着两个粗粝的大巴掌,乐呵呵的招呼人过来:“来,囝囝啊,快过来让阿爹看看,真俊!”就是怎么看来看去还是白嫩嫩的好欺负的小模样! 他想看他家软萌包子穿上校服是不是会显得英气很多,是不是看起来特别的坚毅,会不会吸引上学校里那么多的好女孩中的一个,将来娶个女媳妇。但是看来看去,老爷子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唉,他家囝囝是真的个小天使模样啊,改不来咯! 瞧着走近的司浅之,司老爷子浓眉皱了皱,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囝囝啊,怎么眼眶子都红了呢?”说完还不忘让自家无辜的长孙躺着中一枪:“小琛又欺负你了?”说着,眼角瞅着正无辜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尖的司晋琛,用眼神示意:别以为老子我不记得你小子小时候极其的黑心,暗地里欺负他家糖心包子! 司晋琛没有表示什么,司浅之先急急的开口维护人了:“阿爹,琛琛没有欺负我!”还对他好极了!“我,我出门的时候撞到头了……”说到这里,司浅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得有些羞恼的抓了抓脑勺。 他那带着红晕的眼眶,以及湿润的眼眸子,再加上这动作,儿控属性的司家老爷子瞬间相信了,唏嘘了一声他家囝囝性子可真是软,但到底还是半是指责半是担心的问着:“有没有事啊,让医生给你看一下?”他也担心这撞头了会让他家这呆软的乖仔给撞的更呆了啊! 这撞头本来就是在撒谎,司浅之哪里敢让医生检查啊,瞅着正又是郁闷又是担心的看着他的老爷子,连连摆手:“我没事了,不疼了,真的!”怕自己说的没信服力,这学了几年知识也没见让性子变得伶俐一点的小呆瓜直接扭头,拉证人:“对吧,琛琛!我真的不疼了!” 司少帅瞬间很想捂脸,但实际情况时,看着有些瞪大了虎目的老爷子,以及正从偏厅过来齐齐看着他的自家父母,他很是淡定的上前两步,拉着还满脸认真的小呆瓜转身走向洗手间:“浅浅,该去洗手吃饭了!” 看着那一大一小走开的背影,司老爷子第n次很想去找找不知道躲哪个旮旯里的老父亲,求解他家这看着钟灵毓秀的乖仔到底是什么种来历,怎么能呆的――这么的可爱呢?! 儿控的威严元帅爷仰头看天花板,心里是满满的担忧,唉,现在已经有科学家和医生在联手合作研究男男生子了,真是想想都让他为他家软萌的乖仔担忧!他就是再活上个一个世纪,可是终究还是要离开的啊,要是到时候这几个性格各异的崽子都突然不对他家乖仔这么好了可怎么办,真是想想都让人忧心啊!他家乖仔怎么就不跟那黑肚皮崽子多学一点呢,长这么大还是一颗糖便能骗的团团转的呆样儿,“唉……,以后可肿么办呐!” 这长长的一声叹息,以及他周围弥漫的郁卒,让本来想走过来歇歇的司东青和文雅犹豫了一下,又返身了,唔,他们还是回卧室换身便装吧,那小包子回来了,不能让正装产生了距离感! 而由古宪像是守护珍宝似的架势护着进来的司珠西,冷淡的瞧着一眼还在断断续续的感慨的自家父亲,对于他这种不可名状的无厘头担忧,极其淡定的给出了诊断:提前到来的更年期综合症! 所以,她很是淡然的选择了忽略,然后一手虚虚的抚着还没怎么显形的肚子,走向大沙发,跟个即将加冕的女王一般落座,而她身边的古宪就是那实实在在的忠犬。 而满是冷艳而微微带着慵懒之气的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沙发里的司珠西,在看到洗完手后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的一高一矮看起来极其般配的两人时,眼神却是猛然一抖,浓密的眼睫垂下,抬起后,近乎墨黑的眸子里却是一派平淡,看向那司晋琛时,还淡淡的点头。 司晋琛的后背微微发僵,他身边的司浅之却是什么也没觉得,看着那坐在沙发里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的秀丽的女子,黑润的大眼满目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那一块,然后蹬蹬的跑过去,没有靠的很近,而是隔了一点距离,蹲下,细心的瞅瞅,再瞅瞅,然后抬眼,惊喜的瞠大了眼眸:“四姐,宝宝长大了一点哦!” 他那精致白嫩的脸上,满是为了这个发现而涌上的欣喜,为了自己肚子里长大了一点的脆弱的小生命,司珠西垂眼看着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作何评说的小少年,手却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露出了即将为人母亲的慈爱的温柔的笑容,连一向清冷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柔和:“是呢,又长大了一点!” ☆、【chapter 46】 一个家,在吃饭的时候才是最能体现出家的气氛来。 也许是因为长达一整个下午的并且结果并不太好的会议让司东青有些郁闷住了,晚餐的一桌子食物中,他亲自动手的居然有三种,两荤一素,文雅也露了两手,一个水果甜羹,一个什锦拔丝,都是司浅之喜欢的菜式。所以夫妻俩在饭桌上一说,立马得了司浅之那堪比光珠的崇拜的小眼神,看得坐在他旁边的司晋琛心里一阵阵的不爽,这小呆瓜真是只记吃不记好,他整天想着各种法子来养他,到最后还是败在了这小笨蛋的一张贪吃的小嘴上。 瞧那崇拜的小样,敢笑的再明媚一点么? 司家少帅一个人默默的吃着菜,一筷子作为配菜的青椒放进了嘴里,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嚼了嚼,咽下。心里在各种吐槽,并且在脑袋里暗暗的想,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在网上下一套厨艺入门,以后和这小呆瓜的生活时间长着呢,要是三天两头的被什么会做菜的人给哄到了一边,那他可怎么办呢?他想的太过于入神,也就没看到饭桌上几双眼睛慢慢的都看了过来,并且在他再次无意识的将筷子上夹着东西给放进嘴巴里后,那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奇之色。 这对于司晋琛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鉴于此刻的心情,他只是淡定的掀了掀眼皮,然后在下一秒,他就完全的没有新奇之感了。 舌尖所接触的一个绿豆大小的颗粒,带来的麻痹之感瞬间的传向了整个口腔,还带着微辣的感觉。司晋琛一下子收紧了双手,顶着众人看过来的眼神,强装淡定的放开了手中的筷子,然后优雅的推开椅子,礼貌道:“抱歉,离开一下!”在转身走向洗手间时,他才心里破口大骂:擦,怎么什么菜里都要放花椒这玩意!明明大家都不吃的! 也许是他的背影都带上了几分怒火,饭桌上几人瞅了几眼后都默默的在眼角眉梢的乐够了之后,收回了视线,然后逵猩竦姆11肿约姨切陌子正在极其贴心的帮他家吃错了东西的大侄子盛了大半碗水果羹放好,再一本正经的帮自己也盛了半碗,拿起调羹,舀一勺,轻轻的吹吹,然后微微眯着大眼喝下,秀致的眉梢都带上了几分享受的神态。 抬手举足之间,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食物之外的人或者是事,说是小吃货的那种热衷也不尽然,倒像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淡然。 只是,这么小的一少年知道什么是骨子里散发的淡然啊?尤其是他家这单纯的糖心包子! “……”司老爷子再次体会到了这种难言的憋闷之感了,就像很小的时候,一家人都在为他打抱不平时,他也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懵懂的瞧着你,然后在前半刻还逗他的少年的一声“小小叔”的低唤下,便直接化敌方为己方了。 怎么他家这乖仔长来长去,就是没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发展呢?! ……这真是个莫大的问题呀!司老爷子抹了一把带着胡茬的下颔,将眼神从司浅之身上扒下来,淡定的继续吃饭了。他决定晚上要好好和自家长孙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 他淡定了,自然有人没这么快淡定下来。文雅瞄了几眼,还是在用公筷夹了一筷子什锦拔丝放进还在不紧不慢的喝着汤的司浅之面前的菜碟里,很是自然的问话从她嘴里流出:“浅之啊,在学校吃的好不好啊?” 司浅之放下了调羹,先看了一眼放进菜碟里的金色的什锦拔丝再才抬眼看人,黑润的大眼里闪过一瞬的亮光,瞄到这一幕的绝对的相信那不是他们的错觉!但对于他这个吃货的表现,文雅还是忍不住的微微抽了抽嘴角,这小吃货小时候会为了吃的出卖萌萌的表情,现在长大了一点,也没多大的进化,不出卖萌萌的表情了,学会了区别对待! 那什锦拔丝有她好么?肯定是没有啊!对着她笑一个,以后每个星期都做给他吃,多划算啊!文雅脸上的浅笑没减,心里腹诽不断。 司浅之是不懂她的心思的,想了一下在学校的生活,认真的点头:“好。”除了琛琛老是逼着他多吃这一点不太好以外,一切都非常的好!“琛琛会带着我去吃好吃的。”比如说欢乐熊里的甜点,冷饮屋里的甜筒……小吃货忍不住咽了咽因为想到这些好吃的而催生的津液,神都跑的不见影子了还不忘显示自己的幸福感,一个甜软甜软的微笑在那白嫩的脸上浮现,让看着他的表情的众位颇有些食不知味。 你说你是在学校过的有多舒爽,问一句话就能笑的这么甜软?! 最突出的代表就是文雅,在这一瞬,她猛然的醒悟了,她家糖心包子真的长大了,再不会为了吃她做的东西而变的软萌软萌的,会为了吃过的更好吃的食物而露出如此开心的表情!脑海里回想着当年那渐渐拉长的小包子的小模样,让文雅心里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失落,再抬眼看看那还在沉思于自己的美食世界的司浅之,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悲伤虽然没有逆流成河,但是也足以成为小溪了。 她的神情上的失落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坐在他旁边的司东青抽着眉梢提醒这“母爱泛滥”的美妇:“文雅,鸡汤炖了这么久了,让厨房送上来吧。”他实在是瞧不惯这一屋子的各种痴控,不就是一可爱软萌的包子么?好吧,他承认这小包子就算是长大了还是惹人疼。可是,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时时的围着转啊!现在人类的寿命相对而言这么的长,最该关心的是儿子或者是幺弟么?不是,是自己的枕边人好吧! 司家老大到底还是为自家老婆只是带着一个护卫便只身外出的事感到憋火了。这两年反联盟组织的动作倒是变小了许多,可是也只是变小,并不是杜绝啊!在早些年,多少军人或者是文官的家人因为大意被这些不法分子给伤害了,这都是刻进了联盟非法典型事例中了的,更别说她自己还曾险险的避开过一次绑架,怎么的就这么的不长教训呢? 也许是他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太浓了,文雅赶忙找着借口闪人了:“我去看看鸡汤的火候怎么样了。”很多道理她懂,可是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呀!之前的十几年里,也只有那么一个小包子能让她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没有什么机会表达的母爱啊!控制不住的想去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是过的好呢,还是过的没那么好呢? 世上的每一个母亲,大抵都是有着这样的柔软的情怀的吧。 至少,她有。 她现在过的这么的幸福了,想比于人生的最初的二十年里,她过的是太幸福太幸福,让人在偶尔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害怕这样的幸福,会有她难以承受的代价。 文雅淡笑着起身:“我去厨房看看鸡汤的火候。”在转身走了几步之后,看见几米外走过来的已经有她的丈夫那么高大的青年,温柔的笑了笑,只是笑里带着几分几不可见的酸涩。这个是她儿子的年轻的男人,是她的自豪,也是让她觉得心疼甚至是无措的存在。他在所有事上都做得那么的好,完全的不需要她这个母亲在旁边说什么,更别说是指教。 她在帝国几乎所有母亲的羡慕中浅笑时,却是埋藏了心里的失落。以一个母亲的角度而言,她其实是可以说是失败的,不是么?尤其是,她无端的感觉,她唯一的孩子,在越长越长的同时,也是在离自己越远,不是实际的距离,而是指心的距离…… 司东青看着那道端庄秀美的背影的离开,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然后继续吃饭,也顺便多瞧了几眼那正小口小口的吃着文雅刚才夹给他的什锦拔丝,吃的一脸的甜蜜,单看那小表情,让人觉得那丝滑甜润的拔丝似乎是人间至上的美味。 这个孩子,总是有太多的法子让人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让人为他的一些可以说是稀疏平常的动作而心里柔软的如同刚揉好的面团。 那般天真纯然的心性,那般与世无忧的清澈眼神,那般让人暖心暖肺的小举动……让人总是想对他好一点,再对他好一点,舍不得毁了他这份美好,更舍不得让他为体验那些所谓的现实而遍体鳞伤,没了那份纯净,没了那份赤子之心。 人,总是容易对一些喜欢的人或者物偏心,甚至是掏心掏肺在所不惜。喜欢上了,就想地从心底的想着他的好,想着为他好,为了这份喜欢而欢喜。 司晋琛落座,看了一眼被司浅之的菜碟,极其平静的伸筷将那还剩下一小半的什锦拔丝给夹起,偏头看着那满脸的控诉,企图将一张瓜子脸给皱成薄皮包子脸的司浅之,平静开口:“一开始你就吃了两份了,再吃该蛀牙了。” 司浅之听着这话,让表情松了那么一下,然后又皱起了,也许是知道饭桌上有其他的人,比如说也对他很好的阿爹和大哥,鼓了鼓白嫩的腮帮子,小声反驳:“我睡前会刷牙的!”看吧,他刚才还忘了想一点不太好的,那就是他家琛琛还会控制他吃的东西的量,尤其是甜的! 小样儿,长气势了呢!司晋琛在心里低声笑骂了一句,然后用异色的漂亮眸子瞅着还眼巴巴的盯着他筷子上还没放下的拔丝,眉梢轻轻的一挑,瞬间让司浅之觉得不好了,下一秒,那一小筷子的拔丝便全被司晋琛放嘴里去了,一丝都没留。那黑肚皮狮子还觉得这行动力度还不够,竟是轻轻的吸吮了一下筷子。 司浅之瞠大了眸子,黑润润的大眼睛都要升起小火苗了!深粉色的嘴巴一抿,半晌才想着去找人诉说自己的委屈,抬头看向上座正一边吃饭一边瞧着他俩的司老爷子,满目控诉的开口:“阿爹,琛琛变坏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惯的?老爷子咽下嘴里的饭菜,抹了一下嘴,清了一下喉咙,开口了:“嗯,阿爹看见了,明天就让那变坏了的琛琛去练操!”感谢自家软萌的乖仔给了这么个好理(借)由(口)!他偶尔也是极其的不爽这黑肚皮崽子的,比如说,明明自己才是他家乖仔的直接负责人,但现在呢,呵呵,老爷子心里一哂,那从小肚子里就冒黑水的崽子完全的忘了这一点呐! ――真是极其的让人不爽。 因为平时太过于强势的黑肚皮狮子躺枪了,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反正迟早总是有那么一出惊天动地的事的,这时候慢慢的进行是最好不过的,细水长流,慢性渗透,说不定将来这一家子因为平常的习以为常,对他和他家浅浅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司晋琛想的很顺畅,深觉自己是要让他家大侄子受罪的罪魁祸首的司家幺少爷,呐呐的半举起手,有些扭捏的开口:“阿爹,还是算了吧,琛琛平时对我很好很好的!”说完了点点头,加强说服力,然后用一个成语进行总结:“可以功过相抵。”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老爷子看了看满目认真的白嫩少年,再看了一眼微微弯了一下唇角的自家长孙,凌厉的赏了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得瑟的青年几个眼刀子,敲了一下菜碟:“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看好戏! ☆、【chapter 47】 晚上的那罐党参野生长尾鸡汤到底还是太补了点,司晋琛只是喝了还不到一碗,这会儿躺床上就已经是有点难以入眠了。他的身体向来是好的没话说,也鉴于这一点,在喝汤的时候并没有被文雅逼着喝更多,担心给补过头了。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思绪也就慢慢的散开了,想着晚饭时被灌了三碗鸡汤的司浅之,眉头都抽动起来了。他家小小叔的身体也只是弱了一点,可这是先天性的,就算是要补,也得慢慢的来吧,可是看那一老一少的架势,就差没将“一顿给补出个胖子”给真正的施行了。 ……也不知道那小呆瓜被灌了一肚子的大补汤后睡着没有? 而司晋琛的担忧,刚开始还可以说是白忧心了,可是到了半夜,在他刚刚入睡的时候,以一种很是让人无语的方式应验了。 他的房间设置的权限对于司浅之完全的没有阻碍作用,身上只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睡衣的小少年,赤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子匆匆的就跑进来了,要不是他房间里的壁灯习惯性的亮着,这黑灯瞎火的,指不定这眼睛里都要冒水的人要摔几回呢! 房间是宽敞的半复式结构,前半段是地板,后一半就是铺了地毯了的,脚丫子踩上面,几乎没什么声儿。 司晋琛迷迷糊糊的感觉有点动静了,可是因为劳心了半夜,这会儿刚入睡,又是在熟悉的环境,也没有那份心力去一个筋斗翻身起来去瞧两眼,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没有醒,脑海里浮现一句“浅浅,好眠!”,习惯性的顺手理了理身边的被子,然后长臂一伸,继续睡自己的去了。 司浅之可没有这么多的想法,跑进来踩着地毯,借着房间里壁灯微弱的灯光以及多年的记忆,直直的冲向那张大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朝床上钻,满是惊慌的拉着那只伸在被窝外面的胳膊低喊:“琛琛,琛琛!”急急的喊了两声又夹了夹双腿,黑润的大眼睛里的泪水骨碌碌的转,“琛琛,醒醒!” 这两声喊的凄惨兮兮的,司晋琛这才猛然睁开了眼睛,将梦境与现实给剥离开来,一手将那还拉着自己胳膊的叫的小呆瓜给圈到床上来,另一手反过去触了触床头的灯光感应器。 “怎么了?”带着一点睡意的问语温柔而微带急切,伴随着由微弱的晕黄色慢慢变成淡黄色的灯光响起,不刺眼的淡黄色,带着一种柔柔的感觉。司浅之怔了一下,双手就急切的往司晋琛身边蹭,颤着小嗓子低低的喊:“琛琛!” 拖长的尾音带着几丝惊慌无措,还有几丝羞涩,让司晋琛愣了一下,将带上了几分寒气的人儿给拢进被窝里,然后挨着那身子都有些僵硬的司浅之的侧脸,再次轻声问:“浅浅,怎么了?” 司浅之顿了好半晌,才猛地侧过身抱着司晋琛的脖子,将一颗脑袋埋进人颈窝里,用一种惊慌的又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兴奋的声音,轻轻的说:“琛琛,我要长大了!”他是自习过人体生物课程的,网上的生物老师说除开尿尿的时候,唧唧硬了,就代表着人要长大了!他夹了夹被窝下的两条细腿,感受了一下两腿之间那不同于寻常尿尿时的肿胀感,在司晋琛还在脑海里细细的分析着这句话时,便急切的想让他家大侄子陪着他分享成长的复杂感,摸过一只大手,直接给隔着两层不薄不厚的衣料给触碰了一下,同时,还不忘神秘兮兮的说:“琛琛,我真的要长大了!” 这可真是够让人高兴的!司晋琛第一次体会到了黑线如瀑的感觉,那只刚刚被触碰过某个地方的手僵了僵,还是抬起了,在还紧紧抱着他的少年的后背轻匀的拍抚着,颈侧挨着那滑嫩的肌肤,还有那湿热的呼吸的喷洒,让人止不住的从心里起火,烧向上下。他清了清嗓子才说:“嗯,是要长大了。” 简单的一句话,带着一种让人信赖的低沉与醇厚,以及温柔与宠溺,司浅之喜欢极了他这样的声音,或者说这终极侄控就没有不喜欢他家大侄子哪个地方,就算是有时候强|硬又霸道,还会逗得他忍不住哭,可是他的一切都还是最好最好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了。 “琛琛,我要长大了呢!”司浅之用一种悠然的感叹调轻轻的说着,然后将脑袋从司晋琛的颈窝里抬开,亮着一双在浅色的灯光下极为润泽的双眼,瞧着司晋琛棱角俊挺的侧脸,欢欢喜喜的笑了。他长大了,就可以更好的照顾他家琛琛了,他家琛琛去哪里,他也就可以跟着去哪里了……这是长大所带来的权力,不是吗? 在很多年前,文雅无意中的安慰,到底还是成了当时的小包子心中的一卷警言。 ――我可以和阿爹或者琛琛他们一起出门吗? ――不可以哟,你还小,长大了才可以呢! 他对长大如此的期待着,却又抗拒着,但是到真正的到了可以说是长大了的这一天时,司浅之才发现,其实,在他心中,对长大的期待是大过对长大的抗拒的。他舍不得长大所带来的自由,以及貌似可行的随心所欲。 长大了,就可以让总是为他担心的阿爹他们稍稍放心了吧,就像他家琛琛一样,长大了,无论做什么阿爹他们都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给用各种名目扔训练营里了。比如说,小时候他和琛琛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琛琛就会被派与更多的课业,现在他都和琛琛住一起了,他阿爹也没有说什么!再比如说,小时候琛琛出门也是要先打声报告的,现在开着飞行器就能直接去想去的地方了…… 长大可真自由! 这是司浅之在心里为“成长”所做出的总结,至于那些他曾经悲伤过的离别,这会儿他选择性遗忘了。长大,自由,什么分别与不分别的,他可以和着想离开的人一起离开啊,那样就没有那种非得进行不可的分别了。 接着灯光,司晋琛垂眼沉默的看着司浅之脸上的神情,不属于他年龄的悠然与安宁,就好像什么都不会带来什么巨大的波动。那张他看了十几年的脸,眼睛,鼻子,嘴巴,轮廓,看了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描摹出的轮廓,在这一 分卷阅读19 ,司晋琛不得不心悸的承认,他还是看不懂此刻在他怀里的少年的内里,那个漂泊而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漂泊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一瞬间的心恸让司晋琛整个人都暗沉下来,从在飞行器上看见那张带着泪痕的睡颜时就忍耐着的压抑,甚至是对未知的那些东西产生的暴戾,在短期内绝对的不会从他心里除去。手鬼使神差的伸向身侧的少年微微夹紧的双腿,从心底的幽渊里升上来的话语从唇缝里低沉而缓慢的流泻而出,带着一种暗色的魅惑:“浅浅,想知道真正的长大是怎么样的么?” “!”还沉浸在长大所带来的遐思中的司浅之瞬间被勾的回了神,手本能的伸下去挡那已经来到自己私|处的大手,却也没有用力的去扯开,而是抓着一根手指,像是拒绝又像是羞涩,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立即让所有的气氛都没有了。 他颇为奇怪的问:“琛琛,我不想尿尿但是唧唧硬了,不算是真的长大么?”想了一下,还拔高了音惊恐的追问了一句:“难道一定要到二十岁成年才算是长大?” “……”司晋琛一腔的暗黑心思,听完这两句话后,完全的曝了光。何谓无可奈何,他此刻就是典型!像只被戳了一个空的皮球一般,司晋琛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怀里的小呆瓜给紧紧的圈起来。有时候,如果不是不可以,他简直是想喝口水直接将这时常让人脑仁疼的小呆瓜给吞肚子里去,省的时时被噎得心肝脾肺肾一起伤! 司晋琛的沉默完全的不影响司浅之此刻的脑电波频率,一只手摸上他家大侄子的下巴,一只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司浅之有些动摇的颤声问:“琛琛,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长胡子所以不算真正的长大?!” 那话音里带着惊恐哟,让司晋琛的心都揪起来了!这小呆瓜的人体生物学是谁教的啊这是,简直是可以扔进丛林里让金刚藤调|教一番!花了老大的力气才缓过神的司少帅,决定用行动来阐明一切,言传实在是让人浑身都疼。手拢着那还带着一点点肿胀的小东西动了动,果不其然就让司浅之“呀!”的惊呼出声,身体也微微僵硬起来了,本能的卖着力挣扎。 克制住司浅之的挣扎,司晋琛凑在他脸边,用唇轻轻的碰触了几下才沉静的低声道:“不想知道真正的长大吗?”至于说完这句,心里一瞬间升起的“变|态”二字,司家少帅直接给扔到了天际之外。 bt?十四岁时梦|遗的对象有着一张和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一模一样的纯稚的脸,算不算变|态?能在脑海里幻想着一个远在异地的只有十三岁的少年的胴|体来排解思念,算不算变|态?对着一个只有十六岁的纯真的少年想做各种限制级的事,是不是变|态? 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名义上的“小叔”,一个自己养大的小孩儿,给占为已有,只是那样两个字来形容,早已太肤浅。这世上,哪怕还有一个人能对此刻在怀里的少年比他还好,就算是掏心,他司晋琛也不会想着走上这么一条神秘而禁忌的情路。 借着司浅之分神之际,司晋琛一点都不含糊的将那出着小力气阻挡自己的小手给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啃了一口后,一只手就将司浅之的睡裤和小内内给顺利的扒到了膝弯,带着薄茧的大手在那滑嫩的大腿肉上轻柔的抚过,带起一簇簇小电流,让司浅之一下子将腿夹得更紧了,顾不得将那只伸到了被窝外的手收回,一只手迅速的去抱司晋琛的脖子,憋着小嗓音颤着音低呼:“琛琛,手,别动!” 在他的话音落下,司晋琛还真的停住了手,完全的侧过身,将这会儿背脊都有些发僵的司浅之抱进怀里,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条腿将司浅之的下肢撑起,完美的挡住了司浅之双手的动作,也让司浅之想藏的区域无处可避,再才出其不意的拢住了那已经快要软下来的小东西,轻轻的动了动,在司浅之的惊|呼出声前用唇封之。 那般私密的地方被火热的大手拢着抚动,还能感受到那手掌上带着的薄茧,嘴里也被一条柔韧的大舌头像是寻宝一般的四处巡查,这前所未有的经历以及从体内升起的陌生的快感,让司浅之猛烈的颤动着浓长的眼睫,嘴巴里发不出声音来,只得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个尾音或长或短的语气词,在淡色的灯光下的大房间里,暧|昧的让人面红耳赤。 快|感的累积,让还是第一次情动的司浅之很快的到达了高|潮,在释放的那一瞬,他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又绚丽的让人留恋,熟悉的气息笼绕着他,熟悉的怀抱比平常要暖,熟悉的心跳也似乎比平时要快…… 司浅之茫然的睁着眼,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幸福安宁之感,司晋琛忍不住又吻了吻还微微张开喘气的红唇,再才有些艰难的解下自己的睡衣,在被窝里轻轻的清理司浅之的下|身,以及自己手上的湿腻,将司浅之那退到膝弯的睡裤和小内提起,还放在被窝外的小胳膊拿进来,再然后一把抱住还在慢慢回神的软软的小身板,被子一抄,凑在那带着轻微的汗湿的额头落下一吻,再吻了吻那还睁着的双眼,轻轻的说:“浅浅,好眠!” 灯光慢慢的变为了最开始的微弱,抱在一起一大一小拥眠。窗外,皎洁的月色铺洒大地,满是安宁与静谧。 ☆、【chapter 48】 一夜好眠,第二日司浅之醒来时,难得的还看见司晋琛竟然也没有起床,而是后背垫着一个枕头靠在床头,正在用光脑浏览着什么。平常对着他总是温柔而宠溺的俊挺的面容,这会儿有些冷峻,从下往上看到的侧脸线条优美流畅的让人注目。 司浅之睁大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现在看他家大侄子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想看,想看更久时又有那么一点点心慌的感觉,看着那温柔的笑容会觉得比以前还要开心,心里甜蜜蜜的,带着一点点彷徨的酸涩。 他觉得,如果以后他家琛琛真的不再和他在一起了,要跟之前看过的那么一后摞相片中的某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他就会向许愿熊许愿:把我变成一株植物吧,然后被琛琛带回家养着,静静的和琛琛在一起。 但是,刚想完,司浅之就忍不住的蹙起了秀致的眉头,满脸的仇大苦深,他想了一下,觉得变成不会动的植物并不好,唔,最好还是变成一只和大白一样可以自由的行动的云猫吧,那样就可以在琛琛出门的时候也跟着了…… 觉得提前想到了这么一个防患于未然的好愿望,司浅之眨巴了一下已经没有了睡意的大眼,蹭了蹭紧挨着的温热而强健的躯体,像是只睡饱了向主人撒娇的小猫仔似的,动作娇憨而纯真。 “醒了?”司晋琛感受到身边的动作,伸手拢了拢紧紧偎在身侧的柔韧的少年,为他这个亲昵而依赖的动作而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垂敛的眼睫挡不住那双异色的漂亮眼睛里温柔而宠溺的眸光,“在想些什么,嗯?”他刚才正在看一些军方的资料,并没有分出神来,本来一早就该起床的,可是身边这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尤其是昨天傍晚到半夜的经历,更是让人挂心的很。 “琛琛,早安!”司浅之仰着头笑着问候了一声,便将双手伸出了被窝,向上微微抬起,比小时候双手直举的动作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却又带着一点让人心动的慵懒。 一只手将人给半拎着趴在自己胸前,感受着司浅之将两条腿也给抬起了叠在自己腿上,司晋琛嘴角的弧度变大了几分。这个已经很自然的互动,自从去了学校,每日早晨做下来,也已经是有些习惯了。 司浅之喜欢着这种亲近的感觉,司晋琛有意纵容着这种亲近。 关了光脑,司晋琛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司浅之白嫩的脸颊,将他脸上这会儿正有的一点点得意给一下子弄的没有了。这个小呆瓜,总是为一些让人无语的事儿兀自乐呵着,然后让人为着他的这份乐呵而开心。 “要起来了吗?” 司浅之立马摇头,他还不想起来。赖在床上的感觉很好,和他家琛琛一起叠罗汉也挺好,起床了就不能这样贴近了。他抬起眼瞅着司晋琛的眼睛,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下赤|裸的温热紧实的肌肤,皱着挺俏的小鼻子说:“琛琛,你睡觉居然不穿睡衣!”语气里带着几分教训小盆友不好好吃饭的一本正经,没有半点为这种不同寻常的距离而不自在。 他没见过别人家的叔侄是怎么相处的,凭着他这有限的认识,他觉得他家大侄子时常在洗完澡或者睡觉时没有穿上面的衣服,是为了像网上的一些广告里的人一样,表现自己的肌肉曲线。尤其是他家琛琛的肌肉线条优美姣好得多,没有那种像是面包一样的膨胀感,也没有萨姆他们那样的虬结,看着就觉得很是漂亮。 让他现在时常会想近距离触摸。 在司浅之十六年又三个月的记忆中,他和他家大侄子从很早很早之前就是这样贴近了,可以一起吃饭、睡觉、聊天、洗白白,做很多很多亲近的事。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谁去矫正过什么,没有人说他们这样做的不对,不能这般亲密,不能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这般毫无距离。 在他们还那么亲密的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完全的不会让人想出其它。在司浅之成长的那几年,过多的分别与重聚,加上后来三年里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没有机会让旁人发现什么,到现在可以发现什么时,却又被一个日益深沉的司晋琛给挡的严严实实,让人没法觉察出什么。 “妄加的猜测,只能存在于心底,无法宣之于口。” 在很久之后,司老爷子看着那从小就好的像是一个人的一大一小,悠长的叹息之后,能说出来的,也就这有这么一句带着不得不选择释然的感慨。所有人都在这种见惯了的习以为常的“好”中钝化了敏感的心思,对于太过于细微的改变而涌起的不安,在心里对两个孩子的怜爱中被磨灭,甚至是对于这般的“好”觉得理所应当。 他们司家的软萌的幺少爷,自然当得起所有人的宠爱,更别说是几乎可以说是将他养大的司晋琛的爱护。 他们司家优秀的少帅,自来对他的小小叔爱护有加,这是理所应该。 有异常吗? 没有吧…… 咦,还真的异常了? 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吧…… 司家老大对自己儿子的评估,契合度高大四颗半星,还有一部分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某个方面来说,他这个儿子才应该说是一只变异品种,心计过于幽深,兀自养成的心性过于沉稳而狠戾,目标感也的确带着野兽的强烈与直接,最重要的是,司家人的忠厚,他似乎并没有遗传到。 但就目前,从来都没有叔侄距离尺度的司浅之,见司晋琛不说话,又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身下那蜜色的隆起的胸肌。他觉得这样戳着挺好玩,还能用行动表达他对他家琛琛这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的羡慕加嫉妒。“等我也长出这样的肌肉了,我也不穿睡衣睡觉!”他一觉醒来,将半夜发生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说着这般满是憧憬的话语,手上却还不忘继续毫无章法的细细的戳着人胸膛,让司晋琛忍不住的暗火上腾,可是又不忍拒绝这种亲近,只得握住那只点火的白嫩爪子,一边转开自己下|身那过于有活力的苦|逼二兄弟的注意,一边在心里为被扔到了床凳上的睡衣默哀,那块柔软的布料,这辈子都不会再被挂到人的身上了。 而它伟大的献身,只是成为了此刻没心没肺的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嘴里的被控诉方。 ――果然啊,那件睡衣注定只能成为收藏品的啊! 黑肚皮狮子满足的在心里为自己堪称变|态的行为找好了理由,然后仔细的瞧了瞧又开始听自己心跳的软嫩的少年,那般安静而害怕孤独的性子,真不知是怎么种环境养出来的。 至少,这十六年来,司家给他的,除了一开始“司”这个姓氏,再就是十六年全心全意的宠爱和呵护,全家再多的人的出去与回来,他的身边也从来没有缺少过人陪。 这样显而易见的特征,司晋琛轻轻的拍抚着安静下来的司浅之的后背,恐怕发现的不止他一个人吧,只是说,可能他是最有体会的那个。 一直到两个人黏糊够了,起床了,司浅之被扒成一只白嫩嫩的猫仔放进浴缸里后,看着司晋琛的脸色不是太好的转身时,他才猛然想起昨晚他真的长大了。司浅之双手激动的一拍水面,激起了几朵小水花,亮着一双黑润润的大眼满是兴奋的重申:“琛琛,我昨天晚上就已经长大了哦!” “……”司晋琛眉梢有些不有自主的抽颤,这小笨蛋说话做事太让人淡疼了! 但是,瞧着司浅之那双大眼里的兴奋退下去了,涌上了困惑,并且那颗黑乌乌的小脑袋垂下看向水面之下时,司晋琛就知道他刚才感慨的实在是太早了! 果不其然,满是疑惑的隔着清澈的水面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后,司浅之又抬眼了,湿泽的水汽迅速的在他眼眶里聚集,然后那幽怨的小眼神直直的瞅着正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司晋琛,幽怨的开口:“琛琛,你居然让我这么大还尿床了!”当初他在网上自修这人体生物学时,实在是还没有开窍,看的时候也对那些将人体的脏器都给描画的极其真实的内容没啥兴趣,捡着自己想瞅的地方瞅了,便一晃而过了,而恰好听的那绝对非专业的“网上老师”的几分钟语音课后,他就只牢牢的认识到了两点:“不想尿尿时但唧唧硬了,就表示长大了!”以及“人是由一个碰撞上了一个小球的小蝌蚪长大的!”。 “……”司晋琛的脸瞬时都闪过一丝扭曲了,但是看着那还幽怨的瞅着自己的司浅之,努力的吸了口气,极为平静的说:“快洗吧,上午我给你重新上课!” 上课,这两个字,司晋琛咬得很重。那个给他家小呆瓜教授人体生物学中的生理课的,真的可以去和金刚藤好好谈谈人生!想作死也别祸害他家本来就单纯现在都快是单蠢的小小叔啊!最好祈祷不要让他知道是谁,不然,呵呵,全帝国的人都知道八级高阶植研材料金刚藤对待人都是极为热情的呢,一个“拥抱”真的能让人喘不过气来呢。 也许是司晋琛的面色太不好看了,司浅之眨巴了一下大眼,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身板给背过去了,扔给还待在几步之外的司晋琛一个白嫩白嫩的小背板,还有一个鸦色的后脑袋瓜,白与黑的对比,加上一缸氤氲着热气的水,让人看着邪火在体内四处窜。 “”司晋琛咬着后槽牙,转身出去了。 在他走后,司浅之才又转了过来,撩了撩水,瞅了瞅被关上的磨砂玻璃门,继续玩水。他前天在校园言论吧上看了一个有关于“公平”的帖子,就森森的觉得,他家琛琛洗白白都不让他看,而他洗白白时却经常的让他家琛琛旁观,真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现在,他要用后背表达自己的抗议! ☆、【chapter 49】 早上吃了一顿可以说是丰盛的早餐后,司老爷子难得的还待在家里,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各款军装礼服出门。身为帝国三大元帅之一,肩上扛起的责任要比得到的享有的权利更沉重,尤其是近些年来联盟帝国外患已解但内忧渐生,需要操劳的地方就更多了。 纵使骨子里带着强权思想,也崇尚了实力为尊,但司老爷子到底还是继承了老一辈的忠厚,以及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这一点,恐怕司家四代以来,也就只出了一个不忧国不忧民的狠心绝情的另类,――司晋琛。 关于这一点,司家众人都有所觉,但是这黑肚皮崽子在人前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无法置喙,借着天生的好相貌,洋溢着温雅得宜的面容,心有沟壑却不露半点声色,太多人看不出这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种模样。 毕竟,闲的蛋疼的去专门盯着一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人的言行举止,然后从中分析他的真实性情,实在是有种作死的节奏。 时局不稳,心里弯弯多,又是处于这样的位置,人也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司家人也没法这时候再拿着社会品德书,戳着人家额头指教:你必须得忧国忧民!你必须要为联盟帝国做出贡献!你必须要……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必须”呢?就算是站在大局上来看,尔虞我诈的事却也屡见不鲜,将人给训成一个木头,然后让那些豺狼虎豹摁着头随心所欲的欺凌?他们司家,还真没这么软弱的人,怎么可能任着谁都来踩一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司家惯守的一种内敛而坚实的信条。 ――虽然在几年后被司家出现的那个另类改的七零八落。 但在目前,它还是完好的,真是可喜可贺。 因为昨晚上晚饭后有过一场简短的谈话,司老爷子觉得自己提点的够多了,他家那个黑肚皮崽子心眼多的好似蜂窝,完全没必要继续多说什么。今天恰好自己休息,也实在是不想继续想那些糟心事。司老爷子踱着步子透过窗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冲着还在偏厅里与核桃奶拼搏的司浅之,敞亮的嗓门一开,隔着半个花园都能听得到:“囝囝,快吃完哟,阿爹带你去外面转两圈!” 这一声喊让司浅之立马将手里双手握住的杯子给撒开了,睁着一双黑润的大眼偏头看大厅,但是没能看到唤他的人,而身边一道温柔而强势的声音却在敲击着他的耳膜:“浅浅,喝完才能离开饭桌。” 司浅之偏头委屈的看如此逼迫他的司晋琛,见司晋琛脸色温和但是目光却强硬,就不由得颓了求救的心思。他知道的,就算是阿爹过来了,这讨厌的核桃奶,他还是得喝完的!琛琛在有些时候可讨厌了!司浅之苦着小脸瞅了瞅还剩下一半的核桃奶,在心里小小的非议了一遍司晋琛,最后还是认命的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的将半杯核桃奶给喝了个杯底朝天。只是,喝完了,核桃奶都塞胃里去了,司浅之的整个脸也完全的皱起来了,那股他不喜欢的味溢满了他的鼻腔,感觉比小时候喝的黑漆漆的药的药味都难闻。 一颗温热香糯的汤圆在这时被塞到他嘴里,那汤圆的外面还沾了一层糖粉,在嘴巴一转,满嘴的都是甜的,咬开,汤圆里面的黑芝麻馅滑出,又甜又香,立马盖住了之前的核桃奶的味道,满嘴生香。司浅之在吞下嘴里的汤圆后,第数次在心里满足的感慨,其实喝核桃奶也没有那么不好受的,每次喝完都会有各种香甜的补偿呢! “琛琛,还要一颗!”司浅之忘掉了喝核桃奶时的不高兴,回味了一下已经到肚子里去了的团圆,扬起笑脸偏头看他家大侄子,然后张开嘴,等待着第二颗汤圆的到来。他喜欢吃糯米类的东西,又喜欢吃甜的,只是因为在小时候吃汤圆吃撑过一次,半夜胃疼的冷汗都浸湿了床单,可把一家人给吓着了。 尤其是时年十岁的司晋琛。那会儿,黑肚皮正太正打心眼的将那才三岁的小包子小小叔当做真正的自己人。 司晋琛瞅了一眼那喝完了的核桃奶,便伸筷子又蘸了一颗沾着糖粉的汤圆塞他嘴里“早点这么干脆,就不必在所有人都吃完了,你还留桌上吧!”话语里带着责备,但是却更多的是无奈。 司浅之舍不得将这一颗汤圆这么快的咽下去,又想跟司晋琛说话,便用舌头一抵,将汤圆给塞到一边的腮帮子里,有些含糊的说着:“琛琛也还在!”意思是被留桌上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说完了,耳朵灵敏的听着传过来的脚步声,赶忙从椅子上下来就朝大厅跑,急匆匆的给了司晋琛一个摇手的动作,还有一句吐字不清的话语:“琛琛,我跟阿爹出去玩去了!” 司晋琛身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顿了一下,无奈的笑着放下了筷子,也起身了。在他走后,等在角落里的家用机器人才开始麻利的收拾饭桌,动作娴熟而认真,只是现在不会再有一个白嫩的小包子撑着下巴在一边观赏了。 其实,说是出去玩,也还是没有出府,难得闲适一把的司元帅,带着他家最招人疼的乖仔去后苑沐浴阳光,然后一路上不得不多次放慢步伐,为了配合站在他身边看似乖乖巧巧,实则一双黑润的大眼四处张望的幺子。 但是,只要是人,没谁感觉不出这会儿老爷子的高兴劲儿。 反正,偶尔与这父子俩碰到的亲兵队队员,是完全的感受出来了。 从大厅转到后苑的训练场,再又在周边晃悠了一圈,司老爷子终于还是爆发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这一路上,他就没见过司浅之的眼睛有歇息的,在八月份从西大区回来之后,这一带司浅之逛了何止十遍,可这会儿,身边这纤秀的小少年,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倦怠。 实在是让人奇怪! “囝囝啊,这一带你看了多少遍了,还是这么好看?”反正他是不理解的,菲特伊缺什么都不缺花草树木,所以连带着府里各处也是绿意茺茺,但对于看了这么多遍的东西,他还真是半点新奇感都不会有了。 司浅之正瞧着几米外的一棵半人高的针叶花松盆景,听着司老爷子的疑问,偏过头来,蹙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是看了很多遍的,可是它们总在变化啊!”白嫩的手指指了指他刚刚在观察的针叶花松,继续道:“例如说,八月份时它顶部的叶子还是嫩绿色的,像是戴了一绿――” “――打住,别用比喻!”司老爷子瞅了一眼那棵叶子颜色带着分层的矮松树,脚步一顿,抖着嘴角止住了司浅之即将出口的比喻。戴了一绿什么,不用听后面的就知道会是什么! “……哦!”司浅之极为奇怪的瞄了一眼这会儿面色有些诡异的老爷子,心里有些嘀咕,不知道戴了一绿纱巾这个比喻句有怎么种问题。但是他觉得既然他家阿爹不喜欢听比喻句,那他还是不说好了,“到了九月份时,它最上面的叶子便由嫩绿色变为浅绿色了,现在,它都已经变为深绿色了。而反观它的最下面的那一层,却是不同的,现在都已经带上了几分黄意。” 说到这里,司浅之还特意加了一点专业词汇进去:“变黄了的叶子说明它含有的叶黄素的含量增加了。” 可能是平时跟司晋琛闹腾惯了,为了表达出一点作为小叔的本事,司浅之在有意的说一些话时不自觉的回想多带上那么几分表情。比如说现在,他习惯性的微微瞠大双眼表达自己的认真,白嫩精致的小脸露出一种跟他极为不符的沉稳与严肃,司老爷子看着想发笑,但是目光一扫,发现当年他抱着进府的小奶娃,转眼间就快到自己下巴了。心里一时涌上来的感叹,让他没了逗他这乖巧的幺子的心情,回想了一圈司浅之所说的话,像是突然间才发现,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小时候那软萌软萌的招人疼的小样儿,变为了如今在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区域会侃侃而谈的少年,钟灵毓秀的少年。 却依旧像个不懂世俗的小天使,目光纯澈,身上都似乎散发着宁和…… 司老爷子抬手慈爱的摸了摸司浅之的脑袋,蒲扇似的大手,能完全盖住司浅之的整个脑袋瓜,在人前不怒自威的神色,这会儿都泛着几分水洇似的软,洪亮的声音也放轻了:“囝囝长大了呢!”这带着柔软的感叹句,不知是兴慰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这句话司浅之喜欢啊,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在想出口的那一瞬,又给憋回去了。他觉得,虽然长大这件事很可喜,但是长大了还尿床了,就实在是太丢脸了。 司晋琛没有说话,眼睫垂了垂,从司老爷子的角度看,那姣好的侧脸,浓长的眼睫跟小扇子似的微微垂敛,瓷白的肌肤,加上明媚的阳光,真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使,让他看的是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于他家幺子长得好啊,小时候是个小天使,长大了是个长大了的天使。担忧着他家幺子这样貌啊,这横看竖看都是一个纤弱的美少年样,可怎么吸引一个文静温柔的小姑娘啊?! 可司老爷子心里的忐忑,司浅之是半分都不了解,他在想一些有关长大的问题。所幸老爷子也不是那般沉溺于个人遐思中的人,既然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就只能寄希望于他家幺子将来长得俊一些了。 可是,单单是想着这个“希望”,司老爷子就忧郁的四十五度角望屋檐,肿么就觉得这希望得加个定语――渺茫呢? 接下来的继续司帅府父子晨间消食散游中,司老爷子为了加深他和他家囝囝间的父子情,时不时的就会问一些植物方面的知识,然后像个慈爱的老父亲一样带着笑意听着司浅之的条条是道的讲解,那清润润的嗓音带着一丝绵柔与缓慢,听着让人心都安宁下来了。 到了他们两个逛了一圈回来后,司老爷子仔细的看了看司浅之,发现他只是面上带着一点微红,额际有些汗后,便放心了许多,他们这一转悠就是一个半小时,要是往常,那小包子像这样不停歇的大半个小时便得没什么力气了。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这会儿精神正好的司浅之,老爷子觉得他家娇弱的囝囝终于长结实了那么一毫毫,这样的进步是值得称赞的:“囝囝啊,以后要坚持锻炼,养好身体,知道吗?” 锻炼身体与漂亮肌肉,在司浅之的脑海里很顺利的画上了等于号,看着他家阿爹那期许的眼神,无比羡慕漂亮肌肉的侄控无比认真的保证:“我一定会的!” “嗯,好好!去洗洗汗吧,有事去阿爹的书房敲门!”司老爷子摸着貌似又长出了的胡茬,乐呵呵的应着,然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司浅之在笑着晃手后上了楼,直到少年的身影都不见了,他再才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瞧,他家囝囝多招人喜欢啊! 进了书房,司老爷子便连通自己警卫员的联络器,心情很不错的开口:“小卫啊,让人将上次得到的新一批六级花种,嗯,再挑几株漂亮点的植物幼苗,一起送过来,中午之前吧。”他家囝囝身体不行,可是这植研的天分可高的很,要好好的培养着,不是用高阶一点的植物比较能锻炼能力么,这个他们司家不缺,随便着用,花房里的植物不稀罕了,那就弄新品种,总有稀罕的。 这儿控的司老爷子完全的是区别对待,可是在楼上,他心肝宝一样对着的囝囝,也被区别对待着,――正式由小小叔变为了生理知识严重缺乏的小学生。 “琛琛,为什么男孩长大了就要有,唔,这么奇怪的反应?” “……”女孩子的更奇怪,你到底让不让人讲下去?! “琛琛也会这样吗?” “……”当然会,不然你以为你之前总是抱怨的戳着你睡不好的棍子是什么?! “琛琛,……” “……” ☆、【chapter 50】 下午在文雅极为不舍的目光下,这叔侄两人还是上了飞行器。 期间,只有司浅之背上背着个双肩包,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一路回头看了她几次,目露不舍,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流连。他想的很简单,觉得回家的路程不算远,而且琛琛说了,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回来,那样就不会隔上很久很久的。他现在回学校是要认真学习知识的,将来赚很多的钱养他家琛琛,还可以养大家。 他这个宏伟的志向,估计也只有司晋琛知道的。 只是这黑肚皮少帅,完全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嗯,这个时候,他家浅 分卷阅读20 浅心里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最好了的! 两人很快的回学校了,而且,一路上,司晋琛不再让司浅之一个人待在主舱里自娱自乐了,尽管他知道今天肯定是不会再发生昨天的情况了。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能在第一时间觉察所有。他没有问昨天的事,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只是不急着知道,司晋琛淡淡的看着屏幕上的路线指示图,耳朵却听着一旁的副驾驶位上司浅之数着种子数量的小声音。 “七星草,一,二,三,四,……二十颗。” “唔,图菟花,没见过呢,一,二,三,四,五,六颗。” “细辛,唔,一小撮,两小撮,三小撮,四小撮,……”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让司浅之这么细细的数过去了,在下飞行器的时候,司浅之看着司晋琛帮他将装有幼苗的长方形盒子拿着,抬脸,有点苦恼的说:“琛琛,我还没有数完,就到了!” “……”司晋琛觉得自己最近无语的时候特别的多。回头短暂的看了一眼慢慢的沉入仓库的银色飞行器,还是捏了捏手里握着的嫩手,带着人往公寓楼走:“回去了再数。”他就算是再宠他,这会儿也不可能转身又带着人返回飞行器里,让人数完了再出来的。 在司浅之刚点头说“哦”时,却有另一道好听的声音先一步插|进来了。 “真巧,你们也这时返校?” 这样一种闲散的性感的男性声音,司浅之没有听过,本能的扭头朝着身后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去,那正从斜后方走过来的青年,让这识人方面铁定不及格的司浅之为之一愣,那人笑得可真阳光!黑润的大眼隔了一个呼吸才眨巴了一下,司浅之立马扭头,抬眼看面色淡定的司晋琛:“琛琛,那人我不认识。” 潜台词:你认识吗? 司晋琛没出声,只是垂眼看了一眼正仰头看自己的司浅之,微微的偏了一下头,冲着步子有些快但却看起来依旧优雅的青年,淡声道:“嗯,你好。”连称呼都没带上,显得极为的疏离,仅仅能算是对待陌生人的礼貌。 这人是同类呐,用平常的温厚的那一面去对待,是太过于直白的伪装。 司晋琛给出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司浅之又回头瞟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金发蓝眸的俊美青年,收回视线,拉着自己大侄子的两根手指,晃了晃,用不大也不小的声音说:“那我们回去吧!”既然不是他家琛琛的朋友,那么他们还是赶快回去吧,阳台上的花草有一夜加大半天没有浇水了。 司浅之的声音大小,完全在奥斯特?凯的听觉范围内,让他疾步过来的步伐生生的顿了半步,再才恢复如常。凯忍不住的在心里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外部资本,貌似他的这张面皮还是很吸引人的吧,怎么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完全的不理会呢?司晋琛他也就不说了,还算是第一次真正见面的司家宝贝幺少爷的淡然反应,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凯不由得由疾步变为了小跑,照样优雅的身姿,很快的来到了司浅之的另一侧,“嗨,你好!我――”在他刚准备对着人来一个迷人的自我介绍时,司晋琛直接将司浅之给轻轻的一拖一转,得了,到了另一边了,什么介绍都可以歇菜了。 凯愣了一下,闭嘴了,抬头直腰,平视身边的司晋琛,礼貌的一笑:“你好,司同学。” 司晋琛没有回以同样的问候,平淡的扫视了一下也没见过几面的青年,继续牵着这会儿有些迷瞪的司浅之,礼貌而冷淡的道别:“奥斯特同学,后天上课再见。”然后牵着有些摸不清情况的司浅之继续前行,完全的将特意赶过来打招呼的青年当成了空气。 这个新转来的,身份背景也同样不寻常的同学,在没有摸清楚他对自己这过于热络的目的之前,他只会将这人当做需要防备的陌生人中的一类。 与自己同样善于伪装的一类。 司晋琛在心里微哂,能在第一次见面时便那般自如的表露压在心底的野心的男人,笑得再阳光,也只是为了笑让人看起来觉得灿烂。紧了紧手上握着的小手,司浅之立即抬眼看他,清澈的大眼里带着一点疑惑,神色却满是纯然的亲近与依赖:“琛琛,我们回小家去!”白嫩的小爪子反过来握住两根手指,声音清清润润的,带着一点不受外界不受时间改变的宁和,微微弯起的眉眼在阳光下更是带上了圣洁的色泽。 奥斯特?凯站在原地,那双被无数人称赞的如同大海一般深邃迷人的蓝眸,一直注视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人的背影,看着他们亲亲近近的相携着走远,半晌后才垂下眼帘,勾唇缓缓的一笑,这是一个清淡而又满是复杂的笑容。并且,在抬起时又变为了一贯的阳光,像是阿波罗化身的人间贵族。 他决定了呢。 ――要与这个敢将珍宝放在眼皮子底下守护的男人合作。 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无所畏惧的人,而是心有所系的人。因为害怕,却又不想逃避,才会想到获得最强大的力量,去守护那个让他害怕失去的人。 ……没有物。 回到了两人住的公寓,司晋琛看着司浅之换了拖鞋便蹬蹬的往阳台那边跑的背影,笑着慢慢的收回了温柔的视线,然后走向了厨房,从保鲜柜里拿出了一杯果汁,才走进了书房。 在进门之前,还很有闲心情的看了两眼门上挂着的那个带着眼镜的乐乐熊,似乎只是这两眼,便能一些快乐的记忆永远保鲜。 而至于几分钟之前的那场巧合的会面,他好似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也好像并不为自己只是出于一个大胆的猜测便做出的试探而彷徨。 坐在书桌前,打开光脑,在输入一长串特定的指令后,司晋琛微微眯着眼看投影到面前的黑色晶体板上的屏幕,看那上面一行行匀速滑动的代码,然后在脑海中快速的转换为他想要得知的信息。 在最后,才快速的输入了一行简洁的代码,发送,自动退出当前页面,变为了惯常浏览的菲特伊军事报网页。 看着军事报的主页上加粗的标题“生源与资源的问题,当前难题”,司晋琛快速的看了一下,在瞧见再次掀起风雨的蔬菜种子药物事件时,勾了一下唇角,尤其是看到中间提到的图特萨家族,更是让司晋琛的眉目间浮现出几丝几乎都可以说是狂傲的神色。 帝国中央研究院不是要自成元老么?那如果有争鸣的存在,并且当高等级的植研技术不再被他们拥在手里,需要通过他们制定的考核才能得到,那么,现在的局势也就更加别说稳了吧。 南边奥斯特,东边北盟,东南阿登纳,甚至是更底下的大家族,都在蠢蠢欲动着,乱世出枭雄,烽火辟疆土,历史自来使然。祖辈们的疏忽与错漏,经过了两个多世纪后,到底还是该慢慢的挖出曾经不得不埋下的毒瘤了。 司晋琛将网页换到了植研区,果不其然看见了正中间的那张图片,一位看起来知性但眉目清淡的中年男子,手里小心的捧着一个防护玻璃匣,里面装有一株尚且只有小儿巴掌大小的淡紫色的三叶灵芝,虽然看起来长势有些萎靡,但是那叶片上仿若能流动的淡紫色,还是让所有人为之着迷。 旁白的大段文字,司晋琛只是淡淡的看完,然后抽开了一侧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个小巧却很平常的黑色木盒,食指轻轻滑过正面上的一个浅淡的闪着银光的凹槽,鲜艳的红色液体遮住了银光,慢慢的浸透干涸。司晋琛打开手中的小盒子,平静的看着木盒里的只有一个指节大小的土黄色块茎,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后,才打开了联络器,在连续点了几下后才从一排代号中点中了一个。 “奇,我与你们做场交易。”极其低沉冷淡的声音,尽管醇厚,却让人体味更多的是没有感情一般的冰冷。虽然说这话的人,此刻脸上还带着极淡的柔和。 正在西里斯丛林边上的一个小镇上喝下午茶的瘦个子男人,听着打开的联络器里传出的语音,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起身,玩味的对着浮现在脸侧边的半透明影屏说:“深,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的冷酷可以说是狂傲?”尽管已经合作了两年多了,可是每次在接到这个只见过半张满是墨色纹路的青年的联络,奇都有些想看看那般冰冷的男人在说着这样倨傲的话语时的表情。 哦,不,这简直是一个奢望,应该改为看看是不是也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和一个名声算不得好的残忍佣兵队的领队头子做交易。 但是,鉴于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好推辞,奇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停顿,便由刚开的调侃变为了一本正经:“说吧,这次要交易多少?” 司晋琛沉思了两秒,才继续用那种冷硬的声音道:“看你手头上有多少我看得上的,以及你们肯花费力气去寻找的。”他想得到更好的东西,但是这个先不能急,要慢慢的来,真的不用急。 联络器那边也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一些必须要理清楚的问题。 而在这个两方都沉默的时刻,司浅之在浇完了花,细细的跟他的宝贝植物们一个个的打了招呼后,返回来找他家琛琛了。唔,厨房木有,卧室木有,书房门是关上的,能进去呢?还是能进去呢? 开门,进去,先笑着打一个热烈的招呼:“琛琛,我找到你了哦!” “……”这个时候真的没有在陪你捉迷藏!司晋琛很明显的听到了联络器那边传来了一个没憋住的闷笑,抬手招了招貌似才发现他在忙的司浅之,看着人走过来了,直接将人给顺在腿上坐着了,然后拿过一开始便准备好了的果汁,淡声说:“慢点喝。” “嗯!”司浅之乖巧的点头应声,有些好奇的瞅了一眼缩小了的半透明影屏,眨巴了一下大眼,也想听听他家琛琛在和谁联系。但是在看到司晋琛在嘴上竖起了一根修长的食指时,便没了这个好奇心了,摇了摇手中的果汁,戳开,吸吸,唔,真甜真鲜美!司浅之扭头抬眼,对着他家大侄子来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举着果汁朝他嘴边放,用口型说:琛琛,你也喝! 司晋琛用含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含着吸管喝了一小口便松开了,然后听着联络器那边在经过一分多钟的沉默后继续的话语,只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的话语。 “一年的时间,一株九级初阶植物。”奇认真的估算了一下手中的兵力以及火力,给出了这个保守而不至于亏本的回答。他们虽然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的,可是谁也没想将这别着的脑袋随地乱抛不是。 将手放在正安静的喝着果汁的司浅之头上轻揉了几下,司晋琛才淡声说出了自己的期望:“三十套s级军用防护装,包括三件套武器,以及十万通用币,明年的今天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一株上升一个阶的植物或者活性种子。你考虑三个小时,再联系。” 说完,挂断了。 ――这货不喜欢在他家小小叔面前上伪装。 “……”在千万里之外的奇,刚从那大手笔交易物中回神,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联络器里传出的阵阵狼嚎声,那是他自己设定的后续语音…… ☆、【chapter 51】 相比较于同专业的学生,司浅之除开植研方面,在哪一点上都是不占优势的,甚至可以说是落后很多。他的这种情况,已经成为了他的老师的文森特,这最爱护犊子的老顽童,自然是不会漠视的,更别说他还是挺喜欢司浅之那软糯软糯好欺负的样儿,能让他从其它弟子的回忆中体会到何为师生互动,何为弟子乖巧。 这也不是说他的其他弟子不乖巧,相反,除开几个早就被出师了的跳骚一般性子的弟子,现在还在文森特名下的,基本都可以说是乖巧的很。 只不过,没有一个像司浅之那般好欺负罢了…… 一个个“乖巧”的都沉默寡言了,能一门心思的钻研植研就坚决的不再跟他这老头儿闲扯!能跟师兄弟一起互相交流,坚决不陪这性子难以捉摸的老师唠嗑!能在莫名的挨上一顿蹂躏之后如若无事的离开的,就坚决不在心情貌似变好了的老顽童眼前晃悠! ――那是他们花了几年的时间总结出来的几大定理。 而今天,他们决定,要将这些全都传输给这不遵从文森特收弟子惯性的小师弟――司浅之。 司晋琛耐心的看了几圈不远不近的围着司浅之问好的几人,和身边的安徒笙礼貌的道别之后,便走向了文森特那边,对于他极其小市民的行为完全的不在意,端端正正的说了句没头没尾的感谢之后,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身影的司浅之,转身离开了。 用眼尾瞅着人出了门后,文森特才微微侧过脸,瞧见了半截鞋后跟,撇了撇嘴角后将手中的种子全都装口袋里了,再轻轻拍了拍,像是古代的富豪老爷一般背着双手走了,扔下这一届弟子自己交流。 被留下的人,除开已经与司浅之算是认识了的安徒笙,其余的几人,这会儿都围在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懵懂的瞧着人的司浅之边上。 “小师弟,我叫马尔斯。”这是最老成的一个青年的自我介绍,戳了戳鼻梁上肥厚的黑框眼镜后,面无表情的继续:“你可以叫我马师兄。” “……”司浅之眨巴了一下眼睛,面露惊奇,原来你姓马哦! “……”其余几个人默默的退后了一步,有些不想做自我介绍了。但是,想到自己老师那被全帝国的人都知道的收徒怪癖,以及新进弟子见面会上的惯例,他们还是暗自捏着拳头靠拢了。 在场唯一的女生揉了揉娃娃脸,然后朝着司浅之露出了一个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弯月一般的眼睛也是润泽的黑色,让司浅之只是看着,便多了几分主观上的亲近,当然,在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后,就更想亲近了。 “……我姓熊,叫乐乐,你可以叫我乐乐,或者乐乐师姐哦!”出口的声音也是极其的可爱的那种,脆脆甜甜的,司浅之看着她,在脑袋里转了一下,然后弯着眉眼笑了,轻声念到:“……乐乐熊!” “噗!咳呵!”在一边的人都笑了,熊乐乐的娃娃脸僵了,也有些泛黑了。看吧,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来历了!当初她就不应该在成年的时候屈服于自家老爸的眼泪,没能去民政局改一下名字;更不应该在很小的时候被她妈哄着卖了自己的名字的倒写,现在成为了“欢乐熊”甜点屋的招牌幸运物;最最不应该的就是考上大学了,闲的脸蛋疼去甜点屋的玻璃窗边坐着,然后摆弄一盆钻石玫瑰,再然后被一个老头儿给看着了,最后被拐着当弟子了。 就算是她极其的喜欢植研,也很钦佩那位享誉帝国的大师,但是能不能别在自己只说完姓名便欢快的点头宣布:你成为了老头儿这一届的第二个弟子了!明天早上带着一份每日限量甜点以及一个跳舞形态的乐乐熊来我办公室报到。 她完全的知道这位性子顽劣的大师收弟子有名字方面的癖好好吧!比如说上一届的全是复姓,上上一届的全是单名,再上上一届的是数字化……这一届,呵呵,在等了五年后,她知道了,这一届是谐音字,并且必须具有欢乐点。 马尔斯(姓马名尔斯),总畈二(总犯二),安徒笙(安徒生)…… ――真心很坑弟子! 司浅之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啊,所以看着那张僵住的娃娃脸,他还很关心的慰问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又想起了他那粗汉子阿爹教的礼仪,对待女孩子要说好话赞美着:“唔,你和乐乐熊一样,都很可爱的!”是很可爱的,带着婴儿肥的圆脸,笑起来像月牙的双眼,小巧挺俏的小鼻子,鼻头都是带着一种圆圆的感觉,连唇珠都带着圆润感,很像他小时候得到的一个可爱的玩具娃娃。 他这一安慰,熊乐乐的脸更加的黑了,可是又不能对着一个好心安慰你的少年埋怨什么,只得傲娇的一甩南瓜头,将身边的一个笑得正欢乐的青年给拽了出来,脆着一口甜音气鼓鼓的说:“呐,还有一个呢!” 被推出来的青年,立马顿住了笑声,然后回头瞧着自己的师兄师姐,看见他们脸上那“自己保重!”的神情后,萎着一张脸,极其扭捏的说:“我,嗯,”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后,他闭着双眼,痛苦的喊出来了:“我叫总畈二,你可以喊我――啊!”又被狠狠的戳了一下,后面的声音被一声惊呼代替了。 司浅之又眨巴眨巴眼,有些疑惑的问:“叫你二师兄?” 他话一落音,连安徒笙都忍不住笑了。二师兄这个叫法,在小学的古文化课上听过《西游记》故事的,都有些受不住,尤其是在出现很多的吐槽版后,就更是让人不忍耳闻。 司浅之并没有觉得二师兄这个怎么了,所以格外的不理解那笑的都忘形了的几人是怎么种情况,而且,他还纠结着,这位师兄好像并不是排行第二啊,这么叫有些不合适呢!所以,他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琢磨着说:“你不是排行第二,所以不能喊你二师兄!”在总畈二泪眼汪汪的注视下,司浅之又很诚恳的加了一句:“琛琛早上说,看见了师兄弟要有礼貌。我不喊你二师兄了,小二哥更亲近些!” “……”总畈二还是忍不住的泪了,要不要一本正经的给我弄这样的称呼,本来姓名就是个笑点,被喊二师兄还是个笑点,怎么的还要弄出个“小二哥”这个冷笑点!他在心里默默的淌着海带泪,神情好似被抛弃了的哈士奇,让司浅之看着忍不住小小的动了一下手指,他好想摸摸哦,那蓬松的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好好摸的说,跟大白好想的啊! 但是司浅之到底还是文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几人,他觉得他还是等大白回来了去摸大白比较好,突然去摸别人脑袋什么的会很不礼貌。看着满脸伤心的总畈二,司浅之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在伤心这个称呼?” 他觉察出了面前这哭丧着脸的青年是伤心的,又不是很明白原因,只是知道在自己说完他的神情就变了的。 他的话像是给还在欢乐的笑着的熊乐乐按下了暂停键,连同最老成的马尔斯的面皮露出了一丝错愕,更别说总畈二,脸上还保持着夸张的哭丧状,碧色的眼睛里却是惊奇。 他们都是知道的,总畈二是挺在意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也没有那么的在意,他们师兄弟之间开两句玩笑无伤大雅,只是总畈二习惯性的低落一时半会儿。可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按惯性来的小师弟,貌似不单天赋惊人,还很是敏感呢! 而历来植研大成者,都不缺乏敏感的心思。因为他们需要与不能说话的植物们细心的“交流”,还要用全神贯注的精力去引导那看不见摸不着分不清形态的‘聪’析出。七级之下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到了七级之上时,那种在进行植研时的细致中,就慢慢的带上了生命的色彩了,有了一种像是无形的互动与交流。 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细微,稍稍分神便会忽略掉,所以鲜少有人能说出个具体感受。人的脑袋构造,再发展多少年,估计也无法摸清它的一小半成因。 有很多东西,真的是需要天赋的。 安徒笙淡笑着上前一步,缓解了有些僵硬的场面:“喊他二师哥好了,其他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司浅之不懂他们的那一瞬间的停顿,听着最先认识的安徒笙的介绍,立马用甜甜的一笑来安慰面前已经不伤心了的白发青年:“二师哥。”喊完了,再顺着又将其他人喊了一遍:“马师兄,乐乐师姐,安师哥。”喊完了,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几粒花种,递到各位的面前:“嗯,植物种子,见面礼!” 白嫩嫩的小巴掌上,几粒颜色形状各异的花种,有些是他们认识的,有些只是听说过的,还有一些是还不知道的。那些种子也不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只是在学生阶层而言,算得上是极好的,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都是适合慢慢研磨,以加强植研方面的能力。 看着几个人都只是看着不动,司浅之蹙着姣好的眉头,有些失落的问:“你们不喜欢这些吗?”他是很喜欢这些种子的,这些都是他以前没有碰过的,也都是他阿爹特意给他的,多好的种子啊,以后长大了可以做研究,还可以点缀生活空间。 下一秒,安徒笙便伸出了手,拿了一颗蓝色的水珊种子,笑着说:“我们很喜欢,只是明明你最小,应该是我们给你见面礼才对呢!”说完,将手腕上的一个绿豆大小的珠子串起来的珠串套进了司浅之举着的手腕上,看着直接滑到了手肘,他似乎苦恼了一下,才笑道:“戴着大了,貌似只具有收藏价值了呢!” 安徒笙这一番表现,其余的三人也肯定是不能视若无睹,熊乐乐戳着圆润的手指,挑了个火红色的种子,然后将从身侧的小包里摸出来的卡片塞到了司浅之的另一只手上,笑得很开心的说:“登陆网页,将卡片激活一下,五年的‘欢乐熊’特别甜点赠送哦!” 司浅之眨了一下眼,对着熊乐乐赠送了一枚极其明媚的笑容,干净纯粹中带着一种童稚的可爱,他觉得这是他这几年来收的最喜欢的见面礼了…… 眼见着熊乐乐就要张开双手将人抱着大呼“好口耐!好口耐!”了,总畈二连忙上前一步,挑了一枚碧墨色的种子,然后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手指头大小的种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黯淡的铁疙瘩,放在了司浅之的手心上,极为慎重的叮嘱:“这个种子等你有了不想让别人进去的地方,就用一个大花盆种下,放在门口,保管没人能进的去。” 在他说完,老成的马尔斯也递过来了一粒花种,跟琉璃珠子一样,很是漂亮,他的话也不多,象征性的挑了一粒种子后便简短的说:“谢谢小师弟!这粒米色昙花种子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种下,长大了会很漂亮,香味也很清新。” 等他们都说完了,又有一只手迅速的从一侧伸出来了,扔下了一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种子,极其傲娇的说:“回去就让你家大侄子给你找花盆种下,长大了,用它的花泡茶煮粥随便,看你那小身板真可怜!” 一通话扔下了,人又飞快的不知道窜到那个旮旯里了。 司浅之慢慢收紧手,将那些种子珍之慎之的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轻轻的按了按,抬眼笑着说:“谢谢大家!” 笑容一如既往的清纯,但里面带着的开心与感动,却是让另外几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脸。他们现在也是亲人了不是吗?师兄弟呢,在漫长的研究生涯里,要在很长的时间里共处交流的人呢! ☆、【chapter 52】 刚从文森特那里出来,司晋琛接到了一个极其急促的电话,没有说话,只是联络器上的出现了一朵蓝色的烟花,以及紧跟着的一句即时信息后。司晋琛只是看一眼,愣是在原地顿了两秒才提脚继续行走,面上还是淡淡的温和,高大挺拔的身姿在走廊里经过的老师或者学生的视线里不紧不慢的消失在转角。 让放慢了步伐的众人有些流连的回望了几眼后,才以她们平常的速度去各自想去的地方。 菲特伊综合学府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帝国最年轻的少帅的,也几乎没有人能否认这个带着军人气质的温雅青年的魅力。蝉联三年的校园风云人物榜首的年轻男人,在今年九月份开学之后才正式拒绝了校园新闻部和宣传部的采访与邀约,表示现在已经虽有少帅之位,却尚未建立军功,继续凭着家族给予的荣誉来给自己添金,有可能会对校园里甚至是整个帝国的青少年一个不太良好的印象,徒有虚表,自命不凡…… 尽管新闻部和宣传部的人在听完后,都知道这个需要通过预约才能见到的温雅青年说的只是托辞,可是那温厚却锋芒不减的姿态,很明白的在告诉他们,这个只是微微显露了一点风头的青年,选择的是更加的低调,或者可以说是退居幕后。他们在这种需要看人脸色神色的部门里的人,自然是知道其中意思,就算心中再遗憾,万分诚恳的请求保留了一年两次的特约后,还是得笑着说“打扰了”,然后在出门后才换下笑脸沉默的离开,回到部门里后将采访录给编辑部的人,在最后看着校园新闻上极其热烈的赞扬,以及对“校园绅士”“隐退”的可惜遗憾之情。 ……与这些文字一起可惜遗憾的,还有广大的校友们,男男女女,各个青春年少。 这是一个优秀而内敛的年轻男人,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司晋琛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拿着卡通状的瓷杯在猛的喝了一大口之后才变为了浅酌,来到窗台边,却是以背对着的形式对着虚掩的门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个面色略带苍白的青年便在规律的敲了敲门后推开了并没有扣上的门,利索的反手扣门,对着背对着的他们的青年就是身板挺直,头低垂,脸面与地面平行,行了一个格外严肃的道歉礼,生意算不得洪亮,却字字清晰:“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司晋琛没有立即开口,更没有转身,只是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才放开。他知道这个失败不是他们的错,却还是免不了让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恢复如常。毕竟,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闲的慌而四处晃荡。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因为自己的一个指示而造成难以弥补的错误啊!司晋琛轻轻的闭了闭眼,让无人看见的思绪快速的掩藏,再到睁开,那一深一浅的褐色眼眸里,除了比平时显得冷酷,并没有什么波澜。他转身,对着还保持着那低头姿势的两人,平静而严肃的看着两人,说:“欢迎回来。” 是的,欢迎回来。 他被这二十几年来的坦途所迷惑,也被初步试探时的顺利所蒙蔽,让他差点就忘了那个地方之所以还能独立于军方之外的可怖之处。再次只是深入那么一点的探查,便立即被反侦察回来,要不是子林和卡亚退得快,并且有人突然半路插手,估计他们这会儿全都在帝国中央审讯里呆着呢。 也许作为他们的拥护者,在受点罪,让家里与中央研究所之间的关系彻底的撕开,就能保全了,可是认识了将近十年的兄弟呢?就算是让司家用“误入”这种太过于直白的借口去袒护,也不可能活着出来吧。 司晋琛看着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眼里流露出一丝带着痛苦的庆幸,以及歉疚。因为这些中心耿耿的对待他的人,大多能用生命去拥护他的同伴们,一旦陷落,他很明白的知道,他不可能不顾一切的去挽救他们的。有太多的事情,他现在是越来越不会对别人提起的,甚至是在不得不留下痕迹的地方,恨不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不露半点马脚,更不用让家里人淡声提醒分寸的问题。 苦心钻研了六年的后现代虚拟网络技术,最终还是不若军事方面好体现出自己以及下面人的水平。那些只能用数字和字母以及特定的符号组合排列的命令,其实也没有他预料的那般机械化,本来漏洞就不多,再在钻的时候不注意,居然被反侦察出来,还顺着线路将范围缩小在了帝都以内。 “那个地方的水没有那么浅,多注意一点。”一句清清淡淡平平静静的提醒,却让他觉得好似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是他们在旁边作为局外人一般的看着,看着…… 站着的两个青年也懂这几个简单的字背后的意思,更懂这几个字过后的沉默中的情感。只是,从 分卷阅读21 选择让眼前的人成为他们的拥护者时,他们便早就做好了打算的,更何况,这次惊险的失败与逃脱,一是因为他们技术不到位,二是因为他们的天真与粗心大意。就算是没有被救回来,他们也不会怪任何人。 “这次的失利,错在方方面面,在分析结束之前,你也不必先自责什么。而且,如果没有人帮助,也许我和卡亚就真的没法出现在你面前了呢!”站在左边的子林抬头,认真的看着司晋琛说道,话语冷静而客观。他是真的这么觉得,这次的失败,错误不在于一个人两个人,而是当初参与计划的都有责任。 站在右边的卡亚笑着扯了扯嘴角,本来还有几分阳光的笑容,这会儿看着像是痞子一般:“就是子林说的这样。去年一起去冰原采雪原花时差点都挂在那儿了,也只是见你有些遗憾的看着小熊座,这次我们毫毛都没有掉一根,你赶快将你脸上的表情收起来,看惯了你那张欺骗纯情男女生的温和的面容,现在极其的不习惯你这张严肃的俊脸。”一口气说这么多,卡亚的脸色都奇异的好了很多,看着司晋琛瞧过来的视线,咧嘴笑了一下,没皮没脸的更加欢快的接着说:“不就是差点被逮到了吗?给大爷三个月,铁定突破那系统的小内层,然后设置一颗电子紊乱炸弹,哼,让它设套害人!” 最后那句气哼哼的说出来后,卡亚眨了眨眼,嘴边得瑟的笑容迅速收敛了下来,他觉得身边有点冷。僵硬的偏头,看见子林对他极为平常极少露出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的朝他的视线里拂来,伴随着轻柔却让人竖寒毛的温语:“卡亚,你真的需要这三个月吗?” 卡亚看着子林的笑容,极其正经的摇头,严肃的说:“不,我要休息三个月,然后发愤图强,努力完成教授布置的‘点面军事化’课题!”他有病才会对着一个心情不好的鬼畜说自己想要什么!说了肯定是得到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结果,更何况自己还在末尾加了句想侵入中央植研院系统,纯属是找抽呢。 “……”司晋琛抹了一把脸,觉得他刚才的心慌意乱有点像庸人自扰。当初认识的几个人,都是一群异类,大多为精神上的,少数为体能上的。精神上的异类大多有点另类的特征,比如说二重精神的清冷鬼畜,技术鬼才的话唠,多层面立体速悉的二货,体能五颗星的闷骚,身手诡异的酸儒,移动书库的书呆,专攻计谋的面瘫,万能保姆的萝莉,深重恋弟癖的御姐…… 最后提到的那几个,此时正在作为半年的交换生,去了东北区的北盟军事学府当交换生,为期一年,一个月后回归。 “这件事就此翻过,你们回去做一份分析报告,我会尽量找出更多的资料让你们进行研究。其余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能保证:这样天真的错误,绝对不会再有!”司晋琛看着状态已经基本恢复了的两人,走上前,两只手在两人的肩头上拍了拍,声音很平淡,但是话里的认真,以及脸上还带着严肃,都在表明着他的决心。 子林淡然的点头,浅墨色的双眼盯着面前的男人,抬手同样拍了拍司晋琛的肩,给出了一个字的回音:“嗯。”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了。他在心情还不是太好时,不太喜欢说话。在心情很好时,也不太喜欢说话,但是能容忍别人说话。 “喂,等我一下啊!”卡亚偏头嘹了一嗓子,伸出爪子在司晋琛宽厚的肩上拍了拍,转身匆匆挥挥手,一边追着已经走到门口去了的子林,一边说自己的要求:“走啦,记得请我们吃饭!” “一定。” 司晋琛看着两人的身影被关上的门遮挡,轻轻了笑了一下,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半晌后,从沙发的另一侧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扁圆的卡通抱枕。那是司浅之喜欢的,特意从家里带出来了两个,一个放在了他们晚上睡觉的床上,另一个带到了这里,家里的两个,分别在各自的床上。 他将脸埋了进去,挡住迟来的并且也只有这个时候有心情应付的恐慌。 在看到那个代表惨败的蓝色烟花时他还只是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而接下来的那句来自于他爸司东青的即时讯息,却让他几乎是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使在勉力维持平常,到现在看到那两人还完好,但司晋琛还是不得不承认,到了此刻,他的心里还有着后怕。 胸腔里不规则的跳动声,不是因为激动或者什么,就是他以为暂时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害怕。 他原以为,就只是目前而言,他做的已经很好很好了,思想上或者是行动上都已经足够的成熟,有能力按照自己划好的路线不紧不慢的行进。 但是,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不知过了多久,联络器里传出的独特的铃声让司晋琛回了神,放下抱枕后点开联络器,看着一瞬间在半空中成像的影屏,几乎是本能的对着影屏里的少年宠溺的道:“浅浅,下课了吗?我去接你吃午饭。” 他的脸色因为刚刚的回想,以及闷在抱枕里,并不是太好,司浅之原先的笑脸慢慢的敛下来了,蹙着秀致的眉头,满是担心的问:“琛琛,你怎么了?”也将本来想说的中午跟着师兄弟一起吃饭的打算给抛到了脑后边。 “没什么,就是刚刚有点累。”司晋琛笑着将话题偏过去了:“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过来。” “唔,我去接琛琛好不好?”司浅之眼前的影像里的青年,有点期待的问。他想让他家琛琛坐在那里多休息一会儿的,一会儿也好! “你认识路吗?”司晋琛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笑着反问,看着那边司浅之皱着眉头很是想了一会儿才沮丧的摇头的动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那就在原地等我,只要一会儿就好!” “那……好吧!”司浅之咬着唇点头了,又很快的补充了一句:“下次换我去接琛琛!” “嗯,好!” 高大挺拔的青年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走远,在他身后的身后的斜对面,站着的一男一女,却慢慢的将话题挑开。 “那个就是司家少帅,司晋琛。见到了,就可以回去了吧,莉莎小姐?” “等一下吧,文仲彗,我还没看到正面呢?不过,只是背影,也极其的出色呢!” “下午老师会教授植研五级基础,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三年的时间,还怕你看不着吗?” “嗯,也对!小彗,带路吧!” ☆、【chapter 53】 中午,司晋琛去接司浅之之后便直接带着人回到两人住的公寓了。途中,司浅之只是乖巧的任他家大侄子牵着,时不时的瞄一下,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等到了他们的小家后,进了门,管上了门,司浅之就不想继续犹豫了,踮起脚尖抱住司晋琛的脖子,小小声的问:“琛琛,你怎么了?” 司晋琛反手将人给完全的抱起来,用脸颊蹭了蹭乖巧的贴着自己颈侧的少年的额角,也轻声的回答:“没什么,只是感觉浅浅要长大了。”担心你长大了,而你的琛琛却差点就没法继续待在你身边了。 有一双强健的手臂抱着自己,司浅之也就放心的将两条笔直瘦长的腿给盘在了司晋琛的大腿上,像只抱大树的小熊一样,双手缠着,双腿还是缠着,还将脑袋贴紧着,一点点都不放松。将头挪了挪,靠近司晋琛的心口听了一会儿之后,司浅之才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的开口,轻声说:“琛琛,我长大了还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在司晋琛怔着没能回声时,他继续用同样清润轻软的声音说着:“我跟你说,你不许跟别人说的。”因为愿望被太多人知道就不灵了。“我跟许愿熊许过愿的,如果以后琛琛要跟一个美丽的姐姐在一起了,就像大哥和大姐一样,那么许愿熊就会把我变成一株琛琛喜欢的植物的!” “那样就可以一直跟琛琛在一起生活了。”司浅之抬眼看他,清润的黑眸里因为想到这种有些沉重的事儿洇上了一层水汽,瞅着近在眼前的英挺俊美的脸,还有那双他极其喜欢的深浅眼眸,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才有些伤心的提醒:“琛琛不要讨厌屋子里的植物呢,要是浅浅变成了它们,也会被你讨厌的。”被他家琛琛讨厌,真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司浅之说完这么一番比表白更动人的话语后,便陷入自己的莫名的悲伤中去了,安静的伏在司晋琛肩头,垂敛着眼睫,任思绪不知道往哪里飞。他小时候就喜欢发呆,等性子放开了一点后才有了点孩子的模样,只是,总是陪着他的司晋琛现在才知道,当初的那些发呆以及现在的出神,都不是简单的一句“天马行空”可以言喻的,是因为陌生,因为迷茫,因为对这个世界来自灵魂的抵御与矛盾的喜欢。 在这之后的几分钟里,司晋琛都没能完全的回过神来,将他紧紧的抱着的少年的躯体柔软而温暖,让人连心都温软了,而他却沉浸在一种复杂到矛盾的思绪里难以回神。 他知道怀里的人将他视如最全心全意的依靠,是对他有着混合着亲情友情各种情感的爱情的,只是自己不敢妄自揣摩那双清澈的大眼而已。 因为那双眼睛太过于清澈,看着你,彷如是在用一个纯净的灵魂在与你对视,让你为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可以说是肮脏的心思而自惭形秽。 司晋琛知道,即使他没有真正的爱过其他的什么人,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这一生,如果连怀里的人都守护不住的话,他绝对的不会去守护任何人。 不会去守护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司晋琛微微垂首偏头,在司浅之发迹落下了几个细碎而珍视的吻。司家会是他的责任,因为那是有关家族的荣光,他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只会在放弃自己之后,才有可能放弃这个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牵动他的情绪的小呆瓜,至于肩上扛着的家族的荣耀,除非有了可以接任的,否则只要他是司家人,是帝国所有人都知道的华军少帅,是这个大家族的不二选的继承人,那,这个家族,在他手里,就只能是更加辉煌。 颓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人生信条的诠释内。 “浅浅,快点长大吧!”长大了,我们就完整的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来自于家人的压力,甚至是整个帝国的流言蜚语,都不能。 这句话,带着长长久久的叹息,却让人听着心里微微的发酸,细细的品味着让人也想跟着长长久久的叹息一声。 司浅之抬头抬眼,看着好似突然的就沧桑了的司晋琛,嘴巴刚想张开,本来就近在眼前的俊脸猛的逼近,那双异色的漂亮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将他瞠大了的神态印了进去,也将他的不躲不闪的顺从烙刻在其中。 还未出口的疑问变为一声短促的低呼,被封住的唇,也封住了他想要问出口的困惑。微凉的薄唇在那还带着甘甜的粉唇上流连的吸吮,柔韧的舌头在唇缝间细细的扣动过后便是一举突破了牙齿的防守,在突破后却抛弃了所有的温柔与缠绵,像是一个霸道的君王,在这块能让它贪恋的湿软温热的地方尽情的驰骋,巡视,不放过任何角落,更不可能放过中间那条甜软的乖顺的小舌头。 一只大手从后背滑上了他的后脑勺,强硬而温柔的止住了司浅之毫无力道的挣扎,微微的用力,便让两人的脸庞更加的贴近,鼻尖交错,唇齿交缠,彼此呼吸共闻。 这个吻来的强势而热烈,让司浅之完全的应接不来。透明的津液顺着因为口舌交缠的过于激烈而忽略的空隙,顺着细致的嘴角流出,再顺着那姣好的下颔慢慢的滑向那被迫扬起的优美细嫩的脖颈。细小的喉结止不住的细细吞咽,却最终只是让更多的津液顺着这条色|情的香径滑落,有的侵入的衣领,有的却是蜿蜒着去了耳后。 发不出的话语,与急促粗重的喘息相和,在安静的屋子里,暧昧的撩人。 司浅之刚开始还能睁着眼睛乖顺的应着,像只仿真瓷娃娃一般,但只是片刻,浓长的睫羽便像是要背叛他一般,情不自禁的合拢,遮住了因为这个吻而涌上心头的复杂的甜蜜的酸涩的感受,还有很深很深的悸动。 在跟他做这般亲密的事情的,是他的琛琛啊,他的琛琛…… 不知什么时候,相拥着激烈的缠吻着的两人,由客厅到了卧室,由站着变为了双双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以那般暧昧而色|情的姿势躺倒。中间是否交换过呼吸,他们不知道,只是在司浅之急促的用鼻子吸气呼气时,司晋琛才慢慢的离开了那让他着迷的唇舌,那般甜美的滋味,只有他,只有他能尝。 司浅之没有睁眼,浓长的睫羽在空气中细细的颤动,急促的呼吸从那微微张开的唇间吐纳而出,已经带上红肿的唇珠上泛着水泽,双手无力的虚虚抓着司晋琛的前襟的一点衣服,全身像是刚捞起来的面条一样瘫软无力,被人虚虚的压着也无力去挣扎。 他还觉得在那颗生来就与绝大多数人不一样的心脏,这会儿真的不像是他的,“砰砰”的跳的又急又快,好像要从他的胸膛里蹦出来一般。 司晋琛缓了缓后,才翻身躺在床上,将那还闭着眼脸上羞红呼吸急促的小呆瓜给抱着放在身上趴着,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背上拍抚,也任自己这一刻节奏剧烈的心跳声,不再遮掩的传到司浅之的耳里,心里。 他想要这个少年,从很早就开始。 □的肿痛,让司晋琛苦恼的皱了皱眉,将趴在身上的司浅之往上拎了拎,然后闭上了双眼。身上的少年,才只到自己的肩部啊,那么娇弱的身子,瘦弱而细嫩,除开眼睛,哪个地方都是小小的,别说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是有了准备,他也还是得慎之慎之再慎之。 “浅浅,你快点长大吧……”像是呢喃一般的絮语,从出口时便立即消散在了空气里。 已经缓过来的司浅之,趴伏在那让他觉得宽厚坚固而温暖安全的胸膛上,听着那慢慢恢复了正常节奏的心跳声,蹭了蹭,微微抬头,睁开了眼,看着那有些扬起的线条精致的下颔,以及那明显凸起的性感的喉结,眨了眨眼,刚散了一点热度的脸再次慢慢升温,心跳也又有点变节奏,连身体都有些说不清的怪异。 ……像刚泡完澡,然后被轻轻挠痒痒,也有点像喝完汤睡到半夜时的情况。 我是长大了吧?司浅之有点不确定的想,慢慢的垂下了眼帘,又蹭了蹭脸下的布料,有些沮丧的放弃了继续想这个深远的问题。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他家琛琛去想比较好! 这个下午,叔侄两个午饭都没吃的相拥着躺在床上睡了大半个下午,睁开眼时,太阳都有点往下沉了,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的床,吃完了简便的午餐后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有一眼没一眼的看了一会儿,才开始各办各的事,一个进书房,一个在变为了花房的阳台上认真的栽花种草,时不时的让哪一朵花苞分分钟里灿烂开。 外面的热闹,这两个人都不知道。 他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偷得一个下午的空闲,用他们那过于缠绵的方式,体会其中的安宁与幸福。 这世上,跟心心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平淡的时光都带着五彩光阑,安宁,柔和,怡然…… 新纪266年9月16日,两天前被植研界的鼻祖之一的费老收为关门弟子的植研天才卡贝尔,也是成长性九级植物圣品之一的紫芝的培育者,正式登场菲特伊综合学府的植研区,成为了索尔思学院与菲特伊综合学府的特殊工职者之一,任期为十年。 已经是九级中阶的小法者的费老,为这个关门弟子在菲特伊大学的亮相现身,以帝国中央研究院的名义赠送了植研学院一百套七级植研器材,亲自出面显露了一手,十五分钟内将七级高阶材料的95的数据得出,并且用量子集中仪收集‘聪’重达0046毫克,最关键的是,他顺手将所得的‘聪’用于了他所选用的那台八级初阶植研器材,瞬间让仪器的精确度提高了一个有效位不止,细小的瑕疵方面经过检测,也修复的极其好。 在被允许在礼堂里见识的植研院的应届毕业生,大多数都被这么明确而快速的效果给惊住了。不管这个世界的人口有多少万,能当之无愧的成为天才的,终究还是在极少数,应届生的平均植研等级在五级中阶,五级高阶是一个坎,六级更是一个坎,至于从六级中阶开始,那就不叫是坎,叫飞跃了。 毕竟,在六级中阶以下的,能做的就只能是最表面的“植研”了,而六级中阶以上,却更多的是在进行植研的同时,提取植物中的微活性物质: ――‘聪’。 一样能几乎可以说是能改造一切的难以进行研究的物质,它是那么的神秘,曾经的地球上没有,记载中没有,从其它的非生命星球上带回来的样本中同样没有,好似它就只存在与菲特伊这个奇妙的星球上一样,并且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开始发展,到现在莫名其秒的成为了整个帝国最受高层关注重视的事端。 谁也说不准,当这个物质完全的违背物质定律,并且违背了时间时,它会变成什么? ――成为整个人类来自于本性的贪求之物的可能,比成为被封存的对象,大得太多。 而费老的这一番太过于顺手的动作,在很多旁观的教授和负责人的意料之外。在他们回过神时,同步的校园直播,已经在几秒钟之内将这一切传到了校园广播站。 这是百年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的公开七级以上的植研过程以及‘聪’的运用。 这一出直播过后,菲特伊综合学府,整个联盟帝国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大学,迅速成为了全国各地的各所大学的热点,两个世纪的沉淀带来的庄重与肃穆,转瞬成为了一个断点。 而历史,在这个震撼的断点,开始了新的篇章。 ☆、【chapter 54】 时间匆匆而过,两年后,大学区域高中区中间的面积广达三千多顷的丛林中层。 “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种构造啊,怎么两年了个头不见怎么长,连常识和心眼也都不见长呢?那是狍子,不是你家琛琛给你订的仿真玩具!擦!你真是想气死我啊!”愤怒的都快变调的咆哮声,惊起了鸟儿一阵阵的飞出,在幽静的山林里格外的有震撼力。 “我就只是离开那么一眯眯会儿,你就出情况了!让你站在原地别动了好吧!”一只手捏成拳头抬起的青年,顶着个刺猬似的脑袋,深蜜色的面皮因为这般费力的咆哮而带上了几分加深面部颜色的红晕,两条眉毛倒竖,一双灵动的单眼皮眼睛,里面燃着两束小火苗,看着就瞧着面前的微微僵着脖颈的白嫩少年,看样子简直将想直接将人给吞了。 “你呀,哼!” 杜渡喘了口气,右手的食指竖起来了,最后又被他咬着牙放下去了。擦,他忍!不跟一个软绵小呆计较!两年了,早就该习惯了,真的该习惯了,这就是一个背景超级强大的好欺负软绵天然呆,除开植研方面的天赋让所有人都要仰望外,其余的方面,我嘞个去,简直就是身娇体贵王子态的典型。 想吃好吃的甜点,找他家乐乐师姐。 想玩好玩的游戏,找他家二师哥。 想安静的认真练习,他家庄重老成的马师兄总在一号植研室里。 想钻研更深的或者是得了上好的种子,有他家护崽子的老顽童老师。 想念他家这一年多以来总是忙得四处飞的大侄子了,点开联络器,甭管是在哪里,一个星期之内,那备受所有人注目的司家少帅,铁定回来,进行叔侄间甜蜜的让人牙疼的互动。 再加上已经成为他们植研专业课的导师的安徒笙时不时的嘘寒问暖一番,还有龙腾的各位三五不时的前来送两份小礼物,以及备受好评的文雅夫人前来探看,带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只要是跟这骚年扯得上边的,都有份。 最后就是,擦,此刻站在他身边有些委屈的抬眼看着他的少年,是个带着“强力防护罩”的好吧!那群从别的院里不辞旷课也要来远观的汉子到底是为嘛!明明知道只能远远的看着一饱眼福,近身三米都要受排查,还要不要这样坚持不懈,坚持不懈的将自己的一颗纯情少男心给扔到了感情真空地带! 将司浅之身边称为感情真空地带,是真的一点错都木有,几乎是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偶尔会嫉妒两把的哥们儿,都是不乐意看到哪个汉子真的走到这少年身边的。 感觉吧,不相称!长得再帅,身板再好,在脑袋里将两人划拉到一块,还是觉得不协调。他曾经为此疑惑了小半年,然后在寒假回家时问了他老爹和小爸,再然后,被解惑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确很滋养,但是鲜花最适合的还是有着肥沃的土壤又漂亮结实的花盆。 ――这是般配与和谐的问题。 他当初似懂非懂,想了半天,抓着脑袋又加了一句:也就是说,司小呆也就只有跟着他家大侄子司少帅过了?真悲惨,媳妇儿汉子都不能找了…… 他老爹和小爸都对于他这个“壮语”表示沉默,不想予以任何态度。 ――现在只要是重点关注司晋琛的,有几个不知道这位手段心性都了不得的少帅,是个名副其实的‘叔’控。 但是,他敢这般将宠着长大的小小叔放在眼皮子底下,而不是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就完全的代表着:这人我放这儿了,谁敢越雷池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位可以说是很年轻的少帅,温和的面对众人,眼里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在明知有新闻社的人摄影时,还是用最自然的姿态,带着下课过来接他的少年抬脚,没几步像是变戏法似的将一小把八级中阶的蒺藜子的种子让人拿在手上当石子玩。走在路上,看着人仰头看路边高大的枫树上还是青色的枫球,直接扔了一粒出去打下了一棵,长长的尾蒂还是好好的,让人拿着在手上轻轻晃动着,一摇一摆的,上去下来,弯下弹起…… 这少帅笑得温柔,道:“好玩么?” 他家纯然的小小叔:“嗯,很有趣的!o(n_n)o~” 一边装成路人的记者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呵呵~~…… ――太狠辣了! 有很多趣闻,杜渡是知道的,所以在对待司浅之的态度上,也是极尽的细心,虽然他知道,在这事上,他也是藏有一点点私心的。 他在心底强调:真的只有一点点点点私心! 一抹白影从一棵树上轻巧的跃下,冲进了一个茂盛的草丛里。杜渡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将耳朵里听见一边的草丛里传来的一声被闷下来的痛呼习惯性忽视掉。他差点忘了,身边这让人太多人护在心尖上的少年,不止有人护着,还有两只极其通人性的动物当暗卫。 擦,这世界不是很残酷么?肿么的就有人这么的命好?!是因为长得可爱而精致,还是因为性子单纯到让人觉得好欺负,还是说……好吧,他必须承认,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这个纯澈美好的少年,拒绝他在对待人时不经意的贴心暖肺以及一心一意。杜渡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漏过树缝的阳光,伸手,看似粗鲁实则把握着力道将司浅之带着朝几米外的集合点去了。 心里继续吐槽:擦,这个世界,还有存在一些不怕死的人的,要是这个小呆出了什么事…… ――难以想象,所以就不想了。 在他们身后,趴在草丛里的汉子默默的淌泪,闷着声默默的看着他心中的少年走远,再才感委屈的偏头瞅了一眼轻巧的踩在自己背上,一只锋利的爪子落在颈侧动脉的白色的云猫,那双金色的竖瞳带着漠然的瞧着自己,半晌后,爪子收回的瞬间,轻轻的一跃便窜了出去,转瞬消失在了丛林里。 还心有余悸的趴在地上的青年,忧郁的蹭了蹭被压住的胳膊,他的天使,再次走远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远远的一见便被倾心了的纯情青年的苦逼,这个世界,真的一点都不懂! 被人拉着走,司浅之也没怎么反抗,只是调整了一下走姿,确定被拽着走不至于摔就不管什么了。抬眼,看着怒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的杜渡,很认真的说:“我知道那只眼睛很水润的矮鹿不是仿真玩具,我是看着它想吃我身边的草才走开的。” 杜渡偏头,充分利用了自己比司浅之高了半个头的优势,从斜上方往下瞟他,挑着嘴角道:“哦,敢情你这是为了不吓到它啊!”这小呆,看没看到是长了泛着银光的鹿角的啊,就算是那鹿角还不是很大,至少也开了个叉好吧,将人给钉出几个窟窿,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好吧。 司浅之抬眼瞅他,倒是从那张明显带着气愤的表情上看出了他说的并不是在夸奖自己,所以,他将头扭一边去了,继续安静的看入眼的植物。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片丛林,而且还是中层的,现在虽然等级上去了,可是实验的技巧,还是需要从基础开始抓牢,勤学多练才是大道。 而这两年里,他也的确是只拿六级以下的植物练手,训练实验时的灵活度,还有敏捷度。只有在司晋琛在的时候,才会去尝试新的挑战,比如说开始试着从六级中阶植物中提取那含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聪’,以及努力全面获得那些植物的各项数据。 司浅之牢牢的记住,琛琛说:要韬光养晦,避免被人发现端倪! ――他已经通过电影知道监狱是什么样子的了。 所以,坚决不要被人关进那里!司家幺少爷在心里握拳,他不要和他家琛琛分开。 杜渡刚将人拉回休息地点,就听见司浅之的联络器发出了他现在也熟悉了的乐曲,真人演奏录制下来的钢琴曲――狮子王,末了还有一句温柔而宠溺的提醒:浅浅,接电话。 等着那句“浅浅,接电话”响起之后,司浅之才笑着点开了联络器,然后微微垂头看着展开在侧面的影屏,甜软的唤道:“琛琛,你现在在哪里?”已经是应届生的司晋琛,已经很忙很忙了,学业倒是游刃有余,可是华军少帅这一职,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成为他工作的重心,并且时常的需要出远门。这两年里,两人可以说是分多聚少,也让司浅之渐渐适应了这种在休息时间才可能收到的电话,也开始习惯的以这样的话语当做两人说话的开头。 影屏中的青年抿着唇似乎在想什么好的回答,在司浅之眼巴巴的看着时,才笑着说:“嗯,我啊,在家呢!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还是在等你回来?” 司浅之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变化不大时,才咬着唇蹙着眉痛心的下决定:“琛琛还是在家里等吧,我跟导师还有同学们一起回去!” 下这个决定可真艰难!司浅之皱了皱脸,他都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他家琛琛了,就算每次重聚后要做有些羞羞的事情,他也还是很想经常跟他家琛琛在一起的。 看着司浅之的表情,司晋琛就能猜出他的心思,想到一个星期没见了,心里颇为念想,但是嘴上他却说:“嗯,那我在家等你回来吃饭。”说完了,又忍不住的加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司浅之喜欢,黑润的眼睛亮了亮,很快的说:“想吃琛琛烤的兔肉,还想吃琛琛熬的小米粥!” 烧烤和熬粥是目前司晋琛最拿手的厨艺了。 并且刚好,这两样都是司浅之极其喜欢的。 ……也许,这句话得颠倒一下因果关系才算逻辑顺畅。 叔侄两个又继续甜甜蜜蜜的说了几句后,才不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杜渡扔掉手中拽断的一根草,上前, 分卷阅读22 带着点羡慕,又带着点不解的开口:“你和你家,”他忍不住的将“你家琛琛”给咽了回去,换成了:“你和司少帅到现在还是这般亲密?” 司浅之露出了比他更困惑的表情,蹙着秀致的眉头,看着这个被他当做很好很好的朋友的青年,眼神是清澈而懵懂的,表情也是一目了然的纯然,让杜渡心里猛地一颤,忍不住微微收紧了身侧的手。 司浅之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问:“不能这样吗?”问的时候,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被吊的高高的。他就算是再单纯,再不懂世事,这两年他还是了解了很多他以前不了解的知识的。 只是,他不想那般明确的知道!就像是,他在两年多以前,不希望明白自己的来历一般…… 他看着杜渡,也不知道在期待着怎么一种回答,他想有人认同他和司晋琛之间的亲密,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比旁人眼见到的更为亲密的亲密。 也许是司浅之流露出了内心的恐慌和茫然太过于让人心酸,杜渡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才干涩的扔下了一句话走开了。 他说:“我,我也不清楚,只是你们亲密的让人困惑而已……” 他没有更多的心情去看站在原地的司浅之的神情,在跑到一边后,才拍了拍变了节奏的心脏,这一年多以来,每次看到司晋琛来接司浅之,然后看着他们及其般配的走远,他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总感觉有些东西,在不受所有人的控制之下开始变异。 并且,也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异了…… ☆、【chapter 55】 两年的时间有多久,足够让人懂得多少,又能让人成长多少……这些都不是司浅之最想了解的,甚至是有很多东西,他是自己本能的不想去了解。 他希望自己生活的世界,只有这些他喜欢的人和物存在就好了,不要那么复杂的,不要有那么多的东西。 ――这也是司晋琛的期望并为之努力的方向。 司浅之想到那个可以说是另一个他的洞府里的少年,只是因为被选择的命运,就在那一方天地里不知道生活了多少个年头,没有童年,少年期除了环境和心性养成的淡然,也没有,保持了不知道多久的少年期,银湖水都一天天的干涸下去,他却还是那副模样,几乎是一丝改变都没有…… 现在,他记忆中的十八年里,他努力做出的改变的结果呢?他渴望家庭的温暖,所以他让自己慢慢敞开心扉接纳那些人,让视线围着他们转,为他们的离开而失落悲伤;他希望不要那么的软弱,有司家人那般的刚强,所以他努力,他坚持着一人在西大区待上三年;他渴求长大带来的自由,却最终还是不想离开他的琛琛太远……他害怕着,害怕长大带来的烦恼以及距离,会让第一个对他那么那么好的人走远,所以他努力的靠近,贴近,紧紧的依赖着那份让他觉得身心都安宁下来的温暖与安全。 尽管现在,他渐渐知道,那样的贴近是不对的。他和他的琛琛在没人的时候所做那些事还是不对的,亲吻是发生在情人间的,不是在叔侄间,即使是没有血缘的,可是只要有那么一份名义在,他就只是司家的幺少爷。 在回去的路上,司浅之安静的想了很多很多,他平时就很安静,这样的静默也没有让周围的同学感觉出什么异常来,而杜渡的闭着眼休憩虽然让几个男生有些意外,但是考虑到一整个上午在林子里穿梭,也就只当他累到了,这会儿在休息。 唯一发现异常的安徒笙,却在长久的看着那挨着窗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少年后,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成长总是伴随着很多的烦恼,时间的更替,也不可能让一个人一直保持不变,该知道的和被知道的,到最后都会知道的。 就像他,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到现在,一天天的更加注意着他,不是因为什么别的感情,就只是在两年的相处中,觉得其实这个备受人羡慕嫉妒的少年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般幸福快乐,从很深很深的地方幽幽的泄露出来的孤独,让他偶尔看起来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那个很深很深的地方,比如说,灵魂。 诚然,让他如此移不开眼绝非这一点主观上的感慨,更多的是,这个少年的天赋,实在是让人瞧不见限度。别的人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实力,他却是能估摸出几分的,从前也不觉得他三年便成为了五级植研者也就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天才,可是这两年里,他在无意中惊悚的发现,越往上越难前进的等级,那些让所有植研者都头疼的“坎”,在这个少年面前却仿佛只是一个障眼物,稍稍的思索过后,便拨云开雾释,继续坦途。 尽管,这个叫司浅之的少年,在这两年里仅仅只是进行了一次考核,利用学校的审核设备“勉强”突破了五级中阶。 安徒笙敛下了眼睫,遮掩下了眼里的复杂与深思。他也终于知道上次文森特在看着司浅之的侧影流泻出的那一丝叹息是为什么了,为这样的天赋而叹息,也为这样的少年的心性而叹惋。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可是司浅之却并没有一丝的追名逐利之心,甚至是对这些无数人为之努力一生的权与势避之不及。 他一心一意的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并且只为了愿意去改变的人而改变。 这也是一种纯粹对吧? ――只是纯粹的让人觉得不可名状的复杂。 司浅之并不知道他在出神的看着外面倏然而过的风景时,有人也在默默的用心注视着他,为他的性格和心理,做出自以为的理解。他想的事情远远不会那么复杂,或者说因为生活的环境,他想思考点复杂的也没有那个动力。 他知道他和司晋琛之间的相处不太对,但更明确的知道,他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着现在这般的相处。 ……与他的琛琛亲密无间,无间亲密。 懂不懂那种美好而奇妙的爱情,对于他,并没有太重要。 对于两年之前的司晋琛而言,这很有些重要,但到了两年之后的今天,这个问题已经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比这种出自与情感上的激素暗示行为相较,不可分割的羁绊,更让他觉得宁心。 看着进门的少年与优雅的踩着步子溜进来的大白,司晋琛从沙发上起身,对着司浅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柔和下来的眉眼,能让任何一个青春男女沉浸。 这是一种能溺毙人的柔情,却只为一个人。 司浅之愣了一下,才笑着喊了声:“琛琛,我回家了!”也许是刚才想的太多了,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个孩子似的跑过去给司晋琛一个大大的拥抱,用绵软的带着一点埋怨的语调说:“琛琛,我一个星期没看见你了呢!” 他不过去,司晋琛却走了过来,将娴静的过分的少年拥进怀里,低下头,在司浅之耳边浅笑着说:“浅浅,我想你了呢。”他从来不吝惜对司浅之的温柔与宠溺,也不吝啬自己的柔情与疼惜,“我爱你”这三个字他没有宣之于口,而他对司浅之所作一切都可以说是这三个字的动作化诠释。 他不要求司浅之全部都懂,但需要牢牢记着,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对他比自己对他更好更好了。 所以,他也不会忍受司浅之的躲避与逃离,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其它方面。 司浅之下巴扣在司晋琛的右肩上,因为张开了那么几分的脸,使得黑润的眼睛终于没有看起来那般大的如同鹿儿一般了。听着那轻柔的话语,他心里满满涨涨的,有很多的欢喜,还有一些羞涩,还有一丝无名的恐慌与忧虑,他努力的忍着,将到了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侧头将脸埋进了司晋琛的颈窝里,带着鼻音说:“琛琛,我也想你!” 司晋琛还是轻轻贴在他的耳侧,低沉舒缓的柔声问:“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很不开心。”司浅之抬手抱了抱拥着他的青年精壮的腰背,顿了一下,才轻轻的问一个他已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琛琛,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不论这些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他只有一个期望,能和这人一直在一起。 “会。”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着这个让司晋琛觉得本不应该存在的问题。伴随着这简洁的回答的,是落在司浅之发丝上细碎而轻柔的吻。 让司浅之觉得心能立马就安宁下来的吻。 他抱着司晋琛的腰,也说了一个字:“嗯。”然后便轻轻的笑了,笑得幸福而安宁。 为期一个多星期的分别,在这场缱绻的拥抱中,消散了距离感,也让司浅之之前盘桓在心头的忧虑降了下去。 之后的午餐,两人也恢复了以前那般的模式,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夫,一个强势而温柔,一个绵软而乖顺。 ――也是以后的一个多世纪里次次都让很多熟悉的人看着眼角眉梢各种抽抽的相处模式。 “琛琛,我想在粥里加糖粉。” “吃菜,我给你再蘸一只兔腿。” “……琛琛,你越来越j□j了!” “嗯,酱料涂好了,多吃点。晚上给你熬牛骨汤,看你这一个星期,脸都c了!”轻而易举的转开话题。 “我昨天才称的体重,没有瘦!师哥他们每餐都要我吃好多好多,比琛琛要求的还多!”皱脸,摸小肚子为过去的那一个星期留恋。 “嗯,没有瘦就好!” “琛琛瘦了吗?” “没有吧。” “我觉得有些瘦了……” …… “琛琛,午安吻!” “嗯,午安,浅浅!” 下午两人都有课,缠绵的午睡过后,司晋琛照旧先将司浅之送到了教室外,走的时候带走了很多少男少女流恋的眼神,那种异样的火热,让司浅之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在心里暗暗的决定以后只让司晋琛送他到教室外的转角后,便乖乖巧巧的走到杜渡旁边坐下,礼貌而自然的问好后,便打开了电子课本,翻到了今天将要上的章节。 他这般自然而平常的言行举止,让杜渡森森的觉得他这一中午的忐忑算是白瞎了。吊着单眼皮瞅了一眼身边已经快要进入学习模式的司浅之,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一瞬间心里颇有些复杂,但又有点小庆幸。 庆幸什么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而复杂,现在,他却是不想去深想。或者是,已经放弃了去深想。 杜渡想起了他老爹小爸对他说的一些话,比如,人生有一个知心相伴的朋友并不太容易,更多的时候需要珍惜。 他将身边这个单纯文静的少年当做了好朋友,那么,他就应该为这份友谊而表现出他应该有的珍惜。哪怕,他隐隐的明白过来,也许他对司浅之那带着嫉妒的提醒,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貌似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杜渡偏头再次看了看司浅之那线条精致的侧脸,让人只是看着便觉得安静而宁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带着一点苦涩的淡笑,还有释然。 他断不会将自己的感情放在一个无望的人的身上,世间好男好女多的去了,他可不要在一只终极‘叔’控身上无缘无故的吊死! 但是,情就算再浅,可也哪是能说放开便放开的,尤其是对这么一个既带着传奇色彩的又很接近他生活的。 杜渡仰头看天花板,撅着嘴长长的吁了口气,算是作为对自己还未来得及萌发的恋情的开别,嗯,然后那朵不属于他的云便被吹开了。 这一声长吁,让司浅之偏过了头,清澈的眼睛看了杜渡半秒后,蹙着眉困惑了一下,然后在口袋里摸了摸,递过来了一颗糖,白嫩的脸上带着杜渡熟悉的笑,眼神也带着他熟悉的关怀与纯澈,放轻了的话语也是熟悉的语调,清润中带着一点绵软:“糖很甜的!” 杜渡回以这个小呆瓜的是一指禅,直接戳上了司浅之的额角,随着的是傲娇娇的哼声:“别以为能用一颗糖收买我的心!”顶多就是挺让人暖心的罢了。 将糖纸剥开,一捏,糖进了嘴里,甜甜的滋味去像是进了心里,杜渡瞥眼,司浅之看着他吃糖,微微弯着眉眼轻声问:“甜么?” “你吃一颗不就知道了!” 被黑肚皮狮子吃的死死的司浅之,默默的捏了捏空空的口袋,有些幽怨的开口:“牙疼,琛琛不让吃糖……” 杜渡将嘴里的糖抵到了腮边,好奇的问:“那你怎么留有了一颗?藏的?” “……”司浅之更幽怨了,撇过了脸,认真看书,顺便将身边那得瑟的笑声给忽略掉。上个星期留下的呢,就这么一颗的说!不让吃糖的琛琛真是有点坏了! ☆、【chapter 56】 这一整个下午都是药物学的课,并不是司浅之擅长的植研。除开对这些药物的记忆和认识,在进行药研时,他只能勉强维持在中上的水平。这在刚开始让担任他们药研的教授很是费解,但是最后那冷艳的女教授还是不得不忍受住将将要炸毛的火气,接受了“植研天分不等于药研天赋”这一打击人玻璃心肝的领域性事实。 而相比较于司浅之的“专一”,杜渡可以说是两手齐抓,但就领悟力方面,药研方面甚至是更出色一些。而鉴于他这颗金蛋在被他自己那张黑皮给遮掩了,到了大二过了一将近一半时才慢慢散发出了光,不可以不说是一个槽点。虽然后来还是被这外表冷艳内心也很女王的女教授慧眼识珠给收为了第一届弟子,然后伴随而来的是无数高年级的学长们又是羡慕嫉妒又是自得心满的审视脸。 那一段时间,是杜渡在成年后第一个觉得应该永远不再记起的人生片段。 ――没天都被不认识的一群汉子从头盯到尾,恨不得从里盯到外,实在是太过于苦不堪言。 原因无他,这个有着糅杂着曾经典型的东方与西方人模子的女子,实实在在的是一个美人,即使冷了点,也完全的不会有损她那一身让男性注目的气质,让一群荷尔蒙激素开始旺盛起来的小男子汉们差点没将一双眼睛粘在她身上。 杜渡也曾一度被这个天外飞来的粉色纱巾蒙着眼睛飘飘然了一个多月,最后花了一个星期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蛇蝎美人,绮梦顿时变为了让人在近距离相处过后的苍白现实。 “杜渡,你待会儿跟老师来一趟。” 例如说,现在,听到那如同玉珠落在冰上的悦耳之音,一股寒气从后脊背直接爬上了他的头皮。 杜渡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没有让自己在抬脸时露出一张哭丧脸,木着一张深麦色的阳光少年特有的小帅哥脸,对上正冷淡的瞧着他的卡娜,点头:“好的,老师!” 司浅之也站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整理好了讲桌的美女老师卡娜,再看了看身边的杜渡,礼貌的道别:“再见,卡娜老师!”然后,对着用眼角瞅自己的杜渡露出了一个“自己保重!”的关切眼神,快步溜了。今天卡娜老师没有让他也顺便留下来,就很明白的表示,今天晚上,她派与杜渡的任务又是任重而道远的。 这半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而他,已经不能再仗义的陪着杜渡在药研室里闻一晚上的药味,然后第二天便要开始忌口喝各种药了! 不紧不慢的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司浅之为自己的“不仗义”感到有点小内疚,暗忖着明天要给杜渡带点什么补偿的东西时,就被迎面疾步走过来的学生给撞的在原地打了个偏,手忙脚乱的抓住走廊上的栏杆才没至于丢脸的摔坐在地上。他在一个人走路时,总是严格的按照大家的叮嘱,要走安全地带,比如说靠墙或者是靠栏杆,他当时还很困惑的问了安徒笙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被他的老师文森特冒出来抢答了,这老头儿说话不留情,一把年纪了表情多的比谁都丰富,回答这个问题时眼角眉梢都在表达他对小弟子的鄙视:你走路中间?不是明摆着让别人“心怀不轨”的撞来撞去么!也不看你那小身板有几两肉,一个撞过去一个撞回来,都能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嗯,外加还要去医务室里拿消肿祛瘀的药膏! 他说完了,又给了司浅之出乎意料的一巴掌,拍的司浅之又是肩头一偏,差点没被拍的趴下去。司浅之当时心里那个委屈和郁闷啊,盯着那时不时就给自己一巴掌的老师,闷着声儿控诉:“老师,你又无缘无故的打我!” 至于文森特对他身板的鄙视之情,司浅之是觉得有些愤懑的,还有那么些不服气,可是这会儿他心里满是被打了的委屈和郁卒,再加上也实在是没法反驳,也就只好不甘不愿的认了。到了晚上睡觉前认真仔细的观察完他家大侄子的身板之后,这长不大的司家幺少爷便背对着司晋琛默默的睡了。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对“钢铁一般的身躯”的期待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消散了的海市蜃楼,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用司老爷子的悲叹来说,就是两年下来,好不容易又长高了几厘米,也好不容易让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长开了几分,其它的,没啥差别的了。唉,囝囝啊,你以后过的快乐就好,阿爹给你留大把的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别人想欺负你,你就请一溜子人给欺负回去,在那个过程中,你透过光屏看着就好,千万别去现场看! 当时老爷子说完,司家的众人的表情都变成了“濉弊值牧8逖莼。 而只有司浅之自己知道,他越来越像梦中的那个少年了,越来越像……如果他的气质再静穆一点,眼神再淡然宁和一些,脸再长开一点点,那他就和洞府里的那个少年重合了。 揉着右肩,司浅之有些郁闷的抬眼,想去看看谁走路这么的莽撞,并且在撞人之后这么的没有礼貌,连声对不起都没留下。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他一样,呆软呆软的,被撞了之后也是慢了不止一拍才慢慢抬眼,跟人理论礼貌与教养的关系。在司浅之抬眼偏头看的时候,那撞了他的人已经疾步走远了,只给了他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带着鸭舌帽的背影。 他定定的看着那个背影,想张嘴喊人,但是又想着可能那人是因为心情不好所有才无意撞了自己,便又将嘴闭上了。 药学与植研的共院班只有四个,在这一边的只有两个班,这时候已经是放学还过了一会儿了,走廊上并没有几个人,还大多是在那一边。有隔着几十米看到这一幕的,但是也只能看见那个撞人的人的背影,以及扶着栏杆站好的司浅之,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而司浅之,站在原地瞧了几眼很快的消失在他视野的没礼貌的同学,便将这当成一个生活中的无关紧要的小意外。 单纯的少年,却并不知道,他以为的意外的背后,有着怎样的阴谋。也不会预料到,以这个意外为导火索的阴谋,到最后会是怎么一种让人既感慨又唏嘘的结局。 他不知道他的未来也许就是由这个小插曲开始偏转。 所以,司浅之垫了一下背上背着的双肩包,便迈着两条纤细笔直的腿,继续以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走着,下楼,穿过教学楼前的小花园,越过小半个校园广场,再右拐,再左拐,在通过电子识别器进入公寓区时,一只雪白的雄鹰从绚烂的天空俯冲而下,再又急急的打了个旋后优雅的半收起翅膀,冲着司浅之欢快的“啾”了一声后便跟只蝴蝶绕花似的围着少年转。 屈起左胳膊,让矫健的白鹰停落,秀致的眉眼带着宁和的笑意:“小白,一起回家吧!” “啾!” “你是白鹰!不应该这么叫的,应该像我给你找的影视里的老鹰那般鸣叫。” “啾……” “算了,就这么叫吧,回去给你喂牛奶,让你的羽毛比牛奶还白!” “啾啾!” 纯净的少年和雪白的雄鹰,一起回家,从一排排的公寓中走进他住的那栋公寓,再次通过电子识别,进入,上电梯,到三十六楼…… 这个时候,司晋琛还因为突然而来的事儿滞留在教室里,听着两位院长就三年一度的“高校联谊大会”的安排而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他透过明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被残阳灼烧的天空,心头忽然的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不过来的太突然,在他还不及去回想时便已经被两个院长一起提名了。 “司晋琛,你说一下你的想法。三年前的那一届你不在学校,所以没有参加,那这一届可是毕业届了,再不参加就太耍、嗯、就太低调了啊!” 两个院长语重心长的说着,就差没有抚着胡须cos一把传说中的境外仙人,让听明白他们差点说漏嘴的话的学生忍不住憋笑憋的肺疼。 当然,也有没有憋着的,比如说坐在一个现代版金刚身边的几个青年,一个比一个不给前面的几位老师和司少帅的面子,笑得眼睛都没缝了。 也因为这么一打断,司晋琛就算是想去追寻刚刚那突然涌上来的一丝感受也没有可能了。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笑得太过于畅快的几人,异色的双眸深深沉沉的,完全的没去想用平时的温厚去遮掩,让那些还没有笑完的笑声都按上了停止键,连那一瞬间的呼吸都忘了换。 在转开眼看向前面的几位老师时,那双异色的眸子已经变为了沉静,也就没有遮掩式的温厚,浓重凌厉的修眉也微微蹙起,却明显不像是为这个问题而担忧。 “大赛在开年后的三月初,我会参加,猎者和军事都可以,个人名义与团体赛,我可以负责三分之一。”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却沉静的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奥斯特?凯却是盯着他蹙起的眉,深蓝色的眼眸垂敛了一下,站起了身,对着已经露出笑脸的两位院长,摸着下巴笑道:“那我也负责三分之一吧,团体和个人都行。” 有这两个得意弟子的应承,两位院长满意了,笑呵呵的摸着没有留长须的下巴,点头称好啊,又点了几个学生分出去了负担后,便集中的说了一气鼓动人心的话语,背着手,并着肩,连平常的争斗都不进行了,一起低声说着什么走出了教室,似乎连背影都带着开心和欣慰。 在耐心的等着两个主课的导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之后,司晋琛才沉默着看了一眼窗外愈发浓丽的天空,刚才被压下的那一丝莫名的恐慌,在这个时候,再次涌上了心头,来的更加的剧烈,那一下突然的袭击,让他禁不止的一只手猛地撑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教室里一瞬间的真空过后,大部分人都静静的看了过去,却只是看到了一个几乎从来不低头的男人,这会儿静默的垂着头,一只手放在了身侧微微蜷起,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关节微微发白。 司晋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收起了手,将头抬起,恢复平常的沉稳与坚毅,挺直着背脊出了教室。 似乎之前的动作,只是他的一时失态…… 金发的青年皱起了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去在刚到教室门口时,发现那个坚毅温雅的青年带着苍白的侧脸,似乎连背影都带上了一丝悲切。凯抬起了步子,准备走过去,却只见前一秒还在栏杆边望着天空的青年,此时不顾形象的大步往前跑,然后消失在了转角处…… 艳丽的夕阳,像是要将世间最浓丽的色彩渲染天空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片云都带上绚烂的彩色。 所以,那一摸从天际冲来的白色显得有些耀眼,只是在一瞬间的减速过后,以绚丽的天空为背影,敏捷而又矫健的打了一个回旋,又冲向了远方。 奥斯特?凯收回了脚,定定的看着这片绚烂的天空,半晌后,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复杂而寡淡的笑容,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感觉要将这篇文的类型由“轻松”改为“正剧”了…… ☆、【chapter 57】 司晋琛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只是从教学楼回到他们住的小家的距离是这么的远,让他在一路的狂奔过后,却还是没有到达。那些他曾经认为能增加安全性的电子通道,这个时候却让他从心底涌上一种急切的破坏欲,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存在呢?多么的耽搁时间啊!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无数的图景在司晋琛的脑海内闪现,全是司浅之的身影,有大有小,控制不住的将那个他养大的少年的过去全部回放,笑着的,皱着脸的,安静的,可爱的,流泪的,生气的,撒娇的,濡慕的,各式各样,每一个画面都能让他的心变得柔软。 几分钟之前那涌上心头的来势剧烈的恐慌,早就退了下去,但是心跳却也像是从那时开始迟缓。他知道,还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并且还钻进了他重重防护的圈子,伤害到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到终于进了电梯后,看着那上面快速变动的数字,司晋琛突然觉得,前一秒还拥堵的脑海,这一瞬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变成空白一片。 这个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上一次在一年半之前,在突然地发现他放心不下的小呆瓜安静的躺在了一片茂盛的植物中间安眠…… 那有些麻木的空白,从身到心到灵魂的空白,空白到让他陡然的沉静下来,眉目间的惊慌都消逝了,留下的是一片木然,死寂一般的木然。他忽然抬眼,平静的看向柔和的金属色电梯的上方,那里有一圈圈细小的灯在散发着柔和的光亮,曾被司浅之赞为最近距离的星天。 司晋琛静静的看着,异色的双眸像是最漂亮的琉璃珠,一深一浅,在灯光的效果下,带上的琥珀色的光泽。除开那种让人心悸的幽深与寂静,只要是敢与他对视的,都会觉得这真是一双最漂亮不过的眼。 可在这时,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除开幽深,再就是暴风雨前兆的平静,配上那青白的脸色,让透过高敏度监视器观察的青年,嘴边的得意瞬间僵凝到变形,看起来滑稽而丑陋。 三十六楼,也不过是在几个呼吸间,在电梯“叮”的一声响时,司晋琛收回了视线,平静的等着电梯的门打开,然后像平常一般走了出去。远在另一个私|密的地方的黑发青年,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了监控的范围,他突然间就暴怒的想跳脚,为这种出乎预料的反应而暴躁。可是,在他刚准备蹦起来的瞬间,屏幕里那只差一点点就扣上的门,突然的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飞了进来,在他的反应时间之外,屏幕突然的就变为了一片麻花点,还发出甑奈讼臁 而电梯外,顿都没顿一步的青年,微微低下了头,让洒落在额前的发丝,遮住眼里汹涌澎湃的暴戾,脚步坚定不移的朝着左边的那扇紧闭的门走去。 那个地方,关掩着一个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未来。 ……他是这么认为。 焦急的在门口走动的纯白云猫,金色的猫眼抬起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司晋琛,却将尾巴猛地打了一个扭,再有些僵硬的放下,脖子上的一圈白色中带着一小圈金色的毛,一根根的炸起,轻巧的踩在地砖上的四肢,也已经露出了锋利的爪子,不轻不重的钉着脚下的地,但随着司晋琛的进一步走进,它的脚没有动,身体却炸着毛本能的朝后龚起。 动物的直觉才是最敏锐的,能在第一时间清楚的认 分卷阅读23 到所面对的生物的能力,然后决定是进攻,还是撤退…… 司晋琛没有去看都快撞到墙的大白,抬手,通过电子认证,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但在用力时却还是胆怯的收回了大部分力气,从那打开的门缝,他闻到了馥郁的芬芳,还有草木的清香,那般浓郁,让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扇门一推开,那边的不是他和他的浅浅的温馨小家,而像是菲特伊最茂密的森林的中央。 但在闻到这些气味时确确实实让司晋琛有一点心安,察觉到自己这个心态,他也只能是苦涩的勾动了一下嘴角,没办法,他现在对于这些喜欢着司浅之的植物们是有些信任的。 至少比对大多数人类要信任些。因为这个世界上,除开他自己,也许就只有这些不言不语的被众多人说是疯魔了的植物,对司浅之的爱护是满心满意的。 司晋琛重重的拍了一下心口,才让那里面的跳动不再那般猖獗。将门再打开一点,侧着身探了进去后,转手关上了门,然后沉默的看着满室的植物,葱葱郁郁的绿色,美丽缤纷的花朵。 如同一年半前的一般情况,只是这一次,这些植物更加的繁茂,猖狂的近乎是无所顾忌。 ……然后将他的少年紧紧的护在最中间,只是围绕与守护,不靠近也不远离。 紧跟着他凑进来的大白背脊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锋利的爪尖一下子钉进了地板里,灵活修长的尾巴僵硬的像是枯死的树藤,金色的眼睛盯着因为有人进来而开始蠕动的花藤,龇牙狰狞的对着那探过来的藤尖无声的嘶吼,转瞬间便迅速的几个跃动,顺着客厅里的一些摆设,爬到了天花顶上的吊灯上,戒备的弓着身,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满室的植物。 在植物的海洋里安眠的少年,双眼安静的闭阖着,像是陷入了最美好的梦境里,带着一丝苍白的粉唇弯出了一丝浅显的弧度,挺俏的鼻梁,浓长却只在尾端微卷的睫羽,秀致的墨色的眉毛,长长的乌黑的发丝,以及规矩的叠放在腰腹的纤秀的手,和那露在空气里的手腕上缠绕的碧色的藤蔓与淡银色的花蕾,虽然看起来像是精致的手镯一般,可已经见识过一次的司晋琛知道,那个藤蔓绕成的镯子是真的,并且只在特殊的时间里出现。 “浅浅……”像是叹息一般的喊出来后,司晋琛蹲下了身,单膝跪在地上,无视已经朝他露出攻击动作的植物们,将躺在地上的少年温柔的抱起,低下头,将脸颊贴上了少年的脸颊,触碰到的肌肤微凉而细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抱着人避开匍匐在地板上的藤蔓,进了卧室,在探着想跟进来的植物直接的给用门阻挡起来。这个时候,司晋琛不想有任何东西来打扰,他想和这一刻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少年好好的待在一起,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因为除了等,他没有任何办法。不能让人发现司浅之的秘密与能力,也无法解释那一屋子植物的变化,还不能让人看到这个家里无处不显的端倪。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此刻在他的视线里安睡的少年,会完好的醒过来,一定会! 一年半以前的那次,与今天的情况类似,当初会在半个小时后醒来,这次肯定也会!司晋琛不错眼的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少年,认真的看着,仿佛深怕在一个错眼间怀里抱着的人儿就会不见了。他在心里努力的说服着自己要安心的等待,等待着司浅之的醒来,可是恐慌还像是跗骨的毒蛇一般,在他的心中游动。 时间慢慢的流逝,再艳丽的夕阳也终究是遮掩不过夜色的袭击,暮色渐渐沉了下来,司晋琛保持着原姿势,依旧静静的等着,联络器带来的讯息他不想看,视频或者语音的提示,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想理会。他漫无目的的想了很多很多,比如说他爸对他暗示性的警告,和爷爷对他毫不掩饰的期待与要求,以及他那性子清冷但目光却格外犀利的小姑司珠西在一年前对他说的话语。 那句清淡的话语让他当时心潮起伏,现在却觉得惊心动魄,心有戚戚。 她说: 这世上有一种人,对自己所做的决定总是怀有最确定的信心,仿佛永远都不会犯错。一切尽在掌握的尊贵姿态,却倨傲狂妄却让人无可驳咄。――但是,终究会有出纰漏的时刻,到那时,所有的因为过于自信带来的倨傲与狂妄,却是会成为让人剧痛的源头。 她回头,平平淡淡的下结论:司晋琛,你会是其中之一。 当时他是以什么姿态来回视这话的? ――是在一瞬间收紧拳头放开后,沉静而坚毅的轻声说:这是我的选择,我会坚持到底,不论过程,更无惧风雨。 是的,他的确无惧风雨,无惧这些,可是,他忘了考虑,这些风雨如果不是报复在他的头上,而是落在了他护着的少年身上会是怎么一种光景。 现在,他懂了…… 司晋琛低头,在司浅之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珍视而珍重,温热柔软的唇轻轻滑过那细嫩的肌肤,最后落在了那淡粉色的唇上,轻柔的噙住,缠绵的吸吮,直到它由淡粉色变为了诱人的润红,才离开。一手抽过床上的枕头,将司浅之轻轻的放下,理了理被子后,他起身朝外走。 在走到门口时,司晋琛微微的回了一下头,脸上却是一种复杂而狂狷的温柔。 既然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让那些人认识到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那么,就不要继续这么温厚好了。谁让他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呢,让别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只徒有虚表吃素不沾腥的大猫。 ――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软弱好欺,更没有承认他的爪子不锐,宝剑不利。 在关上书房的门的那一刻,司晋琛突然的弯起了唇角,然后打开联络器,点开司珠西的联络号,极为平静的发送了一句语音消息:“小姑,我承认您说对了,但是我会证明,这种剧痛不会成为后悔的因由。” 他说的这般坦然而绝对,低沉醇厚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仿若天生的自信与傲然。正在进行八级高阶植研的司珠西,第一次在中途放弃了自己的实验,就站在实验台前,静静的听着这句沉静的保证,隽秀的眉微微的蹙了一下就散开了,清丽的面容上闪过一瞬的深思,漫长的沉默后,心中再多的念头,都变为了一声清淡的叹息。 一句和一年之前听完司晋琛的话后同样的叹息。 司晋琛听不到,也就不知道这个他要叫小姑的女子的决定,产生了一个到后来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空白了的后续。 司珠西在经过不长的思索之后,做出的决定是不给这个从错误中只吸取了一个依旧带着错误的教训的青年提醒。时局造就,这个青年注定要在一个个让他身心受创的教训中成长,最后带着司家走向辉煌,并打拼出一个安宁的家园。 这是他选择的征途,除了坚持,没有回头的机会。 更别说,他在选择这条路时,早就断了后路,除开往前,走向巅峰,整个菲特伊,包括北部,都不会有容纳他与司浅之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位置。 ――这就是现实,实力至上而又人言可畏的残酷现实。 她知道,这个司家出来的变异了的嫡子长孙,会坚持,也在最终会成功! ……因为他有坚持胜利的动力与毅力。 司晋琛不知道他自以为深沉稳重的心性被人摸出了五六分,他在书房里,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后,点开了第二个人的联络号。 联系的人是文森特。 因为天色的暗淡书房显得有些阴暗空寂,寂静的房间里,即使他的声音不大,也依旧显得突兀。但司晋琛没有注意这些,伸手很自然的戳了戳书桌上的一个乐乐熊不倒翁,缓了一下才对着被接通的联络器开口:“太叔公,让司浅之参加明年三月份的大赛吧。” 联络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传来文森特的声音:“原因?以及你突然变更决定的理由。”他的声音没有平常的顽劣,而是一种带着岁月历练过后的平静,平和而悠远。 司晋琛也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因为我要看着他变强。”强到所有人都忌惮,不是因为武力值,而就是因为他那丛灵魂里带出的能力。上苍让他到了这个星球,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给予了他这样的能力,一味的隐瞒让人看不到他的强大,那么,如果变换一种方式显现出来呢?那些自私自利的所谓元老们,是不是会犹疑起来。 当然,如果他们选择更加大胆的方式,比如说今天这样的,那也可以,只是千万要在出手之前先立好遗嘱。不然,这个世界上,敢伤害他叫了六年的小小叔,将会叫一辈子浅浅的人的,先别死了,死了也要尽最大的力气救活,――再弄的不死不活。 司晋琛闭了闭眼,抑住了其中汹涌的暴戾,仰头靠在椅背上,对着联络器平静道:“太叔公,帮我,也帮他。” “……好。” 顿了一秒后,这段肃然的对话以咆哮结了尾:“你个黑心崽子,不许再叫我太叔公了!老头儿哪有那么老?!还有,我那呆软的小弟子哟,看他那小身板,营养都被你个黑子崽子给夺了去对吧!哼,明天带点好种子过来,好一点的植物提取出来的都给填进那个小笨蛋身上去了,气死老头儿了!挂了,不聊!” “……” 这个晚上,司晋琛安排完所有的事之后,看了看时间:新纪268年9月25日23:57。 离新的一天的到来还有三分钟。 他在黑暗中静静的坐了一分钟后,起身,出了书房,回到了亮着柔和的灯光的卧室,大床上的少年,依旧躺在被窝里,只是双手却搭在了眼睛上,来回动了两下,才侧头,睁着还带着茫然的大眼在床边寻找着,寻找着,然后在看到走过来的青年时,弯着唇角笑得安宁而纯然,清润甜软的喊:“琛琛……”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不会写的太长,剩下的章节估计只有十万来字吧,要冒泡的都赶快粗来粗来!!!三章之内上成年礼,具体内涵,乃们懂得哟~~……o(n_n)o~ 【嗯,这篇文的评论的数量实在是不太好看!这接下来的章节,如果哪章超过10条的,我补1000字,过15条的补1500字,过20条的补2000字,过30条的,嗯,补一章福利番外!!!乃们给力,我也绝对给力!】 ☆、【chapter 58】 下午那个带着预谋的意外,让司浅之花了太多了力气去修复,以至于连洗澡都是由司晋琛亲手完成的。在整个洗澡的过程中,司浅之都是将眼睛紧紧的闭着的,然后晕红着两个白嫩的面颊,水嫩诱|人的让司晋琛眼眸都暗沉的几分。 当然,这苦逼的黑肚皮狮子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想法,最先顾忌的还得是他那小呆瓜的身体。虽然那浑身绵软无力的娇弱样很诱人,全身白嫩嫩的好比豆腐雕的,可是那连坐直都没法坚持一分钟的可怜样,到底还是让人太心疼了。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让这个当做心尖子的宝贝受到一点伤痛。 ……所以,继续美人在怀,充当柳下惠吧! 在相当于折磨一般的洗完澡后,司晋琛直接用宽大的浴巾一转,将人给包着塞进被窝里了,然后转身,再去冲冷水澡。就算是因为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些沉重,并且怜惜司浅之的身体,可是男人的下半身还真不是可以靠理性便可以驯服的。他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不会禽兽,也不想人就在眼前还去借用“上帝的左手,神的右手”,还是冲冲冷水澡吧,顺便让脑袋也清醒一下。 不然,他一点都不确定待会儿会不会在睡梦中便想好了那个不怕死的家伙的下场。 ――这个世界到处是美丽而危险的丛林,也即是天然无公害无残留的n化乱葬岗,呵呵,还是免费的! 司晋琛闭着眼站在冰冷的水帘下,让那淅淅飒飒的水冲击着他的身体,借以平息被欲|火与怒火纠集的心神,以及从心底涌上来的庆幸。庆幸司浅之的那份奇特的能力,能够化解各种毒性,尤其是对植物毒性免疫。 这一点,也不过是在一年之前才慢慢发现的。 而现在就已经派上了用场! 能不庆幸么? 他三五不时的给文森特送各种七级以上的植物或者是种子,并且打开了一部分方便之门,才让那顽劣的老人看在小弟子和这些材料的份上,费心费力的提犬聪’,然后糅合一些其它的药物,再时不时出人意料的给“拍”进司浅之的身体里,只是希望那些东西能起一点点作用,至少让司浅之好好的,好好的。 而这,似乎也在慢慢的起作用。 这,也应该庆幸的! 至于那个因为他的过于“自信”而钻了空子的人,嗯,不急,先将昨天耍暗招的人揪出来再说,有句古话叫“躲得过初一,逃不出十五”,这话,在很多时候,很有励志作用的。至少在这个时候,这样“理智”的话语能让他多几分耐心,多几分隐忍。 司晋琛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伸手关了开关,擦干净身上的水,并且规规矩矩的穿上内裤和睡裤之后,才赤着精壮的上身出了浴室。 经过足够锻炼的身姿矫健而挺拔,硬实而优美的肌肉恰到好处的贴覆各处,健康的浅蜜色,带着健康的润泽。躺在被窝里偏着脑袋转着眼珠子瞎瞅的司浅之,愣愣的看了半晌,直到司晋琛走过来,坐到了床边,才眨巴了一下都要瞪起来的眼睛,“呀!”了一声,被窝下的手一抬,挡住了司晋琛看过来的视线,跟个缩进壳子里的小海螺似的。 “看完了才知道害羞了,嗯?”司晋琛被他这可爱的动作逗的都忍不住笑了,伸手从侧边摸进去,摩挲那爆红的脸颊,触手热烫而滑腻,让他忍不住流连的多摸了两下,然后被往下挪的细嫩的手臂给挡开了。 司浅之心里害臊的要命,脸上又红又烫,两只眼睛睛润泽而又黑亮,飘着视线就是不看俯□看他的司晋琛。他觉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纠结要和他家琛琛一起洗白白了,更不要好奇的去搜成人知识了!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可以那般亲密,那般亲密…… 那样艳丽淫|靡的描写,只是瞬间的回想,便让单纯的少年立马闭上了眼睛,一个翻身,选择背对着人了,低沉愉悦的笑声从司晋琛的唇边流泻了出来,看着那裹着浴巾的背脊弓起,像只洁白的蚕宝宝的司浅之,又吃了两下嫩豆腐后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只手肘侧撑着上榜身,另一只手伸手在被窝里试了试温度才伸到床头,关了卧室的照明灯,准备这已经到了凌晨的休息。 壁灯的光亮转眼间变得浅淡而柔和,洒落在洁净的橡木地板上,又散射出浅淡的光晕。 新纪288年九月二十六的最开始,这在几年后便声震菲特伊这个绿色的星球的叔侄两人,继续用着无论是时光倒退还是岁月恒流都不会出现在叔侄间的姿势拥眠。一个乖巧巧的窝着,一个温柔而强势的拥着,用最契合的姿势,面对着面,彼此呼吸可闻,体温可触,以足抵膝,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却都没有完全闭上眼睛,司晋琛是因为这个时候无心睡眠,他拥着的少年是因为刚才已经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恢复了一点气力,不想睡了。 他也回想了一下傍晚发生的事情,从刚到公寓楼下开始,他便觉得心神有些不稳,进了电梯之后更加的站不住脚了,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扩散,然后让他的体力飞速的流失,意识快速的消散,到坚持回到家里后,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司浅之抬起眼,明知道在这样的光线下,以这样的距离,司晋琛看不到他的脸,依旧用着最信赖最亲近的眼神抬起眼看着,轻声喊:“琛琛……”喊完了便将手贴过去了,还带着微凉的柔软的手,触到那火热光|裸的肌肤,细嫩与光滑的对接,让司浅之觉得那样的温暖是直接传到心底里去的了。 这样的温暖的给与者是他的琛琛呢,答应会跟他一直在一起的琛琛呐,司浅之有些叹息的想着,感受着手掌下的心跳,觉得心都是满满的。 大家都说他什么都不懂,其实很多东西他懂的,他想过等他真的长大后,他和他家琛琛还要住在一起,住在电影里描画的那种木头过的吊脚阁楼里,站在窗前便能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能听到树林里的鸟鸣,闻到草木和泥土的清香,他会让他们住的地方每天都有美丽的花朵,翠绿的花叶;他还会用软和的绵枝给大白小白做窝,用漂亮和藤蔓与花儿给双子编花环,用自己的能力培养出最好的药材和植物,让阿爹他们都能很健康很健康…… 司浅之缓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带着一点点精力不足的睡意,用额头朝上蹭了一下抵着的坚硬的下巴后,轻轻的嘟哝着:“琛琛不要心情不好了,睡饱了,烦恼就飞跑了!” 他嘟哝着说完,便闭着眼睛准备新一轮的香甜的睡眠了。 多年的亲近,他的心绪变化,再没有人比这个单纯的少年更加懂得的了。而这个少年,是他的浅浅!“嗯,已经好了。”司晋琛依旧闭着眼,忍着那只软嫩的小手贴在胸膛上带来的刺激,手臂用了点力度,让两人更贴近了。他喜欢司浅之对他的贴近,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这个纯粹而娇柔的少年是真的在他身边的,不必因为什么其他的顾忌而保持着距离。 他一度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极端的恋肤症患者,只有这样的贴近这个人才会让人心安。 司晋琛吻了吻已经快要陷入睡眠的司浅之,调整了一下呼吸,也准备睡了。他明天的事情不在少,而且,撒下去的网,还是不要让“鱼”在里面蹦q太久,本来那些“鱼”便不肥,折腾跑了或者是逼急了咬人,更或者是引出来大鱼,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浅浅,好眠!” “唔……,好眠,琛琛!” 窗外的月从正顶上,慢慢的向下沉落,东方的启明星,随着时间不紧不慢的流走,越来越明亮。夜色笼罩了整个帝都,彻夜不熄的路灯与闪烁的霓虹,为每个夜增添了几分寂静的热闹。广阔的校园里,除了偶尔的狗吠,与清浅的虫鸣,再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声响。 早晨六点整,司晋琛便起来了,轻巧的起床去浴室洗漱完毕后看了看还睡的香甜的司浅之,轻松的吁了口气后才出了卧室。经过一个晚上的冷处理,原先遍布客厅的植物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样,除了个别的植物的花朵有些凋败外,没有什么其它大的变化,这也让司晋琛松了口气。现在留在这个屋子里的各种植物,都是司浅之的心头宝贝,除开他的师兄弟送给他的,还有家里特意给他找的,还有自己找来的,那小呆瓜每天都要看上两趟,出了什么事估计得悲痛的流泪,悲惨兮兮的让人看着心都揪起来了! 想着司浅之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司晋琛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异色的双眸从屋子里摆的植物上滑过,眼神却慢点没有落在上面,唇边却勾出了笑容,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的笑容。 那小呆瓜只在自告奋勇的去切水果然后将指头给割破了时,才会吸着鼻子,举着指头,用水汪汪的黑眸看着你,忍着泪说:“琛琛,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不会哭的!” 其余的很多时候,他是一点都不可惜那金豆豆,眼眶子浅,思考问题钻了牛角都能将眼泪给逼出来。 司晋琛粗略的打理了一下客厅,再去厨房将早餐的食材准备好,细致的弄完后,用陶罐熬着粥,设置好了时间后才出门去健身房进行基本上每日都会进行的健身。 进了电梯后,他抬眼看了看,昨天让他一个袖箭给灭了一串的灯已经换了,破损的金属壁也只留下一点点细微的修补痕迹。学校在处理这些事情方面,确实是极其给力。 相信在处理违法之事时也会很努力。 到了健身房的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司晋琛的脚步只是微微的一顿,便推门进去了。里面的青年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即使只是平常的注视,却也像是盛满深情的海蓝色双眼,悦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司晋琛抬眼看了一下,一边走向惯用的臂力训练机,边平平淡淡的反问:“为什么不来?” 奥斯特?凯放开手中抓着的双杆,从躺凳上立起身,看着正在进行热身的司晋琛,半晌,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躺了下去:“你来了也好,至少证明那小天使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也好……”说到这里,他吁了口气,司晋琛也顿了顿,脸色没有变,开口的语气却已经没了之前的平淡,而是用一种沉着而冷静的声音道:“奥斯特?凯,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只是合作者,除开这层关系,你没有任何的立场来说出此般言语。” 异色的双眸半垂,英挺俊美的脸微偏,看着已经依旧躺在训练凳上的金发青年,一字一句的平静反问:“亦或者,我在一年前给予合作者的尊重,最终只是让你觉得我真的很宽容?” “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奥斯特?凯苦笑着坐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终极叔控的合作者的冷血,如若不是和这人合作是最有利的选择,能够在最后的洗盘时让南边奥斯特不至于沦落,他至于从一代贵公子变为了现在时常为家里那一伙笨蛋擦屁|股么?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心的够了! “上次莉莎得到的教训不够,这次还被人当枪使,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父亲将她嫁离帝都的……”后面的求情的意思就不用明说了。 司晋琛淡淡的“嗯”了一声,开始抓紧时间训练。厨房里还熬着粥,卧室里还睡着他的小呆瓜呢,哪来那么多的时间跟这个苦逼的人瞎聊! ――他家可没有一群糟心的兄弟姊妹。 凯不知道司晋琛腹诽,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有些可惜的加了一句:“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就一点点不动心呢?虽然喊你一声姐夫我不太喊得出,可是和你成为一家人,我还是很乐意看到的!”为了显示自己说的话的诚意,他特意用那双深情的蓝眸注视着司晋琛,然后在看到司晋琛那明显带着不屑一顾的平静神色后,抽了抽嘴角。 得了,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还是好好的继续合作吧! “唉……”凯长长的叹了口气,忧郁的眯起眼,森森的觉得奥斯特一家,就只剩他一个明智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突然才记起,v文可以送积分啊,于是,立时便送了几个出去,嘿嘿,感觉真不错! ☆、【chapter 59】 司浅之上午没课,司晋琛再三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才送他去了文森特那里,随着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一路高傲的甩着尾巴的大白,那一双金色的猫眼,尾梢向上吊起,四只肉爪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轻巧与优雅,爪子上长眼睛似的避开地上偶尔出现的细小垃圾,也生怕一路看着它的人不知道它有多么的冷艳高贵,是一只整个帝国都找不出第二只的变异种的云猫。 虽然它这般高贵冷艳着,也改变不了它是它的小主人喜欢的唯二的宠物之一,是它的大主人轻描淡写便派与重任的猫科忠犬。 ――忠于它的小主人,冲着一切胆敢怀以不明心思接近它的小主人的生物露出尖利的爪牙。 并且,它用着高出同类的智商,牢牢的记住了它的大主人在出门之前对它的叮嘱:以直觉行事,死伤不记。 “喵!”回想了一下在出门前的那几幕,大白僵着尾巴炸着脖子上的一细圈金毛,从嗓子眼里短促的叫了一声。金色的双眸缩小成两条竖缝,印着已经在几米开外的高大挺拔的青年的背影,炸着毛又叫了低低的“喵呜!”了一声,然后用灵活的尾巴卷住了站在它旁边的司浅之的脚腕,担心缠的不牢,还特意打了个结。 “喵……” 司浅之低下头,弯着眉眼蹲下|身,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大白的背脊,感受着它慢慢放松下来的背脊才轻笑着说:“大白,你也很喜欢琛琛对吧?我也是哦!” ……他觉得他用他那双清澈的黑眸看出了大白对他家琛琛的“不舍”。 圆润的猫眼抬起,金色的竖瞳瞧着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的司浅之,过了一会儿后,大白才从喉咙里低低的挤出了一个“喵”,然后迈着四条腿撑着往门里退,尾巴没有放开。 司浅之就着蹲下的姿势,抬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的走廊,伸手摸了摸大白,垂眼有些苦恼的看了看缠着自己脚腕的猫尾:“大白,松开尾巴,我会踩到你的。”等着那双金色的竖瞳扭着脑袋看懂了他的意思,并且慢慢的松开尾巴后,他才起身,转身朝着屋子里走。 这间屋子是他的老师文森特的独立研究室,早就毕业了的马尔斯基本上就在这里驻扎,给文森特打下手以及进行自己的研究,有时候还会指导一下师弟师妹,只是这种机会不多,――这让一向老成并且很有爱心的马尔斯有点淡淡的失落,尤其是在发现连这个跟他隔了一轮的呆软的小师弟都不用他指导多少后,那股失落就更是浓厚了。 所幸他也想得开,失落只需要那么一会儿,转眼间便又继续自己的研究去了。兴许他也知道那个顽劣的天才收的徒弟历来都是一个个可以称之为天才都不为过的,所谓的师兄弟,也只是入门的时间的不一造成的而已。没什么要烦心的,那好吧,继续专心进行研究好了,刚好这两年来花房里的植物可谓是种类繁多,品质优良,花草树木,随便挑!对于一个植研者,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了的。 马尔斯为此感到满足了,垂头继续进行实验,嗯,八级的材料?拿错了吧,放一边,可以让老师简单的指教一番,如果领悟的够透彻的话,那冲破奇迹中阶也就指日可待了,无机玻璃皿,微型量子秤,材料分析器,数据集中仪,二次处理电子仪…… 看着站在第一个半封闭操作室里正在整理试验台的青年,司浅之两年如一日的乖巧问好:“上午好,马尔斯师兄。”他在一年多以前看了一场仿古的武侠片后便不喊马尔斯为“马师兄”了,感觉有点奇怪,尤其是结合他那师兄的完整姓名,真是一出口便让他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了。 这种对于称呼上的深思,司浅之想了很久后,还是决定将它归到“成长的历程”里面。 因为人只有在长大的过程中,才会越懂越多。 ――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想懂的,不想懂的,都会懂的。 马尔斯扶了扶脸上肥厚的黑框眼镜,一脸肃穆的点头:“嗯,早上好 分卷阅读24 小师弟!”说完了,看着司浅之迈着两条纤瘦的腿往最后面的那个实验区走,呃,跟着的还有一只安静而冷艳高贵的变异种云猫。他觉得,待会儿的上午茶,也许还应该订一份上好的猫粮。 没过多久,安徒笙也来了,他最近准备着冲级七级高阶,来实验室的频率就相对而言比较频繁了,至少司浅之觉得,每次他都能和这个又像是老师又像是哥哥还像是朋友的斯文青年在实验室碰上面,并且每次都有欢乐熊的甜点可以吃哦! “早上好,安师哥!” “早上好,小师弟!”安徒笙笑着回道,然后如同这两年的无数天里一样,将手中拎着的印着可爱的乐乐熊logo的卡通小方盒递了过去,看着司浅之那微微亮起来的双眼,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吃吧,芒果味的。” 对于甜点,司浅之是来者不拒,在小时候被训了几回后也没怎么长记性,也就只是记着一句严肃的叮咛“陌生人给的不要随便往嘴里塞!”,安徒笙已经给他带了不知道多少份了,很早很早的时候便脱离的“陌生人”的概念。双手接过那小方盒,司浅之的眼睛更亮了,一句谢谢里都带着明显的欢快。他早上吃的是他家大侄子特意熬的骨汤杂米粥,那粥里除了一点点盐味以及浸了骨头汤的杂粮的醇香,再没有别的味道了,连配着吃的小菜都没有! 司浅之皱了皱鼻子,然后更加迅速的打开了小方盒。芒果味的水果小蛋糕很美味的,甜甜的,只是一小勺,便让这呆软呆软的小吃货享受的弯起了双眼,眼尾的睫羽本只是微微的卷翘,这会儿倒是卷的更厉害了。 安徒笙笑了笑后便去了旁边的一个实验区,他一直觉得看着司浅之吃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起来。喜欢吃甜食的美好纯真的少年,性子也像是绝佳的奶油一般甜软。吃起东西来有点小吃货的劲头,但是至于食量却只能让人又好笑又无奈,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里喂,认真的可以,费心费力的吃上半个小时,巴掌大小的一个小蛋糕,还能留下三分之一出来。并且没吃完时绝对的不主动擦嘴角,吃完了才拿着湿巾跟奶猫洗脸似的在脸上抹来抹去,最后仰着白嫩白嫩的小脸,一脸期许的看着你,用表情来替代问句:擦干净了么?你摇头的话,他等着你说左边右边,然后继续擦,你点头的话,他对着你就是一个甜甜的微笑,在你还有些愣神时便蹬蹬的跑回了自己的实验区,瞬间变成了一个沉浸于植研的认真少年。 这是个招人稀罕的少年,已经无法只是称之为孩子了呢!十八岁的娇柔的美少年,性子软和,容貌精致,不用等到成年,便已经是可以吸引很多很多人流连的眼神了。 想到早上那被同伴推着从角落里出来的青年,憋红了一张俊脸才啃哧着说出了想说的话:“安老师,那个,如果您看到了司浅之同学,请您务必问一下他是否还好!”还没待自己多问,便已经扭着头,寸板头几乎是冒着烟的跑了,隔了会儿才停住脚,摸着脑袋说出了前因后果:“那个,昨天有个同学撞到司浅之同学了,嗯,他,他差点摔了……” 说完了,扭头便跑的不见影了。 等着司浅之吃完了一半,然后蹲□细声的劝着躺在一边的地毯上休憩的大白再接再励的处理掉另外一半蛋糕后,他才对着抹完脸跑到自己这边来再一次道谢的司浅之问:“有同学说你昨天被人撞了,伤着没有?” 这个问题……司浅之眨巴了一下眼,才摇了摇了头,有些郁闷的说:“可能他心情不好吧,才弄得我平常走的安全地带都不安全了!”这话里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委屈和困惑,估计是想不通怎么他贴着栏杆走还有人冲上来撞他,还给他下毒!多么坏的人啊!想到早上司晋琛跟他叮嘱的,他将被下毒的那段给吞了回去,想着那个要被司晋琛教训的坏家伙,司浅之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他那长偏了的大侄子说的“教训”貌似不像是老师教训学生的教训。 不过,这些他也想不明白,转脸便没有郁闷劲儿,反过来笑着安抚皱起了眉头的安徒笙:“安师哥,别担心,我没事的!”说完,抬高了手在安徒笙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满脸的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安抚意味。 看着他这模样,也的确像是没什么事的,安徒笙也就放心了许多,温声多叮嘱了两句之后,便沉心进自己的研究中去了。期间,他隔着两层玻璃以及玻璃间的那三米来开的距离,看了看比他更能沉心静气的少年,那操作手法虽然还尚显稚嫩,但一举一动之间已经带上了独有的味道,有点软绵的感觉,却不会让人觉得拖沓,看着很舒心,看久了会觉得像是在等着一朵花的绽放,或者是观察着一朵云的飘移。 与他们共同的老师文森特那诡谲莫测的手法,几乎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而文森特对于这个按理来说是最不好教的小弟子,也并没有给他一同其余弟子的严格刁钻的要求,而像是普通家庭里疼爱幺孙的老人,投入的更多的是宠爱,以及相对于他那顽劣的性子而言有些难得的温和与慈祥。 他们这些弟子,却没有人觉得嫉妒,有羡慕,也仅仅是羡慕。 这世上,总会有一种人,让你单是看着想着便觉得想要给予爱护的,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这份发自内心的爱护都是真挚的。就像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孩子多上那么几分宽容,对美好的事物怀有几分向往与爱护。 昨天晚上司晋琛的请求,文森特在考虑过后,那时是答应了,现在……后悔死老头儿了!文森特在从门口走过第三遍的时候,心里无数的吐槽没处诉说,憋着憋着居然真的给憋下去了之后,他还是决定要面对了。就算是再后悔,也得践行承诺啊!那黑子崽子真心的是黑心啊,怎么能这么的逼迫他这个老头子呢?! 文森特一回想昨晚自己那突然傻帽了的慈祥,刚迈进来的步子又想翻个方向了。他当时绝对的是脑抽了才会答应那个请求!也不看看那小娃奶猫似的身板,啧啧,即使是进阶到了七级,拿到了参赛资格,但是初赛下来,估计就得虚弱个好几天。那黑心崽子自己不知道限定时间与要求的植研比赛的残酷,他可是玩了一百多年呢,在一个世纪之前便玩的再也不想玩了,门门清着呢! 可惜他内心的犹豫与徘徊,转眼间便被出来喝水的司浅之给逮了个正着。 他瞧着文森特在进门的那一块晃悠过来再晃悠过去,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词语才有点犹豫的问:“老师,你这是在消食么?” “……”文森特掉头便往门外走。他心里气哼哼的,深深的觉得这糟心的小娃白养了两年:说话还是半点不着调,天生的和他这老头儿过不去,从第一面开始,到两年后的现在,还是能一出口便让人伤肺伤肝的! “老师……”意识到自己的猜测错误,司浅之立马蹬蹬的追了上来,很有经验的从口袋里扒出几粒种子举了过去,还有一个早晨司晋琛让他切取的放在真空罩里的一指头大小的紫芝块。 “老师,您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再猜错了的!”他诚恳的道歉,让文森特刚刚动容了那么一点的脸色瞬间又变为了老抽脸。 ――这糟心的小猫仔子! 司浅之不会猜心,还唯独的不会看他的老师的脸色,顿都没顿一下的继续说:“老师,琛琛让我将这个带给你,不让告诉别人,里面装着的是一小片紫芝!”是他亲手摘的!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心疼又有些自豪,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 文森特的右手从侧边顺着划出来,完全的不给人反应的一巴掌落在了司浅之的左肩上,随之手一顺,将种子和紫芝给兜了过去,昂首挺胸的走向他自己独立的研究室,留下司浅之有些难以回神的抿着嘴,半晌后才满脸委屈的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区,对着大白看过来的视线,委屈的控诉:“大白,老师又打我……” 说完,立马又补了一句:“但是,还是不许挠他哦!” 作者有话要说:呼,赶了一天的作业,真心桑不起~~……┭┮n┭┮ ☆、【chapter 60】 两年的相处,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司浅之觉得他对他的老师最大的印象就是那总是出其不意的落在他的肩上的巴掌了,从第一次被拍的一歪,到现在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便没事,可谓是极其大的进步。 司浅之非常诚实的觉得。 他的师兄们也这么觉得,那一个个表达关爱的巴掌可真是实诚的很,一拍一个响声,一点都不含糊! ――真是格外顽劣的老师啊! 当然,这样的感慨只能是放在心里的,先不说尊师重道的问题,单说如果将这感慨给说出来了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就让人觉得挺黑暗的!这老顽童绝对的做的出来,从军事学院或者是猎者学院征集几个同学,然后将你给扔进去,美其名曰:嗯,去丛林深处看看吧,实践出真理。 实践出真理也得有在实践之后有命去与真理面对面啊?那丛林深处的危险就不必赘言了,只是三五个学生一起溜进去,这就好比三五个傻叉扛着铁锹去世界银行里抢劫,杵着锹柄撑着身体咽着口水故作冷静的大喊:我们人不少,武器也有,将金元宝交出来! 结果就是连给烧元宝的人都木有!从很早很早之前,人民群众给予傻叉就只有各种意义上的“呵呵”…… 如果众口如一的认为某个人不好惹,没有练金钟罩的凡人们还是好好的避着吧。 文森特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论起脾性来,他也绝对的是个怪人,各种意义上的。但他却依旧是能直接到帝国上层商讨大会上去嘀咕两句也不会被人说什么的少有的几个编外人,联盟帝国上层的巨擘们看着这位性子顽劣的老人都得点头礼貌的问好。他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也不喜欢军区里的冷硬古板,就喜欢这样悠悠哉哉的过着,每二十年作为一届,收几个弟子,带几个后生出来,逢年过节有人给他送种子,有人来给他送点老酒,日子是再舒坦不过的了。 就像他老早之前就明白着说的,有着舒服日子为什么还要整天穷折腾?!就算是现在一个人的寿命有这么长了,不也还是会死么?登到了高位,整天担心着会不会有人突然拉你的脚腕子,将你给逮的摔成大马哈,这是活受罪呀! 他说这席话是在一个世纪之前。 当年的帝都中央政府大厅里,当着十三位帝国最顶端的人物的面,进行九级中阶的越阶试验,并且创下了让那十三个在宇宙中梭行过的都屏住了呼吸的空前绝后的记录,留下了绝对不会被遗忘的深刻印象。只是,到了最后,十三人,投票决定,七对六,这一段最终被帝国刻进了保密档案里。而当年还年轻却已经夺了“顽童”这一金冠的老人,也只是笑了笑,出门便对外面等着的人说:“那个,今天有些紧张,改天再来玩啊!”说完,摇头晃脑的钻进了自己的飞行器里,吱的一下冲进了云层,在空中留下一个亮色的弧线。 再之后,他便优哉游哉的留在了菲特伊综合学府里,发表了这袭不思上进的话语,然后安安心心的过活着,想怎么着怎么着,反正他又不杀人放火,更没什么兴趣去为非作歹。 还记得这一个插曲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而文森特也从来不提这一段,实在是被问起了,也只是转溜着眼珠子,满脸的不怀好意的看着你,桀桀的怪笑一声:“想知道啊?拿你私藏的种子和植物来换咯!”摆明着在觊觎你最后那点命根子一般的宝贝们。 而这个让世人震惊的高阶试验时间,被刻意的在历史中封存了一百二十余年后,才在新纪288年被公布出来,也即二十年后,这位老人也是真正的英雄暮年,壮士老矣了。 而即使如此,在中间间隔的一个多世纪里,却依旧是没有一个人超越过他,实实在在的印证了那句“空前绝后”。 后来被誉为“自然神的爱子”,往前几百年,往后几百年,都不会被超越的当世第一,也是最年轻的大法者司浅之,站在已经更名为帝国中央研究博物馆的广场上,当着千千万的公民的面,宣读后那份密档时,认真而坦诚的应对着记者的对比性提问,说道:“我今天所取得的成就,离不开许多人的帮助。对于我的老师,我永远敬爱着他,无论是哪方面,其中都不存在比较。” 那时已经真的老了的老人,顶着所有人的呼吁,傲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给了面子上台了,然后在几亿人的见证下,迅如闪电的伸手就是一巴掌,拍的依旧看起来和少年时没什么差异的年轻的大法者一踉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看着就觉得纤秀柔软的大法者黑润的眼睛里涌上了不受控制的泪光,――疼出来的! “……长不大的小奶娃!”这是文森特对于自己小弟子的回话。 一百多年前,这位还可以说是正值风华年纪的怪才没有说什么,到了一百多年后,他坦然的等待着死神的召唤,该吃吃该喝喝,该骂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夸奖,该慈祥的时候却是时常的变为了对着干,也依旧没有多说什么。 ……他活的够坦然,也够自在。 这是后话,当前不提。 等着另外的两个弟子也汗津津的赶回了实验室后,文森特才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之后就是一声虎吼:“都给我停下手中的事,过来听我说!” 司浅之被这性子琢磨不定的老师拍怕了,手上的一朵反季节的野生玉兰都没放下便收掇着脚往文森特那里跑,生怕慢了一点让文森特又逮着机会给他一巴掌。站好了,抬着清澈的黑眸看着那也看过来的文森特,深粉色的唇抿了一下,瞬间将心里的想法给写在脸上了:我跑的很快了,不能再打我! “……”文森特脸皮抽了抽,两条让人印象深刻的法令纹都跟要活过来似的动了动。默了一秒钟之后,文森特先将眼神移开了,顺便在心里怒骂,就知道被黑子崽子养大的呆软崽子也会变异,每次拍你一巴掌要让老头儿奋斗一个多星期,当老头儿稀罕拍你没有两斤肉的小身板啊,啊?! 他的脸色在几秒钟中之内转换了个遍,聚集过来的几人都选择沉默不语。这老师和小师弟之间的对垒挺有趣,他们可是很乐得一本正经的看戏! “咳哼!今天吧,要说的事很简单,从小马到小安,都开始准备联盟帝国的植研大赛。至于小娃,也开始准备来年三月的高校联合大赛吧。”轻描淡写的说完,文森特也不给自己的几个弟子反应的时间,接着说:“就这样子了,小马在七级中阶的时间呆的有点长,待会儿来我实验室一趟。再然后,乐乐你们三个这段时间就自己练习去吧,不懂的地方,嗯,去查资料。最后,司浅之,中午你大侄子来接你的时候让他过来一趟。” 这一通话说完,都没用一分钟,看着还有些愣神的一排弟子,文森特皱了皱眉,吸口气又是一声虎吼:“老头儿我说完了,接下来,各归各位!” 然后他转身走了,马尔斯也跟着他走了,总畈二和熊乐乐估计赶回来也是被急招的,匆匆的对着司浅之扔下一句告别后,风风火火的往外跑了。转眼间,整个实验室里就只有还没回过神的司浅之和安徒笙了,司浅之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手上还拿着的山玉兰,还有些没回神。 “小师弟,加油吧!高校联赛的通知在官方主页上,回去再好好看看,不难的。”安徒笙温和的说完,摸了摸司浅之的脑袋,对于那头柔顺细滑的黑发很是有点流连,但还是很快的也转身去了自己的实验区。他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利心,但是人的一生这么长,太过于碌碌,以后是会遗憾的,他并不想如此。 “……要准备比赛了么?”司浅之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区,转了转手中拿着的山玉兰,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还是回去问琛琛吧。”然后他将脑袋里还没消化完全的通知给扔到了脑后,站在操作台前,静静的看了半分钟后才认真而严肃的继续未完成的实验。 手法有些缓慢,流畅中带着一丝稚嫩,严格的按照操作流程进行。那朵米色的山玉兰,静静的浮在粒子分离机中,慢慢与里面的无氧水融合,再随着一步步的动作,与仪器的处理,在最终变为了一团米色的雾气,以及一排排的显示在数据集中器里,雾气被收集进了离子分析仪里,连通着数十根微米管,连接着量子秤,手指搭在包裹着极化塑料的微米管上,细细的碾动或者是挪移,眼睛能看到了只有量子秤上的数字,意识却只能毫无偏差的留在指间上,通过指腹上细小的指纹粒,细心的感受着那能与你的神经相沟通的神秘的能量物质。 在将近一个小时后,司浅之才放下了有些僵化的手,在手指移开的瞬间,一系列仪器上的数据都停留在当前的瞬间,看着量子秤上显示的数据,他皱了一下鼻子,显然不是很满意。山玉兰按照植研材料级别的划分,属于六级高阶材料,而且根据能量值的偏差,野生山玉兰与温室培养的山玉兰,能量值隔了将近一个位数。 但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司浅之郁闷了一会儿之后,从后面一个玻璃柜里拿出了一小盒牛奶,皱着眉头几口咽下去后赶忙用清水漱了漱。被逼着喝了一年的核桃牛奶后,他现在连牛奶都嫌弃了,但是还是得坚持着喝,一天三小盒,没有商量!司浅之皱起了小脸,垂眼看了看还窝在地毯上闭着眼睛的大白,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放弃了心中的计划。 这还是在综合考虑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因为他觉得为了一盒才100l的牛奶而在逃避后被换为250l的,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还很有可能连累大白进不了家门。 ――这是经验之谈。 “大白,我不会让你也被关在门外的!” 大白睁开了一只金色的猫眼,闲散的瞟了一眼对着它轻声细语的少年,懒懒的“喵”了一声,闭着眼睛继续自己的休憩去了。至于它那个非同类兄弟小白,管它呢,谁让那货笨的要死,小主人让帮忙偷偷喝牛奶就算了,居然还敢替小主人将大主人特意找人配置的补品给吞了,被扔出了门纯属活该。 ……小白在遥远的远方,站在陡峭的崖顶,沧桑而孤傲的远目,远方的远方的远方才是它住了十几年的帝都啊!念及一个月前,它向着广阔的天空展现嘹亮的嗟叹:“啾~~……”眼尾立马挂上了两粒细小的冰柱。它周围的背景,是满目的雪白与晶莹,比之童话世界也不遑多让,只是没有漂亮宏伟的宫殿,除了雪和冰,就是冰和雪。 司浅之无法知道小白的生活处境,也不懂猫类的脑电波,见大白懒洋洋的不理他,也就不打扰了。趴坐在在操作台前,一边休息一边有一眼没一眼看着显示仪上的数据,运转着就只有在这方面天赋颇佳的小脑袋,不紧不慢的进行总结。他刚才的实验没有去动用自己的能力,实打实的按照正常的方式来,果然是比不上用上能力的,单看这数据就知道了,81,刚刚好掐着门槛,收集的‘聪’更是少的可怜,才四微克。 按上仪器上的收集按钮后,戳着滚出来的一个特殊材质包裹着的q软的小圆珠,司浅之深深的觉得按照这速度与成效,想在过年的时候送他家琛琛一份实用的礼物实在是有点艰难。银翼的性能虽然还很好,可是近两年来频繁的远距离往返以及在丛林里从上面进行攻击,有些地方已经出现瑕疵了,还有两个地方被刮花了,而想要完全的修复,至少需要0047克的‘聪’掺杂在机械强化剂里。 1g=1000g=1000000ug……只在脑袋里换算了一下,司浅之便觉得极其丧气了:“唉……” 而他在这边丧气,在另外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气氛却是交融着诡异的亢奋与沉寂。 看够了单方向玻璃另一边的景象,司晋琛平静的收回了眼神,慢条斯理的将茶杯里剩下不多的茶水饮尽,然后理了理袖口,站起,仿佛那隔着一堵玻璃墙的惨景只是一场缩小音量的电影,对于他这个观众,没有半点影响。 卡亚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张了张嘴,有点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挤出来,倒是他想对着说什么的司晋琛先开口了。 “剩下的你们处理吧,我先回去了。让子林别玩的忘了午饭。” “……好的,再见!” 等着门被扣上了,卡亚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偏头看了看玻璃墙的另一边惨不忍睹的场面,只觉得后背上都在泛凉,眼睛却不可抑制的微微发亮。说实话,如果他拥戴的老大真的是那般的温厚,他还真的不会这么的死心塌地! 而至于玻璃墙那边的俊秀男子的举动,卡亚觉得,他有必要再去倒一杯开水暖暖。啧,这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有这么温柔的笑容! 只是,那么优雅的一举一动,却是在毫不客气的用手术刀进行“艺术创作”,真心是太让人心尖发冷了。 ――再给他十年他也无法完全适应啊摔!这年头最悲催的就是有着鬼畜属性的同伴的,比如他自己;以及,落到了鬼畜手上的犯人了,比如里面成大字型困在架子上的东西,给面镜子,那东西绝对的认不出镜子里的是什么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六十章了啊,唔,后面剧情节奏加快一点哈,至于福利,嗯,我看看啊,估计在两章之后…… ☆、【chapter 61】 到了大五,学生基本就可以脱离学校了,出外试炼或者是去研究室专心进行研究都可以,只是要在学期末回学校来完成结课论文以及各项测试。已经是毕业届的司晋琛也不例外,他重心从很早之前便只有一半在学校的学习上了,以前还有那么几分重视,到现在留在学校除了因为两门主课以及对司浅之的不放心,他在学校便真的没有另外的事情了。 两年前的那个断点开始,各所大学里的新源点华社便全权交由了司晋琛负责。而在一年之前,他却在完全的熟悉了之后将这交由新的负责人打理,由他一手建立的分社龙腾的绝大部分事务,他也交给了麾下的“刑刀”张子林与“智囊”罗翰负责,只有在重大的决定时他才会发表意见。 知悉司晋琛这些动作的,没几个把的准他到底是怎么种心思,只是外人都已知道司帅府的少帅,三年前无功无名,到现在不会再只是冠着一个空荡华丽的桂冠。尽管他军功尚未建成,但他在学校里那优异的成绩与绝对可以傲视年轻一辈的能力,以及他给人的印象,他便已然是一个放诸政局都需要正式对待的深沉的青年。 只是,在几乎所有新一代与旧一代的人明里暗里的注视下,觉得他将来的成就绝对的了不得,在这日趋严峻的僵局被打破过后迎来的变|革中会是那带头的之一的背后,只有司家的几人知道,这个已经成长起来的青年,扛起了肩上的责任,志向却不是在这些上面。说他有远见或者是高瞻,都不贴切,因为他看得那么的远,却只是想开辟出一个独属于他控制的领地,完全的属于他的控制,不能受半点旁的末节的打搅。 而他看重的地方,也是如此,远离着这边的喧嚣,独立而又壮阔,美丽而又危险。正北部的太平河的那一岸,有着葱郁的原始森林,一望无际的雨林,满地都是茂盛的植物,四处是强大而为危险却也相对而言单纯灵性的动物,以及半人类格拉乌……他看中的是那片连祖辈们都没能摸索出一二的土地,一片一旦被他掌握了便可以随心所欲的雕琢的领土,物资丰富,资源广博,原始的淳朴与强盛,远离这一边的人声鼎沸与肩并踵行。 而现世,除了三大元帅所对应的军区还有那份实力可以派出特别行动探索队去对那片土地进行勘探,南边奥斯特想动也得是大出血。南方的军人们被南边的草原和盆地养的格外的平和浪漫,加上他们奉献忠诚的“kg”也是以着浪漫与温情的贵公子出身,骨子里有着大家族里带出来的优雅尊贵,但他们那个幸运的总督的骨子里,到底还是没有驻扎着军人之魂,也没有坚毅刚断的魄力,连努力的方向都是维持着他眼睛所见到的安宁。 ――南边奥斯特总督在带着他的子民们慢慢的走上了几千年前南唐的旧路。 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连已经正式解体的北盟都清楚。 两年前,南边奥斯特在没有经过军方上层会议便直接站到了帝国中央研究院那边,可是菲特伊上下连贵妇们养的小宠物都知道的事实。只是鉴于一些场面,没有太多人会乱嚼舌根子而已。 而当初,费老的的菲特伊之行成为了历史的断点之后,中央研究院一不做二不休的公开已知的有关‘聪’的资料的大半,对想要压制他们发展的军方释放的火药气味飘到了太空外,军区的代表们也不是神经粗的一比百年的大树,与植研院也就此彻底的展开了对峙,并且很快的进行了势力划分。向来被赞许为低调内敛深沉的司帅府,是最先表明华军的站位的,势必与帝国中央研究院展开长久的军事化对位,而南边奥斯特家族,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成为了研究院的军方代表,北盟也因此组合势力瓦解,大部分站在了华军的同盟方,少部分中包括一大两中以及主钻矿产资源的五个小家族站在了研究院的那一方,然后平均得到了浓度为千分之零点三的机械强化剂,派以专人的人员对探矿仪器的主轴进行强化处理,换算成通用币,至少为这五个小家族节省了上亿的器材费用,而那些小家族的平均资产也不过几千万通用币。 中央研究院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粗俗而明显,但是让太多人意外的是,从始至终,只有费老一个人在各种会议上出面,另外的两位更为高阶的老人,却一直沉默着,静观着,不声不响,不移不动,像极了站在高台上看戏的看客。 至于向来喜欢当黄雀的西南威尔逊,自然是打着哈哈两边都不得罪,也两边都接近,让两方都得暗自防着它的动作。 而还有一个大家族的表现,也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东边阿登纳,一反德军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铁血果决”的形象,选择的是兴致缺缺的旁观。第一次,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一般,不管形势有多么的紧张,都维持着良好的风度,保持着稍显冷漠的礼貌姿态,不主动疏离,也绝对不主动表达对哪一方的青睐。 当然,在新纪268年8月的第三届“植研与军方公开大会”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帝国三大元帅之一的司元帅,那个威严的并不老的老爷子,在会议结束之后走出会议室时,却是直接无视了阿登纳的这一任年轻的当家阿登纳?卢卡斯的搭话,还很是不给面子的瞪了一眼,然后抬着下巴走了,被驳了面子的卢卡斯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轻松的,也走了 分卷阅读25 关键的不是这两个手握帝国大权的大佬的离开,而是他们拒绝接受采访啊摔!真是让双眼铮亮的巴巴着等着的新闻记者极其的想摔摄影机和录音笔,敢不敢表达一下你们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谜的谜底,只有那么几位知道,几位中包括司晋琛,排除司浅之。 当然,知道这个谜的谜底的帝国最年轻的少帅,愣是让一张俊脸三天都带不上温厚的面具,一张和他家三叔有的一拼的寒冰脸,连属下都扛不住,旁人更是看着绕道走。只有司浅之最是不解的拿着白嫩的巴掌按着那张冰寒的俊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自己白嫩温热的脸颊贴上去了,足足的供了十几分钟的热,才让他家生闷气了的大侄子恢复了平常。 他不喜欢看着司晋琛心情不好,在能用贴近的方式来安抚人的时候,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白嫩嫩的豆腐,还时常主动的送到嘴边去。司晋琛对这可是来之不拒,期待满满,虽然在最后总是憋着火去冲冷水。 在司浅之要参加来年三月的高校联赛的事情确定后,本来就很明显的监视事件也很快的水落石出。学校在这方面很给力,对于被破损的公物,高级公寓的管理者大度的表示不用介怀,而对于那被揪出来的胆大包天的傻叉,军事学院的学生,一个校园里也有点名气的年轻人,出名的原因在于三年前他在广播里对一个少年求|爱求了99天,被拒绝了一百次之后才知道,那个他喜欢的少年心中的如意郎君是司晋琛! 然后,呵呵,这个傻叉便冲动了,誓死要与这个全民喜爱的少帅不两立,被打击了整整两年后,依旧热情十足,让不少人都觉得他很可能已经是“因恨生爱”身具抖m属性了。 毕竟,那个被所谓的“爱情”烧坏了脑子的傻叉,在被遣送回西南大区的时候还在交替着嘶喊:“文仲彗!司晋琛!” 再然后,教职工加师生总数过二十万的菲特伊综合学府,就这么减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或许不止一个,还有另外的一个主动退学并且出外试炼,最后不幸成为了一份养料的某位无名氏,生前为一个热爱艺术的鬼畜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死后也没有半点浪费的滋养了一小片植物,至于残骸,也成为无数微生物的活动乐园,在雨量充沛温度适宜的丛林中央,不出三个月便会什么都不留下。 而那个复姓文仲,单名彗的,也曾在这所大学里创出过风云,二十岁便突破了六级的另一个天才,也是植研天才卡贝尔的得意门生,一个让人一眼看过来觉得很是温润谦和的少年。 这两个涉及其中的话题人物,却从头至尾都没有露过面,更没有发表过任何的言语。 有人将三年前的事情重新提起,在校园论坛里大肆的臆想这连处理绯闻都这般默契的两人的基情,但是信的人不多,反驳的人成批的出现,校园论坛下的高楼林立,最后被司浅之看的云里雾里后的一句诚恳的问语“文仲彗,是谁?”给引爆了,后面跟着的是一顺溜的“文仲彗,是谁?”,队形齐的不能再齐整。 元原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瞠大了,半晌后,看着那盯着屏幕的司浅之,竖起大拇指,很诚恳的表达内心的钦佩之情:“少年,good job !”这才叫语言的攻击力! 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司浅之的本来性格,他刚一夸奖完,司浅之便抬头了,一脸迷惑的看了看那在几分钟之内便出现的十几层整齐的楼,再看了看在另一边和张子林他们谈话的自家大侄子,再仰头,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的元原,有点迷茫的开口:“元元,这里有好多人和我问一样的问题呢。” “……”上万只箭一下子都扎到了元原的身上,他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喷出一口老血,来表达他内心的郁卒。但是鉴于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他最终还是抹了一把脸,有些艰涩的回答这个“好多人都不知道”的问题:“这个人,曾经隐晦的说过,喜欢老大,也就是你家琛琛。” 司浅之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然后将头低下去了,静静的又去看那些帖子去了,让元原在一边抓耳挠腮的左看右看上看从下面仰着看,在怎么都不能再看到的那张纯澈可爱的笑脸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貌似他刚才的“科普”,给一只呆软的终极侄控带来了不小的心灵伤害…… 天啊,老大会将他发配北部的吧?!元原咯吱着扭过脑袋,刚好看到司晋琛起身的动作,一瞬间,他又咯吱一声将脑袋扭回去了,内心疯狂的大叫:擦,真的要死人了,他果然应该去参加那场圆桌会议,而不是自动请缨的来陪着这小天使玩! 求命运之神给一次重来的机会! 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他,但自认为已经长大了的司浅之照顾了他,对于司晋琛走过来关心的问话,努力的想笑一下没怎么成功后,便静静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时候内心充满了一种复杂的酸楚的自己真是奇怪极了,而且,因为元原的那句话而从心底升起来的忐忑与犹疑,更是可恶极了。 他想起了在开学的前一天,文雅跟他说话时的语气,多么的自豪啊! 她说:“放眼整个联盟帝国,都不会再有任何一对叔侄比她的幺弟和儿子更好的了!” 琛琛是最好的!自己不好,还很坏,坏到想要和对他那么好的家人抢琛琛,想要琛琛永远的陪着他,陪着他一个人…… ☆、【chapter 62】 司晋琛没有多问什么,伸手摸了摸那颗就差见耳朵给垂下的小脑袋,转头对着张子林那几人说:“我先离开了,你们注意一下时间,别弄的太晚。” 断断续续的“嗯”“老大再见”传过来后,司晋琛便带着明显心情低落了的司浅之走了。 等门被关上之后,所有人的眼神便都扔给了正躲在角落里s隐形人的元原,明明白白的在表达一个意思:你这二货又干了什么犯忌讳的事? 这样太过于直白的诘问,让元原有些想炸毛,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科普,立马就垂头丧气了,耷拉着脑袋讷讷的说:“我就只是给小天使科普了一点有关老大的常识……” 询问的眼神整齐的变为了鄙视,外加整齐的挑起左眉梢:“继续。”信这二货的科普才有事呢! 你们才是二货!你们全都是二货!不然怎么从来都不怀疑老大那用护崽子都形容不过来的‘叔’控行为!元原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了想对这四五个损友竖中指的冲|动,两只爪子抠在桌子边上,鼓足了气之后拔高了声音道:“我就是给小浅之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论坛上的事的起因啊!那个文仲彗当初的确是表达过对老大有爱慕之心嘛!估计也就只有小天使一个人不知道这事了,让他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好呢?老大整天护的那么紧,什么都不知道,被别人下毒了后心思还留在了那个撞了他的人当时肯定心情不好上,将来他要怎么进行自己的生活!” 最后那句,元原是闭着眼睛囔出来的,这几乎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似乎只要他是睁着眼睛的,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吼出这句在他的心里转悠将近两年的话语。 他甚至清楚,之所以如此,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他想到了真正的原因。他宁愿从这几个向来比他更擅长分析的同伴嘴里得出,也不愿自己亲口承认…… 这是一种他说不明白的逃避行为,本来绝对的不能出现在他这个以侦察为方向的军人身上的。 他的话喊出来了,本来就不热闹的办公室更是寂静的落针可闻,元原还是闭着眼,满脸的近乎是傲气的正色,只是那颤动的眼睫显露出了他心里的忐忑。 半晌后,才有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就是你想到的那样,逃了这么久,该玩够了。” “可是他们是叔侄啊……”近乎是呢喃的低语,从已经面色带上了复杂和痛苦的青年心里流出。 “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又是那带着清冷平稳的嗓音:“就算是有,他不想顾忌的,也从来没有去顾忌。”张子林说这句话时是平静的与元原对视,看着那张向来扬着开心的笑容的脸这时布满的是惨淡,也没有任何不忍,继续平平静静的道:“我们的接受与不接受,对于他,无关紧要。” ――他要的只是在现在这个可以收获的季节里,让我们知道他终于可以完全的得到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宝贝。 是“让知道”,不是在征求“接受”。 张子林说完,便收回了视线,打开了已经暂停了十几分钟的本月各项收支报表。在司晋琛这段养成与等待并存的感情里,作为局外人,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虽然其中之一的原因在于他的忠诚。 那个自来深沉的男人不想一个人守着这段背|德的感情时,他被精选出作为沉默的见证者,都不用倾听。 当初那个温雅沉稳的少年,在高中区最后的试炼结束后,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突然淡笑着问起:“你知道进驻一个人的世界是什么种感觉吗?” “自己成为了他所有的依靠。他会因为你的微笑而微笑,因为你的难过而伤心,为了你的成功而喜悦,甚至是为了你的期望而默默的忍受了许多的不喜欢,鼓足了勇气慢慢的挪出他自己那个安稳却也寂寞的世界……” 他当时是在长久的沉默后,淡淡的反问:“你的进驻,是因为享受这种完全的掌控,还是因为那所谓的感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当时没有听到,八年后的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的美好,承受住所有的压力,只为了打拼出一个全新的安稳的空间,让那份美好一直美好着。无论是不是所谓的爱,也早已超越所有的情。 这个世上,能为你付出到这一步的,只有全心全意为你的人, 张子林敛下眼,转瞬抛开了心中的遐思,他是“刑刀”,不理私|欲。 元原抬眼,看着从始至终连坐姿都没有变动一下的清雅的青年,动了动唇,却半个声音都没能吐出来,只能是面色保持先前的复杂怔愣的看着,脑袋里混混杂杂,过去的两年里那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跃着,到最后,却是没有一张画面缺少过温情的,混杂着濡慕的相爱,因为一双眼睛过于纯澈,另一双眼睛过于深沉,让他一直都以为这只是过于亲密的亲情…… 慢慢降临的夜色,对比出这一个圆桌惨淡的明亮,连人的脸色都在光下显得格外的肃冷。在座的有六个人,再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是没能给那个向来就比较天真的同伴一记劝慰的眼神,更没有表达过别的什么。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没有继续手中的工作,就只是这样沉默的坐着,沉默着。 元原想了很多很多,在黑夜终于拥抱了星空与皎月时,他隐隐为想通了一件事:他带着家族的荣誉奉献了所有忠诚的老大,――果然是有天使守护着的! 那双原先黯淡了的深色琉璃眸子在眨巴了两下再抬起时,锃亮锃亮的。他决定,他要坚定的支持他老大的感情之路! ――天使果断的要养到自己口袋里去! 这决策力,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呀呀――”元原很兴奋,准备即兴来一段心理路程的剖析,但在他刚一张嘴时,接收到他发出的开场白的张子林便开口了:“元原,你今天晚上的言论自由权被没收,请安静的闭上你的嘴。”伴随着这句提醒的,是从那修长白皙的指下滑出一小截的雕刻刀,在这样的灯光下,银亮银亮的,也森冷森冷的。 “!”元原瞪眼,在见着那抹银色微微的动了一下后,默默的捂上了脸,心里宽面条泪。有同伴如此,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在座的另外几人都忍不住滑动了一下喉结,让嘴里突然汹涌了的口水咽回胃里去,至于刚才想开口的话,这会儿扔到了天边去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它静静的见证着这一群青年的努力与成长,也沉默的听着那么多的秘密,并且永远不会泄露。 而在吃完一顿相对而言沉默许多的晚餐后的叔侄俩,回了他们的小家。直到快到了睡觉时间,司晋琛一直等着的话题,终于是在他的耐心所剩无几时开始了。 “琛琛,我变坏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司浅之躺在床上,很认真的问,嗓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眼睛却没有向平时一样认真的看着司晋琛,而是盯着天花板,很专注的盯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等来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只是知道,如果这个问题他拿去问家里的其他人,得来的已经不一定是带着调笑的反问与肯定了,大家都在改变着,他的琛琛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长大就随之而来的是那么多的烦恼,生活上的,感情上的,自己的,他人的,各种各样的…… 司晋琛看着那浓长的眼睫翘在空气里,无意识的微微颤动着,心也跟着发紧,看吧,他引导着这人开了情识,最终却还是让自己跟着陷入了他的矛盾里。在同性婚姻完全合法的现在,还让他这般的求而不得,真是算得上惩罚,惩罚着他诱|使一个天使沦入情爱里,还一直不遗余力的教以他何为欲。 他叹了口气,温柔而不失强势的让司浅之的视线聚焦到他的眼睛里,然后认真的而平静的反问:“你说呢?” 这个回答让司浅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想了,看着那双漂亮的异色眸子,他有点想点头,但又点想摇头。想点头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最正确的答案,想摇头是因为他还想不透。他不想让家里其他的人伤心的,也不想让别人笑话他的琛琛是一个“乱|伦的变|态”。他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他的琛琛这般出色,不可以就此埋没的呢!也不会被允许就此隐退的吧? 心里有一个声音总在对他说:自私一点吧,琛琛对你那么好,别管其他。 可是做不到呢!没法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对他那么好的众人……司浅之慢慢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待司晋琛表示什么,便闭着眼睛一头扎进那宽厚的怀里,眼泪珠子扑扑的往那光滑的胸肌上滚落,伤心的跟什么似的。 “呵……”司晋琛被他给气的都要笑了,问了一年了,还是这样,学会了耍小心眼后,一遇到这情况就开始模拟智能仿真娃娃。 伸手,将抵着自己颈窝的小脑袋给扶出来,然后擦了擦那泪津津的小脸,看着那水汪汪的黑眸子,司晋琛柔情的一笑,下一秒便拉着那脑回路经常的不在正常水平线的小呆瓜就是一阵狼吻,在那脆生白嫩的两根小锁骨上轻啃了几口之后,手便往不好的地方伸过去了。 司晋琛在司浅之的肩侧很是不留情的吸出了一个红艳艳的印子,然后一只大手继续进行疆土的逡巡。除了没做到最后,这装田螺王子装多了的小小叔的哪里他不知道,白嫩嫩的一整块豆腐,随便哪里都是极好下嘴的! 毫无例外,司浅之再次被逼着恢复了正常,扭着身子躲避着那只都快是吸附在他身上的大手,蹦q的跟条被扔上岸的鱼似的,过了一会儿便僵着身子皱着眉惨兮兮的喊着“疼!”,还没干的眼泪立马又从眼角滑下了。 “¥”司晋琛觉得,不爆粗口都不好表达自己的心情! 而被放开后的司浅之,反应终于灵活了起来,立马就由趴着变成躺着,顺便还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刚刚差点被真的摧残了的小屁屁,睁着一双湿润的大眼看着司晋琛气急败坏的去了浴室。 在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时,这身娇体弱的小呆瓜默默的想:九月底的冷水,好像挺冷的呢!然后,他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成大字型躺在柔软的床褥子上,非常体贴的帮他家琛琛暖床…… 看,他多么的贴心啊! 等司晋琛冲完冷水出来后,一眼就瞧着床上的那小呆瓜,身上就只有一件抖抖散散的浴袍,柔顺开放的仰躺在床上,让他刚被压下去的欲|火又是蹭的一下蹿到了心尖子上。司晋琛的脸都黑了,可是又不能用强,继续忍呗!走过去,将被子一边一扬,再一动,将人给卷成一个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晚上就这么睡!” 被包成蚕宝宝的某人不太乐意,蠕动着将脑袋探出来,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有恃无恐的软语:“琛琛,难受!” 司晋琛再好的脾气都被这个唯独在j□j方面死活不点头的小呆瓜给磨的没了脾气,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伸手将室内的灯关了,才伸手将被筒解开,然后叹着气将那静静的看着他的司浅之给拢进了怀里,像平常一样轻轻的拍抚着那清瘦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柔韧的背板,轻轻的叹道:“睡吧!” 司浅之在黑暗中抬起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才安心的说:“琛琛,好眠!”然后静下心来感受手下稳健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睡眠。 在他睡着之后,司晋琛才睁开眼,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长长的轻轻的叹了口气:“呆死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谁。 ☆、【chapter 63】 司浅之的逃避,让司晋琛无奈又憋闷,但又没什么办法,哪怕他有一千种方法将那小呆瓜啊呜一口给吞进肚子里去,可是,到底还是不忍心去逼迫。 有着这样的性子的小爱人是他自己养出来的呢,有什么办法呢? ――没什么办法呢! 而这黑肚皮狮子其实也还真的没太多的时间去念想这些风花雪月,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一天比一天沉,但也从侧面体现他所有的权力也在一天一天的变得更为有份量。从各所高校的新生源吸纳,到现在北部特殊探测队的最高指挥权,这些在沉默中,都慢慢的到了他的手中。 司晋琛对于此,不是不怀疑,只是这份权力他觉得他拿得起。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主动的放弃。他让自己的豪情与壮志建立在了家族的荣誉上,那他为之付出的家族,自然也得为他那份难得的感情容纳妥帖。 这不是交换,但是却也是一种交换。 ……也是司家当家元帅与司东青依然沉默的原因中最主要的一点。 虽然为此,老爷子在无数个夜里后悔的差点将心都给吐了出来,但在长久的思索后他还是只能无奈的长叹,没办法呀,曾经说自家一个抵上人家一窝,现在是自家一个抵上人家几窝可是也算计上了自家人,这到底是该可喜还是该可贺呢?! 他们司家,在这场已经拉开了帷幕的变|革中,最终能挑起大梁的还是这么一个啊,没有选择! 这真是最让人闹心的原因和理由了!――司家的几个不得已的知情人的共同想法。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想要和平的处理这黑子崽子的问题,是完全的没有办法啊!人家说狡兔三窟,他家这变异的崽子,岂止三个洞,追到了这里一个尾巴那边冒出来的一只耳朵,这边隐约的看到了一点身影,那边立马传来了一个喷嚏……让人到最后心力交瘁还什么都没法更深入的得到。华军已经是与研究院的护军对上了,难不成再为了一个孙辈的私事而去戳军制之外的佣兵与药师的窟窿,这是自虐呢还是自虐呢?! ――答案太明显了。 而从九月初的开学到现在十月中旬了,司晋琛一直没有带着司浅之再回去过,而因为时局的原因,文雅也没法再自由的来学校这边逮人了,其余的几人更是没那个时间来学校自己找不痛快。 而司浅之也没有说过想回,只要一想到从半年前开始他阿爹对他长长的叹气,以及开学之前文雅对他说的那含义颇深的感慨,再联想起他和司晋琛在一起的这两年,他便更是不想回去了。心里满满的愧疚和无措,发泄不出又言语不得,最容易的就是选择性避开,来个眼不见为净,心不思为衷。 他不想与司晋琛分开,舍不得这份已经无法说明成分的感情,也舍不得伤害到对他从来都很好的亲人。 所以,思前想后了好久好久,司浅之也就只想出了一个“坚守底线”的折中的主意,并为此自己又心疼又得意了小半年。心疼司晋琛的忍耐,得意自己终究是暂时性的两边都稳住了,不至于在回家时连看他阿爹他们都不敢。 司晋琛对于自家那小呆瓜的小心思选择性的无视,实在是被憋的受不住便压着人一通好吻,吃足了嫩豆腐后再与右手君继续开始亲密联系。他倒是想让司浅之那双软嫩软嫩的手帮忙啊,可人家掉着金豆豆将双手压在小屁屁下面,死都不肯,有什么办法?继续没办法! 这整个帝国都注视着的年轻少帅,在私底下,其实就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苦逼青年,明面上奋战在时局的最前沿,暗下与养大的小小叔又痛苦又甜蜜的纠缠。 忙的不得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下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尾。 十一月底的时候,由中央研究院承办的“两研大赛”提前召开,在十二月份中旬还只是结束了初试和提高赛,到了年终的时候,终场赛结束,至此比赛才完整的落幕了,说不上圆满,但也算得上成功。而因为研究院的出面挽留与盛情款待,最后几乎所有参加终场赛的选手都留了下来,这突然多出来的几千人,能力好的同时各个脾气也特殊的很,而且研究院居然管留不管护,直接按照四级待遇给每位选手发奖金,住的地方干什么事,都自便。 这一体贴行为,很是合乎那些选手们的意,也让帝国中央警署从长官到下面的科员都恨得牙痒痒,本来今年就没时间回去和家人好好的聚一聚,缅怀一下千年前的春节,现在能让每天吃顿安心饭就谢谢呆在中央研究院里的那帮人的祖宗了。以前不觉得这研究院这么的嚣张,现在看来,真是欠扁的厉害! 于是,新纪268年,在华军与研究院的对峙中走过,带走的还有一半属于政府领导的中央警署上下的蚊香眼,为了照顾那帮能力卓越的“天才”,数百只五人一队的小队伍整天骑着专门配置的摩托,顶着寒风穿街走巷,用“悦耳”的警铃声提示民众:罪犯要当心,犯罪要细心,想犯罪赶快回首,一旦被捕请自行低头。 中间也有出过大大小小的事的,但是鉴于这些人的名还挂在了中央研究院门下,就算是慢慢的有了几份地位的中央警署,这个需要几个军区每年提供资金才能继续为帝都人民服务的部门,还是不敢直接按照规章来,一层层的向上打报告,到最后由外交部的给递到了研究院的门下,再再然后,等来的是两个龙飞凤舞的赤字:“放人!” “!!!” 那纸只留有两个大红字加一个感叹号的结果一层层的又传回来后,中间经过的二十几个环节所对应的部门或者是院所,个个被研究院里给出这个回复的傻叉嚣张到无以复加的态度给气乐了:“呵呵……” ――这次的呵呵后面跟着一群秃雁,在湛蓝的天空飞过时,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英文的第二个字母。 而也正是如此,稍微对时局看的透了点的,便都意识过来了,貌似这中央研究院是在破罐子破摔,或者是说在不顾一切。三百来年的积累不要了,三百多年来的荣誉也不要了,三百多年来的独立自主也不要了,三百多年来的高高在上还是不要了……它什么都不要了,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与军区进行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个急于奔向终点的旅人,历经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徙步艰难险阻,到最后却只是在看到远远的那个褪淡了颜色的旗子时,不顾一切的奔赴,顾不得去看脚下的土地,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与气度,心里剩下的,就只有那么一个踏足终点的目标,再没有了其它。 研究院的这场突然的变|局,奥斯特家族就算是再无能,都无法忍受住这样的欺骗与妄动。在新纪269年一月中旬的中央研究院决议大会上,奥斯特?迪特与研究院的第一代表费老在会议上大吵一番,一个丢了平素的修养与优雅,变得像是一只吞了蜈蚣的土狼,另一个也没了在人前的高傲姿态,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鬣狗,同室操戈,相互撕咬,喜剧性的演绎了菲特伊有史以来最为诙谐的话剧――人类版狗咬狗。 到最后,两人当然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还让原先就只是建立在利益上的结盟,彻底的变为了一张过了期限的废纸。 这个大逆转,差点没让帝国一半的人在知道后喷饭。 笑不出来也乐不下去,说的就是这种。 当权者有多少时候是在利用身处的位置所带来的威信来带着底下的民众一起陪着他玩乐的,谁也说不清楚。说的清楚的那些个,都是恨不得守口如瓶的。也许这个玩乐只是无意的行为,可是这个无意的背后带着多少人的有意,就说不准了。 华军与研究院的对峙仍在继续,但是菲特伊的上层们,没有谁不知道,这个没什么含义的对峙只是在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便会轰然坍塌,然后那在帝都屹立了三百年的中央研究院便会改弦更张,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最多只会在后世编撰的史书上留下不清不淡的几页,轻描淡写的讲述这个曾经掌握了整个帝国最为神秘的物质的神殿,最终因为供职者的野心和私心而坍塌于一时,而在这一场突然开始突然结束的对峙中,那些损失是让人痛心的,并且有多少人与事是需要世人牢记的。 从始到终,改变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最显现的是分出了胜利者和失败者,界限分明。 在司家上下还在继续为这个最为关键的收尾而忙碌时,第三次安然无事的从北部返回了帝都的司晋琛,关了联络器,拥着他家最近格外的努力锻炼植研能力的小小叔,线条极好的薄唇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下巴杵在司浅之的肩头,脸颊蹭着司浅之那白嫩的耳廓,小小声的喊:“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晋江抽了,一直到熄灯了都没能进入更文的页面~~……今天的那一更,估计会晚点。 ☆、【chapter 64】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觉得,返回看一下上一章再看这一章比较好。……┭┮n┭┮昨晚的那一章掉了大半截,今天赶忙重修,然后发现,有些细节还是描述一下较好。躺平任蹂躏!!! 新纪269年二月十三,奥斯特?迪特的长女奥斯特?莉莎与威尔逊家族旁系的一个世家子弟定亲,成功的让中央植研院与奥斯特家族的联盟彻底破裂。失去了奥斯特这一个军方代表,研究院的人气迅速滑到了最低谷,真正的是无力回天。费老怒极攻心,在定亲宴上,派人送上了一份大礼,一株恶臭难当的腐蚀藓,在被揭开黑漆漆的罩子后,让参加这场宴会的大多数人被熏的永世难忘,奥斯特?迪特和威尔逊老爷子被气的脸 分卷阅读26 黑了,而随着这场宴会的男主角直接抽搐的倒在了礼台上,这场宴会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闹剧。 本来就是给面子前来的其余家族的人,看着这场因为诸多事情而被迫中断的话剧,带着几分矜持有礼的退场了,出了门回到了各自的飞行器里,才捂着肚子笑得前合后仰,笑够了之后揉揉有些发僵的脸,回去后就各自进入书房。看了那么大的一个笑话之后,他们就算是再看重两个大家族的联合的实力,也不敢将身家给扔进去了,那两大家族,没一个靠谱的。联合了说不定还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想着法子侵吞对方呢!威尔逊家族的向来没什么好鸟,南边奥斯特的这一代已经是颓废了,他们可没有兴趣当中间的调料。 主菜实在是太不好的情况下,调料颇为不错的话,也是可以配出几分味道的。 ――到最后都是进了别的人的肚子里的料。 菲特伊的势力至此,开始明确的划分。在奥斯特与威尔逊的联合没成功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华军司家被迫高调登上首位,再加上之前北盟的解散,现今菲特伊已然有了天下四侯分而啖之的势头。 整整半个月里,帝都内,大型会议一场接着一场的开,有时中间间隔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军区内部的会议更是能通宵达旦。三大元帅间的商议,四大家族间的讨论,拥有独立兵力的家族的军体会面,各种聚集的理由和方式层出不穷,时间明显不够分配的时候,凌晨万家安眠时这一帮子苦逼还得绷着神经继续。而这半个月里,政府难得没有进去插一脚,而是死死的守着手中所有的几个不大不小的版块,谁也别想趁机偷食。 在这些会议终于有了第一步的结果时,时局也相对而言稳定下来了,忧国忧民的在校青年男女们也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应对高校联赛了。按照惯例,举办场所还是在菲特伊综合学府内,它有足够广阔的空间以及其余高校无法比拟的地位和财力,足以承当这一项全国性的大赛。 经过层层的筛选,最后来帝都参赛的团队有一百六十三个,加上帝都里选j□j的三十七个,刚刚好两百个,选手人数为七千余人,加上各所学校派来的代表以及指导老师,拢拢总总的有一万余人入住菲特伊大学。 学校里的人一多一杂,司晋琛便在北部待不住了,军事与猎者方面的单人赛在大赛的后期,至少还要一个星期。可是他家那小呆瓜的比赛可是很靠前的,不管怎么想,还是不放心。而左思右想不放心的结果就是,这才来北部坐镇了三天的少帅快速的将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妥当,连夜驾着小型军用飞舰赶回了帝都。在家里也只匆匆的回房拿了两样小东西便往外赶,中间遇到的人只有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以及听闻他回来了赶忙从会客室里抽空出来的文雅。 但也许真是她出来的时间太晚,站在大厅的中央,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渐远的高大挺拔的背影,只是瞬间,文雅便泪流满面了,不用问,她都知道她的儿子要去的地方是哪。 ……她也真的无法再自我欺骗下去了,那两个孩子之间的关心,早已超过了尺度,超过了。 而在学校里准备下午的第一场比赛的司浅之,在从实验室里出来后遇见了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头发银白向后梳理的纹丝不乱,面容严肃,走姿带着一种军人的一板一眼;另一个看起来随和目光却有些幽冷,两鬓雪白偏后的发丝却是纯正的黑。司浅之只是瞅了一眼,便礼貌的走到了靠墙的位置,继续迈着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往前走,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记下午比赛的注意事项,毫无旁骛,连在他走开了几米之后才回头看他的两位老人惊愣晦涩的目光都没有知觉。 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身影走远了,那位看起来随和的老人才轻轻的道:“真像!” 严肃的老人动了一下眼皮,毫无波澜的开口:“不是他。” 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就这么的结束了。两位老人继续前行,所去的地方赫然就是司浅之刚出来的实验室,这里面,有一个他们找了半个世纪的老人,此生至死之前,非见不可。 而那个人,显然不是文森特。 杜渡的比赛即将要开始了,他要去给他加油,司浅之正忙着这个。走在半路上接到司晋琛的电话,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不等人,坚决要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加入到围观中去。 “琛琛,路上小心,我还是先去给杜渡加油去了。……嗯?没有不看重琛琛,只是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这个回答到了这里,黑肚皮狮子觉得可以变得更为言情一点,话语在嘴里溜了一圈便转出来了:“……那我是你的什么?” 纯情的司浅之脸红了,呐呐了半晌才模糊的回答:“…是,是琛琛啊……” “完整的回答一遍,嗯?” “!”只是连起来一想,司浅之脸上就爆红了,飘着眼神瞅了瞅只是语音模式的联络器,视线里突然蹦出好些个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的学生,他抬眼一看,哎呀,到地方了,该赶快进去了,再看看联络器,他扔下一句:“琛琛,我要进馆了,待会儿见!”便很利索的掐断了,然后甩着小脑袋摸着还在发烫的脸颊跟着人往里面走。 “……”让一边驾着飞行器一边打电话的少帅差点被气歪了高挺的鼻子,过了好半会儿才恢复过来,然后默默的感叹以前他那小小叔啥也不是很懂的时候,说起话来那叫一个让人心暖啊,现在,问两句就红着脸装鸵鸟,还逼不得,逼狠了他能背对着你睡觉,坚决的拒绝早安吻和午安吻,晚安吻也变成了羽毛掠了一下的点触。 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样了。 而跟着人往赛场里走的司浅之,也有点被吓到了,他几乎没有在这么多的人群中挤过,这个点时间快到了,人一多就更是挤了。他身板不给力,周围的一圈全是高他至少半个脑袋的汉子们,一些人的胳膊简直是比他的大腿还要粗一些,一出什么动静,他便被挤得跟个在湖里飘荡的小船一样,东歪一下西歪一下,让不少心底善良的高大汉子看得心里跟着晃荡,连连的伸出友爱之手护成围栏,让这白嫩精致的小少年务必安然。 他们担心啊,啧,那小身板,一个不小心都能被挤成片了! 有了这么友爱的校友的帮助,司浅之很顺利的到了前排,那几个帮过他的青年也没有走远,他便从背上背着一个小包里摸出了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弯着眉眼递了过去:“谢谢你们,嗯,吃糖!”见那几人愣了愣接了,又礼貌而感激的笑了笑,才安心的坐在了椅子上,认真的看向前台。 杜渡站在实验台前,一直看着那在一群硬汉子中更显纤弱的好友,一张微黑的俊脸黑透了,看着司浅之看过来了,赶忙朝他挤眉瞪眼:你死定了! “?”司浅之茫然。 又不能拉开嗓门喊,杜渡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继续挤眉弄眼:你家琛琛不在,你就瞎勾搭,当心家法! “??”司浅之继续茫然。 “……”杜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淡定了,然后安心的将试验台上的器材重新看了一遍,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就是不再看司浅之了。他觉得他刚才有些犯二,不然怎么就妄想着和一只小白进行表情对话这种高难度的互动!他刚刚看来看去,那小呆脸上除了问号还有什么?! ――还有茫然啊摔!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犯二了,可是已经有些迟了,无数的大一的新生为了更好的欣赏这一场比赛,呵呵,录下来了,于是一时之间校园论坛上各种角度的“表情帝”出炉了。在一个星期之后新生赛结束后,“你发现了么?药研亚军――表情帝!”一贴风靡了各所高校的论坛,表情帝这顶桂冠牢牢的扣在了杜渡的头上,原来的荣誉到最后成为了他心上一颗永远都不会褪色的朱砂痣,会让人炸毛的那种! 但这个时候,杜渡和司浅之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一个在台上灵活的操作,一个在下面嘴里含着糖手里握着颇为紧张的看着,台下的倒显得比台上的还紧张。 比赛结束了,杜渡摸了一下司浅之的手心,斜着眼笑话他:“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了好吧!”然后伸手轻轻的就是一巴掌落在了司浅之的后背上,挑高的唇角却是显示出了他心中的高兴。 司浅之看了他一眼,摇头:“就是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到了下午的时候,情况就很自然的反过来了,看着台上的司浅之不紧不慢的动作,下面占据最优位置的一排人都捏着了拳头。别人都快得出结果了,那慢悠悠惯了的少年继续慢慢的引导着,当有两个人提前完成了,那少年还在慢悠悠的捻啊捏啊动啊,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两分钟时,这让观看的众人着实捏了一把汗的少年才一派自然的收手,半点汗没流。 之后,凡是司浅之的比赛,除开司晋琛,其余的一溜子人便都只准时听结果,拒绝去旁观。 ――太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了! 而在此整个期间,司浅之的指导老师却不是文森特,而是安徒笙,这一点有人奇怪,却没有人多问个为什么…… ☆、【chapter 65】 到了新生赛进行了五天之后,高年级的比赛也开始了,这也是没界大赛最高|潮的段落。比之需要专业的知识才能看的更懂的植研或者是药研,军事对赛以及猎者之间的比拼,就要直观而热烈的多,那是只需要一眼便能让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的实力的对撞。 单人赛,团体赛,空手的,装备齐全的,方式各种各样,除了被禁止的热武器以及大杀伤力的武器外,各式各样的武器让围观的热血男女们眼睛都能看直了,当然各型各类的英雄们也是一大亮点。科技到了按照地球历来算到了公元三千一百年的现在,随便一个路人拉到二十一世纪都能是偶像明星之流,但审美过多眼界也会变得很高的,一个人心中总也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憧憬的对象的。而在这个赛台上,你想看什么类型的就有什么类型的,无论是外形还是实力,都可圈可点,可在心里挑还可在心里选,还都是绝对的不跟你谈联盟公法,说什么要维护作为公众人士的肖像权。 简而言之:围观这种比赛,可以大饱眼福。 而作为联盟帝国最年轻的少帅,从正式参与到了军区里后荣登联盟帝国最年轻最迷人的少帅的司晋琛,接受到的关注是想少都少不了。关于他的八卦,在暗地里也不少,毕竟这个无论怎么看怎么完美的年轻男人,愣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不好的流言,除开三年前带着司浅之入学菲特伊时造成了长达半年的桃色轰动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鸡婆的地方了。而那场唯一的桃色轰动,也随着司浅之的身份的揭露,倏地就消音了。 他的单身给了无数青春男女以希望,但是这个希望不需要太过于长久的观察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彩色的泡泡,都不需要什么戳啊刺的就能在时间里破灭掉。在最开始的三年里,这位少帅身边还没有他家小小叔,心思涌动的男女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等啊等的等到的全是疏离,耍着心眼制造的邂逅也只是被三言两语打了回去,到了这后面的三年,有了司浅之,那终极叔控眼里就更是没有别的粉红或者粉绿,一心一意的侍候着他家那身娇体弱纯真美好的小小叔。 ……无数人想咬牙,无论是咬自己估计永远也办法接触到这个完美的男人,还是咬被这个完美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照顾着的名叫司浅之的少年。 司浅之对于他无意中招来的诸多不满,除非出凑到他眼前傻哄哄的甩眼刀子或者是扔词语的,他几乎是全然无知。晚上和他家琛琛一起睡,真好;早上和他家琛琛一起出门,真好;中午和他家琛琛一起吃饭,真好;晚上和他家琛琛一起去欢乐熊吃甜点,非常好……然后循环循环循环,就是一年又一年又一年了,极其好! 他现在的情商虽然勉强被他家忍得有些冒火的大侄子给开发到了低分线以上,但是思考那些一边想送肉给狮子吃一边想对着他耍心眼的学姐学妹的言行,还真的是太考验他了。 司家糖心包子表示:这事真不懂! 就像现在,趁着中场休息,旁边的“保镖”去厕所的空隙上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的美艳学姐,司浅之微微仰起脸,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请问,你是谁?” “……”军事学院的美女前三甲中的榜眼被这一句话噎的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翻了个一百八十度,两个卫生眼翻了好久才勉强的回归正位,居高临下的瞪着依旧仰着一张白嫩的小脸的司浅之,红艳的朱唇夹着冰渣子以及火苗子往外挤:“你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 司浅之垂下眼思考去了,在这“榜眼”暗自得意的以为他想起什么的时候,司浅之抬头抬眼,认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你――” 司浅之这话实诚,只是实在是一个明里暗里在他眼前晃了一年多的众人聚焦的美女是个格外响亮的巴掌,而且这一巴掌下去,还能带起回音的那种。美女的脸色又青又白,大概是实在是没料到自己居然不显眼到了这种地步,或者是居然被这个招人嫉恨的少年的“目中无人”给打击的太狠,一时之间愣是说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旁观的人到这时也很合拍的给出了笑声和不成拍子的掌声,而后面传来的一句带着笑声的“啊,元原同学回来了!”后,已经被踩的连里子都没有的美女只好第n次恨恨的转身赶快溜了。敢上前找这个少年说事的前车之鉴不少,但是下场都实在是不怎么地,她家可不是什么能在司家面前说得上几句话,被教训一顿,连出气的机会都不会有。 从过来到现在被鬼追似的疾步离开中间就只是送上来找虐的美女的离开,让周围的人更是很给力的笑了,“哈哈”之声传开一点,随着口述,又传开的一波,跟投了小石子的湖面似的。他们大多都是军事与猎者的共院生,甚至是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华社的成员,从这美女趁着司浅之身边的人走开了就过来后,他们可是都一本正经的看着戏呢!听到司浅之的第一个回答时觉得大多数人没有笑,少数人想笑就只好憋着了,不然会显得笑点太低了,不成熟!到了司浅之第二个回答出口了,他们就有些忍不住了,憋不住的笑声哈哈的围了一圈,到了那除了一张脸漂亮就找不出其他的特点的学院美女中的榜眼的离开,就不用再顾忌了,该怎么笑怎么笑。 再没有人指正他的语言杀伤力的时候,以司浅之的情商,只能是茫然的回头看了看笑得格外的欢快的众人一眼,然后扭回头,眨巴着黑润的大眼将这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放到一边去了。他记得的女性真的不多,除开家里的几位,任课的女老师,同学三年的五位女同学之三,以及欢乐熊里的几位大姐姐,还有冷饮屋里的几位大姐姐,食堂卖粥的那个窗口的和蔼的大婶,其余的他还真的都觉得挺脸生的。就算是让美女气的都叉腰了,司浅之觉得他还是只能诚实的给出“不认识”这个回答来。 当元原回到他身边坐下时递过来了一杯温热的芒果奶茶后,这个小插曲就立马连影子都没有了,这小吃货笑得甜甜的说完谢谢便一双手接了过来,叼着吸管微微的眯着眼睛享受的喝了起来,顺便在心里将他家强势的琛琛给腹诽了一番:一个星期只让喝三次奶茶却要每天都喝牛奶真是讨厌极了! 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馋劲儿后,司浅之偏头,双眼微亮眉眼带笑的冲着咬着吸管喝甜番茄汁的元原又来了一句感谢:“元元,你真好!”感谢完了,还附上了一枚甜软甜软的笑,让元原在这天使的笑容里狠狠的荡漾了半分钟才一根红旗竖在了心尖上,脸上的梦幻还没来得及收起便直接变为了惊恐,嘎嘎的扭过脖子,嘴巴里的番茄汁因为太过于突然的事件没来得及咽下去,在唇角流出了一丝血液一般的红汁。 他在心里抓着司浅之化成的天使的袍角嚎啕:小天使,千万别移情别恋啊!(要恋也别恋我!)你要好好的和老大相亲相爱到永远啊!(我不想去北部的丛林里和格拉乌面对面!)我忠心的祝福你们!(我完全不想成为老大手下的炮灰!)qtq! “小天使……”保持着嘴角的那一缕红色,元原鼓着两泡热泪,定定的看着司浅之,轻声喊出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痛悔。 这时候不是比赛时间,听着身旁的一句轻喊,司浅之便扭头了,瞧着元原唇角的那一丝红色和脸上的“痛悔”,眼里迅速的盈满了担心与同情,松开一只小爪子在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单包装的湿巾后递了过去,在元原心惊胆战的接过去时,很是语重心长的说:“在不需要用到牙齿的时候就别给牙齿分配额外的工作,看吧,这会儿它就不干了,咬着舌头了吧,流血了呢!” “……”后座上的几个燃着八卦之魂的人,瞬间下巴磕在了膝盖上。他们脑袋里构想的好好的豪门内的情深缘浅的戏码呢?再不成,这一个剧本又去哪里了呢?――哦呵呵,那属性为终极“叔”控的少帅如果知道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宝贝对着属下送笑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人给扔到听说正在开发中的北部去呢! ――去哪里了! 相比于后面几个专门挖八卦的同学,元原此时就只有一个感觉:哎呀,刚才好像打了一道雷呢,闪亮闪亮的,震得他现在脑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呢!至于之前他那满腔的遐思,现在碎得跟面粉似的,好细好细的渣渣…… 在司浅之斜后方坐着的智囊罗翰,一语中的的轻声道:“根据经验显示,绝大多数的天然呆都有天然黑的一面。” 这句话很轻,但是听到的几个人都默默的点头,包括坐在司浅之另一边的清雅沉静的张子林。 在中场的休息时间结束后,观众席上的这个有趣的片段就又成了另一个小插曲。 司浅之继续认真的看司晋琛在台上的表现,紧张的都捏起拳头来了,看着对手给了他家大侄子一手刀,脸上心疼的哟,恨不得自己代着挨疼,但是看到司晋琛更为有力的还了回去后,在心里默默的为那位趴地上了的青年祈祷了两句后,就为他家琛琛的胜出而开心了,与有荣焉说的就是他这一刻的神色。 而在两天之后,高年级的个人赛和团体赛的初赛都结束了,因为几乎每一场司浅之都没落下,所以后来他就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对劲了。不懂就要问他家琛琛这都是定理了,所以他在睡前趁着周公还没有来约他便赶快的问了:“琛琛,子林也是很厉害的啊,怎么他没有参加比赛?唔,罗翰也没有呢!晓生和维利亚他们也没有出现……” 这个问题……司晋琛难得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异色的眼珠子一转,便开心了,呵,他家这小呆瓜终于算是学会了关注他的事业了!这开心的还太早了的黑肚皮狮子,拍了拍怀里拢着的香软少年,半是深沉半是引|诱的说:“嗯,他们有别的安排!”他打算好了,如果司浅之继续问的话,那么晚安吻就可以更美好一点了。 虽然就算是司浅之继续问了,他也不可能将里面那些带着血腥的沟沟道道说给他听,可是粉饰一下语言和职务统称他还是完全的有能力的,唬他家这呆软呆软的浅浅一个通用币都不费! 但司浅之对于这些完全的没有兴趣,知道那几个对他也很好的本应该叫哥哥但是辈分却是自己侄子一辈的青年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安心了。然后觉得想睡了,仰起头,闭着眼胡乱的在心里带着各种色彩的少帅侄子的下巴上啾了一下,缩回脖子,调整好姿势,睡意朦胧的出声:“唔,我知道了。好眠,琛琛!” “……”好奇心呢?少年人的好奇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明天估计也会晚点,周末忙着作业的娃伤不起啊~~……┭┮n┭┮ ☆、【chapter 66】 不管司家的糖心包子有还是没有那么多的属于少年人的好奇心,为期两个星期外加一天的颁奖大会统共半个月过后,这三年一度的高校联赛便还是画上了圆润的句号。 菲特伊综合学府自然是完全的无愧于学府这一称号,大小赛上百场,金牌银牌拿的比铜牌多出几倍,最后的总数接近于奖章总数的一半。而这样的好成绩,几个校长也习以为常了,将一半的奖章揣进会堂后,便又只剩下礼貌的淡笑,淡定的让被甩出一两条街的第二名第三名的高校的师生恨得牙痒痒。 但为了这种公正的比赛的失败而发火什么的,实在是一种没素质的表现,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将长久以来的火气继续的憋下去。实力不如人有什么办法,努力的提高还是比不过这底蕴过于优厚的学府又有什么办法?只能下去继续努力了,永不言败什么的必须成为座右铭! 就这样,各个学校的负责人陆续着微笑的和菲特伊大学的负责人道别了,转脸怒火奔腾的领着队上了返回的空列,热闹了半个月的菲特伊大学也慢慢的回归平常的沉静与和穆。 而胜利所带来的荣誉和喜悦还是浮现在菲特伊大学里大多数人的脸上,他们为自己的学校的荣誉而自豪着,也为他们自己或者是同学好友高兴着。――自己是这个美丽古朴的校园的一份子,共享着她的资源,沐浴着她的光辉,也尽最大的力来为她多加上一抹荣耀。 “胜利属于大家。”这句话在有些时候并不是一句虚伪的应付,而是在偏于激动的表达一份基于分享的心情:因为一个人的胜利,绝不止是只凭助个人的天赋亦或者努力就能取得,总也会与环境以及周围的人与事产生莫大的关联。 作为具有最高等灵智的人类,是应该对于自己所获得的这些心怀感激。 毕业界的大多数学生对此,最是有体会,也就更是珍惜这些让人心情愉悦的光景。也许,再过几个月,一场夹杂着欢笑和泪水的毕业典礼过后,他们绝大多数的人就是真正的步入社会了,进入一个属于成人的也是最真实的世界,在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后,学生时期的纯粹就只能成为记忆中不会凋谢的那一朵白莲。 这样的认识,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危言耸听,就是要面对的现实。 广袤无垠的土地,茂密辽阔的丛林,丰厚富庶的资源……一个美丽而危险的星球,是对菲特伊最笼统的定义。 ――也是在相对漫长的生命里,每一个人都要为之进行生存的奋斗的基地。 大赛谢幕的第三天,已经基本开始进行收尾的时局随着两位隶属中央研究院的决策者出面新闻直播,正式尘埃落定:在建国之初便处于至高位置的帝国中央研究院开始退出帝国权力中枢。 三位最上层的老人出面了两位,一直以来都活络在研究院事务最中心的费老却并不在其中,据闻是因为最近太过于劳心劳神而养病在家。当然,更多人相信,他这是被当前的时局给气过了头,并且深知他已经是无力回天。 出面的两位老人,既没有对过去的三年里发生的事儿解释,也没有向军方给出具有代表性的承诺或者是商量。出面所说的事只是对之前植研与药研大赛里产生的新一届植研人才们给予衷心的恭贺与莫大的期待,以及对于这个问候的延迟表示了诚心的歉疚。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个合适的入场白,并不具备什么太大的意义。 在停顿了几秒钟过后,他们接着对菲特伊大学在三年一度的联赛第68次蝉联桂冠示以仁和的问候,并且借由研究院的名义,又赠出了八级植研与药研仪器各一百套,以及相关图书文献三十余万册。在帝国上下都把不准这两位低调的老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时,他们就平平静静的宣布自己将在三月底退位,称:行将就木,再不堪重任,大好世界,暮年也该再看一看风景;人杰地灵,后继也有续,璀璨未来,风华还当今之栋梁接力。 然后,这两个都可以被称为祖宗的老人在几亿人的注视下,虔诚的弯下了腰,再抬起时,像是释然一般的神色与祥和出现在了他们那饱经岁月的面庞上,让人觉得心里又暖又酸,有些忐忑,有些慌张,还有些激动与震撼。 因为这三年里,他们绝大多数人是真的对这个他们曾经奉为神殿的帝国中央研究院很是失望。也因为如此,他们选择大多数选择的是支持这场来的快也结束的不慢的改革,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推陈出新,势在必行!他们原本以为,那处于至高的位置太久了的几位大人已经忘了这一点的…… 两位老人安静的在台上站立了三分钟后,便转身走了,身影虽然还带着长久的处于高位带来的气势,但却更像是一个真的老了的老人了。无数人惊愣的看着他们消失在了直播室的转角,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挽留,脑海中反复回转的一句话却是:再刚硬的背脊也抵不过岁月的重量。 足足几分钟的静默后,无论是直播室还是屏幕前的众人,都哗然了。就算是这几年对中央研究院的行事再不满,对这些年里研究院的姿态再不爽,他们也没法轻易的接受这可以被称为前驱者的老人的离退。这一辈人里,多少人是听着祖辈们的故事长大的,他们对当年建国时的惊心动魄与雄伟壮丽有多向往,现如今对这些与他们的祖辈一起拼搏过的老人就有多尊重。 功过自在人心,但是实力却是有目共睹。 他们敬佩着这些与奥妙的宇宙以及脚下这片野性的土地战斗过的人。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就算是他们真的选择了放下掌控了一个多世纪的至高的权力,选择退离,也完全的值当得起一个盛大的典礼,来承载无数人对他们的崇敬,对他们来的太迟了的理解和愧意。 在线观看的众人没什么办法在回神的当儿去追寻,可是直播室的工作人员在几乎是踉跄的追出去后,也只能是面色苍白的对着众人摇头,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几亿人便都明白了,就在这么几分钟的思想空白期,在他们反应过来前,这两位老人已经没有没了踪影。 ――这是一场有着最精确的计划的退离。 联盟帝国上下都被这两个老人的行为给震动了,尤其是几大军方,为此专门派出了搜寻队,但土地的辽阔与未知的区域的过多严重的阻碍了他们找寻两位老人的行动。 又三天后,一封由一个高度智能化的家务机器人投进帝国大厦的电子征议箱的电子邮件,按上了这次全民寻人行动的停止键。 新纪269年3月31日,这三月的最后一天的早晨八点整,几千名身处帝国最上层的军统或文官或大家族族长齐聚帝国大厦的最顶端的会议大厅里,进 分卷阅读27 了公开式世纪会议,――这是联盟帝国上第四次进行这样的会议。 会议时间,从上午八点到了中午十一点,又从下午的两点到了晚上的七点,整整长达十个小时。期间将目前帝国上下最受关注的问题讨论了个遍,也将一些必须要拿到台面上来说才能有效力的事提了出来,比如说已经无法继续维持表面良好关系的几大势力的共处问题,再比如说已经被两位老人用留信的方式交底了的中央研究院的处理问题,还有北部的开发问题……总结起来,就是围绕了一个点――“权”。 权的集中,权的分散,权的独立,权的完整。 ……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日益懂得并为之追求的东西,有利有弊,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全看持有者的心态。 而在这场会议中,在下午的会议才从外围进入了聚焦点的几位年轻人,显眼如以华军少帅之职出面的司晋琛,南边奥斯特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奥斯特?威廉与其弟奥斯特?凯,东边阿登纳?托卡斯的外甥雷晟,威尔逊家族新星托马?威尔逊,费老的侄孙费禺等,在父辈们的商论进入了僵持期时,由奥斯特?凯带着灿烂的笑意的一句:“那我们小辈的也来聊两句?”展开了属于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的“闲聊”。 “帝国东南西,星际辽阔,目之极北。” “上帝会继续恩泽南之国土。” “唔,我喝茶,你们继续。” “跟你们这些弯弯肠子多的人聊天就是麻烦,一句话,实力为尊。” “费家的公子怎么看?” “今日我的前来,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只是为了替大爷爷带句话:这事还有后面!” “嗯。” “……” “哦?” “哼!” “这个……” “肯定没完!” 又是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过后,本应该体现年轻气盛的几人间沉默的比处在中央的几个人还是沉默。而且,相比于中央的那一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凝滞中破裂”的长辈,他们这几个小辈还沉得住气的多。 他们沉默的看着会议的中央区猛然站起来了的南方总督奥斯特?迪特,除开奥斯特?威廉狠狠的捏住了椅子把手以及费禺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外,其余的几人脸色都没变一下,继续旁观中央区越演越烈的战况。 “我以奥斯特家族以及南方k字军的名义,拒绝接受这不公平的处理!” 已经暴躁了的奥斯特总督,梗着脖子扔下了这句话,便再次没有顾及他平素极其看重的贵族风范和优雅,愤愤的一拍桌子坐了下来,微微垂下的头以及支起的手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但是周身的愤恨几乎能化为实质。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不甘,可是却鲜少有人会打抱不平。人,总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当相应的结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在下决定后就容不得挑拣了。 东边阿登纳勾着唇低低的笑了,缓缓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矩办好了。” 没管奥斯特?迪特猛然抬起的脸上的惊愕,椭圆型的会议桌边围坐的十几个帝国最具代表的人物,缓慢而安静的在举起了左手,四指并拢直立,拇指指向自己。 最后的最后,这场被定名为“三月会议”的公开大会的结果,就是一锤将本就岌岌可危的“联盟”二字给打飞到了天外。 数亿人看着屏幕里那平日里各种高不可攀的人物的种种表现,只觉得世界观都歪了,最后看着那出现在人前从来都如同贵公子一般的总督像个被激怒的老熊一般拍着桌子愤恨的责骂,几乎想自戳双目了,忍耐着看到最后,各人看完了便关了电视光脑什么的去洗洗睡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的神秘美好而又危险,联盟帝国的“联盟”二字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彻底的灰飞烟灭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好吧!而且,早点进行新的格局,在最初期,为了表现出各自的领导能力,他们这些处在下面的还能多受点益,例如说将变形绳的价格打个八折什么的…… 帝都万千民宅中的一个宅子里,挑着眉换了一个台的老人,对着斜对面坐着的另两位老人,有些戏谑的问:“你们现在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已修改……星期天欠下的一章加上今天欠下的一章,这周周五开始补上。这几天事情真心的多,课满不说,还有很多的作业,抱歉了!(十一点就熄灯断网了,想发文都发不了!这章修改好了,但是网断了,我就得去找用网线的同学借网发了……) ☆、【chapter 67】 帝都大厦当属菲特伊第一建筑,基本上在菲特伊算得上号的家族或者是势力都在里面有专门的区地,凭着各自的权限出入,划分森严。因此会议按时结束后,离开了的也只有不到参加会议的人数的三分之一,毕竟这场持久而重大的会议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又多又乱,后续的整理以及总结必须得在第一时间里弄完。 留下来的人,每个人在各怀心思的点头致礼后便去了各自的办公区,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进行闲聊,至少这个时候没有。 这只是区区几百人,分开去了各自的区地就几乎算是今天的道别了,平均摊开,一个楼层的人数还凑不出一项国粹运动所需要的人数。 而毫无意外的,司晋琛也留了下来,并且还是主动的。 只是,他在留下来的第二时间便点开了联络器,给了这会儿正坐在床上自娱自乐的司浅之来了几句相当温柔的叮咛:“浅浅,我这里还有些事,估计会很晚。……你到了九点就先睡,嗯,好,我知道,记得调好室内的温度再睡。” 正好从他的办公桌前经过的司老爷子的眉毛都蹦q起来了,一张本来就极具威严的汉子脸这会儿都蒙上了一层青黑色!有些事这时候还真的是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纸要比直接戳穿好很多,至少让人心里暂时性的还能自我催眠过去。 这糟心的黑肚皮崽子,就不能等着这大事落定了再表态啊?! 转过脸,瞪着两只虎目看着那脸上温柔和宠溺还没褪下的自家长孙,司老爷子真是觉得这一刻心里是辛酸至极啊,他还真没多要求什么,就只希望先让这件事关整个帝国的变|革大事落定,再好好的处理这两只小崽子的事情!他的要求都只到了这个份上,这黑心崽子还要明火执仗,趁着这势头捞砝码,怎么的就不想想如果一旦过头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是的,没错,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什么,他司晋琛必定也只能是成为了司家接下来的接任者,以及北部开发的决策者,这没有选择。因为司家的确可以说是子嗣单薄,并且各个人太过于专攻:司东青只适合政治和帝都,司北武只能常驻西大区,司珠西和古宪有了这么一双还这么幼小的孩子,连负担起军区植研这一整块都有些勉强了,而他自己,站到了这个位置,以一百四这样不高不低的年龄,能应对了就是其余的几个虎狼了。 中间空出的一大段,能交付的,最适合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从小就在培养的年轻人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思虑,司老爷子看着司晋琛的神色就更是不好了,那是一种复杂而晦涩的平静,诸多诸多的感想在对上那一双还残留着柔意的异色眸子时,都沉淀了下来。 联络器还没有挂断,司晋琛抬眼看着几步之外顿住身的一身威严的男人,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但是一瞬间的沉静过后,他还是开口了,用一种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语气,温和而轻松:“爷爷,您要和在等待着您的一句‘晚安’的乖囝囝说话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联络器并没有拉开距离,司老爷子听到的时候,联络器那边的司浅之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司老爷子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举起的联络器,空气都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沉闷死寂起来。在听着联络器那边带着明显的忐忑的小嗓音时,那一声声“阿爹……”让人听得跟着心酸起来。又是几秒沉寂过后,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站在那一边的青年真的是司家的另类,论起心狠与果决,他只能说,他老了! “囝囝啊,早点睡吧,阿爹要去工作了,晚安!” 说完了,司老爷子再没有多停顿一秒的抬起了脚,直直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扇门。当前的事情太多了,这大局刚定下来,正是忙乱的时候,让一些糟心的私事乱了头绪,实在是不妥当! 尽管在心里努力的这么自我压制着,司老爷子还是止不住想起了其它,这一年多以来,家里里里外外的忙得歇不了脚,为了大局而忽略了私事,到底还是让这个已经不打算继续忍耐的崽子胆子从侧边又显露出来了两个!靠着座椅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声悠长悠长的叹息从他心底发了出来:“唉……”有些事他还真的是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舍得削去哪一边!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知道,继续让着人胡来。 人的一生都可以说的上悠长,在这最早的时候,播下了明知是孽的种子,就该好好的j□j,不然,生了根发了芽,成了树开了花,就太迟了……谁的少年时没有几处留在岁月里的伤痛,时间过了,人长大了,自然就慢慢的学会了掩埋,至少是在人前不会再露出痛色了。 在心里敲定好了一个方案,司老爷子吐出了一口气,点开了联络器,更是点上了一个这几十年来鲜少点开过的一处,耐心的等待着,根绝许些年前的那些记忆,他没有眼巴巴的等着,而是一边审阅次要的文件一边略显犹疑的等着。 唔,距离上一次通讯有十八年了吧,那一次等待接通的过程是一个半小时的忙音,这一次,按照当前形势的紧张度,也许大概可能这次只需要一个小时吧(?)!仔细的想了一下,司老爷子也只能是苦笑一下,他还真的不太确定。这帝国上下,能让联络号保持着空号忙音而能被接通的人,也没有几个。而这么几个之中,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在跟他们联络过之后,是个人都能体会到耐心的重要性,以及什么才叫淡定。 一个小时后,联络器突然被接通了时,司老爷子也只能在从怔愣中回神时默默的宽慰自己:相比于十八年前的那一次,这次可是减少了半个小时呢! 联络器那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声:“喂?半秒钟说话,不说我就挂了!零,零点五!” “父亲,等等!”司老爷子满心无奈的急急开口,他在这一刻越发的觉得,其实他果然是最苦的那一个,在外要跟一群豺狼虎豹斡旋,在家还要为了小辈的糟心事费心费脑,想找个人把注意还得受这般的冷对待!话说,他每年都往一个户口里转账好吧,怎么的就还是没有得到哪怕好一点的对待?这在人前威严的元帅爷不懂,联络器那边短暂的停顿后声音倒是放低了下来,恍然大悟一般的感叹了一句:“嗯,原来是你啊,老小子!” “……”老小子元帅含泪放下了被捏皱了角的文件,舒缓了半晌才开口:“父亲,您还记得十八年前的那个孩子吗?” 这个话题估计是得了司家老太爷的注意,也没有继续折腾自家老小子儿子,几乎是一下子便反问回来了:“怎么了?难道是你决定将他嫁出去了?” ……父亲,您想多了!司老爷子无语的看天花板,他突然的觉得联系这个人让他把主意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是,嗯,是有另外的事。”后面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好好的养到这么大,平时真是让人可着心疼着爱着,总在防着怕着外人将他给“拐”跑了,现在出现了内部自销的情况了,他却又更加的闹心了。 他可真不是一个好阿爹,也不是一个好爷爷! 司元帅内心的愧疚,他家老父亲是半点都没想去了解,一点都不在意的扔下一句:“家里内部的事,你自己处理吧,我要去睡了,以后别老是联系我!”然后掐断了电话。 “……”此刻司老爷子的心,这不是一词“忧伤”可以诉说的。 ――他果然的就不应该联系这人! 半个小时后,忧伤憋闷的难以言说的司老爷子决定整理完了文件就回去布置另外的事,然后将这边的事全都扔给门外的那个黑心崽子!他这么想着,也的确这么做了,走的时候两袖清风,脚步沉稳,背影带着一种矛盾的轻松。 也因此,司晋琛在走出这个让他整整的从早上六点待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摩天大楼时,大厦广场前除了夜灯就几乎是没有什么别的声息了。站在台阶上,几乎是俯视的看着空阔壮丽的广场上夜景,越近的地方越明亮,越远的地方却越显得夜色的静美,而且远远的润白色的一团团灯光,在黑如墨染的夜幕的衬托下像是画本里升腾的灵魂,干净而又轻灵。 新纪269年三月的最后一天,在一道银色的流光滑向了北边的尾影中过去了。 三月会议的结束,在四月初便立即迎来了各种实质性或者是理论性的改|革,以三大势力为标头。 除开南边奥斯特这一方的因为之前站位的问题被狠狠的打压外,其余的家族或者是个人对于这场会议的意义还是持认同态度的,毕竟这场变|革从头至尾都几乎没有波及到他们自己,只是一场过于戏剧性的军方与“神殿”的斡旋。全程观看了这场会议的民众也大多是支持的,这一点可以从四月初的民众意见征询周的普查结果可以看出,将近70的公民在投电子意见票时选择的是支持,23选择的是中间态度,只有那么一小部分选的是“反对”。 而这么一点反对的呼声,也没到南方奥斯特的k字军以及其家族的拥戴者加起的一半。 这样的结果无疑的让最近就没清火过的总督更加的上火,心火一茬茬的往四处播撒,本来就不无法清静的内里更是一比将近喷发的火山。 也是,他怎么能不愤怒呢?多么响亮的一巴掌啊这是!连自己领地上的军队以及民众都有站在自己对立的那一面的,这都不是一个愤怒能形容的。 连夜让长子赶回南方后,奥斯特?迪特彻底的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包括他那个依旧娇艳得一比红玫瑰的妻子,他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想再听这个曾经为了所谓的男人的骄傲而娶的胸大无脑的女人尖锐的咒骂声。而且他觉得现在只是看着那张因为愤恨而狰狞了的脸就觉得厌烦,甚至是忍不住的想,啊,她的出身可只是一个末流的贵族女与富商交|媾的产物,只是上帝给予了她红玫瑰一般的容颜,并且以她的才智作为了交换。 ――所以她才会这般的愚钝,狰狞,举止粗鲁,声音更是尖锐的如同传说中的黑巫。 这个至今为止因为一下超出理智的行为而损坏了“贵族式优雅”,以及因为所做所为太过于倒霉而被剥夺了“受上帝恩泽的幸运者”的总督控制不住的散发出黑暗的气息,用着最幽冷的眼神沉默的盯着书桌上摊开的一封纸质的信,在脑海里苦苦的思索着他怎么的就突然的被上帝抛弃了,而且,还是自从他三年前来了帝都之后…… 他越想越这么的觉得,留在帝都的这三年,就是他被上帝抛弃的开始。毕竟,在南边待了半个多世纪,他可是一直顺风顺水的很,也足够的安稳和乐,他还记得醇美的葡萄酒在舌尖流转带来的美妙滋味,美丽的牧羊女每日清晨在伊斯莱湖对岸清灵的歌唱,广阔的草原如同一块由自然之神编织的地毯,成群的绵羊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云彩掉到了地面上……多么美好的生活啊,极富诗意,总能让他用最充沛的情感去赞美。 ――完全不是此时此刻他所处的这个历史相对而言最悠久的都城所能带来的感受。 奥斯特?迪特忍不住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做出了一个他曾经万分抵触的有违身份的表情,充满了对于他自己的讽刺。是呵,三年前他可是对这个地方说过与此时心境完全相反的话语呢!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完满的笑话。 他承认,他曾经是对这个有着菲特伊最高文明的都城有过憧憬,但是这份憧憬里绝对的不包含对他自己的精神伤害以及权势的打压!只是在这里三年,便让他从祖辈上继承过来的家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但没有更加的辉煌,还被套进了那几个老混蛋共同下的圈套里!让天下人都看他这个南方之主的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给他的尽是愤怒和怨恨的帝都,如果不是当前情形让他完全无法离开,他绝对的不会在这里多待上一分一秒。 所以,他决定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回到南方,找回被无辜的剥夺了的上帝给出的宠爱。而且,在离开前,他要让那些让他受到创伤的家伙们知道,他奥斯特?迪特总督绝对的不是一个软柿子,会让人任意揉捏。 木然的将书桌上的信件收到了抽屉里,奥斯特?迪特竭力的收起了面上涌现的不符合他的审美的愤恨,然后点开了联络器,在被连通时平板的出声:“凯,你来我书房一下。”然后便挂断了,收整仪容,恢复往常的贵族式的尊贵与优雅,安静的等待着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的、名义上是他的小儿子的青年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君…… ☆、【chapter 68】 在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金发蓝眸的青年挂着得宜的淡笑走了出来,在走过富丽堂皇的长廊后,才慢慢的收起了那份过于得宜的神色,从表情到眼神,都变得冷冰冰的一片,带着一点上弯的嘴角在这一刻,也像是在表达一种讥诮和嘲讽。 “凯,你也快毕业了,是时候收心为奥斯特家族献出你的忠诚以及实力了。我以奥斯特家族家主的身份嘱托你,希望你能成就我对你的期望,负担起菲特伊最中心的都城――也即我们此刻所处的土地――的重任;作为奥斯特第四代嫡系,希望你能时时记得家族的荣誉,并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拿起剑与盾。你与司家少帅司晋琛的合作,我从前纵容,现在选择的也只能是赞成了,当然,在这一点上,希望你的初衷依旧还在并且还是完整的。” “我的孩子,我在此承诺,只要你所做的事的结果让我看出了你的真正实力,奥斯特家族的少爵之位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就算是你的哥哥才是嫡长子。实力为尊,我也是菲特伊的子民,也是信奉着这一条的,希望你能珍惜!” “……听闻司家有一极其钟爱的幺少爷,相信这三年里凭着你与司晋琛的合作关系不至于不知道他,也应该见过许多次。我尊重你,所以无意调查你,但是有一个词叫“远近亲疏”,你应该也明白的,合作关系的牢固性,在成为一家人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有说服力。如果你对那位连这一代阿登纳家主都特意递帖希望接姻的少年也看重的话,作为父亲,我还是会尊重你对于幸福的追求,相信上帝也会祝福一对超越性别的年轻人的爱情的。” “凯,父亲看好你,别让父亲失望好么?而且,为了给你提供一个展示实力的平台,我会将帝都里的所有事物的处理权交给你,鉴于你还是一个还未毕业的学生,我会让米罗大校留下来辅助你。当然,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也可以,你知道的,我的耐心素来不错……” “你,愿意接受这一有些苛刻的考验吗,我的孩子?” 那般真挚而深沉的期待从那双银蓝的眼眸里透露出来,如果不是在之前无意瞥到的幽冷,他可是真的会相信这一出谈话是真的出于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的期许呢!真是可惜啊,如果这一席话早出现六年,也许奥斯特家族还真有一个一心一意的为了家族的荣誉而不惜贡献出一切的傻瓜呢,那个傻瓜会为了总是显得高雅无比的父亲的一句夸赞而喜笑颜开,回为了兄长的一个鼓励性的拍肩而满腔欣然。 可惜,这是在六年后,他不再对这些抱以期待的现在。 奥斯特?凯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闭得紧紧的,唇角微微的勾出一个让人心酸的弧度。那般冠冕堂皇的话语,居然是一个父亲对于自己的孩子所说的,真是只要想想,就觉得笑点在被不停的戳来戳去,让人笑得都想流泪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除开眼睛的颜色这一点没有遗传到,其余的各项特征都很符合奥斯特家族历来的特征,那为何同为奥斯特家族的嫡子,待遇却有那般巨大的差别。一个明明是瞻前顾后却在那个无知的男人眼中成为了小心谨慎的代表,坐井观天被看做是沉稳安顺,而另一个无论做得多好,得来的都是笼统的称赞以及父亲的算计和兄长的提防。 是因为眼睛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从育儿所里培养出来的?所以被理所当然的隔离在了“家人”之外。 “呼……”奥斯特?凯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双眼定定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在这悄无声息的蔓延:也难怪曾经有那么多的各种检查呢,验血的,验组织细胞的,甚至是验脊髓的,不都是在担心一个“备胎”会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么?上千个合子中就只存活了他这么一个,还同正常人一般平安稳健的长到了现在,半点不比自然出生的人差……这样的结果就是为了来应付今天的吧? 四年前时局开始隐隐动荡,到昨天,历时三年又七个月后顺利的稳定了下来。掌握着极限奥秘的物质‘聪’的“神殿”自此退出了历时的舞台;名存实亡的联盟帝国正式决议去掉了“联盟”二字,菲特伊势力由此开始三分偏半,而南边奥斯特只占了一个“偏半”,连原先的四大家族并列地位都未能保持住;自来被隔离在了人类生活领域之外的北部,其开发也已经有了不少的进展,遵从律例,避开了格拉乌出现的地区,只在太平河东岸循序渐进;低调内敛的华军司家,继热武器改|革事件之后,再次成为了每个人眼神追逐的对象,也更进一步的取得辉煌,成为了最大的赢家,也得了北部开发权的70,而他们南边奥斯特没有得到一分一毫;…… 果然啊,落后就要挨打! 而且,当这顿打还是因为自找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天,奥斯特?凯在床上躺着发了两个小时的呆,然后在仆从的叩门声中起来,整理好仪容风貌,出去陪这个家里对自己尚算可以的老管家说了几句话,便驾着飞行器去了学校。 最近,在得到通知之前,他待在学校要比待在那个“家”里要舒坦得多。而当那个他只是片刻的停顿后便点头说“我愿意”所带来的效应来临之前,他在学校也很有必要做一些必要的事,为以后做打算。 接到奥斯特?凯的联系时,司晋琛正圈着他家小呆瓜看成人电影,嫩嫩的豆腐还没来得及下口时被按上了终止键,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这有多糟心。司浅之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扒拉着自己被解开的衣服,四肢并用的钻到了大床的另一边,然后极其迅速的钻进了杯子里,转一转,卷一卷,好了,一个蚕茧产生了,除了乌黑的头发丝露在了外面,他是半点都没露出其它点。 最近忙的二五二六好不容易偷了个空的少帅扫完了信息,再偏头看那蚕宝宝时,心里那个郁卒哟,真是闷心的不爽。而电影里那迟了两步才响起的暧昧撩人的喘|息声,更是觉得他都快变成一个真的变|态了:一个有操守的、坚持着要尽快攻破他家小小叔最后一道防线的、欲|求不满的bt。 ――注意一下定语。 司浅之半点不理解为了他守身如玉的司晋琛的郁闷,顽强的甩着脑袋想将刚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给甩出脑海,但因为自己缠的太紧,根本就甩不动,动了几下倒是像极了蚕宝宝睡醒时的蠕动,让司晋琛伸过去的手愣是生生的收起了四根手指,竖着一根修长的食指就戳了过去,在柔软的被褥上一戳一个凹印儿。 被褥并不厚,他一戳,司浅之便感觉到了,扭着身子往外躲,司晋琛来了兴致一般的东戳一下西戳一下,直到司浅之受不了的先开口了才无比自然的收回了手,然后满眼笑意的看着他家努力的将脑袋探出来的软萌软萌的浅浅。 司浅之探出脑袋,黑润润的两只眼睛颇为羞愤的瞪了瞪司晋琛,鼓着被憋红了的脸颊,抿着细致的唇角控诉:“琛琛,不许戳!”尤其的不许戳他腰上的痒痒肉和屁屁! 司晋琛挑眉:“好啊,我不戳,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再戳,你出来了我吃完嫩豆腐好出去办事! “……”司浅之思考了三分钟,还是拽着被褥的一角在床上逆时针的滚了两圈,出来了,还是以四肢着陆的方式,屁屁微微的翘起,圆嘟嘟的,纤瘦的腰线下沉,更显得那凸起的部位更加的诱|人了。这般有“暗示性”的姿势,立马招来了一只“咸猪手”,司浅之刚支起的双手在这偷袭下一下子又软了下去,“啊――”的一声惊呼刚好配合了电影里的少年拔高了音儿的呻|吟,那般有志一同的配合让司晋琛都愣了愣,回神了就更是不客气让他那只“咸猪手”又“咸猪”了一把,脸上都露出了现在已经很少露出的恶劣的笑容了。 这太过于同步的尖叫,让司浅之受惊了,被摸了两把后还有些呆愣愣的,本能的反手捂住了自己的屁屁后,便又继续难以置信的深思去了。他难以相信的想着,怎么会有这般让人脑袋都迷蒙了的惊呼声呢?真是太让人羞躁了! 司浅之还没能自己想完,电影里越来越激烈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内。他瞠大了眼睛扭头,然后将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啊,他看到了什么!电影里的那两人在做他曾经不小心看了的那本小黄|书里描写的事!只是一瞬间司浅之便被羞的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又跟田螺王子似的将整个人给缩到了被褥里,拔高了音焦躁的喊着:“琛琛,不看这个电影!不看!” 他想到这三年里的很多很多,然后更加矛盾而纠结的想到了他的琛琛想和他做的事。也是想和书里以及电影里的那般吧,从灵魂到肉体的交缠,比亲亲更加亲密的亲密……只是,那不应该发生在叔侄间,绝对的不应该。 圆内,矩外,一旦逾越了,会失去很多很多,也会让很多人伤心难过。 司浅之突然的沉默,原来一目了然的羞红,慢慢的褪了下来,还带上了几分苍白。 “唉……”司晋琛低低的叹了一声,伸手将电影给关了,然后将安静下来的少年抄起拥进了怀里,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满是无奈的一吻后,轻柔的道:“浅浅,我不逼你,不逼你,安心好不好?”也将心里瞬间涌起的失落和难过极好的遮掩了起来,今天,本就是他冒进了。 这句轻柔的话语花了一点时间才传进了司浅之的耳朵里,他颤了颤眼睫,伸手圈住了抱着他的青年 分卷阅读28 脖子,轻轻了点了点头:“嗯。”只是一个单音字的回答过后,司浅之的心情却更是低落了,如果这种因为一个人的难过就觉得更为难过的情感就是书里说的爱情,那么,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对他的琛琛说抱歉了。 我爱你,却不能告诉你。 叔侄两人就这样缠绵的相拥着,像是想将这无情的时光给定格在这美好又伤感的瞬间。 在又一条信息到来后,司晋琛放开了司浅之,将人给按进被窝里睡好后,才起身下床,轻声走了出去,并将客厅里蜷着的大白放了进去。 在他走后,司浅之缓缓睁开了双眼,极其忧郁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后,便又闭上了双眼。浓长的羽睫翘在空气里,纤长而又浓密,似乎只要一点点风力便能使它弯折。秀致的眉头蹙起,额心若隐若现的印记慢慢流转着淡银色的辉光,透出微微的碧色,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浅淡的碧色越来越深,慢慢的由透明变为了苍翠之色。一刻钟之后,司浅之有些疲惫的抬起了左手,又出现在了手腕上的藤镯,小拇指指甲大小的碧色叶子间小小的露出了两个绿豆大小的椭圆形银色花蕾,细细的看去,晃动着银色的细波。 “木之灵,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没有出口的呢喃消散在了来的太过于迅疾的睡意里。 睡在宽大的床上的少年,眉目柔和,神色静穆,睡着了也像是进入了冥想一般,看似无知无觉,却又纯净而通透。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上个星期天,上个星期三,昨天的,……欠下三章,我尽量在这两天里补上来!尽量! ☆、【chapter 69】 等司晋琛到达约定的位置时,奥斯特?凯的一杯咖啡已经见底了。看着那即使连个微笑都没有露出来还是让人觉得风度翩翩的青年走近,他有点想扔杯子过去,但这种冲|动自然是只能在心里想想,行动上也就只能用语言进行发泄一番。 “少帅还真是忙的很呢,打扰阁下我深感抱歉。” 奥斯特?凯这带着戏谑的话语,司晋琛直接选择的了无视,很自然的落座后,点了一杯温白开,等着服务机器人送上来后,才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金发青年,淡淡的开口:“有事,说吧。” 在这个风波刚过的时候,还不顾风险的要求面谈,除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对待合作者,他自认为还算宽和,只要不影响他预定的事情的主干,旁枝末节他是不吝惜割舍的。 就像现在,他的重心已经慢慢的偏向了北部那块全新的天地了,帝都这边除开家族原有的区域,他并不打算再进行权利的扩拓。 也就完全不会去以打压已经落下风头的南边奥斯特,作为毕业后登场军区的开幕式。 “我……”奥斯特?凯听着这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原本想好的打算去突然的有些说不出口。他很明白,关于司浅之的那一块是这人的死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的不能触及。虽然对于那个联姻的策略,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但对于不能碰的人或者物,他向来比他的父亲要看的明白的多。 只是一瞬间的思索,奥斯特?凯便将心思换了一个圈:“我已经答应了留在帝都接管奥斯特家族麾下的事务,对于南方,我决定放开了,不跟我的大哥继续争什么。因此,三年多以前的那场合作,现在我单方面提议作废,”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奥斯特?凯坐直了身板,微微前倾,表情收整,目光严肃而认真:“我想和你继续新一轮的合作,而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愿以我――” “停!”司晋琛抬手打断了这个在某些方面也遗传了父辈的浓情的青年,也正起神色开口:“合作的各种条件,已经不能成为打动我的理由了。我可以明着跟你说,也许不用十年,我的身影就只会常驻北部,而不是帝都或者是菲特伊的其他地区。上一个合作,若是在此刻终止,我们就算是双方同意。至于新一轮合作,抱歉,目前我并没有这个意向。” 话尽于此,司晋琛垂下了视线,喝了一口温白开,对于那寡淡的滋味毫无抵触,只是也谈不上喜欢或者是讨厌。为了给家里那个已经被宠坏了的顽固的小呆瓜立规矩,在喝的上面,他连工作时偶尔喝咖啡的习惯都给戒了,变为了喝浓茶。 ――咖啡里继续加糖,司浅之还能慢慢的喝下一大杯,可是苦苦的浓茶,他是半点都不会尝。 现在在家的时候,司浅之在喝的上面只能有三个选择,果汁、温白开,牛奶,三选一,没有其他的选择! 司晋琛慢慢的喝了几口,也在慢慢的等着对面那个几乎可以用“生不逢时”来形容的青年的进一步表态。对于这个什么合作与不合作,他从始至终都不太感兴趣,四年前的那场合作也不过是觉得发展一条副线比较能掩人耳目而已;在四年后的现在,帝国政局已经正式划分,司家赢家的身份以定,他个人的重心也已经转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候就可以收盘,让一整盘看起来格外杂乱的子在一两步的变动下化成一条所向披靡的龙。 虽然这个一两步,也许还得让他等上两年。 他等着他的浅浅毕业,然后就可以志得意满的载着人去北部正式落户了。 他很相信,司浅之肯定会喜欢北部的,会喜欢那块富饶野性的土地上的一切。葱葱郁郁的树木,繁茂的花叶,春日有和风细雨,夏日有艳日夕阳,秋日果硕物肥,冬日晴空银雪,最分明的四季之色,炎夏因为丛林广布而少了几分酷热,冬日也因为湖广河宽而减了几层冰寒。他那总是艳羡着成长的自由的浅浅,可以在院子外的林子里自由的奔跑,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他能使夏花在冬日里绽放的异能,也不用担心他们在一起会让别人诟病。 因为想到那些过于美好的未来,司晋琛的眉宇都情不自禁的放软的几分。是的,他已经控制不住的想要带着司浅之去开始属于他们的生活了,为了这一段从一长大便变质了的感情,他已经忍了够久了……将喝了一半的杯子推开了一点,司晋琛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这样静默下去了,家里还睡着一个总也让人放不下心的宝贝呢。最近老爷子慢慢空闲了,总想找着机会和他家软萌的囝囝聊两句情感大事,昨晚上还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让他的晚安吻都没了,要是今天中午再来一次,那他这本就没有性福的幸福生活该怎么进行下去?! 老的太不留情,小的情感太剩。 “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在司晋琛刚起身准备离开时,奥斯特?凯抬起了头,一手撑在咖啡桌上站了起来,低沉平静的扔出两个字:“等等!” 司晋琛依言顿足了,迈出去的半步却没有收回,挑了挑眉:“请说!” 奥斯特?凯撑在桌上的手收紧成拳,眼神认真,唇边去挂起了两分笑意:“我用一条讯息来换你坐下,你觉得如何?” “在帝都的某个角落,在帝国销声匿迹了半个多世纪的一位伟人露面了,那位老人……” “请继续。”司晋琛坐了下来,神色不变的出声。他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微妙的矛盾感在这里啊!三月会议结束的当晚他便开始为“出柜”行动了,而到了一个多星期后的今天,他爷爷也没有采取什么大的行动措施,像是顾忌着什么,也像是因为本身的矛盾而踟蹰着,害得他一直备着的两重应对方案一个都没有用上。 第一重方案:如果家里人想来想去想通了,那就皆大欢喜了,他也好好的留在帝都,将大多数的乱摊子收拾个差不多了再带着他家浅浅去北部旅游到年尾,然后回来过年,来年继续这样循环。 第二重方案:出柜失败,冷战开始。虽然肯定会让他家小小叔难过,可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携着人出去散心了,并且直接用“家里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看到我们过的很幸福了,他们想一段时间就会想通了。”作为理由和安慰,之后过上幸福加性福的生活。 可是,当这两种都没机会用上时,他就只能继续在魔法师的道路上继续修炼,擦,史上最苦逼少帅就是他了! 奥斯特?凯不懂他对面一脸平静的青年心里的千回百转,还以为自己这无意中得知的消息格外的有价值,兴致勃勃的继续:“我是在三月会议前发现的,本来还不确定,后来听到老校长的称呼才确定了下来,那就是开国上将之一的司上将!” “三月会议么?”司晋琛垂下头,用舌尖碾转了一下这四个字,微微的扯了扯唇角,却发现完全的无法改变木然的表情。恐怕时间还要往前推吧,例如说高校联赛,当初研究院里的两个老人一起出入过文森特的实验室,虽然用时很短,可是消息上还是有记载的;还有高校联赛结束后紧接着的研究院三大决策人之二公开卸职,之后消失无踪;还有三月会议上,活跃分子费老却没有出面,只是让侄孙前来传话;最后就是他爷爷那里了,对于他显露的心思的纠结以及犹豫…… 是他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忽略了太多太多! “文森特…浅浅!”司晋琛的瞳孔猛然紧缩,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身疾步出了包间,留下一脸惊愕的奥斯特?凯维持着脸上僵化的笑容,玛利亚啊,他说出这个消息可不是为了让人在知道后就直接跑了的啊! “司晋琛,你给我等等,等等!” 司晋琛这时候还能听到他的喊声才叫奇怪呢,转眼进了电梯,看着电梯的数字在不停的变动,他的心也跟着蹦啊蹦的。这要是他家老太爷插手了,算是他有多少个方案都只能胎死腹中! 不过,听闻老太爷也是有故事的人,应该也许大概不会这么心狠吧…… 等到了他们居住的楼层,司晋琛快速的进了门,在穿过客厅看着敞开的卧室门时,就只能是苦笑着转身了。还真是迟了,希望所有的只是他多想了,只是他多想了! 而这边,带着大白进了实验室后,司浅之有些惊奇的看了一整圈,然后不得不相信他看到的,还真是一个空空的实验室,连马尔斯师兄都不在里面!他也不知道中午睡了多久,醒来后没有看到他家琛琛,在下床的时候差点踩着了他家大白,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他便带着大白来实验室了。 可谁知连实验室里也没人! 司浅之有点小失落,垮着肩叹了口气后便去了自己的实验区,将仪器上防护罩打开后,然后从下面的储物库里拿出了几株七级中阶材料,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始进行了他的实验,虽然实验的目的主要在于收集‘聪’作为送给他家琛琛的生日礼物。 在等着植物被分离成雾状的过程中时,他小小的开了一下小差,算了算还缺少的剂量,在四个月内按照每天进行两场实验来算,补上后还能有多的。司浅之挺满意这个结果,连唇角都上弯了那么几分,他决定在周末的时候要多进行几场,多收集一点留以应急。如果琛琛同意的话,在家里的时候利用家里那台家用版的慢慢的收集一点好的用来给他阿爹还有大姐配药也是很后的,就算是因为收集那种会很耗费精力,他也不会喊苦喊累的! 看着青色的浓雾顺着导管进入了中间的主仪器里,司浅之便收拢了心神,认真的看着一上一下的两台显示仪上的数据,然后缓缓的换了口气将双手伸向了极化微米管,全神贯注的挪动着细嫩的手指,让指腹上感触的极其轻微的电流顺着神经传进脑海里,一种像是被温暖的水流灌注的感觉慢慢的生起。 他做的如此认真,忽略外物,在他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安静的看着,带上了岁月痕迹的面庞有种历经风雨过后的平和,目光祥和明润,眼角的鱼尾纹倒是添了几分亲近之感,似乎只是一看就能想象得出来他笑起来纹路动起来的形态。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走,在司浅之轻轻呼出一口气摆动着有些发酸的双手时,看完了整个过程的老人走了过来,中气满满的话语里带着慈祥与笑意。 他问:“孩子,还记得我吗?” ☆、【chapter 70】 司浅之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这个世界醒来时第一个遇见的人会再出现在眼前,而且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他。 记得,不记得。 这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老人的面容他不记得,可是那种声音却是烙刻在他的心中的,正是因为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才会有现在的他。尽管,在很久很久前被换了两个怀抱来到司家的过程中,他彷徨过,有些伤心的想着是不是又要在一个洞府里继续生活,是不是又要一个人了,而一觉醒来就证明是自己多想了,他是真的有了一个家,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家。 司浅之闻言抬起了眼,认真的盯着越走越近的老人看了看,想了几分钟后,才回答:“我不认识你,但是记得您的声音。”那样染着沧桑却也平和怡然的声音,像极了他在最开始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因为是刚一醒来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而且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声音的内容也让他很是刻骨铭心,所以他放在心底记了这么多年。 老人闻言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果然如同活过来一般的凑到了一起,细密却没有那种恐怖的沟壑,看起来别有一番特征,“孩子,看来你还记得呢!”他当初在深林里将这个孩子从树枝上抱了下来,看着那眼睛都挣不开的幼嫩的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我带你回家。” 司浅之点点头,有点新奇的看着已经到了自己对面的老人,缓慢的说:“我还记得。”记得你说带我回家,并且在我再次醒来时真的有了一个很幸福的家,家里有威严而慈爱的阿爹,有关心自己的兄长与姊姊,还有一直陪在身边的琛琛…… 他这么回答,显然是忘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记得事有多么的神奇,严重的与现实不符。或许,只是看着对面的那个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意的老人,他便不想隐瞒什么,也无意隐瞒什么。 而老人居然也一点都不奇怪,笑着点点头,用视线将司浅之上下扫视了一遍,才颇为兴慰的继续道:“一转眼十九年了,当年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奶娃,现在已经成了翩翩少年郎。看你过的好,也说明那老小子用了几分心思!”他说的时候,言语爽朗中夹着对时间的唏嘘,像是几乎所有平常的老人一般,在年岁大了的时候便总是容易对时光产生诸多的感慨。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么幼小的孩子,在才出生的时候便被放在了这深山密林里听天由命,而且他找遍方圆数里,都没能看到那如此狠心绝情的父母的身影。唯一留下的挂在婴孩脖子上的玉佩,勾勒的两个富有先古气息的瘦金体的“浅之”,才依稀的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信息。菲特伊上下,能以这般古朴而精致的古玉作为坠玉的,也就只有那么几户人家,可是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半点立场去为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寻回一个合理的身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人,却是几乎没有,拥有再大的权力也只能左右势,难以左右人心。 司浅之不懂老人心中的感慨,睁着一双清润的黑眼睛,选择性的听了自己能听懂的部分,想着总最开始到现在这十九年的岁月里的经历,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欢愉:“谢谢您,我现在过的很好!”这话,他说的诚心诚意,也满怀感激。 至于那些在这岁月里感受的伤心和痛苦,相比于那些快乐的幸福的日子,显得格外的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 也许是受司浅之脸上那格外美好的笑容的影响,老人嘴角的笑意也扩大了几分,眼尾的纹路凑的更紧了,看着格外的平易近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他继续问,问的认真而平静:“孩子,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司浅之咀嚼了一下这个只是听着便觉得美妙的词,都不用花时间多想,便柔下了眉眼,毫不迟疑的点头:“幸福!”这么多年里,他过的真的很幸福!对于这,他心怀感激,也真心的为这意外而来的幸福而觉得幸福。 “你真的毫不迟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段说不清属性的缘早点断开也好。华军司家需要一个出色的继任者,而帝都司家也欢迎这么一个意外得来的纯真美好的少年,有亲情,友情,唯独不掺杂那让人揪心揪肝的爱情。 尤其是,这段几乎可以说是禁忌而背|德的爱情,想要得到认可,需要付出的有太多太多,尤其是时间,以及汗水。 而这两样,恰巧拢括了太多。 其实,在刚一说完司浅之就迟疑了,那些开心快乐的画面的划过,再出来的就是一个与他最亲近的人各种各样的神情,温柔的,宠溺的,无奈的,开心的,郁卒的,平静的,愠怒的,强硬的,憋闷的,担心的,关怀的,难过的……好多好多!他控制不住的想起中午时那个被无奈遮掩过的难过的神情,心里一瞬间的抽疼让司浅之猛地捏紧了手,任着不长的指甲刺进掌心里。 老人平静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少年那忽然变了的神色,心里悠长悠长的一叹,面上却没有显露什么。他当初救下这个孩子,是真的没有打算成就家族里这么一份名义上是乱|伦的感情。从大局上而言,他是应该心狠一点的,而从私情上来讲,他却是怎么的也无法说出什么来。 真心爱过一个人,就会知道在被逼着放弃时的痛有多痛,比之拨皮刮骨不减半分。 呵,老小子啊,你可真会当阿爹!也更会当小子!居然推出老父亲来帮你给平素最宠爱的幺子下刀子!老人的眉宇间闪过一瞬间的忿然,却很快的沉静了下去,继续平静的看着苍白着小脸木然的站在原地的少年,今天,他可是必须要从这一个这里得到一份答案。 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由他说了算。 又过了许久,司浅之才抬起了眼,隐忍着的泪光在那已经带红了的眼眶里闪烁,却是倔强着不让它流出来。而他开口的回答,却是没有改变什么。 他回答说:“我已经很幸福。” ――所以无法奢求更多。 才一说完,泪珠子便滚出来了。司浅之手忙脚乱的去擦,发现擦不完后着急的看了看四周,隔着泪水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也看不清什么。他固执的去看,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近乎是本能一般,稍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琛琛不在他身边。 他哭的那般认真,连一边站着的人都给直接扔出了脑海。汹涌而来的泪水,结不成水珠子了,只是毫无遮拦的往下流,用巴掌去擦,还是会流,流出很多很多。司浅之抿紧了唇,倔强着不肯哭出声,他觉得好伤心的,如果他再坏一点点就好了,不去想其他人的伤心与难过,就答应琛琛和他在一起了,也就能最幸福了! 可是,心底有一个懦弱而持久的声音在反复的申明:不行,不可以…… 老人头疼的看着那哭的像是被人给夺走了一切的少年,家里那老小子没说这孩子长大后哭起来这般惹人怜的好吧!半晌后,到底还是心软的递过去了一块方帕,司浅之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哭的老伤心了,将凑到脸上来的帕子推开了便用手捂住双眼,可怜巴巴的喊着:“琛琛,呜呜……”喊出的声音一大半被哭音给遮了去,更显得凄惨。 这么多年里,司晋琛对他那圈养式的宠溺与疼爱,到底还是将这本来就单纯的少年给养成了真正的小王子。身娇体贵,还附带天生的娇弱,再加无上的宠爱,长久下来,性子软和的跟水做的似的。 “哎哎,你先别哭啊,老叟还没跟你说正事呢!看这哭的,让人心都潮了!”这cos匿名老侠的司家老太爷算是对这油盐不进的小少年没辙了,焦急的围着那捂着眼睛哭的凄惨可怜的司浅之乱转,手上勾着的方帕在空中都能翻飞起来。 “琛琛……”哭着换气时还不忘魔怔了似的喊一声,喊完了咬着唇继续流泪。 “哎呀,你先别忙着哭啊,我还没说想带你出去历练几年呢!”这是急的都快抓耳挠腮的司家老太爷,他瞧着那哭的什么都不顾的少年,深深的觉得他貌似被他家那个老小子给耍了!早知道这孩子这么难办,给他再多的自由与通用币,他也不干! “你别再哭啊!一点都不男子汉!” “停下,将手挪开,眼睛要肿了,身体要脱水了啊!” “……孩子,你别哭了!我不管你和你家琛琛的糟心事还不行了吗?!你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去吧!” “琛琛,呜呜……” “浅浅!”门在这个时候被强制性的推开了,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句急促又惊慌的喊声。 “!”司家老太爷刚提起的一口气,在这随着门被强制性的推开的当儿落了回去,但是有部分给岔进了气管里,还来不及跟自己重孙打个招呼顺便小小的解释一下,他便弓着身震天响的咳嗽起来! 而被老太爷记挂的司晋琛,是只分了一个带着几分气氛的眼神给他的背影,便直直的冲向了因为这一出而惊的忘了继续哭的司浅之,将哭的都成一个泪人了的少年扣进怀里,拿开那捂在眼睛的双手,细细的擦了擦那满脸的泪水,浓重的修眉因为心疼和担忧皱成了一个疙瘩:“浅浅,浅浅,别哭了,我来了,别哭!” 司浅之眨巴了一下红肿的眼睛,努力的盯着看了半分钟,才扭身伸手扒住司晋琛的脖子,继续一点都不男子汉的哭着:“琛琛,呜呜!琛琛!”这哭声里散发着与之前不一样的情感,像是委屈,又有着难过,但是中间的绝望与伤心却是减退了不只三分。 “我在,我在!”司晋琛听着这满是哭音的喊声,心都酸涩起来了。他家这小呆瓜已经很久没哭的这么伤心了! 等老太爷咳完了,直起腰时,看到那拥在一起连刀片都插不过去的两人,顿时心都抽了。这两死崽子,怎么的就这么的不懂得尊老!让别哭非要哭的让人恨不得跟着哭,一点都不听话;另一个更好,直接将他锁上的门给撞开了,那是钢化门好吧,要不要这么野蛮?!让太爷爷岔气也没有表示一下担心! “咳咳!哼!”还要抱多久啊两兔崽子! “琛琛…呜…” “我在,浅浅,别哭了,嗯?” “……咳!”没人理:“咳咳哼!哼咳!!!” 将司浅之的扣在怀里,司晋琛终于让心神从他家浅浅身上分离出了那么一点了,侧头,极为沉静的吐出了几个字眼:“太爷爷,晚上我请您吃饭!”咱们好好聊聊刚才的事!在司老太爷出声反对前,他继续道:“相信您很乐意的!不然,文森特老师会很乐意为了他最小最宠爱的小弟子出面跟您聊聊的!” 全帝国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植研文森特大师的弟子,更别说是让人哭的这么的伤心可怜了,那老顽童铁定会盛怒暴躁的用一百种方式来要你的命的! “!”司老太爷瞠大了眼睛看着已经高自己半个脑袋的司晋琛,简直是难以相信居然有这般对待太爷爷的重孙。 “去么,太爷爷?”司晋琛寸土不让,任着老人瞪,顺便还一个一个字的强调:“要不,我们回府去来个家庭聚会也行。” “……”两种方式司老太爷对比了一下,瞄了一眼巴在司晋琛怀里还抽抽搭搭的司浅之,叹了口气:“唉,那我们重祖孙俩聚聚。” 司晋琛冷眼冷声的加重语气道:“不是我俩,还有浅浅,也即您的幺孙。” “……”这糟心的崽子是谁养出来的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唔,正文真的快结尾了。为了避免狗血加虐,结局就欢脱处理了吧……原先设定的梗我给换了下来,甜甜蜜蜜的奔赴结尾吧!然后低低调调的看番外~~……喜欢本文请下载魔爪小说阅读器(ozhua) ☆、【chapter 71】 当天晚上,这司家的祖孙仨聊了些什么,在吃了一半的时候被那心性还挺年轻的老太爷撺掇着灌了几口酒的司浅之是不太记得了,吃饱了,喝足了,酒劲上来了,就被司晋琛抱进怀里黑甜黑甜的睡了,这顿饭的中心内容他是半点都不知道。 等司浅之睡醒了的时候,他正光溜|溜的靠在浴缸里,热热的水面上的浮着一层细细白白的泡泡,有人正拿着浴花帮他擦澡,浴室里水汽氤氲,气氛很是不错。 “琛琛……” “醒了?”司晋琛手上的动作没停,仍旧在认认真真的帮着人洗澡,停顿了一下才说:“浅浅,这个周末我们回家一趟。” 还带着一点残留的酒劲的心神恍惚了一下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司浅之有点失落的应声:“嗯。”他有点后悔晚上喝了那果酒的,并且还没喝几口就想睡了。 睡了也就不知道那个他才知道应该叫爷爷的老人与他家琛琛谈了些什么…… 司浅之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司晋琛看了看,将手下的动作放的更轻柔了,尽量自然的道:“就是回去和他们一起吃一餐晚饭,不好吃的话我们连夜回来。” 下午发生的事涌上了心头,司浅之觉得无法开口说什么,便微微抿着嘴不开口了,安安静静的浇着水给自己洗胳膊,洗肩膀。他承认他是懦弱的胆小的,明明知道本心却还是固执的不想进行大的改变。 因为他不懂所谓的爱情,因为他从前世到现在最渴求而珍重的是亲情,因为不想让这给了自己最温暖的感受的人伤害,因为潜意识的在乎那些礼仪道德……所以明知本心,仍然倔强的不想改变。 为什么要改变呢?就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啊?他和他的琛琛依旧是天下最亲密的叔侄,他的琛琛依旧是帝国上下最优秀出色的少帅,是数千万人仰慕的对象,有着优良的家世,有着出色的容颜,有着非凡的天赋,有着卓越的能力,性性沉稳,举止优雅……能用世上最好的词语进行描述。 ――就应该一直这么的好,不用沾染任何的负面说辞。 司浅之沉默了,司晋琛因为晚上的事,心情也有些没有复原,只是比之前的忐忑不安多了一丝丝的放心。他与那最有决定性的一位达成了有期限的共识,以及有期限的条约,让他承诺不会在这件事上不会站在另一头。 可是那位自由的跟风似的老人,也真的没有那么的心软,或者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宽和,他们谈了那么多,从大局到家庭,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从深明大义到私情已欲,从道德条约到个人思维,能谈的都谈了,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都给出了,甚至是为了有说服力而揭了一大半的老底,最后换来的也只是一句“老叟不管了,你们折腾吧,结果出来了再说。”…… 也即,几乎可以说是让一切回到了原 分卷阅读29 来,要想得到承认,就得去拿出最饱满的精力和最坚决的毅力去与那一圈人对峙。那圈人中,有他的爷爷,他的父母,他的叔叔,他的姑姑,都是司浅之最不愿意伤害的家人。 一直到将人给洗洗冲冲的弄了三遍后卷着浴巾扔被褥里了,司晋琛还是蹙着眉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等他自己也快速的洗完了,上了床关了灯习惯性的拥着安安静静柔柔顺顺的人儿时,这一股让人烦心的思绪才在笼罩的夜色下慢慢的散开,不再那般浓郁堆积。 感受着又贴在自己心口感受着心跳的小手掌,司晋琛紧了紧圈着怀里人的手臂,在极为浅淡的晕色灯光下,吻了吻司浅之的发迹:“浅浅,信我。”信我能争取到家里人的点头,让他们为我们的幸福而觉得幸福。 司浅之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直以来最为依恋的信赖,仰脸闭阖着双眼蹭了蹭他的下巴。 这一天是新纪269年4月10日,星期三。 也是这天晚上,帝都司家三人夜不成眠。 次日一早,司晋琛便收到了来自他父亲的讯息,通知这周周六晚上回家聚餐。相比于他受到的信息,司浅之受到的要柔和太多,但就是这样,在看到信息之后,司浅之才更加的沉默了,除开上课就去实验室里窝着,司晋琛恨得牙痒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每日的三餐上花上大把的心力,亲自下厨不说,还劝着吃甜点喝热饮,尽管如此,照样是被收回了午安吻和晚安吻, 真是凄惨的难以言说! 又两日,驻守西大区的司北武突然连夜赶回帝都,让一小部分得知消息的上层人员差点没将心给拎到了嗓子眼。他们战战兢兢的关注着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司家,恨不能从娘胎里出现时多张两双眼睛或者是多长几对耳朵,而在全神贯注的盯了一整天之后,他们在神经衰弱之前无力的承认,在这个大局刚落定之际回来的司中将,是真的只是回来探亲。 呵呵~~…… 周六的傍晚,司晋琛和司浅之在约定的时间前半个小时回到了家中,上楼换身便装,再磨蹭的洗手润喉等等小事后,晚餐开始了。 那顿晚餐,在一个多世纪后,司浅之还记忆犹新,只是一个回想便能让最美味的食物都变成石渣,效力经年不改。 那也是他记忆里最沉闷的一顿晚餐。 晚餐结束时,老爷子有些心疼,想着他最疼爱的幺子只吃了那么一点连猫食都比比不过的食物,眉心皱的都能挤死蚊子,再看看优雅淡然的长孙,心里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的他是极其的难受。 可是,就算是再难受,这两只之前太过于放心现在太过于闹心的崽子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了。尤其是让他们赋以重托的老太爷尤其的不给力之后!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淡声说:“大家吃完了一起坐下来喝饭后茶。”视线没有给在座的任何一个,包括坐在司珠西旁边的一对可爱的双生子,以及闻言微微的一颤的司浅之。 听着陆续放下筷子的细微声响,停顿了好一会儿后,饭桌上才响起司珠西清淡中夹着一丝温柔的声音,是对着尚且幼小不懂得为何今天的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奇怪的双生子说的,“小玫,小珩,先跟着姆妈回屋,嗯?” 睁着清澈的双眼看了一整圈后,也没见人来挽留他们,双生子略带失落的爬下了椅子,然后站在椅子边一本正经的跟着众人道别:“爷爷大伯三伯小叔爸爸妈妈哥哥,我们吃好了,明天见!”说完,便手牵着手认认真真的向着外面走,小小的两个背影被拉长在铺着实心地板的棕色地面上,看起来细瘦的很,可那牵着的小手,却是温暖童真的让人忍不住的想弯嘴角。 自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走神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司浅之了。也许是从未见过这么幼小软嫩的生命,他在这对可爱的双生子出生后便倾注了许多的好奇与喜爱,尽管这四年里他并没有在家里呆过太久,也并没有与这对他担心看顾不好的双生子接触很多,但他就是对着这么两个眼神清澈言行稚嫩的孩子喜爱着,还掺杂着那么一点点的羡慕。 “浅浅,陪着小玫和小珩去玩会儿,我待会儿去接你。”司晋琛的眼神也顺着落在了稳稳当当的往外走的双生子身上,只是一眼,便没顾忌着饭桌上的众人的脸色或者是眼色,对着眼神还没有收回来的司浅之建议。话语里带着柔软的笑意,但是语义却是认真的。 他并不太想让司浅之继续沉默的坐在这里,然后伤心的听着他与家人的针锋相对。 司晋琛的话音一落,文雅的脸色都变成青白色的了。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是所有的话语却在司东青伸过来的手的安抚下艰难的咽了回去,只能是有些痛苦的垂下了眼,光洁的眉心拧成一个死死的疙瘩。 她最不想面对的场面还是要来了,而且依旧是这个让她完全没有办法的孩子亲自出面,坚决而锐利,丝毫的不想采取“消磨”这一条让人更好接受的路。给她十年,不,二十年啊,也许她可以尝试着慢慢的接受的,真的,也许她真的可以接受的,――接受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选择了彼此,并且过的美满而幸福! 眼泪完全的没法控制的从双眼里滑落,文雅有些狼狈的垂下了头,猛然抬手捂住了嘴,想憋住了控制不住的泣声,因为动作过于突然,手带动的碟子撞在了杯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几乎可以说是沉寂的偏厅里,突兀的不能更突兀。 司浅之恍然侧脸抬眼,看到的却是一片黑色,然后那片黑色的主人用半边身子完全的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只来及看到两粒在间隙中掉落的晶莹,刚好的折射了偏厅里明亮的灯光,隐隐的带上了几分彩色,像是最漂亮的水晶粒,值得用最好的玻璃瓶子来收集。 “走吧,我送你过去,嗯?明天就要去跟着老师补习,今晚不陪着他们,要很久之后才能再看到他们呢!”司晋琛弓着腰,一手搭在司浅之的肩上,一手放在了他的椅背上,成一个完全半包围的姿势,将司浅之的视野收拢在了他的上半身上,原本的制服变为了半休闲的银灰衬衣加黑色薄短衫,样式简洁大气,透着一种别样的吸引。 司浅之仰起脸,眨巴了一下眼睛,才让眼里太过于让人心疼的茫然和无措变成了压抑着惊慌的专注,印入他眼内的那张脸是他熟悉的轮廓,带着的也是他熟悉的温柔…… 司浅之愣愣的盯着看,司晋琛却没有给他继续发呆的时间,温柔而强势的引导着他站起后,便半携着他走出了偏厅,步伐轻便与坚定,不紧不慢的消失在了饭桌上众人的视线里。 双生子去的屋在另一边,与主屋隔了一个转角的小花园。在走出主屋的门时,司浅之才慢慢的抬起手按上了扣住他肩头的大手,有点木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被晃碎在白嫩的脸上,“琛琛!琛琛,不……”至于“不”什么,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急躁着哽咽着就没了发不出字音了,眼泪倒像是绝决了堤的水库,哗啦啦的流的欢畅极了。 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睛,像是抚弄花朵一般的擦过,带去了那滚烫的泪水,司晋琛第一次在司浅之哭的伤心时笑了,还打趣一般的说:“浅浅,你都变成水做的了!这么大了,还哭,要羞红脸了。”他说的颇有点没心没肺的,但是两条修眉却是蹙起着的,拢着一团化不开的忧愁。 今天,就算是司帅府被投雷了,他也是要将这场由他导起的内部审判会给进行下去,破釜沉舟,也不会顾及。 司浅之没有抬眼,也就看不到这一刻司晋琛眼里带着的坚决。他还是一只手按着肩上的手,大颗大颗的流着泪,表情难得的平白,好像这让人心里跟着犯潮的泪水,不是他想流的,而是不受控制的就出来了。 他想说,琛琛,不说,好不好? 他还想说,琛琛,不要伤害他们,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可是,司浅之伤心的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让无尽的泪水尽情的挥洒他憋闷无措的心绪,他想和他的琛琛在一起的,他很想很想的…… 司晋琛没有将他送到司珠西他们的房子里,而是直接将人给送到了第六号小花房里,里面有着还是老样子的吉米,以及趴在地毯上休憩的大白,和站在吊杆上威风凛凛的小白,暖色的灯光在照进一片深深浅浅的颜色里,正中间放着的小圆桌以及舒服的扁平的沙发凳,桌上的茶水还带着袅袅热气,看起来格外的温暖舒适。 将司浅之按在一个凳子上做好后,司晋琛弯下腰,温柔的拂开了他的额发,极尽虔诚的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后,才转身大步的离开。 ――他要去进行一场他必须要胜利的谈判。 在他转身时,司浅之移过来的视线,便再也没有调开过,平静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不偏移一分一毫,即使是在司晋琛出去后能看到的就变成了一扇玻璃门,他也没有移开过,唯一的动作是将右手移放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的碧色藤蔓细细的缠成一个几乎像是假的镯子,上面有着两粒绿豆大小的带着碧翠的银色花蕾,紧实的椭圆形的苞蕾,也许是为了折射出这一刻看似平静的少年内心的不平静,它们在几不可见的颤动着,也像是在为绽放不遗余力的努力着。 司晋琛的返回,得来的依旧是众人的沉默。 而他重新落座的位置是司浅之之前坐的位置,也只是的来了他那冰山面瘫型三叔的一记寒冰刀子,依旧是一片沉默。期间,在场的唯二的女性之一的女士响起的抽泣声,他这个以绅士为标榜之一的青年俊杰,却只是眼皮子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话语。 文雅一直看着他的神情,到此,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沉到了冰层之下,瞬间凉的她连抽泣都发不出来了,眼泪就此滚落,也是无声的。她完全的明白了,这个她一直都不用操心的孩子,这次的决定依旧是不容人置喙,这份几乎可以算是背|德的感情,他选择的是决不放弃。 所以,他能做到绝情如斯,他的母亲的伤心的泪水,都换不来他一点的动摇。 这份情,到此,有什么样的结果,都已经是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 “开始吧。”司东青握着文雅的手的力度加重了一点,用掌心的温暖去安抚这个估计已经被伤了心的女人,一个一直渴望做一个好母亲但是总也缺少机会的他爱的女人。 “开始吧……”司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司晋琛开口。 也许他还可以活很久,可是心却已经在慢慢的变老。现今连长孙都可以完全的独当一面了,就越发的凸显出这一点了。 也许,他是真的该听听老人的话,学着放宽心思,信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在风里雨里走过大半生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他甚至是忍不住的想,也许将那个虽然不是他的骨血但是融聚了他太多的慈爱与心软的孩子交给司晋琛是最好的。 至少,这两个人的心性他都是能把得住几分的。 不然,就算是因为没有血缘这一点能成为一个颇为重要的筹码,可是这叔侄的辈分可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公开阐明这一点,那司帅府的名声算是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会成为一个众口相传的笑话了,而不阐明的话,这两个想在一起,嗯,除非帝国上下几亿人在一觉醒来突然的忘了他们的关系。 不然,绝无可能! 至少在司家没有出现新的继任者时,这个叫司晋琛的男人,就得好好的呆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干自己想做的一切,除却公开自己心爱的人是谁。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真是一个永远隐痛着的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糖心包子真的是水晶心。 ……其实,作者君也是。 (分作两章嫌短,就干脆合成一章了。) ☆、【chapter 72】 这场属于司帅府,属于司家内部的审议的开始,司晋琛正起脸色,用最为沉静的声音申明了他的态度:“我不会放弃。”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一派从容冷静后带着铿锵。 话音刚落,便招来了几双眼刀子。 他还没说什么好吧,要不要一开始就如此坚定的阐明态度!将他家乖仔给养到自己口袋里去了很自豪很得瑟是么?!他才是一家之主,是他家乖仔的阿爹,还没打算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将这么将这件事给揭过!戎马大半生的老爷子闷闷的灌了口热茶,想平定一下内心腾腾燃烧着的怒火,但入口的茶水在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平时里的滋味了,涩口的很。 他心里憋闷的厉害,可是好多的狠话又不好不管不顾的吼出来。 毕竟,回想起来,造成如今现象的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司老爷子无奈的放下了杯子,顺便看了一眼依旧端坐的青年,回想着过去的那些年的种种,一股让他狠不下心的暖流在心中激荡。是他们纵容着这两个在家里年龄最为相近的孩子的亲近,也对这个自来早熟的孩子过于相信,对于另一个纯真的孩子过于溺爱。 ――才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深刻到了如今这断骨连筋的地步。 “既然已经到了如今地步,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浅之的性子自来柔顺纯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封守,如若你没有刻意去引导,他断不会这么早明白这些。司晋琛,我可说得对?” 司晋琛将视线抬起,对于突然变身睿智老人的老爷子并没有太吃惊,点点头,简洁的应答:“对。”的确如此,这场感情里,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进行完全的主导。他对着他养大的小孩起了另外的心思,明知是错的却不想悔改,而是敛下所有的端倪,再在背后细心的引导着那个孩子的感情,那一张纯白的纸上勾勒出他想看到的色彩。 这不单是因为所谓的独占欲而涌起的霸道与强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浅之完全不懂这些,需要一个人悉心的开导和挖掘,而只不过,刚好这个人是他。在成就自己的感情的同时让他的小呆瓜和一个最亲近依赖的人体会这世间最美好的几种情感,不用担心受伤,也不用忧心被抛弃,这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最好。 因为他在,就会用尽全力给他撑起一个最安宁温暖的世界。 英挺俊美的青年的脸上的神色太过于从容与自然,从内往外散发的坚定让人心里又涨又酸。在座的几人的心沉的更厉害了,饭桌上一时之间什么话都继续不下去了,连文雅都止住了哽咽的哭声,只是一只手却还是抵在了额头,似乎已经无力承受。 时间慢慢的流走,饭桌便依旧沉寂一片。 他们不说话,司晋琛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今天他坐在这里,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结果,可以用点头或者是摇头来表达。他就只是想和一个他爱着的人在一起,完全的不会妨碍其它,除非让他和司浅之分开困守在天涯与海角,终其他的一生都难以相聚,否则就没有别的什么可说的了。 每个人面前的茶水慢慢的冷透了,在外面传来一声柔软的猫叫时,司东青抿了一口冷掉的茶水,然后扶着文雅起身,对着司晋琛看过来的视线,淡淡道:“继续坐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他的话音落下,司珠西也站了起来,平静的看了也站起身的司晋琛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等着司东青和文雅先走了,才和一直沉默着的古宪跟着离开了。 四个人一走,偏厅里瞬间就更显得空阔冰冷了。司晋琛没有坐下,因为司北武也站了起来,黑褐色的双眼沉冷冷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用比平常更为冷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只是在利用我们的不忍。”不忍伤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被直接戳穿了心思,司晋琛愣都没愣,有些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他承认,在送司浅之去花房回来时,他就决定坚守这单凭情感的两个字“不忍”了,别的大家族里会不会用家族的名声来承认一段背|德的感情他不知道,但是在他家,却是有一两成希望的。他也没办法,家里人个个都是军队里练过的,心性坚定的不寻常,剩下的一块柔软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地方了。 而这么多年里,他们对司浅之都用上了这一块柔软。 司北武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越过他出去了,背脊刚直,举步间军人风姿尽显。 偏厅里就只剩下一站一坐的两人了,静默在这片空间里弥漫。 家里其余人的离开所代表的意思,司晋琛懂,这最后的决定权转了一整圈还是转回了他爷爷身上。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矛盾的雀跃与忐忑,毕竟这家里除开他就算是他爷爷对司浅之最好了。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他用实力来证明,他可以做的比现在还要好上几倍,是不是他爷爷能放心一点,不会一点转圜都不给自己。 “爷爷,我们谈谈吧!”司晋琛直视抬眼的司老爷子,认真的说到。 他懂的,司老爷子何尝不懂,就是因为懂就更是觉得心酸与郁卒,这就是他引以为豪的崽子啊,可真是黑心的可以!这司家历来的忠厚都被这死小子给啃成洞了啊!要按他的本心,点头要比摇头来的早,可是,点头之后的后续呢?继续看着这俩崽子在家里学校各种腻歪,从叔侄关系变为了养成系爱人?司帅府可没有强化到能隔绝一切消息,外面的人更不是都没长眼睛,那些慑于压力而没有被传开的谣言被递上来的还少么? 最最重要的时,那黑心崽子既然敢这般做,敢向家里出柜,就完全的表示他根本就不想委屈浅之和他自己! 这是个何等头疼的问题啊这是!司老爷子按了按太阳穴,眉心的疙瘩就没解开过,他潜意识的跳过了本质的问题,不是反对这两个人的感情,而是忧心这两个人在一起所带来的闹心的后续。 “唉……”皱着眉想了老大的一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刚准备接着问司晋琛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时,从外面陡然冲出来了一颗人形“炮弹”,一边往他这边冲一边闭着泪眼伤心至极的哭嚎:“阿爹!阿爹!呜呜!”说是哭嚎,那哭声和嚎声也是带着一种可怜兮兮的柔软。 两人都有些一瞬间的怔愣,尽管听到外面有声猫叫,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糖心包子会跟着过来啊,还会躲着偷听,最重要的是,还能这么的忍得住气,听了这么半天才冲了出来。 ――太不像这小呆瓜的作风了。 司浅之抱着他那老阿爹的脖子哭的泪珠子大颗颗的往下掉,一边闭着眼睛哭一边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话:“阿爹!不,呜呜!要琛琛,还要阿爹!”他哭的伤心,喊出的话却怎么的都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意味,惊慌,放松,伤心,担忧,欣然,极为复杂而融洽的综合在了一起,让人听着想笑,却又忍不住为他的伤心而心生酸涩。 “囝囝啊……”司老爷子花了一点时间才收整起自己的心绪,伸手摸了摸那还像是小时候一样将脑袋往自己肩上搁的孩子,满是安抚,一张被风雨磨砺过的脸庞也透着慈爱与柔软:“快别哭了!阿爹没说不同意,没说呢。”他说完了这句话,却是看向了司晋琛,眼里流露着诸般的复杂,最后也只能是无奈的眨了眨眼。 伏在他肩上的司浅之又流了几串泪珠子才慢了两拍接收到这句讯息,并在眨掉了几颗豆豆后才呆愣愣的将哭花的小脸抬开了一点,难以相信的瞅着脸上带着柔意的司老爷子,打了一个泪嗝才睁着双湿润润的黑眸子颇为可怜的问:“真的?” “真的。”司老爷子点点头,看着司浅之那红红的眼眶子以及被泪水浸了的小脸,颇为心疼,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心中唏嘘不已,这小模样交给外人哪里放心得下哦! 也许是得了这么个让人惊喜的好结果,司浅之有些没回神,认真的瞅着他家老阿爹的脸,似乎想确定那真的不是在骗他的。可是,这般容易的得了这个结果,他的心里也没有太好受,顶多是放松了那么一大截,并且安定了那么几分。 毕竟,他家阿爹不会反对他和他的琛琛在一起呢! 那他最近最担心的问题也就没有了……他想和他家琛琛一直在一起,真的想,也是真心的想将这一切不建立在大家的难过上。 司浅之乖乖顺顺的任着那有些粗粝的手指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认真的看着,时不时的抽噎一下,湿润润眸子都是隔一会儿才眨一下,印着两个小小的人影。看得司老爷子心里又是酸疼又是感慨,他又不是个没开化的石头,十几二十年来付出的关心与爱护那是比真金还真,就算是知道了这两个小子之间猫腻了他也不还是没能下得了狠心吗?他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后悔过,当年如果不听他那不靠谱的老父亲的话,将人接回府安上幺子的名头,指不定今日要好办的多呢!虽说那样还是会有闲言风语,可是到底是比“背|德”与“乱|伦”要好听的太多。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做到不在意别人的言语,而身处高位者,就更是注重那张面皮。即使明知那只是一张面皮,却还是需要千般维护,万般在意,因为那不只是代表着一个人,还代表着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 只是想想,司老爷子就觉得心里又被矛盾充满了,他并不是太担心自来稳重成熟的司晋琛,从头至尾需要他担心的就是安静乖顺的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这个孩子太过于纯粹而美好,就像是剔透的水晶,而水晶纵使再纯澈美丽,也无法改变它易碎的本质。 “孩子,你决定好了吗?要一直跟小琛在一起,哪怕会听到一些坏人的坏话?不会后悔?” 眼瞅着司晋琛走了过来,司老爷子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这三个问题,就算是司浅之不懂,今天他也要好好的问出来。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还能再陪他们多久呢?一个世纪后,他是否还在就是个未知数,如果他还在,是否能依旧看到这两个孩子幸福安宁的生活在一起?他捏把着一颗慈父心长大的孩子,到了那时依旧这般快乐,并且不为他选择的这段尚且懵懂的感情后悔? 这些问题,都不是除了司浅之之外的任何人能回答的。 所以,他要问出来。一段缘到了这里,只是一个选择,便能让它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是善是孽,却只能交给时间。 司浅之蹙着眉头想了想,抿着嘴角,问:“阿爹,他们是说我的坏话,还是琛琛的?”顿了一下,他自己就说出了回答:“如果坏人是说我的坏话,我就不听他们说!他们要是说琛琛的坏话,我就让大白小白去欺负他们,唔,说你们的坏话也不可以!” 司浅之说完便觉得自己有点变坏了,有着心慌的回头去看司晋琛,也不嫌扭着脖子,鼓足了劲去与司晋琛对视,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才平稳下了心。他见过大白挠人的后果,那是一爪子三道血痕啊,可是厉害着呢! 司老爷子本来有些严肃的态度被这个回答给拆的七零八落,愣了一下却是豪爽的笑了几声,收了几分力度的拍了拍司浅之的肩,顺势站起了身:“这才是我司家的男儿啊!”笑呵呵的说完,牵着司浅之的胳膊走了几步,到了司晋琛面前才放下,极为不客气的给了自家一看就经得起敲打的身板几个铁板烧,然后背着手抬着步子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司浅之抬眼看着眼里露着笑意的司晋琛。 偏厅里只剩下这面对面而立的两人了,一高一矮,青年高大挺拔,少年纤秀匀称,看着彼此的目光,流转着不用诉说的深情。 “琛琛……”司浅之柔软而安心的喊着,像是在飞了很久之后才停在守护者身边的天使,轻软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的依赖。 “我在,一直,永远都在。”司晋琛回答的时候,弯下腰抱住了他的少年。真的是他的,的少年,六年的小小叔,一辈子的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后面还有一篇后记,加上若干番外。福利章节静候番外,铁定不会让这文清水的不沾一丝荤腥,i(w)j ☆、【后记】 以为得到了承认便可以从此性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那可就真的是图样图森破了。 至少司晋琛就没有这般奢求着,偏厅里的相拥,肯定是不能到天荒地老,他非常明白,所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这准备吧,到底还是准备的太少! 司浅之这些天精神就没怎么好过,大哭过后,记上素来挂心伤神的事情一落定,心神一松,不多会儿便显露出几分疲惫,缓慢的眨巴着眼,一看就是周公来邀约的模样,司晋琛立即心疼的抱着人上楼了,然后颇为安心的带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洗擦擦之后,用浴巾一卷,朝被褥里一塞,憋屈了这么多年的黑肚皮狮子觉得今天晚上可以光明正大的拥着人睡安稳觉了,就算不能一下子将这块眼馋了多年的嫩肉给吞了,也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吃嫩豆腐以慰这些年不性福的日子了,想想都挺美的。 当然,很快他便明白过来,这也就只能是想想,在想过之后,他顺便的又将一条真理咀嚼了两遍:现实与梦总是相爱相杀着,上万个光年都不会达到一个统一。 听到那节奏鲜明的叩门声的时候,司晋琛便顿了半步,本来还带着几分高兴的面色瞬间变为了面无表情,只是围着浴巾的健美身姿一转便折身去衣橱里拿出两人的睡衣,半点没管还在继续的叩门声,拿着衣服走到床边,挖出被褥下滑滑嫩嫩的司浅之便开始套衣服,从第一粒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末了还得拥着人将衣服顺了顺,再才是花了半分钟将自己打理的妥妥帖帖,再才不紧不慢的迈着长腿去开门,脸上的的木然也换成了自然。 ――这时候来敲门的,显而易见的是在捉什么那什么! 门被打开后,司晋琛先是接收了两道视线进行的上下扫描,再才听到平板冷酷的声音,外带四溢的寒气:“将人送回房睡。” “……”司晋琛抽了抽眉角,看着门外那将一身柔软舒适的睡衣也给穿出冷肃之气的自家三叔,内里五脏六腑都在抽疼,他是真的没料到来的是这冰山面瘫!他以为来的是他爸那只成年狐狸! 司北武好似也并不是在等司晋琛的回答,或者是说他这时候过来的目的就在于此。瞟了一眼脸色有点僵的司晋琛,他直接越过人直直的向房间里面走去,动作强硬的让司晋琛在阻拦与不阻拦间徘徊了半秒愣是选择了侧身,同时在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好在他刚才将他家小呆瓜给包裹严实了。 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啊这是! 他半点不怀疑,要是知道在几年 分卷阅读30 便将人给里里外外的看光了,就差临门一脚,这家里的几位绝壁的能将他给打发到了北部的最北边去,不等消气了绝不会让回来。更别说直接被捉包了,那后果,啧啧,估计这些年的隐忍以及这些天的对峙谈判,全都是东流的水,半点不会回旋。 谁管你这些年苦逼的数千个深夜? no ! 而现实情况也的确如此,掀开被褥看着穿戴着整整齐齐的司浅之,司北武的脸色还是好了那么一丝丝的,至少不再那么寒气逼人了,他们是默许了这两人在一起,可没有这么好的承受能力扔着这两只在家里浓情蜜意,尤其是成人化的! 弯腰,将睡的正香的少年一抄一抬,横抱在怀里,司北武就抬脚准备离开了,期间横瞟了几眼巴巴着跟在旁边的司晋琛,走到了门口才极其平静的开了尊口:“两天内将帝都这边的事情结了,大后天和我一起去西大区。” 说完,这军将之气侧漏的冰山面瘫抱着人走了,留下司晋琛站在卧室中央,无语望天花板。看吧,看吧,就知道是这个样子!这默许必须是有考验期的,他还得忍两年,还是三年,还是五年?? 这继续苦逼着的少帅深夜无眠,睁着双眼愣是在凌晨时爬起去了隔壁的房间,然后抱着他家软嫩软嫩的小小叔一觉到了天大亮,睁开双眼时,抓住在脸上细细的动作的手指,放在嘴边吻了吻,然后生龙活虎了一整天。 两天后,司晋琛背着众人,深深的给了司浅之一记缠绵的吻,然后絮絮的腻歪了一早上才跟着司北武上了前往西大区的飞船,被司老爷子巴巴着担心着的司浅之,意外的是笑着送人离开的,那白嫩的小脸上夹着不舍与甜蜜的小情人样儿哦,让老爷子差点没手上的小茶壶给扔了出去,瞪着虎目颤着嘴角,最后转身回屋碎碎念:“个黑子崽子,将我那单纯天真的囝囝还来!” 司晋琛离开了,司浅之之后也返回了校园。两人约定,回到最开始分开的那三年,一周一见,两年后相聚,就再也不分开。 等我。 我等。 …… 新纪269年5月1日,奥斯特总督府举办盛宴,这一任的总督奥斯特?迪特当众宣布立次子奥斯特?凯为少爵,而长子威廉的少督之位依然,也即这兄弟两人算是正式分家了,权力相接又相对,一人留守帝都,一人负担南方的四分之三,看起来似乎不公平,细细想来却又公平公正的厉害。 这是菲特伊有史以来第一个大家族分家事件,大多数人依旧当成了现实版的话剧来看。只是有些长心眼的人看出来了,兄弟倪墙自来有之,坐拥疆土的有着大部分实权用以守护脚下的土地,留守豪宅的有着心计与自卫的力量完成个人的目标,可这若都是在奥斯特家族这一个大圈里,就不由得不让人细细揣测其中关联了。 虽然,在十几年后,那些心眼太足的都抽着眉角与眼角,捂着被伤到的心肝默默的打掉大牙和血吞,在被人问起时还得笑不露齿的回答:“我在吃药”脑补是种病,得治!这其中是有深意的,但是,我去年买了个表,完全的就是他们猜测的那样!这兄弟两个完全就是在实行“一家两制”好吧,关联个毛啊,一个学习祖辈对这南方的土地死都不挪脚,一个在帝都的大小圈子里继续风流倜傥,努力的将“深情王子”这一褒贬不一的称号发扬光大,明明白白的分离着。如若不是都冠着奥斯特这一姓氏,觉得他们是一个家族的人都会有人说你有妄想症;要是说这两人是兄弟,那更是直接送你三声“呵呵呵”…… 而帝都里中央研究院的退离,虽然一夕之间难以完成,但是在三大军方上百个家族的看顾下,它退离的速度的确算不上慢。三大老人,失踪了两位,剩下的一位大约是受气太多外加寿元将至,居于疗养院里一日三餐得用电子秤量着来,一代大师到了生命的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让人心生嗟叹。 而这位骄纵的老人曾经让侄孙带去的壮语“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到底还是成为了一道晴空下的雷鸣,聚不了乌云,更引不了雨。 最后他颇为不忿的卒于新纪270年的立春的前一天,享年261岁,不是菲特伊历史上的最高寿,却也入列了长寿老人的名单。而葬礼,帝国上下也给予他最尊重的礼仪,人去万事空,功过自有衡。 新纪271年三月初,菲特伊北部正式连通外部,帝国三大元帅四大家族的代表人携着家眷齐聚,其余家族自然也相偕着跟随。在太平河东岸突然崛起的繁城,被茂密的丛林掩映,无状无名,最后由几位隐姓埋名几十年的开国老人出面,于新纪271年三月四日简笔定名“北城”,铁画银钩一般,牢牢的屹立在高大的城门外。 比之星球上其余的地方更为危险野性的北部,正式让人类进驻了,而也因为它远离繁华热闹的帝都,远离东南西三方的安稳平整,远离那些高度文明,它纵然让人惊叹着,却也不会是各个中小家族愿意驻足的地方。谁能估量得出跨越两个原始丛林加上一条宽广凶悍的大河时会发生什么,至于说可以从天空中飞过,呵呵,当s级防护军舰是曾经地球上的小绵羊么,想要就能有? 所以,当开发出来的面积广达百公顷而第一批居民人数仅为九千多,半年内向着帝国征收也只是征集到了三千人时,上层又开始开会,最后决定同意菲特伊民间四散的佣兵协会以及药师协会,以及一些其它的非军方组织的联合申请,对他们开放北城,并将北城的居住权交给了北城的代表者审批。 只是服从协会的条约的佣兵与药师,向来让上面的人有些头疼,打不得骂不得,更没法相逼,现在能让佣兵协会以及药师协会欠下人情,只是权衡一番便可知道该如何处理。更别说这几大富得流油的“江湖门派”还献上了五十份的九级中阶材料,以及二十份自主研发的提升身体素质的药单,火药包扔出去了,又为北城做出了人数以及细致开发两重贡献,一举三得之事,好的不能再好。 自由之城,由此而生。 这个时候,司浅之已经来到了这座新生的城市的最东边,居住在他曾幻想过的木头做的阁楼里,下面以石为基,东边的数百米外是天然的内湖,更远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木,近处是绿茸茸的草圃,边缘是宽宽的花带,明媚的阳光柔柔的撒在这片天地里,染映出一片柔和宁静的亮丽。 桃源之地,世外仙居。 他站在窗边看远处的风景,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安宁和煦的笑容,美好而幸福,从门外进来的青年看他的背影,轻悄悄的走过去,从背后拥起,有些贪婪的嗅着怀里人的气息,声音低沉而轻柔:“浅浅。” 司浅之抬手,轻轻的搭着环住自己的手臂,怡然淡笑,并没有回头看身后男人那温柔宠溺的神情。 阁楼窗台边,风景如画,人是画中人,形似世外仙。 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对双胞胎,收回了有些呆愣的视线,揉了揉发酸的眼,拍了拍手,领着在小声嘀咕着“非礼勿视”的吉米走远了。 边走一个童稚的声音边道:“姐姐,我们明天不在这边玩了,没天都能到小叔和大哥在那里,都看习惯了。” “嗯……”另一个同样童稚但是颇为冷静的声音答。 “姐姐,我觉得大哥没有姥爷说的那么坏,但是霸占着小叔这一点真讨厌。” “……嗯。” “姐姐,你说怎么大蚊子只叮小叔呢?我早上看到小叔脖子上的红疙瘩又多了,看来血液太香甜了也不好!” “……” “姐姐,我又想和小叔一起睡午觉。” “再来一次,大哥会将我们扔回帝都的!” “……”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估计有三章吧,视情况而定,估计会慢点进行,福利会有,所以素食党可以就此止步了。 这篇文吧,算是写完了。具体的怎么变成这样,我也困惑的厉害,也是从这篇文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一个颇为情绪化的作者,嗯,为此,对筒子们说抱歉!这篇文再回头,不得不说我换掉的梗有太多,最开始将这篇文的背景设定得这么大,其实想写的真心不只是一篇卖萌文,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呼,鞠躬! ☆、【番外】司少帅的预谋 在住进北城的第一个月的月末,也即司浅之二十一岁生日的前一天。 在结束一个复杂的植研实验后,司浅之甩了甩手,走出半透明的实验室。看着已经沉下大半的太阳,湛蓝的天空上并没有瑰丽的晚霞,只有几朵染上了夕阳的晕黄的云朵,看起来像是淡橘色的棉花糖。 ……世界在一个单纯的小吃货眼中,就像是一个食物专柜。 司浅之揉了揉肚子,收回了远眺的眼神,迈着两条纤长匀称的腿往外走,他有点饿了,尽管他中午吃的很饱很饱,但一整个下午的实验,已经将那些能量都给耗的点滴不剩。 那实验越了大半级,到了八级中阶,虽然完成的还算顺畅,但需要的精力着实不少。 之前分开的两年里,或许是因为真的是别无他想,司浅之是真的一门心思放在了学习上,所以在两年里超乎天才的进入了七级高阶,也只是让人惊愣的在几天里混淆糖与盐,就没什么太深的想法了。越一级的植研实验与他也不过是多费些心神,并不存在无法动手这一说。 这个逆天的金手指,能知道的也就只有司晋琛了。放眼菲特伊,能让自己所在的级别的实验成功率达到85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了,越级实验,是听到没有听过的辛密传言。 司浅之对此一知半解,只是近乎习惯性的在做什么把不准的事情前问司晋琛,并且在有关这异能的事情方面非常无自主的听取他的意见以及建议。 这些里面,没有为什么。 刚到前厅,司浅之便遇到了正将端着水果往外走的姆妈,两人迎面相遇,看着姆妈脸上的神情,司浅之便知道她这是准备给自己送水果。笑着蹦q了过去:“姆妈,我出来了哦!” 笑得温柔慈爱的妇人果然停住了,用比之从前更为温柔和蔼的眼神看着一如既往的纯真美好的少年:“嗯,幺少爷出来了就好,我正准备给你送点水果解渴呢!”看着比她高上一点,却比之自己更为纤秀的司浅之,姆妈就忍不住的唠叨:“幺少爷以后别再这般不顾身体了!那实验也不急着一时啊,你这一进去就是一下午,身体可怎么受得了!今天少爷不在家,不然肯定要说你!都是成年的大孩子了,还是这般的,唉……” 念着念着,姆妈就看到司浅之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嘴里呜呜的嗯着,一双黑润的眸子却是转都不转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果,忍不住就笑了,所有的念叨化为了一个无奈而宠溺的“唉……”,手上的动作却是将水果盘托举到了司浅之面前。 “刚洗好的,快吃点,看你,嘴唇都干了!实验起来这般拼命干甚,连水都顾不上喝。” 见姆妈又念叨起来了,司浅之赶忙拿了一个红的透亮的果子,还不忘礼貌的说一句:“谢谢姆妈!你也吃!”然后咔嚓着就咬了一口,同时还不忘用眼神表露“你看,我在吃,我在吃!”。 姆妈失笑,觉得真是什么脾气都被他给磨没了!心里还带着点复杂的兴慰,这个孩子成年了呢,却还是少年时那般纯真美好的性子,而她一晃眼的就错过了六年。 要说不遗憾不失落,那真是骗人的!她虽然每年会回帝都至少一趟,可是并不是每次都能去看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年。而再次相逢,这个孩子长大了,有了近乎完美的守护者,进行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家人也待他一如既往的好,性子也比之从前的天真多了几分温润,是个让人着迷的钟灵毓秀的少年郎。姆妈在心里叹了口气,颇为知足的想着如今好了,跟着萨姆来到了北城,进了少帅府,可以继续照顾这个她总也不放心的孩子了。 她有点晃神的看着,脸上却更是柔和的让人觉得打从心底的舒适温暖。司浅之咽下嘴里的果肉,将果子咬在嘴里,伸手就端过那盘水果抱在怀里,然后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用胳膊去亲近姆妈,口齿不清的让人往里走,姆妈连猜带蒙的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熨帖极了。 将这像是恨不得将之前空白的六年在几天之内补回来的姆妈按坐在沙发上后,司浅之才取下嘴里咬着的果子,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一边往旁边退一边挥挥:“姆妈,我去找琛琛!”退了几步,便原地一个扭身,蹦q的往楼梯那边跑了,背影都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 姆妈虚虚站起,一手还撑在沙发扶手上,也只来得及看着那就快消失在转角的少年鲜活的背影喊:“幺少爷啊,晚饭要吃什么啊?” 少年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伴随着蹬蹬的上楼声才响起一个欢快的回答:“红烧排骨!” ――这个呆萌的娃对红烧排骨情有独钟。 一边啃着蜜桃一边将二楼逛了个遍,还跑到了三楼去溜达了一圈后,司浅之在扔果核的时候才有点小失落的想着,貌似今天吃完早饭后他家琛琛就跟蒸发了似的消失了,连午饭都没有看到人影。 司浅之坐在二楼的欧式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闷不啷当的进行着失落纾解。他知道司晋琛最近很忙,因为这个新生的城市的很多事宜并没有进入最正常的轨道,尤其是前些时候来的一批崇尚自由与个性的佣兵与药师,更是让南区的治安成为了每日的巡警关注点。当初龙腾里的人,只过来不到一半,琛琛身边的几个得力助手,他见过的也只有四个,其余的几个除开北城立名那天,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倒是第一批进城的佣兵里,就有曾经相处了三年的萨姆大叔,还有几个一看就跟司晋琛很熟的大叔和阿姨。 他没有问司晋琛那些似有如无的线路是什么,因为他明白,就算是他知道了,也还是什么都不清楚。那些东西很难懂很难懂,是比学地理时更糟心的知识!呼,不过,他家琛琛可真是能干极了!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处理的顺心应手,而且,还是那么的好!会陪着他吃饭,睡觉,嗯,没有一起洗白白,在有时间的时候还会给他烤兔子吃,刷上一层姆妈特意调制的酱料,那味道真是好极了,像是书里用的夸张修辞――让人想将舌头也给吞进肚子里去! 吱溜……司家的小吃货砸吧了一下口水泛滥的嘴,傻乎乎的将原先的那些深沉的思索给扔到了天际之外,并且也忽略了今天二楼微微改变了一番的布置,比如他面前的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里插着的一束点缀着深紫色满天星的白百合,三枝为一束,细细的去看还能看到水中金色的绑带;再比如他刚才晃了一眼的卧室,床头上摆放的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瓷娃娃,浓重的古代特色,近看就会发现那身着红装的两个娃娃的面容,就是他和司晋琛的缩小版的缩小版,还有床头柜上花瓶里插着的玫瑰不同于他每天采摘的,而是金红粉三色玫瑰一样一枝,鲜艳夺目,带着的叶片翠色|欲|滴;还有二楼里一些其他的细小改变,墙上挂着的各种相框里的相片……细节无数,说细心也细心说神经粗也并非诳语的司浅之,一样都没有真正在意起来,顶多就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被他家琛琛问起时,挠着脑袋努力的回想,再吱吱呜呜的回答:莫名的觉得今天的二楼里,色彩比之平时要丰富很多。 满心预谋的少帅含笑不语。 小呆瓜懵懂的表示,这样的改变好像很好的样子,唔,以后每天都这样好了! ……然后,第二天他就后悔自己这个想法。 ――才不要每天都这样,_! 司浅之没法预料未来的时,所以暂且回归当前时间。晚饭时候,司晋琛还是没有回来,这终极侄控张望了门口数次,最后还是捧着自己的小瓷碗很努力的将饭吃完了,然后再捧着小汤碗出来继续张望,再然后将一碗汤闷着灌下去了,最后闷闷的仰靠在客厅里最显眼的位置上,默默的揉有些撑到了的小肚子。 姆妈看着好笑,却也没法跟他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在整理好饭后的一切后,她才隐约记起萨姆说的今日让她早点回家的事,顿时觉得貌似今天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可是,无论她站在偏厅与客厅连通的门口怎么想,都没能想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倒是在她决定将事情抛到一边去陪着司浅之时,一出来就看到了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的警卫员小易,然后得到了一条盖着司晋琛的帅印的通知。 带着强烈的军人作风的小易,极其标准的行了个军礼,然后还补上了一个佣兵的礼仪,再然后补上自家少帅的口令,他想了想,还是将人称转换了一下:“姚阿姨,少帅说今晚他要带着司浅之少爷外出,估计明早能回,请您不用担心。若要确认,在晚上八点之前,您可以联络他!” 仔细的看完那张严正的通知,姆妈还哪里需要确认什么啊,再者说了,能进入这内宅的,也就只有信得过的人。“幺少爷是少爷领走的吗?” 警卫员小易规规矩矩的回答:“不是。是卡亚中校前来接的!” 他说完,没话了,姆妈更是没话了。 于是,少帅府内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了。 而在北城的东边,也即少帅府的斜前方。站在夜色下的青年,一身华丽的礼服式军装,静静的等待着他即将到来的小新郎。没错,他不决定继续拖下去了,等了这么多年,将人从一个小正太等到了如今的成年,其中过程,真是想想都让人心酸。刚好明天就是他家浅浅的二十一岁生日,也是他们分别两年后聚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他要借着这大好日子(哪里不对?)将人给真正的锁在身边,从心到身,从灵魂到肉|体,完整的结合在一起! ――这苦逼了太久的少帅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他是真的欲|求不满到眼珠子泛绿光! 看着缓缓降落在面前的小型飞行器,司晋琛勾起了唇角,驾驶位的卡亚同情的瞥了一眼邻座的司浅之,在眼角的余光扫到司浅之脸上的高兴时,卡亚沉默了,他觉得他之前想错了,今晚不是这向来娇贵的司家幺少爷的受难日,而是这两个人举行一个适时的仪式的日子。 这两个人在等待了这么久之后,不要外人的掌声,不要外人宣之于口的祝福,就只想要两个人在一起的进行一辈子只许一次的仪式,发乎灵魂与肉|体的相交。 ――虽然目测估计,这两人有些体型不配套。 打开舱门,卡亚也起身看了一下,看着那站在门边,微笑着迎接司浅之的青年,他在司晋琛将司浅之给直接抱了下去后,迎着那异色的双眸里吐出了两个无声的字:节|制! “……”司少帅脸色微微一僵,内心怒吼:本少帅有那么禽|兽么? 那可真难说!卡亚无声的回了句,然后无视司晋琛一瞬间更为僵硬的脸色,关了舱门,点开音乐,颇为愉悦的飞走了。他没有对司晋琛晚上这突然的指令发表任何疑问,更没有想去了解,为何这两人想在这一处隶属个人的半原生态庄园里进行这般神圣的结合。【看到这一句想到邪恶的野|战的筒子,麻溜的去面壁!我自己领头~~……】 作者有话要说:o(s□t)o……我会说,我只是想炖点肉,然后炖了三天,就只炖出了一个吻么??? ☆、【番外】金百合见证的仪式 “琛琛!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是因为这边的昙花先一步开了吗?”啥也不知道的司浅之收回目送卡亚离开的视线,亮着双眼颇为期待的问着司晋琛。他前些天在这边的花房里催生了几棵昙花,还没待将花苞给催的绽放了就被拎出来了,可是悲惨了! 迎着那满含期待的清澈目光,司晋琛顿了一下,微笑摇头:“……不是。”压抑住心里有点不分对象的醋劲,他在司浅之开口前先说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手从司浅之的肩头滑下,将那只细嫩的小了两号不止的手拢进了掌心里,握牢:“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司浅之不懂司晋琛在卖什么关子,抬眼仔细的看了看司晋琛的脸,便开心的笑着点头了:“嗯!”他并不知道他将被带去的地方,就是一个依照着他的梦境仿制的境外仙府,一个让他在这么多年的梦里反复的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孤寂的洞穴。 ――封住了他的过去,是一块他觉得再也不用涉足的土地。 他猜不到,所以任着身边的人牵着他,在这样宁静的庄园里,手牵着手在璀璨的星空下悠闲的漫步,右手感受到的温暖一直传到了心里,连夜里的微凉都给驱逐了。 司浅之心生欢喜,眼角眉梢都带着纯然的愉悦,让司晋琛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得呼吸微窒。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继续带着他的少年走向他准备了两年的地方。 有些旧事是永远的伤疤,难以改变,可是当这伤疤下面长着一颗只要是触及甚至是想起都会觉得疼痛的肉刺时,他一点都不介意下狠手从根底拔出,然后用最好的疗伤祛疤之药,让那处鲜血过后重新愈合,最后光洁如初。 那个他在两年前离开帝都的前夜从司浅之的描述里得知的地方,就是那一根横亘在人心里的刺。他的小呆瓜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一层层的用最软嫩的地方去包裹这根尖利的刺,渴望海蚌析珠,却到现在,它也只是成了一根被刻意忽略的肉刺,时不时的就让人痛一回。 既如此,那就还是挖掉吧,长痛不如短痛…… 司晋琛抬眼,牵着人忽然的就朝着一棵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树走去。司浅之吓得闭紧了眼,在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大手安抚的动作时,才小心的睁开,然后无比惊奇的看着前面蜿蜒的碎石子小径,以及完全陌生的一方天地;回头,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看路两旁,人高的葱郁的灌木下亮着许多的跟萤火虫似的暖色光粒,像是无数的萤火虫在路边聚会。 “琛琛,这个地方真神奇!我们要去哪里?”让人感叹的快节奏话题转换。 司晋琛淡淡的回答:“继续走。” 司浅之没话了,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了两句之后,便边走边伸着脖子往前瞄,但是夜色太这一片像是丛林深谷的地方太过浓深,几米开外,除了黑色就是墨绿色,路在两条微弱的光带的照拂下,梦幻的像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场景。 安静的前行,视野突然的就开阔了,前方在高大的绿树下的小石头屋,玲珑的像是玩具一般,却在尖尖的屋顶上挂着一个明亮亮的圆球,像是一颗缩小版的皎月,光球里镌刻着朦胧的图案,隐隐绰绰,虚幻而柔美。 至今还会看幼儿动画的司浅之忍不住掩嘴惊呼起来:“呀,琛琛,童话世界果然存在!”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梦幻了!呀,他真的到了童话世界里!司浅之乐得都找不着北了,挂着一脸的痴迷,反手抱着司晋琛的胳膊就往小石屋拖,让司晋琛想说什么都被带的磕巴了。 “浅浅,慢、慢点跑!” 司浅之回头,坚定的说出了这二十余年里第一个尤其正式的拒绝:“不要!”然后一副斗牛之姿,继续拖着人往小石屋跑。司晋琛也只得是无奈的加大了脚步,跟上那两条费了老大的气力跑的喘气了也没走过几米的小呆瓜。 在终于到了小石屋的门前时,司晋琛抬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默默的想着,如果以后他家小呆瓜真能喜欢上这个地方,那可真就是太好了!只是,估计会喜欢这里,但应该不会包括小石屋所掩藏的另一处天地。 司浅之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亮着两只黑润的眼睛,推开了只是虚掩着木门,然后站在门口呆住了。只有二十来平的小石屋里,满眼的大红色,墙上挂着红绸,桌上铺着红布,垂着金色的丝绦,本来就不大的方桌正中,圆形的藤编花篮里满满的金蕊白百合,正中一枝刚好相反,花瓣为润泽的淡金色,花蕊却是白到透明的淡银色……这是最逼近传说的一株九级顶峰的混生性植物,药用价值同研究价值同为所有人痴狂。 “!”司浅之被彻底的惊呆了,想回头看看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神。而这满屋子的大红,更是让他脑袋里混沌成一片,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每一根神经里游走,却飘若游丝,让他捉摸不住。 这个时候,司晋琛才伸手揽住了身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少年,俊脸上带着温柔的浅笑,一深一浅的异色双眸里却是流露出几分少见的庄重与严肃。他带着呆愣住了的司浅之走到了最里边的那个宽约一米的铺着红被金玟的石榻边,侧身将一边的桌上的花篮正中的那朵金色百合上方吊着的一个银环慎重的摘了出来,双手送到了司浅之面前:“浅浅,成为我一生挚爱也是唯一的伴侣吧!” 菲特伊的传说,雪蕊金百合加持的戒指,送给自己最爱的人,便会受到自然之神一生一世的佑护,与所爱的人得到永生的幸福。 他找了这么多年,在北部的最北边的密林深处,却是意外的得到了这“神的祝福”,也许,真的是神在祝福着他们。不然,为何偏偏这么凑巧,八只凶兽一只都不在它的身旁,又刚好让准备找路回去的他发现?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在诠释一个“天赐良缘”。 司浅之的呼吸都顿住了,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朴实简单的银戒,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着刚才那句并不长的话语,那是他最熟悉的人发出的最熟悉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他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呢?琛琛刚才说――挚爱,伴侣。 一颗水珠子滴落,又一颗不甘落后的滴落,左边一颗,右边一颗,右边一颗,左边一颗,滴的不亦乐乎,偏偏流泪的人还是一脸的呆软,司晋琛看着真是无奈至极,将捧着的银戒凑过去接了几颗后,果断的还是心疼了,“小呆瓜,哭什么啊,赶快接下花,嗯?” 像是被这一句话给惊回了神,司浅之张开嘴哇的一声开哭了,动作却是直接扑过去,吓得司晋琛赶紧将双手一合往上举起,任着自己被抱了个满怀。司浅之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泪水,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能很不男子汉的哭的满脸水,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好想哭的,呜呜,琛琛,他的琛琛! “琛琛!琛琛……” 垂眼看了一下埋头在怀里哭的无以言说的少年,司晋琛又抬眼看了一下被自己双手举捧着的银戒,首先觉得菲特伊的夫夫求婚仪式需要一番改革,为什么求婚戒指一定要一方双手捧着呢?向古地球的习俗那般,单膝下跪不是更显得浪漫而虔诚么?!他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当初修订法典的太爷爷级别的某几位太爷爷一番,再就是在心里默默的暴躁:这样的发展不在他的设定范围 分卷阅读31 啊!这会儿哭的没力气了,戒指也不接,待会儿的重头戏可该怎么办?! 他一点都不想在成为菲特伊不为人知的历史中最苦逼的少帅之后,又成功的冠冕了“菲特伊史上最苦逼的新郎”! “琛琛,呜呜……”司浅之继续埋着小脑袋哭,生怕体内的水分太充足。 这小呆瓜,怎么现在还这么的爱哭!司晋琛一腔的无奈和心疼,可奈何司浅之这会儿哭的极其忘我,等了会儿也不见司浅之平静下来,他只得放柔了声音将人给“叫醒”了。 “浅浅,我的手要酸了呢,你不想接,不想和我……永远的在一起么?” 中间小小的一丝失落的转折,像是醒神的利器,司浅之抽搭着抬起湿漉漉的脸,有点茫然的眨巴了两下湿润润的眼睛后,松开了抱着司晋琛劲腰的双手,虔诚的举起,如获至宝一般将那半阖的双手捧在胸前,如果不是他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有些破坏气氛,这一幕简直可以说是神圣了。 司浅之低头,小心的取出那两个扣在一起的银戒,抽噎着分开。右手将大的那一枚握紧,放到了心口,左手将小的那一枚递向了司晋琛。 接过那枚连自己的小拇指都扣不进去的小银戒时,司晋琛小小的松了口气,他刚才有那么一点担心这单纯的小呆瓜将菲特伊夫夫婚仪给忘到了异次元!将小小的戒指细心的套进了司浅之左手的无名指后,司晋琛低下头,在那上面落下了一吻,唇角的笑容扩大,看起来温柔的让人沉迷。 司浅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愣愣看进那双异色的双眸里,然后在司晋琛颇为无奈的提醒下,将手中带上了温度的银戒套上了伸过来的大手的无名指,也磕磕巴巴的低着头,有样学样的落下一吻。然后,仰头,继续与人对视,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 从头至尾,呆软呆软的司浅之,让司晋琛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样神圣的仪式,怎么到这里,还是带着几分小孩子过家家的戏剧感?! 但是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这事可没法彩排,只能讲求临场发挥!牵着司浅之的手,并用手指满足的摩挲了一下那刚刚被套上的银戒,司晋琛决定要忽略无关的细节。 让那篮见证了他们婚仪的百合,在这个时候也完成了它们此时此刻的使命,司晋琛侧身,用那只空闲着的手碰了碰花篮,让从花篮下面升起的防护罩,将这一篮还有后续使命的花朵保藏起来。而那株完成了这一刻的使命的金色花朵,在等到这个星球出现大法者的那一刻,便会完成它的另一半使命,并且效果不为人知。 司浅之也看了看那一篮的百合,注重点放在了正中间的那一朵金百合上,然后又抬眼看了看脸上带着柔和的淡笑的司晋琛,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同时,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浅之,要永远幸福啊! 这句像是在释解什么的话语,慢慢的消散在了他的灵魂里。司浅之眨了一下眼,让脑海里停驻的长发白袍的少年慢慢的化为一个真正的属于梦中的身影。他是司浅之,无关大荒境,也无关木之灵…… 防护罩完全的升起,花篮在半透明的防护罩下隐约可见。司晋琛收回视线,心头一片敞亮,似乎只是这么一个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的婚仪就是一场艰苦的跋涉的终点。 他侧脸,放低了视线,温柔而轻软的看进那双因为之前的泪水的洗濯后分外清澈的双眼,这人终于成为了他的,完成了最神圣的仪式,有了金百合的祝福。 极其自然的相拥,一人低头一人仰首,近乎虔诚的相吻,在一室富丽亮眼的红色里,美好的让时光都想在这一刻停留。 唇分开的瞬间,司晋琛直接将司浅之抱了起来,对上那双有些犯晕的清澈双眼,勾出了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浅浅,我带你去我们的新房。” 作者有话要说:o(s□t)o,卡住了……让我缓缓,唔,先去找基友要两篇肉|文找点启发~~……【好想剁手,让这两只爪子死死的揪着节操和下限不放手! ☆、番外仙府之洞 无论再过多少年,甚至是直到死去,司浅之都会牢牢的记得一出地方,一个宁静优美却盛着他诸多情感的地方。 那是一个洞穴,简洁大气的一比仙府。 也是他上辈子的牢笼,这辈子的新房。 。。。。。。 场景的转换似乎总也只是需要一瞬间,小石屋成为了前一秒,缀着光球的隧道成为了当前。两个转弯过后,视野就此开阔,不大不小的石洞呈现在眼前,略低的地势,使得湖上氤氲的水汽缥缈的像是仙境一般。湖边矮矮的石头岸堤,或大或小的无规则累叠摆列,显露出一种自然而精巧的美感。岸边是卵石铺成的平整地面,再往里,却是因为视野的原因而只能看到一截儿浅红色的帏帘收拢着垂落在平整的地面上。 司晋琛站在这处洞穴的入口的巨石边,就着这树袋熊似的的姿势,直接抱着扭着头又愣了神的人走了下去。这个地方,他准备了两年,只是想在今天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用以解除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的心结。 他希望,今天过后,他的浅浅在梦里再不会因为这个大致相同的地方而皱着眉不安入睡。那个他参与不了的世界,那些他参与不了的岁月里,司浅之所有的孤单和悲伤,都能永远的远离。 直到被放下了下来,司浅之的视线都没有从这个洞府的布置上收回,这样熟悉的一切,连湖边的那个撑柱上盘旋的绿藤都跟记忆中那般相似。也是呢,除了这一池湖水不是梦中那般荡漾着星光一般的银波,其余的各个地方,何其的一致。岸边的大大小小的石头,那个立起来的圆滑的青色石头,跟记忆里他靠着休憩了无数回的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看了很久,也许只是看了短短的一会儿,司浅之茫然的扭过头,无焦点的看着一直牵着他的手,陪着他的青年,慢慢的说:“为什么要回来这里?”他真的想永远的忘掉这个地方,也是真的不喜欢,连同明知是类似的地方也不喜欢。 这样给予了他太多寂寞和孤独的地方,为什么还是存在着的呢?是不是梦中的那些才是真正的现实,这二十余年才是一场开心的梦? 内心有一道声音逼得司浅之几乎是瞬间又想流泪了,可是事实上,他却双眼茫然的透过眼前的人看向虚空,连眼眶子都没有红一下。那双黑润的大眼睛还带着一丝求证的仰视着,没有聚焦的瞳孔却让人从心里开始泛疼。他看不到他这一刻的面容,所以他也就不会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的让人心疼。至少那样的神情,司晋琛一辈子都不会想再看到,甚至是在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将人带到这里,让这人只是一眼便从里到外的露出绝望的哀戚。 他从没有想到,这个只有八成相似的地方,依旧能让司浅之产生这般剧烈的反应。 “浅浅,我在你身边。”喉头干涩的发燥,让司晋琛觉得只是声音都要被摩擦一遍才能从喉咙里出来,粗粝粗粝的,难受的紧。可是,对比与仰着头看着他的少年,他觉得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甚至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如果他没有那般霸道的想将那个现在只是偶尔才会在司浅之梦中出现的过去给驱逐出去,不甘心他放在心尖子上的宝贝有那么一处地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触及不了,也许,他就忍下来了,想以前的每次一样,好好的拍抚皱着眉头不安眠的少年,直到那纠在一起的眉头松开,恢复平常的平整光洁。 人还是在他的怀里,与他拥有着这世界上最近的距离。这样,是不是比这个时候要好得多,好很多? 这道温柔而艰涩的声音,稍稍的先了一步传至了司浅之的耳朵里,比那句被他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语早上那么一丝丝,可也就是这么一丝丝的时间,让他恍然回神,就像是沉入了黑暗里的人在绝望的闭眼的前一瞬看到了一缕温和的阳光,给予人无穷的勇气与希望。司浅之还感觉到了握着他的手的大手的温度,那让他有些发疼的的力度似乎是想将这种温暖顺着传到他的心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股温暖也真的是传到了他的心里,让他想起了这么多年里,他一直感受到的那让人眷恋的温度。 也许是真的福至心灵,司浅之眨了眨眼,浓长的眼睫遮挡了两下原本空蒙的眼睛,再抬起时,清润的双眼如昔,让司晋琛吊着的心猛地落下了,然后在下一秒看到那细致的眼眶子开始泛红,一股巨大的无奈席卷了司晋琛的身和心:“怎么又红了眼眶子呢?!” 他的声音温柔却又无奈至极,司浅之听着,吸了吸鼻子,抿着嘴角使劲的眨了眨眼,将泪珠子又给逼了回去,仰着一张恢复了红润的嫩脸,非常坚定的说:“我不哭!” 这话如论说的坚定还是不坚定,终极叔控习惯了的司晋琛都自然是笑着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在司浅之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将人给抱起来了,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的一系列精神折磨,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将人抱着,最近距离的感受这人就好好的呆在自己怀里,才是最让他放心的方式。 这两人自来腻歪,这样的地方加上刚才的经历,司浅之也乐得继续这样“长不大”的呆在他家琛琛怀里,然后毫无所觉的被带到了更里边,非常自在的观赏了一遍这石壁上挂着的不多也不少的深浅红色,并且在这个时候,他还颇为有专业眼光的跟抱着自己的人评点了一句:“这些帘子为这个洞府增色不少,而且那上面垂下的金色丝绦很漂亮。” 司晋琛抱着人继续往里,却没忘陪着人聊天排解压力:“嗯,喜欢的话,回去将二楼重新装一下。浅浅,你今天去二楼看过没?” “去了。”司浅之一边将眼神从那些太过于相似的石壁上挪开一边点头,想了一秒,抿了抿嘴,有些气闷:“我都没找到你!”――这句话才是重点! “……我早上跟你说过,要出去一天的。”司晋琛又无奈了,并且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再缠着这个小呆瓜说这个话题比较好,便换了带着一点点目的性的话题:“浅浅,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睡好不好?” “!”司浅之一下子扒紧了圈着司晋琛脖子的双手,差点没将人给勒得一踉跄。可也就是这样,司晋琛垂下了视线,认真的看着这皱着眉头颇为困扰的少年,那视线里表露的认真和温柔,让司浅之还是抿着唇点头答应了,并且扒着人脖子郑重强调:“那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司晋琛自然是笑着点头,庄重承诺:“嗯,不离开。”同时他在心里补充:有哪家的夫夫会在婚成的当晚离开彼此的?! 司浅之不懂,所以他非常满意他家琛琛的体贴,抱着人脖子很是亲昵的蹭了蹭,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不够表达他的纯白与绵软。这个时候,享受着怀里软玉一般的少年的亲近的黑肚皮少帅,暗火被燎起,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燃烧的很是热烈。 司浅之一点不知他马上就是那一块最鲜最美的肉,在被放下了,并且还被剥了一身家居休闲服只留了一条纯白的小内内放进了一个椭圆形的小热水池子里,他还在感慨着他家大侄子真是非常了不起,居然在自己曾描述的洞府里添加了这么多享受的东西。梦境所带来的记忆里,他每日的沐浴可是直接在那有些泛凉的银湖里进行的呢,哪像这个时候,还有热热的地下温泉水,真是格外的好。 他享受的半眯起眼,背对着司晋琛,露出小半白嫩纤秀的后背以及一截细嫩的脖颈,半长不长的头发尾端被水打湿成一绺绺的贴在白嫩嫩的肌肤上,两只白嫩的胳膊好玩似的玩着水。他算是将片刻之前的那会儿的心伤忘得个干干净净,这般天真纯然的自在着,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兀自纠结着的司晋琛森森的觉得,其实他这么久以来的苦逼日子,全是他自己招来的。他总担心着这小呆瓜的身体承受不住那种热烈的欢|爱,担心太急着出手会让人受伤,担心这,担心那,可是等到这小呆瓜成年,不也只是将这原本在肩上一点的纤秀少年等成了到了自己下巴出的更为纤秀的少年么?身高拉长了,两条腿变得更为漂亮了,其余的各处有改变没?没什么改变! 苦逼日子过的太久了的司少帅,突然的就想通了,然后很是迅速利索的将自己也给扒得光溜,留下的那最后一件遮羞布,跟司浅之是一个类型的,只是大了两三号而已。他走到池子边,刚准备下水,一只脚在虚抬起时,居高临下的斜视了一眼正埋着头很认真的洗澡的司浅之,然后差点没直接扑到了水里。 这个时候,司浅之正低着头很小心的在水里脱巴在身上的小内,估计是觉得被水打湿了巴在身上很不舒服,想光明正大的脱又有些不好意思。结果才刚给退到了膝盖处,就被两只大手从后面卡住了咯吱窝,在他还没来得及笑得时候被提了起来,在被放下时,他就感觉屁屁下多了块颇为结实的肉垫,靠上的位置还能感受到湿了的布料。 司浅之夹着咯吱窝,不让已经滑到自己腰上面一点的大手再有偷袭的机会,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小屁屁,听到身后的人闷着声低声呵斥别动时,扭着头皱着鼻子极为不满的问:“琛琛,我很快就洗完了的,你怎么能这个时候下来呢!”而且,怎么可以在他脱衣服脱一半的时候打断!司浅之瞄了一眼被挂到了膝盖弯的小内,脸上有些臊红,这个样子被琛琛看到可真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当然,在下一刻,司浅之更不好意思了。因为一只大手出其不意的伸了过去,勾住那条小内,往下一顺,再给塞到了他的手里,司浅之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拿着的小内,眼睛都瞠大了,羞愤的将手一甩,就地转身,没有半点估计那声低沉急促的闷哼,一巴掌呼在了近在眼前肌肉漂亮的胸膛上,发出一声带着水声的脆响。 打了了一下,司浅之还有些不歇气,但又舍不得继续打,便拿着指头跟往常一样戳了戳,很是不满的嘟嘴抬眼埋怨:“琛琛,你怎么这样呢!”话说完了,他也愣住了,因为那双看着他的异色双眸里,像是燃着两束小火苗一般,只是对视一瞬,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烧着了一般。 将停在了身上的手捏了捏,司晋琛对着有些发愣的司浅之勾唇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的问:“浅浅,气消了吗?”真的是很温柔醇厚的声音,如果忽略那话语里的低哑程度,以及前一瞬那性感得锐利的笑容的话。 司浅之后悔了,他动了动被捏住的手,感觉抽不回来就没敢继续动,他觉得这会儿面对的男人危险极了,盯着他的视线太过于霸道而热烈了,像是要将他给直接烧着一般!司浅之还有点想哭,大腿内侧被什么硬硬的烫烫的东西抵着了,隔着一层湿透了的布料,这个硬|烫的物什他知道是什么,昨天早上醒来时还被迫用双手握了一把, 温软的唇凑到了司浅之的眼帘上,轻巧的落下了几个零碎的吻,伴随的还有一句低沉轻柔的呢喃:“浅浅,不许哭呢!”捏着他的手的大手松了松,变为了轻轻的摩挲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指,极为珍惜,像是在对待最为最为珍视的宝贝。 随着那唇的往下滑落,原本单向摩挲的手变为了十指相扣,纤细的手指被安安稳稳的夹在修长的手指间,无名指上的戒指,小的紧挨着大的。司浅之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却颤的一塌糊涂,空着的右手像是害怕什么似的,胡乱的抓了抓却只能触到一手的光滑紧实的肌肤,在唇被封住时才慌乱的攀住了一只肌肉结实的胳膊。 刚开始唇与唇的相贴,最为简单的碰触,在随着那只柔韧的舌头突破后,便变为了几乎是单方面的掠夺。司浅之被迫仰起了头,承受着这又强势又温柔的索吻,颤动着睫羽任那在在自己口中逡巡的帝王巡视完每一个角落,最后近乎是虔诚的贡献出了自己的小舌,让司晋琛缠住深深浅浅的吸吮,时而温柔,忽而又猛烈的像是要将那条带着甜香的小舌吸吞入腹。 两人间的距离慢慢的贴近,当又一块白色的布料被荡开的水波冲到一边时,司浅之才气息喘喘撑着司晋琛的胸膛,有些承受不住的往后仰,还被扣住的左手只能带动着那只大手一起无力的上下动了两下,右手也没什么力气去抓了抓那只在自己身后处作祟的大手,一张白嫩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喃喃的拒绝着:“琛琛,手指,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已经陷入了情|热的男人,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这样的拒绝,只是进去一个指节的手指又往里探了探,暗沉下来的异色双眸颇为痛苦的看了一眼蹙着眉头满脸红晕的少年,犹豫了一瞬,松开了相扣的左手,下一刻将原本就贴近的人完全的拢进了怀中。司晋琛有些贪婪的呼吸着这清淡而甜美的气息,闭着眼睛在司浅之后颈侧落下了几个不轻不重的吻,右手的动作却是将食指也抵在了那细嫩的入口,顺着中指的边缘,小心而细致的往里面抵进。 身高与体格的悬殊,在这个时候体现到了极致,司浅之难受的红了眼眶,就算是他的前面粉嫩的玉|茎被人照顾的很好,也很坚强的在对着紧紧贴着的那个粗|长灼热的硬物行注目礼,可是后面真的有些疼了,可是那才两根手指。他恍惚的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影片里场景,尤其是不久前被圈着看完的那个短片,里面的两个人就是以他和琛琛为实体模板的,连声音都是他们的,那一场虚拟的性|事多么的顺畅啊,里面的他就没见怎么痛苦过,可是现在,真的是很有些疼了。 “琛琛,疼……”在第三个手指勉强进去了却想活动时,司浅之终于忍不住僵着脊背出声了,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味道,让这会儿明显理智不够的司晋琛额头的青筋欢快的蹦q了几下,他亲了亲司浅之的脸颊,眼神却是有些痛苦纠结的凛了一下。头往后撤了撤,司晋琛再次吻住了司浅之的唇,并且在第一时间就攻城略地的进行深吻。右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放松,撑开的嫩处,微烫的水波每一次回荡都能让它敏感的缩起,却因为有手指的原因无法闭合,这细微的感受在司晋琛的神经里冲撞,让他那本来就硬烫的物什都有些发疼了。 他有些迷糊的想,今天要是再心软的放过了,这辈子就只在精神上的相拥吧! 也许是司晋琛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司浅之也只能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身后的痛楚中移开,虽然他觉得就算是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容纳得下那么大的东西。可是,他的琛琛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啊,而且,就算是痛,他也想和他家琛琛密不可分的结合在一起…… 在被微微抬起时,司晋琛用低哑得几乎说不清实际语调的声音在司浅之耳边皱着凌厉浓重的眉毛说:“浅浅,疼的话就咬我!”他将司浅之的脸压到了自己的颈侧,老早就笔直立起的粗|长涨红的物什抵上了那刚经过细致的前戏的嫩处,借着热水的润滑,一点点的将司浅之往下放,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想不顾一切的直接冲到那片神秘的幽径,可是,那样会伤害到他的浅浅! 一点点的抵进,但是带来的疼痛让司浅之终于毁掉了之前坚定的许诺,眼眶子迅速的泛红,大颗的泪珠子开始凝聚,掉落。他贴着司晋琛的脖子委屈可怜的细声喊着:“琛琛,疼!”他觉得屁屁像是在被人往里面钉热|烫的楔子,还是又缓又慢的往里面钉,每动一点就更痛一分。 司浅之的紧张第一时间就通过后面的收缩让司晋琛接收到了,可是他才进去那么一点点,还没到真正让人折磨的肿大的部分,可是这身上的小呆瓜真心是要让人疯魔了!这般无奈的心思,让这会儿心火而欲|火加上各种火一块儿上涌的司少帅,只想撤了出来会床上再进行,他记得之前卡亚准备的一些东西理好像有润|滑剂来着,也许,那个会比水的作用要好的多。 可是他为司浅之的着想,司浅之是没有领会到,在感觉到那个抵着他后面的物什微微撤退时,他有些伤心的想着他可真是没用,连跟他家琛琛结合在一起都怕疼!所以,他特别主动的扒住司晋琛的脖子就嘟着唇毫无章法的亲了上去,然后在司晋琛这么一愣神的时候,细腰往下一个用力,接近于丝帛撕裂的轻响在这一刻清晰的不行。 司晋琛难得的失态的将眼睛瞠的贼大,可是反观司浅之,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脸色慢慢的苍白下来,接着眼眶红了,金豆豆掉下来了,红肿的唇也瘪了起来,哭音浓重的颤着声音喊:“琛琛,痛!”这下子不像是楔子钉入的疼了,呜呜,直接将他的屁屁给劈成几瓣儿了!好疼的说! 司晋琛一动不敢动,这可真是一样痛苦的折磨。他能感觉得出他的分|身被紧紧的裹在柔软温热的甬道里带来的快|感,可是视觉带给他的是司浅之可怜痛苦的表情,作为一个头次享受这种福利的各种状况皆为优良的男青年,身体所带给他的感受才是最直接的。 …………。。。。。。…… 【请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写下去!!!我嘞个去,一个下午就敲出这么一大篇四不像的废话,o(s□t)o,我去面壁!我发誓,我绝对的要写出一章福利满满的h,哼,下次写丛林野战!!!气死我了,鞠躬,筒子们见谅,后面的自己脑补一下(喂!),黑肚皮是进是退,随乃们中意(司家琛琛:(t_s)!)~~…┭┮n┭┮…】 ☆、【番外】陈醋有点酸 时间又晃晃的两年过去了,岁月除了在老的和小的的身上会刻下比较明显的痕迹外,在这中间的人身上,两年只能说是个零头,其体现就犹如蛇蜕下的皮一般,除了有那么一些或珍贵或糟糕的价值,就只剩下一点影子留以证明了。 ――而且,这个证明还是隐性的。 菲特伊的时局彻底的稳定了下来,七百多个日夜用以达成稳衡,菲特伊有没有“联盟”二字是真的无关紧要,虽帝之一字并没有名至实归,却也没有隔什么,说起来也就只是这个广阔的星球上的“帝”多了那么几个而已,是一种大国小国的模样。 这一点,过的太过于自由而恣意的公民们,并没有太过于理会。他们爱的是这片土地,并且深刻的理解到能给与他们富足的生活的还是脚下的土地,而且,与这些只具有本能攻击的植物斗法可比跟那些千年狐狸一般的人转弯弯要痛快太多。 他们爱着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进入丛林后释放自己性子里的残酷,回到家里毫不扭捏的展现自己的温柔。 这是一种能最大限度的释放自己的生活,很多人说是。 ……司浅之不包括在其中。 他跟着文森特去了东边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植研研究,回来后就发现他家琛琛似乎心里颇为不太平,并且似乎“恋|肤癖”病情加重了,愣是跟张贴画一般的在一起贴了一整天!连堆积的文件都不管了,外面等着的人更是不理。 真是非常可恶! 依旧没怎么长大的司家幺少爷瞪了瞪昏昏欲睡的眼,松开抓着睡衣的手,蹭了蹭脸边热乎乎紧实的肌|肤,微微皱了皱眉,屁屁还是有点痛,但是涂了药膏舒服多了,眉头松开了,进入了一天里的第三轮好眠。 丝毫不觉得因私废公有什么不对的司少帅,只在背后垫了个靠枕,赤着精壮的上身,安心的当着人体床垫,右手不急不忙的处理着机秘传至随身光脑里的文件,左手以着一种绝对占有的自然垂落在凸起的被褥上,偶尔还不自觉的轻轻拍抚两下。整个人显得放松而又坦然,丝毫不见之前两个月里时不时的就敛笑给一些看不过眼的人几刀子的狠辣抑郁。 比较紧要的几份文件处理完了,发送下去,关了光脑,司晋琛又躺了下来,满足的抱着紧紧贴在怀里睡的一脸恬然的少年,轻缓匀长的吐了口气,然后闭上了愈发深沉锐利的异色双眸。两个月来都觉得若有所失的睡眠终于成为了过去式,现在是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了。陪了他这么多年的人在他的怀里,和着他一起美眠,真好! 睡的正酣的司浅之,无意识的蹭了蹭,动了动,在这个最舒适安宁的怀抱调整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更为安心甜美的睡了。一只手虚虚的搭着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脸颊贴着赤|裸的肌肤,被褥下的身躯也是循着最为契合的角度贴紧。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这样的离不开彼此是不是太过于情|缠,别人的说辞只是别人的,顶多也是在人前,在这种时候,他们就是要紧紧的相贴在一起,如二十多年前一般,亲密的贴近,亲密的拥眠。 姆妈知道两人间的关系,这一整天就是在楼下的宽软的沙发上安静的缝制一只貂皮斗篷,每隔上一会儿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去厨房看看煨着的汤。就单是论私心而言,她是真的极其支持这两人的,甚至是为了她看着长大最相配不过的两个孩子能在一起,却没法在短时间内对外公开而感到委屈与郁卒,她是没什么法子为这两人做些什么更为有用的事了,也就只能从平常的生活上熨帖一下。 等到了日头都西沉了的时候,楼梯口才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少帅府的大主人的。另外一个,下楼梯鲜少这般安静,在这个自由的地方自由惯了,性子也自由了不少,主要就体现在家里走路横冲直撞上,进门用跑的,出门用撞的,上楼是“蹬蹬蹬”,下楼是“啪嗒啪嗒啪嗒”,避开了唯一能管住他的后就恣意的跟林子里的珍珠鹿一般。但也所幸北城少帅府里人算不得多,能在里面畅行的都是绝对的信得过的人,还有被绝对掌握着的非人,战斗型、家用型、家务型各种款型的智能机器人。司浅之喜静,司晋琛也不好热闹,这样的布置最适合他俩了,一个二十二岁却依旧还是少年模样的少爷,一个是在某些方面有着绝对控|制欲的少帅。 已经成为了这么一个珍稀的小呆瓜的根系负责人的司家少帅,对于他养成的少年,在很大程度上是无休止的宠溺与纵容。虽然这种圈着地的放养被现在常驻帝都的司老爷子瞪着虎目竖着胡茬愤愤的指责了无数遍,但是收效自然是微乎其微,俗话说天高皇帝远,这隔了半个星球的距离可真的是算得上很远很远的了。 所以,一年只在年尾的时候回去一趟的两只,在北城这么一块自由的天空下过的是优哉游哉。 ――这种悠闲,司浅之享受过程,司晋琛享受结果。 在北城里落户的两年里,两人都忙的厉害,尤其是司晋琛。想要将一片原始之地开发成一个森林之城,并接纳那些自由惯了的佣兵以及药师的入住适宜,有再多的助手以及精力都不够用,尤其是当其余的各大家族只出份子钱并不排负责人来帮忙办理,就更是让司晋琛身上的担子重的厉害。 当初北城的开发以及建造,出力最多的就是东边的阿登纳以及他们华军司家,而在北城正式得名后,东边阿登纳派外甥雷晟与司晋琛达成协议后,除了派人组成护城军防止外面的野兽侵城外,再没有什么别的行动了,一副将北城完全交给司晋琛的模样。 尽管阿登纳这边给予的信任让司晋琛挺受累,但同时,也是很受用的,他当初用了大量的气力才将北部的开发权的60控制在手上,图的就是 分卷阅读32 能在北城有一个绝对权力。阿登纳识趣,他也不会趁机剥削人,城外西山千里内的矿源五五分,这样的福利给的够好了吧。 这样的大手笔,阿登纳那边自然是觉得够意思,连阿登纳?卢卡斯都用联络器亲自表达谢意,在末了若有所感的说:“虽然我没能叫你一声大侄子,并为此深感遗憾,但是和你合作还真是痛快!年轻人啊,真好!” “……”司晋琛看着影像里气度不凡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的冷硬。这比他的小小叔整整老了一圈的男人,明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居然还来膈应人! 这段属于两地高位者的简短闲谈,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除了某只黑肚皮狮子被狠狠的膈应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长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瘤,被触及到了,就会冒酸水,一比陈年的醋坛子。偏偏司浅之是半点都理解不了,两年后更是直接跟着他那不怎么靠谱的老师一起跑到了人的大院里,一待就是两个月啊两个月,而且性子顽劣的老人更是恶趣味萌发,隔上几天就给司晋琛传他家小呆瓜与那只“老”狼的相处画面,相片里少年纯真美好,男人冷峻沉稳,膈应得坐在桌前的少帅愣是将实木桌的边沿捏出了几个指痕。 更为让人郁闷的是,太想跟他家琛琛分享出差收获的司浅之,刚回了家,便一边将背包里的东西往外摆边跟他家大侄子炫哪件哪件是卢卡斯先生送的东边特产,这让被怀疑“恋|肤癖”严重的少帅郁卒不已。造成的结果就是回到开头,司浅之被摊成了一张贴画,被憋了两个月心火熊熊的司晋琛从浴室贴到了床上,先是深入的肢体交流,再是叠罗汉拥眠。 陈醋片段掠过。 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司晋琛看着已经起身过来的姆妈,跟平常一般温和的喊了声姆妈,然后接着说:“浅浅还在睡,晚饭我们自己解决就好。明早佣兵团会深入南边的丛林,你回去陪萨姆吧!明天迟点过来没关系。”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姆妈笑着点点头,将手中拿着的只做了一半的活放进了小藤篮里,叮咛了两句:“厨房里有煨好的汤,熬粥的材料也准备好了,在保鲜室里。” 目送这个温柔娴淑的妇人离开了,司晋琛进了厨房,卷起袖子熟练的开始演绎什么叫新世纪绝对好男人。他在厨房里全神贯注的做着甜蜜晚餐,在慢慢的搅拌着粥的时候想了一下楼上睡着的司浅之,觉得全身都充实而满足起来。 他没有回过头,回过头就会发现,在他抽空想着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在厨房的门口,趴在门板上,透过门上的玻璃心满意足的看着里面,带着一丝艳|色的粉唇弯起,笑容甜蜜而又幸福。 里面的那人,是他的琛琛呐! 司浅之分外满足,偷窥够了就猫着步子又回去了,非常乖顺的将自己打理好,在洗澡时还很难得主动含了一袋专门配置的事前用的药汁,他努力的按照平常司晋琛帮他做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整理的药香缥缈。最后出来的时候,脸上发烫,双腿微软,卷着浴袍就又将自己给扔进柔软的被窝里了。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有吃好,也没有吃完,端着粥上来的司晋琛看着被窝里的只露出一头乌发的司浅之,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脸上的神情迅速的变化了一圈,异色的双眸倒是一下变得幽深暗沉起来。将端着的粥给人喂了大半碗后,剩下的三两口的吞进肚子里,然后开吃难得的主动送上来的大餐。 在情|事上,两年都没能让一个体型几乎可以说是定格了的少年适应过来,刚开始被进入的钝痛,虽然没有初开始的那几次的惨烈,但是物件不配套的问题随着司晋琛的愈加成熟几乎是没法改变了,只能靠着技巧和药物来缓解。被封住的唇,以及被抬高的腰,慢慢的旋进身体的滚烫粗硬,这样温柔缠绵的性|事,让司浅之全身都情不自禁的泛红,唇舌交缠以及身上游走的大手带来的刺激更是逼得他的睫羽颤得如同相对抗风暴的蝶翼。 这个如此深入他的人,是一直陪着他的琛琛呐,是会陪自己一辈子的心心爱爱着的男人!在被一个挺身深深契入时,司浅之迷糊的想着,一声由急入缓的呻|吟从他的喉间挤出,透过被放开的微喘的唇泄露:“啊…嗯……”婉转而又诱|惑万分。司晋琛呼吸重重的喘了一下,移到了司浅之细嫩的脖颈边的唇,像是忍受不了一般重重的吸吮了一下,下|身却与这个动作相反,是坚定不移的后撤,粗硬热烫的物什被紧致湿热的那处本能的收缩挽留,竭力退出一半后便再也忍不住的狠狠的往前一送,这样销魂刺骨的冲击让司浅之再次吐出一个长长的语音词,无力的攀着司晋琛肩头的手跟只被逗炸毛了的幼猫爪子一般,划出几道更为刺激人心里野性的浅色红痕。 热潮将两人席卷,司晋琛深深的吸了口气,沉沉的看了一眼被他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困在身下的司浅之,充斥着欲|望烈焰的异色双眸,带着缱绻的温柔,司浅之从微微张开的视线里看着,眼皮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身下的那处也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瞬间带来的快感让司晋琛的理智彻底的崩离,狠狠的压上那诱|惑着他吻上去的甜美粉唇,双手卡住那截纤细滑腻的腰肢,粗长的物什急速的后退,再狠狠的往前,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进入更为深的地方,那里更为的紧致火热,本能的甬道收缩像是一张贪婪的小嘴在吮吸,耳边是一串串从喉咙里挤出的勾得人心尖痒的呻|吟。 …… 春宵室暖,情焰舔舐着大床中间忘情缠绵的两人。窗外一轮上弦月,慢慢的升上中空,远处虫鸣,四野宁静安谧,稀疏的星光倒映在远处宽广的河面上,波澜微动,星月同行。 ☆、【番外】爱至永远 新纪275年,整个菲特伊上下都在传播着一个公开的秘密,无数人唏嘘不已:那个曾经突然的成为了华军司家的幺少爷的少年,居然还真的不是司家的骨血。 说起来,起因也只是因为一份突然席卷帝国上下的寻人启事,从电子报到实质纸张,再到悬赏任务,只要是能出现的地方,这高调的标了十几条讯息的启事就在哪里出现。而这个突然高调的挂出启事的神秘家族,在悬赏人处也是异常的高调,落下的是一枚印章,外带古老玄妙的纹路,中间一字“木”修长而又不带半点棱角,柔和的像是经历了千百年风雨雕琢的玉石。 于是,不到半日,这启事就让帝国上下掀起了一股寻人热潮,在大街上看见25岁的男子都要拿眼睛对比着启事使劲的盯着瞅,恨不得出现的每一个这个年龄的人都能是那个要找的青年,那样,那笔足以让一个流民瞬间变身小富豪的奖金就是囊中之物了,而且还能得到那个隐世的神秘家族的一个承诺,啧啧,找着了人简直就跟完成了梦想到现实的瞬间转换,极品的诱|惑。 而在热火朝天废寝忘食的寻了一个星期之后,这股寻人启事突然的就撤了,让无数做梦等着抓住这天赐机遇的人郁闷的心尖儿疼。 与此同时,上面的一拨子人的神情就微妙了,那些个特征连起来一看,简直就是对着萝卜挖坑,直直的指向了曾经被司大元帅抱回来养着的幺子――司浅之。 这可真就是微妙极了。因为前去探风的人,明着说暗着说,那一家子个个都蹙着眉头坚决表示这是无稽之谈啊无稽之谈,然后让人送走了最开始来拜访的人之后,闭门谢客了,几乎是有预见能力一般的将随后特意从某个神秘的地方赶过来的一拨子寻亲的人挡在了司帅府外。那当头的一个道骨仙风白须白眉白发的藏青袍子老者,听着门里传来的礼貌的拒迎的语音时,险些没有被气得不要形象的对着那紧闭的门破口大骂,他身后跟着的七八个有老有少的青衣者盯着前面拳头都捏起来的老者,内心狠狠的捉急了一把,并且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的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此,又是半月过后,司老爷子终于抽出空来接见人了,这一行青衣者鱼贯而入,当头的那个老者大约是被挫锐气挫的太狠了,整个人虽然还维持着高贵冷傲之姿,却更像棵被雪压了枝头的老嗍鳎生生的多出了一股子顽固不化的可爱感。 在他们进去,再到他们一行人被司东青笑得温文尔雅的送出来,静观事态发展的无数人了然的长长的“哦”了一声,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到各自的书房就将憋了无数年的话很轻很轻的吐出来了:“这司家果然的帮别人家养了一顶好的娃!”极为复杂的吐槽过后,他们就有点想炸毛了,这司家真的是受神庇佑的吧?泥煤,好不容易能看一出不算笑话的笑话,堂堂华军司家居然给不知来历的人养了一没有dna联系的娃,可怎么到头来这个笑话就变成了他们的郁闷了呢? ――被护着养大的娃不是自家的,可是这娃的出处还真特么的让人艳羡!在培育植物方面简直堪比开挂的神秘隐世家族木家啊摔,听说拥有着传说中的能培育出顶级材料的家族啊! ……这世界果然到处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洞。 他们在最开始就知道那个什么幺少爷很可能真的不是司家的人,可是当初那一家子人可都是明言暗示的说着那个乖巧的孩子是他们司家的宝贝,还十几二十年如一日的捏把着心看顾着,看的一比心尖子,让人由不得心生犹疑。现在看来,那司家果然的没有一个是看起来那般正派,一伙子全是蜂窝煤!净骗他们这群天真老实的大叔们,/(ㄒoㄒ)/~…… 帝都这边在短期内潮起潮落,几年如一日的过着的两人依然故我,司晋琛是知道帝都那边的消息的,但是对于一些长辈不远万里的语音联系,他极其闲闲淡淡的将话题扯开了,“嗯,这件事晋琛也只是了解大概,详细的伯伯去问爷爷或者我爸比较好,我在北城这边,年边才会回帝都。小叔啊?他整天窝在花房里鼓捣他那些花花草草呢,连着小玫和小珩也迷上了,凑一起就是三个小孩……啊,对了,上回军部批的那笔款好像还没到账,麻烦伯伯查一下了。……好,您忙,再见。” 挂断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中年人恨恨的咬牙,这边的司家少帅闲闲的一整身上的休闲装,起身,迈着长腿去找他家小小叔了。也不知帝都那一大家子人怎么想的,每年暑假都将那一对小家伙塞这边来,就算是从今年开始他身上的任务轻了,也不代表他乐意整天看着那两个小崽子时时刻刻的扒着他家浅浅的好吧!存心耽搁他和他家浅浅培养感情。 ……所有人都要对这个独|占欲强盛的男人无语了。 进了花房,果然如同司晋琛所料,那一对双胞胎紧紧的挨着司浅之,大有护花童子之势。走过去,赞赏的看了一眼主动走开一步的小姑娘,再一点都不客气的“撕”开横眉怒目的另一个,将脸上带着浅笑的人给抱进自己怀里,极其不矜持的低头落下一吻:“浅浅。” 现在司家最小的那个小男子汉,一看他最喜欢的小叔又被他家坏大哥给抢走了,瞬间就不男子汉的张牙舞爪的嚎了:“你个大坏蛋,放开我小叔叔!我要让爸爸将你关进黑屋子里!”跟他统一战线的小姑娘,冷着一张可爱的小脸,一手抓着她家容易炸毛的弟弟一边扯着人往外走,别提多识趣了。 看着那一个似冰一个似火的双胞胎走了,司浅之扯下拢着自己的胳膊,抬头极为无奈的对着拢着自己的男人说:“琛琛,你可真没有兄长的样子!”他现在对这样的场面看得都乏味了,每年的暑假一天至少上演两回,这隔了二十多岁的兄弟俩,简直就是生来就不对盘的,一个心思恶劣时不时的逗弄一下,一个人小火大一逗就炸毛,更为让人无语的是,这两个一个不想当好兄长一个记吃不记打!天天闹腾。 “嗯。”司晋琛承认的无比自然,他就是不怎么喜欢看那两只来搅合他与他家浅浅的和谐生活。换了一只手,牵着人往外走,平平淡淡的问:“浅浅,过几天会有个老爷爷找上门来。” “找谁的?” “找我们的吧。那个老爷爷隔了二十五年才想到要找回他的孙子。”司晋琛说完这句的时候,偏头看了看身边乖顺的跟着自己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司浅之,他没有继续问什么愿不愿意承认那在最开始将他抛弃于深林里的亲人们。因为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只是他的浅浅,一个为他敞开了内心世界,为他停驻下脚步的来自于异世的灵魂,无论司浅之是否同意承认那几位即将到来的给予他身躯的亲人,他都是他的爱人。 ――他愿意慢慢的等着他解除疑虑、向整个帝国宣布公开的小爱人。 侧过脸,抬起眼,静静的看进那双自来温柔而宠溺的异色双眸,司浅之笑了笑,笑容很柔,带着从内而外的平和恬然。他说:“我只是司浅之,你的浅浅。” 相视一笑,天长地久。 你爱我,一如我爱你,毋庸置言。 那个神秘的隐世家族的寻亲之途到底是得不出个什么结果,只是亲自出山寻人的老者在见司浅之的第一眼,便是一怔,平和而礼貌的谈话结束,走出少帅府后,跟着他的几人都听到了这个傲气了一辈子的老人的一声轻轻的长叹,像是在感慨什么,带着一种绵长悠远的无法言说的释然。 他在空舰起飞时,透过有机玻璃窗,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刚刚涉足的那一片土地,茂密而广阔的丛林,宽广平和的长河,安宁壮丽的城楼……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地方,也适宜那个少年的生活。 宗谱里,最初的最初,果然不只是只属于历代族长所知的传言。自然之神的爱子,木之圣灵,大荒境极,生机烬而植生荣,银湖水枯转往生,碧玉银花赤珠藤……有来世,当放一生。 突然出现又突然的销声匿迹的神秘家族之人,为这次出世带来的惊扰所付出的是向帝国贡献了45株珍稀药材,20株九级底阶、15株九级中阶、10株九级高阶植物,然后再次无影无踪。 北城少帅府,司晋琛亲自去领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仔细的看完里面附带的一封用小篆刻写的古书后,淡淡的一笑,付之一炬。然后掂量着一堆的大大小小的木盒去给司浅之惊喜了,这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里,尽是各种让人眼红的植物种子,包括一粒被称为圣迹的十级种子,看样子似乎是藤蔓类的。 新纪275年年尾,司家长孙司晋琛正式宣明成为了已婚人士,他的另一半并没有明说,但是天下人心知肚明。身世成为了公开的秘密的司家幺少爷司浅之,也于年后在他的老师文森特的带领下,参加了高阶植研探讨大会,不言而喻的奠定了他当世无双的天才地位,年仅25岁出头的九级初阶者,研讨会后,无数记者的围追堵截被人拦下,司晋琛亲自护着人离开,相携的身影让就差泪奔的记者们憋住了一腔的眼泪,死命的让摄影师一连数拍。 次日,帝国上下各种的报,这张只带着背影的照片成为了头条的配照,羡慕死了帝国无数年轻男女,并迅速的成为了众人眼中最为般配的夫夫。也不是没有直言不讳的攻击之声,但是那样的都是短命的,只要公开就会被迅速打压下去,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 新纪280年三月,一项从北部传过来的研究结果震动了全国,破坏两|性细胞的融合的物质被提出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控制住,虽然依旧无法释解,但是完全的可以将对合子的伤害性降到最低,这一研究挽救了全国无数的母亲。这一项研究的研究报告被送到了帝都,在六月份时被准许推广使用,而因为这一控制物的只要成分产自于北部,几大军部以及各个家族还有各项组织咬咬牙,凑出了一笔天文数字,让北城与外界的连通不再仅能通过西北部的上方,而是与西部架起了高架桥,与东部开辟了大道,当然,两边都设置了严格的关卡。 北城,自此慢慢走向了繁荣,并与288年驻足北城的司浅之成为当世第一个大法者起,走向了繁盛的顶点,比之文明古都的帝都的沉静包容自有一套不需明说的暗路,它就像是一个刚开始散发魅力的强者,欢迎着来自于全国各地的来者,却也在最开始便直接言明:城有城规,违者无赦。 也是这一年,已经被外界成为北城城主的司晋琛退离华军少帅之位,按照历年所积军功,冠“少将”之冕,并宣布自此常驻北城。他在宣布这一决定时,身边的人就是已是大法者的司浅之,他们的手是相扣着的,依旧纤秀的如同少年一般的温润男子,这个时候耳朵是红的,很明显的是在害羞。无数观看直播的人被这样单纯的大法者给逗的忍俊不禁,眼角眉梢的全是笑意。而向来稳重温雅的司少将,在温柔的看了一眼后,居然勾起了一个可以说是调皮的笑容,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下,凑过去就在人嘴角啾了一下,让所有人在一愣之后直接尖叫起来,而慢了不止一拍才回神的司浅之,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这样堂而皇之的秀恩爱,实在是让当事人能做记者以及观众不能忍。 “请问司少将,您是什么时候爱上大法者的呢?” 这人一问出声,现场寂静了,坐观现场的司老爷子将呼吸都给憋住了,他发誓,如果那个黑肚皮崽子敢当着这么全帝国的人的面说他从少年时就想着拐走他那软萌的幺子的话,他绝壁要将那黑心崽子给踢出外太空去进行星际开发! 司老爷子的担心所幸并没有发生,司晋琛看了一眼问话的人,就去注视着身边白嫩的脸都紧张的崩起来的司浅之,不急不慢的说:“我一直爱着,生命消逝了,我还会用灵魂去爱着。” 爱至永远。 这话一出,整个帝国四处是尖叫与欢呼的声音。 而这一刻,司浅之只是仰头,静静的与这个一直陪着他爱着他的青年对视,透过这样似乎在用灵魂交缠的交流,说:“我用灵魂爱你。” end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