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玫瑰》 第一章高中(1) 炎夏的暑热早已消散大半,暖人的空气中秋意已经有迹可循。 盛宇高中新生入学仪式,一张张还未褪去青涩的脸庞上都带着对未知环境的憧憬,于是即便要顶着日头听老校长毫无抑扬顿挫的讲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一个小时后,仪式终于结束。 杜蘩葳捏着手里的分班信息卡,跟着志愿者到了自己的班级门口,进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对旁边那些偷偷打量着她的目光置若罔闻,拿出手机给爸爸妈妈发了条微信,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找到班级了,又给温子琪回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在3班。 “同学,请问你旁边有人吗”? 她闻言抬头,一个剪着短发,微胖十分可爱的女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她也友好地回了一声,起身让这个女生进去。女生落座后就告诉她,自己叫吴樱。两人互相交换名字后,又聊了几句。接着班主任走了进来,是一个大约不到四十岁的男老师,个子不算高,但是看上去精气神十足,戴着一副眼镜。他走上讲台大致扫视一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老师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就开始点名。杜蘩葳听着,一个以前同学的名字都没有听到,心里想着那就一会下课之后去找温子琪玩儿吧。 穿过长长的天台走廊,她往14班的方向走去。 段旗云下课后走出教室,门口已经有几个初中时的好友在等他 他们勾肩搭背倚靠在走廊上说笑,聊着在新环境发生的一切。 清隽俊美的少年,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入目一支高挑的身影,段旗云有些不敢认。 那是.....杜蘩葳? 记忆中,那个到暑假前一直都是有点儿像糯米团子的女孩,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变得如此惊艳。 海藻般柔亮的卷发披在脑后,整洁英气的眉毛之下,一双大大的圆眼满是少女的纯真,却因微微上挑的眼尾添了一丝魅惑与狡黠。挺翘的鼻尖,肉感的嘴唇,下巴有点儿像林青霞。一身简单的卫衣牛仔裤被她穿出了舒适的美感,露出的一小截洁白细腻的脚踝也恰到好处。 杜蘩葳好笑地看着他想叫她却又不敢认,主动朝他走过去。 “段旗云!傻了?” 他这才确定真是她。暑假即便有联系也不过是偶尔在网上聊几句,他真的没想到再见她会变化这么大。心跳有些变得急速,他压下涌动的感觉。 “嗨,你要去哪?” “我去找我同学,先走啦。”杜蘩葳说完后跟他挥挥手再见。 段旗云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旁边的同学待人走后便开始起哄,问他跟刚刚的美女什么关系。他笑骂他们想太多。 天台那一边,温子琪已经早早出来等她,看见杜蘩葳走过来,上去就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虽然只有开学前十几天的时间没见,两人还是一见到彼此就开始变得黏黏糊糊。 “我刚才看见段旗云,他还没认出我。” “你还不知道吧,关宁跟他分一个班,见人就说,我都快恶心死了。” 他们几个从小学开始就认识,那时候班里都知道段旗云喜欢关宁,他说是因为觉得关宁长得好看。不过关宁那时候面对他就像只高傲的小孔雀。杜蘩葳和温子琪都和关宁做过同桌,二人和她交往过一段时间后,一致觉得这女生不好。嗯,就是不好。那时候还不知道白莲花这种贴切的形容词。 大概是段旗云的喜欢极大地满足了关宁作为女生的虚荣心,在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兴趣日渐消减后,关宁开始想尽办法用他残存的喜欢装点自己,时不时暗戳戳地向周围女生炫耀,当着段旗云的面也不总是端着那副高冷模样吊着他。 杜蘩葳不知道和温子琪吐槽了多少次他的眼光,温子琪骂他是个死颜控男。 晚自习,教室里寂静一片。正式课程并未开始,大家几乎都在看课外书,还有几个并不适应高中的时间安排,开始打起了瞌睡。 段旗云想起了小学和杜蘩葳做同班同学的时候。那时他们在一起总少不了欢笑,经常因为许多好玩的事情笑得喘不过气。因为上课说话一起被老师叫出去罚站,偷偷在门外给老师起外号。偶尔开几个下流的玩笑。他们是早熟的少男少女,却未曾真正的明白性。 后来上了初中,都接触了新的环境,偶尔遇到的时候打个招呼,然后便是忙着各自成长。 悲伤永远是人生的底色,所以大脑会记得每一个兴奋递质飙升的瞬间。 回忆有时候就会成为救赎。 ——————————————— 高中部分都是铺垫,我会加速写。 -- 第二章高中(2) Уúzнaiωú.вiz 日复一日地按照相同的节奏生活,不觉时间飞快流逝。 好不容易度过了高压的期末考试,大家都很珍惜年末班会前在学校这几天来之不易的放松。下午课间活动,大家叁叁两两出去活动,教室里没什么人。 “段旗云,走,去打球。”江奕从后门走进教室,揽住段旗云的肩膀。 “你们打吧,我不去,还有事。” 江奕觉得段旗云是脑子抽了,这李嬷嬷好不容易给几个可以自由活动的大课间,他们不用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溜出去打球,段旗云居然不好好利用起来。 他不理解。 “算了算了,明天你说什么也得来。我走了。” “嗯”。 段旗云找齐试卷和答题卡,坐在位置上,按压着眉心。 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从未因学习烦恼过。可是入学班级第一名的他,第一次期中考就掉了二十个名次,这次更是马上要到后半截去了。老师和家长都讲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慢慢适应,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别人都在拼了命地往前奔,他居然还一直待在原地调整状态。 杜蘩葳有点饿,课间拿出几个小零食垫垫肚子,和小同桌吴樱一起吃东西聊天。 手机振动几下,她看是段旗云给她发来的消息。 “晚饭时间能出来一下吗?” “怎么啦?” “想让你帮我看看试卷。我又考砸了。” 这几天几乎所有老师评讲试卷的时候,都会提到叁班的杜蘩葳。 “好啊。不过我有点饿了,咱们去食堂吧。” “好,下课我去找你。” 杜蘩葳看见他站在门口,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段旗云看见她今天穿了一件奶蓝色毛衣,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框眼镜还没来得及摘,头发松松的束成一股低马尾,紧身黑牛仔裤勾勒出充满健康美的小腿线条,脚踩一双系带马丁靴。 似乎每次一见到她,浑身上下都会被愉悦的感觉包围着。她冲他扬起一个微笑,段旗云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压力和疲惫都消失殆尽。 她顺手递给他一块巧克力。 “这个给你吃。我们走吧。” 这好像是高中以来除了打招呼之外,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可一路上丝毫不会觉得尴尬,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食堂。段旗云问她想吃什么,她点了几样。买好了东西之后两人找了一处落座。 杜蘩葳夹了一口红烧肉,一边嚼一边看他的成绩单和答题卡。 其他一些偏文性质的科目考得倒是还不错,主要是数学和物理,太烂了。但还是有的救。 “段旗云,要不我帮你补补数学物理?” 他当然愿意。 “那作为交换,下个学期就没人送我了,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家,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他被她那双仿佛盛满星河的双眼望着,心头一动,出声应下她。 周围吃饭的人似乎没有想到段旗云跟杜蘩葳他们两人是认识的,虽然都是盛宇高中的话题人物,平时却没怎么看到他们有什么交集。现在突然在一起吃饭,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瞧。 他们因为这次,关系又近了不少。但中间空缺的几年到底是不可忽视的,相熟却也比以前多了些克制和礼数。 寒假他约杜蘩葳去体育馆打球。她叫上了温子琪,很快他们和江奕几个人就混熟了。 休息的空档,他们讨论着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对面走过来两个女生,来找段旗云的。 温子琪看着段旗云正在那边跟她们说话,问江奕,“那几个是你们班的?” 江奕点头,“对段旗云还有点儿意思。不过我们班大部分女生都喜欢他。” 温子琪表示不屑。 -- 第三章高中(3) Уúzнaiωú.вiz 已经开学一周,学生们的假期戒断症状都消磨得差不多,这里依然是快节奏的盛宇。 杜蘩葳和段旗云说好,其余时间都是他等她,只周六晚上,是她去找他。 这天晚上,她快速收拾好书包,一打放学铃便往外走。 一件灰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件杏色衬衣,微喇牛仔裤和脚上的巴黎世家衬得整个人越发高挑。 她走到他们班后门,看见关宁正在让段旗云给她讲题。 是江奕先看到了门外的她,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转身提醒段旗云。 段旗云看到她,便把手里的试卷还给关宁,又说了几句什么,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 关宁看见杜蘩葳站在门外,瞪了她一下。等杜蘩葳把视线扫到她脸上,又赶紧别过脸不看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她跟先走出来的江奕挥手道别。 不一会段旗云也走出来,两人并肩离开。 她这一路上不像往常一样活泼,段旗云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今天有点困,想赶紧回家睡觉。 段旗云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 “我妈让我以后回家坐校车,就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 他回说好,要注意安全。 他其实很喜欢跟她一起走的。听她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一天发生的事情,那几乎是他一天之中最轻松的时候了。 晚上放学,段旗云一个人走在路上。当初是她提出和他一起回家,现在她说不用了,他却还有些不适应。没有细想心底那丝异样,他加快了脚步。 杜蘩葳上车,还是坐在之前那个靠窗的位置,倚着靠背合上了双眼,缓解一下一天的疲惫。听见有人叫她,一看是江奕。 “你旁边有人吗?” “没。你坐吧。” 江奕坐下后转头问她,“你也改坐校车了吗?” “嗯,这样在家还能多睡一会儿。” “那你在哪里下车啊?” “颐湖公园。” “你要不要现在就眯一会儿,我坐到终点站,等你到了我叫你。” 她应下,然后微微侧过脸,闭眼小憩。 段旗云已经很长时间没觉得开心了。或许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 高考前夕这段时间尤其严重。 他努力想让自己感觉轻松一点。 灵魂仿佛被撕成两半,一面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自我救赎,另一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腐烂掉。 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上课也难以集中注意力,只看到老师的嘴巴一开一合。 晚上躺在床上,感觉大脑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他感觉不到床和枕头,失重眩晕感快要将他吞噬。 他病了。 不断的自我质疑和长久得不到释放的压力,让他自己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坐在教室里,手里握着笔,头痛使得他阅读练习题上的文字都有些吃力。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去读去想。 脑海里总是突然蹦出她的笑脸,次数多的让他终于留意到其中的异常。 为什么呢。为什么总是想起杜蘩葳。 想起他也曾真的开心过。 会是潜意识在告诉自己,她会拯救你吗。 但他怎么愿意把这个灵魂破烂的自己摆到她面前。 他翻找出过生日时她写给自己的卡片,一遍遍的在心里念着她写的话。还有他留给自己的笔记,枯燥的公式也变得顺眼。段旗云用指腹感受着她的笔触,心里感觉好了不少。 -- 第四章高中(结) 出国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但是杜蘩葳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没由来的烦。 高二的时候就决定要出国了,临到现在却有些对于即将踏入异乡的不安。 她想找几个朋友聚一下,道个别。 学校举办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她去段旗云班找他。 走到门口,隔着后窗看见关宁站在段旗云面前,周围是正在看好戏的同学。她一脸娇羞的对着段旗云说些什么,然后旁边的同学就开始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杜蘩葳就站在门外看着。她看见段旗云没有说话。 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她觉得累极了,好没意思。 扭头往回走。 迎面遇上了刚打完球回来的江奕。 他蜜色的皮肤上挂着一颗颗汗珠,有的顺着脖颈流入胸膛,再也看不见。清晰的下颌线和凌厉的眼角,衬得他整个人有些冷硬。薄唇半闭,微微地喘息着。 她匆匆地打了个招呼,心里只想快点回家。 江奕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转头望向杜蘩葳离开的方向,眼里似有暗光流转。 她走了。人到了机场才给温子琪拨过去一个视频电话。 温子琪哭唧唧地骂她没良心,她承诺假期一定回来看她,这才把人哄好。 等得无聊,她打开姥姥给她装的食盒,里面盛满了章鱼小丸子,戳起一颗吃得满足。 不重要,那些糟心的事,都不重要了。 不过就是出现在彼此青春里的过客。 飞了数小时,她那股颓懒劲儿涨得不行。所幸一路都比较顺,很快她就按照地址找到了家里提前安排好的公寓。把行李搬进去,锁好门,大致瞧了瞧。 一切都等到睡一觉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收拾好房间,去厨房逛了一圈,基本调味品都有,打算去学校报道之后就去超市一趟。来纽约的第一顿饭,自己下厨好了。 乘坐地铁到达学校。 导师已经提前联系过,这位五十几岁的白人老头对她入学测验的物理成绩十分满意,一番简单的询问过后便带她去实验室熟悉一下环境。 后天就是她正式入学了。 -- 第五章MuTian 纽约冬季湿冷,她从未体验过这般感觉,好像无论穿的多厚,湿哒哒的冷气总能穿透,仿佛一把尖刀刺进了骨头缝里。 裹紧大衣,被人群推搡着挤进地铁,好不容易握住把手堪堪站稳,突然被撞得一头磕进面前的胸膛。 一股清冽的木质香裹挟着寒风的淡凉钻入鼻腔。 杜蘩葳吸了吸鼻子,嗯,还挺好闻。 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她努力往后退了退。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多跟人保持点距离的好。 牧恬感受着胸腔突如其来的撞击,低头,目光落在那颗看上去有些乖巧的发旋,还有围巾没能裹住而被冻得红红的鼻尖上。 杜蘩葳觉得手都攥得有些疼,人群却又是一阵涌动。眼看又要站不稳,却被那副微微靠上前的身体接住,似是有意让她依靠着自己。 惯性使她不多不少的埋在那人胸膛里叁秒,她站稳后终于抬头往上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只黑黑的口罩遮住了那人大半面容,底下露出一截细腻的脖颈,连喉结都十分好看。 不过是抬头一瞥,她复又垂眸。试探着轻轻抵额在那人胸口,隔着他羽绒服微凉的布料,自然地好像真的全是因为这拥挤的车厢,才造成了陌生人之间如此贴近。 这人身上可真好闻啊。她心里想。 不管车厢内如何嘈杂拥挤,她只低低埋头,悄悄地猛吸。 冷香滑入肺里,叫人清醒地上瘾。 最近期末,学校里好多社团都开始举办年末活动,这是这所学校一贯的习俗。大家尽兴放松一把后,回来就要紧锣密鼓地全身心投入到期末中了。 她比较想去露营。 走到那边听社员向大家介绍。是社团联系了校外一家非常火的健身馆,聘请了他们的两位户外运动教练,带队这次露营。 她绕开人群,在旁边桌子上放着报名表,她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抬头瞄见旁边有一沓名片,印着教练的名字。 Eribsp;and.... Mu Tian ? 这位女教练不会也是中国人吧? 天色渐晚。 她回到家中,找出好不容易买到的砂锅,准备煲个汤。 食材全部入锅,还要等好一会儿才行。 她窝进客厅沙发里,跟温子琪联络联络感情。 “女人,收到我给你寄过去的零食了吗?” 昨天她接到电话说有自己的包裹,过去之后看见一大箱的东西吓了一跳。 异国他乡的,不会有人挑她下手寄东西恐吓吧? 后来才知道,是温子琪这家伙一声不吭地给她寄了满满一箱零食,美其名曰给她个惊喜。有些在这边还真的买不到,她确实有些想念。 “收到了收到了,可给我感动坏了!来让我开动脑筋想想,怎么报答温大小姐千里投喂。” “嘿嘿,就是说简单寄一个英俊白男给我就行。好馋好馋。” “还有心思馋男人,日子过得不错。我现在简直忙忘了自己是谁。” “哇,杏玉不振当心你早衰啊。” “...振,等我考完了就使劲儿振。” 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胡聊了一会儿。她听见厨房那边锅盖被顶起的咕嘟声,是汤好了。 “先不跟你说了啊,我汤好了。” “去吧去吧,好好补补。” 她收了手机,往厨房走去。香味已经飘满整个屋子,令她食指大动,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一整只鸡。然后端起小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会儿汤。 吃饱喝足以后开始收拾行李,为露营做准备。 ——————————— 啊啊啊啊甜甜来啦!! -- 第六章露营(1) 上午上完课,杜蘩葳收拾好东西,一会儿就要去校门口集合了。 他们今天中午出发,下午开始扎营,睡一晚之后第二天去登山。 “杜,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凯斯是她期末实验作业的搭档,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 “抱歉凯斯,我报的露营活动一会儿就要去集合,我得先走了。” “Fine.希望你玩的开心!” 跟凯斯别过,她往集合地点走去。 行李已经提前拿到学校,早就有人把它们拎上越野车。 今天的风不是很大,有太阳在,湿气不会过重,正适合游玩。 她只穿了件T恤,外面套了一件摇粒绒外套。马尾高高束起。 两个小时左右到达了一处私人庄园。森林靠近溪流的地方被改良成郁郁草地,不远处立着一座西式复式别墅。跨过河流,就是一大片原生态的松林,一眼望不到边,远处依稀能看到有山脉的灰青色。 主人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羊出来迎接他们。别墅里的装潢可以说就像一家西式民宿。 一行人把车里东西搬下来提进屋内,找好自己的房间。只拿一个背包带上露营用品,马上就要出发了。 有几个学生一沾上大床就不想离开了,其余几个正在劝说他们。 杜蘩葳绕到别墅后面,主人在这里修了一座花园,又用许多栅栏分隔开,里面养着好多种类的小动物。 回到别墅里,好像听到有人在争吵。 原来是两个学生想要放弃,看见那片森林有些发怵,想要一直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那名美国教练长得人高马大,很是不能接受他们想要中途放弃,还在试图劝说。 另一位是个亚洲面孔,长得蛮帅。听口音还听不出是哪国人。儒雅英俊的脸孔此时面无表情,叫人有些不敢靠近。 “不想去那就趁早放弃好了,总好过上去之后又坚持不了。这里是作为补给休整的地方,不是来享受的。你们联系社团工作人员,会有人来接你们离开。” 他没有过多强求,冷冷地吐出一席话,又开口问剩下的人。 “还有没有觉得会坚持不下去的?一起留在这儿吧。” 其余人一概表示会坚持到底。 杜蘩葳本就是想着借这次来解压,早就迫不及待。 加上两名教练,还有叁女叁男,一共八人。检查好背包后,开始向森林出发。 大概下午四点,林中静谧安宁,日光也没有那么刺眼。空气清新凉爽,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让人沉浸在自然的幽美中。 两名教练一前一后。Eric在前面带队,沿途一边给大家讲解着野外求生的知识。 她突然反应过来。唉?怎么没有没有女教练? 扭头往后看了一眼,难道他就是Mu Tian啊,听名字还以为是个女生。 行至半山腰一处地势平坦的草地,众人停下脚步休息。回过头去看远处的别墅,变得只有西瓜那么大。 今晚便是要在这里扎营了。 安排好分工,男生们在一起组装帐篷。 杜蘩葳沿着地面撒好一圈石灰粉,又喷了些驱虫药,加入到其他两名女生当中,一起堆柴生火。 都是刚才路上随手捡的干柴,滴入几滴橄榄油后好烧很多。 -- 第七章露营(2)原来是TA 几人在各自保温杯自带的小碗里冲入热水,化开速食牛肉咖喱,再泡入一块无糖压缩饼干,既方便又能快速补充能量。 简单吃过后,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Eribsp;去把火堆移进桶里,填够了干柴。几人分好帐篷,又沿着外圈喷了些杀虫剂。 杜蘩葳钻进睡袋,帐篷顶是透明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像洒在黑丝绒布上的碎钻。 呼吸着林间清甜的空气,最大程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其他两个女生还在睡。她披上外套,轻轻走出帐篷。 贴近自然的地方,清晨空气里总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特殊味道,叫人神清气爽。 不远处就有一淙泉,洗刷过后,她简单拉伸了一会儿,然后想先四处转转。 一路沿着泉水往上走,不怕迷路。登山鞋踏过地上掉落的枯叶,快要绕到松林背面,才看见变得宽阔的小溪。溪水在上缘从几块排布奇特的巨石缝里趟出,又被堆砌成河床底的尖石划破。 她寻见一块稍钝的垫脚石,凸起在溪流中,踩着它一下子迈到对面的草丛上。 没想到那处草丛表面蓬松,底下躺着一段带泥的老树根。她一脚没站稳,听见自己关节滑脱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剧痛。 可太他妈的疼了,她在心里爆了句粗。 两手撑着地好容易站起来,试了试,勉强还能走,不过这河对面指定是跳不过去了。 刚想掏出手机叫人来救她,余光看见一个身影小跑着从更高处的树林里下来。 是牧恬。 昨天晚上睡前几人围着火堆聊了一会儿,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应该也是晨练刚回来,她一瞬间看见了希望。 “牧恬教练!!!” 他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又发觉她站着的样子有些怪异。 “教练,我崴到脚了。”她疼得有点儿委屈,偷偷瘪了瘪嘴,朝他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想叫人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坐着别动,我过去。”他加快脚步朝她跑去。 她慢慢挪开那块儿该死的老树根,推进河里,又试了试周围,都是平坦的。 他踩着石头稳稳落在她身边,轻轻抬起她的脚踝看了看。而后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垫在腿弯下。 “抱紧。” 她赶紧揽上他的脖子。 迈过小河的时候只感觉到微晃,侧脸在他肩头贴了一下。 嗯?这个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她偷偷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吸了好几下。 啊!是那天在地铁上的那个超级好闻的人! 他一边抱着她往回走,余光看见她提着小鼻子在他身上闻,下意识去看她头顶发旋,心下了然,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她跟那天在地铁上一样,在那里偷偷地闻,还以为他不知道。 杜蘩葳心里一瞬间对牧教练的好感又飙升了几个度,身为男士这简直太加分了好吗?! “谢谢你啊,牧恬教练。” “叫我牧恬就好。我也是N大的学生,比你们大不了几届。” ——————————————— 首发:yцsんцщц.ōηē(yushuwu.one) -- 第八章露营(3)受伤 Υúzнaiωú.вiΖ 他抱着她一路回到帐篷,其他人已经准备就绪。Eric看到了他发的消息,他们的帐篷没有收。 牧恬让Eric先带人上去,他留下来帮她处理一下脚腕上的伤。 把人抱进帐篷,轻轻放在折迭椅上,从背包里找出跌打喷雾给她用过。又拿出一个冰袋,挤开之后递到她手里,“拿着捂在脚踝上”。 她谢过。脚腕已经肿的又红又涨,凉凉的冰袋贴上去舒服不少。 牧恬整理好背包背在胸前,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回去。” 她轻轻环上他的脖子,腿弯被他牢牢接住。伏在他宽健的背上,无端地让人安心。 一路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不一会儿就到了别墅那边。 女主人惊讶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他回说是不小心伤到了脚踝,麻烦她准备一些冰块,女主人听后马上去厨房准备。 他撕下一片保鲜袋,把冰块装进去递给她。 “你捂一会儿,我先回去把帐篷收好,回来以后就帮你揉开淤血。” 她点点头说好。 牧恬下来以后,把东西扔进后备箱里,然后进屋去看她。 脚腕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肿,只要揉开淤血就没事了。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脚踝,指关节处微微凸起,甲床也十分好看。 她的视线牢牢粘在那双在自己脚踝上揉弄的手,脸蛋微微发红。 牧恬学长看上去虽然有些不好接触,其实他既温柔又细心。 还好闻。 “牧恬学长,你看起来好专业啊。” “做户外教练的话,都要提前接受这方面的培训,确保能应对一些紧急状况。” “哦。那你可不可以把微信给我啊?我怕万一要是回去了还不舒服,可以问问你。” “好,我手机在口袋里,你拿出来自己扫。” 爽快! 她也爽快地俯下身去摸出他的手机,没有密码,点进去微信之后找出他的二维码,验证备注一气呵成。 完事儿之后又给他塞了回去。 感受着发热的手指按摩着她的脚踝,心情就是很好。 过了十多分钟,已经不觉得疼了。他找出自己的护腕帮她套在脚踝上,让她躺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里,清晨时的意外让她有些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拿起手机看了眼,她披上外套慢腾腾走出房间。 “醒了?” 牧恬看着她刚睡醒还微微泛着酡红的脸,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喝点汤。” 早上根本没有吃东西,此时被骨汤的香味儿勾得饿极了。她坐下端起面前的瓷碗碗里码着几块优质小排,玉米煮得粒粒饱满。喝下一小口奶白的汤汁,谷香四溢,柔和了几分肉香的荤腻。 不消一会一碗汤便见了底,她轻轻地吧嗒吧嗒嘴,十分娇憨动人。 “牧恬学长,这是你煮的吗?真的好好喝啊。” “喜欢就好,厨房还有,那一锅都是给你的。” 救命!做饭也这么好吃! 心跳砰砰加速的起劲,她有些控制不住颧骨上升,还有咕嘟咕嘟快要冒出的粉红色泡泡。 不仅想吃他的做的饭,还想要把他也吃掉呢。 -- 第九章 Уúzнaiωú.вiz 不多久,Eric他们也回来了。 她有些羡慕他们脸上所洋溢着的征服山顶的喜悦。不过虽然受了伤,可有牧恬一直在体贴地照顾她,一颗心就像被泡在了热巧克力中,暖洋洋又甜丝丝的。 女主人准备好了一大桌美食招待他们,吃饱喝足后几人返程。 牧恬驾驶着越野车稳稳地停在社团楼下,其他人正在往下拿行李。 他侧过头对坐在副驾的杜蘩葳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环形的楼梯因缺少光照微微有些灰暗,珐琅彩的玻璃窗透进一束束光柱,又被一对相拥的男女逐一融错。她窝在牧恬怀里,周身笼罩着他的气息。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身体被他双臂牢牢地托住,感受着迈步间肌肉紧实的大腿来回蹭着自己的后腰,那处酥麻了一片。 怪就怪最近太忙,清心寡欲了太久,居然被他大腿隔着衣服蹭几下就湿了。此时此刻她已经感受到花穴潺潺流出一股水液,悄悄夹紧了双腿。 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人终于到了叁楼。她指了左边那一户,牧恬在门口把她放下。摁下指纹,防盗门应声开启。她进屋回身,牧恬站在门外将背包递给她。抬眼望进他的双眸,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湛蓝宇宙。两道视线甫一相接,似有千千万万颗粒子在周围爆开,迸溅出的情愫或许双方都已心知肚明。 天边的晚霞为她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金色,开口的声音也仿佛被裹上了金粉,磁性又带着甜腻。 “再见,牧恬。” “嗯,再见。”几个字像是在胸腔里翻滚过之后,带着热意淌进她耳畔,细小的绒毛也因他而战栗,抖落掉一粒粒金粉。 脚上的伤逐渐痊愈,她的生活又重新被繁忙的学业充实。每天几乎实验室、图书馆和公寓叁点一线,终于在圣诞节前夕提交了自己的期末论文。 “啊!终于结束了。”一回家她就扑进大床里,计划着一会儿该怎么庆祝假期开始。 先进浴室泡了个澡,放在一边大理石台上的手机亮起。她拿起,是凯斯发来的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纽斯卡,一家靠近海滩的酒吧。 她说没问题。 幽蓝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场馆,高级厅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看着凯斯正和一个男孩在舞池里贴身热舞,她走到卡座中要了一杯鸡尾酒。混着玫瑰香的微凉酒液滑过喉咙,一路升起阵阵灼热感。 不够,还是不够。 一连几杯下肚,脑袋已经渐渐发晕。眨眼的动作仿佛被设为了慢放,上挑的眼线将少女的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找到那个联系人拨了出去。 磁性的男声在听筒处响起,他在另一边并没有等到回音,而是捕捉到了背景里十分嘈杂的金属电子乐。 她去了酒吧。 这个时间给他打来,他很难不联想到是她遇到了什么事。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 “喂,杜蘩葳,听得见我说话吗?” “牧恬”她的声音晕晕乎乎的,像被酒蜜腌渍过。 “喝醉了吗?你听我说,现在开始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位置发给我,乖乖留在原地等我去接你。” “嗯…”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节,她挂掉电话之后退回聊天框,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他。随后歪着脑袋趴在竖着五六个酒杯的方桌上等他,两只脚来回地晃。 -- 第十章吻 牧恬跑下楼去地下车库取了车,一路疾驰开向纽斯卡。 跟着服务生走到内厅,一眼扫过卡座,看见她独自坐在那边,侧枕着胳膊,一头海藻般的卷发垂落到黑亮的桌面上。整个人被纯黑大衣裹住,缩进衣袖里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无聊地抠着透明酒杯上的浮雕。 感受到着旁边沙发的凹陷,她知道是他来了。 可算是来了,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数不清赶走了多少上前搭讪的男人,酒都快给她醒好了。 “你来啦。那我们走吧。” 说完直直地起身,头一晕,差点没站稳。 牧恬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失笑,伸出手一把拉住像陀螺一样的她,轻轻一拽,就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她被拽的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又被他一把搂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要出声,就被突然袭来冰凉的双唇堵住。 有力的大手自耳侧卡住她的后脑,头被迫扬起承受着他的亲吻,唇上的温度不断被他攫取。唇齿剐蹭过她的唇瓣,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口腔,勾住那只仓皇想逃的小动物,用舌尖去挑逗她的,直至那小动物筋疲力尽,被他深深搅弄,欺负的再无力还手。锁在细腰上的大手一寸寸收紧,交颈吮吻间瞥见她大衣内里的衣物,生生定住了动作。 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目光所及之处却仅着一件丝薄的缎面酒红连衣裙,两根带子挂在雪肩上,越过锁骨。松垮的领子微微下陷,露出一小截纵深的乳沟。下腹早就顶的生疼,此时心里也正有一把火肆无忌惮的烧着。 她点燃的。 腰上的手又勒紧了几分,另一只摩挲着她的下巴,眼里闪烁着狼一般想要将人拆骨入腹的寒光。避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将唇贴在她耳畔,开口仍是带着笑意。 “玩儿这么野?” 她想也未想,藕臂上前圈住他,几乎要与他贴面。 “穿给你看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气息带着丝丝缕缕清甜的酒气,他被迷醉得有些睁不开眼。 他听见心脏外头已经有裂纹的水泥封层,开始哗啦哗啦往下脱落的声音。 把人从沙发上抱起,大掌十指交叉包住她的手,穿过一具具沉迷声色舞动着的身体,就像穿过长满珊瑚的海底,一条条满身波纹的小丑鱼擦着她脸颊游过,震耳的音乐一下下冲击着鼓膜,恐怖的窒息感是海底女巫涂着紫色指甲的手,扯住她的裙摆之前,牧恬渡给了她氧气。 又是环形的楼梯间,铜制的花瓣中间嵌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情人在棕白相间的棋盘格地板上跳舞。 牧恬把她抵在墙上,裙子的吊带已经被扯断,只剩另一边的也摇摇欲坠。他用舌头一寸寸舔舐过她脖颈处的皮肤,舌尖在凹陷的锁骨窝里挑弄,灼热的鼻息焚烧着在她细腻的肌肤,在她头颅内炸开一个个微小又致命的烟花,情不自禁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温热的唇精准无误贴上她的,她激烈回吻,手指插进细密的发丝,两条腿也不知不觉盘上面前精实的腰身。 牧恬两手捧住她的臀瓣,短暂离开了那处能吸走他魂魄的软唇,抱着她快步上了叁楼。 一进门她便褪下外衣,左侧的乳已经被磋磨的露出半只。他喉结滚动,方才只觉得一把火瞬间烧走了他的理智,他顺从加速的心跳和体内飙升的激素。可此时此刻却有些束手束脚。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他们会不会有些快了? 况且她现在喝醉了。 未等到神思重新恢复清明,就被她贴上前来的唇和柔软身体毫不留情的摧毁。 只要此时此刻是渴望彼此的就足够了。 衣物一件件的褪下,露出他如雕刻一般的上半身。臂膀凸出的叁角肌使他温润的帅气中多了摄人心魄的野性,往下变薄变窄的腰身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赘肉,整整齐齐的腹肌看上去手感就很好。她伸出手去摸了一把。嗯,果然。 细滑的皮肤之下蕴藏着喷薄而出的力量感。汹涌的男性荷尔蒙催得她体温不断攀升。 相拥着陷落进柔软的大床,水乳交融。 彼此的动作都有些生涩,可依然抱紧了对方的身体,用力去感受着第一次走进自己身体的人。 楼下昏黄的灯光亮了一夜。 -- 第十一章 杜蘩葳一觉醒来,看着牧恬近在眼前的睡颜,脑海里有片刻发怔。 昨晚发生的一切涌上心头,濡湿滚烫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颈边,她扯过被子一角蒙住脸。 偷偷回味了一下之后,她轻轻捏住他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不料他突然睁开眼,一下子起身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她这时候害羞的要命,只想做个鸵鸟,挣扎着去找被子,可是都被他卷走了,只好用两只手遮住脸。 “干嘛,睡了我之后想不认账了?” 她露出一条缝看着他,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眼,里面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星河,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落到她脸上。 她慢慢挪开手,牧恬一点一点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这是个温柔至极的吻,他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甜点。每尝一口,都要把内心最炙热的感受传递成温度,通过相贴的肌肤说与她听。 她沉溺在他温润的吻里,独属于他的味道盈满鼻间,手臂不由自主地交叉搂住他的头。 一吻毕,牧恬的唇继续落在她的鼻尖,眉心。再次抬起头看她时,眼里的温柔依然能将她溺毙。 “甜甜。” “什么?” “以后你就是我的甜甜。” “不对啊我说,半月不见,小杜这是让谁给滋润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瞒不住你。” 杜蘩葳撕开一包薯片,跟温子琪正打着视频电话。 温子琪还处在紧张的考试周当中,走出自习室休息的空档给她拨过去一通电话,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一收起手机就转身回图书馆继续自习。大厅中央还有学生倚着护栏背书,不时伸出头去看下面几层楼的人们。 温子琪刚要进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转身一看,是段旗云。 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跟段旗云会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因为之前一直知道杜蘩葳喜欢他,他身边又向来情债不断,温子琪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两人在大学里也没什么交集。 “什么事?” 他一上楼就看见她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远远望见手机屏幕里的那张模糊的脸,他想走近一点,看清这张在无数个夜晚里占据着他梦境的脸。 她本就不怎么用社交软件,现在见不到她的人,又无以照片慰藉,对她的思念就像是嗜血的藤蔓,疯狂的侵蚀他的心脏,不留一丝缝隙。发出去的信息像是投入了无边无际的海,再也没有回音。 “她最近还好吗?” 温子琪心里嗤笑,早干什么去了。 “挺好。刚过了期末论文,现在天天跟男朋友腻歪,寒假都不回来。” 她的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快要喘不过气。用力扯动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她点点头,而后径直离开。 行尸走肉。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的状态再好不过。 他觉得自己不是中度抑郁,是重度腐烂。 一直以来都消极面对治疗,他想,不如就这么自暴自弃的一直烂下去好了。 可是今天温子琪的话敲疼他的同时也敲醒了他。 他要好起来,把那个连自己的内心都看不清楚的段旗云彻底剔除他的生命。 他要站到她身边。 他不要他们成为错过一次就永远淡出彼此生命的陌生人。 -- 第十二章(H) 平安夜这天下午,杜蘩葳和牧恬一起去超市采购。两人石头剪刀布的结果是,这次平安夜去他的公寓过。 她挑了好多装饰品,准备回去好好布置一下。牧恬在食品区认真挑选着,买了好多她爱吃的。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喂,凯斯。” “小葳,我们的那篇论文被指出实验结果有误,校验组的人说得不出那个结果,现在要我们过去重新演示一遍。上帝啊!我要崩溃了。” 她也很郁闷,明明组内当时核实过叁次的结果,不可能出错。但眼下却也只能去一趟。 牧恬看着她眉头蹙起,“怎么了?” 她委屈地瘪了瘪嘴,“说我们论文结果有问题,要我们现在去学校一趟。” 怎么就偏偏挑这个大家都在准备节日的时候。 说完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牧恬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的,毕竟关系到结业成绩。我送你。” 她扬起脸看他,“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布置家里。” 他点点头,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侧脸。她会意,笑着踮起脚在他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 “结束之后我去接你。”下车前又抱了抱他。转身看见凯斯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两人一路飞奔到实验室,导师还有校验组的人都在。 一番交谈之后,她们明白了问题所在。 又耐心给对方复述了实验思路,这一次验证结果一致了。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出门一看,天都已经黑了。 “走吧小葳,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 她在车上给牧恬发消息说不用来接她了,乖乖等她回来。 电梯按到他住的楼层,熟门熟路的走到门口,录入指纹。迈进门,屋里没有开灯。她脱下外衣和鞋,往卧室走去。 刚迈进第二只脚,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只深灰色毯子罩住,牧恬一抬手就把他们两人都了裹进去。 她回抱住他的腰身,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身上的冷气正在一点一点消融。 他的唇落在她冰凉的小鼻头上,暖过来之后又慢慢下移。唇齿交缠,气息愈发混乱,让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对方。渐渐的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与抚摸,情欲叫嚣着想要更多。 牧恬一把将她托起,两条细腿紧接着盘上他的腰。杜蘩葳陷进柔软的床,接近被他滚烫的身体压住。 胸前的一对朱果被狠狠吸弄,刺激的她两腿之间涌出一股股湿液,而后又被下移至此的唇舌勾舔。鼻尖卡着通红的肉蒂,来回滑动间就像开启了她体内的开关,蜜水从颤抖的甬道中流出,被堵在穴口的唇一丝不剩的吸走。杜蘩葳被他弄得仿佛小死一回,眯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宫口处的战栗,抬眼就看见他从自己的两腿之间抬头,鼻尖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水液,一双眸子也被情欲催的仿佛沾满了水,可口极了。 想也未想,她起身一把将他推倒在床,长腿一跨跪坐在他腰间。俯身学着他先前那样,对着两粒硬硬的奶头又吸又咬。唇舌渐渐下行,两只手拢住已经高高竖起的肉棒。 初次那晚两人都有些生涩,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家伙。 他不仅人长得好看,裤裆里生的这东西也十分可观。龟头又大又亮,柱身血脉怒张,偏偏又是嫩生生的粉色。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包裹住冒着热气的前端,如愿听得他吸气一声。像吃棒棒糖一样来回舔弄,舌尖收紧,用力的往马眼里钻。又握上底下两颗圆滚滚的卵蛋,细腻的触感极佳。手口配合,把他撸得阴茎肉眼儿里已经有前液流出。 牧恬再也忍不住,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侧过身贴上她的后背,一手扶着棒身,对准穴口就猛的一送,把一整个龟头都塞了进去,前后通了几下就开始挺腰插起来。肌肉饱满的手臂横揽在她胸前,接住两颗被操的上下摇晃的奶子,手指时不时的捏住两颗乳头使坏。湿滑的甬道包裹的舒服极了,深处的小嘴吸的他不愿离开,每次总是短短的撤回一寸,就又大力撞上去。撞得她觉得自己身下仿佛烧起来一样,肉棒进进出出间激荡起她体内无数的快感。 两人不晓得换了多少个姿势,黑夜的至暗时刻将逝,她已经被弄得叫不出声,眼泪也淌到了脖子上,感受到埋在体内的肉棒又抖动起来,隔着一层薄膜,往深处噗呲噗呲的注入一股股滚烫,烫的她浑身发抖,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牧恬简单为两人冲洗了一下,回到床上,也抱紧了她沉沉睡去。 -- 13江奕(h) Υúzнaiωú.вiΖ “我们去看球赛吧!” 杜蘩葳口里还含着泡沫,看到电视上的直播后噔噔噔跑进卫生间,对同样正在刷牙的牧恬说。 牧恬收拾好后便坐到沙发上,捧着手机看门票。她一个小脑袋凑过来拱啊拱,牧恬大手一捞便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她盯着他清晰的下颌线看,又嘴馋的咬上那颗喉结,舔来舔去。吃够了就往他怀里窝,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咪。 牧恬买完门票后扔开手机,一手按住猫咪后背,惩罚性的低头吻下去,另一只手卡在她后颈,她想逃也逃不掉。直到怀中的人被亲的眼里湿漉漉一片,他才肯放人。 “去把早饭吃了。” 两人走到餐厅,她看着桌上的碗碗碟碟,有虾饺和小笼包,还有剥好壳的茶叶蛋,散发出阵阵奶香的蛋挞,以及两万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 恬螺姑娘今晨起了个大早,原来是给她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奖励bobo一枚。 牧恬早就摸清楚了她的口味,对美食的包容性强得很,可唯独在早晨,那必须得来一顿纯正的中式早餐。 吃完早饭,两人便开车去了商场。 江奕把自热火锅端进房间,桌子上的平板正在播放着NBA球赛直播。 吃得差不多,比赛也将近尾声。后面就是互动环节,摄像机在整个场馆中游走,观众席上的人们都在看着电子屏幕,等待着看哪一对男女会被kiss镜头扫中。 江奕拧开饮料喝了一口,伸过去关直播的手在看到那张脸时,硬生生定在半空中。 杜蘩葳有些口渴,拿起搁在地上的水喝了一口。抬头就看到所有人都在冲他们笑,然后就发现出现大屏幕上的两人,不正是她和牧恬————扫中了就要接吻! 下意识扭头去看一旁的牧恬,发现他早已转头朝向她,还好笑的闭上了眼。 她从善如流地一把将他搂过。 牧恬迟迟没有等到软软的唇瓣吻上来,不禁睁开眼去瞧。就在那一瞬间,她却突然贴上,盈满笑意的眼眸望着他。牧恬霎时觉得四周都静了,只听到一颗心扑动的声音。 江奕就那么死死盯着屏幕,看着他们是如何旁若无人的接吻。 高中时,他看得出来杜蘩葳喜欢段旗云。 只有那个傻子,明明也对她有情,却中邪地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对周围其他的女生优柔寡断,可杜蘩葳眼里怎么会揉得下沙子。 他得不到的东西,段旗云又生生错过。 之后高叁,他终于说服家里不用他们接送,改像杜蘩葳一样坐校车,就是为了每天能和她多一些交集。 清楚她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克制着。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无法不纵容心底那些名为情欲的藤蔓生长。 江奕躺在大床上,什么“既然已经出国就把她忘掉”的flag在这一刻彻底成了狗屁。 脑子里满是刚才看到的她——细腻透亮的月白色皮肤在场馆暖光灯的映照下,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伸手触碰。卷翘的睫毛仿佛能勾走与之对视者的灵魂。 肉茎涨到发痛,龟头被他撸得泛着水光,顶端的小孔的已经被情欲催的溢出些精水。 哈哈,段旗云也会看球赛的,江奕坏心的想。 他一定也会如他一般煎熬。 噢不,他本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拥有她的。 篮球比赛坐她旁边的那个,是她在美国新交的男朋友吧。 他们做过了吗? 做过了吧。 杜蘩葳,你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江奕握着两腿间血脉喷张的阴茎,想起曾经一起坐校车回家的某个晚上,他趁她合上眼的时候侧过脸看她。 一排排光影交迭从她肌肤滑过,好几次他差点要鬼迷心窍,按捺不住地想要低头把她按在车座里,死死吻住。 他想起她饱满的嘴唇,唇角微微上翘,唇尖两侧的还有两条恰到好处的唇沟,性感的要命。 幻想着她张口含入他的龟头,抬手在蘑菇头底端的沟上重重搓了一把,复又狠撸柱身,胸膛急剧地起伏,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想着她每次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细腻动听的嗓音,手上一阵阵加快动作。尾椎浮起酥麻,他咬紧牙根,低吟在喉间翻涌,白精喷出,一股接着一股,溅落在他精实的胸膛和腹肌上。 原以为克制住思念就能稳住自己的心。 可是没想到,那只会让他无法承受爱欲一朝迸发后,所及之处的一片片荒芜。 —————————————— 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14爱你(h) Υúzнaiωú.вiΖ 杜蘩葳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天气回暖的这几天感冒。 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偷看正在客厅的牧恬。他果然搬出一只药箱,从里面拿出要给她喝的冲剂。于是赶紧退回房间,盖上被子装睡。 听到脚步声接近,她仍装出酣睡的样子。牧恬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伸出手去捏她的鼻子,还不够,又低下头堵上她的嘴。杜蘩葳一张脸都被憋红,终于受不了的睁开眼。恼他欺负人,又是撒泼又是耍赖,只想着怎么能把这顿药赖掉。 还真不是她矫情,牧恬专门买的无糖冲剂。第一回她什么也不知道,听他的一口干掉小半杯,结果吐又吐不上来,苦的她打颤。牧恬事后没少哄她。 她还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哭唧唧地看着他,委委屈屈的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喝这么苦的药吗?”甚至说连一颗糖也没给她拿。 牧恬揉了揉她的发,哄她的声音温润像冬天的甜栗烤奶一般,说的却是让她喝下苦药,“乖,这个药喝了好得快。” 哼!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她端过一口干掉,把杯子塞给他,生气的躺回去,转过身蒙上被子不理他。 牧恬放下杯子,慢慢爬上床。像个耐心的主人,用一枚一枚温柔的吻,一点一点打开这只闹脾气的小刺猬。捉住她的唇,舌头探入,把苦味全都卷入自己口腔。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抱住他的头,清凉滑韧的短发自她指缝穿过。口中的涩气不再,全都是他清甜的味道。 牧恬缓缓支起身子,定睛笑盈盈地看着她。她突然间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甜甜!” “哈哈哈哈,快点再让我尝尝甜甜有多甜。”说完后她就主动吻上去,一遍一遍的感知。 牧恬就一手撑着床,任她细细品尝。亲着亲着下腹就顶起来了,一个翻身让她到上面,杜蘩葳变得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折腰伏在他身上。两人鼻尖靠着鼻尖,牧恬抿嘴轻笑,徐徐开口:“还有更甜的,你还要不要?” 她明白他所指为何,被他如此诱哄,不由得心悸,脸颊浮上浅浅粉色。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抵达胯部,“你摸摸它。” 她咕嘟吞了下口水,抬手解开他居家裤的系带,捏住裤边,连着内裤一起,用力向下一带,小小恬顶着粉扑扑的蘑菇头,倏地弹出,直直地冲她点头。 腿间有兴奋的热液流出,她低头含住圆端,口鼻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 牧恬被口的脖子脸上筋脉膨出,手背仿佛刻着细蛇浮雕,动情的扣在她一上一下的头颅上。 含了一会儿,不晓得为什么情绪来的这么汹涌。她吐出巨根,倒在他身侧,用力地把眼前人抱住,埋在他颈窝里。 他顺势环住她,“怎么了这是?”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吐出,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 “甜甜啊。” “我爱你啊。” 牧恬也被她毫无征兆的吐露心迹搞得发懵,不过很快就找回心跳。握起她搭在他腰上的手,移到心口。 “摸到了吗?” “这么多年,除了运动,它好像只在你面前加速过。” 心率和激素是最诚实直观的两样东西。我把它们交到你的手中,看着你使它们脱离正常水平,也使我疯狂。只要它们还会因你而飙升,我就永远爱你。 他们都是将男女情爱建立在这二者之上的人。 pillowtalk环节结束,她垂眸看见他下腹,一根未得到纾解的阴茎还直挺挺的翘在那,他方才却也一直忍着。 她脱开他的怀抱,向着那根爬过去,一番舞唇弄舌,直把他含的粗喘。他遵从欲望把人捉过,浴着暖色日光,少不了又是一场撩动心弦的水乳交融。 -- 15回国 两年后。 牧恬学的是金融,早已进到公司从实习转正。而杜蘩葳这几日都在准备着回国事宜。 牧恬是她的恋人,某些时候又像她的老师。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没有在来美国第一年就遇到他,她或许还要经历一段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的适应期,或许会让娱乐和消遣占掉自己的一大部分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用了叁年时间就修完所有课程,整个人处在她最喜欢的状态中。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对牧恬的感情了。 他是如何的珍贵,坚硬的蚌壳唯独对她开启。 爱她,照顾她,教她,鼓励她。 爱她。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去啊?”杜蘩葳坐在床边喝着蓝莓酸奶,对衣柜旁边正在帮她收拾行李箱的牧恬问道。 “不了,我在这边等你回来。你可要快些。” “嘿嘿,知道。”她拱过去揽着他的腰卖乖。“活动一结束我就回来。” 这次回国,她是去参加国内举办的互联网大会,许多有实力的企业会借此签下所看好的名校毕业生。拿到名额之后她就要回来准备提前结业的事。 牧恬在华尔街再积攒一年的工作经验后也会回国发展。也就是说,这一年里,他们得异地。 不过没关系,牧恬心里想。 等到她回来后,他准备向她求婚。 他们可以先订婚,一年的时间很快的,没有她在身边,那他就把全部的自己都投入到工作中,争取能提前回国。而且现在的通信交通又这么便利,一年也不算太难熬。 等到他也回国后,他们就结婚。 “二叔,实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哎不行不行。你小子,整天泡在部队里,还没待够啊。” 江奕从部队放假回家,跟父母一起回老宅看他爷爷。军区大院里停满了车,他进门把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几个叔伯过来跟他说话。 一家人吃完饭,二叔说什么也要他晚上一起去参加那个活动,美其名曰来一个军用和民用的梦幻联动,说不定他还可以挖几个人才到他们部队里去。 他听父亲说,二叔江谅从小对部队的事就没兴趣,对别人砖茶篷布南来北往做生意也不感冒,就爱一门心思死磕大脑袋计算机。他吃了多少苦自是不必说,如今也有了与之相称的成就。他心里是十分敬佩二叔的。 可今晚的那个活动他实在没必要去。能进到部队从事电子科技的人员必须是由军校培养的。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从国外回来的,那就更不可能用了。二叔明知道,却还要拉他出来。 他又说,那就当你放松一下好了,放假别总泡健身房。他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到了酒店会议厅,靠在会场角落的座椅上,看着来回穿梭的各色男男女女,他实在无聊至极,刚摸出手机准备来把游戏,一扭头间就看见了那边正在和二叔说话的女人。 江奕说不清楚他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大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跟着他的猎物到达了酒店21层。他隐在转角,只能看到那女人恬静的侧影。侍者离开,她拉着行李箱进入房间。江奕记下房间号,像一团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飞了挺久,好好睡一觉。 黑夜在沉默。 黑夜在尖叫。 第二天上午,先前基本敲定好的人员正在酒店准备前往各自的公司,协商下一步的事宜。 通信大厦5层,江奕推开办公室的门。 “二叔,你们签约了吗?” “没啊,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 “如果可以的话,能推迟一天吗?”虽然江奕出口的是问句,可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征求意见的样子。 “嘶,我说你小子,昨天是谁吵着嚷着要走,今天怎么反而要求起我来了?说吧你想干嘛。” “追女人。” “噗!”江谅是真的被他一脸淡定的说出这话给惊到了。他们江家家训中有一条就是,与人交往必须谨慎,发展亲密的关系尤其。切不可因为滥交而坏了自己的风水。 江奕他遵守得可是太好了。 江家老爷子一贯不爱左右他们小辈的事,到了现在却也不由的发急,私下还问过他,江奕那孩子处没处喜欢的姑娘啊。 呵,姑娘倒没处,他自己是个处。 江谅拿手帕拭去唇边的水渍,压了压想继续八卦的念头——人家小伙子心思都在姑娘身上呢,这会儿哪有功夫给他八卦。不过他今晚下班以后说什么也要回老宅一趟,跟老爷子八卦去。 “咳,那你觉得延后几天合适?”总归现在是节假日,且初步内容已经谈拢,签约往后推几天倒也没什么大关系。 “一天。” “行,那就一天。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天够你干什么的啊?” “够我去部队请五天假。” ——————————————————————————— 江奕啊,要不是本作者给你安排的避开了葳宝生理期。你得宠那还得且等一会呐。 说,谢谢六六。 -- 16再遇 【很抱歉通知各位,由于我司就入职期安排问题,临时需要做一些改动,特此通知,签约事宜将推迟到明天同一时间进行,对于造成的不便,望各位谅解。】 杜蘩葳看到手机弹出的通知后便将机票改签了,同时告诉了牧恬。由于这次只是在国内停留短短几天,不久之后她还会再回来,所以就还没告诉父母朋友他们,想着下次回来之后再好好见一面。 现在签约推迟了,眼下她也没什么事情,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两叁分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杜蘩葳提前十分钟到达,签约顺利进行,年轻血液的注入让这里充满生机。 一切都处理好后天色已微微发暗。她预订了酒店的温泉,准备去泡个汤。温吞的水汽氤氲在半空中,精油和花瓣的香气阵阵,透析着浑身的血液,代谢掉这几天以来的疲劳。捏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慢慢把自己喝到微醺。 泡完后,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柔软的浴袍裹住玲珑有致的身体,细腻的面庞被热气蒸腾的白里透红,又因着喝了酒,眼神透出丝丝缕缕的迷离。 一路走回房间,进门便被暖光灯的光晕包围,整个人染上金色。心头突然浮起一丝违和,总感觉方才出门的时候自己并没开灯。 终于,那阵违和在看到卧室大床上倚靠着的男人时,被延伸至最大,惊得她不自主地颤栗,呼吸都被扼住。 撞进那人瞳孔里时,仿佛空间都被拉扯,凝滞的几秒,她却觉得有万年之久。而后整个人便被大脑下意识的指令催动,在男人交迭的双腿打开之间,她转身拔腿就跑。紧张到心脏仿佛被人高高束起,又重重砸下,震得她胸腔生疼。 她多想摸上那扇门,多想逃离这片空间。方才火花般几秒钟的对视里,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送上门的羔羊。 她分明从那男人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危险。一瞬间各种酒店凶杀藏尸案在她脑海里过电影般上演了一遍。 靠!真不知道这酒店安保是干什么吃的。 他妈的! 见鬼! 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起,肾上腺素飙升。 在她摸上门把手之前,千万不要被抓到! 可最后的几步仿佛戏谑般地被变为慢动作,明明只有几步远了。 她被抓住了。 浴巾被从后扯住,后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尖叫从喉咙冲破。 随后一只有力的胳膊从后死死把她圈进怀里,任她怎么踢打都纹丝不动。 拉扯间男人将她抱至全身镜前,他们从镜子里注视着彼此。这时她的大脑才有余地去识别眼前这张脸。 “...江..江奕?” 身后他听了,这才露出一丝笑模样,下巴卡在她颈窝,缓缓摩挲着。 “你是不是都把我和小梨涡忘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他情绪难辨地开口,杜蘩葳却听出几分幽怨的意味。 她还没从这一场胆战心惊的逃亡中缓过神,思绪又被生生拉扯到几年前。 原来,当初和她一起照顾小梨涡的人,竟是他吗? ——————————— 俺回来力 -- 17江奕番外|正解 ℗ó⑱и.ℂóм 那是刚开学没多久。 他们几个男生聚在走廊打闹。 她和段旗云认识 。 那么多男生在,她都没有看其他人是不是也认识,独独上前叫了段旗云和他打招呼。 他从那时起就开始注意她。 他想,如果跟她谈恋爱的话,应该会很有安全感。 高中家长会。 每个班都在开,走廊里没人。 只有他跑出来,跑到理科班,跑到杜蘩葳她们班后门那里。 平时因为大大小小的事需要去老师办公室,他心里总是装着她,连带着她班主任那边的动向也会习惯性的注意一下。 因为运气好的时候会遇到她也在。 他从前很烦被老师叫去,可渐渐的就不了。 或许是因为,她从办公桌旁边离开,两人错身时,会不经意间蹭到的手背,擦过的衣角。 他想。pò㈠㈧sм.⒞òм(po18sm.com) 高一寒假考完试那天,他听见她的班主任那边在说,这次家长会由她主持。 他爸他妈都在部队没空,江谅来给他开家长会。他要跑,随便一个借口就给江谅打发了。 “二叔,突然想起还有道考试题没弄明白。这里太吵又没意思,我出去一下。” 说完不等回应就快步轻声从后门出去。 空无一人的走廊,声音全被封锁在一间间教室里。 江奕从快走到跑,他要去看他心爱的女孩子。 堪堪站定,他从后门望着站在讲台上的杜蘩葳,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她了。 这是暗恋者的绝佳时机。不用费心掩饰,故作局外人。 他要满心满眼地看,要把那张清丽的面孔篆刻进心脏表面,仿佛过了此时就再也见不到他这秘而不宣的爱人。 现场好像遇到一点状况。 那应该是一位成绩进步的同学家长,被邀请到讲台上讲话。几乎是瞬间,底下就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因为那位家长的衣着非常朴素,甚至有些破旧。背着孩子给写的草稿,讲到一半又突然卡了壳,正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下面渐渐出现了交头接耳调笑这一幕的学生,和杜蘩葳一起站在旁边的另一位服务的同学,都不禁露出了看戏的目光。 只有她,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一直保持着善意的眼神,叫人看了就很舒服,无形之中给予了别人鼓励。同学们顺着那位家长的视线去看主持人的表情,顿时都有些羞愧,没有人再窃窃私语。 遗忘的台词终于被记起,结束后下面响起激烈的掌声。那位家长有些感激地朝她点点头,她也回以温柔的笑容。 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 杜蘩葳真的好治愈啊,喜欢她都变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想。 [小子,题做好没有啊,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已经有了正解,还得再研究一会儿。] 高二夏天的一个傍晚,楼梯口匆匆一眼,他敏感地察觉到今天的她情绪有些消沉。 怕她路上出事,他悄悄跟了一段。往常她都有人来接,今天却没有。 她一个人低头慢慢走着,插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消化着情绪。 他希望她时时都能快乐。 但只要作为一个个体,无论高矮胖瘦,生活富足或是清贫,都要经历青春期无可避免的一些痛苦。 成长的底色便是痛苦。 她也不例外。 要摆脱痛苦的根源,最终只能靠自渡,可这并不影响他想抱抱她。 路过公园,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被草丛里毛茸茸的一坨吸引住了目光。 他看着她慢慢走上前,轻轻地把那小东西捧出来。 是只小奶猫。 垂下的碎发遮不住她蹙起的眉头,拿出手机查了查,像是在找着什么。然后抱起小猫离开,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他跟上,发现她到了一家宠物店,那小猫后腿好像沾了血,店里的人接过做了一番处理,又嘱咐了她一些事情。 半晌,她抱着变干净的小猫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猫粮。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比刚才开心。 到了公园草丛边,他走近些,隐在绿化带旁边。 看她轻轻放下小猫,那小猫仰头往她手背蹭了蹭,她顺势揉揉。 “小可怜,你妈妈呢?” “真想把你带回家。但是我爸爸妈妈吵架了。” “现在他们可能不会同意我养你。” “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好不好?我给你买了猫粮,这些都是你的。” “小猫,你嘴角旁边有一撮毛颜色深些,像一对梨涡。” “以后就叫你小梨涡吧。” “明天你要在这里等我啊。” 他回去半夜才睡。 第二天她来,发现有人在草丛底下放了一只小窝,还铺了小棉被。旁边伸出一只小盒,里面装了半盒水。 有人跟她一起照顾小梨涡呢。 真好啊。 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好像时空错位的梨涡爸爸和梨涡妈妈,放学就来看一会儿小猫。她从没碰到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直到高叁开始,她和段旗云一起回家,几次路过公园,她带段旗云去看小梨涡,他新鲜的表情让她在心里排除掉那个可能。 江奕心里闷闷的,小梨涡是他们二人的纽带,他不想让第叁个人参与进来。那段时间在班里他看段旗云都有些不爽,后者还觉得莫名其妙的。 后来她改坐校车,提前就把小梨涡抱到了宠物店,一路上慢吞吞的,很舍不得。 他去公园的时候,小窝已经空了。他在被子里面翻出一封她留的信,说自己以后不经过公园了,没法再来看它,也没有办法领养,只能把小梨涡抱到宠物店。如果你有条件的话,就麻烦经常去看看它吧。 他当下便去宠物店把小梨涡抱走,抱回自己家。同时说服家里也同意他去坐校车。 必须要和她之间有一条纽带,他才安心。 他从来都知道她好。 可那时只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从不轻举妄动,看着她去追逐她喜欢的,她想要的。 但现在,他希望她也看看他。 无论通过什么手段,这次,他要她眼里有他。 她是他始终唯一的正解。 他终于吻上了他心爱的姑娘。 -- 18交点(H) “你终于只看着我了”。 从颈间铺扫而来的灼热气息被她下意识偏头躲过。 差一点就吻到了。 江奕扶住肩逼她转身正视。 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他以肉身织成坚固的囚笼,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挣脱。 双唇传来的温度灼得她发颤。 她踢,她打,他都不松半分。结实有力的臂膀环抱她颤栗的肩,另一手死死卡住她的下巴,她只能仰头被迫承受他的吻,他的吸吮,他的啃咬。 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却依旧那么惊心动魄。 思绪被鼻息间他浓烈的荷尔蒙刺激得昏昏沉沉,再也不能去想其他,舌尖不自觉地跟随他的动作轻搅。她从扭打反抗,到精疲力竭,再到乖顺。方才用力撕扯他的双手此时攀紧了他的肩膀。他们接吻了仿佛有一万年那么久。 江奕托臀将人抱起,死死钉在墙上吮吻。攻势猛烈,不给她哪怕一秒钟清醒的机会。领口连着内衣被粗鲁的扒开,他低头一口包住已挺翘多时的奶头,一阵舔弄吸咬,刺激得她压抑不住喉间的一声声低吟。 湿淋淋的底裤被除掉,他探出指节,没入已经被稠蜜糊住的洞口,立时便被穴道内滑嫩的软肉吸附上。 扶住自己肿到发痛的性器,挺身填入秘境。面上不显,红痒的耳尖却早已出卖了内心的悸动。 他们不再是无限逼近永无交点。埋进她体内的除了性器,还有他年少怀揣着酸涩爱恋的整个青春。 卡在她双腿间的腰臀发力,耻骨一下一下地撞击。额抵着额,酥麻的快感不断冲洗着两人的神经,粗喘与泣吟此起彼伏。 江奕额前冒了汗,脖子上的青筋也狰狞地凸显出。她的穴仿佛有摄人魂魄的本事,叫他爽得不住地喘,恨不得连底下两颗卵蛋也一股脑肏进去。 他眼神渐渐迷离,胯下却依旧十分凶狠,喘息地更加剧烈,到后面完全被穴肉带着走,性器被死死咂住,他蹙着眉头颤着背脊交出了精液。整个人也被承受不住的快感麻痹,陷在她颈窝里平复着喘息,透出几分射精后的脆弱。 怕她恼他射了进去,喘着开口解释,“我第一次,没忍住。” 不觉得自己守身如玉的行为有什么丢人。他的身体只给她摸,他的快感,也只有她能给。 杜蘩葳浑身没力气,拍在他脸上的一巴掌显得有些滑稽。 江奕抬手拂去她额前汗津津的发丝,沾过酒精的小脸现下更红,双眼衔着一汪水雾,还未从方才的快慰中脱离。他跟随着欲望又去掠夺她的唇瓣,大掌扣紧肉臀,抱起她往卧室走。 床头抽屉里码着一排他带进来的避孕套。江奕跪坐在她身前,深红的性器紧贴腹肌,撕开裹上,饱满的圆端缓缓隐进穴口。 床面怎么荡起波纹。 是她在轻颤。 床头,落地窗前,餐桌上,浴室内,到处是他们的水液,是情动的佐证。 日升又日落,日落又日升,两头积欲已久的困兽,仍不知疲倦地缠斗。 -- 19崩裂 ℗ó⑱и.ℂóм 光怪陆离的夜,交织的霓虹灯光像是一只黑豹滚了满身的彩色粉尘。 室内未明一盏,只有喑哑的月光攀着两具交缠的肉体。 女人被抱着抵在衣柜前,腿弯处卡着的手臂随着胯间抽送的动作上下抛落,性器每每挤进穴间,都能催出她甜哑的喘息。愈演愈烈,青筋暴起的大掌扣在肉臀上往自己胯间按,性器几乎是砸进去,快得重得像是要与心跳竞速。她死死抱住他,穴肉被欺负的狠了,根本吃不消这份尖锐的快感。颤抖,抽搐,水液满溢。同是湿润一片,双眼却被耐心对待。那人不时贴面吮去她情动的泪。 她从未品尝过如此暴烈却又温柔的性爱。标榜着要摧毁一切的力道触动报警机制,红色感叹号在脑内狂闪,她却用最娇嫩处迎击。 是矛盾的吧,不然为何我如此快乐,却又那么痛苦。 当一切终于归为平静,渐渐清明的神思宛若利箭般穿透她的心。 她同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在酒店做了整整叁天。甚至吃饭都要在一处。有一只慕斯蛋糕不晓得都被涂到了哪里,最终被舔食了进两人的胃中。 一时间思绪如乱麻,怎么也理不清,索性逃避地躲进待机状态。 简单清理过后,江奕预约了酒店温泉,拿浴衣给两人裹上,打横抱起她往电梯间走去。pò㈠㈧sм.⒞òm(po18sm.com) 她像是累极了,魂不守舍地依偎着,遮不到的胸前、小腿、手腕,布满了泛青的印记。 酒店前台,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开口。 “你好,快帮我找找我女朋友是不在这儿!” “您好先生,先不要着急,遇到了什么事了,您慢慢说。” “我女朋友…15号住到了你们酒店,后来我就联系不到她了,整整叁天电话还是打不通,我真的很担心。” 前台小姐看着眼前的男人,清隽的面容与满脸的胡茬一处怎么都显得违和,眼角血红,价值不菲的衬衣领子也歪掉了,到处透着风尘仆仆。 “请问您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帮您查一下入住记录。” 他掏出手机打下叁个字递过去,“杜蘩葳。” “好的先生。” “先生,系统里这位女士并没有退房,刚刚预约了酒店的温泉,您要上去找一下看看吗?” 牧恬匆匆登了记,急急忙忙地上楼。升至高层的电梯门刚裂开一口,他便急不可耐地往外走,任肩膀被狠狠碰到也感觉不到痛。 他知道她要晚一天才能返程,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布置着求婚场地,反复核对着一切细节。等到所有抛出去的联系都像沉入海底一样没有回音,他渐渐从甜蜜的期待与紧张中一度度冷却,失控的慌乱叫他险些站不住脚,几乎是抖着手点开手机确认,没有飞机失事的新闻后他才能稍稍喘口气。想也未想立刻买了最快回国的机票赶到她下榻的酒店。 可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是什么啊。 被别人抱在怀里的那个,是她吗?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陌生? 一块块的紫痕是他见也未见过的。 可明明那张脸。 那张脸分明是他的爱人啊。 -- 20痛 ℗ó⑱и.ℂóм 刚才碰伤了肩膀,暂歇的痛觉一丝丝复明,可牧恬觉得那一点也比不上心上的抽痛。 鼻尖的酸痛也难捱极了,冲的两道泪直直砸在脚下。 几天来的情绪波动叫他承受不了此刻的冲击,双脚被死死钉在地上,捏紧的拳在颤。甚至膝盖一软,差一点就 江奕立马就认出了眼前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站定,死死盯住他怀中娇软的男人。 他在欣赏。欣赏那人眼里的痛色。微微扬起头颅,姿态狂佞的丝毫不觉自己是插足别人的感情的第叁者。像个蛰伏了太久太久,一朝迸发的火焰能将一切路障击杀的疯子。只有她被圈在保护范围。 杜蘩葳察觉他顿下的脚步,不明所以的抬眼看,却顺着那人的视线扭头看见了牧恬。一脸青黑的胡茬,满眼痛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霎时她眼泪就出来了。 他来找她了,叁天都没有联系,他担心了。 那她都干了些什么呢?这叁天,她有想过他半分吗? 扭打着要下去,可江奕却死死困着她,手上用了狠劲。 她哭喊着,可他任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挥在他脸上也丝毫不为所动。他还低下头堵上她的嘴,蛮力啃咬,眼泪滑进嘴里,好苦。 她气得哭的更凶,用力蹬踹拍打,可他就是不放开。好不容易抢到一瞬开口的机会,“江奕,别让我恨你!” “那你就恨啊!总好过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牧恬看着不远处难舍难分的两人,目光渐渐冷滞,突然觉得有些可笑。pò㈠㈧sм.⒞òм(po18sm.com) 从前,情爱于他向来不是必需品。丝毫不愿被人分走独处的时间,说他是水泥封了心也不为过。直到遇见了她,他才信了命中注定,甚至庆幸,他们是彼此的起点,是第一个提笔在对方洁白身体上作画的人。他这种人,想要走进他的心很难,但是带着钥匙的那人一来,在某些契机之下他忙不迭地就开了心门。封层厚是因为内里太软,没了保护,轻易地就能叫人刻上烙印。去爱就像去赌一样,代价是他奉上的整个自己。 所以他满盘皆输。可笑的,原来是他自己。干什么要离开原本的轨迹,不管不顾地与另一人产生了交集。明明就不是能若无其事的人,偏偏要去冒险,为她卸掉了心防,遭受的背叛几乎取走了他半条命。 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为什么他一片真心被拦腰截断,被肆无忌惮地辜负? 不是还趴在他怀里说爱他吗?怎么还跟别人在酒店里待了叁天? 呵,他从前都怕要多了她会痛,情事上向来节制温柔,从不过度问她索取。 她让他狼狈的像个傻子。 看呐,满脸都是泪,嘴里还叫着他的名字。 牧恬嘲讽一笑,轻蔑地回了一眼,抬步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她无助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去抓,可手心除了淡薄的空气,什么也没有了。 叁个人,叁颗心,叁处在滴血。 —————— 甜要黑化 -- 21转变 牧恬离她而去后,杜蘩葳整个人突然失了力般垂下手腕,后仰的头一动不动枕在江奕胳膊上,只有一颗泪珠默默地,从眼角滑落。 温泉自然是泡不成了,江奕转身抱她回房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半夜她突然开始发烧,额头烧得滚烫,嘴里一直念叨着,“别走对不起对不起” 江奕叫来家庭医生给她挂水,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流进细小的血管。悠悠转醒间,杜蘩葳有一瞬忘了这是哪里,抬手拔了针头,顿时便有血珠子冒出,她顾不上擦,磕磕绊绊就要往外走。 江奕在阳台接电话,那医生回去后转身便把事情告诉了老爷子,不止共处一室,还委婉地透露到,他分明看见,那昏睡的女孩子身上有些许红痕,老爷子去电话问他是真是假。 他根本也没想瞒,言明自己的心意,不过生病的事只提了是没照顾好她,不小心让她受了风。 老爷子那边感慨颇多,一瞬间都想到以后自己抱着孙子孙女跟隔壁老战友下棋,那画面,啧啧。又嘱咐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江奕乍一听见卧室的响动,飞快冲了过去。便见她手掌血迹都滴到指尖,长发凌乱,穿着睡衣跌跌撞撞往外走。他握住藕臂欲将人拦下,刚一碰上就被她反应剧烈的甩开。 “别碰我!” “你发烧了!你这样能去哪?” 她只是念着,“我不管,我要去找他,去找他。” 他嫉妒地牙根发酸,恶劣地开口,“你那么叫他,他不还是照样不管你,自己走了吗?” 杜蘩葳身形一晃,又掉起眼泪,隐忍地啜泣,“是我背叛了他,他应该生气,是我对不起他。” 他见不得她一副为了别人魂不守舍的样子,扛起她就往回走。 把人放到床上,“烧没退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她气急反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嗯?” “我去找我男朋友,你凭什么叁番两次地拦着我!” “江奕,你要不要脸?” “不要。我要你。” 她彻底无语,“呵,你真是无可救药。” “你找到他了又怎样?你送了他这么大一顶帽子,你们还能继续相安无事的在一起?”他盯着她红的快要渗血的眼,明明心里也痛得要命,偏要再刺她几句,刺疼她。疼才好,疼就记住他了。 眼泪似串珠断了线般,她找不到什么能反驳。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啊。牧恬他那么好,禁不住诱惑的人是她,背叛的人也是她。 失了撑着她的那股不顾一切的劲,眩晕感突如浓雾般侵袭而来。江奕及时揽住她,轻轻将人放到枕头上,扯过被子为她搭着。 没了争吵的声音,房间里静得出奇。江奕双手撑在她两侧,唇瓣相触,温柔的不像样子。复又趴在她身边,横起一条手臂虚虚揽着她。像只守护着主人的大狗狗,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晨间醒来时,能被睡眼惺忪的主人揉揉头,被亲一口。 被他所爱的人爱着。 两日后。 飞往纽约的机舱内,杜蘩葳前额抵着窗,郁色凝在眉间。她不奢求牧恬能原谅她,她只是想好好地,跟他道个别。 到机场后已经是深夜,她直接打车去了他的公寓,电话没接,她也不太确定他在不在。 试探地敲了敲门,像投湖的小石子,屋内并没什么动静。等了半小时,不见人来,也不见人开门。她缩成一团蹲在他家门口等。等到天亮,等到快要睡着,身子一晃差点歪倒。飞机上不过塞了几口沙拉,饿久了胃里已经失去知觉。她扶着墙站起,腿又酸又麻。刻意压制的痛苦和难过再也不受控制,将她囫囵吞下,眼角的红这几日就没消去过。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躲着不见她。哪怕骂她几句,哪怕让她吞下一万根针。可他不管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掉了,也不给她机会道歉,不给她机会道别。让书写着她恶行的语段,光标无休止地闪动,让她连一个不完美的句号都没有办法画下,让她长久地愧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 杜蘩葳在门前失声痛哭。 情绪渐渐平息,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到便利店买了一包冰块和口罩,打车回了自己公寓。 补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感觉没有那么疲惫了,眼睛也已经消肿。到学校办好一系列手续后,她连夜回了国。 想见的人见不到,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旗下那家酒店早已被她退房加投诉。换了家入住,最贵的套房,安保一级。老板也不会随便把备用房卡给自己的侄子。 被刺激得狠了,一朝冷却,她想狠狠发泄一通,直想砸点什么。冲过澡后换上鲨鱼裤和运动背心,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直奔健身房。 旁边举铁的几个男的都没见过砸沙袋这么猛的女生,方才见她进来时升起的几分搭讪的心思,登时偃旗息鼓。 练了会儿拳击后出了一身汗,冲过澡之后浑身毛孔都透着舒爽。 离入职时间还远,这段时间里她谁也不联系,每天除了健身,就是看电影、读书,加鼓捣美食。 从今往后,这颗心,她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那人那么想要,不如就陪他玩玩好了。 ———————————— 小说+:『52ьしωχ.cο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