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兄妹文)》 ⓟo1⑧Y.c⊙м 一 “欢迎……” 光临二字没能出口,脸上和煦的微笑在看到堵在门口那高大的身影时便消失殆尽。 “怎么,是我就不用欢迎了么?”来人的表情似笑非笑。 “当然。”她说完放下手里的刻刀,藏羚羊还没刻上嘴,看着十分非滑稽,“有什么事吗?” 他很高,往门口一站光都不剩多少,屋子里变得有些暗,只剩工作台灯将她柔美的脸照得一览无余,落在他眼里却还是如往昔一般冷淡,不好接近。 心里堵着一口气,本来他准备了许多好话要与她说的,也都说不出口了。 “妈说她想你了,让你回去吃个饭。”他闷闷地说完,然后等着她回话。 “是么。”她在心里微哂,每次总是用妈来当借口没话找话,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无趣。 “我知道了,今天还有一个单子,等人家来取货后我就关门。你先走吧,我会自己过去。”她又重新拿起刻刀,开始作业。 这下连脖子都有些僵硬了的他站在门口,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还愣着,她微挑了眼皮,不咸不淡道:“怎么,担心我不认识路,还是怕我会不去?” 她赶人的意味太明显,于是他连‘我等你一起’这样的话都没能出口。 “知道了。”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挽留他的打算,却在他走后不久,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 江年一路沉闷着回到了车里,坐上驾驶室,看着右手边放着的礼物袋,顿时更是气结。 当然是气自己。 什么妈想你一起吃饭,都是p话。只不过……是他想她了。 手机铃声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皱起眉头:“是我,有什么事?……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将情绪整理好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傍晚六点,江念把订单整理好,交给了前来接班的李如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抱歉,临时有个约。” 李如幻今年不过才二十出头,来这家店也挺机缘巧合的,因为名字叫如幻正好和这家店同名,就被老板看中了什么的…… 她看着江念,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念念姐,你有约啊?” “别想太多,是和我爸妈一起吃饭。”江念一眼看出这小姑娘是想八卦什么,无奈的说道。 “噢……”李如幻是挺失望的,她认识江念也有两年了,b起那个不靠谱的时不时还失踪的老板,这位显然更像这家店的负责人,雕刻技术超高不说,每次设计出来的手工品还受到了广大粉丝的热爱——别看他们这小破店从老板到员工只有三个人,其实在某宝上他们都算是一家网红店了,因为卖的东西都是老板和江念手工制作出来的,特别是发簪发钗什么的,极受欢迎。 “好了,就麻烦你看店了,我先走了。” “念念姐拜拜,路上小心~” 江念回了个微笑,便拉开门离开了。 留下百无聊奈的李如幻姑娘,她真的时常羡慕江念和老板,一个虽然挺神出鬼没的,但看得出真不用为钱发愁,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她呆呆地看着江念离开的方向,良久才叹了一下。 虽然江念常来,但人家不是g这个的,江念的本职工作……是法医啊!真是帅到没朋友,和她这个考研狗不一样,明明大家都是人类,可有的人仿佛什么技能都点满了,而她就是来人间凑数的…… 不过……李如幻托着腮:念念姐看起来没什么私人时间的样子,每次见她似乎都是从警局直接过来,然后很晚了才回自己家,警局太忙的时候她会给自己打电话,简单交代几句为什么最近来不了,可但凡是警局放假的时候,那必然都是在店里坐镇的。 ……明明长得那么美,居然都不出去散发魅力吗,真是不懂诶。 江念点开江年给她发的定位,出门便招了一辆出租车,告知了目的地。 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后退,天渐渐暗了,外面的灯光反射到玻璃上,将她的面容映照出来——无奈中带着点好笑。 她今年二十八岁了,但还是要去参加那对随x的父母举办的随x的聚会。 从江念和江年的名字中就能看出来,那对曾经的夫妻到底有多随意了,似乎都不想费心,听说她的名字还是要给她上户口时,她母亲一拍两岁儿子的背便决定了的——既然哥哥单名一个年,那妹妹就叫念吧。值得一提的是,江年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生日在春节罢了。 毫无逻辑可言。江念的眉间带了点笑意,她想起江年以前和她吐槽,说幸好爸爸没有一拍脑门给他取名叫江春节,或者江炮仗。 那时她揶揄他,说叫炮仗也不错啊,毕竟他那容易一点就炸的性格。 回忆着以前的事,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她打开车门,不期然的看见了早就等在酒店门外的江年。 “……进去吧。”他垂着眼睛对她说。 白日里因为背光的缘故,其实她没怎么看清他现在的模样,现如今面对面站着,灯光璀璨,这才看清楚阔别两年的兄长。 他的右眉上多了一道疤。 俊朗的面孔似乎更加坚毅了,怎么说呢……更添野x? 毕竟他的性格一向也很野。 可偏偏在面对她的时候,像个锯嘴的葫芦。 真是……好叫人烦躁。 江念也不看他,抬步走上阶梯,擦过他的身侧,径直走进了饭店里。 江年在原地怔了一下,鼻尖还萦绕着刚才擦肩而过时,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捏紧,然后猝然放开,只剩下空荡荡的难受。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二 之所以说他们随x,是因为今天本来压根就没有这个聚会的。 这是他们的常态了,想见面了从来不提前打招呼,动不动就来一次离异家庭的再重逢。 江念和江年的父母多年前就离婚了。那时江念十四岁,她判给了父亲,兄长跟了母亲。 话虽如此,但那两人都不是很在乎这个事,通常一方没有时间时就把孩子往对方那一塞,便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她常想,他两离婚和没离婚,只区别于那本结婚证。 于是十六岁之前,她和江年从来没分开过。 到了父母所在的包间,那对离婚了的塑料前夫妻不出意料的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爸,妈。”她打了招呼,眼看那两人便站了起来,一人过来拉她的手,一人去拖椅子——弄得她像什么了不得的贵宾一样。 “宝贝来啦,最近工作辛苦吗?” “念念快过来,坐爸爸旁边。” 每到这时江念都会觉得很有趣,是什么让这对夫妻重新聚首,是因为怀念么?不,是因为无处安放的表演欲。 不可否认,他们对她的关心是真的,但演得也是真的浮夸。 总之也能算是父母有趣可爱的地方吧。 可晚了江念两分钟进来的江年就没有这样的待遇,江之毓竖眉道:“让你去接妹妹,你跑哪里去了!” “我……”江年看了一眼保持得t微笑的妹妹,心下觉得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让父母不要再做作了吗?这种蹩脚的演技江念早就看穿了。 只能默默翻个白眼,自己坐到一边。 而江父江母则仍旧对着江念嘘寒问暖,左右献殷勤。 “宝贝,你看看你又瘦了,是不是警局太忙了?哎哟,当时就不该让你去学什么法医,又累又脏,多委屈自己啊!”曲芙盈看着女儿,心疼地说道。 曲芙盈一直不是很满意女儿去当什么法医,她认为女孩子应该做的工作最好是什么老师啦,秘书啊这些坐办公室的,不然高高艺术也挺好。 但当初江念很坚持去读,他们也只能顺着她的心意。 “还好,您别担心。”江念答。 “你们分局不是才破获了一起碎尸杀人案么?”江之毓问道,虽然他心里也不放心,却还记得之前和前妻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之前和你们局长才吃过饭呢,他说你工作很出色,这次的案子能破你功不可没啊,没事,只要念念喜欢,咱们就做这工作,不想做了再说嘛。” 江念笑了笑,避重就轻:“这次破案,更多是靠局里的同事。爸爸妈妈,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就不要一直聊工作上的事了,你们看,我带了一瓶老白g,是拜托周也上次出差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她将袋子里酒拿了出来,将瓶盖扭开,屋子里顿时酒香四溢。 “这……有点年头了吧?”江之毓闻了闻,还真一下把他的酒虫g了出来,盯着女儿手里的酒。 曲芙盈给了前夫一个白眼,还是个老酒鬼! 可女儿亲自为她斟酒,她不能不给面子,也眉开眼笑道:“还是我们家念念有心,记得爸爸妈妈喜欢老白g。” 江念替父母斟好了酒才转头看向江年,“哥哥要不要也喝一点?” 她模样很温柔,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和之前冷漠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想,不只有父母才会演戏,而江念的演技b他们都好。 不过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叫他哥哥了。 “不了,我待会还要开车。”江年婉拒了她。 何况他怎么敢喝酒呢?那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想。 “对对,这小子不配喝这么好的酒,他还得负责送咱们回家呢。”曲芙盈笑盈盈的端起酒杯,对着女儿说道。 江念也立马端起酒杯敬自己的母亲,“是,那待会就麻烦哥哥了。” “跟你哥哥说什么麻烦?他当然该照顾你了。”江父自然的接了一句。 可江念却只是笑了笑,仰头喝掉了整杯白酒。 “不错不错,念念像我,喝酒这么爽快!”江父十分的开心,主动给女儿倒了酒,然后轻轻和女儿碰了一下,“来,祝我们念念事业有成!” “谢谢爸爸。” 一场看似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就这么进行了下去。 最后,除了江年,都醉得差不多了。 以曲芙盈为最,她一喝多了就开始掉眼泪,劝也劝不住,抱着江念不停地哭:“念念,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去他的工作!去tamade!我该好好照顾你,念念啊……我的宝贝女儿……” 江之毓扶着额,倒是醉得不算厉害,可到底年龄大了些,再也拉不住前妻了,只能勾着急:“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不是说再也不提了吗?” 而江念更是醉得睁不开眼睛了,被母亲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枕着曲芙盈的肩膀,面色酡红。 倒是一副酒醉后的天真懵懂。 “妈,你先放开念念……太晚了,该回去了。” 江年叹着气试图让母亲放手,好让他送江念回家。 “你才撒手!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曲芙盈哭得更狠,而江年则因为这声怒吼而沉默下去,眼神变得暗淡。 江之毓见状不好,只有强行掰开前妻的手,然后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人,最后吩咐江年:“你别愣着,扶着你妹妹,我送你妈回去,念念交给你,知道吗?” “……您放心。”江年揽住妹妹的肩膀,然后惊觉她b看上去更加消瘦。 司机很快赶了过来,和江父一起把哭得头晕的江母扶走了。包间骤然冷清下来,江年坐在椅子上,江念则靠在他的穴口。 “念念……”他轻轻的唤她,极尽眷恋和思念,就在他想抬手抚一下妹妹的头发时,江念兀地睁开眼睛,从他的怀里撑了起来。 “你……”江年愕然。 “我没醉。”江念冷静地说道,眸子确是一派清明,“我要是清醒的,爸妈又怎么能放松呢?” 江年的心口钝钝地一痛,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走吧,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 城市的夜景是十分好看的。江念把窗户摇了下来,将胳膊肘撑在车窗边缘,轻轻托着腮,夜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她很专心地欣赏窗外。江年偶尔从后视镜看她两眼,觉得她虽然表情淡淡的,可眼尾却多了一份妩媚,顾盼间肯定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可惜,她不肯看他。 “喝了酒吹风,小心明天头疼。”他轻声提醒道。 江念却不予理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恨我吗?” “……什么?”他以为他听错了。 “爸妈总是刻意的忽略你来t现对我的好,你心里会不舒服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讨厌不平等的关系。” “不是……”江年的手握紧了方向盘,他想跟妹妹解释清楚,却死命的不肯吐出半个字。 “或者我换个问法。”江念终于扭头看他了,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里的光尽数熄灭。 “江年,我在你心里,是个累赘吧。”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江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紧了牙关,想要狠狠抓过妹妹的手腕,然后将她锢在怀里。 可是不行,他害怕她会觉得疼。 江念等了很久没等到他回答,最终只能轻叹,看着窗外,“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我住的地方,你不用送了。” 说完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说是不用送,可江年始终不紧不慢地驱车跟着她。 江念进了小区,他就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们的关系似乎一直是这样,行到途中,一拍两散。 他在车上待了很久,脑海里思绪纷纷,却都是江念。直到车窗被人轻轻敲响——竟是江念回来了。 “念念,我……”他欲开口,可江念先他一步:“江年,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她似笑非笑,唇色在这寒冬中冷得有些发紫,“我讨厌你看我的眼神,就像……你是我的囚犯。”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三 江念说完那番话就没有再看江年,再次转身离开。 可这次他却快步追了上来,扣住了她的手腕,“江念,你不是我的累赘,我更不可能恨你!我……” “但你总是害怕面对我。”江念看着他焦急的神情,一字一顿道:“江年,什么时候你把你心里那根刺拔了,我们再来聊吧。”她看清他眼里的慌乱,然后轻轻挣脱了他的手,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江念靠着门站了好一会,手指不自觉的抚摸过他刚才握住的手腕,好似那火热的掌心温度还有残留一般,从她的肌肤抵达了心脏。 她想,是时候帮他拔掉那根刺了。 —————————————— 长宁分局是整个北城破案率最高的警局,近年来不仅破获了许多重大刑事案件,连陈年旧案也接连有了新的突破口。 “我们警局一直跟着党的步伐,走好打黑除恶,为法为民的每一步。随着科学技术还有刑侦手段的提高,我们的破案率也随着提高,而这些都是和我们每一个在职公务人员都脱不开g系的……” “老李这官腔打的够好听啊。”一群人围在电视直播前,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家领导讲话。 “李局这不是咱们门面嘛,哎哟,不枉费累死累活的,老李没忘了咱们就好。” 长宁为了破案那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上上下下都牟足了劲抓犯人。长宁警局的李局长简直是把女人b成男人,男人直b野人来用。但效果也是明显的,长宁的治安和破案率并驾齐驱,成为本市的佼佼者。 “看什么呢?” “郑队。”“郑哥。”“郑队早上好。”众人回头,见来人是正是长宁分局的刑侦支队队长,郑寄洲。 “看咱们李局呢,好家伙,上了电视就是不一样,和平常判若两人,拾掇得多好嘿。” 郑寄洲无奈地笑了笑,“别背后编排领导啊,小心你的工资。” “咱李局可没这么小心眼不是?” 几人正打着机锋,没多久却有警员急忙过来报告:“郑队,有人报案,说是凤艳路那边出了起车祸,后备厢里有一具尸体!” 郑寄洲迅速反应,组织起人手来:“都跟我走,阿娴电话通知江法医那边,我们三分钟后门口集合,速度!” “是!”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就到达了现场。 “江儿,你先去看看尸体。”郑寄洲看着玻璃全都撞碎了的这辆路虎,皱皱眉,回头对江念说道。 “知道。”江念点头,带着助手便过去了。 郑寄洲查看了一圈车子本身的情况才走到她旁边,问道:“怎么样?” “初步鉴定死者的死因为窒息x死亡,死亡时间为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但奇怪的是死者没有挣扎或是捆绑过的痕迹,不排除是先被迷晕之后再被杀害的可能,这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鉴定。” “行,辛苦你了,多费心吧。”郑寄洲拍了拍江念的肩膀,顿了一下笑道:“还没恭喜你升上副主任法医,等案子结了请你吃饭,叫上队里那几个一起。” 江念先谢过,再道:“那我先带着尸体回局里,你忙吧。” “成。” 在江念即将要离开那刻,警员将车主带了过来,那人一开口便十足的不耐烦:“警官,我的车前两天就被偷了,我还报案了呀,现在有人死在里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郑寄洲打量着面前这个妆容精致,长相漂亮的女人,觉得她姿态高得有些做作了,要么是没事找事,要么就是……有事儿。 “林青云小姐是么,请您过来是为了辨认一下车子是不是就是丢的那一辆,以及希望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谁知林青云没有理会他,目光放在了江念的身上,露出讶然的神情:“……念念?是你,你当了警察?” 江念在林青云出现的第一刻就认出了她来,“嗯,好久不见了,青云。” “是很久。”林青云有些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郑寄洲低声问江念:“认识的?” 江念道:“初中同学。”然后她对林青云致意,“我还要回局里工作,失陪。” —————————— 郑寄洲本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杀人抛尸案,在江念过来和他汇报验尸结果和总局突然来人之前。 “你说什么,尸体里有东西?”郑寄洲诧异道。 江念的表情颇为凝重:“是,我本来是想检验被害者胃里是否有安定残余,却没想到发现了十粒直径为三厘米的白色包装药丸,我检验了成分,发现是海洛因,而且纯度十分的高。” “那这么说……”郑寄洲话音未落,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想江念道:“是李局打来的,抱歉你先等等……喂,李局,是我……现在吗?知道了。”挂了电话,他的表情严肃不已,“这事看来不小,上头下来人了,让咱两现在去开会,李局已经在等着了。” “好。” 他们一到会议室,李满局长就向他们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刑侦支队的队长郑寄洲和我们的副主任法医师江念。阿洲,江儿,这位是缉毒警的刘警监和江警督。” 刘警监依次和他们握了手,笑道:“果然是年轻有为,对了,和我们江警督一样。” 江念看了眼那昨晚才见过一面的人,倒是有些意外会这么快再次见到他。 尽管这也不是在双方主动的情况下。 “没工夫寒暄这么多,情况紧急,李局长,请允许我们简单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江年见妹妹压根没怎么想搭理他的样子,心里有些闷,也无计可施,且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案子。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四 “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事,你们让我回来协助调查,我也配合了,你们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走?” “她开始警惕了,怎么办?” 江年和郑寄洲等人站在审讯室外,看着林青云被审问,不由得气氛低沉。 这件案子原来不仅仅牵扯到人命,还有贩毒和走私。江年他们跟了将近三年的一个毒枭,好不容易才在他们之中安插了卧底,也就是今早在路虎后备箱里发现的尸体,他原本也是一名公安g警。 “这个女人跟首脑的关系匪浅,我们有证据证明她就是联系东亚地区的负责人,但在她背后,还有数不清的黑手。”另一名缉毒警官狠狠地砸了桌子一拳,看向江年,“头儿,难道又要让兄弟们白死吗?” “郑警官,如果你们这边也没有她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就先麻烦你们放人吧。”江年冷静地开口。 “头儿!!”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是么。”江年没去看不甘心的手下,目光仍旧沉静:“如果没有,那就放人。” 郑寄洲点点头:“确实,时间拖得越久,那边就会越警惕。”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先放了林青云。 “林小姐,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但如果您有什么关于案子的线索,请务必联系我们。”郑寄洲送林青云离开,毕竟江年他们不能露面。 林青云不置可否,只是目光越过了他,像是在人群里找什么人一般。 “林小姐?”郑寄洲虽然心里有了想法,但还是装作疑问的样子。 林青云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没事,那就告辞了,郑警官。” “慢走。” 等送走了林青云,郑寄洲却是先去找了江念。 “江儿,忙着呢?”他凑过去,发现江念正在做什么实验。 “我在被害人指甲里提取到一种粉末,还没弄清是什么,但说不定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辛苦辛苦。” 江念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他是来问什么的,于是便一五一十道:“林青云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当初挺要好的,但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今天是十二年来第一次见面。” 郑寄洲笑道:“你好像有点不开心噢。” “不开心?你怎么会这么想。”江念把手里的试管放下,脱下手套,将数据传入资料库中开始b对,“我跟她很多年没见了,一时间还论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那个江警督,你看见他就有点情绪。”郑寄洲摸了摸下巴,奇道:“能让我们小江法医有情绪波动的人可不常见,你们认识?” 江念笑着摇摇头,“郑队慧眼如炬,的确认识,他是我哥哥。” “噢,难怪名字这么像,仔细看看,长得也像。” 江念颇有些无奈,“还以为你是想问我案子上的事,怎么问起我和我哥来?” 郑寄洲拍了一下大腿,“你哥可是英雄人物啊,三年前在金三角捣破最大跨国贩毒案的事可是全国知名的,而他功不可没咱们内部都是知道的。” 江念没有接话。 郑寄洲挠挠脖子,低声道:“怎么,和你哥有矛盾?你不喜欢他?” 江念却摇头,笑道:“不,他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 江念和江年之后没再见面,因为案子的事江年得赶回总局去开紧急会议。 江念则在警局忙到晚上八点,将对b出来的结果和更全面的尸检报告发给郑寄洲后才下了班。 她自己虽然有车,却不怎么开,因为当时为了上班方便,她的住处离警局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却在走到小区门口时遇上了林青云,坐在轿车里喊她:“念念!”然后打开车门走到她的身边。 “你终于下班了,我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林青云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知道你在警局上班,这种事随便查查就清楚了,怎么样,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去。” 江念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便应允了下来。 “念念,我们真是很久没见了。”林青云笑着给江念倒了酒,感慨不已,“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去当警察,我还以为……”话戛然而止,林青云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抬眼看着江念,而她只是端着酒喝了一口,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 “怎么样,很辛苦吗?”林青云很快换了话题,问道。 “我是法医,不参与外勤工作,不忙的时候也还行。” 虽然他们警局很少有不忙的时候。 “真挺好的。”林青云转了转酒杯,她看着江念,“念念,我很为你开心。” “谢谢。”江念举杯示意,喝完酒后问道:“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嗨,我么……”林青云避而不答,只道:“一点小生意罢了。” 江念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之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青云才又开口道:“念念,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江念看向林青云,听她说完了她的请求,垂眸思虑了一会,道:“你要我把被害者的尸检结果给你,但如果被发现,我会被吊销法医执照的。” “怎么会有人发现呢?”林青云压低了声音:“你放一万个心吧,你只需要吧尸检报告给我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你要尸检做什么?” 林青云抿了抿唇,“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江念低笑了声,“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你的请求我就当没听见,再会。” 她起身准备离开,林青云却叫住了她。 “江念,你现在的生活很好吧,你也不想以前的事再次被人知道吧?” 江念顿住了脚,听林青云继续说道:“念念,你想清楚了,你现在的生活或许被一毁殆尽也说不定。” 江念回头,只见林青云的表情冷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一般。 “青云,你今天来找我,仅仅因为这件事吗?” 林青云楞了一下,移开视线,“是。” 江念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再联系你。” —————————————— 走出饭店,外面停着一辆等了她许久的车。 江念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都听到了么。” 郑寄洲点了点耳麦,“放心。”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 “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上你,说明被害者身上的确有什么证据。” 江念点头,“而且她的态度太绝对了,就像……” 郑寄洲冷了脸色:“警局里有内应。”他又皱眉道:“那她也可以让内应直接把尸检给她啊,为什么要特地找上你呢?” 江念把车窗摇下来,轻轻吐了口气,“她的本来目的应该是让我帮忙销毁证据,但这么要求可b给一份报告危险得多,我不一定会答应,她是想一步一步来,犯了一次总会有下次,她拿住我一个把柄,就想拿更多把柄。” 郑寄洲看了眼她柔美的侧脸,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念念,她说有你的把柄,能毁掉你的生活?” 江念转过头来,对他轻轻笑了笑:“放心吧,我如果害怕被人知道,那我就不会g这行。”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五 江年的脸色十分难看,怒气积攒到了极限,沉着声音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让她去做卧底?” 刘警监点头:“林青云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既然江法医能接触到她,我觉得可以一试。” “试一试……”江年怒极反笑,“用她的命去试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在面对的是毒贩!是全天下的犯人里最没有人性!最可怕的罪犯!”江年的双眼赤红,情绪如同一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你告诉我,你怎么担保她不会有事?” “江年!就因为他们穷凶极恶,我们才必须抓他们,你难道不是最该明白这一点的吗!”刘警监严厉道,“江念固然是你妹妹,但她同时也是个警察!” 江年忍无可忍,抽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发出了极大的声响,“所以我出生入死就是想把他们绳之以法!你要我做再困难,再危险的任务都可以,但你凭什么拿她的命冒险?她只是一个法医,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n1tama有种你就自己上,别拿别人的命去赌!” “江年!注意你的态度!” 李满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都冷静一些,刘警监也是想早日抓到犯人,但小江说的也不错,那不然这样吧,我们先问问江念的意愿,尊重她的选择,再汇报给上级,给她测试一下,如果江念不具备这个能力,那我们确实没必要让她去做这个卧底。” 江年眉心一跳,按这种处理方式那她去当卧底就真的板上钉钉了。 他低沉道:“够了,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什么卧底,按照我本来的部署也能抓着人,你们再节外生枝打乱我的计划,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牺牲了的同事们找谁说理去?” “江年,你是想高一言堂吗?你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刘警监其实是有些不满江年的,因为江年有过几年的卧底生涯,养了一身的匪气,纵然这么多年来破获了许多重案要案,也年纪轻轻就升上一级警督,但这次上头把他调来共事就是想磨磨江年。可他一来就发现几乎手底下的人都听江年的话,他这个警监就像名存实亡一样。 所以他打算这次让江年的妹妹去做卧底,便是要敲打敲打江年,顺便培养起自己的威望来。 可谁知这个江年如此油盐不进,不仅当众驳回他的决定,还如此顶撞。 刘警监冷哼了一声:“总之我已经报告给总局,总局也已经支持了我的决定。” 李满虽然也不想让江念去冒这个险,可这个刘警监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多说无益,只得认下这个事来,他欲开口:“那就……” 谁知江年先冷笑道:“好啊姓刘的,你给我记住了,但凡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这话说得极y狠,发红的双眼让人望而生畏,刘警察内心有一瞬的不安但也立即被拱出了火来,一拍桌子怒吼道:“江年!” 江年却毫不客气地回道:“可以让她去,但有一点,我必须是她的联络员,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让什么时候终止任务就什么时候终止任务,”他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我会亲自向总局申请。” 刘警监被气了个仰倒。 ———————————— 江念知道这个事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江年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吗?一旦被发现,你早上解剖的那具尸体就是下场,而且这还算好的。” 江念看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兄长,道:“这件事是谁决定的?” 江年想起姓刘的那副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刘淳治,他也是为了针对我,连累你了。” “总局批了?” “……嗯。” “我的任务如果顺利,你们破案是不是就更容易?” “……算是。” “江年,你不让我去当卧底,有私心吗?” 江年狠狠皱了眉,可看着妹妹平静的双眼,那股子怒气又慢慢消散了下去,他承认道:“有。” 江念点头:“那就结了。江年,我也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但我好歹也是吃这口饭的,上头既然指派了,那我去做也无可厚非。” “什么叫无可厚非,你非得看着我发疯是吗?”江年只要想到她之后会面临那些毒贩,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冻住了,他从来不怕自己面对黑暗和危险,可只要想想会将她置于危机四伏的境地,就会十分痛苦。 江念听他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掌贴住了他的心口,感受着他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柔声道:“哥哥,你在害怕吗?” 江年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似乎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发顶……他握住了她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掌:“你要我怎么放心得下?” “可是我不觉得恐惧。哥,你一直都是我勇气的来源。”江念抬着头,看着兄长微微楞住的面孔,露出了重逢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你知道么,两年前你在金三角受伤,我其实去看你了。” 江年有些恍惚,这才想起来,原来那不是梦。 在他危在旦夕之时,见到的原不是她的幻影。 “我照顾了你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选择坚持下去。” 江年心道怪不得,他就说哪有全天二十四小时照看他的护士,虽然那时候他在昏迷,但后来听队友说有一个护士几乎是扑在他床边照顾他,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所以活过来后他还想感谢那个护士的,可惜一直没找到人。 他有些闷闷的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江念摇摇头:“告诉你,你又要觉得愧疚了是不是?” “我……” “江年,我那个时候想,你会选择死去,还是活过来——当然,你能活也是因为救你的医生医术精湛,可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你想起了我,是觉得累了,想就这样放手死去,还是……江年,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累赘,你能明白了吗?” 江年的眼神有些复杂,明白了过来,于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妹妹,心疼不已:“念念,我想到了你,每时每刻都想到你,我出任务的时候只想着要活着回来见你,那次受重伤也一样,我想活,哪怕下半辈子你还是那么不待见我,我也想能再……” 抱抱你,和你说说话就好。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明白如果再说下去,他就会忍不住把肮脏的一面展现给她看了。 “所以江年……”她靠进他的x怀,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叹道:“我也一样。我不害怕,因为你就在我的身边。”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六 事态果真如江念之前预料的一样,林青云自以为拿捏住她的把柄,便肆无忌惮的让她做事。 从拿报告到销毁证据,一样不落。 江念的卧底工作一直在进行中,可她的联络员也就是江年,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不睡,就是为了每时每刻监听妹妹的情况。 “停。”江念无奈了,“我也是要睡觉的好吗,就算我不睡,毒贩也不睡么?” “总之你别掉以轻心。”江年绞尽脑汁的提醒她,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 江念却只想叹气,觉得自家哥哥毛病甚重。 “你再这样,我就和上面申请换联络员了。” “不行,别人来我不放心。”江年皱眉,“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江念转头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看着他,“你全天二十四小时监听我吗?” 江年严肃道:“当然,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那你什么都听见了?” “什么全都……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别解释了。”江念扭过头去,“假公济私。” 江年有些脸红,辩解道:“这也是卧底行动中正常的一环,你别想的那么……复杂。” 江念冷笑着看他,直把他看心虚了。 “好了好了,我之后会注意的……快来吃饭。”江年说完,把锅里的菜一盛,招呼妹妹道。 “为什么不点外卖?”江念抽了对筷子,坐在饭桌前问道。 无他,本来一开始江年端上一盘鱼香肉丝的时候江念还挺新奇的,味道也很好……可再怎么好连着吃一个多月也是会腻的。 江年理直气壮道:“上面批下来的经费有限,而且我们这是安全屋,什么叫做安全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念听闻便悄悄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你不是挺喜欢吃这道菜吗?”他还特意去学的呢。 “我现在也挺喜欢方便面的,明天能吃方便面吗?” “……那不健康。” 行吧,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吃了两筷子,江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抬起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他,高得江年也谨慎地停下手,以为她是有什么卧底工作上的事想问。 “为什么我不用写卧底日记?” 江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在拍tvb剧吗?!” 江念轻哼了哼,“毫无卧底体验感。”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开玩笑来活跃气氛,可江年还是叹道:“念念,这真的很危险,所以一旦我觉得这个任务有危险我就会终止你的卧底行动。” 江念给自家哥哥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一旦有危险,我先撤,好不好?” 吃完饭后江念去洗碗——这和从前完全反了过来,那时因为父母忙碌,于是江念从小就学会了做饭,通常是她来做饭,而江年洗碗。 “念念过来。”等她收拾完,江年便让她过去,而在桌子上摆满了枪械的零件。 “我教你怎么用枪。” 他模样很是严肃,眉目间全是平时少见的认真,口吻严厉道:“必要的时候,这既能救命,也可杀人。” 说罢,江年便仔细的讲解起构造,并如何组装与拆卸。 “明白了吗?”江年凝视着妹妹的眉眼,心里翻腾过一万句不愿意,他总是不希望她接触这些冰冷又凶狠的玩意儿的。 可事已至此,他至少要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江念只是点了点头。 “没关系,这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你先组装一下给我看看。”江年放缓了口吻,担心自己太严厉反而吓到她。 江念看着桌上的零件,问道:“规定时间吗?” “给你三分钟吧。”江年心想这应该足够了的。 然而…… 仅仅过了十四秒,一只组装完毕的手枪就出现在江念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江年错愕的脸。 “啪。”江念轻轻笑道:“三分钟也太久了。” “你学过啊……” “嗯,但是看你这么认真的教学,不忍心打断你。” 江年满脸无语,“看我自以为是的说教,让你不耐烦了吧。” 江念放下枪,眉眼笑意盈盈,“我可巴不得你天天教我学习,江教官。” 他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教官。 江年没有抑制住笑意,俊朗的面孔变得温和了些,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松弛。 但他转念一想,又皱眉道:“这是谁教你的?”他的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不可避免又隐秘的带了点醋意,“是那个郑警官?” 江念懒得搭理他,哄他开心真是白费心机。 “就是他吧,你们很熟吗?”江年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大哥,“上次还听见他叫你江儿。” “但凡是警局里资历b我高的人都这么叫我,你高兴的话你也可以叫。” 江年被噎了一下,没完没了道:“那上次林青云联系你,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呢。” 怎么不来找我?难道一个外人还b我靠谱? “……这些都是必须要向联络员汇报的是么?” 江年咳嗽两声,严肃道:“没错。” 江念忍无可忍,“你真是个糟糕的联络员。”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七 【林青云今天要我去一个饭局见什么人。】江念用着江年教她的密码编辑了短信发送出去。 很快便收到了回信:【见机行事,保持联络。】 江念收起了手机,整理好晚礼服便走出了卫生间。 林青云就在外面等她,看见她时由衷笑道:“你越来越漂亮了。” 她所言不虚,江念确是十分冷艳的长相,色调偏暗一些的口红涂在她唇上便也让人觉得移不开视线,妩媚动人的姿色和高挑的玲珑身段,着实值得被人迷恋。 “不过你还缺了这个。”然后林青云亲自为江念戴上了一串珍珠项链。 她轻轻握住江念的肩膀,赞道:“很合适你。” 江念葱白纤长的手指捻起那泛着光泽的珍珠,想起了一些往事,她抬眼看向林青云,“我很喜欢,谢谢你,青云。” 江念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剔透的褐色瞳孔,平静得如同一汪澄净的冬湖,有些冷冽又觉舒心。让林青云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她八岁第一次见到江念,那时的江念也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在她鼓起勇气上去问能不能交个朋友时,才露出一个她至今都没有遗忘过的笑容。 干净,清冽,让人心生亲切和安定。 林青云此时此刻却害怕再次看到江念那样的笑容。 她有些狼狈地撇开眼神,“走吧,客人等得有些久了。” 林青云兀自向前走去,便没有看到江念伸出的,来不及拉住她的手。 —————————————— “你说,这个女的是个法医,你要我怎么相信她不是个卧底呢?” 江念面上看起来没有波澜,实则内心暗自提防起来,果然林青云今天带她来见的人不是什么善类,那双自从她走进来就一直在审视着她的眼睛,看起来着实不好糊弄。 她想,江年是不是已经开始着急了,他真的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么? 江念希望他不要那么做,至少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林青云闻言有些不高兴:“我带来的人,你有什么意见么?” 那人没有告诉真名,江念只知道他被叫做六哥。 六哥轻轻一哂,轻蔑地看着林青云:“妹妹哪里话,关心你……还有生意罢了。” 林青云的脸色彻底不好看起来,“你别忘了,这次都是因为你处理那个卧底没弄干净惹出来的祸,我可是替你摆平了这件事,其中念念更是出力不少。” 六哥摆摆手,表示不耐烦听这些,“好了好了,也没说什么,不过这位江念小姐要加入我们,当然得有些诚意才是。” 江念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而一直注意这里的动向的江年更是命手下直接待命,准备强行突破。 “我最近呢,新得了一个人才,请他来为我们表演助兴。”六哥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小的老头便从另一道门里进来了,六哥接着吩咐道:“来吧。” 那人点点头,便在一张桌上铺开油纸,从手提箱里取出许多仪器来。 随着他的动作,江念逐渐明白这个六哥究竟想干什么。 不多时,一碟用玉盘装着的白色粉末就送到了她面前。 六哥对她说道:“请把江小姐,一点心意。”他分明是笑着,可眼里算是冰冷的疯狂与歹毒。 在江年即将克制不住自己,要冲进去一枪崩了他的时候,却听江念平静道:“好啊。” 不仅江年心跳漏了一拍,连林青云都有些轻颤,“江念,你……” 江念葱白的指尖拈起一些白粉,慢慢研磨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将白粉撒到了那老者脸上。 “但拿这种纯度不高的次品,也敢丢人现眼么?”她毫不畏惧地与阴沉着脸的六哥对视着,略一挑眉,“未免也太怠慢我了。” “臭娘们儿!你!”那被糊了一脸白粉的老头有些惊骇,赶紧又是闭气又是搽脸,生怕吸入些白粉进去。 谁知六哥却制止道:“看来江小姐很有自信,只用纯度高的白粉?没关系,我这就……” “用不着这么麻烦。”江念微微仰头,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一只骄傲非凡的天鹅,指着那套仪器说道:“就用这个,我可以用更短的时间,做出b他精纯一万倍的粉。” 六哥不怒反笑,“江小姐,你知道夸海口会有什么下场么?” 江念冷声道:“是与不是,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而江年听到这里,便知道妹妹是暂时稳住了局面,让人又撤了回去……但他提起的心始终没有放下。 而后江念带起手套,果真在更短的时间里提炼出一碟白粉来。 动作优雅娴熟,倒是更让人不自觉着迷了些。 她将白粉端到六哥面前,“六哥,您应该知道这一行做菜的人从不自己试菜,以免弄坏脑子和手,现在,您可以亲自检验一下了,我的手艺是不是b别人更好。” 江念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她轻靠在沙发上说完了这番话,语调轻松间带着热络,仿佛真是在邀请别人品尝自己做的美食一样。 六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然后低沉的笑了笑,端起碟子便吸了一口白粉。 “好!好!”六哥突然大笑起来,吸入了白粉的他瞬间剥除了伪装,癫狂外露,抑制不住的大笑,“你很优秀!你确实b他更好啊!” 可在下一刻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拔出手枪便s杀了那名原来的制毒师。 江念微微蹙起眉头,倒是没太多反应,反而是林青云白了脸色,身子狠狠颤了一下。 六哥满不在意道:“没用的废物当然就得扔掉了啊,”他笑着看向江念,竖起大拇指,“不过江小姐不一样,您是高端人才,我佩服!佩服!”然后才对林青云说道:“你这次终于找了个有用的回来,来吧,江小姐做的粉果真是上品,你不想试试吗?”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八 林青云吸入了白粉,状况也飘飘忽忽起来,她一会在笑,一会看着江念发呆。 六哥他们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并告诉江念会再联系她。 房间里只剩江念和林青云。 江念看着林青云,轻缓地说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林青云彻底瘫软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你看到了,一个瘾君子,一个毒贩,我就是这个样子!”然后她缓缓地,佝偻着向江念的方向爬过去,撩开一直披散着的长发,露出耳后的一道疤。 江念是法医,一眼便看出这是被火烫的,皱眉道:“怎么弄的?” “我爸,我上大学之后他做生意失败,整天在家喝酒,不高兴了就打我妈,有时候连我一起打。”林青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可面对江念她却想要倾诉,她委屈,她愤恨……并且觉得江念和她一样。 “你知道吗,有一天我回家,家里有好几个来收债的男人,我爸被他们剁了手指,他们让他还钱,他没办法……就把我卖给了他们。”林青云脸上满是惨淡,愤怒和绝望占据了她的双眼。 “后来,就成现在这样了,你看,”她掐住了江念的手腕,恨声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后抬起发红的双眼,盯着江念,“念念,我其实不想拖你下水的,可是……可是我那天看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就……” 就忍不住,也把她一起拖进深渊里。 江念抽回了手,没说什么,只劝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林青云抱住了江念的腰,哭泣道:“念念,现在你和我一样了,我也只有你了……” “林青云,放手。”江念的眼神冷了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你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怪我?”林青云喃喃道:“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其实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江念拉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道。 林青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那天我去你家找你了,我看到那个男人就躲在你家门外。” 江念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缓声问道:“然后呢?” 林青云时至今日还觉得恐惧,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亡命之徒,凶狠的模样让她根本不敢开口。 “他让我滚,告诉我……如果我敢出去乱说话,他就杀了我全家。”林青云知道,他一定说的是实话。 “他腰间有枪,我不敢跑,我不敢叫人……我好害怕啊。” 林青云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道。 “那个男人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呢……我看见他打开门进去了……你们家传来很多恐怖的声音,我听见你哥怒吼:‘别碰她!’” 江念的耳畔突然响起那天被摔碎的鱼缸声,她养了许久的小金鱼摔在了地上,因为缺水而挣扎了许久。 林青云泣不成声:“我……我真的太害怕了……我想跑……但是……不知道怎么了……” 她竟然悄悄的往门里看去,满地的玻璃碎片,江念的哥哥满脸都是血,被捆在了一张椅子上不停挣扎。 而江念就在江年的面前,被那个男人压在桌上…… “江念,我听见他说,让你哥哥好好看着……我看见他……他对你……对不起,我不敢……我真的……” “他的确是冲着我们兄妹来的,不过是报复我们罢了,你只是个意外。”江念喝完了手里的酒,平淡地说道。 林青云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她似乎看不清江念的表情了,一豆火光在她的指间挣扎着燃烧,忽明忽暗。 泪水在她的脸上凝结,一半是伤感,另一半却是扭曲的快意。 “还有一件事。”林青云抖了抖烟灰,香烟滚入肺腑,让她获得短暂的镇定。 “那件事后我回到家就病了,断断续有一个多月,而我回到学校又过了一个月你才回来。可你回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青云眼里全是疑惑,她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江念遭遇了那种事还可以一如往昔。 对她笑着,没有半点y霾和痛苦,江念牵着她一起在校园里散步,还送了一个雏菊样式的发卡给她。 “青云,你上次说喜欢雏菊吧,这是我第一次学雕刻做出来的,送给你,你喜欢吗?” 江念那时候很瘦,她本来就瘦,经过那种事后更是孱弱了许多,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她刮跑一样,可偏偏是这样柔弱的江念…… “喜欢……”林青云那时候这样回答,但脑海里却想着,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 江念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兀自向好友分享自己的喜悦:“青云,我哥他要去考警察啦。” “你哥?不是说……他经常在外面混吗?” 江念笑了笑,“那是之前,他都改了,我相信他。” 林青云至今还记得那时江念的表情,是那么单纯的欣喜着。 她没有作声,却在内心渐渐烦躁起来。 直到她从老师那里听到,江念即将被提前选拔进首都第一舞剧院,那种嫉妒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她和江念一样学跳舞,可从小到大江念的天赋和努力都在她之上,一次次获奖,一次次登上更高更好的舞台,她是为她开心的! 本来是的…… 过了没多久,江念被强奸的消息就在校园里传播开了,加上江念本身就很出众,学校压根捂不住,一传十,十传百……江念便陷入了狂暴的舆论中心里,同情的,嘲笑的,甚至下流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 “江念,你恨不恨我?”林青云问道。 江念却从始至终平静的听完整番话,林青云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情绪,是愤怒么,是失望么,还是不想再回忆那时的不堪。 其实江念都没有,甚至觉得好笑。 “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非要怨恨谁不可呢?” “什……”林青云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念打晕了。 因为下一秒,江年就踹开了门,脸色冷戾的走了进来。 “江年。”江念拦住他,皱眉道:“你是一个警察,现在还在任务执行当中。” 江年咬紧了牙关,握住手枪的手仍旧没有放下去,江念不得已,只好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叹道:“好了江年,她被我打晕了,你别再节外生枝……哥哥,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 九 驾车回去的一路上江年都是沉默着的,他的脸部线条本就y朗,这下更像一块冻了许多年的寒冰了。 江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捂热了。 但,事在人为。 “前面停一下,我想买点东西。” 江年看了一眼路边,只有一家药店还开着门,他当即刹了车,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江念肉了肉腰肢,道:“刚才扶林青云的时候好像撞到了桌角,有些疼。” “我去给你买。”江年说完便解开安全带,却被江念拉住了袖子。 听她无奈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是要去抢劫一样,我怕吓着人家。” 从饭店出来到现在,江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再说,我自己也算是个医生,该买什么药还是我清楚。” 安抚住了哥哥,江念便自己打开车门然后走进了药店里,没有耽搁太久便提着纸袋回来了。 江念重新坐上车,温声道:“你饿不饿?” 其实因为要监听江念的缘故,江年从下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过,可他却没什么胃口:“我不饿,你要是饿的话我去给你买吃的。” 江念点点头:“好啊,不过还是一起去吧,我记得我们以前常去吃一家烧烤店,就在这附近,我还记得路呢,去看看还在不在好吗?” 幸运的是过了这么多年,那家烧烤店还开着。 将近凌晨一点,烧烤店里的客人已经很少了,而吃的也所剩无几。 他们把剩下的各捡了几串,便坐着等了。 江念的模样倒是有些开心,“没想到这里还开着呢。” 江年抽出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放到了江念跟前,点头道:“我其实前两年还来过。” “一个人来的吗?”江念倒是看不出江年是个没事会故地重游的人。 “嗯,一个人。”还不是想找她一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的缘故。 好像那一天他们又因为什么事而不欢而散了。 江念难得揶揄他:“怎么,没带女朋友来过吗?你不是说这么好吃的店以后一定要带女朋友来一次?” 江年瞥了她一眼,心说女朋友没带来过,只不过心上人倒是和他来过很多次就是了。 “你呢,这么多年没有再来过一次吗?”他反问道。 “没有。”江念有些无奈,“上大学又不在本地,回来之后进警局就更忙了,平时又要去店里待着,更是没什么时间。”现在想想竟然是做卧底的这段时间是她最悠闲的时候,也是和他十二年来见面最多的一段时间。 江年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问道:“念念,你当初说不再跳舞了,是因为林青云么?” “那你也把她想的太重要了。”江念笑道,“我知道那天她就在门外,可是就算她那时候报警也不会改变什么,也知道是她背后把消息透露出去的。”于是那么多年她便没有再联系过。 “哥,我不跳舞了不是因为学校撤销了我进中央舞剧院的名额,也不是因为好友的中伤,是因为我自己真心想做法医。” 她语调轻柔,而江年终于直视她的眼睛,发现那双清澈的眸子正将他清楚的倒映在里面,仿佛心里也只有他一人那般缱绻温柔地注视着。 江年的心又疼又悔。 和林青云又有什么关系,间接导致江念被伤害的人是他不是么? 如果不是他从前太混蛋,怎么会招惹到那个流窜的毒贩,又怎么会让江念替他吞下了所有的恶果。 “好了,东西都好了,吃完我们就回去吧。” “嗯。” 江念吃了两串,感慨道:“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呢。”抬眼去看江年,却发现他没怎么动,“怎么了,觉得不合口味了吗?” 江年摇摇头:“没有,你吃吧。” “我记得以前你总喜欢和我抢着吃,”江念失笑道:“所以那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以前太幼稚了。”江年抽了一张纸巾,替妹妹擦了擦嘴角的辣椒,也笑道:“不过有的人到现在还是有些马虎的样子,吃东西还会沾到嘴角。” 江念低声道了谢,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你明明就可以当做没看见。”她递了一块有很多辣椒和盐的烤肉给他:“不逗你了。给,我让老板特地烤的。” 江年接过吃了一口,楞了楞,看向妹妹:“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做的菜总是拿捏不准放盐的程度,别人做菜都是趋于稳定,而你是忽上忽下的。”江念叹口气,“为了迎合我的口味,你最近做的菜自己都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吧?” 江年笑了笑,不怎么在意:“也没什么,但下次我要是做的太糟糕你记得要告诉我。” “你的味觉,为什么退化了?”江念看着他疏朗的眉眼,觉得心口有些堵。 “执行任务总是有很多意外的。”江年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是不容忽视的坚定:“念念,哥能当警察觉得很高兴,我能多抓住一个毒贩,就会少一桩悲剧,可同时,这真的非常危险,所以我不想你也遭受……我不能再让你被伤害。” “我知道。”她回望他,轻声道:“我们今晚回去,好好谈谈好吗?” 江年的内心颤动了一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觉得嘴里发苦得紧,又觉得该是这样。 无非两个结果,要么他们从此不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要么…… ———————————————— 回到家,江念先去洗了澡,而江年则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事,从小时候和江念的一点一滴,到长大后他对妹妹畸形的爱恋,从十几岁开始,他就爱上了她啊…… 为了逃避对江念的感情,他逐渐放纵自己,去不学无术,去堕落,只求能让自己忘了对江念那无望的爱。 然后才会结识了那个毒贩,也才会让他从小就乖巧娇弱的妹妹被摔碎了。 江年的拳头紧握了起来,他闭上眼,脑海里不可控制的出现那一日的记忆。 他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那个人打了一巴掌,白皙修长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被撕开衣服,被狠狠地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江念! 他绝望地看着那一切却无法阻止! 而江念却为了他从始至终都忍着痛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为了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总是让她在付出。 “哥。” 一只冰凉的手掌贴上他的侧脸,他睁开眼睛,她姣好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顿时脑海里蔓延着血色的痛苦回忆都烟消云散了般,他喃喃地唤她:“念念。” “我在。”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肌肤,她柔声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去休息吧。” 他握住她的手,低下眼睛:“不,我不累……不是要谈谈吗?” 江念笑道:“你这幅要上刑场的模样,倒叫我这个刽子手有些害怕。” “我……”江年语塞。 “还是请你先帮我搽药吧,我看了下位置,正好在后腰,我不方便用力肉开瘀血,得麻烦你来了。” 江年接过药,看着妹妹略显无辜的眼神,只得道好。 他跟着她回了卧室——这是从十七岁后他第一次进她的卧室,和以前母亲给她布置的风格大不相同,这里几乎只有三种颜色,黑、白和灰,极为简约。 看着还真是像一位严于律己的女法医。 她撩开一段衣服,然后反扑在了床上,看向他:“好了,你来吧。”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面红耳赤,好在房间里只开着床头台灯,昏暗的环境应该是看不出他的脸色的。 他在内心唾弃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了她。 她的腰肢纤细极了,他的两只手差不多就能握住,她的肌肤白皙柔嫩,所以那淤青在她身上就格外扎眼。 “哥?”江念见他迟迟没上药,便疑惑地开口叫了他一声。 江年的魂这才给叫了回来。 “嗯。”他实在是不知道回她什么好了,将药酒瓶子拧开,倒在了手心里肉匀,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碰妹妹的腰。 可再耽误一会,江念就该察觉到他不对劲了。他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将手贴了上去,而他也察觉到江念轻轻地颤了一下。 江年想,她大概也是不习惯让人碰自己吧,还是腰肢这样敏感的地方。 “你……你这样用劲,瘀血能散吗?”江念有些郁闷,他那轻柔的力度直把她给搅得心神不宁,不像在上药,简直是在调情。 “……抱歉。”明知不会,可他还是怕太用力就把她纤细的腰肢给弄断了。 他暗自深呼吸着,手上才开始用力。 可她的肌肤触感实在是太好了,又嫩又滑,贴着他的掌心时不时地轻颤,腰窝又深,而再往下……江年几乎是六神无主,可欲望还是被挑逗了起来。 这药上到最后,两人都是一身的汗。 “好了。”江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帮她把衣服拉了下去,盖住了赤裸的肌肤。 可他没有动,他怕江念看出他不齿的境况。 江念觉得自己手脚都有些发软,她缓缓支撑起身体,双颊绯红的回望他的脸,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更不苟言笑的一本正经着。 她突然就笑趴在了床上。 “……”江年颇为无语,可随即也笑了出来,“你笑什么?” “笑你啊,假模假样的。”江念回答道。 是啊,假模假样,可不就是他么,明明对她有心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彼此,明明从以前开始就对她有畸形的欲望,又要装出一副刻板的模样。 真是……假到了极点的人生。 江念突然把灯关了,然后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哥,你想看看现在的我的身体吗?” “江念,你……”他被她捂住了嘴,震动的瞳孔里全是不可置信。而江念继续道:“嘘,听我说……” “江年,你一直记得那天吧,我最后失血过多已经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可是你抱我去的医院,我那破破烂烂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她捧住他的脸,迫使他不能逃避她的眼神,温柔又残忍。 “可是,那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啊……你不想看看我吗?我的身体再也不是原来那样,伤口也已经愈合了,那条疤早就不痛了……”她目光中带着怜悯和悲伤,“可你却一直不敢看我,也一直替我痛着。” 她语气冷静:“现在我就在这里,江年,你打算逃避我到什么时候,下半辈子你还想和我互相折磨吗?” —————————————— 作者:看我这断文的地方妙不妙? 下章开始就要开启h暴模式了,男主的心结被解开,就要开始变态了嘿;-) 女主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两绝非小清新! -- 十 “哥……”她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也很乖。 而他的手在她的后脑上轻抚,就像小时候那样,彼此拥抱,亲密无间。 “我想你。”她轻轻地吐气,好一会了才说出这句话来:“很久很久的时间里,我都很想你。” 她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某些时候她也会粉饰太平,只需要维持现有的模样。 可这样,也是会累的。 累的时候她就会管不住自己了,会想他,很想。 江念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些。 她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指尖慢慢地紧扣,“你呢,总是想着丢下我。”她实在是忍不住的委屈,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是我不好。”他闷着声说,妹妹被他完全拥在怀里,他才惊觉她到底有多柔软、瘦弱。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她喃喃着,窝在他的颈间,带了几分不舍,几分惶然。 可他张张口,却什么保证也许不下。 哪怕不因为他们是亲兄妹的关系,也有他工作的原因,生死往往都在一瞬间,他怕给了她希望,最后又守不住自己的承诺。 “我是你哥,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不管你。” 听他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话,江念沉默了许久。周围只能听见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江年,我不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末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年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捏住,又极快地松开,既难受又空荡,他忍了忍,道:“嗯,你应该去过正常的日子,那样……那样才好。” “那样才好?”江念喃喃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好。” 她撑起身来,拉开与他的距离,好似终于死了心一般,“既然这样,你走吧。” “我就在客厅,我现在不能离你太远。”他说完,便毫无留念地放开了她的身体。 “江年,你混蛋……”在他即将关上门时,他听见她压抑着,嘶吼着的声音,然后彻底卸力,尾音带了点颤泣。 对,天底下没有b他更混蛋的人了。 她能认清他……很好。 ———————————— 第二天,江念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神色如常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而江年却是一晚没睡,他按了一下眉心,低声问道:“我去给你买早餐。” “不用了,我去局里吃。”说话间,她已经穿好了鞋子,对着他略一颔首:“我先走了。” “好。” 她的家离警局只有十分钟路程,步行就能到,也不用他特意送。 等她走了,江年便从窗户外向下看去,目送她的背影。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是看她一眼便少一眼,哪怕她的模样早就被他刻在了心里。 江念其实似有所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能很快发现落在她身上的他的目光。 她一直是知道的,他习惯偷偷地对她好,偷偷地关心她,连看她都不敢光明正大,只能用这种方式。 江年……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时,到底没有回头看他。 * 哪怕在执行卧底任务,但警局的工作也还是脱不开手的,特别是江念的师父,陈江河老法医师去全国讲座去了,于是整个分局的解剖工作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其实也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要么是待在警局加班,要么是去安全屋和江年待在一起,手工坊更是一次也没去过。 所以郑寄洲有时候真怕江念会过劳死。 “请你喝咖啡要不要?” 江念刚下解剖台,他就从门外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别担心,我不要紧。”江念很快从老搭档眼中解读出关心,笑道。 “唉……”郑寄洲挠了挠脸颊,“眼瞧着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她拿起试剂晃了晃,然后观察反应,并不在意:“就当你是夸我了。” “我认真的……”郑寄洲满脸写着心塞。 但毕竟考虑到局里可能还有内鬼,有些话他也不能明说,只能隐晦的关心她一下。 “我真的没问题。别忘了我的t能测试一直都在警员的标准之上的。” 这倒是真的,江念一直很注重身体锻炼,而他们之所以会变得熟稔,其实还有郑寄洲是江念的师兄的缘故——他们是同一个武术老师的徒弟。 不过他这个师兄更多时候都是陪练和人t沙包罢了。 他仔细打量了江念,感慨道:“确实,你现在的体格虽然还是瘦,但是一点弱不禁风的感觉都没了。想起当年你刚来老师那里的时候,我都怕太用力会折断你的骨头。” 郑寄洲想起往事,不由带了些怀念的笑意,末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你当初怎么那么拼命地练武术,改善体格?” 江念拿着玻璃管的手顿了顿,然后带了些倔强,也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累赘。” 郑寄洲还想问些什么,无奈江念正好有电话进来,他只好先告辞,给江念接电话的私人空间。 “妈。” 打电话来的正是她的母亲,曲芙盈女士。 “宝贝,你在忙吗?” 江念将电话夹在肩窝上,嗯了一声,手里继续着她的实验。 “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多睡觉的,这是抗初老知道吗?……” 眼见曲女士又有停不下来的势头,江念默默叹气,只好插嘴问道:“妈妈,您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曲芙莹一拍大腿,恍然道:“哎对!是这样的,宝贝,你还记得妈上次和你说的你澜姨家的儿子吗?他正好从国外回来了嘛,想着你能不能抽个空,去吃个饭?诶,妈妈不是b你哦,你想去就去哈。” 话都说到这份上,江念再怎么样也听得出她母亲这是又给她张罗相亲了。 “好,您把时间地址发给我就好了。” 以往她从未答应过去相亲,都是能敷衍就敷衍,能推脱就推脱,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让曲母猝不及防。 “哦哦,好啊宝贝,你放心,妈妈一定给你准备妥当!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妈挂了啊!” 挂了电话,江念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毕竟国内大部分有闺女的家庭的现状,过了二十五岁还没结婚,各位老父亲老母亲们屁股底下都像长了火盆,一刻不安宁。江念的父母也不例外。 笑过之后她又敛下了眸子,她知道,那人监听着她。 那么她就努力去做他口中的正常人。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十一 父母离婚之后,一直是江年在照顾她。 那时江父江母的事业都处于一个上升期,一个忙着上山下乡造福社会,一个忙着拍戏拿影后。而分给他们兄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 江念其实一向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的,父母不在也没什么,她有哥哥就好了。 对,江年一直都是江念的全部。 他保护她,爱护她。而她也是他的软肋,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坚硬的外壳下,熨帖了五脏六腑,让他没有泥足深陷,把他拉回正轨。 江年混过一段时间,那时因为他和江念是江书记和曲影后的儿女,从小就备受关注。妹妹被送去学跳舞,因为天分好,格外被青睐。不,应该说江念没有哪里不好,在他的眼中,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一直都很优秀。 而江年却不耐烦别人对他的打量。因为他的父母,就来要求他做他不喜欢的事,让他无比烦躁。于是逃学、打架、当小混混,就没有他不g的坏事。 结识了毒贩也是那时候的事。 后来想想他可真是蠢到家了,那些人不过是看中他江书记儿子的身份,才算计让他去带毒的,如果被抓到了,江父一定会保他,就算不保,那么顺便抹黑一把江家,也是一桩美事。 ……如果不是被江念识破了的话,他应该早就废了。 那天他带着粉,坐在指定交易的地点,烦躁不已的抽着烟,感觉到有人靠进,抬眼一看却不是买家,而是自己的小妹。 “你……”他愕然不已,而江念的眼里都是怒意。 但在那一碰就会溃散的怒气之下,藏着害怕和伤心。 他一向是见不得她哭的,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他更害怕她对他失望了。 “跟我走。”江念压低了声音,拉起自家兄长,快步离开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 “念念……”他轻唤她的名字,却等来她用劲全力的一巴掌。 江念打了他,却顷刻泪如雨下,她狠狠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失控的情绪,直到她柔软的唇瓣被咬出血珠,江年才如梦初醒,赶忙抱紧了妹妹,“对不起!对不起!念念,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别对我失望。” 有的人做错事到万劫不复只在一瞬间,但迷途知返,痛改前非,或许也只需要一个眼神。 “……回家吧。”江念牵起他的手,哑着声音道。 “好。” 哪怕他烂到了泥里,她都还愿意接纳他,带他回家。 后来他们兄妹为了摆脱这些人,特意向公安机关举报,将这伙毒贩一网打尽。 可他们还是年纪太小,做事不够干净利落,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江年无数次的回想当年的事,恨自己不够缜密,才会害江念被伤害。如果他能再谨慎一些,那么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 “林青云今天要带我去见她的大老板。”江念坐在化妆台前,她仔细地给自己上妆,而她的哥哥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紧锁眉头。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不开心么?”她抹上鲜艳的口红,回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个妖冶的弧度。 江年的心好像漏了一拍,有些狼狈地不敢和她对视,只好移开视线:“只要还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就不能有半分松懈。” 江念似是轻笑一声,“是么。”她起身,走到他跟前,仿佛就是要迫使他看着她一样,口吻依旧冷淡:“请江警官帮个忙好吗?” “……你说。” 她转了一个身,撩开乌沉沉的长发,露出没有拉上拉链的雪白裸背,江年呼吸一窒,他觉得他再多看一眼,就要失控了。 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了吗? “麻烦你帮我把拉链拉上吧。”她请求道。 江年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趋近平稳:“好。” 他的食指和拇指捏住拉链,轻轻地往上提,直到衣物严丝合缝,彻底遮盖她娇嫩的肌肤,可他还来不及松口气,江念便突然回身,玉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娇软莹润的触感让他脑子轰地一响,他的思绪彻底混乱,明明应该马上推开她的,可怎么也下不了手。他唾弃自己的无用,不过是贪念她的美好。 她软软地含着他的唇瓣,丁香小舌试探x地伸进来,触到他的坚硬的齿,没办法进去,迟疑了一下,然后只好委屈失落的往后撤退…… 江年此刻却不管不顾了,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纠缠,凶狠不已的互相亲吻着。 终于吻罢,江念身躯轻颤,软倒在他胸膛。 他搂紧了她,尽管一言不发,可他无比希望时间就此停下,让他能永远将她拥在怀里。 可这次却是江念推开了他,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都是轻蔑:“江警官看来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她修长的大腿轻轻往上蹭了一下,笑道:“y成这样。”然后回到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还有些潮红,眼神却冷得像雪原:“害我又要重新补口红了。”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十二 江念想,命这回事,其实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林青云带她来参加的宴会,里面大都是走私贩毒的行家,随便揪一个出来,都能拖出去枪毙八百回那种。 “你待会就待在我身边,别乱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林青云在她身侧,虽看不清神色,可她的语气透露着些局促不安。 江念颔首,她自然明白今天来的不会是像六哥那样的货色,不用林青云提醒,她自己也会乖觉一些的。 ——本来是的。 “你长大了啊。” 当她见到那所谓的大老板身边的男人时,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些。 而在监听里听到这个声音的江年,狠狠捏碎了手里的水杯,玻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那曾让他们的年少时代都笼罩着阴影的男人,就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 江念没说话,任由他打量自己。 大老板心知肚明,笑着摆摆手:“江小姐是我们的朋友,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个男人不置可否,对江念招了招手,就像对待某种小动物似的:“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林青云其实也把他认出来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落,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着,她勉强地笑了笑:“江念她怕生……” 话没说完,那个男人的脸色就y冷了下去,让林青云身临其境地回想起当初是怎么被他威胁的。 而江念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然后从容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落座。 “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江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和他对视着,平静的眼眸剔透得像一对黑色琉璃珠。 “名字?”那个男人灌了一口酒,哈哈一笑:“谁知道呢,早就不记得了。” 大老板在一旁说道:“你就叫他二爷吧。” 江念见他的酒杯空了,主动为他倒酒,轻柔的唤了一声:“二爷。” 直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男人却地狠狠掐住江念的脖子。 林青云克制不住自己,喊了一声,急忙想制止,却又不敢动。 大老板皱皱眉:“老二。” “你的眼睛还是这么漂亮。”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粗糙的指尖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摩挲,“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杀你吗?因为我舍不得。你看你现在多漂亮,越来越漂亮……” 江念看着他,良久竟缓缓地笑了起来:“我也,一直没有,忘记你。” 男人掐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周围渐渐聚拢了人,大部分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被他现场残杀。 兴奋疯狂,血液沸腾。 男人癫狂不已地笑出声,目光贪婪:“我带她去房间了,放心,不会玩死她的。” 江念被扯着离宴会厅,好在她被掐住前就把窃听器放进了林青云的包里。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她,而她今天的目的是等到这些人交易的时候,通知江年第一时间抓人。 希望江年能顺利地将他们绳之以法。 * 江年渐渐就听不到妹妹的声音了,在那个男人说要带她回房间后,已经过了一个钟头。 一个钟头,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不能行动,现在行动只会功亏一篑,对不起死去的同僚和所有人长久以来的付出。 他只能等着,等那些畜生真正交易的时刻。整个会议室没有人说话,连大气也不该喘,有人偷偷地用余光瞄着江年,只见他十分地平静——如果忽略他血肉模糊的手掌的话, 其中以刘警监为最,毕竟是他提出要让江念去当卧底……他此刻如坐针毡,可他真的想不到江念会被人带走啊! 终于,监听器里传来的对话,似乎在暗示交易的内容。 “头儿!”不少警察激动地看向江年。 江年知道他们的想法,却制止了他们,他毕竟当过很长时间的卧底,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行动时机。 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球布满了红血丝。 一分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所有人屏息等待,终于在听到他们口中脱出某个词后,江年毫不犹豫地命令道:“行动!” 抓捕开展得雷厉风行,很快控制了整个会场。 而江年再无暇顾及其他,紧握着枪,枪托狠狠砸在大老板的头上,鲜血溅了出来,他冷着声问:“说,他把江念带到了哪里?” 他好像从地狱里爬上来恶鬼,哪怕是亡命天涯的毒贩都有些胆寒,更别说警察,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他。 得到了信息后,江年一刻也没耽搁,他深怕晚一会儿……就会永远失去江念。 “江念!”他踹开房门,目光四处寻找江念,精神即将接近崩溃。 “我在这。” 耳畔传来她温柔的声音,没有半分痛苦勉强,他怔了一瞬,寻着声音走过去。只见江念坐在椅子上,手里有一只香烟,火星一抖,辛辣又铿锵。 而那个男人,面朝床铺趴着,一动不动。 “别担心,我没事。”江念吸完最后一口,将香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掉,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物,听她一声打趣的笑:“好歹是个警督,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 “你有没有受伤?”他沉着声音,双手紧握她的肩,温热的肌肤触感让他终于冷静了些,“他……” 江念却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受伤的掌心摊开,低声叹息:“我没事,反而是你受伤了。” 不过还有别的警察在,她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紧不慢道:“他带我进屋子里后问了我一些问题,一边问一边喝酒,然后可能是毒瘾发作了,就开始吸毒,可没过多久他就抽搐了起来,我立马给他急救,可惜,他吸入过量的毒品,而且年纪也大了,当场就死亡了。”她看着江年的眼睛,平静道:“当然,这只是我身为法医和第一目击者做出的初步判断,具t的还起要等专业法医解剖过后才能下判断。我知道规矩,我会配合调查,带我回局里吧。”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十三 此后,贩毒案告一段落,而江念也接受了三个月的调查,最终判定她无杀人嫌疑。身边的人几乎都是相信她的,郑寄洲很卖力地调查,还特意请来了很权威的老法医师做解剖,最后确定她无嫌疑后,直跑到她跟前喊累,一定要她之后请客吃饭补偿。 江念笑着答应了。 只有曲女士知道女儿去当卧底又变成了嫌疑人后怒不可遏,先把江年骂了个狗血淋头,又狐疑地看向前夫——江书记表示投降,他的确早就知道了这个事,但女儿很坚持,他也没法子。 于是父子两人一起挨了打。 j飞狗跳后江念表示自己累了,谢绝了再来关心她的各位亲朋好友。而局里为了奖励和安慰她,又给了她一个月的假期,让她调整好状态再返岗。 江念就又回了手工作坊,每天刻木头。 “江大小姐,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就不能出去旅游吗?不要这么宅好不好?” 和她说话的人是她三岁时就认识的发小,也正是这家手工坊的老板,周也。 说是老板,其实这人的主职也不是雕刻师,而是…… 江念眼皮子都没抬:“像你一样三个月见不到一次人影吗?” 周也撇撇嘴,知道是劝不动她的,抬着头看了会天花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念念,你告诉我,你从来不往人堆里跑,是不是因为……” “是。”江念放下终于刻完的那只藏羚羊,抬头回视好友:“从那以后,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是最安心的。” 周也皱起了眉头,她一直觉得江念只是工作忙,个性又喜静,没想到…… “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我爸妈和江年,如果他们知道了,会b我更痛苦。”江念叹了叹气,“你知道吗,那件事发生后,江年疯了一样读书,我妈也不拍戏了,每天陪着我。有一天晚上,我妈睡熟了,可我怎么也睡不着,就悄悄跑出了卧室,等我到客厅里却看见我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然后他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江念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有些疲惫的模样:“他们每天都因为我的事自责,你说,我怎么能不振作起来。” 周也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么些年来她第一次在江念脸上看到阴郁,听见她冷冷地说:“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也没有走出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雨水像一粒粒铜豌豆似的,拍在玻璃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不过,现在好些了,因为我亲手做到了……” 周也突然有点冷,跑去关了大门。也没听清江念在说什么,只是再看着她时,发现好友的神色又恢复到往常那样温和。 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只好拍了拍好友的肩:“喝酒不?我这次回来又带了些好货噢!” “好啊。” 江念的酒量很好,可b起周也来还是略逊一筹。 两人喝光了所有周也带回来的酒,江念终于两眼发直,软在桌上。 周也同样飘得不行,可还是看着b江念清醒一点,推了推好友的肩问道:“今晚留下来呗?” 江念反应了半天她的话,然后摇摇头,努力组织语言:“不要。”她将脸埋进臂弯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要江年……” “谁?”周也没听清。 “江年,我哥哥。” 好吧。 周也摸出手机,从列表里拉出几百年没联系过的江年,祈祷了两秒对方没删好友,然后给他发了微信。 【你妹妹喝醉了,现在在我手里,速来,记得带上钱赎她。】 周也属实也是喝大了,放在平时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江年开玩笑的。 很快,江年回了一串省略号过来,然后是简短利落的五个字:【十分钟后到。】 周也嗤之以鼻,然后点开计时器开始计时。 瞎几把吹牛,待会就打你脸! 然而她料错了,江年真分秒不差地踏进了店里。 “……”她索然无味地关掉了手机,然后踹了踹江念:“来了来了。你哥来了。” 江念闻言抬起头,喝过酒后的脸颊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在看到江年时顿时欣喜起来,可只有一瞬,又暗淡下去。 她委屈地开口:“这不是我哥,他不会来的,他不要我了。” 听得周也怪心疼的。 “念念,是我,我带你回去。”江年在她耳边低声哄着,然后把妹妹扶起来,另一只手捞过她的手提包,向周也道谢过后就打算带江念回去了。 周也的目光扫过桌面,突然拍了下大腿:“等等!那只羊也带走,那是你妹给你做的生日礼物。” 江年怔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桌上的藏羚羊,不知想起了什么,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藏羚羊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扶了扶妹妹越来越沉的脑袋,哄道:“回家再睡。” 江念脑子里不清不楚的,只是无意义地嗯了一声。 算了…… 江年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得舒服些,然后走出了店里,带她回了家。 “念念?” 他把江念带回了她自己的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去洗个澡再睡吧,不然你明天一定要嫌弃自己身上的酒味了。” “……江年。”她似乎清醒了些,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嗯,是我。” 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尽管她喝醉了,没多少力气可言。 “你还管我干什么?”她冷冷地问。 江年也不在乎被她打了,只肉了肉她的手,“我得送你回家啊。” “要你多事么……”她推开他,走进了浴室里。 夜很深了。 江年一直注意听着浴室里的动静,怕她不小心滑倒什么的,不敢大意。 没多久,她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也没看他,直接回了卧室睡觉。 江年不想吵她,打算自己悄悄地走就好了。可走到门口,他又迟疑了,万一江念晚上需要人呢?喝多了容易出事的。 这么想着他又回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打算再守她一晚上。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十四(这章开始,每章) 半梦半醒间,江年觉得有温暖的事物轻碰自己的脸颊,然后随着下颚线触到了喉结,软糯濡湿的感觉让他绷紧了小腹,很快驱走了睡意,睁开了眼。 “念念,别闹了。”他嗓音有些低哑,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无可奈何。 “可你明明是一副享受的表情。”在黑暗中,江年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 可不多时又听见她的笑声,“哥哥,你不是很久没有做过了吗?我帮你吧。” 那还得了。 江年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可他忘了自己的小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软弱无骨的玉手轻轻在他胸膛游移,然后慢慢往下,解开了他的k头。 江年的心简直砰砰跳了,他的喉头轻滚了一滚,想要制止她,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微凉的手指已经触到了他的性器,轻柔的抚摸,如同对待一个活物,尽显温柔多情。 他下一刻就硬了。 也是够没出息的,江年想。 感受着他的雄姿勃发,江念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道:“我见过很多男人的性器官。” 江年:!!! “虽然看见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江年:……… “大部分都是软的,也有例外——盎格鲁人欲望,一种死后勃起。我是想说,我解剖过的尸体,似乎都没有你的大。” 江年听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内心一阵无语,但还是笑了出来,“该感谢江法医夸我?” “不用谢。”她抬头对视上他的笑眼,问道:“我经常碰死人的手,用来碰你,你会恶心吗?” 说实话,他现在能拼命克制住把她压在身下的欲望就已经很不错了。 快感几乎占据了他的全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在她的抚慰下,欲仙欲死。 “别说是碰过死人……”他轻笑道:“哪怕你现在是要解剖我,我也y得起来。” 江念只是哼了哼。 汗水从江年的额头滑落,他觉得小腹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偏偏挑起这一切的人还在用清醒,柔冷的目光看着他。 “念念……”他痴迷地低喃她的名字。 “嗯。”她手上的动作有多淫靡,脸上的表情就有多平静,眼里还有隐隐的笑意,“哥哥,你舒服吗?”她这是明知故问,从手里那粗莽的家伙就可以看出来江年此刻有多享受。那棒身凸起,盘踞着鼓胀的筋,时不时跳动一下…… “哥哥,那你希不希望我给你口呢?”她状似好奇,问些让他理智崩盘的话:“或者是脱了衣服,用乳房夹着它弄?” “……” 江念失笑:“那就是都喜欢。” 她说完,从他肩头直起身,跪坐在他两腿间,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纤瘦匀称的身体,大片裸白的肌肤,以及……丰满的,如水蜜桃般诱人的丰满白嫩的胸乳。 江年觉得自己是不能盯着妹妹的裸体看的。 可他移不开视线。 江念托起自己的乳房,然后将他的性器插入r缝之中。江年几乎是同时闷哼一声,脑子里更是纷乱无比。 不仅如此,她还埋头含住了他性器的顶端。 !!! 江年从来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这样既满足又心痛,满足于这毁天灭地的快感,心痛于她一直对他的付出。 这么淫荡的事,她做起来真是又温柔又引诱不已,他已经没办法靠自己挣脱了,下坠是注定的事。 他已经输了…… 江年没有压着精关,感觉到了,他就赶快捏住妹妹的手腕,主动将性器从她r缝里撤出来,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射了出来。 江念轻声问:“……你痛快了吗?” “嗯。”他还有些喘着粗气,把她抱得很紧,哪怕那肉杵还没有疲软下去,可他此刻也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就想这么抱着她就好。 “那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吗?” 江年听她这么说,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江念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裙摆下伸进去。 “念念你……”他的手指很快触到了内裤的布料,然后她亲自拉开,让他的手指按在了她的淫穴上。 “你弄一下,好么?” 听见她这么软和地和她说话,什么对不对好不好全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他的拇指往上压住了她的阴蒂,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中指慢慢往穴里插,他的另一只手往上捏住了她的乳房,寻到小巧玲珑的乳珠,埋头去舔舐吸吮。 可慢慢的,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江念平静地说道:“江年,我没有感觉。”她垂了垂眼皮,“你碰我也好,我碰你也好,我都没有x冲动。我似乎……是x冷淡。” 他哑口了一瞬,然后试探x的往她的穴内更深处探了探,果然只有轻微的润感,但动情的程度是远远不到的。 “你怎么……”他急躁地开口,却又咽了回去,立刻把手都收了回来,心疼的帮她穿好衣服,握住她的肩膀,沉着声道:“没事的,我之后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不去。”她眼里全是厌恶和拒绝:“你想让我被人问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你要我告诉别人,我曾经被强奸过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急忙解释,“好,不去就不去,没关系。” 她咬了咬下唇,眼角湿润:“没关系?什么没关系,我没有快感没关系,还是你上我没关系。江年,我们之间一点也不公平,现在我能让你满足的机会也没有了,你更加会离开我了吧?” 江年立刻道:“我不会!” “江年,我好痛。”江念有些发抖,深深地,疲惫不堪地说道。 只这一句话,就让江年无比的煎熬。他低声说:“我在。” “可你会走。”她抓紧了他肩头的衣物,她好像走在一片虚无缥缈的地方,掉不下去,也爬不起来。 “江年,你每次都把我推开,又再回来安慰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小猫小狗,你高兴了可以随便哄一哄?”她像是在哭,倏忽又笑了,冷厉讽刺:“妈催我嫁人了,你也觉得很不错吧?我可以明天去相亲,下个月就嫁人,明年生孩子,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对吗?” 他皱起眉头:“念念……” 她呢喃着,越说越痛苦,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江年,你对我只有愧疚吗?只有你所谓的责任对吗?我算什么,只是一个你连看一眼都避之不及的破烂吗?” “江念!”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她。江念的眼睛如同深沉的潭水,执着地看着他:“早知道你就不要救我,好过这十几年我没有指望的活着。” 他愧疚地,轻柔地捧起她的脸:“你死了,难道我还能活?” 她没有接话,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而苦涩。 “是我杀了他。” 在万般静默下,她缓缓说了这句话。 “我以为我亲手杀了他,我就会好些了,可是没有……所以现在我也不想骗你。你或许也清楚是我杀的人,只是没有证据,如果你觉得我错了,就抓我回去,我不反抗。” 江年叹了一下,抬手摸她的脸:“真傻,我也一样会动手,我没想过让他活着被抓。” 他替她擦掉眼泪,“乖,不哭了。我不会走,从今天开始,我会守着你,永远不离开。” 江念却没感到开心,内心还是一片荒芜,她哑着声音问:“因为我杀人了,你怕我会失控么?” “不……自从那天你被带走,让我差点失去你。念念,我以为我能放手让你好好的过下半辈子,可我还是做不到,不管是以哪种方式,你离开我,我都无法忍受。”他笑了笑,有自嘲,也有病态的执着:“你愿意的话,那就让我们一直纠缠下去吧。” 她不发一言,在相信与崩溃之间挣扎,直到江年的吻落下来。 “我是个混蛋没错。”他吻着她,坦白道。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十五 那天之后,江年便搬来和江念一起住了。没办法,江警官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回本市不是住警局就是租房子,自己压根就没房子。 所以只好死皮赖脸的来吃妹妹的软饭,且他本人乐在其中。但还是觉得妹妹的屋子少了些烟火气,于是开始置办更多的家具和摆件。 他忙里忙外的布置,江念却老神在在的刻木头,不置一词。事实上那天他表明心意后,江念的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念念,除湿器摆在你屋子里好吗?” “嗯。” 江年心安理得,反正他也要睡她的屋子。 “这个画你觉得放在哪里好?” 江念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买了一副抽象得要命的画,色彩斑斓,看不出画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江念一向被好友周也吐槽,虽然雕刻手艺好,但上色却极其糟糕,要是让她自己来,一准只有一个颜色,对色彩十分的不敏感。 所以她对这种画作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随便你。” “那就挂客厅吧。”解决了画,他又开始安装各种家电,等江念认真刻好最后一笔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好像换了个屋子。 他竟然连墙壁都挂上了各种装饰品。 江念:“……”动手能力真强啊他。 “你刻完了吗?我这就开始做晚饭了。”他曲起食指在新买的双开三层大冰箱上敲了敲,笑道:“给你存了不少吃的,j鸭鱼肉蛋制品,蔬菜水果,鲜n酸n罐头,基本都是你爱吃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忙起来是不着家的。放久了就要过期了。” 江年并不赞同,“诶,那是你以前不上心,现在存着它们,你心里记挂着,就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哪怕是为了食物不过期。”他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亲了她的脸颊,温声道:“而且还有我呢,我的食量可b你大多了。” 说得好像他很闲似的。 江念回头再看了眼客厅,看见那应该有150寸的电视机,无奈道:“有必要装那么大的电视机吗?我不怎么看电视的。”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慵懒道:“买大点有什么不好,你也不喜欢出去玩,那咱们就在家看看电影,有的时候我还能看球赛呢。” “……那你在那边装个摇篮椅干嘛?你觉得我喜欢这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吗?” 江念不同于别的女孩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妹妹是不喜欢坐秋千的。 但这个椅子就是他的私心了。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之后你就知道了。” 江念扶额,最后指着墙壁上的相框问:“干嘛把我小时候的照片也放上去。” “不止有你小时候的,你现在的也有,我偷拍了不少好看的,还没洗出来,等弄好了我再挂上去。” 偷、拍? 眼见妹妹抿紧了唇,满脸的无奈,他实在是忍不住笑意,掐了掐她的脸颊:“是你说都随便我的嘛,好了,你再待一会儿,我去做菜。” 江念只有妥协了,叹了叹气,说出自己唯一的要求:“别再是鱼香肉丝了。” 江年:“……” 晚上江念洗好澡出来,看见那人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手里拿了一本书,见她过来便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曲起书本一页,做了个记号,便合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 “过来啊,站在那做什么?” 她沉默地走到过来,坐在另一边,“只是有点不习惯。” 江年搂住她的腰,一把就把她带躺在了床上,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后就习惯了。” 她撇开眼神,漫声应了一声。 “来,试试我买的香薰,我再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江念觉得这人甚是殷勤了些。 “你有事吗?” 江年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会?我是觉得江法医工作太辛苦了,帮你放松一下。” 她沉默着任由他把自己翻了个身,褪下衣物。 他买的香薰是果木香,她不算喜欢,但也不觉得难闻。 “放松一点。”他轻轻肉着她的脖颈处,手上的力道倒是恰恰好。 江念难得地觉得舒服,于是这才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时是不是太绷着了。 闭着眼静静地让他按了一会儿,真的舒缓了不少疲劳。 “江年,别让我这么习惯你。”她轻声说完,就像羽毛落在雪地里,静谧无痕。 “为什么不呢?”江年伸出手,抚了抚妹妹的头发,然后缓缓拥住了她,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雪颈上。 让江念有一种被烫到了的错觉。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抬起头,瞳孔黑漆漆的,有一丝诡异的美丽。 “我是要让你习惯有我。”他承认,唇角有一抹笑,“念念,平常的情侣都是这样的,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 平常的情侣。 江念仔细咀嚼过这几个字,让后略讽刺地笑了笑,“我们算什么贴心的情侣吗?” 他握住了她的手,缓慢又无比认真地开口:“我这一次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可她抽回了手,“随便你吧,我要睡了。”说完便拉过被子盖上,背对着他。 倒是一点搭理他的打算也没有了。 尽管这样,江年还是压制不住的开心,因为从今天开始,他每天都能拥着她入睡,然后睁开眼,见到的都是她。 没有b这更好的了。 于是也钻进被子里,从她背后拥紧她,轻声道了晚安。 江念叹了一下,以免自己明天落枕,只好妥协地将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胳膊上,人类贪图舒适的本性让她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他的怀抱的确很宽敞,也很温暖。所以她十多年来才舍不得离开。 然而温情不到几分钟,江念就觉得有什么又欲又烫的东西抵住了自己。 “……” 江年也不想的,可她的体香往鼻孔里钻,身体又那么柔软,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最心爱的人啊。 “你要是想,可以用润滑液,我会装得b真一点。”江念不紧不慢地开口。 听听这叫什么话? 他低声道:“难道我和你在一起,是贪图你的肉体么?” 江念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也有一部分……但他保证那是最少的一部分。 江年凑在她的耳边道:“这种事,要双方都尽兴才是最妙的,念念,我们会有机会的。”他顿了一下,笑道:“你先睡,我去解决一下再回来。” 说罢真的放开她,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江念拉住了衣角,她神色不变,却执拗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是情人,那就不要去别的地方,我难道不可以帮你解决吗?” 他楞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我巴不得……”然后俯下身,亲吻她的唇瓣。 于是江念也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她不知道其他人在接吻时是怎么样的,可这几次江年吻她,每每都让她思绪变得混乱,越想冷静,反而急躁,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挣扎想往上浮,却只有往下越陷越深的份。 “……从哪里开始?”吻罢,她微微气喘,和他耳鬓厮磨过一阵后问道。 江年叹了一下:“我怎么舍得再让你辛苦。”他让她侧躺着,从她背后拥抱她,然后g下了她的内裤。 他的嗓音也越来越低哑,快要压抑到了极限:“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她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察觉到那粗硬的棍子挤进了她合拢的双腿缝隙里,贴着她的小穴缓缓摩擦。 江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她腿间的肌肤实在是滑嫩极了,性器插入的瞬间惹得头皮一阵发麻。“念念……念念……”他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抽动着,他的棒身很明显的感觉到擦过她小穴的滋味,那处既温暖又软和,如果插进去,他一定会满满地撑开她的肉穴,而那里也会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的肉棒。 光是想想都是绝妙的滋味。 江念抱着他横在她胸前的手臂,将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里。 她这一乖巧的举动更是让江年内心喜欢得紧,忍不住问道:“念念,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江念轻轻摇头,“没有。”顿了一下,又有些赦然道:“…也不是,至少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他简直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才好。可心底又觉得不甘心,到底是委屈了她。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说不好,我平时一直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和想法,偶尔思念你的时候……想做,但高潮不了。” 他轻咳了咳,“你自慰过?” “……嗯。” “想着我么?”他语气里的笑意太明显,让江念有些恼羞成怒,“不许问了。” 心情自然是影响性欲的,在极端愉悦的状态下,他的性欲又攀升了不少,顶着她的动作也变快了,直撞得江念的身子有些颤。 “……你,你轻一点。”她面红耳赤,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个人的放浪。 可他此刻是停不下来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握住她的玉乳一通揉捏,带着厚厚老茧的指尖剐蹭着她的乳头,希望借此能刺激她的性欲。 “念念,我也一样会想着你……”他声音又低又沉,还有疯狂地占有欲:“在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就想了。” “……变态。”她低声说一句。 他佯装叹气:“你现在才认清我,实在是太迟了。”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十六 “说起来我看你这几天也闲得很,不用回警局吗?” 江年本来在阳台锻炼,听她这么问就立刻回头看她,笑了笑道:“在接受内部调查。” 他的语气随意得像:今天天气真好。 江念放下刻刀,蹙眉望向他:“怎么回事?” 江年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小事,姓刘的看不惯我的德性,和上面告状呢。”他丝毫不在意,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其实不用他费心费力,我也不打算再g这一行。” “……为什么?” “就不想g了呗。” “我要听实话。” 他蹲下身,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念念,我说的就是实话。这些年来我出生入死也数不清多少次了,见惯了死亡和人性,我怕我再g下去,就不能再做一个为国为民,奉公守纪的好警察了。”他轻轻摩挲她的脸庞,叹道:“况且我现在得惜命啊,因为我还有你。” 江念沉默不语,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刻刀,过了许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年反倒是乐了,牵过她的手,将她肉进怀里:“还以为你会骂我一通呢。”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么?”她抬手攀上他的背,轻声道:“江年,我也会陪着你。”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你放心,哥哥会很快赚钱养你的。”他笑着亲了她的唇,保证道。 她有些脸红,推开了他,“谁担心这个了。” “当然要担心,没有物质条件,我怎么敢碰你,我可舍不得让你和我一起吃苦。” 她抬起姣好的脸庞,眼睛如同一泓冬天的湖水,轻声问:“你真的决定好,和我一辈子了?” “除了不能给你一本结婚证,我什么都是你的。” 他话音刚落,她就率先吻住了他。 如同涸辙之鲋,从对方那里取得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有泪水从她脸庞滑落,被他轻轻拭去。 *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今天一大早,江念就被江年带出了门,还给她蒙上了眼罩,神秘不已地和她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然后就被塞进了车里。 “马上到了。” 江念叹了一下,“那至少让我把这个取下来,让人看见得多奇怪啊。” “诶,别摘,乖了,摘了就没有惊喜了。” “……”他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江念好生无奈,但也只好把手放了下去。 “小心一点,注意台阶。” “……” 江念被他搀扶着,一步步地上楼梯,他倒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到了。” 江年想帮她摘下眼罩,却被她制止,她抿了抿唇,问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已经猜到了?”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从我家里到这里两个小时的车程。楼梯有十二阶,一共上七次……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她自己抬手摘下了眼罩,眨眨眼适应了光线,那熟悉无比的大门就出现在她眼前。 “念念,我们回家了。” 江念的手指轻微痉挛了一下,连勉强笑一下的力气都欠奉。 “进去看看好不好?”他握紧了她的手,慢慢哄着她。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她垂眸,恐惧已经毕露。 他缆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安慰:“不怕,有我在。就看一眼好不好?要还是不行,那我们就走。” 她望向他的双眼,从里面读到了坚定的温柔,缓缓叹了一下,点点头。 于是江年取出钥匙,拧开了房门。 江念本以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会是到处蒙着白布,染着灰尘,多年没有人踏足过的屋子,可她没想到,竟然一切恍如昨日,就像她还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再平常不过的开门回家。 “……怎么回事?”她的嗓子哑了些,问道。 他牵起她往里走,于是江念的视线一一掠过那些熟悉的陈设,父亲常坐在窗边读书的那把椅子还在,母亲的钢琴还在,江年当年喜欢打篮球,那颗篮球经常被他丢得到处是,现在也静静地待在角落里,而她的小金鱼……也在鱼缸里欢快地游着。 “还记得这个吗?”他拉着她到门框旁边,边上有几道划痕。 “你和我的身高记录线。”她轻轻地回答他,手指摩挲过那些痕迹,“你是直线,我是虚线。” “有段时间你居然长得b我高了,吓得我天天吃j蛋喝牛奶。”江年想起从前的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现在可b我高多啦。”江念微微b划了一下,她现在只能到他的穴口。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晦涩,终究这间屋子承载了他们太多欢欣,可同时他们最痛苦的记忆也遗留在这里。 江年和她十指相扣,“来——” 他慢慢拉着她到了那张红色雕花木桌前,这其实是他们的爷爷亲手做的。可也是在这张桌子上,江念被伤害…… 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止不住的恶心起来。 江年眼疾手快地抱紧了她,支撑她不倒下去,“念念……”他不是不心疼,可事到如今,他们也该面对了。 江念却推开他,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慢慢蹲了下去,脸色是江年从未见过的苍白。 那些回忆也不断在他脑海里闪回,极度的痛苦让他饱受折磨,脑海里仿佛一把钢刀,不停地拉锯着他的神经。 他咬咬牙,终于狠下心来。 江念察觉到他暂时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有拖椅子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她仿佛已经麻木一般抬头,眼眶中却还有泪水在打转。 欲坠未坠,惹人怜恤。 江年把椅子拖到她跟前,缓缓开口:“念念,你还记得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吗?” 不顾江念越来越崩溃的势头,他选择说下去:“那下午放假,我们两个人独自在家,我为升上高三在做学习准备,你刚刚拿到了爷爷送给你的刻刀,在雕一只羊,你说……你说做好以后送给我。突然我在房间里听到一声巨响和你的尖叫声,我冲出来,那个毒贩已经挟持住了你,匕首就抵在你的脖子上。” “别说了……”江念脸上血色尽褪,喃喃道。 江年握紧了拳头,悔不当初:“他有我们家的钥匙,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偷配了一把去,可我什么都没发现……他威胁我,如果敢报警,就立刻让你没命,然后他抓着你的头发,让我来捆住你的手。”说着,他伸手握住妹妹的皓腕。 江念再也忍受不了,剧烈的挣扎起来。 “对,就像这样——”他真的拿过绳子,再一次将她的手紧紧束缚起来,然后把她压在了桌子上。 惊恐惧怕已经完全侵袭了江念,她死咬下唇,狠狠地盯着他,泪水模糊间,将他看成了当年伤害自己的那个人。 他随即冰冷地说道,“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就杀了你哥哥。” 听到这句话,江念便放弃了挣扎,如同当年一样。她好像一个死寂的人偶,仍旧美丽,可眼神空洞得厉害。 哪怕江年的心疼到快要扭烂了,还是继续了下去,他走到鱼缸前,拔出自己的匕首,用底部狠狠砸碎了玻璃,哗啦一声响,一切在眼前破碎开来。 金鱼在地上挣扎,苟延残喘。 “你很漂亮,这样好了,我就在你哥哥面前要你,谁让……你们兄妹得罪我了呢?”江年说出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十几年的那句话,y冷残暴中又带着变态的兴奋感。 说罢,他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江年曼妙的雪白胴体出现在他眼前,她全身都毫无瑕疵,除了腹部有一道十几公分长的伤疤。 他俯下身,亲吻了那道伤疤很久很久。 江念无助地呜咽着,她记得一切,被撕开衣服后,那个人先用匕首的刀把捅进了她的下体,直弄得鲜血淋漓,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掐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最后他捏住她的腿根,狠狠地贯穿了她……她很痛,痛得撕心裂肺,却不敢大声哭泣,她怕江年见到她的泪水,会逼她更痛苦。 可此刻她的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吻,“念念,是我,我是江年。”他似乎也带了些哭腔,“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江念眼前恐怖的影像破碎开,一切重新聚合起来,成了他的模样。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他抱紧了她不住颤抖的身子,向她忏悔:“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看着你被伤害,除了痛苦,我竟然也对你起了欲望……”他竭力压制,却还是让疯狂的本性暴露无遗。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总能梦到那一天,梦到……强暴你的人是我。” 看着江念惘然的神色,他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庞,“这就是你爱的人,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畜生。”他说着,手伸到了她的下面,用拇指挑逗她的阴蒂。 江念还没有回过神,被他猛地这么一碰,不自觉便喘息一声,小腹收紧。 他的手指也渐渐感受到一股湿意。 “念念,你有感觉了。”他笑了笑,然后用更极致的手法弄她,因为工作原因,他十个手指的指纹都磨掉了,起了一层厚厚的茧,这样剐蹭着她娇嫩的阴蒂,直让江念不停的扭摆着细腰,香汗淋漓。 “不要……不要……”她脸色变得红润,眼神迷离了不少,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惶恐,又难以自拔。 江年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美x紧紧闭合成一条缝呈现在他眼前,他不发一言地蹲下去,用口舌抚慰起了这g魂地。 “啊!!!”被他舔弄着阴蒂的刹那,江念的脑海好像炸开了般,什么都顾不得去想,很快沉浸在他给的快感里。 她的x软得一塌糊涂,他灵活的舌头一寸也不放过,尽情地舔舐着娇小可爱的阴蒂,直到阴蒂充血到像一颗小樱桃,而她的身子也越颤越厉害,一股蜜液缓缓流了出来。 江念还不知怎么是好,就察觉到他又开始往穴内攻去,舌头顶开两片饱满的肉瓣往里深入,滑过娇软的肉逼,用舌尖轻轻地刺着她穴里的敏感点。 “哥哥!求求你……不要……”她疯狂地摆首,眼泪流得满面都是,可他紧紧钳制着她的双腿,让她连后退半分都做不到。 渐渐地,她觉得她穴内越来越热,小腹阵阵收紧,一道白光在脑海里炸开,那种毁天灭地的快感又在她身体上出现。 “江年!!!”她不自觉地呼喊出他的名字。 在他的口舌下,她终于获得了高潮。 江年放开她的双腿,开始脱下衣物,用火热的躯体拥住了她。 她立刻勾住了他的脖子,委屈道:“不许离开我,你答应过的。” “嗯,我答应你。”他吻了她的侧脸,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走进了她曾经的卧室。 或许在这里,她更有安全感。 被放在了床上,江念的鼻尖嗅到被褥干净的气味,脸红着小声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 从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就搬出这个房子了,距今十几年了。 “有一阵子了。”他肉了肉她的脸颊,吻住她的眉心:“念念,和我做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颤了颤,然后点头,柔声道好。 “啊!”他插进来那刻还是让她觉得痛,可这一次却能在他怀里尽情哭泣。 他硕大的龟头往她小穴里捅,裹着她的蜜液,肉棒塞进她窄小紧致的穴里。 温暖又裹得厉害的小穴让他克制不住,理智瞬间丢光,挺腰便开始抽插她的柔嫩的身子。 他掐着她的下颚,明明是最见不得她的眼泪的,但此刻却因为她的眼泪而疯狂。 “哭大声点。”他扛起她一条玉腿,肉棒更深入了些。 他用力极了,一次次顶到她的宫口,但肉棒依然没有完全插进去。 “江……江年……”她说出的话都破碎成灰,字符再回弹到她身上,大雨滂沱朝她挟裹而来。 泪眼婆娑,同时酣畅淋漓。 欲念纠缠着两人,一同没入没有尽头的河流。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o1⑧Y.c⊙м 十七 平时越冷静的人动情起来才越炙热。 江年在自己妹妹身上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 “啊……”她坐在他身上,轻轻扭动纤细的腰肢,眼波流转,温柔和风情并存。 她的小穴含着他的巨根,慢慢的抽插,蜜液顺着缝隙渗出来,欲望狡黠地盘旋着。 “你很舒服吗?”她眉梢眼角都是妩媚的笑意,慵懒的嗓音直要把人往她眼里g。可不等他回答,她自己先低声承认:“我也是。” 江年掐着她的细腰,觉得她好像一条要人命的美女蛇。 “周末就打算和我在床上度过?”他有些好笑的问她。 江念眨眨眼,“你不愿意?” 他叹一口气,又快又狠地把她压在身下急急地捅了好几十次,才道:“怕你受不了,明天上班没精神。” 她喘着气,用纤纤玉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啐他道:“假正经。”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在这样下去,他迟早让这个小妖精把魂都给吸没了。自从江念能动情后,不说每天吧,他们一个星期四五次还是有的。 毕竟动情这件事,只要彼此一个眼神就能会意。 “那就别投降。” “管好你自己。” 事毕之后,他总喜欢抱着她在床上赖一会儿的,肢t纠缠到极致,心也贴得最近。 他绕起一缕她的长发把玩着,怎么也看不够她似的。 而江念也枕在他的胳膊上,良久轻笑了一声:“怎么,怕我明天就消失不见吗?” “是啊,”他喟叹一下,“谁让你长成这样,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叼走了,我能不看紧些吗?” 说得她像只小肥羊似的。 尽管已经累得手指都要抬不起来了,可她还是愿意和他说说话,算是补偿了那若即若离的十二年时光。 “说不定呢,江年,万一有一天我要离开你,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万一。”他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平淡,可眼神却是极其执着的。 “明天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她微微侧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眼里闪烁着细微的光,“爸妈知道了,一定会让我们分开。” “我会处理,不会让他们烦心。” “可我杀了人,总有一天纸会包不住火。” “那我就带你走。” 她笑了笑,紧接着一声叹息:“江年,我让你变得这么没有原则吗?” “不是。”他揽她入怀,“你就是我的原则,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江念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眼眶变得很热,紧紧地埋首在他怀中,闷声道:“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和爸妈说好不好?” “好。” 就在她快要在他怀里睡着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上次说请寄洲他们吃饭呢,你一起来吗?” 郑寄洲啊…… 江年的脑子转了转,自然而然的答应了。 * “来,谢谢我们江法医今天请客。”郑寄洲笑着端起酒杯,敬了江念一下。 “别这么说,我也没好好谢谢过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 “哎呀,江法医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就是嘛,我们警局一向是相亲相爱啊!” 郑寄洲笑着摇摇头,对江念道:“听到没有,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江念又敬了他一杯,诚心道:“谢谢师哥。” 两人这一来一去,别的队员就开始起哄:“哎哎,咱们江法医和郑队还是师兄妹呢?” “不仅是师兄妹,还是好搭档,就说咱们江法医和郑队搭档以来,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有人小声说:“就是嘛,可是郑队也太不争气了……都多少年了还没让我们改口叫江法医嫂子呢。” 郑寄洲扶额:“越说越离谱了啊,别坏了我们江儿的名声。” “听到了吗?郑队说‘我们江儿’,恐怕还是您一个人的江儿吧?” 江念看着明显有些喝醉了的大家伙,无奈地笑了笑,也知道队里上上下下总有不少人喜欢把自己和郑寄洲凑一对,虽然上班的时候他们交流不少,可私底下却没怎么联络过,不过江念一向是谁也不联系的。 她也就懒得搭理同事们拉郎配的热情了,但她也没忘了今天跟她来的另一个人,轻瞟了一眼,见江年跟大家伙一块笑着,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那应该是没吃醋吧? 于是江念也就没再留意他那边,只是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岔开,互相寒暄一阵,酒过三巡。 有一个女警官实在是不胜酒力,捂着嘴跑了出去,在场的女性只剩下江念和另一名女警官,可惜她也已经喝趴在了桌子上。 江念向郑寄洲和江年打了声招呼,就赶出去照顾人了。 郑寄洲将目光从江念的背影上收回来,轻笑了一下。 按按额头,他好像也喝多了些。 “郑队,我们好像还没单独喝上一杯呢。”郑寄洲听见江年叫他,应了一声,立马端起了杯子:“是,一向听闻江警督的大名,今天终于能和你好好喝一杯了。” 说完两人碰了一下,仰头喝光了酒。 江年摇摇头道:“我不做警察了。” 郑寄洲楞了楞,然后道了声可惜:“上次和江警……江先生共事,总觉得还有机会再合作,没想到你不打算做这行了。”他给江年倒上了酒,真诚道:“祝你以后一帆风顺。” “多谢。” 酒罢,江年轻轻转了一圈杯子,笑道:“刚才听大家开你和江念的玩笑。” 郑寄洲摆摆手:“真的只是玩笑而已,你这当亲哥的可别介意啊。” “她都这么大了,没有人追才是不正常的,也没什么。” 郑寄洲听罢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也是。”他的眼神有一刻的不甘:“可惜走不进她的心里,也没办法。” 江年听到了,却没说什么。 等江念扶着人回来后,大家也都该散了。 江年叫了相熟可靠的人来当代驾,把喝得不醒人事的同事们送回家,送走最后一个警员后就只剩下他们兄妹和郑寄洲了。 郑寄洲看起来醉得不算厉害,也表示自己不用送。 既然他这么说了,江年看向自己的妹妹,“在这等我,我去等代驾过来,然后再来接你。” “好。” “你呢?要我帮你打车吗?”她询问郑寄洲道,“真的没喝多?” 郑寄洲笑着伸手,本想肉一下她的头发,可中途改成了拍她的肩膀,语调轻松道:“别担心了,你师哥的酒量好着呢。” 江念颔首,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郑寄洲平静地开口道:“刚才他们说,咱俩搭档以来没有破错过一桩案子,不管什么穷凶极恶的人都被我们抓回来了。” 江念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师哥想问什么?” 郑寄洲深吸了一口气,初冬冷冽的寒风滚过他的肺腑,头脑更是清醒不少:“念念,我从来不觉得你会骗我,就给师哥一句准话吧,是不是你?” 在他的压迫下,江念面色自然,缓缓地摇摇头:“不是我。” 郑寄洲心底那颗石头放下了,余光也看见江年的车开了过来,于是和她道别:“好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局里见。” “嗯,师哥路上小心。” 郑寄洲转身离开,于是没有看见江念变得冷淡的目光。 坐上了车,江年和江念并排在后面坐着,她轻靠在他的肩头:“好累。” “我们回家。”ρΘ㈠㈧ㄚ.cΘм(po18y.com) -- 十八 还没等他们兄妹向父母坦白,就先等来江书记和曲影后再婚的消息。 还印了结婚请柬,送到了他们两手里。 江年看着请柬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经历啊,还能有机会喝爸妈的喜酒呢。” 江念没搭话,继续刻她的木头。 江年撑着头看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要不是每天晚上在床上见到她另一面,饶是谁都觉得小江法医是个冷清惯了的冷美人呢。 “说起来,你看着一点也不惊讶啊?” 江念抖了一下木屑,淡声道:“迟早的事。” 江年点点头:“也是,他们离婚就像没离似的。话说回来,我说妈怎么没天天催你相亲去了,原来是自己好事将近。那待会咱们出去给爸妈买新婚礼物呗。” 说罢,他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江念觉得他真是幼稚极了。 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你有想法了?” “算是有吧,你说咱们买套宅子送他们怎么样,庆祝他们老房子着火。” 江念嗤了一声,“让爸妈听到了,一准和你断绝关系。” 他凑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很久了。” 她懒得理他,只是放下刻刀,想了想:“其实爸妈年纪也不大,爸今年五十二,妈才四十九呢。” 江年摸摸下巴,寻思着是这样的,别看他今年也叁十了,可父母的确岁数不大,只因当年结婚太早……或者说搞出孩子的时间太早,所以到了后来各忙各的事业,沟通少了,加上年轻气盛才离了婚。 不过眼看这都年过半百,再有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吧。 江念起身去拿外套,顺便把他的大衣递给他:“走吧,虽然你的话不中听,但买宅子也行,我记得爸妈以前说过想要一个带花园和地窖的房子,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叁两下穿好衣服,握住妹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好,听你的。” * 说是给爸妈看房子,可江年却处处问她这个喜欢吗,那个怎么样? 看着像给她挑房子的样子多些。 “你好好挑别墅,我近期没打算换房子住。”她翻看着别墅介绍,希望能找到一个让父母满意的房子。 “我迟早是要给你换房子的,提前看看也没坏处啊。” 她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笑问道:“江先生原来这么有钱?” 他挑了挑眉:“养你是绝对没问题的。” 江念点点头:“那就好,看来咱们可以给爸妈换个大一点的别墅了。” 江先生见自己妹妹居然是这么冷淡的反应,撇撇嘴,然后凑近她,非要和她看同一本册子。 江念拗不过她,且她一向身为妹妹却有一颗姐姐的包容心,于是主动递过去一半。 谁知他得寸进尺,从握着她的手直接到揽住她的腰,笑得好不得意。 江念不得不警告他:“在外面,你收敛一些好不好?” “怕什么,好歹我们这是贵宾室,没外人。”然后眼见妹妹的眼神越来做具有威胁性,他咳了咳,便不再闹她,乖乖看起册子来。 “这个吧,有个花园,还有游泳池,叁层复古别墅,挺不错的。”他指着一个风格同民国时期老洋房一样的别墅道。 江念却摇摇头:“不好,这个位置偏僻,而且从房子构建的角度来看,客厅日照时间太短,阴暗了些。” 江年咦了一声,笑道:“你还懂建筑?” 江念点头:“跟着周也听了不少,略知一二嘛。” 江年回想了一下周也祖上是做什么的,恍然道:“原来是这样的,她现在还全国各地到处跑吗?” “嗯,前两天又出去了。” “一个女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她也乐在其中就是了。”她一边回话一边看,终于眼前一亮,指着图片道:“这个不错,风格明朗,是妈妈会喜欢的的样式,叫人进来带我们去看具体情况吧。” “成。”江年也没看图片,既然她说可以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要说这两兄妹做事也颇雷厉风行,从看房子到敲定下来总共也就用了叁天时间。 “哎呀,真是没见过江先生江太太这么爽快的人,希望以后还能合作。”中介满面的笑容。 江念见他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心想大概是这两天他们的举止确实亲密,又是看房子,很难不让人误会成新婚夫妻。 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江年先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钥匙:“之后我们还会买一套婚房,少不了要麻烦你。”然后转头看向江念:“是吧老婆?” 江念回以微笑:你说是就是吧。 等中介走了,江念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等爸妈结完婚过段时间,再和他们说我们的事吧,不然怕是他们要没心情了。” “好。”江年握了握妹妹的手,眼神里有安抚之意:“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我待会先送你回家,我要去见一下老朋友,和他有合作。”等上了车,江年道。 江念系好安全带,“那你送我去延安路吧,正好我读博时的师姐找我有点事,等你办完事再来接我。” “什么事啊?”他怕她觉得自己是在限制她的自由,解释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林青云跑了,所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所以这些天他天天跟着她,上下班接送不说,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待在一起的。 江念莞尔一笑:“不用担心,我去的是我师姐工作的军医院,有军方背景,比我们警局都安全。” 江年回想了一下那个军医院的情况,确实如她所说,于是点头道:“好吧,我一办完事就来接你。” 下了车,江念和他挥手作别:“待会见吧。” 他降下车窗,把头伸出来:“不亲一下再走?” 他这副样子,不知怎么的,让江念想起去金叁角看他那次,那时他受伤太重,面无人色,紧闭着双眼,偏偏在昏迷中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那时她正在给他换药,眼泪突然便落了下来。 离开的时候她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吻。 那是只属于她的秘密。 其实江年没想真要她亲一下的,只是习惯性逗逗她,可江念望着他,两只眼睛太干净了,如同两面镜子似的,清清楚楚地把他印在里面。 然后她便亲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来,很轻,如同一片雪花落下来,一点凉意后便消失不见。 “好了,待会见。” 江年克制着自己把她扯进怀里好好亲一通的冲动,笑道:“嗯,等我。” 告别了江年,江念收敛笑意,抬步走进了医院。 “师姐。”她在实验室里寻到了要找的人,轻轻叫了一声。 “啊,是你。”那人回过头来,向她笑了笑,柔美的脸庞尽是温和。 “怎么有空过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江念颔首:“没什么问题了,说来都多亏了师姐。” “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江念从包里把剩下的半瓶药递给她:“还剩下不少,不过我觉得可以再改进。” “怎么说?” “抑制性欲的周期太短,只有10到12个小时,我期中抽血化验了下,含量却高出数值了。” “这倒是值得研究。这药你也参与了研发,还让你亲身实验,真是辛苦你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江念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其实这个人说是她的师姐,可她入门的时间晚,老师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是师姐在带着她做实验的。 “哪里,是因为我也需要这个药罢了。”江念道。 “念念,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江念怔了一下,然后释然的笑了笑:“是嘛。”她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那人的嗓音也是极温柔的:“总之恭喜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她惭愧的摇头:“师姐以前劝我,我却始终没有做到,我的对他的执念太深了。”她慢慢抬起头,眼珠黑得渗人:“我不允许他除了我,还拥有其他的。” 那人将她落在脸侧的发别到了耳后,宽慰道:“我自己都做不到放下,又怎么能苛求你。你是个好孩子,别难过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么?” 在她洞悉一切的眼神里,江念慢慢红了眼眶。 “来看看你的老朋友吧,那个药在她身上反应不错,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能离开了。” 她们走到一间病房前,打开了门上的窗户往里往去,只见一个女人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然后慢慢抬起头,脸颊消瘦,双目无神。 赫然就是林青云。 -- 十九 江念碰上林青云其实是叁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去金叁角看望江年,却意外救下了林青云。被毒贩控制多年,她早就生不如死。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林青云从病床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江念,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工装,长发编成一根辫子垂在胸前,既英气又好看。林青云心里却堵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有声声余恨和叹息。 “我没有那个闲功夫。”江念修长的手指摩挲过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这是江年前些年给她的生日礼物。 “长话短说吧,林青云,帮我做件事,我就帮你戒毒,并且摆脱那些人。”她轻描淡写地开口,却让林青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她笑起来,却不是从前那样的温婉,迎面扑来的锐利和侵略感让林青云轻颤了一下,只听她继续说道:“既然给你换一种活法你不要的话,还想继续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随便你。” 林青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她死死盯着江念,她就端坐在那,明明和自己一样大的年纪,却是十分的沉稳内敛,眼睛深邃得像海,不可测,不能探。 林青云口干舌燥,最终她听见自己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江念看着她,朱唇轻启:“用你的身份接近一个贩毒团伙,最后把他们引到我身边。” 有些事,她始终要自己亲自解决。 林青云十分的动摇,惊惧不定的看着她:“这太危险……况且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一个毒窝?”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她伸出手抚了一下林青云的头发,笑道:“我当然不会是一个人做这些事,你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好好考虑清楚,这里是我朋友的基地,安全得很。你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被林青云叫住:“你说……你说能让我戒毒,是不是真的?” ***** 后来种种,不过是林青云在配合她演戏罢了。 江念布局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也按照约定那样,在江年行动逮捕时,提前找人带走林青云,然后送进医院,帮她戒毒。 “这个药研发出来就是为了帮吸毒的人的人解决毒瘾,现在看来,成效不错。” “谢谢师姐愿意把这个药给她用。” “你都开口了,我没有不帮你的道理。” 江念拉住了她的手,认真道:“师姐,真的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好啦,我也不是白做工啊,这不是经常让你帮忙做实验吗?”她笑着,叁言两语便将所有的事轻描淡写地揭过。 江念看着她,是这么多年来除了江年外,最让她放松的人了。 “对了,这个信封里有她的新身份,护照和五十万的银行卡,拜托师姐在她能出院后交给她。” “怎么?不亲自见她一面?” 江念摇头道:“恐怕她不愿再见我的。” 师姐玩味道:“念念,当年我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可用的人,可你偏偏挑中了她。我以为你总有想当面告诉她的事。” 江念偏头最后看了一眼年少时最好的朋友:“只是想拉她一把,就像当初师姐你拉我那一把一样。她以后的日子还长,而且换了种活法,就不需要再为前事纠结。” * 没过多久江念就接到了江年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到门口了,等她出来。 于是江念向师姐道别,约定好下次再见面。 “给你买了你以前爱吃的那家桃酥。”她刚上车系好安全带,江年便递给她一盒桃酥。 江念莞尔:“你还记得啊?” “有关你的事我一件也没忘。” 江念虽然不作答,但手指摩挲着点心盒上的花纹许久。江年从后视镜看到妹妹低着头,笑道:“怎么,太感动了?” “嗯。”江念坦率承认道:“哥哥,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埋藏着什么秘密,能和他相爱相守,就是她最大的幸运。 “能在你身边,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所幸,没有弄丢了她。 刚回到家,江年还没来得及把大衣脱掉,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迫不及待地吻他。 “哥……我想要……”她的语气变得迷离,痴缠地看着他。 江年的眼神顷刻一暗,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衣物是在互相疯狂亲吻时剥掉的,江念赤裸着贴着他火热的胸膛,盘着他的脖子,紧闭着眼。 “念念……”他压着她柔软的身子,热吻不断落在她身上。 从肩颈到胸乳,不放过一寸肌肤。 她的十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仰着头呻吟,眼前发昏。 胸前那被性欲挑逗起来的两个小乳珠怯生生的翘着,红得鲜靡,然后被他舔吮进口中,用牙齿轻轻地磨。 “啊!不要……哥哥……”这样的刺激让她浑身过电了一般,刺得头皮一麻。 “你怎么这么甜?”他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分开她的玉腿,“还香得要命。” 老是被他这么调戏,江念有些不甘心,指甲轻轻剐蹭过他胸前的红点,挑逗道:“你不喜欢?” 江年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喜欢得不行。”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娇穴,见已经湿软得一塌糊涂,便不再墨迹,扯开裤头,巨根立刻挺立出来,蓄势待发地顶着她的穴口。 他笑道:“念念,今天有人说我们是夫妻呢……叫声老公来听听?” 她张了张嘴,始终叫不出口,脸色越来越红,直把头撇到一边。 他轻掐着她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怎么害羞了,老婆?” “你……你还做不做了?”她的语气实在是软极了,配上红得滴血的小耳朵,让人恨不得欺负死她。 “等不及啦?” 江念没好气地瞪他,说得好像他能忍多久似的。 他掐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然后一个挺腰便插了进去,惹得江念娇怯不已地喊出声来。 她的穴里水嫩多汁,肉壁又紧致,含着他的性器就是不要命的吸啄,真是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这个小妖精夹射了。 他疯狂地抽插着她,江念的身子被撞得不成样子,攀着他的肩膀细细的呜咽,好不可怜。 “你慢一点……我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开口求他,可落在江年耳朵里这样软的语气和求着他干她是没区别的。 暂时拔出性器,然后把她翻了个身,反扑在床上,江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他就又快又狠地再次了插进来,听得噗嗤一声,蜜液还溅出不少。 后入式可插得更深了,江念于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和呻吟。 江年捏着妹妹手感极好的翘臀,越插越快,越快越爽,沉着声道:“念念,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任何人觊觎她都不行,她注定要和他纠缠一辈子。 随着快感累计到爆炸点,他狠狠往前一顶,全都射给了江念。 -- ⓟò⑴8ьòòк.čòⅯ 二十 他们父母的婚宴弄得十分盛大,邀请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毕竟二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这是曲大影后的要求,因为两人年轻时结婚那次办得很低调,生完孩子后她才到的结婚年龄,又忙于工作,于是只是先扯了结婚证。 江之毓承诺过要给爱妻一个像样的、盛大的婚礼,只是没想到一迟就是叁十年。 站在镜子前,江父正整理着袖口,余光瞥见一旁百无聊奈的儿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生气。 “我这几个月忙着,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辞职了。” “不想干了。” 江之毓冷着神色,一副你骗鬼也别来骗你爹的样子。 这个眼神江年常在江念脸上看到,不然怎么说女儿肖父呢? 想起江念,他突然就乐了。江父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能在自己的大喜日子和这个混账生气。 “走吧爸,您快看了半个小时了,别让我妈等久了。” “你懂什么……”江父突然嘀咕起来:“你妈可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女神,大明星,你知道我在热搜上挂了几天了吗?压都压不住,一群人说我年老体弱,配不上曲影后。” 江年简直后悔没把这段录下来,到时候放给妈妈和江念看。 说实话,江之毓今年才五十二,头发都还是黑的,长相斯文,整个人看着就是城府极深那一类人,网络上攻击他最多的其实是当年为了名利抛妻弃子。 真是天大的冤枉。Ⅹγцzんαíщц.onЁ(xyuzhaiwu.one) 母亲活在聚光灯下江年是知道的,所以他几乎没有和母亲一起出门的记忆,包括这一次他们再次结婚,曲影后才被扒出来原来早就有了两个小孩子…… 说起来江念也被带着上了一次热搜。 前些天陪着母亲试婚纱,被无孔不入的狗仔给拍到了,传到网上引起一众闲的没事干的网友的好奇心。 她和母亲一样长得很美是毋庸置疑的,恰巧又拍到她本来高冷地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然后蓦地抬头一笑,眸光潋滟,明媚动人。 这也是个误会,她不高冷,只是坐着没事干而已,抬头笑了是因为看到江年过来了。 没拍到江年是因为狗仔被他发现了,然后狗仔迅速地跑路,留下好生无语的兄妹两人。 事后江年点开妹妹的这条热搜,几万条评论里大都是:“姐姐好美,求嫁!!!” “卧槽,为什么人家的脸和我长得就不一样??” “好家伙,从此言情小说里高冷美人的脸就有带入了……”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就这也能爆?哪里貌若天仙了?” 江年淡定地回复:别计较了,就这,国家不也给你发了身份证了吗? 然后他的回复还被赞到比原楼还高。 尽管如此,江年还是不希望妹妹被人评头论足,于是找人删除了热搜和相关信息。 然而他低估了网友们的无聊程度,有人把江念十几年前参加舞蹈比赛的视频翻了出来,甚至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的大学,扒出来她现在在当法医。 自然又是新的一轮热度。 他抱着江念躺在床上,一边翻手机一边吐槽:“这些网友不去干刑侦真是可惜了。” 江念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尽管这几天去上班总是有意无意的被人围观。 大都沾了母亲的光罢了。 在江念那个舞蹈视频的底下,有评论在惋惜她没有继续跳舞,因为看得出她的功力和天赋都很好。 大概是他在这个界面停留的时间太久,江念便察觉到了什么,从他手里抽走手机,“别看了,快睡觉吧。”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伸手关了灯。 一片漆黑中,他们彼此拥抱着。 “你别那么在意,我之前说过了,不跳舞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她伏在他的胸口,轻声细语道:“那个时候,其实我想过放弃生命。”她察觉到江年的身子一僵,便拥他更紧。 “但我遇到一个大姐姐,就是我的师姐,她告诉我还有另外一种活法。所以我选择了一条看着很难,但却到现在我都不后悔的路。”她抬头吻了他的唇,“也因为你,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念念……”他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 没过多久她又轻快地笑出来:“而且你忘啦?虽然妈送我去学古典舞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肚皮舞啊,肚子上那么丑的一道疤呢,我可嫌弃死了。” 这大概就是反差吧,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人,居然最喜欢肚皮舞。 然后江年脑海里回想起江念当初跳给他看过,把黑浓的长发盘起,曼妙的身躯舞动,如同蛇一般诡秘而夺人心魄。 他心底有点痒。 察觉到他动情了,江念好生无语,“不是说好今天休息?” 江年懒得管那么多了,当即就把她压住,“谁让你勾我?” 结果自然是两人折腾到很晚才睡。 回到父母结婚的现场,在江父确保自己今天光彩照人后,才领着儿子出去接妻子。 江年心情复杂,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么小心翼翼就是了。 由于他之前是缉毒警,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婚宴现场,只是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婚礼进行。 可不管他站得多远多偏僻,江念的目光总能找到他,静静地,柔柔地放在他身上。 害得他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硬了。 于是在女儿的陪同下,江之毓和曲芙盈完成了多年前没有说过的结婚誓词。 而江念眸光流转,远远地朝着自己的心上人微笑。 或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和他步入殿堂,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彼此陪伴,不离不弃,就够了。 -- Ⓟò⑴8ьòòк.čòⅯ 二十一 等婚礼过后就是新年了,江念他们买的别墅也正巧装修好,便陪同父母一起住了进去。这是曲影后的要求,毕竟现在是明正言顺的一家子了,又是新年,所以便想着过个团圆年。 连江之毓都推掉所有工作,打算好好陪着妻子和孩子过年。 除夕夜前一天,江之毓和江年在家整理花园,而江念母女俩则出去购买年货。 江年被指使着里里外外地搬花盆、松土、撒种子……真是被折腾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就这样还要被自己爹嫌弃:“你快点弄,等你妈回来看到还没弄好,一准骂死你。” 江年悄悄翻了个白眼,松土的姿势越发粗糙。 “种子撒均匀点,这是你妈最心爱的海棠,来年四五月就能开了。”江之毓脸上出现了笑容,“我和你妈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和她说,以后一定送她一座种满海棠的院子。” 江年噢了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房子是你女儿买的,院子是你儿子修的。 江之毓踹了江年一脚,冷哼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江年拍了拍肩上的灰,“是没想到老头子你和我妈还是青梅竹马呢,难怪下手这么早。” “说话也不知道说好听点,我下手不早还能有你和你妹妹?”江之毓所幸连装样都不装了,直接坐到一旁的躺椅上喝了口茶:“唉,这么想想,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都是和你妈妈一起度过的,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爱她了。”Ⅹγцzんαíщц.onЁ(xyuzhaiwu.one) 江年搓搓手臂,觉得有些肉麻。 “你呢江年,叁十出头的人了,还想当个混不吝多久?” “我?我也一样啊。”他心说自己所有的私人时间都给了江念,所有人生重大时刻,她几乎也都参与。 江之毓觉得儿子在敷衍自己,于是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终于弄到最后一个花盆,可江年没有继续撒海棠种子,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小袋种子来,细心的撒在了盆里,再慢慢松土。 江之毓见状咦了一声:“那是什么?” 江年头也没回:“蔷薇,江念喜欢。” 江之毓笑了笑:“还行,还能记得你妹妹。” 等江年终于将花园弄干净,那母女二人也回来了。 “老江,请个保姆吧!”曲大影后疲惫不失优雅地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你的,听你的。”江书记自然立刻鞍前马后地为妻子端茶倒水,然后问道:“都买了些什么?” “也不多。”曲芙盈呡了一口茶,眼皮都没抬:“我和念念没拿完,后面会有人送来的。” 江之毓眼皮一跳,看向一旁神色无奈的女儿。可江念能说什么呢,还是她拦着,不然她的母亲大人能把百货大楼搬回来不可。 曲芙盈笑了笑:“江书记会报销的吧?” “当然。”江之毓正直地点点头,然后故作惋惜道:“就是刚才阿年还说可惜没和你一起出去呢,要不然还能帮帮你的忙。” 江年刚搬完土,转头就听见自己爹把一口锅扣在他头上,还不能反驳,只能真诚地笑道:“是啊,妈。” 曲芙盈眉开眼笑:“早说啊,下次一定带你啊。” 江年悄悄向江念投去一个委屈的眼神,惹得江念侧过身偷偷地笑了。 江年:……他在这个家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喝完了茶,曲芙盈起身拉过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吩咐那父子两:“我的美容师待会就过来帮我和念念做美容,你们继续收拾吧,把我们买的东西放好,晚饭也做一做,我和念念好不容易做了指甲,不想下厨房。” 江念只好向自己哥哥展示了一下母亲非要拖着她去做的美甲。 江之毓自然是满口答应,江年却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等母女俩上了楼,他的老父亲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对着他:“会做菜吗?” 江年:“……会吧。” “好儿子,那就交给你了。”说完江之毓就摆摆手走了,到花园里继续品茶去了,毕竟他的宝贝女儿前些天刚送了他一饼太平猴魁。 认命了的小江先生只好开启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模式。 等他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搬完了东西——他可算明白江念被拉上楼前投给他的同情眼神是为什么了。然后又开始煮饭烧菜,等夜幕降临,那母女俩终于做好了美容spa下楼来了。 “饭还没做好?”只听曲影后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 江年赶忙把四菜一汤端上桌。忙完这些事他说不上累吧,就是想仰天长叹的程度。 “看着还不错嘛。”江之毓点点头,评价了一声,看向儿子苦逼逼的脸,笑道:“终于学会一门手艺了,没给爸丢人。” 江年在心里大翻白眼,寻思着您老人家并不会烧菜好吗? 虽然他爹不会做,但会吃,还是很挑剔那种吃。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眼瞧着他的父母从动筷子开始就没停下来数落他过:“诶,这笋子炒得,忒老。” 江年:“这不是怕您咬不动?” “哎哟,这鱼汤不够鲜呀?” 江年:“外面的鲜鱼汤都是怼味精怼出来的。” “你做的这是西红柿炒鸡蛋吗?蛋呢?” 江年:“我给您整只鸡进去得了。” 他们夫妻从来的乐趣就是怼儿子开心。一顿饭下来只有江念安安静静地在吃饭,因为她向来话少。 小的时候江之毓曾用一整天来逗女儿说话,结果她说的句子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为此曲芙盈担心女儿是不是自闭症,还带她去医院专门检查了。 后来发现,她真的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 那夫妻俩虽然嘴上嫌弃儿子,但其实早就笑得开怀了,菜也没少吃,毕竟不管好吃不好吃,都是一番心意。 “那我们让念念评评理,这菜好吃不好吃呀?” 江念盛了一碗鱼汤在轻轻吹着热气,闻言淡声道:“没我做的好吃。” 江年扶额,差点没给气个仰倒。看着他这灰败模样,江念的眼里都是笑意,放下碗道:“所以明天的年夜饭还是让我来做吧,拜托哥哥给我打下手。” 江年重拾活着的希望,他就知道她是心疼他的嘛! “好好好,我们也好久没尝过念念的手艺了。” 比起上次的各怀心思,这次的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才是真的其乐融融。 *** 晚上江念刚洗好澡,正擦着尚还滴水的头发,突然有人从身后紧抱着她,捂住了她的嘴。 她想也知道是谁。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便听到他的轻笑声从头顶响起,也放开了手:“没吓到你?” “我有这么容易被吓么。”她扯下头上的毛巾,回头看他:“爸妈虽然在二楼,我们在叁楼,但是也算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爬我的床,不好吧?” 她刚洗过澡,浑身还是围绕着一股氤氲的水汽般,双眸清澈见底,潋滟的目光如同林间清晨的泉水,泛着凉意和甘甜。 “我可忍不住,而且明天除夕,爸妈肯定拖着咱们一起守岁,我哪有机会和你亲近?”他握住了她的手,向她控诉这一整天是怎么被折腾的,这是找她讨安慰来了。 江念轻笑:“那么江先生要我怎么安慰您呢?” “嗯。”他故作思考:“按摩是最好不过的了,按按肩,捶捶背,揉揉腰……最好是,能亲一下。” 她的眸子越来越沉,轻轻推了他一下:“那还不躺好?”说着脱下了本来就只围着的围巾。 江年刹时血脉喷张,就差流鼻血了——看了她裸体那么多次,还是让他心猿意马得很。 “江法医,你这按摩看起来不正经。”话是这么说着,他却早就在床上躺好了。 她迈着修长的双腿,轻盈地走到他身前,然后慢慢爬上床,撑在他的身上,好整以暇地看他:“江警官,不是越不正经,你越喜欢吗?” 他严肃正直地点头:“嗯,江法医果然了解我。” 江念微凉的手指顺着他的锁骨一直轻轻地往下划,直到腰腹处,然后滑进了衣服里,贴在他火热坚硬的腹肌上轻轻摩挲:“说好了,我们最好小声点,别吵醒爸妈。” “好。”他答应得爽快,满目都是对她的渴求。 她的手一会向上一会向下,翻着花样戏弄他,然后笑得优雅:“这样按,江先生满意吗?” 他咬牙,简直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操个几十次来解解馋。 江念见撩拨他得起劲,愈发胆大,解了他的裤头就开始给他抒解欲望,素手在那巨根上慢慢来回抚摸,指甲剐蹭那盘起的青筋,玩得不亦乐乎。 “江警官,已前也做过这种服务按摩吗?”她突然开口,看似有些漫不经心。 江年心中却警铃大作,谨慎开口:“我向来洁身自好,不去这种风月场所。” 江念莞尔一笑:“当卧底的时候也没去过?” “去过。”他话刚说完,江念的手突然用了点劲,江年以为她这是要把他骟了。 她的眼神有点凉,同时也很吃味:“江警官最好不要想着在外面偷吃。” 江年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克制不住笑意,握着她的手道:“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小猫?” 她手上的动作加快,江年便轻哼一声,少许白浊从铃口渗出来,被她用拇指抹了,送到殷红的唇边,轻轻舔舐。 “不算难吃……” 江年哪里还忍得住,搂住她的腰就把她按在了床上,“小猫,又不乖了?” 江念见他双目赤红,眼神狡黠,蓦地笑道:“那么……主人要惩罚我吗?” 主人二字她说得极轻极柔,变成千万丝线来缠他,直把他拖进她的深渊。 谁是谁的猎物,尚未可知。 江年用力地捧着她丰盈的双乳蹂躏,埋头去吸咬,“你的奶长得这么大,平时有没有人偷偷看你?”他一边说,一边用牙齿咬她的乳头,弄得江念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心知这是才报复刚才的事呢:“什么人?死人吗?” 她见死人的时候,可比见活人的时候多。 “我不爱更活人打交道。” 他笑起来,他本就阳刚,现在更是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我的乖小猫,哥哥疼你,也只有我才能疼。”说罢勾起她的腿弯,扶住肉杵抵在了她的穴口,果不其然,已经湿透了。 江念低低地娇喘一声,“……插进来。” 对于她的一切要求,他都满足,挺身一送,再次把性器插入妹妹销魂的穴里,不管不顾地奸起她的身子来。 目光不自觉放在了那道疤上,她的腰肢本就纤细,这伤痕看着就像把她拦腰斩断过。可是很奇怪,这明明都是他们痛苦的事,但江年每次看见这条疤都爱不释手,一次又一次温柔地抚摸。 我爱你,便是连你的伤痕也爱。 怕吵醒父母,两人都是竭力压抑着,结果就是动作越来越疯狂,连骨骼都要纠缠在一起。 江念自己勾住腿弯,方便他入得更深,一时眼泪迷蒙,思绪混作一团。淫声不绝,江年全身的肌肉都隆起,只恨不得把这小妖精操死在床上才好。 他的肉棒实在是太粗莽,每入一次江念都觉得自己要升天了般,她紧咬下唇,高潮一波接一波,然后被他温柔地揉过脸庞,吻压了下来。 迷蒙中她想,这人莫非是连她赖以生存的空气都要夺走不成? 好吧……谁让,他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柱呢? 哪怕他喂来的是砒霜,她也会饮。 -- 二十二 晚上江年实在把她折腾得太狠,导致除夕这天江念睡到中午才幽幽转醒,洗漱过后下楼去。 父母正在客厅闲聊,她的心上人刚洗了水果从厨房端出来,见着她便笑道:“我们家小懒猫起床了?” “……”他以为这都怪谁。 曲芙盈嗔了儿子一眼:“我们念念平时那么辛苦,放个假多睡一会怎么了?”然后向女儿招手道:“宝贝快来,你哥哥刚买了车厘子,可甜着呢。” 于是江念懒得搭理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乖巧地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捻了一颗饱满的车厘子送到嘴里。 那鲜红的汁液刹时染上她的柔唇,知道他在看着,江念故意轻舔了一下唇瓣。 就是要勾引他。 避免在父母面前露相,江年自告奋勇的去贴对联了。 “还挺勤快……”江书记瞥了一眼儿子,说道。 江念咬咬唇,把那笑意藏下去,轻咳两声:“我去帮他吧。” 曲影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他笨手笨脚的,可别让他贴歪了。” “左边一点。” “太左了,往右。” “不正,左手抬高点。” “哎呀,我看错了,这是贴左边的对联。” 江年站在梯子上,无语地看着妹妹,只见她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一秒之后破功,忍不住笑弯了腰:“逗你的,快贴好吧。” 她难得笑得开怀,江年想那么就让她多整两下也是无所谓的。 好不容易贴好了对联,江年从梯子上下来,见妹妹又拿了两个红灯笼出来,“机会难得,一起挂上去嘛。” 江年想了想,从一旁拿了根杆子:“灯笼呢要一起挂,这样生活才会幸福美满。” 江念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他无比认真地点头:“真。” 那好吧。 江念从他手里接过杆子,勾住了灯笼的挂钩,握住了杆身,江年走到了她身后,却没有握着空白的杆处,反而握住她的手,然后向上递去:“来吧。” 江念变得有些脸热,他们实在贴得太近了,她的背就挨着他的胸膛,就像她整个人是被他抱在怀里的一样。 等两个灯笼挂好,她轻挣了挣:“还不放开我……” 谁知他的头越来越低,眼看就要碰着她的唇了。 江念的心怦怦直跳,却没有推开他。 谁知下一秒他把杆子一扔,开始挠起她的痒来,她立马一颤,发笑告饶——这其实是年少时他最爱闹她的举动,偏叫她给忘了。 “下次还敢不敢捉弄我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江念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色红了不少:“你放开!” “认错。” “才不!” 兄妹二人闹得起劲,谁知转头看见江父正所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爸。”江年放开了她,扶好了她的身子,淡然自若地叫了声。 “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你们,快进来吧,你们妈妈说要包饺子。” 兄妹俩应了一声,一同进了屋。 只是在进去前江念还微红着眼,轻轻瞪了他。 真是让他骨子都酥了。 “唉,想当年你外婆做饭多好的手艺啊,可惜我一样没学会。”曲影后靠在沙发里,惋惜道。 江年点点头,母亲是能把厨房炸了的厨艺。 “还好有念念继承了她姥姥的手艺。” 江年再次点头,可不是么,当年江念才十二岁就和外婆学好了厨艺,小小年纪就给五谷不分的父母做饭吃。 曲影后纳闷的看着儿子:“你是不倒翁吗,一直点头个什么劲?”然后又嫌弃道:“让你和个馅怎么那么久?你妹妹都揉好面了。” 江年气结,这能怪他啊?一家四口人,非要吃十五种口味的饺子,他容易吗? 曲芙盈笑着抚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宝贝,你在这里包饺子,就让你哥哥给你打打下手哈,别跟他客气。妈妈上去看会儿剧本,待会你要是有让妈妈帮忙的地方就叫我噢。” “您去吧,放心吧妈妈。” 江年看着妹妹乖巧的模样和溜之大吉的母亲,一时不知吐槽这母女两谁比较好。 “看什么看,和你的馅。”江念还在因为刚才得事烦他,于是阴阳怪气。 “……真小气。” “哼。”她冷哼一声。 江之毓抚抚额头,这两个孩子加起来比他都大,行为怎么那么幼稚呢? 懒得看他们闹脾气,于是嘱咐了一句记得把代表吉祥的铜钱包进去,就上书房看书去了。 父母前脚刚走,后脚江年就凑到她身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挠你。” 江念瞪他:“你还说。” “好好,不说了。”他赶忙保证道,然后笑着又压过来,却被江念趁机抹了一脸面粉,然后得意地挑挑眉:“礼尚往来。” 她这副模样是很难得见到的狡黠灵动,终于让人觉得她是鲜活存在着的了,于是江年的眸子带着些温柔地看她,直把江念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食指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戳远了些:“快干活吧,下午我还要多做几个菜呢。” “辛苦你了,今晚奖励你好不好?” 眼瞧江念的脸色更红,他噗嗤笑出声来:“我是说包个大红包奖励你,好啊,原来江法医脑子里都是些不可描述的事呢?” “……”她简直想把他按到面粉里。 *** 傍晚很快来临,江年在门口摆上了鞭炮,在全家人的强烈建议下,让江念去点燃炮仗。 “……”拿着打火机的江念在父母兄长期待的目光下,只好无可奈何地把鞭炮点燃。 火光一闪,鞭炮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这是从江念十六岁后,第一次和家人过的最整齐的团圆年。 “念念,许愿了吗?”回到屋子里,她母亲温柔地替她拿走不小心落在衣服上的红纸,问道。 江念轻声道:“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她说得极认真,目光里有暖意缓缓流淌。 然后江念看见母亲眼尾发红,极快地背过身去。 “妈?”她有些怔忡。 “没事没事,你妈妈向来感情丰富,快,我们吃饭吧。”江之毓揽了揽妻子,将所有人都引向餐桌。 而江年也在他们身后轻抚了抚妹妹的脊背,在江念看向他时用嘴型和她说了几个字。 我会一直在。 江念低下头,轻笑出声。 坐上桌子,曲芙盈的情绪已经整理好了,看向一双儿女笑道:“好了好了,快坐下吃饭吧,看看我们今年谁能吃到包有铜钱的饺子。” 能不能吃到这个特定的饺子,江年是不在意的,他从小对这些风俗都不是很感兴趣。 至少在江念用脚轻碰了碰他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父母在夹菜,而她则快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饺子盘,他顺着看过去,只见有一个饺子是单边的包法。 江年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给他开了个后门。 但也不能不理她的好意,于是淡定地把饺子夹到了碗里,理直气壮地咬了一口,牙齿轻碰,触到了如意铜钱。 “诶,铜钱在我这里。”他道。 江念抿了抿唇,浅浅地笑起来:“看来哥哥今年会称心如意的。” “谢谢。”江年咳了咳,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江念天天都开心。” 曲大影后忍了忍,没忍住:“你们两,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已经白内障了?” 江年:“……”江念:“……” 江之毓忍俊不禁:“念念,我们一开始可就看见那个与众不同的饺子了,再怎么偏心你哥哥,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绕是江念淡定惯了,此刻也被父母说得双颊绯红,有些抬不起头。 “是我的主意。”江年赶忙把责任揽过来。 “行,不管是谁的主意,今天吃到铜钱的顺便把碗洗了吧。” 江年心想本来除了他,也没人会洗碗。 这顿年夜饭也算有说有笑,除了难得害羞一次的江念,其余人都吃得很尽兴。 晚饭收拾过后,一家人决定找点乐子,不然守岁可还长着,总不能一人抱一个手机玩吧? 最后曲影后拍板决定来玩全国统一的老少咸宜活动——打麻将。 “念念,你会打吗?不会的话没关系,你和妈妈一块,几局就学会了。” 谁知江念摇摇头:“我会的。”托了某个认识的……变态的福,她学会了各种赌博游戏。 既然大家都会,自然是皆大欢喜。 本来是的。 “胡了。” “小七对。” “胡了。” “报停。” “又胡了。” “清一色。” 一整个晚上,江念倒牌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江年麻木地摸起一张牌,看了看江念,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坎牌的旁边,“杠。” 果不其然,江念把牌一倒,笑了笑:“抢杠。” 江年:“……” 曲芙盈忍不住道:“老江,我们女儿是貔貅附体了吗?” 江书记哭笑不得,整个晚上,能输的都输给女儿了。 当然输得最多的还是江年。 这不,江念朝他摊开素白的掌心:“加上上把你欠的,一起结了吧。” 江书记在一旁打趣儿子:“看来靠作弊赢来的好运还是不靠谱啊。” 江年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掏钱了,不过他的资产都划给了她,再怎么样,江念都是在自己赢自己罢了。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笑。 江念:……这人该不是输傻了吧? 不知不觉,十二点就到了。 墙上的时钟敲击了二十四下,既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江年兄妹向父母道了祝福,然后便收到了父母给的红包。 “都这么大了还有红包呢?”江年感慨了一句。 江之毓淡定地抿了口茶:“按照你太爷爷的说法,一天不成家,就能一直领红包。” 没有伤害,但有极强的侮辱性。 江年心说还有这等好事:“那您可破费了,我能领到八十岁。” 江之毓差点被茶水呛到,瞪了一眼这个讨债的儿子。 “念念,打开看看?” 在父母满怀笑意的目光中,江念打开了红包,是一张支票。 她颇无奈:“爸爸妈妈,我有钱的。” “那怎么一样,这是爸妈给你的。”曲芙盈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从小就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爸妈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才能让你真正的感到开心,钱是俗物,但能让人不为生活发愁,其实我们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念念,我们就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找个贴心人,一辈子被宠着。” “我找到了的。”江念低声道。 却被烟花爆竹的声音掩盖住了,至少父母都没听见一般。 “哥哥的呢?”不想拂了父母的好意,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转头看向江年。 在妹妹的注视下,江年淡定地从红包里抽出两张电影票。 “……”好,不出所料。 曲芙盈咳了咳,“虽然和你妹妹有点差距,但给你们的祝福是一样的,你看两张电影票呢,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去吧。” 那这个礼物四舍五入也是江念的。 江年看了一眼电影的名字:“……乡关何处?说什么的?”江念闻言也歪头过来看。 “讲述一个魔教护法和正派武林盟主相爱的故事。” “好老土。”江年忍不住吐槽,却没看见自家父亲疯狂给他使眼色。 曲影后呵呵了一声:“我是导演和编剧,您还有什么意见?” 这…… 江大公子的新年第一天,又是被嫌弃的一天。 -- 二十三·完结 “宝贝,和妈妈上去睡觉吧,我们很久没一块说说话了。” 守岁过后,曲芙盈打着呵欠提议道。 “去吧去吧,你们去睡,这里交给我和江年收拾。” 于是江念只好跟着母亲上楼去了,忍着没有回头看江年……她还有话和他说呢,看来只能等醒来以后再说了。 等母女俩的身影看不见了,江年心知父亲也是有话和他说。 “来书房吧。”江之毓沉下了脸色。 而另一头,江念冲好澡,和母亲一块躺进了被窝里。 曲芙盈忍不住揉了揉女儿的脸,笑道:“一转眼我的宝贝都这么大了,还记得小时候我把你抱在怀里,你从来不吵不闹,真的很乖。” 江念闻言,轻轻地贴了贴母亲的温暖的手。 “小傻瓜……”曲芙盈叹气,眼眶湿润了些:“念念,妈妈对不起你。” “您别这么说……是我和哥哥那个时候没有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们,我们自以为能妥善处理。”江念确实很后悔,后悔盲目自信,没有在各方面都不成熟的时候去依赖父母,所以招来灾祸,咎由自取。 曲芙盈把女儿拥在怀中,不让她看见眼泪。 “可我们身为你们的父母,就是有教养,保护你们的责任,你哥哥的叛逆我们没有及时纠正,也没有好好保护你……是我们太失职。” 曲芙盈缓解了一会情绪,温声道:“念念,现在你和你哥哥在一起,是幸福的吗?” 江念震惊了片刻,复杂道:“妈,你……” “我是演戏的人,”曲芙盈无奈的笑了笑:“如果对情感没有敏锐的感知的话,又怎么能演好一个角色呢,影后岂不是浪得虚名啦?” 她拍了拍女儿的背:“你呢,从小情绪就表达得不明显,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可是只要一跟你哥哥在一起,整个人都活泛了……特别说你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他看你那个眼神啊,就像你爸爸年轻时看我一样。”笑叹道:“一点也不会遮掩。” “妈……我们没打算瞒着你们的。” “妈妈知道,你爸爸应该也看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江念当即就想下楼去和江年一块面对父亲的质问。 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念念,你先听我说,”曲芙盈心疼女儿,当她第一次知道儿子对女儿有别样心思的时候也是怒不可遏,可渐渐的,她看着女儿也是那么执着又深刻的爱着,又让她怎么忍心呢? “让你爸爸和他去聊,我们总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有担当,不怕人言可畏,不怕所有阻碍都要和你在一起……那样,我们才能放心呀。” “妈妈……”江念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落下了眼泪。 “念念,爸爸妈妈永远不会破坏你的幸福,你也不用事事自己扛着,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曲芙盈哄着女儿睡下,“乖,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是好的。” 江念垂下眸子,轻轻点头:“晚安妈妈。” “晚安,宝贝。” 母亲的怀抱永远温暖,让人安心。江念过了没多久便彻底陷入了黑甜乡。 等她再次醒来,是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砸窗户。 母亲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疑惑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天地一片雪白晃了她的眼睛,她用手挡了挡,适应光线后才看清——原是下雪了。 “哟。” 她低头看去,他的心上人站在一地晶莹里,朝她明朗地笑着,光彩夺目。 初雪如处子,碎碎坠琼芳。 “爸妈呢?” “去电影发布会现场了,说是还要参加完晚宴再回来。”交代了父母的去处,他又唤她:“快下来打雪仗怎么样?” 真是精力旺盛,她笑问:“你不冷吗?” “零下二十度我也不虚!” 江念轻哼,显然没当回事。 见她不肯下来,江年叹叹气,“好吧。”然后就走出了她的视线之外,让她有些失落。 可没过两分钟,他就走进了房间里,双手在背后藏着,笑道:“把眼睛闭上,手伸出来,给你礼物。” 不知他又作什么妖,可江念还是照做了。 “嘶——”江念伸出手,没过一会一股冰凉的感觉浸染过来,她睁眼一看,是一个小雪人。 憨态可掬,让人心喜。 于是她忍不住笑道:“好可爱。” “喜欢吗?”江年问。 她点头,“喜欢。”但是又蹙眉道:“可在屋子里,它待会就化了。” 江年没见过她这傻呆呆的模样,好笑道:“不然给你放冷冻柜里?” 他本是玩笑话,可江念却眼睛一亮:“好啊!” ……好吧。 等她把小雪人小心翼翼地放进冷冻柜里,江年才从她身后拥住她。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 “爸和你说什么了?”她轻声问道。 “害怕?” “我会和你一起面对。”她答。 “把手伸出来。”尽管不明所以,但江念还是把手递给了他,然后听他郑重道:“送你一个,永远不会化的礼物好不好?”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珍重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再虔诚地亲吻了他唯一的爱人。 “爸说,如果我不好好照顾你,就打死我。”他替妹妹擦去脸上的泪水:“他老人家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江念,你愿意和我一生一世吗?” 她闭上了眼睛,“我愿意。”再睁开时泪意已经消融了,只剩下甜蜜的爱意:“不是要去打雪仗吗?走啊。” ***** 江念的眼睛被蒙上了,双手被反绑着,一动不能动。口里塞着口球,也不能说话,她现在全身就像火烧一样滚烫,只因他正用口舌抚慰着她最私密的部位。 “流了好多水……”他痴迷地舔舐着,将手指插入她泛着热气的小穴,发出水声搅动的声音。 江念难耐不已,从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她其实很敏感,除了吃药抑制性欲那段时间,其余时候稍微碰一下她就能湿,让她一度很苦恼。 当然这种苦恼在和他翻云覆雨过几次后就不存在了,他的性欲是要更胜她的。 持久不说,花样更不在话下。 比如说……今天他们玩的是捆绑sm。 “念念,我要用低温蜡烛了,可以吗?”把她弄上了高潮,看着她发颤,江年的欲望已经极度膨胀了。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由于被蒙着眼,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他按动打火机的声音,嚓的一下。 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然后,她察觉到他的手指从她的下颚开始抚起,一直往下滑,到锁骨时顿了一下,便有蜡油滴了下来,江念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忍不住颤了颤。 她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笑声,又温柔又蛊惑人心:“别怕。” 低温蜡烛的蜡油温度不算高,但滴在身上还是有一瞬的刺痛,对江念这样的敏感体质来说更是折磨,蜡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肆虐,但连一动都不能动。 蜡油滴在她的乳头上时,江念的耳畔像是轰地一响,她绷紧了脊背,弓起身子,不停呜咽,似在求他给一个解脱。 “乖,不要急。” 江年眼前这幅景象实在是淫靡极了,她的身子被绳索束缚着,一双美乳被绳结高高地勒在一起,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有鲜红的蜡油,如同残红零落在雪上,诱人至极,而不盈一握的小腰颤得厉害,下身的小穴还淌着水。 她甚至无法放声哭出来。 江年吹灭了蜡烛,扔到一旁,转而拿过一旁的细鞭,在她身上游移,最终停在了小穴上,用粗糙的,凸起的地方蹂躏着她的阴蒂。 “怎么湿得这么厉害?念念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吗?”他将她圆润可爱的小阴蒂拨弄了好一会,调笑道:“骚穴真是欠干,怎么弄你都不满足。你说……”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是不是合该让我操你一辈子,好让你的小穴能一直夹着我的大肉棒不可?” 江念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心绪大乱。 于是江年帮她把口球拿开,却伸了两根手指到她嘴里,夹着她的小舌头玩弄。 “说,喜欢不喜欢被我干?”他好整以暇地问道。 “想……”他在她口中作乱,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现在想要吗?” “嗯。” “想要就求我。”江年把沾满她津液地手指拿出来,自己含了含,然后吻在她的唇角,一派色情肉欲油然而生。 “求,求求你……” 他不满的哼笑一声,挺立起身子,用细鞭抽打在她的乳房上:“再说。” 忍着山呼海啸的快感,她颤抖不已:“哥哥,求你……干我。” ——鞭子再次精准地依次抽在她的乳头和阴蒂上。 “继续。” 她咬咬唇,“把哥哥的肉棒……插进念念的小穴里……满满地撑开阴道,使劲……用力地插我,求你,我受不了了。” 他终于满意,低声道:“我这就满足你。”说着握住肉杵,狠狠往她身子里一送,这一下刺激得江念差点昏死过去。 然后他便极快地运动起来,把她娇软的身子撞得支离破碎。 “都干了你这么久了,小穴还是这么紧……”他的额头滴下汗水,快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她的肉穴会吸又会咬,一个不注意就要被她弄得射在里面,真是个要人命的小妖精。 “啊啊啊啊啊!!!”达到高潮那刻她痛快地叫出声来,江年此时抽插的动作也慢下来,等她这一瞬地癫狂过去。 可没多久他又开始挞伐起来,江念几乎是要疯了,哭着求他不要了。 “没良心的小丫头,你倒是痛快了,我呢?”他把她翻了一个身,解开了双手的桎梏,捧在唇边亲了亲手腕上的红痕。 “乖,再让哥哥操一会儿。” 最后,整场性事直把她弄得昏过去叁次才算完。 她被他揉在怀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嗓子也哭哑了,半分力气都没了。 “念念,我明天带你去试婚纱好不好?”他温柔地问道。 江念有些怔忡,“婚纱?” “对啊。”他满面的理所当然:“你都收下了我的戒指,我当然要给你一场完整的婚礼。” “可是……” “没有可是,”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念念,我以后会更加倍的爱你,正大光明地对你好,我再也不会不声不响,惹你难过……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她有些哽咽,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他与她十指相扣,永不会放开她那样:“我爱你。” “我也爱你。” —————————————— 正文完结 番外会更新哥哥的几个视角XD 然后各种肉也安排在番外里,害,正文的肉有点少(尴尬。)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 番外一·不平 “江年,有的事你能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妹妹,可是你真的骗得了自己吗?” 父亲的眼睛一贯锐利,或说,对他是一直这样的。江年有时候想,父亲看他好比看做阶级敌人一般零容忍。 “您指什么?” 江之毓知道了儿女的事后也不着恼,只是安顿好那母女二人,单独和江年谈话。但此刻见江年一副平淡的样子,倒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发个火。 “你从小就不比念念,她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你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江之毓笑了笑,点燃一根香烟——这种时候还是尼古丁更管用。“说不上你们两谁更好,谁更糟糕,但是江念确实比你更省心……”江之毓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更添疲态,看着江年垂下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可最委屈的也是她。” “事情发展到今天,是我和你妈妈的失职。”江之毓吸了两口烟,却发现根本于事无补。或许现在能让他舒心的办法只有让时光倒流了。 “您不必揽责任,念念是我……” 江年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是说念念,是说你。” 江年不发一言地看着他,让江之毓有些恍惚,想起以前教育江年时,每次他都这样抬着头,死不认错地瞪着眼……江年唯一一次认错是江念出事之后,而那次错误差点毁掉他的两个孩子。 “江年,我直说吧,你到底是真的爱上了你妹妹,还是为了赎罪?”江之毓是有些烦躁的,特别是儿子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这些年江年走南闯北,有了自己的天地,于是谁都没办法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我知道,应该是念念先对你动的心。但是你躲着她的这些年我以为你是清醒的,可你突然和她在一起,是为什么?” 江年垂下眼,不答。 江之毓冷笑一声:“念念做了什么逼你面对她的事,让你不得不面对她,卧底行动之后你甚至搬去和她一起住……我可以不问这其中的曲折,但是这些事让你觉得,你必须待在念念的身边,所以江年,你不是爱她,你是在可怜她。” 江年猛地抬头回视着他,眼中似有怒火,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可怜她。” “怎么,你是为我戳中你的心思而反驳,还是为我曲解了你的爱而愤怒?”江之毓彻底失望道:“不管哪一种,你都混账。” 下一刻,江年见父亲拿起茶杯用劲地向他扔过来,他要躲开很容易,但却没有那么做。任由茶杯砸到他的胸口,茶水泼了满身。 他低头看着碎片,想起这是江念多年前送父亲的礼物,看来父亲是气狠了,才会用这个他宝贝了很久的茶杯砸他。 江年想幸好江念不在这,不然又得让她难过。 不管因为是杯子,还是他。 “你既然要逃避!为什么不逃一辈子!你现在给江念希望,你以为你能负责她一辈子吗!你知不知道,再有下次,她一定会死!” 看着父亲怒不可遏的脸,江年却出乎意料的平静。除了在他说江念可能会死的时候,心脏不可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我从未想过逃避她的人生。”这句话在他心里盘亘了许多年,也愈发清晰:“她不是我的累赘,不是我的痛苦,我是心疼,却不是您说的那样,我心疼她这么多年不言不语却一如既往的执着,为了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 “那又为什么违背你的初衷和她在一起?” 江年脑海里不可控制的都是江念,以及那天清晨她离开时的背影,消瘦、绝望。 “我控制不住……想要拥抱她。” —————————————— 江年说想要给江念一个婚礼可不是信口开河。他要让他的念念穿上婚纱,漂漂亮亮地嫁给他做新娘子。江年都想好了。先脱户,再转国籍,抹掉他以前的痕迹,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娶江念。以后只要他们不在本市,或者根本不在国内住,没有人会知道他是她的亲生大哥。 可当他把这个计划和她说的时候,江念却没有太开心的模样。 她正在雕一枝海棠簪子,闻言顿住了手,不小心刮坏了一片叶子。江念还没有什么反应呢,江年先皱眉可惜起来:“怪我,应该等你手边没事时再和你说的。”“也没什么,重新刻就是了,反正我有时间。” 江年看着妹妹如玉般的侧脸,轻声问道:“念念,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谢谢你,江年。”她语气温柔,更有脉脉的体贴:“但是爸爸妈妈毕竟是公众人物,年纪也大了,我们结婚要避人耳目,可纸哪能包住火?万一外界知道了,对他们都是不小的打击。” 她轻柔地笑了笑,可江年却觉得这个笑容虚无极了。 “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我也不需要其他的。” “我不想委屈你。”江年低声道,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江念微微侧头,将肌肤更亲近他的手掌,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将唇贴了上去。 她从不是个有温度的女人,很多时候连嘴唇都是温凉的。可江年喜欢,不管是她冷漠的眉峰,还是缺乏安全感的内心。他的喉头滚了滚,嗓音更沉:“想要?” 从江念的嗓子了飘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嗯。她主动拥住了他的脖子,目光深情地望着他:“江年,我不委屈。” 江年在心底叹息。可欲望也被她汹涌地勾了出来,他揽住她的腰肢,进一步压缩彼此的距离。 “念念,我会对你好,我当然会。”“我相信。” 当江年的手指挤入她的肉缝中时,江念急促又羞怯地呻吟了出来。哪怕和他欢爱那么多次,她偶尔还是会不敢看他。 一个人心里满满当当装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你反复品味,不可自拔。 “哥哥……哥哥……”她叫着他,脸上的红晕越发娇魅,“再深一点……” 不够,远远不够。她渴望被填满,被他占有,被他疼爱,只要能让他爱她,不管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 Ⓟò⑴8ьòòк.čòⅯ 番外、不舍 “江念,你看!”室友兴高采烈地举着手机来给她看时,江念正在雕刻送给江年做生日礼物的藏羚羊。“这是你哥哥吧?我上次见他来接你,你哥真的好帅啊!唉,可惜这下名草有主了。” 她给她看的是一条被疯转的社交平台资讯,上面用红色醒目的字体写着:警校校花向警校校草示爱!校园激吻太般配。 校花她不认识,但那个校草她是一定认得的,毕竟那是她同父同母的大哥——江年。 那视频会自动播放,当然内容乏善可陈。不过是女孩子当众表白,周围一片欢呼声。江念没有听到视频里他的回答,只不过下一刻那女孩子就兴高采烈地蹦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献上香吻。 “挺好的。”她收回目光,谈谈地评价了一句。“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和你哥关系不好吗。”“嗯。”“难怪我们大学都读了一年了,你哥才来看了你一次……”室友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说罢将手机收起来,不再热烈的讨论这件事了,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很快寝室只剩下江念一个人。 他和她关系不好吗? 确实。一个追,一个逃;一个想爱,一个愧疚;这就不会是一对和睦的兄妹。 江念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藏羚羊上,可尝试了许久都是徒劳。 罢了。 她将没有完成的木雕扔进抽屉里,右手却还牢牢握着刻刀不肯松开。Ⅹγцzんαíщц.onЁ(xyuzhaiwu.one) 江年,有女朋友了啊。 他会抱她,会亲她,会在床上和她做爱,还会说爱她。是这样吗? 江念刚才对着那对般配的人说挺好的也是出自真心。毕竟,有的人连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爱他都做不到;毕竟,有的人早就失去纯洁的肉体和心灵,从内到外都肮脏;毕竟,有的人从不会被他爱着。 腹部的伤口又在发痒。 这让江念更加疑惑,因为那条伤疤早就愈合了许久,可那痒意像是钻透了皮肉,深入骨髓,遍布全身。她想到了行军蚁,所过之处一片秃兀。是不是她体内也有这样的行军蚁?它们想要她发疯,想要她失去理智。 江念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慢慢将衣服卷起来,露出自己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它们痴心妄想,就算她死了,也绝不肯被它们所摆布! 将手里的刻刀转了转,在灯光下露出全部真容,竟能反射出些她扭曲的笑容。 然后顺着那条疤痕,她慢慢划开了自己的肚子。鲜血淋漓,很快染红了她的裤子,流到了地板上,蜿蜒成一滩暗红沼泽。她好像看到蚂蚁顺着她的血跑出体外,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泊里嘲笑着她。江念觉得自己的身躯越来越冷,却抑无可抑地大笑。 这么冷的血肉,该是不会有任何东西想要寄居于她了吧? 她会死。这个想法出现在她脑海里,她不怕痛,也不怕死,或许早该在十六岁时便死了。 是什么让她苟延残喘到今天呢?是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吗?是爸爸妈妈的不舍吗? 都不是,而是江年求她。那天她昏迷在他怀里,依稀听见江年一遍遍地求她不要死,不要丢下他。 可是哥哥,我从来没有丢下过你。 她想,江年知道她是爱他的,但是这份爱让他觉得沉重、窒息、甚至恶心,他不想面对……所以哥哥,只要我死了,你也会解脱吗? 那我将死亡作为送你生日礼物,你可要收好呀。 —————————————— 江念没有死成,头顶晃眼的日光灯告诉她这个事实。 她稍一偏头,见身边坐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哪怕江念现在可称作万念俱灰,可在看见女人的瞬间,心中也不可不出现一句:她很美。 “咳……是您救了我?”江念嗓子嘶哑,缓慢地出声。“是我,不过看见你醒来后失望的眼神,我开始考虑,是不是我多管闲事了。”女人饶有兴趣地说道,尽管有些挖苦意味,可江念看着她的眼睛,只从其中读出了温柔。 “……谢谢您。”江念垂下眼睛,她确实不再期望活下去,但也不会无辜迁怒任何人。 女人摇摇头:“不必谢我,刚好路过,闻到一股子很浓的香甜的血味,我很久没有闻到过这么诱人的味道了。” 这话说得让人毛骨悚然。江念想,怎么会有人用香甜来形容血液呢?除非她是吸血鬼。她再次打量她,只见她肤白胜雪,甚至有些病态,毋庸置疑的美貌让人眼花缭乱。可不就是符合对吸血鬼的描述吗? 江念并不害怕,甚至礼貌建议道:“您喜欢我的血?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将它们送给您,以作答谢。”她苦恼地皱眉:“只是不要将我圈养起来随时取用,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只家畜。” 女人闻言楞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自然她的声音也是极其好听的。 “本来我想着救你一次,要是你还想着寻死觅活我也不会再管你,但你如此有趣,我倒是有些舍不得。活着虽然让人筋疲力尽,但是死了也什么都无法改变。”她轻轻抚摸了一下江念的头发,嗓音带着蛊惑:“江念,想要报答我的话还是用别的方式吧。” 她施施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给她:“这是我的基地,你有兴趣可以来玩。哦对了,你自杀的事我没有通知你的家人,我在学校给你请个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不用担心这一点。这个医院也很安全,一日叁餐,陪护照顾你都会有人接手。好了,在你伤口再次愈合之前你有大把时间考虑。”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将近门口时,江念闷闷的声音传来:“您如何称呼?” “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 江念快要过叁十岁的生日,她和江年在一起已经过了两年。 得偿所愿之后不是安逸自在,反而更加阴郁难安。至少江念自己是这样。 不过她自诩装模作样绝不输给某人,他可以装作很爱她,她也可以装得幸福快乐。 “哥……哥哥……”他在她身上起伏,热情得像要融化她每一根骨头。她的双腿夹紧了他的劲腰,不遗余力地去纠缠他。 她保养得很好,肌肤吹弹可破,小穴湿润紧致,小腹微微一抽就能夹得他爽到天上去。“念念……乖一点。”大概是她的恶作剧让他泄了出来,江年看她的眼神有些无奈。感受着他的热精灌进了她的身体里,江念自然满足,但也食髓知味:“……还要。”“小馋猫。”他宠溺地说着,然后拔出半软的性器,将她翻了一个身。江念和他在床上早就培养出了默契,此刻当然懂他的意思,于是将双腿曲起,翘臀抬高,将那被干开的娇穴暴露给他看。 江年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尽管和妹妹交欢无数次,可妹妹见她被他大干得开穴的美景还是喜不自禁,他的手揉捏着她挺翘又富有弹性的臀肉,看着他刚才射过的精液从她的小穴里缓缓流出,顺着腿根蜿蜒。 实在是淫靡得美不胜收。他的性器也重新炙热的充血,坚硬如铁地抵住了她的娇穴。江念像是被烫到了,身子颤了一瞬,她含羞带怯地回头望他,只觉让人要疼到骨子里去。“哥哥,快插进去。” 哪消得用她说?江年眼神一暗,粗长可怖的肉棒立马没入妹妹勾魂的穴里,感受着她内里将人夹得欲生欲死的柔韧,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挞伐她。江念这才舒服地呻吟,结结实实地让她爽了起来。 “哥哥,再深一些……啊!……再用力一点,唔,啊啊啊!好、好棒……我好舒服……江年,江年!啊!!!”她的小穴顷刻收得更紧,脑子乱成一团,让江年更粗暴地顶她,高潮迭起,欲望不休。 “江年……江年……”最终她筋疲力尽,通体汗湿,鸦羽般的长发倾泻,红唇被吮吸得糜艳,双目失神,容颜被性爱滋润得潋滟,当真美得夺目。她只能被他抱在怀中,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两人的下体紧密相连,体液交互,融为一体。她勉力抬起玉臂,抚摸他的侧脸,而他低声应她,“我在。” —————————————— 某天,江念帮江年收拾衣服。本来这些事都是他在做的,毕竟那人说要宠着她,于是这些生活中的琐碎她就再也没过问过。 江年不做警察后改做了生意,和一个发小合开了物流公司,人脉广,又是京公子,自然是做得风生水起,钱只多不少,不过江念从不过问这些。他前一天晚上出去谈生意,免不得一顿灌酒。回来后又被她缠着要,这才睡到了日上叁竿都没醒。 她抖了抖他的西装,却从里面滚出一只女人的口红。 江念的动作凝滞了几秒,她眼力敏锐,自然一眼分辨出那不是她的东西。缓缓将它捡起,再次放回他的衣袋里。 一只口红罢了。 或许是别人不小心掉的;可不小心掉的,他为什么要收起来?或许是别的人故意放进去的;可江年是以前是警察,敏锐程度不是一般人可比,他绝不会察觉不到。 可他是故意的吗,故意要她看见? 她控制不住,脑海里回忆起那个视频,还有那个警校校花,那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孩。对了,江年其实一直以来的理想型就是那样的,甜美,活泼,乖巧,懂事。 总之不是她这样。 她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看着江年。然后趴在他的胸口,紧紧抱住他。 “唔,念念?”哪怕是被她吵醒,他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哎呀,都这么晚了?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做东西吃。” “江年。”她唤他。“嗯,怎么了?” 你再装得像一些好不好,不要让我从这场美梦里醒来。 “忘了和你说,局里出了个大案子,我得和师哥他们出趟差,去一个村里取证。”她笑着看着他,“可能要去一个月左右。” -- Ⓟò⑴8ьòòк.čòⅯ 番外、不公 “江先生,我是郑寄洲,江念她……她发生了意外,我们来的村子发生了塌方,江念为了救人,被埋在里面了,你过来一趟吧。” 江年忘记自己在听见她出事时是什么感受了,只记得他一路撞了几次车,到事故现场时浑身都在疼,医护人员讶然地看着他身上的血。一时不知他是受害者家属,还是受害者本人。 他没有理会来关心他的医护,在人群中看见了郑寄洲,疾步走了过去。 郑寄洲正在部署人员行动,这次发生了事故导致他们的抓捕行动推进迟缓,在这样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他更加不能乱。直到江年带着煞气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江念呢?她在哪!”“……还被埋在山洞里,炸弹的威力太大了,把洞口全部封死,现在抢险的兄弟们正在进行作业,但是他们说不能轻举妄动,里面被埋了几拨人,除了江念,还有一队驴友,几个村民。根据位置来看,挖开一边,另一边就会塌。” 江年怒不可遏:“她只是一个法医,你凭什么让她出外勤!”“抱歉……是我失职。”看着郑寄洲自责痛苦的脸,江年放开了他,现在也功夫追究是谁的责任,抢险是有黄金时间的,现在他连江念被埋在里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江年,你先冷静,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一定很快会把你妹妹救出来的。”现场有相识的警官纷纷劝他。可他们说的轻巧,多一秒钟,江念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江年全不理会这些人,将手机拿出来走到一旁打电话:“霁哥,我是江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是不相信抢险人员,只不过他们也只能听命于上头,在这种极端两难的情况下,有可能不会优先考虑江念的命。江年握紧了手机,竭力让自己冷静下去,因为江念还在等着他。 ……他不能让江念再出什么事了。 江年自己的人到得很快,经过测评后可以直接动手救出江念。却被赶来的江之毓阻止。 “……江年,让你的人撤了,不然我会扣了他们。”江之毓显然因为这件事也焦头难额,面色并不好看。 江年咬着牙:“我要去救江念。”“我也想救她!可是这件事没有那么轻而易举!”江之毓低吼着,他在听到女儿被埋后几乎要昏过去,可政府将他调过来主持局面,就不能因为被困的人里有他的女儿就失了分寸和冷静。Ⅹγцzんαíщц.onЁ(xyuzhaiwu.one) “再不救江念她会死!爸,你要眼看着你的女儿死吗!” “江年,你是个警察!”江之毓的脸色彻底冷凝,“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好好走下去,对得起你人民警察的身份……哪怕会对不起你妹妹。” 江年嗤笑一声,不再同父亲说什么,只对身后的人道:“跟我来,有任何事,我抗。”“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根本扛不起。”江之毓疲惫地说道:“郑警官,这人妨碍公务,请你立刻把他扣起来。” “江之毓!” ———————————————— 等江年再次听到江念的消息,已经是叁天后,来的人是他的上级。 “江年,很不幸……你妹妹已经过世了,遗体送到了殡仪馆。在你父亲母亲的陪同下进行了火化。” 江年整整叁天没有睡,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恨声道:“不可能……” 上级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她身份特殊,我们不敢掉以轻心,也是一查再查,但确实是你的胞妹江念无疑。死者为大,而且你也没有了卧底对象,我以‘知更鸟’行动最高执行长官的身份对你的卧底行动予以停止,你可以即刻回归警队……但,你也可以调整好情绪再归队。江年,节哀顺变。” 江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看守所,然后去了殡仪馆。 来的人都着黑色正装,大都是父母的朋友同事。江念她一贯独来独往,在她的葬礼上也看不见几个朋友。除了如幻店里的两个人,就只有警队和她相熟的几位。 “江年……” 他人生头一次看见母亲没有化妆,憔悴不堪,和父亲互相搀扶着站在江念的遗像旁。黑白照片上的她的笑容竟一反常态,绚烂夺目得紧,眼里有迷人的情愫。这张照片他不可能会忘,这就是被狗仔偷拍到的那张,后来江念对他说她还挺喜欢的,便保留了下来, 灵位正中放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那是一个星期前,还和他亲吻拥抱的人,他的念念。 那天要离开前,他对她说了什么? ——江念,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就算我把心掏出来也于事无补吗? 起因是他也发现了那支口红,立即便向她解释了,这是在宴会结束时,他撞到了一个女人,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江念却满不在乎一般,笑着说没关系。 他沉默了许久,问她,是真的没关系,还是不在意他有没有出轨,只要彼此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就罢了。 江念说,本该如此。 她真的对他一点信任和安全感都没有。 不知是对她的气闷还是对他自己所做不够的挫败,江年留下那句话后就摔门而去。 如今他僵硬地抬步,还没有走到灵位跟前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念念…… 念念…… 我来了…… 他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抚摸骨灰盒,深情得像这些年来时时刻刻地抚摸她那样。 “江年,够了。”江之毓叹息一声,这两天他仿佛老去了十多岁,连头发都有些花白起来。“让你妹妹安心的走。” —————————————————— 江年枯坐在室内,短短十几天里他就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颓废不堪。 父母的痛苦不会比他少,于是为了让他们少操劳些,江年按下自己想要发疯的心绪,处理了江念的身后事。 如今尘埃落定,他将一切安置妥当。也该去找江念了。 “念念,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其实一直以来不是你不放过我,而是我……要和你纠缠。”他拿起自己的手枪,抵在额头上,“哥马上来陪你。”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却没有他意料中那般中弹——弹夹里竟然是空的。 “你看,我说他神志不清了吧,连枪里的子弹给人卸了都察觉不到。” 江年放下手,看向声音的来源,下一秒一个美艳张扬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皱眉:“是你?”这个女人他并不陌生,因为她是他生意合伙人的妹妹:雨霖铃。 “是你卸了我的子弹?”“那就冤枉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好心。”她玩味地笑笑,侧身让身后的人进来。 江年的瞳孔蓦地放大,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他眼前,神色不辩地看着他。江年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虚弱的身体却让他连滚带爬到她面前,他用劲全力地抱住她:“念念,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 江年头一次落了泪,可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了什么,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他的额头,逼着他往后退。 江念讽刺地一笑:“江警督,你背地里调查我,留在我身边当卧底,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事到如今,何必再惺惺作态?” -- 番外、不见 江念自从被师姐救下之后,便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为她做事。 自然,做的事不会太伟光正,大都不能见光。江念不在乎,只要能让她有能力报仇,并且实现自己的价值,是不是恐怖分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一早就察觉到江年是卧底这件事,于是将原委告知了师姐。 “念念,我组建这个基地本也是为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它不光彩,甚至恐怖阴暗。如今你已经报仇了,要是想离开回去过平凡一些的日子,我绝不会阻止你。” “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江念。”江念慢慢走到她跟前,轻声道:“师姐,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您的计划。” 哪怕那个人是江年也一样。 于是她着手准备这次的假死事件,断了江念这个人的“生路”自然也断了他们追查的线索。 在白炽灯下,江念的双眸冷得像结了霜:“江年,任何事我都可以装作无所谓,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窥探我背后的人。” 江年想要握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他失魂落魄地把手收回来,苦笑道:“上头注意到你和这个组织有关系,便临时调配我参加这个行动,但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查到的事都只报些无关紧要的,其余的我都没有泄露。”他抬起眼睛悲哀地凝视着她,“念念,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不要这么对待自己。” “好一出情深不悔的戏码。”站在一旁的雨霖铃打了个哈切,索然无味道:“江念,快些处理,我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江念对江年道:“芯片在哪?” “……我要是把它给你,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这还是江念第一次听他用这样卑微祈求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微微垂下眸子,再抬头时只剩冷凝:“江年,我放过你了,你应该感到开心。不用再为我这个无休无止向你索取的妹妹负责。以后你大可娶妻生子,和和美美的过完下半生吧。” “我不愿意。”因为失而复得后大起大落的情绪,使得江年的状态更加不好,心脏扭曲地疼痛着,他执着地望着她:“江念,我不愿意过没有你的日子……是,我趁认最开始我是对你抱有负责的态度,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去当警察,你以为我是为了逃避你吗?我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有能力一些,我不想在你出任何事的时候束手无策……念念,我想跟你一生一世。” 他的言语太真切,江念几乎就要相信了。 “你说的话我不会相信一个字。”可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那双冰冻的眸子忽像融化了,“哥哥,我们不再见了。” 说罢,她迅速将枪托砸在他的颈上,江年只来得及触到她稍纵即逝的泪光,便不省人事。 “江念,你对他很好啊。”雨霖铃在一旁慢声道:“怕我们先动手杀他,你甚至不惜和他决裂来保他的命。不过为了阻止他自杀,你再次出现在这里,就不怕他把这件事往上报么?” “只要我永远漂泊异乡,谁又会真的关心我死没死呢?”江念扶住江年的身体,将他安置在沙发上,给他盖好了被子。估计是太久没睡,他的眼眶下一圈骇人的青黑,江念颤着手指,想要抚一抚他的面庞,终究还是忍住了。 “雨霖铃,你的手太长了,师姐让我全权处理这件事,你就没有置喙的余地。赶紧找芯片吧,” 雨霖铃只是嘲弄地一笑,便不再说些什么。 ————————————————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短,也足够让人遗忘或改变很多事。 “江哥,出差吗?”相熟的同事对着江年寒暄。江年笑着摇摇头:“不,我辞职了。”“啊?这是为什么啊?”“去找一个人。”“那看来是对您很重要的人吧?”“是啊。”“虽然当不成同事了很遗憾,但我祝您心想事成,一定会找到您要找的人的。” 江年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容颜,轻轻笑了笑,眼底有温柔浮动:“借你吉言。” 江年今年叁十七岁,虽然正当壮年,可头发至少白了一半。 原来是失去一个人后无望的等待是这样的煎熬。在他不声不响离开的那些年里,江念会有多么的痛苦呢? “爸,我出国了。我给您和妈打了一笔钱,虽然我知道您二老比儿子有钱多了,但好歹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江之毓叹了一口气:“江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江年没有告诉父母江念还活着的事,因为他想,这应该是她的期望。江念希望所有人都遗忘了她。 但…… “爸,我怎么能放得下她。” —————————————————— 江年去见了江念的师姐,拿着那枚芯片。 “念念以为她找到的那枚是真的,也是有些小看了我。”“都说日防夜防,枕边人最难防,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江年看着这个女人,她其实和雨霖铃有六七分像,但比雨霖铃更亲善温婉。他垂了垂眼,放低了姿态:“我今天来,便是献上我的诚意。” 她笑了笑:“此话怎讲?” “芯片里的秘密对您很重要,而江念对我很重要。我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请让我加入你们。” “江先生,这就让我为难了。”女人优雅地饮了一口茶,笑道:“其实江念对我们来说比芯片重要。” 江年皱了皱眉。 “而且她曾对我说,如果有朝一日您到这里来,让我一定不要答应你的交换条件。她要和你断个干净。”女人无奈地摊手:“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江年只觉得内心一片苦涩。可他还是将芯片递给了她,“那么是我打扰了,告辞。” “你放弃找她了?”“……永远不会。” 在他走后,女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这个一心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了江念的圈套里。 ———————————————— 德国,慕尼黑。 江年走进一家地下酒吧。舞台上的女郎正妩媚地舒展身姿,慵懒又诡秘,手臂越过头顶,腰肢轻盈地一扭,活像一条正在吐信的美人蛇。 “Sir, m?bsp; Sie ein Glas Spirituosen?”(先生,需要酒吗?) “Ein Glas Bourbon, danke.”(一杯波本威士忌。)应付了酒保,江年随意坐在了酒吧的一角,听着耳畔动人心魄的音乐,眼底清晰地印着那女舞者的身姿。 她真的很像一条蛇。眼神锐利,时不时奢给观众半点星目,让人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却不知轻颤的尾翼声响下,是出其不意的致命攻击。 直到一舞终了,台下众人才似回声,热烈的鼓起了掌声。而那舞者结束表演后并没有眷念舞台,从容地退到了幕布之后,消失不见。 “Sir, Ihr Bourbon. Wo sind die e hingegangen?”(先生,您的波本……人呢?) 等酒保将波本酒送来,江年却不见了身影。 他来了化妆间。 那名刚退场的女舞者正在将耳环头饰取下。 她从镜子里看见了江年沉默地身影,吓了一跳,惴惴不安道:“Sir, M?nner dürfen hier nibsp;en.”(先生,这里是男士止步的。) “不让进我也进来了。”他慢慢走到她身后,然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看着镜子里她似有些恐惧的面孔:“你打算怎么办呢?”“Es tut mir leid, ibsp;verstehe nibsp; wovon Sie sprebsp; Aber wenn Sie nibsp; gehen, rufe ibsp;die Polizei!(我很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你一副亚洲面孔,听不懂中文么?那你是哪国人,日本?韩国?总不是泰国吧。” 美丽的舞者眼里蓄满了泪水,轻轻咬住颤抖的红唇,然后想拿起桌上的散粉糊江年的眼睛,却被江年快一步看透,制止了她,并趁机钳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压在了化妆台上。 “Hilfe, bitte hilf mir!(救命,救命啊!)”她惊恐不休地挣扎大喊。可江年自始至终都怀揣着宠溺的笑意:“好,你要是想这么增添情趣,我也可以配合。” 他掀开了她绮丽的舞裙,握住了她的腿弯,将舞裙推到腰间,露出她雪白柔嫩的两条细腿来。 她开始啜泣却没有让他停下来。他俯身亲吻着她的腿,软润光滑的肌肤像是要融化在嘴里,他忘情的吮吸,由下而上,直到触到她柔嫩的腿心,隔着内裤伸出舌头舔舐着,咬住了微微凸起来的嫩芽,重重的一扯再放开。 “啊!”侵犯的感觉太明显,舞娘回头流着泪怒瞪着他,却又好像让他再轻轻一碰,就会溃不成军。 “你以为我碰过你多少次,你往那里一站,就算长得不一样,我也第一眼就能认出你。” -- 番外、不念(完结) ℗ò⒅čč.čòm 他进入她时,内里一如往昔般温暖紧致地包裹住他蓬勃的欲望。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满足感让他恨不得立马死在她身上也足够。 江年握住她的左腿弯,极致地折到她身侧,将肉棒捅得更深入,听着她细碎地哭声,他却仿佛有无数的快意从体内蒸腾而起。江年捏住了她的脸颊,“江念,你对自己真狠,连爸妈给的脸也能说换就换。” 她如今的长相更偏甜美,圆圆的杏眼一瞥,便是水盈得让人怜爱,丰润的唇瓣一开一合,叫人想一亲芳泽。 江年撕开她蔽体的衣物,丰满的乳房跳脱出来,再往下却不见了那条骇人的伤疤。他顿了一下,然后更凶狠地奸操她。“我说过……我不在意你的疤,你做了几次那种手术祛掉它?江念,你不疼是吗?” 她自始至终都不回答,只沉浸在他给的粗暴性爱当中。 江年爱不释手地抚摸过她全身的肌肤,却恨声道:“可是我疼!我每一天都在疼!江念,你为什么对我也这么残忍,整整六年让我失去你的下落,哪怕连你的声音都不让我听到,我满世界的找你,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只想早点找到你!”从他血红的眼里滚下泪来,砸在她的肌肤上,滚烫的温度让她为之瑟缩。 “可我依然放不下你,我爱你,江念……”他苦笑着,将她抱起来狠狠揉在怀里,托着她的翘臀依然坚定地往上顶弄她。“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抛弃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满意了吗?” 她来不及回答就闷哼一声,小穴急剧收紧,将他的肉棒绞得更凶狠,她慌忙攀住他的肩膀,害怕高潮后失力会让她从他身上滑落。 江年轻笑:“我怎么会让你摔倒?”他一手轻松地钳住她的细腰,然后用拇指狠狠压着她的阴蒂研磨,让她投身更疯狂的欲海性潮里。 “小骚货,水流得真多……”他眼神暗了下去,不遗余力地亵玩她的身子,让她浑身无助地颤抖,娇媚地呻吟。“你说,我不在你身边这些年,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上床?”见她不答,他不顾也正在兴头上的肉棒,将其拔了出来,两根手指浅浅地插着她的嫩穴,“说话!有没有让人插你的穴,把你脱光了压着搞!” “没…没有……”她刚被他粗壮的肉棒填满,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冷落呢,空虚一下击中她摇摆不定的心,比起从未拥有自然是得到后再失去更痛苦,她只好低声求他:“我没有让别人干我……求求你,快插进来。”fādǐāиχǐāоsんǔо.ℂом(fadianxiaoshuo.com) 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压着她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勾起她的腿,再一次插进去。骤然冷却过后又被重新爱抚的小穴显得是那么的饥渴难耐,含着他的大肉棒吮个不停,爱液打湿了两人结合的部位,而她疯狂地高潮流水,爽的连白眼都翻出来。 江年掐着她挺翘的乳房,力气大到活像要掐爆她的奶子,指尖在她柔嫩的乳头上乱扫,一通欺凌下来,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却越发兴奋:“小骚货,干脆我今天就射爆你,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吧,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我们一起堕落下去。看我不干死你,干得你离不开我的鸡巴为止!” “啊!”他顶得太深入,让她不可压抑地尖叫一声,一边疼痛,一边苏爽地高潮。 最后她迷蒙中想,大概是把他惹得太狠了…… ***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一个地方。她分辨出这里是酒店,她的身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换上了新的衣服。 她疲惫地坐起来,一般疯狂的性爱后就是全身酸疼,但肚子里咕咕响的声音不得不让她下床。 ……况且醒来还没看见他呢。 忍着不适走出了卧室,便见他沉默的背影。他正在抽烟,脚底已经一堆烟蒂了。 她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我给你叫吃的好不好?”他道,“嗯。” 等江年打完客房服务电话,又回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 江念突然有些拘谨,忐忑地问他:“……你不喜欢我现在的脸吗?”江年闻言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从未觉得我应该爱你是什么长相。” 他的回答让她心里一酸。 江年接着说道:“我理解你整容是为了抹掉江念的身份,但有一件事我要解释清楚,甜美妞从来不是我的理想型,你是不是知道我所谓的那个大学女友?那是上头安排的,按照剧本,我和她恋爱,然后为她失去斗志,为她打架,被警校开除,我才好去当卧底。”他心疼地捧起她愕然的面孔,恨不得把失去的那十二年都补回来……可到底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念念,你怎么那么傻,为我伤害你自己?” 她低下头,“你知道啦?” “是你师姐告诉我的。”“我那个时候想着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我很自私对不对?”她苦笑一声:“包括现在,我逼着你也背井离乡和我远走高飞,你……可以恨我的。” 他叹息:“不会。”他吻住了她,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彼此都恨不得溺死在这一刻的温柔里。 “把手给我。” 江念没有犹疑就把手递给他,只见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根针管,然后给她的胳膊消毒,将针剂注射了进去。 “不问问我这是什么吗?”她的目光根本不离开他的面孔,低声道:“哪怕你递给我砒霜,我也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他失笑:“我可没有那么恶毒。是纳米定位,你休想再离开我。”江年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痛苦翻涌的眸子,却情深无比:“念念,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你。” —————————————————— 江父江母接到江年打来说要结婚的电话时是震惊的。 是曲芙盈先反应过来,然后叹道:“也好,他能走出来,念念在天上也能安心些。”只是说完便红了眼眶,江之毓抱了抱妻子安慰她。 “嗯,他会请我们去德国参加婚礼,大概和人家女孩子也是认真的。” “对了,说是德籍华人,江年说以后在那边定居。也行,免得回来睹物思人。”曲芙盈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的念念,怎么就……” “不难过了,调整好情绪,我们去参加江年的婚礼,别让儿媳看笑话了。” “你说的是,我还得去备些继续送给她……”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Helga。” —————————————————— 作者:写完啦! 后续应该没有,有的话就是纯肉章,用来练练手那种(害羞)或者有啥肉梗也行,我看看我能不能有激情写!(撸袖子) -- 情人节番外 江念攀着江年的脖子,修长纤柔的双腿牢牢卡住他精壮的腰身,妖媚地呻吟。她换了一张脸,却不减丝毫魅力,根根青葱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发里,忘情不已。 “哥……”她享受着他热烈的吻,舒适地眯着眼睛,和他结合的下体轻轻地摇动着,小穴把他的性器纳入得更深,像是要把他的命都吸走一样。 如今两人都正值盛年,特别是江念也到了这样欲求不满的年纪,更是比以前放纵,一天缠着他要几次都是常有的事儿。 “你就不怕我马上风?”话虽如此,但江年还是坚定不移地往她的小穴里捅着,性器被吮吸挤压的快感几乎让他丧失理智,偏偏某人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简直就是把人往火里推——浴火。 于是他钳住她修长的双腿,发疯似的顶了好几十下,弄得江念尖叫着抓紧了床单,两眼发黑地狠狠颤了一回,又被他抱在怀里哄。 江念缓过气之后哼了哼,“怕你出去乱搞,不把你榨得一滴都不剩怎么行?” 虽然知道她不是认真的,但江年心里还是不舒服。 那些年被她怀疑不爱她,实在是把他折腾怕了。 江年压低声音道:“江念,我要是背着你找别人,我不得好死!” 江念闻言一愣,随即安抚他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眼见他情绪上来,江念忙翻了个身,坐在了他身上,柔媚笑道:“给你赔不是,接下来由我自己动好不好?” 江年不置可否,但手却放在她挺翘的肉臀上揉着,于是江念便会意地笑了笑。 “哥哥……老公。”她眼波流转,娇娜呻吟,嘴里含着自己的一根手指,下面吞着他的大阴茎上下活动着。江年也不好受,但为了让她更满足,便强行压着精关,哪怕爽得已经快要爆炸了。 只要是她想要的,江年无不满足,一切都以她的感受为先。 然而情欲始终会击溃人清明的理智,“不行了,不行了!”江念的声音媚得要掐出水来,不停扭着水蛇腰,把他的大肉棒吞得更深。 带着婚戒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紧扣,江念觉得自己的身体欲求不满,但心灵确实无比的餍足。 摆脱了过去,也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的目光低沉了一瞬,却是想起了母亲。 心里想着,口中自然就说出来了:“妈妈前几天问我,是不是打算和你不要小孩子了……” 她不必完全说出口,江年也知她所想,皱眉道:“江念,任何事我都不会让你不如意,但这件事,不行。” 江念撇撇嘴,满不在乎道:“只是妈妈这样问我而已,我又没有精神失常,难道我不知道不能生吗?” 江年叹一口气:“妈那边我去说。” “你怎么说嘛,毕竟……我现在是儿媳妇,婆婆想抱孙儿,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她眨眨眼,状似为难地看着他。 她够装的,但江年也喜欢她这样的调性,又把她揽在怀里,压在身子下边,吻她的小嘴。 “除了我们血缘不允许以外,你觉得我会舍得你疼吗?” 江念攀住他的脖子,甜甜笑道:“是嘛,你不舍得啊?” “女人生孩子还能有不疼的么?再说我插你狠一点你都疼得直挠我不是?” “……”于是江念又挠了他一下。 江年笑着拉过她的手,咬住她的手指,含糊地说:“剖腹产也不行,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的肚子再被划开一次。”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是不可忽视的正经。光是想着那些年她是如何下狠心折腾自己的,江年的心就扭曲着疼成一片。 “念念,不要再伤害自己,任何方式,都不行。” “嗯。”她靠进他的怀里,眸光半敛,全身心地托付给了他。 ** “佳佳啊,妈妈来看看你和江年,你们现在在家吗?” 江念给自己弄的德国名为helga,曲芙盈觉得总是念媳妇的全名有些不亲切,于是给她取了个中式小名,叫佳佳。 “在的妈妈,您到哪里啦?我来接您吧。” “诶不用,我已经在电梯里啦。”说罢没多久,门铃就响起来了,江念赶忙给母亲开了门,然后就见到了母亲温柔慈爱的笑容。 “妈妈。” 曲影后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佳佳,我突然上来不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不过江年还没起床,我去叫他。”总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像样,江念先迎母亲进了客厅,然后想去把那昨晚被她缠得狠了,睡到现在都还没醒的人叫醒。 “这孩子这么老大了还睡懒觉?真是不像话。”曲芙盈摇摇头,满脸写着对儿子的失望,然后对儿媳道:“佳佳你别太惯着他,我和你说,他这人就是欠收拾,你对他越好,他越来劲哦。” “妈,您说什么呢?”江年从房里出来,刚好听见母亲这番论调,不由得无奈。 “说你呢,这么大的人了赖床啊?你看看这几点了?不做饭吃啊?还得让佳佳伺候你?我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看看你爸爸多勤快?” 要说现在江书记的退休生活就是陪着老婆到处拍戏,当着专属助理不亦乐乎,鞍前马后全心全意地伺候着,说是要把以前失去的陪伴都补偿回来。 江年听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让他差点起不来床的始作俑者,江念面上赔着笑,完全无视他。 “我知道错了,您和佳佳坐会儿,我做饭去。” 曲芙盈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等江年进了厨房,她邀着儿媳坐下,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意,“你看,男人就得拿捏,不然他们容易得意忘形的。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看着儿媳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了头,曲芙盈微叹一声,用更轻的声音问:“佳佳啊,上次妈妈和你说的事……” 江念心里划过些什么,用饱含歉意的声音道:“我们商量过了,还是打算不要小宝宝。” “这样啊……”见她垂下眸子,曲芙盈赶忙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没关系,你们感情好,妈妈知道的,小孩子可有可无,而且江年那混小子我是了解的,对小孩子最没耐心了,没关系没关系。” “妈妈,抱歉。”江念最终轻柔地说道,注视着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母亲,万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这有什么呀,没事的佳佳,乖啊。”曲芙盈揉了揉她的手,笑着哄她。 眼前的姑娘是儿子的妻子,纵然曲芙盈常年栖息在美人云集的娱乐圈,但也不得不说一句儿媳妇是一等一的美人,尽管她也看得出某些地方动过刀子,但哪又如何呢?看美人,脸是决定要素,但不是唯一因素。 赫尔佳的谈吐很文雅,个性温软,笑容是十分妍丽的,但身上却总是围绕着若有似无的忧郁气息,就像湖泊里倒映出来的夕阳,一碰就散的涟漪,仍然很美,但能感觉到在她的外表下藏着无边寂寥的黑夜。 曲芙盈有时候恍惚觉得,赫尔佳和女儿江念有些莫名的相似。 不在外表,而在内心。 不过曲芙盈不知道儿媳知不知道女儿江念的存在,或者说,她知道江年的过去吗? 曲芙盈内心是忐忑的,特别是赫尔佳和江念越相似,她就越害怕。 那天正好是江之毓退休的日子,而曲芙盈也没有在剧组拍戏,他们老两口受到儿子儿媳地邀请,到他们家来过中秋。一开始一切都挺好的,曲芙盈甚至欣慰他们父子终于能坐下来吃个饭,好好喝酒聊天了——自从女儿去世后,很久没有过这样温馨的时候了。 不过也别说他们,每每想起女儿,曲芙盈自己也心如刀绞。 “妈妈,怎么了?” 接过儿媳递来的纸巾,曲芙盈才发觉自己流泪了,赶忙擦了擦,对担忧地儿媳说道:“没什么,想起点以前的事。” 赫尔佳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还是沉默了。 曲芙盈没有在意,转头对那父子两嘱咐:“都少喝点,多吃菜,别让佳佳的心意浪费了。” 在老两口知道一大桌子菜都是儿媳做的以后连忙表示儿媳实在是乖巧又贴心,自然也免不了嫌弃一番江年。 江年无奈,他倒是很想帮忙,可因为某人的命令,他连进厨房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曲芙盈提醒过了,但这爷俩还是喝多了,特别是江年,喝空了五个个白酒瓶,最后醉倒在沙发上。曲芙盈狠狠地打了老公和儿子各一巴掌,“简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要麻烦我们帮你们收拾!” 赫尔佳笑道:“没关系的妈妈,您和爸爸今天就留在这里住下吧,明天等江年酒醒再送你们回去。” 曲芙盈拉住儿媳的手,“你别忙了,等明天他们酒醒了来收拾,咱们才不干这种脏活累活。” 赫尔佳笑了笑,点点头。 但人还是要管一管的,赫尔佳走到江年身边,想要扶他回房间,谁知他突然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弄得赫尔佳顿时面红耳赤。 曲芙盈会心一笑,儿媳和儿子的感情顺遂也是她想看到的,她赶忙推搡着老伴回房间,想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念念……” 曲芙盈进房间的脚步顿住了,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们,以为是自己听错。 江年抚捧着赫尔佳的脸,神情缱绻牵挂。 曲芙盈的心钝痛着,想要上前问清楚,却又听到儿媳用冷静的语气对江年说:“你认错了,我是赫尔佳。” 这才让曲芙盈清醒了些,她赶忙关上门,靠在门上喘息了好一阵,眼底弥漫起悲伤。 女儿出事后,她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去的,听见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她当即晕死过去,醒来后她和江之毓忍着痛苦,在太平间看了女儿最后一眼。 江念是他们的小女儿,也是最心疼和愧疚的女儿。 可说到底,女儿和儿子的事,都是他们这对当父母的太失职。 多说无益,过去的始终都无法挽回了。 只是江年为什么突然叫赫尔佳念念呢?曲芙盈皱着眉思索着,渐渐有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猜想。 难道……江年是把赫尔佳当成江念的替身了?! 这个念头让曲芙盈坐立难安,心跳得像打鼓似的。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毕竟江年这么多年都无法对江念释怀,为什么突然去了趟德国就迅速结婚了? 得知江年消息的时候赫尔佳心里还犯嘀咕,心说不愧是男人,遇见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什么情深义重都能放脑后去。 不过身为母亲,儿子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言归正传,当她第一次看见赫尔佳的时候,她也是恍惚了一阵的,因为尽管长相丝毫不同,声音也不一样,可身段和偶然间露出的表情,和江念实在太像了。 如果不是曲芙盈亲眼看见过女儿的尸体,都会以为这是女儿又回到她身边了。 这些年相处下来,曲芙盈更是感觉到赫尔佳和女儿一样,外表看起来平静温和,骨子里却要强得多。 曲芙盈不由得更加的担心,像这样的女孩,万一知道了她的丈夫把她当成了替身,那下场还得了吗? 愁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其实曲芙盈并不是一个非要儿子儿媳传宗接代的婆婆不可,只是如果有了孩子,说不定就可以让江年从妄想里抽身。 毕竟和江念在一起时,他们是断不能有孩子的。 曲芙盈结束回忆,拉着赫尔佳的手拍了拍,满眼都是愧疚和怜惜。 江念:? “佳佳啊,上次你说有这附近有家甜甜圈特别好吃,弄得你爸爸嘴馋了好久,那家店是在哪里?我去买点回去给那个老不死的解解馋。” 江念莞尔:“离这里不远,嗯……江年做饭还要一会儿呢,我先去买回来吧。” 曲芙盈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又麻烦你了吗?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就好啦。” “妈妈不用和我客气的。”说罢江念起身,拿过了大衣,笑意盈盈地说道:“您坐一会儿,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哦!” 曲芙盈不舍地将儿媳支走,等她进了电梯,曲影后忙跑回厨房里,狠狠拍了江年的背一巴掌。 被打得背上火辣辣的江年简直莫名其妙:“妈,我又怎么了吗?” 曲芙盈唬着脸,“你老实说,不要孩子是不是你的意思!” 江年一时以为是老人家想抱孙儿的愿望太强烈,只好认下:“妈,什么年代了,非要要个孩子来干嘛?” 曲影后越发火大,使劲拧了拧儿子的胳膊:“说的什么话!你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佳佳身上,万一她想当妈妈呢?自私不自私啊你!” “……不,她不想。”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江年有点不耐烦了,“您实在想要个孩子,你和我爸努努力呗,你们也不大,到时候生了就给我们养,行了吧?” *** 在医院里,江念冷觑着江年,“你跟妈说了什么,把她气得高血压犯了。” 江年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哪有说什么。” 江念的目光却又冷了一个度。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江年抱了抱妻子,叹气道:“我再也不跟妈顶嘴了好不好?” “你……” 江之毓从病房里出来,先瞪了江年一眼,然后调整了表情,笑着对江念说道:“佳佳啊,你妈妈没事了,你回单位吧,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父亲满脸的慈爱,以及达不到眼底的笑意,江念陷入沉默当中。 她将手里的保温桶递出去,“这是给妈妈的排骨汤,还有甜甜圈,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之毓连声说好,“费心了孩子,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别耽误工作。” “爸爸,您保重。” 江年和江念上了车,她一直都默默无语。 直到江年递给她一支烟,“心情不好,适当抽一根吧。” 江念看着拿着香烟的那只手,修长又富有力量感,“你不是戒了么,身上怎么还有。”但最后还是接过了香烟。 江年道:“刚才在医院的便利店买的。”他抽出点烟器,替妻子将香烟点燃。 将香烟吸入肺腑,江念撑着头,此刻的她卸下了所有身为赫尔佳的面具,江年从后视镜里去看她,只觉坐在他身旁的,就是昔年的江念。 尽管她心情不好,可江年还是觉得很满足。 “江年,你不需要在爸妈那里替我抗下所有的罪名。” “说的哪里话。”江年打一下方向盘,笑道:“是我把妈气着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念甚至没有看他,淡声道:“自从江念死去,给爸妈带来的痛苦,哪怕是我下十八层地狱也难以赎罪……但你不需要,你在爸妈那里,一向是委屈的。” 香烟吸完了,江念捻灭了火星,“停车吧,我想自己走过去,一个人静静。” “……” 江年也只好在路边停了车,看着她下了车。 “我晚上来接你。” *** 虽然说晚上再去接她,但江年直接把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里——如今江念在高奚的医院里工作,至于工作内容,她不说,江年也从来不问。 将靠背往后放,衣服遮住头,他开始睡觉。 如今他真正想要做的,无外乎等着她、陪着她罢了。 脑子里纷纷杂杂,回忆一下接一下的穿插着,几乎都是江念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隐隐有了睡意。 “哥……”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飘荡荡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耳畔。 “哥……哥哥……” 是念念么,声音很像她……但又有点不同。 “江年!” 他被推了一把,倒了下去,却摔得不疼,他睁开眼睛,懵了一下。 这是江念吗? 是她。 可为什么是江念? 江年看着眼前16岁的妹妹,陷入了沉思。 他是还在做梦吧? 江念脸上却写满了无语,“你不是说,以后要好好学习的嘛,你又是骗我的?” 好好学习?江年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毕竟自己好好学习这件事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如今他看的最多的学习资料,也不外乎是和江念在床上打架的功夫罢了。 “念念,你又想和我玩什么花的?”他们在床上一直都荤素不忌,cosplay什么的也常有,所以这一次江年也就当成江念想和他玩什么新鲜的。 看着眼前人16岁时熟悉的模样,江年还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摩挲她的脸颊,感叹道:“这是你那个大明星朋友帮你化的妆吗?真像……”说罢他一把将女孩柔软的身子拉进怀里,嗅了嗅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笑道:“连沐浴露都换成你小时候喜欢的味道了?好,今晚我一定让你尽兴。”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摸着她纤细的柳腰。 江念又羞又茫然,眼见他行为出格不已,赶忙推开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红着眼娇斥道:“江年!你干什么!” 江年也被打蒙了,心想她打算把人设进行到底?要他也配合演出? “我错了我错了,再来一次?”江年咳了咳,站起来对她笑道:“我这就去学习~” 然后打算打开p站,学习一下新的体位。 结果死活找不到手机和平板了……倒是书桌上有一台老式电脑。 等等,这个书桌……江年这才认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竟是他少年时的房间。 “念念,你花这么多的功夫和我玩,是不是太认真了?”他眨眨眼,看向脸色还是绯红一片的江念,然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念念……你是不是变矮了?” 江念:“……”她懒得再和他说什么,扭头就往门外走。 江年自然想追她,可不小心从身后的落地镜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是年少、眉眼处还有几分不羁的他自己。 他的心突然下沉。 这好像……不是cosplay了。 *** 江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确认,他不是在做梦,也没有被妹妹整蛊。 他是回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的二月十一日。 也是江念发生意外的两天前。 他突然之间很想抽烟,但翻遍了房间却烦躁地发现并没有香烟的踪迹,恍惚间想起,当年他被江念从那不叁不四的团体里带回来之后,就和她保证会戒烟戒酒戒掉所有的不良习惯。 于是摊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到了过去,但这也说明……他有了挽回很多事的机会。 门外传来敲门声,江年的心一下被提起来,然后忍不住狠狠责备自己——哪怕提前了两天回来,可谁也说不准那个畜生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准时准点的出现,他怎么能让念念一个人独处? 慌忙把门打开,却是一脸不开心的江念,她道:“……饭做好了。” 确保她没出事,江年才放心下来,然后目露怀念和温柔,“嗯,我这就来。” 饭桌上,兄妹两默默无言。 江念还在介意下午发生的事,而江年则贪婪地看着她的模样。 没一会儿江念发现了,老大不自在,“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江年还没说完,便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兴致勃勃地对她说道:“念念,后天14号,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对,这是二十年前他就准备给她的惊喜,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 江念放下筷子,“可以是可以……但一定要那天去吗?” “你有约么?” 江念摇摇头:“我没有。” “那就说好了。”江年笑起来,然后给她夹菜,“快吃吧,待会我去洗碗。” 江念实在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 到了晚上,江念已经睡熟了,江年却无法入睡,他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要如何保护江念,思来想去,凭借现在的他还是太勉强,不确定性也大。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从前的不懂事,让他和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惨痛代价,可如果能相信并依赖父母,一切都是会不一样的。 挂了电话,江年还是觉得心口烧得难受。 父亲说让他们静静地在家待着,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他在房里待不下去,起身去了妹妹的房间。 看着她恬淡的睡颜,江年的思绪才逐渐恢复平静,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又害怕自己吵醒她。 不知何时,江年的视线模糊了,抬手一抹,竟是流了眼泪。 真的有抹平遗憾的这一天,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疼呢? “哥,你怎么了?”江念睁开眼睛,发现他在流泪,不由得怔忡。 “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江念坐起来,看着这一天以来反常不已的兄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江年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我很傻逼。” “……” 江年凑近她,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还有……” “还有什么?”江念红着脸,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 江年却不说了,故作神秘道:“14号那天告诉你。” 于是江念给了他胸口一拳。 然后兄妹两笑闹做一团,把床铺滚得乱糟糟的。 “你下去,这是我的被子我的床。”江念踹着他,尽管不怎么用力。 江年坏心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挠了挠她的脚心,惹她连忙告饶——江念最是不耐痒。 “让不让我在这里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得了她的允许,江年这才放开她,还恬不知耻地躺在她的旁边。 江念眼角还挂着泪水,瞪了他一眼,卷着被子背向了他。 “生气了?”江年拍了拍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妹妹,“我不闹你了,好好睡吧。” 江念哼了一声。 江年在心底轻轻叹了一下,无比的满足,又无可言说的惆怅。 这般无忧无虑的笑着的江念,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 或许是他沉默了下去,江念在被子里拱了拱,冒出一个小脑袋,“……你真的不闹了?” 江年诚恳地点头。 于是兄妹两相视着彼此,呼吸近得交织在一块。 瞳孔中,只剩下彼此的模样。 过了很久,江念才轻声道:“哥,我会陪着你的。” 江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江念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眸子温柔到了极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没能控制住自己,江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念念,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些。” 所有的怨怼、不甘、自责,全都堆积在心底,日日夜夜不停的折磨着彼此。 “你怎么会不值得?”江念也紧贴他的怀抱,“因为你是江年啊。” *** 因为曾经做过的混账事,江年被父母联手打了一顿,他当然一声不吭地受着,倒是江念眼泪花花地扑在哥哥身上,哽咽不已。 “念念,我没事……”他抱着妹妹劝慰,心疼又无奈。 哪怕他再怎么错,江念都舍不得他被伤害。 “江年,你别以为你躲在你妹妹后面就没事。”江之毓额头的青筋蹦得欢快,在知道儿子和毒贩有牵扯的时候,他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但同时他也很庆幸儿子能迷途知返并和他全盘托出,才没有让事情走到无可挽回那一步。 但……高低这小兔崽子都值得一顿打! “等开了学你就给我滚去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不好好磨磨你的皮,我看你迟早要翻天!”曲芙盈把女儿拉起来抱在怀里,也是气得不轻:“离你妹妹远点,你少带坏她!” 被父母嫌弃得很彻底,江年也被打得在家躺了两天——当然也收货了一只眼眶红红的小兔子。 江年揉揉她的脸,“乖,哥没事,明天还要带你去溜冰呢。” 江念给哥哥上药,无奈道:“你伤成这个样子了,不如等你好了再去?” “一点小伤而已。”对于做过缉毒警的江年而言,这顿打真是不痛不痒。 眼见拗不过他,江念也只好点头了。 14号那天傍晚一到,江年就悄悄带着江念溜出了家门。 “别怕啊念念,哥就在你旁边。” 刚穿上冰刀鞋的江念不是很适应,好几次都差点摔了,不过江年都在旁边稳稳扶住她了。 “嗯。”江念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开始小心翼翼地滑冰。 过了几圈,江念掌握了要领,于是也逐渐顺畅起来。 因为是情人节,所以溜冰场的人也并不少,特别是情侣。 江年兄妹外貌出众,又是少年少女,姿态亲昵,不久就有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妹妹窜到他们面前,笑容可掬道:“大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只玫瑰吧,姐姐那么好看,只有玫瑰才配得上她的。” 小姑娘嘴甜,江念的脸也迅速烧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向江年,谁知他并没有反驳,甚至出手很大方:“你花篮里的玫瑰我都要了。” “诶,你……”江念还没说完,江年就付了钱,塞给她一捧红玫瑰。 开的艳烈,在这冰天雪地里,绽放着独一无二的妖娆身姿。 江年凑近妹妹的耳畔:“我看别的女孩子都有,你当然也要有啦。” 江念的脑袋乱做一团,含糊的噢了一声。 见她这么可爱,江年实在忍不住笑意。 江念也抬眸看他,有雪花慢慢飘下来,冰晶附着在少年的眼睫上,他笑得恣意,眉目都是融融的情愫。 江念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吹开了,灌进去太多揉碎她肝肠的东西。 大概那叫做——爱恋吧。 “你上次不是说要和我说什么吗?”江念握紧了玫瑰,轻声问道。 “嗯。”江年上前捧起妹妹的脸,爱惜不已地摩挲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郑重道:“念念,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包括未来,你都是我的心上人。” 江念觉得应该是有雪花落进了她的眼里,于是桑眼眶湿润了。 “不管是哪个时间段的我,江年唯一爱的,只有江念。”他目光里流露出浅浅的悲伤,“所以念念,你的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我也要回去找我的念念了。” *** 江年睁开眼,回到了在车里,正好看到江念伸出来触碰他的手指。 她想缩回去,却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放到唇边轻吻,笑道:“摸你老公正大光明地摸就是了,不用躲躲藏藏。” 江念有片刻无奈,她眸子里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只问道:“为什么不选择留在那里。” “果然是你。”他包裹住她的手,侧着头眷恋地看着她:“江念,我说过我没要想过应该爱你是什么相貌,过去的你也不能取代现在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江念低声道:“不一样的……和过去的我在一起,你也会获得幸福快乐。” 没有满身灰暗的江念,他爱起来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江年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江念,我认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个,和我携手度过余生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无人可替,我不是那种偏执狂,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什么……事实上是自欺欺人,与其回到过去,不如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总有一天,我们的心结会解开。” 江念捂起眼睛,无声地哭泣起来。 江年叹一口气,将她拉到怀里,“好了,乖。”他吻着妻子的耳垂,笑道:“情人节马上又要来了,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 第二天,江念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用颤抖又欣喜地声音说道:“……排骨汤很好喝。” “您喜欢就好。”江念没有再可以压制声线,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母亲的泣音传来:“那你……会再给我煲吗?” “当然。”江念看向雪地里给她堆雪人的丈夫,轻声笑道:“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