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沦(姐弟)》 1.列车序幕 列车车厢里有他所讨厌的所有气味。停滞的空气、鱼腥味、还有乘客脏袜子的臭味……不得不说,他很有先见之明——月台上卖水果的小摊,摆放着光鲜亮丽的小蜜桔,他差点被那鲜艳得跳动、不断吆喝着旅客的橙色小妖精们蛊惑,买下一袋带到车上享用。事实证明,在这肮脏的地方,即使是无上珍馐他也吃不下去。 他死死地盯住车厢斜前方巨大的黑色指针。没有秒针,他只能在心里痛苦地倒数。分针每跳动一格,他的痛苦便减少一分。终于,他敏锐地捕捉到拂在脸上的气流。动了,动了,终于动了。时钟的指示下世界终于开始运转,月台向后退去,还有唾沫的斑点、堆积的烟蒂,那个一直试图往他身上蹭的妓女。柯罗诺斯①的恩赐! 他刚想闭上眼睛假寐,耳边就传来爆炸般的轰响。可怜的老先生,鼻炎让他呼吸不畅,一包餐巾纸被他的鼻子挥霍一空。“如果他向我要纸,”陆顺想,“我会告诉他我没有。对,斩钉截铁,带着一点抱歉……像一个熟练的酒店经理那样……‘很抱歉,我尊敬的客人!’……” “嘿!哼——”老人像精疲力竭的牛一样哼哼,“真该死,他妈的!” 陆顺扭了扭身子,刚想背对着那位老人,却突然被抓住肩膀:“诶,年轻人!” 他烦躁地拧起眉,“抱歉,我——”“你是大学生吧?嗯,是不是?”老人的嘴里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劣质雪茄混合着廉价大麻,再加上临睡前喝一大杯牛奶却不漱口的恶臭。 “不,我不是。”陆顺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可显然热情的涅墨西斯②并不打算放过他。“噢,别害羞,我的孩子(陆顺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老人狡猾地一笑,“你没去服兵役,看来不是本地人?唔,一定是大学生。我当年,哼(他的鼻子又不通畅了),可没有大学上!不过感谢上神,我还是当上了,哼哼……上校!……联邦,哼,我为他们效力!万岁!” 呵,上校?在联邦,成千上万的人都在干这个愚蠢的职业。陆顺嫌恶地捂着嘴,忍不住伸手进裤兜,捏了捏钱包——还在,太好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战争,他妈的,我本来还能安心在汴境休养……一帮狗娘养的,谁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开战……这下好啦!没完没了,连陆家都措手不及!政府?谁来管我们呀,上校!用我们打了胜仗,可就不管我们死活!……”前上校低声道,一副神秘的样子,“喂,看到那辆车了吗?” 那是另一辆同样破旧的、锈迹密布的火车,方向与他们乘坐的正相反,唯一不同的是车身上稀疏地涂上了联邦标志,车头刷了两条黄色的横杠。“那是去前线打仗的孩子们,哼,哼。向——前进!”前上校捋捋浓密的胡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抱歉,我去厕所。” 陆顺起身,小心避开在走廊敏捷穿梭的服务生,又惊险地躲过了托盘里泼洒的牛肉汤。在厕所里,他扶着铁把手,望着小便池底部的洞口,石块砂砾、光秃秃的地面在昏暗中飞驰而过,他捏了捏兜里的钱包,心中又燃起可笑的希望。 ①柯罗诺斯:希腊神话中的时间之神 ②涅墨西斯:希腊神话中的复仇女神 -- 2.贝沦 ρó18ⅭⅭ.Ⅽóм 下车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呼吸。陆顺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两天的旅程中他只吃了一块叁明治。现在他才感到饥肠辘辘,但他并不打算去觅食,一是因为他身无分文,二是因为他迫不及待想去他的目的地,他梦想中的天堂。 摸裤兜——几乎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钱包还在。但他一定是最令扒手恼火的家伙了,因为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虽然鼓鼓囊囊的,其实只有一些证件,一封信,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还有一张贝沦市的地图。 现在是上午11点。阳光并不大,柔和地笼罩着周身。陆顺整理了一下针织开衫——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快步朝南方走去。欣欣向荣的城市!他快乐地想,几乎小跑起来,过了一小段路又冷静下来,理理头发,在裤腰上擦去手汗。 可能是因为正临中午,商铺基本都关着门。他一路走,一路欣赏着不远处微微隆起的小山丘。街道边是一座座别墅,带着小花园。狗在树荫下打盹。一切都祥和而美好。战争、动荡、不安和这里没有关系。这里是贝沦市。联邦最繁荣、最舒适的区域。真正的乐园。 闪着阳光的空气在远处抖动。光线仁慈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向一家院落里放置的黑色物体。“那是一口天鹅绒棺材。”陆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大提琴箱子。“享受日光浴的箱子,”他想,“这里的一切都是汴境人想象不到的。” 他不可避免地担忧起未来,近在眼前的未来。他敲开门,那座华丽的、闪着璀璨光泽的宫殿大门,会是谁来迎接他?哦,千万别是她。一位帅气逼人的男主人?陆顺摸摸自己的脸,胡茬好像又长了,他还没来得及刮。他该说什么?尊敬的先生,很抱歉如此唐突地拜访您?我是您妻子的,嗯,弟弟?我前来请求您的庇护?救命,上神啊,这还不如让他去学狗吠。但是,宁可是这样,千万别是她。或许是一个年迈的老女仆?这样他似乎可以稍稍挺直脊背。我是你家女主人的弟弟,是的,你们主人在家吗?…… 哦,千万别是她。他几乎可以预想到她的样子:掩饰着厌恶,往地上丢下两个鞋套让他穿上,千方百计地用各种借口阻止他坐上客厅里造价昂贵的真皮沙发,在客用咖啡杯里倒上冰箱角落里的橙汁端给他,然后麻利地,语速飞快地对老女仆说:“把我的包拿来,rapidu①,我要给这位先生一些钱。” 千万别是她。……陆顺祈祷着,按地图上的指示,转过最后一个拐角。УùУésⒽù.Cōm(yuyeshu.com) 接着,他看见了她。 ①rapidu:世界语,大意为“快点” -- 3.失语症 ρó18cc.cóм 女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她坐在院落里漆成白色的秋千上发呆,轻晃着小腿,腹部趴着一只黑猫。灰色的连衣裙,光滑如绸缎的黑发。陆顺感到眼睛刺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她闪闪发光的耳坠让他头晕目眩、浑身颤栗。 命运的枪抵在他的后脑,嘿,往前走一点儿,再往前一点儿!针织衫是否皱了?眼镜推一下!别忘了你老派绅士的习惯,摘下帽子!天哪,上神,请让我有尊严地死去!……每一步,都踩在甜痛的锋刃上,可怜的小爱丽儿!① 陆顺说不清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走到那幢花园小别墅的。他木讷地推开矮栅栏的门,像一条流浪狗呆滞地站定。 于是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唔,先生?”女人抱着黑猫站起身,费力地眯了眯眼睛。树叶的阴影在她似雪的皮肤晃动,倏地,初冬的微风掀开了那该死的无花果叶子②,阳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颊,使她的表情显得更温暖一些。虹膜是漂亮的琥珀色,一如他梦中见到的那样。只有他知道,只要她在他一英尺的视野范围内,他就可以准确感知到她可爱的腿肚子柔软的微微颤动,她的裙袂正往哪一边倾斜,哪个方向的风试图掀起她得体的衣摆,光线又是如何将她的美貌像博物馆的展品一样衬托得恰到好处……唯一的遗憾是眼眉上有一个凹痕。他不记得她身上有这样一处糟糕的痕迹。 陆顺忘了他是怎样在她惊喜的轻呼中走进那栋小别墅的。他想自己一定被挟持住了,说不出话来,换上拖鞋的时候,甚至忘了关门。背后的屋外开始下了小雪,往温暖的屋内尽兴地钻,他却浑然不觉,过了好久才感到背上湿漉漉的。 “呀,雪!”陆柒发现不知所错的男人竟仍站在门口,任雪扑打在背上。她连忙跑过去“嘭”地关了门,冲他灿烂一笑:“初冬居然还会下雪呢,真稀奇,是不是?”УùУésⒽù.Cōm(yuyeshu.com) “……”陆顺张嘴,说了长长一句话,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声音。好像他用打字机打了这句话,但忘记装色带了。 “怎么不说话,弟弟?”陆柒摘下手腕上的蕾丝缎带,随意地丢在客厅的长桌上,“坐吧,坐吧,沙发还很新,可能有点硬,别嫌弃。你冷吗?要喝咖啡,还是茶?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噢,我在说话。”陆顺听见自己这么回答。他在努力地大声说话,以压住心脏震耳的跳动声。 ①爱丽儿:《小美人鱼》中小美人鱼的名字 ②无花果叶子:《圣经·旧约·创世记》亚当和夏娃吃了果子后,眼睛明亮了,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就用无花果树的叶子编作衣裙。此指风吹动树叶,使陆柒的脸清晰地出现。 -- 4.演员与恋人 “你还好吗?我是说,你们,还好吗?”斟酌着措辞,陆顺缓缓开口。 “噢,亲爱的,我们在贝沦,能有什么不好的?”陆柒轻抚着脖颈,那里有一颗最近新长出来的痘痘让她很困扰,“倒是你,千里迢迢过来一定很辛苦吧?想吃点什么?可以边吃边和我讲讲汴境的事。战况如何?你没受伤吧?” “我可以等他……我是指,嗯,你的丈夫回家再一起吃饭,我还不饿。” “他?那个老头?”陆柒眉眼粲粲,“得了吧,上神都不知道他会几点回家。应酬多着呢,像一个有妇之夫一样准时吃饭更不可能。……你是没见过他那样子,那么胖,哼,饮食不规律的恶果。……Sara!(莎拉!)”她冲着华丽的旋转楼梯喊了一声,“Kion vi faras?(世界语:你在做什么?)快下来准备点吃的,我弟弟来了!” “姐、姐。”陆顺等那个矮小的混血女仆进入厨房不见踪影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姐、姐。每个字都像被嚼碎了,咽下去,混合着打碎的牙齿和鲜血。 “嗯哼?”陆柒很快捕捉到弟弟的异样语气,干脆翘起二郎腿,一脸戏谑,“你的绅士风度就止步于此吗,我的好弟弟?他们付出这么多钱和精力对你进行精英教育,就是希望你这样沉不住气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陆柒?”叁年别离后的再次相逢,从看到姐姐惊喜的表情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他本来期待着姐姐狠狠地扇他一耳光,哭喊着把他撵出家门,或是拿出丈夫最得意的高尔夫球杆狠揍他一顿。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亲近,陌生的亲近,疏远的亲近。这才是恨,他想,这才是把我恨到骨子里的表现。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有隐秘的狂喜在骚动。 “不,我怎么会恨你?”陆柒优雅地摇摇头,镶着小钻石的耳坠发出她职业素养般的光泽,“我们可是姐弟。亲姐弟呢,血脉相连的姐弟。据我所知,陆修远和王楚芳已经死了对吗?如果报纸没刊登错的话,陆家只剩我们俩了吧?” 她看着弟弟紧紧抿着的唇线,报复的快意涌上心头:“现在只有我们了,弟弟,你以前的愿望是不是成真了?那么,你现在来我这里,一个已婚妇女的家里,到、底、想、干、什、么、啊?”她几乎要狂笑出声了——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微微颤抖着唇,甚至不敢和她对视一眼。软弱和羞恼一览无遗,楚楚可怜地吞咽唾沫。 21岁的大学生!从小在父母荫护下成长,夺走了他们所有的关心和爱,如今却成了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陆柒完美地收起眼中的快意,演员的经验使她复刻出一个关爱弟弟的姐姐形象,嘴角勾起一个惨淡悲伤的微笑,好似真的在为弟弟和父母的不幸遭遇而痛惜悲哀一般。 演员出身的姐姐,曾经的红极一时的芳华绝代不无道理。即使已隐退一年,演技仍是炉火纯青。陆顺平稳住呼吸,心想:可是你面前的人,是我。 是我。是陆顺。是叁年前与你日日夜夜享尽肌肤之亲的人。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唯一能每时每刻与你共情的人。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无论你拿出多么精湛的演技,都能一眼识破你真正想法的人。你的亲弟弟。你曾经的恋人。 -- 5.沈沦或逃脱 萨拉是联邦和北移的混血儿。多年来两国战事不断,正因如此,她的父母因结合而被政府以间谍罪和分裂联邦罪判处绞刑。在她走投无路之时,一个新婚的少妇向她伸出援手,请她成为照顾他们夫妇日常生活起居的女仆。萨拉知道这位好心的夫人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给予自己尊严和同情,当她千恩万谢之时,那位美丽的女人只是说: “我听说了你父母的事……我觉得爱非罪,没人应该为此受罚。” 多年的相处下,萨拉知道女主人是个表面严厉、有时甚至牙尖嘴利,心底却很细腻善良的人。比如她会担心萨拉因语言不通而导致生活困难,于是在平日的对话中经常加上萨拉故乡北夷的通用语——世界语。 “Kion vi faras?(世界语:你在做什么?)快下来准备点吃的,我弟弟来了!” 弟弟?从未出听说过女主人有弟弟啊。“来了!”萨拉一边应着,一边匆匆走下楼梯。她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人,身上的衣服显然是质量一般且穿了很久的,有许多处肉眼可见的褪色。但这并不影响他俊朗清秀的外形。他和夫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般配。 对,般配。没有别的词可以更准确的描述……就是般配。 同样身为一个女人,萨拉偶尔也会暗暗遗憾,陆柒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居然会与一位矮胖的,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的,比自己年长了快20岁的男人成婚。不过当她发现陈德蒙有陶朱之富时,突然也就释然了。是啊,谁能完全掌握自己的人生呢?那样美貌、那样有才华的年轻女演员,也终究躲不过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命运。 而从他们提到的战争、汴境来看,想必眼下这位看起来“配得上”夫人的先生,她的弟弟,也不过是因为战事而漂泊无依投奔亲友的可怜人。 呵,谁还不是命运的奴隶?谁能逃避上神降下的罚?…… “夫人,牛排好了,您是……唉,夫人?”萨拉边问边走出厨房,然而客厅空无一人。 “萨拉,你回家吧,我一会儿出来吃!”陆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仍是说一不二的威严,“辛苦了。” “……好,那我走了。”萨拉觉得奇怪,刚刚那位帅气的先生呢?不过她知道夫人并不喜欢被打探私事,于是很快拎起门口的手提包,“再见,夫人。” 门框和门板的碰撞声是所有感官的开关。萨拉关上防盗门的“嘭”的一声,像一双无形却有力的手,将陆柒哗啦一下拉入水中。沉沦。她要溺死了,她无法呼吸。 “姐姐……”绵长的一吻结束,他望着她因窒息而泛红的脸颊和微张的嘴唇,陆顺贴近她的耳廓,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陆柒感到一阵酥麻从脊椎冲上大脑,接着她听见了海妖的歌声—— “为什么不向女仆求救?嗯,宝贝?你自己放弃了逃脱的机会。” -- 6.替代 ρó18cc.cóм 叫她来干什么?让我忠心耿耿的女仆来欣赏乱伦大戏?或者一对狗男女是怎么苟合的?像妓女和王八蛋①那样? “陆柒……”陆顺眼神冷了冷,他想起了之前火车站那个搔首弄姿,想方设法勾引自己的年轻妓女。她怎么能把自己和那种女人比?“不要再说这种话……不许你再这么说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和妓女有什么区别?!”陆柒眼底染上愤恨,“用身体换取金钱……委身于一个大了自己20岁的老头,就是为了帮陆家向陈家谄媚。你你那个时候不也就丢下我跑了吗?你现在回来是想告诉我什么?陆家没了,你又想挽回我了是吗?还是说看中我家的钱啊?我……呜……”面具破碎了,陆柒再也忍不住,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顺着精致的脸庞滚落。 “宝贝,宝贝……”陆顺不断缀吻着她的脸,将一颗颗咸湿的泪珠吸吮干净,“都是我的错……别哭,姐姐……我的宝贝,我的柒柒……” 此刻,他将她抵在主卧房间的门板上,捧着她不施粉黛的脸,痴迷而兴奋的亲吻舔弄。她发红的眼角,压抑着哭声的唇瓣,她被泪和汗水洇湿的发缕,她的一切……他都想用自己的唇舌占有。 陆柒闭上眼睛,她不是没想过未来与弟弟相见的情形,只是她不确定。不确定那个时候弟弟是否还爱着她?以及,自己的内心经历了时间的蹉跎,剩下的到底哪个更多:是爱,还是恨?所以她决定关闭一切感官,闭上眼睛,放任男人狂风骤雨般的疯狂,不作任何回应。 “姐姐,你看着我……”陆顺察觉女人闭上眼睛一副沉默中反抗的样子,眼神黯了黯,本来摩挲着擦拭她泪痕的大拇指,直接撬开了她的贝齿。УùУésⒽù.ⅽōm(yuyeshu.com) 未等陆柒反应,他的唇舌已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口腔中的空气被吸吮得所剩无几。可他似乎毫不知足,继续侵犯着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像濒死的鱼,拼尽全力摄取赖以存活的氧气。 “还没学会换气,姐姐……”感到陆柒突然激烈的抗拒、推开自己的身子,陆顺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扣住她后脑的大手顺着脊背滑下去。他抚摸着她身上私人定制连衣裙的高档顺滑的面料,压抑住想撕碎它的欲望,把手停在怀中女人的后腰处流连。 “去床上好吗,姐姐?”他沙哑地问。去他们的床上。属于她和陈德蒙的床上去。在他们的床上,占有她。去代替那个肮脏的老头的位置。 不,不对,无需替代。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他一把托起陆柒的臀部,把她打横抱起,走向那张整洁巨大的床。 陆柒拼命地用手锤打男人的胸口和肩膀,双腿不遗余力地在空中乱蹬,拖鞋也飞出去,正好打倒了一旁摆在化妆镜前,她和陈德蒙的婚纱照相框。 ①王八蛋:依靠妓女为生的男人;妓女的丈夫。 -- 7.溺(h) “你去死!去死!!他妈的!!!”陆柒全力挣扎着,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你总是这样,不问我的意见!我不要和你上床,你给我去死!放开!” 男人的力道重了几分,陆柒之前已哭得有些乏,加上大幅的挣扎,她感觉自己有一些脱力了。 陆顺知道姐姐累了。他怀中的女人挣扎幅度越来越小,他怔了怔,还是转过身换了方向,朝着房间另一头宽敞的沙发走去。 他把姐姐轻轻地放上沙发,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痛苦神色,心一点点揪紧,慢慢地单膝跪下去。他清楚,现在他可以对她做一切想做的事——陆柒已经无力反抗了。但是,他还是想先搞清楚一件事。 “姐姐,你还爱我吗?” 他小心翼翼地加上“还”字。这样的话,无论答案如何,她都在变相地承认曾爱过自己。 多么可笑的自我安慰啊。 陆顺等了很久,但是只有沉默和抽泣声。 他又绝望地问:“姐姐,你是爱我的,对吗?” 对吗?回答我,姐姐。我的命就捏在你手里了。姐姐。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或者点点头,或者打我一巴掌,怎么样都行。求你了,姐姐。 “如果你还爱我……我就带你走,姐姐。” “陆顺……”陆柒终于止住了哭声,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他对我很好,好得挑不出瑕疵……我的婚姻,除了我不爱他之外,其余的,非常完美。” 对了,陆顺,这就是悲剧的关键。陆顺对自己说。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肄业大学生,你能给她什么?你那永恒的、热烈的爱,什么都做不到。你只能在残酷的现实中凭吊你们的爱情,甚至换不来半块面包。 这和她是否爱他无关。这只是现实。纵使他是小说的主角、故事的中心,也无法改变的现实。 绝望中,他慢慢地、庄严地,掀起她的裙子。 “一次好吗,就一次……”他喃喃,“杰克①,我,没有,其实,重新开始②……” 他扒开她想合拢的玉腿,将头贪婪地探入昏暗之中,轻松地将内裤拨到一边。 “陆顺你干嘛!你……” 他一言不发,用力地掰开她光滑的大腿,杂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阴户,又伸长舌头去舔弄她的软肉。他太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叁年以来,他几乎没有和任何女性有过接触。而此时,他没有任何技巧,只能顺着本能,将滚烫的舌头送到她最隐秘的地方,将她服侍得尽兴,像杰克那样。 他饥渴地享用着陆柒穴口潺潺而出的汁液,多么甜蜜的恩赐!舌头继续深入推进,未刮净的胡茬随着她不由自主的摇晃和摆动不断剐蹭到她的大腿内侧,酥麻的摩擦让陆柒头皮发麻。 “啊啊,不要吸……” 陆顺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18岁的时候。那时,陆柒24岁,一次缠绵之中,听到女人软绵绵的“不要”,他居然凭着强大的自制力,听话地将膨胀的巨物退出了那湿滑幽深的小穴。 “白痴弟弟!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陆柒面色潮红,轻拍了一下他清癯的脊背,“快点动啦,木头脑袋!” 真好啊,那个时候…… 还回得去吗?我和我的……亲姐姐。 “唔啊,嗯……”娇柔的呻吟令人血脉偾张。 他在黑暗之中抚摸到陆柒的肌肉渐渐绷紧,流出的水越来越多,陆顺痴迷地把他们全部卷入舌中,“咂咂”的声响在空旷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响亮而羞耻。他继续用舌尖拨弄着她翘起来的阴蒂,又模仿性器的动作,快速地抽插起来。 像困于久旱沙漠的将死之人,在遇到绿洲的一刹那,失去所有的理智,化身为欲望的兽,只想在那隅潮湿中沉沦。 和粗硬的阳物不同,舌头更小巧,更火热,更灵活。他不会给舔弄者带来生理上的快感,却能把被舔弄者送上最极致的高潮。 陆柒爽得有些头皮发麻,连尾椎似乎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往他口中送,身体酥软却火热异常,大腿也恬不知耻地张开到最大,让他更深入地吸、吻、舔。 没有用多久,她就爽得颤栗起来,肉缝中喷涌出大量甜美的汁液。 她高潮了。 陆顺将她的最后一口恩赐不舍地吞咽下去,缓缓地离开她的私处,一双火热异常的眸子紧紧盯着陆柒。她正用修长的手指捂着嘴,发出轻轻的喘息。 此时应该是坦诚相告的最好时机—— “姐姐……” 陆顺刚开口,别墅大门就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 ①杰克:Knave,扑克牌和国际象棋中的侍卫、男侍,也翻译为杰克。暗示接下来的性行为是单方面的取悦。借此致敬纳博科夫《王,后,杰克》——《沉沦》有大量模仿此书的痕迹。 ②此处陆顺已有些神志不清。 -- 8.纵横命运 陈德蒙很难得地在下午就回了家,他本来是想去打高尔夫的,结果突然下起了小雪,不得不改变计划。 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满脸通红、眼角含泪,和一个陌生帅气的男人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瞪大了眼,满腔的愤怒后,随即是困惑:他的妻子不是会出轨的人。 “尊敬的……陈先生,我叫陆顺,是陆柒的弟弟。姐姐她太久没看到我了,现在情绪有些……” “哦哦,没关系。天呐,上神保佑!”陈德蒙有些后悔自己心里对妻子忠贞的怀疑,弥补般地走过去,握住陆顺的手,“上神保佑!你和你姐姐真像……刚从汴境来吗?老天爷,你还好没有受伤,安然无恙!”他顿了顿,“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陆家,啧,节哀,孩子,你知道,我和你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 对!你们是很好的朋友,然后你还不要脸地娶了你朋友的女儿?!那我叫你什么?叔叔,还是姐夫? 陆顺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一脸歉意和羞涩,掩饰住自己出离的愤怒。 “谢谢您的关心,陈先生。”他说,“现在汴境情况实在不安定,请允许我在你们家暂住一会儿。”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我的孩子!”陈德蒙很喜欢面前的年轻人,他得体的表情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做派让他颇为欣赏,“还没吃饭吧?萨拉!” “老公,饭做好了,我已经让萨拉回去了。”陆柒悄悄拍开陆顺偷偷摸自己屁股的手。 “唉,我早说过一个女仆不够了,你还总让她提前下班。算了,你决定就好。”陈德蒙假装埋怨道,宠溺的笑容看得陆顺直反胃。 饭桌上,陆柒一言不发,陈德蒙则是拉着陆顺一个劲儿地聊天,似乎刚说出“节哀”的人并不是他。 “对,那是一场剧烈的风暴!非常恐怖,飞机不停地上下颠簸,我们乘的那架小型飞机,简直就像海浪里的树叶!我拼命大喊‘上神保佑!’,可你知道我们亲爱的布兰克上校在干什么吗?他还在座位上,淡定地玩纵横填字游戏!” “或许他身上有一些疣。”陆顺开玩笑道,“民间有偏方说填字游戏可以帮助去疣。不过我觉得只会变本加厉,毕竟,你瞧,”他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Crosswart!①愿上神保佑我的疣!” “哈哈哈哈哈!”陆柒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丈夫笑得这般快活了。 “哦,亲爱的,你弟弟真有意思!”陈德蒙开怀大笑,“你还真说对了,布兰克前上校嘴角真的有一颗巨大的疣!” “在左侧?”陆顺问,“我在来贝沦的列车上也遇到了一位上校。他左侧的嘴角长了一个疣,大得像——一个蜜桔!谢天谢地,还好当时我没买月台上那些橙色的小家伙们!鬼知道为什么我的座位就在那位尊贵的上校左侧!” “嘿,嘿,小伙子!我感觉我们在说同一个人。他是不是得了鼻炎?听说他最近在吸食大麻,狗日的,那玩意儿可不能沾!” …… 夜幕很快降临,把陆顺安顿在主卧隔壁的客卧后,夫妻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你很喜欢他?”陆柒拢了拢睡袍,坐在大床上看书。 “你弟弟吗?当然!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真不多见,我跟他讲什么他都懂一些,涉猎真广!嘿,他甚至连荷塞尼克语②都会说!那个美丽动人的东方国家!”陈德蒙往嘴里塞了一些药片,“他说他是学什么的来着?理论物理?真可惜,现在因为战争,哪儿还有给他去安心做科研的地方!” “他不能白吃我们家的饭。”陆柒突然说了一句,又翻过一页书,脸色不太好看。 “我的小鸟儿③,你怎么啦?不开心?”陈德蒙坐上床,钻进温暖的被子,侧身欣赏着妻子冷淡的神情,“这几年你几乎从来没有提过你弟弟,你们关系不好?” “我不管。”陆柒没回答,“你得给他找个工作——你在贝沦的随便哪一家百货公司,让他做个销售员就行。” “好,好,都依你,我爱耍脾气的小鸟儿,”陈德蒙想把他粗短的手指往陆柒饱满鼓出的、被真丝睡袍包裹住的胸部摸去,却被陆柒一把拍开。 “不行,今天我已经很累了。” “可我们已经几个月没做过了……唉,好吧!” 陈德蒙熄了床头灯,朝着背对着自己睡觉的妻子说,“和你说个事儿。我已经50岁了,按联邦的老传统,是时候该准备遗嘱了……” 陆柒不回答,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觉得我以后葬在哪里?贝沦还是我的老家?……对,还有遗产的归属,明天我就该起草了。希望那些远房亲戚们不要想方设法地来占便宜。” 女人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陈德蒙也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发出了鼾声。 只有陆柒知道,自己平稳的呼吸下藏着的,是一颗多么波涛汹涌的心。 ①crosswart:是我杜撰的词。由“crossword”和“wart”结合而成。在此我戏仿了纳博科夫的双关手法。crossword(纵横填字游戏)中的word(单词)与wart(疣)的读音相似。另外,cross有十字架的意思,被陆顺引申为“保佑”。cross、wart连在一起,就是“保佑我的疣”。 ②荷塞尼克语:Heseniese(中文)的字母重新拼成的单词,世界上并不存在荷塞尼克这个地方。 ③易卜生《玩偶之家》中,丈夫海尔茂对妻子娜拉的爱称。 -- 9.婚礼 ρó18cc.cóм 一夜算不上平静的休息后,第二天陈德蒙带着陆顺一起离开家。 下午,陆顺回家时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已经换上一套得体合身的西装,陆柒可以想象他身着这套衣服会有多少女顾客被他吸引——那通身的贵气,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销售员铭牌能掩盖得了的。没落世家的小公子来当销售员……她要逗逗他。 “怎么,脸色这么差?”陆柒环抱着胸,开口道。 “……没有。”陆顺说,一边动手扯下领带。 “在我面前就别说谎了。”陆柒戏谑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西装袖扣,“谁惹我们少爷不开心了?” 陆顺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陆柒,你够了没有?!” “你对着我吼?”陆柒也拔高了音量,“我才给你一点点苦头尝!怎么,这就开始凶了?要是有意见,就从‘我家’滚出去!” 她故意加重了“我家”两个字。她就要这样刺痛他。 陈德蒙是个出色的商人,他手下有数个百货公司,其中“安格尔”商业广场是最炙手可热的一个。她故意让他把陆顺安排到贝沦的安格尔总部,不久前还身为少爷的他,一个未曾踏足社会的大学生,在应付难缠的、或是心怀不轨的顾客时,一定倍感难受。 这就是她想要的。她就要让他体会一下这叁年她的痛苦: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放弃自己前途无量的演艺生涯……叁年来的每一天,她都掰着手指数着弟弟——她的恋人,什么时候来带自己走。可他现在来了,却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依靠着自己的丈夫苟且生存。这就是生活,就算世界上不存在伦理道德,没人在意他们乱伦的事情,相差六岁的姐弟又怎么可能安稳地度过余生?凭一个没有工作的肄业大学生和早就宣布隐退的女演员?得了吧,上神,不要开玩笑。 令陆柒惊讶的是,陆顺并没有继续与她对吼,而是移开了视线,开始解开西装的扣子。陆柒感到失望:他甚至没有骨气说出一句“我们走吧,姐姐。不靠陈德蒙,我们自己赚钱,过自己的生活……” 陆柒慢慢走回主卧。恍惚间,她感到卧室华丽的水晶灯白色的光芒太过刺眼,像极了叁年前的那场婚礼。她身着华美厚重的婚纱,顶着同样刺眼的白色舞台灯,听着无数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她露出最美丽动人的微笑,朝那个逆着光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走去。 那是她的最后一场戏。那样美轮美奂,那样热闹非凡,那样众目睽睽——留下了她一生最虚伪最荒诞的一幕镜头。 之后,她宣布隐退。УùУésⒽù.Cōm(yuyeshu.com) 当时的她就是这样,提着婚纱裙摆,朝白光缓缓走去,踏上无法回头的绝望之途。 此刻,她怀着同样的心情,好像又登上了婚礼的舞台,水晶灯光华璀璨,白光越来越刺眼。她知道自己离绝望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从身后紧紧拉住她的胳膊。 那只手说: “嫁给我,姐姐。” 她再也忍不住,毫不犹豫地转身,扑进那个久违的、温暖的胸膛。即使她身着婚纱。 —————————————————————————————————————————— 不知道有没有看出虚实相生的感觉?!我干脆解释一下好了 这里用的是电影里的闪回手法。回卧室的时候,因内心的失落和绝望,对水晶灯灯光的感光灵敏度①迅速上升,让她回忆起叁年前出嫁陈德蒙的情景:同样刺眼的白光,同样的绝望。此时,陆柒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她拎起婚纱裙摆,朝着刺目的光芒和黑暗的绝望走去……但是这一次,弟弟及时出现拉住了她。他的原话未必是“嫁给我”,但是在姐姐心里,和“嫁给我”没有区别。 笔力不够啊呜呜最爱的闪回没有写出来 下章上正餐大肉!弟弟给我支愣起来! ①感光灵敏度:(夹带私货)《极乐迪斯科》中主角因宿醉引发了一定的光敏性。此处姐姐的心理状态有些类似宿醉。 -- 10.我想要你(1)(h) “等等,啊……萨拉还在外面,唔……”陆柒带着哭腔。 “这么久了才发现吗,小傻瓜?我早就让她回去了,别担心……”陆顺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抽插着陆柒的花穴,“宝贝你好紧……” “猫……猫!在房间里……哈啊……”陆柒轻喊道,“萝卜,快出去……嗯,轻点……” “原来小黑猫叫萝卜①……”陆顺吮吸着她的乳尖,看着它们充血挺立挺立的样子,只觉下身更加滚烫,“我最喜欢吃萝卜……是因为我才取这个名的吗,姐姐……” “才不是,哼……”陆柒只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欲火燃尽了,“啊啊……你等一下……把萝卜赶出去……” “真不诚实,柒柒。明明就是因为我,还不肯承认……得好好惩罚才行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把手指退出了姐姐紧致的甬道,挺着昂扬的、气势汹汹的鸡巴,颇为狼狈地下床去把萝卜抱出房间。 陆柒终于得空休息一小会儿。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起刚才的淫乱,忍不住红了脸。 他们在她扑进他怀里的一瞬间就激烈地拥吻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顺就把她扑倒在床上,飞快地扒光两人身上所有的衣物。 “吻一下就湿了?柒柒,这么想要吗……”性感的男声有些沙哑。 她确实很想要。陆柒不敢承认,其实自己在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接触到皮肤的一刹,小穴就不由自主地流出花液。 太羞耻了。为什么叁年前自己没有这么害羞?当时的她是不是……很放浪? 陆顺温柔地笑了笑。他轻轻用手指摩挲着她流着淫水的穴口,来来回回地在阴唇周围打转抚摸。湿滑的触感让他有些恍神,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姐姐,梦呓般喃喃:“你是想要我的对吧……其实姐姐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他确认般地重复着,“我也喜欢姐姐……最喜欢姐姐……喜欢,喜欢……” 好像……战争,家庭,工作……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只要抱着她就够了,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至于现实?去它的吧……良辰难得。纵然相拥赴死,亦遂愿无悔。 “想什么呢?”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房间,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在想我刚刚太温柔了,是不是?” “在想你的玩意儿还好不好使。”陆柒把枕头盖在脸上,闷闷地回呛了一句。 “傲、娇。就是喜欢撒谎……”陆顺一把夺过枕头扔在一边——他可不想欣赏不到姐姐动情的容颜——“好不好使,待会儿用鸡巴肏服你就是了。” 陆柒好久没听过荤话了。她害羞地用胳膊挡住眼睛,大有掩耳盗铃之势。 “不行,姐姐,这可不行。”陆顺用一只手轻松地压制住陆柒的两只手,高高地压过头顶,让她把绝美的脸露出来,“我要让姐姐看着我的脸。看着亲弟弟是怎么把自己操上高潮的。” 意乱情迷的男人原本清隽的模样染上浓浓的情欲味道,似乎比记忆中18岁的他更成熟、更性感,也更霸道了一些。 之前的前戏做得很足,陆柒的淫水早已把床单打湿一片,但陆顺还觉得不够,空闲着的手不安分地包裹住她的胸乳,放肆地揉搓,乳肉都陷下去,雪白的肌肤染上他微红的指印。陆柒并不疼,相反,她感到非常欲求不满,还想要更多,却不好意思开口。 “陆,陆顺……啊……” 虽然已隔叁年,但有关姐姐的每个细节陆顺仍记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姐姐喊他的名字其实是在索求,便顺着她的意,一边用指尖轻轻揉搓她的左乳尖,而右乳则用唇舌去服侍。灵巧的舌头在她的乳头打转,牙齿也不时咬住柔嫩的肉粒缓缓地拉扯。 “啊啊,陆顺……”陆顺正疯狂地吸吮她的乳尖,那样用力,仿佛是个饥饿的婴儿努力想吸出奶水一般。陆柒又疼又爽,忍不住低低地喘息起来。 “唔,姐姐好大……虽然没奶,但是好甜……”陆顺终于不舍地停止了动作,“啵”得一声松开了她的乳房,嘴角拉出淫靡的银丝。 陆柒再也忍不住了。 “弟弟……”她说, “我想要你……” 被欺辱得发鬓凌乱的美人在身下娇媚渴望地望着自己,一切都美好得近乎失真。陆顺咽了咽口水,故意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 “宝贝,想要我什么?” 陆柒挣开被禁锢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像叁年前一样,她说: “想要弟弟……操我。” ①(夹带私货)《猎魔人》系列小说及其衍生游戏《巫师叁》中,主角杰洛特的坐骑是一匹名叫萝卜的马。 —————————————————————————————————————————— 笑死我了,弟弟真的好好笑……嘴上说着要惩罚不诚实的姐姐,结果自己也不诚实地挺着那个玩意儿就去赶猫……弟弟还是很宠姐姐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11.我想要你(2)(h) 陆顺急不可耐地吻住身下的女人。 在唇舌的纠缠声中,他扶着阴茎,用龟头缓缓挤入陆柒的穴口。陆柒忍不住绷紧了肌肉,他拍了拍她白皙的大腿:“放松,姐姐……” 她的小穴早已泛滥成灾,但陆顺进入得并不顺利。穴口太过紧致,陆顺又不敢太使劲,过了好久才捅入一个龟头,急得两人直冒汗。 “柒柒,乖宝贝,别夹太紧……”陆顺吻了吻她的额角,把她的双腿分开成一个大钝角。陆柒学过舞蹈,身体的柔韧性很好,所以并不觉得辛苦。穴口大开,陆顺又艰难地向前捅了捅。花穴的软肉像有生命般疯狂地吮吸起他胯下的巨物,他拼命压制着想狠狠操干的欲望,咬着牙继续缓慢推进,他不想让姐姐有半点难受的感觉。 “啊啊……弟弟,阿顺……”陆柒心痒难耐,忍不住哼哼起来,“快点进来,呜……好大,好棒……最喜欢弟弟插进来了……” 陆顺见姐姐的声音逐渐淫浪起来,欲火大盛,再也忍不住,一挺腰将他雄壮的肉棒直直捅入那紧致流水的小穴中。 “啊!”陆柒被弟弟突然的动作插得猝不及防,条件反射般一下子绞紧了花穴。 “嘶……姐姐,别咬……”陆顺太久没碰过女人,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射出来了,拼命忍着射意,额头上开始冒汗,“宝贝,别浪……”他开始慢慢挺动腰部,淫水在颇有节律的抽插声中飞溅,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喜不喜欢?嗯,宝贝?弟弟的鸡巴干得你爽不爽?”陆顺看着被操得有些失神,嘴角流出口水的姐姐,视觉上的刺激让他有些上头,忍不住加快了操穴的速度,嘴里开始说一些骚话,“嗯嗯,姐姐好美,被亲弟弟操得好美……小逼怎么这么紧?是不是那姓陈的鸡巴太小了?……” “嗯嗯,不,不要说……”陆柒被他的雄腰顶弄得有些神志不清,“我要弟弟……阿顺,我只要你……” 陆顺用力地揉起陆柒的大奶,爽得陆柒娇喘连连,巨大坚硬的肉棒狠狠地飞速进出着那早已酥软的紧致蜜穴,淫水几乎被捣成白沫,画面好不淫靡。 “说,姐姐!谁在操你?”陆顺突然停下动作,坏心眼地用鸡巴小幅度地摩擦。 “是弟弟……啊啊啊……我的亲弟弟,陆顺……”陆柒不满地扭动腰肢,“干我,弟弟……” “谁的鸡巴大?陈德蒙的,还是我的?” “你的!……陆顺的!” “那你就要这样抛弃你的老公咯?”一说到“老公”,陆顺就有些愤怒,“骚货,有了大鸡巴就忘了老公,是不是?” “没有……啊……我老公是,是陆顺!……” 陆顺声音低哑,眼神如凶兽般直直盯住欲求不满的女人。 “……你说什么?” “想要老公干我……陆顺老公……操我啊,弟弟,老公……”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知道这两个字是他朝思暮想却求而不得的、遥不可及的幻梦吗? “老婆……”陆顺几乎失去理智,拉起她的双腿架上双肩,让她漂亮粉嫩的花穴毫不设防地打开。 “老公这就满足你……” 粗大的肉棒把陆柒的小穴撑得满满当当,敏感而柔软的内壁承受着男人如打桩机般激烈的冲撞,陆柒爽得浑身颤抖,近乎痉挛。硕大的阴囊啪啪啪地拍打着她的阴户,乳浪波涛汹涌地翻滚,四溅的淫水让场面更显色情。 “啊啊老公……好大……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了……” “是姐姐教我的,说不要就是要……”陆顺一刻不停,肉棒尽根没入,九浅一深地操干着,“老公干得你爽不爽……” “爽!啊啊啊……老公,,要去了,我要去了……”陆柒有些迷乱,“不行了,哈啊……要高潮了……” 花穴一下子绞紧了陆顺的阴茎,陆顺爽得连连喘气,想射精的欲望难以抑制。 “来,姐姐……我们一起……我也要射了……射进去好不好宝贝……” 意乱情迷的陆柒这才有点清醒:“不行!今天是危险期,会怀孕的……我们是亲姐弟,不可以……”她挣扎着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却只是蚍蜉撼树。陆顺紧紧地掐住她的纤腰,不让她乱扭的屁股逃脱,深深地将他尺寸惊人的鸡巴全根深入,陆柒的小腹都几乎被插得微微隆起。“啊啊啊老公,到了——”陆柒突然绷紧了脊背,眼前似有白光闪过,快感排山倒海地袭来,花穴喷出大量的阴精。 温暖的淫水浇在他敏感至极的龟头上,一时间,精关大开,陆顺也低吼着射出浓精:“唔啊……呼……射了,姐姐……射满你,射爆你——” 储存了叁年的精液又浓又多,陆顺足足射了十几股,烫得陆柒浑身瘫软连声求饶,才“啵”得一下拔出射精有些疲软的肉棒。 离了肉棒,陆柒粉嫩的肉唇微微翕动着。精液的量太多,肉缝中缓缓流淌出一些混合着透明淫水的白浊,在陆顺眼中心中定格成一幅绝美的画:陆柒潮红的、高潮后意犹未尽的绝世容颜;她乳房上深深浅浅、微微泛红的指印和牙印;还有那娇弱不堪、流出精水的小逼……被凌虐的美人,他最爱的亲姐姐。 “陆……”陆柒已经没了力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知道,姐姐。”陆顺一把抱起瘫软的美人,向浴室走去,“陈德蒙临时出差了,大概后天才回来。” “不是……”陆柒美目微睁。 陆顺和她对视一眼,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别担心……不用买药,我结扎了。” -- 12.报复 ρó18cc.cóм 被陆顺仔细地清理了身子后,陆柒累得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才悠悠转醒。 醒来就看到陆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黑瞋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凝视着一篇古老的碑文,想把它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什么时候?”她问。她在问结扎的事。 “叁年前。”他回。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你想清楚了吗?” “再清楚不过。”陆顺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陆家的子孙,在我这里断绝。这个报复够吗,姐姐?” 陆柒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但是很快,她就放了心似的叹了口气。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这句话毫不夸张。 报复陆家这个念头,可能是除了弟弟之外,唯一一个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东西了。УùУésⒽù.ⅽōm(yuyeshu.com) 1907年6月7日,陆柒出生。这并不是一个令陆家欢喜的事情,他们亟需的是一个男孩,一个继承祖业的儿子。陆柒的名字也是随便起的。6月7日出生,而“陆”、“柒”正好是“六”、“七”的大写。六年后的6月6日,在众人的欣喜若狂中,陆顺出生了…… 很明显,陆,六。6月6日出生,取的是六六大顺之意。 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那么她这个女儿呢?六岁的陆柒看着全身皮肤通红的、皱皱巴巴的小家伙,他们的心肝宝贝,突然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她恨她,恨整个陆家。她想亲手撕碎它。 是的,弟弟享受着父母全部的关爱,受着最无微不至的照料、最高端的精英教育,却完全被禁锢了自由。他甚至不知道“polochkastukalochka(敲敲棍,一种小孩的游戏)”需要至少叁个人参加。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单人的游戏,像他的家教先生告诉他的那样——“游戏棒……挑小棍儿(又称撒棒或挑棍)。” 陆柒是陆家放养的孩子,显而易见。但她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天赋般的领导能力,使她从小便成为一群萝卜头中的孩子王。 “陆柒——谁来当持棍敲人的人(敲敲棍游戏中需要的一个人物)啊?” 孩子们都对这个位置不是很感兴趣,没人愿意主动成为持棍敲人的人。 “啧。”陆柒为了让游戏进行下去,干脆冲着那个躲在树丛后六岁的陆顺摆摆手,“喂!过来!” 陆顺怯生生地跑过来。 “要不要玩?”她问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可是爸爸……” “我问你要不要玩!”陆柒恶狠狠地打断。 “……要。” “好,那你来持棍敲人。” …… “你怎么知道我想报复他们?”陆柒窝在被子里看他。 “我一直知道。”陆顺说,“我觊觎了你那么久……你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你在想什么。” “少贫嘴。”陆柒坐起身子,“什么叫‘这么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六岁。”陆顺想也不想。 “什么?!” “你是当时唯一一个愿意教我《敲敲棍》歌怎么唱的人。你是我在陆家唯一一个……愿意陪我玩的人。” 陆柒沉默,眼神晦暗不明。 “一、二、叁、四,小兔子往门外瞧,哎呀,有猎人……”陆顺轻轻开口唱着。 “猎人碰巧路过,他的枪,砰砰响。可怜的小兔子,死在那里了……”陆柒接上。 “姐姐,叁年了……”陆顺起身,环抱着陆柒的肩膀,“小兔子没死……现在,猎人终于抓到小兔子了。” “谁是小兔子?”陆柒笑骂。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陆顺,你知道吗?报复,还没结束。” “你是说……他吗?” “对,陈德蒙。” —————————————————————————————————————————— 《沉沦》整体文风是仿照外国文学,故事也并非发生在我国,但主角名字是中国名字。或许会显得有些突兀,和文风不符。其实有两点原因:一,正如大家在本章看到的,陆柒和陆顺这两个名字有它们各自的来由。二,其实这个故事是我不久前的一个梦境,而梦里的主角就叫“陆顺”。醒来后,我决定把他的故事写下来。 在我写作的过程,我一直在使用如戏仿、讽刺、隐喻、暗示、拼合、重构、阐释与反阐释等手法,大家读起来或许会感觉有些刻意造作、“翻译腔”、晦涩难懂,不贴合我们平时熟悉的文学结构。在此非常感谢能读到这里的小可爱们!请相信我,在故事的结尾,你们一定会发现我设置的一些“彩蛋”。 另外,每个角色都有设置他/她的意义。包括列车站的妓女、陈德蒙、萨拉、布兰克上校……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种形式——在整本《沉沦》的最后,你会明白的。本书将完全免费,请放心。预计在春节前,主线故事就会结束。之后可能会更新一些番外。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3.计划 陆柒的计划很简单。一,她想办法让陈德蒙在遗嘱上写下“遗产归妻子所有”;二,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让陈德蒙死于非命。 然后他们拿着他的遗产,离开贝沦,远走高飞。 “不,不……姐姐……”陆顺听了,有些语无伦次,“杀人……你疯了……” “疯的不是我,”陆柒苦笑,“是这个不允许我们相爱的世界①。” “好好想想吧,要不我们就永远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地偷情,要不……拿上这笔钱,我也真正属于你。” 陆柒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烈火,还有无处不在的笃定。 他会答应她的,她很确定。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转瞬即逝。“想想吧,我的阿顺。”陆柒幸福地在房间里转圈,“多么美妙!只要一点点恶魔之血②,我们就能彻底自由了。”察觉到弟弟的脸色有点难看,便快乐地说:“弟弟,我的宝贝……你看,虽然陈德蒙现在在出差,但是或许会议会取消,或者发生随便什么事……下一秒他就可能回来,看到我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亲吻。或者我们躲过了这一次,那下一次怎么办呢?直到有一天他总会发现我身上的麝香气味,或者我脖子上的吻痕,然后把我们赶出家门。” “又或者,”陆柒吻了吻爱人的面颊,“我和他现在离婚,然后我们私奔。但他就不必供养我了。我们一样贫穷!陆家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 “……但是陈德蒙的遗孀可以继承一大笔财富。” 她望向他的眼睛。她明白,他动摇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陆顺点点头,虽然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搂抱在一起,再次亲吻爱抚起来。翻云覆雨中,陈德蒙在他们的想象里已经被谋杀和埋葬了无数次。那简直不再是一种对未来的幻想,而是扎扎实实的、真真切切存在的,对未来的回忆。舞台上的彩排。已故的陈德蒙一次次倒下又复活,换了各种场景和环境,一遍遍地替姐弟俩演算预定好的幸福。 除了炽热的爱恋、叁年后再见的狂喜,讨论谋杀方式简直占据了他们相处的所有时间。死亡像早餐的咖啡一样稀松平常,当他们讨论子弹和高空坠落时,神情镇静得就像往咖啡里加方糖。 陆顺为自己感到惊讶:他甚至没有不安、不感到羞耻,当然也没有丝毫的激动或恐惧。一切就像“应该”发生的那样。 “哼,你为什么学理论物理,不学化学?”陆柒气鼓鼓的亲了一下他的喉结,“不然我们可以用一点点毒。像蛊师那样。” “姐姐别看那些玄幻剧本了。”陆顺说,“不留痕迹的毒药是不存在的……” 最后他们敲定了一个方案——传统的枪杀。 陆柒还是当红女演员的时候曾经读过一个剧本。那是一部剧情片,编剧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新人,却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离职,这部片子也不了了之。她决定把它重演一遍——只不过是在现实当中。 亲爱的读者③,请看看这才华横溢的剧本吧,为了给自己死去的恋人报仇,年轻的女人故意嫁给了杀手,在他的刻意引导和狡猾的计谋下,他的仇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在她设计的纵横填字游戏中写下了“受够了、不、要、我、活下去、自杀”。意思显而易见。于是她枪杀了他——那样精准——从太阳穴平滑地穿过,伪造了自杀的假象。然后模仿他的笔迹……一张如假包换的自杀宣言! 可爱的纵横填字游戏!愿上神保佑我的誓言④!不过陆柒有个更高明的主意。 “陈德蒙一直想学北夷语。对,就是世界语,萨拉故乡的语言。我可以在花园秋千上教他,然后练习听写……让他在信纸上写‘Mi ne volas vivi pli. Mi havis sufi?e. Mi volas igi.’(“我不想再活了。 我受够了。 我想自杀。”)再用世界语签上他的名字。不用担心,现在联邦有80%的人都会世界语,这不奇怪。” 接下来就是枪的问题了。枪械当然是允许使用的,但购买它需要许可证。以陆柒之前的人脉弄到许可证不难,但是枪支商店的申请报告单呢?发票呢?收据呢?处处都会留下痕迹。 ①化用了动漫《未来日记》中女主角我妻由乃的台词。 ②恶魔之血:陈德蒙的“德蒙”,英译demon(恶魔)。 此数指陆柒在想象陈德蒙死亡。 ③关于虚拟人称的使用有两种解读方式。一,模仿汪曾祺《捡烂纸的老头》中虚拟人称的手法,增加代入感。二,真实存在一个“叙述”陆顺故事的人。全文结束时,答案就会揭晓。 ④和上次的crosswart一样。阐释为: Cross保护,word誓言。 —————————————————————————————————————————— 姐弟的底子本来是好的,但他们在畸形的家庭中长大,思想很容易极端,所以他们并不是好人。 其实提到的编剧是我梦想的一个投射,我真的很想当编剧,但会有各种各样的阻碍和挑战……(捂脸) 如果可以请投个猪猪支持一下俺噢!!行某跪谢!!! -- 14.理由 或许家里就有枪呢? 她记得布兰克上校有一次登门拜访陈德蒙,他们在书房里相谈甚欢,令她很不喜——那个鼻炎的魔鬼、长着疣的怪物,用了家里一整包的卫生纸;上厕所不冲水,马桶里还漂浮着一个杂牌香烟烟蒂。 但是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把枪——漂亮的、精致的、闪闪发光的小精灵——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她还记得他们在晚上谈论时的几句对话。 “子弹?当然有。布兰克上校。你来看看……” “哦,天哪,这看上去——火力十足!哈哈!” 陈德蒙会把枪放在哪儿呢? 陆柒跑进书房,彻底翻找了抽屉。她找到了一小迭皱皱巴巴、发黄的旧报纸,几粒曾经崭新、时髦过的纽扣,一本写很多着“陆柒”的本子,还有一大堆没用的杂物。 陆柒心头一股无名火冒起来,她把那些没用的垃圾扔进废纸篓,尤其是那个小本子——真恶心!她很难想象一个大自己20岁的老男人像个纯情的男孩一样,在纸上一遍遍的写下暗恋对象的名字。 他找得愤恨又绝望,终于在书桌旁的柜橱深处找到了那把他曾经向布兰克炫耀过的左轮手枪。 陆柒惊喜不已,却突然听到书房门开的声音。 “你空白的练习本在哪里?”陆柒背对着门沉着、平淡地说,“萨拉说的对,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学世界语。我想我也得教你了……” 突然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 “姐……”陆顺闷闷地说,“枪,找到了?”他蹭了蹭女人的肩窝。 “原来是你……找到了。你拿着,很快就会用到的。你知道手枪的后坐力……” “姐姐……对不起,我突然……”陆柒从后面被抱着,看不见陆顺的表情,但她明白他在犹豫。 “陆顺,想听听我的理由吗?”陆柒说,“你想知道我嫁给他之后那些媒体是怎样评价我的吗?你想知道我是怎样像个奄奄一息的猎物一样被他恶心的、多毛的大手抚摸的吗?或许我还得告诉你,他肚皮上的毛、他卷曲的毛毛虫似的阴茎?他哄着我,叫我‘小鸟儿’,而我就像那么一只金丝雀,任他玩赏,任他把所谓的爱意强加倾注在我身上。这些理由足够吗陆顺?” 大门开锁的声音。陈德蒙回来了。 …… 一切如计划进行。 晚上,主卧里。陆柒穿上准备好的情趣内衣,站在陈德蒙面前。凹凸有致的身材,曼妙的身体曲线,呼之欲出却若隐若现的隐秘之处……目的,在情欲的掩饰下,深不见底。 而隔壁的房间,陆顺正细细端详着那把手枪。 珍珠母手柄,细致的纹路,沉甸甸的手感。精致得像艺术品,一件取人性命的艺术品。 “这些理由足够吗陆顺?” 足够吗? 足够成为陈德蒙死的理由吗? 陆顺握了握手枪,汗津津的。 然后,他举起了枪,对着太阳穴。 主卧房里,陈德蒙看到热情洋溢、主动勾引的陆柒突然问道:“我书房的那些……东西,你扔了吗?” “对啊,帮老公打扫一下卫生嘛。”陆柒的职业素养坚不可摧。 “嗯……”陈德蒙眼中浮起淡淡的难过,又看了看陆柒暴露的穿着,移开了视线。 “其实你不用这样。”他说,“我的遗产,本来就全是你的。” 另一边,陆顺扣下了板机。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5.葬礼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陆顺只感觉耳旁有热浪涌动。 这不是左轮手枪,里面没有子弹。 这只是一把手枪造型的打火机。 “上神!……”他一把甩开了那把“手枪”,捂住心口反复确认自己的心跳。他一下子靠住墙,双腿失了力气,缓缓地跌坐在地上。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上神!上神!……” 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爱是罪吗? 爱非罪。 但爱会招致罪。 陈德蒙不该死,他的爱不是罪。他没有理由受到罚。 那陆顺他自己和姐姐的爱是罪吗?乱伦,是罪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不能放任他们沉沦。他不能放任他们的爱堕落成罪。 如果他死了的话,她能明白的吧?…… 该死的不是陈德蒙,是他啊。 要不是他来贝沦找姐姐,她怎么会突然萌生谋杀深爱自己的丈夫的念头?姐姐怎么会在背伦的路上越陷越深? 陆顺慢慢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 他没死,但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刚参加完葬礼回来。 陆顺失魂落魄地闯进了隔壁的主卧。陆柒穿着整齐,裹着严实的睡袍,见到陆顺突然闯进来,惊慌地压低声音,“喂你怎么进来了?陈德蒙刚去卫生间——唔!” 陆顺一把抱住陆柒的腰肢,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吻上她的唇,急切得像一个在水底缺氧的人好不容易浮上水面。舌尖大力地肆虐着陆柒的口腔,像叁年前他们分离前的最后一吻。 他疯了吗?这是在主卧啊!会被发现的!陆柒拼命地挣扎着,用手拍打着陆顺的肩,试图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接着,她看见了他。 站在主卧门口,一脸震惊的陈德蒙。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6.贝沦·背伦情事 是的,陈先生。我大概能猜到您要问我什么…… 嗯……我知道。在叁年前,我就听夫人讲过她的故事了……只是她没告诉我那是他的亲弟弟。我一直以为是她的一位初恋男友。直到昨天,她才告诉我全部的真相。 我能想象,先生,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您听了之后可能会有点难受,但我必须向您坦白。 您应该知道,夫人从小就不被家人看重。陆家作为一个大家庭,一个继承祖业的儿子是多么重要。所以陆先生在出生之后,可以说夺走了陆家所有的宠爱。他们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陆先生身上,却不愿意施舍一点点给夫人。 其实陆先生也很讨厌陆家的桎梏。他认为所有家人长辈不过是以爱的名义把他当做一个工具,寄托上自己隐而不宣的欲望。 在这种环境下,两人相爱了。很简单,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对方才是这黑暗的家庭里唯一的温暖、唯一的救赎。同病相怜的两个可怜人,就这么疯狂地相爱了,直到叁年前的一天,这背伦的情事终于被陆家人发现了。 陆家人逼迫两人分开,用强硬的手段把陆先生带到着名的汴境大学学习,甚至为此举家搬迁到汴境;而夫人……他们竟然说,演员不过是个高级鸡……连亲弟弟都勾引,说夫人是个不要脸的贱货!……Damo!Diable!(世界语:他妈的!傻逼!真见鬼!) 对不起,陈先生。我有点激动。但您知道的,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她和她弟弟那样,都是被逼出来的…… 后来,她被迫来到贝沦,嫁给了您。据夫人说,她父母为了逼她同意,还把她关进了一个小黑屋,只给一点点水和食物,甚至对她进行了殴打……夫人眼眉上的伤,对,那个凹痕,就是留下来的疤。 ……夫人说,您对她很好。她于您有愧。您是很好的丈夫,只是,她不爱您。 您知道吗先生?夫人把我救回来,请我做你们的女仆时,对我说了一句话:“爱非罪,没人应该为此受罚。”我当时以为她在说我的父母——他们因相爱与结合被判处了间谍罪——现在我想,夫人她可能也在说她自己。 爱不是罪。她坚信这一点。 夫人还让我向您坦白……我们家的宠物黑猫之所以叫“萝卜”,是因为陆先生喜欢吃萝卜;平时用的洗浴用品,都是陆先生以前最喜欢的牌子和香型;花园的树木花草,也都是按陆先生的喜好设计的…… 是的,陈先生。陆先生在走之前骗了您。并不是他心血来潮,强吻了您的妻子。这背伦情事,并不是在贝沦才开始的。 -- 17.电话 ρó18cc.cóм “夫人,外面冷,您还是去屋里吧。”萨拉说。 陆柒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怀里抱着萝卜。街道上空无一人。当然,她也看不到那个傻傻的、失语的、像流浪狗似的站在栅栏外的男人。 一切都结束了。 “都告诉他了?”陆柒问,很困倦的样子。 “是的,夫人。”萨拉回答,“陈先生听完我说的之后不久就出门了……连帽子都没戴。” 陆柒闭上眼,似乎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夫人……”萨拉试探地缓缓开口,“其实您可以去追回陆先生。我看见他往列车……” 急促的电话铃突然大作,在空旷的别墅显得格外突兀。 萨拉知道夫人是不会起身的,于是她匆匆进入客厅,接起了电话。УùУésⒽù.Cōm(yuyeshu.com) 铃声停止了。陆柒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慢腾腾地升起、飘散。 “夫……夫人!陈先生他——” ———————————————————————————————————————————— 这章很短,但是我故意为之 下一章,我会用尽全力。 趁机写点碎碎念吧 这本《沉沦》算是我第一个正式发表的作品,很明显它有些扑街(x)……但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它,不管是故事本身,还是写作的笔法。(自恋发言ing)全文不长,预计大年叁十当天就能主线完结,但是看到最后真的有很多彩蛋和伏笔!(自恋发言again) 其实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年下,姐弟骨科这种。可以说我对“乱伦”这个题材真的颇有心得(真的真的真的)这本完结以后,忙完叁次元的事情,我会非常用心地写一些乱伦主题的姐弟骨科。(其实有一本我已经构思了整整一年多了,我觉得2022年下半年是时候把它写出来了。) 不过,这第一部作品,《沉沦》,我并没有去强调血亲乱伦。而是把重心放在了“背伦”、“背德”上,也就是妻子与情人背叛丈夫,并计划谋杀的“背德故事”。 我知道这个外国文风,还有那一大堆的注释会很劝退……然后H部分也很少,所以没人看……但是怎么说呢,我写这部作品很大程度上是自娱+锻炼写作技巧。所以数据什么的倒也没辣么重要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一直在投猪猪真的很开心! 说到H部分,我本来计划是模仿《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情色片段。不过既然来了po18那就入乡随俗叭!所以写了很po的H描写哈哈哈哈哈。【如果真的写了百年孤独的H,就真的没人看了啊喂!】 【高亮】在此特别感谢吴吴、总感觉怪怪的、躺摆摆、好饿的珠珠和留言!!!我这个小糊作者真的是靠你们过活了(大哭) -- 18.安格尔之死 ρó18cc.cóм 我冲出门去。有没有把萝卜妥帖地关在房间里?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根本不愿去想。 我跑着过去的。我完全忘记了,我还可以拨通电话,叫一辆车送我过去。我当时什么都忘记了。 我爱他吗?不,我当然不爱他。但是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妻子对丈夫的义务。哈哈哈,真可笑,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还会记得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 所幸医院并不远。两位警察——一位可能是巡警——在病房门口,开始问我一些问题。 您是陈先生的什么人? 他平时有饮酒的习惯吗? 车祸发生前,您知道他想去哪里吗? УùУésⒽù.Cōm(yuyeshu.com) 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陈夫人是一位极度善于自我克制的女人。她没有叫骂,没有哭喊。她冷静地回应着所有的喧嚣,步伐略有些蹒跚,但那是她唯一表现出心理状态的细节。 “他面临着瘫痪的风险,甚至可能死亡。”一个老护士告诉我,语气充满怜悯。没错,死亡。我这段时间经常和陆顺提到的词。是我和他幸福生活的万能钥匙,是我和他带着无数财富去长相厮守的轻飘飘的“开始”按钮。我们都疯了。我们轻而易举地把死亡安插在陈德蒙的头上,想象着未来的快活。 “看看你在做什么?看看你做了什么?!”我听到有人在对我喊。 之前我那样得意忘形地梦想陈德蒙突然亡故,却完全忘了:这是个伤天害理的恶心念头。我的道德品行什么时候败坏成这样了?……为什么呢…… 爱非罪。 但爱会招致罪。 还好我还可以弥补……只要他能挺过来。 当死亡真正摆在面前时,我没有选择在那罪爱中沉沦。 我突然有些庆幸,我真切地希望陈德蒙能活下去,我不打算去找陆顺了,今天的所有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要赎罪。 第二天,陈德蒙死了。死前他交给我叁封信。① 一封是给我的,一封是给陆顺的,还有一封是他的遗嘱。 我没有打开,我直接把医遗嘱交给了他的私人律师。关于遗产什么的,我不愿意再去想了。至于给我的、给陆顺的,我也没有看。我扔进了壁炉,它们在火光中逐渐燃烧,像陈德蒙的尸体一样。我太清楚他会写什么了—— 他是个好人。与他的名字正相反,他是真正的安格尔②。他会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我,然后鼓励我去找回陆顺——完全不像一个被妻子背叛的男人,但这就是他。一位天使,一个深爱我的人。 ①叁封信:致敬纳博科夫《洛丽塔》。亨伯特·亨伯特的妻子夏洛特发现了丈夫对女儿的乱伦心思后,为了寄出叁封信,在寄信的途中被车撞死,亨伯特选择撕碎那些信。 ②安格尔:很明显,德蒙demon(恶魔),安格尔angel(天使)。我故意用了对比。 —————————————————————————————————————————————— 这章是我最喜欢的叁角结构的缩影——一对恋人,一个爱情的牺牲品。致敬《爱达或爱欲》。 还有叁章就完结 今天看了朋友圈才发现原来今年没有大年叁十!所以应该是在除夕的时候完结,哈哈哈。感谢好饿、躺摆摆、雪だるま的珠珠!!我爱死你们了! -- 19.列车终章(没有完结!!) 列车车厢里有他所讨厌的所有气味。停滞的空气、鱼腥味、还有乘客脏袜子的臭味……不得不说,他很有先见之明——月台上卖水果的小摊,摆放着光鲜亮丽的小蜜桔,他差点被那鲜艳得跳动、不断吆喝着旅客的橙色小妖精们蛊惑,买下一袋带到车上享用。事实证明,在这肮脏的地方,即使是无上珍馐他也吃不下去。 他死死地盯住车厢斜前方巨大的黑色指针。但是那个钟完全坏了,5分钟前它的分针还停留在那个位置。 陆顺刚想闭上眼睛假寐,车窗外就传来爆炸般的轰响。或许列车里慷慨地烧了煤取暖,或许是以为即将进入深冬,天越来越冷了——车窗上浮起了白雾,隐隐约约能看到月台上有一大团颜色簇拥在一起。 陆顺伸手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那边人群的骚动逐渐显现。起初遥远而朦胧,随后一点点靠近,像调整相机的焦距。① 那是簇拥的人群。人群的中心很明显——一个穿着大红色棉衣的老头,在一派灰色的世界中格外显眼,嘴角流出浑浊的诞水,正高声大叫着“不行”、“联邦”、“汴境”之类的词。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人们推搡着想把这个神志不清的老头扭送到车站的安保部,突然一对装束齐整的巡逻小队出现了。 队长戴着高高的帽子,上面绣了联邦标志,他腰间别着的枪是昨天新换的,崭新得闪闪发亮。 他大声问:“他——是谁?” 人们说:“吸大麻的疯子!” 那老人突然像脱了缰的野马,朝队长跑过去。谁也没有想到。 “砰!” 响亮的一声,鲜血飞溅。 陆顺别开视线,不再望向窗外。 他不敢继续看下去。他怕看到那个倒下的老头嘴角巨大的疣,还有他因鼻炎发红的鼻尖。 陆顺身边的位置不再有擤鼻涕的布兰克上校,而与他乘坐的方向相反的列车,也没有联邦的标志,还有车头两条黄色的横杠了。 天空中下起小雪。 “雪……不稀奇……”陆顺自言自语道。 接着列车发动了。 —————————————————————————————————————————— ①模仿卡洛斯?富恩特斯《玻璃边界》。 陆顺最后还是坐上了相反方向的列车 如果可以的话,结合第一章《列车序幕》一起看会更有感觉。 布兰克上校是谁?如果你没有头绪或者不太确定,请阅读我的下一章。 主线还没有完结哦!!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20.后记(还没有完结!) “行(háng)道迟!” “报告少将!我是行(xíng)道迟!” “行道迟!” “在!” “你扶伤员回营休息,一会儿行动听指令!” “是!” 我搀扶起那个高挑年轻的男人。 这就是我和陆顺的第一次相遇。在汴境纷飞的战火余烬中。 几个月后,战争仍在继续。但军营的设施和生活条件都好了不知几个档次。据说是一位年轻的寡妇将她丈夫所有的遗产都捐给了军队。 一次休息时,我和已经熟识的陆顺打闹起来。 “喂,你为什么不笑啊?”我问。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笑容。 “问这些问题,也是战地记者的工作吗?”他反问我。 “是作为朋友的工作!”我回呛他,偷偷观察起他的表情。可惜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我开始用一些道听途说的心理学小技巧,抛了一些饵: “我在这里当了这么久战地记者,差不多能猜出来。别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在汴境被迫入伍的?不得不离开家乡,离开亲人、爱人,所以很难受?” 他仍是沉默。什么话都不说。 我觉得他是在担心我套他的话。在这个军队里,经常有一些心理战来测试将士们是否忠心。 我等得快绝望了,干脆站起身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拉下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土块上,疼得我嗷嗷叫。 “你真的想听?”他盘腿坐着,像一个雕塑。 “对。”我说。 “好,那我告诉你,我是自愿服役的。” 我以为他在骗我,然后他告诉了我这样一个故事。 我把它记录了下来,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沉沦》。 当然,我经过陆顺的同意,将一些内容做了处理。有一部分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下面我来做一些解释。 第1章《列车序幕》: 列车站的妓女不一定存在。据陆顺的说法,他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否有关于妓女的内容。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以陆顺的外形条件和各方面的素质,一定不缺女人追求。因此,到底是图他钱财或身子样貌的妓女,还是认真追求他的女人,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在那时的陆顺心里,除了陆柒之外的其他女性想必和妓女无异。 布兰克上校也不一定存在。这是我自己的解读。因为我偷偷查阅了军队的名册,并未发现有叫“布兰克”的人。或许陆顺在和我们玩一个文字游戏——布兰克,Blank(空白),这是一个人形空白。或许是陆顺内心的投影,是陆顺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叁年前的他,极有可能因姐姐的离开而变得颓废、吸食毒品,在见了陆柒最后一面后,发疯,再被开枪打死。像Blank上校一样。 关于地名: 地名是真还是假呢?我尊敬的读者,我想开个小小的玩笑,让你们自行判断吧。请听好:贝沦,即背伦。两人的背伦情事在此重新开始。汴境,即边境。还有我加的一个好玩的地方——荷塞尼克(Hesenic,还记得它单词的由来吗?)——或许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和平、美丽、令人神往的地方呢?读者,如果您真的生活在这个地方,那我真的非常非常羡慕您。请一定好好珍惜,享受你的生活! 陈德蒙和他的商业广场: 再明显不过,德蒙,demon(恶魔)。安格尔,angel(天使)。在这里我耍了一个花招——陈德蒙先生是个出色的企业家,对家庭很忠贞,对妻子也很爱戴和宠溺……相比之下,真正的demon,其实是我们故事的主角,不是吗? 萨拉: 戏仿了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女主角娜拉(Nora)的名字。娜拉在丈夫海尔茂的家里,是丈夫的玩偶、傀儡妻子;而我们的萨拉在贝沦,陈夫妇的家中,则是陆柒的傀儡女仆。萨拉是整个故事的见证者。为了报答陆柒的恩情,她不知不觉中被陆柒拿捏得死死的,简直就像陆柒的傀儡,一直认为夫人是个“善良细腻”的女人。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萨拉永远会站在夫人这边。即使陈德蒙对妻子很好,她也会下意识地维护陆柒和陆顺的感情。 第14章《理由》: 如果陆柒找枪时不那么着急的话,她不难发现:抽屉里陈德蒙藏着的旧物都是与她有关的东西——刊登过她的报纸、她曾经喜欢的纽扣…… 陆顺的故事结束了。同时,我身为战地记者的工作也接近尾声。因为明天,也就是1935年6月7日,将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明天将是最后一场收官之战——汴境的战争,将以我们的胜利告终!联邦万岁! 我估计陆顺肯定心情很激动。今天他还特意借走了我一支笔。我猜他是要写一封家书给他姐。他一定会去找她的,我不会猜错。一定。 -- 21.讣告 ńρяǒυщεń.ń℮τ 陆顺先生因掩护战友撤退遇难,抢救无效不幸于6月7日在汴境逝世,终年二十二岁。今定于6月9日在贝沦殡仪馆火化,并遵陆顺先生遗愿,一切从简。 特此讣告。 汴境战地记者 行道迟 1935年6月8日 我在此沉痛地告诉诸位: 今天,本是举国欢庆的时刻——汴境之战终于以我们的胜利而宣布结束!然而,陆顺先生在昨天(1935年6月7日),我军打的最后一场仗中,为掩护战友撤退,身中数枪,抢救无效身亡。在弥留之际,他交给我一个他随身携带、破破烂烂的钱包。里面一分钱都没有,虽然鼓鼓囊囊的,其实只有一些证件,一封信,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还有一张贝沦市的地图。我察觉到这是第1章《列车终序幕》里的那个“护身符”。我打开那封信,没有收信人,没有署名。我还以为这是一张黑纸!其实是上面写有太多密密麻麻的字了——“姐姐”。这封“信”的两面都写满了“姐姐”,字迹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得几乎找不到一处空白。 我回了营地。当时大家已经在庆祝。我向上级打了报告,请求使用电话机。ℙо⑱ū.čоⓂ(po18u.com) 我不抱希望地拨打了写在那张地址纸条反面的电话。 过了大概半分钟,它居然奇迹般地接通了。 “喂,您好?”是一位女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请,请问是陆柒女士吗?”我问。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听筒。 “抱歉,我是陆夫人的女仆萨拉,”那个声音说,“您是?” “我,我是汴境战地记者行道迟。”我急切地说,“能让陆女士听一下电话吗?有一件事情……是有关她的……弟弟,陆顺的。” “我很遗憾,行同志。”听了我的战地记者的工作,她肃然地用了“同志”称呼我,“就在前天,夫人离世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陆顺的死讯告诉她的。萨拉告诉我,自从陆顺离开贝沦后,陆柒就突然变得非常“爱生病”。①最终在6月6日,她突然对萨拉说想吃蛋糕。等萨拉买回蛋糕时,陆柒死在了花园的秋千上,穿着她最喜欢的灰色连衣裙,耳环闪闪发亮。6月6日是陆顺的生日,6月7日是陆柒的生日。他们互相在对方的生日那天死了。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翻开那封信,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点一点地找寻。 一定有的。一定有。一定。 我找了一个小时。 终于,在纸张的中间靠右的位置,我辨认出了五个字: 我 来 陪 你 了 是墨蓝色的字迹,笔是他昨天打仗前向我借的。我喜欢用墨蓝色的笔。 墨蓝色淹没在一片黑色之中。我只想到一个词—— “沉沦”。 沉沦,亦作“沉沦”。沦陷;死;沉没;谓堕落于地狱之中不得超升。 或许是姐弟间的心灵感应,或许是爱人间的心有灵犀,或许是有战友无意间告诉了陆顺那位捐赠丈夫遗产给军队的夫人的死讯……我不清楚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那五个字的。幸福?绝望?悲伤?我唯一确定的是,他一定不再迷茫。 陆顺和陆柒的故事,始于初冬,终于初夏。 好了,不管咋样,我的使命,是回到贝沦市,然后把他们葬在一起。 ①爱生病:此处是全书的最后一个双关语。“lovesick”,字义“爱生病”,其实是“相思病”、“情病”的意思。 —————————————————————————————————————————— 真的在春节完结了……或许姐弟在鞭炮声中相拥而眠就是既定的结局……后续会发一个打赏章,里面有我碎碎念、故事灵感、完结感想之类的(没人会看的啊喂!) 然后再安排一个3年前番外好了(有大肉) 另外,大家真的不关注我微博吗!!春节我发红包耶!!!而且关于隔壁《弟控肉文》的想法也可以微博私信我!! 最后祝大家2022年新春快乐!我爱你们! -- 22.交谊舞(番外) 在联邦正统贵族眼里,陆家不过是一个暴发户式的存在。 没有上百年的血脉传承,只是从鸡蛋到鸡,从鸡到猪,从猪到牛,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财富,哪里比得上流着高等血脉的贵族呢? 所以哪怕是一些早已落没、几近破产的贵族家庭,仍是瞧不起他们陆家。 虽然陆家已经进入贵族圈子,但还未得到圈里人真正的认可。 这就是为什么陆家将陆顺看得如此重要,对他进行的精英教育严格到几乎苛刻的地步,甚至整个家庭都要按照贵族模式来生活。 16岁的陆柒很讨厌这个举措。 “东施效颦。”她想,狠狠地剐了一眼10岁的弟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虽然她很厌恶,但还是不得不跟着父母一起给弟弟打造一个“上流优雅”的家庭环境。 用餐时间,陆柒不情愿地端正坐好,等陆修远入座、拿起刀叉她才可以开始吃。 等待的时候,陆柒只能干巴巴地坐着,观察这无趣的家。餐厅和前厅一样是该死的乳白色,算得上整洁干净,却并不讨人喜欢。家具也是毫无品位和审美情趣可言,椅子像样板房里摆出来的样品。沙发边有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抽屉,哦,还有那些从来没人使用过的靠垫、尺寸很大,其实空空如也的、伪装成艺术品的假相册。 那些墙上的油画也该死。最显眼的是那幅附庸风雅的中产阶级喜爱的《阿尔的女人》。(梵高的名画,当年其复制品很普及,但陆柒并不喜欢这幅作品,认为它很平庸)她很看不惯这种行为:明明不懂艺术,偏偏要跟着所谓的专家和潮流去盲目跟从,真是可笑。 陆修远终于坐下了。一如既往,开始吃饭前他要坐在主位上,一本正经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凸显他的家庭地位。 “顺顺,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爸爸,今天老师教我们跳交谊舞……别的同学都学过,就我太笨了,学不会……” 真行啊,故意说是“自己笨”,而不是怪爸爸“没找老师教他”,小小年纪心机真深。 陆柒不屑地想,看戏似的等着陆修远回话。 “嗯,是我考虑欠妥了,本来打算14岁再请老师教你的。”陆修远皱起眉头,在陆柒眼中纯属装模作样,“现在找老师也来不及了……那这样,顺顺,让陆柒先教你吧。” “什么?”突然提到自己,陆柒忍不住嚷了一句,“我不要。” 她才不想摊上有关陆顺的所有事情。 因为做得好了,那奖励称赞都是弟弟的;做得不好,她一定逃不过一顿指责。 陆修远不满地看向陆柒:“说了多少遍要淑女的样子!之前让你学油画,你不学,说你喜欢跳舞表演,真是气死我了!你看看哪个贵族家的女儿像个戏子一样在外面整天抛头露面的!” 又在否定我的理想了。 “后来答应让你去学跳舞了,现在又不肯教你弟弟,那你学他有什么用?!” 闭嘴,闭嘴,闭嘴。 “所以说你不会好了,就是见不得弟弟比你优秀!”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陆柒抬眼,瞄了一眼坐对面的陆顺。 那小子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下一秒她听见陆顺说: “没关系的爸爸,不要再说姐姐了……我不学不要紧。”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不用说了,我教就是。”陆柒闷闷地打断陆修远即将喷涌而出的话。 吃完饭,陆顺乖乖地跟在陆柒屁股后面,走进她的房间。 陆柒关上门,刚想冲弟弟骂上两句聊以泄愤,却对上他澄澈无辜的双瞳。 “姐姐不要生气……” 10岁的孩子脸上还带点婴儿肥,可爱得像个天使。 “我只是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 陆家对陆顺的贵族教育太过严苛,因此姐弟俩平时只有吃饭时才能见上一面。但现在有了“交谊舞”,他们就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了。 陆柒的心被触了一下,有些软下去,但嘴上仍说:“烦死了,我懒得教你。” “没关系,我本来就能学会的。”陆顺得逞似地笑了笑,“之前他们一直不让姐姐学跳舞,现在他们就不会阻止啦。” 说到底,他是在用他的特权,在父母前耍了心眼,只为给姐姐争取一个追求理想的机会。免费精彩在线:「ρó㈠捌мó.cóм」 -- 23.我只要姐姐就够了 ńρяǒυщεń.ń℮τ 每天晚上,陆顺都会去陆柒的房间。 门一定要上锁,音乐却得放得大声,用来隐人耳目。 实际上,房间里的陆柒在书桌前写作业,而陆顺则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 交谊舞的乐声中,两人的关系逐渐回温。 陆柒因为知道了弟弟为自己着想的心思,对他也不再抱有很大敌意。 甚至,在她学习累了,陆顺会主动来帮她捏肩膀,有时见她因为月经疼得皱眉,还会送来温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陆柒问。明明我很讨厌你。因为你的存在,爸妈从来不看我一眼。 “因为……”陆顺才10岁,其实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因为我想对姐姐好。” 每隔一段时间,陆顺就会邀请父母参加学校的庆典活动,“顺便”去看他跳交谊舞。因着他学的扎实,样貌也出挑,总是在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 “都是姐姐教的好。”每次跳完他都对父亲加上一句,“爸爸,不用请老师了,我只要姐姐就够了。”ℙо⑱ū.čоⓂ(po18u.com) 虽然其实陆柒从来没教过他。 一晃眼六年就过去了,这期间“交谊舞教学”从未停止过。 陆柒已经22岁,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国色天香的美人。她和家人关系仍不好,但已经完全接受了弟弟。两人的关系已经趋于正常——毕竟弟弟夺走父母的所有关心,从根本上也不能怪他。 “我要毕业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教学’了。”陆顺突然说。 陆柒看向坐在床上看书的陆顺,他现在已经16岁,当年脸上的婴儿肥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青涩和成熟杂糅的帅气。 “嗯。”陆柒回了一句,没有说什么。 陆顺皱眉,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姐姐,最后一次了,你能不能……真正的,和我跳一次交谊舞?” 陆柒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 乐声响起,陆顺认真地做出“邀请”的姿势。 陆柒轻轻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陆顺掌心的温度传来,陆柒忽然才意识到,她的弟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手已经长大,足以包裹住她的手。 那么他是否也能在这冷冰的家庭里,包裹住她,保护住她,让她拥有片刻的自我呢? 被弟弟一把拉入怀中,陆柒收回思绪,很快跟上陆顺的节奏。 一开始的慢叁,陆柒非常熟悉,两人在音乐中配合得相当默契。 虽然他们都没有穿正式得体的衣裙,但气质竟然完全不输。 渐渐地,陆顺加快了步伐,陆柒跳得有些吃力。 弟弟似乎是故意跳起了了快叁,这是最难跳的部分。陆柒本来对于交谊舞就学得不精,渐渐地开始跟不上陆顺的节奏步伐。 而陆顺原本放在陆柒肩胛骨下方的手,很快转移到了陆柒脊柱。快叁中大部分时间是在快速旋转,陆顺抵住陆柒身体,带动着她不断转动身子。女人微卷的长发拂过陆顺面颊,仿佛还带着诱人的香气,他忍不住又把陆柒拉近了一些。 【与她旋转,旋转,裙袂盛绽】 有几次陆顺力气用得大了点,陆柒控制不住撞进他的怀里——也撞进陆顺心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悸动。 【向她称臣,称臣,至死不渝】 爱上亲姐姐这种事,陆顺本来根本不肯承认。可是每次陆柒无意间的碰触,都让他欣喜若狂——这不就是爱情吗? 【为她写诗,写诗,灼伤念想】 父母对陆柒一向冷眼,却对自己格外疼爱——姐姐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亲情,自己也没法坦然地享受。 如果姐姐得不到亲情,或许我能给她呢? 给她——远高于亲情的,爱。 -- 24.想报复他们的话 ńρяǒυщεń.ń℮τ 一支交谊舞曲跳到最后,陆柒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陆顺敏锐地捕捉着姐姐每一丝呼吸。 空气和她微微张开的檀口摩擦,碰撞出无限的幻想和遐思。 陆顺搂住陆柒腰肢的手顺势一推,陆柒重心不稳,一下子摔进柔软的床上。 “啊!你干什么?”陆柒微怒,看见弟弟忽然一脸阴沉,“你发什么疯?” “姐姐……”陆顺趁着陆柒还没从床上坐起,俯身压下去,扣住女人纤细的手腕。 “你放开!”陆柒被男人压着,各种说不上来的尴尬和恼怒,“你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的脸只有咫尺距离,陆柒愤怒的呼吸和陆顺狂乱的气息疯狂交织,时间似乎在此静止。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姐姐,我毕业之后,要订婚了……” “你先放开我!你——” 很生涩但狂热的吻落下,陆顺毫不客气地压住姐姐的嘴唇,开始毫无章法地啃咬起来。唇舌交缠,混乱震惊中的陆柒用牙齿狠狠咬向弟弟的舌,顿时两人嘴中一片血腥味。陆顺吃痛,但仍然不愿离开。 他渴饮着她的呼吸,能不能也得到她的心? 【不要把一个阶段幻想得很好/而又去幻想等待后的结果】 【那样的生活只会充满依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陆柒挣扎的气力已经很弱,只感觉自己的唇舌似乎都被吸麻,几近窒息。 陆顺终于松开姐姐,两人的口间拉出暧昧的银丝。陆柒满眼通红,“啪”地一下甩了弟弟一个耳光。 陆顺不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打,似乎是知道为自己的行为受罚。“姐姐……” “你干什么!”陆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是你亲姐姐!” “……我知道,但是我爱你。” “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我没疯,我爱你,陆柒,姐姐,我爱你!”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你知不知道你干出这种事,爸妈他们会把我怎么样!”陆柒哭着说,“你不能爱上我,你不能——” “他们讨厌你,姐姐恨他们,我知道。”陆顺伸手想抹去陆柒的泪水,却被女人扭头躲过去,“姐姐爱我,我也知道。” 陆柒的日记,他都看过。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发现姐姐也爱着他时的狂喜。 “想报复他们的话,利用我就好了,姐姐。” 让他们的宝贝儿子堕入不伦的爱狱。 让他们最骄傲的傀儡儿子的身上,绽开恶之花。 把我毁了,用爱,用不伦的爱。 利用我来报复他们,怎么样都可以,我心甘情愿。 陆柒泣不成声,但也不再反抗,任由弟弟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她确实爱他,爱自己的亲弟弟。她也恨他们,他们的父母。 但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报复,才会爱上自己的弟弟?她的爱,是否纯粹? 她主动吻上陆顺的唇。两人相拥,互相爱抚,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 相差6岁的亲姐弟,在床上互相拉扯,互相撕咬,化为最原始的兽。 所有的爱与恨,不可淡薄。 陆顺激动得红了眼睛,杂乱无章地在姐姐身上啃咬,留下无数疼爱的痕迹,最后将阴茎缓缓插入陆柒的下体。陆柒还有点干涩,陆顺停下,低头叼住姐姐的乳房,一遍遍用舌头打圈,用牙齿轻轻啃咬,让姐姐在自己身下快活地颤抖。 陆柒努力地想夹紧腿,却被弟弟强硬地分开。陆顺贪婪地舔吃着姐姐丰满的乳房,滚烫的舌尖不断吮舔,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住挺立的乳粒,有些粗暴地拉扯、揉捏。 “轻点,哈啊……” 下身的淫水越来越多,湿湿嗒嗒的,陆顺又将阴茎往里挤进去了一些。 “姐姐,乖,放松……” 继续往里送,很快就感受到一层薄膜的隔阂。 如果破了这个阻隔,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想好了吗,姐姐?” “嗯……我爱你,陆顺。” 陆顺腰用力一挺,处女膜撕裂的痛苦让女人有些失神,陆顺赶紧吻上陆柒,试图用自己温柔的亲吻缓解姐姐的痛楚。 “我也爱你,姐姐……” 胯部往里撞击,捅进女人潮湿温暖的肉穴里,陆顺闷哼着,一次次挺腰肏干得身下姐姐娇媚地喘息。毕竟是第一次,显然只能顺着本能毫无章法地乱撞,每次的抽插贯穿都又凶又猛,而娇嫩的小穴也是头一次受到这种蹂躏,淫水都被干得不停翻涌。 “啊啊啊啊啊,弟弟你慢点……太快了……” 陆顺看着身下陆柒顺服地承受每一次的冲撞,精致的锁骨全是自己留下的狂浪的吻痕和指印,每次往里顶,女人傲人的大奶就上下颤动,掀起一阵阵乳浪,娇艳的小嘴中也会发出哀鸣般的娇喘和求饶。 陆柒的穴口已经被操得微红,充血的阴蒂悄然挺立,抽插中甚至还有一些媚肉被翻出,简直像一个贪吃的小嘴舍不得肉棒的离开,吸得陆顺头皮发麻。 陆顺从未感受过如此淋漓、心理和肉体上的巨大快感,实在忍不住,腰部最后深深撞击一下,又连忙拔出,在女人的横陈玉体上喷射出自己的处男精液。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 诗歌出自: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恶之花》 -- 25.我们的恶之花 擦去姐姐身上的浊白,陆顺轻轻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陆柒穿上。 两人一言不发,沉默着穿上所有的衣服,似乎之前什么荒唐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很久,两人坐在床边,陆顺慢慢握住陆柒的手。 陆柒终于开口:“我讨厌他们。” “我也是。” 陆柒说:“你比我小差6岁。” “我会努力。” “被发现了怎么办?” “带你走,如果你愿意的话。” 陆柒戏谑地笑。“说得好像很有把握一样,弟弟,你现在才16岁。” 陆顺忽略了她的嘲讽,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窥探未来。“今年毕业之后,他们打算让我订婚,和一个贵族小姐。” “而我,一个22岁的新人女演员,也没什么贵族愿意娶,对不对?”陆柒接上他的话,“抛头露面的戏子,和贵族可是一点都搭不上边。” “那只是在他们眼中。”陆顺打断,“毕业之后我会借口学业推掉婚约,等我大学结束后再……” “再干嘛?”陆柒冷笑,“娶我回家?别忘了,我已经是‘你家’的人了。” “姐姐,你不要再嘲我了。”陆顺摸摸额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很难善终。”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我……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想放弃。” “希望?哪里看得见希望啊?”陆柒冷冷道。 “你爱我,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 【我们的罪孽顽固不化】 【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 【我们居然为自己的供词开出昂贵的价】 【我们居然破涕为笑】 【眉飞色舞地折回泥泞的道路】 【自以为用廉价的眼泪就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 …… “那么,姐姐,你愿意吗?” 他握紧她的手。 陆柒抿了抿唇,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 最后还是心软下来。 “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