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毋相忘》 第一章 第一章 “你怎么来了?”沉妄的目光灼灼,仿佛要把眼前的顾苌烧穿。 “想你——自然就来咯。”顾苌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虽然被盯着很不自在,但也强装着无所谓,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沉妄冷笑了一声,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面子?” “快盖章啊,我是这次救援队的志愿者,我来救死扶伤的。”顾苌将面前的申请表又往沉妄面前推了推。 “回去吧,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这里不适合你。”沉妄收起玩味的笑,认真道。 顾苌笑着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和他对视,她的手想要偷摸着将桌子上的印章顺过来,却被沉妄一把抓住,两个人的手肤色对比明显,顾苌甚至还能感受到沉妄手上的薄茧。 沉妄有些用力,弄得她有些疼,她皱着眉,但不说话,顾苌最不喜欢服软。 “怎么?现在还会偷东西了?”沉妄眯着眼,目光变得凛冽,一把甩开了顾苌的手腕。 顾苌揉了揉手腕,张嘴就说:“沉妄,你少跟我公报私仇,就算你不想让我留下来,我也会留下来。” 沉妄咬紧了后槽牙,看着顾苌扬长而去的背影,莫名觉得心烦,他仰在椅子靠背上,夕阳照进来,照到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熟稔地掏出裤子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点上。 这里是索马里,战乱频繁,大街上满是背着大枪走路的,没有人能轻松地在这里闲逛,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子弹会射穿谁的脑袋。 中国派出了好几批维和兵,但是愿意跟随的医护人员少之又少,士兵们经常得不到及时治疗,国家一直紧急招募志愿者,可是,沉妄没想到顾苌会来。 到底是巧合,还是…… 沉妄有些恼火,想不出个所以然。 “队长,不好了,老街古董店发生抢劫案,匪徒们杀红了眼,周围的居民已经有人受伤了。” 沉妄把烟掐掉,拿着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对面多少人?” “叁个,但是目测有接应的他们才这么嚣张。”宋玉在沉妄后面跟着,应道。 沉妄检查手枪情况,道:“先带几个兄弟跟我去看看,通知他们政府。” -- 第二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二章 “请立即停止你们的行为!”沉妄坐在防弹车里,拿着扩音器朝着目标喊,一口流利的索马里语倒是震住了对方。 其中一名劫匪勒着一名女孩,左脸一道竖长的刀疤狰狞可怖,他看到军车上的中国国旗,粗鄙地笑着:“中国人?轮得到你们在这边指手画脚?”说着,掐在女孩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 沉妄勾唇笑了,盯着劫匪一字一句说道:“你们没有选择,放开人质,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 他挥了挥手,狙击手就位瞄准,刀疤劫匪的眉心对着一个红点。 另两名劫匪慌了,要缴械投降,刀疤劫匪看局势不对,喝住了他们:“你们敢过去,我就开枪打断你们的腿!” 沉妄使了使眼色,狙击手就朝刀疤劫匪持枪的右手打了一枪,子弹打穿了劫匪的手臂,劫匪原本拿着枪抵着女孩的头的手一下子就吃痛甩开,女孩赶紧挣脱束缚跑掉,另两个劫匪连滚带爬地跑到沉妄车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刀疤劫匪颤颤巍巍地用左手拿起枪,朝女孩背部开了一枪,女孩还来不及缓下惊恐,就倒在血泊中。 沉妄下车,疾步奔向劫匪,扑倒,将他手中的枪丢得老远,将劫匪健全的左手拧断,再反手拷住,沉妄脸阴沉到了极致,他大意了,没想到这刀疤男穷凶极恶,死也要带个人。 顾苌不知道怎么接到了消息赶到了现场,从军车上跑下来,母亲抱着中枪的女孩痛哭,顾苌背着医药箱跑到跟前,喘着气:“我是医生,麻烦你把女孩交给我看看。” 女孩母亲听不懂英文,但是看见了药箱,急忙把女孩交给了顾苌。 女孩中枪的位置离心脏很近,从背部射穿,已经重度昏迷状态了:“沉妄,沉妄,你给我安排个干净的床,准备好热水,毛巾,越快越好!” 顾苌用中文大声喊着,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没了血色,沉妄将女孩抱起来:“跟我走。” 沉妄带着顾苌来到附近一家藏的很深的小房子,坐在门口的小孩看到沉妄就急忙跑着开门让他们进去。 顾苌马上缓了过来,戴起口罩让沉妄给她打下手。 “不行,血止不住,附近有没有医院?我这里的止血药估计不行,也没有血包。” “前几天医院被炸了,还没重建。” “沉妄,你相信我吗?”顾苌抬眸问,目光里沉甸甸的不确信。 沉妄拿出一旁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汗:“你别怕,错了都算我的。” 顾苌叫来女孩的母亲抽血,虽然在不知道血型是否匹配的情况下很危险,但是只有这个办法。 “我的女儿怎么样?我的女儿怎么样?”女孩的母亲焦灼不安,脸上的沟壑纵横,显然被岁月摧残不轻。 “你女儿需要输血,目前的止血药不一定能止住她的流血情况,你要做好一切思想准备。”顾苌给设备消毒,她并不知道这个母亲在讲什么,但是猜到了,便用英语回答了。 沉妄又用索马里语陈述了一遍,妇女显得更焦躁了,一直在嘀嘀咕咕着祈求什么保佑。 顾苌检查了一下妇女和女孩连接的针管流输,发现正常,就转身收拾用品。 “你这样直白会影响病人家属的情绪。”沉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自然地拿过顾苌手里的手术刀,帮她擦了擦,放进了手术刀的包里,又继续说:“很容易发生医闹,这里不比国内。” “你担心我吗?”顾苌没抬头,继续用酒精消毒架子,声音浅浅,一副不在意。 沉妄叹了口气,好像有些不服气:“对,我担心你。” 顾苌手抖了抖,酒精棉一下子就掉进了酒精里,她鲜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笑了,抬头望着沉妄:“沉妄,我们,能和好吗?” 一双杏仁眼,透着些道不明的媚,连右眼角的痣仿佛都在笃定着沉妄会答应。 可是沉妄也笑了,他微微俯视着她:“凭什么?” 顾苌耸了耸肩也不再强求,转身去给女孩处理伤口。 女孩中弹的地方极其危险,差一点就要穿到心脏的位置,顾苌不是没动过手术,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在环境这样恶劣的地方手术,所幸沉妄学过一些应急医疗措施可以搭把手,手术持续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顾苌累得防护服都要没力气脱掉。 沉妄拽她去换衣服,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出去了,顾苌不敢离开女孩,她冒险用了女孩母亲的血输给女孩,她只带了普通的止血药和退烧药,顾苌定了几十个闹钟,平均半个小时起来查看患者的情况,在患者的病床前微微眯着眼小憩。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女孩突然发起高烧,顾苌折腾半宿才勉强稳住女孩的情况。 -- 第三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叁章 这里是沉妄买下来的居民房,原先房子是个中国商人的,修葺得很隐蔽,一般人不会发现。 有一次这座城发生内乱,殃及很多无辜,老板被沉妄救了,来这边做生意十几年了,老板看见过很多次暴乱,可是唯独这次让他彻底慌了神。 老板在回家路上突然像被拎小鸡一样被提起来,一群叛党看见他惊恐地挣扎更兴奋了,黑黢黢的枪口顶着他,之前再怎么动乱也不会伤及外国人。老板吓得都晕了。 老板请求沉妄找办法让他回国,说这边所有的资产都可以给他。 沉妄没要,他不是喜欢趁人之危贪小便宜的人,他指了指老板身后的房子,示意:“你把房子卖给我吧。” 沉妄长期都住在军营里,其实没必要买这么一个房子,可是那场暴乱中,沉妄还救下了一个小男孩儿,父母逃跑全被击毙了,他光着脚,无家可归。 “姐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小男孩儿叫Judy,会一丢丢英语,讲起来磕磕绊绊,但是顾苌听懂了。 他从今早就一直在门口等着顾苌,手里拿着面包。 顾苌被女孩折腾了大半宿,刚给她换好纱布,眼下的黑眼圈大而重,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憔悴。 顾苌摆摆手:“谢谢你,我想我要休息一会儿。”转身就往房间走,带上门,她要掀开被子的时候才发现,沉妄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正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的很沉了。 顾苌“啧”了一声,用手推了推他手臂:“喂——” 其实顾苌开门进来的时候,沉妄已经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 沉妄缓缓睁开眼,扭头看着她,顾苌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睡在这儿?” “这是我房间。” “哎,不是,你昨晚不是说让我在这里休息的吗?”顾苌无语得想爆粗口。 沉妄坐起来,捋了捋身上的衬衫,扣子乱糟糟地没怎么扣,顾苌隐约还能看到他的锁骨线条,胸膛,和脸如出一辙的小麦色皮肤,盯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起来,幸好房间里没开灯,顾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好啊,那你来睡吧,顾医生,我把床分你一半。”沉妄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置,一本正经说。 顾苌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时间竟语塞起来,又听见沉妄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顾医生害羞什么?” 也许是刚睡醒,沉妄的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在酒里浸泡过许久,光让人听着声音就要醉。 顾苌涨红了脸,又气又恼,生气地喊:“沉妄,你真不要脸!”转身就要走。 却被身后人一下子拉了回来,顾苌一下子被跌到床上人的怀里,坚硬的胸膛撞得顾苌疼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挣扎着想逃离这个怀,却被沉妄愈发箍紧,怀里的人儿居然这么小,沉妄终归心软了,慢慢拍着顾苌的背,放轻了声哄道:“乖,我什么也不做。” 顾苌的身子忍不住地抖,双手扑棱扑棱着打他的胸口:“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顾苌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打沉妄一点力度都没有,沉妄看顾苌这么反抗只觉得心烦,摁着她的头吻了上去。 另一只手顺着顾苌的衣服下摆摸了进去,一路往上,顺利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暗扣,在她背后流连地反复摩挲着。 顾苌被他吻的懵了喘不过气,刚觉得什么一空,衣服已经被脱了个干净,她使劲锤着沉妄的后背,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抗拒的呜呜声,沉妄放开她的唇让她呼吸,唇往下,舔了舔顾苌耳垂,顾苌一下子就乖了,不敢再动弹,其实沉妄也知道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没有规律。 他的手附上她的柔软,摸了满手的腻白,他趴在顾苌耳边反复勾着顾苌脖颈上的细肉,仿佛要勾了她的魂,声音喑哑得覆满了暧昧:“怎么这么软啊……” 顾苌受不住,仰着头,细长的脖子上一下子布满深深浅浅的痕迹,微红的眼角似是好委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什么也看不见。 沉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握住顾苌的一只手朝他腹下探—— 顾苌闭着眼不想看,也不想碰,但是他的手竟然带着她的手,隔着裤子布料或轻或重地摩挲起来,顾苌被迫握着手中的滚烫,浑身都怕得打颤,无力妥协般地将脸埋在沉妄的肩膀上,像是在无际的海上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底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脱了下来,沉妄却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沉妄一手摸着顾苌的嫩白,一手从股沟探下去,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满意地笑了。 顾苌埋在沉妄的肩膀上不愿意回应,没想到沉妄的手指就这样伸了进去,顾苌吃痛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嘶,轻点。”沉妄捏了捏她的腰,毫无防备地被咬一口自然是吃痛的。 沉妄不急不慢地开拓着,顾苌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似乎又觉得丢脸,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沉妄笑了,又抓住她的手往下:“叫出来我听听……” 顾苌拼命摇着头,她只听得见沉妄循循善诱的声音,和为非作歹的手指在她身下弄出来的靡靡之声。 沉妄找到顾苌的嘴,吻下,动情地在她耳边低喘:“给我,好不好?” 沉妄感觉怎么玩都不够,俯身吻上了她的茱萸,顾苌低低浅浅地喘着,哽咽地叫他:“沉妄,沉,妄……”头还是拼命的摇着,不知道是想要什么,还是在拒绝什么。 像是溺水了,像是在水里浮浮沉沉无边无际,沉妄吻了吻她的唇:“别怕。” 接着他将顾苌推倒,利落地脱掉身上的衣物,挺身埋了进去,顾苌的脸皱成了一团:“不行,沉妄,你拿出去…你弄疼我了……” 好几年没做,顾苌的身体比第一次还敏感,沉妄也不好受,他眼角渐渐泛红,他没说话,只是放慢了节奏,俯身去吻顾苌,将她眼角的泪也吻去,细细的吻着她的脸部,颈部。 顾苌渐渐适应了他,终于将双脚勾上了沉妄的腰,沉妄的眸色一沉,悉数没入,加快了速度,顾苌感觉脑袋炸开了漫天的烟花,呻吟媚得她自己都不敢听。 顾苌仰着头,感觉自己要疯了。 …… 两个人折腾到了下午,顾苌晕了过去才结束,她眼睛紧紧地合着,浓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沉妄将她拉入怀里,吻掉她的眼泪,又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下巴抵着她的头,将怀里的小人箍紧,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和她一起入睡。 其实他并不想发展到这一步,只是看到顾苌居然这么反抗,一时间他竟然着了魔。 -- 第四章 第四章 顾苌是半夜醒的,她隐约听到沉妄在窗边打电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她长年睡眠很浅。 她靠坐在床上,没穿衣服,光用被子盖着,白皙的锁骨和肩头上全是欢愉后留下的痕迹,但她不避讳,就这样盯着沉妄,像是在打量,又像是思考。 似是察觉到目光,沉妄一会儿就望了过来,盯着她,但电话还在继续,两人对视,顾苌坚持不了多久,不自在地又躺了下来,脸埋进被子一半,耳朵露出半截,红扑扑。 沉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卷起她一丝长发在手里把玩,开口:“你明早回去?我给你弄到了票。”声音沉沉,不知是疲惫还是疏远。 听到要把她送回去,顾苌立马拍掉沉妄的手,半坐起来,头转过一边不看他:“我不回去。” 沉妄把她的头拧过来,捏着她的脸:“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嗯?” 顾苌像是已经躺在砧板上的鱼,只能挥着双手扑棱挣扎,一下子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 沉妄放开她,将被子给她盖好:“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估计就很难有机会回去了。” “沉妄,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吧?”顾苌将自己的头发捋顺,又拖着被子坐起来,继续道:“半年前,地震,好多人,大人小孩,躺在废墟里,身上都是伤——” 顾苌说着说着就哭了:“沉妄,你知道吗,我同事,为了救一个孩子冲进废墟里,余震来了,她死死地抱住孩子,死死地抱住……她才二十叁岁,沉妄,她才二十叁岁……” 顾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崩溃得这么突然,她捂着脸痛哭,肩膀抖得厉害。 那时候顾苌就在外边,给伤员包扎,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接着是尖叫,她望去,楼房塌了个彻底,她听见有人喊:“里边还有人,宋医生还在里面,宋医生还在里面……” 顾苌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嘶嘶作响的耳鸣声麻痹了她全身。 后来顾苌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但仍然痛苦,宋萌是她带的第一个实习生,地震救援志愿者报名的第一个也是她。 顾苌想起宋萌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我工作稳定了,我要去当维和部队志愿者……” “哎,维和部队太难了吧,医生没几个,战乱这么频繁……” 于是,在接收到索马里志愿者报名计划消息的时候,顾苌就没犹豫地报了名。 领导看她才二十几岁,又没成家,家里就她一根独苗,本没想着同意,但是耐不住顾苌软磨硬泡的坚决,终是盖了章同意。 遇见沉妄,完全是意外。 -- 第五章 第五章 沉妄终是不忍心,把她拉进怀里哄着,手轻抚她的背,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顾苌,都过去了。” 顾苌哭累了,耳鸣声让她有些听不清,她沉沉睡过去,忘记自己没穿衣服。忘记自己还在沉妄怀里,忘记自己置身何地。 又或者是无暇顾及,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这一路,她几乎没哭过,但好像一见到沉妄,多跟他说一句话,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似是多年分别以来的委屈都倾注而下,又像是在海上浮沉不定的溺水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 第一次遇见顾苌,是在十二年前,学校的校庆晚会上。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配着高筒靴,坐在舞台正中央,全场唯一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她抱着吉他唱《last dance》。 “诶,看见了吗,舞台上那个,漂不漂亮?” 旁边的宋词推推沉妄的胳膊,沉妄刚抬头看,顾苌便开口:“所以暂时将你的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着我的期待……” “她叫顾苌,诶,高一的,听说是专门搞音乐的,军训第二天就被很多人追着要联系方式,可是你猜怎么着?” 收回目光看向宋词,宋词满意地继续说道:“诶,她把情书都收集起来交给了班主任,那些人,全被批评了一顿,哈哈哈哈哈……” 沉妄也跟着笑,又看见有人拿着一束花上台送给顾苌,顾苌笑着让他放一边,一曲唱毕,她将那束玫瑰解开,一只一只地丢向观众台,附身对着话筒说道:“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希望收到花的每一个同学都能快快乐乐!” 场下又是一阵欢呼掌声。 再次遇到顾苌,是在校门口,她穿着一身红裙子,十分惹眼,十一月的天,还不算太冷。 她拦住沉妄:“诶诶诶,你是不是叫沉妄啊?” “有什么事?” “我朋友让我追你,她说我追的到请我吃一个月的饭——” 顾苌还没说完,沉妄拔腿就要走,顾苌一把拉住他:“你别急啊,你等我说完,我们平分行不行?我把半个月饭钱给你?” 沉妄甩开她的手,继续走,顾苌在背后嚷嚷:“沉妄,实在不行,给你二十天的行不行?” 沉妄看顾苌已经睡熟,擦去她眼角残余的泪,又替她穿好衣服,转身想要下床,顾苌却醒了,她抓住沉妄,眼神充满试探:“沉妄——” “怎么了?” “我,我不想回去。” 顾苌哭的脸都是麻的,一时半会觉得言行都不听使唤。 “那你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出发去海岛。” 沉妄挣开她的手,反扣住:“顾苌,如果你死在这里,不要后悔。” 顾苌点点头:“你替我收个尸,建个漂亮的墓碑,行吗?” -- 第六章 ℙò⒅τò.∁òм 第六章 索马里海岸前几天刚发生了海盗突袭巡逻船事件,现在海上空无一人,只有海中央漂浮着一艘不知要流向何方的船在暗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悲剧。 时不时传来海鸥的啼叫,似是哀嚎。 沉妄带着一队人出发,想把被海盗洗劫一空的船只带回来,主要是不想船只落在海盗手里,这种巡逻船打造起来十分费时费力,如果不是巡逻兵最后关头把油全倒了,估计又要给海盗添了个好设备。 “你和其他人在船上等着,宋玉,你跟着我下去,检查一下船只有没有问题。” “是,队长。” 宋玉提着两箱油甩到船只上,又跟着沉妄一起跳过去,顾苌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模模糊糊间只看见两个人影在另一艘船上穿梭。 “队长!有炸药!” 宋玉突然喊着,顾苌猛地一惊,两手扶在栏杆上惊慌失措。 “只要我们一启动,这个船就会爆炸。” 沉妄叹口气,怒火平息不下,他挥挥手:“炸了吧。” “可是,队长……” “炸药包丢过来!”沉妄当机立断地喊到。 他和宋玉利落地摆好炸药包,跳回来时的船上,开出一段距离后点燃了引燃线,一声轰鸣,震的顾苌都抖了抖,只见那船只在海中爆炸燃起熊熊浓烟。 “沉妄,为什么船上没有牺牲的士兵尸体?” 沉妄拿起一根烟,走到顾苌的右手边,下风口位置,点上,吸了一口,才说:“被他们带回去了。” “带回去?” “挂在城门,示威。” 沉妄说得很少,但好像是什么都说了,顾苌有些受不了,眼睛眨了又眨,才忍住心中的心酸。 “你也会有这种危险吗?” 沉妄笑了,他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了顾苌还这么理想主义。 “顾苌,不光是我,你,每个驻扎在这里的军人,都有这种危险。” 任务完成得并不如预期,沉妄有些烦,让宋玉把顾苌送回家,自己返回军区。 “你们队长平时都这么一副臭脸吗?” 宋玉开着车,一本正经道:“队长没完成任务,心情不好,估计今晚又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抽一晚上的烟。” “宋玉,你看着这么年轻,怎么想着来这里?” “顾医生,我二十二了,不小了。” “你把我送回军区吧。”顾苌总觉得跟宋玉聊天有些欺负小孩儿的意思,她往背椅上一靠,索性不聊了。 “可是队长说把你送回家。” “你就跟他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军区了,必须回去拿。” -- 第七章 第七章 “什么重要的东西?” 沉妄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眉头紧皱,屋子里都是烟味,熄不熄灭手里这根其实没什么区别。 宋玉摇摇头,沉妄就让他先出去。 没过一会儿,顾苌倒自己找上门了。 “沉妄,你怎么灯都不开啊?” 顾苌自顾自地找灯的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沉妄,你这办公室黑黢黢的,能不能开个灯啊?” “你来这做什么?” 沉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语气漫不经心。 “找你啊,我放在军区等候区的包呢?” “不知道。” “怎么可能,他们都说你收起来了!” 沉妄笑了:“谁说?嗯?你叫他来问问我。” “你快把我身份证护照还给我。” 沉妄敲敲座椅的把手:“我可没拿。” 窗外的灯时不时照进来,顾苌翻箱倒柜的什么也没找到,她索性不找了,转身欲走。 “去哪儿?” “睡觉!” 顾苌气死了,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 军区有她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她还没来得及住过。一切都是规规矩矩地摆放着,倒没缺什么。 她将随身带着的平安扣取下来放在柜子上,准备去洗个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随身换洗衣物,托运过来的行李箱现在还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 她转了一圈发现床头柜上有个内线电话。 她试着拨通,居然真的有人接。 “你好,可以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吗?” “顾医生?我们这儿只有男装,你身板这么小能穿吗?” 没想到是宋玉。 顾苌轻咳了一声缓解紧张和尴尬:“你拿最小码的来给我吧,谢谢你。” “好的顾医生。”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顾苌赶忙跑去开,却发现是沉妄,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把门关上。 沉妄挡住她要关门的手:“这么怕见到我?” “胡说八道什么?你来干什么?” 沉妄扬了扬另一只手中的衣服袋子,顾苌急忙接过来:“怎么不是宋玉来啊?这点事儿也要通知你?” “看见我很失望?”沉妄皱皱眉,又笑了起来:“顾苌,你连这么小的都觊觎起来了?” 顾苌无语了,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索性跟着胡说八道:“对对对,我就喜欢年纪小的,体力好,还事少。” 还未等顾苌反应过来,沉妄已经扣着她的手转身进门,她被抵在门上,下一秒便听见门落锁的声音。 她只听自己心跳加速的砰砰声,以及俯身抵在自己肩头上喑哑又充满威胁的声音:“体力好?” 顾苌两只手都被扣着没法动,她只能跺跺脚试图挣扎:“你快放开我!” “顾苌,是我没能满足你?” 沉妄将她双手环绕在他腰上,看起来就像她主动抱着他一样。 顾苌还来不及拿开,沉妄就将她死死摁在门上,几近啃咬的方式侵略着她的唇,接着是撬开贝齿,灵活的舌头卷走了她嘴里所有的空气。 顾苌要喘不过气,只能呜呜地敲打他的肩膀,沉妄却如同不知餍足的猛兽,仿佛要吸干她所有的氧气。 忽地,他放开她的唇,将她衣服抬高,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把弄着她的嫩白,附上雪白的皮肤将还未消除的暧昧痕迹一遍一遍地吸咬,顾苌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将他的头死死摁住想要阻止他的为非作歹。 “你对其他男人也这么欲拒还迎吗?” 内衣暗扣被解开,双峰被释放出来,沉妄一只手抓着她的双手,便低头去含住一只茱萸。 顾苌忍不住轻咛了一声,大声喘着气:“沉妄,你快放开我。” 沉妄将她摔在床上,床并不是很软,顾苌差点痛昏过去。 衣服被毫不怜悯地脱掉,接着是裤子,沉妄边脱边在她身上舔玩,只剩底裤的时候顾苌慌了,她想起前天自己被干晕过去的阴影,急忙双脚并住不让沉妄脱:“沉妄,我还没洗澡。” 沉妄埋在她双峰中的头抬都不抬,声音含糊不清:“我不介意。” 他将她一条腿架在他腰上,直接冲了进去,顾苌痛得弓起身子,他抱起顾苌,细细的吻着她,像是安慰:“放松点……” “嗯……沉妄……太痛了,你快拿出去,你先拿出去好不好?”顾苌讨好地回应他的吻,沉妄却不肯,她只能亲亲他的喉结和锁骨。 “顾苌,你夹这么紧,像是要我拿出来的样子?” 顾苌脸红成一片,强忍着不适趴在沉妄的肩上:“沉妄,你这是饿了几年?见到一女的就想上?” 沉妄猛地又冲进去了些:“是,见你就想上。” 顾苌受不了这个体位,索性把自己砸回床上,任由沉妄扶着她的腰冲刺。 顾苌咬着手指不愿意发出声音,沉妄不乐意,故意停着不动了,将她捞起来亲耳边的颈窝,顾苌耐不住,轻哼了声,沉妄舔舔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呼口气:“叫出来啊……” “啊……沉妄,你别咬啊!” 沉妄忽地换了个姿势,变成她在上,他稳住她的身子扶着她的腰,表情依旧淡然:“来,试试,这会不会也是你最喜欢的姿势。” 顾苌觉得一下子就顶到底了,她伸长脖子仰着看天花板,泪水模糊目光,她根本忍不住,呻吟声从嘴里跑出来,彻底泄露了她的情欲。 她猛地摇着头,想要挣脱,却被沉妄摁住:“来,说说,这些年,都有哪些男人器大活好——让顾医生这么乐不思蜀?” 顾苌找不到支撑点,只能扶着沉妄的手臂,勉强稳住。 沉妄虽然在下面,但还是占上风,他使坏地冲撞着,却怎么也不给顾苌,顾苌喘着气,耳边全是两人气息紊乱的靡靡。 “顾苌,说话啊,刚刚不是挺能耐的?”沉妄捣鼓着,一只手捏着她硬起来的乳尖把玩,两人交合处溢满了泡沫,但顾苌轻哼着不愿开口。 就在顾苌要到的时候,沉妄突然出来,原本闭着眼的顾苌睁开眼,沉妄拍拍她的屁股:“怎么?欲求不满?” 顾苌伸脚踹了踹他:“爱做不做。” 沉妄将她双手扣起放在头上,又让她侧过身,冷不丁地撞进来,顾苌并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侵入,但是沉妄似乎很享受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他乐意看顾苌控制不住的表情变化,和诚实的身体发出的声音。 “唔……沉妄……”来不及多说,顾苌的话已经被沉妄的吻埋进了肚子里,沉妄将她头捧着深吻,舌头灵活地似乎要直冲喉咙。 等到顾苌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又放开她,来回折腾,顾苌早就服了软,身下的泥泞和酸痛让她连把沉妄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别,不做了,我不做了……”顾苌勉强定住沉妄,沉妄眯着眼,眼神里全是不满,正餐才吃到一半被叫停,谁乐意? 但他还是放开了顾苌,抓起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隔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汗津津的,哪儿会冷,可是顾苌身体不行,八年前就不行,很容易就要感冒发烧,一病没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不了。 这里是索马里,大病都可能来不及得到救治,更何况小病。 他捞起柜子上的烟和打火机,靠在床头,点上,吸了一口,才勉强回了神。 顾苌被迫靠在他怀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一动不动。 “没有什么特别想解释的地方吗?” 沉妄卷着她的头发,喃喃问道。 八年前,顾苌几乎是不辞而别,清空了与他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他找遍顾苌可能会去的地方,几乎是要把整座城翻过来,整整叁十九个小时,也没找到她在哪儿。 所有人都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一样,谁也不跟他提顾苌,谁也不告诉他顾苌去了哪儿。 沉妄在医院吊了几天的水,然后就参了军,又过四年,他立了几次二等功,领导有意培养他让他留下来当个干部,但他冷不防地报名了维和部队的征兵计划,领导气的差点把公文甩他头上。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沉妄!你长能耐了是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没成家没后代,我不同意你也没法去……” 可是沉妄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还是踏上了前往索马里的路上。 恍惚又过四年,没想到梦里都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要在危险中失而复得。 这些年,沉妄没跟谁再提过顾苌,大家还以为他都放下了,只有沉妄知道,顾苌对他而言是奈何桥上多喝一碗汤都不太能够遗忘的人。 -- 第八章 第八章 顾苌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内线座机急促地响着。 “顾医生,不好了,巡逻士兵中弹了!” 顾苌赶忙简单扎好头发,沉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旁边,床帘拉着,她根本看不出外头是什么时间。 军区的急诊室人来人往,顾苌进去看,两个士兵正躺在床上无力地挣扎着,子弹穿进胸膛,埋的很深,要尽快做手术取出。 可是不知道子弹埋的有多深,有没有伤及其他内脏,顾苌知道设备有限,急忙让护士搭把手配合她消毒。 “同时进行吧。” 顾苌对另一个医生说道,急诊室只有她和另一个医生,再加两个护士,顾苌熟稔地给手术刀消毒,让护士剪开伤员的衣服,开始清洗伤口周围的皮肤。 “顾医生,消毒完毕,可以开始了。” 顾苌知道麻药很稀缺,只能拿一块纱布塞进士兵的嘴里:“你忍着点。” 手术灯也不是专业的,依稀还能听见室外车来车往的声音,顾苌眯着眼勉强集中注意力 顾苌手速很快,没有血包,她尽可能降低出血量,等手术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一身汗,护士给她擦掉额发间的汗珠,顾苌才缓缓脱下手术服和口罩,一脸疲态:“注意看他的输液流速,出血情况糟糕的话随时通知我。” 一连几天没见到沉妄,顾苌一直待在军区里照顾伤员,跟不少士兵都逐渐熟悉。 有些年轻活波的士兵,大老远看见顾苌就欢喜地打招呼:“顾医生——” 顾苌总是眯着眼笑着挥手当作回应,七八月的索马里尘土飞扬,路两边零星种的几棵树上都挂着厚重的尘土,烈日当空,一点轻快的氛围都没有。 一辆车突然从她身边疾驰飞过去,掀起漫天的灰尘,顾苌捂着嘴不知道谁在军区里开车这么嚣张,定睛一看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沉妄。 她翻了个白眼自认倒霉,刚想绕路悄悄离开,却被一个士兵在背后喊着:“顾医生——顾医生——” 顾苌:我真谢谢你。 “顾医生,给你。”士兵把手中的盆栽递给她,顾苌讶异地开口:“哪来的?” “嘿嘿,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我们军区不远处海边有这个花,我就给你栽来了些。” 顾苌笑意满满:“谢谢你。” 士兵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跑来太累,还是因为什么,他欲开口继续说什么,沉妄却走到了顾苌身后,正一脸审视地看着他。 “顾医生,我,我想问你,你有男朋友吗?”士兵还是顶着压力说道。 顾苌还不知道沉妄在身后,含着笑开口:“小孟,我比你大好几岁。” “没,没关系顾医生,你愿意,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顾苌张张嘴,又看了看手里的盆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总是对爱有炽热又真诚直白的追求。 “小孟,不好意思啊,我已经结婚了。” 沉妄挑挑眉,士兵道歉就一溜烟跑远了。 “什么时候结的婚,连我都不通知?” 顾苌吓一跳,差点把盆栽摔了,她恶狠狠回头瞪沉妄:“你怎么偷听啊?” “我早就站在这里了,顾医生这么认真跟别人说话,自然是听不见我的脚步声。”沉妄耸耸肩,故意凑近她耳边,把脚步声那几个字说得十分暧昧轻佻。 顾苌受不住痒,缩了缩脖子,她慌乱把盆栽塞给他:“关你什么事!” “顾医生不是喜欢年轻的?怎么临阵脱逃了?”沉妄捧着花盆,皮笑肉不笑。 顾苌强撑着笑意,将脸凑的很近,悠悠回道:“我就喜欢宋玉,成吗?” -- 第九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九章 沉妄轻呵一声,讽刺道:“成啊,顾苌,你真成。” 还未等沉妄下一步动作,顾苌就伸手挡住他:“别碰我,我要去急诊室了。” 沉妄挑眉:“那你爱慕者送你的东西放哪?” “随便你咯,有良心的话帮放我房间,没良心就丢掉。” 沉妄又笑了,眼神里是读不懂的情绪混杂。 “诶,对了,我行李托运到了,你这周末能不能派人带我去取?” “派谁?宋玉?” “那你可真太善解人意了。” 沉妄不回答,好像故意一般撞了下她的肩膀飞快离去,顾苌觉得撞的这一下真是骨头都痛。 “还是跟以前一样,死心眼,小气鬼!”顾苌暗自腹诽。 索马里的药是永远不够用的状态,什么药缺了,审批一套流程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消息。 顾苌问能不能从国内申请一批药物过来,很快被护士否定了:“不行,现在这么乱,药物,和枪支弹药一样,很容易被抢劫,你拿不到手。” 护士玛丽来自苏格兰,长年累月跟中国士兵呆在一块儿,倒也会说基本的中文。 顾苌挨个查房过去,确定没什么异样才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趁着月光看手表,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十二点半。 顾苌叹口气,突然觉得这种日子是真的看不到头。可是既然选择。就应该义无反顾。 门居然没锁,她明明记得锁了门,难道自己记忆衰退到这种地步? 顾苌退了一半门的手顿住,心砰砰跳,又想着在军区,这么多士兵防守的地方,怎么会有歹徒? 顾苌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壮着胆推门而入,灯没开,一切都如平日里,她松了口气,却发现飘窗上放着个盆栽,看来沉妄还算个好人。 突然又听见厕所有流水的声音,顾苌走过去,发现厕所门关着,灯却开着。 她颤抖地敲了敲门,水声顿住,门锁咔哒开了,一只手直接抓住她将她拽进了厕所里。 顾苌来不及喊出声,已经被沉妄捂住嘴,她隔着冰冷的手心发出呜呜的声音。 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心思这个时候欣赏裸男出浴图。 “顾医生,这么一惊一乍,怎么当个好医生啊?”沉妄将她扣在墙上,手已经不老实地往她衣服里钻,头埋在她颈窝间细细地啃咬,不一会儿顾苌就觉得燥热,仰着头低喘。 沉妄满意地笑了,他脱掉她身上的束缚,捏着她胸前的凸起拨弄,又埋头在另一个胸上舔弄,似乎要在这巴掌大的空间里玩死顾苌。 “沉妄,我还没洗澡。” “以后少说这句。” 顾苌狠狠心使了好大力气才推开沉妄:“沉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 “哪样?”沉妄不为所动,又凑上来,她身上的痕迹刚褪下去,如今又很快布满深浅不一的痕迹,全是沉妄的佳作。 “你不看看自己多湿?”沉妄突然带着她的手往下探,眼睛直勾勾地与她对视,目光是幸灾乐祸,还是恶作剧得逞以后的快乐? 顾苌觉得羞耻,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不愿面对,像是无声反抗,沉妄塞进一根手指,慢慢地搅动,顾苌紧闭着双腿,倒像是欲拒还迎死死夹住了沉妄的手,沉妄舔咬着她胸前的嫩肉,继续手下动作,就在顾苌感觉快到了的时候沉妄却抽出了手指,带出一片细滑的银液,他抬手给顾苌看,又亲了亲,然后附上去吻她的唇,悄声说道:“顾苌,你过这么多年,还是不懂事。” 言毕,他径直捞起她的一条腿,几乎是横冲直撞的方式闯了进去,顾苌微微皱眉,发出闷哼一声,随即咬着下唇不愿再发出任何声音。 沉妄把她两条腿都挂在自己的腰上,顾苌突然间悬空没了安全感,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锁骨更深处,像是直接放弃了挣扎,沉妄猛地深顶,顾苌直接缴械,她开口咬住沉妄的锁骨。 “嗯——啊…啊…沉妄,轻点,我不行了……” 沉妄将她放在洗漱台上,冰冷的大理石让她冷得直哆嗦。几乎是想直接逃离的程度。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沉妄将她的话全部吻了下去,不由得顾苌拒绝,沉妄已经将她的双腿摆成M字,又快速地插了进来。 顾苌背后抵着镜子,只要她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两人交合处有多淫靡。 她咬着手指轻哼着,她除了沉妄没再接触过其他男人,所有的性爱经验都来自于沉妄,记忆中也是这样,只要顾苌惹他不高兴,他就喜欢一言不发地把她往死里整,几次少有的温柔,是她带他回去见奶奶,带他见朋友,光明正大地介绍他是她男朋友…… 见顾苌在发呆,沉妄不满地咬了咬她的乳尖,两个乳尖鲜艳绯红,直直地挺立起来,泄露了主人的动情。 “啊……”顾苌长呼出声:“沉妄,你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 沉妄不回她,将她从洗漱台上抱下来,让她转了个身,手撑在洗漱台上,又让她弯下腰,沉妄拖着她的臀部,就这样进去,从镜子里可以完完整整看到性爱的两人。 这个姿势,十分满足男性的征服欲。但是顾苌不喜欢,她看不见,又被顶的太深,十分没有安全感。 顾苌夹着越来越近,沉妄知道她要到了,索性放开她,从她的身体里抽离,顾苌一脸欲求不满地回头:“沉妄你行不行啊?” 沉妄冷笑:“到底谁不行?” “爱做不做!” 沉妄气笑了,他把顾苌带回床上,两脚跪在她左右两侧,胯间的巨物正直挺挺地对着顾苌。 顾苌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开始后悔自己的嘴贱。 沉妄俯身下来吻她耳垂,双手玩弄着她的双峰,不一会儿乳尖又重新挺立起来,沉妄一只手扶着下体慢慢进去,进到一半却有些进退两难。 “放松点。”沉妄“啧”了一声,明显不满:“你想夹死我下半辈子替我守活寡吗?” 顾苌听着就差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自从她来了索马里,好像一直在发生让她措不及防的事情。 沉妄终是心软,他将顾苌抱进怀里,两人都坐着,他顺势挺了进去,一下子全进去了,顾苌痛得整张脸都皱了,沉妄拍她臀瓣,染上欲望的声音在她耳边飘着热气:“呵,顾苌,你行不行啊?” 顾苌仰着头轻喘,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 “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解释清楚八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沉妄一记一记深顶着,顾苌软的都要直不起身子了,完全靠在沉妄身上支撑着,哪儿还有心思回答沉妄。 “什……什么?” 沉妄知道顾苌一贯的套路就是装疯卖傻。 “不好好回答,今晚就别睡了……” 顾苌白皙柔软的皮肤和他坚硬的躯体相摩擦,又痛又增加一丝丝快感,再加上沉妄毫无怜悯地冲撞,她呻吟声越来越魅,顾苌简直没耳听,多希望此刻自己是个聋子。 “嗯——要到了……啊……沉妄……沉…妄……”顾苌放弃挣扎躺了下去,爱液一股一股地喷射出来,但她不知道,以为自己尿了,躺在床上捂着脸不好意思面对。 沉妄等她微微缓过神,便将她转了个身,拍了拍她的臀瓣,示意她抬起来,顾苌虽然累得要昏过去,但还是翘起了屁股,甚至还回头妩媚地看着沉妄:“沉队长,轻点嘛……” 沉妄借着爱液顺利地埋了进来,一边抽插一边拍打她的臀,阴道随着拍打频率有规律地收缩着,很早以前沉妄就发现顾苌很喜欢被打屁股。 “沉妄……再打重点,啊……好喜欢,好喜欢这样……重一点……啊……嗯嗯……啊……” 沉妄一只手扶着她的臀,一只手狠狠拍她的屁股,狠狠地冲刺着。 顾苌将屁股又抬高了些,转身一脸媚笑地看着他:“啊……好喜欢,沉哥哥……沉哥哥好厉害……你看……看看人家的大奶子……” 顾苌双手用力揉捏着自己的胸,又狠狠捏了捏乳尖,腰像水蛇一下扭动着,开始跟着沉妄的频率回应他。 “啊……啊……嗯啊……沉哥哥,人家要到了,快给人家……给人家……全射里面……” 顾苌突然夹紧,沉妄快速地抽查几十下后猛地顿住,滚烫的热浪浇筑在顾苌的深处,顾苌迎来今晚第二次高潮,她平躺在床上,毫不避讳地面对沉妄张开双腿,没有毛发的私处一张一合地,蜜液汩汩地流出来,夹杂着浓稠的精液,淫荡又色情。 顾苌用手指勾起来一丝含进嘴里,模拟性器在嘴里抽查的动作,又将另一只手伸到下面,两根手指插进去,慢慢地抽动起来:“啊……好舒服……沉哥哥……你要不要看人家自慰……” -- 第十章 第十章 顾苌手指在泥泞中搅动着,倏地被沉妄一把抓住,她微眯着的眼睛恍惚地睁开,看见沉妄放大的脸凑近,细细地吻着,一遍一遍勾勒她的唇,手握着她的手插入花蕊中律动:“怎么能自己玩?” “嗯啊……沉哥哥……” 顾苌嘤咛般的开口,她上上下下都被控制住,不知道怎么宣泄和获得满足感。 沉妄安抚似的亲了亲她嘴角,手上的频率越来越快,带出水花四溅,突然他停下来,好像是找到了什么,轻呵一声:“找到了。” 沉妄抬手去摁住那颗花珠,反复摁压,顾苌惊呼不要:“唔……不要碰那里……沉哥哥……”她的反应剧烈,腰弓起来,咬着手指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想阻止,又像是推动。 “嗯……不行……我要到了……” 水一股股地喷溅出来,顾苌躺在床上娇喘着,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抖,泛着粉色的红。 “准备好了吗?”沉妄将她捞起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顾苌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脚趾头都不想动,她轻轻推了推沉妄,推不动,只能讨好地去吻他,嘴角,下巴,再到喉结:“沉哥哥,太累了,我不想做了……” 沉妄冷笑,将还在挺立着的乳尖放在手里把玩:“我说了,要做到天亮……” 说完,便摁着她的头吻上去,下面湿成一片,沉妄进去的时候发出噗叽一声,顾苌又羞又恼,坐在他怀里咬着手指娇喘连连。 这个姿势近的很深,接近于女上位的体态,顾苌没一会儿就累了想耍赖躺下去,但被沉妄识破了,揽着她的背强迫她坐直。 “嗯……嗯嗯……嗯啊……沉哥哥……好爽……” “你其他男人知道你这么骚吗?”沉妄惩罚性的摇了摇她耳垂,花房立马敏感的紧缩。 “嗯啊……沉哥哥……再快一点……只让沉哥哥一个人肏……” 沉妄对顾苌的免疫力本来就低,哪儿听得这些骚话? 他眼尾染上嗜血的红,扶着她的腰深入浅出,每一下都全根没入,顾苌不再咬着手指,她仰着脖子轻吟,又怕有人听到,根本不敢大声。 没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靠在沉妄的怀里喘着气:“到了到了……” 沉妄将她脸捧起来深吻,还埋在里面地巨物还在坚硬着,他今天根本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接着他又把顾苌的脖颈全部吻了过去,带出一簇簇暧昧的痕迹,接着又锁骨,胸前,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吻痕后他才满意地拍了拍顾苌的屁股,示意她翻身。 没想到顾苌彻底耍赖了,她摆了个大字躺在床上:“不行了,我要睡觉。” 沉妄丢下一句“你睡你的。”便直接让她侧着身,又去吻她的背,她的脊骨,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吻,沉妄明显使坏地舔了舔她的蝴蝶骨,手带着巨物从股沟滑进去,稳稳当当地埋了进去。 “嗯啊……沉妄,我要告你!”不知道是不是话刺激到他,体内的巨物又大了一圈,沉妄重重的顶着她,不知疲倦地开口:“哦?告我什么?” “嗯……啊,告你强奸!” 沉妄将手从前面探下去,拨弄着她的花蕊,喑哑的语气暴露了他的沉迷和情欲:“哦?刚刚谁一遍一遍,沉哥哥,地叫着的?” 顾苌受不住这种双重的刺激,很快就到了,她伸出冰凉的双手去捧沉妄的脸,直接吻了上去,从来都是沉妄主动要求深吻,没想到顾苌会伸出舌头描绘他的贝齿。 沉妄加快速度抽插着,并不回应她的主动,最后一记深顶,一股精液又埋进了她的子宫口,烫得顾苌忍不住哆嗦。 “顾苌,八年前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保守?” 顾苌粗喘着躺在沉妄怀里,神色倦怠:“我爱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么?” 沉妄自嘲地笑着,他今天没带烟,也没想过要上她,只是踏进了这个门,他就如同着了魔。 “是啊,谁会有你狠心!”沉妄将她丢在床上自己下床穿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关门声大的顾苌都怕门掉下来。 顾苌也自嘲笑笑,终是闭上疲倦的双眼。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八年前,沉妄跟她求婚,她满心欢喜地答应了,那几天她看着中指上的戒指就要笑半天。 可是老天好像从来不允许她过得幸福。 远在老家精神病院里的母亲,突然闯了出来,医院打电话给她,又报了警,母亲在街上游荡,将一个人认成父亲的新欢,抢过卖猪肉的摊主手里的刀就砍了下去…… 顾苌是在派出所看见衣服上脸上都是血的母亲,她躲在角落里,哆哆嗦嗦,警察说,谁也没办法靠近她。 “妈,是我。我回来了。” 母亲苍老许多,一双杏仁眼凹陷下去,毫无光亮,她探究地看着顾苌,半天才开口:“女儿……女儿……呜呜呜,我的女儿回来了……” 隔着铁门,母亲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想要摸她。 顾苌伸手握住母亲的手。 可是事情并不好解决,虽然母亲是精神病患者,但被砍的女人伤势很重,现在完全靠呼吸机留着一口气。 被砍的女人是个老师,家里只有年迈的父亲一个家属,顾苌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勉强凑出十万块钱,又去求她的父亲,跪在她父亲面前一遍一遍地磕头,这么多年对女儿不闻不问的父亲自知理亏,丢下五万块钱的银行卡便匆匆离去。 顾苌那几天几乎是将眼泪流干。 一开始她还会偶尔回回沉妄的消息,到后来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沉妄。沉妄是红色世家,她一个家庭背景染上这种污点的人,怎么继续与他并肩? 她没有与任何人告别,就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顾苌无法回忆那几年她是怎么度过。 她在黑诊所给人看病抽取利润,卖的药价是正规医院的好几倍,老板七成,给她留叁成,好在那几年她接诊的病人都没出现什么意外。 受害人还是没挺得过那个冬天,顾苌跪在她墓碑前一个下午,发誓会好好待她父亲。 她给受害人的父亲找了个很好的疗养院颐养天年,告诉被害人父亲:“你女儿被领导看中,要去国外学习几年,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告诉您。”被害人父亲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哼哼嗤嗤地应答她:“啊,我的女儿,就是有出息!” 有时候也会把顾苌认成他女儿,拉着她的手聊上半天,诉说他的思念,他的无聊,他爱吃的菜。 母亲又被关回了精神病院,她边打工边深造,硕博连读五年时间,她愣是瘦了一圈。 后来就被叁甲医院聘用,一步一步往上爬,就在她觉得苦难已经渡尽时,谁也没想过后来又发生了宋萌的事。 顾苌不想再挣扎了,她觉得与命运斗争太累了,于是来当志愿者,签的是叁年制,她本来想签五年,院长铁了心不同意,理由还是那几个:“你没成家又没孩子,你回不来了你母亲怎么办……” 顾苌躲在被子里回忆,眼泪浸湿了枕头,她觉得麻木又窒息,是她过不好这人生,是她做不好这人生…… -- 第十二章 ℙò⒅τò.∁òм 第十二章 顾苌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看到桌子上的表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眼睛又干又疼,腰也是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她暗自骂了沉妄一句死变态,颤颤巍巍下床洗漱,发现双腿都是抖得厉害。 顾苌忘记调闹钟,本来说七点去交接急诊室的班,她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顾苌觉得沉妄是真属狗的。 她这段时间都在穿衬衫西裤,部队统一发的,她领了两套换着穿,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怎么遮掉脖子上这些痕迹。 眼睛也是肿肿的,昨晚情绪崩溃,哭了半宿,哭麻了才睡过去,顾苌用冰块敷了一会儿,匆忙盘了个头发便出门。 路上有士兵和医护跑的很快,顾苌心砰砰直跳,预感很不好,她急忙跑到急诊室,发现接诊室里堆满了伤员。 “玛丽,玛丽,怎么了?” “顾医生,刚刚,古董街又内战了。” 内战无法避免的就是殃及无辜,一位妇人捂着大肚子痛苦呻吟,她中弹的位置在左边锁骨下方,顾苌心揪在一块儿,赶忙叫医护人员跟她一起把孕妇送上了手术台。 “no,don't toubsp;!”顾苌帮孕妇剪掉身上的衣服,又给中弹位置周围皮肤消毒,明晃晃的手术灯亮起,顾苌还是于心不忍,问一旁的玛丽能否上麻醉,玛丽摇摇头,说麻醉一直没调到货。 “no,save my baby first……”孕妇死死抓住顾苌的手阻止她进行手术。 她想要先救腹中的孩子…… “Listen to me, If you're not safe, the baby may not survive!”玛丽在一旁制止孕妇的行为。 顾苌将手抽回来,将一块纱布塞进孕妇嘴里,便开始开刀取弹。 位置十分近心脏,顾苌很担心孕妇休克导致一尸两命,额头布满汗珠,玛丽给她不停地擦汗,又检查孕妇的情况不停给孕妇加油打气。 终于,子弹取了下来,顾苌熟稔地给伤口缝合,孕妇已经快虚脱了,剩最后一口气,她说:“No, the baby.……The baby's ing out……” “要生了,顾医生,怎么办?” 顾苌听得懂英文,但玛丽不知道,急忙用中文传达。 “When are you due?”顾苌凑近孕妇耳边说道。 month……please……help me save my baby……” “right,trust it's gonna hurt.…Just hang in there, okay?” “yes,i will……” 顾苌点点头,起身,让玛丽去准备充足的血包,又给孕妇推了几支肾上腺素,将滴液速度调快,带上无菌手套,给肚皮消毒,整套流程干脆利落。 顾苌并不擅长做接产,她接产过的孕妇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个医生主刀做手术已经很幸运。 孩子被抱出来,却没有啼哭,浑身青紫,顾苌急忙叫玛丽剪掉脐带,拍打他的背部和脚背。 孕妇已经被疼得昏迷,顾苌抓紧时间清理缝合。 终于,婴儿发出了第一声啼哭。 “顾医生,她好了!” 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顾苌欣慰地笑了,脱掉身上沾满血的手术服和口罩,给自己擦了擦汗,嘱咐玛丽清洗照顾好婴儿,继续留病房里看孕妇状态,就转身出去继续接收伤员。 很多都是手脚骨折,顾苌总是听着点点头,手悄悄摸到骨折的地方,“咔嚓”一声,随着伤员的惨叫,骨头恢复到原位,就算好了。 伤员觉得神奇极了,竖着大拇指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沉妄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带回一车子的急救用品,宋玉和他叫人来一箱一箱地搬下来,顾苌也想去帮忙,没想到走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呜呜作响,她直接倒了下去。 最后一幕是什么? 是谁着急忙慌地叫她“顾医生!顾医生!” 还是谁丢掉物资冲过来试图阻止她倒在地上? 好累。 顾苌在心里喃喃。 她从工作以来就有个坏毛病,吃早餐前要先去看前一天接诊的住院病人情况,确认都没问题了才会去解决个人问题。 长此以往她患上了严重的胃病,低血糖,她的包里常备着葡萄糖水,和一袋硬糖。 可是行李托运过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去拿,她什么都没有,却忘了自己会低血糖。 下午快四点了才醒过来,再加上连轴转的两台手术,多个正骨,已经忙到晚上九点多,是个巨人都扛不住。 -- 第十三章 第十叁章 没想到用了新一批物资的第一人,居然是顾苌。 她低血糖犯了,倒在大路上,宋玉想背她去急救室,被沉妄一把拦住了,一个横抱稳稳当当地将顾苌托在怀里。 女人脖子上忽隐忽现的痕迹似乎在证明昨晚有多疯狂,沉妄疾步走着,害怕晚一秒钟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玛丽给她挂上葡萄糖,对沉妄道:“沉队长,她,可能是太累了,今天可能没吃饭。” “今天急诊室很忙吗?” “是的,政府那边,都派医生护士过来支援了,古董街内战,伤到了很多人,顾医生一来就给一个孕妇做了两台手术。” 沉妄点点头,让她去忙。 他坐在床边轻轻拭去顾苌额头的尘土,一张小脸苍白无比,双眼紧闭,那颗泪痣都仿佛失去了光泽。 沉妄从没想过顾苌会死。 所以她倒地那一刻他几乎是要崩溃。 沉妄突然释怀,他能接受她的不辞而别,她的肆意妄为,她的胡说八道,宁愿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很好,也不想看她在他面前倒下。 顾苌醒的很快,看见沉妄正在窗边打电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叹口气,想要伸手去拿柜子上的水,挣扎着怎么也坐不起来,顾苌开始疑神疑鬼以为自己摔瘫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自我检测。 “顾医生,你醒了!”玛丽惊喜地说道,照旧的大嗓门很难不吸引他人注意,沉妄回过头,看玛丽正搀扶着顾苌起身。 “喝不喝水?喝点甜水吧?” 顾苌点点头。 “你突然晕倒了,沉队长把你抱回来的,以后,要好好吃饭再工作!” 玛丽递给顾苌一杯水,顾苌两叁口下肚,觉得力气回来了些,又点点头。 沉妄对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走了出去。 玛丽一脸八卦地问:“你,和沉队长,是不是…额…是不是有关系?” 顾苌被玛丽逗笑了,缓缓开口:“什么关系?跟你和他一样关系的关系。” “no,no,i mean,did you know eabsp;other before?” 急得玛丽飙英语。 顾苌哈哈大笑:“no,no,来这里才认识的。” 玛丽一脸“鬼才信你鬼话”的表情:“那,沉队长,这么担心你?这么忙还一直守着你!” “我,可是医护人员,我倒下了,病人怎么办?损失太大。你,倒下了,他也会很着急!” 玛丽又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吻痕:“那这个是什么?” “揪痧!我自己揪的!” 顾苌有些莫名气急败坏了,她也大声嚷嚷。 “顾医生,你一点都不诚实!你鼻子今晚就变成巫婆鼻!” 玛丽气冲冲地说道。 “玛丽,我饿了,你去给我打个饭行吗?” 顾苌糊弄不过她,只能转移话题,她也确实饿了,扶着额头假装虚弱。 玛丽摇摇头,让她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现在是十一点半了,顾医生,没有饭了!” 顾苌点点头,想着挂了葡萄糖和营养液,撑到明早也不是什么难事,抛下一句“那算了,谢谢你。”就又躺会床上准备酝酿睡意。 “但是,有泡面,顾医生,你吃不吃泡面?” 顾苌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点了点:“玛丽,那再好不过了。” 她原本在国内基本每次值夜班都要吃泡面充饥,吃到想吐,谁知道来了索马里竟开始想念。 玛丽去给她泡泡面,碰到沉妄,玛丽冲他打招呼:“沉队长。” 沉妄点点头,问:“顾医生怎么样?” “饿了,要吃点东西,很好。” 沉妄伸手,玛丽识趣地将泡面递给他,一脸“我知道,我都懂,我是过来人”的表情,示意沉妄快去。 沉妄走到病房里的时候,顾苌正坐在床上等玛丽的投喂,一见到是沉妄脸立马就垮了:“怎么是你?” 沉妄冷呵一声,将泡面递给她:“有人给你送东西吃还要挑是谁送来的?” 顾苌闻着熟悉的味道竟有一种回到了国内的幻觉。 “行行行,谢您了,您可以走了。” 沉妄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水晾在一边:“吃吧。” “这么晚了你守着我干嘛?” 顾苌一脸无语。 “我乐意。” 偷听墙角的玛丽八卦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哼哧哼哧地偷笑。 “玛丽,你在这儿干嘛?” 宋玉准备去清点物资,看见趴在门上偷听的玛丽,一脸惊讶地问道。 顾苌吓得呛到了,她没想到玛丽居然这么八卦,沉妄急忙接过泡面放在柜子上,拍打她的背。 门外的玛丽一脸哀怨地看着宋玉:“宋副队,你真扫兴!”连忙跑了,宋玉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看进去,沉妄正坐在床头轻轻地帮顾苌顺背,眉头皱着,责怪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玉瞬间也一脸获得八卦的喜悦,脚步轻快地走了。 这么多年都没见队长没接触过女人,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顾苌吃完泡面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回来了,简单漱口回来见沉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不走?” 沉妄冷笑:“怎么?利用完就下逐客令?” “是啊是啊,跟沉队长学的好啊。”顾苌意味很长地意有所指,凑到沉妄耳边继续说:“不知道哪个昨晚爽完就跑了,害得我今天上班这么虚弱……” 沉妄顺势扣住她的头吻下来,顾苌刚漱过口,嘴巴里都是清新的薄荷味,沉妄几乎是啃咬的方式攻占城池,顾苌稍有反抗他就咬她的唇瓣警告,顾苌只能发出“唔唔唔”地反抗声,十分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 突然沉妄又温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的贝齿、唇瓣和舌头,顾苌感觉自己要成为接吻窒息史上第一人了。 沉妄放开她,顾苌急忙仰着头呼吸,沉妄继续在她的耳垂和颈窝处寻觅开拓,声音淡淡:“这么没用?这么久了换气都不会?” 顾苌的颈窝处十分敏感,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但顾在吊瓶还在挂着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用仅有的一只空闲的手死死摁住沉妄的胳膊:“快停下来……” 沉妄在她脖子上细细的舔了一下就放过了她,顾苌敏感得直哆嗦。 “顾苌,你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就把你办了?” 顾苌累得靠在床头上喘气,扬了扬自己吊针的手,虚弱地说道:“沉队长,你有没有人性啊?我还在挂着水呢。” 沉妄握紧她的手,正直炎夏,她小手却依旧冰凉,担心输液输不进,他不顾顾苌的反对紧紧握着,又扶她躺下:“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顾苌狐疑地盯着沉妄,双手被他禁锢着,像是被捕的犯人。 “那你还不走?想看我打呼噜磨牙,然后去告诉宋玉是不是?” 不提宋玉,沉妄还不生气,一提到宋玉,他就忍不住捏了捏顾苌的手,顾苌吃痛用脚踢了踢他:“干嘛啊你,是不是有家暴倾向啊?” “就这么喜欢宋玉?”沉妄突然将上半身压在顾苌身上,语气恶狠狠地充满威胁。 顾苌感受到重力的压迫急忙开口:“你快让开,你要压死我了……” 沉妄不依不饶地压着她,又问:“宋玉有什么好?” “你好,你最好了,咳咳咳……”顾苌真心觉得沉妄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只好服软讨好。 沉妄侧开身躺在她身边的空位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没巴掌大的脸上都是胶原蛋白,细滑明亮,白皙的面庞与小麦色的手形成对比,他常年持枪的手上有些薄茧,刮得顾苌的脸有些疼,但沉妄好似在欣赏一件收藏品似的,来回摩挲。 只听他声音略哑地开口:“顾苌,既然重新遇见了,你说是命,那我便认了这个命,这次我拿链子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到死……” 沉妄说完就吻了上来,顾苌唔唔地反抗用手使劲拍打他的背,但一点用都没有。 沉妄将吊针拔掉,将她的手放置他脖子上强迫她搂着他,衬衫解到一半他突然没了耐心,隔着衣物舔弄起她身上的雪白。 “嗯……”衬衫扣子时不时剐蹭到她的肌肤,再加上沉妄的肆意舔弄,顾苌仰长脖子轻轻地叫出来,很快被沉妄一把捂住嘴:“这里隔音不好,想叫就咬我。” 顾苌已经暗自骂了沉妄几百遍的死变态,明知道隔音不好,非要在这儿发情。 顾苌已经被剥开得衣衫不整了,沉妄还衣衫楚楚地,只是领口有些被顾苌扯乱的痕迹,他拉开裤子的拉链,隐藏在黑暗中的巨物弹出来,沉妄拉着顾苌的手往下探,那个硬物烫的顾苌都吓了一跳,沉妄微眯着眼,带着她的手隔着底裤缓缓的揉搓起来,轻笑开口:“宝宝,你看它多喜欢你……” 顾苌闭着眼不愿面对,将自己置身黑暗中感官更为明显,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东西在手里不断地涨大,发热,发烫……以及沉妄舒服发出的长叹。 暧昧又性感。 “帮我脱掉?嗯?”沉妄循循善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轻喘声格外暧昧,顾苌像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任由沉妄带着她的手脱掉了底裤。 沉妄一边舔吸着她的茱萸,一边扶着他的硬物闯进她的花房,他进的很慢,好像在照顾顾苌的情绪,但顾苌还是轻轻皱了皱眉,沉妄安慰性的吻着她,让她逐渐放松下来,终于,顾苌双手附上了他的脊背,沉妄眸子一暗,悉数没入,顾苌觉得又满又涨,弓起身子咬住沉妄的肩头。 沉妄将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腰上,慢慢加快了频率,病房的床是木板做的,不算牢固,再加上单人床空间太小,沉妄根本不敢太大动作。 顾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随着沉妄的抽插,床板晃动得十分明显,如果再仔细些还能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顾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爽吗?宝宝,可别发出声音,不然一会儿大家都知道,顾医生在病房里被肏了……” 顾苌本来就紧张,听了沉妄的话又无意识夹紧了些,差点把沉妄夹射。 沉妄拍了拍她的臀瓣:“放松点。” 沉妄索性让顾苌翻了个身,让她双手撑在床头的铁杆上,背对着他,只要沉妄微微低头,就能看见下面的一片泥泞,他拍了拍顾苌的臀,便闯了进来,看着两人交合处不断冒出白沫,沉妄速度越来越快,顾苌撑不住,将头埋进枕头里,只剩屁股翘高任由沉妄肏。 她尽可能地小声轻喘着,沉妄一遍遍地拍打她的臀部刺激她的G点,顾苌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顾苌已经小死了几回,她躺在沉妄怀里低喘休息,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但是沉妄就是不拔出来,埋在她身体里的巨物仍然苏醒着,明晃晃的暗示着主人并未知足。 “不做了,沉妄,我不做了。”沉妄笑出声,低头去含住她的乳尖,禁不住几下舔弄,两个乳尖就重新挺立起来,顾苌拉开他,索性将他压在身下,女上位的姿势其实她没有尝试过几次,每次都觉得太顶做到一半就放弃了。 但是顾苌铁了心了要让沉妄早点结束,不然她迟早死在床上。 她赤身裸体地压向沉妄,亲吻他的眉头、鼻子、唇、下巴,接着是乳头,舔弄着,时不时用牙齿学着沉妄轻咬,身下卖力地抽插着,水声太大,顾苌简直没耳听,顾苌有些担心滑掉出来,直接上下套弄着,沉妄舒服地长叹出声。 突然顾苌却停了下来,她趴在沉妄的脖颈间急促地呼吸着,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沉妄托着她的臀上下狠狠地捣鼓着,虽然在下面,但并不影响他的掌控,顾苌只能死死咬住沉妄的肩头低低的吟叫。 终于,在顾苌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一股热浪浇灌在她身体的深处,顾苌夹紧双腿浑身颤抖着,一丝不挂地趴在沉妄的身上。 沉妄轻抚着她的背,像是安抚,又吻了吻她的嘴角,轻轻拍着她的背。 餍足的猛兽总是格外的温柔。 夜里的风轻轻吹进来,沉妄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又将顾苌拉入怀里,才安心地睡去。 -- 第十五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十五章 因为顾苌突然晕倒以后,大家好像都默认了她和沉妄的关系,传来传去竟变成了顾苌是为了沉妄来的索马里。 顾苌搅着餐盘里的咖喱牛肉搅的稀巴烂,她埋头苦干,却吃不下一粒饭。 玛丽还在一起绘声绘色地自我陶醉式的演讲。 “你不知道,沉队长看顾医生那个眼神——”玛丽意味深长地wink一下,宋玉差点笑喷出饭,一旁的几个八卦的士兵凑的老近,勺子悬在半空听得忘乎所以。 “好了好了,不讲了!”玛丽突然摆摆手,士兵不乐意了,嚷嚷着“玛丽姐姐,别呀——” 玛丽使劲使眼色,但没一个接收到信号,沉妄冷不丁地站在众人身后。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报告!没……没什么……” 沉妄挑挑眉,又看着宋玉:“宋玉,吃好了没?” “报告,好了!” 沉妄挥挥手:“跟我出去一趟。” “是!” 顾苌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沉妄却没在她身上落下一个目光。 现在已经是傍晚七八点,这个点出去干嘛? 顾苌又不能问,问题憋在肚子里,好奇心害死猫。 “哎……顾医生,别担心,他们只是照例出去检查。” 顾苌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玛丽:“玛丽,我什么时候说担心了?” 玛丽“嘘”了一声,又开始一副“姐懂,姐明白,姐是过来人”的表情怜悯地看着她。 虽然嘴上说着毫不关心,但顾苌的心却砰砰直跳,她有一种不太对头的预感,她放下碗筷冲出去,沉妄的车子刚好疾驰而过。 她大声喊了句“沉妄!”可是他听不到。 眼皮也是直跳,她太害怕这种感觉了,八年前收到母亲出事消息的前一天晚上她也是这种感觉。 八年前,她在家练习打结,却魂不守舍,沉妄回家开门,跟她打招呼,她都置若罔闻。 陪伴了数年的杯子握不稳摔碎,她晃晃头,以为是最近太累,沉妄帮她收拾残局,抱着她宽慰她道:“好好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啊,没事的没事的……” 结果半夜她就接到警察的电话。 顾苌去值班室问,沉妄是要去哪儿? 值班室的士兵翻阅进出情况登记簿,说:“应该是去n号码头。” “去那里干什么?” 士兵摇摇头,顾苌捂着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几近癫狂。 她又问:“我能去吗?能不能送我过去?或者给我一辆车?” 士兵左右为难,没有上级的指示,人员和车辆是不能随意支配的。 “给我一辆车吧,我自己承担后果!”顾苌眨了眨眼勉强稳住心绪。 玛丽赶来时,顾苌已经拿着临时绘制的地图开着车准备出发。 “no,no。顾医生,你疯了,no,stop!”玛丽几乎是用人肉挡住了车子前进。 顾苌猛地急刹车,玛丽站在车前,大声阻止她:“这里。不是中国!你没有资格擅自行动!” “玛丽,快让开!” 玛丽用力的摇着头:“你这样执意的话就从我身上开过去。” 顾苌只好下车,她耳鸣的毛病又要犯了,周遭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她捂着耳朵眉头紧锁蹲在原地,玛丽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听不见,她摇头,那股耳鸣劲儿像是她将耳朵贴在了炮筒上,声音径直穿过她的耳膜,窒息又痛苦。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顾苌颤抖着手想去接,却一个拿不稳,手机甩了出去,她踉踉跄跄起身去拿,发现来电是沉妄。 她惊喜地赶忙接听,却只听见电话那头海风呼呼吹响的声音。 “沉妄,沉妄,是我,你听得见吗?你还好吗?” 沉妄轻笑,他腰部中了弹,确实不太好,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开口:“顾苌,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顾苌通红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但还是吸了吸鼻子,开口问:“好啊,你想赌什么?” “赌我这次能活着回去。” 顾苌记得火烧眉毛了,问他:“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在做什么还有闲情逸致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顾苌,要是我这次顺利回去了,明年我们就回国吧。” 电话被掐断,顾苌站在风里,不知道是风声太大,还是尘土飞扬,顾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捂着嘴在冰天雪地里哭起来。玛丽过来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顾医生,没事的……” 顾苌靠在玛丽的肩膀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玛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出事,玛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顾苌痛哭不止,最后直接昏了过去,瘫倒在玛丽的怀里。 沉妄今晚是接到线人的情报,说叛党头子今晚要从n号码头乘船出国,身边只带了两个心腹,是动手的好时候。 沉妄想着速战速决,不想打草惊蛇,带着宋玉就出发,没想到线人叛变,一下车一行人就围住了他们。 沉妄一边喊了一声“快上车!”一边赶忙往车上跑,车是防弹车,但轮胎被打破了根本没办法走。 几轮攻击下车玻璃也挡不住重击有破裂的痕迹,沉妄决定放手一搏,和宋玉冲下车拿着枪对他们一阵扫射,就在觉得暂时安全时,狙击手的红心已经瞄向沉妄。 沉妄躲避不及,腰部中了一枪,宋玉惊呼:“队长!” 沉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用消声枪打碎了附近所有的路灯,躲进了山洞里。 外头全都是搜捕他们的人,气急败坏的头子在那儿扇线人的脸,骂他没用,大声唾骂:“中国人!凭什么让中国人来管我们!” 沉妄捂着腰部的伤,不敢出声,一直等到他们搜寻无果走远,沉妄才让宋玉通知军队派人来支援。 沉妄的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唇色苍白无比,显然是隐忍至极,手也是冰冷到几乎察觉不到温度,宋玉陪他出生入死多年,从未见过沉妄受这样的伤,急得都要哭出来。 沉妄吃力地开口:“宋玉,是我,太冲动。” 宋玉摇头,他作为副队,没尽到查缺补漏的责任,他才是有错。 沉妄靠在他肩膀上,跟他提起顾苌:“刚刚,我给她打电话了,宋玉,要是,要是我真回不去了,你替我把她安全送回国……” 宋玉使劲摇头:“队长,你要挺住啊,顾医生还在等着你一起回国!” 沉妄自嘲笑笑,眨了眨疲惫至极的双眼,摇头。 以前就这样,他和顾苌不停地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握住机会在一起,又会因为很多原因分开,兜兜转转,好难才重逢,上天怜悯他,将她还给了他,但他却要握不住。 其实在索马里再次遇到顾苌,他很开心,却怕又是个梦。 第一次看她做手术,给她打下手那天,他很开心,曾经因为打不好结被导师责骂而不开心的小姑娘,已经成长得可以独当一面。 一次又一次以几近强迫的方式占有她,看着她对过往只字不提的样子,他心痛得无法言喻。 这些年几千个日夜,他都在梦中惊醒,他梦见的都是顾苌甩开他的手纵身坠崖。 钱夹里放的照片,是高中时期顾苌学生证上的照片,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一早就喜欢上了顾苌,比她喜欢他,更早,更早。 一次偶然机会幸得高僧指点迷津,高僧虔诚地说道“阿弥陀佛——人一生,不要过于强求,人,建立在执念上,但不应该毁在执念上……” 顾苌,沉妄长叹一口气,要是我顺利回去了,我们就回国吧。 “要是我顺利回去了,我们就回国吧……”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沉妄被送回军区的时候已经昏迷,发着烧,玛丽和护士们挤成一团,医生给沉妄检查发现中弹的位置十分危险,几乎是要穿过脾脏。 顾苌听到动静起身,发现手术室外站满了人,玛丽和几个护士在一旁轻轻地抽泣着,她不敢问,不敢问手术室里躺着的人是谁。 “顾医生,沉队长他……执行任务不小心受伤了,正在抢救…” 顾苌脸色不太好,憔悴又苍白,她转身去消毒:“玛丽,给我搭把手。” 不顾劝阻,顾苌进入了手术室,医生护士忙得不可开支,血包续了一袋又一袋,平日里气血方刚的人正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任人支配。 顾苌帮主刀医生消毒手术刀,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模糊护目镜的视线,中弹的地方太深了,医生第一套方案根本不可行,麻药快过了,顾苌问:“我来,可以吗?” 医生如释重负地退到一边,他前几天还只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生,突然被调到军区支援,还成了主刀医生,自己都觉得没信心。 顾苌看着创口血肉模糊的样子心痛得要窒息,定了定心神才开始重新划线动刀,子弹取了下来,顾苌觉得浑身冷极了,之前几台手术都是大汗淋漓才结束,这次她竟觉得冷到发抖。 玛丽帮她卸掉身上的手术服,又带着她去消毒,顾苌下了手术台后像失了魂似的任由玛丽支配,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靠着墙发呆,半晌喃喃自语般地开口问玛丽:“玛丽,你说,为什么会有战争呢?” 玛丽回答不上来,战争来临之前,她拥有幸福的家庭,父母健在,爱她的丈夫,漂亮的女儿,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谓是人生圆满,但一颗原子弹打碎了一切,只留下她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顾苌伸手拨开掉在脸上的头发,顺势擦掉眼泪,眼眶通红,她哽咽地向玛丽开口:“玛丽,你知道吗,这个世上,自我八岁父母离婚后,唯一带给我一丝温暖的,就是沉妄了。” 眼泪越流越多,顾苌擦不完,她继续说:“我妈妈跟我爸离婚后精神失常了,住在精神病院里,可是啊,有一天,她跑了出来,八年前……” 顾苌深呼一口气:“那时候,我刚答应了沉妄的求婚,然后就收到了我妈出事的消息,她认错了人,将一个路人砍死了……”顾苌摆摆手,她难过得肢体有些不受控制。 “我啊,只能卖掉房子,拼命地赚钱,给母亲还债,悄悄离开了沉妄……谁也不知道,那八年,我多少次想用手术刀割破自己的血管……玛丽,我没想过会再见他,我以为,再怎么危险,他也没关系的,危险不会降临他头上……” 顾苌越说越乱,玛丽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脊背,玛丽永远扮演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好了好了,没关系,没关系……” 沉妄手术结束后一直沉睡,没见醒来的征兆,高烧反复,顾苌不用体温计都知道他额头温度有多高。 她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然后继续握着,故作轻松地说道:“怎么?还不醒?耍赖是吧?说好回来带我回国,为了食言一直装睡……”顾苌又哭了,她不敢哭出声,但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你也不担心我真跟哪个年轻小伙跑了……” 顾苌扯出一抹笑,双手紧握沉妄的一只手,轻轻地凑上去,在他嘴上落下一个吻,泪滴在他额头,顾苌急忙抹掉。故作轻松地开玩笑:“不好意思啊,流口水掉你身上了……” 肌肤冰冷的厉害,顾苌忍不住,每天都来看他好几回,跟他说话,说着说着人就要崩溃,几乎天天哭,她眼睛红肿,她不想这样,她知道做这个总会有受伤和牺牲,但是她受不住这种的离别。 如果沉妄再离她而去,她也许会疯。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宋玉将顾苌装着证件的包拿出来交给她:“顾医生,这是你的东西。” 顾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又听宋玉继续说:“对不起,顾医生,是我没保护好队长。” 顾苌酸痛的眼睛眨了眨,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顾苌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宋玉,谢谢你,把他带回来了。” 宋玉看着顾苌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忍说下去,但他想起沉妄,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顾医生,你想回国吗?” 顾苌满脸讶异地看着他,似乎在听什么天方夜谭:“我为什么要回去?” 说完就提着包走了,快到点了,顾苌要去给沉妄换药。 刚走到急诊室大门,玛丽就冲出来,说沉队长醒了。 顾苌急忙跑过去,差点摔了,但她很高兴,望着病床上目光浅浅的沉妄,她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医生给沉妄换药,沉妄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痛不痛,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换完药,众人都识趣地出去,房间里只剩二人。 沉妄看着顾苌,笑:“顾医生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顾苌揉了揉眼睛,嘴硬开口:“关你什么事?我爱在哪儿在哪儿,有本事你就起床打我。” 沉妄朝她勾勾手,示意她靠近点,顾苌倒是听话,将脸贴在他手上,尚还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问:“眼睛怎么肿长这样?这是哭了多久?” 顾苌拍掉他的手:“是啊,我宁愿病床上躺的人是我!” 沉妄眼神一怔,又伸手去捞顾苌的手死死拽握住,顾苌担心血回流,不挣扎了,只听沉妄说道:“顾苌,受伤是很正常的事。” “我知道……”顾苌低着头,豆大的泪珠绷不住砸落下来,她哽咽地继续说:“沉妄,如果你不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不好好活下去,你要我怎么办……” 沉妄急忙抬手想抹掉她的眼泪,但是够不到,他只能放轻语气,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 如果不是这次事故,也许两个人之间的窗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捅破,还不知道这么多年,原来在彼此心中,仍然无可替代。 顾苌起身,双手撑在沉妄头两侧,闭着眼吻了下去,苦涩的泪滑进两人的嘴里,沉妄卷走,细长又极致温柔的吻诉说着彼此的思念,沉妄伸手扣住顾苌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但远远不够。 顾苌生涩地回应着,主动将他的手附上她的莹白,隔着衣物摩挲起来。 虽然隔了两层衣服,但沉妄依稀还感觉得到手上的柔软。他呼吸愈发厚重,“嗯……”顾苌轻喘一声,摁住他为非作歹的手,抽身离开了他的束缚,坐在一旁整理衣服,她觉得再继续下去,两个人都要把控不住擦枪走火。 顾苌“嘘”了一声,示意沉妄不要说话,她凑到沉妄身边,低声说:“等你好起来,我们不睡觉……” 沉妄被她逗笑了:“顾苌,有时候人真的会死于话多。” 顾苌耸耸肩:“能被你干死也不错。” 沉妄挑眉,问:“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能满嘴跑火车了?” “报补习班了。”顾苌给他盖好被子,又给他垫了个枕头,继续说道:“你先睡吧,我去查房,晚上再来看你。” -- 第十八章 ℙò⒅τò.∁òм 第十八章 隔壁城叛党又发动内战了,很多无辜百姓困在城里根本出不来。叛党以此为把柄。 政府跟叛党谈了很多次,叛党笑嘻嘻地在电视镜头前一字一句说道:“treat or trick!” 开口就要两千万美金,索马里政府哪儿掏的出那么多钱,城门上挂着伤亡士兵的头颅,再着急也没办法。 沉妄还在养伤,很多事情只能交给宋玉去做,宋玉这几天一直带着翻译来来往往政府总部,他也没辙,贸然打起来不是打不过,只是要伤及很多人民群众。 “沉妄,会真的打起来吗?” 沉妄关掉电视,抚摸顾苌的头:“你别怕。” 她反手握住沉妄的手,说道:“不是,要是真打起来了,会死很多人是吗?” 沉妄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他这几天一直在与上级联系商量对策,休息是远远不够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摩挲着顾苌的手,缓缓说:“伤亡总是在所难免的。” 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熟稔地挑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上没抽,又继续说道:“顾苌,要是真决定要打仗,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 沉妄望着她,两人离得这么近,却又好像离得很远,他目光沉沉,一半隐匿在烟雾中,顾苌形容不出这一望。 “到时候没人顾得了你。”沉妄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蒂,抽了一口说道。 “沉妄,你让我当逃兵?” 沉妄被她逗笑了,将烟熄灭,把她拉入怀里,摁着她的头躺在他胸膛上,顾苌担心他腰上的伤,只敢轻轻靠着,依旧听得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如果我们俩个只能活一个,我希望你活下去,嗯?” 沉妄低下头摸顾苌的脸,没有任何一刻顾苌觉得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还显得这么心酸和悲伤。 顾苌将头埋在他胸膛里偷偷哭出来,不一会儿沉妄胸前的衬衫就湿了一片,他拍着顾苌的背:“哭什么?” 这些日子见顾苌哭的次数比以前认识她的那些年见她哭的次数还要多太多。 顾苌“哇”地一声哭出声,骂他混蛋,骂他居然想丢下自己。 也许只有在沉妄面前,顾苌才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宣泄情绪。 沉妄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认认真真地跟她分析:“顾苌,我是说如果,而且就算打起来,我也会小心地活下来回去找你。” 顾苌靠在他胳膊上哽咽开口:“我不要,我是军医,我来这里就是要救死扶伤的,沉妄,你不许赶我走……” “要是死在这儿了你不后悔?” 顾苌擦擦自己的泪痕,摇摇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要一块好看的墓碑。” 沉妄拨开她的双手,捏住她的脸,扯出一抹笑:“心还挺大啊顾苌。” 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顾苌身后的办公桌上有幸分到一缕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沉妄忽地将手放在她脸上,脖颈上,耳垂边来回游荡,像是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身上,密密麻麻不可忽视,顾苌怕痒,想躲开,沉妄将办公椅往桌前滑近,顾苌后背抵着办公桌才发觉到不对劲。 沉妄已经吻了上来,又细又轻地吻着勾勒她的唇,接着游历在颈窝间,语气里带上了情欲:“在这里做一次,怎么样?”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顾苌摇摇头,手抵着他胸口前拒绝:“你的伤……” “我轻点。”沉妄说着就开始扒顾苌身上的衣服,将她双腿分开架坐在自己腿上,隔着衣物顾苌已经隐约感受到身下的东西已经在顶着她。 沉妄却故意将前戏做的又长又臭,将头埋在她的雪白上不知疲倦地啃吸,顾苌难耐地仰直脖子,担心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只能咬着手指轻轻地哼着:“嗯……进来……” 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脱了个干净,沉妄拍了拍她的屁股,花房又渗出一些淫液,沉妄的裤子濡湿一片:“这么饥渴?” 沉妄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他慢慢地将裤子拉链拉下去,巨物就弹了出来,顾苌伸手握住:“嗯……好大……” 她摸了摸自己下身,带出一些淫液附上巨物,上下滑动着,沉妄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嗯……沉哥哥,喜欢这样子弄吗?嗯啊……” 顾苌下体抵着沉妄的裤子来回摩擦着,不知足,将手指伸进去插着自己的花穴,水声发出啧啧的声音,另一只手套弄几把的动作也不停歇,沉妄靠在椅子靠背上承受着,几近疯魔。 “沉哥哥也帮帮人家好不好……”顾苌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抓住沉妄为非作歹的手伸到下面:“沉哥哥……嗯啊……” 沉妄两根手指填进去,立马被吸得很紧,还未等他动,顾苌就自己上下插弄着。 “啊……沉哥哥……好喜欢……嗯啊…沉哥哥好棒……好喜欢这样子……” 沉妄加快手中的频率捣鼓着,水花四溅,没一会儿,顾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沉妄怀里:“不行了不行了,好累……” 沉妄挑挑眉,拍了拍她屁股,边舔她耳垂,边说道:“我正餐还没吃你就不行了?” “嗯啊……”顾苌受不住这种煎熬,淫叫出声。 沉妄将她放在办公桌上,接触到冰凉的桌子顾苌冷的直哆嗦:“太冷了……” “一会儿就不冷了。” 沉妄站起来,阴影一下子就盖住了她的光线,他将巨物缓缓推进去,整根没入,连他都忍不住动情“嗯”了一声。 “嗯啊……太胀了……” 顾苌搂着他脖子试图找到一点支撑,沉妄顺势低头吻上来,身下有规律地抽插着,九浅一深,顾苌没一会儿就受不住又缴械投降。 沉妄不满地“啧”了一声,让她下来转身,顾苌抓着书桌边缘,将屁股抬高,沉妄“噗叽”一声闯进来,顾苌隐忍地叫着,内心其实紧张得要死。 “嗯啊……嗯……慢一点……慢……慢一点……” 沉妄拍打着她的臀瓣,一下又一下,顾苌将屁股又抬高了些,两个臀瓣上都是红印子,顾苌却很喜欢, “嗯……沉哥哥……重一点……可以重一点……嗯…好喜欢……快一点……” 顾苌随着沉妄的频率扭动起来,花穴夹的越来越紧,沉妄却停了下来,顾苌委屈地回头看着沉妄,沉妄带着她坐回椅子上,顾苌背对着他,背上被他细细的吻着,她觉得又痒又难受,撒娇似的出声:“动啊……” 她自己左右扭动起来,双手不用再扶着支撑,她便自己狠狠揉捏着自己的雪白:“嗯啊……沉哥哥……大奶子也好想被你狠狠地疼……” 沉妄发力用力地捣鼓着,手附上她的乳尖揉捏着。 “嗯啊……沉哥哥……再用力一点……用力揪我的小红豆吧……” “嗯……嗯嗯……嗯啊……沉哥哥好棒……” 沉妄另一只手往下探,放在两个人紧紧交合的地方揉搓着,顾苌想夹紧双腿阻止他,但毫无办法,他捏着那个花蕊刺激着,不一会儿,一股暖流就浇注在他的硬物上。“嗯啊……尿了……好爽啊沉哥哥……” 顾苌歇了一会儿转过身,开始舔咬沉妄的脖颈,接着亲吻他的乳头,腹肌,人鱼线,再往下,顾苌看见那个仍然硬挺着的硬物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她有些发怵。 她手握住上下滑动,绕着马眼打圈,伸舌头舔了舔,上面都是她的体液,有些像海水的味道,沉妄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他的很干净,跟主人一样,没什么异味,就在顾苌张着嘴准备含住的时候,被沉妄一把捞了起来。 不等顾苌说话,嘴巴就被堵住,沉妄一边强势地攻占她嘴里的空气,一边将巨物重新插入花穴里抽插起来,他在性爱上很少说话,动情时不过也就长叹一口气,但他对顾苌总觉得应该想说些什么。 不顾自己是否泄露了情欲。 “不用这么讨好我。” “嗯?嗯啊……我只是想试试……”顾苌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是将雪白往他嘴里送,沉妄含住一个乳尖轻轻咬起来,轻微的疼痛感带来无限的快感,顾苌兴奋得颤了颤。 “嗯嗯……嗯……哈……沉哥哥……” 顾苌胡乱抓着他的背寻求安慰,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沉妄拍了拍她的茱萸,雪白的皮肤上立刻也染上了红印,顾苌下意识地缩紧,“嗯……沉哥哥……射给人家好不好……” 她咬着手指难耐出声,头几乎后仰倒在桌上,Y字型的姿势让两人交合得更为紧密,顾苌试图让沉妄射出来结束,但沉妄只是快速地律动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顾苌娇喘连连,她觉得要疯。 不知道沉妄腰上的伤会不会裂开…… “嗯啊……啊……嗯……沉哥哥……” 沉妄将顾苌扶正,摁住她的腰上下大幅度抽插着,速度很快,带出一股股淫液流在她大腿内侧,和沉妄的裤子上。 终于,他顿住,插在顾苌花穴深处的性器喷射出大量的浓精,顾苌喘着趴在沉妄肩膀上休息。 顾苌伸手想去看沉妄腰部的伤,却被沉妄一把抓住往下探,顾苌摸到什么滚烫的东西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开口:“不做了……” 沉妄笑笑:“都是我动的多,你累什么?” 顾苌羞红了脸,本来事后潮红就没退去,如今更是绯红一片。 沉妄带着她的手在他性器上的两片柔软轻轻抚摸着,时不时还未完全疲软的性器,顾苌觉得有些羞耻,沉妄微眯着眼尽是享受之色。 “不想做,用这个?” 沉妄看向她的双峰,眼神轻佻。 “这,这个,怎……怎么做……”沉妄让她趴跪在地上,她捧起自己的双峰夹住那根欲望,沉妄欲望得到暂时排解,轻叹一声,顾苌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双峰间的性器来回抽插的样子。 她试着张嘴含住它的头,用力吸了吸又细细舔玩着,捧着自己的双峰让沉妄更好地抽插,沉妄眼尾都红了,他加快了穿梭的速度,只觉此刻千金不换。 《长毋相忘》已经更新到一半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完结了~ 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一连几天不见沉妄,自从上次腰部伤口裂开,她帮他包扎完后他接了个电话第二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跟当地政府谈,一直没回来。 但急诊室永远有忙不完的事,顾苌每天都把自己搞得好累,黑眼圈快要大过眼睛,玛丽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劝她注意休息,她只是叹气:“玛丽,我自己有分寸。” 她不把能量耗光,根本睡不着。 这几年在国内的时候也是这样,要不就靠安眠药,来这里她还记得睡过几个好觉。 “顾医生,顾医生,快过来——” 是上次给沉妄做手术的实习医生毛毛,他在病房里嚷嚷着,顾苌赶忙放下手中的病历本跑过去。 “怎么办?她突然大出血!” 是前段时间顾苌亲自操刀连做了两台手术的孕妇。 事情快过去一个月了,按理说没理由这样,再加上她做完手术后物资就到了,要用的药都是应有尽有,顾苌每天跟进用药观察,怎么会突然大出血。 顾苌掀开妇人的衣服,发现剖腹产的刀口几乎是撕裂开来,她皱紧眉问:“她下床了?” 毛毛摇头:“no,我刚过来,就看见她侧卧着在床上,已经不太清醒了,我问她,她说什么‘hurled……down……’。” 顾苌调来急用血包给妇人输上,准备重新缝合,但是毛毛欲言又止:“顾医生,库存血包不多了……” “毛毛,什么是先解决燃眉之急?” 顾苌叹气。 玛丽不在,她只能让毛毛搭手给她消毒递工具。 创口撕裂程度很大,依稀还能看见肉往外翻,顾苌每一动作都小心至极,生怕带来新的创伤,速度很快,麻利的打个结就结束了,妇人还是昏迷着,应该是麻药还没过。 她为防止意外,一直熬到了深夜观察妇人情况。 妇人醒来后跟她说自己摔下床了,很抱歉。顾苌看她没事已经万幸,安慰她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急救室回去休息。 她走在路上,二月的索马里已经有春天的气息,但也是有些清冷,风还带着寒气,顾苌穿的单薄,有些冷得不太舒服。 一辆车缓缓驶入,见到顾苌就停了,顾苌愣住,便看见沉妄从车上下来,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问:“穿这么单薄?” 他穿着一身军装,本就修长的身子被衣服衬得更挺拔,皮带勒住细窄的腰,整个人仿佛带着光。 顾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笑开了花:“你怎么回来了?” 沉妄笑笑,搂住她的腰往休息区宿舍走。 宋玉识相地移到驾驶座将车开回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队长大半夜还要赶回来了…… “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突然回来了?” 沉妄捏了捏她的腰:“我不该回来?” “呸呸呸,你突然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顾苌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撒娇。 “告诉你干什么?”沉妄索性将她扛起来抱在怀里走,又说:“你准备去当国宝吗?” 顾苌搂着沉妄的脖子不明所以:“啊?” “你这黑眼圈比我们国家熊猫的还经典。” 顾苌靠在他脖颈上深吸一口气,闻着熟悉的薄荷味和烟味,心安下来,近似呢喃地开口:“你不在,我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 “我才离开多久?” 沉妄会错意,但顾苌将错就错说:“快一周了!” “这么久了吗?” 夜色静谧,沉妄将她放下来,利落地掏出门框上放着的钥匙开门。 “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顾苌惊呼。 沉妄将她拉进来快速地合上门,接着将她丢在床上开始脱衣服:“就你那脑子,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别别别——我还没洗澡……” 沉妄将皮带抽开,衬衫扣子解得差不多后就压了下来,吻又细又密:“别急,一会儿一起洗……” 顾苌锤他的背抗拒:“脏死了你……” 沉妄挑眉,稍微放开了她的束缚:“脏?” 顾苌还没意识到说错话,挣扎着坐起来:“你洗不洗澡啊?” 沉妄被气笑了:“非要洗是吧?” 顾苌缩在床头,点点头。 他将顾苌捞起来扛在肩上径直往厕所走,脸色臭的很,顾苌问他干嘛,他没好气地回道:“洗澡!” 每天都有免费的珠珠,大家可以送一送支持一下透明又凉凉的我~ 点点收藏不迷路~ 顺便问问大家,或许你们喜欢开放式结局吗……? -- 第二十一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二十一章 说是洗澡,就真是洗澡。 沉妄将两个人都剥了个干净,站在花洒下给她认认真真地抹沐浴露,顾苌有些羞,浑身都忍不住地抖。 沉妄却笑了:“害羞什么?” 顾苌吞吞吐吐地嘴硬:“哪里,哪儿看我害羞了?” “哦?”沉妄也不拆穿,将带着沐浴露的手滑到股间,顾苌急忙夹紧双腿,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这,这里我自己来……下面我自己来……” “不是你嚷嚷着要洗澡?”沉妄的手在她腰间臀部来回游历着,顾苌退无可退就差靠在墙上了,沉妄步步为营箍住她,不让她再往后退。 你这样我怎么洗…… 沉妄打开阀门,热水倾泻而下,顾苌一哆嗦,沉妄稳住她:“别动。” 他挤了些洗发水帮她洗头,动作轻柔,顾苌舒服地眯起眼睛。 接着是身体,沉妄慢慢地帮她抹去身上的泡沫,手掌游刃有余地擦拭着,顾苌觉得煎熬极了。 他的手忽地探到下面,就这样伸进去,“嗯……”顾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沉妄舔舔她的嘴角,笑意简直要溢出眼角,却一本正经说到:“下面也要洗干净不是?” 沉妄只伸进去一支手指,却被花穴死死绞住有些寸步难行:“放松点。” 顾苌哪儿体验过这种情势,她找不到安全感只能胳膊抵着沉妄的肩膀,咬着手指轻哼。 沉妄关掉花洒,埋在花穴里的手指入得极深,顾苌想阻止,沉妄又塞了一根进去。 “叫出来啊……”沉妄咬了咬她耳垂,“这儿又没人,叫出来我听听……”沉妄鼻息呼出来的热气熨在她脖颈处,顾苌觉得浑身都发软,这个澡不洗也罢…… 沉妄将她一直腿抬高,就这样闯了进来,还未开拓完全,做了这么多次顾苌还是受不住这种突然式的闯入,她疼得叫出声:“啊——太疼了……” 她放在沉阳后背的手狠狠地抓出一道血痕。 花穴极致地收缩,嫩肉层层绞住他的性器让他根本不能动,沉妄舒服地叹口气,拍了拍顾苌的臀部,让她放松:“怎么做了这么多次还这么紧?嗯?” 顾苌死死扣着沉妄的脖子低喘:“嗯……好喜欢……” “喜欢什么?” 顾苌不愿意继续说,假装没听见,趴在沉妄肩膀上嗯嗯啊啊地叫着。 沉妄一记深顶,像是惩罚,顾苌吃痛,想将腿放下去被沉妄识破了,他定住顾苌的腿,又在她耳边继续问:“喜欢这样?” 以前这种时候,听他讲一句话简直是奢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能将露骨的话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 沉妄索性把她两条腿都盘上他的腰,顾苌一下子悬空,只能更搂紧他的脖子,沉妄满意笑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顾苌被撞得不知天地,她总觉得要到了又差点什么,将胸贴向沉妄的胸膛更紧了些,粗粝与细腻的摩擦产生一些疼痛,顾苌稍稍得到满足,开始放开了胆子勾引沉妄。 “啊……好喜欢……哥哥打我屁股吧……” 沉妄将她转了个身,顾苌双手撑在水管上,配合地翘高臀部,却迟迟等不到沉妄开始。 她回头扭了扭屁股,撒娇:“进来嘛……” 沉妄拍了拍她的屁股将性器塞了进来,发出噗叽一声,两人同时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沉妄边拍她屁股,边发力抽插,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合处,时不时滴下一些液体,是她的。 “嗯啊……慢一点……慢……慢点……”顾苌的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好喜欢……哥哥……重一点……把我肏烂吧……啊……嗯啊……好喜欢哥哥打屁股……” 顾苌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忽地,她顿住,不再随着沉妄的动作扭动,一股暖流喷射而出,她高潮了。 缓了缓,她将手伸到花穴前,带回一手腻滑:“嗯……好多水……”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哥哥的味道……” 沉妄将她扶正,两个人保持交合的姿势回到床上,每走一步顾苌都觉得自己被顶到底一次,路上留下一滴滴水渍。 沉妄抽出来,把她放在床上,还未疲软的性器直挺挺地立着,上面全是顾苌的液体,泛着水光。 沉妄咬了咬她的乳头,一只手附上另一个雪白揉捏,双峰都被同时照顾到,顾苌更难受了,弓起身子难耐开口:“哥哥,快进来吧……” 沉妄埋在她脖颈间啃咬,声音喑哑又暧昧:“你上次不是说要自慰给我看?” 他将她的手放到她的花穴前,又将她的腿摆成M字方便更直观地看到这片泥泞。 顾苌浑身泛着粉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痕迹,整个身体都是他的作品。 顾苌犹豫了一下,伸进去一根手指,医学生的好习惯就是没有留指甲。 “嗯……”顾苌半靠在床头,她看着自己的花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嘴巴含着自己的手指模仿性爱的抽插动作,又往花穴里添了一根手指“嗯啊……好舒服……哥哥……你看……好湿呀……” 她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没一会就下意识地想将腿并拢,被沉妄拦住了,又把她双腿掰开了些,他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着,看着眼前的淫靡差点绷不住。 本来被人看着自慰就很紧张,顾苌很快就到了,淫液一小股一小股地流出来, 沉妄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找到她的花蕊揉捏起来,俯身压向她,借着淫液滑了进去:“以前是不是偷偷自慰?” “嗯啊……没有……只想对着哥哥一个人骚……”顾苌受不了这种双重刺激,差点又到了,赶忙拉住沉妄的手往她胸部带。 “真的没有?”沉妄又深深顶了几下,手稍稍用力地捏着她的乳头。 顾苌投降:“会……会自慰……想哥哥的时候,就喊着哥哥的名字自慰……” 沉妄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满意了,他捧着顾苌的脸吻上来,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贝齿,与她的舌头相互舔玩,扯出一丝长线,身下的动作不停歇地加重,顾苌双腿扣住他的腰,迎合他的动作。 两个人同时到了高潮,沉妄还埋在里面不愿出来,顾苌趴在他身上喘着气,听着他心跳砰砰直跳的声音,才觉得当下无比真实。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顾苌又睡到了下午,没想到醒来的时候沉妄还在。 他还穿着昨天那套军服,坐得笔直,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她没有偷窥隐私的癖好,扭头就走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沉妄已经将东西放至密封袋准备出门。 “去哪儿?” 顾苌睡衣还没换,她还以为沉妄会等她一块儿出去,有些急了。 沉妄扬了扬手中的密封袋:“去交个东西。” “等我一块去啊,我一会儿要去急救楼那边,顺路的。” 沉妄捏了捏她鼻子,说:“吃完饭再去,不要急,今早我煮了粥。” 顾苌挑挑眉:“这么贤惠?” 沉妄笑:“好了,我先走了。”临走前拍了拍她屁股像是在暗示什么,顾苌脸一红,愣是忘了问,什么时候回来。 分配的宿舍是配有基本的厨具设施的,但是顾苌不会做饭,连橱柜里有米饭都不知道。 小锅里还剩一半的白粥,另一个锅里是两颗鸡蛋,桌子上还有些咸菜,顾苌突然有一种家的感觉。 她很久没睡这么死了,沉妄做这些的时候她愣是没听见。 果然还是要有个男人。 顾苌慢吞吞地喝着粥想到。 她走到急救楼下,毛毛和玛丽从她背后疾驰穿过去,差点被撞飞。 两个人急冲冲地跑去,顾苌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只能跟着跑去看,发现接诊室病床上躺着个人,正弯着身子痛苦地呻吟着,顾苌定睛一看发现是宋玉,连忙冲上去看,宋玉的右腿血淋淋一片。 “玛丽,怎么回事?” “no,no,毛毛,no,顾医生,宋副队出门巡逻,遇到歹徒抢劫商贩,对方带了武器把宋副队伤到了。” 玛丽有些急得语无伦次。 顾苌剪掉宋玉的裤子,发现伤口很长,几乎是血肉模糊的状态,从大腿一直到膝盖,还沾上不少碎石。 差点疼晕过去的宋玉死死抓着床边的木板,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顾苌给他上了局麻,开始清理伤口上的碎石,密密麻麻,还有尘土,不知道染红了多少团纱布才勉强清理干净。 没想到宋玉第一句话却是:“顾医生,会留下后遗症吗?” 顾苌摇摇头:“要看恢复情况,休息一两个月还是要的。” 宋玉不说话了,沉默着,最近局势这么紧张,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却要成一个无用的人。 “宋玉,你别担心,好好养伤。”顾苌给他仔细地上药,包扎,贴紧,剪掉多余的纱布,又继续说:“你啊,这几天小心点可别让这条腿碰水,按时来换药。” “队长呢?”宋玉开口,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唇色。 顾苌摘下口罩,坐了下来,呼口气:“不知道去交什么东西了,还没回来吧。” “诶对了,宋玉,你们队长有说如果打仗的话我们要派多少士兵吗?” 宋玉摇头:“按理说都要去的,但一般先冲前线的是他们自己的兵。” 顾苌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你们队长什么时候来的这儿?” 宋玉有些累了,眨了眨眼睛垂眸继续说:“准备第四年了吧,他来得比我早很多,你不知道吗?” 顾苌摇摇头:“我自己都没想过在这儿再碰到他……” 宋玉抬头看顾苌,一脸好奇,沉妄却走进来,拍了拍顾苌的头:“大白天在这儿讨论我什么呢?” 白天果然不能说人…… 沉妄扬了扬下巴,对宋玉说道:“好好休息。” 宋玉点点头:“对不起队长,我不应该这时候受伤。” “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想这么多。”沉妄挥挥手,将顾苌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你跟我出去一趟。”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叁章 没想到沉妄会带着她出去,车开的飞快,顾苌问他去哪,他只抛下一句说去医院。 顾苌死死握紧安全带的模样逗笑沉妄,他只好将车速慢下来了些:“你怕什么?” “谁开车这么快?投胎啊?”顾苌不服气,扭过头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这是顾苌第一次走在索马里街道上,傍晚时分日落还在山头,可街上没有一个闲人,几个士兵持枪巡逻,零星几辆车来来往往,顾苌突然觉得确实该开快点。 “沉妄,你说生活在这儿的人多压抑啊?” 国内这个时候,大爷大妈已经在跳舞,小孩儿在嬉笑玩耍,商贩在街道两头摆着五颜六色的招牌吆喝顾客,顾苌真真切切体会到国泰民安这四个字的来之不易。 “这是他们的家。”沉妄专心开着车,不徐不疾地说道:“帮我把包里的证件拿出来。” 沉妄停在城门出口,有哨兵拦车检查。 “OK,Sir。”哨兵匆匆看了眼证件,就对后边的士兵大喊示意放行。 沉妄启动车子冲了出去,顾苌才意识到他们出了城。 “沉妄,到底去哪儿?医院怎么这么远?” 沉妄点点头,一只手摸了摸她的手安慰道:“还有十几公里,带你去拿物资。” “为什么是带我?” 沉妄笑了:“要有医师执业资格证才可以,程序很多,到时候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顾苌点头:“我不会当地语言,自然是听你的。” 沉妄带她来的是省中心医院,已经临时改为军队专用,戒备森严,但设施确实比部队的好很多,要不是指示牌没有中文标识,顾苌还以为自己回了国内。 沉妄将一张单子拿出来,递给前台接待的护士,告诉她,他们要见他们院长。 护士点点头,就开始打电话,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就从电梯里走出来,沉妄伸出手礼节性地跟他握手。 两人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顾苌坐在一边听他们谈,什么也没听懂,只能靠沉妄少得可怜的表情变化猜出一二。 院长抬了抬掉到鼻子上的眼镜,神情为难,但还是签了字,带了两个人和一个推车领他们去库房拿药。 “Who are you?”院长突然开口问顾苌,顾苌才知道他会英语。 “ Dobsp; ,from bsp; ”顾苌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只听院长又说:“Oh,thank you ,I thought you were his wife.” 顾苌有些不好意思笑笑:“No,but in the future it should be…” “That's fantastic!” 沉妄牵着顾苌的手紧了紧,扭头看她,耳根子已经红得要滴血。 “你这是在变相跟我求婚?” 顾苌掐了掐他的腰,凑在他身边小声说:“我没记错的话九年前某人已经跟我求婚过了。” “哦?证据呢?” 顾苌拍了拍自己随身带的包,一脸得意:“就在里边。” 这么多年,那枚戒指是顾苌从北市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一直带在身边。 555再也不乱断更了,今天叁更人气都上不去…… 大家收藏不迷路,喜欢的可以送送珠珠(谢谢~) -- 第二十四章 ℙò⒅τò.∁òм 第二十四章 沉妄刚要驱车返程,手机响了。 城里出事了。 索马里政府正在申请维和兵派兵的支援。 隔壁城的叛党公然挑衅索马里政府,竟想来硬抢医药物资,还放话已经在政府四周埋好了雷,如果政府不在规定时间内交出物资就引爆炸弹。 索马里士兵抓到了两个嫌犯,审问了半天还没供出雷的具体位置,这种死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政府一筹莫展的时候,叛党传话来让他们放人,还开枪狙死了站岗的一名士兵示威,城里现在已经乱作一团。 叛党集结了一支兵队在城门不远处住下,随时观察着政府的动作,十分嚣张。 不知道现在城里还有没有叛党的人。 沉妄没想到叛党敢直接来闹大本营,但他又不希望因为杀了叛党的人一下子把火力引到城里,市民还未疏散,兵粮未齐,贸然开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沉妄开着车,一路无言,车速快得吓人。 “沉妄,是不是要打仗?要打起来了对不对?” 顾苌神色十分忧愁。 沉妄摇摇头,叹口气:“你放心,你不会出事的。” 顾苌摇摇头:“那你呢?大家呢?沉妄,我说了不会一个人苟活。” “顾苌,一会回到城门换你开车,我会在士兵平日里站岗的城墙下去,你记住,任何人让你停下来,你都不要停,一股脑冲回军营就可以。” “你要干什么?”顾苌心跳得飞快,她觉得类似于濒死的绝望感充斥了她的全身。 沉妄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政府的人已经在等我了,我解决完会自己回去的。” 顾苌短暂地耳鸣了下,沉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说些什么,她听不见了,她混乱地只能点点头。 车猛地停下,沉妄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吻了吻她嘴角,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会做的很好,对吗?” 对吗? 顾苌移到驾驶座,看着沉妄向政府大门迈去的身影,鼻子一酸,踩下油门,含着泪把车开了回去。 街道上荒凉至极,连流浪汉都不敢露宿街头,军营门口已经有士兵在等着了,顾苌抹掉眼泪,下车。 “顾医生,辛苦了。” “你们辛苦了,这么晚还在等我。” “是队长说你快回到了,让我们接应你,东西很重吧?你去休息吧,我们来收拾就可以。” 顾苌点点头:“那麻烦你们了,我确实要回寝室一趟。” 眼下她心神不宁,确实要有个独处的空间冷静一下,才可以思考下一步需要干什么。 沉妄和政府官员们一一握手,便坐了下来,他不赞成现在打仗,把原因跟他们说完后一行人都沉默了。 “那你们上级,跟你是怎么谈的?” “以退为进,尽可能减少损失。” “沉,我们已经失去了z城,如果c城也沦陷,带来的后果你能知道吗?” 军统总司令开口。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它的子民,寸草不生,那这个国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沉妄敲了敲桌子,铿锵有力地开口。 “沉,我相信你,相信你们国家的智慧,会带领我们走向和平。” 市长开口,他给沉妄递了根烟,沉妄拒绝了。 “我认为,如果可以,把城门外那群人全部活捉了,然后再去跟他们总部谈,也许有一些空间。” “那群人,早就不顾生死了,抓了也没用啊!” 市长又开口。 “蛇有七寸可以捏,人肯定有短板可以抓。” 沉妄在地图上叛党的位置画了个圈,规划好包抄路径,以及狙击手落点位置,撤离路线,一一讲解说明,确认无误后决定第二天就行动。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沉妄对睡觉仿佛没有什么需求,他自从来了索马里,连轴转叁十多个小时的日子数不胜数,只有一包又一包的烟解释了他的精神从哪儿来。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沉妄睡不着,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宿的烟,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两叁天没来得及打理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整个人仿佛沧桑了好几岁。 “沉队,可以出发了。” 军营派来的兄弟站在门口敲门,一下子就把沉妄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知道了。” 沉妄将烟灰倒掉,捋顺自己的衣服,忽然摸到外套口袋有东西,眉头皱了皱,拿出来,发现是顾苌在医院的时候检查物资随手塞他口袋里的纸团,沉妄笑了,又把垃圾放回口袋里,转身出门。 “队长,给。”小孟给他递了个面包,自己嘴里还在咬着一个。 沉妄接过来拿在手上,问:“小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叁了队长。” 到底还是个孩子。 沉妄不再说什么,坐在副驾驶,指挥驾驶员路线。 叛党的大本营是用蒙古包扎起来的,外头还有巡逻的人来来往往,沉妄拿着望远镜观察,通知狙击手准备就绪。 红点定在巡逻兵的太阳穴,下一秒子弹就穿过了几个人的头颅,无声无息,临时寨子前巡逻兵七零八落地倒下,一片死寂。 “先放烟。”沉妄在对讲机里开口。说不清哪里奇怪,估计是太顺利,反而让他不踏实。 迷雾一下子绕满了整个寨子,依稀还听得见头子在骂骂咧咧问怎么回事。 沉妄挥手,一行士兵就涌入了寨子里,一下子就擒到了头子,手下的叛党面面相觑,纷纷举手想要投降。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以为自己投降了能活下去吗!” 沉妄笑,将一块脏抹布塞进头儿的嘴里,让他哑口无言,接着说道:“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你没有决定权。” 士兵挨个绑住叛党,准备压回政府监狱,突然头子冷笑一声,用力踩了踩地板,叛党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不——” 滴滴答答的声音。 是定时炸弹。 “快跑!”沉妄赶紧拉着头子往外跑,但头子却抗拒死活不动,他只好放开头子,跟着大家往外跑,刚跑到寨子前,一朵蘑菇云就炸了半边天,众人被炸弹的冲击冲出去老远。 沉妄浑身都觉得疼得要撕裂的程度,耳朵嘶嘶作响,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未果,吐了一口鲜血,便昏了过去。 顾苌几乎是一夜没睡,顶着偌大的黑眼圈坐在门诊室里心神不宁地写着病历,她知道自己不能擅自行动,任何情况都只能等通知下达了才可以去做。 所以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冲了出去,差点摔倒。 果然,沉妄还是出事了。 叛党想着同归于尽,触发了定时炸弹。 顾苌摇摇头,又点点头,跟着大家上了车,心跳的飞快,几乎是要跳出来,面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玛丽见惯了这种突发状况,但不知道如何安慰顾苌,她没办法违心地说没事的,只能死死握住顾苌的手给予她一些温暖。 知道沉妄布满了背后大大小小的疤痕。 知道这里是何地。 知道这里的危险无处不在。 顾苌都知道。 可是人总是贪心地希望侥幸能够一直眷顾。 --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沉妄几乎是丢了半条命。 顾苌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几近崩溃,玛丽在一旁给她搭手,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开口:“顾医生,要不换个医生来做吧?” 顾苌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我没事。” 她并不想这样,当了这么多年医生,早就应该见惯生老病死,但是面对沉妄不行,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像划在她心口的刀。 特别是他心脏骤停的那一瞬间,她真的要心急如焚。 一遍遍的心肺复苏,顾苌丝毫不敢停下来,她和玛丽换着摁压了几近二十分钟。 顾苌给沉妄一一将伤口清理干净,包扎,随即脱掉手术服,躲进卫生间里开着水哭的撕心裂肺。 玛丽听到了她的哭声,叹口气,将工具收拾好,出去继续帮忙处理其他伤员。 顾苌并没有哭很久,不到十分钟,她就擦干了眼泪,用冷水洗了把脸出去帮忙,她知道轻重缓急,这个时间不是她宣泄情绪的时候。 顾苌熟稔地给伤员清理伤口,缝合,剪线,尽可能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想其他。 “顾医生,帮帮忙……” “顾医生,这里,伤口裂开了……” “顾医生,病人发烧了……” “顾医生……顾医生……” 顾苌一直忙到深夜,政府的办公楼已经临时改成了病房,之前的,今天的,所有病人都聚集在这里,顾苌几乎是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 她瘫坐在座椅上给自己灌葡萄糖,力气勉强恢复了些,但还是觉得困意十足,她轻轻吐出几个字:“玛丽,我睡会,有事你叫我。” 玛丽还在写病历记录,她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顾苌,点点头:“你放心眯会儿吧。” 巴掌大的脸上一点气色都没有,黑眼圈耷拉着,平日里那颗仿佛会说话的泪痣好像也暗淡了些许,顾苌累极了,已经许久没这样累过,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梦里浮浮沉沉,并不踏实。 顾苌不知道在追些什么,一直跑啊跑,才发现自己是悬空着跑的,她有些害怕,但潜意识又不允许她停下来。 “顾苌——顾苌——” 地上有人在喊她。 顾苌往下看,是沉妄,还是那套橄榄绿。 她想告诉他,她就在这儿啊,她使劲地喊着,对方却似乎听不见,四处张望着寻找。 “沉妄!” 顾苌惊呼一声,醒过来,发现是梦,松了口气。 抬手看表,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两个钟,但已经感觉不到困意,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眼前一片星星,她赶忙扶住桌子深呼吸,又拿起那瓶还剩一半的葡萄糖水喝了个干净,才终于回过神。 一旁的座机响了,顾苌接起,是巡防护士打来的,说着索马里语,顾苌听不懂,赶忙挂掉往病房走。 有个今天被炸伤的士兵呕血不止,已经几近昏迷状态,毛毛和几个当地的医生在讨论应该怎么办,现在城里所有能用的设备没有支持检测的。 顾苌看了下盆里吐出来的血,开口:“黑红色的血,毛毛,以前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史?或者遗传病?” 毛毛摇头:“我们本地的士兵档案都是军区总部保管的,我也不清楚他的情况。” 顾苌拿听诊器检查心肺问题,发现呼吸时肺部回音根本不对,她眉头皱着要锁起来:“怀疑是之前肺就有问题,这次被炸伤是导火索。” 考虑到士兵头部和手臂刚包扎缝针,顾苌并不想有大动作:“毛毛,你跟他们说吧,我初步诊断是肺部有积液。” “肺部积液?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算肺部积液,也没办法治疗。” “先用药看能不能稳住,如果能转到X城医院,就可以做检查确定病因,然后考虑手术。” “no,顾医生,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出城,出了这栋政府大楼都很危险。”毛毛一脸愁容。 顾苌看向地板,只能闷声道:“抱歉。”然后转身离开,医生不是神,每一次在与死神抢人的时候,即使用尽全力,也许也是徒劳。她从医以来,见过太多无可奈何。 -- 第二十七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二十七章 顾苌走到沉妄病房门口,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没开灯,全靠机子的屏幕光略微看见他的脸庞。 顾苌坐下来,握住他的手,只觉摸到一手冰凉,顾苌自嘲笑笑,平日里都是他嫌弃她手凉,现在没想到反过来了。 “沉妄,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叁年,还是十四年? 从高中的十五六岁到如今快要叁十岁。 顾苌轻轻擦掉自己的泪,哽咽地继续开口:“沉妄,重新遇到你,是命,我也认命,可是……”顾苌捂住眼睛,痛苦极了:“沉妄,明知道我这么担心你,这么担心你……为什么要拿身体一次次冒险……” 顾苌趴在病床边上痛哭。 这些年的伪装坚强,在他的面前一次次地崩塌。 在没有他的八年时间里,她从来不敢崩溃,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才能依稀梦到他,以为他还在身旁,借着做噩梦的理由大哭一场。 顾苌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妈妈和爸爸离婚后就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邻居一家给一口饭,才把她养大。 她倒也争气,读书以来拿的证书奖杯可以按斤算,她人生唯一的破绽就是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母亲。 顾苌去精神病院看她,她时而记得顾苌,跟她道歉,跟她说自己害了她,时而问:“你是谁啊?”随即把她当做抢走她丈夫的坏女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动手想要打她。 班里好事的大嘴儿不知道从哪儿听来顾苌母亲有精神病,大肆宣传,顾苌走在路上都感觉四面八方的眼神看着她,怜悯,幸灾乐祸,嘲笑,看戏…… 她脸皮厚本来不想当回事,但为了转移热度,她把目光放在高叁的沉妄身上。 要说她是学霸,那沉妄就是学神。 他从高二就开始陆续收到好几个学校的保送资格,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去,代表学校参加了很多竞赛都逐一获奖。 学生间里有一个迷信行为,考试前去光荣榜前对着沉妄的照片许愿,平时不怎么样的都能超常发挥。 再加上沉妄长着一副好面孔,学校里的迷妹数不胜数,外校的女孩子都经常在校门口等着他。 顾苌一见面就用了个蹩脚的借口骗他跟她谈恋爱,没想到沉妄根本不当回事,扭头就走,顾苌气的脸都绿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主动追过谁,怎么说也是情书小礼物收到手软的人。 她不罢休,但还未想到对策,只能频频制造偶遇。 他们两个班一块儿上体育课,下课后沉妄独自在库房收拾器械,顾苌溜进来,还关上了门。 她坐在垫子上,看见沉妄,佯装惊讶地张了张嘴说道:“哎呀,沉学长也在呀?” 沉妄冷笑,低头清点器械数量,不抬头就知道来者:“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呀。”顾苌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递给沉妄:“没想到你真的在,来,请你吃糖!” 沉妄没接,顾苌手晾在空中,她倒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剥开一颗吃起来。 正值夏日,库房的门关上后基本不通风,顾苌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闷。 “你把门关了一会儿怎么出去?” 沉妄像是懂得读心术的魔鬼,他将借阅本放回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冷漠。 顾苌站起来,也才到他的下巴位置,她微微仰着头问沉妄:“你没有钥匙吗?” 沉妄气笑了:“我哪来的钥匙?” “我怕有人闯进来看见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你名声不好嘛……”也许是吃了糖的缘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橙子味,甜甜腻腻。 沉妄懒得跟她扯嘴皮子,坐回椅子上,打开窗,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晚风吹进来,顾苌稍微好受了些,她索性也坐下来,问:“那现在怎么办啊?你不会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是啊,我会挖地洞就好了。” 顾苌被他逗笑得前仰后合:“沉妄,你怎么讲冷笑话一板一眼的。” “你这脑子怎么混到年级前十的?” “你关注我啦?” 顾苌喜出望外,沉妄不作声,只听她继续聒噪:“想了解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嘛,为什么要偷偷查?” 沉妄深吸一口气,真想要个烂抹布堵住她的嘴。 两个人沉默地呆到了九点半,沉妄快要将借阅本上的名字背下来了,顾苌在用糖纸折千纸鹤。 保安巡逻的时候发现两个倒霉蛋才得以解脱。 顾苌一骨碌跑的飞快,把她的学生证落在了垫子上,沉妄捡起来,看着照片上与平日里如出一辙的笑容,抿嘴漾起一抹笑。他本来想直接把学生证丢了,鬼使神差顿住了,将照片撕下来,随即把学生证丢进了垃圾桶。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后来在学校就再也没碰到过沉妄,打听后才得知他拿到z大的保送资格后就没再来学校,顾苌无语了好久,因为库房那次她的学生证不知道丢哪儿了,补办花了老长时间。 再见已经顾苌的高考誓师大会典礼上,沉妄作为优秀校友代表回来发言,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泱泱人群里他扫过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顾苌,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打盹儿,似乎睡得正香。 沉妄故意将话筒音量调大,开口:“大家好,很荣幸时隔两年能有机会代表广大毕业生回到母校发言,我是沉妄。” 顾苌被吓了一跳,手没撑住脑袋,一激灵惊醒过来,看着台上熟悉的身影,有些烦,沉妄一脸得意地含着笑念稿,顾苌偷偷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害人精,扫把星,王八蛋……” 还未等到沉妄发言完毕,顾苌就溜了出去透风,十二月的南城湿冷湿冷的,会堂里开足了暖气让她困意十足,醒来还有些晕乎乎的。 “诶,顾顾,你怎么出来了?” 去上厕所回来的阮舒晴看见蹲在门口的顾苌。 “听他们念年年相同的台词,猪都会背了,有什么好听的……”顾苌蹲着,双手撑着腮帮子,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前方,一张瓜子脸红扑扑的。 “好吧,那我先进去,我们班主任管的可严了。” 顾苌点点头,继续发呆。 没一会儿,整个人像小鸡被拎起来一样提了起来,顾苌想骂人,急忙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却看见了沉妄一脸探究地笑着,她吓得差点摔倒。 “你,你干嘛啊?”顾苌捋了捋掉在脸上的头发,生气极了。 两年不见,这男人还变得变态起来了? 沉妄不说话,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地下停车场,昏暗的角落让顾苌有些紧张,心砰砰直跳。 沉妄一步步逼近,顾苌背后抵着墙,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你,你他妈神经病吧沉妄,到底想干什么?” 沉妄勾唇一笑,两个人靠的很近,依稀还能感受到呼吸相融。 沉妄伸手摸了摸她的唇,冰凉陌生的触感让顾苌不知所措。 “交男朋友了吗?” “交,自然是交了……你不会连个对象都谈不到吧……” 顾苌嘴硬惯了,习惯性地撒谎也要逞强。 还未等沉妄说什么,顾苌眼前一黑,沉妄欺身压了上来,他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嘴,吻得又凶又重,像是在惩罚什么。顾苌反抗着用手想推开他,但丝毫推不动,看着倒像是欲拒还迎。 顾苌哪里经受过这些,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扯着他的毛衣勉强找回一丝安全感。 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沉妄放开她,在她的脖颈间舔了一口,顾苌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沉妄满意地笑了,伸手抚摸她的脸,声音喑哑低沉:“再等等。” 等什么? 顾苌皱着眉喘气,没问出口,沉妄的手还游弋在她脸颊上,带起微微的痒,但又容不得她抗拒。 他抵在她耳边,继续说道:“顾苌,我不喜欢撒谎的人。”说完,又咬了咬她耳垂,像是警示。 顾苌推开他,一脸无语:“神经病!” 然后趁他不注意跑走。 沉妄意味深长地笑着,掏出钱包里的照片,看了看,放回去,随即也离开了停车场。 顾苌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班主任急忙把她送去医院,检查,39.8℃,脸红扑扑的,医生说可能是太累,温差过大,身体素质不行导致。 顾苌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滴滴答答地落,眼神放空,满脑子都是沉妄那个吻。 回忆部分就到这儿吧,哎,其实我还是挺想写回忆部分的,如果有机会放到番外去写吧。新文人设已经想好了,就意味着这篇文真的快要结束了…… 谢谢大家的阅读、收藏和珠珠~你们的喜欢和鼓励就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顾苌这几天一直趴在沉妄床边睡,方便随时观察他的情况,玛丽劝不动,只能随着她,一连过去了四天,沉妄还在昏迷。 c城已经很暖和。每天都有大太阳,醒来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晨光熹微,一天中最平静美好的时候。 她揉了揉眼睛,去探沉妄的头,却反手被扣住,力道不大,但顾苌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沉妄缓缓睁开眼,眼神里还有些许还未散尽的疲态,他轻呵一声,淡淡地开口:“不知道这几天哪个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哭个不停。” 顾苌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什么也瞒不住,她拿棉签给沉妄嘴唇沾了沾水,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有。” “哪儿?”顾苌着急,伸手去扒沉妄的衣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下探。 顾苌脸红的彻底,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沉妄还有心思放在这上面。 “这儿,特别不舒服。” 沉妄说的一板一眼,顾苌不知是恼还是羞,微微挣扎,甩开了他的手,急忙把手收回来,胡乱地给他换吊瓶:“你再睡会儿,我去巡房,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沉妄摇摇头,像是借伤耍流氓:“好吧,有些人前几天刚跟我求婚,现在就要对我置之不理。” 顾苌急忙捂住他的嘴,声音压低警告道:“谁跟你求婚了,别瞎传!” 顾苌几乎是跑的方式迅速逃离了这间病房,玛丽看她气喘吁吁,一脸潮红,还以为顾苌把自己身子熬坏了,连忙上来扶住她:“顾医生,怎么了?没事吧?” 顾苌摆摆手:“没事。沉妄醒了。” “这么快?” 顾苌嘴巴抽了一下勉强扯出一抹笑:“是啊,就是感觉脑子不太正常。” 沉妄感觉头痛欲裂,稍微移动一下就觉得头要炸开,他只能平躺着一动不动,他伸手看着自己发白的手掌,阳光穿过指缝,照在他身上。 早上八点的钟声响起,也许是药物地原因,他觉得有些倦,眼睛一睁一眨没一会儿就闭了过去。 顾苌巡房回来的时候沉妄还在睡,她满意极了,蹑手蹑脚地帮他盖好被子,拿棉签润了润他的唇,就悄声出去。 他现在睡越多越方便恢复。 顾苌整理病情记录本一直到了下午,期间去给沉妄换两次吊瓶,沉妄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顾医生,你不睡会儿吗?” 玛丽已经累的坐不直了,头仰在背椅上闭目养神。 顾苌还在改伤员的用药剂量,头也不抬:“你睡吧,我不困。” “谢天谢地,顾医生,你真牛啊……”玛丽说完就睡着了,顾苌笑,她又何尝不羡慕玛丽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电话响了,顾苌利索地接起,是毛毛。 “顾,沉队醒了。” “嗯,好,你一会儿给他换吊瓶就行。” “他说要找你。” 顾苌叹口气,应道:“那你让他等着。” 沉妄头被包得厚实,远看有点像顶了个帽子,顾苌抬了抬眼镜,捏住他的手,问:“有什么事啊沉大队长?” 沉妄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不舒服。” “又哪儿不舒服?”顾苌好像是预感沉妄不会做人干的事,急忙把手抽回来。 沉妄含着笑,指了指他的心脏:“这儿。” 顾苌将信将疑地戴上听诊器,检查了一通,发现没什么问题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手掌:“你能不能不要老开玩笑。” 沉妄指了指他的头:“怎么包成这样啊?” “固定啊,固定啊,沉队长,你脑浆都要炸出来了,能不想这么多事儿吗现在?” “我要喝水。” 顾苌拿了根吸管接着杯子给他喝,沉妄却没张嘴。 顾苌“啧”了一声。问他:“到底喝不喝?” “不喝了。” 发什么脾气? 要不是担心动到他身上的伤,顾苌想直接压死他。 她含住一大口水,转头吻住沉妄的唇,这时候沉妄无比配合张嘴,顾苌顺势把水输送进他的嘴里。 沉妄并不满足于此,他舔了舔顾苌的唇,深入她的嘴里卷走了她所有的空气,顾苌狠狠心,咬了咬他的唇,沉妄吃痛慢了下来,顾苌随即脱离他的吻,靠在床头柜边喘气。 稍许得到安慰的沉妄舔了舔唇,声音低哑,覆满了情欲:“顾医生,真懂事。” 顾苌看着沉妄一脸得逞的笑,翻了个白眼:“呵呵,没事,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沉妄笑容僵住:“难不成你对其他病人也这样?” 顾苌故意点点头:“是啊,尽可能为病人提供帮助是应该做的。” 她凑到沉妄耳边,轻声继续说:“沉哥哥,你说对不对啊?”她还吹了口气,心满意足地起身,一脸你奈我何的得瑟。 沉妄觉得自己有些气的头顶要冒烟,脸上还挂着笑,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顾苌,你有种。” 顾苌耸耸肩:“没有啊,谁的种?” -- 第三十章 第叁十章 顾苌把沉妄气得不行,一整个下午顾苌都不敢去看他,直到晚上巡房结束,她还磨磨蹭蹭地待在门诊室里写病历。 “顾医生,你回去休息吧,轮到我值班了。”毛毛敲敲门,站在门口说道。 顾苌摇摇头,想拒绝,随即又点头,开口问:“沉妄睡了没有?” “睡着了。” 顾苌松口气,飞快地合起桌上的本子一溜烟跑了。 毛毛觉得奇怪,又说不清哪儿奇怪。 顾苌偷偷摸摸地打开病房,透过门缝儿观察情况,发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后才安心走进来。 她搞来了一张折迭床,晚上睡觉不用担心把手枕麻了。 欢天喜地地盖上被子准备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沉妄突然开口:“顾医生怎么还跑我这儿来睡觉?” 顾苌吓得差点摔下床。 “我这几天晚上一直都在你旁边啊,怕你发生意外懂不懂?”顾苌翻了个身,虽然黑灯瞎火看不见什么,但是她不想正对着沉妄。 顾苌向来都是特级顶嘴人员,即使尴尬又害怕,她也想方设法不吃哑巴亏。 沉妄“啧”了一声,又慢悠悠地开口:“顾医生真是贴心啊……” “快睡吧你,吊针都堵不住你的嘴!” 顾苌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胡言乱语。 “顾苌,我不舒服。”沉妄又开始耍赖。 顾苌气的猛地起身,打开灯,一张脸凑的很近,用力扯了扯他的眼皮观察,多少有点报复心,恶狠狠地说道:“哪儿?哪儿不舒服?啊?” 沉妄皱了皱眉头,想摁住她的脑袋往下拽,被她识破提前一秒直起身子,沉妄扑了个空,识破计谋后满脸得意笑的顾苌蹲在沉妄床边开口:“沉妄,你最好给我乖乖睡觉,不然我让玛丽来当陪护。” 沉妄叹口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是啊,得到手的人了就是容易不被珍惜……” 顾苌嘴角抽搐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嗯,对,顾医生没有跟我求婚。” 顾苌:……?“我什么时候跟你求婚了?” “嗯,顾医生,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顾苌无语,亲亲他的嘴角哄道:“睡觉行不行?很晚了,你到底想不想快点好起来?” 沉妄勾起一抹笑:“行吧,顾苌,你等着。” 好像被捋顺毛的小狗…… 顾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沉妄本来就狗…… “你最好快点好起来,不然我跟哪个男人跑了才不管你。”顾苌帮沉妄拉了拉被子,说道。 “顾苌,人有时候真是死在有张嘴巴上。”沉妄被气笑了,发现顾苌是真的会气死人。 这次爆炸事件,把z城的战火直接引到c城,叛党已经在c城外部署好了很多兵马,好像是随时都有攻城的准备。 昨天晚上还开了会,鸣炮示威声震耳欲聋,顾苌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政府里的工作人员每天都是急匆匆的走来走去。 维和部队两名主心骨接连受伤,有些六神无主,宋玉勉强坐着轮椅参会,可军部部长迟迟犹豫不做决定,城里的居民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出去,一种只能等死的绝望感弥漫着整座城。 沉妄不知道从哪儿听来风声,非要试着下床走路,没走两步就明显有些撑不住,顾苌扶着他,感受到他青筋暴起,隐忍又痛苦。才醒来一个多星期,是巨人也恢复不来。 顾苌知道说再多也无益,她直接把沉妄摁回了床上,语气里瞒不住的生气:“你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沉妄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笑了:“顾苌,真打起来的话,我这回顾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顾得上我,你跟着城里的人一块儿先从避难通道走吧,等仗打完了,我就去接你。” 顾苌说得认真,眼神坚定,但沉妄笑意更甚了,他摇摇头,握着顾苌的手说道:“好了,不提这档子事,我饿了,你去给我打碗粥,你知道饭堂在哪儿,嗯?” 顾苌拗不过他,转身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沉妄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嗯,她下楼了,带她走吧。” 顾苌刚下楼,就碰到市长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啊,你就是顾医生吧?” 顾苌点点头,问他有什么事。 市长继续用贫乏的英语词汇拼凑说道:“街上的棚子,嗯,有居民受伤了,你方便跟我去看看吗?” 顾苌看了看手里的碗,还是点了点头:“好,你让人给沉队长打碗粥送上去。” 市长没想到这么简单,笑得很开心,点头说没问题,谢谢你,赶忙带她上车。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三十一章 第叁十一章 市长派人开车送顾苌过去,顾苌看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些奇怪,但司机只会说索马里语,她不好问什么。 车开的越来越远,顾苌皱着眉问:“临时急救棚不在这里!你带我去哪儿?” 司机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开车,顾苌想去夺方向盘,被司机一把抓住摔回副驾驶,并且警告她:“no!” 车子停在了疏散通道前,司机下车对下边看守路口的士兵说了什么,便把顾苌赶下去。 顾苌认得,是军营里的兵,果然一开口就是中文。 “顾医生。”小聂向她打招呼,继续说:“您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跟着城里的居民转移到避难所里,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医疗帮助。” 顾苌不可置信地开口:“那沉妄他们呢?” “队长说了,一线有一线的医生护士了,您只需要做好他布置的任务。”小聂伸手接过顾苌手里的急救箱,为她带路。 顾苌有些缓不过来,木讷地跟他走着,通道修在地下,昏黄的壁灯照着人们前进的方向。 居民们听说可以有安全的地方避难,十分愿意配合政府撤离,顾苌走在队伍中,突然停了下来,后边的人撞上她,骂骂咧咧:“你走不走?不要挡路!” 小聂把顾苌拉到旁边,让后边的人先走,他试探的问顾苌:“顾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苌摇摇头,她脸色不太好。 顾苌呆滞地望着前方,她问小聂:“小聂,能不能把毛毛换来,我去一线?” 小聂很为难地说道:“顾医生,这不能由我做决定,这是政府和队长商量后做的决定。” 顾苌不再说什么,迈着大步跟上人群。 避难所建在c城尾端,与z城的交汇处,十分隐蔽,听说房子是防弹的,只要不出去,炸弹也没办法伤着人。 顾苌冷笑一声,坐在二楼的飘窗上,望着楼下大家来来往往地运送物资进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是沉妄,她不接,反手把手机关机。 顾苌想把手机摔个粉碎,举起来又心软了,着急忙慌地开机,发现信号很弱,顾苌试探性地回拨了沉妄的电话,没想到接通了,她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妄知道她在气头上,只能慢慢地跟她开口:“顾苌,对不起。” 顾苌自嘲着笑着,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沉妄,我该谢谢你才是。” “你别担心,这次会结束很快,到时候我去接你。” 顾苌挂断了电话,眼睛通红地盛满泪水,顾苌仰头,泪还是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耳朵,耳鸣的感觉又来了,嘶嘶作响,她痛哭出声自己却再也听不见任何。 沉妄坐着轮椅,跟众人坐在会议室里商量后天怎么应战。 会议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大家顶不住,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沉妄轻咳一声,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 “队长,你没事吧?”宋玉急得站起来,想要去叫顾苌,却才记起来前几天顾苌已经被送走。 沉妄摆摆手:“没事,别一惊一乍的。” 上次被炸伤,沉妄没怎么休息好,太过疲劳就会咳嗽,五脏六腑都跟着咳。 毛毛说,也许是吸入了太多硝烟的烟尘,有仪器能做个检查就好了。 沉妄不以为意,习惯性地点根烟,夹在手上,倒也没抽,任由烟雾缭绕。 “队长,你要注意休息啊,你要是病垮了我怎么跟顾医生交代……” 提到顾苌,一脸倦容的沉妄漾起一丝笑,他掐灭烟头,悠悠地开口:“怕什么?我有分寸。” “队长,这次结束,你是不是就要和顾医生回国了?” 沉妄不可置否,点点头:“嗯,有这个打算。”他看着宋玉,勾唇又微微笑了起来:“你呢?当初是签了几年?” 宋玉挠挠后脑勺:“叁年,不过后来我又申请延期了。” “怎么?在这儿还呆出感情了?” “哪儿能呢,隔叁差五打打杀杀的,只是……队长你不也呆了这么多年?” 沉妄往椅子后靠,看着天花板,“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沉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是啊,他在这儿呆了快八年了。 如果不是重新遇到顾苌,也许自己还是那个不惧生死的莽夫,如果不是她,沉妄甚至想着即使自己战死沙场也并无遗憾。 -- 第三十二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叁十二章 沉妄坐在新建的营地里,他还没恢复,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想对策,炸药包已经排布完毕,如果能顺利引出叛党,也许就能一举歼灭。 可是叛党又不是傻子,沉妄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烟头填满了烟灰缸。 “队长。”宋玉敲门。 “进来。” “敌方太狡猾了,用了很多方式都没能让他们主动进攻,队长,要不我们直接冲吧。” “不急,他们的粮草撑不了几天。” 还未等宋玉再说什么,一阵急促地叫唤打断了他们。 “沉队长——”参谋长气喘吁吁跑进来,说是敌方投降了,派人来求和。 沉妄笑了:“老狐狸,这么多年,还爱用这个把戏。” 沉妄跟上级视频会议的时候,领导就强调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十年前,也是在索马里,b城,叛党就是假装投降,派来一个人,炸了军营基地,直到现在b城也未能收复。 “去回复他们,要看见诚意,叫他们司令亲自带所有人一块儿来,接受我们检查不携带任何危险品,我们就接受。” “沉队长,对方这么多人,他们能答应吗?”参谋长嘀咕。 “先把圈画大点,大了可以改,小了就没办法变大。” 叛党用扬声器对着城楼后的营地喊:“我们不同意,有本事就派你们的首领来做人质。” 市长回道:“你们没有商量的余地,有本事直接打过来,先压过我的身体——” 沉妄拿着望远镜,看市长声嘶力竭地喊着,眉头紧锁,对着对讲机叫人赶紧把市长扑倒,下一秒,一枚子弹与市长的头颅擦肩而过,穿进城墙里,市长吓得汗如雨下。 “呵……这就急眼了。”沉妄放下望远镜,坐回椅子上看着地图出神。 门突然直接被打开了,外头的光被带了进来,满屋子的烟味淡了些,他有些恍惚,猛地抬头,却看见了顾苌。 “你怎么来了?” 顾苌冷笑,自顾自地坐下来,审视一般看着他无言。她观察了下沉妄的身体,发现好像恢复的还不错,松了口气,沉妄赶紧灭掉手上的烟,却突然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顾苌赶紧起身扶住他:“怎么不抽死你?这时候还抽烟?” 沉妄咳的眼前一片星星,他觉得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连顾苌在他旁边说话他都有些听不真切。 但是沉妄缓过来后还是一脸无所谓地笑着开口:“怎么?担心守寡吗?你放心……” 不等沉妄说完,顾苌捂住他的眼睛俯身吻了下来,这些时日的思念与痛苦都化成泪随着吻传递给沉妄,沉妄一怔,随即拨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里,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顾苌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一双杏眼闪着潋滟的光,她凑在他耳边,悠悠开口:“沉队长,我们做吧。” 沉妄将她放下来,眸色里还有未散去情欲,但却开口:“离我远点。” 顾苌不服气,双腿分开重新坐到他大腿上,隐约抵着藏在暗处的猛兽,她伸手大胆地握住那个炙热,轻佻开口:“沉队长,你行不行啊……” 沉妄将她放在桌子上,随即松开她:“顾苌,以后有的是时间弄你。” 门又被敲响,顾苌急忙从桌子上跳下来躲在桌子下。沉妄挑挑眉,但也坐了下来假装无事发生。 “进。” “沉,我决定我去做人质。”市长像个上课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举了举手。 沉妄笑他:“你不怕?” 明明不久前刚被敌人的狙击手吓得半死。 市长摇摇头:“如果守不住我的城市,我作为一个市长,就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只负责支援,你们开会了吗?” 市长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沉,我贪生怕死大半辈子了,如今儿女双全,我很担心,我保护不了这个城市,就是保护不了他们。” 说完就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就转身了。 “队长,怎么办?” “让他去吧,尽量保住。” “是。” 顾苌一直蹲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才缓缓爬出来,沉妄被逗笑了,将她拎入怀里,摸着她的脸,问:“你到底怎么跑来的?” 顾苌吻了吻他嘴角:“今天小聂去给我们送物资,我威胁他带我来。” 沉妄拍了拍她屁股:“翅膀硬了?还敢威胁军人?” 顾苌搂着他的脖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慢悠悠开口:“是啊,谁能想到军人还骗人呢。” 沉妄拨开她的手让她下去,顾苌支撑不住站下来,坐到他身上的椅子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沉妄的胳膊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顾苌听不懂索马里语。 沉妄笑意淡淡,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哎,你不回答我,还问我问题?” 沉妄不回答她,自顾自地拿出钢笔写东西,顾苌看不懂,也不好再问,没一会儿沉妄就推开她要往外走:“你在这儿待着,晚上我估计就回来。” 还没走出几步,他又回头警告:“你别乱跑了。” 顾苌差点撞到他,只能悻悻回去坐着等。 -- 第三十三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叁十叁章 一直等到深夜,沉妄还是没有回来,外头依稀听见枪声传来,顾苌忍住不去想任何。 沉妄坐在城楼上,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市长的步伐。 对面派来求和的并不是他们的首领,市长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异常煎熬,叛党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就踏入了对方的营寨。士兵接过求和书,确认无误后点头示意,却突然听见轰鸣声响彻云霄,叛党的营寨被炸得扬起半边天的火光。 沉妄站起来看着前方熊熊燃起的大火,望远镜从手里滑落,士兵已经开始惊呼:“市长——” “沉,我保护不了这座城,那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沉,我贪生怕死大半辈子了,我保护不了这个城市,就保护不了他们……” 沉妄眼眶微红,他没想到市长身上带了炸药。 叛党的营寨被炸得粉碎,士兵直接往前冲收拾残局,战争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绝对的输赢。 顾苌原本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听见爆炸声猛地惊醒,一直坐立难安地等着沉妄回来,终于等到他开门进来,却魂不守舍。 “沉妄,怎么了沉妄?” 顾苌急忙迎上去揪住沉妄的衣袖,神色忧愁。 沉妄无力地握住她的手,他想告诉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顾苌扶不住他,只能当个肉垫子勉强保住他头部不被重砸在地上。 沉妄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吐血,顾苌忙活了一阵才为他输上液,他的衬衫上还有几滴喷溅的血迹,顾苌望着他苍白的脸心酸极了,宋玉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玉,你们队长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上次行动被炸伤,把你走没多久后,就开始咳得很厉害了……” 顾苌点点头,握着他的输液管,不再说话。 沉妄有些发烧,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更甚,脖子上的皮肤都烫的吓人,眼睛紧紧闭着,薄唇轻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什么。 顾苌抚平他的眉头,在眉心落下一个吻,泪从鼻尖滑落,这些年她独自面对的苦痛都没有这两年在索马里经历的让她感到绝望。 她抱着沉妄的手臂,趴在床上哭到要窒息。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沉妄才转醒,面色更惨白了,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顾苌拿棉签给他润了润唇,开口免不了责怪起来:“沉妄,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铜墙铁壁吗?” 沉妄长呼一口气缓过来,勉强开口,声音低哑暗沉:“顾苌,要是我死了,你不用记着我。” 顾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隐忍到肩膀都在抖,她轻轻地说道:“沉妄,别在这时候当老好人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分分钟换掉你。” 沉妄笑了,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凉,他笑着摇摇头,说道:“顾苌,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以为道歉能解决所有事情吗?”顾苌害怕再听到些什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生硬又压抑。 她擦掉滑落在脸颊上的泪,盯着沉妄的眼睛,一字一句:“沉妄,我说过,我绝不独活。” 你最好给我快点好起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折磨自己致死。 “说什么鬼话?我们都会活下去。”沉妄觉得浑身力气都使不上来,开口都有些力不从心,话音刚落,他的眼皮子就撑不住掉了下去,睡意席卷而来。 顾苌给他的吊瓶里加了些安眠成分的药,她将脸擦干净就往外走,楼梯口碰到玛丽,玛丽吓了一跳:“小顾,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以为顾苌还在避难所。 顾苌笑笑:“我申请回来的。” “你回来也好,你不知道,沉队长,跟不要命了似的,前段时间还没恢复好,没日没夜的工作开会,咳得可严重了,没人管的住他。” 顾苌将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点点头,又抬头,依旧挂着那抹笑:“嗯,我知道,玛丽,现在伤员多吗?我去帮忙。” 玛丽摇头:“现在很多伤员都可以转到x城了,我们这边没什么病人,你要不要带着沉队长去x城那边医院看看?” “嗯,我和他商量一下。” 沉妄前段时间被炸伤,估计是吸入了太多有毒气体,面色才一直没有恢复正常的红润,间歇性猛烈的咳嗽问题也出于此。 顾苌捏紧了拳头,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沉妄。 《长毋相忘》估计是我更新的太着急,倒过来看,只连载了半个多月,有很多并不如预想中那么乐观,但这周我会完结,毕竟很多事情都无法做的没有遗憾。 下本书《池鱼》大抵会在月底开或者年后(初七初八)开,更新速度不会比这本快,但都会填完坑,大家对人设感兴趣的可以先收藏,应该会写个爽文,谢谢大家的收藏和鼓励~ -- 第三十四章 第叁十四章 这次战争算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但z城失去了一位市长,全城的人都纷纷佩戴着白花在街道上送市长最后一程。 顾苌透过车窗看街上的居民,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在街上看见这么多人,可惜那些为了和平牺牲的人,永远见不到和平那一天。 “沉妄,你相信来生吗?” 沉妄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嫌她幼稚:“我只相信当下。” x城总归太远,到的时候顾苌已经靠在沉妄肩膀上睡着,院长亲自在门口等着。 “顾,没想到,我们有机会可以再见。”院长张开双手,似乎是要给她一个拥抱,被沉妄一只手挡住,沉妄握住他的手,客套地打招呼:“怎么劳烦院长亲自在这儿等。” 院长哈哈大笑,开玩笑道:“顾,你看看,真小气。” 医院人满为患,沉妄走了绿色通道,很快就安排上。 拍片一系列流程走下来,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拿到结果,今晚只能留在这儿。 “你们安心住下,我可以给你们住我们员工宿舍。” “那谢谢您,麻烦了。”顾苌对院长的照顾十分感激,如果不是他,光是排队都不知道要排上猴年马月。 “顾,还是你好,你想要几间房?” “两间!”顾苌比了个二的手势却被沉妄摁住手,打断:“一间。” 院长手指指了指他们,意味深长地笑:“沉,你现在生着病,应该克制!” 沉妄冷笑:“夫妻住在一间屋子里不是很正常吗?” 顾苌急忙甩开他的手,急忙撇清关系:“谁跟你是夫妻了?” 但最后院长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顾苌在门口磨磨蹭蹭不进去,沉妄一把把她拽了进去丢在沙发上,接着是门锁上的声音。 顾苌咽了咽口水,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办,沉妄已经压了上来,一只手捏着她的脸,几近啃咬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唇,顾苌觉得后槽牙都是酸的,将头扭过一边喘气。 沉妄熟稔地解开她内衣暗扣,将她衣服向上掀掉,含住她的乳尖,另一只手向她腿间探去。 “嗯……”顾苌仰着头忍不住叫出声,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却被沉妄撑开,手指熟稔地找到嫩肉中的花蕊,按住揉捏,顾苌全身都在抖。 “嗯啊……” 顾苌搂着沉妄的脖子,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间房?嗯?” 沉妄在她耳边低低喘着,舔弄她的耳垂,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歇,他摁住花蕊,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在甬道里探索着什么。 “啊……别……沉妄,那里不行……” “不行?哪里不行?”沉妄听懂却装作听不懂,恶意使劲揉弄了花蕊几下,甬道瞬间就涌出一股暖流,浇在他的手上,粘腻淫靡。 “嗯……”顾苌趴在沉妄的肩膀上喘气,脑子里炸开烟花。 “呵……”沉妄冷笑,低头寻她的吻,长舌闯入,似乎是要吸光她所有的空气。 “顾苌,你怎么这么饥渴啊?两根手指也能让你高潮……”沉妄在她脖颈上舔弄,故意弄出痕迹来。 “啊……你轻点啊……”顾苌吃痛,想推开他,但是她那点儿力气什么也做不到。 沉妄吻着她,“啪嗒”一声解开皮带,早已经苏醒的硬物直接闯了进去,虽然已经高潮过一次,但这个尺寸对于顾苌来说并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她弓起身子痛苦地皱着眉:“嗯……太痛了……沉妄……你先拿出去……” 刚进去到一半,一半的性器还晾在外边,花穴被撑得很满,嫩肉层层绞住他的性器,让他寸步难行。 他把她的双腿分开摆成一个M型,俯身全部压了上去,顾苌痛苦极了,呻吟声被沉妄的吻堵在了喉咙里,她抓着沉妄的手臂划出血痕,不给她适应时间,沉妄握住她的腰,要得又凶又急,深入浅出。 顾苌听见耳边愈发错乱厚重的呼吸声,和她轻喘呻吟声,还有交合处淫乱靡靡的水声。 她咬着手指难耐极了,感觉差点什么,但沉妄进攻得很满,她连呻吟声都被撞的支离破碎。 “唔……沉妄……” 像是有感应,沉妄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顾苌的雪白碰上他粗粝的皮肤,她感觉神经末梢都是酥软的。 两个人相拥交合得更紧密,他狠狠捏了把她的臀部,甬道立马又收缩了些,沉妄差点被夹射。 顾苌哪儿受的住这种刺激,摸着自己的双峰揉捏:“嗯……沉妄……” 沉妄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吻得凶狠,甬道内壁开始痉挛,穴肉一层一层收缩绞着性器,一股发烫的淫液浇在沉妄的柱身上,顾苌又高潮了,她喘着气,靠在沉妄脖子上喘着,彼此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错乱交汇,两具坦诚相待的肉体在沙发上紧紧相拥。 沉妄埋在花穴里的性器还未疲软,直挺挺地插着,顾苌累得直摇头:“不行了沉妄,我好累……” “这才哪到哪儿?”沉妄舔舔她的唇,又低头舔了舔她的乳尖,没一会儿粉色的乳尖就重新挺立起来。 他将顾苌抱起来往床上走去,每一步性器就抽插得更深,顾苌咬住他的肩膀不想发出太大声音,下一秒就被他翻了个身,顾苌跪在床上。屁股对着沉妄,像是主动求欢。 沉妄就着刚刚的顺滑插了进去,舒服地叹息一声,顾苌抓着床单将头埋在床单里呻吟,任由沉妄抽插。 “唔……打一下屁股……” 顾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臀,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沉妄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臀部,白花花的臀部一下子多了几道掌印,顾苌随着沉妄抽插得频率扭动起来,舒服地叫出声:“嗯……好喜欢……再重一点……” 沉妄眸色更深了,整根没入狠狠地抽插着,手不断拍打着顾苌的屁股,甬道有频率地收缩着,两个人几乎要同时到达顶峰。 顾苌捏了捏自己的乳尖,快感更甚:“嗯……沉妄……” 内壁一缩一缩地咬着性器,沉妄身子一抖,埋在花穴深处的龟头喷射出一股浓精,烫得顾苌一哆嗦,一下子塌下去趴在了床上。 沉妄将她翻过来,抱在怀里,赤身裸体的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刚射完精的性器再次挺立,顶在顾苌的腿根,顾苌张腿夹住它,性器上都是甬道里带出来的湿滑液体,粘腻湿滑,沉妄模仿在甬道里的动作抽插起来。 以前大学的时候,顾苌来例假,有时候把控不住,沉妄就是这样弄她。 沉妄呼吸声加重,他捏着顾苌的一颗乳尖,埋头啃咬另一边雪峰。 “嗯……你轻点……” 顾苌摇摇头,伸手往自己的甬道探去,摸得一手滑腻,她将手指插进去,呻吟声一下子就破碎。 “嗯……好爽……” 顾苌闭着眼,一边用腿夹着沉妄的性器,一边用手指抽插自慰,就在她准备高潮的时候沉妄将她的手拨开,挺身将性器埋了进去。 “怎么?现在喜欢在我面前自己玩?” “啊……慢一点……” 顾苌搂住他的肩膀,将他往下拽,两个人贴合得更紧了,沉妄怕压着她,上半身抽离了些,抓住她盘在他腰间的脚踝狠狠地抽插起来。 夜色静谧,八楼的外头依稀只看得见远处几盏路灯,顾苌叫的嗓子都哑了沉妄还不打算放过她,床被撞得无比摇晃,她看着头顶的灯都感觉是游离的,最后连去厕所清洗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睡过去。 空气中全是欢愉后的痕迹,衣服七零八落地掉在沙发边上,沉妄帮她清理干净抱着她睡过去,一夜好眠。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三十五章 第叁十五章 沉妄的检查结果不算乐观,肺部有很明显的阴影,明显不单纯是上次炸伤导致的。 索马里的设备有限,片子并不算清晰。大家摸不透病因复杂程度。 顾苌坐在专家会诊室里和几位专家商量对策,忧心忡忡。 “顾,我认为,能回你们中国,就最好。”院长抬了抬眼镜,下了结论。 顾苌走出来的时候沉妄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窗外,他的烟被顾苌没收了,什么也做不了。 顾苌想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被他一把拉入怀里:“怎么这么久?” 顾苌“啧”地一声拍掉他搂着自己的手:“是啊,怎么这么久,我都饿了。” 沉妄勾勾唇,笑意浅浅,重新揽上顾苌的腰带着她往回走:“走吧,去吃饭。” 他丝毫不问检查结果,顾苌也不想提,她只能问:“沉妄,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沉妄认真地帮她洗筷子汤勺,反问道:“这么着急?” 顾苌抢过他手里的餐具直接舀了一勺饭塞进嘴里,胡乱嚼两下就吞下去后才开口:“你说了带我回去。” 顾苌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沉妄看出她心情不太好,略微猜出个一二。 “顾苌,我肯定会把你送回去的。” 顾苌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满脸讶异,几近崩盘。 顾苌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和我一块回去,什么叫送我回去?” “顾苌,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暂时没办法脱身,如果你着急,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顾苌丢掉手里的筷子汤勺,眼泪扑簌簌地掉,她沙哑地开口:“沉妄,你个王八蛋……” “好好好,你别哭了,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哭……”沉妄只能一遍遍擦掉她的泪痕,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 沉妄确实一时半会走不了,他是维和部的主心骨,突然回去,没有交接好的话整个军营都会乱。 但是上级还没找到合适的替补人,宋玉也快到时间可以回去了,沉妄并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留下来。 顾苌直接申请了与领导进行视频会议,解释沉妄病情的严重程度,她作为支援的带队医生,只能通过院方的力量调剂,希望院方能与军部上级沟通有个好结果。 “顾苌,沉队长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着急忙慌?” 顾苌被派出去两年了,第一次申请紧急会议,国内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领导强撑着精神跟她通话。 “对不起院长,是我太着急没注意时间,但是我也没办法。” 院长摇摇头,说自己尽力。 顾苌高兴得眼泪差点又掉下来,急忙道谢。 沉妄转回z城医院,正躺在病房里睁着眼睛出神,他脸色变得很差,好像是战争结束后整个人渐渐撑不下去就开始垮下来。 顾苌发现了他偷偷服用违禁药,教训了一番后直接没收了, 沉妄想来就好笑,自己是不是会得妻管严。 顾苌进来给他例行检查,还抽了一管子血,沉妄问她什么时候能放自己下床。 顾苌冷笑:“怎么?这才哪到哪?就开始按耐不住了?” 这才哪到哪……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沉妄微微皱了下眉,又开口:“不是,你让我天天搁这儿躺着我都要变成植物人了。” 顾苌耸耸肩:“我没说不让你下来走走啊。” 沉妄指了指吊瓶:“这个到底要吊多久?” “回国可能就用不着了吧!”顾苌眯着眼笑,不等沉妄再说什么,她已经带着采集好的血样走了出去。 -- 第三十六章 第叁十六章 办理回国手续比想象中要复杂很多,顾苌看着填不完的表格有些心累,沉妄倒是没说什么,利落地一遍遍签下自己的名字。 “下周叁回去?”顾苌看了下机票愣住,她没想到这么快。 “下周叁刚好国内会有航线飞往z城,我们坐我们国家的飞机回去。” 沉妄将她捞进怀里,顾苌抵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脏平稳地跳动,倒没挣扎,声音浅浅的,像是呢喃:“沉妄,这样贸然带你回去,你会不会怪我?” 沉妄笑了,他抚着顾苌的头发,说道:“怪你什么?我本来早也该回去了。” 这些年驻扎在索马里,沉妄从来没有回去过,家里的事全由哥哥在打理,所幸父母身体健康,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顾苌抬头,摸他的下巴,沉妄这两天没怎么打理,胡茬已经冒了出来,刺刺的,面色依旧不太好,她顺着下巴又抚上他的唇,轻轻抚摸着,勾勒出男人的唇线。 顾苌看着他的脸和自己手上肤色的对比,蓦地笑了:“沉妄,你好黑啊……” 沉妄也笑,一把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怎么?嫌弃了?” 顾苌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却被他死死摁住,她只能含糊其辞:“没有啊……谁说……” 话音未落,沉妄堵住了她的话,他的吻一向强势,顾苌只能仰着头迎合着,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他进一步进攻,可是沉妄早就轻车熟路地将手伸进她衣服里胡作非为。 “嗯……”光是被摸一会儿,顾苌就忍不住轻吟出声。 “别……我不想做……” 光天化日,在他的病房里,他还生着病。 顾苌抓住沉妄的脑袋,阻止他,扭过头喘气。 沉妄噙着淡淡的笑,语气却冷淡:“怎么?不想做还是不想跟我做?” 顾苌:…… 顾苌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干净,只剩一条底裤,一个翻身,变成了她在上边,弹出来的巨物抵着她的花口,甬道立马湿润起来,在底裤上晕开一朵。 “来,你来动。”沉妄扶着她的腰,一本正经地开口。 顾苌紧张得脸都麻了,失重感层层包裹着她,明明稳当地在床上,她却觉得脚下悬空。 沉妄抬手在她底裤边缘试探性地勾着,循循善诱道:“脱掉吗?嗯?” 顾苌咬着下唇,身体的反应让她没办法忽视,她趴下去压在沉妄的身上,裸露的柔软被压得变形,她舔了舔他的喉结,手来到他的乳尖拨弄着重重碾了一下。 “沉队长,帮人家脱啊……”顾苌头埋下去含住他的乳尖打圈,又开口:“哪有肏人家,还要人家自己脱的嘛……” 沉妄一勾手,直接把她底裤拽了下去,底裤已经湿得不成样子,被沉妄一把扔到床下。 性器抵在她的穴口出不安分地跳动着,顾苌扶住那根欲望,直接往花穴里送。 “嗯……”明明湿的彻底,但吞入还是困难,刚进去一个龟头,顾苌就想投降。 “啊……太大了……沉哥哥,帮帮人家嘛……”顾苌一只手手撑着床,勉强直起身子,另一只手还扶在性器上,花穴太紧,根本没法再往里送,卡在半途,顾苌觉得难受极了,痛苦又煎熬。 花穴内壁每一寸肉都死死绞住他的欲望,过分紧致的花穴夹得他生疼。 沉妄直接将她整个人往下压,性器一下子全埋了进去,平日那张隐忍冷漠的脸上到底暴露出一丝情欲。 顾苌痛得眼泪都掉了:“嗯……太大了……”可还未等她适应,沉妄已经扶着她的腰抽插起来,深入浅出,女上男下的姿势,沉妄低下头,看着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平坦的小腹似乎依稀可见性器的形状。 他揉捏着顾苌的乳尖,挺立起来的乳尖硬硬的,是她情动的证明。接着往两人交合的地方探,找到阴蒂重重地捏了一把,一声细长难耐的呻吟从顾苌嘴里溢出来。 “嗯……”顾苌差点要站起来挣脱这个体态,被沉妄抓着腰摁住了,她抓住沉妄的手企图有一个支撑点,呻吟声被撞得支离破碎,什么都来不及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渐渐开始回应沉妄,屁股随着沉妄的抽插上下套弄着,交合的水声越来越大,喷溅在床单上。 沉妄不满她的速度,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床上,顾苌配合地将腿张开,沉妄整根没入,但没动,顾苌往下看两个人贴合的下身,面色绯红,声音喑哑难耐:“动啊……” 沉妄轻呵一声,俯身堵住她的唇,身下开始有频率地抽插,每一下都顶的极深,但似乎是摸准了顾苌的g点,死活不给她。 “嗯……给我……”顾苌搂着沉妄的脖子,说不清是哪儿难受,想要什么,有一种要到了又差点什么的失落。 “一起到怎么样?” 沉妄将她的呻吟声全部吞入腹中,深吻吸走了她所有的呼吸,顾苌感觉一道白光,紧接着一股滚烫浇在沉妄的性器上。 “嗯……好爽……” 沉妄“啧”了一声,咬她耳垂,在她颈窝间游历,高潮后的身体本就敏感,沉妄这么一弄,顾苌差点就失禁。 “说了一起到,怎么这么没用?” 他的声音沾上情欲,性感又刺激。 埋在花穴深处的硬物仿佛又大了一圈,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顾苌却存了心地将他往外推:“不行,让我休息会……” 她的全身都透着粉色的红,双峰上还有沉妄留下的痕迹,双腿止不住的抖,穴口还在喷着一股一股的淫液。 沉妄重新插进来毫不费力,他重重地顶了一下,顾苌就嘶哑呻吟出声。 “啊……慢点……” 沉妄让她转过去,顾苌摆成跪姿,性器就直接抵着穴口闯了进来,抽插的速度和力道迅猛,顾苌差点撑不住趴下去,被沉妄托着腰扶住,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留下一道道巴掌印,她紧紧握着床头的杆子,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姿势,但是太累坚持不了多久,呜咽呻吟声都被撞的乱七八糟。 冲刺了几十下后,顾苌受不了了,瘫软在床上,沉妄顺着她的身体倒下来压在她身上,挺腰一记深顶后,顾苌直接高潮了,性器也抵在她甬道深处射出大量浓精,顾苌下身被射的极满,她抓着沉妄的手颤抖着。 沉妄餍足地退出来,穴口正在往外边吐淫水,夹着他的精液,顾苌觉得自己失禁了。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将她捞进怀里,一只脚卡在顾苌的双腿间,隐约还能感受到那一片滑腻,手不安分地揉捏着她的乳尖,他开口问:“回去了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顾苌夹住他的腿,沉妄觉得那片湿滑更明显了,太阳穴止不住地剧烈跳着。 “每次都内射,还问我好不好?” 顾苌脚趾勾着沉妄的腿上下滑动,本就还未完全疲软的性器又重新挺立起来。 沉妄轻笑出声,手覆上她的小腹,悠悠开口:“那是不是怀了?我检查看看?” 顾苌将他的手往自己胸上带,额头相抵:“出国前,我做了短期避孕措施。” 沉妄笑着,伸手摸向她的花穴,湿漉漉的花穴一张一合,像是在迎接他。 他伸了根手指进去,如愿听到顾苌难耐地哼了一声。 “生吗?嗯?” 顾苌也跟着笑,不回答,抓住他为非作歹的手,身子往下滑,她张口含住了那根炙热,尺寸太大,顾苌张大嘴只够含住叁分之一。 她索性舔着龟头,手上上下下地配合套弄着,沉妄觉得快感要冲破头顶。 她观察着沉妄的表情,满意地吸了吸他的龟头,手上的动作不停。 马眼分泌出一些液体,她也不避讳吞了下去,不算难闻,是浓重的麝香味,她卖力地舔弄着,手还伸向他的囊袋轻轻握住把弄,男人闷哼出声,身子一抖,急忙拉开了顾苌,精液喷射出来,但不少还是溅在了她的脸上。 顾苌伸手刮了一些到手指上,含住:“嗯,都是哥哥的味道呢……”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第三十七章 第叁十七章 沉妄只带了一个十八寸的行李箱,甚至都不用办托运,惊呆了顾苌。 “你东西这么少?” 沉妄揽着她的腰上飞机,语气淡淡:“回去买新的。” 顾苌:…… 乘客挺多,大多都是熟悉的国人面孔,顾苌有些高兴。 沉妄找乘务员要了毯子,飞行时间很长,顾苌睡着会着凉。 “我现在不冷。”顾苌把毯子推到旁边,拿着报纸看国内的新闻,不禁感慨和平真是好,报纸上都是介绍经济发展和娱乐八卦。 顾苌粗略看过去后就把报纸放回原处,她把头靠在沉妄的胳膊上,说道:“你回去了一定一定要听我的,先把病治好,好了以后你爱干嘛干嘛。” 沉妄被她逗笑了,语气有几分温和,问她:“爱干嘛干嘛?” 顾苌点点头:“是啊,你到时候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管你。” 沉妄将手放在她耳垂边游历着,带起隐隐约约的痒,顾苌受不住又躲不开,只能抓住他的手放在手里摁着。 “怎么?顾医生是打算爽完了不认人?” 顾苌急忙捂住他的嘴,靠在他怀里低低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沉妄拨开她的手,嘴角含着笑,仰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开口说道:“是啊,胡说什么?顾医生不想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反正我也一个人习惯了……” 顾苌:…… 她靠在沉妄怀里,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重新握着沉妄的手,沉妄没有回应,也不挣开,半晌她才认真地开口:“沉妄,我真的很怕我的家庭情况影响你……” 沉妄自嘲冷呵一声:“所以当初你一声不吭就跑了?” 顾苌顿住,直起身,僵坐在那儿,心脏砰砰跳,她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解释。 “顾苌,我真的很失望。”沉妄头转过来,望着顾苌,眸色清冷,却仿佛要把她烧穿。 “不是的,沉妄,不是的……”顾苌眼眶一下子红了,手胡乱地挥着,她紧张得开始语无伦次。 沉妄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终是不忍心,将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下来:“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跑了,你可以永远相信我的。” 不要跑了,再跑我真的会疯掉。 这些年没有彼此相伴的日日夜夜,没有谁是好受的。 无数个深夜,顾苌都只能靠着抽屉里满满的安眠药偷得一些睡眠。 顾苌将脸埋在沉妄的胳膊上痛哭,回忆起这些年独自面对的艰难,以及因为没有陪在沉妄身边让他生病成这样的愧疚,她哭到麻木。 沉妄的衬衫被泪水浸湿好大一块,但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沉默地陪着她。 明天要出门,应该就在这两天完结了,大家快把收藏点点,珠珠送送!! -- 第三十八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叁十八章 顾苌原来是在南市,距离北市仅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可是却消失在沉妄的世界整整八年。 顾苌已经跟院里的医生们约好了时间,还专门请来了心肺科的专家徐冬青教授,只要等拍片结果出来,就可以立马开会讨论方案。 刚下飞机,顾苌就拎着沉妄直奔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看了下才下午四点多,顾苌决定带他去看看自己的科室和她的博士生导师。 她的老师在跟护士讨论病人的病情,看见顾苌笑着点点头,让她先等等。 “你在这儿上班?” 顾苌点点头:“怎么样?混的还不错吧?” 沉妄点点头:“是啊,以后没准就可以靠着顾医生养了。” 顾苌捏了捏他的手:“要养也是养个小白脸,谁想养个黄不溜秋的……” 沉妄挑挑眉,抓了把她的腰,声音降下来好低,在她耳边说道:“小白脸有我厉害吗?” 顾苌耳朵砰的一下就红了,伸手就往他身上打。 她的老师走过来,顾苌止住打闹迎上去。 “陈老师,这是沉妄,沉妄,这是我的老师,陈哲明老师。” 沉妄伸出手礼节性地点点头与陈老师握手:“陈老师。” 陈哲明点点头:“检查都做完了吗?” “做完了,大概明天下午出结果,老师你什么时候下班?一块吃个饭吧?” 陈哲明摇摇头:“今天不行,一会还有两台手术。周末来我家吧,你师母听说你回来了,嚷嚷着要给你做好吃的。” 陈哲明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你们先回去吧休息吧,明天结果出来了我会去参加会议的。” 顾苌点点头:“辛苦了老师,老师明天见。” 顾苌拉着沉妄的手一路走,说是要带他去吃大餐为他俩自己接风洗尘,却带他来了医院后边N大的步行街。 不是饭点,也不是夜生活时间,街上人并不多,零星几个年轻人走在路上,一看就还是学生,有几对青涩的情侣手牵着手,顾苌不禁感叹岁月催人老,转眼她和沉妄都已经要年过叁十…… 顾苌带沉妄走进了一家面馆,熟稔地坐下擦桌子,朝厨房嚷嚷:“老板,来两碗葱油面,加鸡蛋加火腿,再要两碗玉米排骨汤。” “好——” 沉妄挑挑眉,稀奇极了:“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你懂什么?我在索马里的时候可馋了。” 这些年在N大读书也好,在医院工作后也罢,顾苌最常来的就是这家店,有一种像是家的味道。 老板端面出来看见顾苌愣了一下,还以为看错了,盯着看半晌才出声:“你前段时间去哪里啦?哎哟,突然就不见了——” 老板嗓门依旧大,看见顾苌开心得嗓门似乎更大了。 顾苌笑得一脸灿烂,开始搅拌碗里的面:“出去办了点事儿,老想您家这一口了!” “快放开吃,今天这顿算我的!”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哪儿能呢……” “这个是?男朋友?” 顾苌点点头:“您真聪明!” 顾苌吃饱喝足,瘫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嗝,舟车劳顿后带来的疲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她踢了踢沉妄的腿:“沉老板,结账啊……” 沉妄挑挑眉,但还是将钱包递给了她,顾苌一打开却看见了钱夹相册里一张发黄的证件照,不是别人,就是她。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有些发黄的照片上,顾苌笑得明媚自信,眼睛亮亮的,唇红齿白,青春真是青涩又美好。 顾苌拿出来发现上边有钢印,赫然写着北市第叁中学。 顾苌拍了下沉妄的头:“好啊!原来是你偷了我的学生证!” 害的她当时补办花了这么多时间……顾苌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 沉妄一把夺回了钱包和照片,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掏出一张一百放在桌子上后将钱包放回口袋里,才缓缓开口:“是你自己掉的。” “掉哪儿?” “器材室。” “那你怎么不还给我?” “……” 最后是沉妄跟在暴走的顾苌身后一路回到了顾苌家。 顾苌的家离医院很近,一室一厅,很干净,显然前不久刚被打扫过。 “前几天我让朋友雇保洁来打扫过了,坐吧,我家没有男人的鞋子,你先将就穿一下一次性拖鞋吧……晚上我们再出去买,还有洗漱用品,先…浅浅地休息一下怎么样……” 顾苌很困了,她想进卧室,又突然想起只有一间房,一张床,她顿住,身子抵在门上,假装镇定地开口。 沉妄跟在她后边,神情自若:“好啊,怎么不进去?” 顾苌指了指沙发:“单人沙发是有点小,但是……你就将就一下吧?或者你去住酒店?” 沉妄被气笑了,他身子贴上来压住顾苌,俯身将头靠在她颈窝上,声音已经喑哑:“怎么?一起睡这么多次了现在让我去睡沙发睡酒店?” 顾苌咽了咽口水,说道:“医,医生都说了,最好情绪不要波动太大……你,你跟我睡在一块儿,不太合适……”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顾苌失去倚靠差点倒下去,沉妄扶住她,一个转身将她丢上床,幸好床很软。 两个人倒在床上,四目相对。 “你慌什么?”沉妄别有深意地含着笑,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不然顾医生探探,没准你的心跳比我还快。” 坚硬的胸膛下心脏跳动得十分平稳,顾苌赶忙把手抽回来,忿忿抛下一句:“不要脸。”就转身背对着他开始酝酿睡意。 沉妄不算困,但也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柜子上,转身从背后抱住顾苌,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顾苌发现沉妄只是单纯地抱着她没什么动作后,松了口气,很快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 第三十九章 ℙò1⑧τò.∁òм 第叁十九章 顾苌是半夜醒来的,她没定闹钟,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床的另一半空的,沉妄不知道去了哪。 她挣扎着起来打开灯,头有些疼,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两年前去索马里之前摆放的样子,保洁已经帮忙洗过当季要穿的,顾苌不打算睡了,挑了件白衬衫配牛仔裤,转身去洗漱,然后看会书等天亮。 沉妄坐在沙发上,挑了本书架上的书随意看起来,顾苌的藏书大多跟医学有关,他看不大明白,但他看着几乎每一页都有顾苌的笔记和注解,倒生出几分兴趣。 顾苌擦着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发现沉妄正坐在沙发上,开着盏小灯,在看书。 顾苌把客厅灯打开,在沉妄旁边坐下,手自然地勾上他的肩膀:“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顾苌看了下封面,是《实用神经学》,她噗嗤笑出声:“你还看得懂法语?” 沉妄合上书,放在一边,将顾苌揽住,捏了一把她的腰,含着笑意味深长说道:“我还看得懂你什么时候高潮。” 顾苌脸一下子通红,她拍掉沉妄的手:“满脑子不正经!” “怎么不吹头发?”沉妄卷了卷她的头发,“啧”了一声,拍了拍她屁股:“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懒?” 顾苌从来都不喜欢吹头发,嫌弃吹风机太烫太冷,风力太小又很吵,吹半天都吹不干,反正横竖就是要耍赖皮不吹头发,以前和沉妄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沉妄帮她吹。 “那你帮我吹嘛——沉妄哥哥。”顾苌故意将‘哥哥’两个字咬的很轻,很暧昧。 沉妄拿来吹风机,让顾苌坐在自己腿上,认认真真地帮她吹头发,声音太吵,顾苌嘟囔了一声什么他没听清,顾苌靠在他耳边喊:“一会你想吃什么?” 沉妄笑着没回答她,顾苌以为他还是没听见,也就作罢,想着等吹完头发再说也不迟。 吹风机终于停了,被沉妄随意丢在茶几上,房子里恢复安静,顾苌还坐在沉妄腿上,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她又开口:“我刚刚问你,一会想吃什么?” “我们去楼下吃豆浆油条吧,那家包子铺还不错……” 沉妄含笑,将顾苌往上抬了些,刚好坐在他的炙热上,蜇伏的巨物已经苏醒,隔着衣物仍然直挺挺地抵着她,这下顾苌真真切切感受到沉妄的笑是什么意思。 他摁住顾苌的腰,仿佛是猜到了她要跑,俯身在顾苌耳边,轻轻说:“吃早餐之前先吃个甜点,嗯?” “别,沉妄,我们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行不行?” 抵在他胸口前抗拒的右手被他往下带:“你要不问问它?” “……” 顾苌的手被带着拉下裤子拉链,沉妄直接带她的手伸了进去,她紧张得手都在抖,手抚上性器的那一刻,沉妄舒服地“嗯”了一声,将情欲暴露了个彻底。 他引领着她的手揉弄着,顾苌咬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 沉妄轻喘着,说话轻飘飘的,“顾医生,操我吗?”嘶哑又露骨。 顾苌穿的衬衫,沉妄单手将扣子剥到一半的时候没了耐心,直接将衣服往下拉,露出浑圆白皙的肩膀,内衣的扣子在前面,一拨就开了,双峰立马弹了出来,沉妄含住其中一个乳尖,啃咬吮吸起来,一声呻吟从顾苌的嗓子里冒出来。 顾苌偏瘦,腰部一丝赘肉也没有,胸只有C,但胸型很美,白皙挺立,乳头是粉色的,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嗯……轻点……”沉妄放过了她的手,顾苌急忙抓住沉妄的两只胳膊。 裤子也被无情地脱掉,顾苌很识相地自己脱掉内裤,她搂紧沉妄的脖子撒娇:“回床上,好不好……” 沉妄衣着还很完整,倒是顾苌一丝不挂地挂在他身上。 沉妄拍了拍她屁股:“事多。”但还是抱着她往卧室走。 顾苌卧室很大,就是为了买这个床,很柔软,她特意从国外定的,就是不知道坚不坚固…… 她剥掉沉妄的上衣,然后将他往下拉,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顾苌趁着沉妄还未行动,赶紧说在他耳边:“轻点……床可能不太牢固……” 沉妄直接将性器插了进来,花穴不够湿润,顾苌疼得脸都皱成一团。 “怕什么,塌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沉妄埋在顾苌颈窝间舔舐,手抚上她的双峰,揉捏着她的乳尖,没一会儿乳尖就挺立起来。 等顾苌稍微放松下来,沉妄就开始抽动起来,吻落在她的双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朱红痕迹。 “嗯……”顾苌脚趾都蜷缩得有些发白,呻吟声哽咽又模糊,“轻点……”淫靡的水声被无限放大,顾苌浑身都发软。 沉妄在她耳边轻喘,“放松点,夹坏了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啊嗯……沉妄,我要到了……”顾苌架在他腰上的腿猛地勾紧,身子一僵,一股滚烫浇在他的性器上。 “啧。”沉妄拍了拍她屁股,明显不满,“才刚开始,顾医生,怎么这么没用啊……”他舔了舔她耳垂,顺势咬了一口,顾苌吃痛,甬道缩紧了一轮,差点绞死沉妄。 顾苌面色绯红,是欢愉后的罪证,她舔了舔嘴唇,道:“沉妄,我不想做了,我们吃早餐去吧……” 沉妄挑眉,这才哪到哪? 还埋在花穴深部的性器并没有缴械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怎么到医院拿结果会诊…… 顾苌一骨碌爬起来,沾满淫液的性器被推出来,弹在她腿上,湿漉漉地直挺着,沉妄看着顾苌,一脸欲求不满的阴戾。 他将顾苌推倒,重新插进去后直接用唇堵住了她要说的话,温柔缱绻的吻最致命。 顾苌就要沉溺在沉妄的吻里做个温水里的青蛙的时候,他猛地深顶将她拉回现实,她咬破了他的舌头,却未被放开,两个人嘴里都弥漫着铁锈味,顾苌“唔唔”地反抗着,终于沉妄放过她,顾苌仰着头喘气,他抽插得频率很快,顾苌的呻吟从喉咙里冒出来,痛苦又破碎。 天大亮的时候沉妄才抱着顾苌往浴室走,顾苌强撑着精神说不困,一直想着今天要去医院。 “沉妄,你这样我很容易被批评的。” “医生都说了……不要情绪波动……你还搞我这么久……” 餍足后的沉妄格外有耐心,细细地往她身上擦沐浴露,声音里透着几分愉悦:“怕什么?你不也是医生?” “……不是,我现在不算,不是,我不算你的医生……”顾苌的寸寸皮肤被沉妄带过,有些痒,顾苌有些紧张又有些后怕,声音都是抖的。 “你紧张什么?”看着畏畏缩缩的顾苌,沉妄有些好笑,将浴球洗干净挂回去,打开花洒,热水洒下来淋在两个人的头上,沉妄开始帮她清洗泡沫,声音喑哑低沉,“你身上哪一块地方我没见过?” 555睡过头了对不起(!!!) -- 第四十章(终) 第四十章 (终) 顾苌带沉妄去超市买了一堆生活用品,每一样都货比叁家,倒有种贤妻良母的典范。 “牙刷你喜欢电动的还是手动的?” “买个电动的吧,我也用的电动的。” “给你多备几条毛巾……” 偌大的购物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顾苌才满意地停手:“你先去住院,你放心,我会每天都陪着你。” 沉妄笑了,痞帅的脸上荡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那还是顾医生想的周到。” “……” 其实顾苌不用着急回归岗位工作,她有一个月的休假,但是她闲不住,医院里人手紧张,能直接回来上班也是好的。 沉妄没问她自己的病情,顾苌也没提,只是说先住院,其他再说。两个人默契地避而不谈。 顾苌赶回医院开会,沉妄独自去整理病房,发现会议室里不仅有医生,还有军队的领导。 沉妄的病很复杂,肺结节加中度感染,有很大可能性需要进行换肺。顾苌想过很多种结果,但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徐教授刚从京城做完手术就坐飞机赶了过来,风尘仆仆,会议室里大家都在商讨如何治疗更有效。 “小顾,小顾……”陈哲明推了推顾苌的胳膊,小声提醒道:“你怎么回事?” 顾苌急忙道歉,她盯着桌面发呆好久了,不是没睡好,也不是太累,是她有些接受无能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多得数不清,谁也不能保证沉妄什么时候能排得上,等待过程中只能像现在一样靠药物吊着尽量减缓病情的恶化,是药叁分毒。顾苌有些烦闷。 会议结束后陈哲明把顾苌留了下来,“顾苌,你知道今天这个会有多重要吗?” “不止我们医院,整个医学界心肺科的医护人员都在看,军部那边也在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作为一个医生,不能将任何个人情绪带入工作里。” 陈哲明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看着垂头丧气的顾苌说道。 徐教授肯赏脸来参会,是军部的沟通结果,为了更好记录方便医生学习,全程都有摄像机录像。 “对不起老师,以后不会这样。” 顾苌锤了锤自己的太阳穴,深呼吸,试图找回一丝理智和冷静,站起身:“老师,我先去看看沉妄的情况。” 沉妄已经将病房布置好,军部领导正坐在里边和他聊些什么,门口站着两个士兵,顾苌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干坐在外边等。 她调来了沉妄近些年的病历本资料,只有一两页,去索马里后就再也没有记录。 2008年1月1日,那是——她刚离开他的那几天。 淋雨,酗酒,发烧加车祸…… 2008年1月15日,打架,轻微脑震荡。 2008年2月8日,发烧咳嗽。 …… 都是她离开他的第一年,也许病灶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淋雨酗酒,感冒发烧没好好治疗。 沉妄的病房是单人间,二十叁楼,算得上是VIP房,楼层没有人走动,加上隔音效果很好,一片寂静,顾苌捏着手里几张资料,内心空荡荡,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黑暗无边无际地裹住她。 以后的路怎么走,她还没想好,只希望上天能眷顾她一回,尽快把沉妄的病给治好。 沉妄走出来,送别领导,对顾苌招招手,顾苌就赶忙小跑过去,像只听话的小狗。 “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哦,刚刚结束。” 顾苌想帮沉妄拿吊瓶的杆,被他拒绝了,她只能搂住他的胳膊一起进房间。 “现在好了吧?住院了我看你还敢不敢不安分……” 沉妄笑,躺回床上,他觉得吊针总容易疲惫。语气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不会快死了吧?安排我住这么好的病房?” 顾苌急忙“呸呸呸”捂住他的嘴,“说什么晦气话,你可是沉大队长,谁敢不认真好你?” 窗外只看得见远处的山峦湖泊,两个人牵着手,看着窗外什么话也没再说。 “顾苌,过段时间陪我回趟北市吧。” 沉妄牵着她的手一起望着窗外的景色,忽然开口。 “好啊,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旅游,终点站就设在北市。”顾苌强打着精神,眯着眼笑,一脸真诚。 “嗯。” “顺便找个时间嫁给我。” 沉妄困意来得凶猛,合上眼睛之前,补充说道。 顾苌擦掉要溢出来的眼泪,低头吻了吻他嘴角,认认真真地答:“没问题。” (完) 小说+:『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