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膝下》 第一章:不笑时端的是慵雅脱俗,绝艳出尘。 运送着关外鲜果的皇室车队已经到达了皇城门口。 如洗的缥蓝天幕下,城内巍峨的宫殿朱檐绿瓦,远看像是一块块层峦叠嶂的巨石,构成的严密机关阵。 仓曹派人将货物一件件归理分类,登记在册,收入了库中。 “这些都是皇后点名想吃的,再派个人,专门去通报一声。”仓曹使随口吩咐了一句。 “这……下人该去通禀谁啊?”被点到的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新来的?”仓曹使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愉,“你可没那福气见到皇后,和凤宫前的小太监知会一声,他们自会去说。” “是。” 凤宫只是其他人在交流时默指皇后居所的一个代称,皇后的寝殿全称叫踏枝宫,还是当今陛下亲手提笔御写。 踏枝宫鲜少有寂静的时候,成日里不是陛下驾临便是赏赐到了,再或者—— 便是皇后膝下那位独子吵着要见自己父后。 宫殿内阁,侍女们相对候立,正轻摇着手中日月扇,扇下冰石散出丝丝凉气,借着风向,好让躺在红丝软榻上的人纳凉小憩。 榻上人一手支额,在殿内静谧的氛围中睁开了眼。 殿内房门被敲响。 侍女还未说话,躺在榻上的庄琏便随意挥了下手,侍女会意,行礼后去了外阁打开门。 等侍女回来后,发现庄琏已经在小榻上起身了,那双仿佛时时刻刻含情如丝的狐狸眼里泛着点日出晨雾般的朦胧,不一会儿就褪去了。 “您醒了,君后可要尝些水果?”侍女恭敬的低头问道。 之所以被叫君后,乃因庄琏是以男子身份入宫的,皇后是对外统称,君后则是皇帝特地赏赐下的尊称,君是君子之意。从此举能看出当今陛下对自己皇后的尊重和爱护。 庄琏今日穿了件鲛绡雪缎的宽大罩袍,衣袍材质轻薄可见,一站起身,飘逸顺滑的袍角便自然垂落在他脚面,三千青丝随意顺在背后,长可及腰,耳下坠着一对红珠玉饰,不笑时端的是慵雅脱俗,绝艳出尘。 “到了?”庄琏开了口,音色如微风吹拂山间林雾,清冷中又无端带有一丝缠绵柔杂的疏忪感。他没等人回话,又说道:“派人拿些来吧。” 话音刚落,庄琏耳尖竟敏感地动了动,沉默两秒,嘴角无意勾出点弧度,转身快步打开门,宽大的衣摆落在身后,逶迤沓行。 “父后。” 殿外传来声糯嗫般的轻喊。 庄琏提着衣摆迈出门槛,看见在嬷嬷的陪同下,乖巧立在门前的少年,眼底笑意更明显了。他朝少年招了下手,“小离,来父后这。” 仲离一听,忙抛下身后的嬷嬷,几步跑到庄琏面前,伸手把人拥住了。 “找父后干什么?”庄琏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低头和仲离说话时,眼尾上翘时的那点凛冽都被柔化了。 “想。”仲离嗅着庄琏身上独有的梅香,奶狗一样惬意地眯了眯眼。 庄琏被他此举逗笑,拉着他的手转身进殿,又吩咐一位侍女去端几碟甜食过来。 庄琏一进殿,另一位侍女便自觉走下去,对着照顾皇子的嬷嬷一笑,轻软道:“嬷嬷辛苦了,请这边先休息吧。” -- 第二章:回眸一笑百媚生 пaпbeisнu.coм “唉呼!” “嗯……君、君未见好色之徒有德也!” 仲离站在内阁软榻前,面朝庄琏,正默背着论语,神色之仓惶认真,将手中攥着的糕点都捏成了渣渣。 庄琏靠坐于榻,白皙修长的手指拎着书脊,将食指抵上眉心,书籍正好落在他视线前面,完完全全挡住了在他脸上此刻的神情。 只见肩膀微微颤抖。 仲离见状歪了歪头,蹙起的眉头似乎在表达他的不解。 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急切起来,又将那一句论语颠来倒去的重复,但无论再怎么重复,也只是缺字少意的更厉害。 仲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膝盖一弯,就想跪着思过。 庄琏这时才将面上书籍拿下来,一见仲离莫名其妙的要下跪,开口叫住了他,“仲离,父后不是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 “嗯。”仲离闷闷的又站起来。 抬眼一看,发现他父后脸上似乎并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面颊还有些红润。 “以为你生气……”仲离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每次开口,仲离吐字都会显得很困难。 庄琏倒听的津津有味,手肘撑在矮几上,低头又是一笑,和他耐心对答:“父后是在笑。” “笑?”仲离已然忘记了自己手里握着的糕点。 “嗯,小离歪打正着说了句自己的想法。”庄琏将他拉过来,从衣襟里拿出帕子给他擦着手指,“父后很高兴。” 不过庄琏显然也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动作看似慈爱,实则也没给人擦干净。 仲离垂眸看他,闻言也勾了勾唇。 “我会说很多的。”仲离又接了一句,语气中似有邀宠的意味。 “嗯,父后知道。”庄琏将帕子朝矮几上随意一扔,抬头看了看他,“不过会的多些,总归更好。” 仲离点头 庄琏闻言也顾不得这句诗对着他念有不妥之处了,细长眼尾微微一抬,眼露诧喜,“真是你自己背下的?” 碰的地方正好是他额间朱砂的位置。 仲离虽已年到十五,却还不擅长撒谎。 ,便趁着庄琏高兴,又背了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黑无颜色。” 庄琏看到他这动作就懂了,解释道:“上色刺的,顺便被黏了点东西。” 庄琏支着额头出神间,察觉到自己额心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抬眼一看,是仲离伸出手,用指腹点了点他。 “想陪父后同寝一晚。”仲离说到这,眼底又流露出了对庄琏深深的孺慕之情。 “唔,好看。” 仲离蹭了蹭那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眉头又蹙了起来。 “好,可以。”庄琏沉思片刻,想到这儿,还是点了头,仲离离被封王也不剩多长时间了。 “那小离想要点什么奖励?”庄琏见他点头,心情不错的眯了下那双狐狸眼。 仲离这幅样子根本不可能被纳入立储范围,皇帝也私下对他坦白过,他自然不会盲目推举他儿子,仲离迟早要出宫建府。 仲离摇头,“自己背的。” 一想此事,庄琏又无端有些忧愁,仲离从出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如今十五岁也就只有不到八岁的神智,怎能自己打理王府。 庄琏却一时间没有答应,若他儿子再小个两岁,他也就直接点头了,可如今仲离已快到知事的年纪,再同寝就不太合礼数了。 “少傅?”庄琏和这人你来我往的对话着这种简单语言,不厌其烦似的,“嬷嬷?” 仲离不语。 仲离却担忧不到这么长远的事情上,只见庄琏答应了,正自顾自开心着。 “怎么了?”庄琏依旧没有动,和面前人对视着问道。 “那字念黛!”庄琏难得又气又笑,问他:“谁教你的这首诗?” -- 第三章:仿佛不知其血xing пaпbeisнu.co 踏枝宫的侍女们正在一盏盏小心熄灭着殿内烛光,只剩床前一盏烛火时,她们依次退出了殿门。 庄琏刚刚沐浴完,披衣掀帘出来,长发如绸缎般散在身后,眉间那点朱砂敛尽了室内跳动着的灼灼光华。 朦胧中,那双眉眼如同浸着一池寂静春水。 “怎么不睡?”庄琏拂了下衣袖,看着盘腿坐在床上,拆了冠,仰头目不转睛望着他的仲离。 “等你。”仲离挠了下自己的耳朵。 庄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落下了两边床幔,上榻时顺手推了仲离一把,示意他再朝里面躺躺。 庄琏面朝着仲离,侧身躺下了。 一躺下,他儿子就如同狗崽觅食般自觉蹭了过来,抓住他腰侧的衣服,阖眼在他怀里拱了拱。 “父后真香。”仲离抬起他那双因为愉悦而显得亮晶晶的狗狗眼,打量着正闭眼睡觉的庄琏。 过了片刻,仲离突然伸手捂住了庄琏脖领,含糊的说了一句:“虫……” “嗯?”庄琏含着慵懒的睡意,耐心回问了一句:“看见虫了?” “不是,咬你了。”仲离借着床内模糊的光线,凑近庄琏脖领,仔细看了看那几处仿佛被小虫叮咬过的薄红。 庄琏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傻儿子一脸认真的在担心他脖领处的“咬痕”,不由得好笑了一下,然后拉起自己的衣襟,把小毯子盖到了他的脸上,道:“别看了,这还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 仲离对此很是哀怨。 日出寅时,睡梦沉沉中的庄琏发出了一声莫名的轻吟,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眉头微蹙着,双腿也不自觉蹭了一下。 修长雪颈带动着单薄的肩膀急促起伏着,里衣松垮的衣襟正被人朝两侧强行扯开,泄露出一小片春光,周围充斥着禁忌般的暧昧。 原本躺在他臂弯里的少年已经醒来,默默欺身而上,孺慕般埋在他胸口,贪婪吮吸着庄琏身上并不存在的乳汁。 “陛下……”庄琏的眉心越蹙越紧,呼吸也乱了起来,但庄琏的身体似乎很熟悉这种被情欲吵醒的感觉,不一会儿就调整了过来。 庄琏胸口乳头被仲离吸到红肿,但仲离也没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动作,只是在痴迷舔舐着庄琏,眼底透出点微微茫然。 仲离停了动作,从庄琏身上坐起来,低头呆呆愣神了很久,再抬起来,眼底的茫然被惊慌无措代替。 他看着自己跨间被莫名撑顶起来的寝衣,不敢动也不敢查看,他下意识想叫父后,但偏头一看庄琏,潜意识里的预警让他止住了。 下身鼓起的那个部位又胀又痒,对危险的本能让他自食其力,仲离闭上眼,轻轻碰了一下跨间的凸起。 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危险。 于是仲离胆子大了一些,他低下头,缓缓褪下了亵裤,眼里又透出点迷茫,这是他身体上的部位,可为什么突然变样了? 仲离探进手去动了动,抚握间,一阵阵灭顶般的快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下意识闷哼了一声,再睁开眼时,眼里划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是新的疑惑。 然后呢? 仲离抱着这个疑问,又偷偷看了睡着的庄琏一眼,手上动作顿停,随即又是止不住的加快爱抚和宣泄。 他在这个自渎的过程中,眼神一直试图盯着榻上衣衫不整的庄琏,那眼底原本对庄琏深深的孺慕和依恋之情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如鹰隼般犀利专注的征服欲,如狼犬争夺伴侣时的占有欲。 仿佛不知其血性,将多年狗崽纵成了狼。 -- 第四章:庄严殿内欲喘吁吁,rou体深缠间洇浸 “君后?” 室外殿门被侍女轻轻推响,庄琏的两位贴身宫婢来到内室帷幔前,恭敬的立在两侧,偏头叫着床榻里的人:“已经辰时了,陛下那边刚下了早朝,派人来请君后去养仪宫用膳呢。” 帷幔内毫无动静。 两位侍女对视了一眼,打算再开口喊一声,突然见面前的帷幔被里面人猛地掀开了,庄琏穿着里衣,眼比额间朱砂还红。 其中偏年长些的侍女云坠最先反应过来,她看了眼坐在榻内,委屈得直蔫头耷脑的仲离,叹了口气,小声关切道:“怎么又惹皇后生气了?” 庄琏宠爱自己独子在宫里可谓人人皆知,踏枝宫的宫女自然也和仲离十分相熟,云坠这句话虽说关切,却也不自觉带了点长辈般的嗔怪意味。 说完,云坠便拿着件外袍追到外厅,给在外面独自生气的庄琏披上了,“虽已入夏,晨时也是冷的。” 庄琏闭着眼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想起来问:“你方才说什么?陛下让我过去?” “是,轿辇还在殿外等着呢。”云坠小心翼翼的说道。 “更衣吧。”庄琏从软榻上站起来,示意云坠去内室把衣袍拿过来。 “您……一会束发也得进房啊。”云坠给庄琏仔细抚平衣袍上的几处褶皱,又给他在腰间挂好香囊玉坠,犹豫道。 庄琏一想到他房里的那小兔崽子就烦闷,沉思几秒,嘴唇一张一合,吩咐道:“让人搬过来。” “……” 云坠打开桌上堆放着的几个饰匣,仔细给庄琏挑选着今日要戴的饰品,嘴角不由自主擒了点笑意, “你笑什么?”庄琏在水镜中看了她一眼。 “没有啊,奴婢只是觉得君后真是担得起容颜永驻四个字,旁人见到君后哪能想到您是已经有了二殿下的人?”云坠说着,给庄琏挑了个简单的白玉陶簪。 “是啊,旁人连我能生孩子都想不到。”庄琏垂眸翻着木匣里琳琅满目的配饰,随手挑了个素红戒指给自己戴上了。 云坠呆了呆,自觉失言,请了罪后再不敢说话了。 庄琏起身走出殿门,出去时连看都没有朝内阁看一眼,原本留在内阁安慰仲离的蕊珠,一见二殿下的嘴又撇下去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君后前日在小厨房里备了些甜瓜,知道小殿下爱吃甜的,专给您留着,殿下要不要尝尝?” 仲离一听,撇着嘴点了点头。 养仪宫。 庄琏下了轿辇,走到殿门,还没开口,两侧的小太监便自觉躬下身给他打开了门。 当今仲国的皇帝——仲如复坐在殿内桌案后,手执朱笔正批写着什么,面上神色莫测。 庄琏又将视线移到案前左侧,靠坐着紫檀椅的男人后背上,眼底微微一亮,走过去行完礼,侧身喊道:“父亲是从南疆回来了?” 被当朝皇后称作父亲的男人闻言侧 庄宾白谦逊行礼,“臣也已经老了,如今全倚赖军中将士们年轻勇猛。” 唯一能让庄宾白心里感到一丝慰藉的,就是当今皇帝对他家尧枝并不差,甚至能称得上尊重爱护,倒也算是琴瑟甚笃。 庄琏闻言神色一顿,目光在俩人之间打量片刻,轻笑开口道:“父亲如今爱揽责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复郎说句家常话,又不是要怪我。” 说起欲望,又有什么词能比南柯一梦最为准确的形容出那些与意犹未尽一同升起的怅然若失和抓心挠肺呢。 仲如复自然要下这个台阶,一手揽过庄琏说道:“自是不会。我与琏儿平日里相处没太多规矩。” 往日民间最爱调侃的无用花瓶,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庄家光耀门楣的皇妃。 在满朝大臣里,能让仲如皇谦称为“我”的,也就庄家岳 仲如复放下手头事务,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彬彬有礼道:“岳丈骁勇。这次南匈奴举兵进犯,岳丈不出半年,又给仲国带来了奏凯。” 没成想,庄宾白刚打算对自己已近成年的幺儿撒撒手,让他自己出去玩一玩,谁知次日就出了事。 庄琏美得太不似常人了。 唯独三子庄琏,最不像他,自小体弱多病不说,模样也过于端庄秀雅,将他母亲的优点承了个遍,体质更不似一般男儿,所以庄宾白一直对自己幺儿的管教格外上心,十六岁前就没让他自己出过将军府。 过头,起身要对他行礼,被庄琏一把扯住了袖子,只说道:“参见皇后。” 果不其然,那年年关还未过,庄宾白就收到了来自宫中的一则诏书。 如今镇守疆线一方的豪杰将军,年过五十,府中依旧只有一房夫人,膝下生三子,大儿最像庄宾白,是个一门心思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痴,再过几年必定会继承自己父亲的衣钵。 “岳丈谦虚了。”仲如复在自己妻子面前端的是儒雅随和,语气不紧不慢:“尧枝进宫已有十余年了,因为朕的原因,总是和家人聚少离多,常常自己念叨……” 说完,他回眸看了仲如复一眼。 庄宾白如今已五十有三,眉目间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坚韧和冷傲,身姿并不粗犷,打眼一看,反倒是一派英俊之相。 这不是好事,人的罪孽由欲望诞生。 庄宾白趁着仲如复低头,颇为无奈的瞧了庄琏一眼,似乎在训他没规矩,随即又怜爱的拍了拍庄琏的手背。 仲如复还没说完,庄宾白又躬身行礼:“琏儿既已入宫,自是一心要为陛下考虑,此事实属怪臣管教不周。” 极端的美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不真切感,仿佛稍微来一阵风,就成了南柯一梦。 如果说幼时的庄琏只是个精雕玉镯的奶娃娃,能让人见了情不自禁夸句小童子,那么十六岁的庄琏,便已经是仙人绝姿了。 二女是个强势的刁蛮性子,爱跑马挥鞭,虽是个女儿家,周身气势却毫不含糊,一见便知是豪杰世家里的烈女子。 丈这独一份。 三人在此聊了片刻,便又去前殿一同吃了顿家宴。 “琏儿大哥今年也三十有五了吧?”家宴上,仲如复开口问道。 庄琏将舀好的骨汤瓷碗递给自己父亲,默不作声的压了下他的手背,自己率先开口道:“大哥的确比我年长四岁,怎么了吗?” “这个年岁的男人,家中若只有一房夫人实在太过劳累,许多事恐会顾不周全。”仲如复说道:“不知大哥心里还有没有另外心仪的女子?” “你要做什么?”庄琏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是打算让我多几个嫂子还是多几个妹妹?” “琏儿!”庄宾白作势训斥道。随即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怎么能不清楚庄琏主动开口的目的。 仲如复话音顿住,颇为无奈的看了庄琏一眼,似乎这样也不生气,还低过头和他耐心解释了两句。 庄琏脸色也没见好,虽然全程举止得当,但眼底的不悦都快溢出来了。 之后仲如复也没再开口,等庄宾白行礼告辞后,他才回殿内一把将庄琏搂进怀里,好笑的低头吻了他一下,“别人家的一国之母可不像你这样。” “哪样?”庄琏抬起眼看他。 仲如复没回话,垂眸看了庄琏两秒,突然一手将人摁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直接弯腰抄起这人膝盖,把庄琏打横抱了起来。 “狐狸样。”仲如复抱着庄琏朝后殿走,身后侍女们沉默着鱼贯而出,他边走边扯着庄琏腰间脆弱的腰带,走到床前,随手将人扔了上去,欺身而上,轻声道:“戚臣还没走就故意勾朕。” 庄琏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仲如复看。 这就够了。 仲如复常年身居高位,喜好捉摸不定,性格亦是捉摸不定,不过历代皇帝的选择都证明了一个道理,面对他们肯装乖的,命才会长久。 庄琏和那些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伉俪情深虽也不算作假,但却抵不过帝王的猜忌,他今日所为消耗的不是皇帝对他的感情,而是皇帝对他积攒出的一些信任。 “陛下……这才巳时。”庄琏见仲如复连床幔都没扯下,起身要去拉,从榻上撑起肩膀时,衣衫挺括的衣襟正好被仲如复攥住,稍一用力,尽数扯了下去。 墨发雪肩,再配上庄琏眼底欲说还休般的潋滟水光,画面媚得直晃人眼。 nbsp; “胡说,琏姬这才侍寝多久,越发娇生惯养了。”仲如复似乎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的确是自己亲吻时用力过大所致。 见这人肯信,庄琏心里微微一松,伸手攀住这人后颈,呢喃道:“嗯……陛下轻些……” 庄琏说出这句话就是为了要彻底转移仲如复注意力的,毕竟任谁都能知道,美姬在榻上用这种语气求饶,求的可不是放过。 庄严寝殿里,榻内欲喘吁吁,肉体深缠间洇浸着热汗淋漓。 殿前大门紧闭,侍女低声。 仲离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块碧绿剔透的瓜果,盯着桌面铺敞着的一副山水空寂图,端的是食不知味。 云坠和蕊珠都跟着皇后去了养仪宫,留在踏枝宫里的小侍女都摸不准这位二殿下的性子,只知道这位殿下是出了名的黏母后,便可劲的往外拿庄琏平日里的用物安抚着他。 桌上那副山水空寂图便是庄琏在房内闲来无事时画作的。 “父后。”仲离指着画作下方的那两个字,不厌其烦的,孜孜不倦的小声重复了他第三十九遍说出的父后。 侍女:“是是是,这是君后的姓名。” “嗯……”仲离极乖巧的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侍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和仲离说道:“君后除了名,还有自己的字,殿下知不知道?” “字?”仲离被吸引了视线,转头问道。 “对,比如殿下名叫仲离,字是扶灯。”侍女笑道:“君后娘娘自然也有自己的字。” “是什么?”仲离眼露好奇的问道。 “殿下不知道?”侍女只觉得二殿下应当只是不会写,没想到这人竟根本不知道。 仲离咬了口瓜,摇头。 “那殿下可要写?”侍女又问。 仲离忙站起身,点头。 -- 第五章:粉嫩bixue被插到啧啧出水/yin阜上s 午时,皇宫内突起异风,厚重云层被狂风吹动着逐渐聚拢,沉沉黑云遮天蔽日,日光黯淡,晴日乍变雷雨之象。 养仪宫内,共赴巫山的俩人丝毫没被此异变惊扰,承宠的美人正紧紧攀着身上男人宽厚的肩背,一声声轻喘合着身上悦耳的铃音,宛如榻间天籁。 仲如复在压抑的低喘间热汗淋漓,他发狠的想极力欺辱这个躺在自己身下、貌胜天仙的妻子,但终归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早已不年轻了,在初遇庄琏那年,当今仲国的皇帝便已是到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如今十五年过去,庄琏魅力不减,仲如复却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老了。 “陛下……”庄琏额间沾着湿汗,睁开湿漉漉的雾眼看向他,纤长的手指抵在他麦色胸膛,鸦羽般的睫毛一颤,透着说不出的缱绻。 本该是缠绵悱恻的画面,仲如复心里却升起一股难言的燥郁。 庄琏凑上来主动吻住他,斑驳的肩颈暗示着身上男人的不温柔,庄琏伸手下去,轻轻握住龙根一下下爱抚着。 短短几瞬时间,仲如复身下原本就不坚挺的龙根已经彻底疲软了,不足掌长的阴茎被庄琏拢在指间暧昧的碾磨着,很快又起了些反应。 仲如复说到底也就比庄琏父亲年轻了几岁而已,平日里又端坐殿堂,不似庄宾白那般到了天命之年还策马晨练,带兵出征,自然会气弱体虚。 他不愿在庄琏面前示弱,哪怕庄琏不说、不觉,皇帝的尊严也不允许他心安理得的接受年老体衰的自己。 他低声暗骂一句,先缚了庄琏双臂,又从床榻暗格中拿出了些东西。 庄琏在听清那句话后怔了片刻,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风月身就风月身吧,他以身侍人多年,左右不过是一人与多人的区别。 仲如复再度欺压而上,顶开庄琏的大腿,找寻着那紧致湿热的温柔乡。 庄琏隐隐嗅到了一股药香,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许是仲如复绑了浸过春药的白绫带。 “唔……陛下……” 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庄琏能感觉到再次捅进身体里的男根又挺又硬,且异常灼热,用力深入时,庄琏竟有些承受不住。 仲如复固定住庄琏被撞到晃动的腰肢,顶着这人分开的耻骨才俯身朝深了插入操干,庄琏粉嫩柔软的屄穴几下就被插到啧啧出水,眼前画面让仲如复越发亢奋。 “流的水都染到榻褥上了,想不想朕?”仲如复抬高庄琏匀称纤长的大腿,对准那处透着深粉的女屄,啪啪插了进去,每次都整根没入,连囊袋都要挤进去。 “想……”庄琏红着眼尾,被缚住的双臂紧紧贴压在胸前攥成拳,被交合液体打湿的白绫透出一些暗色,渗出的药渍通过抽插过渡给了庄琏。 仲如复在最后几秒加快了速度,将庄琏纤细的身体用力折在了一处,后脑抵上床头,宽大的圆月床都在承受不住的快速咯吱轻响。 不知过了多久,庄琏才从目眩神迷下清醒过来,听见仲如复埋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沉沉低吼,灼热加深,黏稠加重,床榻里俩人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 “给朕生个皇儿吧。”仲如复也是大脑一片空白,亲吻着庄琏胸口时,不管不顾就呢喃出了声。 其实令仲如复燥郁的,不止是他如今面对庄琏时的有心无力,还有他对待庄琏时频频下不了决心的妇人之仁。 他一边担忧着若庄琏诞子,强势的庄家会挟子篡位,垂帘干政,一边又在心里深深渴望着他与庄琏交合诞下的骨肉。 他也曾在行房时对着庄琏不管不顾过几次,将龙精频频射入,次日便开始期盼又忧愁的等待着庄琏腹中的结果。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担忧也好、欣喜也好,每次都尽数落空。 次数多了,仲如复才隐约察觉到,此事并不是庄琏刻意如此,只是他们俩人的确怀不上而已。 “……离儿。”庄琏闻言气喘吁吁的提醒了仲如复一句,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人并不待见自己那个从出生便傻了的嫡子。 但庄琏也有自己的主见,在仲离还没有真正被自己父王接受之前,他不想再生次子分走仲离如今仅有的爱。 庄琏想到此,眸光闪动了一下,还有一点,他怀疑仲如复如今的生孕能力已经很低下了,后宫近几年,有孕的妃嫔几乎屈指可数。 一谈到仲离,仲如复便莫名丧失了和庄琏相谈此事的兴致,他从庄琏体内抽身出来,将人转过去,跪趴着摆好了。 庄琏下倾腰身,抬起后臀,袒露出股间布满了白浊的阴阜,两瓣小巧的肉唇正被仲如复观赏把玩着。 仲如复腹间挺立 不料这次,小太监却得到了回应。 庄琏看着跪地的太监,不再说什么,转身直接跑下了台阶,任凭身后的侍女撑着伞匆忙唤他。 庄琏在下台阶时,因为腿软跌了一下,顿时吓得身后一众侍女都花容失色,大声喊道:“君后!” “父后,我又做错事了是吗。”仲离连发丝都被打湿了,垂着眼,站在雨里愧疚着。 稚子的想法来的快断的也快,更别提是像仲离这种情况的稚儿,上一秒还安慰着自己父后,下一秒知道自己没犯错,便邀功般说道:“我会、会写父后的字了。” “陛下……”庄琏抗拒着想起身,又羞又耻的想去够旁边凌乱堆叠的衣袍。 庄琏一见他这幅样子,再有怒火也都转化成了心疼,他将仲离拥进怀里,从侍女手里接了把伞给他撑着,低声道:“没有,都是父后的错。” 庄琏一听有自己儿子,听得比仲如复还要仔细,当即就要起身,问道:“可有伤着?” 仲如复久难见到他这幅样子,一时间竟难掩高兴的笑了出来,低声哄道:“朕记得,朕当然记得,你破身那晚真是热情极了。” “可以。”仲如复松开箍着庄琏腰身的手臂,提出条件道:“自己躺好,伺候着朕再好好弄你一次。” 仲如复声音有些低哑,“何事?” 做到正酣时,仲如复捏住庄琏的下巴,让他张开唇,被迫含着面前的那根玉势吞吐,上下填喂着庄琏,如同让他同侍二人。 这时,俩人才听见殿门被人轻声扣响的动静。 “你我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吧。”仲如复见他听话,继续说道:“你的家人也没有入夜外出的习惯,所以你的父亲、你的兄长、甚至你的母亲都该听到了吧……不,或许是看到了。” 说完,便拉过来庄琏的手心,在他手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下了尧枝两个字。 这是只有帝王之尊才配享用的美姬。 的龟头在屄口前来回蹭晃,不肯深入,还时不时用几下角先生折辱着庄琏。 庄琏动作顿停。 仲离一见也被吓到了,连忙踩着水跑过去,将庄琏一把扶了起来,问道:“父后!?你怎么样?” 其实门外太监不止敲了一次,这次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秉公办事而已,毕竟他们都听得出陛下正在殿内宠幸着庄后,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庄琏顿觉受辱,侧头不语。索性他也已经习惯仲如复在榻上时不时的羞辱,很快就调整好了神情,配合着仲如复的动作,主动取悦着他。 仲如复卡紧庄琏的腰身,俯身道:“朕的琏儿好在意他。” “别动。”仲如复莫名很不爽,从背后压住庄琏,提醒道:“你忘了当初朕是怎么在秋千上要的你了?” “琏儿不愧是多数热血男儿的梦中尤物,当得起。”仲如复说这话时,面上的自得显然易见。 庄琏毫不意外,开口时语气依旧不变:“让我去看看他。”说完,他又因为太过担忧自己的儿子,多退了一步,道:“让我先把他哄回去也好。” “禀陛下,二殿下年幼,不见母后容易哭闹,如今正在殿外侯等着呢。” 一刻钟后,养仪宫殿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庄琏裹了件满是褶皱的外袍,头发也凌乱着,从养仪宫急急跑出来,看见仲离一脸茫然的在雨里候着,顿时满腔气恼,直接转身扇了守门太监一个耳光道:“殿下有事见他父王,你就让他这么在雨里等着?!” 庄琏顿时怒火攻心,训斥道:“你来干什么?!” 他们陛下临幸庄后时不看天时地点,只看心情,这在宫里是人尽皆知的事。 “嗯,所以呢?”仲如复此刻像在庄琏面前揭掉了第一层面皮,点头道。 “痒不痒?”仲如复大手揉搓着庄琏臀肉,将塞进他屄穴的缅铃勾着金线轻轻拉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让他看清这个被淫液浸泡的铃铛,在脱离肉体后还能发出余音。 庄琏偏头和他对视着,眼眶被屈辱烧红,多年认命般藏好的刺在这一瞬间全炸了出来,他缓缓道:“你记得就好。” 庄琏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气结于心,过了半晌,他才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语气平淡道:“外面是雷雨,离儿从小体弱,经不得吓。” “我能有什么事。”庄琏上下打量了一眼仲离,发现他身后都湿透了,一把伞根本挡不住这么大的雨。 仲离不懂庄琏心里的愧疚,只是懂事的摇了摇头,道:“不,不怪尧枝。” 俩人身上皆是热汗,燥热至极,仲如复索性拉开一侧帷幔,抬高一条腿,半跪在榻上抓着庄琏腰臀宣泄。 -- 第六章:birou紧紧吮吸挤夹黑jing/吊起双腿 京城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宫内一些排水不好的角落都已蓄起了雨水,水面足以没过成年人脚掌,导致出行十分不便。 宫道东头匆匆走来几行人,他们无视路间水洼,只顾低头迈步,竟直接踏了过去。 “二殿下如今情况如何?”来的老太医是个急性子,一进门顾不得皇后在此、尊卑有别,开口便问道。 “高热不退。”庄琏守在床边,眉头紧紧蹙着,看起来心焦极了,一字一句告知道:“嬷嬷今日一早来通知的本宫,本宫刚到时,离儿体热还没有这么严重,这会……” “臣知道了。”主子急,下人自然也跟着急,他几步走到床边,先探了一下仲离的额头,沉吟两秒,“还请君后先行休息片刻,容臣在此细细诊脉。” 庄琏忙点头,被侍女扶着退去了一旁。 殿内一时寂静,太医诊完脉,简单对庄琏交代了几句,便拿出针包,打算采用针灸之法。 药石起效太慢,这种情况下多拖延一分,宫里的主子就会转头治你的罪。 施完针,皇帝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赶来。 仲如复一进殿,看见了正守在榻边,满面愁容的庄琏,先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抱了抱,才问道:“殿下病情如何?” 太医便又将方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仲如复听完沉默了两秒,低头对怀里人低声耳语道:“怪朕……是朕的错。” 庄琏靠在他肩膀上没做声,只是自顾自呢喃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 仲如复一时间竟没对这句话做出回应,用力将人搂紧道:“朕一定会治好离儿的,朕答应你。” 庄琏无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继续守着榻边耐心等待着。 “陛下,君后。”半个时辰后,老太医收了针,站起来行礼道:“微臣已用针灸之术为二殿下驱散体内热气,不出半日或有好转,之后臣再开几贴药方,将药送来,每日按时煎服。” “张太医不需如此劳累,本宫派人去取就好。”庄琏坐回榻边,伸手又探了一下仲离额头,发现热度确有减缓,神色放松些许。 太医奉命走后,仲如复又在殿内陪庄琏多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好话说尽,便借口处理公务,也走了。 庄琏不在意那些,只吩咐侍女去打盆冷水,自己亲手打湿了锦帕,给仲离一点点擦汗降温。 喂药时,仲离依旧没有清醒。 如今仲离的状态,连喂水都困难,更别提是闻着就令人不喜的苦药了。 庄琏额头忙出了细汗,起身脱掉繁复外袍,穿着一层薄薄纱衣,将躺在软枕上的仲离扶了起来,用臂弯紧紧托住他,让人把药端了过来。 “不行啊,君后。”说话的是庄琏贴身婢女,云坠。她年纪比蕊珠稍大些,跟着庄琏也比较早,所以与仲离关系更为亲厚些。 庄琏端着药碗,偏头呼出口热气,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 殿里的人不管是心知肚明也好,不知所以也罢,他们总不能违背皇后的命令,行礼后便依旧退出去了。 庄琏垂眸看了一眼他怀里连眼尾都烧红了的爱子,抿了抿唇,自己端过盛着药的玉碗,仰头喝了一口。 庄琏眉峰顿时拧起,自己先被这药苦得几欲作呕。 他强忍着,伸出素白手指捏住了仲离的下巴,低头试探着闭上眼,将唇瓣对着覆了上去,环着仲离腰背的那只手从旁探出两根手指,轻抚着这人的喉结,帮助吞咽。 苦辣药汁刺激着庄琏口腔里每一处细小的感知,换渡间,连呼吸都是苦气。 药碗下沉淀的那层药渍最为苦嘴,庄琏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给仲离喂渡下去。 昏睡中的人似乎也不肯吞咽这种苦胆般药,不断朝外抗拒着吐药,庄琏无法,又重新低头将俩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庄琏想着得给他塞个蜜饯,探手一摸,药盘里没有装,他下意识又想吩咐外面人送一盘进来,但一开口,发现嘴又被占着。 庄琏发觉自己竟无计可施,神色一呆。 沉默两秒,他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用舌尖抵开了仲离口腔,唇齿缠磨间把药液推送了进去。 庄琏被这个画面激起了半身鸡皮疙瘩,紧闭着眼不断在心里默念着良药苦口利于病,希望他儿子能与他心灵相通一下,明白他此刻做父后的不容易。 喂完药,庄琏脸红唇也红,额间那滴出尘朱砂更是衬得如今半躺在榻上的人艳艳无双。 仲离昏沉间嗅着熟悉的气味,侧身钻进了庄琏怀里,在他怀里拱着哼哼唧唧了一阵,又放心睡去了。 入夜,庄琏直接宿在了皇子宫。 仲离映着满室烛光,昏昏沉沉的醒了一阵,一睁开眼,便察觉到自己身侧躺着一个人。 若是平常好友间的抵足而眠也就 摸完那截白腻玉腹,仲离腰腹处热浪翻涌,阵阵紧绷,他这才后知后觉观察到,他们两人身上盖的被子似乎有些厚。 庄琏阖眼躺在他身下,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仰头“啊”叫出了声。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应是个美得过分的男子。 * 他一定知道要怎么做。 他只知需要用他腹下的那根柱子才能让庄琏快乐起来,但并不知道该怎么用它。 “啊....啊.....哈.......!” 梦中将军府,深夜孤灯。 片刻后,仲离再抬起头时的神色有些呆,仿佛自己夫人的身体结构超出了他的范围认知,让他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仲离在他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卷书中,扒拉出一则讲男女之情的图册,然后他悄悄拉下了身上人遮体的被子,朝下扫了一眼。 庄琏颤着嗓音求饶,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抖着身体被压开门户迎接,让他在睡梦中又看到了一些不好的过往。 他明明是一介江湖侠客,为何睡着一觉醒来,会突然出现在这等骄奢淫逸的地方,怀里还抱着个这等绝色的美人? 仲离视线依旧没有移开这人被蛟龙入洞时的画面,并且将这幅景象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满头乌发散如云,唇瓣殷红、朱砂泣血的庄琏雪白裸体在男人身下一上一下的剧烈颠簸着,两条长腿被随即打开,搭在仲离大腿上,随着越来越深的侵犯无力颤抖着。 他……他真的弄进去了。 肩颈修长,乌发若云,长眉入鬓,露在被子外的片缕肌肤端得是霜雪般剔透细腻,纤臂无骨,身下一袅楚宫腰。 庄琏正陷在浓厚的情欲中无法自拔,双腿 把锦被一掀开,庄琏堪称优越玲珑的身段便猝不及防映入了仲离眼中,踝骨细透,玉趾莹白, 感受到自己身下被屄肉用力吮吸挤压般的包裹感,仲离埋首低喘一声,再抬起头时,连眼眶都被这种极致快感的享受灼红了。 庭前宾客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终尽,后庭贵客水深火热,情爱缠绵初始。 仲离脑子一阵阵发晕,还伴有时不时的钝痛,脑中画面如破絮般闪过,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仲离无端屏了下息,又暗暗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面露疑惑。 洞口蛟龙钻入海。 不对。仲离大狗似的晃了晃脑袋,倔强着想:这人就是自己的夫人,怎么会错呢? 他不记得了……对,他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仲离无知无觉的在脑海中建立完善着自己的身份信息。他想,江湖侠客也是要有家的,娶妻是件很正常的事。 炙热如狼虎般的低喘充满了侵略性,庄琏在睡梦中不安稳地偏了下头,手臂被压在仲离胸前,一点点呼出湿热的情欲。 仲离这么想着,一抬手,便搂住了自己妻子的纤细宫腰,搂还不算,还大着狗胆挨上皮肉,丈量了一把庄琏的腰尺。 仲离心大能跑马,想通后,顿时将那点忐忑不安抛到了九霄云外,覆在庄琏赤裸的身体上,无师自通般求索起来。 仲离拉开了庄琏修长的双腿,挺了腰,但并没有听到意料之内的美人呻吟声,他蹙眉不解,俯下身,细细观察着庄琏腿间交合的位置。 这人矜持内收的粉嫩屄穴已经被他捅进去的半截粗大阴茎插湿了,窄小肉口被拉扯到可怜,两瓣湿漉漉的肉唇紧紧夹着中间的硬烫黑茎,被动吮吸般的一紧一缩着。 没跑了,这兴许是他的夫人。 仲离自顾自一点头,想通了,然后又低头看向躺在他怀里赤身裸体的男子,暗叹自己真是眼光卓绝,竟娶得这般美若谪仙的妻子。 连床前帷幔都晃成了水,更别提躺在男人身下,张着腿承受情欲的庄琏了。 雕花月檀木床在窗外天色如浓墨时“吱呀吱呀”意味不明的响了起来,起初的摇晃温柔又磨人,过了不到一刻钟,便极其剧烈了起来。 仲离深呼吸了一声,从庄琏身上艰难爬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庄琏腿间。 既是夫人,那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仲离再也忍不住,低喘着一翻身,将浑身布满淡淡红痕的庄琏压在了下面,埋首啃咬了上去。 他随即又想,江湖侠客并不全是亡命天涯之辈,有钱也是件极正常的事。 罢了。仲离脑中闪过一篇篇文绉绉的君子礼节,莫名想道。随即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了眼伏在自己身上睡得正沉的美人。 庄琏今日也是实在累极了,在殿内忙前忙后照顾了仲离整整一日不说,凌晨又被这个再次发热喊冷的孽债闹醒,去抱出棉被给他取暖,直折腾了半夜才肯放心睡过去,如今哪会舍得醒。 沉重的囊袋一下下朝前拍打着,打在庄琏被抬起的饱满后臀上,柔软的像打在了厚重的云朵上。 被高高抬起,分开锁在了床门两侧,只留出满是泥泞白精的股间、粉穴。 只褪下明黄亵裤的男人正欺压在庄琏敞开的门户前,猛力快速的朝里抽送着,淫乱水声混杂着庄琏压抑又酣畅的呻吟声。 “朕准你去见那个野男人了吗?”年轻的仲如复还没有学会如今沉稳内敛的伪装,语气听起来暴郁又偏激,眼神里充满了对庄琏的独有欲。 他随手在旁边拿起一罐脂膏,用力挖出半罐,伸手塞进了庄琏湿垮到流精的肉洞里,随后又将自己的龙根塞了进去。 “我错了....我错了......” 庄琏在这时候精神已经临近崩溃了,他在自己的家里、当着家人的面被当今皇帝强行奸污了整整七日有余,不只是身体烂成泥了,心也烂成泥了。 庄琏眼神涣散着呢喃道:“不....不......” 仲如复俯下身,深深亲吻着如今已经脆弱成薄胎瓷器的庄琏,语气极度爱惜道:“你乖一点,便怎么样都行。” “朕是皇帝,这世间不会再有比嫁给朕更好的事了,怎么就是不肯呢。”仲如复轻轻点了一下庄琏的鼻尖,似乎是嗔怪他年少的叛逆。 庄琏听了很久都没有吭声,直到仲如复欺身上榻,骑跨到庄琏腰身上,庄琏才睁大眼骂了他一句“混蛋。” 仲如复不在乎这个,或者说他只是不在乎庄琏在他面前闹,只要这人肯乖乖的守着心,那庄琏在他面前怎么撒泼打滚闹脾气都行。 庄琏瘦白的手臂紧紧攥着身侧凌乱床褥,偏头忍耐着闷哼,脚踝不安分的扯着将他悬挂于上的金链。 这是脂膏的药效上来了。 “啊....嗯......”庄琏门户大开着,连简单的蹭腿都做不到,身下空虚的都快要疯了。 “求我,尧枝。”仲如复伸手揉拍着他挺翘弹性的后臀,刺激着他身体的敏感点。 庄琏股间不断的朝下流水,将唇咬破了都不开口,徒留洞口收缩吐液。 仲如复看着如此美景,实在想继续品尝,但又不愿被庄琏夺去主动权,观赏片刻,竟俯身屈尊,埋在美人粉嫩的股间,主动为庄琏口侍了起来。 庄琏从来没被如此对待过,加之如今身体已敏感到了极致,竟一时深喘出了声,这声愉悦的呻吟大大取悦了仲如复。 庄琏情不自禁的伸下手紧紧拢住仲如复的侧耳和后脑,手指插进他的发丝,迎合般含情仰受,直至身下高潮迭起、红浪翻翻。 蛟龙再次入海,重新激起一阵水浪撞击声。 庄琏实在没能受住,在这种连番攻势下,前端终于颤抖着射出了一股热流。 仲如复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但他不仅不嫌恶,反而大笑道:“好,朕的尧枝真是身如尤物、面若出尘仙啊!” 言罢,俩人皆听见房外有人砸门。 庄琏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搂住了身上的仲如复。 但仲如复显然会错了意,低头哄他道:“琏儿是害怕?朕在,万事皆安。” “陛下……”庄琏对他小声呢喃了一句,不知该怎么开口,碰巧此刻外面人出了声。 “……他们之间究竟是两厢情愿还是威逼胁迫,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是他大哥。 仲如复此番能来庄府短住,便是借了他大哥前日生辰一事。 仲如复解了庄琏踝上金链,低头和他对视着,神色莫测般缓声说道:“当真大胆……” 庄琏拢了件外袍从榻上爬起来,抓住仲如复的手,不肯让他出去。 “撒娇啊。”仲如复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抱着他在屋内走动着玩,只看此景,当真有种对庄琏用情至深的错觉。 紧闭的门扉被人从外面劈了一刀。 -- 第七章:喂药时贴着唇缠绵深吻/他如今是有妻 庄琏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耳边一直响着类似男人在嘀嘀咕咕般的说话声,那声音就像朝他耳膜里一下下捅棉花似的,又绵又软,将他的梦都吵走了。 醒来的庄琏浅浅呼出一口气,睡意朦胧的侧了个身,手下意识朝旁边摸了摸,摸了个空,随后又觉得身上实在有些轻,一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床顶,记忆逐渐回拢。 “离儿?!”庄琏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层叠的薄纱滑落到腰腹间,庄琏左右看了看,发现昨晚他抱来给仲离取暖的棉被已经不见了,而自己光裸的身体上盖着件纱衣。 殿内一时静得只余冰盆里的滴答水声。 庄琏沉思两秒,蓦然将手中纱衣攥紧,遮在了自己裸白的肩颈上,缓缓眨了两下眼。 他记得他昨晚用身体给仲离暖身时,并没有想起来给自己身上披件纱衣,这是谁给他盖的? 这时榻外传来些轻磕碰响。 “你……可起身了?”外面有人犹疑着问道。 “……” 庄琏那张美艳的脸顿时红白交加,将纱衣拢的更紧了,嘴唇一张一合间,滞涩道:“衣服。” 他原以为自己怎么也会比仲离醒的早一些。 “不是有吗?”帷幔外的人竟反问说。 有什么?床榻内只有这么一件衣不遮体的纱衣!比他伺候仲如复时穿的纱衣还薄。 如果不是知道帐外的人是他亲儿子,庄琏都得以为自己被调戏了。 “这怎么能行。”庄琏轻声道:“你去找云坠姐姐,让她将衣服拿来。” “好吧。”仲离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的亲亲夫人是个大家闺秀,不能欺负他。 经过今日一早的观察,仲离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一位不甘被囚禁于皇宫,心中渴望潇洒江湖,但出逃未果,被抓回来的皇子。 那由此推测,床榻里的这位应该就是他父皇亲自指婚,逼迫自己要娶的正妃了。 过了片刻,有人朝床榻里递了套衣服。 庄琏匆匆穿好衣物,从床内下来了,兴许是因为尴尬的原因,庄琏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仲离的说话语气较之前有什么不同。 “过来。”庄琏一见到仲离,就先将尴尬抛到了脑后,坐到一旁椅子上顺着头发,朝他招了招手。 仲离看着这如同招狗一般的手势,自尊心让他在原地坚持了几秒,最后还是一叹气,走过去了。 庄琏仰头,抬高一条手臂,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这一探,脸上原本轻松的笑意就顿住了。 nbsp “哈?”庄琏偏头看了眼正苦兮兮被针扎的仲离,没看出有什么不用寻常之地,只能缓缓道:“他做梦呢?” “什么?”庄琏听着云坠低声陈诉,越听越觉得离谱,“他今日一早和你说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大侠?” 庄琏偏过头,用词委婉的强势拒绝道:“现在还不行,我不放心。” ; 怕自己的手探得不准确,庄琏还特意和仲离碰了碰额头,随即颇为严肃的瞪了他一眼,朝外喊道:“云坠,叫太医来!” 庄琏看了眼仲离,跟着云坠走到了一旁。 “这是什么东西?!毒药吗!” “微臣在。”身后闲站的太医赶忙应道。 “你还敢瞪我了?”庄琏看着仲离那充满哀怨和不服的眼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朝后吩咐道:“太医!” 仲离觉得自己颇为委屈,昨夜明明是这人脱光了伏在他肩头,做足了一副勾引之态,后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这人就抓着他的肩膀先哭了,于是心软如君子的仲离,只得起身去冲个冷水澡灭火。 庄琏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云坠从一旁走过来,低声附耳和他说了些什么。 “……” 仲离坐在外间小榻上由太医诊着脉,脸颊气鼓鼓的瞪着庄琏看,他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好皮囊的男人了,因为他只有一副好皮囊! 庄琏这边还没谈完,外阁那边又开始 庄琏一听,脸色又有些不好看,呢喃道:“他一个神智不全的孩子懂什么娶妃。” “殿下还说……还说他如今已是有妻之人,对奴婢说男女授受不亲。”云坠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奴婢当时并无让殿下误会之举,君后明鉴。” 连在外面给自己夫君留点面子的这类浅显道理都不懂,把他训得跟龟儿子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君后。”云坠道:“殿下的神智许是幼稚些,但身体方面着实是个大人了啊。” “烧傻了是不是?”庄琏伸手戳了一下仲离的脑袋,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当着一众太医下人的面便教训道:“大半夜的去洗凉水澡,反天了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 “还有什么?”庄琏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去,熬药,剂量加大一些。”庄琏看着仲离吩咐道:“旁人是恶向胆边生,我看你是病向胆边生了。” “是……”云坠在说的时候也颇为无奈。 那种时候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男人吗?! “奴婢不知”云坠无奈之际又觉得好笑,摇头道:“兴许....是殿下想要娶皇子妃了?” 吵嚷了起来。 仲离尝了一口那黑如泥水般的药汁,直苦的脸色发青,心里想着那人果真是朵黑莲花!明面上说给他熬药,背地里给他放胆汁! 他要休了他!和离! 下一秒,仲离就感觉到自己嘴角被人蹭了蹭,抬眼一看,发现是庄琏站在他面前,从怀里掏出块手帕给他擦了擦唇角。 仲离这才肯乖乖坐着,不再作了。 “良药苦口。”庄琏坐在小榻边,一手端起那碗药汁看了看,神情中竟透着点隐晦的笑意,劝道:“不然凉了更苦。” 仲离还是不肯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庄琏的嘴唇看。 “……” 庄琏察觉到他的视线,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自己昨天喂药时,这人正处于昏睡状态,应当不会察觉才对。 “听话,把药喝了。”庄琏起身坐到仲离右手边,打算亲自拿玉匙喂他喝。 “我昨天明明不是这样喝的。”仲离对庄琏赌气道。 庄琏瞳孔微微睁大,回过神时,将殿内下人都遣下去了。 “所以你那时是醒着的?”庄琏问道。 “是意识醒着。”仲离纠正他道。 这小兔崽子。 “自己喝!”庄琏将药塞回给他。 这下是连用勺喂都不喂了。 仲离见状就更不喝了。 “你……”庄琏拍桌站起来,被自己傻儿子气的胸口发闷,当即甩手进了内阁,道:“不喝算了。” 仲离虽已恢复神智,但也因为常年接触人事都过于简单的原因,内心有着些异于常人的天真和执拗。明明是庄琏擅自反悔在先,不肯用他们之间单独的喂药方式喂他药,不喝就不喝。 -- 第八章:琏儿里面烫得我腿都软了/摁在儿子大 红丝软榻发出一声沉闷的“咯吱”声响。 庄琏被抓着手臂抵在了榻边上,缓缓眯起眼和身上男人对视着,满脸都是山雨欲来的阴沉气息。 最可气的是庄琏还不能骂他,因为不管骂他什么,那些词都能拐着弯的报应在自己身上。 “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庄琏将双手挣扎出来,一手撑腰,一手毫不留情的在仲离本就傻成八岁的脑袋上拍了一掌。 仲离被打的一懵,顿时对着庄琏怒目而视。 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仲国二皇子,怎能一昧纵容内人爬到他脑袋上耀武扬威。可不能惯得他如此恃宠而骄。 “你干什么?”庄琏看着仲离气鼓鼓的爬起来,心中莫名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仲离起身坐好,然后伸手将他一把抓起来,转过他的腰身,再使力下压,庄琏就以趴姿被摁在了仲离大腿上。 庄琏起先被仲离这一举动骇得怔在了原地,随即完全颠覆了仲离在他心里是个举世乖乖的固有印象,反应过来后又恼又气的挣扎道:“仲离!!” “你放开我!”庄琏在此时,周身独属于皇后的端庄碎了一地,扒着仲离膝盖才气急败坏的捶他大腿,见他手都快抬起来了,慌怒道:“兔崽子!你这个业障……” 身后手臂一起一落下,庄琏的训骂声顿时戛然而止,殿内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仲扶灯……”庄琏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几乎是咬着牙朝外蹦字:“你他爹的……” 庄琏一句粗话还没说完,后臀上又挨了一下。 仲离似乎没想到像庄琏这般出尘冷艳的人也会口出秽语,傻狗般摇头晃尾道:“你虽是男子,但如今已嫁做人妻,做妻就要有做妻的本分,三从四德要熟记……” 庄琏低头埋首,只留脑后系着的那截精细发带还在散发着丝丝杀意,在他听到那句该死的三从四德后,觉得自己快被气成真仙人了。 他和仲如复成婚这么多年都没听过那人对他要求过三从四德,如今这是父母信佛教,崽子称霸王了。 庄琏挣脱不开身上的桎梏,又拉不下来脸叫人,顿时再生一个的心都有了,冷着脸问道:“你放不放开?” “夫……”仲离话还没说完,便直接惨叫出了声,手上力气一松,让庄琏趁机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庄琏狠掐了一把自己儿子的命脉,耳尖都红了起来,他衣衫凌乱的站在仲离面前,被打过的部位还隐隐发着麻,羞臊和怒气一阵阵上涌,让他没忍住直接抬手给了仲离一个耳光。 “你个混账。”庄琏轻声涩然道。 仲离被这一巴掌打的也有了火气,质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说我打你做什么。”庄琏指着他道:“我生你养你,不说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最起码也有生养之恩,你就是这么对待母亲的?” 庄琏爱子如命,仲如复自然想不到他会生仲离的气,以为他又是嫌自己淡漠,转移话题道:“近日入了暑,气候太过燥热,等病好了朕陪你去避暑山庄待一段时间吧。” “???” 假的。 实际上,在仲离说出第一句时,庄琏整个人就已经茫然无措了,他甚至没心情去考虑更多,几乎是逃也般的跑出了皇子宫。 在回到踏枝宫的当晚,庄琏便病下了。 “发热?”庄琏眨了两下眼,显然不知道自己睡觉时竟生了病,但听了仲如复的询问,他还是先摇了摇头。 “!!!” “对,离儿那里自有下人照顾着,你非得去跟着,这下染上了吧。”仲如复道。 “醒了?”仲如复摸了摸庄琏颈侧的肌肤,“稍微有些发热,不算严重,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任凭庄琏再怎么狠下心去想,他都没能想到自己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孩子,会有一日说出这种不认自己的话。 太医在帘外端坐看诊,庄琏迟钝的低头看向自己伸向帘外的那只手,还没开口,床幔后端就被人掀开,仲如复竟然也来了。 “……” 仲离觉得自己头有些疼,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人还如此年轻,怎么会有他这般年岁的儿子?既是母子,又为什么对他亲吻喂药,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里醒来? 仲离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甚至完全没能理解庄琏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什么叫生他养他,什么叫是他母亲??? 庄琏算是自当朝陛下继位以来,唯一一位没有受到过宫中下人轻视的,足以见得仲如复对自己这位正妻的偏心和爱重。 诊完脉,太医收了锦帕。庄琏顺势收回手,从榻上坐起 庄琏的病来势汹汹,先前没有任何症状,以至于他被侍女叫醒时,在睡梦中都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庄琏闻言脸颊一热,但一想到那小兔崽子说的话,复又赌气道:“是啊,怪我爱自作多情。” 等仲离缓过那阵头痛,再抬起头来看庄琏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庄琏不知道何时,早已离开了。 不然他在这座深宫里蹉跎了十数年,又是为了什么? 他承受不了仲离对他的任何负面言行。 “你不是我母亲。”仲离捂着头,下意识呢喃道:“不能是……”绝对不能是。 庄琏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他,乍听见这句,连眼神内的情绪都尽数怔住了,胸口像是被柄利器挖了心,缓缓道:“你说什么?” 一般后宫主子一生病,那些做下人的便能借此机会细心观察到皇帝对每个主子的态度,从而铭记在心,日后出事也好及时调转船头。 来,果断道:“不去,你带着容妃去吧。” “……”仲如复闻言无奈道:“哪有你这样的,一点也不黏夫君。” “你是陛下,我黏你做什么。”庄琏一坐起来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生病的实感,头晕的不行,胳膊都虚软的没力气。 仲如复闻言一顿,伸手给他朝上拉了拉被子,道:“是陛下,但不也是同你三拜九叩过的丈夫。” 庄琏一听,朝身后枕头上靠了靠,呢喃了句头疼,问外面太医:“可有药石服用?” “回君后,药方已开,下人正在殿外熬呢。”太医垂眼道。 “嗯。”庄琏淡淡应了一声,下意识又想问仲离的情况,话到嘴边及时止住了,关心那小兔崽子做什么,他都说不要认自己了。 仲如复一直陪着庄琏未走,太医开完药,他便将殿内用不着的下人都遣退出去了,自己坐在庄琏手边,时不时伸手贴一贴他的额头,蹭一蹭他的鼻子。 “仲离病可好些了?”庄琏忍了忍,还是开口为了仲如复一句,并且还在心里保证到,就一句。 仲如复被他问的一愣,他不太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近况,但索性他心思转得快,“正好方才给你看诊的常太医今日也去了趟二皇子宫,你不放心的话,宣他进来问问。” “不了。”庄琏揪着被子生气,说完拒绝又伸手推了仲如复一把,“你出去问问。” 仲如复被他推的一愣,不明白明明喊一声太医就能进来的事,为什么还要他亲自出去问。 “快点,问完进来告诉我。”庄琏见他不动,抬起下巴催促道。 “好。”仲如复俯身吻了仲离一下,抬起尊身走出去的背影满是对自己妻子的宠溺和无奈。 殿门再被打开时,庄琏抬起头敏锐的发现仲如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等那人走出了阴影范围,庄琏顿时不太端庄的翻了个白眼,不朝左侧看了,冷淡道:“他怎么来了?” “你不是方才还在问……”仲如复一脸莫名的在仲离和庄琏之间扫视了一圈,刚坐下就被庄琏偷偷掐了一把。 句话都能让他觉得倍感威严,而自己当妈却当成了颜面扫地。 “……父后。”仲离还没能消化自己的小家突然破裂的事实,这一声父后喊得十分不愿。 庄琏岂能听不出来,当即气恼道:“不想叫以后都不用叫了,滚出去。” “我……”仲离一听,内心急切顿生,想开口解释却被人打断。 “启禀陛下,君后的药已熬好了。” “嗯,端进来吧。”仲如复说道:“离儿也大病未愈,该好好休息,这里有朕就好了,你回殿歇息吧。” 仲离看着眼前的画面,再待下去只觉心头越来越酸,只好转身先离开了。 “陛下……”庄琏见仲如复伸手捞过自己,俯身贴唇,伸手抵在这人胸膛上抗拒了一下。 仲如复的喂药方式和庄琏截然不同,他一口便将碗内药汁饮尽了,摁着庄琏后颈,源源不断的将口中温药渡给他。 顺势起身将人压在了榻上。 庄琏阖着眼被搅动着口腔,压根不敢睁眼看将两人此刻的姿势,吻着吻着,脸颊逐渐热得通红。 殿内只余一盏烛火跳动。 仲如复怕这人敞着身子,一会身上渗出汗又着凉,直接扯了一旁的薄被盖在了俩人身上,又将床幔拉的严严实实。 “我热……”庄琏抬腰贴在仲如复滚烫的小腹上,轻声诱他。 “朕瞧着也是。”仲如复宽袍解裤,俯身时连喘出的气都是湿热的,罩着被子快速耸动道:“琏儿里面烫得朕腿都软了……” 庄琏被压在下面,张着腿含情仰受,细腻的手指紧紧拢住身上人后脑,酥麻自尾骨处传起,很快便传遍了庄琏的四肢百骸。 “复郎....啊.....深一些.....再深一些.......嗯.....”早年在将军府厮混的那些日,庄琏的身体就已经被仲如复开拓完整了,情欲和敏感渗进了他的骨缝,他这几日一心忙着照顾仲离,身体早就想要了。 -- 第九章:贫僧观施主尊容体态,不像有亲子之 仲如复此人在各方面都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当晚刚获得庄琏的同意,次日便派人着手准备了起来。 仲国本就地大物博,皇室也极好奢侈之风,珠裳衾软,玉枕佳人,嵌宝华轿,躺在轿榻上,体会不到丝毫数日颠簸之苦。 “陛下前日才应允说,此行只要娘娘一人陪着。”蕊珠跪在案几前给庄琏沏着凉茶,忿忿不平道:“今儿就改了主意,皇帝说的话不该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庄琏对此却没有什么怨怼之情,一手轻摇雕花折扇,用扇面轻拍了拍蕊珠的脑袋,“言语这个东西,本就是为己谋利谋德的便利,他认一言九鼎时是如此,不认了也亦是。克省自心罢。” “是!”蕊珠冲庄琏笑出了个甜甜的小梨涡,“奴婢自会克省,绝对说到做到。” 庄琏靠在轿榻上,一手撑额。见状也笑了笑,利落的收起扇子点了下她的额心,坐起来道:“……我们走时,离儿也未出殿?” “未出。”蕊珠摇头道。 庄琏拿起案上凉茶抿了一口,小声道:“这死孩子……” “不过二殿下近日不是痴迷上了习武?生气也应当不会憋太久。到授课时间,教武师傅一喊,殿下也就去了。”蕊珠坐伏在庄琏腿侧,乖巧的仰头说道。 “身体还没好全,习什么武。”庄琏一听这话,脸色更差了。皇后一生气,连带着当今皇帝也被训了一通:“仲如复也是,孩子没管几天,主意倒许得快,离儿说要学武转头就给找了个老师。” “陛下也是觉得二皇子常年身体不好,多是体格拖累的原因。”蕊珠道:“许殿下习武也是好心。” 庄琏担忧的叹了口气,生怕再回去后,自己秀丽端正的儿子已经练成了个彪形大汉。 避暑山庄傍山而建,山顶终年低温,到了炎炎夏日,的确是纳凉玩乐的好去处。 庄琏也能省了操管六宫的心,日日悠闲惬意,起早观景,入午赏花,傍晚绘丹青,连应付仲如复的心情都没有了,成日里带着侍女,并揣着新奇心去逛山玩。 直到有日,庄琏接了封家书。 家书内容自然是关于他那位被放在宫里的小崽子的,前封是侍女观记,后封是崽子亲笔。 ——至于内容,相差甚远。 前者写:殿下练武勤勉,时常汗透衣衫,凉水冲之,风寒偶复。 后者是:父后,吾因练武过于痴迷刻苦,今又大病一场,望父夸奖。 前者又写:殿下习武过盛,文科拖废,背《论语》二章,言错频频。 nbs 他迎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这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有什么不安全的。”庄琏道:“我就去看看,你派人守着不就好了。” 庄琏当即便气到撕信,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一篇百字文能教半年的蠢儿子,竟一朝就学会了撒谎。 ——祷告。 他如今离京甚远,来去颇不方便,仲如复恐怕也不会准许自己独自回京,毕竟过于危险。 那间庙宇建立在一片群树环抱的空地前,四周岑寂,俗称犄角旮旯。 庄琏一手支着额头,沉思般应了一声:“既如此,本后便去看看。” 正当庄琏独自郁闷之际,侍女云坠给他说了个解决之法。 * 随即耳边幽怨声响起:“琏儿来到山庄后越发像只猫了,让朕成日里都逮不到。” 据说避暑山庄的山底,建有一间古刹庙宇,里面供的是地藏菩萨,可保去病平安,据说十分灵验。 “当真如此灵验?”庄琏自成年就入了宫,因此从未有机会拜佛,对这等玄学之事,并不算信服。 庄琏心里有正事,不想和他腻歪着调情,便又尝试着开口,交谈时,庄琏观察到仲如复似乎朝自己身后深深看了一眼。 “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庄琏复又将头转回去。 仲如复“啧”了一声,低头捏了捏庄琏脸颊,最后还是妥协道:“惯会恃宠而骄。” 庄琏觉得那眼神有些陌生,下意识也跟着朝后转了下头,只看见了跟在他身后,一向乖巧沉默的云坠。 “奴婢未入宫前是在这周围村子里长大的,从小便听人说。半月前上山时,奴婢曾无意扫过一眼,见那处庙宇依旧香客络绎,应当是灵验的吧。”云坠细细说道。 “不行。”仲如复蹙了下眉,将人搂紧说道:“山下不安全。” 更让庄琏忧恼的,是仲离的病。 p; 后者是:父后,吾虽喜爱练武,但文章亦没忘下,今背《论语》二章,滚瓜烂熟,妙语连珠。 说去就去,庄琏起身甩袖,打算出去找仲如复商量一下。一出门,就看见了从走廊西侧缓步行来的仲如复。 不消片刻,有位小沙弥从寺中走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问道:“贵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庄琏本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千金之躯,乍一看到这种如同供奉邪教般的庙门,他也是实实在在的迟疑了一下。 客前来,所求为何?” “求平安。”庄琏言简意赅道。 “何人?何安?”小沙弥道。 “我膝下独子。疾病皆退安。”庄琏歪头想了想,又道。 “好,施主请进。”小沙弥又道了声佛号,随后让开路。 仲如复派来保护庄琏的人,却都被拦在了门外侯着,理由是佛庙乃神圣之地,无求者不可入内。 “……” 小沙弥领着庄琏见了这间寺庙的老主持,又和他耳语了一阵。 “施主之面相,实乃百年难见啊。”主持听完后,便无端说了这么一句。 “好话坏话?”庄琏被说的一噎,直白问道。 “自是好话,施主是平灾大贵之相。”老主持垂眸笑道。 庄琏观他面容倒是个慈悲相,姑且信了这句话,颔首说道:“多谢主持。不过我此趟前来,并非求己。” “施主是替他人求安?” “没错。” “如此这般,需得加倍心诚。” “求亲子平安,自当心诚。” “亲子?”老主持上下观察了庄琏一番,随后垂眸:“可……贫僧观施主尊容体态,并不像是有亲子之人。” “那人可是施主血亲之子?” “自然。”庄琏闻言蹙了下眉,道:“我的儿子与我是否为血亲,难不成我会不清楚吗?” “施主说的是。”老主持不卑不亢道:“求平安,本庙有灵符三等,一等远安,二等会安,三等灵安。每一等对应的祈福方式也并不相同。” “……” -- 第十章:双方还未成亲 пaпbeisнu.coм 庄琏下定决心,当即便去庙里取了符,顺便吩咐同行的云坠回去避暑山庄通禀一声。 “回去后就不必再下来了。”庄琏用一根金链子拴上那黄符,低头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语气温和道:“你没必要陪我在寺庙里吃斋,趁这个时间多去玩玩吧,派个侍卫下来告知我一声就好。” 听云坠方才说,她是在这附近村子里长大的,趁这个机会让她回家看看也好。 庄琏被分了间小小的斋房。 里面一桌一床,简朴的有些过分。不过庄琏还是挺满意的,起码是自己一个人住。 庄琏脱下身上的华服,换上了一套丝毫不显气色的灰色窄袖僧袍。 常言道人靠衣装,但衣裳不成器,也得反过来靠人。 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僧袍,硬是被庄琏穿出了一份说不出的色彩,身挑腰窄,眉间那点鲜艳的朱砂越发夺目,眉目出彩,肤白剔透。 简直就像狐狸扮观音,怎么看都还是狐狸精。 庙中主持知道庄琏的身份,没敢真让他做重活吃清苦,私底下也隐晦敲打了一番庙中小僧,怕他们不知不觉间再惹祸上了身。 几日相处下来,主持渐渐发现庄琏此人并不似以往那些皇亲贵戚,吃个青菜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庄琏待人极有分寸。他身份特殊,平日里对庙内一众男僧都不会走得太近。在对谈时,举止也很得体,一言一语间都能看出他的耐心极好。 做事更不用提,虽然这人所作所为都透露着一股五指没沾过阳春水的笨拙,但索性认真,周身还有种旁人指哪去哪的乖巧劲。 年已耄耋的老主持从庄琏身上看到了他在某个面上异于常人的天真。 第五日时,仲如复亲自来山下探望了庄琏一眼。 彼时庄琏正坐在院外认真分着他刚刚采购来的‘求子’香,所谓叫‘求子’香不过是个噱头,真想求子,并不看烧得什么香,在于具体怎么烧法。 仲如复下山可不像庄琏那般,随便带着几个人,仿佛不懂事的小公子被人骗进山沟沟似的就下了。 真龙天子,皇帝亲驾,进这么个小破寺庙是福报。 连老主持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要出门去跪接,最后被庄琏一句话劝回去了。 “您就歇着吧,跪接他也得愿意进来才行。” 事实证明,庄琏同仲如复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仲如复的。 庄琏默默叹了口气,出去见他。 庄琏想不通,明明是仲如复要来探望自己,可他自己却连被坐着探望的资格都没有。 “此趟跋山涉水,真是辛苦复郎啦。”庄琏一出去就说道。嘴上又甜又敷衍。 仲如复捏着他的下巴,低头仔细打量着他,片刻后满意道:“嗯,不胖不瘦,没黑没白。” 庄琏明白仲如复说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既不是夸奖也不是埋怨,只是单纯的陈述。 他对自己的掌控欲很强,根本不允许自己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周身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但一个人内里的变化往往是看不出来的,仲如复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强求,他只掌控着自己能察觉的。 “如果有日朕病了,那朕能不能得到琏儿此刻的一视同仁?”仲如复问 仲如复那边蓦地沉默。 庄琏怔了一瞬,思量着自己如今浑身上下只有几块银锭,对比着对面那些刀刀剑剑,简直是以卵击石。 他自己捏了块小凉糕,又跑去佛前掌灯了。 “废物。”为首的银面男子压着声音骂了一句:“在这儿怵着干什么?!” “生病谁能控制,万一呢?”仲如复不屈不挠。 于是庄琏先对着他们镇定颔首,转身欲离开。 庄琏发现他竟看不懂这人此刻的心里想法,后悔什么?后悔娶他吗? 云坠告诉他,要往西寻才是接近城中的繁华路带。 “陛下真龙天子,没那么容易生病。”庄琏抬头瞅了他一眼,语气无波的说道。 “庄琏。”仲如复低声含着怒气道。 庄琏的肩膀猛地被松开了。 庄琏垂眸扫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眨了下眼,点头道:“嗯,放进去吧。” 为首的匪头看起来人高马大,面上戴着个狰狞的银色面具,看不出具体容貌。那声惊叹是由他左侧的一位身型酷似‘矮老鼠’的男人发出的。 “遇上神仙胚子了啊。”矮老鼠啧道。 “……” “乖乖……” 身后的侍卫这时向前走来,臂弯里抱着几个食盒,严格奉命说道:“君后,这是陛下专门吩咐御厨给您做的素斋,怕您在这里吃不好,命属下带来的。” 庄琏知道他生气了,可自己说的是事实。事实就是肯为皇帝祈福的人何止能寥寥?并不缺一个所谓的皇后,所以他不愿也不会去。 庄琏今日外出买青烛,便打算往西走走,谁知这一走就出了事。 仲如复带来的素斋分量不小,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吃完的,于是庄琏想了想,将这份素斋亲自分了下去。 “嗯?那我去。”庄琏想着身后毕竟是佛门圣地,安抚他道:“陛下若让我去,我自然就去。” 之后仲如复便没了再下山的兴致,庄琏自己也乐得清闲,时不时去不远处的村街上买点新奇玩意,还能趁机去看个戏。 众匪徒一听,顿时明白了自己老大的指令,纷纷抽刀欲追。 但此处实在是太偏了,戏台简陋,商贩也少,不过正巧云坠前两日下了趟山,庄琏顺便询问了她几句此地风貌。 “拿什么刀!”银面男子一掌拍在了自己 土匪们似乎还没有见过面对他们如此镇定的美人,一时间似乎都摸不到头脑,各自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十双眼睛瞬间唰唰看向他们老大。 道。 这处山地隐居世外,道路修缮的并不完备,往西走要穿过一片极隐蔽的山林,庄琏就在这片山林里与一伙土匪狭路相逢了。 仲如复被他气的扭头就走,连头也没有回。 “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没必要来这儿消磨时间,还是回去吧。”庄琏低头示意。 “那到时候想为陛下祈福的人自然多了去了。”庄琏笑了一下,说道。 仲如复抿唇在原地站了半晌,面容神色莫测,恼怒、憋闷、丢脸,这几种情绪在他脸上糅杂闪过,里面甚至还包含了一丝后悔。 身侧的‘矮老鼠’脑袋上,借此杀鸡儆猴。 “哦哦。”矮老鼠被打的脑袋直发懵,呆呆的把刀放了回去。抬头再看,那美人早就跑的没影了,顿时喊道:“追!把他抢回去给咱老大做压寨夫人!” “……” 庄琏在镇定转身后的半盏茶内便由走改为跑了,但他常年处在深宫,早年间练的一点拳脚皮毛早就还给他哥了,连体力也一并交了出去,跑了还没一会儿,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身后树林枝叶沙沙作响,庄琏胸腔里心如擂鼓,看着不远处有人扛着农具经过,眼睛一亮,连忙喊道:“朋友!” 庄琏连忙朝那人跑过去,气喘吁吁道:“劳驾……可不可以帮个忙……” “好啊。”那人转过来,一脸狞笑道。 庄琏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退,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出现和那副狰狞面容吓了一跳,欲言又止道:“你……”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随即脑后“砰”的一声,巨痛袭来,眼前瞬黑,庄琏顿时便不省人事了。 “哎呦呦……”矮老鼠连忙接住人,伸手在昏迷的庄琏脑后揉了揉,顺便踹了那动手的小子一脚,“他娘的只让你把人打晕,怎么往人脑袋上打!” “这……二副,打别的地方能晕吗。”动手的人不解的挠了挠头。 矮老鼠一听这人竟敢反驳他,顿时怒目道:“你看这人娇娇弱弱的,轻拍一下就能倒,你用那杀猪的力气,懂不懂怜香惜玉,活该娶不着媳妇!” “二副,我有媳妇的。”动手那人憨傻一笑。 “洞房了?” “嗯。” “人家跟你?” “不跟。” “不跟你叫什么媳妇!”矮老鼠气到跺脚。 “那我该叫什么?”动手人问道。 “叫犯罪!”矮老鼠道。 * 庄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了,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旁踏床间坐着一位男子,男子以银具覆面,正撑额靠在榻沿上闭目沉睡。 最外间的床幔垂拢着,一盏烛火隐隐绰绰,让人看不清床外的景象。 于是庄琏又将目光移到了榻前的男人身前,打量一番后,得出结论:这是谁? sp; “你绑我这种未及冠的男人做什么,用子挟财吗?”庄琏不解的问道。 银面男子、伪装成银面男子的仲离,闻言蓦地抬头看向庄琏,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谁未及冠?他自己都要及冠了,庄琏怎么可能没及冠! “你……”仲离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卡住了,他忙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可有孕育过子嗣?” “……” 庄琏直接被他这句话骇得钉在了原地,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最后彻底烧了起来,他将手中被子扔在了这人脸上,抬腿抵上仲离肩膀,把人径直踹了出去。 “泼皮无赖!”庄琏从榻内走出来,又羞又恼的看着他。 仲离这才算明白过来他哪里说错了,庄琏的外表体态怎么看也是个男人,能受孕一事他如今一个‘外人’怎会清楚? 自然是看了才清楚的! “你,听我解释。”仲离有苦说不出,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了一个黄连。 他要告诉此刻的庄琏,自己其实是他孕育出来的半大儿子吗?! “其实,你是心悦于我的。”仲离干巴巴的说道。 “……哈?”庄琏先惊后笑,笑自然是被气笑的,他说道:“我会心悦你这种土匪流氓?” “你不信?”仲离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不起来了,问道。 庄琏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向他,眼底明晃晃的写着‘废话’两个字。 “你看你的脖颈上,是不是挂着个符?”仲离说到这儿,莫名叹了口气。 庄琏不明白他那声叹息里包含的愧疚,一听就低头摸了摸,片刻后拽出来一条金链子,链子上有个小小的坠,坠旁挨着道黄符。 “?”庄琏肉眼可见的迷茫了,问道:“所以呢?” “符上写的是我的生辰八字。”仲离这才站起身,朝庄琏走过去,“你去庙中,是替我祈福的。” 他这句话与自己记忆里穿着僧袍的画面对上了。但庄琏依旧道:“我怎知你不是借此事诓我。” 说完,仲离就从善如流的将符上八字给他背了一遍。 “……” 庄琏几乎不用去看那符,他的潜意识就告诉他,这人背得是对的。 “你难道不是趁我昏睡时偷看了……”庄琏话还没说完,面前人便拽住他的手臂,低头吻住了他。 -- 第十一章:骑脸被口舔r пaпbeisнu.coм 庄琏刚表达出自己对婚前同房的惊恐和嫌恶,还没来得及再问其它,余光就瞥见仲离欲盖弥彰般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咳。” “?” 庄琏听见这声刻意到仿佛生怕自己听不见般的提醒,沉思两秒,随即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两人所处的这间房似乎很安静,和庄琏想象中脏乱又吵闹的山寨截然相反,甚至房内还熏着淡淡的沉香。 庄琏见这人不答,便又询问了一遍。 “还能是什么意思?”仲离心里焦乱如麻,恨不得将刚才嘴贱非咳一声的自己拍死,表面上却淡定的反问了回去。 “……” 庄琏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仲离连忙扶着人坐下,看着庄琏此时痛发哑忍的模样,心中邪火愈发抱头乱窜,他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抬起手轻轻给庄琏按揉着额头。 “好了,闭眼休息。”仲离坐在庄琏身上充当着人形靠垫,不由分说的把人堵回去,“醒来再问也不迟,你后脑还有伤。” “我的伤……”庄琏迟钝的想了想,蹙眉道:“似乎是有人偷袭我。” “是。”仲离低低应了一声,目光里如同淬了冰碴:“他们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可……”庄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问了句:“他们是谁?” “几个色胆包天的废物而已。”仲离用手指轻柔的理着庄琏墨发,淡淡道。 庄琏听完“唔”了一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了。 背后的身躯炙热而硬括,庄琏缩靠在里面,脑中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最后知觉顿失,彻底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再醒来,仲离发现庄琏还是那样。 他盯着面前这个似乎还未睡醒,懵懵懂懂从床榻上爬起来的小白花,一时间隐晦的抿紧了唇。 脑中那根一直犹犹豫豫的弦彻底偏了。他好不容易潜伏进这间山寨,与这里的老大来了套惊险的狸猫换太子,终于找到了庄琏。 仲离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他如今最该做的应该是把受伤的庄琏交到他父王的手里,而不是在这里给自己的父后编造什么“公子爱土匪”的戏码。 庄琏依靠着脑中仅有的年岁和记忆,在陌生的地方显得很拘谨,一晚上睡姿都没有怎么变过,也不会在这里赖床。 他看见了站在自己两步之外的仲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直接下床穿衣了。 仲离接触到了庄琏在看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那点实实在在的依赖和信任,那些情绪既不炙热也不明显,仅仅是因为庄琏在醒来后没见过除仲离以外的旁人。 但这也足够让他原则尽失了。 关于庄琏年轻时入宫的缘由,仲离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其中传的最多的是说,庄琏其实是被他父王抢来的。 仲离如今的脑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在他幼时的记忆里,庄琏的确对仲如复的一切言行都显得不太热衷。 庄琏在穿衣时下意识转身,避开了仲离那如狼似虎的视线。 哪怕他昨日已经穿着里衣和仲离交谈过了,也还是不习惯与他记忆里没有的人如此坦诚。 仲离出神的时间并不算长,见庄琏正低头拢着腰带,他连忙回过神,一步迈到这人面前,低头先将他衣袍上的带子兜着腰绕了两圈,随即又给他缠上了腰封。 看着这人如此熟练又了解自己穿衣习惯的模样,庄琏的神色再次复杂了起来。 仲离在给庄琏系完腰带后,脑子里的乱麻也被他捋顺了。 他不能将失忆的庄琏再次交到仲如复的手里。起码在这人还没恢复前,他不能随意撒手。 仲如复显然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况且……看见这样的庄琏,于情于理,他心里都舍不得。 仲离余光瞥见了偷偷望向自己的庄琏,他佯作不知,拉着人走了出去,“先吃点东西,你想不想下山去玩?” “出去玩”这三个字,不管是对之前脑子好的庄琏还是对如今脑子失忆的庄琏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庄琏当即点头。 等他一跨出门,就迎接了满山寨的满堂红缎,囍字纷飞,连去玩都不足以平复他此刻心里如同炸了闷炮般的气血上涌。 这本来是那老寨头将庄琏绑来后,急色色的吩咐人挂上去的,挂了整整两天,他只来得及让人将室内的摘掉,室外的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庄琏不解的看向他,心里想着一般惊喜不都是捂得越严实越好吗? “这是……” 庄琏一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仲离匆匆打断了,“这是寨里的一位兄弟,最近刚成完亲,打算撤呢。” 庄琏默默挑了下眉,面上看不出神色的低低应了一声,便和仲离一道下山了。 一到街市,庄琏的注意力便被周围玲琅满目的物什吸引走了,几番蠢蠢欲动,都败在了自己袋里没钱上。 他偏头去看仲离,发现这人正站在一个卖帽子的摊贩前,手里拿了顶帷帽打量着,见他来了 庄琏问不出来,复又扭过去头,一心去挑虾仁吃了。 尽管他做的没有庄琏万分之一好。 他们二人在外面转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低垂时才回去山寨,寨外挂的红绸的确是比离开时要少了。 “没有。”庄琏见状朝另一边侧了侧身,挡住一半信纸,小声 “唔,我名庄琏,字尧枝。”在庄琏自己的记忆里,觉得两人如今才算相识,便又重新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庄琏藏在帷帽下的面容呆了呆,足足有半盏茶时间没有回过神,直到仲离探过来攥了下他的手背。 准确来说,是关于在避暑山庄休暇的皇帝——仲如复的事。 庄琏回房后便开始研墨镇纸,心里还记挂着写封平安信送回家。不过鉴于他被偷袭时正在寺庙祈福,家里人应当不知道他遇过险,遂只写了他离开寺庙后打算在某地游玩几日。 然后像哄孩子似的,往里面装了几块银锭,仔细挂在了庄琏腰间,让他显摆去了。 “……” 仲离其实不太会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忽悠。 庄琏本意是想着回家一趟,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串鲜嫩欲滴的梅子,觉得写信也是种不错的方法,便改变了主意。 “我既是被挟持的,那突然不见了,家人一定很担心。”庄琏轻声说道。 庄琏总是和山寨里的人的作息相差,到这将近三天,基本没见过多少人,有也是远远的看见几堆背影。 “……” 仲离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庄琏低头认认真真的写着报安家信,怎么看怎么可爱,情不自禁的凑近了点。 “我知道。”仲离竭力让自己笑的看上去靠谱一点。 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之前被那么哄是因为傻,而庄琏只是失忆了而已。 等打发走一旁看呆了的小二,仲离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幼丧父,没什么正经名字,叫……邰南星。” ,转身朝他头上一扣。 之后的庄琏便像是仲离缀在身后的一条小尾巴似的,走到哪跟到哪。 说完,他又怕庄琏不听话,回忆了一下这人以往哄自己时的手段,伸手探进帷帽,捏住他的一侧脸颊,朝外扯了扯。 庄琏无端蹦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后宫地方大得很呐,纳几个妃子有什么稀奇的。” “你在你的记忆里如今是何年岁?”仲离一顿,低头瞅他一眼。 “走,带你去吃这里最好吃的渝菜——古董羹。”仲离在去餐馆的路上,还顺手把庄琏看上的一款素丝钱袋给买了。 “我知道我不是了。”庄琏颇郁闷的看了他一眼。 这间饭馆平日里来客很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仲离怕在外面碰到熟悉庄琏长相的朝廷官员,特意挑了个隐秘的地儿。 “那你就是这么大。”仲离神色认真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此消彼长。庄琏强势时,仲离自然而然会乖得像个鹌鹑,等到两人身份互换了,仲离便开始尝试驾驭着庄琏以往的角色。 仲离莫名胸腔一紧,转瞬间内心已过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点的这些菜合胃口吗?” 被薄纱遮住面容的庄琏看着仲离歪了歪头,见这人不解释,抬起爪子就要把这顶帽子扒拉下来。 反正这封信最终也不会送到他外公手里,仲离肆无忌惮的问:“写我了吗?” 点完后,仲离抬眼询问了一声庄琏的意见。 “怎么不是?”仲离在这一点上很是较真,“父……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年轻的。” “纳妃不稀奇,关键是这里面有个妃子从前可是皇……” “嗯。”庄琏安静点头,将头上帷帽慢吞吞的摘了下来。 捏脸的后果就是庄琏藏在帷帽下的耳尖变了点颜色。 “那等回去,你好好给家里写封信吧?”仲离随手在摊贩前拿起一串冰水浸的梅子,转身塞在了庄琏手里。 结果他发现这人一点也没被皇帝的流言影响,正窸窸窣窣的朝他凑过来,自以为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我今年年岁几何了?” “年方二八啊。”庄琏因为失忆的原因,说这句话时格外的理直气壮。 点菜时,仲离一个人就将双份的菜品点了个全,“汤底只要菌汤,两盘牛肉,里面加晶藕、豆腐、笋片、燕丸、珍珠虾,再加盘白汁鲫鱼,甜食要……香橙糕,芙蓉羹,最后要盏荔枝?” “听说陛下在避暑山庄时又纳了几个妃子,圣意都传宫里来了,说让尚书省准备拟旨呢。” 不料在吃饭途中,还真让仲离听见了点关于皇宫里的事。 仲离听了两句,顿时目露嫌恶的收回神来,下意识去看庄琏。 仲离制止住他,在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撒一个谎,就要靠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戴着吧,不然又被不怀好心的人给拐走了怎么办?” 他原本猜的也是庄琏失忆到这个时间点,毕竟这人没有入宫后的记忆,那就只能从十六岁往前数。 嘟囔道。 “你就写祈福完毕后……嗯,陪同邰郎游荡至陵川,一时兴起逗留数日。还有还有……邰郎沉稳可靠,阅历良多,遇事定能逢凶化吉,望父安。” “……” 庄琏难以置信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明晃晃的写着“你好不要脸。” “快快。”偏偏仲离还无知无觉的催促着庄琏。 庄琏看了他两秒,随即偏过头轻笑了一下,竟真的提笔把这人说的几句朝自己脸上贴金的混话写上去了,“你得保证啊,这信不能气到我父亲。” 仲离盯着暖暗烛光下庄琏的笑颜,朱砂映华,红唇点血,鼻尖一颗小痣在烛火跳动间时隐时现,一颦一笑尽是摄人心魂。 仲离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胸腔里那颗被禁锢住的心又开始砰砰跳动起来,浑身血脉都叫嚣着让他再离这个人近一点。 他察觉到自己伸手扣住了庄琏后脑,倾身靠了过去。 庄琏没有躲,只是有些慌乱无措的眨了眨眼,直到柔软与柔软相贴,他才下意识的遵循本能闭上了眼。 两人一开始的亲吻只是碾磨唇瓣般的浅尝辄止,仲离虽情不自禁,但依旧把握着度。 但他没想到主动捅破这层薄纸的人竟然是庄琏。 庄琏坐在椅子上,仰头够着身前人的唇瓣含吻,舔舐片刻,便用他柔软的舌尖轻而易举的抵开了仲离对自己的禁锢。 仲离不想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扣紧庄琏的后脑,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人的身体总是长的出奇的快,往往十几日不见都能窜一大截,更别提仲离在皇宫里那疯魔般的习武量,直接将他的身形拔高了半尺有余。 哪怕庄琏此刻有了记忆,大概也难以认出这个覆面的男人是自己家的傻儿子。 两人从书案纠缠到床榻。 仲离直接托着庄琏大腿将他抱了起来,边吻边走向内室,把怀里人压在了床榻边。 庄琏喘着气勾着仲离肩颈,和他对视着缓缓抬起手,一把抽掉了仲离束发用的发带。 三千青丝瞬间滑落,遮住了庄琏眼前大半的烛光。 这个动作仿佛某种带着暧昧濡潮般的暗示,让两人湿热的呼吸重新纠缠在一起。 “啪嗒”一声轻响,仲离也带出了庄琏绾发的簪子,银簪磕碰到椅腿,惊动了徐徐燃之的火苗。 室内光线摇晃起来,庄琏青丝尽散,伏趴在榻上被仲离剥去了肩上衣衫,露出大半莹白的腰背。 仲离覆压在他身上,吮咬着他脖颈耳鬓。 垂拢的床幔被一件看不清里外用处的繁杂衣衫撞开,一声闷响,滚落在了地上,随即是第二件、第三件…… 室内一片杂乱,榻间也上下颠倒。 庄琏攥着床前木杆,指节用力到近乎苍白,双膝分开跪坐在仲离肩前,身下不断传来沉闷般的啧啧声。 仲离死死握着庄琏的腰眼,让他尽力放松着身体坐在自己脸上。但庄琏不肯,他坐不下去,只能维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让仲离舔他。 但渐渐的,庄琏发现这个姿势更加的羞耻。室内烛火未熄,仲离只要一垂眸就能看清自己腿间的情形,越发方便了这人窥视他。 仲离口的很凶,像饿狠了的小奶狗喝奶一样,啧啧不断的舔舐着庄琏股间早已湿润的肉缝,舌尖还时不时挤入进去,唇瓣蹭着前面阴蒂又啃又咬。 “啊”庄琏扶住床头,眉眼含情的喘出了声,小腹紧绷般一收一缩着,显得身段越发绰约。 由腿间泛起的酥麻感,堪称无孔不入的流淌进庄琏身下每一寸血肉中,让他止不住周身战栗。 -- 第十二章:他的确不是处子了/驭马般压在身上 室内哭喘声连连,烛火不断朝下烧淌着暧昧烛油,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噼啪轻响。 “啊.....好疼...我不要了....”庄琏及腰乌发如泼墨般散了满榻,雪白肉体在一下下被顶穿的颤抖中渗出密汗,衬得触感越发细腻莹润。 庄琏嘴上求着饶,身下双腿却越张越大,腿弯无力的挂在仲离手肘处,轻飘飘的,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 庄琏的身型比例极好,小腿笔直,大腿匀称,过长的双腿也没有占据他腰线的位置,庄琏肚脐左右有对深深内收的腰窝。 顺着腰窝的方向,有着一圈掌锢过的红痕。 仲离没把庄琏的求饶当回事,低头堵住了他的嘴,神色认真道:“真的要让我停吗,你下面都湿透了。” “……” 庄琏冲动的抬了下手,在挨到仲离脸颊处时,还是犹豫着落下了,最后紧紧攀在了他肩膀上。 仲离以为庄琏不信,故意将抽插肏出的啧啧水声弄大了一点,让他听了听,末了还面露无辜道:“这真不怪我。” “你....你滚.....”庄琏的脸颊都快和他额头上的朱砂一样红了,他自暴自弃的捶了仲离肩膀一下,随即又抬臂抱紧了他。 这副模样,纵使仲离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父后是不好意思了,当即朝庄琏身上一压,道:“我不滚!” “啊......!”仲离这一压,让庄琏简直生不如死。那根粗硬的肉茎顶进了庄琏体内前所未有的深度,龟头直直抵到了他宫口。 庄琏满身湿汗,紧紧勾住仲离脖颈随着他发狠的动作一起一伏的晃动着,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仲离顶穿了。 庄琏并不觉得疼,反而从心底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酣畅淋漓感。他的确已经不是处子了。 腥粗肉刃在庄琏分开的耻骨间畅通无阻地来回操干着,因为这人流出水太多的缘故,龟头还时时会滑出。 “啪啪啪”的淫乱肉体声混杂着床榻摇晃时的吱呀怪叫,毫无章续的给这段背伦交欢奏了个乐。 “啊....啊.......南星....”庄琏浓密的乌发遮挡了他一多半艳丽的面容,只余一双意乱神迷的小狐狸眼,乖顺又引诱的看着仲离。 仲离在这种极端的诱惑下,越爱越暴力,伸手直接掐住了庄琏双颊,在律动间,目露凶光的紧紧盯住他,低下头用力咬住了他柔软微张唇瓣。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咬住他的嘴唇还不够。仲离像头困兽似的摸索着庄琏身上所有能让他缴械投降的致命点,呼吸逐渐开始粗重暴戾。 庄琏对于此时的仲离来讲,有些过于瘦弱了。 在仲离糊里糊涂的十六年人生中,他唯一坚定过的想法就是他父后这个人完美的无可挑剔。庄琏时时被华服束起的劲瘦腰身,宽而单薄的肩膀,冷而艳的五官,这些特征在仲离心智初开蒙时,于他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美字。 庄琏在仲离这里,就是他对于一切人生意义感知的代名词。 仲离对他的这个“代名词”有着最本真的欲望,就是得到。他不需要庄琏再来教他何为离别,何又为人生,他得到庄琏,就是得到了人生。 如此简单而已。 仲离用腰带缚了身下人的双手,驭马一样压在庄琏身上纵情驰骋着, “也对。”仲离一本正经的点完头,随即又嘿嘿一笑,“夫人的初夜既是我,我就理应负责,金日择日不如撞日,早办晚办早晚要办,你我不如先将亲结了吧。” “……” “瞎叫什么呢。”庄琏不满的回头看他,伸出手在他戴的银质面具上捶了一下,不堪示弱的奉还道:“小星星。” 庄琏的脸贴在仲离小腹前,一时间害怕的都没敢睁眼。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包括方才在榻上颠鸾倒凤时,他都还没有清晰见过男人的胯间。 “唔.....你混蛋....”庄琏挣扎着偏过头,羞赧、气愤和被一股被冒犯的怨气糅杂在一起,几乎快将庄琏胸膛烧穿。 “夫人!”仲离也凑过去,巴哥似的欢快喊道:“夫人夫人夫人……” 庄琏被闹得不厌其烦,毫不认输的转头和他对叫。 “你说的,成亲前不能擅自行房。”仲离低声附在意乱神迷的庄琏耳边说道:“那过了今夜,你以后该如何自处?” “……” “幼稚。”仲离伸手点了点庄琏的鼻尖,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了自己肩头上,借着还未擦拭的湿黏,轻而易举就捅了进去。 随后仲离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亮,活像条被赏了肉吃的大狼狗,小心翼翼的蹭到庄琏背后,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怀里,贴着耳朵喊道:“……夫人?” “废物……”庄琏方才和他呛声惯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仲离喊他叫“夫人”,他说仲离“小弟弟”,仲离夸他像“公主”,他损仲离是“蛤蟆”,仲离讲他“小狐狸”,他骂仲离“大狼狗”。 俩人就这么闹着闹着,身体免不了要擦枪走火,前一秒还是楚河汉界,下一秒就不分你我了。 仲离弯下腰,和闭着眼的‘小庄琏’面对面‘对视’着,颤抖的睫毛让仲离越看越觉得可爱,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连胸腔都被震麻了。 沉思片刻,仲离才想明白,那个动作似乎更像是示威。 仲离连听都懒得听,朝庄琏腰下塞了两个枕头,扶住自己硬烫的肉刃,对准这人窄小的洞口,重新撑开了他的身体,长龙入洞般再次侵犯起了庄琏。 “怪我一时糊涂。”仲离含着笑叹了口气,撤身用唇瓣亲了亲这人被他弄脏的嘴唇,轻声说道:“父...夫人是大家闺秀,我不该随意折辱于你。” 仲离刚想探出手,就见这人又将自己双手自顾自收回去了,躺到床上,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庄琏这才犹犹豫豫的睁开了眼,含着情的狐眼里带着些故意袒露出的委屈和恃宠而骄,朝他抬了抬被捆住的双手,示意要解开。 “……” 庄琏攥着面前软枕,闻声咬紧了唇,“我本就已经失身,你说该如何自处?” 庄琏被这人身上弥漫出的沉重爱意给吓到了,连躲再闹地挣着腰带反抗,被仲离一把拉起来,不容抗拒的摁下了头。 庄琏顿时连找补的时机都略过了,攥着仲离手腕说道:“你别....别...我没有...没有这个意思......” 每一次掠夺都是整根没入,还尤嫌不够,仿佛要将囊袋也尽数塞进去,再将自己也一同融化进去。 “嗯。”仲离听了这话,倒是蛮认真的承认了一句:“我的确是混蛋。” -- 第十三章:高H/涓涓jing液喂饱子宫/在桌上被 红笼盏盏,欢笑延绵不绝。 西陆山寨里的人,大都是些实打实的粗汉,拎刀可以,但让他们捏黛笔是万万不会的,山头老大对此很是嫌弃,据说连夜下山去买了侍女,这才赶上第二日的大婚。 这场婚礼办的仓促又马虎,山上人一个比一个光棍得久,谁也没有经验,仲离也不敢下山去请媒婆指点,生怕让人起了疑心。 于是他只好自己苦苦摸索,到最后,竟真让他摸索的排场礼节一样不差,这足能看出仲离对这场假婚礼的认真和看重。 酒席是足够的,但等庄琏提议让周围百姓也来吃顿免费餐的时候,却被仲离以“婚礼草率”的原因拒绝了。 仲离本就怕庄琏的行踪被有心人察觉,因此能少一人见到庄琏便少一人见,绝对没有主动拔草寻蛇的道理。 这场婚礼也着实算草率,因为高堂无长辈,行礼也无见证,不过这对庄琏来讲,不是委屈,反而让他心里更自在了些。 他肯答应,左右是想让邰南星如个愿罢了。反正他日若能恩爱如常,下山后自会有更好的婚场聘礼。若不幸分开了,一场不入族谱、不见亲贵的婚礼,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仲离挑来的侍女很是心灵手巧,年纪不大,嘴倒是甜。自庄琏起身开始,好话就说了快一箩筐。 “公子当真是美极了。”小侍女名叫月桂,今年不过十四,一番梳洗后倒是比昨日显得玲珑剔透多了。她笑着道:“邰寨主能娶公子,着实是半生修来的好运气。” 这话显然能听出这个孩子的涉世未深,若放在将军府,可从来没有哪个侍女敢这么说。 不过庄琏倒听的很高兴,从镜子里朝后瞥了她一眼,道:“英雄所见略同。” 月桂闻言傻傻一笑,低头认真的给庄琏戴起了耳珰。 庄琏抬眼和月桂对视了片刻,神色有些怔愣,在他的记忆里,除了他爹他娘和他姐姐能对着他这张脸照打不误,其余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单纯的看向过他。 那些人的眼神中,无外乎都是些敬畏、惊羡、怜惜、谨慎和欲盖弥彰的欲望,他似乎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月桂这种坦然无害的神情,但他记不起来了。 庄琏无端生了些慈爱之心,他知道在这种纯朴之人面前无需要刻意避讳什么,打听了一下她的身世。 “奴婢……父亲早亡,如今家里只有位母亲。”月桂犹豫了一下,说道。 庄琏一听,以为这人是个可怜孩子,谁知她下句就说道:“不过好在奴婢的母亲家族还算繁盛,倒也吃穿不愁。” 庄琏又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半晌低头一笑,问她:“那为什么要来个山寨当侍女?” “吃穿不够不代表大富大贵,而且我都这么大了,我娘养大我也不容易,总不能光朝家里伸手要钱。”月桂说道。 “那你签了多久的契约?”庄琏觉得这孩子可爱,言语间颇有点邰南星的傻里傻气。 “奴婢没签卖身契。”月桂道:“寨主只是说有个一天的短活,临成亲缺个小奴婢伺候新娘子梳妆打扮,而且他还说新娘子美极了,又有钱赚又有美人看,何乐而不为?然后我就来了。” “如今一见公子,寨主的确所言非虚。”月桂说完,神色间尽是满足般的笑意,那副一脸赚了的表情,硬是让庄琏哑然失笑。 梳妆结束,吉时也快到了。 庄琏起身,披上婚服最外层罩的一件金线红纱,拿起桌案上的遮扇,起身走出去了。 短短几段路,庄琏也是坐的轿子。 随着轿外有人起哄般的提醒声,轿子落地,仲离朝轿内弯腰伸手,耐心等着他。 庄琏也不是事事犹疑的人,答应了自然就是答应了,当即一伸手就握住了仲离,由他将自己带出轿子。 在山寨成婚自然是没有什么庄重可言的,庄琏这边刚下轿,就听见有人在旁边喊“嫂子”“仙子”“赛嫦娥”,这些人大多没读过什么书,凑着热闹一通乱喊,叫什么的都有。 最后还是仲离察觉到有人叫的过分了,才一个眼神把他们都瞪了回去。 庄琏踩着红毯走进外堂,婚服上用金线绣的展凤与身侧金龙交相辉映,两人一俊一美,身量相近,各都仪态大方,仿若佳偶天成。 一拜天 仲离抬起了庄琏的腿,用沾着淫液的那只手抚摸观赏了片刻,随即让庄琏双腿分开,一条腿踩在了一侧凳子上。 庄琏侧身,直至看清仲离蕴藏在眼底深厚的喜悦和爱意,身处大婚时的紧张和羞赧才从心底渐渐弥漫上来。 毂则异室,死则同穴。 仲离俯身埋进庄琏怀里,对着这人胸前那点凸起又啃又咬,手指插进了庄琏的腿缝中,指腹贴着他腿间的两瓣阴唇用力按揉着,又伸长中指刺了进去,很快就湿了半个手掌。 就在仲离短短拉开庄琏扇面的一瞬,便已经能让不少人看清寨主夫人完整的模样了。 “在外面喝那么多,回来就别喝了吧。”庄琏走到桌边,作势要以冰梅汤代酒,与仲离喝交杯。 仲离出去了,庄琏伸手揉了揉自己今日因为早起而异常抽痛的额头,暗自打量了下这间婚房。 地。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庄琏话刚说完,仲离便拉下他一直举着的团扇,倾身用力吻住了他。 庄琏脸红了个彻底,唇瓣分开后连忙抬起扇面,盯着衣摆,垂眸不语。 外面摔炮声不绝,气氛听着很热闹,不过这些与庄琏无关,他起身绕着屋内走了走,突然在供台下面发现了一个被遮掩住的食盒。 庄琏眼睛一亮,蹲下身将盒子抱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放的规规矩矩的几碟点心,最下面还有碗冰梅汤,汤下压着个纸条,写着: 因为记得给自己妻子放食这一贴心举动,使仲离一开门进来,就获得了庄琏的一记扑吻。 庄琏外层红纱落地,露出了里面那件和仲离相差无几的婚服,仲离抓住这人衣领朝两侧一侧,腰带瞬间崩开。 但仲离偏偏不,他一把扔开那把碍眼的扇子,俯身贴住庄琏微红的嘴唇,含着人亲了个够,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 二拜高堂。 “你要在房里乖乖等我。”仲离伸手戳了戳庄琏的心口,示意他走着心再说话。 仲离见状眼底越发幽深,低头拱了拱庄琏脖颈。 “嗯。”庄琏垂眸应声,抬起头吻了下他的下巴。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庄琏都快被仲离欺负哭了,攥着桌沿低低哼着声,大 因为庄琏体质的原因,床褥下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他随手抓了一把,剥了剥,塞进了自己肚子里。 最后,庄琏只能说要谈喜庆就不能谈品味。 他随手接住人,显然没想到这是庄琏会做出的动作,一时间喜不自胜,弯腰拥住了怀里人,和他黏乎在一起。 周围的打趣声里,深意渐浓。 “身上怎么有些烫,喝酒了?”庄琏问完,仰头凑到仲离嘴边嗅了一下,又用舌尖舔了舔,顿时眉头一皱。 “哇……”“还真是天仙……”“这能赛王母了都!” 庄琏笑着拿起仲离留的纸条亲了一口,在上面留了个淡淡的唇印,抱走食盒边吃边等人。 喝完酒,仲离将杯子随手一扔,猛地将庄琏搂过来,伸手探进他衣服里揉捏抚摸,处处挑情。 按照接下来的规矩,仲离该出去陪宴,直到夜幕四合,才能进内阁与新娘洞房。 礼毕后,庄琏抬眼望着他,轻声说道:“毂则异室,死则同穴。” 庄琏只好倒了两杯酒,转身看向仲离,抬臂绕住他的手,仰头饮了这盏交杯。 他主动避开了仲离望向他的视线,手指攥紧扇柄,同他深深拜了下去。 拜堂过后就是入洞房,仲离强行将庄琏打横抱起来,匆匆把人塞进了卧房里,不肯叫人看了。 “好……”庄琏觉得婚堂上的亲吻不必这么认真,作势偏头躲他,可这一躲,却越发让仲离的动作霸道强横,追着他不放。 “啊......”庄琏一时腿软,下意识伸手撑在了身后桌案上,层叠的红衫垂在身后逶迤摇晃,雪白肉体就像被剥开花瓣,花心里那抹透白的蕊。 岂料仲离在这方面却一点都不含糊,当即把冰梅汤一饮而尽,又换成了酒,神色认真道:“不行,成婚每一环都是有讲究的,有好兆头不能含糊。” 夫妻对拜。 仲离在庄琏面前蹲下身,仰头拱在了庄琏分开的腿缝里,像蜜蜂采蜜般,啧啧汲取着那朵花蕊里接连不断的汁液。 ——酉时末就回去了。 腿内侧绷起的耻骨都被这人咬满了红痕。 “去榻上……”庄琏红着眼尾,垂眸无措的盯着自己身下被吸成深红的屄口,情不自禁的喘出一口气。 仲离舔够他之后,才徐徐站起身,斯条慢理的低头解着自己腰带,道:“如果我就想在这里呢?” 庄琏看着仲离的逼近,垂着自己微颤的眼睫,抓住了仲离胸口处的衣襟,半晌后说道:“那听...听你的。” 说完,庄琏绷着呼吸,伸下手缓缓解开了仲离亵裤的衣带,几乎是一瞬间,那根狰狞的粗茎就弹出来,抵在了庄琏湿泞的腿缝中。 仲离握住了自己腿间沉甸甸的肉刃,俯身压下了庄琏。 庄琏眼眶被烧得酸涩,随着仲离靠近的动作,半撑在了身后桌案上,感觉着自己腿间收紧的唇缝被圆润滚烫的龟头顶开,随即茎体也开始试探着朝里插入。 “嗯.....疼.....”庄琏贴在仲离怀里,垂眸看着那根深紫肿胀的肉茎缓缓推进自己身体里,感觉这幅画面激起了自己半身恍惚失神般的酥麻。 “这样呢?”仲离稍稍退出去了一点,呼吸沉重的问他。 庄琏躲开他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仲离掐住庄琏的腰,觉得这人雪白的小腹简直就像段绷紧顺滑的绸缎,仿佛握不紧就会滑走似的。 龟头不断拱入庄琏窄小温热的甬道,茎体将他两侧的阴唇都挤压没了形状,最后在庄琏股间撑开了一个任凭他驰骋的洞口。 阴茎整根没入的一瞬间,庄琏急促喘息着,颈间锁骨堪称嶙峋的山根,让人准确观察到了他的敏感。 仲离缓缓动起了腰胯,被液体打湿的肉刃插在庄琏粉嫩的阴唇间一进一出着,后面囊袋也跟着一下下拍打轻晃,发出了暧昧又黏连的啪啪声。 “嗯....啊.....好深......”庄琏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下那对长腿毫不知羞的朝两侧大张着,敞开门户让仲离拿自己宣泄着情欲。 被金红发冠挽起的及腰马尾凌乱的搭在庄琏肩侧,随着动作的起伏,发丝剧烈摇晃。 肉茎在与严丝合缝的甬道贯穿间,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的挤压水声,黏稠的浊液时不时从两人交合的过程中喷射出来,打湿了庄琏腿根。 仲离在宣泄间,伸手将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清了下去,把庄琏压躺在了上面。 大婚之夜,连桌案上的绸缎都换成了大红色,庄琏赤身裸体的躺在上面,像是一件刚刚被人拆封的礼物。 不到片刻,庄琏的身体就被这人肏开了,身下淫水越流越多,如同一层湿热的薄膜包裹着仲离身下攻势极强的男根。 “啊....啊......嗯.....!”庄琏上半身躺在桌子上,双腿被高高抬起,架在仲离手肘处,身体泛着些情欲的淡粉,屄间更是湿红一片。 桌上的茶盘也随着晃动发出瓷器碰响的清脆声,仲离拿起方才倒交杯酒的酒壶,在壶柄处轻轻一摁,将里面液体尽数浇进了庄琏被撑开的穴里。 “你.....啊.....混蛋.....”庄琏感觉身下如同失禁一般,朝地面源源不断的流淌着液体,肉刃再次插入,发出一声重重的“噗呲”水声。 仲离摁住庄琏挣扎的双臂,深深喘息道:“乖,你听话.....舒服吗?” 圆润的龟头顶开层层褶皱的壁肉,直捣他身体深处的敏感点,随即毫不留情的碾压。 庄琏在他身下失神颤抖着,漂亮的狐眼中流下两滴生理性眼泪,手指紧紧掐着仲离肩头,又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不断呢喃着“夫君。” 快,再听听,这美人真他娘的尤物,把我都叫硬了,嗯……!” “你他爹的要脸不要?!” 洞房当夜听墙角是偏远地区一个极为伤风败俗的传统,但庄琏和仲离两人出身富贵,自然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室内,仲离正压折起庄琏修长的双腿,让他大敞屄穴做着最后的冲击,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庄琏整个人掀翻过去。 庄琏早已经被肏到失声,穴口更是不受控制的朝下流着淫液,大脑无法聚焦般传来阵阵疯狂的愉悦和隐晦的阵痛,恍惚间觉得自己被男人肏烂成了泥。 仲离在凶猛的操干下,进入了庄琏身体前所未有的深度,粗大的龟头直直抵在了庄琏宫口,却还不满足,又俯身深深一贯,将整个龟头插了进去! 随后,龟头开闸,一股股浓稠带腥的滚烫白浊卡着庄琏窄小的宫口,尽数射进了他的子宫,用涓涓不绝的精液喂饱了庄琏。 “夫....夫君.....!”庄琏在这种极端的刺激下,连心跳都在颤抖不止,他猛地抬起自己平坦的小腹,用力吻住了仲离。 仲离在庄琏身体里射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恋恋不舍的抽身拔出来,粗长的茎体依旧湿漉漉的朝下滴着浊液。 庄琏面露疲惫,用身下婚服遮住了自己此刻斑驳肮脏的身体,缓缓从桌上坐起来。 按照仲离在床榻间优越的性能力来看,大概不出两次,让庄琏有孕就是件板上钉钉的事了。 红烛红帐,映着榻内浪红翻翻。 庄琏坐骑在仲离大腿上,纤细腰肢迭迭起伏,面露潮红的仰颈含受。 仲离双手正抚摸着庄琏胸膛,由此可见,美人面上的愉悦和隐痛都是他自己在主动索取的。 “嗯...邰郎.....”庄琏双手撑在仲离腰腹上,坐在他腿根上饥渴般填满着自己,因为庄琏动作太快、股间过湿,阴茎总会时不时滑出去。 庄琏便骑在那根硬烫发暗的男根上,蹭动片刻,将挺立的阴茎再次吞含进去,用阴道夹着它不断起伏。 仲离拍了几下庄琏挺翘的臀肉,觉得自己快被他父后这只狐狸磨死了,羞赧模样时能勾人,放浪时更骚。 “啪嗒”一声,仲离侧目打开了床头边的一个匣子。 庄琏看到那根银线坠着的铃铛,莫名觉得脑中钝痛,有些反胃。 那是串用于房事上的缅铃。 仲离伸手递给他。 庄琏颤着指尖接过来,看也不看,径直塞进了自己穴口里,阖眼扶住龟头将铃铛送了进去。 “有那么丑吗,尧枝都不肯看它一眼?”仲离一把拉下来庄琏,翻身直接将人压制住了。 庄琏抿着唇攀住仲离肩头,没回答这个问题。 “那以后你要怎么含它呢?”仲离颇忧愁的说道。 “我不要。”庄琏闻言像只见了猫的耗子,猛地侧过头,抓住仲离的里衣将自己死死埋了进去。 仲离还欲再逗,却突然发现庄琏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仲离扯下自己的里衣,凑过头去拱了拱他的耳朵。 -- 第十四章:撞见儿子在屏风后自慰/果真骗我, 大婚之夜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的仲离,睡醒时朝内一转身,一抬臂,迷迷瞪瞪摸了个空,这才发觉自己身侧早没了人影。 他揉了揉自己因为宿醉抽痛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床幔朝外看了看,室内一片寂静,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仲离敞着里衣凌乱的衣襟下床,打算出去找一找醒过来就乱跑的庄琏,但还没等出去,他就看见外室桌案上用一款极明显的璎珞项圈压住的纸张。 这款项圈是他前两日陪庄琏游逛都城街时见他喜欢,专门买下来的。 等仲离走近了,才看见项圈下压着的一页薄薄纸张。 仲离第一眼确认了这是庄琏的字迹,再看第二眼,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 这封信总共不过几个字而已,占的空间也不是中规中矩的,直接在纸张正中写了下来,但这封没头没尾的告别信,最后的署名却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剑瞬间将仲离的心口捅了个对穿。 庄琏的字迹并没有他人那般秀气,相反还特有几分江湖气的潇洒,不似平日里那般典雅庄重。上面写着: 果真骗我,就知道江湖好人难遇——庄皇后 这封信通篇没有提告别,但仲离知道,庄琏一定是离开了。 他有无数离开的理由,却唯独没有留下的立场。 那场婚礼的确只是个让他圆梦的笑话。 仲离打量着那一行字,抬起手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脸上成日佩戴的面具,不知道庄琏在临走时,有没有偷偷拿下来过。 庄琏自然是不会干这种睡时掀人帘,偷窥嫦娥颜的猪八戒行为的。毕竟往往都是别人想窥视他,哪有能让他屈尊降贵去偷看别人的道理。 庄琏在匆匆返回避暑山庄寺庙时,大概算了一下自己耽误的时辰,他本该是在庙中祈福半月,却只待了不到七日,剩下七八日基本都是陪着自己那位“新夫君”过的,如今已经是他离庙的最后一天了。 在返回途中,庄琏并没有看到告示贴上有公布“皇后失踪”之类的大事布贴,有两种可能,一是仲如复还不知道自己遇刺失踪的事,二是他知道了,但秘而不发,具体缘由不知道,大概可能是有了新欢。 不过按照仲如复的性格,不管有没有新欢,他还是会试图找一找自己的,或者杀人泄个愤。 但他打听后发现,最近也没有寺庙被屠的大事。 想到此,庄琏微微松了一口气,放弃半路逃跑的想法,乖乖走回寺庙了。 不慢不巧,庄琏在赶回去时正好碰到仲如复亲自下山来接他。 庄琏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庙内空气的凝滞和死寂,仲如复这尊大佛终于踏进了这间小庙,都快把小庙给压塌了。 仲如复生气的原因很好理解,皇帝来接自己的皇后回宫,到了地儿,却发现对方支支吾吾的交不出人,还隐约发现对方连皇后的行踪都不知道。 傻子无缘无故丢了媳妇都是生气,更别提当今皇帝还涉及了他最看中的面子问题。 眼见仲如复就要下令处置了,庄琏在心里叹出口气,出声问道:“陛下这是在生什么气?” 庄琏走过去时和跪地俯首的老主持隐晦的对视了一眼,眼底含义表达的很清楚——既然你一开始就对此事瞒而不报,那就最好一辈子瞒下去,不然再怎么马后炮都会是个死。 仲如复这才收了九五至尊的神通,转身打量了庄琏一眼,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买东西去了。”庄琏伸手冲他晃了晃自己腰间系着的素丝钱袋,里面还叮叮当当的传出来几声银锭碰撞声。 “既是出去买东西了,你们就 见庄琏迟迟察觉不出来,蕊珠语气里不免带了点焦急,提醒道:“是云坠啊!云坠如今都不必上咱们的轿子了。” 独轿是宫内主子们才有的配置,云坠她一个后宫丫鬟,总不能是当官当将才得的轿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庄琏让蕊珠把被串起来的梅子都放进了玉盏里,自己斜靠在轿榻上,时不时朝嘴里塞一个。 “是解热啊,你尝尝。”庄琏有吃有喝,倒是显得 蕊珠显然没从话题的跳脱中回过神来,一直到买了梅子回轿内,中途还和皇帝搭了一句话,神识都还没归位。 老主持连忙磕头请罪,“草民一时糊涂!” 庄琏倒是没往心里去,还展颜一笑,“那挺好,不是有句俗语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云坠本就出身不太好,这下有了地位,家人也能过过好日子了。” 倒是在旁边伺候的蕊珠,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都要看庄琏一眼,欲言又止的。 “怎么不能?!”蕊珠这时候只想为庄琏说话,连说出口的话有几分道理都不顾了,“若当真不愿,自有办法摆脱,大不了还有三尺白绫,陛下总不能喜欢个死人。” “陛下把她收了?”庄琏淡淡道。 “可她是您的婢女!”蕊珠忿忿不平道:“陛下要是想随便收个丫鬟也就罢了,但偏偏是云坠凑上去了,这不是在和您抢男人吗!” “云坠居然也去买了这个梅子!”蕊珠跪坐在轿边,掀开轿帘好奇的左看右看,不想被她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不愿意再探头了。 在避暑山庄的时光算是告一段落了,回去时,庄琏一直在轿内闭目养神,几乎都没下轿走动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庄琏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打量了一眼轿厢,思绪有些跟不上蕊珠的话。 “啊??”蕊珠也赶忙凑过来瞧,瞧了半天,才抓起荷包道:“哦哦……君后您等我一下,蕊珠去去就回。” “你怎么知道她是凑上去的?”庄琏用扇柄点了下她的额头,前视的目光渐渐深远,他呢喃道:“皇帝要是真想要她,她能说不吗?” 是啊……仲如复总不会真喜欢个死人。 不知道给朕说一声?”仲如复又转头刁难他们。 “哦……”庄琏这才想起来,他是少了一个侍女,但他依旧没有听懂蕊珠说的那句“不必上”里表达的深意,懵懵然问道:“那她做什么去了?” 庄琏笑着揉了揉蕊珠的脑袋,没再说什么,侧目一掀帘,发现街边有卖冰渍梅的,当即道:“蕊珠,我要吃这个。” 蕊珠瘪着一张嘴,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时候,纵使庄琏心思再不在这里,他也得明白了。 “皇后……说的是。”老主持犹犹豫豫的接茬。 “她……她自己有了轿子。”蕊珠不想将话说的太直白,以免伤到庄琏,只好用这种几岁学子式的委婉说道。 “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寺庙,可能连皇族权贵都没见过几个,乍一感受到陛下的气场,被吓到也是情理之中。”庄琏在后面慢悠悠的给他们圆场。 “君后,您……您没发现如今轿内有什么不同吗?”蕊珠绕着弯说道。 庄琏未曾说话先叹气,睁开眼道:“你怎么了?” 但他却不是区区一句三尺白绫就能自由的人,他当初若要寻死,如今庄家满门都不会存在了。 他根本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路上除了回忆那段荒诞的露水情缘就是想他远在皇宫里的离儿,一时间愁得觉都睡不着了。 越发悠闲了。 “君后,您不能这样!”蕊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急,连比划带说着:“您要敏锐一点,时时刻刻观察着陛下的心,这样才能……” “才能再生个健康的嫡子?”庄琏自己刺了自己一句,心中越发厌烦和不屑。 不过蕊珠没有听出来,甚至有点赞同庄琏说的这句话,她认为哪怕是皇后,也还是要有个靠谱的子嗣好,不管是亲生还是过继。 “好了,我不想再提什么孩子。”庄琏垂眸展扇道:“我有离儿就够了,他最乖了。如果以后谁有本事把我挤下去,那就让她当吧。” “欢迎之至。”庄琏说到这儿笑了笑,“到时候,我就带着离儿躲去养老。” 蕊珠乖顺的“哦”了声,脑子堪称顺坡下驴般找到了一个她自以为的重点:“那您带我吗?” “……” 庄琏无奈道:“带,你不嫁人就带着。” “我觉得嫁人没有伺候君后好!”蕊珠笑完,又忧心忡忡的说道:“万一嫁个丑八怪……” “我的侍女哪有嫁丑八怪的道理。”庄琏在轿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蕊珠聊着天,不久,仪仗队就抵达了皇宫。 仲如复见庄琏一下轿就惦记着要往皇子宫跑的样子,心中一时不快,走到庄琏背后把人拦腰抱起来,半路截住了他。 “嗯?”庄琏转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直跟在仲如复身后沉默不语的云坠。 庄琏不想开口说什么,只当没看见,挣开了仲如复掐住他腰的手,轻声道:“我去找离儿了。” “在山庄祈福半个月是为他,如今回来第一个想起的还是他。”仲如复这次没有那么好对付,俯身问道:“你到底是谁的皇后?” “你说什么呢?”庄琏从仲如复怀里下来,还没来得及转身,仲如复就扳着他的肩膀,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头吻住了他。 庄琏如今有些反感这人的亲密,偏开头若有若无的避着。这点细微的小动作终于惹怒了仲如复,他一把掐过来庄琏的下巴,眼神如同一头彻底睁开眼的虎豹。 庄琏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小声道:“我都一个多月没见到离儿了。” 仲如复不听。 “不如……”庄琏说到这,心思微动,大概知道仲如复想要的正确答案是什么,但他偏偏懒得如这人的意,避重就轻道:“不如我给你做顿饭?” 仲如复闻言显然愣了一下,“你还会做饭?” 庄琏面笑心不笑道:“在寺庙里学的。” 寺庙里自然没有人敢指使他做饭,这项手艺是邰南星在山寨时教给他的。虽然邰南星看起来也不会的样子,不过两人摸索了两天,最后做到能吃的程度还是不难的。 时间怔愣在了原地,这种声音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一时不敢确定。 庄琏越听越脸红,沉思了片刻才恍然想到,这不就是男人在手淫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吗? 屏风后的声音渐渐加大,庄琏有些待不下去了,匆匆忙跑到了外殿,挑了个离内室屏风最远的座椅,抿唇躲在了那儿。 庄琏对自己儿子的认知还停留在他烧成智障,痴迷习武的那段时间里,他什么时候懂得这档子事的?有人教他了? 还是……练武练出来的? 少顷,内室传出些动静,仲离的确是刚沐完浴,正攥着头发披衣出来,一眼看见正安静坐在椅子里的庄琏,眼底闪过一丝颇为复杂的光。 至于庄琏就更反应不过来了,他完全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多月不见,他儿子就彻底蜕茧化蝶了。 仲离如今的身高已经远远超过庄琏,薄薄里衣下凸起的弧度几乎全是肌肉,小麦色皮肤更是潜移默化的话给他添了几丝男人味,乍一看过去,简直称得上高大魁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仲离从内室走出来时,庄琏心里下意识咯噔了一声。 “……” 仲离此刻不敢贸然开口,生怕庄琏来得早,在殿内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话,默默在心里怂成了一团。 “你如今也到及冠之年了,改天挑个好日子,把你的及冠礼办了。”庄琏倒是不太在意这种所谓的仪式,按理说仲离成年已经有几个月了,及冠礼放在他生辰日最好,不过那时这人还低智的厉害,庄琏就没想着给他办。 如今他已懂得了男女之事,应该也是时候了吧。 庄琏打量了他一眼,对这人不再巴巴地追着自己叫父后而感到有些气闷。 “最近可有看太医?”庄琏起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病情有反复吗?你的脑子……” “我好了。”仲离在看清这人眼里只有单纯的担忧和关切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隐隐约约有些失望,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是问……”庄琏抬眼看他,越看越觉得这个角度有些熟悉。 “我是说我脑子好了。”仲离打断他,装作憨笑的挠了挠头, “……” 庄琏愣了片刻,没有先顾得上欣喜,反而心里也有些失望,心不在焉的问道:“啊……真的?” “嗯嗯!”仲离一把握住庄琏的手,把他带到了檀木椅前坐下,汇报任务般说道:“我现在连整部孙子兵法都能背下来了!” -- 第十五章:闯凤宫与皇后一朝偷欢/没人肯解救 仲离成人礼虽然没按传统习惯举行,但有庄琏这个背景和地位都非常人所能及的母后监看着,再加上仲离傻病痊愈之后,浑身的英俊气越发朝脸上涌,随意一站就是标准的丰神俊朗,高大可靠。 一时间,让仲离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仲如复一开始并不赞同这场成年礼宴过于大操大办,但无奈抵抗不住偏心又任性的庄琏,只好由他去了。 庄琏原话是这样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皇子,傻了半辈子没将他带出去过,怕受人欺负,如今不用再担心了,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是我生的呢。” 之后仲如复将近七日没理他,反倒朝云坠那儿跑的更勤快了。 庄琏对此的看法是爱理不理,他忙着呢。 在仲离成人礼之前,宫内还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当今皇帝自从上了年纪之后,管束前朝后宫时显得越发力不从心,前朝有忠臣辅佐,还算无碍,后宫却渐渐子嗣凋零,将近五年间,宫内众妃嫔皆无所出。 民间有些关心社稷政事的,皆说这是因皇帝老了,早没了生育能力。这些话但凡在宫中提一个字,都是瞬间被砍头的罪名,但无奈天高皇帝远,仲如复管得了猛虎,却管不住蚂蚁。 这些流言就暗自在乡间邻里缓慢流传开了。 就在大臣们于眼下政况,纷纷开始思索如何站队时,仲如复突然被太医告知,云坠有了身孕。 这场宴会若不是因为有庄琏和他父家等人强势的控场,他儿子的成人宴都得变成云坠肚子里孩子的迎子宴。 喜闻乐见,这又是在皇帝内心埋下了一颗对庄家心生忌惮的火种。 经此一事,也让庄琏更加坚定了他要和云坠一刀两断的打算。 她得宠,抢走的不过是一个对他而言嫌恶大于温情的男人。但她有孕后,算计的就不止是仲如复一人了。 宴会或许就是她的一个试探或者下马威,根本撼动不了庄琏,但却着实恶心到了他。 到了宴会后程,仲如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云坠此人的特殊和过于话多,微微蹙起了眉,但碍于她怀有身孕,也没当面下她面子,只是偏头安抚了庄琏几句。 庄琏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怎么想听,到时辰后,便禀明了自己很累,带着仲离借口下了宴桌。 在回去的路上,庄琏借着酒意和烦闷,暗示着问了仲离一句:“离儿,人都爱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是你,权柄和自由,要选什么?” “选父后。”仲离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是,我是说……”庄琏以为自己儿子弱智刚好,可能还不太机灵,想解释道。 “我知道。”仲离打断他,用一种天真又坚定的口气说道:“但父后在哪我就在哪。” 庄琏偏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了这人比起利益更重情,顿时内心忧愁又欣慰,半开玩笑的说道:“滑头,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 待了一盏茶的时候,仲离总算走了。 “没写什么。”庄琏懒洋洋的撑颚道:“只是方才在路上发现一点美景,顺手描一下。” 榻内呜咽挣扎的声音响了一阵,随即便渐渐弱了下去,实木床榻却开始“咯吱”乱响了起来。 庄琏感动之余,后知后觉发现两人如今的姿势有些不太对。仲离因为伸臂给他当树枝的原因,整条手臂都越过了他的肩膀,从后面看,很像把庄琏搂在怀里带着走似的。 偷闯凤阁的野男人草草褪下亵裤,直接将庄琏就地正法了。 “我不陪,男女授受不亲。”仲离看着庄琏在桌案前坐下,又从旁边取过一张纸,瞬间就狗腿子般站在他身边磨墨。 仲离这下看清了,庄琏描的是他方才在前面开路时,装萤火虫扇翅膀的那个弱智行为。 蕊珠跟在庄琏后面,闻言赶忙捂住嘴,啼笑皆非的左瞅瞅庄琏,又瞅瞅二殿下,觉得自从二殿下的病好了后,君后越发活泼了,偶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耍谁。 他脱下中衣,侧身搭在了一旁屏风上,还没等转回去,就听见自己房间发出一声木头发出的“吱呀”倾向,随即他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铺天盖地的炙热和索取瞬间将他压到窒息。 事实也的确如此。 “胡说什么呢。”庄琏头也不抬的训了他一句:“蕊珠都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姐姐了。” “父后写的什么?”仲离探头探脑的问道。 庄琏顿时侧头拍开他的手,伸手抵住他后背,毫不客气的把他往前一推,“不是要当前锋吗,去吧,小萤火虫。” nbs 庄琏看着他出去时的背影,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儿子就快长大了,在乎的人会越来越多,往后心也会越来越窄。 庄琏兴致索然的扔了笔,顺势吹了几盏蜡烛,走到内阁宽衣解带。 庄琏连发簪还没有摘掉,里衣上面遮的严严实实,身下袒露着两条雪白的长腿,正无力的搭在男人腰侧轻轻晃动着。 “怎么会,我又不只是跟屁虫。”仲离伸出手臂,顺手给庄琏挡开了路侧探出头的树枝,在如深水般的夜色中低声说道:“我当你的前锋。” “小萤火虫”嗡嗡的在前面开路,将庄琏顺利送到了踏枝殿,随即又游刃有余的转变成了庄琏的小尾巴。 仲离瞅了庄琏一眼,盯着他含着笑意的唇角和雪白的后颈,眼底渐渐幽深起来。 庄琏下意识就要朝外喊人,身后人却不慌不忙的捂住了他的嘴,将人强拉上了床榻,“啪”一声紧紧合拢了床幔。 因为今日是仲离成人宴的原因,庄琏清晨起来就早早沐了浴,如今已没有再去泡水的心思了。 “正好我宫里最近缺个小宫女,你要闲着没事,不如陪蕊珠守夜去。”庄琏进殿后,一系列解外衣、倒茶、挑烛等动作,他走到哪,身后的“虫子”就嗡嗡到哪。 p;很快,他上身的端庄也不复存在了,身上男人随手就扯开了他的衣襟,埋首含了上来。 庄琏声线清雅,眼里却没情,他推开压在自己胸膛上的男人,抬手先毫不迟疑的给了他一巴掌,随后才淡淡道:“你骗了我,还敢来。” 仲离挨的那一巴掌,对他的情欲和离经叛道没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被庄琏躺在他身下冷淡的眼神激起了更多内心隐晦的疯狂。 “你不是那天拦截我的银面山匪。”庄琏如今恢复了记忆,自然也不会再被那么轻易哄过去,蹙眉思索着说道:“你很了解我,了解我一切的习惯和背景,知道庄家,知道我去山下祈福还知道……我孩子的生辰八字。” 庄琏一点点缩小着范围,知道庄家的背景并不难,一般在都城大多都能轻而易举打听到,但知道他去了避暑山庄,知道他留庙半月的人却少了,再加上他日常的习惯,他敢说连仲如复都没这人了解的多。 “你是宫里的人。”庄琏抬眼看他,得出结论道。 仲离悚然一惊,连忙将视线飘忽开,以免庄琏更起疑。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大的胆子。”庄琏扣住他的后颈,看着他淡淡道。 仲离赶忙收拾起一心的狼藉和悲怆,及时将低头和庄琏对视时的眼神收拾好了,顺坡下驴道:“狗胆不大,饿死老大。” 见庄琏眯眼,仲离又补了一句:“我就是家里老大。” 奇异的是,等仲离说完这句,庄琏竟缓缓松手放过了他,眼底带了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你倒也知道。” “嗯嗯嗯。”仲离点头,“城内乞丐都这样的。” “不是。”庄琏摇头道:“我是说你的确是个狗胆。” 仲离等这人说完后观察了庄琏片刻,又奇异的发现,这人竟然没有生气! 他当即嘿嘿一笑,由着庄琏骂,自己往前一扑,将这个仲如复的结发之妻、偌大深宫里的尊贵皇后、貌动京城的美人一把拉到了自己身下。 庄琏紧紧攀着邰南星的肩膀,周身的脉络夹着血液汇聚在胸膛,于内心千回百转,情绪复杂。 -- 第十六章:喷出的jing液 пaпbeisнu.coм 不管如今情形如何,仲离的话的确多多少少安慰到了庄琏。 是啊,当年的事在庄家心里,不过是一场互相做戏的妥协而已。他的父亲母亲根本没有相信骄傲的庄琏真的会对一个年逾自己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见钟情。 庄琏也曾想过求救,但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总显得懂事又隐晦,他一边逞强说着自己不在意,一边又希冀父亲能一眼看穿他如今被人钉穿的背脊。 正所谓阴阳交错,正邪相依。有光才有暗,有了期待就会衍生怨恨,庄琏也不例外。 他所有的年少气盛都在十六岁那年用完了,恨过、疯过、颓靡过,前十五年没有做过的,他一个月就做了个遍,但该逃不过的还是逃不过,他很快就被府内太医诊出了有孕。进宫后,诞下仲离被仲如复顺势推上了皇后之位。 怀孕那一年,是让庄琏对仲离到如今都心怀愧疚的根本原因。 毕竟任谁怀了个强奸自己的男人的孩子,怕都不会细心呵护。庄琏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过太医的一句嘱咐,仲如复直接吩咐太医院断掉了全皇宫里打胎药的药材,并严加管换他身边的奴才。 庄琏没有办法,在宫里变着花样的作起死来,直接后遗症就是导致如今宫内仅剩的一些老奴才到现在还怕庄琏怕的要死。 也是在那几个月,皇帝莫名其妙打响了自己宠爱妻子的美名,等反应过来后,事迹早已传遍了千里。 庄琏怀孕五月后,镇远大将军庄宾白在边疆连连报喜,战功赫赫,竟短短几月就败退了南疆十二部游族,在朝中一举嵌住了庄家的权位。 庄宾白大胜归来,说出的第一件赏赐是要求仲如复让他见自己的幺儿。 但庄琏却没有见,他走到殿门外,面对着室内他父亲明显苍老粗粝的声音,一瞬间就放下了自己多年来的积怨,同时放下的,还有他的敏感要强,最后落荒而逃。 之后庄琏就不再要死要活了,仲如复对他的看顾和管束也大大减少。可哪怕想通了,他也仍旧不喜欢这个仲如复的孩子。 直到仲离三岁时只会呆滞的重复“父后”两个字,太医才一脸沉重和叹息的告知他,这个孩子是胎内带疾。庄琏便又在自己二十岁时痛彻心扉的明白了什么叫因果报应。 他越爱仲离就越是身陷囹圄,长久的折磨像把钝刀,持久而缓慢的磨掉了他身上所有不符合成熟特质的皮肉,让他重新长出了一身庄雅稳重的新皮。 他是不欠谁的吗,那反过来又有谁欠他的吗? 庄琏眼露迷茫的想,没人欠他的。 可他真的不亏欠别人吗? 横冲直撞的深入刺痛唤回了庄琏的沉思,他舔了舔被自己咬出铁腥味的唇瓣,眼前是独属于年轻男人劲悍的腰肢和他充斥着野蛮气息的麦色胸膛。 这样才对…… 庄琏在一片昏赭色中近乎疯狂的想,谁要喜欢一个年岁能当自己爹的男人,谁要喜欢一个三妻四妾、饥不择食的男人。他凭什么要理解那种只会强抢男女,却不会搭弓的废物。 他三岁习诗,九岁习政,十二岁便能策马啸西风,他出身武将世家,天生向往的就该是这种英勇蓬勃的男人,而不是被人锁住手脚,表面不苟言笑,背地里当个逗趣的鸟儿。 “外面的耳朵都堵死了?”庄琏压着汹涌的欲望,凑到身上男人的耳边轻声喃道。 “不一定哦。”仲离用臂膀整个圈住庄琏的视线,欺身压下来道。 “那你偷的没有经验。”庄琏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眼里笑意渐渐璀璨起来,猛地摁住了这人作势要挠他的手臂,哈哈笑着滚进了榻里。 仲离炙热的胸膛贴着这人凸起的肩胛骨,把庄琏从后面轻而易举的捞了起来,然后像训孩子一样,教他双手牢牢把着床头的床柱,自己反手从床柜下抽出来一个小木匣子。 “你还要用这个?”庄琏贴着他有些硌人的腰腹,含着笑收回视线,问道。 “我可不是仲如复。”仲离语气中暗含着几分较劲,从匣子里揪出来两个小铃铛,倾身挂在了庄琏胸口的红樱上。 仲离自己的确没用匣子里那些助情的玩意,他是间接都用在了庄琏身上。 庄琏除了有异于自身性别的怀孕能力之外,其余的男性身体特征一样不少。 仲离用白绫带子在庄琏小巧的茎体上狠狠绑了个结,顺便拉长两端,将端口分别系在了庄琏两条在寝衣下半露的大腿上,死死绑紧了。 这人的情结绑得很奇妙,锁住茎体的白绫并不是死的,相反可以调适松紧。 他跪伏的大腿分 但问题是,仲离已经就着他这个没怎么分开双腿的姿势将带子绑紧了,除非他彻底合拢腿缝,不然再怎么调整,他都是被勒着的。 仲离不仅没退出来,反而直接拱进庄琏的腿根,插入后狠狠朝上一顶,龟头直接擦过庄琏的敏感点,直接逼近他体内宫口。 仲离把人抓着摁在了床柱前,膝盖毫不留情的从后面顶开庄琏的大腿,如愿以偿的听见了庄琏近乎颤抖的忍痛声。 “啊出去点”庄琏此刻已经不用人教了,他的身体下意识就让他紧紧抓住了面前的床栏,原本就细瘦的腰在前倾时更绷得如柳般纤韧,实在不堪一握。 庄琏没拆簪的长发极其凌乱的铺在身后,欲盖弥彰的遮住了他早被男人扒光的玉体,仿佛只有身下圆润饱满的后臀在受着情欲的凌虐。 仲离这才终于肯抽身退出,短暂的放过了庄琏,解开他大腿上绷紧的白绫,观察着从这人幼小屄缝中溢出来的白浊。 “混蛋”庄琏反手攥住枕着的软枕,喘着气说道。 庄琏再次转过视线和他对视,眼底的情绪还没传达到位,他就被一只手兜住后脑,不由抗拒的拉了过去。 庄琏眼带愠怒的看了他一眼,侧身扯过一件也不知道是谁的衣袍,盖在了自己赤裸的身子上。 仲离用另外的手一直在压低着庄琏承欢时的腰,让他后臀翘得越发饱满,嫩屄含着的鸡巴也插得越来越深。 开越大,阴茎就被勒得越紧,只有并直双腿才能舒服些。 庄琏整个人都被射懵了,大脑一阵阵的钝痛。身后男人的射精过程持久又汹涌,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那些炙热的黏稠从龟头中一股一股的喷射而出,溅满了他整个子宫、甬道和外面阴阜。 两人一时间对视着都愣了愣。庄琏率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推开仲离的胳膊,从床上坐起身,左右捡了捡在自己头上掉落的簪子。 “啊好痛嗯夫君”庄琏一会情欲翻涌的觉得全身饥渴,求着仲离再用力一点,一会又会短暂的恢复清明,断断续续的叫着痛。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两人隔着一层 仲离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捏住衣袍一角,一会扯一扯,一会晃了晃,片刻后就听“啪嗒”一声,单薄衣衫顺肩一滑,只留发丝飘逸。 粗长而上翘的肉茎从后方缓缓挤进了庄琏股间那处隐秘又幼嫩的小洞,那东西像一头正在丈量自己地盘的蛟龙,插住那洞口时浅时深,试探着这处洞穴的深度。 仲离抱紧庄琏的腰,压着人越吻越深,最后又哄着人躺了下去。 很快,庄琏手臂便脱了力,从跪立后入变成了彻底趴伏在男人身下,意乱神迷的随着剧烈地晃动淫叫。 庄琏启唇含住仲离捅进来的手指,含糊的点了点头:“嗯啊好棒” 饶是这样,仲离还不满足。 庄琏浑身触电般软了一下,腿间白绫又紧紧束缚着他的欲望,在这种双重刺激下,庄琏松开了自己紧紧咬着的唇瓣,随着身下的侵犯,一下下叫出了声。 他在半途时抽身而出,将庄琏自后而抱躺平,折起来他颤抖的双腿,露出红如滴血般的小巧洞穴,和自己粗硬的龟头对比一番,再“噗呲”一下插入,轻轻律动着腰身,将剩下的精液看着庄琏的脸排干净了。 仲离反应也快,顺势伸直手指顶开庄琏的齿关捅了进去。 “不要夫君啊啊!”庄琏攥住被褥的指节几乎绷出了青筋,他咬着自己面前被汗湿的长发,仰头哭喘了出来。 仲离又黏上来,显然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对着庄琏胸口又揉又摸的,就差凑上去吸一口了。 “饱吗?”仲离撑到庄琏身上,捏着他下巴对他耍流氓,被这人低头咬了一口。 滴滴答答的白浊从仲离指缝中流出,弄脏了庄琏身下昂贵的被褥。 “爽吗?”仲离含着庄琏红到滴血般的耳垂,沙哑性感的声线直往他敏感的耳朵里钻。 仲离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握住庄琏身前被白绫勒紧挺立着的红肿阴茎,同时加快了自己身下和手中的动作,大床发出的“吱呀”声几乎就要不堪重负的坍塌了。 “唔”庄琏贴住仲离的唇,缓缓启开唇瓣,直接被攻略了牙关。 与此同时,仲离也低头埋在庄琏身上,一阵如暴雨般的抽插后,闷吼一声,水坝开闸般将精液尽数都泄在了庄琏身体里。 朦胧红纱,再次唇齿换渡的滚到了一起,庄琏睁开眼和近在咫尺的仲离对视着,眉头渐渐因为负距离的侵犯而蹙了起来。 等分开唇,庄琏没忍住,猛地捂住唇偏头干呕了一声。 “这就有反应了?”仲离摸了摸庄琏在此刻才有些鼓起的小腹,满嘴胡诌道。 庄琏动作一顿,只是说:“不知道。” “其实我对血脉一类的事不怎么看中,你肯接受我,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我真怀了你的孩子,你……” 两人异口异声的同时说道。 庄琏话说到了一半,眉头莫名一跳,止住话音问:“你什么意思?” 仲离一脸无辜道:“啊?” “啊”完,仲离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庄琏其实打人挺疼的,毕竟自小习过武,小时候应该打他也打惯了,说抬手就抬手。 仲离顿觉在庄琏面前失了男子气概,半勇不勇的迅速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还要打我?”庄琏刚抓到仲离手臂,想和他在床上掰扯掰扯,就听见“扑通”一声,然后沉默了。 只见仲离毫无自尊的一低头,被他一扯就顺势弯了膝盖,“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我可没有,你乱扣锅算什么本身?”仲离跪的标准,答的嚣张,末了还要理直气壮的看他一眼。 庄琏看着看着都被气笑了,索性朝后一坐,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他脸上的面具,问:“你这个面具是用什么黏的,都这样了还掉不下来。” “掉下来就得把你吓痿了。”仲离乱打浑水的说道。 庄琏瞅了他一眼,突然靠近,顺势坐在了他跪着的大腿上,搂着他脖颈软声哄道:“那你摘下来试试,我要是不痿呢。” 庄琏痿不痿不知道,不过仲离是如何都没有这个问题的。父后肯坐在他怀里撒娇,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显然没有! 于是仲离悄悄一硬,趁着庄琏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跪着又把人欺负了。 “啊!”庄琏攀住仲离肩头,咬唇哼了两声,渐渐主动坐在他身上索取了起来,韧瘦的腰肢被仲离抱在臂弯里一起一伏着,及腰长发都从仲离指间溜了出去。 庄琏的目光明显有些放不开,几次和仲离对视后都会下意识躲开。 仲离向来心大不记事,被庄琏漂亮的肉体吸引去注意力后,很难再敏锐的注意到庄琏的情绪。 他调整了姿势,将双腿从身下解放了出来,垂眸打量着庄琏分开双腿时,腿根处明显凸出的耻骨,以及中间那根能塞满这人整个腿根的粗茎。 庄琏倾身靠过来,将额头抵在了这人肩膀上,轻轻问了一句:“你不介意吗?” “嗯?”仲离低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我……我的孩子应该都快和你一样大了。”庄琏自然不会以有子这件事为耻。虽然仲离身上有仲如复一半的血脉,自己也曾经因为这点讨厌过他,但归根结底东西是他生的不是? 庄琏只是有些苦恼,他看不上仲如复那种多疑成性的老男人,可推己及人,这人又能看上自己吗? “你不喜欢当今的皇帝,难道是因为他老吗?”仲离了解庄琏的性格,这人私下里自尊心强又别扭,像只敏感易受伤的猫,一般犹疑着说出口的话都得再往深了想一层。 庄琏一时间没有回答他。 仲离干脆说道:“是因为他丑,并且滥情……也不是真的爱你。” -- 第十七章:龟头拱进yin唇缝 пaпbeisнu.c 自从那晚过后,庄琏在宫里就显然有些不太对劲了,发现最快的是他如今剩下的那位贴身婢女, 蕊珠。 庄琏平时在踏枝宫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不是仲如复和仲离那父子俩成日里换班似的来,这人能将凤殿活生生住成冷宫。 可最近几日,庄琏极爱出门,而且逛这个十几年如一日的森严皇宫也逛出了一种几月前在避暑山庄时的悠闲感来。 “君后,您今日又有什么安排啊?”没了云坠,蕊珠陪着庄琏的相处时间直接翻了倍,主仆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了。 “沁玉园。”庄琏似乎精神不太好,从榻上起来后便一直这样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那不是划入六部范围内的小花园吗。”蕊珠飞快的瞥了庄琏一眼,见他心情不算差,终于小心翼翼的将这几日憋在心里的话问出了口:“君后,您是不是在找人啊?” “嗯。”庄琏抬起右手隐晦的拢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脑子转得慢,说话也慢吞吞的,道:“也不算,找只猴子。” “前几日不小心掉进了我寝宫,瞧着可爱,打算捉来养养。”庄琏随手挑了个红金镯子,配着头饰戴上了。 “原来如此。”蕊珠一听还真信了,觉得宫里不小心跑进一只猴子也挺正常的,笑道:“那君后直接吩咐人不就好了,何苦自己劳累。” “那可不行,吓跑了怎么办。”庄琏说着说着,又从匣子里捞出个圆润细镯,和另一只叠着套在了自己左手上。 “君后最近都不喜那些素衣了?”蕊珠扫了一眼铜镜中那抹惊鸿艳影,转瞬间收回视线,重新盯着镜外人看。 “有吗?”庄琏闻言不以为意,束好头发后起身,又带着蕊珠出去了。 后宫里的下人最近都知道皇后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具体又不清楚这位祖宗找的是啥,等庄琏往他们宫门口一站,那些下人们就开始自发排好队,一个个噤若寒蝉,都怂成了鹌鹑。 “我记得上次来,你们中间还有个矮冬瓜来着,他这次人呢?”庄琏装作不在意的朝队伍中扫了一眼,淡淡问道。 这句问话是庄琏的话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矮冬瓜、高竹竿的,他要问的是下面那句。 一般主子问话,下人是不能直接反驳的,所以这些人里一定会先推出来一个今日的确没有到场的人,然后再顺势问庄琏口中说的人是否是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那句。 “嗯,还有吗?”庄琏又如实问。 一群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尚食司不成气候的“迟到早退”风气给兜了个底掉。 “……” 庄琏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们一眼,心想怪不得仲如复这么穷,他装模作样的敷衍了几句,又去树旁蹲了蹲,好让蕊珠对此深信不疑,把他在找猴子的事情传出去。 为了不让宫里人起疑心,看出来他是在找男人,庄琏可谓煞费苦心,时不时就会去内侍省附近转两圈,毕竟那里面都是一些太监宫女,仲如复总不能不放心。 庄琏昨日就是去的内侍省,但此事不知怎么传进了邰南星的耳朵里,那流氓当天晚上就光明正大的破门而入,把他摁在浴桶里肏了一顿。 庄琏一想到昨晚的画面就暗戳戳翻了个白眼,把心里升起来的那一阵燥热盖过去了,百无聊赖的数着头顶上的叶子。 直到一声“父后”从宫门口响起。 仲离来找他。 仲离一踏进尚食司的宫门,就看见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单薄身影正抱膝蹲在尚食司殿后的树丛间,手里拿着根小木棍,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诅咒谁,而蕊珠正在树丛间左右穿行。 听到他的喊声,那道远看小巧的身影站起来,转身冲他招了招手。 仲离顿时就有些愧疚,几步跑过去拉过来他的手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内心焦急道:“如今还没入秋,天气正闷热,您在 “啊?”蕊珠显然不理解,这事怎么刚开始就要停了。 但这座皇宫实在太大了,里面侍女下人太监数都数不清楚,庄琏又不想惊动皇帝,所以查起来很是费力。 庄琏听完却莫名眉头一动,觉得他儿子的声音和邰南星还挺像。 “?” 一种来自身体本能的危机感阻止了他继续深思下去的想法。 渴望到了极端甚至产生了恐惧,他除了深夜与人私会,白日里根本不敢去见庄琏,这人面对他时每一个不加防备的眼神和动作在他心里都是无声的引诱,他怕庄琏察觉出端倪,于是能避则避。 仲离这才松开了自己过分僵硬的手掌,发现自己握得力气过重了。 “走了。”仲离半哄半强硬的拉着庄琏离开了这里,路上边走边寻思着他能不能在宫里造个假身份,把人再哄得高兴一些。 再回头一看,庄琏在他身后都快气成一只河豚了。 仔细听,那张被他吻过无数次的唇瓣间还不断蹦出“逆子”“不孝”“仲如复”等一系列辱骂词汇。 仲如复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来过庄琏宫里了,这让仲离对庄琏与日俱增的独占欲无处发作,于是少年人带着摧毁性的如火热情尽数转化成了对自己爱人澎拜的情欲,他的身体最近无时无刻不想要庄琏。 庄琏一腔怒火妄想发作,但看着仲离如今这幅抽条长成的大块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又原地给气成了河豚。 他察觉到了自己掌心里那段细腻又灼热的温度。 “跟我走。”仲离自然知道庄琏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因而没理会庄琏的借口,直接把他拽过来了。 蕊珠跟在后面急急忙忙的安抚,像个赶来拉架的和事佬。 “还没有查到?”庄琏唇瓣莫名有些发白,末夏露水重,夜晚和烈日当空的正午简直是两个季节,庄琏穿得过于单薄了。 “君后,天色已晚,回去吧。”蕊珠去宫里给庄琏拿了件披风,又匆匆回到御花园凉亭中给他小心披上,低头说道。 庄琏闻言蹙了蹙眉,对蕊珠说:“让他们停吧。” 庄琏对着仲离勉强笑了笑,说自己不想待在皇子宫,打算回宫去用午膳。一转头,便冷下脸来对蕊珠吩咐道:“去,去给我查宫里有没有一个戴银面具、姓邰的男人。” “去吩咐一声。”庄琏 “抓蝈蝈。”庄琏手里拎了把折扇,顺手打开给自己扇了扇风。 庄琏脚下一趔趄,顿时仰头瞪了他一眼,瞪完觉得两人如今的身高差让他显得很没有威严,于是又迅速的将视线收了回去。 这种种子一旦发了芽,便会立即抽长为大树。 庄琏顿时朝后退了一步,打量起仲离的身型气貌来,越看越像……等再接触到仲离望过来的视线时,庄琏心里狠狠咯噔了一声。 这里待着干什么。” 一段情愫越压抑,一个人心里的执念就会越深。刺激、恐惧、嫉妒、求不得这些都能成为情欲的催化剂,他得承认他内心的肮脏与龌龊,他希望庄琏能怀孕,能诞下带有他一半血肉的孩子。哪怕生下来是个痴儿,他都能兴奋到发疯。 “父后……我刚才就是太生气了。”仲离正费力找着自己被情欲烧到沙哑的嗓音,意识混乱。 “没有,名册太多了,并且近一年宫中户册也没有及时调改,一些没记名的都要现场核对。”蕊珠说道。 核对名册如此繁琐、慎重的事情再进行下去,势必会传到仲如复耳朵里,到时候这人恐起疑心。既然查不到,他不如亲自去问邰南星。 那截纤细如藕的雪腕就这么成了红烧的。 仲离胸口像是含着一团火,等他一路默不作声的拉着庄琏到了目的地,他的五感似乎才在自己周身轰鸣的血流声中逐渐回笼。 庄琏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都是发抖的,顾不得会不会让蕊珠知道了,他得查清楚,他一定要知道邰南星是什么人。 朝前抬了抬下巴。 “是。”蕊珠虽心里好奇,但也没多问,麻溜的就去了。 庄琏走下凉亭,沿着碎石子路一路往东,路过假山时,从一旁人工凿开的小湖湖面上扫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一抹黑影。 庄琏迅速回头,但瞬间就被身后人猛地捂住了口鼻,半拖半抱的带进了左侧假山里。 御花园里的这座假山是被凿开的,里面种着一些不宜晒光的花草植被,四周墙壁也凿得很是敷衍,凹凸不平,空气阴冷。 “唔” 仲离刚把人带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庄琏,一手摸在这人腰间撕扯着腰带,一条腿顶开了庄琏的大腿腿缝。 “你快把我想疯了。”扯下腰带,仲离那只手直接探进了庄琏身体里最隐秘芬芳的花蕊里,另一只手中“刺啦”一声,庄琏直挺的肩头就袒露了一半。 “我看你是疯了!”庄琏抓住仲离在自己身体里作乱的那只手,不断察觉着假山入口处的动静。 这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地点? 仲离身下如今已经硬到快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如此毛躁,心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迫切的想要庄琏,想躲进庄琏的身体里。 他抓着庄琏的肩膀,不容拒绝的将庄琏反压在了假山墙壁上,直接从后掀起这人飘逸顺滑的衣摆,狠狠揉搓了一把在他面前的挺翘后臀,随后掏出自己狰狞的巨物,拍打着庄琏过于细腻的臀肉。 庄琏整个人被烫得一缩,渐渐停下了手中反抗的动作。 庄琏早就被这人过于强悍的性能力肏熟了,一碰到那根硬如铁棍的男茎,他就会忍不住的想要。 仲离用自己茎体上过于蓬勃的青筋一下下擦过庄琏敏感的股间,贴着这人敏感点阴蒂和阴唇紧紧摩擦着。 庄琏身下很快就湿透了,黏稠的液体从他的阴唇缝中滴淌而下,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上翘挺硬的茎体截断了那道银丝,龟头拱进了这人唇缝里,如乌鸦喝水一般浸上了庄琏腿间流出的所有水液。 随即,美人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探下来,试探着握住插在自己腿间的那截湿黏茎体,时而抓握着撸动,时而又用自己的掌心包裹着龟头蹭抚。 “自己把它放进去。”仲离观察着庄琏那双在黑暗中羞耻到水光潋滟的狐眸,无声勾了下唇。 庄琏动作顿了一下,再次试探着握住那根粗长的茎体,用龟头找着自己腿间的肉洞,找到后,缓缓把它塞了进去。 幼小的粉穴被男人的紫茎狠狠撑开,仲离掐着庄琏下陷的软腰,毫不留情的直接捅进去了一半。 -- 第十八章:我尽力去与皇帝和离/是不是我没有 夜幕四合,繁星隐现。 御花园内脚步凌乱,静谧的空气中还时不时响起几句男人刻意压低的仓惶解释声。 “庄琏……庄琏!”仲离看着不远处那道正生着闷气,闷头朝前走的背影,眼底神色越发焦急无措,将脑子想炸了,他都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哄。 庄琏低头胡乱系着自己如今已分不清里外衣的腰带,憋得眼眶都红了,越往前走,心头气焰越盛,索性直接站立在原地,侧耳听着他身后那道时缓时慢的脚步声。 仲离追到了,却又不敢靠近。他知道自己今夜若能就此放弃,那他和庄琏的人生都能有个虽煎熬但各自圆满的善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仲离迟疑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瞒着这人儿子的身份,以丈夫的名义陪在他身边,仲如复不同意,庄琏自己得知真相后也会崩溃。 他一直都是在贪恋,在欲盖弥彰,在大事化小。现在问题来了,他要用可能被厌恶、被砍头,甚至和庄琏会永不再见的代价去赌一把这虚无缥缈的偷欢之情吗。 仲离更不敢上前了,他的那些大逆不道最终在他对着这个人沦陷已深之后,尽数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他不怕死,也不怕永远都在一厢情愿,仲离直到现在才发觉,他心底最怕的竟然是庄琏会爱上他。 俩人的血缘注定了他们这段关系永远见不到日光,壁垒已经被打破了,他和庄琏之间早晚会有透光的一天。到那时候,他希望庄琏对他的态度只剩恨和恶心,不要再有多余的情绪折磨。 庄琏等了半天也没见人上前,忍耐片刻还是转回了身,打算再和这人好好沟通一下,但他一转头,看见的却是自己身后早已空空如也。 “……” “人呢?!!” 庄琏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人。 在庄琏入宫的这十多年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到想哭。 “邰南星!”庄琏摁着眉头,将自己满腔委屈的情绪强压了下去,打算原路返回去找人,但没想到,他这一嗓子没有喊来自己想见的人,却把宫里找他的下人惊动了。 “君后?!是君后吗?”有人在远处喊。 庄琏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幅衣着凌乱的样子,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慌乱,眼看着那群人越来越近,庄琏默默一咬牙,转身跳进了一旁引入了护城河水的人凿河道里。 其实庄琏心底里是希望那群下人把自己当成幻觉的,他一边憋气潜在水里,一边仔细听着岸边人的动静。 河岸边人声杂乱,但庄琏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面前不断有因为岸边人跳进来溅起的水花,将他的视线搅得越发浑浊。 引入护城河水的水流湍急,再加上庄琏在水下并不挣扎,一群人竟一时间在水里摸不到庄琏的方位。 庄琏在水下憋到了极致,又不肯被下人带回去,心里憋着气,想到自从自己入宫后,日复一日重复着的皇宫生活,求生的欲望便无端泄了气。 庄琏的意识开始逐步模糊,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水里有人抓住了他。 一道黑影破水而入,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揽了过去。 庄琏身体的本能让他牢牢攥住了面前人的袖子,但意识一稍稍回笼,他就又开始抗拒起这人的施救。 直到他 “对不起。”仲离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连呼吸都很微弱的男人。 “离儿.....”庄琏在此刻终于睁开了眼,浸着水光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真实剔透,一滴滴流进鬓角的水珠几乎快要洗净这人眼底的铅华。 仲离一路沉默不语的抱着庄琏回了宫,翻腾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化成了一把尖长的利刃,将他的心脏捅的千疮百孔,恨不得将这种感受付诸实践,也好让他心里痛快一点。 混乱的宫殿中,一时间竟只有仲离一个人显得在置身事外。 仲如复将人接过去抱进了里殿,太医也早在一旁侯着了。 “你会来看我吗......”庄琏一手还紧紧攥着仲离胸口的衣襟,声音被河水冲成了沙哑,如同一把钝锥,时刻提醒着仲离如今已难以挽回的局面。 “为什么要我来看你?”仲离目视前方,那两片看似无波的琉璃下,流动着能让人瞬间腐烂成泥的沉重血浪。 周围下人见庄琏得了救,各个谢天谢地,一窝蜂似的涌过来,包围了他们两个人。 仲离先将庄琏抱上了岸,确保人安全了,才自己撑着河岸爬了上来,随即他又将浑身湿透的庄琏打横抱起,还没迈出去步子,就听见了这人对他近乎卑微的呢喃。 仲离单臂揽着怀里的人,另外一只手用力拨开水流,携带着庄琏一把钻出了水面。 仲离朝她抬了抬手,示意人都没事。 随后他又趁着下人们没看清,把入水后临时带上的银面具摘掉了。 其实在听见庄琏那句“离儿”的一瞬间,他就僵在了原地。仲离在想他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受,如遭雷殛吗?似乎并没有这么突然。意料之中?可他却也没有那 “你说呢。”庄琏虚弱的语气中似乎有一声更为虚弱的叹息。 嘴唇上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智,他才隐约看清浮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庄琏想开口说话,但鼻尖微微一动,四周翻涌的水流就窒息般的朝他挤压过来,让他彻底脱了力。 仲离远远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心里只觉讽刺,可那讽刺还没落到实处,就变成一抹苦笑消散了,他如今哪有这个资格呢。 原本站在门口的仲如复似乎看见有人来了,正下着台阶,朝仲离这边走过来。 可仲离什么都听不清,只是绷着脸,避开了众人试图把人接过去的手,抱着庄琏径直离开了这里。 见仲如复过来后,仲离默不作声的将庄琏交给了他。 走到踏枝宫时,仲如复已经接到了皇后落水的消息,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这人是为他跳的,也是被他救的,仲如复……仲如复只是个有强权的好色罪人。 讽刺的利刃又再次调头刺到了他自己身上,仲离满腔情绪在这种凌虐中几乎凝成了一股压不住的恶意,他不想就这样交人。 庄琏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殿下你小心啊!”站在远处岸边跳脚喊的人是蕊珠。 庄琏被水呛得难受,连呼吸都快被挤断了,还记得靠在仲离肩膀上将之前没说的话说完,“我们...改天能聊聊吗.....我尽力...去和....和皇帝和离......咳...” 般坦然。 仲离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就听下人说,庄琏如今正处于昏睡中,需要静养。 第三天,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四天……仲离终于待不住了,从自己殿上的房顶悄无声息的挪到了庄琏殿里的房顶上,随手揭开一块瓦,就顶一趴,在那里偷偷守着庄琏。 守到一半,仲离中途不小心睡着了一次,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凑下去一看,只见庄琏内阁床榻的帷幔被人掀开了,里面躺着的人不见了!! 仲离“噌”一声就坐直了身子,生怕自己看走眼了,又凑到瓦洞里看了看,发现不是幻觉。 这个时辰,庄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起身,两相对比,还是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仲离又再次悄无声息的跳下了房顶,放轻动作,一点点摸进了庄琏的宫殿,一进去,便迅速回身合上了门。 殿内一片死寂,只余烛火映着厚重的窗纸跳动。 仲离以毫不惊动殿里人的微弱呼吸声再次转身,脚还没迈起来,神色便如见了鬼一般,瞬间一崴,踉跄着撞上了身后的门板。 不止如此,仲离竟还莫名呛到了。 只见庄琏披着件单薄的外衣,正端坐在殿内中间的那张四方乌木桌后,以手撑颚,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 见他呛到了,才终于收手换了动作,给他斟了杯茶。 仲离那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茶是万万不敢喝的,只能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做面壁状。 俩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仲离观察着庄琏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你……好些了吗?” “哪方面?”庄琏见他不喝,自己拿过来那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 仲离闻言暗自一咬牙,迈步走到庄琏面前,膝盖还没能弯下去,庄琏就比他快了一步,以手扶着桌边缓缓站了起来。 仲离被庄琏这一举动吓到了,以为他要用什么家法了,本来打算软下去的膝盖一僵,没跪下去。 庄琏缓步走到仲离面前,一边打量着这人如今格外英俊的五官,一边说道:“怎么不看我?” -- 第十九章:粗硬黑jing插进父后粉嫩bi口驰骋 庄琏这种自辱式的质问无异于是在剜仲离的心。正如他之前所想,庄琏与他之间多年羁绊的亲情也在今晚这场“坦诚相见”里破碎了。 他得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日夜思愁过的结果,仿佛一桩罪行终于落了刀,仲离心里竟然诡异的升起些轻松。 “父后,我.....”仲离心里想着,这件事不管再怎么发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大不了一了百了,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心意算了。 可当他一抬头,看见庄琏那苍白病态的脸色,勇气便被瓦解了。 庄琏又做错了什么?他爱不得是他自己活该,为什么临到头还要去折磨庄琏,把这人一起拽下泥潭才甘心呢? 仲如复带给了庄琏将近二十年的囚禁,他又要带给自己父后什么,伴随一生的背伦阴影吗。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你莫要折磨自己。”仲离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顺势弯下膝盖跪在了庄琏面前,目光极克制的钉在地面上,将手里散发着空谷兰香的亵衣捧到了庄琏面前。 庄琏不接这个情,一把攥起那件质地极好的缎衣反扔到了仲离脸上,语气带着讽刺道:“你?” 仲离抿紧了唇,不肯像承认错误那般慌乱改口,再把已经叫习惯的“你”字改成父亲。他如同一张被绷到极致的弓,用尽全身力气,倔强般抬起头道:“是,我就是爱你,我不想总是一声声的叫你父亲,时时刻刻要警醒着你我之间有血浓于水的关系。” “我从去年清醒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可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如父如母的亲人,为什么你不能是我的人。” 坦白的情绪一旦开闸,之后的话语便如泄洪一般,止也止不住了。仲离说到最后竟显得有些暴躁,犹如一头被锁在命运里的困兽,失败的毫无疑问又极度不甘心。 庄琏听到这人近乎剖析的自白,内心的痛苦有增无减,痛到极致又衍生出几分麻木。他低头道:“你为了爱情宁愿抛弃我是你母亲的身份,那我对你这十几年毫不保留的养育之恩又算什么?” “不是.....不是这样!”仲离慌乱间抬起了头,视线猝不及防撞上了这人如凝脂般的肉体,想看又不敢看,无措的左右乱看,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但父后对我真的很重要,只要你对我开口,你让我去死都可以。” 庄琏唇瓣嗫嚅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背对着他,示意他想让仲离离开了。 但仲离没有走,他内心无端产生些惊惶,好像自己这一走,庄琏就再也不会见他了。 庄琏等了片刻,也没听见身后人离开的动静,不由得心生烦闷,正想转头逐人,就突然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被人小心翼翼裹上了一件厚重的外袍。 “……” 宽大玄袍几乎遮住了庄琏身上所有的春色,身后人炙热的胸膛也随之开始挤压贴近,将庄琏整个人都紧紧搂嵌在了他的胸膛里。 庄琏抗拒着偏过头,俩人之间无端升起的旖旎气氛让他又羞又恼,在挣扎间不小心咬了一口仲离的手腕,“放开我……” 仲离圈着身前人纤细的腰身,有些舍不得。 “我叫人了!”庄琏偏头看向他,幽深眼底下闪过一丝复杂的羞耻。 俩人正对质间,庄琏突然神情一顿,下一秒嘴里就发出了一声惊呼,“仲离!” 只见仲离一手直接扳过庄琏的肩膀,强迫庄琏和他面对面站立着,接着手心下滑,分开托住这人的大腿和后臀,微微一用力,庄琏就被他腾空抱了起来。 庄琏捶了下仲离的后背,随即就被这人放到了殿内的床榻上,他抬起眼警惕道:“你做什么?” 仲离欺身而上,一手拨开了庄琏在身前交叠的衣袍,用行动告诉了庄琏,他想做什么。 没捅破身份前,庄琏便时常因为邰南星和仲离的高度相似而感到不自在,如今他儿子这张脸就在他面前,庄琏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和仲离曾拥在一起无数次的亲吻,无数次的坦诚相待,那些肉体交缠、他躺在仲离身下双腿大张,脸泛潮红的画面止不住的往庄琏脑子里钻。 直到仲离用狎弄的语气蹭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父后,你湿了……” 庄琏的脑子才像受了某种刺激一般,在识海深处猛地炸开了。 “不....不要.....离儿..别这么对我.....”庄琏修长的双腿被身前的男人轻易扳开观赏,他反手攥着颈侧的软枕,在床纱落下了的一瞬间,身下猛地传来一阵被男人彻底捅穿的痛感。 仲离呼吸粗重的撑在庄琏身上驰骋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比他的呼吸还要快上无数倍,他专注的盯着躺在自己身下被他的男根干到眼泛迷离、娇喘不断的父后,四肢百骸瞬间翻涌起一股彻骨的快意。 “离儿.....嗯....轻..轻些.....啊...!”庄琏细腻匀称的大腿朝两侧 “那你坐下去。”仲离一把掐起来庄琏的腰,让他分开腿贴在了自己腰胯上。 “是不是?”仲离翻身钻进了庄琏那边,不顾这人的反抗,拉高被子将俩人一同埋在了里面,不断追问道:“是不是是不是……” “你最近是不是想见我?”仲离分析道:“然后谎报病情,勾引我出来。” 他不好过自然也不能让始作俑者好过,于是庄琏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把仲离拍醒了,拍醒后他也不理仲离,就看着这人像只傻狗一样迷迷瞪瞪的凑过来嗅他,然后搂住他的腰又要睡。 这个大红锦囊里面放的是他和仲离大婚之夜剪掉的头发! “……” 这种情况下,俩人之间不管说什么都像情话。 “你让我坐我就坐?!”庄琏挣开仲离抓着他的手,作势要下去。 “不能也做了太多次了,我们在一起的次数,父后还数得清吗?”仲离低下头,一下下吮吸着他父后平坦的胸乳,片刻后呢喃道:“为什么没有?” 粗硬的黑茎插进他父后粉嫩的屄口里快速驰骋着,每次都整根没入,再连带着庄琏分泌出的透明水液整根拔出,干的俩人交合处水声连连。 一踏出内阁,就看见了正端坐外室,一脸铁青的仲如复。 庄琏在这种剧烈的摇晃中,收臂抱紧了身上男人健硕的肩背,几乎要捅进他肚子里的力度让他无端产生些恐惧,断断续续呢喃道:“不要....不....不行...” 庄琏话刚说完,就看见仲离从他怀里掏出来一个绣着戏水鸳鸯的锦囊,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道:“榖则异室,死则同穴。” “你最近是没睡过觉吗。”庄琏埋怨道。 仲离见状一抬手,抽出了头顶处的床匣子,从里面摸出一盒软膏,打开挖了整整一半的香膏塞进了庄琏下体里涂抹搅弄。 这句话瞬间就让仲离沉默了,他闷闷不乐的从庄琏身上下来,在庄琏的全程注视下,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躺平要睡了。 “没有什么?”庄琏扶着仲离的肩膀,和他安静对视着。 “……” “啊....不是...你下去......”庄琏踢着被子,一开始还下意识躲避着仲离的亲吻,等到后面就渐渐逃不动了。 庄琏迟钝的眨了眨眼,移开视线后临时改变了主意,说道:“你...你出去,我们不能......” 庄琏胸腔猛地一跳,被这人调戏的心头火起,咬牙道:“你这个...这个恋母的.....” 庄琏听得耳根一热,猛地偏开头,伸手狠狠推开了他,喘息道:“什么成亲.....我不知道....啊.....!混蛋...你轻点.....” 仲离一听又再次睁开眼,把人直接捞进了怀里,让他骑在自己身上,点头道:“哦,明白了,父后只欢迎占好地方就闷头干事的男人。” 还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庄琏便开始在床榻间辗转反侧,难受的夜不能寐,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仲离,心里气焰更盛。 “还给我。”庄琏伸手去夺。 无力的张开,腿弯被仲离牢牢攥在他宽大的掌心,用力朝上折起,股间娇嫩的粉屄彻底袒露了出来。 庄琏朝旁一看,发现仲离还在熟睡,便自己拾起里衣披身下了床,偏头扫了眼窗外天色,心中正疑惑着为什么这个点没有人叫他。 “可我本来就该冠仲!”庄琏颇为烦躁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间接辱骂这人傻。 庄琏皮笑肉不笑道:“闭嘴。” 但正所谓是药三分毒,情毒属第一。 一夜欢愉后,庄琏再醒来,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是酸痛的。外面天光大亮,映得他一身青红斑驳越发显眼。 仲离被这人看的心头一热,半哄半强硬的再次扳开庄琏的双腿,将自己的龟头重新对准送了进去,一只手依然抚摸着庄琏的乳部,低头紧紧含住那点红豆,说道:“乳汁啊,我想喝母亲的。” 仲离警惕的一收,又把这只锦囊放在身上揣好了,“大婚已成,你这辈子也冠不上别的狗男人的姓了。” “你!?”庄琏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但他就是生气,从床上撑起身看向他,恼怒道:“要睡滚回去给我睡,我这边不是什么红楼瓦子。” “变态?”仲离打断了他,伸手捧起庄琏的脸,毫不在意的一笑,凑到他耳边道:“是啊,我就是个恋母的变态。而且我们已经成亲了,妻子的义务和母亲的义务,你都要履行。” “你知道什么了?”庄琏声线里透着一种虚弱的低喃。 “嗯?什么不行?”仲离果然停了下来,就着庄琏勾住他的手臂顺势低下头,几乎是贴着庄琏的唇瓣在迁就他。 庄琏一看更生气了,决定宁死不屈,挣扎着从仲离身上爬下去,掀开被子钻进去也打算睡觉了。 “我知道了。”一听庄琏开口,仲离就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贴了过来,小声道。 -- 第二十章:死别多么刻骨 пaпbeisнu.coм 俩人短暂对视后,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庄琏在和仲如复对视的一瞬间就察觉到自己私通一事败露了,电光火石之间,他敏感的神经被绷到极致,隐隐约约听见了殿外受惩戒的女子哭声。 单是皇后私通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是砍头的大罪,更别提他还是与自己儿子有染,此事一旦定罪,牵连甚广。 庄琏知道即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也早已在心里设想过这么一天,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如今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人受他牵连。 庄琏走到仲如复面前,将情绪尽数收敛好,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话音刚落,殿内就突兀般响起了“啪”的一记掌声。 庄琏被打的身体一倾,直接摔在了地上。 殿外宫女凄厉的哭叫声依旧未停,如同一首象征着山穷水尽、覆水难收的哀乐。 “放过她吧。”庄琏低声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朕知道。”仲如复在庄琏面前蹲下身,掐住他的下巴,眼神里的暴虐再次蠢蠢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齿关浸着恶意道:“正是如此你才会难受啊。连累一个如此真心待你又无辜的孩子,皇后心情怎么样?” 庄琏这次不再怒不可遏的想和这人争论不休,他只是目露疲惫的撑起身,重新跪下去,低头说道:“此事起因皆怪于我的一厢情愿,臣妾该担全责,庄琏自请求陛下赐绫。” “你想死?”仲如复的语气越发森然。 “臣妾罪该万死。”庄琏俯首,不卑不亢道:“但如今庄琏能对此事敢作敢当,也求陛下能明晰事理,放过那些被无辜牵连的人吧。” “好好啊。”仲如复怒火攻心,气得嗓子都烧了起来,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说道:“你家人可以无辜,侍女可以无辜,但殿里那个实打实和你有过夫妻之亲的男人也无辜吗?” 庄琏闭上眼,硬着头皮道:“是……” 仲如复一时没控制住,挥手砸了套瓷碗,指着庄琏骂道:“庄琏!朕真是想谁都没有想到过你,你你竟然敢背着我偷男人,你竟然敢给朕戴帽子!” 庄琏看着仲如复在此刻“男人尊严”碎了一地的样子,心里竟扭曲般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来,这个自诩九五之尊的男人,不过也有着和乞丐一般无二的无能和软弱。 “朕对你哪里不好,朕把皇后之位给了你,椒房之宠也给了你!”仲如复一把掐住庄琏的脖颈,手上渐渐用了力,这人显露出来的独占欲和他手上的力度一样可怖,“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听话!” 与其说仲如复是爱了庄琏这么多年,倒不如说是他渴求了庄琏这么多年。爱不得是诱发独占欲最好的钩子,仲如复在这十多年里的一切过激行为,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三个字,得不到。 仲如复在他的整个人生中,都对‘得不到’这三个字不屑一顾,因为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从出生开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子,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金银珠宝丢了总会有替代,刀枪剑戟也能再造,那人若死了呢?偌大的国家也总会有和他差不多的人。顺势而推,哪怕仲如复得不到一个人的心,他也会得到这个人的人。 可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帝在初遇庄琏的那天就碰了壁。在仲如复长达三十多年的人生 “你说什么?”仲如复闻言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 庄琏窒息般咳了两声,强忍着身体求生的本能没有挣扎,意识渐渐有些涣散,直到脖颈上的力度骤然降轻,他才捂着喉咙急促喘息了起来。 更何况仲如复已经老了,心态和手腕相比壮年时都软弱了不少,他得为仲国往后的江山考虑,几个儿子皆无可用之才,前年云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生下来却是个公主。庄琏这一胎对仲如复来说是老来得子。 “朕可没有他这种儿子。”听到庄琏的话,仲如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皇帝如今已入了迟暮之年,膝下却子嗣凋零,能担大任者更是寥寥无一,不然仲如复不会迟迟不肯立太子,到现在也不停止对外选秀一事。很显然,他对自己现今的几个儿子都不满意。 “离儿!”庄琏担忧的蹙起眉,起身握住了仲离早已青筋遍布的右手,将他朝后拉过来,低声训斥道:“他是你父亲!” 中,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遭到同一个人如此直白明确而又长久不断的拒绝。 直到现在,庄琏都不惜以这种自杀般的方式来拒绝他。 仲离也是和仲如复一样的反应。 他父后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他之前猜的庄琏最近想见自己是对的?只不过不是因为思念,而是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件事? 果不其然,仲如复指着跪地的庄琏半天没有说出来话,一张脸憋成了怒红,也没敢再拿他怎么样。 于是这十多年里和庄琏没有孩子的事实,成了哽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自然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他要赌的就是那另外一半的可能性。 庄琏迟钝的眨了眨眼,看清了拦在他面前的男人。 庄琏被蒙在鼓里,不明白仲如 庄琏这个时间点掐的非常好,毕竟仲如复不能否认自己曾在那段时间内频繁宠幸过庄琏,他在那时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没想到,倒是我一厢情愿了。”仲如复说着说着,面目突然转冷,转身挥袖道:“来人!” 庄琏见状一咬唇,重新跪下道:“求陛下看在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离儿一命。” “孩子已两月有余,陛下若不信,可请太医诊断。”庄琏似乎面有羞愧,叩首道。 年轻时,他是唯恐庄家势大,庄琏有孕会挟子逼宫,残忍的让他和庄琏真正的孩子胎死腹中,如今年老了,他又时常会反问自己,当时怎会如此心狠。 仲离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但他也没有混蛋到这个地步,强污了自己的母后是他理亏,所以在仲如复再次抬起手时,他只是将庄琏拉到了自己身后,不躲不避的挨了这一掌。 庄琏急火攻心,一门心思的想该如何保全仲离,因此并没有对仲如复的这句话上心。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有孕一事,仲如复必定会对这个孩子的血统疑心重重,但有些险不得不冒,更要挑准时机再冒。同样的事,十年前做和十年后做就是不一样,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朕原本以为你会有苦衷。”仲如复打量了庄琏片刻,讽刺道:“比如酒后乱性、亲情胁迫、身不由己?” 复对此事真正的迟疑和心软,他只是从利益角度分析,仲如复需要他肚子里这个孩子。 可他料错了一件事。 最后圣旨宣下,庄琏被罢黜了皇后之位,关入冷宫养身,仲离被发配边疆地域,戍守国界。 庄琏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仲如复的打算——死别多么刻骨,他要让庄琏和仲离就此生离。 仲如复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仲离。 生离纵然痛苦,却并不是仲如复的作风。 那又是为何呢? 带着这个不解的疑问,庄琏褪下华服,入了冷宫。 冷宫待遇自然没法和凤殿比,吃穿用度都差远了,不过庄琏一直喜爱自在,这点代价他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仲离。 北疆不比南域,气候极端多变,因为环境造成的生存困难,导致这个地方战事频频,游牧民族更是凶蛮好斗,让常年生活在都城的仲离去镇守北疆,不在乎是让他死。 这道圣旨表面上是流放,可仲离如今到底是生是死,谁又知道呢。 庄琏便怀着这种日日思愁的情绪过了秋,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原本庄琏的计划是想等此事过去,自己随意找个借口将他腹中的孩子流了,毕竟这个孩子是他和仲离乱伦生孕的,本就不合常理,生下来也是对它的不负责任。 可几个月过去,庄琏发觉自己竟越发舍不得这个孩子了,于是一日日的拖下去,到如今再不要它也晚了。 庄琏怀着孕失宠,在宫中可是件震撼人心的大事,人人都在猜测庄琏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让皇帝对他狠心至此,一时间看戏的,同情的,对他使绊子的人,堪称皇宫外护城河的水,连绵不绝。 不过这些庄琏都不需要,也不在乎,他此时正坐在冷宫里的秋千上盯着自己日渐拢起的肚子面露疑惑,他这五个月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他之前怀离儿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啊。 那日庄琏是对仲如复撒了谎,才说自己是两个月的身孕,他那时其实只怀了一个多月,再加上在冷宫里的四个月,这个孩子最多也就五月大。 庄琏想了想自己年轻时怀有仲离的那段时间,他记得自己当时临近生产时的肚子也就和现在差不多大。 诡异的,庄琏想起了在避暑山庄那间寺庙时,老主持对他说过的话。 -- 第二十一章:我心有所属早晚会离开 пaпbe 太医院有处记案所,里面记载的都是各年太医的出诊记录以及病者症状,本来庄琏打算去一趟太庙,翻看皇室族谱查看,但临行动前,庄琏又想到了这两件事各自被发现的后果,果断选择了去欺负太医。 庄琏如今身体不算轻盈,多久几步就会累,更别提从冷宫一直走到太医院了。 他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一路上走走停停,慢吞吞的赶到了太医院,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五更初了。 太医院的院官五更后来当值,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庄琏眉心一蹙,仰头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宫墙,左右绕了一圈,挑了个墙内有矮脖子树的墙角,又搬了几块砖摞在一起,费力攀上了宫墙。 踩着矮脖子树下来的时候,庄琏心里还有些生闷气,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哪至于爬个宫墙都这么狼狈。 庄琏戴上兜帽,放轻脚步潜了进去,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毫不迟疑的转身打开柜门搜寻了起来。 索性柜里的档案都被分门别类整理了起来,找起来并不难,庄琏很快就看见了标着丁午年的木牌,丁午前年……丁辰。 看到这,庄琏目光一凝,又看了看排在丁午年前面的那个牌子,再三翻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丁寅年,他诞子那一年的太医出诊记案被完全毁掉了。 庄琏想到此莫名轻笑了一声,彻底脱力坐在了地上,乍看上去竟像松了口气似的,捏着那块标着年份的牌子沉默不语。 此地无银三百两。 庄琏缓缓冷下脸,猛地将手中竹简掷了出去,好一个仲如复,好一个九五之尊、真龙天子! 竹简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五更末快到,庄琏没办法再耽误,赶忙收拾起一地狼藉,打开门打算先行离开。 可他还没来得及碰到门,就见自己面前的门扉被人从外面呼啦一声打开,带起了一阵深秋时的阴阴凉风。 庄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还没来得及等他先声夺人,训斥下去,便察觉到自己面前的人仿佛也受惊不小,赶忙跪地请安。 “余儿给母后问安!” 不知道为什么,庄琏现在一听“母后”这个词,全身都不自在。 “谁是你母后。”他忍不住耸了耸肩,挥手让这人起来了,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别看见生过孩子的就乱叫。” 说完,庄琏语气诡异的顿了顿,低头睨了这人一眼,问道:“你这个时辰来太医院做什么?” “……” “嗯?”庄琏方才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如今早就乏了,姿态颇为懒倦的朝门框上一靠,大有要听前因后果的意思。 仲余沉默须臾,却开口道:“那请问母后这个时辰潜入太医院,又是所为何事呢?” “……” 庄琏被喊的有些烦躁,“说了让你别乱叫,我只有离儿一个孩子,你自己没有娘亲吗?” 仲余听到这儿莫名苦笑了一下,恭敬道:“回禀君 照如今形式来看,庄琏生的是个女儿似乎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鱼和熊掌皆要兼得,真是好一个聪明狠辣的制衡之术。 庄琏其实心底里很排斥聪明人,特别是那种为达目的、毫无底线的聪明人,不过这次这个聪明人,似乎可以帮他。 仲余被这人一系列的动作吓得心惊胆战,赶忙自己爬上墙,再跳下去把这人接了下来。 一个不受宠的贵人生的儿子倒是比满朝宠妃生的孩子要聪明,懂得藏锋也懂得露怯,再加上有庄琏这个无形利器,以仲余的出身被封为太子似乎也不再是痴人说梦。 “再不受宠也比我一个冷宫里的人强,想攀龙附凤你找错人了。”庄琏说完白了他一眼,绕过他便打算离开! “如果想告密,那你大可以去找仲如复邀功。”庄琏坐在树枝上低头看他,“我们不妨看看,到时候谁会先死。” 冬尽临春,在民间有着“圣宠不衰”名号的庄琏再次诞子,凭这位小公主重回了皇后之位。 “你也说了,这个点进太医院的人能干什么正经事,我难道要从大门走?”庄琏看着快亮的天色,神情越发不耐。 仲如复近一年对自己这个四儿子——仲余青眼有加,仿佛发现了一块未经 回到宫里,庄琏本就繁杂的思绪因为那小崽子对他的一句耳语又多出了一条。 庄琏目光幽然转冷。 “是吗。”仲余低头呢喃了一声,站起身还未开口,就看见他身后的庄琏正在一脸专注又费力的爬树。 这便应了庄琏在和仲余初连手时,这人说的一句:“皇帝的责罚不一定是厌恶,荣宠也不尽是喜欢。” 这小兔崽子…… 今日太医院一行,让庄琏彻彻底底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将计划寄托于仲如复的想法有多天真,这人一方面杀掉自己亲子,为了预防打压庄家过于势大,一方面又养了个不属于自己血脉的痴儿,给予庄琏希望,哄骗他继续活着留在深宫,一骗就是将近二十年。 庄琏猛地抬眼看向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这人笑着说道:“这里快来人了,您身子不便,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多谢。”庄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 “儿臣不敢。”仲余垂眸道:“反过来,儿臣还要请母后饶命。” 仲余弯腰把人放下来,临分开时凑在庄琏耳边和他轻轻耳语了一句。 后,此事一是余儿不敢不叫,二是……儿臣的娘亲只是位长年不受宠的贵人,儿臣也无法叫。” “互相隐瞒嘛,我懂。”庄琏说完这句,就打算站起来去踩墙。 完全没有他家仲离的一半单纯可爱。 * “您……”仲余欲言又止。 “父皇根本没有罢免您的皇后之位,你想要出宫,用现在的计划可谓遥遥无期……” 这个深宫怨墙,他庄琏不会再多留一天。 雕琢的璞玉,打算尝试着培养。 由于仲余出身不好,参与朝政一事总是被前朝议论纷纷,让仲如复多次烦闷不已。 庄琏自然是见仲如复打瞌睡就给他递枕头了,当即便要请旨过继仲余为嗣,这样一来,仲余的出身问题迎刃而解。 仲如复了解庄琏,知道这人的爱有多小,所以对他的这个举动自然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但他乐见其成,也就由着庄琏去了。 而这个小公主的出生在极大程度上缓和了庄琏和仲如复的关系,只因女子不能继承大统,无法撼动他的仲国江山,再加上仲如复本就为了留下庄琏养过一个不是他血脉的痴儿,如今哪怕再养一个不是他血脉的女儿,也无伤大雅。 纵使这个孩子有一半的可能是仲离那痴傻的血脉,但也有可能,的确是他的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在冬月出生的。 庄琏这次生子才真真正正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种宫缩时铺天盖地的巨痛,庄琏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元气大伤的庄琏整整休息了三日才能在榻上坐起来,而他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如今那个讨债般的干儿子。 这个讨债的干儿子上来就是一句:“活该。” 差点又把庄琏气走,他顿时也没好气的说道:“这种情况下,你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难不成您还奢望二哥来?”仲余如今跟庄琏混熟之后,毒舌本质越发显现。 “……” 庄琏一听就蔫了,“死活还不知道呢。” “没死。”仲余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想了想,又问他:“要看看孩子吗?” 庄琏竟没被问懵,边点头边说道:“要。什么没死?离儿还好好的?!” “对,我可是派密探专门去那鬼地方查的,的确脱了一层皮,不过……大概也是傻人有傻福吧,命没丢,竟然还混得不错。”仲余说着,低头在胸口衣襟里缓缓掏出来一封信件。 庄琏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伸手去夺仲余手里的信件,“你给我……” “之前父皇便只是口头罢免了你的皇后之位,如今他找到时机又将您扶了起来,往后还希望母后不要辜负余儿的一片苦心。”仲余说完,这才将信封递给他。 很少的。 这个小女儿,庄琏是打算自己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以免之后会生事端。 半夜三更,凤宫里又隐约响起了几声婴儿的哭声,庄琏最近被这个孩子搞得神经紧绷,几乎在听见第一句哭声的时候他就条件反射的醒了,但他不愿意起。 床边摇篮里的小女孩又哇哇哭了两声。 庄琏无可奈何的从床上坐起来,偏头朝身侧摇篮里看了一眼,发现这小东西哭了半天,脸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怎么鬼灵精怪的,还会装哭了?” 庄琏面露怀疑的和躺在精神备佳的娃娃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想道:“这是他孩子吗,怎么一点也不随她的亲爹。” 仲离小时候有多傻,庄琏已经不太想回忆了,不过这个孩子竟然没随到一点仲离的天真和傻兮兮。 不太可爱。 仲离叹了口气,把她从摇篮里抱出来哄了哄,谴责道:“醒了自己玩不会吗,父后为了照顾你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都开始掉头发了。” 小琼琼咯咯笑着,又伸手抓了一把庄琏开始摇摇欲坠的头发。 小琼琼本名叫仲琼,是仲如复亲自给她提的字,不过庄琏在心里已经给自己女儿想好名字了,姓邰,邰见深。 虽然有些对不起仲如复,但他的女儿他做主。 阳春三月,一直在飞鸽传书的庄琏已经开始不满足于书信了,他打算尽快出宫去见仲离。 庄琏派人去将仲余叫了过来,和他说了自己想计划提前的想法。 仲余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他压低声音说道:“几日后就是我被冠太子的册封大典了!我们已经没有对手了,这个时候就得慢慢来!你不会是被那几封情信冲昏了脑子吧。” “本后的脑子从来没有糊涂过,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我的离儿。”庄琏冷冷淡淡的补充道:“不是你。” “你……”仲余脸上有烦躁一闪而过,他其实从心底里是不服气他这个如今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哥的,从小痴痴傻傻十六年,长大了也是个一根筋的傻白甜,还敢大逆不道,玷污皇后。他这种人凭什么能拥有这样好的命格,和庄琏这个母亲?! “你我配合在一起,绝对能成大事。”仲余说道。 bsp; “仲如复近两个月来了后宫多少趟?”庄琏突然打断他,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问道。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仲余蹙了蹙眉。 “没注意?”庄琏坐直身子,回答道:“那我来告诉你吧,两月四十五次。” 仲余眉心一动,抬眼看他。 庄琏看着他又重新伸出了三根手指,“这四十五次里,仲如复去的是哪些妃子的房,你清楚吗?” “月贵妃,妤皇贵妃还有……庄皇后。”庄琏看着自己的手指,从左到右挨个点了过去,最后微微一笑,“也就是我。” “这四十五次承宠的妃子里,品阶低于正妃的,一个都没有。”庄琏一字一句道:“现在你还敢说‘皇位不过迟早而已’吗?” “或者仲如复不在乎出身?”庄琏叹了口气,“他或许真的可以不在乎,但要有前提,一、他是真的爱你这个儿子,二、此事在乎与否,无伤大体。” “你觉得你自己符合哪一项?”庄琏一瞬间,几句话就把仲余这一年多来的努力轻轻松松打成了碎末,“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既然能随意想,那他再想一个又有何妨?” “一开始仲如复见我生的是个女儿,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放弃了继续保留太子之位的打算,他当时的办法是要转头去自己那群儿子堆里找璞玉。”庄琏道:“璞玉找到了,但却并非无暇,你出身低微是真,不过这只能算其中一点。还有一点,是你并非他深爱的女人所生。” “我劝你不要小看这一点,皇帝往往被要求顾全大局,但其实他的个人私心最重。”庄琏说到这里顿了顿,“虽然这样说很恶心,但我不得不说,在这整个三宫六院里,仲如复心里最在意的人还是我。” “或者我可以给你个证据,自从我身体恢复好后,他来我这里的次数太频繁了。”庄琏说完耸了耸肩,起身去了内阁抱女儿,低头哄着小琼笑道:“你大可不必费时间警惕我,我心有所属,早晚会离开。” “我还以为在这众多妃嫔里,最能让你放心的就是我了。”庄琏抱着女儿出来,歪头看了脸色发青的仲余一眼,用看戏的语气道:“生气不过徒劳,妃子也属无辜,你杀完这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个,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我上不了位,你也一辈子出不了这个皇宫。”仲余抬眼看向庄琏。这人原本的语气是很铿锵的,但无奈还是年轻,那双眼神里对庄琏下意识的依赖和无措感瞬间透露了个十成十。 庄琏见状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实话打击他,只说道:“如果你不甘心的话,接下来就听我的,提前计划。” “我该怎么做?”仲余问道。 -- 完结章:粗长健壮的roujing挤压着股间幼小y 咸德七十二年,仲文帝仲如复因病去世,享年五十九岁,膝下四子仲余继得皇位,改年号为永连。 * 烈阳如火,北疆延绵不绝的沙烁像镀上一层薄金般平滑细腻,空气中泛着的热浪直扑人面。 北疆紧临荒漠,气候变化多端,条件艰苦,马匹只能在打仗时用,士兵将领平日出行要用骆驼。 庄琏步行到军营地,刚掀开自己遮面用的帷纱就被关外燎人的风沙扑了满脸。 守门的士兵看见正朝督府内走过来的庄琏,伸出手拦住他,“站住,这是兵关重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我想寻一个人。”庄琏开口道。 守门士兵面有不耐,正欲开口回绝,就听见这人说道:“一年多前被贬斥到此处的仲国二皇子,仲离。” 士兵语气一顿,面露疑色道:“仲都统?你是他什么人?” 庄琏在纱下缓缓道:“家属,姓邰,劳烦通报。” 半盏茶后,督府门“哐”一声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门板带动空气掀起一阵灼人的热浪,庄琏微微抬了下眸,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离地了。 随即面纱里探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长发高束,面骨英挺,眉眼像染上锋芒一般朝外拉长,让人看着无端有些戾气。 庄琏默不作声的在面纱里和他对视着,片刻后移开视线,嫌弃般推了推他的脸,语气沙哑道:“放我下来……” “父后都不叫离儿了,不放。”仲离如今结实到发硬的手臂越发收紧,用力揽着怀里柔软单薄的身躯。 “好啊,那你抱着吧。”庄琏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仲离说抱着就抱着,他搂着一朵在沙漠中飘逸出尘的白花,大大咧咧跨过了督门府,把人绑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刚进房门,庄琏就一把摘下帷帽,那双时常狡黠的狐眼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低头和仲离相互对视着。 庄琏伸手碰了碰仲离如今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即手臂揽紧,一言不发的吻了上去。 一个吻道尽了两人在这一年半间难以宣泄的思念,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唇瓣深深纠缠着,在亲昵中重新熟悉了彼此的气味和肌肤。仲离的嘴唇就像沙漠里荒凉已久的沙,源源不断的索取着庄琏口腔里的湿润。 很快,庄琏舌尖就尝到了发涩的铁锈味。 “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这里的位置,自己怎么找来的?”仲离抱着怀里人压进榻里,气喘吁吁的问道。 理智告诉庄琏,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重点,于是他还是缓缓道:“当然是有人带路。” “谁?是不是那个继承了皇位的老四?”仲离说着就要 “父后若是放不开,让离儿自己来就好了。”仲离干燥的唇瓣上染着血红,他一把脱下自己的里衣,抱着庄琏一起倒进了榻里。 “女孩,邰见深。”庄琏 庄琏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嘴角泛起的笑意还没落下就猛地一顿,挣扎道:“你给我去沐浴!” “嗯,不然姓什么,姓仲你会愿意?”庄琏伸手点了点仲离的额头。 “为什么?”仲离扒开庄琏胸口的衣襟,在里面吮吸舔吻,含糊道。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老实。”仲离脱掉了自己身上厚重的甲胄,结实的大腿直接顶开了庄琏瘦窄的腿根。 仲离一听这个孩子就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把心思放在上床和仲余身上了,惊喜又急切道:“你有没有把孩子带来,它现在在哪?” 庄琏满腔的思念和关切还没过去,复杂的心绪尽数糅杂在一起,硬生生让庄琏憋红了一张脸,一时间抗拒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它叫什么?”仲离凑过去问道。 庄琏在此之前已经和仲离保持传信将近半年了,但这人对他一直是报喜不报忧,说关外自由潇洒,可庄琏看着仲离这满身旧伤,没看出他有半点什么潇洒来。 “快半岁了,你说是哪个?”庄琏叹道:“第一次知道原来看孩子这么累,没有父亲果然不行。” “姓邰?” 庄琏微微喘了口气,反问道:“那你是选择当我孩子的父亲还是当外面人的英雄?” “把你那不老实的爪子给我收回去。”庄琏睁大眼睛和仲离对视着,“你还没沐浴……!” “哪个孩子?”仲离怔愣的看向庄琏。 “没有,在我大哥家呢。”庄琏说道:“这孩子可一点都不像你,人小鬼大,自己很有主意的。” 好不容易将仲离踹去沐浴,庄琏连日奔波的疲惫便顺着身下柔软的被褥涌了上来,庄琏朝被子里钻了钻,嗅 “是是是,不过仗剑天涯的英雄我现在不同意。”庄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胸口,本身没带有什么情欲,可单单这人的美貌,对男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欲望。 “酷吧?”仲离抓着庄琏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疤,“我之前看武侠话本,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里面那种仗剑天涯的英雄,如今也相差不大,是个守门的英雄。” 仲离一听这个话,下意识的想法并不是自己孩子不肯见自己,而且它很聪明。 庄琏在信件里从来没有提过当年那个临时给仲离求情用的孩子,毕竟当时的庄琏还不知道俩人没有血缘关系,那个孩子多半也是权宜之计,这人大概率不会留,所以仲离也没有自作多情的再问。 仲离不在意的哼哼道:“反正姓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是我孩子的事实。” 埋头解开庄琏的衣服。 着仲离身上残留的气味逐渐进入了梦乡。 仲离沐浴完一出来,看见的就是在榻上缩成一团,睡到脸色泛红的庄琏。 “……” 庄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迷迷瞪瞪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家,手臂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搂躺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一摸才反应过来手感不太对。 这孩子都能把他整个人塞进去了。 庄琏困倦的抬眼一看,也算是孩子,是他的大孩子。 仲离一手搂着庄琏正想好好休息一会,却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把情欲消下去打算睡觉,这人又醒了。 “还睡吗?”仲离眨了眨眼,果断翻身把人压住了,凑在庄琏耳边小声问道。 庄琏在昏暗中对上了这人黑到发亮的眼珠,只有在这时候,庄琏才能忽略到自己心里那点十多年朝夕相处的微妙的不自然感,摸着仲离腰线缓缓解开了这人松垮的腰带。 “我还以为父后今早亲我那一次,是彻底想开了呢。”仲离在被子下缓缓分开庄琏的大腿,将手探了进去。 庄琏有些呼吸急促的侧过头,心脏因为过度的紧张和羞赧剧烈跳动着,他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了,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他今早见面时直接亲吻仲离的那一举动实属冲动,满腔的思念和欣喜几乎压垮了他这种习惯于情绪内藏的人,让他一时间有些失语。 他不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爱和亲情的双重别扭堵住了他的嘴,他便只好用行动来向仲离表达出自己难以启齿的心意。 仲离捅进庄琏身体,一点点压下了腰,看着身下人因为自己的进入面露痛楚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异常的满足感。 “嗯....疼.....”庄琏双手紧紧攀着仲离有力的肩膀,仰头叫出了声。 “父后不是生了小邰邰吗,怎么还会这么紧?”仲离看着身下的庄琏,好奇般歪了下头,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低头查看一眼松紧了。 庄琏赶忙攥住了他的手腕,咬牙道:“闭嘴。” 仲离伏在庄琏耳边轻轻咬着他耳垂,和他轻声低语着。 过了片刻,庄琏半推半就的喊了他一声“夫君。” 仲离低头和庄琏吻在了一起,模糊道:“改天把孩子接到这里来吧。” “这里?”庄琏不理解的蹙了下眉。 “嗯,我在关边城镇上还是有处宅院的,丫鬟下人应有尽有,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定居,我每天按时工作,你就在家品茶描丹青,晚上再陪夫君例行公事。”说到最后一句,仲离暗示般挺腰顶了顶这人的小腹。 庄琏笑着推了他一把,“那咱们的小琼琼呢?” 仲离一听就顺着猜到这是自己女儿的小名了,一个磕巴也不打的讨好道:“她就负责耍宝,任务就是每天逗父后开心。” 庄琏听了听,赞同了仲离的这个安排,随后扯过自己被撕掉的衣衫朝里摸了摸,在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纸,然后眼露希冀的交在了仲离手上。 “这是什么?”仲离动作顿住,打开纸张看了一眼,震惊道:“和离书?!!” 仲离是真的被这薄薄一张纸震到了,若是平常人家,夫妻感情不好或者一方逝世,妻子、丈夫想要一张和离书并不难,但庄琏可是皇后,他是怎么做到能让仲如复心甘情愿休妻的?? “这可不是假的。”庄琏笑眯眯的道:“从此以后,双方再娶再嫁都是名正言顺,你我之间的关系也光明正大。” “你……”仲离刚想问庄琏做了些什么,突然话音就卡住了,莫名说了一句:“你跪了多久?” 庄琏闻言脸上笑意又一僵,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能煞风景。” “多久?”仲离执拗的问道。 “没多久……”庄琏下意识蹭了蹭自己的膝盖,长年身处高位和在面对仲离时经常处于强势位置的习惯,让他一时间还学不会示弱。 仲离见这人不肯说,也没再逼问,只是沉默着把人抱紧了,语气如同面对家人撒娇,却又不失强硬的说道:“父后、尧枝……离儿最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