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 1不敢放肆 沈颂仰躺在狭窄的破床上,双眼微眯不发一言。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响起了令人烦躁的铃声,沈颂看也不看直接挂断,紧接着手机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呼叫。 靠你奶奶! 沈颂一把抓起手机,用了几秒强压住心里的愤怒,甚至语气还变得平和了一些,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下楼,给你三分钟时间!”路准没有等人的耐心,更没有和沈颂装傻的闲心,他能亲自来这个破地方已经是给足了沈颂面子。 “路总?”沈颂把声音压低了些,诚恳道:“我不知道是你,到九点了吗?时间过得还真是挺快。” “别废话了,赶快下楼!” “好好好,这就来。”沈颂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刚好9点半。 不得不说路准还是行,对床上人还挺有耐心,以前沈颂还是沈少爷时和他是平起平坐的,但那时候有路准的场合他都不太敢迟到,没想到现在落魄了,成了人家床上的玩物,倒是被施舍了几分耐心。 不过……,沈颂扯起嘴角笑了笑,路准愿意当这个好人,那就让他在下边好好等等,毕竟也才等了半个小时。 沈颂把手机调了静音就开始闭上眼睛睡觉,直到被一阵踹门声吵醒,光听声音就知道路准有多生气,沈颂这下不敢再放肆了。 “这就来了,”沈颂急急忙忙跳下床把门打开,努力对着门口快要冒火的路准扬起嘴角笑了笑。 路准握起拳头看着沈颂,强行压下想把人揍一顿的冲动,“你胆子有些大了吧?”路准说着就把沈颂扒拉到一边,边进屋边说:“等你半个小时还不够,是不是我最近有些太宠你了。” “呵呵,哪能呢”沈颂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又指着手表说道:“你看,它坏了,所以我对时间有些不太敏感,耽误你时间了吧,实在是抱歉。” “这买卖要真是不想做就别做,”路准把沈颂扔在地上的空瓶子踢到一边,然后在沙发上找了仅有的一块空地坐下,黑眸深沉注视着沈颂,“我可不想来找你一次就像是要强奸你一样。” “我不是……”沈颂连忙开口,“前几天你把我折腾的太累,我又去了医院照顾我妈,休息不过来,可不是故意要你等我。” 路准看着沈颂没吱声,等沈颂快站不住的时候,路准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又解了领带,拍着腿示意沈颂坐上去。 沈颂180的身高在beta里也算是姣姣者,但和身为alpha的路准一比就完全不够看,光是站着气势就被坐着的人压了一大截。 “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沈颂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敢真的坐下去,“对了,马上到10点了,昨天你说要带我去哪儿了?” “不差那点儿时间,”路准没说废话,上下打量了沈颂两眼,眼神很有深意。 “你那么快吗?”沈颂还是没动,路准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也实在渗人,他觉得腰疼腿疼屁股疼,“以前你都挺有持久力的。” “要是让我爽,那么点儿时间肯定是不够,不过……”路准抬了眼睛审视沈颂,等沈颂维持不住表情的时候接着说:“要是真放开了收拾你,我也用不上3分钟,你就得哭。” 这话说完,沈颂果然僵在了原地,其实他也没少得罪路准,但沈颂不是个没眼力的,这个时候他不至于看不出来路准是真的生气了。 别说三分钟,就算是两分钟一分钟,路准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哭着求饶。 路准这个人,在s市的上层圈子里非常有名,但他其实是个暴发户,在身份上比那些百 沈颂回过神来看着路准,顿了顿还是像以往那样有些恶劣的问道:“路准,你和我乱搞,你的梦中情人沈桐不会在意吗?” 沈颂看着路准黑沉沉的眼神,闻着路准身上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终于还是红着眼睛搂住路准的脖子,垫起脚主动亲上了那双薄唇,直到被人一把拦腰抱住,加深这个吻。 这几句话说完两个人就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可怕,沈颂还是改不了毒舌的臭毛病,即使是他已经被路准摁在床上玩的渣都不剩。 沈颂有个便宜弟弟叫沈桐,那个omega是路准的心肝宝贝,也是沈强的私生子,10岁的时候被接回了沈家,因为他在外面受了不少苦,被认回来又乖巧懂事,在沈家特别受宠爱。 “沈颂,你必须得清楚,一次一万,我能找太多比你条件好的人了,而且绝对嘴甜还听话,”路准没动沈颂,连衣服都没拿转身就走,“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绝对没逼你,你是主动求我操,还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妇,这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沈颂又摇了摇头:“抱歉,是我想的太多,路总一项都是左拥右抱,你家宝贝也是招蜂引蝶,你们两个凑一对儿正合适,谁也不会嫌弃谁。” 这原本是一桩好的姻缘,可坏就坏在沈颂实在是看不上沈桐,有些娘炮不说,还是个白莲花绿茶婊,没少装可怜陷害沈颂,沈颂从小到大一直和沈桐斗智斗勇,连带着对他的追求者路准也没有好气。 “沈少,发什么呆呢?”路准扯了扯嘴角嘲讽。 路准听着他明显是挑衅的话没什么表情。 “呵,我们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再说了其实是沈少你误会了,你和沈桐有可比性吗,你不会以为我也这样对他吧?”路准站了起来,直接朝沈颂走过去,抬起沈颂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他,“你错了,我操你是正经的买卖,一次一万的,你得脱光了让我玩个够本,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路准有能力手段狠,黑白两道通吃,但也就比沈颂大5岁,沈颂还没被赶出沈家的时候,隔三差五也会和路准打个照面,但两人一直不太对付。 沈颂那个所谓的母亲有重病,在医院躺着,还靠着他掏住院费,沈颂是个有骨气的,他和沈家断了联系之后,一分一毫都没拿,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可惜他大手大脚惯了,离开那里生活都成了问题,更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住院费。 这没什么好辩解的,虽然沈颂也是被逼无奈。 沈颂闭了闭眼,勉强压抑住哽咽,“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 先不说路准单枪匹马白手起家有多厉害,就是路准靠自己,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让别人牢牢的记住了他的名字,用了不到半年就成了s市响当当的人物。 路准就要开门地时候,沈颂认了怂,快走几步拉住路准的胳膊,声音有些急,“路总你别走,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 沈桐也是娇生惯养,吃穿用度没和沈颂差几分,而且比沈颂这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争气太多,因为学习好还被保送到国外留学,学业有成归来的时候正好在一次聚会上偶遇路准,被路准一见钟情。 沈颂又羞又愤,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路准说的话太有杀伤力,而且句句属实,他确实是为了那从前看不上的一万块钱主动爬上了路准的床承欢。 自从他被查出来不是沈强的亲生孩子,而是姚欣出轨外人的才生下的孽种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称兄道弟的朋友全都对他嗤之以鼻联系不上,他也被赶出了生活将近20年的豪门,还得照顾那个同样被赶出家门的亲生母亲。 年大家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谁也不敢真的拿这事嘲讽路准。 路准回过头,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胳膊一声不吭,又把眼神移到沈颂脸上和他对视。 -- 2任人摆布 如果在一个月前,有人问沈颂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沈颂一定回答不出来,他那前19年过得也算是顺风顺水,不缺吃少穿,他也就那性格,得过且过,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也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现在,沈颂悔不当初,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路准的实力,他是真的后悔脑抽之下得罪路准这尊大佛,以至于现在分开双腿,主动求着人家操。 “唔~”胸前传来刺痛,路准正在低头吮吸他的乳肉,沈颂回过神来不自觉的躲了躲,同时还压了压屁股,努力让自己含下人家的肉棒。 “沈少,你又想什么呢?就不能专心一些?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在主动取悦我,服侍我,也是在道歉,”路准松开了被嘬大了一倍的乳尖,故意皱着眉,一副生气的样子警告沈颂:“但是都过了10分钟了,我这硬邦邦的老二还在外面戳着,顶着你的穴口,就是进不去,如果你再不想点儿办法,那我可能就没办法支付你这一万块酬劳了。” 路准说完还用力顶了顶沈颂,让那肉棒滑进去一个头又退出来,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唔~,先不要……”沈颂小声求饶,额头上已经带了冷汗,他是个beta,原本是不应该对alpha信息素的味道敏感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被路准玩了之后,他对路准的信息素味道格外敏感,敏感度不亚于那些omega,而且只对路准一个alpha有这样的感觉。 沈颂心里骂娘,路准也早在第一次抱他就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后来隔了将近一年拉他上床的时候还记得这件事,做爱的特别喜欢释放信息素刺激他,那股浓郁的红酒味儿,让沈颂晕乎乎的,反抗能力减弱不少。 “它太大了,我试一试,我应该是吞不进去的,”沈颂豁出去了,用力朝着路准的肉棒坐了下去,这次终于成功的进去了一半,他那容纳的地方实在是太小,向来都是路准狠命的操才能进去,如果是他自己主动接纳人家,肯定会特别费力特别疼。 但再疼沈颂都得忍了,不忍不行,心里已经不停骂娘,也得把路大爷伺候好了,不然他毫不怀疑路准会换着办法惩罚他,只能说卖身钱也不好赚,脱了衣服上了床就得任人摆布。 这是沈颂自己选的姿势,因为刚才他的那番话确实是把路准给得罪了,他要是不做出牺牲,今天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 往事不堪回首,只是没想到,主动让别人操真的太难了,沈颂那下面太小太紧,刚刚洗澡的时候,路准其实已经把润滑剂放到了他的手边,他没接,实在是拉不下脸当着路准的面来做润滑,太羞耻了。 “有这么疼?”路准吻了吻他的脖子。 “不,不疼,啊……”沈颂摇头,勉强把眼泪憋回去,不疼你妈啊不疼。 “呵呵,用我帮你吗?你这冷汗流的我都有些心疼了,”路准看了眼沈颂发红的眼睛,沈颂的表情实在不好看,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路准的恶趣味突然就上来了,含着沈颂的耳朵沉声道:“我那里太大了,你自己应该是吞不进去的,确定不用我帮 刚才进不去的时候路准说要帮他,沈颂示了弱,实在是没办法,他太疼了,如果适当的服软还能让他舒服一些,少些痛苦,沈颂也不会太纠结那些面子问题。 下身被填满的滋味并不好受,沈颂瘪着嘴不抬头,即使再想伪装坚强,也还是红了眼圈。 “口气不小,”路准瞄了一眼沈颂碎屏的手机,把它扯出来扔在床上,边挺动边说:“你觉得自己很值钱吗?我真刀实枪的上你一次也才一万。” 但叫路准老公这件事,沈颂真的开不了口,他直接摇了头,“那不行,我叫不出口,你让……” “……用吧,你帮我一下,”沈颂又努力了一会儿,放弃了自己容纳的打算,进了一半已经是极限了,没有任何润滑措施,甚至也没有……一些该有的安抚和开拓,沈颂觉得有些哀怨,实在是不能再进去了,但现在也不好拔出来。 路准感觉到沈颂已经抓牢了,就把手向下移握住沈颂的屁股揉弄拍打。 “那不一样,”沈颂深吸了一口气,示意路准坐到床边,他就着含着肉棒的姿势把路准推在靠在床头,自己跟着压了上去,按住路准肩膀,一双桃花眼勾着路准,“路总,你以前干我的次数再多,那两个字我也从没对你说过,是不是?” 沈颂问还需要多少,护工说最少6万,沈颂顿了顿说行。 你吗?” “呵呵,”路准但笑不语,目光向下落在沈颂的腿上,沈颂的腿又白又长,因为是叉开坐在路准的腿上的姿势,隐约能看见隐蔽处青紫的吻痕。 “啊……”路准突然就站了起来,掐着沈颂的腰狠狠顶了进去,沈颂没防备差点被他捅穿,反应过来又气又怕地用双腿缠住路准的腰,胳膊搂住路准的脖子。 “皮肤太嫩了,”路准抓住沈颂的屁股揉了揉,同时用了力把肉 沈颂调整了坐姿,想让自己好受一些,然后问:“这5万是按什么给的,是叫一声给五万?” 那一瞬间就感觉屋里的信息素味道浓郁到了一定的程度,沈颂浑身发软,路准用了最野蛮粗暴的方式占有他,还释放信息素刺激他。 话还没说完,沈颂床头上的破手机又响了起来,路准长腿一伸,两步就把沈颂抱到床边,伸手把手机拿过来递给沈颂,沈颂看了一眼,是医院的护工打来的,接通电话时护工直接说他妈的治疗费不够用了。 路准看着沈颂把电话挂断,突然就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怎么了?”因为正在被人服侍,路准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那么些魅惑力。 “嗯~别打……”沈颂勉强腾出一只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委屈的看路准,因为紧张害怕下面夹的更紧了。 路准浑身舒爽,不自觉的想逗逗沈颂,“你叫几声老公来听听,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我额外再给你5万。” 你他妈的知道就好,沈颂这样想着却没敢骂出口。 棒送进沈颂的身体里,顾自抽插了好几下,整个过程沈颂只是难受的皱了皱眉,声音都没发出来,摆明了任路准享用,乖得很。 路准爽的抽了口气,盯着沈颂的眼睛看,问道:“这么缺钱?难得有这么听话的时候,连老公都愿意叫” “你知道的,刚才医院要钱的电话都打过来了,说要6万,”沈颂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是不帮我,我暂时真的没办法拿出那么多。” 沈颂真的是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妈在s市他就走不了,身份证还被沈家人做了手脚,正经的单位不可能会用他。因为得罪了人,就算是打黑工做苦力也没人敢收他,否则就算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他也不会作出卖身这种事。 沈颂心里不好受,眼泪流的毫无预兆,温热的泪珠子掉在路准肩头,路准动作一顿,抬手抹了一把泪水,皱了眉,“怎么哭了?” 路准不是没见过人哭,男的女的,omega和beta,甚至还有主动爬他床又被疼哭的alpha。 但能坐在他怀里,在他眼皮底下因为别的委屈掉眼泪的就只有沈颂一个人。 即使是沈颂刚哭没一会儿就连忙止住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的厉害,睫毛上都带了泪珠,硬生生的把平时挺混蛋的一个beta,衬得非常柔弱。 沈颂用力擦了擦眼泪,似乎是不相信他真的能当着路准的面哭出来,他以为路准会嘲笑他一顿,但路准没有,甚至还皱着眉头审视他,询问他。 沈颂吸了吸鼻子,“你能帮我吗?” “你哭完了?”路准也没点头,环视这张床估摸着找根烟抽的可能性。 “我哭是因为你技术太差,我不舒服,”沈颂蹙眉,并不想再提刚才丢脸的样子,也没反应过来挨操其实比哭更丢人。 路准看到沈颂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哼笑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两人的姿势,把沈颂反压在床上。 “一百万,”路准把沈颂的双腿放进臂弯里,要进去的时候说了个数字,“现在就叫我。” -- 3一声老公一百万 пáп♭eⅰsнǜ.coм 沈颂被干的间隙算了算,就算是叫一声老公一万元,他也得叫100声老公才能接的住这100万,其实他是赚了,毕竟这年头钱不好挣。 这也是沈颂自己的决定,为了图钱真的怨不得别人。但沈颂还是憋屈,他把自己卖了个新高度,太贱了,为了钱不但被操还要叫人老公。 路准是个不吃亏的主,本来在床上的要求就特别高,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沈颂甚至做了哑着嗓子在床上躺一个星期的准备,他张了张嘴,勉强带出个老公的发音。 路准当没听见,哼笑了一声。 “老公,”沈颂怕他生气,腿缠上路准的腰,声音又软了,“老公……操我。” 这几个字就是兴奋剂,沈颂被干的喊哑了嗓子,一声接一声的叫着老公求着饶。 完事之后沈颂瘫在了床上,路准提前抽出来,一大摊精液全都射在了他的肚皮上,因为动情而有些粉的皮肤上面挂着白色粘稠物,淫荡不堪。 但……“不再来嘛?”沈颂看路准已经起了身没有再来一次的意思,有些不相信路准只做了一次就放开了他。 “快点儿起来,”路准快速去冲完了澡,边换衣服边说:“12点了,本来11点就该带你去的,这都晚了一个小时了。” “去哪啊?”沈颂腿还开着露出红肿的穴口,他不想动。 “明知故问,”路准俯身拍了拍他的屁股,皱着眉,“别装傻,快去洗澡。” 沈颂撇了嘴慢吞吞地坐起来,路准昨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今天要去参加个宴会,但地点在哪,都有谁参加这些沈颂一概不知,他本来也不想去。 “去沈家。”路准停下了动作看沈颂。 “靠!”沈颂顿在原地,原来还是个大坑,难怪路准又是亲自来接,又是给一百万的。 “我不去!”沈颂脸色发白,猛的踹倒床边的垃圾桶,里面好几个泡面盒全都滚到了地上,一些汤水还溅到路准价值不菲的皮鞋上,非常扎眼。 “你说的不算,”路准看着狼藉的地面黑眸发冷,一字一句地警告他:“我亲自接你等你,可不只是为了操你一次,我现在不想发火,你痛快的换了衣服和我走。” “不可能,我不去,”沈颂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还拉了被子盖上,愤愤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沈家人。” 他忘不了他叫了20年爸爸的人是怎么赶他出的家门,更忘不了那个地方的所有人对他鄙视的眼神,他确实是他妈出轨的产物,是沈强是沈家的耻辱,可这一些都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他也是受害者。 因为沈家,他被切断了找工作的路,转而为了给姚欣治病爬上了路准的床。 路准脾气阴晴不定,偏偏还控制欲极强,沈颂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沈颂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身体被路准玩弄。 “你是成年人,”路准知道沈颂和沈家人的纠葛,皱眉提醒道:“沈家人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去面对,而且沈桐想让你去。” “你知道的,沈桐他不会放过我,我还想活着,”沈颂闭上眼,睁开的时候呆愣的看着屋顶老旧的天花板,他现在没钱没权,去沈家就是自取其辱,而且沈桐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路准,我不想去,”沈颂看路准,那双桃花眼里一点儿光彩都没有。 沈颂说完路准没吭声,沈颂觉得喘不过气,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他摸不清路准的想法。 想到医院那个电话,想到那100万,沈颂又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资格讨价还价,两人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路准今天要是非要让他去,他真的是拒绝不了。 沈颂叹了 “一会儿就让人打到你的卡上,还有本来应得的那一万,一共101万,一分都不会少你,”路准找了纸巾把鞋面上的油污擦净,接着说:“但今天对沈桐来说挺重要的,一言一行你都注意点儿。” “人挺多的,你还是跟着我,沈家不敢给你难堪”路准说道:“而且沈桐要是害你早就害了。” “沈颂!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吧,我说让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天是沈桐得奖的日子,会去很多人,他不可能会拿你撒气。”路准站起了身,“你要是真敢管不住自己的嘴给我惹了事,我有的是办法伺候你。” 呵!这年头自尊一文不值,不怪谁能为钱低头,活了一辈子也就是为了钱,沈颂不可能例外,而且路准有钱,就算是一掷千金也是天经地义。 沈颂抖了抖,刚挑好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他手足无措的看着路准,说不出话。 沈颂顿了半天,然后转移话题:“你看我没衣服穿了,没办法去怎么办?” 路准真是有手段,给了这一百万,不但可以色欲熏心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儿让人叫老公。还能用钱堵住沈颂的嘴,逼着他去沈家跳火坑。 路准本来在看手表,闻言皱了皱眉:“随便他们怎么说。” “你带我去了那里,要是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该怎么说?”沈颂在一堆旧衣服里翻找还算体面的一套,回头看路准的时候表情略带纠结:“你说我算你的什么?情人?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沈颂抿了抿嘴唇,然后笑了下,问道:“必须去?” “那一百万?” “是干净的半袖,你给我的钱是按次数给的,但你也不是总来,有时候一周才来找我一次,我全交了医药费肯定攒不下钱买衣服。”沈颂继续说:“我连饭都吃不起,天天都是泡面之类的,也只能买买地摊货了,能穿就行。” 路准看了一眼那身所谓的好西装,褶皱不堪,料子非常差,就算没脏,他也不可能让沈颂真的穿它去。 “你可真行,把它扔了。” “怎么办?”沈颂又真心实意的问道,:“我没有别的好衣服,我也没钱买,去了确实有些掉你的面子,实在不行我就随便穿一套吧。”说着就随便抽了件在地摊花29元买的黑半袖。 “那你该怎么介绍我们的关系?” “想让我多给点嫖资就直说。”路准差点儿被沈颂一本正经的不要脸逗笑:“路是你选的,后悔也有些晚了,当初我让你直接卖给我你不愿意,现在嫌弃钱少搁我这委屈了。” “怕了?”路准走到沈颂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沉声道::“放心,你老实点儿就行,我不会轻易动你,也不会让别人动你。” “别人不问,那你的梦中情人小白花沈桐呢?他要是问起来怎么说,你管不住自己下身不怕沈桐伤心吗,到时候别再让他拿我撒气,”沈颂越说越激动,还做了总结:“我可不是傻子,他惹我我可不会真的忍气吞声。” “确实没有,就一套西装,刚被你吓得掉在了地上也已经脏了。 “你觉得我领你去,别人真的有胆子问这种话?” “那我也不知道你能力不行啊,一周也没来两次,我原本以为你能天天来呢。” “总不至于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路准不信。 什么给一百万不一百万的,其实最后一句让他顺着点儿沈桐才是重点吧,沈颂心里嘲讽的一笑,面上不显,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路准的要求。 一口气翻身要下床,一只脚突然被路准抓住,沈颂抬起眼睛看路准,里面全是探究。 “我答应沈桐了。” -- 4你的太大了 пaп♭eⅰsнu.coм “天天来?我干你的时候你的反应比omega都大,就像我要把你标记了一样,”路准抬起沈颂的下巴揉捏,嗤笑道:“还没进去就抱着我脖子喊疼说不要。” “那不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吗?红酒味儿的,我闻到身体就会变软,还有你的肉棒太大了,进去的时候我真的含不住。” 这种淫话都开始好意思说了,看来是真的不想去聚会,这是想办法耍赖呢。路准意味不明的看了沈颂半晌,调笑他,“够浪的,不过我那肉棒越大才能把你干的爽不是吗?” “就这么不想去?”路准又问。 “这个时候想去的是傻子!”沈颂抬头看路准,眼神终于带了些认真与倔强:“路总你知道的,去的肯定全是认识的人,我现在这样的身份,跟着你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嗯,”路准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轻浮的抬起下巴,“不去的好处是?” “我整个人任你处置,”沈颂在路准的注视下,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满意的看着路准瞳孔变深,继续道:“但是那一百万你也别忘了给我,我急用。” 路准扯起嘴角,随手揉捏沈颂肿胀不堪的小乳头,“今天有事就不再动你了,下次我来……你得让我知道我这一百万花的值。” 终于把路准打发走了,沈颂靠着衣柜松了口气,他是真不愿意和路准相处,路准来找他大多数时候就是为了干他,剩下的那几次就是来给他添堵。 路准坐在车里并没着急离开,摸出烟盒点了烟默默地抽着,没一会儿就给沈桐打了电话,“小桐,对不起,一会儿我有急事暂时去不了,礼物让人给你带过去。”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路准看着沈颂的那栋楼出神,半晌才回道:“别生气,明天我去找你。” 挂断电话,路准亲自给沈颂转了钱过去,还贴心的又加了一万,凑了个一百零二万。 但哄人的钱从来不是白出,尤其是这钱还是他路准的。 沈颂电话回的很快:“钱收到了,不过路总怎么多转了一万,不符合你一贯抠门的风格啊?” “留着给你买几件体面的衣服。” “昂,那谢谢了。” “嗯,”路准挂断电话哼笑了一声,把烟头掐灭驱车离开。 太重钱的人还爬别人的床不是什么好事,沈颂这样的就是被玩的命。 这次的宴会路准安排的主角其实是沈颂,戏都安排好了,沈颂要是不去,那条大鱼怎么都不可能会上钩,那他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不过不急于一时,毕竟沈颂在他手里。 沈颂得了钱之后亲自去了医院,公立医院的病人多,药水味儿太重,沈颂皱了鼻子,他还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即使是他妈 护工先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沈颂,瞬间有些惊讶,忙把粥收起来喊道:“沈先生,来了……”说完她回头去看姚欣。 姚欣也看到了沈颂,眼睛里先是带着惊喜,不过瞬间就变成了愧疚悲伤,张了张嘴没吐出一个字,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 “老路,你看什么呢?”林杰好奇的问道。 进病房时护工正在给姚欣喂饭,很久没来,姚欣瘦了太多,本来是每天都打扮的明艳动人的美人,现在没有什么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即使这样也还是保留几分病美人的风姿。 “其实他在追求我。”沈颂撒了个弥天大谎,脸色也瞬间白了两分,“他对我好,我也打算答应他了。” 路准接到手下发来的视频时正在a市和别人商议事情,他打开视频挑着眉看到了最后。 “我来看你了,”沈颂低声说:“这里条件不好,我打算给你转个私立的医院。” 好歹沈强还是心软了一些,没给沈颂和姚欣弄出什么意外的车祸,让两人从此消失,这也是沈颂为什么这么老实的原因。 沈颂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安慰姚欣,他斟酌着说了关系一般其实有些假,两人以前的关系很差,但路准是个人精,从来没在沈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对沈颂的半分不尊重,对他和对沈桐没差多少。 沈颂抿了抿嘴唇,接过那碗粥把护工打发走,亲自喂姚欣。 “我有钱给你治病,”沈颂编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路准你知道吗,就是混黑道起家的那个alpha,以前和我关系确实是一般,结果现在还挺够意思,愿意借给我钱给你治病,还不催我还,你就别操心我了。” 沈颂说完就喂一口粥,姚欣不吃,睁大了眼睛摇着头呜呜哭,沈颂怎么劝慰她都不肯再吃。 沈颂仓促的那句“其实他在追求我,”让林杰笑出了声,他强忍 他考虑的事情多,抽的也慢,没一会儿林杰就完整的看完了那个视频。 路准把手机递给他,随手点了根烟慢慢抽起来。 说到底沈颂还是怨,怨姚欣出轨,怨姚欣自作主张生下了他,让他享受了优渥的生活,又亲自将他拉进了地狱。 沈强又有什么错,他是沈家的当家人,结果二十几年的发妻出轨怀孕,他带了绿帽子还帮别人养儿子,这口气他怎么可能不出。 “……他对你?”姚欣眼睛通红,缓了半天终于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她不是不知道,路准这个人心太黑,面上又太会做人,她担心沈颂。 在这里也不愿意。 沈颂不再喂,放下了碗,看着哭的狼狈的姚欣终究还是心软了,姚欣是他亲妈,是把她生下来的omega,平时对他没有半分不好。 住笑把手机还给路准,“你真在追他啊?你这个小情人儿倒是有点意思。” 他显然也是知道路准和传闻中的沈大少爷有一腿,顿了顿又道:“长得是不错,你舍得拿他开枪吗?” 路准没吱声,又抽了几口才说:“沈山…——沈颂的爷爷死的时候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了沈颂手里,沈强还没要回来。” “沈家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这百分之十分量很重,要回来是早晚的事,而且沈强现在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没让人把他那个便宜儿子弄死,算稀奇了。” “他不敢,”路准笃定,“沈颂真出了事儿,谁都知道和他脱不了关系,沈家没有力气再出个丑闻了。” “你真要那么做吗?”林杰皱眉,“沈桐那个omega也是沈家的私生子,你不挺宝贝他的吗?沈家出了事他怎么办?” 路准用手指点着桌子,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有些云淡风轻,“他以后跟着我,生活不会比沈家差。” 他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对待方式不会一样,沈颂和沈桐比不了。路准知道沈桐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到时候免不了要和他闹一番,哭一通。 到时候还得好好的哄一哄,不过路准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今天沈颂赤身裸体坐他身上那一幕,当时也是掉了几滴眼泪,路准不自觉的下身一紧。看来今天还是没满足。 “你心里盘算好了就成,”林杰拍了拍路准的胳膊,“我反正是无条件的支持你。” “不过,老路你倒是会享受,人一家两个儿子全被你玩了,虽然一个已经不是了,但是那种滋味应该也不错,我就没那口福。” “你要试?”路准抽烟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看了林杰一眼。 林杰连忙摆手,“我不行,谁敢和你抢人?我还想多活两天。” 路准点了点头,没再顺着接下去,转而叮嘱道:“新公司的手续务必要办的干净,沈强也不傻,签合同的时候得查。” “这个你放心,只要沈颂手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到你手就行。” -- 5占你便宜 沈颂穿着背心坐在床边,表情十分纠结。他在忙着筹备给姚欣转私立医院的事,转医院说来不难,但私立医院是烧钱的地方,条件再好也得掂量着住。 沈颂拿着笔算钱,把大致的预算明细列出来,想着有备无患。 路准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沈颂离开沈家后换了手机号,知道这个新手机号的除了医院那边就只有路准一人。他才从医院回来,医院没道理会再给他打一个电话,那这个人就只能是路准了。 手机在沙发上,沈颂并不想去接。但它没完没了的响。 操!沈颂把笔一扔,拉着脸下床,好不容易消停一阵,那个种马又来找他了。果不其然,刚接通路准那边就让他下楼。 “又整什么幺蛾子?”沈颂嘀咕两声,还是快速下了楼,路准一反常态的大半个月没来,沈颂心里挺舒服。 路准这时候正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沈颂拉开了车门。人渣一个,沈颂看不过眼。 又往旁边瞄了两眼,沈颂撇了撇嘴角,果不其然,离路准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人在偷看他,每次路准开车来都会有人停下偷偷看他。 这些人真没见过世面,想他沈颂原来也是香车配美人,颜值在s市也排的上号,主动爬他床的人不少,他是沈少的时候路准还没名气呢。 “不过来?”路准拉了脸。 “这就过来,路总来了?”沈颂挤出了笑,一路小跑到路准身边,面子上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他妈能转医院靠的是那一百万,后续可能还需要钱,他得暂时抱紧大腿。 “嗯,”路准不咸不淡的回了声就不再说,顾自的打量起沈颂的大背心,沈颂下楼时候有些着急,这时候衣服都露点了,殷红的小乳头若隐若现,勾着人。 沈颂自己没注意,可在别人眼里就有些像是刻意勾引,路准喉咙动了动,把烟叼在嘴里,伸手给沈桐正了正衣服,温热的手指像是不小心的在乳头上划过,惹得沈颂喘了一声。 “……好久不见……”沈颂错了错身,有心避开路准,他觉得路准的目光实在露骨,那点儿龌龊的心思在烟雾的遮挡下,愈演愈烈。 “这阵子忙,没顾得上来看你”路准带出个笑,吐出的烟圈飘在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暧昧,路准像是要解释什么,又像只是漫不经心随口一说:“心里惦记着你,忙完了就来找你了,等久了吧?” 话说的挺绅士,如果他刚才没占沈颂的便宜那就更绅士了。路准这样的身份说着抱歉的情话,平白无故加了几分真心。 “……还行……吧,”沈颂笑了笑,他实在是没办法顺着路准说下去。 谁等久了?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几句暧昧不清的话,沈颂巴不得路准不来折腾自己。那人就是个纯种马,每次来都会让他腰酸腿痛。想是这样想,这话沈颂可不敢真的说出来得罪金主。 路准的脸色在 “你那么浪,小穴那么会吸,屁股那么翘,床上功夫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踢了你。” “我差你这一块手表?”路准似笑非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沈颂说出那三个很敷衍的字之后有些不太好看,沈颂估摸了一下拉住路准的胳膊,“不过你确实是有日子没来了,我挺不习惯的。” 路准看了眼胳膊上的手,一如既往地白皙修长,到底是没干过活的,太软了,摸得他心里痒。路准不动声色的一把握住那只手,似笑非笑,“回去还有事情忙着处理,手表也是挑了个空余的时间才能送过来。” 那块手表沈颂戴在了胳膊上,左右看了一眼,确实挺有气场的。就是配上他那身衣服,有些暴殄天物了。 沈颂清楚路准是什么人,从道上混到了现在这种地位,肯定是步步为营,兜里的钱一分都不会白花。 “别人送的,我不喜欢这种款式,觉得适合你就给你拿过来了,”路准说的是送不是买,显得就不是那么刻意了。 “再忙也不至于没有吃饭的时间吧,”沈颂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沈颂道了谢把盒子打开,呵!竟然还是限量版,最少值一百万,沈颂抬头,“太贵了,要不路总你自己留着吧。” “……” 这阵子路准对他的态度好了起来,有些不正常,两人本该是死对头,但是现在……从那一百多万到这块手表,哪里都不正常。 路准扯了扯嘴角,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把烟掐灭,手伸进车里摸出个盒子递给沈颂。沈颂只看了一眼包装就知道那是块百达翡丽。 “是,我也觉得,我就是多愁善感爱乱想……” 路准送了手表就要上车,沈颂是挽留的姿态,拉住了路准的胳膊不放,“多久没见了,还不如一起吃了饭再走。” “我不是这意思,”沈颂连忙改口,把手表攥地很紧,陪着笑,“我就是……我觉得我浑身上下也就一个没用的身子能给你了,我这样的人路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就不太敢让你破费,怕你哪天一来气把我踢了。” 虽然是想防着点儿,但沈颂还不敢得罪金主,甚至于面上的态度摆的更加恭敬,对路准都有些言听计从了。 路准把烟掐灭,拍了拍沈颂肩膀,“你想多了。” 何况就算真是路准亲自去买,一块手表那点儿钱在他眼里也不够看,他示意沈颂,“看看喜不喜欢。” 沈颂思绪翻涌,这块手表应该是他最值钱的东西了。还是卖身得来的,但卖身的钱不也是钱?没道理不拿。 沈颂确实喜欢戴手表,以前是用来衬托地位,现在是觉得值钱。但他也清楚路准是黄鼠狼给鸡拜没安好心,他说着推拒的话,要把手表还给路准:“这不行,心意已经收到了,哪能再让路总破费。” 皱了眉,很是真诚的说道:“算了,你是老板,我不能耽误你挣钱,要不改天我做东,等你不忙的时候挑个地方请你吃。” 他就有些不顾形象了,背心总在肩膀上往下掉,两个小乳头若隐若现的,路准瞧着比没上沈颂之前大了很多,有他的功劳。 沈颂又客气了几句,路准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直接抓住人塞进车里。 沈颂坐在副驾驶有些懵,蹙起眉,“路总?你这……” “我看了,忙归忙,吃饭的时间还能挤出来。”路准居高临下的审视沈颂,把车门关上,走到另一边坐到驾驶位。 沈颂顿了半天,身子后仰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不愿意?”路准注视沈颂的侧脸,目光冷淡,“刚才说的请我吃饭就是说说吧?” “路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颂坐直身体,有些发怂。 “百十来万的手表还戴的挺好,这就迫不及待的过河拆桥了,”路准嗓音阴冷,发动了车子,“敢这么玩我的也就是你了。” “路总,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沈颂服了软,哄着路准,“每次你找我,我都得缓个半个月,我的身体对你的信息素反应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 路准还不说话,脸色阴冷的开着车。他五官太硬,鼻梁高,生气的时候更吓人。 沈颂撇了撇嘴角,把手放在路准腿上,又向中间那个地方移动。刚要挨上,路准就来了急刹车。因为没记安全带,沈颂的胳膊打在车前方。 “嘶,”沈颂收回了胳膊,捂着撞疼的地方不再抬头。 “不闹了?”路准沉默了几秒,强拉过沈颂的胳膊看了一眼,上面擦破了皮正渗着血,沈颂白,流血的地方十分扎眼。 开了抽屉拿应急箱,翻出药和纱布,又一看,那双眼睛已经红了,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强忍着不哭出来。 路准没再说什么,沈颂也老实的看他涂药,不一会儿收回视线盯着路准,小声说:“我穿这身衣服,其实不适合出去吃饭。” 路准抬眸,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委屈感,他嗯了一声,小心地给沈颂包扎伤口,“到了酒店会有人给你准备衣服。” -- 6好好伺候你 到酒店的车程不算太近,两人又没有太多的话可说。沈颂不喜欢车里的氛围,太压抑,索性闭上了眼睛假寐,等红绿灯时迷迷糊糊的看见路准在摆弄手机,应该是在发给谁消息,沈颂也没在意。 到了酒店,路准把车停在私人停车场,沈颂要下车却打不开车门,沈颂抓着门把手,说道:“门打不开。” 没人回,沈颂偏过头,路准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正眯着眼打量他,那眼神太过露骨,以至于沈颂后知后觉到自己身上那件小背心有多不合适。 “路准,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颂整个人傻了,这是室外,即使是路准的私人停车场也难保不会有别人进来,他盘算着自己的退路。 “你把门打开,让我出去,”沈颂抿了抿嘴唇,伸手去够按钮,“这是停车场,你不能……你不能动我。” “你说的算吗?”路准被逗笑了。 沈颂咬了咬牙,硬撑了一会儿就塌下了肩膀,“去酒店的床上行不行,在车里我不舒服。” “行,”路准看了沈颂一眼,把锁打开,沈颂几乎是跳下了车。 沈颂先出了停车场,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老熟人,确切的说是老仇人。 路准很久以前的老相好——郑岩。 路准不是那种专情的人,喜欢沈桐,但也没非他不可,身边从来都是左拥右抱,毫不避讳的显出好色本质。 沈颂看不上沈桐那朵白莲花,但他更看不上郑岩,也就是个戏子,一点地位都没有,靠着爬路准的床得了些资源,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沈桐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郑岩也没少在背地里编排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沈颂第一次被路准玩,就是因为郑岩偷着下药,本来是想把沈颂放到别人的床上,结果阴差阳错的让路准捡了便宜。 沈颂那时候是沈少爷,不可能白白受气,他当着路准的面找人轮奸了郑岩,但路准也是第一次亲手打了沈颂一巴掌。 经过那件事,路准也把郑岩踢了,连带着电视上也没了这个名字。 “……沈少爷?”郑岩一开始没认出来沈颂,走的近了才看清,沈颂的穿着确实当不起沈少爷这三个字。 沈颂没吭声,他不知道郑岩是怎么爬起来的,如果还是爬床,这种被轮奸的小人还有冤大头愿意接盘,真是太恶心了。 郑岩隔着几步的距离上下打量着沈颂,笑的有些放肆,他说:“好久不见了,沈少爷,或者我这个称呼也需要改一改。” 沈颂扯了扯嘴角,他不愿意和这种人说话,不是怕郑岩,只是单纯的恶心。 郑岩脸色变了变,接着说:“你也有今天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当时要不是你太狠心,我还能继续跟着路总……” 郑岩说着说着像是释然了,最后来了一句,“幸亏你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这阵子也正好有时间收拾你。” 沈颂说:“嗯,那么多人没 “你什么意思呀?”沈颂问道:“在车里你不是……” 正好路准这块活招牌立在这里,不管目的如何,该利用就得利用。 说实话,沈颂不是不怕郑岩,身份变了想的就得多,他没有了骄傲的资本来对抗,更何况郑岩那种人就爱背后来阴的,他得想个办法对付对付。 也不知道路准看了多久的戏,沈颂皱起了眉,想拨开路准的胳膊没成功。 “路准!你干嘛呢?”沈颂声音抬高了几分。 “……” “……” 沈颂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他有些摸不清路准的意思,把他领到了这间屋子里却没像以前那样碰他,只是伸出一只胳膊很绅士的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甚至还拿着手机在看,但那个尺寸傲人的分身还挤着他的身下穴口,又硬又烫,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冲进去。 路准没理会郑岩,他低头贴着沈颂的耳朵说:“别怕,下次让人欺负的时候,直接告诉我。” 当初的清高到不可一世的沈少爷也成了爬男人床的人,还真是世事难料。 “你干嘛呢?”沈颂突然就脸红了,不得不说路准确实挺帅的,尤其是盯着他看的时候,那双眼睛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深情。 到了楼上的房间,两人先是洗了澡,沈颂跨坐在路准腿上,双手也紧紧的搂住路准的脖子,身子软的不行,路准身上是熟悉的红酒味儿,越来越浓。 沈颂也不知道路准怎么能忍得住,他那里已经流了很多水,把两人接触的地方弄得又湿又滑,路准还是一幅坐怀不乱的样子,要是平常路准早就把他摁在床上了。 “嗯?”路准像是这才听到,把视线转到沈颂脸上,脸上的表情带着疑问。 “单纯的抱你一会儿还不行?沈少爷,你实在是太饥渴了,”路准笑了,他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开始揉捏沈颂的屁股,直到沈颂 路准是郑岩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人物,郑岩想着这口气现在还是得憋一阵,报仇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路总……” 沈颂嗯了一声,抬头看路准,那双眼睛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还真是头一次勾引人,看的路准当时就硬了,沈颂说:“我都听你的。” “路总……?” 这话说的很体贴,似乎完全不像沈颂想象的那样不正经,结合一下实际情况,竟然都带了七分的真。 “路总……”郑岩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睛转了转,事情已经出乎意料,他没想到沈颂竟然被路准给收了,看样子还兴趣正浓。 把你伺候够?” “你说,让谁体验什么滋味?”郑岩话没说完路准就来了,旁若无人的把胳膊搭在沈颂的肩膀上,是保护的姿态,但就是看着暧昧。 郑岩被踩到了痛处,气的有些哆嗦,他骂着:“你还当你是沈少爷呢?被人轮奸的滋味你会体验到的,我……” 受不住的呻吟出声他才开口:“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就淫水直流,就这么喜欢我碰你?” “你说的是什么话?” 路准笑了笑,没说别的,而是安慰道:“以后遇到郑岩这样的你也别怕,怎么说都有我在呢,能护住你。” 路准说完的时候沈颂顿了顿,几句话像是随口一说,但其中的意思很深,要是s市的地头蛇真的愿意罩着他,那他以后的日子要好过许多。 沈颂承认他看不懂路准,路准有钱有能力,巴结他的人太多,他不知道路准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他自认为浑身上下没有能让路准所图的东西,就这么个身子路准也是从来都不缺的。 这种不受控制的无措感,让他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 路准这种人是典型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但是现在这个巴掌没打下来,甜枣先递过来了,沈颂觉得他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不然得被路准玩的渣都不剩。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以后真的要麻烦你了。”沈颂对路准笑了笑,他不爱听路准说那些肉麻话,但他没有地位,该低头就要低头。 沈颂也是豪气过的沈少爷,怎么说话才能取悦别人他很懂,这年头脸皮厚才能吃饱饭,几句话的东西说了也就说了。 “这话说的怪好听的,你还真是头一次这么乖,”路总揉捏沈颂屁股的力气都轻了些,但是太暧昧了,沈颂下面流了太多的水到两人接触的地方。 “嗯……嗯……”沈颂被揉地呻吟了一声,他强忍着路准的玩弄,说:“以前……嗯……以前你对我也不好,嗯……要是好……我早就说了。” “我要的可不是你那几句轻飘飘的谢谢,言语上的东西我从来不缺。”路准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潮红的沈颂,抬起了沈颂的屁股,说:“你乖乖的,听点儿话,比什么都强。” 这话说完,路准对准了早就湿滑的位置直接进入。虽然已经润滑的差不多,刚承受别人的时候痛苦还是大于快感的,主要是心理上过不去,路准那个东西又格外大。 沈颂没回路准的话,他只是难受的蹙起好看的眉头,埋怨的看路准。沈颂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被刚才刺激出来的眼泪沾湿,自带了委屈感。 -- 7要生几个 “如果真有了就生下来,我养得起,”路准按着沈颂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笑着安慰:“养你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你不用太担心这些,我能负责。” “靠,谁他妈要你负责,再说了我可没说要给你生孩子,”沈颂真的忍不下去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要挣脱路准的怀抱,他是个beta,以前都是在上面的,从来都没有给别人生孩子的打算。 沈颂的态度很坚决,路准先是皱着眉一言不发,然后他放开了沈颂,连带着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也淡了不少。 沈颂得了自由就开始不管不顾地找衣服,身下的各种体液也顾不上擦,他气的脸都红了,显然是被那几句惊世骇俗的话气的不轻,他自认为和路准只是炮友关系,不可能再有别的纠葛,至于孩子那是想都不能想。 “只是说说,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吗?”路准调整了坐姿,看着沈颂一系列的动作慢吞吞地开口:“我又没说必须生。”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路准的老二还是挺立的,显然是没满足的状态,看着有些可怜,但是他没有阻止沈颂的动作。 关于生孩子这事沈颂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是路准没想到的,他倒是觉得很新奇,心里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玩归玩,要是真的牵扯到孩子,那这些事都得好好想想。 “呵,最好是这样想的,”沈颂看着这样的路准更加生气,他很清楚,路准既然能说出口,那就真的能让他生。 生不生是路准决定的,在路准面前他没有反抗的能力,但他也不会就任由路准触及他的底线。 “你走了就真的结束了……”在沈颂手摸上了门把手,想要开门的一刹那路准说了这句话,给沈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沈颂顿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转过身,嘴唇颤了颤,问道:“路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准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沈颂,让人看不出喜怒,他并没回沈颂的话,沈颂快站不住的时候,他才哼笑了一声,说道:“脾气够大的,不顺心就跑,我能有什么意思。” 沈颂笑的有些难看,他说:“路总,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得谢谢你,别的事情也都好说,只有生孩子这事儿,我真的接受不了。” 路准摇了摇头,“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其实你没那么好,在车上的时候我顾着你的面子没说,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真是留不住你了。” 路准说完就站起来径直去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开了水声,他在洗澡。沈颂闭了眼靠在门上,几分钟以后才睁开,揉着有些红的眼睛苦笑一声。 “路总,”沈颂顾自开了浴室门走进去,路准正在冲澡,他搂住路准的腰,把脸埋在路准胸口,不吭声了。 水有些凉,两人还紧贴在一起,沈颂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路准关了花洒,“就这么穿着衣服出去,不难受吗?那背心你别要了,裤子也脱下来,我给你擦一擦下面。” 路准给了台阶下,沈颂也自然而然的服了软,两人规规矩矩的在床上做了两次,生孩子那件事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 完事以后沈颂已经彻底瘫在路准怀里,精液顺着腿根往外淌,他没再拒绝路准的内射,甚至还主动抬起了屁股承受。 “还有烟吗?”沈颂忽然推了推路准,嗓音沙哑,“给我一支。” “很久没看你抽过,以为你戒了,”路准低下头捏了捏沈颂的脸,下床去沙发上拿烟,他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才给沈颂递过去。 沈颂靠坐在床边狠狠吸了几口,偏过头时发现路准正在看他,两人隔着烟雾对视了一下,沈颂率先移开了眼睛。 “这烟好久没抽了,给我留两盒。” “沈颂,”路准突然叫了一声,“真怀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能对你好一点儿,稳赚不赔。” “是吗?”沈颂低下头笑了笑,“再说吧。 “快吃饭吧,你不是嚷嚷着饿了?”路准掐着沈桐的脖子捏了捏,沈桐笑着被他拉着坐在椅子上,沈颂也跟着坐在两人对面。 沈颂随口说:“路上偶遇的,说了几句话,路总就说请我吃饭。你说是吗?路总。” 沈桐眼睛暗了暗,又笑着问道,“哥,你去哪住了?我正想着去找你,好歹都是兄弟一场。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沈家不接纳你我接纳你。” 路准笑了出来,“我能真让你请?还要什么自己点,我不怕浪费,不过你得等会吃。” “不必了,我不是你哥,也不是沈家人,从来都不是。” “为什么?”沈颂吸了口气。 “我警告过你不要逞口舌之能吧,你都忘了?”路准把手支在桌子上,警告他,“你是聪明人,要是嘴欠给我惹了事,我就把你锁在床上一直干你,把你干大了肚子也不会停,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着两人就要亲到一起了,沈颂咳了一声,看两人的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沈颂笑了笑,“这菜再不吃可都凉了。” 沈颂手机已经没电了,又有些坐不住,只能站起来走到窗边,站了没一会儿,门口就有了动静。 这话说的就太打脸了,沈桐当时就顿在了那里,脸上的笑好半天没下去,说出的话也很可怜,“你是在怪我没帮过你吗?其实我……” ” “你们怎么遇上的?”沈桐像是无意的开口,又有些不满的打了路准一下,“我都找不到我哥。” “一会儿你弟弟要来。” 路准忙着给沈桐夹菜,头都不抬,点点头,“是偶遇,快吃吧,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沈颂抽了两口就站了起来,望着路准的眼睛,“我饿了,咱俩是不是把正事儿给忘了,我不是要请你吃饭?” 沈颂说:“沈桐,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连工作都不能找,拜谁所赐你最清楚。” 沈颂这话说的胆大,他也是看出来路准就是没有心,就是个纯渣男,对沈桐也就那样,所以他才敢说。 看沈颂咬着嘴唇不说话,路准低头看了眼手机,“等着吧,我下楼去接沈桐。” “哥?”沈桐看到他好像很惊喜,拉到路准的胳膊走到他身边,“好久不见了,我听路哥说你在这里了,你离开以后还……你过得怎么样?” 沈颂笑了笑,“他都不介意,我介意干什么?像你说的,我和他能比吗,不过我其实挺佩服他的,能容忍路总的的三心二意。” 路准点点头,“去洗个澡换衣服吧,我让他们把饭菜准备上,你要吃什么?” “挺好的,”沈颂看了路准一眼点点头。 “这话什么意思?”沈桐演不下去了,他和沈颂的关系好不好谁都知道。 “沈桐?”沈颂拉了脸,“他不是我弟弟,而且他来干什么?”难怪这一桌子都没有他爱吃的菜,原来不是给他点的。 “随便,”沈颂把烟头扔地上踩了一脚,头也不回的去了浴室。 “他想见我,我正好和你在一起,索性就把他叫来一块吃了,你不介意吧?”路准找了椅子坐下。 沈桐抱着路准的胳膊正在撒娇,他穿着一身牛仔短裤配着粉色长T,显得整个人灵动活泼,和一身禁欲风的路准站一起简直是绝配。 到了楼下的包间,沈颂听着路准报菜名,很长的一大串,他顿了一下,委婉道:“这我绝对付不起。” 沈桐的视线朝沈颂看过来,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领口处未遮挡的吻痕很明显,路准喜欢亲吻情人的脖子并且留下痕迹,那也是大多数人的敏感部位。原来路准这几个月和他待的时间少了是因为沈颂吗? -- 8捅破窗户纸 “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一只蚂蚁,”沈颂看了沈桐一眼,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无非就是希望您能手下留情,让我的日子好过一些,” “哥,你不能这么说我,”沈桐抽出纸巾擦眼泪,“你走之后,爸要把你和姚阿姨赶出s市,是我拦着他才没有这么做的” 沈颂笑了笑,“呵呵,那我得谢谢您了。” 沈颂这么咄咄逼人,沈桐面子上挂不住,他偷偷看了看路准,路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心里清楚,是自己昨天再一次拒绝了路准的告白,让路准生气了,不然按照路准的性子不会舍得让沈颂这么欺负他的。 果然今天这是鸿门宴吗?沈桐抿了抿嘴唇,他一直没正面答应过路准,也是因为想提高自己的地位,路准围着他转了这么多年,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 说到底,一个人必须要矜持才能得到想要的,只是……没想到沈颂这个狐狸精竟然勾引了路准。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沈桐擦着眼泪,声音哽咽的离开房间。 眼看着沈桐离开,沈颂撇了撇嘴角,结果正和路准冷冽的眼神对上,沈颂楞了一下,怎么把这个奸夫给忘了。 “路总,您不去追?”沈颂指了指门外,讪笑道:“他哭了,和我应该没关系。” “我说了让你管住自己的嘴,”路准憋了沈颂一眼,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有时间再收拾你。” “……”不是你拿我刺激他的嘛? 沈颂正襟危坐等了一会儿两人还没回来,他看着满桌子的菜饿的肚子直叫,想了想还是拿起筷子自己先吃,那两个人指不定在干什么呢。 沈颂吃完那两人还没回来,他擦了擦嘴向门外走去。走廊边上,那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沈桐一抖一抖的看样子是哭的正伤心,路准时不时地低声安慰。 看起来没他什么事了,沈颂进了包间,拿起没电的手机,摸着兜里值钱的手表,又想起还没花的那一百多万,他想着趁着这时候去买点儿避孕药吃了,保证没人有时间管他。 “我哥说的是什么话,”沈桐含着泪摇了摇路准的胳膊,表情我见犹怜,“太伤人了,我其实是想帮他的,毕竟兄弟一场,我不能太绝情。” 路准垂着眼眸与沈桐对视,半响亲了亲沈桐的耳朵,“嗯,宝贝别哭了。” 沈桐破涕为笑,可怜巴巴的说:“我决定答应了你的告白,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你可一定要对我好一些。” 路准挑挑眉,“终于舍得答应了?不吊着我了?” “……讨厌。” ………… 路准应该是忙着和沈桐谈恋爱,整整两个月都不见人影,沈颂乐的不行。这段时间里他不但给姚欣转去了私立医院,还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久居国外的旧友。 那个朋友叫林恒,是沈颂的发小,两人关系不错,但是在初中时林家遭遇了变故,他也和林恒断了联系。 “我给我妈住一般的就行,顶级vip太烧钱了,”沈颂皱着眉,坐在林恒车里照实说了心里话:“我怕我承受不住。” 这个医院是他一早就看好的,环境和医疗水平都比现在的医院好很多,费用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nb “好。”沈颂讪笑了一声,坐进了车里。 “我没偷人,那是我发小,”沈颂的脸色由红转白,他抿着嘴唇倔强道:“那天你不是和沈桐在一起了吗?我怕他发现我俩这层亲密的关系,就想给你们留私人空间。我是好意。” 沈颂不死心的的左右看了看,估摸着自己逃跑的可能性,可惜两边都是保镖,沈颂的肩膀垮了。 林恒笑笑:“那边也有工作,这次回来就是看看我奶奶,不过这次去国外我就打算把工作辞了,回国发展也挺好。” “也行,你这样有本事的在哪里都行。” 那里有他和林恒在车里说话的照片,有在医院连廊上的,有在病房里的,甚至两人吃过几次饭的照片都有。 顺着那人的目光看,一辆加长林肯停在路边,车窗一片漆黑,但他知道里面有人在看他。快走两步到了车边,车门已经自动开了,路准面无表情的脸露出来,“上车。” 路准把一堆照片甩在沈颂身上,照片顺着沈颂掉在座位上,沈颂捡起来几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找人跟踪我?” “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也别有负担,”林恒眼神暗了暗,勉强看着沈颂笑了下,“对了,过两天我要去国外,有问题就得通过手机联系了。” 沈颂抬头,皱眉道:“这就要走了啊,连饭都没请你吃。” ………… sp; “钱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说能住就是能住,”林恒盯着沈颂,目光灼灼地安慰道:“我可以帮你。” “胆子挺大,”路准看了坐在旁边的沈颂一眼,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怎么?我说不要你了?那天你私自离开酒店我没找你就不错了,你还给我偷人,真以为我那块手表那一百万就是白给你的?” “路总,你什么意思?”沈颂没动。 路准把沈颂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挺久没见,听说你连下家都找到了,林家老二的鸡巴好吃吗?” “谁知道你这么不懂我的心意。”沈颂又说。 这话说的很暧昧,也很绝对,‘亲密的关系’是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但这层窗户纸当时在场的三人没有谁真的捅破。 林恒走之前两人吃了好几顿饭,走时沈颂又亲自送他上了飞机,回去的时候就被人堵在了医院门口,那人客气道:“沈先生,路总在车上等你。” “操!你他妈什么意思?”沈颂怒目而视。 沈颂顿了顿,真心实意的表示了感谢,同时也拒绝道:“阿恒,我得谢谢你的心意,但是你就不用帮我了,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沈颂抬起头,他万万没想到林恒能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其实这个私立医院和别的私立医院还不一样,用钱堆起来的地方,那一百万是绝对不够的。 路准一下子没吭声,沈颂也确实是没名没分的,但他不打算给这些,这都不算是一段感情,分分合合也都是他主导。 “上来!”路准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 医院是续命的地方,好的医疗设备能增加姚欣的寿命,作为儿子,沈颂本来没有拒绝的地方。但他也不想再和另外一个人有什么金钱上的交易了。 -- 9我不行了 пáп♭eⅰsнǜ.coм 路准靠在座位上一直没说话,可沈颂还是察觉到了车里的低气压,他能猜出来路准为什么生气。 不是因为吃醋,说白了可能就是alpha的占有欲,沈颂心里不爽,又觉得看到路准吃瘪实在是解气。 “路总,”沈颂拍了拍路准的胳膊,转身要下车,“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给我妈交钱。” “急什么?”路准一把将人摁在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开口,“林恒……这人你就别再联系了,这段时间你们两个的接触我可以当作没那么回事,但要是再背着我偷偷联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沈颂怔了怔:“什么?” “我说,你们要是再有联系……”路准一字一顿,“我让你完,他也跟着玩完。” 沈颂猛然抬头,不敢相信那么不可理喻的话路准竟然说得出来,他反驳道:“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交友权利?而且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别他妈以为你能看上我这个身子别人就能看上,这世上眼瞎的人少。” “呵呵,”路准被气笑了,他对沈颂没别的话,只是吩咐车外的司机和保镖上车,“去老地方。” 司机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沈颂一眼,迟疑着问道:“路总,是去囚室吗?” 囚室?什么囚室?沈颂有些坐立不安,嘴巴张了张却不敢问。 路准眼尾一扫,撇过沈颂,面无表情道:“对,我有人要教训。” “路准……”沈颂故作镇定的开口,“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他怕了,路准风评一向不好,手上沾过不少血。 路准笑笑,“晚了。” 车开的快,沈颂一路紧紧绷着神经,到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到了地方被人叫醒,沈颂迷糊的抬头,路准正在车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沈颂抿了抿嘴唇,这地方全是楼,但是大白天的竟然没看到有人在楼道里进出, 他心里越发忐忑,坐在车里不敢动。 沈颂被路准强行拽下了车,被带到了地下室,他被路准拉着胳膊,手心里全是汗。地下室里面别有洞天,好多房间,门口还有守卫的人。 路准对着越来越抖的沈颂笑了笑,“还记得吗?我说过你要是不听话,我肯定好好的伺候你。” 沈颂是真的害怕,眼睛红红的,一边点头一边说:“我错了。” 路准说出的话更渗人,他拍了拍沈颂的脸,“这时候知道怕了?那也晚了,进去!我亲自招待你。” 沈颂不动,路准搂着他的腰拥着人往里走,“没事,跟老公走,今天不是挺勇敢吗?连我的话都不听。”路准最后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沈颂小心翼翼的打量地下室,他的恐惧再也控制不住,牙齿不住发颤,屋子都是各种刑具,有的还带着血,里面连一张床都没有,能坐着的地方也就一把皮椅子,还肯定不是给他准备的。 沈颂转身要跑,但是门已经被关上了,他急的掉了眼泪,“我真的错了,我不联系林恒了。” nb “我把手机给你行不行,你把他删了。” 路准把沈颂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暗笑,到底是当过少爷的人,一点儿吓都经不起,但他说的还是渗人,“这根鞭子抽人不留疤痕,唯一的缺点就是疼。我今天用它伺候你,行不行?” 沈颂没动,这时候隔壁突然传出来惨叫声, “别说了,”沈颂摇着头,伸手捂住路准的眼睛,“是你吓唬我。” 他其实最爱玩沈颂屁股, 沈颂被路准拥在怀里,身下那个粗长的性器正顶着他的穴口,随着路准给他揉搓浴液的动作来回摩擦,他被刺激的一直哼唧,浑身上下就连脚趾都泛着不一样的粉色,偏偏路准的双手还在他身上不停地撩拨点火。 路准打量了沈颂一眼,哼笑出声,转而又抬起了沈颂另外一条腿,沈颂先是不明就里,反应过来立即涨红了脸,任由路准把他放在浴室柜上。 自从沈颂跟了他,屁股基本上全是吻痕咬痕,今天这么完好无损还是因为他将近两个月没碰沈颂的缘故。 sp; 路准哼笑了一声,一句话没说,在屋里转了一圈,手里拿了根皮鞭,走到了椅子上坐下,对着满脸泪水的沈颂拍了拍自己的腿:“愣着干什么,能解决问题吗?坐我腿上。” “我保证不会和他联系。” 我可去他妈的,沈颂心里唾弃自己的贪生怕死,为了不挨打不但把手机交给路准,还主动诱惑了他。 “你刚才真是……又骚又浪的”路准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就这么怕被鞭子抽?”他把手附在沈颂的胸前,在满是泡沫的茱萸上来回抚弄,看着那个小点儿变大变硬,然后再换另一边把玩。 路准笑笑,“你是被我操开了,也舍得用身体做交易了,”路准把花洒打开,沈颂分开了双腿,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股沟流入那个隐蔽的穴口,水温正合适,沈颂觉得有些舒服,闭着眼睛享受。 “怎么不睁开眼睛?”路准挤了一些奶味儿的沐浴露抹在沈颂身上,看沈颂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路准觉得有些好笑。刚才沈颂主动把腿缠在他身上,求爱的态度很明显。 “我不骚,”沈颂再也抑制不住喘息声睁开眼睛看路准。紧接着就被下面那根性器就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他哪里受得了这个,瞬间就搂紧了路准的肩膀,顺便把被人玩弄的小茱萸藏了起来。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路准走去,眼泪突然就决了堤。 路准一边说话,手上也不闲着,把已经吓到不会反抗的沈颂的裤子脱了下来,露出两瓣浑圆挺翘的屁股,白白嫩嫩没有一点儿痕迹,路准拍了拍。 两人都冲干净了之后,路准关上花洒,抬起沈颂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想直接冲进去,但沈颂却被吓到了,他推着路准的腹肌,慌张道:“先别进来,会疼。” “我错了,”沈颂看到路准举起了鞭子,急忙坐在路准腿上,想保护屁股,他眼里含泪,“你别打我。” “真不骚我能收你吗?”路准揉了一把沈颂的屁股,“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被我在那里抱出来的时候脸有多红?摇着屁股求我把鞭子扔了,还不让我在那里操你。” “我记得有一次我说过给你一百万,但是以后我干你的时候你都要叫老公,这事儿没忘吧?”沈颂的腿还缠在路准腰上,闻言一哆嗦直接把腿放了下来,那一百万他给姚欣交了住院费,他还记得当时被逼的掉眼泪,知道路准会给他钱的时候又纠结又是松了一口气。 “马上就要干你了,还不叫?”路准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两盒避孕套,递到沈颂眼前,“自己选一个。” 沈颂胡乱的指了一个,路准当时就笑了,挑眉道:“你可真会选,薄荷味带颗粒的,你受得住吗?一会儿可别哼唧着不愿意。” 话是这么说,路准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停顿,撕开包装塞到沈颂手里,“给老公带上。” 沈颂仔细一看,那上面的颗粒都快赶上绿豆了,而且他的手都能感觉到冰凉刺激感,这要是真进去了不得把他疼死,吓得就要把套扔了。 “别玩不起,”路准直接攥住沈颂的手,“你嘴甜点儿,多叫几声老公,老公给你好好润滑一下。” “我不想用它……”沈颂不敢惹怒路准,就只能撒娇,“我真的怕疼。” “用另外一个你也难受,热感螺纹的,”路准表情严肃,“还是不戴,让老公直接操?” “我能选择不被操吗?” “不能,你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还得和你算账,你这小穴里的水都流了一腿,我不操你能舒服吗?”路准沾了一手沈颂的穴口的淫水,抹在沈颂胸前的软肉上,沈颂刚要说话,路准就俯下身亲吻沈颂,先是嘴巴,再到脖子,然后唇舌流连到沈颂胸前,舔了舔那两个小乳头。 “嗯……嗯唔……”沈颂实在是受不了,路准何时对他这么温柔过,爽的沈颂直接抱住路准的头,只想让路准一直亲他吻他。 “你太浪了,想让老公操你吗?”路准含住沈颂的耳朵,牙齿轻咬着沈颂的耳垂。 “嗯……嗯啊……想……嗯唔……”话未说完,沈颂的屁股沉了沉,路准已经把性器送了进去,两人都爽的松了口气。 路准操得温柔,没有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还伸了手抚弄沈颂的小阴茎。 路准一碰,沈颂那个小玩意立马站的笔直,路准好笑的弹了弹,沈颂立马护在手里,睁开的眼睛有些委屈。 “操的你舒服吗?”路准抱着沈颂站起来,把他固在怀里上下动着,身下维持着抽插的动作。 -- 10嗓子哑了 路准早晨出了门,临走时让他老实在家待着,没他的允许绝对不能出门。沈颂又困又累,根本没思考太多,只是胡乱应了应就重新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他全身都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又酸又痛,尤其是腿和腰,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颂坐起来想挪个地方,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路准是给他洗了澡,但唯独没有给他清理生殖道里面的精液,他一动就能流到床单上一大摊。 太缺德了!沈颂气的想揍路准,要不是他自己会吃药,就这样被内射他要是不怀孕就只能说明是他和路准身体有问题。 沈颂皱着眉思考,这是路准的地方,他不敢去找这里的人要避孕的东西,这些人也不可能给他,还会告诉路准,路准的态度那么明显,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能出门就好了,沈颂闭了闭眼,只是片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下床换了衣服,又把自己的钱包翻了出来,沈 颂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来了人拦他,“我不是要逃跑,我去买些自己用的东西。”沈颂还在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佣人。 “不行。”佣人没收这些钱,他还是惜命的。 “行行好,通融一下不行吗?”沈颂放下身段求人,“我很快就回来。” “沈先生,”佣人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俊美的beta,“不是我们不让你出门,只是……” 沈颂双手握拳,“我要出门,你别拦着我!”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可……可是……”佣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底气有些不足,“路总早上有交代的……沈先生您不能出去。” 佣人是个年轻的男beta,长得敦厚老实,被管家派来专门照顾沈颂,但他胆子小,根本不敢得罪沈颂。 “呵呵,”沈颂目光凌厉,里面透着寒光,他走近佣人语气很强硬,“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 “……沈先生,请您别难为我,”佣人的头更低了,他真是没想到沈颂说话能这么犀利,这时候也只盼着管家能快点儿出现了。 “好,我不为难你,”沈颂松了口,“你去把管家叫来,让他给我联系你们路总,我亲自和他说。 “好的,沈先生,”佣人走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颂身边的守卫,警告他们绝对不能让沈颂出了大门。 过了几分钟管家步履匆匆的来到这里,他倒是比佣人冷静的多,不卑不亢道:“沈先生,不让您出门是路准的吩咐,您要是真的出去了,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几个都难辞其咎。” 沈颂皱眉,“那你给路总打电话,我亲自和他说。” 管家拨了号码,路准那边接通地很快,管家先说了大致情况:“沈先生下午想要出门,被我们给拦住了,他挺生气的,想 “难怪找不到你,原来是被路准藏起来了,”沈桐哑了嗓子,说出口的话更是阴冷,“你满意了吗?因为你和姚欣那个婊子的帮忙,沈家终于要完了。” 秘书点点头,“姚欣那百分之十加上沈颂那百分之五,要是再算上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散股,我们手里也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了。” 坐在一旁的林杰也开口,问路准:“沈颂那个股份什么时候能转给我们?” 坐上车的那一刻,沈颂浑身不自在,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和沈桐相遇,更没想到向来都是天之骄子的沈桐会比他还狼狈。 沈颂在车里怔怔的听着沈桐说着这些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沈颂还是打算逃出去的,就是想买避孕药,他老老实实的躺了两天,偶尔还会帮佣人干点儿轻快活,所有人都对他已经放松了警惕。 “那你要去哪?不是说都听我的?”电话那头路准的声音低沉,“而且才折腾了你一宿,不累吗?” 沈颂以为自己被佣人发现了,颤抖着抬起头,没想到车窗放下,露出的是沈桐那双红肿的眼睛。 nb 沈家是名门望族,沈宅的装横也是非常威严。才下过一场小雨,又是夜晚,天气很凉爽,沈颂却浑身都出了汗,脸也是红的。 问问您的意见,我把电话给他。” 沈颂偶尔回想起离开沈家那时候,心里还得叹一句自己走的潇洒。但是他不后悔,即使带着姚欣有千般苦万般难,即使他为了生活出卖身体,他也没想过去求沈家的帮助。一方面是他看不上沈桐,另一方面就是沈家不欠他的。 路准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明晃晃的写在上面,他思考了片刻,又对电话电话那头拒绝道:“等我回家带你去,出门这事你就别想了。” 趁着半夜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沈颂直接在门口溜了出去。 “我们去完医院就不让沈颂再接触姚欣了,我会看着沈颂不让他联系任何人。”路准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他那支股份我想让他签字不难。” 别墅外面没有出租车,沈颂顺着马路跑了半天,累的全身都是汗,正打算弯腰休息,一辆轿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沈颂愤怒的挂断电话,一声不吭直接上了楼。 “路准……,他们都拦着我。”沈颂接过电话,声音瞬间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路准吃软不吃硬,得靠求。 “去医院。”沈颂看了眼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就算路准知道他在撒谎,他也得这么说。 “一会儿直接去医院,”路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对秘书说道,“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姚欣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马上不行了,他们一直瞒着,沈颂还不知道姚欣的真实病情。她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要转给沈颂,绝对不能让她转了,她瘫痪了没事,手能动吧?我们直接逼她把转让协议签了。” sp; 沈颂被沈桐带回沈家,踏进沈宅,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又被人领着进了熟悉的客厅。沈强端坐在沙发上,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沈颂也认识,沈家养的律师。 沈颂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心里已经清楚沈桐把他领过来的目的。沈家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在他手上,虽然分红从来没有到过他的手。 “沈桐你先出去,”沈强看了两人一眼,等沈桐出门的时候,指了指面前的一把椅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对沈颂说:“你坐吧。” 沈颂抿了抿嘴唇,僵硬的坐下。对于沈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即使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这时候也免不了有些难受。他叫了二十年爸爸的那个人对他是如此的嫌弃。 看他不吭声,沈强才慢慢开口,“我做的够仁慈,在那种情况下,还是放了你们女子二人一条生路。” 沈颂闭着眼点点头,睁开的时候眼圈有些红,“嗯,我知道,我不怪你。” “出事这两天没找到你,沈桐就猜到你可能在路准那里,他所猜不错。”沈强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嗯,路上遇到了,”沈颂没多说。 到底是养了二十年,沈强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也不想再多说下去,他把眼前的文件推给沈颂,示意律师跟沈颂说,律师还没开口,沈颂就摆了摆手,他勉强笑了下,“沈桐已经说过,是让我转让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吗?那个容易,本来就不该是我的东西,我签字。” 沈颂随便翻了翻文件,问道:“都在哪里签?” 他这么直白,倒是让在场的两人都惊了一下,沈强和律师对视了一眼,律师走过去指导沈颂把字签上。 自始至终沈颂都很配合,沈强看着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姚欣。昨天还听秘书说她的身体应该是熬不了多久了。 沈强心里五味陈杂,沈桐背后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亲疏有别,没有人会真的接受妻子出轨的孩子。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路准做了什么吗?路上的时候,沈桐情绪不好,话没说全,”沈颂把笔放在桌子上,直视着沈强,“您知道,我虽然有股份,但是从来没得到什么,收益也在您手里。我只是好奇,沈家是发生了什么事,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 11孩子保不住 病房门口,沈颂看到躺在里面的姚欣松了口气。随之手腕就被人抓住,沈颂没甩开,他抬头骂:“你他妈放开我!”大力的挣扎着。 路准没理他,下一刻沈颂就被拉到了楼上的空病房。沈颂被甩上了床,紧接着路准便压了上来,病房门口传来了关门声。 “跑得挺快。”路准面色阴沉的捏着沈颂的下巴,“你的股份转完了是吗?” 沈颂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不是你的东西你别动。我妈有个好歹我和你拼命。” “你想死么?”路准掐上了沈颂的脖子,不带一点儿温度的说,“我手是不干净,但我对你从来都没下过狠手,今天试一试?” “不想,”沈颂涨红了脸使劲挣扎,“你放开我,你这样是犯法的。” 路准根本没用力,眼神复杂的盯着沈颂,随着他的挣扎,脖子和锁骨处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吻痕咬痕。 路准面色越来越深沉,终究还是放开了手,他说:“你那百分之五也没用,沈家还签了个直接能破产的假合同。我的目的达成了,姚欣那支股份签不签对你们两个也没影响。” 沈颂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动你,但是以后你也不用和我作对,你玩不过我。” —— 这两天s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家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落入路准的手里。沈强直接进入医院,沈家独子沈桐下落不明。 病房里,沈颂手里捏着秘书给他送来的支票看了又看,后面跟着好几个零,路准倒是难得大方了一回。沈颂笑了笑,把他还给秘书:“钱我不要了,我只希望他真能信守承诺放我自由。” 秘书点头,隐晦道:“路总这几天有事,走的时候告诉我您务必要收下支票。” “……好,是我多此一举了。但是我想走的干净,这钱您还是替我还给他吧。” 太阳将将落山的时候沈颂看了眼手表,没想到在外面一坐竟然过去了一个下午,他目光复杂的回头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人,终究是转过身去买饭。 病房里那个人辛辛苦苦生了他,又亲手葬送了他的后半生,姚欣清醒的时候也后悔过,说不该办错事害了他,还拉着沈颂的手道歉,让他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过的好一些。 当时沈颂怎么说的自己已经忘了,因为他不怪姚欣,他甚至觉得她很可怜,膝下只有她一个孩子,被赶出家门就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还一直被人利用。 他知道了姚欣的真实病情,瘫痪不是最严重的,那个病真的治不了。 路准来找过他,在他把支票原封不动的退给路准之后,当天晚上他就被路准堵在了医院门口。他还记得路准说会给姚欣尽全力医治,告诉了他姚欣的病,还说他虽然是瞒着病情,但一直都在给姚欣用最好的药,在治病这方面没苛待过姚欣。 沈颂当时就只是笑了笑,把胳膊上的手表摘下来,连带着路准给他塞进手里的卡一起换给路准,他说:“我脏了这么久,就想干净一次,你放过我吧。” 路准皱了皱眉,但是后来他还是 “嗨~小哥!又来送水啊?”沈颂常来这家公司送水,公司前台都认识他,一起乘电梯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看见他眼前一亮,和他打招呼:“你看我头发好看吗?” 想法是美好的,事情的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他扛着水晕倒在楼梯间的时候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医生的那句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让他彻底懵了。 沈颂故意说的没当回事,倒是那个姑娘又气又羞,打了话多的姑娘一下着急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你喜欢她吗”另外一个小姑娘问。 姑娘说的那句话沈颂就笑笑没回,等电梯门开了的时候他打了个招呼,提前两层下了电梯。 其实他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对他的心意,不然不能每次他来送水都会遇见她,但那个心意只限于欣赏,和爱根本不沾边,毕竟现实情况摆在那,他只是个穷小子,跟着他没有未来。 沈颂不是不爱惜身体,他只是想趁着月份小一些攒点钱。养孩子很费钱的,他手头那点儿存款根本就不够看。 沈颂空闲的时候就爱拿着小账本算钱,他要是省着点儿花,再干点别的活,说不定过几年就能买个房子,靠自己在这个城市立足,生活也能好一些。 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沈颂回了病房以后又发现了另外一张卡,他扯着嘴角把它掰成了两半扔进垃圾桶。 “什么?”沈颂笑了笑,说道:“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的好姻缘吗?我这样的怎么配得上人家。” 而这样的欣赏沈颂见过不少,也有很多omega说什么都不要就想和他在一起,沈颂通通婉拒,可能是他长得高吧,别人都没想到他当过下面那个,还怀了孩子。 她说不是这样的,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来口,说白了沈颂除了那副好皮囊,别的地方确实是配不上她,而她确实不可能真的嫁给一个送水工。 沈颂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恶心、呕吐、头晕、疲劳,不到一个月瘦了好几圈。 姚欣没了之后,沈颂直接一走了之,来到了a市。但生活远比他想的要艰难,因为没有工作经历就连竞聘个保安都会收到异样的眼光。 好在沈颂是个男人还能卖些力气,找的也是些不怕苦累的活,没用两天就当了个送水工,天天扛着好几个水桶挨个公司给人送水,累是累了点儿,但挣得还行。 他说的一本正经,全电梯的人都笑了。不得不说沈颂长得确实不错,即使是穿的只是地摊货,也别有一番风味,不看工作和经济实力,沈颂确实是有些值得称赞的地方。 沈颂用了一个月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不忍心把孩子打掉,即使孩子也是路准的的种,但是他已经离开了,和路准再也不会有任何牵绊,他想留下这个小生命,正好陪陪他。 沈颂 拐到了一个楼梯口的时候,沈颂把水放在地上吸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应该抽支烟,手都摸到衣兜了,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放下,先不说人家这是禁止吸烟的大公司,就是他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都得闹翻天。 沈颂笑着点头,还很配合的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下:“确实不错。” 从来都没这么瘦过,他吃不下去东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勉强吃了一碗面条都会吐出来。他太憔悴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整天郁郁寡欢的,让原本对他有意思的人都不敢靠近。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也影响到了他的工作,他没有想到一桶水会有那么重,以至于抬了好几次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扛在肩膀上;他也没想到一个地址会那么难找,他需要反复爬楼梯确认门牌号。 生活总是那么不如人心,当沈颂再一次因为迷糊把水送错了地方的时候,老板终于的找了他。 办公室里,年过五十的老板拍了拍沈颂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小沈啊,人这一辈子就得有个大志向,我看你年轻长得又帅气,何必非得就在这里干这种体力活呢?” “不辛苦的,”沈颂勉强笑了笑。 “小沈啊,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老板眼睛一眯,“我对你啊,也够意思了,可我这里也不是慈善所。” 沈颂听明白了这几句话的言外之意,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陪着笑,“老板,我……我挺喜欢这个工作的。” 那老板是个老狐狸,如果他单方面的辞退了沈颂,就要赔钱,这钱他不可能会出,就只能让沈颂主动辞职。 但他到底不是个心狠的,想了一下,还是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掏了出来,亲手塞到沈颂手里,“这钱你收着,算我额外给你的,工资也会另有人找你结算,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沈颂一直低着头看那个信封。他觉得难堪,甚至头都不敢抬起来,这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他却要为了留住这份工作失去尊严。 这不是他,也不该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沈颂把装着钱的信封还给老板,又认真道了谢。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可能是风大吧,沈颂忍不住红了眼圈。 “你可把爸爸害惨了,”他拍了拍肚皮,像是要给小家伙一个教训,“以后可能要没钱养你了。”丢了工作就等于失去了一份重要的生活来源,沈颂不得不比以往更加节省。 四个月的时候,沈颂的妊娠反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吃什么吐什么,整天躺在出租屋里不想出来,瘦的肋条和锁骨越来越明显。与此同时,肚子也逐渐隆起了弧度。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没有经验,再舍不得花钱,沈颂还是不得不去了一趟医院。 -- 12自投罗网 пaп♭eⅰsнu.coм 10月份的天气有些凉了,沈颂早上来医院的时候特意穿了一件外套。但是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想着医生的话:如果在孕期的时候路准不陪着他,这孩子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沈颂苦笑,想不到他为了这个孩子努力了这么久,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真的太讽刺了,他就是一个笑话。 沈颂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了家。在家里躺了一天,他其实又累又困,可这时候是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睡着了。期间他还想着下床给自己做了营养餐,逼着自己吃下去,为了不吐,他一直都捂着嘴,整张脸都憋的通红,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当天晚上11点,沈颂开始爬起来收拾东西,他能拿的东西不多,也不想拿太多,完事以后全部加一起也只有一个小背包。 沈颂要回阳市了,要去找路准。 他可以活得将就,但肚子里的那个绝对不能死的憋屈。什么尊严都没有他孩子的命重要。 那孩子沈颂完全可以不要,但他不舍得那么做,每一条生命都该有活着的权利。况且这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至于路准那边的反应,沈颂没想过,他也没给路准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半夜三点,沈颂到了路准的别墅门口,门卫看到他先是惊讶了一番,反应过来就立刻给路准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交代了什么,门卫客气的把沈颂带到了客厅里。 沈颂打量着这个客厅,还是一样的奢华庄严,让他一眼就难受。 路准回来的很快,沈颂曾经想过他和路准再见面的场景,他可能会面无表情的当做不认识;或者是怒目而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那时候一定要扔个臭鸡蛋到路准的身上。 四个月的时间路准好像没变,还是一样的高大英俊,他也变了一些,生意场上的得意让他的气场变得越来越强大。 路准走近沈颂,皱眉打量着他。沈颂抿着唇站了起来,他穿着孕夫服,那个隆起的肚子在消瘦的身材下一览无遗。 路准眉头皱的更深,他直接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又打横抱起了沈颂走到二楼的卧室。他能看出来沈颂怀孕了,已经显怀了最少也有4个月。 但怀里的那个重量,完全不像已经怀孕的人,瘦了太多了,比离开时瘦了最少20斤。 很久没被人抱过了,沈颂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让他的肚子舒服了不少,他下意识的搂住了路准的脖子,想离路准更近一些。 “怎么来的?你不是在良城?”路准把沈颂放在床上躺着,毫不避讳他知道沈颂行踪的事实。 “我花了钱打车来的,”沈颂怔怔地看他,又抓过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路准点了点头,顺着沈颂的手轻轻摸了几下,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alpha的天性吧,他能确定这是自己的孩子。 路准的目光移到沈颂脸上。被他摸了肚子,沈颂脸很红,呼吸的声音也有几分粗重。路准觉得这四个月沈颂变了很多,可能是有了孩子的原因,他很软,敛起了浑身的锋芒,肉眼可见的柔弱了好几分。 “一会儿医生能过来”,路准伸手要撩开沈颂的衣服,想仔细查看一下他的身体。 “不要,”沈颂一把抓住路准的手,反应 “那么丑,有什么可看的,”沈颂的视线越过路准,去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刺的他眼睛疼。 “是保胎药,你先躺着,”路准蹙眉,看着药也差不多输完了,他就把针头拔了下来,“好好躺着,我去拿水,你还有药没吃。”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沈颂憋不住自嘲,“我这个样子,很丑吧。”尤其是和越发高大俊朗的路准比,他自己已经瘦的脱了相。 “怕什么,你的身体我看都过多少次了?”路准看着沈颂的眼睛笑了笑,出口的话也暧昧,说完就不由分说的脱下了沈颂的衣服。 路准直接领着医生,抱着沈颂去了客房,沈颂的眼睛哭的通红,他身子虚弱,没有力气,很快就把头埋在路准的脖子上昏昏欲睡。 路准有些佩服,沈颂最大的优点就是坚强。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个时候自己都瘦成了这样,还想要把孩子给保住了。 “你给我用的什么药?”沈颂看清路准的脸连忙质问,说着就要拔掉枕头。他有些后怕自己的大意。 “不知道,”沈颂摇头,“我也不知道。” 医生检查了一通,给沈颂挂了点滴,完事的时候把路准叫到了门外。路准跟着他下楼,“医生,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这个样子像个怪物吧,”沈颂笑了笑,他心里实在难受,机械的伸手,要把衣服盖在肚皮上,这时候路准拦住了他,“想留下孩子?” 路准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沈颂的脸,“4个月,妊娠反应还是这么严重?” “看完了吗?”沈颂看路准拧着眉一言不发,心里也清楚路准是嫌弃他奇怪的身体了,不光路准嫌弃,他自己也不愿意去看,又怪又可怕。如果那里面不是…… 路准眉头皱的更深,沉默了一会儿,沈颂伸手蒙住了眼睛,想挡住聚在眼里的泪,“医生说想要保住孩子,我就不能离开你。” 他把手附在沈颂的肚皮上,抚摸几下,手下的身体真的比他想的还瘦,瘦的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偏偏肚子下方还隆起了弧度,像装了一个小西瓜。 沈颂迷迷糊糊的想看一眼自己的药,实在是难受的眼睛睁不开,又摸着肚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然呢?”路准的这句疑问让沈颂心里不舒服,他又犯了恶心,终究还是没忍住,吐出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甚至连坐起来的时间都没有。硬塞进去的营养餐全部都吐了出来,非常狼狈的吐了自己一身,路准的衣服也没能幸免。 路准的话音在亲眼看到沈颂的肚子时就停止了,他的动作顿在了那里。 路准看着沈颂一系列的过激反应,有些头疼,他还什么都没说,沈颂就哭了。 过了不知多久,沈颂突然清醒,他想起来自己被人输了不知名的药,着急的想要坐起来。 医生来的时候路准刚给沈颂洗完了澡,佣人已经动作利落的收拾了满地的污浊,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 “怎么了?”路准一直守在他的旁边,这会儿猝不及防,忙按住他的手。 很剧烈,“不要看我肚子。” 路准摇头,皱着眉脱下了沈颂全部的衣服,沈颂反抗不过,终究是全身上下都被路准打量了一通,他又急又气,偏偏还无能为力,只能咬紧下唇,身体不住的颤抖。 -- 13红酒味道的老公 沈颂知道他是贱骨头,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怀了孩子之后还跑回来找人家寻求帮助。但是说实话,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认识路准这么久,他早就被操了无数次,那时候被操得狠了还哭着喊老公呢,身子都被霸上了,犯不上到这时候还留个薄脸皮。 不愿意归不愿意,但是该脱衣服还是得脱衣服。路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对沈颂孕期的身体没影响,他该碰就碰,该摸就摸。 沈颂现在是处于放纵自己的状态,他心里清楚路准不会乱来,他也需要路准信息素的安抚,只要能保住孩子,他怎么都是无所谓的。 “管家。”沈颂穿着孕夫服,挺着大肚子,站在楼梯上欲言又止,“路总还没回来?” 他现在是和路准一起睡在主卧,睡觉的时候都得是被搂着才能睡着。昨天半夜饿的难受,起来吃了东西,没想到越吃越精神,都快5点了才又睡下。醒来的时候路准早就没影了。 沈颂现在虽然还有妊娠反应,但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刚回来一个月就胖了不少,吃的好就不用说了,这里佣人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饭,营养又好吃。 “没呢,沈先生你是要下楼?”管家忙快走两步来扶沈颂,“路总今早走的时候已经交代过,您要是想下楼招呼我们就行。” “我不下楼,”沈颂皱眉避过,他只要出了屋,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一天两天的还行,但是整整一个月都被人捧着,沈颂实在是受不了。 这里的佣人照顾的太细致了,恨不得一日三餐都给他喂到嘴里。佣人的态度就是代表路准的态度,沈颂也没想到路准会这么在意自己的骨肉。 他回来那天晚上,医生检查的细致,路准也知道了他的情况。第二天的时候就找专人给他定了养胎的注意事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随意走动,身边必须要有人盯着。 沈颂是自由惯了的,当沈少爷的时候就爱玩,没人管他。怀孕到了良城之后也是独自生活,过的是苦了点儿,但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没想到啊,沈颂叹了口气,还是在卧室里好,毕竟是私密的地方,除了路准没人敢随便进去,但是总在里面也憋得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泡澡,浴缸里放牛奶,他边泡边看书,泡一个小时都正常。 路准是半个小时之后才回来的,进门之后衣服都没脱直接上了楼,沈颂竟然没在卧室,路准皱眉,又闻到了一股牛奶味,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浴室,挑了挑眉。 路准没急着进去看沈颂,他慢条斯理的脱了衣服,换上家居服,又拿起一边的孕夫怀孕手册认真的看了两眼。 那上面还有关于男性孕期同房的注意事项:(怀孕中期,妊娠较稳定,孕夫性欲会有所增加,可以进行适度的性生活,但是要注意,同房姿势与频率都要加以注意克制,注意体位以不压迫孕夫腹部为宜,避免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 路准点点头,他注意点儿就是,肯定压不到沈颂的肚子,沈颂要实在是害怕还可以用骑乘式。而且牛奶浴早就把人泡的又滑又软了,肯定是更容易插进去。 泡牛奶浴实在是太舒服,让他的肚子也没有了紧绷绷的感觉,沈颂不由得眯上了眼睛享受,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肚皮。他因为怀孕,反应迟钝了不少,睁开眼看到路准的那一刻非常茫然。 “路准,”沈颂呆愣着叫了一声。 “嗯,”路准点头回应,收回了试探水温的手,当着沈颂的面脱了家居服,长腿一伸,直接跨进了浴缸。 “你……”沈颂这下子清醒过来了,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没想到直接被路准捞过去抱在了怀里。瞬间一股浓重的红酒味 手指还细心的在穴口里面转了几圈。 “没有,”沈颂摇头。 浴缸边有润滑剂,路准拿过来,直接把手伸进水里,用润滑剂堵住沈颂的把穴口,把剩余的全部挤了进去, 在屋里走着操射一次,路准又把沈颂放在床上,亲着他的肚子,用最传统的姿势干他。 “都会给你,”路准额角剧烈跳动,就着还在连接的姿势一把抱起沈颂踏出浴缸,双臂绕过他的腿弯,用力分开他的双腿,用抱着的姿势用力操弄着那个穴口。 “小家伙今天还挺乖,”把沈颂完全搂在怀里,路准低头咬上了他的耳朵,说的很不正经,“泡好了吗?泡好了就干点正事。” “不行了,你时间太久了,嗯……”被干了一会儿沈颂脱了力,浑浑噩噩的求路准慢点儿操,又想让他快点儿结束。 沈颂明显感觉路准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些,生殖道里那个坚硬滚烫的性器也开始慢慢抽插,次次都往他敏感的地方撞。 “是牛奶,”沈颂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我还没操呢?抽插的时候水更多,”路准低笑一声,“怕什么,有水不是更滑吗?”他的另一只手向下摸在沈颂的肚子上,轻拍了一下沈颂已经鼓起来的肚皮,“当时走的那么坚决,现在还不是乖乖回来回来给我操了?” “唔……”画面太过淫靡,沈颂一边剧烈喘息,一边下意识的推开路准。路准松开他,带出“啵,”的一声,沈颂被吸那边的乳头大了不止一倍。 “嗯……嗯……唔,”沈颂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那里面一直都有特制的药,路准专门给他准备的,主要的作用是保养生殖道,其次就是能催情。 “啊……嗯……再快点儿,就是那个地方,我想要,”沈颂轻轻推着路准的肩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且格外渴求路准的安抚,下面那个穴口甚至想吸住那个性器不让它出来。 “牛奶哪有你甜,”一只很不安分的手,在沈颂的肚皮上轻轻弹了一下,“他又闹你了吗?”怀孕5个月,沈颂的胎动很频繁。 “跑什么?”路准大手向下探去,摸上沈颂的屁股,大手包住臀尖不轻不重的揉捏。 “跑什么?”路准哼了一声,搂紧了沈颂,一双薄唇顺着他的颈部一路下滑,落在那个已经鼓起来的胸部。双唇微顿,紧接着就用力含住那里的乳肉舔舐吸吮,伸出舌头挑逗那个乳尖。 “谁说我是给你……”沈颂涨红了脸,粗声喘息,“我是为了孩子。” “这就射给你。”路准看着半睡半醒的沈颂,腰跨挺动,又一个用力,精液喷薄而出。 “快出奶了吧?”路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我嘴里都有奶味儿。” 润滑过了,路准一手搂过他的肚子,另一只手让沈颂的臀部翘起来,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把分身埋进了沈颂的身体里。 “是吗?”路准把沈颂发红的手拿过来,安慰似的亲吻几下,又抓住他的臀瓣,下身开始用了些力磨着他的生殖道,果然听到了熟悉的淫靡声,“宝贝儿,一会儿我可能控制不住,要是操的狠了疼了你就说一声。” “唔……水被顶进去了。” “还没,”沈颂浑身僵硬,感受着路准的手揉摸着他的的肚皮,唇也在他身上的敏感处亲吻,他伸手抓住浴缸的边缘,试图挪开自己的屁股。 “唔……不要,”沈颂抱住了肚子,刚要说什么就被路准直接翻过身,让他用跪着的姿势,双手把住浴缸边。 儿就包围了他。 -- 14对不起 “沈先生,这是给你准备的糕点,路总说他晚上能回来,”佣人把糕点放在茶几上,自己立在一旁等着伺候他。 沈颂点了点头,刚才路准已经给他打电话说过这件事。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下午能不能给我找个司机,我要去买点儿东西。” “您要买什么?您的东西我就可以去买。”佣人有些为难,路准是说过不能随便让沈颂出去的。 “一些孩子的衣服,”沈颂皱眉,“这些不用你们插手,我自己去就行。” “沈先生,不是我们不让你出门,一切都是路总的意思,您要实在想出门,可以和路总商量一下。” 沈颂抿起嘴唇不再继续说,心里却有些憋闷,他要是能和路准商量好,还偷偷问佣人干什么。关于他出门这件事,路准就一个态度:绝对不行。 他还想着自己偷偷溜出去,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破灭了,这些佣人是真听话,只要他出屋,会有好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在他说了想要出门的想法后,沈颂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去找了管家,“我又不是犯人,用不着这么看着我吧。” “沈先生,路总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那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可不是为了我。沈颂垂下双眼,“那也用不上这么多人都来盯着我,大家都这么闲?” 管家尴尬的笑笑,“沈先生您有所不知,这还不是因为你上次逃跑了吗,那次路总很生气,特意罚了我们每个人一年的薪水,所以……您也可怜可怜我们。” “是吗?”沈颂笑了笑,“没想到这倒是成了我的错。” 管家的那两句话扎了沈颂一把,让他又想起了刻意不去想的,之前的那段日子。姚欣的死亡,沈家的没落,还有……路准对他的欺瞒羞辱。 沈颂铁青着脸的回到了卧室,抱着肚子在落地窗边坐了一下午。路准打开门进屋时,沈颂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脸别过去。 “地上凉,怎么在这里坐着?”路准弯腰一把将沈颂抱在怀里,他喝了酒,脸色微醺,低下头要亲沈颂。 “不用你管,”沈颂皱眉躲避。 路准笑了笑,“这是嫌我喝酒了?没事,我没喝多少,伤不到孩子,”说完就再次低下头。 “啪,”清脆的一声响,路准脸上多了一个红手印,路准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沈颂骂道,“别亲我,恶心死了。” 路准铁青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带着酒气,“我恶心?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我刚回来就挨了你的打。” 沈颂反应过来也有些怕,尤其是路准还喝了酒,他要是对自己发了难,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本来你就挺恶心的,以前你干的那些事儿还用我说?” “我说的吗,这是和翻后账呢,”路准看了眼沈颂隆起的肚子,缓了缓情绪,“都到这时候了,过去的那些事儿就别在提了。” n 沈颂知道是新的,只是那些黑色的床上用品让他不适应,看着太沉重了,让他心里压抑,本来他就不太舒服,“新的我也不想用。” “你忘得了,我忘不了。”沈颂挣扎着不让他抱。 “你当真要和我作对?”路准沉默了一会儿。 “这些,还有那边的床边被套,”沈颂对着年轻佣人指了指,“都扔了,换新的” 沈颂别过头,并没有立即开口,路准抱着他看了半天,“不管怎么说,你要的那种自由,现在我肯定是给不了。” “沈先生,你看这……”管家有些不乐意。 那个佣人是新来的omega,管家的亲侄子,来这里也就是挂个职,路准也不差那点儿工钱,管家和他商量的时候直接答应了。 bsp; “打我这事,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有了再一再二,就不要有再三再四。”路准抱着沈颂朝浴室走去,“我带你去洗个澡,正好去一去酒气。” 路准站在一边,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他的。” “那个是为了你好,我不在身边,你这种情况洗澡摔倒了怎么办?”路准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而且,监控录像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那你能不能不关着我?这和囚禁我有什么两样?我有一点儿人身自由吗?”沈颂气红了脸,他闭上了眼睛,“路准,我不是你的俘虏。还有,浴室里那个针孔摄像头,藏的挺隐蔽的,但是前天洗澡时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不是故意的,”沈颂盯着那张和沈桐相似的脸,又看着他手上那些血,强压下心里的恶心,“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了你。” 沈颂点点头,“我打算好了,我要搬去隔壁,” “沈先生,其实这些就是新的……”床单这些本来就是每日一换,佣人看了眼路准,等着他发话。 小omega没受过什么苦,知道路准回来了,和管家商量着要在男主人面前露个脸,没想到第一次干活就受了伤,心里有些委屈,要哭不哭的看着路准和管家,我见犹怜。 路准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盯了沈颂半天,“你没想过吗?从你决定生下我操出来的种,从你决定来找我抱你,找我养你的那一刻,你沈颂,就该忘了以前的那些事,老老实实的待在我旁边。” “算了,不愿意给我换就不换,用不上谁都问。”沈颂拉下了脸,一把夺过佣人手上的床单,他其实没太用力,佣人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被套上的拉链划伤了手,挺大的口子,手上全是血。 换一间屋子其实很快,沈颂那些孕夫专用的东西都是佣人给搬过去的。 路准笑了笑,“原来早都打算好了,那行,都依着你,搬走容易搬回来难,你别后悔就行。” “那就别一起睡了,我换个屋,自己住”沈颂转头看他,神色如常。 路准也沉下脸,盯着着沈颂,“用不上这样吧,我惹你了,这里的人好像都没惹过你吧?” -- 15好好保胎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路准确实是生气了,铁青着脸看沈颂,最后还是管家过来打的圆场,让路准体谅他是一个孕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正常,说完就要领着那个omega去换药,连带着把路准一起叫了出去。 沈颂知道,他确实是被这里的人孤立了。在他伤了那个年轻佣人之后,一夜之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了深意。一日三餐还是照常的,但是精心准备的营养餐沈颂再也没吃到过。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孤独,失落,与难过往往会在这个时候一起压上来,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他。 沈颂整夜整夜的失眠,肚子里那个孩子也不愿意了。尤其是在缺少了alpha父亲的抚慰之后,结结实实的在沈颂肚子里闹了好一场。 半夜,沈颂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穿着孕夫服准时下床,已经没有人再盯着他了,白天时他试过走出别墅的大门,也没人拦着他。 路准回来的次数很少,那间主卧一直是紧关着门,除了撞见几次佣人去打扫,其余的时间都非常安静。但别墅就那么大的地方,该撞上总能撞上。 沈颂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路准,他怀里搂着的是那天被他伤了的佣人,沈颂偶然听到别人叫他司齐。 他紧紧的靠在路准身上,眼里有光,脸上带着笑意冲沈颂点头,受宠爱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沈颂看了路准一眼,路准停下脚步沉着脸一言不发。沈颂收回视线要越过两人下楼,走到路准身边的时候被人拉住了胳膊,“干什么去?”是一道久违的低沉嗓音。 沈颂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要拽出自己的胳膊。 “我问你这么晚要干什么去,”路准的视线落在他的肚子上,声音有些不耐烦,拽他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不用你管,”沈颂还是挣开了,下楼的时候看了眼搂在一起的两人,冷笑,“路总,春宵苦短,可别耽误了。” 进屋的时候,橘子清香的小omega垫起脚尖,搂住路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路准抱住他低头回吻,干柴烈火,但两人还是没进入最后一步。 “你走吧,”路准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到了什么,又找出一张卡,递给小omega,“我今天没有兴致,你出门的时候把屋里收拾一下。” 然后路准下了楼,他没惊动任何人。自己凭着感觉找,后院池塘那里安静,他看到沈颂坐在一条长椅上,揉着眼睛,路准从身后靠过去,环腰抱住人,沈颂的眼泪掉到他的胳膊上。 路准嘴唇动了动,“回去吧,不怕蚊子叮吗?” “……”没人回他,只有啜泣声,在两个人的夜晚被格外放大。 “我抱你回去,行不行?”路准用了点儿力,要把人拦腰抱起,沈颂挣扎的幅度很大,掐着路准的胳膊,在椅子上站起来,充满防备的看他,带着哭音,“不用你管。” 路准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看了沈颂好一会儿,终究是缓缓绕过椅子,“别闹了,那天的事是我的错,把话说重了,我不该怪你。” 他问,“才一个星期没见,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沈颂擦了擦眼泪,嫌弃转过脸,“我说了,不用你管。” 沈颂说:“我以前不是 两个人的关系他一直都是处于主导的地位,像现在这种不受控的情况是第一次出现。怀了他孩子的beta绝望的说后悔遇到了他,说不想要这个已经快6个月的孩子。 “是沈桐的替身?不用这么费劲,你喜欢他……那就留着,毕竟是和我无关。”得知沈桐死了,沈颂心里竟然毫无波澜,他想着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他今天去了医院如果不会一尸两命,他也不会独活。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可能在乎这个beta的,但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路准咬着牙,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非得这样做吗?一次机会都不给我,那个omega,我承认我是上过他,他像沈桐,你可能不知道,沈桐在国外出了车祸,人已经没了,所以见到一个长得像的我可能没忍住,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就回去打发了他。” 路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沈颂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这个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难受的人儿,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费力过。 至于孩子,只要他想,太多的人愿意给他生,为什么他就单单留下了沈颂? 路准喉咙也梗的厉害,顿了顿还是拉住沈颂的胳膊,“那些都过去了,要去医院我陪着你,我也去收拾一下,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也确实该好好保胎了,就去自己家的医院,我去照顾你,行不行?” 沈颂抬起头认真的看路准,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后悔遇见过你,我一直认为这是我该有的劫数,能抗着我就扛着。但是现在我扛不住了,我不但后悔遇见你,我还后悔一意孤行留下了这个孩子,我害了两个人。我多难受啊,我每天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吃不下去饭,我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但是……路准,帮我一次,送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 “去你的医院,然后还会继续被你关在病房里,是不是这样?呵,我就知道。”沈颂眼里一点儿神采都没有,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啊?但是他一个快死的人又何必在乎这些。 为什么要回去拿证件?当然是为了防路准,沈颂知道路准那个老王八有时候就爱有点儿那些不该有的心软,要真是知道他有了寻死的想法,说什么都得把他绑在床上。 路准是少见的手足无措,“我……那我先去洗洗澡?” 谁又比谁过得好?他寄人篱下,要遭受别人的欺辱,甚至佣人都会给他脸色看,可他肚子里的是路准的亲骨肉。 “不了,没事,左右也就只能闻这一次了,算了吧。”沈颂垂下眼睛,“得麻烦你稍等我,我先回去收拾我的东西再去医院,毕竟是不会再回来了,一些必要的证件得拿着。” 这样的,我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这样过。你知道怀孕这几个月我哭了多少回吗?”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后知后觉的路准追上了沈颂,在后面拥住他,“我可能要好好和你谈一谈,但是现在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气氛安静的可怕,沈颂一直在等他的回复,没等到,沈颂忍住翻涌的思绪笑了笑,“算了吧,我自己去医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往回走,每一步都踩到了刀子上。 沈颂还是挣开了他,嘴唇动了动,“路准,你别再抱我了,你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我怀孕之后是能闻出来的,我一闻到浑身上下都难受,我只是习惯了忍住不吐出来。你能不能别抱我了。” -- 16死了才是解脱 路准想说不是,但是他看着沈颂的眼睛,这两个字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我说对了?”沈颂笑容惨淡。 “我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路准安慰他。 “我说我不想要他,我要打胎,你听不懂人话吗?”沈颂声音凄烈,他浑身发抖,不管不顾的顶撞路准。 但是他没有等到回应,很快他就因为难受而跪在地上吐到不行,在极度的痛苦中被路准送到了医院。那孩子好像还是留下来了,路准找了医院的医生,每天都按时来给他保胎。 沈颂大多数时候都是绝望而沉默的,不同的是现在有路准陪他一起住在医院,他算是享受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每一餐都是路准亲自来喂他,各种营养品保胎药堆着来,但他一样也吃不下去,每天都得靠各种营养液才能活下去,身体更是呈现出不健康的消瘦,只剩下一个日渐隆起的大肚子。 一开始他还能闻到路准身上有那个omega的气息,但是一闻到他就会吐,会骂路准,不让路准靠近,慢慢的路准也察觉到是怎么回事,和沈颂解释早就把那个omega打发走了,但沈颂从来没有搭理,也没在乎过这些。 沈颂其实已经不在乎任何东西了,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想明白,死了才是解脱,活着只会受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沈颂的气息越来越差,每天醒来的时间都很短,大多数时候都陷入昏睡。 路准的脸色随着沈颂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黑,终于有一天一个医生还是壮着胆子找到了他。 “放他走?”路准皱眉看那个医生。 “把他送到另一个环境生活吧,他得了严重的孕期抑郁症,这样下去他活不了,而且这个时候打胎也不行,以他的身体状况一会一尸两命。” “还是不行,”冷峻的alpha看了医生半天,“不能放他走,你们再想个别的办法,必须要保住他。” “不想一尸两命,这是唯一的办法。”医生还是劝他。 路准一时再没说话,却把医生的话放在了心里。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他第一次偷了懒,找了护士照顾沈颂,自己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了一下午。 两个人那些往事一件件的落在路准的脑海里。初遇时沈颂的嚣张跋扈神采飞扬,第一次被他上了的那种咬牙切齿,被赶出沈家主动上门求他的那种洒脱,被他羞辱愤恨又无可奈何的皱眉,为了亲人愿意舍身为己的气度,知道自己被骗时的那种愤恨,怀孕回来找他时的那种义无反顾,还有现在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脸。 他爱沈颂吗?应该是不爱的,他可能就没有一颗爱别人的心,包括对沈桐,他也没见到有多好,就是喜欢或者更欣赏。家庭的原因,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对一个人好,从小到大,接触的也全是亲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冷心冷肺了很多年才来到了阳市,然后遇到这些人,第一眼被沈桐吸引,可能是因为他身上那种柔弱的气势。但自己终究是没真的选择他,陪在身边的那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更坚强一些的沈颂…… 事实证明,沈颂何止是更坚强一些,他那种性格简直是能够让人为所欲为了。没人告诉他做错了,但他就是做错了,因为不会爱一个人,因为他要害死的那个人。 离别的那天来的很快,路准还是向往常那样给沈颂喂饭,给他洗澡擦身体,又自顾自的和他讲了一会儿话。 沈颂皱着眉听,以为他终于说完的时候就要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路准轻飘飘的一句:“我放你走。” 路准知道他在听,接着说下去,“医生说孩子不能打掉,保不准会……一尸两命,那就留着,孩子出生之前你还 等了没一会儿,学校就放学了,沈颂跟着一堆家长往学校门口挤。沈晨晨现在读三年级,学习一直挺好,也因为乖巧可爱深得老师的喜爱,可就是…… 沈颂最看不得儿子的眼泪,闻言连忙点头,把他拉到一边给他擦着眼泪,“好好好,那不说这些了,老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去提车了,以后开车送你上学。” “太好了,”沈晨晨破涕为笑,买车是他家的头等大事,他的同学家里都有车,虽然他不羡慕,但是自己家里也有了车,以后爸爸送他去学校就不用太辛苦了。 林恒上前两步,一把抱起沈晨晨,“想晨晨了,”他拍了拍沈晨晨的后背,沈晨晨也乐呵呵的搂住他的脖子。 沈颂偏过头看了眼沈晨晨,这孩子其实不太像他,心思要比他细腻的多,愿意接受刘老师也只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个伴罢了。 没事,都是小钱,沈颂劝了劝自己,是为了沈晨晨,孩子上学了,没台车真不行。 沈颂开车载着异常兴奋的沈晨晨往家走,一路上都在听沈晨晨叽叽喳喳的讲学校的事。 “儿子啊……”沈颂看到儿子的笑容淡了淡,拍着沈晨晨的后背,又把他给帽子戴的高一些,才苦口婆心的劝道:“下次刘老师要是再往你书包里塞给我的东西,你不收了好不好?” 沈颂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又围着自己新买来的小轿车转了一大圈,美滋滋的笑了笑。又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余额,心里一阵肉疼。 他的笑容淡了淡,能顺利留下沈晨晨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没生下他之前沈颂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天煞孤星,他自己的命也该到头了。 刘老师教沈晨晨语文,是个单身女omega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沈颂和她见过几面,可能是因为沈颂长得帅,又单身,那个刘老师就对沈颂起了心思,隔三差五的让沈晨晨给沈颂带些礼物。 是先住在这里,或者你自己想住哪个医院都行,生活费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会供着你们,我会派人照顾你直到孩子出生,孩子出生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路准:“这次我说到做到,但是还有一句话,你最好跑的越远越好,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偶然遇到了,那时候我应该不会再把你放走。” 沈颂睁开了眼睛看他,对他的话存有疑虑,“呵,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8年后,良城。 但生下了沈晨晨之后,丁大点儿的小娃娃在他身边又哭又闹的,沈颂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那个不想要孩子的决定,现在是为了孩子有再多的苦也值了。 “爸爸……”沈晨晨一眼就看到了沈颂,朝他奔过来,又把手举地很高,很期待的样子冲沈颂眨了眨眼,“这是刘老师让我给你哒巧克力,她说很好吃。” 他记得上次下大雨他骑着电动车来接沈晨晨,就算是给他穿了厚雨衣,还是把沈晨晨浇透了,当天晚上有些轻微的发烧,把沈颂心疼的不行。 “咳……”沈颂看到林恒顿了顿,把沈晨晨抱下来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他把车停在了楼下,打算带沈晨晨去吃面条,沈晨晨拉着他的胳膊特别兴奋,“爸爸,你看,是林叔叔。” 算了,那个人倒是说话算话的没来打扰他,沈颂苦笑,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把前尘往事都忘了。 “真的吗……”沈晨晨低下头沉默,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起了水雾,他咬着嘴唇一幅很委屈的样子,“可是,刘老师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她说是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对待的……” -- 17买车 пáп♭eⅰsнǜ.coм “这就是你买的那台车?挺好的,”林恒围着车看了看,似乎是没看见沈颂转瞬即逝的尴尬。 “一般吧,倒是不贵,我挑了挺久。”提起这台车沈颂也有了兴致,把看见林恒的那点儿不自在都抛到了脑后,兴冲冲的和人介绍起这台车。 “别看外观一般,里面的配置好着呢,你看看这座椅,就像是专门给我准备的,我坐上去就不想下来,再看看方向盘,长得多别致,握着手感贼好,我和你说,这钱就是没白花,吃完饭我就带你兜几圈。”沈颂拉开了车门。 “行啊,那我高低得坐上去体验体验,”林恒根本就看不上这种便宜车,但是看沈颂很把这台车当回事,就只能跟着他笑。他心里其实挺心疼的,沈颂并不是没开过好车,放在以前这种车他们都不愿意坐。 林恒一直都很佩服沈颂的承受能力,很欣赏他的为人处世风格,所以前几天的表白他准备了很久,被拒绝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沈颂好像已经不太能接受别的人融入他的生活了。 “对了,那你这车花了多少钱啊?” “本来我要买的是另外一台,那台便宜,但是这台车正好有抽奖活动,我就试了试,哎,结果就真让我抽了个5折,虽然全下来也有六万七,但我还是把这台车买下来了。” 这个时候他丝毫不觉得买这种便宜车是委屈自己,更何况买了房子以后,他就是穷货了,就算是六万七对他来说也不少,但是这台车确实挺好的,要买车还是得买差不多的。 得了,这是把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林恒心里也有数,皱眉道:“晨晨现在需要的钱不少,你要是钱不够,直接和我说。” 沈颂乐了,“放心吧兄弟,想什么呢?我看着像没钱的人吗?可别在我儿子面前瞧不起我。” 看林恒的脸色实在不好,沈颂顿了顿,越过沈晨晨,真心实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要是真没钱养晨晨了,第一个就得来求你。” 一语双关,林恒即知道两人这辈子就只能做朋友了,别的事都不能越界;又清楚沈颂还是把他当自己人,关系比别人亲近很多。 林恒挺心酸,还不能多说,勉强笑了笑,抱紧晨晨,“你哪里能没钱,你现在的运气好到爆,你前一秒没钱下一秒都能在地上捡个一百万。” 他说的是沈颂买房子那个事,当时好像是也赶上了什么活动,便宜了不少钱。沈颂本来预算还不够,打算和他借点儿,结果最后不但够了,还余下来不少,让他想帮都没处去帮。 沈颂乐呵呵,“运气也就一般,不过也该吃饭了吧,我请客,你要吃什么?” 林恒:“看晨晨爱吃什么,我有钱,我请。” “哎,别在乎这个,其实谁请都行,”沈颂看了眼林恒的脸色,话音一转,“算了算了,你请就你请,我们爷俩早晚吃穷你。” 路准刚开完会就收到了林杰发来的信息,知道他是又干了一件“好事”,心里舒了口气。 秘书对他老 那不都是隔很远偷偷看的吗?秘书知道他是口不对心,有些同情,“要不,就当面看,都这么多年了,我估计沈先生也不会有太大反应,而且……” “您的孩子真的很可爱,还很懂事,眉眼之间和您特别相似。” “我多去几次就能接纳我?”路准找出了重点句子,意味深长的说:“那你说多去几次是去几次,我去也行,就是不知道沈颂会把我怎么撵出来,而且晨晨也不认识我,让他看见我那么狼狈,总是不太好。” 秘书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好的,路总,不过,您真的不考虑亲自去看他们吗?” 秘书顿住,说的在理。但是看老板的目光,里面一半是期待一半是退缩,突然想把一直不敢说的事情告诉他,这件事林杰也交代过最好别告诉路准,不然那两人就更完了。 路准睁开眼睛,“这个我知道。” 事到如今,不说是不行了,秘书硬着头皮,“路总,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去就真的晚了,追沈先生的人太多了,据可靠消息,晨晨的老师也有那个意思。还有……还有林恒,好像也表白了。” 看路准没拒绝,敬业的秘书本着全面为老板服务的原则,毫不犹豫的接着说下去:“要我说,都这么多年了,而且林杰先生也劝过你,该看就去看看,一次两次的会把你撵出来,那你就厚着脸皮多去几次,当年也确实是您错的离谱,沈先生不接纳你也正常,但是您做的这些我不信他一点儿都察觉不出来,沈先生也是个聪明人,他可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原本就是个正值壮年精力旺盛的alpha,又是个有钱有势的,身边跟着的莺莺燕燕从来不少,也没看他对哪个人再上过心。 路准签完字舒展了一下身体,一抬头就看见秘书那张纠结的脸,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秘书心里默默:这钱你不是还出了大头,每次给那位送钱都得让手下绞尽脑汁的想各种理由,今天抽奖明天优惠的,还不能被那位发现。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路准的面说。 “嗯,”路准点头,又拿过手机研究起那条短信,“我看他过的确实还行,手里攒了点儿钱,还能买得起房子和车。” 板的作风还是比较清楚,不说有多好,但也没那么糜烂。自从当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把怀着孕的沈颂送走之后,他自己也是缓了挺长的时间。 路准的目光移向了秘书,一本正经的,“晨晨的学校也要交代好,我们再出点儿钱,务必要让他们在学习上给他最好的资源。那个学校本来就不是个太好的,学习上不能亏了孩子。” 秘书面色复杂,咳了一声,“路总,我没什么事。” “我不是一直都在看,”路准皱眉道:“哪个星期不去看一次。” “而且什么?”路准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守身如玉到也不见得,毕竟还有个易感期,但这么多年跟在人家身后默默地守着的那股劲不是作假,他还根本就不敢出现在那对父子面前,这种局面实在是挺让人唏嘘的。 -- 18防备 虽然是跟了自己很久的秘书,虽然是能力出众万里挑一的秘书,但是因为他刻意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路准还是生气了。 路准这个人很少对手下发火,他善于隐藏情绪,所以仅仅是冷着脸憋了秘书一眼,“月薪减半,年终奖全扣。” 秘书:“……” a市刚下了一场秋雨,天气逐渐转冷,街上的行人都换上了长袖外套,沈颂更是特意给沈晨晨找了一件可爱的毛衣穿上,才拿上书包领着他出门。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都是骑着电动车送晨晨,有风,还得额外再给孩子套上棉服。现在有车就不一样了,再说他儿子本来就是个爱臭美的,打扮的太臃肿他也不愿意。 在路上的时候沈颂还不忘叮嘱,“我告诉你啊儿子,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这次考试那两道算数题你都不应该错,那题多简单啊,人家老师都和我说了……” “爸爸,”沈晨晨有些不大乐意,撅着小嘴,“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 “不说不行,”沈颂皱着眉继续说,“你都三年级了,平时都是一百分的,你以后也不能在考试的时候睡觉,这可不是好习惯。” 这几句话沈颂昨天就说过两遍,今天又说了两遍,沈晨晨有些委屈了,抬起头看沈颂,“爸爸,其实我是故意写错的,因为……因为小美说要是这次让她考第一,就给我一百块钱。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 沈颂猛地顿住,攥紧沈晨晨的手,听到他儿子接着说:“爸爸,为了养我你一直都好辛苦啊,我也想给你送礼物。” “晨晨……是爸爸不好,”沈颂红了眼眶,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年幼又懂事的儿子,他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可是又觉得骄傲满足,这么好的孩子是他生下来的。 走到车边的时候父子两个还红着眼圈,沈颂吸了吸鼻子,翻兜要找钥匙,冷不丁的,视线正好和路准对上。 隔了八年三个月零十四天,沈颂心里默默地算了一遍。他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只说出来八个字,“请你让开,我要上车” 这话说完,他像是完全无视了站在车门边的男人,顾自的把沈晨晨挡在了身后,满脸戒备。 他的手一直在抖,强装镇定也不行,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那个霸道的男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爸爸,你怎么了,”沈晨晨在他身后,那只手被攥的生疼,他察觉到自己爸爸不对劲,好奇的探过头看了眼那个身形高大的陌生叔叔,犹豫了一下,又把头缩了回去。 路准也没说话,沉着脸看父子两人徒劳的动作。气氛凝固的可怕,路准深吸了一口气,刚摸出烟盒,看了眼孩子,又把烟放了回去。顿了顿,很无奈的语气盯着沈颂的眼睛,“我不是来和你抢孩子的。” 沈颂脸色发白,压低声音,“路总,好久不见,不过,还是请你让一下,我要去送孩子,他上学要迟到了。” 路准侧过身,“我能上车吗?和你一起送他。” “不用,”沈颂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你离我远点儿。” 这话说的就太不给面子了,尤其是在晨晨面前,沈颂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么尖酸刻薄的一面,仿佛浑身都长满了棱角。 沈颂变了好多,面容更加清俊成熟,他又没怎么变,对路准还是一如既往地防备。 路准脸色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别在孩子面前这样。” -- 19追妻 沈颂说:“那你赶快走。”他在心里琢磨怎样才能赶走路准,还能不影响晨晨,他甚至想要弃车而逃。 路准不想走,来的时候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被沈颂不接纳的准备,话越多被拒绝的机会越大,他干脆把手伸进沈颂的裤兜里亲自去拿钥匙。 沈颂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路准的胳膊。路准直直的盯着他,手在兜里不老实,抓着钥匙往后移,隔着一层布,大手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沈颂的屁股,隔了多年,色情意味十足。 沈颂单身八年多,前几年是忙着照顾孩子,根本没有时间找个人疏解欲望,他那时候活的浑浑噩噩的,压根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后来孩子大了些,他也不打算再成个家了,自己带着孩子过也挺好的,万一识人不清,给晨晨找了个恶毒的后妈或者后爸,这辈子就更对不起孩子了。 沈颂这些年不算是也没想着守身如玉,但他确实是被没有被人碰过,也没碰过别人。所以才会只是被路准揉了一下屁股就轻哼出声。 他哼的声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三个人听见,路准手都没舍得抽出来,他也没想到沈颂能这么敏感。 晨晨以为沈颂不舒服,抬着头很担忧的问:“爸爸,你怎么了。”他也发现了陌生叔叔伸进爸爸裤兜里的手,还看到爸爸把手放在了那个人的胳膊上, “你要干什么?”,沈颂的眼眶本来就是红的,这下子脸都红了,又羞又气,一把将路准的手拽出来,沈颂觉得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这个骄傲自大的alpha永远都学不会尊重他。 “我……”路准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越界了,沈颂对他的防备心那么大,他竟然能犯这种错,他竟然没控制住自己,首战直接失败。 路准讪讪的收回手,沉默的任由沈颂把他推开,眼睁睁的看着那对父子上了车,甚至还在晨晨的眼睛里看到了慢慢的抗拒。沈颂直接不看他,开了车就走。 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远,路准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就站在原地直到一根烟抽完都没有挪一步。 “爸爸,那个叔叔是谁啊?”沈晨晨问,他有些奇怪,沈颂遇见了那个叔叔之后心情特别差,在车上竟然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是……是爸爸的朋友,”沈颂抿着嘴开车,他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晨晨说那个人。 要骗孩子吗?可路准确实是晨晨的父亲,现在沈颂还能养好晨晨,等到孩子再大一些,早晚都会问到这个话题的,现在这个社会竞争太残酷,他会因为现在的经济地位拖累沈晨晨。那个时候,他不确定孩子会不会怪他。 今天他把路准赶走了,可是明天呢?以后呢?他都能让路准走吗?胳膊拧不过大腿罢了。沈颂怕的不只是路准来找他,把他困在身边,他更怕路准的目标是晨晨。 沈颂一直没说话,晨晨知道他爸爸心情不好也没追着问,父子两个人沉默了一路,把孩子送到学校,看着晨晨进了校门,沈颂没有回到自己开的小超市,他直接折返回家。 车开到了楼下,大老远的,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楼底下站着,阴魂不散? 沈颂“操”了一声,握紧方向盘直接转了个弯,轮胎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没管路准看没看见,直接加速离开。 路上的时候,沈颂收到路准发来的一条信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们两个过的好不好。 沈颂看了几眼,没打算回,第二条信息直接过来:我不抢晨晨,他是你的,你把他养的很好,他很乖很可爱,我能远远的看着你们就很知足了。 -- 20追妻 пáп♭eⅰsнǜ.coм 沈颂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停下车,他慢慢的趴在方向盘上,心里一团乱麻,对于路准的突然出现,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噩梦里,八年前那些被他特意忘却的事,又慢慢的移到脑海中,他真的是一直被伤害呀,最后的关头,如果不是路准良心发现放了他,他真的会疯会死。 沈颂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拿起来看着那个号码,皱着眉头,很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然后直接关机。他深吸一口气,放躺座椅,自己跟着躺下去。 路准眯起眼睛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那辆车,缓缓的把手机放在兜里,旁边的林杰看了眼他的脸色,适时开口,“路总,用不用我去叫沈先生?” “不用,”路准面色深沉,半晌,朝着身后几人挥挥手,“我自己去,你们先回去吧,还有,盯紧林恒。” 他说完,整理了一下西装,面无表情的朝着对面那辆车缓缓走过去。 被人敲了车窗,沈颂睁开眼睛,看到路准的那一刻,他一点没觉得惊讶,只是心里发凉,他瞪着眼睛不悦的皱眉,想着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都被找到了这里,他也不想再对路准和颜悦色了。 车窗降下来,露出沈颂那张阴沉到极点的脸,他开口质问,“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停在这里?你又跟踪我?” 听到沈颂的疑问,路准无奈的笑了下,“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很困难吗?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他似乎是察觉到这句话有些不妥,顿了顿,苦笑着改口道:“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的跟踪你,我来是想看看你带着我们的孩子过得怎么样,毕竟是我亲生的,我也就晨晨这么一个孩子,于情于理我看他也没什么毛病吧。” 沈颂被气的脑袋发懵,路准的话太过理直气壮,说的也太惨,有路过的不知内情的人都要以为是他抛弃了路准。那人现在想来关心亲生儿子,糊弄谁呢? “路准你是吃错药了吧,还是喝多了?”沈颂脸上的表情满是嘲讽,“当时说过不会来打扰我的难道不是你?整整八年没见过,我们两个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可你倒是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姿态,给谁看呢?” 看到沈颂这样的态度,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路准很罕见的没有黑脸,他点着头表示一定洗耳恭听,甚至还奉上道歉的笑意,“说一千道一万,当初都是我一个人大错特错,说了你可能不信,但在你离开之后,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没有一刻不煎熬,我……我很想你。” “呵呵……”沈颂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憋了路准一眼,他一句话没说,把脸转回去,深知alpha脾气的沈颂不愿意再膛这趟浑水,他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他要关上车窗,结果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沈颂想也不想的用力把胳膊抽了出来,“你要干什么?”他皱了眉。 “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路准黑眸沉沉的盯着他。 -- 21什么是ai。 “看我?”沈颂的嘴角满是嘲讽之意,他沉默了,一句话不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轻敲方向盘,过了许久,他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问道:“莫非是还有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字?可我真的和沈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之所以没改名字,只是因为嫌弃费事。”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路准皱起眉。 “不然呢?路总,不然我该怎么对你说话?”沈颂仰起脸靠在椅背上,这么凉的天,他却感觉浑身都是火,他很难受,甚至有些想吐了,伸手揉了揉额头,他很不耐烦的样子开口,“当时被你玩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沈桐,可是你当时对他是有爱意的,所以他能全身而退,不用膛这趟浑水,可我呢,怀了孩子还被你那样对待……” 沈颂说着眼睛就红了,他顿了顿,闭上眼睛,很明显的不愿意再说下去。 “沈颂,”路准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许多,“我承认是错了,我混蛋,但我真心的想对你好,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你爱我?”沈颂突然睁开眼睛。他说的路准一个怔楞,对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路准突然说不出话了,爱沈颂吗?他不敢回答。他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但想对沈颂好一点是真心地。 路准的沉默代替了回答,沈颂笑了笑,他说:“麻烦路总让一下,我不能因为不想干的人耽误了挣钱的时间,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沈颂甩开路准的胳膊,路准这次没敢再拦住他,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回到公司,路准低头处理着文件,林杰站在他旁边,凭借着多年助理的经验,他敏锐的察觉到路准的不对劲,但他只是一个助理,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路准先开口,他是绝对不能逾越的。 两人沉默的工作了一个下午,到了下班的时间点,林杰看路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路总,快下班了,如果您要加班,您看我需不需要为您准备什么?” 路准这才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皱眉看了林杰一眼,“不用。” 林杰顿了顿,问道:“那您吃什么?” 路准眉头里的阴郁之色消不下去,对上林杰担忧的视线,他轻轻摇着头,半晌,突然有意无意的问道:“林杰,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林杰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他猜出路准的反常应该因为是a市那位,没想到那位对路准的影响这么大,他斟酌了半晌,看着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问,“是因为沈先生吗?” 路准点点头,苦笑道:“他问我爱他吗?,可笑的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路总,其实爱一个人……”林杰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初恋,娓娓道来,“那是挺美好的一件事,为爱的人悲,为爱的人喜, 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他,爱很神奇,失去一个所爱之人真的会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路准攥紧拳头,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情况,他突然想起了沈桐,所有人都说他爱沈桐,就连他自己都那么觉得,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把心放在沈桐身上。直到沈桐离开,他好像也没有多难受。 但是沈颂,他是实实在在的玩弄了这个人,直到最后的关头,他都没有想过把他放走。对于沈颂,他的占有欲却是那样的强烈……这八年,他时时刻刻的掌握着沈颂的行踪,对沈桐,他真的是做到了不闻不问。 路准突然觉得头疼,藏在心底的那个念头隐隐约约的冒了出来,或许他一直都搞错了对象,或许他也不是真的不爱那个人。 -- 22父子见面 沈颂再见到路准已经是一周之后,沈晨晨放假,他难得抽了个周末陪孩子玩一天,路准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沈颂打开门,就看到路准手里拎着大袋子站在门外,他眼疾手快的要关上门,却被路准一脚别住,沈颂质问,“你来干什么?” 路准抬了抬手里的袋子,“我来送些吃的。” 沈颂嗤笑道:“我有超市,用你给我送吃的?” 路准默默的注视着他,轻轻开口,“这些都是好东西。” “那也不用!” 他用力把路准推开,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路准看着那扇关紧的门,揉了揉鼻子。 “爸爸,门外是谁呀,” 沈晨晨看着沈颂进屋,走到他身边问道,沈颂揉了揉他的脑袋,闷闷的说,“你不认识。” 沈晨晨“哦”了一声,没有再问,陪着晨晨玩了一上午,沈颂也有些累了,他活动着筋骨,“晨晨,爸爸不想做饭了,要不咱俩出去吃吧。” 沈晨晨点点头,两人就去换了衣服,沈颂说:“要不然就吃黄焖鸡米饭吧?多加些鸡肉。”他走在前面伸手打开门,但门外却站着一堵人墙,“……”沈颂那一瞬间真的尽力的控制住自己不骂出声。 “你怎么还没走?”沈颂异常烦躁。 路准像是没听到沈颂话语里的不耐烦,他把目光移到晨晨身上,颠了颠手里的饭盒,说道:“我看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又去让人带了些饭菜回来。” “我们自己有手有脚的,会出去吃。” 路准突然就不说话了,低下头,拎着两个袋子很可怜的站在门外,他比沈颂高很多,这一幕怎么看都很滑稽,沈晨晨也觉得这个只见过两次叔叔有些可怜了,他是小孩子心性,看到路准拿着东西还被骂,有些不忍心,他拽了拽沈颂的衣服,叫道:“爸爸,叔叔是来送吃的,你不要这样说。” 沈颂看着那双神似路准的眼睛,突然生气了,“你不要乱说话,知不知道他是谁?” 沈晨晨突然被斥责,眼里立刻就眼泪汪汪的,委屈的不行,沈颂看着他突然就不忍心了,但是碍于路准在身边,哄孩子的话他说不出来。沈晨晨哭的一抽一抽的,委屈极了,路准在边上光是看着就心疼的不行,他看了沈颂一眼,把东西放在地上,突然向前两步抱起孩子,轻轻拍着后背哄起来。 沈晨晨是不愿意被陌生人抱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只见了两面的叔叔特别有吸引力,他趴在这个叔叔的肩 路准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论,好像是完全没有打动沈颂,沈颂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带着疲倦感。路准叹口气,突然揉了揉沈颂的耳朵,那是沈颂的敏感点,不出意外的,他霍然睁开了眼睛。 不然就别出去吃了,买的饭菜正好,有你爱吃的。” 沈颂回过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小的那个把脸都埋在人家脖子上了,大的那个尽全力软声拍哄,这时候倒是显得他像个外人了。他那一时间, 路准叹口气,他的脑海里做着一番思索,过了很长时间,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管你怎样说,我是不会再放开你了,八年前送你离开时我也说过,如果再遇到,我是不会再放开你的。虽然我这份心意你不想收,但是我会努力让你收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全身心的重新接纳我。” 沈颂偏头看着路准眼神里的,恨意和矛盾交错,他咬着牙质问,“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膀上,特别喜欢闻这个叔叔身上的气息,在这个叔叔怀里,他觉得安全又安心。 沈颂还是安静的可怕,路准有些失望,他把饭放在柜子上,轻轻的蹲下去,把手搭在沈颂的肩膀上,“晨晨虽然性格像你,但他毕竟是个小omega,看着坚强实则很柔弱,我到底是他另一个父亲,看不得他受委屈,我绝对不是和你抢他。” 路准哄着孩子吃完饭,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手里端着饭,站在沈颂的床边,姿态放的很低,“不要生气了,这饭再不吃该凉了,我已经说了晨晨不要和你顶嘴,他也知道错了,他想进来找你道歉,但是不好意思,现在我让他自己先去玩了。” 路准把孩子哄好,看向沈颂,商量道:“ “路准,你逼着我变得不正常,我不恨你恨谁呀。” 路准的声音低沉又安静,看着那张苍白熟悉的脸,觉得以前的自己太不是人,“上次你问我爱你吗?我这次有了答案,我爱你,只是以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我的人生经历你也知道,只有冷心冷肺才能走得远,我想,遇见你 路准被问的一怔,瞬间满身满眼都是挫败感,他苦笑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真的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出去,整个人都不是滋味。 沈颂没说话,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躺在了床上,路准皱眉,把东西拿进客厅,把门关上。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一大一小的说话声,沈颂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一个意外,但是爱上你,却是必然的,我既然知道了我爱你,我就不可能再把你放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 23林恒黑化 路准看沈颂眼睛发红的吸了吸鼻子,心里也觉得不好受,他又端起旁边的碗,盛了一勺可口的饭菜递到沈颂的嘴边,低声道:“不说了,先吃饭吧。” 沈颂双唇紧闭, 他是摆明了不会搭理路准一分,路准还是固执的喂他,过了一会,沈颂终于无法忍受,他倏然坐起来,一把扔了路准手里的碗,饭菜撒了满地,有一些弹在路准的衣服上。 路准低垂着眼睛,双眸的情绪晦暗不明,他勉强压制住眼里的狠厉之色,过了半晌,他抬起手,突然笑了一声,“不吃就不吃,是突然换了口味?” “滚。”沈颂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路准一声不吭的站起来,突然俯下身,不轻不重抓住沈颂的下巴,拇指磨着他的嘴唇,“最后一次,以后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沈颂刚要张嘴,路准就放开了他,快步走向门外,路准问:“晨晨,扫地的东西在哪?”晨晨就和他一起去找,两人又拿着笤帚、拖布一起进屋。 晨晨似乎是不太敢看沈颂,只是很听话的要和路准一起收拾屋子,路准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沈颂的身边,揉揉他的脑门,“我来收拾,你陪爸爸就好,记住了要向爸爸道歉。” 沈晨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双眼雾蒙蒙的看着沈颂,小手把衣服都捏成了花,“对不起爸爸,我会听话,你不要再生气了。” 沈颂喉咙发涩,他深吸一口气,搂住了沈晨晨,“爸爸从来都不怪你,我也要向你道歉。” “叔叔说你不吃饭,爸爸你不能不吃饭,对身体不好,我会担心的。”沈晨晨的双眼满是担忧。 沈颂看着那双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点点头,“嗯,一会去吃。” 下午的时候路准倒是没留在这里,他看着沈颂吃完饭就匆匆的离开了。 晚上,沈颂和林恒在微信聊天,不一会林恒打了电话,“他又来找你了?” 沈颂看了晨晨一眼,嗯嗯的应着,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小着声说:“他倒是没有再伤害我,只不过晨晨被他吸引了,父子之间那种血缘关系是打不掉的,更何况他俩是alpha父亲和omega孩子,可我还是接纳不了他。” 林恒顿了顿,过了一会,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在一起吧,路准知道你有了另一半,就算是再放不下,也肯定不会再缠着你了。” 沈颂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沉默了,彼此的呼吸声隔着电话都听得见,沈颂说:“这个办法不可取,如果真的这样做,路准那种性子,指不定会做出来什么事呢?” 林恒说:“不想被缠上,那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而且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会让他欺负去。” 沈颂哪里不知道林恒对他的心意,虽然林家家境不错,但比起路准这种黑白通吃的还是差了太远,他们玩不过路准,搞不好林家都会被牵连。 电话那边的沈颂迟迟不答,林恒突然觉得,他就是放不下路准,那两个人或许还有和好的可能,那双从来都温润的眼里罕见的带了厉色和不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颂被林恒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一顿,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 他觉得林恒有些奇怪。 林恒抿了抿唇,收敛了一下情绪,仍然像以前一样安慰沈颂,“嗯,没什么,我听你的。”两人就又继续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林恒攥紧手机,他想着和沈颂的过往,他付出了真心,沈颂却从来没有在感情上给他半点回应,只是把他当哥一般看待,真心却又保持着距离,但是这种关系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爱而不得太难了,他真的受够了。路准这种人渣沈颂都可以接受,凭什么他不可以。 -- 24东窗事发 在那天之后,路准有意无意的,来的就比较勤了。沈颂当然是不让他来,但是也挡不住路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配了一把沈颂房子的钥匙,隔三差五的会就来这里一趟。 路准并不是死皮赖脸的住在沈颂家里,更多的时候,他算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沈颂经常在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或者是父子俩攒了好几天懒得洗的袜子内裤,路准来了之后,就会洗的干干净净的晾在阳台上。 沈晨晨吃着可口的饭菜,环顾了一下异常整洁的厨房,问道:“叔叔今天又来了吗?” 沈颂一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很明显的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沈晨晨也不敢多说,他把路准每天都会给他送吃的这件事咽下去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躲的,日子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平静的状态。 林恒找来的那天,沈颂刚送完晨晨去学校,他看到林恒,露出一个意外的笑脸,“林大哥,好久不见了,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意外的,林恒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笑脸相迎,他面色复杂的看着沈颂,过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路准朝林家下手了。” 沈颂一愣,“怎么回事,什么下手?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呀,”路准这阵子几乎是每天都来,但是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路准生意上的事,沈颂并不关心。 林恒看着他的反应,问道:“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呢?” 沈颂摇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是会来找我,但是我和他基本没有交流。” 林恒闭了闭眼,面色复杂起来,他说:“路准这个人城府也太深了,林家并非是一时之间出现亏空,路准在很早的时候就密谋着绊倒林家了,他是想要我们林家变成另一个沈家啊。” 沈颂很吃惊,他看向林恒,呼吸急促起来,“林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恒知道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摇摇头,挫败道:“你问问路准吧,还有,如果可以,你帮我求求他放过林家,我得罪了他,但林家是无辜的。” 沈颂点点头,“好,”他想着突然忙起来的路准,好像是有两天没来了,林恒不会骗他,沈颂没想到,路准竟然真的对林家下手了。 林恒离开之后,沈颂突然没有了干活的心思,他坐在超市里,心里暗暗的担忧着,林恒对他太照顾了,如果因为他的事导致林家出了意外,纵使有一百个他,那也是赔不起的。 又过了很久,沈颂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拿起手机,拨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沈颂开门见山的质问,“路准,你是不是对林家做了什么?” 路准一愣,随即了然道:“怎么?他找你了?” 沈颂气急道:“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林家是无辜的。” 路准意味不明的笑笑,“你怎么知道他们无辜?这次是他招惹的我,这事你就别管了。”他明显是不想多说的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s市当地网络,报纸还有朋友圈,都在传着一篇文章:路氏集团路准人品恶劣,打人,囚禁,性虐待几不误。 文章里面说的有理有据,当事人还发了脸上打了马赛克的照片,那人腰上腿上都是吻痕和咬痕。 与此同时,路准被大量的舆论讨伐,路氏股价大跌,媒体发的照片上路准匆匆往车上赶,任谁都能看出他忙的焦头烂额。 路氏的发言人变成了林杰,路准全程不露面,短短一个小时,各路媒体将陆氏集团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喊着让路准出面接受采访。 可是谁也找不到路准,这时候,网络上扒出了被性虐事件的当事人,疑似是沈家当年那个被赶走的假少爷——沈颂。 路准的财力势力给了他特权,意味着他可以正常交往很 虽然不知道绑架晨晨的人有什么目的,但是一定不要让人伤害到他,不然晨晨有任何闪失,他都绝对不会再活下去。 路准的电话又打过来,沈颂接通,路准的声音低沉宁静:“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沈颂头皮发麻,声音都颤抖了,“谁接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早上我是亲自送他去的,我没说要接他,赶快调监控。” 沈颂也曾是出过名的人,网络上自然会有他照片。那个被虐待人的身形,和沈颂确实很相似,更何况s市的上流圈子,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些沈颂和路准的往事。 沈颂身体摇摇欲坠,他喊起来,“那我儿子怎么办?” 老师也愣了,她察觉到出了事,瞬间就支支吾吾的,底气不足的说:“沈先生,监控坏了有些时候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关于沈颂的内容就被删除的干干净净。与此同时,一个自称是沈颂的人发了律师函,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请勿在网络上传播谣言,已经报警,他会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多人,就算是偷着包养也没人敢说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权有势才能过得好。 手机里全是谩骂的短信,沈颂不得不设置了黑名单, 那个律师函大部分人还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也确实是堵住了一部分人的嘴。 路准可以私生活混乱,但那也只能是私下里,性虐这种事放在明面上那就万万不行了。 一时之间,仿佛确定了那个人就是沈颂一样,沈颂的照片被大肆传播,他被谩骂唾弃。短短几个小时,沈颂成了众矢之的,他不得不关了超市的门,躲在家里避风头。 晨晨很乖巧,很听话,在学校里一直是最受老师喜欢的孩子,这次被带走他一定是吓坏了吧,沈颂一直安慰自己要冷静,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 沈颂脸色苍白的坐在屋里,他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和他关联上,他觉得害怕,突然又想起来沈晨晨,他觉得他应该把晨晨接走,这样也能安全一点,他捂得很严实,去了学校,班主任特别诧异,“晨晨中午就被人接走了。” 沈颂实在是太担心晨晨了,自从晨晨出生,所有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的照顾,他没有短了孩子的吃穿,沈晨晨在他的羽翼下被保护的太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难受的情况,这时候,就算是他再不想承认,也知道晨晨八成是被绑架了。 老师也着急了,“晨晨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跟着别人走,您再仔细想一想,他是不是被熟人领走了。” “他不在!”沈颂崩溃的几乎站不稳,“他不是被你带走了?” “熟人?”沈颂捂住额头,他想了一下,路准这个名字突然冒了出来。虽然觉得路准不会随便把晨晨抱走,但事到如今,只有路准最有可能干这事了。他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沈颂喊道,“路准,晨晨呢?” 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他。” 他头疼的不行,又出现了那种很无力的感觉。 路准正在开会,他打断秘书的讲话,拿起手机向外走,又皱起眉,“晨晨?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老师说:“不可能,我是亲自看到他被接走的。”她有些鄙夷,上下打量几眼,“沈先生,你出了那种事,把晨晨接走也好,大人的事我们不说什么,但孩子没错。” 路准一顿,语气突然变得急促,“我怎么可能在不告知你的情况下带走晨晨?我的人去接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 沈颂一愣,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晨晨是他亲自送到学校门口的,怎么可能没有去,他说:“老师您再看看,晨晨是不是去了厕所。” -- 25我路准这次是真心地 пáп♭eⅰsнǜ.coм 市那场闹剧最终被警方介入,警方抓到了很多非法谣言的人,经过审问,这些人都是来自林氏集团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受到了林家少爷林恒的指使,打算用舆论对付路氏。 真相已经大白,这场满城风雨的闹剧落下帷幕,看完了全程的人都在唏嘘。 警方发布通告没多久,路氏集团的助理林杰开了发布会,他讲了路氏这两年为s市所做的贡献,以及在被黑白颠倒的坏人诬陷后,路氏所经历的危机。 这场发布会极大的挽回了路氏的声誉,会议快要结束,林杰拿出了几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家三口,路准,沈颂以及沈晨晨,有的是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有的是沈晨晨写作业路准辅导,沈颂做家务,照片各有不同,但大都是温馨的。 林杰说他们的孩子很可爱很懂事,他没有说破,但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所有人沈颂和路准的关系。 沈颂不知道s市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心力去关心,晨晨还下落不明,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路准过来时,他还蹲在学校门口,一阵风吹过,让他冷到了骨子里。 他看着停在面前的人,抬起头,眸子里被水浸的彻底。路准盯着他看,说道:“晨晨不会有事,我的人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 沈颂倏然站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怎么确定的?” 路准眉头微皱,说道:“我送晨晨的那块手表,里面带了定位,他失踪之后我就查到了他的位置。” 沈颂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他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路准看着沈颂,无奈道:“他被林恒带走了。” 沈颂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准,“怎么可能,林大哥……他……”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想着今日发生的事,脑袋突然裂开一般的疼,林恒这个人,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晨晨不会跟着不熟悉的人走。 路准说:“警察和我的人已经去救晨晨了,你放心吧,晨晨绝对不会有事的。” 沈颂失魂落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路准点点头,“林恒,我一直找人盯着了,我知道他会对路氏下手, 只是没想到……他会找照片冒充你,毁坏你的名誉。而且他竟然绑架了晨晨,他敢这样做,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路准的话音落下,手下的电话打过来,说晨晨已经安全,林恒也被警察带走了。路准交代几句,挂断电话,他看着急切的沈颂,说:“晨晨没事了,正在做笔录,我们也去。” 得知晨晨安全的瞬间,沈颂那一瞬间又哭出来,他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他都要站不住了,路准一把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的,都过去了。” 沈颂少见的有些柔弱,但他很快回过神,揉了揉眼睛,说道:“这次还是要谢谢路总了,要不是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准脸色瞬间黑下来,他抿起唇,没忍住,“你 路准下了车,过来开门,一把将晨晨抱起来,“我这里安全,你们暂时在这里住下,你放心吧。” 非要这样生疏吗?晨晨也是我的孩子。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真的放任你们两个不管了吗?” 晨晨点点头,他抬起头,看了看路准“是路叔叔身边那个人救了我。” 林恒目眦欲裂地盯着路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我也没想伤害他。” 沈颂说:“嗯,我知道。晨晨要是困了就睡吧。” 他又说:“你要是想保林恒,就直接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下狠手。” 说完揉了一把脸,看着窗外。 沈颂一下子僵住了,半天没动,晨晨就又睡着了。路准开车,突然看了沈颂一眼,黑眸深沉:“他暗地里做了不少事,不过都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林家那点计俩儿,我路准还看不上眼。” 沈颂不说话了,只是搂紧了晨晨,晨晨将睡将醒的时候,突然抓住了沈颂的胳膊,“爸爸,林叔叔,他怎么办,他不让人伤害我,他还给我买了吃的。” 沈颂还是将信将疑的,路准说:“你那个地方都被盯上了,肯定不能再住,而且路氏开了发布会,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两个是法定的伴侣,还分居,对你我都不太好,我们就是做做样子也行,有个交代。” 他的目光落在沈颂和晨晨身上,有些复杂,半晌,有些泄气道,“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伤害晨晨。” 沈颂一直没出声,路准也不等他的回复了,开着车走,他这次没有去沈颂的住处,而是直接开到了自己在s市的住所,是一栋独楼别墅。 沈颂说:“林大哥,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激,只是晨晨,他是我的命,你这次不该拿他下手的。” 两人去了警察局,见到了林恒,林恒坐在椅子上,一只温润的风度早就不见,现在的他眼睛一片血红,下巴满是胡茬。 沈颂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晨晨,半晌,眸子里闪过一抹忧伤,“路总出马,谁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啊。”他想到当年的事,他和沈家都输了,赢得只有路准一个人。 路准把车停下,沈颂察觉到不对劲,他抿了抿唇,显而易见的有些紧张,“路准,你什么意思,这是哪里?” 路准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累,他说道:“我们不说了,说这些也没用,先去找孩子吧。” 路准幽幽的勾起唇,“你不了解他,所以你输了。” 路准突然有些喘不过气,他突然靠边停下车,无可奈何的看着沈颂说道:“你想想你现在,还有哪里值得我算计,我追着你,不过是因为在乎,你可以说我路准任何不好,但是有一点我要澄清,我是真心实意的要补偿你,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这八年,我真的很想你。” 回去的路上,路准开车,晨晨被沈颂抱在怀里,晨晨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爸爸,林恒叔叔说你出了事,要带我去找你,我才跟着他走的。” 沈颂点点头,他说:“是,我也不是个傻的,多谢路总了。” -- 26路准的易感期 пáп♭eⅰsнǜ.coм 迫于压力,沈颂还是在路准的别墅里留下了,很意外的,这里的格局赫和a市很不一样,似乎是新装修的,没有两个佣人,这让沈颂舒心了不少。 到是晨晨对这里很新奇,在卧室里,总想着到处看看,却又不敢。 路准揉了揉晨晨的头发,抱着他出门,他对沈颂说:“有佣人领着他,这个地方我改到了晨晨名下,你也不用拘束,这是我应该做的,算起来,我这算是寄人篱下了。” 沈颂嗯了一声,他说,“那我也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还有晨晨的书和衣服呢,我的超市总不能一直关着。”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关了也好,免得看见那些让他心烦的信息。 路准说:“我陪你回去收拾,那个超市也兑出去吧。” 沈颂笑了笑,“挣钱的东西,可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你养晨晨就算了,我让你养算什么事,再说,我们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的。等风波过去,我找到合适的住处,也该带晨晨走了。” 路准顿了半天,黑眸和沈颂对视,深吸一口气,还是点点头,他说:“行。”然后他就转身出门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颂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莫名的落寞。 晨晨经过那些事,只和佣人玩一会儿就累了,他被沈颂哄着吃了一些饭,然后睡觉。 沈颂交代了佣人几句就开始找车出门,趁着晨晨睡觉,他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等路准回来时,已经看不到沈颂的身影,他心里一紧,上下找了几圈,只有晨晨在卧室里安睡,沈颂那个手机也被放在晨晨旁边充电。 路准的心瞬间就放下来,他出门找到了佣人,问道:“看到沈先生了吗?” 佣人说:“沈先生说他回去收拾东西,他晚点会回来。” 路准点点头,他去书房里处理公务,又总觉得定不下心,一颗心莫名的被沈颂牵着,实在是工作不了了。 路准开着车出门,到了沈颂的楼下天已经擦黑,他看到沈颂那间屋子亮着灯,于是靠在车边等着,点起烟抽了一口。 这时候路准莫名就想起了八年前,他也曾这样等过沈颂,因为什么他早忘了,只记得自己送了沈颂一块最新款的名贵手表,沈颂那时候狗腿的模样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路准呼了一口气,烟雾袅袅的,他想:那时候要是对沈颂好点,别太利用人 路准的眼神闪了一下,那双眸子灼灼的盯着沈颂,里面的神色有些浓烈,他问:“你洗澡呢?” 路准埋着头不理他,沈颂顿了顿,壮着胆子靠近路准,伸手去够他兜里的手机,拿着手机,路准并没有什么动作,沈颂又退后两部,他问道:“密码,我该给谁打电话?” 沈颂向后退着:“你疯了吗?我告诉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我绝对更讨厌你。” 路准说:“我也忙了一天没洗澡了。” “把手机放下,”路准抬起头,眼睛是一片骇人的血红,他努力隐忍着欲望,声音沙哑,“你现在就走,我自己联系人。” 路准干脆开始解扣子,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红酒味儿,沈颂完全没有闻到,路准的易感期提前了,他说:“你别撩拨我了,你不喜欢我我给我来个痛快好不好。” 林杰一顿,眼神闪了闪,他说:“没事,沈先生您不用担心。” 他的几句话将路准的热情打断,路准深吸一口气,口音有些颤,“我易感期提前了。”然后他退出浴室关门。 等沈颂收拾好出来时,路准窝在沙发上,埋着头,呼吸粗重,沈颂离他远了一些,看到他有些可怜了,于是问道:“这里有没有能来帮你疏解的人,手机给我,我替你联系人。” 都是自己作的,路准自嘲的笑笑,然后他把烟掐了,又放了一会儿烟味才上楼。 沈颂直觉路准有些不对,但是他没多想,路准一向是强大的,而且沈颂是真的怕他,咽了咽唾沫,沈颂拿起东西跑出了门。 沈颂说:“那你也等我洗完。”他不是瞎子,路准穿着西裤,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顶起了不小的帐篷。 家了,现在两个人的结局会不会好很多,最少沈颂不会浑身带刺,更不会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沈颂没想到他和路准这一别就是大半个月,期间一切事情都是林杰经手代办的,等办完沈晨晨的转学手续,沈颂终于没忍住,叫住林杰:“林助理,路总……他怎么了?那天离开时我看他状态不太好。” 沈颂这时候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出了一身的汗,正在洗澡,透过浴室门,能看到隐隐约约看到影子。 路准突然推开浴室门,沈颂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他左右看了看,抓起浴巾围在腰间。 沈颂皱起眉,恼怒地说:“这不是废话吗?” -- 27他怎么可能不管你们 沈颂心想他那种人还需要我担心吗,然后他就心事重重的上楼了,沈晨晨被转到了一所私立小学,那地方倒是好的,沈颂犯不上因为这个阻拦路准。 沈晨晨还小,所以比较粘着他,但是等他长大了,路准能帮他的东西太多了,沈颂不认为晨晨还会像现在这样以他为主。 沈颂坐在床边,他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想着自己也该去超市了,但是他却总觉得自己没有心思动。 拿起手机,那上面孤零零的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这个时候,沈颂或多或少的觉得缺了点什么。算起来,他和路准已经整整大半个月没有联系,期间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 沈颂就这样呆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敲门声响起来,沈颂一顿,有些紧张的盯着门口,他说:“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佣人,她把切好的水果端给沈颂,“沈先生,您吃。” 沈颂点点头,佣人转身要出去,沈颂忽然叫住了她,喉结一动,沈颂低声问道:“路准……路总这阵子不在,他去哪了?” 佣人脸色一变,很快低下了头,她说:“沈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佣人是被自己叮嘱过的,有些话不该说的绝对不敢说,但是在她眼里沈颂为主她为仆,所以这时候紧张是在所难免。 沈颂也看出来了,他看着佣人的脸色,隐隐猜到路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大抵是和那次的易感期有关。 沈颂知道他是不该担心路准的,可那颗心却越发的揪起来,就算是再不愿意,他也是知道自己是在乎路准了。 沈颂皱起眉,“ 我又不是不知道路准出了事,这个家我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吗?一个两个的都瞒着我。” 佣人一个哆嗦,几乎跪下来,“沈先生,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林助理有了交代,任何事情都不能告诉你,我们也只是在只言片语中知道,路总因为信息素紊乱住院了,情况很差。” 说起来,这算是沈颂第一次主动给林杰打电话,林杰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但沈颂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一颤:“路总接不了电话是吗?麻烦林助理把医院地址直接发过来。” 打完电话,林杰隔着门口,看着又陷入昏迷的路准,忧心忡忡的:“路总别怪我,沈先生这里是真的没办法瞒住了。而且,看沈先生那急匆匆的语气,他好像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在乎你。” nbsp 沈颂说:“信息素紊乱会到这种程度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杰说完,沈颂久久的没有言语,整个人都一动不动的定在了那里,半晌,他才像是突然缓过来,声音闷闷的,“当初他那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而且八年,他也几乎没管过我们。” 还是林杰先开口,他安慰道:“沈先生您别担心,路总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他只是暂时昏迷,还是醒的时候多,也有意识,晨晨转学这件事也是他事无巨细的叮嘱过。” 林杰顿了顿,“沈先生,我知道你原谅不了路总,但是有些事我还是想说说,其实也不是多想替路总说话,只是……算了,你就听听罢了,觉得我唠叨了就及时告诉我。” “八年前放沈先生离开,路总那时候的状态也不太好,干什么事心里都压着块石头,工作上的事很多都是我代为处理,后来他整个人都越来越暴躁,易感期到了他也不找别人安抚,而是把自己关在别人不知道的屋里,那时候我因为工作上的事出差了,也有一天多没有联系他,没想到因此出了事,路总因为没有人及时安抚,也没有及时吃药阻隔,导致他信息素直接紊乱,整个人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我联系不上他,于是就派人去找他,等找到的时候,路总已经把整间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整个人倒在一片血泊里,把他送到医院之后,也是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才醒。后来他就有了这个毛病,容易在易感期之前信息素紊乱。医生的意思就是在路总易感期有人安抚才可以,我们为了治疗他这个毛病,在他易感期之前就找好了omega,结果路总都不要,只想吃药治疗,后来他这个毛病越来越严重,我们不敢强制治疗他,于是无奈之下就和他说了你,如果他再这样下去一定是见不到你和晨晨的。后来,这八年间,路总几乎是守身如玉,只有两次是迫不得已了,但是据我所知,他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就因为这个,他还是很自责。” 林杰突然有些急切,“不是没管过,沈先生,路总怎么可能舍得不管你,这八年间,他每周都会来看看你们,虽然只是站在远处,没有被你发现过,而且很多地方,他都帮了忙的,房子和车子,还有晨晨住院的时候,我私心里认为,沈先生过的比起一般人还是不错的。就连那个超市,路总也是派人每天都去买一堆东西。要是说没管过,那路总就太冤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路准,脸色苍白,被绑在床上,手背上甚至插着管子,他怔楞了半天,才在挨着路准的床边坐下,嗓子失了声,半晌都说不出话。 ;沈颂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才到医院,林杰还是守在病房门口,看到沈颂立马站起来,脸上的担忧几乎是隐藏不了,他呐呐道:“沈先生。”他把病房打开,沈颂跟着他进入。 眼前的这一幕对沈颂的冲击太大了,甚至其后的很多年,他都忘不了这次的事。 -- 28结局 林杰走时还不忘关上门,把时间空间留给了沈颂和躺在床上的路准,这时候,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强忍着的的啜泣声。 沈颂抬起头,看着路准那张瘦削到了无生气的脸,脑海里想起了林杰的话:路准的症状实在是太严重了,为了防止他不时地暴躁,所以才会把他整个人都绑起来。而且路准昏迷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两天都醒不了。 稍有不慎,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心里是闷闷的难受。 可是,当时明明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我的心里也会这么难受。 我和晨晨过的这么好,我们有房有车,可以独立的挣钱糊口,你却又来打扰我们,为什么你不像以前那样霸道阴狠了,那样我也可以不用在乎这些。 你对我们的好,甚至连晨晨都看得出来,今天早上还说想你了。可是以前,你真的没有这样。 整个人混蛋到……差点逼死了我,也让我整整八年都无法释怀。 沈颂颤抖着声音,吸了吸鼻子,他说:“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你,但是如果你能好起来的话……” 他呐呐着,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路准要是好起来,他该怎么办,心里又一个答案,他却不愿意说出来。 半晌,又闷闷的哭了好大一通,涕泗横流的,眼泪把被子都淋湿了一大块。 他看着路准的脸说:“我朋友太少了,几乎是没有,只有林恒真心地对待过我,虽然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却还是恨不起来他,林恒前天给我发了信息,他已经出国了,是你放过了他。这一次,谢谢你了,路准。” 沈颂在那里坐了不知道多久,他哭累了,眼睛也肿起来,医生也过来换过一次药,路准还是没有醒,呼吸微弱。 沈颂要看时间,才发现急匆匆的出来,充电器也没有带,这个时候手机已经没有电了,路准的手机就在床头,沈颂顿了顿,慢慢的将手机拿起来。 路准的手机竟然没有密码,沈颂一摁,直接就开了锁。他看着路准的锁屏,上面是晨晨和他的照片,明显是偷拍的,在他那个家里,他抱着晨晨读书,那时候太阳将落,还有余晖,把手机里的一对父子称的是那么美好。 沈颂看了很久,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突然打开了微信,虽然很多未读的消息,可是那上面的第一个联系人就是他。 路准已经将他置顶,备注名是爱人。 还有一条未发送的消息:很想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沈颂眼里又冒出了泪,呐呐的读着那几个字。 后来又不自觉的打开路准的相册,毫无意外的,里面全是他和晨晨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打开看,八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还是婴儿的晨晨被他抱在怀里喂奶、晨晨第一次去幼儿园、他抽中大奖时溢于言表的喜悦、重逢时去超市买菜…… 那些照片,沈颂看的太过专注,甚至不知道路准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 他静静地看着沈颂,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终于,在沈颂转过眼去看他时,路准对他笑了一下,声音虚弱:“请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沈先生。” 泪水滑落,沈颂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