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舍了怎么办》 第1章 放开我媳妇儿 【混蛋啊！占有我还不够，居然还敢约我老婆！】 【小曦啊！我们已经离婚，你可千万不要来啊！】 就在李临坐在窗边暗自祈祷时，他的妻子，确切的说是他前妻——赵鄢曦，已经出现在他视野中，款款向咖啡厅走来。 一袭白裙，尽显婀娜身姿。 肤白貌美，精神似有些不佳，但也掩饰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书香气质。 一出现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目光，连之前在偷瞄李临的那些小女生也不例外。 即便交往加结婚已经足足七个年头，李临也没有看够看腻味。 正发呆时，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起身小跑到前妻面前，张开双臂就想拥抱，看得李临目眦欲裂，就差冲自己的身体来一句： 【禽兽！放开我媳妇儿！】 但幸好，那双脏手…啊呸！ 是那个禽兽没有得逞，在小曦的冷眸之下，悻悻然收了回来。 但这个家伙显然没有就这么打消色心的意思，身体上没占到便宜，就开始在口头上献殷勤，肉麻情话一句接一句，看得李临暗暗着急。 【完了完了！这家伙在其他人面前明明是和自己相反的高冷人设，可在小曦面前却这么殷勤，一看就知道从自己这里偷看了答案！】 【小曦，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啊！】 就好像听到他的祈祷一般，前妻也在这时给出了回应。 “别说了！李临，要离婚的人是你，不是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句话，让“李临”瞬间闭嘴，也让李临本人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前妻的冰冷语气和对自己的称呼，又让他很不好受。 明明上周才刚离婚，当时还哭得死去活来不愿意离，是自己的坚决态度加一直对自己有意见的老丈人帮着劝，才成功办理离婚手续。 这才仅仅过去一周，态度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让李临一时之间，都有点难以接受。 毕竟，眼前之人，是自己曾经最亲最爱最熟悉的人啊！ 【大概，是自己伤她伤得太深了吧！】 李临没有责怪对方，反而反思起自己来。 年少轻狂、不听人劝、一意孤行…… “说这些，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复婚吧！” 李临还在暗自感伤，冒牌货的一句话，却直接让他破防。 【复婚？！！！】 【我复你大爷！】 【这世界那么多人你不去祸害，就搁这儿盯着我一家霍霍呢？】 前妻的情绪同样产生了很大波动，端在手上的牛奶都洒了出来，看得李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小曦当时那么抗拒离婚，不会真答应了这个混蛋吧？】 想到此，李临简直恨不得前妻对自己加倍冷漠。 不然，一旦真复婚了，他对之后将发生的事，简直不敢想象！ 到那时，他恐怕会更希望，自己的意识彻底消失。 但好在，前妻在快速稳定情绪，将牛奶重新放回桌上后，就十分理智道： “复婚？三千多万的债务问题，你解决了？” “我会很快解决！” 冒牌货非常自信道。 李临却下意识不信。 【三千多万的债务啊！要是那么好解决，自己还用和小曦离婚？】 【自己下周星期一要开始去上班还债的那份工作，工资才三千多呢！别说还债，还利息都不够！】 但紧接着，他又突然想道。 【不对啊！这家伙能夺舍自己，那他岂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三千多万对自己很难，对仙人来说，有困难吗？若是赚不到，那这家伙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咦？等等！这家伙若是真能完成，那他岂不是就真有机会和小曦复合？！！！】 【啊～不能完成！不能完成！千万不能完成！】 李临开始诅咒起自己来。 对李临知根知底的赵鄢曦显然不信，语气平淡道：“等你还清之后再说吧。” 冒牌货居然也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伸出一根手指：“一年！一年内我保证还清欠债！在这期间，答应我，不要回极星文化好不好？等我还清欠债，我们就复婚。” 极星文化是李临和妻子毕业后就进入的公司，同时也是两人所属的中洲五大传媒公司之一，两人同属编剧部，在一年前一起离职出来单干，结果…就欠下了三千多万的债务。 “为什么不能回极星？” 前妻问出了李临心中的疑惑。 他虽然因为自己在极星遭受不公正待遇而对极星非常不爽，但有一说一，极星对小曦算是非常不错的，若是小曦能回极星，凭极星的福利待遇加小曦的能力，别的不说，在工资这一块，至少也能有自己下份工作的四五倍之多。 “因为秦书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 冒牌货的话，再次让李临一惊。 他之前一直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公司打压，难道，就是因为部门经理秦书的原因？ 不过，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啊？ 自己和秦书之间，还隔了一个都市组组长，平常可没多少见面的机会，对秦书的了解，更多也就是通过他人之口。 比如，和小曦所在的女频某编剧有一腿啊，公司的小明星为找他要资源怎么怎么样啊…… 总之，名声非常不好！ 可仅凭这些传闻，和仅有的几次见面，这家伙是怎么判断出，秦书对小曦意图不轨的？ 是旁观者清，还是…为了不让小曦回极星故意这么说的？ 但无论是不是真的，既然有这种可能，李临就绝不希望小曦回极星！ 特别是在自己和小曦刚离婚的这个时间点！ 第一次，李临站在了冒牌货这边。 然而，小曦却好像故意要和他赌气一般：“这个现在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 再一次，两人又想到了一起。 只是这一句之后，李临本人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劝说小曦了，而冒牌货，却还在滔滔不绝。 “你是我老婆，以前是，以后也会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但请相信我，一年之内，我保证还清欠债。所以，先安心等我一年，就一年！好不好？” 第2章 拿回身体控制权 最终，前妻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让李临心里非常没底。 既没底于小曦会不会回极星，也没底于冒牌货会不会得逞。 但好在，被夺舍的他，也并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别看他现在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掌控力，但只要过了晚上十二点，他就又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只有一小时…… 但不说阻止小曦回极星，只是破坏冒牌货的好事，对他来说，足够了！ …… …… “源历4321年2月21日，苍蓝星再次发来信号。” “我们并不特殊！根据信息里面的图像显示，苍蓝星人与我们惊人相似！” “外星人不是怪物，而是和我们有着类似文明的人类！” “苍蓝文字尚未破译成功，全球文译专家再次召开大会！” …… 回去的出租车上，播放着关于外星新闻的广播。 里面那颗名为苍蓝星的外星，是三十多年前才刚发现的，目前还仅限于简单的信息交流，双方的科技，都不足以支撑各自派遣飞船载人前往。 至于具体交流到哪一步了，这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 普通人能看到的，肯定都是经过筛选之后的信息。 但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张图片、一段音频，一个文字，也能引起全球范围的热烈讨论。 同时，外星的发现，也让李临所处的这颗源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直接的，就是去国家化！ 在发现外星之前，源星上有近五百个国家，但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也不知从苍蓝星那儿得到了什么信息或受了什么刺激，源星上的五大洲，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去国家化，变成了以洲为单位进行治理。 并且，各洲之间，也在积极推动互相融合，全球大一统似乎指日可待。 当然，这个“积极”，更多的是积极让自己去融合别人，而不是让自己被其他洲给融合了。 毕竟，一旦融合，就要选出官方语言、官方文字，进而影响更深一步的文化思想。 谁也不想自己从小说的语言、写的文字、心中信仰，被别的东西取代。 这一点，在去国家化时，其实就已经发生过一次。 比如李临所在的中洲，在此之前，这里一共有上百个国家，数百种文化，上千种语言和文字。 但现在，主流的就只有轩辕字、轩辕语、轩辕文化一种！ 这主要得益于李临所属的轩辕国几千年的深厚历史文化，早就影响了周围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甚至在发现外星之前，中洲超七成的地区和国家，就已经形成了轩辕文化圈。 所以，在去国家化时，几乎没有悬念的，轩辕文化成了中洲的官方代表。 即便有不少国家不满，但在大势所趋之下，也无济于事。 如今轩辕名号虽然不在了，但在李临这些人心中，现在的中洲，就是吞并了上百个国家的轩辕国！ 至于其他国家的人怎么想，那就不是李临这些人所关心的了。 不过，和去国家化不同，各大洲之间都有大洋相阻隔，距离甚远，在互联网发展起来之前，普通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文化的机会。 而从互联网诞生到现在，总共才多久？ 不到一百年！ 甚至在发现外星之前，即便有互联网，由于国家的管控，跨国的文化交流都很难，更别说跨洲了。 也是因此，洲与洲之间的文化差异，远远超过之前国与国之间。 要想五合一，其困难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百合一！ 全球大一统，看似指日可待，实则还任重而道远。 【话说，夺走自己身体的这家伙，会不会就是一个外星人啊？】 听着车里的广播，李临突然又忍不住在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 晚上十点。 冒牌货准时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李临则开始用着各种办法不让自己睡着。 他白天几乎都是被迫地睁着眼睛看着各种东西，再困再累也得不到片刻休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冒牌货还要更加困。 如今双眼一合，周遭陷入黑暗，要想在这种情况保持清醒，对他来说，并不简单。 此前的几晚，他只有第一天由于之前的作息习惯，加上被夺舍之后处于一个惊恐状态，成功挨到了十二点以后。 当时恢复身体控制权的他，一时之间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之前半天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 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又再次失去了身体控制权，惊恐、无助、绝望等情绪也再次袭来。 当晚，他只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三个小时，第二天，他就又片刻也没合眼地到处逛了一圈，晚上往床上一躺，本人比冒牌货都还更早地进入了梦乡。 现在，经过几晚的充足睡眠，他比第二天晚上的状态好了很多，但在精神又困又累的情况下挨两个小时不睡，绝不容易！ 不过，靠着对小曦的执念，以及在心中默数小曦的方法，他最终还是挨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一到，他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果然，那晚不是做梦，自己真的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小声嘀咕一句，李临赶紧从床头拿过手机。 要如何做他早就有了计划。 如实说肯定不行，没人会相信。 被当作说梦话说醉话还好，要是被小曦误以为自己是受不了打击，脑子坏掉了或精神异常，心里一担心，说不定会连夜赶过来，等她到时，自己大概率又已经失去了身体控制权，到时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 只要想到此，李临甚至都想过先下手为强，把问题，从自己的身体根源上清除。 当然，也就只是想想，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和决心。 翻出小曦的电话号码，只犹豫了那么一瞬，他就按下了拨打键。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打扰到小曦休息的问题了。 舒缓的古风铃声只响了片刻就被接起，但两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 “小曦…有打扰到你休息吗？”几秒钟后，李临轻轻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之后才给出回应：“有事吗？” 李临深吸一口气，没再废话，直接道：“今天白天我跟你说的事……” 声音到此突然顿住，不是李临不想往后面继续说，而是，他突然惊恐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第3章 一级小编剧 【混蛋，这么折磨我，你干脆让我彻底消失算了！】 【喂！听到没有？聋了？还是哑巴了？回个话啊！】 上班路上，失去希望的李临开始破罐子破摔，不断对夺舍者发出各种挑衅式语言。 昨晚，在抢过身体控制权后，对方就又开始对小曦进行甜言蜜语、土味情话轰炸，直至前妻挂断电话。 再之后，对方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但李临显然不可能像他那样平静。 在这之前，李临一直以为对方大概率还不知道自己意识仍旧存在这件事，可经过身体控制权突然被夺之后，他发现，对方显然是知道他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变态目的，没有让他彻底凉凉。 这没有让他觉得庆幸，反而让他绝望。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唯一能拿回身体控制权的时间，还要看对方脸色，这样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日子，甚至还有可预见的不幸之事在一年后等着他，怎么能不让人绝望？ 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唤，冒牌货也始终没有给出丝毫回应。 ………… 星海传媒。 和极星文化一样，同属中洲五大传媒公司之一。 李临即将入职的，就是这家公司。 他的大债主和三债主，都在这里。 二寨主是银行。 快速走完入职流程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编剧部都市组。 职位：一级小编剧。 仅仅比实习编剧高一点，上面还有二级、三级、四级、五级。 再之上，还有所有业内编剧都为之向往的大神、白金级。 升级条件可谓苛刻，就好比一级升二级，必须为公司创造十万收益！ 到二级升三级时，这个数字更是翻倍到夸张的一百万！ 越往后，标准越高。 不过只要达标了，就不需要再进行任何考核，等级自动晋升，一切以成绩说话，倒是能免去不少麻烦和争议。 可惜，这种晋升机制，最多只能升到五级，再往上，就要各方面因素综合考虑了。 比如入职年限、发展潜力、个人风格、和公司高层关系…… 咳咳！ 总之，想晋升大神、白金，实力并不是唯一标准。 另外，每一级还对应有非常严格的业务范畴限制。 比如一级编剧只能接到广告文案、歌曲mv剧本等任务，二级能接到网剧、网络电影剧本，三级能接到中小规模投资的电视剧剧本…… 不能越级接业务！ 这无疑更是加大了晋级难度。 要知道，一般的广告文案和mv剧本，报酬也就几百几千，报酬更高的，也根本轮不到一级小编剧，而且多数情况下，任务还不是由一位编剧独立完成，想靠这个积累下十万收益，其难度，可想而知。 李临上一次能摆脱一级编剧身份，还是运气好，接到一个有销量分成的纯净水广告业务。 当时，由于纯净水行业竞争激烈，上门来的又只是一个市级小企业，甚至该企业自己都没信心，固定报酬一分都不愿提供，只愿提供销量增加后的分成，广告还只是投放在地方台…… 种种原因，导致根本没有其他同事愿意接手。 然后，当时还是个新人的李临，却不顾同事劝说，毅然决然把这个任务独自接下了。 再之后，他绞尽脑汁，设计出了一个“3x7”的净水装置广告文案，更具体一点说，就是鼓吹该纯净水经过了三大环节，共计二十一层的过滤装置，保证每一滴水，都干净卫生无污染。 当然了，这是他瞎吹的。 但广告嘛…不都是在瞎吹吗？ 而这个广告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一经播出，就在当地引起了极大反响，不仅让该公司快速占领了该市纯净水市场，甚至在全省，都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可惜由于底子太薄，很快就陷入了发展瓶颈。 可即便如此，也给李临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好处。 但这种好事，显然难以复制。 先不说给分成报酬的广告本来就少，就算有，也不一定还能轮到李临，更别说，广告效果如何了。 而且，这类分成，大多数情况，大头都是提供给拍广告的明星，上一次李临弄出那广告，全程不需要任何人出镜，才让李临一个人把大头给占了。 …… …… “李临？！你怎么在这里？” 人事部的人把李临带到都市组，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都市组组长已经率先惊讶出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都抬头朝李临看来，同时还有不小的议论声响起。 “李临？哪个李临？” “是那个李临吗？” “极星最快升五级编剧的那位天才？” “这么年轻帅气，是那位无疑了，不然也不可能让组长这么惊讶。” “他怎么跑到我们公司来了？” “听说他自己拍电影失败，亏了很多钱，是不是因为这个？” “嘘！小声点，看情况以后应该就是同事了，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 此时，闲得绝望不下去的李临，看到自己的新组长，终于又提起了丝精神。 ——祁连！ 【老熟人啊！】 【以前刚进极星时，就是由这位带着自己熟悉各种业务的，对方只比自己大三四岁，关系算是非常不错。当时，他好像是三级吧？】 【去年突然跳槽前，好像也就四级，现在居然都混成组长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星海都市组，给五大抹黑的存在。】 【呃…自己这么说，好像对祁哥有些不礼貌哈。】 无所事事的李临，又忍不住在脑海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冒牌货在祁连面前，却没有表现出熟络的样子，仍旧一副高冷样，也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故意和自己以前的熟人保持距离。 对此，祁连没有生气，反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人生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振作起来，从挫折中汲取教训，继续成长吧！” 听得李临感动不已，冒牌货却仍旧面无表情，只略微点了点头，看得李临都想踹他一脚。 “今后有什么需要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 祁连把手收回，又朝角落一小年轻示意了一下，“小周，你来教李临熟悉一下公司的操作系统和业务。” 等安排好李临的事，祁连重新回到自己座位，刚坐下，就有手下凑过来：“头儿，你之前认识这位天才编剧？” “嗯。”祁连只轻轻应了一声。 公司虽然有不少人知道他是从极星跳槽过来的，可与星海不一样，极星可不止一个都市组，加上祁连来到星海后，也并没有和其他人提过以前的事，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和李临的关系。 “那快跟我们说说，这位天才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怎么突然就从极星离职了？现在又突然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又有一老员工忍不住好奇道。 祁连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用工作了是吧？” “咳…我这…我这不是好奇嘛！”那人尴尬道。 另一位和他关系较好的人赶紧打圆场：“组长，你别介意啊，老胡也是为了工作，咱们不是有个电影剧本，改了好几次，公司都不满意吗？李临要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那咱们可以让他也试试啊！” 祁连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缓缓摇头：“他现在只是一级编剧！” “可他以前……”老胡又想说什么，却被祁连一下打断。 “以前是以前！若是剧本出了问题，是让他负责？还是我负责？或者，你来负责？” 吓得老胡立马噤声，不敢再提一句有关“李临”和剧本的事。 第4章 乖乖上班还怎么赚大钱 “这里，可以查看权限范围内的业务、如果打算接，就点击这里申请…文案写好后，在这里提交……” 同为一级小编剧的周铭认认真真地教着“李临”各种操作。 等把这些教完，他终于也忍不住好奇，开始八卦起来：“临哥，你怎么会到我们公司来啊？还是以一级编剧的身份？” 编剧跳槽，基本上都会保留其在原公司的等级，甚至有时为了挖人会给出提高一个等级的待遇，至于降级的…… 见过因为才华耗尽一级一级降低的，也见过因为劣迹被行业封杀的，但还是头回见直接从五级降为一级的。 在周铭看来，以李临过往的成绩和表现出来的潜力，绝对有大把公司愿意为李临提供五级编剧的职位待遇，其中甚至包括实力在星海之上的其他五大。 也是因此，他对公司只为李临提供一级编剧待遇的操作感到不解，更对李临会接受这种待遇感到疑惑。 事实上，不止他，就是李临本人，也对此感到意外。 他会来星海，完全是因为对大债主打工还债的口头承诺。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打工，居然是从一级小编剧干起。 【唉！大意了啊！早知道，就该把具体条件给事先谈好…呃，不对！现在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不是更好吗？】 【本来还疑惑这家伙会用什么方式去赚钱，现在居然乖乖跑来上班，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年时间，去赚到三千多万！】 “因为以前的自己太傻了。”冒牌货面无表情地回答着小周的问题，把锅都甩到了李临身上。 周铭却听得一头雾水。 以前的自己太傻？ 这跟现在来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 但他也不敢再深问，两人现在虽然同为一级编剧，但李临完全算得上是他们这种小新人的偶像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李临的崇拜，甚至还要大过对组长的尊敬。 “像临哥这样的天才还叫傻，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笑着奉承一句后，周铭也不敢在上班时间继续八卦，留下一句“临哥你先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就回了自己工位。 等他走后，在李临不解的目光中，冒牌货没有丝毫查看业务的意思，反而打开了浏览器，搜索起最近将举办的歌曲大赛。 【这家伙，又准备干嘛？】 【难道，是打算改行当词曲作家？】 词曲作家和编剧一样，也是一到五级，再加大神白金的等级划分，不过，相比编剧，词曲作家的晋升，就没那么多限制了。 毕竟，无论是新人词曲作家，还是白金大神，他们的工作，都是谱曲、填词。 几分钟后，排除掉区域性小比赛、网站或音乐平台推出的歌曲大赛，李临随着冒牌货的目光，把视线停留在了新人赛和古风歌曲大赛这两项赛事信息上。 顾名思义，新人赛就是只有新人歌手才能参加的歌曲大赛，而古风歌曲大赛，则是对参赛歌曲的类型，做了限制。 这两大赛事，也是近期热度和关注度最高的歌曲大赛。 两者相比，古风歌曲大赛的热度和关注度无疑又要更高，不，是高得多！ 新人赛一年一举办，参赛选手几乎都是新人，虽然业内都比较重视，但显然无法与古风歌曲大赛相比。 毕竟，古风歌曲大赛，是官方为了让对轩辕文化仍抱有抵制之心的人感受到轩辕文化的魅力而特意举办的赛事。 为了避免太频繁从而起到反效果，特意定为三年才举办一次。 每次举办，主办方还会专门邀请一些当红歌手参赛，并邀请白金大神级词曲作家出山，为一些一线或当红歌手写歌，再加上被这大赛吸引，主动跑来参赛的一些实力歌手，光是这些成名歌手所带来的关注度和热度，都远远高于新人赛了。 更不要说，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一年也难得见到一回，水准之高，远远超过新人赛，歌迷的热情，自然就更高了。 【这家伙，难道瞄准这两大赛事了？】 正这么想着，冒牌货又已经关掉页面，打开一歌曲写作软件，快速敲击起键盘来。 那速度，把李临都给看懵了。 实在是太快了！ 简直比他写剧本还快！ 无论是编曲，还是填词，都不带停顿的，兔起鹘落，行云流水，就好像歌早就已经写好，如今只不过是把它写出来。 【哼！写得快有什么用？质量不行，一切都白搭！】 不爽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李临把注意力放到内容上。 只一眼，他就再次一愣。 【居然是首古风歌？】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冒牌货会把最终目标放到新人赛上。 毕竟，他这种新人…… 【咦？等等！】 【他是新人，但唱歌的不一定是新人啊！】 【只要质量好，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当红歌手看上呢！】 【而且，新人赛又没对歌曲类型做限制！】 在这一点上，词曲作家的优势，可比编剧好太多了。 如果说一个新人编剧写出一部好电影剧本的概率是万分之一，那新人词曲作家写出好歌的概率，至少也能有个千分之一，所花费的时间精力还更少。 当然了，实际情况中，新人还根本达不到举例的这两个概率，无论是编剧，还是词曲作家。 【星海的音乐部，是五大中最强的，实力歌手众多，若是这家伙能写出好歌，那绝对要比当编剧容易混出头多了。】 【难道，这家伙就是看中这点，才打算转词曲作家的？】 想到此，李临继续打量起此时已经写完的整首歌。 然后，他再次被震惊了。 即便以他对词曲只能算得上肤浅的认知，也能很轻易从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中体会到歌曲传达出的美和意境。 特别是歌名下的那一行标语，更是看得他浑身一震。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行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跃入眼帘，那可真是太具有杀伤力了。 哪怕是个再不通晓诗词的俗人，也能从这段韵味十足的文字之间，品味出无尽诗意来。 而这，居然只是一首歌的标语？！ 【难道，夺舍自己的家伙，还是个诗人？】 正这么想着，冒牌货已经登陆上自己的邮箱，然后把刚写好的歌曲，发到了星海针对这次比赛，专门对外收歌的邮箱。 选择的，正是比新人赛早半个月，即将在下周一就开始的古风歌曲大赛！ 第5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中午。 祁连主动带“李临”去公司食堂。 “咱们公司食堂的饭菜，比附近的饭店都好吃，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尝尝。”他将手揽在冒牌货肩上。 对此，李临毫不怀疑。 作为五大传媒公司之一，星海旗下的艺人明星可不少，其中不乏到食堂来吃饭的人。 为了伺候好他们，公司可不敢怠慢，请的厨师，至少也是能到星级酒店掌勺的大厨，味道自然不是寻常饭店可比。 落后两人半步的几位都市组成员闻言也都附和着对公司饭菜一顿猛夸。 有说自己在公司吃胖了的，有说担心公司明星被喂胖的，更有人说公司食堂的饭菜，是他生平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把李临说得都有些食欲大开了。 冒牌货却全程一副高冷模样，看得李临都担心他会被排挤孤立。 但转念一想。 【这家伙都打算转职了，也确实没有必要花精力去维持人际关系蛤。】 【而且，他被排挤孤立，难道不是更好吗？】 “对了，工作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试手的业务？” 吃饭时，祁连又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 “没有。”冒牌货惜字如金。 祁连也没生气，反而安慰起冒牌货来：“没关系，你的能力，我们都清楚，确实不需要靠广告、mv来证明，你也不要有压力，强迫自己去做这做那，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听得李临心中一暖，可冒牌货仍旧只淡淡回了声“嗯”，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等吃完饭，祁连又突然说道：“公司有个禁烟的公益广告业务，你如果实在没心情工作，可以试着拿它打发打发时间，反正是用来做公益的，没什么特别要求，你可以随便按自己的想法和心情来。” 李临一听，心中更是对祁连感激不已。 如果没有冒牌货，以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心灰意冷之下，恐怕此时真没心情去完成工作。 用一个公益广告来打发时间，不仅能转换一下心情，还能免除这个月的业务考核，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不愧是祁哥，考虑得就是周到！】 他在心里感激着祁连，冒牌货的一句话，却让现场瞬间陷入尴尬。 “公益广告？有报酬吗？” 即便不是自己在控制身体，李临此刻都有一种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都说是公益了？还能有报酬？】 【就算有，你好意思拿吗？】 当然，让他觉得尴尬的不是冒牌货的没常识，而是作为一个业内人员，却提出这样离谱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内涵祁哥拿公益广告打发自己，不让自己冲业绩吗？】 【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临就算不去看祁连，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尴尬。 呆在原地，手足无措，再不复之前从容不迫的模样。 “喂！你什么意思啊？” “组长没怪你上班摸鱼，你倒阴阳怪气起来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现在还是五级编剧啊？” …… 祁连没开口，周围的都市组成员已经看不过去了，纷纷对冒牌货指责起来，把周围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见祁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冒牌货突然一笑：“我开玩笑呢！组长，这个业务，我接了。” 祁连在他说完后也一下反应过来：“哈哈！原来是玩笑啊，吓我一大跳。好了好了，大家也别杵在这儿了，都影响到别人吃饭了。” 说完，他当先走出食堂。 ………… 音乐部。 叶月是一位三级词曲作家。 由于擅长古风歌曲创作，和另外两位同事一起，被抓了壮丁，负责查看此次古风歌曲大赛对外收歌的邮件。 作为五大传媒公司中，音乐部最强的存在，星海每天能收到的稿件数，至少是五位数！ 但质量嘛…… 百分之九十九都能归到不堪入目的垃圾分类！ 好多甚至只有强行押韵的歌词，连曲都没有，也投进来了。 一看就知道是凑热闹或脑子一热的外行人。 对于这类投稿，叶月连把那所谓的“歌词”看完的心情都没有，遇到了就直接删除看下一首。 每天几千首的工作量，他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残次品上啊？ 对乐观的人来说，这份工作，或许还能苦中作乐一番。 比如一位女同事，看着看着，就会时不时发出一道道魔性的笑声，显然是被某些歌词或低级错误给逗乐了。 但对较真的人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很不幸，叶月就是位较真的人。 等工作到快下班时，他已经有种头都快裂开了感觉。 实在是有太多让他看了就想打人的“歌”。 要在这些稿件里面找到好歌，在他看来，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今天他已经看了不下几千封邮件，可别说好歌，能称之为“歌”的，也就几首。 上新人赛都不够格，更不用说神仙打架的古风歌曲大赛了。 【加油，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 就在他暗自为自己打气，以及为即将接班自己的人默哀时，一首名为《千百度》的歌，突然跃入眼帘。 【千百度？什么意思啊？】 前一刻，他还在为歌名疑惑，下一刻，看到歌名下的那一行小字，他就浑身一震，同时也明白了千百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情不自禁的，他把这句诗词小声念了出来。 念完后，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自己这是在收歌，还是在收诗？】 【居然在谱曲上看到一句足以媲美千古名句的诗句？！】 仅凭这，就让他觉得，这份工作，没白干！ 同时，他脑中突然冒出一种感觉：这首歌，或许就是自己找寻了千百遍，想要找到的那首好歌！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想到此，他就对歌曲内容充满了期待，同时，又不免带着一丝忐忑，一丝害怕，害怕这首歌，没有达到期待，糟蹋了这句诗。 第6章 作曲界有这号人物？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在心里好生祈祷了一番，叶月才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把视线慢慢往下挪。 看到词曲皆有，他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没有单独看曲或看词，而是互相结合着，轻声哼唱起来。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只一句，就让他眼睛一亮。 【似乎，好像，比预期的还好？！】 他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看。 “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 三四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 只是可怜，瘦马未得好歇……” 短短几句歌词，就已在他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一幅场景，配上纯净悠扬的曲调，让他就仿佛亲身置身于关外野店一般，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全身心投入到歌曲中。 “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你不在，灯火阑珊处” 等到把整首歌哼唱完，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仍陶醉沉浸于歌曲的旋律和意境之中。 再睁开眼时，他眼中已满是骇然。 在看到这首歌之前，他已经被之前那些垃圾歌折磨得精神疲惫、心情烦闷，可在这首歌所营造出来的意境中，竟然让他的浮躁烦闷，一扫而空！ 【能带来精神享受的歌…这是大神级以上的大佬才有可能办到的啊！】 【不！就算是大神，想作出这种等级的歌曲，也要看运气和灵感！】 想到此，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之前被他忽略的创作人名字上。 【李临？作曲界，有这号人物吗？】 编剧毕竟只是幕后工作人员，再有名，也仅限于某个圈子范围内。 显然，李临的名气，还没大到让叶月也知道的地步。 而且，就算叶月听过他的名字，也不一定能联想到一起。 李姓可是大姓，叫李临的，全世界就算没有上万人，至少也有上千号人。 【难道，真的是位新人？！】 没从记忆中搜索到相关信息，叶月又是震惊又是感慨。 他从事古风歌曲创作已经有七八年了，可别说这种能带来精神愉悦的歌，就是小火的歌，也一首没写出来过。 最多，也就能上上当红歌手的专辑，还不是主打歌那种。 但紧接着，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将邮件转发，然后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小跑出房间，徒留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现在，应该还没下班吧？”其中一人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不确定道。 另一人点点头，边往嘴里送着小零食边道：“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吧。” 看过那么多投稿，他们可不会觉得，这里面能有质量好到让人激动到跑出房间的歌曲。 ………… 叶月这么激动跑出去，自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急着去报告自己的上司。 他可不敢保证这首歌只投了他们一家公司。 若是因为自己耽搁导致这首歌被对手公司截胡了，不说公司的处罚，就是自己这一关，他也过不去。 作为古风音乐创作者，他还想好好和写这首歌的人，深入交流一番呢！ 很快，他就来到了负责此次古风大赛事宜的部门经理办公室门前。 笃笃笃！ 匆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就赶紧推门而入。 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身穿职业套装，全身散发着女强人气息的音乐部经理——冯梓冰！ “有什么事吗？”见叶月似乎有些着急，冯梓冰暂时停下手中工作，把耳机摘下，视线从电脑挪到叶月身上。 在她的注视之下，叶月显得很是拘谨，但还是快速给出了回应：“有，冯…冯姐，刚才我发的邮件，你看了吗？” 冯梓冰闻言，立即懂了，眼镜后的双眸微微一闪，语速加快：“质量如何？” 问话同时，她小手轻轻一点，很快就从自己邮箱里看到了叶月转发的那封邮件。 刚才，她一直在试听公司其他词曲作家为本次古风歌曲大赛准备的歌曲小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封邮件。 “质量很高！词如诗，曲如画，不输大神作品！”叶月给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高评价。 冯梓冰不置可否，点开邮件，亲自查看起来。 不是不相信叶月，而是，她的标准，和别人不一样！ 作为公司负责此次大赛的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拿下第一！ 目前，公司确定将参加此次大赛的实力歌手，已经多达十几人，可有希望夺冠的，在她看来，只有三人。 一位二线歌手，一位一线歌手，一位当红歌手。 其中，二线歌手专攻古风类型，在古风音乐圈名声不小，且从两年前就已经开始为这次大赛准备，打磨歌曲。 一线歌手则是一位老牌创作型实力歌手，一年前突然来了灵感，写了首古韵十足的曲子，然后就一直在让自己的大神老搭档填词，为此次大赛准备着。 这两位都不缺歌，但人气最高的那位当红歌手——栗若，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歌曲。 这主要是由于，这位当红歌手，爆红得太突然了，公司根本没有准备。 就参加了一档歌曲选秀节目，唱了一首自己公司的人都欣赏不来的鬼哭狼嚎般的歌曲，人就莫名红了，再加上公司和栗若家里使力，帮他拿了个选秀冠军，人气就更是噌噌往上涨。 一首代表作没有，仅仅靠着人气，就硬是冲上了二线歌手行列。 不过，人气这东西，毕竟是虚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到时，等级自然就下来了。 而靠着作品和奖项冲上二线的歌手，只要上了，到死都是二线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圈内会用当红歌手来称呼栗若这类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称呼，并不是一个好头衔。 但…… 资本很喜欢！ 人气，也就意味着流量，流量，也就意味着金钱！ 资本在逐利的过程中，可不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就好比这次，公司还有好几位，无论实力还是地位，都在栗若之上的人报名参加了此次大赛，可上面传达下来的指令却是：优先满足栗若的一切需求！ 这也能理解，毕竟，古风歌曲大赛的排名，人气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由歌曲的下载量决定排名！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仔细一想，每次古风歌曲大赛，都不乏天王级的歌手参加，若是找评委来打分决胜负，有几个评委够资格？ 或者，换一个角度看，若是找评委来点评打分，哪个天王还愿意来？ 甚至一线歌手，都不会有几个愿意站到台上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在杜绝一切刷量和黑幕的情况下，用成绩说话，反而是个更被大家所接受的方式，同时还能增加歌迷的参与感，调动粉丝积极性。 几分钟后。 冯梓冰已经将叶月发过来的这首歌，来回看了几遍。 到此时，她终于理解了叶月所说的“词如诗，曲如画，不输大神作品”！ “这次，你做得很好。” 难得一见的，她对叶月非常赞赏地夸奖了一句，差点没把叶月高兴得当场傻乐出声。 要得到冯梓冰这位美女上司的夸奖可不容易，至少，叶月来星海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一回！ 而且，就冲这句夸奖，这个月的绩效考核，肯定是不用担心了，若是能成功拿下这首歌，年终奖甚至都能好好期待一番。 “好了，你先出去吧。” 将叶月打发走，冯梓冰看着创作者的名字，微微皱眉。 【李临？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马上，她就没再纠结这些，拿出手机，跳过邮件上留的邮箱地址，直接拨打了邮件上面的电话号码。 她已经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把这首歌拿下！ 第7章 我现在就在星海 下午回到办公室后，因为吃饭时的事，大家都有意无意拉开了与“李临”的距离。 虽然组长没表现出介意的样子，但他们可不敢以身试险。 对此，冒牌货完全没有在意，反而一副乐得自在的模样，在电脑上查看着各种娱乐圈相关的新闻。 比如，正在热映的有哪些电影啊、比较火的电视剧啊、筹备之中的网剧啊、明确要参加本次古风歌曲大赛的实力歌手啊…… 倒是他应下的公益广告，一点也没要着手准备的意思。 就这样摸鱼到快下班时间，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冒牌货却没怎么犹豫，就在工位上接了起来。 编剧的工作，自由度还是挺高的。 除了赶项目的时候，其他时间，追剧看电影放松，都能用找灵感积累素材当借口，只是接个电话，就更不会有人管了。 当然，前提是别影响到他人。 “你好，我是星海音乐部冯梓冰，请问是李临先生吗？” 电话接通，里面很快传来一道干脆利落的女声。 “我是。”冒牌货面不改色认下。 对方也确实是来找他的。 “你的投稿我们已经收到，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来星海或者你定个地点，我们见面聊聊怎么样？” “我现在人就在星海。”冒牌货语气平静地回到。 但李临已经可以想象，对方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反应将会如何精彩。 事实上，也确实不出他意料。 “什么？你到星海了？！”电话里立马传来一道惊呼，语气再不复之前的从容。 不过很快就又调整了过来，“是在楼下吗？我马上下来接你。” “不，我在十楼，编剧部，都市组。” 冒牌货继续语气平静地阐述着事实，让无聊的李临对电话那头的反应，更是期待。 然而，这一次，对方虽然满足了他的期望，却也无形之中给了他一刀。 “编剧？都市？等等！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坑了清浅……” 话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突然顿住，话题一转道，“我马上过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语气，那雷厉风行的劲儿，让李临都有点惴惴不安，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替大债主出头，来找自己麻烦。 但紧接着，他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这情况，要找也只能找冒牌货的麻烦啊！ 自己怕啥？ 此时，距离下班已经只剩不到十分钟。 办公室内的其他同事差不多都忙完了手头工作，坐在位置上无所事事，等待着下班的那一刻到来。 也是因此，很多人都有注意到李临刚才的那通电话，包括祁连。 “谁的电话啊？” 在其他人或紧张或期待或担心的注视下，祁连脸上带着轻笑走到李临工位前。 “李临”本人倒是一脸镇定：“音乐部冯梓冰。” 祁连楞了一下：“谁？” 他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冯梓冰。”冒牌货非常耐心地复述了一遍。 这一次，祁连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却有些不敢相信，脸上的笑容已经被不可置信的表情取代：“你怎么认识冯经理的？” 不止他，周围其他竖起耳朵的同事同样难掩震惊和怀疑。 冯梓冰…那可是音乐部的二号人物啊！ 别说现在只是一级编剧的李临，就是以前还是五级编剧的李临，按理说，也很难与冯梓冰有交集。 也是因此，有人已经在心中认定“李临”是在吹牛了。 “我不认识她。”冒牌货却又在这时无比淡定地给出了个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答案。 “不认识？不认识你还说刚才的电话是冯经理的？”前排同事忍不住回头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疑惑。 冒牌货不慌不忙解释道：“对方自称星海音乐部冯梓冰，至于是不是你口中的冯经理，那我就不知道了。” 看他这煞有介事的模样，一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倒是祁连在沉默片刻后，又问出一个大家关心的问题：“冯经理怎么会突然给你打电话？”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因为那首歌呗！】 李临在心里替冒牌货答道。 冒牌货也在同时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大概，是觉得我有音乐才华吧！” 可惜，在不知道始末的情况下，根本没人信他。 就在众人打算对他所谓的音乐才华提出质疑之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后，朱唇轻启：“谁是李临？” 办公室众人先是愣愣看着门口之人，接着又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李临”。 顺着他们的目光，来人很快把目标锁定在“李临”身上：“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 “李临”没应，反而向祁连征求意见：“组长，我可以出去吗？” “啊？哦…好。”祁连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李临”得到准许才从工位上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待两人从众人视线中消失，整个办公室瞬间炸锅。 “看到了吗？真的是音乐部冯经理啊！” “什么情况？冯经理怎么会来找李临？” “冯经理对李临的态度，好像很…重视？” “难道李临真的还有音乐才华？” “哇！好想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李临不会真转去音乐部吧？” …… 所有人都在激动讨论着，连下班时间到了都没人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也不愿意现在离开。 唯有祁连一人，只是看着李临离开的方向，呆呆出神。 ………… 出了办公室没走多远，冒牌货就被冯梓冰带进了一间空着的会议室。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冯梓冰，音乐部经理。”冯梓冰朝“李临”伸出手。 “李临”和她轻握了一下：“李临，都市组一级编剧。” 握完手，两人隔着会议桌相对而坐。 “别怪清浅，她虽然身份特殊，但公司很多事，她都插不上手。”还是由冯梓冰先开口。 李临知道她说的是工作职位的事，也确实在心里抱怨过，但“怪”…肯定谈不上。 同时，对方的态度，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冒牌货则完全没有在这话题上深聊的意思：“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先来谈一谈歌曲的事吧。” 冯梓冰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废话：“买断，或者分成，你可以任选一样，价格肯定让你满意。” 她非常自信，也确实有自信资本。 可惜，她连对手的意图都没搞清楚。 只见冒牌货在听了她的条件后，连问都没多问，毫不犹豫摇头拒绝：“抱歉，不卖，我要自己唱。” 顿时，冯梓冰和李临本人都瞪大了双眼。 第8章 换个地方起飞 “自己唱？！” 冯梓冰情绪管理再次失控，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将此时的情绪表露无疑。 在来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李临”会选择自己唱。 这让她提前准备好的那些条件说辞，全部白费。 【对于一个想出道当明星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钱”，就放弃如此优秀的一首歌？】 想到此，她只得随机应变：“如果你想自己唱的话，我们需要先测试一下你的唱功……现在去录音室怎么样？” 如果“李临”的唱功一般，她就将以此为突破口，继续劝说李临放弃。 事实上，无论“李临”的唱功如何，她都不想让“李临”来唱这首歌。 在她看来，在现有规则下，还是个素人的“李临”，无论唱功多好，都不可能靠这首歌在古风歌曲大赛中夺魁，甚至进入前十都难。 已经举办了七届的古风歌曲大赛，到目前为止，能进入前十的素人，总共才两人！ 而且两个都只是将将第十名。 在这种情况下，还让“李临”来演唱《千百度》，那简直就是对资源的浪费。 不然，只要“李临”唱功过得去，她反而会更倾向把《千百度》给“李临”这个创作者。 创作型歌手可比纯歌手的人设吃香多了！ “抱歉，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什么事，等明天上班再说吧！” “李临”却没如她的意，看了看时间后，就直接起身，“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就下班了。” 把冯梓冰问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摇摇头，等反应过来，“李临”人已经出了会议室大门。 【这算个什么事？】 冯梓冰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尾。 片刻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咦？等等！】 【这家伙的意思是，准备拿明天的上班时间测试？】 【可这家伙，现在本职工作不是编剧吗？唱歌貌似不在他工作范围之内吧？】 【正常情况下，不就应该拿自己的休息时间测试吗？】 想通这点的冯梓冰瞬间无语。 【拿上班时间干私事，光明正大摸鱼，这家伙…还真是没有一点打工人的觉悟啊！】 但她也没纠结多久，反正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更关键的是，又不是自己负责的部门！ 【嗯？等等！以这家伙的写歌实力，就算唱功不行，也必须得把他弄到作曲部来啊！】 这个时候，她没再考虑李临的工作态度问题。 对于有才华的人，音乐部向来不会用条条框框去约束，自由空间给足。 看看作曲部那些个大神级以上的曲爹，一年有几个时间在公司？ ………… “李临”回到办公室拿东西时，同事几乎都还没走。 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众人齐齐一愣。 但很快，他们又都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围过去八卦，只是碍于祁连在场，跨出一步后又硬生生停住，把一个个憋得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幸好祁连同样好奇，替他们问出了心中所想。 “冯经理找你做什么？”他语气恰到好处地带着丝好奇。 冒牌货语气平淡：“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 【回答过了？】 众人一愣，随即在心里回忆起“李临”之前回答过的问题。 【貌似，他说过，冯经理会给他打电话，大概是因为他有音乐才华，现在见完面了，还这么说，那岂不是说，可以把‘大概’去掉了？！】 祁连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脸上带笑，语气轻松地祝贺道：“那你这是要转去音乐部了吗？恭喜啊！” “李临”没否认，但也没承认：“这个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现在说恭喜，还太早。” 但这个回答，在其他人耳中，显然就等于八九不离十的事。 冯经理都亲自出马了，想让一个一级小编剧转职，难道还能出意外不成？ 于是，一时之间，恭喜之声，此起彼伏。 转去音乐部不算什么值得祝贺的事，可被部门经理看中，亲自前来邀请，那就有的让他们羡慕了。 几乎可以预见，这位天才编剧，在音乐部，大概率又将起飞。 只是，直到此时，他们还没想通，“李临”一个编剧，从哪儿看出的有音乐才华了？ …… …… 从公司出来后，冒牌货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看得李临直呼败家。 【下个月高达三万多的银行债务还没着落呢，居然还敢这么奢侈？】 但马上，他就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冒牌货报给司机的地址，不是自己家，而是，小曦的家！ 【我去！你这王八蛋又想干什么？】 只一瞬间，李临就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然而，任凭他如何骂，冒牌货也权当没听见一般，上车后就拿出手机给小曦发起了信息，一点也没改变主意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冒牌货已经出现在小曦家门口。 笃笃笃！ 敲门。 “谁呀？” 屋内传来老丈人赵贤的声音。 “爸，是我，李临。”冒牌货又丢掉了高冷的人设，故意模仿自己，甚至那声“爸”叫得简直比自己还顺口。 可已经走到门边的老丈人听到他声音后，连开门的意思都没有：“谁是你爸啊？滚滚滚滚滚！” “爸，你先开门好不好？我找小曦有正事。” “你还想找小曦？信不信我把你腿都给打断了！” “腿断了，我爬也要爬到小曦面前！” “那我再把你双手打断！” …… 两人就隔着一扇门拉扯起来，直到…… 小曦出现，将门打开，又在老丈人的怒瞪之下，将冒牌货带进了闺房。 “这混小子，居然还有脸来见小曦，真是气死我了！” 赵贤气呼呼地指着宝贝女儿紧闭的房门向自己老伴儿易芷秋抱怨，说完还气不过地摸出一根烟点燃，猛吸。 易芷秋柳眉轻皱，只看着他发出了一个鼻音：“嗯？” 刚还气势汹汹的赵贤立即焉了，呐呐道：“就一根，就一根。” 风韵犹存，气质和赵鄢曦有七分相似的易芷秋只是含笑看着他。 赵贤立即转身：“我到阳台去。” 只是刚迈出一步，他的身影就顿住。 不是想挺直腰板一回，而是，宝贝女儿的房间，突然传出了动静。 第9章 就这？ 故地重游，李临却没丝毫心情去欣赏小曦的闺房，注意力全放到了冒牌货的一举一动上，生怕自己的身体，突然就一个暴起，把小曦给压到一旁的柔软大床上。 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有依据的。 从一进到房间，冒牌货就在打量整个屋子的布局。 床、书桌、钢琴、衣柜…… 每一处，视线都停顿了至少几秒。 明显是在踩点！ 看得李临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说吧，什么事？”小曦尽管神色冷漠，但显然还没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他，整个人可以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冒牌货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就在李临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时，冒牌货却突然冒出一句道歉的话：“对不起，昨晚打扰到你了吧？”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小曦收回看他的眼神，把头扭向另一边。 冒牌货看着她的完美侧颜：“那可不行，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呢！” “什…你找其他人吧。” “其他人现在躲我都来不及，谁还会帮我啊？” 小曦沉默。 冒牌货见状，继续道：“在说这之前，昨晚那事，我还要再解释一下，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我真的会忍不住去想你，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就会给你打电话，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用理会，直接挂断就行。” 他这句话说完，小曦没给出什么回应，李临本人已经在心底直呼好家伙。 【这是为了防止我破坏他的好事，提前打预防针啊！】 本就为这事头疼的李临，这下可以说是更加觉得棘手了。 “小曦，你这儿应该还有空白五线谱吧？”冒牌货又突然换了个话题。 小曦走到书桌前，先将桌面上散开的一叠纸收好，然后从中抽出一张递给冒牌货，也没询问其用途。 冒牌货接过后，就在书桌前坐下，拿笔在纸上快速写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千百度》的曲已经出现在纸上。 “来，赵老师帮我看看，学生这首曲子，写得还行吧？”冒牌货将五线谱递给小曦。 两人毕业于中洲能排进前三的洲艺学院，李临是表演系，赵鄢曦是编导系，都有声乐课，不说写歌，只是看个曲谱，肯定没问题，更别说小曦的妈妈还是位音乐老师。 在他写的过程中，赵鄢曦其实已经看了个大概，对曲子的质量，也有了个大致估量，此时听到冒牌货说这首曲子就是他本人写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讶然神色，一如她第一次看到李临所写的话剧剧本一样。 等把整首曲子看完，她眼睛愈发明亮。 “为什么要写这首曲子？”她没有对曲子质量发表看法，而是询问起原因。 冒牌货也没隐瞒：“我打算参加下周开始的古风歌曲大赛，以歌手身份。” “歌手？” 小曦脸上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下去，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讶，“可你唱歌……” “那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打算。”冒牌货胸有成竹道。 小曦闻言，欲言又止一番后，神色重新恢复正常：“那你要我帮你什么？填词吗？” “那倒不用，词我已经写好，只是缺一个伴奏帮我练习。” 小曦动了动嘴唇，但终究没再说什么，移步到钢琴前坐下。 很快，悠扬的钢琴音就从房间内飘出。 “嗯？小曦什么时候又学新曲子了？”老丈人将烟掐灭，留在了大厅，以便随时注意宝贝女儿房间内的动静。 岳母在倾听半曲后，摇了摇头：“这首曲子，应该是新作的。” “新作的？难道是小曦新写的？”老丈人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岳母继续摇头：“相比小曦，我觉得是小临写的可能性更大。” 老丈人顿时惊了：“怎么可能？你不是说那混小子是音乐白痴吗？” …… 此时，房间内，“音乐白痴”李临，正对小曦弹奏的曲子，听得如痴如醉。 之前，他看出了这首歌质量不差，但却没想到，经过小曦演奏，居然能达到这么好听的地步。 【看来，自己还低估了这家伙的作曲实力啊！难怪能引起音乐部经理的注意。】 等一曲终了。 冒牌货在闭目回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睁开眼：“小曦，你的钢琴又进步了。” 小曦颦眉：“有两处地方快了半拍，再来一次，就开始练习吧。” 说完，她马上开始了第二遍弹奏。 而仅仅是第二遍，她就奉献出了近乎完美的表演。 《千百度》的曲子不算太难，可第二遍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足可见小曦的钢琴实力。 “开始吧。” 小曦主动说道，大概也是想知道，这样一首曲子，会配有怎样的歌词，或者，是想让“自己”早点练完滚蛋？ 就在李临想东想西之时，冒牌货已经在小曦的伴奏之下，开始了演唱。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 ……” 李临也收起了心思，开始认真倾听，结果…… 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听！ 特别是副歌的那几句：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情感可谓十分饱满，把寻找心爱之人一遍又一遍，一年复一年，却始终找不到的那种孤独，那种绝望，演绎得恰到好处，听得李临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睛更是隐隐有发涩之感。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这首歌的认知！ 在听冒牌货唱这首歌之前，他一直觉得这首歌应该是意为主，情为辅，甚至“情”都算不上悲。 结果，经这家伙这么一演唱，反而变成了意境为情感做铺垫，把整首歌唱得简直悲到了极点。 【这…难道自己真的是音乐白痴？】 和原创者偏差这么大，李临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过，尽管冒牌货演唱时的情绪非常饱满，但有一点，却让李临非常鄙夷，那就是…… “走音、跑拍太多，气息也不太稳，以你这实力，想出道……” 一曲之后，小曦在沉默数秒后，给出自己的评价。 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换成李临来评价的话，那就是：就这？ktv级别都不够，居然还想出道？是嫌丢人丢得不够大吗？ 当然了，他自己唱歌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比这更差。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看到这首歌后，从来没考虑过冒牌货会自己唱的原因。 本来在听到冒牌货说要自己唱之后，他还以为对方会比自己唱得好，结果…… 这家伙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嘛！ 【难怪他在公司会跑得那么快！】 【要是他以这种水平在那群专业人士面前演唱……】 【哈哈！】 光是想想那场面，李临就忍不住想笑。 同时，他又无比期待，这家伙明天去到公司的表现。 【想必，音乐部的人，也会被大大“震惊”一场吧！】 他可不觉得冒牌货仅仅几个小时的练习，就能把那么多的问题解决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冒牌货解决了这些问题，而是，这混蛋在厚着脸皮蹭了顿晚饭之后，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提出了要留宿的请求？！！！ 第10章 欺诈型歌手 次日。 “李临”前脚刚到公司，冯梓冰就摸过来了。 看到“李临”，二话不说，就给拉到了录音棚。 比赛下周一就会开始，她必须抓紧时间。 昨晚，她已经让审核部那边加班审核过《千百度》，确认了这首歌的清白之身。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把歌手确认下来！ “可以开始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冯梓冰看向“李临”，得到确认答案后，就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很快。 录音棚内就响起了极具特色的前奏，马头琴、羌笛、鸟叫声相结合，只一瞬间，就营造出一种氛围，给全歌奠定下了基调。 尽管昨晚从“李临”那儿拿到这编曲后，冯梓冰就已经被惊艳过，但现在再听，还是让她忍不住惊叹。 也是因此，更加让她坚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李临”挖到音乐部来！】 与此同时，李临本人，在听到这前奏后，也皱起了眉头。 【这感觉…不就是自己一开始对这首歌的理解吗？跟冒牌货昨天的演唱风格根本不搭啊！】 等到冒牌货开口，他紧皱的眉头又松开了。 【居然换风格了？】 【没有昨晚那样的情绪饱满，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 昨天练习时的那些问题，几乎没有丝毫改进！ 【哈哈！活该！叫你想屁吃，居然还想在小曦家留宿！】 看着旁边一脸错愕的冯梓冰，李临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昨晚。 冒牌货提出留宿，结果不仅没留宿成功，还直接就被老丈人赶出了家门，让他想再多练习几次都练习不了，看得李临给老丈人点了无数个赞。 等到一曲终了。 冯梓冰在沉默好久之后，才组织好语言，小心翼翼开口道：“你…应该对自己的演唱水平有所了解吧？” 本来，她还在烦恼，若是“李临”唱功了得，到时该怎么办。 结果没想到，“李临”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 这已经不能用出乎她意料来形容了。 想出道的新人她见得多了，但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就这水平，怎么敢说想自己唱的？】 若不是考虑到这首歌是“李临”写的，冯梓冰怕是已经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然而，“李临”却似乎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简单回答了个“知道”后，就没了下文。 没办法，既然本人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那冯梓冰只好亲自开口了：“那你现在还要坚持自己唱吗？” “为什么不呢？”“李临”反问。 问得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冯梓冰差点当场失态。 【为什么不？】 【就你这水平，还问老娘为什么不？】 【明知故问、装傻充愣很好玩儿吗？】 心里冒火的冯梓冰也不再顾忌“李临”的面子了：“我跟你明说吧，按你的水准，根本当不了专业歌手！就算出道，最多也只能当个录音棚歌手！” 录音棚歌手，顾名思义，就是只能在录音棚发光发热，靠着调音师和强大的后期，才能录出专业水准的歌曲，现场能力几乎为零。 这类歌手，地位比完全没有创作能力的歌手还低，几乎处于歌手鄙视链的最底端，甚至还有人将这类歌手称为欺诈型歌手，绝对不受欢迎的存在！ 对此，“李临”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嗯，我知道。” “你知道？！” 冯梓冰声音拔高，“所以，你打算做个录音棚歌手？” “嗯。”“李临”点头，一点也没觉得羞愧的意思。 冯梓冰当即神色一冷：“对不起，星海不养录音棚歌手。” “李临”也没在意，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没关系，我到其他公司再去试试。” 冯梓冰呼吸一滞，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果“李临”只是个想当歌手的普通人，走就走了，她不会多说一个字，甚至还会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人去祸害其他公司。 可“李临”所表现出来的创作天赋，却让她舍不得放手，或者说不想白白便宜其他公司。 想到此，结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她又换了一个方向劝说：“你现在应该很缺钱吧？如果你把这首歌让给栗若，我可以做主，把属于栗若的分成，也全部给你。” 以栗若的家庭背景，进娱乐圈很明显就是为了名，别说不要分成，就是让他自己掏腰包买这首歌，恐怕都不带犹豫的。 听到这个建议，冒牌货还没反应，李临本人倒是意动了。 栗若作为当红歌手，人气自不用多说，如果由他来演唱这首歌，所创造的收益，至少是冒牌货的几倍，仅以赚钱为目的，这绝对是个更好的选择。 然而，冒牌货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抱歉，我要自己唱。” 冯梓冰仍不放弃：“你可想好了，你一个新人，就算自己唱，分成比例也会非常低，比不上栗若不说，你录音棚歌手的身份，还接不到商演、综艺，更开不了演唱会，公司也不会砸资源捧你，这样，你还要自己唱吗？” “嗯！”冒牌货坚定点头，把李临本人都给看着急了。 【你是不是傻？躺着多赚至少好几倍的钱还不愿意？还想不想还清欠债了？】 咦？等等！还清欠债？！ 【咳咳！小伙子，我看好你，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自己的歌就要自己唱，给别人算什么事啊？】 一瞬间，李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冒牌货的坚定支持者。 冯梓冰却被“李临”气得够呛。 【合着自己苦口婆心说这么多都成了白费口水？】 想到此，凭着仅剩的理智，她才没有当场拒绝“李临”，而是以自己需要考虑考虑为理由，把“李临”打发走了。 只是走之前，“李临”那句话，又让她的火气，噌噌为上冒。 “考虑可以，但希望不要太久，毕竟，我录歌很花时间的。” 气得她差点把手上的手机，直接朝“李临”的背影砸去。 但她确实没考虑多久，当天下午，就同意了“李临”自己演唱的需求。 不是她想通了，而是，天王级歌手——游鹏，突然宣布了将参加本届古风歌曲大赛！ 第11章 被殃及池鱼 游鹏，何许人也？ 中洲有三大音乐节：金曲、金钟、金碟。 他拿了个遍，其中金曲奖还拿了两次。 还未成天王就享有了“天王杀手”的美誉。 白金唱片一大堆。 在天王中都算顶尖的存在。 代表作《扰我心神》、《爱永远》、《兄弟》等歌曲全是经典名曲，无论是质量，还是流传度，都是顶级。 有这类存在参加古风歌曲大赛，其他人基本上可以洗洗睡了。 不是说名气大就一定实力强。 而是，到了这个地位，还跑来参加比赛，说明人家确实做好了万全准备。 不然，万一没拿到好名次，那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也是因为他的突然加入，让星海放弃了原本争夺第一的任务指标，降为了至少三人进入前十或五大中进入前十人数最多的目标。 这个目标，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如果换成新人赛，冯梓冰有九成的把握完成。 毕竟，每年的新人赛，前十几乎都被他们五大包圆了。 但古风歌曲大赛不一样。 新人赛的主力是新人，古风歌曲大赛的主力却是一线及以上的大牌歌手。 而这类大牌歌手，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开工作室的！ 这也就导致了，堂堂五大，在每一届的古风歌曲大赛，能进入前十的，平均每家还不到一人！ 但不论如何，这个目标，相比争夺第一，肯定是要简单太多了。 也是因此，业务压力大降的冯梓冰，才会这么突然转变态度。 在她看来，凭《千百度》的质量，即便演唱者是“李临”这个新人，只要公司多投入点推广资源，也不是不能抢占一个前十名额。 而且，她也不想《千百度》成为竞争对手，更不想白白失去“李临”这位潜力股。 只是有一点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到人事部，想把“李临”工作岗位转到自己作曲部时，人事部居然给拒绝了！ “李临的音乐天赋怎么样，我们还不得而知，但他的编剧天赋，已经得到过证明，像这种人才，只有在编剧部才能发挥出他的最大价值……”人事部经理苏显侃侃而谈。 看着他那张明明三十岁不到，却又是黑眼圈又是苍白的脸，冯梓冰真想一巴掌扇上去。 【呸！说得冠冕堂皇，你什么心思，我和清浅还能不知道？】 【若真那么重视，又怎么可能让李临从一级编剧干起？】 她知道苏显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但她没想到，“李临”这么小一条鱼，居然也能被殃及。 如今的情况就是，她能把“李临”作为艺人签到音乐部，但“李临”的本职工作，却还是编剧部编剧，而不是她的作曲部词曲作家。 这就会导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无论“李临”写的歌创造了多大价值，但本职工作却无法得到晋升。 除非，“李临”自己选择辞职，然后再面试作曲部。 但这又会产生新的问题。 被“李临”发现，公司有人故意搞他，说不定人家辞职后就直接跑路了呢？ 而且，就算他重新面试，最后入职，还是要经过人事部，到时指不定苏显又会干出什么缺德事。 想到此，冯梓冰真是无比心累。 “要不…你把编剧部的工作辞了吧？专心当一个歌手。”回到录音棚，冯梓冰斟酌着语句，向“李临”提议道。 冒牌货稍微远离电容话筒：“不用，不会耽误工作，也不会耽误录歌。” 【那倒是，有冯梓冰在，编剧部谁敢给你安排工作？把工作时间都拿来录歌了，自然耽误不了，还能多拿一份工资，这种好事，上哪儿去找？】 听到他的回答，李临本人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冯梓冰张了张口，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李临”已经打算出道当歌手，那他以后写的歌，肯定都是给自己唱，只要签了歌手约，入不入职作曲部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冒牌货见此，也没再多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神情很专注，态度很认真，就是…录制方式很蛋疼。 ——一句一句录！ 真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一点也没逞强的意思。 每录完一句，不用其他人说，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找问题。 这里慢了，那里快了，这句调高了，那句还差点感觉…… 结果一整个下午录下来，居然总共才录了不到五句！ 要求之高，看得那些一开始对他本来还有些不屑的工作人员都肃然起敬。 他们给不少人录过歌，其他人的实力可以说都在“李临”之上，可那些人，即便是还未出道的新人，也会经常对他们给出的指导据理力争上几句，觉得自己唱得没问题，更不要说那些成名歌手了，哪像“李临”这样的啊！ 他们还没说，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一大堆问题。 有时他们都觉得没有问题了，“李临”还在那儿独自琢磨，到底差了点什么感觉。 但具体是什么感觉，“李临”本人说不上来，他们就更是一脸懵逼了。 临近下班，他们又开始担心起加班的问题来了。 干他们这一行，加班可以说再常见不过。 甚至通宵工作都是经常的事。 而以“李临”表现出的积极性来看，加班…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然而，令他们意外和惊喜的是，下班时间一到，他们还没动作，“李临”已经先一步摘下了耳机，留下一句“辛苦大家了”，就当先走出了录音棚。 那模样，谁要是敢多让他加班一秒，他怕是当场就敢翻脸。 从公司出来，李临一下就提起了精神。 录歌的这一下午，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一句歌词，翻来覆去录个几十遍，听得他都要吐了。 关键是他还不得不听，甚至，歌声就是从自己嘴里唱出来的，还有耳机把最清晰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一下午录下来，听得他头昏脑胀，但他此时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这家伙，不会又去找小曦吧？】 刚想到这，冒牌货已经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报出的目的地，正是小曦家的地址！ 第12章 不允许任何人说学长半点坏话 【不行！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了！】 尽管冒牌货今天又只是规规矩矩地让小曦帮自己练习，但李临还是受不了了。 【这样天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不用等一年后，就得出问题！】 想到此，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李临又开始在心里琢磨起要怎么破坏冒牌货的好事来。 结果，想着想着，人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 接下来的两天，冒牌货还是非常规律的上班——录歌——下班——去小曦家练习——回家的路线。 期间还将歌手合同和收入分成问题给谈好了。 作为词曲作者，可总共分得该歌的8%收入。 作为演唱者，可分得该歌的10%收入。 作为编曲者，获得一万元的一次性报酬。 除了编曲费用偏高，其他都算是业内新人平均线的水准。 看起来是不是低的可怜？ 但实际上，这个分成比例，结合古风歌曲大赛的背景，公司已经相当于是在做慈善了！ 因为，这是收入分成，而不是收益分成！ 按公司对古风歌曲大赛的重视程度，只要歌曲质量达标，公司花在歌曲上的推广费用，至少也是六位数以上！ 这还不算歌曲录制、制作所花费的时间、器材、人工成本。 换句话说，《千百度》必须创造六位数以上的收益，才能保证公司不赔！ 当然了，参加古风歌曲大赛，公司就没打算赚钱！ 打响品牌知名度才是第一要务！ 周五上午。 历时三天，“李临”终于将整首歌录完，或者说终于录出了让自己满意的成品。 仅仅是录一首歌，还是一首在技巧、唱腔、高低音没啥难度的歌，就花了将近三天，也是没谁了。 要知道，那些个实力歌手，录一首歌，基本上都能保证在半个小时内搞定，有些人甚至能做到one take，也就是一遍过，就算实力差的，也基本能在六到八个小时内搞定。 和他们相比，“李临”绝对可以算得上业界之耻了。 “不错，很有个人风格，应该能拿到个不错的名次。” 在试听过成品之后，冯梓冰虽然嘴上淡定，但眼镜后那双眼睛里的亮光，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仅以质量而言，在她看来，这首歌甚至还要在被她寄以厚望的那两首歌之上。 “你先回编剧部吧，后面的事，交给我就行。” 将录完歌的“李临”打发走后，她一刻不歇地给营销部主管施勒打去了电话。 比赛从周末结束后的凌晨0点就会开始，公司的其他歌曲，早在上周就已经陆续开始进行宣传造势。 “李临”作为新人本就落后一步，若是在宣传资源上再落后太多，那即便这首歌质量再好，恐怕也很难取得理想成绩。 “最后一首歌，给我安排b级推广。” 电话接通，冯梓冰毫不废话。 电话里很快传来一道带着高兴和好奇的男声：“恭喜冯姐，是又拿到什么好歌了吗？哪位歌手的啊？” 冯梓冰也不隐瞒：“好歌是好歌，但歌手只是位新人。” 对方一惊：“新人？！那…这首歌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歌手自己写的。” “自己写的？！冯姐，这…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 “…那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恐怕你得先给熊经理说。” b级推广，推广费用至少五十万以上，用到一个新人身上，确实不是一个小主管能随便决定的，但要让冯梓冰去找施勒口中的熊经理…… 那更不可能！ 新人加录音棚歌手身份，这么正当的理由，对方怎么可能不利用？ 想都不用想，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去了反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个熊家，一个苏家，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公司两大蛀虫！ 想到此，冯梓冰又以商量的语气道：“这样吧，公司不是给了栗若一个a级推广吗？拆成两个b级吧，多的那个用在这个新人身上。” a级推广，费用至少是百万以上，本次大赛，公司总共才批准了三个名额。 从这，也能看出公司对栗若的力捧。 电话那头闻言苦笑：“姐，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个哪有拆分一说啊？而且，栗若的推广资源，都已经砸了快一半了，就算分，也分不出两个b了啊！” “那就c级推广吧！”冯梓冰心累，明明有机会拿到更好成绩，结果被人从内部拖后腿，这种感觉，真的是让她心力交瘁。 若不是看在清浅的面子上，她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得嘞！冯姐还有其他吩咐吗？”电话那头语气重新恢复轻快。 c级推广的费用也至少是十万起步，但凭冯梓冰的地位，这点面子，不论谁来，都还是要给的。 “没了，挂了。” 挂断电话，冯梓冰只气馁了片刻，就又重新振作起来，给旗下或关系不错的明星们打去了电话。 “喂，九歌，我这儿有个新人准备参加这次古风歌曲大赛，一会儿我把宣传文案发给你，你帮忙吆喝两句。” “新人？谁啊？这么头铁，不参加新人赛跑去参加古风歌曲大赛？”一道有点奶萌娇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认识的，李临。” “什么？李临学长？！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骂学长的啊！学长你一定要原谅我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他又没听到。” “那也要道歉，我是打心底里尊敬学长的，不能允许任何人，包括自己，说学长半点坏话！” “行了，在我这里，你还装什么装？歌曲和宣传文案都发你了，记得帮忙吆喝。” “放心，学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忘？” 等挂掉电话，乔九歌立即点开了冯梓冰发过来的文件，一张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满是好奇。 【学长那蹩脚唱功居然都能发歌了？】 …… 不多久，近两年快速窜红的人气小花就在个人社交平台微客上更新了一条动态。 “太好听了！学长的歌真是太好听了！（流泪jpg） 歌名：《千百度》 大家敬请期待下周的古风歌曲大赛吧！ 下面给你们看点厉害的，好好感受一下吧（骄傲jpg）：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13章 上热搜 乔九歌作为人气小花，关注她的人，自然不少。 动态发出之后，一分钟之内，就有了上百条留言。 “学长？（思考jpg）有情况！” “骗纸！说好的下面给我们看呢？图呢？” “你这是要憋死我们啊？要推荐歌曲等歌出来再推荐啊！”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太震撼了！这是哪位诗人的作品？为什么这种千古名句之前我竟然没读过？” “查了，没有这句诗，看样子是…新写的？！！！” “小胖歌，想不到你还是个当代大诗人啊！” “你四不四傻？小九连吟诗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写诗？这句诗肯定是《千百度》这首歌里面的啊！” “那写歌的人简直神人啊！写歌居然写出了千古名句！” “作为一个轩辕文不是很好的人，表示看不懂，但也大受震撼。” …… 讨论可谓异常热烈，特别是在乔九歌亲自下场参与互动之后，粉丝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不到一个小时，相关话题居然就冲上了热搜，排名还在飞速窜升。 只是，相比于歌曲本身，普通人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诗词上。 没办法，上次有千古名句被写出，还要追溯到两百多年前，在当代突然整出这么一句诗，那杀伤力，简直就是王炸。 与此同时，星海，营销部。 熊强马着个脸就走进了办公区。 “怎么回事？买热搜这么大个事，为什么没人给我提前报备？你们是想造反吗？” 营销部的人被骂得一脸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之后，才由施勒硬着头皮起身道：“经理，栗若的热搜是你亲自下的命令啊，没有你开口，营销部谁敢乱来啊？” “不是栗若！” 熊强厉声道，“那首《千百度》，是怎么回事？” 【千百度？】 营销部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 但施勒却心中一动，快速打开热搜榜看了一眼，见不久前刚震惊过自己的那句诗已经冲进热搜榜前十，脸上表情可谓十分精彩。 意外、惊喜、纠结、感叹…… 不过很快又都收敛了：“经理，公司给《千百度》安排的推广资源只有c级，不包含热搜服务，目前推广方案也都还只是在完善中。” “这么说，那句推广语，也不是你们想出来的？”熊强气势稍收。 施勒苦笑：“我们哪儿有那本领啊！” 熊强皱眉，彻底恢复冷静，沉默许久之后，留下一句话，就又走了。 “《千百度》现在这么高热度，c级推广资源用在它身上也没多大作用，撤了吧。” …… …… “李临”此时还并不知道上热搜的事，他在回到编剧部后，就埋头忙碌起被他扔到一边好几天的公益广告。 速度之快，方案之详细，角度之新奇，再次震惊了李临本人。 文字说明、图案示例、禁烟口号……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而完成这些所有内容，总共才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显然是早就成竹在胸。 等他把这个方案提交给组长祁连时，祁连先是意外，接着是震惊，再之后，就只剩下感慨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坐在那里摇头叹气了好几声。 “你什么时候转去音乐部？”祁连旧事重提。 都市组的人，此时都已知道“李临”将作为歌手参加本次古风歌曲大赛。 在得知这消息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可谓直接炸锅，激烈讨论了好久才得已平息。 在那之前，他们一直以为，冯经理只是看中“李临”的写歌天赋，没想到，居然是唱歌天赋？！ 如果只是写歌，他们反应还不至于那么大，毕竟写歌和做编剧一样，算是幕后工作人员，可唱歌就不一样了。 这是直接从幕后走到台前啊！ 但想到“李临”那与幕后工作人员格格不入的长相，他们又觉得，或许，台前才是更适合“李临”的舞台？ 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都已经打算出道的“李临”，怎么还一直赖在他们编剧部啊？ 难道，是担心出道失败？ 成绩差就只能滚回编剧部继续当编剧？ “李临”的回答，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他们的猜想：“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加油！到时我们都会去支持你。”祁连拍着他肩膀安慰。 其他人也都附和点头。 ………… 下班之后。 冒牌货再次轻车熟路地往小曦家而去，看得李临暗暗磨牙。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怎么阻止冒牌货，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你还来干什么？” 到了小曦家，老丈人一看到他就不爽质问。 冒牌货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来练歌啊。” 老丈人把拿到手上的手机递给他看：“自己看。” 李临随着冒牌货的视线一看。 【嚯！好家伙！热搜第一啊！】 【哈哈！这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来继续纠缠小曦！】 “歌都录好了，你还练什么练？”老丈人把手机收回。 冒牌货却丝毫不慌：“那个是为了赶比赛，仓促录出来的，我这个人，向来追求完美，当然要继续练习。” “滚滚滚！要练回家练去！”老丈人又开始挥手赶人。 冒牌货继续向李临本人学习：“爸，这里就是我家啊！” “你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 眼见赶不走冒牌货，老丈人采取迂回战术，拉着冒牌货陪自己聊天，不给他机会进宝贝女儿房间，“那句词，真是你自己写的？” “对啊！是不是有你九成功力？”冒牌货大拍马屁，听得李临本人都要吐了。 【就这老古板，写得出这种级别的诗词？】 作为古语老师的老丈人却大为受用，颔首道：“不错，看来，这几年的熏陶，对你帮助还是很大的。” “是啊是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相处得很是融洽，把李临都给看着急了。 【要是少了老丈人这一道关卡，那小曦岂不是危险了？】 刚想到此，冒牌货的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心脏狠狠抽搐了两下。 “爸，你看马上就是周末了，我带小曦出去玩两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