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 1【突如其来的崩坏】 和平时一样的牛奶，和平时一样的小笼包。 和平时一样的清晨。 白许就站在楼下，拎着带给她的早点，等着邓小小过来。 这是一天中白许难得觉得有温度的时刻。不管是看着青梅竹马跳着步子跑来，还是看着她把自己准备的早点一点点吃掉。这些都奇异的让白许心里得到鬼一样的满足感，膨胀又带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支撑着他又平静熬过一天。 “嗨~”，后背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邓小小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顺手又自然的拿过白许递过来的早点。 一米五叁的邓小小每次都要小跳一下才能拍上已经一米八的白许靠上边一点的背部，白许感受着后背残留的一点热度——这也是白许怪异的会觉得满足的小地方——然后拍着邓小小的头，“走吧。” 街道上开始嘈杂的声音，开始亮堂的天。 一切都和平时一样。 “诶，白许。”咬着小笼包的邓小小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笑得亮晶晶，神秘又掩饰不住的开心，“昨天没和你一起回家，你猜后来我去做什么了。” 白许摇头。 邓小小正要开口，然后又停下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女生的脸开始红了一点，邓小小眼睛看着远处的楼房。 “我和宋思远在一起了。我昨天去体育馆找他告白了。”邓小小说完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你千万别告诉我妈，快要高考了，我妈知道肯定要打死我！” 白许像是没听到，整个人都停了下来。明明应该和平时一样的早晨，邓小小的这个消息却让很多事和平时不一样了。 “白许？白许你答应我啊！”邓小小见白许没回复，有点着急的扯了扯他。“我有了男朋友可是第一个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说什么耽误学习之类的话……” 白许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继续向前走。“嗯。” 这话也不知道是回应了哪一句，但是邓小小默认当做白许答应了自己，这才放下了心。 “你为什么会和宋思远告白？”白许一问，邓小小便又有了点掩饰不住的开心。 “一见钟情！白许，我之前都不信这个，总觉得是骗人的。但是两周前不是去看篮球赛，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他。”邓小小又开始吃刚才没吃完的早点，“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子就跳得厉害，然后我就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他没拒绝，我们就……嘿嘿，认识了。” “然后呢？” “然后昨天我就约他出来，告白了。”邓小小得意的，“他也喜欢我，他说本来想等到高考完再问我去哪个学校的。” 白许的表情一点也算不上为青梅竹马高兴，就是和平常一样，冷冷淡淡的。 “我还以为你忘记叁个月后的高考。” “我又不是小孩……我的成绩，我想过了，考一个二本，反正宋思远也不走体育生，我们成绩差不多，我打算和他考一个学校。” 邓小小想的满是未来和男朋友的幸福生活，感觉令人紧张的高考也变得甜蜜起来，它成了未来让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白许觉得自己恋爱脑也无所谓，她知道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会为自己这么快速的恋爱担心，邓小小心想。 她想的很多，都是让她迫不及待等着高考到来的好事。 快速把早点吃完，邓小小轻快的跳着往前走。 白许在后面看着邓小小随着跳动飘起的发丝，宽大的校服，还有在她瘦小的后背晃动的红色书包。 他的青梅竹马一直都是一个小孩子，身高也是，心态也是。 白许忽然叫住邓小小，“其实我昨天也有件事没告诉你。” “诶？什么？”邓小小回头。 “我家里，养了一直猫，你要来看吗？” 慌忙交了试卷，邓小小抓起书包就跑了出来。学校一直都有晚自习，要到晚上十点半才会结束，但是住在学校周围的学生都会选择不上晚自习。 ——但是有的时候考试却还要留下来考。 虽然从下午第叁节课就开始考，但也比平时放学时间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明明已经和白许约好去看猫的…… 邓小小欲哭无泪，结果刚出班级门，就看到白许正看着一本书站在楼道口。 白许正好抬起头，看到邓小小，招了招手。 白许和邓小小母亲说了一声考试留堂，就先去了附近吃了晚饭，然后才回白许家。 邓小小从小时候就喜欢猫，吃饭的时候追着白许问猫是什么品种，出生多久。吃完饭着急的拉着白许回家。 “你先去我家，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想喝什么？”白许在超市门口停下，把备用钥匙给了邓小小。 “旺仔牛奶！”邓小小笑着接过钥匙。 “猫放在客房那边，别喂它食物，中午已经喂过了。”白许说完拍拍邓小小，“知道你等不及，快去吧。” 邓小小看到小猫喜欢不行，白许买的是一只布偶，是邓小小最喜欢的品种。等白许回来，就看到邓小小抱着猫躺在床上玩闹。 “它好可爱啊！！”邓小小对白许举着小猫，然后又抱回怀里用脸蹭着。“诶，对了，叔叔阿姨是出差去了吗？” “嗯，大概两周后回来。这次去的欧洲那边。”白许走过去，把小猫抱过来，“先把作业写完再玩。” 邓小小开心的脸一下子都皱了起来，然后躺倒在床上，“……不想写作业。” “我会和阿姨说你今天留在这边，我教你写作业，写完作业你可以和它玩一晚上。”白许把喵喵叫的猫轻轻放回猫窝。 邓小小跳起来抱住白许的胳膊，“哈哈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 白许看着邓小小抱着自己的手，然后顺手就把邓小小抱了起来。 “诶诶！白许？”邓小小长得不高，也瘦，经常被人当做小学生或者刚上初中。和周围的人就体格差一圈，更不用说是已经长到一米八的白许。 白许抱着邓小小就往卧室走，邓小小还没反应过来，白许就带着她过去，把她又放下。 “白许？我书包还在客房呢。” 白许没看她，反手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邓小小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白许拿出一个钥匙把门锁上的时候，邓小小还是没明白白许要做什么。 没有书包怎么写作业，邓小小还在想这个。 白许和平时一样安静，也没管邓小小说了什么，锁好门就又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 邓小小发现这个经常来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她终于看到那个闪着红点的机器。在忽然暗下来的房间，这个闪烁的红点一下子变得刺眼。 不过很快房间就亮起来了。 白许按下房间的灯，做完这些，他终于看向一脸迷茫的邓小小。 从早上就开始翻涌的情绪，忽然就平息了。 没关系。 很快又会变成和平时一样的日常。 白许想到这里，终于缓缓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邓小小，露出一个笑。 “小小，过来。”白许对着邓小小伸出手。 但是邓小小再迟钝也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她慢慢移到门口。“白许，先把门打开好吗？” “白……白许？”邓小小终于着急了。“白许你别吓我……” “嗯，不吓你。”白许手撑着门，另外一个手抱住邓小小。然后想了想，还是把邓小小抱了起来。 白许坐在床边，邓小小被他圈在怀里，几次想挣扎开都无济于事。白许变高的体温让邓小小感到害怕，但是她低估了青梅竹马的力量，她比小学生没粗多少的纤细手腕不能帮上一点忙。 “白许……白许！你放手……你放开我！”邓小小挣扎着。 白许凑到她耳边，湿热的气息让人酥麻。“你知道我去超市买了什么吗？” 说着就将一旁的塑料袋里的东西洒到床上。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白许深吸一口气，用平静又温柔的语气说着并不善良的内容。“考虑到咱们都没经验，我买了避孕套。不会把你弄怀孕的。” 邓小小一下子哭了出来。 顺风顺水的十几年生活，第一次异性的行为让她害怕。之前学校或者电视教过的自卫行为，邓小小此时才知道能用上的基本没有。对方只是抱着她，她就不能动弹了。 白许察觉到邓小小留下的眼泪，松了手去给她擦。只是这一瞬，邓小小就用力跳了起来，往门口跑去。她看到白许锁上门把钥匙放在了柜子上，只要拿上钥匙开了门，就能跑出去！ 邓小小还没碰到门口，就被用力推倒在地。地上铺着白许喜欢的长毛地毯，邓小小没觉得疼，就感觉白许的手抓住了她的校服，然后用力的把她面朝上扯了过来。 白许迅速的坐在她的身上，压着她，双手按住邓小小乱打的手，一并按在地上。 “小小，你听话一点，才会不痛。”白许像是平时给她讲课一样的语气。 “这个房间的隔音很好，你叫多大声外面也不会听到。” “放手……白许……你不要这样，我会报警，我会……呜呜……我会告诉我爸妈！”邓小小眼睛通红。 “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白许凑近了。 “如果你实在不想做，那也可以。”白许抓着她的手腕压在自己膝盖下面压着，手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然后摸摸她的嘴唇。 “不过，接下来你要听我的。” 邓小小连忙用力点头。 白许笑了笑，然后捏住邓小小的下巴，亲了上去。 这是邓小小的第一次接吻。 她刚和宋思远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象过无数次，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吻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在家里看综艺或者电视剧的时候忽然对视，然后慢慢靠近的一个吻。 可能是在大学校园里的湖边，天空渐晚，在昏黄的光晕里相拥。 浪漫的想法全部被欺骗和伤害打碎。 她的初吻混合了她的眼泪，咸咸的。 -- 2【信赖危机】 ù6к6.čóм 起初只是简单的嘴唇相接，慢慢的白许的舌头就舔开邓小小的唇瓣，用力探了进去。 白许的气息把邓小小包裹起来，有种被占有的错觉。 分开的时候，白许笑着摸着邓小小涨红的脸，“怎么一下子就脸红了。” 邓小小眼睛还带着泪水，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变得颤巍巍：“白许……可以了吗……我……唔……我能走了吗？” “还不行，再等等。” 白许又一次亲了上去，这次只是浅浅的吻了一下便马上离开，白许的声音带着隐忍，“回头，结束了我会把门口的钥匙给你的。不骗你。” 说完就拉开邓小小的校服外套，然后双手从T恤下面伸了进去。 “啊！白许！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这样！”邓小小动弹不了，只有眼泪一个劲往出冒。ńρгòūщěń.òгⓖ(nprouwen.com) 白许双手探到邓小小的小背心，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可爱，因为发育比别人慢，胸部还是小小的一片。双手放上去，一握就全部捧住了。邓小小因为白许的动作身上不停的抖，白许安抚似的捏着两个小巧乳尖，用力揉捏着。 大把抓着，然后再拨弄两个红点，很快乳尖就随着动作颤巍巍的挺了起来。 邓小小已经有点吓懵了。身体用力挣扎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白许俯下身吻了邓小小的眼泪。然后连着t恤和小背心一起堆了上去。 邓小小看着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白许心里满是怜爱，从她的嘴一直吻到了挺立起来的乳尖。然后含在嘴里，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咬弄。 “白……呜呜呜白许……不要……我不要……你不要弄……呜呜呜” 白许左右两边都舔了半天才起来，双乳被咬的发红，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邓小小哭的喘不上气，看着可怜极了。白许像是发善心了，从邓小小的身上翻了下了。把躺在地上哭的邓小小抱进怀里，像是一对相爱极了的恋人。白许拍打着邓小小的后背，凑近邓小小的耳边咬着邓小小的耳朵。 邓小小全身都在抖，胸前的衣服还被堆在胸上，柔软的发红的胸部蹭到白许的衣服，痒痒的。 “白许……不要弄……我不要弄……”邓小小还在无力挣扎着。 “嗯嗯。不弄，不弄。”这样不知道是说给谁的假话。 邓小小听到白许撕开了包装袋，然后就有一只冰凉滑腻的手从校服裤子边伸了进去。先是摸着臀缝，然后就顺着内裤的边缘摸了过去。 “白许……等等！啊……！” 白许的手带着润滑剂摸上了热乎乎的私处。中指摸到两腿间那条细细的缝，就用力前后摩擦了起来。邓小小用力挣扎了一下，白许就用手环住了邓小小的腰让她无法乱动。 “就摸一摸，没事的。”白许在邓小小耳鬓低声说，热气混着情欲。 但是手上却力道越来越大，邓小小身体忍不住打了哆嗦。 白许的手掌一边揉了揉臀部，然后再次回到中间小小的阴部。整个手掌来回用力搓揉着，润滑剂让他的手动作的格外顺利。光是揉还不够，双腿间仿佛都要被揉捏红了，手指就顺着那条未经人事的缝隙，来回戳着。 这么小，哪里都像极了孩子。 手指还在下面动作，白许又低头咬上了邓小小青涩的胸口，含着，吮吸着，然后用牙齿磨着挺着的红点。下面动作的手让邓小小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只知道打着哆嗦。想合起腿不让手掌再动，但是一用力那手掌就像要找个地方伸进去一样，来回按压着。 不进去，不进去就还好。 邓小小混沌的想到这里，白许就从她胸前离开，看着她。 “不怕。”白许说着，把手掌从邓小小私处拿了出来。润滑剂还留在那里，粘腻的不像话。“你帮我夹夹，不懂的话，合着腿就行。” 邓小小自然是不懂的，身上没了丁点力气，被白许当个洋娃娃摆弄。被抱着背对着白许，身后贴着白许滚烫的胸，两条腿间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还麻着，唯一让邓小小宽慰的是，胸前堆起的衣服终于放下去遮羞。 白许抱着邓小小，让她趴在地上。把她抖着的腿合在了一起，像极了要做好事的样子。 他附上去，咬了一下邓小小白嫩的脖颈儿。手也不老实的伸了一个回到邓小小的胸口，抓着一个小尖用力揉捏。手上的力度算不上温柔，好似要把这青涩的乳肉捏坏。胸上的疼带着一点点麻，然后另外一只手就探着下面使坏。 邓小小跪爬着，右手扯着白许使坏的手想把它扯出来。但是白许的手在下面一用力，揉着小阴蒂，邓小小就泄了力气。 “不……不要弄……”邓小小来来回回好像就会这几句话，白许没听进去也要说。慌张的手止不住白许的动作，只能随着白许的手臂晃动几下。 白许的手终于拿出来了，上面带着亮晶晶的液体，不知道是润滑剂还是那条缝隙流出来的。白许把手上的液体抹到邓小小的嘴唇上，手指还往嘴里伸了伸。手指夹着软滑的舌头，搅动的邓小小想要干呕。口水顺着嘴边淌了出来，滴在了长毛地毯上。 白许把手拿出来，撤掉邓小小的校服裤子，然后把内裤也褪了下去。 邓小小大腿间的肉又软又滑，手掌捏上去就不想拿下来。 等有一个发热等硬物戳上邓小小大腿上的时候，邓小小终于反应过来白许要做什么。 白许压在她身上，双手抓住邓小小的胸，来回抓弄。下面的阴茎蹭着邓小小柔软的大腿，然后蹭着白花花的臀部。那东西又长又烫人，等塞进邓小小两腿间的时候，邓小小忍不住往前爬了几下。 太可怕了，邓小小想着，还没爬几下就被白许按着腰扯回去。滚烫的性器蹭着外阴，然后从邓小小前方还能看到因为过长没有夹住的头部，吐出了一些白色黏液，滴落在大腿根。 “别动，别动。”白许手上用力握着邓小小的腰不让她跑。下身用力往前顶弄着，来回抽插，磨的娇嫩的外阴都生了疼。还拿手扯着两半软肉，往开拉扯，漏出缝隙里藏着的小口。 邓小小头埋在地上，呜呜哽咽着哭，祈求着白许赶紧结束，等腿间的性器越来越硬，白许的动作终于停了。 还没等邓小小反应过来，白许就起身，扶着性器对着穴口狠狠插了进去。 -- 3【结束和开始】 ū6к6.čóм “啊……啊…………呜呜呜” 初经人事的地方无法一下子容纳异物，白许带着狠，没有安抚没有扩张，就这么直接插了进去。狭窄的穴口咬着性器，紧的无法再深入。白许摸着邓小小柔软的肚皮，腰上用力，一点点把涨大的性器塞进去。 邓小小哭的惨极了，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好不容易塞进去一点的阴茎又滑了出来。穴口流了一些血，顺着被撑开了一个小口的缝隙流到大腿根。 这样的场景一瞬间让白许理智险些不受控制，他深吸着气缓了缓，扯着邓小小两根瘦弱的手臂往后拉。下面挺着翘起来的粘着一点血的阴茎再次朝着那个小口插去，这次白许没有再放慢，直接一鼓作气用力狠狠一插到底。 “啊！白……白许！”邓小小疼的扭腰想爬开，但是手臂被抓着，屁股被扯着往后送。 完全插进去后白许没有立刻动，只是缓慢的打着转，邓小小双腿因为剧痛打着颤往下滑，插在阴道的东西就因为下滑往里深了一些。 “小小，别动，你听话就不会让你疼的。”白许又拿谎话安慰人。插在别人身体里的东西却诚实的很，顶弄着滑腻柔软的穴肉，搅动着让邓小小不知所措。ПρгòūщěП.òгｇ(nprouwen.com) 还没等邓小小适应，白许就挺着腰抽插起来。怕邓小小吃不消，只是抽出一点，然后再重重的撞回去。 眼泪花又在邓小小眼睛里打转，下面的疼痛让她脑袋也疼：“啊……啊啊……不……停下……啊！” 白许的性器很长，每次完全没进去都要像要捅破内脏。穴口随着性器动作带着扯裂的疼，发烫的阴茎顶端又死死顶着一个圆形的环状小口撞个不停。每次用力顶上去，邓小小就忍不住合并双腿，肚子里又酸又麻，还带着几分刺激和爽快。 顶弄了百十来下，白许看邓小小适应了些，就双手用力按住她的腰，胯部用力而快速的顶弄起来，用力蹭着穴内的褶皱，然后狠狠撞上宫口。 “呜呜呜……慢……啊……慢点……不……不要了……呜呜呜”。邓小小无力挣扎着，小穴随着刺激收缩越来越厉害。不知道到底身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呜咽着企图白许能温柔一点。 今天发生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承受，害怕和身上的疼痛都让她不知所措。 白许塞进身体的东西除了开始的疼，后面渐渐多了陌生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全身颤抖的感觉是快感，只能随着白许的摆弄被迫承受。 “啊……啊啊啊啊……不……嗯……啊！”一阵猛烈的动作后，一股热流喷到了穴内，邓小小也承受不住快感，伴着高潮喷出了热流浇在体内的性器上。 “哈……哈……呜呜………”邓小小流着泪瘫软在地上，下身强烈的快感引得全身抖动，小穴更是用力收缩着，像是按摩着埋在体内的性器一样。 等白许抽出半软的阴茎，邓小小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去，喉咙小声发着呜呜的哽咽，屁股一抖一抖的，白色精液混着血丝从撑开的穴口流了下来。 白许看了一下，忽然笑出来。 “哈，小小，对不起啊，我忘记带套了。” 手掌摸上流出精液的穴口，红肿着格外可怜。 “你说，射了这么多进去，应该会怀孕吧。”白许语气轻松的。 邓小小全身都疼的发颤，她抬手挡住脸，“呜呜呜……白许……为……为什么……这么对我……” 本应该是自己的好朋友，好青梅竹马。 邓小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白许笑了，温柔的抱起她，看着哭红的脸，忍不住又上去亲了几下。然后抱着人放在了写字台旁边的座椅上。“我只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提前要到而已。”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摄影机把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后来白许按住座椅里的邓小小，又把那个脏兮兮的性器插了进去，让邓小小高潮了两次后才不舍的射进去。座椅上流满了精水和黏液，然后抓着刚射完的阴茎塞进邓小小哭泣的嘴里。邓小小只能发出呜呜的啜泣，全身颤抖着，任由吞咽不下去的口水流出来。 性器把邓小小的脸颊顶出一个包，邓小小的嘴那么小，吞下一个头部就塞不下了。白许可惜的拿着性器戳着邓小小哭花的脸，然后抱着不能反抗的人到写字台上，然后再次开始了新一轮施暴。 邓小小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在猛烈的撞击中，白许俯下身，在自己耳边说，我喜欢你。 混乱的梦境里邓小小拉着宋思远在游乐园玩。周围吵闹的声音很大，邓小小用力去听也听不到旁边宋思远和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宋思远就离自己越来越远，邓小小想追上去，但是却丝毫不能动弹。 然后游乐园的地面开始裂缝，巨大的黑色深渊将自己吞了进去。 gt;gt;gt; 惊醒过来，看着窗外已经是大白天。 邓小小身上满是做梦生出的薄汗，脑袋还因为梦境嗡嗡的疼，等看清楚自己躺着的地方，才脸色惨白的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事。 她身上套着白许的睡衣，除了细汗，全身干爽，只有下身仿佛撕裂一样的疼。 回忆让邓小小喘不上气，眼泪涌上来，但是害怕和不安让她决定赶紧逃离。刚想翻身，疼痛就让邓小小倒吸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白许端着一杯水进来，看着醒来的邓小小，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 “起的这么早，要喝点水吗？”白许坐在床边，把水递给她，然后想起什么一样，拿出一个东西放在邓小小的掌心。 是那枚钥匙。 “给，答应你的，结束了给你。” 邓小小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青梅竹马，生出了极大的怨气。她忽然不想争辩，被背叛和欺骗让她控制不住的想哭。 “滚开，我要报警。”邓小小扔了手里的钥匙，水杯也摔倒在地。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下身的疼痛让她站不稳，摔在地毯上。 邓小小一下子哭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下面有东西从疼痛的穴口里缓缓流了出来。 “别哭。”白许温柔的抱上去，摸着邓小小的头发。 他确实怕邓小小哭，因为每次这个时候白许都感觉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施虐欲。 “下面要是还疼，就再躺一会，我会和阿姨说的。” “你去死！强奸犯！”邓小小打着白许，挣扎想从他怀里出来。“我……我好不容易才和宋思远在一起……你……你不是人！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我会告诉我妈，我要报警！” “昨天，是我不对，不该这么突然抱了你，还没戴……不过你别担心，如果怀孕了，我会负责，也会照顾好你。”白许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不过如果你恨我，我可以补偿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告诉其他人。” 白许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网络私人相册，点开了一个视频，拿给邓小小看。 “如果你不希望昨天咱们的视频，出现在网络和别人的硬盘里，你要听我的，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邓小小点开视频，那是昨天她被压在椅子上顶弄。视频正对着他们两个，脸和下面相接的地方都一清二楚。 “唔……啊啊啊……不……不要……疼……啊……”视频里面自己哭喊的声音传出来，邓小小立马关了视频用力把手机砸到一边。 “传了网络私人相册，不但有备份，而且只要你和别人说这件事，这些视频和照片就会立马在各大视频贩卖的账号出现。”白许抱紧了邓小小，“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喜欢这种视频的人不少。” “甚至叔叔，阿姨，还有宋思远，都会看到。” “你只要听话就好了。” 下午白许送邓小小回家，还带了一些水果过去。邓妈妈拉着白许直夸懂事，邓小小回了屋，躺在床上哭了出来。 她哭被青梅竹马的背叛。 她恨白许搅乱了她期待的未来。 -- 4【命是你的呀】 邓小小想躲开白许。刻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却还是在楼下碰到了等待她的强奸犯。 白许和往常一样，拿着早点，手里看着单词本。听到脚步声看向邓小小，露出一个让很多女孩子都着迷的微笑。 白许成绩好，长得端正。做事温柔，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邓小小之前无比喜欢与信赖这个优秀的青梅竹马，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邓小小闷着不出声，快步走过去不搭理他，然而白许手长脚长，伸手一抓就扯住了邓小小。 “早点。” 白许现在的行为邓小小都觉得恶心，是伪君子。递进手里的早点也是这个坏人虚伪的示好，处处泛着恶心。邓小小想把早点扔掉，手就被白许握住了。 “就算生气，别饿着肚子。”白许还是一副君子的模样，拉着邓小小的手走。 “……我不要和你拉手。”邓小小皱眉。 “就走到前面的路口就松开。”白许声音淡淡的。“我不会做别的事，不用怕。” 明明是个强奸犯，做什么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邓小小一只手被拉着，一只手塞进口袋里。那口袋里是一把美工刀——昨天邓小小曾拿着比在手腕上的。紧张的手心有些汗湿，邓小小捏着那刀用了十分的力气。 她想了很多，想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和父母说——这不是她的错，她想也许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洗澡时疼痛的下体让她慌神，她害怕父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邓小小自己的错。 因为白许从来都是那个优秀懂事的好孩子。 邓小小闭上眼睛，抱着头痛苦的蹲下去。 要不就这么消失好了，等反应过来，那美术刀已经搭在手腕上划了浅浅的印子。 可是她怕死。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有着明亮甜蜜的未来，可这一切都因为这个青梅竹马毁了。 “到了。” 白许遵守了诺言，大手松开邓小小，体贴的把早点放进邓小小手里。 “你看起来没休息好。”白许还能昧着良心这么问。 怎么可能休息好？邓小小除了想以后要怎么办，就是想如何才能把自己或者白许给毁掉。她一合上眼，眼前就是白许在她身上喘气笑的样子。 彻夜难眠。 她能鼓起勇气上学，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应付家里。 她真的很害怕。 “……别装了，你这个贱人。”邓小小挣脱不开那被握着的手，愤恨的看着白许。邓小小从来不说脏话，更不用说是对白许说了。“你真的让我恶心，你离我远点……” “我没装。”白许看上去还有些伤心的，眼角垂了垂。“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想你下面一定很疼……” “啪！” 邓小小红了眼把口袋里的刀拿出来捅向白许，白许轻飘飘就抓了她手腕握住了。 “美工刀？” 白许明显没想到邓小小会拿这种东西，一脸担心又好笑的把刀子从邓小小手里抠出来。 “很危险的。”白许还是抢了过去，“而且要捅人，也要先把刀片推出来。” “你去死！”邓小小挣脱开白许。 “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挺开心。”白许收了刀子，“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不过——” “——能死在你身下那就更好了。” 周围是上班上学的人群，人声吵杂，白许就像说早点很好吃一样的口气。邓小小看着他，恨不得这个人马上暴毙。邓小小快跑几步走开了，还扔掉了手里的早点。 白许没有追上来。 没有休息好外加没吃早点，很快身体就难受起来。邓小小整个人都蔫蔫的，她在班级的第一排，就这么躺着过了早自习。等她醒来的时候，桌上多了一份早点。 “是白许拿过来的。”同桌王嘉佳这么说。 再美味的早点加上白许两个字，都变得难以下咽。邓小小脸色都白了，起身就把它扔进垃圾桶。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王嘉佳看到邓小小的脸色有点惊讶。“咱们不还放假了吗？” 一提起这个丝毫不愉快的假期，邓小小脸色更差。 “没什么，吃坏东西了。”邓小小不想多说，继续趴在桌子上逃避这个对于她而言已经并不美好的世界。 她的手机这几天一直没有来自宋思远的信息——这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宋思远。 宋思远是她的甜蜜是她的憧憬。可她知道，现在她已经无法能坦然面对宋思远，继续去认为自己还能没有芥蒂的喜欢他。 课堂原本就是昏昏欲睡，邓小小如今更是撑不住。强行让自己抓了笔在本子上画画写写，可老师嘴里的话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老师讲的东西，要是能让她知道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就好了。 等第叁节体育课开始，邓小小身体已经小幅度打了摆。热身跑圈结束，男生跑去打篮球，女生解散就叁叁两两一帮一堆的在聊天说八卦。 女生的声音变得嗡嗡做响，邓小小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在地。 “邓小小！！”旁边的女生看到连忙上去摇晃她。 邓小小脸上冒着汗，本来就白的脸现在一片惨白。 “我送她去医务室。” 众人看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白许抱住邓小小就公主抱起来，轻松的转身走开了。 一个女生一脸懵逼：“这是谁啊？怎么直接把她抱走了？” 王嘉佳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白许啊，就那个年纪前几。邓小小和他是青梅竹马啦。” “这人就是白许？”女生有点惊讶的，“我还以为是一个书呆子的长相……没想到长得还真好看。” “喂，打住哈。”王嘉佳忍不住好心提醒。“白许可从来没接受过哪个女生，他一直都一个人的。好多人找邓小小帮着给白许送情书，最后不都是被白许拒绝了。” “啊……白许是喜欢邓小小吗？” “哈？”王嘉佳笑了，“诶哟，邓小小不是刚和宋思远在一起么，要是竹马能打败天降，那竹马就不叫竹马——应该叫天命了。” “什么！！！”女生眼神都放光，“他们在一起了！！！！？” 王嘉佳这才发觉自己多嘴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 医务室里的校医帮着测了体温，才发现邓小小发了烧。给开了退烧药，先让邓小小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 “先给她吃药，回头休息一下醒来再去外面输液打个针，注意下休息就可以了。” 医生嘱咐完就拉上了帘子去外面办公室呆着了。 白许给她喂了药，就坐在床边椅子上拉着她的手。 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白许很喜欢拉着她的手，一开始两个人的手大小差不多，随着成长，邓小小长的缓慢，白许的手逐渐超过了她。 可是白许不喜欢长大，因为上了初中，邓小小像是长成了大姑娘，有了羞耻心，再也不让白许拉她的手。 心里被勾的发痒，白许平息心里的破坏欲，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长大后他们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 ——比如现在。 邓小小冰凉的手被包裹进白许的手掌，被迫接受白许滚烫手心炙热的温度。 邓小小没多久就清醒过来，看着白许在一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自己身上又冷又疼，手还被抓在白许手里。邓小小往回抽手却也只能是象征的动一下，白许根本不会松开她。 “你要是吃点早点，说不定会好一点。”白许说。 “你……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邓小小像是累坏了，额头冒着汗。 “你发了烧，可能是……引起的感染。”白许低下头拿额头碰她的，“我当时应该给你上点药的。” 邓小小脸色更差，“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白许直起身，“我们不还有一辈子要走的。” 白许面容温柔，说的话是浸了蜜加了甜的柔软。可邓小小知道，这都是表象——都是包了蜜的毒药，侵蚀骨血。 “我的命都是你的呀。” -- 5【夏娃与蛇】 “我的命都是你的呀。” 邓小小一脸奇怪又带着惊恐的看着白许，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青梅竹马。白许好像懒得在她面前装成那个温柔懂事的样子，扯了像样好看的皮囊，终于露出里面不成人形的内在。只有话语的语气带了几分人样，可每一个字都代表了血淋淋的现实。 邓小小眼神飘忽，不敢看白许，身上一阵阵的冷战，不知是吓得还是因为发烧。她抽手也抽不出来，打算装死不理白许就当屋里只有她一人，可白许没有理解她，一双修长的手捏着邓小小的手指磨蹭，暧昧极了。 “怎么不说话了？看你现在的表情，我真想抱抱你。”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邓小小皱着眉低声说。 屋子一下安静下来，只剩窗外面操场上的打闹声。 “你还记得之前，我有一次在浴室里，你进去抱我吗？”白许忽然开口。闭着眼睛回忆着，表情像是想起什么好事，嘴角含笑，又轻又缓慢的说：“那个时候，我在浴室里，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你问了我母亲就冲了进来，看到我头也在水里，就把我拉了出来。” 邓小小记得，那是他们认识第二年，邓小小刚九岁，父母双方相互认识，两家孩子就成了彼此的玩伴。白许那个时候性子冷冷的，不爱搭理人。多亏了邓小小活泼爱动，才带着白许在外面玩。玩一些对于白许都是很幼稚的游戏，他不喜欢玩沙子，更不喜欢踢球。邓小小拿的玩偶熊更不用说，连邓小小有些看不懂的小人书白许也不屑的看一眼。 邓小小当时都有些着急——她多想让这个好看的小哥哥能和自己玩。但是这个有点冷的小哥哥像是不会笑，不会开心，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她和父母抱怨过，不想继续和他玩了，她想找其他小朋友玩，她想有一个能对自己有点反馈或是能和自己玩在一起的小朋友。白许像是早早成熟的小大人，眼神都是看不起她们这帮流鼻水玩幼稚游戏的。 但是父母说，你要温暖一点，主动去感化害羞的白许。 邓小小信了。 她信了父母的话去找一脸不耐烦的白许玩，就算被拒绝不出去也要缠着。白许不想出去，那就留在家里。白许看着不知什么书，邓小小就抱着iPad在一边看动画。这样反而白许的接受度还比较高——因为每次出去玩沙子白许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像看一堆垃圾。 邓小小想起有些许不愉快的小时候的记忆，不明白白许为什么开始这么说——她有不好的预感，甚至让她心脏都疼起来。 白许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知道那一次吗，我其实是想死的。打算溺死在浴缸，和这个世界正式来一个道别。” 邓小小终于一脸复杂的看向了白许。 白许回忆里貌似对于这段记忆有着美好的怀念，脸上带了近乎甜蜜的表情：“小时候我意识到人总会有一天死亡，忽然对一切都没了兴趣。最开始是对自己会彻底从世界消失的害怕，找了各种信仰书籍，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人会有灵魂——人是会彻底消失的。”白许声音平缓，“会和腐烂的苹果，和一只被打死的蚊子一样，彻底消失。我明白这一点后，开始害怕和哭，但是后来渐渐就麻木了。这个世界如此无聊，人存在那么久，好像也没多少意义。所以我决定与其死在未来，还不如现在就消失。” 他知道自己奇怪，对于父母的笑他感觉不到温暖——这是很奇怪的，白许看的那些书里，不这么写。白许发觉人会死，好像感情就没什么价值——因为始终会消失。随之带来的就是无聊，世界好像是一个沙盒游戏，存在的长与短，一点意义都没有。强撑着精神把自己撑出一个人的模样，对他人提不起心的——不吵闹也不矫情，平平淡淡的，却越来越无聊。 有一天放学路上，他自己回家，没有等邓小小。街道的喧嚣吵闹就像破收音机里的吵杂，周围的人是被拉长的影像。 ——还是死掉比较好。 白许想到这个，脚步停了一下，之后就轻快的提起步子，踩着夕阳回了家。放水的时候应该带了十分的喜悦，他甚至调了温水出来。书包不知丢在哪里，他穿着衣服埋进浴缸，整个人都浸在里面。 水好温暖。 白许脑子里闪过不相关的片段，还犹豫要不要出去买点什么药或是绳子——因为溺水自杀的成功率好像很低。水冲进鼻子和嘴巴，终于有些喘不上气。 “可是你把我拉起来啦。” 邓小小不知所措的盯着白许，白许终于睁开了眼睛，从回忆里渐渐抽身出来。 她好像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没等到白许，就急忙去了白许家。白许的妈妈告诉她白许在浴室，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浴室满是雾气，邓小小有点害怕，颤巍巍的叫白许。 可是没人回应。 邓小小走进浴缸才发现里面有人，等了好久他也不出来，邓小小就笑着把人拉了出来。白许苍白发青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好像还皱了眉头。邓小小没心没肺的问他。 “你在做什么呀？我和你一起。” 白许脸上的水往下淌，愣了几秒才问眼前这个人：“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邓小小不懂，她不是刚问白许他在做什么吗？怎么转头就问自己？她嘟着嘴：“不知道呀，可是看你在水里憋了那么久，好像很厉害。” 邓小小无忧无虑的脸上是好奇和真诚，白许忽然抱住了她。 邓小小的身材不高，白许就这么贴在她胸口，身上的水把邓小小干燥的衣服都弄湿了。那是还没有发育的胸口，心脏的跳动声都听得到。 本来应该是对邓小小报以打断自己计划的恼火，可是这个女孩子的怀抱温暖，跳动的心脏让他感受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白许就这么抱着她：“既然你说要和我在一起，就要负担起我。” ——我全部的生命。 邓小小大咧咧回抱了他，手指贴着白许湿漉漉的头发。 “——好呀。” “——你对我说，你愿意负担起我的。” 邓小小的脸色已经因为害怕变得扭曲，这个从来让她看不透的青梅竹马是一个怪物，好看的外表都是为了掩饰那皮囊里已经败坏的内心。 她不该忘记了——那次以后白许变了，忽然成了所有家长称赞的对象。他会体贴说话，还会把事情做的完美。邓小小成绩不好，白许就主动帮着，他们能在一所高中，也是因为有白许给她的突击补课。 这个青梅竹马良好的行为和外在，让所有人都忘记他曾经和周围那么格格不入，人的记忆如此容易遗忘。 连她自己都忘了。 可是白许没忘记，那个青涩的、称作生命力的怀抱。 “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喜欢上别人了。”白许脸上应景换成里落寞，不过没停几秒，就变成平日的温柔。“明明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我们会考一个学校，然后在大学年龄到了就结婚。即使考研，也有生小孩备考的。” 蹭着自己手的那双好看的手是剧毒的接触。 “我……那个年纪说过什么，我都不记得……”邓小小心里被恐惧沾满，她想报警，她想赶紧从床上跳下去——可是太害怕了，她根本不敢动。白许太让人害怕！为什么这个人能一脸正经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没事，我记得的。”白许笑笑，“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喜欢的颜色，喜欢的书，喜欢的音乐。你看过五六次的美少女战士，你收集的轻松熊贴纸。你的生理期，你爱喝的饮料……” “白许！够了！” “我没带套也是因为这几天正好是你的安全期。” “我说够了！！” 邓小小从床上坐起来，手估计被白许已经抓的发红，她根本抽不出来——那是让人想作呕想逃离的人，这个青梅竹马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咒语。 身上惊出一身汗，邓小小往后躲，恨不得离白许远一点。两个人就用一种搞笑的姿势僵持在这，邓小小害怕的是，白许还在笑。 这有什么能让正常人会笑出来的？ “你在笑什么？白许，你正常一点。”邓小小颤抖抖的说。 手还是没松开。 白许笑出声，歪了一下头。 “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才是不正常——现在我才觉得归于正常。”白许松手站起来。“即使你报警我把视频发出去让无数人看到，那对我而言无所谓，那样别人会知道我们是一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小小，你是我的正常，你不知道吗？” 疯了，这个人绝对疯了。邓小小不管身上的疼痛，连忙跳下床，她想离白许远点，她想逃去白许不知道的地方。这个白许让她控制不住的害怕，他精神有问题，绝对不正常！ “这是我们甜蜜的秘密，青春期无伤大雅共享的小秘密。”白许说。 “你就是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 白许探出手，“平时我倒觉得我表现的还算是符合大家对于好孩子的认知。” “……” “如果硬要说，我顶多是诱惑夏娃吃下苹果的蛇，因此她才学会了更多东西。”白许好像对这个比喻无比满意，“人类的爱和快乐，不就是因此才得以存在？” 好像这里是舞台剧的中心，白许忽然停了一下。 “不过，那个亚当也只能是我。”他说。 -- 6【不再是朋友】 最后谈话是随着医生忽然的闯入而终止。 医生皱眉看着下了地躲远的邓小小，又看了一眼站的笔直的白许。 “邓小小？”医生开口，“有人找你……你怎么这么一会就下地了？” 医生叮嘱着要注意身体，说完就让外面的人进来。那人进来本带着几分笑意，看到邓小小一脸慌乱的神情瞬间变了样。 宋思远从医生身后赶忙快走几步，碍着白许在场，靠近去就没做太多动作。他手指想拉一下邓小小，又生生停了下来。 “我们正好体育课，就听说你晕倒了。”宋思远脸上还有打篮球时的汗，帅气的脸多了几分健康的美感。过来看到邓小小才放了心，终于想起要擦脸上的汗，胡乱拿衣服蹭了蹭。“你没事吧？” 邓小小看了眼不说话的白许，又望向宋思远，宋思远在她也就多了几分勇气，没刚才与白许独处时那么害怕。她不自觉的往宋思远的方向移，“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思远认识白许，因为这是经常出现在邓小小身边的人。可他不知道邓小小有没有和白许说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事——若是没有，万一要被父母发现……宋思远刚想到此处，邓小小却抓了他的衣袖贴了过来。 “……小小？”宋思远忽的脸红了，虽然本来赶来时脸上就有点红，此时却忽然红了满脸。耳尖也含了藏不住少年心的艳红，宋思远觉得这个时候他简直男友力爆棚。 “……白许……”邓小小逃避对面的视线开口，想让白许出去。 “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白许无视了一脸纯情处男大红脸的宋思远，对藏在宋思远身后的邓小小说道：“我叫的出租车差不多也该到了，我带你回家，让阿姨领你去医院看一下。” “啊，谢谢你带小小过来。”宋思远忽然插话道：“医生有说小小是因为什么晕倒的吗？” 宋思远一口一个小小叫的无比亲热，才交往没两天怎么就这么腻乎？白许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男生，有些嫌弃的叹了口气。 “她肚子疼。”白许说。 宋思远一脸的黑人问号，不解的瞪大眼睛看白许。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更没注意到身后的邓小小脸色更差。 “……是……吃坏东西了？”宋思远小心避开了跑肚这个词，为自己的绅士感到无比满意。他感觉扯着自己袖子的力道加重，还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胸。 谁能拒绝保护女孩子的这种骑士感呢？ 但邓小小知道白许指的是什么，她怕白许这个疯子会直接把事实说出来。 “……白……白许！” “不是，是生理期”白许说。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再次让宋思远不好意思起来，白许走上前抱起邓小小。邓小小本来想拒绝的心，都在看到白许眼神的一瞬间变为了服从。 邓小小很轻，白许没怎么费力气就当着宋思远的面把她抱起来。他也没和宋思远多说什么，就这么抱着邓小小直直走了出去。 宋思远看着他们，忽然跑上去想要说什么，最后话语在嘴里翻来覆去，只得吐了四个字出来：“多喝热水。” 说完自己也尴尬了。 走远的两人没有回应他，宋思远闹了无趣，他感觉邓小小和白许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邓小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脸色很差。宋思远无奈的抓了头发啧了一声，他要不是考试成绩差手机被父母没收，也不至于前两天没和这个新女友联系。 不对，邓小小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应该他去背小小下楼吗？ 宋思远心里一阵诡异的违和感。 出租车上两个人相对无言。 邓小小坐在后座最里面，白许也坐了过去。狭小的空间，两个人的身体无可避免碰到了一块。白许伸了手，握住邓小小的。 “疼吗？回家我给你上点药。”白许说。 邓小小脸色惨白，“不用，白许，我能不能求求你……放过我。” 两个人低声交谈，前面的司机倒也没理会后面，听着广播里的道路信息和耳麦里的其他司机抱怨。 “宋思远好像很关心你。” “他……他是个好人，我会和他分手……所以……你能不能别让他知道？” 白许眼睛眯起，琢磨了几下邓小小的话。“不用，刚才看到他我改主意了。你们继续交往吧，不过，你们之间不能有牵手以上的接触。” 这话让邓小小没明白，她看着白许的脸，有点难受的说：“你觉得我还好意思和他在一起吗？” “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事，你值得。”白许身为施害方还能大言不惭的讲出这话，“虽然我想让他离你远点，不过也许你们继续交往下去，才会明白只有我才会是陪你走下去的人。” “你疯了！”邓小小没控制好音量大声骂。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才满足！ “嘘。” 白许按住邓小小的嘴，看了眼前面的司机，确认对方没多余的反应才转回来。 “当然，在你们交往的同时，我们也需要继续我们的小秘密。别忘记，我们是共犯。” 白许说完，凑上去隔着手背亲了一下。 白许到底要搞什么事情？他每一个字说出来都让邓小小不理解。继续交往？这怎么可能？ 告白第二天被青梅竹马强奸，还要继续当做没事和宋思远交往？ “你知道吗，人是有习惯性的。”白许拿开手，与邓小小十指交握。“很多人想要追求自由，好像那样就会变得幸福。但是等他们没了限制，却活的更糟糕，甚至于重复做之前他们不想做的事。我只是觉得，你不习惯我。” “我怎么会习惯你？”邓小小皱眉看他。 “你会的。”白许说，“我只是需要你适应一个新身份的我。然后你会明白，就算让你和宋思远接触，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车上安静下来，窗外飞驰过去的景色没有人在意。两个人心里怀了不同的心事，甚至是不应该他们这个年纪会拥有的痛苦。起码对于邓小小是这样。 即使是现在这个情况，邓小小还是悲哀的想到，她始终不能狠下心对白许，因为她总是舍不得这个她算得上喜欢的——曾经喜欢的青梅竹马。 即使是现在。 背叛大过于伤心，白许前几年用心良苦的示好不是没有用。他施加的伤害，和他给予过的幸福一样多。 她更多的是逃避，是想把头埋进沙土，这样就能不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可白许却还要把她的头扯出来，告诉她伤的多深，痛不痛。 她痛。 白许是精神病，可她不是。 报警无效，她没有勇气去面对视频暴露后父母和别人的目光。她如此平凡又无力，但是白许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她还能怎么做？ 混乱思索许久，竟找不到答案。 发烧和旁边青梅竹马的惊吓，两者相加，脑袋疼得仿佛爆炸，邓小小就这么靠着车座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手上已经扎了针输液。看了几眼，邓小小认出这是他们楼下的社区医院。 “醒了？好些了吗？”白许坐在旁边不知守了多久，看了看邓小小的脸色，又望了眼输液袋里剩余的液体。 那输液袋里黄色的药剂顺着塑料管流入她的血液，输液器下面的管被白许握在手心。 看到邓小小看来的视线，白许指了指她手臂边上的瓶子，“这一袋有500毫升，我怕太凉了你难受，装了点热水给你温一下。阿姨中午请假过来，估计马上就到了。” 完全是一个好人样子，要不是见过他的本性，邓小小都恍惚间以为自己之前只是做梦。 白许见邓小小懵懵的，好笑的摸着她的额头，贴过来亲了她脸一下。 白许眼中的温柔，是共同相伴九年过来的真诚。 邓小小闭上眼睛，然后又张开眼。 “我答应你。”邓小小说，“不管是继续和宋思远交往，还是……和你当遵守秘密的共犯。” 如果白许能明白邓小小眼里的清明，他或许会放弃掉自己的自大与笃定。后来他们几乎关系陷入冰点的时候，他悲哀的发现，他对于邓小小做的最残忍的事，竟成了他们唯一的联系。 -- 7【病入膏肓】 得知邓小小有了男朋友，白许立马哄骗邓小小说他买了猫。下午请假去购入猫和相关用品，随后在晚上回家前买安全套。白许在进入她的一瞬间，本来狂躁的心，确实归于了本位。他以为这样邓小小就变成了他的，所以拍下视频对于他而言只是个调情的小道具，他与邓小小的关系应当回归了他预想的方向。 白许摸了一下口袋里邓小小刺向他的美工刀。 邓小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要来的坚强。总是遇到苦难就放弃和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怎么还会想着反抗自己？ 相伴九年，这漫长的时光里，白许用一种近乎病态的溺爱陪邓小小成长。他以未来的男友的身份自居，在见不得人的黑暗里，做过很多不正常的事。他藏过邓小小的上衣用来手冲，刻意会在邓小小家中留宿。白许最恨自己没有做的一点，就是没能监控邓小小的手机——他知道这不难。 可就因为这一点疏忽，邓小小第一个男友，却成了其他人。 眼睛眯起，白许从医院的椅子站起来。 他不是能接受邓小小和其他男生在一起，让邓小小和宋思远继续交往就是因为他意识到邓小小没那么懦弱。 邓小小必须心里也爱上自己。 她会爱上自己。 邓小小的母亲看到白许回来，满是感激又歉疚的。“诶呀，总是麻烦你。她一点也不让我省心，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白许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温和的笑：“阿姨太客气了，照顾小小也是我应该做的。你着急赶来肯定没吃饭，咱们一起将就吃一点。” 这样的戏码在白许和邓小小的父母之间已经数不清上演过多少次。 白许拿了勺子，望见邓小小输液的手，便扶她起来给她背后垫了靠枕。白许举着饭盒拿勺子喂邓小小，就像做一件十分顺其自然的事情，邓小小愣了愣，随即就张口把食物咽进去。 邓小小的母亲在一旁不好意思的忙说，“诶哟，白许你也没吃饭吧，你先吃，我来喂她。” “没事，阿姨你也是请假出来的，时间紧。” 白许乖巧又懂事稳重的模样从来都是讨得长辈欢心，邓小小的母亲便笑着在一旁吃起饭来，打开饭盒的时候还要埋怨自己姑娘两句。“你要多谢谢白许知道没，和人家好好学。” 要是邓小小的妈妈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烧，估计死也说不出这样的话。邓小小听这种言论已经习以为常，反而点了点头，认真吃起饭来。 邓小小的母亲想把医药费给白许，也被白许拒绝了。看到邓小小无异样，便也放心的嘱咐完输完液回家后便匆匆回了公司上班。 她一离开，剩下的两个人相对无言。沉默的看着点滴输完，中途瓶子里的水凉了，白许就再接了新的温水回来。切换成平日样子的白许，多的是让女孩子心动又暖心的时候。 “我送你回家。” 输完液白许拿着药，还有邓小小的衣物。想要扶邓小小，被她躲开了。 白许整个人也没动，就这么保持刚才的姿势站着。呆了一会，邓小小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袖。这时白许才像是终于满意，伸手挽住了她。 来过邓小小的家里太多次，白许熟门熟路放置好东西，还给邓小小熬了汤。 因为白许父母经常不在家，白许倒是学会了做饭，有了一身好手艺。平时去白许家玩，还能吃到白许烤的蛋挞和蛋糕。现如今想来，也正是因为这些优秀，才扯着白许看起来没那么腐烂。光芒越大，影子也越深。 “想喝汤吗？”白许问。 邓小小躺在床上，小幅度摇头。 见此白许就把汤摆在床头柜，“也好，正好有些烫。” 白许翻身上了床，躺在邓小小的旁边。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他一上来，邓小小就脸色不自在的翻身转到一边，不再看他。白许修长的身体就贴上去，有力的双臂探过去抱紧了邓小小。 邓小小娇小的像一只轻易夭折的奶猫，白许抱着这么小小一团，终于发觉了端倪。 “你怎么在抖。”白许下巴压上邓小小的头顶，手掌捉了邓小小的手握住。怀里人的身体轻颤，像是冷极了。 邓小小脸色惨白，她现在怕极了与白许单独相处。白许一凑过来，她就本能的感觉害怕，恐慌，甚至想尖叫出来——可她不能，他们之间的秘密是必须深埋土里烂在心里一辈子的。邓小小告诉自己放松，可还是随着全身浮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起发颤。 见邓小小没回答，白许嘴巴凑在她耳边，“是不是冷？需要我躺进来抱抱你吗？” “不！”邓小小摇头，“我只是……发烧身上发冷……没事的。” “唔……”白许蹭她的头发，手掌抓了她的手，双手交缠，大手裹住小的。“虽然你感觉冷，可是你现在抱起来热乎乎的。” 发烧的人感到冷，可体温却升高。对邓小小而言的疼痛，对白许却是温暖，看起来讥讽又可笑。 白许手松开，从口袋拿了什么，探进被子里，顺着邓小小的衣服摸过去。 修长的手指和他手里的东西，抚摸过邓小小的皮肤，缓缓来到了胸前。 “白许！我求你了，你别动我！”邓小小忽然挣扎起来，白许胳膊一揽，邓小小的动作就被困在他怀里。 “别动，真的，别抖了，我怕这伤了你。”白许连同她的手臂和腰抱在一起，那只探进去的手忽然发出咯嗒嗒的声响。 是美工刀！ 邓小小脸彻底白的像纸，只有高烧泛红的颧骨那处还有些红色。她感觉到那美工刀在自己衣服里推出来刀片，然后那刀片就贴在她胸口处停下了。 白许在她耳边笑，声音有点轻飘飘的。“美工刀要推出来才能用。”，那刀片就贴在她皮肉上，忽的一用力，胸前内衣中间的带子就被割开了。冰凉的刀片带着的寒意与威慑，邓小小怕的不敢动。白许倒是挺满意，手里拿着美工刀，叁两下就把内衣带子划了个七七八八。 白许扯了那黑色的内衣出来，打量了半晌。“你的内衣都像小孩子的，款式都好可爱啊。”美工刀被随着和内衣一起拿出来，随即空荡荡的胸前，白许的手就贴了回去。“回头我给你买新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看。” 手心用力握了几下，那手感让白许着迷。那是混合了他常年觊觎的身体，白许感觉都要随着邓小小一起轻颤。手掌来回揉捏，嫌不够似的，把胸口抓得一片红肿，就要往下移。 “白许！白许你停下！”邓小小缩紧身子想挣扎出来，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白许手虽然停了，可声音却有些不乐意。 “不是说好咱们是共犯么？”白许手松开，也从衣服里抽出来。“我以为你同意了。” “我只是说，我不会报警，不会让你成为罪犯……我将不对任何人说起你对我做过的事。” “你说出来我也不怕，我说过视频爆出来这样对我也好，能让大家知道咱们是一对。”白许拿了手机，把邓小小搂进怀里。“就算坐牢十来年……或是几年就出来，我也有信心找到你。凭我的爱，也没什么的。” 白许点开手机里一个网页，“你以为强奸会判几年？就算咱们现在有了孩子，等我出来他估计也就刚要上幼儿园。”手指点了几下，手里屏幕忽然出现一堆视频略缩图。满屏幕是各色肉体陈横，邓小小害怕的看了眼白许，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白许示意她看着手机，“你看，这都是男女交往或者一夜情的时候录下来的。自愿与否，最终都被传在网络里。长相身份信息，用心就可以查出来。”手指往下划到底，给邓小小看下面显示视频页数的数字。下面是明晃晃的1408。 一页算作二十个视频，那…… 邓小小从小在温室成长，这是第二次见识到这世界的其中一个阴暗面。她从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这种东西，屏幕里不堪入目的镜像让她难以继续看。视线错开，不想看屏幕中那些狰狞的画面。白许就在她耳边转述，“或许你不清楚这些网站的浏览量，是全球的人都在看哦。你不看看吗，这还有一堆人的……或许咱们可以选一个你喜欢的姿势去试。” “我不会再和你……”邓小小痛苦的开口，“做这种事。” “你以为我们共享的是什么秘密？” 手机被丢在一边，白许整个人抱住邓小小。“你以为你用不告发我当做咱们共享秘密的筹码？” 白许舔她的耳垂，亲昵的蹭着，把湿热滚烫的气息吐出，整个人抱紧邓小小不让她乱动。 “不是的。我们共享秘密，是要继续做这些事，我才不会把咱们的录像传给全世界人看。我说了我对于录像暴露与否不在意。”白许说完，看着邓小小眼里含了眼泪，心疼的给她轻轻拭去。“怎么哭了。你怕我吗？” 邓小小哽咽着，无助说道：“你这个强奸犯。” “可是我爱你啊。”白许抱着她，“不要觉得强奸是毁了你的事情，你人生还有很多精彩。它虽然听上去不好听，但是，它让我们在一起了。” ——甚至是爱上我。 白许想得脑海炸出一堆烟火，实打实抱着邓小小的感觉太美妙了。他不用在黑暗里苦苦挣扎，忍着欲望，压抑本性，一起去深渊吧，一起沉下去，他想。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爱你。”白许褪了她的裤子，被子下面的两人贴在一起，邓小小的眼泪落在白许捂着她嘴上的手掌，和滚烫体温相反，冰凉凉的。没有前戏，没有扩张。一点点挤进去，又疼又缓慢，活像一场无声的酷刑。窗外是低垂的电线，游荡的云，略过的麻雀。白天时候的住宅区，只有无尽的安静。 “你里面好热。”白许低喘的说。“你这么小，我好怕你坏掉。”房间里偶尔的水声，也速速消失在棉被下。只有邓小小烧的一团浆糊的头里像是水池炸裂，生出了嗡鸣。里面像是坏掉的机械，无法运转，随着动作发出破破拉拉的响，仔细听才发觉是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被压在下面，不知过了多久，捂着嘴的手才离开。那手带了点她的口水，又回到了她的胸口。 身上的人把东西弄进去就停下了，两个人一起抖，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没事，我们是共犯。”白许嗓子带着欲望的暗哑。邓小小看着窗外的麻雀，缓缓闭上了眼睛。 -- 8【虚假的恋人】 邓小小从高烧里清醒时已经是傍晚。白许请了假，直到邓小小父母回来才离开。他在邓小小晕过去的时间里收拾了混乱了床铺，洗了衣服，甚至连冰箱里快要吃完的鸡蛋也出去买回来补充了。白天那场混乱荒唐的性事，唯一留下痕迹来的只有邓小小疼痛的下身。房间甚至比他们刚回来时还要干净，连邓小小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身洗好的清爽衣服。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白许说完就和邓小小父母打招呼离开。父母对白许的夸赞，直到白许走后十分钟才停止。 嘴巴里残留着喝过药后的甘甜，邓小小揉着止不住眼泪的眼睛，把手机拿了出来。生病时身上的难受还有白许并不算温柔的施暴，邓小小难过的只想哭。她搜了强奸罪，搜了事件，然后点开一个案例完整看了下来。她想找一个不让白许暴露视频，还能让白许得到报应的方式——可是看了一大堆，却没有能用得上的。 里面的评论有说强奸多发生于熟人作案，有说都是女生不懂得保护自己。然后评论就开始吵了起来，活生生的一场闹剧。评论有人丢了链接，邓小小点进去才发现是一个电影。里面的女孩子被心爱的学长约出去，在天台上被轮奸。还拍了视频威胁她，后来甚至进行了第二次性侵。 女孩子被施暴后被命令裸着身子拉大提琴，女孩子的母亲看到视频哭的撕心裂肺。邓小小缩在被窝里，眼泪和屏幕里绝望的母亲一起掉。 电影中途那个女孩子割腕自杀了。 邓小小不是没想过自杀，事情发生后那种窒息的绝望感几乎压垮了她。可她害怕，那美工刀没能让自己解脱，更没让白许付出代价，甚至还被白许拿着玩弄自己。 电影弹幕飘过【这个女的是不是傻x，自己送人头。】【这女生明显就是被轮了之后爱上了这个滋味】，白晃晃的，邓小小啪的把手机扔了。 之前邓小小看到强奸案子，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女生要是多注意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而现实就是，力量悬殊，她根本无力反抗。她连报警都做不到，因为她丢不起那个被所有人看到她被强奸的脸。甚至在被白许强奸后的第叁天，再次被侵犯。 她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再想想，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让白许得到惩罚的办法…… 蜷缩在黑暗里，邓小小咬着自己的手腕，在疼痛里释放无法告知他人的不安。她不知道白许此时笑着把美工刀和割碎的内衣装起来，和之前收集的邓小小的东西放在一起。 这一病就是四天。 白许的行为加重了邓小小的病情，连续输了几天液，体温终于降到了叁十七度。因为高烧她吃什么东西都吐出来，输的西药刺激了胃。邓小小的母亲请了几天假，担心又心疼，可满满的担心说出口就变了味。“换季就要多穿些，这么大的人，总是不让人省心。” 邓小小无力反驳，一张脸已经惨白的没人样。等病情缓和，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你也不用着急上学，回头可以找白许帮你补的。”邓小小的母亲拿了煮好的粥喂她。 白许两个字一出来，邓小小整个人就僵住了。 “他也挺忙的……算了吧。”邓小小说完就后悔了，她从小和白许玩到大，有事都要找白许帮忙。果然她看到母亲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你和白许吵架了？”邓小小的母亲眉头微皱，“感觉你这几天都不对劲。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回头和好不就行了。” 邓小小应付着点头，匆匆把话题跳过去。 身体好的差不多，也该去学校了。还有叁个月就面临高考，若不是出了事，谁也不会一口气请假这么久。刚穿好衣服，拿了书包出了卧室，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许。邓小小看着母亲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早点，然后示意自己赶紧过来。 “我不放心，就叫了白许跟你走。你们相互照应一下，我也放心了。”邓小小的母亲怕是真以为他们吵架，想哄着两个人和好。“我问了白许，他父母出国了，这段时间也就来咱们家一起吃好了。高叁忙，怎么好一直自己做饭浪费时间的。” 邓小小尴尬的望着自己热情的母亲，被她拉着推去门口，“好了你们别迟到。” 几天时间没见，白许也没找过她。两个人路上沉默走着，谁也没开口。 一个红绿灯，两人停下等。白许看着邓小小，探了手拉她。“好些没？” 邓小小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在白许的视线里低低应了一声。 “你不在的时候，宋思远找我问起你。”白许声音冷淡的，“他说他手机被没收，联系不到你。” “......” “我说你生病了，你回头可以去找他。”白许嘴角勾了一个弧度，“别让你的男朋友伤心。” 男朋友叁个字语气被加重，像是提醒她似的，邓小小才想起来，她还要有继续和宋思远交往这一档子荒唐事。白许不知做什么打算，非要她这么难堪的时候还要去面对宋思远。一边和宋思远当情侣，还要和白许...... 想起白许对自己做的事，邓小小的脸色不由得更差。 “白许......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宋思远。” 话刚说出口，她就被白许拉着过马路。周围陆续开始出现学校的学生，邓小小想抽出来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徒劳动作几次终究是没成功。她只能把头一低再低，期许周围不要有人认出他们。 “我说过，你很好。”白许又在说奇怪的话。“我从不觉得你会因为我对你做过的事，就变得配不上他。是他一直配不上你。”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为什么对别人做出那么残酷的事还能一脸平静的当作与他无关！ 两人停在路中央，白许奇怪的看着她：“有，你别忘了我们共犯。” 又来了。 白许不止一次强调，他们作为共犯的这一关系。 马路口变红闪烁的信号灯有些刺眼，白许扯着她终于走到了对面。踩上路沿的那一瞬间，白许抓着她的手也终于像解了封印一样松开了。 白许摸摸她的头发，拍了拍她。“走吧。” 自从发生那件事，白许的行为模式变得难以理解。邓小小实在是无心去揣摩他的想法，只得低头看着地面往前走。 尘土，垃圾，纸屑。脚尖踢了一个空瓶子，咕噜噜滚了老远。她和白许独处现在只剩下沉默……还有对他的恨。 她苦于不知道如何解决现状，不管怎么想总会遇到最后一个问题——如何让白许把视频删掉。 强奸的痛苦太大，可是她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报警，白许也有能力把视频发出去。 临近学校门口，街道挤满了学生。大家在拥挤的路口挤进去，绕过早点摊子，渐渐合成一股人流汇入学校。 快到门口，白许忽然拉了邓小小出来，拉她去了门口旁边的树后面。白许身形挡住了邓小小，低头迅速的亲了她一口。薄唇带了凉意飞速划过她的唇间，又飞速离开了。 周围的人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他们。邓小小惊讶的看向白许，只见他擦了一下鼻尖，眼睛瞟向一旁，脸上却微微泛了红。 “放学见。” 在人群边上的亲吻，做出这事的白许却好像不好意思起来。邓小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许，他清咳一声就转身回到了人流里。 邓小小站着直到白许身影消失，她摸着嘴，忽然想起来…… 或许，她有一个办法能报复白许，还能让他删掉视频。只要顺利的话…… 邓小小手攥紧，心里终于给瘦弱的身体生了些力量。 白许，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诶，宋思远你丫别睡了行不行！” 同学不耐烦敲打宋思远，“早读睡到现在，第一节课都下了。真特么属猪的！” 被叫醒的宋思远顶了一脑袋炸毛，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你有病？我昨晚被我妈按着做了一晚上卷子！” 同学指指门口，“要不是小姑娘找你谁乐意叫你，睡得和猪一样！叫了十几声你都没反应。” 宋思远懒得继续和他骂，瞄了一眼发现是邓小小，连忙起身跑去门口。 边抓了把头发，宋思远看着邓小小，傻咧咧笑了一下。“你身体好些了？去找你几次，你都请假了。” 脸上还带了睡觉衣袖压着的印子，在宋思远脸上倒是看着可爱。他不敢拉邓小小的手，就扯了她的校服袖子。身高差了不少，宋思远捏了邓小小肩膀往下一截的校服，往人少的地方扯了扯。 “感觉那天咱们在一起后……就没怎么聊天了。”宋思远弯腰看着她，眼睛一闪一闪的。“你生病了想联系你，我都没手机找你联系。” 邓小小不由得脸红了，却又因为即将说的事感到难过。她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却也因为这份喜欢，被白许背叛。邓小小扭头看了四周，确认好才轻声说，“宋思远，对不起。” “怎么了？”宋思远神色僵住了。 “我……我们……”邓小小皱着眉，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们分手吧。” 宋思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他吸了口气，不理解的看了几眼邓小小。“你先和我告白的，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来找我……有谁刚告白完就分手？我没联系你是因为我妈把我手机收了！但是我去找了你那个青梅竹马……” “对不起！”邓小小痛苦的看着他，“与那些无关，我真的喜欢你……是……是我的问题……” 宋思远咬着下嘴唇，神情复杂。他半天没开口，邓小小更加难受的低了头，“但是……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宋思远憋了半天，终于咬着牙说了一个字：“说。” 邓小小眼睛不敢看他，“我想……让你假装继续当我男朋友。” -- 9【乖孩子的奖励】 ū6к6.čóм 宋思远险些脱口而出你有病，但是他看邓小小的脸色不好，就皱眉看着邓小小。 “我需要知道原因。”他说。 邓小小摇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我……”邓小小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我还是恳求你能帮我……” 宋思远焦躁的抓头发，这都是什么情况！刚在一起没两天就要分手的女友，还要让他分手后假装和她在一起？要不是看着邓小小神情严肃，他真觉得自己是被耍了。 上课铃响起来，大家开始陆续回班。邓小小没等到他的答复，难受的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要走。宋思远瞪着邓小小的身影，忽然跑了几步冲上去。 “邓小小！”宋思远拉住了她，表情算得上吓人，却还是挑着眉头生生挤了一个笑容出来。“我答应你。” “啊？”邓小小吃惊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是我会帮你。”宋思远松手推了一下她，“这次就换我追你好了。快回去上课吧。” “你……同意帮我了？” “嗯，快回去上课。”宋思远装着大度，最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是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告诉你父母咱们在一起了？” 随即宋思远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对着邓小小挥手：“没事，快走吧。”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谢谢你……” 宋思远回了班，对着自己椅子一脚踹翻。索性老师还没来，倒是把周围人吓一跳。出了心里憋闷的气，又忍着把椅子扶起来坐了回去。 他趴在桌子上，这下子终于没了睡意。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 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邓小小会忽然提这种要求。唯一觉得靠谱的原因就是被她父母发现……可又为什么需要他继续假装与她交往？ 想起邓小小低沉的脸，宋思远不由得心里跳了一下。他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邓小小，即使这个要求多么荒唐。 放学时邓小小的青梅竹马白许倒是也在，看到宋思远来找，就主动说要留给他们空间自己走开了。邓小小的神情依旧有点不自在的，宋思远伸了手，握上了邓小小。 路上的影子扯了老长，宋思远笑着指指影子，“感觉我像是你的家长一样。” 随即又补充一句：“你很可爱的，我不是说你矮……” 邓小小忍不住笑了一下，被宋思远小心翼翼的反应弄得终于感觉能喘了口气。 宋思远要送邓小小回去，本来两家离得远，宋思远非要坚持。“就这一次，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事。” 忽然的分手弄得宋思远尴尬，邓小小对不住的看着他。“这么任性让你帮我，真的对不起。” “假装男女朋友，也是我占便宜的。”宋思远把小心思都藏起来，装的成熟又大方。“也好过忽然分手，以后不能找你的好。” “在高考最后还要麻烦你……”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有苦衷，等你愿意告诉我，再说也行。”宋思远装作不在意，大男孩气的冲她笑，“就算是假的，回头我把它变成真的不就好了。” 宋思远轻松的爽朗感，让邓小小这几天心里压着的不安和恐惧终于舒缓一些。秘密没办法说出来，可有人愿意这么帮她，她也有了一点拥有依靠的安全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最后在邓小小家楼下，有些不舍的和他分开。邓小小刚进楼道，忽然有人影闪出来。捏了她的手，低声问：“聊的开心吗？” 白许忽然出现让邓小小吓得一时没反应，他拉着邓小小上楼，“我跟了你们一路，看你们笑的挺开心的。” “……嗯。” “你还觉得他是个适合你的人吗？”白许问。 “……我按照你说的继续和他交往了。”邓小小没有回答而是提醒他。 “你对他那么依赖，面对我还要躲在他身后，我这不是帮你吗？” “白许！”邓小小有些恼怒，“你自己神经病随你，不要再扯没关系的人进来了。” “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会的。” 两人在邓小小家门口站定，邓小小一脸看精神病的表情，她正要拿钥匙，忽然想到什么。“我父母中午不在，你现在跟过来做什么？” 白许从身后抱紧她，“想和你多呆一会，之前想多跟你在一起，总要想一堆理由。”他语气轻柔，“你和宋思远刚分开，咱们就这样在一块……你觉不觉得有点像偷情？” “白许！”邓小小转头骂他，下巴被白许捏住，他就这么凑近和邓小小亲上了。舌头舔开邓小小禁闭的唇，咬紧的牙关也因为下巴被捏住松开了。湿热的舌头交缠在一起，邓小小被压在门上被亲的口腔发麻。腿都酸软，白许终于放开了。 潮红了脸，邓小小才发现他们还在楼道。气不打一处出来，“你疯了？这是在外面！” “不刺激么？”白许嘴唇上湿漉漉的，他舔了一下嘴角。 邓小小终于忍不住扬起手抽他，手臂半路被白许轻松抓住，顺势把她带进怀里。“你要听话。听我的，好好和宋思远交往，看清他就是个不懂你的小孩子。” 白许开了门，抱着她进屋。父母都去上班，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白许抱着邓小小回了她的屋子，扑进柔软的床。 白许下面顶着她的臀部，她就这么跨躺在白许身上。邓小小想起来，也被白许制住了。白许哄小孩一样的，拍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说：“虽然你不开心，却还是听了我的话和宋思远交往。这证明你还是听我的，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只要你听话，我相信离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太远。” “他们都不会懂你。”白许咬她的耳垂，亲她的脖颈。手从校服裤子伸进去时，邓小小还是控制不住的挣扎，但是头被白许从脑后死死按在他胸口上。 “白许你放开我！” “你听话。”白许用力打了一下邓小小的屁股。“别忘了咱们的秘密。” 这次手再伸进校服裤子，邓小小的挣扎变弱了。白许的大手贴着她的大腿根划弄，捏住屁股又松开。手指揉弄腿间，隔着布料把手指按进穴口一小节，又退出来。 “把裤子褪下去点，不然弄脏了下午没得穿。”白许命令着。 邓小小撑在他身边的手抓着被单捏的死紧，半天没动。白许按着她头的手捏她的后颈，“别让我再多说一次，你听话我就不进去。” 邓小小终于伸手把裤子褪到大腿那里，白许嫌不够，又对着她的臀部狠狠打了一下。 “再往下点，你想校服上都沾上你的东西吗？” 埋在胸前的邓小小低低呜咽一声，曲起腿把裤子扯到了膝盖。臀部翘起来，终于能离一直顶着她的那东西远了一点。 “乖。”白许赞许的摸着她的头发，手再次伸进她的内裤里，“乖孩子才会有奖励，把右手按在自己小腹上。” 邓小小的右手贴上自己只剩内裤遮羞的小腹，白许又命令道：“再往下一点。” 手掌下移，碰到了白许贴在自己腿中间的手指。白许这才又摸摸她的头，“乖。” 中间那块薄薄的布料很快就被白许扯在一边，穴口暴露在空气里，邓小小羞愤的恨不得把白许千刀万剐。白许的手扯过邓小小的手，按在已经扯在一旁的内裤上。 “好好按着。” 说完白许的手就沿着腿间的缝隙压了进去，又紧又小的甬道咬着白许的手指，热热的包裹住侵入者。邓小小太过紧张，那里紧涩的要命，白许就抽手出来抱着邓小小的身子往上移了一点。邓小小左手还在颤巍巍支撑着身体，白许就解开她的校服上衣，把里面的衣服往上扯，递在邓小小嘴边。 “咬住。”白许声音冷冷的。 邓小小咬住了，白许就把她的内衣解了前面的一个扣，拿嘴咬了上去。胸口发育不良的软肉被男孩吃进了嘴里，邓小小终于支撑不住软了下去。好在白许的手撑着她的身体，但这样邓小小的胸口更是往白许嘴里送。胸前的那一点在舌尖舔弄里颤巍巍的硬挺起来，邓小小的脑袋埋在床单里，口水随着眼泪也一起流进布料。 手指再次进入小穴，里面终于变得湿润又柔软。虽然还是紧紧咬着手指，却也在手指的抽送里发出了小小的水声。 胸口被咬的一片狼藉，软肉满是红肿的牙印。白许换了一边继续咬，小穴里的手指也变成了叁根。两处刺激弄得邓小小只会抖，往开扯内裤的手一松，就要被重力再打一次屁股。抽送的手指也把腿间弄得发红，把里面的汁液带出来，再狠狠挤回去。 “白……白许……停下！”邓小小哭着想撑起来身体把胸口从白许口边支开，却提不起一丝力气。胸口被咬的又疼又麻，却也被吸的舒爽。下面抽送的手指越来越快，压着里面柔软的内壁，摩擦褶皱，终于在狠狠几下挖弄里颤抖着高潮。穴肉不舍的狠狠收缩吸允白许的手指，白许手指抽出来，指缝间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下。白许手掌抱住邓小小的阴部，来回抚弄高潮余韵颤抖的身子。 “舒服吗？”白许放开她一片牙印的胸，把整个人坐着抱起来。帮她脱了校服上衣，还有挂在膝盖窝的裤子。一身校服丢在一旁，她就这么露着上身，被摸着下面呆在白许怀里。白许身上的衣物都在，干干净净的。 邓小小眼睛通红，白许满是心爱的凑上去亲，舔她嘴角的口水，然后把舌头舔进去，舔弄她的口腔上壁，又温柔的退出来。 “你听话，我就会给你乖孩子的奖励。”白许咬着她的下嘴唇，把她的内裤脱掉，再次把手指挤了进去。 里面的液体被手指弄出清亮的水声，她跪在床上的双腿颤个不停。 “这些事情，宋思远不会知道的。”白许手指熟悉的挖弄她里面经不起玩弄得地方，“只有我们可以。我们一起守着这个秘密好不好，做一辈子的共犯。” 邓小小含着眼泪看着床上的校服，在提醒她这个身份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她随着白许的手指忍不住喘，眼泪流在白许的肩上。 没关系，再忍一忍。邓小小流泪攥紧了拳头，她一定会让白许尝到和她一样的滋味。 -- 10【风继续吹】 ù6к6.čóм 白许就这么住进了家里。 母亲的热情顺了白许的心，她还和白许的母亲通了电话，说这段日子就让他在邓小小家里。两家一直有交往，两家孩子相互住着也不是一两次。邓小小拒绝反而不对劲，就只得看着白许跟着她回家，帮她母亲洗菜，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偷偷握住邓小小的手。 十指交缠，传递温度。 白许像是喜欢极了这样的偷悄悄的小动作。 晚上两人一起做作业，白许还给她讲了题。 “抛物线L1是y=4x,当直线经过点（2.1）的时候，z取最小值……”白许的声音和之前一样，温柔且贴心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是暖黄色的调子，面容干净又漂亮。 “懂了么？”他问。 邓小小尴尬的摇头，一紧张手里的中性笔在本子上划出蓝色的道子。白许凑上来快速的亲了一下她的脸，然后重新坐回在椅子上。这下邓小小感觉更听不进去东西了，手掌都出了薄薄的细汗。 “那我再讲一遍。”白许再次拿笔在纸上划着题里的重点，然后在草稿上重新写了一次。ńρгòūщěń.òгⓖ(nprouwen.com) 平时的白许和现在的白许多的是这样耐心的好样子，如果忽视桌子下拿膝盖蹭着邓小小大腿的话。 凌晨邓小小被床上传来的异动惊醒，还来不及扭头就已经被白许抱进怀里。 原本应该在客房的白许此时摸着她的腰腹，鼻尖埋在她脖颈。 “我就抱抱你，天亮前就离开。” 白许的气息呼在她皮肤，生了密密麻麻的痒。不久她身后的男生发出平缓的呼吸声，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她想把白许扯开一点，但是又搬不动。只得看着昏暗的房间，盯住窗帘透出来的丝丝月色出神。 这一觉自然是睡不好，邓小小醒来时白许已经回了客房。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时不时冒出抽离感，这让她无比难过。白许好像还在之前的轨道上，只有自己变得奇怪了。 宽松的校服，写了字的藏蓝色桌套。五颜六色的笔记，还有黑板上浮起的粉笔沫——她虽然和白许做了那么多事，可她还是一个高中生。荒唐的性爱是他们的一个小玩笑，白许什么都没改变，只有她被弄得一团糟。 邓小小把试卷垫在胳膊底下，有些气馁的趴着，王嘉佳都看出了不对，“你怎么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 “我……”不能明面说出来的痛苦，到嘴边还是咽回了肚子里。“最近感觉学习有些跟不上。”眼下青黑的眼圈倒真像是熬夜做题弄出来的。 王嘉佳担心的抱抱她，“别太着急，还有两个多月才高考呢。”随即她就指着班级门口说，“你看那是不是白许？估计来找你的。” 两人目光刚看过去，门口站着聊天的同学就对着邓小小喊白许找你。班里的人见怪不怪，他们对时不时就来找邓小小的白许太熟悉了。邓小小迎着门口同学好奇的目光走近白许，白许把手里的东西直接递进她的手心里——一瓶利乐包装的牛奶，还带了热度。 白许总是有办法把事情做的妥贴到恶心的地步。 “你喝点，胃里暖和些。”白许开口，“中午我回去喂一下猫，它肠胃娇弱的，需要人照顾。” 白许养的那条好看的布偶，邓小小都快忘记长什么样子。那天才抱了一小会，连名字都没问到。 “我本想叫你一起去，然后中午一起吃饭，但是……我猜你应该不想去。”白许伸手要摸她的头发，被邓小小躲开了。 “牛奶……谢谢你。”邓小小强撑自己挤了一个笑出来。 这个笑让白许少有表情起伏的脸上也有了温度，回班级的时候，白许还被同班的蔺晓雨叫住了。她一脸好奇的问，“白许你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白许不解的看着她，蔺晓雨就点点他的脸，“很少看到你走路还在笑。” “嗯，”白许勾勾嘴角，“是遇到了好事。” “感觉你最近心情都不错，是不是老刘偷偷给你保送名额了？给了你一直想去的庆大？” “保送名额这么大的事，咱们成绩差不多，老刘不会偏心的。”白许看着这个平时偶尔会找他搭话的女同学，或许因为心情不错就也回答了她，“最近我养了一只猫，它一对我摇尾巴示好，我就会开心一阵子。” 蔺晓雨愣了一下，“就因为这个？” “对啊，我这么无趣，有这些就够我回味一阵子了。”白许笑笑。 蔺晓雨扬起下巴指指门口哄闹打斗的男生们，“你太谦虚，你比那些男生好太多了。他们一个个还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没女生喜欢的。” “我这样的会好一点？” “当然”，蔺晓雨自己也喜欢他，她矜持的没说出来，和许多偷偷喜欢白许的女孩子一样，藏着爱慕注意着白许的事情。 白许点头，好像害羞了一样，蹭蹭鼻尖，“那我倒是有点自信了。” 蔺晓雨看着白许好看的脸，自己脸上偷偷烧了起来。 晚上邓小小长了心眼，把房间门反锁了。睡前她窝在床上，手机屏幕上是宋思远的大脸。 宋思远：【英语这次分数不错，我妈妈终于把手机给我了。】 宋思远：【图片。】 宋思远刚洗完澡穿着T恤给邓小小发了他的自拍，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格外好看。 邓小小：【嗯嗯。】 宋思远：【有手机就能随时找你了，你早点休息(≧?≦)/】 邓小小：【你也是呀，晚安。】 换作之前，邓小小肯定会红着脸在床上翻滚着把宋思远的自拍存在手机里，开心好一阵。但是如今却只有自责和利用他的愧疚，几次想发对不起过去，又生生忍了下来。 她知道宋思远是一个好人。 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配不配得上宋思远的喜欢。 邓小小快要睡去的时候，门被扭了一下，随即就是被钥匙打开的声音。白许穿着睡衣反锁上门，也没问她为什么关门，也没说他手里的钥匙从何而来。只是沉默的上床，和昨天一样抱住了她。 “还没睡？”白许问。 “嗯。” 白许摸着她的小腹，然后在她耳边忽然哼起歌来。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那管他是真是假……”* 邓小小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忍不住笑了一下。白许就停下来，看着邓小小笑。 “我看班里男生都在唱，好像挺流行的。”白许蹭她的皮肤。“你喜欢吗？” 他想起白天班里男生几个人围着唱，逗的边上的几个女生一直笑。 “嗯……”邓小小忍了笑意，这种口水歌在他白许口里冒出来，总是不搭调。“但是你嘴里唱出来，怪怪的。” “是调子不对吗？” “和你这个人不太搭……” 邓小小说完，白许就又换了一首哼。白许嗓音好听，唱歌倒也有模有样。 他唱，“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叫我怎舍得去，哭态也绝美。 ”*，温热的手掌拍着她柔软的小腹，白许低低的哼唱，邓小小竟觉出了一丝温柔出来。这本不应该存在的，白许展现出来的只是为了掩饰他心里的变态。 原歌曲里缠绵的粤语，白许学的倒有几分像，他唱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要将忧郁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歌词伤感又甜蜜，白许哼的满是深情，邓小小感觉白许又变成了她的青梅竹马。 不是，白许一直都在扮演那个青梅竹马，是她觉得变了。 此时的白许不是外人眼里完美的优等生，更像是想讨别人欢喜的大男孩，唱着别的男生也爱的口水歌，哼着浓情意满。邓小小不得不承认，白许外在太过于充满欺骗性。在低低的哼唱里，邓小小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许拥有她家里钥匙带来的恐怖，就这么被匆匆略过，被睡意卷着滚进深夜，在白许的哼唱声里隐了踪影。 白许爱极了这样的温情时刻。 他幻想无数个他与邓小小在一起的场景，每一个都让他心里雀跃。 他想起那天匆忙请假去买布偶的时候。 老板疑惑问，小同学你确定买这只？还有稍微便宜点的品种猫。然后在白许拿了卡出来，刷过去现金后才带了笑意说，这么贵的猫，你父母真舍得让你买。 “不是，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喜欢布偶。”白许淡淡说。 “追女孩子用这么贵的猫追啊？”老板心里盘算心想估计是有钱人家，就不再提钱，把笼子猫粮猫砂等一齐备好给他，让他写收货地址。才又闲不住嘴多讲了一句：“女孩子光用猫可是追不来的，还是要看女孩子对你有没有感觉的呀。” 布偶小小一团被白许抱在手心，他不动声色把小猫放进猫笼里。填完快递单的时候，白许对老板笑笑。 “会有感觉的。” “啊？”老板琢磨一会才反应过来白许是回答他的话，“这么有自信的呀小伙子。” “嗯，她会的。”白许笑着，在老板一脸疑惑的表情里拎着小猫笼离开了店里。价值一万多的小猫只是他填补谎言的道具，他用不着凭借这个奶里奶气的小家伙收获他想要的爱情。那一刻他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连早上得知不好的消息的烦闷感都消散了些许。 白许拎着猫笼望着里面怯生生的猫，脸上露着越来越大大的笑。 “有没有感觉都无所谓，她只要爱我就好了。”白许对小猫笑着说。 白许看着怀里睡去的人，身材小小的，仿佛一用力就能嵌入身体。多好，长达九年编织的爱意，最终她还是躺在他的怀里。 *处《野狼disco》，张国荣《风继续吹》歌词。 -- 11【初次约会前】 一段时间前，世界上没有哪个友人比白许更重要。 早上起来，身边睡着的人肯定已经不在。他会趁着家里的人还在沉睡返回客房，然后在大家快起来前买好早点。良好的行为模式，注定让白许成为让大家喜欢的人。懂事优秀，不让人操心，还会帮助他人。 邓小小不止一次想问在床上抱住自己的人，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她，爱上她。 如果仅仅是年少时那次浴室里的问答，那也太过于牵强。但是……邓小小看着对面安静吃饭的白许，白许的思维模式，确实和普通人要不太一样。大概九年的时光里，友情被误解成爱慕，毕竟白许身边并没有很亲近的人。 邓小小呆愣一下，白许在他印象里，一直被各种人爱戴，但好像亲近的人却微乎其微。明明是这么外表看上去优秀的人，但似乎走的最近的只有自己。 她这才想起来，白许身边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会一起玩闹的。 ——这也许就是天才的无奈吧，活该，谁让你这么变态。邓小小心里想。 高考前的日子里，时间都是被试卷填满。粗燥翻印的试卷勾满红色印记，然后用更深的黑色写下一大堆东西。杂乱不知几几年考题的各科考卷堆迭出一摞，然后背面被潦草的演算盖上去。 铃声响起，英语小考结束。还没来得及甩酸疼的手，就又被人叫到：“邓小小，有人找你。” 一般没有姓名的，大多是宋思远。如果是白许，那帮男生早就笑的猥琐又暧昧，还要尾音拉长。转头看去，果然是一脸纯良的宋思远抱着饮料在门口，对着邓小小迎上来的视线，挥着长长的手臂。 “走吧，给你。”宋思远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然后两个人就走去操场绕着走。 自从那次约定好假装当情侣，两个人就会在下午两节课后，晚自习前的这段时间，聊着有的没的。宋思远很爱说，但不知是不是顾及了现在两个人不清不楚的关系，手机就算从父母那边拿回来，也不会找邓小小聊很长的天。顶多说一下好玩的事，拍拍晚饭，拍拍路边的小狗，然后就是带了表情的晚安。 但是两个人面对面，宋思远就像是放开了，聊班里的男生和最近听说的大新闻，还有最近升高的成绩。 “本来和你约好一起考一个学校的。”宋思远腼腆的，抓着头发，“不知道几个月后还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上学。” 邓小小被他的表情弄的难过，“对不起，是我一直食言……不过你成绩变好，也是好事呀。” “因为就算咱们是现在这种关系，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宋思远丝毫没掩饰过对她的喜欢，“而且，你现在不想和我真的在一起，但……说不定高考后你心意会变。” 手里的饮料被抓紧，邓小小不忍心看宋思远的表情：“我……你不用这么……”怎么说，说自己配不上他？说自己身不由己？告诉他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都是因为白许要求的？还是说他只是自己为了让白许不起疑心找来的……棋子？ 心里对自身的厌恶感瞬间达到顶峰，这个好心的大男孩配合自己幼稚的游戏，还抱着对自己喜欢。 可她……现在已经对宋思远抱不起任何的喜欢。 她不配。 邓小小同班级打篮球的人看见两个人走在一起，有一个忽然大喊：“邓小小你和宋思远在一起啦？”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嬉笑声响起来。 邓小小脸一红，想反驳但是想起他们还要假装情侣，就只能抿了嘴把视线避开。 宋思远直接捡起地上的篮球，狠狠朝着男生们砸去：“羡慕不来的你们！” 在男生们口哨声里，宋思远拉着邓小小走开了。 校园里随处会有老师，拉了一小会宋思远就松了手，“没关系吗？”他问。 “本来……就是要假装情侣的。”邓小小低声说。“让你帮着，也应该是我……” “好了好了，我都说了，不管你原因是什么，都帮你。”宋思远说，“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做梦都要笑醒的。” 宋思远抓了把头发，他一害羞或是紧张就喜欢抓自己的头发。好在一张脸好看，头发乱也只能算是随性美。“好想和你约会，和你看电影，拉你的手……但是咱们假装情侣，我也不能这么做吧。” “……我没办法再回应你的感情……就算做这些，也……”也没办法再回到交往的那个时候，邓小小眼神暗下去，沉默的看着地面。 “你不讨厌我这么做吗？”宋思远蹲下去抬头看着邓小小的脸，“是我决定一头扎进去的，你不用觉得无法回应我……” 宋思远的手握住邓小小的手，“你不讨厌我这么做，对吧？” 邓小小点头。 男生放下心，大笑了一下，“那就好，我会好好努力，让你再喜欢上我。” “但是……！” “咱们周末去约会吧。你不讨厌的话，好吗？”宋思远避开了话题，眼睛里满是期待。邓小小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嗯……” 被宋思远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邓小小就是因为宋思远这样才会一下子喜欢上他。在聊微信时会被对方的照顾感到心跳，甚至主动约他出来告白。 他是篮球场上闪闪发亮又吸引人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心里只剩愧疚的时候，享受宋思远的好？ “我们约会吧。”邓小小回握上宋思远的手。 只要高考一结束，就不用这么利用宋思远了……邓小小心里的黑暗要把自己吞噬到呼吸不上气，她感觉自己和白许没什么区别。自己这样只会白白毁掉宋思远的心意啊…… 对不起，对不起…… 黄昏里邓小小满是歉疚看着蹲着抬头看自己的宋思远，她真想时间停在这里，停在她和宋思远都是好样子的时候。 放学时，白许来找她。王嘉佳感慨邓小小的桃花运，调戏两句走开了。邓小小就和白许踩着黄色的夕阳回家，踩着自己的影子，踩着喧嚣。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邓小小没管，但白许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感知到看向自己。 “你手机来信息了，不看一下吗？”他问。 邓小小本想犹豫拒绝，但是看了眼白许的表情，就把手机拿出来看。是宋思远发来的图片和地址定位——那是本市一家很大的游乐园。 邓小小翻完才发现白许也盯着屏幕看，然后就听到白许声音平淡的问：“你们要出去玩？” 邓小小回复了宋思远后连忙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嗯，周末去。” 她不知道白许会抽什么风，眼下只有少说才是稳妥的做法。就见白许拍了她的头，“挺好的，你们交往后第一次去约会，好好玩。” 邓小小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不去……只要你说的话……” “去吧，你男朋友也会高兴的。”白许打断了她。 这种奇怪的气氛和对话，邓小小只得皱眉点头。 白许除了晚上跑进她房间抱着她睡觉，这段日子除了偶尔的亲一下脸，就没什么过分的举动，甚至连接吻也没有。这样也好，不会被父母发现。邓小小这么想着，晚上半夜要睡的时候，白许忽然抱着她说，“周日几点去？” “九点。” 白许听后安静了一会，然后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说：“那我回头给你挑一身好看的衣服。” 邓小小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白许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和宋思远一起玩。 白许感受到邓小小身体的紧绷，安慰到：“没事，我就是给你选衣服。” 周日当天，白许叫邓小小去了白许家里。白许从衣柜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邓小小打开一看，是一套衣服，还有鞋子……还有内衣。 邓小小的脸色变得微妙，“我自己……这身可以的。” 白许凑过来亲了她的额头，安抚着：“我说了我给你选衣服。” 红黑格子A字裙，还有可爱的针织衫，连春季应该穿的打底裤白许都准备好了。一套白色的蕾丝边内衣……如果不是白许送，这可以算是好看的内衣。鞋子是黑色皮鞋，上面还有蝴蝶结。 “穿上吧，都是你的大小。”白许说。 邓小小点头，要拿去浴室换，白许叫住了她。 “就在这换。” 白许的视线像是眼镜蛇，缠绕在邓小小全身。审视的视线盯着邓小小遮遮掩掩把衣服都换完，还黏在邓小小的身上打量。他看了很久才觉得满意一样，走上前抱了一下邓小小。 “真好看，我的小公主。祝你玩的开心。”白许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整理好她的头发。“记得早点回来，五点半要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嗯……”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么？” 邓小小避开视线，“……不能有牵手以上的接触……” 白许手掌贴着她的脸，大拇指蹭了两下，“乖，去吧。” 白许只是送到门口，他看着邓小小的背影，忽然说：“你听话的样子真美。” 若是平时，当着白许面前换衣服什么的绝对不可能，现在的邓小小只是皱着眉，却会按白许的话做。邓小小停住了一下，然后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公交车上邓小小偷偷红了眼眶，眼泪砸了两大滴落在白许给她选的裙子上。随后很快掩住眼睛，呆了许久，松开手除了眼圈有点泛红看不出任何异样。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在白许面前脱光衣服换衣服的事，再忍一下……再忍一下…… 公交车站那个等了许久的男生对着车上的邓小小招手，笑容明亮，邓小小也扯了笑容看着宋思远，对他招手。 虽然暗地里丑陋不堪，但青天白日下只剩下简单的美好。一个被爱着的女生，一个爱着的男生。呼吸间是青涩的年轻气息，是初次的期待与抑制不住的甜蜜。 这就够了。 女生男生这么想着。 这就够了。 -- 12【谢谢你】 老师讲同样的课程，每个人听后成绩却不一样。邓小小学习不是不认真，但是成绩还是和白许差了一大截。 拿着堪堪只有七十分的试卷，邓小小委屈的站着看着父母。邓小小的双亲看着这个个子一直停在初一的孩子，心想是不是脑子也一起停在初一了。 “实在不行，让白许帮着……”邓小小的爸爸出主意。 “正是要初叁，这么紧张的时候，人家白许自己还要学呢。”邓小小的母亲皱眉捏他老公。 后来还是白许看了邓小小的考卷，主动说要帮她。补习场地有时候是邓小小家，有时候是白许家，邓小小的成绩竟然渐渐真的变好了。 “白许你真厉害。”邓小小看着白许给自己讲题无比佩服的说。 白许也没骄傲，只是淡淡的勾了嘴角。 “你以后想去哪个大学？” “庆大。”白许笑着说。 “为什么呀？” “那里的网络安全专业很不错。” 白许喜欢代码和编程，这也是邓小小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一件事。 周日的游乐园人满为患，长长的队伍要排很久才能轮到。拿着通票的两人从鬼屋玩到丛林飞鼠，从激流勇进到碰碰车。冰淇淋融化流在指尖的液体都是甜蜜的味道，空中扬起棉絮都多了几分浪漫，一定是这样的气氛太过于美好，邓小小竟然舍不得去想他们现在只是假装的关系。 就让她自私一点吧，邓小小想。 帮她拿东西等她去洗手间，然后在她出来的时候偷偷溜在她身后，故意吓她。还是在她排队时宋思远拿着食物跑过来，这些都太过于美好，实实在在的，酸胀又甜度爆表。她抬头看着宋思远的侧脸，阳光打下来的光显得他格外白。瞳孔都变得如同通透的琥珀，清亮的棕黄里坠了幽深的黑。这好看的眼睛看向她，然后眼睛的主人抬起手给她挡了阳光。 “是不是有些晒？”他问。 邓小小摇摇头，脸红的抱着饮料吸一口压下去泛起的热度。但宋思远的手就这么抬着帮她挡着阳光，眼睛偷偷瞟过去，还能看到指缝间露下来的白光。 明明都算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项目，但因为宋思远的存在却都显得充满趣味。摩天轮缓慢上升，宋思远微微发烫的手心传来的热度。宋思远指着远处，“你看，那是咱们学校。” 小小的一块，隔了老远。 邓小小想着看过的那些爱情电视剧里，情侣都是要在摩天轮到达最高处告白接吻。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憧憬宋思远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又希望宋思远什么都不要做。 她太自私，心里涌动雀跃和期待，但又不能给出承诺。可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女孩，明明知道不可为，又忍不住期盼。 “你今天玩得开心吗？”宋思远问。 “嗯，我觉得心情都放松了。” “嘿嘿，那就好。”宋思远看着窗外，摩天轮渐渐升到最高点，只有握着的手用力起来。“我也觉得今天特别幸福。” 两人的手下了摩天轮也没松开，一起去订了电影票，然后在等待电影开场的间隙去了对面的游戏厅。那是邓小小偷偷跟其他小朋友去过一次的地方，后来再也没去过。现在进去才发现里面多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游戏。赛车都也是逼真的大模型，还有几大排的娃娃机。 两个人买完游戏币，宋思远就直接拉着她去了娃娃机那边。宋思远很雀跃的看着邓小小，兴奋的说：“我看很多人都给自己女朋友夹娃娃，今天咱们第一次约会，我也给你夹几个娃娃。你喜欢哪个？” 琳琅满目的各色玩偶看的邓小小一时不知选哪个，最后选了轻松熊的那个机器，“我想要这个。” “嗯嗯，看我给你露两手。”宋思远很自信的挽起袖子，投了游戏币下去。 然而抓娃娃机的夹子总是捏住玩偶后就轻飘飘松开，眼看一大半的硬币投进去，却一个都没夹到。邓小小看宋思远脸上有些着急，不由得拉着他说不用浪费了。 “没事，我再试试，我之前也练过的。”宋思远一个体育生被激起了胜负心，不信邪的继续看着夹子像是松了零件一样一次次松开玩偶。 “再来。” 宋思远一摸游戏币的篮子，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宋思远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邓小小，摸出钱包。“没事，我再买点。” “不用不用，再抓下去也不一定抓到，而且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影厅外面等着进场吧。” 宋思远不好意思的叹气：“对不起啊，就我关顾着抓娃娃，你什么都没玩到。我还……还没抓到。” 邓小小看着丧气小狗一样的宋思远，心里一软，忍不住笑起来。小小的手拉上宋思远的，“没事，下次再来。” 下次，那就是还是下一个约会。宋思远再迟钝也体会出了这层意思，沮丧的脸瞬间晴空万里。开心的用力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嗯，下次我一定加油抓到。”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去电影厅。电影放的是重制版的泰坦尼克号，他们早就在网上看过了。然而电影院里看带来的震撼远比网上来的强烈，让他们两个在最后的时候忍不住流下眼泪。两人两个手一直牵在一起，邓小小想擦眼泪，就抽了手。一扭头才发现宋思远眼眶也湿润了，对着邓小小的视线不好意思的抽了抽鼻子。 “他们的爱好感人。”宋思远拿了纸巾，两人擦泪看着屏幕上的大海。 “女主直到最后还是爱着他，真好。”邓小小轻声附和。 片尾响起，影院里亮起来。观众开始陆陆续续离场，邓小小也站起来，却看到宋思远还坐着没有动。 宋思远眼眶红红的，“中途他们争吵没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心意相通。因为就算女主没去找他，男主也知道女主的苦处。他知道女主爱着他，虽然他没能力改变现状，但愿意等。” 宋思远眼神从屏幕移开，回到了邓小小身上，伸手重新握上了她的。 宽大的手掌像是传递力量一样，宋思远用发红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我也一样。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我没有觉得你不好，我只需要继续喜欢你，等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周围的人渐渐走的差不多了，邓小小心里像是被温水激了一下，又疼又难过。刚流过泪的眼睛又要忍不住落泪，邓小小连忙拿手蹭了一下。 “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好。” “你今天开心吗？”宋思远今天第二次这么问。 邓小小红了眼睛点点头。“我特别开心。” 听罢，宋思远笑着站起身拉着邓小小往出走，“这就够了，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开心我就很满足了。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感觉你最近有点闷闷不乐的。今天能开心点，那我这个男朋友就算是没白当。” 宽容，体贴，明明下午还是对着娃娃机赌气的大男孩，现在却是温暖的让邓小小忍不住落泪。这段日子她想避免自己想起和白许的事，努力让自己装出正常的样子，不要惹怒白许暴露视频，不要让周围人看出问题。可在宋思远面前，那血淋淋生疼的伤口，却被人轻轻捂住，问她疼不疼。 更何况是她曾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主动喜欢上的人啊。 可她不能说，她无法回报宋思远的好，更不想让宋思远心里的她是个坏孩子的模样。 就让她在这个时候放纵一下，歇一歇吧。 无法冲出口的话，邓小小忍不住拉住宋思远抱住了他。 宋思远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下面的女生，伸手回抱上去。邓小小身材小小的，好像一用力就会坏掉。那瘦小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然后闷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诶！散场了，请两位及时离场，我们要收拾了。”忽然出来的工作人员对着抱着的两个人喊到。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宋思远摸着邓小小的脑袋抱歉地对工作人员笑，“电影太感人了，我女朋友哭的厉害，不好意思啊。” 工作人员也笑了：“这电影是挺感人的，好多人出来都哭了，你好好哄哄你女朋友。” 宋思远应着，拍拍邓小小的头，拉着她出了观影厅。 电影和结束后宋思远给她的感动，邓小小真想时间停在这，可看了眼手机，已经显示五点二十分。宋思远没注意到邓小小看着手机的不安，四处打量着问：“你想吃什么，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家。” “我……我要回去了。我跟家里说好，要五点半回去。” “和他们打电话说一声不行吗？”宋思远祈求的看着她，“你告诉他们吃完饭就回去，有人送你。” 邓小小看着宋思远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动摇了一下。“那我问一下。” “嗯！“ 邓小小转身，走了一大截离开笑着看着自己的宋思远，邓小小心里没有底气的拨了白许的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就接了。 “你提前八分钟给我打电话，怎么这么乖？”白许声音有些高兴的。 “白许……我能不能晚一点回去？”邓小小紧张的看着远处的宋思远，“我按照你说的给你打电话了。” “怎么？” “我……我想吃了饭回去……” 手机那头安静了几秒，就在邓小小紧张等待的时候忽然开口：“现在和宋思远道别，然后上六楼找我。”随后隔了几秒，又说，“是这个商场的六楼，电梯边的日料店，我点了食物。我等你。” 说罢电话就挂断了。 白许在这个商场里？邓小小皱眉看着上面，他什么时候来的？白许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个商场？身体因为恐惧生了一层小疙瘩，邓小小看着宋思远。 看着邓小小挂了电话，宋思远主动跑了过来：“你父母怎么说？” “他们……”邓小小艰难的开口，怎么说，要让宋思远知道，让他帮自己吗？可看到宋思远爽朗的笑，邓小小握紧手心，然后僵硬的笑了一下：“他们……好像也在这个商场，说让我上去找他们，他们正好点了菜。” “楼上？几楼？” “……六楼。” “真可惜，我还以为咱们还能吃一个晚饭。”宋思远拉着邓小小的手，“那我送你到电梯那里。” 商场人不少，等了许久才有电梯下来，邓小小上了电梯，对着宋思远挥手：“谢谢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明天学校见。”宋思远笑着摆手。 电梯门缓缓合上，看着逐渐被挡住的邓小小，宋思远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安，很微妙的，闪了一瞬就消失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有些烦躁，然后又宽慰自己。 没能吃饭不要紧，邓小小也肯定想和自己一起吃的。不然也不会最后消失在电梯门后的那个表情，像极了要哭出来。 -- 13【我是爱你的】 如果真的要剖析白许，就会发现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除了坏掉的内在，外在行为全部是好的样子。 但是白许真正喜欢什么，热爱的，或是偏向的，想到如今，也只有对邓小小日渐扭曲的感情。 电梯门一打开，白许就站在那里。白衬衣加上牛仔裤，满是少年干净气息。 白许长手一揽，邓小小就被拉进他的臂弯，带小孩子一样把她带去了旁边不远的日料店。日料店人不少，白许订了包间。大小不算大，一大块榻榻米上饭桌就占了百分之七十的样子。 饭桌上摆了叁文鱼刺身，炸虾，还有一些寿司和别的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看，白许就拉着她坐了下来。 “今天约会怎么样？”白许问，把邓小小抱到自己腿上，给她脱了外套。 “嗯……挺好的。”邓小小感觉自己是他的玩偶，被摆弄着，细微的挣扎也会马上被封住。 “你们今天玩了什么？” “游乐园随便找了几个项目。”白许脑袋搭在她肩膀上，骤然拉进的距离让她往后缩。邓小小说不下去了，白许蹭了蹭她的耳朵，“继续。” 完全被白许抱住，脸还贴着自己的。邓小小被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弄得不敢动，“还有……看了电影。” “没了？” “……没了。” 白许的表情没有变，声音却徒然冷了几分：“没了？” “……”邓小小不知所云的望着白许，但又因为太过于靠近把头偏开了一些。“没了。” 白许忽然这样的沉默，这样的冷冽起来，总是让邓小小忍不住害怕。 白许把邓小小整个人抱紧，好像是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在下一个瞬间，直接松开了邓小小，然后按着她头往下压。等邓小小从忽然的压迫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脸被按到了白许的胯部…… 邓小小要抬头避开，下一秒却被白许按着实实在在贴了上去。 “我们说好的，不要有牵手以上的接触。”白许的手掌穿过邓小小的发丝，动作轻柔但是声音却阴冷。“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 “这是外面！”饶是再不敢反抗白许，但这种情况下白许的行为无异于社会性自杀。她又急又怕，但是白许的手死死按住她的脑袋，再怎么动也只是贴着白许胯部微微鼓起的地方，感受着逐渐升起的热度。 “但是看在你提前给我打了电话，不会很过分的。”白许拉开自己的拉链，掏出那块软肉抵在邓小小的嘴巴。 这种直观的冲击，邓小小的脸色都白了。她结巴说着：“……白许，白许我求求你，这是在商场……” “含含就好，结束了我们就吃饭。”白许手掌捏着邓小小的脸颊，情人般的摸着她。“你现在不应该平息我怒火么，就不该让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 外面客人来回的交谈，这个包间隐约都能听到。在嘴角边渐渐硬挺的东西，蹭着邓小小的嘴，然后被白许用大拇指顶开她的嘴巴后顺势挺了进去。东西顶在喉咙才只进去了一半。邓小小眼泪口水流了满脸，却只能被白许压着脑后死命往他的胯部按。窒息和眩晕，还有顶在口腔里升起的干呕，然后被抓着头发起伏，直到那玩意发泄出来。腥气和苦涩充满嘴巴，白许抽出释放过的性器，把两个人都收拾好。抽了几张湿巾递给她嘴边：“吐出来吧。” “唔……”白浊吐出来，嘴巴却还是有着那个味道。白许整理好她的头发，擦了她脸上的泪，递了柠檬水过去。 “吃吧，这些你应该都喜欢的。”白许等她漱口完，接过杯子拉她吃饭。 邓小小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只想干呕。想说什么，但是白许眼神飘过来，邓小小就只得坐在他旁边强迫自己把食物吃进去。 这些确实是她喜欢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实在难以下咽。 白许见邓小小吃的少，就夹了刺身给她：“怎么，不喜欢吃？” “……”邓小小犹豫的放下筷子，“白许，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下吗？” “商量什么？” “我……我会听你的，但是……但是……”邓小小难受的开口，“可不可以，求你以后不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白许摸她的头：“你知道我不会真正伤害你的，包间我反锁了。” “可是……” “这只是惩罚而已。”白许回头继续吃饭，“你不要忘了，我让你和宋思远交往，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就是个小屁孩，只有我最懂你。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允许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 “不要再带上宋思远了，他什么都没做错……” “会有这么一天的。”白许说，“等到你意识到你的心意，就可以停止这场游戏。只要你爱上我，就再也不会有他任何事。” 和疯子还能怎么谈判，邓小小心里只有无尽的荒凉。“不要连累他了，我会爱上你……按你说的做，我一直都在按你的要求做，你该满足了吧。我现在和他相处，只有自责和愧疚……唔！” 邓小小无法开口，因为白许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和她对视。 “每个人都有判断错误的初恋，我不怪你。”白许的大拇指摩挲她颤抖的唇，“没事的，我帮你从新开始。青春期因为荷尔蒙与激素会影响人的认知，他只是你错误的把欣赏当成爱情而已。” 邓小小掰开他的手指，复杂的看着他：“那你呢？白许，你是真的爱我吗？你难道不是因为从小没人和你玩所以才把我当成你唯一的玩伴？白许，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只是因为你唯一的朋友要有恋人，你不甘心不是吗！看不清自己感情的到底是谁！” “不是。”白许很平静，“我向来不屑于和人之间的关系。除了你，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你。”他冷静的看着邓小小，“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没有人会对喜欢的人这样！”邓小小激动的眼圈生了泪水，“你对我做的这件事只会让我恨你！” 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白许讥讽的看着邓小小：“恨？……我就知道你说会爱上我是骗我的，你只会为了宋思远考虑。你最好趁着我没完全生气前，好好吃饭。”白许拿了一个寿司递到她嘴边，“在事情还有余地和选择前，宋思远还会有女友，视频也不会曝光，皆大欢喜。” “……”嘴里被强行塞进的寿司的味道，邓小小无暇去品味。“可是我不想和你……再做那种事了……” “性交？”白许说的直白，“那就让视频曝光，我说过我无所谓的。更何况咱们现在只是单纯发泄而已，你不爱我，那算不得做爱。” “……” “决定权在你，这个秘密要不要继续下去，是和我做共犯，还是现在就报警把我抓起来都由你。你可以赌一把大众善于遗忘的特性，期待不会记得视频里的人是你。期待宋思远就算叁个月后高考结束，知道咱们发生过关系，还愿意和你上一个大学。” ——就算我进去，出来的时候咱们的孩子可能才刚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白许之前说过的话就像是洪水猛兽。 “我知道了……”邓小小放弃的说道。 “知道什么？好好说出来。” “……共、共犯……” 下一秒就被扯进白许的怀里，白许摸着她，“聪明的选择。”随后想起什么一样，从身后拿了一个纸袋递给了她。 邓小小疑惑的打开纸袋，手指瞬间捏紧了……里面躺着的是下午宋思远一直没抓到的轻松熊玩偶。 “不能把你想要的给你，还只顾自己一头热冲进去。”白许像是嘲笑宋思远幼稚，“不过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他们的一举一动，白许全部都看到了。他们沉浸在初次约会的美好的时候，白许一直注视着他们……看到他们抓玩偶，看到他们影片散场后的相拥。 白许，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甘心！ 宋思远是小孩子，可他不会伤害自己。和用强奸以及视频留住人的你根本不一样！ 玩偶是浸了毒的诅咒，连之前喜欢的食物也变得让人作呕。白许毁了自己在她面前的表象，渐渐的要让她所有爱着的东西都变成她不愿面对的伤口。让她失去所有的喜好，让她处在厌恶的沼泽，让她发现，只剩白许可以攀附。 “喜欢吗？” 邓小小硬着头皮说：“……喜欢。” “太好了，你喜欢比什么都重要。”白许催促她吃饭，“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一顿饭吃到最后，食物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从商场出来，外面已经开始黑了天。回到小区楼下，白许没跟上去。 “今晚我和阿姨叔叔说过了，回家照顾猫，就不过去住了。” 邓小小心里松了一口气，“好。” 白许拉着她的手，撒娇似的，“今天你和宋思远玩了一天，不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周围都是人……” 话没说完，白许就凑过来亲昵的吻上了她，舌头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瓣，吮吸许久才放开。 没有白许在，就不用担心半夜被人抱着睡觉了。但她还是在睡过去没多久忽然惊醒，床上只有她一个，却觉得白许在她身后抱着她。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能再被白许影响了。 邓小小扯了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当做自己舔舐伤口的山洞。 -- 14 万幸的事，是生理期的如约而至。 这是和白许反目成仇后，她真心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的事情。没有保护措施，无法购买任何相关药品的情况下，只有生理期能让她安心。 心情沉重复杂，邓小小最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心里报复白许的计划，不知道如何实施，却又担心如何能在自己仅有的能力里，对白许造成最大限度的报复。 没有背景靠山，没有手段。义务教育里学到的东西此时竟一点也用不上，报警除外，她能做的事情太有限。她脑海里的计划多少显得可笑，白许能不能进圈套也是未知。可如今把宋思远拉下水，消除白许对自己的顾虑，可却让她心里无比沉重。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宋思远的好，就像她同样不知道如何面对白许的坏。宋思远她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却也不能提出分手——因为计划里需要宋思远，也因为她舍不得…… 在复杂的情绪里，她把脸埋进手掌心。长大后才意识到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真正对错之分。小学班级里她们曾一起讨论过关于杀人犯出狱后是否能回归社会，全班几乎所有人都喊着反对。 杀人犯是坏人，不能让他们出来。他们杀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做了错事就要负责。孩子们觉得这才是正义，疑惑的看着老师，可却在老师嘴中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原来不是所有杀人犯都会死刑，原来杀人犯也可能重新回归社会。 为什么坏人不能受到惩罚？有个女孩子听后哭着问，气的打了嗝。 老师对他们说，社会很复杂，却又很包容。有的杀人犯可能因为冲动或者意外，也有被诬陷成杀人犯的，这样很多人还有改正的机会。 可是……可是死掉的人他们的家人怎么办？那个女孩子问。 老师怎么回答的，邓小小记不清楚了。只是那个女孩子哭的太难受，看的她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孩子总是为了这些奇怪的义气和正义难受，那个时候对的就是对，坏人就是坏人。现在想来邓小小真的羡慕那个时候，纯粹又简单。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可是现实不是这样。宋思远对她好，她没有办法回报，甚至利用他当做工具，享受宋思远的照顾和心疼。白许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可邓小小还是犹豫，要不要真的报复白许。她是受害者，却同时利用着贪婪着宋思远，她自己也不是好人。 邓小小明白自己不是圣母心，疼痛太疼，威胁也让她痛不欲生，可是，那九年的时光也是真的。白许之前对她的所有好，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难受。 思绪永远理不清楚，想的她胃里抽疼，正在此时忽然手机震了一下。 是宋思远约她去图书馆写作业。 图书馆哪怕在临近考试，去的人也不多。叁叁两两都窝在班里，生怕错过什么小考或者通知，反而弄得图书馆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邓小小赶去的时候，宋思远已经在里面了。像一条大型犬一样对着邓小小挥手，然后在管理员的视线里老实的安静下来，对着邓小小笑。 看了眼邓小小拿来的作业，宋思远自己也给邓小小看他的，两个人成绩差不多，谁也算不上指导谁。半斤八两的写试题，然后时不时拿小纸条相互聊天。 记事本和笔尖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意外的明显。推本子过去，戳戳邓小小的胳膊，邓小小接过来一看，上面是宋思远画的一张笑脸。还有一句“今天的你特别可爱。” 邓小小脸红的写，“谢谢。” “那你觉得我今天帅不帅？” “……帅。” “我喜欢你。” 看到这几个字，邓小小感慨自己怎么被这么幼稚的行为弄得面红耳赤，可又忍不住嘴角上翘，觉得有几分甜蜜。 两人开始写作业，相互问了两个问题，发现对方也似懂非懂，就放弃了相互研究，各自做了起来。学渣之间的交流大概始终无法上升到学术领域，邓小小埋头写了大半张卷子的题，忽然被其中一个题弄得皱眉，停下来思索半天无果，才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半天没有动静。 转头一看，宋思远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邓小小好笑的看了眼他，偷偷拿了手机拍了一张他睡着的脸。保存，邓小小正想放回去手机继续做题，桌子上忽然多了一瓶饮料。 白许坐在她旁边，看了眼他们，然后拿过记事本打算写点什么话，却在看到本子上的对话时，抬眼看了一下邓小小。 邓小小忍不住紧张了一下，白许在本子上写：“你觉得他很帅？” 看到这句话邓小小忍不住皱眉，却在看到白许写的下一句话，更加犯嘀咕。 “就算他长的帅，可也不要不喜欢我。” 白许似乎写的很认真，写完看着她。 邓小小一直不理解白许的行为，在他每次威胁她过后，还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她说这样奇怪的话。 之前威胁她一定会爱上白许的……不就是这个人吗？白许这样到底想做什么？信心十足把握局势把她玩弄在手心的是他，这样没信心让她不要不喜欢白许的也是他。邓小小被弄得脑袋乱作一团，想要掩饰，却匆忙中把笔弄掉在桌子下面。 邓小小想去捡，白许却先她一步蹲在桌子下面去拿了。隔了几十秒白许也没有起身出来，邓小小忍不住低头看下去，却被白许拉着胳膊扯的前倾，就在邓小小惊慌中，白许吻了上去。桌子够高，可白许探出的头根本不可挡。邓小小慌忙离开时四处张望，见图书馆里的几个人都看着好像没有反应，才稳着心跳怒视白许。 白许好像是闹够了，把笔还给她就起身离开了。 后面试卷是怎么也做不下去，邓小小看着旁边的宋思远，羞耻感让她想赶紧离开。邓小小厌恶白许做这种行为，当着宋思远的面示威，拉着她下水，一次次把他们是不得见光的共犯标签打上去，一次又一次的。 可是要报复白许……要报复…… 对……她要让白许得到惩罚。 她要让白许知道这段日子里她过得多累，多痛苦。邓小小呼吸变得沉重，为了控制情绪用指甲拼命抓着手臂用疼痛感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没有错，邓小小这么安慰自己，要不是靠着恨意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面对对自己施暴的人，忽视着对自己的厌恶装作平静。一直被疼爱着成长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克制隐忍过。即使心里痛苦和不安让她想尖叫，但还是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不能输，让她外表看着像是正常人。 她要让加害者和她一样痛苦，哪怕她现在如此恐惧。 宋思远在十几分钟后，被操场传来的欢呼声惊醒。 睡得香甜，小小打着哈欠看了看窗外，又扭头看了看身边，在看到邓小小后起身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 “呃……我睡了多久……”宋思远不好意思的挡住自己没做多少的试卷，“一不小心就……” “也没有睡多久……”邓小小有些不敢看宋思远的脸。 “你是出去了一次买饮料么？” “……嗯。”邓小小看着桌子上的那瓶白许拿来的东西心底一慌。 宋思远迷糊的好像还想睡一觉，脑袋贴回桌面，手指捏住邓小小的手，在桌子下面拉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邓小小的，隐秘的亲近显得格外甜美。 要不直接对宋思远摊牌……赌他会体谅自己，不计前嫌……直接说不用你再这么单方面付出，因为我不配……可是触感过于美好，被喜欢疼爱的感情如此直白而真实，她舍不得。面对处处为难用尽心机的白许，宋思远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哪怕她是一个内心肮脏的人，和白许私下勾扯还要装的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纯白无瑕。 课间铃响起，两人松了手慢慢走回班。宋思远冲她举着手臂，“我下次一定不会睡着了，肯定好好把成绩提上来一点。” “嗯！” 邓小小的班级稍远，宋思远先回了班。抱着作业正要往班里走，忽然身后冲过来一个女生拉住了她。 女生梳着可爱的麻花辫，个子不高，可却也比邓小小高了将近十公分。她一脸嫌弃又愤怒的看着邓小小，不满的把她扯到路边。 “！”邓小小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女生，“怎么了？” 我要和你谈一谈。 女生口气不善，带的怒火连邓小小都感觉到了。 “好，谈什么事情……你是认识我么？” 女生扯了一下嘴角，“这里不方便谈，放学后你在操场等我。” 来者不善，明显的针对让邓小小摸不到头脑，只能先应付着：“好。” 那女生像是恨极了，咬牙切齿的。 “邓小小，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你和白许在图书馆接吻的照片，贴满整个学校！” -- 15 ū6к6.čóм 计划实行的前提，是白许爱着自己。 女生的话让邓小小久久不能平静，放学铃声一响，她就扯了书包慌乱跑了出去。 ——她和白许在图书馆接吻的照片…… 刚去操场没多久，那个女生就出现了，女生看着邓小小还是一脸的怒火。这让邓小小不由得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白许的爱慕者。 “我是宋思远的同班同学，我叫陈冉。”陈冉对着邓小小做自我介绍，“我找你只是看不惯你这个明明和宋思远交往的人，还和白许不清不楚！我对你说的话算客气，因为我喜欢宋思远，尊重他喜欢的人。可是你不要借着宋思远对你的好就这么一直欺负宋思远！你们在一起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和白许……和他接吻！” 陈冉气冲冲的，看着邓小小满是敌意。拿出手机把她拍到的照片亮出来给邓小小看，照片拍的清楚，看样子她当时是在角落，却把白许凑过来短短的一瞬间拍的一清二楚。 “你立马和宋思远分手，不要这么欺骗他的感情了！不然这个照片绝对会出现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就算你无所谓，白许准备拿庆大的保送名额，也一定会因为这个毁掉这次机会！” 陈冉的愤怒和责怪，邓小小怎么不知道，她自己都对自己如今的状况感觉耻辱和悔恨。只是面对又一次的照片威胁，邓小小显然想起了白许的同样的威胁手段，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宋思远人那么好，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陈冉，你先冷静一下。”邓小小面对陈冉的指责无法辩解，只能先缓和语气，“我对不起宋思远，但是，也请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分手。”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陈冉来找邓小小之前预想了很多种场景，没想到邓小小会这么说，反而有些懵了。 “分手？你们真的会分手？”陈冉不确定的问。 “对，所以你不用担心，” 陈冉怀疑邓小小话语里真实性存在几分，不由得看着她皱着眉。同时和两个男生不清不楚，无论邓小小外表多么清纯，都让陈冉觉得她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坏人。陈冉脸上露着不快，思索良久，长时间的沉默让邓小小多少明白过来，不由得叹气对陈冉再次解释。”我只能说对于宋思远我很抱歉，其实本来我……“本想说她之前和宋思远告白又因为一些事情才分开，但是实话不能说，用谎言带过去后面又不知道要接着多少对谎言，只得跳过这一节。”是我这边出了一些问题，所以让宋思远帮我装作和我交往的样子，一直到毕业。等到毕业的时候我们就会分开，我只麻烦宋思远到这里……“ 陈冉脸上写满了你开什么玩笑，感觉以为自己被轻看了，正要发火，邓小小又说道：”哪怕听着很可笑，但是……我确实需要宋思远帮我，即使我知道这对宋思远很不公平。我和白许也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和你保证，我尽量不伤害宋思远，可以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傻！“陈冉终于忍不住，”脚踏两只船你怎么好意思！什么假装当情侣，你又不是言情剧女主角，一个高中生你装什么！好意思勾搭两个人伤害宋思远怎么不好意思承认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没你有心机编谎话骗我？我告诉你，你和宋思远立马分手，马上！不然这个照片到时候全校都知道，你和白许吃不了兜着走！“ 邓小小明白陈冉的心情，自己喜欢的人可能被人耍，绝对不忍心看到吧。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实在荒诞又见不得光，她要如何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生说自己是被强奸以后被威胁？任谁都无法坦言说出自己被强迫过的事情……邓小小脸色变得难看，可是现在要怎么做？ 如果就这么放任她流出照片，让白许因为不良行为没了保送资格，那自然也是好的……可之后呢？仅仅这么一件事白许就会放过她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喜欢过宋思远，我和你一样，都不希望他受伤。邓小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缓慢下来，试图安抚住陈冉的情绪，可是陈冉却半点没有听进去，直接一步子迈上来抓住邓小小的校服咬了牙发狠话。 邓小小，你少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既然你能和白许大庭广众接吻，我才不信你真的会那么做。分手！立马分手！ 邓小小抬头看着陈冉，长时间压抑复杂的心情忽的冒到顶点。 凭什么？你是宋思远的谁？戴不戴绿帽子你管的到吗？ 对白许的恨意连带烧到了陈冉身上，邓小小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尖酸刻薄。都是白许——要不是白许她怎么会被当成一个勾叁搭四的人渣，不对……她就是一个利用宋思远的人渣。毁了她的人生，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都是白许。 无所谓，能把白许的保送名额弄没也值得庆祝。邓小小开始自暴自弃的想着，不再想看着眼前的麻烦。邓小小推搡着陈冉想让她松手，想曝光随你，最好弄的动静大一点，我还能谢谢你。 邓小小态度的忽然转变，陈冉一时间反应不来。你这是又玩哪一出？你别以为我不敢！ 松手……我不想和你谈了。 陈冉被她的语气激的一时间脸色通红，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上去！ 忽然有人从邓小小的身后伸出手挡住了陈冉的手掌。 你在做什么！那人语气冷冷的。 陈冉慌忙看去，竟然是白许！ 两个主角都出现了，陈冉嘴角抽动笑了一下，你来的正好，我…… 啪！” 白许什么也没说，直接对着陈冉的脸一巴掌打了上来，她的脸直接歪了过去，迅速浮起了一片红印。陈冉捂着脸愤怒的等着白许他们，没等陈冉说话，白许就没有感情的拉着邓小小转身离开。 一时间局势的变化，陈冉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陈冉对着他们的身影大喊。 邓小小心里想，她说的对，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白许望着她，手掌摸着她的脑袋，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被她拍到了。 哦，这样。白许没有多问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许如果在意自己的保送名额一定会解决这个事情的吧……不对，白许或许说不定还会因为能让全校人看到他们接吻的照片感到开心。 邓小小边走边看着自己的鞋，刚才对陈冉发脾气，一点也不像自己。陈冉说的没有错，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一个明明知道做错了带给宋思远伤害还要继续下去的烂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能为别人着想的邓小小了……从事情发生起，就只能把自己当作遭受伤害的弱者坦然接受别人的帮助。因为被戳破谎言所以借着白许的名头对陈冉发火……陈冉才是她希望成为的样子，敢爱敢恨，而不是像现在自己这样…… 不能因为自己受伤所以去伤害别人，明明是人的底线…… 溃败腐烂，随着白许一起变成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她和白许越来越像了。 自己的影子旁边就是白许的影子。 白许手里拿着手机，打了一段文字后看向邓小小，对她笑了笑。 ——没关系，白许也会和她一样遭到报应。 ——她亲手给与的报应。 那个故事怎么说的？拯救村子的勇者杀死了恶龙，最后勇者自己也变成了恶龙。 第二天世界太平，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陈冉没有把那个照片公之于众，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当作悬在她头上的刀子，迟迟不肯落下来。 宋思远那边也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神态如常。邓小小的胃却一直因为高压变得无比难受，整天都在失控煎熬和自我厌恶里循环度过。你知不知道我和白许接吻了，邓小小心里一直在问宋思远。身体里的焦急像是怪物戳着她的皮肤随时都要从她身体里跳出来。只有白许帮忙辅导的成绩，好像成了唯一一个在朝着正轨前进的事物。 你怎么吃的这么少？你最近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要高考了，要好好补身体的呀。母亲饭桌上对着邓小小唠叨，夹着鸡肉往她的碗里放。最后冲刺了，可不敢掉以轻心，也不要因为男生分了心…… 邓小小强撑着自己把碗里的食物咽进去，然后看着母亲问，我爸今天还是加班？ 嗯，钱没多挣，班却加的不少。母亲嘴上骂咧咧脸上却是一脸平静，以后找男人可不要找你爸这样的，没出息。 如果照片的事情被家里发现怎么办……自己不该当时那么冲动的。邓小小胃里一阵恶心，差一点就要吐出来。如果自己做事能再圆滑周到一些该多好……最后那几口饭实在难以下咽，邓小小难看着脸躺在床上休息。 要起来学习，高考她绝对不能失败……生活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正确的事情她知道怎么做，却又无比痛苦。邓小小眼眶又要湿润，手机却忽然震了一下。 是宋思远发来的消息。 宋思远：【你看！路上发现的小狗！视频消息。】 点开来看，是一只白色的博美穿了可爱的大黄鸭的衣服，绕着宋思远的脚边打转。圆滚滚的屁股一扭一扭，然后在顺着宋思远的长腿往起站的时候忽然一个不稳摔的打了一个滚。 邓小小随着视频里面宋思远的笑声一起笑了出来。 叁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事情发生。无暇顾及陈冉怎么想的，邓小小让自己的思绪都放在试卷上。然后在休息的间隙，在心里幻想着白许被夺去保送资格的样子，给自己虚假的安慰和报复的快感。 晚上放学时，平时没怎么说过话的陈南忽然过来找她。陈南家里不富裕，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又憨厚又有几分傻气。他对着邓小小说，你跟我去一下器材室吧，老师让咱们去收拾。 邓小小背了书包和陈南一起过去，两个人把篮球场上的篮球收好一起抱回了运动器材室。邓小小刚把手里装着篮球的塑料筐放下，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随后就是一片寂静。 邓小小忽然觉得不太对，连忙穿过货架往门口走去，却发现门已经关上了。 陈南？陈南！！邓小小用力拉扯着，和她一起过来的陈南却已经没了身影。 ——是陈冉…… 她没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啊！难不成是陈冉找了陈南报复自己？邓小小慌忙拉着门，用力拍打了几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器材室在学校的地下，离地下车库还有很大一截距离。学校门外修好停车场后，这个地下停车场基本就没人过来……只是放一些杂物。最要命的是，这里一点信号也没有。 邓小小拍打喊叫了一阵，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这个器材室没有窗户，没有信号……还因为是地下伴着不属于初夏的寒冷。 邓小小脱下书包用力砸上门，然后随着一声巨响，难过的捂住了眼睛。 -- 16 ù6к6.čóм 翻着手机里面的照片，陈冉捂着自己的脸越想越生气。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她的愤怒，但还是在打开宋思远联系方式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转身望去，看到对方的一瞬间，陈冉不由得不安起来。 你……陈冉刚要开口，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巴，几个瞬间眼前变得模糊，意识一下子断了线。 晚上的器材室已经不是身上单薄的校服可以抵抗的寒冷，手机已经在她无数次尝试后没了电，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于她晚上没有回家，会有父母找来。 手机没有电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而现在…… 更要紧的是，明天还是周末。 没有光亮，黑漆漆的器材室只有她搓手的声音。唯一的慰藉是器材室有厚重的垫子，她不至于坐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救援。 陈冉那边邓小小实在是提不起力气发火，她只是单纯的为能为了一个男生争风吃醋到这种地步觉得可笑。更何况如今的地步，都是她自己的罪有应得。是她为了报复白许，非要拉着宋思远下水。是她和白许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此，邓小小抑制不住的蜷起身子，用指甲狠狠的按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感来缓解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的窒息。 这世界没有人比她更恨自己了。 谁来救救我。ńρгòūщěń.òгⓖ(nprouwen.com) 邓小小绝望的想着，谁来救救她这个已经滑铁卢落魄不堪的人生。每次想和父母求救的一瞬间，都会被无法弥补的后果惊的无法开口，那是自己绝对不能承受的后果。 白许去死吧……邓小小这么想着，因为寒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小小的身子已经冻得发僵。她好像睡了几次，睡的不熟，却又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找过来，器材室的湿气弄的她全身都在疼。 忽然门口有一丝动静，邓小小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没过几秒，门口忽然打开了，有人打着光走了进来。 邓小小惊喜的连忙想起身，却摔了一跤，走进来的那个人把她抱了起来。 你还好吗？ 那人问。 邓小小点点头，有点后怕的说，我好冷。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白许的怀抱如此温暖。 白许脱了外套包住了她，大手贴着她冰凉的脸，然后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轻吻了上去。这个吻很急切又迅速结束，然后白许紧紧把她抱紧怀里，想给她把温度传过去。虽然对白许带着恨意和厌恶，但是此时白许的体温真切让邓小小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麻木的手脚也好似开始有了知觉，在白许的怀里，她像是冬眠后迎来初春的动物，在冰雪消融中暖洋洋的迎接希望的季节。 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有回复我，后来我找了借口去你家里，但是阿姨和叔叔都不在。我猜你可能出事了，就去监控室查了一下监控。白许坐在垫子上，怀里搂着邓小小，拿下巴蹭她的头发。然后我发现你被陈南带来这边以后就再也没出来。 监控室怎么会让你看监控…… 我给了他两百块钱。 那……是陈南把我关起来的？邓小小体温升上来口齿也清晰了些。 白许想了想，然后摸摸她的脸，这边的监视器一直没开看不到门口，但是你和陈南进了车库以后，有一个女生跟在你们后面也进去了。 ……女生。 邓小小眼神一暗，是前几天那个女生吗？ 嗯。 果然是陈冉。 邓小小被深深的无力感弄的只有疲惫，但是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白许：她手里有咱们……咱们的照片，她要是还不收手，把照片爆出去，你的保送名额可能就要……，邓小小咽了一下口水，但是只要我和宋思远分手，她就不会公开那个照片，所以…… 所以你想说，你要和宋思远分手是么？白许接过她的话，你可以没有负罪感的和宋思远分手，也能让你和我没有照片的威胁，是这个意思吧？ 邓小小的沉默表示了她的默认。 “是不是？”白许问。 “……嗯。”邓小小被笼罩在只有白许的气息里。“保送名额很珍贵，你不是一直想去庆大……” “如果能让全校人知道咱们在一起，比去庆大还重要。”白许果然如同她预想的一样，面对这个照片带来的威胁丝毫不在意。“但是你不用担心，我想办法让她不会这么欺负你的。” 明明只要她和宋思远分手就能解决的事……邓小小选择不说话，生怕说多错的也多。白许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缓过些了吗？要是好一些，我就带你回去了。” 被白许抱了半天，身体确实缓了过来。邓小小点头，想要起身，就被白许背了起来。 “你在这里冻了快五个小时，我背你回去吧。”白许轻松的扶着她的臀部把她背起来，自己的书包被他挂在胸前。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黑暗的器材室，走出车库邓小小抬眼看着天，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五个小时，现在差不多也要有十一点，上晚自习的学生也要下自习出来了。邓小小穿着他的外套，躺在他的背上，白许宽阔的后背传来的热度让她一晚上不安混乱的心竟然都平静了下来。从被关起来的气愤无助到后面的抱怨和悲凉，她堵着气不想说，在白许找来的那一刻，她真的差一点要哭出来。她好想抱着白许说她很害怕，说她不想再被陈冉这么对待。 她此时也明白过来，她遭遇的痛苦和伤害，现在也只有白许一个人能让她坦白。不是父母不是宋思远，只有白许。 她的共犯。 邓小小没忍住，眼泪顺着脸上滚落到白许的脖颈，白许用抱着她腿的手蹭了蹭她的腿。 回家的路上，街上人不多，他们就这么一直走了回去。白许也没说累，一路把她背的稳稳的，直到到了他们楼下才放下来。 “身上还冷吗？” “……好多了，谢谢你。”邓小小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结果白许直接拉着她的手，握紧了。 “要不你先去我家吧，叔叔阿姨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晚上不在，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见邓小小没动，白许摸摸她的头，“好吗？” 终究还是跟白许回了家。 也许是晚上几个小时黑暗的封闭带来的后怕，她确实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反而显得她厌恶的白许的家里也没那么令人无法接受。 白许给了她睡衣和浴巾让她去泡一个澡暖暖身子，然后自己去厨房忙活了半天，煮了瘦肉蔬菜粥，两人对着电视里放的综艺节目把粥吃完，邓小小才终于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吃完后白许去洗碗，还给邓小小热了一杯牛奶。 “阿姨他们不在？”邓小小喝着牛奶，他们回来了半天也没见白许的父母出来。 白许忙完坐在沙发上，“嗯，又出去了。”然后凑过去把邓小小抱进怀里，双臂抱着邓小小柔软的腹部，手指轻轻抚摸着。 每当她和白许之间是这种气氛，邓小小总是害怕和抗拒，可今天却显得缓和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许今天救了自己的原因。邓小小任由他的手揉着她的小腹，自己翻看充好电的手机，除了宋思远的几个询问消息，自己父母确实没有消息发过来，甚至没有短信问自己在哪。 这实在是太反常，邓小小思索着点开了宋思远的消息栏，准备给他回复，就在这个时候，白许看着她的手机界面上宋思远几个询问的消息后，忽然轻笑了一下。 “宋思远看到你没回复还要追着问，也不知道来找找你。” 邓小小皱眉：“别这样说…… ” 白许总是要和宋思远比较一下，显得自己有一些优越感。 “我没说错吧，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找到你。” 这话说出来，邓小小确实无法反驳，因为要不是白许她可能会被一直关在那里。 “你是不安吗？”邓小小问。 “不安？” “我感觉，你总是想在宋思远身上给与自己安全感……”邓小小知道这个话自己说出来很奇怪，但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哪怕你一直说你只是为了让我看清宋思远，但其实还是为了让你能显得比宋思远更能掌控局面才……” “我从未觉得不安。”白许说，“事情都在我预想的范围，即使是宋思远。” “那我呢……”邓小小放下杯子看着他，“白许，你这样反反复复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而且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你让我和宋思远在一起也根本不会发生，我已经受够了……”说到此，邓小小双手掩面痛苦不已，“被你强奸后我每一天的日子都好难熬……扯上宋思远不算，现在还有不相干的人来，今天是被关起来，下一次呢……” “没有下一次。你放心，那个女生那里你不用担心。”白许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暖意，他拉开邓小小的手，舔舐她被泪水打湿的掌心。“我会想办法让她不再伤害你。” “只要我和宋思远不在一起就没事了……”邓小小扭头看他，“白许，我真的累了……我快要撑不住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和你不清不楚再带着宋思远，我……我现在觉得自己比谁都恶心。” 白许一个用力把她压在沙发上，邓小小看着他压过来马上用手挡着，却被轻而易举拉开，然后被白许狠狠抱了一个满怀。 “谁来放过我？”白许在她耳旁，抱着她的胳膊用力。“我不能没有你。” -- 17 白许知道大约有多少的女性在受到侵犯后会产生精神问题，很多女性在被侵犯后会产生对自己的自责，不认同，甚至是对自己的极度厌恶。自残和轻生者不下少数，还有对施害人报复的。邓小小在体育馆里的那个样子白许一点也不奇怪——他比谁都清楚，邓小小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邓小小永远不会把自己的事对家长和父母说，因为白许知道邓小小的选择，比起报复带来的后果，能毫无声息将这个事情隐瞒才是她想要的。那这么一来导致的就是，邓小小所有的事情，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商量。 若不是这样，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就会有警察把他带走。 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想象中，一步一步的，渐渐把邓小小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邓小小一晚上被折腾的精神有些崩溃，被白许抱着反抗几下没成功就生了眼泪出来。 回头我找陈南给你道歉，好不好？白许埋在她耳边低低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继续听我的话，和宋思远好好交往。我知道你很累，所以努力一点喜欢上我，就不用再受煎熬。白许的鬼话说的像是情人间的缠绵低语，手臂用力把邓小小整个人像是要嵌进自己身体一样。难受吗？没事，难受就哭出来，和我说，我听着呢。 怀里的女生终于在几个呼吸过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谈普通的恋爱，我、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被当成坏人，我怕我家里发现……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晚上来救自己的是白许？ 为什么她的父母没有来找她…… 情绪激动哭了半天，气息都有些喘不上来。白许凑上去亲她，牙齿咬着她的嘴唇舔去她湿漉漉的眼泪。 爱上我就好了。白许动作急切但是语气平稳的，手掌盖上邓小小的眼睛，一下一下的亲吻她。爱上我就不会这么辛苦。 邓小小的推拒只是在摩擦中触碰到白许有些上升的体温，气氛太不妙了，还来不及从没整理好的情绪中抽身，就被白许捉了手臂用衣服绑住了。 我不想……白许你放开我……混乱的挣扎里白许吻着她的唇，在她惊慌失措的注视里褪了一点她的裤子下去。 白许拿已经发烫发硬的东西去蹭她，每下都要用力挺一下蹭过穴口，捏住她发颤的身子把那里蹭的一片通红。白许终于在邓小小无措的眼神里生了不忍，低身凑上去亲。你亲亲我好不好，我就带套子进去。 这话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好用，邓小小害怕他就那么直接进去，应付的亲了一下。这一吻让白许脸上满是乖巧又动人的笑，只有这个恍惚间，邓小小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白许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的错觉。 身材的差异让他们之间的交融像是酷刑，大力道的性器被安全套包裹着捅了进去。还好有套子上的润滑剂能缓解一丝痛苦，邓小小的眼泪刚出来就被白许凑过来舔去了。那东西好像要穿破她的肚皮，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是会被那种要刺穿她的感觉击溃。粗大的阴茎完全埋进去的瞬间，白许低叹一声，压好了邓小小被捆住的双手，笑着看看她，然后就开始大力征伐。 每次他们的性爱都让邓小小害怕，被迫和青梅竹马进行这种不应当是学生应该做的行为，白许的神情还总是一幅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凶狠。哆哆嗦嗦想要哭，又被狠重的动作顶的喘不上气。润滑剂顺着交合处流了一些出来，又马上被白许狠狠顶了回去。 电视机的声音都无法掩盖沙发上响亮的水渍声，邓小小受不住的想要往上逃，又被白许捏住腰狠狠扯了回去，再次把她钉在自己硬挺的性器上挺弄得人没力气乱动，才松了手摸进她胸口。手指揉捏着软肉没有一丝痛惜，激的下面窄小的穴口狠力缩紧像是要挽留一样。没有平日子好学生的正经样子，只一个劲把自己的性器往邓小小的身体埋进去，咬着他青梅竹马的胸口，品尝着他觊觎了多年的果实。身下人受不住的一直抗拒，在他的咬弄下发出含糊不清的泣音。白许按着她的小腹猛的抽动十几次，终于射了出来。精液被包裹在套子里，激烈收缩的穴口流了一大片液体出来。白许呼口气，终于满足的抽了出来，扯掉安全套顶弄她红肿不堪湿漉漉的下面。 舒服吗？白许问，但是邓小小已经有些半晕眩的状态，只有急促呼吸的胸口微微颤抖着。 双腿被撞的没有力气合拢，邓小小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她像个娃娃一样被白许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被哄小孩一样的拍着后背。 好些了吗？白许语气温柔，两人衣服凌乱，但是只有下半身露了一截出来。邓小小头抵着白许的肩膀，眼泪尽数被柔软的布料吸去了。 爱上我吧，小小。白许捞出她的脑袋凑上去亲吻，舌头探进去舔舐她躲闪的舌头。分开时两个人都气息不稳，白许抱着邓小小，爱极了似的舔着她的唇。爱上我，就没有痛苦了。 邓小小没有回答，她很想说白许你做梦，可是思绪转化，终究还是想起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电视机播的节目邓小小一点也没看进去，只是在电视里嘉宾夸张大笑的时候，被白许按在茶几上像动物一样交配跪趴着。白许动作太狠，邓小小受不住爆发了力气从茶几上摔了下去。双腿哆哆嗦嗦想跪着往前爬，就被白许捏着拉了回去。邓小小哭着求饶也没起作用，涨大发热的性器还是回到了被折磨一晚上的地方。白许压着她，底下的动作稍缓，咬着她耳朵问：爱我吧，你终究只能是我的。好不好，好不好。 不是对所有事情都有自信，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呢？做了坏人以后，还要时不时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想起那个自信的白许，邓小小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好不好？白许又问。我想逗你开心，给你唱流行歌……给你买东西，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个强迫是我们在一起的契机，没什么值得怨恨。我相信你会爱上我，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爱我吧……爱我吧。 ……邓小小闭眼流下泪水，轻轻点了头，……好……。 不，他不可怜。 无论这个白许还是之前冷漠自私的白许，都不能让她忘记带来的伤害。那不是什么甜蜜的恋爱契机，那只是一场单纯的犯罪。 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身体酸软不适，白许借口补课带着她一起回了邓小小家。一晚上的夜不归宿，在家的母亲竟然没有半分责备，只是看着白许的时候笑了笑，对邓小小解释着：昨晚我和你爸有事没回来，还好有白许帮你补课，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白许这个金字招牌比什么都好使，她的一百句话都顶不上白许轻飘飘的一句谎言。白许也终于好心的只是单纯给她补课，给她讲错题，顺便还把整理好的笔记复印件一同给了她。 临走前白许像是第一次恋爱的小伙子，偷偷关上门压着邓小小在门上亲了几次才放开。邓小小心里复杂的想起他们早上醒来后，自己问白许是不是能和宋思远分开了。 白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摇头否定了她。 昨天不是已经答应会……邓小小乏力的闭上眼睛，始终猜不透白许到底想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周一的时候，陈南主动来找了她。陈南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邓小小，而陈南身旁是他们的班长林子寒。林子寒一脸严肃的按着陈南的头，简答明了的说：道歉。 陈南听到林子寒的话羞涩的低头，十分窘迫的对着邓小小鞠了一躬。 邓小小一脸不知所措，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子寒便开口解释道：他收了钱，把你约去器材室自己就跑了。也不管后面你发生什么事，拿钱就只会办坏事。 邓小小看着陈南，陈南不好意思的抿嘴：对不起，我错了。 陈南虽然是拿钱办事，但把她锁进器材室的是陈冉……邓小小也不愿再为这个事情牵扯不想干的人，摆摆手说没关系。林子寒客套了几句数落了陈南一番，就带着陈南离开了。 白许说陈冉那边他会处理……邓小小也希望陈冉不要再找他们麻烦。 陈南和林子寒回了座位，陈南闷闷不乐的看着林子寒。 为什么你要把那笔钱收走啊……你明明知道我需要钱的。 林子寒推推眼镜轻瞟他一眼：给你一个教训，万一这次邓小小有什么事，把她带去器材室的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林子寒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整天就知道钱，怎么脑子不知道长一点。 诶呀！你就知道说我！我也不是傻子啊！陈南着急的扯林子寒的衣服，要给自己挽回一点尊严：要不是对方是白许，我也不会干这个事的啊……白许和邓小小是青梅竹马，会出什么事。白许只让我把她带过去…… 话音未落，林子寒就用手捂住了陈南的嘴。 说你笨你还不相信，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知道没？ 被林子寒的表情吓得一愣，陈南连忙似懂非懂的点头。这件事他也不想牵扯，活干了钱还没拿到手……全被林子寒收去了。陈南打掉他的手，趴在桌上会周公了。 -- 18 无理取闹，颠叁倒四，人面兽心。 白许的行为模式和想法，邓小小从最初的想要窥探到后续的放弃，也不是没有道理。前一秒是优良学生，后一秒是暴力狠心。威胁自己以后还能对着自己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缠绵悱恻的话讲的好听，行为上的凶狠和幼稚也让人后怕。一边说着为了你我唱歌想讨好你，但是捅进去的东西也粗暴的吓人。拿什么定义去界定，邓小小想不清楚，更不想去想，无论是哪一个，都也于她而言不作为考虑。时不时因为是青梅竹马升腾出来的不忍也因为他的行为被磨灭，却又在对他绝望和憎恨的时候，偏偏成为让她不得不依靠的选择。 人真是复杂。 或许是白许不知道怎么爱人……想到这个一瞬间邓小小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这都不是可以同情白许的理由，即使她和白许同流合污是一类人，白许给的痛苦…… 小小？ 邓小小回神，看着旁边的宋思远，笑着把他的衣服递过去。 刚从篮球场中间过来的宋思远满脸都是汗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却显得格外好看。他抓过衣服又拿湿巾胡乱擦了一把脸，把衣服绑在腰间就拉着邓小小走开了。两个人跑去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冰拿铁，挤在小桌子面对面坐好。宋思远长腿一伸就蹭到了邓小小的腿，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拿着两条腿把邓小小的腿拦在中间。 刚才你看到没，我那个叁分，是不是特别厉害？宋思远两条腿晃荡着碰着邓小小的，别的男生都没有我投的多。 这一脸明显要求夸奖的神情，邓小小十分捧场的点头迎和：超厉害的。 那有没有那种——你们快看我男朋友多厉害——的那种，我每次进球周围女孩子都在尖叫的。宋思远吸着拿铁丝毫不脸红，还因为运动过眼镜亮晶晶的。打了一场好球带来的兴奋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像一只小花孔雀要和自己喜欢的伴侣炫耀，不顾形象的用腿碰碰她：是不是～是不是？ 邓小小抱着饮料，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是。 然后在宋思远还来不及骄傲起来的时候又接了一句：……但我们是假的情侣，我也不好那么想的。 也不知道是怕自己入戏太深还是宋思远入戏太深，话说完，周围明明嘈杂却又一瞬间似乎安静了不少。 嘴巴里咬着的吸管被咬扁又吐了出来，宋思远收回了不安分的长腿，神色正经了一点才说：我知道的……就是……。后面的话嗯嗯啊啊半天也没说出来，有点不甘心又难过的，冲洗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冰拿铁。刚才从篮球场下来的兴奋感和热度，迅速的就退却了。 邓小小何尝不知道宋思远，她自己也希望是这样。能一起拍照片，喝东西，然后正常的约会，在自己微博上发他们的照片。和王嘉佳聊她这个运动好的男朋友的温柔，恨不得在篮球场当着每个女孩子的面拉住他，宣告这个是自己的人。然而白许亲手毁掉的一切，让周围人就算知道他们交往，带来的感受也如同下水道里出来照射到阳光的老鼠。恨不得消失掉，恨不得不要谈论。恨不得带着羞耻感和不安，以及蔓延到她和宋思远关系每一个缝隙的负罪感陷入污泥。她和宋思远的关系从开始的一瞬间注定就是不正常的，是一个假象，伤害宋思远的从而安抚白许的假象。 陈冉都要比她活的更像一个人。 带着自责，邓小小难受的抓紧了饮料杯。对不起。 宋思远把已经喝掉大半的饮料放下，清了一下嗓子：是我没分寸了。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都是我。邓小小心里一酸，却又不得不问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冉的？ ……陈冉？哦，嗯，是有这么一个女生。宋思远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宋思远的神情不像是从陈冉那边听到什么消息的样子，邓小小想了想说：嗯，听说好像她和我们班陈南认识…… 陈南？我没听说她有什么兄弟姐妹啊？宋思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那也许是大家以为他们名字相似想错了……邓小小打着哈哈支开了话题，但是宋思远却没能放过她。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 是不是那天我给你发消息你很久没回复，是有什么事？宋思远感觉说是灵敏。 邓小小摇头。 对面瘦小的女生表情没有一丝破裂，宋思远只得叹气伸出手拉住了她的。 虽然我们关系是假的，但是我依然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宋思远语气带了几丝小心翼翼的，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我说了你那边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你有难处，我也不会觉得麻烦。但是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好像不开心，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情况会让你这么难过。你说出来，也多一个人和你分担啊。 但这并不是能和你说的事…… 邓小小灵魂像是脱离躯体，看着自己和宋思远对峙。前前后后的各种事情，都注定她和宋思远只能是现在这种关系。就算陈冉对她做了那些事，宋思远也绝不会是她的诉说对象。 能诉说的，也只有一切的起因白许而已。 她能和白许说自己被欺负之后的害怕，但如何同宋思远说呢？关系不够近，立场上更是……她看着自己手握住了宋思远，很腼腆的笑了一下：没有事情的。 ——那为什么要和我假扮情侣呢？宋思远盯住邓小小，压抑内心的疑问没问出来，这个问题从最初答应和邓小小当假情侣的时候就决定不会问的。只是终究心里还是堵了一大团疙瘩，不上不下的。堵的让他还是捏住了她的手问：你知道陈冉前几天就请假了吗？宋思远眼神里亮晶晶的热切褪去大半。今天你问我陈冉……和这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宋思远说完看到邓小小的反应就有些后悔，因为邓小小紧张的慌乱瞪大了眼睛：请假？几天前？ 嗯，说是有事，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看来邓小小问陈冉就是巧合而已，宋思远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只是冰拿铁他一口也不想再喝了。 回家的路上邓小小脑子里乱成一团，陈冉前几天就请假了，那器材室把她关起来的人……会是陈冉吗？如果不是陈冉——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惊的邓小小心里一跳。 白许！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邓小小连忙找到陈南的联系方式，发了一个'你能告诉我是谁给你钱让你带我去器材室的吗？'的消息。可是消息陈南一直没有回复。 怎么办？要去找白许确认吗？可是就算确认了又怎么样？ 不管是不是陈冉做的有意义吗？ 当邓小小拎着牛奶敲开白许家的门，在看到白许的一瞬间，忽然产生了退缩，她不该这么冲动。白许像是很开心的，接过牛奶拉住她很熟稔的亲了一口。怎么主动过来了？ 我想看看小猫…… 话说完，白许就好笑的看着她：对我说实话就好，自从咱们发生关系以后，你一句话都没问过猫的事。有什么事要做直接说，我们还需要隐瞒吗？随手开了牛奶倒了一些在小锅里，放在煤气上热了起来。它喝不了牛奶，会闹肚子，还是咱们喝吧。 燃烧的火焰的煤气声混着白许的话，邓小小咽了口水，问到：听说陈冉几天前就请假了。 白许抬头想了一会，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哦，对了，那个女生是和宋思远一个班。听宋思远说起的？ ……是我问他的。 哦。白许说完就安静下来，邓小小也没开口。一时间沉默半天，白许笑了一下：所以呢？你想问什么？陈冉没来上学是不是因为我？ 邓小小点点头：对，是因为你吗？ 歪着头又思索了一阵，白许看着锅子里开始沸腾的奶，关了火边说：我找人警告了一下她。不过我只是稍微的警告了一下，过几天她就能来上课了，而且会对咱们的事情守口如瓶。 牛奶倒入杯中，白许又加了蜂蜜和砂糖，拿着塞进了邓小小手里。 热腾腾的气息带着甜香奶味，邓小小犹豫又问：“是在咱们从器材室回来后，你才警告她的？” “你知道陈冉被我‘报复’这么平静吗？”白许问她，“不关心她被怎么对待，反而想知道是不是她报复的你？你怀疑器材室是我安排的？” 没料到白许如此直白，邓小小有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白许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这里……邓小小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脸色不由得不太好看。既然白许这么直白，邓小小也没理由再拐弯抹角：“是不是你做的？” 白许露出有点受伤的，表演意味十足的神情：“被你这么怀疑，我真有些受伤。”说罢拿出了手机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视频里是学校的监视器画面，被截取的部分就是她和陈南走去器材室不久，后面随后出现的陈冉。没过多久陈南匆匆跑出车库，再不久就是陈冉离开。 邓小小留心了视频时间线，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不对。这样看来那天的事情应该就是陈冉做的…… 白许收回手机看着邓小小：“喝点吧。尝尝味道。” 白许的手艺不用多说，自然是极好的味道。牛奶暖的胃里也好似舒缓了些，邓小小小口喝了一会，白许好笑的说：“这次相信我了？” 邓小小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白许脸上笑意更深：“陈冉我已经让她尝到后果了，我知道你心里也挺痛快。”白许敲着杯子吧嗒吧嗒响着：“我说了咱们是共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咱们是一种人。对不喜欢的人——格外的心狠。” -- 19 神情慵懒看不出内在情绪的白许，话说出来邓小小一时间无法反驳。 但最让人可怕的一点，是邓小小明白过来自己没有因为陈冉受到报复而感到一丝抱歉。 正要起身离开，却被白许拉住手臂。 这么快就走？白许手掌顺着手臂划到手掌，握着她的手。一起写作业吧，也能快一点。 我……我还是回去写。邓小小抽出手往后退了一步，再见…… 快要走到门口，忽然被身后的白许拉住抱进怀里。你说来看小猫，怎么也不看一眼？ 改天。白许抱着她让她有些不安，被环抱住动不得丝毫，白许忽然就这么就着这个姿势拿了手机出来。 给你看个东西，白许说着把手机相册点出来，里面是只穿着内衣的陈冉和男人接吻的画面。邓小小脸色骤变，急忙抓着手机拿近看，看背景……看背景像是什么街道。 ——这是白许说的警告？ 这个是你做的？！邓小小慌乱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却被抱住动弹不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她想象不到陈冉是怎么被白许弄的在一个昏暗的街道和一个男人接吻，还被扯掉衣服……但是白许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只能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慌。 我和她打听了一下，她不是拿照片威胁你么，我也只是拿照片返回头威胁她罢了。听说她喜欢宋思远，要是她再来找你麻烦，我就会把这个第一时间给宋思远发过去。白许下巴抵在她肩膀，修长的身材做起来有些费劲，但是白许爱极了这样的亲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视频我也留了一份。 白许……你知道你这样是犯罪吗！邓小小扭头去看他，却被白许趁机亲了一下。 白许舔着她的唇，好笑的：她不会告我的，只要不暴露出来，做什么事都不算犯罪。 ……邓小小一时间语塞，不敢翻看手机里更多的照片。忽然想起什么正要点击删除，就被白许把手机拿了过来。慌乱间邓小小心跳还没平稳，那手机又放回到她手里。 逗你的。白许说。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这个报复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呀—— 邓小小沉默了，她害怕白许继续说下去，连忙把手机还给了他。她害怕白许说他们是共犯，说这件事都是因为她……而且白许这么放心的把手机给自己，说明那些东西肯定同样也做了备份。 我只是觉得想笑，邓小小提不起力气的说：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个手段。 但好用，不是吗？白许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有什么不对。你放心，陈冉不会再来打扰你。 ……白许，你真的以为所有事情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向发展吗？ 白许一瞬间露出了稍微扭曲的笑，却又自信的点点头。他松开了邓小小，对她摇晃几下手机：事实证明，屡试不爽。没有能力的人为了守护他们自以为需要的东西，总是很轻易就会被控制。 就算白许胜券在握的脸让人十分厌恶，但是邓小小没办法反驳。白许确实抓了她们的软肋，邓小小捂住了脸，终于泄了气。 虽然你不怀疑我，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监控被做了手脚，这个视频我可以发你。白许说着，忽然邓小小抱住了他。 白许望着邓小小的头顶，等着她开口说话。 两个人关系破裂后，邓小小对于他的态度一直是避而不及。白许倒是享受这个得来不易的拥抱，主动抱了回去，等着她开口。 邓小小缓了缓神，才埋在他怀抱里出了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但是能不能下次不要再牵扯别人了。一切都如你所愿，我现在一丁点想要和宋思远在一起的心都没了……我知道这一切无法回头，但是不要再继续……好吗？删了陈冉的照片和视频，我去和宋思远分手。就在这里停止吧…… 白许没回答，像是在思考。邓小小的手被白许拉着反复打量，然后才停了动作说：如果陈冉把照片公开，你不担心吗？ 邓小小皱眉：……担心。但是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她更有问题。邓小小从他怀里出来，努力让自己软化白许，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这个身份应该做的，收手吧……不要再去影响别人了。见白许神色正常，邓小小不由得大了胆子：你不是说喜欢我……那就不要再让我和别人交往了好不好……唔！ 整个下巴被白许狠狠捏住，嫌不够解气一般手指狠狠转而掐住了邓小小的脸颊两侧。白许像是咬着牙嚼碎了的：你以为我想让你和宋思远在一起交往？让你们相处？还不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要不是你和宋思远忽然在一起，你以为我想和你有一个这样的开始？被你当成一个坏人一样厌恶，嫌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一起上大学情投意合什么都不做？ …… 你怎么敢说你知道我喜欢你。白许眼神里的狠戾压的人全身生疼，你为了宋思远求情，甚至为了陈冉……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世界里唯一的坏人？ 白许很少这么愤怒。 生气也是隐忍的，开心也是。 一瞬间的情绪冲突让邓小小措手不及，白许捏住她脸颊的手松开了，她顾不得疼连忙抓了白许的手，有些害怕的说：我只是…… 确实生活的一切罪恶都是白许给与的苦难，她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学生，不想活的这么累。每次诉说爱意的白许总是有上位者掌控全局的优越感，变态的情爱加上自信的推断，游刃有余把周围人耍的团团转。可怎么能说白许确实是她生活里唯一的敌人？现在白许的状态……太像一个普通人了。 我只是——这后面的话卡了壳，手指紧张的发颤，根本想不出白许还会用什么手段来恐吓自己。 结果对着邓小小慌乱的脸，白许忽然神色恢复了常态，好笑的勾着嘴角：瞧你吓得，逗逗你罢了。 风云变化，气氛唐突得让人不安。邓小小手指被白许咬了一口，回头和我一起写作业吧，我就是吃醋了，你都不陪我还对我这么不相信。 …… 吓傻了？见她没反应，白许把她抱在怀里，蹭她的头发。 邓小小咽了咽口水，伸手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头发被白许的手掌温柔的摩挲，白许带了愉快：“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我觉得你说得对。”邓小小紧张的嗓子发干，掌心微微出汗，“确实大家都在你想的方向发展，我……陈冉那边你帮我解决我不该这么责怪你。” “虽然你是骗我，但我听到这些很开心。”白许说。“我没生气，只是逗你。不过陈冉那边，你一定会对给她求情这件事觉得不值。你要回去吗？真的要回去？” “……” 迎着白许的脸，邓小小思索半天，才开口：“我吃完饭来找你……” 监控视频白许还是传给了她，邓小小吃饭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丝毫不对。看来这一次白许是真的碰巧帮了她…… 不过白许敢把这个给自己，那就证明这个视频确实没有问题。 想到陈冉那般下场，邓小小不由得叹气，这一切越来越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前进了。可是即使如此也要想办法，让白许以为自己…… 特意拿了切好的水果去了白许那边，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勉强撑了笑脸。白许把猫放出了屋子，让它在客厅玩，他们两个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确确实实的写作业。 这里前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邓小小心里有些犯恶心，可白许现在什么也没做。就是简单的讲题，简单的把笔记重点给她圈出来。除了彼此贴近的手臂，就没有任何逾越。这让邓小小多少放了心，等到了十一点邓小小准备回家的时候，白许拉住了她。 “在这边住吧。” 邓小小答应了。 白许让她和自己睡一起，破天荒什么都没做。只是手指摸着邓小小的腹部，把邓小小圈在自己怀里。 “我感觉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一起写作业聊天。”白许声音从头顶传来，带了有些困意的慵懒。“明明也不久，却感觉隔了好长时间。” “白许……” “你想来看猫就多来看看吧，钥匙我也给你。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要听我的……我多想把心给你看看，看看我多爱你。” 明明把一切毁掉的人都是你。 邓小小心里闪过一瞬间的念头也没说出来，继续听白许说。 “你不爱我的时候，我总是对自己说没关系，可是还是会累的。我不想吓你，可你……总是不乖。”话音未落，白许又自问自答似的，“不对，我不想用这个方式开始。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白许想着什么，喃喃说，“自己好像比想象中弱小。” 和陈冉的谈话，器材室，邓小小……陈冉做了那些事邓小小还是会给陈冉求情。 邓小小一直都表现的在他预想内，没什么比收到伤害后更轻易控制。对自己的不信任不安全，对别人的怀疑和惊吓，对自己的不认同……可是就算是经历了陈冉，邓小小还会给她一个好的理由。 那……自己呢？ 那一瞬间白许是真的没忍住心里的暴怒。只有他是唯一的，不被原谅的人。 明明我们才是一心的共犯。 ——我不是你人生仅有的恶人。 “我没做错。” -- 20 邓小小做了梦。 梦里是十来岁的自己和白许，走在飘着柳絮的路上。大街上是乌泱泱的白，他们两个并肩喝着东西慢慢走。走歪了要走出人行道，白许就伸手一揽。拎着领口像是抓小鸡一样，长手一伸抓了就拉回来，然后两个人继续慢慢往前行。 就算是梦里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热度，烫的脸颊红成一片，扭头看去白许，就只是出了一点汗。有些不乐意又嫉妒的，邓小小扬着手去拍他，手还没落定就被白许轻飘飘握了去。自从上了初中，邓小小就很少会和白许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长大了的年纪像是把羞耻心也带了长大，小时候一起住在一张床，现在却怎么相处都觉得奇怪。邓小小又要把手抽出来，白许就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怕你一会又跑出去。 白许，白许，我们不能拉手的。邓小小装着很懂的样子，我们都长大了。 白许倒是没有接这个话，反而淡淡的握紧了她的手，说：晚上我做蛋糕。 邓小小喜欢甜的，白许就自己找来书试着学。简单的蛋糕在他手里总是做的像是店里买来的成品，好看的不像话。想起之前白许做的蛋糕里满当当的桃子肉，自己忍不住咽了口水。笑嘻嘻的去感激白许，到了家两个人的手才分开。 后来初中中考结束，成绩不足就找了英语口语考试去想加分。邓小小在考场里呆着，忽然手机就震了一下。是白许问，你在哪里？ 没有来得及和白许细细说，邓小小回了一句我在考试便收了手机进去考。看试题的时候有点粗心，最后的问题邓小小没有答上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低落。走到校门口才想起来应该和白许说一声告诉他一下，打开手机正要打给白许，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邓小小看去，是拿了外套的白许。他把外套给她披上，才揉了两把她的头发问：怎么样？ 邓小小哭丧的说，不太好。 他们去了商场，四处溜达。白许在外面等了多久也没说，但是出现的那一瞬间，邓小小真的被感动了一下。平时都热的吓人的天，偏偏这一天下了雨变凉了。白许带的外套恰到好处，带了十足十的温暖。 醒来后，陈南的消息也来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对不起，不能说。 多少也想到这个结果，邓小小无奈。白许主动给自己视频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陈冉做的，要不是梦里梦到之前到事，邓小小都要忘记白许是一个多么照顾自己的人。关怀的过于细致又渗透了点点滴滴，她在白许给的照顾里都要忘记白许单方面付出的有多少。这么明显的示好自己没能分辨半分，邓小小只能骂自己蠢笨。 若是能早点发现已经变质的情感，也不至于…… 若是早点就能说清楚，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邓小小总是不喜欢自己这么优柔寡断，但事情发生后各种想法抱怨以及恶心的念头像是在脑内扎根，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再一次去那个曾关了邓小小几个小时的器材室和白许在一起的时候，在她捂着嘴忍着声音的时候，白许脸上的汗水滴在她脸上，邓小小心里不由得这么想。 白许带来的小灯发着暖黄的光，白许收拾完后抱着她，又是亲脖子又是蹭脸。然后喉咙间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你最近越来越听话了。今天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跟我来了。 我们能快点出去吗……邓小小推他，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怎么？ 上次……我真的很害怕。邓小小抓紧衣服声音颤抖，要不是你来救我，我…… 好了，好了。白许抱起她，安抚似的摸着她。我在呢。 最近白许很喜欢这么摸她，自从邓小小那天放学不经意撞见自己父亲在小巷子里和一个女人接吻，白许就总是这么安慰她。和父亲接吻的女人自然不是她的母亲，当然事情到这里不是最意外的。最大的惊喜是当邓小小去父母卧室翻找她父亲出轨有关的东西时，从衣柜的底层翻出来了一个离婚证。 离婚证上父母离婚的日期是半年前。 说不痛苦那是骗人的，邓小小慌忙从家里跑出来时呼吸急促，很难受，但是眼泪却出不来。也许是最近几个月经历了太多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已经分不清还有什么事情会更绝望。坐在小区亭子里直到深夜，邓小小才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幻想自己拥有的美满爱情和事业，幻想家人和自己的牵绊。可是，当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么就那么难。 难的不是家财万贯，不是爱情美满，却最难在普普通通。普通一生，普通老去，一生无波澜，太难了。 心里的难受苦的她胃疼，多想和谁说一下，可是……手机翻了一圈，在宋思远的界面上停留许久，却终究没办法和对方说。伴着微凉的夜风，她终究还是打给了她唯一能诉说的人。 白许来的很快，给她披了外套就带她回了家。家里没有人，翻开手机往前看，才发现母亲发来的今天有事不能回来的消息。 她眼睛酸胀，被白许抱了满怀，摸着她头，说没事，我在呢。 那夜他们聊了很晚，聊到困意袭来，她在白许的怀里承着热度缓缓睡去。 离婚证邓小小始终没有主动和父母提，多少也明白了父亲忙于工作不回家多少次是因为那个姑娘。没有什么还能比现在更坏了吧，邓小小看着食物发呆，还有谁是这样的十八岁。 要是换成母亲听到，母亲肯定会说你去看看谁谁谁十来岁就病了不能动，或是意外死掉的，你能站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要是父亲……好像他总是随便应付两句？没了胃口，邓小小抓了书包就说：我今天去白许家，找他讲题。 母亲点头很欣慰的：嗯，多跟白许多学一点，最后这一点时间，可千万不能放松。 试卷上面红色印记越来越少，这也都是白许的功劳。一次小考她的成绩甚至到了班级前二十，王嘉佳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试卷一下子成了她避免自己面对现实的工具，不用想那些事，更不用担心，起码努力了成绩不会背叛自己。 宋思远也下了功夫，成绩也有少许起色。不过看到邓小小的试卷时，他也忍不住惊叹一下，你真厉害。 然后抓着自己头发看着试卷，拿笔开始写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呢？ 人生受了不少苦难，够了吧。邓小小这么想，可是现实终究没能如愿。 宋思远第一次见到她没有笑，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却又因为控制显得脸色有些狰狞。宋思远是个大男孩，总是藏不住心思。可是心里再大的怨念，抓了邓小小手腕的力度还是放的一轻再轻。 你没骗我吧？宋思远这几个字像是挤出来的，眼角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邓小小疑惑的看着宋思远，没来的及问怎么了，就被宋思远扯着去了楼顶的天台。反锁好天台门的时候，宋思远还是没忍住用力踹了一脚上去。铁门声震的耳朵疼，邓小小被宋思远明显的怒气吓得一愣。 红着眼转身看着邓小小，宋思远问：你没骗我吧？ 什么？ 宋思远从口袋里用力掏出一张被揉的发皱的照片，抖着手把照片展平了举给邓小小看。可是刚举起来就控制不住的蹲在了地上，照片从手里滑落，宋思远双手捂着脸，身体止不住的抖。 邓小小看着那个照片心里多少也有了大概，捡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陈冉拍的那张她和白许在图书馆接吻的照片。 “我以为假装你男朋友是最憋屈的事，可是我tm想不到你和白许就在我旁边，当着我的面接吻！”宋思远抬起来的脸红红的，眼眶湿润又带了气愤的表情：“你把我当什么啊！” 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吗？ 看着宋思远难受的神色，邓小小自己都忍不住心里问起自己，自己遇到这些事，都是活该。平时开朗活泼的大男孩蹲在地上，让人心里揪着疼。这么好的一个人，都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邓小小坐在地上，把照片收好看着宋思远：“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今天陈冉忽然找我，要不是你之前提了她我也不会答应。结果过去了以后，她把这个照片拿给我，说你和白许……都不是好人。她说白许找人把她脱了衣服拍照片威胁，就因为你们发现陈冉拍了你们亲热的照片。” “不是……”邓小小正要解释是陈冉先拍照威胁她，结果宋思远抬手制止了她的话。 “本来我也不相信，我知道就算这个照片这么拍也有可能是白许那个时候在欺负你。但是……但是我收到了这个。” 宋思远点了图片给邓小小看。 那是陈冉被脱的只剩下内衣被按在小巷子里接吻的照片。邓小小脸色发白，白许怎么会把这张照片发给宋思远？ 看到邓小小的脸色，宋思远心里一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 21 ū6к6.čóм 把宋思远叫出来的时候，陈冉知道自己在做傻事，但是她忍不了。 那么久的暗恋，长时间的喜欢，就算宋思远拒绝过自己陈冉也觉得没有关系。就这么默默喜欢他到毕业，到大学，到认识新的人。 也许，可以打听到宋思远报考的大学，和他去同一所学校，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就会回心转意。 即使听说宋思远忽然有了女朋友，陈冉也安慰自己，没事，临近高考在一起的恋人，一毕业也肯定会分开的。 她还是默默关注着宋思远，看着他打球，写作业，看他拉着邓小小的手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她也觉得，这没什么。 可是一切事情都在她看到图书馆里，邓小小和白许在宋思远身边接吻的一瞬间崩塌了。她那么喜欢的人，那么亲切又善良的宋思远，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朋友！ 一定是那个邓小小骗了宋思远，一定是她用了手段在玩弄宋思远！陈冉咬着自己的指甲控制不住的发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看到宋思远拉着邓小小离开的一瞬间生出了无尽的嫉妒和恨意。 她抓拍到了白许邓小小接吻的照片，本以为用这个能够让邓小小这个恶人离开宋思远，没想到却被忽然出现的白许打乱了。在她想把白许邓小小接吻的照片发给宋思远的时候，又被白许找到把她弄晕了过去。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陈冉醒来的时候在脏兮兮的小巷子里，白许就那么站着看着躺在地上的她。身后还站了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她身上使不上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许拿着手机给她看。 你看，在你晕倒的时候拍的照片，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怕你有备份，我只能保险起见留下点证据。手机上是被脱掉衣服只剩下内衣的陈冉被陌生男人亲吻的画面，白许脸上的笑意让人心惊胆颤。怕陈冉看不清，还特意点开陈冉的手机把照片发了过去。 只要她手里的照片不散布出去，那白许手里的照片也永远不会出现在宋思远和她家人的手机里。 她好几天没敢去上学，期间被白许叫去了学校，但去了停车场见到白许后，白许就拉着她藏在一个角落里，等邓小小和另外一个男生进去器材室后，白许忽然说她可以回去了。 大家对于白许的认知只停留在叁好学生上，但是陈冉却知道白许是绝对不可招惹的人。 离开邓小小吧！她不是好人！每次看到宋思远的时候陈冉都在心里这么想，看着宋思远手机屏保上两个人的合照，看着宋思远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和别人讲他和邓小小之间的甜蜜约会，陈冉都恨不得冲上去抓着宋思远告诉他你喜欢的就是一个烂人。 宋思远你可别撒狗粮了，省省吧你！一个男生忍不住挪揄道，等一毕业你们就各奔东西了，可千万别把自己套进去。 陈冉心里忍不住附和，却听到宋思远笑的一脸开心：没事，我和小小约好了去同一个学校。最近我们可是很用功在学，你懂个屁。 ——不是说好毕业就分手的吗？ ——果然都是骗子！ 就算让宋思远看到自己那个样子的照片又怎么样！她一定要让宋思远看清楚邓小小是个什么样的贱人！不顾旁边男生诧异的表情，陈冉拉起宋思远：我有事告诉你！ 陈冉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从撞见接吻到后面被白许威胁。 宋思远最初从一脸迷茫到后面的不耐烦，看着陈冉焦急的表情反而不好意思的拒绝说：我只想相信我看到的样子，我知道她不是坏人。 什么不是坏人！她一直都在骗你啊！陈冉心里的冲动裹着恨意越来越让她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是想起白许和自己约定，只得咬牙拿了手机出来给宋思远看她被白许拍下的照片。 我怕这个照片白许会发给我家里，我只能给你看这个……我真的没骗你，不管是邓小小还是那个白许，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疯子！我只是威胁邓小小离开你，白许就这么对我！ 虽然自己这个样子不想被宋思远看到，但是只要宋思远相信自己，离开邓小小那一切都值得…… 可是宋思远看了手机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现在我和小小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如果你喜欢我的话，请祝福我好吗？不要再这么做了。 陈冉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宋思远就是不相信我！我都把这种照片给你看了，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眼看宋思远转身要离开，陈冉咬牙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就算家里人看到自己那个样子又何妨，只要邓小小能离开宋思远！ 看到宋思远看清照片时脸上表情逐渐破碎露出的慌乱，陈冉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 ——我赢了。 照片被握紧揉成一团，然后揣进了口袋里。 血液上涌到脑袋，走路的步子都轻飘飘的。 陈冉说的话他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直到看了照片才有了实感。小小骗了他，和白许一起。 踹上铁门的那一脚，腿部都因为作用力而微微麻痹。 本来我也不相信，我知道就算这个照片这么拍也有可能是白许那个时候在欺负你。但是……但是我收到了这个。宋思远感觉身体和意识分开了，从上方看着自己因为生气因为愤怒因为……嫉妒而扭曲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邓小小脸色一片惨白，瘦小的身子像是很容易就被吹倒的。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他从不想邓小小有这样看自己的一天。从假装当他男朋友的时候，他自以为很大方的麻痹自己，不要去想邓小小那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拿他当傻子，但起码……起码他也是邓小小的男朋友。 但是还是不行。 邓小小那里发生了事，脸上心事重重的，却不愿意和自己说。自己一腔热血瞎热乎半天，却听到邓小小说他们是假装情侣的一瞬间血液冷的干干净净。 不该这样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恋情，怎么只有自己是那个一头热的人。 邓小小看着对面的宋思远，想了许久还是说了抱歉。 这个照片是谁发给你的？邓小小问出来心里多少已经知道答案，这个照片只有白许有，还能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思远捏着手机闷闷的说：白许。 那就和你看到的一样……邓小小也惊讶自己声音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是我们骗了你，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不是白许威胁你？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宋思远抓着邓小小的手腕给自己找万分之一的侥幸：是不是和当时你找我说分手，却又让我假扮你男友有关？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欺负你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邓小小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不好。我就是陈冉和你说的一样，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只是担心你的想法一直不敢问，你最初主动和我告白，后来却突然提出分手，还要我继续当你男朋友。你当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吗？小小，你告诉我真相，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你。 真相？ 心里想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定。 “白许他拿了我的裸照威胁我。”邓小小说。 宋思远一脸惊讶，还没来得及反应，邓小小就笑了：“骗你的。是白许喜欢被戴绿帽子，非要我陪他玩这个游戏。你只是被我们两个耍了而已。” “……你骗人。” “你要不要这么傻，告诉你真相你还不信。是不敢相信被我们这么骗？陈冉她就是因为要曝光我们的接吻照所以才会被我们找人收拾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就和她说的一样。和你约会结束后，我就会和白许继续约会。原谅他奇怪的癖好吧……谁都有难言之隐。” 宋思远疑惑的看着她：“曝光你们接吻照？就因为怕我看到你们接吻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你们就找人去收拾陈冉？邓小小，你骗人也要有个限度。把实话告诉我就那么难吗？” “这就是实话，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白许需要报送名额，和你没有关系。如果这样的照片传出去，他会没了报送名额，仅此而已。” 邓小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尖酸刻薄，她和白许就是不断伤害周围人的坏人，没什么不对。虽然对不起宋思远，但是邓小小还是努力挺直了背：“对不起，把你拉进来。既然你发现了，那我就没什么可隐瞒的。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但是趁着现在分开也不错。” “……我不信！”宋思远抓着她的力道更大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白许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我是你的男朋友，什么问题我都能和你一起分担……小小，邓小小，我是认真的。我既然说了这个话，就算你遇到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愿意把一切告诉我。” 两人对视了许久，邓小小避开了视线，轻声说：“……我说的就是事实。” “你还是不愿意把一切告诉我，对吗？”宋思远脸上满是说不出的痛楚：“这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b一样，以为我们是在一起。一股脑热以为你有什么难处……我情愿你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也不愿知道我在你心里，连交心都算不上。” 就连想骗邓小小是白许发了陈冉的照片这种小心思，想让邓小小稍微……稍微讨厌白许，不要再和白许纠缠，想让邓小小偏向自己的这种小心思，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这段时间，真的不好意思， 可以结束了。”邓小小推开宋思远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宋思远红着眼抓住邓小小的手，“当时约好的到毕业……” 忍着心里的刺痛和愧疚，邓小小扯出手打开天台的门准备出去。 “可是我腻了。”邓小小说完，合上了门。 -- 22 ù6к6.čóм 平日里多是白许跑去找邓小小。 像是有了耐心又是温柔，举着单词本或者笔记看，然后等着邓小小磨蹭或者忙着什么，在邓小小慌忙冲出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很是温柔熟稔的跟她一起离开校园。 今天下课，看到门外站着的邓小小，白许愣了一会。 蔺晓雨却也发现了，笑着对白许说，“诶，你的那个青梅竹马也来了。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等你……”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好像因为她交了男朋友吧，确实也很忙。” 白许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知道她的事？” 微微一笑，蔺晓雨有点不好意思又歉意的说：“就是篮球场见过，好像大家都知道呢，也不是我一个人知道啦……” “……哦，这样啊。”白许背起书包，和蔺晓雨说再见：“我回去好好管管她。” 白许出去揉了一把邓小小的头发，两个人慢悠悠跟着人群离开。蔺晓雨心里五味杂陈，直到两人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看着四周的东西，像是彼此约好谁也没先开口。直到到了家里楼底下，邓小小才幽幽说了一句，“我和宋思远分手了。” “为什么？”ńρгòūщěń.òгⓖ(nprouwen.com) “……他偶然看到了陈冉收着的照片。陈冉什么也不知道，宋思远直接问的我。”也许这么讲日后陈冉不会受到白许的威胁，邓小小刚这么想，白许就笑了笑。 “那你怎么跟宋思远说的？” “我说……你喜欢被人戴绿帽。”像是赌气一样说出来了。 话出了口，邓小小就有些担心白许会不会因此愤怒，但还好白许脸色如常，还继续问：“宋思远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我告诉他，我腻了。”邓小小不自在的皱皱眉。 不少下班的人路过，手里拿着刚买的菜，或是和熟悉的人攀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片喧嚣中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相互对望，剑拔弩张，在一片寂静里彼此各怀心事沉默着。 最后还是白许首先给了反应，手掌很自然的摸了她的头：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手掌很暖，但是邓小小全身凉了一片。每次白许生气的下场她比谁都清楚—— 我没有。 那为什么没经过我同意你就擅自做主？ 邓小小急切的往前靠近一步：宋思远知道这件事了，不能继续把他牵扯进来。而且…… 话没说完，两个人都看到了邓小小的母亲。邓小小的母亲很是惊讶的看着两个人，然后笑着对白许说：诶，你们放学了，要不晚饭来我家吃吧。 邓小小看了一眼白许，然后转头对母亲说：我们约好晚上去他家里吃饭，有些题不懂，想让白许教教我。 白许脸色平静，但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他拍着邓小小的头：是啊。 楼下随便买了蔬菜回去，关上门的一瞬间白许忽然开口：而且什么？ 想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白许说的是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邓小小接了他手里的菜拿去厨房收拾，边走边说：而且我已经不喜欢宋思远了。 ……白许有些好笑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你真正想说什么？ 我今天和宋思远说分手，本来应该很不忍心的。邓小小摘着菜，把菜叶掰开放进水盆里。但是我当时说完之后，只觉得舒了一口气。像是压在心里很久的石头一下子没了……就像是解放一样。我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自私，明明宋思远已经被弄的那么伤心，但他哭着的表情我一点都没觉得难受。 嗯。 我可能真和你说的一样，对不喜欢的人，格外的心狠。 白许盯了她几秒，拿了大米清洗煮饭。我知道你喜欢过宋思远，你现在这么说为了什么？为了宋思远不受牵连……你确实应该会松一口气，毕竟你能保护你心爱的宋思远…… ……邓小小想了想：你是在生气吗？ 可能是吧。 两个人两个菜一个汤，围着饭菜氤氲出的热气慢悠悠吃完了。吃完饭讲题，做作业，翻着课本把早就勾画好多次的笔记又圈了一遍。笔指着纸张，修长的手指松开笔就移到了邓小小的脑袋上。 “你试试呢。”白许摸着她的头发顺着后脑勺又捏了一把她的后颈肉。 白许很会讲题，照顾人懂得别人需求，那题目顺着思路倒是轻松就解出来。一整晚下来学了不少，倒是白许一直安安静静的，话也不多说，也不问。平时该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邓小小洗完澡白许还是熟门熟路帮她吹头发，其实这件事也就是从这几个月刚开始干，但是白许已然有种为邓小小做了几千次几万次的熟练。还是睡在了一起，却什么也没做。依旧是白许喜欢的从后背紧紧抱住的姿势，手臂穿过她的颈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手，摸着她的小腹。 “白许，你不会把陈冉的照片曝光吧？” 摸着她手指的动作一僵，“你总喜欢在这个时候问。”，白许说。 邓小小转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因为我怕你不开心。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事情变得糟糕。这个时候，我会想起那天你去器材室找我的时候。我觉得可以和你好好的谈……白许，你能答应我不再去管宋思远和陈冉了吗？” “……” 邓小小抱住了白许的后背：“白许，我只有你了。” 宋思远被自己这么欺负，一定非常伤心。或许会有更好的方法让两个人分开，或许不用变得老死不相往来。宋思远真的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有多想和他在一起，就有多想让他赶紧离开。 门口响起宋思远的声音时，邓小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出去以后才发现宋思远还和之前一样，站在门口对着走出来的自己伸了手，准备牵她。 邓小小没握上那只手，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宋思远忽然抓了她的手臂拉着她，“我们走走。” 操场上永远不缺在打闹踢球或是叁叁两两说话的人，热闹此时和他们无关，世界喧嚣但两人却是安静的。步子走的一大步，再来一小步。踩着树荫经过水泥路，宋思远安静的停了脚步。走了一段发现宋思远没跟过来，邓小小转身回头看，宋思远头低低的表情埋在头发打在脸上的阴影里。 模糊不明，可是邓小小却感觉到了悲伤的意味。 宋思远嘴里说了什么，混在周围的喧闹声里一句也听不清。手从紧紧握住的拳头变成了掩盖在脸上的仓皇。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邓小小说，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过。 又怕对方听不见似的，就憋足了力气喊。 “——再也不要被我这种坏女人骗啦！” 醒来的时候脸上有泪，窗外没有亮天。梦里的操场没了影子，只有压抑的气氛留了下来。很难受的，却心酸的。只要宋思远离开他们之间的事情，那就是应该庆祝的好事，告别就在心里告别吧。好男孩会有幸福人生前途光明，是她没有这个运气。是她没办法全心去信任宋思远，害怕宋思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人，承受不起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那一个万一。 她转了身子背对白许，合上眼继续补眠。 待邓小小那边呼吸平稳睡了过去，白许忽然睁开眼看着邓小小。 邓小小最近很奇怪，但是却有些让人禁不住怀疑的地方。事情没有按照本来的期待发展，可是却得到了类似的目标——邓小小对自己更亲近了。 人类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他架设的轨迹邓小小没有按照剧本走完，却还是稳当当跳回了自己的怀里。 可能是双亲的离婚导致的害怕，抑或是对加害人的……如果不承认只剩他一个人还爱她，她会多么痛苦。 自信掩盖掉失常，白许心里满是怜爱的抱紧了邓小小。多可怜的孩子啊，没事，我在呢。 公主喜欢上了一片森林，每天都要去森里玩耍。看机灵的松鼠和雪白的兔子，看动物绕着她唱着歌，直到天色渐晚才会离开。 最高的山上住着恶龙，它被歌声吸引，偷偷听公主的歌声，却渐渐不满足藏在阴暗的角落。它准备了果实和财宝，却无法阻止公主晚上离去的步伐。恶龙不再隐藏，它杀了周围的动物，吐出岩浆封死所有的道路。爪子一伸勾起惊慌的公主飞回了山洞。山洞内满是金银财宝，但是公主却每天都在哭。 你为什么要哭？是想念那些动物吗？恶龙把那些动物烧成金黄色食物的尸体堆在她旁边，困惑的看着公主。 最后结尾是什么？ 恶龙和公主生活在了一起。 也许生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也许去了其他的国家冒险也说不定。 恶龙毁坏了公主的世界，只是因为嫉妒她之前的世界里没有它。它帮公主毁掉了，又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世界。 恶龙对公主的爱是不容置疑的，白许想，多么存粹的爱情啊。可能再也不会有恶龙这么深爱公主的存在了，连她父母都不能。 他们会有非常幸福的一生。 天空亮起灰灰的边，渐渐的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怀里的人听到闹钟的声音睁开眼，像是没清醒的，钻进了被子里。白许有些好笑的伸手捞她出来，看了她迷蒙的表情没忍住，凑上去怀着爱意亲了一口。 邓小小像是清醒了，但又像没清醒。眼睛睁开不到两秒就迅速合上，手臂却环上了白许的脖子。 再五分钟…… 嘴巴贴着他胸口，热气烫的他胸膛都微微发疼。 天亮了。白许的嗓音有些哑。 天亮了。 恶龙倾其所有，为了爱人献出了世界。它不懂何为爱情，懵懵懂懂把人圈起来，它用无可匹敌的能力拥有了全世界的珍宝，但是奉献给公主时却像是幼儿一般莽莽撞撞。公主的一滴眼泪比它被人类刺进去的毒箭还要令它心痛，它不知道这是爱情，甩着尾巴摇着靠近公主，只要公主一句话，什么都会送给她。 它不懂这就是爱情，还因为公主的一举一动让自己发怒觉得困惑。情感来得如此迟钝，它就像牧场里的牧羊犬，对着公主欢乐的摇尾巴，金币和首饰被扬起又落下，金光闪耀里公主很难得会笑一下。 恶龙以为公主知道自己的心意，以为摇晃的尾巴已经是无数个告白。它是被公主驯化的怪物呀。 哪怕公主喂给它包裹了人们恨意恶毒的毒药，它的尾巴还在蹭着公主的裙摆。它恨不得把所有好都献给她，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柔软，它不知道名为爱的毒药，却饱受其苦。 公主，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啊。 -- 23 高考后段的日子，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像是泛着酸味却有甘甜回味的气泡水。 对于白许而言也是，那是让他难忘的一段时光。 那是浓烈夏日里烧人心智的感情，理性告诉无数次他要冷静，要提防，但是总是抵不住心爱的人一次次依靠自己——即使这一直是他所希望的。 邓小小像是打磨平的鹅卵石，之前的戾气被厚重的试卷堆磨没了踪影。他们常常窝在一块，写作业，做试题。蓝色墨水划过的草稿纸起了皱折，那是白许没忍住在做题时抱住邓小小亲吻的时候留下的证据。明明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无比枯燥且无趣的日子，可是白许却快乐极了。 离开的唇瓣，发红的脸。白许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想，他不该当时因为嫉妒和怨恨把她推给宋思远的，原来相亲相爱的感觉这么好。 相亲相爱，白许自信的这么认为，实在是邓小小最近太乖了。 那一次他们分手后，邓小小就很听话，甚至会稍微主动回应一下白许。独角戏一下子变成了甜蜜的戏码，白许就像是初恋的毛头小子一股脑的扎了进去。 他确实是毛头小子的，这是他隐匿了这么多年的温柔又漫长的初恋，还有什么比心爱的人走向自己更加让人激动的事情? 数年的爱成了果实，成了他的果实。 最后的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白许的保送名额没有拿到，但是白许却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可能是有自信凭借分数也能顺利到庆大，那对于他而言看着就像是不痛不痒。还有一个事就是，邓小小的父母没有忍住在高考前隐瞒住离婚的事实，终于在一次邓小小父亲带着新的恋人回了家为契机，双方展开了长达两周的争吵。 之前努力伪装的假象被撕碎，涨红脸彼此恨不得把对方把对方贬的一文不值，也不在乎邓小小还在家里，双方很难得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又一次双方眼里只有了彼此。只不是彼此凝视的目光不是温情，而是对彼此的仇恨。 这件事无疑让白许开心，邓小小难过的时候会找他，会哭，会难受。他成了邓小小唯一的避风港，他不再是邓小小生命里那个曾经对她施暴的罪犯，他成了邓小小挡雨的树。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人性。家暴的事件层出不穷，但是会主动选择离开的人远比想象中的少，因为复杂的情感和人对施暴者产生的扭曲情感。及时邓小小父母闹得再凶，白许也只是劝慰邓小小不要伤心，尊重他们的选择。你心里只要装着我就够了，白许心里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女孩已经如此可怜了。 周末趁着写完作业，两个人一起看了电影。窝在白许家，关了灯，包裹在温度正好的冷气里。看的电影是已经很久很久之前电影了，是陈可辛的《如果爱》。这个电影是白许非常喜欢的电影，他曾经这么对邓小小形容看完这个片子的感受：感觉彼此的爱温暖不了自己，更握不住别人。 白许说的奇奇怪怪，邓小小只是被片子里大段大段的唱段吸引了。 金城武深邃的眼眸望着爱人，两个人回忆过往。张学友扮演的班主唱，爱是占有……爱蒙了眼，爱瞎了心，不顾一切，只许你爱我……唱的动人，又带着狠烈的情感。邓小小看的出神，最后看到张学友一巴掌打在周迅脸上时被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惊讶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平复，白许忽的抱住了她。 “啊！”邓小小吓得回头看白许，白许笑着蹭她的脸。 “看的这么入神。” “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班主会打小宇。”邓小小看着屏幕里彼此沉默的剧中人物。 “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白许说，“我也是，太喜欢你了，总是恨不得能一口把你吃掉才好。” 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能没有顾忌的伤害对方。 最后周讯扮演的角色没有选择和任何一方在一起，他们彼此相遇，又再次分开，朝着新的生活迈进了。 明明喜欢，但是最后却没有在一起。 电影结束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安静听着片尾曲，看着字幕从底部划上去。 怀里的人太温暖了，白许抱紧邓小小想，他觉得好幸福。 分开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他们绝对不会分开。 他们迎来了人生中高中最后一次运动会。他们按班级分开坐在操场旁边，举着伞挡住烈日，困难的把摆在腿上的习题册按着写上字。操场中间欢呼声那么热切，和高温一起升腾得让人晕眩。 白许报了一个一千五百米，比赛前热身的时候，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里他看到了邓小小。 白许走过去有点意外的，“你怎么来了？” “听着广播叫你的名字了，别太拼了。”邓小小手里拿着矿泉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要少喝一点吗？” “没事，你往里站一点，小心不要被挤到。”白许拍拍她的头回去继续热身了。 蝉鸣声吵杂，比赛的男生随着发令枪跑了出去。白许一开始就是第一名，远远领先了第二名一大截，迎着跑道两边的欢呼声稳稳跑着。但是刚跑完第二圈，一个已经落后一圈的人看到白许追了过来，忽然身子一歪狠狠把白许撞到在了一边。人群里发出了一阵惊呼，那个使绊子的男生拍拍自己的衣服，看都没看白许就起身继续跑了起来。 白许坐在地上呆了一阵，体育老师跑过去拉着白许：“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白许点点头，咬着牙站了起来。 “白许！加油！！”旁边着急的女生喊了一声给他加油，陆陆续续的周围的人也一起喊了起来。 “白许加油！白许加油！” 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白许就在大家的加油声里慢慢往前跑赶追前面的人。被绊倒的期间第二叁名都早早超过了白许，现在拉开了白许好一大截。白许的脚腕隐隐约约传来疼痛感，估计是崴到了。就在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白许想，要不要放弃算了。 毕竟为了一个比赛弄伤自己，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白许！加油！” 旁边忽然听到了邓小小喊的一声，白许轻易就从人群中看到了邓小小，她举着手臂挥舞，和周围的人一起喊着加油。 一定是太阳太烈了。 白许忽然咬牙提了速度，还差半圈，还差五十米！白许赶超了前面的人，第一个冲过终点线！ 整个操场都在欢呼，一堆人凑成一个圈，给白许鼓掌。 “你太厉害了！”大家欢呼着，拍着白许的肩。 白许擦擦脸上的汗水，平稳了几个呼吸，待自己气息稍微缓和了一些，才笑着和周围人边打招呼边挤出了人群。外圈的邓小小手里还抓着那瓶水，白许把自己的外套丢给邓小小，长手一揽拉着邓小小就离开了。 “白许，你还好吗？”邓小小仰头看着白许，眼神里是担心，迎着太阳眼睛里亮闪闪的。 那一瞬间，周围的吵闹声消失了。那一刻世界上只剩下他眼里的邓小小，热度真是烫人，烧的脑子都仿佛爆炸…… 白许抓起邓小小怀里的外套盖在了她的头上，然后自己弯腰钻进了衣服里。 彼此的呼吸要刺破皮肤，灼热的生疼。白许咬着邓小小的嘴唇，舌头也探进去卷了一圈。刚从跑道上下来，胸口因为运动呼吸都会疼，但是这一刻他仿佛尝到了甜味。 不是仿佛，是真的很甜。 爱情让人盲目，理智去他的吧。 夏日不低的温度，大庭观众下做这种事，脑子可能真的烧坏了。两个人从衣服里出来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稳，白许胸口急促起伏了两下，拿外套盖住邓小小发红的脸拉着她去了校园没人的地方。大家都在外面操场，这个时候小的多媒体室没有人。白许压着心口乱跳的冲动拉着邓小小进去，锁了门就按着人又亲了过去。 一直理性又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此时就像是忘了羞耻，没了常理，嘴巴像是干的，急切捉着邓小小的嘴就凑上去。不该这样的，他是安排一切的高位者，不该被冲动…… 纠缠了许久，白许才撑了身子拉开距离。 外面还有运动会喧闹的广播声，屋子里昏昏暗暗，他伸手摸了一把邓小小的脸。又烫，还有细汗。 他们之间的关系彼此都清楚，不应该这样的。只是情感涌上来带来的感觉真的无法抵抗，一瞬间升起的热度，退去的也比想象中的快。嘴上湿漉漉的触感还在，身子却冷了一半。 太奇怪了。 胳膊揽着女孩的腰，用点力就能折断一样。有想就这么用力把人弄疼的冲动，但是随着热度退却好像理智也回归原位，能控制自己了。 很多话想说，但是又觉得说出来会破坏气氛。真奇怪啊，白许心想着抱紧了邓小小，姿势不舒服，他弯了腰低了身子才能恰好把自己的下巴搭在邓小小瘦弱的肩头。他从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执念，这执念几乎要害死他。 邓小小扯了扯白许的衣服：“你的脚还疼吗？” 疼，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疼。肺部随着呼吸也疼，但好像也不是那么疼，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 “我听到你给我加油了。”白许说。“那么多声音里，我能分出你的。” 跑了第一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有抱着眼前这个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就算广播叫着他名字领奖也无所谓了，此时才是他心里升腾开心的时候。 “邓小小，我好喜欢你啊。”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滋味，好像是咸咸的。那个时候的亲吻混了邓小小的泪，那个时候只有愤怒占据了心。事情结束后，他趁着进学校前又亲了邓小小一次，一瞬间的吻而已，一点情欲都没有，分开后却让他红了脸。 太奇怪了。 -- 24 高考在盛夏的炎热里到来了。 兵荒马乱的拍照，复习，然后就是最终的高考。分考场，听力，用铅笔涂满密密麻麻的答题卡，然后在演算纸上写下一长串公式。 很多人出了考场约着相互不对答案，然后在考试全部结束后买了答案估摸分数——白许和邓小小都没有这么做，一个是对自己的成绩不担忧，一个是不想这么早面对现实。 班里的同学一起去唱k，他们唱五月天，唱周杰伦，唱最近火的抖音神曲，唱嘻嘻哈哈的口水歌。有的人忙着趁结束高考喝酒撒欢，把叁年来的痛苦和疲惫一齐唱出来。 最后唱到《干杯》，大家一起唱：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也许会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终点，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 有个妹子没忍住哭了，大家安慰了几句，又抱在一起开始笑。大家笑着闹着，举着饮料举着啤酒送走了高中的岁月。 在成绩出来前，日子一下子变得无比闲适。没有作业，几个月的空闲时间。有的人趁着这个时候去打工，邓小小也想去做点什么，但是白许说想去外地玩一下。 不是跟团，白许自己查好了攻略，订好了往返的车票。去的是临近的乡下，那里的海很漂亮，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地点。父母争吵后，父亲就彻底从家里没了联系。母亲看着是白许提的，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了要注意安全。 他们晚上出发，第二天早上到达。先去了住宿的小酒店放了行李，两个人就徒步欣赏这边的风景。这边植被绿化做的很好，建筑普遍偏向古风，只有内部是按照现代风格装修。可能是没到旅游旺季，每个景点的人都不多。在去到一个佛像雕塑公园的时候，白许指着做工精美的雕塑对邓小小示意，你想在哪拍照？我给你拍。 邓小小摇摇头，你拍吧，我帮你拍。 你不拍的话，我自己一个人拍也没什么意思的。白许没有强求，对着周围的东西拍了几下。然后两个人继续看别的。他们去古风的巷子里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然后在夜幕降临后在海边吃了烧烤。晚风很舒服，带着丝丝凉意。远处是海面拍动声，夹杂着虫鸣和炭火劈劈啪啪的燃烧声，一切都很美好。 一直没问你，你感觉自己这一次考的怎么样？白许给她剥虾，动作娴熟优雅。 还行吧。邓小小有点没信心的，感觉和二模的成绩差不多…… 等成绩出来了，你想报哪里？ 哪个学校吗……我还没有想过……，邓小小困扰的想了想，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其实等成绩出来再决定也不迟。 白许把虾递过去，顺便又拿了两串蔬菜串放进她的碟子里。你要不和我去h市吧。 白许的声音是带了期许的，虽然有决定，但还是带了商量的口吻。h市的好学校也不少，我报了庆大的话，咱们还能相互照顾。一起租一个房子， 然后把猫也带过去一起。我做饭，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其实不用征求邓小小的同意，威胁的话也能达到希望的结果，但是白许就想和她商量。好像这样就能彼此扮成恩爱的情侣，一起期冀未来的生活。 邓小小见白许没有强求，有些犹豫的：那我想一想…… 好。白许温柔对她笑。 两个人吃完沿着海边走，海水把鞋子打湿，踩下的脚印不久就会被海水冲淡。两个人留着一长串的脚印，偶尔附身捡一两个贝壳握在手里。海浪声在安静夜里显得浪漫又充满了悠远的感觉，好像舌尖也带了丝丝咸。白许停住了，邓小小身形不稳往前倒了一点，白许去抱她结果两个人都因为没站稳摔进了海水里。邓小小有点好笑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白许，撑了胳膊往白许的脸上甩了一把海水：你怎么忽然站住不走，这下子咱们衣服都湿了。 白许扯着她，把她扯过来亲了一下。 邓小小，你还生我的气吗？ 女生刘海上还有滴落的水，眼神在夜色里亮闪闪的。怎么了？白许你好奇怪。 是啊，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白许心想，抱着邓小小坐起来，但是脸却贴的近，一低头就捉住了女生柔软的唇，咬了咬才放开。 我想和你在一起，和全世界其他普通情侣那样。白许手掌捉着她的脸和后颈，我没有给咱们的关系用好的方式开始，但是……但是还不晚。白许上衣里的手机泡了水还能正常亮起来，白许点开之前威胁邓小小时曾点开过的网盘，几下操作彻底把那些视频和图片都删除了。你和宋思远分手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后来我才明白，我想要你能接受我……宋思远当时的出现让我害怕你就这么离开我，所以我才做出了那样的事……小小……我们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白许的声音低沉的，却无比动人。 邓小小的视线从白许拿出手机后眼神就一直停留在了手机屏幕上，她不安的看着白许，不敢确信白许这么轻易就把那些东西都删掉了。邓小小抢过来手机，划着屏幕看着网盘确实是彻底消失了。 “没有备份？”邓小小盯着屏幕出神。 “没有，我是诚心的想要你原谅我。”白许头发泡在海水里，凉凉的。抓在她腰间的手也是，又像是要亲昵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 “小小……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已经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可以改，变成之前我的样子。你和我之间最真实的样子，只有我们彼此知道。我们是共犯，不是吗？我们本就该在一起啊。” 邓小小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好像下了一场雨。也许是粘在脸上的海水，还是因为湿热出的细汗，但是心脏里砰砰跳动的心脏却举起了旗帜在心里呐喊着。 “那你不要再欺负我好不好？”，邓小小说。 海水里两个人抱了多久，谁也记不得了。只是从海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黏在身上，海风吹着也吹不起来。两个人握着的手心也是湿漉漉的。 酒吧里放着的老歌街道外面也能听到，白许扯扯邓小小，指着一个街边小店：“要不要去喝点酒？”白许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今天这么值得纪念，不是吗？” 店面木质的桌椅，好看的暖灯。一开始喝了一些白桃白兰地的酒精饮料，觉得味道不错就也大了胆子去尝试了啤酒。邓小小从来没喝过，也有些跃跃欲试的，几杯下肚脸就红的通透，脑子也有点懵懵的。 白许看着就清醒了不少，手指时不时去蹭邓小小，桌下的长腿也一直勾着邓小小不放开。 “还好吗？会不会喝太多？”白许给她递了一堆酒，伸手摸她的脸，脸颊散发出烫人的热度。手掌冰凉，邓小小不自觉的去蹭。有点分不清楚的迷迷糊糊：“……有点苦……” “那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好呀……” 酒店不远，他们回到房间邓小小就迫不及待的倒在床上。白许拿着矿泉水扶着她：“喝点水，不然一会难受。” “……我……我想睡觉……”邓小小紧闭双眼，嘴里含糊不清的。 白许试了几次不由得叹气，抱着她去洗澡。简单冲洗了一下，怀里的人已经安静了许久，像是安稳的睡着了，看着可爱又暖心。但是当他躺在床上，把邓小小抱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邓小小的眼角亮晶晶的。 她哭了。 白许抱着邓小小拍着她后背，安慰小孩子一样的说：“怎么了？是不是喝太多了不舒服？” 邓小小头埋在白许的脖颈，胳膊抱住了他。直到白许察觉到胸口有些潮湿才发觉怀里的人多伤心，他拍着邓小小，上下给她顺着气。怀里的人却模糊开口：“……我……我好难受啊……白许……我……” 看样子是彻底喝醉了，白许却看得心里发了痒。他太喜欢看邓小小哭起来，虽然不想让她伤心，但是每一次看到邓小小哭起来他就抑制不住心里各种龌龊无法言说的欲望。 气氛多好，白许进去的时候想。女生脸色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睛流着泪却张不开眼睛。醉酒后没力气的四肢轻易就能握住，这一切的一切都满足了他心里的邪恶的癖好。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因为现在这个女孩子已经是自己的了。女生不知所措的手因为撞击抓不住被单，白许大手覆上去紧紧抓住了她的。 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恋人，没有其他人，只是他的。 邓小小哭泣的时候，白许心里也闪过一瞬间的也不舍。他有多喜欢这个女孩子，就有多想对她使坏。换成普通人，只是被强奸了，恰巧碰到了父母离异，又适逢高考，又……还有一个逼着她一起下地狱的人。他知道邓小小有多难受，从邓小小面对这个崩塌失常世界的时候起，他一直都在看着，因为他就是那个带给她一切苦难和罪恶的凶手。怀着怜悯和兴奋，装着让她永劫不复的期望，又是围观者又当着刽子手，给她行刑又把脏兮兮深陷泥潭的她拉出来洗干净。 你是我的，我当然不会欺负你了。 未来的日子里都是我们的，接吻、拥抱，在每一个美好的地方留下只属于你我的回忆。如果说邓小小这个受害者教会了他什么，那就是普通人的世界里有难得的甜美。假装恋爱的行为是泡在蜂蜜水的甜蜜，他一直无法理解世界意义的时候，这种感情终于拯救了他。原来这就是爱啊，原来这就是 。 非要用一句话形容，白许只想说我喜欢你喜欢到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喜欢到恨不得用刀杀死你，恨不得让你眼里只有我。 “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们恋爱吧。” 如果说还能有什么情话表达此时的情感，这就是了。 他们终于和普通人一样成为了世界上最平常不过的一对，像每个普通人一样在阳光下宣布旁边的人是属于他的爱人。 -- 25 旅行很短暂，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是深夜，一夜的火车到第二天清晨就能回到他们的城市。只是很多东西在这个简短的旅程中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成了名正言顺的情侣，没有威胁和让步，他们有了新的关系。 邓小小去了附近的咖啡厅当临时工，店内的气氛很好，周围的员工人都不错，一个个都是和善和亲的样子。晚上下班白许就会过去接她，然后两个人在夜色里穿过吵杂的城市街道，喝着冰饮。白许一直在家里，只有找邓小小的时候才会出来，也不知道每天对着他那台电脑忙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成绩出来报志愿的时候了。和之前先填写志愿之后根据分数决定是不是能上不同，现在是先出分数然后进行志愿填报。白许的成绩不错，应该说发挥的格外好。邓小小的成绩也比预想中高了不少，比二模的时候还要好。这多少都离不开白许的努力，那些分数都是在白许耐心讲解中一点点提高的，甚至压着上了一本线。 邓小小的母亲看到这个成绩开心的不得了，连忙要请白许去好的餐厅报答他。白许连忙摆手拒绝了，“阿姨你做的饭那么好吃，咱们在家里吃就好。”白许说的话甜的邓小小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不好意思的用围裙擦擦手，“诶呀， 看你这孩子，真好。那我出去买点你喜欢吃的菜，阿姨好好谢谢你。对了，白许你大学想报哪个学校？” “我想去庆大。” “庆大……是在h市吧？”邓小小的母亲想了想，略带遗憾的看了眼白许：“还以为 你和小小大学能在一个城市呢，相互还能有个照顾……不过也没关系，假期也能见到的。” “……”白许看了眼沉默的邓小小，笑着问：“阿姨，小小是想报哪个大学啊？” “她想去宁大，一直说，念叨了好久呢，考试前害怕自己成绩不够。这不成绩考的这么好，去那里肯定没问题的。” 邓小小母亲说着摘了围裙出门去买菜了，门关上的一瞬间白许就有点疑惑的看着邓小小：“你想去m市？”。宁大在m市不算出名，但也是个不错的二本学校。 邓小小有点尴尬的看着白许，不好意思的拉了他的手：“那个时候，你没和我说一起去h市这件事。但是你要是想去庆大的话，我回头选一个h市的大学……” 白许拍了拍她的头：“既然你有想去的学校，那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去，学校嘛，都差不多。邓小小说的轻松，但是白许心里却有点自责。 后来邓小小去厨房帮她母亲摘菜做饭，白许就先在邓小小房间里待着。书架上有一本书贴了便利贴，白许就拿下来翻着看。果不其然，这本大学今年招生的书，贴着便利贴的地方正好是宁大……而另外贴着的便利贴，就是他准备报的庆大。书页里夹着的两张宣传单，也是宁大的单子。上面有用中性笔勾画的专业，还有画了波浪线的校址。白许沉默的看了许久，安静的把书又放回了书架上。 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报考的那天很多人都去了网吧，打算凭借着好网速能让自己报上心仪的大学。邓小小被白许叫去了他家里，白许给她找了一个笔记本，一个对着台式机一个对着笔记本，填选好报的学校信息就看着报名网页等待着报名时间结束。 邓小小正在看h市其他学校的信息和专业，白许靠了过来，拿着鼠标点开了宁大的报名界面，帮邓小小将信息填了上去。邓小小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许，白许笑着指指自己：“你要是想去宁大，我陪你一起去，我还是想和你在一个城市。” “你不是一直想去庆大！”邓小小很吃惊，白许想去庆大很久了，白许喜欢编程相关，庆大的信息网络安全专业是国内出了名的。白许对那些名誉和称赞不是多在意，只是保持着一个好学生的样子，只有想要庆大的保送名额是他真的想要争取的。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白许想要去庆大的愿望……但是白许竟然会想为了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城市而放弃掉自己一直想去的大学…… “我是很想去，但是你说的也对，大学去哪里都一样的。”白许的眼神温和，“如果能和你一起在一个城市上大学，那比什么都重要。我之前希望你和我一起报h市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有想去的学校，你不用为了我妥协。” 邓小小神色复杂的看着白许，两个人安静了半晌，邓小小才犹豫的问：“白许……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白许握上她的手，“嗯。” 相比起学校，他知道现在他更希望更想要的是谁。 八月中，他们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邓小小拿着宁大的录取通知书给白许看，白许也把自己的通知书拿给她看。叁年努力的成果凝结在了这薄薄的几页纸上，又感慨又终于有了一点实感一样。 白许报了m市最好的大学，邓小小的大学距离他的学校只有叁条街的距离。他们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准备，白许私下在m市找好了房子，购置了用品。并打算和邓小小在开学前一周去m市，这样就能把他们未来要生活的房子收拾出来。网络发达，家具和日用品都准备齐全，在他们到达的当天就都能送到。白许看着比邓小小更兴奋，哪怕白许的父母在月底回来准备看他一眼都没拦住白许想要提前走的念头。他们即将迎来新的生活，只有他们彼此的全新的生活。 白许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 邓小小和白许的行李都不多，装了写应季的衣服和厚衣服就没了，一些日常使用的东西准备都在m市买。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零食，买了满满当当的一袋子。他们都不太能吃这些，白许却为了烘托足气氛一样。不过最后这袋子零食还是白许拿着，邓小小拉着行李箱的手在右边，左边的手被白许握着，白许拖着行李箱和零食却丝毫看着不吃力。 他们上了高铁放好行李，邓小小拿了水杯犹豫的看了一眼车厢两端。 “白许，你先放东西，我去接点水。” 白许放着箱子，点点头嘱咐着：“还有一分钟就要开车了，你小心点站稳了，别烫手。” 邓小小挤过过道上的人群，白许继续整理着他们的位置。列车缓缓开动，白许也终于放好了他们的行李，目光看向了邓小小去接水的方向。开了车，大家都放东西放的差不多，基本都坐在了位置上。一眼很轻易的就能看到车厢两端，白许没看到邓小小的身影，想着估计接水的地方在车厢拐弯的地方，打算去看看她。却在穿过车厢途中看到了车窗外站着的人。 那是背了背包站在候车线外看着列车开走的邓小小。 邓小小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算不上开心或者解脱的，但也有可能是车开动的速度不算慢，白许看的并不真切。心里有个地方在空唠唠的疼，白许连忙跑去车厢接水的地方，那里只有邓小小的杯子留在那。应该是气急了，应该是害怕了。白许拿出手机的手有点不稳，却依旧迅速找到邓小小的号码打了过去。但让他意外的是，邓小小那边接通了。 “你骗我？”这是在听到邓小小那头接了电话后，白许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你应得的。” “连你说和我交往，和我在一个城市生活也是假的？” “对，一切都是假的。”高铁缓缓驶出车站，邓小小看着列车渐行渐远。这一刻她心里很空，之前的怨念，之前的不安，之前的恨。此时好像都已经烟消云散。 “白许，我没什么能力把你送去警察局。更找不到一个能伤害你的办法……所以我只能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这一切都特别可笑你知道吗，白许？要不是你喜欢我，我也不会骗你到今天。我要谢谢你删了照片，省了我不少的麻烦。” “……”白许沉默了几秒，“你以为我在m市就找不到你吗?”“我没有报m市的大学，白许，我的录取通知书是假的。”几个月的煎熬，在这一瞬间好像终于有了些大仇得报的痛快感，邓小小转身离开车站，“那个通知书是宋思远帮我伪造的，就为了能骗过你。包括我报名的网站，也是找人搭建的一个假网站。白许，我绝对不会和一个伤害了我并且威胁我的人在一起。我只是和我妈提了几句让她问问你报名情况，你就这么简单上了勾放弃去庆大。我只是哭了几次和你示弱你就以为我死心塌地的信赖你。你会在m市有新的人生，不过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深吸了几口气， “邓小小，你从一开始就在想着报复我对你做过的事吗？” “也不是一开始，刚开始的时候，我只会哭。很想去死，但是又没那个勇气……而且我更怕被当做那个坏人。我以为事情没有办法的时候，是那天咱们上学的时候你亲了我一下。”邓小小回忆着那天白许掩着脸有些害羞的表情，笑了笑：“虽然你说了那么多次你喜欢我，但是我却是在那个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你喜欢我啊。喜欢我，那就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不能把你送进监牢，但是被你看不起的猎物耍的团团转，骗你会有人爱你，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吗？” 亲吻……那是在他……刚对邓小小施暴后的不久，原来邓小小酝酿了这么久，就一直为了这一刻告诉他之前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甜言蜜语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原来一直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掌控全局的人，竟然被耍的团团转。 “那你和宋思远分手后为什么还在联系？” “只是因为，陈冉。”邓小小说，“你还记得当时我被关在器材室好几个小时的那件事么？后来陈冉告诉我，那天你叫她去了地下停车场，然后让她待了一段时间就走了。买通了陈南把我关起来的人，那个在器材室外面看着我敲门喊人到后面绝望的人，不就是你吗，白许？你就那么看着我在黑屋子里，我待了几个小时你就在门口看了几个小时，然后在我绝望的时候出来当救世主让我对你产生信赖。” “……” “白许你现在在气急败坏吗？你有没有觉得一丁点的伤心？那个只有你的邓小小你是不是很喜欢？”车站播报新进站的列车，邓小小逆着人群走出去，步伐前所未有的轻快。 “有件事我没和你说，我妈决定搬家了，我告诉她不要把地址告诉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你去m市享受大学生活吧，我们两不相欠。哦对了，白许，再也不见。” -- 26 “你喜欢我吗？” “白许，我只有你了……不，用大学和感情换你对我的伤害，很值吧？” “！！！” 从床上坐起来，白许满脸是汗。心脏跳动的飞快，像是要裂开了。白许扶着额头，轻轻平稳着呼吸。最后还是克制不住，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床上。 高考前班级一起拍毕业照，邓小小见到了宋思远。那是他们分开后快一个月，甚至更久。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是天台上，邓小小丢下宋思远自己落荒而逃。在这之后邓小小一直逃避不去想宋思远的问题，他们没有相互删掉彼此，却再也没有点开过他的聊天框。宋思远看着蛮精神，这是让邓小小能心里稍微没有那么负罪感的一件事。 梦里她对宋思远说的话，如今在现实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之前宋思远或多或少都在躲着邓小小，但是这一次看到了邓小小却一反常态的靠了过去。邓小小不知道怎么开口，宋思远主动先说了话。 “小小，最近怎么样？我知道不该找你的，但是……但是我后来又听到陈冉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那天他们加上陈冉叁人再次碰了面，本来邓小小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没想到他们仨个还有同时在一起的时候。陈冉说的事情很简单，只是关于白许的。 白许给她的视频确实没有问题，因为他把自己先到地下停车场的片段删掉，弄成陈南和陈冉陆续过去的假象。只是陈冉按照要求离开的时候，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白许看着砰砰作响的器械室的门微笑。 对，陈冉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多看了几眼——白许确实在笑。 不是讥讽，只是一种满是惋惜又疼爱的笑。就这么看了几个小时。 “白许他不正常！” 这是陈冉最后对邓小小的警告。 这一点他们何尝不知道，邓小小和宋思远或多或少都为白许的不正常付出过代价。白许是自私的又不能用常理理解的存在。 当天宋思远一直安静的对话框再一次亮了起来，宋思远还是没忍住给邓小小发了消息：“小小，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选择，但是白许那个人……你真的不是被他威胁了吗？” “小小……如果需要什么帮助，我一定会帮你。就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白许不开心。” 邓小小看着手机呆了几秒，然后打字过去：“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假的录取通知书比想象中更好弄到，不到几百块钱就能让人帮着架一个假网站。甚至连让白许放弃自己喜欢的大学也比想象中更轻易地实现了。从高铁上迎着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从车上跑出去的时候，那个瞬间邓小小心脏砰砰直跳—— 之后的日子是没有白许的人生了，没有威胁恐吓。无法用法律严惩白许，但是这样报复也不错。而且这些报复对于白许根本算不上什么，比起白许对她做的事，这只是温柔的小惩罚罢了。 邓小小拔出手机卡丢进垃圾桶，装上了新的手机卡。 这一切都结束了。 到达S市的时候是傍晚，学校的报名时间是几天后，邓小小就先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先暂时住下。她的行李为了不让白许发现异常留在了高铁上，她手里现在就只有一个背包。其余的日常用品邓小小打算开学前一点点买齐。比起能摆脱白许，这点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S市比想象中还要安静，环境也不错。临近邓小小大学还有一片旧的古巷街道，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和小摊子。邓小小逛了很久，饿了就找了一家店点了当地有名的面。面条很宽，吃着劲道又爽口。但是吃到一半，邓小小就有点反胃，有些扫兴的看了眼面，邓小小只能停了筷子。最近温度比较高，她吃东西比之前少了很多。 又在街道逛了半天，邓小小才回了旅店休息。 学校规定报名的时间到了，邓小小去教务处交了钱领了东西，正想去寝室看看。这个时候宋思远的消息过来了。 “一切顺利吗？需不需要帮忙？” “没事，还好的。你那边呢？” “可能我长得帅，一路上一堆好看的学姐在帮我找报名的地方。” 宋思远没和邓小小商量过，但是两个人却很巧合的都报了S市。 邓小小走到校门口放下东西，想歇一下继续给宋思远回复消息，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捂住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块白色的手帕，邓小小还没来得及叫人意识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应该是在酒店，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邓小小忍着晕眩恶心坐起身，才看到了床边一直坐在那里的白许。他们之间，只有一周没见，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天差地别。看到邓小小清醒，白许站起来拿了一杯水给她。然后随手开了酒店房间的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邓小小看着白许走进，才发现白许的状态很不好，衣服虽然还是干净，但是整张脸的样子却从未有过的憔悴。起码在邓小小认识白许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没有这样过。白许的下巴有没刮的胡茬，看了邓小小一会才像是反应过来，灵魂归了位。 “喝点水吧。”白许有些虚弱的语气让邓小小吃惊，但还是因为白许总是这样又觉得没由来的生气和担心。毕竟距离上次她讥讽白许给白许好看只是一周前……白许只用了一周就找到了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许，我们两清了。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报警不代表我现在就能原谅你，你这是犯法的！” 白许眼神阴郁的看了一眼邓小小，忽然冲上去手掌掐住邓小小的脖子，把她狠狠的压在了床上。抓着女生纤细脖颈的手掌不断紧缩，恨不得把她拆入吃进腹中。邓小小双手抓着白许的手腕，扯不开他用力的手更喊不出声音来，没过两下整张脸就因为缺氧红了起来。邓小小锤打白许的时候才看清了白许的脸，看清了他的黑眼圈和已经阴恻恻的神情。 就在邓小小以为自己要因为窒息被白许杀死的时候，白许的手忽然松开了。但是只是放松了一点能让她勉强呼吸，颈部还是被死死勒着。白许指着床头柜上，扯了一个难看的笑说：“邓小小，你落在车上的水杯，我也给你带来了。”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邓小小心里暗骂几句白许，在白许手掌力道放轻的时候终于能说出话来：“白许，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非要这样彼此不好受吗！” “不好受也比你不在我身边强！小小，你真的够狠，这么长时间能一直忍下来。你别以为能这么轻易就能摆脱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你的手机，你和宋思远还在联系……宋思远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因为他不是你！”邓小小用力抓着白许的手腕，“你只会伤害我。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厢情愿就这么对我！你知道宋思远比你好在哪里吗？就是好在他把我当人看！” 两个人因为愤怒都有些情绪不稳，白许松开手坐在床上，笑了一声然后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当时你把手机号换了，那两天我一直在想怎么找到你。然后我找了王嘉佳，做了一个定位程序让她以为是班级的照片转发给你。要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你。小小，我这两天把咱们要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我们明天就回去……我把猫也带来了，我们一起在那里生活。” “我还有大学要上！白许，我们之间没关系了。” “你上不了了。”白许把脸从手掌心抬起来，从裤子里拿了一盒东西丢给了邓小小。邓小小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我们出去玩的时候，我没做任何措施。没什么意外的话，它现在应该有一个月大了。” 从白许一厢情愿强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就从未管过邓小小的死活。邓小小抖着手拿起那盒东西的时候看向白许的表情终于只剩下怨恨，她因为无力的挣扎她的难受在白许眼中永远只是他可以随意操控的东西。 白许像是没看到邓小小难看扭曲的神色，自顾自说着：“我帮你找一个人代替你上大学，也不用很久。假期的时候咱们找个借口就可以不回家。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小小。” “白许，你就是个傻逼。”邓小小拿着盒子起身去了卫生间，愤怒和恐慌占领了她大脑。二十分钟后邓小小终于从卫生间里开了门走出来，脸上好像刚洗过脸还沾着水珠。她站了一分钟，才开了口。 “我会打掉它。” 听到此白许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几个跨步走在邓小小面前，一口气压着她的肩膀死死按着她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白许，你不要用喜欢的名义伤害我了。”邓小小眼圈红红的，“我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每一次我都想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发生在我头上的时候，就会出现更糟糕的事……而这些痛苦和伤害，都是你给我的。如果说你之前一直对我好，我没有回报你是我的错……这几个月你给予我的痛苦已经足够抵消那些恩情了吧。” “我说了，你的生活不会有问题，学校那边我也会帮你解决！我之前做过的错事我会弥补你，但是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还要和宋思远一起来针对我！邓小小，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在我没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前，我们和好吧。”白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抓着她肩头的手忍不住的用力。“……你不会耽误学业，孩子那边只需要交给我，你什么也不用管。小小，你不要连这么一个能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也不给我……” 面对白许，邓小小恍惚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她身材瘦小，看着白许总是要仰头看，眼角流下的泪瞬间就流进了耳边的头发里，只有落在白许手上的泪水提醒着存在。这几个月邓小小总是在想，自己为什么活着，她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着她周围所有的人。她之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会为了可爱的食物开心，为了感人的剧情难过的普通女孩。她以为她永远不会算计，不会怨恨别人，不会想要去杀死谁。在从高铁上甩掉白许的时候，邓小小才真正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没有希望，世界也不是那么难，日子还是可以继续过。 邓小小摸着自己肚子。 “白许，等它长大了，要告诉它是爸爸强奸了妈妈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白许像是如梦初醒，眼里闪过不可差的一丝疼痛。嘴里像要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能讲出来，如坠了冰窖的人一般全身在抖。他终于没撑住跌坐在地，手掌抓了一把脸，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 27 如果可以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从最开始没有你要闯进我的生命就好了，没有那个拥抱，就那么让我直接消失在世界上，怎么还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多想拥有你啊，因为你我竟然想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可为什么却又总是不按照我想的做呢……人类的情感多难控制，不该被自己的自大的蒙了心神，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求求你了……”白许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这不该是掌控一切的人发出的落败声，可是他该怎么办？一次次伤害邓小小就为了能和邓小小之间的关系不断开，但是邓小小却一次次的选择把他们仅有的一点联系也要剪断。“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小小，我们留下它好吗……” 眼泪被邓小小迅速的抹去，邓小小深吸了一口气：“白许，上次在海边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不做任何措施。就算我没有跑，那你打算等我发现了以后再哄骗我把它生下来吗？按照你的想法，我窝在家里躲着我父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的学业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到学校去啊白许！这些你想过没有！你就想着你自己！你就为你自己那些自私扭曲又任性的想法选择牺牲我……” 说到此邓小小缓了缓，“白许，照片你真的删了吗？” “……” 看到白许的反应，邓小小眼泪滚烫猝不及防落了出来，伴随着邓小小的冷笑，自嘲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许：“白许……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还能怎么办！我绝对不能看着你就这么和我没有联系，起码我还能让你恨我，还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你根本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你让我还能怎么办！” “那不是你伤害我的借口！”邓小小大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只是没有同理心，又体会不到感情——你就是害怕！你害怕你只是自己一个人！然后把误打误撞阻止你自杀的我当成了你的借口！你就是不想一个人，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一个人然后不惜把她生活全毁掉吗！” “……不是” “你就是！白许，你就是胆小鬼！你装的比谁都像个正常人，就是因为你害怕，你寂寞你不敢承认你就是孤单的一个人！什么喜欢都是放屁！你用欺负比你更弱的人填补自己的不安 ，你就是个懦夫！” “我喜欢你！”白许伸手去拉邓小小的手，却被邓小小闪开了。“你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吧……邓小小，我比谁都爱着你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你的喜欢……让我恶心。” 转身就要离开，邓小小被白许从身后拉住，直接抱紧了。 白许的手掌颤抖，身子都打着晃。高大的身形此时看着却显得有些可怜，“小小……你不能走……你不能让我活下来然后不管我……我真的会把照片都删掉，你别不理我……” “就算你用照片再威胁我，我也会报警。念在朋友的份上……看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仅此一次，我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会改……你打我好不好，你只要出气就行。或者你打断我腿，你拿刀捅我……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对，邓小小你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杀了我就能原谅我，你干脆杀了我……” “白许……我不是你。” 如果能许愿，邓小小的愿望就是再也不见白许。她想过正常的日子，没有惊吓的平凡生活好去一点点把受的伤藏起来——她从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身后的人一直不松手，却也在彼此漫长的沉默中一点点不安起来。最后终于放了手，去桌子上拿了水果刀递到邓小小手里，让她握住了刀柄。他们两个人都在抖，白许的眼里充血，仓皇得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一块浮木。不顾邓小小的挣扎，白许抓着她的手把刀尖往自己的胸口送：“小小……我不能没有你……你原谅我吧……好不好？邓小小……邓小小……” “白许你不要发疯了！”邓小小力气根本控制不住情绪失控的白许，晃着白光的刀尖一点点抵着胸膛，一个用力刀刃就要整个埋到白许的胸腔里。 “……白许，你听我说……” “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会原谅你，但是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明天我就会找医院……让一切就在这里结束吧。” 酒店房间里阴沉沉的，灯光也是，男人的哭声也是，太压抑了。 整个城市应该迎接一场大雨清刷掉所有的苦闷和痛苦不安，随着雨水带走，然后焕然一新去接纳新的希望。那微薄的希冀是在大雨过后，所有人都能被救赎。 四个月后—— “诶，你过年不回家吗？”宋思远拿着咖啡的手停住了，呆住看着邓小小。 邓小小笑了笑：“嗯，我妈那边有点事情，我正好假期打工，也不算无聊的。” 两个人隔了好几月再见，多少带了几分不熟悉。不过谈了一会倒也缓解了尴尬，相互问着对方的近况。 “我要是不回家，会被我妈杀了。”宋思远夸张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笑得可爱。“不过她回头看到我女朋友的照片，估计会让我早点回学校哈哈，毕竟太漂亮了。” 宋思远前段时间终于和开学时认识的学姐在了一起，学姐大她一年，长得迷人又有魅力。听宋思远说好像是学姐一开始对他比较照顾，后来两个人就相互喜欢上了。但是学姐太过于优秀，宋思远偶尔会因为这个漂亮有能力的女朋友觉得不安，整个学期来回跑，学习不敢落下，更是加了学校的校团委，为了能和学姐更接近一点。 她和宋思远终于变成了标准意义上的好朋友，彼此偶尔分享一点生活动态，宋思远帮过她一次。然后就开始慢慢的淡开来，和其他的高中同学一样。她无比感谢宋思远的大度和不计较，当时对他做的那些事，宋思远也选择了不去追究，而是自己看开选择继续当朋友。 “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先去车站了哈。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常联系。”宋思远背起包走出店，邓小小和他出去，告别后分别朝两个方向分开。 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街上的学生格外的多。邓小小裹紧了围巾穿过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寝室的其余叁个女生已经回了家，现在寝室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虽然有些冷清，但是邓小小也不是不能接受。门口不出意外的有一封信，邓小小捡起来信进了寝室。 自从和白许决定再也不见后，邓小小再也没有见过他。 医院挂号，体检，到手术完成，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 白许坚持要留在她身边陪着她手术做完，邓小小答应了。那个因为白许的不安从而诞生的小小的生命，还没来得及分化出更加清晰的形状就告别了世界。出院的时候邓小小比想象中的自己更淡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支撑着她，但是现在的世界仿佛变得光明了。白许与她再也没有联系，他是他，自己是自己。定时炸弹般的照片白许没有说后面有没有删除，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放弃的不仅仅是这几个月之间的联系，不仅是他们的关系，而且之前九年间，他们作为青梅竹马的身份，都再也不存在。 白许是曾经强奸过她的罪人，那也是曾经了。比起恨，彻底没有关系反而能让邓小小觉得更加自在。 若是之前，自己受到什么伤害，要是旁人来劝慰说要宽容释怀，多半邓小小是不乐意的。她之前的生活充满了大家的爱，容不得恶，觉得别人做了坏事要受到惩罚，不能让坏人逃之夭夭。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宽容不是要放过对方，而是放过自己。 她真的累了。 大一的生活比想象中忙碌，军训到新班级的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生活，世界重新变成充满了富有希望的样子。白许这两字在她的人生里没了踪影，终于也成了人生路上不愿提及的过往。 在开学一个半月后，她在寝室门口看到了收件人是自己的一封信。 上面的字迹太过于熟悉，邓小小知道这是白许送过来的。白许总是有千万种方法办成各种事，邓小小不奇怪。这封信邓小小没有扔，也没有打开。被连同平时不怎么拆开的箱子放在一起，尘封在了寝室一角里。 信保持着半个月出现一次的频率，邓小小每次都是捡起来丢到角落里，然后忽视掉。 一月中旬，这座城市迎来了第一场雪。 这个城市下雪的次数很少，这一场雪算是难得。邓小小结束打工回学校的时候，对着雪景拍了几张照片。回到寝室想起来阳台还敞着窗挂了衣服，就赶紧去关窗户。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快要八点，外面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昏黄灯光下映出了一点飘落的雪，就在邓小小准备关窗的时候，看到了楼底站着的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偶尔飘出白色的哈气，然后拿出口袋的手机看了几眼。就在那个身影准备抬头往她这边看的时候，邓小小慌忙关紧了窗户。 那是白许。 白许的身影，她怎么会不认得。 -- 28 ù6к6.čóм 为什么非要执着。 关了灯，拉上窗帘。难得的雪景被挡在外面，自己窝进床上看视频。可是外面匆匆扫过的那个身影让她心里有些不安，最后还是在睡前悄悄拉开了一点窗帘边。 那个一闪而过看到的身影就像是幻觉，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邓小小松了口气，重新回到了床上。 自从父母离异后，邓小小就想依靠自己赚取点生活费。这次打工也是，希望着能攒点钱。现在邓小小会发觉人比想象中的更加坚强，虽然之前是那样的遭遇，但是收敛起伤痛重新振作起来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这几个月像是把她重新打磨了一次，丢进熔炉烧灼成了新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大年叁十，街上是热闹的人群，买着东西聊天说笑。店里的人总是不少，大家都很忙碌。那一天下了雪，很是漂亮的和街上红彤彤的颜色呼应，喜庆的气氛包裹了每个人，笑意是点缀在每个人脸上的。下午店里就关了店，各自道着新年快乐各自离开，回家准备迎接这个新年。邓小小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买了速食小火锅，还有酒精饮料。路上看到一个中国结好看，就也买下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但是比起之前兴奋和热闹劲都少了不少。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回到寝室门口，看到了一袋子的食物。 其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买的。过年，也没有必要非要纠结，邓小小就收下拿回了寝室里。那个路上买的中国结她挂在了寝室床沿边，给小小的寝室增加了一点新年的气氛。收拾东西，看看视频，很快天色就暗了。加热的速食火锅冒着热气，她开着零食和母亲视频，母亲在厨房忙碌，饺子已经码好了放在边上。电脑里的节目主持人说着喜庆话，邓小小想看点别的，却又一时间不知道看什么。最后就任由主持人介绍了一个又一个节目，舞台上的面孔换了一个又一个。 吃完东西喝着饮料，看了眼外面的烟花。烟花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很多地方明令禁止，但是依旧止不住大家继续的放。天上的烟花砰砰放着，低头那个前几天看到的身影又出现了。 那个身影和上次不一样，不确定的揉了眼睛后那个身影还在。望着自己这边，脸边露出白色的雾气。好像也看到了邓小小在往下看，那个身影顿了顿直接往前走了几步，朝着上面用力挥了两下手。 那是白许，就算隔了距离邓小小还是能看清他因为寒冷发红的脸。白许和之前那种文质彬彬或者百般算计的样子不同，厚重的白羽绒服看着有点傻，像是小孩子。 看着邓小小开了窗，白许大喊了一句：“新年快乐！” 呼喊瞬间被后来的烟花声掩住了， 炸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就算做了约定不再见面，白许还是没有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邓小小身边。 最后白许托人带来的信，邓小小一口气都扔了。连信封都没打开过，就这么都一股脑扔离开自己。再见到白许，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 她的家已经搬家，联系和白许家也差不多断了。家长那边还是有联系，偶尔还是会稍微听到些对方的消息。母亲确实没有告诉白许她们后来的住处，但是还是在暑假回去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他。 他比上次过年远远看到的时候比更加高挺，面容变得锐利，线条硬朗了不少。看到邓小小也没有解释如何知道她的住址，只是递了一堆信给她。 “我知道我们做了约定，不过还是想见见你。” 白许偶尔会趁着周末放假跑去s市，在邓小小的学校里拍点照片，然后在校园里找着邓小小的影子。不过白许还是比寻常人会动点脑子，按着打探好的消息托人把写的信放到她的寝室门口，就算一直没有回复也无所谓。在他们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总比就这么彻底消失在邓小小的生活里来的更好。 运气好的时候能碰到打工或者下课的邓小小匆匆穿过校园的身影，但是白许一直都是躲在一旁，尽量让邓小小不看到自己。毕竟当时做了约定，彼此不见面。但是又忍不住想去看，看看这个牵挂的女孩现在过得到底怎么样。 “小小： 我最近看了不少书，在学校也交到了朋友。比起之前那种班级的同学，我现在开始学着像一个正常人去接触这个世界。虽然感情总是隔了一层玻璃一样的感觉，但是有人聊天说着东西的感觉也不错。一些寂寞的时候，在和他们运动或者学习时会忽然觉得，好像普通人的感情比想象中的更好。 我只是没想到我会羡慕普通人。 之前的会羡慕，是因为我羡慕他们情侣能让世界知道他们属于彼此。我希望你属于我这个事实能被大家熟知，但是后来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个样子。普通人拥有的情感虽然不能理解，但是现在我更多的时候会觉得寂寞。我之前不曾觉得寂寞，但是现在见不到你的每一个时刻，都让我觉得原来还有比面对死亡更加寂寞的时候。 之前我们可以相见的每一个平凡又值得纪念的日常，现在失去了才会分外怀念。我不该爱情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我原来爱你，是和普通人一样的爱你。” 日落的黄昏和路上的流浪猫，飘落的树叶和化掉的雪。白许用相机记录的东西越来越多，洗出来的照片和信纸一齐托人送了去，就算邓小小没看，只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也是好的。 直到后来，委托的人告诉他，邓小小换寝室了，邓小小新换的寝室她没有问到。 那些寂寞时候写的信件就一封封堆在白许的书桌，终于在他心里空落落的时候感觉到了难过。他抱着那堆信像是抱了自己的心，滚烫真切又纯情，查询信息总是比想象中轻易，在楼下等着邓小小的时光也变得无比漫长。 女孩子和记忆中变得不多，还是那么瘦瘦小小，头发长长了些，好像开始学会化妆。心里想的万千思绪在见到人的时候一口气堵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又怕她不开心，会躲着自己。明明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但又无能为力。说了相见面后有点忐忑看着女生的反应，还好没有激烈的厌恶，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白许塞过去的信一大堆，邓小小也没有收。 “你送来的那些信，我都扔掉了。”邓小小委婉提醒。 “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写。”像是听不出女生的意思，白许笑着说。“我……怕你忘了我。” 邓小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上了楼。 “……我只是很想你……真的很想你！”白许忽然说。 “小小： 之前认为矫情的东西，我现在每天都要咀嚼几遍。我怕你生气，但是每次我都要因为梦到医院惊醒。我忘不掉那个匆匆离去的孩子，虽然它都算不得是一个成型的人。惊醒后我看着窗外在想，我一路做的事情导致到今天的情况，若不是自己过于自信，早就该有所预料。 可我不该那么自信，自信到我害死了和你的孩子才幡然醒悟。 校园里青春气息很强烈，我看到那些成对的情侣也会自己心里想，若是没有那个开始，我们说不定也会那个样子。但任何事情在说出如果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代表着一切都太迟了，我细细怀念咱们的生活的时候，只是越想越心寒。 我做的那些事，你要怎么才会原谅我。 共情这个感情我天生就缺少，看着你们着急想让我明白的时候，我只是想装出你们想要我表现出的样子就好。我没有因为咱们的经历学会了什么，我只是不断的后悔。恨自己的自大也好，迟钝也好。 我应该在亲吻你心跳加速的时候告诉你，我好像心动了。” 只是用错方式的爱，造成的伤痕要如何弥补？ 再次见到白许，是一次邓小小打工准备回校的时候。雨很大，街上的行人几乎都躲进了店里避雨，公交站遮雨的地方挡不住暴风雨，没多会都全身浇的湿透。公交车迟迟不来，就在邓小小打算要不要打车走的时候，头上忽然多了一把伞。白许沉默的把伞递到她的手里，就转身跑掉了。 “小小：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小小： ……我开始怀念起你的声音。 上学需要走叁千步，教室里有八扇窗户,房顶上的灯有四条线。班长喜欢戴红色耳机，每次我看到会想起你的书包。你的书包也是红色的，在后背上随着你的步子晃动。我会时不时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咱们在一起的那些片段，或许你会觉得我很蠢。 我确实很蠢。 我开始学尤克里里，然后又去学着做一个漂亮的草缸。好像找一些事情把自己生活填满就好了，我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只是我把水草和鱼虾放进鱼缸的时候，我看着水面上的浮萍，忽然被空虚感笼罩。有事情做的时候我可以麻痹自己，但事情总有做完的那一刻。和周围人嬉笑打闹我能装作很正常，但是…… 我离开你后变得懦弱了。 那一瞬间看着世间喧嚣自己想逃走的心情，其实很想和你说。 我们本应该是同类。 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小小： 我尝试去和别人产生感情。 对方什么都很好，只是我尝试把对方当做一个恋爱对象的那一刻，忽然觉得明白了什么。人不该被一种东西缠住自己，什么也不能。只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对于我的意义，我只是害怕你的离开，所以想变成一个能让他人觉得可靠的模样。只是我控制不住对你的渴求，我真的很想要你，希望我的世界有你的存在。 我希望我每天起来都能看到你。你是特别的。我从没有把你当作因为寂寞而选择的对象，如果用一种情感形容，那只有爱和喜欢才能表达出来。我之前很寂寞，周围越是热闹我越觉得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我也会想，既然人总有一天会面对失去和死亡，那现在创建这些联系是为了什么。感情越深，那离去的那一刻必定会更让人受伤。 我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你，你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沙漠里的水，是我疲惫时停泊的归处。我性格不完善，但是却无比清楚自己的内心，我需要你。 也许是你救我的那次我贴近你的胸膛，你心脏的跳动声像是响动在我的大脑里，那个时候我的心也跳动的很快。” “小小： 学着做一个草缸放在房间里，在我按照教程准备材料，消毒，把水草泥放进方缸，打进去氧气和硝化细菌的时候，我忽然想着，你会不会喜欢水草和虾呢？ 小小的水缸生态环境难以维持，所以需要维护好水温，酸碱度，需要加过滤才能让这个缸不会轻易生态坏掉。虽然一步步按照帖子和教程走，但是最后这个小缸还是在四个月后翻缸了。买的水草带了囊螺，我的失误让我不得不把所有东西重新整合了一遍。哪怕一步步都按照说的做，但依旧会失败。 投入的心思再多也不能顾全每一个方面，这是我最近开始接触别的事物了解到的一点。我之前以为步下的每一步棋都能让你走近我，可我还是被心里的阴暗占据，选择用伤害你的手段拥有你，最终让你离我越来越远。没有什么可以永久维护得好，跟何况是我和你的感情呢？但是草缸出了问题能用过手段重新来一次，但是我们…… 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你愿意接纳那个自大的我对你做出的伤害……再一次接受我。” 虽然知道白许会时不时来学校，但是白许总是远远看着。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很少，上上次在她面前现身是在她和宋思远吃完饭以后。分开没多久就被白许拉住了，白许的出现吓了邓小小一跳，但是她发现白许的表情比她还难看。 “……你们现在依旧在联系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思远和邓小小在一所城市并且还会见面这一点让白许不安，他盯着他们吃完饭，作了半天的天人交战才上前拉住了邓小小。“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这么问，我只是，想知道……” 白许很少出现这样，邓小小也有些怀疑，她印象中的白许一直是自信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畏缩的。 “嗯，我们还有联系。”邓小小轻轻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白许，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不要再执着在这边，去过新的日子吧。” 这是真心的话，邓小小看着白许这样子也会觉得心底里疲惫。作为整个事件里的受害者，她已经选择忘记去原谅甚至不去提及，但是白许像是还在过去里不愿出来。执拗的做着一些让彼此都不太好受的事情。 白许有点着急的往前走了一步：“我没有执着，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有一个新的开始。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害怕……因为我好像总是输给了宋思远。我能送你回去吗？” 示弱总是有用的，邓小小的神情明显软化了不少。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偶尔谈谈最近的生活，到了楼下的时候，白许伸了手出去。 “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邓小小皱了皱眉，最后没有拒绝。 “其实我好想抱抱你。”白许的鼻尖红红的，“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如果有一个能重来一次的按钮放在白许面前，不管代价是什么白许都愿意去按下换来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大学毕业那天学校很热闹，操场上是拍照的人群，哭着笑着抱在一起。有弹吉他的男生在草坪上唱歌，旁边的人拿着相机给她录像。邓小小班级拍完集体照后大家就分开各自拍照去了，大家闹到下午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小小，恭喜你毕业了。” 没有署名的短信，但是发信人不用猜也是白许。她们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白许抱着一捧花站在那里。白许长得高大修长，放在人群里一眼就会看到。看到邓小小过来很开心又有点羞涩的，把那捧漂亮的花塞进了邓小小的怀里。 早在大四上半学期的时候邓小小已经找好了实习的公司，把学校的东西寄回家，回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很意外的碰到了白许的母亲。 白许的父母经常在国外跑，虽然是邓小小父母的好友，但是自从邓小小长大后，就很少再看到白许的父母了。上一次见到似乎也已经是上大学前，白许的母亲见到邓小小很开心的抱了她。脸上满是怀念的神色，“咱们很久没见了，小小。” 邓小小的母亲只当邓小小和白许吵了架，当年邓小小交代千万不要把他们搬家的事情告诉白许他们家，如今怕是早就忘在了脑后。两个好友聊得投机，邓小小的母亲准备去做饭的时候，邓小小要去帮忙，被白许的母亲拉住了。 “你什么时候去我家里玩呀？我们很久没看到你过来玩了。”白许母亲问她。 邓小小尴尬的笑了一下：“大学的时候比较忙。以后有时间一定去。” 白许的母亲笑得和善，“你是和白许吵架了吗？” 看到邓小小有点吃惊的表情，白许的母亲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们从小感情就好，白许他性格不是很好，从小就只有你一个愿意搭理他。他后来学的会照顾别人，但是很多地方还是长不大的样子—停了几秒，白许的母亲看着邓小小：“我知道他一直挺喜欢你的，也不是我自私，只是我觉得他最近变了不少。我们回来的时候，和我们聊了不少他最近的事，还有你那边的情况。他很关心你……其实我心里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而且他对你真的很用心。” 白许的母亲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邓小小尴尬又有点恍惚，她现在和白许已经不怎么接触，就算白许喜欢她那又能怎么样呢？ 直到邓小小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她才知道白许母亲的意思。 “大家好，我是新调过来的，我叫白许。” 周围低低的议论声也是邓小小很熟悉的，因为白许很容易就成为话题的中心点。白许好看，又会隐藏的得体大方。早上来公司前，邓小小还因为看着镜子里自己不高的身高难过，看着别说是大学生，就连说是初高中生都有人信。但是白许在大学这几年好像又高了些，变得更像一个男人。 午休时白许直接去找了邓小小，他平常是成熟冷静的样子，见到邓小小就又显得有点小心翼翼的。 “你会生气吗？对不起，之前没有和你说一声。”白许拆开速食牛排饭，摩挲着勺子，“但是我真的很想待在你的身边。” “可能我的话有点过分，白许，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那件事过去了，我们就当做陌生人不好吗？” 白许的长睫毛忽闪了一下，然后咬了下嘴唇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邓小小似的：“可我真的很想你，我不会做什么的。” 白许确实再也没有做出超出同事之间的事情，偶尔的给她们几个女生打包奶茶过来，或者带点下午茶甜品。见到邓小小打招呼，聊上几句，也就主动见好就收了。只有情人节的时候邓小小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大束玫瑰，还有礼物。周围的人凑上来看，忙问邓小小是不是背着他们有了情况。抱着那捧招摇的玫瑰下班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门口等着的白许。见到邓小小出来，很自然的跟她一道走了出去。 “怕你不喜欢，也就今天送一次。”白许很帮着推开门，让她先出去。“很想追你，但又怕惹你不开心，送了玫瑰也担心万一你觉得丢人，就没有署名字。”这样怯懦的白许让邓小小一时间感觉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一个，看着白许想把东西还回去，可对上白许的脸又不忍心说。 “我知道关系更进一步可能没有什么机会，那么朋友呢？” 冷空气里是白许说完话后渐渐消散的白雾，他脸上也有几分红意。邓小小抱着这捧花看着白许，想了想还是让了步。 “以后不用送我东西。”，在白许身体微微僵硬起来的时候邓小小连忙补了一句，“既然是朋友那也不用送东西的。” 两个人岗位不同，但是办公区域还是离得近。有了默许白许也比之前更加主动了点，如果忽视掉白许眼神里的渴求，他们看起来确实是一对好朋友的。 工作第二年的秋天，白许和邓小小在公司外面交接完工作分开后不久，白许出了车祸。 意外来得如此突然，那时白许正拿着资料要去其他公司，他坐的出租车还没驶离公司两百米就被一个刹车失灵的大货车撞偏在路口。邓小小公司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车祸发生后十分钟以后，是有人把撞的歪歪扭扭的车里的白许拖了出来，找了他们的手机给联系人打了电话。邓小小赶过去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来，只有围观的人群和人群中心里两辆破损的车，车灯因为撞击一闪一闪微弱亮着。 白许全身都是血，躺在地上侧着看慌忙到来的邓小小，邓小小不敢去动他，却被白许用沾满了血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救护车还有多久过来？” “说是正在路上。”旁边好心人说。 “小小。”白许语气轻轻的，“我让他们打电话叫你过来……就是想见见你……” 邓小小没有见过这个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回握住白许的手安慰他：“没事的，等救护车来了你们都会没事。” 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许的衣服，这么狼狈又可怜的白许让邓小小难以再去因为之前的事情避开他。他们相互握住的手，邓小小能感觉到白许的手一直在颤抖—— “小小，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和你说，我错了……”白许胸口起伏了几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怕你不愿意再见到我，可是我……我可能没机会和你好好道歉……” “白许，你不要说话了，救护车很快就来，你会没事的……”邓小小被白许忽然说的话弄的也紧张起来，被那一直颤抖的手弄的心里发慌。 “……我想和你多说一点……我家里有写给你的信，都是……我太想你的时候写下来……如果你不愿意看，就把它们都烧了……可是……你能不能”，话到这里白许哑了嗓子，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出来，但是因为受伤，胸口小幅度剧烈起伏。“……如果我要是死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说来可笑，这些年每每怀念起他们之前的时光，就愈发因为自己对邓小小做的事感到寒冷刺骨。那是无法原谅的伤害，越是如此越害怕邓小小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邓小小愣住了，白许在自己面前说不想活的话好像还浮现在眼前，那个因为觉得世界无聊想去寻死的少年坐在浴缸里的身影一下子也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那个只会板着脸看着他们一堆小屁孩胡闹的白许，那个在浴室里抱住自己的白许。 那是一个因为觉得无聊，因为看到人生有终点反而觉得失去意义的小孩，抱住了一个说愿意和他一起的救命稻草。 “……我想学着变成更正常的人，可是越了解越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感到害怕……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我可能死掉，会更好一点。”白许说的断断续续，眼皮也慢慢闭了起来。 他是要死了吗？ 这是他曾经追求过的死亡？ 可是……可是…… “白许！白许！”，看着白许渐渐好像逐渐虚弱，邓小小着急的叫他，她看了眼白许死死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抓住的力道也微弱了起来，但还是不肯放弃的想要勾住邓小小的手。 “白许……虽然你一直说活着没有意义，但是……但是你不想就这么死的对不对！”邓小小抓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虽然只是很微小的一下，那贴着脸颊的手指轻微动了动，擦去了女生眼角落下的泪。 ——全文完。 -- 番外1 ū6к6.čóм “爸爸，我要穿蓝色的裙裙！” 奶声奶气的声音拉的很长，最后还是被白许抱了起来，给她指着衣柜里的衣服。 “这一件？” “对！”小女孩很开心的在他怀里晃着腿，然后被白许抱着放在床上换好了衣服。 白藕似的小短腿迫不及待就要往地上冲，白许连忙握着脚床上鞋子才让她下了地。 见她兴冲冲像个小火箭似的就要跑出去，白许一边收拾一边叮嘱：“邓柔柔，不要吵醒妈妈知道没？” 跑出去老远的邓柔柔头也没回的朝着卧室跑过去，结果却扭不动卧室的门。小手还在着急的和门锁做斗争，下一秒就被人抱起来带离了卧室门口。 白许叹气捏她的脸，顺便把她嘴角的口水也擦了擦。“你下次再不听话去吵妈妈，爸爸不给你做蛋糕吃了。” 邓柔柔委屈的把脸埋在白许的胸口，难受的嘟囔：“……我想妈妈了……” 看到她的脸，白许也心里一软，拍着她后背哄着：“等一会妈妈睡醒了，就陪柔柔玩，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妈妈出去出差很辛苦，柔柔要疼妈妈。”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一大一小吃了早饭，白许给邓柔柔放了动画片，自己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敲敲打打。邓柔柔后背靠在白许的腿上，两条腿也不闲着晃晃荡荡。 邓柔柔的头发很软，蹭在自己大腿上痒痒的。自己给她别上的草莓小发卡也跟着她乱动的小脑袋摇摇晃晃。明明他们两个人都不算闹腾，但是这个小家伙却像是充足了电的一刻也不肯停，活泼的都不像是一个女孩子。邓柔柔一转头看着白许，流着口水对他笑，这个属于他和邓小小的孩子美好的就像是一个梦。 正想着，卧室的门开了，邓柔柔嗖的一下就站起来跑了过去，两个小胳膊抱着邓小小的腿不松开。“妈妈，妈妈！” 邓小小想抱她，结果被白许一把把邓柔柔抱在自己的怀里：“还难受吗？我热点东西给你吃。”然后又戳着邓柔柔的脸蛋不客气的说，“她现在又胖了不少，别惯着她让你抱。” 早饭热好了，邓柔柔就坐在母亲旁边。总想让邓小小喂她，但食物放进她嘴里又在下一秒就吐出来。白许又要把邓柔柔这个捣蛋鬼抱走，邓小小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她这么任性也是你惯的。” 这个孩子在他们结婚后第二年诞生到了这个世界。 因为邓小小身体不好，最后孩子不足月就破腹产生了下来。那个新生的孩子和她母亲一样，瘦瘦小小的，像只缺少爱和营养的小动物。但好在后天被照顾的好，顺利成长，学会走路，会说话，张了第一颗小乳牙。现在的邓柔柔五官也张开了，白许有时间的时候总喜欢给她打扮，小孩子长的飞快，但白许还是买了一堆衣服天天换着花样给她穿。 只要想到这是属于他和邓小小之间的孩子，白许的心口就总是感觉滚烫起来。 白许出院后追了邓小小一整年，在周围所有人都知道白许在追邓小小的时候，白许安排了一场惹人眼球的求婚。那场放了成百上千个粉色气球和用丝带鲜花装扮的求婚场面被很多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只是那场求婚的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因为画面到男生抱着花跪下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 应该是成功了吧，看了视频的人都这么想——没有人能拒绝这么浪漫的求婚。 只有当时在现场的人知道，那个被求婚的女生带着男生离开了，但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花和戒指。邓小小没有当众拒绝白许，在白许把戒指塞进她的手里让她慢慢想的时候也是。 最后那枚戒指邓小小还是戴上了，白许好像没明白一样，问她是不是可怜自己。 “爸爸！”，邓柔柔拉着白许的衣服，很自然的就要抱着。 白许比邓小小更加疼爱这个孩子，意外发现怀孕的时候，白许也有点忐忑的，“如果不想要的话，我们可以不要他”。这当然是违心的话，可之前他们之间曾经拥有的那个孩子是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伤口，白许也清楚，邓小小的身体如果再打掉一次孩子，那么以后他们拥有孩子的几率就会很低很低。他希望有一个纽带联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结婚了也不能消除白许心里的不安，可与此同时又害怕这件事会让邓小小觉得不舒服——说出来可笑，但是白许总觉得如履薄冰。 这一点邓小小也多少察觉到了。 自从知道邓小小有了身孕，白许就辞了工作，在家里忙着，接外包和项目。书架上多了育儿和照顾孕妇的相关书籍，相关用品也多了起来。白许本身做饭水平就不错，现在每天都去网上找营养食谱尝试着。后来孩子出生了，那个皱巴巴全身发红的婴儿让白许一时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象过自己真正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天，之前希望邓小小有孩子也更多是为了能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罢了。 每一天和邓小小相处，白许就活在对自己的厌恶和煎熬里。他不是反省，更多的是后怕。床上是打了麻醉还在沉睡的邓小小，孩子被护士要抱去保温箱，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他们有孩子了，邓小小还恨他吗？还是……可怜他呢？ 最后起名字的时候，白许也让随了邓小小的姓。 和外界接触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冷静的完美的白许，只有在邓小小旁边，才觉得自己像是裸露了所有弱点和丑陋内心赤裸裸的样子。 他越来越不敢问，好像如果说出口，那如今的一切会瞬间破灭。 “爸爸！” 又是一声，把白许唤回了现实。邓柔柔嘴角亮晶晶的口水快要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她因为父亲的发呆显得有些不满，“抱抱。” 邓小小一脸‘我就说你太惯着她’的表情，白许拍着邓柔柔的后背把她抱起来带离了饭桌。 柔柔离不开人，却又满是活力要四处乱跑。感受足了父亲的拥抱就又想下去玩，却又很聪明的抱着白许的脖子去请求——这样总是很见效。 “我要狗狗！”。她撒娇。她嘴里的狗狗是别人家养的小博美，前两天被邓柔柔追着乱跑。 “回头咱们去楼下玩。”白许抱着她，让她看电视里的动画片，没看一会她就又把视线看向了邓小小那边，白许捂着她的眼睛把她脑袋转了过来。 “让妈妈好好吃饭，柔柔不乖。” “柔柔臭臭！” 这是白许和邓小小偶尔说她的话，她含糊不清的喊了出来，大人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一边吃饭的邓小小没忍住笑了出来，匆匆把食物吃下去就收拾了桌子过去抱她。 “柔柔这几天听不听话呀”，邓小小身材小小的，抱着小她几圈的孩子，看着就像姐姐抱着小自己几岁的妹妹一样。邓柔柔终于心满意足了，抱着邓小小不松开：“柔柔听话。” “我行李箱有带给柔柔的玩具，还有给你带了一条毯子”，邓小小对白许说完抱着邓柔柔，把她的小发卡重新别了一下，把头发收拾的服帖。“电视里这个是什么呀？” “是小兔兔！”，邓柔柔很自信的指着电视屏幕里的东西，“是兔兔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小兔兔。” “柔柔真聪明”，邓小小笑了笑，抱着她亲亲她的脸。 “柔柔还知道柔柔是、爸爸喜欢妈妈才出来的”，柔柔指着电视，小脸满是骄傲和求夸奖的神色，“兔兔的爸爸喜欢妈妈就有了兔兔。” 白许听到这里身上僵了一下，手里还拿着邓小小出差带回来的玩具和毯子。沙发前是一大一小两个看着电视，邓柔柔头发软软的，一晃一晃，被邓小小的手轻轻的摸了两下头。 “嗯，柔柔真厉害”，邓小小笑着，“柔柔是爸爸妈妈的爱种出来的小可爱。” 两个人一个指着一个跟着念，温馨极了。邓柔柔在她怀里不安分，抱了她的脖子站起来的时候，才有点疑惑的扯了扯母亲的手。 “爸爸哭鼻子了。” 邓柔柔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爸爸抱着玩具站在她们身后默默擦眼泪，她皱着眉，想是不是妈妈没有给爸爸买玩具，爸爸才伤心的哭了。 ——全文完。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1 如果说有谁是林子寒觉得可以叫做傻逼的，那陈南绝对是独一份。 初中到高中，两个人从不熟悉到变成好朋友，陈南总有千百种办法气死他。 不认识的时候因为嫉妒他成绩好对他冷嘲热讽，熟悉了因为知道林子寒家里有钱，被请了两次麻辣烫一次肯德基以后，彻底变成了林子寒忠实的舔狗。 ——有钱人家大少爷，真大方，什么讥讽？没有的事情。 一瓶可乐就能收买的，只知道钻钱眼子的傻逼。 当然林子寒家教优秀，是骂不出这种粗俗的字眼的。 而且还乐此不疲的重复着给这个傻逼买东西请客玩乐的行为，但是林子寒也安慰自己，当作做好人好事了。 如果不是做了同桌，林子寒是死也不愿和这样没下限没脸皮的人做朋友的。有没有钱那都是其次，家里贫苦但是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的学生多的是，可家里没钱还脸皮这么厚的林子寒倒是头一次见。 本来因为自己遇到和这样一个人做同桌感到头疼，打算每天送点小东西疏通好同桌关系的时候，没想到一瓶可乐就让之前还对他唧唧歪歪的人瞬间叫了他一句‘恩人’。 “我之前就是开玩笑，你这也太客气了。”陈南拿着可乐大口灌了好几下，“你这么优秀的人还缺不缺个跑腿？” 后来林子寒才知道，陈南经常给人当跑腿——因为买东西剩下来的钱，都会默认变成陈南的跑腿费。 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林子寒听到后气的颇有些想要把陈南的脑袋敲开看看的冲动——林子寒不是不能忍受别人没下限，只是不能忍受没下限的是陈南罢了。 林子寒在和陈南当同桌的这段日子，越是接触越是看不上眼。林子寒家庭良好带来的优越感一时半会挥之不去，陈南处处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劲总是让林子寒看的眼角抽搐。看不惯一个人倒也不至于，林子寒自己也纳闷，直到有一次因为陈南扬了声叫他林子寒叁个字，他没由来的的心跳了几下后，才方觉事情已经朝着自己没想到的方向展开。 陈南长的端正，肤色因为经常帮家里看摊子变得有些深。这种五大叁粗的男生，让林子寒能听他叫自己名字就能心动，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可越想忽视就越在意，偏偏陈南叫其他人的声调正常，就只有叫自己是最后一个字往上扬。上扬的音调像是羽毛，吹的心里那块痒痒的。 写作业的时候，这个傻子偏偏还要叫自己。 “林子寒，林子寒。” 往上走的二声音调在嘴里像是卷着缠绵劲才出来，林子寒心里烦的很，表面却要装的云淡风轻：“怎么了？” “我请你去吃麻辣烫，我爸给我零花钱了。” 陈南家里不富裕，甚至能叫做贫穷，据陈南自己描述从他出生到现在，能算作零花钱给到他手里的都超不过叁十。 “说实话，你是又去给哪个冤大头跑腿了？” 陈南被林子寒揭穿脸上一时间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抓抓头发：“帮人做了个小活……诶呀，你平时经常请我，我也该请你一次。你不用替我省着，钱管够。” 现在这个环境还能看到因为几十块钱焦头烂额的人，也实属困难。林子寒听着陈南的话，心里却也是受用。他们放学就去了学校周围最好的那家麻辣烫店，虽然吃一次人均也就叁四十，但是林子寒知道陈南这个人肯定会觉得肉疼。毕竟这个人是为了省钱能早上啃白馒头，连榨菜都舍不得买的人。他们挑挑拣拣，最后价格出来是67，陈南头一次拿了一张一百的出去要递给店员，却被林子寒挡着手拦回去了。 “算了，你留着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林子寒拿出手机付了款。 等待叫号取餐的时候，陈南脸都有点红，但还是硬了一次骨气，拿了一张红色票子塞给了林子寒。 “我今天这没想让你请客——我是真的想请你吃东西，林子寒。” 又来了，林子寒听着这个唯独最后一个字往上扬的叫法，他心里又是一阵七上八下。 “吃个饭而已，不至于的。”林子寒把钱拿着，看着陈南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让他惊讶的是这个人原来还是要点面子的，也就没有多推拒，陈南的表情显然放松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这也算是我能拿出数额不小的一笔钱了，想着报答你平时经常照顾我。”陈南说的诚恳，林子寒心里也微微心动了一下。 彼时他们已经快要升大学，陈南还能活的这么穷困潦倒。林子寒深深知道这也不是他想努力或者陈南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原生家庭的影响，或多或少都会带给下一代。 吃完饭他们一起去了陈南的家，一个简单又不干净的一层平房。他们这个院子也是租的，摆着他们家卖菜的平板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南成绩不好，林子寒就帮着补习——但是这其中带了多少私心那陈南是一定半点都察觉不到。林子寒家里豪华又亮堂，但是陈南去过两次就不愿意去了。一是离他们家太远，回去又舍不得打车，坐公交也要走很远。除非是休息的周六日，平时大多都是林子寒去陈南家。但是要么说陈南是个傻子，他美滋滋的感受着林子寒的照顾和专人补习，但从没想过这么远林子寒是怎么回家的。林子寒不说，他也就真的不问。只是心里觉得林子寒真是个好人，他从没见过这么体贴温柔还学习好的人了——更何况，还有钱。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以后也能被这么优秀条件的富婆包养。 但是这种小心思他自然不好意思说给林子寒听的，虽然林子寒有的时候会对自己的抠门贫穷皱起眉头，但是实质性的指责和不屑还是没有的，这也保护了陈南本身就不怎么多的自尊心。而且多亏了林子寒，也带他见识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今天写完作业暂时休息的时候，林子寒拿出了一个很好看的机子。红蓝相间的，手柄还能分开来。陈南这个目前连个手机都没有的人见了这种新鲜东西兴奋的要命，林子寒本来还带了线想接上电视玩——直到把东西拿出来才想起来他们家的电视，是不知道哪里淘的几手彩电，根本连不上。 “这个是日本那边出的游戏机，叫switch——里面这几个都是能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林子寒给他讲着手柄要怎么拿，陈南和他就一起盯着那个小屏幕头挨着头。 不连电视玩也不错，林子寒第一次因为他们家贫穷感到由衷的赞许。 陈南很喜欢，甚至他们玩完林子寒要走的时候，陈南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这个多少钱啊？”林子寒眼睛亮晶晶的，手指还因为刚才玩游戏按键指尖还有点麻麻的。 林子寒看了一眼这个，然后沉默的把机子直接塞到了陈南手里：“——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就给你好了。” 这样以后就还有借口在不补课的时候来他们家玩，林子寒是这么盘算的。陈南脸色一红，把游戏机塞回了林子寒的书包。皱着眉忙推了他两下，“我虽然喜欢钱，但也不能老拿你的。朋友，要公平的，林子寒。” 朋友。 林子寒玩味的把这两个字拆碎了玩味半天，然后默默的把打开的房门关住了。 “我从没想让你回报什么，单纯就是想让你活的稍微轻松点”。这当然是骗人的，林子寒也不为自己的谎言害臊。“如果真要为这些东西估个价让你好回报我，你出去卖——可能也要买个器官才能填补。” 陈南明显被这话弄的有点愣，但也很快就回了神：“怎么会！我光是帮白许一个小忙就拿了一千多……啊，不是。”话说出来才想到白许给自己钱的时候的叮嘱，让他不要和别人说。 林子寒眼睛一眯，“白许让你帮他干什么？” “……”陈南有点不敢说，最后还是在林子寒的逼问里一五一十的说了全部过程。 林子寒听完更是加深了陈南就是个傻逼的印象，恨不得对着这个人打几拳头打醒。“别人给你钱让你做什么你就做？白许万一要是想害谁，你是要去给他当替罪羊吗！为了钱你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吗！钱又不是万能的，你是不是傻！” 被林子寒一吼，陈南自知理亏，但是还是因为林子寒的话觉得难受。他撇开脸不看林子寒，有点气愤，但是林子寒还不依不饶的来扯他。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先和我说一声，不要为了钱连自己都不顾。”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不缺钱的人才会说钱不是万能的不重要……我们家这种情况，能挣钱什么事不能干啊。” “陈南！” “如果你和我一样，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别说帮白许做什么了，就算有人给我钱包我我肯定也干，谁会和钱过不去……” 林子寒焦躁的扯了眼镜指头捏着鼻梁，这个傻逼真是……真是！ 怎么陈南就这么没志气！有的人家里穷自己上进自强也有铮铮傲骨，但这个傻逼……天天就只知道占小便宜，他们认识这么久，陈南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不知道，陈南能说出这种话他一点都不稀奇。 可听到陈南真的这么说却还是被气的青筋暴起。 “林子寒，你回家吧，这么晚了。”这是第一次陈南这么说，林子寒眼角抽了一下，但是陈南没发觉林子寒不对劲，还在继续说，“我不会违法乱纪，你就不用管我怎么弄钱了……” 林子寒伸手锁了门，扯着陈南就扯去了床上。 陈南察觉不对要挣扎，也被林子寒推倒坐着他的双腿压在了他身上。林子寒丢开眼镜，从书包里拿了几张钱出来甩在了他的脸上。陈南已经傻了，林子寒就拿着那几张钱数了数，然后顺着他脖颈塞进他的胸口里。 “这里是五百块钱。”林子寒塞完钱还拍拍他的胸口。“我包你，这算是定金。” 陈南反应过来，整张脸的表情异常精彩：“林子寒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是男的，你疯了！” 林子寒也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按着他的手压到床上让他不要乱动。 “咱们都是男的，你让我上，你也不吃亏。你不是为了钱怎么都可以么，钱这边我少不了你。”林子寒单手脱掉自己的外套，“让我上一次就这个数，我回头给你手机，还有游戏机，你以后不用天天给别人跑腿。” “你对我好就是因为你想上我？”陈南难得一次脑袋灵光，“我不是同性恋，你放开我，我要被包养也要找个女的。” 林子寒咬着后槽牙舒缓从刚才就一直抑制不住的火气，“你家房租一个月多少钱，我也会帮你交。” 陈南不挣扎了，林子寒趁势继续哄骗：“又不是小姑娘，你也不损失什么，还能拿不少的钱。” 沉默的陈南被林子寒当做默认了条件，拿了外套把陈南手捆住让他不乱动，手掌顺着腰腹就摸进去——陈南经常干活的身体结实又充满力量感，他摸了几把要去扯他裤子的时候，忽然伸手捏着陈南的脸说：“陈南，叫我名字。” 陈南脸上的震惊还没消失，忽然回了神：“……你帮我交房租是交多久的？” “你想要我交多久，我就交多久。”林子寒蹭着他脸上的细汗，“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写一个协议……你叫一下我名字。” “……林……子寒……” 这次语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慌张没了平日上扬的音调，但还是让林子寒觉得一股邪火烧的他下身生疼。平日语调上扬他就心里默认陈南刻意引他注意，现在音调变正常了，但他还是被勾的心痒痒。可能不是陈南的错，是他单方面变态——林子寒不带什么反省的意味这么想着，手指顺着裤子摸了进去。 林子寒家教良好，平时很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自从认识陈南以后，就刻意去找了同志间的视频。只是看了前戏到里面的男生扯着自己的臀部的时候就关了视频，好像光是继续看看就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可是如今实战在陈南身上他还是觉得和看视频的时候不一样，陈南就是顶了一张傻兮兮的脸，让自己变得都不正常。 他的设想里，是等他们上了大学以后找个时机让陈南陪自己玩——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吃到手后就会厌倦。他没想这么早就进行到这一步，可是陈南实在是让他生气。他今天什么都没准备不会做什么，就想先吓吓陈南。 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陈南会因为别人给的钱就跑去了别人的床。 思绪交错间林子寒的手探了进去，软趴趴的小陈南被林子寒捏了两把就松开继续往下走。他记得视频里要先去放松承受者的……林子寒忽然一愣。 本来应该是会阴的地方，竟然有什么别的东西。林子寒有点意外的又仔细摸了几下，直到指尖上沾了点粘湿的液体才反应过来陈南的身体与其他人的不同。 陈南还因为自己的触碰呆愣着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手蜷缩在胸口。林子寒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火气又一股脑的串了上来——他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怎么还……怎么就这么让人轻易的去碰！ “陈南！”林子寒眼神发狠，终于把因为自身教养良好，憋了许久的真心话骂了出来，“你就是个傻逼！”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2 陈南觉得无比委屈。 自己身体的秘密被林子寒知道后，林子寒做的第一件事是骂他傻逼。 他们认识多年，彼此也算是熟悉。林子寒让人觉得舒服的很重要一点就是，他很有教养——这体现在林子寒为人处事的方方面面，林子寒从不爆粗口，一般粗口只有陈南才会骂骂咧咧。 他已经躺在床上任他折腾了，但是林子寒说的第一句是骂他傻逼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都愣住，陈南有点委屈又不知道所以然的，可是林子寒骂归骂，手掌还贴在那里不放开。摘了眼镜的林子寒没了平日那么小少爷的感觉，倒是看着有点吓人，也许和那个贴着自己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有关——这不能怪他，林子寒没有先问清楚也是林子寒的不对。 “我……我怎么了？”陈南看着伏在自己上面的好友，“你怎么骂人？” 结果话音刚落下面的手掌就猛的一揉，手指也顺着下面顶了两下。林子寒额头上冒了汗，“你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女孩子的东西？” “你也没有问啊……”陈南说完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林子寒要因为这个毁了约定不成？那房租……，“那房租还算数吗？” 下面被林子寒用指头揉的生疼，又感觉好像黏糊糊的。酸疼的感觉还没过去，就感觉有根指头在顺着他的两腿间来回划弄。林子寒也没说话，直接脱了他的裤子，也不脱下去，卡在膝盖那里，就只有大腿根这段露了出来。林子寒这下子终于看清楚了那里柔软的触感到底是什么样，那段裂缝还残留着指尖揉捏的红印子，火气混了邪火，脑袋一下子就嗡的爆炸开来。 “你这样，怎么能随随便便……轻易让人摸！”林子寒不知哪里来的火，心里乱七八糟的，他气这个憨憨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占了便宜，又气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钱。可是转念一想这两者又都是自己作给自己的，便又是一阵气结，连带着下面贴着陈南腿间的手劲也大了起来。 “你真是个傻逼。”林子寒又骂了一次。“你以后要是敢让别人这么轻易看到，我就打死你。” 这下子陈南也不干了，他躺着老实被人摸着还被骂傻逼，这换成谁都要不干。可是双腿被控制着还卡在裤子里，那处又被这个他的好朋友当成面团揉来揉去。只好扯着嗓子要喊，但是又怕周围邻居听到以后没法见人，只能声音含在嗓子里瓮声瓮气的叫：“就只让你见过，你不要再骂我了。” “你还想让别人见吗！” “……？”陈南被林子寒此时胡搅蛮缠的理解力崩的一时间无语，面对好友的怒火只好解释说：“我只让你看过……因为是你我才让看的。” 毕竟——每个月的房租，那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陈南说的不清不楚，但是林子寒听了却缓和了不少。身上那股怒气也终于消下些，手上的力道虽然还是用力，但是少爷脾气也因为这几句话收回身体。 “以后你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看你的身体”。林子寒嗓子有点哑，这么又仔细叮嘱了一番，他包下的人，哪有让别人沾染的道理。 林子寒好奇怪，和平常那个小少爷的样子差了那么多，显得粗鲁又无力取闹。陈南还想着一个月的房租乘以他们高考前剩下的月数，那会是多少钱。他成绩一般，但是算数还是不错。只是那数额还没出来，就被一阵撕裂的疼痛惊回了现实——下面那个地上火辣辣的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陈南喘了好几口气都没缓解，林子寒就抓着他的大腿动了几下。像是根粗棍子生生捅进自己身体里，好像出入不顺利，林子寒还把他的大腿往开扯。可膝盖还卡着裤子，也没缓解多少，林子寒就伸手按着陈南下面馒头似的软肉往开扯。 陈南终于神魂归了位，知道了要喊叫，扭着腰要往开跑的时候被林子寒抓着狠狠撞了进去——林子寒的那玩意全都挤进去了，陈南感觉到林子寒的小腹好像就贴在自己大腿根，里面疼的厉害，他用力呼了几口气，没忍住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林……林子寒……！”陈南央央的叫着，结果里面埋着的东西又跳了几下，让他更疼了。那玩意的主人把他的腿折到了胸口，陈南只知道疼。好像不太好，他这么想，但是都是男生，应该没什么损失的。父母知道他的身体碍于情面始终没有告诉过他，只是让他不要去公共的浴室。生物课人体结构那节课，全班的人都笑得满是猥琐，老师也匆匆略过。他只是看到教材的时候察觉自己身体有异，但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抛到脑后继续当快乐小傻子。 陈南知道他们在干嘛，但是又不知道。他不知道人类做爱这么疼，更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办。他好疼，可他的好友还一直扯着他往他那边压。 “别哭……都进去了。”林子寒的话算不上安慰，心情好像不错的。 之后好友猛烈的撞击让他只想哭，眼泪第一次跟不要钱一样，流的满脸都湿漉漉。偶尔几下顶的用力了，他就只好咬着自己的手指忍着痛呼声。慌张像做错事的孩子，可身体却和好友干着下流勾当。后面越来越猛烈的动作让他咬不住手，哭的断断续续又可怜，声音要扬高的时候被林子寒捂上了嘴，泪水黏的林子寒手背上都是，随着他猛烈的操弄泪珠全都落进了床褥里。好友的孽根烫的他意识不清，里面都疼到发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东西在他里面狠狠挺了两下开始抖动——陈南见好友还没拔出来终于慌了，哆哆嗦嗦夹紧腿想让他出去，却只是伺候好了里面的东西，让它爽快的一股脑把白浆都射了进去。 手没有松开捂着他的脸，陈南的脑子随着窒息只知道哭。胸口那几张钱因为动作蹭着他的皮肤，到后面也被林子寒的动作撞的掉出胸口落在了他脸边。这是他喜欢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暇去看。林子寒喘息声缓和下来退出了他的身体，那玩意还半硬着，它蹭过陈南的大腿，林子寒也把他被撞的发麻的腿放了下来。陈南身上衣服都还在，就只是大腿根到膝盖这里露了出来。林子寒也不捂着他的嘴，陈南用力吸了几口气，又被鼻涕眼泪呛的咳了半天。双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林子寒摸了一把，举起手看了看忽然笑了，然后就把那红白相间的粘稠抹在了陈南湿漉漉的脸上。 高贵感让林子寒心情好的出奇，不知是不是大家族血液里占有和征服的基因让他无比满足。或许是终于把心里念想的人睡到手，而且还是他第一个男人。 “陈南，好了，好了。”林子寒安抚他，体内的躁郁暂时归于平静，他终于舍得给这个哭的可怜的人一点温存。“捅开了，以后再做就不会痛。” 以后。 这个以后没多久就到来了，林子寒终于舍得把他裤子褪下去，掐着他大腿把他下面分开。面对面的姿势换成了陈南跪爬在床上，腰被扯着下面往林子寒的阴茎上撞。初经人事的地方被操的一时间合不上，顺服着含着茎身让它进的更深。林子寒贴着他后背，陈南侧着头一晃一晃看着眼边红色的一片。陈南哭着说不要了，又被按着操进了更里面，还逼着陈南发誓不再为了钱给别人做任何事，甚至还让他说出白许给的他那笔钱在哪里。陈南开始还不愿意说，最后身体里面涌上热潮，下面全是粘湿，穴肉受不了更多刺激，可林子寒还是扯着他下面的小口往进走。最后哭咽着交代了全部，被逼上了高潮。 事情结束后陈南不记得林子寒怎么收拾的，他被套了裤子，穿好衣服，被林子寒抱出了房间。被公主抱在巷口是很丢人的事，陈南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林子寒塞进了一辆驶来的车里。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林子寒那豪华的家里了。 这是他来过几次的林子寒的卧室，他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痕迹。旁边的手机震了几下，他以为是林子寒的手机，但看到上面贴了一张便签，写着自己的名字。 “醒来以后联系我。” 手机没有密码，他轻而易举就打开了。这个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他点开短信，才发现林子寒发了差不多几十条短信，内容都是‘你醒了吗？’。 陈南困难的给他回复了，然后林子寒很快的又回了过来。 “你家里我说你来我家玩，学校这边给你请了一天假。中午我会很快回去，我们一起吃午饭。” 没想到被林子寒包还能请假不上学，陈南忽然被自己冒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全身的不适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陈南皱着眉穿好衣服，开始找自己的东西。 书包在，衣服也被洗干净迭在床边。书包里那五百块钱就躺在里面——陈南拿起来咬着牙思索半天，还是迭好钱打算塞进他书包的夹层里。 林子寒说以后会不疼的，陈南看着钱决定相信他的话。只是打开书包夹层的一瞬间才想起来，昨天林子寒一直逼问自己那笔白许给的钱在哪里……自己最后好像还哭着告诉他了。 陈南连忙看过去 ，果然那里如今空空如也。 “你是不是拿了那笔钱！！！！”陈南问林子寒。 “嗯，让你长个教训。”林子寒又是很快就回复了自己。 陈南看着林子寒的回复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怀疑他和林子寒之间的包养关系……他是不是亏了？ 被林子寒上完怎么还被林子寒拿了一千块钱？？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3 陈南家里有一口压水井，旁边放着铁盆泡着一半西瓜。院子里能被树荫遮上点，他们就坐着木板凳乘着树荫把冰好的西瓜一口口吃下去。林子寒吃西瓜也很秀气，端坐的样子和整个院子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陈南鼓着腮帮子回头看他，叫他，林子寒，林子寒。 他叫了好几声，只见到林子寒的脸越来越红。 如果当时就知道林子寒每次都因为自己扬着语调叫他而心里痒痒，陈南肯定闭上自己的嘴，只专心吃东西。 林子寒拿去的一千块钱很快就还给了陈南，因为林子寒中午回去的时候，说是帮着陈南清洗，却压着他又做了两遍。最后从浴室出来陈南的脸都是红的，眼角还带着泪。当把两个人都收拾好，林子寒拿了一千块给到他手里说是这一次的钱的时候，陈南才终于松了口气。醒来身上难受，结果还发现藏的钱没了踪影，他不安的在林子寒卧室走来走去，直到林子寒回来。 钱回来，心里石头也落了地，陈南拿着钱往书包里塞，生怕林子寒又做同样的事——可是钱放进去陈南忽然想到，要是林子寒没有拿走那一千，自己也不用再让林子寒压着做……自己好像怎么想怎么都像是被骗了。林子寒前后嫖了好几回，自己手里的钱只比原先多了五百。 陈南越想越委屈，直到林子寒拉他下去吃饭。没想到林子寒的母亲也在，一身装扮雍容华贵，招呼着他们来吃午饭。 “林子寒在学校要多让你照顾了。”林子寒的母亲笑着给他添菜。 陈南不好意思说什么，在学校都是林子寒帮他更多一点。“平时都是林子寒……” 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大腿有什么东西，看过去才发现是旁边林子寒的手摸了过来，捏着他大腿根里面的肉不轻不重掐了一把。只看上面还是那个林家尊贵的小少爷，可桌子下却是挑弄又恶劣的把玩。 “陈南一直挺照顾我的。”林子寒笑着回答，照顾两个字加重了音节。 一桌饭菜色香味俱全，偏偏陈南食之无味，紧张的只想流汗。他是拿了林子寒钱的、出卖身体的人，看到林子寒正经又优雅的母亲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 他们回了房间，林子寒蹭他脖颈儿，揉捏着让他放轻松。 “怎么这么紧张？”见陈南红着脸一脸窘迫，就又说：“媳妇第一次见婆婆是要紧张。” “不……不是。”陈南慌乱解释，“不要乱说，林子寒……” 后面林子寒没有继续调戏他，而是贴上去咬住了陈南红彤彤又饱满的唇瓣。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原来包养也要接吻，陈南被亲的迷糊，却又被这种温情脉脉弄的身上流淌着温热的舒麻。 林子寒比他更会照顾人，会操控一切，会带起他身上的感官去感受。一吻结束，陈南被接吻的感觉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林子寒笑着凑上去又啄了一口。 “呼吸呀，傻瓜。” 这不是好的兆头。 陈南平日做梦少，偶尔才会做一两场从高空坠下的梦。最近他越来越多的在梦里梦到林子寒，林子寒和他玩，然后他们就纠缠在一起。 事实证明，林子寒比想象中大方。 那次结束后林子寒给了他一部新手机，一个新的游戏机，这些陈南偷偷私下查过，加起来差不多小一万。陈南为自己的值钱稍微觉得开心，而且后来和林子寒说的一样，那个事确实不再那么疼。他们后来在林子寒开的旅店房间里贴在一起，严格算起来那是他们第叁次做爱。旅店的灯光昏暗，陈南有点着急，他希望晚上八点以前可以回去。林子寒没有第一次那么急躁，游刃有余的抱着他，贯穿他的身体。林子寒床上有不好的习惯，他总是在陈南叫他名字的时候伸手捂住他的嘴。后来要压着他，就随便找了件衣服塞进他的嘴里。陈南和刚开始一样害怕，但林子寒温柔的动作或多或少的安抚了他。 林子寒终于抱着他去浴室冲洗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八点。林子寒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想走，虽然下面被撞的还是疼，但已经比第一次好了太多。 “会感冒，吹完头发我们就回去。”林子寒说。 “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林子寒拿出手机拨了号码，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一会司机会送你回家。” 他都忘了林子寒是个有钱人。 或许是身体交融抵消了距离感，陈南被林子寒按着头吹头发的时候还是很享受的，甚至有点亲近他。肌肤散发出甜腻的热度，陈南很想靠过去。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林子寒的手臂上，陈南有擦掉它的冲动——只是手刚抬起来，头上的热风也远离。林子寒顺着发顶揉了两把，又按了按他发红的眼角。 那是他在床上被弄的乱七八糟时哭肿的证据。 “疼吗？” “还好。”陈南想说自己没那么娇弱，他是糙养大的男孩子，不习惯被人这么体贴。 他们在旅店旁边的饮品店门口等着司机过来，他们咬着吸管迎着暖热的夏风。司机来的很快，林子寒弯腰和司机交代完地址就直起身示意他上车。陈南坐到后面，关上门看到林子寒还在路边站着才反应过来林子寒不上来。 “你不一起走吗，林子寒？”他隔着车窗问。 林子寒让他把车窗放下去，他照做了。迎着林子寒逐渐靠近的脸陈南有点紧张，他不想和林子寒在司机面前接吻——林子寒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他，陈南才反应过来自己紧张过头会错了意。 “明天见。”林子寒说。 送陈南回去的路上，路边昏黄的灯光照进来，他借着那灯光看清楚了手里捏着的东西。那是被自己紧张出汗手心捏湿的五百块钱，陈南捏着又数了一遍，才发现自己数错了，那是六张是六百块钱。 林子寒真是个格外大方的金主。 陈南像秋天存粮的松鼠，打开书包把这些钱塞进夹层里，那里已经有薄薄一沓子的红色钞票。这要是放在之前，陈南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书包里能藏下这么多的钞票。 怕家里怀疑，手机只有晚上睡前他才会打开看一下。林子寒发给他的信息攒了几条，他就窝在被子里慢慢回复。他没用过智能机，不会全键盘或是九宫格。一条信息他回的很慢，但是基本发过去没多久林子寒就会回复过来。 “到家了？”林子寒问。 “到了，谢谢你让人送我回来。”他答。 “我买了新的游戏卡带，明天我们写完作业一起玩。”林子寒说。 林子寒给他的游戏机是那天林子寒带来的那一款，日本的，很贵的机器。林子寒后来给他买了一个新的，但是外观好像找了人给他重新喷了漆。上面是他喜欢的动漫标志，让他感动的是机器的背面，写了两个字，是很漂亮字体的陈南。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拥有游戏机。 他回复完关掉手机仔细塞回了书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林子寒之前对他很照顾，现在更是好的过分。虽然他们之间有着不能见人的交易，但是……但是自己有多大价值陈南还是掂量的清楚。 林子寒更多像是吃亏的那个。 现代化技术下的智能机可以迅速就打开一个网页，打开视频。一个方形二维码，就可以连接银行卡进行费用支付。原来游戏机可以通过一根数据线连接上电视，让游戏画面放大好几倍。这些都是林子寒这段时间教给他的，带着对包养人的照顾，给他见识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正常人接触到的，他却接触不到的世界。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那天，他们两个窝在一起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在林子寒家里接上不知道多少寸的电视屏，画面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林子寒人很好，很照顾人，愿意和自己挤在一块费力看着小屏幕玩的开心。 陈南慢慢睡着了，今天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有林子寒。 他们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踩着树荫吃西瓜。从压水井里压出水冰西瓜和现实一样，他们坐着板凳听着蝉鸣声咬着果肉也和现实一样。 门口别人家棕色的小狗也一样。 他们吃完，陈南拍着衣服送林子寒回家。林子寒站在那里没有动，陈南叫了他好几声。林子寒，林子寒——林子—寒！后面蝉鸣声没有了，小狗没有了，他的声音也消化在温热里，因为林子寒的脸朝他凑了过来。 他们接吻了。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4 去林子寒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们挨着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然后累了就喝饮料做作业。但更长的时间，是他们窝在林子寒的卧室里，林子寒想做了，陈南就配合着脱衣服。只是林子寒大部分时候喜欢看他穿着校服被自己按在身下面，胸口半遮不遮，两条腿被挤开合不拢的模样。佣人偶尔会过来问他们需不需要饮品，或是甜点，只是佣人的负责只是让陈南紧张的只会把下面的小洞紧张的缩的更紧。林子寒下面动作不会停，声音却听不出什么异常，说不用，回头再说。怕陈南会漏出可疑的呻吟声，手掌捂着他，说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了。 林子寒不管是床上是床下，都是一幅掌权者的样子。他皱紧眉头看着陈南的时候，陈南偶尔会有一瞬间心脏失衡的乱跳。手松开，陈南喘着气叫他，林子寒，只是叁个字刚说完就又被林子寒堵上了嘴，把他脑袋紧紧按在床上，小麦色的大腿蹭着林子寒紧实的腰，然后在一阵动作后蜷缩了脚趾失力垂到了一边。 结束后他们轻喘着在床上，林子寒抱着他，咬他的脖子，舔他汗津津的胸口。抓在胸口的手退出来，然后捏他的脸。陈南之前从没觉得林子寒原来这么喜欢亲近人。 “难受吗？”林子寒问。 陈南想了想，点点头，但是又怕说重了林子寒再也不继续交易，就补充道：“你太用力了，不过还好。” 他们简单冲洗了一番，晚上林子寒的母亲回来，给他们做了烤牛排。 晚餐结束林子寒找人送他回去，直到上车的时候林子寒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了几张钞票递给陈南手心里。陈南忽然间有点不想拿，让他有一种他们之间的氛围就是个交易。可是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确实也只是交易。 “你家里房租什么时候交，告诉我。”林子寒说。 陈南想，其实林子寒付出了也不少，房租也好几千块钱不便宜。其实不用每次干了那种事都要给自己钱，陈南这么想了，“下次不用给我钱。” 林子寒听完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那我回头打到你的卡里。” 陈南想说你理解错了，只是林子寒已经嘱咐司机开车。 没有钱的时候很希望能拥有，只是现在有了钱，又觉得好像有了钱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林子寒给他那么多东西，陈南有点想林子寒不要再给了。就算他们之间有交易，但是在这之前，他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要公平。他开始怀念起之前他们没有开始这个事情前的林子寒，最近的林子寒对他太温柔。 第一次把这个月房租拿回家的时候，陈南才发觉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这么一笔钱怎么交给他父母手里？思来想去，只有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才把钱拿了出来。 “我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包。”陈南把那迭钱塞到父亲手里，“咱们留着交房租吧。” 他父亲见到这么一笔钱显然也愣住了，拿起掂量许久，才慢悠悠的看着陈南：“这是从哪来的？” “……捡的。” “真的？” “真的。”陈南捏紧了筷子。母亲不高兴的打圆场，说着怎么自家孩子也不信，一边拿过钱数了一遍。 “这么多钱！”母亲数完惊讶的说。 “从哪捡的？”陈南父亲把那笔钱拿回来，扯了一张报纸仔细包好。陈南撒谎说，是巷子口南边那里。 “吃饭吧。”陈南父亲包好钱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然后在陈南也要吃饭的时候又开口说，“明天我跟你一起把这个钱交到居委会那里。” “爸！这么多钱，咱们留着交房租不好吗？”陈南着急了。 陈南父亲瞪了一眼他，“既然是你捡的，那就要还给失主。咱们虽然穷，也不会贪别人丢的钱。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你老是去别人那边贪小便宜攒钱。但是要是做了犯法丢人的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确实是我捡的。”陈南见父亲神色不对，连忙说。 最后那包钱，被陈南父亲交给了居委会管事的手里。 后来陈南觉得憋屈的不行，明明是自己的钱，结果还白白送出去……这简直比第一次被林子寒上了还被拿了一千块钱更觉得委屈。他想要钱，可为什么总是这样事与愿违，他以为这样家里就不用为房租发愁，每周饭桌上就能多一两个肉菜。可是来的路数不正的钱，是终究给不到家人手里的。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就不该为了那钱跟林子寒纠缠在一起。他坐在巷子口看着居委会上面贴着的失物招领单子气的想落泪，连林子寒发的消息都无暇去看。直到后来林子寒的电话打过来，他才委屈的跟林子寒抱怨。后来林子寒过来，他们一起看着居委会外面的单子。 “傻子。”林子寒笑他。 林子寒一直在笑，陈南气的想踹他，可是转念一想他是自己的金主，又不好像之前一样动手。 “我要是能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就好了，我家里人怎么会用我忽然拿回来的钱去交房租呢。”陈南说，“要不我们还是别继续了吧。”。可能是氛围太好，陈南忽然这么说。 林子寒的笑容少了点，“但是我们签了协议的。” 然后在陈南没来及的说出话之前，林子寒又说：“不能你需要的时候可以开始，你不需要了就把我甩到一边呀。” 明明损失惨重的是陈南，可是这一刻林子寒看起来有点……可怜。 所以林子寒想让他去林子寒他们家的时候，陈南也没有拒绝。 只是这一次林子寒做的格外凶狠，最后被压在地毯上含了林子寒射出来的东西时，陈南差一点晕过去。 “夫人回来了。”门外的佣人敲门，林子寒终于停手放了他。 陈南洗完澡匆匆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楼下除了林子寒和他母亲，还有一个蛮好看的女生站在厨房在帮林子寒他母亲做饭。林子寒母亲喜欢料理，那女生好像也经常做饭一样，帮厨的有模有样。一个个鲜亮好看的人，自己看起来就像意外出现在这里的。吃饭的时候陈南更局促了，那个女生和林子寒和他母亲聊的东西，什么家族什么最近的形式。陈南听不懂，就老老实实把林子寒给自己夹的菜一点点吃干净。 “子寒，你去送可可回家，告诉你陈叔叔让他放心。。”林子寒母亲笑着说。 林子寒看了他母亲一眼，又看了看陈南，点头送她出了门。 陈南想帮忙收拾厨具，结果林子寒的母亲说佣人就可以，没有让他上手。陈南第一次单独和林子寒的母亲呆在一起，心里期盼着林子寒能快点回来。 “今天没想到你来玩，本来是和陈家谈好，让两个孩子多聚聚。”林子寒的母亲喝着茶，笑着让陈南放松一点。“林家和陈家上一辈有点渊源。” 陈南点点头。 “我家孩子性格不太好，也不见他带过什么朋友回来。看到你经常来家里，我也是挺开心的。”林子寒的母亲顿了顿，然后又笑着说：“你们这样多久了？” 谈家常一样的语气，但是陈南听完出了一身汗。他握着手有点慌张，只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看着对面的女人：“……阿姨你是问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林子寒的母亲放下了茶杯，“家里这么多双眼睛，我想不知道也有点难。只是一直没在他房间里找到安全套，一开始也不敢确定……也是后来让人跟着他，才发现你们还会在外面开房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们年轻人，就算都是男生也注意些安全。” 陈南羞的哑口无言，他这个身体和普通男生不一样，林子寒也不喜欢用什么安全措施，基本都是硬起来就插进去，丝毫没考虑过任何安全问题。只是被金主的母亲当面拆穿他们之间的勾当，比他因为没钱交不起补习费被当着全班面说他们家没钱来的更为难堪。陈南的脸都因为羞耻红了一片，他不知道要怎么对这个对自己还不错的，举止良好的阿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显然林子寒的母亲也意识到了这点，笑着拍了拍他。 “别紧张，我不会管。”林子寒的母亲拿起茶杯朝他示意了一下，“反正你们也就是玩玩。” 陈南有一瞬间，很微妙的，有点对玩玩这个词觉得生理性的不适。 虽然是事实。 他无法承受林子寒母亲的威压，觉得像是实验台的老鼠被看的一干二净，匆匆逃回林子寒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林子寒的桌子上还放着林子寒给他买的switch，陈南拿起来，又放了回去。 他怕家里人发现，这个游戏机一直不敢拿回家就放在林子寒家里。林子寒给他的一切都是这样，只有在林子寒身边才会变得属于陈南，他什么都无法带走。是藏在书包夹层里的一迭钱，是晚上裹在被子里点开的手机……是无法和家人说明来源的一笔金钱。这些东西好像都属于他，包括大方的金主，可是陈南发现好像这一切又什么都不属于他自己。 门外传来林子寒回来的声音，林子寒上了楼正要开门，却又传来了林子寒母亲的声音。 他们在门口谈了一会，内容包括可可是否回家，陈叔叔是不是在。有没有告诉他们周日在M市的那场拍卖会需要林子寒和陈可一起去。 “可可和陈南是一个姓氏，还挺巧的。”林子寒的母亲说，“玩乐要适度。” 林子寒看了房门一眼，最后他开了口：“只是玩玩。”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5 ū6к6.čóм 名字只差了一个字，但是陈南知道他和陈可之间的距离，比什么都遥远。 林子寒开门的时候，陈南在玩手机，戴着耳机，盯着屏幕很是出神。林子寒走近了拍了他几下，陈南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林子寒问。 “鱼类的纪录片。”陈南把耳机拿下来。 陈南有点熟门熟路的坐上林家的车，林子寒这一次没有拿钱出来。因为林子寒帮他办了一张银行卡，并帮他绑在了手机上，给他的钱会打到这张卡上。答应好的房租费不能直接给家里，就让陈南留着上大学用，林子寒是这么说的。 之前藏在书包夹层里的钞票也交给林子寒帮着转到了卡上。 现在的支付很便捷，林子寒告诉他想买什么如何用付款软件支付。 手机到账的钱，和之前林子寒交到他手里的钱的速度一样的快。 下课时，旁边的人扔过来二十块钱。 “陈南，帮我带几瓶水啦。” 陈南接了钱正要出去跑腿，结果却被林子寒拦了下来。 “以后不要找陈南跑腿了。”林子寒说，“你们以后也别找他，自己下去买。”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男生有点某名其妙的把钱收回去：“还不是陈南想挣钱，切。” 看着走远的同学陈南有点感觉对不住他，“我可以帮他买水啊。” “那些钱不够吗？”林子寒问他。“你别再给别人跑腿了。” 不是不够，陈南摇着头心想，只是用起来觉得没有帮人跑腿挣的钱来得舒坦。 “今晚有空吗？”林子寒又问。 陈南点头，“放学我等你”。金主这么贴心问他，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他们在外面的宾馆开了房间，但是前两个小时只是单纯的做作业——估计宾馆的人也想不到还会有学生来这边开房为了做作业。 “我母亲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林子寒在给他讲完题后忽然问。 “嗯……好像她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子寒的反应好像是早就猜到是这样，有点无奈的叹气，“没事，只是去我家的频率看来要少一些。” “其实可以和之前一样，还是去我家玩的。” “那如果……”林子寒忽然凑上来，手掌伸进他的胸口摸了一把，“我忽然想做了，那要怎么办？你家里太不方便。” 刚才还正常的学术气氛，瞬间变得不和谐起来。 陈南有点慌张的，但还是让林子寒继续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林子寒，你不觉得……这个、这个的频率有点高？” “刚开始，都会有点忍不住。”林子寒答。“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我是怕你钱……不够花。”按照林子寒这么做下去的频率，一个月下来的钱……陈南帮他的金主担心。 林子寒笑了：“没事的，放心吧。” 事实证明他这个金主不管是财力还是身体素质都好的出奇，刚开始还能应付，到后面就只能被弄的发不出声。做到一半的时候，陈南第一次主动抱住了林子寒，用鼻子蹭林子寒的鼻子。林子寒好像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就低头吻住了他。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这个吻陈南像是心心念念了很久，舒服的大脑都乱成了一团。 分开时陈南有点舍不得，轻喘着气看着林子寒说，再亲一次。他的好金主满足了他，很用力的又亲了上去。林子寒后面心情很不错的对他温柔，汹涌的快感让陈南觉得自己要坏掉。 他们一起释放的时候，陈南问了他想了很久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结束？” “……” 刚才粘腻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度，陈南就算傻也察觉到了。林子寒很冷静的退出来离开他了一点距离，然后呆了很久，时间长到陈南以为林子寒生了气—— 陈南和他说了好几遍结束，陈南很讨厌这个关系吗？林子寒看着陈南想，心里的怒火让他很想打这个傻子一巴掌，可是看到陈南的脸，又狠不下心这么对他。他想干脆做到陈南没时间想别的好了，可是下面的东西因为一时间的惊讶和无力感，很烦躁又满是疲惫感的硬不起来。他想刨开陈南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现实是他只是抓起了浴巾往浴室走过去，又在浴室门口停下，问躺在床上的陈南。 “我对你不好吗？”林子寒想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个怨妇。 陈南说：“挺好的。”他又加了句，“但是我们不是有协议吗？” 林子寒没再说话，进了浴室丢下陈南一个人看着宾馆的天花板。 林子寒洗好出来的时候，陈南已经不见了。 被灌进去的黏糊糊的东西让陈南很不舒服，他走几步就有一些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走，更像是为了提醒自己位置一样，他和林子寒之间就是金钱交换的关系罢了。 毕竟那天他也在门口听到了林子寒说的，只是玩玩。 林子寒和他母亲不愧是一家子高贵又矜持，连说的话都一摸一样。比起物质上相貌无法比拟，就连被不轻不重指责的时候陈南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被林子寒发现身体秘密的时候都没这么觉得，可是……陈南很苦恼的想把林子寒母亲的脸从自己脑海里忘记掉，他不应该一时冲动和林子寒发展成这样的，他以为的未来和现实偏差了太多。林子寒那么说肯定也是做好了就是玩玩的准备，陈南有点丧气的想，因为林子寒是看不起自己的。 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怎么连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呢。 第二天在学校见到的时候，林子寒果不其然拉着他问为什么昨天先走了。 陈南哼哼唧唧扭头想不去面对，然后林子寒说，“是我母亲那天还和你说了别的什么吗？” 然后又说，“最近我感觉你怪怪的。” 陈南也发觉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很多话不知道怎么说，对林子寒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奇怪了，只好看着林子寒说了句实话，“那天我听到你和你妈妈的聊天了……我不是故意的。” 林子寒很平静，“所以呢？” “你昨天是生气了吗？”陈南问他，“但是我说的没有错啊，你说就是玩玩。”这么说完陈南像是想通了，豁然开朗，也心里轻快了几分。“我们之间就是个交易，所以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心里也有个底。” 确实，林子寒心里想，他之前也规划着玩玩差不多够了就和他好聚好散。只是这话先被陈南说出来，林子寒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林子寒撇嘴笑了一下：“傻逼。” 林子寒果然看不起他，陈南坚定了这个想法，有点不服气的问：“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话。而且你以后要和陈可在一起吧、早点和我说清楚一点……” “我和陈可为什么会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陈南愣住。随即就看到林子寒有点神情微妙的看着他。 “你不想让我和陈可在一起吗？”林子寒问。 “也没有……”陈南怕林子寒误会自己管的太多急忙解释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下一秒林子寒就用力朝着陈南的膝盖窝踢过去，陈南直接一个不稳跪倒在地上，然后下一秒他头上就被扔了一个笔记本下来，砸的他有点疼。 “陈南，你真是个傻逼！” 林子寒转身走了。 笔记本里是这段时间的数学课堂笔记，陈南翻着笔记本疑惑的看着气冲冲走远的林子寒，他哪里又说错了？林子寒的脾气还真是阴沉不定…… 后来他给林子寒买了水，林子寒很大度的接受了这个道歉，并且还很耐心的帮他讲题。林子寒成绩好，长得不错，陈南时不时能看到偷偷看林子寒的女生。林子寒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陈南心里偷偷说，虽然是个小少爷，但是脾气却很臭。 心里这么一想，就又觉得开心了些。 林子寒注意到听着他讲题的陈南忽然笑了，他拿笔去戳陈南的脸，“笑什么，大傻子。” “我想，她们肯定不知道你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陈南轻声和他说，“周围有女生在偷偷看你。” “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脾气比平时展现出来的坏很多，还喜欢骂我。”陈南看着林子寒的脸。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对他很好。他困扰的看着林子寒那么近的脸，忽然很想接吻。 和林子寒接吻很舒服。 他觉得自己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林子寒却忽然靠近吻了一下他，还咬了一下他的上嘴唇才离开。陈南回味过来才意识到他们在班级里，一张脸瞬间被红色染成一片。 只有被调戏才会稍微可爱一点，林子寒脸色平静的继续给他讲题，然后心里想，其实也许和陈南的协议，时间可以再长一点。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6 ū6к6.čóм 班里那几个女生，肯定看到了他们接吻。 不然后来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陈南忿忿的想。 晚上偶尔会是很快乐的时光，陈南回短信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学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和林子寒视频或者语音聊天。科技真便利啊，陈南这么和林子寒感慨，他刚写完作业在院子里用温水泡着脚，他听着林子寒那边轻轻的笑。 后来林子寒带陈南想回去，陈南一直都没答应。但是后来看到每次林子寒开房交的钱，看的他有点肉疼——算了算了，脸皮哪有钱重要，他这么想着，还是和林子寒回了家。 林子寒的母亲从前到后态度一直没变过，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陈南不知道是不是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做事圆滑又体贴。那天的谈话像是没发生过，甚至知道陈南喜欢吃蛋挞还给他专门做了一次。他心里愧疚的过分，照理说他一个傻兮兮的人怎么会想这么多，可是仔细一想，和林子寒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好像一直在思考。对林子寒的态度也和之前单纯是朋友的时候更加不一样，他不知道要对林子寒更好点，还是该和之前一样。只是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很想亲近林子寒，有的时候又很想让林子寒不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想干干静静的最后能和林子寒分开，不给他增加一点麻烦。 只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临近高考，他们凑在一起胡闹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这个时候陈南的账户上已经攒下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足够他上大学期间过得很不错。林子寒教他怎么看手机上储蓄银行的存款显示，他们呆在之前贴着陈南那笔钱失物招领的居委会门口，陈南学会了，点开账户余额下了一大跳。 陈南眼睛亮晶晶的不行，有些激动又不好意思的拉着林子寒：“这么多！”ПρгòūщěП.òгⓖ(nprouwen.com) 林子寒笑着凑在他耳边说：“也是你努力的结果。”这当然，做一次几百，这笔数额证明了他们这段日子胡闹了多少次。陈南被林子寒长着一张这么正经的脸说这么胡闹的话羞的脸红的通透，结巴着要说他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嘴被林子寒咬住了。 林子寒亲足了拍拍他，回去吧。 陈南顶了张红脸回家。 结果刚到巷子口就看到他爸爸站在转角那瞪着自己，陈南过去还没打招呼，就被他爸爸一个耳光抽了下来。 “你他妈在做啥！你跟那个小子在弄啥！！” 说完就去扯他的衣服，硬是把手机给找了出来。“老远就看到你们弄这个……陈南，你贱不贱啊！你哪来的钱买这玩意！让小子大街上亲你！你要不要脸！” 过于大力的巴掌让他一阵耳鸣，只是庆幸他爹是把他扯回院子里骂得。不然要是街坊四邻都知道，他也没什么脸面在这过。“上次那些钱怎么来的！你跟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陈南，你作践自己开心是吗！” 陈南愣愣的听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指责，只是看他父亲眼圈通红一时间心酸的不行。可是他要怎么说……他爸爸直接扯着他推到地上，朝着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这么作践自己的？！” 父亲的话让陈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羞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对不起。” “叔叔！你别打陈南！”林子寒不知道从哪出来了，直接跑过去护住了陈南。“叔叔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我都看到了你们两个——！” 林子寒直接展开双臂挡在陈南身前：“我们是相互喜欢的！他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们——是正常恋爱。” 陈南的父亲被气的一下子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林子寒的脸：“你们是不是有病！” “我喜欢陈南，陈南怕你们知道，一直不敢告诉你们。手机是我家做这些，正好有个机子用不到，就给了他。至于上次那个钱，确实是捡的，我当时就在旁边——为了这个陈南之后难受了很久，他说要是家里能留着，就能稍微轻松点。但是他说父亲教给他要正直，所以他就和我稍微抱怨一下就理解了你们……叔叔，陈南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他不是为了钱就做不正经事的人啊！” 林子寒一套正儿八经的解释让陈南的父亲冷静下来，呼吸了半天琢磨林子寒刚才说的话。“他说的是真的？”虽然是看着林子寒说的，但是陈南知道是问他，连忙看了眼林子寒。 林子寒也扭头很担心的着急说：“你快和叔叔解释啊！” “……”陈南呆了，“说……说什么？” “咱们在一起的事啊！”林子寒看着很担心的。 陈南感觉自己变成了呆头鹅，张着嘴看了眼发怒的父亲，又看了眼林子寒，然后才呆愣的开口：“……我、我们相互喜欢……” 他爸直接把一旁的扫帚丢在了陈南身上，林子寒赶忙追了上去和他说。 陈南忍着身上的疼在一边听着林子寒开解他父亲，从陈南在学校表现，最近成绩提高，以及一些他根本没经历过，但是在林子寒嘴里无比浪漫又深情的恋爱故事。 “林子寒，你家里条件那么好，你干嘛非要……”陈南的父亲说的话，陈南也理解，父亲永远正直，他担心林子寒家里那边。“我不是不让小年轻喜欢，可是你们都是男的……” “陈南的情况，我和母亲都知道。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林子寒说。“我们彼此都喜欢对方。” 陈南的父亲沉默的抽完了叁根烟。 -- 番外二五百好不好7 天色变暗，林子寒家里的车过来接，陈南和家里打了招呼就去送他。 “疼吗？”林子寒问。 “还好。”陈南想着刚才林子寒面不改色的扯谎，有点佩服又心里害怕，林子寒能把假的讲得比真的还真，他嘴里的东西有几分能信……“你真会撒谎。”陈南这句话心里七分夸，叁分捧。 林子寒笑笑：“不说假话，你要把实话说了吗？” 那是自然不行的，如果说了，那可能他死的会很惨…… 他想了半天，只能说：“还好你那会来了，谢谢你。” 送走林子寒，他在外面呆了很久。林子寒是高高的月亮，说风成风，要雨来雨，他们之间差的实在太远。今天的事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明白自己这一次到底做的多荒唐。他永远不可能了解林子寒，不管他们接吻的时候距离是多近、有多远。林子寒每一次的照顾每一句体贴，陈南都在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就算有的时候他很想和林子寒接吻。他很傻所以要让自己不至于死的太惨，他很笨所以也很清楚，他不是陈可，他是陈南。 回去的时候，父亲仿佛思虑很久，他问陈南：“你是认真的吗？” 陈南挤了一个笑，很轻松的看着他父亲：“放心吧”，他学着林子寒的口吻，“只是玩玩。” 高考结束后，陈南把手机还给了林子寒，说要朝着正确的方向走。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天，陈南的父亲很高兴，多开了一瓶白酒，给家里添了二十斤的牛肉。 他很久没见到父亲这么开心的样子，父亲说上大学不用担心，已经找了亲戚借了钱。 和林子寒分开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留，只留下了一个游戏机，但是他忘记了拿卡带，里面只有林子寒帮他下好的两个游戏。因为连数据线都没拿，游戏机很快就没了电，陈南也一直没去商店买。至于钱，陈南也是之后才反应过来，卡他没有要过，到头来他一分钱也没有拿到。他有点沮丧的埋怨自己，看来他确实没有大富大贵的命。也许留下一笔钱，可能他可以稍微过得好那么一点点，最后只能做出结论，他果然是八字缺钱。 林子寒找过他一次，后来就没再来过。最后的最后，他连和林子寒做个朋友都没做成。 开学的时候天气热的过分，陈南拖着大包小包站在校门口发呆。学校夹在录取通知书里的校园引导图他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懂，但好在有个热心的学姐过来帮他看。 “寝室往这边走，等下你去报道，是要去前面右转的图书馆下面。”学姐很热心的。 陈南笑着点点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学姐你叫什么呀，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期待已久的大学生活开始，陈南想着或许他也能有所改变。 “诶哟，学弟你可以呀。我们可以加个微信。” “……”陈南打算报了名再去买个便宜的手机，只好笑着递了根笔和校园引导图过去，“没带手机，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吗？” 好在学姐没有在意，反而扯了他的手臂过来，在他手心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谢谢！”陈南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连忙道谢。 可是没等他笑够五秒钟，学姐给他写了电话的手就被忽然抓了起来。陈南和女生都是一愣，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了悄无声息来到他们旁边的林子寒。 林子寒捏着陈南写了联系方式的手笑的很温和：“陈南你在做什么？” 陈南一惊：“林子寒你怎么在这边？” “我来报道，我大学在隔壁的那条街。” “你也在这个城市上学？”陈南笑着很意外的说：“太巧了啊！” 也就只有这个傻子能觉得是巧合，林子寒不动声色的把心里的火气压住，盯了盯陈南和对面的女生，忽然摘了眼镜，开始抹了一把眼泪。 “你是玩完我就把我甩了，来找新的人了吗？”林子寒眼泪下来的速度让陈南没时间反应，只能看到对面妹子的表情变得很吃惊，然后是对自己的一脸嫌弃。 陈南慌张说道：“什么……我哪有？” “咱们睡了那么多次……你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陈南脸色都绿了，赶紧为了自己的名誉辩解：“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我们没睡过吗？”林子寒这句质问让陈南一时间无法辩解，他们确实是睡过……可是，是谁睡谁啊大哥！ 陈南的沉默显然说明了很多事，女生带着对陈南掩饰不住的——对渣男的嫌弃丢下他们走远了。 陈南欲哭无泪，刚才还梨花带雨的林子寒重新戴好眼镜，拿了张湿巾把陈南手掌上女生的联系方式一点点擦下去。林子寒出现不到叁分钟，陈南差点反应不过来。 “你真是长能耐了。”林子寒把他手擦干净才心满意足放开。 “林子寒……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协议还没到时间，当然是来找你。”林子寒有点生气的看着他：“顺便把你的东西都给你拿过来。” 林子寒递来的包装着手机，装着林子寒给陈南的那些东西——还有游戏机的数据线和充电器。 “连钱都不要，傻不死你。” 他拿起陈南的包裹，抽走了导航图看了一会，就要带着陈南去寝室方向。陈南连忙拉住他：“林子寒，我……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 “但是如果毁约，需要支付的违约金，你能拿出来吗？”林子寒怕他不懂又加了一句：“十倍偿还。” 陈南小脸瞬间惨白一片。 那张在床上让陈南签下的契约书，根本不具备法律效益。陈南不懂，林子寒乐得不和陈南解释。让他自己不明白，不懂，就随他的吧。那天他们在居委会接吻，他看到陈南的父亲在角落偷看之后，决定跟在陈南身后听完了陈南父亲对他的责骂，并且在合适的时候冲出来挡下一切，让陈南说出他们相互喜欢。陈南太笨了，无所谓，林子寒心想反正自己聪明就好了。 陈南还沉浸在自己向往的大学生活长出翅膀越飞越远的悲痛里。 林子寒看着他：“你是不是现在想亲我，你每次想亲我，我都知道。” 陈南摆摆手，拿起行李跟在林子寒的后面。 “对了，陈南，你要听我讲故事吗？” 陈南点点头，“好吧。” 林子寒带着他去寝室，去报道。给他讲了假期他去了国外，还有和陈家的一些事情。到最后林子寒给陈南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故事的开头，是一个小骗子，骗了对方一阵子。 还有一个大骗子，骗了对方一辈子。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