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弄情》 一:俏寡妇 聆言看了一眼天色,日落西山,林叶里的花丛草木裹了金边般瑰丽,沿途看着风景倒是不至于太枯燥无味。走了大半天的路,皮囊中水消耗见底,不过很快就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顺着水流的声音走,见到附着山石的一条颇大的溪流,水质清澈透明。聆言俯下身,饥渴难耐也并没有直接用手,而是摘下腰间的皮囊放置水中,入满了清水才举起来饮用。 水花溅石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还伴随着婴儿“哇呜哇呜”的哭声。聆言愣了一下,寻着声音而去,果真在两块巨大的黑石间,有一个卡住的木蓝子,里面躺着一个面色发紫的婴儿,不知饿了多长时间。 于是,聆言这个清心寡欲的散人就这么带着一个拖油瓶上了路。 来到山下已然是夜晚时分,聆言在一棵大树下搭了锅。他大概知道婴儿只能吃流质的食物,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铁碗,放一些红糖进去,煮热之后又摊温,慢慢的喂入婴孩的嘴中。那孩子只顾哭得肝肠寸断,也不肯喝一点糖水。眼见孩子因为他的鲁莽而咳嗽,他只得停下来喂食。 由于孩子的哭声太大,惹来了山边数只泛着绿光的“小灯笼”,狼嚎声此起彼伏。聆言不得不抱着孩子跃上树丛,赶来的群狼围在树下,半夜才肯离去。孩子也许是哭累了,闭着眼睛渐渐睡去,聆言因为忧愁一夜无眠。 聆言走的这片山是连绵一片少有人迹的,没有被开发的迹象。在乱草中走了好几里路,总算看到前方的白烟袅袅。 聆言站在村口,看着破败的泥坯土房,心里有些失望。原这处村子里只剩下一些年岁较大的老人,年轻人都带着孩子搬出去了。他还想着若是有缘,有需要孩子的人家便可委托下。 当夜,聆言带着孩子只是借了一宿,并无多加打扰。 自从孩子跟着他这几天,只喝过一口糖水还有一小碗的白粥,到后面已经饿到哭不出声。就在聆言最焦虑的时候,总算让他发现了一处更大的村落。 聆言路过一处篱笆小院,无意看到晾晒着一些婴孩的兜衣,心头升起希望,站在竹门外试探的喊了几声:“请问有人在吗?” 须臾,一名身段玲珑,头盘着发髻的少妇打开了屋门走出来,聆言更是喜悦,不过微笑的表情随即僵硬住。 那名少妇走路与一般女子不同,这种不大好说,只是觉得有些姿态过大。等少妇走近更是惊讶,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竟然藏着这般的姿色。 那少妇小巧的瓜子脸,白瓷般的肤色,眼梢凉凉的睇过来,嫣红的唇瓣却是勾着一抹笑痕,美艳中别有一番风情。“什么事呀,道长?” 聆言不知为何,对上她的眼睛,听着这道娇软的嗓音,心里突然砰砰直跳。他并不是见不得美色的人,但是这名妇人的外相实在不一般。 聆言一手抱着孩子,无法作揖行礼,只好微微俯身,礼貌的道:“大嫂,贫道有一事相求。” 少妇隔着竹门的格子,一眼就望到他怀内的婴儿,“噗嗤”笑出声,“道长连孩子都有了,果真不为世俗眼光呀。” 被一个美貌的少妇打趣,平日对于女性能避则避,毫无经验的聆言颇是不自在。连忙解释道:“这孩子是从山上捡来的,并不是贫道所出。” “呵呵……”少妇掩住小嘴笑,“要是山上能有小孩,早就被野狼叼去了。您就不用见外了,我只当您是性情中人。” 聆言没有她的伶牙俐齿,别无他法的只好移开话题:“大嫂,贫道可否委托一事,酬劳好说。” “您说嘛……” “贫道想把这孩子寄托在这处,让大嫂一并看顾,每月可来看望一次,给予一次生活所需。等孩子戒了……奶之后,贫道便把他接走,不再劳烦大嫂。” “您是看到我院子里挂着的那些?”聆言正想回答,却见她紧接着打开了竹门,小声叫他:“进来再说。” 少妇一副神秘的模样,聆言不知所云的跟着,眼睛无意落到她扭动的臀部,慌忙避开。 聆言停在屋子的木门前,踌躇着不敢进去,少妇瞥着他,不悦的道:“还不快进来,你想外面的人都看到你。” 这进去不妥,不进去让人看见也会损她名节,为了怀中的孩子,聆言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可也就是只近一步不敢再进内,那少妇关上门回身撞上他,柔软的胸脯搁在手臂上好一会,还带来一股扑鼻的馨香,聆言反应过来后,差点想夺门而出。 少妇拍着胸脯吐气,娇嗔道:“您杵在这处干甚,吓我一跳!”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聆言才留意到她胸前是极其饱满的一团,显得腰肢更是不盈一握。 少妇可没管他的出神,坐到一处木椅上,拿起桌面的蒲扇扑呀扑,刚才在阳光下晒了一会,额角有些薄汗,两颊白里泛红,比起杏花还来得娇媚。 “您可以别老是站着了,孩子让我看看。” 闻言,聆言拙促的走过去,双手捧着把孩子递出,手全缩在袖子里,避免与她有肢体接触。少妇只是低头看着孩子,并没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我看他真的饿坏了,你先在这里等我。”说着,少妇站起身,走向最里头的房间,关上了门。 聆言只觉“站如针毡”,平素云淡风轻的心态渐渐的有了些急躁,对于刚才的波折耿耿于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少妇打开房门走出来,只是没有抱着婴孩。 “道长……”人还没有走近,她娇然的嗓音再度开口。“孩子在里面睡下了。” 聆言从袖中取出一小袋碎银递过去,已经是他全副身家了。“贫道感激大嫂的帮助,这里可能不多,我可以再去外面赚取一些费用。” 少妇低着眸接过去,没有细看就放在桌上,随口道:“这里够我开销好些日子了。” “既然如此,孩子劳烦大嫂照料,贫道就不打扰大嫂了,一个月后再来登门拜访。”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叫住:“唉,道长先别急着走!” 聆言回头,只见艳丽的小妇人眼中有些悲然,就连语气都有些低落:“我帮您也是希望您能助我的。” 聆言不解:“大嫂此言怎么说?” “我和丈夫不是本地人,刚搬来此处没多久,在一次他上山打猎之后,便再也有去无回。我日思夜想,寝食不安,导致孩子刚出生就……” “现在外面那群流氓老是借机向欺辱我,那若是真的得逞,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少妇美丽的杏眸含着泪光,站在他的跟前跟他诉求:“我信道长是谦谦君子,希望道长能留下来保护一下我。” 聆言那本该拒绝的话语迟迟才出了口:“大嫂,你我孤男寡女,此法恐怕不妥。” “我之前不是没有委托过别的护院,但是他们看我眼神总是邪门的,我便知道长期下去可能会出事。道长您是出家之人,与那些狼虎豺豹样的男人不同,一身皆是浩然正气。” 聆言始终觉得过于荒唐,虽然心生不忍,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要离去。 那少妇别过脸,没再出声。 聆言开了一道门缝,果然察觉到篱笆外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的探看,他立马合上门。 少妇见他久久站在门边,奇怪的问:“道长是不是怕阳,我去给您备一把伞。”没等聆言说明,她先回身去取了伞,捧给了他。 聆言看着少妇温柔体贴的举动,心情有些复杂。“大嫂,我刚才见到外面有三个人。” “又是他们来了……”少妇揪住袖子,担忧的凝着他,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问。“这可如何是好啊?” 聆言已经听到了院子中走动的声音,看来那几人爬过栏子要进来了。 -- rōǔгōǔωǔ.Ⅵρ 二:闷道士 聆言果然不负所望的打趴了那几个流氓,并严令他们以后不准再来,下次再来就是断一条腿。 “这下你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聆言回头对远远观望的少妇说道。 “没用的,他们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您大可去打听一下,我之前的护院也不是没有吓过他们,我自己想办法吧。” 少妇回到屋子,聆言本该功成身退了,可是鬼使神差的折使回去。那些流氓刚才见到了他,想来以后会有很多难听话出现,避嫌也是多余了。 少妇见他返来,一直的愁眉苦脸舒展开,惊喜的问:“道长,您是漏了东西吗?” “我想知道你夫君的生辰八字,也许我可以通过法术,帮你寻到他。”聆言觉得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归根结底都是需要她的丈夫回来,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可能吗?他都消失了两个多月了,怕不是……” “未必没有可能,这前面一片都是连绵的山峰,不熟悉贸然进去迷路是正常的事,如果不是我会些术数,大抵也会被困在里头。” 少妇蹙着细眉,摇头。“没有,我们……” “是私逃出来的,我不知道。” 聆言哑口无声。bしℙοℙο.㏇⒨(blpopo.com) 少妇抬起清亮的杏眸,“您是不是觉得我不检点,可是我觉得两情相悦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说前面一直都在做戏的话,这句话倒真的是她的心里话。 聆言头一次听到一名女子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可真是不一般。“我只是一个清净的修道中人,对于世俗不是全然认同,但也不置可否。” “您孤身一人,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不安吗?” “人皆是会来来去去,不必保留,徒增伤悲。” “是吗?”少妇喃了一声,聆言毫不犹豫的点头,却不知今日眼前之人会是他日放在心上的人,那句人皆是会来来去去将会成为他最追悔莫及的话。 “我知道了,道长是叫我不要执着眼前之人,我不应该再继续等待我的丈夫,应该振作起来,过好剩下来的日子?” 聆言一怔,回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贫道并不否认真挚的情感,只是个人际遇不同,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罢。” 这少妇其实是来自疆外的奇女子弄蝶,弄蝶没有姓,名也是因为喜欢蝴蝶父亲给起的。弄蝶所在的寨子苗人之间的争斗非常严重,分为熟苗和生苗。父亲是熟苗,会说汉话但完全不识字,母亲则是生苗,剩生弄蝶没多久刚好是熟苗和生苗的矛盾爆发期,于是弄蝶被迫和母亲分开,一年之中甚少有机会可以见到亲生母亲。 长大后的弄蝶美丽而又泼辣,名声在外,附近几个寨子的年轻男性都蠢蠢欲动,只是弄蝶并无心思,拒绝了多门亲事。这其中就有人生了坏心,在一次去探望母亲的时候,弄蝶涉险身中淫毒。 下毒之人是生苗里的一枚好手,长得也是方方正正,但弄蝶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森森的像是一条毒蛇,保准哪天不被咬上一口,结果还真让她猜中了。这淫毒是奇门之蛊,中蛊之人会产生乳汁,也是需要和男人交欢才能解除,并且这男人得元阳还在。 弄蝶去求了父亲、母亲和姥姥,连身为生苗,蛊术精通的姥姥都毫无办法。 这个年代结婚的人早,除非是找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可弄蝶实在下不去手。那条毒蛇自从十几岁看上她之后,便一直等着她长大,至今未婚。弄蝶嫁谁都不愿意嫁他,自然是要出来寻找合适的人选解毒了。 顺带一说弄蝶天生胸脯大,可能这也是毒蛇选择这么奇异的淫毒的原因之一。 弄蝶逃出来的时候那条毒蛇也跟来,为了躲避只能在一个小山村里匿藏着。这两个月过得心惊肉跳的,不过幸好并没有被找到,可她体内的蛊虫如若不尽早解除,恐怕被找到是很快的事。 今日听到院门有道年轻男声,紧张的开门一看,弄蝶觉得真是天降的福星。这来的人是道士,并且长得清秀文雅,实在是解毒的不二人选呀。 听闻他怀中的婴孩是捡来时开始不大相信,但是见他一派正经,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少见的一片明朗毫无邪念,想来并不会弄虚作假。 弄蝶和聆言聊开之后,对方虽然还是不自在,至少愿意留下。话语中也各自得知了双方的名字和道号,只是这个道士叫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就譬如这个时候,“蝶大嫂,浆糊经已用完,劳烦再做一些。” “嗯,锅里还有很多糯米,我特意煮多了。”弄蝶表面温柔的应着,内心实际是不悦的。这个道士留宿时打坐了一个晚上没睡,隔天出去她还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回来拉了一车的砖头和石灰粉,非要给她的院子修筑个高墙。 这个小破院落本来就是避难之所,哪天很快就会离开,弄蝶可不想这么劳累自己。可拉也拉来了,让他一个人忙活也不行。为了得到道士的身体,只好辛苦一点,到时候这个房子留给他和那个孩子,他也不算亏。 墙是彻在篱笆内,并且在篱笆外面加固了很多削得尖锐的竹子。聆言顶着烈日彻了半日的墙,直到天色昏暗。这种工作持续了好几日,直到乌云密布,瓢泼大雨降至才停了下来。 说起来弄蝶也是真的佩服他的毅力,那么大的太阳天,又热又闷,她只要在外面站一小会都有点受不了,晒得皮肤生疼和冒汗,但这个道士半丝埋怨都没有表露过。明明人间绝色都可以视若无睹,却对恶劣沉闷的工作专注投入。 “道长,您快进来啦,一会淋病了就不好了。”聆言在忙着把砖头盖好,屋内的弄蝶喊他。 雨滴越来越大,一下子发展后瓢泼大雨,南方的夏天总是潮湿的。聆言进屋时衣服已经湿透,弄蝶递来一条巾子,念念叨叨的说着他:“让你快点进来不听,瞧都湿了快去换一身吧。” 聆言接过来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望着室内四周。这几日他都是在外面收拾洗浴这方面,还没有试过在这个屋子换衣物的,并且这里除了一个外室便是一间房,难道要他在她的房间里更换,这实在是过于怪诞了。 “道长,您去房间换吧。”弄蝶知道他的纠结,“您是修道的高人,何必拘泥我们人间的礼数。” 聆言用巾子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再次拒绝了她。“蝶大嫂,我既然是修道之人,身体自然和旁人不同,就让它自然风干吧。”每次都想着下次不会再逾越一步,结果一步之后还有更多步,从不能进屋到现在同居,还不是他没有好好规范自己。 “道长只会为他人着想,宁愿委屈自己。倘若不方便的话,那不如我出去。”说完,弄蝶打开屋门跑了出去,聆言想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冒着大雨跑入庖房。 聆言隔着雨帘望着那久久没有出来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阖上房门去取包袱,却见自己平日休息的那个塌子被褥全湿了,屋顶上还不停滴水,等到漏雨才补也迟了,他只好挪开塌子,然后才更换衣物。 正在抹干头发的时候,却听到房内传来小孩的哭叫,可能被雷声吓住了。他愣住那里,等了半晌,弄蝶依然没有回来。孩子剧烈的哭声近在耳边,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又做出让步。 房间充斥着女人的香气,一个浴盆挂在墙边,一张梳妆台放在角落,聆言并没有细看,第一时间走到床边抱起孩子,一拢入怀中闻到一股奶香味。 聆言把他抱出去,怎么哄都哄不住,不过比起前几日紫青色的脸色,现在红润不少,看来孩子被照顾得不错。 孩子哭得肝肠寸断,想来心态平和的聆言也有些急躁了,眼睛频频望向门口。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弄蝶才从外面匆匆的跑进来,湿漉漉的,单薄的衣物紧紧贴住玲珑浮凸的身体,胸脯像是两座高高的山峰,正在剧烈的喘息着。 聆言仅看了一眼便移开,弄蝶似乎还不自知的走到他坐落的位置,倾身过来抱孩子。“道长,我忘了孩子会被雷声吵醒。” 这个角度他的头和她的身体是正对的,聆言交接孩子时目光不得不看着那里。雷雨之声轰耳作响,还有孩子的哭闹加上她的诱惑,聆言一度心烦意乱。 -- rōǔгōǔωǔ.νIρ 三:独一室 蝶抱着孩子喂奶,正好见到墙角有一只老鼠溜过,她想起刚才聆言变得闪烁的眼神,正是心性不定的时机,咬一咬牙,起了引诱他的心思。 “啊!”见惯各种昆虫毒物的她,却要用一只小小的老鼠做戏。 听到尖叫声正常人都不会多想,聆言倏地推开房门,见到弄蝶抱着孩子,衣衫半开,里面的抹胸带子垂下,露出一边浑圆的雪峰,孩子含着顶端。 聆言只觉自己实在鲁莽,又惊又羞愧,转身就要走开。弄蝶却比他先一步跑出去,拉好衣物捂住胸口,急切的对他说:“道长,您快管管这屋里的鼠虫,上次我被咬了一口,腿肚上肿了好几天。” 弄蝶似乎忘记撞破春光那一刻的尴尬,只是站在不远处,一脸害怕的求助他。她本来年纪就不大,最多刚过及笄,此时青丝散下柔顺的披着,杏眸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聆言不得已的进了房间,从缝隙里看到柜子角落的木板有松动,他搬开用浆糊混合石灰重新彻好。出去跟她说:“改天我去镇上买些驱鼠药。” 弄蝶点头,“劳烦道长挂心。”想了一下,掀开竹帘走入聆言所宿的塌旁,那里有一个高大的木柜子,她从里面掏出沉甸甸的银袋。 “道长,这里是一点财物。”她看似全然信任的递给聆言,不过他没有接过来,眼睛略估算到份量,说:“鼠虫药的钱我这里有。” 弄蝶摇头,凝着他感激的道:“道长,这并不是药钱。屋子返修、食穿用度,每个方面都是在用您的钱,生活全赖您的照顾。在您眼中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我实在不好继续占便宜。” “你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私欲,并不是所言的伟大。” “我知道呀,如果不是这个孩子,道长怎么会对我帮助这么多,只是不知您为何孤身一人带着?”弄蝶再次试探孩子是否亲生。 “我一介散人,无法担此重任,日后还得替他找一户有缘的人家。此事也是全靠蝶大嫂有心帮顾,你我以后无需多言感谢。”说着,对她作了一个揖。bしℙοℙο.㏇⒨(blpopo.com) “那道长也被跟我客气了。”弄蝶手上始终捧住那个钱袋。 “这……”在聆言的犹豫间,弄蝶竟然不顾礼节,柔软的小手直接拉过他的大掌,把灰布钱袋塞入去。“我怕哪天您出去了遇上小偷,还不如直接由您保管,道长现在就是一家之主,我和孩子靠您呢。” 这句话过于暧昧,可每次说到孩子他都只能无可奈可的接受。她抱着孩子,他把持着她家里的钱袋,恍惚间像一家三口的错觉。聆言已经有预感,越是继续呆下去,后面会越发纠缠不清。 “雨好像小了……”弄蝶望着外面,把孩子转交给他,每次授受之时他都是伸展双臂,僵硬着身体等她放过来,两人的肢体会有所碰触。 孩子一交到他的手臂,立马“哇哇”的哭起来,聆言见过弄蝶哄孩子的姿势,便学着来。 弄蝶伸手掰正他的手臂位置,靠得他很近,女性的馨香还有奶香味萦绕在鼻端,“道长,手放斜一点,这边手要托住他的脑袋,他不舒服只能用哭来表达。” 有她手把手的指导,只会让他更加无所适从,此前一百多年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这般的亲近,心思一乱不复返。 弄蝶自然看出来,只要她一接近,这个一贯成熟稳重的道长就会有掩饰不住的慌张。别人都恨不得贴近她多一些,没想到却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躲避不及的家伙,当真让人失意,不过正好让自己慢慢接受亲近男人的这个过程。 “我刚才焖的饭应该好了,道长今日就在这里用饭吧。”弄蝶打开房门,瞧了几眼雨势,伸手去确认。 因为打伞不方便拿饭菜,所以弄蝶只能奔出去,很快又提着竹篮子进来。 她在桌上摆好饭菜,两个都是素菜,加一个蛋花汤。回头见聆言还在极其耐心的哄着孩子,轻轻摇晃,力度很小的抚摸孩子的背,脸容一派慈和,倒真的像是孩子的父亲。她还不如一个孩子让人用心,对着她跟洪水猛兽一样,唉。 “孩子睡着了。”聆言跟她说。 弄蝶走过去,瞄了两眼,“可以把他放回房里啦。” 两人正对着坐在饭桌上,聆言顾着低眸食饭,菜都并未多瞧一眼。虽然同在屋檐下,但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独处,并且一起用餐。平时聆言在夜晚要歇息时,只有等到弄蝶入了房间,才会到屋里打坐或者睡一会,能避免则避免和她的独处。 还没有到要给他夹菜的熟稔度,听说中原人讲求“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弄蝶想独处的情况下增进感情也不行。 她实在不是很明白,这样子闷头吃饭真的有食欲吗?还在家里开心,和父亲、妹妹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清空一桌子。可恨这种温馨都被那条毒蛇搅乱了,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弄蝶在收拾饭桌,聆言起身去了竹帘那一边,没多久听到她隔着竹帘说。“道长,屋子漏雨耽误您的歇息了。” “无妨,雨停了我出去修整下。” “我这里有干的被子。” “且进。” 弄蝶进来把湿掉的被褥抱出去,然后又回来仔细擦干竹席,聆言无处可坐,只得走到门口无所事事的看着雨天。 俗世中的过往如同白驹过境发生过已记不清,今日的琐事种种却不得不放在心头。如今的停留正是成仙前的缺失,红尘的千万般滋味总要一一尝尝。 弄蝶铺好床褥,回到木椅上绣婴孩的衣物。她们苗疆的女人都很能干,大多数不是依附着男人过日子,就算没有男人依然能操持一切。在家时弄蝶就是空不下来的性子,跟着祖父祖母养蛊虫,炼药,学习极其复杂的蛊术,包括家务活、裁制夏裳冬衣,她们历代都如此辛勤。 初初来到中原,本以为男子与寨子无异,结果遇到眼前这个道士。他性格寡淡少言,偏她是个多话的,常常会忍不住跟他攀谈。只要她一旦不开口,他也绝不会想跟她聊上几句。享受惯旁人的趋之若鹜,哪曾想还有这等修身养性的人。例如现在屋子静悄悄的,他居然可以对着外面毫无观赏性的小雨看了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尊佛像。 “道长有心事?”手上的半只袖子都缝好了,总算见他转过身来,闷了许久的弄蝶随口问道。 聆言平淡的回应:“不是。” “道长……”弄蝶喊住他。“有帮这个小孩起过名字吗” “等到日后把他寄托给别的人家,让他的父母能亲自给他起名为佳。” “那总得有个小名才好养活。”弄蝶建议:“你们既然有缘,不如赐他一个道号,庇佑他自幼福泽安康。” 这少妇倒是心细如针,事事面面俱到,让人倍感温暖。 “孩子从溪水流下来,愿他虽被遗落,但不要放弃前程,长大成人后品质如清水般干净分明,就唤他泓然吧。” “这名不错,可惜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苗人只有语言,文字早已失传,所以蛊术都是靠着一代教授一代传承下来的。 聆言回到竹帘后,拿出一些笔墨研具,摆在木桌上,撩起袖袍在白纸上一气呵成的描了两个字。弄蝶把椅子搬近一些,好奇的看他写字。 聆言把纸张放到桌子上接近她的面向,“这是你的名字。” 弄蝶放下手中的织布,拿起来仔细端详。“你们汉字的笔划多不胜数,我看得眼花缭乱。”手指摸了摸墨汁,却是未干沾了一手,她捧着纸张努力的鼓起腮帮子吹呀吹。 这个样子像是稚气未脱的小学童,娇戆的神态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 “您可以教我写一下字吗?”弄蝶第一次来到中原,对于这一片广袤地带的风土人情都很感兴趣,想要学一点汉字来傍身。 这个请求无可厚非,聆言没有拒绝,移开身来,“先尝试握笔。” -- 四:辛苦了 弄蝶的悟性颇高,聆言在桌子的侧边指点两句,她便对着先前的纸张成功写出第一个字。没有笔划基础,每个一横一竖都是跟画画一样,但是又小心翼翼的描绘。识字的人会觉得这个‘弄’字不伦不类,可她却觉得很满意。 “我总拿笔拿不好,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吗?”弄蝶蹙着细眉,抬头望着他。 “我教你的不过是一般的拿笔形式,熟悉后每个人的拿捏习惯并不相同,你大可随心所欲。” 弄蝶兴致勃勃,并且学得很认真,聆言也少了顾虑,尽所能的跟她讲解,两人就这么愉悦的度过了一个下午,聆言发觉原来和人相处其实并不为难。 隔日清早,天色尚好看来不会下雨,弄蝶抓紧时间忙着清洗昨天换洗的衣物,还有泓然的尿布。虽然别有用心,但对待这个孩子她因为同情而怜爱,尽力在较短的时间里照顾好他,并没有怠慢。 聆言在弄蝶起床时早就察觉,约莫天亮他才走出院子。弄蝶正坐在矮凳上,仔细的搓洗着他的被子,竹竿上挂满了好些女性外衣和小孩衣物。她的辛勤和用心他一直看在眼里,遇上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他的福分。 聆言打了招呼,弄蝶头也不回的说:“道长,锅里煮了些小面。” 聆言用完早饭后,跟她说:“蝶大嫂,今日贫道出去置办物品。” 言下之意是问她需要帮忙携带别的物品吗,这倒真的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意味了。弄蝶想了下,列出了一箩筐杂碎的东西:“要扯点布匹和棉花做秋衣,至少要三匹布,棉花买十斤左右吧;屋子需要驱虫去鼠药,一定要买那种有艾草精炼的;还要买些面食和小米,最好是粗面更劲道好吃;可能还需要一点干猪肉,要去年的那种,不要腊太长时间……” “这……”聆言有些好笑了,“能否给我列一张清单。” “好吧。”弄蝶站起身,湿漉漉的双手在腰间的白巾子抹了抹,走入屋内,聆言跟其后。 把聆言给她练字的那些纸张拿出来,然后把刚才的话大致重复一遍,挨着聆言的手臂专注的看着他写字。 聆言顾着盘点,竟也没有注意到两人过近的距离。 “暂时就这么多了……”聆言不急不躁的听着她的各种要求,纸张密密麻麻的小字列了满满当当,字迹瘦劲隽逸又整齐,果然见字如见人。 弄蝶抬头望着他的脸容,早知他俊朗,离得近了又更惊艳。他的皮肤白净,眉目如星,十指修长无任何痕点,如果不是这一身灰色的道袍,倒是像极了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可能就是他没有任何侵略性,加上本身未经情事,本着算计的弄蝶才会被他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聆言目光无意往她身上看了下,两人刚好对接上,这张花容月貌近在咫尺,他不自在的移开身躯。两手捻着纸张,转身走出去。 弄蝶心思紊乱的盯着他消失的身影,如果他不是忙前忙后的帮她,干脆冷漠到底就好了,偏偏他任劳任怨。当初她觉得反正一宿露水姻缘之后,他这种清心寡欲的人根本不会多难过,自己也乐得逍遥。但是现在却觉得利用他有点愧疚,他明明是个好道士,她是不是不应该误了他的前程? 可是一旦想到那个解毒的男人不是他,为什么会感到失望得很?她是不是太入戏了一点? 弄蝶回房望了一会睡得香甜的泓然,提起篮子外出。屋子后有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好远距离通向一片连绵的山,她有时候会上山采摘一些菌菇,用来熬汤很鲜美。 弄蝶跟平时一样往草丛密集的地方走,偶尔逗逗一些飞虫走兽,昆虫她向来是用来玩乐的,野兽因为她带上的寨子中特意研制的硫磺等混合体的奇药,也并不敢靠近她。 弄蝶在一棵松树上见到长得尤其密集的小菇,兴奋的小奔几步过去,眼角余光却扫到有两道人影闪入树丛后。 又是那几个流氓,真是晦气! 她倒不是不会武功,只是不想过于暴露,被毒蛇有迹可循。弄蝶假装不知情的采摘着,另一手却悄悄的从腰间的竹筒取出刚才在路上捡的几只毒蜘蛛。 她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练武之人可觉气息,那两个流氓越来越近。她当时有过一个瞬间犹豫要不要直接在这里弄死他们算了,免得为祸人间,可另一边的仁慈又战胜了邪念,当年毒蛇无数次对她毫无提防,她那么厌恶他都没有下手害他,这两个不痛不痒的流氓又算得了什么,给点教训就算了何必置于死地。 弄蝶把毒蜘蛛放回竹筒,从袖口取出另一个扁平的木筒,把里面的蛊虫悄悄倒在周围的石头和草地上,转身正面对上两个男人。 那两人没料到她会发现,同时尴尬顿在那里。 弄蝶那张明媚的俏脸毫无表情,清亮的杏眸晦暗着,最后一次警告他们:“别再靠过来了!” 趁着周围没有任何人,荒山野岭的自然肆无忌惮,两个男人涎脸饧眼的逼近。“我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娘子,不如和我们二人快活快活,总比当活寡妇好……” 弄蝶任由他们自寻死路,没再理会。 果然在距离她身前三步时,那些男人踩到了有蛊虫的石头,和针一样细密的蛊虫从他们的裤脚钻进去,再走两步,两个男人就要扑倒她时,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往旁边一挪,蛊虫已经即时发作,两个男人倒地不起。 弄蝶先一步赶回家中,关上房门后拉开一块木板,底下有个缸体爬着各种毒虫,边沿位置涂满了虫药它们并不敢爬上来,弄蝶把篮子里的一些蘑菇和嫩草都扔进去,满满一大叠,完全看不见昆虫的影子,然后覆好盖子和木板。 这一切都做完后,她去庖房提了几桶热水回房沐浴。衣服脱着时,她听到屋瓦上有动静,貌似有人爬了上去,她正准备穿好衣服,却听到里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然后是堂而皇之的脚步声。 刚打发掉两个流氓,又来了这么猖狂的? 弄蝶拉好衣服,拿起地上的木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结果原来是那个总闷声不响的道士回来了。他正走出走入的捧着一叠叠的货品放置,小木桌很快就堆得满满的,摆不下的东西放到几张有靠背的椅子上。 弄蝶手背在身后,把木筒塞入袖中,正要跟聆言说话,头顶的瓦片响动。 聆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向屋顶,凝着木然的站在房门口的弄蝶,他还以为她听不到,为了不让她惊慌,连忙开口吸引她注意力:“蝶大嫂,你来看看这些货品可还足够,我再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说着走了出去,不多时弄蝶听到了一声男人的闷哼声以及重重的落地碰撞声,她了然于心,只认真的盘点货物,并无对外界多加理会。 为什么这个道士可以这么贴心,让人不受用都不行。 弄蝶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走进来的聆言,“道长辛苦了。” 聆言没有推脱接过来,抹着汗时发现这手帕全是女人香气,不知为何却越来越能适应了。“我去房里放些虫药。” 聆言放完自己的竹帘的后角落,得到她的准许才走入房中。不期然的看到了一盆干净的热水,还有那挂在衣架上显眼至极的女性亵衣。退出去徒添难堪,聆言只得头皮发麻的在角落放好虫药,目光无处安放。 在遇到弄蝶之前,他对女性仅存于面貌上的认知,甚至还会脸盲,那些春宫图册一百多年前年少时无意翻开过,再大的好奇都能忍住,后来欲望渐渐淡薄直至没有。 但是现在他不但看到了女性的贴身衣物,甚至私密的身体部位,更与她多番亲密接触过,事情越发的跳出常态,这非他本意,也非他能控制。 聆言对自控能力不怀疑,但他怕有些事情一旦越矩,便会觉得是理所当然,到那个时候再也难以挽救了。 -- 五:来算账 南方好雨天,雨水会破坏泥浆的粘合度,彻墙的工作几乎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对于迫切想离开此地的聆言来说,无疑拖迟了不少进度。 弄蝶多少能预感到墙好之时,她大概找不到什么理由再让聆言留下。这些时日自己与道长之距根本没什么大的进展,对方还是防着她得紧。苗疆姑娘向来比中土女子热情大方,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扭捏作态之人,可对着眼前的道长,却无论如何都使唤不出自己平素的魅惑手段。 心在一次次的打退堂鼓,不知不觉的沦陷…… 雨停了一刻,弄蝶走出屋门望着昏沉沉的天,来至屋檐下抬起洗衣盆,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抱出来,忽然院门被大力拍打,一道中年女性尖锐的喊声划破了午后的清净。 “开门!开门!” 弄蝶顿住脚步,透过还没有彻上的另半边篱笆的缝隙,隐约见到外面有些穿着布衣的身影。她从前就不和村民们打交道,更别提聆言来了之后,几乎是足不出户,眼下这些人来寻什么麻烦? 正想进屋子不予理会,岂料那些人从篱笆里看到她的身影,外面大喊大叫的越发吵闹。 弄蝶被弄得心烦意乱,她有武功和蛊术在身,难不成还怕了这群乡野村夫? 门被突然打开,那拍门的粗壮汉子骤然和她打了个照面,被姿容惊艳,一时跟木头似的愣住,身后一双手急促的推开这个汉子,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妇女走上来,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个遍,鄙薄的翻了个白眼。 一群人手里拿着各式农具,男女老少皆有二十来人,面目激动。来者不善弄蝶也就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蹙着细眉,嘴角微微扯动,凉凉的问:“有事吗?” 那站在面前的大嫂还没开口说话,一道苍老的声音插入,是她闪开了身影,站在一旁。“我是本村村长,是我要来跟你说一声。” 那穿着灰色细布长衫的老头儿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缓缓的说道。 “我们村虽然小,但在这方水土生活了上百年,村里每户人家历来知根知底,从未有外来人员惹是生非,见你女子孤弱一人便留你下来。可你来历不明,又害了李家和马家两子,这便再容你不得,不论你是谁,请你离开这里吧!” 李家和马家两子弄蝶哪知道是谁,“我是怎么害人了?” 旁边站着的大嫂握着手中的锄头木柄,气愤的指着她斥道:“好不要脸皮的狐媚子,你自个心里有数,我们还想要问你,怎么把李大牛和马六弄昏在山上?” “山上毒虫颇多,谁知他们是如何晕倒的!”弄蝶瞟了一眼那跟在眼前杵着的指头,尽力忍耐生气。 “李大牛和马六醒来亲口说是你这个寡妇不耐寂寞,装可怜引他们去后山,骗他们说帮个忙。结果你不安好心,把人弄昏在那处。山上毒虫多,自然会钻入他们身子,落下了病根,现在李大牛的双腿还是走动不得,马六时呆时清醒。” “喔……”弄蝶漫不经心,“你们眼瞎了没?” “你人长得白白净净,这张嘴怎么这么不干净?”大嫂愤怒的把锄头往地上重重一砸,似乎要马上打人。 弄蝶笑了出来,“我又怎么会看得上你们家的癞蛤蟆,这道理你们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懂?” 她笑起来像是荷塘里盛开得最大最鲜艳的那朵荷花,跟破旧的院落格格不入,一群人霎时哑口无声。 “所以你这个浪蹄子就该和那出家之人纠缠不清吗!?”另一个中年大嫂更加咄咄逼人:“你一个年轻寡妇屋内住着个年轻道士,做了些什么苟且偏要旁人来揭穿,难怪从不出门,你也知道自己羞于见人!瞧你穿成这样像话吗,搔首弄姿的跟个狐狸精一样,真真的不知所谓!我儿子村里人人都知道老实本分,从不偷鸡摸鸡,被你这种浪蹄子冤枉,简直没有天理了!你这种人不配住在这条村,带坏整条村的风气!” 那纯粹是妇人的找刺,弄蝶的衣物是中土女性的窄袖齐腰襦裙,只是和农妇平素所穿的粗布衣不一样,自然过于显眼,加上胸前也丰满,看起来并不庄重。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弄蝶捏紧手中的木盆,往前站了一步,咬着白牙:“你再骂一声试试。” 声音冰冷,眼神却是把人放铁板上煎熬般的火热,马大嫂莫名的感受到来自少女的压迫感,口长大窒了一下,却又急从气生,手中的扁担和身旁的人数给她依仗,继续大声怒叱:“怎么着,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蹄子还敢打人不成!” 在场的人看她一个娇娇小小的女人家家,哪里打得过体粗力壮的农妇,弄蝶正要一盆子砸到马大嫂头上的时候,屋内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她倏地扔下木盆,“砰”的一声吓了在场所有心神不定的人一跳,待回过神来,院门已然关上,留在地上的木条却四分五裂,可见力道之大,众人面面相觑。 弄蝶心烦气躁的哄着孩子,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限你三日之内和你的孩子搬出我们村,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可就是滚出去了!” 隔了一会,院门又敲响,弄蝶没有理会,半晌后有人走入来,想必是翻墙而出。弄蝶警惕的望着来人,见是聆言舒了一口气。 聆言站在桌旁好一会,似乎在顾虑,并不看她,弄蝶低声问:“方才你都看到了?” 聆言“嗯”了一声,目光还是低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弄蝶放下手臂渐渐安静的孩子,跨出去,一脸的不敢置信,心中失望透了。“那你为何不来,你怕被我牵连是不是,若是她们动手呢?” 他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两人却只是静默的对望着,她眼内的希冀愈发的黯淡。 等了许久,聆言都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别开眼带来一句歉意:“一切皆是贫道负累于你,即日起,我便和泓然离开此处。” 聆言在桌上留下一个钱袋,背起行囊,一手抱着婴孩,跟初初来时的仪容一致,只是在走出院门时,脚步忽然有过须臾的缓慢,心头那一丝涟漪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他不敢深思,脚步随即提速,很快在泥泞的小道上消失。 弄蝶静静的坐着,无悲无喜,情绪不知所向,境况不过是回到一个月前那般,何须挂怀? 一日后,弄蝶也重新背上行囊,往屋里扔了一个火把。在煤油的助力下,火势如红蛇过江般蔓延,一寸寸的吞噬掉房梁、屋瓦、还包括那篱笆和半边彻好的砖墙。并不是她要破罐子破摔,只是那些蛊虫的尸骸不能留下痕迹供人追查。 一道金光从火光中乍现,弄蝶眯着眼,发现是屋子的门神有异。火光和金芒模糊了大半的视线,只隐约见到一头体型高大、形似猛兽的虚幻之物四肢着地走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猛兽已化作幻影,一点点的弥散成灰烬。 这到底是什么?门神的红贴是聆言贴上的,那时她只以为是修道之人的习惯,原来还大有文章。 回想起聆言的细心入微,虽然不善言语,可并不是一个完全冷漠之人,当日是否有苦衷呢?当时他说的负累亦然无错,这里的一切确实因他而起,可不遇到他,她也必须要为自己解毒去别处寻找元阳,那又该当如何是好? 老天啊,你怎会让我如此艰难的抉择? 弄蝶没有往聆言走的方向走,那里是山下通往镇里,她反而往深山老林里钻,企图翻山越岭到世外的另一边。 村里流传的山头有妖怪吃人,活人有去无回倒也不是全假的,弄蝶真的迷路了,当晚便在荒野凑合过一晚,想着白天好看路。结果隔天还是在偌大无边的森林里绕来绕去,就算放了引路的蚁皇依旧走不出去。 弄蝶疲累的望着头顶茂盛厚密到盖住苍穹的枝叶,光透过来只剩下斑斑点点,并不清明的林子有时候连风都难以送至。她取出手绢拭去鼻端薄薄的汗,低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出汗的缘故,沉甸甸的胸脯也沁出了乳汁,愈发的胀痛难忍。那湿意浸过亵衣和前襟薄薄两层夏衣,若是有旁人看到定会羞窘不已。 弄蝶倒不至于绝望,毕竟昆虫认路的本领可高着,短时间内也饿不死的,她多寻几种虫类,总有一种能逃出生天。 待弄蝶倒吊着一只肥大竹鼠的尾巴回去做饭,在溪流旁又见到一头全身油亮发黑,肢足通红有成人两指大小的蜈蚣爬过。乖乖,这家伙可是烈毒之极呀! 弄蝶好不容易抓住蜈蚣,眼角余光却略到有黑影靠近,趁着夕阳最后的余光,一抹罕见的人影出现在没有遮挡的溪流旁。弄蝶惊讶的抬起头,对上来人的审视。 “大嫂可不是怕鼠虫?” 可能是背着光,聆言的神容更加隐晦不明。 -- rōǔгōǔωǔ.νIρ 六:真相现 弄蝶升腾起来的一点喜悦还没有扩散,下一刻愕然的盯住他。 聆言抱着大红色五毒刺绣的襁褓,灰色的道袍依然凌然正气,他就那么无波无澜的站住。在长久的静默里,忽地苦笑摇头。“原来当时我全然被蒙骗而懵然不知,他们说的毒虫害人看怕也是真的吧,你、会炼毒物之术……”最后那一句不是问,而是肯定了。 弄蝶没想过会有再见到的时候,更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听着他失望到底的指责,她反而比他更生气,一把扔下竹鼠跑过去。 “我是骗了你,但也不至于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吧!这些日子来大家互相扶持,品行如何也熟悉,今日竟还被你这样误解!” 弄蝶也是有一句说一句,丝毫不顾忌道:“会蛊术便是害人伎俩,你们中原人狗眼看人低,一直以来便对我们苗疆之人带着偏见。殊不知反观其身心术不正,李马二人也是自作自受。你们男人皆是见美色就忘形的混蛋,我孤身一人本是不易偏还要来与我为难!” 聆言有些半信半疑,听到后面深思不已。这一个月以来,她确实对自己和泓然都很好,何来加害之心,确实不应轻信旁人之言。 “我知你艰难。”所以他才会如此看顾,于情义无关,只是怜惜她的悲弱。bしℙοℙο.㏇⒨(blpopo.com) “谁要你同情我!”之前自己有些做戏,她难堪的转过身,才好说出口:“我本就不是什么寡妇,我是被仇人追捕,不得已踏上江湖之路,本想隐姓埋名,谁知……” 谁知有些一辈子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人会扰乱了她的生活,平白多了不必要的牵扯。 身后之人自然难以回应一声,她捏紧拳头复又转身,“你既然走了,又回来找我干嘛?”话音刚落,他怀内的孩子“哇”的大声哭了出来。 弄蝶心头莫名泛起些许苦涩,低喃:“我就知道……” 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聆言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啼哭不停的泓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难不成你要我在这处给他喂食吗?” 天色已暗,聆言围着篝火煮饭,木枝架起的小瓦锅熬煮着浓郁的野菇鲜菌米粥。隔了半刻,弄蝶抱着已然睡着的泓然走过来,把孩子放在一旁的衣服上,饥肠辘辘的蹲跪着,去嗅锅里的香气。 聆言给她盛了热腾腾的香粥,两人静静的进食,并未开声。 弄蝶无意望了他一眼,一身腰板挺直如同松柏之躯,清隽的脸容被火光映得眉目更加明朗,若不是道士的话,那该有多好! “道长,你好好的为何去修道呀?” 聆言正好用完,便放下碗筷看向她,“战乱民不聊生,我的父母亲为了年幼的儿子能活下去便送到白云观修道。” “那你怎会到此处来?尊父尊母呢?”弄蝶对他很是好奇,恢复本性后,便也不再对他尊称“您”了。 “他们在战争中去世了,我亦喜欢四处游历,在天地人中修行。” “那你也是挺可怜的,跟我差不了多少。我的族人长期不和,故分成两派,父母只能长期分居两地,我随了母亲一起。可是娘……”回忆起往事,弄蝶的眸子在火光中失神。也许是长久来的压抑无人可靠,此刻只想迫切的倾诉出来:“娘几个月前便去世了,她和爹到死都不能见面,或许我爹现在还不知道她已……这十几年我便一直看着他们之间分分合合,求而不得的相聚。” “我答应你照顾泓然,个中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世道无常,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失去双亲。” 对于每个人来说,亲情最能触动最柔软的心底,孑然一身的聆言终究只是凡人,也曾有过那段想起便心疼的时光。那会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回去团聚,却不料在道观山脚天梯下那一次相送竟成最后一面了。 此时的聆言再也说不出当初那些开解她的话。 ——人皆是会来来去去,不必保留,徒增伤悲。 “贫道在替泓然留意着可去的好人家,善信请放心,泓然这孩子的命格甚好,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泓然已有安排,可我却进退两难,唉……这个世间的法则太艰难了,若是可以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个修道之人,自自在在多好……” “善信若是有心,贫道可荐你去南华的玄清观。这天下之大,总有能清净的归宿之处。” 两人就着篝火促膝长谈,这一夜的谈话比认识以来的谈话还要多得多。 弄蝶靠在粗大的树杆和衣躺下,眼前浓郁的繁枝遮蔽星月,周遭是各种夜虫的鸣叫声。不远处的聆言盘腿打坐,在弄蝶来回翻滚了十数遍后,他终是起身去包袱里取来自己的道袍,蹲下去覆在她身上,却意外的嗅到丝丝奶香味儿。弄蝶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凝着他,身子在宽松的灰色道袍下发抖,“道长,我不是冷……” 眼前之人一派月朗风清,对她从无邪念,可偏又能解她之苦,如此矛盾至极,若是…… 之前已经泯退的歪念头又冒了出来,她也不懂自己为何一见到他便失了心性…… 明明只是相望片刻,聆言竟然生了赧意,鼻端萦绕的奶香让他不敢开口追问,只是快快的远离了她身旁,反而比之前坐得更远。 弄蝶此时双手还按在鼓鼓胀胀的乳前,她方才在悄悄挤奶缓解疼痛的时候他却走过来。手抓住他轻薄的袍子以防滑下,她脱下了里面的衣物,掀起亵衣,坏心的把乳汁抹到道袍上。 他近在眼前,自己在道袍下却是赤身裸体,乳儿揉着揉着生起了快感,顶端的肉粒挺翘着,随着她的动作摩擦身上的道袍。私密处隐隐有些痒,她又得夹住大腿,上下两处皆不爽利。羞耻之心使她跟平常一般用尽全力去压抑那股欲望,迷茫间满脸通红的盯着聆言,生怕他突然睁开眼,发现她的秘密。 隔日醒来,身旁躺着睡得正酣的泓然,篝火里的干柴还是垒得结结实实,上面早已熬好了一锅白米粥。 弄蝶等聆言回来才去溪边清洗脸面,胸前黏腻的一片,山间的夜晚和清晨皆冷,她用帕子就着冰冷的水草草擦了几下。 回去吃了早饭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便是跟着聆言赶路,足足走了两天三夜才见到有人烟的地方,不过这是好事,那条“毒蛇”更加难寻迹而来了。 两人在当地村民的异样目光下,借宿了一夜修整体力。一个挽着妇女的发髻,一个是道士,中间还抱着个婴儿,很难让人不想歪。 等到县城后,投宿问题又成了迫于眉睫的问题。一间普通客房一夜须十文钱,到付钱的时候,两人皆是两手空空。 聆言说:“我所有银子放置在桌上。” 弄蝶当时一气之下怎么会拿那钱,撇着嘴道:“我身上就几文钱,全留给昨夜留宿的农户了。”之前彻墙时她就把家里的钱都交给他,自然手头只余几枚零散的铜钱,哪里会知道这道长也是不留余地的大方。 兴许县城附近会有些观堂供人留宿,两人便往郊外走。 街道两边的槐树正开着素白的花骨朵,香气扑鼻,入暮的凉风不断拂起地面的落叶,灰石板上零零落落不少残叶。聆言却顿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悠远而不明内意。 弄蝶抱着手臂观察四周,这里居然比起深山还要冷,更不寻常的是,一路走来,县内的石板路干净可见,这里却残叶凋零,还未入夜街道已大门紧闭,空无人迹。 弄蝶顺着聆言所望的方向看去,十几丈外有一处古朴的宅邸,看不见尽头,看怕能占这条街的一半之大。 聆言在告示前面看了半晌都没吱声,弄蝶好奇的问道:“道长,这上面写了什么?” “宅内有邪魅作祟,方老爷出二十两白银聘请法师。” “二十两白银!”弄蝶惊呆了,“原来你们这些道士和尚赚钱可以这么快……” “钱财乃身外之物。”说着,却摘下那纸,走近黑沉沉的大门。 赚得快和赚得容易是两回事,恐怕这是要命的活计呀!弄蝶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袖子,“道长,方老爷出这么大的一笔钱依然没有人敢接,我们再缺钱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呀。” “并不全然因为钱。” 许是关心则乱,那股不好的预感强烈的涌现,弄蝶拦在他身前,“道长,你还要照顾泓然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如何是好,还是快走吧。” 她满脸的担忧,小手固执的抓紧他的衣袖不放。聆言觉得这世间之人皆贪慕虚荣,眼前的小姑娘虽有时会心术不正,在一无所有之时却把他的安全和那个陌生的婴孩放得这么重要。 任我奔波天地离,何有旁人在意兮? “我观此处阴气沉沉,必有妖孽危害人间,身为修道之人,怎能袖手旁观。” -- rōǔгōǔωǔ.νIρ 七:偷美人 偌大的方宅内也是一片低落,仆人稀少,人人神情迷慌,见着道士的到来也没有丝毫喜悦之色,根本不抱希望。方老爷卧病在床,老夫人躲避在寺庙,管事和聆言在正堂商议了许久,“始作俑者”的方少爷才在仆人的三催四请下现身。 方少爷身后还带着十几个精壮的仆人,所有人的神色如出一辙的惊惧不定,一进来甫未站好便不客气的大声叱道:“本少爷跟你说!要是你这个道士也来糊弄我们,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聆言如是道:“贫道只能尽全力,不敢言确保。” 方少爷冷哼一声,“既然你要送死,我也不会阻拦,不过你别以为事干不好就能拿钱走,明天女鬼还在,你一文钱都拿不得!” 聆言依然无波无澜,“今夜需得劳烦你们把这名妇人和婴孩带出宅中。” 那眼界不带看地面的方少爷此时才见到站在一旁的姝色,本来萎靡不振的神色霎然来了精神。 管事皱着花白的眉头说:“现下这光景晚上从没人敢走动。” “无妨,贫道给你们几道黄符,贴在身上可避邪凶。” “这样的话……”没等管事把话说完,方少爷立马打断,“你给的符纸谁知道有没有用,这县内的人那么难招,要是回不来了我去哪再找!”bしℙοℙο.㏇⒨(blpopo.com) 聆言默然,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方少爷。 管事圆场:“道长,少爷说得也在理,这个告示贴了半年之久,来过的法师皆是死在这里或是不了了之。你我之间不知根知底,老身实在为难。不如老身替这位嫂子和她的孩儿找一安全之处歇息,另备几个年轻力壮的护院守着。” 那目光明明毫无情绪,许是沉淀了一百多年的深邃,方少爷只觉自己内心的那点想法无所遁形,心虚的低下眸不再说话。 聆言掐指一算,开口:“劳烦老人家安排在东南方位。” “如此……”管事大喜所望,爽快的抬手引领,“请嫂子随我来。” 弄蝶抱着孩子跟在管事身后,经过方少爷身边时,她犹觉全身不自在,回眸一瞥,果见他无所顾忌的盯着自己的臀部。 若不是道长在,她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管事安排在一处景致颇好的院落,窗外正对着一拢荷池,满院的灯火点燃,池水褶褶生辉,罩着澄黄的荷花美不胜收。 但是聆言却把那可以收尽美景的窗笼阖上,回身到桌旁放下包袱,从里取出几张空白的黄符纸,兑好朱砂,开始画符,边画边叮嘱:“今夜窗户和门板全都用符咒封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能出房门一步。” 弄蝶刚才婉拒了管事另带来的几个护院,她不太喜欢一室男人的感觉,特别是这些男人的目光皆是不怀好意,所以道长去抓鬼之后,只剩下她和泓然互相依靠了。 “嗯,我今晚会早点睡。”弄蝶其实很好奇抓鬼施法的过程,还有那女鬼的模样,苗寨里有传闻女鬼害人吃人挖心,皆是青皮肤长发长指甲血盆大口,双目暴突,好不可怕。 聆言见她蹙着两条弯弯的娥眉,出言安慰道:“莫怕,这女鬼并不是奔着你来,你总不会碰上。” 弄蝶不以为意,“我又没做亏心事,怕她作甚。”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雪颊,看着他在忙碌的描画。“道长,你有把握吗?他们之前请了那么多法师都抓不住这个女鬼,我……” “真怕你在逞强。”她嘟嘟囔囔道。“也不是我小看你,你这么年轻,我怕你吃亏……” 这话让聆言不由得弯起嘴角笑,望着她近在咫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不会对人吐露的心言和盘托出:“贫道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 弄蝶呆若木鸡的把他的话重复嚼了好几遍,还是难以置信,“中土真的有那传闻的长生不老药?” “丹药和术法皆可让人长生不老,若是用我这快要成仙之躯去降服一只怨气颇重的女鬼,还是在能力范围内。” “快要成仙……”弄蝶有些失落,“那你真的成仙了,可别忘了回来……看泓然。” “只要善信多行善积德,无论人生如何颠簸流离,亦然必有转机,此乃修道一大要领。” 看来他说的不全为了钱是真的,他在做好事是为了铺就成仙之路。弄蝶意兴阑珊的摆手,“我还是过得自由自在算了。” 聆言走后,弄蝶简单用冷水擦了身子便上床歇着了。可是内心的好奇让她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实在太想看看抓鬼的场面了。可她又有自知之明,并不想给道长添麻烦,只能乖乖待着了。 明明在胡思乱想毫无困意,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弄蝶在昏迷之前已经意识到不寻常…… 外室的大门被人暴力踹开发出“砰”的巨响,溜进来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可床上的俏丽女子还是在酣然入睡。 两个“匪徒”掀开床幔,瞧得入了神。看这两人面貌,原是早前方少爷身后跟着的其中两个家丁。两人漏夜来放迷香,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美人”,还不是因为方少爷见色心起,死性不改。 半年前有一户携妻带子刚来县城落脚的罗姓人家,方少爷欺其无权无势,在罗家姑娘出门时尾随强暴。性格刚烈的罗家姑娘转头便跳入河中自尽,从那以后伴随方家的便是长达半年的冤魂不散。曾经富甲一方的方家内里家散人亡,而外面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人人皆是避之不及。 此时弄蝶被装入黑色的袋子了,被两个家丁一前一后抬出去。两人绕过了好几处院落,就着月色一长廊处停下慢慢走。 前者说:“进去后小声点儿,不能吵醒老爷。” 后者不耐烦:“知道了。” 方少爷让他们把美娇娘藏到方老爷房中那间暗房,两人走到院子外面,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进去,一阵凉风吹来,身后那人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走在前头的没好气的回头低斥:“让你不出声你非得对着干,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前者回头见到廊上的木香藤在风中摇曳摆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夜色中让做贼心虚的人颇是心惊肉颤。 后头的人缩着脖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身子,“这风太冷了,我……”话还未说完,感觉到脖子上痒痒的,他下意识的抬头去望,眼前被黑暗淹没,他的头颅很快被藻草般的长发吞噬,最后头身分离,身体沉重的掉下去…… 另一个家丁目睹整个过程,却一声都叫不出来,转身还没跑出去,冰冷的手掌贴在他的脖子后,终是一样的下场。 地上黑色的袋子被这股风一吹,露出了弄蝶半张昏迷不醒的脸。若是她醒着的话,一定会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飘在她的头顶上方。 长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黑影走投无路下钻入了弄蝶的袋子里。 聆言持金钱剑急匆匆的赶来,一看院中的境况,心凉了半截。 靠近月门处,有个穿着中衣的女人背对着他,脚不沾地,一看便知是被鬼上身。这女鬼怨气深重不肯被超度,已经害了百余人性命。聆言不得已与她硬碰硬,将她的魂魄打散,本需最后施法便能使她烟消云散,可刹那间动了恻隐之心,失手让其逃走。 聆言咬破中指,把最阳之血涂在剑身,念动咒语,催发法术,正待刺入被上身女子的体内,虽然生人会受伤,可是能把鬼魂逼出体内。 那女子转过身来,闭着的双目倏地睁开,临走前还相对过的明亮黑瞳此时却血蒙蒙的一片…… 怎么会是她!?只要她不出房门一步,那些符咒定必保她安全。 地上两具尸体和那个黑色布袋不难想象出其中缘由,这就是聆言为何要管事送她出府的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这万一还是发生了…… “弄蝶”趁他分神的当下,飞身越过墙头,一路往府外逃去。聆言追了上去,眼见那个方向心里越发透凉,那是罗姓姑娘自尽的河边,女鬼此番必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要与弄蝶同归于尽! 等聆言再次赶到之时,果不其然,弄蝶的娇小身体直冲冲的砸向河面。电光火石间,聆言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抱住她的腰肢,凌空中毫无着脚点,他用尽所有内力把两人的重量一点点往上提起。 可手下的女鬼又怎会佩服,趁着两人相贴着,女鬼双手成爪,企图插入他的心脏。当下内力全用在腾空上,无法再分一丝出来斗法,怀内的身子又挣扎不停,聆言吃力的抵挡着她一次次打在身体时内力的波动以及身体万分的疼痛,幸好她的指甲剪得平整短净。 聆言好不容易把人拽到岸边,脚才点地,胸腔疼痛欲裂,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捂住胸口,气息难稳。 弄蝶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血红的双眸却冷然淬冰,转身又要跳下河。精疲力尽的聆言举起手中的剑,不再留情的刺入她肩窝处,自己在倒下的同时,紧紧攥着她的衫尾。 白茫茫的月光下,一抹黑气从妙龄少女的头顶飘出,一缕缠绕一缕,弥散入尘土中…… -- 八:命太硬 弄蝶从未试过有一天是被冷醒的,醒来的同时肩膀还传来剧痛。身体的不适让她脑子有些不清醒,像是冬蛇般卷缩入厚重的棉被内。 这她到底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怕不是寒霜腊月的天时了,这里又是何处? 窗户紧紧闭合屋内有些昏暗,眼前只有一张四方的木桌子并一张圆凳。意识渐渐回笼,弄蝶顾不得其他,下床穿好鞋子便跑到门边。 房门开出一条缝隙,偷偷瞄出去,外头一丈开外是一栋高大的青砖大屋,铺着一条花坛,只是花坛上的泥土光秃秃无人打理,屋角栽种两颗不高的树,红彤彤的果子稀稀疏疏悬挂在枝丫。 弄蝶上前摘了一个,发觉果真是石榴,若是寒冬腊月怎么会结出果实,能结出石榴的时节也必是夏季。 弄蝶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任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现下的诡异,听到婴儿的哭喊声时,方才回过神。原来那声音出自自己醒来的房间旁边,这一排有三间大小相同毗邻的屋子。 弄蝶小心翼翼走近,发现房门是大开的,难怪听得这么清楚,她靠在门旁伸出脑袋往里偷看,只见里头有名妇人正在袒露着洁白的胸乳喂奶,床榻上大刺刺的放着桃红色兜衣。 这光天化日之下,只要有人进来一眼便能看到里头的春色,这名妇人也忒胆大了吧! “你在这里看什么?” 弄蝶正想得出神,身体又虚弱,这道骤然出现的男声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人不得不一手扶住她纤细的手臂,她毫无防备的直直倒入他的怀内。 “疼疼……”弄蝶皱着小脸嘶嘶抽气。 “我没有抓你伤的那只手。”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弄蝶往后看他,“咦,道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处?” 聆言退开一步,道:“我不知你会昏迷多久,一个伤者一个婴儿住在客栈皆不方便,便买了此处。” “这是哪儿?” “这是县城内。” “道长,你怎么买的起县城的房子?” “方宅这片街道的房价比正常市价低,这处十八两便能买下。” 弄蝶一时说不出话来,想起之前在村里初次见面时他也是毫不保留的奉献,就两人如今的境况说不定今日晤面明日离开,天下之大不会再见。 “道长回来了,泓然还没睡着呢。”两人的沉默很快被屋内走出的妇人打断,弄蝶想到屋里头的境况,不由暗暗审视着她。眼前这名妇人长得还算清秀,年约二十上下,她看道长时眼波流转间的风情像极了初次的自己。 聆言颔首,一贯的风轻云淡,“有劳刘嫂子。”那妇人趋近,把孩子献宝般捧到他的身前,“道长你看,这孩子大早上的就笑个不停呢……” 聆言也不知怎地,对这过近的距离犹觉不妥,一下子便退开身躯,眼光淡淡的撇着泓然,小家伙在襁褓里流着口水,懵懵的望着他。 见聆言没有要抱的意思,那妇人有些失望,她本意是借着看孩子时往他身上靠。反倒是弄蝶伸手想要抱,却被一直忽略她存在的妇人拒绝了。妇人虚虚的笑道:“这位嫂子你的身子有些虚弱,等身子养好了再来抱更稳妥。” 弄蝶一个有武在身之人,区区伤患怎么会连个孩子都抱不动,她也实在想念泓然,便坚持要抱。“你未免太小看人了,我一直习惯单手抱泓然,单手干活……” 两人左推右推的眼看就要争夺孩子,聆言对两个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并未多作想。还未出手,那妇人却叫了出来:“嫂子你周身冷得跟冰棍一样,我被你碰着都觉疼,要是让你抱一下泓然,这么小的孩儿不得被冻死!” 弄蝶伸出的手定在那,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除了身体之痛外,还有意识到如果没有孩子的牵连,她和道长之间只会形同陌路。 聆言见她抖如寒风中的秋叶,问道:“蝶大嫂,你可还受得住?” 弄蝶没有回答那妇人倒是说话:“我替她擦身时,一盆热水转眼便成了冷水。可真是怪哉,现在还未入秋哪里会有女子是这样体质的?这县内的大夫都摇头说药石罔效,没想到她命还是硬,这都能醒过来……” 妇人看着她的眼神跟怪物一样,可她自己都是满腹疑窦,百思不得其解。 “道长,借一步说话。” 弄蝶回了屋,聆言随后跟至,妇人居然站在花坛旁,假意哄孩子但是眼神却不住往里瞟。 弄蝶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弄得心烦意乱,越过站在门旁的聆言,关上了门上好拴,又回身坐上床榻,卷起厚重的被子缩着,直接开门见山:“道长,你知道我现在这般是为什么对吧?” 于是聆言便把当晚发生的事道出,末了还分析道:“你被鬼邪入身伤了体魄,而后被我刺伤身体流血不止,我用丹药救回你性命,可往后将难调养……” “你……”弄蝶前面还在震惊,后面心烦意乱,“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你让我如何是好?” “大嫂莫灰心,贫道定会竭尽所能替你调理。”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我被你们害死了!”弄蝶哪里能不埋怨,千辛万苦逃出那条“毒蛇”的魔指,遇到了一只纯良无害的水牛,结果太过于信赖水牛又给她挖了一个坑。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的啊,她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干坏事呀,说什么“道”都是假的,老天根本就不长眼睛! 弄蝶过于难受,千辛万苦求得刘嫂子打热水给她泡澡。甫一浸泡,浑身舒坦,可这舒坦也仅仅持续了一刻多钟,便又把她打回原形,那热水果真很快由凉变冷。再去求,那刘嫂子便以力气用尽为由不肯再去,可一个妇道人家,这种粗重活确实过于为难。 道长又神出鬼没的不知去向,弄蝶窝在床上揪心得直生气。胸乳胀痛,肩窝的伤口作痛,身子又冷到无法缓和,简直就是不让人活了嘛! 越想就越气,既然他找了新的乳娘,泓然也不需要她照料了,不如找个有温泉的地方天天泡着,自然不用药也能病除。 如此想着,弄蝶很快规划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那是全天下人最不想去达的边疆穷苦之地——岭南。 对于疾病缠身的弄蝶来说,岭南有四好,遍地温泉不怕寻;鲜果数不胜数;湿热毒虫多可炼蛊术;人迹罕至不被打扰。 弄蝶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这边想着当下便去实行,她随意收拾了几件日常用品,身上裹住厚重的衣物,一路往东南方向出发。 弄蝶一路跋山涉水,才走出去两天,距离岭南之地不知还有几百里,身子已经彻底垮掉。她露出一边肩膀,撕开绷带见到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肩膀前后两寸长宽的伤口成了深紫色已然化脓。 用帕子就着冰凉的溪水轻轻的清洗伤口,这般凄惨的光景下,人生最灰暗的念头不期然都冒出来,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在路上猝死。 衣服拉好,刚想站起来,结果头昏眼花直直的往后倒,她浑身无力的躺在湿冷的泥地上,欲哭无泪。 一双大手把她缓缓扶起,弄蝶震惊万分的瞪大双眸,胸腔内的心脏“砰砰”直跳,还没有站定,她却用力的推开他,“怎么又是你!?” 聆言看着她再次摇摇晃晃的倒下,思潮起伏,竟也觉得不是滋味。“贫道曾许诺要替你治好身子。”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弄蝶更是气得七孔生烟,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抬头看着他,一肚子的话哽在喉咙。 她身上的衣物已然被溪水浸湿,聆言再次将她扶起,结果被她双手揪住手臂不放。 弄蝶头一次呼了他的名讳,“聆言,你要负责是吧,你负责得起吗,你毁我容和坏我名节有何区别,这是要负责一个女人的终身的!” -- 九:湿又冷 “若是贫道应该做的,那便不能置之不理。”和话里的坚定一般,这次他的身躯没有闪躲,反而直视她的怨怒。 “贫道贫道……”弄蝶嗤之以鼻,嘲笑他的不解风情。“你这个道士以为看顾我一辈子便足矣?错也,我这肩上的伤疤拜你所赐,往后若是嫁人会被夫婿嫌弃。可女子不能不嫁人,我便只能嫁与你,难不成你要还俗娶我?” 出乎意料地,她以为会看到委婉拒绝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 “贫道不是出家人,自然能娶你。” 聆言还是那般波澜不惊,仿佛对于人生最重要的安排不过一日三餐那般简单。 “我活得久了,便孤身一人。” 周遭霎时静了下来,弄蝶分明感受到自己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可那湖水般平淡的眼眸分明没有悸动啊,只是被这张俊脸上一贯的温和迷惑了,她竟然因为他说要娶她而狂喜不已……一直捏住他衣袖的手指越发冰凉,雀跃的心跳渐渐沉淀。她放下手,跟当初第一面那样勾起唇,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道长呀……我可活不到你那么久呢,刚才不过是些气话,别当真……” 本以为按照平时此番闹剧可以就此一页轻描淡写的掀过去,奈何聆言却不同意,“蝶大嫂,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你我总得成亲。” 弄蝶脸色一变,又以为他知晓了自己身中“淫蛊”之事,怀疑的问:“为何?” “蝶大嫂,若是要治愈你的病,必然要驱出你体内的阴气。寻常人被鬼魂上身,阴气一般作法祛除即可。可惜当晚那冤魂想要与你同归于尽,魂飞魄散前阴气化在你的体内,一般法术已然驱之不尽。需得有功力深厚之术士,每日用内力替你运功逼出,如此才能痊愈。而此疗法会经人体几处重要大脉,受法之人要脱衣而躺……” 聆言这一番解释出乎她的意料,想必他刚才的轻易答应背后已然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在她知道自己动心的情况下,她害怕更加深入的沉沦。在双亲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让她深深的觉得情爱是一种磨难,至死不得安息,最好一开始便不要尝试。 “这阴毒如果长时间停滞身体,我是不是会死?” 聆言颔首。 弄蝶确实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吃力,感官似乎随着寒冷一点点的麻木,就像是行尸走肉般。苗寨内有养尸人的秘法,这种联想让从小耳濡目染的弄蝶觉得毛骨悚然。这真是左右为难,弄蝶苍白的小脸皱得跟苦瓜干一样,试着商量:“道长,一切都是为了治病,你我问心无愧,你就不能变通一下,何必要去管那繁文缛节?” 聆言见她也不愿嫁自己,心头大石放下的同时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明面上是要负责,可说到底也怕会有所牵挂,他不是这世间女子所期盼的终生良人,不想辜负于她。而她既然如此勉强,自然毫无情意,不会有日后的悲欢离合。 “蝶大嫂怎可把清白当儿戏!” 聆言头一次说话这么重,弄蝶也来了气,但是因为身体的不自觉发抖,使得喊出来的话中气不足。“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一个修道修德的人怎么忍心看着我受苦?” 他懂她的怨恨,可事已至此只能叹息道,“蝶大嫂,贫道既想保住你的性命,亦想保住你的名节。我知大嫂无心于我,如此勉强你实在过分,等到你的病痊愈贫道自会与你和离。” 他坚持要娶她虽然不是因为情意,但是比之情意更加深远绵长呀。原来这个世间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人也会如此珍重她的性命。道长提出的这一切都不过他想救她而已,而她也不想死,何不两全其美。 如此,弄蝶便顺着他意说:“对,反正我也嫁过一次人了,再多嫁几次也不影响。”她之前明明对他说过自己不是寡妇,可他还是大嫂大嫂的叫个不停,想来是因为自己产乳汁的缘故便以为婚嫁过。她的孽债说起来有云州素罗那么长,自然没有必要每次都对他作解释。 就算……他怎么看待她都无关紧要,是的,不重要……他要成仙她要回苗疆,过了这茬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闻言,聆言的眸色深了一下。 弄蝶当日跟着聆言回县城,走出没有半刻,也许是放松了身心,弄蝶再也没有气力往回走了,聆言只得俯身背起她。 手下摸到一片冰冷的湿意,想是被溪水浸湿已久,隔着厚重的棉衣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钻皮肤,这病情是再也拖不得了。弄蝶感受到来自他身躯的热意,软弱的双手抬起,愈发紧紧的搂住他的肩。 没让她汲取多久,她的屁股坐在了布满枯叶的地面,睁开眼才发现他把她放了下去。弄蝶疑惑不解,上下牙关在忙着打架,她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聆言先说:“你把外衣外裤脱了。” “不……不行……”弄蝶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这么冷,你想害死我吗?” 她已经冷到分不出来衣物全湿透了,聆言无法,只得下手去脱她衣物。既然有了夫妻之名,下起手来便毫不犹豫,没两下就把她的外衣扒掉。 弄蝶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觉得他就是在借机欺负她,气得咬牙切齿,手拼命抓挠他的手臂,不经意间摸到他裸露在袖子外温暖的手背,惊觉身前这个大暖炉散发出的热气,懒得再思虑,一下子扑进他的怀内。 这次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甚至四肢钳住他的身上。 聆言再次闻到浓烈的馨香和奶香气息充斥鼻端,她冷冰冰的像是一块冰,可又软绵绵得无法找到相同的形容之物,原来这便是女子的触感。 聆言自然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着她回县城,只得点了她的百位穴,让她昏睡过去。甫一把她拉开,那股奶香味更加浓郁,低头一看,竟是“洒”了满襟。 聆言也不懂妇人涨奶的份量,俊脸微红,再也难以淡然处之。突然想起之前借给她的衣物上面也是这股气味,被他放置一边一直不敢再碰。 弄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棉被份量更重了,床边几尺外放置一个青铜大脚架,上面是一个装满黑炭的火盆,烧得红彤彤的,一屋子暖烘烘的。现在是酷热的八月天,炭火的份量也非常多,身上的棉被厚之又厚,应当不会再冷才是,可这也仅仅是缓解了大部分,依然感到无端的冷。 弄蝶实在饿得受不了,下了床,一来开门整个人呆若木鸡,嘶嘶抽气搓手,立马把门“砰”的关上。 许是听到动静,聆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蝶大嫂。” 缩在被子里的弄蝶慌忙坐起来,“请进。” 聆言依然一身纯朴的灰色长袍,发髻整齐得一丝不苟,如松柏挺直的身躯站在门口被热浪逼得想退三尺,见她如此怕冷,终是阖上门与她说话。 弄蝶陈述了自己腹中空空的现状,才进来半刻已然额头微微冒汗的聆言转身出门,隔了两刻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进来。 聆言好有耐性,等弄蝶慢吞吞把面条吸完,又喝光了汤、擦了嘴之后,这才开口:“蝶大嫂,待你沐浴更衣后,贫道今晚要为你输功一次。” 弄蝶抬头望向他,强忍住不笑出来。这个平素整洁优雅的道士,此刻满头大汗,一滴一滴的汗珠如同下雨般滑下,胸前湿了个透。 “我看道长也很需要沐浴更衣呢……” -- 十:驱yin毒 浸泡热水果然是最舒坦的,加上屋内的温度非常的热,热水的降冷慢了很多。弄蝶因为贪恋这难得的舒适度,于是便重复几次让聆言前前后后抬水倒水。 一桶温热的水需要十二桶热水和四桶井水兑开,聆言两手都提桶,需得八次来回灌满,梦蝶泡了四次澡,可怜的道长便跑了四十次。 弄蝶看着他全身湿透,像是刚从大暴雨里走进来一样,心里有些微妙。除了亲人,从未有人如此待她好,偏他是如此倾尽所能,心如何不会酸软?若他不是道士那该多好,若他不想成仙那该多好,若他…… 弄蝶出了神的想着,聆言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聆言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这次阖上门后室内陷入了沉默。 弄蝶此前无数次冒出要勾引他的念头,也确实暗地做了些小动作,包括故意被他撞破喂乳的场景,可哪次都是不怎么紧张的。毕竟她一直把他当成解药的对象,脱衣引诱早就想做了,此时真的要做时,心里竟然会觉得忐忑不安。 弄蝶实际不喜欢自己这身子的,特别是胸前的乳儿中了“淫蛊”之后越来越大,动动跳跳间好不雅观。中土的女子身段纤细,丰盈小巧玲珑,穿衣曼妙如柳枝,飘然若仙,骨子里便惹人怜惜。可她这样累赘的胸乳,一点也不娇俏可人,让人看见多羞怪。 “蝶大嫂,你知道穴位吗?”聆言这时的声音莫名的低,跟他平日的声线大不同。 一个苗人又怎么可能知晓,弄蝶摇头。 聆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行经络图递给她,又取了一条黑布条遮住双眼绑在脑后。“我念到哪个,你就把我的手放到那个穴位。” 弄蝶接过厚厚的图纸,上面蚂蚁一样的字体,一时傻了眼。“道长你莫不是耍我,我又不识字……” 聆言不死心的追问:“石关、太乙、子宫、天池这些字你可认识?”他说的都是些简单一点的汉字。 弄蝶没好气的扯下他的黑布条,“道长你怕不是在为难我苗小蝶。” “如此……”聆言喃了一声,却见弄蝶拉开腰带,脱下身上的外衣,他连忙转身。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心里已知无路可退。 “道长,我……”弄蝶也是羞涩到极点,结结巴巴的小声喊他:“脱好了……” 聆言踌躇了半晌,捏着穴位图的手全是汗,刚换的一身衣物又被热汗浸湿了。他站到床榻边,心不在焉的盯着衾被上的锦鲤看了一会,缓慢的掀起…… 入目是霜雪般的细白无暇,平日看着丰满的身段露出来果然有极大的起伏,两团娇乳比起单薄的身体显得过大,随着她的抖动而颤颤巍巍,乳尖如同美丽的桃花般粉嫩,这样美到极致的胴体却被瘦削的肩窝处紫黑的伤口破坏了美感。 全裸的弄蝶不敢与他对视,双目紧闭,全身僵硬如木头,双手握成拳头,双腿紧紧并拢。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得张开眼来,却见他的拇指摁在那处伤口,喃喃有词:“竟还不能愈合……” 只是普通的剑伤却因为断药两天恶化成这般状态,这往后的疤痕他确实难辞其咎。 弄蝶满脸通红,平日大胆的性子此刻半声都不敢吭,鼻端传来浓郁的男性气息,本来发冷的身体因为羞极和这股气味开始燥热。 她望着上方明目朗星的脸容,两人相距甚近,转眼便能对视,可那深邃的黑眸始终望着别处。 这运功驱毒途经全身各处大脉和要穴,由胸腔为中心推往四肢和头颅泄出,期间不可避免会多次碰到隐私部位。聆言并拢两指,起手第一下摁在心俞的穴位,指下的细滑出乎他的意料。他本该心无邪念,却因她那一下抖动而颤了心房。 心俞是左心室的位置,那是女子的私密处,用力一摁那高耸便陷下去,滑腻温软,触手凉凉的如软玉,让置身火炉里的聆言生出了想一把攥住抚摸的欲望。最让人尴尬不过,粉色的乳尖溢出细密的白色乳汁,汇成一滴滑下…… 手指迟疑的往沾了乳汁的肌肤触下去,再淡然也不免窘迫。聆言默念清心咒,躁动的身心渐渐平息。 可对弄蝶来说,这便是一番不小的折磨,那指间迸入体内的是一汪暖流,又是一注火苗,深入四肢百骸,如星星之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一身汗如雨下,陌生而强烈的男性麝香味儿钻入鼻子,竟让腿间生出湿意。 弄蝶难为情的把双腿合得更紧,敏感的花儿却却不断冒出更多的蜜汁。身体持续在发烫,身有“淫蛊”的她极容易发情,她不愿跟野兽一般毫无廉耻,是以百般忍耐,可道长的出现全打乱了她的预期。 就算开始她是想要他来解毒,可到后面自己动了情意之后,便不想再主动迈出一步,让他看轻自己。 若是让他来迈出这一步,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事,弄蝶早就对他淡了这方面的心思,却对命运的安排无处可逃。 “今日的治疗已完,往后每隔两日皆需运功疗伤。” 澄黄的光映得肌肤像是一块生着红晕的雪玉,体温的暖热快速得不可思议,按理体内阴毒甚多,一次功法不至于如此见效。 他收敛回目光,把被子轻轻盖回去,回身取来一瓶金疮药和绷带,稍微扯下一点被子,轻声道:“我把化脓逼出,你忍着点。” 说着,俯下身离得她更近,弄蝶仿佛整个人都被男性的独特气息包围。道长爱洁,这股气味里还夹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苏方木气息。 鬼使神差的想和他靠得更近,小手从被窝伸出,距离他的腰躯差一分,肩膀上的疼痛把她拉回神智。弄蝶心里后怕的“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若是刚才做出了冲动之举,道长往后会更加把她视作洪水猛兽吧。 聆言清了余脓后,涂上药粉,仔细包扎绷带。 弄蝶恹恹的放空,连那疼痛都不在意,一番治疗本是对她获益众多,此时却觉身心有些疲累。 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下,却听不到开门的声响。 弄蝶疑惑的望过去,聆言背着身看不见神容,难道他是想要自己道谢么?“多谢道长……” “不必言谢。” 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弄蝶按捺不住,刚要坐起来问个清楚,却听他传来: “早点歇息,明日成亲。” 弄蝶因为这句话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就这么成亲了能当真吗,可他不是说病情好转就会和离,当不得真的! 她揪住衣襟,心里苦涩得像是吃了一大碗八月老熟的莲子。 天未亮就有人连门都不敲,直接破门而入,那不是刘嫂子是谁。刘嫂子捧住一叠红艳艳的嫁衣,毫不掩饰不虞到极点的脸色。同样都是寡妇,凭什么她可以有这样的福分重新嫁人,真是让人难受! 弄蝶懒得跟她置气,“喜服拿来我自己穿,你出去吧。”她又不是中土那些千金小姐,并不习惯被人伺候,这还是一个陌生人呢。 刘嫂子把衣物放到桌上,并未直接出去,反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还以为小道士清心寡欲,没想到也是见色心起的俗人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真以为这道士不一般,日后也会有人比你皮子长得更好的,你就等着瞧好了!” “那与你何干!”弄蝶下意识往袖口一掏,这一下整个人吓得不清。 -- rōǔгōǔωǔ.νIρ 十一:是假象 “我之前放在袖袋里的竹筒,你放哪了?” “哼!”已然走到门边的刘嫂子被抓住手臂,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刘嫂子反而更得意了。“我看里面有个金蝉子挺稀奇的,可惜被我女儿抢走了,现在也不知在哪了呀。” “你!那是我的东西!”弄蝶气得想掐死她,这是她从逃亡开始花了接近半年炼制的另一枚“淫蛊”。本来炼制成功之后,可以拿回苗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威迫那条“毒蛇”给她解蛊,结果后面发生这么多事这才延迟了。“带我去找你女儿!” 刘嫂子不紧不慢地回道:“一条虫子而已,急成这样,改日在市集上看到再给你买一个。” “刘嫂子!今日你若是不把我的虫子还回来,我就要你好看。” 这个平日病怏怏的小寡妇神情竟会如此狠厉,刘嫂子犹然觉得惊惧,只好领着她往家里走。弄蝶走出去才见到门前和窗笼贴住的大红“囍”字,长长的椭圆形红灯笼高高悬挂着,屋角的石榴树挂着红色彩带后更是耀目的红彤彤,显然这是要把她的房间布置成婚房。 路过正厅时,一眼瞧见正中铺着全新的红毯,桌椅盖着红布,供桌前摆放着两块拜垫,想必这里便是拜堂处,此时空无一人。 可惜了他的费心布置,因为他终是无情,不过是一场虚有其表的婚礼。bしℙοℙο.㏇⒨(blpopo.com) 刘嫂子的寡居在县城外,一路的脚程需得花不少时间,平日聆言会让她和泓然睡在一块。弄蝶在刘嫂子破败简陋的泥屋里四处观察,并没有发现“金旌蛉”的身影。 片刻刘嫂子从隔壁拖回来一个脏兮兮,身量年约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我问过这丫头了,她说虫子飞走了……” “飞走了!”弄蝶多少还抱着些许希望,如今被告知事实,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懵了没多久,见刘嫂子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的,毫不在意的嚼着一个青果子,那白净的脸皮忽然间看起来如此可恨。她上前去一把抓住刘嫂子的双臂,恨不得就此撕碎了她。 “你干什么!你抓得我好痛,放手呀!”刘嫂子常年干粗活,明明身躯更加粗壮,现下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弄蝶是放手了,只是用上江湖规矩的‘暴力’,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还不解气。眼睛瞟到桌上放着的瓷碗,她想也不想抓过来砸在刘嫂子的头上。 刘嫂子哇哇大叫个不停,被弄蝶捂住嘴,那身旁的小女娃也彻底吓傻了,“哇哇”大哭叫着“别打我娘……” 弄蝶惊醒过来,手渐渐的放开…… 她其实没有起杀心,只是愤怒使然,没有人会明白她多日来的逃命,经历过那么多的提心吊胆,本以为费劲所有调炼出来的“金旌蛉”可以救她,结果一切的后路都被人随意打碎了。那种绝望里的愤怒,就像是天塌下了一般。 搞不清内情的刘嫂子哭哭啼啼的对着她说:“大妹子你我也是丧了夫,夭折了孩儿的苦命人,何必要对我恨之入骨。以前是我多有得罪,不该和你争抢道长,现在跟你赔罪,以后我保证不敢再见道长一面,我手里还有个小娃儿要看顾,你就放过我吧,呜呜呜呜……” 弄蝶疲惫的靠着桌子顺势坐到长板凳上,望着破了一个洞的屋顶,欲哭无泪。 刘嫂子无疑是个欺善怕恶的普通农妇,没见识过可怕的事,弄蝶这么一顿揍,吓得她隔日便回去跟聆言请辞,再也不肯回去。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是弄蝶一个人回到县城。走了两个时辰,回程全是赤黑而空荡荡的街道,站在聆言购置的新房前,但见开着的府门和光亮的笼灯,心莫名的踏实。一路上她多次考虑,便觉自己已无后路,或者只能投靠道长,跟他说出真相。既然“阴毒”这么诡异的毒都有办法去除,那中原人也许有能解蛊虫的办法也说不定? 树上的红彩带提醒着她今日是什么日子,现在天色漆黑,漫天星辰,怕是早就过了拜堂的吉时了,也不知道长找不到她会不会很着急? 弄蝶想从庖房的偏道绕过正厅,悄悄去房里换上喜服,岂料进入院门便见到一道穿着红袍广袖的颀长身影伫立在花厅门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脱下道袍,化成无数少女梦中那个红衣翩翩,玉面堂堂少年郎。 弄蝶看得心花怒放,但又有些遗憾,如果他不是这么的一脸平静就好了。心里的苦涩同时放在了脸上,于此时并不合适,因为在聆言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这是她的不情愿。 他本该坦然面对,为何心里敛着一道无名之火? “抱歉。” 刚刚走至他的身前,弄蝶搞不懂他突如其来的道歉,不是应该她来道歉吗? “是贫道厚颜,不该如此强迫你,这门婚事就此取消了吧。” 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也许是悔恨到无地自容,他不敢听她接下来的指责。 “道长!”弄蝶在身后喊着他却没有停下,反而说:“时候不早了,明日贫道需得出远门一趟,今晚便早些歇息吧。” 他人高腿长,直到去到房门弄蝶才跟上他的脚步,情急之下便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聆言自矜男女有别果然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弄蝶解释道:“道长,此事我并非是勉强,只是事出有因。刘嫂子擅自拿走我一样很贵重的物品不愿交还,我唯有亲自去拿。可是刘嫂子却弄丢了,我在她的住处找了许久一无所获,这才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道长,我知你在费心安排,我也并不是不看重此事。只是那件物品对我而言太过重要,如今丢失了我便无后路,你当我是借机利用你也好,信任你也好。既然道长想帮助我,我便要依靠着你,这门婚事别取消了好吗?” 那双杏眸期盼而认真的凝着他,竟可以让今日那些失望的猜疑霎时间丢得干干净净。若是她要来说悔婚那倒好受些,可她却是真的想和他一起,聆言便觉心神紊乱。 两人终是在深夜里匆匆而简单的完成拜堂之礼,入了喜房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一切按足该有的礼数。 房中并没有布置镜奁胭脂水粉,只有一把梳子搁着,也仅仅是因为梳子有寓意才会被购置,聆言根本不懂女性的需求。是以弄蝶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别了一根和喜服配着的金簪,小脸如出水芙蓉般素净无妆。 面前的新郎穿起喜服来身躯如竹节般挺直硬朗,衬得面容更是丰神俊秀。 “道长,如果……”此情此景,新郎亦然是意中人,明知不能深陷的弄蝶还是重新动了心思,羞然的问出埋藏在心底的说话:“我的病一直不好,你是不是不会去成仙,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确是。” “无论多长的时间,就算是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过于郑重,聆言停滞了须臾思忖其中的意义,记起她之前的怨恨,便想让她能彻底安心下来养病,于是承诺道:“若是真的要一辈子,那贫道便留在你这一辈子里。” 这对于情事懵懂的少女来说便是一番真挚的表白,弄蝶两眼蓄了泪光,愈发的情难自禁。可在不解风情的聆言看来,这种情绪只是她分外的感激罢了。 “道长,那……”接下来的话弄蝶更加不好意思,俏美的脸蛋垂低。“是不是我不说和离,我们便一直都是夫妻?” 听到此处,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异样,聆言怕引起她更深的误会,委婉的道:“小蝶,往后在外你我以夫妻相称,房内大可不必依礼法,一切跟从前那般自然便可。”他如是说。 弄蝶并不排斥接下来的“行房”,毕竟这样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蛊毒解了,岂不是天赐良机!不过道长依然站着并无下一步的打算,加上这番有些曲折的话,两者联系起来便让她明白了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只有夫妻之名?” “贫道第一次见到你,曾听你说放不下……与你私奔的男子,房事这层不必为难。” 弄蝶如被醍醐灌顶,所以他会娶她是以为她心中有他人,而他从来无她意,所幸两人都是无情之人,日后便好分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那般修身养性之人,竟肯遵从世俗礼法。 这温柔如水的夫君,终究只是假象,怪她不该动那妄念。想收回去,已然是切肉般的疼痛…… 长夜漫漫,燃烧了半夜的龙凤烛最后一滴红泪滑下,火光熄灭。喜房里的鸳鸯戏水红衾被,绣着并蒂莲的双枕,折叠在圆凳上的喜服通通黯然失色…… -- rōǔгōǔωǔ.νIρ 十二:忍痛经 婚后的两人隔日果然各过各的,弄蝶依然一个人呆在房里。她本来打算好了,道长便是她的终身依靠,可经过昨夜之后,哪里还会再痴心妄想。 终究要回苗疆的,没有了“金旌蛉”,她拿什么和“毒蛇”抗衡?既然他这么想要她,不如干脆就嫁了他算了,何必再受涨乳的痛苦? 弄蝶心口紧紧揪住,她从不会有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寨中的人都笑她是骄傲美丽的孔雀,如今怎会失去了本性? 心烦意乱间听到外面传来了刘嫂子熟悉的声音,有些吵闹,不过她并没有理睬。 过了几刻钟,房门被敲响,她还是没有应声。 聆言算摸着那屋内的炭该是烧完了,没有了刘嫂子,不得不推开一些门缝查看,火盆果真漆黑一片。他喊了声进来换炭,隔了一刻钟才重新推门进去。 入眼是弄蝶卷住被子,坐在床边发呆,连他进来也不理会。 聆言抬进来一筐黑炭,用铁镊子挑开覆盖在火盆最上面的灰烬,露出下面未熄灭的火星子,把新的黑炭添加进去。 做完这一切,床边的小人儿还是面无表情,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印象中不是热情可爱便是灵动俏然的神情,伴着一张伶牙俐齿,很难不让人记住。bしℙοℙο.㏇⒨(blpopo.com) “小蝶,你的身子还难受?” 弄蝶了无兴致,也没注意他换了个称呼。“跟以前一样。” 弄蝶不跟他主动说些话,聆言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微微抬眸瞧他,“你有话想跟我说?” 聆言斟酌着道:“刘嫂子方才来请辞,并让我替你表达歉意。” 弄蝶心如明镜,接口道:“你是想指责我为什么打破刘嫂子的头,吓走了她吗?” 聆言听出她不善的语气,夹身其中尤其难为,“贫道并非此意,我想跟你商量泓然的奶娘安排。近日在县城内替泓然物色了不少人家,皆是不甚适合,泓然眼下还是缺一位奶娘。你认为给泓然再找一位奶娘进门或者让泓然暂且住进奶娘家中比较合适?” 这问的像是她故意逼走了奶娘,容不下奶娘似的,弄蝶凉凉的道:“我觉得把房子卖了,然后你带着泓然往别的地方走走,兴许就找到合适的了。” “此法不得行,你的身子并不适宜奔波劳。” “我没说过要跟着你们去,我有我自己的去处。” “贫道说过会直至治好你的病为止,况且我们刚成了亲。” 弄蝶漫不经心的道:“你先带泓然找到人家再回来治我的病也不迟,横竖不知驱到何年何日,我倒不想每次都牵连了道长。” 聆言盯着她,不明白她一夜之间为何态度改变这么大,果真女人心海底针,良久叹息道:“小蝶,你是在说之前在村子里我们被人赶走吗?” “嗯……记得可清楚了……”弄蝶说出当时藏到现在的耿耿于怀,“道长觉得我是个负累便不出现,可惜后来还是因为泓然仍需要我这名奶娘而不得回头来寻。” 聆言惊讶极了,“你怎会如此认为,只怪贫道当时没有说清楚。” “世间最难停止的便是谣言,此事因贫道而招人口实,若我走了便能平息干戈。” “今日我们成亲,就是为了避免日后再有那种事情发生。当日没有立场替你解围,如今便容不下旁人欺凌。” 弄蝶根本想不到成亲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层意味,心头那颗刺原来是一场误会,就连给泓然找乳娘都要顾及她的感受。他又何苦如此周到的为她盘算,左右不过萍水相逢! 虽然道长一直以来对她极好,可她再也不敢想入非非,只当自己是个闲人。“往后什么事依然由道长作主吧,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泓然最后还是被送至新的乳娘家中安顿,聆言新招了一位粗壮朴实的中年农妇赵大婶来看顾她。或许是道长对屋内有个年轻女人不自在吧,偏她是个例外而已。 两人的关系明了之后,弄蝶最怕的便是每隔两日一次的疗伤了,今天刚好遇上了。午饭刚用完,弄蝶便在床上试着替自己运功疗伤,可是自己功法与道长的大不同,非但对阴毒毫无作用,反而还弄得自己更加筋疲力竭。 腹部今日总是有些隐隐钝痛,这种感觉是她之前并没有试过的,腿间的濡湿提醒她,这是月事来了。 晚间赵大婶进门收拾碗筷,却见桌上的饭菜还是完整的。她赶忙走到床边查看,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眉头痛苦的皱着,脸色苍白到极点。“哎,夫人,你怎么了?” 赵大婶伸手放在她的头顶,没有预想中的发烫,反而冻得吓人。“夫人,你生病了?” 弄蝶张开眼,难以开口,痛得想把腹中的血肉全剜出来。她从未试过痛经,月事准时而无碍,此番折腾加之身子本就虚弱,真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赵大婶匆匆走出去,隔了半刻聆言的身影打开门,径直往床边来。 在聆言的询问下,弄蝶才有气无力的道出缘由。 同是女人的赵大婶并不认为痛经有什么大不了,她生完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呢。黑黝黝的老脸一红,这是人家妇人的隐私之事,自己却鲁莽的把男人喊来,真是晦气! 幸亏这老爷并未责怪,她尴尬的说去厨房弄些汤子来。 聆言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爱莫能助,便说:“你如今这般光景,今晚是不能再进行运功疗伤了,若是身子好了告知贫道一声。”说完,竟是转身就走了。 弄蝶无处发泄,哪里会让这个罪魁祸首一走了之,又气又急的喊出来:“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聆言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她,怎么连女人的月事都要他负责了?“贫道可是有错漏之处?” 生理期的女性连火气都重上几斤,虚弱如蚂蚁的弄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起藤枕一把砸到聆言身上。“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聆言一头雾水的接住枕头,走到床边又给她重新放下。这个举动不做还好,一做更是让弄蝶那蔟火苗烧得愈加旺盛。他对一个只是死物的枕头尚且关注,对待如此难受的自己却不管不顾。 弄蝶坐起来抓住他的双臂,诉苦道:“我的身子从小到大没生过大病,小病更是用十个指头都数得出来,如果不是这阴毒害我,我怎会痛成这样!” 聆言双臂展开扶着她,弄蝶不自觉的依附着他结实的手臂,慢慢的便整个人都靠了过去,冰冷的身子窝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委屈的哭了出来。身体眼看着一次比一次糟糕,旧病未愈新病又至,她一个人已经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正慌得无边无际。聆言的骤然出现如同暗室逢灯,不是指意他能缓解半分疼痛,而是心灵上更加需要慰藉。 “那……”聆言这才明白她不是在无理取闹,一时忘记她紧紧贴住自己,只是在苦思对策。“贫道去请个大夫?”他对女人这方面空白得如同一张宣纸,这回还要对付女人的月事,更加是无计可施。 “呜呜呜呜……我哪知道,我未试过这样痛的,都怪你……”弄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自然也不懂如何处理。 那赵大婶捧住一小瓦盆红汤打开门,在门外刚好听到聆言说去请个大夫,进来后便边走边唠叨:“老爷呀不要怪我多嘴,这种事情请了大夫也是不起作用。还是得让夫人调理好身子才是治本,我儿媳妇坐月子受了凉,每回都这般周身冰冷。夫人想必也是月子里着了病,明日我去医馆抓些补血补气的药,平日里注意保暖,夫人身子便好起来了……” 弄蝶在九月天放置着那么大的火盆,刚好看到泓然被抱走,赵大婶便以为这般怪异是在坐月子,心地淳朴的农家人没有往更深处的诡异去想。 “那劳烦赵大婶照顾内人,贫……我先出……”话都没有说完,怀内的小人儿双手盘到他的腰上,让聆言怔在当下。 那赵大婶放下红汤,叮嘱了两声,便识趣的走出去。 弄蝶把他宽大的手掌牵引到腹部,“我受不了了,你帮我揉揉?” 他周身火热,身上的道袍进来的半个时辰早就湿透,偏是她的身体像是冰窖一般,这种感受便分外明显。想起之前运功疗伤的法子,便来了主意。 他把弄蝶放平下去,手从宽松的中衣下摆探入,贴住她冰凉滑腻的小腹,问道:“是这处位置么?” 弄蝶点头,两只小手隔着一层衣物按在他的手背上,当成了热手炉。 聆言用的是给她疗伤时的手法,那是纯然的阳刚之气,跟光一样饱满温暖,跟火一样的炙热煨烫。 约莫过了半刻钟,弄蝶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腹间的暖流仿佛也流入了心间。 “果真有效?” “我没那么痛啦。”弄蝶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跟以前那样温柔的望着他。 随着她的心情放松,聆言也觉得愉悦起来,目光伴着她入眠。睡着的少女眉目如画,他不自觉的入神好久…… -- 十三:终破裂 聆言连着好几夜歇在弄蝶的房里,替弄蝶运功缓解痛经。 弄蝶试过开口说:“道长你这几晚都这样不合眼多累,不如也一起躺下……”自然得来聆言的婉言之拒。他嘴里说着是夫妻,身体却半丝不会越距,端的是一个稳如泰山。他待她极好,总是让她摆正的心态不时“倾斜歪曲”,如此反复矛盾至极的纠结。 弄蝶的经期五日后清净,早上道长离去时说好晚上来替她进行第二次的驱毒,结果弄蝶等了一夜都不见踪影。 隔日睡醒,弄蝶跨出许久不见的天光里,往并排着的第一间屋子走去。聆言所住的屋子大门紧闭手推不开,显然并没有出去。 弄蝶的印象中道长从未有过失言,此番的失约背后难道又有什么隐情? 弄蝶在门外犹豫着时,赵大婶恰好提着食篮路过,“夫人,见着你就好了,老爷昨日到现在都没出来过,东西也不让我送进去,是不是身体也不舒服?” 赵大嫂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怎么就想不到道长是身体的问题,毕竟他连续几夜不眠不休的替她温腹,想必是内力消耗过大而受了内伤吧。 弄蝶不想打扰他休息,又关心他此时的状况,思前想后便鬼鬼祟祟的溜到窗笼处。窗户是常见的两扇紧阖的门形,弄蝶捅穿雕花上的油纸手指扣进洞里便能轻易的从外打开。 她轻轻的爬进去,一眼看到道长仅穿着白色中衣合眼盘坐在床上,似乎没有发觉她的闯入。这里的格局和她那处是一样的,却还没有她那处布置得好,至少她睡的是罗帐新衾,而道长的居室除了圆桌和一张圆凳,便就剩下一张普通的木床。 弄蝶蹑手蹑脚的把食盒放到桌上,走近却看到他胸襟前有一摊醒目的血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连她走到跟前都没有醒过来? 弄蝶心里有各种猜测,便在圆凳坐下等他清醒。 等得久了不耐烦,她又开始疑惑,从没见过道长躺下睡觉的样子,这盘腿应该就是他休息的习惯吧? 她按捺不住重新走回去,盯住他的脸容,他的睫毛都不颤动半分,想必还在沉睡之中,弄蝶便放心大胆的微微低头凑近他。 他的身量颇高,这么坐着只是比她低下一点,她这么观察着他毫不费劲。 道长的眉毛浓淡适中,乌黑的形状如同是两柄宝剑刻画在白皙的脸庞上,弄蝶伸出食指想去碰一下他高高挺起的鼻子,那是一抹挺直得像是山峰插入平湖的弧度。 弄蝶作怪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跳了好一会舞,终是理智取胜,悠悠然的收回,下一刻又故技重施的想抚摸他闭合着的嘴唇。道长的唇颜色一向浅浅的,此时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唇瓣泛白,显得更加的凉薄。 这让她想起第一面见着道长时,她心里还惊叹世间居然有这么年轻俊美的道士。可笑她总是骂着男人肤浅,自己却也曾被容色迷惑过。 道长平时是不是也这样看着自己睡着后的模样,他会像她靠得这般近,这么仔细的看她吗? 弄蝶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聆言的眉头在动。他的胸腔一缩,头往前偏,一口滚烫的鲜血正好吐到挡在他嘴边的小手里。 弄蝶先是吓了一跳,入眼的血红是如此的刺眼,她顾不得其他,一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一手按在他的胸膛,慌得找不回声音。“道……道长……” 聆言抬起眸,双目无神,喃道:“小蝶,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不是我的病让你受伤了?”弄蝶身上没有手帕,冰凉的手指颤抖的拭去他唇边残留的血迹,聆言显然还未清醒,大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也不见放开。 弄蝶心疼得无法言喻,坐到他的身旁,紧紧的靠着他,小脸担忧的仰望着他。 “不是……”聆言虚弱的吐道:“我昔日便有过旧伤,那晚在方宅又被冤魂打伤。” “然后强行替我运功,导致内伤加重?”弄蝶并不知道这伤还是女鬼上她身,用她的手来打伤道长的。 “小蝶,耽误了你的病情实在是贫道此时难为之……” “什么都别说了,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说着,她回身打开食盒,瞧见里面是一大碗热腾腾的肉粥,赵大婶果真考虑周到。 待一勺子香喷喷的米粥放在嘴边,聆言这才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还没下嘴便意识到不对。弄蝶把勺子直接贴到他的唇上,说道:“夫妻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若是你不让我照顾,那你以后也别理我算了。” 聆言眯着眼,眸光里觉得她的面容像是明媚的芙蓉花,声音温婉得又若三月的春光,他有些迷茫,鬼使神差般张嘴吃下。 夜间,他的神息在一整日的歇息下运转了几个小周天,精神气有些回笼。睁开眼觉得身体有些重,却发现怀内躺着个娇小的人儿,他一手当了她的枕头,另一手还亲密的放在她的背上,不由得大惊失色。当然这是弄蝶太冷了,自己把他的手别过去的。 聆言实在不知两人是怎么搂在一起躺在床上的,伸手想推开又不能过多的触碰到她的身体部位也不能太用力,那小人儿睡梦中还锲而不舍的往他怀里钻,一下子便弄巧成拙,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着了。 “小蝶……” 弄蝶毫无反应,呼吸绵长,睡得可甜了。 手下纤细的手臂温温的,聆言把手再次覆回她的背上,果然体温是正常的。为什么会这么奇特,明明昨夜在她房里“温腹”之时,感觉跟石头一样冰凉。 发觉到是自己用体温煨暖了这个小可怜,聆言叹了一口气,只好一动不动的充当她的暖炉。 他们是夫妻,便是抱在一起又如何? 聆言本来还在顾忌重重,体力上的不济让他的头脑渐渐空白,慢慢的睡去。他绝对没有预想过有朝一日会贴着丰满的软绵,嗅着少女的馨香入睡。 这一睡便在他的房里睡了好几日,弄蝶甚至把火炉都让赵大婶搬过来,再也不愿一个人睡。实在不是她不矜持,而是道长的身体原来就是一贴良药,那她何必每夜还在苦苦煎熬? 日子推了又推,终是需要面临第二次疗伤的时候。弄蝶再三确认聆言的伤势才肯让他医治,问到最后聆言都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好笑。 “我……脱好了……”弄蝶躺在他的床榻,麻利的脱下被窝里的衣物,再次紧张的信任的把身子交给他。 聆言也是跟第一次那样,缓缓掀开被子,本该心无旁骛,却在见到那副洁白晶莹的胴体时,想起自己平日搂着的感觉。 闭着眼睛的弄蝶觉得这次的前奏比上次还久一些,等了很久道长还没有触碰她。她只当自己过于在意,才会分不清时间长短。 只有心里有鬼,至会这般不自在,意识到这点,聆言不再迟疑,两指并拢按在女子的绵软之处。乳房上有几处要穴,手指按压完后,这乳汁比起第一次滴得更多更快,除了沾在她的肋骨处还有他的手指上之外,有些还滑落到被子,瞬间染上一圈湿印。 聆言望着雪峰顶端的嫣红,竟又想着这处的触感是怎样的?一股并不陌生的热潮涌到下腹之处,他自然懂得那是什么。 指下的少女呼吸愈发粗重,那两团胀鼓鼓的乳儿起着波澜,弹动着他的神经。聆言当看不到般移开眼,手指已来至她下腹的气冲穴。 一直紧紧并拢的双腿因为情动而有些打开,露出藏匿着的神秘花骨朵。聆言无意瞧见那条肉缝,里头隐约透些许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些水光的润泽。 聆言心不在焉,内力的把持和指下的力度便有些拿捏不准,在剩下的几处穴道里时轻时重,暖流时大时小。 身体的感官是鲜活的,喜欢之人只用两指的触碰便能让弄蝶情难自禁。她这次的欲望来得更加汹涌澎湃,甚至感觉到腿间的淫液跟乳汁一样滑到了道长所睡的被子上。有时睁眼看着道长时,他似乎也在看着她的隐私之处,可他是在疗伤不得不看,而她中了淫蛊,不得不动情呀…… “今日驱毒已完,下一回还是隔两日。” 弄蝶意乱情迷,眼见道长要转身,抬起软绵绵的身子勇气可嘉的从侧边抱住了他。“道长,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她娇娇的喊他,美眸却含着水光。 换作往日聆言早就推走她,当下却是停在那里不动,明知她赤身裸体也愿意听她说下去。 “我身中淫蛊,所以才从苗寨逃出来,我这身子产乳并不是生产过,而是因为淫蛊毒发,只要一日不解它便会一直这样。” 闻言,聆言震惊不已,他低头审视着她的神情,并未出声。 “不信的话……”弄蝶拉住他的手放到长了少许细软毛发的花户间,道出羞愧无比的话:“你可试试,我还是个处子。”她是想求他能不能替她解毒,一次就够…… 聆言抽出手,眸里发冷,“那你之前说的丧夫丧子全都是假的?” 弄蝶身体瑟瑟发抖,“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寡妇,可你没问,如果你问我会全告诉你。” “你还有什么我可以相信你的?” -- 十三:情难自禁,大被同眠(微H) 聆言连着好几夜歇在弄蝶的房里,替弄蝶运功缓解痛经。 弄蝶试过开口说:“道长你这几晚都这样不合眼多累,不如也一起躺下……”自然得来聆言的婉言之拒。他嘴里说着是夫妻,身体却半丝不会越距,端的是一个稳如泰山。他待她极好,总是让她摆正的心态不时“倾斜歪曲”,如此反复矛盾至极的纠结。 弄蝶的经期五日后清净,早上道长离去时说好晚上来替她进行第二次的驱毒,结果弄蝶等了一夜都不见踪影。 隔日睡醒,弄蝶跨出许久不见的天光里,往并排着的第一间屋子走去。聆言所住的屋子大门紧闭手推不开,显然并没有出去。 弄蝶的印象中道长从未有过失言,此番的失约背后难道又有什么隐情? 弄蝶在门外犹豫着时,赵大婶恰好提着食篮路过,“夫人,见着你就好了,老爷昨日到现在都没出来过,东西也不让我送进去,是不是身体也不舒服?” 赵大嫂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怎么就想不到道长是身体的问题,毕竟他连续几夜不眠不休的替她温腹,想必是内力消耗过大而受了内伤吧。 弄蝶不想打扰他休息,又关心他此时的状况,思前想后便鬼鬼祟祟的溜到窗笼处。窗户是常见的两扇紧阖的门形,弄蝶捅穿雕花上的油纸手指扣进洞里便能轻易的从外打开。 她轻轻的爬进去,一眼看到道长仅穿着白色中衣合眼盘坐在床上,似乎没有发觉她的闯入。这里的格局和她那处是一样的,却还没有她那处布置得好,至少她睡的是罗帐新衾,而道长的居室除了圆桌和一张圆凳,便就剩下一张普通的木床。 弄蝶蹑手蹑脚的把食盒放到桌上,走近却看到他胸襟前有一摊醒目的血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连她走到跟前都没有醒过来? 弄蝶心里有各种猜测,便在圆凳坐下等他清醒。 等得久了不耐烦,她又开始疑惑,从没见过道长躺下睡觉的样子,这盘腿应该就是他休息的习惯吧? 她按捺不住重新走回去,盯住他的脸容,他的睫毛都不颤动半分,想必还在沉睡之中,弄蝶便放心大胆的微微低头凑近他。 他的身量颇高,这么坐着只是比她低下一点,她这么观察着他毫不费劲。 道长的眉毛浓淡适中,乌黑的形状如同是两柄宝剑刻画在白皙的脸庞上,弄蝶伸出食指想去碰一下他高高挺起的鼻子,那是一抹挺直得像是山峰插入平湖的弧度。 弄蝶作怪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跳了好一会舞,终是理智取胜,悠悠然的收回,下一刻又故技重施的想抚摸他闭合着的嘴唇。道长的唇颜色一向浅浅的,此时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唇瓣泛白,显得更加的凉薄。 这让她想起第一面见着道长时,她心里还惊叹世间居然有这么年轻俊美的道士。可笑她总是骂着男人肤浅,自己却也曾被容色迷惑过。 道长平时是不是也这样看着自己睡着后的模样,他会像她靠得这般近,这么仔细的看她吗? 弄蝶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聆 “小蝶……” 聆言本来还在顾忌重重,体力上的不济让他的头脑渐渐空白,慢慢的睡去。他绝对没有预想过有朝一日会贴着丰满的软绵,嗅着少女的馨香入睡。 “什么都别说了,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说着,她回身打开食盒,瞧见里面是一大碗热腾腾的肉粥,赵大婶果真考虑周到。 “小蝶,耽误了你的病情实在是贫道此时难为之……” 言的眉头在动。他的胸腔一缩,头往前偏,一口滚烫的鲜血正好吐到挡在他嘴边的小手里。 弄蝶先是吓了一跳,入眼的血红是如此的刺眼,她顾不得其他,一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一手按在他的胸膛,慌得找不回声音。“道……道长……” 手下纤细的手臂温温的,聆言把手再次覆回她的背上,果然体温是正常的。为什么会这么奇特,明明昨夜在她房里“温腹”之时,感觉跟石头一样冰凉。 聆言实在不知两人是怎么搂在一起躺在床上的,伸手想推开又不能过多的触碰到她的身体部位也不能太用力,那小人儿睡梦中还锲而不舍的往他怀里钻,一下子便弄巧成拙,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着了。 夜间,他的神息在一整日的歇息下运转了几个小周天,精神气有些回笼。睁开眼觉得身体有些重,却发现怀内躺着个娇小的人儿,他一手当了她的枕头,另一手还亲密的放在她的背上,不由得大惊失色。当然这是弄蝶太冷了,自己把他的手别过去的。 聆言抬起眸,双目无神,喃道:“小蝶,你怎么会在这里?” 弄蝶心疼得无法言喻,坐到他的身旁,紧紧的靠着他,小脸担忧的仰望着他。 他们是夫妻,便是抱在一起又如何? “不是……”聆言虚弱的吐道:“我昔日便有过旧伤,那晚在方宅又被冤魂打伤。” 这一睡便在他的房里睡了好几日,弄蝶甚至把火炉都让赵大婶搬过来,再也不愿一个人睡。实在不是她不矜持,而是道长的身体原来就是一贴良药,那她何必每夜还在苦苦煎熬? “是不是我的病让你受伤了?”弄蝶身上没有手帕,冰凉的手指颤抖的拭去他唇边残留的血迹,聆言显然还未清醒,大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也不见放开。 聆言眯着眼,眸光里觉得她的面容像是明媚的芙蓉花,声音温婉得又若三月的春光,他有些迷茫,鬼使神差般张嘴吃下。 “然后强行替我运功,导致内伤加重?”弄蝶并不知道这伤还是女鬼上她身,用她的手来打伤道长的。 弄蝶毫无反应,呼吸绵长,睡得可甜了。 发觉到是自己用体温煨暖了这个小可怜,聆言叹了一口气,只好一动不动的充当她的暖炉。 待一勺子香喷喷的米粥放在嘴边,聆言这才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还没下嘴便意识到不对。弄蝶把勺子直接贴到他的唇上,说道:“夫妻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若是你不让我照顾,那你以后也别理我算了。” 日子推了又推,终是需要面临第二次疗伤的时候。弄蝶再三确认聆言的伤势才肯让他医治,问到最后聆言都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好笑。 “我……脱好了……”弄蝶躺在他的床榻,麻利的脱下被窝里的衣物,再次紧张的信任的把身子交给他。 聆言也是跟第一次那样,缓缓掀开被子,本该心无旁骛,却在见到那副洁白晶莹的胴体时,想起自己平日搂着的感觉。 闭着眼睛的弄蝶觉得这次的前奏比上次还久一些,等了很久道长还没有触碰她。她只当自己过于在意,才会分不清时间长短。 只有心里有鬼,至会这般不自在,意识到这点,聆言不再迟疑,两指并拢按在女子的绵软之处。乳房上有几处要穴,手指按压完后,这乳汁比起第一次滴得更多更快,除了沾在她的肋骨处还有他的手指上之外,有些还滑落到被子,瞬间染上一圈湿印。 聆言望着雪峰顶端的嫣红,竟又想着这处的触感是怎样的?一股并不陌生的热潮涌到下腹之处,他自然懂得那是什么。 指下的少女呼吸愈发粗重,那两团胀鼓鼓的乳儿起着波澜,弹动着他的神经。聆言当看不到般移开眼,手指已来至她下腹的气冲穴。 一直紧紧并拢的双腿因为情动而有些打开,露出藏匿着的神秘花骨朵。聆言无意瞧见那条肉缝,里头隐约透些许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些水光的润泽。 聆言心不在焉,内力的把持和指下的力度便有些拿捏不准,在剩下的几处穴道里时轻时重,暖流时大时小。 身体的感官是鲜活的,喜欢之人只用两指的触碰便能让弄蝶情难自禁。她这次的欲望来得更加汹涌澎湃,甚至感觉到腿间的淫液跟乳汁一样滑到了道长所睡的被子上。有时睁眼看着道长时,他似乎也在看着她的隐私之处,可他是在疗伤不得不看,而她中了淫蛊,不得不动情呀…… “今日驱毒已完,下一回还是隔两日。” 弄蝶意乱情迷,眼见道长要转身,抬起软绵绵的身子勇气可嘉的从侧边抱住了他。“道长,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她娇娇的喊他,美眸却含着水光。 换作往日聆言早就推走她,当下却是停在那里不动,明知她赤身裸体也愿意听她说下去。 “我身中淫蛊,所以才从苗寨逃出来,我这身子产乳并不是生产过,而是因为淫蛊毒发,只要一日不解它便会一直这样。” -- 十四:遇知己 κāndēsんù.čoм 聆言出言后感到后悔,一个转念间为何会动了怒?活得这一百几十年早就心如止水,怎会还有掌控不住的情绪? 那夜的不欢而散便让两人之间总是梗住一根刺,两日里无甚来往。 当初没想过会跟他有什么后续发展,以为是萍水相逢,更以为是生命的过客,哪怕动了情都想过逃离,所以编造的谎言确实过多。实话是迟早要说的,也许她低估了自己的分量,得来避如蛇蝎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直到再一次的驱毒之夜,弄蝶取出一条黑色布帕,如是说:“道长,经过前面两次的疗伤,我已经完全记得要经过的穴位了。” 聆言无异议的接过布帕,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再也做不到心无杂念了。 蒙住眼睛反而让指间的触感更为清晰,既然看不到,脑中便自动的浮现出往常的画面来,女性的胴体是人间最美好的景致。 一时无话,相安无事。 隔日赵大婶子在屋前弄出些动静,弄蝶开门一瞧,原是在下石榴树的果子。红通通的果子装了一筐,赵大婶见着她,笑呵呵的往她手里塞了两个最大的。“夫人,红色果子能补女人贫血,在我们那能吃上几个是最补不过了。” 眼梢瞥到熟悉的人影,偏头一看,聆言正带着一位穿着蓝色道袍的女人往这边来。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小蝶,这是玄清观的宁通真人,往后由她来替你驱治病情。” 弄蝶捧着石榴,面无表情,嘴角强牵出一抹微笑,道:“好。” 如此,两人便再也不会逾规越矩,再也不用艰难的纠结,那亲密不过的交缠,终会慢慢淡忘…… 两人自此便一直分房而立,各不干扰,虽非形同陌路,不过点头之交。不明真相的赵大婶还来给两人劝和,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百年修得同船渡,千里修得共枕眠。 到了十月,秋风起,天气渐冷,可能是弄蝶本身体质好,身体内的阴毒比想象中还要去得快。弄蝶的畏冷减轻,便穿上赵大婶新做的秋衣要去探望泓然。 得了这个病简直成了衣食无忧的贵妇,平日三餐滋润,到了转季,聆言还给了好些钱让赵大婶去布庄裁了几套精细的衣裳,屋子里也添置了好些女性需求的衣柜、镜奁、屏风等…… 这是弄蝶入住后第二次出门,距离正门还有一丈之距,却听得院子里有陌生的人声。那棵高大的榆树上出现了依稀的人影,看来是隔壁的人闯入了正院。 自己住的地方随便有人闯入,要是歹徒那可怎么办,想着便要上前制止,有人比她更快一步。赵大婶对着树上的两个衣着像是仆人的男人连连挥手,吆喝道:“快带着你家少爷离开……” “大婶多多得罪,捡个纸鸢就走。”树上的男人道歉,伸手去探挂在枝丫间的风筝,弄蝶还听到墙外有人在催促:“快点……快点……”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赵大婶在她身旁说,“夫人莫怕,这是隔壁的方少爷又在耍乐了。” 弄蝶自然记得那个浪荡子,往袖口一掏空溜溜的,记起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蛊虫在身了,这下可惜了,不能狠狠的教训那个浪荡子。如果不是他命人绑架,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自己现在也能在另一处无牵无挂的过着。 弄蝶正忖思着,赵大婶神秘兮兮的凑近,在她耳边小声说:“夫人,你知道那方少爷现在是个傻子吗?” 闻言,弄蝶惊讶至极,那等下流色胚怎么会是个傻子。“此话怎讲?” “我也是听人说,也是两月之前的事了,方宅当时请到一个得道高人,在驱鬼过程中那方少爷便中邪了。现在整个人傻不更事,天天在外头闹出不少笑话。不过这倒是好事,县城内的姑娘嫂子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 赵大婶这么一描述,时间和人物很显然的对上了道长。只是方少爷已被鬼魅骚扰了半年多,此前怎么没撞邪?但是转念一想,道长这种成仙的修为不也受伤了,方少爷出事倒也不为奇怪了。 泓然所托的新奶娘是县城外的农家,县城里能用得起马车的也就只有县官大人还有那方家,两人是徒步走这十里路的。看过泓然回来的路上下起小雨,赵大婶眉开眼笑的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油纸伞。“夫人,这里有伞。还好我出门时见着天时昏昏沉沉的,看怕要下雨。” 两人便撑着伞继续往回赶,岂料那雨越下越大,老远见着一个亭子,两人只好一路小跑过 等候了好久,雨没有停只是雨势渐渐小了,天色更加昏暗,亭外像是笼罩着一股浸了墨汁的雾气。赵大婶提议要走,不然再等下去就是天完全黑了,届时泥路上的石头看不清便会摔跤。 一个把书看得比自己身体还重要的读书人,人穷志不短的气节让人最为欣赏。 去。雨势颇大,跟珠帘一般让人看不清路况,待进了亭子后才见到里面竟有个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相请不如偶遇。 亭内弄蝶和他分两边而坐,除了“噼里啪啦”的下雨声,连赵大婶也觉得不自在而不说话。 那男子抱拳作揖,唇齿极不利索,一番话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实在……实在失礼,在……在下没……没想到这雨中还会有人……只是不想书箱被淋湿了……才会脱衣……还望恕罪……” 弄蝶正要走,被书生叫住,只听他说道:“在下姓方名子容,来县城投奔亲戚,暂住在城南的方宅,若是夫人方便,可遣人来取伞,或是在下亲自送到府上,未知夫人家在何处?” “我去给你倒茶……”弄蝶刚说完,方子容着急了,“夫人,怎好意思劳烦……” “我目不识丁,也做不出好看的女红,又没有公婆伺候,那你让我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她们进来的时候,确实见到衣物是盖在书箱上的。眼前的男子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粗布麻衣,修身的长袍打了好几个浅色的补丁,放在石桌上的书箱被他重视的紧紧搂住。他浑身湿透,竹箱却还是干干净净,想来是没有说谎。 “哎,夫人……” 弄蝶双脚已然走到亭边的石阶上,却又回身把自己的那把伞递过去。“时候不早了,这把伞送你吧。” 弄蝶起身洗手,回头见方子容和赵大婶面面相觑的站着,赵大婶又不好意思出言赶客,她便招呼:“方公子要不要进来饮杯茶水?” 转日,方子容果然上门还伞。弄蝶的身体逐渐好转之后,便爱坐在院子里种花养树,本来萧条的院落变得花草繁丽,色彩缤纷。 等赵大婶走开,两人去到正厅坐下,墙上“囍”贴还红彤彤的,看起来是成亲没有多久,方子容心里有些失落。看到她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实在好奇便唐突开口:“夫人,贵府气派门庭欣荣,怎会让你纡尊降贵干粗活?” 苗寨长大的弄蝶不干活反而不自在呢,一个人又闷得慌,是以才会邀请方子容进来唠嗑。眼睛瞥到他还是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袍,根据补丁的位置不同判定这是另一件。大户人家讲究面子,想必方老爷并不是没有给他准备新的衣物,只是他不愿意穿。中原人就是讲究礼节,方子容虽然看起来颇有气节,却还是古板守旧,这点跟道长有点像。 方子容虽没有接触过女子,但也惊觉眼前的小妇人除了貌美动人之外,说话还直截了当,目光也不见怯意的落落大方。他被她吸引住,想跟她认识得更深更广,于是便提出教她习字的打算。 赵大婶几乎也是和方子容同时出声:“夫人,我去倒茶便可。” “我就住在你隔壁。” 书生呆滞的一连说了好几个“是……是……”无意瞟到她被雨水浸湿的前襟极其丰满,他的心跳加速,在秋凉的气节额头冒着细汗,再也不敢往那个方向瞧。 对比他的手足无措,就算刚才的境况尴尬万分,弄蝶依然淡然的回道:“无事,都不过避雨罢了。” 方子容敲门的时候,弄蝶和赵大婶正蹲在正院的榆树下拔草。那些杂草长出石板缝里,不甚雅观。 弄蝶和那男子打了一个照面,那男子竟是直直的看着她,直到赵大婶高声的惊叫下,他才回神手忙脚乱的穿上衣物。 书生双手还在紧紧抱着放在腿上的书箱,他毫无准备愣愣的单手接过,惊觉自己的无礼,又连忙放下书箱站起来道谢。 弄蝶之前见过太多乡野村夫,后来见到道长惊为天人,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胆小迟钝的男性。就连给他递把伞都能脸红到耳根,实在有趣。 方子容站在大门处,尽管弄蝶背着身,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不由得惊讶至极,一个养尊处优的夫人还要自己亲手干活? 方子容没有推脱的大步流星跨进来,却见整个院子只有两个人,什么下人婢子都没有,比起在方宅反而自在多了,但是心里也在想,是不是这家人也不富裕? -- 十五:愿作画 “噫,老爷您回来啦?” 赵大婶捧着茶水从后门走入花厅,却见一道颀长竹立般的熟悉身影站在那缕空的月门处,也不进去。 赵大婶的大嗓门让室内两人听得清楚,方子容赶忙站起来,诧异的往通往后院的月门一看,也只见到背影,聆言早就走开。 弄蝶也没有搭理,反倒是赵大婶放下茶水之后,急匆匆的出去追上聆言,好心的多管闲事。“老爷,你是不是想和夫人说话?” “我路过看一眼,无碍。” 聆言的话很快被口直心快的赵大婶打脸,“老爷呀,我看你每日都在后面看着夫人,也不上去说话。” “我每日都在后面看着夫人?”这下,连聆言自己都觉得惊讶了。 “嘻……”赵大婶乐开了花,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劝和道:“老爷,夫妻宜解不宜结,你们毕竟是夫妻呀,有什么不能三口六面说清楚的。” “府上老爷方才似乎来过?”方子容的目光还放在侧面的月门。也不怪他好奇,那老爷没有待客之道,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给一个颔首也不为过吧。 弄蝶一话带过,“或许碰巧路过。” 这下连方子容都看出来,这家老爷和夫人的关系微妙呀,看起来感情不怎么样。 当夜,弄蝶沐浴过后,便拿起毛笔,凭着之前聆言那处教的一点经验,试探着写划起来。明日方子容要来教她识字,她可不能太过于愚钝,一字都写不出来。 房门此时被敲响,她过于专注没有抬头,只是应了声:“请进。” 待到那双灰色布鞋出现在眼前时,她愣了一下,抬起眸来,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 两人一个多月来没有交谈,眼下的气氛也自然并不热烈,不过聆言不知为何会觉得尤其失落,可能她现在的冷淡和以前的热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觉得不适应吧。 “你来得正好。” 聆言进门后很久都没有说话,眼睛望着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也不知是不是被丑到了,弄蝶不管那字渍还没干,直接合上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两人僵硬的局面。 “你也有事找我?”聆言跟往常一样负着手,一派神定气清。 她现在反倒没有了那些千绕百弯的纠结,在日子的消逝下,求之不得的感情便慢慢的沉淀着。“我近日身体的怪异减轻,不怎么怕冷了,现在屋子也不再需要用火盆。我问过宁通真人,她说我这个月月底之前便能痊愈。那我到时候就会离开这里,我怕到时候见不到道长,现在提前跟你知会一声。这段时间谢谢道长的扶持和帮忙,弄蝶此生会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nb 那聆言就这么呆愣的看了她半天,弄蝶觉得他有些奇怪,“道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聆言快速的回头。 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这本该如此的呀…… “我来……”已经无话可说的聆言,说出了人生第一句谎言。“只是以为你会有想添置的物件。” 那方子容倒是来的勤快,跟着弄蝶一起拔草栽花,闲暇时还到凉亭处写画练字。连赵大婶看着都觉过于亲近,偏是夫人不避忌,反倒自己害怕老爷路过看见,便充当起了望风的角色,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总是紧张不已的看来看去。 回望往昔,竟像昨日。 这是他亲手教她写的第二个字,那时曾在破败的泥屋里相度余月,她心思俱细,为他和泓然打点得妥妥帖帖,而他也似乎把自己这一生从未做过的,都与她做过。 聆言来也是想问她身体的情况,这下就不必再说了,她碰巧说得很清楚。 弄蝶等来这么一句无关痛痒,心里一个起落,嘴里随意的道:“道长你又这样了,你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不能老是这样围着我这种小女子转,这种事让赵大婶来做便是了。” “先生,你怎么可以凭想象就能画出这么真实的杜鹃花?”弄蝶低着头,控制住想要触摸的冲动,嘴里赞不绝口。那花瓣上的纹路都细致的画出来,中间纤长稚嫩的花蕊仿佛真的能被风吹动。“简直比真花都要美丽……” “我并不是画得好,只是懂得欣赏罢了。”方子容望着身侧相距甚近的娇容,她穿着一身蜜合色的襦裙,如云的鬓发只是简单的插了一只发簪,衬得脸容尤其小巧精致,那是该捧在手心的一张脸呀! “道长,慢着……” 聆言回到房里,取来笔墨,手握着笔,斟酌半刻,连第一个字都无法写下去。他不知在犹豫什么,是无法接受么? 桌上的白纸飘在地上又被重新打开,一股秋风恰好而至。弄蝶转身走到到侧边关窗,那纸张的正面对上聆言的方向,他总算看清楚上面是一个“蝶”字,思忆似流水又跟风一样飘走。 “和离书你早些拟定吧,呃……不过最好别让赵大婶知道,不然她又在我耳边说唠唠叨叨半天了。” 弄蝶觉得这个时刻的聆言有点过于木讷,虽然他一向如此,可还是失望的。 “是贫道多言了。”聆言颔首,“贫道该告辞了。” sp; 闻言,聆言身体瞬间僵硬住,这种情绪难以言喻,只是全然空白,不知是什么感受。 “是……”尾音微颤。 这目光越来越不加掩饰,弄蝶听出了话里的意有所指,却没有反感。方子容确实诗画一绝,博学多才并且心胸开阔,谈吐间颇有见地,还一直以礼相待。虽是循规蹈矩,但并不是全然的书呆子,只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普通的花草树木在他看来却是一番美好的风花雪月,他带她去看十月已经凋零空荡一片的荷塘,笑说这是莲子最好吃的季节,下手去摘了许多,又跟她讲解自己出身乡野,莲子羹是最美味不过的甜点,说着还真的给她做了好些莲子羹送来。他会在最枯燥乏味的拔草里聊些十分有趣的见闻,那些杂草、杂花能被他做出好看的花环、草结,或者是各种简致的草编。他还跟其他的中原人不一样,一点都不怕蛇虫鼠蚁。 这树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无一不被他渲染成了一幅美好的风景画。日子过得平淡无比的弄蝶被这种新鲜感充盈,便也爱与他结交,从师生到良友的距离,不过只是偶尔间的一次言笑般简单。 弄蝶毫不扭捏的对上方子容的目光,回他道:“赏花之人未必是识花之人,同样,识花之人未必能有画花之魂。先生的才气和本事皆是万里挑一,这样的眼光自然能欣赏更多的鲜花。” 方子容哪里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可还是不放弃:“在下并非技艺如此高超,现下还是有画不好的一面。” “先生还有不擅长的一面?” “便是画人,眼前之人想画却不能画。” “我对先生画功拜服,自愿当这万物中的一景。” 这方子容也顾不上唐突,衷情表达心意。“再好看的花如何及得上精雕细琢的佳人,夫人就算这般站着,也能让万物都失色呐!” 弄蝶尤其喜爱百紫千红的色泽,苗疆奇花异草众多,只是会因为美景而陶醉,喜欢得纯粹直接,不善摆弄风雅。 方子容原本想让她撑伞站在日头下便可作画,身后的景致悠远绵长,美人自带百般韵味。十月的石榴树光秃秃得跟老人垂暮一般,弄蝶实在品不出什么远景深远之味,便坚持站在自己辛苦栽种的缤纷艳丽的花卉之中。 -- 十六:不着道 那秋风刚好吹来一朵脱落枝丫的红花,他便顺势俯下去,籍由捡花的动作拉拢衣袍的位置。 他用手指碾碎了花儿,红艳艳的花汁粘在指间,往那画上轻轻抹去。 弄蝶觉得有意思,惊喜的问道:“先生,竟还能如此作画?” 方子容轻笑一声,口齿缓慢张合,低声道:“这是画的红唇,能使画中美人带着香气,便省了旁人来说‘美中不足’罢了。” 她身上的馨香可比这鲜花更好闻,还夹带着一股奇特的奶香味,若是一但靠近,便会被引诱得失了心神。 换作是道长用这么诱惑性的嘴型语气说话,她便能轻易的被酥麻了身心,可这是出自一个自己并不动情的人身上,便被她彻底忽视了。 方子容眼角余光瞥到那在小径上不知站了多久的修长身影,又见她不知所觉,便心有不甘的故意放下笔,走到她跟前蹲下,与她面对面的相距不过咫尺。“这百花齐放实在过盛,你面首又过于清淡,不如……” 如此姣美的一张脸蛋近在眼前,那双清澈的剪水双瞳映着他的脸容,心不可避免的砰砰直跳,几乎失了自控能力。 方子容心不在焉的在花卉里掐了一朵藕粉色的芙蓉花,别到她的发髻上,所幸青丝并无感官,无法得知那指端的颤抖。 “老……老爷,您回府了……”赵大婶才去换了一壶热茶,走入院门来却见到一向行踪飘忽的老爷伫立在一旁,那起先还分隔得远远的夫人和方公子此时竟旁若无人地靠在一起,任谁看着都觉得过于亲密。 弄蝶诧异的回头望过去,若不是细看,那鸦青色的道袍便仿佛是身侧灰扑扑的墙壁般毫不起眼。 聆言几步走近,瞥了眼她头顶的花姝,修长的手指别起垂下来的细碎鬓发,看似不经意间蹭掉了那朵花。在一派温润的日光之中,美色浸人醉,玉人比花娇。 不怪隔壁的才子觊觎上他的‘妻子’,只怪他突然之间不想把自己照料了这么久的女人交托给任何一个人。 “有劳方公子移步寒舍替内子作画,只是距离会试还有为数不多的时间,一心不能二用,阁下寒窗苦读十载不易,应当一门心思放在正途上不受旁的纷扰。内子年纪尚幼又是外族人氏,才会不懂人情世故,以至于近日来多番烦扰到阁下。” 这正面交锋方子容等待已久,出乎意料的是这座府邸的老爷竟然是身份如此奇特,之前盘算好的言辞都得重新规划。难怪美妙如小蝶夫人,却是不得夫心,想这清心寡欲的道士如何会懂得春花秋月的儿女情长? “道爷所言非也,家师曾导: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万事要躬行。正是求学艰辛,才需劳逸结合。方某与尊夫人是良师益友的交情,朋友之间何有烦扰之说?君子不忘布衣之交,方某日后前程怎样,始终以重情重义为先,这才不枉读过圣贤之书。” 这些读书出身的就是能说会辩,沉默寡言的道长被狠辣的将了一军,人家还是堂而皇之的要和自家夫人做好朋友。 若不是现在自己和小蝶之间的身份特殊,他本可以再强硬一点,可惜只能看着方子容神容得意的毫不退让。 两人唇齿来往了数回之后,不善言辞的聆言便占了下风,出于弄蝶的面子上,他不好直接让场面过于难堪,终是不愿再论:“鄙人眼下有要事要与内子商讨,不好再耽搁,方公子请便。” “如此,方某也不便打扰,这便先行一步。”方子容客套的告辞,转头又跟观摩了好久、一言不发的弄蝶道:“小蝶,是否介意在下改日再来完成此画?” “自然不介意,那便改日再约。”弄蝶莞尔一笑,笑得方子容的心情愈发的好。 “天凉如水,夜里风大,注意保暖。”方子容跟平日一样,嘱咐了一番正要走,却又被弄蝶叫住。 “先生,我觉得改日不如再换个地儿比较好。” nbsp 她从未对方子容有过一丁半点不该有的想法,可他为什么能误解得这么深,就因为她之前喜欢他而对他过于热情吗?女子只能矜持的保留自己的情欲,若是被人知晓便是不知廉耻了吗? 当初为了她的名节成婚,她便知他是极其看重世俗礼数之人,她与方子容相交过密引来闲话,实为错也。“道长既然怕我丢了你的脸面,我便搬出此处。待余毒全清,你我之间签过和离书后再无关系。” “聆言!”弄蝶倏地站起来,怒视着他。“我已说过与你和离,你何必来管我的事!” “你之前说的淫蛊解了么?” “方子容可是你的解药?” 她是曾经想这么利用他,可是到后来的动情之后便想跟他说出真相,却总是止步于他从不动摇的冷情。她又有何面目求他帮忙,但凡他有一丝情意,便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她也敢开这个口! 房门阖上之后,屋子里只余油纸投进来的微弱光线,弄蝶拿起火折子点亮灯盏。将将坐下长板凳,身后有一道阴影笼罩过来,她不明所以的回头,却见道长站得颇近,此刻的神情跟之前被“抓包”时如出一辙的黯晦不明。 “你一早就把贫道当成解药是么?” “我查过异闻之书,其上有杜撰:淫蛊需男子童阳方能彻底解去。” “贫道不着道,可有旁的人愿意着道。” 两人就这么把聆言晾在一边,如此迫不及待的交谈起后面之约。昔日巧笑倩兮的执着,今日已为他人展露,彼时相见两相漠。 等了半天却等来这么一个前不着头后不及尾的问题,她确实是愣住了,也不知如何回答。这是她之前很想跟他提起的要事,如今却觉得分外尴尬。 聆言刻意不去面对她,自然也看不到她此时涌现的极其复杂的表情。 聆言想起平日见到的画面,那立在枝头成双对的雀鸟像极了底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女,若不是情意深深,怎会言笑晏晏,终日难分难舍?“贫道近日才知你的本意,与我和离之后,便能光明正大与方子容在一起,是吗?” 弄蝶跟在聆言身后走着,心里在想道长的态度有点莫名其妙,她平日不也和方先生练字学画,怎地今日才觉得她打扰了人家。那方子容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会这么替人家着想? ;“这个提议甚佳……” 事态发展到如今全是他的一手造成的,这也是他本意,为何会觉得苦涩不堪,却偏偏放不下。 弄蝶心里纳闷,屁股默默的往凳子的侧边挪动,以减少这种距离带来的压迫性。“道长,有什么事要说?”她是背对着他坐下的,可他奇怪的不走到对面坐下,所以两人互相看不到神情。 弄蝶想来想去却是不会去想到男女之情上,对于方子容是这样,对于聆言亦如是。她是当真不再往聆言身上投放不该有的情思,那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被如此彻底误解,弄蝶的心又疼又冷。他跟块木头一般全然不懂她的情意,却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都不过想利用他。她怕吓走了他而辛苦的隐藏情感,他却躲之不及的跟她撇清关系。她早已看透也愿意与他和离,如今却来指责她的不检点? 他没有开口之前,她还以为跟之前那般,是一些平常无奇却又照顾她感受的商议,不忘关照她最后留下来的日子。可是等他一直说下去后,她便觉得越来越不想听。弄蝶双手按在坚硬冰凉的木桌上,用力过猛而颤栗不止,也许更多是内心的害怕使然。她害怕什么,害怕被他继续误会,害怕在他眼中还是那么的不堪,让自己苦苦维持的自尊再次崩塌。 弄蝶胸口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她抬起双手掩住耳朵,浑身如秋叶般瑟瑟发抖。若不是他说出来,她几乎要忘记了“淫蛊”这回事,和方子容在一起很开心,比跟道长在一起还开心,那仅仅是对情绪的影响,并无情意可言。虽然顽疾多时,可由始至终想过让一个男人碰自己的也就只有他啊。 -- 十七:再失望 κāndēsんù.čoм 弄蝶在房内收拾着行囊,隐约听到门外赵大婶的大嗓门在和隔壁过来的婶子侃天讲地。 “县城里现在人人都传方解元并不是真的来投靠亲戚,而是方老爷想要收养他做儿子咧……” “可不是!我们老爷有个胞弟住在乡下,早年因为家产争得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方二爷也因病早故,少爷又成了个傻子,怕是老爷想留点血脉,便把主意打在侄子身上。” “说是说,你别看方公子穿得破破烂烂,他毕竟中了今年秋闱的解元,前途正跟花儿一样灿烂着呢。那县官老爷几次上门邀见,可让方宅大长面子得紧。我路过还见到老爷从床上起来接见呢,真真一脸精神,好像大病都痊愈了。若是真的还被方老爷收养了,日后有钱有势,县城内的姑娘不得争破了头……” “哼……就算再多姑娘方公子不也看不上眼,县里的媒婆哪个上门不是碰得一脸子灰的,照我说,方公子不该眼界放得这么高……” “呸,哪里是他眼界高,可不是已有意中人么,你赵大婶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跟我装蒜!” “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家夫人清白!” “我可没说是你家夫人咧,你咋就长了个嘴喊出来咧!” “你这坏婆娘,瞧我……啊……老……老爷……” 赵大婶和隔壁大婶一时吓得抖如筛糠,也不知那神出鬼没的老爷这回又在墙角下听了多久。赵大婶拢着身,想到转移他的注意力,急忙道:“老爷,夫人正在房中等着您呢,我先去干活了……”说完,拉着隔壁大婶狼狈的溜走。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聆言在屋檐下站了一会,似乎因为赵大婶的话而沉思许久。 他推开房门,却见桌子上摆放着散开的布囊,一个娇小的身子来回奔走、往里放置着好些衣物和用具。 那聆言可真的是一头闷葫芦,在那里站了半日不吭声,还不帮忙,弄蝶无意间瞥到他,也不理睬他,任由他站着。下午他说的那些话让她气得不轻,没有心情招呼他。 “你的病还没有好,还是先住下来吧。” “不必了,我住你这里,不知道要被戳几次脊梁骨!”弄蝶头也不抬的道。 若是他能稍微服软,这事其实就这么掀过去了,心存爱意的少女毕竟是极容易心软的。偏偏这是一块还没有开发过情事的木头墩子,如何知情识趣。 聆言经过了白日那番争执,晚上又听了些闲话,心里愈发觉得自己没错。当下,也硬着声气道:“宁通真人今夜有要事在身,贫道是来替你疗伤的。” 弄蝶的动作停下来,怔了一会儿,思虑之后道:“道长,那便等宁通真人有空再来医治吧。” “你要搬去哪里?” “我去县外的仙鹤观住几日,等宁通真人来驱治最后两次便离开。” 聆言眉头一皱,“那仙鹤观离这有一百多里路,还要入山寻找,脚程绝非易事。” “我们苗族人喜欢游历,何曾会惧路长山高水远!”我们苗族女子喜欢一个人也敢说出口,何曾会惧旁的世俗眼光,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有些情意是不能说出来的。 身后久久没有再响应之声,久到她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回身还见他杵在那处。回想起道长近日来的反常,甚至不惜跟她置气,实在与他的性情过于不符了。脑中贸然有一股念头转动,她不是很确定,便试探着开腔:“若是不想我走,那便直说呗。” 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希冀了,倘若他不挽留,那便再无余路可以回转。 “不想”这两个 弄蝶也没对这根木头有多大指望,但能说到这种程度,也许对他来说够费神了。她眯着眼,再次惊讶得很,分明看见他的脸色红润,状似赧然。 跟之前两个煎熬而又回味无穷的夜晚一样,聆言掀起少女身上唯一的遮挡物,那层厚重的棉被。面对久久不曾见过的美色,再次惊叹于她的曼妙迷人…… 两指并住划过细腻滑嫩的肌肤,浓香的乳汁凉凉的蘸湿指端,那半圆形的丰盈白得像雪,乳尖比起花还要粉嫩,平坦的蜂腰,腿间稀疏的浅色毛发,两条紧紧闭合修长的纤细玉腿,让人眼睛发红、口干舌燥。 弄蝶走过去,就着亮堂堂的灯光大刺刺的近距离盯着他。发现果真没有看错,他的肤色本来就白,衬得那团红晕便愈发明显,就连一贯静若湖水的双眸都有些闪烁不定。 最后一道功法完成,聆言早已汗流浃背,那脸盆大的火炉早已被撤走,可心中的火炉却在盛烈的燃烧着,浑身火热难受。 “道长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之前不是内伤严重,便会一直帮小蝶驱毒吗?” 可能对于“道法自然”这一方面的修炼聆言已达臻境,但是他却低估了情爱是一门更加难懂的修行,也许很多时候, 最后那两字轻轻地隐没,似乎是说话之人的不确定或者是难以为情。 弄蝶还在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他说过要替自己解毒的,可是他却只是看着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难不成道长真的是个无欲无求的男人吗? 此刻看着她的脸容,那一如初见时戏谑的表情,他竟怕再也看不到了。“若是你留下来,我给你疗伤,给你……解毒……” “小蝶,还有一次便能彻底驱除,届时你的身子便能恢复如初。”那棉被盖回身上,他转身如是说道。 等聆言离开之后,她想了很久,恍然大悟。修道之人本来就清心寡欲,怎么会行色欲,道长说的解毒怕是他在找别的方法,只是自己误以为是“那种方式”。 弄蝶嫣然而笑,往后慢慢的退开,带着少女的勇敢和那份爱意,凝着他道:“道长,那小蝶的身子便交给你了……” 字聆言几乎要冲口而出,可终是被他压下去。因为弄蝶这句话,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是否过于执着她身上的事了,这本该与他无关的。 小蝶只有几十年的性命,而他却是长生不老,若是终究会失去又何必贪恋。所以就算明知自己已然动情,依然不愿深陷到无法自拔。 聆言并没有躲开,只是身躯僵硬极了,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她。“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这点弄蝶倒是没有猜错,聆言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既不想让别的男人给弄蝶解毒,自己又不能真的与女子交欢,这有违道法里的太上忘情。虽然身心皆已作动,可若果破了最后的伦常,那便再难抽身。 道长不可能会害羞的,除非他也对她动了心。 放弃便会万劫不复…… 那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聆言感觉到她的唇瓣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贴上来了。明明日日都听着的声音,此时为何跟蜜糖一样黏黏糊糊,直让人浑身酥麻,怪她声音向来好听吧。“贫道会负责到底的……”这话是一语双关。 弄蝶有些失望,可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迫他做这种事吧。此事也不能全依靠别人,怪就怪那条“毒蛇”害她如此。 想到这层,一直闷闷不乐的郁结便解开了不少,弄蝶抛开午间那段不愉快的波折,起了过分促狭的念头。便走得更近一些,两人的身体仅有一指距离,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长,你为什么非得要亲自替我驱毒,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这事你之前明明做不来的呀?” -- 十八:幻想生 弄蝶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聆言在房间里发现不见了那个包袱,便知她是真的走了,霎时间五感俱灰,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都没了…… 明明昨夜她娇羞可人的躺在床榻让他驱毒,言行举止都没有再提起要走之事。他记得临走前,那张芙蓉般娇美的小脸还是红润润的,杏眸含着百般风情。一切就像是无事发生过,他以为她会继续信任他留下来治病。 第一次走的时候他先回头寻她,那并不是因为泓然需要一个乳娘,而是他施附在门上的门神被破坏,以为她在村里出事了才会折返回去,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告诉她真相,原来一开始的默默守护早就脱离了本意。 第二次走的时候他下意识便要寻回,对于他向来凉薄的性情来说,这本可以不管不顾却偏偏着了魔,自欺欺人的挽留她,终是一次次的越过界限,自吃苦果。 第三次走的时候是真的不想她走,他无法想象若是当时矛盾真的无法缓和,自己又会破例到何种程度? 是她在摆弄情绪,还是自己失了本性? 聆言在屋前屋后找了一圈,连赵大婶都不见了,情急之下才记起赵大婶昨晚说过今日要返乡。他像是失了魂般站了良久,望着秋日里开得最灿烂明媚的百花,记起她每日在这附近忙忙碌碌的身影,那时她的一颦一笑都比这些花还娇美。 空中响起一阵刺耳的“鹤唳”之声,余音震荡,聆言收回神思,举起食指让往下方飞来的纸鹤站上去。黄色符咒折成的纸鹤站稳之后,发出最后一声鸣叫,头一歪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垂下来。 聆言打开折纸,背面空白的部位被朱砂写了几句道家的暗号,那是宁通真人发来的求救符咒。等聆言赶过去之时,宁通真人已受了重伤,强撑住虚弱的神魄与妖孽决一死战。 这又是一个风声呼啸的深夜,庞大的圆月辉光纷纷、渲染得桃林惨白一片,树杆之间缭绕着一抹有形无色的烟雾,这是山间飘忽迷离的魑魅。 宁通真人扶着剑柄艰难的站起来,举起袖子抹走嘴角流延下的血珠,喜悦的道:“师兄你来得正好,贫道看怕对尘世悟道尚浅,心中太多魔障,无法相斗这乱人心神的精怪,真真可恨!” “你先歇息一会。”聆言挡在打坐养神回气的宁通真人身前,轻松的捻了二十来个形状各异又狠辣的手诀阻止步步逼近的魑魅。 电光火石般闪现的真气结结实实的打在魑魅身上,只听到几声极其尖锐的惨叫声,魑魅消散在树后久久不出现。它和宁通真人斗了两夜把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感觉来的人修为更为深厚,那弹指间的功力经已难以抵挡。 “道长!” 那竟然是小蝶的声音! 聆言思绪一顿,全神贯注的倾听周围动静。 “道长……道长……” 那道清脆娇嫩的少女嗓音确实和弄蝶的一模一样,只是在四面八方流动着空灵至极,聆言便知是障眼法。他闭着眼睛,念动清心咒撇开被魑魅刻意营造出来的纷杂情绪,耳朵灵敏的跳动几下,立马听出原音的出自方向。 “道长……道长……小蝶好辛苦啊……” 聆言眉不改色的念动咒诀,霎时间精光大溢,背上的银剑出鞘,直直的往其中一颗漆黑无比、皱褶万缕的树杆插去。 那魑魅被长剑击中滚出树杆,又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挣扎,嘴里还是不死心的喊着:“道长……道长……小蝶好痛……你怎么这么狠心的呀……” 聆言本该跟往常一样,再施一道符咒便能收服此怪,可是他鬼使神差的停下来看了一眼。只见地面是一个赤身裸体的艳丽少女,她满脸都是泪,睁着黑黑的瞳仁凝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 n 宁通真人一直以为能修炼到成仙的境界,只有抛却七情六欲才能做到,师兄向来便是如此,怎会会动了情思? “老爷,你不会想让夫人一个人在泉州吧?” 赵大婶转到他的身前,皱着眉头道:“夫人前日跟我说去泉州养病,我还以为您是陪同前去的呢,夫人在何处医馆我也不清楚。” “师兄?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才让我来,那你之前怎么不来?哎……”宁通真人举着手,诧异不已的凝着他离去的身影,“师兄?你怎么了?” 那符咒飞越到魑魅头顶时,压垮了曼妙的少女胴体,娇艳欲滴的容颜若隐若现,化成一缕缕灰蒙蒙的雾霭,渐渐稀淡成一丝丝的烟气。 心悸实在难忍,这凌乱之中竟把错漏的符咒作用出去。法术不能儿戏,错一点一滴,全盘皆错,也正如感情一般,有时候犯下的错误会是终身遗憾。 聆言顿住脚步,错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晃了须臾的神智立马回转,此时赤裸的“弄蝶”摆脱了腹部的长剑,正要躲入隐密的草丛里,岂料地上的长剑泄出更强劲的银光,瞬间化作无数把与手臂大小长度的小剑,挡住了它的去路。 飞剑跟闪电一般划在魑魅身上,它再次跌到厚厚的积叶上,凄惨的喊道:“道长……小蝶真的好痛……你可不可以不打我……” “小蝶……”一口腥甜的鲜血涌到喉头,堵住了他的叹息。 聆言压根没有心情回应,颔了首脚步不停的往回走,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先调息养伤。 赵大婶步步跟随,“老爷,你不去泉州接夫人回来吗?” 宁通真人赶快走上来,看着那消散了的魑魅,正想道谢却见聆言也倒了下来,她惊讶至极。“师兄,你也有心魔?” “你不必再去仙鹤观了。”聆言站起来,望向远方,轻弱的道:“剩下来的疗法我来完成。”前提是能找到她,那个总是想要逃的异族少女…… 养病?她的身子还有其他病?聆言想起她之前说的经痛之状,想必县里的郎中不甚高明,才会去城里求医吧。 那雪白娇小、玲珑起伏的胴体像极了小蝶,他像是在一刀一刀的划破她的肌肤,鲜血跟乳汁一般不停的流下来,他是知道小蝶的肌肤有多细嫩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酷刑。聆言心神不定的召唤一道符咒从袖中跃出,黄色的符纸笔直的浮在身前,他咬破中指利落快速的在上面画着一道降妖符。 “道长……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小蝶不想死,想和道长在一起……” “师兄?”宁通真人在身后也同样喊了他一声。 “弄蝶”又转身往回跑,想要跳入附近的树杆之中,那纷纷扰扰的小剑追着她不放,像是摆兵布阵一般,“唰唰啦啦”整齐的围住了它,连头顶都密不可钻。 bsp; 忆起往事,心潮澎湃…… 宁通真人与聆言告辞的时候说:“师兄,贫道内伤颇重,恐怕这一时半月都不能发动功力了,你替我与那位善信说一声,我若是好了会去仙鹤观找她。” 聆言没有回应,蹲下身捡起长剑,手指抚摸着冰凉的剑身,上面没有沾上一点一滴殷红的鲜血。他知道那都是幻象,为何心头却泛着痛? “夫人在泉州哪处?”聆言的心头大石蓦然放下,语调都不自觉高了几分。 聆言回到府中时又是一个日夜,那探亲回来的赵大婶兴冲冲的迎上来道:“老爷,您回来啦。” 这魑魅也是错有错着,在符咒最后一划喊出这句话,聆言的手指抖了一下。 -- 十九:为美感 一只白皙的大手捏着香匙,往红木座错金银螭纹夔身铜熏香炉添了好几勺棕黄色的香粉,坐落各处的八角菱形纱灯映出酸枝木所造的壁墙红泽,也照得纷绕的白色迷烟袅袅旋转升腾。 穿着黑袍,赤裸右边臂膀的男子添完香后,绕过六翼细描花枝云母屏风,走向内里四尺高的的黑檀木软塌坐下。 弄蝶趴在绯红色攒绵如意罗被上,小脸倚着充花云锦缎软枕,盘起来的发髻鬓墨如云,衬得赤裸的美背越发荼白如新雪,胴体起伏的线条如流水般柔和,少女的肌肤光滑得像是含水的花瓣般娇嫩。身下象白色的肚兜细带松散的垂摆着,她的两手紧紧并在身体两侧。 若有美中不足的话,便是右肩处有一道粉色的疤痕,幸好应该受伤时有用祛疤的药质,疤痕平整得像是块胎记。 那黑袍男子俯下身去,鼻子贴着美背,就差一毫便能真的触碰上。他迷醉的闭着眼睛,“夫人好香啊,敝馆这‘十里香’都遮不住您的气味……” 弄蝶上身赤裸,本就紧张不堪,因着这是针笔匠不好提防,便一直把头朝着里面避开尴尬。她毕竟是个处子,怎么都想不到此人话下其实指的是那浓郁的乳香,也忘了自己胸乳这么压在被褥上,那乳汁早就浸湿了几寸厚的被褥。 “十里香?这气味真的好闻,在哪里能买到?” “这熏香并买不到,是敝人亲手调制的。用川芎、郁金、姜黄、树脂、五灵脂、枫香脂等药材,客人嗅着便减轻疼痛,活血通脉。” 女子孤身一人混入风月之地,并且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躯体,防人之心不可无,弄蝶来这之前便带了一枚蛊虫。这蛊虫能辩毒识药,若是这熏香有一丝异样,竹筒里的蛊虫必定会有躁动。 “你们中原人就是有见地,我还以为我得忍半天痛呢。要是一会我……”弄蝶脸一红,小声道:“哭出来了,你就当看不到罢。” 针笔匠轻笑一声,取了一两指大的褐色棍状物体,递到她的嘴边。“这是白芷,你咬住忍着呗……” “匠家想得可真周到……”弄蝶盯着那根药材,内侧的那只手抬起接过来,悄悄往藏在被褥下的竹筒探过去,见没有异样这才放入口中。 “别咬破了,白芷直接服用药性刺激,只需嗅其香便能有止痛之效。” 听到针笔匠这句叮嘱,她的安心再添了一分。针笔匠能替各色人群刺青,阅历见闻非一般人可比,不论烟花美女还是凶猛大汉意志皆不可动摇,有这等职业操守实属合理。 弄蝶倒是猜得无误,针笔匠早在招待她的半个时辰里想得透彻,这种时势能来刺青的妇道人家肯定不是什么能招惹的善类。她盘着发髻涨着乳,看起来便是已婚的妇人,可这妇人分外美艳,性情却毫不扭捏,对肩膀的伤疤还泰然处之,如此不正经的妇人想来会是那些有权势的大户人家里的姬妾,争风吃醋时伤了身子,又想继续用美色侍人,刺青遮盖住伤疤倒真的 这秋节甚冷,因着气温过热便会让血流得更多更流畅,所以刺青时越冷是越合适的。可是若过冷皮肉便会僵硬增加痛感,疤痕的肉又是脆弱不堪的,时间长了刺肤之痛便愈发强烈。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弄蝶洁白的额头早已布满细汗,贝齿咬得那白芷深陷。 是聪明之举。做他们这行艳遇确是不少,可也不能随便乱碰女人,例如眼前这样的女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洁白的巾角,摁在皮肤上,随着针的走动,擦拭不断冒出的细密血珠。起初,那血迹像是冬雪里的点点落梅,后来那血迹比起红梅还鲜艳欲滴,直至铺满整块细软的棉帕。 一定是自身的伤痕败坏了他的兴致,若是刺青成功,这身体上盛开出来的花瓣如此美丽,是否能触动他更深的欲望呢? “夫人这般娇弱,可别怪敝人不怜香惜玉了……” 说来也奇怪,针笔匠见过刺到一半后悔的彪形大汉,却没见过这群娇滴滴的女人退缩过。许是那针既已落下,便在肌肤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女子爱美的心态始终胜过一切,怎么会让残缺不全的绣品影响身体的美感。 一切准备就绪后,弄蝶绷住神经去感觉那根针的走向,细细的针尖扎入皮肉果然疼得紧,不过跟之前受伤化脓后的痛痒来对比,这疼痛便能忍受。 “就按照匠家的手法来,我就是晕倒了,你也要把我扎醒……” 她不甘心每次他都可以全身而退,而自己却在情欲里苦苦煎熬,委实不公平,不是说男子更加不能忍耐欲望吗,为什么在道长的身上反而是她欲求不满。 “不行!”弄蝶嘴里咬着东西还是叫得声气十足,含糊又坚定的嚷着:“一根丝儿都不能省!” “还有多久能好?”弄蝶疼得颇是后悔,这冲动之举无非还是为了道长。虽然未经人事,可淫蛊尤其放大她对男性的感官,特别是自己喜爱的男性。道长那般爱洁,每次接近他身上都会有一股清新的气息,可总在疗伤时弥漫出强烈的男性麝香味儿,这显然是动了情欲。 nbsp 说什么旁的人着道,分明是她着了道,苗族里最美丽大方高傲的孔雀栽倒在这头老顽牛身上! “夫人,并不是敝馆不能绣出这般精细的图样,只是在下多言……”针笔匠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神情带着一贯调弄的特色。“就你肩膀这两寸长宽的杜鹃花图形,经络、皱痕、根丝等纹理需得扎一万多针,挑针着色四万多次,才能完整呈现出栩栩如生的鲜花。这五万多针,你还要忍受至少半日的疼痛,夫人可是真的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夫人,这才绣了不到半边的花瓣。”针笔匠凉凉的提议道:“我看你难忍疼痛,不若花瓣的复杂纹理便省去了吧……” 弄蝶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不正经的风骚小妾,心里还不敢轻易放下警惕。 “很痛吧……” ; 鲜红的棉帕和每分每刻都在忍受的疼痛皆是少女对爱情奋不顾身的深陷,不求他能感受,但求他能知道自己的情深。 这种疼痛总是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不至昏迷,也不到癫狂,弄蝶默默的忍受,全凭执着。 那半日的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到的,在她无次数的祈祷中,终是熬到了尽头。 针笔匠扯过罗衾盖回她的身上,指端捻了块黏腻的白色药膏抹在绣纹上涂开,边涂边道:“余后七日不得沾水,喝酒,吃辣。若是一旦沾水颜色便会有些脱落,一旦管不住嘴喝酒吃辣,伤口会恶化出脓毁了花纹,你这阵子受的痛苦便都白费了……” 弄蝶上半身冷得僵硬不已,在被窝里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那针笔匠捧来一碗香喷喷的碎肉青菜粥放下便走了出去。 弄蝶脚抖手抖,半晌才艰难的把亵衣的带子系紧,肩后火辣辣的疼痛,她取起榻旁黑木案几上的铜镜反照,那朵杜鹃花肿肿的突出皮肤,周边是一片红痕,皮肤在损伤红肿之下还没能显现出其的精美绝伦。 弄蝶在床榻上小睡了一会,被手指敲动结实案几发出的声音惊醒,那细眉长眸的针笔匠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让她意识到罗被下的身子只有一件亵衣。 案几上的碗筷早被撤走换上了一碟碟各色类的花汁、水墨,方才背着身看不到,这下打照面才知道原来刺青的花样竟可以这么多的。她不由得想起刚入馆时,跟针笔匠之间讨价还价的那番情景。“我这里有全城最上等最原始还真的染色,还有最好的工艺和审美,所以价格自然比别处贵。不过夫人有绝色姿容更加难得,我便只收本钱和一半的手工之钱,敝人实在想为夫人效劳……” “夫人请掀开衾子呗……” 弄蝶回过神来,缓慢的纠结的拉开温暖的衾被,霎时那藏着许久的胀鼓鼓之处便暴露在陌生男子的眼底。 女性的亵衣本来就小巧单薄,紧紧裹住的两团浑圆便显得愈发的丰满高耸。 来这刺青的女子,哪个不是风情万种的艳妓美姬,各色奶子的形状皆见过,这么大而圆的巨乳还是头一回见着。 -- 二十:难容忍 κāndēsℍù.čoм 那身上的针脚细细密密的扎着,弄蝶嘴里咬的白芷早就换了一根,之前那根已经被咬坏了,双手还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住,她便张开眼来望着针笔匠,欲哭未哭,“匠家你怎么骗人的呀,不是说熏香和咬住白芷便能止痛吗,怎么我疼得要了老命了……” 少女的词语出奇的粗俗,但是无意流露出来的娇弱让这番话带着撒娇般意味,市井出身的针笔匠恰好就爱这种味道。 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放在颤颤巍巍的乳波上,务工期间为了尽善尽美本是专注至极,甚少会动的欲望此时却有起来的苗头。 针笔匠收回视线,面不改色的盯住针尖的走落。“这只是减轻部分疼痛,因人而异,也许你的体质受不住痛……” “你怎么还赖到我的体质上面……”弄蝶大波的委屈溢出言表,“明明就是你的药不管用呀!” 针笔匠噗地笑出声,这个小妇人怎地如此有趣。“放心吧,兰花和草叶没有太多复杂的肌理,也就花蕊和叶子边缘下功夫,只需一万多针,最多两个时辰便解脱了。” 弄蝶不甚如意,催促道:“那你再快点吧,我怕我真的要晕过去了!”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从业多年被催过无数次,针笔匠反而还能淡定调侃:“我知了,夫人在好看和利落之间选择了后者,那便按部就班得了,也省了我费神费力,只是夫人出去后不得诽谤敝馆的招牌。” “别……不要呀!”弄蝶慌里慌张的低下眸凝着他手间的动作,“我只是发个牢骚,你别怠慢我,该有的我都要有!” 嘴里咬着东西话还一直跟倒豆子一般,小妇人的性情实在开放得很,言辞间也不像是中土女子的收敛含蓄。针笔匠望着那张芙蓉面,心里麻痒不已。若是能一亲芳泽,不知能有多美的滋味,这样的女子真的能勾起只有少年那会的热诚。 这两个时辰好像过了两日那么久,期间针笔匠还去添过灯油,加了几盏纱灯在床榻头。置身美轮美奂的楼阁,惬意的沉浸在高床软枕、异香异气之中;外面万家灯火,隔着紧阖的缕花红木窗笼,里头又有多少醉生梦死。 聆言蓦地闯入这一翻烟花缭乱里,巡视着连片的朱楼绮户,便觉格格不入。 “哟!瞧,那边走来一个道士呢……嘻嘻……” “好俊的道爷呀……您是不是要来寻欢作乐的,奴家这儿有美人好酒候着呢……” “道爷看看奴家嘛~~一夜风流、绝不纠缠……” 路过的众多艳丽女子望着他嬉笑勾搭,他也不曾臊红过脸,却在踏入那《行云馆》时,愠怒从头顶灌到脚底。 行云馆在荒淫行乐的花街柳巷最尾端,却是最显眼的一处,不论是牌匾还是内里结构皆是沉着的漆黑一片,就连走动的小厮、仆役、工艺师无一不是黑到纯然的发冠袍服靴子。 柜台后的年轻男子见着这灰扑扑的道士也丝毫不紧张不诧异,只是挑起眉头打量着他,招呼道:“这位道爷,您需要刺青?” 聆言凭着纸鹤的指引,一路来至此处,眼见纸鹤往里堂飞去,便淡淡的道:“不必了。” 咨客嘴里咬着笔,手指飞快的敲打算盘,了然道:“道爷如此拘束看来也不会是我馆子的客人,你一路走来也瞧着不少僧人道士呗,就算是来刺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人生苦短,何不放松一下。” 纸鹤还在门口等着自己,聆言又不能跟它那般直接飞进去,只得问:“你这处今日有没有女子进来?” “道爷,敝馆接收的客人身份皆是无可奉告。”咨客根本不知面前这个稳如泰山的隽秀道士有多大来头,只顾垂着眸子看账本。 聆言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符,眼见四周无人注意,便贴到那咨客的颈后,刚好被青丝遮挡住。那咨客骤然间呆滞如同 木头,面无表情的往里堂走去,聆言便跟在身后。 针笔匠讪讪的摸着鼻子开门走出去,没办法客人为先,被人拿来出气是常事。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通透的亵衣,甚至连那两点粉红都能看到,一室都是女人的奶香味儿,而针笔匠的手还正正按在她的胸上。 “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不是真正的看到这一幕,聆言还心存侥幸。 “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弄蝶不知他内心的百转千回,犹自动然的问道。 弄蝶回道:“你想我天天都这样痛吗?” 聆言进来后的便听到阵阵暧昧的私语,那屏风后亲密的身影隐约可见,本就是满心不虞,眼下更是火上浇油。 “我记住了。” 敲门声响起,针笔匠并没有立时起身,继边便涂抹药膏边对她言道:“穿着衣物小心蹭到,每六个时辰涂抹一次敝馆的药膏,会让色彩更加润泽,不要再用其他的药膏……” 正对着门口的弄蝶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处绕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他完全显现,才知他竟然来了! “未必只是痛的,夫人……”针笔匠的手往下滑,薄唇魅惑的低声道:“敝人的手,也能赋予很快乐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越来越难容忍她一次次的与旁的男子亲近了。 看到搂住腰间的手光裸的露出来,愈发让他来气,便毫不怜惜抓下洁白滑腻的柔荑。 “道长!”身后传来的尖叫声像极了某一个时刻,那是魑魅学着她的声音引诱他、心魔乍现的时候,他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妖怪,还是忍不住去心疼它,差点就此功亏一篑。眼下也是如此,他僵硬的回身,却见她睁着一双杏眸惊乱的凝着他。 聆言那迈出门槛一半的脚缩回去,脑海里却依然想着方才那极其艳色的一幕。她当真什么都没干吗,若是他再来迟一步,那针笔匠的手会放到哪个更私密的位置?为什么要为了荒唐不堪的刺青,脱光衣物躺在床褥上,让一名陌生男人观看触摸她的身体? “你还会来吗?”说着,针笔匠手伸入案几底下扭动了一处机关,那门栓便被推拉开,门外的人也推门走进来。 身上的外衣掉在地上,仅穿着肚兜儿的胴体白得像雪,白得刺眼。侧边的手握成拳头,他大力的阖上门,挡去外边所有的探头探脑。 一路上楼便是崭新的红木摆设格局,纸鹤在一栋门边雕画着梨花枝的房前停下,聆言撕下符咒,唤醒那咨客。“贫道只需进这处,若是不放行……” 可他很快甩开,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弄蝶不得不大胆的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杆,这样才能抓得住他。“道长,我只是来刺青的,我什么也没干呀,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滚出去!”聆言走入来,对那还站着看戏的针笔匠斥道。 一个已婚还生育了孩儿的妇人足够明白这言下之意,可惜弄蝶不会明白。 聆言上好门闩,手下的劲差点就把门给拆了,他从未试过这般失控,可能一路走来憋得太久,见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为离谱的场景,终是爆发了。 “道长!”弄蝶本来是喜悦无比,刚想翻身下床却见他的面色阴郁,低头这才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慌忙缩入被子里。 她顾不得什么,跳下半人高的床榻,赤脚抓了衣架上悬挂着的外衫随意披上,急忙上去抓住聆言的手臂。 还没让她有开口解释的机会,那聆言却是半点也看不下去,心冷如冰,转身便要走出去。弄蝶没想过会让他见到自己刺青的当下,衣不遮体的确实很不妥当,可他不该这么生气的呀,道长也会如此在意她的身子的吗? -- 二十一:极难受 κāndēsんù.coм 弄蝶从未见过这样喜形于色的道长,一时惊住了,她以为就算天塌下来,他也照旧从容不迫。“道长,你……”弄蝶咽了一口唾沫,“你冷静一点!” 闻言,聆言皱起眉头,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刹那的冲动了。 弄蝶怀疑他的生气极有可能来自他的在意,道长终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么? “道长……”弄蝶低下眸,小声解释:“我们苗族人家,女子也可以刺青的。我所在的寨子,男女子成年都会刺青,只是我当时怕痛便不愿去……”可是为了他,她还是愿意的,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喜欢,那本来想要给出去的惊喜原来是惊吓。 廉耻和风俗无关,他见惯了她的狐媚妖娆,甚至连他都不得不沦陷。 聆言冷着眸子,不为所动。“你孤身一人来这风月场所,赤身露体给男子触摸观看,可知女子‘自重’二字尤为珍贵?” 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与前面误会她那时说出来的话一般,冲淡了那不确定的窃喜。弄蝶脸色煞白,换作平时她早就会反驳,并且叉着腰骂得对方狗血淋头,眼下却被难过填满心头,竟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他过分冷漠的的神容。 “你就这么想解身上的蛊毒……”枉费他没日没夜的翻找各种奇闻异录的怪书,只想让她不必为难,她却这么作践自己。 她想刺青给他看,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两人的观念终究迥异之大。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她忽然很怀念当初那个“浑身是胆”,带着稀奇古怪的念头,千里迢迢从苗疆闯到中土,遇到什么事情绝不认输,对未来展露着希望的少女。原来爱上一个人之后,这些无知无畏都会丢失了,爱情会让人失去自我。 弄蝶渐渐冷静下来,收敛回所有情绪,却难以收住眼角滑下的泪水。“对,我就是想解毒,那又如何?你根本不知道这涨乳的痛有多痛,夏天觉得热,冬天觉得冷,衣物换了又换,洗了又洗。开始我也觉得耻辱,没想到时间长了便习惯了。” 她这么无所谓的态度,让聆言心里非常不舒服。 弄蝶低头望了望身上仅穿着一件肚兜,突然也发冷笑了。“我就算怎样解毒,也与你无关。你是仙人,我是闲人,我们只是一对没有真情实感的夫妻。我认为,今日最好就不要有瓜葛了……” “你……” 说着,人也拐到了屏风处,正取下衣架上的衣物。却不知整个赤裸的玉背露在情绪尚未平稳的男人眼中,下一刻腰肢被人从身后一根手臂勒住,就这么被扛到旁边的软塌上。 弄蝶错愕的望着那逼近她的聆言,等他俯身压下来的时候,才记起要反抗,压根没往情欲那处胡思乱想,甚至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道长!你要打我?” 聆言抓住抵制在胸膛前的两只小手,举至她的头顶,一只手便紧紧攥得她动也动不了。穿着的道袍早就被她弄皱,他的身体与她的仅差咫尺便要碰到,若是她再挣扎的话。 弄蝶扭动身子时惊觉自己高耸的胸脯会不断挤压道长坚硬的胸膛,就像是她在故意勾引般,只得不情不愿的停止作动,却听到他说道:“贫道替你解蛊毒。” 听到这句话,立马又强烈挣扎起来。刚才的心灰意冷里,决定要与他分清界限,怎么可以又要替她解毒。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就算是道长也不行,她只想找个地儿收拾收拾心情,最好再也见不到他。 “你放开我……”弄蝶望着他冷静自持的神容,也没有丝毫的情动,咬牙道:“道长!放开我呀!” “我们不是虚情假意的夫妻,从一刻起,便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她才领悟过来,这么亲密的贴近,原来真的是要行那事。弄蝶哪里懂他心内的百转千回,看着近在眼前清隽的脸容,一时又是难过又是不甘。凭什么总是他来主导她的心思,每次想逃得远远的总是会被他追回来,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日子了啊。 她已 眼前的黑暗,身上的压制,还有那萦绕鼻端的浓烈男性气息都消失,她甚至怀疑起刚才那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说完,人步出了外间,推开房门走开了。 怎么可能?她那处那样的小,手指探进去尚且疼痛,这样的东西若是真的与她交合,她不得被撕裂了。 聆言低沉的道:“我查过许多古书,谈到你这蛊毒的寥寥可数。我现在才想明白,与其让别的男人碰你,不如由我来帮你。小蝶,你想要的……” 身上的男人不知有没有情欲,还是勉为其难她也不知道。她看不到,眼前是一片黑暗,他没有任何爱抚和激动,这让她浑身僵硬得紧,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在拒绝。 “不会的。”聆言叹息道,大掌阖上她惊恐的眸子。 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再言语。 自然不会是幻觉,道长还背对着她站着呢。 “夫人。” 怪他骑虎难下,那欲物的头部接触到女子的滑腻之处后,便只想释放出来。 “我都会给你。” “你不要冲动,你会后悔的。” 弄蝶不知他打什么主意,赶忙抓起放置在案几上的下裳,匆匆套穿起来。可也是刚刚穿好,那房门却又被推开,吓得她手忙脚乱的整理衣物,却见进来的还是道长。 聆言不知为何紧张至极,耳朵敏感的留意着她的说话。“你还是不能替我解毒呀……”弄蝶苦笑道。拒绝是一回事,结果他真的不能行事,她便更是绝望了。但凡对她有一丝情意,又怎么会犹犹豫豫?“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是夫妻的,和离书……” 聆言狭长的眸子凝着她,坚定无比的道:“我说过,今日必定会成为夫妻。” 只是身下的花骨朵上尚未绽放,也没有露珠湿润,聆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过于硕大的一物弄入她的体内。 一只温热的大掌按在腿上,轻轻分开,她感觉到穴口抵住了坚硬光滑的物体。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她浑身都颤抖着…… “道长……” 以他这一百几十年的修行,他甚少会有情欲,眼下却有了迫切的渴望,身体燥热难平。他见过她娇媚动人的光景,清楚记得朦胧的腿间会有水泽闪动,可是现在干涩的很。让他觉得失望又喜悦,原她竟不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还是他误会了。 这番似乎是表白的说话,让弄蝶心里“砰砰”直跳,她无法去控制骤然冒出来的悸动。就在她愣神期间,她没有发觉双手的桎梏已经松开了,只是眼睛尚被他覆盖着,便自欺欺人起来。 最终还是她先求饶起来,却不知道他铁了心要做成这事。听到她的倾诉,聆言心口泛疼,那是一种名曰为“怜惜”的感觉。 “你把我当什么人?”弄蝶气得不轻,防备十足的盯着他。 弄蝶躺着的位置,刚刚好对着他一大包鼓起来的裤裆处,霎时惊得无法言词。那是道长的男性之物吗,怎么会是这样的大,难怪……难怪他一直放不进来。 聆言蹙起眉头,“你怎么穿起来了?” “道长,我刚才是在说些气话……我并不在意蛊毒,时间都已经这么久了,我真的习惯了。我以后……”跟他是没有以后的,弄蝶连忙话锋一转,“我们不能做这事的,放我一马,道长……” 他一边默念清心咒撇开那些杂思乱想,一边艰难的把阳物塞入裤里,然后退开身体。 弄蝶也想不到肖想了这么久的道长真的来碰她时,她已然不想了。 弄蝶感觉到腰带被拉开,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音,下裳被褪去,亵裤的边沿被人拉住,轻轻的往下扯动。“不要啊……”她并不想这种情况下把身子交出去,在他那么看轻她的时候,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发展。 经知道两人之间的间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永远都会存在,她想摆脱他,真的…… 聆言倏地回过身来,重新走回床榻。 -- 二十二:温香软玉,道长动身(微H) 这恰似调戏的话语让她楞在当场,只是始作俑者却没有丝毫停顿,眸色深深的凝着她,还按部就班大煞风景的陈诉:“接下来要解毒了。” “我不要你来解毒!”这是弄蝶第一次会对他这么恐慌,她紧紧揪住衣领,眼睛瞥着他身旁余的空隙,在狭窄之中施展轻功,想要逃脱出门。 像是灵蝶掠过花丛间,体态轻盈的弄蝶飞快至极的穿过他的身侧,绣花鞋离外室的门槛还有一步之距。她便把盈聚在丹田的内力全部移到下盘,加速马力最后一奔,结果眼前黑影一花,她连头带人撞到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上。 练武之人比一般人眼明手快,可却连一个弹指的时间都不到,她什么都没看见,他的身躯已经杵挡在身前,这种感觉就像上次那个没有张脚却能凭空出现的鬼魅一样。 弄蝶捂住晕晕乎乎的额头,另一只手臂被他钳住而不至于跌得七荤八素。还没有平息过来就不死心的抡起拳头,耍起一套招式凌厉的“蚩尤拳”,唰唰的招呼到聆言身上。 可很快的,弄蝶再次尝试到以卵击石的挫败感。她只来得及打出两招,便被道长擒住两只手腕,轻轻松松的别在背后,她丰满的胸脯顺势贴在他的身上。那人出手跟疾风闪电一般,肉眼无法看清更别提去拆招了。 打不过还不准暗算了?就在被把持住的那一刻,她还是不肯放弃的下脚踩踏,正正对准他不过咫尺的布鞋。 这一脚她志在必得的,毕竟他又看不到,兼且他的上半身在压制住她,一时很难想到她会出阴招。 结果这一脚又失算,倒是没有踩空,只是把人家地板都蹦塌了,弄蝶整只脚尴尬的插在窟窿里,脚裸传来分明的疼痛感。 全是她在猛打猛撞,可人家连一招都没还,受伤的却是她,这样太侮辱人了吧! “你没事吧……”聆言手放在嘴边,出声问道。脸容虽然没有改变,可眸色却有些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 弄蝶咬着唇瓣忍住疼痛,气得想不争气的哭出来了,主要是心里太委屈了,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人物? 聆言观她眉目都紧皱,便知伤着了,只得放开对她的把持,半蹲下来想要拔出她的脚腕。 他扶住她的小腿肚,亏得脚型纤细,轻轻使劲便举了出来。聆言没有去看那个黑洞,只是横抱起她放置床榻,脱掉鞋袜,手指在骨肉上掂来压去。“没有伤着筋骨。” 鞋袜起到了大半保护,只有脚裸的一圈是通红一片,衬得雪白细腻的肌肤,便有些可怜了。 聆言的手心依旧捧住那一只小巧的玉足,似乎是看得入了神。 少女的小脚能站在他的大掌上,脚型纤长,脚背略有肉感的微微弓起,弧度 她与方子容从未有过肢体接触,对方亦然是翩翩君子。 尾音未完,嘴儿却被一抹冰凉的薄唇覆盖住,弄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呃……” 岂料聆言马上就来解她的腰带,惊得尚未准备好的弄蝶吓着了,不断的往后退。 这静默的气氛让弄蝶不太适应,脚一直想缩回来,可像是烙印在他的掌心中,始终动弹不得。 弄蝶察觉到他在解她腰间那条细细的系带,愈发不安起来,扭动着阻止道:“不可以……” 她困在他的肢干之间,根本不能影响到他的动作,这肚兜儿不过须臾便松动的脱身而出,她唯有双臂夹住双乳抵 弄蝶颤栗不止,平日自己抚摸时并没有这么大的悸动,偏偏他的手能带来这么大的快感。“没……没有……” “这处有人摸过吗?”他的大手按在女性的高耸之处,缓慢的揉搓着。 正想着,手腕被人拽住拉出去,他又俯身掣肘着她,许是涨乳关系他的胸膛与她的胸脯始终会隔着一些距离,不会放肆的倾轧下来。弄蝶惶惶然的望着上方俊美无俦的清冷脸容,却能看出他眼眸里跃跃欲试的波动。 弄蝶就这么挺直腰板,面无表情的对上他的审视,笃定他不会做出这种淫秽至极的举措。 “道长这么想帮我,那不如先替我吸……”弄蝶停顿了一下,把心一横,“我这处涨奶你也知道的,道长不妨来吸出来吧。” 光滑优美,指甲跟珠贝似的剔透粉泽。聆言觉得小蝶身上每一寸肌肤和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恰是好看。 可他却没有更为热烈的动作,可能是在专心褪下她的衣物,很快便又仅剩下那件单薄的肚兜儿,他修长的手指放在一团丰盈上游走,弄蝶脸红耳赤的听到他低低的陈诉一声:“湿了……”她也感受得到亵衣被乳汁浸湿了,被向来禁欲的道长一提,这实在过于羞耻了。 弄蝶不知他掩饰在冰霜般的神容下千万次的纠结,只是心有不甘,便道:“弄蝶的心里曾经只有道长,于旁人之前,别说解毒,就算是授受也不曾有过越距……” 少女便有些来气,也知他自持庄重的性情,特别是刚才还要她自重,眼下他却做出自打嘴巴的行径来。她便不再顾忌,起了那捉弄的心思。 “只有我看过?”聆言想到方子容,针笔匠,那些与她近身过的男子,邪念更是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他只明白一件事,若是别人跟她亲近他是如此难受,那么为何还在苦苦挣扎,何不随心所欲? 只见他的眸色越发深沉,不容置疑的盯住她,高大的身躯也跟着爬上床榻。弄蝶觉得自己此时的境况像是猎物被猛兽逼近一般,道长一夜之间为何性情大变? 挡,满满溢出的雪腻乳肉让聆言的眼波显露出更多的火欲。 “放手我可帮你。”他淡淡的吩咐着。 弄蝶翻过身去,双手撑住软褥上往前面的床沿爬去,纤细的腰肢被一人一只手轻易的把握着,她啜泣的求饶:“道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来刺青了,现在就回去好吗……”虽然她认为自己没有错,可是这种情形下不得不服软,也忘记之前妄想用吸乳来逼退他。 聆言跟她想的不在一处,他只是想着:再不解毒,便来不及了。 “小蝶……”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背上同时落下温热的吻,弄蝶身心皆是酥软,若不是有他的手扶持着,她可能会就着这个姿势软下去。 聆言轻柔的把她重新翻转过来,映在眼瞳的是两团雪白丰满的豪乳,在她紧张之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像是那要溢出来的嫩豆腐,一时便口干舌燥。 他的虎口置于乳下,不过稍微一推,便见粉嫩的乳尖沁出白白的乳汁来。 “啊!”敏感的奶尖儿被火热的唇舌吞咽进去后,弄蝶惊呼出声。她低头一看,道长温润如玉的脸容近在眼前,做着这么孟浪的举动却还是那般美好,她的心动和呻吟一样难以压抑。 弄蝶只好闭上眼睛,这下感受更是分明,随着乳汁被一点一滴的吸出,胀痛了许久的乳儿奇异的舒服起来,再加上道长还会边吸边揉弄,便顺带的多出了更多难以承受的快感。 “道长……”本来不甚情愿的弄蝶还是被身体的欲望征服了,她嗅到了熟悉而又浓烈的雄性气息,还是来自道长身上的,手臂忍不住挽住他的脖子,湿润的双腿也紧紧合起来摩擦。 也许男人对于情欲,向来无师自通,就算连春宫图册都没有接触过的道士。聆言以为是在替她纾解那涨奶的辛苦,岂料却加深了他的辛苦。与她更加亲近,胯下那物事竟然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蓬勃,濒临一触即发。 更何况她的娇躯又软又嫩,馨香至极,让他只觉世间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与之媲美。 聆言吸光了一只嫩乳的奶水,五指便直接罩拢住一团抚弄,正好盈于掌下,软绵细嫩至极。而另一边还装满汁水的奶儿虽然也软绵,却更加沉甸甸的。 -- 二十三:观音坐莲,苦苦相bi(H) 在敞亮的纱灯映照下,他薄削的唇瓣光泽一片,比起之前更加红润,眼里明明盛载着百般火浪,脸容却依然凉薄得不动如山。 弄蝶气恼每次都是自己意乱情迷不能自拔,而他却安然无恙,冲动之下,抓住他的肩膀,扬起小脸尤然去咬他的唇。 姿势很快变成了‘观音坐莲’,这一坐下惊觉到他下腹部的突起,粗大火热的一条膈在她的两股间。这么私密的部位相碰,弄蝶红透了脸儿,可他苦苦相逼,她便也不肯退缩,嫣红的唇瓣嘬着他的不放。 弄蝶在亲吻的时候,无意识的挪了挪臀部的位置,结果那根硬硕之物从肉缝里滑动,让她周身一个激灵。想要惊呼却被自己堵住,惊慌失措间小舌滑入了道长微微张开的唇齿里。 触到聆言口腔内的津液,夹带着一丝微腥的奶香味,鼻端口中全是来自最喜欢之人的清新气息。 在小舌扑上来的时候,聆言一动不动,在她吸住他的舌头往外指引的时候,聆言倏地捧住她的螓首,唇舌更用力的压过去,搅动檀香小口内的芬芳。 两人紧紧相拥,初次的接吻都欲罢不能,那半碗大的豪乳都被完全挤扁,毫无缝隙的相贴都感受到对方身上滚烫的热度。 原来亲吻是会给身体带来这么畅快的体会的,小穴里的春液源源不断滑出,道长的大掌顺势从她光裸的玉背滑下,插入两团同样丰满的粉臀处大力抓捏。 “呃……道长……”刚刚结束一吻的弄蝶,兀自大口喘气,岂料身体另一个私密部位被这般对待,她便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是双腿大张跨坐着的姿势,软嫩的臀肉被拉扯便会牵动到敏感的花阜,闭合的花瓣有些抖动的摩擦着下面的阳物。 也许是她的叫声和喘息显露出的不寻常,那本来玩弄着臀肉的手抽出来,悄然无息的探入她的前面。 触手的绒毛单薄柔软,再摸下去却是湿漉漉的淫液,聆言停顿了一下,有些狐疑是不是摸错了地方,早前那处还是干涩得很。于是并拢两指,在湿滑的肉缝里上下滑动。 弄蝶本来就满身都是快感,这加入来的手指让青涩又极其敏感的处子娇躯难以承受,这下便揪住他整齐的衣领挣动。“道长……不要摸……呜呜……” 顶端摸索到一处略凸起的肉芽,每次经过身上的小人儿都颤动得厉害,他便弓起手指,在那小珠子上捻来磨去。 “啊……求你了……不能摸的……”小屁股想要逃离,腰肢却被人钳住,连半丝作动都难。她平日被道长惹起过情欲时,无论怎么煎熬都只是夹腿缓解,压根不敢去触碰深处的秘密。如今这个秘密全掌握在道长手中,她便羞愧至极,连声的哀求。“道长……” 那粒软软的肉粒刺激没有多久便肿大起来,聆言凝着她过于激动而通红的脸色,连带可爱的小 就在这灭顶的快感之中,弄蝶脑海一片空白,睁着一双闪着泪花的美眸,身子定了一个须臾,转而全身轻微抽搐,她崩溃的高声叫了出来:“啊……”她右肩上的紫薇兰草似乎也在妖冶的摇曳摆动,妩媚动人至极。 聆言从未有过手渎的经验,面对这软膏涂抹到棒身的过程,便有些脸红耳燥了。手下那欲物跟他的心情一般激烈无比的跳动着,迫不及待地要冲入少女的体内。 真真娇嫩得过分,让清心寡欲的他都被勾魂摄魄,方以为那夜被魑魅勾引住,直到今时今日才惊醒迷得是面前的这人。 聆言把她两条腿儿分得更开,并没有扶着,那坚硬的阳具直挺挺的凑近粉泽湿润的小花,冠头抵住穴口处虎视眈眈。 耳朵也红扑扑的,知她欲望难耐,手下又如何能留情? 想着,聆言便有些置气的把软膏放在软几上,可在放出腹下的“滔天欲龙”时,望着少女紧紧闭合着的花儿,还是不得不伸手又取来软膏。 聆言取出刚才问店家要的黑檀木小盒,里面是一些色泽近乎清透的膏体,听闻坊间是用这软膏抹在男子的阳物,用以玩弄那龙阳之癖的后庭欢。那店家的神色还隐晦的觉得他这道士不中用,不知如何和女子调情才用着此物。 聆言的身躯轰然若火,情欲翻腾,手指按入肉缝之中,匿在里面的小花瓣含住他,他却无情的把其拉开,露出被守护得好好的花穴。那粉嫩的媚肉簇拥在门口,蠕动着把更多的蜜汁送出少女体外。 气力使然,如此硕大的冠头缓缓的滑入紧窒的甬道里,聆言顿住当下。只是进入一个头部,便感觉到嫩肉密集的缠上来,迫使他无法前进,他一时微痛,却又有汹涌澎湃的快感奔袭而来。 一股接一股湿热的水液浇在手上,聆言盯住她那极其妖艳的刺身出神。恍惚间了然那意味着什么,小蝶竟然可以被一只手摸到喷潮,他的技术当真如此高超? 弄蝶仰躺在床榻上,小脸却侧着去贴高高的软枕,情潮尚未平息,哪里知道那平素正经的道人竟然趁着这般光景去觊觎她的身子,藏在衣衫里十五年的曼妙胴体,今日便是给吃个干净了。 少女的腿心是粉润潮湿的,一条粉嫩的花缝隔开两道白腻肥厚的大阴唇,最上边大咧咧的挺起一粒被玩弄过的晶莹肉珠子。整个花骨朵正是含苞待放的境况,滴滴答答流延着蜜汁。 聆言把她轻轻放下,褪下那被淋湿的下裳,少女青涩的淫水味儿散发出来,越来越浓烈,对于聆言来说这是全然陌生的。他迟疑的拉开她还在颤抖的玉腿,目光往隐藏许久的女性私密部位望去。 聆言起初顾及她的花穴稚小,欲物便只是缓慢的探伸进去。可她的脸容却痛得皱 “啊……”这次是痛呼出声,弄蝶的角度只看到道长跪在她的双腿间,一股奇异的疼痛传来,她想要抬起身去看。 在一起,像是美艳的芙蓉花被揉皱的那一刻。 本来也是雏鸟的他便更加放不开,一见着她的动作,略为慌乱的把后面大半截棒身直冲而入,甚至还感受到穿破了一层半软半硬的薄膜,湿热的不明液体同时迸裂。 “啊……道长你在捅我一刀吗?”弄蝶跟鲤鱼打挺一般,疼得弹起上半身,望着两人已经连合在一起的部位,她呆若木鸡。 及目之处是道长黑乎乎的毛发,却看不到那破开身体的‘刀刃’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尖锐刺骨的形状,不然怎会有切肤之痛,比起肩膀化脓时不差多少。 可道长真的破她身了,不对,是她真的破了道长的童阳了,那蛊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聆言脸容看似淡定,实则内心早就黯然着呢,他那分身被夹得舒服无比,可是观她神容却像是在受刑一般,他当真如此无用吗? 谁说道士不是男人,聆言没有去管那最爽麻入骨的一处,唇舌急切的贴上她,深入她的口内,一时间上边跟下边一样衔连着,密不可分。 弄蝶双手撑着身后,被迫仰起小脸与他热吻,这个姿势使得她只能吞咽他传递过来的津液,却不能送回去。 大手恣意搓揉软绵又弹性十足的嫩乳,得知了她身体的奥秘和诱人后,聆言食髓知味,迎妙而上。 这样长时间的接吻和抚弄,使得少女小穴深处有些骚动,她吐出激烈索吻的大舌,气喘吁吁的请求道:“道长,动一下下……” 向来清明的脑子混沌不堪,聆言没有明白其言下之意,下手更是狠力,雪白的乳肉从手指间满得漾出,跟豆腐一般细嫩却没有被揉碎。 聆言俯下头去舔走乳尖不断沁出的奶水,弄蝶紧紧的抱着贴近他,两团饱满的奶子毫无自觉的挤压着清俊的白皙脸容。 因为那难安的情潮,少女修长的玉腿立起想要摩擦,却被他的身躯隔阻住,膝盖便只能夹住他的腰肢,下身轻微的挺动追求另一波快感…… 聆言的欲物从埋入去的那一刻便想这么做了,可他却耿耿于怀那句话。“刀子?” -- 二十四:心魔主导,灭顶快感(H) 道长这一波冲击来得凶猛,她忘情的叫喊着,手胡乱去抓他的身躯,却几次从那光滑的肌肉划下,才知要抓紧身下的软衾。 过快的摩擦使两人都获得极尽的快感,可她的幽穴过于紧窄,又是初初开拓,花蕊深处更是短小,硕大粗长的欲物还毫不怜惜的撞到那软中带硬的宫颈,弄蝶是痛并快乐着。“疼……道长,轻一点吧……” 聆言从未试过这般蚀骨销魂,冲破了束缚已久的道德伦常之后,欲望复被少女层层叠叠的嫩肉纠缠住,从今以后束缚他的只会是眼前的妻子。 聆言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此时健硕的身躯便跟头蛮牛一样辛勤耕耘。尽管进出艰难,但也不过多花几分力气罢了。 那淫液流得到处都是,两人相连的私处黏糊纠结,聆言便更加坚信她是口是心非。速度到底没有减慢,倒是没有再用劲去碰撞深处的软肉。 “道长……”弄蝶的媚叫越来越高,直到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眸色深沉难明,只是久久的凝着她,身下的动作也不断,她乱糟糟的脑子无法去理清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她叫得太大声了?弄蝶羞愧不已的合上嘴,丰满的桃臀却被怦然碰撞,巨大的男性阳具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又飞快的抽出去重复冲入。她差点又忍不住叫出来,只好死死咬住唇瓣,眼睛也不敢再看他。 “小蝶,我喜欢你的声音……”任何时候。 聆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直刺刺的看她,会让少女多想,难道他平日很少这么看着她吗,或者说很少跟她对视? “我只是喜欢看着你。” 弄蝶被这番迟来的表白弄得心头更是紊乱,阖上的双眼不愿打开来,恍惚间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在脸上,熟悉的清新气息袭来,他的唇瓣覆盖着她,轻缓有耐心的撬开她的牙关。 所有的不满都没入激烈交缠的唇舌之中,弄蝶无法再想其他,身心沦陷入灭顶的快感之中。 就在他放开她的时候,她高声喊了出来,一大股花露全浇盖给他。聆言紧紧抵住宫颈,享受着小穴自动的按摩。 他这个被冷落了许久的小妻子,床事上惊人的敏感娇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聆言欲火焚身,眼里像是有火焰在跳跃般,猛然冲刺百来下,跟着她的高潮余韵汹涌喷发出浓精,足足射出几十波。弄蝶只感觉到小穴里有一庞然之物在不断跳动,然后小穴更加拥逼不堪。 那是积存许多光年的精华,与性别无关,关乎功法心性。元阳不只是操守,道法讲求清新自然,无欲无求,失之功力受损,修行进程缓慢。 他绝无想过会遇上那么一个人,无论如何天人交战,终是身心沦落…… 起始不能替她解毒,并非全是不愿,而是不想损失功力,后至害怕失去她,比起那修为便不算得什么了。他想为这样的一个女子踏入红尘,就算无法成仙也绝不后悔…… 弄蝶还没清醒过来,身上却突然落下一沉重的物事,一动不动的压在她身上。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却见身上“之物”不就是道长么? 弄蝶软弱无力的仰躺着,肩膀腰肢微弱的扭动却无论如何都起不来,“道长,你太重了……” 道长没有理她,她小声喊道:“道长,你睡着了吗?” 认识他这么久,他睡觉都是盘腿而坐,怎么会是这个睡姿。弄蝶想起他之前受伤时便会无意识的任由她摆弄躺下,那时大被同眠过好几天。 惊觉到这层,她便轻轻去摸他的脸容,着急的问:“道长,你是不是生病了?” 想当而然,不会得来他的任何回应。 弄 弄蝶被摸得气喘吁吁,心神不定,她在他怀内不成气候的挣扎起来,身后却烙得紧密不分,“道长,你先放开我。” “我知道。”聆言的手丝毫没有被她制服,把玩着那坚挺柔软的乳儿,随心所欲的挤成各种形状。“我的元阳给你了,你如何报答我?” 她不明所以的陈诉道:“道长,你刚才吐血了。” “真是一个小白眼狼。” “呃……道长……”弄蝶难耐的叫出来。 慌慌张张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腰上突然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不要紧。” 蝶从他的身下挪动出来,费尽力气把看起来瘦削的道长翻转身,却见他的唇角延下一条殷红的血痕。后面她没有再看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吐的血,更何况这几个时辰的争闹间,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也是精神十足,她压根就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此前与魑魅斗法受了极重的内伤,稍稍调息便前来寻她,身子是看着好,内里却是血气翻腾,心魔时隐时现,情绪才会如此失控。 难不成是她刚才卯足了劲撞在他胸腔处造成的致命一击?可他明明跟无事人一样的呀。 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就在耳边,弄蝶酥麻的软了下去,只是一张小嘴不放弃。“可是,是你强迫我解毒的,我本来就不愿意。” 她瞪大双眸,思疑刚才的情景,明明他昏迷之后她还留意过他裤头位置,男性的阳具被他小心眼的收藏起来了,现在怎么又露出来了。 欸!?弄蝶还没有讶异多久,却又被那往上移的大手惊得更甚,连忙摁着他,道:“道长,你是不是以为睡醒了,你已经替我解过蛊毒了。” 道长低哑的声音该死的好听,弄蝶没有骨气的任由他抱起来,放在硬邦邦的大腿上坐着,两股间竟然又触到一根毫无遮掩的火热坚硬物体。 她直起身体,臀部躲来躲去,无论怎么逃离,最终都是被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按下。她还是赤身裸体的状况,湿乎乎的花户便直接与凶猛的欲物接触。 “你说。” 弄蝶用手绢抹走他唇角的血痕,头俯下去倾听他心脏的跳动,惊觉里面跳得极快。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心脏怎会如此跳动,这快得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心跳。 弄蝶收回视线,紧张的僵在他的怀里,头上传来他的问话。这样听着只觉不似他平日的清润声线,更为低沉,甚至有些许沙哑。 聆言并没有直接进入,把她的小脚放置自己大腿两侧固定,立起她圆润的膝盖,小人儿这下便是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任由膨胀的茎体在微微张开的花瓣里滑动。 人类有七情六欲,当时的他几乎都生了个遍,有愤怒、醋气、焦虑、色欲等等。他一边分心去压制心魔,一边去压抑住原始的欲望,便愈发显得里外不是人。 她惊恐的望着他,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连忙爬到床沿穿衣,须得给他请个大夫。 对于道长要求的回答,更加让她觉得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的道长只知道闷声不响的付出,不问原由的奉上全部,现在却计较起来了? 弄蝶那一撞他确实高估自己了,没有料到就此让心魔得逞。 她回头去看,却见道长清隽的俊容就在她的头顶上方,面无表情的搂住她不放。 “啊!”这一番惊吓,手便拿捏不稳,衣物重新松散的撒落在地上。身后的道长明明生病了,怎么会揽住她的腰? “小蝶,吓着你了么?” 弄蝶确实猜中了一点,像聆言这样功力深厚之人,怎么会没有屏障护身,只是他不想她撞得头破血流,便用肉身生生受了。 -- 二十五:阳具洗身,共赴ai河(H) “道长,先放开我一会,这样不妥……”弄蝶垂死挣扎道。 “好。”没料到他很好商量,手也真的放开了,只是为什么他的手往下面去了? 温热的手指轻柔的撩拨着稀疏的绒毛,在花户四周徘徊了没一会,摸到挺立在空气里而微微发凉的肉芽儿后,蓦地摁了下去。 这个姿势感受的快感更强烈,脆弱的私处被这么对待,小穴水儿流得欢快得很。弄蝶颤栗不止的缩在他怀里,“别摸了,好不好……” 他舔起她白嫩小巧的耳珠子来,“上面也不让碰,下面也不让摸,那让为夫触哪处?” 弄蝶摇头,乱糟糟的脑子在费劲思考,他是在说什么为富不仁吗,什么意思嘛? “你可真是霸道。”灼热的舌头深入她的耳廓里搅动,舔舐得更加用力,“可贫道喜欢。蝶儿啊,你怎么这么香的,我想把你吞下腹中……” 你别叫贫道了,干脆叫贫嘴算了,道长你到底怎么回事嘛? 弄蝶被挑拨得浑身酥麻,身子在持续的发烫,最终承受不住的任由他用口舌调戏和玩弄。 他的食指指端用着奇快的速度,弹动着裸露在外的肉核儿。这简单粗暴的调情,让今日才尝了一回情事的稚儿啜泣的呜咽着,小穴的汁液垂涎下堵在门口的棒身上,还在持续滴落…… “小蝶,你是要给我的阳具洗身吗?” 话音刚落,身上的人儿遽然浑身僵直,然后开始一阵抖动,大摊温热的蜜汁全淋在他的茎体上,真真的要给他洗一次澡。 聆言趁着她高潮之际,托起她的粉臀,龟冠寻着那处松软的秘口,缓慢的陷入,凶恶的进攻,整根粗长的物事就这么捅入尚在痉挛中的幽径中。 “啊……太深了……”弄蝶除了能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床声外,已然爽得不知身在何处,一波高潮未平一波灭顶快感又至。 聆言托着少女肉嘟嘟的两股,上下抛送起来,每次入到深处,龟头都要挤压着花蕊,把不符合尺寸的小半截棒身塞进来,把少女稚嫩的幽道逼得发了狠的咬着他的分身,媚肉分毫不让的推挤着这个庞然大物出去。 可这无疑是增加男子更多的快感,聆言就这般享受的敏感少女的妙处。等弄蝶再泄一次,真的完全瘫软不动的时候,他把她顺势带下去。两人就这么侧着身躺着,他的长臂从她靠床的腋下伸出,手臂横过软嫩的奶儿前搂着,另一只空余的手挑起她的腿儿,挂在他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可以刚好避开她右肩前后的两个新鲜红肿的刺青,聆言还是考虑周到的。 腹下在用劲的抽送着,聆言抬起头见到床角处放着一面铜镜,想是用来给客人观看纹身的。可这个铜镜的面向恰恰好对着两人交合的部位,聆言眸色深深的凝着,身下的动作慢了下来。 少女的奶子极大,就算被他横穿过的手臂 “呃……” 那硕大的棒身看起来是那么粗暴的挤开粉嫩花瓣,把穴口都崩得发白,小小的嘴儿看着艰难的吞咽,退出去时却带出不少淫水儿。 腿间的花苞骨肉饱满,但是却小小一朵儿,对比起这么娇嫩秀色的花儿,他才发现自己那处是这般狰狞可恶的。 可之前的聆言太过愚蠢了,若不是他的醒悟,这绝妙的蝶儿便要投入他人怀里,让他懊悔终身了。 聆言看她半昏半醒,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便决定早点脱战。下体相连着把她小幅度的翻了半个身,臀部朝上。 弄蝶的手肘艰难的撑在床褥上,半折的腰肢上至肩膀、下至翘臀,形成了半圈非常优美的弧度,形状饱满的丰盈也完全浪荡的垂着。少女背后的风景还是曼妙怡人,聆言足足看了一会,才记得正事。 男性坚硬的胯骨一下下撞在少女山峰般高耸的肥臀处,显示陷入了棉花般感受,聆言只觉全身哪处没有不舒服的。 这次泄出欲火之后,聆言眸里的烈焰回归到往昔的平淡如水,充盈着内力的丹田也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刚才混混沌沌的脑子也渐渐清明,刚才那些孟浪至极的求欢确实是他在做,但大多不是本意。要不是心魔作殊,大抵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成鱼水之欢。 她的腿间黏着之前纵情后的各种白浊、水渍,柔嫩的花瓣被玩到充血肿胀,小穴露出一个小黑洞隐约可见嫩肉外翻,就连藏匿着粉色小菊朵也粘着好些干枯了的精液。 最让他在意的是,身下的红衾还有一个更深色的印迹,那是少女的落红。 他把一个软枕垫在她的肋骨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横在胸前,胯下猛力冲刺,手又可以不空闲的捞着弹性十足的奶子揉弄。 聆言吩咐外面打来一盆水,他掀开衾被,抬起她的一条腿儿,看清之后不由得有些羞愧了。 聆言与她共赴爱河,埋入花穴深处的阳具交出了源源浓密的精液,第二次的量还是多而又多,激得她无意识的微微颤动。 可他还是没有悟出更深的一层情意,他便是她刺在肩上的那朵花,她愿真的化作蝴蝶去追随着他,飞花逐浪,义无反顾…… 用力搁置着,也只是中间扁平了下去,白嫩的乳肉从手臂上下处满当当的溢出,随着两人身体剧烈的碰撞乳波还是晃悠难停,视觉上便有满足感。 不过他还是清楚的记得,小蝶的滋味何其美妙,他们终是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弄蝶糊里糊涂间,莫名到了高潮,人也不清醒的小昏厥了过去。 他总算明白到她的用意了,这可人儿怕不是想用更多的诱惑来勾住他。 下身的花儿曼妙,上身的花儿也是婀娜多姿,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鲜活着的一般,若不是不想满口都是墨汁,他真的想大口去舔弄她的肩上的美丽花儿。 nbsp; 可他这次正视内心之后,那心魔怕是很难再回出现了吧。修道至今,遇到的心魔是她,孽障是她,劫难也只有她。 弄蝶朦朦胧胧的听到一些低声交谈,她靠着的位置非常温暖,说话的除了是道长之外,还有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穿插而入。 “我说道爷呀,您把那上等云锦裁的几层衾被都弄脏了,那上面的针黹可废功夫了,可是三名一等绣娘得用蚕丝绣上半个月的呢。这样的锦被长缎,可谓寸布寸金。还有,你拆了我屋子的地板,那都是整块上好的梨花木铺设的,三尺长宽的梨花木质地,您也知道价格可是不菲。还有,您去瞧瞧那处的天花板的木面,隐约也有些破裂,也就是说,这天花板的价格也得算上……” 道长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了当问:“你要多少?” “稍等一下。” 听到这里,此时弄蝶已经知道自己被道长横抱着的处境了。她本想下地,可听到针笔匠那一番‘惊天动地’般的形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确实“惊心动魄”至极,她哪里还有面目见人。地上又没有洞给她钻进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 耳边听到手指快速敲打算盘发出的“噼里啪啦”的不间断脆响,心里想这针笔匠是不是要诳道长一笔呀? “小店小本经营,入不敷出,敝人这边就跟你算了一下这几样加起来的成本价,也不算是买卖,一共是二十两银子,零头我直接替您优惠了。哦,忘了,还有令正的刺青费用,刚才她只交了工本费的定金三百文,还有一两银子的手艺费尚未收取,盛惠一共是二十一两钱。” 一两手艺费,不是说好收一半的吗?奸诈小人,以后绝对不来这处花费了!整整二十一两白银,比道长在县城买的带庖房、四厢房的正院一套还贵多了。这大城市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可他身上真的有这么多的钱吗? 弄蝶竖起耳朵,非常好奇这件事情。 “没有钱。” 就算不睁开眼睛,都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的诡异变化了。弄蝶紧张的想着,道长抱着她打得过对面这么多人吗,他不是受伤了吗,打架需要她帮忙吗? “能否用这块玉佩抵当?” 弄蝶已经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了,结果他如是说,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压下一块大石头,是什么玉佩这么贵重,能抵消二十一两白银? -- 二十六:带上我 κāndēsℍù.čoм 原来‘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不一定是人死了,而现在活得好好的弄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体会了一次。 从《行云馆》走出来之后,弄蝶听到了一路上的嘲笑声,女子之声尤其多。她能想象到现在的情景肯定是,两人被当猴子一样围观。 可她不知道的是,聆言进来的时候,已经当过一次‘猴子’了。 可能是受伤了不好施展法术,便只能代步行走了,弄蝶觉得他走得极慢。可也只能怪她自己吧,谁让找那么靠里的一间馆子。 聆言包了一辆马车回县城,现在的他也非常疲倦,内伤严重,内力枯竭。并不能跟上次那样,把昏迷不醒的弄蝶放入乾坤袋里,御风飞行回去。 上到车厢里,他把弄蝶放置身旁依靠着自己,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厚厚的棉被裹住她娇小的身子,然后打坐调息。 出城后的路况很不好,车轱辘转动间发出极大的声响,车厢里的摇摆幅度偏大。颠颠簸簸间,身旁的人儿被子滑落,人也似乎要倒过一边。 聆言把她的身子摆正,然后又盖好被子,正要盘腿,发现她又歪歪斜斜的往另一边倒,便伸手去拉着她的手臂。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就差没拿绳子把她捆在腰带上了。 虽然她的位置是在里面,可聆言还是担心她会撞到身体。便放弃了调息的打算,把她抱到腿上来。小小的花蝴蝶如此缩在他的怀里,心中柔情似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 本来就是她在故意分开距离,没想到道长真的十年如一日的固执,无论她怎么逃离,还是会被抓回去。 弄蝶想掀开被子骂他一通,可是脸颊上温柔至极的摩挲打消了那顿发作的念头。她心里的不满,怨气,在震荡的车厢里,他的怀内,一点点的在消散。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手顿了一下,他看见她的睫毛在颤动,可却没有睁开来。他知道她已经醒了,为何不愿面对他? 聆言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幸好她还在身边,原来身体的亲密接触是这么重要的,如果不是还能抱着她,他可能会更加失落。 腰肢上的手臂倏地收紧,她紧密无隙的贴着他,似乎还听到一声叹息…… 屋子里静悄悄的,窗门紧紧合住,弄蝶坐在长凳上撑着手肘发呆,面前的桌面摆着好大一个包袱。 她还是在马车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放着多大的心,这也能睡得着。醒来便是午时,一个人躺在以前的房里,道长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先行回去疗伤。 她今日做的事情便是跟这个包袱在“包人交战”之中,虽然道长想和她长久的做夫妻,可她现在不想了。 就算 “我想……”弄蝶慢吞吞的吐道:“这最后一次还是让宁通真人来吧。” “谁?” 他替她解毒,待她也好,她又很喜欢他,她也不想留下来。 跟道长处了这么久下来,被他的阴晴不定搞得心灰意冷,他还老是会误会她。虽说按照他的想法也没有错,可她又是哪里有错过。归根究底就是两地的风土人情不同,他年纪又大经历得多,大家观念完全不同,做夫妻这一辈子可太长了,并不合适。 “贫……我往后想跟你歇在一处。” 果真是他,弄蝶便不打算开门了。“夜深了,我歇息着呢。” “小蝶……” 这句多余的解释让聆言心里十分苦涩,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当初是他要让宁通真人来疗伤的,现在又在后悔些什么? 听到这道清润的声线,便想起他波澜不惊的神容,弄蝶对他意见越来越多。“你不是生病了吗,还是快回去歇息吧。” 可能是怕他不答应,她紧接一句解释:“我都习惯她的手法了。” “小蝶……你还有最后一次驱毒。”聆言不死心的想要进去,也不是为了要做什么,只是莫名的想看她一眼。 与其往后磕磕碰碰,不如早分早散了好。 弄蝶想得入神,这遽然响起的敲门声竟会让她心头一颤,下意识的认为外面不会是道长吧。 “道长,我说了你生病了,你之前还吐过血,你这样怎么替我驱毒。” 他愣在原地,记起两人在行云馆里的争吵,他因为心魔乍现,说过一些难听的话,她是余怒未消吗? “叩叩……” “我回去疗伤,明晚再过来。”聆言一颗心跟无根浮萍一般,难以踏实,心有所思便脚步如拖铅球。 “等下……道长!” 弄蝶不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聆言便知无可能了,她确实在生气。 聆言极快的转回去,眼睛盯着那栋紧闭的菱格雕花红木门。 “我这便传书给宁通真人,她几日前与魑魅斗法也受了内伤,若是调整好后,应当会尽快赶来的。” 尽管隔着一层门板,彼此也看不见,可聆言还是听得那声音不咸不淡的,并不是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只是……婉拒。 反正道长这样的人物什么人间绝色没见过,怎么会轻易动情,只是出于善良同情她,出于责任而承担下这一切。 nbsp; “算了,还是我明日启程去仙鹤观找她吧,不然等她来回折腾,估计又要花费更多真气。” “我明天护送你去仙鹤观。” “疗伤要紧,不必费心安排。” 夜里辗转反侧,忧虑难眠,弄蝶熬到天微亮才有睡意。可是不能睡,她今日是要去出发去仙鹤观的。 毫无精神的起来梳洗,趁着天色还昏暗,她偷偷摸摸的抱着包袱出门去。殊不知横梁有一白色物体晃晃悠悠的作动着,然后展翅高飞,一只指甲大小的纸鹤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弄蝶花了两日时间赶到仙鹤观,可惜那宁通真人也在疗伤。足足等了个余月,宁通真人才有精力替她驱毒。 阴毒已散,‘淫蛊’已解,熬了这么久的时日,身子总算痊愈到跟正常人那般,她认为该回苗疆了。 两旁的松树绿阴如盖,铺着薄霜,阳光一照便绿得像翡翠。 弄蝶还是跟来时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下山的台阶。时值冬日,山上的天气很冷,偶尔起风时寒气直钻皮肤,让她边走边打冷颤。 弄蝶心事重重,走得便极慢,想着这一个多月不见道长,为何他这次完全不寻来了?可他来了又怎样,她总归不想再面对他。 真的不想见面了吗?弄蝶不自觉的停在山脚偌大的地坡中,百尺空荡了无生灵,只有她一个人失落的望着来时的那条路。 少了她这样的累赘,那不挺好么,从一开始道长便是想要负责而已,这次蛊毒、阴毒全都如他所愿的康复了。五个月来的不离不弃,悉心关照,他已经做足本分了。 她不会再回头去寻他,就算不舍得,也不想再走那么辛苦的一条路了。早在父母的身上就看见过感情的艰难苦痛,可她偏偏也沦陷下去,最初遇见时时告诫不得动心动情,最后还是伤心欲绝的逃离…… 除了感情不能勉强之外,还有一道冥冥中便注定着的天壑不能跨域。那便是:他是长生不老的,而她只有几十年的性命。 -- 二十七:千霜重 κāndēsんù.coм 遥闻荼蘼声,肩覆千霜重。 弄蝶心头一颤,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一时百感交集,更多是耿耿于怀。已经决定了离开,此番相见如何相对?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绕到她的跟前来,拨开那垂落下的藤蔓,目光如眼前的‘北国红豆’般灼灼通明。“小蝶,从这条路开始,日后的我都与你一起走。” 弄蝶眼神逃离,苦涩的道:“你走不了……宁通真人说你已经修炼成仙,随时便可上天领取仙籍。我只想好好过完余生,就此分道扬镳罢了。” “世人皆以为成仙逍遥自在,贫道曾经也是如此。” 聆言顿了一下,把埋了许久的心意道出:“你想要与我撇清关系,可每次分别之时,我才知道什么是,‘思念透骨苦’。小蝶,我聆言想要跟世间那万千的人一样,与你做一对普通不过的夫妻,你可以接受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要的他给不起,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听到这番表述,道长果真对她有意!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不知这份情意里包含了多少责任,还是只是安慰她? 他顺手折下一簇红艳艳的冬青豆递给她,枝杈是两股相连,寓意‘连理枝’,冬青花在冬天开花结果也有寓意‘爱情永恒’的意味。弄蝶低着眸定定望着,并没有接手,只是淡淡的描述了一句:“道长,世间的普通夫妻生同衾死同穴。” 这话下的意思明显不过,就算他能留下来当凡人,可她却做不到永不分离。γǔsнǔщǔм.Ⅽǒм(yushuwum.com) 聆言并没有丝毫思虑,两指拈着枝柄,缓缓的插入她乌黑浓密的云鬓处。 弄蝶惊愕的抬起眸,她看不到头上的形状,便只能对视着他。一旦跟他亲近,每次都不可避免的悸动不已。 “小蝶,我把我的毕生修为过于你,我们不能与天地同岁,但也能同时殁。” 他执起她的手,弄蝶想缩回来他却抓得牢固,甚至还摊开来。他唇角弯起一抹淡如清风凝露的弧度,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那是跟她疗伤时的手势一样,食指和中指并拢,其他三指并压着。 “这是道教的阴阳剑诀手印,号令风云,杀伐果断;可同样也是运功聚气,发散真元,断经断脉……” 感觉到被压迫着的掌心传来熟悉的温热气流,她这时才知道消耗的真气也是修为,是长期修炼而来的。而他居然不惜破损真元用以给她疗伤,难怪……难怪疗伤的时候会牵发他曾经的内伤。 难怪宁通真人意味深长的提醒她道:“聆言子师兄用一生所塑的仙丹与我交换,倒也不亏我这些消耗的真元,反正他已经成仙了,这仙丹给他吃也不过是增长功力罢了,还不如给我有用。” 他竟然可以如此牺牲而她却懵然不知的责怪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 弄蝶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还是照实回答。“去年的十月,快有一年了。” “道长……”妍丽小脸依赖的靠着他宽大的手掌,“我母亲不在了。” “多久前去世的,逝世的大约时间是?” 弄蝶惊慌失色的挣扎,手却怎么都收不回来。但见他始终凝着自己,温柔如水的眸里似乎含着万千眷恋。 她的声音发颤,大声喊道:“道长,你放开我!” 聆言任凭她打闹,不过她的力道确实一点不柔弱,打起人来真的会疼。“小蝶,我们再成一次亲好么,这次去苗疆让你的亲人都见证到。” 他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向来着急的只有她,弄蝶也认栽了。“道长!我不要你的修为,我也不怕死,但是我怕你因为我而死掉,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聆言如获至宝般搂住她,听见哭泣声又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还没来得及说话,胸膛却受到小拳头的大波袭击。她揪住他的衣领,像是要发泄般又哭又闹的捶打他。 弄蝶怔住了,也忘了动手,失了神的不知看着哪处。聆言用手指拈走她颊边的泪水,唤了一声:“小蝶?” “小蝶,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再逃离,只能与我一起。” 弄蝶眼前一亮,很快却又否决道:“我母亲所住的地方,只有生苗才能进去,包括我是个土生土长的苗族人也不可以。” “我说过跟你一生一世,怎么能让你先走了。” 这般激烈威胁的手段,不像是他的风格,可他还是毫不避讳的照做了。 弄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当下猛然连点好几下头。 弄蝶再也忍不住,倏地扑入他的怀里,大滴大滴的泪珠滑下,浸湿了他的衣襟。她不知道道长何时动的情,可她深深体会着早就爱上他时患得患失的心情。 聆言沉吟道:“我听你提过父母之间的情缘纠结,若是你母亲还有执念的话,可能魂魄尚在人世。我可以去她的故地,驱使招魂之术。” “你怎么这么坏的!要是你以后又若即若离,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这么喜欢你这个臭道士,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为自己是在单相思,没想到在他心里重要道无以复加,往日的怨恨在逐渐消弭…… 于是,她便把寨中纷争的来龙去脉大致跟他讲解了一番。苗族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大家族, 在他的手松开之后,腰板还是如旁边的松树般正直的,如仙如幻的身影屹立不动。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更加不会做出威逼利诱之事来。 反而还有各种分裂,其中分歧最大的就是‘熟苗’和‘生苗’,几乎是偏居一隅老死不相往来。熟苗是指能与外界正常沟通交流的一个族群,很多人会汉话;而生苗便是窝在深山老林里,只管过自己的生活,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包括熟苗在内,谁要是敢擅闯生苗的地带,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比起熟苗的蛊术,生苗的蛊术更加邪门阴毒,大道小支的分类众多,林林总总的更加复杂,就算是一个在生苗里活到一百岁的老人,也未必能懂得一半。 熟苗是不敢招惹生苗的,是以她才会对那条下淫蛊的‘毒蛇’躲避不及。 “你还记得我之前的淫蛊么,便是生苗里的族长之子翁往觉给我种下的。我此番若是回去,还怕那条毒蛇再来为难我。” 他漆黑的的瞳仁冷了下来,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那正好,这次回去当是引毒蛇出洞,剩下的我来操纵。” 弄蝶最清楚翁往觉的手段,加上生苗的蛊术凌厉难防,她并不赞同这么冒险。“道长,与生苗交手,就算不近身也会不知不觉中蛊,我觉得还是避着为好。可惜我那个金旌蛉被刘嫂子弄丢了,不然我也能陷他一把。” “你大可放心,我现在的仙身百毒不侵,只要是人间的毒便都无碍,除非他也会五行术数破我法身。” “那日方少爷对你起了异心,我便给他下了一道符咒,让他终身痴傻。如今这翁往觉若是吃上这么一道符咒,轻则半身不遂,重则万劫不复。小蝶被他害得颠簸流离,无家可归,实在是让人义愤填膺,我认为后者于他更适合……” 弄蝶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虽然他的声线毫无起伏的平静,可是这埋藏了许久的祸心不由得让她毛骨悚然。原来道长并不是表面那般纯良无害,也有强烈的害人之心,虽然是因她而起。她还记得他说过的积善成德,那他若是做坏事,岂不是都得被抵消了。 “道长,实则不用这么的……”她斟酌用词,“重手,教训他一下就够了。不过我躲了这么久,现在也不知他是不是回去族中了。” 聆言不置可否的问道:“你有他的物品吗?发丝诸如此类的。” “没有,我很少跟他靠近。” -- 二十八:螺钿镜 两人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回苗疆,此时弄蝶正十分新奇的坐在白鹤上,挨着聆言的身躯往下望。 承驾的白鹤是掉在她肩上那只有指甲大小的纸鹤,她亲眼看着道长捏住纸鹤的两翼随性的往上一抛,转眼缓缓展出羽毛丰盛的洁白翅膀,逐渐显现像是墨汁凝聚般的细长脚枝、脖子、鸟喙…… 这个假的白鹤振翅高飞时跟真的一模一样,飞行的幅度平缓安稳,弄蝶开始还紧张万分,后来却适应得很快。 这个视界看着地面的事物都小如水滴,本是浓郁的树木密密麻麻的并合起来,剩下一片苍绿,城墙和鳞次栉比的房屋不过是一片线条奇特的轮廓,就连冲天而立的山峰也只能隐约看出形状。对于不会畏高的人来说,这种观感实在是太畅爽了。 “道长,好冷……” 他的身躯完全挡在前头,她一个劲的往后缩还是觉得寒彻骨,可盘腿歇息的道长丝毫没有表露出寒意,她不由得羡慕起会法术的人了。 聆言张开眼,思忖了须臾。他已经用屏障隔绝了风势吹来,不过半空中确实会比平地冷多了。从袖口掏出一块深紫色的毛皮,放在手掌上,弄蝶再次见识到法术的神奇性。那块巴掌大的毛皮就在他的掌心瞬间涨大,变宽变长成了一件覆覆茸毛的大氅。 他替她披到身上,戴好帽沿,系着绳结说道:“这是修炼失败,老死在雪山的两百年紫貂王之毛皮,比一般的皮毛暖上数倍。我从未用过,现下送给你。” 弄蝶裹住厚实柔软的大氅后,发现果真没有感受到寒意,跟随身携带的小暖炉一般温暖。阳光倾洒过来,那紫得发黑的毛发末端又会流露出瑰异的荧荧之光。这么华丽又实用的衣物让弄蝶喜欢得不得了,她陶醉的眯着眼,小脸兴奋的在上面蹭来蹭去。 “道长,你怎么可以从袖子里变出一件衣服来?”这个怪象让她突然想起在行云馆里的突然冒出来的玉佩。 “我袖子里是一个乾坤袋,就算是一座山都能放进去。”说着,拉开略宽松的袖子,任由弄蝶好奇的凑近观看。 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你这里好多法宝?” “我在世间游历了一百几十年,略有一点收藏。” “我也可以放进去吗?”弄蝶期待的看向他,吃定了他难言拒绝。犹记得在鱼水交欢时,他曾说过,‘小蝶,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里面是一个朗朗乾坤的空间,你兴许会走得累。”聆言果真没有阻止,执住她的小手,心中默念咒诀。一缕清风拂至,身前的丽人霎时化成一只蝴蝶般大小。 “哎!”弄蝶惊讶至极,若不是他的身影遽然间放大了几十倍,她压根都没察觉到身子已经缩到这么小。 聆言朝她递出素白的手掌,此时他五根手指看起来都那么的修长难抵达,掌纹像是迷宫般萦绕,指节和凸起的掌心像是不平整的地面。 nbs “我自己进去就行。”弄蝶在他掌心里蹦来蹦去,“快点放我进去。” 弄蝶抬头留意着他的动作,眼瞧着往那个漆黑的袖口靠近,紧接着是漆黑一片,脚下失去了手掌的把持,身子一轻,不知落在了何处。 弄蝶适应了光线之后,发现处身于一间几丈长宽的青砖瓦房里,走到打开的窗笼往外瞧。这处屋子是浮在半空中的,上空的夜明珠并不能照到全部,光线的远处还是黑蒙蒙一片,可见乾坤袋的空间是真的能把山装进来。 聆言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弄蝶抬头望着上方的夜明珠,距离得非常远。“一面有符咒的镜子。” “道长!”在女鬼从袖子里伸出十条血红的长指甲时,弄蝶惊慌失措的跑出门口,一脚踩空,直直的往看不见底的黑暗掉。生死关头下,袖子里掉出来一枚纸鹤,那纸鹤银芒闪耀,骤眼间变大扑哧着翅膀接住她的身体。 掉在地上的螺钿镜升起一丝缠绕一缕的黑气,那红衣女鬼慢悠悠的从镜面里飘出来。弄蝶认得她这身衣物,绣样跟镜面后那个背对着的红衣美人一模一样,只是她转过头来并不是美女,而是脸色青黑,五官奇形怪状的女鬼,污浊的眼珠看得人寒毛直竖, “这次不能与你一起进去,白鹤还需操控。” 眼前乍然出现一道刺目的亮光,老远飞来一枚圆澄澄的照明之物悬在上方,像是月亮在照明。聆言的声音像是千里传音般缥缈虚幻:“小蝶,你没有法术无法在乾坤袋里飞行和凭空站立,我便只能放你到屋子里。东西都在屋里,小心不要乱跑……” “有符咒的都是被镇住的邪物,只要符咒在就没事,不过最好也不要 整副镜面流光溢彩,五彩华美,耀目得就像是天上的宝物一般,这就是宫廷里才会有的螺钿镜。只是光滑的镜面用朱砂画了一道奇怪的符形,弄蝶过于喜欢这难得一见的镜子,而且就在他的乾坤袋里,安心得很。便从怀里取出一条手绢,擦拭了几下。 “道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弄蝶在他的掌心跳跃着,双手高举恣意的转起圈圈来,如同一只炫丽的冰蝶亲近着人类。 “小蝶,你翻到什么东西了?” 正要下嘴去吹走朱砂的时候,镜面遽然出现一个双目只有黑色瞳仁,流着两行血泪的披头散发女人面容,吓得她倏地随手抛开铜镜。 弄蝶在屋里翻箱倒柜之下,果真发现了不少奇珍异宝,有稀奇古怪的宝物,也有值钱的珠宝玛瑙。她看上了一面能手执的螺钿镜,那镜子的漆背浮花精细,美人纤细背影伫立着与花卉植物百灵鸟等构成了一副很好的风景图,连那美人一身红绸上的绣纹都刻画了出来。 弄蝶捂住‘砰砰’跳动的心脏,暗喜这个纸鹤来得及时,想必是他预定了她进来就会闯祸,故以预先放了一枚纸鹤搭救。 p; 弄蝶从最长的中指爬上去,一路走到掌心。她仰着头,凝着那张放大的俊秀之容,这样的他更像是谪仙下凡,凡人惶然面圣的情景。 碰。” “你怎么不早说!”被吓得不轻,她气恼的责怪道。说话间,白鹤刚好来至她刚才掉下来的屋子,修长的脖子垂下去,身躯倾抖把她放到平稳的落脚之处,便又化成了一枚小小的纸鹤躺在地面上再也一动不动。 “嘤嘤嘤……”忽闻一阵女子凄惨的哭泣声,弄蝶这才记得女鬼还在屋子里,抬眸望过去,果真见到略有些阴暗的墙角靠着那名红衣女鬼。 弄蝶两根手指捻着那小纸鹤晃来晃去,“你快醒醒,带我出去呀。”可惜小纸鹤毫无反应,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它在乾坤袋里我无法操控,便只有一点法力灌输,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了。你现在要出来了吗,我带你。” “慢着,我暂时不要出去。”她都撞鬼了他还那么淡定,就不怕她被女鬼撕碎了么。可是那女鬼只是呆在角落里顾着哭泣,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旁边呀。 综合两点,她认为这个女鬼是无害的,最多就是吓人了一点。 弄蝶本来胆子就大,被吓过一次后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在方宅被女鬼上身那回,全听道长一张嘴来说,她根本就没见过鬼的样子,想起来还是有些遗憾的。既然眼前有大好机会,干嘛不见识一下? 她咽了一口唾液,试着跟女鬼攀谈起来。“喏,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连就好几个问题,就在她以为女鬼只会哭不会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一道幽然尖细的声音传来:“本宫是大角朝安成公主,北地蛮子破都城城门之时,我便想自绝于殿里。可我不想死后被蛮子蹂躏躯体,国师萧苏用秘术把我放入镜内,带着我逃离中原。” “原来你是……唉,我不知道大角朝是哪个朝代,怕是你死得很久远了,我知道你是你们中原前前前朝的公主就行了,不过,你怎么会在乾坤袋里?” “我本来可以……与萧苏长相厮守,可是国仇家恨未报,便不愿安稳的过着两人生活。萧苏得知我的意愿,决定偷偷返身回中原陷害北地王上。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倒是传来了北地王上登基前一晚便猝死的消息。听闻当晚王城里无端发出一股灿烂的琥珀之光,隔日宫墙崩塌,宫殿摧毁,连所有抢夺来的宝物都碎成齑粉。有人说北地王上背信弃义糟了天谴,可只有我知道,萧苏乃是几千年的翡翠精修炼成人。” -- 二十九:寻温泉 弄蝶从乾坤袋出来后,并没有言语,也不知怎么面对他,便背对着他坐着。她已经学会了隐藏所有的情绪,可是内心五味交杂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只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若是要她放手,除非是死。 但是在一起谈何容易,心里这根刺,如何拔得出来? 想到此,她回头望向他,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这下心内的火焰越积越盛。她倏地站起来,气得差点从白鹤上掉下去。因为白鹤刚好在一处林间停落下,颠簸了一下。但是有聆言在,自然不会有她什么事。 甚至不需抬手去扶,她也能在他的法力下安然无恙。 弄蝶站定后,很快跳下仙鹤,她望着聆言那无悲无喜的态度,下意识想要逃离。 “小蝶,你甚至不开口不问一句?”身后的声音有些失望,她虽然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若是真的如她所说,我又怎么会放心让她说出来?” 弄蝶这么一听有理,如果不是他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是别有内情,他怎么会让别人随意离间两人感情。随着一声叹息,倔强的小肩膀被人掰回去,对上一张情意十足的脸容。 “起初我也以为我是萧苏,毕竟世间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当年我师父尚在人间时,几次替我用占卜术和星相术算过,我的生辰八字,乃至星象都与萧苏的排不到一起。甚至成仙后去查看过我的往前几十世,皆如萧苏无关。至于音容,我游历这一百数十年期间,确实遇到过跟我长得相似的人,我便笃定,绝不是萧苏。” “我是聆言,也是你的夫君,往后的每一世都是。” 如此一番真挚的剖白,彻底把那些不安和苦涩抚平,也彻底的消除了心里最后一点顾虑。哪怕他真的是萧苏,她就愿意这么放手,显然已经做不到了。 紧锁着的细眉松开,抱上他腰杆的时候,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弄蝶紧紧的抱着他,心里才没有那么慌张,“夫君……” 聆言也回手抱着她,天地静谧,只剩下有情人的眷恋之声。 “这便继续赶路吧。”聆言牵起她的小手,那么温暖的怀抱和大掌,她都贪心的想一直占有。 弄蝶摇头,鼻端却嗅到一股熟悉不过的气息。“硫磺味,附近可能有温泉……夫君,我们去瞧瞧呗。” 聆言跟着的她牵引,两人紧挨着在林间慢慢摸索,果然听到附近传来汩汩的水声,并且瘴气越来越重。弄蝶自小在瘴气遍布的环境长大,自然备有药丸,从厚重的衣衫里费劲的找到一小瓶子,递给聆言一颗药丸,自己吃下一颗,实则聆言并不需要。 “好冷呀,为什么你穿得这么少,手可以这么暖的呀,我平时冬天都很难过。” “寒冷……”聆言思忖着,甚至记不起那种感觉,“我往日见过苗疆皆是在林间的木屋,冬天不下雪,单是早晨的雾气都会致使湿气加重,确实会比中原的南方更冷。” “没想到你也来过中原人说的荒蛮地带,我们这里不单只冬天更冷,夏天也更热,这样湿毒的气候可以使植物和毒虫生长得更好。小时候遇到一些中原人不怕死来这里找些珍稀草药,还会低价哄骗老苗手里收购。运气好的回去能贩卖得盆满钵满,运气不好的就成了草药的化肥。那时候我就觉得中原人真的满眼利益,不好相与,怎么想得到自己的夫君也会是中原人,还是个这么好的中原人,世事真是奇妙……” 聆言微微一笑,洁白清秀的脸容柔和得像是一株莲花。挠得弄蝶心里直痒,终是忍不住停下来,靠着他的手臂,踮起脚来,亲了他一下。 聆言是眼睁睁看着她亲过来的,随即还是怔了一下,虽然两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但对于男女之事其实还算青涩的。习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这几天都情意绵绵 眼看目的地已经到了,聆言开口提醒:“小蝶,前面的林子就要降落,你马上能与亲人共聚天伦。” 精壮的一个成年男性甚至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的蜻蜓点水,明知道还可以更亲近,却不曾动过歪念头。 “你放心沐浴,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弄蝶气恼的瞪着他走开的背影,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碰不得,摸不上,之前行房事还是迫不得已的为了解蛊毒,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并没有预料中两人双双落水,衣衫湿透紧贴身上的香艳场面出现,聆言经过她蛮牛般的一撞,还是如之前那样稳如泰山。哪怕他此时这般的不设防,她的凡人之躯都不可能用外力影响到他。 他试着把她拉起来,关怀的问:“小蝶,清洗完了?” 好想再来一次…… 真是块木头疙瘩,怎么可以这么不解风情的!弄蝶由着他牵着走,背后的小脸却是一点都不掩饰,一脸大失所望,但凡他回头就能看到。 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他看过,温柔的触碰过,特别是他的唇舌,那是她没有想象过的狂热。好想…… 既然彼此都认定对方了,苗疆女子在不同的教育下比较热情大方,弄蝶也回复了以前的本性。正想再来亲他,结果他先她一步,俯下头来亲她的额头。她感觉到那暖热的薄唇重重的印在额头上,那么的深刻。 毒已经解除了,是她撞邪了,才会一直想跟男人交欢吗,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他就不能跟别的男人一样,对她有点私心有点欲望,是她不该想那些东西吗? 与她冰凉的唇不同,聆言唇瓣的触感是温热的。弄蝶也有些愣着,她想起之前在客栈里与聆言的炽热交缠。 弄蝶顺着他说的方向看,面前是漂浮着的雾霭,薄雪的朦胧,几拢不规则的温泉池子坐落在一片翠绿之中,与周遭的植物相互依附,并没有路可行。 弄蝶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往前走的身躯,期待着接下来的画面。 “我试试池子是否安全。” 他要在她面前脱衣?这个榆木脑袋突然开窍了,想要跟她一起浸浴?他对她的身体可谓了如指掌,可她却未见过他的身体皮肤一分一毫,每次意乱情迷的只有她。 “温泉找到了。” 弄蝶从温泉回来后,就不怎么跟他主动聊天,不像以前那样可以让他听上半天的趣事,心情大好。 的呆在一起,并无他人纷扰,他还是没有做过任何亲密举动。就算弄蝶主动来抱着,依然心无旁骛。 聆言手在移动,挪到腰带……旁边的袖子口,一会儿手上出现了一根发亮的铁棒。弄蝶垂下头,学着他平时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对于弄蝶始终的闷闷不乐,他只能归咎为“乡愁”,近乡而情怯。 她闭着眼睛,还在等待他会主动有其他亲密举动,没想到他竟然很快就退开,仅仅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后又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聆言的问话没有得到响应,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他只得进去找她。却见她只是抱着双臂坐在湿凉的大石上,头也埋在膝盖上,喊了几声都没有应答。 弄蝶提起裙摆,从一些稍低矮的植被上走着,心里想着事。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突然踢到石头往前一摔,精准的扑到他的身上。 “池子不深,池水融合体温。”聆言回头招呼她过来,却见小人儿有些垂头丧气,不知是不是冷风吹多了不舒适。“小蝶,这里甚是暖和,你过来便不冷了。” 弄蝶点了点头,头一次挣脱开他的接近,自己一个人走出去。 -- 三十:黏腻交缠,情深意重(H) 弄蝶所在的苗寨没有任何牌匾告示,寨子外通行的路,一路皆是藤蔓茂密的各色植物,就算是隆冬也有各色开得灿烂的花卉。走着走着,路上突然出现了与中土式样迥别的房屋,才知进了寨子。 寨子的屋子密集,经常是几栋吊脚楼紧挨在一起,极其不规则,毫无美感,与中原的亭台楼阁相差甚远。 弄蝶的父亲阿蒙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独特花纹的苗人服饰,麻黑布缠头,裹得厚厚实实仅露出一张黝黑的脸。 阿蒙的汉话说得几乎没有口音,能与聆言无障碍的交谈。在父亲提起妹妹已经出嫁时她顺势也告知面前这道士就是她的丈夫。岂料阿蒙方才晴朗的面色突然大变,怒瞪着聆言,不再说一句话。 忽然又起身去外面拿起墙壁的锄头,像是要干架的架势,弄蝶诧异万分,正想去拦阻父亲的冲动,却是见他又捡起一个篓子背上,一声不吭、生气至极的往外走。 “阿爹,你去哪?”弄蝶追上去。 “我去地里看看挖些黑鱼做酸汤。” 这里有一种通体漆黑,肉质缴嫩的黑鱼,冬日很难钓上来,反而能在湿土里挖到。 弄蝶这才松了一口气,是自己误会父亲的好意了。“阿爹不用,聆言他是修道之人,可以辟谷不吃,况且他还不能吃荤腥……” 弄蝶追在身后说的话阿蒙根本没有听清,也理解不了,踏着泥路固执的往外走。因为大冬天,所有人都会在家里候火取暖,弄蝶带回来的新丈夫也没有人见到,不然又是会稀奇的一通指指点点。 弄蝶不忍父亲在寒天白霜巨冷入肉的时候,去艰难的挖难以出现的黑鱼,聆言不用进食,简直是浪费心思。 聆言看出妻子的担忧,便提议自己去帮忙。 弄蝶还怕这块木头不懂人情世故,没想到回来时父亲的态度大相径庭,一脸欣慰,篓子的黑鱼也是满载而归。吃饭期间,还对着聆言说个不停,不时发出爽朗笑声。 阿蒙不过出于对一个中原人兼且是术士的顾忌,认为他是贪图美色戏耍自己女儿,想必聆言已经在挖鱼期间与他交代清楚。 父亲满意,弄蝶自然也满意,之前对他的那些情绪也收敛起来。 入夜,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弄蝶第一次与人共眠,觉得不甚自在,久久不能入眠。她扭头望着枕边人模糊不清的轮廓,判断他的睡眠状态。 “小蝶?”聆言察觉到她的异样,开声叫唤。 弄蝶提议聊一下再睡觉,聆言诺然。 “阿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你下午出去时跟他做了什么?” “御术抓鱼,岳丈非常稀奇,能听我说上好一会,直至我无话可说。” 听出聆言无可奈何的笑意,弄蝶也噗嗤的笑出 知她怕冷,又怎会解她衣衫,取她温暖。 随着唇舌间的缠绵,凉凉的小手大胆的从衣领处探入他的胸膛,却碍于腰带束缚,衣襟收得过紧,无法深入锁骨下的位置。触手是那么的温热,飞蛾扑火只能有一瞬间的拥有也愿意。 “小蝶,路上我是不是有惹恼过你?”再迟钝都感受到了她一直以来若隐若现的怒火,可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问还好,一问更让佳人气愤。她气新婚丈夫的冷落,更气自己重欲的身子不争气。可是他除了迂腐点之外,其他也没有不好,反而对她好过头了,现在会事事依着她。 “现在我们两人一心,去哪里都是安乐窝。” 闻言,弄蝶感动得要死,原来还有这层原由,可她懵然不知,白白生了好久的闷气。 两人一心…… 说着抓起她的手,发现跟脸上一样,“是那阴毒的后遗症吗?”他怜惜的把她抱得更紧,语气急切。 “不是……”聆言把她的小手放在嘴巴细细亲吻,“这种事情应该由我来主动,怎么能让你这么难过?” 想到此,她退开的唇又覆回去,只是这次多出了小舌去舔舐那处牙痕。不知为何,沾着他的气息都能欲罢不能,小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脖子。 弄蝶那在眼眶里滚动的泪珠硬生生憋了回去,受宠若惊,说着话时,他的手已经卸下她的腰带,又在她的耳边柔声道:“这么冷的天,我不忍心……怕你受凉……” “我跟岳丈说会在寨子里再举行一次婚事,并且会在寨子住上一年半载。” 聆言再不懂就傻了,他的妻子此刻是这么的渴求他。 弄蝶大受打击,抬起头来,难以释怀。“你果然还是不愿……” 弄蝶侧起身去抱着他的手臂,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他伸手把她搂着,往上轻柔的抚摸,碰到她的小脸一顿,“怎么脸儿这么冰。” 大手并未脱下她的衣物,只是翻开几层,潜入最里面,隔着亵衣 弄蝶脸贴着他温热的脖子,他坚硬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身体贴得密不可分,可惜隔着厚重的棉衣。 声。“就这么简单?” “你可以跟我在这寨子里住下去?”能留下来这么久真的最好不过了,这是她成长的家庭,温暖不言而喻。 他脖子上的男性气息完全散发出来引诱她,冰凉的唇瓣忍不住贴上去亲吻,感觉到他身体在刹那僵硬,气恼得张开银牙,用力的咬了他一口。 聆言抓住她在胡乱摸索的手,“小蝶……” 那处皮肤细嫩,是人类皮肤最薄和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洁身自好多年的聆言更是脆弱。那一吻的酥麻,那一咬的疼痛,都分外明显。 抚弄她一侧柔软饱满的乳房。弄蝶的呻吟才来得及出口,便被他的唇舌堵了回去,更浓郁的心爱之人的气息涌入来。 之前的唇舌触动,她大都是逆来顺受,这次却在接触到他火热的大舌探入时,迫不及待的与他纠缠,因为她的下身已然热情的溢出热潮了。 不是因为尝过情欲的滋味而放荡,而是因爱意深重而沉沦。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被手掌攥紧又放,重复揉捏的乳儿又重现之前涨乳汁的感觉,肿痛难忍,弄蝶仰起上半身,胸脯更往他的手里送,双手得抓紧他的衣衫,才不会激动得瘫软下去。 他覆在她的身上,被褥和男人的躯体遮挡,被脱去了亵衣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气。不知他是否情难自禁,而她微微颤栗的娇躯,极尽的享受着情郎带来的欢愉。 他喘息推开的时候,手从她光滑的腹部一路摸索下,触碰到了女儿家私密之地。“啊……”弄蝶低吟了一声,夹着的双腿被他坚定的分开,他的手掌按着那湿润的肉缝,上下抚摸,刺激得弄蝶的叫声越来越高。 聆言心里好笑,让隔壁的老丈人笑话了。 早在她对他一通胡乱亲吻摸索下,他的身下就烙起坚硬,触碰到她娇嫩的身子后,他的欲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表面再镇定,也只是自欺欺人,只有他明白他也多么渴望她,也多么怕对情欲上瘾。 “小蝶啊……” 听到他的呼唤,弄蝶在黑暗中张开眼睛,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却等来的是小穴蓦地插入了一根手指,缓慢的在她体内进出。 “喜欢吗?”他俯下身压着她,没有一丝缝隙,唇舌流连在她的耳边,含着小耳珠儿逗弄。 弄蝶只能用娇媚至极的呻吟声回应他,在他越来越快的冲刺下,到达顶峰。 随即,一根更为粗长火热的肉物缓缓深入她的体内,她虽然看不到长什么样,但是过分的胀痛能感受到它的不好相与。幸亏只是一刻间填满的不适,在丈夫细碎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时,身下带动的摩擦比起之前更加快乐难耐。 他的推动是那么的缓慢,两人都感受到彼此性器的契合,感受到如水的缱绻,如蜜的情意,舒服到忘乎所有。 -- 三十一:结发缠绕,天雷地火(H) “我想洗澡。”弄蝶在他的怀内扭动着,要坐起来。 凝着密不透风的小房间,还是大半夜,确实挺强人所难的,但是她知道他可以做到。 于是乎,隔了两刻钟,小黑屋的大门再次打开。聆言抬进来一桶热水,才点了灯,回头探看妻子,却见她早蜷缩在角落睡着了。 聆言不忍叫醒她,正想熄灯也躺下,却见她睡得不是很安稳,身子挣动几下,手往旁边摸索。弄蝶倏地睁开眼睛,似乎是一下子的惊醒,见他就在床前,但是却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睡懵了急忙扑到他的身前,抡起拳头捶打他。“你去哪里了?” “我……” 弄蝶没让他解释,打断他的话,委屈而又无助。“刚才我梦到那条毒蛇就在这个房子里,他还是找到我了,怎么办?” 聆言在床沿坐下,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安抚。“要是你愿意,这个人今晚就会不复存在。” 哪怕违背道德,违背人道,会受天谴,也在所不惜。 弄蝶抬头望着他清冷的眸色,清醒了一些,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容,“夫君,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和阿爹一起生活,其他现在都不要再想。” “自然。” 弄蝶心满意足的靠着他的胸膛,“有你真好。” 聆言心里悸动,刚想回应,怀里的小妻子又一惊一乍的叫道:“我刚才是想沐浴的,那水……” 弄蝶推开他,发现了那一大桶袅袅烟气升起的热水,“你怎么不叫醒我呀。”说着,开始宽衣解带。外面最厚的两件衣物脱下,正要脱里层,惊觉丈夫站在一边目不转睛,手边的动作下来。 聆言跟她一样,不自在的有些羞意,便大步一迈,就要出去回避。 “夫君……” 弄蝶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杆,格外贪恋他的存在,他身上的气息和温暖。 这才是最深的‘蛊毒’,并且无药可解。 “你说过你不会走的,我们夫妻两人还需要避嫌吗?” 行房事他已经懂得,但是看着妻子沐浴,如此淫秽的行径就有些不成体统了。 弄蝶牵着迟钝的他来到浴桶旁,拉开身上最后一层遮蔽。先前刚欢爱过,那亵衣还大咧咧的摆在棉被上呢。 脚边卷着一堆衣物,新荔般的雪白胴体完全的裸露在他的眼前。一朵绀紫色的兰花刺青在她的右肩唯美的绽放,枝根牵引到两团高耸的乳峰,上面铺着含羞的桃花色泽的乳晕儿。在中原的时候还会产乳,他解蛊毒时,白腻腻的乳汁滴落在冰肌雪肤上,融在他的手掌处,勾得他鬼迷心窍,陷入情欲不能自拔。幸运的是,后来终是被他在客栈尽情的享用过,少了一桩遗憾。 如今再也不能尝试小妻子身上那又腥又甜的乳汁了,也许还可以,除非她会有他的孩儿…… 她的小腰当得起柳腰纤纤,弱 聆言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放下。正在她以为他还是心有顾虑时,没想到他自己伸手去拉腰带,然后正在一件件的脱着外衣。 聆言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欲望,依言取来发簪。她的肩胛又有一朵绯色杜鹃点青,沾上了水珠显得鲜艳欲滴。日间看过阿蒙的下巴至脖子也有些扎青的图腾,他才了悟苗族有刺青的习惯,想来小蝶当时与他的冲突也是一场误会。 “夫君……”她蓦地从水里站起来,踮起脚尖凑近他,小嘴快要跟他的唇相贴,近在咫尺引诱。“你与我一起……沐浴好吗?” 弄蝶往上睇他的表情,不知他是什么态度。 “夫君,帮我束一下发,发簪在后面桌子上。”她踩着小矮凳踏入水中,靠着桶边的手臂和水色遮盖了大半养眼的春色,只剩下乳波在水面下若隐若现。 比天青还要灰暗的道袍被他折叠整齐放置一旁的凳几上,白净的大手拨开最里一面的中衣,露出里面同样苍白的男性躯体,他的乳晕小而色浅,平坦的胸腹是微微凸出的结实的肌肉。 手指捻掉她的一束青丝,放下自己的黑发,也拈去一束。弄蝶看着他把两束发丝打结,彻底纠缠在一起,心里更是柔情蜜意。 弄蝶摸到他的腹部,见到他那处的膨胀,知他的感受心里暗喜,一直在那块比她手还光滑的腹肌游移。他的身体跟他木讷的情商一样,硬邦邦的不懂变通,几乎整个人都僵直在那里。耳垂红通通的,俊容也浮现了一抹红云。 活了那么久一个人,居然一引诱就会害羞,甚至比她更加青涩。如果他不是这么的墨守成规,这么的洁身自好,也得不到她的另眼相看,继而泥足深陷的迷恋着他吧。 略有些粗糙的一双手掌在从他的颈脖往下滑,那是她眷恋的抚摸,并不重欲的他在心爱之人面前也不得不引起强烈的欲望,挺起的阳物很快就顶着剩下的那条雪白中裤。 还没来得及完全脱下,中衣尚披在臂上时,身前的小妻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摸他胸前的骨骼。 这么久以来未曾见过他脱衣,连发髻松散的情形都没有过。她的丈夫,那个说要跟她生同衾死同穴的良人,一贯不可违逆的仙风道骨;如今,她就是要做把他拉下神坛的那个人。 不禁风,看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雪峰和柳腰之间的曲线幅度过大。往下是两条修长的玉腿,紧紧闭合的少了最引人入胜的少女春光。 女子的秀发更柔软,像是丝一般的质感,放到手上都会不由自主滑下去一半。这是他妻子的青丝,若是结发,便两不忘。 n 他便是这样,情爱上的事情只能她来主动,不然完全不会开窍。弄蝶迟疑了一下,去解他腰间的带子,果不其然,他还是来按住她的手里的动作。 弄蝶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紧张,眼前人的身体对于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气味温度,陌生的是外观形态。 闻言,聆言手中的青丝掉落在地,可见他的惊慌程度。 “帮我。”她回过头来,对他笑靥如花。 bsp;弄蝶凑得他更近,手也潜入他的腰间,柔软的胸乳贴着他,彼此光裸的肌肤相贴,往他的背脊上探索,替他脱下那件挂了半刻的中衣。 他低眸便是她的花容月貌,弄蝶本来就是因为貌美而让人不得不关注,她哪怕是冷着脸都艳丽得让人一见难忘,更别提现在一双美眸风情万钟的勾着你不放。 她怎么可以这么大胆,居然敢主动掌握两人的情欲?可叹他清修这么多年,竟会觉得如此受用。 情不及所思,大掌放肆的捧着妻子嫩滑高耸的玉臀,把她的下半身也压在自己的身体,两人更加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弄蝶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看着他的薄唇缓缓的贴下来,含着她的整张嘴。她微微张开,他不失温柔的探进来,舌头跟他身下的烙铁一样火热…… 他那里好大好热…… 他的手那么用力的揉捏着她臀部的嫩肉,像是在告诉她他身体有多么激动难耐。穴里的蜜汁也涓涓的留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融入热水里,她只知道她的内里是多么的空虚,多么渴望丈夫的填满。 他把她的一只腿抬起来搭在浴桶边,下体突然的凉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是他的手掌覆上来,他也洞悉到她此时的难过。 这样的湿滑难耐,等着他的疼爱…… 他的手指在肉缝里滑动,肆意的拨弄顶端最嫩的肉芽儿,引得她软在了他的怀里,只剩下娇喘声。另一条站在水里的腿儿哆哆嗦嗦的,想要合并腿但是又想追求更强烈的快感,矛盾得可以。 在抚弄她阴户的那只手捏着小花核按压,她濒临着在高潮的边缘,只要他一撤开,就会什么都没有。在在的告诉她,哪怕她再积极,房事上还是不得她来操控。 想要问他为什么清心寡欲却会无师自通,是不是垂涎她已久?本以为一心玩弄到底,花穴猛然刺入一根坚硬的肉物,“啊……” 她没想到他这么急不可耐,顺着之前还流下的精液和她的淫液,一并入了湿洞。肉棒才抽插了十来下,她便在前戏里彻底高潮了。 她不单止没有办法在高潮里平息,还要承受他过于热烈的冲撞,甚至腿被他的手臂挂着,门户大开的任由他的索取。 -- 三十二:热情孟浪,咬牙承受(H) 小妻子那么热情孟浪,后来是她四肢缠着他,引诱他射出第二波的热液。再后来他抱着她坐落在浴桶里,那持续坚挺的阳物还深深的固定在媚肉紧缠的花穴里享受…… 而被吃得死死的弄蝶,始终没有看到她夫君的下半边身体,就这么被干昏过去。 早上起来,她全身光裸像是个八爪鱼一样盘在丈夫身上,暖得不像话,压根不想从被窝里出去。 “小蝶。”显然聆言早就醒了,在她扭动的时候,一直放在她背上的手也摩挲着作动。她抬起头看他时,额头印下来一个怜惜无比的吻。 弄蝶心里甜如蜜糖,小脸便又靠在他的胸膛,更加不愿意起床了。 “小蝶……”聆言赶忙抓住那只往他腹部越来越下的小手,没想到大清早他那里勃起都被她察觉了。 弄蝶收回那一抹狡黠的笑容,眼里装得单纯而懵懂的与他对视。“夫君,你这里硌了我好久,让我看看是什么。” 虽然她至今为止,没有机会看过男人的性器,确实不了解男人的秘处。但是自己丈夫都没有看过的话,那真的遗憾到极致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他如是陈述道。 弄蝶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双手撑在他的脖子旁,像极了强压‘民女’入软床的纨绔子弟。“你不从也得从了我。” 聆言心里好笑,眼底又有些无可奈何,对上她的耍赖真的会心软成水一样。“那你准备如何?” 弄蝶像是‘饿狼扑肉’般倏地扑上来,咬着他的唇瓣不放,那力道确实有些重,甚至还磕到了牙齿。终究吃亏在经验尚浅,她不得不松开呼“痛”。 聆言懵了一下,手指轻柔的摸她嫣红的唇瓣,“不要手,要夫君亲……”弄蝶可会撒娇卖甜了。 聆言没想过她可以这么甜腻,这么的惹人怜爱,双手捧着那张小脸,细细的舔吻她的额头,鼻尖,粉颊,最后才来至娇嫩的红唇。 他张开口,舌头绕上她的,闭着眼睛如痴如醉时,下腹的硬物隔着单薄的中裤被一只狡猾无比的小手攥住,整个人霎时僵硬如木头。 那是快感和邪恶并存的局促,他连自渎都不曾有的男性私处被小妻子抓在手中,更让他难为情的是,他无法抗拒这种快感。 弄蝶从他一张大红脸看出来他的内心,真是别扭得很。 但是她顾不得这么多,几乎是摸到他那大家伙的同时,她的穴里又湿了。明明后半夜求着他停下来,现在又来挑衅他的夫纲。 她的手试着感受那处的形状,原来这就是 床笫之事,男人没有最孟浪只有更孟浪。 她本就是个不耐情欲的,谁叫他招惹了她,这可不是解毒一次这么简单了。 弄蝶的小阴穴彻底湿透,主动去磨蹭他的性器,流出来的淫液浸湿了他的裤裆。以前还有淫蛊做借口,现在每次都是她先引诱。 “不要看……夫君……放开我呀……”弄蝶再怎么放肆到底还是个对床事知之甚少的少女,聆言这样的举动让她全身都羞红了。她并不理解丈夫为什么要看那个地方那么久,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夫君,我……我们要去用早饭了,父……啊……还在等……啊……夫君……轻点……”两只高耸软嫩的大馒头被他蹂躏在掌中,极尽玩弄,他似乎听不到她断断续续的措辞。 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丈夫的眼神有些危险透露出来,难道她的身子即将遭遇不测? 嘴里喊着让他轻些,娇躯却诚实的拱起来迎接他的唇舌,多么怕被错过。聆言完全埋入介乎面团和棉花之间触感的大胸中不能自拔,用力的揉捏,唇舌也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翘起来的奶尖儿都被不知道含过多少回。 弄蝶挣扎着要转身,腰肢被他一只手掐死,腿儿又被另外一只手掰得更开。“夫君……”她不安的回头望他。 少女的阴阜鼓鼓的,只有顶端有些许毛发,两瓣洁白的大阴唇含羞的闭合着,被两根同样润白的手指恶意的分开,露出小小的花唇和湿涔涔的穴口。几个时辰的修养,使本该被玩成小黑洞的穴口恢复如初,没有再露出里面的媚肉。 却见他的头隐没在自己的下身,他在观察她的私密处。她并不知道初夜就已经被他吃光抹净了,还以为他第一次这么孟浪。 丈夫的物事,像是烧热了的铁条,一手握不满。太大太长了,她根本承受不了,可是也太迟了。 聆言看得口干舌燥,甚至想跟她接吻一样,用唇舌去抚弄这么娇嫩的部位。 他留意着裸露出来的,微微显露的一处小肉核,拇指摁上去,弄蝶会高声呻吟,为了惩罚她的胆大妄为,他偏是一直 下一刻就被翻身的聆言压下去,那根从未会面的硕物卡在她的肉缝里顶撞了几下。她睁大鹿般圆亮的大眼,紧张的缩着身子,有些后悔惹火上身。 “小蝶呀……” 从遇到他的时候,早就不知不觉中了情爱的蛊,而他剩下来的时间,就用来修这情爱的道吧。 覆盖在身上的棉被突然被扯开,身子被他翻过去,被迫跪着。腰被压低,上半身不得不低下去,手肘支撑着,臀部被抬得更高,这是她第一次被摆弄成这么羞耻的姿势,像是动物交媾一样。 弹拨那处脆小,就算她怎么求饶都不放过。直把肉芽儿玩得红润如小珠子突起,弄蝶泄了两次身,乖乖巧巧的软在那里,任由他后面的为所欲为。 “唔……”弄蝶不知道丈夫这么了解自己的身体,在男性的粗大茎体深入体内时,她的脚趾都无助的蜷缩着,咬牙承受。 要是他愿意,这样的欲物能撕裂她的身体。 “夫君……我要休息一下……” 那“啪啪”的响声慢了下来,弄蝶看不到聆言眼中的漠然,只听到他低沉略沙哑的,对她而言陌生的嗓音,在她身上问:“下次还敢吗?” “呜……”弄蝶有些意乱情迷,根本没领悟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问敢不敢招惹他的欲火,还是敢不敢看他的命根子?她不知道,她只能摇头,求他的动作轻上一些,慢上一些。 可是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伸手往自己的下身探,想拔出那根在体内肆意冲撞,让她又疼又爽的坏东西。手却被他抓住,她变成了挺起上半身靠着他的怀里,跳动的丰盈被他另一只手抓得那么用力,乳尖从指缝流出又压入掌心。 身下的小穴吐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水液,酸软得很,承欢到了极限,可身后的丈夫还在不知疲倦的索取。 她这时是真的悔了,但是无碍她日后还是敢这么干。 两人天未亮就在床上缠绵,最后还是聆言用玄火术烧了热水供她洗浴,结束了极其黏腻的一整日。 弄蝶在洗浴的时候小歇了一会,聆言也没有进来打扰她。等她穿好衣物出去,看到的是丈夫端正的坐在长板凳上,依然波澜不惊的俊秀脸容,除了对她微微露出的笑容。 弄蝶今天换上了赋有苗族特色的艳丽花衣,青丝绕在了一顶挂着银饰的彩色帽子里,令聆言眼前一亮。“小蝶,身子还好吗?” 这番话要是让父亲听到就羞死人了,弄蝶左右张望,却不见那道身影,听到他说他起床时也不在,这才放心了下来。 可是仔细一想,是不是昨夜和今早父亲都听到她房间里黏腻的床事了。她满脸都是红云,半晌还是杵在房间门口。 -- 三十三:携探亲 κāndēsℍù.čoм “小蝶,你要去找岳丈吗?”聆言在屋门前拉住她的手臂,她“哼”的甩开,只瞥了他一眼。 这个情况怎么还好意思找父亲,她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会顾忌着岳父。”聆言像是一下子通窍,竟然很识时务的认错了。 “你怎么顾忌,横竖两个屋子,隔得开吗?” 他如是道:“下次便不能再碰你了。” 听到这句话,弄蝶脸都黑了。这样岂不是名正言顺的让她不能碰他,折磨的是她。还要在这里住这么久,一直不亲近谁忍得住嘛! 弄蝶更加置气了,一句话都不说,撒开腿就跑,身后的聆言又是几步就追上来。 “小蝶,我们一起想想别的解决方法?” “别管我。”弄蝶鼓起腮帮子,脸偏过一边。 聆言观四处无人,拉她到一个屋角下搂抱着,在她要发作的时候,俯下身去亲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才放开。 弄蝶清醒了一些,气得就去掐他的腰,可是衣物太厚,根本毫无用处。γǔsнǔщǔм.Ⅽǒм(yushuwum.com) “小蝶,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怨言,都可跟我说,千万不要疏离。”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他也只得受着,谁叫他就看上这么一个小姑娘。她爱恨分明,爱耍小性子,但是也足够喜欢他,信赖他。 “唉,我以后还怎么见阿爹嘛!” 没想到以为是根木头墩子的道士这么会哄人,弄蝶好歹是被哄回去了,只不过接下来几日她确实不敢再招惹聆言。 这样反倒是聆言夜里抱着她开始肖想了,但是他的定力又何止差成这样,再渴求也装得若无其事。弄蝶少了那心思去逗弄他,便也一直没察觉。 弄蝶知道几日后才敢与父亲见上一面,还是在他准备出一趟远门的时候。 “阿爹,你要去哪?”阿蒙身上大包小包的,还有不少药材,看起来像是要去做买卖。 “我去看一下你妹妹小狐,我告诉她你回来了。” 弄蝶怔了一下,也记起自己回来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妹妹火狐狸,那个传说中的妹夫更让她好奇。“啊爹,你等我一下,我收拾细软跟你一起去。” 弄蝶压根没问过聆言的意见,就做出了决定,反正他如果不愿意去,他留在这里也能看守着屋子。 可能……她会有些想他吧…… 那边聆言比她更干脆,“岳丈,你这东西抬得多,不如放我的乾坤袋。” 阿蒙疑惑的看着他那个黑乎乎的袖子口 “可是是你妹妹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他。如今过去半年了也没回来一次娘家,我也没有办法。” “她嫁了里面的苗人,我们刚好可以顺路看一下你祖父祖母的身体。” 弄蝶又问:“不知道小狐嫁的是哪户人家?” “阿爹,改天我们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好的骡子吧,要是我和聆言不在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还要抬重水、挑扁担置货,多累啊,就算是赶集你有个骡子拉车也是轻松不少。” 里面的苗人指的是生苗,苗人自己是不会说生苗熟苗的,只有汉人才会这样形容。 同样放入乾坤袋,省事了不少。 “阿爹,你怎么能让妹妹嫁给那种人,你明知道他对我做过了什么!”弄蝶激动的抓住父亲的手臂,喊道。 “我也不太穿的来中土的花样。” 弄蝶点头,却被父亲后一句话吓得不轻,立在原地忘了走动。 聆言一听到这件事,也提起了心神。 父亲神容尽是无奈,弄蝶剩下那些话也说不出来。她跟火狐狸是血脉相连,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她最清楚不过妹妹的性子,要是那丫头真的 “你从中原给我带的绸布我很喜欢,就是我不会做衣裳,我顺便就拿来给你妹妹了。” “阿爹,我带了些衣物首饰给小狐,她从未去过中原,也许她会喜欢。” 阿蒙惊得六神无主,围着聆言打量了一圈,嘴里问道:“我的东西呢?” 弄蝶很满意一向冷漠寡言的聆言每次都会对她的父亲这么上心,这就是中原人说的爱屋及乌吧。 聆言耐心跟他解释一遍,刚刚说完,磨磨蹭蹭的小妻子就抱着大堆小堆的包袱走出来,两父女果然如出一辙。 “你留着钱好好和女婿过日子,我就安心了。” 弄蝶顿了一下,聆言接上:“岳丈,我的钱并不忧愁,如果您老人家的身体能照顾好,小蝶才能安心过日子。” ,似懂非懂的把肩上挑的东西递过去一束,岂料女婿直接抬起他的筐子和担子,袖子随意的轻轻一拂,那些东西竟当着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翁族长的儿子翁往觉。” 父女在赶路的时候聊个不停,聆言确实插不上话,就一直静静跟随着,眼里心里都是她。弄蝶是个极其日常琐碎的小女人,周身都是平淡的生活气息。他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拥有妻子,更没想过她是这样的美好,美好到他如此贪恋凡尘。 “阿爹,我并不知道你的尺寸,不然我在铺子就给你做好一身了。难怪你一直没有穿新衣服,是女儿的不是。” 坳执起来,哪怕是阿娘还在也拿她没办法。 弄蝶像是被喂了一口馊饭,又恶心又难受。如果这个人成了她的妹夫,那她还要寻仇吗?她一时想不到主意,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的丈夫,如果不是父亲还在一旁,她又想埋入他的怀里哭鼻子了。 聆言牵起她的手,“小蝶,我们先去看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帮你护你。” 弄蝶点头,慌张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天底下也只有他的承诺是能做到的了,他的能力太过于强大了。 从早晨出发到下午时分才到生苗的族人区域,生苗和熟苗的衔接之地,荒无人烟,要不是阿蒙还往里走,聆言都没见过那么深的苗寨。 阿蒙在一处十几丈长的独木桥停下,眼里有些迷茫和犹豫。仅有三尺宽的桥面只有一条绳子可以倚扶,桥下是雾霭沉沉的万丈深渊。 阿蒙开口提醒:“不要摸那条绳子,绳子有蛊虫遍布。就这么直走过去,不看下面就不会害怕了。” 这么个险峻的地儿,熟识如弄蝶都会心惊胆战的。 “夫君……”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也对这条独木桥抵触,那边阿蒙已经打头阵先走一步了。 等阿蒙过了桥,探头去眺望女儿和女婿时,肩膀却被拍了一下,身后就是女儿的声音:“阿爹,聆言给我折了个纸鹤飞过来,如果不是你走得太快,也捎上您啦。” 阿蒙惊得目瞪口呆,来自中土的道士简直有无法想象的神力。看向聆言的眼神不再是岳父对女婿的审视,而是有了些尊敬,甚至觉得他就是蚩尤再世。 阿蒙又是自己一个人先走,弄蝶趋步亦步跟着,两人都没发现不见了聆言的身影。直到父女两人到了祖父家门,才晓得回头找人。 阿蒙比女儿更急,弄蝶只是淡定的候在那处。“阿爹,你先进去,我在门口等他。他有追踪的法宝,您不要怕弄丢了。” 阿蒙半信半疑的进去了,弄蝶在门口悠然的踱步。果不出其然,过了半刻钟,那道修长玉立的身影从路口出现,走入她的眼底。 弄蝶见四顾无人,咬着下唇,娇羞的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夫君,你怎么去这么久呀,我好想你。” -- 三十四:欲火焚身,翻来覆去 κāndēsℍù.čo 弄蝶又生气了,刚才在那么多亲人面前拉不下面,后面持续尴尬了大半日,晚上回房就不让他进来。 因为父亲赶路大半日很疲倦,打算歇息过后再去探看妹妹,所以晚上得在祖父祖母家留宿。弄蝶不让聆言进房,但是祖父祖母那边却对聆言喜欢得不得了,方方面面都尽心安排。哪怕不会汉话,也要拉着阿蒙充当翻译,努力与孙女婿联络感情。 弄蝶吃完饭就在房里等着聆言来哄,岂料他竟然不当一回事,所以才把他关在外面。她完全忘记了聆言要陪自己祖父祖母的事,耍起性子来就是无法无天。 也许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往事太过于惨烈,她才终日患得患失吧。欢喜时粘他黏得分也分不开,不高兴了就对他毫不顾忌的甩脸皮子。 “小蝶,你今晚当真不让我进去了吗?你不看看我拿来的是什么?” 弄蝶直到外面没有了声响,才慌张的打开门,却见他还在门口,一时间更加委屈了。聆言先一脚跨进来,彻底格挡住她再度关门的举动。 弄蝶负气的往里间走,脱了鞋子,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 聆言把挣扎的她扶起来扭过身,紧握着肩膀不放开,叹了一口气。“今日赶路看上路边几株花,从未见过的艳丽,便去摘来予你,才耽误了一些时间。”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他再不解风情也记得她喜欢烂漫的鲜花,弄蝶知道自己乱发脾气,此时也不好再气,看着他从衣衫里拿出那几朵不同颜色但是皱巴巴的茶花,更是忍俊不禁。 这种普通不过的茶花他竟然如珠如宝的藏起来,还因为来不及交给她而枯萎了,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失策的时候。 弄蝶嘟囔了一句,也让聆言听出她没在气了。“傻道士。” “我下次摘些更好的帮你戴在头上。” 弄蝶想起方子容也这么干过,突然明白了他的耿耿于怀。 “我现在不喜欢带头花了,我喜欢簪子头梳。”聆言摘下她头上那根乌木青花簪子,放置在床榻边的台面上。从乾坤袋翻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从没用过的木梳子,虎口托着她的青丝,替她仔细梳理。 弄蝶懒洋洋的躺在他的大腿上,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 “夫君……” “嗯?” “我以后不会乱发脾气了……”弄蝶把父母那一辈艰难的爱情跟他道出,“幸亏你是长生不老,我就不怕你会有生老病死,过早的离开我了。”她两手握着放在脸颊的那只大手,包裹起来,无比珍重。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聆言笃定的道。 弄蝶往他大腿内侧更靠近了一些,本来螓首完全贴着他的裆部了,她一个扭动,脸直接贴上了那处——她夫君一直藏起来的那个‘宝贝’。 聆言还在替她打理秀发,一时掉以轻心,也忘记了她一直觊觎他的男性之物。 弄蝶望着隔着布料近在眼前的形状,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开始想着坏主意要彻底的吃掉这块嫩肉。 没错……是吃掉…… 她嗅着上面的气味,一股淡淡的麝香气息萦绕在鼻端,久久不散……他还未动情,所以不够浓郁…… “夫君,我们歇息吧。” 聆言放下她的小脑袋,弹出一道指气,熄灭了屋里光芒只有豆大的煤油灯,屋内一时陷入了黑暗。弄蝶忘了这层,本来今晚又想使坏,这下心思只得消停了。 手指的酥痒让人无法自持,快感一路传达到下身,使得那处更加胀大。他甚至脑海中有了她殷红的小嘴含着他的肿大的画面…… 她抖动着纤长的睫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线,入眼却是陌生的客房。这里摆设过于简单,古朴的黄梨木窗笼门扉,陈旧的桌椅,一栋书柜,内室仅有一门帘遮挡。她被抱着入那内堂,里面竟更简单,只有衣柜和一张巨大的石床,那床上什么被褥都没有,光秃秃的铺着一块圆形绣着莲花图样的蒲团。 弄蝶惊得无以复加,“难怪那时候你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也可以放弃我…… 每一次她都做着最坏的预算,而他却会在背后替她打点着一切。 聆言苦笑,摩挲着她的脸颊,并没有说出来更多。 “呃……”吃的是他的手指,她却呻吟出声,放荡至极。 因为她的撩拨,他的胸膛在起伏,呼吸也有些急促,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继而把她放在一旁,用不再安定的声音道:“小蝶,我们冷静一下。” 她脱得只剩下亵衣,到底也不敢像在家里那么荒唐了,只是为了贴近他的气息体温。聆言早就习惯脱衣被她依靠着睡了,有时候她甚至能躺在他身上睡上一夜。 等聆言把中衣都脱下了,她才趴上去,眷恋的依偎着他硬朗结实的身躯。她调整了一下角度,大腿却意外的触碰到他的欲物。 他这一顿,却坚定的望过来。“我俩双修之用。” “夫君……”弄蝶去亲他的嘴,他却避开来,她便拉起他的手,绕在嘴边亲了下。她大概能记起他素净的手掌,指节弧度分明的手指,进入过她体内的手指。她闭上眼睛感受,小嘴含着他的中指,像是吃糖一样吸吮,灵活的舌头还在他的指缝钻过。 聆言的手有些抖动,下意识的捏动着手下的过分柔软。另一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潜入她的股间,发掘出满手湿润。他的保守和礼仪让他说不出那些荤话粗话,只能藏在心里翻滚,也许哪一天忍不住就会泄露。 聆言捏着她的下巴,在他的炽烈热吻中,她紧紧的攀附那只结实的手臂,直到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 是火热的,硬邦邦的,他到底还是动情了。 自从那天父亲不敢回家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鱼水之欢。她渴望着,没料想他也是憋着。可是那又怎样,反正他憋得住,而且这里是祖父家,难不成还要继续那么丢脸吗? 他连心魔都是她,除了她……万敌不侵。 “夫君,你怎么不脱衣?” 弄蝶知晓他说得有道理,便只能转过身去。 “这是乾坤袋里,你去仙鹤观找宁通真人驱最后一次毒,我便回去白云观取得道前居住的屋子,用作……” “夫君,这……”她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完全没明白身在何处,所发何事。 可是她实在被欲火焚身,翻来覆去还是又不自觉的卷到他的身上去。两人都喘着粗气,不知所措。 “你真是能把人逼疯……”聆言就差没咬牙切齿了。 是啊他憋得住,可她呢。她似是撞邪般,大腿又在划动,再次跟他的性器接触。怎么这么粗大的一条,弄蝶咬着唇瓣,小穴空虚得微微刺痛,就算是他的手指也可以缓解一下这种难受。 两个人都在欲火中燃烧,眼下的状况是真的不行。小妻子还在持续挑逗他,甚至把他的手拉到他最喜欢的丰满胸脯上。 -- 三十五:双修艰难,重振夫纲(H) 弄蝶心里欣喜得紧,美目认真的凝着他:“夫君……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那我对你也是……” “你说的这个双修是什么意思?”她是苗族人,信的是女娲蚩尤大神,学的是蛊毒巫术,完全对道教一无所知。 “双修是道派一门高深的玄学,主张阴阳论道。一般是成为夫妻的乾道和坤道共辅助,修炼内力,筑造修为,是得道成仙的一条捷径。” 弄蝶当然不会知道这些,道教没有佛教的戒律清规多,可以不出家结婚生子,修炼房中术都是合理之事。 “那我阿爹和小狐,有没有其他修行捷径来升仙,我不想以后他们老了死去。” “岳丈恐怕不能,道法的根基要自小打下,并无速成之法,可用丹药延年益寿。小狐也许还有机会,只是修成之日也白了头。” 见弄蝶锁着细眉在苦恼,聆言安慰道:“无妨,若是他们真的有那一天,我也可用他们这一世的生辰八字寻回。” 他什么都能为她做,什么都可以替她做,如此设想周到,她应该什么忧愁都不该有,夫复何求? 弄蝶诚恳的道:“夫君,我会认真学习的。我想跟你一样长生不老,永远都在一起。”在父母面前都没有过这么乖巧的表情。 聆言莞尔一笑,“日后我还需教你识字,你若再阅读一些修行书籍学习,修道之路更是事半功倍……” 弄蝶若有所思的抚着脸颊,“这样我也可以长生不老了……还可以抓鬼怪赚很多的钱……要是做神仙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自由自在……” 越想越觉得嫁个道士好处真多,弄蝶眉开眼笑,似乎所有事情都已经成真了一样,甚至忘记了刚才还在拼命引诱丈夫交欢的事儿。 聆言没有打断她的畅想,只是安静的阖眼打坐,平息下刚才被惹起的欲望。 一刻钟后,弄蝶才记起还有正事没做,眼见丈夫这幅岁月静好的模样,也不忍心出声打扰他。 她离开身下的莲花蒲团,在他的旁边打转观察他入定。本来是跪坐的姿势,两手搭着他膝盖上的手背撑起身来,他没有作动,她便仔仔细细的凝着他的面容。 当初除了他这张好看的皮相,她还喜欢他什么? 是他长久以来的照顾和他无处不在的关怀吗? 都不是呀!也许他模样平凡一点,对她不好,她也会甘之如饴,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一生只能有一次的感觉。 他猝然睁开眼来,黑如潭水千尺的眸子与她对视,瞳仁的倒影和柔情都是她。 “你准备好双修了吗?” 弄蝶点头,随即眼前一黑,被他用一匹黑布绑住了双目。她疑惑的问道:“夫君,双修这么神秘的吗?” “你第一次双修,心神不定,蒙着眼睛能让你专注记住口诀修炼。” nbs “你不是说不能泄精吗?” 就在她腹诽着的当下,突然受到极大的刺激,不由得呢吟了一声:“呃……” 弄蝶几乎是事半功倍的修为收获,所以双修是修行最快的一条捷径。 不是该进行双修了吗,怎么又在行欢作乐?她连问都问不出口,闭着眼睛感官更加清晰,快感比起之前都来得快,来得猛烈。 这是她熟悉的丈夫的手指,灵活的在揉弄她腿间的秘处,敏感得很快就溢出过多的水液。 这劳什子口诀弄蝶是真的很难领悟,在聆言叨叨絮絮的念诀之中,她倒是渐渐能平静下来思索。到他念到一百遍,她才开始遵循口诀修炼…… “我现在并不需要提升修为,我修炼了一整晚的功力可以藉由此方法传授予你。” “傻丫头,这不是行房,而是双修,你我得受精不泄,运功吸纳。你留心听我念的口诀,记起来运用……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动,阴阳生复返……” 让人更加难受的是,那阳物顶到最深处,却不再作动。 “今日就到此为止,你还不熟练,吸收颇微。” 她浑身一震,手正打算拉下布条,却比他拉着手腕阻止,同时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警告。“小蝶,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的手也绑起来。” 聆言从她的身下退出,观她腿间红润的花心,手指探入尚未合拢的小洞,不断勾出白灼的精液,一整滩留在莲花蒲团上。 这道提醒让她清醒了一些,可是她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穴里更是麻痒难耐。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无助的问道:“夫君……你为什么不动了?” 聆言望着她情动的模样,满意于湿润得很充足的花穴,把她的腿绕到腰上,下身那处昂扬已然熟练的挺入紧致的甬道。 他的手指本意看成 “小蝶,放松呼吸,定神运气。” 弄蝶了然,按照他的教授把男性的元阳存起来分解,腹部像是被火焰煨着一样,越发滚烫,内力往上游走,聚拢到了丹田。 p; 话落,她就被抱到了一个结实温热的地方放下,并把她的双腿分开。她用手去摸索,原来是丈夫的大腿。 弄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花房深处在骚动,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入体内。她惊醒过来,腰却被大手把握着,只听丈夫温润的声音低低的道:“小蝶,用我的口诀吸收阳精。” 慢着……是光裸的大腿! 隔了约有一炷香时间,她再也提不起劲来,运功停了下来。 小气鬼,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不懈,她连丈夫的上半身都摸不到一分,怎么会有这么保守的男人! “啊……”她的声音拔尖起来,被撑得极大的小穴有胀痛之感,但是又被快感掩盖过去。 效,无意去惹她情动。清透的蜜汁却跟随其后流下,她股下的垫子更是湿濡一片。 “夫君……”娇媚动人的女性胴体有些颤栗,软软的呼喊着他。 下一刻有人捧着她的粉臀,再次回到那个安心的怀里,麻痒的小穴被丈夫的欲物填满。奶儿落入了大掌里,成了各种形状,娇嫩的乳尖享受着唇舌的吸吮。 好舒服…… 弄蝶抱着胸前的男人,他的脸容完全埋入高耸的雪峰里,身下在微微耸动。弄蝶上下两处皆是快活,连眼上的布条被摘下都没有察觉。 聆言把她放到莲花软垫上躺着,按这般光景须得再添床褥才能尽兴行房了。他附身亲吻她肩膀上的兰花扎青,因着一丝愧疚,便亲吻得更久,反倒惹来弄蝶的躁动。她的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很不爽。 把两只伸出垫子的玉腿搭在手臂,他跪着缓慢的挺送,快入尽时就用力的冲进去,这样才能全根没入窄小的花房里。 每次他顶住宫颈碾压的那一下,她的叫声会明显的高亢一些,往后退缩总是会被按住双腿动弹不得。 聆言要让她深刻记住,这样的蚀骨销魂,只有他可以给到。 随着动作加快,身下的小人儿已经泄了出来,他的持久使身上泛起细汗,空气中男人和女人浓重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眼下是诱惑十足的胴体,耳边响着淫靡的呻吟声和速度过快的‘啪啪’声,他亦然畅快得无以复加。铁石心肠般,依然忽视小妻子后来一声声的求饶,在她的身上奋力追随快感。 腰部又酸又胀,花穴同样情形,弄蝶不得不声声求饶:“夫君……不要了……呜……” “真的不要了吗?” 她想点头,但是身体被冲击得像是浪里小船,摇摇晃晃,“嗯……” “可是……我还想要呀。”聆言理所当然,不留余地的道,身下的速度不慢反快,力道更加冲动。 开始还能不成气候的在他的胸前推阻几下,后来连抓住垫子的力气都没有,泄了好几回,逐渐迷糊,聆言得以重振夫纲。 来是睡觉的时候,却被用来修行功法;本该起床的时候,却被要求履行丈夫的义务。等到一切偃旗息鼓,已是日上中天。 -- 三十六:探见姻亲,六神无主(微H) 晚上歇下后照样转移阵地去乾坤袋里的密室双修,这次弄蝶倒是安分守己。 修炼结束,聆言穿好衣物后,都没见她主动摘下布带。 “小蝶今日进展真快。”他取下那根碍事的布带,站在石床旁,低下头要亲她作为奖励,却意外的被推开。 弄蝶转过身去穿戴着衣物,说道:“今日得早起出门,昨天已经被你耽搁了。”丝毫不承认是自己百般的引诱,才导致事态失控。 她没有看到丈夫挑起的眉头,只感觉到他从身后搂住她,吐出的热气挠得她的心里和耳朵一样痒痒的。 “小蝶,还有两刻钟才到辰时。” 手往上摁在柔软的丰盈处,他的脸容贴过来,细碎的吻落在她侧边的脸颊。 弄蝶这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还有空闲干别的。 可他平素清欢寡欲,怎么今日主动来要了? 小手与他的大手在腰带上纠缠起来,一个推脱,一个偏要。“夫君……你一定要弄上两个时辰以上,今日不可再迟了……” 弄蝶被他不由分说的压下,他抱着她翻入床褥里,这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夜他问祖父母要了一床新的床褥,今日看到铺上还奇怪,原来他竟然又想行事。 她伸出双手捧着清俊的脸容,欣喜的道:“你终于也舍不得情欲的滋味了吗?” “我是舍不得你的滋味。”聆言与她亲吻了一会,手下迫切的把她松散的衣襟彻底拉开,露出两团软绵绵的大白兔揉弄。 虎口推挤玉乳聚拢在一起,脸整张都埋进去,舔吻呼吸。他对小妻子独有的巨乳情有独钟,有时候在外面抱着她时会想起她这处来,便会抱得更紧。 聆言没有脱下她的裙子,刚好她亵裤没来得及穿上,他掀起就能进入。 炙热的阴茎在少女的花阜上蹭来蹭去,始终没有顺利进入,反倒惹得两人更是身体火一般燃烧,难耐得很。 弄蝶手往下摸索,第一次没有任何障碍下直接触碰到丈夫的性器,两人皆是刺激得一震。原来这就是丈夫的大家伙,又滑又长,有些凸起来的脉搏在激烈的跳动,顶端还有个更加光滑圆圆的像是蛋一样。 没让她继续探究,顶端陷入湿泞的花穴入口,整根一下子没进去。她的小花穴食髓知味,蜜肉贪婪的吸附在肉棒上,极尽包容。 “唔……夫君……呃……好舒服……你也会吗?”在有节奏的抽送下,沉浸在快感中的美眸朦胧的看向他。 “会。”回答她的,除了这一声外,还有快速到凶猛的行动。 如他所说,他确实两刻钟泄了出来,与她一同攀了顶峰。 弄蝶有些疲累的躺着不动,她一贯如此,而他本来就是合衣交欢,只整理下腹不费时间。他先一步出去,弄蝶赖床了一刻钟,才磨蹭的爬起来。 今日是去探望妹妹,即将见到姻亲的日子,她的容发好几日没有收拾过了。祖父母的屋子并没有镜子,生苗不与外面接触,所以不会有一些工艺上的东西流传进来。她想起之前那个有女鬼安成公主的镜子,聆言告诉过她安成公主重新被封印进去了。 只要不像之前那样破坏符咒,那么就不会让女鬼重新出来,先用那个镜子也不错。 聆言把那处房子并拢到修室旁边,相当于侧室,弄蝶移步就能直接到达。 nb “姐姐,我让阿母给你们沏茶,你和阿爹,祖父祖母,还有姐夫都进去歇息会吧……”火狐狸跟以前一样,习惯性挽住她的手臂。 “我知道是他害了你,可是他也改过自新了。”火狐狸倏地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臂哀求:“姐姐,我求求你放过他……如果你不能忘记之前的事,那么你永远不要来找我,我知道他不值得你去原谅的,但是为了我和你还未出生的侄儿,你就放过他一回。好吗?” 弄蝶靠着镜子整理好发髻,重新带上苗家姑娘的银饰帽子,上了薄薄的胭脂水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更加明艳动人。 弄蝶却不肯,也不愿进去。“为什么?小狐?” 这是苗寨里最好最舒适的环境了,翁往觉也是生苗里不可多得的出色后生,蛊术和医术了得。虽然她觉得他是一条毒蛇,可是他长得并不像毒蛇,更像健壮的老虎。 火狐狸脸上的笑容僵住,转而愧疚的低下眸子,手也渐渐的松开。“其实……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只是他喜欢的是姐姐。你走后他每次都来找你,那样的坚持不懈,我也越发的受他吸引。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喜欢他……忍不住代替你嫁给他……我对不起你姐姐……”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她也很难过,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让妹妹痴迷她的仇人。她一身的恨无法报复,又无法消弭。 弄蝶心里苦涩,摇了摇头,一旁的祖父祖母也上来劝解。 只有他懂她,弄蝶回握着大手,唯有这股温暖的存在才不再惶惶不可终日。 “姐姐!”甫一见面,火狐狸竟高兴得抱着肚子跑上来抱着她。 “我……”做不到。 兴许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法术这件事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聆言没有再往乾坤袋放东西,一大堆的礼物全部放到两轮木板推车上,由聆言和父亲分别去推拉,押送到生苗的族长处。 冰凉的小手被熟悉的大手收入掌心里包裹着,安抚下她的委屈与慌张。聆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大眼求助的望着他。 但是开心没有持续多久,现实的问题也来到了。 她六神无主,整个人觉得又慌又恨,拳头攥得死紧无力的松开,又重新愤怒的握住,一口怨气无法宣泄。 弄蝶和阿蒙把火狐狸从地上拉起来,阿蒙也开口请求:“小蝶,你就当没有这个人吧。现在你妹妹的孩子就快出生,要是再追究以前的事,看怕她和孩子就没有父亲了。” sp; 在没有告知丈夫的情况下,她把螺钿镜偷偷收到腰间的佩囊里。聆言把她从乾坤袋带出来,因为没有镜子,本来想跟之前一样帮她梳理头面,没想到会得到她的拒绝,便只能出去喝茶静候。 弄蝶在一栋最高的吊脚楼门前,遇到阔别一年多,挺着大肚子发呆的妹妹火狐狸。父亲先上去打招呼,她打量着眼前的楼房。青瓦穹顶,镂空的楼廊,檐下挂着灯笼,楼角浸入碧绿色的湖水之中,旁边还有一个建筑崭新的亭子,青竹绕满了屋前屋后。 而她因为翁往觉的阴影,迟疑的站在门前,久久不敢靠近。姐妹相逢,很快感染到喜悦的心情,她回抱着妹妹的同时,注意着自己力道不会伤害到她腹中的那团肉。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语气,坚定的决意:“不可原谅,不必原谅。” 说着说着,火狐狸捂住脸哭了出来。弄蝶心疼极了,掏出手帕替她拭泪。“小狐,我并不是要怪责你什么,只是他……” -- 三十七:论道经 “小狐,我就不进去坐了,这些衣裳、首饰和药材你收下,是我从中原带来的。” 弄蝶刚要走,手臂又被火狐狸拉住,“姐姐,以后我想去找你的时候,你还会见我吗?” 弄蝶强扯出一抹笑,“你永远是我的妹妹,侄子也是我的侄子。” “姐姐,对不起……呜呜……” “看到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不要哭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要回去了。”弄蝶往她身后扫视了一眼,幸亏翁往觉始终没有出来,他终于知道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了吗? 弄蝶一步都不想多呆,就算妹妹眼巴巴的渴望她留下,她也做不到。说完后,脚步加快的往前走。 走出去十几步,记起丈夫不在身旁,回头去看,却见他跟妹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站着等他。 半晌后,聆言跟了上来,跟她说道:“今天不做修行。” 没有陪伴她太久,聆言天一黑就不见了人,弄蝶在房里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回房跟她说一起出门。 她不明所以的跟着他,一路上太黑,没有月光,风又大,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路线。 “姐姐!你来啦!” 脚下是杂乱的黄色草根,斜斜的小坡上竖立着一块石头墓碑,没有碑文,只有几个祭祀的图案,她自然认得这是母亲的坟墓。 “阿爹,小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阿蒙和火狐狸都是看向聆言,聆言解释道:“我问岳丈要了岳母生前的生辰八字,替她算过还没有投胎转世,许是心愿未了,才至徒留人间。若是能让诸位得偿所愿,就得做一场通灵的法事,召请她的魂魄。” 记得他之前跟她说过这件事,只是她没想起来。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夫君,不会太为难吗?会不会消耗你太多真气?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弄蝶一连串的发问,虽然她确实很想再见到母亲,可要是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她可以放弃。 “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对策,才会做这件事。” 法坛的祭祀品一应俱全,混天图镇坛,法器与符咒一起,只见烛火闪耀,坛桌震动,烧香的烟雾袅袅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忽明忽暗的显现…… “娘!”火狐狸是最激动的那个,想也没想就喊出来了。 “阿黎……”阿蒙紧随其后,难过至极。 聆言提醒道:“孕妇不能靠近,其他人需离半丈外,方能说话。” 三人依言站开,俱是有些局促,还是火狐狸先忍不住开的头。“娘,你在下面过得好吗,为什么还没有去投胎?” 鬼魂阿黎还是跟生前的模样一样,只是过于惨白,神态有些呆滞没有什么表情,说话更慢,声音更加空洞。“我死得太突然,没有把一些高等蛊术交代给弄蝶和火狐狸。以前我不知道要传给你们俩中的谁。现在我觉得你们不如一起学吧,谁能学得多学得好就看你们自己了。” 蛊术传授完之后,阿蒙和阿黎又开始叙未了情。弄蝶和火狐狸这才知道了父母亲那段往事的更多内情。而他们一家子说的都是苗话,聆言一个字都听不懂,是以看到弄蝶的伤心难过也无法帮到什么。 注意力不集中的当下,就连灵识都分散了,没有察觉到未知的危险在渐渐靠近…… 盖顶的乌云在游动,弯月透过千丝万缕的云层洒下白芒,刺骨的冷风带来了一丝奇异的檀香…… “啊!”阿黎遽然双目暴突,发出极其尖锐的吼声,魂魄变成一缕浑浊的烟,遁入墓碑下的黄土里…… “娘!”“阿黎!” “夫君,我娘怎么了 “阿弥陀佛,恕贫僧再多言。死了太久的鬼魂汇集天地阴寒,不宜与生人过多碰面。不属人间的事物,就该放下尘缘往事。” 阿蒙心挂着妻子魂魄,担忧的开口打断了这一阵的沉寂:“阿黎不会有事吧?” “你!”僧人莫名惊呼出声。 “道常后世会忘今生,死无憾事归道法自然。” 僧人缄默不响,令人一头雾水。 这和尚一身内息如圣佛般,孤魂野鬼看到焉能不吓破胆。 看着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在滔滔不绝的辩经论道,三个苗疆人对中土的道佛两派实在一窍不通,便觉得没意思得很。 聆言像是老树盘根般扎在原地,眼色不虞,天青色的道袍衣摆猎猎翻飞。一道只有他才能听到的‘振锡’声音,伴随着一股强大到有压迫感的气流而来…… “萧苏?”安成公主看向僧人,问了一句,然后才发现站在另一边的聆言,霎时满脸惊恐。 聆言缓缓的转过去,附言道:“哪怕是凑巧,吓跑也是特意。” 禅杖击地,锒铛铃环之声震鸣于耳,先闻其声,突见其人。 眼前的僧人身着缁色僧袍,三宝琉璃银丝袈裟,手持鎏金宝塔禅杖,庄严宝相。月芒沾身,像是黑莲镀了一层淡淡的凛光。 聆言沉吟道:“魂魄吓散了能聚拢,就是恐怕下次招魂不会再来赴约了,接下来的超度有些许阻滞。” 螺钿镜一路滚到僧人脚边,碰到缁色罗汉鞋甫停下。因着滚了一地,镜面的符咒黏在黄土上,连朱砂也脱落不少。 僧人蹲下身去,指尖将将碰到镜边,刹那间镜面大放异彩,与此同时,一缕又一缕的黑烟冒出,盘旋在半空,最终凝成一个人形。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凡尘不外如是。” “阿弥陀佛……” 弄蝶绞尽脑汁去分开两个人,边走边说,根本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绊石,一踢之下,趔趔趄趄往前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没有扎紧的佩囊却跌出了那面精致的螺钿镜。 “阿弥陀佛,都怪贫僧鲁莽生出事端。既然如此,超度之事就留与贫僧补救吧。”那来历不明的僧人单掌问讯,似乎真的抱歉万分。 所有人往不知何时出现的声音方向望去,只有聆言袖下在捻起一道指诀,望着天边展露的月色。 “不必了,这是贫道的家事,只是劳烦大师往后不要再生事了。” “尘缘未了就该了之,来生只会是另一段尘缘。” ?” “咳……”弄蝶往前边走去,“我想说,现在三更半夜,狗都起不来。你们不要睡,鸡都要睡……呸,不是,人是需要休息的,我们不像两位神仙,麻烦你们改日再约个时间……” 弄蝶对红衣女鬼有过一面之缘,加上两个大法师挡在身前,天塌下来都不怕。而阿蒙和火狐狸以为女鬼也是像阿黎那样的善类,也没有怎么害怕,三人只是好奇的静观其变。 …… 面面相觑后,弄蝶被推出去和解。“两位……” 僧人的方向面对着聆言,他在面纱里一直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他,这是两个人在对视。“大师有何指教?” 见到聆言的神色深沉,哪怕那个和尚像是菩萨一般,弄蝶都不敢往前一步,也是不动的站着喊道:“大和尚!是你赶跑了我娘吗?” “贫僧碰巧路过。”僧人的面貌隐没在黑纱帷帽后,声音无悲无喜,令人无法洞察他的意图。 用嘴‘斗法’的两位同道总算停下来,望向弄蝶。 -- 三十八:厉鬼行 僧人平静的道:“阿弥陀佛,你非凡间之物,贫僧要送你回属于你的地方。” 安成公主双目欲狂,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尖利的指甲指着两人,叫道:“你们到底谁才是萧苏?” “萧苏?”僧人显然不解。 聆言定定的望着僧人的面纱,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弄蝶开口把之前遇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僧人听完后,又是一阵死般的寂静。 安成公主骤然出手,“你给我把面罩撤下!”僧人当下没有反应及时,猩红的长指甲轻易的划碎了黑色轻薄的纱织。 随着他的一个闪身,面容在撕开几条的纱布下半隐半现。弄蝶看不清楚,聆言却是身躯俱僵。 “撤下!”安成公主不顾一切的喊着,又是一爪袭来僧人的帷帽,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僧人扬起禅杖快捷利落的打在她的手背,灼得皮肤生出一股黑烟,有两条红色指甲断裂掉在地面。 安成凄厉的尖叫,戾气和怨气加重,一点点化成血目青面的獠牙恶鬼形象。火狐狸吓得扑入父亲怀里战战兢兢,弄蝶扶着妹妹,对阿蒙道:“阿爹,你快带走小狐,她的胎儿受不得惊吓。” 阿蒙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搀扶着火狐狸往一侧绕开走,还没有走出几步,感觉到身后呼啸的寒风像是有形般打来。父爱如山,并不强壮的身躯下意识挡在女儿前面。 原是那厉鬼安成愤怒的想滥杀无辜,头发快速增长,若不是被聆言手里一直捏住的那道指诀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下一刻,一只白色小纸鹤陡然变大,停在父女两人身前,乖巧的弯下脖子,伏低身躯,“小蝶,这里自有人在,你和岳丈妹子上去吧。” 安成周身黑色融融,连红衣都被覆盖住,唯独露出一双两滴如鸽子血的眸色。弄蝶焉能不怕得汗毛直竖,可第一时间更担忧聆言的安危,帮不上忙也不想离开他。 “阿爹,小狐,你们快上去。” 看着父亲和妹妹在上空安然离去的身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左顾右盼打算找个位置躲起来,岂料聆言这时走过来,一贯的面不改色,也没有责怪她的自作主张,反而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给予她极大的安全感。 她没有看到的是,他另一手早就宝剑出鞘,像是一道银芒闪电直指地壳,随时待发,守护着她的安危。 能让他这么冷静自持,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夫君,你不去帮忙吗?”因为僧人正在几丈外与安成战得不可开交,无法分神。 和尚一身尘土,僧衣已污,而道士继续维持他的仙风道骨,甚至还卿卿我我,真是气煞人也! “未免看轻大师。” 丈夫是如此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以前一直受他恩惠,便以为他是向来侠义心肠,原来是独独对她特意关怀,旁的人旁的事任凭心情喜好。弄蝶虽然不认识僧人,但好恶还是能分辨的,不过她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是安成最近的一次能近身到僧人了,趁此机会,她的长发像是连绵不断的绸布般,一圈又一圈缠住禅杖,白骨红爪找到僧人的命门,穿过帷帽直取其招子。 僧人不躲闪反而双手合掌,一动不动。 耳边传来绕梁不断的低语,像是诗人的吟唱,又是佛祖的呢喃,帷帽内金光乍现,安成探入内的手溢起千丝万缕的黑色,红袖卒然空荡荡的垂下,像是手臂被融化消失了一样。 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瀑布长发寸寸断裂,露出金光闪闪的宝塔禅杖。 当晚,她睡得不甚踏实,左右摸索发现丈夫根本不在身旁,也不知道何时出去了。 弄蝶死活想不通,有什么重要得不能带上自己,他不是不需要修行了吗?说好的助她修行,他走了,那双修的功课就落下了。 聆言举起螺钿镜,把慌不择路的安成收回去。念经声于此同时停止,本来是招魂的法场成了斗法的法场。 “未能得大师指点一二,贫道就此别过。” “阿弥陀佛,恶鬼如此为祸,道长为何还要将恶鬼留于人间?” “但离妄缘,即如如佛。道长亦是修道之人,何必与凡人一般执迷不悟。” “那我今日和祖父祖母去寨子逛逛……”弄蝶很欢乐的没有多想,跟未嫁时的少女状态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出房去。 说起来,僧人的声音,确实是和他相似…… “夫君……”聆言的袖子被轻轻拉扯,低眸是妻子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一样可怜的看着他。跟天底下所有忙碌着的丈夫一样,他让妻子先回去休息,不用等他。 一样的琥珀之光,一样的音色容貌,我便知他来了…… “你身上还带着厉鬼公主,不怕又遇到那个怪和尚吗?” 又来了,这个道士和和尚,到底有完没完?漫漫长夜,何其难忍!弄蝶真的想不通中土那些宗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一幅幅,一篇篇的人生大道理? 弄蝶大惑不解,为什么自从来了生苗的地方后,他一直都不大对付? “刚才道长不是已经看清贫僧的法力,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会的。” 弄蝶想起和尚那声惊呼,帷帽破裂后丈夫的过于异常,难道僧人长得与他是一模一样的? 睁着眼睛等了一会,人很快回来了,脸色跟往常一样平静,说是去了修补母亲的魂魄,合情合理,她便没有多想。 nbsp; “闭嘴!闭嘴!”安成用剩下的一只手捂着耳朵,垂死挣扎。 “我还带着一个小捣蛋鬼。” “我答应过安成替她找到萧苏,她才肯转世为人。” 在佛经念唱中,一道法诀贸然加入,“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惊吓了一下晚上,精疲力尽的弄蝶抱着丈夫睡足之后,第二天起来,立马开始收拾包裹,准备要回去父亲的寨子里,可是聆言却说再住一些时日。 隔日清早,说是多住一些时日的丈夫,结果跟她提议要回去了。 弄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丈夫刚才不出手是为了留意人家的实力,只有她看到的都是表面,她实在太过肤浅了。 “你要是今天不回去,我就在这里睡下了。” 她回头去望着那道融入夜色中的修长身影,弯月似乎因为他而失色,再度隐没乌云,哪怕漆黑一片,他的超然脱俗和禅杖的凛光依然难以忽视。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聆言语窒,好死不死那边的僧人又发出一声:“阿弥陀佛……”似乎在取笑为什么道士也会娶老婆。 可更怪异的是,他陪她回去熟苗的寨子之后,又马上跟她道别了。 弄蝶吐了下舌头,安成发狂确实是因为她从乾坤袋把镜子偷出来的缘故,不过还是要怪那个和尚,他不出现就不会横生枝节。幸亏聆言昨夜跟她保证,母亲的魂魄会修复好,不然她真的得悔死了。 -- 三十九:望夫石 κāndēsℍù.čoм 黑魆魆的夜晚,万物皆静谧,一道身影不合时宜的在林间走动,冬日的风像是夹着刀子吹来,植物绰绰摆动,暗紫的牵牛花被火把一照,薄霜泛着泠光。 身着苗家服饰的男青年蹲在地上,土里有一个巴掌大的洞,此时熏烟缭绕,芭蕉叶不停的往里扇风,引得更多的烟气。 这是他追了一天一夜的红血鸡冠蛇,总算发现了它的老巢,这珍贵的毒蛇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 在坚持不懈的熏烟攻势下,一条红得像是宝石般的鸡冠蛇从洞里弹出头来,被男青年套入布袋,小心的放入腰间的小篓子。 “翁往觉……” 这道突然倏忽出现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再干净清透都像是鬼魅的叫唤。 翁往觉骇怪至极,差点失手跌到,幸亏心理素质过高,他堪堪稳住心神,转身去看来人。 这是一名玉面长身的道人,实在从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上观察不出什么。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他是生苗,本来不会汉话,在追踪弄蝶的时候,无意去过中土,便大概会一些交流的口语,此时他生硬的用汉话问出疑惑。γǔsнǔщǔм.Ⅽǒм(yushuwum.com) “你日日在外面抓蛇为乐?并不知道你家中的妻子临盆在即?” “那又如何,我、我为了这条、蛇等了八个月。”翁往觉眯起眼睛,探视聆言这番问话的用意。 “这里有一道可以忘记一切的灵符,如若你可以吞下,贫道也会忘记你做的一切。”弄蝶受辱,他非死不可;连妻儿都不爱护,死都不足惜。可修的道不能下这个手,妻子有心成全妹妹余生幸福安康,他便只能小惩大诫。 这是使方少爷痴傻的那道符咒,只有这样,翁往觉才会忘记继续迫害弄蝶,安心呆在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身边过日子。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从你的摆布!”说完,翁往觉毫不在意的掉头就走。他的武功算不错,加上巫术用得出神入化,就算身后是一等高手,敢对他动手便会吃不了兜着走。 聆言无需走近他强行喂服,灵符在他的驱使下化成无数的细屑,无声无息的往翁往觉的脑后钻去,直绕耳边。 就在灵符将要不知不觉间进入翁往觉的五孔时,熟悉的铃环撞击之声若有似无的传来,幽远得像是在天边。 灵符的碎末顿在半空不动,环琅一撞,骤然散落在地,消散在浓密的草丛里。 翁往觉慌张四顾,显然也是听到了。 “阿弥陀佛,道长,别来无恙。”话都说完了,人还未至,只是银环的响声更大了…… “大师,今日我非要惩戒此人不可。”当初一别,聆言早就知道这个和尚与他同道殊途,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可能打一架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是敌也不当友。 腰间的剑鞘震动,银剑‘咻’地飞出。内力深厚的翁往觉立即感觉到这强大的气劲,快得根本来不及闪躲,已经是超出凡人能做到的速度,终是扛不住压力跌到在地。 只是没有想到,这剑压根就不是冲他而来,在离他头顶还有一段距离,迅猛的插到了身旁的禅杖空隙里,两者的碰撞之声震耳欲聋。 原来不知何时,有一名缁色僧衣的高人飘然来至,其出现更是神出鬼没。他的帷帽当头,便是那朗月星空,连乌云都悄悄走开,僧人仪态超尘。 “阿弥陀佛,道长竟然想与贫僧动手。” “贫道断他心性为免他再害人,你却断我作法放虎归山,大师不过是助纣为虐。” “我佛慈悲,贫僧认为道 阿蒙是不同意的,结果有人把翁往觉的尸体抬了回去。发生这样大的变故,翁家也没有心情再留火狐狸,任由她奔赴娘家,两家算是彻底断交。 两人在交谈间,这边剑影禅杖在互相抵抗,那边道袍和僧衣交错,已是交手了数个回合,一时旗鼓相当,难分高低。 弄蝶跟着阿蒙,用新买的骡子风风火火的接回火狐狸。火狐狸回来后,看过大大小小的医师皆是毫无起色。如果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于是,弄蝶和阿蒙也不再折腾这件事。 “啊!” 聆言的青宵剑收回,念动剑诀,幻化出无数的雪花小剑;僧人的禅杖也退到手中,他倏地插在地面,合掌念动佛家经文,禅杖在剧烈抖动间嗡嗡鸣响…… 这人也不是他杀的,聆言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情绪。“大师,贫道还有最后一言。” 命运有时候巧合得不可思议,生平被人视作毒蛇的翁往觉,终是死在了同类毒蛇嘴里…… 说着,净空自行把帷帽脱下,露出那张和聆言极其相似的脸容,只是额头到眉心有一朵妖冶的茜红色莲花印纹。莲花有十八瓣,瓣瓣点辉,凝光洌艳;偏生净空肤色皎如白雪,眉目恬淡,圣洁而不沾凡尘气息。 “啊!”翁往觉的惨叫声传来,两个斗法的人不得不停下来,同时望过去。 僧人了然,“道长所指恶鬼一事。” 不过见不到他几日,她已经深深体会到入骨相思的滋味,干什么都没有兴致。 “大师既然想超度世人,引女鬼早日入轮回,所谓舍身成仁,那不如你入铜镜内,洗涤其的暴戾。”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愿施主不入地狱入轮回。” “道长所议之事,贫僧亦曾想过。贫僧现在法号净空……”净空继续用他那不悲不喜的声音道:“贫道从千里外的东土远道而来,不为修法,不为解惑,全无希图。只知要往西南找,便会有天机出现。兴许这是上天冥冥中的指引,才能得见与自己音容相似的道长……” 只见翁往觉双手抱着脚裸,浑身在抖动,也只能惨叫出这么两声,随即整个人便僵硬的往下倒去,死不瞑目。一条血红色鸡冠蛇从他的裤腿露出脑袋,危险的吐着信子与两人对望,须臾才慢悠悠的摆动身躯滑入浓郁的绿色之中。 长还可以从长计议。” 大招一触即发…… 僧人只是慈悲为怀的惋惜,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的插手有错。 “怕是贫僧是那萧苏的不知道多少世……入门前,众师长说我生异相,属不详。这朵莲花从贫僧出生那时起,便天生有神力,可惜贫僧始终参悟不透其中玄机。直到遇到你们,听到翡翠精之说后。贫僧开始联想是否前生留下的孽障,如今只有进入铜镜里,才能解开所有的谜题。” 反而是弄蝶的问题更大,突然失踪的丈夫,真的是让她等成望夫石了。 这日父亲心急如焚的跟她说起妹妹,火狐狸被红衣女鬼惊吓过后,隔日上山采菇时不慎跌下。不单止孩子没了,连脑袋也空空如也,什么都记不起来,天天又哭又闹,非要回家。 难怪净空会突如其来,并不是故意的纠缠不清。 “你我相貌相同,又让贫道收藏多年你的身世,也许我们的牵连不止如此,贫道就同你入镜内探究。” “你我皆不能杀生为救,不下手如何定夺善恶。” 这边道士与和尚一拍即合,那边厢弄蝶真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 四十:想念你(大结局) 聆言不在的时候,她千辛万苦找了个女夫子学汉字,自学那些道家的修行秘籍。 勤奋用功了一些时日,弄蝶已经能看懂大半的汉字。夫子建议朗读使记忆更加深刻,她有时候就会学着夫子的神态,摇头晃脑的朗诵。 “是以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男女交而不泄……” 聚精会神间,声音顿停,小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愣住了,双手去捧住那只手,泪眼盈眶,难以置信。“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呀?” “房事也读得这么大声?”身后的人无奈的道。 弄蝶喜极而泣,回身不管不顾的撞入他的怀内,直接把人扑倒在床褥之中。可这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料到丈夫会这么虚弱。 弄蝶坐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衣领,抡起的小拳头锤下,差一寸时连忙停住,换成大粒大粒的金豆子掉落。“你怎么又受伤了呀,还说自己是仙人,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守寡呀!” 一句话又让两人忆起初初相见时那一幕,后至诸多变数,如今相守得来不易。 聆言用指腹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心头更加疼痛。“小蝶,让我抱抱。” 身下的男人唇瓣泛白,脸有倦色,她虽心里惊魂未定,也知不该与他打闹,便柔顺的伏下身,趴在他的身上。随即想到他的身体受伤了,立马又想爬起来,却被腰间的大手钳住不放。“夫君,你不会让我压坏了吧。” 这么软绵轻巧的小身子,怎么会造成他的压力。 “小蝶,我一次比一次想念你。” 这是丈夫少有的情话,更何况如此喜爱她的弄蝶,自然更为受用。“那也等你离不开我,再也不乱跑。” 聆言心里苦笑,早就离不开你了,才会一次次的寻你…… “我与那天跟你遇到的僧人净空入了螺钿镜内探究真相,结果一去难回。安成在镜内成了精,哪怕我跟在镜外净空杀她轻而易举,在镜里反受她的牵制。她可以生成幻象,把那些前尘往事搬出来,每一个场景,每一幅画面,我毫无思绪,净空却能触动。可直到看完国破家亡,两人分别殉情的场面,我跟净空都无法记起来。安成把我 对于外人来看过于惨烈,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胜却世间无数。弄蝶感同身受,心里庆幸当初没有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夫妻之间说什么客气话,我就是照顾你一万年都愿意。你继续说呗。” “我按照净空的吩咐,把妖镜沉入东海之中,就算他将来无法度化安成,也愿与她长眠地下,做那永生永世的夫妻。” 弄蝶埋入他的颈项里,“不行,哪怕你是萧苏,我也不让任何人抢走你。我只是可惜跟你长得相似的人,错过了没看到。等他出了镜子,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跟你欢好的画面呀,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你脱裤子……唔……” “你真的会放弃我吗?” 们困在幻象险境里,一遍一遍的让我们思忆。期间她的暴戾会时不时发作,便会和我们两人打起来。困在镜内越久,法力越是削减,我们经常打不过安成,大大小小的内伤积累了起来……” 完 所谓的蛊毒,从一开始不过中的是情爱的蛊;所谓的修道,半生修来都为了情爱让道…… 余音消失在唇舌的纠缠之间,阻止小妻子的无理取闹,最好办法是跟她一起无理取闹,聆言已经深谙此道。 弄蝶打断了他的阐述:“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会危及性命吗?” 聆言无语。 “幸亏你不是萧苏,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面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波折了,净空终是记起来前尘往事。可安成公主过于强大的怨气让我们意识到,哪怕我们合力,也无法把这样的她超度。净空选择与安成在镜里生活,化解怨气,时机到了再超度。” 她思考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一个重点。“你说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幅画面都看到了,那是不是萧苏和安成公主欢好你也看到了?” “性命无虞,这次内伤颇重,我可能要好些时日调息,烦请夫人照顾一二了。” 她有情蛊,他有心魔,终成了百年之后同穴而葬的夙愿…… -- 番外(一):久别重逢,ai不释手 时值盛夏,处于西南地区的苗疆一带果真酷暑难挡。离家半月的聆言从仙鹤上下来,已经察觉到烈阳比平日还要来得耀眼眩目。 这是他来苗寨后过的第一个夏天,此前整个冬日都与妻子浓情蜜意,难舍难分,若不是要去寻那千年的人参医治小蝶的祖父,不至又分别半月之久。 为免凡人知道他会术数之事徒惹麻烦,他一向会在隐秘之处收回仙鹤,再从乾坤袋取出马匹加以赶路。尽管心心念念那一抹倩影,他还是先去把灵药送至祖父手里,这才又急匆匆的往回赶。 及至寨外的走道,已然是傍晚时分,嘚嘚哒哒的马蹄声都没有掩盖下老远就传来热闹喧哗之声。 聆言不能像往常那样,直奔家门,此时整个寨子里都聚拢了不少人群,他只得下马渡步。 寨子里的汉子换上了无袖的短襟,下面穿着一条到膝盖的中长裤子;女子更是大胆,上身是修身的窄袖对襟短衣,露出一截藕臂,更有甚者,只穿着一圈围着胸脯的兜衣,露出整个肩膀和平坦的腰部。 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苗族女子下身穿着都是长度到大腿以上的短裙,及目之处皆是白花花的各种各样的女子大腿。 聆言的进入,让在场的人不免投去目光,虽然偶尔会有女子因他相貌俊美而心荡涟漪,却也很快就压下去心思。因为谁都知道,这是比蝴蝶还美丽,比孔雀还骄傲的弄蝶从中原带回来的异族丈夫。 聆言目不斜视,哪怕是没遇到弄蝶之前,他遇到这种衣着清凉的女子,一向的不为所动。虽然关上房门后还是常常会被可爱无比的小妻子撩拨得脸红耳赤,但不妨碍在外他是个不染凡尘的清冷道士。 屋内的弄蝶兴冲冲地穿起了出嫁前所穿的苗族服饰,与外面的姑娘无疑一致的短裙凉衣。只是这回她有过在中原的经历,加上又嫁个了极其保守的丈夫。本来只是穿着一抹鲜花塑银饰的抹胸,后又加了一件无袖的黛青色坎肩,系上带子后挺拔的胸脯乳沟微露,波涛欲跃。 聆言进屋后不见岳丈,反而是那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蝴蝶儿冲他而来。 外面的声响有些吵杂,加上聆言那双布鞋走路从来就不会发出声音,是以弄蝶这回又冒冒失失的打开房门就往外奔,差点又撞上入门的丈夫。 聆言伸手握着她的手臂,及时拦阻她奔赴的步伐,惊觉她手臂的光裸,黑眸不着痕迹的巡视着她的衣着。 弄蝶怔了须臾,喜笑盈腮,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内。小手刚刚缠上丈夫坚硬如石的腰杆,声音还未出口,眼前之人却拉开她,倏地把她搂入闺房里,“嘭”的关上了陈旧的木门。 弄蝶脸上的笑容僵住,懵然的望着他的神色,虽然是一贯的不会喜形于色,可她从他的情绪能察觉到,他此时是不悦的。 这么久没见,也就她会高兴而已。弄蝶气恼的推了他一把,见他身躯不动,不甘的“哼”了一声正要开门往后走,身后的聆言提着她的小胳膊,轻轻松松又往回带。 “你换了一身再出去。”如此淡淡的道,实则内里在意得紧。 弄蝶这才明白丈夫的想法,但在这个方面,两人无疑是对立的。他根深蒂固的受着中原的风俗制度,而她是打小便这么穿,就如刺青那桩憾事都是因为两人的观念迥然不同。 自从回娘家后,两人确实过得蜜里调油,小错小误他都纵容着她,一旦有小吵也发展不到大闹。不过是她矫情的气上一阵,而他又来哄着捧着消气罢了。 现在这件也是个小事,两人久别重逢,没有必要与他置气。当然也不能毫无原则的顺从他,弄蝶这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才不换呢。”弄蝶瞥着他,嘟囔道:“你为什么不能入乡随俗?” 聆言知这回是自己来事,可他实在忍受不了,妻子的肌肤外露 “我去取阿爹的给你试试,下次帮你做一些。” 弄蝶不耐的打断道:“我才不听你们这些中原人大条的道理,那股子迂腐的气息真让人生厌!” 聆言不假思索的应道:“好。”小妻子每次的要求可能会让他为难,但未必是不能做的,这一点他挺放心的。 “你说。” “啊……”弄蝶想起身,才发觉身子已不知不觉落入道长的手中,任其玩弄。 如炬的目光移到她光滑雪白的大腿,大掌贴着她的肋骨摩挲,虎口托住一捧丰盈,像是在掂着分量有多重。 “呃……”这种亲近带来的酥麻,让弄蝶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聆言的手从小衫子下滑入,直接触碰到嫩滑的肌肤。心里想着:这衣服真是小,衣不蔽体,无论什么条件都得答应。 “我……”弄蝶呼吸急促,裸露的大腿夹得更紧,像是怕动情后的水液会直接透湿他的外裳,惹来难堪。“你可以穿我们苗族的服饰,或者汉人的……” “夫君……”小女人还是忍不住从身后抱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丈夫,脸蛋眷恋的在他的脖子间磨磨蹭蹭,跟往常一样的撒娇伎俩,奈何爱她的男人也会受用。 聆言搂得她极紧,也不作动不言语,弄蝶还没忘记刚才那茬小心思,自己挣动,稍稍分开抬头望他,恰好对上丈夫垂下来的柔情眼眸。 聆言语窒,他知晓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什么都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哪怕会伤人。 弄蝶没有看漏他转身的一瞬,流露出来的疲惫眉色。记起他这次分别是因为祖父生病寻药,想来奔波劳累多日,心也软了下来。 聆言的手潜得更入,抚上她光滑的后背,爱不释手…… 两人的脸面差着分毫,呼吸交缠,他却还是那样淡淡的问她:“那我可以穿什么?” 心里不是滋味,思考着:平日也有诸有此类的事情发生冲撞,小蝶无法理解他,只能他来将就,怎样才能做到不介怀妻子衣着暴露? 聆言不语,心里觉得也许不该强求,虽然想到她出去后那个画面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只得服软。他去屋侧的圆凳坐下,背对着她,干脆眼不见为净。 这次被道长撩得小脸儿难得的红起来,害怕被他看见,起身急匆匆的跑出去。 “你这就答应啦?”弄蝶满意的亲了他一口,“啵”的好大一声,黑亮的小鹿眸期待的凝着他。“那你以后不穿道袍了好不好?” “我倒是无妨试试苗族的人衣。” 弄蝶坏笑道:“夫君,你也知道我多喜欢你。如果要我不穿的话,你也得答应我才行……” 眼见聆言的脸色沉了下来,弄蝶也不肯退让一步,“你迟早会习惯我们这里的风俗人情的。” 弄蝶被摸得身子有些发软,依着他侧身坐到他结实的大腿上,手推着他的胸膛,“夫君……停下来……我们先说正事……” 身上的束缚突然放开,弄蝶差点从他的腿上跌下,幸好他又扶住了她的手臂。弄蝶头靠着他的大腿,屈膝坐在地上,差点就走光了。 聆言很快回身回抱着她,温香软玉满怀,忆起路上多番的苦想深念,叹息当下不易。 时至今日,他再不开窍就错得离谱了,身下蠢蠢欲动,正待亲吻,小手却先一步覆在他的唇瓣。 ,任由旁人观望。往前他管不了,往后他必须得看牢她。“小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婚嫁后便只属丈夫一人,我自然也是这样认为……” 他虽然看起来很好商量,弄蝶顺着他的视线,却见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被抹胸绷紧的高耸乳峰上。想起半月来没有经历的房事,丈夫的天赋异禀,脚下更是发软。 聆言在身后望着她同样饱满的圆臀,想起初见时那一幕,这个风情万种的少女就是这么扭着纤腰引他注意的,他偏是就这么折了进来,甘之如饴…… -- 番外(二):不穿亵裤,礼物讨好 聆言在房内等了半晌,才见弄蝶慢步走回,脸色并不大好。 他起身去迎,“小蝶,岳丈的衣衫呢?” 弄蝶不甘不愿的道:“我错了,我不想你穿我们苗人的衣裳了。”无论是那那大开的坎肩,还是无袖的短襟,都会让道长露出大片大片白白净净的皮肤来。 道长的肉体她都看不够,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子白白欣赏。将心比心,她算是明白了他之前的‘用心良苦’了。 聆言了然于心,早就算准了她的心思,吃得她死死的。表面不动声色:“那我继续当我的贫道吧。” “不行,苗人的你可以不穿,但是汉人的必须穿。”这身天青色的朴素道袍初见惊为天人,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有些腻了。幸亏丈夫是她选择的,永远也不会腻。 “那我这身道袍,若是没有夫人吩咐,自然是不穿的。” 聆言一连番的趋附,哄得弄蝶很是开心,她得意忘形的跳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只是大掌在捧着她的粉臀时,下一刻的气氛又变得沉重了。 一手横在她的臀下,另一手不敢置信的探入她的短裙里,待摸索到略有些湿润的阴户时,他霎时胸中升起无名怒火,一把把她扔到床褥上,眸色生愠。 他责问道:“为何连亵裤也不穿?” 那床褥是后来添置的,足够绵软,这一甩,仅仅是让她震动了一下。短裙往上翻起,因毫不设防,双腿还是打开的,整个胀鼓鼓的花户便展现在盛怒的丈夫眼前。 弄蝶是真的委屈,她拉过一旁的衾被遮住下半身,一股脑的倾吐:“我们这里的女子没有穿亵裤的习惯,你让我怎么穿呀。这里酷热难耐,你还要我穿着汉人密不透风的服饰。你要是这么看不得我们的风俗,干嘛要做苗家的女婿啊!” 聆言头有点疼,他属意的这个小妻子,观念跟他相撞到让他头疼欲裂。往日冬衣春裳包裹得还算严密,她确实那会就甚少会穿亵裤,可能是随了他的习惯偶尔会穿着。后来为了双修和房事便利,更是从来不穿,怪他那会竟没有意识到这层。 这下,又得聆言一番好说歹说的哄,才把小妻子的委屈驱散开来。真的是一百二十几年来说的话,都没有比哄妻子一天的话来多。 夫妻两人在房里闹腾了许久,天色已暗,外面的佳肴一碟换过一碟,舞一轮跳过一轮,阿蒙和小狐接轮几回来寻,皆是停驻在房门前,细听里面的动静,终是选择不打扰夫妻重逢后的腻歪。 这边弄蝶闻到肉香,差点没忍住要出去大吃四方。可怜的她因为跟着丈夫修道养生,半年来五荤不沾,吃素含斋,简直苦不堪言。 聆言自然知道这个小妻子三不五时偷偷吃肉,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吃肉虽说有碍修行,其实慢上一些也无妨,反正他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 弄蝶垂头丧气的坐在漆黑的高足描金套奁镜前发呆,这是乾坤袋里 眼前的丈夫一身竹月色罗衫长袍,外套月白的素净大氅,头别青玉冠,丝绦系壁蒲。好一副春花秋月的光景,汉人独有的温文尔雅像是在淡淡的描写一篇诗词歌赋。 难怪破例让她吃肉,原来这个就是乞巧节的礼物,外头的姑娘的礼物是首饰衣裳,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一盘肉了。 弄蝶愣了一下,竟然出奇的顺利。她抓起大手,另一只手眼看要将门打开,被握着的小手受到一股劲道,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疑惑的望着聆言。 “小蝶,你就在这跳给为夫看吧。” 等弄蝶吃完沐浴后,聆言入得房来,见她还是穿着方才那种单薄的衣衫,不由问道:“小蝶,适时不是约定了,我穿汉袍你添衣。” 眼下摸着这副最喜欢的妆奁,她却一点不高兴,肚子空空的好难受。怎么感觉肉的香气越来越近了,弄蝶往打开的房门望过去,却见聆言捧着一个泥盘,上面装着一些烤肉和烤鱼,并无一样素菜。 的一套高贵行当,跟这间古旧逼仄的小木屋格格不入,可挡不住弄蝶喜欢呀,非要掏出来摆在闺房里日日相望。 华衣装身,道长自然比起之前还要隽秀几分,眉目如远山的淡括又比得一般的少年公子更加美好动人。 聆言握着她光裸的藕臂,恰到好处的力度把她拉过来,下手就要解她身上小坎肩的绑带。 聆言走至床榻坐下,云淡风轻的陈诉道:“怎么,如今我连独享你一人都做不得了 “好。” 弄蝶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像是被一盆凉水由头泼下,兴奋的心情少了一大半。 弄蝶两眼发光,再也顾不得掩饰,上去接过来放在小桌子上吃吃喝喝起来。 岂料,弄蝶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把那系带重新拉好,抓住他的手臂,美目盈盈与他对视,说道:“外头现下还在跳舞,我也想出去跳,就跳这一次好不好,往后我就再也不穿这衣物。” 小妻子又在耍赖了,每次跟他做的任何约定或者诺言,她总是有借口推脱。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又是自己心爱之人,然他又如何能与她置气。 聆言走至窗笼前,望着外面的清泠月色,略有些感慨道:“今日虽然是苗族的吃新节,但也是汉人的乞巧节,一个人间会……两情相悦的节日。活了这么多日子,第一次惦记起一个节日。我们成亲已久,或许这是我最该过的……” 唉,她这个丈夫真的是不解风情到底了…… 既然她还要穿,那他还不能脱么? “夫君……”弄蝶真真是好大的惊喜和惊艳,围着他转悠了一圈,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夫君……”弄蝶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企图用绵软的乳儿磨软他的心。“你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来,看着我跳嘛……” 吗?” 聆言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仿佛如果她拒绝,那么会有一定惨烈的下场。弄蝶心虚的低下头,怎么感觉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甚至还得心甘情愿往里跳? 这边聆言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窝火,这已经不是体统的问题了,不穿亵裤在外面到处乱跑无法想象,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还要去跳舞,那种随时随地都会春光乍泄的踢腿舞蹈。 眼见妻子像是焉了的黄瓜一样,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他又心生不忍。“小蝶,其实这次我给你带了礼物。” 弄蝶抬起眸子,“我还能有礼物?”不是不配,而是觉得不会有,毕竟她嫁的是一名道士嘛…… 聆言从宽大的袖口取出一只精巧的樱草色瓜棱罐,弄蝶上前接过,掀开盖子,一股清香霎时扑鼻而来,久久萦绕不散。 里面是一盅清澈如琥珀的蜜糖,是她最喜欢吃的甜食之一。看其成色之清透,绝对是佳品中的佳品,能好吃到终身难忘那种。 她接过聆言递来的小木勺,挖了一口送入嘴里,顿时像是吃着琼浆玉露,甜而不腻,黏中带香。“我从未吃过这么香甜好吃的蜜糖。” “这是荔枝花产的花蜜。” 荔枝只有岭南的荒蛮之地才有,并且季节只有六七月,能炼出这满满一罐极其难得,当是奇珍异宝也不为过。 弄蝶又吃了一口,见聆言已阖眼,盘腿打坐,随即记起双修的事情来,今晚她是真的不出去房门了。弄蝶边吃边试探着问:“夫君,今日你也够累了,就不要做功课了吧。” “你若不想做便不做。” 弄蝶挨着他坐下,打量着他一张白玉无瑕般的脸容,始终对这样芝兰玉树的丈夫念念不忘。少焉,才省得举过手中的勺子喂他。“夫君,你也试试这蜜糖,若是你也喜欢,我明日拿它来熬糖莲藕。” 聆言睁开眼,摇头,“我并不喜甜食,你便是只顾独享我也欢喜。”这句独享别有深意,如前言那般他要独享她,她也可以独享他。 见小妻子有些失望,遂又张口,让她喂入那对他而言甜腻至极的蜜糖。 -- 番外(三):两张小嘴 κāndēsℍù.čoм “别动!”眼见聆言要用手帕擦拭去手上的痕迹,她惊呼了一声,两手连忙阻止,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她想也不想俯下身去亲吻他的手,先是手掌,舌尖探出来一下的戳着他布着一些薄茧的掌心,待舔干净了,便去含着他的食指吸吮。少女的唇瓣嫣红如花,口腔温暖至极,类似下面的小小穴儿。 “小蝶……”聆言起初有些诧异,随着她细致的舔舐,腹下冒出一簇火苗,一簇接一簇,直接升至熊熊烈火。 她这般模样确实诱人,他有些不舍得打断,便强忍下情欲,眼睁睁的看着她是如何取悦他的。 “夫君……”弄蝶往常亮泽的眸子此时有些迷蒙,两人近在咫尺相望,她不知粉红的舌尖在他指缝里穿过时有多惹人抓狂,尤其是近在眼底的境况。 “呃……”弄蝶呻吟了一声,因为她的舌头被他恶意挟住了,她抽出来后,改为继续含着修长的手指,吸得咂咂有声。 聆言用空出的那一只手捧着她的肥臀,放置自己腿上,弄蝶顺着他的动作,分开腿跨坐着。两人这一番作动,使得短裙翻起,少女私密的下身裸露出来。 聆言垂眸望着花丛,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稀疏的毛发和一点洁白的肉缝。“夫君……”她无助的一直喊他,张开的双腿会让受凉的阴户更加敏感,滑腻的淫液无障碍的滴落到身下的碧青色罗衫,留下印记。 无人得知他的忍耐,可是他实在不能放过这样魅惑的光景,“小蝶,想要吗?”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弄蝶含着他的中指,点头,一点不掩饰眼中的渴望,晶莹的口水控制不住的流下,身上身下两张小嘴一起垂涎欲滴。 他似乎很好商量:“你要什么?” 弄蝶干脆得很:“干我……”两人皆是衣衫整齐,唯独下身泄露了情欲过盛的秘密。 聆言抽出手指,复又插进去,却是在她上面的小嘴抽插着,另一手摸索到她的花阜,中指在肉缝里滑动,两只手巧合的铺满了“蜜汁”,只是此蜜非彼蜜。 “不……是……这里……”弄蝶拉下他在口中的手指,挺起下身去迎合下边的手指,“夫君……这里……” 聆言果然没让她失望,削长的一根中指就这么通入她的体内,挖扣着深处的媚肉,甚至还屈指用指关节磨着肉壁上的小颗粒。单是一根手指,就能把弄蝶玩弄得媚叫连连,双手始终抱着刚才舔食过的那只手臂,依附着他身体的力量坐稳。 聆言俯首吻住娇嫩的唇瓣,火热的大舌与她的纠缠,刚吃完蜜糖的口内又甜又香,他过重的吸吮走那些甜津,直把弄蝶的舌头都吸麻了,呼吸都难吁一口。 弄蝶挣扎着退开,刚吸上一口气,小嘴又被他覆盖住,鼻端嘴间全是她最沉溺的情人气息,那四处恣意扫肆的舌头表露了他是如此急不可耐,几乎想要把她吃咽下肚。 体内的手指再加了一指,抽送得越来越快,紧致的穴儿咬得越来越紧。太久没有欢爱过的花穴太过敏感,来至百来下的深入时,终是毫无保留的泄了出来。 聆言亲吻起她的小巧的下巴,一路往上,在脖子上吸吮了不少痕迹,又拨开坎肩,啃咬着她雪肩前后的鲜艳刺青和胸前露出来的白嫩肌肤,却依旧没有脱下她任何一件衣衫。 待弄蝶从激情之中平息好之后,他那么温柔的继续吻着她的脸颊,把她些许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然后在她耳边诱哄,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抓住妻子的小手,往罗衣下隆得高高,硬如烙铁的肉茎处牵引。触到阳物那一刻,两个人俱是震了一下,弄蝶咬了一下唇瓣,手自动自觉的去揉动他的那处。 从前道长是不让她碰这里的,后来的房事越发狂浪,终于使她能随意摆弄。 nb 弄蝶虽然已经高潮过,后面因着他还一直在调情,那情欲拔然又升得高涨。她跟他不一样,浴火不泄就难以入眠,特别是需要他更为壮大的阳物入她穴儿,才能解她情欲。 弄蝶双手齐上,把握着男人的昂扬,不算熟练但是速度快而利落的替他手渎,可是聆言现在要的不是这些。 聆言说不出一句话,等弄蝶把肿得巨大的物事重新掏出来,他还是愣楞的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想道:为何男人也喜欢听情话? 聆言了然的牵起一抹笑痕,把忍耐得成了深红的欲物收回去,身躯往里靠拢,拍了一下身侧,说:“外头也不热闹了,我们这便歇下吧,明日你不是要去探视祖父……” 若不是她眉目含春的吮吻他的手指,惹得他突然想起那种滋味,他又怎会不要脸面的开口问她做她不愿之事。 聆言只得自行拉下裤头,极其肿胀的男性阳具弹了出来,怒发冲冠,冲天而指……空气中弥漫着男人独有的浓郁的麝香气息,夹带着道长身上的苏方木气味。 他早就卸了玉冠,顺滑的青丝像是丝绸般洒在白褐绸地暗花枕上,如此姿容绝色,下身的狰狞欲物便反差过大了。导致弄蝶第一眼看到时,便不由得不喜欢了,不再提起要触碰或是观看。 这么想着,她便觉得应该要对小聆言好一点,不该“以貌取人”。 弄蝶瞧着他的下身,浓密草丛里那根瞩目到底的巨物,脸有为难之色。并非她不愿意,上一回弄得她口舌酸痛都未能泻出,才会多少有些不乐意了。 最过分的是,这边嫌弃,那边她用完即弃,可怜的道长一直都是工具人。 得知了他的身体秘密后,弄蝶不再跟往常那样,天天缠着要脱他裤子,吃他那处,反而还被他吓跑了。 ‘小聆言’确实如弄蝶描述的那般雄伟,只是还多上一些紫的青的筋脉,一旦触碰就会不时跳动,冠头又如鹅蛋大小,就算洁身自爱而颜色浅淡,也算不得多好看。可惜弄蝶没有看过别的男人那处,自然一直嫌弃道长的物事丑陋。 “你怎么知道我要胡闹,我只是想帮夫君抒发一下……” “我没有勉强,我是真的喜欢夫君。我确实不喜欢你这处,但是我对夫君的情意抵过了其他……” 他温柔的抬手捧着她的一边脸蛋,拇指在娇嫩的雪颊边摩挲,微粉的薄唇轻轻问道:“小蝶……能……能否……再帮我……口渎?”声音渐渐的小下去,淡定如他在心爱的小妻子面前,还是有软肋的。 可是他却尤其记得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并且穴儿不能畅快,而是一种来自男人血液里天生的兽性,所爱之人用口舌抚弄最私密之处,也算是灵肉结合的另一层。 弄蝶跪伏在他的身侧,凑近去望了一会,小手便扶着棒身,舌尖在冠顶扫了一圈,吞入口内的水液气味浓郁而腥咸。她蹙了一下细眉,蓦地灵光一闪,“夫君,我可以把那些花蜜……倒……倒你这处吗?” “此事不用勉强……” 他主动抬起臀部,让她来脱裤子,岂料她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伸手入裤内,直接捞到那根肉物搓弄。 sp;道长的欲望实在是又大又热,形状又粗长,隔着衣物摸了没一会,觉得不过瘾,便去解他腰带。这回轮到他急促喘息,只是任由她的动作,弄蝶顺势推他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几下便解开腰带。 弄蝶按住他系腰带的手,捣乱一样去拆解第二次,聆言不得不拉来,只是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声“不可胡闹。” 日前还因为替他口渎过一次,而不愿再有第二次。 可能因为露出最脆弱私密之处,聆言俊秀的脸容红了个通透,目光却坚定的凝着身上之人。 -- 番外(四):舔吃花蜜 κāndēsℍù.čoм 这样荒唐的请求听起来竟然有些刺激,聆言没有言语回应,反正就是脸红贯彻到底。 弄蝶跟他已相处了一年多,已知他的脾性,如此便是不置可否。 她先是脱了他的衣裳和裤子,再去起身取来那罐子花蜜,第一勺滴在男性的阳物上,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第二勺倾斜下去,那微凉的蜜糖惹得挺立的昂然也颤动了一下,第三勺、第四勺接踵而来…… 丈夫绝色的容貌,精壮而结实的身躯,赤裸裸的躺在身下,任由她为所欲为,她差点神志不清的要把花蜜都洒满他的身体。 聆言的整条阳具呈现得油亮至极,不少粘稠的花蜜粘在黑硬的毛发上,连弄蝶都觉得刺激异常。就是会不会倒得有点多了,她能吃得完吗? 她先是去舔他毛发上的蜜糖,因着喜欢这种甜腻,这次一鼓作气,从肿胀的囊袋往棒身上移,手按揉那两团滑腻的春囊时,也变得黏腻,人类的口津并不能完全化解。 弄蝶伸出舌头,像是吃糖葫芦那样,把整根棒子都舔舐了个遍,撕去了外面那层糖衣。正在专注的当下,无意见到聆言一直紧追不放的眼神,才有些羞涩的把头低得更下,动作有些慢了下来。 “这样……好吃吗?”γμsんμщμм.Ⅽǒм(yushuwum.com) 丈夫迟疑的问她,弄蝶不懂作答,把问题抛了回去:“那夫君吃……吃我那处时,可是好吃?” 两人皆是心知肚明,便无人再出声。 舔干净棒身上的蜜糖后,她才顾得上去抚慰顶端硕大的冠头,舌尖顶弄着铃口,甜中混着一些男子的麝香液体,充分的提醒着她就是眼前这个巨物埋入体内,那极其舒爽的快感,小穴的情动比她心所思的还来得快,一边舔舐,一边流着淫液…… 隐约听得一阵低吟声,这并不陌生,道长后来确实会有呻吟的时候,虽然少。这样的声音确实诱惑,她开始了解为何她喊得越大声,道长的动作就会越快,像是要把她肏烂了一样的猛烈。 弄蝶双手握着棒身上下撸动,一直含着顶端各种打圈扫弄的口腔和舌头都表露出倦态,就算如此,毫无遮掩的花户也不断溢出花液,从大腿悄悄的滑下。 这根坏东西虽然长在他的身上,到底还是给她用的,她确实要好好疼爱。想及此,弄蝶把肉茎吞得更入,顶住了喉咙那一刻,欲呕,但是身上之人发出的微弱吟声,让她忍住不适去讨好。 她撸动得愈快,道长的气息就愈粗重,赤裸的胸膛乳头硬实,腹肌暴凸。无意抬眸凝望,他清秀无暇的脸容如同一块上好的红玉,色气满满。 双修时曾强迫道长与她一同观看艳图春宫戏,她此时也大概知道除了上下两张嘴还有一处可用。俯下身试着捧住雪白的嫩乳,夹住他的肉棒,取代手的撸动。 小妻子年纪小但是胸乳硕大圆满,滑不溜手的肉刃肆意享受着她的抚弄,蘑菇头一次次的从深沟里露出,被她伸长的小舌温柔嘬弄。 此情此景过于刺激,聆言的快感比之前来得更加急促汹涌。 察觉到手里的筋脉跳动得愈发急促,道长还挺起腰杆往她嘴里耸动,也许她这次的“嘴功”提升了一些,又或者是他太久没有宣泄过,在感觉到嘴舌酸涨不堪时,大股大股的男性精液喷射入嘴,有些还入了喉咙。 她没有顾得延长射精的快感,赶忙吐出来才没有干呕,不过还是有不少腥腻的精液不小心吞咽进去。 那一刻的快感迸裂,是升仙想象不出来的极致满足,聆言将将平息,小妻子伏下身来吻他。从她嘴里传递过来一些甜的咸的腥的气味,这个女上男下的体位还是不得不全部接受过来。 原来精液是这个味道,难怪小蝶如此抗拒! 其实他甚少进食,精液只是微腥,不似常人的那股腥臊气味,能使弄蝶毫无心理负担吞食下去,空虚小穴也渴望这种气味而惹得微微刺痛。 吻着吻着,他刚泄完的下身又站了起来,爱意深刻后,情欲原来如此轻易不过。 大掌一边一只抓着两团弹性十足的桃臀揉捏,甚至往左 尾音刚落,聆言拎着她两侧腋下,轻轻松松的把她抬起,放置到床下。 已知道长心如磐石,今晚非跳不可,弄蝶收回那些计较的小心思。低头才发现她身上的衣着还是好好的,难怪他不脱,原来他除了可以利用她的口舌泄欲之外,还等着看她跳舞呢。 弄蝶一手把大氅衣捏住,素白的颜色像是轻烟一缕在飘动。丰肌弱骨的娇躯如蝴蝶振翅般悠然转动,手里轻纱也跟着袅娜曼舞,极尽美妙动人。 这哪是询问,分明是强迫。 弄蝶艰难的把小舌从他口内抽出,看不见的唇瓣已经被蹂躏得红肿,她毫不扭捏的告知他:“夫君……我想要了……” 聆言取过薄被盖住没有熄灭的下半身,盘腿坐回床沿,并淡定的格挡开弄蝶往他光裸的上身袭来的“小狼爪”。“若是不跳便要歇息了……” 聆言从来没有试过如此震撼过,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数。这一刻只让他觉得妖精就在眼前祸国殃民,所谓的道法术数徒留无用,清心静意皆是枉然。 偏他的手架在小屁股上,她如何能坐下,然他还只顾着揉弄肥臀,彻底的冷落更为娇美的小穴。 他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纯然的道士,再也受不得古灵精怪的妻子各种撩拨玩弄了。 他真的是正正经经,没有夹杂任何的邪念,只是本着欣赏妻子如蝴蝶般优美的身姿。哪知道眼前会来这么一出,弄蝶开始是正常的苗族踩堂舞,如果能忽视掉她特意高抬,若隐若现的下体的话。倘若不知道她下身是没有亵裤的,也许他根本不会留意到那一处。 弄蝶扯下身上最后的一抹遮盖之物,再次把带着女性馨香的私密抹胸投掷给他。随着弄蝶轻盈的脚步舞动,两团碗型的巨乳也在惊人的跳动,敏感的乳尖在道长火焰般的眼底一点点挺起,硬如红豆。 弄蝶两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两条腿儿在他的腰侧岔开,腰臀高高挺起,只有头是伏低的。一时只觉身下凉涔涔的,花穴的空虚被放置到最大的程度,她迫不及待的要坐下来,与“工具小聆言”亲密结合。 乳尖在眼前晃动,一时玉腿高抬,一时绷紧玉足划出一个丝滑的弧度,腿间的风光让人血脉贲张…… 在聆言思虑是否要做点什么时,岂料她手里抓着他当时脱下的雅白色纱质氅衣,从他的侧脸扫过,玲珑浮凸的身姿缓缓退后…… 一个清修了一百二十年的道士怎么会见过美人曼妙的舞姿,弄蝶今夜一跳,瞬间击中聆言波澜不起的心弦。 这个木头墩子竟没有想过,不穿衣物也可以跳舞吗? 后来跳着跳着,拉下衣带,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底下脱下小坎肩,还朝他抛掷过来。仅穿着一拢抹胸的乳峰在少女轻盈的舞步下颤动不休,她每跳一步都像跳在了他的心坎,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 欲火焚身间,哪知聆言却提起另一桩毫不相关的事来。“小蝶不是要跳舞吗?跳完再来行欢如何?” 两只凝白的雪臂将轻纱抛起,她的面容在轻纱坠落间隐现,娇媚含情的望向他。如水柔软无力的赤裸娇体斜倚春风,袅袅娜娜的躺下,轻纱恰好覆身…… 右拉开,更加露出隐藏着的小菊和小花。 既然他如此想看,那便给他来一支她今日才顿悟的艳舞罢了。 聆言双手不再冷静的放在腿上,悄无声息的放在身侧,刚刚消退的欲望再度顶着衾被。 被欲望支配的弄蝶手软脚软,扶着床沿难受得紧,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想着如何能引诱得丈夫来碰她。 弄蝶半眯着美眸,媚眼如丝,雪脸绯红,舌尖舔舐着红艳的唇瓣,脱下下身不足一寸长的玄彩褶裙,一身雪白如玉的朝他走来。刻意用胸乳贴近他,用力的把形状圆滚滚的美乳压扁,小手也在他身上胡乱抚摸。 弄蝶咬着唇瓣,任凭她怎么楚楚可怜,道长还是视若无睹。撩拨的是她,难以自拔的也是她。她可真是命苦,当初怎么会选择一个不知情识趣的道士做丈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番外(五):骑虎难下,舔弄美xue “小蝶……”聆言激动的站起身,不顾被衾滑落。 “夫君,别过来……”弄蝶柔媚的喊道,“就坐在床边,我来寻你。” 聆言依言听从坐下,身下蓬勃欲发,虽一时不知她还要作出什么,但会如此的期待。 弄蝶瞄着他腿间肿胀高高翘起的一根,小穴痒得难耐,她披着宽大的氅衣,玉足轻抵地面,款款步来。 弄蝶站在他分开的双腿间,这个角度刚好让他的面正对着两捧丰乳。他没来得及抚摸,小妻子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低头亲吻,他的大手顺势拢着纤细的腰肢。拢得如此紧,饱满的胸乳抵在他的肩膀处。 聆言饥渴的吮食着她嘴内的甜蜜津液,手一遍遍的用力抓摸滑腻的女子胴体,下腹的热潮一波又是一波奔至。 弄蝶双脚已贴着床面,粉嫩的乳尖儿近在他的鼻端。他的薄唇张开,啜入嫩生生的尖儿,整个头和脸都埋入其中,双手擒住一方美乳在挤动。 他是如此的激动难耐,用力得弄蝶整个上身往后半弯,孱弱的腰肢靠前,似乎要折断一般,后来被他的大掌托住。 过大的奶子只能被含入了一小半,他吐出来,舌尖快速弹弄奶尖尖,绕着绯色的乳晕打转,又去吸吮其他乳肉,不放过错漏哪一处。 曾经风姿卓绝、冰清玉洁,但看他的外形怎么都联想不到,和女人二字扯上关系的道长;如今被小妻子引诱得自愿坠入凡尘,沾染一身激烈的爱欲,无怨无悔。 “夫君……好舒服……” 聆言的唇舌一路往下,舔完可爱平摊腹部,还想再往下时,弄蝶按住他的肩膀,脚勾过旁边的小圆凳,让他往下坐。 聆言坐到更低的圆凳上,小花丛和粉润的花户正对眼前。 没想到弄蝶愈发大胆了,下一刻玉腿抬起,越抬越高,隐藏着的小花渐渐暴露。她有习武根基,绷直的一字马毫无难度,直至整朵花骨朵盛放在他的眼底…… 玉腿压在他的肩膀,门户大开的任由他去觊觎少女的私密处,那里已经沾满了湿液,两瓣肥厚的贝肉在烛火下泛着光。 这个高度和距离,使得他的嘴只要挪动,就会贴上她的花阜。她带着一丝涩然,几丝骄傲说道:“夫君,这个舞最后的一个动作是这样的,现在才是跳完,你可满意了吧?” 这般色香艳绝之舞,何来不如意?只有看不够! “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什么是人间尤物。纵然往后有几千数万年,如果没有小蝶的陪伴,我的身体便是行尸走肉。” 道长一字一顿吐诉,说话的气息全喷在那处,特别是他刻意放大了的气息,炽热的拂过少女娇嫩的私密处。 弄蝶身子一凛,有些发软,正想把腿放下,意想不到这会已是骑虎难下,聆言的大掌摁住了腿儿,只能动弹不得的维持着这个羞人的姿势。“夫君……先让我下来……” “这样不是挺好?”音未完,薄唇已然贴上晾得微凉的阴户,舌头钻入肉缝里滑动,吃着微香带腥的蜜液。如若不是有他手掌的把持,她早就瘫软在地。 左右并无位置可放,她不得不把手放在他的青丝后,勉强稳住身形。“呃……啊……”弄蝶放浪的喊了出来,手指抓痛了他都不自觉。 火热的舌头把外面的花瓣舔弄得温然一片,他的鼻尖也埋入少女的私处,偶尔擦过顶端的小肉粒。 nbs 聆言哪会依她所愿,她也只会在床笫上服软,下了床就会倔得跟头小牛犊一样。 聆言另一手手臂挟贴着她的腿儿,手掌按住粉臀,五指陷入了软糯的臀肉里,使他往上耸送时,进得更深入。甚至还能在美乳擦过时,顺口吃到奶子。 弄蝶这番胡言乱语确实给他刺激到,一个失神精关失守,与小妻子一起 “夫君,给我……射给小蝶吧……我不要戴香囊了……我也给你生个孩儿……像泓然那样趣致的孩儿……” 小小的肉粒被吸食得像是一粒红透的珠子,还会被恶意按下转动,弄蝶实在被玩弄得意志不清,除了淫浪的娇吟声,再无其他异议。 她蹙着细眉,无意识的推开他:“太重了……太深了……出去一些……” 本来还觉得舌头根本不够深入的弄蝶霎时扭动身躯,妄想摆脱身下过度的快感,这一波高潮澎湃,溅了聆言一脸一身。 聆言这才甘心放下玉腿,揽入怀内,硬物不紧不慢的埋入她的体内。完全契合的一瞬,两人都吁了一口气,满足非常。 起初渐入花房,缓缓退出,后来每一下都加了力道,直冲入紧窒的甬道,复又撞上脆弱敏感的宫颈。弄蝶每被冲撞一次,身子都会抖动一下。 “啊!啊……夫君……小蝶下次定会……定会好好伺候你……或者你放我下来,我现在也可以……唔……好舒服……” 聆言终究是怜惜她的,多少觉得自己玩得太狠,抽送的当下,紧紧搂着她,轻柔的啄她的额头、发顶,缓解她的不适。 弄蝶无力的靠着他的身上,闭着眼感觉会特别清晰,她有些含糊的嘟囔道:“好热好大……太美了……” 聆言依言探舌入花穴,一挑一插间,源源不断的蜜汁涌出,任凭他如何吞食依然阻挡不住,微尖的下颚湿滑一片。随着舌尖的模拟阳具抽送,他再添了一指去按捺敏感至极的小肉芽。 到后面又软绵绵的依下,全凭他用一手来扶持腰肢。 聆言没有应她,两指缓缓的插入充沛汁液的花穴里,唇去含着上头的小花珠吸吮。 p; 意乱情迷的弄蝶隐约听到身下传来的声响,知他亦然动情的取悦她。她不由得低头去瞧,哪怕他这样淫秽的吃弄女人的秘处,眉眼还是像温润得像是一幅诗画。 “夫君……入来……快入来……” 两人殊不知都把对方当成了牛了。 弄蝶全身哪处都是销魂的,可是身下的丈夫却坚硬如铁,怎么都不肯释放。 弄蝶泄出的两波,让聆言身上俱湿,叫声也越来越沙哑。 他稍往后退开,端详着收缩着的花穴,复又嘬咬着她大腿内侧的嫩肉。待花汁流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吮入腥香的女性体液。 被拨弄了这么久,腰腹后感觉到些许酸疼,再被他这么弄下去,她明日估计会直不起腰。想及此,只得软软的向他求饶:“夫君,你忍受我这么腰酸背痛吗?” 聆言往身后的床褥躺下,阳具链接着阴户,完全的深入里面往上顶撞。弄蝶开始还能坐在他的腰胯,随着他摆动,挺着胸脯让他伸出手来揉捏。 聆言尤其喜欢这个姿势,他往上顶弄的时候,她在晃动时,坠下来的乳尖和乳肉会不时擦过他的下颚和肩膀。 攀至极乐。 弄蝶气都没好好喘上,聆言竟然换了个姿势继续‘操劳’。也不知道丈夫勤劳的耕耘了多久,换了多少个姿势,弄蝶一晚上都在无助的承欢之中。 反正是她又后悔了,同样无碍她下次还敢。 弄蝶迷迷糊糊的从睡梦里醒来,那是怎样的一个梦呢?梦里道长忽然变成了一头老蛮牛,在她惊呼和阻拦的情况下,他还是撒开牛蹄子,顶着牛角追着她不放。 “不要……不要过来……”似梦非醒间,弄蝶下意识的打开身上作动的大手,睡眼惺忪。却见聆言在捡落掉在身侧的巾帕,地上是一盆热水,看样子是在替她擦拭身体。 “又做噩梦了?” 因着这个梦过于奇异,弄蝶仅点头并无说话。 聆言低着眸,拉开她的腿儿,继续刚才的擦拭。“不要多想,你害怕的梦魇不复存在了。”他说的自然是翁往觉,哪里想得到这次噩梦却是他。 小妻子的体内能扣出好多精液,却没能怀上他的孩儿。因着孕育新生命不利于修行,是以弄蝶一直佩戴着避孕的香囊。 “何时?” “巳时刚过。” 还好没有错过今日去见祖父的时辰,弄蝶这才担心的问:“祖父的身子可有起色?” “昨日吃过人参,性命算是无碍。” “你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儿?” “在生苗的悬崖处,发现一处温泉。不如探视完祖父,顺道瞧瞧?”聆言想起以前跟小蝶曾去过温泉处,当时他并不敢放肆,小妻子气了好些天。 该是弥补一下当时的遗憾了。 弄蝶搬动着僵硬酸痛的身体,听到这番话,惊得即时缩回被子里。要是有温泉,不就做完就洗,洗完就做,毫无顾忌的欢爱个不停了。按照道长现在这么重欲的情形下,她会被折腾得散架了吧,当然不能答应了。 她边揉着腰,边说:“看完祖父还是早点回来,免得阿爹担心。” 大手放在她的小手上,跟她一起推按,“早点回来也对,此去甚久,双修不能落下了。” -- 完结撒花 宝们,后面比较倾向写小郡主或者大少爷这两篇之一。 又不是写快穿的几万字短篇,术业有专攻,我写得太杂了,现代什么都写,校园,未来,末世都写了,就差个商战(总裁)了。 古代也是,武侠,仙侠,宫闱,战争,宅斗,我居然都要写。 真就看资料都把自己忙死,我好像生怕哪天不写了有遗憾一样,但是实际一直在写文的,跟游戏一样戒不掉的瘾。 机器人结束后我就专门写古言了,近几年可能不会再有现言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