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nph)》 去乡下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我坐着车,被送往乡下的大宅子里避避风头。 到了乡下的宅子,佣人们都尊敬地看着我,喊着我大小姐,我不习惯被人众星捧月,所以飞快地催促跟着我一起来的管家带我去我的房间。 房间的格局和我原来的房间差不多,所以我还算满意,没有去发脾气。 挥手让管家退下后,我来到卫生间,看着自己这张脸,我从这张精致美丽脸庞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不错的回忆。 我笑了笑,镜子里的我也笑了笑,我对镜子里的我说了一句话,话音刚落,我就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我虽然生的好看,但我不喜欢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这给我带来了不少没有必要发生的麻烦,我的妈妈生的丑陋,所以我应该是遗传我的爸爸。 我为我没有遗传我的妈妈而感到惋惜,她的长相本就可怕,生起气发起狠来,她的手下一点气都不敢喘,有人说她是个蛮横的野兽,有人说她是个可怕的怪物,但就是没有人说她是个女人,即使她生来就是女人。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有很多男人,并且常常更换,也许我可以在母亲睡过的男人里面找到我的父亲,天真还是孩童的我这样想着,去问母亲的手下,一个编着脏辫穿着黑夹克带着痞气的女人。 结果她笑着告诉我,从来没有男人可以在母亲身边呆够两个月。 “他们被送走了吗?”我问道。 “对啊,他们被火箭送到外太空了,所以大小姐你找不到他们了” “哦,原来是这样” 我不知道外太空是什么地方,但感觉肯定很难去的样子,所以我去用电脑查了外太空的资料后,甚至想要以当宇航员为梦想去找自己的爸爸。 我那时候还小,甚至还在母亲面前拿着一张有着画的很丑的宇航员的画纸对母亲说自己的梦想是当宇航员,母亲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沉稳的点点头,但我明显看到母亲的手下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没有说自己要找爸爸,因为母亲说我没有爸爸,听到我问爸爸的事情就生气,她说我只有妈妈,可是书上写小孩子都有爸爸和妈妈的啊。 是书在骗我,还是母亲在骗我呢?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长大的我知道了爸爸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有就没有呗,有什么大不了。 而且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我的爸爸在哪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钟表滴答滴答的响动着,发出了烦人又枯燥的声响。 我开始去扣衣服上的宝石,我这件衣服上的这颗宝石是某知名工匠制作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这是母亲送我的礼物,说我缺钱了可以把宝石扣下来卖给她,我现在不缺钱,扣它只是出于无聊而已,但扣了半天都没有扣下来,所以我放弃了。 片刻后我从床上坐起来,我知道,我该去干些事情了,总是呆在家里,会让我不开心,我不开心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 阿宣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打任何招呼就出了宅子的大门,但我知道,我的身后肯定跟着几个以保护我为目的的尾巴,虽然我反复说了不需要但她们既然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走的越来越离开宅子,穿过一大片金色的麦田后,我来到了乡下的一个小镇。 商店理发店服装店面馆这条街一应俱全,看来乡下并没有那么落后,我继续走着,来到一片荒草地,几个男孩子在草地里玩球,一个男孩子在一边看着,像是被孤立了。 我很熟悉被孤立的流程,所以我也坐下来,看着他们玩球,玩球的男孩们和他都注意到了我,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情都因为我变得被调动起来了。 “你们能陪我一起玩吗?” 我对玩球的几个男孩子喊道,他们放下球,好奇的眼睛盯着我。 “可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玩的东西一点都不刺激”带头的男孩子嘟嘟嘴说道。 “可是我们一直玩球也腻了,说吧,你想要和我们玩什么?” 另外一个男孩子把球扔在一边,看向我。 “在这片荒草地的范围内,我向你们扔石头,你们被扔到就是输了,这个游戏怎么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在边上坐着的男孩子,他好像也被我说的游戏激起了兴趣,呆呆的看向我。 “行啊,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诶”顶头的男孩子爽快地说。 其他的男孩也同意了这个游戏,他们四散开来,目光警惕地看着我手心的石子。 我拿起手中的石子扔向他们,但总觉得不太顺手,其实我心里更想把石子换成其他的东西,但我还是不要给母亲添麻烦了。 不久后,所有男孩都被我手心的石子扔到,他们心服口服地站在我面前,领头的男孩子对着我笑了笑说:“没想到你那么厉害,这个糖给你” “哇,你爸爸从国外旅游带回来的牛乳糖!我们都分不到你的一块,你就这样给她了?” 一个男孩羡慕地看着被放在我手里的糖。 “因为她很厉害啊” 领头的男孩子语气有点别扭地说道,他又转过身对我说:“现在快中午了,我们先回去吃饭了,下次再一起玩哦” 说着,他们拿着球,离开了荒草地,我看着被放在手心的糖,刚想把它扔掉,因为我不吃外人给的东西,却发现了一道呆呆的视线,来自于那个一直坐着的男孩子。 我走过去,施舍般地把手里的糖扔给他,然后就离开了荒草地。 我去了面馆,点了一碗排骨面,两碗蒸饺,都我一个人吃,排骨面店主还在烧,蒸饺是现成的,我正拿着一次性筷子在吃,因为店里人少比较清闲,煮面的店主和洗碗的店员开始闲聊。 “阿宣还那个样子吗?” “对啊,还那副呆呆的样子,可怜啊” “要是他爹妈没出车祸,多好的一家人,唉,阿宣现在是谁管” “他奶奶吧,但老了,也管不了他……” 排骨面上来了,对着酱香味的肉排,我食欲大开,嗦面嗦的飞起,根本懒得去听她们具体在聊些什么玩意。 -- 洗衣 ⓟǒ㈠8.аsíа 我只在乎自己,别人的故事无法引起我内心的一丝波动。 嘴里嚼着香气四溢的肉排,喝下一口鲜美的汤,我飞快地吃完了摆在眼前的面。 付了钱,我走出店面,一阵凉风吹过,吹动我额头的发丝,这阵风不冷反而让我感到舒适,让我有动力继续在这街上无聊的闲逛。 肚子吃饱了,喝下的热汤让我全身有点发热,背后出了一点薄汗,我走进了一家便利店,里面的东西有点乱,一个老婆婆眯着眼坐在椅子上,我想到了吃面还找了我几个零钱,在我口袋里走动时叮当叮当的响动。 “这些多少钱?”我看了发黄的价格牌上的数字,和我口袋里的零钱刚刚好,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七块”老婆婆摸索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把我买的的那些小玩意装好了。 我把口袋里的零钱一把抓住放在柜台上,看着老婆婆数好后将它们收进柜台,我提着袋子离开了便利店。 我抬眼一看,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但这样美丽的景色,我只觉得无比烦躁,虽然是乡下但这里有网络,宅子里也有电脑,但我就是赌气般的不想回去。 袋子里有打火机,小本子,中性笔,和一瓶可乐,我蹲在路边紧盯着手里的袋子,把袋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我放弃了这个无趣的游戏,重新开始到处瞎走,大概因为是乡下,这里地多人少,不像是城市里面那样的拥挤,就连四个轮子的车都见不到几台。 走到一座石雕着的桥边,我有几分惊奇地走了上去,这座石桥大概是整个乡下建筑里最具有文化风韵的玩意,上面的雕花刻的发现精致,我又看了看桥边的立着的告示牌。 发现这座桥被人叫做金仙桥,桥上雕刻的女子就叫做金仙,看告示牌上面的故事好像是能给人带去财运和祝福的神仙。 与其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倒不如信自己,我心里嗤笑道,目光移到了建筑这座桥的工程师上面,工程师叫做江舟,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让我联想到了别的东西,如果有空,我也想要去江里划舟玩玩。 我坐在桥边的大块石头上,对着眼前的河心发呆,我隐约可以看到有点发绿的河水里出现的红色鱼影,时不时游过几条,不知道它们吃的是什么,个个肚子圆滚滚的,肥的让我有点嘴馋,想要把它开膛破肚拉去内脏放在火上烤了,然后再撒点盐。 但我接下来看到的一个人,让我打消了这些个思绪,我看到那个被孤立的男孩子提着一木桶衣服走下石头楼梯来到了河边,他洗了脸,把额头长长的头发往两边耳朵一别,露出的面目倒是眉清目秀起来。 木桶里面有颜色深的花衣服,还有我之前在荒草地看到的他身上穿的衣服,而现在的他穿着不太合身的睡衣,穿着拖鞋,拿着肥皂搓洗着正一件衣服,我看向河的对面,一家有着生锈铁栏杆的大门正敞开着,我估计着这大概就是他的家了。 我有一种莫名的肯定感,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他就叫阿宣,因为他即使在洗衣服,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不过看他呆呆的,却也不是个傻子,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 腐烂 ⓟǒ㈠8.аsíа 看着他的身影,我的内心突然有一种叫他名字的冲动,现在的天气快要入冬,而我看他却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短袖,手指在水里变得通红。 “阿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出了口,那个呆呆的孩子听到我的话有了反应,他抬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他就蹲在那里,两眼无神地看了我一会,然后低下头,又去洗他的衣服。 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喜欢去救助那些受伤的小动物,养好伤后,我会亲手把它放走,当然,这也有我的私心,比起那些健康的有生命力的生物,我更加喜欢病恹恹有脆弱感的生物。 它们如果在我手里活下来,变得越来越好,我就会失去养它的兴趣,如果它们脆弱到在我的手里死去,我反而觉得这样的感觉让我很兴奋。 我热爱看到死亡发生在我身边,并愿意做一个真诚的见证者,我不会插手加速它们的死亡,反而会尽力去安抚它们,即使这样,它们还是死了,会让我有一种虚伪的遗憾感,也揭示了我确实一直就是一个伪善者。 一般来说,只要那些家伙不惹我生气,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一般计较的,只有遵守我定下的规则并且不冒犯我的人,才能够得到我的仁慈。 阿宣就是这样的脆弱,我从他的深沉的眼睛里感觉了他的麻木和痛苦,好似最后一根稻草落在他的身上,他就会像是美丽炫彩的花瓶一样碎的一塌糊涂。 我期待他碎掉的样子。 怎么和这个家伙说上话呢?他看上去不像是会理我的样子,我有点苦恼地想着。 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明显看到了阿宣,觉得晦气一般地朝他吐了口水,然后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朝着洗衣服的他踹上了一脚。 “哈哈哈真是落水狗!”男人脸上长着麻子,带着恶意的目光看着阿宣在水里扑腾,然后走进一边的小巷子扬长而去。 这个蠢货!我带着满肚子火气赶了过去,跑向楼梯伸手拽住阿宣的胳膊把他抓了上来,我虽然才满十六,但是经常运动所以体能一直不错。 “咳咳”阿宣全身都湿透了,他一直在咳嗽没有看我,咳完后无助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那盘衣服,他脸色有点苍白。 “你没事吧”我问他,他顿了一下,转身看了看我,然后把衣服收拾好,装在盆子里拿了回去起身就走,我不由感到有点奇怪,难道他是个哑巴吗? 我决定跟在他后面,阿宣进了门,把盆一放就进了通往上面的楼梯,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的腐臭味,像是什么烂起来了。 跟着腐烂味的来源,我上了二楼,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敞开的门我确定是厨房,但怪味不是从那里面传过来的。 那会是在哪里呢,我开了开另外一扇禁闭着门,但是是锁着的,打不开,我刚准备去黑乎乎的叁楼看看,就看到阿宣拿着一盏蜡烛从上面下来了。 -- 印记 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惨白无比,看到我,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提着灯走向厨房,我跟在他后面,亲眼看着他把灯放在桌子上吹灭。 我总觉得他并不是哑巴,只是不想和我说话而已,他就是在无视我,像是他在无视其他人一样,别人招惹了他,我也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情绪。 他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影响改变自己。 而现在,我看见他正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一动不动的跟被我养死的王八似的,真是无趣。 趁着这个机会,我开始走近观察他,我发现了他看上去年龄比我小很多,身形纤细,手指长而白。 那如白玉一般的漂亮脖颈,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其生生捏碎。 “阿宣”我继续叫他,并期待着他的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瞳孔轻微地震了震,手也握紧了桌子的边缘,当然这一切也全部被我收入眼里,我非常喜欢观察,观察人,观察物,观察世间的形形色色。 他没有理我,继续呆坐着。 为什么不理我呢?我可不是喜欢被人无视的家伙,也不是那种会用心去感化自闭少年的好心女菩萨,而且这种沉闷的气氛我本就不多的耐心快被耗尽了。 我只是一个乐子人,我之所以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乐子而已,而现在,我准备活跃下这里无聊的气氛。 我一脚踹向他的椅子,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椅子受到我脚的冲击,立马散架在地上,阿宣则直接一屁股摔倒在了椅子的残躯里,他原本因为发呆变得涣散的眼神也因为我的一脚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我走了过去,用鞋子踩上他细长的腿,在上面重重的留下了一个黑色的鞋印子,让人看着觉得有点刺眼。 “看到了吗?这是标记,标记你是我的了,除了我,别人都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 我像一个嚣张的狂妄之徒,又像个孩子气的邪恶暴君一样向他发号施令。 “听明白了吗?”我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才发现在他不发呆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很好看的,他之前的行为无异于让一颗宝石蒙上灰尘,我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 眼前的男孩眼里透着迷茫,但更多的,是惊异,我知道他应该听懂我说的话了,但我还是让我听懂就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明白了,我放下挑起他下巴的手指,转身下了楼,我得去解决一些事情,来向他证明我是个诚实可靠的人。 我向走在路上的镇民打听脸上长了麻子的男人,因为镇子很小,居民们大多都互相认识,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我一边往他的住处走,一边摸着裤子的口袋,我口袋里躺着一只微型手枪。 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意的解决掉任何人的生命,并且不付出任何代价,因为是定制品,所以子弹非常昂贵,打在这种人身上,真是浪费。 -- 朋友 一般情况下,我更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是在很多时候,我的这个小小愿望都无法得到满足,所以我通常只好亲自去满足自己。 清理掉聒噪吵闹的虫子,我的心灵才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这次的进展意外的顺利,竟然让我有点预想不到,我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点功夫的。 男人住的地方是一栋占地不大的破屋子,这个小镇很小,我逛了一圈就熟悉了地形,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树下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我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他,这让我不太满意,他让我原本准备的精细的计划如今全落了空。 但是,结果是好的,我环顾四周,周围连个路过的流浪猫狗都没有,没有可以表演的空间,我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枪,对上了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脑袋,我又补上几枪,躺椅上的人已经在睡梦中没了生息。 做事要干净利索,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我时时刻刻都贯穿着这个原则,这里没有人,没有监控,而我是站在隐秘的角落里进行射击的,而且按照我的身份,他们即使查到我身上的疑点,也不敢调查我。 但有一个人,一定会明白这是我的杰作,那么点大的镇子,只要死了人,就算大事,一定会传的非常快。 “阿宣”我嘴里不由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嘴角也愉快的勾起,随后拉好保险便把枪重新收回口袋,从一条小路离开了这栋以后都将迎来死寂的破房子。 一只蓝色花纹的蝴蝶停在麦田边一朵红色小花上,我随手一挥,它就飞走了,隐入这片金黄色的麦田里,这几天,我都在想一件事情,那便是我对于生命的态度。 原本我在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枯燥的课堂里想不起脸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四个大字珍惜生命,她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要珍惜生命,并让底下的我们写一篇800字的命题作文。 我拿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我拿着笔,无聊的晃着,但即使我在学校什么都不写,什么都不干,甚至趴着睡觉,也没有人给我找不痛快,让我不痛快了我就会生气,我生气了就会歇斯底里疯狂砸能看到的一切东西,我会拼命去掐让我发火的人的脖子,只有看着镜子能让我开心一点。 我有一个母亲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每当我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那个我都会和我说话,我没有朋友,没有人敢和我交朋友,甚至我走过他们都会畏手畏脚的缩在一边,像是瑟瑟发抖的鹌鹑。 我一不开心,就会到镜子前和她倾诉,她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开解到我,我把她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每当我想要和其他人介绍我这个称心如意的朋友时,我发现,她们都看不见她,无论是女仆还是厨娘,都说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包括母亲。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镜子里的她是独属于我的朋友,这让我更加喜欢她了。 -- 永远 我经常和她聊天,有时候一整天都呆在厕所里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别人也许会觉得我很怪异,但我压根不在乎那些家伙的想法。 我也问过镜子里的她对生命的看法,当时她嬉笑着回答我,她漠视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生命,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接着她反问我的看法,当时我没能回答出来,现在也绞尽脑汁的在想着。 我不想让我唯一的朋友失望。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想了想,发觉我还是挺在乎自己的生命的,倒不是怕死,只是去死会让我非常不甘心,至于别人的生命,我觉得我只在乎母亲的生命,还有我唯一的朋友的“生命” 如果母亲有一天不在了,我会很伤心,虽然我知道我对于母亲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但我能够感觉到,母亲她是爱我的,母亲的手下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如果我生下来是个男的,母亲就会把我扔进尿盆溺死,幸好我是个女的。 如果有一天我唯一的朋友不在了,突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发觉对于我的朋友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连她到底会不会永远陪着我都不知道。 如果她是可以触碰到的真人,我还可以把她绑起来,开开心心的玩一辈子名为朋友的游戏,但只是一个镜像,一个映出我模样的镜像,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具体外貌是怎样,我只顾着自己的倾诉,对她本身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我放快脚步往家里赶着,这个想法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恐慌,我害怕她消失不见,从此,整个世界又变成了我一个人,我是在黑暗世界前行的夜旅人,她则是指引我方向的灯塔,而夜旅人没有了灯塔,只会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来到家,我无视家里的其他人,飞快跑进了自己房间的厕所,镜子里的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动作却和我截然不同,她优雅地摸了摸一边的头发,吐出一句话:“你看上去整个人充满了疑问,我乐意为你解答” 来到镜子前,我的态度反而踌躇起来了,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不说话,她也不催促我,只是态度温和带着笑意的看着我,每当我消沉的时候,这样的神态会让我感到心底升起一丝暖意,而其他人总是惧怕我,看我的眼神是不自在的,即使是爱我的母亲,和我的交流也是生硬的。 过了一会后,我靠近镜子,吐出一句话:“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你会不会消失” 镜子里的人看着我笑了笑,她伸出手,像是要隔着镜子触碰我头的方向,然后真心而又虔诚的说:“我保证,我会陪你到你永远不想理我为止” 即使没有被真的触碰到,我原本紧绷着的又冷又硬的心也被她安抚到了,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轻轻回应了个嗯。 “今天你出门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可以吗?”镜子里的人问我。 -- 疑问 她对我很感兴趣,经常问关于我的事,我很喜欢她这样关注着我,干了的事情都会自豪的向她全盘托出。 只有好朋友才能这样做,更何况我不认为她有背叛我的资本。 “我今天出门遇到了……”把自己的经历对着她说了一遍后,我感到了很好的放松,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总是带着赞许的微笑看着我。 “你的这天很精彩,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她对我轻笑一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突然,我对她有一点好奇,我问她:“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镜子里吗?” “是的,更准确的说,我的周围一片黑暗,而我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你” 她脸上还挂着笑意,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困扰。 “这样不会感到孤独吗?”我一想到自己会一直呆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出不去,就觉得非常难过。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觉得足够了,所以,不要不理我哦” 她的笑容依旧很灿烂,但最后一句话却莫名让我感觉到了少许的威胁,像是披上羊皮的狼无意间露出又迅速收回的一节利齿。 我没有在乎这句话,又和她聊了一会后就又躺回了自己的房间的大床上。 床铺的面料很柔软,我陷在里面,瞬间感觉有点昏沉,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在梦里,我看到了无数血淋淋的人形,对我伸出手,它们的皮被扒了,眼睛被挖了,黑洞洞的眼眶带着不甘看向我,发出细碎的嘶鸣,四面八方黑压压的向我蠕动着。 真恶心,我面无表情的想,然后一脚踩爆了一个靠近我的人形的头,血液喷溅出来,看上去像是被人捏爆的番茄。 在我踩爆人形头的片刻后,我的周围又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这就是我讨厌做梦的原因,我的梦不是一片黑暗就是刚才那副鬼样子,真让人烦躁。 我在原地坐下,却发现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面镜子,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我发誓我没有看错,我的梦境里多了东西?我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但没有深究。 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发现镜像里的她的时候和我开始做梦简直是同时发生的事情,这会有什么关联吗? 我在黑暗中沉思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有了意识。 随着一片光亮照进眼帘,我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因为我听到了清脆的鸟鸣,看到了只有在早晨才会照进房间里的太阳,我这次居然睡了那么久吗? 我身上穿着昨晚的衣服,来到了厨房通知她们给我准备早餐,然后我来到餐厅的长桌前看着手上的小口子若有所思,我记得,在我睡着后,并没有看到这个小口子,那它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没有去镜子前找我的好朋友去倾诉这件事,只是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后就出了门,走出家,我发现今天的风很大,麦田被吹得像是金浪一般。 -- 暴力 ⓟǒ㈠8.аsíа 今天出了很大的太阳,我不喜欢阳光,它让我感到刺眼,只有呆在光线暗沉的地方才让我内心有一丝宁静。 我打了一把偌大的黑伞,整个人沐浴在黑色的阴影下,像是一个前往收割生命的黑色死神一般向小镇走去。 很快,我又到了之前吃过的面馆,因为时间还早,店面里冷冷清清的,我看到电线杆上贴着通缉令,内心不屑。 街上的人很少,小镇还处于沉眠之中,我往阿宣的住所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多观察他,可能是因为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我对他除了好奇,还有一份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好感。 这份好感源于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脾气很差,非常差,有胆大的男生恶作剧偷了我的橡皮,叫人查到监控后,虽然我根本不写作业,但我还是当场就把铅笔戳进了他带着恐惧的眼珠。 我按着他,笔尖在他眼里搅动着,一时间,他的眼眶变得血淋淋的,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吵死了,但除了他发出的声音,无数盯着我的眼睛,都是那样的安静。 可以说,我被人恐惧也许是有原因的,我无视法律和道德,做事不计后果,但是不惹到我,我是不会动手的,我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可是大家都不相信,看到我就如同看到可怕猎人的猎物一样惊恐逃窜。 虽然我不在意,但是还是有点不解,而现在的我,也做出了一些改变,不去当场做引人注意的事情,而是暗地里去做。 小镇不大,我很快就走到了我想要去的地方,隔着金仙桥,我看到了阿宣正拿着桶子在洗衣服,他搓洗的很认真,我想着也许洗衣机都不一定有他洗的干净。 我默默地看着他,看他洗完把衣服挂好后,我便走过去,看着他晾衣服,有几件样式是他自己,还有几件则是女性老年人的,我想着这应该就是奶奶的衣服吧。 “过来” 我看着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阿宣呆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我的吩咐过来了。 “带我去见你奶奶”我看着他黑色的发旋,瘦小穿着单薄衣物的身体,心里扬起一分施虐的欲望,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我告诉自己,还不行,至少不是现在。 一道美味的菜肴,值得更加精致的吃法,粗糙的囫囵吞枣是无法令我满意的。 我除了负面情绪外的其他情绪都非常淡,阿宣是唯一让我稍微感觉到别的情绪的,我想要占有他,带走他。 我还有一年多就正式成年了,我知道阿宣比我小的多,但那些玩弄男人的手段,我见母亲玩的多了自然也是早早会了,他是我第一个有这种欲望的人,对于其他男人,我只想要对其使用暴力。 但听到我这句话,阿宣却愣住了,我难得的感受到了他抗拒的神情,我摸了摸他的头,阿宣的发丝软软的,倒比他不会笑没有多少生机的冷脸可爱多了。 -- 离开 ⓟǒ㈠8.аsíа 他没有回应我,眼睛微微垂下,被我触碰着的身体颤抖着,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无辜羔羊,见到此情此景,我的心情不太满意,像是心口被剪刀剪出一个大口子,里面不好的情绪全部被释放了出来。 我看着他,脸上却是笑了,用手摸着他雪白而脆弱的脖颈。 “为什么不说话?” 我虽然在笑,但手下却在不停的收紧,我表达烦躁的时候也常常捏紧拳头,而在这个时候,大概很快就有人会要倒霉了。 但是他没有挣扎,只是僵住了身体,让我感觉非常没劲,我收拾好心情,直接牵住他的手拽着他,拿上一边的烛台点燃,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楼上到底有什么。 一步一步走上楼,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慢慢提起来了,越来越靠近楼上的门,我的鼻腔闻到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烂了起来。 我皱眉,用手轻轻推开了那张脆弱单薄的破门,一声轻响后,在昏暗的烛光下,我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形。 同时,我闻到了比刚才更重的恶臭,这是什么?我心里带着疑问,屏住呼吸,目光仔细看向床上。 片刻后,我面无表情地拉着不住颤抖身体的阿宣下了楼,因为唯一的椅子已经坏了,我就把他拉到厨房的地上坐下后,我则站着居高临下地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他听了后只是低下头,神色晦涩不明。 “再不说话我就报警,把你抓进去”我内心有点烦躁,随意伸手抓住他两边的脸不住地向外拉扯。 他望了望楼上昏暗光线的房间,语气有少许恐惧说:“不要报警,我不想离开奶奶” “你奶奶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已经烂了”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看上去整个人精神有点恍惚脆弱,倒是让我对他接下来的举动平添了几分期待。 莫名的,我有了一个想要把他抢回去,放在笼子里关着的想法,这样每天都能观察他痛苦的样子了,这让我有许隐秘的兴奋。 其他人看到尸体大多会惊慌失措,可我却很习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推积如山的尸体了,它们腐烂的眼眶,散发出的臭味令我历历在目,如同一颗黑色的坚硬子弹一样打在我的心中。 这是我母亲手下的杰作,她们杀人,为了钱或者是为了道义,没几天,堆积着尸体的房间就会请专门的人来处理。 我小时候很难感受到情绪,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即使看到那些尸体,我心里也毫无感觉,说实话,这让我非常苦闷。 一阵风吹过,烛台已经灭了,我再去点,却点不起来了,阿宣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眼里到底有什么,我摸着口袋,里面正放着一个打火机,大概是我在店里买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带上了它。 “跟我走,让我带你离开”我凑近阿宣的耳边对他说,听完这句话,他明显愣住了。 他被所有人抛弃了,但有一人,突然说要带他走。 -- 毁灭 ⓟǒ㈠8.аsíа “看着我,你愿意跟我走吗”我看着眼前的男孩,让他把目光转向我。 这不是疑问句,即使他不愿意,我也会带他离开,我讨厌别人拒绝我。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欣喜,但我表面不露声色,只是拉起他的手离开了。 在我们身后的那栋房子,起了大火,滋啦作响的火焰吞噬着房屋,作为工具的打火机也被我扔到了原地。 这只是一次心血来潮,一般人想要做可能会担忧搞砸事情后受到责骂,我却不在意,我的母亲对待我很宽容,甚至,我感觉她并不喜欢所谓的好孩子。 一路上,阿宣沉默不语,我也没有说话,他的个子比我矮的多,这让我很满意,天知道我看到比我高的男人就想要拿刀把他的腿砍下一大截。 从小,母亲和周围的环境都在教育我,我是尊贵的大小姐,只能受到他人的仰视,不能仰视别人,我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事,我都深信认为自己就是对的,当然,以前偶尔我会去问问母亲参考她的意见,但是她每次都回我。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问的多了,也是这个答案,渐渐的,我就谁都不问了,母亲都没有管我,那别人有什么管我的资格? 把阿宣带回宅子,我告诉佣人自己带回了一只小宠物,让他们把阿宣洗干净然后关在我带来的笼子里送到我房间。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他们看向阿宣,把他带走了。 我回到了房间,说实话,乡下的生活让我非常无聊,但在此时找到了新的乐子让我有点开心。 我想要到镜子前告诉我的朋友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生出一阵反感,而且讨厌看到镜子。 我有了新东西不想看到旧东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人类就是如此喜新厌旧,更何况我没有真心把她当作朋友。 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替换的替代品,其实她并不重要,当我有一朵玫瑰时,她就是我的唯一,当我有两朵时,她就是我可以随意抛弃的存在。 她只是我的镜像而已,没有人喜欢像个疯子一样对着镜子说话,我厌倦了,所以我挥手就叫佣人把卫生间的镜子砸了。 佣人眼里带着惊奇,可能在她眼里我是个一天巴不得照八百次镜子的自恋狂,现在人设崩了让她有点吃惊。 镜像里的“我”再好,也是脱离我掌控的存在,有了阿宣后,这点变得尤其明显,得不到的,那就毁掉。 砰砰,是镜子碎裂的声音,这些跟随自己的佣人都是母亲的手下,让她们做这些杂事属实过于屈才,同时我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她们会悄悄跟在我后面,保护我。 因为这是母亲对她们下的命令,所以我没有为难她们,我干的很多事情,也是她们在给我善后。 镜子的碎片被扫进簸箕里,我朝那边看了一眼,就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仿佛在那堆镜子碎片之中愤怒地注视着我。 我转过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我面无表情地命令佣人把宅子里的所有镜子都毁掉。 -- 回去 阿宣洗好澡后被佣人送到了我的房间,他别扭地穿着一身露着肩膀,做工繁琐的真丝睡衣,上面绣着漂亮而精致的花纹。 我一把抱住他,身体很快感受到了他温热的体温,我将他推到床上把脸附在他的锁骨处,就闻到了一股浓郁而好闻的花香。 这种感觉让我很满意,我像是玩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挑动着他在灯光下有点苍白的脸,然后去摸他的乳头,感受着来自指尖软乎乎的触感,同时阿宣也因为我身体轻轻颤抖,但是他没有反抗。 “有人这样对你过吗?阿宣”他的身体非常小巧而且白净,如同开封的白巧克力一般甜蜜诱人,还没有成年男人的一股恶心的臭味,话也很少,这让我对他非常满意,如同是在一片荒芜的沙漠,寻到了一块金子一样暗暗欣喜。 阿宣沉默的摇了摇头,他的睫毛很长,我玩他乳头的时候,那双细小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看上去不安而且慌乱。 他不知道我在对他做什么,我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像我从小就知道做那种事情是怎么样的,只不过我对纳入式觉得很恶心,不是说生育行为不好,只是我讨厌那样,我不准备生育,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一根几把进入我的阴道。 所以我决定开创别的玩法,这种玩法我在视频里学习了很多,正有兴致。 摸了摸阿宣的头,我想着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只会喜欢没有成年的男孩了吧,同龄的男孩我都反感,嫌弃他们太老,一股老男人的臭味和爹味,真恶心。 男人超过18岁都是赔钱货,我坚信着这个观点,反正我是身居高位母亲的女儿,既然我自己已经正视了自己的这个爱好,母亲也不会管我喜欢什么,那我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他的鸡鸡很小,几乎看不到,私处没有一根黑毛,都是粉嫩嫩的,我摸了摸他的大腿根,细腻而软的触感让我有点上头。 “我想要在你的大腿内部纹一朵漂亮的花”我在他的大腿处想要纹身的地方用手指画了个圈圈,难得的笑了笑。 阿宣看到我笑,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的脸。 “干什么?阿宣”我给他穿上睡衣把他塞进了被子里,原本我想要装他进笼子的,但还是心软了,可能因为满意他的身体,而且调教不需要那么急,让我的声音听起来都温柔了不少。 阿宣没有回答我,他好像是害羞了,在床上缩成一团,像是只自欺欺人的鸵鸟一样,我把他扯进怀里,他的身量比我小的多,所以我很轻易就做到了。 不愿意说话也挺好,反正我这个人讨厌话多的男人,我抱着阿宣,手伸向他的屁股揉了揉,发现几乎没有多少肉,睡衣穿在他身上都嫌有点松垮。 看来要给他好好想办法补补,我听说我母亲的一个手下有一种让男人吃了只会胸和屁股长肉的药,回去后我就向她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