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山上的赵守玉》 赵家有女上乘女修白嫩身躯以饲jing猛十师兄 赵守玉 自幼生在山间的官家小姐 发如黑瀑,肤如凝脂,面若桃李,眼若秋水,鼻翘嘴小,娇俏可人 第一章 山间,流水潺潺,树木葱郁。 此处云雾缭绕,灵气逼人,正是一处与世隔绝的灵山——玉修峰。 玉修峰修的是合欢道,弟子数百人,男女同修,聚天地之灵气,以化草木之人内里浊气,而增长修为,延长寿命。 京城赵家有一女名守玉,幼时被游方道者看中,送往玉修峰,一住便是十六年。 师兄,慢一些。 山涧处的一块巨石后头,两名年轻男女正抱在一处,皆是未着寸缕。 此山间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赵守玉自身量长成,便终日赤身裸足,行走于山间野地,亦是不觉不适。 此时被仰面压在石头上,胸前乳波荡漾,眼含春水的便是赵守玉了。 上头男子扶住守玉双膝,将那白生生腿儿分开,身前大棒对准守玉下身穴儿,并不急着推进,浅浅在里外摩挲着。 守玉这穴儿妙极,不但如她身上别处一般白嫩,竟不生一根黑发,日头底下照着,生出玉样的粉光,正如上头翘立的乳儿,是一般样的颜色。 此时被男子磨的春水潺潺,竟比山泉水流的更欢快。 这男子生的高大,脸面俊俏,身上筋肉鼓节,却晒得古铜色肌肤,冷目专注着身下嫩生生人儿,薄唇却抿得极紧。 这便是守玉的二师兄熙来,玉修山首位弟子十名,皆是男修,守玉年纪小,资质优,要与前头十名师兄共修。 随着守玉一声长吟,熙来与她终于合为一体。 入门这么久,还是如此生涩。熙来冷着脸,将石头上滩成香泥的人儿捞起,自家变成个跪式,以此更加方便操弄。 穴儿里头紧致如有无数小嘴儿,熙来只觉得头皮与腰眼一块儿发麻,愉悦得紧,眉眼竟也松弛下来。 他捧起守玉纤腰,奋力抽送,白花花的乳儿在眼前抖动,便没忍住狠抓了几把,将顶端粉嫩送入口中含咬。 守玉口中已叫得不成调子,下身被塞得极满,胸前又痒又麻,多水的穴儿捣弄得汁水四溅,二师兄又是个极稳得住的,不到境界是不肯松懈半分。 于是次次尽力而入,数百下之后,守玉哆嗦身子,喷出好大一股水,将陷在深处的一根竟也冲出了半根来。 熙来不满地皱了皱眉,松了手里啃咬得红痕濡湿的一双乳儿,也不抽身,就这么将守玉打转,翻了个儿,将她上身压下,肥满红嫩乳儿在晒热的石面上压的陷进去许多,又捧起圆鼓的臀儿,使得高高翘起。 如此叫穴中嫩肉绞得出了一身热汗,脸上也不显出分毫,竟一手按在守玉腰上,高举了另一手,狠拍在守玉臀上。 守玉浑身香汗湿遍,仰着头哀哀叫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耸动,下身竟将熙来竟吃的更深了些。 熙来扬着眉,显见得极为受用,双手握住守玉滑腻的腰窝,向后拉的更近些。 忍住,再如此便是讨打了。说着,扬手在那边臀上又是一掌。 守玉哪儿敢忤逆,口中叫得更可怜,再不敢松了半分劲儿,迎合着熙来推送,又是几百下后,下头才将熙来尽根吃进。 原是熙来那根过分粗壮,长比守玉小臂,粗竟比过守玉小腿。 师兄,玉儿再不行了,还望饶恕则个。守玉趴在石上,磋磨得竟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 熙来正得趣儿,哪里肯放过。 这般没用,往后修行有苦头吃。熙来心中愉悦,训斥的话语也没多少当真,手上便扒开守玉两个臀儿,中间景象便尽收眼底,红肿的穴口晶莹剔透,颤颤巍巍的,却将熙来那根咬得分外紧实。 熙来心情大好,便任由她趴着,又将她腿儿分得更开,握着臀上嫩肉,随着抽送的动作,时轻时重揉捏着,间或重重拍打几下,伤不着她什么,声音尤为清脆,如同轻惩。 熙来不疾不徐,身下的守玉却死去活来数回,二师兄进去后,就再没动过地方,次次顶住花心深处的软肉,或撞或磨,直教身下溃堤。 师兄,饶了玉儿吧。稍稍修养回来些许,守玉撑起身子,怯怯回望身后尽力冲撞的男人,软着嗓子求道。 熙来却是十个弟子里,最一板一眼的,就见他汗湿眉睫,脸上却是不动如风,冷冷道,慌什么,四个时辰还未到…… 熙来话到此处却停了,原来那湿热柔润的穴儿,毫无征兆地一紧,竟将熙来的动作卡住一拍。 你做什么?狭长眼睛危险地眯起,搭在守玉臀上的十指牢牢收紧。 熙来抽身出来,拉起守玉,抱到胸前,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大师兄每回都是晨起一个时辰,午时一个时辰,晚间两个时辰。守玉吓白了脸,又不敢不答话,一垂眼就见熙来那根,直直戳在自己小腹上。 大师兄的话,你倒很听呢。熙来贴近她,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守玉的脸上,耳垂上,激得她浑身一抖。 慌乱间,竟握住了那根。 二师兄的话,玉儿也是听的。守玉咽咽口水,稍稍抬起腿,将一手握不下的那根往下头的穴儿送。 嗯啊。一声闷哼,这次却没费多大力气。 二师兄,你好久不说话了。守玉被撑得发抖,一抬头看见熙来脸上阴云密布,也很没骨气地仰起了一个讨好的笑。 熙来抱着她站起来,下身往更深处送了几送,便顶着她,抵在山石壁上。 守玉嫩白的双脚滑了几下,搭在了熙来腰上,待她抓稳,熙来向前一顶,进到最深处。 她仰着头,叫出一声,之后的许多声,便跟不上章程。 胸前白兔儿上下乱晃,熙来便将她抱得更紧些,压住两个乳儿,身下的抽动便又急又快。 守玉喘着发出一声声似哀似啼的娇吟,不多时,也被熙来垂首,以唇封了口。 他先只是含住,渐渐便也丢了掌控,啃咬,吮吸,腾出手来,将一边乳儿抓住 握紧,向上推高。 顶弄的角度也升高,一下一下将守玉向上顶,握在腰间的手却把那可怜的人儿往下按。 上下拉扯之间,守玉不知丢了几回小命。 穴中春水无断无绝,熙来顶着最后一波浪潮,终于泄在守玉体内。 滚烫的暖流裹着穴中春水回潮,守玉浑身僵直,双手无意识向上抓握,足足一刻,才从熙来身上滑下,无力瘫坐在地上。 半合着眼靠在熙来腿上的守玉,竟发现从自己穴中半软着滑出的那根,竟再次抬起来头,神采奕奕。 师兄威武。守玉有口无心赞了一句,却不由自主地合紧了腿。 熙来稍稍调息了片刻,低头见她这副样子,暗暗好笑,便披了件衣服,俯身将她抱起。 今日还有三个时辰,便一并留到晚间。熙来冷着脸道。 才过去一个时辰吗?守玉哭丧着脸。 要是不愿,再来就是。熙来说着,作势就要放她下去。 不是,不是,晚间极好极好。守玉搂紧他,再不肯放手了。 -- γàōɡцōshц.cōм 要个不休是冷面二 熙来便抱着赤身的守玉,向浴池走去,行止间白生生的乳波晃荡着,叫人移不开眼。 竟也奇怪,便只是这短短的一路,守玉叫他弄得红痕遍布的一身,便复好如初,又是吹弹可破的嫩豆腐。 玉修峰的浴池是露天温泉,男女同浴,不分彼此。 熙来却是个不喜热闹的,抱着人径直向最里头走去,捡了个最僻静的池子。 此时未到歇息时,也不过错落着几对儿男女修。 玉修山的规矩是前十名弟子配一名女修,余下众人可自行结伴。 要问为何是最有资历的弟子反倒比后辈还不如,便是这上乘女修难得了。 从来男女同修,总是女修得益多些,甚或上乘男修对着底下修为尚浅的师妹,只得收着力气,任由取夺。 上乘女修却能在修行之时将精元转化,去浊取清,一生为二,增了自己修为,又能使男修得益。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守玉便是百年来唯一一个上乘女修。 却有一点,上修之女的掠夺性过分强烈,在修行之时喜占主导,到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时候,若不能善加引导,或可至男修命丧。 十一师弟子来,正与一名女修合欢,忽然得见守玉赤条条被抱进来,不觉硬了几分,将躬身撑在池壁边上的绿娇,冲撞地站立不稳。 师兄,慢一些,慢一些。绿娇柔声讨饶,胸前一对儿大奶上下乱弹。 这般便受不住,方才怎么还肖想大师兄,若是换做他来,你可经得住一刻钟?子来冷声道。 绿娇亦知自家修为浅薄,也不敢顶嘴,只是勉力受着,身后人却越来越莽撞,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按进水底去。 你道子来如何性情大变,他与排名第十的子期本是同胞兄弟,二人天分相当,也是一般的努力,就因他小了半刻钟,入得玉修山门内,也只得做第十一位。 若是旁的便没有什么,原因就在守玉身上,她作为十师兄的配对女修,其余弟子是不能随意亲近的。 便是子来这样的,也只能每年生辰,与哥哥子期同享一日一夜。 绿娇受不住冲撞已经晕了过去,子期回过神来,也是觉得无趣,便将人捞起,按着腰儿泄些进去,便起身,将绿娇交于师弟们看护了。 他穿戴整齐,已准备出去,鬼使神差地捏了个隐身决,又进去了。 绿娇被几名师弟摆弄着,正在试验课上所学的身法姿势,悠悠醒转,见自己靠在一个师弟身上坐着,便知道今日与子来师兄的修习结束了,不免也松了一口气。 此时,两个乳儿被不同的手捏着,脚腕儿被抓着分开,几人凑在穴儿处,不时拿手指拨弄着,她才受了子来精气,一时未能吸纳,是以几人不敢贸然合修,只敢上手撩拨。 再说子来,憋着一口气行至里头,见着守玉的白身子攀在熙来的身上,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师兄不是说好了晚间吗?守玉的一条腿被高举起,膝弯搭在熙来手肘上,两手攀紧了熙来臂膀才堪堪站稳。 再来半个时辰的,你惯会躲懒,至晚间必是趴在床上不肯动。 熙来佯怒,在那滑腻的臀儿上抓了几把,对准那穴口挺身进去。 守玉腿抖得几乎站不稳,哪里经得住那大棒顶弄,脚背都绷直了,踮着脚尖在地上,不由自主地身子朝后仰去,把嫩白的乳儿直送到熙来嘴边去了。 熙来有心调理她,也不好好扶着,由着她自己撑着,腾手出来,抓着滑嫩的乳肉,往口里送,另一只手也不在守玉腰上揽着,转而向身下下头鼓鼓的臀儿,揉捏不止。 守玉便知这是躲不过了,只好调正身子,勾在熙来身上的脚勾的更紧些,奋力将熙来那根多吃些进去。 熙来只管吮得啧啧有声,半合着眼,也不去看她,两手各有忙活的,他哪里不知道守玉叫几个师兄惯着,怠惰得不成样子,不下些狠心管教,以后连路都不会走了。 却叫子来在一边儿急红了眼,只恨不得能取而代之,哪里会叫那嫩生生的小人儿受一点儿罪。 好师兄,再不行了。守玉底下含着大半根,纵使是汁水顺着腿根儿流了一地,也再入不进分寸了,只吊在熙来脖子上,闭着眼睛求饶。 倒也不是无药可救。熙来难得称赞了一句,伸手将她抱起,托着肉臀儿磨了几圈,直入到最深处。 守玉伸长颈子,绷直了身子,半刻后无力倒在熙来肩上。 熙来腰力极好,握着守玉腰儿尽力冲撞,顶的那小穴儿抽搐着喷出一股股水来,将他往深处更绞了几分。 好……快,师兄,慢……一些。 守玉被撞得语不成句,破碎的娇吟声咿咿呀呀从喉中溢出。 熙来冷着脸,本来是打算半个时辰的,若不是你生疏,半日吞不进去,哪里会花费这许多时? 守玉理亏,只好咬着牙,忍得满眼泪坠。 熙来听得声音不对,垂首一瞧,心里也不觉软了大半。 暗暗叹了一声,面上虽不表露,动作终是放缓了些,扶稳了守玉腰儿,转着圈儿往里入。 如此磨了一盏茶的功夫,守玉的眉眼舒展,娇滴滴丢了身子。 熙来的好脾气却消磨干净,伸手一挥,一块软布便在地上铺好,便压着守玉躺上去,将两腿儿折向胸前,就着穴中为未尽的春潮,再次冲向深处。 好哥哥,慢一些。守玉叫这一撞几乎丢了魂儿,忙在熙来动作之前,攀了他的手臂,柔声撒着娇。 这一声当真叫冷面熙来顿了顿,便将守玉腿儿向两边分开,往外退出去几分,上身却倾向守玉。 手指拨弄着守玉粉色细嫩的乳首,状似无意道:同着那几个师兄,也是这般嘴巧? 守玉哆哆嗦嗦地喘着气,敷上熙来的手背,并不是,只……只有二师兄。 熙来闷闷笑了两声,托起守玉细腰,柔缓地顶弄起来。 守玉眯着眼,猫儿似的娇声叫着,被弄得又丢了几回,便被抱进池子里。 晚上你再如何讨饶也不顶用了。熙来抱着她擦洗,贴在她耳边说道。 守玉没睁眼,轻声哼哼了两句,也不知听没听见。 熙来揽着守玉,向着水池一角道,瞧够了便出来。 子来满面通红地现身出来,二师兄。 你便是子期的胞弟子来? 正是。 为何躲着,门内修行并不避人。 子来看了两眼池中的守玉,并不搭话。 熙来见他这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昨日几名师尊商量了,决定提一提你的排位,令你与子期并列,想是还没告知你? 此话当真? 我何时说过妄语? 多谢师兄告知。 三师弟下山办事明日尚不得回转,你便补了他的缺,他回来接上你的,下一轮便如平常了,有些事宜便叫子期告诉你便是。 这么说,明日我便能同守玉共修了?子来得了此等意外之喜,竟不知做何反应。 熙来将怀里将要滑进水里的人向上捞了捞,斜眼瞧他,怎么,可有不便? 没有,子来忙道。 那便去吧。 彩蛋接正文 -- nànЬёīsんù.Cοм 十师兄再增猛员双 正文接彩蛋 第四章 子来早早起身,早课过后又去温泉沐浴了一番。 心里像是揣了个兔儿在打鼓。 守玉昨夜便被送回了房,熙来最守规矩,一向若是白日里的修行耽搁到夜里,也绝对不会超过四个时辰的定数。 也绝对不肯留人过夜。 于是子来一推开房门,就见着了叫他日思夜想的那只兔儿。 兔儿一丝不挂,正撅着臀儿冲他,上身乖巧地趴在地上,像是一盘子上好的桂花奶冻,晃一晃,魂便也跟着丢了。 子来跨进门的那一条腿足足半日没有落下,他所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守玉被撑开的后穴,一夜过后,那根还维持着熙来的尺寸,撑得那处儿红肉翻出,颤颤巍巍地缓缓吞吐着,好不可怜。 稳了稳心神,子来反手关上门,行至守玉身后,撩开衣襟,按着那柔嫩的臀儿顶将进去。αìzんαnsんυ.Cóм(aizhanshu.com) 守玉惊叫一声,被顶得朝前一纵,穴儿里吞进子来那根也退出去不少,只堪堪含住前端的粗大,随即便被揽着腰儿拉回去。 “子期?”守玉叫他拉起,贴在怀中。 “不是,是子来。”子来哑着嗓子,挺身再入得深些,从后头伸手去揉守玉胸前的粉嫩。 “是   ……是不同些。”守玉哀哀叫出声,偏转头想看清些,便被他低头含住嘴儿,两手都移至胸前,握着奶儿将这团软肉往下按。 守玉说不出话,凄凄细声叫着,哆哆嗦嗦丢了一回,下头涌出的水儿将子来半插的那根竟冲了出来。 子来将她放下,令她仰面躺着,见那俏脸上一坨红晕,小口微张着,还没喘匀气,便俯身趴在那对儿起伏不止的乳儿上,也不敢狠压,只虚虚贴脸在上头,伸了一指,轻柔地在尖尖周边打圈。 “啊,”守玉压下喉间的娇吟,秀眉微微皱着,“三师兄没回来吗?” “山下有些事情  耽搁了。”子来拨了那粉尖尖,纳进口中吸吮着。还有一件事,师尊进了我的排位。 “这么说,要恭喜子来 …… 师兄了。”子来在那乳儿上轻咬了一口,引得守玉娇呼不止,似是觉得有趣,便揽着那两团儿啃咬。 那双白乳儿叫他唇舌咂摸得红痕遍布,还有浅浅几个牙印在上头。 子来便直起身,托住守玉膝弯,将那玉腿儿高举起,现出中间两个水当当的穴儿。 “后头这个是怎么得来的?”子来眼底暗了暗,沉着一口气,入了大半根进去。 守玉绷直了脚背,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子来的臂弯。 “昨   ……晚上在后山上的海棠树底下,二师兄说那棵千年老树动了凡心。” 子来俯身吻她的眉间,轻笑道:“如果是小师妹,倒真是有这个本事。” “不过”,他揽着守玉的腰,扶她起来,下头一寸寸向里头推进。 “这穴儿似乎也不一样了些。” 守玉大睁着眼,直到子来一根全入进去,才娇娇叫出一声来。 原来子来的那根极长,比守玉的手臂细上几圈,入时简便,半根就可触到深处的软肉,以往借着胞兄的光的几回,都没有如这般尽根没入过。 子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清爽,握着守玉的腰儿就要挺动。 “师兄,慢  …… 着些”,守玉音儿都变了,双手揽着子来的肩背,浑身僵直着,后头那根也变了形状,大约跟子来一般长,直直戳在守玉深处。 “好。”子来哑着嗓子应了。 抱起这娇人儿,放到床榻之上。见那桃李面上颜色更甚几分,璀璨的星眼里染上一层水意,高耸的乳儿晃荡着,红艳艳的小嘴儿半张,细声细气的喘着。 子来觉得那紧窄的蜜穴里,箍着一头巨兽。 他深吸几口气,退出来些,取了些被褥垫在守玉身下,便也到床上去,托着她的臀儿,缓缓磨起来。 守玉无力地瘫着,白嫩的腿儿搭在子来臂弯上,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 如此磨了许久,磨的那嫩穴流水淅淅,子来便将她的腿儿放下,大张着摆在床上,握住那细白的腕子,贴上她香汗淋漓的白嫩身子。 顺着白皙的小腹一路向上吻,下身的动作渐渐粗重起来。 他解下腰带,将守玉的一双腕子绑住,压在头顶,似是不忍心看那双委屈的水眼,便将腰带的一头盖在守玉的眼上。 如此,便推着守玉的腿根儿,大力推送起来。 晶莹的穴儿吞吐着子来的长根,汁水四溅。 每回守玉泄身时,子来便放缓动作,推着股股春水回潮,听那盖着眼捆住手的小人儿,叫得不成样子,穴中的嫩肉却绞得更紧。 两回之后,子来退出来,将守玉翻了个面,照旧捆着手趴跪着,揉着两瓣滑腻雪臀儿,将自己那根贴在两股中间,挤压着臀肉去包裹。 他俯身去轻吻那无暇的雪背,大手放过臀儿,尽情拂过每一寸日日晃在他眼前的白嫩肌肤,细圆的腰儿,修长的脖颈,微微颤抖的玉长腿儿。 子来含住守玉的耳垂,吸吮啃咬,在她难耐地偏过头时,便换作去亲红艳欲滴的双唇。 因是趴着的缘故,胸前的奶儿垂着更显肉多,便在揉捏的时候,子来抬腰,将搁在守玉股间的那根移开,对准穴口,挺身进去。 守玉早失了抵抗的气力,只疑惑他为何这么久没有泄出精气。 身上已出了几遍汗,湿腻的像是从水里捞出的,守玉有气无力地哼哼着,穴儿叫操弄得发麻,子来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她平日里懈怠得很,每日早课总躲懒睡觉,便不知她这上乘女修之身,是可助长男修精力的。 十个师兄之所以定下每日四个时辰的规矩,实是顾惜着她的身子。 守玉揪着床单,又泄出大股的水来,终于脱力倒在床上。 子来却将她拉起,分开腿儿跨坐在自己腰上,手上的腰带也不解,就举过头顶,圈住自己肩背上。 守玉话都说不出,只丧着脸儿,不住地摇头。 子来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吻那娇嫩的脸颊,下身却照旧剑拔弩张,硬邦邦抵住穴口,温柔吸吮守玉香舌的时节,握住纤腰重重送到最深处。 守玉伸长脖子,喉中惑人的娇吟,染上多水穴儿的湿意,助长怪物突破牢笼。 子来狠送了数百下,终于按着嫩腰儿,释放在那温暖的深处。 喷涌的热流浇在每一寸嫩肉上,守玉吊在子来怀里,颤抖不止,穴儿不断抽搐,要将里头的硬物吐出去。 子来只退了半根出来,知道她此时穴中麻木,恐关不住精气,仍堵着穴口缓缓抽送,延缓着愉悦的消散。 他解了守玉腕上的腰带,拉着玉洁的手腕,吻那上头捆绑所致的红痕。 直到守玉渐渐回神,子来才从那红肿的穴儿里退出。 仍揽在怀里亲吻,“守玉,别怪罪我。” 守玉闭着眼,脸贴在她胸膛上,轻声道:“你将床底下那串铃铛捡出来,我便不怪你。” 子来闻言,放下守玉,钻到床下去,果然摸出一串铃铛来。 “原来你是在找这个。”子来把玩了会儿,便捉过腕子,套上去后发觉太大了些。 守玉便将脚伸过来,轻轻蹭着子来的衣袖。 子来笑了笑,托起脚腕儿,又将那铃铛串子套上去,果真合适不少。 “大师兄从山下带回来的,昨日叫二师兄取下来,滚到床底去了。”守玉抽脚,却叫子来贴在胸膛上不住把玩,便也作罢。 子来揉着守玉的脚,在床边坐下,只觉得那串音铃铛衬得她更显冰肌玉骨,不忍释手。 “过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 娇娇人儿娇娇xing儿新手子来甘为裙下臣 第五章 守玉满面忧愁,子来许是初得晋升,不肯吝惜力气,忧心还有两个时辰,若还是这般莽撞,定是要经受不住的。 子来握着她的脚,在另一头躺下,却愉悦得很,手里揉着那双软若无骨的小脚儿,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守玉便蹬脚踹他,“你笑什么?” 子来捉紧了脚腕子,“昨夜里子期同我讲,同着你的第一回不必心软,照着自家心意做便是,他们便都是第一回顾着风度体面,顾着你这娇软身子不经折腾,可是吃了好大的苦头呢。” 守玉一听眼便红了,“胡说,他们哪回不是把人折腾死。” 子来忙起身,卧到她那一头去,把人抱进怀里,又亲又哄。 “他们说得果然没错,一干狠了便耍赖,哭得人心肝都要碎了。” “那你别理我。”守玉气急,扭过身子。 便把白嫩美背,鼓圆臀儿冲着子来。 子来缓缓贴过去,把手伸向守玉大腿根儿,极有耐心地来回揉捏那处软肉。 直把守玉揉的娇声不止,下头水儿流了子来一手。 子来见此,便贴着守玉后颈亲吻,啃咬,把满手的滑腻涂满臀儿和大腿,又捏着膝弯举起条腿儿,便把硬了许久的那一根,极轻缓地送入。 守玉见他入身,又没躲过,便咬着牙不肯出声,手里攥着被单子,指节发白。 子来凑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上头嘴儿不肯饶人,下头嘴儿更不肯饶人。” 一边挺动更重,撞得高举的脚上,银铃声声响,前头乳儿,一圈一圈晃。 不止如此,见戳在后头的那根也跟着抽动不止,便伸手捏住那尾端,抽拉推送,比自家前头的动得更快。 守玉哪里受得住这个,不过几个来回,就娇滴滴丢了身子,软在子来怀里。 子来借机入到最深去,搂紧了怀里人儿,使二人结合处严丝合缝,于是才丢了一次的,哆嗦着又哭一场。 子来却叫穴中的热流浇得畅快无比,扳过守玉身子,含住两瓣唇儿,吻了又吻。 “子来 你……动一……动。”守玉抽抽搭搭道。 他一见这模样,心便被化去大半。 沉声道:“好。” 子来翻身趴在守玉身上,缓缓顶弄起来,指腹贪恋着雪背的凝脂,轻柔地打着转儿,守玉抓了个枕头在怀里搂着,低声喘着。 “这小嘴儿吃得这样紧,那些师兄们是怎么舍得一日只插四个时辰的?”子来伸手探进守玉腋下,去揉前头乳儿。 “别说,不要说。”守玉把脸埋进枕头里,扭着身子要躲开他的手。 十个师兄里总有几个喜欢说这样的荤话,守玉自幼时上山便再没离开过,她并不知道那些话是男人们的恶趣味,只是每回听到,莫名叫她接不上话来。 子来第一次见她这反应,甚是有趣,下身重重一顶,将人钉在床上,两手都摸到前头去,揉那颤巍巍的粉尖尖。 又故意贴上她的背,凑在耳边道:“是谁长了这样大又白的一对儿不给人摸呢?” 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在那洁白的耳垂上,张口含住,吸了吮了,再吐出来就成了一粒血红的石榴籽儿。 “不  ……不要说。”守玉满脸通红,说不上来为什么,身子也更热了。 子来坏心又起,加重了顶弄的力道,贴着守玉脸颊道:“又是谁长着这样好的一只穴儿,叫人顶得噗呲响呢?” “你瞎说 ,啊 …… 明明没有……  响。”守玉急得又要哭。 子来便放开奶儿,握着纤腰大力操干,巨长的那根全力抽出,又尽力送入,真叫那穴儿嫩肉外翻,水响震耳。 “好宝贝,你这穴儿水是原本就这样多,还是叫我说出来的呢?”子来叫她吸的头皮发麻,浑身通畅。 守玉干张着口,一点儿声儿也发不出,子来顶过两轮,揉着后背给她输些真气,这才悠悠发出一声长叹,转过气来。 子来把人翻过来,见小脸通红,娇喘微微,便托起她的脖子,凑近渡些真气进口。 守玉回神,抽抽噎噎要将人推开,偏又使不上力气,像只小奶猫在挥舞着幼嫩的爪子。 他忙捉过腕子,拉到怀里亲吻。 “你别动我,我不要你了。”小猫儿继续发着威。 子来好笑又心疼,“从前同着其余女修便也是这样,哪知你这般受不住呢?” 他这话便是作假了,排名前十的弟子实力不相伯仲,子来虽在十一,也只是吃了双生子的亏,女修们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前,是不敢贸然与他们同修的。 稍有不慎,关不住充沛的精气,会将自身阴元泄尽,不但于修为无益,反有害性命。 他平时只敢用今日十分之一的功夫,若真是拿了平常的力气,何至于使得守玉抽噎不止。 见守玉哭肿了眼,便也深恨自己不该操之过急。 “那要如何,你才肯要我?”子来蹭进她怀里,低声求道。 守玉一半赌气,一半疲累,并不搭理他。 子来亲亲那乳儿上的软肉,昨儿子期还告诉我一件事,“明年你便要入缥缈幻境里修炼,为期三月,那里头多是奇珍异兽,又讲不通情理,一门心思只有如何提高修为,可会对你稍有怜惜?” 守玉想到昨夜二师兄令她与花树修行,看来也是这等原因了。 这气便也生不下去,垂着头,将脚搭在他腰上。 “你来就是,我不哭了。” 几乎是立时,便感到穴口戳了个硬物。 “不许再说那些怪话了。”守玉将手搭在他肩上,自己也努力挺着臀儿,吃进去更多些。 子来不断轻吻她的面,听了这话轻笑道,“是不能说这奶儿肉多,还是不能说那穴儿能容?” 守玉又臊了个大红脸,胸前叫他揉的惨烈,底下也吃不进了,却流出许多水来,顺着交合的缝隙往外渗。 见人又要恼,子来忙住了嘴,揽着她往里一转,令她好生躺着,便扶着膝头将那双玉腿分开,挺着腰往里入。 “师兄,慢些。”守玉咿咿呀呀叫开了。 “这话你是不是同每个师兄都说过?”子来哑着声,又生出些比较心。 “你这坏人必是不听的。”守玉蛾眉轻蹙,咿咿呀呀叫个不休。 “为着你这好穴儿,做一回好人又如何?”子来柔声道。 在最后的半个时辰里,他果然没有再猛来,只是扶着腿儿,轻摇缓入,将穴儿里的水光都送到眼里去。 只是最后一刻,重抽了几回,把闭了许久的精关松开,尽数送到最深处去,便叫守玉又失神了许久。 彩蛋接正文 -- 好笔好画好天气一根细棍穿了娇嫩身 他眸色深沉地紧盯着那双叫墨染上些颜色的乳儿,“总是脏了,再脏些又如何呢?” 守玉双手搭在他肩上,脸上半是屈就半是退让。 “师兄又想坏事儿了。” “玉儿这身子越发长进,叫人想不了好的。” 她或许不懂迎合,甚至不懂情欲,是个顶没心肝的小讨债鬼,她唯一懂的是自己的心意,唯一愿意讨好的是自身的欢愉。 而十个师兄摸清了这一点之后,所做的不过是挑起她心里那个懵懂而有力的欲兽,并且使它不断壮大。 在守玉意识到不要是难得的矜持之前,身心早已臣服,那头日夜嘶吼不休的野兽。 “咱们来作画吧”,游师兄笑道,夹着乳首轻柔拉扯,“这儿总是要红的,咱们不如画一副残阳如血。” 守玉拢腿坐在白娟上,咬着手看他进了里屋,不多时托了个木盒出来。 她不自觉地把身子后仰,也在指上留了个牙印。 游师兄却兴致甚高,将那木盒于守玉脚边放下,取了个小木碗儿出来。 “好玉儿,借些水给师兄调颜色。”游师兄扬着眉,明亮的眼睛像是一口映着月光的深井,袒露着平滑结实的上身,细长的手指托在腮边,一场欢好过后,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人比花娇的血色,用尽了期待瞧着你。 这样一个花面蛇心的四师兄,没出息如守玉,自然是再合不拢膝头。 游师兄笑嘻嘻拉开守玉脚腕儿,见肥白的外穴紧紧合着,已不复方才红肿外翻的可怜样子。 他伸了一指贴在中间细缝上下揉按,再探向底下又在渗出水来的小口。 “是这里呢。”说着将小碗放在下头,用手分开那两片肥白肉儿,揉着中间一颗粉嫩的小核儿。 守玉口里含着指儿,忍住不叫,身子一阵一阵地发颤。 四师兄往日也是这般喜欢作弄她,这院儿里三把竹笛,五把玉箫都尝过那小穴儿的滋味儿。 他还在抚琴时,将守玉揉在怀中,随着旋律顶弄,说她这身子比琴弦易抚,摸一摸就叫得比歌好听。 难得一回无事,刚刚入港,六师兄便来找他下棋,便将守玉抵在棋盘边,一边顶弄,捻着冰凉的棋子在她粉润的身上揉热,竟也能赢过半子。 小碗水满,游师兄笑意更深,揉了揉湿腻的臀儿,“好姑娘。” 便从木盒里挑出一块暗红色块,于碗中化开,以木棍调匀,那红便更显鲜艳。 守玉脱力倒在白娟上,穴儿里的水仍顺着腿根往外流,娇喘着见游师兄把那碗红汤汤倒在自己乳儿上,又用手涂到各处去。 他手心沾满红,便拿指背蹭蹭那水当当的美穴,这穴儿多水,今日便是画得尽兴。 又将盒中色块尽数取出,也不再往守玉身上取水,只在掌中捏碎了,随心洒在四周。 便将守玉拉起坐好,转到身后去把着膝弯将她托起。 守玉惊呼着抓牢他的手臂,后背紧贴在她胸膛上。 “小玉儿不用怕,师兄定不会摔着你。”游师兄埋在她的肩头,温柔笑道,手上用劲儿分开那腿儿,冲前头大露着花穴。 守玉便感到穴口顶了个硬物,游师兄挺着腰往里入,进去半根后,便揽着守玉向上抛,落下时她自己便吃得深些。 “游师兄,别……别。”守玉完全失掉掌控力,只能由他抱着,白生生的腿儿在半空扑腾,似是被蛛网缠结的雪白蝴蝶。 他颠着嫩豆腐似的人儿,一边顶一边走,那蜜穴儿流出的,将散落一地的色块染湿,化开在白娟上,斑斓的色彩。 于是他便将哭得不成样子的人儿放下,染下最后一抹红,趴在那叫染料涂成七色的背上,尽兴撞着那艳红臀儿,连他自己的喘息声也变得粗重起来。 “好人儿,你睁眼瞧瞧,今儿这颜色可太对了。”他细细吻着那只柔润的白耳垂,守玉身上残存的最后本色。 守玉只是哭,哀哀求他轻些。 他把守玉当做最好的一只画笔,推着那柔软的身躯,似是可以变换出无数种可能性。 他也的确抱着她翻滚,腾挪,画出了最无端的晚霞,热烈又鲜艳,像是不该出现在这暗淡世间。 守玉趴在地上,化成一摊起伏的七彩沼泽,抽搐着要与身下的晚霞融为一体,他却起身,挺立那硬根,自里屋取出一坛酒来。 揭了血红的酒封,贪婪吸取着逸散在周遭的香气,他托起守玉,凑近那粉润的唇,灌进许多酒去。 “甜肉儿,你也尝尝自己这好味儿。” 剩下了大半,他一仰脸,全灌了自己。 那酒香甜,却是烈性,守玉酡红的双颊,叫游师兄捧住亲吻,她已觉不出不适,只撅着嘴儿回吻,腰儿随着他的顶撞起伏,迎合着穴儿深处的那根,几乎要与他粘在一处。 他亦是醉的不轻,小玉儿,我能一生只在你这身子里,哪日你死了,我也就跟着去了。 小玉儿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说不出一句整话,只知叫他慢些,却已想不起为何要叫他慢些。身子震颤着丢了许多回,便已计较不清,只知晓顶在自己软嫩里的那一根,是最后的依凭,无论被撞成什么惨样,一味跟随着那根的动作。 烈酒浇熄了他本就不甚明晰的善念,此时他不但要将身下这摊丧失抵抗的软泥揉进画里,还要将自己也一并送进去。 再回过神来,守玉的身下出现一副绝无仅有的夕阳残红。 而守玉本人,只能趴在画上,承受着一波三折的热流在体内奔涌,尽全力张着嘴,却叫不出本音。 游师兄最后一回的释放,紧贴着她窄嫩的穴口抵了许久,才起身。 “我们玉儿今天可要好好洗洗了。”他俯身去吻那张染得看不出本像的小脸,缠咬着唇舌,渡些真气进去。 揽起她时,游师兄脸上五颜六色的笑容僵住了。 守玉的沾满颜色的腕上,被一根木棍捅穿,随着她被快意浸透的身躯,微微颤动着。 她这时也终于能睁眼,残留的酒意使她脑中仍是混沌,因此也不大能觉出疼来。 “这是师兄调色用的,该放好才是。”她嗤嗤笑着,竟一把将那木棍拔了出来,举着手细细瞧着,眼眸朦胧,“师兄寻着了世上最艳的红,恭喜了。” 嘶,游师兄倒抽一口冷气,抱起她进屋。 木桌上的书纸笛萧叫他掀开,放下守玉后,转身去掀架上的。 守玉也不安分,裸身上未干的颜料在那桌上蹭下一个个欲说还休的印记,瞥见桌角有壶残酒,端起来就喝,呛得直发抖。 而推碎了木架子的游师兄,终于在一地狼藉里寻到了伤药。 正要起身,肩上落下一只小脚,桌上坐着那小人儿叉着腿,一抬眼便看见中心红艳的穴儿。 “师兄也醉了,怎么忘了,我用不上那些药的。”细嫩的脚儿逐渐向上,蹭在那张染上颜料而更显艳绝的脸,又落到他胸膛上,拿脚尖画着圈。 游师兄握住守玉的脚站起来,“叫我瞧瞧。” 便执了那只手细瞧,虽盖着颜色,却是不见伤口。 醉眼朦胧的守玉已看不清那张脸上的内疚,把脚挣脱出来,去勾他的腰,另一只脚背贴着他的小腿向上蹭,在如愿之前,便被瘦白的手捉住。 她哀哀叫着,“游师兄的手净是骨头,好硌人啊。” “玉儿,别这样。”那双上扬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有了躲闪。 守玉却不识趣,扔了手里的空酒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日我说不要,师兄可曾停过一分?” 她攀到他身上去,挺身去吻那耷拉着的眉眼,灵巧地撬开牙关,去捉他的舌。 “玉儿,已经晚了,今日修行已然够了。”挂着这个鲜活的尤物,游师兄竟也有些慌乱。 “我说不够呢,师兄疼疼玉儿,那木头太小,玉儿要师兄的。”她的确是醉得狠了,早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游师兄见她如此,便一挺身进去,也不用狠送,那急切的小口就将他迎进深处。 怕这一屋子乱像又伤着她,便自己躺下去,把守玉举在上头,由她胡来。 各色冗杂的五彩小人,真就挺着腰一下一下吃,也不知轻重,自己也能弄到哭叫,颠的那大乳儿生疼,便俯身送到游师兄口中,软声儿求他吹吹。 游师兄自是百依百顺,守玉醉的厉害,又只顾着自己,他自然得不着多少好趣儿,只是这个孟浪张狂的人儿,平常实在难以得见,也只好忍着。 那一塌糊涂的小脏人儿已吃进了深处,她又生疏于此道,顶得穴儿酸软,再吐不出,只得转着腰轻磨,却不见效,更把穴儿磨得抽搐喷水 ,仰着头叫哑了嗓子,最后无力,湿滑粉润的身子扶倒在师兄瘦而结实的胸膛上,红唇半张,底下绞着男人精长瘦硬的一根,不肯放松,自己便有些上不来气。 游师兄抚着背给她顺气,便挺身轻撞起来,听到耳边细细的抽气声,便轻摇着她的身子,慢慢抽出许多来,再送进去。 “玉儿,你怨不怨我?”他伸手去揉捏臀肉,曲腿撑在地上,更受力些,挺身顶得穴儿噗呲响。 “不……怨。”守玉攀着他的肩,随着顶弄的节奏哑哑出声,是一把最合拍而抚弄过分的琴。 游师兄莞尔一笑,愈发卖力,如此送了几百抽,抱着她转身压到底下,泄了进去。守玉似是称心如意,得了后倒头便睡了过去。 “便只有这些本事,真是没良心呢。”他哑着声笑,手指轻轻扫过守玉睡着也紧皱的眉间,扶着那细腰把自己那根抽出来。 拥着守玉调息了一阵,将她闹起来的燥热也压下去不少,这才将那无知觉的人儿抱起,踏着一地残局,去了温泉洗浴。 极细致地洗去了她身上的颜色,再三确认腕上没有伤痕,便将她送回了房中。 “以后可是一滴酒都不能叫你碰了。”他俯身,在睡得无知无觉的守玉眉间,落下一个吻。 -- 春梦连连总是真一波未平一波起 守玉被酒醉推进了一个荒唐的梦里。 白嫩的人儿倒在山道旁,身不挂一根纱,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日光下伸展,像是每一个读书人会在求取功名的半途上,遇见的狐妖精怪。 守玉认出这人是自己,便有不相识的师弟上前来舔那粉穴儿,又有两个一人分了一个白乳儿啃咬。 守玉感到陌生的热潮在体内翻涌,她正了神色,叫他们停下,不得对上乘女修无礼,但是那三人只顾口里手里的软嫩肉儿,听她促急的声音,吸的更加卖力。 她叫那些陌生的手和嘴送上一波更高似一波的浪潮,心里隐隐觉得不该,但这样摇晃的理智撑不过欲浪的侵袭。 只是个梦罢了。她告诉自己,放任小穴儿里喷涌的,一股股有迹可循的放浪。 “玉儿这是梦见哪个师兄了,小嘴儿绞得这样紧,真就不顾师兄性命了吗?”男人低沉笑着,贴着她脖颈的那处软肉蹭咬,似是极熟悉她这身子的软肋。 守玉半梦半醒之间,,真就发觉腿心里顶进了一根巨物。 “是不是大师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身子叫人折着,双腿在上,抱得极紧,不得动转。 “玉儿都能靠这处识人了,确实长进了。”大师兄闷笑,转头去细细舔舐雪背的柔腻。 “这样晚了,师兄怎的还不睡?”守玉抬头看见窗外,一弯浅浅下弦月挂在树梢,没留神自己也是这般的姿态。 大师兄更向深处钻了,嗓中郁着欢愉,“阿游说今日伤了你,放心不下。” “他总是挂心这些不相干的,哪日不变着法子折腾我,便很叫我欢喜了。”守玉喘着,迎合着穴中的挺弄。 她听见自己的身子像是晃荡在瓶子里的艳红酒液,摇曳之间,声色齐全。 “有一句他没说错,玉儿这身子,真是愈发长进了。”他忽然起身,将守玉翻过来,握着脚腕分开腿,再次送了进去。 守玉完全清醒过来,便将手脚都攀到他身上去。 “今日真是缠人得很。”大师兄吻着她的头发,“叫几个师兄教了这么久,总算有些人气儿了。” “我以为咱们修行到最后,就是要不像人。”守玉在他的冲撞下呼吸不稳,奋力攀扯在那瘢痕遍布的宽广脊背上,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那太难了,玉儿,那太难了。”他遍吻过守玉的侧脸,后颈,被绞紧在穴中的那根,极力推搡里头嫩肉的吸吮,往最深处顶。 守玉很快就顶不住,身子里的热搅着她,手脚都要抓不稳,要命的是她自己的热流也在往外泄,喷水的穴将巨根往深处绞,又要往外推,后者不得法,前者用力过猛,软趴趴从他身上溜下,像一条跳上岸的白鱼,睁着大眼睛,微微娇喘。 大师兄没有过分闹她,只高举了那把似玉似瓷的美妙身子,泄在深处一回便放她回去躺好。 “师兄今夜也坏了规矩,却是为何?”守玉与他相对而卧,手指轻轻在他眉眼之间轻扫。 大师兄抓了那细白的手指亲吻,“多少人为了你死都可以,区区几条规矩,坏了便坏了。” “二师兄还说我惯会哄人,其实全是跟着你学的。”守玉懒懒伸腰,瓷白的身子在男人掌间缓缓转动。 大师兄沉沉笑道,“我不能久留,哄你睡着便走了。” “师兄要如何哄?”守玉抬腿搭上他的腰侧,夜里看不清的俏脸上,显尽妖娆。 “真是要命。”大师兄转腰顶入,听得她低声哭叫,又得收着力,便转而攻向两团儿柔白乳儿。 守玉后半夜的梦里,身下汇流成江河,咿咿呀呀,小船儿欢快地荡漾到水中央。 第二日便有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早课上盘腿坐不住,左摇右晃打着瞌睡,薄雾里亮到发光的雪白身躯,似一片招摇的鹅毛,正搔在人心尖上。 五师兄一下早课,便将自家那根邦硬着捅进了守玉穴儿,一路抱着送到自己厢房中。 虽有衣衫遮掩,守玉那一身温香软玉,穴中春水连绵不绝,也叫人心襟摇曳。 不少男女修便在路边,衣衫不解,行起了那等事。 合欢道本就是以人性欲念为修行之本,到了不贪一晌之欢的境界,便算是基本入门。因此年轻男女修偶有贪欢也是常事,玉修山人杰地灵,待用尽了七情六欲,便算是修习大成了。 五师兄将守玉抵在床榻之间,粗黑的棒子抵在细嫩的股间,压着后穴里的那树根更往深处去,手里揉着上头乳儿,更板了下巴,撬开牙关,制着那软嫩香舌纠缠。 这便尤嫌不够,伸指去抠弄前头光滑玉户,将指间沾满的粘滑,送到自己嘴里,再往守玉樱红的小口里渡。 “后头这根是谁给你种的,一时不歇地插在这嫩穴儿里,你竟也受的住。” “是后山上那棵千年的……”五师兄忽然捅进前头,叫守玉一时也失了声音。 “千年不死的,只有那株海棠了,玉儿师妹好福气,那棵老树可是好多年没有择女修了。”五师兄按着守玉滑嫩的肩背,往那粉穴儿里寸寸挤进。 他那根前端极大,本来前头进去便能少使些力气,今日守玉下头却含的格外的紧,叫他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才进了小半去。 “玉儿可又是叫哪个师兄插在里头一晚上,下头这张小嘴一刻也不肯放松,真是缠人得紧实。”五师兄粗犷的嗓音也叫挤的变了个调子。 “近来师兄们都说缠人,许是全有长进了也未可知呢?”守玉向后挺着臀儿,迎着他的抽送,将玉似的脚儿攀上床头木架,只想身下水穴儿吃得更深些。她不肯明说昨夜是大师兄破戒,自己叫按在床上欺负了半夜,却不忍见他受罚。 却不想她这般主动,只是平增了五师兄的磨难,肥圆臀儿不过抖了几圈,便叫那大掌制住,脚腕儿也用腰带绑住,一头高悬在床帷上。 “玉儿最好别乱动呢,这身子越发惹火,叫人容易忘了分寸。” 吹弹可破的玉户大开着,肥美的两瓣抽搐着,尽力拢住中心顶着一根粗黑的大棒,守玉双手攀在床架上,撅着臀儿,允那大黑棒子直顶到深处去。 臀肉上一层薄汗,嫣红着荡漾着一层层光波,承接着五师兄乱了阵法的顶撞。 守玉忍不住又说了那句,“师兄慢些。” 五师兄当真缓了抽送的频率,扳过守玉上身,埋首于云絮满仓的胸前,尽力吮吸。 身娇体软的人儿被男人揉作一团陶泥,时而变作个平盘,时而揉成个歪颈长花瓶,守玉半张着艳红的樱桃小口,发出一连串撩人的碎吟。 五师兄是个急性子,从来是直来直往,不喜稍有的温存,常常起了性子,便扳起嫩生生的玉腿顶进,也只守玉这身子受的住。 “好人儿,好人儿,再吃深些。”五师兄忘情呐喊,掐着那一把就握尽的软腰,把自己粗壮黑实的本钱,从娇红的穴口送进,尽力入到温软的深处,叫里头层叠的活肉吸吮,挽留,推开再纳入。 他将守玉翻个身,不懂怜惜的汉子不知解了她脚腕上的带子,守玉一腿扭曲着,高高吊起,腿心撞红的穴儿吞吐着蜜液,五师兄便上手揉嫣红的乳珠儿,把不可苛责的软嫩揉成翘立的石榴籽,再把那娇艳欲滴的软硬含进嘴里,用唇舌的软硬去抵挡,去吮吸。 守玉吊起的腿搁在他遒劲有力的肩上,弱白的小腿不经风雪,好似一扭,便如莲藕般折断,断口处也是粉白的。 五师兄吃够了奶儿,就托起守玉后腰,一挺身,进到春水的尽头,搅弄的水响而脸热。 “师妹行行好,可别咬这样紧,师兄一介粗人,只会蛮干胡来,插烂了你这好穴,抽干了这水儿可怎么是好?” 守玉叫撞得如在云里雾里,小口半张着,粉红舌尖尖微吐,透明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再不受她控制的。偏底下扭的紧,也是她力不能及的,身子摆得如乱风中的柳絮,穴儿却咬的更紧,倒像是她怕失了里头那根似的。 “”师兄慢些,云儿……云儿受了那花树恩泽,底下遇强则强,你若不狠撞,便不受这苦楚。 五师兄笑着,两手去掐她胸前的红珠珠,“玉儿说什么傻话,这哪里是什么苦楚,分明是世间再没有的乐趣,便是叫师兄什么都不做,一日都顶在这好穴儿里头,师兄也认了。” 说着便去咬守玉素白的耳垂,听怀里人儿娇喘不止,娇躯震颤不休,下身动得更欢,腰腹紧绷,眉眼舒展,却一点儿松懈也不显。 玉儿满眼含泪,口里叫得好不可怜,“好师兄,解了腿上的绑吧,穴儿要捅穿了,腿也要扯断了去。” 五师兄果然欣慰一笑,挺动的动作半分不停,只朝后一挥手,守玉那条腿便软塌塌落到他背上。 守玉这才舒服了些,媚叫声更如三月的黄鹂,婉转不休,穴儿里春潮翻涌,叫五师兄的黑棒子顶得酸麻不止,苦于时辰未到,不好叫他停下。 况且五师兄惯会耍赖,哪回都是自家尽了兴才肯放人,甚至插着过夜都是平常事,今日又是这般龙精虎猛,只怕难以善了。 粗如沙粒的手掌一遍遍拂过守玉细嫩的腰侧,不时还探了根手指进到穴儿里,把被自己的黑棒子顶满的穴儿撑到更大,使堵在里头的蜜液争先流出,将二人交合处沁个透湿,推进便更不费力。 守玉早不知天地为何物,眼前一阵阵发白,后穴里那根如虎添翼,动个不止,前后抵满,拉扯又拉扯,只好口里一叠声喊着好师兄,玉儿不行了。 下身却不住收缩,将他含到更深处去。 “玉儿啊玉儿,你这般口是心非,好在长了个好穴儿,从来不说假话。” 五师兄见那穴儿抽搐着出水,退了半根出来,自己的黑家伙叫暖流浇了一股又一股,浑身都妥帖了,当下精神抖擞,不带守玉发作完毕,按着震颤的身子再次顶到深处,转着腰将里头不肯放松的嫩肉扯出,再顶进深处。 守玉已叫不出声,半张着口 发出虚弱的哀鸣。 “好人儿,你要喊停下,师兄这便拔出来,只要你还有力气喊出口。”五师兄坏笑着。 守玉张张嘴,只有半声弯了尾调的娇啼,两只手软塌塌搭在身前,抬个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身体的巨物仍在横撞,将她的脾气冲撞得消散,一点儿反抗之意也兴不起。 前后穴口俱是绯红靡湿一片,五师兄这才满意,微微俯下身子,握了两团白乳乳儿在手心里,腰背微挺,捏红了乳肉,这才将久违的一发入了进去。 “啊。”守玉伸长了颈子,犹如天鹅哀鸣,将他的浓厚滚热吃得一滴不剩。 五师兄意尽阑珊抽身出来,见那穴儿几乎是立时合拢,未免又是心中一动。 -- nànЬёīsんù.Cοм 莽汉缘何化作绕指 “五师兄怎么了?”守玉见惯了他莽撞,此时却在细心替自己推拿顺气,焉能不惊? “大师兄今早上考察师兄我的修为,一时不查,叫他占了许多便宜去。”五师兄搔搔后脑,黑脸透红,挺不好意思。 “我以为你们的修为都是差不多的,怎的你也打不过大师兄?”守玉喘着气道。 “又没到下死手的时候,何况大师兄入门最早,老练些也是有的。”五师兄外表粗犷,为人却是虚心。 “那你这是做什么?”守玉不解道。 “玉儿做做好事儿,平日里总是我上得供多,今日师哥受了点伤,玉儿替我疗养一回。”糙汉子陪着小心。 “怎么疗养,若是双修,方才起不就一直在做?”守玉问道。 五师兄嘿嘿一笑,大掌拢住守玉腰肢,将她翻了个面,两只手指按上细腻的腰窝中央,又憨憨笑了两声,道:“玉儿莫怪,此法亦是修行所需,你吃些苦头,很快便好了。”αìzんαnsんυ.Cóм(aizhanshu.com) 守玉皱着眉,正在思索何为苦头,忽的腰间一凉,随即便是股股热流自腿心流出,这与平常动情时所出的水儿又有不同,忽冷忽热,似在拉扯她的心窍。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光裸的手臂攀在床架上,拼力像回头看看,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果真如此,大师兄诚不欺我。”五师兄眼光光看着自己泄进守玉穴内的阳精疏忽间流转回来,已由她上乘女修之身炼化,化浊成清,当下也不再耽搁,分开守玉双腿,自己在当中盘腿坐了,屏气凝神,捏了个清心决,将整张架子床罩住,便将守玉抱起,搁在自己腿上,也摆了个盘腿式,二人身下并无交合,却有股股清和之气蒸蒸而生。 阴阳相合,暖凉相解,便是如此。 一刻钟后,五师兄长臂伸展,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合为整圆,睁眼道声,解,于是守玉长长吐出一口气,软软倒向他的怀里,身上几层汗透,已是筋疲力尽。 五师兄却没有任她睡死过去,照旧扶住她,使二人双掌相对,真气便在期间流转,数个来回过后,渐渐平息,五师兄收势吐息,拥着守玉顺气。 他神清气爽,声如撞钟,调息间已无半点儿滞涩,腰上被大师兄一脚踹成内伤的牵绊,已然解开。 便也再无赘言,就着守玉在他腿上,挺着自己的黑棒子就入到深处。 守玉仍如云里雾里,只这一重击,却使她神志回来了几许,扭着腰儿就要往后躲。 “别……呀。” 五师兄揽着守玉香肩,将人箍回来,两团白乳儿晃悠悠蹭在他黑毛丛生的胸膛上。 五师兄除却黑了些,容貌其实不坏,眉眼周正,直鼻阔嘴,就是好留胡子,也不怎么打理,瞧着就挺令人发怵,更妙的是他好用一把大刀,一人多高,重几百斤,这么一身打扮,给人观感就不像是个修道的。 最初的几次,守玉都不大敢看他,只垂着头绞着手,任他握住腰儿顶,顶狠了也不敢大声哭,只默默掉着泪珠儿。 这小女子的无声泪却叫五师兄个粗人烫着了心,也不会哄也不知道放轻缓些,只一味闷头猛送,将自己阳精全给了她就是了。 还是守玉听了大师兄劝几回,才慢慢同他说话,劝他省些气力,愣子自然照做,这才好些。 “五……师兄,别呀。”守玉仰着头,只想把自己推远些,未免胸脯高耸着,两团肥美肉儿抵在五师兄粗硬的皮肉上,娇嫩的粉尖尖陷进里头去,变成红硬的珠子,一圈儿一圈儿磨着,深切的麻痒,使她酥软了身子。 下身却没有丝毫的分离,抽送声噗呲响,撞着她的小腹一片绯红。 “玉儿,乖些,才吃进去的便叫我掏出来,你现在虚的很,不可任性。”五师兄板着脸,一丝不苟肏穴。 守玉神思恍惚,手脚大张地吊在五师兄身上,只靠着身前人揽着自己的肩背,和勾在穴里的粗黑棒子,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若是师兄这时放开了她,她便会乘风飞起。 记挂着她的虚弱,五师兄急送了几百下,便交代给她,过后仍堵在里头,埋到他胸前去啃咬已磨得艳红的乳儿。 守玉无力垂着头,身子随着五师兄吃奶儿的动作律动着,下身一阵阵地发麻,想把里头的棒子推出去,却不及它插的重力,只是无力地蠕动着,使得守玉手脚愈发使不上劲。 她充耳只闻胸前滋滋啾啾的吮吸声,再费心深听,似乎能听见自己穴儿吸着五师兄的棒子,也是这般的缠绵。 乳肉上的红痕映着口水,滟滟靡泽,五师兄用牙叼着嫣红的乳珠儿,舌头来回拨弄,另一边则是布满粗茧的两只手指合拢捏着,轻轻重重,全凭心意。 守玉难耐地发出细细的抽气声,却感到穴里那根缓过劲儿来,极稳极慢在抽动。 男人粗糙的手掌缓缓移到腰间,用力揉捏着腰侧细嫩的软肉,将怀里人儿举得高些,大口吞吐着胸前红白相见的软肉,胯下武猛再不隐忍,他双膝着力在床榻上,一下一下朝上顶弄,扶着守玉腰儿往下按,每一下都凶猛,每一下撞在最娇嫩不堪的软肉上。 守玉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回来些的魂儿又叫生生撞散,香汗淋漓,似一尾滑鱼,捉在粗莽的壮汉手里,直要把她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不……要了,快……停下。” 而食髓知味,肆意妄为的男人满耳朵里只听见,要,和快字。 “好,要也好,快也好,都给你。”他一提气,将半空中颠上颠下的无魂娇人儿,狠狠压在床榻间,穴里的那根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搁在靛蓝色褥子上的美人一双鹿眼大睁着,汗透的发胡乱盖在脸上。 黑山一样的身子跟着紧贴上来,五师兄撑在守玉身侧,得意欣赏着那双美目失神,自己埋在守玉身子里的黑根叫她吸的发麻,便不待她回神,搂紧她滑嫩的肩背,下身大开大合,猛力戳弄,如此数百上千下,一沉气,才泄了精关。 因着旧伤才愈,五师兄也只是做到每日定例,便抱着守玉去温泉沐浴,送她回自己房里歇着了。 夜间却有一人进了她的房中。 是夜晴朗,窗外一轮皎洁圆月,临窗的床榻上,裸身蜷缩睡着的人儿,好似是月华里生出来的精怪。 那人似是极熟悉这屋中布置,不声不响便行至塌前,挨着睡熟的人儿躺下。 他外头瞧着衣冠整齐,只撩起衣襟,就露出粗壮的孽根,抵在守玉光洁的雪臀上,不知是月光太冷清,还是守玉肤白,衬得那拳头大的首端隐隐生着青紫色的异光,甚是妖异。 见他将修长手指探进守玉腿心,略略按摸几遭,便伸手握住守玉腿弯,将她腿儿微微抬起些。 身下微微一转,就入了进去,到底是掩人耳目来的,不敢太过放肆,他探身瞧瞧守玉仍旧合眼睡着,便微微放下心来,将她腿抬得更高些,使整个儿腿心全露出来,便缓缓转动着,一点点挤进去。 守玉这穴儿极妙,放松时不论多大的物事都吞得进,却是入口小,得需些巧劲。 磨了不多时,整根进去,温润的软肉将他紧紧裹着,他发出慰足的轻叹,便揉着翘实的臀儿,温吞吞挺弄着,使得那穴儿里春水淅沥沥流个不止,染湿了好大一块儿床铺。 “小骚货,水可真多。”他轻笑着,放下守玉的腿,伸到前头去揉鼓囊囊的乳儿。 软,又滑,白日间叫五师兄吃出的红痕早消了,又是雪团儿似的两捧。 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未免就失了分寸,他将守玉翻到身底下压着,两手够到前头撕扯白团儿,下身的顶弄就一下一下更深重起来。 “呀,嗯啊……是……是谁?”底下娇娇身儿被操弄得不住耸动,口齿不清地哀哀娇吟着。 “别怕,是师兄。”他贴上守玉雪白的背,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外袍上绣的合欢花纹磨的那无暇背上一道道红痕,却像是把丝丝花瓣,开在了她身上。 守玉抓紧身下的床单,穴儿里酸麻不止,也不知这般无知无觉叫他弄了多久。 她还想问是哪个师兄,刚张嘴,就被两个指头捏住了舌头,重重地夹弄着,还配合着身下的动作插着嘴,叫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顺着嘴角淌出一大串的口水,全滴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他还含着耳朵,似哀似求,低声下气,“玉儿可不能告发师兄,每十日才能得玉儿身子一日,真叫人好想呢。” 身下干得又凶又猛,的确是好想。 守玉被按着脖子压在床上,两只腕子被男人一手就拢住,反剪在后腰,臀儿却是高高撅着,承受巨根的顶弄,嘴里叫的声儿大了,就会被插进来手指。 这人似乎很不想守玉看见他的脸。 守玉趴在床上,忍着身上一阵麻过一阵的抽搐,努力回忆着这样的行事习惯是来自哪个师兄。 这人似乎很满意现下的姿势,一点儿也没有变的意思,守玉几回泄身,便只有趴着的力气,他便放开了守玉腕子,更拉高了腰,使她臀儿翘得更高,大力揉搓着两片紧实的臀瓣。 守玉几乎是倒吊的姿态,迷迷糊糊的,只能看见身后人的确穿着门中弟子的服饰,且看他这般轻而易举捞着自己干,应是高个子的人,那根又这般大,是哪位师兄呢? 五师兄今日才修行完毕,必不是他,况他从来直爽,每每超过了时辰,便自己去后山领罚,再无他话。 二师兄更不会,他那个人最守礼。 子来呢?又不像。 守玉的思绪四散飞开,飘忽不定,始终落不到实处去,她直觉里这是个熟悉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头上去。 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到凌晨,天际微微露着鱼白,守玉手脚瘫软,睁眼的力气也使不上,却被身后人掰开了双腿,小腹底下垫了枕头,玉户朝后大开着,吐露着里头嫣红的嫩肉。 终于有些合不拢了呢。男人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那条缝儿。“吃了这么多,小玉儿也要撑坏了,师兄帮你疏解一二。” 很快,守玉感受到昨日相同的撕扯感,也更加使不上劲。 也许是这个师兄泄的次数多些,于是回转的便也多些。她这样想到,眼皮越来越沉,便这样在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自己一夜后,又夺了化去浊气的精元,她一点儿法子也没有,只好没命般地睡去。 -- γàōɡцōshц.cōм 那字儿原来说的不 守玉是叫正午的日光刺醒的,她捂着眼睛,久久回不了神,却在醒来的瞬间就感知到身下的满涨。 最近总是被这样叫醒呢?她迷迷糊糊的想到。 身后人停下抽送的动作,贴近她的耳根,吐气如吹焰,烫得她一阵阵发颤。 “六……师兄,早啊。”守玉没力气撑起身,还是那样瘫在床上。 六师兄见她这般模样,就搂起人来,将她放到房中的大木桌上。 木桌冰凉,激得她浑身一抖,六师兄正扶着那根入,一下没进去,倒在她身上,便没好气地按着白乳儿揉,团面团儿似的,他浑身光溜,终年不见日头,比守玉还要白上两分,下头却长着大丛硬黑的毛发,又故意刺她身上的软肉,专惹她嘤嘤低哭。 揉够了,这才将两条腿压到前头去,显出腿心儿里水当当的小口儿,一挺身,进得顺畅,叫里头的软肉吸的浑身舒畅。 “果然睡着和醒着,弄起来就是不一样。 小玉儿,你进来可真是懈怠的很啊,昨日早课便没精神,今日倒好,干脆不去了,师兄我在护山石等你半日,以为你像上回似的,早到了张着腿等着师兄肏呢,哪知道颠颠儿跑过去,肉花儿也没见着呢?” 守玉受不住他深捣,大木桌子被撞得吱呀呀响,她死命扣着桌子沿儿,后背硌得生疼,眼里便水汪汪得漫着委屈。 “哟,这就掉金豆豆了。”六师兄分开两条嫩笋似的腿,看见守玉潮红的脸,一双美目噙泪含珠,便将她拉起来,贴在怀里,舔掉她滚落的泪珠。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下身大开大合,甚是凶猛。 “好……深。”守玉软嗓里带着哭音儿。 守玉哀叫连连,又实在没有力气,猫叫似的,挠得他心间发痒,无计可施,只能发狠地把怀里的软肉揉出更多水来。 粗黑的硬毛戳在守玉穴外,外户都红着,腿根也留下细细的红痕,丝丝入扣的痛痒牵扯着她的心弦,叫她在爽快与苦楚间愈发迷离,眼泪便掉的更凶。 “真是对你狠不下心。”六师兄说道,又将她抱回床上,下身微微抬起些,手撑在她身侧,含着笑意瞧她,等她自己喘过气来。 “你别可着我一个人欺负,我今日瞧着二师兄可是黑了脸,你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他吧。”六师兄抬手轻轻揉着守玉紧皱的眉间,见那双鹿儿眼里茫茫然,似是还未回过神。 干脆从她身子里出来,扶着她盘腿坐好,扣指成寻字决,在她周身筋脉走过一遭。 “倒也没什么损伤,如何就倦成这般模样,一点儿力气也不使,是要引着我勾去了你的元精不成?”六师兄笑道,那我可消受不起。 一松开她后又是软塌塌往后倒,“师兄们威武,玉儿实在受不住。” 六师兄偏不让她如愿,搂着细腰托起她的身子,狠狠一送,撞到最里头的软肉,便抵着那处重重磨。 他那根头部最硬,枪身弯翘,随意就能撞到守玉弱处,瞧着圆脸大眼,和善无害的一张白脸儿,终日守在护山石结界处,脱了衣裳也是一身横练的筋骨,腰腹更是结实,单手拎起守玉这把子细腰也是不在话下。 “师兄,坏……心”,守玉再也躺不下去,上半身悬空乱摆,找不着实处,浑身的支撑都在身下汁液四溅的穴儿里,一头青丝散乱,嘴里吟哦不止,粉腮挂汗,乳首俏立。 “这便坏了,玉儿像是忘记了师兄如何同山上的紫花藤一道儿肏你这好穴儿的,水儿流的像小溪似的,乳珠儿要叫那花藤缠掉了。”他扬着眉,随意说着这样淫靡的情事,玉儿可是欢喜的紧,引得山上修炼的师弟们全没了心思,恨不得从师兄怀里将你抢了去,按在怀里肏个十万八千遍的。 似乎守玉生来就该在这山野里,赤身裸体,叫十数身怀伟器的青壮男子按着腿,咬着乳儿,任凭心意用了各种法子肏屄,无论百般抽插,千般揉捏,穴儿始终春水潺潺,桃花面一日更胜一日娇艳,白兔胸儿颤颤滚圆,堆雪臀儿日益丰润,白长腿儿无力难支,总被男子搂在怀里,就着穴中的春水,用吞吃入腹的力道舔弄。 无一处不美,十个脚指头也如珠贝润泽,惹人把玩,爱不释手,无一处不撩拨起最野蛮的征服欲,最低劣的口腹欲。 山上数百弟子来来往往,见光天化日之下,男女交合,娇小少女白嫩生辉,穴里勉力含着粗大物事,圆白的穴口撑至无限大,翻出里头嫣红的嫩肉,颤巍巍咬在男人粗棒棒上,好不可怜,上头嘴儿低吟浅唤,比哪知鸟儿都更解人意,自发地便叫得活色生香。 守玉被他颠的要散架,胸前白乳儿乱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饱满的玉峰揉上师兄结实的胸膛,一条腿被他托起来,搁到肩上架着,另一条腿拢在紧实的腰间,这么一来,二人真叫是亲密无间,守玉的穴儿里满插着六师兄的大根,底部的硬毛尽戳在外头光溜嫩滑的玉户上。 “六师兄还说呢”。守玉来了些精神,“不是那回你闹得那样,二师兄也不会罚我了。” “怎么罚的?不过是含了几日玉势罢了,那是顶好的暖玉,养得你这穴儿软嫩多娇,久干不松,那是二师兄疼你呢。”他大掌揉搓着守玉雪白的后背,迫使她挺直上身,胸前挺弹的软肉挤在一起,快要成个平的。 守玉蹙着眉,绷直了身子泄出大股水儿来,登时一室幽香。 六师兄没提防,一下叫那绞紧得报穴儿吸出,实实卡在当中,脸上不知是欢愉是不快,纠缠得极不分明。 “真是长本事了呢。”他伸手捏住两片雪臀,揉弄一番儿,又俯身含了她胸前颤巍巍两个红艳乳珠,这才使得守玉身子放松,穴儿抽搐着吐出他那根来。 “时辰到了吧,六师兄还要吗?”守玉没骨头似的吊在他身上。 六师兄恋恋不舍从守玉胸前抬首,“算了,虽则坏了规矩不过逝去后山做些苦力,有这功夫不如修习一轮心法,那强的上许多呢。” “六师兄,你快得道了。”守玉似叹似念,赤裸的身子搁在阳光的上,天真无害。 这日的修行结束的早,守玉便去了千年海棠树下,想着有一件事儿听了二师兄的话,他或许能少生些气。 白嫩纤细的少女,抱胸立在花树底下,眼睁睁看着亭亭绿叶转瞬之间变作了如盖粉花,几乎是在她一靠近树根时,这老树就殷勤地伸出数条树藤,缠在她的脚踝上,尖端细长的枝须顺着娇嫩的腿侧向上攀,一直钻到腿心的细缝里去。 “呀~”守玉不由自主弓起身子,并紧了双腿,“慢一些啊。” 怎么慢得了? 话未说完,绿藤缠上四肢,将守玉托起,藏进密密匝匝的树冠深处去了。 先头还听得见几声娇媚的低呼,在腿心里的树藤骤然涨大时,与后穴里的连成一枝,同时耸动时,变作一声极长的高吟。 未将体内的快慰尽数叫喊出声,就被一朵险恶的大花兜头罩住了脸,数条细长的藤裹住前头的丰盈,粗粝的藤尖儿缠在乳珠上,不住地收紧。 这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爽利,却连一声儿也叫不出,底下两根树藤抽动时的“咕唧”声,便分明又清晰地灌了满耳。 千年花树放她下来,夜已深了。 花树是不知心疼人的,守玉勉力捱过眩晕,撑着酸疼的身子站起来。 同着几个师兄,何尝要她多走了一步路,她觉出来这身子更比往日衰弱,需成倍的时间才得恢复如初。 每一颗钻在脚心趾缝的沙粒碎石,也都成倍的加重她身上的苦楚。 这个惯于裸身,来去无牵挂的人儿,总算知晓了什么叫无鞋寸步难行。 可是周身粘腻,令她不愿再等,想着此时浴池人少,便一步步往那里挪。 “哟,这是谁啊。”不成想,里头还是有几个女修泡澡,见守玉一身狼狈进来,免不了大呼小叫。 其中一个便是不久前同子来同修的绿娇。 “这不是咱们山上仅有的上乘女修守玉师姐吗,这样晚了还在同哪个师兄修行,真是缠人得紧呢。” 守玉心实,素来与她们无甚交集,又疲惫不堪,便顾自进到里间去,寻个小池子下了。 绿娇却不依不饶,“说是什么百年难得的耐肏身子,还不是叫作贱成这残花模样?” 玉修山近年来入了不少新弟子,有几个在山下便已近成人了,染了些旁杂心思,还未经教养,竟将玉修山当做山下的淫楼艳馆,语气里很是瞧不上眼。 去年师尊出关,料理了几个,这股邪风算是杀下去,却已使得久居山间的男女弟子心境大改,私底下也好在修行里掺杂些山下的风气。 其实只要不过分纵情,与修行也是无害,七情六欲总要先见识了,才能修心正情,几个师尊也在商量着之后的教习该做如何转变,手下的弟子便都宽松了不少。 是以这绿娇女修敢对守玉不敬,见守玉不理她,仍旧不依不饶,“都说守玉师姐长了副好身子,将十个师兄的魂儿都拘在里头,师姐今日也叫我等开开眼,看看这穴儿是怎么个好法儿,我等照着样子,说不定哪一年月就修个一样的出来?” 便有另一名女修笑着推她,“都是人生肉长的,哪儿能都变作一样的呢?” 一边给她使眼色,示意不可玩闹太过。 绿娇却钻了牛角,她虽不大受的住子来,如今失了他,也深感遗恨,就像旁人吃着了鲍鱼海鲜,吃完了浑身起包,再看米饭青菜,也觉得少了腥味儿。 子来进了位,怕自己不能像得了守玉之前那般隐忍,不慎伤人,便不大搭理她们,绿娇渐渐就恨上了守玉。 今夜见她孤身,岂有轻放的好心? 竟从她自己的池子里出来,涉进了守玉的池子。 “师姐怎的不理人,师尊教导前辈们要谦卑爱下,守玉师姐可是师尊的话也不听了?”绿娇恶劣笑着,认定她受得十一个师兄磋磨,便是个顶好摆动面人性子。 伸手便将守玉脚腕儿捉出水面。 守玉被带的一晃,奋力攀住池边,好悬没仰进水底去。 瞧绿娇满脸挑衅,也不恼,稳住了身形,“也不是什么大事,既要看,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扭脸对那边看热闹的几个女修道:“你们便都来看看,瞧仔细些。” 那几人先都不好意思,你推我搡,见守玉一派坦荡,便也近到身前,啧啧称奇,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师姐这处怎的也不生毛发,白白净净的。” “嫩生生的一个,如何能适应每日的修炼呢。” “是呀,光瞧着就怕看破了皮,几个师兄也真下的去手。” “师姐进来这温泉,便有一股子香味,好闻的紧。” 绿娇气得脸都要变色,她见守玉狼狈进来,便以为看见的会是一个合不拢口的红肿,哪知白嫩生香,叫她们赞叹不已。 忿忿放下守玉脚腕,冷脸在一旁生闷气。 守玉则撑着精神,一一答了她们的话,又告诉她们后山上一棵黄叶子树,枝叶疗愈皮外伤最好,嘱咐她们留心那树爱缠人脚脖子倒着吊起来。 “师尊常说我开始修习的时机没选好,未全然长开,天生要吃许多不必要的苦头。” 几名女修便道守玉好性子,全不似平常见到的冷淡不爱理人。 “哼。”绿娇冷笑道,“真是不理人,如何勾的几个师兄贴着她不肯放,真是狐狸变作的精怪,一身骚肉成天晾在外头,生怕别人不捅底下那骚水洞?” 守玉也叫这怨气惊着,“师妹慎言。”,心里却暗暗生疑,原来骚这一字儿,说的并非是气味儿,熙来也说过这话,他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吗? 绿娇妒忌上脑,又不见守玉出丑解恨,话不过脑便吐出来,“你成日同男人滚在床上,不就是做的狐狸精才做的下贱事儿。” “我当真下贱?”守玉看了一圈,那些女修皆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山下贞烈女子从一而终,师姐这妙身子却不知许了几家情郎,便是好货,几经易手,也不算是无暇珍宝了。”绿娇不屑道。 另外几名女修都觉她这话绝情,竟是指着整个玉修山骂了,于是也不再劝她,各自绞着手指,一时也无人说话。 守玉却像是被击着痛处似的,缩着身子直往水里躲。 绿娇便得意了,“师姐一个身子能叫众人尝得,一颗心却怎么分成许多瓣,叫他们抢去,十个师兄个个人中龙凤,也叫你一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师姐当真是好手段。” 几个女修想帮守玉说话,又怕事情闹大,不知该怎么开口。 守玉却抱着头,潜进了水里,明摆了想要息事宁人。 绿娇更认定她软弱可欺,嘴里便也不干不净起来,什么骚货,贱人都出来了。 隔着重重睡水幕,也不知入没入到守玉耳里去。 其余女修见她许久没有动静,便伸手掐着还在张狂的绿娇,“人要是有个好歹,你这身皮子可赔的起?” 绿娇这才梦过来,叫她逼进水底去的,曾是十个师兄捧在手里的娇娇儿,一时竟也有些慌了,迟疑着探身前去查看。 哪知她才凑近水面,守玉忽然如一尾游鱼弹出来,正撞上绿娇的脸面。 “哎哟。”绿娇捂着鼻子倒下去,四仰八叉摔进池子里。 几个女修见守玉无事,想起平日里总是跟绿娇更亲近些,七手八脚拉了她起来,见她两个鼻孔都流着血,一只眼青肿着,也知是守玉下了黑手,当下也不敢张扬,架着绿娇便出了池子 免得她再生是非。 “师姐慢慢洗,咱们便先退去了。” “放开我,我要撕了那贱人。” “闭嘴吧,那是位活祖宗,你是咱们的祖宗。” 深夜的温泉浴室鲜少弟子光顾,那些女修咋咋呼呼来了,又咋咋呼呼的走了,一时只剩了守玉一人,望着摇摇晃晃的水面发呆。 “你给她撞个包,自己也得一个包,这叫蠢。”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熙来松松披着外袍,从里头走来。 守玉浑不在意,“我这包一夜便消了,她得顶个丑包过几天”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蠢。” “玉儿只有这身皮肉,不妨拿来用了,也只讨来二师兄一顿骂,真捏决丢她,反倒怕害了她一条命,脏了这么多个池子,往后师兄要沐浴,可往哪里去呢?” “又在说大话。”岸上站着的熙来深深看着她,眼里有着化开的潮湿笑意。 -- 熙来见她失神,脸上泪儿横斜,也是懊悔不已 守玉经了那么一闹,再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沉,坐着坐着就往水里滑。 到底记着熙来还跟堵石门似的站在那里,也不敢真的放任自己睡死过去。 她底下虽瞧着完好如初,里头却仍是酸涩难耐,没有全然恢复。 怕显出怠惰本相,惹出冷面二师兄熙来的气性,按着修行一晚上。 这样的惩罚是她自找的,却算不得师兄坏规矩,守玉心中焦急,他那样大的物事,如何受的住? “二师兄可是要回去歇着了,师妹恭祝师兄晚安。”守玉撑起一个笑脸,狗腿之情溢于言表。 熙来扯扯嘴角,也回了一个笑,“漫漫长夜,不急于一时。” “二师兄好雅兴。”守玉干巴巴道,脸上的笑越发撑不住。 “上来。”他满眼兴味,一瞬不瞬盯住她。 守玉在水里的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迫于惯来有之的威压,渐渐放弃了所有讨巧的说辞,硬着头皮爬上了岸,水淋淋立在他面前。 见她乌发透湿,贴满脊背,熙来伸手揉了揉,掌心聚着气,两下便揉干了。 “发簪呢?”他摊开手,说的是守玉平时惯常带的那支乌木长发簪。 “从树上下来时折了。” 守玉感到头皮一紧,回头望见托着自己长发的熙来,一双眸子寒意深深,如同冰洞雪窟。 她忙服软,“我知道那是师兄亲手做的,可是已经断了不是吗,守玉没用,哥哥再给我做个可好?” 不知道是守玉乖巧的腔调,还是最后那个软乎乎的称谓,熙来的神情总算是松弛了些。 “砍了那老树做给你吧,你要几个?”,熙来挑眉道,放下手,不去折腾守玉的头发。 “师兄说什么?”守玉蓦的睁大眼,他甚少听见熙来说这样偏心眼的话。 他没再说话,守玉咽着口水,看二师兄熙来脱了外袍,却裹在她身上。 “师兄也听到了绿娇的话吗?”守玉盯着给自己系腰带的熙来,莫名感到不安,比想到被他插一晚上更不安,便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 “她心性已坏,不适合修炼此道,明日我会禀明师尊,给她一个处置。”熙来抽出手,安慰般拍拍她的手背。 “师兄这是在给玉儿出……气?”守玉被抬起一条腿,突如其来的失衡感使她搂紧了熙来。 “我从不做这等无趣之事,只是为师门安稳。”不等她站稳,熙来伸出一指,顶着那腿心柔润软肉的推拒,刺了进去。 守玉脑中一白,立在地上的脚跳了几条,才勉强稳住,穴儿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很快是第二根手指。 “呀……好哥哥,别呀。”她被刺激得满眼泪,想不通为什么,给她穿上了衣服,还要这般。 “腿心一软求饶比谁都快,还怪别人说你,嗯?”熙来垂首,含住她的耳朵,情状亲密却克制,似是把玩收在怀里许多年的珍宝。 守玉扭着腰,忍着口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吟。 她觉察到今夜熙来的不同,他似乎有点儿难过,不知是为着什么。 她便踮起脚,攀紧了熙来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舔他的耳垂,吻他的嘴角,耳厮鬓磨。 拉扯间闻到一股子不陌生的酒香,穴儿里师兄的手指扣弄不止,发散的是同样的气味儿,守玉俏脸一红,“师兄今夜怎的喝了酒?” 这酒味儿她认得,是游师兄将她的身子浸在酒缸里,用玉势调弄出半缸蜜液,合着后山上的奇花珍草泡的,名唤玉娇春。 “没得你的每一晚,我都是这般醉着才能捱过的,你信不信?”那样的酒从来不是为着醉人,它挑起最无端的情欲,熙来却要压回去。 守玉有点儿发懵,二师兄的指间凝聚着真气,助她复原每一道细小的伤痕,身上的痛楚消失,心上的痛楚便如水落石出,要命的是,她当下的见识,并不知道自己的境地是怎样的可悲。 而熙来显然是知道的,他知道,他满心痛惜,为着守玉不受这样的苦楚,他隐瞒下来。 可是守玉到底天资聪颖,她搂紧了也盯住了他,“师兄也想要山下那般的,一世只得一双人吗,你也要玉儿做那样的贞烈女子吗?” “我没这样说。”他在嘴硬,偏过目光,不理她,指间捏着的回春决一点儿不散,在那温暖的穴里进进出出,他也想守玉轻松些,而克制压抑欲望,劝着也骗着自己这也是修行。 “可师兄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体现心里的想法,你为什么不向其他的师兄一样,在超过修行时辰之外的时候肏弄我?”守玉笑着,不顾眼里清泪涟涟也要笑着,“你明明爱洁成癖,若不是我这身子一日也离不了人,你可愿旁的师兄一道儿分享?” “师妹小性儿,便也觉得人人都小性不成?”熙来错过她热烈的目光,好像今夜喝的烂醉的人不是自己,好像生生忍住杀欲的人不是自己。 守玉当时躲在池子里时,心如明镜,她感受到森然的杀气,要不是她跳出来给了绿娇那么一下,今夜的温泉浴池,怕真是要血溅三尺。 他只是想搂住面前娇花一样的人,想她白玉身子上一如往昔那般未受风霜侵袭,娇嫩如初生,叫人不敢亵玩,并且时刻提醒自己,明日酒醒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烧了后山那棵浪荡不知分寸的千年花树。 守玉觉得舒服,她的穴儿里喷射出大量的蜜液,粘稠而清甜,瞪着眼看熙来将湿漉漉的手指塞进自己嘴里,她只有顺从舔舐干尽的份儿。 便是在醉酒,熙来也不肯舍弃了那份理智,冷心冷肠般的道:“今日便是这样,若再有这般懈怠早课不上,就去调教底下的师弟们。” 守玉一听便泄了气,虽则没有真正试过,她也是知道利害的,自己天赋异禀,不是打了十成十的精神应对,便只有师弟们爽利自己受罪的份儿。 除非她打定主意做那样不顾人命,专吸食男子精气的妖精,那便真是绿娇口里的狐狸精了。 可是这个没出息的,连绿娇也杀不下去。 她娇声道:“哥哥总是这样言不由心,叫人家不舒坦,自己也不舒坦。” 熙来加重了力道,揉了一把,“是我不愿意还是你受不住,你自己不知道?” 他还握着守玉的大腿,陷在穴儿里的手指被咬得很紧,他极缓慢地抽送着。 “吐出来。”他道。 守玉满眼春色,已是动情,听了这话,便将粉舌儿吐出一点点,仰着头送上去。 熙来从善如流地接了,含在嘴里细细吸吮,有些含糊地说道,“是你底下那张嘴。” 守玉说不出话,只好扭着腰,把腿张的大些, “嗯……又……进来了。” 他刺进三指,重重捣进,仅仅靠这些,就全然掌控了眼前这把子嫩骨娇肉。 娇肉儿摆臀又扭腰,款款有柔情,本就过于宽大的男子衣袍在那抹香肩上再挂不住,只是靠腰带的束缚吊着,胸前两朵白团儿随着身子摆动着画圈,粉嫩的乳首外圈还残留着树藤缠绕的痕迹,开始极深,像要钻进她心里去,现在很浅,像是恶念的细小开端。 你看,她已经被证实可口,怎么还不解了衣带,将尊严也抛弃? “赵守玉,你得休息”。熙来兀自口气严谨,还在逞强,过分粗大那根却诚实地抬起头,抵在少女盛开的穴口。 存在感强烈的压迫在自己最娇弱也最贪婪的欲望入口,她难耐地咬着唇,却已自发地仰起身,“休息?不如修行吧,玉儿旷了早课,师兄要徇私吗?” 来罚我吧!她天真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儿偏差,满满当当盛着直白的欲望。 她咬着指儿不说话,拿这样的眼睛瞧着你,眼睛在说,给我,你有什么,我便要什么。 熙来苦笑,一口气入到深处去,半中间被卡住,几乎撑裂她的虚张声势,她嘤嘤哭叫,声音不大,手指抠进他的胸膛。 像在示威,你瞧我也有脾气,却使不上劲儿,身子软乎乎滑腻腻,直往下滑,她示弱似的在熙来怀里仰起头,你瞧,我就这么点子脾气,亲亲我吧。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熙来沉声,压抑着体内生出的舒畅,以及由这畅快牵扯出来的巨大欲念。 “是我来做还是别人来做,对你而言,可有差别?”无名火熊熊燃烧,熙来从不愿以这样的理由苛责于她。 “师兄,慢些啊。”她伏在熙来胸前,穴里被塞得极满,心里却空,什么是差别,那么她的师兄们,可知道这些差别,这样亲密无间的事儿,他们同她做,或是同别的女修做,可是一样的感受。 子来从前与绿娇同修,为何自与我做过一回,便不要她了? 绿娇绿娇,是了,她是知道这差别的,明摆着她不喜我,可愿为我解惑? 打开了善恶大门的绿娇,你可知道善念有用尽的时刻,恶念亦有用尽的时刻,你既看不惯我霸着他们,若是换了你来,可会比我做得更好些。 我的二师兄今夜难过,他说每一夜他都是这般过着,而我只能听见了装作没听见,我只有一颗心,全分了给他们,自己该如何呢? 没了我自己,他们的喜怒哀乐,谁来知道呢,谁来心痛呢? 这般恍神之间,熙来揽着她的腰,狠狠一送,骤然的压力使得穴儿忘记推拒忘记迎合,却叫熙来畅通无阻地全根尽入。 守玉眼里只看见乍见的白光,被熙来抛弃所有技巧,野蛮地用粗壮的器物肏屄,穴里下着一场没有尽头的春雨,由熙来退出时的短暂空隙渗出,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这么蛮干了足有半个时辰,玉娇春的劲儿总算发泄了大半。 熙来见她失神,脸上泪儿横斜,也是懊悔不已,缓缓抽出半根,抚着她的背顺气。 “以后还招我吗?” -- 这里咬的欢实,师兄想换了别的插进去呢。 “还招他吗?” 限于这般受制于人的处境,穴儿里抽搐着收缩,有点儿无能为力,却不肯放弃,丢盔弃甲之后所做的最后一点抵抗。 守玉摇摇头。 于是穴里再次被塞个满当。 “好……哥哥,你省些力气。”她后知后觉,隐隐品味出落在自己身上的喜爱,伴随着此时她还不能全然理解的偏差和自我煎熬。 “ 偏不。”熙来撤走揽在守玉腰上的手,转到胸前柔滑的乳儿,任意揉捏,下身勃发怒长,纵情抽插。 嗯?守玉瞪大眼,无措于熙来的反复,好在身子已经复原,只好挺着腰儿,伸长腿,卡在他身上,这才没被撞出去。 真有趣,同着五师兄,她会想,如果飞出去会怎么样,此时却手脚并用,想要长在熙来身上。 她近乎较劲地攀紧了熙来,细声抽着气,而不肯再发出示弱讨巧的娇吟。 撞散了神魂也咬牙不松,终于引起熙来的注意,他捏住守玉的下巴,插了一根手指进她嘴里。 “嘴里含着什么宝贝,这样要紧?”他揉着她的舌 守玉轻咬了他一下,便被捏住下巴,被死死盯着。 “嗯?”他握住守玉纤腰,缓而深地撞了两下。 “你今晚上很不一样?”守玉身软心更软,其实最受不住的正是这样用心险恶的深情。 “这不一样,你觉得欢喜还是担忧?”他捏住柔嫩的乳首,两个指头细细的揉。 没有被施加情欲恶意的乳珠本色极浅,似乎是被认可的冰清玉洁。 其实轻薄两个字拆开,也是同样的意义,合在一起,就无人承认。 “ 嘶……”,守玉抽着气,扭着身子想要躲开,很快便感到握着自己腰的变成不可撼动的铁爪,哥哥希望玉儿是喜是忧呢? “我要你哭也是笑,笑也是笑。”他近乎残忍地牵起一个笑,然后用这样的笑吻她。 一阵天旋地转,守玉被压在床榻之间,他们从水汽氤氲的温泉浴室,回到了熙来的房中。 熙来彻底放弃抵抗,任酒醉吞噬了理智与清醒。 他凭着心意肏干,并不在意终于哀哀哭出声的守玉,是因着欢愉还是痛楚,此时在他听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作用都是助兴。 “我能干你一晚上,却想干你一辈子,这才是差别,明白了么?”他在欢爱的间隙抽空凑在守玉耳边,字字清楚地说出这句话,之后一整夜,再不开口,也不让守玉有说成整句话的机会。 醒来已是第二日,守玉瞧着身侧男人熟悉的眉眼,仍在失神中,她用素白的手指细细瞄着熙来眼睛的形状,惊异于这人醒着和睡着时的巨大反差。 “摸够了没有?”他仍闭着眼,口气如平常一般冷淡,好似拒人千里之外,抱着人时却几乎要往心里弄。 就是这样的反差,真是叫人牵肠挂肚,总也想不开。 他睁开眼,很快就闭上,按着守玉的后脑,垂首就吻上她的唇,辗转地啃,轻轻的用牙齿磨。 “ 好像从没有在二师兄身边醒来呢。”守玉不肯收回手,便被他捉了,藏进怀里。 守玉感受到温暖的真气在体内流转,通身舒畅。 回过神来,便是人去床空,熙来已经行至窗前,支起木棍,放了满室晨光进来。 “起身吧,今日不可再耽误了早课。”正衣冠,端正束起长发,这便又是人前凛然不可冒犯的熙来师兄。 很难想象,在两情欢好时,这样的人也会红着眼,低喘着,“叫大声些。”,那时候的笑里也都是不坏好意,他说:“宝贝儿叫哥哥的声音真是好听。” 守玉手脚大摊着,春光泄尽,娇声道“ 师兄给我寻件儿衣裳吧,你不抱我,有些凉呢。” 意思是,你不如抱着我去,何必穿衣服呢? 熙来一个眼神也懒得给,自顾自从箱笼里取出一套衣裳,大步走来,捉手捉脚地给她套上。 青色的弟子服更衬她艳色,露在外头的手腕儿几乎发光,黑发如瀑,乖巧地披散在后背上,发尾落在床上,一圈圈团起。无论经历了多少放浪的情事,永远清净透亮的鹿儿眼微微上扬着,此时还染着些怯弱的倦意。 他想起师尊的话,你们拿守玉修炼,修的是不动心,抛却的是心底的杂念,人心里的险恶才是生生不息的孽障。 上乘女修是面照妖镜,能照见人心里的恶,引得出种种欲望,却不负责消除,甚至助纣为虐,引人堕落而不自知。 能在这天长日久的引诱中坚持本心,才是玉修山一门修行的道义。 熙来捉着她的手,有一瞬间的错愕,为她整理衣领的手指,不自觉游移到娇艳欲滴的唇上,揉着不久前被自己咬出的一个齿痕。 怎么总是忍不住伤她呢,尽管她是杀不死的,为何心中总是有悔? 面对欲望本尊而心有不忍,这便是堕入深渊的第一步吗? “二师兄怎么了?”守玉从宽大的衣袖中找到出口,挣出手来,反握住熙来的手。 “既然穿了衣裳,往后都穿着吧,虽则你复原得快,山里林里,总有不平整处,何必自找不痛快。”熙来极快敛去神色,绕到后头绾起她的发。 守玉抱着膝头,闭目养神,很快被抽走了腿。 她睁开眼,看着二师兄自然地为她套上鞋。 “挺合脚的,师兄连玉儿多大脚都知道呢。”守玉干脆又躺回床榻,翘着脚任他施为。 “你不是连每个师兄的尺寸都知道?”熙来一哂,拉了她起身。 倒也不是每个师兄,譬如那夜里按着她后入整晚的,还没想起来是谁,守玉在心里发闷,一晃神,被熙来抱起。 她吊着二师兄的脖子,眉眼俱是笑意,“怎么给人穿了衣裳,还这么抱着,不怕热死我?” “我愿意。”熙来不再理她,疾行决念念有词,眨眼便来在了白玉台,男女修陆陆续续来了大半。 熙来将她放到七师兄怀里,便自去前头坐了。 “哟,这是谁啊?”倒把七师兄唬了一跳,他只抱过赤条条的守玉,什么时候见过她穿了衣裳了? “七师兄好。”守玉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 七师兄将她向上提了提,放在自己腿上坐好,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不错,是咱们玉儿,这样一打扮,却也看得过去。” “就是这样不般配?”守玉展展袖子,宽大的袖口落到肘弯处,现出如瓷如玉的一对儿藕臂,不知为何,多了这一堆衣裳,倒显得愈发贵重起来。 “没有,没有。”七师兄看得眼热,一把攥了两个腕子,收在怀里,钻进袖口里缓缓摸索着。另一只手便探进守玉裙底,捏住了腿心的嫩肉,细细拢捻。 “师兄……,今日可是急得很。”守玉喘着气,微微张开了腿,让他的手指顺着嫣红的细缝滑进深处。 “玉儿轻声些,师尊还在上头,听见了可是要罚的。”七师兄垂首,含住守玉的耳尖,用舌头轻轻的舔,“玉儿可记得上回是怎么罚的,你这儿出了好多水啊,裙儿都沾湿了,待会儿脱了叫师兄瞧瞧。” 他并不急着探进细窄的花穴里,手掌托着光洁的外户缓缓揉搓,时而捏住娇嫩的花核,拢住手指轻捻,使得怀里的人一阵阵发颤,又记着教训,咬着牙不敢出声,憋出满眼的泪。 “看来玉儿是记得的。”他放开花核,扯起一片娇嫩的花瓣,在指间揉捏,“是不是被罚了打屁股,嗯?” “唔,唔……”守玉咬着自己的手指,口水顺着嘴角淌出许多,只能发出呜咽不清的哼哼声。 “是了,就是打屁股。”七师兄舔着守玉滑嫩的后颈,舌尖随着摁在守玉花户的手指一道儿画着圈,“还不是像现在这般穿着衣裳打的,脱光了绑着手脚打的,是不是?” 守玉双眼迷离,已经听不清身后七师兄在说什么,小穴儿吐出一股股水儿,使得底下衣衫浸湿,粘在她的屁股上。 “手是被绑在身后的,两个脚一边一个被大师兄分开攥着,就这么被按在师尊的膝头,一下一下打的屁股,是不是?”七师兄把摸穴的手从底下探上去,分开重重衣物的抵挡,粘腻湿滑的手指握住一边乳儿,隔在衣内大力揉搓着。 另一手托住守玉的臀儿,不轻不重的捏起来,“我可还记得呢,这小屁股都打红了,中间的小嘴儿却还一颤一颤地吐出许多水儿来,师兄瞧着,心里也跟着颤,恨不得扑上去替你都舔干净了,听说游师兄舔过了,你软的跟什么似的,待会儿也给师兄我舔舔” “好不好?”他握紧了守玉的乳儿,在手里晃了晃,非要得到她的首肯。 “好。”守玉缩成一团,伏在他肩头,艰难地点点头,发出的声响细若蚊呐。 七师兄便满意地接着揉,底下也分开两片紧闭的花户,探指进去,抵在滑润的穴口,如磨如钻,“玉儿记得师尊还说了句什么,就是看着你被打的臀儿全是红印子,肿得老高,小穴儿还能湿成那副样子,见着玉儿这骚样子,师尊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师兄别说了。”守玉通红着脸,拱在七师兄的脖颈间,小手揪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似哀似求,忽的弓起身子,低低叫了声,“呀,别捏那儿。” “是不是说受罚也无羞耻心,小穴儿分明能容,却嫌二师兄的粗大,装病躲懒,实在该多多入快快入,入透了才好,是不是这么说的?”七师兄用力揉着守玉胸前的乳珠儿,软的揉成俏立的硬,硬的再捏成委屈的扁。 “轻……轻些啊。”守玉大张着嘴喘气。 “玉儿最后被入透了没有?”他不急不徐,缓缓加重力道,下头三根手指抵在穴外,缓缓地磨。 “入了,二师兄入了,其它师兄也全入了。”她忙不迭点头,不由自主夹紧了腿。 守玉这害羞的小模样,他很是受用,捏在手里的乳珠也送了些力道,安抚似的缓缓摩挲了会儿,便从守玉衣内撤出一只手。 “师兄也觉得这早课实在长了些。”他俯身整理着守玉耳边散落的几缕乱发,另一只手仍陷在她一塌糊涂的下身,缓缓冲刺起来。 “这里咬的欢实,师兄想换了别的插进去呢。” -- 他早已尝到过鲜甜的美味,在面对必然发生的 从碧绿叶中慵懒身处的银白色枝干,是树木欲情故纵的赤裸身躯。 早上还打扮完好的美丽少女,被人从层层衣物之中剥出了白嫩的皮肉,压在草地上,细致地轻吻,她散发出香甜的滋味儿。 在尝到欲说还休的撩人风情之后,七师兄并不急着将她剥光,他早已尝到过鲜甜的美味,在面对必然发生的一顿饱餐,他拥有充足的底气维持风度。 守玉身上的衣服大半完好,吹弹可破的娇躯没有得到应有的善待,被揉得红痕交错,红珠俏挺的乳儿从衣襟里掏出,另一边好生藏着,被七师兄隔着衣物叼住,伴着轻薄的布料在唇齿间啃噬。 “这两团是不是又大了些?”七师兄吞吐着白团儿,话语也随之变得吞吐不清。 下头衣摆撩开,两条玉腿半遮半掩,腿心里的蜜液流到脚踝处,细嫩是长好的铠甲,脚跟也寻不着一丝儿粗糙,她自己因着难耐踢掉了鞋,雪白的双足在草地上磨捻,染上鲜绿的汁液。 像她自己答应了的,在七师兄揉够了奶子,俯到她下身时,便顺从地张大双腿。 粉嫩的花心暴露在日头底下 ,泄过几次的穴口微微张着,开合间显露出里头嫣红的更为软嫩的穴肉。 像她从未被教导的羞耻心,本该好生藏在端方守礼的外壳之下,此刻被男人强有力的手掌制着腿根,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外穴上,宜人的山间气息也被比成清冷,使得那娇处儿蒙上一层细密的白露。 贪婪和耐心在打架。 那里头酿着情欲的酒,少女发出难耐的嘤咛咛,便是上好的劝客词。 “小玉儿出了好多水啊。”七师兄忘情地盯着细窄蠕动的穴口,手指在润泽的穴口边缘缓缓打圈。 “师兄,师兄。”被玩弄半日的守玉,自发地软成一滩,连哀求也放弃,随便怎么都好,你要如何都行。 她虚张着口,只能一遍遍重复着“师兄”这两个字,她有那么多师兄,若是此时突然发问,守玉啊,这个要吃你穴儿的师兄是哪一个? 吃穴儿?那儿不是吃的。她模糊的想起,四师兄吃过一回,二师兄喜欢让我自己吃那里头的水,我也尝不出滋味儿好坏,还有谁呢? 满山灵气养就的上乘女修,不尝五谷,喜怒爱恶,都是个懵懂。 上下一心的调养教化,她是娇花也是软肉,一经撩拨,立马会任人宰割。 像剥好皮的葡萄,剔尽刺的鱼肉,安安生生置放在瓷盘里,已是最省力的引诱。 七师兄一张口,含住温热的穴口,舌头伸进去搅弄,牙齿抵着外头滑白的软肉。 “嗯……呀。”她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弓起腰要逃,这样的举动却无异于将自己的娇软往虎口里再送进了一分。 七师兄稳稳接住这股无心的热情,咬住细圆的花核,用舌尖不住地逗弄,她扭动的厉害,就舔咬得更厉害。 饱满的胸肉从衣襟里挣脱出来,随着身子的扭动撞出一阵阵晃眼的白波,衣衫都堆在腰上,美妙的身姿呈现着妖娆的弧度,怎么都不是体统。 腿心全然陷进一片靡泽的腻泞里,男人口中的津液与她穴里流出的水儿混在一起,真叫个一塌糊涂。 七师兄却津津有味,含住那处的滑肉吸吮啃咬,啧啧有声。 守玉口中叫得愈发可怜,不由自主地揪紧衣角,“师兄,师兄。” 上半身几乎悬空,七师兄的舌头在穴中冲刺,力道极大,似乎要将她生生撕开。 “玉儿怎么了,是不是听到师兄吃得欢喜,也想试试滋味儿?”他握着守玉细腰,从她腿间抬头,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守玉一张小脸烧得通红,掺杂着两分并不真心的羞意,她已经受够这样的折磨。 “师兄说,要插别的东西进来。” 她需要更大的折磨,对于此等关头的推拒,无论是变了调子的“别”,还是有口无心的“不要”,都是进不到坏心师兄们的耳朵里的。 于是几次并不见成效的抵抗之后,她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师兄快给我吧,玉儿难受呢。” 在上下一心的疏忽和纵容里,软肉也生出来獠牙,娇花也长出了尖刺。 七师兄看着那双清亮眼眸,明明白白地照见的是自己的欲望。 “我要。”她说,姿容绝艳的小人儿咬着指儿求欢。 而他明确地知晓,更急切的那个人并不是守玉,而是自己。 却还是骂了一句,“妖精。” 是的,举一门之力,他们合伙养出了一个要人命的妖精。 她掌握着满山的命门,却长了张无害的脸,行的都是管杀不管埋的勾当。 七师兄大力将她揽起,与自己相对而坐,扶着自己的那根捅进软热的穴口,借着里头多水的润滑,一下捅到深处。 “啊……”深处的空虚得到疏解,守玉乖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款款摆着腰,一下一下含着他那根。 这样的举动极大讨得七师兄的欢心,便也不急着抽送,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地,好整以暇看着她身前白团儿缓缓摇晃,下头紧致的口儿乖巧吮吸。 美人儿粉面桃腮,水眼迷蒙,一把子柳腰风情无限,教人瞧红了眼,这场由她主导的双修极为适宜,每一下都顶到深处的软肉,小心拿捏着的力道不至于很快泄身而脱力。 她紧着自个儿的乐,俏脸上尽是欢愉。 “师兄这宝贝,玉儿用着可好?”七师兄眉眼俱笑,伸手握住在眼前弹跳不止的雪白乳儿,不轻不重地揉捏。 “好,好……”上下都是恰到好处的舒爽,守玉哪有不知足的,师兄要听什么,她便不过脑子就说出口。 “玉儿的宝贝师兄还没得着呢,妹妹行行好,舍给师兄吧。”他揪着守玉润泽的乳珠,拉扯不止。 “嗯~师兄,嗯~师兄要什么,玉儿……”守玉感到身下的那根动了起来,向上挺动的力道极大,令她几乎坐不住,又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戳在深处的软肉,没有几下便使她尖叫着捉紧七师兄的手臂,随着他挺动一道儿动着腰,胸前肥满乳肉甩出白花花的残影。 几百下开凿般的顶送,守玉化在七师兄身上,穴儿喷着粘腻的水儿,抽搐着要将里头的粗壮吐出,却因着趴着的姿势被七师兄按住臀儿,穴口紧咬在他的根部,吸吮抽紧,层层叠叠的不肯放松,连魂儿也要一并吸了进去似的。 七师兄感到全身一阵阵发麻,快慰如风暴过境,却更加不敢放松,闭着眼掰弄守玉两个臀瓣,低吼着推开层层极致地包裹,一次次冲进深处。 “师兄,慢……一些,要……受不住了。”守玉浑身无力地趴在七师兄身上,手脚因着那样野蛮的冲撞而大张着,两团白乳儿挤压在他的胸膛,在粗布衣料上磨得生疼,脑子里的清明早被撞散。 “你受不住,那穴儿教前头五个师兄插了一整夜,五个师兄都泄过后也只是开了个鸽子蛋似的小口,不过半刻就自己合的不见缝儿,天生就是欠肏的穴儿,该叫二师兄的巨货时时不离的插几天,看看能否松些,那时节怕是阴元也要小河似的淌出来。” 七师兄一壁说着话,下头的抽送一息儿也不曾放松,咬牙几乎要把她顶到天上去,才在那个红肿不堪的穴儿里泄出一回来。 守玉年纪不大,自开窍之后,日日如此的双修未有过间断,小穴里不是或摸或舔被玩弄蜜液如流,就是被抽插得汁液四溅,却是那阴元始终未泄,这也是众师兄得一块心病。 上乘女修的阴元非同小可,得之非但修为大涨,更是女修择伴的基准,受了守玉阴元的师兄,一辈子就跟这个磨死人的妖精捆在一起了。 此番实在是做的过分了些,他把守玉揉在怀里好一会儿才听见一声哭音儿,便坐直了身,将她提了起来,使自己那根离了她的穴。 “好了,好了,你自己瞧瞧,不是又合上了?”七师兄半不正经地哄着。 守玉埋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哭了好半晌才喘匀气,未褪净的情欲使得那张芙蓉面上颜色更浓,美艳几乎不似人间之色。 七师兄叹口气,再怎么荒唐的折腾,一经宣告结束,这双眼里又变作剔透的琉璃镜。 “怎么办呢,到最后总是师兄们成了坏人,玉儿明明也很是受用。”他抚摸着守玉红痕未消的眼尾,语气落寞。 “是,玉儿受用。”守玉此时累极,合眼只欲睡死过去,也不管七师兄似嗔似叹说的是什么,一味只是迎合。 “你什么时候才肯给了师兄,藏在你心里的人会是谁呢,藏得这样紧?”七师兄点点她的鼻子,她发痒扭过脸去,便也觉得好笑,又贴近守玉的耳垂,就着上头已有的一个齿痕含住,轻声道:“玉儿啊,给了师兄吧。” 半梦里的守玉呢喃道:“师兄还要便要吧,给玉儿睡,我要睡。” 七师兄便认命般地收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自嘲般叹道:“你要不愿意,谁又真能迫了你。” -- 九师兄是人形的兽/双生子的默契 九师兄是人形的兽。 师尊将他收下时,他是狼群里仅剩的一匹。 他是还是婴孩时就被遗弃在风雪山野中,被狼群收养,当作幼狼一般养大。 师尊看重的是他不掩饰的真性情,这是他游方数十载也难以寻见的的赤诚。 师尊认定合欢道里不怕欲壑难填,怕的是两面三刀不敢正视内心欲望,而九师兄大概是作为证据而生的。 入了玉修山一门,免了吃住之苦,这一片赤诚之心就倾在了守玉身上。 加了子来的十一个师兄里,守玉最怵的就是这九师兄。 他没有专门的卧房,而是像被二师兄穿上衣服之前的守玉一般,喜好赤身栖息丛林之间。 这日又轮着他的份例,守玉站在密林入口,迟迟迈不了腿。 “师兄。”她小声呼唤,并不预见能被听见。兽者从来闻风而动。 就在刚松下一口气的间隙,一人抓着树藤荡悠而来,将她拦住。 “啧”九师兄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很是不满,三两下将她剥得精光,这才拦腰抱起,往丛林深处而去。 “师兄真是不知道心疼人。”守玉被放在一参天古木前,黝黑的树影错落打在她白皙赤裸的身上。 同样赤裸的男人惯常不发一语,扳着守玉肩膀迫她转过身去,又捉过两个腕子按在前头大树上,那意思是要她扶好。 “呃……” 他将手伸进守玉腿根,粗粗揉了两把,就揽起一条腿,原在身下当啷着的阳物挨上守玉柔腻的股间,挺着腰缓缓顶弄,雪臀向两旁荡漾起旖旎的肉波。 不几下,就将那根搓硬,扶着发烫的顶端,抵在守玉渗着水儿的穴口。 守玉踩在地上的脚蜷缩着,颀长的脖如受惊的天鹅,高高仰起,命脉全部暴露在身后野人般的九师兄眼里。 她被当做猎物,只有放弃全部的抵抗,才能得来相对的善待。 这样野蛮的作风,使她想起总在黑天夜里,摸上床来,不由分说捅进穴里的那人。 那样的事断断续续已经有了几个月,花树留在后穴里的根脱落后,更是前后都没被放过,她还是连那人的脸面也没见着。 九师兄拉高她的腿,直着腰,推进层叠的软肉里。 “啊……”不可抑制的高吟自喉间溢出,带着几分将死的悲音,是守玉在应对九师兄多次总结的自保之道。 撒娇求饶对他全无用处,面对二师兄她几乎谄媚,对九师兄只有装死。 他从不亲吻,更无亲昵,真正是从心所欲。 她被抵在高指苍天的黑色古木之前,环抱着并不能完全抱住的粗壮的树干,一条腿被身后的九师兄高抗在肩上,身子与地面平行。 九师兄确认她站稳之后,便毫不惜力,常年裸露在外的肌肤并不似守玉那般不受风霜侵袭,连胯下之物亦是糙厚,刮弄得娇嫩穴肉震颤不止。 守玉死死扣住树皮,才不至于软倒下去,额角却在冲撞间蹭掉一层油皮,血珠涔涔,她叫声哀戚,甚于惊痛出几分厉色,穴里却因着这样霸道的刺激死命绞紧,叫身后的野蛮人也终于焕发出愉悦的低吼,似乎濒于死境,最先感知危机的也会是她下身的这处妙宗儿。 而九师兄回报这快意馈赠的方式,就是卯足了劲儿,将他所感受到的愉悦千百倍的偿还回去,这是对待猎物的,少有的仁慈。 守玉青丝散乱,娇躯紧绷,咬着牙不敢高声,微弱的呻吟也被冲撞得破碎难连,这样不通情理的顶干,飞也似的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而这仅仅只是饕餮之前的前菜。 守玉瘫坐在树根处,下身百转千回仍在牵挂那蛮横地肏弄,双手还在树干上攀紧,她不得不调动起来十分的精力,虽不足以恢复穴中的酸疼,却是终于能够喘匀气。 九师兄傲立在她身前,亦是喘着粗气,他胯下的阳物仍旧傲立,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个和善的弧度,守玉缩着身子,怯怯望过去,在当下的境地品出来几分仁慈的意味来。 他是自愿与众人隔绝的,在玉修山这样几乎与阳世相隔的地界他仍旧不适应,守玉想起师尊曾提起,他是狼群里死到最后的活物,大雪封山三月,他将日夜相伴,并肩作战的伙伴蚕食殆尽。 “唔……”尚在发怔之间,守玉被塞过来的草团堵住了嘴,一应的讨好乖吟尽成了喉间含糊不清的呜咽,手脚俱被粗麻绳捆缚,接头处拢成一股,被九师兄甩到肩背上去,她被拖着,进到密林深处。 “我也成了兽了。”她这样想道,觉得好笑,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这样的声音引起埋首前行之人的不满,九师兄扔下麻绳,回身过来扛起了她,白嫩的皮肉发过几身汗后生发宜人的香味,他贴在上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咕哝了几句不甚明朗的人言,似是称赞。 斗转星移,很快便到了守玉入缥缈幻境修习的日子,各位师兄对守玉的修习看得越发严谨。 守玉心中尚有些没底,而子期与子来这一对儿双生子显然不这么觉得。 整块玉石切割的寒玉床上,二人中间端坐着娇媚的赤身小人儿,映着玉床清淡的光辉,更显出无暇的肌骨。 守玉心事重重,秀丽的眉毛紧皱着,十个指儿绞在一起,一条腿儿叫子期握着儿拉开,显出中间粉当当的阴户,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啊……”她被拉到子期怀里,穴口便戳上了子期怒长的肉根,不由得惊叫一声,身形不稳地朝后倒去,后面的子来及时贴上来,环住两个乳儿揉捏,湿热的吻轻轻重重落在她的背上。 “嗯……嗯,子来,你……你不是明日才……”嫩穴被生硬的戳开,子期握着她的腰,一记送到了深处,而身后的子期挺着他那根在后穴磨蹭。 那处千年花树留下的粗根早已脱落,受到了良好调教的后穴自发地便能将任一插入的东西吸住,无论是手指,玉势,或是身负长物的熙来那根,一圈一圈往深处送,也能吸得人骨软肉酥。 “二师兄不是试过了,用玉儿后头这处,也是一样的吗,让我……”他的声音在进去的时刻戛然而止,呼呼喘了几口气,用力揉了揉守玉胸肉,才平复下来,“天,玉儿后头这处倒是比前头还厉害。” 后穴层叠的褶皱似是染上花树善吸的习性,每一处挨着子来那根的软肉都在奋力吸吮,子来亦是不负所望,挺着腰,几下便顶到最深处。 子期亦是舒畅,缓缓挺动着抽送起来,感到自己那根被咬得前所未有紧实,“忽然夹得这样紧作甚,我与子来一道也不是第一回了,有一次不是差点儿一并入了你这小穴儿,不是你怕插坏了,拿手捂着不让,就真的进去了,其实咱们兄弟两个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师兄那般,玉儿吃的进二师兄的,怎么吃不进我们的呢。” 似是越说越不甘心,挺身顶弄的力度越发增加,将守玉重重撞进身后子来的怀里,又被他用同样的法子撞回来。 守玉娇小滑白的身子叫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兄弟,挤在中间,一前一后抽插身下两个美穴,先头进来的两下就差不多夺了她的命去,哪里听得见子期后来说的这么多话。 双生子的默契非常人可比,子期快送,后头子来便紧抽数下,赶上他的节奏,子来慢磨,子期就托稳了守玉腿弯,扭着腰慢顶。 苦的是夹在中间的守玉,孪生兄弟亲密无间说的正是他们两个捣在深处的两根,一点点推进的是三人之间的距离。 守玉的哭叫不知变了几个调子,偏小穴儿不争气,抽插得红肿透亮,还接连喷出数股清亮的水儿来,那两人的顶弄更加无所顾忌,下身叫他们两个冲撞地一片狼藉,三人的交合“噗嗤”“噗嗤”响个不休。 入幻境的日期近在咫尺,师尊下了死命令,不许再对守玉心软,众师兄自然奉命行事,把守玉再多的求饶撒娇都作充耳不闻。 “又……到了。”守玉身子掌控在两双大掌中,被牢牢握紧,折成脆弱的月亮和船桨,仍旧止不住抽搐地再一次丢了身子。 这样的时刻总是令前后的穴里嫩肉尽数绞紧,双生子也煎熬在欢愉过甚的苦海中,却坚持不肯抽身出来,一个将鲜嫩的乳肉纳进口中大力啃咬,一个在后头扳过守玉下巴,恶狠狠吻上红艳的双唇。 这样的煎熬惹发最野蛮的气性,是双生子自落地出生后再没停止过的较劲与争强,他们没有在胎中将彼此杀死,就将这样深切的仇恨带到了余生。 更能使她欢快的,更死心塌地的,是你还是我呢? 不知道,总之,是我,就不会是你。 待她缓过一瞬,再次扳起娇软的白身子,践行新一轮的抽插,开始新一番的较量。 守玉作为基准与筹码,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只是虚软着身子,待他们互换了位置。 “玉儿前头还是如记忆里一般无二,玉儿上回却不是这样哭的。”子来叹道。 “后头这处果真不同凡响,偏是给了二师兄占得头筹。”子期如是叹道。 战地转移,靶子仍是守玉,活色生香会哀哀撒娇的活靶子,靶心藏在她柔软的身子深处,只看二人谁能更胜一筹。 可是活靶子的劣势很快就显现出来,身娇体软的守玉被肏酥了性子,她睁着眼,看不见男人飞扬的好胜心,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被架在半空似秋千晃悠,她张着耳朵,听不到谁在问肏弄她的是兄是弟,是敌是友,只是意乱情迷的不知是不是要哭,做出来的却是一个笑模样。 前穴后穴的满涨,同级别硬长的男根陷在多水的软处,样貌相似的两张脸在各处落下热吻,双乳傲人,便被重复多次地爱抚和舔咬,兄弟俩争先恐后,抢食占地一般,是只有守玉一人觉察的差别。 “噗呲”“噗呲”的交合声与更漏重叠,轻易量走了日夜。 她自己身在欲海将对今夕何夕的掌控都全然抛弃,虚握的手心里纵横宿命轮回的掌纹,独独抓不牢匆匆逝去的流年,如何管得了世间情仇,怎么能谈论成败。 他们同时找着靶心,势均力敌地进攻,离着最后的冲刺还富余遥远的体力,守玉安分守己,早早将身子交在他们股掌,婉转哀啼,也只是尽足了本分。 为飘渺幻境的准备如同练兵,十一个师兄彼此较着劲,为着守玉的长进拾柴添薪,却无一人有日后引火烧身的远见。 诱人深入的陷阱从来不是寒刃与硬刺。 散发着温热甜香的沼泽地上,无心被种出大片艳丽天真的花丛,掩盖着底下不可生还的险恶。 -- 帮着口交还有足交会被藤曼好好对待吗 正日子的那一天,是个好天气,天空湛蓝,万里无风。 大师兄送她到飘渺幻境入口,有熟人上来迎她。 “守玉师姐来了。”绿娇亲亲热热迎上来,她目不斜视,眼里只见着守玉一人。 “你在这处守林子,可是委屈你了。”守玉很是感慨,见她再无当日的轻狂,想是这处的差事孤苦,连着数月寻不着生人,将她的性子也磨去了不少锋芒。 “师姐说的哪里话,只要是还留在玉修山,我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绿娇巧笑倩兮,眉目低敛,极为乖顺。 “时候不早了,进去吧。”大师兄催促道,上手解了守玉身上仅有的一件薄斗篷,底下嫩玉无暇的肌骨无遮无拦地展现出来。 守玉叫他推了一把,没防备往密密丛林跌了几步,乳波荡漾,尚未稳住身形,只见白光一闪,就不见了那把子冰肌玉骨的踪影,已然是进到飘渺幻境里头去了。 大师兄将守玉的斗篷细细叠整齐了,交予绿娇,“有劳师妹了,一旦境中有异,还望尽快告知,上乘女修珍贵异常,不容有失。” “绿娇知道厉害,大师兄放心。”绿娇垂首听令,十成十的恭敬,却还似是调起了全副的期冀,“绿娇自知罪孽深重,在飘渺幻境守卫数月,不知何日可再回山中去。” 大师兄的注意力全在飘渺幻境,见那入口紧闭,已是接纳了守玉,才转过来面对绿娇,“守玉今日入幻境,师尊会闭关为她护法,待到出关之日人,就是你受罚完毕之时了。” 绿娇垂首而拜,似乎欣喜,“如此绿娇也有个盼头了,何愁守玉师姐无人照应呢?” “那便好,辛苦你这些时日,我会在师尊面前言明你的功劳,你不必挂心。”大师兄在师尊闭关的时日担起了整个门派的大小琐事,见着守玉全须全尾进了幻境便也不再留恋,脚下生风就不见了踪影。 “绿娇谨遵师命。”她俯身相送,似是前程有了着落,喜不自胜,而久久没有起身。 幻境里的守玉跌跌撞撞几遭,也没能站稳,将将摔下去之时,被一弯曲的长蔓托住,悬空半躺着,看清了幻境里的情形。 这里大概是后山的倒影,只是几样异树开着不寻常的花,是玉修山上没有的。 比如托着守玉的,就是从一棵黑色巨树上伸展出来的,树身滑不溜秋,并不长着叶子,托在腰上的枝蔓蜿蜒着向上,圈住两个乳儿,整根蔓缓缓揉蹭起来。 “呃……”守玉难耐地叫出声,两腿间也伸进来一根滑蔓,贴着穴口磨蹭,浑圆的枝头顺着股间攀爬上雪背,分布出许多细长的根须,吸附在大片无暇的肌肤之上,又从地底生出许多枝丫,与那些根须连接在一处,这是在半空中造了一张床来承接守玉。 还是张长着无数吸嘴儿的床,每一寸的的枝蔓表面,都盛开着细小的花嘴儿,只要挨上守玉的身子,每一寸都在奋力吮吸着。 才踏进幻境里,她就叫黑藤树摆成了任君品尝的可怜模样,手脚大张着缚在半空中,阴户外横着比小臂还粗的一根黑色藤曼,上头无数的小花嘴儿吸住阴户外白嫩的软肉,撩拨出小股的水儿从穴儿里喷洒而出。 而那些藤曼上的花嘴儿见着这水儿,更是发狂,争先恐后又长出许多,专往那出水的缝儿里去,里里外外拉扯吸吮。 “别……别去这样多啊,要……不行了。”守玉身子紧绷着,圈着乳儿的藤曼变作两根,一圈圈收紧,尖端的软嘴儿将乳珠吸住,如同吞咽一般咕咕有声,吞了两下,那小嘴儿忽然逐渐张大,成了个韧性十足的套子,寸寸进取,将整团乳儿都裹在了里头,奇异的湿热感随着胸前的揉裹扩散收紧,偶尔吐出的乳肉上满沾着滑腻的树汁,再更激烈的一番吞吐里,被乳肉磨出团团的白沫。 胸前的白沫在软嘴儿的奋力吸吮之下,一圈圈被推出来,滴落在紧致的小腹上,又随着树藤的不断拉扯,接着往底下落。 “啊……”,要断气的一声长吟,守玉的身子向前挺起,变作一轮弯到极致的弦月,她感到自己的神魂也给裹了进了胸口湿热的黑套子里,涌动不安,被揉成涣散不堪的一滩浆糊。 玉户被横在外头的粗蔓磨得发红,颤巍巍张开一道儿小口,里头两侧腻热的软肉叫蔓上的小嘴儿吸住,却不往深处去,只是随着粗蔓的动作前后拉扯着,牵出了万分的酥麻,更是汁液连连,不绝的热浪浇在粗蔓上头,似乎要将深处的软肉也随着这热浪冲到外头来,看看是怎样淫靡的景象。 幻境里并不分日夜,也没有日月星辰,自始至终都笼罩着似日暮时分的暧昧霞光 守玉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哭,环顾四野,了无人气,也不知道哭给谁看,抽抽嗒嗒地歇了讨好卖乖的心思。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怪树与海棠岩上的那株千年花树一脉同宗,逮住软处就牢牢攥弄住,从守玉会分泌出香甜花蜜的细缝里贪婪索取,这不可多得的珍馐美味。 而奇怪的是,它们才是会开花酿蜜的那一类。 守玉瞪大眼睛,看着与其余枝蔓明显不同的一条长到了自己的面前,接近幻境土地的颜色,是种清浅通透的灰,大约是三根手指的粗细。 极近眷恋地贴着她的脸颊缓缓移动着,这便是黑树藤的主根了。守玉克制着躲开的欲望,劝诫自己放松。 “你……还想做什么?”她尝试着与黑树藤讲理,在她尚算敏锐的直觉里,树藤接下去的作为不会是令人愉快的。 两腿之间的那一根粗壮的树藤却在此时撤出,外户与小穴红成一片,贴紧股间的那根却更往深处钻了,有一段已然进到后穴里头,缓慢地转着藤身,往里头钻进。 “呃~~~”小穴处骤然的轻松却使得守玉心中的不安愈发茂盛,她这时的姿势并不能看清身下的情形,后穴被撑开的满涨感莫名使她期待,她软下腰身,臀儿撅起,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晃着,接纳着后穴里的那根钻进最深处,用顶端和周身的花嘴儿衔住深处的软肉,牵连着深而重地抽动起来。 背脊上窜遍酸麻,遍布在背上的细小枝须如受感染,更加卖力地捻弄。 “这……”她发出满足的叹喟,黑藤树显然同样受用,陷在守玉后穴里的那一根缓慢而有力,稳稳冲撞,似是奖赏因她而来美妙的身子。 可是前头还是空着,后穴里越发汹涌的快慰层层堆叠,便使得这样的落差越发尖锐。 脸上的那根灰色树藤绕在她眉眼之间,按照风情和琦意描绘着她眼睛的形状,框出的两汪鹿儿眼,因着这样的强调而满含欲念。 她探出两只白嫩的脚,够住撤走后仍虎视眈眈挺立在小腹前的那一粗根,根身凝重的黑色是幻境里永远不会落下的夜,小花嘴儿抵着她的脚板心舔弄,她忍不住发笑,更忍不住想要。 粗壮的树藤被她勾回腿间,抵住两片嫩肉中间的花珠,她挺着腰前前后后磨着。 脸上的灰藤蜿蜒爬至唇边,她伸出粉嫩的舌尖,浅浅地舔,引得灰藤性起,动着钻进了口里,也得好好含住,任其与香舌纠缠,硬实的藤身碾遍里头的湿软,使得她口舌酸麻。 关不住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沿着光滑下颌流下脖子,滚落进乳沟,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直沿往下身,守玉合着腿儿,在那处夹着一根粗壮的黑藤。 守玉几乎坐在了黑藤身上,制着腰身,辗转磨蹭,穴儿里连绵的春水将那一处的藤浇得透湿,藤花全然舒展,比旁处开得更加茂盛,吸吮更加热闹,伴随着守玉的动作,咕唧有声,贴合又分离之间千丝万缕的细微快意,快要将她全副身心占据填满。 可还有不足,还是不够。 这黑树藤好大的脸面,玉修山的十一位师兄哪一个也没得来这样的殷勤,惯会撒娇讨饶的上乘女修,失去了师兄们的偏疼,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为着这被挑起而不知何时被满足的欲望。 师兄们对她的欲望,远比她自己强烈,这是守玉很早就摸清楚的,她善于利用这样的侥幸,对幻境里生长了千万年的花树藤曼却没这样的把握。 男人们先一步崩溃,沉沦情欲,将她当做破解生门的秘籍。她一般来说,只用尽好本分,却不知道自己的欲望被全面勾起,在这不带一丝温情的幻境里,该如何收场? 于是在她嘴巴里作乱的灰色主根,扭曲着钻进了她的喉咙,喉管剧烈收缩着,生出难忍的呕意,却使得黑藤树越发兴奋。 冲撞在后穴里的那根已然顶进了最新的深度,极致的紧和来源于人身的暖,叫这孤寂多年的老树也焕发新生,上上下下的冲撞顶弄都没了章法。 “唔……唔。”守玉的嘴被迫撑大,那灰色主根一钻进内里,勃然增粗,几乎要将嘴角撑裂,她努力吞咽,逼出满脸泪水横斜,喉中难耐的呜咽与灰根蛮横钻顶的咕叽声,混做暧昧不清的缠斗,她翻出眼白,几乎要溺亡。 身体在濒死之时,紧绷异常,几经痉挛,竟然使得黑树藤在她全身作乱的每一根,都不得不放缓了动作。 终于在某一刻,令守玉找到平衡,能够顺畅地呼吸,也适应了灰根把自己的嘴,当成小穴儿那般抽插。 她渐渐能够发出顺畅的抽气声,底下她夹着丢了好几回的巨根也被打动,缓缓从滑腻的腿间抽出,前端旋拧着,顶开湿泞的穴口,配合着其余各处的节奏,有力地越转越深,碾遍每一处软热不堪的嫩肉。 “嗯……嗯。”守玉被堵满的小嘴,也因这样前所未有的周到,舒爽地溢出动听的呻吟。 她难以相信,这仅仅是进入幻境还不到半炷香的功夫……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幻境里的修习/鸟 这世上或许有永远这个距离。 是守玉被黑藤树放下,在地上喘回神智的时长。 黑藤树射出浓郁的汁液,灌满她身体能够插进的每一处。 这是奇妙的感觉,像是断线的风筝被困在云间,它不知道自己疲倦,只是落不下来。 守玉幼时见过一次风筝。 她此时仰面躺着,眼睛几乎叫白色树液糊住,幻境的天上没有云,变换着紫红的光彩,她仿佛看见自己的魂魄浮在那上头,就像断线的风筝。 而她的理智困在地上起伏不止的沉重躯体里,看着风筝,为它的自在感到伪善的欣喜。 你别得意,你总有落下来的那一天。 我也不伤悲,等我缓过来,伤只在我身上痛过一瞬。 玉户酸麻不已,被放下来后还被裹了许久的两个乳儿,吐出来后红肿发亮,前后穴里都灌满树液,艰难蠕动着,吞咽般吸纳到深处去。 泄出更多的是嘴里那根,肚里满涨着,呼吸里都弥漫着黑藤的树香。 这时候守玉念及师兄们的好处,再怎么欺负人,他们也不忍心这样折辱。他们喜欢留着守玉的樱桃嘴,听她求饶,凑上去亲吻,促声求着慢一些。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也许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找到折辱的机会,自后穴开了,可是谁也没放过。 她其实疲倦不已,连握拳的力气也失了,脸上却叫滋养得神采奕奕。 糊满脸的树液从面皮上也能被吸纳进去,这幻境里果然是不同寻常,守玉感叹着,渐渐喘息也平复了些。 她不敢再躺着,直起上身坐着,开始打量起幻境的景色。 不怀好意的奇花异树,以及密林深处传来不知何物的嘹唳与低吼,饱含着某种期待和兴奋,使得守玉才稳下的心跳,再次狂乱不止。 守玉此时还不知道,沉寂多年的飘渺幻境正是因为她的到来,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幻境有鸟名九宫,黑羽黄喙,颈覆三圈金毛,头顶金羽冠,交相辉映,熠熠光彩,体巨大,展翅有里余。 守玉呆坐在原地,瞪眼看着那九宫鸟越飞越低,巨大的黑影将她完全淹没。 大鸟俯冲下来,眼神锐利,紧紧盯住地上的守玉,张着巨长的鸟嘴,衔住守玉一条胳膊,向上一抛,将她扔到半空中,九宫鸟在底下张嘴接住,就将她吞进了腹中。 “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守玉一路翻滚,所碰撞到的尽是绵软物。进到幻境以来的所见所闻俱是新奇,比如现在被吞进了大鸟的肚子里,她仍旧没有感受到过多的惊恐。 大师兄不是说过么,上乘女修珍贵,这幻境的所有皆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进修,必然不会不知好歹,将她逼进死地里去。 守玉揉揉发昏的脑袋,惊讶地发现九宫鸟的肚子里竟然有可以视物的光亮,照出鸟肚子里椭圆的空间,她进来的那一头稍低,相对的另一头亦是相同,正生着莹莹的光芒。 她像只趋光的白蛾子,搂紧自己滚进鸟肚子再次变得粘腻不堪的赤裸身子,朝着那光亮发出的地方走去。 “是跟发光的棒子呢。”她瞧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形状,悠悠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些花样怎么就能更利于修行了。 她伸手过去,双手拢不住的粗细,却是苦恼那上头是否过于狭窄了些,什么样的姿势才能容得下她? 正这么想着,脚下踩着的地方忽然动了起来,令她站立不稳,扑了过去,那根会发光的棒子就挤进了守玉的两个奶儿之间。 所有能触及的地方都是绵软的,守玉试了几回想要站起身,都不得其法,却是胸前的棒子在拉扯之间,变得越发硬挺。 周围似乎越来越拥挤,粉色的绵软呼肉壁啦啦全涌过来,而因着光源的那根棒子正在乳儿中间磨蹭,她能清晰看见这些变化。 鸟肚子在收缩着,爱抚她才被黑藤树放下的身子,乳肉的红痕还未褪净,她不自觉地捧住自己胸前两团,夹着光棒子揉动。 她岔开腿跪着,腿心被底下绵软的粉色肉壁填满,贴着前后穴口涌动,这里头每一处都是活的。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肉壁更加激动,兴奋不已地生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小肉包,撞击在她身上各处。 守玉几乎跪不住,捧着奶儿夹紧中间的棒子,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空中飞着的,她在一只鸟的肚子里。 原本容纳她绰绰有余的空间开始变得逼仄无比,守玉无奈地望着乳间的棒子,这到底是谁夹着谁呢? 挤到一定程度,守玉分开两个奶儿,将越来越热的棒子扒出来,迈腿跨了上去,弓身趴着,分开两腿在棒子上头。 浑圆的棒子头撑在穴口,一时不好进去。 守玉咬着牙,沉腰缓缓地往下坐,四周的肉壁随着她的喘息声起起伏伏,竟也不再挤了,耐心地放任她地动作。 “嗯~~呀。”她撅着雪臀,塌下腰朝前一送,真就吃进去了半截儿,黑藤树留在里头的树液从深处流出来些,沿着棒子向下流,似是就此唤醒了那根发光的棒子,涨粗了一圈,甚至一动一动地顶起来。 “怎么突然……”守玉被撑的一滞,差点儿整个人栽下去,只好将两腿分的更开些,配合着棒子顶弄的节奏动臀,缓缓将它吃到深处去。 穴口大张着,几欲涨裂才拢住粗壮的根处,守玉能够直着上身坐起来,一整根都埋进了她的身子里,鸟肚子里再看不见一丝儿光亮。 黑暗中的触感更加敏锐,抵住深处的棒子在初进来的时刻停住一瞬,似在适应小穴里的温暖紧致,守玉感到周围的肉壁也停止了起伏,不再往她身上挤。 她被撑得酸胀无比,眼眶蓄满清泪,正是需要这样的喘息。 不过也只是一瞬。 “啊~~~”穴里的棒子忽然缩回去半根,卡住穴口的根部却没有变化,又从半中间伸长,重重撞向深处的软肉。 一下就叫守玉软了身子,坐着也摇摇欲坠,里头的那根再没停下过,撞得她越发身酥体软,叫那树藤堵住半日的嘴里也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儿来。 “别~别动的这样快。” 穴口被撑得发麻,里头却要被撞散,这样的差别对待,她有满腹的委屈却毫无用武之地。 鸟怎么听得懂人话? 上千下的狠捣之后,守玉再一次虚脱,娇软的身子伏在绵软的肉壁上,压出一个浅坑,呻吟变得几不可闻,成了她哄自己的软话。 穴儿还是被撑着,抵在深处的顶端停止了狠送,转着浑圆的头部一遍遍碾过叫它撞得瘫软不堪的各处嫩肉。 “嗯~嗯~啊。” 守玉快要睁不开眼睛,感到两个乳首被身下的肉壁衔住,来来回回拨弄。 小穴里的暂时缓和下来的棒子似在抚慰,熨帖得她不得不舒展了眉。 却不敢全然放下戒备,她眯着眼,不安地等待着它下一轮的冲击…… -- nànЬёīsんù.Cοм 出了幻境就被按在 幻境里的修行不过是场纷杂的梦,再是四处乱撞寻不到生门,到了醒来的时辰,就被忘在了昨日。 守玉再次出现在缥缈幻境的入口处,比上回的不着寸缕,她的腰间多了一圈花藤,那是件认主的灵器,扎根在她的皮肉之下。 守玉还没摸清楚这灵器的作用,它似乎有自己的心思。 她身上杂糅着各色草书鸟兽的汁液精华,小穴里有浓稠的液体滑落,顺着笔直的双腿,滴落至脚踝处,花藤便在这时沿着液体的印记蜿蜒下行,将守玉小穴里容纳不下的,作为自家生长的养料。 这大约是它择守玉为主的缘由。守玉性子里的懦弱不争,并不是上乘女修常有的。而时至今日,仍护着阴元不失,也是不常见的固执。 依着守玉的性子,是不愿那花藤跟着出来的,不论其底细如何,是不是与修行有所裨益,但是二师兄熙来就是不喜欢她身上有这些丁当绕绕的。 大师兄算准了时日,将山中的琐事丢下,早早在出口等她。 守玉兴高采烈奔过去,许久未见到活人,她看绿娇也顺眼了不少。 大师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瘦了不少,可是该长的地方也没少长。” 守玉顺着他的目光,捂住了胸口,“大师兄也越来越没正形了。” “师兄都想你得很,又是练就了这般勾魂摄魄的模样,回去了怕是得疯几个,你没看见你不在的这些东西里,熙来快要把后山砍秃。”大师兄笑道,“玉儿可愿意现在回去?”αìzんαnsんυ.Cóм(aizhanshu.com) “师妹但凭处置,大师兄还能害了我不成?”守玉笑嘻嘻地,出了幻境真就似大梦一朝醒,心头也松快了不少。 大师兄从绿娇手中接过斗篷,还是她进幻境时穿的那件,给守玉系上,笑着道:“恭敬不如从命,玉儿待会儿再哭,就是幻境的修行没用心了。” 大师兄从未有过这样的急切,在她尚未躺进底下的绵软的青草地,肉棒就已经抵着小穴进入,硕大的头部将穴里嫩肉壁撑得微微战栗。 “太……大了,师兄慢点。”守玉伸手握住,大师兄却分寸不让,力道蛮横。她垂眼看见自己青紫的棒子挤过自己的手指,全根入了进去。 “嗯……怎会如此?” 大师兄下了死力气,按得她动弹不得,沉腰开垦,起落间连他自己的气息也不平稳,咬牙按捺着,也溢出几声低吼。 守玉越发不安,被扯住一只手臂又被压着背,转不过身去,偏着头哀声不止,长得更大的两个乳儿乱弹乱摆,腰间的花藤趁势环上来,缠住前端一大圈,牵扯着向上拽,有几次守玉都能吃到自己的奶头。 雄壮的腰身牵引着粗大的那根深深入进守玉的花穴里,雪臀上圆晃晃两个越来越红的印子,半个时辰与他不过是吹灰之力,却仍没有丝毫的松懈。 “大……师兄,要……撞死了。” “撞不死你。”他声音冷淡,丢开了手里的玉臂,放任她趴下去,预见了她泄身的时刻,把两只大掌抓握臀儿朝两边掰开些,不消一刻,穴儿里深陷的那根果真被绞紧,他不似守玉一下叫没了声,只是暂缓了冲势,缓缓揉捏着滑腻的臀肉,不急不徐地顶开里头的咬合。深深浅浅抽插着。 她在高潮的间隙里获取短暂的清明,“玉儿知晓每三日夜间来一回的魔族是大师兄安排的,一直不愿意戳穿,师兄为何不肯给一条活路?” 大师兄丝毫没有被看穿的羞赧,肉棒仍然抵在守玉深处,依照着她的喜好辗转研磨。 “玉儿长于深山,不知人间疾苦,凡人不修道,一碰就死了。”他扯起一边奶尖,轻轻重重地拉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唤动的竟是魔族的咒术。 那种不算陌生的失控感再次侵袭着她的身心,她再也调不起一丝的内息,有股子乱气在体内乱走。 “师兄,你做了什么?”守玉失声尖叫。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她感到下身如同般泄洪溃堤,这并非往日动情时的表现。 “大师兄,你到底想要什么?”守玉瞪大了眼,惊觉大师兄使用的咒术并不陌生,那是魔族才会用的噬元咒。 大师兄引魔族入山,用守玉上乘女修的身子,换来的原是这丧良心的术法。 她曾见魔族中人用此术法轻易夺了修士阳元,作为杀鸡儆猴里被恐吓的那一方,守玉因此把虚与委蛇这一课学得很好。 只是她没想过,隔了许久,会被同门师兄用在自己身上。才从缥缈幻境脱身的守玉明显缺失能够与之抗衡的气力。 她心如死灰,被狠狠顶开了穴儿,大棒子往深处撞,身子却黏在大师兄身上,随之起伏附和。 “我心里挂念一个人,想要她平安,想要不亏不欠顶立世间。”他这样说着深情话,解释清楚了前因,已全情面,他所要做的只剩下收割硕果。 守玉软塌塌的,组成她姿容的大部分似乎是从她穴中流出的水,此时如同被打开了闸门,不肯停歇,直到将她的鲜活和支撑力放干净。腰间的花藤随主,比起奋起反抗,更愿意伸长了枝叶,探到她股间去吸取充沛的汁液,混了一整个飘渺幻境的精华,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称得上识时务? 她不再被抱着,大师兄随意将她扔在地上,雪白修长地四肢无力伸展着,是大写的任君施为。花藤太碍事,被一把抓起,捆上了手腕。好像她还有挣开的力气。 幻境中滋养出的细腻肌肤被轻易搓红,穴口无力地张合,蹭两下就捅进了深处,冲撞的力道惊人,像要将她整个捅穿,串在肉棒上撞成破烂。 守玉抖得厉害,上牙磕着下牙,一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她听见全身都在呻吟,唯独喉咙发不出声音。她半张着口,像是受惊过甚,吓得合不拢嘴。 身下流成小河,作为源头的她成为一朵失水的花,那样的折腾才偃旗息鼓。 大师兄趴在她胸前喘息,轻轻吻着红艳的乳首,“你受苦了。” 他道,如同深有所感,对她的苦楚报以万分的歉意。温存不过一瞬,在守玉要原谅他的前夕褪去温度。 他站起身,从守玉身下掏出了一颗青色的珠子,举起来对着光观望,笑容是心愿顺遂的释然,犹如一个孩童。 守玉很久没见过小孩子,出于本能厌恶那样的笑,撇撇嘴,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去看他接下去的举动。 他的大师兄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叫她知晓了前情,最后的结果没道理瞒着。 只见他盘腿坐定,那样激烈的情事过后,身上也没多少乱象。双手扣着决,神情庄重肃穆,舔吻过守玉的双唇翕动,飞快催动阵法。 他的身旁出现一具女体,那是他口中的所望唯安,是他的平生挚爱。 那女子是个凡人,不知为何了无生机。 他为了救她,试遍了千万种法子,甚至动用禁术,被师尊鞭笞。师尊那么倚重的玉修山的大弟子,也下狠心去管教了。 可是他执念已深,又求告无门,被称为堕落的魔修,也只不过是他仅剩的选择。 “所以我是师兄最后的希望了。”守玉笑道,对于自己捉襟见肘清楚明白,倒也看不去多少窘迫,更加清晰的是大师兄小心护在怀里的名女子,逐渐鲜活的生命力,她也不能再示弱。 回生阵顺利启动,守玉的阴元大放异彩,被阵眼升起,生死逆转,命劫消散。 大师兄毫不掩饰心头的雀跃,目光全部黏在怀里的女子身上,冷淡的话却是对着守玉说的,他道:“玉儿从来不吃眼前亏,别让我为难,师兄欠你的,日后总有还上的时刻,可是她一介凡人之躯,是再也等不得的。” 守玉默默听着,她也做不出更多的反应,此刻身乏体虚,有什么重要的物事正在离她而去。 “我的大师兄没有这样狠毒的心肠,你到底被什么蒙昧了?”守玉仍在逞强,她的大师兄从来温润,哪有这般强取豪夺不讲道理。 她不该有那样的侥幸的。 “玉儿要怪就怪我一人,与旁人都是不相干的。”大师兄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生怕体现不出那娇娇人儿的重要性。 “师兄说的哪里话,你要什么我没给过?”守玉眉弯眼笑,她其实笑不出来。 她其实知道十一位师兄各有心事,落到不得不被摆在一起比较的下场,也是个自取其辱。 她在这一瞬间理解了绿娇,要真正做到道心坚韧,她们都差着火候。 那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到了地府吗?” 大师兄欣喜,抱起她大步离去。 守玉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阵一阵地发抖。 真冷啊,我这是到了地府吗? “她活了,真是叫人不甘心呢。”绿娇幸灾乐祸,“师姐你说是不是?” “看人笑话就这么有意思?”守玉闭上眼,不大想理会她。 可是杀意晃眼,并不比爱意更易遮掩。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只有师姐落难,死无葬身之地,才可消解我心中怨念。”绿娇双眼闪烁着青紫色的光芒,衬得娇媚容颜有如魔魅。 守玉长叹一声,“那魔族是什么好的不成,你们一个二个全要去沾一回。” 她心下明了,绿娇周身的气息亦是源自魔族,那一族从来阴绝,要想他人死无葬身之地,必先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等价交换,除了显示出脑子不大好使,并不是划算的复仇。 “你只是守林子久了,脑子有些不清楚,才叫那些魔物们轻易哄骗了。”守玉耐下性子劝着,“你想想,既然你都魂飞魄散了,怎么见到我的下场呢?” 守玉自己也是揣着半本糊涂账,却大言不惭地帮着别人权衡利弊。 而绿娇显然深陷心魔,不可自拔,她结出咒印笼罩在守玉周身,自己脸上亦渐渐布满青紫色纹样。 没了阴元,她便不算是上乘女修 这还不够解气,绿娇指间寒芒阵阵,狞笑着走近她。 “ 师姐这模样生的真是好,可惜了,今日过后也没有了。” 十指尖尖,比较之利刃锋芒更甚,她挥手在守玉脸划下 ,不多不少,皮开肉绽的六道,猫须似的分布在她左右脸上。 “为什么…”守玉气若游丝,强撑着一点子不甘心。 绿娇皱着眉,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老天真是偏心,师姐这样的人,生来什么都给全了,怎么怪别人生出觊觎之心呢?” 她吐出一口浊气,似是压抑许久,一朝得了解脱,甚为关怀地问道:“师姐你疼不疼?” 疼吗? 她不知道那样更疼些,修为尽失的空虚感上下拉扯着她 从前的旧伤,细小的,伤了骨肉的,树藤缠缚的,被木棍捅穿的,还有折断过的小腿…… 两厢情好的忘我化作了残忍的施虐,一遍遍一层层重新铺就,浮现在肌肤之上,唤醒她自欺欺人的麻木。 就是有这么疼,你不愿意面对也是疼的。 施暴者不明就里以为情浓,受难者苦不自知装傻作痴。 绿娇满意地眯起了眼,她本来还不满只在守玉脸上划出的那几道,不足以全然毁去了她的美貌。 眼睁睁瞧着这个白嫩艳绝的美人,叫一道道伤痕吞噬成凄惨可怖的情状,她立于相对的高位,快意的满足感使她兴奋莫名。 她狂笑不止,因着全面且顺利的报复所带来的癫狂,几乎稳不住身形。 在她眼里守玉的只有两样依仗,上乘女修的天赋,绝代佳人的容貌,似乎都在今日毁于一旦。 “吾愿已了!”绿娇狂笑着,妖异的紫光大坐,似是从当中将她劈开,那张可算得娇媚的容颜再不复可人情状。 她在声声狂笑之中忽然也变得狰狞,似是承受着与守玉同等的痛苦,狂笑变作凄厉的呻吟,与守玉的惨叫合上拍子,不同的是,数刻之后,绿娇炸成了烟尘。 守玉仍在受苦,这样的痛苦好像没有尽头。 她见证了绿娇的毁灭,心下了然她是将灵魂卖给了魔族。 真是令人羡慕了,她做了恶事,已经得到解脱。 我做的恶事,还要疼上多久呢? 会有一辈子那么久吗? 她是修道之人,寿数漫长,这疼痛或许会伴随她至魂飞魄散的那一日。 她困倦至极,也厌倦至极,不幸靠着无休止的疼痛维持着清醒。 原来有这么疼。她失声尖叫蜷缩着身子,想将伤痕藏进皮肉里,而是愈合赶不及迸裂的速度,她越是藏,越是顾此失彼,将更多的旧伤牵扯出来。 她快要被无尽的伤痕淹没。 惨叫似乎能延缓痛感的蔓延,她确定方圆十里的鸟雀因了她的叫喊而敛羽噤声,不忍卒听。 没人听见她的呼救。 今日接她的是大师兄,最是妥当不过,还能有什么差错呢? 不会有了。 天地忽然动荡,不是出于妄想。 被遍体剧痛折磨得神志混乱的守玉,便迸发出一星清明来。 这缥缈幻境怕是也许在了绿娇的筹码里,不然只凭了她一条命,魔族少主凭什么肯施舍这样的怜悯 ? 他明明连心也没有。 玉修山的命门要塌了。 一个念头闪过,果然地动山摇,耳边听得幻境里头群兽激鸣,哀绝不止。 “嘭”一声巨响,悬浮于幽暗森林半空的缥缈幻境,与那绿娇一样,炸成了齑粉。 殷红的鲜血从守玉耳中流出,这样巨大的震荡使她伤上加伤,顺着山坡滚下,一路碎石沙砾划开敞口的旧伤痕,在血淋淋的心里又揉进了一把沙砾。 她一直撞到一块巨石才停下落势,腰腹受击,一口乌血喷出,终于昏死过去。 -- 留得青山在,必得先有个青山。(改了一点点 一截儿细小的藤蔓绕上熙来的手腕儿,他头一回忍住修花剪草的欲望,只因那上头有守玉的气息。 他在花藤的牵引下,寻见了坡下奄奄一息的守玉,终年死寂如深潭冷月的双眸,波浪翻涌,怒意滔天。 她感到有人搂她入怀,痛呼玉儿醒来。 这是哪一个师兄? 她听不到的。 “玉儿,醒醒。”他将守玉搂进怀里,护住她的心脉。 “哥哥,我听话,你慢点儿喂。”守玉神志不清,喃喃细语。 见人还活着,熙来微微放下心来,一提气疾疾赶往玉修山。至山门处,遇见闻风而来的几名师弟,一见守玉的惨状,俱是心头大震。 阿游道:“这是怎么弄得,大师兄不是跟着去了吗?” 他不明就里,还以为守玉是在幻境里受的伤。 “我只管她活着,其余人其余事你们去查个清楚。”熙来沉着脸,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知情态严重,不再耽搁,齐齐奔往缥缈幻境。 他们对守玉的重伤并没再分出过多的关切,此时他们尚且不知守玉失了阴元。 她天生那样过人的体质,又有什么伤是好不了的呢? 这时节师兄们的心思拎出来,与绿娇也是没什么两样的。 无暇底下的疮痍没人会动手揭开。 你的无暇原来是个痂,那我怎知你愈合的时辰,你总是热气腾腾,像是盘准备万全的糕点。 食客只知果腹的本分,不能分心去想糕点的痛痒。 不知情者才可扮作无辜。 十一个师兄各有暗病,面对重伤的守玉,像是看见了自己无药可治的肮脏心事被剖在了日头地上,大师兄一走了之,余下的人再狠不下心肠。 皮肉生长的细微声响像是爬虫在脑里巡逻,她听得见虫爬,听不见人声。 她快要忘记了这样的感觉。 她本来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感觉。 赵家有她一个哥哥。 哥哥记恨着是生了她才害死嫡母,认定她是吸食了母亲的骨血,长成的骨肉精怪。 新进门的姨娘是个蒙了笑面皮的白骨娘,她们是一个路数的妖。 姨娘毒杀哥哥的一碗桂圆甜汤叫守玉喝了,她吐了三口血,烧了一晚上,隔日清晨活蹦乱跳。 很快有了第二碗鸡蛋羹,哥哥喂的快,捣得她满嘴血,也很快就长好。 第三碗是甜酒酿,烧的滚烫,守玉十个指头都是泡,咧嘴一笑,嘴里也是。 第四碗她不喜欢,已经是撕了脸面的一碗苦药,哥哥掰断她一截儿小指,三两口碗底见空,衣襟上都是苦味儿,守玉扁扁嘴,没哭出来。 这回晦气,没有像前几回好得那样快。 这回有福,赵大人见着残血的小指儿,和昏迷三日的幼女。 青莲派的守山神兽,人形是个男身,也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 守玉见惯了熙来那张冷脸,竟也不觉得陌生,她昏沉沉的。 熙来却也不全是面上的冷清,听说守玉要被送走,昨夜来她房里陪了一宿。 守玉合着眼,一遍遍问他,好哥哥,你做什么呢? 他不答,只是虚虚抱着她在怀里,一点儿劲儿也不使,像是怕这点子亲近也会伤着她似的。 守玉便撅着嘴吻他,郁结的眉眼和总是抿紧的嘴角,一遍遍一遍遍,熙来僵直着身子,纵着她胡闹,并没有吻回去。 守玉又问他,好哥哥,你到底想什么呢?终于倒在他怀里,再撑不起半点儿力气。 想你。他搂紧了她,找了个令她极为舒坦的姿势,自己垫在底下,把守玉搁在他身上。 “熙来,你知道的。”她迸发出短暂的清明,语气笃定,既不是发问,也不是责难,只是讲述一个事实。 她很早就知晓了的,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你们都知道的。” 我是不死鸟,我就什么都受得了。 我受得了。 疼了我会哭,我受得了,我只会哭。 我会愈合成最初的模样,这次时间长久,劳烦师兄们等上一等,我受得了。 “ 我也是有哥哥的,我哥哥欺负人是怎么也求饶不得的。” “ 熙来,你也欺负人,我一喊你哥哥,你便停手了。” 两句话,绝了熙来的亲近之心,守玉身上的道道伤痕,经由指腹间清晰的落差感,轻易爬进了他的心里,悔意借机蔓延,抵抗无用。 他就这么着睁着眼,只觉得心中如潮起潮退,一直抱着守玉到了天明。 守玉耳边又响起师尊的絮叨,她没见过这样恭顺又多话的师尊。“我这徒弟年纪最小,不知事时就在山上了,人情世故全不懂的,有失礼之处望你们掌门多担待。” “师尊放心。”瑞兽道。 “被几个师兄娇纵惯了,身子也不大好,修为倒是不差,就是使不出来,门中的师姐师妹若要切磋,神兽还是劝劝,武斗不如文斗,她这嘴笨,任打任骂不会还嘴的,不过门中皆是知礼的仙子,想来也不会这般粗鄙。” “师尊放心。”瑞兽始终只这四个字,叫人不知该提心吊胆还是真的放下心来。 守玉半梦半醒之间被师尊交到瑞兽的怀里,又听着师尊交代了许多。 她实在是元气大伤,撑不了许久的精神,在玉修山上,也是终日睡着。 北山夜族的魔修听说了玉修山的事,竟多次上门找师尊叙旧,其实他们之间哪里来的交情,为的不过是守玉这个故旧。 魔修的意思是要接了守玉回去,以己之力,助她恢复,若他当真打的只是双修的主意,师尊或许就同意了。 眼下山门受重创,灵气逸散,缥缈幻境再不修缮,则门派不保,师尊再不能放任几名师兄不遗余力地用自身修为保守玉一人。 六道之中寻不出无情生灵,玉修山以情欲入道,本是中立,正邪之分看得不甚要紧,可那魔修……手段过于暴虐,好时候的守玉都不一定受的住,何况现在这么个奄奄一息的光景? 到底顾着她这条小命,师尊便下山拜请了青莲派掌门,请她代为照看。 早年青莲师祖曾受魔物重创,玉修山前上乘女修白蕖师太舍身相救,以阴补阳,保了他一身修为,自己却受魔力反噬,玉殒香消。这点子情面,玉修山还是有的。 却是一点,青莲派自现任掌门接手后,只收女弟子,除了守山门的瑞兽不可转性,便恨不得叫山上的兔子都只剩雌的。 这般偏执,看重女儿家冰清玉洁之性,便很有些孤高,瞧不上不上玉修山女修以身待人的旁门。 这不师尊亲自送人来,连她的面也见不上。 昏昏沉沉的守玉分不出多余的心思,纵然是清醒着,她也想不到那等细处去,听到师尊要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玉儿,听话。”师尊握住她的手,却狠不下心拉开。 “这个交由师尊处置,也算是一个了结。”守玉摊开掌,里头绿莹微微,一个小点儿。 “那逆徒的一丝儿精魂,竟被你护下了,还养出了几分活气,怪不得这几日都不要人近身。”师尊大为动容,“玉儿,你这又是何苦?” “不苦,劫数从她身引来,重建幻境的关键便还在她身上,玉修山护佑我长到现在的年岁,守玉感恩戴德,不能看着师兄们白费力气。”守玉将绿娇精魂交到师尊手中,就软在瑞兽怀里,睁眼的劲儿也没有了,仍是不放心道:“二师兄对她成见颇深,师尊劝劝。” 师尊长叹一口气,道声:“玉儿放心。”也怕撑不住失态,再不多留,掐诀念咒,转瞬无踪。 守玉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也不管抱着自己的是谁,扭脸就睡死过去。 等她撑开眼皮茫然醒来时,已是在一间静室的塌上。外头骤雨未歇,打得窗棂噼啪声响。 她好久没见过雨,觉得甚是新奇,起身去到庭中,仰头望天。廊下挂着两盏琉璃灯,随风雨飘摇,往雨幕里逸散进细碎的光彩。 天上在下星星雨,像是谁的心被揉碎,一把撒了下来。 冷雨将她浇得浑身透湿,从脸上的伤痕里钻出一条细长的花藤,迎着雨幕伸展吐须。 这正是从飘渺幻境里跟出来的那一条,如今被师尊种进了守玉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许是日晒雨淋是藤曼本性所使,时不时就从守玉身上未愈合的伤疤里钻出来。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冷厉的女声响起,吓得守玉鬓边颤颤绽开的花朵飞快地拢回去,连叶带蔓缩了回去,“这不是你那玉修山,这等楚楚可人的做作姿态费心摆了,也没有师兄师弟们顾惜。” 守玉回神望去,见是一名玄衣女子,清丽傲然立在面前,大雨滂沱,她身上连个雨丝儿也不见。 “见过青莲掌门。”守玉敛裾而拜,真似个瑟瑟支撑的雨中白玉兰。 青莲掌门十苒,风姿绰约,体态纤长而挺拔,细眉高挑目若璨星,九分冷色揉不进一分艳,灼灼正气令人不敢直视。 她放任守玉淋着雨,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心中便有了计较,“你在玉修山难道什么都没学会,小小的避雨决也使不出来,还是经了那一场祸事真就废了?” 守玉不敢顶嘴,低低道:“弟子驽钝。”话音未落,只觉得周身一亮,二人已然进到了室内。 “我青莲山以女子为主,闺门弱质,亦可争当上游。”十苒掌门与塌上正襟危坐,眸光明亮,“你非我座下弟子,我本不欲多事,只是既居我青莲山一日,就得守我山门的规矩。” “掌门教训的是,弟子不会给旁人添麻烦的。”守玉立于下首,眉眼俱是低顺。 却不知十苒最看不上的便是这般作态,她本意爱惜守玉天资,又怜她逢此劫难,有心提点,耐着性子说的几句话都不大对胃口,渐渐也生出些烦躁来。 “你且说说,往后是怎么个打算?” “调正内息,重聚阴元。”守玉一板一眼道。 “留得青山在,必得先有个青山。”十苒点点头,“再往后呢,还回你那玉修山去?” “自然。”守玉答道。却见那位好端端坐着的青莲掌门忽的震衣而起,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瞧了好一会儿。 “掌门这是怎么了?”她怯生生问道。 “无事,我没料到你这样软性儿。”十苒冷笑一声,撂下句,“歇着吧,明日跟着一道儿修行。”就不见了影儿。 守玉呆楞楞立着,好半晌喃喃说了句,“山外真是什么人都有……” -- 青莲山的日子/没有被神兽肏的一天 青莲派的弟子都着粉衣。 有女修送了一套给守玉,要她入乡随俗。 她抖开衣衫,满眼怀念,说起玉修山有一棵千年海棠,开的也是这般样的粉花,一走近了就把花须往人腿心里钻。 气得那女修当场变了脸色,抽走衣裳,甩袖子走人,往后再没人提这话。 遗留下的粉色肚兜,却是守玉没有穿过的。她捏着肚兜的两边展开,在身上比了比。 “那是贴身穿的。”不知何时,守山们的神兽到了她身后,一手握着拳,长长的流苏从指缝中漏出来,不知是个什么物件儿。 守玉哦了声,抬手就将衣带解了,宽了外衣,两个奶儿晃悠悠地弹出来。 “呵。”神兽发出短促的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哼。 守玉此时眼里没它,不甚熟练地将手绕到颈后去系肚兜带子。 “ 你这样系个死结儿倒好了。” 神兽走过去,从她手中挑过两根带子,流苏穗子擦着守玉耳垂,使她“嘶嘶”抽了几声气。 似是为着掩饰这失态,她问神兽握着的是什么要紧东西。 “镇山门的钥匙。”神兽系好了颈上的两根带子,又去系腰上的两根,他所说的钥匙有意伸出来些,磨着守玉腰侧的软肉。 “不是有你守着,还要钥匙?”守玉克制着身体细微的颤抖,努力使得语气平稳。 神兽系好肚兜,大手绕到守玉胸前,狠狠捏了两把。 “是不是紧了些,旁人怎不像你挺得这样高?” “ 你……”守玉护着胸转过去,神兽身形一转,又变到她身后去,张开手抱了个满怀,将那钥匙贴在守玉胸上,接着揉。 “ 哦……原是生就长了对儿好奶儿,比别人的大,比别人的软。” “你……啊……”一只手钻进肚兜里头,握住奶子搓动起来,还说着她将肚兜撑得太紧了,勒得手疼。 “罢了,今日有公务在身,你这肚兜就穿到这里。”神兽毫无征兆放开了她,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来回搓弄,似在回味。 “这钥匙乃是上古神玉,镇守山门,可压入者六分灵力,可卸出者八分灵力,每隔三月要交由掌门炼化一番,方可压制其霸道之气,不至于伤了来客与山中弟子。” 守玉穿好了衣裳,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几百年不得离开,是这钥匙的缘故。” 神兽愣了愣,没料到她能想通这个,“你倒有趣。” 守玉没再搭理它,系好了衣带,转身就要走。 “我叫万萦。”它对着那步步走远的纤弱背影吼了一句。 “知道了。”守玉没回头。 这里同玉修山不一样,有着分明的四季。 青莲山修行氛围严谨,早晚有大修,诵读心法口诀,上午实战,午后调息,基本没有空隙时间。 掌门心高气长,事事争先,弟子们更是以其言行举止为毕生追求,苦了守玉个懒货,几乎要跟着拖死。 她修行之途上最用心的几日,就是献给了这青莲山,一是别人家的地盘不好撒野,二是也想早日恢复,不至于被人稍微施压就无力还手。 各类法决都能娴熟应用的青莲弟子,没有沐浴的习惯,都用荡尘决解决卫生问题 山上仅有的澡池子年久失修,一个荡尘决吹不尽那里的陈年污垢。 “你要是实在想洗,林子里有个水池子,我们都不去用的,里头有什么可都不知道。”送衣裳的那名女修说道,她虽气着守玉,也是念在远来是客,不好过分为难。 青莲山的弟子多随掌门的性子,直来直去,喜与不喜都摆在明面上。 “多谢师姐告知。”守玉道了谢,晚修过后就去林子里,寻她说的那方水池。 “真的有。”没费多大功夫,一潭池水明晃晃映着月光,水面流光溢彩,显然灵气深厚。 守玉兴高采烈脱了衣裳,跳进水里,有些凉,却也可适应,她哆嗦着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池子,怎么没人来泡呢?” “是啊,怎么没人呢?”有人接过她的话,穿过茂密的草林,从另一头窸窸窣窣走来。 至光亮处,守玉看清了他的脸,就有些不大自在,“这是神兽专用的?” “倒没刻着我的名字。”万萦抱胸立,站在岸边看着,脸上似笑非笑。 “定是冰清玉洁的青莲女修们嫌你的洗脏了这潭子水。”守玉笃定道,扶着岸在水里站起来,“我沾沾水就走。” 守玉没脱下的肚兜湿了之后有如无色,紧贴在肌肤,勾勒出的曼妙身躯扭动在月光底下,不费什么劲儿,就能钻到心里去,像是一条用心险恶的蛇,偏长着雪白的鳞片。 万萦向前踏了一步,守玉就跌回水里,转过头来不解地望过来,眉睫眼眸都因着水汽深邃不少,鹿儿眼里波光流转,不知为何,此时还能显出天真的憨态来。 “莫不是你也嫌弃我?”她绞着手指,心里头一阵阵发虚,要是这神兽天长日久也沾染了青莲门的风气可怎生是好,这样一满潭子水,如何荡干净呢? “不敢。”神兽道。 “那便好。”守玉一口气未松下去,看见他竟开始脱起了衣裳,又踢掉了鞋,踩进水里。 “你要做什么?”守玉缩在潭角,很快被扯进一个较为暖和的怀里。 “衣裳都脱了,为何留着肚兜,就这样喜欢?”万萦将她抱在腿上,头靠在人肩上,水里的手就不安分,顺着细腰往上摸。 “懂了,你果真是打了个死结。”万萦笑着,揉着她颈后的光滑肌肤,呼吸间的热气都喷洒在上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他咬开肚兜带子,扯掉扔上了岸,两手兜着两边光滑的奶子揉搓起来。 守玉没说不让摸,只是不自觉缩着肩膀,更夹紧了腿。 “身上的伤痕都消的差不多了,为何留着脸上的?”他咬着守玉耳朵问。 周身的水温越升越高,守玉睡眼惺忪,“为了记住,我记性很差的,这件事不能忘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上好似坠着千斤重的秤砣,任是万萦揉奶儿的动作搅动得水浪滔天,也不能撼动她万分之一的睡意。 “你醒醒,那个修道之人跟你似的贪觉睡?”万萦好气又好笑,歪在身上不动弹的祖宗,是自己拉进怀里的,又能怪谁去? 又在胸前揉了几把,意兴阑珊放下手,搂着守玉的腰在水里躺了会儿,仰望着满天星辰,幽幽叹道:“如此良夜,可真是浪费。” -- 青莲山的日子/快要被神兽肏的一天 第二日清晨,守玉在自房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站在自己床前的十苒。 再一瞧时辰,这是错过了早课了。 “掌门。”守玉赶忙坐起来,本就盖得不严式的薄被从身上滑落,显出底下高挺酥胸,纤细腰身,修长的双腿叠坐着,行礼时慌忙的动作带动胸前的两团颤悠悠晃了几下,她俯身垂首,整片肩背上雪白的肌肤映着窗外漏下的天光,这个姿势,太阳也是能晒到屁股的。 “昨晚上你做了什么?”十苒觉得自己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的时长不妥了些,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 守玉老老实实回答,“去了林子里的清潭沐浴,还……遇上了守山门的神兽。” 十苒咳了一声,直白地问道:“他可入了你身?” 守玉愣了一下,直起身一时没有回答。 十苒有点儿恼了,“这事情很难回答吗,入了就是入了,没入就是没入,莫非我不知道你玉修山是个什么……” 却见规规矩矩坐着的守玉,张开了两条腿,探了一只手到腿心里去,另一只手撑在前头,没有将她抠弄的动作完全遮完,不时还能看见粉嫩的花户。 “你……”十苒哑口无言,喉中不知为何干渴,目光定在守玉腿间,想要移开的意愿似乎并不强烈,甚至有点儿嫌弃她并拢的膝头和撑在中间的手碍事。 不多时,守玉将探进穴儿里的手指抽出来,牵连出一长串晶莹的液,四周忽然弥漫起清幽的甜香,十苒忍不住琢磨顺着守玉手指又流到她大腿上的透明水儿,尝起来会是怎样的? 守玉如释重负,呼出了一口气,笑眼弯弯望向十苒,“回掌门,没入。” 十苒呼啦一下子站起身,“没事了,往后不可再错过早修,再有下次便是要受罚的。” 怎么罚好呢,要她把腿完全张开,自己帮她弄,直到出的水装满一坛子怎么样呢? 十苒沉沉气,将这莫须有的念头抛开,也问守玉为何留着脸上的疤,她像回答万萦那般答了。掌门微微颔首,飞快地离开了,守玉收拾着床铺,不见昨日的肚兜,只好不穿,照旧系好青色外袍,便去同门中弟子一道儿修习。 短短几日,青莲门的基础的口诀阵法她已然学了六七分像,自然是有着从前的基础在的,两两对战时,与守玉配对的仍是送衣裳的女修阿易,念在她旧伤未愈,守玉同她说话最多,算是有了些交情,并未用十分的力气,见她露出难色,就收手不打,对比旁人烟尘四起,惨叫不绝的厮斗,阿易对守玉简直是猫逗鼠一般了。 玉修山传来了几回消息,一次比一次要好,除了大师兄不知踪迹,飘渺幻境的修缮逐渐顺利。 因此守玉没想到这样的关头,她能在青莲门见到熙来。 本也只是心念微动,没抱多大的希望,守玉念动急行决,赶到山门后的林子里,一眼就瞧见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待他走到亮出,可不就是熙来。 熙来一看见她,就停下不动了,眸中隐忍着刀刃的寒芒,似是那般心事不妥善收藏,便会伤人伤己,此时月色下青衣黑发,雪肤花貌的守玉,可是他星夜前来要赶尽杀绝的仇敌吗? “二师兄。”守玉踟蹰着上前去,被捉了腕子扯进他怀里,“师兄都知道了是不是?” 守玉给师尊去信,说想要下山回家一趟,这事儿原是瞒着师兄们的,却是在给守玉收拾下山行囊时,被熙来察觉了。在那份包袱皮里的灵器丹药堆积到一个惊人的数目时,熙来终于忍不住了。 “你要生辰符做什么,你要离了玉修山,再也不回来是吗?”他俯首直视着守玉双眼,早不知自己眼中醉意朦胧。 守玉怕他站不稳,揽着他靠着自己肩膀,轻声答道:“ 我回赵家去,家中似乎有些不好,引得我心神不宁,我回去看看。” 熙来却只听见了一个回字。连连说了几个好,“你回家去了,你家原是在山下呢,那里肯定是比玉修山好。” 守玉默然,那里怎么会比山上好? 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师兄醉了,玉儿替你解解酒。” 熙来却将她的手拂开,踉跄地退了几步。“你走了再换个新人来,你何必又这般对我,往后我可怎么过呢?” “不是的,我总还在这里,师兄受用一回是一回。便是在山下,师兄醉了要找我,也不费什么事的。”守玉急急解释着,不知道自己越说越乱。 熙来苦笑着,“现在只有靠这酒才能得了你,我少得一回,便多一回。” 不知他喝了多少,人也是一时清醒一时明白,摇摇晃晃立在那里说了许多话,就是不让守玉近身。 守玉不知如何是好,也没他高,勾着人脖子去亲两下嘴角,就被扯下来按在地上坐着,再抬头,熙来就不见了踪影。 她瘫坐在地上,望向空荡荡的山门,恍惚中觉得自己怕又是在发梦。 那样的熙来,会是他冷心冷面的二师兄吗? 她抬手轻触唇间,明明是玉娇春的香气,那么方才的熙来不是从梦里来的了。 那么必然是她自己在发梦。 或许是她偷懒耍滑的心思,总想着几个师兄能好说话些,日有所思,梦里见着的可不就是这样不碰她的熙来么? 他几时这样过。 “小东西,你给我解一回酒怎么样呢?”神兽万萦施施然自暗处走来,月华满身。 守玉不答话,昂首的姿态明明是望着他的,眼中却是一片黯淡。 万萦抿了抿唇,大步走来将地上失神的守玉扯起,手中的酒坛凑到她嘴边,道声:“喝酒“” 她全无防备地灌了一大口,不及下咽,哇的一口全吐了出来。 那味道,熟悉得过分了些。 “咳……你哪儿来的酒?” 万萦用手背拂去她嘴角的酒液,“今夜有客闯山门,本神兽闻见他带着好酒,就没多为难。” “是吗?”守玉愣了一下,“多谢了。” 他扣指,灵力凝聚,顺着酒液滑下的轨迹下移,最后停在守玉左心门,一枚细小符箓破体而出,被他握在手中, “为什么要将生辰符从弟子宗里取出来,莫非是真不打算回玉修山了,这青莲门我见你待的也是漫不经心,难道要去做散修,你这样的体质,没有师门庇护,最好的结果也只会是沦为炉鼎。” 守玉按着心口,闷哼了声,声音里带了两分泣意,“你将符箓还给我。” “先回答我的问题。”万萦轻巧偏过身,躲开她来抢夺的手,任由她再次跌坐下去。 “咳咳。”守玉压下躁乱不安的内息,缓缓说道,“我山下的哥哥的身上连心咒,他有一劫难被我感知,放心不下,想回家中看看。” “劫难?”万萦蹲低身,冷笑着,“凡人能有什么劫难,一生不过百年,多的是劫难未降就一命呜呼的,你既修道,就不该多管世间闲事。” 守玉勾唇而笑,唇角溢出淡淡血气,“我若不管,咒术反噬,劫难就落在我的身上,若是玉修山没出事,我也没甚怕的,今日师门不幸,我深受重创,不能不管那样的闲事。” 万萦轻佻拉开她腰间衣带,拨开衣襟,一对儿大奶儿软如轻云,微微起伏着,“身受重创,我瞧着却还行。” 他又问了一遍,“帮我也解一回酒吧。” 守玉心知这千年神兽的冷漠比不得寻常,在熙来那里能得来的善待再无侥幸可得。 她瞪着万萦手中的符箓,“将它还给我,便答应你。” “你拿什么跟我讲条件?”他一抬手,除尽守玉衣衫,动人酮体一览无遗,啧啧两声似在称赞,不知带了几多讥讽之意。 万萦不由分说拉开她一条腿,按上粉嫩的花心,恶劣的笑脸在守玉面前放大,“这里的味道甚是熟悉呢。” “你问的话我句句都答了,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守玉往后缩着身子,被攥着的脚踝怎么也抽不回来,她见那神兽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越发窘迫起来。 他欺身近前,把玩着肥美的乳儿,捻着乳珠揉搓,一边将那枚符箓又塞了回去。 守玉咬着唇,不肯溢出半句呻吟,身子巍巍而颤,眼中很快蒙上一层水汽。 万萦将她压在身下,伟岸的身躯将底下的人儿遮得半点儿春光不现,他亲吻守玉耳后,叹息般道:“还了,可应我?” 在听到回应之前,先往底下的穴儿里塞进了两根手指,初入时便听见期盼中的婉转嘤咛,“嗯~~~应。” “真紧,多出些水来,不然有你受的。” -- nànЬёīsんù.Cοм 青莲山的日子/被 万萦埋在守玉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陷在花穴的两根手指抠弄不止,带动里头粉嫩媒肉层层叠叠吐纳不休,意图将侵入体内的异物推出,却只是徒劳无功。 “只是两截儿手指就引出这样的浪劲儿,换了更大的来弄,不知道又是怎么个要命的光景。”万萦贴着守玉耳后耳后细软的嫩肉,忽的身形暴涨,挣裂了衣衫,底下铮铮铁骨,虬结筋肉,紧贴守玉的娇身软肉。 守玉没底气叫他轻些手脚,一眼瞧见抵在自己穴口的壮硕兽根,小脸儿一下就成了惨白,一应讨饶的心思尽数歇下,捏了个昏睡决就往脑门拍。 万萦眼疾手快,捉了两只细白的腕子,一手就扣住压在她头顶,“对着个死人我可做不来,你要不想受罪就老实些,玉修山既然给你配了十一个师兄想来必有过人之处,你将看家本事使出来就是。” 莹白绵软的乳儿被他衔住,像是舔化一块糖那般以唇齿厮磨,瘦腰也被环住,揽着一条腿就将怒发的凶物往嫩白的花心里捅。 “咦~~~~~嗯。”守玉的倔强性子这时似乎上头,穴里吃进了前端就再纳不进,软热的媚肉寸寸绞紧,一点儿空隙也不肯留。 万萦挺着腰撞了两番无功而返地瘫在守玉身上,他喘着粗气道:“小东西,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向来没什么良善心肠,顶裂了你这小户儿,事后可别找我哭。”αìzんαnsんυ.cóм(aizhanshu.com) 守玉本就叫他插得身子紧绷,花户里不知为何干涩无比,全不似往日湿滑柔润,偏不肯叫他看低了去,“你有本事全入进来就是,杂碎才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女子说话可别赖账。”万萦低吼着,似乎命门也叫这柔弱无骨的人儿把控住,他知道怎样才能夺回主权,只有将绞紧他的那处肏松,听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否则别无他法。 守玉恨死了他不让自己昏过去,非得醒着受这样的折磨,便将不常放的狠话再说了一遍,“杂碎赖账。” “有趣,太有趣了,你可知凡人之命在吾眼中及不上一颗草芥?”万萦扬着嘴角,笑容中邪气逸散,在他修成人形之前,可也是凶猛异兽的出身。 他同样凶猛的那根卡在紧窄的女户中,不上不下,实在算不得好受,又见守玉不受教,干脆一沉气使了蛮力撞进深处去。 “啊……杂碎。”守玉忍不住破口大骂,上身挺起,不由自主将一对儿丰满奶儿贴到万萦的胸膛上,指甲发狠似的掐进他臂弯里,浑身上下皆因这样的粗暴而紧绷着,只浓密的睫毛不住地轻颤,似是濒死的蝴蝶。 万萦未必舒坦,甚至比之先前愈发难受,也是不肯示弱,绞在守玉穴里的那根几乎掠夺去他全副的精力,他恨不能将手中这副艳骨摇散,瞧瞧她到底有几分能耐。 他握住一边滑腻的臀肉,大力揉了几把,才觉得那窄小穴中有了几分水意。 “你自己想清楚,这等不必要的罪过要不要受。”他半哄半吓,缓过一阵来,就直愣愣戳在守玉里头,扶着她坐到自己身上后,便抱胸好整以暇望向她,揉胸舔耳的动作一概没有。 守玉急喘着,胸前的白肉随之起伏不定,两颗乳珠没被碰过几遭,已经比脸上红晕还要鲜艳几分。 她哪里不知道厉害,气不顺也只是一会儿功夫就想通了,举起两只细长的手臂勾上万萦的脖子,凑上去吻男人的嘴角,在她的亲吻落下之前,那里便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似乎早有预料。 “你舔舔这里。”她偏过头,将散落的发别到耳后,露出的一片肌肤比月华皎洁,万萦带着讥笑印上一个吻,觉得触感极佳,便如她所言,抵着那处舔弄。 守玉果然轻颤起来,又去牵起万萦粗粝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腰侧,“这处也是,揉一揉。” “怎么尽是皮包骨头的地方,肉多处怎的不叫我揉,不要我舔?”万萦含住她整个耳朵,手心紧贴着她的腰线抚弄,语气却是不满。 守玉不再逞口舌之风,只是攀紧他肩膀,缓缓抬着腰,专心一点一点将穴中的凶物吞进吐出,紧绷饱胀感终于缓解了些许,偶尔溢出喉的抽气,也有了几分舒畅的意味。 “只有这点子功夫不成?”万萦明显也是受用的,手上的力气也轻了不少,不再是一味地蛮揉。 守玉有个念头,这神兽虽是千年道行,这档子事上怕也没有经过几回…… 一念未尽,被提着腰重重按了一下,穴里被那根戳到深处软肉,守玉身子一僵,晃了两晃,伏倒在他肩上。 “想什么呢?”万萦不紧不慢地捉着她的臀儿,滑腻肥满的臀肉从指缝间溢出。 “没……”守玉白着脸,平复了一瞬,再次坐正了身子,前前后后款款摆腰,穴口含着巨硕的兽根底部,几乎被撑裂,艰难地开合着。 万萦犹嫌不足,一掌拍在守玉臀上,“再出些水来。” “啊……”守玉长吟一声,软倒在他身上,娇软身子不住轻颤着,温热的水儿从二人交合的缝隙中渗出。 万萦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也不顾泄身过后还未喘匀气的小人儿泪眼朦胧,举着脚腕子将嫩笋似的两条腿分开,就着守玉这次高潮带来的润滑,大干起来,粗壮的兽根一次次冲击着红软的花穴,来不及收拢的粉肉被牵扯着带出,可怜兮兮缠在硬挺的肉棒上。 神兽干得痛快,次次尽根没入,嫩生生的花穴似是不堪这等粗暴对待,虽然含的紧,却不再抗拒,似是被驯服,万萦将她揽起,拢住两团丰美的乳儿,将整张脸埋进去,绵软丰盈,像是一头扎进了云彩里,这样的愉悦带动下身的征伐更加勇猛,没有心思去想怀中轻颤不止的人儿,为何喘气的声音益发几不可闻。 守玉不肯发出哭声,更不想娇喘婉转以此示弱,她也并不奢望能得到这素昧平生的神兽大人的怜悯,便将樱唇紧闭,银牙咬碎,只有几丝儿闷哼与抽气声,偶尔从牙缝里透出来。 一轮欢爱的定义在万萦心中自有计较,守玉默默念着,大约是第几千下,他才放下不断堆出汹涌乳波的双手,将下头被守玉水穴浇灌的润泽透亮的欲根抽出,捞过软塌塌香泥一滩的人儿翻了个面,沾满神兽口涎的双乳蹭在地上的青草上,又是另一番滋味儿的痛痒。 “你似乎是个不多话的。”他制着守玉的软腰,扶着自己征战半夜而金枪不倒的粗壮,抵着微微外翻的穴口,一沉身塞了个满当,他满足地喟叹出声,却见身下的人安静依旧,不由得惊奇,莫非这上乘女修果真这般耐肏。 他挺着腰动了两下,水穴里每一寸褶皱都叫他狠狠蹭过一遍,都不必使大力气,就能被温热的紧致牢牢裹住,往更深处迎送,在受用无匹之时,他却听见一声委屈至极的娇吟,撩拨起来的情愫与大开大合的狠干又是不同,像是心尖上被掐起一小点儿,拧了一把。 思及此,他绕到守玉胸前,寻着一颗软嫩的果子,拢在指间已然有了灼热的温度。他屏住气息,缓着劲儿慢慢顶弄着,忽然能够感受到这具暖热的身体里,似乎有股子千回百转的依恋之意。 守玉晕头转向,不用昏睡决,她也剩不下几分清明,只知道身前的草地实在磨得难受,在万萦伸手过来揉弄乳珠时,她抱住了那段健壮的手臂,贴在白软的乳肉上,以此借力直起了上身,而呈跪姿的膝盖小腿,免不了被磨出大片的红。 掐着乳珠的两根手指突然用力,“别啊……”,守玉没忍住这一声,带出来之后的连绵不绝的许多声。 没有比嗯啊嗯啊更具备鼓舞的声调,万萦任由她抱着手,心中一动,停下轻轻浅浅的肏弄,耐性等着,果然等来守玉撅着圆鼓的臀儿朝后撞来,陷在穴中的那根似是被无数小嘴儿吸吮着,细小密集的快慰在不断堆叠着,登堂入室,攀爬上云。 “小东西,居然还有这样的花样,若不是将你整个入透了,竟还见不到。”万萦终于感到满意,夜还很长,在距离他榨尽最后一丝儿美味的此刻,不过是与守玉心中蛰伏已久的凶猛欲兽会晤之前的管中一窥。 “不过,不是今夜。”他抬手搭上守玉腰侧,微微用力,便制得她不能动弹,将被她抱着的那只手也抽回来,掰开嫩滑的臀瓣再次蛮横地顶弄起来,做够这一轮,便将精气泄在里头。也不待守玉抽颤不止的身子缓过来,将瘫软在地上大睁着眼喘气的人捉起来,胡乱套了衣裳,念了句决,就将她送到了房中。 不过片刻的功夫,黑树林只剩了他一人,摇身一变,又是仪表偏偏,不怒自威的守山神兽,闹腾半夜的香艳戏码,似是结束于一个荒诞乱梦。 -- γàōɡцōshц.cōм 躲不开的神兽玩弄 双修过后的阴阳调剂,精元转合,对于一般的修士而言需佐以精纯心法,修行期间需得摒除杂念,方得成效,而守玉天赋异禀,一夜好觉,便将体内神兽至纯精元吸纳完毕,一早起来疲乏半退,精神也充足了许多。 只是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没有如往常一般褪去,腿间自不必说,酸麻难耐,迈腿就浑身发软,胸前最严重的几处红肿发热,突突跳着疼,乳珠也碰不得仍硬挺着,穿上衣服有两个明显的凸起。 这时已经要晚了,守玉将头发散下草草遮掩了,撤下来的发簪往袖中一拢,急匆匆去赶早课。连发数个疾行决,终于踩着晨钟敲响的第一下,赶到了堪苦岩。 敲钟女修神色不忿,却是瞧她急急赶来,披头散发,行色匆匆,这般狼狈的情状竟还是看重青莲门的规矩,便没有为难,只是举着钟锤在守玉肩上敲下不轻不重的一记,“再不可迟了。” 守玉连连道了几声不敢,缩着身子溜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与众人齐声念起门中心法。 青莲门以无欲入道,无欲而有义,观自身如众生皆为平等,便更有一番睥睨天下,顶天立地的风骨,似乎天地万物尽在掌握。这样的理所应当总是令守玉心生艳羡,伴随而来的就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自惭形秽。 她定定神,心法轮转过几回,身上的痛楚也减轻的不少,悄悄撩开胸前的头发,看到那高挺处不再有两个凸点,这才放心下来。 再也不去招那什么神兽了。她暗暗定下这样的决心。又想到上回被掌门盘问的事,昨夜那一场虽是在山门附近,不知能否瞒过去,这一想才放下的心不免又提了起来,三心二意熬到早课结束,散学时故意掉在最末尾。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走在前首的阿易不知为何转过身来,分开几人将后头的守玉扒出来,大剌剌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唬的守玉眼皮一跳,心狠狠沉了下去。 “阿易师姐,你做什么?”守玉缩着脑袋,六神无主。 “没什么,掌门唤你,我陪你同去。”阿易大大咧咧,却并没有减轻守玉的担忧。 她几乎是被阿易半抱着拖到了掌门房中,等人一走,独自面对闭目养神的掌门时,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扔在十苒脚边就再爬不起来。 “你做了什么这般怕我?”十苒缓缓睁眼,细长眼眸里闪着戏谑的精光,似乎心情不差。 “没……”守玉撑在地上的细白手指蜷成一个无力的拳头,不知该向谁打去。这样的心虚不被她熟悉,那守山神兽分明不是她主动招惹,上回没能成事,她尚可坦荡,可是昨夜还有证据残留在她身上。 虽说有周旋的余地,偏偏她就是心虚成这个样子,要是被掌门脱了衣裳看去了,会如何处置呢,再将她送回玉修山去么,那么师尊答应了的放她下山回家一趟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十苒不知道她底里转动的许多心思,只是瞧着她这副大祸临头的茫然表情,对比上回近乎人前自渎的大胆行径,觉得煞是有趣,你不知她的底线在哪里,从来不能预见她下一步的反应。 许多年后,十苒听闻守玉在一个雨夜路过一群修士避雨的篝火堆,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那般就着一人手中的酒碗喝了一口,有人探出她的体质,提出双修消磨长夜,却见她二话不说,将未咽下的酒液吐回人家碗里,一抹嘴再度钻进了雨幕里,如同来时那般不讲道理。那群人里不乏体貌端庄,修为高深之人,本也不会因此为难于她,她却一点儿多余的套话也不讲。 距今许多年后,守玉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模糊地识得“忠贞”二字,而此时与她交情够不上泛泛的十苒,自是默认她那捉摸不透的底线里,并没有青莲山看重的道义一项。 没有道义,便不需当作一般修士可与之平常相交,有些需要通过守玉得来的东西,手段下作一些,也没什么要紧。 毕竟那是贯彻她入道始终的修行之法,过程如何她也不会在意的,对吗? “你要下山的事,玉修山师尊来信说了。”十苒开口道,“只是你眼下尚未恢复,拖着残躯贸然下山必是不妥,我的意思是你安心在青莲山住下,修养好了再下山不迟,我瞧着你这不过短短几日,已经比刚来时长进多了,你说呢?” 这样的好意向来是守玉不能拒绝的,此时又处在情绪大起大落的后劲里,自然没有不应的。 十苒见她应了,便再无闲话,考了她几个口诀,便放她去了。 守玉脚步虚浮地走出去,过门槛时瞧着两条腿都是迈过去了的,偏还踉跄着摔了一回,门里的十苒正好瞧见,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扶一把,却见她仰头望天,哈哈笑了两声,随后忽然变得精力充沛,昂昂然站起身,拍打两下衣摆上的尘土,兴高采烈地走远了。 “到底是年轻人的心思不好琢磨啊。”十苒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刚想回去接着打坐,便被脚边一物吸引了目光,那是一枚墨绿色的木簪。 她拾起,端详一番,忆及守玉似乎戴着是这个样式,随手搁在案上,等她自己来取。几日后想起来时,房中已然遍寻不见,偶遇守玉见她发髻高挽,好端端插着一枚墨绿发簪,便以为是自己不在的时候来寻了去,不作他想。 却不知道当日守玉遗失了发簪,前前后后找了许多遍,就是不敢再去掌门房中,便只好一直散着头发,还是阿易看不过去,给了自己的一只青玉钗与她。 此后数日相安无事,守玉也不再往林子里去了,认命地用起了荡尘决,二师兄也没再寻来,想是酒醒之后听进去师尊的劝告,知晓守玉并非一走了之,便也放下了,专心于玉修山那堆烂摊子。 是夜,月朗星稀,守玉独坐院中,沐浴朗月光华,运转周身灵力,鬓边花藤肆意舒展,簇簇花朵盛开如火。 忽然狂风大作,烟尘四起,守玉不及躲闪,扑了一头一身的灰。 “咳咳。”守玉连连咳了几声,平复内息,擎着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脸,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神兽大人出场,好大的牌面。” 万萦抱着胳膊,在她想站起来之前,稍微施压,就令她动弹不得。 他走近取下守玉发间的玉簪,扬手就扔了,铮铮响了两声滚到院角,“哪里寻的蠢物,与你可不大相配。” 守玉的目光追随着玉簪,眼见着没有折断,才呼出一口气来,不至于同阿易没个交待。她喃喃道:“凡物自是入不了您的眼。” 万萦很不满这样的忽视,他扳过守玉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对着自己,“不是喜欢沾水吗,怎么不去林子里了?” 守玉展展袖子,扣指成决,顿时浑身清爽,“用不着了,水里凉呢。” “如此倒省事儿了。”万萦淡淡笑道,一只手就顺着她领子钻进去,捉住柔滑的奶儿揉动起来。大拇指将乳珠抵在食指上摁搓着,另一手扶住守玉肩膀,以避免她在浑身不绝的震颤中栽倒下去。 “去屋里……好不好?”守玉艰难开口,这院子里寸草不生,不是青石板就是黄土地,依着神兽的喜好,守玉总是被压在底下的回合多些,现在又不及从前那般恢复得快,她不得不软着嗓子打商量。 “不好。”万萦吐出这两个字,神情冰冷,一点儿松动不见,玩奶儿的力道愈发大了,捏得守玉张着嘴无声哀叫,眉头都要拧成一个结。 “那夜叫那般响,怎么现下哑巴了?”他挡开守玉鬓边碍事的花藤,对着白皙的耳朵吹气如火。 守玉扭着身子要躲,挣扎之下,叫他扯落了大半衣裳,露出粉白的背,月光底下,好似莹莹生光。 “你自己就是一块上好的玉,何必戴那下等石头呢?”他似乎真心称赞,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送到守玉眼前,看到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时,果不其然地露出得逞般邪恶的笑。 那正是遗失多日的木簪,她一见了就扑过去抢,万萦这时却撤了力道,任由她落空栽倒石板上,额角蹭破一块皮,殷红的血珠落一颗到嘴角,万萦靠过来舔了去,就势将她压在石板上。 状似亲昵地吻上她的伤口,“怎么这样不小心?” “你到底为何这么……坏?”守玉轻呼一声,万萦撩了她的衣摆,分开修长的双腿,将木簪顺着腿心的细缝蹭了几下,拨开两边合紧的白嫩花唇,旋转着顶进了粉穴里头。 “坏么……你下头嘴儿咬这簪子可比咬我的更欢实呢,你说说是哪个坏?”万萦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在守玉脸上各处,声音低沉厚重如暮鼓,刺激地守玉手指都曲起来,胡乱地在他背上抓握。 木簪取材自玉修山上的千年花树,一经守玉花穴浇灌,就涨大数倍,自发地朝里头钻,倒不是守玉穴儿贪吃了。 “你……为何不去里头,莫不是不敢吧。”守玉一字三喘,努力撑起身子,一双眼睛挑衅意味分明,直直瞪着万萦,却支撑得不久,在木簪顶进深处时,小腹一酸,再次仰倒下去。 万萦朝后退了退,将她双腿打开,方便欣赏黑木钻嫩穴,抽插间汁水四溅的美景,偏美人骨软却有些小性儿,拼命隐忍的媚态较之肆意妄为的媚态,更对万萦的胃口。 而守玉对此浑然不知,拼尽身力气的抗拒使得小穴中层层绞紧,涨大的木簪被吐出几分,再次冲进的分寸就不止那几分,坚硬的木身刮蹭着穴肉咬紧合出的突出,几十轮反复不知疲倦休止的冲撞之后,使得守玉手脚瘫软,呻吟娇喘不再需要掩饰,已是低不可闻。 “现在去里间,我怕的是你不敢。”他挑眉,看向守玉的目光像在看只微不足道的虫,一只在他梦里咿咿呀呀叫个不休的,正好能搔到他心间痒意的灵动虫。 他好多年没有过梦,痒也是越搔越严重。 万萦忘情地抚摸她脸上伤痕,心底叹着若是早些遇上,必不会使她受这么多的伤,届时这小东西的刺该少些了。 “嘶……”才想她少扎手些,就叫钻出来的花藤顺指缠了上来,跟她那穴儿似的,越绞越紧,另一只手来解时,竟然被涌上来更多的藤裹住,将两只手一起捆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那镇山门的钥匙将你身上的神力也卸去了六七分。”守玉坐起身,气喘吁吁将腿心的硬木簪掏出,湿哒哒的在袖上蹭了几下,扬手投进里屋去,又缓了一会儿,才道:“我没猜错,那钥匙拿捏着你的命门,这青莲山你近一步,就衰一分,千年的神兽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万萦不甚在意地瞧着缚在双手上地一团乱麻,却不是十分恼怒,“你既然知道她青莲山有法子制住我,你又哪里来的底气能靠这东西真绑住我,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挣开?” 守玉道行浅,又受过重伤,诚然如万萦所言,那点子花藤是他不放在眼里的,况且守玉这件法器忒没骨气了些,上回守玉受难时连片叶子也不冒,主人被干得哇哇叫,它全须全尾藏得好好的不说,还将万萦投来的精气吸收了大半去。 方才还是守玉暗暗威胁要炼化了它,才肯出手,这等欺软怕硬的东西自然抵不上千年神兽万萦的一个指头。 可是这个指头万萦没能摁下去。 他刚一动念,就见守玉捂着心口跪下去,痛呼道:“你要把我的心扯碎了。” -- 你若不是她,就不该长着她的脸。 你这身子分 在守玉还是被万萦压在了身下时,不可置信地将本就大的眼睛瞪得瞪大,“你手都绑着了,怎么做到的?” “小小一个你我都对付不了,千年岂不是白活?”万萦似乎发觉了什么了不得的趣味,骑在守玉腰上,压得她动弹不得,“要不要我变了兽形给你开开眼,小东西?” 说话间笑出森森一口白牙,便见他身形渐长,周身白芒笼罩,真似有巨兽现身之象。 “神兽大人这样最威武。”守玉吓得肝胆俱裂,忙忙顺毛,“既然我怎么着都任你宰割,何必费那个力气呢?” “说的也是。”万萦的表情松弛下来,压在守玉身上的分量也不再像片刻前那般骇人,他的人形其实十分俊逸,剑眉入鬓,星目含情,鼻如玉葱,丹唇外朗,不刻意冷着脸时,朗朗君子,霁月风光一般的人物。 也就是玉修山十一师兄个个出挑,养出的守玉识不出好赖来。一味只是怕他,恨不得敬而远之,当他做缠人的鬼怪。 “你要不要先起来,我把花藤收回来?”守玉看他双手反剪在身后,仍旧俯首在自己颈边耳后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不免替他别扭。 “不必。”万萦顺着她脖子一路吻下,在衣襟大敞的胸前流连许久,又弓着身子去咬开她腰间的衣带。 守玉伸手过去帮他,却被他在手背上咬了一口,立时不敢妄动,软热的舌依次滑过十根指头,几番下来沾满了他的口水。 真不是寻常的喜好。守玉想起她那九师兄,偷着在万萦身上将手蹭了蹭。 她的手臂被拱上去,万萦只用嘴,也将她光溜溜地剥了出来,正埋在平滑如玉的小腹处,绕着风流眼一圈一圈舔过。 “哦~~~~~~”守玉失声浪叫,一颤一颤的从底下冒出许多水儿来。 “小东西从来不说真话,你这身子的软肋哪里就只那两处了?”万萦拱到她腿心,大舌贴着穴口,卷起粘腻蜜液,由下向上地舔,口水混着穴中水,原本白净净一个小户,叫他吃过一遍,那还寻得一处不红不湿的? “别……别了。”守玉两个腿儿都曲起,已不受控制,大腿时不时夹紧万萦的脸,换来更粗重的舔弄,圆圆玉趾蜷缩的可爱双脚抵在他肩头,无力地想要将这作乱的狂徒踹远些,也不过在他衣上滑了几下,丝毫不能撼动。 底下的青石板上有着明显的水渍,万萦直起身来,搭在肩上的两条腿就无力的垂落下去,在青石板上撞成最无辜的姿态,他活动着手腕,状似满意地打量着地上水画出的好大一副图,花藤早缠他不住,隐在守玉脚踝处,探头探脑地往泞滑不堪的腿心钻。 大掌的阴影笼罩着红艳的花户,不及落下,那鬼头鬼脑的花藤“嗖”一声窜回去,再不敢放肆。 “你说说我任你这水儿敞开了流,会怎么样呢?”他脸上亮晶晶的,不止是笑意,还有守玉的馈赠,他修了个翩翩公子的脸,不知是要讨谁的欢心,却也躲不开对女人腿心嫩肉滋味儿的偏爱。 “不过是再死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守玉有气无力,倒不必费力渲染不在乎,“花藤会护着我的心脉,它不死我便有一线生机。” 万萦托起她,这姿势使她双唇嘟起,艳艳红唇好不可怜。 便当她真是在撒娇,不知将她错认成心上哪一个人,亲吻时的热度,灼得守玉眼睑发烫,自然滚下一串泪来。 “神兽大人,你想的是谁?”她的气息当然不稳,眼神中却出现反差强烈的平静,意在直白地表达当下的感受,就像“又要到了”以及“你顶到最里头了”,这样的意思都一样,对她来讲,没有差别。 万萦亲昵抚她的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嘴亲一下就是一个笑。” 见她发怔,便突然梦醒,“对,你自己也看不见。”腰腹一挺,将勃发的巨物顶进守玉的身。 他的冲撞照旧猛烈,一丝儿喘息的余地也不给人留,是在发泄本能的欲望,又像是在依循本能地逃避现实。 你若不是她,就不该长着她的脸。 你这身子分明记得我,还要我肏几回你才想得起来。 “啊~~~你这样快,要入死我了。”软热的穴被这样凶猛地深捣,发出鱼吃水的动静,这是她最听不得的声音,明明该是两厢情愿的事,她心里不想,十一个师兄都拒了个遍,身子却把这神兽根吃得般欢快。 “你才说的,你死不了的,才插你几下就忘记了,脑子跟小屄连在一起的吗?”他开着最恶劣的玩笑,没发觉自己也在颤抖,一个不留神,撞进去被深处绞紧,竟这么交待在里头,一边喷着热流还惯力地撞了几百遭,自家的精气全被推进极深的里头,穴口被他撑得合不上,也流不出分毫。 “呼……”他喘着粗气,盯着守玉下身,失着神。 可她一味睡着,蜷缩着手脚,不知梦里有多香甜。 明明是她的小穴里散发香味,充做陷阱上头的诱肉,为何她还能端着无辜品貌,好像真的事不关己。 万萦这么想着,将她再次抱进怀里。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不见人影,先闻其志得意满,“咱们斗了多少年了,总算让我找到了你的软肋。” 守玉当然说不出话来,这样激烈的双修耗尽她的体力,此时合紧了眼皮和屄缝儿,只想一个无关的乱梦。 而那与万萦斗了不知多少年的正是青莲山掌门十苒,她凌然站在院中央,只是衣冠整洁这一项,就不知道高出地上纠缠放浪的一兽一女修多少去。 “你来那阵还没我指头大,竟然叫你摆了一道。”万萦感慨道,却没有半分恼羞成怒,只是恋恋不舍看着守玉,“你什么也没告诉她,我本该感激你,只是你的初衷也不明朗,两两抵消,咱们就扯平了。” “大人勿怪,十苒身为一派掌门,不得不为百多口子的生死打算,万望见谅,若有报应,算在我一人头上就是。”十苒道。 “我本不该再有愤懑不平,只是你不该将她牵扯进来,后事如何,看你造化就是,天命已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 “报应几何,十苒心中自有计较。” “既然你不计生死,本神兽也没什么好说的,既已尽人事,便看天命如何,是你道心坚韧还是我命硬如是,且观造化罢。” 十苒抿嘴,不再多言,手里两枚锁魂钉急速打出,钉进万萦的肩胛骨,他也只晃了晃,便颓然垂下了头颅。 昏暗的洞窟里,只有万萦与守玉两个,见她久久不醒,便扳过那尖俏的下巴,狠狠渡了些真气进去。 “呀……”神兽之真气,非同小可,甫一入体,佳人便悠悠醒转。 才恢复些的守玉,见了眼前这张脸就气不顺,一把将他推开 “开头不将人往死里头揉,也不必费这许多功夫。” 万萦不在意,推开了也不往跟前凑,笑道:“你不懂男人,他们喜欢的是奄奄一息的生机,可品味出万种的风情。人本就是从死处来,到这世上不过百年,便回到死处去,生死之间,可不得自己寻些乐子。” 守玉听不懂,也不想理他,稍稍打起些精神,这时也察觉所处之地的不同来。 “这是在哪里?” “兽洞,我这样的千年神兽,可不就得有个体体面面的洞窟?” 守玉撇嘴,哪里体面了? 她扑到万萦怀里,两个手儿在他身上上下下摸索着。 “做什么,还想再昏一次不成?”万萦捉了她腕子贴在心口。“我可是再没东西给你了。” 守玉仰脸问他谁那么大的本事给你下锁魂钉? 万萦不语,垂头去吻她手指。 “你被暗算了?”守玉急了,将手抽回来,“是因为我?” 她自经了绿娇那一遭过后,一直不肯修回本门术法,除了心中有障,何尝不是存了别样的担忧,自己这身子外头瞧着娇弱里头却霸道,若以双修之法复原,便会巧取豪夺,不受控制。 十一个师兄哪一个为她耗尽精气都不是她愿意的。 他们不能总这样,为了缓解愧疚,就试图给她也造一样的甚至更大的愧疚。 守玉虽没心没肺,也不能认同这种一命抵一命的偿还,她跟玉修山上的哪一个有仇呢? 她瞥了眼绕着她头发玩的万萦,这个也是没仇没怨的,无故害他至此般境地,可怎么是好? “我从前听师兄们说起,青莲山神兽与掌门不合,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合么,她倒是我带大的,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个德行。”万萦心不在焉,像是不想深谈,转而问道:“你家师尊是怎么养你的,怎么就养得这般合心称意?” “先前是哪一日修行偷懒耍赖,就叫几个师兄一起来,直做到肚里灌满十个师兄的……”,守玉感受到万萦的目光忽然变得不善,识趣地闭了嘴,又道:“十苒掌门修的不是合欢道,自然不能像我师尊那般行事。” 万萦还是不说话,眸中似有暗火流窜。 守玉便问道:“她锁了你兽魂,是要从你这儿拿走什么?” “她要我的眼睛。” -- 又见故人和愿者上钩,同夜族少主分享守玉, 可是……”守玉伸手过去,“你两只眼睛是好的呀。” “我有七只眼呢。” 万萦道,暗淡的光线掩盖住他奇差的脸色,“那孩子自接任掌门之位那日起,就想要脱离青莲山的掌控。” 他揉着守玉胸前盈满的两轮满月,除了不发光,真的跟天上那个没什么两样,手心里的充实感似乎真的能转移身上的痛楚。 “嗯……啊,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想这个?”守玉叫他揉的身子发软,又不敢过分忤逆,缩了两下肩膀叫他捉着乳珠狠捻了两下后,就挺着胸给他摸得身子直颤。 “啊……那这洞你还出的去吗?”守玉促声问道。 “我的洞自然是关不住我。”万萦看不清她的脸,大抵也是知道人家是不高兴的,“把你也跟着关起来,是怕外头动荡,你这身子骨支撑不住,有个好歹的没法跟玉修山交待。” 说着话就埋首到她胸前,吃着乳儿。 “嗯嗯……别咬,轻些咬……疼……” 听她唤疼,万萦便用舌头在乳首边缘咬出的浅浅齿痕,来回舔了几遭。 “这不是知道疼吗,为何上回弄你那么狠也要忍住不肯吭声?” 守玉搂住他脖子,调了个姿势跪坐在他腿上,挺着腰将自己胸前两团美肉向上送,又不肯作声了。 万萦倒是没再咬她,揽着两团美乳,揉圆搓扁,亲了个遍,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抬头,两手虽不动了,却还罩在上头。 “就这么不待见我?”万萦有些挫败,闭着眼去亲她脖子。 “玉修山的双修法可以疗伤,你要不要试试?”她的手指搭在万萦后脑处,无意识地梳理着他散乱的头发。 这动作不知为何取悦了他,他忽然将她紧紧摁进怀里,守玉脸贴在他心口处,听见如擂鼓般地心跳声。 又诧异于这样的拥抱维持地过久,为何他还没将自己按在身下,掰开腿儿将兽根顶入。 那根与她的穴口中间,仅仅隔着一层衣物,被他抱在怀里的守玉,又是一丝不挂的姿态。 这般想着,守玉动腰扭臀,蹭着他裤中的巨物,只是这样的接触就使她战栗不已,难怪上回过了那么久,穴里还觉得酸涨。 “你当我看不出你身上的伤?”他按住守玉的腰,一翻身将她压下。 “这洞里黑灯瞎火的,大人眼不见心不烦。”守玉当他意动,抬腿去勾他的腰,细白的腿在窄腰上游走如蛇。 万萦享受着她这意图鲜明的讨好,脸上的波动远不如守玉拨动他头发那会儿,尽管洞内的光线并不能使守玉看清楚差别。 他在守玉眉间轻啄了几下,竟换来几个濡热的回吻。 万萦摸摸脸颊,低沉地笑了两声,忽的起身将衣披了,举步就要走。 衣袖却被抓住,“大人怎么了,可是守玉做的不对?” 万萦扳开她指头,握了一握,只说了句,“歇着吧。” 便脚步稳健地不知往哪去了,走前还给守玉盖了张薄毯。 “这活了一千年的,都是这般奇怪吗?”守玉在毯子里缩成一团,周围都是万萦的气息,她有些不适应,却也很快眼皮沉沉,安然睡去了。 她不知道,在洞中的一日一夜,十苒已经率领众女修搬离了青莲山。此时已到了法华山落脚,正待重整山门,创立新门派。 阿易陪在掌门身边,愤愤不平道:“那合欢道小女子天大的福分有与瑞兽同修的机缘,掌门该叫她将所得精元分与我们才是。” 另一名女修也帮腔道:“瑞兽灵力纯沛,不是我门中弟子受得住,她既是个好炉鼎,便该将这好处分些出来,掌门伤了瑞兽的反噬,也能减轻些损伤。” 青莲山本是万萦为几百年前殒身的白蕖做的一个墓,为着隔绝世俗,不惜祭出白蕖的本命魂玉,高悬山门之上,将青莲山做成一个困人困己的牢笼,甘愿替那身死魂灭的人守几百年的墓。瑞兽又怎么了,陷进情网里,并不比凡人更有出息。 十苒脸上一丝儿血色也无,瑞兽之眼撞破镇山门的玉匙,使她门中众人得以从山中出来,可是半身修为的毁损非同小可,守玉初见她时的清丽冷艳此时已然无迹可寻,一张脸上满是憔悴。 听了两个弟子抱不平,也只是冷冷讥道:“青莲山后明明有个温泉池子,你偏指她去林子里泡冷水,你们连澡都不跟她一道儿洗,这时候不嫌弃她污浊了,也是,没有端着碗骂娘的。” “掌门,我……” “万事以己为先本是长久之道,只别忘了你所修道法为何,道心与本心相悖,可是会走火入魔的。”十苒叹息着,唤她们退下。 那边在青莲山睡了漫长一觉的守玉正悠悠醒转,还犯着迷糊,就被只大手揽住腰,一个伟岸的身躯随即重重压下来。 她脸上被大力亲了好几下,眼皮也轻颤着,眸中仍是涣散的,热吻转到脖子上才有了几分清明,“神兽大人,你没事了?” “有事。”万萦埋到她胸前,含着乳肉轻咬,下头的手利落地将一条腿儿推上去,跟着劲腰一落,硕大的兽根就顶进了深处。 守玉挣扎起来,握着拳头不住捶他,“出去……别……” “又不是第一回,松些劲儿。”万萦对后背上那点子打击丝毫不放在心上,两手握着她奶儿往口中挤,吃得津津有味。 守玉被顶的难受极了,小穴里忽然被塞得满满当当,压着她的人却只顾捧着奶儿咬,那么大的物事愣顶在里头再不动弹,只好把腿勾到他腰上去,一点一点抬着屁股,把里头那根吐出一些,才终于好受点。 那处紧窄被这样的巨物撑开,待初时的一阵痛过,跟着的是层层不绝的酸麻,蹭到深处软肉的兽根被她自己推出去快一半。 这样的不适不该由她自己疏解,而将她的欲求不满撩拨起来的那人,她没有底气能被他好好疏解。 索性也就不再开口求了。还有什么是她忍不了的呢? 她摊开手脚,任身上的万萦插着穴舔奶儿,穴儿里难耐地流出水儿来,也不肯趁势挺腰上去,磨一番兽根解痒,就这么瘫着,只是由他摆布罢了,这么灰心丧气,一偏头却看见洞口站着个人,待那人走近,看清了他面容后,避猫鼠儿似的往万萦怀里钻。 万萦感到身下人的异样,瞥了眼不请自来的夜教少主,“要脸吗你?” 夜少主却坦然,“那玩意还是兽兄自己留着化形用,哪一日再要变个翩翩少年郎,也不至于抓耳挠腮,大半天变不出来,惹人发笑。” 万萦一翻身,不顾守玉推拒,将她抱到腰上,整个光溜溜的身子就在夜教少主眼前显露无疑。 “别呀……”守玉小声抗议着,把脸埋到他肩上,怎么也不肯抬头。 “小东西还记得我呢。”夜少主抱胸含笑,露骨的目光在守玉嫩白的肩背,不及一握的细腰以及鼓翘的雪臀上流连。 说起来守玉与他的渊源,真的是不浅。 那一年,蝙蝠妖偷袭玉修山,夺走数名女修修为,掳走了正在为要与十位师兄同修发愁的守玉。 夜教少主难得路见不平,一般来说,他才是那个不平。 那日见粗壮蝙蝠妖伏于黑森林里,身下制着一裸身的娇小少女,胯间黑大的事物往那白生生的腿心里顶。 蝙蝠妖本钱大,又不得其法,记挂着上头乳儿香甜,更想进到那蜜穴儿里去,上下的果子都没得着。 少主一旁瞧着替他难受 便挥剑斩杀了蝙蝠妖,以短痛替了他这长痛,自己欣然受之。 浓黑的腥血洒在那白玉无暇的少女身躯上,她哭得厉害,缩着身子,藏起盈白的乳儿和粉嫩的花心,精致绝艳小脸上挂满泪珠而更显妍丽可爱。 夜教少主便动了心思,那暖玉儿实在是小,被拢在陌生的怀里就不敢大声哭。 “跟我回去,洗了这臭妖血,叫本少主好好疼疼。” 一疼便是七日。 守玉被师尊找到时,腿儿被那少主折在胸前,阴户大露着,小穴里头插着一根紫黑的巨物,穴儿水与那魔物阳精混在一起被捣得白沫直翻,脚踝上还干着黑红的处子血,七日七夜,她就没被放下床过。 时隔多年再见,守玉岂有不怕她的,却不明白为何他与万萦似乎有些交情的样子,施施然走到石床边坐了,摸了摸美人雪背,就顺着胳肢窝滑进去,握住了没被万萦叼着咬的那边乳儿。 见她咬牙,便用力揉捏,“我花费了三日才教会玉儿怎样叫得好听,几年不见,竟都不记得了,真叫人伤心呢。” 他不止教她这个,守玉能够明了何时服软求饶能够使得十一位师兄明白她是当真是体力不支,这第一课就是从他那里摸索出来的。 另一项被教导就是“不要”这二字的双重意味,甚至兴致高昂时,她会故意娇声喊道不要,不行,不能碰那里。 一旦她找准了时机,说出不要,已打算偃旗息鼓的欲念,便如春日潜伏在野地里的狐火,听风便是燎原,他们会按着那比草粗不了几分的嫩腰儿再来一回,他们会使劲揉搓乳珠,会将腿心含到嘴里去,舔到她喷水,再用大棒子狠狠肏个遍。谁叫她这妖精惯会勾人呢? -- 又见故人(下) “山头都叫你那养女搬空了,你竟一点儿也不着急。”夜少主揪着守玉粉嫩的奶尖,还不忘在她臀上轻拍几下,嘴上说的却是这样的正经事。 万萦将守玉推坐起来,开始挺腰,粗大的兽根撞进守玉小穴儿深处,嗓音因着那里头紧致而更显得低沉,   “原来我就是为着后山上那孤坟才束手就擒,在这荒山上画地为牢三百年,现在等到人来,我哪里还有遗恨?” 这般的姿势,正方便了夜少主将她两个奶儿都握住,摸到被万萦舔湿的那一边,也只是微微皱了眉,没见着多大嫌弃。 “你们……”守玉扭着身子躲了两遭,引来万萦的不满,臀上被狠打了一下,立时就软了身子,叫他寻了这个隙硬顶到最里头去,震颤中的软肉拼了命似的吸他,不是后头摸奶儿的夜少主扶着,守玉这会儿就直直砸下去了。 那得了便宜的偏还不知足。 “这分明不是她,你何时见过她这样乖顺,明摆着任人宰割了?”万萦喘着粗气,抽送得轻缓了些, 夜少主怎么看她怎么爱,开始脱起了衣裳,“我只巴不得她是这样的软性子,你不是没看见三百年前她是怎样惨烈的死去的,好歹现在知道万事自保为先,咱们该庆幸才是。” “也是,那样的死法真是为着我,却也不至于令我这样放不下,那凡人与她可有什么干系,值得她以命相抵?” “她向来是这样的,咱们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原来还愿意说些,不知是不是受了些磨难,更喜欢藏着心事了,我可后悔不该那样破了她的身去。”夜族少主笑得道貌岸然,明明前世之身也是他破的,那时是她贪吃玉修山的芡实草,不知那甘甜滋味儿能勾动欲火,燥热难耐之时求着他给解的,其中畅快,她可是身体力行地报答了的。 一报还一报,从来算得这样清楚,今生糊涂些,这本性却没有大改,不过是帮她杀了那蝙蝠妖,就愿意给按着肏了那么多回,上辈子可是没有这么好说话。她是怎么说的来着?你给我一回,我还你一回,还想要你也吃了那芡实草再说。 就是这一个再说,堂堂的夜族少主当真吃下去一把草,意乱情迷之时,欲揽佳人入怀解渴,哪里还寻得见她的踪迹,早寻机跑了。 那个人,一点儿委屈也不给自己受。 “不要!”缓过劲儿来的守玉被抱夜少主抱着,雪白的背贴着他胸膛,下身还同万萦连着,她怎能不惊不惧? 只是这一声干脆利落的“不要”,使得抱着她的二人都是一震,夜少主的表情她看不着,只是万萦望着她的目光柔和不少,似是瞧见了故人。 “瞧瞧,才说你乖呢。”夜少主捏着她下巴,迫她转过脸来,一边亲她一边道:“她师尊算过,这一世虽坎坷,到底不至于短命,处处艰险,处处都有一线生机,这一线不光是他盼着,也是我盼着的。” 守玉越听越心惊,“你们说的是谁?” “唔……”唇又被他封住,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夜少主这么说着,明明他自己长个娃娃脸,大眼睛黑白分明,穿了衣裳就看不出来人面兽心,笑起来一边的嘴角还有个不浅的酒窝,粉雕玉琢似的,正是她原来最喜欢搂在怀里揉的,不管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一睁眼就“小孩儿”“小孩儿”地使唤他给穿衣服递水。 听听现在被叫做小孩儿是谁? 他三百年未改面貌,怕的就是那人认不出,可是现在叫做守玉的这个,真就没认出他来,第一回管他叫哥哥呢,不知道是不是玉修山那帮小混子教的,怎么能叫的那样好听,骨头都要化了。 哥哥就哥哥吧,第一回没被认出来,就败了许多兴致,她想不起来也好,要是忆及那凡人,再来一回“情未了”的戏码,他们这些少主神兽上神的也都不必做了,携手去跳了断崖多干净? 万萦显然打的是与他同样的主意,也不理她,架着她腿一味往那粉穴儿里头送,那粉穴儿可真是个妙处,还跟上辈子似的,怎么插插多久都不松。只是色儿不同些,白蕖通身雪色,一寸杂色的肌肤也找不到,连腿心也是白的。 “你我与天同寿,她今世受了人生教养,又如何能比前世的白蛇修炼人身长寿?”万萦退出半根,手握住她大腿两侧,面有忧虑。 “只要兽兄放下独占之心,她或许会比咱们活得更长久呢,小东西的那一份真心还未全然显露,就叫伤了大半,现在已经没有了真心,她会比前世活得好。”夜少主掰开守玉臀儿,将硬了这许久的那物一挺腰送进去,闹得守玉绷直了脚尖,一声长泣久久不止。 夜少主插进守玉后穴使得她浑身都紧绷起来,前头穴儿绞得更是非比寻常,万萦也是忍得眼皮直跳,嗓都哑了,“怎么说?” “上辈子她是个好样的,可是那样的结果再来一回,你可受得住?”待二人适应了些,夜少主便开始动作,他退出前头万萦就顶进去,像是这般做了许多回似的,极有默契,就是不顾守玉的性命,被两具差不多高大的身躯夹在中间,一眼看过去,只瞧得见两条小腿风吹蒲苇似的,在男人肘弯上摆。 他们怎么不气,不过是叫个半吊子法师诓骗,说人世间的男女一辈子相携相守是个多么不得了的事,竟任他将一身法力禁锢,当真以凡女之身投进人世,要寻个娇客做新郎,寻着的若是个好的便也罢了,瞧她找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那凡人最后耗尽心血护住了白蕖的一缕精魂,使得她重回世上,堂堂千年瑞兽才不耐烦创立什么门派,最后可好,围了一山天天想着跑的娘们,当他愿意拘着她们似的,成天叽叽喳喳,从前在蓬莱岛同着快一万只青鸟也没这几十年觉得聒噪。 那凡人却借机得道,飞升成仙去了,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是天界的太子爷下凡间历劫来了,那半吊子法师是他身边的狗腿子,哄着那傻子给人家做了垫脚石还不自知,真当天人有心呢? 这两个心里有千万怨怼,从前不碰面还好,这故人一相见就把压在心底里许多年不想的旧事勾出来了,眼里都烧着火似的,一时你插前头我捣后头,一时再换过,暗暗还数着对方的次数,不能叫比低了去,守玉的小嘴儿都叫亲肿了,吃进去的当然不只是守玉的口水,两个这么个身份的也都不讲究。 足足闹了整夜,还是顾念着守玉现在的身子不比从前,怕真给折腾没了,才意犹未尽地各自以精气把她穴儿里填满,在人昏过去之前还恶狠狠地叫夹紧腿,不许流一滴出来。 “不过你倒有走眼的时候,你不是七只眼么?”夜少主将那无力的人儿从万萦怀里抱过来,“忘了,现在少了一只。” 万萦任他将守玉抱去,也不阻拦,合着眼调息起来。 “十苒和她,两人的差别可是不小呢,一个万事争先,嘴上不饶人,一个遇事就躲,说话也没听见多大声音,你当年怎么想的?”夜少主揉着守玉的奶儿,并没有闭嘴的打算。 万萦运着气,也不耽误斗嘴,“既然你眼神好,从蝙蝠妖手下救了她后,怎的还将她还回去了?” “不是说过了么,这一世她成了个人身,入的又是合欢道,造化劫难,都有定数,不是我能扭转的,现在成了她师尊的那个,不是做的很好么,这么多年,居然能看着她被那么多男人肏,还能稳住自己不去动她,当真是个为人师表。”夜少主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讥讽意味鲜明。 “别提他,若不是他与那凡人狼狈为奸,当年我又怎会选错,说什么同个时辰出生的女童身上都有她的迹象,连他也分不出来,分明是说来诳我的。” 夜少主亲着守玉嫣红的小嘴,神情十二分的满足,闻言闷声笑道:“不是你自己认定白蕖纵使是投胎为人,也不会成了这么个软性子的,再说那狗腿子也帮你打理了这么多年青莲山,好歹给了你个正当理由,有了个守卫正道山门的由头,否则为了个妖精,还是死了的妖精,三百年不回蓬莱,你那些叔伯兄弟早杀过来了。” 万萦半天没动静了,一睁眼看见夜少主抱着守玉又弄起来,怕是故意的,正面冲着他,两团奶儿被撞地乱弹,人没醒,还靠在后头腰臀紧绷,使劲儿插她穴儿的夜少主身上,两只手臂搭着他肘,被撞得要飞出去时就牢牢挽住,像是抓着什么依仗似的。 万萦撇了撇嘴,“我听她说了个什么连心咒,可有解法?” “连心咒知情者不可解,她只能自己来。”夜少主脸色潮红,显然是在得趣时,气息却还平稳。“中咒者可与他人换心,她家里的那个不中用的兄长就是用这个法子续的命,而今咒术即将失效,不换回去,她的心就真长在旁人腔子里了。” “玉修山上受那一遭大难,她这心换回去,也只能要了她兄长性命。”万萦哼道:“你们魔族都是些丧尽天良的法子。” “亏了这丧尽天良,才得以愿者上钩。”夜少主浑不在意,勾着头去咬守玉脖子。 “狗屁,她这一身伤是怎么弄得,你别告诉我你心里没数。” 听得他动怒,夜少主才抬起头来正视他,下身还耸动个不休,“别怪我没提醒你,天上下来的那位可还没走干净,剩了一魂一魄在这世上,他们修炼的法子蹊跷,总要以人身修无情无欲,这才叫丧尽天良。”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她不动真心,不自己寻死,就没什么能奈何得了她,你真当这么多年她师尊是为练她一身艳骨不成。”他一边做着最后的冲刺,语气急促,“最好是连她身上的这颗心都不是她自己的,那才叫个斩草除根,无情无义。” “怪不得,你们连我也瞒过去了,魔族咒术真是个愿者上钩,心甘情愿就跟着去了,你却还说没有插手她的造化劫难,也不觉得牙碜。”万萦托起她的下巴,不知道多少人为她操碎了心,她还能睡着,不必说,一睁开眼,又是个水光潋滟的无辜可怜样,这一世有些福气,害死她的骨气,没有就没有吧。 “是呢,我这也是愿者上钩。”夜少主叹一声长气,分身陷在守玉穴儿里,一泄到底。 -- 我们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都啃到美人洁白软嫩 青莲山外十数里,有一银剑山,二山相望,却从无往来,这并非是厌恶男子浊气的十苒定下的,早在世上还无青莲银剑二山的名号时,连通二山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深谷,居住着数头凶残妖兽。 我是明速,银剑山四大弟子之一,我们是师父早年游历四海时收养的孤儿,似子似徒那么养着,最先入门是大哥明恩,三年后在北海捡的二哥明烈,我本是帝都一酒楼的小伙计,上菜时师父看到我手背上开着口子的伤,就叫大哥砸了酒楼,用的是菜太咸,酒太水的由头,我没了东家,就只能跟着他们,跟了一百里后,师父让明烈背起我,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明速。 到师父决定创立山门,自成一派的那一年,我们三个跟着他已经学成了不少本领,师父原想回他故地蜀中,那处灵气充沛,有益于修行,却在半路上捡到个浑身是血的孩子,他怀中的灵剑一见师父就认了主,等救醒那孩子一问,才知道他一门全为妖兽所害,只有他被父母以一息之力送出炼狱。 师父御剑斩杀三头妖兽,还有一头小的跑了,躲进山谷之中,师父修为半损,便借了这处山头闭关修养,我们三个守着那不省人事的剑宗遗孤在山上过起日子,等师父出关,就将新门派创在此山上,遗孤不记得那灵剑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名中有个银字,银剑山就是这么来的。 遗孤也被师父收入门中,改了名字叫明平,他大难不死,根基却被毁去,不宜修剑,师父传他另一套心法,苦练多年之后,也将根基复原,却不知为何,再不肯提剑了,大哥说他是怕师父见他长进,要将灵剑物归原主,离开银剑山。 可我瞧着后来愈发不务正业,专往山下热闹凡世里钻,倒不像长着那般的忧患心。 当年师父出关后,曾多次进谷,欲将妖兽一族斩草除根,却都是无功而返,只得在谷外设下了结界,近日却感知到结界松动的迹象。师父本欲亲去,被我们几个拦下。 那妖兽狡猾,竟将谷中喷满毒气,我们一行四人进到谷中,还未见到妖兽本貌,竟都骨酥体软,剑都拿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好先寻了个不透风的山洞躲避,四弟首先运气逼毒,我们为他护法,他自知实力弱些,这样的关头从不矫情,怕的是拖我们后腿。 “大哥,这毒不对劲。”他喷出一口血,面上古怪极了,“你们先别运气,这不是正经毒。” 明烈脾气暴,恨不得踹他一脚,“哪有毒还分正不正经的,你……” “想必他见识过。”大哥拦下他,对明平道:“可有解法?” “有,阴阳调和。” “什么?”明恩明烈同时道。 明烈是真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人话?” 其实我心里也含糊,不知道他说的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个法子。 明恩默了半晌,几乎咬牙切齿道:“这地方,哪里去找个女修来?” 看来是了,我们中的是那种毒,要跟女人睡一觉才能解的毒。我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对彼此身上的变化都心知肚明,四个男人,一个女修怕是不够。 “不解会怎样?”我问道。 那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只见过会跑的没吃过肉的,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却有人回答了,“一直拖下去,你们会修为全损,明日一早妖兽来就是现成的一餐。” 洞里居然还有第五个人。那声音细细的,娇娇的,听在耳里有点麻,竟然是个女的。 “出来。”明烈喝道。四弟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吓着人。 暗处走出来一个娇怯的身影,到能看清面容时,我没听错,洞中响起的不止是我一人的咽口水的“咕咚”声。 虽然因着那杀千刀的毒气,此刻我想不起那人相貌,能确认是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另一件能确认的是那样的美人,这一生我也不会再遇上了。 明恩问她来历,说是出门历练,不慎落到谷里,被妖兽堵进了这洞里,一直出不去,大概有几天了。随后就是最要紧的事儿——解毒了。 明明那晚问她意愿时,也是咬着指儿应了的,裙儿也是自己脱下的,那样好说话。就是一件肚兜脱了好久,明烈那个急性子等不得上去给扯了,赤条条的身子一点儿缺陷也挑不出来,难道要嫌那奶儿大了些,腰肢太细,还是腿心太粉,身上太香了些吗? 我们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都啃到美人洁白软嫩的身子上去了。 四个男人八只手摸在她身上,奶儿被大哥二哥分别叼着也没哭。 他俩放开奶子后,明烈从后面把人抱起,明恩在前头把两条细长的腿架在自己腰上,两人一前一后地交替插那粉穴儿,也就在这时,小美人短暂地推了会儿,也很快就软了身子,瘦白的胳膊吊在前头的大哥身上,眼也睁不开。 二哥发现那后穴亦是妙处后,扶着东西就顶进去了,小人儿夹在两个大汉中间,白生生的身子被揉搓啃咬,兄长们底下又插得极快,跟较劲似的,也送了近一个时辰才撤身出来。 他们都不是重欲之人,如不是时运不济,也不知会在第几个百年后才肯寻个伴儿。 必是兄长们公事公办的方式太不解风情,将那小人儿冲撞坏了,交到我们二人手里时,已经是叫哑了嗓子,前头后头两个穴儿含着兄长们的东西,堪堪合着条小缝儿,中间淌着一点子白,身子软得不像话,怎样摆弄都行。 四弟从前不懂事的时候,不知在哪里淘换来两本不像话的册子,对这档子事竟还老道些。 “真是天生的尤物。”他轻夹着美人的乳首,缓缓揪弄着,另只手在被大哥撞红的腿缝处进进出出,上下齐动,小美人儿的叫声就像是浸饱了水,娇滴滴地要把人的心也唤酥了去。 他耽搁得太久,我见他煞有介事也不敢妄动,便含了另一边乳儿入口,总是收不住力,忍不住吸出一个个红点子来。 “你们动作快些,妖兽还在外头。” 大哥二哥欲毒半退,提剑就钻出了洞,一会儿功夫竟提着兽头淅淅沥沥地走进来。或许不如我说得这般轻巧,只是那时命根子陷在一个软热的小口里,绞得我一阵一阵出汗,又中着毒,哪里记得清楚。 四弟与我将将入身,见此都愣了,讲好插穴节奏就乱了,顶得怀里人儿哀哭不止。 大哥收了剑朝我们走来,又将衣裳除了,托起小美人儿的脸道:“是个修合欢道的,身子里藏了有几分厉害之处。” 随后就是二哥进来,一身的妖血,“妖兽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大哥说这小娘们是修合欢道的,可受得住?” “受不受得住且瞧她造化吧,妖兽已除,咱们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大哥这样说道,他行事从来不求回报,这样说辞莫名显得失了几分底气,那时几人一心想着解毒,也没人多想。 大哥大约也是瞧出来小美人不高兴,他哪里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心里过意不去,可不就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是了,那样娇软的人儿,叫我们四个折来折去插了一晚上,前一个才抽出来,后一个紧跟着就顶进去,两个小穴儿都肿了,奶儿不是被几只手胡乱揉着,就是两个男人头凑在一处又咬又吸,小奶尖都被嘬得老高,哪里是刚脱掉衣裳时候的白净模样,被这么折腾了一晚上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辞而别或许是怕醒来又被压着弄几回。 可惜没能早点儿恢复,不然还能搂着哄一哄,当然是四弟来哄,昨夜就数他弄时,小人儿叫得最动听。 看来那些不务正业,也不是全无用处。 在昏睡过去之前,我依稀看到大哥又将那人儿揽在怀里,那人儿那样小,被大哥抱着几乎能将她整个儿包进去,大哥动着腰,肘上架着玉人儿的美腿,似又是在插穴,瞧着动作轻缓了许多… 那人儿是不是说了一句,师兄不要了。 后来大哥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不过那样淫乱的一晚上过后,谁的脸色都不会好。 “她既能动,自然比我们强上许多,昨夜听她唤了两句什么师兄,想是也有山门的,普天下修合欢道的派别不多,日后慢慢寻就是,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守玉自离了山门都一直不走运,好好走着路掉进了一个住着巨大妖兽的山谷里,被困在里头好几天,好在昨晚遇上一伙四人的正道修士,虽然被按着解了一晚上毒,却也得他们斩杀了妖兽,自己才能得救。 她打算着一大早悄然离去,衣衫却压在那为首的正派修士身下,翻动之间,不慎将人弄醒。 “道友,早啊……”她面色平静,似乎在遮掩曼妙身姿之前,招呼一声是最要紧的事,她并未自报山门,只一瞧见那清俊道友冷冽的目光直觉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昨夜唐突本非我弟兄四人本意,不过你这身上复原的倒是快。”那人道,目光直白地在她身上梭巡。吹弹可破的白嫩身躯,纤腰只一抹,胸前却肉嘟嘟的,实在好摸,现下她两只手臂交织在身前,遮了大半去,隐隐可看见胸上两个颤颤的红珠,除了这,昨夜亲咬揉搓的红肿似乎都不见了。 不知道那底下的小穴是个什么光景,她跪坐在地上,也瞧不出来。 “多亏了你们。”守玉诚恳致谢,却叫他气闷不已,莫非这般荒唐事是她平日里司空见惯的不成,如何就丝毫不放在心上。 不止如此,她甚至还商量着道:“你同我再来一回,就有力气了,那妖兽不知有无同伙,你们这般昏着不就是将肉送到它们嘴边去了,你说呢?” “你倒想得周到。” “出门在外,步步凶险,不似从前有人为我操心,不得不多想些。” 他还想问为她操心的人都有哪些,那人儿就分开腿,跨到了自己身上,握着半软的欲根撸动了几下,就对着小穴口坐了下去,明明一晚上没让这里头空过,这时也只微微红些,咬得可实在是紧。她把手撑在明恩小腹上借力,一下一下地往下坐,这时他便看清了那奶儿上头也只是有几个浅浅的红印子,立的老高的乳珠都缩回去了,嫩生生的小巧而浑圆,似乎正是姑娘家好生捂在肚兜里的模样,而没有被四个陌生的男人放肆把玩舔咬。 真是个尤物,这么个尤物,修的又是那种道术,送到嘴边的肉如何吃不得,我也做一回妖兽就是了。他这样想着,为自己开脱。 守玉哪里明了他包藏的祸心,不过是是息事宁人的本能,只想着他能早早完事,恢复之后她就离去罢了。也算是报答他。 “你快些就是,别惊动了他们。”守玉自认为善解人意,却不知为何撩拨起了他起兴,他恢复的速度惊人,守玉很快被他起身抱住,反客为主按在崖壁间一顿好干,直到这银剑山首席弟子把持不住,泄身过后还戳在里头好久,守玉也没敢在多说一个字儿。 他气喘吁吁放开她,“同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必给我交待,你既有师命在身,守玉也不便多扰,这就去了,你们保重。”守玉合眼伏在地上,久久缓不过劲儿来,抓着衣裳正要往身上系,忽然周身白光一闪,她竟被罩在了隐匿阵里。 “你要做什么?” 陷在阵里的守玉已经不能被外头感知,只有施术之人知晓她的存在,她急急撑起身子,奶儿乱晃,哀求道:“你放我出去,想怎么着都可以,这么关着我算什么呢?” 他充耳不闻,又看呆了她胸前美景,喃喃道:“原来你叫守玉。” -- 他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自己的无耻和低劣,毫不 随即立马转身去穿好了衣裳,将几个师弟唤醒,听他们问及守玉便谎称她已离去。 守玉在阵中只看到几人神色沉重,叹息了几声,就各自闷闷不乐地穿戴整齐,拎着妖兽的头颅离开了,这阴森森的山谷里,又只剩了她一人。 守玉被困在阵中的那几日无所事事,修过几轮心法就睡,到明恩来接她时,看到的就是一个赤身的玉人儿抱着腿,缩成一团睡着的样子。 “倒是想得开。” 她再次醒来,伸懒腰时听到铮铮的铁链撞击之声,睁眼一看,已经不在山谷之中,入目是一间整洁的小屋,她被四条链子锁住手脚,安置在拔步床上。 “师尊说过不要招惹名门正派,果然不错,这气性也忒大了些。”她打量着腕上的锁链,一时也找不到解开的法门,这床上清爽舒适,比野地里不知好了多少去,索性来之则安,歇了折腾的心思。 “怎么这般贪睡?”明恩脱了衣裳,爬上床去抱着她。 梦里的守玉以为是哪个师兄,细声道:“别折腾玉儿了,好师兄,疼疼玉儿吧。” 明恩咬着牙,“这就疼你。”,手摸到她膝弯后,架起她一条腿,就这样挺腰将粗长的那根贴近了她腿缝里,并没有急着顶进穴口里,只是横在外头前前后后磨着。 “呀……”没几下,守玉就彻底清醒,扭脸见了身后的人,摆着臀儿就要躲,“你做什么呀。” 她身上嫩滑得什么似的,明恩本就没使多大劲儿,竟真叫她溜出怀里去,缩在床角,瞪他的眼神,或许同看那山谷里的妖兽是一样的。 “过来。”明恩伸手拽她,没拽动,床上就这么大地方,索性也跟着她挤到一处去。 守玉抱膝,没处躲了就不动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明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一天都在想这个被他锁在自己房里的人。 痛骂了这等无耻行径千万遍,一见她的面,就庆幸自己还好是个无耻之徒。 真将她放了,茫茫人海哪里再去寻个能让他牵肠挂肚的呢? “我要你待在这儿,衣也不给你穿,钗也不给你戴,屋子也不要你出,只能光着身子在床上,醒着也好,睡着也好,只我一来,就要张开腿给我干。” 他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自己的无耻和低劣,毫不羞耻地昭示在守玉面前。 抓你来的就是这样的坏人,你又能怎么样呢? “那……”守玉愣了一会,真是在考虑他的提议,而半点儿没意识到其中的恶意,纠结半晌后问道:“那要多久?” “什么?”这下便轮到明恩犯迷糊了。 “你说的,在你这屋子里,给你……”后半句没说出来,被他扑倒,封着唇乱咬,全咽回去了。 明恩觉得自己心口疼,脑子也疼,好像一点儿也拿捏不住她。 而被亲得满脸口水的守玉兀自苦恼着,这人怎么话没说清楚就开始了,到底关她几日呢,三日五日,最多不能多过一月去,不然就耽误事儿了,现在又搂着奶儿吃起来,想是谈不下去了。 被他弄到爽利处,咿咿呀呀地娇声哼着,全没将这样的禁锢当一回事。甚至想着由他折腾去,最好他精尽人亡,我修为大涨,打烂你这屋子,看还关不关得住。 明恩倒还顾忌着,拿手捂她嘴,“轻声些,祖宗。” 命根在她里头箍得后脑都发紧,还分神制了个隐匿罩将二人罩起,就由她浪叫去了。 羞辱是对着有尊严之人才起作用的伎俩,守玉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自尊。 得益于明银那处缴来的两本册子,没两回就自认已将她这身子摸熟,知道顶到哪处能叫她扭着腰往上贴,眼里媚得要滴水,自己还不知道,也就这会儿不是见了他就不耐烦的样子,挺着胸往他嘴里送,说那粉尖尖痒得慌,要亲亲才行。还只能亲,重些手脚就叫唤,再见着他就更不耐烦。 这哪儿是他关着她,明明是供了个祖宗么。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每回弄完之后,守玉总这么问。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玉修山的双修之法竟然不能在他那里得来多少好处。更兼守玉重伤未愈,做了那么多回,身乏体虚,神思惫懒,隐隐觉得比在青莲山的时候还不如些,虽然身上恢复得快了些,也只是表面功夫。 这是谁采补谁呀。明恩推门而入,守玉瞧他那脸上光彩愈甚,郁闷得要死。 玉修山上被教养出来的种种习惯,她曾致力于全然忘却,后来发现自己似乎也不大在意,打碎的旧习惯被不太细致地拼凑起来,撞上明恩这个毛头小子,结果就是守玉既没得修为大涨,也没得着许多趣味。 当然,她非得依着师兄们的标准强人所难,又不会引导,活该这个结果么。 那个背弃师门一走了之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会想念他留在耳尖上的亲吻?这身子的记性果然更好些。 “你说说,你关着我多少日了,夜夜来亲来摸,身也给你入了不知多少回,怎的还不肯放人呢?”明恩一到床边坐定,她光光两条腿儿就搭上来,腿心的粉嫩叫他瞧个正着,昨夜走时还肿着合不上口,现在见着又是嫩生生的美穴,真不知是个什么妖精。 他也没将守玉的腿拿开,自怀里取了个小盒子,掀开盖子,绿糊糊的膏子,用指挖了一托出来,涂在她膝头上,轻缓地揉着。 那是前夜,月色大好,他就开了窗户,将赤条条的守玉压在窗棂上从后头入她小穴儿,二人身形在隐匿罩里万般地放浪,这时候守玉也不忍着,顶到深处就娇声哭叫,更引得后头男人没命地戳,臀儿被他大掌托住,脚下根本踩不到实处,另外一只手绕到前头来回捏两个奶,守玉只一条腿架在窗上,前头凭空无依,望出去只有前院里明朗朗的月色。 她的裸身上也有月光流泻,只能靠在明恩怀里,仰着头,晃散了三千青丝。 这时有人经过,是一名入门不久的小弟子,从矮墙直望过来,如不是隐匿罩遮挡,会瞧见美人胸前大奶乱晃,底下无毛的穴儿里快速进出的大棒子,娇小的身子颤颤架在窗上,口里高高低低乱叫着,后头男人的身形没在黑暗里,显得更加高大,面目不清,犹如吃人恶兽,将这美人剥尽了衣衫,正从底下一寸寸将她吞吃入腹。才引得美人不顾裸着无暇美玉一般的身子,迈着腿儿要翻窗而逃。 可惜明恩自幼得师父偏疼,吃惯了独食,这样的美景是不会分给别人一瞥的。 小师弟张望了片刻,瞧见空荡荡的窗口,灌进夜晚的凉风,吹动床帏翻飞,却是不像有人的样子,这么晚了,大师兄不在房中清修,会去哪里呢?又想着他房中书籍众多,平日里好写些字儿画儿的,不知道压好了没有,被吹乱了又惹他烦心。 这般体贴,便举步往屋里走来。 守玉叫他这么按着肏了半夜,冷不防见着人,吓得浑身一凛。 “嘶。”后头倒抽一口冷气,大掌就在那嫩臀上结结实实拍了一下。守玉被打,却咬的更紧,接二连三又被拍了几下,小穴儿里一缩一缩地,明恩头皮直发麻,终于掐着她腰,死命顶了数十下,全泄给了她。 正在紧要关头,外头那人已经进了屋,明恩来不及将她抱下来,独自出了隐匿罩,虽抱着守玉乱来了半夜,他衣衫也没解什么,总是撩袍子,就放出欲根来,照着守玉圆鼓的臀儿顶进去就是了。 身形一晃,就从门边转出来,鬼魅似的,倒把来人吓了一跳,“师哥……在屋里呢。” “这么晚了,有事?” “没……” “去吧。” 明恩将人打发走,快步走回去,窗口只剩了个明晃晃的月亮,不见了守玉的赤白身子。 “摔死我了。”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墙根底下传来,明恩探头望去,没想到她这般不中用,竟在放开后栽出去了,他没看到情事过后,娇软无力的美人如折了翅儿的白蛾子般落下。他忙忙绕出去将她抱起,看见那膝盖上摔了好大一块青。 虽则第二日晚上就看不出什么,再要她站着给摸摸腿心的嫩肉,没揉两下就赖上来要抱着,要她站好了捅进去也不肯,自己滚到床上去,张开了腿,口里道:“你来吧。” 可见还是伤着了,就是不肯告诉他。 明恩揉着她膝头,想着这人儿里里外外都叫自己摸了个透,她自己不也那么说么,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小穴儿被他干得直喷水,可怎么还是想走呢? 甚至这点子事儿也不同他讲,摆明了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什么时候放了我?”守玉软着嗓子,明明是在撒娇,却令落在自己膝盖上药的力道重了几分,她疼得皱眉,心道这人的脾气怎么跟狗一样。 明恩一点儿没错过她脸上那点子小变化,更觉得是印证了心中所想。瞧瞧,明明是疼的,也不喊,就是夜里做的过分了些,哭了会儿就自己睡过去,求他慢一些轻一些也不说,就只是会说要走。 来了这么久不是连个笑脸也见不着么,就亲她的时候嘴儿是扬着的,却不像个笑,也不爱给他亲嘴儿不是么,哪里都亲了,就守着那处,也不知道是给谁守着。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娇女月夜遇狼 守玉行了近百里才停下,看见路边有个破瓦屋,一头就钻进去了,进门时被个东西绊了一跤,爬起来回身一看,是头奄奄一息的狼崽子。 她半是嫌弃半是可怜地“咦”了一声。 玉修山到底教会了她些好生之德,她想了想,摸出怀里的药膏子,给它伤口上了药,又从包袱里翻了几粒仙丹,掰开狼嘴丢进去,怕它吐出来,还给合着许久,也没想到那畜生若起了性子给她一口可怎么好。 又屏息听了听,“行了,你该能活了。”拎着它后颈皮子站起来,打量起这间瓦屋,见里头还有间暗室,虽没窗子,比外头没房顶的要好,就给狼崽子扔进去,自己出来在门边坐了,把随身的包袱打开,清点起物品来。 从银剑山离开时,就觉得这包袱的分量重了不少,她急着要走,也没在意。这会儿全抖开了,当真有好几样不是玉修山的法器,另有份单独包着的丹药,数量之多与师尊为她准备的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她将法器挑出来,一共有三样,皆是同样形制,长长方方的,一白一黄一红。 神识里有个声音在答:“千鸟羽,万鹿灵,红的应该是心头血,看品相似乎来自神族,不过似乎少了样东西。” “花藤,你可吐人语了?”守玉一喜,随即恍然,“我说为何这些时日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原来全叫你夺去了。” 花藤的细须子从她脸边伸出来,探至唇角,姿态讨好,“玉儿别气,小花护着的是你心脉,小花强一分,你便壮一分,不吃亏的。” 守玉早习惯了它贪得无厌的性子,也不去计较这些,认投了灵宠自己给自己取了名的事实,随它意唤道:“小花,你说少了样东西,是什么?” “狼王心。”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什么?”守玉与小花同时一惊,显然这个阴恻恻的声音不是她们能发出来的。 “三日前吾在山林受伏,差点被开膛剖心,原来是为了你。”那人一步一字,从昏暗的里间走出来,此刻天未明,暗夜似披在他身后,掩住了面目,只有一口白牙显眼,不知他是笑出来的还是龇出来的。 “你是那小狼?”守玉费力地抬头,来人身量奇高,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看来守玉随手摸的不知名仙丹搭配出了奇效,才多会儿功夫,就已经痊愈至此了。 “是,吾为你死,又为你生,这样的缘分,真是得来不易。”他蹲下身,两手撑在地上,凑近守玉,苍白的脸上还残着几条血道道,眼神锐利而不乏玩味,像看着一只送到嘴边的羔羊。 守玉便猜到伤他的多半是明恩了,“他要你的心做什么?” “狼王心,千鸟羽,万鹿灵,再加上心头血,是神族的聘礼,你收都收了,还装什么傻?”他抬手拉下守玉兜帽,托着她下巴细细打量着,“这么个破了相的也能入了那一家的眼,你身上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聘礼?”守玉默问了小花这两个字的意思后,忽然想将手上三样东西扔出去。 而自称狼王的在说完那句“你有何过人之处”后,澄澈的琥珀色眼眸,就染上了些许别样的色彩。 守玉怎么会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暗中向花藤询问道:“我打得过他吗?” 小花哼一声,“你现在谁也打不过。”不等她问出“小花你打得过他么。”就缩回去一如既往地装作不存在了。 得到否定答案后,守玉干脆释然了,狼王的手顺着她脖子往下,隔着衣裳在奶子上重按了两下,不怀好意道:“吾闻着你这身子可香甜的紧,可有不少那人的气味儿呢。” 守玉闷哼了一声,“你鼻子倒是灵过狗。”不出所料,胸上又是一疼,被他握着拧了两把。 “看清楚了,你在把谁当狗比呢?”他恶狠狠龇出獠牙,修了个体面的人形,这点子兽性却不肯摆脱,掐着守玉脖子就把人推倒,欺身压上去,坐在她腰上。 离了玉修山的这些日,这档子事上,还是免不了经了许多遭,守玉倒没长多少畏惧心,摸清楚这崽子大概是个暴脾气后,便不再故意惹怒他,乖乖闭上嘴,任他扒开了自己的衣襟,两个乳儿上登时罩上灼热的手掌。 守玉呼吸一滞,侧过头去还合上了眼,不料之后却许久没了动静。 守玉试探地睁开了一只眼,却瞧见撑在自己身上的狼王满眼的错愕, 满满握了两手,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守玉一说话,乳儿就跟着轻颤,她明显能感到那狼王的气息更不稳了。 “别乱动。”他不知自己为何浑身僵硬,不能动弹,思来想去怪起了守玉给他喂的丹药,“臭女人,你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臭?不是才说了她身上香么,守玉不解,“就是寻常的丹药,没多好但也不会有坏处,想是吃杂了?” 她拿开狼王的手,坐起身来,凝神去探他内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没事啊……”守玉扣决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伤处也无大碍,不知他这僵直症状是如何来的。 她这般在意也并非是善心过甚,方才听得他自报家门,乃是狼王之身,若是放任不管,死了必成往后劫难,若是活着依照狼族睚眦必报的性子,便不能不寻她的仇,就像小花说的,她现在“谁也打不过”的废材实力,还是不要结这样的冤孽为好。 而那狼王不得她主动亲近还好,现在见了这人儿露着一对美乳儿在眼底下晃,看得见吃不着,身上不免又硬上了几分。 守玉肩窄,本就饱满的胸脯就更显大,两乳之间挤得就剩条细缝,高高挺着,被放开了总不记得先穿好衣裳,无意招摇也引人眼热不已。 此时见事态好转,小花又从守玉脸颊钻出来,长长的须子在狼王身上探了一圈,对那纯沛的灵气贪恋不已,许久才对守玉道:“他虽逃过了被做成聘礼的下场,到底被重创过,心气虽高昂,对你却有了畏惧,这是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 “真是绝处逢生了。”守玉一喜,将衣襟拢好,把散乱的包袱又收拾了一遍,那三样“聘礼”想了想还是没扔,等日后寻个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小花见她将狼王撂下不管,靠着土墙闭目养神起来,便开始在她神识里叫嚷开了,“这么好的机会,何不与他双修一回,我瞧他元精可还在呢,别睡了,要睡去睡他呀。” 守玉烦不胜烦,却没动地方,嘟囔着:“骨头疼,睡不动了。” “正是要多睡睡,你就好得快了。” “不想好,疼着舒坦。” “去睡他!去睡他!” 小花闹腾了半日,她却睡得越发香甜,便恨恨道:“既然你不听人劝,可别怪我。” “我什么时候也不会怪你。”守玉自以为动之以情,指望这点子不多见的真心能叫小花领受,听得它安静下来,便不管不顾地一头睡死过去。 醒来居然不是白日,清冷的月光从缺了顶的房梁洒下来,照满陋室。 守玉昏昏沉沉的,模糊的瞧见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人影。 “你……你怎么,我……怎么会?”一开口,是哑了嗓的软语,她揉揉眼,握着自己腰肢大力冲撞的不正是那动弹不得的狼王么?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穴里的满涨酥麻,和胸前的濡湿热痛,想抬手也抬不动了,身下一片湿腻,想是早就泄身了几回,也不知道被他这么着压住了多久。 “别怕。”狼王见她醒来,却不似初见时那般恶声恶气,口气缓和了不少,与在她身上蛮狠的动作对不上号,他抵着守玉额头,轻声哄着:“放松些,忽然夹这样紧,会死人的。” “不……你怎么能动了?”守玉勉力适应着,小穴里被碾磨抽插,间或喷着水,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等会儿,等会儿再说。”狼王粗重的呼吸声响在她耳边,他将守玉从地上揽起来,紧紧抱住,下身不断耸动,迅速凶猛地顶送了数百下,松开精关,在她里头释放出来。 守玉浑身无力,贴在他身上直往下滑,眼睛是睁着的,却什么也看不清楚,瘫在男人怀里,喘气声儿也细细的。 “是我不好,做的过分了。”狼王这时候变得极温柔,吻着守玉耳垂,似在虔诚吻他的月。 “嗯……”守玉不知道听没听见,低低出了个声儿,眼中迷离又疑惑,似乎在埋怨,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呢? “对……对不住。”狼王的眼里直白得显现出的愧疚,几乎可被称为真诚,“你的花须须喂我水喝,你那里的水儿,我就能动了。” 守玉长叹一声,总算能够喘匀气,“原来是这样,小花从来不听我的话,是个极有主意的灵宠。” “你怪我么?”狼王的表情有点儿衰,“别怪我行吗,心肝儿?” 守玉不答,只是道:“你放开我行吗,箍着疼呢。” “我轻点儿?”他没舍得撒手,仍旧抱着她,只是换了个自认为她能舒服些的姿态。 “随你。”守玉没力气,靠在他肩头,“你的手指能拿走吗?” 她说的不是在自己胸前作乱的那只手,真正作乱的那只手探了一指在她后穴里头,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得往里头进。 “心肝,我差点儿为你死了,疼疼我吧。” 向来只有守玉撒娇的份儿,从来没有这样大的块头在她面前说软话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便道:“我睡过去多久了,还不够疼你吗?” “不够,怎么都够,快射干净都不够,宝贝是怎么长的,小穴儿那样能吸,这后头像是更能吸呢。”他在守玉心口不断蹭着,做足了了忠诚的姿态,甚至将缠住守玉的那不怀好意的花藤连根拔起,吹了口气,变出来个美丽的花环套在腕上。 “这下它再不能随意给你找野男人了,心肝儿,后头给我入入吧,前头都肿了,可怜见的,我还有呢都给你好不好?” 也不知道该怪谁来着,守玉望着天想道。 -- 狼王也深情 “小花是给我定心脉的,你给扯了出来,是要我的命呢。” 狼王吻她的发,“谁能舍得要你的命,你的心好好的,你自己看看。” 守玉凝神,自探过一番果然如他所言,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心肝,我进去了。”他挺着粗大的棒子,一点点往守玉后穴里入。 “你……”守玉被撑得发慌,心还在不在已经不能分神去想。 偏那狼王入了便入了,还非得品鉴一番,说守玉后穴如何如何滋味无穷,“宝贝儿这里在吸着我呢,我都没使劲儿,就进了大半去,真是心急呢,可比前头那小洞洞好入。” “嗯~啊~”守玉难耐地挺着腰,狼王又将手指探入前穴里,深深浅浅地扣弄着,一边大力顶进后头,若不是腰被他箍得紧,非得被撞出去不可。 “你……你别那么叫我。”一醒来就被个陌生男人按着,心肝宝儿唤着,肏干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她当个宝贝儿。 这会儿她想起明恩,倒是有两分小心翼翼的意思,可是做起了性子也是不顾她死活的,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德行? “可是你没告诉我名字,我便只能叫你宝贝儿了。”狼王在后头一遍遍亲吻她的背,底下已经全部进到她身子里,被绞得进退两难,又不能似她昏睡时那般放肆,守玉只觉得贴着自己的那具身躯热得似一团火,恨不恨融了她这身骨血,前穴里的手指动得越发快了,她知道是给自己疗伤,那指间凝聚的真气也是一团火热。 “守玉,我叫守玉。”终是受不住磋磨,守玉告诉了她自己名字。慌忙中乱抓了两把,真握住了他手腕,哀哀求他轻点,那处越是恢复就越敏锐,碰不得摸不得。 狼王真停了下来,缓缓将手指抽出,自己舔净了指间从她穴儿里带出的水儿。 “宝儿问问我叫什么?”他动了几下腰,守玉就跟着哭几声。 “你……你叫什么?”她抽抽噎噎地问道。 “啊,我还没个人名儿呢,不如宝儿给我取个。”他下巴搁在守玉肩头,又在蹭着她。 “我取什么你叫什么?”守玉还带着些哭腔,试探地问道。 “那是当然。”狼王答得干脆,底下浅浅送着,叫她那暖穴儿吸得愉悦至极,掌心聚着气,绕到前头兜住两个奶儿,轻轻揉着,给那翘立的红珠消肿。 守玉舒服得直叹气,想起来从前听师尊讲过狼族凶恶却护短,对外睚眦必报,对内不分大小,便起了求证之心,“我叫你狗你也应?” 环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却没使多大劲儿,她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闷闷笑着,“只要宝儿肯叫,什么我都应。” 果然是这样么? 守玉抬起手臂,对着月光瞧腕上的花环,趁着他还受用着后穴的美妙滋味儿,没有放开手脚顶弄,促声道:“为了使它安分待在我身内,师尊想了不少法子,怎么到了你手里就这么好摆弄?” “宝儿没听过一物降一物,它怕我就如我怕你一般。”他伸长脖子,凑上去吻守玉唇角。 “你现在不怕我了?”守玉笑道,整个人浸在月光底下,目光也有点儿凉。 “怕,天一亮我就不能近你身,那时我摸不着你,亲不到你,硬得要命的棍子也不能入到宝儿身子里,我实在是怕极了。”他自颈间那串怪异的饰物上取下一枚狼牙,揉进守玉腕上的花环里。寒光一现,就不见了踪迹。 “这是什么?” “我第一次换牙时脱下的,有它镇着,这须须不敢再逆你的意。” “你不必如此。”守玉的眉睫低垂着,“我不能跟你回去。” 阿狗捏着她乳儿,由轻到重地缓缓施力,不死心地道:“我知道你所修之道不可能只有一人相伴,我族中不乏大好男儿,凭你挑选也不行?” “不行,他们和你一样,都怕我。”守玉断然拒绝,再不想被关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被不认识的男人又亲又舔地弄穴,她已经耽搁了许久,眼看就要误了正经事。 “有那么多月圆之夜呢。”他一遍遍吻过守玉脸颊和肩窝,“狼族的男人都捧着媳妇儿,你不要给那天族聘去了,给我捧着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太重了。”只一个不字儿,后头高大的男人就径直压在她身上,也不卸力,那样大的块儿头扑下来,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守玉瞪眼看着离自己三寸远的地上直直钉进一枚追魂钉,这才知道狼王那一下子,是为着护着她。 “是什么人?”守玉压低声音,缩在他怀里,后头被塞得满当瓷实,涨得发疼,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老熟人了。”他安抚般地揉她的发,“宝儿不跟我也好,我这颗心惦记的人太多了些。” “可打得过?你……”守玉忧心不止,狼王却按着她肩直起身,一下重过一下地肏她。 守玉咬牙,拳头握得发白,“你要我跟你一起死不成?” “那人在三百里之外,我说过要全部射给宝儿就不能食言。”狼王哑着嗓,呼吸渐渐加重,趁着守玉此时配合,恨不得两个黑丸袋也要塞进她里头去。 “别……你别闹,进不去的,以后……再……”守玉身子直颤,他力气那样大,恍惚间有种要被贯穿的错觉,“你……快些……啊……” 狼王终是没有玩闹过分,重抽了几百下就交了全副家当,随着精气的释放也没有停下抽送的动作,下下深捣,将他的宝儿喂得足足实实,最后一下冲击没收住力,将守玉撞得朝前扑去,撅着圆鼓鼓的白臀儿,手肘都磕青了,好半天才低低吟出一声。 “宝儿,我去将那人引开,你好好的。”他将守玉抱起,系好了衣裳,一句“等着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把自己也收拾好了,人走出去了又折回来,落了个吻在守玉额上,“想我就用狼牙召我,记着你是第一个叫我狗的人。” 守玉倦极,浓密睫毛如同敛翅的蝶儿,遮尽了她眼里的光。 狼王等了两息,没听到答复,也只是抚了抚她脸颊,咧嘴一笑:“我去了,你念我一句别死了。” 她还是没动静,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干。直到狼王再次跨出去时,听见背后轻微的一声,“诶,那狗……” 狼王没动,一只脚还留在门内,应道:“什么?” “你别死了……”守玉并不看他,仰面朝天,看那个破房顶上的月亮。再转回头来时,已经没有了狼王的身影,守玉话没说完,他早走了。 狼王耳力好,听见了守玉后面半句话,她说你别为我死了,那样大的孽债,我还不起的。 他笑笑,刚才不还是还应了一个以后么。 自他走后,守玉没能顺利进入梦乡,她觉得亏欠了人,纵然有脱罪的由头,偏她这时候犯起了矫情。 “小花,他有今日之祸,是不是为着我?”守玉抽动了两下嘴角,笑比哭难看。 花藤叫狼王整治了一番,再不敢随意拿捏守玉,听得她诉衷情,本想劝慰一二  ,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说道:“正是因着你呢,否则他一代狼王,何至于狼狈至此?” “果真如此,我却不必编瞎话哄自己个儿了。”守玉吃吃笑了两声,终是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 小花还在喋喋不休,“幸好他没得手,不然接了聘礼我便一藤绞死你还干净些,要你个合欢女修从一而终,太丧心病狂了。” 。 -- 晨雾里是十三具女尸/与小花灵宠终交心 守玉在城外徘徊了三日。 “我们不如就这样回去,玉修山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她靠在城墙根,对着腕上的小花道。 “你去哪里,与我何干,只是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小花懒散在她手臂上攀爬,蜿蜒出动人心魄的痕迹。 守玉离她自己的那颗心越近,就越是过不去。 “你说说近乡情怯,是不是大抵就是这样的感受?”守玉摊开掌心,双眼中如有大雾弥漫,眼皮眨一下,眨两下,就有泪滴下,她拿手背擦去了,就把脸埋在双膝之间,去逗弄脚边忙碌的蚂蚁。 小花是个心气极高的灵宠,虽被那狼王整治了一番,不敢再像从前那般逆主,也顶看不上她这自欺欺人的鸵鸟行为。 “要回去就趁天明,一口气念决回去,别像上回似的,再遇上个野狼野人,被按着受了阳精还装出来一副身不由己的委屈模样,男人吃你这一套,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却是清楚得很。” 小花收敛的这些日子,守玉也觉得腻烦,她生就的是这样的贱命,好声好气的听得多了,对小花原来阴阳怪气,利牙利齿想念得不得了。而现今它再也不会趋利避害,为求自保弃她而去,有这样活泼多话的灵宠相伴,孤身一人的寂寥也疏解了不少。 “我十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光景。”守玉茫然想着,“小花,你说的男人吃我这一套,可也包括我哥哥?” 小花乃是灵树上一枝所化,通晓古今,听得她这样不像话恨不能啐她一口,“你是被男人把脑子干得也坏了不成,那是你的血亲哥哥,如此有悖人伦,大逆不道,怎么也能说得出口?” “这就大逆不道了?”守玉恍然大悟,她六岁就上了玉修山,凡世种种早忘却大半,哪里还记得什么是人伦,什么是纲常。 小花也是知道她并非有意,也没咬着不放,对于认守玉为主,它还是服气的,否则依着性子早在看见那狼王的第一眼就脱体而去了,又何必上赶着助守玉承他元精,自己落得个被狼牙禁锢不得自由的下场? 小花不知道的是,三日前守玉曾进去了城内一遭,叫所见所闻吓着,就在这城墙根躲了这许久。 还好它是不知道的,不然不知要要数落她多久没出息。 守玉进城那时,天还未亮,薄雾里的冲霄牌楼底下吊着一十三具死尸,这跟她记忆里的故乡大相径庭。 粉饰太平或许是人之本性,至少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完善幼年的人之本性。而她的幼年算不得完整,更当不起一个善字。 牌楼底下跪着一名女子,守玉将死人一一看过,便走向那仅有的活人。 “她们都是为谁死的?” 那女子跪了整夜,脸色青白,道:“嫁前失贞,自缢而死,尸首要在牌楼上挂七七四十九日。” “我只听说过为忠贞者立牌坊。” 女子笑道:“忠贞是常态,不必耳提面命,失贞乃大逆不道,世人贪恋不常有的欢愉,从古至今,失贞者众,立出众多榜样亦不可使后辈皆遵从,今上宏图伟志,想了这个没有天良的法子。” 守玉在她身前蹲下,问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左数第三个是我家姐,她死后父亲也气病了,我跪在这里,卖身换药钱,谁给我药资,都能沾我的身。等筹够了钱,我会自己吊上去,县老爷知道了,觉得合理,便允我在这里跪。” “既然今上看重女子贞节,莫非没有为女子存活养命谋出后路?卖身既是罪过,总能有别的换来钱的法子,安身都不可得,如何守身呢?” “功名爵位自不必想,就是抛头露面也是不许的,家底足的还可把女子拘在绣楼上,清清白白做待嫁女,穷苦的人家把窑子开在自己女儿的闺房里,外头也是瞒得严严实实,不几年卖死了几个女儿,家底也就攒起来了,后头生出的再当比着绣楼小姐养就是,我们这些有两分苦志的,就只有一个死了。” “你卖成了几回了了?” “没,一回也没成,送上门的,反而令他们感到羞耻,我贱人贱命,没人来招惹。” “这给你。”守玉掏出一管儿丹药递过去,“世上有的病这些都能治了,你多试几粒,总没有害处。” 那女子痴痴看着她,咧开嘴笑了一下,“姑娘莫要哄我这伤心人了,你这丹药既管用,怎么甘愿脸上留着几道疤,姑娘肯陪我说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许久没人陪我说话了。” 守玉拧出一丸丹药自己吃了,凑近她面前,“你瞧瞧我脸上可还有疤?” 女子依言细细端详了一番,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喃喃道:“真的都不见了,你这样帮我,我如何报答呢?” 守玉暗暗松了口气,她没料到随手摸出的一丸正是消痕药。 “报答么……”她一时语结,还是小花看不下去,教她说道,“吾乃修道之人,乐善好施乃是本分,你不必在意。” “多谢仙子。”那女子俯身要拜,被两根树藤稳稳扶住,她讶异望向守玉。 “你这般回去了,可有后患?”守玉侧脸打量着牌楼上悬吊的尸首,没注意到小花的动作。 “大约是有的,我名声已坏,纵使官府不追究,也没有人家敢上门提亲了。”女子眉间皱了一皱,很快松开,“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我本该是已死之人,得了种种机缘苟活至今,已经是大不易,寻常女子畅想的良缘已经是不敢奢望了。” “良缘么…” 守玉怔怔起身,回神过来她已走出了城外,小花也摸不清她心思,竟然念着那两个字就在城根下呆了三日。 “你到底怎么想的,离月底可没有几日了,你不能在生辰之前见到你哥哥,咱们也是白来一趟,不如按我说的,趁早回去。”小花又在鼓吹打道回府,其实守玉是去是留它都不在意,只是守玉多听它几回,狼牙的压制便会逐渐消失,它也只是想回到从前不受人掣肘的时候罢了,就像上回守玉受了狼王元精,大有长进,虽还没有恢复如初,却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儿了,到那时它再想动什么心思,更加艰难。 “我怎么想的?”守玉反问道,“我以为你在我心里待了些时日,好歹能比旁人明白我些,咱们曾那般亲密无间,原来也不能……” “不能什么?”小花见她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发直,看向城门口的一辆青帐马车,“那上头可是故人?” 守玉没有回答,讪讪收回目光,“小花你其实不必对有我这么大的敌意,你救了我记得么?” “就算那日我在秘境入口,没有我的指引,你二师兄难道不会寻你?”小花不屑,显然这样的恩情,同守玉给那不知名女子丹药的行径是同等级别的举手之劳。 随手布施善意的人,对被拯救者脱离水火的重生并不放在心上,当她有朝一日拥有了毁天灭地之力,随手捏断一根花茎,又能是多大的罪过呢? “小花,原来你计较的是这些。”守玉温和地笑了笑,起身理理衣摆,“你忘了吗,没有你为我安稳心脉,这腔子里不是我的心早就如愿碎了,你要知道我那哥哥可是一日也没放下怨恨,他的心怎么肯好好续我的命,狼王说的一物降一物,不也曾在我们身上应验么?” “你什么意思?”小花有点儿难堪,守玉已经举步往城门走去。 “我的意思是咱们同生共死过,你不必猜忌防范我,不如试试猜我喜好,哄我开心,修行时得来的好处你也不必偷偷摸摸,大方拿去就是。”守玉边走边说,“你离了我重回低阶,我离了你么,也是再去半条命,两败俱伤的事儿,谁也不划算,你说呢?” “你可想好了?” 她们站在进城队伍的中间,此时临近日中,朗朗乾坤,是个赶集卖货的好日子,人多眼杂,守玉对自己的术法向来没多少自信,不想引人注目,没再像上回使穿墙决进城。 “很多事不是由我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去做罢了。”守玉亦步亦趋跟着队伍前行,面色坦然。 “随便你。”小花兀自在她腕间缠紧,“城中浊气深重,我不便露头,有事儿叫我一声就是了。” 守玉感到丹田处一阵暖流,便知道是小花在助她炼化狼王元精,她现在不比从前只靠睡觉就能修行得当,有了小花的助力,便能事半功倍。 还真是个外冷内热的灵宠呢。守玉这么想着,排在她前头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 “怎么今日进城搜查得这么严?” “还不是卖身救父那女子闹得,忽然个活生生的人就在牌楼底下不见了,听说衙门去她家里寻了,老的少的全都没了,连点子人气儿都没有,倒是找出了一窝白毛狐狸。” “狐狸怎么了,许是趁人不妨偷偷跑进去吃鸡的呢?” “你不知道,那窝狐狸可透着古怪,说是一见日头全化成了青烟,有高人来看了,说那女子一家子全是狐狸变得,非得吸食男子精气才能活命,那一村子的男丁全吸虚了,才想出个法子来城里祸害人呢。” “啊,真有这等事呢,那是得严查。” 守玉津津有味听着前头二人聊闲,忽的福至心灵,默默想道,那狐狸一家莫非是她在牌楼底下舍丹的孝女不成,那时候却没探出来她身上有半点子妖气,可真是大意了。 她哪里知道“以讹传讹”这档子事儿,滔滔不绝的那人明明也没亲眼见着,东听一嘴,西学一句,凑了这么个荒唐故事来,分明是那一村子男盗女娼,风气奇差,才各个都长了一张体虚亏损的脸,那女子得了丹药就带着痊愈的父亲躲去了深山里,非得编排人家清白的姑娘家是勾人的狐狸精。 偏守玉不明就里,信了那荒唐故事,还在心疼那管子丹药,又为自己修为退减至人妖不分的地步而后怕不已。 “这可怎么了得,能走到这里就吃了不少亏,还有回去一趟,还是这般无用,不是要叫人连骨头都拆了?” 她自言自语地走到守城兵丁面前,这一脸心事重重,再加上消痕药被她逼出体内,又显出的六道疤痕,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过来。”一黑脸大汉指了她一下,转身朝一偏门走去,示意她跟上去。 进门过后,大汉闪身退出去,暗处太师椅上坐着的人转过脸来,令守玉的呼吸也滞了几瞬。 “哥哥?” -- 原来都是哄人的 “哥哥?”那白衣公子仿着她的语调,尾音娇俏婉转,短短两个字像是长满了钩子,专门瞄的是人心里的大鱼。 “今日卜卦,说抬头可见故人,看来是准的了。” 守玉眼神一动,欲言又止。 “你走近些,我瞧瞧。” 守玉依言上前,被他拽进怀里,就在他腿上坐了。 “你离开了赵家时,脸上准没有这几道疤。”冰冷手指在她脸上来回摩挲,眼神散漫,似在把玩一个不甚合心意的物件儿。 守玉暗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当年可也会这般抱着我? “既然不同,便是有古怪,最近城里频有怪事发生,焉知你不是呢?” “那怎样你才肯信?” “我妹妹胸口有颗红痣,你脱了衣裳教我瞧瞧还在不在。”他的表情是一个惯于风月的纨绔,守玉若不是自幼离家,也会惊异于古板的爹爹为何放任独子长歪成这个德性。 “你看就是。”守玉将衣襟撩开,放出一只肥美浑圆的白乳儿,她垂着眼,也在自己身上找那颗红痣,便没看到与她八分相似的那双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惊诧与狂喜。 我身上有颗红痣么?幻境那一遭过后,她的身子损伤过重,皮肉是经了一番重塑的,这细微处也不知是不是跟原来一样了。 “嗯~~?”守玉惊呼出声。 白嫩的乳儿被他张开手掌握住,“那小痣也不知道叫你这大奶挤哪儿去了,得好好找找才是,你哥哥我见过那么多女子,还没有哪个生的有妹妹这样好。” 守玉被他揉着奶儿,腹诽道还没见过,那便是已经见过许多了,哥哥又不修合欢道,无故坏众多女子清白做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依着人世的礼节,好好将人娶回家里,若没有,那吊死在牌楼底下的,可有她要唤一声嫂嫂的? “呀……” 这么想着时,玉色的乳珠被含住,在口齿之间辗转碾磨,偶尔被舌头推出了口外,已是浑圆的一颗晶莹的嫣红。她双手举过头顶,妖娆得似生出手脚的美人蛇,似是她先引诱了身后的男子在她胸前作乱。 “哥……哥,找到了……没?”她声音里带着两分泣意,细眉轻蹙着,不知哥哥为何细细摸个遍还不行,要拿嘴来找,这般都舔红了不是更加找不着了么,却只敢在心里这样想,对亲哥的那股子惧怕劲儿还如梦魇缠在许多个夜里,也不敢捏决对付,她的术法疏于练习,时灵时不灵,怕拿捏不好分寸令赵家绝了后,那就真是天大的罪过了。 她胡思乱想着,脑中浮现出牌楼上十三具女尸在晃出的可怖鬼影,她们被绞断的头颅费力抬起来,面如金纸,红唇如裂,扯出一个鬼笑,阴恻恻道:“你是第十四个。” 又忆及小花以死相胁的教导,她狠一狠心,拿手挡开哥哥的脸,捂住奶子不给摸也不给亲了,“你要我也吊死在牌楼上么,我可是很难死的,哪日半夜你打马从牌楼下经过,我就挂在那里,歪着半断的脖子,吊着一口气唤你一声哥哥走好,连你的马也惊着,一口气驮你跑三百里,到了个妖兽丛生的山谷就把你扔下来累死了,看你怕不怕。” 男人正吃得起劲,冷不防到了嘴里的肉也叫夺了去,方才还大方捧出奶儿的人儿,这会儿气鼓鼓的,把衣襟理顺了,抱着胸戒备地看他,虽是这样,还是怕着他这张脸的,这不是没敢从他腿上下去么? “谁跟你这么说的?”他皱眉听守玉叽叽喳喳一大段,好半天才理出头绪来,脸上就有点儿哭笑不得。 守玉便将那日凌晨遇见的女子一事说了。 “哈哈哈,我还道赵家只出聪明人。”他笑得眼角绽泪,说这是近百年来听到的最妙的笑话。 守玉这才知道叫人哄了,牌楼底下的一十三具女尸皆是剿匪之后从山匪寨中拖来的,挂在这显眼处叫家人领回去好生安葬,挂够七七四十九日还未领走者,就一起拉到城外乱葬岗埋了。 “她为何这么哄我呢?”守玉咬着手指,苦苦思索着。 “你带的法器仙丹如此之多,八百里之外就见着灵气充沛,若不是编个荒唐故事试试你深浅,真明刀明枪上手打,又能捞着多少好处?”他双手交覆在守玉腰间,渐渐地就不安分地往她腿间游去,从衣摆探进去没料到下头什么布料也没有,喜了一瞬,就顺着大腿摸了两把,贴着内侧的嫩肉滑进去,按着腿心的软肉按捏起来。 这小东西一摸就出水,真是个好宝贝。他听着守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又往她脖颈间凑,舔着细嫩的耳后,底下两根手指前前后后地抽动着,搅得小穴里里外外俱是湿腻,说的话却还道貌岸然,“妹妹还有的学呢,你这样的年纪身家却不可小觑,贸然打上去虽有胜算,却不知底细如何,不如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他日醒悟了也来不及,只能当是买个教训罢了。” 他又往守玉胸前摸去,也不拉开她格挡着的手臂,就一寸寸挤进衣物中间,轻缓地捉住那颗被他舔大了许多的乳珠,不紧不慢地在指间搓着。 “妹妹下头出了好多水儿,哥给你治治,嗯?”他把头靠在守玉肩上,两双相似的眼里含着截然不同情绪,他正动情,手指拨开两片拢紧的花唇,沾满汁液的指腹按着中间的小核缓缓施力碾磨,落在守玉耳边的喘气声渐渐粗重。 “所以你这般大费周章,也是要哄我一个心甘情愿,若有什么秋后算账的事儿你好撇干净?”守玉最经不得撩拨,难得在此种境地下能平稳地说完整句话,引得“哥哥”抬起头,看见她眸光清明,哪儿有一丝儿意乱情迷,急欲献身灭火的样子。 就是这一瞬间的疏忽,叫守玉腕间暴涨的花藤趁势缠上他还在上下亵玩的双手,守玉跟着一决念动,正打落他疾行决的起势,又从袖中掏出个白底钵盂,反身一罩,卸了他大半灵力,显出了真身来是个满头绿叶,修成人脸人身的小树妖。 “原来是你。”守玉理好衣裳,从他身上站起,“师尊将你留在赵家是护着我哥哥的,你做什么变成了他的模样来哄我?” “是我错了,赵家人么,都是好样的。”小树妖被她用花藤五花大绑了,也没见有多少恼怒,挣了两下挣不脱,就大剌剌往太师椅上一靠,一脸安详。 “看来你在这里待得不错,短短十年就从段枯藤修炼至此,没少花心思。”守玉走近了细细打量他,“这眼睛是照着我哥哥的样子化的?” “是,我没见过更好看的,今日却见着了。”小树妖不躲不避,直直望着她,“你被我摸了那样久,可难受?” “还成。”守玉收回花藤,给他松了绑,“赵家现在如何了?” 小树妖见她一脸冷淡,悻悻揉揉手指,也回了个“还成”。 “领着我回去吧,我早上瞧见了赵府的马车进城,是为着什么?”守玉知道他什么心思,无非是闻着腥味儿没吃到,也不戳破,只往正事上引。 “昨儿老爷忌日,公子出城祭拜。”小树妖或许是为着报复她说翻脸就翻脸,阴阳怪气道,“您在城外流连多日,也不说先回府看看,可真是不孝。” 守玉听了倒没如他所愿那般气急败坏,只是道:“吾乃修道之人,已将赵家灾厄一力承下,再要孝顺,只怕有损祖宗阴德,这事儿错过了倒也好。” “他病的那年,师尊可是拿了我的生辰符下山,也不过多续了五年命,可见这父女缘分实在是薄得很,我这点子孝心,烧了黄纸叫他感知到,轮回路上怕是一头往六畜道奔去,再不肯为人了。” “二小姐果然是修道之人,人世俗念真是看得开。” 小树妖揉揉手腕,又在头上抚了两把,一头的绿叶顷刻间变作三千青丝,被他拢上头顶,守玉弯身将落在地上的白玉发冠捡起,递给他后就退到一旁去等着,目光始终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 “二小姐可是看上阿材了?”他调笑着,收拾好了,仍是开始那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模样。大约在赵府时也没见过多少外人,他的人形与守玉的哥哥赵谨像了六成。 守玉瞥了他最后一眼后,淡淡道:“走吧。” “二小姐还没回答阿材呢?”他走过去,亲亲热热要去牵她手,被躲开几遭也不气馁,锲而不舍地攥紧就不放。 守玉拧着身子,初尝到的世间险恶并未给她造成多大的震撼,身侧这个心怀鬼胎的树妖更令她在意。 “你得了我另一半心,还能不明白我是怎么想的么?” “二小姐知道了?”阿材讶然,攥住她的力道不由自主送了几分,叫她抽出手去。 “师尊既然选了你留在赵家,我信你不会贸然动连心咒的封印,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十年未见,哥就这 上山十年,赵府的光景早被她忘了个精光。 阿材领着她到处小院儿,说公子就在里头,便袖手立在一旁,连给她开门的意思也没有。 守玉四下望了望,推门跨进屋里去,不料里头连个明窗也没有,黑黢黢的。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靠墙全是直通上天花的木书架,摆满书册。 “十年未见,哥就这么背对着我?” 守玉蹦过去,扳过他身子转过来,满脸笑登时僵住,她看到赵谨脸上的疤痕,跟自己脸上是一样的一边三道,正是那日绿娇被魔族咒术所惑,在她脸上划下的。 对那样直白的怨念,守玉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并没有多见怪,直到这时回到家中,才忆起最先把她当仇敌的,不正是亲哥么。 要是没有你,我的日子绝对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本该多么顺心又快活过完这一生,只有没有你。他们大抵是这样的意思。 “你怎么……”她颤着手去碰哥的脸。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玉儿忘了么,咱们可是同气连枝的亲兄妹。”赵谨捉着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叫我瞧瞧,可真是长大了。” 守玉回过神来,挣出手来就去撸他袖子,拉到门口光亮处,果然看到大小不一深浅不一,正在愈合的伤疤,离她出飘渺幻境不过短短两个月,托那连心咒的福,赵谨凭空多了身同她一样的伤,却没有师尊师兄替他也重塑皮肉,只能凭借汤药人参吊着,愈合得缓慢,不然也不会点了头任阿材变作他模样,维持府上日常的交际。 最艰难的那六年,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幼妹了,不然那时见着守玉迟迟不醒,也不会喝了另一半的毒,守玉天赋异禀死不了,他肉身凡胎却不能承受,而因丧妻之痛陷入魔障的父亲终于在儿女双双垂危之际醒悟,上碧落下黄泉去请了个仙人到家,那时叫那毒折腾得生不得死不得,迷迷糊糊听到“此后兄妹二人真就是个同命相连了。” 他觉得这样最好,这时他体会到守玉的痛,才知道在每一个红日高升之前的夜晚,她是怎样捱过来的。 而其实守玉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怪梦,师尊在下咒之换心前早将她神识抽离,好生护在幻境里,她什么感受也没有,一觉醒来就在玉修山上,好些个师兄围着她,比在家里热闹多了。 只是因此欠下人情,长成之后要入幻境里修行,以上乘女修之身滋养其中鸟兽花草,以报养护之情。 不过么,现在叫绿娇一搅和,也不知该怎么算了。 往后有哥替你一道儿担着。他抚着心口,那里跳动的是守玉的心,他的心叫那毒沤坏了,养在守玉身子里,他们是骨肉血亲,本该亲密无间至此。 赵谨十二岁时尝到悔恨的滋味,并决定痛改前非,醒来后守玉已经叫那道人带走,赵府也没了狠心的姨娘,父亲终身未在续弦,算是个家宅安稳。 他今年二十二岁,没有遵循父命袭爵做官,走仕途那一条路,而是几乎闹到决裂去学了医道,学成了一身肉白骨活死人的医术,却更擅制毒。 赵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样的安稳里变成现在的样子的,他依然是那个能够面不改色给人灌下毒药的冷清之人,只是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罢了。 甚至父亲的死也没给他带来多少触动。 他想过许是自己早教怨念从里到外毒透了,谁的心安上来都是一样的结果。倒没往“赵家人生就是铁石心肠”那上头想。 守玉也不是真就天生玲珑无害了。 为了磨其心志,师兄们伤她体肤的种种行为是为师尊默认的,时间长了,双修里的欢愉与苦楚杂糅不清,没见她磨成个多么坚韧的德行,见风使舵的本事却是长了不少,不过这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坚韧,不是吗? “那半颗心哥给了阿材,还是他看不过你受苦,硬夺过去的?”守玉问道。 “既成定局之事无需多虑,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回房里歇着吧。”赵谨一点点把手抽回来,轻推了她一把,自己重新回到黑暗里,守玉踉跄着绊过门槛,只看见一片绿衣袖在眼前一闪,门便被重新关上了。 赵府里此处的门关上了直至第二日天明才打开,从黑洞洞的书房走出来的赵谨又是帝京数一数二的俏郎君。 而阿材的房门被“啪”一声踹开。 “二小姐半夜举着刀来,是要做什么?”阿材半倚在塌上,看守玉杀气腾腾行至近前,步子迈的大了,裙下滑白的小腿不时露出一二分来,眼就看直了。 “哥的心还是我来养着,我养了十年了,会比你个树妖养得好。”守玉将刀尖抵在他心口上,阿材却在走神,想着该添两个丫鬟服侍她好好穿衣才是,老这么着可不像话,先头那一老一少清心寡欲住了这些年,偌大的赵府使唤的下人就只几个粗使婆子并些家丁护院,这么副好身子可得好好藏着,脸上有两个疤算什么,正好绝了旁人的念想。 “你不怕我挖了你的心?”守玉把刀移到他脸上,虚张声势拍了两下。 “挖嘛,二小姐在自己家中,还有什么能违逆你的意思?”阿材朝后一仰,手脚摊开,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与守玉在昏暗书屋里见到的赵谨真是太不一样了。莫名地使她想起万萦的那句话。 “你若不是她便不该长着她的脸。” “罢了,我现在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底气说这话?”她一下泄了气,将刀往塌底一扔,若还是以前,挖颗心而已,哪儿还用得上刀了,血丝呼啦的。 “你师尊没告诉你,我已然将公子护住了?”阿材皱着眉,听那把菜刀仓啷啷响了几声,还是决定亲自照看小姐的起居,这手到擒来的美差,何必卖给他人。 “没呢。”守玉往脚凳上一坐,靠着塌边发起呆来,细细想来么,那时她也迷迷糊糊的,师尊到底说了没有,却是不记得了,不过这回肯放她下山,连生辰符也给了,倒有几分要她自己拿主意的意思,既然在山上也逃不过劫难,可见命里定下的总是逃不脱的,往后是继续同着师兄们修行,还是留在赵府,又或者是云游四海,做个散修呢? 她望着自己手心,这样没用,做散修不会被人捉去当炉鼎么,那可怎么好,二师兄知道了怕是要气疯。 “想什么呢?”阿材换了一头躺,扒着塌沿儿,探着身子往她肩上凑。 “我不喜欢我的房间,今晚上在你这儿睡成么?” “成呀,怎么不成?”阿材翻身而起,“二小姐说说,哪里不合宜,我现在就换。” 守玉一把拽住他袖子,“一个人,不喜欢。” 阿材咧嘴一笑,反握住她手,探进袖口里就往玉臂上摸,“二小姐是怕一个人,还是怕阿材养不好公子的半颗心。” “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守玉任由他解了衣,光溜溜的压在那方窄塌上,他这时却克制许多,揉着她圆润的肩头细细亲吻。 “打明儿起,这后院我再不叫外人进了。” “为何?” 阿材的笑声发闷,“你还说为何,还能为何?” “为了我?”守玉瞪大眼睛,“原来这山底下的姑娘真的要给拘在绣楼里,不能叫人瞧去了?” “旁人我不管,你不行。”他轻抚过守玉眉眼,“你可知我是这样想,公子便也是这般想?” 守玉点点头,“依你就是。” 心里想的却是,我又不嫁给谁,做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却是忘记了明恩的“聘礼”还卷在包袱里,给她丢在闺房的门口。 她觉得哥哥为着那连心咒平白得了一身伤,又因着她几分任性,破相毁容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愧疚占了上风,在她意识到之前,那常常魇住她的惧怕,在回到赵府的第一晚逐渐消散。 阿材已经吻住她,吻住她的眼,似他所说的以对待生平仅见的至美那般姿态虔诚,悉悉索索也脱光了衣,克制便也扔了一地。 “小姐,小姐。”他急促地唤,却含着她唇,不听那娇声的回应。 守玉叫他亲得头昏,扭着身躲,阿材也不强求,趴下去吮吸她的脖子,嗦出一个个红印子,双手早摸到胸上,捏着两团子美乳不轻不重地在手心里一遍遍滚过,听得她上头小嘴儿叫的欢,腾了只手朝腿心摸去,早湿了,底下垫的粗布床单洇湿了一片。 倒也不难伺候,只在“心甘情愿”四个字儿上了,这点倒比公子看得明白,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阿材伸手拔了她发间木簪,同为木本,他自然知道底细,在粉嫩的穴口蹭了几下,将簪身浸遍,就抵进里头去,守玉的娇吟陡然升了个调子,腕间的小花如有所感,探出细长的两根花藤也顺着臀缝往里头蹭。 “这么个不像话的模样,恨不能青天白日在院子里弄,怎好叫外人看见?”阿材直起身,喘着欣赏她不能自已的动情之状,这样了再叫她翻脸,那才是玉修山教导有方呢。 “可……可是,以往双修并不避人,这也是什么丑事不成?”守玉难耐地摆着臀儿,粉穴里颤颤喷水,薄汗遍身,娇躯也成粉白,偏眼里清明如许,叫人不忍苛责。 阿材拿指间拢住她的奶尖,或轻或重地拉扯,“小姐记着,有个词儿叫入乡随俗,阿材斗胆教给您了。” “也就是说不能在人前双修了?” 阿材差点儿没绷住,拼命忍着,“不止如此,还得好好穿衣,除了头脸在外头,手也不能随意露的,更不能不认识的人一哄就给亲给摸的。” “好麻烦……啊~~~”。阿材扯出那根被小穴吞进吐出,动个不休的木簪,后穴正叫两根花藤扒着臀肉掰开,顺手就给捅里头去了,他扶着自己的那根,没费什么劲儿就进到粉穴儿里头,层层叠叠被包裹住。 “呼,不麻烦。”阿材吐着气,按着她肩膀一下下动腰,生怕人这样的要紧关头还能给人跑了似的。 -- 死刁奴和狗王爷 守玉醒来的时候,人在地上,后头还叫那木簪堵着。 阿材那方窄塌是容不下两个人的,昨夜却也容了两个多时辰,守玉实在疲倦不堪,被压着顶了许久,那树妖也不过泄了一回阳精给她,便哼哼唧唧地半睡了过去,也不管他如何架着自己两条腿重撞进穴里,两个奶儿不断摇呀晃的,她疼了就自己抱住手臂压在奶儿上,不时被拨出乳珠狠狠揉,也不过扭着身弹起,尖叫两声又落回去瘫着,再没了之前提刀挖心的气势。 到这时阿材才放下心,搂着她起身,顶在人穴里的那根也不出来,一挥手把塌上褥子全推到地上去,跟着也把她压下去,把她两条手臂推到头顶去,捏着肘弯制住,低头去咬她胸前艳红的乳首。 “这下你再也不能跑了。” 守玉的哭音里夹杂着尖细短促的声声吟叫,却始终不清醒,昏头昏脑地任他亵玩,腿心里两个洞洞都堵着,身下的褥子湿了一层又一层,手脚都是软的,这可怎么跑? “你怎么变了个模样,不像哥哥了。”守玉攀着他手臂直起身,细白的手指在阿材脸上描着。 “我可有一千张脸呢,除了骗你那张六分像的,还有一张跟公子一模一样的,现在这张脸,小姐可是不喜欢了?”他搂着守玉纤细的腰身,挺着胸膛贴近,手掌揉着腰背的细腻缓缓游走,下身动得却快,木制窄榻咿咿呀呀响的要散架。 “不用……这张很好了。”守玉勾着他脖子,被肏弄得浑身酥软,眼神也是涣散着的,哪里辩得分明美丑。 阿材却是最满意现下自己的这张脸,他用了守玉的眼睛,满含着对于一个奖赏的期待。 可是她被揉弄成这般凄惨模样,如何回应那样的期待。 而她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正是最好的回应。 今年的上元节是个难得的艳阳天,自先帝驾崩,国孝已守三年,是该有场盛会犒赏国民。 守玉随着哥哥同去,只在众人前露个脸,就没了影儿,跟着阿材也不见人。 她与阿材勾在一起做的那档子事儿么。赵谨也不是就真的不知情了,只因守玉说为着滋养他不堪重负存在阿材腔子里的半颗心,而用药无数不能好转的伤病,在守玉回家的短短数日已经痊愈大半,赵谨也就不大管她的事儿了。 “哥跟我走的不是一条道,很多事看在了眼里,却不必往心里去的。”在撞见她与阿材寸缕不着地滚在一处时,她不是这么说的么。 何况在他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不少前来求医问药的都叫阿材或哄或撵打了出去,委实得罪了不少人,自父亲故去,赵家在帝京还能有一席之地,他这一手医术是功不可没,好在他细细盘问了阿材,来的都是些不要紧的,所谓的病痛么,大抵都是闲出来的。 赵谨听过后没做声,他也知道阿材亦有劫数在身,真做了那等见死不救的事儿,必定逃不过灰飞烟灭,因此也不疑有假,只是其中有一人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这般轻慢的,少不得过后要亲自去赔礼一番。 阿材还是赶在开场前回来,立在赵谨身侧,一如往常地周全照应。 却是连赵谨也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却没多问,怕问多了,不由自主地也得往心里去。 “少爷,白家的表小姐就在那头儿呢,咱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阿材殷勤道。 “你不是最不耐烦他们家老夫人趋炎附势的嘴脸,何必自找不痛快呢?”赵谨专心盯着场中,男男女女皆换了束身劲衣,端坐于高头大马上,个顶个的英姿勃发。 “少爷说的是,今日的彩头是只红玉镯子,那位梁小将军可是势在必得。” 赵谨白他一眼,“论武力,帝京这些公子哥何人比得过他梁家子弟,他若拔得头筹,也不是什么奇事儿,他若拔不得头筹,大约就是让着咱们了。” “少爷真是大度。” “怎么往日不见你这般多话?” 阿材嬉皮笑脸道:“主子大好了,阿材便也跟着大好了,身上舒坦了,心里便痛快,话就多些。” 赵谨放重了语气,“你少得意。”,随后不再理他,观望下头烟尘四起的赛事,甚是专注。 “少爷教训的是。”阿材挺挺胸,也望向底下,脑里想的却是守玉。 守玉久在山中,不耐人世浊气,今日这等举城而动的盛会,更是鱼龙混杂,阿材见她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一脸菜色,便领着去了马球场后头的巷子里避着。 他在那巷子口结了个阵,将守玉不过穿了半日的肚兜收进怀里就赶着去赵谨身边,今夜长阳街必定热闹无边,待马球会结束后,可要带着她好好逛一回。 他早想好了,要她小穴里头一时不歇地含着木簪,后头插着玉势也好,前后夹击下走不了两步路就拖着他袖子求饶,求他给弄弄穴儿。 他就搬出人前不能双修的话,那小东西可不管这些,定是不管不顾缠上来,撅着嘴给他亲。 阿材这些日子压着她在府上各处都做了个遍,有回正放她在花园石桌边上坐着,大张着腿儿给他肏,双手撑在后头,露着一边奶儿,乳肉上只有靠近红珠珠那一小圈是白皙的,余处叫他口舌咂摸个遍,红痕衬着口水,日头底下亮晶晶的。 她叫得可欢了,不是阿材还留着几分警醒,这放浪样子就叫少爷带着几位游园的公子撞个正着。 他忙忙收拾散乱的衣物,抱着她躲到假山后头,穴里骤然平静下来的人儿却不乐意了,小脚儿勾着他腰往上攀,“来嘛,来嘛。”唤的要将人的魂儿也勾了去。 阿材见她香艳至此,又惊又喜,说不准当街就肯令他剥光了,抵在哪处黑巷子死胡同的墙上,胡乱插穴,想进前穴就是前穴,想玩儿后穴就是后穴,还要拉过他手臂抱到胸前,软声唤他好人儿,给揉揉奶儿,晃得可疼了,他便把手掌垫在那里,防止粗砺的砖墙磨破了她娇嫩的红珠珠。 三尺外的光亮地里是整条街的千万灯火,而在暗黑的闹市巷角,美人撅着臀儿,细腰塌着,修长的手臂撑在墙上,两个美穴儿给他怎样入都好。 这般想着,往日里总觉得冗杂烦闷的交际往来,也不觉得苦了,脚步轻快地往马球场走去。 “可真是见着新鲜奇儿了,啧啧啧……”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一黑衣劲装男子正凭栏而立,从他的角度正能看见阿材搡着守玉进去的死胡同口。 这人是睿王李贺府上的暗卫陈七,此刻睿王殿下正在楼中赴宴。 “怎么了?”李贺不胜酒力,自楼下雅阁中出来透气,正瞧见暗卫揉着下巴啧啧有声,一脸似奸诈似惊奇的长舌妇像。 “殿下可记得那个总跟在赵公子身边的阿材?” “记得,不是说赵府大小事宜都归他管么,咱们都吃了多少回闭门羹了,如何能不记得?”李贺行至围栏边,一手扶着额,显然是头疼欲裂。 “属下见着他与那赵家小姐进了处暗巷。” 李贺横他一眼,“这有什么值得说的,他府上没有适龄的丫鬟,那阿材惯是阴阳怪气,行事总有两分坤派,搞不好是个娘娘腔,马球会上有个衣裙脏污的,他给遮掩着至无人处换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暗卫告了声罪,踌躇着道:“主子说说,脏了外衣,可会连肚兜也脏了?” “你说什么?”李贺大叫起来,登时连酒也醒了。 “属下亲眼见着他将个女子肚兜揉进怀里,而跟他一道儿钻了近半个时辰暗巷的赵家小姐却没有出来。” 照这么说,就绝不是娘娘腔了。 “去看看,若真是如此,他赵谨就有把柄在我手上了,看他还如何给我脸子看。” 一主一仆飞奔到巷子口,李贺行在前首,待看清了深处的情形立时驻足,头也不回地暴喝道:“陈七,你给我守好了,一根人毛也不能放进来。” 不知道被什么弹出去的陈七,坐在地上,正吃痛不已,他抬眼望去却直通通一条死巷子到底,莫非他主子是藏在哪个砖缝儿里头出的声么? 李贺看到的守玉,双手被条腰带捆着,高举过头顶,腰带另一头拴在一把钉在墙上的短刀的刀把儿上,衣襟敞着,挣扎时晃荡的乳波若隐若现,裙子维持着被撩起的样子,松松搭在臀上,要掉不掉,亵裤虽还在身上,却皱巴巴团在腿根处,显出一点子腿心的粉嫩。 他喉头滚动,将这些难堪之处都看遍,才想起来去看女子脸面,她眼上覆着黑纱,瞧不出里头是个怎样难抑的情状,一张娇艳的樱桃口塞着个圆滚的玉球,她曾试着拿舌头推出去,却因那玉球实在光滑,无处受力,顶酸了舌根,也只将它滚湿了一圈,之后关不住的口水便顺着嘴角滴落。 “那赵谨成日不见踪影,说是游方救人,这亲妹的脸上横着许多疤痕也不知道治治,实在是个蠢物。”李贺心里骂着赵谨,脚下却往巷子尽头走去。 骂完了赵谨就开始骂阿材是个狼心狗肺,刁奴竟敢如此欺主,还是赵谨不管事才至幼妹受此折辱,脸上这伤也不知是不是那竖子小人暗害的,瞧那腿那胸,哪一处不是白皙无暇。 李贺怔忡间已将手伸到女子细腰上,不知怎的声讨着赵谨的低劣,转眼自己便行起了下作事,正要收手时,女子却激动地扭起身子,喉中“呜呜”有声,急切极了,也委屈极了。 李贺便去取那枚玉球,实在是不好取,滑了几下,他探了两根指撑开她嘴角,捏紧玉球往后一拨,那湿漉漉的圆球就落到他掌心。 守玉咳了两下,颤声哭开了,口齿不清道:“你怎么才来啊?” 说毕,也不听解释,踢掉一只绣鞋,光光的小白脚就顺着男人小腿往上缠,挺着胸往人怀里钻,又发出被塞着嘴时那种急切的“呜呜”声。 李贺这时就再也想不了要将人推开这档子事儿了。 她等得久了,多可怜啊,赵谨可真不是东西。他一边骂着,一边将守玉衣襟往两边扒开,现出香肩美背,捧出两团美乳揉捏着。 这乳儿上没有痕迹,想是那刁奴还未得手。也罢,我得了他妹子虽吃些亏,也算跟他沾亲带故,看他日后再怎么给我脸色瞧。 李贺把贴过来的那条腿往自己腰上揽了揽,犹豫良久,还是没有动手除了她蒙眼的布纱,一咬牙撕裂了她的亵裤,几把扯落,就探进那湿哒哒的腿缝里去。 “咦?”他拔出搅得粉穴儿里头粘腻不堪的木簪,“啵唧”一声,牵连出长长一条蜜液,晃了晃,弹回到她瑟瑟难支的大腿上。 “好在也不是什么烈女么。” 仅有的两分愧疚荡然无存,他松开腰带,放出自己的分身,三两下剥光守玉衣裳,将她一条腿扛到肩上,扶着梆硬的家伙直直捅了进去。 “嗯咦……”守玉发出尖细的长吟,地上的那只脚足背如弓,足尖点了几点直要站不住,身子晃荡着,扯得墙壁上紧钉的短刀也松动了几分。 “嘶……”李贺也没多好过,这女子穴儿水多,进去便被死死裹住,再想抽出半寸也是不成的,他抬手将短刀拔出,守玉身子就软软地投进他怀里,腰带紧缚着的双手无力搭在他肩头,她枕在臂上低低抽噎着。 难怪脸给划烂了她哥也不管,这么个尤物明晃晃地端出来,不知要招惹多少男人来沾身,真是便宜了那死刁奴。 李贺缓了缓,抱着她把那条腿也扛上来,朝前近一步把她压到墙上,绕了只手到后头托住她,就开始提着劲肏穴,捱过了前几下的寸寸艰难,尽根抽出再全力送进去,过后虽咬得紧,却也可动作了。 守玉背后就是冷硬的石墙,被折着身子抱着,穴儿里叫木簪磨出酸痒难耐的欲火解了,后颈子抵着硬石头,头也抬不起来,实在是不好受,娇声娇气地哭了半晌,脸上全是泪,腿心里的水儿也淌的欢。 “你……你别这么着,硌得我疼呢,你好好抱着。” “好,好,等会儿。”李贺一张俊脸紧绷着,酸麻的爽快感自腰眼窜上脊背,就是怀里这人要他的性命也是给得的,呼呼重喘了几声,从她身子里抽出自家仍翘得老高得欲根,揽着人放下。 “你说,要怎么抱?”李贺一身汗已经湿透厚重的冬衣,也不知这人儿之前穿的如此单薄,这会儿被剥光了揉在手里寸寸滑嫩的肌肤却还似团滚火一般。 守玉哪里还站得住,只腿脚不稳地往他怀里倒,气若游丝道:“随你。” 李贺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脱了自己外袍将人一裹,拦腰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巷子口的陈七抱着剑守卫良久,没见根人毛从这处过,却叫身后冷不丁现身的主子吓得往前一栽。 “滚起来,去备马车。”李贺紧赶两步,抬脚往他后腰踹去,轻功本就了得的陈七,飞也似的跑远了,一会儿功夫就赶了辆车来,马未勒停,伸只手过去拽了二人上来,往车厢里一推,另只手一挥鞭,鞭花炸响,车轮滚滚一路疾驰。 李贺与守玉叮了哐当撞了几遭,额上都竖了两个青包,李贺火气更大了,挣扎着把守玉护在怀里,梗着脖子朝外嚷道:“你赶着去死么?” “主子不是要快么,可是还不够?”陈七偏是个愣的,马鞭舞的呼呼作响,车轮子就没在地上过。 李贺也不好叫他慢下来,粗声粗气道:“本王又没造反,你赶稳些就是。” 阿材揣着玉势回来时,马球场的后巷里已经没有了守玉的影子,巷口的禁制仍在,而尽头只剩了一堆衣物堆积的个小包。回神过来将各处以神识细细扫过一遍,心里的慌乱却平复下来,“原来如此,这勾人的小东西竟是一日也没个安生的,真便宜那狗王爷了。” 便抱了守玉落下的衣物回府,赵谨问起时,也不过拿话掩过说她不堪疲惫歇在房里了,他知道公子只消听到这一句就不会接着问了,预备明日再去睿王府讨人。 李贺一手执了张干净的白布巾,将守玉十颗脚趾豆豆细细擦过,回过神来叹道:“我怎的也成了蠢物了?” 自今日午后,他鬼使神差将守玉带回府中后,将那瘫软如泥的人儿按在床上折腾到夜半方休,不但“好好抱着了”,更是抱着将前前后后两个美穴入了个透。因瞧着她受用,咿呀咿呀唤的人心也跟着荡悠,李贺就没再变过旁的姿势。 过后见着守玉一身狼藉,也是于心不忍,唤了水来,却将婢女都推了,自己将人抱去桶里,他堂堂一王爷,伺候人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他来做,更别说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上手的机会,这回却做的极为细致周全,连守玉深藏在乳缝儿里的那颗小痣也擦过几遍,颇为顺手。 “这不是赵府。”守玉冷不防抽回脚自己抱着,缩成一团,眼还闭着,“你带了我走,可跟哥哥说一声了?” 李贺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给她擦过一遍身的布巾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心头发酸,想是她把自己当做那狗胆包天的阿材了。 “你告诉他一声,这会儿他该着急了。”守玉又道,翻个身冲里,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贺不由好笑,“你不睁眼瞧瞧我是谁?” 守玉偏过头来,飞快地瞥他一眼,“瞧过了,丰神俊逸,不同凡响,可还行?” “什么?”他凑近些,却只听见了那没心肝的已经发出匀称的呼吸声,竟是沉睡过去了。 这到底算什么?他恹恹扔了布巾,给守玉掖好被角,披衣起身去了,后半夜却是在外头暖阁里歇下了。 -- 枉费她调理过无数女子,还不知道错把娇娥作 守玉在睿王府没睡够一个时辰人就醒了,她谁也没惊动,自己寻了件儿李贺的衣裳套了,鞋子只剩了一只,便也只能这么凑合着,胡乱将头发一束,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出去。因着李贺吩咐了不要人伺候,带回的姑娘也不是走的明路,便是连陈七也躲远了,守玉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睿王府。 天亮过后,府上闹成个如何人仰马翻的情形,她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今夜还未过完。 她赤着只脚走在闹市街头,稀奇地将整街的花灯一一看过,人家问她要不要买盏灯回去亮屋子,她也摸不出来半块银两,只答家里哥哥不喜这花哨,那卖灯的姑娘瞧她几乎看痴了,就白送了盏兔子灯。 守玉提着灯,就不好好走了,蹦着往前逛,后半夜已经没多少人看灯,陆陆续续的摊贩也都准备归置收摊了。她一路问人哪处还有灯看,便从上阳街逛进了月柳巷。 她仰着头瞧那花楼门口巨大的美人踏莲灯干瞪眼,那灯几乎和楼顶一边儿高了,也不知没有三头六臂的凡人是如何造出来的。 “这小哥,别在门口吹风了,里头的姑娘可是更好看呢。”有个衣着鲜亮的中年妇人从门里扭出来,不由分说下阶来攥了守玉腕子将她往门里扯。 “我看看灯就成,我没银子的。”守玉纳闷扯着自己的人怎么这样大的手劲,她不知道这人是春宵楼的鸨母,手上调教的姑娘如同过江之鲫,不知几何。 听她说没钱,那鸨母也不过飞眼儿自她脸上一过,“小哥说的哪里话,只是看看又不少什么,哪里要什么银子呢,咱家做的买卖最重人情,不是那翻脸不认人的折桂馆,只认银子不认人,前不久把个贵人得罪了,上上下下百十口子都去填了河,您瞧瞧今夜这么个热闹的节日,那家跟鬼楼没什么两样,您小小年纪,可别吓着了。” 原是守玉身上那件顺手穿的袍子惹的祸,鸨母见人无数,一眼识得这深夜楼前呆立的小公子出身不凡,只一件儿外袍就要耗费人工一年,比楼外头的大灯不知金贵多少去了。 “我真的没带钱。”守玉一摊手,光光两个手板心冲上。 鸨母一听这口风,就知道准了,哪个贫苦人家出来的能有这位的气派,说着没钱却没半分羞赧之色,满心想着将人先留下过一夜,日后指不定能收回多大的利头。 “小哥不必忧心,我们这儿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随您逛去,就是不点姑娘也是不要紧的,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您这大好的年华,可是急什么呢?” 守玉被她拽得已经迈了条腿进门,闻言扭身望望外头天色,叹口气道:“依你就是,别拉扯了。” “小公子尽兴玩,有什么不周到招呼声就得。”鸨母放开了手,笑得似朵开过一季仍要苦苦支撑的多瓣儿花,枉费她调理过无数女子,还不知道错把娇娥作恩客,推进了虎狼窝。 不过么,也正是这误打误撞,鸨母虽识人不明,做的却也是自己常做的事儿了,不知是否是惯性使然,想来也是好笑。 亥时过后的春宵楼已经没有了规矩,楼里的姑娘只要是身上没男人压着,都可以扯进房里去,作弄的法子也是任由恩客挑拣,不可推脱的。 楼有四层,厢房共三十二间,皆是大门冲着床,木门只有个空框虚掩着薄纱,外头有人愿意观摩都是现成的。 这些景象么,倒是守玉在山上见惯了的,不如外头的花灯更能入她眼,瞧过了两间就不再多看了。厢房外头的窄廊上有女子走过,妙目含情,举止轻浮,不时冲守玉勾勾手指。 “好姐姐,你先过。”守玉侧过身子,不知为何那女郎握着口呵呵直笑,却是擦身挤过去了。 “小公子,这楼底下全是莽汉,只知道掰腿儿肏穴,上头可还有好玩儿的呢,不去瞧瞧么?” 守玉刚要问是什么好玩儿的,就瞧见那女子身侧的门开了一扇,四只手伸出来将人拖抱进去,过后“啪”一声门关上,连那两张脸上的急色之情也没见着,就只听见女子娇吒着,嗯嗯啊啊里头混着几声“死鬼”。 “哇哦。”守玉透过门帘子望进去,见那女子跪在塌上,埋首在一男子胯间,素手掏出肿胀的男根,竟伸出舌头上上下下舔了起来,到底下两个丸袋,还要含在嘴里滚过一圈,这时手也不闲着,握着顶部在手心里轻搓着,而她身后也跪着一人,钻在她裙内,大约也是在吃穴儿,那女子的声音一会儿就娇媚又含糊,连“死鬼”也骂不出来了。许是底下受用,女子娇躯微微颤动着,张口含了大半根进去,喉中“呜呜”作响,间或夹杂了几道难耐的呕声,过后居然将整根都咽了进去,耸动着身子吞吐着,后头那人湿着张脸也直起身,撩起姑娘裙子,扶着自己那根捅了进去,这时三人俱是欢畅一凛,短暂地歇了会儿。 却是姑娘最可怜,男人们很快就缓过劲儿来,她后头被干得凶猛,前头人还猛按着她头朝下压。 守玉看了会儿就往楼上走,她的师兄们也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师尊说了与修行无甚增益,守玉又实在生涩,谁也得不着趣儿,便也渐渐无人提及了。虽然幻境里头没少被藤曼插嘴,可是还没真跟谁试过这么着。 到二楼就见个男子歪在廊前,满身的酒气,束发的冠早不知浪到哪里去了,轮廓分明的五官叫散乱的头发挡了大半,便连身上常有的杀气也冲淡了不少,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过去了,挡了大半的路,守玉踮着脚,怕踩着他,将将跨过一步,那人猛地睁开了眼。 “借过,借过。”守玉赔着笑脸,举步欲走,却被那男人抬手捉住了脚腕子,还大力扯了一把,她就不受控地朝后栽去,后背重重撞在了地上。 “你们楼里很会玩儿么。”男人眼神如鹰隼,他站起来足比守玉高了两个头,紧紧瞪着地上四仰八叉的人儿,她除了那件贵重的袍子底下什么都穿,这一摔,两条光光的白腿就全露在了外头。 “你这人……”守玉皱着小脸,正要发作,却被他揪着衣领子拎起来,朝后一甩,扛到了肩上,“放我下来呀。” 守玉握着拳头去捶他肩背,感觉锤到一块铁板上,被捶的人不痛不痒,还揉了几把她圆鼓鼓的臀儿,恶声恶气道:“再叫唤就给你扔下去。” “我不是这楼里的姑娘,你弄错了。”被丢到间厢房的床榻上,守玉顾不上后背摔得生疼,挣起来就要往外跑。 “好人家的姑娘谁会到这儿来?”那男人就势挡住她,一泄劲仗着健硕的块头就压得她不能动弹,搓她耳尖不怀好意道,“好人家的姑娘会像你这么穿?” 守玉死命去推他,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半分,纳闷区区凡人怎么也这么不好对付? 那男人叫她挣得烦了,一手拢住她两只腕子朝后一压,在床头处竟摸了副铁铐来套了上去,又按住踢弹不止的两只脚,自床尾也牵出副镣铐套了上去,过后就抱着胸任她扭着手脚死命挣扎,磨出数条见血的红痕也离不了床榻半分。 这带镣铐的床榻,就是守玉遇见的那女子说的“好玩儿”之物的其中之一了。 “这楼里真是会调教人,我还没见过这样烈性儿的,莫非还是个雏儿不成?”那人一双黑眸里似是含着两个冰坨,眸光明亮却分外寒凉,似乎无论面前是尸山血海,还是香艳美人,都不能叫他有半分的动容。 守玉不敢相信她又被人绑在了床上,这回还是个凡人,她不知这楼里四处点着迷香,最是污浊不堪,又在睿王府累了大半日,如何还经受得住? 她瞪着眼看那凡人慢条斯理脱了衣衫,跨坐在她腰上,“你没她们香,可是闻着我不头疼。” “别演了,我多给你赏钱就是。”他将手探进守玉衣襟,捉着乳首轻夹,与手指同样冰凉的吻就落在她眼皮上,看来喝了半夜得来的一身酒气,并没有暖他几分。 “别……”仅有的袍子立刻被扯落,鲜嫩的娇躯铺陈在妓馆艳俗的团金花软褥间,白得晃眼,他不禁也暗暗发问,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在这楼中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天……”男人握了满掌丰盈的乳肉,叹息般赞了声,又捏住她下巴,俯下身来含住娇艳的嘴唇,长舌一顶就侵入口内,搅弄得她舌根发麻,不断偏着头躲。 他将她唇角也咬破,沉声道:“演得没够是不是?” 积压了整日的疲累此时汹涌袭来,守玉眯缝着眼,渐渐挣扎地动作也小了不少,男人便以为这是妥协,解了她手脚的禁锢,抱着她翻个身,摆个跪趴的姿势,紧贴着她后背就将自己怒发勃长的巨物抵进人家腿缝里,找到紧闭的入口,顶端挤在那处来来回回磨蹭着。 守玉哼哼唧唧,手臂伸到后头去推他,真推开两遭,顶在自己腿心的长物也因此滑落没能入进去,男人耐心耗尽,捉着她手臂反折在雪背上,另外只手死命按着她腰侧,下身一送,撑开紧窄的穴口挤了进去。 “你……你出去啊。”守玉哭叫着,摆着臀儿要将穴里的硬物推出去。 “怎么这么不听话?”男人拧着眉,双手合着就能将她腰拢住,不顾她哭得不接气,沉着劲儿重抽了数百回,戳到一处后听得哭声暂缓,可听出两分媚意后,就曲起条腿撑住,摆开胯专往那处顶。 又是几百遭过后,身下的小人儿已经挂了层薄汗,上身再支撑不起,枕着手臂趴在被褥上,出的音儿比猫崽子大不了多少,腰儿叫他揽着,鼓圆的臀儿才撅得老高,两瓣臀肉上尽是他搓出来的红痕,甚至还有个青紫的牙印在上头。 “我多给你赏钱也不行?”他抽出那根,将人翻过来,瞧见那小脸儿上泪痕斑驳,有两分不忍在酒劲底下就要压不住。 守玉捂着眼睛,看也不看他,手腕子被拖过去套了个什么上去。 “这也给你。”他捞起一条白嫩的腿搭在臂弯上,沉腰再次入了进去。见人倒是不哭了,却咬着牙半点儿声儿也不出,便歇了要哄的心思,他何曾哄过什么人呢? 虽守玉不配合,她那天生妙处也叫男人得了无尽的爽利,翻来折去弄了数回后,阳精尽数交待给她。 一个妓子而已,有什么值得上心的? “收拾干净了,就滚出去。”倒头睡过去之前,他粗声吼了句。 -- ⒴àōɡцōshц.cō⒨ 被鸨母退还嫖资的奇公 待身侧人一睡熟,守玉便逼着自己清醒,袍子刚披上身,忙忙催动急行咒,离了这春宵楼。 晨雾浓重,她停下来撑着膝盖歇气,抬头见着个女子在抛白绫。 这是怎样的缘分呢?她猫着腰从左往右数了一遍,还是十三具女尸不错,她又把自己送来牌楼底下了。 “道友留步。”她出声喝道,那女子却是充耳不闻,铁了心要寻死。 守玉再次劝道,却是有理有据,“你下来,我才是第十四个。” “什么第十四个?”那女子闻言果然停了手。 “不瞒你说,我乃修道之人,本不用同常人一样夜夜做梦,可我是修道之人里的各色,梦境里的结局大多是不得好死的,自回家以来吊在牌楼上的梦就不知做了一回,你信我的话,你不该死在这里。” 女子默然,盯了她良久道:“你可是赵家的小姐?” “是。” “马球会上见过你一面,过后你就没影儿了,说起来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我比你还大三岁。” 守玉对着她,倒没摆出修道之人不拘俗礼的那一套,“我叫守玉,姐姐叫什么?”αìzんαnsんυ.cóм(aizhanshu.com) “付芷。”女子神色淡淡,将一卷白绫细细叠了,收进袖中,“你在这儿见了我,能不能别告诉你哥哥?” “能啊。”守玉一口应下,也不问因由,只暗道,这姐姐明明对我哥上心的很,马球会上我不过露了回脸她就记住了,这样大的事儿,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 “你……”付芷粲然一笑,眉间郁色疏解,顿时容光焕发,却不过一瞬,又叹道:“你跟他真是不一样,到底不是从小长在一处的,没学那起子挖苦讽刺人的嘴脸。” 守玉哪里不知自家哥哥是个什么德行,这位姐姐起这么早寻死,大约跟他脱不了干系,怕就这么放过去,她再寻了别的法子,便道:“你合我眼缘,修道之人每一百年可下一道不死不灭符,既然碰上了,你就收下吧。” 说着掏出符菉来凌空画了几笔,就向她心口打去。 付芷姑娘只觉得心头一热,似是有什么东西融进体内,她大惊失色,胡乱往那处摸了几把,却是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寂静的长街上已经没有了守玉的身影。 她怔怔的,还不知道自己因祸得福,结了天大的善缘。不过守玉自这日过后,再没梦到过自己脖子挂在牌楼上晃荡了。 春宵楼里。 梁洛揉着抽疼的额角醒来,低声暗骂了几句,满床摸不到衣裳,一翻身起来,原是全踢床下去了。他忍着全身的不适,拣了衣裳穿好,没好气地唤人结账。 “梁爷,多了。”还是昨夜的鸨母,明明也是一夜未睡,她的精神头却比自小习武的梁洛更高昂,满面春风地将梁洛给的银票退回去两张。 “你们楼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梁洛蹬上靴子,站起来两步眼前还有些发黑,晃了晃还是坐了回去。 “梁爷又是拿咱们打趣儿了,您不过多喝了些酒就歇在房里了,赏的这些已经很够了。”鸨母捏着银票,笑得脸上只剩口大黄牙。 梁洛俯身拾起地上一只绣鞋,“怎么说,昨儿我这里来的是女鬼了?” “这……”鸨母也愣了,一早她就将昨夜入了厢房的姑娘们一一盘点过,问了半个时辰才将困得点头如捣蒜的众人放去安歇,却是没人敢惹这位梁公子的,她还道姑娘们忒没出息,到嘴的肥羊不知咬,只要哄着床上过了一遍,任是什么杀神煞星,有了皮肉瓜葛,还不是都一样好拿捏。 “有什么说就是,我还能吃人?”梁洛撂下绣鞋,瞧也不瞧她,语气随意,“还是春宵楼也跟银子过不去了?” 那鸨母踌躇良久,终归是理智占了上风,想着这么个煞星的银子着实不能拿,不然也不必将那两张银票退回去了,昧心收下就是,还不是怕他真如传闻里那般“日杀百人可安枕”,哪一日没杀够寻衅打上春宵楼,这一楼不过四五十个姑娘,哪里够安他一梦呢? 便满脸堆笑道:“大爷真是折煞咱们了,这鞋面的缎子自蜀地来,不说千金难买,有价无市,在帝都能用者非富即贵,咱们这地方怎么用得起呢?” 梁洛觉得自己被鬼敲了一棒子,昨日马球会上得来的彩头,是父亲授意要给那白家小姐送去的,可他揣在怀里原样揣了回去,到了家门口怎么也迈不开脚进去,索性跟着狐朋狗友上了春宵楼,喝了半晚上酒,醉得像滩子烂泥,红玉镯子硌得心口疼,他顺手就套到个姑娘手里。 一觉醒来,心口上倒是没镯子硌着,却连昨夜的姑娘也是假的了。 “罢了,谅你也不敢哄我。”梁洛以掌掩面,挡了眼底少有的挫败,低喝道:“备马。” 鸨母听他要走,如蒙大赦,提起裙子连滚带爬亲自给他牵了马,巴巴等着他出来,递过马鞭,眼见着这位爷飞身上马绝尘而去,才松了气在门口石阶上歪了半日起不了身。 倒叫对门“卖艺不卖身”的绝音坊的老板娘看了好大的笑话,道她这半老徐娘也能舍下脸面,想来昨夜恩客本钱足,闹得妈妈也如新娇娘走不出那洞房门了。 而从来和气生财的鸨母难得剜了她一眼,狠狠骂了句“牌坊婊子”。 赵谨像是长了个只会闻富贵气味儿的狗鼻子,老远就见着他立在门口,笑容可掬。 “你也就是伤口疼了才想得起我来。”他拢着手,见了梁洛也毫不意外,竟是早知道他会来就在门口迎着了。 梁洛见多了赵谨永远笑脸冲上的假面,已经不如去年回来时那般惊诧。二人阔别多年,赵大公子早不是幼时那个阴郁的小鬼,谁上去搭话都不理,只阴恻恻笑得瘆人。 “疼倒是没觉着,疼了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只是体寒的毛病似乎减轻了不少,你给瞧瞧我是不是快死了?”梁洛大大咧咧自马上下来,赵府的下人少,没人给牵马,就自己系在门口的木桩子上。 “听说你昨儿一夜春宵,我便知醒来一准儿来我这儿,一早就候着了,你却没叫我久等。” “听谁说的,我怎的不记得你有这么关心我的事儿?”梁洛抬手去搭赵谨,他却在前头走得极快,叫梁洛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我母亲来过了是不是?”梁洛讪讪的,收回手来摸摸鼻子。 “伯母身体康健,你若是问这个,至少三十年内不必忧心,这点比你强些。”赵谨一步不停,不管梁洛在后头弓腰拖腿走得艰难。 梁洛十三岁随父从军,不怕死就怕活得不痛快,爬冰卧雪,徒手博熊,年纪轻轻就造了一身伤病,外头多传他是杀人如切菜的魔头,去岁深入敌营夺得敌军首级,却战致力竭,叫个半大小子在后头劈了一刀,偏半寸就削没了后脑勺,也还是几乎穿了心肺,牵引得旧伤复发,几日高烧不退,差点儿死在异乡。 梁家不缺儿子,他母亲却不能眼睁睁任最小的儿子走在自己前头,闹得要剪了头发住庙里去,再不管红尘里的俗事纷扰,这才令身在红尘纷扰里的梁父软了心肠,同意梁洛脱了戎装,回来领了个虚职度日。 “居然在好转?”赵谨搭脉过后神色没有往常凝重,眼里还有几分玩味,“喝花酒,睡女人竟比苦药有用,你不如在春宵楼里辟间屋子住下,或许比跑我这儿更顶用呢?” “别放屁,好转了我能一点儿劲儿使不上,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就是,再喝酒我是你生的。”梁洛只以为他在挖苦自己,求医问药总得有个虚心样子,他不在意做的过头了些。 “我得倒多大霉才能生得出你来?”赵谨袖着手,真没给他写方子的打算。 搁在从前,梁洛一见密密麻麻几大张医嘱就头疼,今日见他这般,断定自己是命不久矣,忽然有两分悲凉自心底冒出,想来也只有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原来远不及自夸的洒脱。 “兄弟,你既走的是医道,何必再修个冷心冷肠呢?”梁洛期期艾艾,“你从小到大就我这么个兄弟,怎么忍心见我去死呢,你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也拿出来叫我见识见识,你要不忿我叫你兄弟,我以后叫你哥,叫你爹怎么样呢?” 赵谨忍笑忍得艰难,眼见着再这么下去他真要改口叫爹了,便道:“我没哄你,方才观你脉象,已有回稳之象,不似之前命悬一线,随时毙命的险象,不过你拖着这么个病弱身子也能拿下马球赛彩头,从前好时候的光景怎么说叫人暗算了就叫人暗算了呢?” 梁洛只听得死不了就泄了劲儿,赵谨后头再说什么也听不清了,嘴里胡乱应着“那是,也不瞧爷爷我是谁”,可见是一点儿教训也没吃到,先头虽骁勇,得的那一身伤也没亏了他。 赵谨懒得理他,指甲一下下掐着手心,思索着他能有这般好转的可能性。 他沉吟良久,还是问了出来,“你有没有碰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或是人?” -- 叫我看看,昨夜没轻重,可弄坏了你 梁洛还未回答,就有个清亮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哥,阿材呢?” 他扭脸望了一瞬,立马转回来捡了桌上半天没动的茶碗捧着,举着袖子遮了脸,佯装饮茶。 早回府歇了一觉,又换了身衣的守玉自然没注意他,径直往赵谨身边走去。 赵谨是何等样的人物,只一打眼就瞧出梁洛不对头,还未细想,脸色就冷了几分,守玉连唤了他几声也没应,一甩袖子起身去偏房抓药。 “哥,我找不着阿材了。”守玉见赵谨不理她,也不走,拖着他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便没发觉还有别的视线打量着她。 “阿材不是恨不得长你身上么,他不见了,你倒来找我?”赵谨轻车熟路拉开一个个小屉子,抓出药材来在戥子上过一遍,他手上极有分寸,少有增减的时候,就是有守玉扭股糖似的捣乱也没碍着他动作。 守玉听不出来这是挖苦,却知道他心里压着火气的,便放开他袖子,愣愣看着他提了好大一包药出去。 外头梁洛见他出来,脸上不知为何显出几分无处藏身的惊惶来。 赵谨更肯定守玉是同他成了事儿的,瞧自家妹子那模样想是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便故意只说些药材煎服事项,不顾他抓耳挠腮,几次张口欲言,都拦回去,公事公办交待完毕就送客。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能是赵家的姑娘呢?”人高马大的梁洛抱着个足十斤的药包蹲在赵府门口,满脸郁色。 他想赵谨大约是知道些什么的,怀里的药散发着阴谋味道的浓苦,不说他久病成医,赵谨要作弄人时他还是瞧得出来是与平时不同的。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将药扔出去,他好生收在马背上的褡裢里,绕到赵府后墙,借力翻了进去,熟门熟路找进了内院,正看见守玉托腮在处石桌边坐着,少女雪肤花容,不施粉黛,一身鹅黄裙衫,迤逦多姿。 日头底下再见着她,比昨夜春宵楼里鲜活动人多了。 他揉着发烫的掌心,似乎又触到了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 他这人怪得很,入眼全是守玉俏丽眉眼,绝色容颜,那脸上那么明显的数道伤疤,全是看不见的。 如同从前与熊斗,旁人见那硕大无朋的熊瞎子只有慌不择路,他从那黑熊眼里瞧见的是自己提着熊首的身影,连浑身是血的前提都可忽略,他看不到战败和消极面,向来如此。 可是不远处那个娇媚的人儿,她眼里有的是怎样的我呢? “滚出去。”昨夜完事儿之后,他曾这样吼道。他不记得有没有将人踹下床去,以往家里操心他子嗣,时常半夜有赤身女子往他被里钻,他可没怜香惜玉过。 想到这一宗,梁洛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她来不及穿鞋就跑了,那么冷的夜莫非是赤足走回赵府的? 他怎能那么对她呢? “谁在那儿?”清凌凌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不记得昨夜她在床上是如何哭的,必然比现在更勾人,此刻他贴着墙根,浑身僵硬,却为这样避无可避的处境感到侥幸。 “啊,你不是阿材啊。”守玉亮晶晶的眼一下子熄灭了。 “我……不是。”梁洛又恼又怒,见人要走,忙伸手抓住她手臂,“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守玉的眼神一直没从迷惑转变成明朗,把手挣出来,退了两步。 “你手上还带着我的镯子。”梁洛闷声道。 守玉想起来了,把手背到身后,“这是给我赏钱。” “你……不知羞耻。”梁洛吼到半截儿没了气,不敢看她,又忍不住往她脸上瞟。 “你知道?”守玉反问道。 梁洛一下子哑口无言,心道这赵家兄妹噎人的本事都是天生就有的。 “叫我看看,昨夜没轻重,可弄坏了你?”他在守玉身前蹲下,不由分说去撩她裙子,这回倒是里里外外都穿得好好的。 “没坏,都好好的。”守玉捂着裙子推他。 他仰着脸,满眼真诚,“我同你哥哥一起长起来的,要真伤着你便连他抓的药也不配吃了。” “那怎么行,哥哥的心血不能白糟蹋了。”守玉撒开手,“你看就是,看过了就回去喝药。” “好。”梁洛哑声应了。 守玉一条腿被他架着,白晃晃的脚丫蹬在他肩上,鞋早叫他脱了,托着脚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损伤后松了好大口气似的,随即就扒了她亵裤,嫩生生的阴户透着一点子粉,合着条细缝儿,一点儿痕迹也没有,梁洛凑上去拿手指拨拨弄弄,似乎真是在查探伤势。 “二妹妹可真香,这儿出的水儿也是甜的。”他把沾湿的手指送进口中嗦了回。 守玉却没忘他昨夜说的,“我才不香,我没别人香。” 梁洛觉得肺管子被戳了下,再不多言,双手捧住她臀儿,张嘴将那处软肉含进嘴里,细细吮吸起来。 守玉咬着指儿,不时拧着腰躲过他殷勤的口舌,嘤咛时忆及春宵楼内的见闻,偶尔骂他一句“死鬼”,换来的是更卖力的舔弄,索性就不出声了,身子叫他舔得一震一震,早上才洗过的穴儿很快就吃得一塌糊涂,抖着腰泄出大股水儿来,喷了他一脸。 梁洛也不嫌弃,曲条腿半跪着,舌头沿她腿缝把整个腿心都舔过一遍,守玉直站不稳,揪着他发冠也给扯歪。 “玉妹妹,你要我不要?”他起身揽住守玉,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忽然觉得精神抖擞。 “嗯。”守玉轻哼了声,偏着脑袋不去看他,身上一轻,被他拦腰抱起来。 他对这府里比守玉熟悉得多,抬脚踹开西厢房的门,抱着人疾步奔向床榻,轻轻将她放下,蹬掉靴子就覆上去趴在她身上。 “我在你家养病就住这里,有些药味儿,妹妹忍忍。”梁洛快手快脚解她衣裳,下头都脱干净了,还留了件赤色的肚兜。 他托起守玉的腰,分开腿儿抱在自己身上,扶着自家那根肿硬的长物抵着她两瓣儿嫩肉间藏着的小核儿,缓缓磨着,并不像昨夜那般急切,垂首在她脸颊轻啄。 感到她身子颤颤,娇媚的呻吟不可抑制自喉间溢出,这才挺腰滑进那湿缝里,碾磨着往粉穴儿里头钻。 “妹妹,可受用?”他收着力,细细吮着守玉眉间,听得她微微娇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应了声“嗯”。 “再我唤声洛哥哥,好多年没听了。” 守玉底下含着他,轻缓地在穴儿里进进出出,力道却不小,每寸软肉都绞紧着又被他执拗着蹭开,身子从里到外都软了,听了这话,却只是摇头。 “你不记得了,小时候赵谨被扔井里,你来找我救人,可是许给我日后做我梁家媳妇的。”梁洛拿开她又要往嘴里咬的指儿,自含进嘴里舌头缠上去根根舔过。 “不记得。”话一出口,穴里被钻深了几分,“你……啊你先别动,为何我哥被扔井里去了,我却好好的?” 梁洛轻笑,“你才不好,差点被卖进花楼里去,你那姨娘也真是胆大包天,岳丈成日抱着个死牌位醉得人事不晓,好在被你逃出来,花猫似的哭到我跟前。” 他将平放她放在床上,拨开肚兜,低头去含她乳首,昨夜在春宵楼就想吃她这处,可恃强凌弱是他没做惯的事儿,实在没底气,这一对儿美乳儿竟没碰几下。 守玉听着自己胸口传来的滋滋啾啾的声响,半张着口,却发不出丁点儿声,双手把底下的褥子都攥着揪起来。 “怎么了,可是疼了?”梁洛见她又是这般模样,忙忙放开,下身动作也轻缓了些。 “没……我只是很久没有想以前的事儿了。”守玉喃喃细语,回神过来正色对梁洛道:“我不能给你做媳妇的,你可明白?” “嗯。”梁洛闷闷应了声,去拨弄那枚叫他啃红的果子,惹得守玉又是一阵轻颤,闭着眼细声细气叫唤。 她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睁开只眼,见是梁洛脱光了上衣,裸露的胸膛上横七竖八数道伤疤,有一条竟自锁骨沿至小腹,甚是骇人。 “别看。”梁洛张手捂了她眼,另外只手从肚兜底下钻进去,握住一只乳儿抓牢,下身的动作渐渐凶猛起来。 守玉觉得身子要叫他凿开,叫他轻点儿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冲撞至破碎,整个床架都跟着摇,吱呀吱呀,将她的声音也盖过去,她只好紧紧攀住他肩背,细嫩的掌触到他后背更深的伤痕如同被蛰了下。 他一介血肉之躯,怎么在这么多重创中活下来的? “嘶啦”一声,他终于扯下那件肚兜,一对儿浑圆如月盘的乳儿弹出来,紧贴上他坑洼不平伤痕累累的胸膛。 梁洛只在这时候觉得圆满。 “玉儿,妹妹,好玉儿。”他胡乱喊着,揉着她后背,要把人按进自己骨血里,欲望之根搅得她嫩穴红肿泞滑,似乎不知疲累,可整日鞭挞不休。 相较之下,梁洛才是罪孽深重之人,却理直气壮讨伐无辜,将个白玉无暇的人儿作弄成香腻的一滩烂泥。 守玉声声应他,奶儿被他大掌揉搓,似个学徒手里的面团,怎么也不成样子,乳珠被吃成两个硬硬的红豆,小穴儿最不堪,肿亮开合,容纳他的长根深捣,还将最后喷涌的热液尽数咽去,点滴不漏。 “好妹妹,好妹妹。”他半软的那根还陷在人身内不肯抽出,枕在她奶儿上喃喃呻吟着,永远明亮向前的眼里黯淡无光,比此刻的守玉更加失神。 这不是你媳妇,他这么告诉自己。 “我留了道传送符在你腕间,刀剑无眼,危急时你就拿刀尖戳碎了,就能安全了。”守玉轻抚过他后背的伤疤,默默念他别死了。 “好玉儿。”他呼呼喘着粗气,似乎入睡是件极艰难的事,却也不能再维持清醒,昏沉地睡去。 守玉难耐地呢喃了句什么,任他插着自己穴熟睡,上乘女修之身洗髓缓愈,守玉默念心法,强打精神,努力睁大的眼里漉漉有光,温泽之气自两人交合处氤氲而生,与满室的药香纠缠在一处。 梁洛从梦里醒来后,重获新生。短时内虽不可缚虎擒熊,再从个蛮子眼里看见自己人头落地的景象,也知道君子之功不在逞一时之快。 大难不死的后福里包含了惜福保命的自保功效,梁夫人初一十五吃素烧香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香油钱。 -- 他屋里亮堂着,窗上有曼妙倩影。 漏夜点点星子,阿材裹了身夜露回房。 他屋里亮堂着,窗上有曼妙倩影。 阿材立在门口,迟疑了许久,才推门迈进屋里,反手合上门时,只往塌上瞧了一眼,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守玉正对着他,赤身在窄塌上把玩一盏兔子灯,纤臂高举,玉腿盘坐,一双妙目顾盼生姿。 “小姐,你冷不冷?”阿材解着衣,一边往塌边走,满眼只有她。 他张开手欲将人揉进怀里,守玉却朝后缩了缩,躲开他的亲近。 “我不冷。”守玉雪白的一张脸,灯光下莹莹生辉,不知是不是兔子灯的白芒映着,嘴唇也显得没了常时的血色,勾出一个虚弱的笑柔柔挂在脸上。 阿材握了握她脚踝,触手温热,倒是他在外头吹了半晚上凉风,带进来许多寒气。屋里全是守玉身上沐浴过后更鲜明的香气,阿材自惭形秽,早不记得原来屋中没有守玉时是个什么味道,心里再痒,也只得暂且忍耐住了,不敢造次。 “变给我看。”守玉将兔子灯往他怀里一扔,长腿一伸,靠着枕头歪下身去,姿态慵懒,似只睡不饱的猫儿。 “小姐说什么?”阿材目光黏在她裸身上,只看见一张绣口开开合合,恨不能一亲芳泽,哪里听得清她说什么。 守玉笑呵呵地轻踢他一脚,“你说你有许多张假面,都变给我看看。” 这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精怪兽妖修成人身,有了美丑分别心,总会藏着许多张假面做参照,阿材心猿意马,变到第十张就撑不住了,上塌去与她挤在一处,“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守玉点点他眉心,似嗔似怒,“为何将我引到春宵楼去?” 作为赵府管家,阿材示于人前的面孔精巧秀气,看上去比守玉显得还小,这也算是他花费百年修成人形,其中不可抛弃的苦心孤诣,必得样样做到尽善尽美。 赵谨幼时吃了不少苦头,因此十五六岁时还是个面白如纸的瘦猴子,他又好挑灯夜读常常乌青着眼圈,跟阿材站在一起,倒衬得他不像贵公子。 “阿材你还有几张脸没给我看过?”守玉吐气如兰,细白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滑过,“我又不要你真心,有什么如实相告就是,为着哥哥好或是为着你好,我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小姐恕罪。”阿材握紧拳头,又松开,想的却是若不能是对公子有好处,你可会应我半句? “凭什么我恕你的罪呢,你该找我哥去。”守玉眉儿一挑,直起身就要下床去。 见她又要翻脸,阿材忙将人抱住,“别动气,我告诉你就是。” “听说夫人还在时,给公子订了门娃娃亲,可是如今府上不如从前,那姑娘又双亲亡故,投在外祖母家里,她的亲事就由着舅父作主,许给了梁家,公子心里分明是不痛快的,却连个能替他说话的人也没有,阿材实在是气不过。” 守玉往他怀里蹭了蹭,“那姑娘许给了梁洛?” “是,白家自己的正头小姐年岁还大些,却将个孤女推出来,就是怕那个不要命的哪日横死了,他家女儿守寡,却又舍不得梁家的富贵权势。”阿材的手在她身上捂得滚热,一翻身将她压在底下,堵着嘴亲了许久。 “你把我引过去,梁洛就不娶那姑娘了?”守玉胸脯一起一伏的,看得阿材眼都红了,捉住两个粉嫩的尖尖,抵在手心里磨。 “他家里若还逼着他娶,你信不信他能剃了头做和尚去?”阿材遥想着梁洛那股子混不吝的疯劲儿,又有他母亲打样在先,没准儿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他梁家两房共生了十八个儿子,少他一个也显不出什么。 “那我哥怎么想的,他可中意那姑娘……啊,慢些。”守玉被他提着腰抱起,硬了许久的棍子往她腿心里戳。 阿材一脸汗,“呼,梁洛不是日落时才走的,小姐这穴儿半分没松,可见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守玉横他一眼,曲腿蹬在他小腹上,这下惹了他性子起来,拉直她一条腿紧贴在自己胸膛上,下身猛地一送,往那紧咬不松的穴儿里入了个满当。 “你……”守玉凄凄叫了声,细腰自个儿动了起来,艰难地吞吐着死抵在深处的硬物,两手握成拳头,指节都泛着白。 “小姐穴儿可真会吃。”阿材通红的眼眸,定定望着身下活色生香的人儿,忽的抱住她一翻身,使她坐在上头。 守玉哪里预着他这下,木本藤妖转成的人身,那物也比常人硬上许多,愣顶进最深处,死死戳着,魂儿也撞酥了。 娇娥儿无力伏倒在他怀里,木头的腔子里跳动着活生生的红心,半颗的残缺也是这人给养全了的,叫他如何能抑住独占的绮念呢? 他终于有了颗人心,最先习得的仍是人性里恶劣的部分。 “呃哦~~”守玉好久才出了个声,满是埋怨地看他一眼,双手撑在他肩上,缓缓摆动腰身,卖力侍弄深埋在体内的硬根,一如在飘渺幻境里,日夜不分的修行。 阿材喉中溢出低吟,大掌托起守玉两瓣儿雪臀,轻易地搅乱了她的节奏,守玉的眼快跟他的一样红,底下泄洪似的淌了他一身,低低骂了他句“死鬼”,底下一直阴晴不定的那人似乎得来抚慰,扶住她的腰,顶在穴中那物轻轻浅浅抽动起来。 “如今公子无碍,你是不是就要回玉修山去了?”阿材眼神涣散着,力道便控制不住,没轻没重地将她往上抛,落下时守玉只能发出断续的气音,“你若去了,能否带我回去一趟,久离故土,我想念得紧。” 守玉心中暗笑,他离了故土可是一日两日,偏这时记起来思乡这一档子事儿,身子在颠荡中一个字出口也颤成娇吟,索性装作没听见,眼儿媚,脸儿红,玉臂酥软,雪肩虚伏,空占了个上位,仍免不了被欺负得不成样子。 “梁洛生龙活虎的走了,小姐你就成了这般柔弱可欺的德行,我猜猜,梁小公子回去该整夜不睡,睁着眼做场洞房花烛的美梦。”阿材飞快动着腰,身下的塌板砰砰作响,两人交合之处也是啪啪有声,守玉却是一丝儿音儿也没有,虚张着殷红的小嘴儿,需得凝神细细听,才得微微两个娇喘。 阿材知道她在借自己练功,也不戳穿,卯足了劲儿狂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隐在西厢房梁上看见的情景,梁洛按着她不比现在克制多少,同样是全身的气力往她腿缝儿里使, 她那时眼里却专注的多,哪怕知道是为着治他,也翻起了阿材无边的妒忌心。若是她平安在赵府长到今日的年纪,会否真的便给了梁洛做新娘,那时在红鸾帐底,鸳鸯被下,未经人事的赵府小姐,又会被如何对待? 月至中天,阿材房中的声响方歇。 守玉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骨头都叫抽了去似的,“便是我不柔弱的时候,阿材你可少欺我了?” 阿材还那么抱着她,学着梁洛的样子把那物留在她身子里,“讲讲道理,你采我的东西补你自个儿,是谁欺负谁来的。” “你得的好处何曾少了?”守玉白他一眼,窝在他怀里接着调息。 阿材张张嘴,无言以对,可不是,自她回来,二人成事次数不可尽数,守玉记挂着他腔子里赵谨的心,从来由着他予取予求,就是今日给梁洛采去的多了些,才讨回几分。 “我的小花都叫你吃了,当真要同我算这么清楚?”守玉动动了,又懒懒歪回去。 听到这话阿材脸色又灰了灰,往守玉掌内塞了个东西,“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去的,你倒是荤素不忌,什么都往里招。” 守玉揉揉眼睛,看清那物是颗狼牙后,在手心里攥紧了,叹了声,语气辨不出悲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了,他是不骗人的。” 阿材看不得她这反应,明明在意得很,却非装出个心不在焉,这样的自欺欺人,可不是跟她哥一个模子出来的。 便又听得她问起,“要嫁给我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那日马球会可也去了?” “何止去了,梁少爷费劲巴拉得了个红玉镯子就是要给她的,她一双眼却全在公子身上,也不怕旁人瞧出个首尾来,不过么……”阿材捉过她手腕,就着晦暗的灯火细细瞧了,“你这镯子又是哪儿来的?” “那夜春宵楼得来的赏钱。”守玉丝毫不瞒,照实说了。 阿材气得当场就要撸下来砸了,却听得她说没收到过多少首饰,那镯子又极贴她手腕,作势扯了几下便也做罢。 “你是没见着我那二师兄,可见不得我戴这些叮叮当当的了,偏是他送的不能不戴着,我那簪子你可给我收好了,明日我还戴那个。”守玉呢喃着,不知道只一句话将阿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勾起来,气冲冲去扳她脸时,人早睡熟了。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我才换的衣裳,你 守玉坐在圆石桌上,对着月光把玩一枚狼牙,昨夜起狼牙隐隐泛着红光,着实叫人不安。 “不是我非要找你的,是你给了不详征兆。”守玉自语着,对着狼牙催动术法,口中唤了声那狗现身吧。 朗朗月夜,凛凛威风的狼王在中庭现出身形,若是每次出现不是这么半身血水半身泥汤就好了,守玉这么想着,在他拖着伤腿近前时,抬起着了双粉色绣鞋的小脚抵住了他胸膛。 “我才换的衣裳,你等我脱了再说。” 话未说完,狼王的心口伸出只手来,攥着颗勃勃跳动的红心,破开的口子血流如注,劈头盖脸浇了守玉一身,才出口的话还热乎着,这身行头就毁了。 赵谨这些年出诊挣得银钱,三成用来给她添置了满屋子的裙衫首饰,守玉虽算不明白帐,对她哥的心意却是怎么也不能狠心糟蹋的,只因这一项,阿材梁洛他们要想沾她身,便是便利许多,为着不扯坏了衣服,她手脚可练得麻利极了,眨眼的功夫就给自己脱个精光赤条。 “宝儿。”他唤了声,脸上的笑像是从个梦里偷来的那样不真实,转瞬就一头栽倒下去,任是守玉再怎么又拉又拽也是不能醒转的了。 守玉狼狈满身,没好气瞪向攥着颗血淋淋心的明恩,“怎么又是你?” “我……”明恩语结,火热的红心攥在手里,忽然没了底气。 “给我。”守玉道。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明恩没动,不知所措看着她。 “那不是取给我的么,怎么反悔了?”守玉扣决成印,护住了狼王的一口气不灭,“要不我挖了我的心给他补上?” 她半边脸上血痕交错,软嗓里带着两分喑哑,阿材拧着她折腾了整个下午,这时才恢复了些,眼里除了初时骤然见血的惊骇,此刻全然恢复成无波动,真是在同明恩商量这事儿的可行性。她瞧着她哥与阿材半颗心地活着,渐渐不也生龙活虎的么。 “没……给。”明恩抿抿唇,递过去,见她接过后反手又安回了狼王腔子里。 狼王一直昏着,守玉衣不解带守了几日,丹药也喂过了几轮,他虽不醒,气息却是平稳了。 自守玉归家,赵谨便倍感挫败,从伤病缠身的自己再到被开膛破肚的狼王,全是守玉给救回来的,他一身的医术竟无了用武之地似的,郁闷不已,又一头钻进填满医书的暗书房,闭门谢客了许久。还是守玉一句“医者治病治不了命”才给劝出来,否则非魔怔了。 日子咿咿呀呀来到了三月初,阿材再没提过要跟守玉回去的话,睿王府这日送来了请帖,十日后王爷二十五岁生辰,特邀赵府公子小姐过府同乐。 “睿王爷何时同咱们赵府有这样的交情了?”阿材将请帖递给赵谨。 “自去年年底,他上门求医被你从请到撵赶出去了多少回,这也算是交情的话,王爷二十五岁生辰是该去贺一贺。”赵谨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挪开,望向花园里一个蹦蹦跳跳的淡青色身影,“再说了,不是还有她么。” 他望着守玉,矮墙上抱剑而立的灰衫男子也望着她,那眼神也太直白了些。 “她还是不肯睡自己的房间?” “不是在我那里就是西厢房,新来的两个一个不能动弹,另一个她也不怎么搭理,梁洛腿脚好了跑咱们府上勤快,小姐这几日也就在这两处得多。”阿材说道。 赵谨微怒,“谁问你这些了,啰嗦。” “是,阿材啰嗦,公子恕罪。” 赵谨把白瓷茶碗儿往檀木桌上一磕,冒着白气的雀舌茶洋洋洒洒扑出去半桌子,“我劝你一句,别把小心思使到我头上来,我知道你看不惯她身边围着的那些人,我却不能给你当枪使。” “阿材不敢。” “不敢的事儿你做的可少了?”赵谨哼了一声,“从前敢做的事儿,你现在倒是不做了,多管闲事。” 阿材知道公子是埋怨他不该把梁洛牵扯进来,先是夺了自己未婚妻后占了自家妹子,公子没下药毒死他,已经很顾念往日情分了。可若是他不插这一手,当真任由付芷姑娘嫁到梁家去,公子再像上回似的疯起来,再送一楼人的性命去填河不成? 纵然折桂楼买卖不干不净,哪儿有那么多该死的天杀的,免不了伤及无辜,可不就惹报应上身了,连心咒之本在守玉身上,她受重创本也波及不到她哥身上,若不是他滥造了杀孽,何必受那等无妄之灾。何尝是阿材多管闲事来的,明明是主子爷闷声作大死,他消息不灵了一回差点儿把命也跟着搭进去,大难不死过后可不是能插一手是一手。 “公子教训的是,阿材定当再接再厉。”阿材态度恭谨,行礼后去打点守玉赴宴的衣装。 “你再接一个试试。”回过味儿来的赵谨破口大骂,他却早没影儿了。赵大公子一甩袖子,将桌案上的茶碗儿果盘全拂地上去了。 “哥,你干什么呢?”守玉闻声蹦到他身前。 “无事,那果子摆的不好看。”说罢沉着脸去了书房。 守玉哦了声,弯腰拣了个红果子往身后砸去,头也不回道:“我去看阿狗,你别跟来。” 明恩握着果子,红艳的汁液自指缝流出,俊逸的脸上不过灰了一瞬也很快如常,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这么多天,他始终如此,跟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我去找他双修,你要在旁边看么?”守玉回身盯住他。 “我看得可少了?”明恩把手中的烂果扔了,摊着粘腻的掌心。 守玉蹙眉,阿材是只要哥哥不在就不挑地方,梁洛每回来急吼吼地揽起她就往房里跑,头回她可是瞧见明恩拔了剑出来的,忙传音给他说这是幼时的恩人,才免了场血光之灾。守玉与旁人双修这档事,他确实没少看,就是阿材因着是个藤精妖怪,明恩大约只把他当个玩意儿,没放在心上。 不过当日受困于山洞,可是同着他三个师弟一起的,守玉观他神色,如今还是没惯了似的。 “何苦来的,你心里又过不去,又不肯走,要我怎么样呢?”守玉长睫低垂,拉过他的手把脸凑上去,猫儿舔食一般给他掌心的果子汁儿舔干净了。 “你……”明恩呆呆望她,眉心拧成一个结,喉头凸起处上下动了动,这修为半损的女修,白腕上瘦可现骨却有万斤之力,若不然,此刻怎地脚下生了根般的不可动转分寸? “好了,甜得很。”守玉松开他,嘴角沾着点红渍,这两日操心着狼王的伤,梁洛又来得勤了些,她唇上也没剩了多少血色,这一点艳色加持,登时就明丽逼人起来。 明恩展臂一捞,将人箍进怀里,守玉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暗道不妙,扭着身子就要挣脱出去。 “现在知道跑了,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好了?”明恩动手扯她衣裳,气得手都是抖的,“那树妖入得你可快活,我瞧着你人挂在他身上魂儿却要飞了,也不怕叫那木头物事捅坏了你,嗯?” “你别撕坏了,我……自己脱。”守玉话音未落,裙上多了条大口子。 “你看你。”守玉心疼地大叫。 明恩不管这许多,手上仍在扒拉,抬眼却见守玉满眼泪,他正撕人家肚兜的手就停在那处,“啪嗒”一颗热泪掉落,正打在手背上,他竟觉得烫了一哆嗦。 “这……这”明恩挠挠头,连“这”了几声没这出个名堂来,手臂仍环在她后腰上,半晌憋出个,“我赔你件儿行不行?” “就要这件儿。”守玉狠擦了把眼睛,语气不好却也硬不到哪里去,眼尾红的,鼻尖红的,她是在忍着不掉更多泪。 明恩心却是不乱跳了,被攥了把似的胀疼,他把守玉往上抱了抱,低头就能亲到她,他把她嘴角那点子红渍全舔尽了,果然是她说的甜。 “我给你缝好,保证和原来一样,可好?”他抵着人额头,守玉便不能扭脸不看他。 “你骗人,哥哥都不会针线。”守玉声音闷闷的,想起小时候被花枝勾破了裙角,那一套桃红色衫裙就这么没了。 哥说那是娘亲给做的,再没有了的。他也不会缝,他们也找不到人缝,只是破了个小洞,哥带着她在娘亲墓前生火就给烧成了灰。 你真是个害人精,娘只给做了这一套,你谋去她命不说,连她这点心意也糟蹋了。瘦的像个竹竿精的哥哥握着她手,这么平静地说着,似在做复仇前的剖白。 后来去了玉修山,真跟哥说的一样,她再没衣裳穿了。 耳边响起明恩凉润的声音,“我不骗人,定给你补好。” 他慢条斯理解开守玉肚兜的带子,雪团似的两捧美乳弹出,在微凉的空气里轻颤,守玉不由自主往他怀里缩了缩,抬手勾着他脖子,仰起脸看他。 “你骗我的话也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只管安心就是,我再不取什么狼王心吓你了。” 守玉没言语,摆明了没将他这保证往心里听,自把身上剩的点儿布料除了,扔在一旁,任由明恩推着她趴在桌子上,凉透的茶水浸着她双臂,染了半身的茶香。 明恩将佩剑隐了,布满薄茧的掌按上她柔润的肩头,胯下之物早急不可待昂扬翘起,压在雪臀之间,骇人的热度与分量,引得守玉闷哼了声。 明恩伸了一指进她嘴里,抵着舌头搅弄着,另只手也不肯闲着,从底下兜着一边奶子,上上下下颠动着,他手上力气皆算轻柔,腰背却绷紧,发力驰骋着,陷在两瓣儿雪肉间的物事朝上扬着,前头直往她腰眼上戳。 他松开捏住守玉舌头的手,转去捻另一边乳首,贴在他耳边温声细语,不时将耳垂含进嘴里吸吮一回再吐出,“是舒服了,是难受了,要我入你还是不入,都讲出来,不然我可就凭自己发挥了。” “嗯~要……要。”守玉快要扶不住桌子,肚子撞在桌沿儿上没两下叫他伸手过来垫住,小穴儿里水顺着大腿流到脚踝,沾湿了罗袜紧贴在腿上,他偏偏不碰那处。 像是没听清似的,侧耳到她嘴边,“要什么,说清楚了。”揉着她奶子的手这时也加重力道,捏红的乳珠贴着他掌心立着,磨过一个个硬茧子,使她粉穴里流的更欢了。 “啊……你别……”守玉受不得这拨弄,失声浪叫起来,岂料一个“别”字却叫他听入了耳,当真撤走了在她胸上作乱的手,只把那根还压着她,两手撑在桌子上,再没动作了。 守玉回头看他一眼,哪里不明白他心思,分明是怨气未消,借机折腾人罢了。 “你揉揉这儿呀,好多水儿呢。”她不知自己那一眼里几多哀艳深情,微微直起身子,把男人手拉着往自己腿心里钻,还道:“就是那颗珠珠,你瞧你一碰……啊~~” 她昂着颈子促声叫了会儿,虚软无力地伏倒在桌面上,两个饱满的奶儿也给压得扁了扁。 她又在扮乖顺,不知这回又有几分是真。 至少她哭的时候,眼泪是真的。 明恩的手指还在她腿缝里进出,揉搓着腻滑的媚肉,早给淋得透湿,守玉缓了缓,颤身低吟着,撑起身来抱住明恩手臂,两腿夹紧了前后磨蹭着,湿滑的花户蹭过他的指间掌心,她还撅着臀儿,迫着他腕间也在那处滑了一圈,口里高低不一地胡乱叫着,蹬着腿还要往他小臂上坐。 “真是个妖精。”明恩挣脱不过,被拉扯得往她身上歪去,俊脸紧绷着,空着的那只手挥掌在她臀上拍了一下,那处细嫩,打得不重也留了个清晰的掌印。 守玉抖了一下,哀哀哭叫起来,“怎么总打人。” 明恩腕上一热,知她是又泄了回,便也不再耽搁,手臂由她抱着,隔开底下木桌,免得撞伤她皮肉,一只手除了外衣,扶着那不能再肿胀下去的丑物,噗一声进到水当当的粉穴里,前所未有地顺畅,挺了两下腰就没了个全根。 “好明恩,你动一动,撑得难受。”守玉拿胸蹭着他手臂,白臀儿晃着,一点点将里头粗物吐出些。 “好。”他一眼不错地盯着身下的香艳美景,按着她臀肉,缓缓动腰,将守玉好不容易吐出来那一小截大力撞回去,又浅浅抽出,如此往复,充耳不闻守玉语不成句的求饶。 从前生涩,只知道埋头苦干,却原来她最怕的是这等温吞功夫。磨了足有一个时辰,泄了不知多少回,小穴儿里像是长着千万张嘴儿,蜂拥着吸他,早没了抗拒之力,甚至被带出来些许,缠缠绵绵黏在他那物上,好不可怜。 这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他阳精呢。 明恩多日来终于笑了这回,身心都是舒畅的。 “明恩,明恩。”守玉茫然唤他,脑中一片浆糊,也不大明白自己唤他是要做什么。 “我在。”他沉稳应声,下身越动越快,抽动间汁液四溅,几百回后总算顶着守玉又一回泄出的春水将阳精送了进去。 “这回暂且饶你。”他没见半点疲乏气,接连还顶了数下才抽出分身,捞起人事不省的守玉亲了会儿,渡去的真气被她尽数吸纳,人却不见醒,便知这是累着了。 拥着她调息一回,便将她衣裳穿好。几日来明恩已将府中地形摸得极清楚,阿材的待客之道也算是周全,给他安排的屋子正在梁洛的对门,明恩心里虽别扭,也顾着守玉,知她在那间绣楼里住得不自在,捏着她下巴来回摆了摆,酡红的双颊如染上了酒醉,只有睡着时会这般靠着他,好似二人之间从无芥蒂。 过后将人抱起,去了赵府西院的那间厢房,安置在屋中的罗汉床上,随后竟从怀中掏出针线包,缝起守玉那件开了个大口子的裙子来。 想他堂堂银剑山,在人世中声名不显,各大灵山之间却是有着赫赫威名,这威名赫赫的银剑山大弟子,“手刃”狼王这才过去多久,居然操持起了女子行当。 守玉睡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衣物妥帖,青色的长裙上多了一条蜿蜒至裙摆的暗红色花纹。 “合欢花,他竟是妥协了么?”守玉捏着裙角,只觉得五味杂陈,不等她咂么出个滋味来,耳边听闻外头刀剑相击,铮铮然叫人牙酸骨软,一时大骇,忙下床去看。 一开房门,森然杀气扑面而来。 -- 宝儿,莫哄我,我会信的。 大日头底下,狼王伟岸的身躯摇摇欲坠,他逆光而立,叫人看不清面孔。他不过顿了这一瞬,立马拧身上去与明恩厮打在一处,他双手已变作利爪,挥舞间有嘶嘶的破风之声。 守玉扶着门框呆住,她瞧见明恩扔出一条捉仙链,细链缠上狼王脖颈,他原地弹起两丈多高,落在狼王身后,借着落地之势,将他扯倒在地。 狼王本就重伤未愈,身手滞涩,没躲过这一击,便已落了下风。 明恩一得手,如何再肯放过,随着利落几个翻身,他腕上捉仙链随着动作不断延长,似灵蛇绕上狼王四肢,待他身至狼王脚边立住,手臂交错收紧,就将九尺高的人手脚捆做一处,拎鸡子似的提了起来。 这时明恩侧过脸冲守玉一乐,甩着链子手里荡悠两下,将团成团的狼王朝她扔了过去。守玉忙侧身闪过,另外半边木门遭了殃,碎裂的木屑裹着狼王一道儿滚进房中。 “告诉那木头精,我要换间房。”明恩走过去,撩起她袖子擦擦汗,说完不等她反应,倾身在她脸上啄了口后提脚就走了。 守玉出来的及时,正好看见了他弃剑不用,手腕一翻将佩剑钉向廊柱的情景。 “你可全好了?”她望了一回仍震颤不止的宝剑,侧耳听来似有龙吟之声,日头正好照过去,剑身反光直晃进她眼底。 明恩竟是顾着她才没下死手么? 她眼眶一阵发酸,转身朝向房里,方才见着明恩不死不休的狼王此时锁在阴影里,头也不抬,憋闷着声音道:“还没。” “没好就敢招他,勇气可嘉呀。”守玉至他身前蹲下,研究如何给他解绑。那捉仙链却是一触及她的指尖,就簌簌从狼王身上散落下来。 “你又动不了了?”守玉伸指戳戳他。 狼王掀掀眼皮,死气沉沉地说道:“你身上全是那人的气味儿。” 守玉托腮想了想道:“好办。”,便动手解衣,脱光了后,念了遍荡垢决,张开手臂问他现在可还有? 狼王还没说话,刚解下的捉仙链如有所感,蜿蜒着冰凉的链子攀上守玉身子,先绕过颈子一圈后兜着奶子打两个圈,缠上她手臂,直绕到腕子上,朝后收紧了,守玉就这么被反剪了双手捆住。 她睁大眼睛求助于狼王,“这东西怎么回事?” 狼王没大惊小怪,守玉被捆着了,他却能动了,只鄙夷道:“那人的怪东西,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链子还紧贴在守玉身后,沿着后腰往臀缝里伸,冰凉的链条一触及那嫩处,就激得她直起身子,歪进狼王的怀里。 狼王抱了满怀,再不撒手,链条便接着向下,在她大腿上各缠了几圈后,停在了膝弯后头。 “你……你给我解了。” 狼王咽咽口水,守玉还不知道自己被缠成了怎么个撩人的姿势,他怎么肯解开,却还是听话地动手去扯,那链子似乎认主,他一挨上竟有越缠越紧之势,听得守玉痛呼,便也不敢再动了。 “宝儿别怕,你瞧你动不了我就能动了,想是这破链子有这样的功效,既然是他的东西,想来是他存了这样的古怪心思,便别便宜了他,这么着我也是能捅进宝儿两个小洞洞的。” “你……”守玉还欲说什么,冷不丁被捏住奶尖,随后狼王近乎啃咬的吻就劈头盖脸落下来。 他手臂抄进守玉膝弯,分开她双腿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仍是兽爪形态的双手摸遍细嫩处,雪背遍布着道道红痕,不过捞着她往上提了提,就在腰侧留下两个泛着青的掌印,看上去煞是骇人。 守玉叫那链子捆住动弹不得,嘴也叫他堵着亲肿了,喉中发出的呜咽之声委屈至极。 一根筋的狼王或许不知道明恩打的什么主意,守玉却渐渐有点儿明白了。 “宝儿,我进来了,你别绷这么紧。”他挺着腰,粗壮的兽根生硬挤进还未湿润的小穴儿里,仅仅进了个头,就再没了分寸的余地动作。 守玉趁着这间隙才能开口,忙在他展开攻势前急急说道:“疼,我疼。” “怎么才能不疼?”狼王叫她紧窄吸得眼眸发红,闻言却是不敢擅动。 守玉眼神飘向那张罗汉床。 “那上头也全是他的气味儿。”他垂眉落眼,颇有些挫败地把唇印在守玉嘴角,他恨不能从头到脚舔她一遍,可怀里头这人儿又娇又小,这没怎么着,身上就快找不出好地方来,还如何受的住。 他想起上回人睡着,却是令他为所欲为了,要么打昏了再舔怎么样呢? 守玉见他目光不善,忽然感到后脊梁一阵发寒。 “暂且忍过这次,过后我让阿材换了。”守玉扭着腰,将底下的巨物退出去,“我教你荡垢决可好?” 狼王一言不发,抱起她走向床榻,腾出只手来将上头被褥全掀地上去,那决法竟是不用守玉再教过,他就已经使了出来。 “聪明啊!”守玉赞道。她被放在床沿坐着,狼王蹲着,捉着她脚腕儿把两条腿撑开,紧盯着泛红的腿心,眸中的情绪渐渐暧昧起来。 守玉这时才能好好看看他,上回是夜间,又是那么个处境,做全了亲密事,却连他长个什么模样也忆不起来,不过冲他每回出现必带身血,也不难认错。 修成人形的狼王没有遗失掉生来的野性,那双眼睛就不像人能长出来的,永远发亮,听说他生在北地,那边人多是“蛾眉临髭,高鼻垂口”的长相,他耳濡目染便也化成个白面英挺的高挑少年郎,笑起来热烈又张扬,与守玉见过的哪一个人都不同。 “听我一句劝,往后见着他躲远些。” 他压抑着欲望,等着守玉嫩穴像上回似的喷出水来,那时他再捅进去,必是不会叫疼的,鼻息灼在那敏感处,守玉勉力忍着不发颤。 “好。”他应下,握住她脚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守玉扭着身子挣了两下,对上他锐利眼眸,咽咽口水,还是停下了动作,“破屋那夜,还有另一人要你的心,是什么人?” “不清楚,冥界来的。” “既然是个宝贝,便得护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不做匹夫就是。”他忆起那夜的甘甜滋味儿,把脸凑得更近些,伸舌头舔了上去。 “呃……”守玉要躲,被他扣住腰捉回去,几乎将她掀过去,粗糙的舌抵死了那娇嫩处,原本紧紧合着的两片也叫他用舌尖挑开,微微外翻着,瑟缩着缓慢地不及收拢再次被他含进嘴里去,舔出水来全卷进口里,咕咚咕咚咽下去。 “宝儿流的真多,这满屋子里都被你的甜味儿盖去了。”他直白地表达喜爱,并不管守玉倏忽间从后脖子红到了脚趾头。 守玉不自觉迎合他,狼王蹬掉靴子上床来,她便挪着腿朝后退给他腾出空,湿津津的嘴唇贴在她脸颊,逐次吻过六道泛粉的伤痕。情话呢喃着说出,擦着耳尖掠过,燃起一团又一团火。 他扳起她一条细腿儿扛到肩上,硬挺的欲根就此进到温软的穴内,守玉失声惊呼,“好深。” ,长睫颤颤低垂,掩不尽眼底的万种风情。 “松些劲儿,断了要。”他握住守玉腰儿提上提下,半点儿喘息的空隙不给她留,却蹭她脖子厚着脸撒娇,真像是守玉那窄处儿箍坏了他。 “你不舒坦,拿出来便是。”守玉娇喘着,瞪他两眼。 “舒坦,舒坦得要死过去了。”他捉着被舔大了许多的花蒂,放轻了手劲儿揉捻,一会儿就听见浸足了水意的娇吟声长长短短从守玉嘴里发出来,“宝儿也这般舒坦,可舍得我拿出来?” “你……啊。”守玉语不成句,许久才断续说出一句,“去寻个适宜山门,得个正经名字,方可不受人掣肘。” “可又要离了你。”狼王不甘心,下身动得更快,要将她接下去要说出口的话撞个稀碎。 守玉咬牙,忍下一阵高过一阵的情潮,“你我修的是长生道法,余生漫长,保全性命才有相见的机会。” “宝儿你把腿再张开些。”他推着她腿根处,把她两腿撑平。 守玉立马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软声软气求着“别塞了,进不去的,要撑坏的呀……” 上回他走之前守玉答应了的,心都被挖了回这事儿也没忘记,整根阳物全进到嫩穴里还不足够,微侧了身子,手握着一边的丸袋往里头塞,粉穴也撑得红艳欲裂。 狼王这时就不那么好指使了,口里声声哄着“我就试试不真的进去”,手上却是卯足了劲儿,磨得守玉嘤嘤哭得不成样子,后觉得这姿势不好受力,便抽出来,抱着她转个身,又亲又哄地移了个软枕给她垫着头,给她一条腿跪着,另条腿被他揽起来,接着做起尝试。 “别赶我走,我便不撑宝儿这小穴儿了,可好?”他一下一下往前顶,硕大的丸袋晃荡着,压迫感极强地拍打着她臀肉。 狼王屏着气,底下半晌没声儿。 “你……你塞进去就是,就……轻些。”守玉带着哭腔说道。 他眼里一下子便黯淡了,“是么,那我轻些。” 那屋子里响了几声的凄长尖叫,连阿材也需细细分辨才认出是娇滴滴的守玉能发出来的。 “这又是什么花样?”说着掏出纸笔来写下些什么。 明恩攀上廊柱,拔下佩剑后,朝屋内一指,便有条银链子飞出来,没入他袖中,侧首见阿材盯着他看,也未有半分窘色,笑意朗然,“管家辛苦。” 阿材也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托出茶盘来,“明公子喝茶。” 明恩眸色深深,接过茶碗润了一口,脸色便有些古怪起来,眨眼的功夫一张白面皮烧得通红,“这便是你的待客之礼?” “你与我家小姐都行了那等亲近事,便不能是客了,有礼无礼是不是也不大要紧呢?”阿材又拿出方才的那套纸笔,故意高声唱道:“明恩,年二十三,不耐热棘之微毒。” 屋内骤然解绑的守玉整个松懈下来,被狼王紧贴着压在身下,穴儿里插着他本就尺寸惊人的兽根,还硬塞进一边丸袋撑得穴口变形地大张着,偶尔才痉挛般抽动一下,二人都经了一番小死,狼王尚是无边的快慰,叹着长气遍吻过守玉汗津津的裸背,守玉就可怜多了,鹿儿眼哭得红肿,睁得极大却只看得见白茫茫一片混沌。 这么着,大概你能记得我久些。 他缓慢退出,感受到里头千丝万缕的牵扯留恋,想的是他宝儿的身子总算是将他认下了,便动手将守玉跪着两腿分得更开些,手臂横过她胸前将虚弱无力的娇人儿捞起,稳在怀中,守玉人还迷糊着,才从覆灭般的狂潮里寻着生门,此刻没了清醒时对他的迎合,白身子上还留着捉仙链深陷皮肉的痕迹,绷紧得厉害,稍微挨上狼王火热的身躯,就像是针扎了下似的一凛。 这会儿身前突然没了依仗,乍着手儿虚空里抓了两把,狼王把空着的那只手递过去,立马被她两手捧住,攥紧了再不肯放的。 “我听你的话不做匹夫,可要是别人先将你偷去了,我上哪儿再去寻个一样的宝儿呢?”他的阳物半埋在守玉身内,贴着守玉润泽的耳垂舔吻,伤心也显得缠绵缱绻,少了逼她就范的果断,不料更有牵出这伤心久久不能平息,挺腰发狠撞进去,腰胯碰着她鼓圆的臀儿,震颤得那一身媚骨艳肉都在讨好撒娇,生出热气腾腾的甜腻香气来。 折腾大半日,又是全部交付于她,狼王才肯歇下手脚,把同样脱力的守玉拖到自己身上,他们交叠着喘息,心也快跳到一处去。 “我哪儿也不会去,你怎么会找不到我?”守玉半睁的眼眸涣散着。她的回应谁也不敢当真。 “宝儿,莫哄我,我会信的。” -- 都去了才清净。 明恩的算计心机,守玉并不觉得陌生,她已见过种种恶行,反倒是狼王赤忱交心令她不安。 会有这样的人么,见了不过两回,第一回还喊打喊杀要你赔他的剖心之祸,就能不管不顾朝你托付真心? 屋子里还是白日里的狼藉,光着板子的罗汉床上趴着的还是使不上力的守玉,沾惹了生人气息的衣衫满屋子扔着,这回她没在临别时得到一个难舍的拥抱。 外头日起又日落,残缺的半边木门被推开,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腰间,映照出的玲珑身姿在暧昧不明的光线里,无暇可寻。 她被抱起,头晕目眩间,身子落进了温热的水里。 明恩知晓她打发走了狼王,心情好的不得了,这样替别人的善后之事也肯屈尊来做了。阿材新给他安排的屋子大了许多,有个容下二人还绰绰有余的大浴桶。 守玉身上的锁链痕迹和狼王抓出的红痕都未消退,他手执布巾耐着性子在水里逐一擦过,凉白的手指擦过她鼓胀起的伤痛,浮起于心头的竟是施虐过后的微妙快感。 他没有立刻就为她疗伤,也没有下水与她共浴,脱去双袖湿透的宽大外衣后,他将守玉揽起,探进她腿间,软布沾了水触在那处还是牵起难以忍受的麻痒。 “我……我自己来。”守玉咬着下唇,握着他手臂,轻轻摇晃着,眼里蒙着一层水气,像朵饱经摧残的花经温水泡开伤损的红瓣,又一次绽放。 “不用,你没力气。”他不过动了下肘,搭着他的细白手腕就落回水里去。 “别……别那样……”守玉兀的弹起,落下时水花四溅,这么一折腾,在穴里抠弄的手指照旧被死死含住,明恩只按紧了她的腰,就逼得她毫无招架之力,绵软的媚肉咬着他指节,甚至可体会出他握剑磨出的一个个硬茧子。守玉蹬着腿,双手扒着浴桶边缘,扭动间竟又被塞了两根手指进去,她哭也不行求饶也不行,明恩只是笑,说那处得好好洗洗才行。 守玉心知他疯着,不敢辩驳,手臂勾紧桶壁,脚踏着桶底,把自己撑着半蹲起来,挺着腰把腿心露出水面,迎着他动作前后摆动身子,直到被他三根手指玩弄得喷水不止,大量黏滑的透明蜜液混着些许未被吸纳完全的白浊流进浴桶里,明恩不及抽出手指,得了满掌湿黏,脸一下就青了。 “你说的洗干净的……”守玉浑身发着虚,紧抠着浴桶沿儿才没跌下去,她当然瞧出明恩不快,没想出应对之策,就被湿乎乎的手指插进了嘴里。 “唔……”守玉眼皮颤了下,张大了嘴巴含进更多,为着稳住身形,在水里跪下去,直起上身仰头细细舔弄他的手,五个指头依次含过,又去舔他指缝,再向上,细致地舔过每条纠结深刻的掌纹,多少硬茧子也被她香舌浸软,几次被他突然发力,直捅进嗓子眼去,又呕又咳,一张小脸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休。 这才被从浴桶里抱起,一路淅淅沥沥滴着水被扔到床上,摔进了软被绣枕的绫罗堆里。 守玉还没过那阵咳劲儿,侧卧着被扳起一条腿,硬铁似的大物事贯进身内,她抓个被角搂紧,刚想脸也埋进去,就被股子大力扯走手里的软被,扳着她肩膀将上身翻过来,露出来的那边奶儿被他大掌按住,掐着没消肿的乳珠指腹用力碾在上头。 “明恩,啊~~~”守玉凄凄叫着,素手覆上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掌,怎么也扒拉不下来,这时腿心里的大物也开始动作,每下都撞得深又重,狠狠碾磨过才承了场激烈情事不久的媚热软肉。会坏掉的吧,她茫然地想到。 掌控感渐渐远离,守玉彻底清醒,她曾短暂投射在明恩身上的依赖顷刻间灰飞烟灭,挣脱不过反而在他倾下身时开始回吻。 她是明恩捕起的鱼,出水前就被剔光了鳞。白生生的软嫩珍馐装盘摆好,她在发抖,是快乐还是战栗,这不重要。她都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过,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在意她好恶? 守玉勾住他脖子,误打误撞地含住他耳垂,唇齿缠上去不肯放,把明恩带得也直不起身,气闷更甚,下头捣她穴儿的动作愈加不遗余力。 “好厉害,一下子就抵到那里了,再用力些,你要入死我了,啊呀呀~~~” 你听嘛,她又在浪叫。把假意也做成真。 他们额头相抵,似乎前早已相识相知,消耗掉彼此身骨与魂魄,尚不足以支撑过一生一世。哪里还剩下真的? 到底是她一身是水,头发糟乱着,败了许多兴致,明恩给她摆了个那样别扭姿态也只按着弄得那不成样子的穴儿泄了一回,便给拉起来揉干了头发,调出真气来为她疗愈。 “他不似你我,修成人形不易,才去了横骨不久,没你那样奇巧的心窍,你欺负我也罢了,何必欺负个糊涂人。”守玉靠在他怀里,骨头缝里也透出酸疼。 “你什么意思?”明恩冷着脸,掌中热气刹那无踪,整个人散发出无形的阴冷。 她做作逢迎的时候最可恶了,脸是冷的,眼睛睨着别处,嘴角偏还弯上去,做个假笑出来,出口的话不知她自己可先在脑中过了一遍,那般不计较后果,直往人心间软处扔,挨着他掌心的奶儿却是热的,底下粉穴儿一摸就出水。 身跟心支离着,这差不多就是抛出鲜明立场的……娼妓。 “既然说了要放过他,你就不能说话不算数。”守玉放缓了语气,乳珠被他俯首下去狠吸了回疼得直抽气,也忍着没哭出声来。 “他不易?”明恩气乐了,不轻不重地揉她奶儿,指腹擦过上头才被嗦出的一个个红痕,顺带着将吮上去的水渍也抹干。 “他这么点子不易就能叫你维护至此,那个姓梁的凡人,在你这儿又不知是怎么个更金贵法儿了,是不是他肏你的时候也怕累着了他,你才是上头动的那个?”明恩贴近她面庞,恶劣的话语连同灼热的呼吸一道儿喷过去,她脸也不红。 “你不能动他。”守玉推他远些,坚持着。 “不能,我偏动。”他钳着她手臂捉回来,挺翘的阳物硬挤进她还发涩的腿心里。 “呃……”守玉难耐呻吟几声,面孔扭曲了几瞬,勉强娇笑着, “你动了他,我会散尽修为去救,明恩,有件事儿你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这世上我不怕威胁,不怕阴谋,更不怕羞辱,我最怕的是亏欠别人,非得千倍百倍补上,否则日夜不得安生,可是我却不欠你什么了。”她极少有这时的坦荡,也许是对着明恩,相识不过短短几十日,这点子交情她自认给出去的比收进来的多得多。 何况明恩不知是怎么个天纵英才的资质,守玉在他那里总得不来多少好处。 我不欠你什么。她总算说出了口。这话她在口齿间滚过数遭,总觉得过于伤人,这回说了出来,便是连最后的情面也没留 说起来,守玉师尊与银剑山掌门之间的渊源也是不浅。四年一度的灵山论道会,各门派掌门齐聚一堂,坐而论道不能足够,便起而行之,动起手来,场面失控一度混乱不堪。 银剑山儿徒众多嗷嗷待哺,玉修山养着守玉刚养出两分颜色,都是不能有闪失的,不似别家道心坚韧,为证道无所不用其极,打到山崩地裂,他二人自是袖手旁观,下棋品茶,直至战事渐熄,才假模假式上前劝和。 偶尔被戳破指责,也“大爷孙子”骂起来挽起袖子作势打一回,仅限于把对方的衣襟扯歪,头发撞散,做出几分狼狈情状出来,一来二去,培养出别样的默契,平常交往不多,再遇上这等场合,二人却是万分的亲厚,如同多年故交老友一般了。也不知道这两位精明的师父,后辈徒儿间的这般纠葛可在他们掌控之中。 明恩冷笑着,“原来你是明白的,好跟好的差别。我以为摆在一起,你分出高低来,自有决断,原来,原来你不在乎这样的高低,谁对你好都成,生冷不忌,人妖不论,你这样的,真是叫人心寒。” 他阳精一回未出,扶着那物从她身内拔出,抱着衣裳踹门出去了。 “他怎么了?”阿材像个被黄符打中的鬼怪突然在守玉眼前显形。他本是藤木化成人形的木本妖精,在整个赵府都布下了自己的根系,觉察出明恩这屋里不对,前后脚跟着进来。 “认错人了而已。” 守玉早已被教坏,她没办法回应狼王的赤忱 只好令他另谋出路,明恩的下作手段使她感到熟悉,不由自主靠近配合,可得知他所求为何,是自己不能应允的期许,便只得硬了心肠。 现今只是为了将狼王从她身边赶走,就又是炫技展现自身实力,明知守玉吃软不吃硬,又是激怒狼王挑拨二人床事,玉修山上可还有十来位师兄呢,他又要如何对付? 都去了才清净。 赵府冷清惯了,走了两个也没觉得什么不同。 夜里,守玉发起高热,这是她第一回安生躺在自己房中,赵谨不敢随意给她灌药,抓了阿材也问不出什么,打发他去扫了一夜院子,急得无法,只得一遍遍给她换凉帕子,天明时人终于清醒,她抓住赵谨的袖子,唤他哥哥。 “你要什么?” “哥去同梁洛说别再来寻我了,可好? 赵谨应下,将她手臂塞回被中盖好,探得她额上热度已然退至寻常,这才放下心来,拖着疲乏的身躯回房安歇。 守玉看着他歪斜离去的背影,有些后悔,那枚不死不灭符该留给哥哥才是。 -- 他们有时候表现得很好,叫你忘记身在井底的 守玉从没被打扮这么久,黑瀑似的长发拆了盘盘了拆,试了十数种时兴样式,好不容易才定下个惊鸿髻,发间编入鲜红的绸带,自耳后编向后脑,多出的长长飘在肩上。 头发是阿材弄好的,衣裳也是挑了大半个时辰才定下来,白底儿大团红花的内衬,外罩玫红色软纱衣,穿上后有敷了层层脂粉,连脸上伤痕也盖住,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送去给赵谨一瞧,大公子抚掌称妙,说要的就是这般艳俗。 当今圣上有眼疾,不可久视艳丽鲜色,如今也只有与他一母同胞的睿王爷,敢在他面前着华服戴亮冠,可今夜生辰宴,他却穿了身牙白色广袖衫袍,袍边衣领处滚黛青色斜竹纹,腰间系同色宽腰带,极家常的打扮,全不似往常面圣时隆重华丽。 而抛去浮夸外物的迷惑,五官的优越便突显出来,斜眉上挑,凤眼飞扬,鼻梁高挺,朱唇玉面,有意遮掩的帝王家教养出的威严矜贵,反而于这时间彰显出来。 赵谨携妹执礼,转身入席时捏了把汗,看睿王府这场面并无半点儿铺张,所宴之宾亦多是玩伴,一个皇亲贵族也无,还是个懒散闲人的做派,似乎没将多次求医无门的慢待放在心上。 睿王爷当真是个不记仇的性子么?只看他膈应圣上用的小心思,却也不像大度之人,对着九五之尊的亲哥尚有芥蒂不可掩藏,凭什么对他这破落户里的江湖郎中礼待呢? 这时赵公子还不知道,睿王的袖子里收着的精巧绣鞋,正是守玉在马球会上丢的那只,绝对不艳不俗,鞋面所饰剔透软玉价值连城,虽及不上半寸娇人儿冰肌玉骨,他时不时伸手进去摩挲一番,只可解一二分相思,胸腔里滚着燥热,面上却丁点儿不显,笑得也没平常多,兀自得体稳重了许多。谁知道底里的行径这般猥琐呢? 守玉安然随哥哥入座,却静不下心来。有露骨的视线不时扫在她身上,连哥哥也感知到,不动声色将她身形遮掩过。 “奇怪,为何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喃喃自语着,扭着脖子东张西望了会儿,不经意撞进李贺深沉的眼波,微怔愣下,却也没躲,还是他先经不住偏开了头同旁人寒暄。 她闻不惯宴上的酒味儿,以为只要喝尽了就再没有了,一旁服侍的人早得了睿王吩咐,要对赵家小姐分外上心,她面前的酒杯就没有空过的时候,一个不知道说,一个会错意,以致歌舞未过半守玉就喝恼了,觉得这酒喝了还有喝了还有实在烦人,她醉时又不大讲理,捏了个决“嗖”的就不见了。 一眼没错过个大活人凭空就没了,倒酒的侍者抱壶瞪着空荡的椅背直觉得股子凉气只冲后脑,不知道是自己等会儿悬梁跳井变做鬼快些,还是这顶热闹的宴席当中见着鬼更真些。 “爷,人不见了。”隐在暗处的陈七也是真真切切瞧着守玉消失的,忙近到他身前耳语。 李贺抬脚就踹,“废物,大活人也看不住,爷要你们何用?” 陈七想说赵家二姑娘可能算不得普通活人,又怕为自己的废物形象添油加醋,拍了拍后腿上的灰道:“属下这就去寻。” 守玉一走,李贺这酒越喝越不是味儿,索性将赵谨引至厢房,把上回马球场的事儿说了,略过自家乘人之危将不省人事的守玉占了几多回,只说是偶遇小姐遭恶仆欺辱,设法救回府中,此中事有损女儿家清白,为保全守玉名声,睿王府愿与赵家结亲。 又说了许多府上人丁简单,守玉暂时以侍妾身份入府,也是为着不招摇至祸,日后定许她王妃之位。 赵谨听毕久久无言,却不如初时拘谨,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赵兄若是信不过本王,可尽管提出要求,本王竭尽所能满足你便是,还有那个阿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方便处置,我府上养着的人大用没有,要个人死还是简单的,你……”李贺忖度着他脸色,自己都说到此等地步,他仍是不为所动,可还有什么不足的么? 况今夜守玉做了那么个娇艳打扮,不正是为着讨他欢心的? 睿王爷哪里知道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早教赵大公子摸熟了,他虽与亲兄置气,故意花枝招展晃他,本身的眼疾也不就比兄长轻些了,最不喜的也是这艳俗。 据眼线所称,睿王每回从宫里出来,可是恨不得连皮一块儿扒下来。 赵谨的用意不过是扮丑伏低,他这回可也是穿得花哨极了,与守玉一个艳红,一个大蓝,站在一处两盏灯似的,如何入得进睿王爷的眼,那位心里怕是不屑极了,只要打消他期许,大约想想从前百般讨好,上过这种人家大门,也要膈应死了。 守玉那么个瞧不出本来面目的妆容也能叫他认做好看娇艳,睿王爷这双眼怕也是跟着他的假做派染花了。 “原来王爷不是为问诊,想是疾患已然痊愈了?”赵谨恍然道。 “倒也不是,瞧病的事儿慢慢来就是。”李贺想的是结成了亲家,还有什么病是瞧不好的,他始终觉得赵谨不肯治他是介意皇族身份,不想惹是生非,否则曾差点儿就选成太子伴读的人,如何成了今日名动京城的妙手神医呢? 赵家只靠他一人支撑,李贺不是不知道他艰难,从前为着治病,现在是赵家二姑娘将滚火投进了他心里,就是不想招惹,也不得不招惹了。 “王爷有所不知,我家守玉命里带劫,自小是舍出去的。”赵谨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无非是与守玉成了那事,便以为胜券在握,赵家只有任他摆布的份儿,可偏偏那人是守玉。 幸好是守玉。 李贺奇道:“赵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舍出去了,莫非她不是你赵家人了?” 赵谨袖了手,有些不堪回首的赧然,“她虽还肯姓赵,却不受红尘左右,自有另外的命数。” 李贺嗤笑一声,“你何时学得这般油滑了?” “王爷不信我说的?” “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咱们难道不是读的一样的书?” “一样。”赵谨颔首,“走的路却太不一样了,王爷信我或是不信我,都不要紧,守玉的心现在是她自己的。” “意思是成与不成,你不作主,婚嫁议亲要她个姑娘家自己出面不成?”李贺怒极反笑,“你就这么当人兄长的?” 赵谨叹口气,“惭愧,我这兄长当得一向不好。” “你以为就算你不点头我便没法子把她弄进府么?” “王爷有本事留她一回,就有本事留她二回,次数多少并不重要,今夜守玉也在睿王府,”赵谨笑道,“可是王爷,你寻着她了没有?” “赵谨,你……”李贺气结,俊脸上隐隐显出狰狞之色。 “睿王爷也不用如此,我观您面相乃是长寿福厚之人,何必囿于一时的心结,赵某斗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你今日二十五岁生辰,无父母兄弟同贺,与我这布衣竟是一样的孤寡,未免生出些同病相怜的伤感,因此才与您说这样的肺腑之言,若是已身在红尘镜内,不愿受其纷扰,便该早做打算了。” “您觉得仅靠圣上那点子愧疚,还能容您任性到几时呢?”赵谨自袖中摸出一兜子药,“此乃清明方,取一碗陈年雪水,一碗当日晨露,一碗澄净甜井水,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可助清心明目,除万千妄念,王爷的病症梁某能做的仅此而已了。” 他将药恭谨递过,贺声王爷福寿安康,竟就此离府而去,当真不管守玉如何了。 李贺负气回房,却见陈七瘫坐在房门口,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你要死换个地儿,别给我找晦气。”李贺将手中药包扔他脸上,抬起的脚正要踹,忽然生生刹住。 陈七眼里瞧见的是他家王爷房中空无一人,而屏风自倒,箱笼自开,衣物翻了一地,满地的狼藉,不时有脚印踩着软布陷下去,却没有半个人影,这分明是在闹鬼。 李贺却看得见那粉白的脚丫,一下一下像是在他心上踩。 “还不走,等我剜你双眼么?”他以为陈七也是看得见的,妒火中烧。 “爷,那……那是鬼啊。” “爷看你像鬼。”李贺这脚当胸踹下去,见着人飞出去三丈远,才痛快些。 整整衣襟迈过门槛。对上守玉的音调就平稳了许多,温声道:“你找什么呢?” “你把鞋还我。”她醉得厉害,眼迷离着,还能说得清楚话。 李贺自袖中掏了许久,却摸出串银铃铛来。 守玉瞧着眼熟,接过来,套在腕子上,摆着手臂任那串银铃当啷着,与上头一直没取下来的红玉镯子撞在一处,音色清越,她道声,“大了。” “我给你戴。”李贺小心地从她腕上褪下,蹲下身握住她一只脚腕,抬起来搁在自己膝头,将铃铛套了上去。 “挺好。” 正与她从前收到过的另一串可配成对。 守玉抖抖脚,铃铛声清脆,“你好好在这儿,我去了。” 说罢似个哑了火的烟花,在他眼前无声炸开,转眼间踪影全无。 “这是……” 李贺惊诧之余,正欲起身寻佳人倩影,忽的被一股巨大外力压制于后脑,迫使他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不可有半分动转。 “前尘尽忘,往事已休,身归凡尘,魂还故地。三师弟,永别了。”熙来悬掌贴于他项上,缓缓念动咒术。 此咒分为十二道,熙来这回所行正是最后一道。 守玉恍惚中回了赵府,她在府里转了一圈,寻到一处,悬掌于那土丘之上,道声“破”,底下是从前投杀哥哥的浅水井,守玉纵身进去,做了个荒芜梦境。 她以为能够体会到幼时哥哥的处境,可是井水干涸,无鱼也无蛇。 我在梦里梦见前世,原来我的真心那时候就耗尽了。 “上来,玉儿。”有人在上头唤她,守玉抬头望去。 井口就那么大,熙来挤走月亮的位置。 他们有时候表现得很好,叫你忘记身在井底的境地。 -- 她忽然冒出个念头,其余师兄会否也是如此呢 你听,他说的是上来,不是过来,他拉了你一把,从水里月到镜中花,这样的毫无差别,连他自己也哄不过,他羞于启齿,说这便是救赎。 “熙来。”守玉唤道,眼前人东倒西歪,她只以为是自己醉得厉害。 “你生辰符呢?”熙来揽住她,他自己也站不稳,只好歪在她肩上。 “站不住了,你快抱着我,天是不是也倒下来了。”守玉攀着他胳膊往上跳,“你接着我,咱们死在一块堆成一堆儿。” 醉得快瘫进泥里的熙来怎么可能接得住,好悬没再栽回井里去。 好在他及时念动疾行决,二人交叠着摔在守玉闺房的地上。 守玉嗳嗳唤疼,叫唤两声痴笑着道:“熙来,天没塌下来呢,我们不用死了。” “起来,没摔死叫你压死了。”熙来头疼欲裂,怀里揣了两壶酒,叫守玉压碎了一壶,冰凉的酒液渗透衣衫,碎瓷硌着肉,激回了他两分清明。 熙来将人扯起来立好,问她生辰符为何离位,守玉想起这世道看重姑娘家名声,又想起没问过哥哥意愿,不好贸然称呼人家姑娘做嫂嫂。 “做了张不死不灭符,给了个有缘之人。”守玉晃荡着往他怀里倒。 “是么。”熙来脸色黯然,隔着衣衫,轻摸了下那处的小红痣,推着她往床榻倒去。 守玉被拢住脚腕子提起一双腿,繁复的衫裙脱下来,随意扔在各处,她上半身只剩了件抹胸小衣,下头裸着,熙来提了整壶酒,细长而弯的壶嘴伸进她穴口,微凉的酒液缓缓倾进。 “熙来,涨。”守玉一颤一颤打哆嗦,发髻妆容还完好,只是腕间红玉镯子和脚上的银铃铛给他撸下去,想扔来着,却还是转个弯压她枕下。 “好好夹着,一滴也不许漏出来。”他拆出守玉发间的红绸带,在小腿上绕几圈打了个结,多出来的一端抛上床帏,系在上头。 “熙来,熙来。”守玉醉得厉害,只想着要他抱,要他亲,这么想着,顺嘴就说了出来,“好师兄,你抱抱我呀,你看我,是风筝。” 美人儿白皙赤裸的身子倒悬于半空 ,成为上好的器皿,却没有半点儿作为器物的警觉,扑腾着两条腿,悠悠打着旋儿,她只以为好玩,不知自己被强塞进多少欲念与期许,若是跌碎了,可怎么收场? 熙来不应她,执壶将剩的一半酒往嘴里倒,他喝的急,像个犯瘾的人,来不及咽的顺嘴角流下,沾湿了大片衣襟。 他就那么安静地等着,忍下内心深处翻涌上来的厌恶,厌恶守玉么,不,厌恶他自己。 他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腐朽气息,像是被埋在地底,又遭洪流泡烂的树根,他砍了太多花藤古树,身上也沾染了它们屈死时发出的怨念。或许他仅仅是在自欺,玉修山上下谁不知道熙来爱洁成癖,沾手之物外人碰了当即就捏决烧了。 守玉又在唤了,熙来熙来,抽抽噎噎,像是在哭。 他再次犯瘾,猩红的眼,望着守玉像是望向他的药,不论咽下后的结果是治愈或是更沉沦。 他等着,直到混着守玉身上甜腻气味儿的酒香发散出来,才摇摇晃晃走过去,他解下吊着她双腿的红绸带,脸扑向她腿心,伏在酒液蛰得红艳的穴口贪婪吮吸。 “熙来,熙来。”醉着的守玉失却了所有讨巧乖觉,伸长手抓他发,无章法撕扯起来,不在意他的痛痒,只想缓解自己的痛痒。 他从没用嘴碰过守玉这处,不知在坚持什么,喝起玉娇春却是大有要把自己灌死过去的架势。 “熙来……九师兄可也下山来了,他怎么……呀啊……长进不少。”守玉一抖一抖,穴中酒液泄个干净,更有蜜液不绝喷出,湿了熙来一脸。 这一下守玉酒醒了大半,怕他崩溃暴跳,顾不上脚软手软,忙解了抹胸给他擦。 熙来脸上却没什么波动,瞥了眼撞着自己一对儿美乳,乳珠已成嫣红色,似是雪堆里露出两粒红宝石,他喉间滚动,淡淡道:“是么?” 自守玉下山,剩下的九人哪个不是度日如年,且因了大师兄夺她阴元一事众人心中皆有愧疚,只盼她归来好好弥补一番,又有玉修山的双修术霸道,他们在守玉身上任意惯了,除了她还有谁能受得住,少不得忍着些。 五师弟那莽子叫个胆子大的女修哄着吃了芡实草,一回就使得那女修昏去三日,过后门中女修见着他们几个都躲。 倒是那莽子自伤心起来,想道若非守玉天赋异禀长了个耐肏的身子,折腾成什么样子转天就好过来,岂不是早将命也送了去,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从前不该莽撞,不该伤她,惹得其他人愈加烦闷。 熙来自己都顾不过来,后山快给他造成荒山,砍下的花果根茎丢给游师弟酿了三间房的酒,旧酒喝干,新酒未成,几乎要发疯,哪儿还管得了旁人的下落。 守玉不在,他们才明了师尊所言的,上乘女修是面照妖镜的含义。 被翻出的欲望从未有过消减,不论他们在守玉身上释放过多少回,她转天就完好如初,一如他们的欲望从新生里越加壮大。这修行已到穷途末路,合该另择条大道通途。此路不通,他们却在死胡同里抱成了一堆儿。 守玉听他说着山中种种,心神飘忽着,若狼王确实是九师兄,他在玉修山没得如此进益,离了才几天就去了横骨,可吐人言,样貌比从前好看了不少,灵气更是丰厚,若不是撞上明恩重伤了两回,还能更好,只盼他过后另寻个好山门,早日有成。 她忽然冒出个念头,其余师兄会否也是如此呢,玉修山才是阻碍他们修行的禁锢? 朝夕相对十年,守玉知晓他们家世背景大都不俗,不幸遭难被师尊救下,除了三师兄,期间谁也不曾下过山。 她模糊想起井底的那个梦,心中的不安感逐渐壮大,若是没有幼时的天灾人祸,以他们的资质现在不知会闯出怎样的天地。 劫难果真是早在命中写好了的。若是能被写下,可也能被篡改,被揉成团,像是游师兄写坏了的字儿,划掉重新写,给他们换一种命? 熙来见她出神,微微皱了眉,“他成日钻密林子,竟跑下山了么,当初师尊没做他能久留的打算,笑忘咒是一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出了玉修山就生效,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有伤着你?” “那倒没有。”守玉往里缩了缩,欲躲过他探究,自是逃不过,被他掐着腰扣寻字决上下游过一遍。 熙来撒开手,酒气熏热的眼登时就冷了下来,“你现在这副德行,竟有脸插手旁人的生死,你若横死,得了你符咒的有缘人岂不是要白白填条命去?” 守玉也不急为自己辩解,等会儿乖顺些就是了,接着替他擦脸上的水渍,“那三师兄以后还回去么?” “他在入门之初就已经同师尊讲定下山之期,凡人记性深重,笑忘符足用了十二道。”熙来顿了下,把脸埋进她手心深吸了口气,“以后他不会找你哥哥治什么若有所失,夜不成寐的矫情病了。” 离山不过数月,守玉就发现她并没有自以为的那般对师兄们了解。她暗暗叹了口气,勾着他脖子往床上偎。 熙来这时却犯起梗,直将她抱起,衣角子也不往上头沾,“什么野男人睡过的,我可躺不下去。” 守玉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恨不得看一眼这处浑身到脚都脏了似的,这里也没有玉修山上的的温泉给他洗,这么肮脏不可忍受,抱着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肯松劲儿,也不知道是跟谁置气。 “那我将被褥换过了行不行?” “不行。” “那咱们去外头?” “不行。” “那站着弄?” “不行。” “那我在地上趴着,撅着给你?” “不行。” 还不行?那可怎么是好?守玉满脸懊恼,这幅狗腿嘴脸要是叫明恩见着,不知会疯出怎样的新高度。 熙来立在床前,故意板着脸,他哪里敢松一寸劲儿,这人儿他还不知道么,现下生辰符也给了出去,再叫她得寸进尺,便是连师门也可不要的,该着实敲打一番。 可是守玉接下来的举动把也他惊着了。 “那这么着行不行……”她跪坐在床边,伸手解开熙来腰带,掏出那狰狞巨物,仰面冲他笑了一下,张口含了进去。 “你……”熙来被她带得挺了挺腰,险些站不稳,何曾预想到她能做到这地步。 她居然还扽了把,听见熙来压抑不住的闷哼声,守玉很是心虚地朝上瞟了眼,捧起两团乳儿来夹住吃不进的,来来回回揉裹起来。 我没法儿给你期许,既然我自己那颗心也没换回来,没给你的,断不会给别人就是了。 熙来那巨物叫她吃了许多苦头,此时她裹着含着照旧是万分谨慎,夹在两个奶子之间,还支出来老长一截,不时拍在面上,也不躲,反伸出舌上上下下舔,她两只手抓着白软的乳肉往上头揉,扭腰又摆臀,这做作里的风情晃得熙来目眩,她可自知? 约莫半个时辰,守玉一点儿没偷懒,真咽下小半根去,梗在喉间,脸颊也撑得鼓胀,腮边绽着的伤痕更像猫须了,舌头压得不可动转,樱口大张着,泪光点点,手心攥着吃不下的部分上下来回打转,口里艰难缓慢地吞吐着,吐出来些就娇娇地喘气,轻微地鼻息声透着压抑的委屈,也只出得了这点子声儿,接着自己勾着头往里吞就全给堵住了,奶儿上都抓得全是红痕。 熙来托住她下巴,将自己那巨物从她嘴里抽出,上头水光涔涔,尽是她全心全意的奉承。 守玉还裹着顶端,垂眸吃得仔细,前头小眼儿里沁出小股的白液,她嗦着也给咽下去,便没看到熙来在这一瞬眼底溃散坍塌,不知是崩坏是新生。 “行了。”他哑着嗓道,不知哪儿来的定力生给忍住,叫她牵扯得屈了一膝半跪在床沿上,居然没往她嘴里狠抽。 守玉咳了两声便忍住,揪着他潮湿的衣襟直起身,缠上去吻他唇,记忆里令她不适的酒气盈满口齿,她难得皱了眉,却执拗地吻着他。这样的熙来,这样邋遢时更不讲理的熙来,也只有在玉修山以外的地方能够看到了。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再叫我哥哥试试? “再叫我哥哥试试?”熙来还记恨,语气生硬着,却躲不开她的纠缠。 “我找回哥哥了,熙来,你做我的熙来就好。”守玉指间夹着揪下来的几根头发,就去扯他衣裳。 “是么,这样就足够了么?”他摸她腿,俯身吻她脸上伤疤。 “熙来……”守玉打开腿,让他手掌滑进腿心,娇嫩的粉肉瑟缩着贴近,被抚触捻弄,细微的快意不断堆积,她许久不这样撒娇,分寸没拿捏好,泣意太深,听着像埋怨,“给我,给我,还要我怎样你才给我呢?” “你捞得起月亮,我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他眼中执念深重,口里念词犹如呓语,一手搭于她额前,轻吻她发。 “二师兄说什么?”守玉在他身上四处作乱的手被按着拢在胸前,茫然睁着眼。 “没……”,熙来突然平复如常,一应的酒热情浓都被摁下,他将她拥在怀里,在哪个野男人都没睡过的床上躺下去,“你睡了我就走,师尊等着复命。” 守玉扭腰蹬腿往她身上蹭,腿心湿滑难耐,“这还怎么睡?” “闭眼。”熙来口气冷硬。 守玉反把眼睁大,“熙来,我做了个梦,原来青莲山是座坟啊,埋着的是……”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她颠三倒四说起她的梦,以及不久前丢了只眼睛的坏脾气神兽。 熙来沉默听完,半晌后抬手覆上她眼,“那梦不好,我帮你忘了。” 守玉抚着胸上的痣,附和道:“是,忘了好。” 她以为笑忘咒起效,会有冰凉的剥离感。 可熙来扣着她后脑,在她耳边哼起一首轻柔的歌子。 “ 你舍我碗水,我予你个月~~~~ 月亮弯弯不可攀,你走的是哪端~~~~~ 你舍我捧清泉水,我予你个圆圆月~~~~ 月亮圆圆不可摘,你走我这端~~~~ 你舍我口心间血,我予你个真真月~~ 月亮真真挂天上,你我在一端~~~~” 熙来其实一直唱不好这歌,也一直不爱唱,而他怀里的守玉却渐渐安静下来。 守玉什么感觉也没有,那个梦和她陡然生出的不安念头,在熙来唱完后,全被她忘却。 ——————————————————————————前世梦,啊,是情劫啊(这梗好老!) 我们做了五十年夫妻,成亲那年,他问我年岁几何,我想了想,老脸一红,说是三十岁。他说不像,该是十六才对。 其实我差五十年就三千岁了。 夫妻大抵就那么回事儿么,柴米油盐,耕种作息,刚成亲那会儿,他不分日夜地黏人,哪里也不让去,就把人拘在房里,连个像样的床也没有,木架子钉起来的,一晚上能塌三回。后来他就不折腾床了,农家院子里少有人来,哪处成不了事儿? 那日灶上水正开着,米还未下锅,他从外头回来,许是还没摆上饭,就这么恼了,架起人一条腿就放出裤里那东西,一下就塞得满满涨涨,他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浑话,虽是屡不中第,也是读了圣贤书的,却老说恨不得把我肏死在床上。 床塌了么,灶台上,井台上院墙边上,也都说过这样的话。 我也只好答他,啊呀呀,好夫君,你真是要弄死奴家了。 我是在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些是真心的。 成了人身后,年华老去是平常事,眼角细小的纹路和指尖做活磨出的硬茧子,成为不可忽视的分量,秤砣似的坠在我手脚上,将之前漫长的三千年也对比成虚妄。 仿佛与他在一起,过那样粗茶淡饭又吵又闹的日子,更加真实。 他在第十年放弃了功名仕途这一条路,去村里的学堂做起了教书先生。 我替他松了口气,人世脆弱其规则不可轻易改变,我想以他的资质都不能有所成就,也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因了全他一世荣华,以至人间动荡,万千生灵涂炭也太造孽了些。 后来才知道,是我想多了而已。 他做起教书先生,蓄起长胡子才显得像那个年岁的人,都三十六了,还有小姑娘往他怀里抛手绢帕子,怕我见着吃醋,义正言辞地叠好还给人家。 我都三千岁了,早不吃那玩意儿了。 却还是有坚韧姑娘,看中他这歪脖子树就不挪眼,那夜就寝时,他火急火燎脱了衣裳往我身上扑,却从怀里掉出件藕荷色肚兜,上头绣着姑娘曼妙酮体,针线了得,如见其人。 他哼哧哼哧给我解释了半夜,胯下那物还挺着,也不知盖盖。 我便说要件一样的,叫他去跟人姑娘学学针线,也别白费了人家一片痴心,他也学个本事,有道是技多不压身嘛。 他气得捶床,真把床板锤出几个洞来,又把那件肚兜几下扯烂,抱着衣裳去睡院子里的竹床。第二日将家里的砍柴刀带去了学堂,学堂的屋房是赁的里正家老宅。 他砍了里正要留给女儿做嫁妆的百年老树,打着赤膊拉去给住在村西的木匠打了张好床。 就是后来我们睡了十年的那一张。 听说里正女儿很快就许了人家,她自己绣的嫁衣很多年后还有人谈论其光彩,男方求亲多年不可得,一朝就将娇妻抱回了房,我家那疯子功不可没。 “那家人看我力气大,怕以后他们女儿打不过我。”他笑嘻嘻的说,说两个字就亲我下。 不久,真有件儿肚兜放在床头,同样针线了得,如见其人,不同是那上头曼妙酮体是我的。 你瞧啊,我只那么点子不信他就气成什么了,他瞒着更大的事儿不同我讲,就等着最后必杀一击呢。 我实在该多气气他。 后来日子就好过起来,他说时候到了,又一次上京赶考,四十岁时中了举人,打马游街,风头无两。 我们搬到帝京的大宅子,除了那张床要拆了运走,非把砍柴的刀也带去,说是砍了半辈子柴了,不带着不踏实。 好日子里能记着的事儿不多,每天好像都是一样的。不必上山砍柴,下地插秧。 村里的木匠其实手艺不错,那床许是拆过一回,睡了十年也给折腾塌了。 他终于会说些绵软情话。 “阿蕖,在蒸腾白雾的土灶间见着你,真想把你我变成两团面,揉成一个团子,塑做一个面人,情浓处,热如火,只把你我,做一处燃尽烧光,再不分你我。” 这情话也像是疯子说的。 月光朗朗不可欺。 做人的年纪大了,难免懈怠惫懒。 我偶尔月圆夜的时候会忍不住变回蛇身,只好把种种琐碎事翻出来吵一遍,气他去睡书房,有回他还是半夜摸回来赖着,我没记错,他顺手帮我藏好了尾巴,过后搂着我睡去。 那回实在是败笔,他生着气是睡不着的。 想想我是怎么骂他的,天天做个风骚打扮,行个风流举动,狂蜂浪蝶见了你这娇花哪有不往上扑的? 他回我什么?你这妇人遮掩鬼祟,十成真心只肯出六分,你我夫妻多年,至今无子,也是你这妇人不上心的缘故,泼妇要绝我的后。 瞧瞧,加起来要一万岁的两个,吵起架来并没有几多风度可言。还是只会那么几句。 我满八十岁那天,他陪着我回到从前的村子,我八十岁的老婆子腿脚不灵便,腰身伛偻,鹤发鸡皮,走在山道上一步歇三歇,偶尔没站稳,还退回去两步。 他陪着我矫情做戏。 我以手遮目,极力仰头,看向被四座大山锁在山谷里的巨大怪物,啧啧有声地赞了几句奇,“想老身我活到八十岁,可真是什么都见着了,这辈子够本了。” 他摇身一变,成个少年郎的模样,脸色复杂地瞧着我。 “那是你的心魔?”我只好也扔了拐杖,直起腰来。 “是。” “为何在人世历练多年,没有半分消解,你头先三十年的柴白砍了?”听说西山出了怪物,发起狂来,已杀伤上千人,一座城的房屋也被踩塌大半。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 于是我便明白了,这是他们天族生来就带着的那一种劫数。 啊,那是情劫啊! 我想起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砍柴刀,到了帝京也不肯扔,从他腰上摸了来,手心攥着刀刃抹了把,蛇妖灵血激起凛然的银色光芒,冲天而上,震下我挽发的簪,三千白发化青丝,我显出五十年前他见到我的样子。 我说我三十,与他同岁,相配正好,他说不像,像十六的。 那把他从不要我碰的柴刀,原是鼎鼎大名的神兵天怒。 “原来你是天族太子爷,凡间这微末官职,着实委屈你了,想我做一回人,没历过生老病死,也算不得是真来人间一趟,托您福泽护佑,白蕖为人的一生里,没受过大罪,多谢了。” “阿蕖……” 我将天怒从心口捅进去,他见我那天起就该取我心血,洗他手中刃,偏多等了五十年,那心魔壮大,正是因他自负坚韧,不会为情所困,短短五十年,朝夕相对喜怒爱恶,心魔越长越大,却终还是为情所困。 我想到这里觉得好笑,谁说我们没有孩子是绝户了,那个头儿比山头高,跺跺脚死伤千万的,不是我们齐心协力养出来的好孩儿么? “拔出你的刀,去给我杀了那怪物,过后你回云彩里去,把我埋进土里。” 我为凡人五十年,断了做妖精时的一切干系,这时要死了,却很想见一见他们,该带万萦来凡间走一趟的,他化形的那张脸也太娘气了些…… 白胡子老头说了活完这辈子就回去了。 诶,他是不是照我的脸变的?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无中生有的希望 近来守玉主动的次数多了,睡得也少,逮得住就在缠着阿材做那事。 就是占便宜没够的阿材也生出两分不忍来,“你哥的心已然养得很好了。” “好还怕多么?” 守玉坐在他身上,小手捧着自己那对儿大奶儿,嫩穴里含着他的硬物,一下一下抬着腰,雪白的背上已经有了层薄汗,日头底下晶莹剔透,阿材被她坐在底下,看得见舔不着,着实心痒难耐。握着她圆润的脚跟,直想把人掀过去,自己翻身压上去,肏得她哭出来。 阿材有了人心,渐渐对守玉拿他只当个双修法器的行为不满。 “阿材,别挠脚心呀。”守玉哼哼着,递只手过去在他腹上推了两下。 “好,不挠。”阿材依言放开,攥着她手腕按在自己身上,不让她抽回去,语气随意道:“咱们出去转转吧,你来人间一趟,还没好好逛过。” “依你就是,你在府上腻了,想换个景儿?”守玉转过头,媚眼睨他,躺着半天了没动弹,竟也能一手心的热汗,攥着她极不舒坦。 阿材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小姐媚骨天成,哪处都想试试。”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守玉再睨他一眼,波光流转,美目盼兮,悬着粉苞的桃花枝迎着日头,落在她裸背上是横斜的黑影,她抬臀又坐下,嫩穴儿早就磨红蜜液乱溅,口里吟哦声渐渐跟不上趟,越坐越快,颠动得一对儿奶已经捂不住,阿材干脆拉住她手折在后腰,在底下也配合着顶弄起来,守玉叫声发颤,身子如张拉满弦的弓,前头大奶儿白波荡漾, 乱撞着乱弹着快要飞溢出去。 这幕天席地的赵府后花园,这假模假样的人世间,她实不该久留。 阿材顶着她挺身弹起,在她穴儿里释放出浓稠阳精,思绪也一道儿飞出,他差点儿脱口而出。将我也带离这人世吧,哪怕是死了也好。 “小姐活儿越发好了,下头小嘴儿还吸着呢,真是个贪吃货,丁点儿也不给人剩下。”他握着她奶儿用力将人揉在怀里,急喘着舔咬在她后脖颈上。 守玉瘫软后仰着靠在他怀里,头都抬不了,他又舔又咬,捏着她乳儿使劲揉,那根东西都泄了三回了还硬在穴里,这时又快进快出地戳弄起来,她已脱力到极限,只能由他摆布着,便没看见他眼里深重的失落懊恼,快要和斜打在脸上的树影化成一处。 他曾化成赵谨的模样,出席了许多赵大公子不愿涉足的风月场所,油滑已然成为惯性,他又经世不深,习得了这一种惯性后,再不会变通,将为妖的那份天生地养出的赤忱也给遮掩尽了。 万物有灵,灵聚草木为精,聚鸟兽为妖,妖精成人,人择道,悟道飞升,而天人历劫重返人世。 看起来,似乎为人更难些。阿材成人不过近几年的事儿,红尘浩瀚,哪是能一眼望断,若要堪破,一世也不尽够。 帝都春色无边,时至清明,正是游春踏青的好时机。 “小姐当真要去老爷坟前祭扫?”阿材替她理正衣襟,梁洛给的红玉镯子她本不想戴着,阿材却说修道之人头先一百年最是不易,有限的念想该慎重些对待才是。 守玉本也没多少挂念,又不懂人世间许多规矩,顺着他意愿装扮就是。 “在一日,便做一日红尘中人又如何?”守玉不染铅华的素白面孔遮挡在帏帽下,今日这身粗布麻衣,素净非常,连阿材也不敢造次,不知是否连日来纵情过甚所致。 他们一行人于上午出发,马车轧轧行至城外五里处,被一女子拦下。 “公子,我去瞧瞧。”阿材跳下马车,至那女子身前,问了两句话就觉出不对来,返回去将守玉请了过来。 “小姐,她似乎被下了拔舌印。” “上回见她还挺能说的,这是丹药吃杂了,可也没什么长进。”守玉凝神探去,片刻后脸色一滞,扣决再探。 阿材难得见她这般正经,奇道:“上回,这人你见过?” “那日诳了我许多丹药的就是此女你可还记得,她的那些话里可有真的?”守玉收回神识,面色仍是凝重,初见时仓促,不曾细察,她这时观此女,才觉出异常处,竟比常人多了一魂。 阿材略思索了一番,忆起入城那日的情景,不大自然地说道:“三成。” “哦?” 阿材清清嗓,“十户人家确有三户做出那等勾当。” 守玉若有所思,“对那三家的女儿来说,就全是真的了。”她没有接着问那些仍吊在牌楼上无人认领的女尸又有几分真,只有一人灰心丧气后寻了那种死法,也是万分遗憾,生不得安生,死不得安寝,这份苦命不知该着几辈子孽债。 守玉心念一动,于那女子身前跪下,抚住她颈子,将她罩进自己的帏帽里,二指抵上她额头,口中念道:“今生前世,何因何果,何故寻我?” 此乃追魂术,可查受术者前尘往事,守玉第一回使出来,看不到细处,却也将此女身世大概了解。 于身死魂灭的前夕,你不可避免地存了份侥幸,像是被针线补起来的华衣,被浆糊粘好的美人瓶,你就靠着这点子侥幸撑起来完好的血肉与魂灵,细微处没有放对地方,以致身心支离,举止无状。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是捡了条命回来。你这么想着,打算就这样虚度一生。 可是啊,那贯穿你身魂的侥幸忽然就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 守玉伏在马车架上,探身往里唤道:“哥,你来。” 赵谨见阿材与那拦路女子说了没两句就寻了守玉去,便知是那一等怪力乱神之事,遂不去管,听得守玉唤他,才从书卷间抬起头来,“怎么了?” “你慢点儿。”还没从车上下全乎,就被守玉半拖半拽,跌跌撞撞拉至一陌生女子跟前。 “跪下。”守玉一声娇喝,抬脚踹在他膝弯处。 赵谨大骇,不受控制朝前扑去,跪了个五体投地,“什……么?” “说儿子安好无虞,居有定所,心有佳人。”守玉板着脸,一字一句道。 赵谨如在云里雾里,莫名不敢违逆,对那素昧平生的女子磕了三个响头,又照着守玉教的话说了。 那口不能言的白衣女子,忽然泪水涟涟,喉中嘶嘶有声,奋力发出的含糊之音依稀可辨出是,“我的儿,我的儿……” 白衣女子浑身乱抖,呜呼一声倒地不起,不多时,一缕白烟自她头顶飞出,依依盘旋数遭,飘飘渺渺远去了。守玉探得的那多余魂魄,竟来自她母亲。 “拔舌印解了。”阿材道,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放开。 赵谨身上忽紫光大作,并蒂双生花纹在他面上清晰浮现,花枝交缠至他下颌处挽成死结,炸裂成细碎烟尘,自他肤上剥落。 “太好了,连心咒也解开了。”阿材喜道。 赵谨长啸一声,直直朝守玉扑来,阿材对他没防备,慢了一步他已将守玉掼倒在地,撕扯着掀了她头上帏帽 ,自反手拔下发冠里淬了毒的银簪,抵在她喉间。 “你做了什么?” “母亲留存人世的一缕阴魂,阴魂不全,她无法转世托生。”守玉解释道。 “转世托生,她就是不是我母亲了,是不是?”赵谨猩红着眼,悲愤惊怒将他温润如玉的公子假面狰狞地撕下,他披头散发,形如恶鬼,正向被压在身下的亲妹索命。 “公子……”阿材正要上手拉开,被守玉一个眼神制住,只得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去照看那阴魂脱体后不省人事的白衣女,不时焦急又无可奈何地观望这兄妹二人的战局。 “我连念想都没有了,我连念想都没有了,这世上没她了,我还拜什么死牌位烂土丘。”赵谨扔了毒簪子,仍与她扭打在一起,一个是二十多岁的世家公子,一个是学道半成的上乘女修,有头有脸有模有样的两个人物,幼时也没这么满地滚地打赖架。 “那念想不好,死人入土,活人得过日子,你看见了父亲是怎么抱着木牌子大梦不醒的,你为什么要跟他一样。”守玉没他力气大,蹬腿挥拳的王八招全叫他蛮力压回去,气喘吁吁的,忖度着要不要给他一道笑忘咒,忘全了干净,被箍得挣不出手脚气极败坏,一口咬住了他鼻子,赵谨一嗓子嚎走了音,两只手去推她下巴,掰她嘴,这才把自己鼻子救下。 守玉闭着眼乱抓乱挠,没头没脑的一气,上头却没了动静,睁开只眼,赵谨捂住鼻子一脸凄色,脸颊上好几处红道道,那鼻子还不知是什么样的惨状。 “哥哥?”守玉心虚地唤他声,将他手拉下来,斜在鼻梁两侧得牙印过分清晰,衬在他那哀切的脸色上突兀又滑稽。 守玉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赵谨倾下身,一手撑在她耳侧,大片的阴影投向守玉,似真是在诚心问询,“我以后该怎么活,你告诉我以后该怎么活?” 无中生有的希望,是喜是悲都没咂摸出味儿来,转瞬间就被投回虚无里去。 守玉正了神色,不敢再笑,“你居广屋,你还念着一人,如何活不下去?” 赵谨叹口气抚了下她脸颊,正欲起身,忽的被股大力朝后掀翻,后背着地,摔得不轻,眼前一阵发黑。 来人裹了身盛怒,咬牙切齿道:“赵谨,你不是东西,怎么有你这样的畜生,赶离了我,原是想你自己下手。” 守玉忙爬起,怒瞪向阿材。 “小姐勿怪,他身手太快了,我这儿还有病患呢。”阿材摊手。 见自家哥哥被揪住衣襟,砂锅大的拳头抡圆了就要往面门上招呼,守玉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抱住那人手臂,“洛哥哥拳下留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梁家今日也是出城祭祖踏青,他一人起晚了,便驱马走了近路,就在此处撞见赵家兄妹打架,他眼睛尚在残梦里,远远只看清了上下交叠的身形,可不就误会了。 “瞪大你狗眼瞧清楚了。”赵谨揉着脑袋坐起来,没好气道。 “你说谁是狗?” “谁应声是谁。” 梁洛挣开守玉,扑上去与赵谨厮打在一起。 “小姐,要不拦拦?”阿材试探地问道,转瞬被那二人精彩地打斗分去了心神,跟着拍手叫了句好。 守玉发觉自家哥哥身手颇为了得,格挡飞腿有招有式,梁洛竟没占多少便宜去。 “由他们打去罢,打死了再想法子就是,踢得漂亮!”守玉心不在焉,弯身捡起帏帽系上。 -- 他从海里来 白衣女幽幽醒转,脸上再不复青白鬼气,眉眼虽仍郁结虚弱,微微咳着,两靥团着浅淡红晕,肤色如稻色,别有一番青山秀水里养成的灵气妩媚。 她自称酸枣儿,八字入阴,幼有通灵之能,寄养于村中神婆家中,常随其出入帝都各大家法事。 赵父赵母感情甚笃,自妻去后,曾屡次招其魂入梦,听闻洛水村有神婆擅阴阳事,请其过府做法,真致赵母一魂栖入酸枣身,后再不可召,遂耽于酒,不问世事,年四十五,溺毙于瓮。 “上回骗您实在是万不得已,恳请仙子念我愚昧无知,恕我一回。”酸枣儿一清醒了就抱着守玉双腿告罪不止。 “你若不是还有求于我,我恕不恕你又有什么干系,可是上回那仙丹没能救回你爹爹?”守玉被她扯得东倒西歪,却没真拂了她去。 “仙子睿智,若只是为着酸枣一条贱命,死多少回也不冤枉,只是我这条命是得了大造化才留下来的,不能看着恩公睁着眼等死,仙子有本事,仙子大善心,您发发慈悲吧。” 原不是爹爹,是恩公么? 守玉掩在折了角的帏帽底下的面孔悲喜不明,嗓音却是清亮,“想我与父亲真是缘浅,多少年没念过的父女之情,靠这一回祭拜又能暖回几分,罢了,你起来带路,死人救不了,还没断气的看他有几分侥幸。” “小姐……”阿材还想再劝,酸枣儿已经欢天喜地蹦起来,抱住守玉一口一个“美人仙子”叫得亲热。 “今日亦解心结啊。”守玉冲他狡黠一笑,转身随着酸枣牵扯跟去安置她恩公的洛水村。 阿材瞥了眼赵谨与梁洛不死不休的战况,定定神,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酸枣儿领着他们到了一处草庐,她跟神婆住惯了,村西那间两明一暗的瓦房里塞满了鸡零狗碎,神婆勤勉,没什么不信的,桃木剑地藏经小鬼牌朱砂缸随处扔着,能容人处不过一张三寸宽的木板床,酸枣儿像睡棺材那么睡,倒是从没做过什么噩梦。 这草庐却收拾得格外规整,除了窗糊得不好,透不进光,里头半点儿杂物也无,依墙而砌的大通铺上只躺了一个人,蓝底白花的被高高盖了三层,两床里头塞的是芦花,充场面罢了,底下亦是靛蓝粗布隔开一张羊皮褥子,再底下是厚厚一层干稻草,这已是酸枣儿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当。 守玉愣在门口不动弹,阿材绕过她,近前去探头看了一番,惊道:“常怀山庄的劳北雁,这人缘何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认得?” “他们做药材生意的,任是四海难寻的珍奇药材也只他们庄上能有线索,公子刚出事儿那会儿差我去了一趟,正遇上了他们家大少爷,说是在外云游才归家不久的,劳家多是公子亲自出面交往,我怕露出马脚,也没敢多说话。”阿材答道,当日挂心赵谨伤势,与劳北雁于仓皇中匆匆一遇,觉得其通身气派不俗,该是个修道之人,并未深谈,此时再看,气息衰微,灵根毁损,重伤不愈,在这落魄的大通铺上人事不省,哪有当日万分之一的风采。 阿材猜度着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莫非这人小姐也识得?” “何止是识得,他曾比你更与我亲近。”守玉面沉如水,无娇无媚,竟是少有的不可人。 “他究竟是你什么人?”阿材扳着她膀子,微微使了两分力,想拽她一把,却不知该往哪处使力,更不知她陷在哪一处。 “他呀,可是我最好的大师兄呢。”守玉扯了扯嘴角,眼里梦了层雾,笑不像笑,“阿材你出去,没叫你别进来。” 阿材张张口,一瞧她那模样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带上门出去了。 粗布衣磨得周身发痒,她早想脱了。 守玉赤条条,光溜溜立在通铺前,帷帽未解,长长的白纱垂至膝头。 她以手环胸,愣愣盯着上头躺着的的人。 他嘴唇上都是细小的裂口,面皮上爬满长长裂纹。 草庐地上还汪着水,酸枣儿给不了更好,只能尽力维持整洁干净,一日打扫三遍,病患畏冷畏光,成日里门窗禁闭着,潮气大得很,他却像是扔在太阳底下晒了几日,到处干巴巴的,摸上去都扎手。 “是谁?”他这时醒过来,眼神涣散迷茫,吸着鼻子使劲儿嗅,不大敢确定地试探问道:“这香气,可是她将你找来了,玉儿?” 看来修为虽没了,却还是记得过往的,熙来说什么来着,凡人心重么。 最会花言巧语的大师兄长了双湛蓝的眼,哄起来人来晶晶亮,守玉问他是不是从天上来的,他说不是,是海里来的。 守玉没见过海,只以为又是他编出来的。 他在草庐里朦胧醒来,不在天上,不在海里,睁开眼皮,显出来的却是双发灰的眼眸。 守玉见不得这样,抬手捂上他眼,手心里溽热颤抖,似是罩了只撞不出生门的蝴蝶,慌乱间,解下帏帽将他兜头罩住,学着他们的口吻,怒声道:“不许多嘴,受着就是。” “你不必在这儿,玉儿,回去吧。”话音未落,嘴就被堵上,她顺手抓过的是没穿半日的罗袜,堵实了不叫他再能说出半个字。 守玉掀了三床被,解了他衣,暮春的寒气已经不足挂齿,他一经暴露在外的身躯就不住打着颤,这么虚弱不堪,那胯下之物叫素手一碰很快就昂起了头。 他口中发出呜呜声,大概说的是,“玉儿,别,别这样。” 守玉想的却是往常她哭哑了嗓子说不要,他们可曾放过? “乖些,也少受些苦头。”她装腔作势着,拨走他上身衣物,细白指儿捻弄起他胸前两点红,手段残暴,不输他过往。 看差不多了,守玉跨坐上去,两手撑在他胸膛,轻抚过上头裂着口子丑陋伤疤。 他急不可待奔赴的人间,也没叫他多好过么。 “师兄同玉儿朝夕相处多年,什么时候有那么大个女儿了?”守玉故意拿腔拿调,“师兄好福气,有那么个孝顺女儿舍身为你,卖身救你,不枉你为着她,费那么大周章。” 劳北雁自是无法回答,只能直挺挺躺尸,任由身上这人儿肆意把玩自家命根子,攥在手里又是搓又是捻,真当个不是肉做的玩意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搜刮出全部的力气全用来对付掌里的那根东西,似是忆起从前是怎么被它戳得要死要活,这时算起帐来,那一般的坏心眼子谁也及不上。 “呜……呜……”劳北雁口不能言,口里咬着守玉的袜恨不能嚼碎了咽下去,苍白的面皮上浮现两丝儿红,守玉圈着那物仍搓个不休,手腕转得飞快,叫那久卧病榻的人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清冷的身躯也泛起七八成的热度。 大约是搓得手酸了,她丢开被她玩得硬挺的狰狞丑物,红热生潮的掌心贴着他面皮揩了两把,竟真就不管了,“那姑娘因了我亲娘的冤魂活不了命,你就把我的命分出来填她的,师兄果真是玉修山最得力的大弟子,救人也救得这么事事周全。” 劳北雁偏过头去,无力抵抗这折辱,干脆闭紧了眼,看不着不就不烦心。 守玉玩心一起,再难收场,取走他口中罗袜,湿哒哒甩向一旁,一边说着话,一边捉着奶儿往他嘴里塞,“你躲在这没人知道的地方烂死自个儿,十年后,百年后,我可还会记得你分毫,可还会念你一句好?” “别……别这么……”劳北雁摆着颈子左右躲,被守玉一巴掌呼在脸上,捧着下巴定住,馨香绵软填了满口,他舌头抵在粉嫩的乳头推了几遭,喉间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勉为其难吮吸起这送到嘴里的甜肉儿。 “这么难吃啊,我可是记得这两捧刚长出来时,你是怎么哄我的,师兄们都没有,就我有,该多摁摁多揉揉,就不肿了,结果越揉越圆,越摁越肿,吓得人哭,你就给含嘴里,说含含就化了,是不是你说的?” “唔……唔……” “最坏的人就是你了,是不是?” “不……不……” “第一回时没射完就抽出来,就想往人嘴里堵,自己没忍住,白精喷了我一脸的人不是你咯?” “……是。” “把我脸上的,奶子上的,还有小肚子上的全抹自个儿手上,迫着人舔了咽了,是你不是?”守玉说到一处,柔弱无骨的手就滑到他那处,抚弄挑揉,四处点火,最后白皙的指儿插进他嘴里,触着舌根搅弄,学着他那样坏笑。 劳北雁口中一阵阵发麻,口水流个不休,又难得吞咽,含着她手指生怕碰在牙上,艰难着吐字,“是。” “啊呀,师兄好多水呀,流的我一手都是呢。”守玉咧开了嘴大笑,俯首舔弄他耳后那一小块洁白柔软的皮肤,舔着咬着,就听到他喉中低哑的呻吟声,粗噶噶的,响两声就变成一个更低沉的喘。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显出来了,两手握成拳,忍得着实辛苦。 守玉有点儿明白师兄们为什么喜欢变着花样折腾她了。她连拉带拽将人弄起来,推到墙边靠坐着,累得满脸通红,却双眼发亮,兴致高昂。 她从后头钻进去,把自己垫在他与墙壁之间,细长的胳膊绕到前头,丹蔻颜色半褪的指甲不急不缓地在他小腹上划过,大奶儿贴在他后背压扁,上头的口水也给蹭干。修长白嫩的双腿大张,敞开的花穴无遮无掩紧贴在男人紧实的后腰,小巧玉足探到前头,踩着他小腿轻缓搓动。 “还有还有,把人弄得不像样子,第二日该是熙来的,这根东西还顶在玉儿的小穴里,”守玉再次攥起他冲天而起的那物,接着逗弄,脸上笑得越发恶劣,已然是出师了,“熙来脸都黑了,你当着他面掰开两边红肿的嫩肉,伸指进去都扣干净,还用御水术灌进温水,小肚子都撑圆了,你捉着我的手按那颗小圆核,笑我上头也哭下头也哭,小穴儿又红又多水,比眼睛哭得更惹人怜,是不是你?” “唔……是……”病得久了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乱抖了阵后,脸上苍白更甚之前,甚至气息都不大有。 他自了解守玉此时的心情,也体会到她曾经的感受。 你抗拒着,抗拒着,想说不要,又想要更多,想叫她停下,又宁愿她更用力。 守玉不及他们熟练自如,力气更不足,没能作弄得他哭出来,郁结五内的一口气却是消散了大半。 她从后头钻出来,手伸进他腋下,往上扥扥,令他在墙壁上靠得更实,沉着气将一柱擎天了许久的那物抵在自己穴口,摆着臀缓缓磨动,慢条斯理地沉腰往下坐。娇嫩的花户没有如往常一般被啃红被揉红,白里透着粉,掩着的粉穴儿水淅淅,她极有耐心,由着自己的性子轻缓地撑开。 劳北雁半合着眼,想起听到的话本故事里赶考书生深山遇见狐狸精,大约是自己现下这般心情,梦里都不敢想的事,居然能成真的。 还有力气的话,太想抱她一回。好想咬一口啊,可她身上什么印记也留不下。第一回双修后,她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你是谁啊。现在她记性变得极好,记得好感,也数得出仇怨。 “教我活的是你,把我推去死地亦是你。” “那些都是你,谋取我内丹救凡女酸枣儿性命是不是你?” “是……呃。”劳北雁被劈头盖脸摁进愉悦的苦痛里,又要将仅有的一丝气力用来保持清醒,天底下最严厉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她成你毕生挚爱之前,你就知道她身怀我亲娘阴魂,是不是?” “不……是,是。”劳北雁像是咬着舌头,神情空洞了一瞬,自家那根肿胀不堪的欲物严密地裹进一紧热的窄处,白艳美人扭着水蛇腰,捧着胸前鼓满白圆的两团子,伏到他怀里,压在在前胸上,眼里一片碎星芒,红唇上扬着,撑得难受,偏不哭出声来。 “师兄,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哟。” “我被魔族欺负,第一个抱我的人是你。” “我身上疼,身上好了心里疼,第一个掰开我腿的也是你。” “夺了我阴元的是你。” “助我生母魂魄安稳转世,消我命中血债的也是你。” “我的好师兄,我的好师兄。” “你对你的生平挚爱可也这般竭尽全力,她可能不卑不亢立于这天地间?” 守玉下头被撑得满胀,却不再动转分毫,发问完毕,双手交叠着在他嘴上拢紧,也不知到底想不想听到答案。 她忽然想起熙来给她唱的那首歌来,默念着双修心法,口里哼着五六分像的曲调。 一曲未毕,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劳北雁护着后脑压在底下。 “还没恢复呢,别得意忘形啊。”守玉锤他一下。 他不答,深深吻她,托起她臀,把陷在粉穴里的那根钻进更深里去。 守玉呼吸一滞,手指在他后背收紧,“你怎么弄成这样子的?” “强行将修为带下山,遭报应了。”他此刻不愿多言,含糊着答了。 “是熙来做的……唔……慢点儿。”守玉娇喘着,却不肯放他轻易溜过,捧着他脸迫他正视自己。 “熙来不做违心之事。”劳北雁能动了就不好对付,被她撩起的一身邪火烧得正旺,哪有别的心思,就势一下下重吻在她唇上,听得她这般了还坚持着喘着促声问他“是不是你?”,干脆将她两条腿都捞起抗在肩上,下身撞得又急又快,守玉再想说什么,发出的也只能是娇媚的碎吟声。 “是我,全是我。”他低吼着,莽撞又蛮狠,直要捉着她脚腕子把人整个提起来。 “你……啊……”守玉后悔没趁他病要他命,这会儿给他撞得发昏,再想翻身可是难了。 这姿势入得极深,守玉又不及以往好时候的光景,不到两百回就哆嗦着泄身,手脚发软,粉穴儿被搅得一塌糊涂,还被他重重抽插着,忍不住哭得委屈,攥着软绵绵的拳头锤他,“坏蛋,杂碎,杂碎,坏蛋。” “是…都是我。”他将人捞进怀里,搁在大腿上,由她锤去,重新变回蓝色的眼里闪着光,底下抽送得缓了些,扣着她后脑,低头吻干滴滴泪水。 亲吻落在她脸颊的伤疤,细碎颤抖着。他惭愧到说不出愧疚。更问不出这伤疤由来,一张巧嘴全无用处,只好吻她。 激速的情事忽然变得缠绵,守玉叫他吻得透不过气,不再哭了,细细喘着,双手搂紧他脖子,专心转动心法,助他复原。 你曾将我的心碾碎,我骂过你,把事情说清楚,明早一醒,我就会忘了你。 我还能睡得着,我还能醒得来, 尽管修补好也不是我自己的心,我这样幸运。 阿材在草庐外等至深夜,屋里越是情浓,他越是觉得夜凉,终于踏着一地碎月光回了府,正撞上赵谨烂醉在府外,他将醉鬼搭起,摇晃晃进了家门。他们在同一日失去了同一人。赵谨彻头彻尾放下,阿材还没有。 草庐里的二人直到第二日午后才消停。 劳北雁还抱着她,汗津津的两具身子像是要融在一处,他阳物还深埋在守玉体内,全身的干裂白纹都已不见,油光水滑似是回到了从前。 他揽着守玉靠在怀里,与她说着话。 “师尊给了我们每人一次下山的机会作为及冠礼,若能在本家安身或是愿意回归人世,都可自便,但除了我,他们都是去而复返,玉儿不必挂怀,也别觉得是你困住了我们,阿游从前说世上失望事太多,只庆幸还有玉修山这条退路,血债已还,红尘可断,往后你大可不卑不亢,自在随心了。” “你还回得去么?” 他的灵脉补好,修为不能复原,却也能从头来过,不再是个躺尸的废人了,闻言并未立时给出答案,从神识里取出一枚缚魂令,“我母亲是南海鲛人族,二十四年前被劳家所捕获,抽其魂魄制成此令。” “原来你接触那魔物,是为了解这令符的禁制。”守玉想要碰,未触及又收回手,恹恹缩回他怀里。 “鲛人族百年内只有二十年离南海,二十岁那年师尊送我回去一趟,才得知身世,我母亲少时贪恋岸上浓烟渔火的热闹,化成人形近前才知他们烧的是个被风浪卷尽渔网的鲛人,鲛人海生海葬,魂魄不入轮回,凡人得之,可指迷途,破迷踪,得天地之宝物,母亲见不得族人受那等迫害欲上前施救,不慎露了行迹,也差点被当场烧死, 危急时被一少年所救,辗转离了南海,藏身于中原的常怀山庄,才知这人是劳家四少爷,为寻明珠出海,不想捉了个鲛人回来,人头人脸,口吐人言,却像杀畜生取血吃肉那般被取了魂魄,他心下不落忍,已死了的护不住,便尽力保全我母亲,二人久依相恋,母亲生产时在人前显出鲛人鱼尾,被家主发现,趁她虚弱抽了她魂,做成这枚令符,二十年来,常怀山庄寻遍广袤山海,搜罗无数珍奇,壮大至今日,当年劳家四爷的相救之恩,也算是还尽了。” 守玉静静听他讲完,环着他腰的手始终没有放松,“你后来如何到了玉修山,劳家连你也容不下么?” “我父……劳四爷自母亲去后神思恍惚,抱着我跳了湖,他溺毙于野湖,我生来不怕水,顺着湖底暗流飘到一处山涧,被师尊捡到,带回了玉修山。” 守玉便知道,他是不回去的了,飘渺幻境因他引魔修入山才毁,师尊再是爱惜,也不能容他,玉修山那一条路已断,他只能退到海里去了。 “熙来他可也回去过?” “他说家在东荒一处雪山上,嫌冷没走。” “好。 ”守玉懒懒应着,已是撑不住,“你在海里好生躲着,别叫他们抓去烤了。” 劳北雁轻笑,抬手抚她发,随后遮了自己眼。 眼不见心不烦吧。 -- 不值钱的徒儿 守玉刚到玉修山脚下,一瞧见那青山黛影就眼角泛泪,没料到这滴泪还没落下,忽的被师尊一个传送符打去了银剑山。 她穿条淡青裙,十二层裙摆错落层叠,似是倒垂的花苞紧拢着她的腿,腰间系着奶白色细绸带,盈盈一掐柳腰,上身与腰带同色系的抹胸,从外罩的青团绿宽袖长褙子里露出团簇的八仙花纹样。 守玉仰头望古朴的山门,头上只戴着熙来给的那根木簪,颊边六道伤痕剩下浅浅的印子,像是能被沾点水擦掉。 师尊千里传音之声犹如在耳。“玉儿啊,不急着回,先住三个月,待为师下局翻盘。” “我也不比梁洛值钱么。”守玉嘟囔着,“玉修山真空了不成,师尊下棋输了没东西赔了?” 明烈明速明平三个没见着人时想得到多,白嫩嫩俏生生的人儿送到眼跟前,却是谁也没有上手的胆子,第一日竟叫守玉独自在山中逛到了天黑。 守玉自是无可无不可,他们不来招惹,难不成她还上赶着贴上去,不是自找罪受? 三人虽心有不甘,还是决定将明恩先推出去做先锋,总是他两个做过的多些。 转过一处巨大的崖石,守玉寻着了个浅池子,先脱了鞋赤脚点点水面,倒抽口凉气缩回来,在裙摆上蹭蹭脚,左右张望了一番,自言自语道:“长痛短痛都要来的,快些吧。” 便脱了衣服丢在岸边,嘶嘶哈哈地进池里坐着,水不深,坐下去将将没到胸口处。 她不耐池水寒凉,坐下又站起数次才勉强适应,   奶白色抹胸的带子在后腰上,不出意外地被她扯成了个死结,湿哒哒黏在腰眼处。 等坐定了再往岸上望去,只这么会儿功夫衣裳就全不见了。 好快的腿脚啊,守玉在水里打着哆嗦。 正想着,突然从半空落下个光溜溜的人,砸进池子里来,撞得水花四溅。 “明恩?”守玉抹了把脸,才看清被捆着手脚,大头朝下砸下来的人竟是明恩,想不到也有看到他被捆的一天。 守玉忍着笑,伸过脚去将他拨出水面,“你自己可解得开?” “自然。”明恩忍着咳,用力一挣,手脚上的链子裂成几段,又在水里合成一整条,他捞起来在手里甩了几下,往崖石后头投去,只听得“哎呦哎呦”几声,竟是三人捆做一团滚了出来。 他们怀里鼓囊囊的,露出来青白色的布角,正是守玉才脱下的衣裙。 “师哥慢慢洗,弟兄几个先撤了。”他们显然没少被这般捆着,三个人各自脚下倒腾着,转着圈跑起来,飞一样转没了影。 明恩低声咒了句什么,湿淋淋回过身来,步步走向守玉。 “你挤过来做什么,池子这样大。”守玉垂着眼,往角落里缩了又缩。 “湿衣裳贴着皮很舒服么,给你脱了。”明恩将人扯起来,按着脖子压向池岸,握紧了她胸前那团八仙花就要往下撕,守玉娇咤一声,“好好脱,不许扯。” “不扯。”明恩闷声应了,一手托住她,躬下身挑起两根两根细小带子,牙也用上,拼命忍着冲动,完好无损地从她身上剥下那件抹胸。 “为何不说那头狼是你师兄?”明恩架起她一条腿,沉气往腿心里的小缝儿挤。 守玉自是不会答,看他气死自己舒坦,抑着喉里的呻吟道:“兽妖千面,我哪里记得许多?” “脑子不记得,你这小穴儿叫他撑了多少回,也没点儿记挂?”明恩低吼着往那窄穴儿里进,守玉那件抹胸挂在他手臂上,摆了两下,落进池里,荡悠悠沉了底。 “哪儿能个个分清楚了……呀,你慢点儿……要死了。” “你还打算一直这么说话,管叫你有口难言的时候。”明恩整根入个全乎,掰着臀儿重捣了几十回,忽而浅浅缓送起来。 守玉缓了会儿,权衡了下,想他都知道了九师兄便是狼王,师尊怕是不止输了她一个,便道:“玉修山来去由人,下定决心不再回山就要把学得的全还了,这还不算,就是山中种种也得一并忘却了。” “想不到玉修山还有狠绝一面,笑忘咒我也会,你也离了吧,我瞧你于狠绝一道已颇有心得了。”明恩浅浅顶弄,一边不怀好意去咬她耳朵。 “你敢。”守玉拧着腰立起来反身去捂他嘴。她瞪人时眼睛更大了,带着真切的怒,和些微的不可置信,这一点小性子使她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 明恩最喜她这模样,偏着头左藏右躲,却揽着她腰往提了提,守玉脚都踩不到实地上,半身在水,半身在岸,偏还张狂不已,挥舞着并不存在的爪牙。 “你看我敢不敢。”明恩就着她往上扑的势头,亲她脸颊,故意吧唧嘴,叭叭叭亲得响亮。 守玉气得小脸通红,她又站不稳,干脆反手勾紧他脖子,凑上去拿嘴堵他,底下将他含得更紧,明恩眼都红了,扳着她下巴深吻不绝,舌头从柔嫩的唇瓣挤进去,被她咬了口,尝到血腥气后吮得更加卖力,另只手绕过她小腹抱紧了,下身大动起来,阳物微微翘起的前端勾住粉穴里的花心猛捣,那软处最不耐这折磨,顺杆裹上去包紧了讨好,吸得明恩畅快得在这冷水池子里也出了身热汗,这下眸底愈发深沉,似酒醉的酡红飞在两颊,眼却是不红了。 守玉身上就丰胸雪臀有些分量,不看这两处差不多就是个皮包骨,明恩已丧失大部分理智,五指拢着她下巴往上托,吻得深重密集,几欲将人溺死,下头暴抽猛送,竟在她这副身板上撞出阵阵肉波。 “明恩,明……恩,要撞死我了,真要撞死了。”守玉哽咽不止,差点儿背过气去,他终于放过小嘴,转而在背上嗦出一个个红印子时,才能出声求饶。 明恩正得趣味,舒爽欢畅前所未有,哪里肯轻易放过,在白乳儿上用力握了两把,恶声恶气道:“就是要撞死你,肏死你。” 话是这么说,下身捣弄得终于缓了许多。守玉哭声低了些,哑着嗓断断续续道:“师兄们都说我耐得住,还没哪个真弄死了我,你……好大的口气。” “你真是找死。”明恩咬牙切齿,脸上情欲的红晕消退,黑成了锅底,再不管她假意求饶,娇吟连连,叫成大风天飞檐底下的风铃也只当听不着,扣紧了那段儿细腰奋力抽插,快感堆叠如涨潮又退,终于在第几千个来回到达倾覆的高点。 明恩呼呼粗喘,埋在守玉身内,欲望开了闸,洪流灌满她的小穴儿,阳物滋滋啾啾被吐出,整根上水光透亮,半软着低垂着,尚有未泄尽的点滴浓白淅沥沥滑落。 “比原来快了不少。”守玉扭脸冲他得意一笑,在他变脸前,两眼一翻,睡死过去。 明恩知晓了她诡计,哪还肯放任她睡去,一番吹气推拿给揉弄醒了,正欲发难,见那双鹿儿眼里浓浓倦意做不得假,心间一滞,瓮声瓮气道:“你身上有我半副捉仙链,这等损你修为的咒术是起不了作用的。” “那我还怕你做什么?”守玉记吃不记打,刚能直起身就要往岸上爬,没挪两步,被环着腰扣着奶儿给拖回去。 “你何时怕过我?” 守玉不搭茬,伸长手去够沉在池底的抹胸,浸足了水,上头两团八仙花更像是真的,刚捡起来就叫明恩夺了去,高举过头顶引她去抢。 “同着你那么多师兄,也是这般投机取巧?” “是呢,后来被发现了,就不大管用了。”守玉不上当,知道这人坏透了的自己越抢他越不给,绞着指头不错眼珠盯着上头看。 明恩失了兴致,将那件抹胸叠成四四方方,却不给她,道:“等晾干了还你。” “我那件粉的你就没还,那还是阿易给我的。”守玉算起旧账来,心法术决总只能记个七八成像,连中了笑忘咒的三师兄也是轻能就识破,这等微末小事她倒记得清楚。 明恩后悔将她弄醒,硬着头皮道:“我不是给你补了条裙子,你听话些,多少肚兜抹胸没有,你也知道他们三人的心思,要是不想,开口同我说就是。” 守玉强撑着精神,上下眼皮打个不死不休,脑中又是混沌一片浆糊,喃喃道:“你先将粉的还我,不然我怎么信得过你?” 明恩晃了她两把,人已陷入昏睡,如何再清醒得过来,那件粉肚兜早被师弟们搜刮了去,就是寻得回来,也不愿她再上身了。 “真不知欠你的债是怎么个算法儿,总也得不来个痛快。”他看着她睡颜,不知不觉竟瞧痴了去。 我已见识过许多回,除夕夜的烟花,上阳节的灯火,为何还不足够。 他抱她出水,欲望已熄灭,空虚仍旧破洞漏风,似乎从未被填满。 而在餍足酣睡的怀中人儿,嫉妒愤懑不可抑制自空虚里生发。 你怎么还能睡得下去? -- 眈眈欲念 守玉一觉醒来,筋酸骨软,她环顾四周,三个男人毫无掩饰的眈眈欲念直射在她身上,几乎立时就明白了缘由。 “给我下药了?”她发声询问,娇滴滴的媚意也从齿缝唇角溢出。 “是。”他们异口同声。 “为何?”守玉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攥着搭上明烈胸膛,不受她的使唤。 “不下药不敢碰。”照样是异口同声,理直气壮。 不用药你会哭,会笑,会求饶,一笑就让人说不出话,一哭就叫人心头发闷,用不着求饶,我们只好先给你跪下。 “进去不啊,老四,你那画册子也不靠谱,都湿成这样还捅不进。”明烈扶着胯下那孽物,抵着白嫩的花户滑落几遭,不得入身法门,浓眉拧在一处,方正的褐脸急成了个猪肝色。 不知道他们给喂的是哪种药,身子无力得很,种种感触却甚是敏锐,守玉尖声促叫,那粗黑的棒子正抵着花核碾过数遭,又全无章法,尽使得的是蛮力,叫她如何经得住,一下儿就更软了,哆嗦着泄出好大股水儿来。 也不知睡着时被他们怎么玩弄过,此时穴儿里头还胀得慌。 上回几人是在山洞里成的事,哪像这般光天化日时清楚明白,寻了山林里无人的平坦草地,将人从明恩房里偷出来,先时竟只敢在一旁干瞪眼,这才看清了美人儿身上果真是冰肌玉骨,丁点儿瑕疵也无,胸前丰盈的两团儿似乎比印象里更大了不少,这人儿修的是那样道法,生得宝贝儿似的招人,又大方,不把自己当宝贝儿,不知她解了裙儿又给了多少人亲了摸了。 一双玉腿交叠并拢着,往地上一放就叫草汁子染上绿,明烈大着胆子上去推开了些,看见两片紧合着的雪白嫩肉,中间细缝里藏着圆润的花核微露,掩着里头丁点儿大的口子,上回是怎么将他们三人吃进去的? 还是鬼主意最多的明平,煞有介事自怀里摸了个瓷瓶子出来,说是什么驯烈膏,山底下勾栏调教人的秘药,方子都是绝密,千金难求,他给人打了三天杂才弄了这么一小瓶,因长得女气有五分娇艳颜色,粗衣打扮竟将花楼里的大半姑娘也比下去,被不少醉鬼揽着摸屁股揉腿,差点儿给拉进房里作小倌儿压了。 这一节自然按下不提,只说那药膏子是如何来之不易,挖了一点子在指头上,于那嫩生生的花户外涂了一圈,借着那滑腻把指头滑进穴内,开始还不敢使劲儿,进进出出戳了会儿玩出水来,就缓缓加指,直入了三根,就不再收力,捣得水声大作,蜜液四溅,才抽出手指,明烈寻隙扑过去,含住两片嫩肉,高鼻梁抵在细圆的花核上,口中吞裹个不休,染了一脸的馨香,偏还嘴硬嫌她水多。 “再张大些,叫我瞧瞧是怎么个不得了的好处儿,方才三根手指也含进去了,我就说该趁机捅到底,早就松动了。” 饱满的双乳被力道不同的两只手捉了,一个揉着一个捏着,穴儿里陷着第三人的手指,正在不满地扣挖,这个认知使得她清醒也只好崩溃进混沌里。 扣着穴儿还不足够的明烈,扑进两乳之间,不管不顾拱弄起来。 明明是她中着媚毒,仍不够身心全然沉进荒唐里去,清醒的是他们三个,舔穴儿揉乳儿,欲根高涨,只能想荒唐事。 守玉没了抗拒的气力,干脆任欲火燃个雄旺,高声呻吟着,欲求不满对着三个正好是血气方刚,她还惧怕个什么? “别呀,你们一起来的话,会弄坏掉的。”她嗲声嗲气,故作着惧怕。 “上回不也是一起上的,还少了个明恩,有什么受不住的?”明烈从来快人快语,不怕美人儿难堪。 明速心善,最看不得美人儿垂泪,一叠声道:“好好好,我们慢慢来就是,你别怕,定然不弄坏了你就是。” “她分明想要的很,你摸摸这水穴儿,又紧又湿的,就是个天生挨肏的。”明烈伏在她腿心,舔弄个不休,平时说话都不大利索,这时舌头在人家嫩生生的穴儿里进进出出,倒还能吐字清晰。 明平舔着她后颈窝,“他就是一粗人,美人儿别跟她一般见识,等会儿咱们都插完了,才轮得到他呢,早就捅软了的,他那莽货入进去了也伤不着什么。” “不……唔……”守玉本能地瑟缩几下,身子软着,粉穴一阵阵喷着水儿,叫明烈全裹进嘴里咽了,后腰抵着跟硬东西是明平的,左侧腰抵着明速的,穴儿前头撑着明烈的,都是一般的急不可待,蓄势待发着。 十数年朝夕相处的默契在此刻到达巅峰,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掉守玉的推拒,那点子微不足道的力气,不如说是引诱,更妥当些。 这是师父赢回来的彩头呢,不这般对待,难不成还给供起来? 听说她在玉修山连衣裳也不穿,成日里光溜溜在人前晃悠,那满山儿郎,怎么还没被肏死过去? 万恶有了源头,自她无暇的身躯被揉红捏肿时生发,是你勾坏了人性,并非我生来就是坏坯子。 “啊呜,啊呜……”守玉叫唤得有如幼兽,而他们陷在情欲里,并不能分辨出差别,明平在她身后,富于经验率先进到粉窄的穴儿里头,浅浅捣弄。 明烈贴着她小腹蹭,粗直的阳物重重拍打在上头,捉着两个白乳儿使尽了蛮力,揪扯揉弄,明速却很容易满足,只亲到她锁骨就发出欣慰赞叹,自脖颈向下舔去,含住嫣红的乳珠,将明烈的指头也纳进口里裹了几遭,鸡皮疙瘩给他惹起了一身,不得不让了一边奶子出去。 明平最是得趣,粗大的紫红色肉柱挤了半根进去后,握着守玉细腰将她提起,再缓缓往下压,顶开层叠软肉的细致感因这刻意地推延而在全根没入后,使得娇软无力的守玉轻易到了快感顶峰,哆哆嗦嗦得瘫软在明平怀里,粉穴儿紧含着他那根,堵不住的蜜液从交合的细微缝隙里,淅淅沥沥喷洒而出,湿了前头明烈半身。 “你哪儿弄来的药,比上回妖兽谷里还厉害。”明烈瞧直了眼,恨不能与明平换根家伙使,此时水当当蠕动收缩的美穴儿,不知吸得他那物是怎么个爽利法儿。 “是她天赋异禀,生了个好身子,宝贝儿穴儿里不过喂了一指头那蜜膏子,就这般……嘶……”明平陡然没了音儿,半晌才捡起下半截话,“要命,险些就这么交待了。” 明平见识了守玉的厉害,再不敢大意,匆匆捣了两百回后,抽出来,将身位让给明速,绕到守玉身侧,捧住她下巴堵着嘴儿嗦起来。 明速年纪最小,不过比守玉长了两岁,剑眉星目,眼尾微微下垂着,天生带着两分畏缩之意,笑起来温和羞怯,胯下那根生得秀气些,尺寸不小,却快跟守玉穴儿一样粉嫩,不如两个师哥有气势,许是怕羞,一直捂着,磨磨蹭蹭到守玉身后,才贴着她臀肉放出来。 “她上回哭得厉害呢,不知是不是入得多了难受。”明速犹豫着,粉色的硬物陷在股沟里,到这地步,仍没显出狰狞像来。 “烦死了,娘们唧唧的,三条性命,十万火急,你就这么搁着?”,明烈性子急,忍到这时全靠嘴上泄了些火,如何再看得下去他优优柔柔,一把将他掀开,扶着自家的黑家伙捅进守玉后穴里,撑开层层皱褶,一下全入了进去,舒爽得直抖腿。 守玉叫这一下顶得眼翻白,直直撞进明平怀里,他正含着软唇嘬得香甜,没防备磕了一鼻子血。 “粗鲁,死蛮子。”明平捂着鼻子,将人交给他,退到一旁,“你省些力气,别弄狠了。” “啰嗦。”明烈急着泻火,恶补多日的避火图春宫册,全忘个干净,随心所欲尽力抽干,也就是守玉惯于此道,才没被这般蛮干得背过气去,他直来直去,什么技巧也没有,竟也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冲撞得守玉后臀一片通红,呼呼喘着粗气射尽阳精,才将软成滩水的人儿摁进明速怀里,起身穿衣去了,竟也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真是个粗人,就是朵牡丹也白给他嚼烂。”明平似叹似怜,凉手抚上她脸颊潮红,守玉仍裹在情欲的燥热里,穴儿湿了一遭又一遭,未得纾解,难受得紧,极为贪恋地在他手心蹭着,哪怕同是这手,给她涂上要人命的媚药膏子。 明速见她这亲热劲儿,心底发酸,分开守玉双腿,显出腿心几乎被蜜液糊住的花户,按着揉了揉,指头抵着往两边一分,撑出底下不断渗水的粉洞洞,温润的嗓也哑了声,他舔舔嘴唇道:“师哥,还是你先来,我没个轻重,怕伤着她。” 这么说着,揉她奶儿的动作可是没停下过。 “好。”明平将人接过,他不过多看了两本不像话的册子,真说经验老道此时连明恩也及不上,却不能叫毛也没两根的明速小瞧了去,稳当当将人抱过来,硕大的龟头蹭开红软的花唇,就着满腿心的蜜液,几下就入了个全根。 “这小美人生得实在好,这怕就是书上所载的名器,于千百人间不过寥寥。”明平出长声赞叹,这刻深觉此生无憾,浅送了几十回后,将守玉抱起,抵在一旁三人合抱不住的大树上,大开大合猛干。 “是啊,千百人不过寥寥,千百年也不过为此一刻。”明速盘腿而坐,瞪着二人交合处蜜液飞溅,点点滴滴落到眉间脸侧,也不惊不避,竟似是瞧痴了。 明平肏穴专心致志,听不见他嘟囔,为着不落人后,有不对就立马抽出,堵着守玉小嘴儿亲,或是揉着奶子吸,扣着花户的肿珠儿大力磨,出多了水儿就扑过去舔,含着满口甜水儿往她嘴里渡,百样的孟浪,生生忍住射意。 守玉那紧穴经了驯烈膏子,竟真箍他不住,只能由他磋磨,舔了一身口水,嫩穴儿不知含着他泄了多少回,地上都汪着滩子水,无力得很,哭都没声,只能任由他把自己颠来倒去,前捣后入插个没完,花样多得有些守玉都没试过。 间或还给明速扯起来,二人一前一后将她夹在中间,两根形状不同的阳物都抵在穴口,喊了号子就你进我出地抽插,前一根正要抽出,后一根粉嫩的就擦着紫红色柱身顶入,穴口刚要往回缩立刻再被撑开,两边红肿的媚肉痉挛发颤,可怜兮兮吐着蜜露,他们配合得当,猛烈快速,比着玉修山的双生子也不落下风。 明平算算已过了两个时辰,估摸着够久了,抱着守玉一翻身,将她撑在上头,令明速扶着她坐住,他在底下猛顶几十下,伴着守玉媚声惊叫,全射了给她,这之后美人儿更是绵软无力,细腰儿起起伏伏,穴儿口还叫他堵着,自发地收缩缠紧,将他的供奉全吃进深处去。 “行了,知道你怕羞,师哥便不闹你了,明恩哪儿有我们,晚上好好表现。”明平瘫在地上喘匀气,也抱着衣裳去了,走了两步将那瓶驯烈膏掷给他,“省着些用,来之不易啊”。 “多谢师哥。”明速眉开眼笑,目送着他走远,回过头来,望向被肏昏过去眼角噙泪的守玉。 “终于,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守玉睁眼就瞧见腕上绑缚的硕大绳结,麻绳粗糙,无数倒生的小刺,她挣了两回就不敢再动,手上的疼尚可忍耐,她发觉另外一头居然是穿过腿缝,顺着股沟朝上,一直绕上了脖子,缠了两圈后,回到腕上组成这个她越挣越紧的结。 她第一反应就是明恩使坏,扭脸却看见黑暗房中擎着烛台而来的明速,无害的脸上有个柔和的笑,他是守玉此时唯一可见的光源。 下一瞬,光源倾斜,滚烫的蜡液才从火里逃生,逃上她雪白的乳,自由又只一瞬,把热度存在底下绵软白肉上,不顾美人儿白皙娇躯如雨中瑟瑟花枝,还盖个态度强硬的红封。 “小东西,我见你一回,真是大费周章啊。” 守玉一挣扎,麻绳就磨着她下头的嫩肉,却还是拼命挣起来,小穴儿通红见血,瑟瑟喷着水,擎着脑袋往他身上凑,“你是……”守玉不可置信道,“北山夜族?”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该唤我什么?”他将烛台搁下,施施然至守玉身后,抓住磨着穴的麻绳往旁边拨去,找到那颗被折磨得肿大的花珠,狠命碾过。 “啊……”守玉哀泣一声,身子不受控朝前栽去,将将挨至地面时,被他拎住麻绳扯起,倒刺扎进肉里,痛感使她机警又乖觉,封在记忆里的那个称呼脱口而出,当下困境想要脱身的急切,不知怎的生出了亲昵真实可感,她唤他,“小舒。” “对,对,再叫我。”他撩起衣袍,阳物挑开粉穴外的麻绳,别扭地挤进去,粗绳磨着细嫩的外户和臀缝,他贴着她面颊的低声耳语,磨着她的命。 “啊……小舒。”守玉甚至不知道是哪个字,有回叫错了音,他插着穴摆起胯教了百遍笔画,正反面各五十,算是令这副身子记死了 。 脸贴在湿冷的地上,守玉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身上的热度终于在消退,她便也不大在意所处何地。 “嗯……小舒。”守玉盯着烛火的光影,神智清明也跟着明明灭灭,“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猜猜。”他不急不缓,下下深入,“猜对了有奖励哦。” “不猜。”守玉凝气,运转心法如常,后头动作陡然激烈,撞得她脖子直往地上戳。 “好难取悦啊。”夜舒攥紧了麻绳,将她提起来,捉缰骑马似的肏她。他的笑在明速温平和善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她不大哭了,比之前长进。 她以前就没哭过,不示弱,不撒娇,也不惧死。干干脆脆引颈就戮,全然不顾 他执着白净的瓷瓶,稠腻的药膏子起盖后散发异香,他盯着守玉裸白的背出神。 多么可笑,我也只能靠着龌龊手段得你一回,再得你一回,至少如今的你不会在这样的龌龊里灰飞烟灭。 -- 你作假的时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也没白睡 粘稠的膏子落在她羊脂玉似的肌肤上,蜡泪般凝结不化,腻在蝴蝶骨下,他一边顶着,一边将那浓甜香气的媚药膏子在她周身四处推开。 “唔,小舒,小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守玉管不住自己的口水,呜咽着吐出含糊不清的字句。 粗刺麻绳陷进骨肉里,将上辈子的疼痒也细细翻出来。 他将守玉翻过来,抚着粉腮,高抬玉腿,宽肩抵着细嫩膝弯,重重在粉穴里抽插,他此时有着两个人的力气,毫不藏私,尽往那细缝儿里头使。 守玉被层层高叠的欲浪推向惧怕惊恐的境地,总是娇媚可人的面上浮出狰狞像,动荡里抓住他缕墨发再不撒手,不经意间与自己晃散了的三千青丝缠在一处,亦成了不清不楚的死结。 “我的发簪哪里去了?”守玉呓语般出声,似是陷在另外的梦境里。 “看来是我不够卖力了,你竟还有闲心想旁的事物。”他解下守玉脖上的绳索,绕过后膝,再缠回脖子上,她身子成了个对折,大腿压在乳肉上,被捆成了只能张着腿露着穴挨肏的摸样。 “啊……”她被捆得无法动转,嫩穴被三人插了这么久,红肿发热,忽的被塞了个硬物进去,纵是湿软不堪,也被激出了一小股水儿,直直喷向他面门。 “看来是很喜欢的发簪呢。”他捻着硬挺的乳珠搓弄,在守玉阵阵轻颤间,含着她耳垂舔咬,“这么喜欢,小舒就同它一起来插你,好不好?” “一起?”无法发散的快慰积在她体内,脑中一时白一时黑,她不知道面前玩弄自己的人是什么意思,只是把能听进耳的字跟着说出来。 “是啊,一起肏烂你,肏坏你,穴儿太紧了,得多找些人来松松才行。”他温柔如有情郎,在她眉眼间落下一个个吻。 守玉眼神涣散,眉间紧皱着没被他吻平,穴里加了根指,从被木簪撑开的缝隙里挤进去,这么绑着,她蹬腿都做不到,分辨不出是欢愉还是苦痛的感受,穴儿却在贪吃地吸他手指,守玉觉得委屈,“明明已有了很多人。” “原来你记得啊,有多少人摸过你,亲过你,揉的胸前两团白肉吹气似的长,把底下的粉穴儿干得合不拢……” “真的是有很多人呢。”守玉叹息道,情欲烧得滚热的脸上浮现怀念的神色。 那些亲她的,摸她的,抱着哄着吓唬着把骇人的热棒子往她底下粉穴儿捅的,他们可有什么不一样么? “你给我忘了,你全给我忘了。” 可要怎么忘,你用来折腾人的都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用别人的嘴说恐吓的话,要我怎么将你记得深刻? 驯烈膏的药性上头,如冷雨也浇不熄的狐火,她在刺骨的寒意里生出高热来,再也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也听不到他如发狂的声音,身子被他揪扯起来,又被摔下,绵软的白乳儿抵在地上,经由身后的顶弄,在坚硬的地面揉成个圆的又搓成个扁的,柔嫩的奶尖也给蹭破了皮。 守玉高撅着臀儿,忍不住轻轻晃动着,他当真挤着那木簪顶进去,大摆腰胯,捉着她的腰全力抽送,穴里被阳物和木簪合力蹭开了每一寸软肉,外头麻绳正硌在花珠上,臀缝里的粗绳在他插入时被短暂拨开了会儿,又经抽送顶撞移回了原处,最不可苛待的娇嫩处遭受着最粗暴的对待。 “你忘了他们,只能记得我。” 陷在燥热地狱里的守玉,再也不觉得委屈,叫声娇气柔弱,又满是讨好,“好好好,就要你,就要你这么肏我。” 弄坏我吧。她想,花户和后臀给折腾得血红连成一片,绳索解开后,红痕深陷的手腕弯上去,圈住他肩背。 她撅着嘴吻他,牵引他的手揉自己奶子。告诉他还要,还不足够,还没被弄坏,就是要被弄坏才好。 “好。”他扛起她一条腿,接着冲刺。 凡人总说,出淤泥而不染,阿蕖阿蕖,你还坚持什么,堕落下去吧,同我一起烂在泥里吧,别想着什么香花什么白朵儿。 你一点儿也不像朵花。 你像死了两天的蝴蝶,你看你身子破烂成这样,还坚持要吻我,你说不喜我,我是再也不信的了。 “我做了什么啊?” 次日,明速自昏睡中醒来,床上地上一片狼藉,像是头黑熊在这儿过了一夜。 他一起身,脚边有个白瓷瓶骨碌碌滚出来,里头盛着的驯烈膏已然是没剩了的。 跟着药膏子一起蒸发了的,还有那本就无多少烈性的娇美人儿。 守玉躲了两日,那三人知道做了糊涂事,不敢声张,闷头在山中各处找。 明烈骂骂咧咧,“还没尝着味儿,连盘子带菜全丢了,你酒楼白待了,那么大个人也看不住?” 明速手里丢的人,本就是怯懦性子,更不敢还嘴,只有垂头受着的份儿。 他腿脚天生比常人快,这些年更是练得比飞不差着什么,半日功夫将整个山头跑过十几遍,无功而返后,接着挨骂,听明烈说他屌小心大,该放里头一晚上别拿出来,这会儿也该泡成个驴货。这样的粗话,也不敢还嘴。 “我看咱们也不用找了。”明平忽然说道。 “不找?”明烈跟个大白鹅似的跳起来,声音拔高几个调子,“怎么跟师父交待,怎么跟玉修山交待,怎么跟明恩交待?” “别叫唤了。”明平揉揉发麻的耳朵,“咱们找了一天一夜了,你看看明恩那儿可有半点儿动静?” “你是说她又被师哥藏着了?”明速红着眼圈,不做假的伤心和懊悔。 “是藏也好,是她自己躲去的也好,八成是在他那里了。”明平懊恼道,“咱们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明烈倒是坦然些,“知道人在还怕什么,你再去弄些那劳什子膏药不就成了?” “懒得理你。”明平白他一眼。 明恩练了整晚剑,进房时,被什么绊了一跤,踉跄着稳住身形,回身看时被一片白晃花了眼。 守玉抱着腿蜷在门槛边,睡得香甜,披散的长发盖了满身。 “要躺去床上,在这儿躺什么尸?”明恩拿脚尖碰碰她小腿,刚俯下身,她自己就窜了起来。 “为什么要躲,那档子事儿你不是最会了么?” “我来你房里就叫躲了?”守玉背对着他伸着懒腰,牛乳似的背上错落着几点红痕,掩在黑发下,已不明显。 明恩撇撇嘴,“你作假的时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也没白睡了许多回。” 守玉不想瞒他,便将双手张开,给他看胸口处的青紫痕迹,有嗦出来的有捻出来的,一对儿乳儿哪儿有之前丰盈白皙的可人模样,麻绳的勒痕倒是消得差不多,她不比从前,复原得再快,只能紧着严重些的先好,“恢复的时间比原来长了,怕是不适应银剑山的水土,还有许久才得回去呢,只能先躲躲。” 她装模做样地叹了声:“他们说要多叫些人来松松穴儿,这银剑山也不是个能偷懒的所在呢。” 明恩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显然没将她这话当真。 银剑山的三兄弟食髓知味,龙精虎猛,这本是守玉见惯了的事儿,倒不大在意他们用的手段。这种手段,也不止他们用了,明恩不也拿链子锁过她么。 只是叫她捉摸不透的是明恩的态度,阴晴不定,比熙来更难相与。 历经整夜的折磨,身上印迹未消,守玉仍旧不敢说出明速身上的怪异处。银剑山无论无何不会与魔族扯上关系的,她走时特查看了一番,天亮后明速身上就探不出魔气,她躲在明恩屋里纠结大半日,没把握明恩能信她。 “他的话我也是一字不信的,他如何能信我的话呢?” 想着总还有几月,他们做那档子事儿又喜欢扎堆儿,只要别再给她用那要人命的药膏子,就不怕他露不出马脚。 打定了主意,便也安下心来,居然昏睡到这时,看天色么,已是黄昏了。 “我衣裳呢,你说干了还我的。”她摊着手心朝他讨要那件奶白色八仙花肚兜。 明恩偏过头,不大自在地道:“又湿了,晾着呢。” 守玉哦了声,幼圆的脚趾缩着在地上画圈,细声细气同他打着商量,“我晚点儿再给你弄可好,身上这样你也不喜欢。” 明恩又开始脑子疼,做了几回畜生事儿在她心里就成了个真畜生,甚至还不如,现下就算那头狼发起狂来,有多年的同门情谊在,她怕还是信着他多些。 他闷声牵她到床前,见她欲言又止,哪里不明白她想什么。 按着人坐下后,从怀里摸出个盒子来,带出一截儿白色的带子,分明就是守玉那件肚兜,却面不改色当着她重塞回去,“给你上药。” 那肚兜给他贴身藏着,汗湿了一遍又一遍,没干这话的确不是骗她。 守玉瞧着那绿糊糊的药膏直发怵,闻上去虽不是什么媚药秘膏,于上药这档事儿上她从未有过愉悦的记忆。 “我……我自己来。”她一把夺了药盒,往床角缩着,旋开了盒盖,抠出一坨在手心上揉开两下,胡乱抹在身上各处,手法粗糙得很。 明恩看着她,他们在同一张床上,却好似隔了一百个梦。 “好了,你来吧。”守玉将药盒子递过去,低声道。 “什……什么?” “药上好了,你来肏我吧。”她这么说道,已手脚并用爬到他身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脸上的伤疤似乎又红了许多。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人人可欺的懦弱模样,是谁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也不该,看着她一身红点子,一句疼不疼都问不出口。 不该比她更懦弱。 一百个梦指向一万个结局,于是他们走到了今日。 守玉见他不动,自顾自仰着,摆好姿势,两腿分开,中间两瓣白皙嫩肉紧拢着红艳的花珠,已瞧不出昨日的放浪和暴行。 “来吧。”她手撑在身后,小巧玉足攀上明恩腰间,趾头夹着腰带往下勾。 “歇着吧。”他握住那只作乱的小脚,攥了两把摁回去,胸口几下起伏,起身走出去,合上门后,又是整夜没有回来。 守玉不懂他,只知道他那时难过。 她很少难过,便不知如何处理,任他肆意玩弄也不行的话,就没半点儿法子。 “娘们唧唧的。”守玉学着明烈的话,拉了被盖住自己,她再做个梦,会愈合得更好。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你是那种颜色的 能够任由她酣睡的夜晚并不多,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得她这绝妙身子一回两回并不足够,且还有个三月之期,知晓这人儿回了玉修山就如同活鱼入海,回转之期遥遥无望。谁也不肯亏了自己。 “呀……”少女高声犹如青鸟化凤前的绝唱,却是在被百般亵玩时发出这动人声响。 守玉叫明烈在后头托起,小腿悬空前后摆动着,嫩穴里颤颤含着他驴样的阳物,瘦白手臂撑在前头巨大榕树粗糙的树皮上,嫩滑的肌肤上蹭出条条清晰的擦痕,奶儿上难得不青不紫,只是两颗被嘬得挺翘的乳珠沾着口水发亮,白花花乳肉随着后头精猛男人的撞击甩出汹涌波涛,明烈总只紧着一个姿势,却一回比一回更持久,守玉被肏干得连连呻吟,美目半睁,香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明平明速二人知他性子,便不与他争抢,明烈也不难缠,多不过二三时辰,心满意足后便整天都不来沾惹,那两个悠闲斜倚在草地观望美人挨肏,忽然就地盘腿,煞有介事地念起剑诀心法来。 约莫一刻钟,明平才整整衣襟起身,似是才发觉明恩在崖石上立了这许久,和气生财地拱手道:“大师哥,怎么有空过来?” 明恩朝他微微颔首,随后把视线投向前方,见着明烈挺腰猛冲数十回,后直挺挺跪下去,虎背熊腰把怀中娇人儿遮个干净,丑黑的棍子还挺在娇嫩的美穴里,守玉腰间一拱一拱的,吸得他欲根半软还舍不得抽身,大手绕到她胸前,握了满掌盈软来回搓揉。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不急不徐惊散了温存的余热,明恩道:“明烈,师父唤你。”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明烈气喘吁吁放下守玉,提了裤子起身,闷声道:“知道了,这就去。” 明平心下讶异,大师哥没有如他们意料中将人霸着不放,不但不霸着,偶尔撞见他们把人赤条条的人儿箍在怀里,亲嘴儿揉奶子躲避不及,竟也神色如常。这会儿师父让他唤明烈,还等着他在守玉身上完事儿了才出声相告。 “师哥这是怎么了?”明速也有所觉察,挪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明平摇摇头,侧眼觑他脸色,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着胆子过去将守玉抱起,皱眉道:“怎么又给弄晕过去了?” “不经折腾。”明烈整好衣冠,这才转身,朝明恩道了句“多谢师哥”,就脚不沾地去了。 明恩仍抱着他的剑杵在原地,既没有近前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明平拥着守玉,美人儿软嫩生香,此刻却不亚于抱了块红炭在手,硬着头皮道:“师哥可有雅兴,那个,一道儿双修?” 依他对大师哥的了解,动怒暴走都不是最难办的,明恩不是卸磨杀驴的人,却也不是大肚能容之人,这般不动声色,不是将主意打到下辈子,隐忍至某个契机,与其相拥而死以待来世做场周全夫妻,就是在这没心没肝的小女子身上认栽了,甘心忍气吞声,为她万千床伴之一。 这两种拙志无论是哪一样被明恩认投,都为最不可接受。 不说师父不能答应他将光明坦途一朝断送,做弟兄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明恩若是不能有所成就,他们这些白叫了多年师哥人怄也怄死。 “我要粉棒棒。”守玉悠悠醒来,张着手往明速怀里扎。 明恩脸色古怪,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你是那种颜色的?” “师哥不是见过么?”明速红着脸,将守玉接过,任她蛇缠田鼠似的缠上自己。 “我怕长针眼。”明恩嗤道。 明平没工夫再下山淘换秘药膏子,守玉一双眼却含娇带媚,水波莹莹,两条腿勾住明速腰身,搂着他脖子,笑嘻嘻伸出一点点舌尖,舔上他侧脸,软着嗓道:“我那两处都肿着呢,明速疼疼我,我给你含含那粉棒棒可好?” “什……么?”明速瞪大眼睛,“怎么……含?” “这么含……”,守玉吐气如丝,趁他愣神时叼住他耳垂,于口齿间轻缓碾磨,断断续续道:“就这么包住,唔……这样……先舔一遍……唔……你摸摸我……湿了呢……唔……你也硬了……” “没有。”明速顾忌着明恩在场,慌得不行,又为她这突如其来的浪荡姿态惊骇万分,从耳侧红到脚后跟,整个人似是从口汤锅捞出,从饥荒逃进饕餮盛宴里,无地自容地狼狈万分,又切实欢喜。 守玉还作怪,淫声浪语不断,“好明速,你躺下嘛,我只给一个师兄含过呢……呃啊……抵着人那里啦,别把衣裳角儿也顶进去啊……” “咳咳……”,明平清了清嗓子,“师哥,那小子脸皮薄,咱们在这儿他放不开。” “是么,我瞧他受用得很呢。”明恩冷道。 明平叫苦不迭,知道那小美人不同寻常,却没料到真撒开了是个浪到没边儿的,瞧这不管不顾的劲头,大师哥在她那里怕也是个雁过无痕,无足轻重。 “师哥,没必要这么苦着自己。” “看得多了,早不觉得了。” 明平语结,想起来他不久前下山了一趟,回来后又去戒训崖跪了一场,好几天顶着一头一脸鞭伤,弟兄们知道他好面子都不敢问缘由,伙同一山老小装睁眼瞎,现在看来,怕又是跟小美人脱不了干系了。 “呃啊……”那边明速再也忍不得,撩衣放出那粉物,抵住红肿的穴口往里头挤,戳得她咿咿呀呀白身子扭个不休,更张大了腿容他动作。 “师哥,别看了。”明平劝着边挡在他身前,“你该知道师父将人要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个合欢道女修而已,她若没有背弃山门的打算,修道的不修道的,只要于她有增益还不知要牵扯多少,瞧她那样子早人道合一,道心坚韧不可转换,师哥执意沉迷,真就辜负了师父一番苦心了。” “哦?”明恩满眼趣味,“如此说来,你已堪破迷踪,业可放下了?” “再多几次也无妨,三月之期还长……”明平底气不足,越说越没音儿。 明恩只是笑笑,并无苛责羞辱,对于他此时的窘迫深有体会,“你有你的说辞,我有我的磨难,不过为了修炼而已。” “师哥说的是。” 明平不再坚持,绷着脸挪过去,贴在守玉身后,掰开滑白的两瓣鼓臀,沉气入进去。 “呀……怎么总一起进来……啊嗯……”守玉肆意高声,浪荡不可名状,娇小的身子夹在两男之间,前后两穴肿得没缝儿,还被残暴地顶开钻弄。 她如困在蛛网里的白蝶儿,被他们密集的冲撞扑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守玉半夜摸进了明恩房中,他正与床上打坐清心,冷不丁一条滑白的手臂横在前胸。 明恩自不动如山,在那只小手像在对待什么新到手玩意儿,新奇又放肆的摸到两粒软豆子亵弄把玩,“嘶”地抽了声气,“闹了整日还不够,不肿了么?” “不知道呢,要不你替我看看?”她似条难缠的鱼,自他腋下钻过,大摇大摆躺进他怀里。 “那便看看。”明恩难得的好说话,长满硬茧的指头揉开娇嫩花瓣,携这般钝刃轻缓往窄穴儿里头钻,“倒还好,可是适应了银剑山的风水?” “是么……呀……坏人。”嫩穴儿被刺进一指,进了一节后浅浅抽插起来,他故意的,专拿那硬处磨她软肉。 “这就叫坏了?”明恩笑出声,硬挤进整根手指,“麻绳捆你的该算什么?” 守玉失神一瞬,白胸脯起起伏伏,“你知道了?” “不是多亏了你,否则山中有魔物侵入,下场怕是比你玉修山更惨烈。”他笑着吻上守玉红唇,正好她撅着嘴,是个索求的姿态。 守玉忽的手脚并用推开他,明恩被搡得一歪,正起身后,见她一脸戒备,心知不该仍旧莫名感到愉悦,“为何不同我直说,你可不像会拐弯抹角的人,更不像会吃暗亏的人。” 明速那性子懦弱不争,被魔物盯上也不是多奇怪的事,守玉招惹上魔物也不是稀奇的事儿,奇怪的是她的反应。 她带着身伤藏在他房中整日,不就是为了寻求庇护么,她自己嘴硬不肯说,还要人上赶着去求她赏一个护她周全的资格么? 是不是在她眼里,沾了她的所有男人,都这般自甘下贱,任她摆布呢? 守玉不接他的话,一应的娇媚婉转都翻成张冷木木的冰人脸,既然他知道明速被魔物附身,必是有了打算,枉她白日里辛苦做那场戏了,真是脚趾缝里也骚浪个透,以为会他像对付阿狗那般钻营,依他的敏锐定然很快能觉察出端倪。 哪知他们师兄弟知根知底,早知道不妥,早想好了对策,把她跟那魔修当一根绳系的猴子,乐得等她出丑。 守玉怄得要死,腰疼得恰好应景儿。 她更不愿再留,当下念动疾行决,双唇飞快翕动,人还在原地未动半分,晃神了会儿,瞧见明恩指间银芒将熄,知是他施法阻下,自叹技不如人,再瞧他脸色,便知是逃不过了,清清嗓子,硬声硬气道:“你给我一个果子说是甜的,我哥给我一个果子也说是甜的,你猜我选哪个?” “怕我不信你?”明恩托腮,笑得有如春风化雨。 “你们师兄弟多年,我不知其中有什么情深义重,更不知有什么隐情纠葛,我只想好好回玉修山去,我不信你,也没预着你能信我。”守玉这么答道,恍惚间想起赵谨一向手气不好,满盘子桂花糖只有他拿的那块会是熬糊了的,她知道哥哥手里的果子是酸的,也只会接过他手里的。 “你是这样想的?”明恩苦笑了声,自她入山,师父隔日就唤他四人近身听道,若不是有所怀疑,那老头懒散半生,也不会靠几日勤快就得道登天了。 早课后特意留下他与明速,说什么非礼勿视,为老应当自尊,有些事他这把年纪不好多看,看多了上火生针眼,有碍福报,明恩这做人大师哥的理当为师分忧。 明恩哪里不知道他师父惯是老谋深算,向来是心里有谱,面上不显,只看见他师父一脸贱兮兮,全身上下皆是老不正经,听他啰嗦完,硬着头皮给明速追了回魂,哪知就将守玉躲进他房中的前夜情景,耳听眼见,从始至末瞧了个全本儿。 又是热蜡又是粗绳,那么娇嫩的地儿,木头簪子也给捅进去,她竟也受住了,是疼是痒,是麻木是欢乐,叫唤起来都只有一个调子,听得人耳发木,心发颤。 种种折辱摧残,她能一字儿也不漏。明恩觉得自己一腔子苦水要泛出绿沫来,从前她可还受过更厉害些的不成? “那明速怎么处置的?”守玉怯怯问道,觉得明恩又快要变成极可怕模样。 “师父已布下阵,明日便可为他拔除魔气。”他靠近守玉,似是暗夜里盯上猎物的豹,将人扯进怀里,手指再次往她下身挤。 守玉下意识合上腿夹住他手腕,眼皮狠狠颤了一下,只抵抗了这么会儿,就松下劲儿,由他粗糙的手指往嫩穴里钻,听着身下传来噗滋有声的水响,越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没的惹火烧身,媚声道:“那……就好。” “喜欢含粉的?”他舔了下守玉唇角道,毫无征兆地多入了一指进去。 “啊……你说什么?”守玉瞪着眼装聋,腿心粉穴里含着他两指,指节曲起在里头钻弄,全身都发抖,呻吟没两声被他捂着嘴堵回嗓里。 “不许出声。”他拨弄着守玉红唇,用了些巧劲儿,指头挤近牙关,被咬了两回,指头一挑一揉,捉住香滑的小舌。 守玉不敢再下牙,上下两张小嘴儿都被他挑拨玩弄,不由自主往他怀里缩,嘤嘤轻喘,眼神渐渐迷离,听到他咬着她耳朵字正腔圆说了句话后,忽的一激灵,戒备心再起,含着他手指侧过脸去,“……什么?” “给我也含含,嗯?”明恩重复道。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娘子娇儿 明烈在剑室里没寻到师父,又去浮云堂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悔不该没向师哥问清楚,在“俯仰无愧,持心守正”的牌匾下驻足片刻后,眼神坚定似视死如归,抬脚去了戒训岩。 明启然一身灰色布衫,佩剑止戈无鞘,自腰间搭扣穿过,斜指苍苍大地。 “徒儿明烈拜见师父。”明烈大步上前,“砰”一声两膝撞地,咚的磕了个响头。 明启然听见动静也不转身,调笑般语气随意道:“近几日可爽利可足够?” 明烈笑容朗朗,中气十足道:“爽利,足够,师尊之恩情明烈感激不尽。” “从明日起,你不可再近那玉修山女子之身。” “徒儿驽钝,不知何因。”明烈僵着笑脸,仰头望着还是不大正经的师父,这道禁令下得轻飘,却使他心头猛地一沉。 一面黄铜宝鉴掷地有声,铮铮然滚落至明烈膝前,他袖着手,压低了声音揶揄道:“你瞧瞧你自己,可还有人样没有。” “这……”明烈迟疑拾起那面黄澄澄铜镜,细细端详,不过几息,忽然“嗷”的一声长啸,黄铜镜跌落在地,还残留着他的影像,竟纯然是一具骷髅像了。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黄铜清明鉴可预知将来事,三月后,明烈有五成可能变作镜像中的骷髅。 “那小女子是为师轻敌了,竟有如此手段,你也不必伤感,潜心修炼,恢复如常也不是难事。”明启然料到他是这反应,不痛不痒地劝着。 明烈愤然而起,沙包大的拳头攥得滋滋有声,引人牙酸,“徒儿不愿做屈死鬼,她为何如此待我?” “师父问你一句,你为何那般待她?” “心之所向,身不由己” 明启然扯着嘴角笑了声,“好个身不由己,你可知玉修山采补一道经她主导,若是个较真的,你此时就剩张人皮在这儿,哪儿还有你饶舌拽词的份儿?” “师父还要我感激那小女子不成?”明烈头一偏,怒容满面。 师父抬手拍拍他肩膀,“感激谈不上,情欲一道,总是她领你入门,不可无礼,回去好生养着,修无情道的都结道侣过好日子,你别先虚了。” 明烈不知,师父与玉修山师尊打赌,这儿徒四人自小于他膝下教养,自认对他们了如指掌,必不受合欢道女修蛊惑,不想未足一月已折了一半进去。虽心有不甘,也只有愿赌服输。 情欲二字,情多些不被欲伤,欲望过头,多情也成执念,那小女子看似懵懂冷心,却分得很清楚。只是遇上的一个是呆子,一个疯子,另一个不疯不呆的时候,也不是个好的,造孽哟! 明烈走后,他迎着猎猎山风慨然长叹,“下回灵山论道,挨打不能还手的那个该是我了,劣徒误我啊!” 守玉苦着脸,瘫坐地上绞着手指玩,明恩大马金刀坐于床沿儿,他衣衫齐整,两腿间的布料被支起老大一团,正是守玉发愁的缘由。 舌根叫他搅弄得发木,嘴角还有水渍未干,下头穴儿里绞着他手指正在要紧时,突然就抽出来,带出好长一条白丝,他扔了床被在地上,就把人跟着提下去,脸冲着他腿间,过后再没了动作。 他那处勃发怒张的欲望正叫嚣着索求守玉的取悦抚慰,身上余处却工整无褶,似张待裱的字画,写满了不可取悦。 守玉觑着明恩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忍不住暗地里啐他,权衡了片刻后,抬手覆上去,隔衣缓缓搓动。 “好大呀,嘴里装不下呢。”她作势将隔着布料更显大的那处往嘴里含,塞了满嘴布料又吐出,边斜眼睇他,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托起她下巴,指腹滑过最底下一条红疤,哑声问道:“疼吗?” 她身上敞口的伤在极显眼的地方,狰狞可怖,几乎用上鱼死网破的决绝,却没有吓走多少觊觎之心,优越的狩猎者懂得疮痂结成的硬壳底下,藏有无上珍馐。 “不……”,守玉才说了个字儿,口里被送进一物,带着悍然不可拒绝的热度,直往深处抵,守玉被激出满眼泪,红着眼眶仰望他。 “好好含。”他道,立起身,就差点儿将人顶翻过去。 又是哪里生出来的侥幸呢,这人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守玉被逼出两包泪,掐着手心生憋回去。 “唔……”,她急忙拢住尚在口外的部分,稍稍从口里退出些,放出压在底下的舌头,细致舔裹起来。 明恩将她散落的发拢至耳后,指间聚拢银芒,自那六道伤痕一一划过,愈合后的肌肤无暇如新生,守玉没有丝毫的停顿,香舌檀口,滑嫩无比,怕牙硌上去又惹起他疯劲儿,用了十二分的小心。 这便是明恩索求的取悦,守玉做得很好,好到足以令他不去分心想,这般乖顺用心可还在旁的什么人身上使过。 守玉为难着自己,喉中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她捉着那热物勉力往里吞,越是作呕难耐,含裹得越是紧密,断续的抽气声从鼻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听不出哭腔。 明恩脑中炸裂地疼过几遍,他不过是天族太子照临残留于世的一魂执念,却要面对她颠覆的转变,更要承受她全副怨恨与敷衍。 真是败笔,有心的却是我。而她这世记得的我,只是个花样百变欺负她的坏人。 他气闷不止,将一切爱重怜惜都压在欲求底下,忽的扣紧她后脑,急急往里抽送,守玉无可躲避,揪着他袖子不断打摆子,喉中的呜咽大声了些,很快被漫灌进的浓浆盖过,瞪着眼没了丁点儿动静,如溺死鬼那般只记得临终前喑哑的呼救无门。 她被抓着头发,丢在软被上,喘回生机,“咳咳……又比上回快,明恩,你行不行?” 守玉擦着嘴角白浊,笑得毫无觉悟。 “急什么,夜长日长,怕我没工夫弄你?”明恩蹲下身,端详她的脸。 “从前那几道疤,怎么弄的?” “记不清了。”守玉嘟哝着,往他身上缠,贴着他下巴一路向胸口舔。 疤都没了,谁还记得它是怎么来的? 明恩知道她对付自己的这一套与对付三个师弟没什么不同,当真是被她气着的次数多了,气量大了不少,隐隐有些往守玉期望的平和淡然的势头去了。 守玉却再不敢对他掉以轻心,疲乏渴睡到极点,眼睛里却有团亮火,平静无望地燃着。 “给我含含。” 她再听到这话时,没多耽搁,滑出他怀抱,还没在地上跪稳,已握住他那根贴着手心轻揉起来,正要往嘴里送,忽然被他抱起,搁在床上。 “明恩,你……” 守玉挣起身,明恩扶着她膝头分开嫩白修长的两腿,盯着吐水粉心的目光如有灼热实感,使她直想往后挪。 “你要给我含?”守玉明白过来他意思,见他愣在那儿有一会儿没动换,便道:“你要是做不来,不必勉强的,我有个师兄也不曾做过,用这水儿酿的酒却很喜欢。” “什么酒?”明恩有些失神,那嫩处叫他揉红,底下那小缝儿微微开合着,细流小股小股涌出,褥子上已湿了一块。 “玉娇春。”守玉叫他看得难受,心想他也不是头一回见着,哪儿就这样稀罕了,等不及自己伸了指儿去,衔住娇嫩的媚肉揉揉扯扯,娇声里参杂细碎呻吟,娓娓道:“只有玉修山才有的酒,阿游每年都要酿许多,支会师兄们双修时抽出空隙,每日接满一小壶给他,配以山上应时的花果,出来的酒都叫玉娇春。” 守玉叫人看着自渎也没有不自在,细白指儿在腿心翻飞,紧着自己快活,最知道怎么才能舒坦,不像他们那起子坏心的,粗手大掌,没个轻重,不顾人性命地乱戳,非得弄出哭声来才觉得意。 明恩现在进退两难,他不知道原来这人儿手上功夫灵巧如此,两个指儿捉着那珠子揉刮,还能顾上底下出水儿越来越欢的小粉缝儿。 “你……啊,你躲开些。”守玉娇哼着,推开他的手,扭着腰侧身躺下,双腿并着夹紧手臂,身子一拱一拱地乱颤,泄出大股蜜液。幸得她将明恩推得及时,不然非喷他一脸不可。 “我看看。”明恩哑着嗓,扯开她一条腿,对着那透湿糊涂的粉穴,整张脸埋了上去。 “别,别呀……”守玉尖叫着,才畅快泄过的软嫩处最是碰不得,哪里经得住他一通乱舔,这么会儿功夫,又出了股水儿,叫他舌头堵着,全导进口里,咕咚咕咚咽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还有得哭,你到底是个什么变得?”明恩湿着张脸凑上去吻她眼角,笑意亮晶晶的,全没了常有的阴沉。 守玉转过身不想理,他那根紧贴着臀缝使劲蹭,磨得难耐,便踮起脚臀儿朝后挺容它滑进穴里,那处湿了多回,谁都没用劲儿,就先进了半根去,“明恩,你慢点儿进。” “慢点儿你便不哭了么?”他手从她侧腰向上摸索,在白玉团儿似的奶子底部轻柔打着圈。 “你,你别这么摸。”守玉这些日子遭摔打多了,忽然这样温吞,竟然无所适从,可见是个享不了福的。 明恩底下浅浅弄穴,深嗅着她发间香气,笑道:“你才自己这般摸,可是极受用,怎么我就摸不得了?” “啊……嗯……”,守玉抿着唇忍了会儿,抑着嗓里的婉转,硬声道:“也没不让你摸。” 明恩也不恼,念起一段儿心法,才开了个头,守玉忽的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不管不顾地,水穴把浅浅含着的阳物也吐出,真是要命。 “玉修山的心法,你如何学来的?”守玉瞪着他。 明恩一脸郁色,胯下抽疼,恨不能生吞了她止渴,“你那是什么秘不传人的术法,就别念出声,现叫我学了来,把你这多水穴儿也吸干,看还有什么惹人记挂的。” 守玉再怠惰不可救药,下山这些日子也将心法运转得滚瓜烂熟,什么时候在人前露出来过。 “你又是哄我的。”守玉脾气上来,当真一口咬上他肩膀,“你不许学,不许念。” “为何?”明恩翻身压住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她心思,挑眉道:“不想欠着我的?” “你修的又不是合欢道,何必学这个?”守玉偏过头,躲开他眼中颤抖惊痛,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会生出没由来的不忍和愧疚来,“你看上我身子能令你快活,我给你就是,也给了许多回了。” “你那些师兄们跟我又有什么不同?” “你是在强求自己,别这样,我应付不来。”守玉捂着眼想,这样别扭的人,不要再多一个了,真的应付不来的。 “由不得你了。”明恩叹道,一道昏睡诀迅雷之势朝她打去,“也由不得我了。” 他遍吻过守玉陷在梦里而绵软无比的身子,这时拥着她,似乎才被她身心交付毫不掩藏地依赖着。 他摆弄着守玉,调整出合宜的姿态,先并紧双腿跪下去,再捉着她两臂趴好,硬挺的阳物捅进水唧唧的穴里,些微被推拒了会儿,在他紧贴上守玉光滑裸背时,一下进到底,他与她同种姿态上下交叠着,她缩在他怀里,安睡时承受重击,穴儿抽插拉扯时的滋啾声响,将他喘息粗吼也盖过。 “宝儿,心肝,他们那么唤你,你也应得欢喜,我原来叫你娘子,娇儿呢,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他咬牙切齿,似要在她身上凿个洞,看看她把真心丢在哪个犄角旮旯。 她若是醒着,必然哭得厉害。她这时睡着,拔步床飘摇似在风浪里,它们都在替她哭。 明恩还没足够,他还不爽利,撕碎了她再拼回去,可有万分之一种可能,得到最初的白蕖。 站在烟火底下,站在炊烟里头,背手在身后,柔柔望过来,说一声,你回来了,辛苦你了。 你可知现在你笑一下,蹙一下眉,冷着脸,都是利刃割在我肉上,你怎么能用我娘子的笑对旁人笑,你常常哭,娇儿她哭得少,所以叫她娇儿就翻脸,哭时声小小,使劲攥着右手,不去抹眼泪,想将她藏进怀里,你有几次哭起来同她一模一样。 她没冷过我,没瞪过我,没推开我。 最后,她还是不要我了,这倒跟你一样。 那么你就是她了。 你还是现在这样好,别跟她一样,将心剖出来后,就在我面前流干血,天上地下,万重山,无尽海,我差点儿没寻回你。 -- 你为何满眼悲悯 晨光从明窗倾泻进,一室都亮堂。 明恩盘腿打坐,将她搁在怀里,他们相拥的姿态像是配对的玉摆件,忽视经年的别离与落差,没人出声说话,就还像是一对儿。 “我醒了。”守玉脸在他前胸蹭,手臂被他夹着,动不了。 “知道。” “你能不能拿出去?”守玉扭臀,穴儿里叫他那物塞了一夜,接连的酸麻胀痛翻涌,她龇牙咧嘴地吸了几声气,不敢再动。 明恩合着眼,眉间皱着,双手扶在她腰后,迷惑不解道:“腰上有处暗伤,一直没好转,为什么?” “失阴元时受的伤,哪儿能一晚上就好。”,守玉打了个呵欠,声音发闷,心口也发闷,这人逃不开甩不脱,赶不走也骂不跑,喜怒无常,逆着不行顺着也不行,越来越难捉摸了。 “那得要几夜?”明恩抚着她后脖子,额头抵着她额头。 守玉拒绝的话说顺了嘴,差点又要说不该要他管,又想到他是听不进去的,便道:“怕不是一时的事,我不久才给人下了道不死不灭符,亏损过甚,回山去得狠下番功夫修炼才成。” 她想起来那夜里几乎烂醉的熙来,也不过传些真气哄她睡了,没行双修事,打的该也是等她回去再调理的主意。 “是么。”明恩抱着她往后仰去,她两团白奶儿沉甸甸压下来,他伸直酸麻的腿,以手掩面,发出声低吟居然有种挫败感。 守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撑起来拨开他手掌,“你怎么了?” “觉得离你好远,怎么着都不行。” 守玉撇撇嘴,“你还有东西在我身内呢,可还有比这更近的没有?” 人赃俱在,明恩无法反驳,大手在她背上游走,摸到两瓣鼓圆臀儿推揉起来,安分了许久的那根东西,缓缓抽动起来。 “所以你就这么着?”守玉被顶得直喘,怕被撞飞出去,不得不攀紧他肩膀。 “是。”他简短答毕,卯足了劲儿猛顶。 “别这么快,太深了。”守玉短促地尖声叫唤,才醒来就又泄了回,蜜液积在明恩小腹上,肉体相连间纠缠得更加淫靡黏滑,又沾染到她身。 “就要这么深。”明恩发着狠,下身在将她往天上挑,手臂却紧揽住她,饱满丰盈的奶儿几要被压成个平的。 密集的情事如六月暴雨,紧急迫切竟持续了整个上午,做到最后,任他说什么守玉也不肯理,冷着脸生闷气。 “还说我快么?”他拥着人坐在澡盆里,撩起温热的水给她擦洗。见她眼眶红红心间一热,扳过她脸吻上去,亲那小嘴儿时总不记得齿有多利,舌头上挨了一口,没觉出来疼,反咧嘴笑开,越挫越勇接着亲。 我本就是最不稳定的那部分,从前稳妥得体显不出来,是因为还没碰见你。 守玉再次见到夜舒,是在银剑山的缚魔阵里。 总是缩着脑袋柔柔笑的明速被捉仙链捆成粽子,链条分出十六根,投于四大阵眼处。 他自是再笑不出来,脑袋低垂着,眉目间凝结不解的狠厉掩在散乱的额发底下。 明启然携坐下七名弟子,依七星位置摆护法阵,更有徒众三百人各有定位,盘腿扣决,各尽其力。 守玉难得空闲,本想趁机躲一天懒,却有银剑山师父唤她,说是有桩公案要断,不得已寻了明恩少时的衣服套了,裤腿拖地,大袖过膝,踢踢踏踏前去听教。 “拜见明掌门。”守玉上前行礼。 明启然总是一副懒散形态,这时于阵眼处仍没有正形,侧身支肘卧着闭目养神,“来了。” “是。”守玉不敢大意,面前长者修为高深莫测,虽有意掩饰,偶尔看向她的眼神不知为何满是悲悯。 “可知为何唤你来?” 守玉抱拳,“那魔物因我而来,掌门若是有用得上的,守玉自当万死不辞。” “不敢。”明启然忽然正色,手腕一转,将个大汉丢到她面前。 守玉退了半步,觑着那哭成泪人,还在哀嚎打滚的方脸大汉,迟迟不敢相认,半晌才结结巴巴到,“这……这是明烈?” “嚎了四日了,打了,骂了,劝了,陪着喝了八坛子酒,还是这样,你说怎么办?”明启然一摊手, 守玉蹲下身,拿指头戳戳他,“你很难受?” “嗯。”明烈抱着酒坛子嘤嘤有声。 “有多难受?” “师尊打了我五鞭子,还难受,他又补了五鞭子,就好些。” 守玉眼一亮,“有了,那叫他打我十鞭子,当还你的?” “不可。”两声断喝同时响起,一是明烈,一是不远处坐阵的明恩,他眸中熠熠,死死盯住守玉。 “明恩,不可分神,为师自有论断。”明启然暗含警告看他一眼,见他许久才收回关注,暗叹了口气。 守玉觉得明烈这么哭着嚎着,虽有种莫名的趣味,却也不能放任下去,何况听得久了的确聒噪,又是在这除魔卫道的正经场合,稍有差错,这整山的性命就葬送了。 “不跟你一样痛,如何还我采你补身的帐?”,守玉戳戳他心口,“不过这之后么,你还是会难受,会哭,不知到第几日,第几月,或是第几年会停,只要你的心还在,命还在,便总是会停下来,那时候你想起来我今日受的这十鞭子,会觉得解气,你会想,她跟我一样难受过,她也好好的,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然后你会潜心修道,过个几十年几百年,连我的长相都记不起来,连想我的名字都会打磕巴。” 这是身为人才有的,不需刻意催动的笑忘咒。生效的时长因人而异,因事而异,但总会发生。 所以那么多妖怪要当人,遭八十一道雷劫亦九死无悔,做人好呀,随时可以爱,随时不爱,可以铭记,可以忘却,不似妖怪心只一窍,记得一个人,几千年也不会忘。 “会么?”明烈怔怔道,不知不觉放开了怀里的酒坛子,坐直了身体。 “会的,难受的劲儿当然不会立马消散,不是一段咒语一个结印就能打散镇压,能够无动于衷,无知无觉的,必然已得道升天,不为七情六欲所惑了。”守玉似有所悟,猛一拍脑门道:“呀,原来我玉修山的道义讲的便是这个,“从心所欲,不拘于心”念了不知多少遍,竟这时才知其意。” 怪不得阿游总说她没心肝不记事,这八个字被捉着写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遍,还是记不得。 明启然抚掌而笑,深以为然,“太好了总算不嚎了。” 又对守玉道:“你说的十鞭还他,可还做数?” 守玉深知修道者不可随口许诺,有诺必践, 伸个懒腰,后去明启然身前跪下,“但凭处置。” 第一鞭将落未落,明平身形一动,抓住了师父手腕,他幼时遭大难,灵脉毁损又重新修复,不似明恩天资过人,今日这阵法并不需他出许多力,明恩有意护守玉不受多余伤害,身在阵中坐定不可动转,见他前去,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哼,他要代你受过,你怎么看。”明启然果真收鞭,脸上是种“儿大不由娘”的心酸怨念。 守玉叫他看得起了身鸡皮疙瘩,知道他爱徒护短,怕没有如此便宜的事,不敢存有侥幸,转念一想,若是明平出面,这便宜却也可由她捡去。 “那守玉便与他既往不咎,两不相欠。”守玉起身拍打膝头的灰土,却没再看明平一眼,她说的当然是那媚药膏子,平白无故受了那种苦头,是该讨回来。 戒鞭破风之声响了十回,明平隐忍不响,很快受完,虽早知道守玉冷心冷肺,没将他放在心上,受训始终没得她一瞥,总归情事里是全心全意只有她一人在眼中在心中的,便也免不了郁结不满,这一等的气不顺别扭劲儿竟比体肤表层的伤痛更无法忽视。 不过明平是个想得开的,有道是从来少男怀春当不得真,恨恨默念了几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过后也只是气不顺了几日,没有耽溺如明烈不可自拔,很快就丢在脑后,果真如守玉所说的似是中了笑忘咒那般,不再想起她来, 守玉只晓得不用挨鞭子就已足够,哪里还管得了更多,心神就全放在阵眼中心的明速身上,魔修夜族少有离开北山的时候,就是在青莲山的那几回,也是因着万萦失了眼睛,伤痛未消怨念绕体,才令他的分身多留几日,他分身实化的部分差不多全用在胯下那处,折腾得守玉死不得生不得,落在她身上的抚触亲吻却真似鬼摸了下,只觉得凉,只体会到他用心险恶,哪有这时见着他困于缚魔阵中的触目惊心。 “阿蕖,看我一眼。”明速突然睁眼,发出一种陌生的音调,银剑山众人只听过他言语温润,举动有礼,没见过他这般颐指气使,不容人质疑的坚决近乎癫狂,虽知他受魔物占体,再多些时日就是夺舍魂灭,也不由得为这般目中无人的理所应当而恼怒,因此众人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散魔咒经众口念出,层叠不绝,十六道链条凛凛生辉,不亚于挫骨换髓的疼痛该真切被他感知,自肌理五内再入识海,要将他这鸠占鹊巢的魔物赶尽杀绝。 “阿蕖,看我一眼。”他一遍接一遍唤道,似在靠这短短几字,靠那口吻亲昵无比的称谓,对抗钻耳入脑的层叠咒语。 守玉知道他唤的是自己,她说不清为什么流泪,泪水糊住眼帘,快要看不清明速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少了个折腾她的,该开心才是。 她依言直直看过去,止不住颤声道:“你叫错了,那是别的姑娘,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也记住我的,我叫守玉。” 盘旋在“明速”头顶那几缕动荡不宁的魔气忽然平息下来,他的面目也不再扭曲。 “铮”一声长响,竟有一根捉仙链自他身上脱落,过后竟接连十六条渐次脱下。 缚魔阵也不再牵制他动作,他步步沉缓,自阵中走出。 明平大惊,跳浪至师父跟前,脸色紧绷,明烈也扔了酒坛,护在另一边。大弟子明恩面色不改,盘坐端稳,口中不停,照旧念动散魔咒,有他带领,其余弟子也不过骚动几瞬,很快镇定内里惊惧,各守各位,无人动转分寸。 守玉见势不妙,当下催动疾行决欲去,却被一道银芒打中脚踝,跌坐在地。 “师父,这是为何?”明平不解道。 “他无杀心,弃执念了。”明启然的脸色却并不轻松。缚魔阵并未失效,视夜舒如无物,便是有更大的魔出现。 “明速”至守玉身前蹲下,一手托住她下巴,眼中尽是迷恋,道:“我记得了,你叫守玉,下回不会再错了。” 在场银剑山三百弟子,只二人注意力在守玉身上,其余人齐齐仰头望天,面有惶恐,有焦急,有不知所措,皆因在被附身的明速头顶,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气。 守玉亦仰面,及目力所望,过后转头遥遥对上明恩双眼,语气笃定道:“那是你的心魔。” 她毫不见怪,似乎明恩这样的“坏人”就该有身怀这般毁天灭地之能的心魔。 “是。”明恩颔首,手腕一翻,将另外半幅捉仙链自她体内起出。 银链嵌在骨中多时,一朝脱体,几乎扯散她整幅骨架。 怪不得,他甘心学我玉修山心法,原是等在这里。守玉痛得牙打颤,乌血自嘴角溢出。 在守玉体内养了些日子,整条的捉仙链威力不止倍增,重新将“明速”捆缚结实,丢回阵中,他双眼赤红,用上十成功力,却再也挣不开。 守玉这时明白为何银剑山的掌门会那样悲悯地看着她。 “你大约不记得,我的剑名为天怒,借你心头血一用。”明恩无视她苍白脸色,剑尖挑破她衣裳,刺进胸口。 守玉想起来帝都赵家,自己的闺房里,搁着那三样“聘礼”,里头也有他一样心头血,莫不是那时他就已经算计到今日了么? 她伸手握住剑刃,仰脸道:“将我的心也剖去吧,它在里头喊疼呢。” “留着你的命,不然你怎么忘了我?”明恩拨开她手,剑刃进一分利一分,浸足朱血后抽出,银芒大作,已现神兵赫赫威风。 疼吗? 这回他没再假模假样问她,守玉茫然睁着眼,这身子远比她更怕死,伤处的血肉疯狂生长。 又有好多虫在脑子里爬啊。她烦躁不安,又无力得很,只得皱紧眉。 在她仰面相对的阴沉天空,明恩仗剑而起,与那黑气缠斗在一处。 地上除了守玉躺着动不了,三百多人齐心协力,缚魔阵法全面发动,无数道浩然之气冲天而起。 天怒之威悍不可挡,明恩神兵在手,越战越勇,黑气渐渐落了下风,有朗朗蓝色苍穹自被划开的黑幕缝隙后透出,红日高升,穿透云层照透黑气,普照大地。 胜局已定,人人欢呼喝彩,大松一口气,加紧念咒为他助阵。 守玉觉得刺眼,抬起血肉模糊的那只手覆在面上。 她记不得散魔咒的决法,绞尽脑汁凑出来的零散字句拼不成整话,便只好默默念起“从心所欲,不拘于心”。 我是不死鸟,我什么都受得了。 -- 各有各的道 天地动荡,明恩已经凌驾于黑气之上,凌厉剑气凝聚成巨大光波,以不可逆转之势将黑气向下压制。 “起。”他暴喝一身,困于缚魔阵中的明速悬空而起,他体内似乎有某种吸引力,黑气形成漩涡,尽往他身内涌去。 明启然令众人停止散魔咒的念动,天地间阗寂无声。 “师父,明速他会不会有事?”明烈满眼焦急,身形绷如白鹤,望向半空中扭曲挣扎的人形,恨不能取而代之。 明启然微微摇头,“那是他的道。” “师父,明烈不懂。” “夜族闻怨念妄想而动,明速曾在血月夜许愿,为再见佳人面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血月夜,不就是我们从妖兽山谷回来的第三日?”明烈惊出一声冷汗,想不到魔物已在身边蛰伏如此之久他居然毫无觉察。 明平也是同样一脸震惊,他却想得更深一些,“可是,他如何知道血月夜之愿?” 明启然沉默了会儿,似是陷进回忆里,他那常常满是玩味的双眼,此刻终于显出不同于常的沧桑,嗓音里有种岁月堆叠的沉重感,“我告诉他的。” “师父为何要害他?”明烈快言快语,意识到不该话已脱口,懊恼地握紧拳头。 明平揉着下巴,“不对,血月夜每三年才有一回,明速每年祭拜他父母是不是也正是这个日子?” 几人心思各异,脸色都不太好,明恩却已负剑自云头下来,环顾一圈,却没有多问,只是对明启然抱拳:“师父,已将那魔物从明速体内逼出了。” 果然,捉仙链捆着的明速已经安然躺回了地上,明烈忙飞身掠起,进到阵中将人拖出,见他脸色灰败,眼皮半睁着大约是不清醒,却还有气息,再查他心脉时,竟被股灼热之气打在手背上,登时就起了个酒坛口大小的泡。 明烈痛极,生忍住没嚎出声,咬牙道:“什么玩意儿,明恩你把链子给他解了。” “不可解,你瞧明速脖子上是什么。”明平道,一边上手拨开他衣领子。 明烈果然探头去看,见是青紫色回生莲纹,自脖侧延至前胸,再往下被捉仙链捆着,粗粗瞧去也是有的,捉仙链与他这花纹相克,链子上热度惊人,是以将明烈烫了个泡,明速身上遍布着的花纹,竟替他挡住不受这伤痛。 “这跟夜族的咒印不同,莫不是他生来就有的?”明平询问道,见师父不说话,明恩也抿着嘴,便知道八成是了。 “告诉他们也无妨。”明启然发话道。 “他父母都是魔修,在他幼时遭术法反噬,发起狂来将对方啃着吃了,两个人最后变成一个还没死透,半男半女的,追着他,直追了三个月才倒下没了气,他将亦父亦母的那堆骨肉埋了,从此下定决心不修魔道,隐姓埋名于人间……”明恩见他二人盯着自己,便道:“师父让我搜了他魂,我往前多看了几年。” 明平,明烈还是盯着他,不约而同握着衣襟,一脸幽怨。 “你们的我没看,师父看的。”明恩烦躁地吼了声,过去查看守玉伤势,人又睡了过去,胸口的伤已然愈合,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天资,他拿开她盖在脸上的手,六道伤不出所料地出现在脸颊两旁。 他叹了声,原来的仇她或许是不记得了,从今天后,明恩这人就是她的新仇敌了。 “他既然决定不修魔道,怎么会为了个合欢道女子改主意呢?”明烈道,“那小女子虽有几下子,也没有使他忘却父母惨状的本事。” 明烈言之凿凿,似乎忘记半日前抱着酒坛子要死要活的是谁了。 “如果能呢?”明启然苦笑道。 明平想起什么,道:“妖兽谷时候你没发现她不受兽毒影响,甚至双修后能驱散我们身上的兽毒?” “明速是想靠她除了这身魔纹?”明烈也明白过来。 兽者修道亦有堕魔可能,那盘踞谷底多年谋人性命的妖兽正是入了魔道,造了无数杀孽,再难修成人形,那日守玉刚出青莲山,路经妖兽谷时叫兽妖探出她体质上佳,吞她骨肉可助长修为,才被拖下谷底,好在她才承了万萦精气,那低阶兽妖一时奈何不得她,便将她囚在山洞里,等谷中兽毒慢慢消解她身上的神兽瑞气。 后来四人中毒躲进她所在山洞,共修一晚后逃出生天,明速那夜后身上魔纹褪去不少,以为可以靠她消解自身魔障。 她若是阴元还在,或许有几分希望,那夜里明恩明烈实力暴涨,斩杀妖兽不费吹灰之力,以及明速身上的变化,都是万萦的千年神兽瑞气的功劳,却使得明速误会,为寻她下落不惜将躯壳也差点舍了出来。 明速虽入门多年,每逢血月夜,总会想起幼年被父母追赶的情形,年岁越长,这记忆更清晰,他父亲英武周正的半边脸,他母亲妖冶精致的半边脸,健壮的男人身体和玲珑的女人身体,中间隔着红裂的深纹,合成一张脸,合成一个“人”,只要有整块皮肤的地方就爬满青紫色莲花纹,赤裸着扭曲着。 在血红的月光下,迈动男人那只脚浅,迈动女人那只脚深,长短不齐的两腿间当啷着粗大的阳物,也挤着体毛茂盛的女户,残缺又完整,瘸瘸拐拐而不可摆脱,这是只属于明速一人诡异荒唐的梦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隔着一步之遥,追逐他,要他的命。 “好儿子,好儿子,回娘亲肚子里来。”男人的嗓音咯咯笑着。 “乖宝儿,乖宝儿,爹爹精血化成了你,你肉养得给爹吃。”女人娇美声音凄厉尖长。 母亲半张饱满红唇和父亲半张薄唇还纠缠在一起,它跑的近了,明速看清他们还在咬着彼此的肉,撕下对方的皮,填进共同的嘴里,咽进共用的腹内。 它将肚子也给掏个洞,挖出块跳动的脏器,热乎乎冒着血气,两边嘴一同张开咀嚼,把舌头也咬下来吃掉,于是不论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都变得嘶哑粗噶,肚子露着洞,碎肉血块在奔跑中不断抖落。 明速拼命跑,好像魂已跑远,身子在后头追,直到身后的“父母”将他扑倒,撕咬下他后脖子的一块肉,争抢着厮打者,两个半边人争他这一块肉,他那时六岁,捂着血流不止的后脖子,挣起身连连后退,又仰面摔倒,他再没见过谁比他双亲更恩爱缠绵,他们吃尽彼此骨肉,嚼碎了又流出腹外,血肉交融而嘴巴仍在亲吻,腿间的阳物弯曲,女户张开,横着也能抽插起来,他们上面在吃肉喝血,下面也很快血肉模糊。 明速被一堆肉块拥着醒来,天上已没有了血色的月亮,埋了父母尸骸后,他寻到河边洗尽身体,发现回生暗莲纹入肉生根,已布满他全身,阳光照耀下,又倏忽不见,似昨夜一般,是场幻觉。 “是或不是,等他醒了再问吧。”明启然叹道,“确实是他动用了血月之愿,引了夜族少主自由出入银剑山,你们也知道明恩伴心魔而生,今日之祸,为师也是将计就计,不得已而为之。” 半空中明速的位置被另外一团人形的魔气取代,魔气忽青忽紫,吸收心魔越多人形的轮廓就更加清晰。 至心魔近乎消失无踪时,一人身披黑袍,自山门处掠近,穿过三百弟子所围成的护法阵,目的明确,直往缚魔阵中心处去。 明启然喝令众人不可妄动,便见那人一掀袍角,就将所有黑气心魔掩进衣袍中,此刻场中只余他一人魔气森森,自然被阵法所困,不得动转。 “明掌门,你要诛我不成?”他却不慌不忙,抬手取下兜帽,底下玉雪一团的娃娃脸,笑得天真烂漫。 “不敢,不敢。”明启然重归老不正经,笑得随意,“夜少主别来无恙啊?” “好说。”夜舒抱着胳膊,红舌舔着尖利虎牙,啧了声道:“我怎么不记得从前跟明掌门有过交情?” “我瞧少主面善,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不免就将你当成熟人,何况为人的受轮回之苦,前几辈子同你擦过肩,在同一个酒馆喝过兑了水的酒,还是同在一片夕阳底下站了站,谁又笃定是没有过的事儿呢?” 夜舒笑笑,“若不是知道明掌门好说好笑,最好打交道,我还真以为是欠了你什么没还清楚。” 明启然下令解阵,三百弟子就地散去, 明平不解:“师父为何不趁机将那魔物赶尽杀绝?” “北山了断崖万千怨念,历代夜族之主继位后以身镇压,不可杀,不可绝。”明启然目光飘远,叹息般道,“世间万物,各有各的道。” 明平随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一身黑衣的夜族少主,单膝跪地,贪婪望着地上没有知觉的少女,守玉衣衫破烂,半身带血,面上血污斑驳,他却像瞧见一处宝藏,欣喜又癫狂,尽管这宝藏已被在场多数人发掘明晓,似乎在他眼里,没有遗失掉半点儿珍贵。 他还是想据为己有,哪怕将她打碎,而他已经不能抵抗再一次将她打碎的后果。 “你打算怎么办,娶了她,还是绑住她?”他问明恩,目光却不能偏离守玉分寸。 明恩偏开头,夜舒的眼神太过直白,叫人不适,“不怎么办。” “让我带她回去。” “回去跟你一同化为北山土石么?”明恩嗤道,“上辈子没成了的事儿,这世又能有几分能变成真的?” 夜舒收敛了笑意,脸上似罩了个冰壳。 “你若想硬来,我看在往日情分上不得不劝住你,才吸了照临心魔,你原身在外支撑不了多久,不想灰飞烟灭,便速速去罢。”明恩说毕,右手已按在剑上,蓄势待发。 “你别得意。”夜舒自然不吃这眼前亏,才吸收了他的心魔,不回北山炼化,只能干等反噬,结出咒印按于地上,紫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 你们都消停些多好 明恩现在总爱用一个姿势。 守玉趴在他身上,是个身心全依仗着他的姿态,那物深切捅在她穴里,死死捣着花心,两人交合处湿泞黏滑,肉体拍打间牵连白丝粘连又弹断,门窗紧闭,女子甜香和男子汗气缠在一起,腻沉又浓郁,空气都沉重,一层一层更往守玉裸背上糊。 守玉除了在飘渺幻境里曾叫树藤花液浇满全身,没法子冲洗得邋遢了那些时日外,还没这般埋汰过。 “明恩,我腰不疼了,可是身上难受。”守玉脸贴着他胸膛,咚咚有力的心跳响彻脑际,眉头就没松开过,身上无一处不酥软,“你三日没让我下床了,抱我去洗洗,这味道你闻得下去?” 明恩不知疲倦,下身耸动不停,挺翘的阳物下下捣进深处去,热软媚肉最识时务,绞紧又绞紧,吸裹舔吮 ,将他带往极乐之地,他如何肯放过? “明恩,明恩。”守玉叫他顶撞得双目失神,种种求饶讨巧的话都已说完,像是说他威猛无比,小穴儿要坏掉了,像是说他不该独霸,还有其余三个师弟,不能老叫他们扒窗户。 明速却是不见来了,他可还好? 你省些力气,你省些力气呀。 明恩很少答话,任她哭去,任她喊去,任她说不出话,不插穴时就在后头抱着她屁股咬,真是在咬,白嫩臀肉上一个个深陷的红印子,守玉没叫链子捆着,也是逃不脱躲不过,花户外的小豆子叫他捉在手里,搓着玩着,揉红搓大,半点儿不顾及那豆子同她的性命干系重大。 守玉只能微微喘着,难耐时拱着身子浑身颤,细声尖叫,大股大股出水。 “明恩,你为什么不看我,我眼里有什么你不能看的么?”守玉小声道,泪汪汪抱着膝盖缩在床尾。 我叫你拘着,眼里只看得见你,你连自己都不敢看,就只作弄我,真可怜。 将睡未睡时被他扯开腿,恶气狠狠贯入,守玉气极拉过他手咬了一口,他反而更开心,肏弄得更卖力,朦胧间身子像是给他也顶穿,魂撞 飞进梦里去。 你眼里的我可恶至极,作恶越多,笑越猖狂,恶可有用尽的一天没有? 万萦大了白蕖五百岁,先她化出人形。 他们同住的山头花果繁茂,灵气丰沛,那时候连名字也没有。 他自海外蓬莱岛来,从云头上看中这处宝地,跳下去就压在一盘蛇身上。 “你那么多眼睛没一个好使的吗?”小白蛇立起来比他高,没手没脚,却像在叉腰跺脚,应该很快就能化形了。 万萦才成人身不久,脸上还排着七只眼,横着竖着,只管挤得下去,不管好不好看。 “你爷爷我看上这处了,识相的就……”他一句话没说完,脖子上就挨了口,小白蛇嘴里只有一颗没毒的牙,其它二十多颗全楔他肉里,立时毒发,倒地不醒。 万萦能动已是三天后的事,小白蛇仍盘在被他砸下的那处,原来它以为万萦看上它的坑而已,不知他想的是霸下整个山头,打倒了他也没想着斩草除根,照旧悠悠闲闲盘在原处喝草露晒太阳。 “你爷爷我看上这处了,你……”万萦睁眼又是这话,便照样再挨了一口,小白蛇那点子毒性伤不着他神兽之体,昏迷的间隔越来越短,仅有的一句狠话始终没说全乎过,往复几次,他一张口就挨咬,只说了个“你”,“爷爷”都没出来,这回身子却只打了个晃,没倒下去。 “你再说是我爷爷试试?”小白蛇乍着血盆口飞扑上去,这回被攥住了脖子,不对,蛇没脖子,总之这回没咬下去。 头一百年,他们见了面就打,那座山上就没有不秃头的树。 灵山终于发怒,合一山之力将他两个捆着扔进了山洞里,没露水喝,没果子吃,饿了几天出来,两人成了患难之交,小白蛇再咬他,留下的只有那一个没毒的牙印。 他们相识的第二个一百年,小白蛇生出了人形。 “你看什么看。”白蕖抱胳膊挡着前胸鼓着的小包,自己人身不如万萦雄美健壮,怕他又要取笑,先发制人掷果子砸他。 她挥舞手臂,莹莹一片白,像是月光掺了雪,揉出个她来,万萦挪不开眼,也不知躲,被砸了一脸,灵果汁液从额上流下,这颗没熟,自嘴角渗入舌尖,从舌尖酸到心尖,白蕖手里还捏着一个烂熟的,他想尝尝她指缝里的红汁是什么味儿的。 小白蛇三百岁时被个凡人砍到了尾巴,因此少了截儿小脚趾,长至垂地的发也是一片雪色,她低着头用脚勾发丝儿玩儿,万萦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被那么着丁丁点点被攥住。 砍她的凡人有些善心,好生捧回家治了,给取了名字,养了几十年,那凡人身死,她才回山林里。 “我成人了,你以后别那蛇,那蛇叫我,我有名字,叫白蕖。”她砸伤了万萦肩膀,过意不去,把果子捧到他嘴边喂,“你慢点儿,我不跟你抢,你知道吗,村里养的猪就像你这样,你把我指头吐出来,杀了你吃肉哦。” 万萦渡千岁劫,受三十二道天雷,身成黑炭,面目全非,仅有一息尚存。 生机渺渺茫茫,无数仙草灵药喂进无半分好转,白蕖抱着那堆炭赶至蓬莱,万萦的七个兄弟系同时而生,应劫便也在同日,她与万萦叔伯们隔着七堆焦炭相对无言。 白蕖黯然折返,她将万萦真身收在聚魂钵内护在心间多时,奔波劳累,自云头跌落,于一山林间被名俊美樵夫救下。 那人无灵根,无修为,身无长物,却敢举着一块断木,红口白牙问她,“你可愿嫁我为妻?” 断木自铁树砍下,铁树生于接天崖,树冠高长至九重天,树身光滑无枝可攀,他于山中砍柴三十年,铁树丝毫不动,却在遇见白蕖这日,砍下断木一块,故此求亲。 白蕖于昏梦中,见一白胡子仙人,告诉她所遇之人可解聚魂钵中神兽命劫。 “代价是什么?”白蕖问道,她为救万萦尝百草,也不是百草都有裨益,总有一两样叫她吃了些苦头,必如玉修山的芡实草,令她认识了个娃娃脸魔修,费了好多功夫才摆脱。 “此乃上神下凡历劫,何日砍倒铁树,何日重回天界,他手中柴刀需你心头热血三斛,方可洗尽浊锈,重开坚刃。” 白蕖抚着胸口,那处怀着成了堆焦炭的万萦,也有灼热温度轻微地跳动,“我还没心。” 仙人似是早洞察先机,只等她入瓮,“所以要等,等你生出心的那一天,。” “我死了,如何能知万萦是否得救?”白蕖追问道。 “你只需将聚魂钵至于床尾三年,便可养回神兽身魂,此镜乃上神历劫幻境,非真人世,劫难毕,幻境消,你自可做回灵蛇。” “仙人应我一事,我这友人性直,若恢复后知我仍困在幻境内,必是要打杀进来,仙人帮着拦拦,神兽赤忱刚烈,性最耿直,却无坏心,说些软话就哄过了,您……” 许是嫌她啰嗦,仙人抬手施术,染黑了她白瞳白发,“这个自然,上神渡劫刻不容缓,你安心就是。” 她怎么知道那仙人给万萦编了个一见倾心,灵蛇有情的谎。 也没料到,后来五十年里发生的也差不多能圆回来这个老套的爱恨纠葛的肉麻故事。 灵蛇千年修人形,再两千年生人心,白蕖发觉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掌控,攥在手里问他,这是我的心,可跟你的是一样? “不对,一开始我也不是存着真心来的,这心还给你洗了回剑,我不要了。” 白蕖以为没了心不会死,它是千年的灵蛇。 白蕖伸了一指进嘴里,含在口中用力咬下去,拿出来时,指头上只有一个牙印,她脸上有迷茫神色,梦呓般道:“我没牙了。” 在长出人心之前,她先失掉了尖利的毒牙。 “我没牙了,我怕你弄疼我时会忍不住咬死你。” 她还没明白的是,人没了心,就会死。她脸上的皱纹脱落,花白的发成彻底雪色,眼里茫茫,堆了个惨淡冬日。 白蕖变回原来的样子,通身一片白,似个无暇子,只不再活着。 短短五十年为人经历,耗尽她千年道行,可见其艰难。 “玉修山送来几坛好酒,谢我照应她那几日。”万萦独坐山门前,看也不看来人,扔了酒坛过去,“尝尝。” “你胃口那么大,这够你一口的?”夜舒将酒坛掷回去,他脖子上只顶着一团黑气,已没有了原来的面目。 万萦笑道:“居然不是魔气,我以为会糟蹋了我的酒,没想到会弹回来。” “呆子。” “你不呆,种种手段用尽,她可离你近了几分?”万萦饮得痛快,顾不上前襟也湿了整片,“连心咒,缚魂令,血月咒,这桩桩件件,牵扯出来多少人,不也没能令你如愿么?” “原来你知道了?” “我早该知道你不止要她活着,还要她活在你的股掌下,算盘打空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吧?”万萦斜眼睨他,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他养伤的这些时日,将夜舒当年留在白蕖墓前的咒术符印翻找出来解闷,才知道他族术法尽有个前提交换,还不是正大光明的价码。 赵谨受术后,若再有对守玉存杀心绝念,夜舒便可堂皇占了他腔子,往后在北山之外行走自如,又担着守玉亲哥的由头,拿捏那小东西还不是个手到擒来? 连心咒依怨念为本,可惜那小东西有个好师兄,察觉此事后,拼着一身修为不要,灵脉尽碎,也帮着她解开连心咒。 “鲛人忠贞,从前我便警告过你,你偏不信,不过是占了他腔子得了她身子几回,那么点子蝇头小利,就叫你昏心昧窍了,不但缚魂令的解法叫人得了去,还反给搜了回魂,哈哈哈……”万萦笑得直咳嗽。 夜舒这小子从来狠绝,做事不留余地,竟也有反受其害的时候,连家底都给人摸清了。万萦想来觉得痛快,天底下就只他一个聪明人不成,那鲛人是个会打算盘的,也不知有没有躲过搜魔魂的反噬,小东西转世为人果真有几分别样的福气,真比白蕖命长也未可知啊。 “若不是你馋嘴,可会被银剑山算计了,与那鲛人通了气,居然想得到利用你给那太子爷除了心魔,这臭脚不是你要舔的,也稳稳捧在怀里,里里外外舔了个遍,还说我胃口大?” 夜舒不睬他的讽刺,幽幽叹道:“我吸收了太多怨念执念,往后能离开北山的日子少之又少了。” “同我说什么,我能帮你不成?”万萦一口酒呛在喉间,惊天动地咳了几声,一下跳出三丈外,“我警告你,别打我眼睛主意。” 山门外的夜舒纹丝不动,一个分身却已飘至万萦身后,摸出他身上的玉钥匙,直直抵在他眼前,亲热笑道:“怕什么,你那么多眼睛,当我借你的,日后连本带利还上就是。” “你个杂碎……”万萦眼前一黑,直直栽下去,怀中酒坛应声而碎,香气四溢。 夜舒把玩着手中带血的神兽之眼,举起对月一照,收入神识里,状似惋惜道:“可惜了,若不是你喝得烂醉,我还真没这么容易得手,等你养好了,吃相又会比我好看几分?” 他施了法术将地上残酒收起,聚成水球,慢慢啜饮,你看看,这酒也是你身上来的,我们如此默契合拍,还不是天作之合么,我的小玉儿? -- 她还是没心肝 三月之期很快过去,到了守玉该回玉修山的日子。 守玉懒懒瘫着,任明恩给她擦洗打扮,忽的道:“镯子跟铃铛都别戴了,若是熙来,他见了也是要撸下去的,再给砸了可惜。” 明恩正托着她脚踝,闻言手里紧了紧,把个银铃铛也给捏扁,在守玉发觉前,又给团成圆的,给她往衣襟内收好。 守玉哪里注意得到他这些小动作,终于可以回玉修山去,整个人都松弛,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身上这套衣裳是明恩改了套他从前的旧衣,一眼就能瞧出来是银剑山的弟子服,若是其他师兄还可混过,熙来见了怕是又要冷脸。 对了,还有那木簪子,她忙抬手往头上摸去,好生插在发髻里,便呼的声松了口气。 “你那师兄也不知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你这般小心?”明恩给她穿好袜,还将她两个脚腕子拢在手里,面上浮着个浅笑。 守玉不用起身,也知道他眼里含着凉意,心里默道,听得进人话的当然值得这小心思,谁都跟你似的,折腾人不够,硬得不行软的更不行,有心也不知从哪里下手? 最后一日了,守玉不跟他一般见识,也不催着走,任他慢吞吞动作,想想两个人在床上也不知到纠缠了多少回,越放不下越折腾,守玉都怕他想不开走火入魔,像那北山夜族的魔障,那时节怕是更难缠。 “我对你不也是加着小心,你要怎么着没答应你?”守玉娇笑。 明恩放下她脚腕,欺身压过去,把玩着她耳垂,“要不再给你灌一回怎么样呢,夹着我的东西回去,他们怕也管不了你穿什么戴什么了。” 守玉浓长黑睫闪了下,歪过头去躲开他炽烈的眼神,很快想开,脸上便没了惧色,隐隐还有些期待,“也好,我却是省事儿了。” 真带着外头男人的阳精回去,哪个师兄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倒省得费口舌了,这人起了兴就劝不回去,不如由他,最多不过师兄们一起来,又不是头回,哭是要哭的,却不会是吓出来的。 没下山一趟真是比不出来师兄们的好处。 她答应了,伸长胳膊去勾他脖颈,明恩却没了动作,这几日养出了她些许精气神,眼中光彩真切许多,不再像是有两簇火熬着她的命,躺着不动也那么艰难勉强,哪儿像今日的活泛,却可能是因着将要回她师门去,才这般欣喜。 “起身吧,不是早就盼着么?”明恩捞起她,给穿了鞋,又给整整压歪了的衣襟。 来接她的人是个极瘦的年轻男修,肤极白,面貌妍丽冶艳,举止有礼,有问有答,在外头行为处事很有章法,丝毫不显常有的疏离。 明恩送守玉过来时,他正与师父谈棋。 “阿游。”守玉连蹦带跳扑过去,“是你来就太好了。” “掌门见笑了。”阿游将她揽进怀里,往身后一掖,冲明启然深施一礼,“守玉叨扰多时,在下这就将她带回去了。” 明启然与他正谈得投机,颇有不舍,“不再住几天。” “掌门客气了。”阿游婉拒,回身牵住她,粲然一笑,弯弯桃花眼暖意溶溶。 摁着守玉又行了回礼,便带着她离去。 守玉笑靥如花, 手脚并用攀上他背, “阿游,我腿软,你背着我。” 他道:“好,抓稳了。”,疾行咒催动如风,转瞬就不见了两人踪影。 他们走后,明恩独自立于山门前,身影寥落。 “明恩,心魔已消,你该去了。”明启然搭着他肩,这时口吻亲昵,虽是真心贺他,难免表情促狭,不似师徒,像是多年老友。 “她还会记得我么?” “要不我在你心上插把刀再拔出来试试?”明启然摸摸下巴,真似在思虑,“她被捅了两回,你这个分身可受得住两回?” 明恩白他一眼,“你的命劫将至,可有应对之策?” 明启然不屑一笑,“大不了从头再来,你看那小女子不是来得很好?”他口中啧啧感叹道:“玉修山的老不死收徒可不似我,路边没人要的都捡回去,只除了今日这个,其余几个的品貌修为,都不在其下,我看你往后还有什么想头便是难咯。” “走了,别大意啊。”明恩将天怒负于身后,深深看他一眼,大步而去。 明启然故意拉长了声音唱道:“恭送照临太子。” 明恩踉跄两下,嘴里低低咒了句什么“老死不死嘴”,脚下便生出一阵旋风,眨眼没了影儿。 “师哥心魔已除,为何师父不见喜色?”明平安顿完毕门中事,以为可以赶得及送师哥一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明启然苦笑道:“魔有千念,一念灭一念生,离那夜族化身入山尚有时日,谁知这期间他还会不会生出执念呢?” “这还不简单,那魔物也是个痴的,往后有异动大概跟那小女子脱不了干系,咱们别再跟她有牵扯,火也烧不到身上来。”,明平不以为然,想起那鲜嫩的小美人,残存的绮念已经燃不起腹下之火,若不是得不到,明恩也不必做那许多可憎嘴脸,生怕他们分走了与她屈指可数的相处时日。 明平想得开,满汉全席吃一回一辈子也尽够了,天大地大,谁能一心只在一件事上呢? “你还真是无毒不丈夫。”明启然笑道。 “师父教得好。” “捡到你时就有这么大个子,我可不冒领他人功劳,要折福的。”,明启然连连摆手,“你看这事儿如此清楚,怎么自己身上就堪不透?” “弟子愚钝。” “最不愚不钝的就是你,此剑原名银杀,丢了鞘后我给它改名止戈,你不是拿不起它,你是放不下过往。” “父母之仇不是我报的,重创门派我也未出力,我没脸拿剑。”明平攥紧拳头,惯常现人的懒散混不吝大多承自这位师父的音容笑貌,他偶尔会想,若父母还在,会教养出怎样的自己,银杀门又会否是今日这般光景。 他听见面前男人问他的话,一如多年前他卧床养伤,灵根尽毁,经脉寸断,那时他觉得生死无谓,明启然举剑于目平处,缓声问道: “银杀门的宗旨为何?” 与当年一模一样。 他答:“俯仰无愧,持心守正。” 明启然横剑在手,声音不大却如有千钧之力,“明平,接剑。” 明平骤然暴起,无鞘止戈洞穿明启然胸膛,他眉目狠厉,眼角却有大颗泪滴落,衬着他满眼红丝,如同泣血,“为何不躲?” “你不出剑我便不必躲,这一招必杀,我也不必躲,不过是命定劫数,你也不过做了分内之事。”银剑洞穿的胸膛并无鲜血流出,只有丰沛的白气晨雾似的弥漫开来,他身内藏着一个纯白的秘密,此刻被剖开在日头底下,就是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许多妖兽呢? 三百年前,太子照临被禁锢了一身神力,贬下凡间,小儿虽生在天界,却是父神飞升之前遭劫数波及,未出世随母而逝的死胎,流落在冥界千年,入不得轮回,长不足成人,懵懂间于忘川黄泉见多了恶鬼孤魂,千年后才被父神接回天界。 他未有经历,先生了满心杂念忧愤,异常叛逆,搅扰得天界不得安宁,父神有言,东荒有铁树,最高枝勾住月亮不落北海,为阻挡天地通路所生,何日砍倒铁树,何日重归天界。 照临砍树三十载,铁树不倒,而他叛逆不减,更有满身戾气日渐深重。 太子座下有一白衣尊者,凡间名为明启然,自照临在冥界时便常伴左右,后修道有成,白日飞升,与他在天界重聚。 不忍照临囿于执念,便诱灵蛇近身,欲以其心头血助太子早回天界,却触动照临情根,生出心魔来。 刚生出人心的灵蛇白蕖,无法理解人心里的谋算杂念,向往成人时的欢欣雀跃化成胸腔里的苦刺,煎熬着她的魂,白蕖不堪忍受,又疏解无门,恍惚中生捏碎了自己的心,重创之下魂魄飘散不知所踪。 照临入魔,挥剑砍倒铁树,杀上天界。 月亮落进北海,照亮海底鲛人居所,鱼尾人身的貌美男女围着月亮歌唱,这一夜出海的人,看清暗黑深海里潜藏的秘密,鲛人带领船只在被冷光照彻通明,航路也全线抹灭的北海找到出路,挥手送他们回到陆地,再一猛子扎回自己海底的家。 天上尽是红云,照临手持天怒,已杀上三十三重天。 他剑指父神,周身煞气不散,“你将她还回来。” “她本在任意处,牵扯上了你,就哪处都回不去。” 父神早知天地有此一难,大限将至,面上哀切悲悯,此刻当真像个寻常慈父。 照临神魂不稳,执着道:“你将她还来。” “丢了人的是你自己,要讨也是问你自己讨。”父神身体渐渐消散成飞灰,最后时刻的目光流连停驻在他身上。 “我何处去寻她?” “是我错了,不该将你从冥界接出来,你闯下大祸,去守黄泉吧,何时亡于你剑下的魂魄托生完毕,何时回来,看千千万孤魂野鬼,可有你要寻的那个人。” 父神长叹,一身神力归寂天地,最后一息镇压照临心魔于银剑山下深谷之中,日久天长,魔气逸散,生出许多妖兽作怪。 明启然插手照临罪劫,着其剔去仙骨,重入轮回,再受八十一劫难,方可位列仙班。 月亮穿过海底,再次回到天上,新一天到来,人们照样扬帆出海,鲛人未褪去鱼鳞尾就被拖到沙里,尽管他们与凡人说一样的话,哭声一样凄厉,还是被开膛剖腹,杀身取魂。 “阿游,你怎么了?”守玉不安地攥住他,“我自己来,很快的。” 游师兄一言不发,解着她衣裳,抚琴捻子捉笛提笔的一双巧手,却三番五次给守玉衣带绊住。 “啊……这不是玉修山。”直到自己一条腿被他捞起,干涩的腿心被他硬长的阳物顶入,守玉呀呀叫出声,仍旧不敢阻拦他。 “玉儿真是被山下的男人们勾坏了呢,从前早湿透了,哪像现在这般干巴巴不要我进去?”阿游垂着眼,自下而上瞟着她。 “我没不让你弄,可是你一笑,我就想不了别的,一心想的只有天底下最漂亮的游师兄心里难受时才会这般笑呀,就顾不上要软些,要湿些,其实只要我软些湿些,阿游就能舒坦些,是不是?” 阿游不再往里头硬挤,笑容没了,皱起眉头,眼神却温和了不少,“这话都是谁教你的?” “自己想的不行么?”守玉扭腰,够着去亲他眼角。 他勾起她另条腿,将整个人都抱在身上,“叫我看看,还会什么?” …… 明恩已到冥界幽冥宫门口,默等片刻,听见里头传声,唤他进去。 “你带了什么回来?” 明恩抿唇,自怀中掏出一粉一白两件肚兜,捉仙链自他背后升起,化作魂石一枚,裹着两件香软的女子肚兜,朝高台之上的骷髅宝座飞去。 慵懒端坐在上的男人,有着同明恩一样的脸,那便是太子照临的真身,三百年来真身未离幽冥宫半步,掌各路魂魄轮回,这时他分散成十二道身影,围绕在那块魂石周围,连明恩也不过是他分身之一,死寂三百年的幽冥宫,叽叽喳喳,响的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你如何确信那就是她?” “她对夜舒说她不叫阿蕖的时候。” “嗯,脸面只有几分像了,身上嘛,这里胖些,这里瘦些,长进不少,三百年了,只你带回了好消息。” “气味儿还是没改,有点儿小性子使起来跟原来大差不差。” “青雀池的仙子多,没一个比她好看。” “说的对,不过她这世为人,恐再无真心。”明恩插话道。 “……没真心,这不是好事儿么?” 明恩交还天怒,“心魔已消,你打算一直在冥界,不回天上去了?” “心魔消了,怨气没消,回天上去,再来一回大闹天宫么,我没老子了。” “闹不动了。” “闹不动了。” …… 十多层自嘲苦笑声重叠在一处,偌大的幽冥宫,冰冷的骷髅宝座上,昔日父神之子,太子照临痴痴把玩两件女子贴身小衣。 是神是魔是人,我都做了个遍,总算寻回了你。 -- γàōɡцōsんц.cōм 茫茫修行路 “阿游,我再也不想下山了。” 守玉身下渐渐有蜜液渗出,粉白的背垫着阿游的掌,与后头坚硬的山石隔开,玉长的双腿在他后臀处交叠着夹紧了他,左边乳儿被他紧握着,硬挺的长物只在穴口浅浅磨蹭,他不急着狠弄。 “这处的小痣像是更红了些,比从前显眼。”阿游指腹揉弦得来的茧,以同样的指法揉弄她雪白嫩滑的乳肉。 “是么?”守玉不想告诉他自己给人捅了一剑,还被那人拘得许多天下不了床,便直了直上身,双手勾在他脖子上,头也歪到他肩上去,扭腰一点点将抵在穴口的那硬东西含到深处去。 “山下热闹,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阿游一用力,进到最深处,听她小声尖叫了会儿,俯首将要溢出的娇媚呻吟渡进自己口中,他收着力捅穴,其中欢愉畅快,将他紧拧于眉头的郁结也要冲开疏散。 “我见着大师兄了。”守玉惊叫一声,软穴叫那硬物狠蹭了回,就死抵在深处不动,她紧贴着阿游喘息,香汗挂满身,穴儿里忽然一阵抽搐,绞紧里头的凶物,顺着几乎严丝合缝的交合处,喷射出大股温热的蜜液来。 阿游浑身抖了回,眼尾生出两圈红,搂紧了她挺腰顶了两下,气息不稳道:“才说你不出水,就发回大水要人性命,是在跟我赌气?” 守玉轻哼了声,已是去了半条命,哪里回得了话。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阿游将两人衣物在地上垫了垫,抱着守玉躺下去,伏在她胸前吃奶儿,花穴还在颤颤喷着水,几乎要扭断了他那根,阿游心里翻过几阵酸苦,这人儿在山下也不知道叫多少歹人拐了去,短短几月功夫,较之阴元失却前更少了青涩,一垂眼一抬手尽是风情,更不说这妙穴儿里百转千回,争先恐后吞吐裹拥,近乎奉承,真个是杀人不见血。 “我什么都知道了。”守玉促声道,身子迎合着他摆弄而起伏,两只细白臂缠在他背上,轻轻柔柔抚弄,忆及他肋下是个软处,指儿反复碾刮在那处,另外只手又扯散了他发,探进发间推揉。她从前被娇养得懒怠异常,不是被抱着就是背着,路都不多走一步的,何时有过这等辛勤讨好,还记挂着师兄舒不舒坦。Ⅾойɡйǎйsℍù.⒞оℳ(dongnanshu.com) 阿游舔吻过几遍她胸口的小痣,顺着乳沟一直吻上柔润的肩头,情动如火时,听她问道:“你这时把我困在这处,可是玉修山又出了什么事?” 这是个开在山崖侧面凹角的洞穴,里头不算深,崖壁上生着长矛草,将洞口挡得严严实实,非常隐秘。这地方守玉其实来过,只是她那个不提也罢的记性,每回又是先被肏弄得人事不省才被拖来这处,竟没认出来这是九师兄的住所,当然还属于玉修山的范围,自他一走,就成了阿游的酒窖。 也亏得这处不显眼,才躲过了熙来的搜刮,留下了几坛子酒。 “没事,怕一回去,抢不过那群畜生。” “在山下的时候他们说我好看,又香又软,什么都舍得给我,说是心也掏得出来,可我觉得阿游最好看,必然不舍得阿游落个空,阿游何必费心去抢,你多冲我笑笑,我就扑到你怀里了。”她一壁说一壁搂着他脖子亲,温热发甜的少女香气直熏进人心里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阿游憋不住,揽着她一翻身,把自己垫在她底下,他一手遮着眼,哭笑不得,直感再做不下去,不轻不重在她娇嫩的乳尖弹了一下,笑道:“怎么什么话都学?” 守玉却不消停,双手撑在他胸膛坐起身,骑在他胯上,前前后后摆臀,把两个奶儿颠得乱晃乱甩,穴儿里紧含着他那物不曾吐出半寸,戳得她自己浪叫不止,春水不绝。 阿游任她胡来,有意无意被打压牵制的媚劲儿,在可确定她是清醒的这一刻,毫不保留地发散出来。他看着她不带醉意,而浪荡到没边的笑脸,体会出真切的喜气,便不由自主随着她一道儿笑开来。她此刻大概是真的觉得玉修山好。 “哎呦呦,我不行了,阿游怎么还不给我?”折腾大半日,守玉总算是筋酸骨软,撑不住“咚”一声闷响砸在阿游身上,消停下来,抵在她身内的那根照旧一柱擎天着,铁打似的。 “玉儿懈怠惯了,就觉得人人都似你这般不中用?”阿游揉着她后颈,又给她按了会儿腰,才抱着她翻身压在了底下,似笑非笑道:“还是玉儿在山下遇见的都是不中用的,叫你一勾就没了魂?” 守玉最不耐被阿游这样看着,他半眯着的眼里汪着澄清的酒液,酒里映着守玉一张瞧痴了的刀疤脸,她在体会到惭愧之前,早把身家性命都交付于他,任他搓揉,伸着一条腿勾住他的瘦腰,“阿游啊,你说这话丧良心,明明是你把我勾没了魂。” “越发油嘴滑舌,大师兄走了倒把这本事传与你了。”阿游苦笑着,架起她两条腿搭在肘弯上,陷在穴儿里的阳物被滋养得整根都是润泽光亮,暴涨的青筋也显得温和不少,分量更惊人,被他缓慢抽出来,缓慢顶回去,抽插时水穴儿噗呲作响,刻意与守玉喉中生出的婉转娇吟对上拍子,这般煞费心机更将那娇媚人儿折腾得乱叫乱嚷,哪儿顾得上章法 ,一味求着“好阿游,仙子阿游,疼疼小人”。 他热衷于把怀中少女当做乐器,拨弄出动人清曲,守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教会了更多篇章,不合节拍,不通音律,荒腔走板却直击他的心,实在令人烦躁得很。 守玉促声唤着,四肢瘫软,满身酸麻里生出种种舒畅,始终在到达尽头前打晃,她在这样久违的身心快慰里放下戒备,渐渐生出了满腹的委屈,嘤嘤哭起来,边抹着泪边道:“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把我当傻子哄着玩。” “都是我们错,玉儿想怎么出气?”阿游从她指缝里吮出眼泪,下身动作渐快,捣得守玉气喘吁吁,眼都睁不开,说一个字儿差点儿咬着舌头,就闭上嘴接着嘤嘤。 阿游环着温软的人儿,精关大开的时候用尽力气拥紧她,脸贴着她白软的乳儿,大口吮吸,许久才脱力瘫在她身上,长长叹了口气。等这回过去了,你想怎么罚便怎么罚吧。 守玉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是灰的。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发现头上的木簪就在手边,却与地面长在了一起,她拨弄两下没拔起来,披散着头发坐起身,环顾四野。 地也是灰的。 “美色误人啊。”她无声笑着,这处她当然熟悉,是她被横着竖着吊起来,被藤精怪鸟,被种种未成人形的精怪百般玩弄的飘渺幻境。 “师姐,别来无恙。”半空中传来空灵女声,守玉一时怔愣,没听出来是谁的,直到无数绿藤簇拥着曼妙女体落到她跟前,才认出来不过也是个故人。 “绿娇……”守玉惊呼道,“你这是跟飘渺幻境长到一起了?” 绿娇后背连在一株巨大的藤曼之上,下半身也只生到大腿处,再往下虽看得出修长腿型,但还是木质纹理,不是完善人身,那藤蔓无花无叶,高大得通天接地,看不出来本体是个什么品种,绿娇先前用夜族咒术诅咒守玉灰飞烟灭,自身也受咒术反噬,得了个一模一样的下场,这一招不可谓不昏头。 而她没料到的是守玉走运得了个除保命外屁用没有的花藤灵宠,护下了她一线生机,更没料到守玉那个天赋异禀的体质,仅靠这一线生机,就存下命来,她生在个善意稀薄的处境里,只一口气也活得欣欣向荣,那是天赐的本能。 相应的,绿娇也留了口气被守玉护下,养在幻境里,渐渐也生出来人身。 “拜师姐所赐,飘渺幻境的基石靠我养着,我确是同它长在一起了,不人不妖的,还不知第几个千年能脱身。”半人半藤的绿娇动了动肩,就有一截儿藤曼探到守玉面前,托着她下巴左右摆动,“师姐还留着这几道疤,看来很喜欢,再多几道又怎么样呢?” “六六大顺,吉利。”守玉浑身绷紧,忍着藤蔓在脸上游走时冰冷又粗糙的触感。 “你倒是一点儿惧意也没有?”绿娇没意思地丢开手,藤蔓似长鞭,半空里抽出声脆响,收了回去。 守玉能怕什么,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折腾,还能死一回是怎么着? 但总不好直眉瞪眼上赶着找不痛快,笑呵呵道:“还没恭喜师妹,这幻境里现今就归你掌管了,前途无量,得道之日近在眼前了。”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绿娇不大利索地抄着手,她整条左臂还是绿的。 守玉打量着自己,衣裳是全没了的,奶儿上还留着几个指印子,笑脸不变,道:“既然都不要我知道,做个糊涂鬼又怎么样呢,竟还自在些?” 她其实不安得很,披着美人皮的阿游把她吃干抹尽后交到绿娇手里,必然有师尊授意,八成又是为了练她的道行。 谁说合欢道清闲来着? 守玉惰性上来,索性拿对付明恩那一套应对绿娇,你有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弄不死我,睁眼我还是好好活着。我拿你没办法,你拿我也只有那些办法。 她还不知道,世上有个“滚刀肉”的叫法,说的就是她这样没出息的。 “绿娇,你到底为什么对我有恶意?”守玉被圈着脚腕倒吊起来,盖住她半身的浓密长发垂下来,白皙身躯展露无遗,藤蔓上细小的枝须盘旋着往腿心里钻,贪婪汲取从她粉嫩腿心里泌出的鲜甜汁液,她在半空中扭曲着身子,抑制不住的抽气声不时轻微响着, “你入门只比我晚了一年,该知道我隔三差五就被师尊拎着耳朵骂没记性,除了前头几位师兄,我连大家的脸都对不上号,你为这样的人入了魔,可有意思?” “你要是想靠嘴皮子功夫免了皮肉之苦,我劝你别打这主意。”绿娇满意地看着刚生出来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甲晶莹透亮,不由得感叹上乘女修果然好用,“或许师兄们会听你求饶,对着我,你觉得可能么?” 他们没尽兴时才不听这样的话。守玉暗里撇嘴,她觉得绿娇执念未解,总是个祸患,缥缈幻境再禁不起一次破灭。 还想劝解两句,有根巨长的粗根贴着花户软滑的肉搓磨,抵住滚圆发红的花珠压,没两下挤进粉嫩的穴口里,滋滋啾啾往里头钻,暴烈抽动,粉穴里头媚肉儿娇颤着,徒劳想拢紧,怎敌得过那不通人情的猛根,只能被冲撞得外翻着,不断吐水儿。 守玉眼前白了几瞬,浑身过电般乱抖,双腿被两条细藤往两边扯得更开,那巨根捣出的丰盛蜜液被无数细小的枝须蔓延过去吸取,密密布满整个光滑腿心,臀缝里也不放过,就是一滴都不肯淌到地上去,她美目无神大睁,鼻头红着一点子,再说不出话了。 唉,修行之路茫茫无尽头啊。 -- 好自为之 幻境里不分日夜,守玉总被颠倒着吊着,也无心在意这些差别。 她下半身缠满细藤花枝,腿心的巨根一刻不休地狠捣,翻开的穴口已有些不散的红靡,穴儿里头汁液充盈,里头粉嫩的媚肉被碾磨成深红色,不时软趴趴黏在巨根上被带出些,稠重的蜜液与巨根射进的墨绿色花枝混在一处,捣成泛绿的沫子从穴儿里翻带出来,渐渐糊满整个腿心,滋养得她身上的藤蔓生机勃勃,绿叶如翡,枝上簇簇开着红如火的小巧花朵。 巨根虽不抽动时也撑在穴儿里,偶尔会整根旋转着在里头钻,这种高强度的修行,守玉开头不适应,经常昏着,跟个挂在树杈上的断线风筝似的飘摇无主,半身麻木酸慰不可忽视,慢慢也摸索出门道,幻境里的植株靠她养着,从而焕发出的纯沛灵气,亦是于她修为的增益。 山下的经历使得双修心法在面对这样的时刻自发运转起来,几乎不用她刻意分神催动,成了如同支撑在她身内的骨血一般的本能存在,被冲撞地无力开合的穴儿也在从烂红的惨状里复苏,缓慢而坚定地对抗着猛烈侵犯,逐渐生出更大的韧性。 呵,修行! 守玉苦中作乐,哼起小曲儿,调子没跑,词儿不记得的,就咿儿呀儿混过去。 给我一个皎皎月,还你一颗红红心~~~ 再给我碗湛清水,满满一碗亮晶晶,好似天上万颗星,慰我行路千里辛~~~ 明月明月,也不知我心~~~~ “你唱的什么,颠三倒四的?”绿娇头回露了面后也不大在她跟前转悠,这时来了,还是拖着身后巨大无匹的藤蔓树,大概她自己也觉得太过笨重,行动不便,有守玉在的这些日子,嵌在藤里的女体出落得更加轮廓分明。 守玉掀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唱这幻境里没有的日月星辰,我进来多久了?” “如此在意时辰长短,如何能得成果?” “太在意结果,易生执念啊,师妹。”守玉拨弄着绕在小腹上的一根细藤,眼里倒还是明亮,没太显出被采补过甚的颓态,“不过你倒是越来越有人样了,恭喜了。” “别以为我会记得你的好。”绿娇一扬脸,细长藤蔓应势而发,“啪”一声脆响,梢头正擦着守玉腿心红亮的花珠而去。 “啊呃~~~”守玉凄声长叫,巨根撑开的穴儿喷泉似的出了阵水儿,脸色惨白扭曲了几瞬,胸口起伏,红艳的乳首像是熟透了压弯了枝头的两个果子,颤颤低垂着。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绿娇对守玉 本没存着多少良善心肠,不趁这时候能够一击必杀,哪儿还等得到往后? 之后十多道藤鞭接连落下,准头极佳,击在那一处肿大可怜的红珠,此外倒没有多余的动作。 守玉眼前一片模糊,白茫茫一片中,看到绿娇迈动修长双腿,向她走来,半截脚背还是木头,也在靠近守玉垂落地面的黑发时,变成完整的一对儿精致玉足。 “绿娇,你还是要杀了我?”守玉艰难地晃荡身子,以期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 绿娇身上散发勃然的生机和腾腾杀气,她其实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模样,这具人身大致比照守玉的样子化出,甚至将她胸口那颗小痣也原样拓下。 她蹲下身,抚在守玉脖后制住她的动作,凑近她倒过来的脸,“师姐这么好看,留了疤可惜了,我反正不记得从前,只记得恨你,不如杀了你,往后我变作你怎么样呢?” 守玉半合眼皮,目光里满是深重的眷恋,她曾夸下海口,告诉自己死是最不必要惧怕的一件事,绿娇说要变成她活下去,才令她明白,被抹灭掉一切活过的痕迹,才是死亡的真谛。 没人再记得你,你将带着一应老记忆前往冥界,会有新人取代你,用你的脸行事,创造新的记忆,与你无关的记忆。 “那当然好,我命数坎坷,只怕你受不住,你可知……”守玉声音一滞,心口抵着一根尖刺,穿透皮肤,拨开血肉,寸寸往里头钻,守玉再想同她细数遭受的种种罪过,也说不下去了。 她看见绿娇红唇弯弯,眉眼带笑,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像这样笑。 而下一瞬,这肆意张扬的笑脸在她眼前揉成扭曲的一团,吸取守玉阴精化出的精致五官全挤在一处,整张脸凹进去,眼睛因为睁得过大,而眼球凸出,“啵唧”两声滚落出来,鼻子歪在一边,只红唇扬着,向两边越扯越大,成了个豁大的血口子。 她脱离而出的巨大藤蔓突然发难,将她再次吸了回去,手脚关节全部错位,再没有片刻前风姿卓然的利落模样。 守玉蹬了两下腿,绑着她的藤蔓“啾啾”抽回地底,巴在阴户臀缝里的细小枝须全都爬走,穴里巨大的木根也依依不舍地退了回去,守玉被放下来,瘫在地上不住喘粗气,许久才恢复些力气,抬手拔了心口上的木刺,木刺前头生着倒勾,再多进一寸,就能挖出她的心来。 不管守玉有无赴死之心,这都是飘渺幻境不能允许发生的事。 “绿娇啊,你就是从前尽忘,也不该在幻境里对我下手。” 守玉直起身,摇晃两下又瘫坐回去,看着在巨藤身上被糊成混沌一团的绿娇,再想生出人形,又得很费一番功夫,不免为她叹息,盘腿坐定,结阵护法,以免她这虚弱时被幻境吸收,神魂俱散,她体内基石不能全然剥离,必然又是一回动荡,飘渺幻境重建不易,再经不起了。 “上乘女修的难得之处,师尊隔几日就耳提面命一番,都是人生肉长的,我知你大约是不服气,也不大到你们跟前招惹,可是玉修山之所以在众灵山间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飘渺幻境,滋生出无数灵气灵草,是作为玉修山的根基存在的 上乘女修之身可维持幻境长久,你如今身为一幻境部分,实在不该对我起杀心, 绿娇,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记得,九师兄刚入门的时候,兽性未脱不知轻重,一日修行过后我连路都走不了,缩在林子里打摆子,是你用传送符给我送去温泉浴池的,我后来才知道你山下有个姐姐,也是那几日,产子时血崩而亡,若不是将传送符轻易给我用了,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守玉捧着手心错综的掌纹,苦笑着,“想我种种祸患,早有因果” “还有一件事……”守玉撑着膝盖起身,绕到巨藤的另一面,藤身上附着一个面目不清的男身,“我的二师兄,也在这里头,若是让幻境吃了你,下一个就该是他了。” “你如何知道这个?”沉寂多时的绿娇终于忍不住,惊惶发问。 “从我入门那日起,师尊就将我的神识遍布飘渺幻境,上乘女修不容有失,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对幻境种种了如指掌,师尊不会放我进来,真有差错,他再等不起另一个三百年了。”守玉道,“听说白蕖师姐可是千年灵蛇之身呢,你说可贵不可贵?” 守玉前尘尽忘,三百年前师尊还只是玉修山里籍籍无名的普通男修,那时已有长远眼光,知山门依仗全在飘渺幻境之上,虽则千年之内无虞,难保永久,适逢白蕖寻药经过玉修山,被他瞧出灵蛇之身正可为护境养灵所用,无奈那时她心系万萦生死,玉修山的仙草试了个遍,毫无起色,如何肯留,她记着那男修赠药的恩情,胡乱应下来日必报。 时过境迁,当日的普通弟子成为山门师尊,脱去灵蛇之身的守玉,资质不凡,几乎百毒不侵,百伤不损,被他寻回,收为座下弟子,编了个“上乘女修”的名头,费尽心血挑出十名卓越弟子,助她修行,以滋养幻境,还当日之恩。 灵蛇陨落的三百年里,寻她的不少,最早察觉她托生成赵家守玉的,还是那北山的夜族,师尊知那夜舒与白蕖有过一夜情缘,时常打探其行踪,这就对帝京赵家上了心。 他带着守玉回山的途中差点儿被神兽万萦截胡,碰巧撞上银剑山的掌门明启然,也领了个一般年岁的女童,银剑山的法术不适宜女子修炼,正发愁她的后路,那女童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听得明启然所说,反激起不服之心,非得以女子之身,学会那多么了不得的剑术。 无名女童小小年纪,似乎与生俱来的清冷自持,不为外界纷扰所动,比之毒咒加身又骤离亲哥而瑟缩不敢说话的守玉,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清越之气,竟在万萦面前混过去,将她错认成白蕖,带回从前他们所住的灵山教养,授她菩提道,以修无欲心,直到她十二岁,灵脉稳定,万萦搜其魂魄,探她前世今生,才知她并非白蕖转世。 教养六年,女童视他为至亲,怎能送她走,这才给取了名字为十苒,将灵山也给了她,青莲门创立初期的种种难题,也亲去请了明启然来打理,他堂堂神兽,就在白蕖墓后盘了个洞府,给十苒守山门。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两个年岁相当,出生时辰都一样的女童,能够同时出现在万萦面前,自然有明启然的刻意为之,他一心为照临早回天界,知道关窍在转世女童身上,不能将人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也不能叫万萦占了先机。 那女童是明启然依着冥界转生册寻来的,白蕖转生的时辰共出生百名女童,灵蛇魂魄虽过轮回道,却不受鬼差拘束,是以连转生册的记录也不详实,明启然依册寻了六年,在战乱的流民里找到的这一个,与帝京赵府的幼女不过隔了一人,便错失良机。 他们都想找回白蕖,只有师尊得手,大概是因为只他一人不在意转世之后,她还是不是三百年前的白蕖,她是守玉也好,是别的什么人也好,师尊的初衷只一项,那便是活的。 “多的话我也不必说,凡人入道的机会不可多得,你这回还可从头来过,好之为之吧。”守玉对不成人形的绿娇说道。 -- 不结仇怨不结亲 守玉从缥缈幻境出来,外头已过了十年。 玉修山这些年灵气充足异常,仙雾缭绕,自然是归功于她寸步不离幻境,滋养得里头灵木奇壤方兴未艾,才有这般喜人的光景。 守玉不是独自一人,她揽着一男子,怀里抱着一女童,走得极为艰难。 “玉儿……”早得她出境征兆的众人等在外头,一件这情形,无一不惊,阿游迎上去接过那具男身。 这人满脸绿汁子,一身青衣成腐朽,稍一动作就有尘埃碎布簌簌掉落,阿游执着衣袖在他脸上抹了几把,才显出本相来,惊道:“这是熙来?” 守玉点点头,将女童递给离得最近的双生子,也没看清是两兄弟中的哪一个接过去,松快了后就撑着腰直喘气。 “这是绿娇?”子来抚开遮挡那女童面目的乱发,见其形容身量尚幼,确是绿娇的模样。 “看来没记错,没把旁人的脸安给她。”守玉道,六师兄小心翼翼递来件衣服,包住她仅缠几缕花藤的身子。 这回的花藤却是死物,她稍一拨弄,就落到地上,玲珑裸身在众人眼前一晃,就闪进青色弟子服里,妥善收藏。 “救回熙来便罢了,你管她做什么呢?”六师兄很是不满。 “等会儿她醒了,你听听她唤我什么?”守玉无奈道。 正说着,子来怀抱里的女童睁开惺忪睡眼,环顾一圈尽是陌生男子,都是一般的身量高大,她还分不出美丑来,只知他们看过来的目光颇为不善,特别是抱着自己的这个,嘴一扁就要哭,张着手冲守玉道:“娘亲,要娘亲。”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皆是不可思议。 守玉笑笑,将小人儿接过来,绿娇在她怀里接着睡去,“她神魂不稳,前头事儿全忘了。” 听闻世上多有“今生儿女前世冤孽”的说法,守玉没在她爹爹那里得来多少疼顾,她本是个看得开的冷心人,头两次还张牙舞爪非要她死不可的绿娇,忽然变作娇小软嫩的小小一个,别说是杀心,旁的心思全都没有,走道儿还不利索,亦步亦趋跟在守玉身后,摔了就哭两声自己爬起来,幻境里也有结果子的花藤,一会儿摘一个问她“娘亲这能不能吃,那能不能吃,娘亲你吃不吃?” 问得多了,守玉随口应了一回,就算是应下了。 罢了,当我欠她的没还清吧,守玉这么想着,若是此生顺利,活他个一万八千年的,这些孽债,可不是得趁记得的时候盘算清楚。 大概在幻境里的第五个年头,守玉摸索出复原熙来的法子,这时她发觉离体多时的阴元重新被修回来,便也明白了熙来甘愿被飘渺幻境吞噬,必不是酒意上头,砍不够玉修山上的花木要进幻境里解气,只是这助她重聚阴元的法子,是他早就知道的,还是有心人刻意引导的,便不得而知了。 守玉一直没等到他醒来。 她怕出差错,聚灵阵结了无数遍,才先在绿娇身上试了,绿娇魂碎了两回,因此聚成过后,修复的人身只是个幼童模样,却也是难得了。熙来的魂魄一直聚不全,少了二魂一魄,人身已被守玉从巨藤中剥离,毁损的部分也在聚灵阵中养好,只是在藤里呆久了,糊了一身绿汁子没法洗,她还想若是熙来这时醒了,见周身污浊不堪,不知要怎么折腾。 守玉换了只手抱绿娇,对阿游道:“熙来一直不醒,可有办法?” 阿游神色复杂,他一肚子话想跟守玉说,见她这样子又半个字儿说不出来,只好先紧着正事。 扣寻字决在熙来身上走了一圈,眉头就没松开过,“先回去,怕是得请师尊来。” 守玉知道不是易事,抱了绿娇去安置,她从前住的单院儿还照样留着,原来荒着地方,此时溶溶日头底下盛开着百样的花,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各位师兄绞尽脑汁也没忆起玉儿最爱哪一种花,只得把能找到的全给种满。 “呀,晃眼睛,娘亲。”绿娇睁开眼嘟哝了一句,头一低再次睡过去。 她现在除了要吃就是要睡,再要生出对守玉的杀意,不知会是哪个年头的事。 守玉将她放在靠窗的床上,幻境里养出的这个女童之身不惧风邪,还是给盖了床薄被。 她跟着在旁边躺下去,颠腾了许久,还清醒地不得了,她以为是幻境里守着聚灵阵需得不眠不休,时刻警醒的缘故,这时阵法已解,她又从不认床,还是不能安然睡去,“是不是你把我的梦偷去了呢,小不点子?” 深夜的温泉浴室,只剩了守玉一人,她在温热的水里拥紧自己,透过蒸腾的雾气,看见一张艳若芙蕖的脸。 “阿游,你来了。”她在千年海棠树底下挖出了一坛酒,此时只剩了一半,见阿游立在岸上迟迟不动,嗔道:“你等什么呢,莫不是要我扯你下水?” “玉儿,你可还好?”阿游眉间皱起,俯身掬了捧水,温温热热的,往她肩头浇下。 “不知道呢,阿游来摸摸,看我好不好?”十年如一日的结阵聚魂,耗费苦心的辛劳却没有侵染进那双清透鹿儿眼半分,看人还是直勾勾的,不加掩饰。 “好。”阿游应声除衣下水,熙来不醒,依着旧例,该是轮着他才对。 他拥住守玉,贴着她后脖子亲吻,一手已探进腿心,“怎么比原来更紧?” “呀,轻些。”守玉一颤一颤缩在他怀里,嗓音软糯又轻佻,“别再进去了,好胀,呃~~” “玉儿从不叫我轻些,这是怎么了?”阿游含住她耳朵,无不哀怨道:“可是还怪我,一声不吭给你扔进了幻境里?” “不是,阿游~啊~~幻境里待的久了身子更没出息,叫那些冷冰冰的物事撑再久也不足够,可想师兄们的大热棒子呢,你别~~啊别那么快戳啊,弄脏了这池子,别人怎么洗?”守玉惊叫着。 “除了熙来,谁会嫌?”阿游拥紧她,嘴角弯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桃花眼浮着淡淡水汽,潋滟多情,探进粉穴儿的瘦长手指,抠挖着寸寸深入。 “不……啊……阿游……慢一些……啊”,守玉娇吟不止,实在忍耐不过,咬牙把进到穴儿里的手指拨出来,捉着他手腕亲上去, 口里含含糊糊道:“阿游这么好看了,你只不要我的命,旁的都给你呀~~~” “还是这么会哄人啊。”阿游一下下梳理她的长发,“你想要什么?” 守玉忍着不肯泄身,一是怕染了温泉水,二是还有桩事问他,“熙来说过绿娇不适宜本门修行,我瞧着也是,师尊可会同意将她送走?” “玉儿大可自去问师尊,看现在还有什么是他不允你的,我也想知道呢。”阿游洗净她头发后慢条斯理给她盘了个发髻,露出颀长脖颈,光滑美背,都在热气里蒸成润泽的嫩粉色,他一边给她擦背,一边轻浅吻过柔润的肩头,粉白的肤上开出朵朵红梅,他淡淡漾开一个笑脸,“不过你就不想将她养在身边,日后她再生异心,早有察觉,也能有些防备,再来一回那样的事儿,谁受得了?” 守玉不置可否,她此时被侍弄得极舒坦,媚眼如丝,“生出我来,死了我母亲,她生出来,也费了我不少修为,或许母女本是仇敌,这一等的怨恨无所谓消解或是提防了。” “玉儿啊,每回双修时忍着不抽干我们,是不是很辛苦?”阿游捉着她右边乳儿,细指没乳珠大,摁在上头由轻到重地搓捻。 “真的是很辛苦呢。”守玉叹气,仰着脖子整个人紧挨在他怀里,并着的两腿不由自主分开,容他另只手再次滑进腿心,勾扯花户两片嫩滑的美肉儿,眼里清明不再,润着水光一片,不知醉入几分去,半张着樱红的小嘴儿,阿游垂首含住她双唇,缠进去搅着香滑的小舌深吻。 他呼吸不匀,贴着守玉后背的胸膛重重起伏着,他身上变得比温泉水还热,“玉儿,我再没找回那个傀儡娃娃了。” “嗯……所以……你就要把……绿娇变成傀儡娃娃?”守玉并不回避他的亲热,她的游师兄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都不用学着大师兄花言巧语,守玉说他笑笑做什么都愿意,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就为了这个,多少折腾人的法子不也是依着他的么,什么木笛插穴,扣水儿酿酒,都是阿游想出来的花样,守玉哭得不行也全照做了。 就连在聚魂阵里看到绿娇的记忆,知道了绿娇攀扯上夜舒,修炼魔族咒术时被阿游撞破,不但没上报师尊,还多次为她遮掩,她知道了,不也没拒绝阿游求欢么。 “别这样阿游,你不必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么多师兄,只阿游同她说起过往事,阿游爱酒,喝多了话就多,搂着守玉往她身子里深钻,还爱时不时渡一口两口给她,最爱瞧她两颊红晕,被肏弄得双眼失神,醉时头晕目眩不知身在何处,只能搂紧了眼前人,一遍遍问他“美人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玉儿不是小马驹,这么骑也到不了地方的,你要去哪儿,我会法术送了你去呀。” “我要去的地方可走不了马。” 阿游以为她醉时不记事,无意把家族往事全趁着酒意说出来。 -- 几多往日旧恨 月出中天,照彻得院中犹如浸在水里,他们所在的竹床似是扁舟一片,守玉偏过头,瞥见竹影森森,知道这是在阿游的住处。 守玉十个指节都被细线绕过两圈,肘弯、肩头、膝弯等关节处也是如此,酒壶里还剩着的 ,也被阿游哄着喂下了肚,肚子涨得鼓鼓的。 “阿游好人儿,你瞧瞧玉儿的肚皮,再灌就要撑破了的。”守玉打着嗝,直往外冒酒气,馨香又浓烈,是她自身合着花草发酵而成。 “玉儿啊,你分得清对我是何种情吗,若我不是长了这张脸,你可还会这样纵容我伤你瞒你?”,阿游脸凑过去,伸舌舔净她嘴角的残酒。 守玉两颊通红着,眼也熏得迷离混沌,还剩着着几分清醒,半真半假道:“我一时三刻难死,总有一线生机在,师兄们要拿我做什么,只需无愧于心就好。” “是么?”阿游垂着眼皮,瘦白冰凉的手拂过她滚热的脸,他滴酒未沾,美眸里尽是迷醉,似是极贪恋守玉身上的热度。 守玉把脸埋在他掌心轻蹭,酒劲儿上头正使得她燥热难耐,“师尊是这么教的,我就这么学的。” “师尊可没教你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他浑身赤裸着拥住同样赤裸的守玉,吻在她身上每个绳结处,牵动间扯得他心间裂痛,却有种难言的畅快,这虚假的解脱促使他更用力吻她。 那些银白色的细线,是从他心间生出,带有血肉深处的真实温度,缱绻在守玉白嫩的身躯上缠出一个个旖旎的红圈。 脚踝上白线细微的拉扯感使得守玉顺从分开双腿,花户被揉红掩着底下紧闭的嫩穴,她问着“阿游你疼不疼。”,一边将腿张得更开,硬热的阳物抵在红润的花珠上,磨得她浑身直哆嗦。 “阿游,解开线结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守玉媚声叫着,不敢动转分毫。 “你是不在意我们对你做的恶,还是当真不在意我们?”阿游眼神哀伤,白线细若蛛丝,他仍强行催动使她悬空吊起,细白丝线绷紧如满弦,丝线本身就是利箭,瞄向的靶不是守玉,而是他自己,“铮铮”几声响,细丝线再难支撑,应声而断,一口乌血自他口中喷出,他终于颓然委顿,闭上绝美的双眼,栽倒在守玉身上。 他们交叠着躺在月色下泛着青玉光芒的竹床上,守玉被他压得呼吸滞涩,也没推开他。 她记起第一次看见阿游身上的丝线,醉眼朦胧问他:“难道你是蜘蛛精化成的人形,听说妖精可挑了,不是绝色容颜都看不上眼呢。” 守玉抱着他,轻声道:“阿游,师尊说过,世上人妖千千万,没谁真坦荡,要活下去,就得忍着疼等伤好,就得带着愧疚和不安,要活下去啊。” 这回守玉醉得最彻底,没听到阿游讲起过往,而见到他撕扯着要靠守玉的分量,将那颗跳动就疼痛的心拉出体外。 幸亏守玉分量正好,只挣断了线,没挣断他的命,他会靠着守玉疗愈,忍着最后一波疼,等伤口长好,就不会再有旧伤扯出往事,身心揉碎了一起疼。 阿游自北泽来,与蓬莱隔海相望。 北泽临海,群岛串联,灵气自四海而生,全民修道,北泽无主,其民寿数高长,从而形成几大修仙世家,一家实力可与中原灵山相抗,所幸隔千山万水,秋毫无犯。 北泽各世家相互倾轧,并不如中原灵山进退有度。虽说灵山大会回回打得不像样子,各门各派平日里还是守着山头安生修炼。 北泽世家就不一样,你弱他便强,一家湮灭,少一方争夺灵气天宝,就多出土地立足。况且兽妖精怪修炼至后期,修为高深而心智不足,多为害一方,为中原灵山门派不容,便也多聚于北泽。 阿游原名卢游方,卢家以傀儡术入道,修炼至大成可操千线纵万物为傀儡。 北泽生存艰难,各家对子嗣繁衍尤为重视,发妻之外可迎多位平妻,所出子女,有天赋者全力培养,不以嫡庶论尊卑。 阿游伴稀世灵脉而生,两岁可操线戏蚊,独得家主宠爱。 若他生母是北泽人氏便无大碍,偏是个中原凡女,从无修道背景而所出之子如此不凡,如何为众多本土夫人所容? 卢家子女六岁可炼出的傀儡娃娃,便是相伴一生的杀器,需择吉日开阵聚灵,以心间命线做阵眼,结够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化出三尺小娃,无男女之分,只听聚阵人一人调遣,跑腿送信,杀敌断后,潜力无限。 卢游方天纵英才,第十日上头就化出傀儡娃娃,家主欣喜,设宴庆贺,遍寻家宅却不见其生母踪迹,一番搜魂才知他将生母献祭聚灵阵,傀儡娃生食其骨肉养成,长势惊人,才得以短期就有此成果。 家主以为其性暴烈荒谬,冷酷无情,亲生父母都可视做祭物,实不可做为撑起一家百十口子的继任人,家主心有忌惮,渐渐不喜,从前给予种种关爱偏袒,尽数收回,不再精心培养。 卢游方年仅六岁,尚在懵懂,家中教养甚严,生怕后生晚辈走了岔路,邪术妖法那一路数平日里碰都碰不到,他如何得知献祭一道,原是家中大小夫人沆瀣一气,设计为之,他那凡女生母并不知修炼关窍,听信大夫人哄骗,自投了阵中死门。 阿游没了父亲依仗,还有个肖似生母的好皮相,常得家中女婢垂怜,衣食起居再不是最好的,却也不差,只是自小便娇惯坏了,北泽靠海吃海,差一等的灵鱼灵果他克化不动,正长身体时没有足够滋养,从底子上就差些,瘦骨嶙峋之态后来在玉修山也没养回多少体面,这样弱柳扶风的纤细之姿,更为家主厌恶。 有再过人的天赋无滋养无指导就无进益, 在卢家的众多子女里,也就显不出个儿了。 阿游十二岁时,举家迁往灵气更足的神龟岛途中,被大夫人授意的恶仆领上前往中原的客船,自此杳无音信,家主找了两年无果,便也撒手不管了。 那恶仆乃是恶名昭彰的煞星突豹,豹身成人之际未挨过八十一道天雷,危难之际被大夫人娘家所救,他在雷劫中失了内丹,自后便不能维持完整人形,蛰伏多年,终日做兜头包脸打扮,不以真面目示人。 大夫人不愿卢家再与中原凡人搭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诱杀阿游生母,已将事情做绝,如何再肯放他生路? 突豹对卢游方的天赋垂涎已久,得此良机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先以噬元咒夺了他内丹,再以豹爪断他命线,小阿游护着傀儡娃娃苦求无果,被他夺去用爆裂咒炸了个满天花。 已到这程度,突豹夺不夺他性命已没有差别,内丹失,灵脉毁,剩了副好皮囊也苍白失色,就算侥幸苟活,也不可长久。 “你修菩提道,本无分别心,内丹缺失亦可修回,为何夺我的?”小阿游攥了满掌碎布,心痛到麻木,大眼蓄泪瞪着仰天长笑的豹子精。 突豹被他一提醒,也想起来自己初心何为,忽然就有了改邪归正的念头,这不想起来还好,一鼓作气将人杀了就杀了,经他指点了一句生了善心,再杀他,恐立时便有反噬之灾。 这豹子精反复无常,道心不稳,修炼再勤也只有一时之功,这也是受不住雷劫的祸根。 再有一条,凡是兽者化形,大多爱惜容貌,他顶着个毛乎乎的脸过了多年,得了他内丹照样也变了个绝世容颜,爱得不行,这会儿就是路边个遇上个水潭也要过去照照影儿,爱屋及乌地竟有些不舍得他这么死了。 小阿游就看见突豹的脸在瞬息间由人到豹变了几遭,便知他天人交战,有入魔之兆,趁机跳下峭壁,落进海湾里,抱住一段浮木漂了几天,被路过的客船捞起,曲折辗转回了中原。 说回到突豹,也是他命不该绝,入魔前夕被大夫人派出的暗使找到,传真气封于颅顶,斩除了他紊乱的兽魂,这一来竟使他生生褪去兽骨,从豹身转成人身,再变不回兽形了。 他既长了与卢游方一样的脸,几年后,大夫人寻机将他安排回府认亲,顶了七公子的身份。 她想得周全,纵有千万之一的可能阿游没有葬身鱼腹,也是废人一个,他日真找上门来,卢家已有了惊才绝艳又孝顺听话的七少爷,怎会再养个无用之人? 千算万算,哪里算到客船上坐着平平无奇的众多凡人里,正有玉修山的师尊,能领他重回修道之路呢? 师尊正愁没有法子试一试守玉的底里,撞上个灵脉尽损的,带回去等守玉长成后双修了几回,就能活蹦乱跳得操琴弄曲,矫情无度了。 “玉儿,你知道么,他当着我的面炸了我的傀儡娃娃,那是我母亲啊,我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 阿游梦遍了在北泽的所有往事,只以为自己是死透了的,哪里想得到还有睁眼还阳的时刻。 他看见眼前不断耸动的雪白裸背,以为夜晚还未了结,而他擒住了月亮。 “玉儿,你在做什么?”他发觉起不了身,被擒住的原是他自己。 “阿游,你软了这是第三回了。”守玉两手朝后,撑在阿游小腹上,扭臀摆腰,嫩穴儿里紧咬着他那根东西,缠裹又绞紧,一刻也不放松。 阿游动作迟钝地抚上心口,砰砰有力的撞击如同错觉,他伸手握住守玉晃动不停的细腰,制停她动作,“玉儿,我不疼了,你做了什么?” “不疼就好。”守玉拉起他手,覆在软滑的奶儿上,“六师兄说又大了些,你掂掂,他说的可是真的?” 阿游感受着盈满掌心的温软,无声笑开,手里抓握两把,听得她促气高叫了几声,“果真如此。” “为何寻死?”守玉在急促的喘息间插入这句问话,过后接着放声浪叫。 “我靠着玉儿修复灵脉,却再拾不回家门术法,束一个你都束不得,谈何报仇?” 一声高亢娇啼后,守玉身子僵了僵,自二人交合处泌出一片温热蜜液,她缓了缓,才道:“所以你看着绿娇犯大错不做声,就是要等师尊处置时讨了她做傀儡?” “是。”阿游错开目光,“我没想到她伤你那么重。” “我这不是都好了么,阴元都修回来了。”守玉看不得他伤心,拉起他另只手也盖在胸前,在肥白的乳肉推揉捏滚,哄着他却把自己说难过了,熙来还没醒呢,也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折腾。 阿游知道她在想什么,熙来脾气古怪,守玉上赶着迁就的时候总多些,不过看他甘愿神魂俱灭,也要助守玉复原,却不是她一厢情愿了,“熙来进幻境的事,我们都不知道,自你下山,他话比原来更少,没醉过去就满山找酒。” 守玉闷闷哦了声,身子忽的一轻,阿游托着她腰顶起来,起身将她压在底下,“换我来动。” “阿游,报仇只用痛快,无需执着手法。”守玉拧着身子,回头吻他,“你不必变得跟他们一样可恶。” “我都死了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玉儿行行好,多帮我练练,等日后我杀了那豹子精,给你做件袄儿穿?” “啊……好……” “穴儿更紧了些,你到底是什么变的?”阿游下身耸动飞快,落在她耳尖的吻却既轻又缓,“等会儿还给我舔舔,我尝尝味儿变了没有,嗯?” 守玉唔唔直叫,被撞得直不起腰,委屈道: “那儿不是吃的呀。” -- 夜与夜的差别 等绿娇被送去法华山之后,守玉还是没能在夜晚安然睡去,她终于开始相信绿娇是自她梦境里生出来的。 “师尊,我睡不着觉。”守玉抱着枕头前往师尊所居广虚堂,枕头往师尊塌上一扔,人就跟着趴了上去,也不管把正打坐清修的师尊撞得一歪。 “我这儿就睡得着了?”师尊眼皮也没掀,正正身形,继续打坐,“体肤之上的舒畅快慰稍纵即逝,你因梦中亦可调息修炼的好处养出多少懈怠懒惰的毛病,多少年硬是掰不过来,要我说睡不着倒好了,门中日夜不休的师弟师妹大有人在,你不过是占个入门早的好处,给你惯的愈发不知好歹了……” 守玉没料到惹出来他这一出长篇大论,暗叫苦不迭,直叹阿游害她,埋在枕头里默受了半晌训,忽听得师尊一声长叹,“怎么还醒着,要怎么着才能睡?” “熙来会唱曲儿,他一哼我就睡过去了。”守玉攥着枕头,“不做梦,你们每晚都是怎么过的?” “问过他们了?” 守玉在枕间拱了拱,嗯了声,“他们说看月亮,可今夜漫天乌云,见不着月亮。” 师兄们已然很有分寸,守玉却始终不能忍受清醒时看到自己愈合如初的情形。清醒和混沌在脑中纠缠,常使她迷乱。 绿娇被送走前没哭没闹,啃着果子问法华山有什么好吃的,又问守玉什么时候去看她。 守玉答所修之道不同,再没有见面的必要。绿娇吃完手里果子,像在幻境里养出的习惯,把果核儿埋进地里,在幻境里会立时从地底抽出细长的绿藤,它们一破土就扭动冲守玉而去,往她腿心里挤。 绿娇是后来大了才知道守玉身下为何总有一滩子水,香甜甜的却不要她碰,她不明白的是,那可带来许多欢愉的事,守玉看起来并不开心,总直勾勾望着聚灵阵中央看不清面目的人,满脸的哀伤。 “娘亲,你为何要送我走,黑脸爹爹说是怕我再杀你,好看爹爹说绿娇现在是个肚里只装吃的憨包,绿娇不明白,憨包是什么包?”绿娇埋完果核,仰脸儿望向守玉。 “他们都教的你什么呀,爹爹这两个字也不知填进去多少吃食换来的,给什么吃什么,你会被喂成桶的呀,果然送走才是对的吧。”守玉捂脸,将她拉起来擦擦手。 绿娇似懂非懂,见守玉掏了袋糖块儿出来,就什么心思都没了。 守玉托腮看她吃得欢,眼都笑没了缝儿,也跟着笑起来。绿娇呀,你才是见到我真面目的人,我是披着美艳人皮的疤痕怪物,你最先瞧出端倪,戳破了我乔装。 我实在累得很,他们把伤口都扔给我,愈合起来甚是辛苦呢。 师尊了然,暗叹守玉一生坎坷实非他力可扭转,还是问道:“非得要熙来?” 守玉低声道:“师兄们全都试了个遍,昏过去也不过片刻功夫就醒转,只有熙来没试过。” “玉修山弟子也不就只有他们几个了,不挨个儿试试?”师尊拢着手,“大好男儿多的是,说不准就有比熙来强的呢?” “师尊———”守玉拉长音,粉面生威,已有一层薄怒。 师尊收起逗弄的嘴脸 ,正色道:“他的来历,我也不可详知。” 守玉震惊地抬起头,师尊虽偶有严苛处,却从不唬人,连他也没法子,莫非熙来真这么去了? “你也不必忧心。”师尊示意她安心,“他魂魄不全才昏迷至今……” 守玉忙打断他,直起身道:“师尊可是已知他残魂下落?” “太心急了。”师尊深深看她一眼,知她心有打算,今夜前来不得所求不肯罢休的了,“我只问你,冥界你可敢去?” 守玉愣了一下,咽咽唾沫道:“他真死了?” “二魂在死地,残魂不可托生,还不算绝境。”师尊答道。 守玉咧嘴笑开,她并不细想其中会有何种艰难险阻,只觉得这便是生机一线,欢喜道:“那我去一遭又有何妨?” 这欢喜还在眉梢,她面上就露出了两分难色,挠头往师尊跟前凑,“师尊,怎么去来着?” 师尊一掌罩住她的脸,一把将她推远,伸直盘坐的腿,深吸几口气,衣袍都胀满了,大有羽化登仙之象,喋喋数落道:“你单凡早课上一点儿心,也不至于无可救药至此,为师调教多少弟子,哪个没脑子也比不过你没脑子,吃也不记得打也不记得,修什么道,牵个牛儿来这些年也记得比你熟了,早课完了还能犁回地……” “师尊莫念,师尊莫念。”守玉满脸菜色,抱着头缩成一团。 帝都 城西的牌楼毁于一场雷火,大雨浇了整夜,二日放晴,牌楼与牌楼底下吊着的十三具成骷髅干尸的枉死女俱付之一炬,只剩了堆焦土。 这本是桩美事儿,谁见着那个景儿不说晦气,这一把火烧干净了多好,谁知此后附近频有怪事发生。 先是妙龄鲜衣女子当街被怪风扒了外衣,连钗环戒指这等小物也一并撸了去,不是捂得及时,贴身小衣也差点没剩下,吓得花容失色,光膀子蹲在地上,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未嫁的姑娘当众丢了大丑,如何活得下去,好不容易在同行人遮掩下回了家,羞愤欲死,三番五次吊颈投水都被救下,给家里人捆床上看管起来,没捱过两月便香消玉殒,一命呜呼。 又有朝廷拨下款项,重修牌楼,开工当日,埋进坑里的巨石忽的弹出来,四下乱滚,砸死了数十人。 自后这处不但姑娘小姐不敢过,进出城的都绕远路不走西门,人流稀少,青天白日里也显出森森鬼气来。 守玉是不知这些内情的,时隔十数年,她再次归故里,走的还是老路,见物是人非,再没有当日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热闹景象。 不远处高搭法台,烟熏火燎,不知念的是往生经里的哪一套。 “真是奇了怪了,这风水最不该闹鬼儿了。”守玉立在吊死鬼牌楼旧址处,这处比她初见时阴气更重。 正纳闷时,听见有人轻声唤她“仙子姐姐。” 守玉应声望去,见高台之上傲然立着一名黑衣女子,头戴长羽冠,满面油彩,手持桃木剑和骷髅招魂幡,道不道佛不佛的,杂得很。 “你是…酸枣儿?”守玉凝神许久,才从她脸上一团五彩颜色的糊糊里分辨出原本的五官,她似乎身量比从前高些,也壮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呢?” “这地儿不干净,官老爷请我来做回法。”酸枣儿扔了手里两样,蹦下高台,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她。 “给自己也画个鬼脸,可瞒过真鬼了?”守玉从来不知如何拒绝这等热情,由她手脚并用地抱着,“死魂越聚越多,终究不是好事儿,你既是得官家所求,想来没成效,便不好交差,要不我给你看看?” “有仙子姐姐这话,酸枣儿画个鬼脸算什么,就是真成了死鬼,仙子吹口气我就活了。” 酸枣嘴咧得快要扬上耳根去,神婆姥姥说她一生遇贵,总有逢凶化吉的运气,果然不错。身带死魂半人半鬼也活了多年,现今被派了这么个苦差事,明日再不能驱净鬼祟,不等着官府捉她下狱,就只能收拾细软跑路,哪成想生死关头再遇仙人,可见命硬。 守玉绕高台踏过一圈,心里便有了底,“那十三位女子的魂魄还在此处盘桓,不知是否阳寿未尽的缘故,没得鬼差牵引,竟耽搁了十多年。 ” “居然是阳寿未尽吗,也不知遭了什么样儿的磨难,竟就活不下去了。”酸枣叹道。 “有何公案内情,去了冥界自有鬼官论断。”守玉负手望天,“日头还高,子时在这处等我。” 酸枣儿自是千恩万谢应下,见她要走,又迟疑道:“仙子可是也要去冥界?” “嗯,回来取几样护身灵器,没想到遇上这事儿,便一并带去,也没多絮烦。”守玉解释着,又道:“若无差错,明早前便可料理得当,可会耽搁你的差事?” 酸枣儿忙道:“仙子说的哪里话,酸枣儿前世修来的福气,今生得以与仙子结此样善缘。” “不过我有件事儿好奇。”守玉笑着望向她。 “仙子请讲。”她那模糊不堪的脸上只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映着真切的热烈和欢喜。 “十三名女子我都使过追魂术大略知道她们生平,有为情所伤的,有被父母亲族论斤按两或租或卖,都是伤身伤心,甚或兼而有之,你仍觉得若是阳寿未尽,就不该寻了死路吗?” “赴死是她们的选择,接着活是酸枣儿的选择,我不会劝死志坚定之人活,也没人能轻易叫我去死。”酸枣儿道,“这人间有明给人期许,有暗打人落地狱,明欺过暗,往前走灿烂光明,清水也是佳酿,窝头也是珍馐,暗欺过明,八方无坦途,落脚闻鬼哭,酸枣儿没出息,眼见无尽苦难而无能为力,只好全不往心里去,所装的不过是个吃喝心,再有副善忘肠,真遇上污糟事儿干瞪眼等它过去,活一个苟且偷生而已。” 守玉点点头,论起年岁来,守玉也不过大她两年,她音容笑貌十年未改,同酸枣儿站在一起却像个后辈,默了片刻道:“人间的明暗都是人心里生出来的,许多兽妖生出人心时正受不住这般善恶交杂,比斗法厮杀还厉害,人心果真是最复杂难堪透的东西了。” 这话说完,守玉念决而动,酸枣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没了影儿。 这瞬息之间,她已然来到赵府绣楼之上,桌椅摆件,床榻幔帐,一如她离开时的规制不变,守玉往门后一捞,连那包袱也原样堆在那处,里头明恩给的三样东西也都在,守玉单把心头血取出来,于房中盘腿做定,结了个解灵阵。 “取天一灵,取地一灵,取万物一灵,解此心头血,为我用三分。” 守玉闭目凝神,约有三个时辰,阵中心头血化作一片红雾,柔柔在她体外罩了一层,红光微闪,没体而入,过后又聚成长方方一红块,随灵阵消解而落至地面。 心头血用途甚广,守玉因要护死魂下冥界,便得有护身之法宝,包袱里的法器不少,师尊这回什么也没给她准备,也是知道她在赵府落下的这一包袱,别说去冥界,就是北泽南海逛一圈,也是够用的。 “为何只用三分?” 守玉募的睁眼,见帷幔后头隐着一稚嫩小童,正露个头出来看向她,头上用红绳扎个冲天辫子,大眼滴溜溜,一点儿也不怕人。 这也不是阿材啊,守玉纳闷,冲他招招手,“你是谁呀?” “我是哞哞。”小童口齿还不大伶俐,为人却很执着,“你该告诉我了,为何只用三分,爹爹说做人做事必得十分才足够。” 爹爹?守玉了然,这怕是她侄子了,只是这个名字却不大像赵谨取的,是个小名儿也说不定。 “十分虽可护我无伤无损,却也令百鬼难近身,我答应旁人的事就做不成,只需三分可护我性命无忧就够了。”守玉望向那孩子眉眼,确有几分哥哥的神韵,“你为何在这儿?” “材叔儿送我进来的,他说叫我见见小姑。”哟哟慢慢走近守玉,小手戳戳她脸,“你就是小姑?” “是呀,见过了,回去吧。”守玉话音刚落,自窗棂处伸出巨大木藤,缠裹住呦呦小身子,顺窗户带了出去。 自横梁上伸出另外一根木藤,垂至守玉身前,被她拥住,“阿材,你人身哪儿去了?” 木藤生出细长绿芽,环住守玉左侧耳朵,“三年前夫人生产,这孩子差点儿没保住。” “苦了你了,我这回不可久留,等我把事情办完,再回来助你。” 拥在怀里的树藤往她腰上缠了一圈,收紧了些又立马松开,窸窸窣窣地退出去。 -- 黑白鬼差 缚灵阵的布法比缚魔阵简单,后者于守玉印象深刻,恐终生难忘。 “酸枣儿,你于此处坐定不要乱动,等会阵法催动,关窍虽在你身上,也不必勉强,受不住时便捏碎这枚符箓。”守玉摸出一枚传送符,置于她掌心,在阵中生门处放了枚一样的。 趁阵法未启动,酸枣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可若是我退缩,岂不是白费功夫?” “死魂怨念深重,被冥界疏忽至今,没有酿成更大灾祸,是得于此处乃一宝地不易聚阴,引渡亡魂是他们的本职,被你我遇上,时运不济而已。”守玉于阵中踏看一遍,确认无误后,再次向酸枣儿嘱咐道:“命是自己的,不必勉强。” “明白。”酸枣儿从前跟在神婆身边,虚张声势有之,招摇撞骗有之,都是神婆为了银钱的手段,几次三番将她推进死地里去,经得多了,心气消磨,渐渐就不将死活当个事儿,酸枣儿感受着手里符箓的分量,从来没有如此时般觉得命是握在自己手里过。 子时已到,守玉催起法阵,于阵外护法,雾蒙蒙的月亮穿过树枝屋宇投在地上的影,斑驳于缚魂阵之上,叠上去的又是一番错综交杂。 “来了。”守玉低喝一声,空无一人的大道上绰绰约约显出十多道黑影,飘忽忽往阵中靠近。 期间凄厉声响如泣如诉,间或夹杂长声尖笑,守玉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昨日已去,故身不留,今有契机,死魂可愿归阳世?” 鬼笑鬼哭声仍无休无止,死魂们止步于圆阵外,不近一步,不远一步。 “尔等可愿回归阳世,重新为人?”守玉吓出身冷汗,接着念道:“ 子时已到,人鬼不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十三道死魂合为一体,变成十丈高的一个黑影,在守玉跟前蹲下,似在沉思,过后十三道女声同时道:“比起那个凡人之身,我们更想要你的身体呢。” “仙子姐姐。”阵心处酸枣儿大惊失色,当下就要捏碎了符箓出来助她。 守玉先她一步,施术令传送符失效,红唇勾起个凄然艳笑,说道:“如此一来,却省了道功夫。” 缚魂阵未解,酸枣儿不能动弹,目眦欲裂,眼见那巨大死魂没入守玉瘦小身躯,骇人的冲击力撞散她发髻衣衫,守玉再坐不稳,身子随那拉扯之力痉挛打摆,一时间阴风四起,鬼哭声冲彻云霄,足持续了小半时辰这样的动荡才止。 守玉面如金纸,浑身汗透,似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幽幽望了酸枣儿一眼,脱力撒手朝后仰倒,昏过去之前低声骂了句:“杂碎鬼勾命,八字沾着薄命册子,命里犯着倒霉催的。” 没了护法,阵法顺势而解,酸枣儿惊呼着朝她扑过去,见还有气儿,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微微放下。此时抬头见月,清朗朗一片白。酒肆屋宇,亭台城墙,如在白日里般清晰鲜明,不见暗影。 酸枣儿抱着守玉,见她一头长发在月光里铺洒开,竟也成了令人心惊的白色,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她慌忙抓起一把凑在眼前细看,真是青丝变雪发,怅然道:“仙子姐姐,这可折了多少修为进去了?” 夜已过半,一片乌云飘来,遮了月去,半点儿星光也不见,黑幕降临。 酸枣儿陷在彻底的黑暗里,五感全失,持长柄符节和镣铐锁链的勾魂鬼差一左一右现身,而她浑然不知。 守玉瞬时醒来,一记昏睡决打上酸枣儿脑门,就有鬼差捉了她手脚套上铁锁镣铐,拉扯起来。 “这么大怨念?” 白衣鬼差道,“这与原身勾连甚密,拘不出魂来,可如何是好?” 黑衣鬼差掏出一本册子,翻了两页道:“此女亲缘浅薄,这时横死一时三刻也无亲族知晓,先带回去,等冥界业火烧出魂来,再从骨灰里捏个原身带回阳间就是了。” 二鬼差商量完毕,扯起守玉就走,只见白日里笔直宽阔的坦途大道平白分出一条岔路来,这就是活人不见,活物不走的黄泉路了。 修道者不经鬼差,亦可经由法术唤出此条通往冥府之路,守玉学会此法不久,本想趁此机会试上一试,没想到十三名枉死女聚成智囊团,不似寻常孤魂野鬼见着酸枣儿这般极阴之身就红着眼往上扑,守玉结了个十分不错的阵也没了用武之地,反被她们看中了自己的躯壳,妄图取而代之。 这也是她当日在银剑山见着他们以饵诱心魔入阵后束缚除之,依样学来,无有变通,不知死魂生前也是七窍玲珑心的活人,不如心魔只有惹祸一窍,其实不好对付多了。 守玉虽被师尊恨铁不成钢,时时拎起来教训一番,却也的确占了个天赋异禀的腔子,她这时阴元归位,着实发狠苦修多日,区区十三个血债深重的死魂如何能轻易取而代之,被凝在她体内无法脱逃,众人多年积累的怨念累在一处形成滔天之势,可不就将鬼差引来了。 以身拘魂的苦头非同小可,守玉觉得心头软肉被撕扯啃咬,一阵一阵出冷汗,神识内十三个女声交叠炸响,诉说生前种种哀怨仇恨,要拿她偿命,守玉脚下发虚,拖着沉重镣铐实在走不快,引来鬼差不满。 黑衣鬼差扥了一把锁链,催促她快走,守玉没防备,朝前栽去,被白衣鬼差扶住,露着血盆似的口阴恻恻笑道:“小小女子,学什么苦大仇深,须知人生不过百年,需得意时尽享欢乐,人比花娇的年纪死了,岂不可惜?” 守玉此时染了一身鬼气做伪装,还是怕被瞧出是活人后扔回阳间,白受了苦头不说,新学的召阴术还不知道灵不灵,黄泉路就在脚下,如何能功亏一篑,便只得无不怨毒道:“生在枝上的花就该被无故摘下,踏进泥里吗?” “哟呵,看来的确受了不少苦头嘛。”鬼差见怪不怪,他们还没见过真有哪个人死而无憾。 黄泉路格外长,三人走了许久,没到尽头。 白衣鬼差倒是个健谈的,“为人的规则便是如此,有一等一的得意人,有十成十的失意人,人善被欺,恶人当道,善人奋起,一朝得势恶行不减,多来几个轮回,就有寻着脱困之路的,上灵山,下北泽,说起来是大道通途,长生极乐,却又是另一处人间,照样有善恶纠结,有困惑难堪,有痴男怨女,有手足相残……” “这样的规则是谁定下的?”守玉打断他。 “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聚万灵而生出一颗智慧人心,当然藏污纳垢,有人眼不见为净,也有这样想不开的,还活着时就活得像个鬼样。” 守玉讥道: “便是说种种苦头,都是自找的咯?” 黑鬼差终于听不下去,链子又是一抖,“跟个死人说那么多做什么,等业火一烧,再送去轮回转世,可还记得你这些啰嗦?” 守玉踉跄了一下,嘴里还硬着,“冥界对付所有死魂都是如此处置不成,也太儿戏了些,人世官老爷,断人生死之前,尚有一番考量。” “业火便是考量。”黑白鬼差异口同声,他们转过身来紧盯着守玉,头目森森,嘴角带笑,忽然合为一体,一黑一白各占一半,笑脸严丝合缝又诡异至极。 他们狞笑道:“而且,不是所有魂灵都这般处置,只有你一个。” 守玉这时才发觉路已走到尽头,她越过黑白鬼差凑在一起而逐渐模糊的苍白面孔,看见前方接天连地的一堵烈烈火墙。 黑白鬼差身形一转,已到了火墙另一边,所在守玉手脚上的四条锁链绷紧,鬼差一圈圈收回铁链,正似大鱼上钩,只待收线。 在即将被拉进火墙的前夕,不知是出于守玉自己的求生本能,还是体内十三个死魂不甘就此寂灭,她抓住锁链回拉,竟迸出无穷巨力,使得黑白鬼差一时奈何不得她。 “没有业火烧不尽的罪孽,只你身负十三具死魂灵怨念巨大,只有此法可解。” 守玉背上一重,合体的鬼差又分化成黑白两个,黑衣鬼差掠至她背后,手中符节掉了个头,一棒子敲上她后脑,守玉登时软倒,被拖进了火墙里,火舌舔上她衣衫,丝丝寸寸,将她吞噬。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冥王大人 “我这幽冥宫还甚少有活人敢来,你怎么了?”寒凉的男声自骷髅宝座传来,含讥带诮又毫无温度,“可是活够了?” “虽活得不怎么好,却还是没够的。”守玉开始时不敢看那座上冥王,时不时朝上瞟一眼,却撞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怎么上乘。业火焚毁她半身衣衫,死魂受不住煎熬,叫嚣着离体就被烧成白烟,过后守玉就被送到这处来, 索性把心一横,立身起来,步步朝他走去,她蹬上宝座扶手,一脚踩一个骷髅,把腿心展现给他看。 “大胆。”冥王状似不悦地皱起眉,坐得稳当,分寸未移。 守玉叉着腰道:“你不是想看么,这么着不是不费劲?” “吾乃冥界之主,怎会……”,冥王没能说下去,黑气笼罩下的面孔扭曲几瞬,闷哼出声,踏在骷髅扶手上的守玉脚下一歪,整个儿砸进他怀里。 守玉挣起身,却被他箍着腰不放,反身压在了骷髅宝座上,扭打了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攥住他额前碎发,皱着眉道:“你是明恩?” “我不是。”冥王气得要呕血,业火烧干净她身上死魂怨念,她仍把明恩这号人记得清楚。 守玉念念叨叨地道:“把人这么箍着,身后是骷髅,身前是你,一寸都动不了, 还说你不是他……啊……” 她惊叫起来,手脚俱攀到冥王身上去,口里乱叫着,“骷髅要吃肉了,我的手被它们咬去吃掉了。”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冥王连忙将人抱起来,离了骷髅宝座,守玉一个劲儿往他怀里缩。 他在守玉身上各处查看一番,松了口气道:“可是魇着了,你睁开眼瞧瞧,手好好长着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在底下,有东西咬人。”守玉吓得不轻,那些骇人骷髅居然是活的,一挨上她皮肉就咬人。 “不在底下就成?”冥王蹭着她头顶,眸色深沉,十二个分身出现在四周,俱是一脸不善,“睁开眼瞧瞧,这样可好?” “怎么有这么多个你?”守玉惊魂未定,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丝毫没有意识到当下处境的危急性。 “多了才好,一个我在底下垫着你,插你这处粉穴儿,一个我在上头抱着你,吃这对儿美乳儿,再有一个我在后头,给后庭也照顾到,可好?”他说到一处,手指就摸到一处,其余两个分身当真笑着贴近动作起来。 “不……”守玉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撒腿要跑,给他一伸手就捞回来,堵着嘴亲得吧唧响。 “我还能吃着这小嘴儿,真香。” 以往一个明恩就够难缠,这下足有七八个,说是分身,那股子难缠劲儿一点儿也没被人多消解些许。 骷髅宝座延展成一张大床,果真如他所说的,守玉被分开腿摆在底下那人上头,顶部微弯的阳物挺翘着在水穴儿口蹭了数下,抱着她的人一松劲儿放她落下,阳物就势捅了进去,没等守玉喘匀气,后头那人掰开雪白的臀瓣大力挺进去。 “好撑,不要了,明恩,冥王大人,不要了,要撑死了。”守玉哀哀哭着,趴不下去更直不起身,身侧各有一人扶着她无处抓握的手,覆在两根同样滚烫壮实的阳物上,一人揉着奶子,一人就扳着下巴去亲她小嘴儿,舌头伸进去不用费力,大力搅弄。 守玉浑身酥软,早抵抗不了这样的进犯,汪着泪眼由人摆弄,细嫩的手被他们掌控着,来来回回搓裹着根本握不住的热物,这两个还不断挺身,挺翘热烫的龟头直往红艳的乳珠上戳。 “唔……你们别……别一起来啊……唔……” 他们都是明恩,他们都是冥王,用一模一样的阳物,用各种各样的手法,抽插玩弄不放过她身上每一寸甜腻香滑,一个人能在她身上得到十分的尽兴,十个人得到的就不止百分,这人多势众,欺负得守玉呜呜直哭,做到后来,众人归位后,连冥王也揽着她失神了许久。 守玉还没恢复,乳头嫣红被揪扯得耷拉得老长,小穴儿被肏弄得看不得,粉肉外翻着,混稠的白液腻满腿根,胸口上,手心里也是一片黏糊,脸上都沾着不少。 “把熙来还我,还要再来几回?”守玉忍着哭腔道。 冥王冷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口气不小。” 守玉见他这脸色,知道是不能善了的,身上寸寸酸疼,也没力气应付他,索性合了眼皮,才片刻功夫就被他揉搓得睁眼。 “生魂是可以给你,你可带着聚魂钵了没有?” “没……”守玉嗫喏道,“护在心窍里带得出去么?” “那些个死魂你是这法子带进来的,便折损多少去了,生魂护在你心间更会夺你阳气生机,没有聚魂钵,我不能给你。”冥王抬起她下巴,迫她直视自己,“还有,你可知这生魂来历?” “不知。” “可听说过东荒摘月崖。” 守玉黏糊着扭身,才离了他怀里两分就被攥着腕子擒回去。 她暗叹一声,还是那个不嫌邋遢的性子 “你再来我真要死了。” 冥王埋在她耳后亲吮,闷声笑道:“你身在死地,还能怎么死?” “那十三名女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凡人只需三魂便可入轮回,重生七魄,她们刚死的时候就有鬼使将她们三魂迎回冥界,只是冤仇未了结,留在阳世的七魄生成执念,引来雷火也不可剿灭,后又牵连许多人命,被滚石砸死的二十人里有三人是逼亲女为暗娼的畜生,死有余辜,另外十七人却无过错,于是又生出新怨念,怨念无解,只能烧了干净。”冥王腻在守玉身上,手上嘴上都不得空闲,对于她的疑问却都一一解惑。 “北山夜族呢,他们不是专司镇压世间怨念么?” “北山易主,正在关键时期,这十几年的怨念都是我这个法子消解的。” 守玉无法理解,“不是镇压就是雷劈火烧的,也没见人间怨念衰减,真无根除之法么?” “除非阳世无活物。”冥王舔着她耳垂道。 守玉抬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濡湿灼热的吻隔绝在手心里,“所以你又算计我给你当虫子做饵?” 冥王的舌尖在勾勒她掌纹走向,一只手又往她腿间探去,含糊不清却似乎大义凛然道:“渡厄化怨之事怎么能叫算计呢,是正道才对。” “摘月崖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守玉顺从张开双腿,肿红的穴外抵着根热物,他似乎没软过,嗳嗳泣了几声,容他整根钻进去。 冥王却不答,阳物深埋在软热的深处,攥着她细白手臂将人压在底下,“黑玄玉自地心而来,在冥界久了自发长成骷髅形状,并非真骷髅,你多躺躺,就不会觉得在咬你。” “你又要将我捆着关起来?”守玉怒瞪他,无奈身子像被钉住,被他深入着,包裹着,怎么也逃不开这恼人掌控。 冥王也不辩驳,有一下没一下在她眉间轻啄,下身却没动作。 守玉底下撑得发慌,越被他亲,泪掉得越多。 “我好久没睡个整觉了,欠着他条命,怎么也不能安心。” “我也能令你睡去,做什么非要找别人?” 身下骷髅玉床生出宜人温度,背上还有轻微的麻痒,守玉眼皮越发沉重,真昏睡过去几个时辰。 “呀……你好了没有啊?”守玉两腿大敞坐在黑玉床上,冥王半跪在床前,令她自己扒开被抽打得红肿的两边穴肉,显出里头更红的小穴。 他手执一根细长的黑色玉棒,缓慢推进穴里,极有耐心。 守玉在冥界的这些时日,除了不放她,却是由她四处逛去,只冥王回来不见她,瞬间就能召她回黑玉床上,总有种种花样折腾她。 这不就按着人暴插多时,要出精时将阳物拔出,捉着守玉下巴迫她张嘴接了,全咽下去。又要她自己掰开穴儿,说太紧了要给掏松些。 “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不爱欠别人,可你欺负人多了,我也要讨回两分的。”守玉蹬他两脚,小脸儿气鼓鼓的,惹得他抽了那黑玉势,换了自家的热棒子一顿好肏,直摆弄得昏过去才算。 守玉经他暴烈行事惯了,恢复得越发快速,摸清熙来生魂所存之处后,有回趁他不在,捏决跑了。 守玉一走,冥王便现出身形。 黑玉床空荡无人,他一挥衣袖,玄玉分出十二块立起,如同剔透冰棺,每一个里都盛着或站或坐的洁白女体,合目似在安睡,却无半点儿生气,都是无魂无魄的空躯壳。 “你说,这些可够了?”冥王逐一看过去,表情凝重,似乎真觉得黑玄玉床复刻出来的十二具守玉躯壳,不够她挥霍。 不知何时,他自己的一个分身与他并肩站在一处,“她现时有了牵挂,惜命得很,我说这些多了才是。” 冥王瞥他一眼,“你若是想去追她,去便是,我也不拦你。” “我就是你啊,冥王大人。” -- ,不是要饭的。 月色朗朗,山门前一无名土丘处跪着一瘦小人影,先双手合十念叨几句“无意唐突,先人勿怪”,过后竟用手吭哧吭哧刨起土来。 “你挖什么呢?”一人歪斜着身形自暗林里走出,行止间不时渡口酒进腹中,眼已醉得朦胧。 “神兽大人……”守玉一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勉强扯个笑脸出来道:“听说聚魂钵在这里,偷……借来用用。” 万萦将差不多喝空的酒壶掷向她,醉眼斜睇,“一身鬼气,你站远些,本神兽会忍不住吃了你的。” 守玉稳稳接住酒壶,坐着往后退了退,咽咽口水道:“神兽大人,我不好吃的。” 神兽大人居高临下,见她一手泥很是嫌弃,“不会使破土术么,你手还要不要了?” “先人陵墓,不好造次。”守玉晃晃酒壶,还剩个底儿,她一仰头给喝尽了。 “起。”万萦往那土丘一指,便有一圆形钵盂破土而出。 守玉紧攥着空酒壶,不错眼盯着那聚魂钵,“神兽大人要我拿什么换,我可出半颗心,我还可令你不疼,为何你又少了只眼?” “只有半颗心,我要来作甚。”,万萦笑道,“喏,拿去吧。” 那便是要不疼了。守玉忖度着他心意,将空酒壶扔了,跪坐起来,在衣摆上擦拭尽手上的泥,随后开始解衣。 她头发的颜色还未恢复成全黑,尾稍如将化的雪,在脱外衣时飞扬起来,万萦想着若是被他触及,那一点子白会不会立即就消失不见。 “大人,你低一点。”守玉赤裸的身子,一张素脸上还沾些泥痕,月光底下似枝徐徐盛开的白花,她走近去勾住万萦脖子,这人不知为何浑身僵硬如石板,守玉踩着他脚奋力朝上攀,费了好大劲儿才亲到他脖子。 守玉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对着脖子又舔又吮,丰软的奶儿在他胸前磨蹭,造作许久,万萦始终不为所动。 “这事儿光靠我一人可不成,您要是怕唐突先人亡灵,带我去洞府里怎么样呢?”守玉泄了气,从他身上下来,抬起承接月光而显得苍白的细长手指,小心地拂过他眉眼,“莫非这聚魂钵你要白给了我不成?” “难不成还有你不敢接的?”万萦没躲开这极具功利意向的亲近,他的旧伤疼了许多年,守玉身上温热的香气,已是上好的抚慰。 守玉抱着胳膊,“我自然没什么不敢的,只是落了由头给你,日后算账却非我所喜,我本就没个好记性,你也说我该着的,他也说我欠着的,得有多少个我才还的清楚呢?” 万萦不悦地皱起眉头,攥住她一只手腕拉进怀里,“你还知道你自己招惹的多。” “大人,讲讲道理,我辈修行之道为此,实在是没法子的事啊。”守玉埋在他胸口,莫名有种踏实的困倦感袭来,她以为是那口酒的功效,打了个哈欠,“您从前似乎不爱酒,这回见着,快叫酒气腌入味儿了,您这千年的神兽竟也不堪长夜漫漫的折磨?” “我瞧你别的长进没有,一张嘴却是伶俐不少,胆子也大了。”万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隔着浓黑与苍白交杂的发,揉她粉背与细腰,刚成人形那会儿,他不知人世为何有用“妖精”称呼艳绝娇媚的女子,直到白蕖成人,才略略感知几分,再到见识了守玉,更是深以为然。 可是失却了过往记忆的,还是原来的白蕖么? “大人细瞧瞧,可不止那一项长进呢。”守玉娇笑着,素手揉出他胯下怒发的欲根,踮起一只脚,另只往他腰上跨,热长的巨物不时拍打在娇嫩的腿心上,人也微微喘起来,“您这儿原来就这么大不成,啊呀,吃不进去呢。” “不必勉强。”万萦将她提起来,伸直了双手,离得远些,下头那物还挺得老高。 “大人,这么立着不难受么?”守玉扑腾着,小巧玉足挨上那热物,试探地碰了几下,忖着他脸色未有不耐,便攀紧他手臂撑实了身子,两个脚儿夹着那物,艰难又细致地裹搓起。 “都哪儿学来的这些旁门子?”万萦扬着眉,嘴角却绷得紧,要忍住这样的愉悦不从脸上发散出,着实辛苦。 “没白招惹那么多人么。”守玉随口答道,她也不好受,这动作极费腰力,撑得久了渐渐难捱,仰脸儿冲万萦道:“大人,你还没兴致的话,便将人放下来呀,可是腰酸呢。” “拿着你的碗要饭去吧,晚了赶不上热乎的。”万萦当真放她下来,衣物魂钵一股脑扔给她,落荒而逃一般没了踪影。 守玉瞪着眼跌坐在地上,冲他消失的方位吼了句,“不是要饭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夜风吹来,寂静空幽,守玉穿好衣裳,拾起聚魂钵欲去,临走前郑而重之给那土丘磕了三个响头,口里道:“搅扰圣灵,先人勿怪,此物用完必然归还。” 说完也是风似的没了踪影。 守玉万萦二人离去后,那土丘之上出现一人抱臂端坐,宽大兜帽掩去半张面目,只见薄唇弯起如残血月,“真是怪了,居然有人自己拜自己的。” “哒哒哒。” “哒哒哒。” 守玉护着聚魂钵,脚下不停,跑得口干舌燥,真生出些万劫不复的后怕来。耳边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鞋子跑掉了一只,来不及捡起,就随着身后路一道儿消失,前路望不到尽头,只有茫茫一片幻光,喉间有丝丝腥甜血气,她停不下来。 离开冥界时,守玉多留了个心眼,在熙来残魂的栖息处留了道往来符,无论是冥王还是明恩,她都不能托付信赖,为了避免被发觉销毁,故意没在符中注入过多灵力,不料给自己陷进这条无头无尾的路上来。 听师尊说,冥府之路千万条,或宽或窄,或曲径或通途,昭示着行者一生运势,想到这里,她灵光一现,决心赌上一把,咬牙顿住步子,将怀中钵盂也放下,将衣摆一撩,就地而坐,双眼紧闭。 “既然我与钵中生魂都未到死时,何故拦我?”守玉身子随着聚魂钵一同下坠,无处抓依的失衡感使人胆颤,她心中一发狠,喝道:“怨念既不可解,为何放任其增生,” 这话一出口,周身豁然开朗,睁眼一瞧,她已身在阳间,大日头当头照着,一丝儿阴霾也无。 “原来路真是人走出来的,我不动它不动么。”守玉自言自语着,她还不知道修行之路最难得便是放下,兀自叹道:“看来我是什么都留不住了。” 她拾起聚魂钵,两缕残魂似尾鱼游弋,却是活泼,她挑指儿逗弄了会儿,任其吸收些她身上的灵气,以消解冥府阴煞。 接下去她仍将聚魂钵护在心窍之间,有钵盂抵挡,二分生魂不会造次夺了她命去,东荒山高水长,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趁此时离帝都不远,她又回了趟赵家,阿材褪去人形后在赵府后院扎根,长成几十丈高的一棵巨树,守玉将绣楼上所剩仙丹宝器炼于他所用,人间灵气稀薄,他要再为人,不是一时能成的。 守玉抚着心口道:“我本可给你半颗心,只这一去不知几多凶险,不得不多打算些,你好在这儿好生休养,子孙后辈里有哪个不长眼的嫌你遮了光亮,只管大藤抽他就是。” 巨树乱颤了阵,叶子沙沙作响,似是在开怀而笑,两根人臂粗细的藤蔓伸下来环住守玉,等藤蔓离身后,她腰上多了圈花藤,正是当初她第一次从飘渺幻境出来时所得的灵宠。 “啊,这是小花。” 阿材道:“这藤精野得很,调教了许久还是原来的性子,倒跟你般配。” 守玉没觉得不好,任那小花藤在腰上缠着,不由想着日后它有化成人形的那一日,会是怎么个模样,她朝上一纵,正被最低一节树杈接住,她坐在树干弯曲处,感受到如个拥抱一般的包裹,“哥哥的小不点为什么叫哞哞,也不像个大名啊?” “你没赶上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天天嚎夜夜嚎,哭声跟农家的小牛儿一样一样的,大些了倒转了性子,连爹娘都是今年才能喊利索。”阿材絮絮叨叨地,他成了棵树终日不能动弹,不能如从前一般来去自如,赵谨也只是喝多了才找他,又时常在他树根前吐几场,很不受他待见,梁洛几经周折也安定下来了,凡人一生短暂,能够做的事儿有限,能记得的人也有限。 “少爷从前嫌哞哞聒噪,现在嫌他沉闷,不像别家孩子招人疼,可是少夫人要抱着哞哞回娘家住两天,他也跟前跟后地赶了去,闹得少夫人住不了两日就回府,其实他比小的更离不了人,你回来的不赶巧,前些日子将你兄妹两奶大的蒙妈妈来了,八十九岁的老人家还是声如洪钟,步履稳健,见了哞哞说是不但长相体态同少爷小时候一样,连哭声都是一样的,也是大些了就不大爱见人,说的少爷闷闷不乐好几天,他大约是怕哞哞真按了他的模子长,日后害人害己……” 巨树阿材收了声,偎在他臂弯里的守玉正睡着十年来第一个好觉,梦见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缩着身子,嘴角柔柔带笑,阿材给她盖上密匝匝的绿叶,轻巧拍着她背。 -- 你安分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守玉还是见了赵谨一面,她直觉里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凡人生老病死有定时,当年走时他还是白净净一张脸,现时须都老长了,嫂嫂付芷倒没怎么变样,她进赵家门也没几年,人口简便,家宅安宁,上无公婆压头,下无妯娌纷扰,除了丈夫偶有刻薄发作时不肯服软,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翻不了天去,日子里再无其他烦心事,要不是守玉命格非凡,不可在家中久留,倒巴不得有这么个可人的小姑子作伴,这一时却不知该同她说什么,只瞧着她笑,到临别时哞哞还没睡醒,守玉便留了道护身符给他。 赵谨却不大赞同,“他个男孩子不受些磨难如何能成材,你这仙术符箓是不得了的好东西,他小小年纪若是知道这些投机取巧,反而不好。” 这话听得付芷白了他一眼,哪儿有为人父母不盼着子女少受些苦头的,就他赵老爷好,还怕自家儿子吃的苦不够多,他自己倒是没过几天好日子,可养成什么好相与的性子不成,当着守玉不好发作,脸色却是冷了几分。 “不过是给小辈的见面礼而已,我头回见侄子总不能空着手,寻常人家走动还带个土特产,我那灵山倒出些果子,就是存不住,不然我也不必画道符了,哥知道我学艺不精,说的好听些是护身符,能防着些邪祟不近身就是我不辱师门了,再有什么降妖除魔,起死回生的效用是再不能的了。”守玉知道赵谨担心什么,修道一途千难万险,哞哞又是阿材散尽修为才有的,他看重的很,只是养成的是那个越看重越要显出不在意的性子,时时要发作一番,到日后哞哞长成不走阳间路,真要投了哪家道门,他照样端出来这浑不在意的嘴脸就是。 离了赵家,守玉便踏上前往东荒的旅途。 这是她第二回下山,仍然免不了心里发虚,不过上回好歹回的是老家,尚且不能心安理得,那东荒又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去处,难免心里打鼓。 何况,一大早就被条尾巴跟上,守玉疾行决不停,朝后头扔了句:“你别跟着我。” 后头抱剑一人正是明恩,紧赶了两步与她并肩,“大道朝天,只能你一人走不成?” “你到底想怎么着?”守玉停下脚,好脸色对他无用,干脆不费那个心,冷着脸道:“就是那什么聘礼没还你,心头血我用了,你也用我的心血养了回剑,遮天蔽日的魔物也给除了去,我不邀功,你也不要太占便宜。” 明恩摊手,铁了心跟定她似的,“你当然不欠我的,我可欠着你不少,债多了有碍我得道飞升,你可不得让我救几回才还的清楚?” “你有个冥府还不足够,冥王都不管事儿了,世间千千万冤魂死魂生魂,可往哪处去呢?” “你要么高估我的恶劣,要么低估我的能耐,不愧是被冥王认定的人,自身寸寸长来取悦他人,自身偏又是最不可取悦。”明恩苦笑着,不错眼盯着她。 守玉今日自己挽了个高髻,插的仍是那个初见时就有的长木簪,黑里透绿,此外全无余饰,一身黛绿色衫裙,衬得肤如浓雪,她大约仗着自己生得好,少费心思打扮,挽发的手艺粗劣得可以,总有几缕发没拢上去 ,长长垂至腰侧,看得人心里发痒,少不得得忍耐些。 明恩握紧剑柄,“上回从冥界离去,你并没失了阴元,又是为了哪个男人?” 守玉蹙眉,这话听得她耳根发酸,“你为何总在意这些小处儿,你这性子和你这身份分明最看不上我,为何不肯放过我,同自己较劲便是你的修行之道不成?” “没瞧出来,现在也会拿身份说事儿了。” 守玉觉得跟他继续掰扯能耽搁到天荒地老,接着赶路,至夜里月朗星稀,就在处大树底下歇了,明恩厚着脸过她身侧躺下,手往她腰上摸了两把就给条花藤捆了个严实。 “呀……你。”守玉惊呼出声,只觉得心间一阵撕扯难耐,脸色也白了几分。 “这什么东西?”明恩听她声音不对,当下也不敢擅动,就那么被捆翻在地,“你给我解了。” 守玉哼唧了两声,滚进他怀里,缩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扯感减轻了不少,“这东西见不得日头,明早就解开了,你别闹我了。” “你就不怕我憋出个好歹来?”明恩死乞白赖大半日才得这时温香软玉在怀,可不就顺杆子爬,得寸进尺么。 “地上又脏又凉的,我不要。”守玉一撇嘴,花藤多缠了两圈。 “荒郊野岭哪里去寻广屋美厦给你?”明恩挣了下捆手的花藤,就听见她哎呦哎呦叫唤,也不知真假,再不敢动弹,觉得怕是命里犯木,“我在底下给你垫着,行不行?” 他手动不了,两条腿搭在守玉身上夹得死紧,闹得她也不得安生便勉为其难地点了头,推他在草地上躺好,磨磨蹭蹭掀了裙儿坐他腿上去,皱眉盯着他脸看了会儿,起来转个身背对着他再次坐回去。 “我脸上又没画着王八,干嘛背对着我?”明恩不满地挺了两下腰,守玉惯是裙内空无遮挡,他裹在衣物内鼓起的一大坨在嫩穴上蹭了把,就沾了层水意,“你坐上来些,我给你舔舔?” “才不要,你定是又往死里作弄人的。”守玉掏出他那物,依旧是握不住的一团滚烫,前头昂扬微微弯曲着,往下滴着些白色浊液,她叹了口气,另外只手将白嫩贝肉往两边分开,含住那根狰狞阳物前端时,浑身都在颤,细声抽着气缓缓往下坐,转着雪臀轻磨,许久才整根吃到底。 明恩苦不堪言,这事儿上总是他占着上风多些,哪回不是纵情使意,守玉一个字儿也没冤枉他,怎能受得住着水磨豆腐的温吞功夫,喘着粗气道:“是觉得你这处更厉害了些,竟还有这般手段,也不知这么着磨死了多少个男人。” 守玉只管扭腰摆臀,转着圈磨那物,时有章法时而乱来,怎么能让自己舒坦怎么坐,“你便也警醒些,别在我身下死了,我不嫌晦气,可有人嫌晦气呢。” “你都出汗了,我这不方便给你脱,热不热啊?”明恩色欲熏心,没工夫吃飞醋,只想看她在自己身上颠得奶儿乱晃小脸儿通红的美景,盘算着着怎么才能哄得她正过身来。 偏守玉这时最不肯揣摩人心意,直做到软了身子,小花探过须须来在二人交合处喝饱了水,才颤着指儿将花藤收回,有气无力道:“再闹一会子天可就亮了,你还杵着会耽搁事儿的。” 守玉觉得腰上一阵麻痒,转过脸去,看见自己腰侧被画了一圈小花,细狼毫笔触轻盈,运笔走势间却似有万钧之力,守玉直不起身,没好气道:“你给我做记号呢,胸口可有你一剑呢,还不够么?” 明恩一时兴起而已,叫她这么一说,立时没了兴致,随手丢了笔,也不等她腰上红墨干透,将人翻过来,扒开两个奶儿,去寻她说的痣。 “你怎么多了颗痣。”粗糙手指拂过凝脂肌肤,从指间就能感受到她战栗。 守玉累极,半合着眼,声音里是浓浓的困倦,“你没刺准上一个地方。” 明恩却欣喜又惶恐地揽起她,似是失而复得一枚旧伤,怕好不了,更怕全无希望,“说什么,别睡,说清楚可是想起了什么不成?” “你别折腾了,我丁点儿力气也没了。”守玉无力伏在他肩上,一味地睁不开眼,清明不再,说的话全是从梦里来,“小花说我梦里有个夫君,我跟他灶头田间过小日子,有一回梦里看清了他的脸,居然跟你是一样的,是不是很巧……” 守玉声音越来越轻,已然是睡熟过去,明恩将她放平,忘情地抚摸她脸颊,再朝下看去,果然看见才画上去的花纹揉成一团红雾,不成个样子,便捉着衣角替她擦干净,倒把那处皮肉擦得通红。 “原来你要睡,只为把把前世种种当个梦。”明恩自嘲地笑了声,手脚都往她身上缠,似乎这般就能融进她的梦里。 守玉睡了不过片刻就醒转,伸着懒腰自明恩怀里挣脱出来,“听说夜舒回了北山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不堪忍受北山噬体的命运,去万萦那儿撬了只眼,妄图以神兽之眼抵抗侵蚀……” “这我知道,我若是他就多撬几只,也不会沦落到今日半截化成滩涂,与山融为一体,半截儿卡在山外的境地……”明恩觉察出异样,奇道:“好端端提起他作甚?” 守玉眼里还噙着睡泪,“你可知我这花藤里养着谁的元神?” 明恩神色一凛,隐约猜出些什么,“谁的?” 守玉道:“昨夜里我去了趟北山,拿阴元换了他元神出来,本想放进缥缈幻境里待他长出身体,他非看上我这小花灵宠,栖身其上,就与我形影不离了。” 不出所料,明恩得知内情后一蹦三丈高地离了她。 “难为你这么尽力奉承,原来是有这么大个雷等着我。”明恩眼神阴沉,嘴角却带笑,看上去很是可怕,“哼,却是怪我色迷心窍了。” 守玉巴不得能就此摆脱这尊祸祟神,哪怕是用另个祸祟神代替。好歹那一个现在的身份是她灵宠,受她管制的么。 “你也见着了他一挨上你就捆,我一时也离不了他,为着现世安稳,这点子牺牲也算不得什么。”守玉掐着小指头比了个丁点大的距离,“所以,你是现在走,还是等天亮?” 明恩却走过来,捻住她腰间细藤,挑在指间,守玉屏息看他,喉间不由自主吞咽几回,半晌却听他道了声:“也好。” “什么也好?” 明恩放下藤蔓,反手兜住她下巴,没使劲儿就在一侧脸颊上留下三个指印,他看着守玉被吓得睫毛直颤,缩着肩要退却奋力忍着,两个手都握紧拳,指甲定然是掐进了手心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跟来这一趟对守玉而言并非好事儿。 “你只记得,真不幸死了别忘了冥府的路,阳世游荡久了,我亲自捉你回去。”说罢,脚下生出两股旋风来,人就不见了踪影。 守玉自穿好了衣裳,靠在大树上望天上只剩了个虚影的月亮,“我照你教的说了,他当着不跟着了。” 细小花藤不知有几多情意,以暧昧的姿态蜿蜒至她耳际,守玉的神识里响起夜舒的声音,“有了退敌之策,为何还任他先得了你一回,莫不是真对他有情?” 守玉一把挥落往耳内钻的细须,“你安分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Уàōɡцōshц.cōм 在城门处,那姑娘 荒野多有狐火死灵,因为身怀聚魂钵的缘故,守玉夜间总要早个落脚处结阵修养,这日终于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入城处无人把守,此城名通,有进无出,只有一个入城口。 城门处聚着堆人吵吵嚷嚷,守玉踮踮脚,见人群中央围着一男一女,男子肩宽体阔身量奇高,一身风尘仆仆似乎赶了许久的路,面上罩了个玄铁半面罩,遮着口鼻,瞧着不是凡器,只不知受了怎么一番历练,那面罩上头已有不少泛青的裂痕。 再观那女子,是个高挑美人,妙目含层薄怒,秀眉皱成小山,玉指尖尖,指向面罩男道:“负心汉——” 围观者大惊,有一老者拄着拐颤巍巍上前去,愤然道:“姑娘莫怕,老汉我本事,好歹也苟活八百余年,断一断小儿女的是非还是做得来的。” 说话这人是通城老祖,表象不显,内里修为高深莫测,只应未堪透最后一道命劫,百年来盘桓于无主通城,为人古道热肠,好善乐施,时间一久被奉为城主,人称老祖。 老祖提起拐杖指向面罩男,中气十足道: “他如何负心,做了怎样的混账事,一一说来,我这通城可往来四海八荒,却不收容忘恩负义之人。”d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高挑美人一听这话,眼中怒火愈盛,“这人抢得我招亲头筹,却不肯娶我,老丈评评理,是不是当得起我一句负心汉。” 那男子眉眼之间的桀骜之气叫人熟悉,只是半张脸掩在面罩底下,看不分明。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挤掉了她两回鞋,守玉怕聚魂钵有失,立在转角处望了会儿也就去寻落脚地方了 原来这女子出身北泽四大世家之一的宁家,闺名宁无双,姑娘本人也是个刚烈性子,人如其名,遇不到称心道侣便宁愿一辈子无人作伴,北泽全民修道,其人出生两三年自生灵根,不必似凡人需得机缘修炼才可得修道资质。 北泽各家相竞,对子女培养尤为严苛,能容她任性如此,与她本身实力不俗有关,需得挑选般配修士,一来二去,耽搁到几个妹妹各自成家,成为宁家更好的助力后,她的处境便渐渐艰难起来,不得不做些打算,重新获得家族倚重,在北泽之地,被家族抛弃后,遭仇敌报复,落单时被毁去灵根的不在少数。 宁无双在光天道设下招亲擂台,孤身战了三日,败退者无数,被死对头看准她虚弱,欲一击必杀的危急关头,叫个外地来的妖修救下。 这妖修却在知晓宁无双招亲的内情之后,慌忙告罪,不欲求娶。 宁无双是什么人,说一不二的性子,肯出手打擂已然是舍下脸面,再被个从来就不放在眼里的妖修一道拒绝,如何能忍下这口气,愈是逼迫,那妖修越是逃远,他本是于北泽寻安身立命之所,初来乍到就遇上这般官司,无可奈何只有先走为妙,一逃一追,二人前后来至这通城地界。 守玉进到城中,没走两步抬眼望见一间“八方客栈。” 掌柜极为和气,眉眼带笑问她可在城口处换了通城所用祥云钱币,守玉光顾着那场儿女官司,并未注意到那处有个钱庄,专供五湖四海的行者置换通城专用钱币。 “您看这行吗。”守玉从怀里掏出两大块黄澄澄的金条,这还是离家时赵谨强塞给她的,她嫌坠手,路上几次想撇了,“要是不行我再去换过就是。” 掌柜的见多识广,瞧她出手不凡,又似乎于这等事上一派天真,想是家中向来娇养的,万事不曾操心,那城门口的钱庄不乏油滑者,少不得欺她,便道:“不麻烦,贵客若是信得过鄙人,不如交由我店中伙计替您跑腿一趟。” “好,掌柜的不怕麻烦就有劳您了。”守玉一口应下,只觉得松了口气,她也不大识数,给多了少了都是算不明白的,乐得有人代劳。 赶巧遇上的这位掌柜老实诚信,又心思细腻,多问了一句,“不知贵客可是打算在城中等暴风妖怪来,打算几时走,若是这月启程,便不必全换了通城钱币,免得去了别处使不开。” “我听说通城里有往世间各处的路,原来竟是乘风而去么?”守玉喜道,她已转了半月有余,试了许多法子,始终未寻到进入东荒之路,这才隐隐明白冥王为何嘲她不自量力。 “那风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风也是吹,偏就你通城的这股能将人带往所想之地去?” 掌柜见她连这也不知,更肯定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怕是瞒着家里出来游玩,逛到一程算一程,走到通城了也不管这里没有出城的门,定不下行程或许被留在里头一辈子也说不定。 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掌柜的也是有家小的,见守玉娇娇小小,不免想起自家女儿来,相应地生出些慈父心肠来,“姑娘啊,通城的暴风一月三趟,过四境而返,确可带人去往任意处,可若是乘风者摇摆不定,中途转变心意,惹得风怪发怒,可是会原样给你带回通城的,过后起码三年不可出城,你可要想明白。” 守玉忖道,倒是个记仇的妖怪,“多些掌柜的告知,我心中已有去处,劳您换到够我在店中住到离店的花费也就够了。” 掌柜经的事儿多,略一思量道:“不如这样,两根金条你自留一根,存在我处一根,待你离店时再做清算可好?” “这般最好了,省得来回折腾。”守玉笑道,随后跟着伙计去厢房休息。 深夜,二楼雅间里木窗从外头被挑开,一高大人影窜进房中,房中无蜡烛灯火,他一双眼睛泛着幽绿光,惊人的亮。 来人目标明确,声息全无地落地后直往床边窜,不料扑了个空。 “原来躲在这里。”他一路细嗅,至木柜外停下动作,嘴角边的笑意早不可抑制,豁然拉开柜门,就见里头蜷成一团的人儿,长发流泻铺满一身,怀里似是护着什么紧要东西,连屋里进了外人也没个察觉。 “真是大意啊。”他轻笑着,自除尽了衣衫,跨进柜里同她挤在一处,那柜子不大,就是守玉身量小才睡得下去,哪里再容得下个人高马大的? “嗯,是谁?”守玉没睁眼,先将聚魂钵收进心窍内,才抬手散了养灵阵,就被拥进个火热的怀抱里,“放开我,这位道友,呀,你……怎么能咬人?” 守玉怔怔捂着下巴,抱着她的这人似是烈日底下干跑了百里路,后掉进缸腌菜里泡了三天两夜,柜中空间窄狭,更显气味浓郁得像是她也掉进了同缸腌菜里,熏得她更睁不开眼。 “道友,有话出去说可好,半夜带这身来熏人就范可算什么英雄?”守玉直打干哕,未料真被放开,连滚带爬推了柜门出去,趴在窗边喘了好一会儿。 后头半天没动静,守玉点亮了烛台,怯怯往那人脸上照去,迷瞪了会儿,恍然大悟般连声“哦”了几回。 “你想起我是谁来了?”他还缩在柜里,绿眼恹恹转向守玉,“宝儿,我多久没见到你了?” “阿……阿狗?”守玉舌头打结似的,“你又是哪儿造的这一身泥……你别再过来了。” 守玉合上柜门,请店里伙计抬了热水进来,拽出阿狗来摁进大浴桶里,换了三回水才显出来原本模样。 “泥猴儿似的可叫人怎么认出来。”守玉挽起袖子,替他将洗净的发拢上头顶。 “宝儿,你也洗洗吧。” “不,我才洗过的……啊……” 阿狗仗着手长将守玉剥了衣,捉进桶里来,扑腾得水花四溅,守玉转头怒瞪他,叫他捧着脸,含住了嘴儿堵在桶壁上亲了许久。 “不要在水里。”守玉伸手至腿心处,挡住正往那儿戳的热物。 “好。”阿狗嗓子哑极了,又舔舔她耳垂,将人抱起,跨出浴桶,看看客栈那床,觉得不合心意,转而走向房中的圆桌,将光溜溜的守玉放上去,一掌垫在她屁股底下。 “宝儿,是洗澡水没给你擦干么,怎的这么湿?”阿狗笑道,绿眼中倒映着烛光里的守玉,光彩旖旎。 守玉握拳锤他,“嫌湿就拿开手。” 阿狗反凑近了往她脸边蹭,要是身后尾巴还在,肯定晃个没完,“好多好看的女修往我身上扑呢,怎么就你要推开我?” “有人扑,啊……你还特意找我做什么,慢些……要撑坏掉了呀。”巨大阳物顶开湿滑穴口,缓缓往里挺进,那小嫩穴里似有无数关隘,进一寸就紧一分。 阿狗觉得再难进分寸,自己的家伙被绞得生疼,额上已有一层薄汗,没好气地拍了她奶儿一下,握着滑腻乳肉揉,“你才坏不掉,我觉着比上回更紧些才是,要箍死我么?” 守玉尝得些滋味儿,腿张得更开了,“你要是不喜欢退出去就是,别全推到我身上,你分明也受用得很。” “是是是,宝儿说什么都是,奶儿也大了许多,却是谁给揉大的呢?”阿狗眉眼全垂下来,一副她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等全进去后,尽力抽插,恨不得楔进她体内,“宝儿,宝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呀……好阿狗慢些啊,要给你撞散了,啊……既然我能有那么些人双修,你何必忍着,你既有那么多扑上来的,便不必苦着自己了。” “宝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狼王一边撞着她,胀痛的欲根在嫩滑紧致的粉穴里得到前所未有的慰足。 守玉神魂俱散,抬指儿的气力也无,大张着双腿任他肏弄,狼变成的人却不满足这等级的奉承,飞快捣弄数百回,一有觉察守玉泄身的前兆就猛地拔出,托着她下巴浅浅亲吻,多来了两回就逗弄得守玉扭腰往他身上缠,“阿狗,啊……阿狗,玉儿要死了,你还不足够,可还要人怎么样呢?” 美人呃呃啊啊,娇吟不止,白嫩丰满的乳肉被他揉弄成多种情状,“宝儿,宝儿,才多久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我要真找个旁的女子,你是不是丁点瓜葛也不跟我有了?” “我说错了,阿狗不找别人,要捅玉儿来就是,怎么捅都好,快给我呀……” 他忽的将守玉翻个面,使她抓着圆桌边跪在上头,挺着鼓臀儿冲他,摇着晃着,口里喊着要他捅进来。 “自然给你,我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阿狗大掌握着她鼓满翘臀,微微使力提了提,守玉就塌下腰,撅得更高,整个儿被撞红的嫩穴都冲着他,阿狗眼中绿芒愈盛,挺腰送入,再不觉得艰涩。 “你别这么快呀……身子里叫你撑满了还要人怎么样呢?”守玉哀哀叫唤着,“唉呀……轻些咬呀,你分明没他们那般坏的。” 阿狗气闷,“只有坏些才叫你记得清晰,要人能怎么好?” 二人折腾至天明,再不能麻烦店家,阿狗自去提了热水给守玉洗干净放去床上躺着,自己就着剩水囫囵擦洗了回。 再去瞧她发现人居然还是醒着的,“宝儿,可是我不够卖力,过去睡着了都是摇不醒的,插着你睡都成。” 守玉看着他爬上床来,并不担心他还会折腾,往里挪挪给他腾地儿, “阿狗,你……你怎么整个人都大了一圈?” “怎么我大些,宝儿不欢喜么,我觉得宝儿怎么又小了圈才是,只是该坠手的地方还是坠手,宝儿可真会长。”阿狗隔衣揉着他说坠手的那处,不时埋在她耳后,深深闻她发间香气。 “在城门处,那姑娘何故骂你负心?” 阿狗便将如何撞上人家招亲擂台的因由说了,末了感叹道:“那女子是个狠角色,认定一道便可直往黑里走,若是少些固执,日后不可小瞧,你没看我同她斗了快十年,长进不少。” “人家好好的姑娘,就你见了鬼似的。”守玉被捏得疼,往他手背打了下,阿狗也就松开奶儿,安分地搂着她腰,又听得她问道:“那你是如何混进城里来的,那老丈瞧着可不好糊弄。” “糊弄?我哪里转得过来那个弯,如实一说,城主老丈讲道理,还劝她许多,见实在劝不回来,给我使个眼色叫我快走。”阿狗觉得侥幸,把守玉搂得更紧些,“若不是被她追到此处,我怎么能再见到你” -- 刚才有个女子来买了件儿衣裳,她住哪家店 狼王只面上风光,对着守玉其实一点儿风光都没有,直来直去的,知道守玉嫌弃他旧衣气味儿,索性就光着连房门也不出。 那事儿做得狠了些,在守玉身上留下的伤痕瞧上去骇人,少不得隐忍,几日来搂着她的时候多些,真入身不过几个半夜,做到她软声求饶便就罢了。 “宝儿,你活长久些,我也活长久些,我不在意你敷衍,你也别在意我强来,敷衍百年,强来百年,或许可算得上情深呢?” “情深么?”守玉承受着他一波更甚一波的冲撞,娇嫩穴口不断被暴虐撑开,呻吟都无余力,却能口齿清晰道:“你情我愿之事,别陷得太深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狼王做到兴头,一应的怜香惜玉也不能冷去分寸,冲撞狠了就勉力收回几分,听她娇娇在怀里轻哼,喘匀了气再莽撞不迟。 “啊…阿狗……你慢些撞,我要死过去了,真要死过去了…!啊…啊……呀……” 狼王当真缓了力道,喘着粗气道:“哪儿不舒坦,我给你揉揉。” 大手往那娇嫩处儿摸,粉穴给他撑没了边儿,穴口处都现着血丝儿,却还在颤颤出水儿,两根手指探去前头,叉开了往底下滑,碰着肿大的花珠还轻微摁捻一番,逗得守玉惊叫起来,“别……揉了更不像话了。” “又喷了股子水儿呢,真热乎。” 守玉望进他碧幽幽的眼眸里就生不了气,“啊呀…怎么越捣越快,要给你捣坏掉了呀。” 粗硕兽根挤进嫩穴里头,不知使了怎样的巧劲儿,叫守玉又是难挨又是爽快,一刻也离不了他似的。 “宝儿,你可舒坦,我躲在平康里足有半年,那里头姑娘舒服了也叫唤,不舒服也叫唤,却都没玉儿你好看。” 守玉所剩不过一二分清明,媚眼如丝,“这样关头还在意别人好看不好看,你莫不是趴人家墙角偷看来着?” “就是偷看来着,除了宝儿你,谁能慰足我半分呢?”那北泽的恶婆娘着实难缠,足给他逼进人世里躲了许久,两人斗法出来的经验,叫狼王摸清楚她怕脂粉气这一宗,躲进了粉香最重的烟花柳巷,以为她等不过便丢开手,哪里知道脚出了巷子口不过半寸,差点儿叫她一刀削落狗头。 “原来这是只剩了一半的样子。”守玉把玩着那半副玄铁面罩,翻过时才看清里头合欢花的纹样,这原是出自玉修山的。 “那娘们身手了得,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恨嫁,你没瞧见她看我的眼神,真分不出谁才是狼。” “阿狗。”守玉皱着眉,“你好像不能一直叫阿狗。” “宝儿叫什么我应什么。” 守玉叹了口气,抬手在他奋力探过来的头上摸了摸。 守玉觉得成日跟他腻在房里不是个章程,他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通城的,守玉却是有正经事儿在身,思来想去,还是将聚魂钵一事同他说了,只是怕徒增困扰,便把从前玉修山上的旧情隐过不提。 狼王看过魂钵里似两尾白鱼般灵动的生魂,神色就有些恹恹的,“从前就有两三个讨厌鬼,现在又来一个,他们怎么都要你来救?” “我不是在救他,是在救我自己。”守玉在冥府时看了自己的命书册子,上头写着“此女尘缘浅薄,有命无运,累及父母亲族,阳寿十六,魂无定所,死地还生,其魂由上者照管,差者各司其责,不可插手。” “你看,我没那阴元照样活得好,他想我活得更好。”守玉将魂钵收回心窍,“为这么点子事儿把命也不要,我不能干看着,我不能活过了那害人的十六岁还是个害人精。” “可是,为何非去东荒不可呢,他原身不是在你家山上么?”狼王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找回这二缕生魂返山,师尊说他醒来后自己回了东荒。” 熙来没了二魂也能行动自如,那摘月崖也不知是个什么好地方,似乎连冥府也不大能管得住。想是各处风土不同,所生出的人也不同些,比如北泽地薄,不生灵草,有宝岛却无根,随风浪飘移,为着立足安家,生出的人不论男女都好斗些。 守玉瞥见他一下儿就蔫了,反手抚住他的脸,道:“这通城的大风妖怪是上古风伯后裔,出身也是正派,你先前想去北泽可是寻好了落脚之处,何不托着风怪送你一程,便也不怕有谁半路截杀,上赶着要招你做女婿了。” “就你能专往我心窝子上戳。”狼王无衣,虬结有力的一身筋肉裸露在外,拥紧守玉,似是拥着某个他早年间在意识到其珍贵处就失掉的一件宝物。 “宝儿,有时候我会觉得很久以前就识得你,原来你小小一个,白白软软,像我族里没断奶的狼崽子……” 守玉想起他过往,那小小软软的狼崽子也不知进没进他肚里去,便打断他,“谁小时候不是白软软的一小个。” “是,说到白软软……”他笑了两声,丢开这一茬,大手探进她衣襟内,捉着团绵软揉搓。 “嗯啊……别了,等我给你买套衣裳回来,你也不能老这么光着呀……”守玉娇声哼着,却没狠推,由着他一手捧着肋肢,一手揪扯着乳首,感叹她该肉乎的地方真是肉乎,该硌手的也是真硌手,等他摸够了,硬挺如两颗豆子的乳珠才被放开。 守玉重新整理好自己,去柜上支些银钱,就出门去了。 通城除了无出城门,同个寻常都城差不多,衣食住行都可寻着解决之法,有那没想好出路一住上百年的修士亦不在少数。 逛了几条街,寻着见成衣店,就走了进去,那店主正一点一点打瞌睡,听见动静,忙从柜里绕出来。 “贵客可是做衣裳。”店老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贵客如此样貌身量,正该有件鲜亮裙儿才相配,身上这件料子虽不俗,颜色太老气,您听我的……” “老板误会,我买男子衣装,这么高,还要双鞋,这么大,不拘样式,要宽松些。”守玉这么高,这么大比划了两下,居然真被那老板看懂了,很快取了她要的来,一套石青,一套月白,守玉思及狼王看不出本色的那一身,挑了深色的那套。 “这么个好模样相配的郎君必也不差,怎么就爱个重色呢,也太沉闷些了,年轻轻的就该活泼,粉的黄的多好看……” 守玉都走出去好远了,那衣店老板还在嘟囔个不休,过后一拍脑门,冲里头隔间嚷道:“里头那位姑娘,您试好了没有啊,我这男人家也不好催您,这可都过去一宿了,不要钱您也不能把我这衣裳店当客店住啊。” 里头含含糊糊嘟囔了几句什么,那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居然真在狭窄逼仄的隔间里就和了一宿,“我说姑娘,您就是没有称心的样式,出来给你量体裁衣也不是什么难事……” 耳听得阵衣物摩擦之声,伴着两声呵欠,一女子脚踏双鹿皮小靴,自里间出来,身上紫衣烈烈,竟能无风自动。 “您这还不还是原来的那一件么?”衣店老板瞪直了眼,这紫衣女子正是城门口千里寻夫的宁无双,她跟狼王缠斗多年,没把家丢了这一时也是回不去了,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不得不假试衣之名借住在成衣店的小隔间里。 “没看上不行么?”宁无双厚着脸皮挑刺儿,“你打开门做生意,难不成也像这通城,许进不许出?” 老板做了三十年生意,仅有的三分脾气也早磨没了,却还没见过这般理直气壮白蹭人家房住的,“你这姑娘是哪儿来的,怎么出门在外也没人教你该如何行事么?” 宁无双长至今日,少逢敌手,从来只有她胜了后对手下败将指指点点,哪有别人教她的份儿?这日久天长的,不就养出些目中无人的狂傲气来。 “怎的,老板觉得我没教养,想要给我上一课?” 她呲牙咧嘴,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光是立在那处不动就有腾腾杀气发散。 “不说我这生意人以和为贵,我好心让出间房来给你住着,不图你开我的张,连个谢字儿也没有,你这小孩子家家太看不起人了些。”这店老板居然丝毫不怵,手执皮量尺,绣花针,摆开了架势竟是要应战。 宁无双两眼一眯,周身敌意倏忽间消散无踪,自怀里摸出个圆形玉佩,拱手递过去,“老板勿怪,我一时时运不济才如此行事,通城的规矩我知道。” “多了,我这小店都够抵了去,你有这好东西何不在城门处换了通宝,也有住店吃酒的,何必委屈?”老板见她转变如此之快,只道她是犯起床气,年轻人火气旺盛总是难免,她不接着找事儿,便不欲过分计较。 宁无双却是有着别的打算,“这是我家族徽,飘零多年钱财散尽,只有这还在,若是在钱庄里抵了去,怕是再也找不回来,老板不计前嫌便请收下,权做房资,日后我定来赎回。” “怎么,你是看上我家这小隔间,想常住不成?”店老板见人无数,哪能不知道她的打算,“我可告诉你,住可以,我这儿正经买卖可不能耽误。” “那是自然。” “这店里就我一人帮衬,可没小二伺候你饭食洗脚。” 宁无双依然豪气应下,“自己的饭自己吃,自己的脚也自己洗。” “那便住吧。”店老板做生意的总得谨慎,取了纸笔来写下字据,讲定来日赎金几何,这才算是笔正经买卖,“有意思,卖了一辈子衣裳居然还能抢了当铺客栈的生意,太有意思了。” 宁无双满脸堆笑,“除了这张字据,你我之间全无恩怨,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板可愿交个朋友?” “交朋友?”店老板垂首归置起皮尺,哼了一声,“欠条写了再杀价,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老板别误会,该给你的一分也少不了,只是我初来乍到,老板算是收留我住下,按照通城的规矩是不是也该管我生死?” “你既是初来乍到,规矩倒学得快。”店老板冷冷道,“别太过分。” “日行一善,得道升天,”宁无双也不泄气,接着往跟前儿凑,全没有姑娘家惯有的害臊,“我还知道城里各家店都是通着气儿的,哪家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做什么买卖进什么货,底细都清楚明白?” 店老板初震惊了会儿,很快平复下来,转过身去,不瞧她复又得意洋洋的嘴脸,“说吧,你还要什么?” 宁无双微微一笑,“刚才有个女子来买了件儿衣裳,她住哪家店?” -- 姑娘使不得 苍术在街尾开的这家药铺,已经开了二十年。 通城里修道异士与普通凡人各占四六,因此普世草药与灵芝仙草,这药铺里都有得卖,城主德高望重,最不喜城内有械斗法斗之事,于是苍术日常经营最多的不过是些小儿咳嗽,老妪腰痛的病症。 头两年他还不大能把握凡人的用药用量,病痛没消反治坏了,伤风治成垂危,为此白搭了不少仙药灵丹下去。 这一日没什么生意,苍术在柜台后盘点药材账本,头上忽的被罩了片阴影。 “这位贵客,可是瞧什么病抓什么药?”他微微抬了头,见是个貌美女子,颜色极好,面上看不出病气。 “这店里可是你一人做主?”女子问道。 “小店简陋,也请不了伙计帮衬,一人便足够了。”苍术笑答道。 守玉点点头以示了然,过后利落解了衣,往药柜上一扔,浑身就只剩了件绢丝肚兜,凝白肌肤透出杏色绢纱,胸前两点红,似是枝头艳放红梅。 她将脚上小靴也蹬掉,赤着双玉足走向药柜后头的男人。 那男子面若美玉,眉目隽秀,嘴边惯是温和笑弯,眼中却了无精神,他坐在一张做工精巧的乌木轮椅上发怔。 守玉走近他,翘乳微晃,腿间风光尽露,她对于男子脸上的呆愣熟若无睹,微微附身,琢磨着如何将轮椅的两边扶手推下去。 苍术张口结舌,看这初见便坦诚至此的绝美女子,抬起甲色粉润的玉足,一边踹了几下,毁去他搁手的扶木,这之后毫无阻隔,便一下坐到他腿上,他这两条腿已经多年没有知觉,却也似有所感猛地沉了一下,无处安放的双手便搭上美人细腰,合手而拢,正堪一握,如此细腰。 “姑娘这是做什么?”他喉间滚动几遭,口舌莫名干燥起来,“我这是卖药铺,不是……呃……”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腿上这胆大妄为的女子竟探进他裤内,将腿间那物放了出来,他觉得有一股子燥热自下腹窜上,胸腔喉头一时发紧得厉害,竟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半身不遂多年,原来他还是有感觉的。 “送上门来的,受着就是。”守玉不愿多言,眉间始终有两分凝重,手里握着这素昧平生的男子命根,缓缓撸动,不知何时起十根指头练得灵巧无比,直把这常年苍白如鬼的药铺郎中,弄得脸色潮红,汗湿层衣。 可怜他这残废,困在轮椅里不得动转,被迫抱了香玉满怀,这关头手只敢在她腰上,再不敢往旁处摸。 “姑娘……有话……啊……好好说,自重啊……姑娘。” 守玉见他牙关紧咬,羞愤欲死,松些手劲儿,往上挪挪,扶住梆硬的玉色硬物抵在穴外轻磨,又将手指伸进他嘴里,拨出咬着的舌头来,“别忍着,我也不笑话你。” 苍术哪里经过这个,看都不敢多看,只觉得抵着的是平生未曾遇过的温软处,腰腹坠痛,生出种本不该再有的射意,他止不住呼呼喘着粗气,嘴里含着手指也似软柔无骨,牙磕上去必能撞出血来,头偏了几回吐出去才能说出话来,苦笑道:“姑娘就是要吸人精气,好歹也找个身强力壮的,我这病秧子能有什么好处呢?” “呃……”守玉揪住他衣襟,另只手扶住阳物已抵入窄热穴口,摆臀缓缓下坐。 “使不得呀。”苍术与她同时喟叹出声,按在细白腰上的手不觉箍紧,惹得守玉低叫了声,差点儿没撑住,便捉着他手覆在自己奶儿上头,引着他揉了几下,见他手腕动作起来,接着摆臀轻蹭着那抵进穴口处热物。 苍术觉得自己怕是在发梦,木然揉着姑娘胸乳,温热绵软,两乳儿之间碰撞生发出阵阵馨香直往脑中窜,似乎有个小点儿贴着他掌心立起来,他大着胆子钻进肚兜里,在滑腻满处找到那粒红珠子捏住,搓揉起来,姑娘一下儿就轻颤起来,口里细喘声急促起来,却没叫他住手。 他往自己身下一看,惊得眼珠子着不稳眶,姑娘腿心光洁细嫩,两片白嫩花瓣含着中间粉珠,正被他自家孽根撑开润泽窄穴儿,紧紧裹吸起,吞得辛苦。 “姑娘……”他瞧得眼尾发红,奋力朝后仰去,艰难道:“姑娘停手罢,莫要撑坏了。” “闭嘴。”守玉咬牙,一沉气坐下去,整根撞进深处去,忍不住喉中发出长长一声娇吟,过后就不再耽搁,扶稳他肩膀,挪腰摆臀大动起来,硬挺在她娇嫩身内的阳物从未受到这等对待。 苍术眼前一阵阵发白,上下牙不断打颤,他不知这是什么感受,身上更热,只是不再觉得屈辱。 守玉浑身香汗淋漓,下身摇摆腾挪,她动作越疾,那根越发滚烫肿胀,这肿胀总要有个出路,于是将滚烫射尽,才得以躲在她身内喘息。 大半个时辰过去,守玉伏在他怀里许久,缓过劲儿后,直起身将颠出肚兜的一边奶儿裹好,伸长手取了柜上的衣,边穿边道:“你试试现下双腿可有知觉?” “什么……”苍术比她更迟回神,眼里光采慢慢聚拢,似是日光下的黑缎子,他试图理解这短暂午后里的奇遇,狠抓了自己大腿几把,是痛的,还有裹在一湿软紧致处的命根,被箍得发疼。 守玉提臀,轻缓将他半软的那物从穴内放出,牵连出长长一根白丝,弹回白嫩的大腿上。 她从他腿上下来,“我求一物,可给?” “你说。”苍术想也不想就开了口,这时挖了心给她,也是舍得的。 “一粒护心丹。”守玉系好衣带。 苍术哭笑不得,尚有余温的琦思登时破灭,“就为这个?” “是。” “为何开始之前不说,不怕我耍无赖?” “那倒不是。”守玉穿好了只靴,一跳一跳地去拾另只,一个寸劲儿踢远了些,正落在他脚下。 他俯身捡了鞋,试探着从轮椅上撑起来,挪了两步,大喜过望地挪至守玉身前,将鞋递过去,“却是为何?” “拿不准能不能治好你的腿,只能先做了再说。”守玉穿好靴子,在地上蹬了蹬踩实些,“若是不行,便算我占你便宜。” 苍术试探地问道:“你是修合欢道的?” “是。”守玉一摊手,“能给我了么,我出来久了,阿狗该等急了。” 苍术莫名警惕起来,“这阿狗是……” “阿狗就是阿狗,你还给不给了?” “给、给。”乍能行走,还有些不大利索,他这时心里一团乱麻,又怕惹恼了人,扶住柜台,摸出底下一副拐来,这还是彻底走不了路前用的,跌跌撞撞去里间,开了暗格取个瓷瓶出来。 “一粒就够了。”守玉倒出一粒,将瓷瓶还给他,还道了句多谢。 苍术紧捏着瓷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不必麻烦,我告诉你名字来历,你也要说你的,明日后日我便不记得了,不如不说。”守玉得了所求,再不留恋,如来时那般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没了影儿。 “是么。”苍术恢复神采的眼眸复又黯淡下去。 从药馆出来,守玉特意绕去另外一条路,走了不久,身后有阵阵呼喊之声。 “嘿——前边儿那矮子!” 守玉听着不对便停下脚,转过身去见是个紫衣女子跟着自己,迟疑道:“你是在叫我?” “是呀矮子。”宁无双确是比她高许多,此时扬着下巴走近,姿态更是趾高气昂,越发把人比进地底里去了。 守玉仰脸儿望她,忽的灵光一现,“哦——你是那位千里追夫的恨嫁女。” 宁无双差点儿栽下去,“你才恨嫁,那死狼怎么跟你说的?” “如实相告而已。”守玉不觉得阿狗会扯谎哄她,兽者修成人,有一等一的狡诈,也有一等一的耿直,他显然是占着后者的分多些。 “便是你这号人物先勾了他魂去?”宁无双拧着眉打量她,“细胳膊细腿的,看着也不像有什么本事的,娇娇弱弱的又不好养活,啧啧啧……” 守玉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我也没要你养。” 宁无双脸色变了几变,似是做了极大的妥协,勉为其难道:“咱们商量商量,我也不是小心眼子的人,他要是非离不了你,我可带你们一道儿回北泽去,只要我在族中站稳了脚跟,必然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你们北泽的女子都是这般……”守玉斟酌着,“直爽?” 宁无双上来与她勾肩搭背,颇为熟络的样子,“我也不与你为难,你先思量着,这通城规矩古怪,左右月底才走得成,到时再与我回话不迟,你怎么说?” 守玉自然不会当面回绝,这女子修为在她之上,实战经验颇丰,硬碰连阿狗也讨不了好,便道:“姑娘是个直脾气的人,我会考虑的。” 守玉回到八方客栈,刚上楼就被阵劲风裹住,天旋地转间已身在房内,“宝儿,你哪儿弄得一身生人气?” “你管我哪儿弄的。”守玉打开他给自己脱衣的手。 “不行,我给你舔成我的味儿。”狼王哪肯轻易罢休,直往她怀里拱。 守玉扭着身子躲个不休,从袖中摸出圆圆一丸药,堵到他嘴边,“你将这吃了。” 狼王眉头皱的死紧,“不吃。” “不吃也得吃。”守玉懒得哄,反手塞进自己嘴里,踮起脚勾住阿狗脖子,灵动香舌滑进他口内,推了药丸进去。 狼王一脸郁色咽了,跟吞个苍蝇没什么两样,提起守玉在她脸上乱啃,好一会儿才放下,在意的还是那事儿,抽抽鼻子道:“现在好些了。” -- γàōɡцōshц.cōм 种种代价 转眼间便到了月底,该是风怪带人出城的日子。 客栈掌柜的见他二人下楼,擎着算盘赶上来道:“姑娘今日出城,可要清账?” 守玉想了想道:“可有要补的?” 掌柜笑得不见眼,搓手道:“那么大块儿黄金呢,自然是有多的。” “那便记着吧,说不准日后还有入城的机会,省得我带在身上坠得慌。”守玉怕误了时辰,拉着狼王往外走。 “听您的。”这等好事儿,掌柜的自是满口应承,谁知道她哪年月能再来呢,冲着他们身后嚷了句平安顺遂。 风怪的落脚点在城南的一片空草地上,方圆十里内无房屋人烟,空旷得很。 “宝儿莫急,咱们今日定是能出城的。”狼王弯腰抵着她额头,身后像是有条大尾巴来回晃,守玉昨夜起就忧心忡忡,给抱在怀里箍得死紧,平常早喊着疼拍开他,偏半点儿声息也无,他兴头上无觉察,两颗硕大丸袋俱挤进小嫩穴里去,软媚穴道变形了也停不下吞裹,令他爽利尽兴了整夜,放开时守玉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猫叫似的央他抱着去洗洗。 “不急的。” 守玉心不在焉道:“你瞧是谁来了?” 尺把高的青草不断被踩倒,来人紫衣傲然,风姿绰约,不是宁无双又是谁,“这么巧?”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狼王气势骤变,头发都立起来,将守玉掩在身后,呲着牙道:“你纠缠我便罢了,别吓着我宝儿。” 宁无双见他一身杀气,毫无惧意,探头望了望,状似赞许道:“那小矮子确实是个得供起来的宝贝儿。” 又颇为不屑地瞥了眼狼王,冷笑道:“就你,凭什么护得住她?” 他自认坦荡荡,答得也干脆,“有我命一日,她便周全。” 宁无双笑得直咳嗽,“我可是好多年没见着这你等口出狂言之人了,真是叫人怀念。” “你什么意思?” “她可同你说过,她那天生的浪荡身子,一刻也离不了男人?” “你不必费心挑唆,我不在意什么浪荡不浪荡,她是我一日宝儿便是我一生宝儿。” 宁无双还是笑着,眉眼弯弯,“听听这话,说得可真是感人,等会儿你进了风怪里头去,望你仍有这般底气。” 狼王挑眉,身体微倾着,已然蓄势待发,“有何不能,难道里头的我和外头的我是两个人不成?” “呵,你口气倒不小,你可知那风怪什么底细……” 一直冷脸缩在狼王身后的守玉忽开了口,“宁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有正事儿在身的人,光阴可贵,不可耽搁。” 宁无双没再说下去,冲守玉笑笑,“我给你这面子。” “多谢宁姑娘。” “谢什么,我只盼你记性好些,别忘了许下我什么。” 狼王沉着脸,眼神再这两人之间诡异和谐氛围转过几个来回,未料宁无双当真丢开手,负手离去,他这才将守玉拉进怀里,细细盘问道:“宝儿何时跟这恶婆娘有交情,你答应她什么了?” 守玉不答,环着他的腰,偏头遥望向天际,未挽实的几缕散发高高扬起,“风来了。” 狼王抿抿嘴,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旋风盘成的风球从一个小点儿变得越来越大,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之声,狂风大作,他死死抓着守玉,觉得一松开她必会飞到天上去,“该走了。” “是该走了,九师兄……”守玉轻声道,不错眼盯着他的脸,指间聚气缓慢又坚定地将他推远。 “你唤我什么?”狼王扳起她的脸,眼里满是惊疑探究,他再没等来答案,意识渐渐消散跌进黑甜幻梦里,高大身躯不由自主往后倒去,瞬息之间被风暴吞没。 球形风怪盘旋至半空,声音听来满是不悦,“还上不上了?” “劳您驾,将他送往北泽弯牙儿岛,这人刚化形不久,人话不大会说的。”守玉对着风怪扯谎,眼也不眨下。 “他若是自己说来,我自代劳,这般不清不楚带了去,发起狂来咬我怎么得了?” “您受累,不知可看得上这个。”守玉掏出另一块黄金,高举过头顶。 “哼——”风怪半空中转了两转,再开口就缓和多了,“扔上来吧,收了这个我就只能带他一人了,你可明白?” “晓得的,我等下趟便是。”守玉抡圆了胳膊,使尽力气将那块黄金扔上去,只见风怪球形的身躯一分为二,将金条吞了进去,晃晃悠悠飞高了,去远了,变作一个小点子,于天际消失无踪影。 至它离去,守玉似是卸了好大个担子,瘫坐在草地上,望天出神。 “师兄?”宁无双踱步至她跟前,与她一道儿蹲下,“北泽之外我也算是走了大半,没见过师兄妹缠绵如此的,你这道门却是新奇。” “你能不能闭嘴?”守玉没好声气。 宁无双不气反笑,点点她脑袋,“嘿,你这小矮子。” 守玉躲开她,“我应了等我正事儿了结随你回去,你也必得答应我不能再纠缠他。” “别的本事我不敢夸口,我平生最恨说话不算的,只是这做了好事儿瞒得如此紧,怕不怕那死狗左了性情寻你偿命呢?” “我的命难取,便叫他试试也好。”守玉无所谓摆摆手,“我在八方客栈给你找了间上房,别祸害人家成衣店掌柜的了,通城做生意的都是苦命人,何必为难他们。” “倒也是。”宁无双起身伸伸懒腰,“妄想回到亲女身亡前夕的痴心人,我是风怪也不爱搭理这样的马后炮,人活着的时候做什么去了呢? 三日前。 守玉午后于城中闲逛时,被一老丈拦住去路。 “姑娘可是月底离开通城?” 守玉认出这是城主老祖,不敢不尊,恭声道:“不敢欺瞒城主,守玉不欲久留,正是打算月底离去。” 城主饱经风霜,一双眼却慧黠有神,“你可知风怪最不喜哄骗欺瞒,进到风里头一生尽在它面前摊开……”、 守玉不解,“既然身在风内,便已是做了任人宰割的打算,何苦再有隐瞒,不是自讨苦吃?” “姑娘坦荡,不似这些困在通城里的人,要卫道成仙,还要心在凡尘。”老丈抚须长叹。 守玉心虚地缩缩脖子,“城主过誉了,守玉无能,只能护住力所能及的,再多妄念,力所不逮,也只能任其灰飞烟灭。” 城主朗声长笑,“我只问你,跟在你身边的那头狼资质不凡,可他中着笑忘咒这等自欺术法,如何能瞒过风怪去?” “过往之事无可更改,便连忘却也算自欺么?”守玉为难地皱紧眉头,“他从前就因背负过多而难有长进,一朝全忘了,才有今日的光景,莫非他们兽类妖怪只活在世间就该感恩戴德,而不能想法子活得好么?” “法定之责而已,便是老朽我也是钻不了空子的。”老祖笑道:“小友可知,千年前,我也不过是只四脚朝天的癞头乌龟呢?”、、 一阵青烟过后,老祖不见踪影。 守玉原地站了站,随后去了成衣铺子。 衣店老板照旧热情招呼,“贵客又来了,上回衣裳穿着可好,这趟可是要男装要女装,我瞧你身上这件儿可是有些旧了……” 守玉打断他,摸出一贯钱交于他,望着太师椅上翘二郎腿的宁无双道:“不忙,这紫的就很好。” 衣店老板了然,识趣地退了出去,将店面让给两位姑奶奶。 “我同你回北泽,助你夺回家族地位。”守玉开门见山道。 宁无双斜眼看她,“就凭你?” “就凭我。”守玉不在意她轻视,反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脱离家族多年,宁无双几成孤家寡人,还是问道:“你有什么本事能令我信服?” 守玉便将她天资体质尽数告知,宁无双果然来了兴致,“如此说来,你却比那死狗有用多了。” “既如此,宁姑娘便是答应了?” 她笑道:“一诺既出,千金不换,你只要为我所用,除了你要越过我去,当我宁家家主,便没有什么不能答应你的。” “好,宁姑娘记着你的话,守玉却是个记性不好的,”守玉走出成衣店,“要你提点之处,勿要见怪。” “那是自然。”宁无双笑意盎然,满口应下。 苍术打听到那位与他白日宣淫的姑娘住处,至客栈门口,两腿似是复又魂归轮椅,怎么也迈不开。 “嗯……嗯……啊……” 木门内传来不陌生的媚音,断续有声。 她是不是说过身边有人相伴,头回寻他就是为了给“阿狗”讨药。 苍术转身欲去,却觉察出不寻常的气息。 是妖气。 他死盯着那紧闭的雕花木门,当下把心一横,踹门而入。 房内的景象令他心神俱震,不久前在他腿上颠动一身艳骨的娇媚人儿,被条黑蔓捆缚手脚,盈软双乳被藤蔓勒得更加挺翘,红艳艳乳首叫两条细须来回拨弄,抽打间肿大起来,颤颤挺立着,曾裹吸得他欲仙欲死的嫩穴被根缠在藤蔓上的长长硬木顶开,抽插得滋滋作响,蜜液横流,美目里滟滟水光,樱口半张,急促娇喘自被认作呼救。 “好个藤妖,未成人形便这般恣意,看我要你灰飞烟灭。”苍术手已成爪,口中符令轮转不休,白芒闪烁间将整条黑藤从守玉身上剥下。 守玉立时醒转,见他眉眼凌厉,惊呼道:“手下留情。” 苍术生刹住手中杀招,胸口起伏几遭才平复下来,咬牙道:“这是你的灵宠?” “是。”守玉松口气,瘫软着伏倒下去。 苍术脸上就有些讪讪的,将一团乱麻的小花一圈圈卷好,递还还给守玉。 她抬眼觑着这男子脸色,便有些明白了,“你是除妖士的出身?” 苍术点点头,瞧见她裸身上被花藤作弄出的红痕,不自在地背过身去,“你衣裳呢?” 他在屋内梭巡一圈,瞧见一黛色衫裙于柜顶垂下一角,去取了来,照旧背身递给她。 守玉接了却没穿,“这通城的城主是大妖怪,那往来四境的大风也是妖怪,怎的不见你除魔卫道?” “废了双腿后,人就学稳重些了。”苍术估摸差不多,扭过脸去,不妨还是被片雪白晃了眼,不由得惊惶不已,心内乱跳,几欲拔腿便逃。 守玉笑道:“我热。” “我给你瞧瞧。”他别开脸,摸到衣裳给她盖了好歹给掩了大半身子去,这才捉出腕子给把脉。 守玉叉开腿坐起,瞧这男人的侧脸,嘴角绷得极紧甚是凝重,碰到她恣意的打量立马垂下眼眸,短短几瞬,神色在慌乱至凝重之间变了几变。 她觉得这人的慎重很有意思,他像是托着块薄冰,怕喘大了气儿,就化成了烟。 “无碍。”苍术咳了两声,将她的手放回去盖好,“我回去开一剂清心汤药来,就……就不会热了。” 守玉只听了个开药,脱口而出道:“不喝药。” 苍术犯了难,“不喝药怎么好?” “好郎中,你发发慈悲,我靠这个修炼的,好它做什么?”守玉娇笑着爬起来,伸长手臂往他身上缠,贴着人耳尖道:“你就是我的药呀。” “姑娘不可。”苍术大惊,拔腿欲逃,无奈被缠得紧。 “唤我守玉。”她对着男人耳根子吹气,瞧见他不断滚动的喉头,咧嘴笑得更欢。 “守玉……姑娘,使不得呀。” 守玉假模假样扁扁嘴,“都这样了你都不为所动,可真是叫人伤心呢,莫非是我丑陋至此,叫你瞧上一眼便恶心死了?” 苍术忙道:“不、姑……守玉好看。” “那是这儿不够大,不够软?”守玉牵着他手,盖在自己胸口,绵白双乳如云似絮,偏苍术挨上她似是遭针扎了回,往后跳了一大步,守玉本就在床沿儿,大半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哪里料到这么大反应,就一头栽了下去,膝盖手肘都磕了好大块青。 “哎……”苍术脸都白了,再不怕她身上有针山刺骨,连忙将人抱起搁在腿上,摸出药膏子来给她上药。 “真是不划算,火没熄反弄一身伤。”守玉柔柔叹道。 “真这么难受?”苍术轻揉她膝头,药上好后,在白帕上擦净了手,顺着腿侧往上头摸去。 “啊……”守玉低叫出声,身子狠颤了下,双腿并拢夹紧他的手,重喘了几下,才将腿分开,“正紧要时被你撞破,可是难受呢。” “是我不好。”苍术接着往她腿心探去,果是一片湿泞,怀里人儿颤得厉害,手上力道更不敢重了,大拇指摁在花珠上,三指往下,在粉穴周围轻缓揉按。 “呀……啊呀……”守玉柳腰儿轻摆,身子不由自主迎合他的手,听得男人沉哑声音在耳边说了句忍着些,要放进去了,媚眼水汪汪的好似要落下泪来,“好呀……快些放进去。” 媚穴儿里发着大水,这会儿功夫就湿到他衣摆处,点点滴滴往下淌,他试探地转进一根手指去,并没有料想中的轻松,反被死死裹住,进不得分寸。 这该多难受。苍术看她动情时潮红的脸,白皙身子染上层薄粉,汗涔涔的,越发后悔不该行事冲动,贸然打断了这回不知是否损她修为。 “好郎中,快救救人吧。”守玉娇吟着,两手乱抓乱舞去扯他衣襟。 “自然。”苍术抱着她好生安置在床榻,除了衣后,精壮赤身盖在守玉上头。 守玉抬腿勾他腰背往自己身上压,已是急得没了章法,“快……呀……” “这就给你。”他捞起守玉细腿儿,顺手将她压在背上的头发全撩过头顶,勃长的欲根在水光晶莹的花户上头轻磨,顶端抵住粉艳的花珠摁压几遭,粉穴儿喷出股子水儿来,他整根都沾上潋滟蜜液,才对准那馋极的粉口挤进去,浅浅抽插起。 守玉眉头渐渐舒展开,身上酥软得丁点儿力气也没有,半合着眼,身上这人抱着自己的膝弯,冲撞得不急不徐,不时在她粉润的脚丫上轻啃一口。 “呀……”守玉眼尾发热,毫无征兆弓起腰,将咬在穴里的半根更绞紧了几圈,哆哆嗦嗦丢了身子,这同时苍术立刻停下,待发作完将她揽进怀里,提腰轻轻往外拉扯,很快令她泄了二回。 “可还难受?”他抚着守玉汗湿的粉背,这人儿已软没了骨头,浑身似是水里头捞起来的。 “好些了。”守玉轻声道,这时说话的调子都是上扬着的,靠在他肩头睁不开眼,穴里咬着的那物还硬得厉害,“你再来就是,我受得住。” 苍术身上筋肉紧绷,汗湿的程度比着守玉好不到哪里去,听她说完却没大动作,整根入进去时惹得她泣了阵,在里头停着缓了许久,就跪起身手臂从膝弯抄过去托住她腰背,九浅一深地捅穴。 “舒坦么?” 守玉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拾掇出来几分羞怯意味,咬着指儿道:“舒坦的。” “那便好。”苍术在她头顶吻了吻,又含去了她眼角的泪滴,接着再来也不过把那“一深”入得狠些,紧着守玉情动身颤不已的当口实实贯进去,顶得她娇颤不止,喉中媚声好似莺啼婉转,待得她受用,穴里咬得松些再缓缓往外抽拉。 如此泄身四五次,才按着守玉在塌上,握着腰儿重送了数十回,将自家精气捣进深处去,伏在她奶儿上喘息了会儿,便从里头退出来。 “撞红了。”苍术抬指按在她腿心,榴红的嫩处瑟缩微颤,他作势又要给上药。 “我好得快,你还没找着药膏子我便好全了,没得糟践东西,你瞧瞧膝上撞的乌青现可还有?”守玉支一肘撑头,眼圈还红着,嘴角已勾人地弯上去,眼波往他腿间转,“你那儿可又立着呢。” 苍术忙忙穿了衣,“我去弄些水来,给你洗洗。” “洗洗也好,夜还长着。”守玉附和,还道有劳他了,苍术听了这句越发着急忙慌,被门槛绊了腿,整个人摔出去后等不及站起,还跪着先反身掩了门。 “还是不大利索啊,再几回怕就好些了。”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还要几回呢?” 不多时,苍术托了碗冒热气的汤药回来,“这个不苦,喝了能睡个好觉。” 守玉就着他手里饮尽,那不苦的滋味也没多好,下肚不过片刻眼皮就重了许多,嘴里含糊不清道;“这般也是能入进来的,你的腿……” 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儿,刚被抱进浴桶就沉沉睡过去,那药果真是奇效。 苍术家传的方子叫醉梦,说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梦网,梦里能见到世上一切愿望成真。 守玉梦到茫茫一片雪,天上还有轮圆月,断崖悬于头顶,似在比月亮更远的地方。 她陷于睡梦中的面孔比任何时候都乖巧,散乱在脸上的发给苍术拨开,郑而重之地在她额上落下个热吻。 “该是我命里有福,残废无望之际上天将你送来我跟前。” 第二日清晨,守玉揉揉眼睛,看见靠在床沿打盹的苍术,“你就这么坐了一夜?” “坐习惯了的,一时改不过来。”他眉眼间俱是松弛,没饮下醉梦也睡得不错。 -- 生死之别 月圆之夜的弯牙儿岛,没有兽人敢独自行动。 精巧的人身盛不住失控的兽血,他们多在这样的夜晚发狂。 谁也没把握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便都关门闭户,住洞穴的挡好入口的篱笆禁阵,不安地等待不知何时长出的獠牙刺破精心修饰的面皮,紧跟着爪牙撕碎理智,自控力泄洪般流失,你又变成面目可憎的野兽。 天亮之后,会是一滩子无关紧要的乱象拯救了富足生活,还是将富足生活彻底击个稀碎,没谁能预见。 最要命的是在吃饱穿暖,进而通晓礼义廉耻之后,再要面对丑恶的自身,这像是慈悲上天偶尔玩心大起时未想好收场的残戏。 狼王才从守玉给他布下的昏睡决里醒来,一翻身落进了另外的乱梦里。 他满眼所见皆是幽幽湛蓝色,月亮像是才从水里打捞起,一身水渍未干。 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开始流出蓝色的血,然后他发觉现形的是过往罪孽,骨节分明的十指变成狼爪,经月光拉长的影子黑魁魁投在礁石之上,他往自己胸口抓去。 谁能改变过去呢? “阿兄,你为什么要吃我?”小白狼眼里青光不灭,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后腿在他嘴里被咬碎,血和骨磨成渣,他囫囵咽下,没尝出来滋味儿。 啃掉老狼腐朽的四肢时,他并未像后辈一样哭泣,鲜嫩的小白狼第一口肉是由他这年迈的父亲饮下,肉汁鲜美连咀嚼都不用,划过喉咙,落进肚腹。 “我儿,吃下这肉,喝下这血,不死不灭,永为吾王……” 多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风暴过后,能站在久违的暖风里的最后只剩了他一个,他被茫茫雪原灼瞎的双眼重见光明,那时见山花烂漫,居然转头钻回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幻想自己与同族并肩躺在厚重冰雪之下,外头蜂舞蝶绕的盎然春日,是他们共赴黄泉时,望见等在道路尽头的合力编造的无上愿景。 小狼老狼的身骨都在他身内,组成了他的血肉筋骨,腐朽和青春在体内永生。 或许这样也是能活下去的。这谎言说了一万遍,终于将他自己骗过去。 天亮时,他跟着日光一道儿醒来,湛蓝色在天幕之上,在海水之下,不再从他皮肉里渗出。 他上身赤着,衣裳碎了一地,心口处给他自己抓出个血洞,血肉之下筋脉震颤,多么生机勃勃。 “原来新生竟是这般感受。”他仰躺在巨大的礁石上,头顶茸茸两只狼耳耷拉着,背后硌着条大狼尾,他抬起手背,见到上头丛生着硬挺的灰白毛发,指甲长而利,十道寒刃一般,轻轻一挥,便在石上凿下深刻印记。 一白衣长者奋力攀上礁石,他昨夜就注意到发狂的狼王,只等着此刻收网,得他的狼王之心,增长自己的修为,未料见他生龙活虎的模样,震惊了片刻,抚着卷卷长须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个青面獠牙的骇人模样,也有人牵挂,费心巴力给你弄了护心的仙丹,否则昨夜月圆,你怕是没有捱过去的命。” 狼王捂着眼发出几阵嘶哑笑声,牵扯心间漏风的伤口,脸上痛苦地扭曲了几瞬,他放下手,看向那不怀好意的白衣长者,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长者道:“弯牙儿岛,岛民全是咱们兽人,你既来了,轻易可走不得。” “怎么才能走?” “打败三名以上的大头目。” “倒不是多难的事儿。”狼王暗忖,“你算不算一个?” 长者后退两步,面上已有不能掩饰的惊恐惶急,他舔舔嘴唇道:“我若真是首领,也不会沦落到这里捡尸了,你身上这股好大的威压,比着蓬莱瑞兽也差不多,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何不将我收在左右,这人生地不熟的有我领路,你也少吃些亏。” 狼王看着他吓得维不稳形,头顶钻出两个弯弯羊角来,“你这老羊皮,胆子却是不小,怕不怕我吃了你呢?” 老山羊陪着笑脸,拱着手斜眼往上瞟,冷汗直往下淌,“正是您说得呢,我老得就剩了张皮了,您要打食儿岛上有好手艺的肉庄,我老朽无用却有些赌运,傍身的两个银钱还是有的,好汉若是是要吃肉,那定是能管饱的。” “我吃素。”他面无表情道。 老山羊喜不自胜,“好,吃素好。” “带路,我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岛。” 老山羊一叠声应是,边走边道:“弯牙儿岛上主要是兽妖和精怪两大种目,兽妖依实力分作十二部族,精怪们实力不济,胜在好头脑,在岛上设竞技场赌坊,又开酒楼澡堂给胜者增光添彩,为败者消愁解忧,提供了无上便利,这些年遭大妖怪抓死的花妖树精都少多了……” 走了一阵,后头一直也没个响动,老山羊扭头望去,发现他脸上狼妖特征已然消失,绿眼深邃,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好个相貌堂堂的少年郎,这模样再也不能叫他好汉了,便端着笑脸道:“少爷,您看先去哪儿?” 他深深嗅了一口吹来的海风,很快分辨出血腥气最浓重的方向,慢慢吐出几个字:“竞技场。” 老山羊慢了一步就追不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在后头撵,“少爷,您将名字告诉我,我好写个战书。” “狗。” 老山羊啪唧一声摔在地上,骨头也要撞散架,不可置信道:“吃素就罢了,还趁这么个名字,狗也不是吃素的呀。” 想起所有前尘往事,决定以后吃素的那条狗吼了声,“跟上来,老羊皮。” “狗少爷,您等等我。” 通城里的守玉也到了要启程的日子,苍术这几日忙着收拾铺子,那架势像是要跟她一起走。 宁无双却是不急走,在守玉身上留了道追踪符后,每日去柜上支几个钱,在通城里吃喝闲逛,也不管掌柜越来越黑的脸,却是自在。 出发前夜,苍术来到守玉房门外,木门未掩实,原本挡在床前的屏风歪在一边,就使他将屋中的情形看了清楚。 守玉背对着门口,那床上还躺着个人,被她身形挡住,只能看见一只着长靴的脚轻轻晃着,足可想见其春风得意。 男子的声音响起,语调轻佻又随意,“把衣裳脱了。” 就是站在门外的苍术也能看清她十指翻飞,利索无比的动作,便听那男人又补充道:“慢慢脱。” 守玉手上一顿,慢条斯理抽开腰带,脖颈低垂着,望去好似腊月时节积在檐上一段雪,“这么慢可好?” 她缓缓将外衣褪下,香肩微露,摇曳的风情欲说还休,偏头打量那男子神色,怯生生道:“这么慢可好?” 雪背泛粉,外衣堆积在肘弯,一对儿水灵玉臂挣出,盈软乳儿轻轻晃颤,待这件如烟轻纱垂落,短暂在小腿肚搭了会儿,守玉往床边走,到无可近之近时,身上已无寸缕,笑眼弯弯道:“这么慢可好?” 那样盈盈一双眼,似是藏在深林里千年的两汪泉,照见树影鹿跃,照见飞花月华,将身前身后两个男人直白的欲望都映在里头。 她俯下身,素手抚上他脸颊,小嘴儿撅着儿,诱个亲吻,“你脸好红呀,脖子也红,耳朵也红,等会儿这红就染到我身上了。” 男人从善如流吻上去,像是口鼻里染上她的香味,不免亲得深重,惹出娇人儿软声喘,“嗯……好快就硬了呢,叫人怎的受得住。” 她瞥见门外淡青色身影一闪,有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过,脸上红晕未褪,眼里再无半点儿亲热之色。 “妖精。”身下男人察觉到这变化,张口咬在她鼻尖上,“行的尽是管杀不管埋的勾当。” 守玉偎在他怀里,促声道:“你这身子是我拿木簪捏的,亲这样真心做什么,我自然能得些趣儿,你却什么都没有,看戏的都走了,收场罢。” “好祖宗,少说两句,憋不坏你的嘴。”这男子顶得正是夜舒的脸面,守玉将他的元神置于千年神木簪内,幻化出来的这人形并不十分像他。 他却将怀里这裸身人儿搂得极紧,远在千里之外的肉身如有所感,交缠在花藤叶蔓底下的苍白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守玉抖着手将木簪收回,床帐里的香艳戏码顷刻间无踪无影。 到第二日,守玉赶到城南,却还是见到抱着药箱子的苍术。 她脚下顿了顿,想着躲不了,硬着头皮走过去,冷脸望天不做声。 苍术却是先开了口,“有话不同我直说,可是遇上过什么说不通的人?” 守玉睁大眼睛,忙不迭点头。 “我与他很像?”他手指在药箱边缘攥紧,指节发白。 守玉有摇头,“说不好,许多人像他,真一样的寻常也难得遇到,倒霉了一碰上就十多个。” 苍术哑然失笑,“这么厉害。” “你放心,我也不是非跟着你不可,自我双腿残废后,便将从前种种豪言壮志团到脑后,能得些好转,自然是先将从前未竟之志了结。”他伸手将守玉一缕发别到耳后,“至于其他的也要看看上天给不给这福气。” “还是除妖?”守玉问道,她想起躲在青莲山的万萦,和被她丢去海岛的阿狗,这两个实在没有非得被除去的必要。 “除祸害一方的。” 守玉望着他温和眉眼,提着的心逐渐放下,“你说天道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养出种种生灵来,又生出种种祸患死劫,生死本身是不是没有区别?” 苍术语结,抬手于她后颈抚了一把,“再见面时,我告诉你这问题的答案。” “那你怎么找到我,还在这通城么?” “会有法子的。”苍术抬眼望天,大风四起,草叶飞散。 守玉摸着脖子,“你也给我下追踪符了?” “那是宁家人才会的法术。”苍术笑道:“不过你当真答应跟她回北泽去么?” “嗯,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好。”苍术展颜一笑,朝她伸手,大风灌满两人衣袖,“想好你要去的地方,该走了。” -- 通城不通 守玉乘坐的风球将将升上天际,一道白芒直直打来,至挨上时斜刺里飞来个回形镖挡下八成冲击,风球还是被砸得一歪。 通城老祖匍匐在地,喉中发出几声怪异至极的嘶哑之声,鲜艳血滴顺嘴角串串落下,一进青草地里就消失不见。 “八百年的老乌龟,也不过是壳儿硬些。”宁无双稳稳接回法器,嘴角眉梢俱是冷意。 老祖望她一眼,竟是懒得同她掰扯,忽地拔地而起,跃上天际。 “这东西也并不稳么?”守玉因着方才的冲撞向苍术跌去,手背在药箱上撞出一块青。 苍术眼底有丝儿寒意一闪而过,暗暗施力催动风球,二人转悠悠飞远,渐渐离了通城地界。 他把药箱往背后一甩,将守玉扯进怀里,手往她腿心探去,“除了要去的地方,什么也不要想。” “什么?”守玉大眼瞪圆,一条腿已被他架起,硬热长物堵着花户磨蹭起来,“啊……怎么在这里?” “信我,”苍术含着她耳垂道:“仔细想着要去的地方。” 守玉艰难地望进他浓黑眼眸中,似是望进了一个暖热的雨夜,她皱了皱眉,还是道了声好,为站得稳些,伸手攀住他肩背,咬着指儿轻喘起来。 他只两回就极为熟练,瘦长手指在内外勾扯推按,软嫩腿心很快湿透,阳物挤进粉窄穴口,坚定缓慢往深处钻。 在被风球隔绝的外界,通城老祖飞身追来,后头紧跟着踩踏风球轨迹的宁无双,她种在守玉身上的追踪符竟是连通城的禁制也挡不住。 回形镖暴涨成小山高,她出手迅疾如闪电,一击不中,待巨镖回旋,接而发之,如此锲而不舍,至追出了千里之外,终将那老祖打落云头。 “我说你何必执着,留在通城,我又岂是你的对手?”宁无双缓缓落下,脚步轻快向伏于山石之间奄奄一息的老祖走去。 老祖自知大限终到,颓败眼中有了两分超脱,“你如何能出通城的?” 宁无双抱着见血后恢复如常的回形镖,不屑道:“天底下就没有能关得住我宁无双的地方,冥府十八层地狱我不耐烦待了也是能掏个窟窿爬上来。” 她并无落进下石的喜好,替老祖摆了个舒坦的姿势躺着,自在一旁盘腿坐了,默默颂起安魂咒来。 老祖因修为灵力消散而痛苦不已的面容逐渐平和,也不管她有无在听,侃侃而谈道:“三百年前,我为躲雷劫祭出身负龟壳,造了这间有进无回的通城,这实在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我受困于空壳儿内修为再无增长……” 宁无双着实没闲心听他说书,接口道:“所以你将风怪引来通城,吸引无数修士入城,待受困者身死道消,修为灵力散在通城之内,为你所用?” “小友聪慧,我见小友终日于城内游荡,怕是早有疑惑。” “你好大的胆子,活人便罢了,死魂也敢拘在城内,盘了一城的骷髅鬼,竟真不怕冥府的官司。”宁无双冷笑道,从她进城起就察觉到那成衣店内的古怪处,一番查探之下,竟发觉这城内一半儿的铺子里,都是这一个见不得日头的死鬼分化出来。 老祖很有些得意之色,“他一人执念深重,好过我多造杀孽。” 听他这般若无其事,宁无双面上更冷,成衣店老板的前尘往事她可是搜魂追迹全弄明白了的。 那凡人的女儿在新婚夜莫名身亡,由夫家草草下葬,他趁夜色遮掩,刨出个赤条条的女尸来,面目都看不清,他却知道这就是当日穿着新衣雀跃出嫁的独女,成衣店的女儿,哪能不风光。 这官司打到县衙里,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查出是那家小姑子眼馋嫁衣光彩,在新人合欢酒里下了耗子药,男子力壮生火旺夜里醒来将毒酒吐出,逃过这一死,可怜女孩儿才见了郎君一面就香消玉殒。 没谁不护短,那家里将小姑子打骂一顿,过后还是将鲜衣从死人身上脱下,浆洗干净又熏了回艾草去晦,留给她家作孽的姑娘日后出嫁。 真相大白了,杀人的偿了命,痛失亲女的和痛失亲女的也不是一样的痛,那一家老两口顶了从犯罪名,判了流刑,儿子也算苦主脱罪留在原籍,二年后娶了个水灾逃难的痴女,年底生了个小姑娘,抱来衣店给他拜年,走时一家三口都换了新衣。 老板没等到开春就关了店门,他听个周游天下的叫花子说起通城的名号,谁死了谁生了他都不在乎,他想着通城的神仙能送人到任意地去,便带上全副身家上路,不眠不休行过四季轮转,至找到通城,已是半口气吊着的一副骷髅了。 正是托这半口气,才有了通城今日的气象。 通城老祖最后回光返照,很是不忿,“老朽于得道升天已然再无想头,不过安居一隅,与你们北泽人占岛安身又有何区别?” “只为这个,我自然不找你麻烦,你打的是那小矮子的主意,别当人都没长眼睛。”宁无双嗤道:“若不是她身怀那两缕残魂是你们兽妖的天敌,一时奈何不得她,在通城的这几日怕是连头发丝儿都吸没了。” 老祖啐出口血沫来,“五十步笑百步,你连宁家人的追踪符都祭出来,打的难道不是我这样的主意?” 宁无双偏脸躲了过去,“我可没打算等她灵脉废尽地从摘月崖出来后,就一口吞了她。” “那是你没那么大胃口,不似老龟我一口就能叫她魂骨皆消,身迹全无。”老祖很是得意,最后他的脸就定格在这样得意的表情上,一寸寸化成灰烬。 “看你年纪大,我替你收这个尸。”宁无双捏个决将老祖骨灰收起,装在一个小铜瓮内,守玉临别时将身上种种法器都赠予她,说是带着坠手,这净宝铜瓮便是其中之一,待里头轮转过三十六周天,这死老乌龟的怨毒恶念就该消耗殆尽,他以假仁假义下在通城的封印便能解了。 “那小矮子,像是算定了这死老东西会落在我手里似的。” 宁无双笑笑,打个唿哨,唤出新得得趁手法器回旋镖,坐上去回了通城,她还惦记着八方客栈的好酒菜,族徽玉佩也还压在成衣店,不知道提前赎出,那精明老板会不会漫天要价。 她自半空中望下去,日光照耀进常年阴天的灰暗通城,许多人走出屋宇,在太阳地里显出骷髅原型,也有困在里头的凡人修士,望见这可逃出生天的曙光,稍稍喜了瞬。 人与骷髅相视了几眼,似乎没觉得对方与自己有什么不同,很快就重新回到屋内,算账的算账,打铁的打铁。 “这却也是一种活法。”宁无双喃喃自语道。 风球将二人放在一密林中,便升上去,转悠悠绕着林子打转,吹出呼呼的声响,惊得鸟雀不敢落枝儿,走兽不敢出洞。 守玉给他剥光了,抵在半人高的药箱子上,圆臀儿高挺着,在下下极重的的撞击里漾出莹白肉波来。 “你……你不是除妖去么,呀……都耽搁好久了。” 他托起守玉白皙脖儿,她便转过脸来与撅着嫣红小嘴儿给他亲给他吮,下身撞得越快,吻越轻浅,似乎这般差别能令他抽离清醒。 “不急在这一时,你有多久没采补过了,真是虚得很呢。” 守玉身上一轻,堵在穴内的硬物撤去,她被他揽起,翻个面放在药箱顶上坐了,捧起她胸前两团乳儿的手同她的身子一道儿轻颤,底下浅浅入了个头进去,力道不轻,抽拉得却极缓。 守玉挺起身子,双手朝后撑在药箱子上,乳儿上两颗娇颤红果依次在他口中吞吐过,小嘴儿微张着,发出十足快慰的长叹。 “这般可舒坦?”他俯身嘬得诚心,间隙时又跟了一句,“可也有别的什么人如此做过?” 他在意得很,守玉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却口齿含糊道:“嗯唔……记不清了。” 苍术望了望那张绯红的小脸,笑道:“你却会寻,如何就知道我家铺子有你要的护心丹?” 守玉答了句闻着味儿寻见的,被重重顶了下,后声儿都软了,道:“若是有别家卖药的骷髅,我也不往你那里去。” “为何?”苍术抵着她额头,鼻头磨着她鼻头,干脆将人从药箱上提起,抱在身上肏干。 守玉双腿勾着他后腰,脸上闷闷的,想起头回坐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这时觉得憋屈极了,怎么他们无论之前灵脉毁成什么个糟烂样,一有好转就能捏她跟捏个蚂蚁似的呢? 她一直不说话,苍术就一直不停不歇,翻来调去换了许多姿势,二人身下的荒地也洇得润润的。 守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忽然凑到他颈边舔了下,娇声道:“师叔,饶了劣徒吧。” 苍术俊脸发僵,腰腹一紧,漫漫白浆灌进她身内,堵在穴里的长物也冲得退出来半根,“你早就知道了?” 守玉一声长吟半截儿就没了音,瘫在他怀里,眼儿半闭着,说话只能发出来气声,“听师尊说起过,从前山中有个专侍灵木的师叔,有天乘风周游天下去了。” 飘渺幻境出事的时候,师尊曾召他回山,未料回音却一直渺茫,原是被困在这通城里了。 “师叔身负要事,未挑明身份,守玉不敢多嘴。”她稍稍抬身,被揽回去后也不动弹了。 -- Уàōɡцōshц.cōм 摘月初见 “师叔为何不向玉修山求救?”守玉高举一臂,手指轻点头顶盘旋的风球,她轻轻一拍,风球骨碌碌滚远,一会儿再滚回来,“你这灵宠不是能往来四境么?” 苍术不答,他盘腿而坐,将守玉环在怀里,默默转动双修心法。 守玉毫不气馁,接着道:“莫非是你当初离山别有隐情,难不成是同师尊吵架没超赢,负气走的?” 苍术苦笑道:“修行都是这般三心二意,怪不得只这点子修为。” “你说话跟师尊好像啊。”守玉脸垮下去,一巴掌将风球拍出去,好久才滚回来。d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苍术托起她下巴,直直看进她眼里,“你身上伤痕虽消得快,疼痛之感却与常人同样留得长久,现下可觉得好些了?” 守玉点点头,全身筋络通畅无比,再无艰涩滞痛。 “能任他那般肆意,看来之前那人很要紧,”他点点守玉心口处,“这处护着的又是谁的残魂?” “他们都是玉修山的师兄,从前多得他们照应,现今照应他们,不是应该的么?”守玉打个呵欠,“欠人太多,我连觉也睡不好了,师叔那药汤子再给我一碗可好?” 苍术这回却没依了她,“若是物归原主后还不能心安,再用药不迟。” “还清楚了,怎么还会心里不安……呀,压死了!”风球溜达回来,再守玉后脖颈子上蹭,蹭得她抬不起头来,末了吐出块儿黄澄澄的金子,压在她肩头。 “这不是给你的路钱么,怎么还有找回来的?”守玉道,伸手去刚要碰它,风球圆胖的身子一拧,晃悠悠滚远。 苍术见她托着块比脸还大的金条发懵,笑道:“谁像你似的,还恩当报仇,就想一了百了,从此两不相干?” “不该是这样么?”守玉苦着脸,不知该拿这么大块儿金子怎么办,想了想还是给揣起来。 “等你从摘月崖下来,是还清了还是没还清,就该有定论了。”他捏捏她耳朵,将她从腿上抱下去,给她手里放了个哨子,“风怪似乎很喜欢你,这哨子你吹响,它便会现身。” “万一师叔正用,却被我召了来,岂不是误了师叔正事儿?”守玉推回去,“师尊说我总有些死地还生的运气,这个还是师叔自己用着好。” “真是你吹响了,必然不会是等闲事,也算得你说的死里逃生的运气,”苍术笑着,将哨子给她挂在脖子上,“你我初见,就给我送了那样一份大礼,这便算是我还你的,况且往后我也没什么正事了。” 守玉这才接了,“师叔还回玉修山去么?” 苍术默了片刻,“回去的,到时告诉你我为何离开山门。” “那你可欠我三个了。”守玉脸上升起些不常有的雀跃。 “什么三个?”苍术微怔了下,旋即明白过来,“生死之别,还恩之法,加上这个,确是三个了。” “师叔要用这三个答案换守玉什么呢?”守玉扬着快活的面孔,眼底却不知为何黯淡。 苍术是熟悉的,她第一回踏过通城里那间昏暗药铺的门槛,脸上就是这般表情,像是将全副身家抛出来做代价,只要你愿意换,不计较是否划算。 若是那日遇上的是旁人呢,若是那歹人得了她身子欺辱霸占不够,还是连护心丹也不给她呢? 他这么想着,便仗着长辈的身份问出了口。 “那时你该怎么办?” 守玉没过多思索,“那便是偷也好,抢也好,总得尽到最后一份力,否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血月夜将心挖出来,我该更睡不着。” 苍术愣了下,“的确不是什么好场面。” 这小师侄套了个人人可欺的壳子,里头一颗心不知是黑是白,却残忍得很,旁人死活好歹其实激不起她怜悯心,许是根上起就没长那玩意,只要自己心安理得,睡得着觉就尽够了,玉修山果然是养了个好徒儿。 他接着守玉最后的问题道:“我不图你什么,你好好在山中等我,算是传我衣钵。” 守玉抓抓脑袋,“师叔要不换个人,我笨的很。” 苍术笑道:“就是学不会,不罚你就是。” “你立誓。” 他哭笑不得道:“立心魔血誓可好?” 守玉居然真敢答应,当下就捉起他手,“师叔说话算话,否则血脉倒转,爆体而亡。” “你……”苍术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能被她强着发了誓。 他们此时所在的密林离摘月崖不过十里之遥,苍术担忧她体弱,受不住入山的规矩磋磨,压着在林子里双修了数日,替她多调养几分,也将生疏不已的双修法练了个滚瓜烂熟,间隙时便穿插着将所知的摘月崖的来历传闻讲与她听。 耽搁了十数日,苍术见她之前填补狼王的亏损修回来大半,这才松口放她去。 对于许多妖怪来说,摘月崖是求死之地。 若是按照人世寿终正寝才算是善终的说法,所有兽妖之死都叫横死。 有罪孽深重,于某刻幡然悔悟的兽妖可去摘月崖得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入山第一步就是生撞进护山结界,由雷霆杀阵毁去灵脉,散了一生修为,再进摘月宫明净池,洗髓清心,脱去周身兽骨,过后自是身死道消,可如寻常魂灵入冥府轮回道,有不低几率可投生为天资卓越的凡人,如此从头修炼,却比他们先从兽成人要轻巧得多。 守玉经由苍术指点,由北崖入山,这处阵法最弱,于兽妖一类无甚差别,却于守玉的体质难得显出得天独厚的优势,她是个绝好炉鼎,大多时候又是个软和性子,不到绝处几乎显不出杀伤力。 像摘月崖这样凶险的击杀阵,击杀为主,防御次之,越是修为高深的大妖怪,越是能击而中之,十成威力瞬息之间触发,任是从前如何威风,遭此一击之后,再无兴风作浪之力。 守玉这样的,封住一半灵脉,就是个草包,若那雷霆杀阵是个活物,大约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连眼角也不给她的,放个草包入山又能如何,莫非她竟有命走上崖顶不成? 便叫她这个从不走好运的,钻了个空子,几乎毫发无伤进了摘月崖的山门。 ------------------------------------------------------------(这是阿飘分界线,大概是“少爷好久没笑了”这个梗) 我是个游魂,不知在这摘月宫里呆了多久,有时候我是男人,有时候我是女人,连我自己也记不得活着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 游魂无记忆肉身,也不配有个名字, 雪化那日,自小离宫的二宫主回来,进殿门见我第一句话是,阿无,我要沐浴。 他带了身酒气回来,摘月宫后头九个温泉,这位爷也不知在哪里养出的怪脾气,从左至右挨个儿在九个池子里洗过,起来后,那股子酒味儿也没消散多少,可见平日里是泡在缸里喝的。 这一番折腾完,才开始料理大宫主的亡身,明净池将亡人身骨吞没,他半身在池中却不受影响,没多会儿功夫,那活着时八九尺高的儿郎,就成了二宫主掌中的一抔灰,被他从崖顶扬下,待下一个十年,才会和积年不化的冰雪一块儿融在摘月崖的春日里。 做完这些,天空飘下雪花,他又在九个温泉池子里洗了个来回,再起身时,就闻不到酒味儿了。 新上任的二宫主不如他兄长可亲,话语极少,常常料理完寻上崖顶的兽妖精怪后,就在后头池子里泡着,也不怕泡皴了皮。 有个大熊妖扛了缸酒上来,二宫主脸上难得有些笑影儿,却是揭盖儿闻了闻,笑意就消失无踪,我闻着却是极香甜,可惜早没了肚肠,饮下去也漏出来,二宫主看得直皱眉,想是心里犯恶心,过后我偷酒就背着他了。 那大熊妖本性并非十恶不赦,否则也不会扛过那么多个血月之夜,全乎个儿的寻到这上头来,就是性子急了些,修为上短时难有大的精进,便想换个活法儿。 二宫主没为难他,逆了山门阵法,修复了熊妖的灵脉,亲自送出了山,只嘱托他安心等机缘,不可冒进错寻了旁门,那熊妖灵根不显,想来也是没听进去。 我等着他一日日衰竭,似他兄长那般在某个平凡的日子无声无息倒下去,便会有新的继任者来接手摘月宫,他们往往带来我缺失的部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想起自己是谁了。 可是没有,他虽无甚朝气,一日一日不增不减的死气沉沉,就是不见衰竭,不知在山外得了什么大造化。 一连几天无人上崖顶来,有天夜里落针闻声的摘月宫起了“噗通”一声响,宫殿中央的明净池无波澜,宫外九个温泉池子逐一看去,也无涟漪,莫非这高不胜寒的摘月崖顶,不止我一只鬼? “同仁莫要装神……装模做样,都是鬼了,没什么可见不得人的。” 那立在角落硕大无朋的酒缸里传来微弱的呛水声,“咕噜……咕噜……” 敢情这也是个酒鬼。 -- 来去匆匆 守玉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灌了一肚子烈酒,神志不清地瘫在摘月宫光可鉴人的冰石地上,内里的火热挨上侵肤入骨的寒,她止不住打着摆子,口里一时唤热一时唤冷。 摘月崖背面一万零三级台阶,她赤脚走上来。从第一级数起,抬一下脚口里念声“一步”,下一级还是一步,万级冰梯的遥不可攀被她分解成万个满怀希望的第一步,背负着风雪不可侵蚀半分的天真,最后走上顶峰,摇摇晃晃两脚站上去,呼出口热气来,融了眼睫上的冰霜。 “两步。”她说,也不是很远么,就两步路。 身后的每一级台阶上都留个浅显小巧的脚印,在她迎着摘月宫的摄人寒芒往前走时,天空又飘下雪来,那些脚印才重新被新雪掩盖。 阿无拢着手道:“宫主,我在摘月宫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着这么上来的,灵脉虽保住了,这身子怕是废了。” “她可废不了。”熙来拆下头上长簪,拨开她面上乱发,“此女体质妙绝,若有兽妖与之结为道侣,何愁修道之路上三灾八难不可过呢?” “既然有此等神通,还费力上这儿来做什么?”阿无来回飘荡着,“咱们摘月宫专接兽妖官司,她有这么好的天资,多收罗些道侣在身边好好修炼,吃这个苦头做什么呢?” “等酒醒了问问。”熙来手指飞快点动几下,守玉身上破衣烂衫尽数落下,冻得青紫交加的身子悬空而起,直直飞向后头的温泉池子。 阿无数了数,不是第九个,也不是第一个,却是第五个,想是在酒缸里先洗了回的缘故。 守玉在温热的水里醒来,岸上有个人深深望向她,在认出来是谁之前,已经迷迷糊糊地从心间掏出个钵盂,举向他。 他欠身看向钵盂内,里头着映黄澄澄一轮明月。 “这是什么?” “你弄丢的两缕魂魄,我寻回来还你。”守玉的笑容湿漉漉的,是洗去了一路风尘的真切喜悦。 “既然是丢掉的,我也再不想要了,劳你白跑一趟。” 守玉慢慢收回手,她曾与熙来朝夕相处多年,这时清醒过来,多看他两眼就知道他还是原来的二师兄,旁人碰过的东西再不肯要的,不同的只是二魂离体,他怕是已经忘了也有过破例。 “是么,可惜了。”她抱着钵盂来回摩挲着。 “不知你结了道侣不曾,我见过了你的身子,可对你负责。”熙来似是打定了主意,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丝毫偏移也没有。 守玉却是往水里缩了缩,“你现下可负不了这个责。” 当初师尊体谅他的古怪性子,守玉第一回原是许给他的,那时比现在娇气百倍,看了熙来胯下巨物吓得不轻,哭成了水人儿,熙来被闹得无法,硬是干抱着哄了整日,修行的事就此按下多日不提,却不想叫那北山夜族得了便宜。 熙来不解其意,听了这话只以为她有了心上人,便背过身去,“总是我唐突在先,你提些要求,既上我摘月崖一趟,总是有所求的,我都应你。” “我走了好远的路,就为了睡个好觉而已。”守玉靠在池壁上,仰面望着天上月亮,“方才那一觉睡得甚是安稳,我没什么好求的。” “是么?”熙来倒从没碰上个千辛万苦上来一趟,就为睡一觉的,“既然睡得好,多留几日也无妨。” 守玉摇摇头,“不必了,越是难得才越叫人记挂呢,摘月崖可有天亮没有,还是一直就只见得着月亮和雪?” 熙来答道:“再有几年,雪化了就有日头了。” “我却等不了许久,”守玉游到另一头,将钵盂搁在他脚边,“这碗里的东西是你的,装东西的碗却是别人的,你是不要了,碗我是要还给别人的。” 熙来也为难,他设身处地想到那钵盂装着他的东西,还回去钵盂的主人也是派不上用场,“那你说怎么办?” “先放你这里如何,下回我再犯困,来你这里补一觉顺手带回去,中途你若是相通了,愿意将这东西收回去也是现成的,”她立马又补了一句,“定然不叫你上手,你说个地方,我捧去放着?” 守玉说完一拧腰就沉进水里,她知道熙来不会反对,他可是说了什么都应的。 熙来只听见阵阵水响,脑中自发浮现女子如游鱼般灵动的身姿,从玉长双臂到白嫩雪背,纵进水底时,鼓圆的臀儿短暂露出水面,再是一对儿未褪尽紫色冻伤的玉足…… 他因为这等纤毫毕现的琦思而无地自容,脚下不能动转分寸,到底叫他想出来脱身之法,“你衣裳没法儿穿了,穿我的可好?” “给我了可再要不回去了,你想好了?”守玉从水里露出头,拿手抹了把脸。 熙来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她的口气莫名沉重了些,皱着眉取了衣来,照旧背身默然伸长手朝后递去,听见她哗啦啦出水上岸,一件一件抖开穿好,手上分量一点一点轻下去,最后就只剩了她身上带落的几颗水滴。 他握拳收回去,要沐浴换衣在九个温泉池里折腾个来回的渴望难得没有多强烈。 守玉将宽大的袖口往上卷了几卷,俯身端起聚魂钵,“这我就跟那缸酒搁在一起了,那处似乎不碍事儿?” “好。” 守玉哼着小曲儿,离开的时候想到,他要一个人在这个十年里只有一天太阳的地方,或许不想起从前也是一件好事儿。 给我一个皎皎月,还你一颗红红心~~~ 再给我碗湛清水,满满一碗亮晶晶,好似天上万颗星,慰我行路千里辛~~~ 明月明月,也不知我心~~~~ -- 再信我一回 从摘月崖下来后,守玉还是先回了那处无名林子。 她寻着个近万年的古树,树冠叫雷电打去一半,正可容她在上头来回打六个滚儿,心口没再硌着东西,总算可以睡得香甜。 “怪了,那讨债鬼怎的还不来?”守玉摸摸后脖子,那处追踪符安稳无波动,也不知道宁无双何时能来寻她。 先前与苍术师叔在林子里的十几日,被他迫着背下段心法,与玉修山的双修心法并无相似之处,本来守玉哪肯费这心思的,不过见他遭心魔血誓反噬,嘴角溢出鲜血来,还字字句句教过,才不得用心不学了。 穴儿被撑得酸胀,偏半点儿懈怠也不许有,他堵着自己嘴教导的字字真章,舌拨着她舌,齿撞着她齿,灌过来的血腥气亦是昭示着,豁出命不要也是非要传了衣钵不可。 却是比师尊的手段厉害多了,枉她忙叨叨强要个血誓来,不还是狠不下心看他爆体而亡么? 守玉也是听他说才知道,原来山中的飘渺幻境竟是由他一手建起,“师叔离山多年,就不怕幻境有失,为何不早些教个传承弟子来?” “我这不是正在调教?”他与守玉在药箱之上相对而坐,这小师侄浑身白嫩,无暇可寻,似块温软美玉,可巧她闺名又有个玉字,不知多配她,只这行事偶尔也大胆过头了些,只靠着合欢一道,或许百年之内无虞,再往后还能任她满天下张罗道侣不成,就这副沾上就脱不得身的媚骨香肉,到时候怕是玉修山也不用外招弟子,都腾空了给她放男人多好。 他缩在龟壳通城里,清心寡欲了多年,头回开荤还是在守玉身上,情欲在她身上开窍,相应的妒忌与喜爱便也全然投放在她一人身上,他比其他人年长,较之守玉师尊又多了份私情,总是思虑重些。 这造幻境的法子教给她,可比不知内里好恶的男人强多了。 守玉哪里知道师叔为她盘算到那样长远,只晓得他抵在穴里好久不动,将教过的心法阵术都颤着身抖着手轮转过数遍,还是不满意似的。那道耍赖得来的心魔血誓却成了她自己的绊脚石,莫说靠这偷懒耍滑,得些好处,见苍术稍微气息不稳些,眼皮都不敢乱动,这时被磨得难耐,也不敢催。 好在苍术不像她那些愣头青的师兄,不会专捏她这弱处,造境之术也不是急于求成之事。 “脸这样红,可是又想要了?”他贴在守玉腮边轻轻磨蹭,将她往腿上抱了抱。 “嗯。”守玉虫叫似的出了个声,又道:“每回你都没旁人做得狠,生怕在我身上留印子似的,你、你可尽兴,可舒坦?” 苍术听罢,俯身在她锁骨上嘬了口,过后轻捻着那红点子道:“你可喜欢这印子?” 守玉迟疑了会儿,想起冥府和北山的两个疯的,浑身打了个战,还是点点头道:“喜欢的,多不过一晚上就消了的,也没多疼。” 最厉害也不过如此了。 “可我却不喜欢,”苍术握着她腰来回摩挲,下身缓缓而动,“我不想你忘了我像好了身伤那样。” “那……那要怎样呢?”守玉微喘着,“我又如何能忘了你去,你好歹是我师叔,还要将那造幻境的本事传下,有这些牵扯,如何是能轻易忘记的?” 这拥着她的男子身上有股子药香。 初见时正逢他时运不济,困在逼仄的药铺里发霉。 守玉想到幻境里熙来裹在藤蔓里的残身就后怕,这位幻境之主,若是落进他一样的执念的,会不会更惨烈呢? 她揉着他嘴角的血痕出神,仰脸儿贴上去,给舔舐净了,促声道:“我答应你好好学,也答应你不忘了你,这样可好?” 说着将他的手牵引到自己奶儿上,“那处硌手的,这里软乎。” 他身为医者,哪里不知道守玉身子是个什么底细,摸上她腰儿整个人都能贴上来,再亲亲耳后,下头穴儿里暖流股股往外出,都不需用力插,若是站着,她便将两条腿儿大大张开,塌着细腰儿挺起翘臀容你往最内里钻,那大约只有小指盖儿大小的口子一点儿也不难入,进去后湿热媚肉蜂拥着往命根子上裹,或许是背对他的缘故,少了许多顾忌,喉中唤声娇媚又浪荡,勾人极了。 也就这时示弱是真心受不住,整话都说不全,只会软软叫师叔。 可这最般模样,也只有背对他时才有一两回。此刻二人相对,守玉习惯使然,没骨头似的讨好,非得他将所有恶劣都逼出来,才可安心。 苍术发觉自遇上她,苦笑的次数愈发多了,握了满掌丰盈,他却不敢用劲儿,一会儿功夫粉嫩的乳珠就贴着掌心立起来。 又瞧见守玉一张俏脸儿上满是慎重,只好依着她缓缓搓揉起来,她皮肉多娇嫩,没几下就揉出红痕来,便埋头舔上去,“果真软乎。” “啊,轻些。”守玉娇呼道:“那处又没骨头,啃这么狠做什么?” 他托着守玉臀儿,下身动得越发快,喘着粗气笑道:“你全身都是软骨头,就一张嘴硬得不得了。” 守玉得偿所愿,被压在黑木药箱上,狠狠贯入,花穴将苍术师叔的玉色阳物绞得极紧,他高举守玉细脚腕子,全力送入又尽根抽出,如此往复千百回,越发觉得爽朗。 他带着轻微腥甜血气的吻落在她嘴角,笑道:“我是为了给你补身才留下的,你这般乖觉,全任我采补了,是预备耽搁到几时去呢?” 又以指头点点她翘立的乳珠,“不是还赶着见心上人么?” “啊…”守玉仰颈长叹,穴里一阵抽搐,哆哆嗦嗦泄软了身子,二人交合处一片湿泞。 “师叔、师叔,”美人儿一身香汗,身下黑木药箱衬得她一身凝脂莹莹生光,樱口半张,细声喘气道:“玉儿还要,好师叔发发善心。” 那窄穴儿里温热无比,一时发难,绞得苍术同样出了身热汗,“我的腿已经无碍,再这般不顾我心意,我可是又要吐血了。” 他俯下身去,缓缓抽送,延迟快意消散,轻轻吻过她眉心脸颊,含着两片红唇吮吸,勾出里头滑嫩的小舌,缠个不止。 “跟着我念,造物有主,万灵在心,灵由我入,境随我意………” 守玉舌根被他搅弄得发麻,只能唔唔出声,哪能似他一般吐字清晰,也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打哪儿出来的声音,直被逼出两包眼泪来,两眼水汪汪瞧他。 这时又想起被人插着穴教写名字笔画的经历,身子愈发敏锐,耳尖烧得通红,一抖一抖地又出了回水。 黑木箱湿滑不堪,守玉干躺着也往外滑,是再躺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苍术全身紧绷着将她抱起,二人胸乳相贴,亲密无间,“两回间才隔了多久,可受得住?” 守玉无力伏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半晌,穴里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可…可是,停不下来呀……” 苍术一下下抚着她裸背,慢条斯理哄道:“不怕不怕,等缓过来咱们再来。” “师叔莫要再缓了,缓到天明水儿也流干,玉儿这条小命便是没了的。” 苍术轻咳两声,压下喉间血气,“就是流干了这水儿,也不愿意采补师叔,嗯?” “你才痊愈不久,别这样勉强自己。”守玉气若游丝道,细白手指无意在他肩背上打圈。 “这么看不起人啊。”苍术无奈笑道,摸到她勾着自己后腰的双脚,“好歹我也是你师叔,没那么容易被吸干的。” “真的?”守玉直起身,扳正他的脸,望进那双黑沉沉的眼里,终于安下心来。 苍术心内长叹了几声,她时常过分轻信,把自己当根草,任谁也可上去踏上一脚,其实内里对人百般的不信任,也不知先前受了多大的罪过,强撑着笑脸道:“你也信了我多回了,不差这一回。 守玉知晓利害,专心转动双修心法,苍术便在这时奋力冲撞,百十回合将阳精交付过去,搂着汗涔涔浑身发颤的人儿喘息,见她许久没动静,垂眼看去,原是早已睡过去,笑着吻她发顶。 “玉儿这双脚生得实在是好。”临别前夜苍术托着她脚踝赞叹道:“正正好好,十颗脚趾头。” 守玉有气无力白他一眼,“师叔啊,夸不来可以不夸的。” 苍术在她脚背上亲一口,“夸人嘛,最要紧的是真心。” 是夜,青莲山。 苍术怀抱药箱现身与山门之外,笑意盈盈道:“万萦大人,别来无恙啊。” 烂醉的万萦已然现出神兽真身,羊角狮身,是为瑞兽,盘踞着就占了几里地,遍布身上的七只眼只有五只是半睁的,却也不看他,只是道:“你这药箱上有她的气味。” 苍术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亦不是陌生气味。 “我着实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苍术坦然笑着,“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大人失了先机便罢了,居然还落后这么多。” 万萦气性比三百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听了这话,也只是咬牙道:“你失踪了两百年,露头就是为了来笑话我一场的,还是你也看上了我的眼睛?” 苍术目光温润,端的是云淡风轻,“笑话你怎么了,我可是两百年没跟人说笑话了。” 说着他径直入山门,高悬于顶的镇门玉匙射出一道青色厉光,在即将挨上他身时,被某种无形屏障弹回去。 苍术脚步未停,行至白蕖墓前,将坟包上生出的杂草清理了,又堆上几捧新土,做完这些后,自药箱里摸出一截儿蛇尾,历经千百年,仍皎若新雪。 “全了前世身骨,这辈子她才能过得好些。”他在白蕖坟边挖了个小坑,将蛇尾埋下去,回首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颓丧神兽,抬手收回镇于山门之上的玉钥匙,“这禁制我毁去了,往后大人便可来去自在。” 万萦得回全部法力,重变回翩翩人身,却未有多少喜色,仍旧是宿醉未醒的满脸不耐与疲态,撑着额角道:“早干什么去了?” 苍术气乐了,“不是我只身进到那龟壳里放出她魂魄来,她如何能有血有肉回到这世上来?” 白蕖碎心殒命,魂魄离体,叫个躲避天雷的大龟撞上,一口吞了去,他为了换她出来,可是废了双腿在龟壳儿里关了两百年,却在这位神兽面前,一点儿好也落不了。 “技不如人也能拿出来自夸,”万萦抱着胸,不屑道。 当年他们为着天道安稳,编了一筐又一筐的谎话,连白蕖尸骨都得他甘愿受困于此山中,才没叫那狗屁太子抢去。 明启然算一个,玉修山师尊算一个,照临算一个,还有就是这个只会侍弄花草的,万萦可没忘了,当年白蕖吃的芡实草可是他养出来的。 “大人有气是应当的,”苍术笑道:“只是争一时意气要紧,还是奋起直追,补上落后了的许多步更要紧呢?” “不必你来说。”万萦不耐地转过身去,这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招数,那等脏心烂肺里生出的心魔血誓也敢拿出来哄人,守玉那没心眼的定时被唬了去。 苍术还不知道自己被他扣了多少帽子,只觉得他的眼神越发不善,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大人明智,是在下多嘴了。” 临走前留下解酒药,并几样助他调养的仙丹。 苍术: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呸! 守玉抱着脚:师叔这是什么爱好? 万萦骂骂咧咧吃药:呸,真他娘的苦,什么烂郎中! 又是各怀心思的一章呢! -- 不速之客 这日守玉正靠在树上望风景,底下一行人路过,皆身着花色纹样一致的衣饰,男女修士不拘样貌,都似有浩然之气存于胸腹,表象便是格外精神奕奕,瞧来十分地养眼。 “树上是何人窥伺,还不速速现身,莫要逼我们出手。”一道清亮声音响起,打断守玉的沉思,她顺着这声音看去,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儿郎,估摸着十一二岁的年纪。 守玉向来不喜欢小孩子,这小儿郎气势逼人更令她不耐,不过他们人多,斗起来必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少不得忍耐些扶着树干滑下去现身。 “你是做什么的,为何躲在树上?”小儿郎见她如此顺从,便来劲了似的,“鬼鬼祟祟的,定然居心不良。” 守玉叹声气,所以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嘛,逮个理就满天下嚷嚷,还说不得打不得。 “小少爷,讲讲道理,我住这树上的,在自己家里也叫居心不良的话,那可真是逼得人没法子了……”守玉正弯腰与这小儿郎说着软和话,说着说着没了音儿,目光越过他肩膀,落在后头一人身上。 那小儿郎见她如此模样,见怪不怪,撇嘴不屑道:“这一路行来,被七哥迷住的男修女修没有一万也该有八千了,这鸟不拉屎的林子里也冒出来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花妖藤精,一点儿礼数也不懂。” 守玉自发忽略了他话里的奚落,背着手笑道:“我哪儿有花妖藤精那样好看,你这孩子性子急了些,嘴却是甜。” “你……”小儿郎到底是年轻不经事,哪里见过这般听话专抠好的,当下指间银线缠结,扭成麻绳粗细,直直往守玉身上打去。 那看似迅疾如风的一击被守玉轻巧接下,握在手里当个新鲜玩意儿打量,眼里闪着好奇光芒,“原来还能这么粗呢,他若是有这个,何愁不能扯出心来?” “ 什么?”小儿郎乌眼大睁,满脸的不可思议,正施力时守玉那边却忽然卸了劲儿,这下整个人往他怀里撞来,窄叶似的瘦小身躯居然将他撞翻了过去。 “哎呀呀,绑了人就好好接着嘛,可疼了呢。”守玉骑在他身上,玉指轻点他鼻头,佯怒着嗔怪道。 小儿郎束发的布条也被扯散,张牙舞爪要挣起身来,这模样逗得守玉直乐,麻利地用那条扎头巾绑住他两条挥舞不止的手腕,笑呵呵道:“是要这样绑的,姑娘才挣不开也逃不掉,学会了没有?” 这两人打了半天,那边站着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上前帮手的意思,都抱着胳膊观战,自家兄弟被欺负得起不了身,却是沉得住气。 “行了,”守玉拍拍手,站起身,“看你浓眉大眼的也该是个聪明孩子,剩下的自己领悟吧。” 小儿郎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几乎是踉跄着就要往守玉身上撞,她一看这披头散发,你死我活的架势,赶忙往人堆儿里扎,也不看是谁,拉过来就往身前挡。 “十四,不许胡闹了。”挡在守玉面前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稳稳当当接下那小儿郎铁头一击。 “七哥给解开。”小儿郎噙着眼泪,把交缚的双手举到他面前。 这位兄长却是极有威严的,只是冷声道:“自己想办法,用牙咬,用石头磨,再不行叫四姐给你这双手剁了,也省的到处惹是生非了。” 小儿郎刚才被守玉压着都没哭出来,偏他七哥这一句话给破了功,眼泪滚珠样的啪嗒嗒往下掉,还死咬着牙不出声。 这下把守玉给看难受了,她哪儿料得到这孩子这么不禁逗,忙忙钻出来给人解了绑,“这不就开了么,我瞧你这孩子刚才在树下叫板挺有气势的,内里竟也是个水做的。” 小儿郎慌忙抹泪儿,“你才是娘们。” “我不是吗?”守玉握着布巾子愣了一下,身后众人憋了这许久终于哄堂大笑。 这下更不得了,小儿郎脸上腾一下烧着了似的,大吼一声,扎进林子深处去了。 “你们不追追?”守玉问道。 “不妨事,那孩子是这个脾气,跑累了自己就回来了,叫姑娘见笑了。”一名中等身材的带刀女修走出来,大约是他七哥所说四姐,抹着眼角笑泪接过了守玉手中的布巾子,一边招呼着众人扎营休息。 守玉瞧他们各自寻了树荫坐下,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如此通情达理,却叫她难为情起来,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怎的跟个小孩子计较起来? 转眼天便黑了,那孩子迟迟未归,这数十名大人却没有半点儿要去找找的意思,反倒两两一堆儿,生了四堆火来烤着,守玉坐在树上担忧到半夜,垂眼望下去,底下八人已经睡过去一半。若是没跑出林子还好,这处叫风怪肆虐多日,方圆十里能喘气儿的活物怕也只得守玉一个,就是怕跑出去了,不知会遇上什么,连守玉都打不过的小娃娃,也不指望他能自保了 。 正在辗转反侧间,有个小小黑影顺着树干爬上来,守玉一惊之后便是一喜,“你爬上来做什么?” 他自然不会说害怕地上蛇虫鼠蚁,向来都是寻高处睡的,闷声缩在守玉脚边。 守玉毫不气馁,接着问道:“你叫什么?” 这他倒答了,“卢十四。” “往后可还有兄弟姐妹?”守玉数了数,他们一行九人,他一人年纪最小,另外八个像是一主一仆的四队,独这最小的无人照顾,也不知是他自己偷着跟来的,还是他们家就是这样的规矩,无功者自力更生? 卢十四瓮声瓮气道:“有个妹妹,去年没了。” 守玉愣了,试探问道:“怎么没的?” “你还睡不睡觉了?”卢十四烦躁地抱住头。 “啧,睡我的地方话都不能问了?”守玉跟他挤到一头去,瞧他死捂着脸不松,愣给掰开了,借着月光看见额上竖着起好大个包,心里咯噔一下,“我、我好像没打你头来着,你七哥身上有这么硬?” “吵死了吵死了。”这小孩挺要面子,又缩成一团,不给她瞧。 守玉摸出师叔临走时留下的一个药包,翻翻捡捡找出盒药膏子,照样使蛮力给他脸扳正了,挖了坨药膏子细细涂上去。 卢十四仍咬牙忍着泪,还是不服气的样子,语气却不再生硬,道:“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大不大的得看跟谁比。”她成日里较劲的那些男人哪一个是平平之辈,不说练得多么难逢敌手,对付这么个小娃娃还不是玩似的? 守玉边往他头上的大包吹气,一边说道:“怎么不去找哥哥姐姐哭去,这么点子药他们不会也不给吧?” 十四沉默良久,许是身上疼痛消了,又拿人手软,“他们出门的药品物资都是有定例的,给了我,就短了他们的。” 守玉心道,果然是偷着跟来的,难怪这么急吼吼地沉不住气,正是憋着要立功好不被抛下呢。 还剩大半的药膏便给他掖进怀里,又多塞了几样伤药。 “你平白无故对我这样好做什么?”十四并不领情,冷着脸道。 守玉往后一仰,“我愿意,睡觉。” 正半梦之间,十四凑到她耳边阴恻恻地说道:“我知道你定是看上我七哥了,劝你别做梦的好,七哥那样的人你是够不上的。” 守玉暗道,好不容易寻回来的梦叫我别做了,这小孩子实在是太讨厌了,当下捏了个昏睡决往他脑门一拍,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而今夜守玉注定不能安然度过,在卢十四完全不知情的梦外,他那高不可攀的七哥以同样鬼祟的姿态爬上这棵树,贴在守玉背后,紧紧搂住了她。 “为什么那样看我?”卢七贴着她后颈说话,吐息间的热气全喷在这处,若是在光线明亮的白天,他便能看到这原本白嫩无暇的肌肤上,生生起了片鸡皮疙瘩。 “公子生得绝色,不要人看的话,就该好生藏起来。”守玉娇笑着,这男人本就高大,又毫无谦让自觉,一上来就占去大半位置,她不得不拿脚勾紧外侧的卢十四,以免他掉树底下去。 “当真绝色?”他贪婪深嗅着怀里女子发散的香气,似是某种带有微毒的纯色花株,只在特定的夜里绽放,只为特定的人绽放,过时不候,闲人勿扰。筋肉鼓结的双臂揽在女子瘦弱的腰肢上,收紧再收紧,用力再用力,似能摁进永不停止躁动的骨血里。 都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蛇咬七步之内必有解毒之草,我走了七步又七步,终于顺着香气寻到了呢,以毒攻毒,未为不可。 “这么看的话,果真绝色,”守玉在他怀里转个身,反手拽紧卢十四的腰带,仰着张素净脸儿,语气甚是快活,“看来公子素日里不大爱照镜子,这小娃娃不也说过倾慕公子者有许多么?” “何不将那碍事的扔下去,你我好生快活一番?”他一只手绕过守玉,提住卢十四就要往下扔。 “北泽民风彪悍,小女子佩服,可这般行事却非我中原待客之道呢。”守玉却不撒手,人往他怀里贴紧了几分,“况且,这样的地方,如何快活地起来?” “你莫不是看中了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子?”卢七斜眼笑着,满怀的温软如何能推得开,攥着十四的手却是松开了。 守玉松了口气,笑得更欢,“公子急什么,来日方长,我就在这林子里,哪里也不去。” -- 小小傀儡 卢十四右手十个指节上都缠绕着细线,底下操纵着个小巧的娃娃,心不在焉,眼总往兄姐那边儿瞟,一早上起来,也就四姐过来给他束好了发,余外一句多话也没跟他说。 “这小娃娃还能跳舞么?”守玉慢吞吞自树上下来,见了他掌下的小傀儡很是惊奇,趴在旁边看得入神,衣摆堆在膝弯后,两条白嫩小腿勾起,交缠着一晃一晃。 卢十四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她这么懒散的人,虽得了不少好药,仍旧没什么好口气,“用来杀人的刀自然也能用来切瓜。” “我没杀过人,”守玉语气快活,伸着指儿要碰那灵动的小娃娃,被卢十四毫不客气挡开,她反而越来劲,连珠炮似的,“你可杀过,这么小的娃娃也能杀人,如果把这些线剪了还能动么,剪了还接的上么,能剪得断么?” “你的话可真多。”卢十四烦不胜烦,转个身背冲她,守玉也跟着移过去,跪坐在他面前,眼珠子随着他指下的小人儿转。 “十四,不可无礼。”昨日的带刀女修扔了个石榴过来,正被他的小傀儡接住。 卢十四一张小脸儿皱成了核桃,指着守玉道:“四姐,你看她多烦人。” “十四,四姐的话你也不听了?”这回开口的是卢七,显然有用得多。 “是,七哥。”十四一下儿就蔫儿了,面对守玉的叽叽喳喳虽然十句话只有一句回的,却也不再躲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的?”守玉终于磨得十四将哪小傀儡甩给她,捧在手心里爱得不行,“这小人儿能喘气儿,摸上去热热的,没线连着心也在跳,也不吱哇乱叫,比真的都好,它也分男女不曾?” “猎灵兽。”卢十四看她那般作弄自己的娃娃,烦得想给自己脖子上系个扣,挂树上去。 守玉浑然不觉,手上翻来覆去折腾拿娃娃,小衣裳脱了又穿,嘴还不闲着,“看你们不像是中原人氏,跑这么远猎灵兽,不嫌折腾么?” “姑娘有所不知,”那位四姐走过来,“我们家子女一成年都会被家主派往各地历练,猎灵兽也罢,访仙山也好,都是手段。” 守玉垂眼给那娃娃编辫子,不出意外地造成团乱麻后,卢十四含泪夺了回去,再不给她碰了。 “你们来得却是巧,”守玉巴巴儿看了他两眼,被瞪了两眼后只得作罢,“这几日常有大兽经过,这一趟怕是收获不小呢。” 卢四姐笑道:“如此便借姑娘吉言了。” 守玉又拱到十四身旁挨着,看他控着小傀儡举个小刀把个石榴分成几小块,又细细将晶莹石榴籽分出,过后抱了满怀跋山涉水攀上他肩头,一粒一粒往他嘴里投。 “哇,厉害。”守玉心思全在这上头,丝毫没注意到另一个更为精致的小傀儡拽着她身上宽大衣裳从背后爬了上来,举了朵鲜艳小花,踮脚别在她耳边。 她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嚷道:“卢四姑娘,这是你的娃娃?” “不,是七弟的。”卢四姑娘杏眼微眯,满是探究地看向那边专注于地上树影的男子,她很快收回目光,对守玉和善笑道:“贸然闯进姑娘的地方,还未请教怎么称呼。” 守玉讶异于她态度的转变,将耳边的红花取下,在手里搓着花梗,柔柔道:“我叫玉儿。” 卢四挨她近些,接着道:“就只有玉儿?” 北泽男婚女嫁少有双方过于悬殊的,只谈情爱便结合更是凤毛麟角,她瞧出卢七对这林中孤女不一般,如何能放任不管,无奈这姑娘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家门师门一概问不出来。 守玉拿花指向肩头的娃娃,憨笑着,“我能抱抱它么?” 卢四没搭话,又往那边树影望去,回过头来就见那娃娃自己跳进了守玉怀里,便道:“如此看来,是能的了。” 守玉忽视掉这姐弟俩掩饰不住的震惊,小心将娃娃捧起,与卢十四的放在一处,“为何这个上头没线缠着,是不是比你的更像真人?” “七哥的傀儡术已到化境,自然比我的强些,”卢十四很有些忿忿,他还从没挨上过七哥的娃娃呢,“你笨手笨脚的别给碰坏了。” 守玉慎重得像抱着个初生婴孩,大气都不敢出就怕给吹化了,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呢?” 卢家一行人略微休整了会儿,便陆续进到林子里搜寻灵兽踪迹,依照惯例,两两一组,除生死危急关头外各不相干。 卢四却脱离护卫的跟随,去到另外一个方向,“阿七,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卢七手搭在腰上,揉着傀儡娃娃的头,那上面残留的女子香味莫名能使他平静,并未像往常般呵斥这天资实力都不如他的四姐退开。 卢四便干脆直说了,“那姑娘并非良人,执意招惹,祸患无穷。” “这中原的太阳是从西边儿出来的不成,什么时候四姐你也会关心我有没有灾祸在身了?”卢七笑道:“谁说我是要找良人了,咱们家主娶了那么多位可也个个是良人不成?” “你……”卢四生母对家主用情至深,却始终不为其所喜,生下卢四后愤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她平素多是温良淡漠面目示人,却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至极,周身气场陡变,连带着个一寸高的无腿傀儡窜上她的肩头,已是摆开了决斗的架势。 卢七掀着嘴角嗤笑一声,“你有多久没把那玩意儿拿出来丢人了?” “姓卢的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活着还怕丢人的。”卢四姑娘这一头剑拔弩张。 反观对面,他却是将感受到杀气而不安挥舞手脚的傀儡娃娃好生安抚了下去,没有应战的打算。 卢七不屑笑道:“姓卢的不跟姓卢的斗,特别是你这样的,做鬼缠人我都嫌你不够本事,能给我造个噩梦出来。” “你也怕做噩梦?”卢四冷冷道:“十五也是唤你声七哥的,你真能看着她就那么死,她是不是也在你梦里呢?” 那是卢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刚八岁的年纪,叫天雷击中,瞬间就黑成了炭,卢七在三丈外,负手立得板正,干看着什么也没做,最后还是十四去将人抱回,只剩了一口气,家主那边连告诉一声也多余听了,他十五个孩子,所识得不过三五人,往后还会有第十六个,第十七个补上来,哪儿就非得救回来不可呢。 “假惺惺,”卢七鼻子里出了个声儿,他皮相上乘,做这鄙夷怪样最合适不过,“有这力气不如多猎几头灵兽回去,年底贺寿时也能混个脸熟。” 两人间的气氛凝滞,卢四这时冷静下来,从后脊梁往上窜过阵冷风,后怕的很,眼前这人虽是不甚亲热唤她声四姐,未必对她就下不去死手了,他腰间的那傀儡娃娃,不是生吃了他亲娘才有的么? 守玉在高处看见二人对峙多时,也没打起来,便往这边来了,从树上下来时也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往底下坐着的十四身上砸了个正着。 “你们可是找见灵兽了?”她冲他们嚷道。 “还没呢,以为是灵兽,没想到是只白眼睛的寻常畜生。”卢四答道,收回傀儡,头也不回地往密林深处去了。 她不欲再留,也再不想管他二人间什么官司,脚下生风一般,守玉赶了两步没跟上,人就没了影儿。 守玉扶着膝头喘气,一回身,卢七还抱着胳膊定定立在原处。 她深情微微恍惚,像是被日光晃了眼,好一会儿才直起身道:“你不跟着去?” “有人跟着。”卢七道。 她又在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先是粲然一喜,似是异地见到故人,似是于夜幕上看见相似的烟花,随即暗淡下去,一只眼里是叹息,另一只眼里庆幸。 你怎么不是他? 还好你不是他? 他顶着卢七的名头,每年都要修脸整骨,没人会比他更像卢七。 “你怎么又这样看着我?”他捏起守玉的下巴,她嘴唇嘟起像朵含苞的花,用力揉一把,就会层层绽开。 “你的脸好看。”守玉还是这么答,又娇声道:“你弄疼我了。” 可恶的是这张小嘴儿会说话,叽叽喳喳太扰人,要是做成傀儡会怎么样呢? 拿线牵着绑着,他手指揉在她眼尾,描绘她眼睛的形状,这双眼生得实在是好,该只装着他一人才是。 他动手解她衣带,守玉惊叫着跳开,“公子做什么呢?” “夜里说的话,天亮就不记得了,你当真是好记性。”他将人扯回来,她衣裳太不合身了些,就这么一带,半边香嫩肩头就露在外头。 守玉脸上笑意不改,手捂着那处,“夜里答应的,自然是夜里才能做,这青天白日的,公子好不知羞。” 卢七眼直了直,更不愿等到晚上白瞎了此等美景,推她去树边趴着,攥着松垮的后衣领就要往下扽,身后传来清亮少年音,“七哥,你在做什么?” 那片泛粉雪原似的美背只在他眼底打了个晃,就被守玉扯正衣襟后掩了去,她自顾自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见不得人的事就得在不可见人的时候做,做一对儿睁眼不辨星月的瞎子,那时才得快活。” -- γàōɡцōshц.cōм 我就这么膈应你 他们猎得了几头灵鹿,一只化形失败的狍子精,连十四也在守玉的指点下得了几株品相不差的灵草,这就预备打道回府。 卢七是空着手的,却比满载的众人更有底气。自他十六岁归家后,屡次独自退敌,战绩不俗,甚得家主重视,这点子灵兽灵草不够格给他锦上添花。 他觊觎守玉多日,虽得了个无可挑剔的人形,内里的兽类本能还是时时躁动,他是凭借着这本能寻着了解药,只是苦于她与十四寸步不离,多日来不曾得手,着实难忍。 这日终于等到美人落单,小崽子叫他四姐拉去要考量他术法练得如何,那女人大约是见识了两分守玉的能耐,歇了要他放手的心思,正给二人制造机会呢。 突豹舔着后槽牙笑笑,支开仆从,往守玉独处的灌木林后面钻去。 “现在可没人能来打搅了。” 趴在青草地上的白嫩美人似是浑然不觉危机的靠近,她手里摆弄个草扎的小人儿,“为何你们的都能动,我的就不能?” “真想知道?”他心情格外好,许是嫌热,地上这人外衣半褪,晾着整片肩背,两条嫩生生的腿从衣摆下钻出来,这春光可比那日被十四扰的精彩多了。Ⅾойɡйǎйsℍù.⒞ом(dongnanshu.com) “想呀,这以后就有人放哨了,夜里有豺狼虎豹摸上树来,也有个防备。”守玉也没看他,不知道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掌在听到那个“豹”字后,生生顿住,握着拳头收了回去。 “是么?” 守玉直起身,将草人举到他面前,“给注了灵力进去,跑了两步就散架了,这却是为何?” 美人儿胸前一片雪白,酥胸半露微微摇晃着,几根发丝在那高挺处堆成一个一个圈,他脑内一空,只觉得那股子燥更厉害了,别的姑娘家都有的怎么就她生得这样招人? “你怎么了?”守玉沾满绿草汁子的手在他眼前晃,这豹子精像是入了定,眼都直了,他用阿游的脸做这样痴愣的神情,真是叫人不适。 她抬手覆上去,“你的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也好看,可是为什么就是不像你能生出来的一张脸?” “你说什么?”突豹攥紧她的手。 守玉笑呵呵的,“有回半夜窜上来只大猫,直勾勾的像是要吃人,就是你这样的眼神。” “只是大猫么?”他高大的身形压下来,将守玉遮了个完全,这馨香满怀的滋味儿梦着都不敢。 守玉耳朵贴在他胸膛上,“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心跳声,怪道长了张妖精似的脸,原是个真妖精,今年的血月之夜,你必定不好过。” 突豹捂住她的嘴,捂着还不安分,掌心里有条小舌头灵活扭动,像是罩住条倔不就死灵鱼,“十四说的没错,你真的很多话。” 那夜何止是不好过,他兽骨半褪,兽魂不全,却还是逃不过天雷一劫,若不是卢家抛了个无用幼女出来替他挡住,恐也难逃一死。 人从畜生学残忍,畜向活人仿狠绝,论起来,互为师门。 他扒开守玉身上碍事衣衫,里头鲜嫩娇躯悠悠发颤,晃得他眼里血红一片,“你家喂你吃的什么,怎养得这般好?” 突豹活了多少年,自然不是愣头青,不是毛头小子,却被身下这小女子迷得头昏眼花,嫩生生的白乳儿上挺着两颗红艳小果儿,他想也不想就纳进口里,这小人儿却不如傀儡娃娃听话,没吮两下就抱着奶儿不给看。 “疼呀。”她哀声道,眼里有泪,像是真的,说话间细腰儿一拧,扭过身去把脸也藏起来。 “我轻点儿。”他抚着她后颈,不敢用力更不想放开,俯身去舔她后背,舔着舔着就咬起来,这人儿细胳膊细腿,比傀儡娃娃重不了两斤,哪是他的对手,很快给翻过来,手脚全压着动弹不得,挺着奶儿,白嫩的皮肉全给他咬红。 “我错了。”他犯错向来比认错快,嘴里还嘬着她乳珠,手就往腿间探去,那处怕羞似的刚挨上他指就狠狠瑟缩了下。 他便想,这小玉儿终日藏在深林里,也见不到多少人,这身子娇嫩人又娇气,他或许能是这第一人也说不定…… 陷在幻境的里的突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守玉衣衫齐整地立在一旁,秀眉皱得死紧,她看过去就是个顶着豹子头的高大男子抱着草人亲嘴儿痴笑。 昏睡决配上苍术师叔的造境术能有如此奇效,是她没想到的。 迟疑几瞬,她神情一凛,催动早布下的阵法,娇吒道:“缚灵阵,起。” 陷在昏沉大梦里的突豹正揉奶儿插穴,快乐无边,陡然间被困进阵里,一身的热汗凉个透顶。 “你——”他怒目而向,阵外俏生生立着的那人周身罩着层冰壳子样的寒芒,哪儿还有片刻前的温存? “我在这儿,”守玉不闪不避,乌凌凌的眼里有两分不忍,她还是可惜那张脸。 “你敢杀了我?”突豹毫无畏惧之心,他躲过了那么多次命劫天雷,活到现在,命硬至此,当不会觉得自己能叫个小女子打杀了。 “这阵法要不了你的命,”守玉偏开头,这般目眦欲裂,杀气腾腾的姿态她再看不下去,“只要你显出真面目来。” 不远处人影攒动,正是卢家四姐弟闻声而来,他们家虽是亲骨肉似脚底沙,能说扔就扔,真到生死境地,还是能通过彼此身上的傀儡感应到的。 守玉看准时机,指间一道红光往阵眼处打去,缚于阵中的卢七便在他们面前显出了豹头人身的本像来,虽只有几瞬,也是叫众人都瞧了个正着。 “七哥,这是怎么回事?”卢十四年纪最小,便也最沉不住气,“四姐,七哥为什么是那样的?” “你都看清楚了?”守玉喃喃道,在场九个活人,除了卢十四急得要哭,无人答她。 她转头望着突豹腰间悬挂的傀儡,那长发娃娃没有表情,呆愣着一张脸,一时之间,她有些分不清这些人与傀儡的区别。 守玉被封着的一般灵脉尚未恢复,那缚灵阵维持不了多久,突豹见卢家众人没有围攻的意思,内心暗暗赞叹大夫人会做事,将这些儿女们震慑得如惊弓之鸟一般,他顶着卢游方的身份进的卢家大门,可是大夫人首肯亲迎的,别说内里装的是只豹子精,就是只恶鬼,其余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守玉眼眸黯淡,面如死灰,先头那点子郁气消散了大半。 “小玉儿,你真的很有意思,我越来越想把你带回去,”突豹笑吟吟从阵里走出,手指插进她发间,狠狠扯向自己,“你可知我房中有面墙,挂满了傀儡,扒光你也挂上去,必然比那些更合人心意,你不是总想知道它们是怎么动起来的么,我教你怎么动就怎么动,你觉得可好?” 守玉有些失神,怔怔道:“对了,你这样笑才对。” 对于恶意,她从来是见怪不怪,更快能接受,“对了,你们便这么相互遮掩下去,或许也可到天长地久。” 他拍拍她脸道:“小东西,你还得意,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拧性子。” 这场风波像是没发生,他们很快收拾停当,启程回北泽,守玉作为战利品,同那些灵兽一道儿绑着,压在大轮囚车上。 那只狍子精挤到她身旁,头搁在她膝头,“好姑娘,我要遭他们炼化了,皮肉骨都得拆下来炖汤喝。” 守玉将它的头往里揽揽,阴恻恻道:“炼化了哪儿来的皮肉骨,跟着一道儿全没了,别操这个心啊。” 狍子精乖乖吓昏在她怀里。 至夜间歇脚,突豹查看时见她与个狍子偎着熟睡,甚是香甜,一掌伸进去将人提出来,这之后再不要她坐囚车了。 “也不嫌这狍子臭。” 守玉尚在半梦间,那狍子却是醒了,嘟囔道:“才当了几天人就不得了。” “我就这么膈应你?” “谁叫你不藏好些,叫我看见那张丑到赔钱也卖不出去的豹子脸。”守玉被这豹子精环在腿上,衣裳给脱光了扔在地上,腿心被他揉得通红一片,底下有个大碗,把他捉着浑圆花珠玩弄出的大量蜜液尽数接住,另外只手本是扶着她腰,怕栽下去,见底下有了半碗,就覆上饱满乳儿,大力揉搓。 “啊……弄得人明日下不地,耽搁行程又全是我的不是了。”守玉尖叫着去拉他的手,跟长在自己身上似的,扳不动分寸。 “这便叫狠了,要不是顾着正事,哪能这般轻松就放过你?”豹子精掐住她胸前嫩果子,下头二指在粉穴儿里进出,越想使劲儿越不能使劲儿,胯下那物严实掩在裤中,怕放出来就收不了场,郁闷至极叼住她右耳,刚下牙咬时,守玉一阵一阵抽搐,几乎是喷薄着泄了身,瘫软地倒在他怀里,腿也合不上,嫣红小嘴儿半张着娇娇喘气,声音低不可闻。 “罢了。”他舔舔她耳上深刻的牙印,“来日方长。” 守玉缓过来些就笑,笑得停不下来,“怪道说你倾慕者无数,一个也没看上,原是底子不行,怕耽搁人家。” 这笑容可恶极了,突豹恨得想要一拳打碎了她,将这样可恶的笑一片片吃进嘴里。 他苦不堪言,这小女子顶着个柔弱可欺的假面,折腾起人来一把好手。 那粉穴里的甜蜜液儿可做他解药,这玉似的人半点坚韧也无,莫说这些日不曾入她身,跪在她腿间舔了那些甜水儿,再想舔别处,就起一身疹子,发起高热来。 不得已他只得让其他人先走,贴身的护卫也给了卢十四,就怕有不长眼的回去说了什么,他经得起折腾,这除了张硬嘴全身哪儿都软的小东西可折腾不起。 -- Уàōɡцōshц.cōм 你是我的药 这么多天,终于走到个像样的落脚处,虽是个废弃老宅,想这家人原先也是个殷实人家,大件儿的床椅屏风都保留完好,灰大了些也叫卢家那几个走前给收拾干净。除了屋顶破漏一项,已是比野地里风餐露宿好多了。 守玉连着烧了几日,醒来见众人都不在,连那笼灵兽都没了。 “豹子,你将他们都吃了?” “他们都吃下去了,到你还有几时?” 守玉很久没病过,许是灵脉半封的缘故,给喂下去的吃食全吐出来,一张巴掌脸上就剩双大眼,手脚还发着软,也没害怕的力气,她揉着眼睛,有口无心赞了句,“好胃口。” 她练的是双修法门,不食五谷,便是刚进玉修山那阵,入口的也是灵气纯沛的花汁鲜果,卢家那么糙的养人法子,出门所带之物皆是最下等,阿游都受不住,哪是她能克化动的? “还没吃够教训,怕不怕又是大梦一场呢?”守玉知道他想的是那档子事儿,她想的也是那档子事儿。 “怕,实在是太怕了,所以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他端着碗药,捏着她下巴给灌了进去。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守玉咳了两声,歪在一边,笑道:“这世间的媚药全是一个味儿,你也太折腾人了些,这类药有外用的,涂在身上又香,吃进嘴里又甜,真是糟蹋东西,真是不会享福。” “有你一个又香又甜的,还怕腻不死我?”突豹捏捏她脸,恣意笑了下,森森白牙像是要将面上的人皮戳个窟窿,过后从外头推进来个巨大铜镜来,摆在守玉身前。 药效发散得很快。 她自个儿就把衣裳解了,赤身坐在月光底下,水眸柔柔转来,咬着指儿道:“我好想要。” 细指儿分开两片嫩肉,拨拨弄弄,“你快来。”粉嫩腿心隐在暗影里,他含在嘴里吞进吐出千万遍,只有他知道的甘美滋味儿。 铜镜被擦去了灰,又磨去了一层,被月光映着的屋中景象在境内纤毫毕现。 突豹这时候极富耐心,握着粉润膝头将她两条细腿儿分得大开,没急着拿开她的守玉,“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我是个什么样子,不用镜子照我也是知道的,”守玉喉中娇吟不止,身上滚热,不往境中看,伸直了脖子瞧他侧脸,“你是个什么样子,你可清楚?” 铜镜里的他桃花眼,芙蓉面,嘴角淡淡梨涡勾人心魄,守玉眼里只看见纯乎一个眈眈色欲的豹子头。 他却抱着守玉不放,拨开她的发,细密的亲吻落在软润肩头,两掌裹着她胸前丰软,感叹着美梦成真。 守玉给他大力一翻,压在冰凉的地上,惊呼声里带着娇气的急切,“你当真顶着旁人的脸肏我,是你中了药还是我中了药?” “不知,不知,”他急吼吼掰开娇人两条腿,守玉没喝完的半碗药给他灌下,他自认此刻与她绑在同根线上。 嫩穴儿急急吐水,半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给他青筋毕现的阳物蹭得发颤发抖。 美梦成真了。他呻吟着,低吼着,往那窄处挤,不合时宜的全副身骨与抽痛的魂灵,都找到了安居之所。 “你就是我的药。” 这样的美梦后面掩着把磨去锈迹不久的钢刀,连宝器都不算,就是凡人切菜劈瓜的普通刀具,真真切切,在他最得意时,轻易穿过了他的喉咙,这是第一刀。 守玉给数着,他困在她身内,无处可逃,于是第二刀穿过后门心。 第三刀捅穿了后腰。 第四刀。 第五刀。 …… 往后全失了章法,守玉也数乱了。 “有件事儿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身子里出的水儿,可是没这么容易喝的,”守玉双手托着他的脑袋,专注地盯着他双眼,耐心等着里头光芒消散,“喝上了瘾,不脱一层皮是离不了的,还是酿成酒便有这么大后劲儿,你这豹子好贪心,根骨本就低劣,便敢不兑水地喝原浆,这不是找死么?” 握刀的傀儡立在突豹脑后,木木一张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垂着头直勾勾望向守玉。 她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见识到了他真面目,必然不肯再听他号令。” 傀儡娃娃脸上染着血,手中长刀调转了方向,刀柄冲着守玉。 “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是不是也看他这张脸别扭?”守玉接过来,刀尖在他脸上横七竖八几个来回,桃花眼芙蓉面,全成了个稀烂。 守玉听到他喉中发出声呜咽,扔了刀,在一阵仓啷啷的声音中搂紧了他,往生咒她一句也记不得,旁的话却有很多,“你连心都没有,不过也是受人操控的傀儡,真可怜。” “你没了心,只消把血流干,就死了,我上辈子就这么死的,很快的。” “很快的。” “很快的。” 突豹还压着她,这分量越来越重,出气声就越来越轻。他的血浸饱了她的衣衫,很快凉透,最后守玉推开他站起来,脚步踉跄直往下坠,觉得身上好似有两个人的分量。 她使了噬元咒取出突豹内丹,两指儿捻着,对月照了会儿,那内丹闪了两下暗淡下去,与普通石子儿无异,再捻就成了撮齑粉,吹口气就散了。 “可惜了,被你污了,不能给阿游用了。”那长发傀儡从他后脑栽下去,守玉拍拍手,抱了起来,贴在耳边再听不见丝毫的动静。 “完了,什么也没给他留住。”她懊恼道。 “娃娃还能用。”一个声音说道。 守玉循声望去,见那处立着大汗淋漓的卢十四。 “是么?”她又转回来看着手中的娃娃,“那可太好了,阿游从不肯说生辰,这回看他还说不说。” 卢十四欲言又止,他莫名有些惧怕这时的守玉,她满身是血地站在月光底下,对着手里的娃娃说梦话,太像入魔之兆。 他掐着手心走向地上趴着的“卢七”,将死人翻过来,看见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吓得瘫坐在地,“你拿走了他娃娃,还要划了他的脸,世上连他人死了都没人知道,你这女人好恶毒。” 守玉听了没做声,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他正历经的大约是信仰的崩塌,这般想着,她还是没有冒会被推开的风险。 她又想要不要告诉他,他真正的七哥好好活在中原的一处灵山上,容貌更加昳丽生动,会喝醉了作画,下棋难逢敌手,抚琴时仙鹤也忘了拍翅儿,会直直从云端落下来…… 但她也没有说出口,这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层面的信仰崩塌。 她终究什么都没有做,没有挪动一步,只是像每一个心未凉透的人那样旁观了这小少年的悲伤。 卢十四面如死灰地跪坐了许久,最后几乎是带着满腔燃着的怒奔向她。 守玉调出十分的戒备,有接不住这一击的预感,不料这小儿郎却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抱怨着小孩子真是麻烦,一边拥紧了他,“你要是日后寻仇别找错了人,我叫守玉,可记得了?” “我不找你报仇。”这小少年惊愕地从她怀里抬起头,瞬间变得脾气极差,口气烦躁道:“笨死了。” 卢十四嚎了会儿,许是瞧见守玉面上始终有几分不耐,他这年纪的孩子总是好面子的,便抹干了泪,又千般万般跟守玉保证不会在家主面前揭发她,要她藏好些,别才送了人下地府,自己前后脚就跟去了。 守玉心里想的正是这事儿,只是拍拍他脑袋,推他快些回去,真被扔在中原无亲无故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走了,出来吧。”守玉对着门外嚷道,熙来肩头两堆雪已化干净,顺着衣袖往下滴水,他大约很久没出现在摘月宫以外的地方, 这么一身血污的样子终究是叫他瞧见了。 “弄脏了你衣裳,对不住。”守玉扯扯衣袖,湿哒哒的往下滴,挠头冲他笑笑。 “可有哪里伤着?” 守玉摇摇头,将满是乌血的手背到身后去,接着问道:“你是来带他魂魄回去的?” “他魂魄归冥府管,方圆百里内兽妖身骨归摘月宫收敛。”熙来答道,一眼不错地望着她。 守玉伸二指在额上抹了把,开了阴阳眼,果然望见不远处并肩走来的黑白鬼差,“我想跟去看看。” 熙来抿抿嘴,提议道:“就这么去过不了业火墙,你使出窍决出一魂跟去,肉身放在摘月宫我替你护法,如何?” 她想起那回下冥府,也不过将衣裳烧去罢了,又展展衣袖,这一身惨不忍睹烧了也好,便道:“无妨,我皮实,上回也就这么去了,还是好生回来了。” “既如此,小心些。”熙来垂下眼睫,抽出道传送符,打在地上的突豹尸体上,那豹子精受了他的灵力就显出原形来,眨眼间那具豹脸人身尸体就消失不见,只剩了滩乌血。 熙来便也要走。 守玉叫住他,“你要我去摘月宫,可是有话要说?” “你可愿来?”他顿住脚,收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守玉歪头想了想,“那豹子头能给我留着么?” “给你就来?” 守玉知道摘月宫发规矩,怕他为难,左右已得回了阿游的傀儡娃娃,忙道:“不给也去。” “好,我给你留着。”熙来从怀里又摸出道传送符,“用这个便可避开山门前阵法。” 顿了顿,似还是觉得不妥,“若是不慎丢失,山门前有传音石,叫我一声,我能听见” “好。”守玉将符箓贴身收好,拿不准他将那二魂归位了没有,怎的这般周全,她的怠惰就在额前刻着不成? 当下也不敢多问,等他站够了,就走了。 “想不到你连仇也替别人报,你这条大腿我还是抱稳些的好。”细长花藤从她衣襟内钻出,幽幽爬上她染血的耳尖。 守玉握着那枚傀儡娃娃发愣,许久才道:“阿游要报仇,还远得很。” 不久之后,远在玉修山的阿游,收到了阔别多年的傀儡娃娃和一个清理得异常干净,锃光瓦亮几能鉴人的豹子头。 -- 遵命,冥王大人。 业火红墙前,鬼差拘着突豹魂魄安然走过,守玉不远不近跟在后头,等他们的身影被火墙吞没,她紧赶两步跟上去,火舌爬上她衣角时,连着衣角被道银芒斩落。 “你还没死,走这死人路做什么?”这声音凉到冰点,晦气到极点。 守玉身形晃了两下,反应过来要跑时,自然是晚了,左右来的是人家的地盘,如何也是躲不开他的。 “你似乎能透过我看到另一人,那是怎样的人呢,隔了重重岁月,累了层层骨皮,流的血都不一样,还是能被你们认出来?” 他将守玉抱近些,凑在她口鼻之间闻了闻,诧异道:“也没喝酒,怎的神叨叨的?” 见她一身狼狈,血腥气浓重,不知是经了怎样一番折腾,便道:“你当真想知道?” “不想,有时候我会梦见,梦见了就哭,梦不醒就止不住哭,醒了却什么也不记得,那必然不是什么好梦。”守玉摇着头,痴痴笑着,“不过一做这个梦就能听见一首小曲儿,小曲儿好听,就是不记得词。” 冥王皱紧眉,“你来一场就为气我的?” “谁会上赶着找不痛快?”守玉细声嘟囔了会儿,清清嗓子道:“刚死的那豹子精,我要看看他命簿子。” “不给呢?”冥王歪着嘴笑,“还像上回似的不好么?” 守玉垂头玩着手指,“只要你不嫌弃这一身,我也跑不了不是么?” “这一身确也不为我所喜,”他将守玉提起,“走,领你去见识见识我冥府汤泉。” 说什么冥府汤泉,就是两堆业火上架着两口大锅,锅内煮着地心引来的硫磺泉,是渡厄化灾的上好之物。 守玉给他扔进锅内,另一锅煮着她身上剥下的血衣,火更旺些,咕嘟咕嘟翻滚不止。 “烫。”守玉叫唤道,这就要起身,给他一把按回去。 冥王盯着她道:“兽妖死血泼了这一身,不烫烫怎么去得掉?” “那为什么不要我过业火,燎一回什么都不剩下,比这快多了。”守玉忍着烫,浸在水里的肌肤很快发红。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给个好脸?” “给过了,你不要么。”守玉低声嘟哝着。 冥王在她脸上摸了两把,“等着,我给你取命簿子去。” 虽是口里叫唤着水烫,倦意袭来,她照样昏昏睡过去,残着的媚药后劲儿如道冷箭,撑着她没栽到水里去。 她不怕发梦靥,向来是满足睡意比满足欲望要紧。想方设法逃生,非得逃进死地里来,才可得安心。 守玉正昏沉时有本书册悬浮至眼前,她取过,翻了两页,“什么都没有啊?” “那豹子精才死的,肉身还热乎着,你抖一抖就有字了。”冥王搂着手,端的是一本正经。 守玉当真举着命簿上下抖了几回,“还是什么都没有。” “太轻了,用力抖。”冥王不错眼盯着她胸前晃动的白波儿。 守玉再抖几下,觉出来不对劲,把册子往他脸上一砸,怒道:“色胚。” 冥王恬不知耻,解了衣下水去同她挤到一处,“我有本事当色胚,你有本事别勾人。” 守玉也没躲,知他是个越挫越勇的德性,由他抱着,那命簿子经了他手翻开,才终于有了字。 “冥府有两种命簿,一类是早就定好了的,一类是等身死魂灭才写就的。”他说道,举着书册给守玉翻页,待她看完,便丢回妖兽司里。 “他死在我手里,却不是早就定好的,。”守玉静静看完,陷进沉思里。 冥王黑下脸,揉她奶儿的手捉到前头翘立的乳珠捻了把,恶声道:“没定好,你不也给人舔了多回?” 守玉看到的只是字儿,那最后一段儿他看得可是活春宫。 “你膈应就拿开手。”守玉声儿都变了,不再刻意压制药效扩散至四肢百骸,现在她的身子比这锅水还热。 冥王没好气道:“这关头却是我能拿开手的时候了,你倒是能忍,中了一身的媚药却端个冷脸送到我跟前来,我便是这样好打发的?” “你们没一个好打发。”守玉反身往他脖子上缠,又湿又热的吻劈头盖脸砸过去。 冥王眉眼松弛,嘴角上翘,“那豹子精执念深重,好不容易得了张人皮,你居然有能耐令他慨然就死?” 守玉舔舔他耳垂,笑道:“我什么能耐,你不是都清楚么?” 他知道她不清醒,还是气得不轻。 守玉洗净擦干后,被他抱回了黑玄玉床上,脑中清明被药力蚕食殆尽,只觉得身边这人好生磨叽。 “我好难受,你替我解了这难受吧?” 冥王不答话,将她盘腿摆正坐好,自己也于她身后坐下,灵气走遍周身经脉,施法半刻后,那封住的半幅灵脉便冲开了。 “可还难受?” “我有个哨子,一吹响就能去到任意地,”她两只小手在身上胡乱摸着,“我的哨子哪里去了,我的哨子呢……” “这怎么回事?”冥王疑惑地将人抱上腿,扳正她左右摇晃的脑袋,抵住她额头探察了一番,便有了计较,淡笑一声,“还以为多大能耐。” 她所有的警惕戒备都在那锅水里蒸发,两只眼里雾蒙蒙,拉着冥王的手往身上贴,“好大人,你替我找找。” “你身上还有哪处能藏东西?”冥王忍不住搂紧了她,这人儿迷糊时格外乖巧,任何话说出来尾调都是软乎乎的。 守玉这时候脑子不会转弯,只能顺着他的话,手脚大张着,“你看看,能藏在哪儿?”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娇气的奶尖上,眼睁睁见那娇嫩红点立起来,他愉悦道:“真的要我看?” “你找别人来也行,就是轻一些,轻一些就好。”守玉认真地比划着。 他往她腿心摸去,呼吸声渐重,“这么湿了,轻一点可找不到。” “真的吗?”守玉满是担忧,水穴儿里给插进了两根手指,抠弄得身子一阵阵发颤,她怕找不到,捂着嘴不敢哭叫出来,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的,“还、还是没找到么?” “不行呢,太紧了进不去呢,你说怎么办?”他含着她耳,手指给那热穴儿吸裹着,胸口起伏极大,嗓音喑哑艰涩,正是在忍着极大的痛楚与欢愉。 穴里正给他碰到一紧要处,募然收缩绞紧,喷出好大股水儿来,守玉惊叫道:“呀……你、你去别的地儿找找,许是不在那里呢。” “别的地儿,这里吗?”他真听话地抽了手指出来,移到后庭处,缓慢打圈,就着指上湿滑的蜜液,推开层叠褶皱嫩肉往里钻。 “胀、好胀,我不要哨子了,不要找了。”守玉哀哀求饶,伏倒在他肩头。 “真不要了?”他才进去半个指节,闻言又往里钻了一分。 守玉身子猛地一缩,往他怀里团了团,带着哭腔道:“不要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不要哨子了,不要师叔了,在这里就很好。” “可这里还在出水儿怎么办呢?”冥王语气似是懊恼,眼里却满是狡黠。 有个粗热的物事抵着花株一下下蹭,守玉伸手去捉住,她还记着身上难受,“有这个就能不难受。” 冥王在她耳边叹道:“此时我却是巴不得你能找到那能带你往来四境的哨子,不然何必多跑一趟?” 守玉表情茫然,手里紧攥着那热物不放,“什么多跑一趟……” 话音未落,周遭景象已改,倏忽间二人来在了青莲山的神兽洞府内。 他将人往正打坐的万萦怀里一搁,“中药了,天明来接人。” 万萦虽是立时将守玉搂住,却也不敢大意,“说清楚再走,你能有那么大气量,巴巴给我送来?” 冥王深吸了口气,“这没出息的设计杀了个人面兽妖,中媚药后入了魔障,冥界怨念太多,我不宜解,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别磨蹭。” 说完便没了影儿,留守玉万萦面面相觑。 “我难受。”守玉还是老生常谈,那药性极烈,折磨得她眼都茫了,渐渐话也说不全,只会哼哼。 万萦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冲着空空如也的洞口嚷了句,“你说天亮跟你走就跟你走啊,我这洞府又没开在你冥府地界。” “她衣裳在冥府,醒来不见是不依的。”一抱剑人影闪出来回了句话后,便回到阴影里。 “走也不走干净,晦气。”万萦没好气嚷道。 守玉才管不了那么多,她此刻理智全无,滑鱼似的从他怀里溜下去,伏在他胯间,将那粗壮兽根从衣物内揉出来,万萦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两眼发亮,张嘴含了进去。 “欸,吃不得。”万萦大惊道,片刻后神情就变得万分愉悦,心道这丫头会的旁门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她中着媚药,又在冥府汤泉里泡了许久,全身都浮着薄薄一层粉色,嫩滑檀口被他那根巨物撑开,眼泪都逼出来,这般难耐仍尽力吞裹着,小嘴儿里牙都是软的,灵舌如飞,寸寸细致周到,吞不进的就拿两只小手细细揉搓缠裹,不知谁调教出来的,或嗦或裹,俱是那般正好的力道,魂儿都给她摆弄酥了。 到底记挂着她不适,万萦略爽利了会儿,就扶着她下巴把阳物抽出,揽着她上塌,分开两条长腿,对准中心水当当的穴口,一下入到底,“嘶……夹得真紧。” “好撑,好撑,快动一动。”守玉媚叫着,眼圈都急红了,攥着他衣领子往下扯。 万萦一进去就觉得不妙,那窄穴儿里似是有千万张小嘴儿在吸在咬,还未动作就绞得他出了身热汗,若一使起蛮力抽拉难免不伤着她,再不敢妄动,抓耳挠腮之下,抱着她一翻身,把人举在上头,“我不敢动了,我撑着你好不好?” 说着托住守玉细白腕子,另一手扶着她腰缓缓磨动起来。这姿势正死抵着深处软肉,他又任其施为,守玉渐渐得了趣味,越磨越快,一张小脸儿上飞满春情,眼里水光涔涔,越发浓艳可亲。 万萦几乎瞧痴了,他与守玉屈指可数的几回大都是摁着人在底下死命抽插,带着经年历久的哀怨,恨意不是冲她也对着她发散出来,情欲出自本能,爱之深恨之重,难免冲散了情热,守玉不知内情,本就存着几分惧意,被欺负狠了,哭都没多大声儿,这模样自然少让他看见。 守玉嗯啊有声磨了许久,忽然一声长泣,身子朝后仰如弯弓,僵在那处,万萦觉得小腹处一片滚热,垂眼一看,自二人交合处泄出大股蜜液,当知已是时候,穴儿里仍是紧热不堪,却不似初时死咬着他不松,他便就着这瞬息的松懈,搂紧守玉细腰往上猛顶数计,将身在极乐的人儿又往巅峰送了几重。 这几经周折的迟来高潮持续得也久,万萦抱她起身,将她抵在洞壁上,缓力抽拉,强壮兽根牵扯得穴内媚肉缠绵难解,令快意久久不散,守玉眼前白光闪过数遭,便在不可遏制的浑身震颤中,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万……万萦大人,怎么是您,呀……又到了。” 她又泄了回,浓热蜜液尽数浇在正抽出穴外一半的兽根上,他僵直身体托住她,俊脸上绷出狰狞兽像,手却在她后背轻抚,低声说道:“没事了。” 守玉缓了许久,才有了点子力气,手指还是抬不起来,垂眸看了眼撑在自己底下的那硕状物,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我不是在冥府么,莫非您也死了不成?” 万萦黑着脸顶了她两下,“死人可有这么热乎?” 守玉哎呦呦求饶,“您最热,您最热。” 万萦听了却并不开心,沉着脸抱她平躺下去,欲言又止地张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俯身埋到浑圆饱满的两乳间舔吮起来,两手捉了鲜红乳珠搓揉,下身一下重似一下捣弄,带动守玉身子与他相贴,共同起伏。 如此捣了近半个时辰,守玉有些受不住,轻推着他臂弯,“大人,您慢一些,大人、太撑了。” 他满口绵软,正吃得香甜,并不想理她,只是含糊地“唔”了声,顶弄的力道轻了些。 守玉身子酥软不堪,忍不住往他后腰摸去,在那处打几个转后,疑惑道:“大人,您往常爱带在身上的长玉哪儿去了?” 万萦没想到她能记得这事儿,还是不理,却是松开了被吃得湿红的两个乳儿,掐着她腰猛送了数百下,精关大开,射满玉壶。 “现下用不上那东西了。”他将守玉捞起,亲吻她失神的双眼。 “为何?”守玉气若游丝道。 “你体质本与我相克,若是不靠玉钥匙拘着,你这一身修为便全是我的了。”万萦从她身内撤出,眼见着那粉穴儿瑟瑟缩缩合拢闭紧,将他所出的白浊全数拢进深处。 “可是因着失了两个眼睛,才会如此?”守玉靠在他怀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万萦点点头,又问她是什么衣裳那般要紧,不回冥府可好,见她面露难色,也没坚持,大掌往她脸上一盖,搂着她睡去。 等守玉回到冥府,冥王便赶来见她。 未料到一进幽冥宫,十多个鲜嫩少女呼啦啦拥上来,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温软白皙的身子,细白胳膊拉扯他衣,你脱我扯地剥得跟她们一样精光赤条。有托着奶儿要他亲亲的,有拉着他手按在那两团上的,另只手被扯向个滑嫩的腿心,更有跪在他胯下,抚弄起挺翘粗热的物事,推着饱软乳肉去夹的…… 他脸上笑意深重,斜眼睨向高台,守玉翘脚坐在骷髅宝座上,衣裳松松系着,虽不齐整,好歹是穿着的。 她扣着指甲,眼尾睇过来,“挑一个吧,哪个用着顺心些,趁我在这里,出几分精气,做个活的给你。” 他一挥手,周身围裹的众多女体立时被抽去了活气,四散着瘫倒在地,他就这么赤身上去,环住守玉道:“便就这么打发我?” “你弄出来这么多个,干摆着不用,不可惜呀?” 冥王一条腿横在她身上,胯下那物往她手心里戳,“我猜猜,给我一个,给万萦一个,再给北山留一个,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守玉眼前一亮,“倒也不是不行,这省了多少事儿?” 冥王恨不得咬她一口,“你省些不相干的力气。” 他手往她腿间滑去,才挨着些温热嫩肉,就给两条细腿夹住,听得她轻声道:“别呀,还疼呢。” “怎的越长越回去了,从前怎么不听你叫疼?”他贴着守玉大腿内侧的软肉揉捻,掐出一个个红印子。 守玉干张着嘴不叫唤,两手握着他那热物,目光又往地上那些空躯壳扫去,“你实在忍不得,便挑一个上来,长得都一样,连……” 见她不说下去,他偏凑近了问,“连什么?” 守玉支吾了会儿,想到作恶的是他,便心一横,道:“连穴儿里你都量过了,照样倒出来的,不正好试试合不合心意?” 冥王十二张脸皮,厚过城墙,这龌龊心思给她说破丁点儿愧色也不见。 不过么,他说往她心间捅一剑就捅一剑,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手上大力往她腿缝里挤,揉到花珠果然还肿得厉害,指腹在上头蹭着,笑得险恶,“你怎知道我就没试过。” 瞧见守玉煞白一张脸,心间滞涩,却笑意不改,“实在没你这处舒服,否则你还有命留到今日?” 这等温香软玉在怀,何等的得意,正欲再进一步,将人儿往黑玄玉床上压,举起脚腕子要往粉穴儿里进,仰面躺在身下的她黑发四散, 忽地冲他一乐,“砰”一声炸成齑粉。 冥王错愕了会儿,灰头土脸冲殿外吼道:“明恩——,滚进来。” 抱剑的分身明恩慢悠悠晃进来,瞧见里头的景象,啧啧叹了两声,便面不改色绕过地上横竖的赤裸女体,“我好不容易将人抓来,想不到您居然中招了。” 冥王怒声道:“你早知道了?” “她在青莲山就造了个幻境,万萦大人却是识破了,我才能带着人回来,她还同我打赌,要是不能骗过你,往后便任咱们摆布,您也太掉链子了些。”明恩摇摇头,很是惋惜。 “你知道的就干看着?”冥王几乎把牙根咬断,一挥手将他击个粉碎。 明恩瞬间复原,眼神满是讥诮,理直气壮道:“她说身上疼,叫她缓缓又怎么了,哪知道您指间有大缝儿,给她漏出去了呢?” 冥王眼神冰冷,似在看个死魂,“你可知道这么多分身,最不得我心的便是你?” “不是我这最不称心的,您如何还能再见着她?”明恩面色不改,“伤了人家那么多回心,不想着弥补一二,带累得咱们全跟着受罪。” “去给我追回来。”冥王大抵头疼得很,分身都不跟自己是一条心,晃了晃跌回骷髅座上。不死不伤之人就不该有心,哪日醒过神来,意识到伤有多重,会生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攥个粉碎,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心。 他明知是再追不上的,便是追回来了,她还是要跑的,却还是阳奉阴违道:“遵命,冥王大人。” -- 我来了。 守玉立在摘月崖正山门前,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硫磺气味。 她摸出袖袋里的传送符,想了想,又收回去,于滋滋电响的雷霆阵外寻见一枚传音石。 “熙……”一字出口,顷刻间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人便被送到崖顶摘月宫。 游魂阿无乐呵呵立在宫门外,像是在等她,“我阿无每日查看传音石处的颠倒阵,终于是把您盼来了。” 守玉头朝下,笑了声,总觉得被捉弄了。 “二宫主就在里头呢,你快去。”阿无虚张声势要去扶她,它个无实体的魂灵哪儿有这本事,还是守玉自己翻起来,拍拍头顶的雪站起来,进到,那巨大的酒坛还在原处,守玉往旁边的聚魂钵里看了看,里头二魂游得很是欢快。 她眼神暗了暗,听见有水声阵阵,便往后头九孔温泉池走去。 “我来了。” “下来。”熙来朝她伸手,面容叫热气蒸得温润无比,眉间终于不再总是紧拧着。 守玉只与池边盘腿坐下,摇摇头道:“这么着就很好,最后一池水,你得给自己留着。” “我的好恶,你像是很清楚?”熙来没坚持,收回手搭在池壁上。 她没答是与不是,托腮望着水里的熙来,道:“说吧,你要同我说什么?” 熙来却问道:“冥府去的怎么样?” 这一点上守玉与万萦的认知一致,想也不想便道:“晦气。” “我这处是妖修的末路,你可也觉得晦气?”熙来掬了捧水往脸上泼,过后脸上的笑也是亮的。 守玉愣了会儿,才道:“那倒也还好,时时刻刻都见得着月亮,哪里还能有第二处是这样的?” “你喜欢看月亮?”熙来像是松了口气,脸上水渍渐干,笑意更真。 “从前一味痴睡,并不觉得有什么,有几回彻夜不眠,才发觉月亮也不是每晚都有的,也不是每晚都一个样,”守玉喃喃道:“我也是来了这处才又看见雪的,幼时见过几回,记得都不大清楚了。” “是么。”他目光落在守玉衣角未盖完全的一截儿小腿上,那日离去时还显眼的冻紫瘢痕,已全然无踪迹。 她很久没见到这般说话的熙来了,口气随意地问她喜好,从她被夜舒掳去又被师尊寻回,那时起他就不太一样了。从前所用之物谁碰了他都不要,就守玉是例外,真忍不得的,也等到她全不记得时,才全给收到个永不再用的箱笼里,掘地三尺给埋起来。 她虽在山上没穿两天整衣,也都是熙来在收拾,糟蹋成什么个沾泥带水的样子,下回再穿,总是干净清爽的。 师尊说修行之事,无有差别,守玉便也渐渐觉得无有差别,师兄们也都是,就熙来不行,他总是不大开心。守玉听大师兄说起,熙来原想将她带回东荒,至于带回来之后怎么办,他没说。 守玉之前没想过有离开玉修山的一日,也没想过师兄们有离开的一天,大师兄又油嘴滑舌惯了,她对这事儿没当真,就也没问过。 “你在这摘月宫里,只有个地缚灵陪着,可会觉着孤单?”守玉问道,边除了衣,往他旁边的第八个池子下去泡着,温度合宜,比在冥府锅里煮着,舒坦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熙来见她舒服得直叹气,不觉也跟着更松弛了些,“我见你两回,也是孤身一人,你可会觉着孤单?” “有未竟之事,倒不能分神去想是不是孤单,说起来,我也只有见你那两回是孤身一人。”守玉任身体沉浮于温热的泉水里,未消褪的吻痕在水汽里艳艳绽放,开在牛乳似的一身凝脂玉肌上。 “是么?”熙来的面孔掩在水雾之后,悲喜不明,语气却听不出失落,反而有些赞同道:“漫漫修行路,有人陪着,热闹些也是好的。” 守玉不习惯这样的熙来,她趴在两池之间的的隔断处,素白手指差一点够到他肩头,娇声道:“你要不要过来?” “那二魂未失前,我可这样做过不曾?”他回握住她指尖,忍住想纳进口中的唐突。 “不止呢,更不像话的,也做过多回了。”守玉取下头上木簪,青丝流泻如黑瀑,笑得妖冶又魅惑,“那豹子精死前最爱舔我穴儿呢,你说留给我的头可留着了没?” “想来我从前伤你不轻?”熙来一施力,轻而易举将她拖进自己池里,似是没听着她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你又为何非将聚魂钵送来给我,一万零三级冰梯,不是那么好走的。” “你对我到底是何种情谊?”他将守玉拥在怀里,怀里的人儿乖得似条褪去鳞片铠甲的鱼,细长双腿勾在他腰上,粉嫩腿心直往他胯下送。 “那二魂你都不愿要的,从前百般作弄都做不得数,现下你心里怎的想的便怎么做就是。”守玉压抑着将要溢出喉间的呻吟,柔柔一双眼满是水雾,仍是笑着轻声同他商量,“不在水里可好,这是你最后一池水了,把我弄进来,你没处可逃了。” 从不省人事的第一眼起,熙来便心悦于她,许是因了那一碗澄清圆月,许是这人儿美色无边,他只望了一眼,就有不可抑制的好感,击溃了他。 他还记得兄长从前说过,能在摘月宫长住的人是没有过往的,他的确丢失了大部分记忆,可是过往找上门来,过往长成这般妖冶模样,似在意识到是真心之前,就把真心托付给了她。 那又是怎么把她弄丢的呢?丢了还能自己找来,她自己找来的啊。 熙来将她沾湿的发挽起,莫名觉得这人儿蛮横又不讲道理,能逃哪儿去呢,不是从见了第一面起,就再无退路了么? “你说那豹子精,是为了气我的?”熙来隐隐猜到她心思,“你想推远我,做什么抱我这般紧?” 守玉不答,歪着头去舔他脖子,良久起身懊恼道:“你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想推人走,我不该是这般反应?”熙来笑道:“你不愿见我,为何不拿了东西就走?” “你说有话要说的。”守玉靠在他肩头,斜斜往上看去能瞧见他眉尾的一颗小痣,正随着笑意扬起,原来不在玉修山上的熙来,是这般模样。 她忍不住想起山外见到的九师兄,做王爷要她做王府侍妾的三师兄,像是都与在山上时不同。 熙来看着她走神的眼,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看见了许多人,“说完了。” “就是问我喜不喜欢月亮?”守玉微微吃惊,她想过他会问什么的,问她是何居心,问她二魂何故丢失,说不好见她一身冥府晦气,给打下山去呢? “是。” 守玉湿淋淋的手指去碰他嘴角,“那我可真走了,你别后悔。” “后悔什么?”熙来问道,似乎真是不解。 守玉想到会不会失魂之故,令他将这事儿也全忘了呢? 便贴在他耳边道:“我这身子很好摸的,你没觉得?” 熙来垂眼往下看看,手托在她腰间没动,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你不试试?”守玉抓着他手往自己胸前摁。 自回摘月宫以来,他能触碰到温热身体的情况不多,过雷霆阵上崖顶来的兽妖,大多走不到宫门前就断了气,尸身冰凉。 忍不住拥紧了她,两个身体里的心跳贴在一处,回宫这么久,他头回有安心的感受。 “确实如此。”他万分欣喜。 “熙来,你是不是因着这个,才不喜生人触碰的,给兽妖们送终很不容易吧,他们那么多那么多绝望不甘全倒给你,过后他们好去重新为人,你善后收尾,收拾烂滩子,真是辛苦你了。”守玉贴着他耳根絮絮叨叨,“你可以再抱紧些的,我很好抱的。” “确实如此。”熙来揽着她腰往上提了提。 守玉屡次挑逗,未能得偿所愿,不免泄了气,有些不大甘心在他嘴角亲了亲,“我好累的,但是睡着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随后一头昏睡过去。 “好。”他学着样儿也在她嘴角亲了亲。 守玉睡醒了就该走了,她所求已了,摘月崖堆积万千兽妖尸骨,实不是修士善居之处,她放心不下熙来,那明净化骨池对他亦是侵蚀,守玉记起师叔说,历任摘月宫主都是被蚀尽魂魄而后剩了个空躯壳死的。宫后的九孔温泉虽可抵抗,效用毕竟有限,他又不记得从前双修之法…… 那聚魂钵的二魂他不动也好,说不好就是日后的一线生机。 花藤里夜舒元神说的另外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可是……守玉抚着心口,他能信赖么? “你怎么了?”熙来见她醒来就坐着发呆,“没睡好?” “还行。”守玉慢悠悠回神,嘴角极快地向上弯了下。 “你、你要走了?” 守玉扯他在床边坐下,攀上他膝头枕着,“你都不留我,我只有走喽。” “等雪化再来吧,那时满山怨念骨灰都化飞烟,你若愿意,可多住些日子。”熙来给她梳理长发,或是他太冷了些,触手的丝丝缕缕也是可感的温温热度。 “好。” 守玉朝他讨要传送符,手心上便给放了一沓子。 “用不了这么多吧?”她抽了两张,余外的就要还回去。 熙来接过,给她往袖袋内收好,瞧见最开始那张还在,也没做声,只是道:“我觉得你记性不大好。” “你说忘光了从前是骗人的吧?”守玉垮着脸道。 熙来一脸正经道:“不瞒你说,我直觉向来很准的。” 守玉出了摘月崖,被个娇憨明媚的少女拦住去路。 “不认识我了,咱们一个笼子里住过的。”少女扳着她肩膀,一张俏脸怼得极近,“这大眼爆皮的,还没想起来么,我是那狍子呀?” 她一面说着,一面塞了个包袱过来,那日守玉叫突豹捉了,自然不想这些好东西给卢家的那几个搜罗去了,干脆全给了狍子精,没想到还能有还回来的一天。 “你真逃出来了?”守玉定定瞧了她眼,发觉她身上的衣裳跟自己的一致,都是宽衣大袖的男子式样,应是照着样子变来的,脸面真有几分狍子像,不全像人了。 守玉以为是功力不够才会如此,又摸出几粒丹药要给她,不想却是她刻意为之。 “修炼那么多年看不出我是个妖精怎么能行,吃了你粒丹药,化形成功。”多年心愿了结,狍子少女很是畅快,将守玉的包袱还给她,“恩人,咱们有缘再见了。” 这狍子精倒是个洒脱性子,守玉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日后再见的那一天。 守玉试探着往脖后的追踪符上注入几道灵力,略等了会儿,从半空中落了个龟壳儿到她怀里,过后张牙舞爪掉下个人,“啪唧”摔在底下草地上。 “呀,忘记了风怪没了,通城真就有进无出了,”守玉一拍脑门,“不过,你是不是胖了一圈?” 宁无双听了这话顾不上摔得脸疼胳膊疼,还没爬起来就道:“你怎么又矮了些?” 守玉掏出块黄灿灿的金子在晃了晃,果然就见她眼不会转了,便得寸进尺跳到人家背上去。 “你钱怎么花不完呢?”宁无双踉跄了几步,到底没把她扔出去,“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北泽啊。”守玉答道。 宁无双背个她不过是背根草的分量,却还是问道:“真就走着去啊?” 守玉晃着两条腿,“我差风怪给我送两趟东西,等完事儿了咱们坐那个,快得很。” 宁无双直觉得她比那头捆不住养不熟的死狼有用得多,似有用不尽的宝贝,把人往上颠颠,欢快道:“好嘞。” -- 这事儿可疼 宁无双吃人嘴短,又得了不少好东西,这小矮子一步路不多走,足让她背了整三日,中途不是没烦了的时候,给扔下就在扔着的那处哼唧会儿,过后又跟个烙糊了的饼似的巴上来。 谁说只男人吃她这一套了?这矮子精分明修炼得近乎得道,勾起魂来哪儿论什么男女不男女。 这日终于唤得风怪前来,二人进到里头,倒也不往她身上缠了,却还是个没骨头的懒散样子,歪在一处就没动弹过。 “幸得没生在北泽,哪处穷乡僻壤能养得出你这样的娇花?”宁无双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守玉不来缠,她却凑过去,“你到底怎么回事,那日你教我说的一日离不开男人,莫不是真的?” 守玉掀掀眼皮,着实没什么力气,她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多年调教早受不得寻常五谷滋养,又给那豹子精只出不入地折腾多日,过后虽承了神兽精气,冥府里与那天魔星斗法消磨一遭,便也不剩什么,可不就成了这奄奄一团死气。 “好姐姐,我修合欢道的,一个人可怎么合的?”守玉有气无力道。 宁无双给她揽到自己膝上枕着,“不能一个人,却要把那头狼送走,你的道心也不坚稳。” 守玉做不出什么表情,面上恹恹的,“这些时日颠簸了些,等寻着落脚处,便无碍了。” “可恨我没个好兄弟,不然收了你做弟妹,却也是桩划算买卖,”宁无双笑道,掌心聚集浑厚真气,传向她周身经脉,“不过那狼知道了,怕是得灭我宁家满门。” 她半真半假庆幸道:“如此看来,竟是好在我没能有个好兄弟。” 她想守玉松快些,拆散她松挽的发,居然在浓密青丝里理出来数根细小花藤,抖簌簌生着黑枝黑叶,比她本人更具活气,她顺着藤蔓摸至守玉心口,惊觉这东西竟是扎根在她皮肉底下的,当下也不及多想,双掌之间灵力凝拢,就要往那处打去,不料一击之力,叫它尽数吸取,更加生机焕发。 “这东西邪门的很,我瞧着魔气深重,不趁早除了去,怕是后患无穷。”宁无双忍不住提醒道。 “它护着我的命,没它我挨不了这么久。”守玉淡淡解释道,却不想深谈,她到底听了夜舒的话,令风怪送张摘月宫的传送符到银剑山去,花藤虽是灵宠,听他话的次数多了,未免就生出反客为主的势头,它生性就是个野的,又有夜舒元神加持,这不就敢趁着守玉虚弱长她头上去。 宁无双还是不赞同,“非正道之物,难以托付。” “正道规矩大,同他只需等价交换,你只看见他捏着我弱处,没瞧见他也有把柄在我这里。”守玉笑道,她知若是她真死了,夜舒再无弱处,她活着,整个人就是他的弱处。 “如此说来,却是我多心了。”宁无双接着传气,她根骨上佳,灵脉优质,除在通城懈怠了几日,其余日子皆是勤勉,根基扎实得很,出这点子真气,算不得什么。 “便是中原灵山,女掌门也是稀贵,你家似乎是女子管家,北泽那么凶险的地方,居然也能立足,真是令人佩服。”守玉恢复了些精神,抬手阻了她,“往后不知会遇上什么,别先在我身上花费了,也补不了我多少,你不是仇家多么?” 宁无双依言罢手,“你这性子像我不曾有过的一个小妹。” 守玉哼了两声,昏昏睡去。 风怪停在一处风光宜人的小岛,守玉睡得人事不省,自然是宁无双拿的主意。 此处名为花花岛,北泽大岛一百零八,更有无名岛屿无数,这样的小岛,聚集的多是低阶花妖。 “这地方绝对入不了四大世家的眼,”守玉斜眼睇她,似是洞察了一切,“别堕落太狠了呀。”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香脂粉气,宁无双喷嚏连连,却止不住笑得肆意,“这可不叫堕落,这叫及时行乐。 ” 想在旷野几日,宁无双与守玉并肩而卧,总能睡得安稳些,小矮子只要睡着了,打天上降个雷掉她耳边都不会醒,天为盖地为床的荒郊野岭,拨在身底下垫着实在是软乎。 这时有了落脚地,她却仗着财大气粗,给要了两间上房。 宁无双隐隐失落,晚间端了盘剥好的石榴去寻她。才推门迈进一只脚,险些把一盘子八百颗红籽全泼出去。 那张靠墙而摆的罗汉床整个儿被黑色的巨藤填满,守玉赤裸而洁白的身躯横陈于上,给仰面托举起,手脚大张着,似只才破茧而出的白蛾子,有对儿美丽的大白翅,只还没学会怎么飞。 这时外间走廊响起阵阵脚步声,宁无双来不及多想,忙忙进到屋内,反手将门掩上。 再要出去未免落了面子,守玉眼还是睁着,是看得见她进来的,什么也没说,便是没有赶人的意思。她这么想着,就在门阶边上坐下,心安理得吃起石榴来。 那自她心口生发的黑藤长势喜人,整个儿右乳都给掩在密匝匝枝叶底下,依稀可看出五指形态,那一番抓握揉捻,力道却是不小,艳艳乳首比石榴果颜色重得多,给数条细须缠裹住,又抽出更细长一条,往那因了这般挤压而微微开口的粉嫩乳孔里钻。 另一边却是白馥馥一大团儿,娇娇乱颤,连片黑小叶子也不往那儿挨,相较之下,泾渭分明。 占据了整张床的数根粗壮黑藤,隐隐有些不大像样的人形,抵在守玉腿侧的两根大物事,却是不同于藤体的青紫颜色。 “啧啧,”宁无双抬起自己的胳膊比比,竟是细不了多少去,“这可怎么能入得进去?” 那夜舒本体其实没有这般本钱,只是附着藤精之上,能随意变换,可不就是越大越拿得出手。 “啊……慢些进呀,要戳坏的……”守玉细声告饶,手腕脚踝都叫藤蔓缠着,挣扎间抖散了浓如乌云的一头长发。那青紫两根到底不是人生肉长,在守玉腿心吸饱了蜜液,才有了几分软滑温热的韧性,一根斜斜顶进粉穴,转着磨着进了小半,另一根斜斜戳在后穴,入得却艰难得多,也是同样钻了许久,只堪堪进个头去。 断续有声的碎吟自这被捆缚的人儿身内发出,媚意千重,似不止一把喉咙哀哀在唤。她从头至脚,无一处不焕发粉润艳光,眼里蒙着潮湿深重的水意,还没掉下泪来,眼也会说委屈。 “呀……”两只雪白脚儿绷直如未张开的弓弦,藏于身内的两处靶在同时被击中红心,无上丰盛奖赏立时发放,守玉终于哭出声,“不要一起动啊……” 可这哪是能如她愿的,细白手脚上的藤蔓越缠越多,守玉被牢牢悬缚着,分寸不得动转,大颗泪从眼角滑落,如有月光照来,几能落地成珠。 “呀呀呀,好快,好快。” “啊啊啊,撞到那处了。” “嗯,就是那里。” “啊呀呀,又变这样快……” 她身子动不了,嫣红小嘴儿开开合合,说得甚是热闹,可恨黑藤无嘴,现开出朵乌乌发黑的花来,给她实实堵上。底下数根壮实粗藤也动作起来,拉动得整张罗汉床上下颠腾不止。 这等激烈情事,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止。守玉被放在风浪平息的床铺上,绵软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其间红痕交错,喘息声也轻。 宁无双吃了一地石榴籽,维持着吐出最后粒籽的动作到结束。她垂眼瞪向歪歪斜斜的四根床脚,想着若是趁夜色跑了,或许可以省了赔床钱。 守玉歪了会儿,摸到外衣往身上盖好,朝她那处喊道:“你还没看够,我却是没法子再来一回了,你给的真气就这么多,他全补给我了。” “我问你一件事儿,你别笑话我。”宁无双提个圆凳往床边坐了。 守玉还喘吁吁的,“你说。” “这事儿可疼?”她盯着守玉双腕的缠缚深陷的红痕。宁无双是个肆意爽朗的性子,这事儿上不能说不好奇,却是全无经验,也就方才是头回见着活的。 守玉缩起手脚,将全身盖严实,“你可有心悦之人?” “没……” “若是心里欢喜,身子会更软些,更适宜些,疼便也少些,什么花样都不是最要紧,这事儿还是得两个人摸索。”守玉说道。 “这黑藤你可也心悦?”她手指过去,指间黑压压满床抽动不止,几瞬缩回守玉心口。 “修了这么久合欢道,疼也是不疼了……”这话未说完,心间便是一紧,她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他都把根实实扎我心里,不悦也是悦的。” “不过……”宁无双迟疑着,“你这东西叫那狼看见了,不会斩草除根么?” 守玉不置可否,打着呵欠拉来被盖上,“咱们这趟来做什么来的,你家主之位不要了不成?” “行了,你睡吧。”宁无双端着空盘子回房。 “小玉儿,我令你愉悦欢喜,痛也抵消,想必你甚是心悦于我。”细黑藤贴着她耳后,极近亲昵地扭动磨蹭,守玉累极,无力挥开。 ----------------------------------------------------------(阿飘分界线来了) 我是阿无。 这日来了一人,他唤我娘亲,又唤我爹爹。 我还是没想起我是谁,他管我叫娘我应下,管我叫爹爹我也应下。 他来了就接手了二宫主的差事。 二宫主头几天并不太适应有这么个生人,不怎么着家,忙着各处收尸去。 待回来摘月宫干净如初,他先送回来的各类尸首都叫新来的收拾妥当,半点儿血腥气也没叫他闻着。 新来的我儿着实是个脾气好的,垂着眼睛,轻轻柔柔笑,实在是个招人疼的长相,可惜我不记得他。 “你叫什么?”这天,二宫主终于开口问他。 他说:“明速。” “谁让你来的?” 明速挠挠头,像是很难开口,许久抬指在半空中画了一圈,道:“一阵圆圆的风。” 后来二宫主出门的日子更多了,留新来的守着。他一时唤我娘亲,一时唤我爹爹,总也闹不清,他该定下个称呼的,搅得我也记不清到底是他什么人。 -- 好客花花岛 “真是气色好多了啊,你这道法果然是立竿见影。”宁无双绕着她转了一圈,不过半夜未见,小矮子脸色红润,眼如秋水,赫然是个扎眼的小美人了。 “咱们要在这儿停多久?”守玉如今路上有伴儿,便也不大在意身在何处,却不解宁无双悠悠哉哉的态度,她见识到卢家恃强凌弱,绝对崇尚实力的家风,可没预着宁无双家里能上慈下孝到哪里去。 宁无双终于有了点儿正经颜色,“花花岛的奇珍大会就在这几日,难得的热闹,你出门一趟想是不易,该享的福气也别白白浪费了。” “奇珍大会?”守玉念着,“你可是有什么非得不可的宝器?” “我有你这么个宝贝儿还不够?”宁无双轻佻勾勾她下巴。 守玉募地起了身鸡皮疙瘩,瞪大了眼,道:“你跟谁学的一身流氓气,通城里可都是正经生意人家。” “你的见识比我多得多,管这就叫流氓了?” 宁无双笑道,又动手动脚要去摸脸,这回给她摁住手躲开,只得讪讪做罢。 花花岛的岛民多为花妖树精,一年一度的奇珍大会却是由相邻三大兽妖岛发起的。届时妖兽们纷纷携宝而来,由奇珍阁登记造册后,封入八大禁阵守卫的空中琉璃塔,待大会开场,琉璃塔造出各类宝器幻影,供来宾赏玩,中意者可互相交换,或给出持宝者满意的价码,甚至离岛后,杀人夺宝的亦不在少数。 岛上并没有什么规矩,只一条,不可见血。 整个北泽都笼在风浪之中,稍安定些的也就一处了。这是耗费千百年的时间,一代又一代的岛主苦心经营出的极乐之地。 “北泽的兽妖们聚在一堆,哪儿有安生的,世家们巴不得他们窝里斗,海上能住人的岛就那么几处,兽妖化形后的实力本就优于咱们血肉凡胎,不是雷劫血月夜的禁锢,一百零八岛,早全是这些长毛铁爪的青脸怪物了。”宁无双领着守玉边走边道,不时撞见穿红着绿的妙龄男女花妖,手里捧着大大小小的八宝盒,下半身无腿,只有绿油油的花梗花茎却轻快得很,奔走间有云雾显现,托着他们匆匆往悬浮于岛中央的琉璃塔而去。 “这八宝盒是你们中原产物,灵术阵法配上精巧的机关术,开启的法门只在岛主一人身上”,她顺着守玉目光望去,“兽妖们悍不畏死,任是什么有来无回的地界儿都敢去闯一闯,得来的天灵地宝偶有不合宜的,便都送来岛上置换成能用的灵丹仙草,或是折成通用的真金白银, 开始两年常有莽子夺宝而走,后来岛主寻来这八宝盒,夺去了打不开就是个没用的铁坨坨,真使术法破开,里头的宝器也跟着炸了,吃亏的多了,一根筋的兽妖们也都乖乖守规矩,这才相安无事。” 守玉默默听她说完,问道:“能令他们乖乖听话,想来有顶层大兽妖的施压?” “自然是有的,他们打了那么多年,总吃进了些教训,就你家那头狼去的弯牙儿岛,三大头目可都是活了近万年的大妖……”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瞥见守玉神色不对,打个哈哈道:“小矮子可是担心了?” 守玉点点头,从包袱里翻出枚洁白狼牙,“这上头未见红光,大概是无事吧。” “别多想,那狼命硬得很,说不准我死了他还没死。”宁无双大大咧咧道。 “你不是要做家主的人,生死看得这样轻贱,可能担起一家之责?”守玉取下脖间的哨子,将那枚狼牙穿上去,再戴回去。 “不聋不哑,不做阿家翁,”宁无双给她掖进衣内,“好东西藏好些,没得惹人惦记。” 风怪将二人放在花花岛后就不见了踪影,守玉怕耽误苍术正事儿,等闲也不敢唤它,又见宁无双对那奇珍大会颇为上心,只得由她,独处时忍不住默默点起随身的物资来。 宁无双打量她时越发精光毕现,仿佛已经换算出来她这小身板按斤论两能得多少利钱。 这日她一早便不见人影,留守玉一人在岛上闲逛。 碧海蓝天,草木丰茂的景儿着实喜人,守玉赤脚踩沙,碰着个硬物,吭哧吭哧刨出个大蚌来,正敲敲打打要破开看看里头是个什么样子,忽然见着风怪飘飘悠悠冲着她来了。 “没叫你怎么就来了?”守玉来不及穿鞋,忙忙奔过去。 风怪绕着她转了一圈,“快来,主人有难了。” “在哪儿?” 守玉照风怪的指引来到落脚的客栈,三楼第二间,她推门进去,正看见苍术大马金刀坐于临窗长塌之上,胯间跪伏着两名貌美女子,美人雪肩耸动,正以香唇嫩舌侍弄他胯下肿物,一个吞了半根进口,香腮瘪进,嗦得辛苦,另一个埋得更低些,捉着粗壮根部舔弄,一时间满室只闻口舌咂么滋滋声响。 二人极为动情,颈侧至后脑一圈,已然生出来一明黄一嫣红的花瓣。 啊,原是向日葵精和桃花精。 花花岛虽不大,却是个最知情识趣的温柔乡,苍术中着身媚药火烧火燎瘫在客栈门口,那位风情万种的芙蓉花精老板娘岂有置之不理的,来者不论身份品种,皆是贵客,便不能有丝毫不顺意。 这不立马就给安排上两个可人儿伺候着么,一等一的口活儿手艺,哪里用得上风怪巴巴去寻守玉呢? “师叔您忙,徒儿不扰了。”守玉跨进门里的一只脚没落地,就要关门出去。 苍术低喝一声,“回来。” “可是……”守玉望见他嘴角淡淡血丝,不得不听命,一手拎起一只花妖,扔出去前摸了两粒丹药给她们。 料理完毕,她边解衣便往塌前走,笑嘻嘻道:“怎么师叔也能着了道儿?” “手怎么就这么快?”苍术抬手摁住她,晚一步她就给自己脱干净了,身后的窗户大开着,正对着底下妖来人往的闹市街。 守玉便爬上塌去够支窗的木棍,错身而过时,苍术顺手摸过了她腰间的小荷包。 “这才几日,就不剩两粒?”苍术拣出几丸药,于掌间磨碎,右手食指冒出绿焰炼火,几息间便将提炼出解药化于体内。 “欸,师叔你好了?”守玉刚回身就见他面色好转,抬手给他唇边血迹揩去了,两手捧着他脸道:“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啊,玉儿给您补补?” 苍术哭笑不得,给她理好扯乱的衣,又把荷包系好。他依稀记得临别时守玉身上不是这套男子衣装。 “我出了身汗,给我要桶水来可好?” 守玉皱着眉道:“留着一会儿一起洗不好么?” “我又要吐血了。”苍术点点她额头,语气颇无奈。 “好好好,师叔等着。”守玉连滚带爬去了。 苍术从浴桶里出来,清爽了不少,瞥见跪坐于塌上的守玉,有股无名火生了又灭。 她将身上的内衫外衣脱下后件件叠好,齐齐摆在脚边,糊明纸的雕花窗透出海岛夕阳时分的柔粉光芒,浅淡扫了她一身。 “师叔,你洗好了?”她赤裸的脚踝上还留有圈细沙,令人想到深海里含珠的蚌,软肉磨走沙砾硬壳,和着血泪,糅出润润粉珠来。 你总是不同,把柔嫩的一面冲外,藏在软甲之内的那颗心,也不知有多硬。 我不可救药如沙石,你能把我变成宝珠么? 我自己解了毒你也不躲开,我便当你是愿意的了。 她直起身,两只胳膊搭在苍术肩上,落吻于他下巴,脖侧,温温热热,“师叔,你怎么总也不摸我?” “喜欢这样?”他覆掌于她胸前,满握的绵白盈软,忍不得轻轻重重揉捏起来。 “嗯,喜欢的,”守玉点头,在他颈边一拱一拱,“师叔的力道最舒服了。” “是么?”苍术苦笑,好歹占了一样头筹。 守玉抬脚勾住他腰,跃到他身上去。 “像是轻了些?”苍术抱着人掂掂,躲不开她毫无章法的吻,气息都乱了。 “师叔教的造境之术用了两回,挺好使,就是累人,可不就累瘦了?”守玉边亲边道,声音有些含糊,“还有,生死的区别,我已经领悟了。” “做得好,你身上这灵宠性子太野了些,若是不想被压制,得好好调养才行,不可大意啊,”他回吻过去,比守玉深入而专注,发出的声音却无比清晰,“上回学的口诀再念过,看有无错漏。” “唔……”守玉一脸丧气,舌头都给他吮住,还要背书,那两个花妖实在不该赶走。 给药力催发饱胀多时又用药消停下去的阳物缓缓抬头,抵住幼圆的花核重而缓地磨蹭,他一手就能托稳了她,另一手以“师叔的舒服力道”游走过整具嫩滑的身躯,面上却板得极正经。 “念,不许偷懒。” 守玉臀上挨了下,不疼但声响,粉穴内立时涌出水来,浑身娇颤不可抑制,如何还能说出整话来,“啊、造物……造物有主……” 滑腻腿根处的阳物越发肿大,说错个字儿就给他往上抛去,落下来那肿物正怼进穴里,直进到根部再整个儿拔出,接着在腿心外磨,等到将整套心法默熟,守玉便似从水里捞起似的,一头厚发都湿透,黏在背上。 他亦是一身热汗,小腹往下,沾满守玉情动时喷出的黏滑蜜液。 苍术稍稍满意了些,将人放于塌上,入进湿软滑热的窄穴内,顶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媚音,忌惮着是在外头,捏了个隐匿罩将整个屋子笼住,双修心法转过两轮,守玉便生龙活虎,骑在他上头摆臀大动起来,更拉起他两只手盖在奶儿上,说是晃着可疼。 种种不像样,闹至深夜,守玉还伏在他身上,底下含着软了许多的那物不放。 她累得不肯睁眼,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抠弄,“师叔何必费这些周折,若是我着了道儿,也不会非等着你来解。” 苍术无奈,自神识内取出个清镜来,“你瞧瞧这个。” 镜中是人间景象,守玉认了许久才认出那是梁洛抱着他的娇妻,床边摆着小小摇篮,里头躺着白胖的小婴孩,正睡得香甜,碍不着父母恩爱。 “洛哥哥也当爹了,他家小郎君却是比哞哞壮实些。”守玉扳住镜边儿,瞧得新奇,恨不得钻进去。 “你唤他什么?”苍术没见着她有半点儿妒忌心,却把自己的妒忌心全须全尾勾了出来。 守玉像是没听见,兀自担忧着,“他搂着人吃奶,都嗦干净了,给小儿饿着了可怎么是好?” “哎——”苍术捂着头哀叹一声。 “师叔你脑袋疼?”守玉扔了镜子,捧住他下巴,满眼真诚道:“我还有药的。” 苍术摆摆手,“治不了,命里该着的治不了。” 她这时才觉出不对劲来,“对了师叔,你怎么会中媚药的,你药箱去哪儿了?” “药箱落在玉修山了,跟你师尊打了一架。”苍术眼神暗下去,似是不欲多谈。 守玉还是忍不住道:“打输了?” “打赢了。” “欸?”守玉正要凑上去看他面上神情是否作假,便被他一翻身压得动弹不得,顶在身内半晌没动静的那物醒过来,“呀……怎的这般快……”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奇珍大会 花花岛上特产百花酒,色艳泽,味温厚,饮后如坠云雾里,却似不别的酒性烈,酒醒后并不上头。 靠着守玉那块黄金,宁无双可谓是饮了个饱足痛快,无一时不醺醺然两颊酡红。 奇珍大会开场前夕,她于客栈厢房中并未寻见守玉身影,见她藏起的一包袱皮宝器仙丹还在床底角落,便没放在心上,歪歪倒倒去往奇珍阁。 进到门口被个颈边围圈绿瓣儿的小花妖拦住,“贵客可有入场券?” “什么、什么入场券,我没长着能进场的脸?”宁无双打着酒嗝,面上显尽无赖像。 绿花妖赔着笑脸,“姑娘乃绝色妙人,只是咱们花花岛上好吃好玩众多,贵客若是没有宝物脱手,何必浪费大好光阴呢?” “意思是没有宝物入那琉璃塔,便入不得珍宝阁咯?”宁无双也不知是真醉假醉,这关窍却也能立时想通。 今年各岛上收成好,琉璃塔内八百零八个八宝盒全给用上,还有不能装够的,至这开场前夕,半空中仍有捧宝的花妖络绎不绝往那处飞去,珍宝阁共八层,中央立着块顶天立地留影石,所呈现的正是那八百多件天珍地宝的影像。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假影映在石壁上,真东西上了重重保险安放在琉璃塔内,岛主虽为弱质花妖,心思缜密至此,无怪乎花花岛繁荣至今了。 “贵客聪慧,隔壁欢情阁却是敞开大门,备了上好酒肴等您听曲儿呢,”绿花妖巧笑倩兮,搀着她就要往那去。 “好,有酒就好。”宁无双整个身子挂在绿花妖小身板上头,压的人家抬不起头,却还能端出张笑脸。 “诶,您看,这不就是入场券么?”拉拉扯扯间,宁无双袖中掉出一物,那小花妖捡起,颈边的绿瓣儿开得更旺盛了,直要把整张脸给淹过去。 宁无双稀里糊涂进得场内,“怪了。” “那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八宝盒。” “什么八宝盒,分明是个金丝笼,里头关着的像是个人。” “能进这里头来的必定不是凡人,瞧那脸面多俊,再瞧那一对儿膀子,多白?” 宁无双听着众人议论声,上到三楼登时酒醒,分开栏杆前挡着的人修妖修,探出大半身子,朝天上望去。 “你是要拿我换什么?”守玉乌凌凌的眼直勾勾望过来,她声音极小,却叫她看着的人与看着她的都听得分明,“换来的宝器可比我值钱?” “不,我……”宁无双震惊的神情还未从醉态中显露完全,身体已然进入备战状态,曲起右肘,生生接过自侧面而来的一击暴捶,被打出去数丈远,珍宝阁的三楼毁损大半,烟尘四散,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绿眼。 狼王掠至她身前,声音凉至冰点,“你怎么敢,吾早该杀了你。” “那还真是可惜了,你没机会杀我了,也没机会再得回她……”猩红血液顺着她前额蜿蜒而下,上岛之初便种在众人体内的麻痹丸立时生发,她被狼王掐住脖子,视线模糊之前,先见着他颓然栽倒下去,黯淡的绿眸还冲着琉璃塔的方位。 关在金丝八宝笼里的守玉,如其它宝物待遇一致,用同样的精妙法子锁起,岛上香风吹起她下身层层轻薄纱裙,上身只一件鹅黄色抹胸,像朵支被孩童搓飞的竹蜻蜓,往那座流光溢彩的宝塔飞去。 奇珍大会没被这打斗搅扰,很快便有身量高大的树精将二人拖走,打漏的墙一时无法补,制了个结界罩住,以防推挤跌落,半刻钟后便连灰尘断瓦也全不见了。 夜色将至,守玉就给个大熊妖拍下,她体质天资对于兽妖是难得抚慰。 才被扛起来,就有两名下身绿梗上身人形的花妖在头前引路,“客人莫急,欢情阁里备下了上等厢房,您请随我来。” 欢情阁就在隔壁,两楼之间有浮桥联通,正是方便奇珍大会的宾客寻欢作乐。 天字一号房里香气熏人,地上铺着层厚厚软垫,守玉倒挂在熊妖背上,眼见着地上一个个下陷的肥大熊掌印又慢慢回弹。 房内别无陈设,熊妖走了五步就有个巨大的蒲团样物事,占去了整间屋子的大部分空间。 “哎……”守玉发出声惊呼,被扔上去后竟就深陷进去,身周尽是绵软一片,无处施力。 原来这软乎乎的一大团自深海之中采集而来,唤作绵绵床,也是个活物,天字一号常年温润,滋养得它如在海水之中一样蓬松绵软,情事承于其上,比寻常的床榻更有趣味。 大熊妖见状不敢贸然压下,捞着只白胳膊将人拉出,再轻轻放上去,就不似之前陷得那般深。守玉只觉得自腰部往下都给紧裹住,身下这软团子像是也会看眼色,知道大熊妖是恩客不能得罪,便来箍着她,生怕她乱动扫了客人兴致似的。 熊妖动手将她身上抹胸扯下,两大团弹着跳出,白里透着粉,嫩嫩两个乳尖颜色却轻浅,许是她未多动情的缘故。熊妖人形粗劣,只有下半张脸是不生黑毛的,余外无一处不丛生浓密短黑毛发,却是个不多话的,蹲下来也比守玉这般坐着高一头,目光直愣愣定在她胸前。 “给我摸摸。”他一字一顿道。 原来是个横骨没去完的,守玉这么想着,胸前一热,身子跟着抖起来,大熊妖两只大掌罩在乳儿上,正握了个完全。 “你、你别使这么大劲儿。”守玉不住抽气,两道细眉拧着,确是疼得厉害。 大熊妖恋恋不舍,茫然摊着手,哪里使了劲儿?可是身前人儿两个白奶儿上明白白的红手印也不是作假,他蹲在那处挠头,忽的直身将守玉抱起,翻个面儿,摸到背后的裙带,几下解开,纱裙褪去,嫩豆腐似的剥出来。 守玉觉得身上一轻,直直砸向底下绵绵团儿床,耳边似乎听见声巨响,不等她撑起,后头就有个巨大的身躯压下来。不想这熊妖毛发看着粗硬,真挨上来也没多扎人。 腿间挤进来个粗壮热物,磨在得穴儿外头,棒身紧贴着里头粉肉,将拢紧得两瓣儿也蹭开。守玉身子直打颤,叫不出声,一只大手挤过绵绵床的层层压迫,摸到胸前,来回揉着两团白乳,耳朵也给他含入嘴里,大舌伸进去刮舔。 “啊……”热棒子顶端抵进穴口,寸寸往里挤,力道大得吓人,几下就全入进去,也不待她有片刻喘息,大起大落动作起来。 被压在这上头,挨的每一下都结实。 “轻些、轻些啊……九师兄……”守玉娇喘着求饶,骇人的力道只有瞬间的停顿,紧接着冲刺起来,高潮来得又急又快,快意推着阵阵白光冲上脑门,她白软软的身子被更没骨头的绵绵床困住,挣不出生天…… 再醒来时一身潮热,她以为还被困在那无处可逃的绵绵床里。睁眼才发现自己给人手脚并用地箍着,困在个毛茸茸的怀抱里。 “热,还黏糊。”守玉嘟嘟囔囔往外拱,倒是真给拱出来了。揉开惺忪睡眼,发觉身下躺的已不是欢情阁里的绵绵床,而是张石头垒起的炕,上头铺着整张兽皮,不见缝接的痕迹,不知活着时是怎么个山大的块头儿,四周尽是石壁土墙,却并不觉黑,她往上头看去,竟是没顶儿的。 她忽然起了玩心,抓过床边的半边椰子壳,尽力往上投去。 “哎呀。”守玉捂着额,椰壳弹回来给她砸了个包,那透明顶上居然有层屏障,不是空无一物。 “吵死了。”侧身躺着的狼王展臂将她揽回去,压在身下,闭着眼往她胸口拱,叼住颗嫩红果子才舔了口,便被两根细指儿拨出去。他想着昨夜过火了些,许是还疼着,也没坚持,大掌握在两乳侧揉了几回,顺着小腹往下头亲,不料她另只手也伸过来。 “怎的不给吃了,也不是没吃过。”他语气不满,泄愤似地往那处捂着的小手儿猛啃。 她将通红一片的手背抵他眼前,“你们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挨上一下恨不能带层皮走,有个能戳得人要死还不够。” 狼王默默听她抱怨许多,捉着那只舔红的手,缓声道:“还给哪只兽妖吃了?” 他现在全记起来,玉修山上的师兄弟虽不少,兽妖却只他一人,这又是哪里招惹来的? “吃了,”守玉梗着脖子,“吃死了,你也想做第二个鬼不成?” 这时有数名大汉闯进来,狼王一下翻起身,挡在守玉前头,厉声道:“做什么?” “这宝贝儿是王上给咱们部族添置的,你独占一夜便也罢了,怎的还霸着不放?”为首的一白发白耳男子道。 守玉这才发觉九师兄的面貌也有了不小的改变,上回分别时不过是个高大些的英朗少年摸样,现下也如他们一样耳生头顶,对着她的后背自尾椎处生出条毛茸茸的大尾不断摇晃着。 她探出头来,下巴搁在九师兄的肩上,从左至右望过去,“可是,买下我的不是只大熊妖么,你们不是狼妖就是白狐,老虎,髭狗,还有、咦……豹子。” 那豹子精无缘无故被嫌弃了回,几乎要跳起脚来,“豹子怎么了,豹子也是四条腿,不比他们差……” “回去,”九师兄反手给她摁下去,“不许拽尾巴。” 守玉攥着又撸了几把才放开手,听得他道:“王上答应了,奇珍阁的宝物是给胜者的,你们败在我手上,有什么脸来争?” 那白发狐妖嗤道:“正儿八经拍下的宝物给了你当然无碍,可这小人儿是你从别家手里抢的,没有弟兄几个搂着,你能好端端把人带回来?” 虎妖似乎沉稳些,语气稍缓道:“我们这些里你成人最早,既然这姑娘受得住你,定然也受得住咱们,你入岛虽最晚,可也一道儿出生入死多回了,就当弟兄们欠你的。” “别的什么都行,”狼王眼皮也不抬一下,“她不行。” “你……”狐妖浑身白毛儿竖立,双掌成爪,十根尖利指甲暴涨数寸,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哦?”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由远而近,“当真什么都可以?” 洞中众人皆正了神色,齐声道:“王上。” 狼王捞件衣裳盖在守玉身上,也从炕上站起,恭声道:“王上。” 来者是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比在场的兽妖都矮上许多,却看不出原身是个什么,他欠身望了望藏在狼王身后的守玉,点点头道:“眼光不错,是个绝色。” 此乃岛上三大头目之一,“你要护着她?” “是。” “把这喝了。”他一挥手,有个长着细长尾巴的半大孩子端上个托盘来,守玉探头去看,险些被浓重血腥气熏一跟头。 那托盘上头稳当当放着满满一碗鲜血。 “您这是何意?”他眼里闪过几抹厉色,语气也少了恭顺。在弯牙儿岛这地方,这般态度,便可算作是挑衅了。 “我活过万年,也没有躲过茹毛饮血的命运,”他目光温和,不过是在看一个莽撞后生,“小狼,你犟不过天性的。” 守玉揉着他尾巴尖的软毛,细声道:“师兄不想喝给他们喝就是,你不必护着,这事儿伤不着……” 她话未说完,那碗血被他端起一饮而尽。 “既如此,她便是专属你一人的奴隶。”那被称作王上的大妖,取过托盘上与万灵血并排而放的一副镣铐,往守玉身上一扔,就稳当当戴在了她脚腕上。 狼王没反对,不知是否喝了灵血的缘故,他眼神也有些木木的。守玉的归宿有了定论,王上便在众妖的恭送声中离去。 随即众妖们也离去。 守玉还想着那位王上打量她的眼神。 那时他眼中沉醉,令她她有种错觉,似乎这位王上在意的并非小狼大闹奇珍大会,抢回来的是美人还是宝物,真正令他着迷的是囚禁这概念,是锁住守玉一对儿白皙脚腕的铁链。 都锁起来,把羽毛从翅膀上锁起来,把叶片从枝头上锁起来,把我从我身上锁起来,鸟在飞,树在长,我不逃。 “师兄,那位王上的真身是什么?”守玉上手去抓他尾巴,狼王敏锐,起身躲过,给她扑了个空。 “王上是半妖,另一半血是蛟龙。” 守玉默然,他是困在人身里的龙,还是困在龙身里的人呢? -- Уàōɡцōshц.cōм 真真假假 竞技场————————————————————————————真相是假 狼王有守玉在的几日,寸步不离,二人未有瞬息的分离。 喝了万灵血后,他就一直很迟钝,守玉在他身下柔柔求饶时,他是想停下的,但身体不想。 人身与兽魂终于决裂,守玉的哭声为胜者加冕。 赢的总会是他。不要紧。 就像此刻陡然寂静的竞技场,他两爪浸满浓稠鲜血,这气味儿与他不久前喝下的那碗没有区别。 只是不远处躺着的,正是他奉为信仰的王上。 若将信仰打倒,往后该忠于什么? 在迷惑消解之前,他径直走向高台,熠熠生辉的宝石王冠于他似早是囊中之物。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在他之前,半妖也是先将自身推翻,而后才有信众,成为新生的信仰。不要紧。 他轻巧拾起宝冠,戴在头顶。万千人山呼海喝,拥他为王。寂静消散。 守玉在此时出现,似是最恰当的锦上添花。 她总是如此识趣。 “我还没给你打开,你脚上镣铐哪儿去了?” “是呀,我专属你一人为奴,没有王上首肯,我怎敢松开枷锁呢?”守玉背着手笑,忽而沉下脸,“那么,这便不是我。” 他眼见活生生的人儿碎裂炸开,成为烟尘,被风吹散。 他想起什么,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我找到个形如弯月的海岛,成为万千兽妖拥戴的王,在同一天,我失去了我的月亮。”王上临死前的自语,此刻在他耳边回响。 狼王洞————————————————————————————————假象是真 “快跟我走。” 朦胧间守玉给人捂着嘴扯起来,未看清脸面,先被片紫色晃了眼,便知是宁无双救她来了。 “你不是要卖了我么?”她将人推开,脸上半点儿喜色也无。 “我什么时候……”宁无双急得直抖手,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摸上弯牙儿岛,便打探到那几个兽妖商量要合伙办了这小矮子,狼王今日不在,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偏她还无知无觉,这时候闹起脾气来。 守玉叉着腰道:“你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说把我端出去能将整个琉璃塔换下来。” 宁无双不欲此时争辩,拉了她要走,竟半点儿拽不动,又被她推开。 “小矮子,那死狼真这么补你?”宁无双给她推得歪到地上去,呆呆看着自己的掌心,思索着不过是松懈了几日,莫不真就是废了? “你瞧那是什么?”守玉扬扬下巴。 宁无双依言望去,斑斓的兽皮上凭空多了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小矮子。 “这是……” 不待她问出更多,一行四名兽妖自顶上大圆缺口掠下,来势汹汹,目光极为不善。 宁无双大惊失色,赶忙护在守玉身前,“等会儿打起来,你趁机先跑,我能挡会儿。” “打不起来。”守玉神色平淡,“你仔细瞧瞧,他们可注意到我们了?” 果然,四兽妖狞笑着逼近塌上“守玉”,说着“小狼让咱们哥几个好好疼疼你。” “守玉”花容失色,缩着身子往角落里藏,白毛狐妖欺身上前,扯开条腿儿就要办事,给那虎妖喝住,恨恨在她腿根处掐了把,便将花容失色的美人儿扛上背,出了洞去。 而这期间,宁无双与守玉似乎隐形了一般,他们一眼都没看过来。 宁无双皱着眉道:“这并非隐身术,你做了什么?” 而且,依照她对狼王的了解,断不会把当眼珠子疼的人儿送出去任人玩弄。 “这里是幻境,一应景象都是我捏出来的,当然想隐身就隐身咯,”守玉有些得意,不过瞬间就恼了,拉着脸道:“我引他们进来给我养境的,你跟来作什么?” 宁无双咽咽口水,怪不得拉不动拽不走呢,这处她为造物主,自然色色样样听她使唤,是根草没她首肯也是不敢冒头的,眼下的处境很不妙啊。 “这就叫不妙了?”守玉笑道:“你可想飞,在这处连风怪都用不上,我动动手指头就能送你上天呢。” “这根手指头还是不动得好,呆着多舒坦?”宁无双端出狗腿子的笑脸,这时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哪里还敢动歪心思。 守玉叹口气道:“我知你想拿我赴会,终究没做成,便替你做了,那时在天上看着你,为何并无快意?” “那死狼下手太狠,如何快意得起?”宁无双嘴硬着。 “这里头你骗不了我哦?”守玉毫不留情戳穿她,“舍不得我就说舍不得我,真话能闪着你舌头是怎么?” “嘿,你这小矮子真不讨人喜欢。” “你的心分明喜欢得很。”守玉撇撇嘴:“原来你也是个心口不一的。” 宁无双句句话砸自己的脚,哪里还敢再说。 “走吧,我带你出去。”守玉朝她伸出手。 宁无双拿脚抠了半天地,才扭捏握住,“不过,你这好地方能不能借我使使?” 守玉稍微一探,便知道她心意,还是对那事儿感兴趣,“先说好,我结境的手艺不精,出了什么岔子可不管。” “能有什么岔子?” 她却是当真不在乎。守玉便想,这不过是在幻境里,趁了如此良机,将恶意用尽吧 白狐,黑虎,髭狗,豹子四名兽妖,除去蔽体衣衫,手脚长大,身上皮毛丰厚与兽型时一般无二。 四妖围做一圈,俯视地上同样未着寸缕,却通身细皮嫩肉的白皙小美人。胯下四根巨物,或黑或红,已昂然抬头,离着美人脸面不足半寸,热烘烘散发着侵略性强烈的气味。 “虎哥,你说这小点儿口子,容得下咱家伙么?”白狐性急,扯开美人儿一只脚,贪婪望向腿心处合紧的小口,小人儿还要捂,髭狗、豹子一人攥住只腕子制住,粗糙的大舌贴上冷玉似的白胳膊就舔。 被四道意味鲜明的目光紧盯着,那粉嫩处竟然受惊般瑟缩了几回,流出小股水儿来。 “你没听她叫唤了一晚上,求着要慢些要轻些,还以为那恶狼给她肏烂了,这不是好端端的?”黑虎蹲下身,圆眼眯起,很是满意,“吃得进那狼的,自然吃得进咱们的。” 黑虎于那嫩滑花户外抚摸几遭,呼吸越发粗重,滑进底下出水的小缝儿,忍不得刺了一指进去。 “啊——”美人儿妙目瞪圆,空着的那只脚照着面门往黑虎脸上踹去,竟然没被他躲开,“要死了,手脚放轻些。” “哟,原来只会对那头狼说软话,当着旁人却是这副嘴脸,”白狐将人抱到腿上,顺着腰侧往上,兜着软白奶儿揉捏,又垂首于她颈边舔舐,边道:“狐狸我可太喜欢你这性子了。” 豹子精嗦够了美人玉臂,舔着脸上去亲她香腮,嘴里还不闲着,“你说这人身上的味儿跟狐狸骚味儿就是不同些,尝着这般香甜。” 白狐狭长眼微挑,正欲发作,怀里这没骨头似的小美人儿骤然发威,不知如何挣出只手来,一下往豹子脸上呼去,死豹子皮糙肉厚显不出什么,她自个儿手却给拍得通红,直起身道:“怎么什么都堵不住你嘴呢,甜就接着舔呗。” 这人儿实在是妙极,底下穴儿里还含着黑虎的两根指,深深浅浅抽插得蜜液四溅,她说话时也没停下,之后更不敢停,始终伴着靡靡水响,偏她娇躯乱颤,一双眼里却含威带怒,谁也不敢小瞧了去。又转脸儿瞪向髭狗,抬脚横他身上去,“等开饭么,舔呀。” 髭狗本就话少,那只手本是他捧着的,舔了又蹭正要拉着往自家胯下伸,就被她滑出去,招呼上豹子的脸。 “哈哈哈。”白狐绷不住笑起来,道:“怪不得第一眼就看不上你,这便是命里定好的。” 在白狐扶着家伙顶进她身下妙穴儿前,再无一人敢说多余话。 “嘶,夹死狐狸我了,美人儿可松些劲儿……” 小美人儿也疼白了脸,她还没尝着趣儿,声气更不好听,“不会干就滚开,换别个来。” “别别别,这不是要命么。”白狐哭丧着脸,哪预料到这水穴儿好入,出来却难,给箍得腰眼发紧,从后脊梁直麻上天灵盖,恨不得一下儿就交待了。 黑虎见状忙捧了一边奶儿含进嘴里,轻轻缓缓吞吐起来,另一边豹子连忙效仿,髭狗晚了一步,放下舔的水光涔涔的一条美腿,换到另一边,俯下身去,接着舔。 如此种种卖力讨好,那紧穴儿里才有些余地,可缓缓动作起。 白狐托住她膝弯,边顶边磨,命根子在里头被紧裹着绞紧又绞紧,怀里这软香娇人儿,终于媚声呻吟出来,美目微眯,显出了三两分满意。 他犹嫌不足,起了争强之心,“好人儿,狐狸我入得可有那狼舒坦?” 不问还好,一问出口才勾出的点子温情媚意消散无踪,她冷笑道:“你觉得这么点子功夫就能令我舒坦了?” 她后来连叫唤也懒得叫,兽妖们的喘气声儿都比她出的声儿大。 可是为什么呢,怎么反过来要看她脸色了?兽妖们百思不得其解。 没谁真敢问出口,怕她一张嘴,他们连硬起来的心思都歇了 。 狼王回到空空如也的洞窟,顶上护阵完好,却没有替他守住月亮。 他反身瞧见虎豹狐狗围成一圈,兄友弟恭的缝隙处伸出来两只小脚,沾满了浓稠白浊,被他们拖拽着,又在尘土里滚过。 有个尖锐响亮的声音叫嚣道:“老子才长出的家伙,待我先开个光。” 人身兽魂在今日分出胜负,他以兽型亦可茹毛饮血活过漫漫余生,他尚未接受身内流淌父兄血肉皮骨,又看见小人儿守玉给妖兽作弄,只剩半息生机。 她躺在底下,受过了百种亵玩,大眼茫然睁着,“王上,恭喜了。” 王上,恭喜了。 寥寥数字犹如魔音贯耳,勾回尚未走远的冤魂。 “阿兄,你为何要吃我?”小白狼绿眸里暗光不灭,硌在他腹内死不瞑目。 狼父瘦骨嶙峋,正梗在喉头“吾儿,咽下去,不死不灭啊……” 半人半龙的王上还在他口中,“小狼,我的血喝着可美味?” …… 守玉在椰林里修养得当,缓步往狼王洞窟走。 远远便听见凄厉哀嚎,如同从前的每个月圆之夜,响彻玉修山上空的声响。 她特意挑了今日开境,竞技场里阿狗会迎来与头目的第一场比试,听说他是上岛以来进阶最快的一只妖,这次的比试将会是万人空巷。 多么好的机会。她与那四兄弟心有灵犀。 狼王头顶光彩皇冠,却在洞内发疯,山一样大的洞窟给他砸成山一样大的废墟。 呀!怎么忘了,他这洞窟乃是幻境立境之本,他虽进不去,里头景象他也是能看见的。 他打碎了没住两天的家园,正要用同样的力道往心口抓去。 守玉忙忙上前,“你睁开眼瞧瞧,我好好的。” “宝儿,你疼不疼?”说着就跪在她身前,上手去撩她裙儿。 守玉也不躲,由他两下解了衣带,长裙落地,显出光光的两条腿来,腿心还泛着红,似花苞般紧拢,却比片刻前他在幻境里见到的那触目惊心的烂红小口好得太多。 “怎么,好的这般快?”他两手捧住守玉臀儿,张口要含,给守玉一把捂住嘴推开。 “我将他们引进幻境里了,这一群资质不差,大概能养出个不错的幻境来。”她弯身捡起裙儿往身上系好。 “所以,那里头不是你?” 守玉想了想道:“算是我,但不是现在这个我。” 狼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搂着她,一味叨叨着那就好,不是你疼就好。守玉掰开他嘴给喂了丸清心丹,丹药跟引他发狂的万灵血纠缠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很快令他倦极睡去。 守玉扶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攥狼耳,一手拽尾巴,揉了个痛快。 对我而言不足挂齿的事儿,似乎暴涨成千百倍的伤害,长到你们身上去了。我总能愈合,伤疤好到无迹可寻,你们却会因此而死,真是没用啊。 “他的确选了万灵血没选你,这类情况再来一回,你可还能有今日的运气?”宁无双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双眸深幽,似乎望见了守玉将来就是境中那般下场。 万灵血是三大头目的力量之源,能使兽妖发狂,却也指向他欲望根源,受得住称王,受不住赴死,自有摘月宫的来收尸。 相比起守玉,的确是弯牙儿岛三大头目之一的尊荣更具诱惑力。 万年大妖与天地同寿,不把自己活成个祸害引天雷海啸,十二冥主合体绞杀也不是好受的,打不打得过另说,叫个后生小子赶着跑,传出去好不好听呢? 大妖们也好张脸,便是身死道消,他们的神识还能存于世间某处有所感应,想要身后安稳,就少不得修身养性,活得越长久,妖气就越少。 三大头目渐渐想开,既然是独孤求败了,何必闹出大动静,和和气气传承下去,也是个体面。 狼王受住了万灵血,也见识到自身的虚弱,如何还能放任自己沉沦于过往的幻觉里,这之后的血月夜,不用护心丹这等外力,他也是能捱过去的了。 “我能先己后人,他为何不能,”守玉回头瞥了她眼,“这一趟可尽了兴?” “果然如你所说,资质不差。”宁无双掩好松垮的衣襟,一脸餍足,自她身后钻出的幻境的众兽妖皆是脚步虚浮,眼下青黑。 “你却是个看的开的。”守玉哑然,在那幻境里男身女身她都试了遍,都很尽兴。 “乐趣有尽而修道无涯,可不得及时行乐?”宁无双冲她摇摇头,“可惜你招惹的都是些不容人的,天资过人却不得不收敛,着实辜负。” 守玉了却心头大事,也有了玩笑的闲心,“要不咱俩换换?” “不了,父母犹在世,换了套身体发肤未免不孝,在你的幻境里借别人的腔子使使就很够了。”她稍稍穿戴妥,侧眼望向守玉,“小矮子,这次是你提前告知是假的,若下次是真的,该怎么办?” 守玉笑笑,“下次若我还是打不过你,死在你手里却也不见得多遗憾,只是你要将我带去摘月崖,我答应了人要陪他等月亮。” “死了还这么折腾人啊,”宁无双边走便摆手,手里甩着长长腰带,哼着小曲儿泡澡去了,“算了算了,你活着比死了金贵。” 守玉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原来纨绔也不止能说男子。” -- 大人不必担心,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狼王看见的守玉惨状是假象,而在这之前,幻境之外护法的守玉,境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里头并非温和草木,而是欲望高涨的兽妖,便是熟练如苍术,也不敢如此莽撞。 她在境外护法,幻境内荒唐不休,她便一刻也不敢眨眼。待到神思倦怠至极,探进里头去众兽妖却也消停许多。 那四名兽妖虽力壮,却也是被幻境吸取精力,又有宁无双唯恐天下不乱地撩拨,何愁没有力竭的时候。 正欲喘口气,忽然眼前一黑,给股子大力掀翻过去。随后脚上镣铐被拽起,守玉倒着被吊起来,扑腾了会儿,摔在地上。 她捂着头坐起来,盯着散落一地的铁链回不过神,“解开了?” 这时才想起来去看来者何人,“万萦大人?” 万萦背对着她,奋力撕咬那副镣铐的残骸。 守玉将手指伸进万萦嘴里,他齿上还套着锁链残屑,却在碰到这点子细微柔软之际,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许是这般突然,一下儿嘴也合不上,细看之下竟是脱了臼。 “最硬的也被你咬碎,反是软骨头叫你真住了嘴,”守玉叹道,将他嘴里的铁屑都清出来,又正了骨,谁知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再动弹不得了,守玉给揉了半天下巴也不行,反给沾了一手口水。 就这会儿功夫,黑藤钻出来裹乱,将万萦双手牢牢缠缚在一起。 夜舒元神微弱,并不能被他感知到,他只记着这东西长在她心上,不敢乱动,嘴还是合不上。 “试试这个,再不行的话,我也没法子了。”她将衣襟撩开,托着白生生的乳儿堵进他嘴里,只一会儿就感受到湿热缓慢的吮吸,身子也微颤起来。 她捏起万萦腮帮子,点着他额头道:“咱们说好了,我给你手上解开,不许咬人,听得懂就眨眨眼,啊……” 守玉胸前的红珠被含着重吸了口,惹得她哟哟唤了几声,稳住身子后,嗔道:“是不咬人的意思?” 万萦不再乱来,用力眨眼。 守玉将花藤撤走,就被他抱着摁在腿上, 头朝后仰着,他整张脸都贴在自己胸前又亲又拱。 “轻些,这样也是疼的。”她抱住他脖子,被吮得不住抽气时手指顺着后脖子往他发里抓,还不轻些,玉掌生风直往他脸上招呼。 “又没咬。”万萦捂着脸,不情不愿张嘴吐出来,靠在她肩头,“我不乱动了。” 守玉轻声道:“若是我求大人动动呢?” “你说真的?” “真的。”她为护住幻境不灭,消耗得厉害,体内气血快要倒着走,哪儿还有比这更真的? 万萦现在不想逆着她,她要的全都给,不要的也不硬塞。 他不知不觉中又在模仿她。 万萦站着抱她,两人下身连着,亲密无间时,忽然腰上多了只手,守玉茫然回头,未看清来人脸面,便被扳住下巴给他亲着,如此一应动人娇吟都叫他给吮了过去,再出不了声儿。 “要脸么你?”万萦的怒火给守玉挡着,大打折扣。 “蒙神兽大人厚爱,在下十二张脸,尽够使了。”明恩自是不惧,更无耻的是眉宇间一派坦荡,手上却已将腰带松开,放出胯下挺翘热物,抵在守玉雪白臀瓣之间磨蹭。 “你现在是什么毛病?”万萦直犯恶心,“堂堂冥府之主,管我叫的哪门子大人?” 明恩仍是笑着,“不瞒大人,冥王分身众多,不才只是其中一介刀剑架而已。” 万萦怒道:“那你能不能滚远点儿?” “您不如问问她,看这小浪货要不要我走。”明恩越发肆意,在守玉脸颊嘬得叭叽声声,边问道:“守玉,你要不要我们一起来?” 她此刻只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才有反应,“一起?” “对,一起。” “你们几个人?”守玉歪头去迁就他的热吻,只觉得这热度落在身上舒服,而万萦不停歇的撞击,使得这舒服总有落空。 明恩当然看得出来,贴着她耳垂道:“八个呢。” “这么多么?”守玉眼里空了一瞬,过后欢喜道:“好呀,但是要轻些哦。” “轻不了怎么办呢?”明恩故意做出懊恼语气,颇为可惜道:“看来是不行了呢,我们还是走了。” “别,别走。”守玉攥着他衣袖不放,上身往后拧着,像是想往他怀里钻,被万萦抱着腰揽着条腿往穴儿里钻得深,又动不得,急得无法,眼圈都红了。 明恩得逞,更加轻佻,刮刮她鼻头道:“有根大东西顶着还不够?” “嗯,不够,啊……好重好重,要撞坏掉了。”守玉浪叫起来,一身香汗抖散,甜香四溢,如熟到垂坠的花果。 你还不来摘下我。你还不快摘下我。 万萦忽然发力,一顿狂顶暴抽,她嗓子都叫哑了,却还不放开明恩,纤细指节攥出尖锐的角度,似要刺穿这浓稠暗夜。 他忍不住想,你到底是要留住他说的“八个男人”还是想留住你的夫君呢?这称呼从你嘴中说出,养着我残缺神魂,等我能从那钵盂里露出头来,才发觉你声声娇怯,唤的不是我。 他只得缓住,将她点在地上早站不住的另条腿也捞起,抱在身上,明恩见机便扶着阳物顶进后穴里去,这瞬间达到极端的紧致令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守玉却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的畅快,窄穴儿几给撑透了,还在潺潺出水儿,浑身都红,仍不能安分,扭腰摆臀口里唤着要两根动一动,闹得他们不得不一人握住一边腰侧,施力制住她。 “别动,不然不给你了。”万萦吼道。 守玉一下就消停了,两手吊着他脖子,“好,不动,你们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萦喘着粗气道。 明恩也变了音,腰背绷得挺直,许久才道:“她在玉修山十多个男人喂着,哪日都没少了八个时辰,出门在外,有一顿没一顿,这小东西渴坏了。” 这两个本来没甚默契,却有守玉惧意全无,急色得很,求的全是要快些要重些,稍停顿就舞着胳膊闹。只得令二人暂时放下芥蒂,咬着牙专心肏穴。 就着这一个姿势,足给她灌过去三四回阳精,人才清醒些,意识到下身顶着的不止一根东西,娇声惊呼道:“明恩,你何时来的,呀……别钻了,太深了。” “不止我来了,另有八九个才尽兴走了,”明恩大力挺动,将她往前头万萦怀里撞,“不是他们给你这紧穴撑松些,如何吃得进神兽的大物?” “别、别……”守玉给顶得头昏目眩,好在万萦没有乘势争先,只在前头托稳了她,撑满窄穴的那巨物也没有动静。 明恩自是带着气的,在里头射满便撤出来,背过身去整衣。 他是唯一在人间长成的冥主,从婴孩到幼童,定格在少年模样,教养他的是旧部下,从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偏爱,直到在妖兽谷遇上她,同众人分享了她,随后记起这是白软温玉,曾是他一人妻子。她所有的青涩柔情,全直白地抛向他。 再之后,他想起越多,越发觉原来分走她的人还有更多。连他本身也被另外十一个相同的自己分享。 她不迷糊了,声声求饶,天也将亮,这两人如何还能若无其事下去? “当真不要了?”万萦低头问道。 “唔。”守玉蚊呐般出了个声,缓了会儿才道:“您还硬得厉害,等不这么厉害了,就不要了,好不好?” 万萦将寸寸抽出的那根复又顶回去,沉声道:“好。” 夜晚过去,明恩受召回了冥府。 “您为何还留在这儿,可是还未尽兴?”守玉闭着眼,声音很轻。 万萦抚了把她脸颊,“林子里站了整晚的那人可是你师兄,在青莲山的时候他似乎来找过你一回?” “是。”她笑道:“您说他给带的酒味儿很好。” “那好,我走了,”万萦收回手。 他想说“别再让自己变成这任人鱼肉的模样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守玉像是能听到他心声,“大人不必担心,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守玉没睁眼,耳边听得鞋底擦过草叶的簌簌声响,知道是他走近,“你全看见了?” ——你全都看见了,我不为谁所有,不止一人养出的欲求自然不止一人能满足。 “是。”熙来于她身前站定,面孔纠结一瞬,矮身坐下去。 “看见了,为何不走?”守玉探起身,离他极近,“你也想了?” ——你亦是组成我庞大欲望的其中之一,付出巨大代价后,你丢弃了它,现在回头还是不肯抱我,你忠于的是什么? “想。”熙来拥住她。 守玉在他怀里动动,嗓还哑着,“可是现在我不想给你弄。” “那便不弄,”熙来想到什么,拂开她颊边的乱发,温声道:“陷在其中时,你尚有清明,那时在想什么?” 常年怪浪不休的无名岛,暗礁环绕,整座岛上被巨大的花朵覆盖,那花颜色鲜艳,却无叶茎,只有片片红瓣匍匐在黑色土地之上,像是少女做鬼脸时吐出的舌头,俏皮又无辜。 有兽人登岛,一无所获预备离去,走前顺手摘了朵花搁在肩头,没多久花朵竟在他身上扎根,撕去花瓣后又重长出,日日年年,最后九尺大汉连骨渣都没剩下。 摘月宫的明净化骨池便是起自花岛底下的一口泉眼,那口泉至今仍活着,掩在狂风怪浪的屏障底下,养着整座岛屿的美艳大花。 浪荡无状是危机时自发的应对机制,亦是真心抛出之前的筹码。这两样都是出自你的真心。 为何要苛责于你,早在遇见你之前我便陷于沼泽深处多时。 是你愿意抛出的真心,我便全然收下。 “我在想什么?”守玉重复着,后呵呵笑出声来,“那种时候还能想什么,师兄真是离开山门太久了,连这滋味儿都忘记了。” “当真什么也没想?”熙来不死心,非问到底不可,她昨夜做作那般到底可有几分是因着他在场的缘故? 守玉人在他怀里,两手却攥紧了收在腋下,不往他衣上碰,她一身淫靡气息,自己都觉得黏糊难挨,哪里愿意再染了他。 “真什么也没想。”守玉摇摇头,默了会儿又道:“师兄明明也忍得难受,为何不现身,昨夜那种情形,万萦大人连明恩都没赶走,自然也不会赶你,师兄果然还是嫌弃我。” “我将他们心里的魔障全勾出来了,师兄的魔障却被他们的魔障打退了呢。”守玉满眼疲惫,笑容却似是刚长出来那般新鲜。 熙来抚着她发道:“你睡会儿好不好?” “不好。” “你不睡,我会一直问下去的。” “不想这么睡下去啊。”守玉说着,还是打着呵欠,眼前一黑,栽进他怀里。 冥府里。 明恩被击碎数次,复原与毁损的间隔太短,他神魂不稳,面上尽是茫然。 “说,她十二个壳子为什么少了一个?” 明恩咳了两声,“她说幻境要有个替她遭罪的,最好是从她自己身上拓下来的,才不会被识破。” “是么?”冥王微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情跟欲她一向分得清晰,从种种不可更改,往后不知几何却心生盼望,可惜使她生出盼望这人不是你,”明恩笑出血来,“最该是你了。” 教她情欲第一课的是玉修山,令她先生出人心的却是你,你怎么就没能守住呢? 天怒在他手中暴涨,雷霆一击洞穿了这与他同张面孔的至尊冥王。 “你——”冥王只来得及说出这最后一字,他本是十二个分身中力量最薄弱的那一个,明恩假模假式捧着他,是不想无端惹起性子来,闹出什么难得收场,这回他动用神力过多,明恩所受的重创自然也加之他身,并非无有痛感,伤害就不存在了。 “恭送吾主,魂归冥河,怨念全休。”明恩道。 冥府十二位冥王,少了一个,显不出什么,他的作用本就是装装门面。 明恩环抱天怒,坐上骷髅宝座,“怪道她不喜欢,果然咬人。” 他仰面躺下去,宝座随之延伸成整张大床,身体陷进黑玄玉内,待不久后起身,又造出个一模一样的空躯壳。 “还是做个无魂的刀剑架就好。”他自袖中取出一枚魄火,抬手掷过去,那躯壳两眼空洞,却走来接过他手中的天怒。 “你叫什么来着?” 躯壳道:“熙来。” -- 再启程 宁无双没料到守玉还肯带着她,她心内愧疚不安,在风球内与她相对而坐,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同她说。 “你给我后头带子解开。”守玉背过身,她穿的还是花花岛上那一套,上身抹胸的带子在被她自己扯成了个死结,底下裙子已经解下,随意盖在腿上。 裙名百鸟裙,乃是百种鸟羽所做,鸟雀翱翔九天之上,材料难得自不必说,更难的是将这不同于寻常布料的细羽制成衣装,所费手工时日,最是可贵。上身抹胸亦不是凡品,细金线杂冰蚕丝织就,又以郁金香草染过,散发馥郁香气,将守玉身上本来的气味儿也盖过大半去。 守玉听那珍宝阁的花妖说起,就这一套衣裳能将整座岛的酒窖买空。岛主绿荷妖为了令她卖相更好,才将这等镇阁之宝取来给了她,也不知买下她的大熊妖出了什么价,竟令四大兽妖王集结的弯牙儿岛也没比过。 “哦。”宁无双勾头抵在她后背上,捉着那绳结解了半天,着实难解,失却耐心后便从右靴内拔出柄短刀来,将衣带齐根儿割了,替她脱下,又翻开包袱,见里头放了两套,一雪色男装式样,正是守玉之前穿的,另有一套簇新的青色衫裙。 宁无双背了些日子行李,细心更在主人之上,什么东西多了少了,一理就有数了。 便问道:“这衣裳什么时候有的,你是穿新的还是穿原来那套?” “反正不是这套就行,怎么好看的衣裳穿起来就是不舒坦呢?”守玉揉揉肋下腰肢勒出的红痕,朝后摊着手,等她取衣来。 “既是去新的地方,还是穿新衣好,白的那件儿过于宽大了些,颜色也浅……”她绕到守玉身前,抖开衣裳,面不改色捉了她手脚往里套,宁无双在家行大,照顾小妹这等事儿自有旁人来做,要不了她上手,这时对守玉伏低也多是愧疚作祟,她出门在外久了,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打理,穿得倒也顺利。 “你扯着我头发了。”守玉揉着头道,摆弄起换下来的那套熠熠华衣,叠好了收进包袱内。 “说到头发,你发簪是不是丢了?” 守玉闷闷点了头,离开弯牙儿岛匆忙,狼王将洞窟砸塌,四下一片乱象,寻了两回没寻见,怕他醒过来拦着不让走,只得做罢。 “这么散着也太难看了些。”宁无双搓着下巴,盯住她乌发间生机勃勃的黑藤,捉了两根在手里,跃跃欲试道:“掐两根下来你可有感觉?” “没试过,你且试试。”守玉低下头,雪白脖颈自密密黑发中露出一抹,如同温顺羔羊。 宁无双怔了怔,比量了长度,指甲掐上藤身,用力前说道:“疼了喊啊。” “嗯。”守玉感到头皮麻了两下,就见她手心里躺着两根细长黑藤。 “我妹妹小时候就这么梳头,一边一个鼓包包,年画娃娃似的。”宁无双边说边将她头发分在两边,挽出个七八分像的双丫髻来,那黑藤在底部绕了两圈,捧着她下巴前后左右晃晃摆摆,确认是不会散开的了。 “你脸上再长些肉就好了,看着能更福气些。” 守玉抬手往头上摸摸,她只有儿时这么打扮过,可恨手边没个镜子照照,“你真拿我当妹妹看,下次再遇上可心的宝贝或是人家出大价钱卖我,莫不是要大义灭亲?” “我真要卖你,何苦救你?”宁无双也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她瞧瞧,气得哭笑不得。 她并不领情,“现在也不是在我那幻境里头,你心里想得什么我全不知道,上回奇珍大会上没动手,说不定是你要的东西没出现,留我在你身边打的许是奇货可居的主意呢?” “你既然信不过我,做什么还带着我,”宁无双也不是个多么温吞和善的性子,辩了两句守玉始终端个阴阳怪气的嘴脸,便也泄了气,“我长在北泽,有法子上岛自然有法子下岛。” 她这话说完,见守玉光盯着她看,并不作声,恍然大悟道:“说什么助我夺得家主之位,你缺个引路的向导才是真的。” “你比我聪明,比我厉害,梳头的手艺也马马虎虎,我再找死也不会与你为敌的,”守玉错开眼,“这风球是师叔给的,我修为低微,它不大服管,你的话却听得多些。” “真是这样?”宁无双半信半疑,她知道守玉搜罗的男人不少,比照着狼王的规格,其余人该是只好不孬才对,怎的送个坐骑都不听话,也太不心诚了些。 “只能是这样,你对我藏着心事,我不会再问下去,我有未竟之言,你也别多嘴,我们两个实力悬殊如同天差地别,莫非你还怕我不成?”守玉斜睨她,“接下来去哪里,由你做主罢,御灵术你总该会使。” “自然会……”宁无双越发觉得这小女子捉摸不透,宁家那么多妹妹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一人刁钻古怪,喜怒无常。她脑中警铃大作,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迟迟想不起来。 守玉将收拾好的包袱于她背后缚好,拍拍她脸颊道:“不要用这种快要死掉的表情看着我,晦气死了,都说厄运专挑苦命人,咱们两个弱女子出门在外,运道这回事也得放在心上啊,你笑一个。” “嘿嘿。” “丑死了。” 论起接下来去哪,宁无双托腮思忖了会儿,又是嘿嘿一乐,“这附近却是有个好去处。” “依你就是。” 风球打个悠悠,依照指令而动。 行了约摸半刻,停在一处冰雪皑皑的小岛上。从风球里出来,迎面一阵白毛风吹得守玉打了个趔趄,脚下踩着的尽是冰面,好悬没摔个屁墩儿。 她揪住宁无双袖子才站稳了,“这便是你决定的落脚点?” “你不用吃饭喝水,睡两觉就能活着,我没得上天垂怜,六根不净,贪图享乐。”宁无双对于短短数日之内自身沾染的恶习供认不讳,“这是方圆三百里有人烟的最近岛屿,你要是舍得饿死我,咱们就接着赶路。”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也不像是个享乐之处。守玉心下讶异,她想这宁无双学坏一出溜,改好也只一夕,当真善变得很。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你愿意死,我必然给你找个坐北朝南,冬暖夏凉的好墓穴。”守玉跺跺脚,将肩头的雪花抖下去。 “真是狠心啊,”宁无双满脸不可置信,似乎很是受伤,擎着右臂给她扶住,边走边道:“这处叫冰焰岛,从前是座火山,喷了几回岩浆后,居然下起了雪。” 雪越下越大,岛上冰越结越厚,居然从无人敢进的火山岛变成小小繁荣的宜居岛屿。 “北泽有类不惧严寒的种族,原来所居的岛屿被海啸击碎,一直在海面上飘着,为了生计做起了海盗,后被四大世家联手剿灭,剩了些老弱残兵,全无斗志的便将他们流放到此处,也算是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守玉问道:“莫非北泽的岛非得住人不可?” “你也见识过花花岛了,在绿荷妖岛主入住之前,可是个寸草不生的荒岛。” 守玉“哦”了声,便没往深里追问,地上湿滑难走,便大半身子倚在宁无双身上,缓慢往岛内挪。 岛上就一个客栈,像样的床都没有,靠墙一溜通铺,房钱却比花花岛上贵了一倍不止。 宁无双啃着值百钱的干饼子,噎得直捶心口,刚要高声唤茶,念及又是得花费百钱去,只得翻着白眼死命往下咽。瞧见守玉缩在通铺角落,嘴里念念有词,说得很是热闹。 “你叨叨什么呢?” “聊天。” “跟谁啊?”宁无双百思不得其解,屋里就只两个活人,莫非她见着的是鬼不成? “这地界儿够冷了的,你可别再瘆人了。” 守玉挠挠头道:“你不是掐了两根藤给我扎头发么,惹他不开心了。” “他不开心了会折腾你?” “以前会。”守玉慢慢躺平,已是准备入睡。 “现在你有治他的法子了?” 宁无双翻开墙角的箱笼,抱了床厚被过去给她盖上,便也跟着钻进了被窝,发觉她身上热得似是起火。 “肉身越是完善,元神就越虚弱。”守玉嘟囔了这么句。 宁无双在她身边越躺越热乎,便也昏沉起来,她迷迷糊糊问了两句“是谁的元神肉身”,“肉身元神分离了,如何还有命”,许久没得来回应,便也撑不住只好睡了过去。 守玉不声不响,却是清醒着,正想心事。 在花花岛见到苍术师叔时,除了中媚药外更有重伤在身,却只是替她将造境之法调理了几遍,又留下套青色衣衫便乘风去了。 她大概猜出来,师叔受伤跟留在师门飘渺幻境里的夜舒肉身有关,多的话也不敢问,怕不便告知,惹起心魔血誓反噬,伤他修为。 况且寄生于她身内灵宠上的元神,近来安生了不少,其中必然有师叔的手段,他瞒着不说,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先前大师兄为解她身上的连心咒,不也是放任她误会了许久么? 受玉修山庇佑才长到今日,她感念至深。 就是不知变通,无论是师尊师兄还是师叔,原来抱持的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只是从大师兄到熙来,又牵扯上前世种种,当着不同的对象,不论是人是鬼是兽,每回端出来同样的乖顺嘴脸应对,心头也免不了发虚。 有什么变得不同了。他们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样貌气度的长进都与在山间时不可同日而语,却远没有比从前好应付。 而她的修为也在增长,原来总也记不清的术法口诀,经了几回真场面,也大都融会贯通,助力阿游生母冤魂杀了突豹后,往后大概也不再怕杀人。 种种进益,却再不能有大被蒙头,万事不愁的善忘洒脱。记性变得好起来了,觉便少了,这等改变,于她怠惰本性而言,着实不是能多么乐见其成。 想到这点,她有点儿埋怨师叔,到时候若又是大师兄和熙来那般下场,不知得多折腾人。不过又记起他有个来去自如的风球,虽在龟壳儿里关了些年,道行总是比那两个高深些,不至于破罐子破摔。 怎么总要别人往死路上去才可换来她一二日苟活呢? “明日起还是不坐风球了。”守玉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做出这个决定后才觉得安心些,睡过去两个时辰,便被喊起来赶路。 -- 初露端倪 守玉双眼还未全睁开,迷迷糊糊的却没忘记牵挂了整夜的担忧,抓住宁无双就问,“你们北泽人往来各岛都是靠什么,疾行决可有用?” 短短一夜,宁无双给她理衣裳挽头发已经做得极为顺手,听得这般问,只当她是好奇,便道:“各岛之间的生意往来有运货的大船,剑修御剑,刀修御刀,还有的道法踩浪驾云,也都是从疾行决上变通而来的,这也不会的,便收个根骨差些的海怪当坐骑,最常见的就是骑鲸鱼了。” “哇哦。”守玉听到最后一项两眼放光,扭住她袖子催着要立刻见识下。 宁无双先是被这等高昂的兴致感染,也跟着笑开,略一思忖觉出不对来,皱紧眉,反手握住她,“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你不是有个上天入地,来去无踪的坐骑么,还嫌不好用?” 守玉摸出钱袋子往她手心一按,原来整块的黄金于花花岛一游全换成了散碎银两,“我身上就剩这么多了,你吃饭喝酒全指着这点,出门在外又没有来钱的营生,总得俭省些才是长远之计。” “我可以少吃,酒也能戒,”宁无双掂掂钱袋子,失却的分量的确换做了酒肉,进到她腹内,愧疚会儿后醒过神来,“不对呀,那不是坐骑么,谁家坐骑还谈工钱呢?” “你忘了它原来在通城时的那副嘴脸了,不给些好处,如何能支使得动它?”守玉表面上似是泰然自若,心里却不由自主打鼓,昨日宁无双的御灵术可是挺管用的。 不想她却只是愣着,手里来回倒腾着那钱袋子,“说的也是,那风球来历不凡,凭我这两下子,确实不能拘它长久,银钱难得,全给了它,我也不能干等着饿死,你倒是能卖个好价钱,我却舍不得。” 守玉放下心来,瞅着她将钱袋揣进怀里,也没往回要,巴头巴脑道:“好姐姐,带我坐鲸鱼去呗?” “行。” 守玉欢腾无比,跟着宁无双来到海边,只见她来回踏看几番,于一处冰面站定,自袖中取出枚圆形白玉样物事,提住线绳,悬于海水之上。 她口中念念不停,一长串咒词囫囵念出来,生怕谁能听清了似的。 潮起潮落,守玉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她做法,眼见将成,宁无双却将那圆玉提起,结了了许久的唤灵阵登时破裂消散。 “嘶——”守玉心疼得直跺脚,“你还真不怕糟蹋力气。” 宁无双蹲在那处,仰脸望向她,“我在北泽树敌颇多,这阵术一动,就露了形迹。惹来追兵祸患,你可受得住?” “我注定多磨多难,命硬得很,你却不必担心这个,”守玉一直被她叫矮子,挫了许久,头回这般给她看着,浑身不自在,“你口口声声要夺回地位,做宁家家主,却仗着种种遮掩,散漫了许久,我自是乐得被你领着游玩,之后废了心智,却别来怪我教不了人学好。” “小矮子,你心口那灵宠可有导人向善的功效?”宁无双皱眉笑道。 守玉扣着指儿道:“我一向也不怎么恶呀?” “那不一样,心肠善了,人就啰嗦。”宁无双扭过脸去,飞快地再结了个阵出来。 “咱们下个岛去哪儿?”守玉眺望着海面上缓缓飘来的一块巨大阴影,水柱冲天,发出震耳轰鸣之声,至到近前,能看清鲸鱼本像后,反而没了初时的雀跃。 “不折腾了,领你去我宁家主岛逛逛,” 她将圆玉收回袖内,抬眼见守玉紧盯着她,故作轻松笑了声,“怎么,事到临头才知道怕了?” 守玉偏开眼,望向海里盘旋的大黑影儿,“真的很怕呢。” 宁无双牵她上了鲸鱼背,“这玩意儿没你的好,你不用怕,总不会让你掉进海里去。” “有你牵挂,我没甚好怕。”守玉盘腿坐定,满是好奇,以指点向鲸鱼背上澎湃的水柱,手指穿过水流所感受到强有力的冲击,这等北泽才有的造化奇观,新鲜得令她开怀,笑声清脆。 “那便好。”宁无双后知后觉,这般撒娇卖乖的憨态也只有守玉做出来,才觉得受用。也正因了这点子不同,她落在守玉身上的念头,善也好,恶也罢,总没有遇上她之前纯粹。 优柔寡断,乃是对阵大忌啊。她在心里叹道,那头守玉已将脸凑近鲸鱼水柱,被冲上半空打个转儿又落下来,半身是水,仰在那里发懵。 宁无双见状放声大笑,“叫你手贱。” 两人出海不过半日,便遇上艘大船追击,宁无双对战经验丰富,并不见丝毫惊慌,只叫守玉攥紧她腰带,看准风势,“铮铮”两声打出两道爆裂咒,去势汹汹,破开外层硬壳,正中大船龙骨,船身轧轧作响,自中央断裂,往大海深处沉去。 一时只见海面上人群如落水蚁群,你抓我撵,争抢起海面上浮物。 大鲸鱼身在海水之下,出于逃生本能奋力猛游,水路不似陆路,顺风顺浪一条在手便得胜券,片刻功夫,她们就离了那片海域。 遥遥回望,却有一人身着白衣,单脚点立于半截儿断木之上,离得远了,看不清其面目, 守玉松开她的腰带,揉揉酸疼指节,“那人同你什么仇?” “从前我设擂台比武招亲,他输得挺不好看。”宁无双也揉在揉手,她发出爆裂咒的时机太过刁钻,几乎是在爆裂生效的同时才扔出去,手心灼得一片焦黑。 “是么?”守玉捉住她腕子,自包袱里翻出伤药来,边笑道:“再加上这一回,你二人之间是不是就算不共戴天了?” 宁无双要缩回手,被她瞪了眼后便不动了,过后发觉那伤药着实不错,并没有预料中的刺痛,任由她不甚熟练地细细涂过整个手心,“仇人这东西跟虱子一样,惹了一个就会生出一堆来,从前只一个两个的时候还会想着要化干戈,止仇怨,多了以后只剩逃命的功夫,便没功夫想仇浅仇深了。” 守玉想起来夜舒教给她“祸水东引”一词,宁家放任血肉骨亲的长女在外逃亡,该是另有考量,“不过你非得找个比自己厉害的,日后真打起来,降他不住,岂不是很吃亏?” 宁无双负手冷声道:“连我一个都敌不过,日后接手整个宁家,如何能应付得来?” “听你口气,那不像是温暖故里,却是龙潭虎穴了。”守玉放开她,此时无风,海面平整无褶儿,深邃幽蓝。 有了这一波折,守玉再没合上眼过,接下去两日却是顺利得很。 鲸鱼在这日傍晚停止游动,稳稳停在宁家群岛外的深海之上,静静喷着水柱。 “到了,该是能消停些时日了。”宁无双连拉带拽,将困倦难捱已讲不通道理的守玉扛到背上,踏着浪花上了岛。 守玉累得不肯抬眼,迷迷糊糊“唔”了声。 “睡这么死,真卖了你也没知觉。”宁无双往她臀上拍了几下。 守玉哼了两声,还是没扛过困劲儿,道:“记得抬价,分我两成。” “哪儿有这么做生意的?” 她们上岛的这处颇为隐蔽,沿岸荒寂,守岗的哨子会有半刻钟的换岗间隙,宁无双自是熟悉,扛着守玉悄无声息便摸进了岛。 守玉睡了一觉悠悠醒转,已是半夜。 “啊,这是什么地方?”怨不得她失声叫起来,此刻身在一颗大树顶上,一翻身险些掉下去不说,手背还打上个满是刺的大果子,蹭得一片红。 宁无双揪住她衣领子,放回树干上叫她自己好好抱住,“这是榴莲树,好东西。” “哦。”守玉看她麻利褪去硬刺壳,掏出里头黄坨坨大嚼大咽,海上漂了两日,生鱼也吃过了,她却是好养活。 “这味儿你闻得惯?”宁无双边吃边望了她眼,却没见到她脸上有任何不耐之色,反而很是感慨。 守玉摇摇头,“我分不出来的。” “是呀,你也用不着这些。”宁无双怔了下,转瞬便想通,她又不靠吃食将养,自是不在意的。 “咱们为什么会在树上?” 宁无双狼吞虎咽,吃完了最后一口,擦擦嘴道:“整个岛都归宁家所有,如今处境并不明朗,贸然露头,恐引火烧身。” 守玉虽不觉得那异果奇香有不适之感,却莫名其妙再睡不踏实,夜风习习,怕挂不稳掉下去,便紧攥着她的袖子,突然想起什么,一下醒了盹儿,“你这么个大岛出来的贵女,一路上却吃我的用我的。” “等我夺回家业,送个岛谢你怎么样?”宁无双拍拍她后背,神情并不如语气轻松。 守玉自不会这话当真,也看出来她面色不对,细声问道:“那你现还回得去么?” “得想个法子。”宁无双声音低沉,她转过头去,望向岛内会通明至白昼的灯火,海岛的夜空幽蓝,繁星散乱。这阔别已久的故里,终是不能怀了离家之前的心境回归。 “睡吧。”她扭头见守玉满眼血丝,抬手揉了揉她眼角。 “嗯,天踏下来高个子顶着。”守玉毫不客气,一头往她怀里栽去,若非宁无双身手不凡稳住身形,两人交叠着落下去,她也是醒不过来的。 -- 宁家势大 待到第二日天明,宁无双在林子里寻了个守果林的家仆丢下的黑纱帏帽和个破箩筐,脱了身上标志性的扎眼紫衣,向守玉讨了那套白衣来穿。 “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看来你将你家母上大人气得不轻。”守玉原是不大乐意,只是身上这套青衣是比着她身量做的,宁无双比她高一大截儿,怎么也是塞不下。 “瞧你那个小气劲儿。”宁无双点点她前额,穿戴完毕,自榴莲树上翻下,拽着断带的破箩筐,拣了半筐果壳填进,就往岛内而去,临走前对守玉嘱咐道:“这处原来归在我名下,一般不会有人过来,我昨儿盯了一晚上,这等旧规矩他们还是守着的,你别乱跑,等着我。” “好。”守玉应下,往更高的树杈爬去,稳稳坐定后,晃着腿望向岛中央比过皇城辉煌的宁家大宅,只看其大小,怕是得有一个半花花岛才可抵过。 约摸半个时辰,宁无双便回转来,脸色灰败像是死了老子娘,那等颓丧之气连黑纱也要遮不住。 守玉探头往她身后瞧瞧,竟是照样把半筐硬刺壳儿背了回来,“你背些吃不得穿不得的物件可不就是砸手里了么,下回挑个头最大的准错不了,那片长红果的林子卖相就好些,那处怎的就不是你的……” 宁无双没心思说笑,丢下背篓,一跃而起,将守玉从树上抱下来,“宁家,我还是不回了。” “为何?”守玉笑容僵在脸上,不由得将她推开。口口声声要夺回家主之位的是她,临近家门扭捏退缩的也是她。守玉并非有凌云志向的人,只生平最耐不住便是这等悬而不决的处境。 “你见着什么了,能吓成这个样子?”守玉百思不得其解,见识过她身手后,便知这并非懦弱之辈,能令她如此反复无常的,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了。 “若是你怕我拖你后腿,将我藏在龟壳里就是,不吃不喝我也能活好久了,等你功成名就再接我出来享福就是。” 这般说了,她还是垂头丧气,便接着道:“现下你踪迹已露,再想如从前那般自在度日,便得返回中原去,你要是打定了主意,我便唤出风球来送你一程。” 宁无双这才将头抬起,疑惑道:“你不回去?” “北泽之大,一岛逛不全,”守玉侧过身去,语气很是欢腾,“这才经了三个半岛而已,出门一趟艰难,总得尽兴才是。” 宁无双扳过她肩膀,果见她面上一丝儿笑影儿也无,便将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抛了出来,“你不惜沦落为奇珍大会竞品,是要找什么?” “咱们不是说好了,互不过问的么?”她目光灼灼,守玉没躲开,掏出木哨捏在手心里,有些失落道:“你还走不走了?” “走。”宁无双牵住她,转身往岛中心走去。 “去哪?” “宁家。” 守玉甩不开她的钳制,无奈大叫道:“女人,你家传变脸的么?” 出了果林,就能望见八十八阶石梯上盘踞着的宁家大宅门,当中一条长长队伍已排到二人所站之处。 整座岛都归宁家所有,除宁家本姓及家奴住在堡垒似的大宅里,外头也造有数十小院,上悬红绿长旗,将养了无数貌美小倌清客,以作宅内常日里的消遣。 “我家母上,所用鲜果必得当日所摘,我原意扮作送果的仆役混进门内打探一二,不想东西小门全部堵死,只开大门一处,却将家丁婢子全放在外头,乌糟糟一大团,不知又兴什么妖风。”宁无双压低了声音道。 守玉微微一探,便知宅院上空与院墙四壁都布有护宅阵法,贸然冲撞,实非智举,“那前头做什么呢?” “我来时太早,老家奴都认得我,不敢多说,什么也没打探出来。”宁无双躬下身,将下巴搁在守玉肩头,她本是一夜未睡,疲乏得很。 “先看看吧。”守玉见那一长溜男女老少尽是同样的神色漠然,甚是肃静,立了这半日连声咳嗽也没听着,便也不敢造次,默默等了许久,腻住的队伍却是缓缓往前挪动起来。 一动起来,也快得很,至前头只数十人的当口,守玉看清了前头情形,只见一身着烟紫色衫裙的少女端坐于桌案前,一旁立着道招牌,上书八个大字——药到疲去,精神焕发,鸡鸣而起,狗吠而卧。 少女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五分俏丽里可寻出宁无双的影子。她仰面翘脚躺在一张整玉雕成的摇椅上,左右各立着一名魁梧大汉,撑伞打扇,此时还不大熬人的暑气半点儿不能侵进这小贵主儿身周。 在她前头的桌案上大约摆了百碗黑乎乎汤药,不知何等效用,而排到的男男女女皆是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你家什么家风?”守玉问道。 “不是。” 守玉又道:“那是这小孩子办家家酒?” 宁无双这时节忆及自己成长经历内所受种种骄纵溺爱,便觉得这等可能性极大,“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家从没医修传承的先例,敢叫个八岁顽童,不知翻了几本医术熬出来的汤药汁子给人喝,她们家卖身契约定三生三世,这些将前后三辈子卖给宁家做工的仆役当真猪狗不如。 守玉眯着眼道:“那是你家妹子?” “应该是。”宁无双离家多年,家里什么时候添丁自是不知道的,不过能整出来这等阵势的,也只有她嫡亲妹子可做到了。 “我有办法。” 说到有办法,守玉立马蹲下身,自她靴中摸出短刀,右掌握住刀刃,抹了一把。 “嘶——”宁无双没料到这么个四体不勤的懒货,有手快到看不清的时候。 守玉用那只好手翻出通城本体来,总觉得分量太轻了些,当下也没有多想,只催促道:“快些躲进龟壳儿里去。” “为什么?”宁无双声音都抖了起来。 “她不是扮大夫玩么?” “是、是这样没错。” “不是伤患找大夫做什么?”守玉脸白了白,她愈合飞速,再耽搁下去这点子皮肉伤是好全了的,见她愣着不动,将刀刃抵在脸侧,“你是觉得不够显眼,再来一刀怎么样?” “别!”宁无双忙拉住她,深呼了几口气,“依你就是。” 待她钻进龟壳儿内,守玉便直起身,脚步不稳往那汤药摊子走去,嘴里还大呼小叫道:“神、神医,救我。” 她表象瞧着怯弱不堪,一气儿横冲直撞,却将排队灌药的队伍冲散,便被那两名打扇大汉拦下,“来者何人?” “求药之人。”守玉抬起手掌,令众人看清她掌心处皮开肉绽的伤口。 小姑娘宁念蝉一激灵清醒过来,起身忙拦道:“我这方子是治内伤的,外用药还未研制出来。” “无妨,医修至您这境界,所出之药性相等,无分内外。”守玉端起药桌上凉透的汤药碗,一饮而尽,再次张开手掌,刀口居然真的愈合了,再见她往衣摆上擦擦手,血迹蹭干净后,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嚯——,这玩意闻着跟耗子药一模一样,竟有如此奇效啊?”离得最近的一名布衣短打的白发老者揣着手道,他孤寡一生,纵是卖身给宁家,到他这辈子活完正好清账,就是指着这碗色香味都像剧毒的汁子走上投胎路,早走一天赚一天,来生再不入宁家门。 “是啊,是啊,原来不是要咱们死的。” “就是啊,真嫌咱们吃多干少,也不像趁这么大家业能干出来的事儿。” “咱们还叫吃得多,外岛上住的三房五房的主子们有一天不找乐子,省下来的银钱就够咱们这几百人吃一年的。” “不过这位女子怎的没见过呢,连衣裳都没换,莫不是新来的?” 正在众人啧啧称奇,赞叹十二小姐妙手神医的当口,那名大胆喝药的青衣女子忽然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不好了——,宁家药方吃死人了。” 宁念蝉急得立在守玉旁边直抖手,拉也拉不动,拽也拽不起,一屁股坐地上,摸脉翻眼皮俱无异常,她人就是不醒,急得要哭,“你怎么讹人呢?”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那稳当当三寸长二尺宽的水曲柳大药桌不知被谁撞翻,百十来碗黑药汁子浇了宁家十二姑娘一身。 “啊——臭死了。”小姑娘捶地蹬腿,放声大哭。 宁家大夫人听见消息,从八尺宽的软床上蹦起来,那几个被推开后仍维持着捏腰捶腿动作的貌美小公子,来不及反应,宁大夫人趿拉着鞋就奔了出去。 “蝉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母亲,来讹人的了。”宁念蝉扑进她怀里,更是哭得委屈。 宁夫人柳眉倒竖,厉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拿我宁家的工钱是看白戏的,还不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丢去喂鱼?” 围观仆役唯唯诺诺不敢上手,还是头先排在队伍最前头的白发老者挤过来道:“既然宁家今日要清理门户,不若等了毒发身亡一道儿扔出去,咱们这些人活着在一处做工,死了能应是在一时上路,算是有个伴儿。” “呸,你个刁老汉,想得倒是美,”宁夫人更是气愤,直将那风烛老汉啐了个大跟头,“你签给我家三辈子,头两辈子活不到二十就吊死了,这世活得长久些,却成个祸害了。” 老汉一脸悲切,颤巍巍就要往躬身跪拜,不料下瞬两道紫芒打中膝头,整个人板顺溜直,比壮力小伙儿还体面。 便听得宁夫人冷冷笑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赊钱时是一副嘴脸,还账时又是另一副嘴脸,这等心思少用些在吃喝玩乐上头,我宁家宅大却还盛不住你们这些惯会作怪的了。” 宁家的钱庄遍布北泽,甚于有开在货船之上,流动整片海域的。除了存钱取款,也接办放利典当等业务。来客可将寿数、灵脉在内一切事物作为抵押,所借额数不限,归还期限不限。 由钱庄借出来的钱最终都由各岛上赌坊、花楼、医馆、客栈、甚或各岛大会聚会,再回到宁家的账面上,如此利生利,钱生钱,宁家不但跻身北泽四大世家之列,更是财力资产最雄厚最受忌惮的一家。 “我宁家做生意祖祖辈辈都讲究个你情我愿,从未有过强买强卖之事,白纸黑字定的三生下贱命,就是闹到冥府去,我宁长虹也无一丝儿惧意,”宁夫人俯身将小女儿抱起,又踢踢躺尸许久的守玉,见她没反应接着道:“诸位能有资本借到我宁家银钱,便都不是一般人,伏低做小自然是委屈不过,只是因了这小小委屈,就要我轻轻放过,先前挥霍无度,花天酒地的好时光也来得太儿戏了些,宁家可以开半年不收药钱的医馆,可办减免学费饭钱的学堂,钱庄的利钱却是一分一厘都不会放过,这话不是第一回说,本夫人今日再说最后一遍,日后再有投机取巧,伺机生事者,做杀魂夺魄永世不得超生论处。” “夫人,咱们都不是不知好歹的,只是平时洒扫做工,使唤跑腿的便也罢了,动不动喝这不知效用的苦药,也太不把咱们当人看了。”一名瘦黑女子大着胆上前来,凄凄切切,很是可怜。 宁长虹两边额角跳着疼,方才那一长篇说干了口,还有胆敢上来的饶舌的,脸色便更难看了,“不当人看,你怕是梦着从前衣食无忧娇小姐的日子醒不过来了,如今不但活人逃不出我宁府大门,做死鬼投胎要成男身女身,貌丑貌美还得老娘我说了算,不当人看不是应该的么?” “这……” “还不来两个人把这死尸扔出去,等着生虫么?”宁长虹吩咐完毕,就要牵着女儿进去换衣,转身前瞧见地上那瘦白女子被搬动时衣襟外露出一奇特饰物。 “慢着,”她将抬人的喝住,“送进内屋去。”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善变 守玉被安置在一间宽敞客房,她趁人不备,将真身与一直存于神识内的躯壳掉了包,自钻进龟壳儿里头去了。 “那老乌龟死了后,这城中竟真是空了。”通城里再无活人气息,守玉轻易便在寂寥街道旁寻见呆坐着的宁无双,“你那妹子挺有善心的,每隔一刻钟来听听我还有没有气儿,说不准日后真能成一代医修呢。” “我小名儿也叫蝉儿,”宁无双把手背到身后去,上头灼伤仍是鲜明,“大约她还没放弃我。” “依照宁家的财力,养些闲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守玉摇头感叹道:“你莫非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不成,千娇万贵的大小姐威风不要,就爱风餐露宿,吃糠咽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宁家坐在金银山上头,一味吃饱了享乐,总有到头的那一天。” “谁没有到头的那一天呢?”守玉笑道:“就是活到千万年,也有终了那日,不过是迟到早到而已。” 宁无双无奈道:“要不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子亲近意味,这般不求上进合该是我家妹子。” 守玉四下打量一圈,“如今看来,这乌龟壳壳里头却是拘你不住了……” “我……”宁无双对上她笑意溶溶的双眼,没来由出了身冷汗,老乌龟身死不久,骨灰还被她收在身上,通城内部再无力难支,守玉的幻境也不能投放到这里头来。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只是,为何会有种被里外看透的恶寒错觉? 守玉浅浅一笑,拍拍她肩头,“你家母上似乎看上我这哨子了,你要探底便趁这两日,免得夜长梦多。” “知道了。”宁无双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于通城上空。 宁家大夫人的的闺房迎来最清静的一个夜晚。 , 她倚在窗边望海,听见动静回头,望见被满梁鱼油灯投下的光芒簇拥着,更显得笔直高挑女子,上下打量几遍后,厉声道:“手怎么了?” “皮外伤而已,等十二妹学成,我怕是也要跟着享福。”宁无双凉凉笑道。 “阿蝉,”宁长虹的声气仍是不大好,横眉立眼,似乎那处站着的不是亲女,而是某个难应付的死对头,恨恨道:“你分明知晓我对你抱以厚望,为何屡屡行事莽撞,你将自己伤成这模样,可会得来半句感念?” 她笑了声,“感念说给活人,填不饱肚子,说给死人,死人听不见,这些日子我却是半死不活得过着,听两句好话也没什么,只是您从来不愿意说。” 宁长虹软下语气,“这次回来,便不走了罢,你屋里照原样留着,什么都没变。” “没变,可是少了东西。”她梗着脖子道。 宁长虹低喝道:“少了就少了,我能给你寻着更好的来。” “母亲寻了那么久,房中最短三日就得换个拾掇床榻的,这老规矩至今日还在,可寻着更好的没有?”宁无双笑道。 “你不要太过分!” “我记得母亲最怕长夜寂寞,莫要让美人久等了,”宁无双话中带刺,早瞥见红纱窗外人影闪动,冷然一拜,道:“无双不孝,扰了母亲好事,这便去了。” “你一走了之,那小女子的性命安危,便是不管不顾了?”大夫人欲作调笑之举那一等冷艳自是更胜一筹,“我可不记得这般教过你。” “母亲求而不得,便将苦果投于我身,为人儿女的虽有心尽孝,却实在是力不从心,既然怎么都是折磨,今夜后,无双便将这事做个了结,”她态度仍是不驯,只是语气比离家前温和不少,“您最知惜福养命,说不得有能等到我跪着尽孝的那一天。” 因了这点子转变,长虹夫人也只砸了一套水晶茶具,立马有数名貌美小公子闻声而来,呵气揉搓,嘘寒问暖,生怕夫人伤了手。 长夜漫漫,母上大人有了慰藉,宁无双却是没打算就此消停。 守玉于昏沉难捱间被她揉醒,晕乎乎被扯到一处水牢,待看清那里头三十二道枷锁关押的为何物之后,她才些微清醒了点。 这般大费周折,所为的竟是只猫儿。 “你又不做家主了?”她打个呵欠,眼尾尽是睡泪。 “她们有了新的念蝉,我何必再去讨人嫌呢?”宁无双垂眼望着水牢里皮包骨的橘猫,“这次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头大事,家族基业,族人命运,今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自有她们的造化。” 她话说完,定定看了会儿守玉,似在等个回应,只这人纵是清醒时候也难得说出来什么大道理,这会儿迷糊得紧,揣手靠在石壁上,满脸温软的倦怠。 又像是早接受了宁无双就是这般善变不定的性子,相处几日,也确是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就是了。 她所见识的到的怪人不知几何,且怪得各有千秋,新奇劲儿早该磨没了。 宁无双破开牢门守阵,抽出靴中短刀,鬼影般无声掠下水牢,“铮铮”几声轻响,指向那猫儿的锁链应声而落。 她神情复杂,并不欣喜,反是丧气得很,沉着脸拨落重锁,将那只合着眼无知觉的猫儿抱了出来, “这猫儿品相不错,家大业大的,该炼些猫妖狗妖,不求多么威风,看家护院也是比一般的家丁强些,”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颓丧,守玉没表现出过多的意外,反而对那猫儿更感兴趣,伸手要抱,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性子野,别抓伤了你。” “你家里那种养法儿也没将性子掰过来?”守玉也没坚持,只是疑惑。这之前,她还见过一只猫儿,可是温顺会撒娇得很,“它可有名字?” “有的,他叫宁非相,” 宁无双腾出只手来勾勾她下巴,像是逗猫惯了手,扯出个笑来,“我带你们逃吧。” “全听姐姐的。”守玉笑得亲昵往她怀里倒,做到足的娇憨无人可比,软若无骨的手在拥住她时悄然探进衣襟内,摸出那块圆圆白石,藏进了袖内。 宁无双抱着猫领她在宅内飞奔,并且说好一出海岸就要立马召唤出来风球,守玉不明白仅仅一只毛色杂乱,瘦骨嶙峋的猫而已,作为亲女的宁无双需得这般掩人耳目。 宅内不可用术,生跑了近一个时辰才至外墙。 “这处有个缺口,这么多年还没填上。”她垫步拧腰,纵上墙头,反身朝守玉递过一只手,触到她时被烫了一哆嗦,“你怎么热成这样子?” “白日里喝的那药,似乎不对劲。”守玉喘吁吁的,费力攀上了上去。 宁无双皱了皱眉,她不能停下,便将守玉揽着往身上靠了两分,离了宅内可发动疾行决后省力不少,边逃边道:“我打听过了,那汁子是岛上黑泥混了瓜皮果壳捣滤出来的汁子,就为敲打人罢了,该是没甚药性的……” 不过,她记得母亲晨起净面匀脸所用的红缨果捣成的糊糊,似有催情效用,宁家那些家丁在签下卖身契的当口,身上一应可有欢愉感触的经脉俱被剥离,以充作利钱,喝了那脏药,不过是几日腹痛罢了。 守玉却是不同。 思及此处,宁无双停下脚步,她们已奔至外围椰林,林地湿软,错落分布着大小泥潭,踮脚望去可见海面黑浪堆涌。 橘猫在此时醒来,脱出宁无双的怀抱,化出的人形,苍白单薄,正是多年水牢能养出来的病美人。瘦削脸上一双猫眼睁圆,奋力伸懒腰时两颗尖牙非常显眼。 “别跑了,我闻到不得了的香味了。” 守玉撑着膝头喘个不停,脸色潮红,见着这满脸邪气的猫妖不惊不惧,反是喜出望外,听得她嗓音若娇小黄莺,“好姐姐,你那猫儿借我使使,回头还个更好的给你,毛色品相都比这只好,还更黏人,必然不叫你亏本就是。” “妹子,你让开,”猫儿宁非相舔着尖牙笑道:“救人水火乃大造化,你听她声声唤得急切,何不做做好事?” “真给了你,可还有她的命来?”宁无双将守玉护在身后,“退开。” “你从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宁非相歪着头,很是吃味,不但不退,反是步步紧逼。 守玉浑身经脉之间似有岩浆流淌,手脚发颤,早已站不住只得倚在她肩上,两眼直冒精光盯着面色不善的猫妖,“姐姐,这猫儿不听话,我替你教好了再还给你?” “别闹。”宁无双推了一把,泥地湿滑,守玉这时光景本就站不稳,便就势跌坐下去。 “你拉我起来。”她瞪着眼,大呼小叫“哎呀”了几声,见宁无双不为所动,低声重复了一遍,“你拉我一把,我不生气。” 宁无双转身蹲下,摸出她衣襟之内的圆圆白石,又将她脖上挂着的木哨拽落,垂眼道:“你还是生着气吧。” “被发现了呀。”守玉眼睁睁看那偷来的宝物被失主夺回,还搭进去一个,悠悠叹了声。 “这东西现在给了你,咱俩都活不成,你于我恩重如山,他于我大抵是前世冤孽,待我理清了旧账,才有心力还新的,你且等等。” 她自袖袋里摸出一枚传送符,朝守玉后脖颈打去。 “这法子我第一回使,能招来什么,且看你造化罢。”她说完,身周紫芒暴涨,带着九牛不回的执拗孤勇,冲向那只猫妖。 守玉呼出的气也灼热,眼前罩着层白雾哀凄凄唤她,却见她将白石扔向猫妖,将其打回原形,又吹响木哨,倏忽间狂风大作,她一手抄起橘猫,攀住椰树滑溜树身,蹭蹭数下上了顶。 守玉望酸了脖子,也没再盼到她回转。 该是乘风去远了。 却不想宁家的追踪符加上摘月崖的追踪符,竟有事半功倍的效用。 日夜交替时天光暧昧,他背后负着巨大的敛骨囊,带着身淋漓血迹,一只眼被糊得不大能睁得开,该是满心装着摘月宫后九个温泉,脚下生风却赶至意料之外的海边滩涂,两脚陷在软泥地里,令附在肌肤之上稠腻难耐之感,更往骨内侵了几分。 守玉起身往那处跌跌撞去,一手攥着在泥潭里拖脏的裙角,另只手揪着他衣袖不放,“熙来,我裙子脏了。” 她哭丧着脸,仿佛下一瞬会掉下泪来。 际遇糟糕的两人,在望见对方脏污的面孔时,感受到同样的如释重负。 熙来道:“我身上血腥气重,你站远些,别熏着。” “不要,我不走,你也不要走。”守玉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她许久没哭得这般耍赖过。 “从前种种我全不记得,你这哭声却是不陌生。” 熙来随之蹲下身,他这回收骨运气不好,兽尸腐败多时,又是给装在楠木棺材里的,算是好心办了坏事,鼓胀得厉害,刚掀开盖便被兜头喷了一身妖血,生生忍到这时,已迫近耐力极限。 “我背着尸骸,污秽气重,你先放我回去可好?” “不要。”守玉难得使性子,脾气上头,再收回去却是艰难。便将裙角放下,两手攥住他袖子,往怀里拽进几分搂紧不放,拉扯得熙来直站不住,便也跟着倾过来。 “守玉,”熙来放重了些语气,想给她擦泪,可手背上还残着黑色血迹,讪讪收回袖内,“好,不走。” “我一见你骨头都是酥的,可你躲了我好几回了,”守玉见势哭得更凶,“我这颗心虽不是打娘胎里就带着的那颗,疼起来也是真疼的。” 熙来捉起她的衣角,翻出里层,给她脸上泥痕都擦干净,笑道:“听上去我从前在师门学的不错,甚得你心?” 守玉顿了顿,鼻音浓重道:“你取笑我。” “自己哭得花猫一样,还不要人笑,你不讲道理才是。”他连发数道荡垢决,才觉得血腥之气散去了些。 守玉抽搭着道:“道理讲通了,你人便跟着一起没了,可见这道理也是无用之物。” 他默了会儿,问道:“原来你便是这样的性子不成?” “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只觉得缘分奇妙,我生性并不亲善和缓,却能死心塌地为你,可不是妙极了么?”熙来瞧她鼻头红红,眼圈也红,再也移不开眼,只觉得凝在身周的不适之感似是全消散了去。 守玉低声道:“那便还是不喜欢,为我落到这等糊涂境地,你可是悔了?” “悔?”熙来起了逗弄之意,笑道:“悔意得有寄托,我连往事都不记得,悔从何来呢?” 她渐渐松了手上的劲儿,哭声也止了,就是方才哭狠了,整个人时不时抽抽两下,“我却从来没想过你若是记起来从前事,后悔为我这样的人犯傻寻死,那时该如何是好呢?” “是我不好,惹得你更伤心了。”熙来忙脱了外头血衣,将她拥进怀里。 守玉嗅到他身上甚浓重血腥气味,心间似是被谁狠狠攥着,“你如今有了帮手,这样的事也别全揽在自己身上。” “看看,刚才还死活拽着不放人,这不还是嫌弃我身上味儿大么?”熙来笑着,更是怕她熏着,便要将人放开 ,守玉却将他腰搂紧了几分。 她瓮声瓮气道:“没嫌,如今我也是不怕血的了。” 熙来回摘月崖后承袭了历任宫主的灵力,现今又有明速守宫,他便可往来四镜。依着生而有之的细致心思和在玉修山上养成的刻板习惯,敛骨间隙将方圆百里的蛛丝马迹都点察清楚,便于登记造册,甚有因此查明亡兽死因,化其怨念的时候 这时分神将椰林内外探查一遍,便有了计较。 “近来我四处收尸,路过玉修山时被师尊留下叙了叙旧,虽然师门道法与我现时所走的路不大相干,还是温习了几遍心法,若是没记错的话,你身上的燥热之症另有法子可解。”熙来温声道:“你故意招惹那只猫妖,不该是如之前那般要引我出来。” “我想你想成这个样子,还不足够?”守玉撸起袖子给他瞧,细滑的手臂上泛着大片红斑。 “好话谁不会说,我同你并非天远地远,要见我一场何苦这般周折,”熙来显然不吃这套,搭住她脉搏,冰冷而纯沛的真气源源不断导进她经脉之内。 守玉脸上红晕褪去,燥热也正消减,再扯不下去,便老实道:“宁无双对那猫儿的态度太奇怪了些,问了她也不会说,便只能是这个法子来试。” “你这法子狠绝了些,弄不好与她反目成仇,得不偿失,”熙来将她抱下腿,自己又挪远了两分,“可还难受?” “好多了,不过……”守玉垂着眼,犹豫半晌,仰头盯住他,“熙来,你是不想了还是不能了,不过上回问你说是想的,那便是不能了?” 熙来面色古怪,“什、什么?” “失了二魂可不是小事,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不招你了就是,”守玉见不得他皱眉,直想给他眉间疙瘩摁回去,伸出手去又收回来,“快些回去好好养着吧。” “你——”熙来忽觉得堵得慌,披了外衣后又将敛骨囊背起。 守玉忙忙起身,“这就要走了?” “嗯,回去养着,”熙来深吸几口气,顿足回身牵住她,“你同我一道儿回去。” “做什么?” 熙来正色道:“试试我到底是如何。” 守玉两眼放光,她是想去的,却忽的将手腕抽回,道:“这回却是晚了,下回我带礼去看你。” “你说真的?”熙来瞥了眼此时才慢悠悠升起的朝阳,在这暖热普照之下,不自在往树下阴影处挪了挪,若是依照他的作息,确是晚了的。 “嗯,哄你就死的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她杵着额角发誓。 熙来又开始觉得上不来气,“不要什么话都乱说呀。” “你好好的,万事已保全自己为先。”他握了握守玉腕子,自然觉察了那上百张传送符被她遗失,见她缩着脑袋不肯多说的样子,也只笑笑,往她颈后的传送符抹了把。 守玉觉得那处凉意久久不消,听得他道:“这是我的一半护心石,比传送符轻便。” 他再不会冷着脸用强,也不再藏着话不说,守玉不必再搜肠刮肚地卖乖讨巧,便也因此失却了软弱的理由。 “好,你等着我。”她笃定道。 -- Уàōɡцōshц.cōм 故人新地 守玉临走时留了一魄在躯壳里,将她藏在了床底下,这时候被他们挖出来,正在大堂里跪着听发落。 “说——她将东西带着去了哪里?” 问话的是名着粉紫对襟襦裙的圆脸女子,手执副洁白长鞭,抵着地上女子的下巴,抬起她脸来。 正是宁府二小姐宁无鸾,从小便与大姐无双搁在一道比较,总是矮一小截儿去,后逢宁无双那刺头儿兴出来打擂招亲,惹下仇家无数,离家逃难去了,大夫人的倚重偏爱便落到她身上,多年来没有长姐压头,顺手顺水的好日子过惯了,养出一身圆润白肉来。 从前最拿手的长鞭还是今晨听见宁无双携猫离岛,先从柜里翻找出来的。还跟十年前到手的时候一样新,连点子折痕都没有。 宁无双原来也有根一样的,在逃亡打斗中早断成了渣子。 “你大姐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是未谋定,身先动,一动起来就非做到底不可,”大夫人正说着话,这时候刚睡醒的宁念蝉被奶娘抱进来,两个大眼睛噙满眼泪,乌黑圆溜,问起来才委委屈屈道是梦见掉进了熬药的大黑缸子里。 童言稚语软软撞在大夫人心头,将幼女抱在膝头百般安抚还不够,便对跪在身前目光呆板的陌生女子越觉有气,狠狠剜了几眼。 “你瞧瞧她那个娇娇弱弱的样子,我看了都倒胃口,你大姐能看得上?”大夫人没好气道:“要不是她身前挂着两样好东西,怎会与她为伍?”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宁无鸾闻言才细细将她打量了遍,什么两样好东西,身姿却是不错,却也没听说大姐有了别样的喜好,莫不是在外头染上的? “她惹下来这样大的祸事,那便不追究了不成?”宁无鸾道:“母亲别忘了,三娘、四娘这些年可是盼着咱们主宅出事,这回岂会放过?” “这祸事出了,你且看着,她们放着安生自在的日子不过,可会来接手咱们的烂摊子?”大夫人冷笑道:“你管家也有两年了,她们两家那起子烂账该心里有数,没咱们遮掩着,浪来浪去的花销真就能从大海里捞出来不成?” “这……”宁无鸾再寻不出可发难错处,熄下火来,成了个哑炮,“我听您的。” 大夫人点点头,接过奶娘送上来的一碗甜汤,试了一口后,执勺喂给宁念蝉,瞥了眼仍跪着的女子道:“至于她,既然有两分姿色,也别糟蹋了,当物尽其用才是。” 一直没说话的奶娘忆及从前那位小主子的脾气,嗫喏道:“可是,真那般折辱了,大小姐回来,恐不好交待。” 大夫人冷哼了声,“又没说丢进昌乐馆,那是咱们家姑娘们受伺候的地方,她还没那个福气。” “您是说——” “送去给花妈妈调理着,别瞧她面上弱不经风,内里心思却是险恶得很,日后真有客的时候,我还怕她坏了我生意。”约c摸用了半碗,宁念蝉就闹着不要吃了,大夫人也不强求,细细给擦了嘴才仍抱在怀里。 她转过来对“守玉”道:“你如何处置,自是等我家阿双回来,若是安安生生的,我自然拿你当上客好生供着,只是现下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宁家丢了东西,证据不足我也不与你为难,你这嫌疑要洗清总要时日,这期间的衣食所费银两,需得你出力赚得,否则就只能像那只猫儿一般关起来。” “小女无话可说,但凭夫人处置就是。”她低眉顺眼,跪得恭顺。 暗暗叹道这位大夫人一手好账算得果然是跟跑没影儿了那个是一个路子。她真身在房梁上隐着,见外头进来两个家丁,架着“自己”去了。 她留在屋里听了会儿,大夫人不过是抱着幼女逗弄,问些近日又看了什么医术,新长了什么见识。小孩子灵气,喝了甜汤后吐出来的字儿都是甜的,两眼发亮,说着说着手脚都跟着挥舞起来,更是引得大夫人爱得不行,抱着不撒手。 二小姐宁无鸾一边插不上几句话,气得白了脸,自晾了会儿,便跺脚出去了。 走前恨恨道:“毛儿都没长齐,真指着她有活死人的本事不成?” 守玉蹲在梁上多看了半日,也是这般想法,“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守玉没了木哨子,待了几日大夫人再有什么动作。想来抢一送一夺了宝贝物件的的总归是她亲女,怎么也是赚了的,留下守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那些成家后搬到邻岛的女儿拖着姑爷打上门来的时候,没个交待。 她新学了个“大爷”的称谓,日日挂在嘴边,也不管是人是妖,逮着个男装束高发装扮的,就拖长了音儿唤,把宅外二十四院的小倌公子哄得眉开眼笑。 其中得花妈妈器重的香君子最是爱她,不必伺候大夫人时,便将她时时带在身边,或是看戏听曲儿,教她种种看人抛媚眼的门道,守玉又常缠着他讲故事,磨起人来小嘴不停,可会奉承人了。他们这些日日陪着小心,曲意逢迎讨命的倌人,何时受过这等上下颠倒的待遇。 更好在她于珍宝钱财,或是主家爱重这等事上全不使心思,不与众人抢饭碗,又是个可人的好模样,谁不爱亲近呢? 没两日,又有新人上岛,听说是个痴的不知享福的,签了卖身契,得了万贯钱财,在手里没捂三天竟全还回去了,吃喝玩乐一样没靠上,却还是要被送进宁家做工还利。 守玉挤进去一瞧,却不是生人,正是那狍子精。 “呀——恩人。”狍子精远道而来本是满脸风尘颓丧,在群生人里闻到熟悉气味儿,抬眼一瞧,从那白脸儿郎君身后探头出来的,正是守玉。 他乡遇故知可是意外之喜,三两步蹦到跟前,拉着她胳膊不住晃悠。 香君子见二人亲热,便道:“既是旧识,便住到一起就是,” 后头便又是厮混玩闹几日,到了月末,岛上明显忙乱热闹起来。 狍子精早早将守玉拱起身,扯着往听潮阁跑,“恩人快起来,花妈妈那里在催了。” “怎的今日这般忙?”守玉手忙脚乱,提鞋系衣,赶到花妈妈面前还是被定了个“仪态不整”,训了一通,按到妆台前重新打扮。 “今儿是什么大日子么?” “从中原来的大师上岛来了,咱们都要去迎客,打扮鲜亮些,图个吉利,都是一时错了主意沦落到此处来的,谁不想早日脱离苦海,回去过安生日子呢?”花妈妈选了几样首饰对镜在她头上比划,神情悲悯,听香君子说起,花妈妈前身是修医道的,十二小姐的开蒙入门还是经了她的手。 大师?守玉知晓了些岛上风俗,宁家信奉兔儿神,每年都要请法师诵经酬神,举办灯火盛会,遍邀各岛人物共赏。 只是这日期似是比她所知道的提前了许多。 “姑娘怎的连个耳眼也没有,还得现穿。”狍子精捏着个硕大的珍珠耳珰在她脸边比。 “我戴不了这个,会跟耳朵长在一起。”从前赵谨给她备了两间屋子的头面首饰,就是因着她耳上穿了孔会立时长满,她又有两分孤拐性子,不忍拆了那些成套的钗环,白搁着生灰,实在是可惜极了。 花妈妈也没非得跟她耳朵过不去,发话道:“那便将脂粉上厚重些。” 狍子精不解道:“姑娘这脸面上重了妆不是将原本的模样都盖了去了,我说淡淡扫上一层就很好看了。” “你知道什么,这小娘子是没早遇上我,不然这天下就要再多个颠倒众生的绝色了。” 狍子精端起铜镜,怼上守玉脸面,“这还不算绝色?” “生得再好也不过是两眼一鼻子一嘴,姑娘占了八九分天资,本也足够,只是这一微笑一蹙眉的小处儿,可是有着大学问,若是钻研透了,五分颜色也可比过十分的木头美人去。” “那你快说说,也好叫咱们姑娘学学,迷死他们。”狍子精捶着桌子道。 花妈妈一甩手绢,“今儿个功夫不够,不能叫外头贵客等久了,就这么着去,青涩与媚俗,也可混出别种风味。” 守玉扶正镜框,端详着浓妆艳抹,面目模糊的自己,“这风味也不知道是甜是苦。” 狍子精手脚笨,打翻了几盒香粉后弄出满屋子细烟呛人,很快被两个小倌挤开,麻利地替守玉梳头换衣,又塞了柄玉头的凤尾琵琶给她抱在怀里。 “姑娘会弹么?”狍子精挤过来,边将之前趁乱从坊主身上摸来的钥匙塞进守玉怀里。 花妈妈催促着,“会不会弹要什么紧,场子上也不是就她一人,应个景就是了,快去快去,别叫客人们等着了。” 守玉倒不是不会弹,还在山上的时候,阿游教过她一小段儿阳春白雪。 光着身子学的,守玉自顾不暇,被阿游抱在腿上,捉着她指儿教过几遍,为了记得深刻,过后指法教习上的拨挑捻弄全落在胸前的两颗乳珠上头,弹错一个音儿,穴儿里塞着的木笛就往里更钻一分,学不过半个时辰,下身出的水儿湿透了阿游几层衣。他看这般糟蹋了可惜,灵光一现,又兴出个酿酒的法子来。 为着不受这等苦楚,守玉可是拿了全副诚意来,好不容易学会了阿游却再不教了。 “学琴太费功夫,双修的时辰都占去了,反是因小失大了,”阿游贴在她耳后,瘦白的一只手绕去她腿心,执着塞进小半的木笛抽抽拉拉,“浸了玉儿蜜水儿,这回新制的笛声想是悠扬不起来了。” 被那等粗硬物事顶了许久,花珠肿起,嫩穴生红,再给他不轻不重得慢拉缓顶,悠悠磨转,如何再能经得住,只觉得穴口都要撑作圆笛的形状,再也合不上了的错觉令她满心担忧,十颗脚趾都紧紧蜷起,细声尖叫着求饶,“阿游,阿游,再多泡会儿真吹不响了,你行行好。” 阿游轻笑道:“玉儿弹的阳春白雪,可叫人静不下心,想不了好事儿出来。” “阿游那么样教的,怎么学得了好?”守玉噙着睡泪,缩在他怀里。 -- 大爷还是大师 狍子精欢天喜地跟着守玉往宴客厅走,“恩人这么打扮起来,真是喜庆。” 守玉抱着琵琶,一身红的确喜庆,裙儿是花妈妈一早挑出来,挂在那处时并显不出什么,上了身后才知道前头是开了高叉的,走动间白嫩腿儿隐隐现现,招人是招人,只这副打扮见法师,会不会立时就惹来金钵罩头,魂飞魄散呢? 狍子精还在叽叽喳喳,“恩人不知道,没上岛时我还以为这岛上真有他们说的掏心掏肺生吃的恶妖,哪知道这里的公子们个顶个的好看,养眼,还有吃不完的甜果子,喝不净的甜酒,哪里是来做工,分明是享福么,我真怕我住惯了,舍不得走了……” 守玉暗笑,她卖了三世给人,东家可不得先给些甜头养懒了心志,断了下岛的念想,过后苦活儿才好派发。只是这时见她开心也不忍扫兴,想着日后慢慢同她说明,再图谋脱身之法就是。 “掏心掏肺那个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守玉笑道,却没听见她回应,疑惑转身去,看见树影错落的游廊转角处,赫然出现一魁梧大汉,正将狍子精软倒的身躯接住,甩起来往肩上一扛,身形跳琅,往廊下而去。 “别跑。”守玉捏决要追,腕上一痛,被股子大力一扯,身子被压在影壁墙上。 “姑娘莫怕,吾等未伤她性命,只将她送回原处安置,”又有另一人窜至近前,擒住人后捂住了她的嘴,他与那人都做蒙面打扮,一双狭长眼露在外头,打量人的眼神毫不遮掩,声音温和清润,“我们要的是你。” 守玉被裹挟至一破屋,被放开后跌坐在满是枯叶的地上,这处似是个败落庙宇,只剩下一边耳朵的兔儿神歪着脑袋落在屋子中央,神像身躯牢牢靠住石墙。 跟进来的一共三名大汉,脱掉兜帽面罩后,颈挂硕圆木珠,俱是光头布衣的打扮。 “若是我未记错,你们这道门,该是不近女色的。”她抱着琵琶,另一手撑地,仰脸望向站在一起便将屋内光线遮了个严实的三人。这坐姿露着整条腿儿在外头,白晃晃摇动着。 居中那名方脸浓眉者抿嘴走近,他身量最足,守玉觉得像是头站起来的黑熊冲她走来,指边的枯枝都在跟着颤。她怀中琵琶被抽走,鲜红的肚兜上并排戏水的鸳鸯起伏几回,便被两只粗粝大手从当中扯开,从此便远隔天涯。 “我说大爷们,就是付了钱也不是这么玩的。”守玉双手抱在胸前,娇笑起来,挤压得两只乳儿更为饱满。 浓眉光头汉一脸凶恶相,又伸手至她腰间,要将裙儿也扯落。 守玉扭身躲开,擎着指儿向他们一一指过去,道:“先答应我三件事。” “不答应又能怎么着?”说话的是那个略瘦些的高个儿光头,言语带笑,望向守玉的眼神似是看待木托盘上调理合宜的青菜豆腐。 这软晃晃的人儿,没多大脾气,只是依次对他们道:“守好琵琶,缝好肚兜,不能三人一起,就这么点儿要求,大爷们人多势众,再不答应,也太欺负人了些。” “好。”浓眉光头汉攥着成了两片破布的红兜兜,率先走到一旁翻出来针线做起活来。那柄琵琶被形容最显小的一个抱在怀里,同他一处盘腿打坐。 “不一起,那便我先来咯?”高个儿薄唇似血,笑眼弯弯。 她将身上剩下的布料除尽了,正想找个妥帖地儿放好,臂儿被攥紧,男人微一使力,这具赤裸滑白的身子撞进他硬实的胸膛。浑圆念珠散发厚重木器香味,沿细嫩腰侧滚向后背香云雪肌。 小美人儿颤了颤,手里衣裳再拿不住,散了一地,扭身躲了两遭,圆圆珠子在身上印下的痕迹更深重了些,扁嘴道:“大爷,硌。” 这男人的笑容似乎是缝在面皮上的,宽大布衣落下后,露出底下绷得死紧的大块筋肉,却还能做出来笑脸笑音,“等惯了后,你便再不会觉得硌。” 小美人瞪圆美目,显然不能理解,仅是短短一夜,如何能适应得了这般硬圆物事不断在嫩白皮肉在滚过碾过,其间被两颗珠子夹住皮肉揪起,扯得生疼,只得僵着身子忍过。木珠蹭过饱圆胸乳与后背支出肩胛骨的力度相同,没有因触感的偏差厚此薄彼,俱是要揉出她的泪来。 他胯下那物缓缓抬头,直挺挺指明向望,便将近在咫尺的欲望更往里拽了把。捞起她一条腿的时候,便忙不迭高台两条玉臂来攀紧他肩背,便因着这般识趣妥当,热烫烫阳物硬挺着蹭过腿心几遭,棒身就给淋了遍滚热蜜液。 软骨头的美人早站不住,踮脚将粉穴往那硬热物事上撞,只偏落了一回,就真给套弄进去,这副身子关窍全藏在内里,戳一下进一分着实艰难,她娇娇叫唤声越发关不住,男人却抿紧嘴,腰腹间似是蓄积千钧之力,沉缓推进,几来几回,怀中香肉软成一滩,再箍他不住,迎着内里即将泄洪的势头,全根顶进温热深处,蜜液自艰难吞吃粗壮根底的穴口泌渗而出,沥沥散散。 角落处蹲坐着小山似的浓眉光头,此时绣活儿做罢正在收尾,捻断红线,细细叠罢,起身将两眼发直,死拽琵琶尾的小光头拍起来,一同走向那处纠缠间作弄出啪叽响动,水声不绝的男女二人。 这小人儿过分娇气些,才经一人就抖颤颤不知泄身几回。若说是不惯风月,她一身媚骨不似寻常法子能养出的,那便是久旷生疏,过后该时时不离身,将养日久,便该摔打出来。 守玉真身一直跟在后头,那夜破庙里,三个光头的嘴似是糊死了不出声,只在吃乳儿时,亲小嘴儿时才有几道低喘伴着滋滋啾啾的吸吮声漏出来,他们至最后才说起要带她回昆仑。 她瞧见“自己”被三人轮流抱在身前,行走时胯下凶物应是顶在穴里的,磨到起性儿便抵在道旁树边,捞稳两条细白腿儿狠撞一番,另外二人就盘腿打坐,静候于一旁。 那具躯壳里只留了守玉两魄,此时早没了知觉,只因真身离得不远,守玉时时施术修复,才没显出破败像来。 那三人似乎牢记着不可“一起”的要求,一人快活,另二人便护法,未有片刻松懈时候,守玉迟迟不能将躯壳收回。 若是没有轻易应了她三个请,依照三人的真本事,也不能陷进里头来,走了许久路,也没发现里头风情景物不该是海岛里能有的。 将他们困进来之后,需得日日醒着神,变换幻境之内的山水,这日终于跟烦了,神兵天降似的跳至三人身前,“自己”正被那笑面光头压在泥地上,男人大掌握着膝弯死命往肩上压,小穴儿颤颤含着他青筋爆结的粗大阳物,叫声凄凄。 “你们够了没有?”她眉头皱得死紧,“你瞧瞧那后背硌得可有一块儿好皮没有,就只紧着自己快活,倒是找个软和些的地儿?” “你怎么……”三人俱是大惊,压着人肏穴的那个更是箍不住精关,阳物正在肿胀欲解的关口,给她一吓,还在外头就射干净了,糊了底下人儿一腿心。 “身前身后皆虚妄,大师们,莫要陷得太深呢。”守玉冲地上的人儿勾勾手指,就见她摇摇晃晃起身,一身青紫瘀伤渐渐消散,晃悠悠走至守玉身前,连腿间的白浊都消失不见。 “辛苦了。”守玉摸摸她头发,动手将幻境撤去,同时便有厚重烟尘炸开,消散过后,无论是真是假,二人都消失不见。 “还是跟过来了呀,道心不坚定,容易走火入魔哟。”守玉站在海岸边上,若是估算得不错,再有片刻,就会有宁家守岸的哨兵发现她。 浓眉光头站在最后,却是最先出了声儿,他盯着守玉肚兜上红线缝起来的纹路,“为何如此?” “你是怪我欺瞒哄骗,还是三位大师尚未尽兴?”守玉笑道,“若是前者,也是大师你们欺瞒哄骗在先,可若是尚未尽兴,守玉就在岛上昌乐馆,大师们点了我一回,便可再点二回,三日未归已是大忌,回去要受罚的。” “你怕受罚,跟我们回去就是,必然不会有人罚你伤你。”小光头上前两步,作势要牵住她。 守玉将他手按下,“我跟了你们三日,种种手段都瞧了分明,那般行事,还不叫罚我伤我?” 笑面光头道:“初得滋味儿,未免失了轻重,你提出来,我们改就是。” “不好,你们已将人惹生气了,现在连我也不理,如何能再信你们?”守玉侧耳听得有脚步声靠近,高声叫喊起来,便见林里三五人往这处而来。 那三人相貌打眼,装扮特殊,那日行事也是故意避在无人处,想是来历不凡,不能在人前露相。 守玉趁他们慌乱,忙忙催动疾行决,很快没了影儿。 -- 她身内有欲兽守卫宝藏 守玉回到院儿里,众人仍是忙着酬神灯会的事宜,似乎没人发觉她不见了三日。 只是狍子精泪眼汪汪来问,她只笑说是出岛透透气,不肯再多说。 好日子没过三五日,花妈妈便唤她往听潮阁去。将她带去最顶层的阁楼,却将里头洒扫的几人唤出,独留守玉一个。 “你们怎么又来了?”守玉瞪着三颗有兜帽遮掩,仍是晃眼的光头,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那高个子笑面虎先开口,温声道:“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再点你的,你又骗了我们一回,昌乐馆里并没挂你花名。” “我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宁家的安排我不必听从。” 笑面光头不为所动,“贵客自然行动方便,可是姑娘你牵扯上的祸事,可不是轻易能叫宁夫人放过的。” 守玉抠着手指不言语,便知这回过了明路子,再耍花样,怕是要闹到宅内去了 笑面光头见她久久不语,也怕将人惹急了,便更放缓了语气,“你身上的灵脉碎过一回,修复得并不细致,我们所修道门可助你重塑。” 守玉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 “我们鲁莽在先,你有气是应该的。”他温声道,不错眼盯着守玉,似要在那张绝色容颜之上,窥见更虚软娇弱的破绽。 “可咱们素昧平生,若真是钱货两讫,却还顺当些,你忽然说要重塑我灵脉这样的大事,我如何能信你的话呢?”守玉召出躯壳,一指点去两缕精魂,白艳少女明眸善睐,笑吟吟立在那处。 守玉一挥手她便动作起来,道:“若是找乐子,还请自便。” “看来没见到真章,你是不能信的,那便瞧仔细了。”三人席地而坐,牵过那具躯壳围在当中,各自结出六道法印,聚为一个闪闪钵盂样金光印笼于她头顶, 守玉撑着下巴,黑藤从心口爬出,细长枝须来回在耳垂轻触,“小玉儿,这些光头们没说假话,你那具分身已然生出灵脉来了。” “他们什么来头?” “昆仑中人,近百年内能下山的该是门中最年轻的三名弟子,”夜舒的声音在她脑海回响,“他们这道门稀奇,于情欲之事并不避讳,作风却板正严明得很,虽多受诟病,在我看来却是比那些将红粉佳人做洪水猛兽的懦夫要强得多了。” 既是将话说开,他们便同守玉好生见礼,互通了名姓。 细眉狭长眼,嘴角弯弯一抹笑,满脸和善的是他们三人这年岁最大的,名唤如罪。 浓眉凶相,块头最足形如小山的,叫做如难;最小的那个细皮嫩肉,光头都显得更亮些,名也喜庆,叫做如福。 守玉搭上如罪伸来解她腰带的手,“怎么要脱衣裳?” “方才你瞧见了,她也是光着的,”如罪眼含清泉,笑意谦谦,见她疑惑便收回了手。 “那好吧。”守玉慢条斯理将衣裳除下,再抬眼见他们三个早浑身光溜溜跪坐好,目不转睛盯着她。 守玉觉出不对来,脸垮下来,抱着胸道:“可你们刚才是穿着衣裳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如罪笑意不改, 六只大手抚上她光裸的脊背、腰间,两条交叠而坐的腿儿给如难、如福 二人扯开,脚儿分别抵在他们小腹上,白生生腿心隐隐现现,坐于她身后的如罪手掌从肩头滑下,推揉到高耸胸前,掌心贴着柔嫩乳首,缓缓磨动。 如罪提起守玉坐在自己身上,后仰抬高的姿态使得整个腿心都展露出来,底下粉色细缝已然有了些微湿意,如难两根粗指探过去,顺着滑嫩的贝肉往底下揉捻,沾满蜜液的指头往窄穴处探,并不急着进去,只是浅浅在穴口处打圈。 “真的就是不一样,似乎更有劲儿些,咬得可是凶狠。” 如罪握着滑腻双乳,附和道:“这两坨也是,像是大些,揉着软乎,掂着坠手。” “小耳朵真白,润得像是能含化了。”如福两手拢着她一只小脚,被勾得心痒也凑近来,张口含住那一侧耳朵。 守玉细声喘着,被撩拨得满脸通红,哪处都躲不过,急道:“你们别说话,像原来似的不好么?” 如罪两指捻住右侧乳珠,揉搓得硬挺起来,按下如福光光脑袋,喂进他口内,笑着道:“闭上了嘴,怎么含着这小奶头?” 听得守玉呜呜直叫唤,又扳住她下巴,迫着人转头过来接住他一记啄吻,放开后指腹摩挲过艳润唇角,笑吟吟道:“闭上了,怎么亲到你这香嘴儿?” 如难已将脑袋埋进她两腿之间,于那紧拢的粉处舔了几口,接口道:“闭上了嘴,怎么吃你这小香穴儿?” 于是,他们都找着堵住嘴的好法子,亲嘴舔奶儿,埋头吃穴儿的更是卖力,包住两片滑白贝肉在嘴里,两手托起了臀儿捧稳了,咕叽咕叽舔吮声比上头两个都响亮。 如此半个时辰都不挪窝,守玉身内的情潮难耐更被推上九重天去。 “你们,你们说了不一起的。”守玉促声媚叫起来,细腰儿一阵狂抖,伏在腿心的如难正将舌头堵在穴里搅弄,感到股劲头不小的热流涌出,将将收口,便给喷了一头一脸蜜液。 “这穴儿这般窄小,一起进去还不给插坏了,咱们有分寸的。”如难抹了把脸道。 “你——啊……慢些进呀。” 他顶着一滩子水的光头更显得锃亮,那一脸凶相似也给洗下去不少,扶着自家胯下那物,抵住湿滑的穴口就往里钻,惹起守玉阵阵尖叫。 “不得了,真身果是不一样些,这里头湿热紧致,不知全入进去,会是怎么个销魂入髓的绝妙滋味。”如难口中嘶嘶吼吼,缓缓挺腰,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盯着被撑开翻出的粉嫩穴肉,指头伸过去拨弄,不过数个来回,顺着交合的缝隙大股出水,这时不过才推了个头儿进去。 “可真是生了好一张贪吃的馋嘴儿,口水流这么欢,却不松口。”如罪在后头贴着她耳侧后颈舔。 守玉浑身娇颤,两条腿儿被如罪被握着,分得大开,蜜液全往他处淌,积在腹间如沟壑纵横的鼓结硬肉间,顺着小腹滑至胯下,洇得那根狰狞巨物更硬挺了些,戳在守玉挺翘的臀肉上,悠悠回弹的劲头令他心里烧着的那把火更旺了几分。 莹白丰乳圈圈晃颤着,一挨上热手指触碰,就哭叫着绞紧侵入身内的凶物,如难身上筋肉大块紧绷着,热汗出了几重,迟迟入不进深处去。 如福见她如此敏感,心跳眼热,加紧撩拨,两颗乳珠,一嘬一揉,没弄过几遍,底下抖索索又是一屁股水。 “怎么了,放松些好不好?”如难拨开那两人,握着腰将她抱起来,他整张脸都扭曲得厉害,不得不放缓了声音,“不修的是合欢宗么,怎的这般娇气,荤话都听不得,我们不会真的一起上的。” 守玉吊在他身上,细声细气喘着缓了会儿,想来当真是搁下多日,不久前的造境又颇费了心神才会如此,而幻境不稳以至其中得来滋养难以反馈回自身,这也是吃了灵脉不健全的亏。 想到此处,便也强打起精神,两脚往下探,在地上踩稳,抚住男人结实肩背扭腰儿缓缓往下坐,腿心处已是透湿,她自己找准了角度,使了些巧劲儿几下便坐到了底,小腹紧贴着他身上硬石块似的筋肉,声音娇媚不能自已,“大师,好撑呀。” 美人儿一滩香泥似的紧贴在怀里,乌发洒满肩背,将臀儿也遮了去,却在这等欲盖弥彰的娇羞之下,手脚大张着,与他赤身相对,香窄粉穴儿吞吃着他胯下之物,摇着臀儿带动得一对奶儿也贴在硬铁似的皮肉上揉面团似的撞弹。 “若是动狠了,你可还哭?”他拨开她脸上黏着汗的乱发,倾下身去,双唇贴在她嘴角,两手向下探,顺着滑嫩的大腿来回抚摸,最后分别握住两瓣臀儿揉搓。 守玉被揉得嘤嘤叫唤,照实答道:“哭的。” “可还记恨?”他动起腰来,顶弄同时握紧鼓翘的白臀儿往自己身上撞,便使得下下都捣进深处。 “呀……”守玉此时全身的汗毛孔都绷紧了,他突然蛮狠,如何经得住,一下便叫哑了嗓,抖抖颤颤半日才艰难说道:“不恨。” 他似乎因此放下心来,大舌自她唇缝儿滑进嘴里去,勾出里头香滑嫩舌,缠吻吮吸,满口香甜,下身便越加动得急快。 待交到如罪手上,穴儿已微微肿起来,守玉精神却还足,香汗遍身,乖乖由他按着肩头,趴跪下去,鼓臀儿高撅着,随着微微娇喘轻晃,头先的余韵尚未发作完全,整个身子不时痉挛数下,嗓音介于媚哑之间,或亲或舔,或抚或揉,都有娇娇声勾魂夺魄。 如罪按定臀瓣,那上头已遍布许多鲜艳手印,他再叠上去更多。这塌腰撅臀儿的人儿过分生嫩,她比雪热,比花娇,肩背上沉睡纤细的蝴蝶暗影,细微扑扇华丽而赤裸的肉翅。 守玉等久了,回首望向身后没动静的男人,“这位大师,春宵苦短……啊呀……” 话音未落,教他按住肩头一下子捅到底。一双玉臂陈于厚重名贵的白毛地毯上,奶儿也给压得深陷进去,男人斗志高昂,掰着柔腻臀儿,一腿跪,一腿支,奋力猛送,深红的壮物次次尽根隐没于莹白臀后。 她身内有欲兽守卫宝藏,便引来勇者甚众,得宝者稀贵,溺欲者常见。 “太重了,你轻些撞……”守玉直在那地儿趴不住,身后势头那般凶,撞得她身儿一耸一耸往前去了几寸,而男人似是觉得这般有趣,变本加厉将她两腿捞起,不断顶胯肏干着促她往前爬去。 守玉头脑昏沉着,这般被捉着在房内爬了几圈,直到误打误撞碰到床沿儿再无可进这才罢手,他将细腰而搂紧,抵她在床柱边上,挺腰猛顶了上千下,才算作这回合完。 如福将半身伏在床沿儿的守玉抱起,令她趴在软褥上,双手分开厚发,抚上汗湿润泽的光裸脊背。 他跟着上去,拉起一条细腿儿抗在肩上,令她微微侧了身,腿心转过来正冲着勃发长物。 “嘶哦——怎么捅了半夜,还咬我这般紧?”他拉过守玉一条胳膊,上半身吻痕交杂错落,侧转过来的半边乳儿随他顶弄而摇颤不休。他俯身下去将招摇勾人的红艳乳珠再次含进口内,抚了两把扛在肩上玉长腿儿,擒着脚腕子放下去,跟着另只手握住腰儿拉了把,就将身位拨正,而底下穴儿是反身时就咬着的了,这般一变换,更是又转动着绞紧了几分。 这忍过两场艳戏的足力儿郎,早是想了百种花样要她做试验第一人,守玉骨头都麻了,手脚大张着,两眼泛潮,她说会哭,被压着欺负了许久,也没真哭出来。 “真身比假壳子厉害,就是叫唤得没她好听呢。” 守玉抬高臂儿,勾住他后脖子,竟借力缓缓直起身,仰脸儿含住他喉间突起一处,含含糊糊道:“小师父,那便快些来弄哭我吧。” 丝丝酥麻在脑内炸开,如福僵了下,情不自禁咽咽口水,喉间上下滚动一遭,便从她口中脱出,香甜津液缓缓往下流去,守玉靠在他怀里摆了摆臀儿,细指儿沾了那透明水痕在他胸口打圈,清了清嗓,仍是不堪柔媚,“小师父这物似是也瘦些呢,大哥哥们日常起居也该多效仿些,好好补补,说不得会有长进呢?” 血气方刚的儿郎哪里听得这等话,身一挺将这不知死活的人儿撞得朝后仰倒,掐紧细腰狠抽猛送,他双目赤红,死盯着她娇艳面庞,清泪蓄满眼眶却迟迟不落,便更是发狠,不遗余力百下后,腰间一紧,不受控软倒在守玉身上,耳边还听得她说补身惜福等等话语。 昆仑一脉的修复之术自然不止一种法子,三人偏选了肉身交合这一法,除了昆仑弟子精气入体,使得修脉进程事半功倍之外,自是有私心的, 无非记恨遭守玉耍弄一回,要讨些回来,只是做到半夜,诵经护阵之余还得警醒着不能放浪过分,未免筋疲力尽,怀里人儿仍是鲜活,便不知这债是怎么个算法了。 守玉渴了些日子,先前被三人不当活物磋磨的虽是分身,也令她这本体记下了仇,与师兄们双修时记挂着不可索求无度,有意无意还过些灵气而使得自己总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当着这三人怎么还能有如此乖觉,只除了是撅着趴着还是跪着依他们,蛰伏于身内的关窍凶险再不拘束,全纵出来。 “跟我们回昆仑去吧。” 三条大汉裸身横陈于听潮坊满铺长毛白毯的阁楼上,阳物软趴趴歪在腿间,眼中神采涣散。 守玉洗了个澡,又在临窗可见浩瀚蓝海的窄塌上歇了一觉,精神焕发,双眸明亮似是不久前才升起的朝阳。 听他这么说,没有立时回应,而是问道:“你们下山来做什么的,莫不是为我而来的?” 如罪支一肘撑起脑袋,笑靥如花,“红粉颜面骷髅本像,眼下红日高照,你为何还披着美人皮?” 守玉望过去一眼,又转向窗外海景,她靠着窗框,怀里抱着一腿,晃荡着另一条腿,坐姿很是不雅。 身上没全好,腿心还灼热着,却已然觉不同来,原先只能干等红痕消散,痊愈比常人快些却是不可自控,只看天意,今早醒来便可调动灵气复原,虽还不大熟练,往日那般力不从心之感却是轻多了。 “三位大师果真是为我而来的。” “半月前,一游方医者驾风登上昆仑之巅,说是手中有我山门所需圣奴最佳人选的下落。”仍是如罪答话,天一亮另外两个的嘴又糊上了似的。 “圣奴?”守玉失笑,这称谓却是别致,“若我不肯走,你们用起强来我也是无可奈何,只是昨夜的境况你瞧见了,我这副身子唯利是图,是在师门里就被惯坏了的,没有为奴做婢的乖巧,难当此等大任。” 昆仑的圣奴是百年前就有的,需得于祭台上日日行交合之举,为的是令教众见惯男女事,修得不动心。自上任圣奴度化多人,功德圆满后转世去后,而今那祭台却也空了数十年。 守玉在师叔面前扮惯了乖顺,没给他知晓多少身子的内情凶险,便没料到仅一夜之间,将他做数年打算的硕果收割到手。 如今灵脉已全,再往昆仑去便是多余。可是这欠下的人情怎么还呢? “这世上莫非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不成?”如福撑起身,他想法简单,将理由摆出,足够充分,似乎就不会被拒绝。 守玉托着腮,悠悠望过去,“小师父,我没看错的话,修行尚未开始,你们却已生私心,这时将我带回去,惹起来日后无穷祸事,我一条命,一辈子,怕不够赎罪。” 她声音轻轻柔柔,却叫地下三人都不由得偏过脸去。 如罪默了默,起身披衣,指间捻动木珠不停,忽猛地一顿,望回她直白双眼,“一年,只消一年,你选个时机,躲灾避难也好,游山玩水也罢,你来昆仑住一年。” 守玉挥开直往她耳里钻的黑藤,这事儿的好处不必夜舒耳提面命,她自是知道好歹,便笑道:“大师如此坚持,守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如此待客 到第一拨儿客人上岛时,整座宁家岛的半空浮满花灯,站在底下,抬眼只可望见星星点点的蔚蓝天空。 宴席开场前,香君子已是跟她说了半日规矩,席上如何落座,何时添酒,何时打扇,捧着酒壶立在当处时如何不碍着人眼,又还能赏心悦目不像根柱子…… 守玉听得眼皮子直打架,心道这贵客们不知是少长了几只眼还是没生着手来,这般磨人。狍子精因着太没正形,这等场合不敢要她上手,给打发去守供奉兔儿神的塔去了。 她们同住东南角的东绿院,夜里却常常不见她身影,守玉以为她习性就是昼伏夜出,也没去管,通常夜过半了,她自个儿也是不在屋里的。 “小祖宗欸……”香君子见她走神,揽着她肩膀直摇晃,“今儿来的可都不是什么讲理的主儿,你可千万警醒着,待会儿席上无论做什么怪,可都别推狠了,顺着些。” “哦、是。”守玉忙收了心思,把头直点。 香君子百般的不放心,直到里头安排妥当,贵客们各自落座,才放她进去。 “可千万放机灵些。” 便是这般周到了,守玉前脚进门,还未看清在场是人是鬼,便往末位贵客身上跌去。 “小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香君子或许不知道为何今日接风宴非要推出来守玉这个笨手笨脚的,她却在仰面看见那张头顶竖着尖尖两耳的狐狸脸时,明白了宁大夫人看中的不止是召唤哨,还有同挂在一起的那枚狼牙。 她甜甜一笑,“贵客这般压着人,怎么给您倒酒呢?” 她没往上首看,不知那处端坐着赫赫威风的狼王,自她身影出现,便没移开过眼。 只知道白狐浑身细毛根根立起,僵身揽着她,等了许久,未见上头动怒发难,才长舒了口气。便想上回她使花招将兄弟四个一通好耍,王上便是再将她搁在心尖尖上,也不能全不顾手下的颜面,况这继任日子还新,万灵血的后劲儿未能全然抵消,实力不稳,他不敢这时逞威。 白狐浸着一后背冷汗将分析处这些,胆子便大了些,将守玉往起扯扯,箍着腰锁在怀里肆意打量着。似是比初见时颜色更好了几分,不知这几分里有多少是来自于他狐狸的滋养。又忆及她不告而别,王上醒来找了数天无果,都盼着他疯起来走火入魔挠死自个儿,不料竟渐渐沉寂下去,这时再见着人,许是再爱不起来了。 “狐狸我用不惯杯子喝酒,你们岛上规矩来客第一杯酒需得饮尽才算周到,这却是如何是好呢?” 守玉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不是简单换换杯子能善了的,垂眼不动神色地自厅中打量一圈,见那些兽妖们都停了动作,只瞧他们这一桌的好戏。 她端起矮桌上的酒杯喝空,脸颊绯红,搁下空杯,捧住白狐后脑,将满满一口酒渡进他嘴里。 “可甜?”她伸出一点点舌尖,将唇上残酒卷进口内,似是没品出来味儿,歪头问道。 “甜。”白狐扣住她腰不放,垂首要往那张红艳欲滴的小嘴儿上亲。 白狐美人在怀,得意至极时尾巴都跟着心情荡漾,却没瞧见坐于对面的虎妖与髭狗互相交换了个默哀的眼神。 “我却尝不出来甜味儿,你再替我试试这个。” 守玉扭脸儿躲开,于冰盘中拈了个荔枝,捏碎红壳儿,喂给他里头晶莹白肉,手指连同果肉一道儿给含进嘴里,咀嚼舔吮,有时咬碎荔枝,有时咬住她手。 “快吐出来,咬疼我了。”守玉嗔道,却不往外抽,满手粘汁,腻在他口内,身儿倾着,含笑看他,“你还没告诉我,甜不甜?” “你真甜。” “我问的是荔枝。” “狐狸想吃的是你。” “除了肚子饿,你就没有旁的什么感受?”守玉认真问道。 白狐的神情僵了下,想将她推开却使不上半点儿力气,“你们敢在酒里下毒?”o 守玉道:“怕不止是酒里哦,果子上说不定还有呢。” 邻座豹子精本吃着果子看好戏,这么会儿功夫,连皮带核吞下去近十斤,一听这话,惨嚎一声,伸手就往嗓子眼儿里掏。 荔枝甜和甜酒甜,你们赞美着叹息着争抢的我,是哪一种甜味? 她捧住狐狸的后脑,随他一道儿仰倒下去,心头浮现这样的疑问。 “这便是宁家的待客之道?”主位处传来沉声质问,“吾等今日便是长了见识。” 守玉觉得脖后至脊背窜上一股寒凉麻意,九师兄承了万灵血之后,实力大涨,这股子威压竟不逊于万萦了。 宁大夫人正迎着这股子劲风而来,直在那处站不住,趔趄了几下后,扭脸儿冲守玉喝道:“蠢丫头,捧错了杯给贵客,还不上前赔罪?” “是。” 守玉低声应了,自白狐身上站起,脚步不稳往上头走去,至他面前时,掀了裙儿提在手上,怯怯道:“责罚之前,还请王上先试试穴,可是合意?” 却是个真骚浪的。宁大夫人惊得下巴要掉下来,没料到她肯不顾脸面,做到此等地步,思及那枚狼牙,更是肯定了她与那这弯牙儿岛新任首领交情不浅,正待张罗众人退出此屋,留待两个小别鸳鸯重聚。 却见那狼王垂眼淡淡扫了下,旋即正过脸,沉声道:“夫人,正事要紧。” 宁长虹见他竟是不为所动,愣了会儿,极快扯个笑脸儿出来,“便听王上的,丫头,你在一旁好生伺候着。” 守玉执了酒杯要往他嘴边送,自然还是那杯下了迷魂药的,狼王却是看也不看,“夫人,你没明白吾的意思。” “是了,是了,既是正事,她个丫头片子跟着搅合什么呢,还不快下去。” 守玉翘着嘴,似有千般委屈全摆在脸面上,走时动作极大,衣袖甩动,将那一案酒菜扫了大半。 “你个笨手笨脚的,教了这么久还没长进,去花坊主那儿领罚去。”宁大夫人正愁没有出气筒,守玉上赶着送上来,岂有不接的道理? 离了席面儿,守玉自去寻了花妈妈领了十板子。 本来该打的是屁股,掌板的香君子给放水打了手心儿,用的还是扇子头,咬牙切齿,满含热泪,像是打在他身上。十板子一完,立马将折扇一扔,搂着她吹气呵手,“你说你是什么时候使性子不好,偏来客时胆子肥些,咱们岛上一年到头来不了多少生人,你好生担待着,就是旁的姑爷们要寻乐子,有咱们挡着,也要不了你去,你说你平日里一张甜嘴儿唤得人心都酥了,今儿可是吃了岩浆火药了?” 翻来覆去,絮絮叨叨将这些话同守玉掰开揉碎说道,她知这是好心,默默听着,见他哭自己苦命也陪着掉眼泪,香君子往日里无事也要哭三场,这一开闸,直到天黑才哭痛快,临了又嘱咐她许多安分守己的话。 守玉叫他一闹,到半夜才歇下,正迷糊着,被股子呛人酒气熏醒了。 醉醺醺的狼王不知怎的寻到她这处来了,壮硕身躯歪歪倒倒往床上压,捉住人就不撒手,“叫我看看,都哪处受了罚?” “打的手心儿,都好了,呀、你别乱撕,扯坏了的。”守玉扭着身子乱躲,腰处被他压着,也逃不远,“你喝酒了,熏死了,啊……” “还没试呢。”他捧住守玉一顿乱舔,话语不清,口水却重,几乎是在给她洗脸,“你什么时候不再哄我,我便好了。” 守玉哼哼唧唧被扯到床沿儿处坐起,两腿儿大大张开,腿心那处软肉给他含在口里,像是讨回之前两回的落空。她困得厉害,身子却是早已适应,这等无技巧的侍弄也可受用,粗糙大舌前后卷过一遍,就颤着腰儿抖出许多水儿来。 她其实早坐不住,奈何被他一双大掌稳稳托定,倒不下去,反是朝前弓着,不得不抱住他脑袋,倒是把他往中间那细缝儿处迎合了几分。 他酒劲儿未消,或是趁这股酒劲儿作乱,作弄得人儿哭了许多场后,总算抬起了头。 “去哪里?”守玉惊呼一声,身子虚软得厉害,他像是做的搬起一座山的山的打算,直将没几两重的人抛至床帐顶,落下时伸手一捞,托在肘间。 狼王推开门,外头站着眼泡肿亮的香君子,他记挂着守玉陪他哭了那些时辰,怕她明日起来肿着眼不好看,正是岛上迎客用人之时,若是再被叫到宴席上,丑态未消定又是逃不脱责难,忙忙捧了药膏子来,不想正撞上狼王横抱着她出门。 两个这般情状,他哪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端看那贵客块足个大,立在那处将整个门框都占了去,出门还得矮矮身。守玉蜷在他怀里跟抱了个番瓜似的,他一张口就能整个吞进肚里去。 香君子腿肚直转筋,哆嗦着让开了路,错身时大着胆子将药盒抛进了守玉怀里,心里默叨叨着,小玉儿可万万要记得那十板子的教训,别再像白日里撞鬼似的撒泼了,千万要乖顺些,莫跟这样的活阎王犯倔。 狼王像是没瞧见他,带着守玉踉跄到一处独院儿。果是为贵客预备下的,门都气派许多,他这般塔大的身量,进进出出,板正昂扬。 进到里间,她再次被抛出,这回落到好大一张床上,就着那股势头滚了四五下,也没到头。床周四根光秃秃床住,并没围着幔帐,约是迎合他的喜好。 房中无蜡,清冷月光自东墙高处一整排雕花窗透进来,守玉不由得攥紧衣角,回身往床尾望去,长睫低垂,目光怯怯。 他肘上套了个铁质护具,非得取下来不可,这时脑子正清醒着,始终不得其法,干脆上了牙,咬住了后直甩头。 守玉怕他将整条膀子跟着撕下来,爬过去战战兢兢摸到接口处的搭扣,使足劲一按,才脱了下来。便是这般,将他身上包着的整幅铠甲脱了下来。 “谁的大?”他边扯守玉衣裳边道。 守玉怔愣间被他光溜溜剥出来,腿间汪着腻腻蜜液散发甜香,诱着他攥住两只纤细脚腕分开,低伏着再次舔上去。 “啊……师、王上的大。”她上半身同出水的鱼儿弹起,腿心软处在他口齿间细细碾磨,湿红不堪。便在这等刺激下,忆及师兄们都问过这话,初时还实诚地真分出个粗细大小来,结果一回比一回折腾得狠,便也渐渐摸索出如何反应能最令他们称心。 在师门的时候他还不会说话,这旧例也是耽搁下了。 “王上这么厉害,要、要将玉儿肚皮也撑破了的。” 守玉听到那处除了咕叽水声翻动之外,更有两声闷笑,便知模拟无数遍后,总算在他这里头回就给出了准确答案。 他要是没喝得这般烂醉就好了。 硕大兽根存在感强烈地抵在穴外,守玉哆嗦着要挺腰去迎,没离得床铺分寸,便给他按回去,死死压在身下,大掌托在腿根处,挺着那物滑落几遭后终于找准入口,力道缓重往里挤。 方才在东绿院得小间里跪在她腿间舔了那许久,水儿流了一床,这时咬着如此巨物穴里也没多大推拒,很快便进到底,那么大的块头就压在守玉身上,停下了动作。 他满身酒气,熏得人睡不得醒不得,守玉呜呜哭了半夜,热汗一身一身出,好不容易累极合上眼片刻,他却于这时醒转,挺腰猛动起来,平常就不知惜力,有醉意加持,更是失了轻重,戳得守玉小腹上一起一伏,显出内里含着那巨物的痕迹来,真要将肚皮戳破了似的。 “师兄,你轻些啊,要戳坏的。”守玉浑身乱颤,困在他臂弯里挣脱不开。 狼王被烈酒后劲儿催得醉红了眼,凶猛进攻没章法,全落在怀里娇肉软骨之上,撞击的啪啪声响早将美人儿那点子细微的哭叫盖了过去。 好容易得了些爽头,守玉挣出一条腿勾上他腰,迎合起来,腿心一片湿红,吞吐着咬紧了那莽撞巨物。正到了紧要关头,他却像是被抽了魂似的,最后一下抽拉的动作半路刹住,大半阳物在外,就一头睡死过去,带着整具身躯的重量撞进守玉身内,险些给她戳岔了气,好半天才长长“唉”了一声。 守玉燥得不行又困得难耐,也没力气推开,终是捱不住,哭着睡去了,进到梦里还不能忽视穴内的满胀酸涩。 火辣的折磨延续至天明还未消退。 狼王酒醒后,头晕目眩,命根子给箍在个湿紧窄处,软媚穴肉吸吮缠裹的感触甚是鲜明,足有半刻钟他不敢动转,至脑中混沌逐渐消散,才惊觉怀中守玉早成了个汗人儿,几要化在他身上。这时模糊想起自家昨夜所为,懊悔莫名,轻缓从她身内退出,穴儿缠了一晚上,也渴了一晚上,岂是那么容易放过的,拉扯几回不能如愿怕更伤了她,便将人抱起,按住雪白鼓臀轻揉缓搓,默念起双修心法,不多会儿绷紧腰腹,浓热白精灌进去,这才被吐出来。 过后忙忙抱着去洗了头发身子,换过被褥再好生放回去,旁的倒没什么,只腿心一处,红肿不消,两片贝肉鼓得高高,挤得花珠歪大一个露在顶外头。 他见守玉攥着个圆盒子,旋开盖闻了闻,知是伤药,勾了些在指上,往肿鼓着的两片嫩肉匀匀涂了一层,再要往泛红的腿根抹时,她合上腿扭过身去再不要人碰了,人没醒,感触敏锐得很。 “王上,别再弄了,当真受不住。” 时辰还早,狼王便在一旁守着。 守玉遭了昨夜一场,磨得狠了,反睡不踏实,去了身上压迫就跟着醒了。睁眼见着他浑身一凛,汗毛都立起,拔腿就要跑。没跑出去两步生生停住,回身看见狼王仍在原处没动过,便也明白了当下的处境,慢慢挪回他边上坐好。 “王上。” “不跑了?” 守玉小声道:“没想跑。” “腿打开我瞧瞧。” “哦。”守玉顺从分开两腿。 狼王于她身前蹲下,扶住粉膝往两边分得更开,垂眼往那处瞧,拢紧的两片贝肉泛着浅红,花珠消肿不少,微微露着头。 “像是好多了,里头疼么?”他托住守玉膝弯,又凑近两分,整个腿心都显在他面前。 “嗯,疼的。”守玉想捂不敢捂,索性闭了眼,手指脚趾都蜷缩起,紧张等待下,他于腿根处落下一个轻吻。 这是……在道歉? 守玉不大能确认,也开不了口问,僵着身子受着,他只亲了一下,接着凝聚真气于指间,替她疗伤。 他在玉修山时的老习惯,看来是全想起来了。 “你怕我?”他的声音粗哑,面上颓然醉态未消,耳朵也耷拉着,瞧不出喜怒。 守玉不便造次,便老实答道:“是。” 他许久没作声,在脸上大力揉了把,道:“怎么着能不怕?” 守玉也不知道如何不怕,怯怯道:“九师兄现下是王上,令人畏惧是应该的。” “是么?”他粗糙手掌从守玉嫩白小腿滑下,落到小巧玉足之上,不轻不重揉着,不肯松手。 “王上……”守玉跟着颤了颤,轻唤了他声。 正不知如何脱身,门外传来白狐的声音。 “王上,岛主们都到议事厅了。” “嗯,”狼王沉声应了,拉过薄被将守玉包严实,起身出去,对他吩咐道:“去寻套干净衣裳送来。” “是。”白狐应声而去。 守玉裹在被里,浑身僵得厉害,待白狐托着衣裳走至近前,才放松些,只是仍缩在床尾。 “小美人儿,狐狸我伺候你呀?” 守玉揉揉眼睛,“你心口上插得是只箭?” 白狐于床边坐下,随着他的动作,自前胸扎过后背的羽箭微微颤动,他面上的笑意也不稳,冷汗顺着下巴直淌,前襟已湿了小片,语气却是轻松,“好眼力。” 守玉疑惑道:“不疼的么?” “王上昨个宴后起了兴致要投壶,狐狸我做壶身,头上顶个荔枝核做壶口,结果喝多了手不稳,一箭偏到心口,准头着实不好,说是只有这枚偏箭不取下来才长记性。” “你长得怎么样?”守玉伸手来回拨弄箭尾的硬羽,听得他“嘶嘶”直抽冷气,才收回手。 白狐咬牙笑道:“王上御下有方,我等钦佩不已。” 守玉瞧他这副模样,忽的一阵厌倦涌上来,颇有些颐指气使道:“你把衣裳放下便出去吧。” “怎么着,怕我看轻了你斤两?”白狐没动弹,只是将身背了过去,不妨守玉直起身,自被里伸出白白一条胳膊,捏住穿过他后背的箭头,微微转了下,激得他“嗖”得挺身而起,蹦跶着就出了房门。 等守玉换好衣裳出来,白狐还是一脸菜色,见了她还不由自主缩了缩耳朵。 -- 狍子jing的坚守 白狐受着教训,身上疼得带着脑子都麻了,对她仍不大服气,却是怵得很。 “王上吩咐你得看着我?”守玉问道。 “没有。” “那我回花妈妈那里了。” “哎……”白狐刚要拦,又想起狼王临走前未下要她留下的命令,况人也跑不出这岛上,她那么多手段,要走早没影了,便怔怔瞧着守玉走远了。 这小女子在他心里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地位呢?白狐揉着下巴,不得其解,若说是在意,昨个儿宴上却半个字儿没往她身上放,宁大夫人明示暗示多回,意欲献美,都被硬梆梆撞了回去,当真是只谈弯牙儿岛与宁家岛之间的合作事宜。 可若是不在意……白狐垂眸见洞穿心口的那枚羽箭,没得赦免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取下来,这分明是在给她出气,不然这岛上伺候的乐人花精各式各样,非要他去寻什么衣裳。 这便罢了,还非得借着酒意将人弄来,瞧守玉走动时腿脚都发颤,想来昨晚上没少遭罪,这便又像是泄愤。对姑娘也使恩威并施的手段,不活该人前后两幅脸应付他么? 上回离岛不就是受不住么,口是心非闹一场,还将宁大夫人的脸也打了,两头没得着好。 不过,依照那狼妖现下的实力,宁家也只得上赶着讨好的份儿,莫说王上不接招,真要捏住那小人儿做把柄,撕破脸皮,得罪的却是整个弯牙儿岛。宁夫人和气生财,不可能与他计较。 宁家做生意的活络心思,上天下海无可比拟,只可惜家底富足所养出的娇奢之风,使得所出后人里少有修为上乘的,且自宁无双这活榜样出走后,更是萎靡,不得不向外求助力,否则也不必费心巴力想要把握住弯牙儿岛了。 还是做王上得意呀。白狐摇摇头,带动得胸前羽箭跟着一起摇,牵筋动骨疼得跪了下去,大半天没缓过来。 “吃独食害死人啊——” 待回了东绿院,香君子立马迎上来数她身上胳膊腿儿少没少。 “可是累坏了吧,快回去歇着,里头都收拾过了。” 守玉满口应下,进了屋见到狍子精在床上摊成个大字睡得正熟。脱了鞋要往她脚边挤,刚俯下身就觉出来不对劲,她个妖精睡什么觉? 便扣寻字诀悬于她头顶,片刻后收回手,便有了计较--这是被水牢里的阵法所伤。 伤得确是不轻呢。 守玉从前羡慕狍子精肆意,修行途中化形这等大事都能依着自己性子来,这回重逢,见她亦是带有不可告人的隐秘,便将那等羡慕收了起来。 据灵脉重修后已有几日,守玉自那夜之后没再睡过一个好觉,不断梦见自己各式死相,夜夜新奇,竟是少有重复的。那具生出灵脉来仍被她封在神识之内的躯壳,此时还能听命与她,焉知日后不会噩梦成真呢? “小狍子,你我所求大约相同,只我是倒霉到极点才迸出绝地求生的心志来,你却不同,那令你赔上三生也在所不惜的,究竟是何等样人物呢?” 而且你不是还没生出来人心么? 守玉面沉如水,在房中布下护阵,后将沉睡的狍子精罩进了幻境之中,治伤的同时看到了她的记忆。 狍子精道行浅,所历人事也简单,没多大功夫就看完。 未成人形的狍子落难时遇上个善心猎户,屡次被救,猎户见到终成人形的貌美少女,却无奈已至风烛残年,未能成就一段佳话,猎户老死,虽有一身本事却变不来钱财的狍子精,将自己典给宁家钱庄,换了副最好的棺木收敛了其尸骨。 料理后事时翻出来猎户遗书,狍子精不识字央着人念了,才知道他木屋里的炕洞底下藏着笔钱财,翻出来一数,正是丧葬费所花之数。 猎户有个老友住在山下,原来一个月看他一次,后来一年上山看他一次,就这年没见着人,见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坐在门槛上发呆,说了句,“乖乖,我以为那死老汉发了一辈子痴梦,不料他念着的确有其人。” 老友领着狍子精扒开炕边墙洞,里头塞着张小像,掏出来一展开,上头女子亭亭玉立,一对儿大眼令人印象深刻,正是狍子精此时的模样。 …… 守玉眉头紧锁,等狍子精伤愈苏醒后,便趁着幻境尚未解除的这大好机会将心内疑惑问出了口,“或是我修道门与你不同,又是局外人,并不大能明白你,冷眼瞧着那凡人没甚坏心思,为何到他死了你也没松口?” 不论是否事先知情,狍子精化形后的模样总是与那张小像相合,这等缘分,却不像是真无情。 “我小的时候常常掉进林子里的坑洞,都是被同一个猎户发现,伤不重的时候就被他捞起来放生,有时重些他就带被他带回家去,养好了再放,有时候就想,他对我别无图谋,真只是天生好心,还是就认定我这老是摔进同个坑里的,没甚的给他谋去,连我这张皮子也看不上?” 守玉笑道:“莫不是你从前修炼就是为着争这一口气?” “自然是,”狍子精理直气壮,“后来再见到他,发觉成了人形,他也没多见怪,还是冷冷的,淡淡的,那便是他天生就这性子了,可若只要是好心善意,我就不可推脱,不管当下是烦闷是欣喜,都得感恩戴德,这做人也着实不如在山林里做只混吃等死的狍子精,哪一日善意用尽了,或是他遇上旁的什么美人精怪,觉得这善意放在他们身上更合适些,我当如何自处呢?。” “我变不回从前的四脚狍子了,再不能忍受他牵着拍着,给我就吃,给我就喝,我自己能找着食儿。” 守玉默默听她说完,才开口问道:“既是想得透彻,卖了z三生给他敛了尸骨,便算是还清了,你夜夜往宅内去寻找魄石下落,却是做什么呢?” “他做了一生好事,死后不必过业火红墙,既要转世重生,便不必与我带有一丝瓜葛,等我脱身后,若再遇上,也不会过分纠缠。” 守玉点点头,道:“原来你是存了试验之心。” “魄石将魂内前尘全涤荡干净了,他还能纠缠上我,狍子我就信他是真心。”狍子精于人心之内的复杂未有多了结,性子却是执拗得很。 岛上来客越发多了起来,宅外二十四个院子的厢房几乎住满。宁大夫人便大开前门,在宅内三十八层高的塔楼中层层设宴,在酬神会开始之前,便在这处待客。 花妈妈与香君子忙得只恨不会分身术,再没空闲管守玉穿衣打扮,宁大夫人见狼王油盐不进,也明白了守玉在他心中分量,忌惮其威势,没有十分把握,也不敢再将她拿出来做文章,守玉真要成岛上贵客了。 听说这夜晚宴将做酬神会排演,宅内守卫越发森严,一连两夜,连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守玉知道狍子精心急,她也未必就多能沉得住气了。便磨着香君子要进去当差,满口都是心疼他连轴转得眼下都青了,说得可是诚心,连讨巧半生的香君子也招架不住。 香君子停不下脚,守玉便巴巴跟在后头撵,“香香啊,怎的见你一眼便憔悴一分,你再这么累下去,玉儿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我是怕人挤着你,这来的人妖混杂,个顶个的不好相与,”香君子被捧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那夜里的大狼妖可是天天在里头议事呢,再见着你面,岂有放过的,嗷呜一口,你就连骨头都不剩。” “听说今晚上放烟花,我从没见过呢。”守玉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拖得他再难进分寸。 香君子笑道:“烟花也不是偷着藏着在屋子里放的,只要你人在岛上,仰着脸儿怎么着都能瞧见个花儿。” 守玉不依不饶,“那高楼上离得近,看得清呢。” “你呀,”香君子以揣摩人心为谋生手艺,守玉那点子小九九怎么瞒得过他去,到了还是松了口,“有些东西不是离得越近,便越清楚的,你非要自己去看看,到时候失望了别忍着。” “不忍什么?” “别觉得丢脸,要哭就哭,要罢手就罢手,你不像我们这些人,脚上没有契约绑着,行止由心,大可逍遥。”香君子丢下这么句话,接着忙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守玉挠挠头,很快将这疑问丢开,转头知会狍子精去了。 傍晚时分,守玉遮掩着狍子精进到宅内,她重伤初愈,却是半点儿教训没吃着,一到无人处就磨拳擦掌要大干一场。 “你且记着,魄石下落还在其次,首当其冲的是要寻着卖身契约的存放之处。”守玉攥着她衣领子不放,再慢一步,她就撩没影儿了,“你没得自由身,得了魄石也跑不远,可明白。” 刚要撒手,仍觉得不放心,“你上回也不知露没露形迹,若是里头人留了心眼便是不妙,可千万记得一有不对就赶快跑。” “知道,知道,恩人不是给我下了道传送符么,一催就回到你身边了,快些撒开我……”狍子精耐性耗尽,推扯着挣脱出去,她是在宅子里跑熟了的,眨眼间不见了。 -- γàōɡцōshц.cōм 再得狼王心 守玉进到塔楼里,兢兢业业当差,跟在管家后头忙活着各楼层凭栏处的桌案摆设,忙活到日落才停。趁着无人注意,守玉藏进了楼梯背后的三角空处,这类地方本是放些杂物所用,多被忽视,隐蔽得很,又可看到来往上下的宾客。 她打算缩到狍子精回转再一同出去,推开侧边的小窗,透进来些发咸的凉风,海岛上空蔓延着紫红霞光,已有星辰点点其间,闪闪发亮。 楼梯上轧轧响了两声,这趟上来的贵客块头应是不小。脚步声停在楼梯一半处,像是打个弯儿又下去了。 “怎么老喜欢钻又小又黑的地儿?” 守玉闻声望去,默默在心底叹了声。狼王一手扶着楼梯围栏,探身往里瞧来,绿眸里幽光闪烁。 上一个又小又黑的地儿,还是在通城客栈的衣柜里。 “王上。”守玉极快扯了个笑脸,柔柔唤了声。却像是坐麻了腿,好半天才挪起来,侧身蹭出去。鼻子真是好使,什么地方都能给刨出来。香君子的嘴怕是开过光。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他摊开掌伸过去,包住她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扯到身前来问道:“陪我上去?” “听王上的。” 守玉跟着他上到塔楼顶,随意在厅中拣了方桌案坐下,歪进他怀里时,他抱怨了句“怎么跟个提线娃娃似的,扯一下就笑一下”。 “什、什么?”手心里忽的给塞了满杯紫红色汁子,闻着没酒味儿,似是什么果子榨出来的。 “这是甜的。”他道。 她呆呆捧着,后知后觉往嘴边送,试探着饮了小口,虽嘴里没味儿,咽下后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想来确是甜得很。 扫了眼桌案上另有个未开泥封的酒坛,便想去揭开,刚触及时他一掌伸过盖在坛口上。 “王上不觉得口渴么?”守玉指头在他手背上打圈,唇上还沾着几滴紫红色汁液,偏着脑袋看他。 狼王抱她在怀里岂止是口渴这么简单,两手在她腰间摩挲了会儿,“这时候喝那个会越喝越渴的。” 守玉自以为会意,灌了一大口果子汁,直起身覆在他唇上,渡了过去。 “咳咳咳…”他其实没做这打算,猝不及防,奈何碰上她软唇就舍不得放开,甜果汁子哪里比得上她甜。 守玉坐下后仍高仰着脸儿,本是专心打量他神色,就瞧见宁家八小姐与一名银发男子于邻桌落座。 听闻这位八小姐适龄当婚,为人不爱出门,就指着这次盛会能挑中称心夫婿,看这情状已有成效了,动作却是快,是宁家人的作风。 欲再看清楚些,他大掌盖过来挡了。 这半晚上,狼王不知怎的甚是不老实,竟将大手伸进她裙下,探进亵裤里头,捉着花核揉搓揪扯起来。当着众多人面,守玉半丝声儿都不敢露出来,手指死揪着袖子角儿,忍不得颤颤出了大股水儿,这一阵痉挛还未发作完全,又被放了颗拳头大小的圆龙眼在腿上,说是他吃不着就连壳塞进穴里去。 今次这等场合随意,再没有迷魂酒谋他性命,守玉不能如上回一般撂脸子,扫了眼案上托盘里大小不一的奇珍异果,心里一阵发毛,又怕他真乱来往里头放奇怪东西,特别是那首尾相连长长一串的念珠果,可是这岛上的特产,他要起了兴真给塞进去,如何还能坐得住? 于是便不得不忍着手抖,捏碎了薄壳儿,剥出里头晶莹果肉来,举高了往他口里喂,指头被含住舔了口又吐出的当口,下身揉大的花核被扯长了又重重摁了回去,她本就咬牙忍了许久,经了这一下哪儿还坐得住,整个人都打了个晃,挣扎间不慎翻了案上冰盘,湿了半身,被他搂紧又啃了下耳垂,吩咐道不许换下湿衣,要他给舔干才行。 这是哪里来的脾气?守玉无言,只把眼睁圆了瞪他。 他一身硬甲,想掐一把都没地儿下手。 好在左右邻座渐次离席赏灯观礼去后,他便移开了作怪的手,只在她大腿上来回轻抚着 “最后这颗摁不开呀,许是颗坏的,王上别吃了,等会儿吃我吧,玉儿好吃着呢。”守玉晕乎乎地讨饶,也没看清手心里搁的是个什么,当成荔枝龙眼那般,指头摁红了也没捏开壳儿。 “你睁眼瞧瞧是个什么?” “嗯?”守玉将那东西举到眼前,似是不大看得上,往桌案上一抛,玻璃弹子似的仓啷啷响了阵,停在杯盘之间,“黑乎乎的,丑死了。” 狼王抿抿唇,揭了烈酒泥封,将那圆物投进去,晃晃酒坛,可听见里头当啷脆响,再见他手腕一翻,圆珠子从坛内直直飞出,落进了他手心。 “方才我说什么来着……嗯?”他下巴蹭着守玉头顶,声音轻缓,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啊……”守玉低呼一声,手脚都蜷了起来,在他怀里缩成一小团。 他……他竟然真将那东西塞了进去。 “啊…王、王上,快拿出来好不好?”她两个手腕都被攥着,要自个儿去抠都不行。 “不急,等会儿吃你的时候慢慢拿。”他将守玉亵裤拉正,裙儿理好,并拢两条腿,两手交合覆在膝头摆得端正,过后端起她剩个底儿的果子汁慢条斯理饮起来。 外头那么齐整,守玉脸色再浅淡一分,就再露不出端倪。 作为道貌岸然的领导者,他分明很快适应,却还试图套上过往的假壳子,那日早起,再多亲一下,守玉会以为他还能变回去。 狍子精站起来变不回四只脚的傻狍子,不会见着了陷阱还往下栽。 九师兄抻大了块头,可担负起吃掉族人亲父的往事,也再不会声声唤她“宝儿”,还两眼冒绿光往她胸口咬,咬得她哭。 这时还是想哭。 那东西没菱没角,被他拨开穴口推进去后就溜溜往里进。 守玉才给他揉软了身子,用力一分它就往里进一寸,圆鼓鼓撑在里头,酸涨无比,更引得媚肉蠕动不休要将其吐出去。守玉就那么硬挺腰儿干坐着,也经不得这内里这等翻搅折腾,关不住的娇喘声从牙缝里漏出来,小腹几经痉挛,并紧的腿缝间渗出大量蜜液,眨眼间裙后湿了一大片,总算将那圆球冲了出来。 “啊、呜……”守玉脱力瘫软在他怀里,眼儿半合着,汗都湿了几重衣。 他自然感受到大腿上热乎乎的潮意,再次探进守玉裙内,从透湿的亵裤里摸出那圆东西,捉了片衣角擦干,穿进她脖间的挂绳上,和上头那枚狼牙碰在一起,倏忽间灵力激震,使得守玉悚然一凛,泄身多回的倦怠虚软之感一扫而空。 “这是个什么?”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声音里的底气也足些。 狼王垂首于她额上轻啄一下,“方才答应的,可别忘了。” “嗯。”守玉在他胸前的冷甲上蹭蹭发烫的脸颊,方才答应了什么,答应了给他吃么,不会忘记了,“往后王上的每句话,玉儿都不会忘的。” 他低低应了个声,听不出是否满意,随后站起身来将她独自搁在座位上,便往栏前走去。 “小玉儿,他将心掏给你了。”夜舒先前被狼王威势压得露不得头,这时也只敢在她颈后探出黑须须来。 他的心么? 守玉不是头回摸到,“上回还溅我一身血呢,这当了王上就是不一样,挖个心出来都利索些。” “听听这话多丧良心,”黑藤往她后颈窝里直戳,“搁着旁人不得捶胸顿足哭上一大夜,偏你不感动便罢了,还说风凉话。” 哼!守玉无动于衷,将那东西好生收进衣襟内,手放下来时,外头正升起今夜第一道烟火,绚烂光彩穿过簇拥于栏杆前的人群,照进内室,照亮了她半边脸。 守玉也应景地扭过身去,正瞧见宁八小姐拖着身边银发的袖子,指给他看天上缓慢消散巨大烟花。 若是送礼的男人们都有她一般的雀跃,就是收到个留不住的花火,守玉也会比现在开心。 “恩人——”狍子精总算是在散席之前赶了回来,从对面屏风后冒出来,佯装收拾桌案,凑到守玉跟前来,“两样东西都有下落了,只是阵法我破不了,就先回来了。” “做的好,”守玉赞了她一句,便劝道:“今夜脱不得身,你先好生待着,莫要轻举妄动叫人察觉,等会儿散席了再跟着他们一道儿出去。” “那怎么行,过了今夜咱们再想进来可就难了,呀——”狍子精性子急,最怕夜长梦多,攥了她手臂就要走,却像是挨了下针扎,立马缩回手去,“恩人身上藏了什么?” 守玉眼珠一转,便知大约是那颗圆溜溜的珠子作怪,半真半假吓唬她道:“你瞧见了没有,不听我的话还得扎你。” “恩人,可是——” “别可是了,知道东西在哪儿便有了八成把握,剩下二成,且看你我运气吧。” 狍子精听了这话却安生了,就她屡次化险为夷的经验,于运气一项上却是很有信心,“我听恩人你的。” 她趁着厅中宾客不多,拢了拢遍是湿痕的裙子,飞快离了塔楼,衣裙湿哒哒的,浑身沉重起来,在他院儿里等着。 “你又喝酒了?” “没,是你打翻的那杯。”他歪歪倒倒,至跟前就往下一栽,虚压在守玉身上。 胡说,打翻的是盛着碎冰的果盘。守玉没拆穿他,咬着手指想,等会儿他不清醒闹起来要不要将躯壳唤出来顶着。 他们对这身子太熟悉,躯壳再怎么像,蒙得过去么?真身都老埋怨她娇气,没弄多久就受不住,人哭得不行却更长他们力气。 “别想乱七八糟的。”他将那两根指头拨出来,攥紧了贴在心口。 守玉一惊,莫非得了这狼王心,在他跟前,就什么都藏不住了不成?这念头一起,更想摘下来给他塞回去。 “他们都说你一想躲懒就咬指头想坏主意,撒娇的功夫日日长进,”他闭着眼睛道:“你没跟我撒过娇。” 守玉用空着的那只手也给他身上薄甲解了大半下来,也不知道非弄这一身做什么,他自个儿的皮肉可是硬多了。 “唔……”守玉被他舔了满脸口水,乳尖隔着衣料给他含进嘴里去,“九师兄那时正在修炼瓶颈,啊、后来再遇上,便不一样了,嗯啊……别咬。” 狼王将她往怀里团了团,侧身拥着,嘴里还含着她胸前的大团衣料,嘟囔了句“这什么衣裳”,便昏睡过去,这一夜竟是相安无事,没有再起来折腾。 -- Уàōɡцōshц.cōм 重逢 日过中天,颠鸾倒凤享乐整夜的宁家二小姐无鸾正靠着闺房的养魂阵调养疲惫的神魂。 她脸色渐渐红润,摆在阵周的五名年轻男子竟在这短短片刻,头发变白皮肤发皱,现出明显老态来。 调息完毕,她吐出最后一口浊气,自阵中出来,没有管身后立时歪倒下去的五人,看见外头等了许久的来人,笑容真切了许多,“小八,你莫不是真动心了?”i 八小姐宁娇乐道:“咱们宁家这么多小倌,门都不必出,天南海北的口味都现成的,我还没试过鲛人呢。,二姐快将东西给我,我也不在这里杵着,扰你好事。” 她等得不久,却是这一室浓郁淫靡使得她心火都旺起来了。昨晚上六人行,好悬没将床架折腾散了架。 “只是玩玩就好,鲛人海生海葬,是轮回都不入的世间各色,千年万年都是一个德行不带变的,还是咱们掌控不得的,当真弄回来过日子,想想就腻烦。”宁无鸾摇头晃脑抱怨着,显然也是吃过见过,“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毕竟人家是贵客,与咱们岛上的家奴还是不一样些。” 说着,便将宁八的本命魄石给了她。宁家十二位小姐俱有此物,本人未出岛外便养在魂阵之内,以吸收众多家奴可被再利用的灵气真气。 形状色泽都是一般无二,只在底边刻有各人排行的编号。 “二姐放心,我有分寸的,”宁娇乐欢喜接过,脚步轻快便出去了。 若不是那异族气质特殊,这回放过去,后头再要见着,还要天远地远赶去南海,宁娇乐也懒得费这么大力气。 她受家里庇护惯了的,宁家岛之外的任何地方都待不自在,出门两回水土不服折腾掉半条命,后来再不愿出门。 守玉得香君子照顾得了个洒扫神殿的活儿,狍子精伤了元气,需得修养,本也是闹着要来,被守玉按了张符在脑门上,乖乖昏过去了。 狍子精的身契在宁大夫人的闺房里。 夫人好热闹,屋内那张六尺宽的大床上,永远端坐着美艳如云霞的俏公子。只是这便罢了,掩人耳目的功夫守玉现在还是会一些,只是守卫众家奴身契的阵法实在是刁钻又精巧,略一动作,便惊动了外头护院。 整座宅子都罩着护阵,牵一发而动全身,守玉的隐身符骤然失效,急中生智,将妆台上的香粉扑了一脸,连滚带爬往扑上床塌,与那公子挤在一处。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嘿,你懂不懂规矩,今儿个夫人独宠我一人。”小公子忽然见了这等不速之客,扯着嗓子高声起来。 “我呸,夫人屋里这么亮堂还照不清你嘴脸,还独宠,夫人博爱,胸襟宽广,除了大小姐身上用过几年真心,什么时候独过,你想美事儿吧。” 守玉知道这屋子里闹起来腻腻糊糊没规矩,连香君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壮着胆子“争宠”,说自己年轻颜色好,正得夫人喜欢。张牙舞爪时脸上衣上香粉四散,将那小公子眼也扬迷了,气势一下就矮了大半截儿去。 护院们黑压压进来一屋子,没找着源头,只见到里头香雾弥漫,便把床上两个掐架的训了一顿。 如此一闹,水牢底下的魄石阵再不敢去,上回见宁无双那般轻巧,还以为难不到哪里去。 “真是的,现在也不知在哪处抱着猫儿逍遥呢,要是撞上师叔就好玩了,不知她那张嘴又会编出来什么样的谎话。” 师叔该不会被她哄了去的。她拿那枚魄石化干净了通城里的怨鬼,若不是守玉恰好寻了去,靠着师叔那一身半残的修为,怕也逃不脱化要成飞烟。 好悬啊。 守玉依凭连日来打探来的消息,估摸着宁家能掌控三生的卖身契,该也是魄石的功劳,只是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来历,竟连夜舒也不知道。 有了狼王心的压制,他近来却是探头得少。 昨夜的烟火大会后,塔楼得要空两日,以待沐礼过后的昆仑法师诵念经文。 难得清静,守玉将楼里扫了扫,面上看不出多少灰就停了手,坐在在顶楼外窄凳上,额头抵在栏杆上,望向底下盛像,浮着整层灯火的宁家岛,像是被圣光普照,而她身后的神殿,空空如也,并不见兔儿神的塑像。 弄这么大阵仗,连个假像都懒得备下,这怕就是有钱使在刀刃上。 守玉懒洋洋不知前路几何,不妨背后来人,解了腰带抛来,在眼皮上打了下,腰带先是绕过她脖颈,再绕过肘弯,收紧于两腕之间,系了个如意结。就这么将她绑起来。 “你原来不喜欢强来的,那张哄死人的嘴也遭海水泡化了不成?”守玉头也没回,任他动作。 劳北雁紧贴住她,两手抚在腰侧,“那么多花朵儿似的姑娘赶着往我身上扑,你就干看着,眉毛也不见动一下,哪里学来这般狠厉心肠?” 这便是狠厉了?守玉扭了扭腕子,蹙眉道:“宁家规矩大,师兄远来是客,自家小姐亲来迎客,是宁家看重鲛人族。” “那便好好侍奉才是,也叫我这远客瞧瞧你学的本事。”劳北雁捏住她下巴,红唇嘟嘟,想咬一口,还想做比咬一口更过分的事儿。她用了些胭脂,香喷喷的,原来没用过这些东西的。 守玉转头望见他的正脸,掉下一连串眼泪来。 “还没使劲儿呢,哭个什么?”他在南海十年,全然变作了银发蓝眸的鲛人模样,他逃得匆忙,束发簪冠都落在宁娇乐的闺房里头,卷曲的银色长发垂到腰下,散发着香料馥郁微辛的气息。 “短短十数年,大师兄就有这般长进,脸面也好看不少,真是要将人迷死了,可不就得哭么,师兄你原来头发就是卷的么?”守玉两手背在身后,擎着张脂粉颜色快叫眼泪冲干净的冗杂小脸儿,努力做出来可人神情,却是自心底泛上来股子凉意,果然是玉修山限制了他们进益么。 她怎忘了,离了师门,她一路行来,见识增长,真枪真刀的历练下也是进益不少。 “大师兄,海岛太阳大,玉儿一直打的赤脚,没袜儿给你吃了。”守玉笑道。 劳北雁也跟着笑,笑意摇晃着,身形也不知为何微微颤抖,“师兄却有好东西,要玉儿尝尝呢。” 守玉两臂反剪,背靠着冰凉圆柱,脸上脂粉盖着,滑稽得看不出表情,眼里也无甚波动。 他解了衣,握着那未硬起的阳物抵在她嘴角,“好好舔。” 守玉闻到一股浓郁的草木香气,他从前身上并没有这样的味儿,鲛人更不是这等体质,不由开始想象能够做到这地步的种种可能性。 从“大师兄,你掉进香料缸子腌了一晚上么?”到“宁家姑娘们大多都是天生闻不得香料气味儿,你别拍错了马屁。”再到“师兄你是站着浴桶里还是跪着搁在盆子里泡的,怎的就只一处味儿重些?” 都没能说出口,小嘴儿刚张开些,他一挺腰整根捅了进去。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率先将每句戳他心窝子的废话堵回去。 守玉直泛呕,喉间不住收缩,夹紧了那根东西,偶尔冲上头瞟两眼,眼角溢出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真厉害。”他一头银发被渡上夕阳绚烂光彩,蓝眸却被衬得黯淡。这么厉害的小嘴儿,是谁教出来的呢? “玉儿,你这身子想我了。”他平复后托着守玉下巴将满泛水光的那物抽出,盯着她身下一滩子水,又抹了她嘴角溢出的白浊,“真是浪费,这还是我成为鲛人后第一次碰姑娘呢。” “你没想?”守玉瞥见他脖上点点红痕,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哑着嗓道:“身是你自个儿的,心里想什么更是别想令旁人知道,偶尔放一样在我处便是难得,最好是你将心留着,愿意留给哪个姑娘都行,我这脾性是叫你一手养出来的,你挨上我脱不得,我遇上你也跑不了。” “玉儿,玉儿。”劳北雁满心憋屈,挠挠脖子,将她搂进怀里,贴着人耳后根蹭。 那宁八小姐拿个破石头晃了他一下,正要得手时,忽的在意起鲛人居海,若有腥气怪味,岂不是扫兴,便命人将他抬进个满是草木香料的池子里泡着。这一耽搁,便叫他清醒过来,才寻机逃了。 劫后余生,还将她这么大个福气抱在怀里,这似是某种嘉赏。 可是这嘉赏撅着嘴儿,气鼓鼓道:“我生气了。” 劳北雁浑不在意,接着蹭她,“从前你一天能生我八百回气。” 他摸了个水囊出来,喂过去一口守玉便拿舌头抵住囊口,不肯再喝。 “要生也是生那死狼的气,他天天带着身你的味儿满岛上招摇便罢了,还非凑到我跟前来显摆。”他分开守玉两条腿,撩开裙儿,阳物隔了层层潮腻衣料贴在她腿心处蹭,两三下就起了火儿,硬硬硌在那处。 守玉便明白塔楼那夜,九师兄为何那般行事了,“嗯啊……你别、别在这儿。” “玉儿怕里头供奉的神明怪罪?”劳北雁吮着她耳后,两手握着腰儿来回摩挲,没多会儿底下就浠沥沥又是一大股水,热乎乎浇得他一激灵。 他停下动作,将人往上捞捞,疑道:“怎的渴成这个样子,狼师弟便是光顾着显摆,竟就干晾着你不成?” “热,我热。”守玉一字一顿,语气很是严重,身上没力气,只有火烧得旺,也不管他作何反应。 劳北雁不是没见过她急色模样,只是见识到狼王那般吃相,他腔子里那颗心几经进益,已成了无上防御法器,天族兵刃都破除不得,被多少双眼睛惦记,也不当个玩意儿挖出来给她戴着,哪儿还会觉得这事儿上能短着她。 “好师兄,好师兄,疼疼玉儿吧。”守玉忘记了片刻之前自己还在生气,这般没长性儿,也难怪他们有恃无恐,靠在他怀里,脸儿红透了仰着,两眼润得如同泡在酒盏里的黑葡萄,润泽光芒浮沉闪烁。 他抵住她额头,“玉儿,你这衣裳我脱不下。” 守玉身上这套青衣下了种高深禁制,除了她自己,旁人都被排除在外,也不知道是谁想得这么周到。前两天怎的没见她包这么严实? “玉儿自己脱。”守玉挣了一下,绑着腕子的腰带就松脱了。她两只手动得飞快,眨眼间将自己剥出来,雪肤玉肌,吹弹可破,劳北雁眼神发直,又开始浮现被魄石晃魂的虚浮燥热之感。 “乖玉儿,你还肯给我含含么?” 她迸发出零星的精明,问的是她愿不愿意,又不是非要现在就含,便挺身搂着他脖子,将那处皮肉吸进口内使劲儿吮,啧啧有声,“唔,肯的肯的,师兄不吃玉儿了么,玉儿香的,师兄也香。” 守玉忽的停下动作,细细抚摸他脖后,不明白这地儿的触感为何与片刻之前不同了,摸上去不似人皮软和,也不似狼皮绒绒,却是凉凉的,一缕一缕的错落有致的感触。 “师兄长鳞片了,可还有旁的地儿有没有?”她边说着边往他衣内摸,“听说鲛人生鱼尾,离水化双足,师兄于陆上行走可觉得不便?” 劳北雁只觉得身内欲火叫她搅弄得高涨又覆灭,反而静下心来,将她全身经脉探看过一遍,先是一喜,便又翻起来无穷内疚,任她将自己也扒光,轻声问道:“可是遇上昆仑中人了?” “嗯,说是师叔寻来的。”守玉当真在他身上四处探索,除了脖上的那一处,却没找到更多的。 “玉儿遇上师叔了么?” “师叔将造境之术传给我了,我学得可诚心了,你瞧瞧我是不是都累瘦了?”守玉往后退了些,两只臂儿大张着。 他咽咽口水,附和道:“是瘦了,只有两处没瘦,可见是全往那儿长去了。” 劳北雁不似那几个,他是唯一下山后还始终记得全部往事的。时隔多年再见到守玉,却是被昔日的师弟箍在怀里亵玩,他不知是重逢的喜悦重些,还是失落更重些,毕竟他也没有心可挖出来,真挖出来也比不过她已得到的那个珍贵。 守玉的变化不小,的确清减了不少,手腕脚踝都小了几圈。那头狼比在山中时更凶神恶煞了,她仍是趋利避害的本性,却像是没从前那么怕他了。 心事也多了,极少能得来她真话,这也是从前打下的底子,结出来苦果,他们也只能瞪着眼往下咽。她虽是不知滋味儿,却还记得将苦药也包着糖衣。 -- 争风与挑事儿(一) 她浑然不知大师兄内里种种感慨,见他呆愣着久久不动,就捧起两只软白奶儿,直往他嘴边凑,“师兄说的可是这两处?” “可是、”劳北雁将这辈子的克制力都用上,扶着她肩头摁回去,“若已经学了造境之术,再与昆仑攀扯上,却是多此一举了。” 守玉起了兴儿,哪里还有旁的心思,“说不准是师叔见我长进过于缓慢,与我多找份助力呢?” 劳北雁摇摇头,却是不赞同,“昆仑一脉虽是难得,其道门与咱们玉修山却是相克,你幼时根骨遭草药所伤,师尊花费许多心思才调养回来,后来……后来经脉又碎了回,最好的法子正是以造境术慢慢修养回来,昆仑修复灵脉虽快,却于日后修为的进益上难以增长。” 昆仑不远欲,直面应对,用的是种类似剔骨断筋的脱瘾之法。 两百年前,曾来玉修山向师叔讨教造境之术,使教众至于境内,与那选为圣奴的女子生出种种缘分,或是恋人相守又父兄相奸,公媳不伦或是师徒禁忌,纵欲无道又惨绝人寰,便是将情欲中种种欢愉一一品味过,再颠倒重复,无休无止。 修道最后,真可不动如山,坐怀不乱,断绝七情六欲不比断手断脚,兽妖花精们千年万年就是为了得颗人心,他们却是反着来,修为越是高深,越不近人情,不通人性。 师叔原是本着试验幻境之心欣然前往,却也实在不能认同其立道之本,着实忍不得,便在约定日期之前收回幻境,躲回师门闭关,偶尔听得师尊说起一二,说他原本是个跳脱爱新鲜的性子,似是那回过后就沉闷了许多。 有这等嫌隙在先,劳北雁当不会觉得师叔会为了守玉做那般打算。 “这么一说,却也不像是师叔能够想出来的法子,那他们怎么会找上我呢?”守玉默默思索着,“乘风而来的医者”除了师叔,还会有谁呢? 认祖归宗之后,劳北雁再未过南海半步,头回出远门就是这宁家岛,竟是将耽搁多年的厄运好运一并撞上了,悲喜交加,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狼师弟不也是找上你了?”他勾住她一缕散落黑发,于指上绕过两圈后放开,给她别回耳后去。 “他会闻味儿么,师兄你好香啊。”她攀上去,亲吮他侧脸,身子微微颤动着,吐息间尽是灼热的急促。 劳北雁中下宁家勾魂引的独门术法,带着被激出压制了十多年的情欲逃出生天,火星子在她身上扑灭,烟消火熄之后,他本可再退回深海里去。 他还是可以退回去的。 “玉儿,他将心都给你了。”他握住这把子近在咫尺的纤纤腰儿,想给她披衣的念头倒是一直在转动,却迟迟动作不了。 他回吻过去,亲吻她额前,耳尖,亲到嘴角时,守玉便消停下来,安安静静跪坐在他腿上,“你不是差点儿把命给我?” 守玉知道他难受,她跟前跟后地缠着香君子听故事的功夫没白费,短短几日,将宁家的家风家史都摸了个大概。她家的勾魂引天上地下独此一家,连冥府的黑白鬼差都得等了人死灯灭才可现身当值。 她们靠着魄石就能操纵生人魂魄。 再有防御系阵法加持,有那意志薄弱,修为低下的修士花精,便只能任宁家女采补修养,伤不着性命就是了。于修为上的进益也有限,只用作修道途中的辅助便是比旁人侥幸多了。 想来宁无双在通城之内,便是靠了此法将里头怨鬼与低阶修士们一扫而空。 她可算明白了当日见到幼妹搭摊子熬药玩儿时,宁无双为什么会黑脸了。据说她当初离家就是看不惯族人投机取巧,不靠着得天独厚的资质加紧修炼,却于享乐之道一通百通。 她们宁家有长女以身作则,苦哈哈吃糠咽菜,起早贪黑修炼得难有敌手,还不够令族妹们清醒,反而有了指望后更加有恃无恐,终日里尽在昌乐馆这等地方扎堆儿取乐。 一气之下,便大摆擂台,将多年来与宁家交好的大小岛主得罪了个干净,锦衣玉食断了来源,真使得宁家岛上的奢靡风气消停了两年。好在从三姑娘到六姑娘的夫家力足,对宁家又是死心塌地,别无二心,再有大夫人熬不住冷清,出面多方经营,才令宁家岛有了今日的气象。 守玉没想通的是,宁无双既然那般看不上,跟阿狗斗了十年也没再捡起来过,当不会再吃回头草才是。不过,那个女人会变脸么。 她胯坐于他腰腹之间,细腰儿缓缓摆动,浠浠出水儿的嫩穴拨动得他腹下那物渐渐挺立起来。硕圆的银白顶端撑开粉润穴口,守玉专心沉腰往下坐时,并没有分神注意劳北雁的神情。 “大师兄,你脸色好差哦。”守玉扶住他肩头,调整了身形,小腿跪在地上,轻摇雪臀,点点寸寸接着往里含。 劳北雁再出声时音色哑了几分,不得不两手捧紧她臀儿,轻捏了两把,“嘶——玉儿,太会夹了。” “师兄你要慢慢来?”守玉停了动作,媚然一笑,“可真是难得。” 劳北雁略一施力,这人儿就悬空而起,鼓臀儿托在他手心里,两腿搭在他肘上,穴儿里半含着那硬白欲根,被他捧稳了缓缓摆动手腕,小幅转磨着往里进。 此等水磨豆腐的温吞功夫他一向擅长,没多会儿就磨出守玉声声娇啼,嫩穴还未含到根底,娇颤颤绞紧他一股股吐水。 “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呢,玉儿最大的长进分明是在身内。”他咬着腮帮子,后颈的鳞片被激得片片翻起支立。 “啊呀,师兄好厉害,就是那处,再重些力道。”守玉身酥骨软,那夜在狼王那里受的暴虐阴影早消散无踪,颐指气使地发起号令来。 他俯首咬了她唇角一口,依她所言,往上抛得更高些,借着她自己的分量落下时穴儿就将他那物吃到全根,欢愉更盛,叫唤得愈是高亢。 劳北雁脸上仍绷得紧,眼里装着红脸浪叫的守玉,眉间的紧皱却是舒展开来,笑道:“这么快就将真面目显露出来了,我问问你,是大师兄好还是九师兄那蛮狼好?” 守玉香汗淋漓,清明不再,却在听到他这性命攸关的问话时,登时活转回来,“大师兄呀,你弄得玉儿这般舒坦,眼里身里心里都只你一个了,再装不下旁的,自然是你好,此时此刻,除了你再没谁能令玉儿这般快活,啊、师兄慢些抛,要顶穿了的。” 这等鬼都不信的话,也只有守玉说得出口,也只有她一人有这等令他们信服的魔力,她却是清楚明白地知道,除非还在玉修山,他们两个是再不可能相安无事了。 从午后至深夜,劳北雁欲火全消,心满意足。 守玉多年来不得回首的旧习惯,被他一样一样抚弄冲撞回来,畅快不知多少回,早就睡去。 劳北雁粗喘着伏倒在她身上,侧脸贴着她乳肉,含糊道:“玉儿啊,这话醒来后你还会记得么?” 守玉从小就没什么骨气心肝,离了她哥哥后更是如此,给吃给喝就跟人好。 原来师门里十来条大汉,要么是落难贵公子,要么是天生莽汉,一个赛一个的四体不勤。 就熙来讲究,双修时挑平整清静的地方,双修之后会搂着人细致擦洗,女子发髻也学了许多样式,晚上也不去闹她,偶尔睡不踏实还守在一边护法,那么个死板不通人情的主儿,偏是靠了这份一板一眼,不知得了守玉多少偏颇。 惯是一视同仁之下,那点子不同就被衬得偏心无比,日子久了,旁的师兄哪儿能不眼红?少不得学着他样子。渐渐都将善后之事上手熟练之后,守玉却是没多大改变,舒服了就眯着眼小声叫唤,弄得疼了就边掉眼泪大声叫唤。 她千年万年都是一个样子。 这日赶上十二小姐的生辰,便就着热闹,将岛上外客们迎往未央楼同贺。 宾客满殿,热闹无边,劳北雁迎向八小姐不时热切的飞眼,一张冷得似是冻住千年后无可暖融的寒冰。宁家人便是这点好,从不肯做先翻脸的那一方。 落座后不过片刻,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 就在他身前的桌案下,未着寸缕的守玉抱着腿缩在里头,吐着舌头冲他笑,“怎的是你,这处不该是九师兄所坐么?” “果然交了心后就是不一样。”他又想起从前山中每回轮到九师弟的前夜,守玉总要哭兮兮钻进他房里来,要给抱着哄着才肯睡。这才多久,就风水轮流转,她倒学会花样百出哄别人了。 “师兄看看他往哪处坐了,我寻他去。” “来都来了,玉儿总不能丢我一个吧?”他自案上拣了颗滚圆的荔枝,剥皮去籽后,喂进了她嘴里。 守玉吃得摇头晃脑,将满口汁液咽下后,道:“也好。” 劳北雁瞬间就咂么出味儿来,将她嘴角溢出的的透明汁子抹去了,笑吟吟道:“什么叫也好?” “他你还不知道,惯是扯开腿儿就顶进来,你弄得我湿些软些,也少受些苦头。”她冲他伸着一只手,表示还要果子吃,如愿以偿又得了个冰凉白润的山竹肉,再要时他却不给了,悉悉索索将外袍脱了扔过来。 等她穿好后,托着个开了顶盖的椰子给她,斜插根长长的麦管儿,里头满盛清澈的汁液,瞧来该是甜的。 “玉儿,师兄有别的好东西要喂给你呢。”他支肘撑在案台上,上身离桌案极近,邻桌或是对过儿有人看过来,无非以为他是不胜酒力,热得连外衣都除下,鲛人族酒热情浓时现于后颈的银色鳞片映着布满房顶的鱼油灯,直往人眼底晃。 谁会知道宴饮过半,他却是滴酒未沾,而在布帘围起的桌下,躲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白嫩美人呢。 美人儿咬着麦管小口小口喝着椰汁,眉儿弯弯,眸儿晶亮,“师兄给的都是好的。” 闷声喝了半晌,又听得他说还要喂,拉了他只手抚在自家肚皮上,“师兄可别再喂,圆滚滚的了。” 劳北雁忍过这许久,就等着宁大夫人举杯贺词引去众人注意,抱出守玉,飞速离了宴厅。 -- 争风与挑事儿(二) 匆匆至一无人暗室,捞起她条腿儿,就顶将进去,嫩穴在挨上他那硬物的同时,畅快泄出一遭,抽搐抖颤间几乎是主动将那根棒子吸进深处去。 “玉儿,你发大水了。” 守玉瞬时成了个汗人儿,扭腰儿迎合着他的顶弄,急切到茫然的地步,快意来得猛烈,退去便也迅疾,一时间腿心只觉得麻木,“师兄,你再重一些,再深一些。” “好,好,”他连连应了,却是肃着脸缓缓挺腰,知她受了昆仑一脉的滋养,沾上情事就欲求不满,其实受不住几下真章,总要有些日子才可将那股劲头过去,“玉儿不急。” 鲛人于暗处也可视物,他在屋内扫视一圈,拉了个扶手宽大的玫瑰椅于堂前,椅身椅面上都包覆着厚实的软垫,很是宽大。便教她两手扶住椅背,细腿儿分开跪在扶手上。她腰儿塌着,臀儿撅着,宽衣大袍也掩不住的玲珑身姿。 “这屋里也没个床榻,委屈玉儿了。”他于她身后站定,将衣袍下摆全部撩起,一手攥住,稳稳扶在她腰上,另只手往下探去,寻着那颗胀大许多的花珠,缓着劲儿揉摁。 守玉攥紧椅子背,这姿态与高度都甚是合宜,麻意逐渐消散后,被大师兄刻意挑逗激发的快意欢愉堆叠至高点,再次将她击溃。 偏他还做出虚心惭愧情态,“玉儿,师兄荒废多年,生疏了些,你可还觉得受用?” “受用的,舒坦的。”守玉浪叫几声,他倾身过来衔住耳尖,轻声嘘了几回,说是不敢高声,惊动了旁人闯进来,她这等动情求欢的模样可就要叫人看去了。 守玉是没想过这些的,只听他这般说,不叫唤便不叫唤,也不是忍不得,给他手指侍弄得情潮翻动涌至极致,不过轻喘得厉害些,摇着摆着臀儿往后迎着,不时碰着翘立于他身前的硬热物事,想将手也伸将过去,拽也好扯也罢纳进身内解渴。 底下玫瑰椅的三寸厚垫都湿个透顶,她哪里还富余那等力气,压低了声儿道,“师兄,你没入进来,玉儿觉得心内空空,不由得飘进来旁人身影了呢。” 劳北雁还不知道她,惯会投机取巧抄近路,眼下离得最近的可不就是那狼么? 若是在从前,他未必就往心里去了,都是无身家无前途的同门,谁也不比谁多些什么。 现如今下了山,狼王的名头却比他这鲛人族末位后生来的响亮,守玉不在意这等虚名,是她未经世事,他们却不能不放在心上。 否则那蛮狼也不会非当着劳北雁的面交付家底了。他现在可不只有叫板的底气。焉知床塌之上,被问起来本大力足,守玉一张巧嘴岂不会哭喊着王上万岁? “玉儿没哄我,果然是在你身才入得你心内去。”他笑了两声,一挺腰入进去,媚肉湿热紧密的包裹感,令他感受到久久不消的圆满慰足。 守玉就是有这般本事。除了她,也不会再有旁人有了。 “是呀,你进到好里面去了呢。”她促声应道,记挂着他说怕引来人,说完了立马就闭上嘴。一身媚骨里生发出来千万重欢愉慰满之感,却得噤声压下,守玉几乎是几息间就泄身一回,后头大师兄却是捡回了师门道法,渐入佳境,任是她吞进绞紧不松口,或是吐出紧拢再难入,拉扯几遭就将她伎俩路数摸清。 他抚住嫩滑臀瓣两边,随着顶入抽出的动作不住掰揉挤按,少不得被那妙穴儿绞得青筋暴起,腰背发紧,颈后的银麟也收紧又张开。忍过数回,腻香蜜液自她身内或是涓涓细流,或是喷薄而出,浸透整张软椅后,嘀哒哒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玉儿,你要将这未央楼淹了。”他亦是汗透,除去身上湿重里衣,握紧守玉腰儿,摆胯大动起来,精壮筋骨撞在她暗夜里白如灯盏的娇肉上,情欲交缠,攀爬上高楼,恍惚间竟有细碎花火飞溅四散。 守玉软得无计可施,眼尾脸颊至耳后,绯红颜色连成一片,居然还记得不肯叫唤,不知这小小暗室门窗不严,关不住甜香逸散,早顺门缝儿溜出,飘上云端。 “玉儿,你热不热,将衣裳脱了吧。” 他给的袍子不合身,守玉方才就想脱,给他拦着,说是这处不稳妥,免得被不相干的人撞见看了去。这时正是黏着满身热汗难耐得紧,得了他这话,便手脚极快脱个精光。 他却于此时抽了出那物,抱起守玉转个面,跪在椅面上。 “嗯啊,你干嘛呀——”守玉正爽利得紧,忽然失了这爽利,心都跟着空了,埋怨瞪他一眼。 “玉儿,你夹得我丁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了,要舔舔才能松快些。” “师兄再忍忍么,把人不上不下吊着,可是难受呢。”守玉真心实意撒着娇,见其不为所动,便只得颤巍巍跪直了身子,两手将他胯下湿热那物握住,伸出舌尖细细舔弄起来。 真是讨厌! “你小嘴含我的时候,才信你说的心里只装着大师兄一人呢,有这功夫才符合师尊期望里颠倒众生的妖孽,谁挨上你能逃得脱?”他像是从未有过的畅意舒展,声音也高了几分,“可也给九师弟含过不曾?” 守玉本来只是疑惑,大师兄一向不好糊弄,这才几下,就能引得他这一通赞,听到后头便也明白过来,抬眼静静望着上头。小嘴儿闭得死紧,大眼却会说话,“师兄你至于不至于?” 至于,太至于了。我再没什么能送你的了,送了命还是你给救回来的,我多惭愧。 劳北雁被吐出来后仍是嘶嘶哈哈,不时挺腰往她唇边戳,万分受用似的,见守玉迟迟不配合,也怕再近前两步,演砸了这出好戏,抬起她下巴,硬挺灼热的阳物湿淋淋一根自唇缝蹭进,使了几遭蛮力,就抵进大半根去,托住她后脑,挺腰抽动起来。 将这半夜的隐忍畅快泄过后,抓着守玉胳膊不令她栽下去。 他冲她身后扬扬下巴,像是才发觉来人,“九师弟也是醒酒来的?” 他带着半是餍足半是疲倦的笑意,“玉儿现今功夫越发纯熟,师弟怕是功不可没。” 狼王脸色阴沉,停在五步之外,厉声道:“将她给我。” “啧啧啧,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劳北雁放开守玉,随手捞起腰带系好,“狼弟如此体面威风,我竟再得不来你唤一句师兄了呢,还是咱们玉儿乖些,好师兄好哥哥唤着,你叫我怎么舍的给出去?” 守玉咳了会儿,也缓过劲儿来,擦去唇边白液,捡了衣裳松松披了,哑着嗓道:“这可怎么是好,你们各自有了不菲身家,这个也要我,那个也要我,总不能将我劈做两半,一人牵走半边儿,说不准天长日久能够长成全乎个来,师兄们也少不得耐心些。” “胡闹。”狼王轻易便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等血腥场面,唯独不能往守玉身上联想。 “这也不行,”守玉往椅里一歪,“若是易地而处,是我与别的女子争风,你们会怎么办?” “还有这等好事儿呢?”劳北雁反问道,往她边上挤,后腰上挨了她一脚,便吊着坐个凳子沿儿,“那不得多看会儿,还有那位姑娘,能比师尊说话还好使,可得好生供起来。” 于是不出所料又挨了一脚。 “为了离开玉修山,你俩费了多大劲儿,可若是还同我有牵扯,种种努力却是都白做了。”守玉知道他们背着山高海深的过往冤仇,她那性子最是怕麻烦,无论如何也不肯被扣上一个绊脚石的帽子。 “便是不同旁的什么人比,我不喜欢九师兄岛上的妖兽们,一个比一个长得凶恶,都是毛茸茸的竖耳长尾却半点儿不讨喜,也不喜欢没有底儿的南海,我个陆生陆长的合欢宗女修,喝不来南海的水。” 狼王沉着脸,“玉儿,你到底要怎么样?” “九师兄能放下王上的位子?”守玉问他,又转向劳北雁,“这回宁家岛宴派了你来,想来大师兄在族中立稳了脚跟,此时要你骤然离了南海,你可情愿?” 这两个师兄如何待她,守玉心中自然有数,莫说此时不过半带玩笑说出来,就是较起真来,翻出旧账撒泼打滚,非要他们答应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正暗暗较着劲儿,为了将对方压过一头,会应得干脆利落,瞬时就将她所求办妥。 但是答应了之后呢,再回去玉修山么,还是另找个无人山头隐居过日子呢?数着万个万个日夜往前过活,终在某一夜月圆,他发起狂来,将她拨皮拆骨,吞进腹中,或在某一日朝阳,他落尽最后片银麟,闭上不复湛蓝光彩的灰暗双眼,倒在她怀中,重复十多年前在山村小屋等死的命运。 不过比这样更快发生的,会是守玉再掌控不得身内凶险,化作吸食精气的粉红骷髅,抢先一步吃了他们中的一个。 他们沉默地互相瞪眼,说不上有多愤怒,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守玉闭着眼歪了会儿,后瞧他们还是刚才的姿态没变,笑道:“不如,你们打一架,谁厉害我就跟着谁,我也不拘去哪儿了,妖兽岛也好,南海也罢,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似是还嫌不够诱惑,悠悠补了一句,“不管最后谁赢了,往后心里眼里只装着这一个,再不往旁处瞧一眼,可还行?” “此话当真?”狼王终究耿直些,不由得被她牵住鼻子。 “我立血誓。”守玉一个磕巴也不打,当即立下心魔血誓,若有食言,经脉爆裂而亡。 劳北雁气得要吐血,再拦已然是晚了,“你……” 一个是弯牙儿岛三大首领之一,跺跺脚,整个北泽都跟着抖三抖。 另一个是南海鲛人新贵,口齿伶俐善交际,备受倚重,归家不过十年,已被嘱意于下任族长候选人之列。 就这么被守玉拱上了架。 狼王将守玉连人带椅子提起来扛到肩上,劳北雁两手空空跟在其后,三人挑挑拣拣,寻了处无人海滩。 打起来之前分别被她抱住,非得应下“不可掉了尾上长毛儿”和“好好护着颈后银鳞”,不答应就死搂着不撒手,泼皮耍赖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师叔调理,更上了几重楼,一时竟拿她无法,只得胡乱应下。 劳北雁望见他浑身戒备,未免捏了把冷汗,撑着笑脸道:“狼弟,多年不见,你可是长进不少,不过这竖耳长尾又不讨喜的模样,却是不得守玉欢心,你不单是为了她,何必执着呢?” “啰嗦。”狼王两掌利爪暴涨数寸横于身前,映着月光寒意凛凛。 劳北雁十指紧扣,不断变换指法,道声“来。”,身周浮现数六个澄澈水球,转动不休间“飕飕”而出,被那狼爪击中,却是碎裂成点点冰碴子。 多年师门的情谊使得术决应用,出招习惯都在意料之中。劳北雁之前修为散尽,十年来虽未有一日松懈,却终不似从前,鲛人血脉御水控水之法有临近海域的地势加持,短时间与狼王打了个平手。 “大的来了。”他先前出招正是为着这一击,他取过几乎半个浅海湾的水量,造出巨大水球,身形掠至近前,趁着狼王躲闪小冰球的攻击,自上而下,奋力一击,飞流直下三千尺,浇了他个措手不及。 “是该洗洗。”守玉一旁观战,点头应和。 只见遭水球淋了几回的狼王,耷拉着竖耳顶发,面目扭曲,绿眸幽深,显然是被激怒,再有大小冰球袭来,也再不躲闪,竟是以面门迎击,撞得头脸青肿,其迅猛势头丝毫不减。 劳北雁原是抓准狼王恐水弱处占得些上风,这时见他来势汹汹,只得硬着头皮接招。 他是竞技场内血肉横飞拼杀出的,招招利落,带有悍然杀意,格挡进攻不过三五招间绕至劳北雁身后,夹臂勾住他脖颈,张开血盆大口往他后颈就是一口。 劳北雁吃痛惨叫,嚎声不止,这处乃是鲛人命门,哪里经得住这万钧一下,见他这般不讲情面,非得赶尽杀绝,便将心一横,捏出冰裂咒,借由方才浇于他身的水渍,钻皮入骨,直将整幅经脉冻住。 “狼弟还不松口。”他不住倒抽冷气,催动咒术之前,艰难祈望这蛮狼在绝境之前收手。 狼王杀意上脑,又被捏住命脉,早听不进人话,真气调不动,下颌猛地发力,将叼住的银麟连根扯起,带落蓝绿色鲛人鲜血喷薄而出,在今夜里明显不正常的月色底下,越发显得妖异。 “也没见有珠子出来。”狼王嘟哝着,身内经脉在同时被他催咒碎裂,随之一同栽倒下去。 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么,灵力逸散过多,他们不约而同开始于脑内走马灯般转动起半生记忆。 “大事将成,实不该此时冲动。”劳北雁瘫着,喘气越重,血腥气越浓。他初回南海,因是承了一半凡人血脉,并不得族人接受,还是母亲魂魄归海重新生出鲛人之身后,他所受的敌意才少些。为着掌握劳家动向,他仍担着劳家四房长子的名头。几乎是一日在岸,一日在海,晃荡无依,两面三刀过了许多年。 狼王临终前兽血转凉,清醒过来,便更是懊丧,“成事不过半年,便落到这般地步,为成人型所受节节折腾都白费力气了。” “悔了?”熟悉的温婉声音响起,她大约还抱膝坐在原处,仰脸儿望向天上月,心道这月亮的颜色是不是涂重了,似乎九师兄他们眼里所见的会是蓝的。 整场打斗里那两个鱼死网破,她意兴阑珊,注意力全放在修补灵力真气震荡而产生的裂纹。 刚松快些,就见这两个奄奄一息,身下血流成河的惨像,也不知会否有一瞬的动容。 “嗯。”他两个同时应了声。 “还打不打了?”守玉扬声问道。 劳北雁呵呵笑出口血来,“这憨狼下口太重,我根基毁了大半,已是不成了,玉儿,你近些,再让我看一眼。” 狼王也没好到哪里去,实在没有他那般能豁出去脸皮,这时节还能卖乖,又怕守玉听进谗言,最后一眼给他得去,却着实使不上力气,渐渐心灰意冷起来,便又开始发梦靥,许是经脉碎裂,又失血过多,他飘忽忽见到落进他肚肠内的蓝幽幽故人。 “你们都要死了,这一眼看不看的,也没什么要紧,留着看活人多好?”守玉用起应付人时那股糯软又清冷的嗓音。 劳北雁转头冲身边的狼王,有气无力道:“听听这没心肝的,咱们白忙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 又高声朝天上血红月亮嚷了声,“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一语言毕,眼前出现濒死前的阵阵白光,寒意透体,顷刻间气血耗尽,身上浮现出失了光泽的层层鳞片,又渐次脱落。他扭脸见着狼王已无生机,尸首上长出来细小亡灵鬼火,将他瞬息吞噬殆尽。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 转眼间春风拂面,红日高起。 守玉跪坐于两具心灰意冷的“死尸”之间,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万灵血的后劲儿消了,师兄们的妒忌心也消了呢。” 劳北雁能睁眼后大喜过望,连滚带爬,窜起来后发觉自己毫发无伤,“玉儿,你别生气。” 守玉有气无力笑了笑,“大师兄不是最不怕我生气么?” “我错了,玉儿,你脸都气红了。” 守玉脸热却不止是气的,她伸出两个指头,“给我两样东西,我就不气。” “都给你,一滴也不留。”狼王与劳北雁异口同声,一人握住她一根手指,自觉要将“东西”奉出。 “哼,你们俩个现在谁也不剩下几滴,”守玉没力气挣出来,由着他们那么握着,他们打斗一晚的灵力真气都被幻境吸纳,不多时就能转换后哺与她身,昆仑三人的精气难以炼化,反是闹得她燥热难安,正好造境用了, “狍子精的卖身契,和两块儿魄石,大师兄去同宁夫人谈谈,趁着八小姐还没过去新奇劲儿,为讨你青眼,也不是难事儿。” “你却是看得起我。”劳北雁干干笑了两声,这便领命要去了。守玉要他牺牲色相的话自然是玩笑,依着南海与宁家的交情,讨来这两样东西轻而易举,只是没想到她在这岛上日日游手好闲,却将其中底细摸得甚是清楚。 他此刻当可确认守玉并非钻错了桌位,这局她设的不高明。又许是对付他们,向来懒散惯了,正是这般不高明,才最管用。 狼王还没撒开,晃着大尾巴急切道:“还有我呢,宝儿。” 守玉睁开眼,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睛现在一只墨绿色,一只琥珀色,煞是好看,便张开手道:“尾巴给抱着。” “除了这个呢?”他面上纠结扭曲了几瞬,将茸茸大尾拨到前头来,塞了她满怀。 “摸耳朵不许躲。” 这也算是两样了,狼王闷闷应下,从怀里摸出个长长的木簪,正是她上回遗落在弯牙儿岛的。 他不大熟练将守玉黑瀑似的长发挽起,翻转几遭,成了个简单高髻,便将那枚木簪插在其间。 守玉抱着长毛大尾,困倦难捱,倒进他怀里,正要睡去,深吸了几口气后没再嫌弃地偏开脸,“阿狗啊,你不爱沾水的话,荡垢决也用勤些。” -- 酬神会 宁家酬神当日,祭台高起,昆仑来的三位法师宝相庄严,道法无边,端坐莲花宝座之上,诵经声起,高台上下笼罩金色符文,令观者闻之忘俗。 大夫人抱着十二小姐于膝上,周围簇拥着另外九位小姐,今儿个大日子,除了长女不知所踪,其余众人皆是携家带口到了场。除却二小姐打理家事分身乏术,又有八小姐宁娇乐正值当年,待嫁闺中,便是连七小姐所出的孩子也如宁念蝉一般大了。 昆仑中人因其道法偏门,新入门的弟子需得宁家魄石洗髓清魂,涤荡杂念。以往圣奴还在时,酬神会是一年一办,中间遇上有道心不坚,走火入魔送上岛来清心保命的,宁家也乐于施以援手,毕竟借着酬神会的名头,宁家集结的人脉资源可是实打实的,除此之外,宁家在中原的商号钱庄,能够不遭修士打砸,也离不了昆仑保驾护航。 中原的凡人们大多不生灵脉,手无寸铁,便是最易受欲望驱使,一旦进到宁家的地盘,连勾魂引第一重都受不住,在宁无双离家叛逃的那十年里,可是大夫人重整家风的基石。 圣奴转世至今已有五十余年,酬神会却是从未落下过一年不办。宁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家庙里兔儿神的金身塑像还是落魄时断了头的那个,后来再修高台,神像至今未再重塑,昆仑的祭台空着,宁家的塔楼也是空的,架不住今日这经文念得好生热闹。 守玉本是被香君子抓了壮丁,要于酬神会后的宴上弹琵琶,一身红衣扎眼,叫狼王瞧见,说了句“我宝穿红的真好看”又瞅见她怀里的琵琶,勾起来从前师门里的往事,“挠这东西作甚,没得伤了手。” 便将琵琶抽出来,扔回给香君子。 “小玉儿,保重啊。”香君子弹着悠长小曲儿给她送行。 没看见那恶霸狼王端着脸痴笑走在前头,将守玉牵着,往祭台下露个面,便哄着她去了外围花厅。守玉临走时看着白狐心口的羽箭还没摘下,看向她时一双水润的狐狸眼满是哀怨。 她懒得过问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这花厅素来是议事所用,有一二窄塌尚在情理,那依墙所设,占了厅中大半的软床却是哪里来的? “这么大的日子,王上也不在外头坐镇,同我腻在一处却是算什么呢?”守玉脱了鞋袜上得床去,墙上开了雕花暗窗,跪在床上可望见外头祭台上情景。 守玉被他握着膝弯架起,狼王本狼钻进她裙底,仰面躺平对着早被剥掉亵裤的光洁嫩处,吐息间满是她身上发散的甜腻香味。 “他们自去热闹他们的,我露了一面便罢了。”狼王深吸了几口气,伸出大舌舔弄起来,几个来回卷下来,那处就湿涔涔泛出浅浅一层粉红。他以舌尖抵进中间拢紧的小缝,竟也感受到不小的吸力,随着他的顶进卷出,也在不断蠕动收缩。 他得了消息,说是昆仑的三个秃头觊觎着他心头明月,待这酬神会毕,就要将人掳走,如何还能坐得住? 守玉趴在窗台上,被他弄得不住摆腰,得益于他在底下撑得稳当,泄身两回后,便自发扭动臀胯,迎合起他口舌含吮来。不必往下看,他定是一脸水还吃得欢快。 “呃啊……不行了、又来了。”花核被他昂首卷进口内勾扯嘬起,整个腿心寸寸都梭巡周到,战栗麻痒一重重堆积起来,守玉溃堤的间隔越短,快慰持续的时间越长。 捡回来阿狗的称呼后,他越发兴致高昂。从前阿狗喜欢做的,以及在玉修山上做守玉师兄所受的教导,他现在将二者融会贯通,做得更好了。 守玉脱力后几乎是骑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顶在花户之间,时不时摆动几下,他将两瓣滑腻雪臀捧定,将潺潺出水儿的小口整个含进,大力吸吮,伴随着“咕咚咕咚”的下咽之声,喉间突起处不断滚动。 “我要给你吸麻了。”守玉揪着他耳朵道。 “没麻,里头动得欢着呢,”狼王捧着她在自己脸上打着圈的坐,香滑的软肉碾磨过面上每一处才觉得足够些,“咱们换个东西怎么样?” “好。”守玉早就坐不稳,就是怕他真入身弄起来没个轻重,才一直忍着,这时候身子也湿软充分,浸足了水不算还给他也喂饱了,该受得住的。 得了这字儿,他即刻翻身坐起,利爪早缩回皮肉里头,三两下剥去守玉身上尚算齐整的衣裙,晾着他不过几日,就像是半辈子没尝着味儿似的,眼里精光毕现,拧着身子,自她腰侧往粉背上舔。 守玉牵挂着外头热闹,两手抓着栏杆不放。他不敢去扒拉,只得伏着趴着,弓着蜷着,塔大的身躯在那方寸之间想尽了法子屈就硬塞,非得将她身上香嫩软处尽舔过亲过才肯罢休。 外头劳北雁同宁家几个贵姐儿攀谈甚欢,眉飞色舞,打情骂俏几个回合,他瞅准二小姐宁无鸾起身料理宴会事宜的当口,窜过去占了她的位子,并颇为顺手地将宁念蝉从大夫人膝头抱过,搁在了自己腿上。 “贵客年轻,想是不耐这等繁文缛节?”大夫人见着女儿没闹,便笑着同这位南海来的鲛人说起话来。 鲛人识得世间万路,可寻得珍宝无数,除了这等特性可为宁家助力外,其族人从一而终的忠贞性子很得大夫人敬重,她见识过的魂魄万万千,没有比鲛人更洁净,更不可引诱的。 “夫人见笑了,只是有桩生意要同夫人谈谈。” 宁夫人撑着脑袋,笑意更盛,“南海与咱们宁家是老交情了,小哥有生意要谈,可是族长的意思?” 劳北雁自然听出来这话的轻视之意,将揪着他鬓边卷曲银发的十二小姐放下地,抖衣翘脚坐定,“大夫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便是。”宁大夫人笑道,不错眼盯着他,蓝眸银发皮相上乘,不论那张嘴里说出什么话来,都能叫人心花怒放。 她帐中香客无数,全是签下三生卖身契约的行尸走肉,喜怒哀乐全在她一手操控,许是无聊过甚,她一度于自身极乐无边之际,令他们陷入恐惧莫名,孤舟难返的绝望境地,见得那一张张艳若娇花的面孔扭曲挤压成团,竟能使得她身内快意更上一层楼。 这自然不正常,可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他们那些人,不过是可随意处置的物件玩意儿罢了,就是这一世脸面身量不合人意,下辈子寻个好品相的腔子将那不值钱的魂魄盛住也就是了。 劳北雁见识过宁八小姐的手段,自然也能洞察了大夫人当下的心思,面上仍笑着,“夫人好福气,产业无数,后辈争气,只可惜最受倚重的大小姐却是个不爱着家的,孤苦伶仃飘在外头,实在是忧心得很呀。” “小哥客气了,我们自己家的事儿也能使你忧心,鲛人独善其身的名声却也不可尽信呢。”大夫人的笑意里多了些许讥讽,眼神也冷了大半。这长女既是心间娇肉,也是旁人不可触碰的反骨。这小哥银发颜色不纯,人味儿也重,还不知是不是杂种,便敢在她面前放肆叫板了不成? “若只是大小姐一人,自然轮不着我来操这份闲心,一同出走的猫妖可关系着整个北泽的安定,我们鲛人族虽然远在南海,不受波及动荡,”劳北雁好整以暇,态度始终恭谨,这时也带上了明显的散漫,“临来是族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与东家交恶,其实咱们要独善其身,却是容易得多,不过看在多年情分,不忍您这样大的家业一朝倾覆,不得不多这些嘴了。” “你是如何得知……”大夫人瞅了眼圣光普照的祭台,终是压低了声音,“贵客有何想法,不若说来一听。” “猫妖既是同大小姐同气连枝,寻着大小姐,不就能将猫妖擒获么?”劳北雁胸有成竹道,“夫人莫忘了,只要是这四镜之内,便没有我们鲛人找不到的路,寻不见的人。” 宁夫人定了定神,“贵客受累,却不能白白受累,只要我宁家能给的,便没有不能答应的。” 劳北雁狡黠一笑,伸出两指道:“夫人应我两个请求。” 花厅里,情事更浓。 “我进来了。”他自守玉身后跪定,分开她两腿托在腰侧搭住,健壮手臂绕过去将人搂紧,胯下巨物昂扬直指那湿滑腿心,施力蹭进顶端后,沉息缓劲,扶住她腰儿往后缓缓磨动。被撩拨许久的粉穴湿热软润,他入进小半后挺腰又钻又磨地激出股水儿来,便就势全顶进去。 守玉喉中几声长吟都是唤到半截儿没了声儿,“啊、好撑,别、别急着出,先、啊,缓会儿。” “知道。”他垂首吻她头顶,掩在毛皮底下的筋肉暴涨鼓结,大块大块绷出凶恶本相。光是这么挨在身上,守玉都忍不住打哆嗦。 “守玉宝贝儿,你怎么一回比一回小?” 他还能说出整话,守玉一张口就是细碎吟声,因着被撑开过甚,两腿朝后勾稳了他,扭臀儿动作起来。狼王稳住身形,自是不动如山,硬铁似的大物事被那窄处细细吮着,犹如慢火烹心,不可谓不煎熬。 约摸大半时辰,守玉终是腰酸无力,他俯下身来凑在耳边道:“玉儿歇歇,可好?” “嗯。”守玉低低应了声,尾调浸足水意,婉转千回。 他得令而动,将她往上捞捞,贴紧了这软得没了骨头的香嫩人儿,两掌交叠垫在墙壁之上,挺腰猛动之时,就将那平坦小腹顶进掌心里,她自己借着落势,缓慢而紧实含住那凶猛巨物滑到根部,许是之前被他吃得久些,守玉没再哭闹,小脸儿红扑扑的,娇媚鹿眼儿也藏着整场暴雨的湿意,不时睇他几回。 狼王得来十足鼓舞,愈加卖力,默不作声地埋头猛干,只将这两日修养回来的精气全数交付,过后将这失神的人儿搂在怀里一遍遍亲吻。 “你得了所求的,是不是又要走了?” 守玉喘匀了气,半真半假地讲起近来经历,只是没说宁家丢失的宝物是只已成人形的猫妖,“宁大夫人记挂着亲女生死呢,况且我是因了她惹上这等不清白的官司,公道不也得朝她讨来?” 狼王见她伸长手臂,自觉将头低下,把耳朵送进她手心里去,“若是有缘再见,我替宝儿吃了她吧?” “我才不吃那玩意儿呢。”守玉见他动怒时呲牙低吼,带得侧脸一阵抖动,却在同时将大尾巴也塞进她怀里来,毛茸茸我触感遍布全身,她心头不知为何浮现出来“吾家有狗初长成”的欣慰来。 可是狼也不能一直做狗。他这王上之位好不容易得来的,哪里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你要什么?”狼王勾着头往她手臂上蹭,一路蹭到胸口,最后蹭不动了,下巴搁在她肩头,两个耳朵耷拉着正能令守玉看见。 “你把心都挖给我了,这还不够?” 狼王低声呜咽了下,又开始摇头晃脑蹭她。 能给的都给了,怎么就是留不住? “守玉,蛟龙在称王的时候,失去了他的月亮。” 她揉他脑袋的动作未停,顺着毛逆着毛,作弄得狼王浑身直打哆嗦,喉中不时发出难以忍耐的低吼。许久才罢手,抱着他脖子照原样蹭回去,从脸侧到胸口,最后窝在他肘弯里,喃喃道:“月亮好端端挂在天上,怎么也不会丢的。你一抬眼就看得到。” 守玉后来听宁无双说起,弯牙儿岛的蛟龙是将道侣活吞了,才生出来人心的。九师兄是吃了族人。三百年前的白蕖,跟着照临过了五十年的凡人日子,生出心来又捏碎了。 天生便有心的凡人们,到底是得了大侥幸,还是大苦难呢? 不过么,他们不都是生出心来之后,才有了那些患得患失,悔不当初和不可接受么,守玉这样一想,又觉得为人的苦处不可深究。就像是在乱坟圈子上开荒,一锹子下去,不知道挖出来的是哪一年的枯骨。 -- 师兄教得好。 “师兄,你给我呀。”守玉搂着劳北雁的腰,脸儿贴在他心口,眼睛看向他高举过头顶的两样东西。 这本就是他应了的,为给她消气的礼物,怎么会不给她。 可是显然从拖着袖子到现在抱住他腰,守玉这见风就长的撒娇功夫,更加珍贵。 “师兄——”守玉一条腿已经往他腰上缠去,大有要攀着他登上顶峰的架势。 劳北雁现在总归是个体面人,他攥着那小包袱,在守玉眼前转了一圈,没等她碰着,又举了上去,“给你之前,玉儿可要先答我个问题。” 守玉将腿放下,仍搂着他,道:“师兄问两个吧。” “不必,”劳北雁点点她心口,笑道:“为何这样的苦力不要狼弟去做,得了他的心,便偏心至此了?” “他……”守玉仰起脸,认真道:“你真要听?” “时至今日,玉儿还怕伤着我,看来我这大师兄的分量不轻。”劳北雁捡个土疙瘩就能当金元宝,笑得满脸春意,苦中作乐的本领越发炉火纯青。 守玉接过他递来的包袱,空着的那只手仍搭在他腰上,没有立时就翻脸不认人,她道:“阿狗或许还不熟练。” “熟练什么?” “将我当作筹码谋利这回事,他行的还不太顺当,他没把我当成个万劫不死的宝器,”守玉笑道:“他唤我心肝宝贝儿呢。” 守玉说的是初来宁家岛上,大夫人设下迷魂宴,谋求的左不过是他腔子里的狼王心。偏是给守玉撞上,胡搅蛮缠一番,搅合了夫人好事儿。若是抓着这个把柄,狼王能轻易讨了守玉做禁脔,还像在弯牙儿岛上锁着她,哪里也去不了。 他却没那么做。守玉不去问因由,暂且当他的心肝宝贝儿就是。现在他血孽深重的一颗心与她飘忽难定的一颗心当真成了朝夕相对,不离不弃,便也是坐实了她这狼王心尖宝贝的名头。 劳北雁将下巴搁她头顶,语气懊恼道:“真是败笔,他最后一个开口说话,却比我能讨你欢心多了。” “玉儿,你这是指着他骂我呢吗?” “我哪儿敢骂你?”守玉腻在他怀里,站着站着就喊起来腿软脚酸,手脚俱攀到他身上去,要给抱着才行,“宁家原先压在水牢上头的那只猫妖,到底是什么来头?” “问这个做什么?” “宁无双为了那猫儿将师叔给我的哨子也抢去了,这不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劳北雁将她人上掂掂,“你那幻境这么好使,将她引了进去,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她没师兄们好糊弄,不然怎么会令她抢了?”守玉就着他肩头地儿宽,解开包袱将两份魄石与一份身契清点过,后卷好收进了袖内,“许是之前叫她见识了回厉害,过后一直防着我,嘴里也没两句实话,实在是叫人看不透。” 劳北雁听她说完,道:“玉儿这是教我怎么不中招儿么?” “大师兄,你不能装着不知道么?”守玉摸到他脖后的银麟,没好气揪了把。 她这么点子力气比不得狼王开山断海的一口,劳北雁还是很配合地“嘶”了一声,讨饶似的道:“你便将师叔教的手艺练得好些,等我空了,去你境中住一万年可好?” “啊,那还得引个海进去呢,”守玉抱怨着,“师兄还是别来了吧,怪累的。” “那夜里你造出来的海滩海湾就很好了,我不挑的,有个浅水池子泡泡就行了。” “水源还得从南海引,师兄你的族人可好说话,不行的话还是算了……”守玉话没说完,被他捧住脸,一吻落下来全堵了回去。 劳北雁打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鹿眼里蒙着层水雾,像是将谁的心炼化在里头,他笑道:“若是玉儿这么嘴甜的,他们定是喜欢的。” 守玉被他吮得回不过神来,“什、什么?” 又听得他道:“狼弟说玉儿甜得可不只一处呢,也给大师兄尝尝?” 守玉只会说好,被他搁在凉玉刻成的白塌上,两腿光光从裙下分出搭在他肩头,身上哪哪儿都清凉舒爽,只腿心一处,贴着他火热的舌,激得她攥紧未全褪去而堆在腰腹间的衣物。 情浪迭起的混沌里,她偶尔分神想道,这鲛人一族若是下功夫学那勾魂夺魄的本事,世间典当魂魄的买卖,何至于令姓宁的一家独大了? “师兄,师兄,你停一停。”守玉低喘着,伸长手去抓他头发。 劳北雁不为所动,说话时水声啧啧不停,“你有话便说,师兄耳朵好使。” 他将守玉臀儿托起,舌尖绕着不断出水的粉缝儿打转。 守玉身子朝上弓起,香汗湿透了厚发,“呃啊——,宁家的魄石可是鲛人尾上褪麟所化?” “玉儿聪慧。”他自她腿间起身,将两条细嫩腿儿盘在腰间,腰身一沉,银白热物自那窄热小口顶入,尽根没进她身内,“嘶哦——,乖玉儿,松些劲儿,魂儿要给你绞没了。” “我没使劲儿,我哪里来的劲儿?” 守玉哼唧了会儿,细白腰儿扭动起来,香汗润过几遭的冰肌雪肤比身下的玉床更滑溜,“你们鲛人自己不能炼得魄石么?” 劳北雁正是受用无比,澄净蓝眸里映着守玉那粉嫩妙处将自家阳物吞进吐出得淫靡景象,忽而揽着人一翻身,将她托在了上头。 “啊——”守玉长吟出声,天旋地转这一下,叫那热物猛地顶进紧里头,穴口抵在那物根底出,因这一击撑开了来,吐出大股蜜液后又迅速缩回去,几乎将底下两颗丸袋也吃进去。 “不得了,玉儿能靠这本事杀人了。”劳北雁胸口剧烈起伏着,青筋毕现的两条手臂扶稳她腰,以免余潮未褪,她脱力栽下来磕碰着哪儿。 守玉两手撑在他梆硬的小腹上缓了会儿,喘吁吁道:“才不要呢,晦气。” 劳北雁听出来这话音儿不对,心猛地一沉,面上仍是轻松带笑,抓着她大腿两侧,边往上顶腰边道:“哟,是哪个好福气的,做了这花下鬼呢?” “是、是只豹子精,他顶着阿游的脸,我气不过就弄死了他,慢些、师兄慢些。”守玉经不住他几番猛顶,俯身趴下去,听见他狂乱的心跳声。 “我们玉儿这么厉害呀。”他眼里似是苍海结冰,嘴里吐出的却是火热情话。 离了山门师兄的守玉,自中原到北泽的迢迢千万里,不知碰上了多少妖魔鬼怪。 守玉拨弄着他颈后鳞片,促声道:“很厉害么,差点儿走火入魔了呢,还下了趟地府,遭铁锅煮了回。” “煮了?” “嗯,那处的汤泉就是底下有火煮着的,什么腥血怨念全能弄干净,就是起来后一身硫磺味儿,还是晦气。” 劳北雁满心是想哄着她将一路所经人事说出来,奈何守玉现在精得很,远不如在山中好糊弄,只说到这一处,便再不肯多吭声了。劳北雁抽离她的生活太久,便是原先的羁绊再深厚,那些路也不是他伴着走过来的,他不能只凭空想就将细枝末节补全,将他目前所见到的守玉与从前娇气心大的小师妹呼应起来。 这一场情事又是持续到半夜,守玉腿间满是粘腻,身上他擦过一回,躺在玉床上还算清爽,只是他还拥着她,顶在里头不肯抽身。 “这两块儿魄石是你脖子后的鳞片化成的?”守玉精神还足,将那两枚魄石摸出来,举在眼前细瞧。石体通透,色泽品相与宁无双的那块有些像。 “是。”他一下一下梳理着盖满她后背的黑发,默默转动双修心法,行滋养补身之效。现在能为她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守玉问道:“比尾巴上的好?” “好,只是这东西我们鲛人得了毫无用处,只有宁家的冶炼术,能变废为宝。” “可是这般神通,勤加修炼,炼些宝器傍身不好么?” “那多累得慌?”劳北雁嗤笑一声,“宁家真那么死心眼,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八方来贺的风光了。” 守玉也附和道:“我就说宁无双不是个享福的,有这样的家底儿,躺在金山银山上晒太阳多好,非得瞎折腾,凭什么靠脑子手段拼出来的家业,就非比她一身泥一身血造出来的孽要低一等去呢?” 现今人在怀里裹着,劳北雁还是能猜出来她所思所想,“还记着那猫儿呢,别记着他了,有狼有狗还不够?” 守玉不乐意,在他怀里拱呀拱,“猫儿多可爱。” “师兄觉得你更可爱怎么办呢?” 玉修山也有猫儿的,在师兄们里排行老八。原身是只长毛儿紫眼的波斯猫,本是中原名门封家的护门灵妖,名为封珏。 后经战乱,封家一门打绝了户,封珏过惯了金奴银婢伺候奉承的日子,有心自创山门,奈何身为猫妖,本相温良柔弱了些,不大能糊弄得了人。占了个荒山几年,没招来半个弟子,反是要捉他回去做灵宠的,来了一波又一波,只把个土馒头山也推成平地。 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打听到方圆百里就玉修山一门清闲规矩小,且女修最是貌美,便收拾收拾,往那处投奔去了。 他在师尊周游天下的途中,以滚圆讨喜的可人模样,跟了他八千里地,生生将一身肥膘去了大半。 师尊瞧着差不多,抱起来掂掂,道了声,“这分量小姑娘抱着才不累手。” 这般受辱又受累,才混进了玉修山,满脑子幻想着以后有太阳晒有小姑娘抱有甜酒喝的好日子。 后来师尊寻回了守玉,并不爱抱着猫,一挨上就浑身起红疹。封珏却是极爱她身上气味儿,等到她生出灵脉,不再挨不得碰不得,总算能钻进怀里闻个够。 还不会说话的九师兄,能化作人形后再没想过要变回去,见不得这猫妖为争宠不要脸皮,两个一打照面就没有好收场。 那一阵的玉修山,没少听见猫嘶狼吠的声响,灵树灵花都受了不少牵连。 谁能想到,身负众多期望颤悠悠长起来的独苗苗红果果,眼见着一天比一天亭亭玉立,娇艳更盛,就要能吃了,叫只蝙蝠妖截了胡。 封珏毕竟出自名门,又曾是荒凉山独孤岭第一任掌门人,哪里忍得了这个,当日就执了家传红缨枪,杀向了断崖。 哎!毕竟是封家满门忠烈。 他小小一猫妖,道行又浅,碰上还未殉身成山的夜少主,也只得战至身死,全了家门忠烈之名。 封珏肉身陨殁,遭噬元咒化去了内丹,三魂七魄离体,散落进了断崖的万千怨念里去。 后来守玉从飘渺幻境里重新将阴元修回,重返了断崖,先将封珏的魂魄救了出来,才用阴元换出了与山石相容的夜舒。 北山吞噬之力太强,封珏的肉身却是再也塑不回来了。将夜舒的半残肉身投进飘渺幻境里,也存的是试验之心,若是能将他的修复回来,封珏的肉身便也可依法效仿。 “你都不知道,我一瞧见她,就知道她一定是有猫的人。”守玉趴在劳北雁身上,指间绕着他头发玩。 他问道:“宁无双?” “是,可惜了,她的猫儿是没了七魄,我的猫儿是没了肉身,她那只毛色我也不喜欢,不然还可以拼成一只。” 劳北雁笑道:“一只猫,你们两个人,怎么分?” 守玉状似惋惜,叹道:“所以可惜嘛,不然得少费多少功夫。” “你呀,”他揉着守玉发顶,“口是心非的毛病也别跟着学啊。” 守玉嘿嘿一乐,“师兄教得好。” 大约是失而复得又即将得而复失。 守玉在宁家岛剩下的日子……很热闹。他们像是不记得才鱼死网破地斗过一回,也很有默契忘记了玉修山上一日一人的规矩。 只要是撞见了,就大大方方走过去补位,两条巨型大汉将守玉挤在中间,夹得可紧,两根热烫烫的阳物在她下身进出隐没,也不管把人儿戳得直哭。 到离岛的那一日,守玉才明白,除了魄石和身契外,大师兄还问宁家要了个魔鬼鱼给她当坐骑。 “这东西温顺,原来只有南海有的,你带着我的鳞片,又有狼弟的圆珠子,它不敢造次。” -- γàōɡцōshц.cōм 挑拨 大师兄说得没错,魔鬼鱼很听话。 离岛的日子也是他细细推算过的,魔鬼鱼游起来后风很大,浪却不急,守玉不施法术也能稳稳站着,后来嫌风大扑脸,就盘腿坐了下去。 闭目养神了不知多久,风却停了。 这日子真这么好?守玉想着大师兄贱兮兮的脸,一边脱她肚兜一边打包票,怎么看也像是为了多留她两日胡诌出来的。狍子精得了魄石身契,给她留了枚魄火,以作日后联络所用,这时节已经回了中原了。 她缓缓睁开眼,瞧见海面上踏浪而立的三个光头,暗暗将劳北雁那死鱼人沾盐抹酱骂了许多遍。 狗屁的黄道吉日,真那么大吉大利,能一出海就撞上三尊瘟神?现在往后望去,还能瞧见宁家岛一个小角儿。 “苍术前辈当年来我们昆仑,是为了避劫来的。”如罪道。 “哦?”守玉像是来了些兴致,“大爷、不,是大师,特意同我说道,可是我家师叔所渡的劫难有何古怪?” 如罪便道:“你可知三百年前照临太子……” 守玉听到这个名字脸就黑了,出声打断了他,“大师无须多言,你只告诉我,师叔与那白蛇是什么关系?” 如罪见她这般反应,面上笑意不减,心旌摇动却欢。当日乘风而来的那人正是由他们三人接待,并无一人曾见过苍术前辈真容,也只认为此举是为消除昆仑与玉修山多年前的嫌隙,并未细想。 依照那位风球之中躲避的“医者”指示,寻着了守玉这么个娇媚的可人儿,更是满心想着如何能把人哄回山里去。 三人挠破头皮想了数日,一致认为对付守玉这样的滑头釜底抽薪才是上上之策。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近日来岛上新来的两位贵客动向不难打探,只是守玉的反应实在令人在意,原本以为是她来者不拒,可他们三人身为“来者”的时候,却没得来其万分之一的重视,听了两场墙角,才知那是她同门师兄。 既然是同门师兄就能得来那般乖顺逢迎,且就他们听到的那两场,守玉在二人身下软语媚声,娇喘求饶都没甚差别,可见也不是出于真心,不过是玉修山上所教导的法门更合她心意罢了,只要把人带回去,将功夫下在朝夕相处这四个字儿上,想来也能有同等功效。 房中术也没甚稀奇,昆仑不过歇了五十年而已,真较量起来,未必就输给玉修山了。 这日离岛见她却是孤身一人,便以为是要投奔那位苍术师叔。三人扭捏半晌,还是在海面上将人截停。告诉她苍术前辈心中装着旁人,明明身怀最上乘的医术,却不给她用,实在不是值得托付的,见守玉面上有所松动,再一咬牙,将脏水泼向整个玉修山,说是自家的徒弟的根骨灵脉都不上心,如此令人心寒,为着修道前途,该是趁早撇了这满山无情无义之辈才是。 “真是扫兴,大师们连我最后的退路也要抹杀了么?”守玉面上似是泫然欲泣,内心却是于此等际遇见怪不怪了,挑拨离间的招数她也不是第一次见。 从明恩首次出师不利后,再没谁能得手过。 如福见不得他伤心,温声道:“他不算你最后的退路,说把你送人就送人,可见也不是个好的,你跟我们回去,昆仑定会护着你的?” 守玉腕子被他攥着,也没狠挣,哼哼了两声道:“玉修山上的师兄们才十人,都是练熟了的,你们五百徒众,我可受不住。” “就只我们三个,再多增一个,提头来见。” 如难保证道,他眉眼周正,孔武有力,做这等承诺极有说服力。 “你一个提头,立马再补上来一个,你们山门里就那么多人,都为我送了性命,守玉八字轻贱,如何担待得起呢?”她灵光一现,提议道:“我不能跟你们走,那个躯壳的灵脉是由你们才生出来的,她与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一样。”如罪的笑脸终于维持不住,出声喝道。 守玉见他面上有层薄怒,很是不解,“便是此时不同了些,劳烦大师们悉心调养几日,到能以假乱真的那一日,也要不了多久。” 他们打的不就是这样的主意么,朝夕相处下来,将她身上不合心意的部分尽数磨了去。能磨掉,便也能添上合心意的部分,既是这样,本体是不是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如罪的笑脸碎了回后似是再也拼不回去了,他以为将守玉看穿,不料自己在她面前,亦是无所遁形。 “罢了,纵不是你甘心情愿,一年还是一万年,也变更不得你分毫。” 守玉惊道:“大师的意思是那一年的债也不要我还喽?” “这滑头磨去了也是可惜,旁人也不会再有你这般油滑的。”如罪眉间紧皱着,狭长双眼微微眯起,扯了扯嘴角,还是未能笑出来。 如福却是不明其意,急道:“带回去了不就好了,她不变就不变,那些爱诳语哄人的毛病不改便不改了就是。” “我问你,”如罪转身正视他,“咱们修道炼的是自己的心还是旁人的心?” “当然是……”如福的眼神暗下去,看了守玉一眼,立马垂下头去,“是自己的心。” 昆仑一派,从来是未动念先断念,可是三人碰上守玉就乱了个干净,着实辜负多年师门教导。 守玉不管他们的官司,拍拍水下的魔鬼鱼,转个弯绕过去,接着顶风前进。 当她驱着魔鬼鱼停在冰焰岛的时候,宁无双正抬手接住转回来的回旋镖。 “二娘,我岛上来贵客了,您先歇会儿。” 举着短刀踉跄奔上前的妇人脚下一歪,被根凛凛银链捆了个结实,直挺挺栽倒下去,过后宁无双手腕一翻,丢去了岛面上唯一的三层半小客栈。 宁无双见到守玉的每一回,都会比上回更落魄。 她身上还是问守玉借的那套白衣,已造的看不出来本色,束发的冠带裂成几半碎在脚边,只观它们同冰面冻结的程度,也可知她这副尊容不是近一两日才有的。 一头长发又是泥又是血,枯草似的散乱开来,脸上泥痕血迹交错,手里擎着根长烟杆,却不像是俗物,也不干净,只烟嘴处嘬得光亮,一双憔悴的眼隐在发蓝的烟雾之后,不知多久没合上过,布满了猩红血丝,竟也熏出来点点湿光。 “小矮子,咱们是不是命里犯冲?” 守玉好奇她手中的长烟杆子,说话时吞云吐雾,极平常的话这般说出来似乎也多了些玄妙。 “不知呢。”她见边上还搁了根一样的,拾过来在手里转了几个来回,就要学着她的样子往嘴里送。 宁无双伸手过去捂住烟嘴儿,把自己的递过去,“我这个甜。” “这东西有甜的?”守玉哪个都没往嘴里搁,却是抚过她后脑,与其额头相抵,将她经脉探过一遍,似笑非笑道:“我只听说沾上了就离不得,于根底修为都是极大损害,观你表象内里,却是还好,莫非宁家人于享乐一道上便是有这样的天赋?” “倒是精得很。”宁无双不置可否,吧嗒着烟嘴儿,嘶嘶呼呼又是一大口烟雾吐出来,“我抽的这个跟你听说的那东西就不是一个类目的,伤不着身,也上不了瘾。” 她一唱三叹,勾勾守玉下巴,“小娘子,来上一口,烦忧全忘啊——” “自我长牙不喝奶了后,日常所食皆是我哥翻着医书配来的绿糊糊,这种程度,还不能解我烦忧。”守玉于她身旁坐了,“记性好是天赋异禀,记不得是后天习得的本事,可你只一味记不得了,那祸患也不是就此消了。” 宁无双抽了最后一口,将烟枪搁下,“没完了是吧,昆仑儿郎众多,个顶个周正健全,怎么你就去不得了?” “把我弄那里去,就是想死了没人管你呗?”守玉也不见恼色,脸上笑模样却是没了,“你倒是看得起我,昆仑一山儿郎就能抵你罪过了不成,亏我还唤你声姐姐。” 宁无双填些烟丝儿又抽起来,“还就是这声姐姐,从前我与妹妹们闹别扭,把昌乐馆的大门打开她们就原谅我了,昆仑的弟子可比我家岛上的好,这都不能令你解气,我也没法子了,硬的不能使,软的没效用,你非逼我来混的不成?” 见守玉不搭茬,又吸空了一袋子,觉得甚没意思,便道:“你是怎么找着我的?” “北泽三千岛屿,你找个比这处劫云更厚的我看看?”守玉揣手望天,脸快跟天上黑云一个色儿。 “三千岛?”宁无双哭笑不得,“多的那些是新长出来的不成……” 她说着说着没了音儿,见守玉铺了个包袱皮在地上,然后将法器宝物一样样往出掏。 守玉的那些家当,她都见过,这回却多了颗通体火红的圆珠子。她扑过去,一把攥住了,“这是火灵珠?” “是,定在我魂根里的,现在灵脉修复完全,也用不上这珠子了。”守玉甩甩手腕,不知道她怎么就激动至此了,指甲留那么长也不知剪剪,险些被削下来一块皮。 “到底为什么,你肯这般帮我?”她含着烟嘴儿嘬了口,才惊觉烟丝早烧完了,吸了个空。 “你与那猫儿心心相印,真情感天动地,我能见着的这般真情不多,能保住一对儿是一对儿。”守玉捧着心口,做万分感慨情状,甚于眸中都染了层润泽悲悯,不可谓不真情实感,深得香君子真传。 若是别人便也罢了,宁无双是被香君子的小调哄大的,哪里看不出来她师承何人,身上鸡皮疙瘩此起彼消,忍着恶心道:“矮子,你平日里见识到的真心可还少了不成?” “你说他们?”守玉略思忖了会儿,便得出结论,“若是论起来生死之大,他们自然是没话可说,可是这些也只不过是同门之情罢了,怎么及得上你同那猫儿两小无猜,细微处的蜜里调油,打情骂俏,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守玉没说假话,十一个师兄单拎出来,哪一个都能为了她剖出心来,守玉也能剖心还回去,还真就是情欲为道门的玉修山里所能教养出来的同门之情。 宁无双将烟枪重重一磕,“你少恶心我。” 守玉盘腿坐定,遥遥睨向天际滚滚黑云,“那猫妖雷劫已至,这口恶心,你不吃也得吃了。” -- 宁家猫祸 宁家还没发扬至今日辉煌光景的时候,还苦哈哈守着巴掌大的小岛,靠着家传的冶炼术谋生。 因着技艺精湛,便引来了许多刀修剑修,或是锻造宝器,或是修复灵刀灵剑,渐渐便也名气远扬,靠着这些活计得来的报酬,积攒的人脉,使得宁家人有了安身之本,便靠着锻造冶炼之法,搬山断海,将主岛一点点扩大。 便是在这等烈火烹油,越来越红火的时候,宁家历经了一场几乎倾家灭岛之灾。 他们家沾上猫祸了。 天资过人的大姐宁长虹和天资过人的宁长非看上了同一只猫妖。 她们是孪生姐妹,争斗从出娘胎就开始,为着哪个先出世,险些要了太夫人的命。在胎里挤了八九月,这两个成了有你没我的宿敌,只要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两个小娃娃便是睡着了,小脸儿相对过不了一息,就能嚎断房梁。 可是猫只有一只,分不开劈不断,刚成人形,圆眼短鼻,一脸猫相,长长的黑尾巴总藏不好,绕到脖子上去。 黑猫妖产自中原岐山,幽幽绿眸漾着笑波,这模样是咬不过弯牙儿岛上的那群大兽的,耳朵也没了一只,奄奄一息抱着木头在海上漂。 他先被大姐儿宁长虹救下,后与二姐儿宁长非两情相悦,两个姑奶奶斗法作妖,闹得家宅不安,永无宁日,连家传的冶炼之法也被外人乘隙偷学了去。 宁家创业不易,独门秘法遭窃动摇了几代人辛苦打下的基底,太夫人勒令彻查,便查出来黑猫妖与对家千丝万缕的联系。 妖怪罢了,哪儿那么容易生出来真心呢? 二姐儿宁长非挥泪断情丝,追杀黑猫妖八万里,最后于中原岐山将其击杀,黑猫死在了故里,二姐儿离家太远,寻着的棺椁不合适,后来给摘月崖收骨添了不少麻烦。 “把珠子留下就行,你快些离去,便可不受波及。”宁无双将木哨连同她自己的那枚魄石一道递过去。 守玉接了,转头看向不远处跌跌撞撞奔来的蓬头女子,身后是她刚挣脱不久的捉仙链。 “那便是你二娘宁长非?” “是。”宁无双手指挑动,便见捉仙链银光大放,前纵数尺,再次将那女子捆翻。 守玉问道:“与兽妖结合生子还能活下来,莫非担负生育之责的是那猫妖?” “我们家的家底被你全打听清楚了,你指定有什么毛病。”宁无双苦笑道。 守玉没反驳,还点头应了句“你说的对。” “修道之前我和哥哥相依为命,父亲不自在姨娘就不自在,姨娘不自在我们兄妹就没好日子过,哥哥年纪小无力应对,心头愤恨怨怼全落在我一人身上,再往下却没人应承,我却是做惯了受气包,后来长大些,还是怕身边有不自在的人,提心吊胆,弄痴卖乖便是要致力于消除种种怨念,唯恐再受无妄之灾。” 宁无双没想到她自有一番行事之道,愣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你这不是吃撑了么?” “我用不着吃那个。”守玉摊着掌心,看向那枚木哨,亦是觉得无奈,她所有的那些法宝在宁无双手上都更听话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宗气不顺,她将木哨拽下来,气呼呼砸向冰面,还往上头补了几脚。 “你——”宁无双激愤无比,抓着头发原地直蹦,躁狂了会儿,待守玉移开脚后,哨身已然是四分五裂。 她将眼闭了闭,身上那股子孤勇混不吝都卸下劲儿来,面色哀伤,道:“你这不是找死么?” 守玉望望天际越压越低的劫云,“死前你是不是该洗个澡,也好走得体面些。” 宁无双被她气笑了,“小矮子,你是不是就跟我斗嘴有瘾呢?” 守玉认真想了想,在她长成的十数年里,除了埋在心脉里的夜舒元神,她没听过别人说更多的话,除了宁无双,她没再同别人说过更多的话。 “是的,还没过够瘾,”又很有担当地拍拍心口,语气笃定道:“就是你死了我也能把你捞回世上来,冥府我有十二个熟人,都混蛋的很。” “既然混蛋,你如何保证能捞出我来呢?”宁无双摸出个帕子,在碎冰上浸湿了,真听话地擦起脸来。 “他混蛋,你也混蛋,冥府就那么点儿地方,要那么多混蛋干什么使?”守玉扯扯嘴角,笑意清冷。 宁无双咂咂嘴,“你还是使撒娇那一套比较招人疼。” 守玉将魄石扔还给她,“光招人疼有什么用,我好好对你也没见你把这破石头舍了我,死到临头托付于我,你家大夫人那么护犊子,见了这遗物,岂有不与我为难的道理?” “况且,我有块儿更大的。”她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坑骗来的那一块举起来晃晃,像是怕她抢似的,立马塞回了心口捂好。 宁无双都替她疼得慌,“你那身子是肉做的,不是缸做的,怎的什么都往里放,那又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要魄石干什么使?” 守玉想了想,这事儿告诉她也没什么,“聚魂钵里的玄灵液五百年就要净化一次,不然就浊了,眼看第一个五百年就要到了,先备下,防患于未然么。” 宁无双还想问那钵盂里泡着谁人的魂魄,这般要紧,便见守玉把眉毛一立,“老说我做什么,你的事儿还没交待呢。” “你不是都摸清楚了么?”宁无双又摸出包烟丝儿来,还没点上火,让守玉夺过去一把扬了,只好蔫蔫抠着指缝里的老泥儿。 她们家如何发家,又是怎么遭遇猫祸,守玉自然是摸清楚了,只是那半人半猫的宁非相,却是整个宁家上下讳莫如深的。 他究竟是否是宁二夫人与大猫妖结合所出的? 他为何被锁在宁家水牢之上? 既然大猫妖是只纯黑的,他原形为什么能是只橘猫? 第一个问题在守玉见到状似疯魔的宁长非后就有了答案,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宁无双多年的不解之谜。 “他三岁上显了猫相,转成男身,我母亲对猫妖爱之深切,恨之入骨,能忍下这妖孽,一是看在二娘情面上,它身上毕竟还有宁家的血脉,二是妖身未定,或许有再变一回,与咱们姐妹之间也是个照应,哪知他一条道上走到黑,直到十五岁也没能变成我母亲期望中的样子,”宁无双道:“真要杀了吧,依着我二娘那个性子,能把宁家岛移平,可要是好好供着,也不大可能,我在家里的时候,他灵脉全是封着的,就在房里做个混吃等死的大橘猫。” 哪里知道出了趟远门回来,瘦成这般皮包骨的模样。灵脉是他自己想法子冲开的,他那一身本事还是宁无双闲暇时候教的,大夫人连水牢都开了,想是气憋得久了,不得不发。 “跟个猫儿较什么劲?”守玉撇撇嘴,对她们宁家这般行径很是不齿。 “这不是较劲,此乃关乎尊严。”宁无双嘴上这么说着,她哪里不知道母亲还没过去那道坎儿,折腾宁非相又能舒坦多少,可不折腾定然是不舒坦的,便只有这么做下去。 尊严么?守玉很久没想起过这两个字。 “这东西伤人,我早听师尊的话扔了的。” 宁无双将火灵珠抛向半空,调出冰焰岛上一早设下的护阵,有灵珠加持,她原打算一家三口同归于尽的想法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只见灵珠升空,悬浮不落,进入阵眼之后,丝丝散开,布满整个半圆形的防护罩,正在阵法落成之际,一道雷火携惊天之势直直劈来,威力之大,整座岛屿都跟着晃动。 天雷在护罩顶端炸开,无数银蛇似的电光聚于那一点,扭动间雷声动地,撞击出银花崩裂,自顶部滴落入海,将海水也翻搅得沸腾。宁无双的鲸鱼坐骑与守玉的魔鬼鱼,早躲进了深海之内。 “把眼睛闭上,会瞎的。”宁无双说道。 “瞎了也值了。”守玉奋力仰高头颅,半圆形的护照上开满雷火之花,银红炫目,似场永不落幕的烟花会。 巨声响动三十二下,乌云散开,护阵已然支离,布满细碎裂纹,宁无双抬手将灵珠收回,原本火红通透的珠子成了乌突突的一个,再没半点儿光彩。 “黑了,还要么?” “要的。”守玉接过来,收进了袖内,“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兽妖们渡雷劫,有锤炼心志,摒弃陋习的作用?” “他在水牢里关了那么多年,就剩半口气吊着一条命,真让他自己面对,受不住的,”宁无双苦笑着,不远处的客栈散发出冲天的妖气,“我试过失去他的日子,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阿狗把他的心给我了,你要么?”守玉抚着脖上被条平平无奇的黑麻线穿起的狼王心,很是真诚。 “小矮子,你真想给我,就不会先将火灵珠拿出来了,”宁无双知道她在想什么,得狼王心加身,宁非相便可全化成猫妖,没有体内人族血脉的干扰,狼王心的效用会发挥至最佳,助他顺利渡劫之外,修为更不只上一层楼那么简单。 她将狼王心挂在显眼的地方,又同时将火灵珠这等防御系灵器祭出,是在赌宁无双的道心。 “上回抢了你的哨子,是我不该,你知道我的苦衷,何必再来试我呢?” “这机会难得,你不把握住,等他清醒后知道了,怪你死板不知变通怎么好呢?”守玉将身倾着,挑起挂绳,提着黑珠子形态的狼王心在她眼前晃荡。 宁无双无处可避,说没夺心跑路的想法她自己都不信,头先十年追着那狼不死不休,不就是为这东西么,现时又是买一赠一送到眼前来,她望着守玉浅淡的笑颜,心间像是被谁浇了勺滚油上去,疼得很是热闹。 “我口口声声看不惯族中奢靡之风,行事也是奢靡取巧那个路子,心口不一,累得你在我家里受苦多日,还把哨子也毁了,你想怎么出气都是应该的,”宁无双往前走两步,挡在守玉面前,“今日时机不对,等我能活下来,你想怎么着都行。” 宁非相那半猫妖浑身黑气森森,瘦削身板摇摇晃晃自客栈大门出来,不过十数步的距离,暴涨成为一只身长数丈的巨大黑猫。 他自出生以来便伴随无穷恶意,不久前又被堂姐好心喂了许多怨鬼。 他的本事全是宁无双学会后再教给他的,道门要法全是按着大小姐的过人天资量身定做的,宁非相没那样的天资,缺陷倒是不少。 大小姐学什么都飞快,便也要求屋子那病怏怏的猫崽子也要一样快。 这不是难为猫么? 每日早晚课后,大小姐或是一时兴起或是早有筹谋却不见成效的每项任务,这负担是苦壳里包着温情,他也苦恼也甜蜜, 除却练出一手与她同样的字迹,宁非相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勾魂引。 这等源于催眠术的微末道法并不受宁家重视,半猫妖靠了片捡来的鲛人尾麟,炼出魄石之后,与勾魂引的术法结合,便能将大小姐布置的课业应付过去。 宁非相的误打误撞,令宁家的生意一飞冲天,跻身于北泽四大世家之列,这般能干却更为大夫人所不喜,趁着长女叛逆出走,无人相护,将他下了宅内水牢。 “黑了,全黑了。”守玉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困扰她的第三个疑问也有了解答。 在渡劫前夕他本能将全副战力调动出来,尾巴尖上的毛儿都支起来了,这也是做了玉碎的打算。 不料堂姐运气爆棚,撞上个身负无数珍宝又无缚鸡之力的冤大头,在一逸永劳的火灵珠与一劳永逸的狼王心之间,向来精明的大小姐却昏了头,他本就对宁无双弃他而去多年生出来满心愤懑,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却无处可施,便气血逆流,经脉倒转,就此入了魔。 宁无双召出豁大一个回旋镖,扬手打去,稳中黑猫后脑。她随后飞身而上,捏出几个凌厉杀招,大猫身上连根毫毛也没掉,嗷呜一声厉吼,厚实一爪正拍在来敌侧脸,就将她自半空拍落,呃啊一声吐出口乌血出来,在冰面上蔓延成很是显眼的一大片。 她言传身教,每个日夜发散出去的苦心痴心,全凝在在这一爪里,报答回来,作为严师与堂姐,玩伴与情人,正途歪道全由她一人引领,最后结出来这等苦果,也并非意料之外的事。 -- 唤我声好听的 “造孽啊。”守玉冷眼观战,这女人能同狼王打个平手,小小猫妖,还要不了她性命,被打这么惨,还是没过去心里那关。 等她还剩一口气,那猫儿也不成了,到时候往幻境里一塞,慢慢养着,就是滋养境内的上好的养分,等回了本,再给他们治伤,那时候也都该想通了。 可是这等真场面,都给打死了怎么好呢,一个死了归冥府管,另一个归摘月宫收,不是没法子,就是麻烦得很。 守玉正这么想着,一黑袍身影出现在冰焰岛伤口,几股旋风在其脚下翻滚。 早来一步宁无双也不至于挨那么一下,那伤可得破好久的相呢,这就是命!、 守玉欢欢喜喜上前见礼,瞥了眼他所怀兵刃,就开始动手解衣。 “你做什么?”他执剑柄将她的手与半散的腰带隔开,满脸不解。 “拿心头血磨剑呀,好久未出鞘,又锈住了吧。” “不必。”他抿抿唇,抽出剑刃,示意守玉把手覆上剑柄。 怪了,现在怎么连他眼神也看得懂了?守玉暗暗生疑,右手被他包覆着,那神兵天怒似乎也没多坠手。 猫妖被他伤了只眼,暴怒更盛,宁无双出血极多,想是清明也不剩下几分,却还能靠着最后的力气翻滚腾挪,远离了会被猫爪拍死的范围,这等求生欲望,着实令人钦佩。 “魔气聚于脑门心。” “嗯,可是……”守玉被他护在身前,剑刃向前,她不免迟疑,“我不会用剑,也从没正面与人交锋。” “眼看准,莫慌。” “你不是……”守玉察觉到这与她合握天怒的冥主,与她曾见识过的十二冥主里的哪一个都不相同。 “玉儿,专心。”他内里不过存留一魄,说话也不大顺畅,音色硬硬的,听上去有些像横骨未去的兽妖,眼神直直看向魔化的猫妖。 “哦,好。”不知为何,守玉提着的心放下大半来,手也不抖了。正在这时,那黑猫弱处显露出来,守玉由他牵引,拔地而起,执剑指向黑猫面门。 守玉将身心托付于他,她的实战经验多是败笔破绽,便将主见丢弃,一举一动全由他牵扯引动,她全神贯注地与他配合,便是因了这等不常有的信赖并未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是何等巨大。 将整座岛也占去大半的猫妖,竟被这一剑穿脑而过,无能为力朝后倒去,冥主得胜也并未松一分力气,扶稳了守玉在猫妖身上蹬住脚,借力将其钉在了冰面之上。 “你是熙来?”守玉扭头朝后望去,自指缝里渗出鲜血来,细小红丝蜿蜒流至底下剑刃,天怒光彩大放。 “熙来?”冥王看着宁非相渐渐恢复成寻常大小,按住剑柄往下又钉了几分,脸上浮现出玩味神采,调笑道:“我记得他,这木头发簪不就是他给的么,都被肏弄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还记挂着那簪子下落,我居然像他么?” 守玉松开剑柄,垂眼揉揉发麻的手腕,“看错了。” 冥王抬手往她发髻弹了下,笑道:“不过,这猫儿死后,他也快要来收尸了。” “他能不死么?”守玉巴巴望着他,眼里心里都在催着他完事了赶紧消失。只他这尊掌着生死的祸祟神离了此处,宁无双的猫儿便还有一线生机。 冥王少有好说话的时候,将天怒收回,蹲下身捉着宁非相的下巴来回摆动,很是不屑道:“看上这猫儿什么了?” “养胖点儿还能看。” “他不是有主的么,凭什么你替他挣命呢,我可还记着你说过要一刀两断的绝情话,踹得我肩膀可是疼呢。”冥王先是扯着嘴角讽她多管闲事,忽然就捂着肩膀头子哀怨起来。 “我什么时候……你疼不疼关我什么事儿?”守玉不知道他有多心虚,被他这瞬息间的转变闹懵了,急怒之下脸色涨得通红,“罢了,罢了,一只破猫而已,你要就赶紧提着走。” “还是翻脸这么快呀。”冥王摸摸鼻头,心道该让那刀剑架留久些的,许能多生出些好意来。 他从宁非相身上蹦下来,厚着脸把守玉往怀里扯,“苍术特意来冥府求的禁制居然是用在女子衣衫上的么,真的是……缺德。” 守玉没想到身上这套青色衫裙是自冥府来的,更没料到会得来他最后两个字的评价。 “也就是说,连你也脱不下来咯?”守玉面上一喜,整个人都昂扬起来,有种阴谋的狡黠感隐在浓黑眼眸之内,“那么……” 冥王一把捂住她嘴,“你想用自己换那猫儿,我是不会答应的。” 靠只猫妖求欢,他成什么了? “那只让你一人能脱下来呢?”守玉将腰带交到他手里,抬眼看着他笑,“还是冥王大人终于对我不感兴趣了,若是因了这个,猫儿不救便不救了,反正他性子也不算顶好,长相也就那样。” 为着勾引造作出来的喜气,与可以想见的劫后余生而生出来的真切喜气,同样鲜明地显现于她脸上,那能将她毫无保留剥出来的关窍就握在冥王手中,他却觉得进退两难。 守玉衣裙上的禁制之术是他所创,他也能毁去,可是毁去了,就能改变他在守玉心目中的混蛋形象么,显然不能,脱了件衣裳而已,她还有百变的面皮来应付敷衍。 真铁面无私把那猫妖命勾了去,便是往本就进无可进的坏印象里,再涂上浓重一笔,往后再要见她一面,只能等她死了。那就不如早点把人弄死。 他想起来天地混沌时期,将日夜一同背负于身的母神,关于黑白对错,她从来不做解答,只给予选择,不保证后果,于是有了一万种后果,有了形态各异的人兽妖魔,有了包罗万象的四海八荒。 他攥紧了掌心上的青色布带,收力往里一带,倏忽之间,四周冰雪化成春风,朵朵花开如醉。 有位貌美女子眉眼弯弯,携带逸散四处的香气,卯足了劲儿往他怀里扑,“大爷,来找乐子呀。” “又中招了。”他抱紧这赤裸的人儿,觉得头疼又无奈,这一回倒是没有再次炸成烟尘,软乎乎香喷喷歪在他身上,大眼扑闪扑闪,怎么揉都是笑的。 他在许多个瞬间起过这样的念头,就是要她这般听话,满心满眼都是他。此等腌臜杂念从来瞒不过守玉,她亲自将人调教出来,亲手送进了他怀里。 “可你不是她呀。” “我就是她呀,大爷。”躯壳娇俏非常,笑眼弯弯,温和无害,仅仅看上去就很美味。 冥王坚持道:“你不是。” 幻境只困住了他一刻钟,待春花消散之后,他双脚再次踏上厚结的冰面,那具守玉用来诳他的躯壳被横抱在怀里,安稳睡着。 守玉来回打量了一遍,瞧她身上完好无损,连个红印子也没有,便认命般叹了口气。 还是不能达到将他也糊弄过去的程度啊。 “他们都走了,你留下来作甚?”冥王面上没见多少怒气,惊讶的神色多一些。 守玉将躯壳收回神识内,恹恹道:“哨子没了,鱼也被吓跑了。” 宁无双要带着二娘和情郎回宁家岛,守玉不想跟着回去再折腾一遍,她倒是答应了等养好了伤就亲自驾着鱼来,护送她游览整个北泽。 她伤那么严重,哪里是一时三刻就能好得了的,宁大夫人正愁没人管家,怕是不会放她出门咯。 不过她法子总是多。 “还有呢?”这种答案显然不能冥王信服。 “还有?”守玉倒不是真能舍得那具生出来灵脉的躯壳,既然幻境也拿他没办法,便道:“那、那自然是留下来等着给冥王大人赔罪。” 逃过了两回,也不能回回有那样的侥幸么。别的心思她捉摸不透,对那事儿的想法都快从他眼里溢出来了。呸,色胚! “哦?”他明知故问,“怎么个赔罪法儿?” 守玉临到这等关头的诚意一向最足,“当然是赔到大人你不生气了为止。” “是么?” “当然。”守玉带着不亚于那躯壳半分的热情,扑进他怀里,“大人,咱们是在这处就开始么,有些冷呢。” 冥王抚了把她过分上扬而显得笑容虚假的嘴角,“不急,唤我声好听的。” 守玉道:“大人,好大人?” “不对。” “明恩,好明恩?” “不对。” “好哥哥?” 冥王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后,将她往上抱抱,面色古怪道:“还差一点意思。” 守玉挠挠头,这都不好听,还能有什么,总不能唤他“混蛋”就高兴了吧? “大人教教我,怎么才能好听?” 冥王把脸皮扔了,清清嗓,字正腔圆道:“唤我夫君。” “夫君?”守玉跟着他念出来,音调平平,不娇软,更不温情。 “诶——” 他却欢天喜地应了声,高兴地像是下瞬能哭出来。反正把脸皮扔了,也不会在意扭曲纠结成什么样的丑态来。 他不在意,她也不在意。 过后他含了个冰坨子在嘴里,还同时将她奶尖吃进去。像是还嫌这岛上的气候不够冷,没能把冥王大人心底的寒意衬托出来。 “夫君呀,夫君啊。”温软的乳肉暖着那冰块块,守玉抖一下就唤一声,湿衣裳贴着皮难受,她颤着手给脱光了,攥在手里,不肯往地上扔。 到被他架起一条腿,挺翘的热物蹭在水汪汪的穴口,踩在地上的那只脚轻轻一点,跃上去勾在他腰侧,准头没找好,险些给冥王大人撞折了。 他满口碎冰,正好消肿止疼,拿手扶着入进了她身内,然后把人抱着,往那间房费贵的吓死人,却没几床被子的客栈走去。 守玉被步步顶满,声声娇啼,还记着他教的那声好听的,“夫君好厉害”和“夫君慢些撞”这两句,就一直没断过。 冰坨子最后化了满当当一口冰水,他全咽了下去,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忍无可忍对她道:“不许喊了。” “哦。” 守玉咬着牙忍了许久,把他所有蛮狠的冲撞抽插都生生受着,浑身颤了又颤,愣是一丝儿声儿也不漏出来。 “我错了,你再叫我一声。”他先受不了,硬梆梆顶在她身内,亲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嗯……”守玉细细喘匀了气,小声道:“夫君。” 叫完了立马闭上嘴,却实在不能不喘出声,慢条斯理同他商量,“大人,还能叫么,您要是嫌吵,我轻声些?” “我错了,守玉,我真的错了。”他也亲不下去,也做不下去,却抱着人不放,还是守玉熬不住,在他身下乱扭,使了浑身解数将这把子着了潮的文火才又给扇旺,闹至天明才消停。 等回到冥府之后,他便将玄玉床拓出的十多具守玉躯壳尽数毁去。 没必要了,她再不会退到被他准备好的后路里,同样一个坑,过了三百年,她还是会失足掉进去,可是已经习得了最精湛的脱身之法。 剖心还是魂碎,为凡人为修道者的大劫难,她都经历过,现在是无所畏惧了。 -- 三千海岛再相会 ——“这是什么鬼地方,却是难找得很。” 那位着短褐衣、半截裤的昔日大小姐,放下手里的渔网,眯眼看去,见那逆着夕阳光辉的立在泞滑滩涂之上的,正是不久前在宰客岛分手的中原小矮子。 她还是那身叫人腻味的青衣,手里拎着鞋,赤裸的脚踝遭节节败退的浪潮拥吻。 宁无双有些拿不准,二人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口吻打招呼,该是亲昵还是冷淡呢,似乎都不太恰当,真是伤神呢。 她攥紧渔网,最先浮上来的想法居然是——“将她敲昏,拿渔网捆了,扔回魔鬼鱼背上,再给它下个永世不得靠岸的指令,施行起来会有多困难呢? 从前听说斗米恩,升米仇,却也是恰如其分了。她觉得自己良知失尽,与手里的渔网一样,满身漏洞,被丢进海里会立时沉底,引来无数亡鱼海鬼,獠牙暴涨刺破上牙膛,钻进缺失处,把下辈子的性命也拼上,很快攻略下的,当然也不止她的上牙膛。 会有多疼呢?她曾做过连着牙肉将齿根咬断的梦,失一颗牙便失个故人亲友,如今应了梦,果真落到孤家寡人的境地。 被拉进水下,是不是先被淹死呢? 那便是不疼了。 宁非相自然是指望不上的,他若争气些,赶在长姐皮骨被蚕食尽前,莫要惊了窝子,紧拉绳慢起网,这一遭得手,直到明年秋后,也是饿不死的。 她将渔网拉到岸边,抖出一堆活鱼和沙砾,除这之外,再没有什么良心之类的东西可供她随手拾起,便从后腰里掏出个油亮的烟杆,红玉制的烟嘴已不知去处,就那么将冒着木头岔子的烟头叼住,于怀里又摸了许久,找着个打火石,呲呲卡卡许久,连个火星子也没磨出来。 “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很难给出什么好价钱呢。”守玉趾高气昂叉着手,等了会儿,没见她有动静,“你从前那个见钱眼开的劲儿呢,恢复一下好不好?” 宁无双拢了拢鬓边乱发,试图将扎眼的雪白颜色藏进灰突突的头巾里,“你来找乐子的?” 也不算徒劳无功。 “是来找乐子的,”守玉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自顾自从袖中摸出本《三千海岛游历指南》,扬了扬道:“这上头说北泽有个岛叫骷髅岛,很是吓人,我寻了三五十处,都说叫骷髅岛,就没一个上头有真鬼,都是噱头。” 宁无双想起来那位神兵天降的冥王大人,从那回收服大黑猫妖之后愈加勤勉,已然放出话来,要在年尾之期将天上地下的冤魂野鬼收拢过半数。真能如君所言,这之后还能有阴魂不散吓着他家心肝肉儿的邪祟妖魔,也不知道有没有背时鬼宁非相的运气,到此刻还留有半口气在这荒岛上苟活。 “早告诉你没有三千个岛,非不信,上当受骗不是活该么?”宁无双扯了个笑脸出来,依着以往的经验,一般来讲,她拿不准守玉的心思,若她真是来算账的,照现在这光景也招架不住,不如装聋作痴先混着,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温和些总是没错的。 何况她虽落魄,守玉也从没见识过她多么威风的过往。 “打肿脸充胖子”这句老话,很是没必要在今日再次践行出其浅显的不合理之处。自欺欺人除了作践自身,更是在把守玉当作傻子耍。这小矮子看着轻浮不自重,说不定能将她击溃的,会是与其外在表现相反的东西。 宁无双提起几尾鱼,又拣了些新鲜的牡蛎,大步向岛内走去,“我这儿只有个荒洞,有烤鱼吃,不闹骷髅,怎么样?” “那感情好,听说海水之下的鱼儿都是有定数的,吃一尾就少一尾,果然宁大小姐出手不凡,也只有你这儿敢令人敞开了吃。”守玉跟了上去背着手,蹦跳着,眉眼舒朗,一派无虑模样,像是她曾被赋予这般期许,为其所愿恣意长成。 而真是金尊玉贵娇养起来的大小姐宁无双,此刻身子伛偻,似要被重重心事压垮。 都是哪里来的冤孽账,混进了金玉窟里,拖累了富贵子,要走这等凄风苦雨飘摇路? 想是情之一字利害至此,入骨生根,轻易便搅乱了命盘,算计得玲珑心窍也枉然。 这岛并不大,只是地势西高东低,从守玉上岸的地方看不出没几步就能到个极气派的荒洞,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宜居之所。 “这又是个什么?” 蜿蜒在沙砾下的长条条,不知其尽头何处,使得那处的沙滩凸出显眼的一坨,守玉好奇,丢了手里绣鞋,俯身去拾,竟拉出个吱哇乱叫的炸毛猫儿,吓得她立马缩回手。跟着一起带出来的,是堆长了绿霉的布料。 守玉认得一些,不久前还是件儿能把宁无双打扮像个人的齐整衣裳,“这般离不开,若还是在你家岛上,多少绫罗绸缎把他睡不得,就是个未开智的畜牲,也是要尽心教过,才能往好路上去,我家师尊就很有一套,你狠得下心,便拿我份信物前去,必然不会怠慢你就是。” “好乖的小猫儿,还能更乖的,是不是呀……”她蹲下身,轻拍猫头,另只手迅雷一般掏向猫儿左爪。 原来这猫儿抱着碎布不放,不止是亲主的意思,想是馋人味儿了,不然怎的守玉上脚了不知多少日夜的一双旧鞋,如何就嗷嗷飞扑过去盖住,再不挪窝了? “劳你为我打算一番,猫儿还是该有些野性,太合心意,反不得我偏疼呢。”宁无双不以为意,弯腰翻捡干柴,此时细看她那双眼,也多了好些麻木之感,“你的鱼要几成熟,可吃辣的不吃?” “哎呀——”守玉正试图从那猫儿身下掏出自己的另一只鞋来,猫儿被撩起了性儿,扑鞋时有多利索,此刻攻势迅猛狠辣便只增不减,照着守玉喉管就去了。 幸而守玉机变,纵是躲避不及,瞬时抬手挡在喉前,利牙嵌入掌心,鲜血横流,便是这一挡,那猫儿外强中干的光景,后继无力,瘫软栽回沙滩之上。 宁无双怀里鲜鱼劈柴散落一地,身形踉跄抢上去,却是挡在了那伤人猫儿前头,埋怨道:“你说你惹它干什么?” “姐姐,看我给你变个戏法。”守玉不恼,也不喊疼要说法,口里叽叽咕咕念了阵,张开手心,“瞧,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宁无双瞧见她掌中口口血洞,周遭不断翻涌出来莹透粉肉,缓慢地,纤毫毕现地,在她注视下愈合。 “你这命相乱的哟,真是难解。” 她观了回守玉掌纹,再无其他开脱之言,复将鱼柴抱了,路过宁非相时,照着猫头蹬了两脚,直将它上半截踏进沙里埋住。 宁非相没见着守玉洋洋得意的面容,在炙烤得滚烫的沙堆里,他仍止不住打摆子。雷火之后,是无尽冰焰跗骨,炙烤未曾停歇片刻,如此折磨,温凉两种舒适,早不能为他感知。 要么便是热,热到骨头化成血,要么便是寒,寒极眼珠子也冻成冰。 可是天罚降临,一同被冻在我目光里的旖旎光影,是你啊。往往在我看清你面孔时,感受到的微弱暖意,究竟是你真能激励我求生意志,还是冰棱锋利,扎出我最深里的血来——那也能暖我。 姐姐,姐姐,姐…… 篝火旺盛,鱼香与浓烟俱起。现捕现杀,生吃更不辜负天然鲜甜,本也不需多繁杂的调味。那猫儿已经睡在火堆边,仍在抽搐。 宁无双只看着猫毛烧不起来,就没多管,问守玉道:“你吃哪样鱼?” 守玉以为问的是口味菜式,兴致勃勃问道:“姐姐会哪几样?” “长的,扁的,五角的,八条腿的,我都能做熟,”宁无双便澄清下自家乏善可陈的厨艺,“你吃哪样鱼?” “啊,原来是这么样的规矩,”守玉笑脸不改,仍把备好的词儿说出:“经姐姐手调弄,于我而言,俱是美味。” 宁无双点点头,专注料理,选尾最肥的,拿芭蕉叶包了,递过去。 “姐姐真厉害。”守玉雀跃着双手接过,新奇地看上看下,像是从未见过熟鱼。 那位快钻进火炭里的宁非相整个身子扭动了下,恰好扑灭皮毛上的火星子,也不知清醒过来没有,斜着身子挪进岩洞里。 “姐姐不跟着去?”守玉凑过去,歪在她肩头,哪里是放人的架势,手指夹住她耳边发,心疼道:“照顾猫儿这么辛苦呀,原来我家八师兄就散养在山上,也能长得圆滚滚呢。” “你再看下去,我要更老了,”宁无双夺过她手里的鱼,抱怨道:“巴心费力得了,却又不吃了,光看能顶什么事儿,这不是熟了么,哪里吃不得了?” 宁无双吃尽了鱼尾,将鱼肚的肉分出来剔骨,这是给宁非相预备的,其实哪里需得磨烦许多,他做猫时鱼鳞是吃的,八爪鱼眼也是咽的,素质极高,简直猫界少有。 这令守玉想起只会在饭盆底寻找猫生意义的八师兄,就是这个掀碗的臭毛病,总能气得师尊跳着脚大骂其“孽畜”。 (封珏:怎么,本王的鲜鱼活虾不是在底下盖着的,不盖着不怕跑了么,什么,你说那盖子上糊糊才是猫饭,谁家拿盖盖盛饭,本王劝你改变下生活习惯。) 守玉被推开后再不往上缠,踮脚托腮静坐在一旁,见她这般亲力亲为,却还有几分把宁非相当个没人性的爱宠,总觉得不妥,心道这大小姐实难伺候,那猫妖修成人形也不得自由身,行坐起立,还得看人眼色,成人与不成人,也没甚区别了。 她打了个呵欠,“困了,我就在这儿睡么?” 宁无双这才抬头,见她摇晃晃眼惺忪,便道:“进洞里吧,入夜了风大呢,我可背不动你。” 何况今夜月色无边,正是银尾鱼交合产籽的绝佳时机,实在是没理由错过呢。 “好——”她应了却也许久不动,打了个盹才慢悠悠蹭起身,一步一拖进洞里歇着了,也没管后头宁无双喜滋滋捣腾渔网水衣,似个面目可憎的土财主。 “我一见你,就知道她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守玉抱臂靠在洞内岩壁上,斜斜往角落蜷缩的那团黑影看去,未听到回音儿,便将裙儿提了,露出光光一只白脚丫儿来,嗔怪道:“真是个怪岛呢,沙子咬人,还将人鞋也偷去吃了。” 宁非相转过脸来,昏暗洞内,也可看清他脸上的三分猫相,因受了回雷劫,便不如弯牙儿岛上的大兽们体面,头顶上连毛耳朵都不生。他手里攥着的正是日间守玉踩他时,脱手甩落的一只鞋,被撞破前,正捧在脸上,闻个不休。 “我就在跟前呢,那鞋都没热气儿了,如何能解你心忧,我就站在这儿,何必舍近求远呢?”守玉字字蛊惑,眼里似是慢了拍子,尚未滚热,不温不凉瞧过去, “猫儿,我的鞋可是香的?” 宁非相拖着身子,挪到光亮处,把鞋子递还她,嗫喏道:“我不想这样。” “不想拖着残病之身?”守玉尚不算亲善,倒也有些笑影,道:“我可给你个速死。” 他掀眼皮子瞟了守玉一眼,复又飞快缩回去,凉凉道:“你要真要我死,何必在冥王眼皮子底下放水?” “你这等人物,独对我家姐上心,不说她现下为保我贱命,已然掏空了身子,比个同年岁的凡人还不如些,就是从前风光时,我也看不出有何令你惦记。” 守玉默默听着,心道:我说那日与藤蔓夜舒成事,她一味不避,便是存了心思在我玉修山双修之法上了,亏她还好心传我些真气,原是做买卖来的,不过想与我银货两清,再不相干罢了。有话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她宁大小姐为了不同我攀交情,真是脸皮也不要的,确是那家出的种呢。 她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将这些显出来,只顺着宁非相话头做戏,大为震惊地嚷了声,“你不信我能为宁无双做任何事?” 俏生生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全是不期遭他恶意揣测,而大受屈辱的可怜模样。 宁非相不为所动,定定道:“不信。” 守玉朝后一仰,满不在乎道:“我也不信。” “什么?”猫儿宁非相觉得好笑,也觉得此刻她身上那股子要命的好闻香气更浓烈了些,他没有深想,便道:“原来连你自己也不是信心百倍,能靠着一时的新鲜,就将我比了下去么?” “不,”守玉冷下脸来,“我所怀疑的,是你的决心。” “小猫儿,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的声音倏忽间变得缥缈,如同凌于半空之上,可她人近在眼前,散发着香软的气息,看上去一捏就碎。 那么,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 你是在拿我,炼你那幻境 “小猫儿,叫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她莲步缓移,迎着宁非相热切的目光近前去,倾身抵住他额头,屏息凝神,探得其根基底里。 同阿游比起来,他还不算废到底。 宁非相只觉得似有条冷链子自后脊梁窜过,彻骨的寒痛直麻进脑仁里,他奋力躲开,虚弱道:“谁教你这样探灵脉的?” “不该是这样么?”守玉眼神寂寂,对自家粗暴手法毫无察觉,还颇厌烦这猫儿不中用——不是他姐姐的缘故,我何必管他呢,这猫儿再得人意,也不与我相干,何苦来着? 她硬着嗓道:“你家姐姐没压错宝,双修之法确实于你有无穷益处,难为她肯为你尽心至此,更可惜你伤损过重,只能我亲自来,明白么?” 明白么? 明白的,你情我愿,钱货两讫,童叟无欺,与宁家人做生意,便只好依着宁家的规矩来。 猫儿乖巧点头,他原也是姓着宁呢。 依了他们,还得依守玉的,“说出来,说你明白了,但凭我处置。” “是,”宁非相满眼迷醉,痴痴道:“非相明白,但凭姐姐处置。” 守玉叹了声,“不是姐姐,我比你小呀。” “不是姐姐,还能是谁呢?”他问道,神情却笃定。 “好吧,你说是那便是了,可别后悔。”守玉道,“这腔子里也盛了回她的魂,真真假假,分那么清岂不无趣?” “你怎么回事,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还觉得我不知人事,好欺负么?”他将人往里一拉,困在怀里,温热可感的亲近令那股不安减轻了些,“张开嘴。” 右手托住她瘦削侧脸,竖起大拇指不住揉捻那嫩红唇瓣,多用力几遭,就撬开了牙关。他低头印上去,就着缝隙深入再深入,抵住她舌根吮吸,将所闻所感的股股香气,导入口中,咽进身内。 这是救命的药,药从她身上生来,她生来便是救我的。 美人儿许久才被放开,急急粗喘,好容易平复下来,语气里满是抱怨:“她还敢笑话我的花藤,放任至此,小小野猫也敢骑到头上去了。” “说谁是野猫呢?”宁非相觉得这话耳熟,便相应地表现出合宜地恼怒来。 还不足够,要吃了她肉,尝到血腥滋味儿,触到硬冷白骨,才算是得偿所愿。 她像是并不知道他所喜所想那般,全心全意撒着娇,点着被咬破的唇角,粉舌伸长了将颗颗血珠卷进口里,“你瞧你,长得文弱,行事作风这般粗蛮,可怎么行?” “只有一人教我,真有委屈,劳你忍着些便是了。”宁非相垂下眼,可他接下去撕扯她衣裳的动作照旧粗鲁野蛮,一点儿不像知错就改的样子。 “原来,你是真的,想要同她长久。”她一挥手,令宁非相头顶生出茸茸两只竖耳,随其动作机灵动转,厚绒绒猫儿在玉耳间辗转不休,美人儿含笑感叹道:“还是有耳朵顺眼,会更招人喜欢的。” “姐姐喜欢么?”他低下身子,垂头往她手心里蹭。 “不喜欢。” “这样对么?”他牵起她手,贴在脸上。 “不对。” “那这样呢?”他跪下去,将她脚踝托起,作势要吻。 她一扭腰,侧了身子,抽了脚出来,看也不看他,“还是不对。”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是了,他从在大小姐房里,就少有对的时候。 他对也没理,申冤无门,她就没错的时候。 “大小姐,您教教我,怎么才是对。”宁非相再不妄动,跪得板正。 “还算是个好学的态度,教你便是了,”那傲气美人儿这才有些笑模样,抚住他下巴,“离这么远,不是又生分了,快坐上来些。” 夜过半,月影横斜。 宁无双以一个满载而归的姿态提着空渔网,她浑身湿淋淋,冷腥海水顺脖子往下淌,笑骂着进洞,“好命的崽子,还在暖被窝里做梦呢,是谁的牙上长倒刺,磨得水衣漏洞,不是你亲娘老子机警,擎等着明早泡浮囊了,与我收尸便了……” 她哪里预着,从那等险象环生里逃出命来,再撞上的却是一副香艳景儿呢? 粉痕错落,修长有致的一条腿,贴着宁非相后腰,扭搭扭搭伸出来,后脚跟圆润生光,将不久前淌上去的口水,蹭回他小腿,那美艳女子冲宁无双笑着,“姐姐这猫儿不大顺心呢,替你调教好了,你听听这会儿打呼噜、喵喵叫是不是也顺耳些?” “方才他还说要我省些力气,他知了其中些许奥妙,便也能反过来报答我身,”守玉撅着嘴,净玉做的手臂似乎生辉,她抬着手,一下一下在宁非相脸上发间拨弄,红唇娇艳欲滴,她呵呵笑着,像是万分心满意足而得意非常,“他也唤我姐姐呢,让他再叫一声,给你品品我调理得如何?” 宁非相听令而动,乖巧唤声“阿姐”,他费力侧着头,贪恋守玉身上的气息,又想看清她的脸。 “听着不错呢。”宁无双扣扣耳里的水,笑着道。 “都这样了,你也能忍得下去,”守玉摸着下巴,做了诊断,“没药可救了。” 恰在数刻之前显形的泥胎分身,可是顶着一头一脸鲜红爪痕出来的——守玉与泥胎变成的宁无双恩爱腻乎的幻境,二人与来凑热闹的黑花藤夜舒混作一处,快活几能升天,她照样躲在泥胎后头,一双媚眼儿勾魂夺魄望去,气得宁非相半死,有道是关心则乱,这猫儿精似鬼,不先妒令智昏,如何能乖乖上钩呢。 怎么那猫儿心思竟还重些,就这般寸土不让了,真是鲁莽得很呢,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个不讨喜的性子,怪道宁大小姐也渐渐淡了心思,不再想与他花好月圆共长生,只求死在一堆儿里便是了。 这么想着,她无视了分身可怜巴巴的眼神,不动声色将那泥胎收了回来,与自己的身位换过,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肌肤相亲与皮肉之苦。 “真会说话,当赏。”宁无双顺手抄起个缺了口的破陶炉,砸上她那张卷曲厚发遮掩大半的,美艳又可恶的脸,“小矮子,你怎么敢真当他是个畜牲?” “当”一声闷响,陶炉掉了底,连做个盛汤的器皿也不能,而被宁非相下了死力抱在怀里的,似乎冒着暖热香气的妙人儿,横生出道道细长干纹,丝丝寸寸碎裂崩垮,最后堆成的矮矮一堆,也闪着微微光亮,照应着宁非相眸中错愕难解,他面目空白几瞬,猫瞳特性无半分神采便如街头痴儿。回神过来,那猫气甚重的面上几欲扭曲成恐怖相。 再次入魔前的猫儿很是絮叨。 “姐姐,姐姐,姐姐……,怎么那么多人叫你姐姐呢,怎么他们叫你声声得应,你少有应我的,还只许我叫你姐姐,我唤大小姐、亲亲无双,都不被你所喜。” “你知道该怎么对一只猫负责吗?” “既应过我一声,就该时时刻刻,生生世世,只应我一个的。”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又何必与他们不同?” 世上苦命种大抵如此,消受不起恩重情深,他尝到了一点甜头,就喊打喊杀,要剖心剔骨,也不管他那副苦胆浸偷了的心肝,怨毒泡朽了的黑骨,别人稀不稀罕。 “呢敖——呜”宁非相喉中嘶鸣犹如夜半鬼哭,他张牙舞爪朝守玉扑去,两手成蒲团大小的利爪,尖尖獠牙呲出,流涎不止。此盛像持续未有一刻,渐渐衰退缩小,最后光景及不上宁家大宅子里养出来十分之一的油光水滑,哪里再可自一小小猫相窥见其不见尽头的富贵相? 在守玉主导的幻境里,总不会令只猫儿长久占据上风。 “这猫儿虽姓宁,我瞧着你家大夫人真没把他身上留存的一星半点儿血脉当回事儿,否则能任你胡闹多年?”守玉将泥胎分身收回,抬脚踢踢蜷在角落里,再成不了气候的瘦猫儿,“你却顾忌着,与他这般不合伦理,可见是真当成了一家人。” 宁无双便知又被诳进了幻境里,她自猫儿又变之际便摆开迎战架势,这时也松懈下来,“收起你这副落进下石的嘴脸行不行,可真腻味人。” 她为这半妖上千山,行万里路,苦难受尽,应他一声姐姐,就得拿他当一回亲弟,要给他续命,效仿自守玉处偷师的双修之法,纵是最亲密无间,软话也不曾说过半边字儿。 叫守玉说破,她面上如何挂得住,内里越是羞急,面上更做出来冷淡神色来。 “姐姐果然生我气了呢。”守玉见好就收,佯做不知她所思所想,其实幻境将将收回,那人猫两个仍是她手心虫儿罢了,此刻也做腔做调,长睫蜷曲,媚眼如飞,生出百样姿态来。 她勾勾手指,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泥胎塑像竟摇晃起身,踉跄走至前来。 “姐姐的猫儿遭她惹急了,该这般赔罪呢。”见她竖起的一指朝下一点,那尚存三分风流的泥胎轰然炸开,烟尘四起,久久不散。 “怎么样,这般可够姐姐你解气?” 宁无双长叹了声道:“够不够本是另外回事,你失了趁手法器,往后可怎么是好?” “法器而已,死物罢了,要紧的是姐姐能开心。”守玉摆摆手,笑得无比坦荡,忽然一愣,万分担忧道:“我怎生忘了,没他姐姐也是活不了的,我也不是非要他死不可。” 她这么说着,揪下垂于胸前的那颗圆珠子,抛了过去。 宁无双手腕一翻,稳稳接在手心里,边打量着,道:“你轻易给他用了,送礼的那位不知会是个什么滋味呢。” “哟,还有这样的说法呢,收了不用,那我不得趁早设个灵堂供起来?”守玉笑道。 宁无双权衡了会儿,握紧了拳头,道:“你我相处时日不长,我知你与旁人不同,只是我宁家久做生意,惯是讲究钱货两讫四个字,这次,你想得到什么作为回报呢?” “好姐姐,你怎的不明白,我要的东西,早就拿到手了呀。”守玉娇笑道。 “你这样的体质,魄石多了无益……”宁无双顿住,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迟疑道:“你是在拿我,炼你那幻境?” 守玉自上岛伊始,边应对人猫二人,边念动造境术决,也是她姐弟二人损耗甚重,双双中计,落得受她摆布调弄。 她们姓宁的,除了会做生意,便是护短,守玉软声讨饶道:“可别怪我,你先说的钱货两讫,咱们这买卖划算着呢,况且,我还有个东西在姐姐这儿存着呢,掌柜的大善人,存当费可别收我贵了,出门在外不容易呢。” “的确划算。”宁无双苦笑道。 宁无双蹬他一脚,“死猫,吐出来。” 便见猫身的宁非相开着龙脊,万般不情愿地吐出颗黑漆漆珠子。 “真恶心。”守玉背手不接,只拿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她。 宁无双也觉得是,自衣摆上撕了张布,包住黢黑的火灵珠,蹭了又抹,磨回三分光彩来,重递了过去,“喏。” “还是恶心。”守玉这么说着,却是接过来,收进了识海之内,过后两个指儿一碰,燃起小小一簇明火。 “怎么做到的?”宁无双结结巴巴道,忙不迭摸出生潮的眼前凑上去,手窝着挡风,生怕呛不死似的,狠嘬了两口。 “从前威力太大,烧了玉修山许多瓦屋灵树,我就不大用它,那黑猫用了回,消耗得正正好好。” 宁无双吐出一串烟圈,直直往守玉面门而去,“你老追着我不放,如不是见识过你裙下臣众,叫不才以为是哪一点入了你的眼。” “旁人入了我幻境一回,过后便对境主心生敬畏,再起不了僭越想头,你却不同,我原来以为是你家传操魂术法的精妙,抵消掉幻境的影响,得了魄石才知道,宁家魂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养着你内里恶念的,是那只黑猫罢了,”守玉皱皱眉,咳了两声,接着道:“你去中原给我带个信儿,看在你大老远跑一趟的份上,玉修山会好好谢你。” 宁无双将烟枪掉了个头,抵在后脑勺上搔搔,良久苦笑道:“他是个猫儿还省心些,你与他相识不久,不知他是怎么个千年祸害的本性,劳你为他打算一场,多谢了。” 带个信儿而已,多少术决法术用不得,再不济还有灵鸟传信,走兽报恩,还不行就花点钱,又不是花不起。 她那样一个香饽饽,这等讨好露脸的无上差事,怎么就轮到这里来的? 守玉歪歪头,目光越过她,落到角落里缩着的猫儿身上,“自那回雷劫入魔暴变后,他维持人形的时间越来越短,你我都清楚,这是这不行的。” “我心里有数。”宁无双试图错开目光,不与她对视。 守玉哪能令她如愿,知她还是过不了那股子别扭劲儿,非凑到跟前去,“我只说一句,你也听见他说出了生生世世这样的话,既然不能立时便做个了断,便活长久些,将这一世拉长到能将你俩得个善终的时候,我便也不再管这官司。” 妖兽成人形不易,口吐人言更是艰难,其意愿说出口,便再无回头路可走,宁无双是晓得这道理的,却不解守玉从来淡然,为何此项上执着,真有些规劝的意味了。 “卖这么大情面给我,图什么?”宁无双犹豫良久,终是问了出来,试炼幻境么,什么时候炼不得了? 守玉定定看了她眼,粲然笑道:“北泽好玩的地方不少,我还没去过呢。” 中原百大灵山攻略换北泽不足千岛风光,在守玉看来,或许确是划算的。 宁无双未推辞做她向导的要求,这小矮子可是有趣得紧,隐隐还有些期待,便问道:“这之后,你会去哪儿?” 守玉也不隐瞒,“去神龟岛,见我心上人。” “上次雪山也是去见你心上人,”宁无双很是不齿,调笑道:“你心上究竟多少人?” 守玉倒严肃起来,“我不似你你完完整整有一颗心,有母亲疼你,姐妹爱你,我都没有,心上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宁无双垂头想了想,赞同道:“却也是,你总爱往险处钻,竟不知是天生好奇心重,还是就觉得死了活着无甚差别,真是多个给你拢进被窝的,多层照应了。” 第二日,守玉便离了海岛,行前嘱托宁无双务必将狼王心带去玉修山,由师尊护法炼化,去了其上禁制,再用不迟。 “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宁无双嘴上这么说,却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自从知道守玉得了那狼王之心,未听她有只字片语说起禁制一事,从前种种,全是引诱不假。 那到今时今日,她待我之心,又有几分是真呢?宁无双思索着,若要求证,只有再往中原去一遭了。 可是值得么,为了这么个油滑的小矮子精? 不对,宁无双摇头苦笑道,不是为了非相活命么,与她有什么干系? 守玉看着眼前女子神情于片刻见已变了几变,默然不语,又似是对她心下此刻转动种种,了然于胸,却也不说破,只痴痴笑道:“姐姐又抬举我,有那样的本事,我早翻天了。” “他看重我,你也知道,在他自己的心上弄个只我能解开的禁制,不算矫情,蠢得是我,将那解禁的术决忘了个一干二净,辜负他为我打算一场,也有劳姐姐你辛苦一趟,再往中原去一遭” 她装糊涂,宁无双再往深里问,便是自取其辱,索性闭了嘴,连那堆泥胎碎渣子,什么时候无踪无影了,要寻颗尘也寻不到,也没有问出口。 “为了活命么,留着命才能接着折腾,不辛苦,”宁无双不冷不热道,终是没忍住,多嘴一句,“小矮子,你也保重。” ——————————————————————————(又是分割线君!) “姐姐,我可及不上你那猫儿,我只关心姐姐你开不开心。” 宁无双凝眉,语气沉重,“你怎么茶里茶气的?” “没办法,咱有这个条件。” -- 纵情灵枝岛(一) 临行之前,宁无双让守玉将先前得的魄石拿出来,给魔鬼鱼嵌上,又摸出副羊皮地图给她装好。 “我说这东西多了没用,其实还有个指路的作用,比你那什么鬼的海岛指南靠谱,趁早扔了吧。” “还是姐姐好,色色样样都给我安排得周到齐全。”守玉抱着她胳膊撒娇。 宁无双一把老骨头要给她晃悠散,呻吟道:“你一见我就膈应我的那个劲儿呢,也恢复一下好不好?” “会恢复的,可我见着你现在衣不蔽体的样子,就说不出口,”守玉撒开她,认真道:“大夫人可不是糊涂人,你家里那么多姐妹,也只你一人穿紫衣顺眼。” “她偏心眼子,你也偏心眼子。”宁无双笑着抱怨道。 守玉没笑,“我说羡慕你不是假的,猫儿命大着呢,你何必先把自己的骨头耗没?” “听你的便是。”宁无双颔首,负手站定,看着她登上魔鬼鱼背。这日顺风,浪也稳,到看不见那人鱼两个的影儿后,自语道:“却也是,他是我骨肉血亲,她们便不是了么,这么早把后路断了做甚,真是连那小矮子也不如了。” 宁无双带着守玉的口信,受到玉修山极周到的礼待,猫儿宁非相也在她的神医师叔医治下,好转如初,万千谢意不可尽说,宁无双回北泽继承家业后,给所有商号分发了合欢花样式图腾和可永久保留守玉样貌的拓影石,吩咐见携图腾者同宁家小姐待遇,见影石中人,如见家主本人。 ——————————————————————————(不得不回家继承千亿家产的别扭大小姐,这些富二代们真的是烦死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是走到哪里来了?”守玉翻开宁无双给的地图,见那上头一点幽光闪烁,便伸手触碰,光点熄灭后,传出宁无双的声音来。 ——“好妹妹,这处盛产的海妖都离不了岛,可是个采补的好地方,你见心上人也不好过于急色了,没得将人吓着,好好享受纾解一番,才是正经……” 守玉攥紧拳头,将地图收了,气咻咻跳上岸。 享受个鬼了。身上带着个,后头跟着个,她还敢打野食儿去,这不是瞪着眼找死么? 这岛名为灵枝岛,曾为上古瑞兽、凤鸟栖息之地,后凤鸟归天,瑞兽另择良地,便渐渐为本土低弱海妖所占。 海妖不分雌雄,面貌可做万千变化,俱顶一头栗色厚卷发,好以珍珠、珊瑚等物嵌于其间,好天气时,常有激越悠扬歌声传出,闻之解忧。只是瑞兽凤鸟之遗泽虽滋养着它们,也改变岛周风水,出灵枝岛三百海里,海妖们连下水都似是入滚热油锅那般煎熬,再不能适应,茫茫北泽,徒剩一岛容身,可见福祸相依。 岛上特产灵枝草,每三月春风一度,草生灵珠,晶莹剔透,可入药解毒,可入酒助兴,可做宝冠,可炼化后助长修为,海妖们以此为食,也不阻拦上岛寻宝的妖兽或修道者,甚至有凡人千辛万苦摸上来,亦是欣然迎之,来者不拒。 海妖不讲伦理二字,本族里早荒唐个遍,它们每三月举办一回合欢盛宴,上岛采珠必得默认任何要求不可暴力拒绝,否则就会被打上标记,至少五十年内再不可寻得灵枝岛踪迹。 守玉蹑手蹑脚上岸,收敛气息,恐被察觉,她本想捏个隐匿罩出来,被夜舒挡下。 “莫忙,咱们来北泽一趟,见识到的许多岛都自有一套防护阵法,灵枝岛既然箍着海妖,想来其出入应有规矩,若是来去自如,也关不住人了,那海妖们又哪里来的底气办什么春日合欢宴呢,玉儿你体质特殊,折腾一路来致使灵台混乱,内息不稳,若是调养好了,那些术决使出来必然比从前灵,现在这境况,还是藏拙更稳妥些。” 毕竟,那些海妖们所求的片刻欢愉,守玉动动指头就能造个死而无憾的梦境应付。 “你说的有理,既如此,我上岛来你怎的不拦着?”她伸指儿与颈边黝黑的细藤打绕,神态间满是娇憨,并无问责之意。 夜舒若仍有实体,便是在撇嘴,自嘲道:“我哪儿有那本事,你真心想做的,谁能拦得住呢?” 守玉没再答话,她躲在茂盛的灵枝草长成的晶莹矮墙后头,仍能透出窈窕的身影来。海妖们能察觉出岛上异族数量的变化,但不急着一一确认,既是举族同欢的宴会,自然以“欢”字为上,小处上何必拘束许多呢,窥视亦可解火,或比真上手所或乐趣更多。 此时正值黄昏,暧昧如同天意,与岛生草相伴,肆意蔓延。 有一作渔婆打扮的妙龄少女,被三五高壮海妖围在中间,守玉瞧她挣扎不过,便想上前搭救。 “慢着,你再瞧两眼。”三指粗的黑藤横在腰前,夜舒又拦她一回。 守玉是个听劝的,依言坐回原处,但见那我见犹怜的小渔女片刻间被剥个精光,腻白身子横在二妖之间,远远看去,弯弯拱拱,似是桥一般,再定睛一瞧,腿间当啷的昂昂阳物竟不止一根——这也是个海妖来的。 他变作个渔女模样,战栗惊惧模样学得入木三分,偏手上揉捏,嘴里吞吐的俱是同他自家一般的巨物,不知是哪里还可容纳,令抵在他身后的那位腰背颈绷,动个不止。这等八面玲珑的功夫,岂是一日能练成的? “小花,他比你大哎。”守玉看得津津有味,忘形到与夜舒评头论足起来。 细藤伸进里衣,不厌其烦绘制曼妙身形,夜舒的凉薄又腻歪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叫我什么?” “嗯……小、小舒。”守玉急急喘着,细声娇吟,到动情处,高声起来。 “干嘛嚷起来?”夜舒气急,黑色藤蔓走蛇般缩回去。 “小舒厉害呀,弄得我舒坦呢。”守玉边喘着道。 她露了踪迹,有三两栗发海妖正往这处行来,近前时已然变作寻常凡人模样的长身大汉,脸面极白净,俱是笑嘻嘻的。 “哟,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快活?” 有一个凑近了瞧她脸面,“是个生面孔,真是不多见的俊俏呢。” 另一个便道:“好姑娘,你要多少珠子,等天亮的只管拿了就是,今夜可千万乖乖的,别扫了自个儿兴致。” 他们不曾动粗,只一味歪缠,试图讨她欢心,察觉到他面有厌色就闭上嘴,歇一会又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指甲。 不见她搭茬,翘起兰花指,托着脸盘子凑上去,柔声细语道:“咱们这脸面可还合你心意,或是有甚不满的,想要试试的,天上地下,见过的没见过的,咱都能给你变出来。” 守玉开始相信宁无双送她来的这处,许真是个好地方,是她会放心将自家妹子送来纵情享受的极乐之所,况且她还得供养只猫儿,这处灵枝珠既然天好地好,离得又不远,想来她这些时日的见识也增长不少,再往中原也不会有甚不适应。 不过么,她能在宁家那样的地方,长成如今的模样,是不开窍还是天生心性如此,倒是不好说了。 藏拙了这些功夫,守玉也瞧出来海妖们并无威胁,可是看准了她新鲜又好味,赖着多时不挪窝,也够烦人。 守玉不算没耐性,可若是肥饵备下,迟迟没鱼咬钩,便该早些做打算。 她瞥见几个像是修道之人的上得岛来,抬手向岩壁上熠熠生辉的莹透长枝子,掰折了揉碎了,纳进口中大嚼,身边不论是海妖是凡人,都立住等着,无一个妄动的。 便知这丛生于潮湿峭壁的灵奇枝子,定有妙用,才值它们耽搁千金春宵。 当下无他法,顺手往岩壁上扯了几把,不及细瞧,慌忙塞了满嘴,嚼也嚼不烂,咽也咽不下。 海妖们当真住了嘴,再不搜肠刮肚寻许多个笑话,他们目光统一,盯着守玉塞满灵枝草的嘴。 “对的,就是这样,慢些含,别噎着。” 他们眼中簇簇燃起欲火,只等身前这曼妙人儿化去灵妙晶莹草叶,把自身也化成一滩水,再无力自制地向他们流去。 “小花儿,我打得过他们么?”守玉还很清醒,仍是改不了口,在神识之内询问夜舒。 他这时就连片叶子也不露了,不以为然道:“打是打得过,却没非出力的必要,你瞧瞧是谁终于肯现身了?” “啊,大人救我。”守玉将裙儿一提,急急朝那救星奔去。 越走近,她的瞳色越浅,木簪也跑掉了,长长垂到地的发,只眨眼的功夫,全白了。 夜半之时,在异岛现身的正是千年神兽——万萦大人,他舌根上似吊着万千个酸涩灵果,嘴角抽搐良久,没说出话来,在那白瞳女子的关切注视下,化作瑞兽原身。 “诶,那蛇,到我背上来。” 人世有话,叫吃一堑长一智。他恨不得长出一万个心眼,也赶不上那些油子们的算计。可只是对付这时的守玉,还是够用的。 “砰”一声,幻境炸开。 -- Уàōɡцōshц.cōм 纵情灵枝岛(二) 到底是哪里疏忽了呢? 幻境之外,海妖们早做鸟兽散去,独留守玉一人,尴尬笑道:“呀,大人好快呀。” “还是骗不过万萦大人呢。” 他不作声,心道我瞎了眼才没认出来你,如今真去了两只眼,反清明多了。他也不解,有人教了她出神入化的画皮技艺,一条小白蛇而已,有什么难画? 良久才道:“你不用心思,如何困得住我?” 守玉嘴占着,一时也没想好应对之言,听他自说自话道: “也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你还愿意做回那条小白蛇,生了人心,便舍不得,咱们那灵山也没守好,怪不得你住不惯。” “你不愿回去了,阿蕖。” ——“你现在这样也好,别叫我大人了,行么?”只这一句,他没能说出口,透过那些撑满她口内的晶莹物,能将她每颗牙都数清,还能直望进她咽喉里。 她唤他声大人,看上去像是真忌惮多些,再把这也去了,他两个怎么算呢?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他别开脸,很是嫌弃道:“就这么没见着过好东西?” 守玉含糊道:“…他们也是一样吃……” “那一张利嘴,这时却不起半点作用。”他笑了声,眼迎着月光。却满是晃晃碎芒,便显得那笑模样半点不真切,倒把守玉看得心也揪起来。 她没来由想起青莲山时,听他说过句什么“你这身子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呢?她使出对付师兄们那一套,总引得他笑怒不能自主,怕失了脸面,干脆从头至尾板着脸,情到深处,甚至将她眼捂住,这样自欺欺人。 周遭响起喘息声,不时有难分辨品种的音儿骂道:“你这畜生,轻点儿干,别一会儿就歇嗒了,干晾着你大爷。” 灵枝岛的春风三月一度,其中间隔与岛民们热切期盼的合欢宴一致,与宴者少则成百,多至上万,旨在“合”与“欢”二字上做到极致,真有山高路远为求药而来,心诚所至,海妖们也不会非强来不可。春风有期也难等,他们困于此岛日子长久,好在没养成坐进观天的坏性子,有重金求购置换的,若是合了眼缘,也乐于挑拣些装点发间的闪亮小物件儿。 对待人妖同乐的宴会更是上心,有个把青涩而好学的,身无长物但态度恭谦,便是满心欢喜,恨不能倾囊相授,如不能同赴极乐,整个族群停下来干等着,也不是稀罕事。 光听着声儿,今夜是个顺当欢宴。 万萦侧过身,将风里飘来的淫言浪语都挡开,似是很看不上她快要关不住口水的模样,恶声恶气道:“玉修山没教过炼化法器的心法么,照样使出来就是。” 又有不长眼的海妖闻见守玉身上香气,也不先看清她身前这尊煞神真身,腿间三四条当啷着,大咧咧走上前来,“俏姑娘,你看中哪根,小的今夜就只使哪根,旁的只挨着了边边,也不用姑娘你吩咐,天不亮我就给剁了去,你怎么说?” 守玉能有什么说的,倒是万萦暴喝一声,道:“滚。” “好嘞。”那海妖乖觉,应声便撩,三两息间就钻进岛中聚着百多辨不清人妖的春风台上,白花花一大片,也看不清什么勾当。 “大人说话真好使。”守玉口齿不清地赞道,又依他所言行起炼器术法,数刻之后,毫无变化,她揉着酸痛的两颊,“……唔……不起作用啊。” “没用。”万萦嗤道,捉着她下巴将灵枝珠扣了出来,用劲一握,碎成几瓣,静静躺在手心上。 他愣神瞧着,忽的往嘴里一扣,嚼得咔吧咔吧直响,跟谁赌气似的。 “诶,大人怎的也没见着好东西似的,给我留点啊?”守玉直起身去扣,连个渣渣也没得来,反被他咬了许多齿印子在手上。 他也的确在赌,灵枝珠撩起的情欲及不上她望过来的每一眼。这能令整岛荒淫海妖行着快活事儿,还忍不得内里包藏祸心,不时投来眈眈欲眼的尤物可人儿,对着口是心非的神兽大人,可还会将他这点子不适难捱记挂在心上? ——会吗,会吗? 他问不出口,没用。 守玉泄了气,跌坐下去,望着他的眼里满是埋怨,“大人失了两眼的痛还未全消,何苦找这不自在?” “我难受。”神兽大人浑然不知佳人恼了,红着一张脸,眼里渐渐无光,边扒拉她发髻。 守玉打开他的手,把脸一垮,“方才大人不纾解,还将我幻境也毁了,现在我可不乐意了。” “我难受。”万萦便不去拉扯她,跟着坐下去,哀嚎声声,如魔音贯耳。 “别叫唤了,难听死了。”守玉烦不胜烦,解了衣带扑进他怀里。 万萦继续绕她头发玩,揶揄道:“你唤得好听,一声就将那些憨头冤种迷得不知魂之何处,还怕有什么愿望成不了真么?” “神兽大恩,守玉感激不尽。”她随口敷衍,专心剥着衣裳, 脱光了自己的,又去扯他的,忽地福至心灵,忖道,当得起“憨头冤种”,又与我有关联的,又能叫这憨子在意到亲说出他是“憨头冤种”的,便也只有冥府里那许多个了。 守玉眉儿一挑,素凉小手探进他下衣之内,握住那跟粗热物,先圈在手心里上下搓了几把,令其更是硬挺似铁,潮热如汤 ,赳赳而立,直往她小肚子上戳。 “哎哟哟,这会儿就精神抖擞,等入了身,又不知怎么磨人了,可不敢再撩,没得烧死我。”她惊声叫起来,直往后躲。 万萦给她捏得青筋暴起,面红耳赤,这会儿要收手,怎生得了,忙拦着,攥着她手还往自家那孽物上按,“烧不死你,要死也得我先死。” “不嘛,不嘛,没得手前都是这好话哄人,等弄得人没力了,哪儿还管我死活,大人自忍耐些,我瞧这东西药性并非暴烈,有什么忍不得的?”守玉撅着嘴道。 万萦觑她神色,拿不准是在撒娇还是真不肯,用点劲没拉过来便罢了手,闷声闷气道:“既勉强,便算了,我也不是忍不得。” 荒唐不知白天黑夜的海妖都知道等着,他强来又算什么呢? 这话说完,他竟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欸,就差一句话没问出来,你这是怎么了?”守玉急忙忙扑过去,抵住他额头查探,倒是没探出来有什么大碍,痛失二目的损伤也像是平复了许多。 夜舒这时候钻出来,细长长黑藤来回拨弄她染上红热的耳垂,“他们那一族最经不住媚性药撩拨,不能立时纾解发散,就成这样子了。” “从前也不见他这样,还是因为没了两个眼睛?”守玉不解,细白指儿点在他眉眼间。 “从前……”夜舒笑得直咳嗽,“从前不是没你祸害他么?” 守玉扯开往肚兜里钻的藤蔓,没好气道:“你就不是祸害了?” 夜舒连应了了几个是,不屈不饶接着往里缠,“玉儿快不要管他了,睡上一觉,就无碍了。” “可是……”守玉咬着指儿道:“我自个儿也烧得慌呢。” “我不能解?”更多细黑藤抽长出来,丝丝缕缕蔓上她莹润裸身,密密缠在腰上,缓慢游走。 守玉没答,也没再躲开,极细几根长须须探进亵裤里头,勾得花珠乱颤,听他促声道:“你给他扶起来,海风好大,真有个好歹,他那些叔伯兄弟们来得可快着呢。” “知道了。”两根粗细均匀的黑藤在她耳畔厮磨良久,才缓缓抄进万萦腋下,提去个背风的峭壁后坐着。 守玉随着周身紧麻触感,情难自禁款款摆腰,却仍是咬牙施法将他压回心窍内,嗔怪道:“你来会更烧死我的。” 处置了夜舒后,才觉出手脚都瘫软无力,一个没撑住,摔下去,正撞在万萦胸前,砸得他眼皮子颤了下,睁开翻个白眼,又睡死过去。 “还老说我一味只知痴睡,被人抱去卖了皮肉骨头也浑不知的,你这又算什么呢。”她将外头衣裳除了,小裤浸透春水,贴紧腿心黏着,觉得不舒坦,便也去了,身上只留个淡青色肚兜。 忽而一海妖现身高崖,冷不丁道了句,“干得好呀小姑娘。” 守玉忙着解人腰带,还没听出来这句赞叹里的善意,先吓得周身一凛,钻进万萦怀里缩着。 那海妖又道:“姑娘莫怕,合欢宴就是为了宾客尽兴,遇着神兽的机会可不多,你们就在这处,我同他们都说了不再往过来了,你且安心便是。” “多、多谢。”守玉瞪着眼,干等着那海妖离去,寻着新目标,确认不会再有缠上来的,才松了口气。 宴至半酣,合岛沐浴在淫靡的潮湿又咸热的海风里,灵枝草蓬勃抽长,吐蕊结珠。 她撕扯着万萦衣裳,看着那张陷入沉睡的面庞,忽的起了恻隐之心,“还是别全脱了,海风这样凉,别再有个好歹。” 回顾以往,这生了副懒骨头的娇俏美人儿,本性里极少能生出主动逢迎人的想法,当着这一无恐吓,二无所求的节口,灵巧指儿分开腿心两瓣滑嫩美肉儿,现出当间儿冒甜水的粉穴,对着那丧失知觉的、抛却心肝的,昏然然不计后果睡去仍能雄赳赳昂扬挺立的孽根祸害,慢吞吞,缓悠悠,坐下去。 “啊~~嗯,这么立得住,立得稳,算他可造之才。”美人儿星眸若蓄着泪珠,满当当却不滚落,磨臀扭腰,当是尽兴。 “呀呀,顶到要紧地儿了,他醒着多好,奋力杀一杀,我便无可如何,任他摆布了。”守玉很是遗憾想道,撞得多了,交合处水淅淅、黏答答,颠动间带起白丝儿无数,牵连扯断,扯断牵连,是一个浪荡子的乐趣,是两个痴心种的祸根。 被眷顾的神兽大人渐渐醒转,他艰难撑开眼皮,目之所及是莹莹一片白雪原,晾在月光底下。 再往清晰些,雪原有了脖子,乌灵灵的发全扫在前头。 你冷不冷?在问出口前,手先拂了上去,若那真是层薄雪,该也化了去,不想惊了月光幽幽一颤。 “好凉呀,是做过头了么?”守玉拉起他手,侧脸贴去,暖他掌心,“有没有好一点?” 她动着腰臀,拉起他两手贴在身上暖着,心道以往都是越做下去她越凉,这会儿却反过来,许还是他没的那两只眼的缘故。 要说第一只是疏忽了,第二回怎就不知加小心些呢? -- Уàōɡцōshц.cōм 纵情灵枝岛(三) 万萦半哑着嗓,连唤了几遍才说清她名字,“守玉,我是不是你心上人?” “您是我梦中人呀。”守玉笑嘻嘻,亲吻他指节处处,“大人能立得久些么,底下尽是石头,又湿又冷的,硌得慌,我不愿在底下呢。” 将将睡醒的万萦一点儿不好对付,一提气立起身来,大掌制在他心上人娇嫩腰间,抵转几遭,竟将那小人儿压在了身下。 守玉脸儿蹭在草枝横生的细沙地上,两个手臂被他拉着,腿心暖穴儿给死死插实了,蠕动喘息的余地也没留下,急哀哀唤道:“大人,再轻些吧,要受不住呢。” 万萦无答音,攥紧了她手腕儿,腰腹绷紧,卯足了劲儿猛顶。 “啊啊啊~~~”把守玉撞得变了声儿,满脸清泪,哭叫道:“怎么还来?” “停下,万萦。”Ⅾойɡйǎйsんù.⒞ом(dongnanshu.com) 到她真怒,神兽才有反应,不过却是比她更显怒像,胯下那莽物不退反进,几要将这娇人儿不能纳入的部分,遗憾错失的种种,强求也好,胡来更佳,分寸不让地讨回来。 “他们都不听话,只我一人遵命,也太亏了些。”他喘着粗气,将气力用尽,整个儿砸下来,压在守玉身上。 他发觉压得守玉越狠,藏在她身内的缩头乌龟夜舒越是不好过,这类斗志被激发起来,如何能轻易丢开手? 又换了个样式,守玉还在底下,他这时知道先抽出那根黏答答热物,仗着裹满自她身内沾染的蜜液,硬挺挺贴紧腿心遍遍纵过,磨得拢在其中的花珠震颤不止,软湿嫩穴里勃然喷出股股热液。 便也挺直了枪身迎上齐,勾连数千回合,微凉白浊与蜜液相撞相融,生出层层暖意。便借着这暖意麻痹,他强打起精神,大掌拂遍寸寸软嫩香肌,寻摸着四处躲藏的狡猾黑藤,由枝及叶,由须及蔓,长长扯起来,圈圈缠在掌间,坚定又固执,直把那栖身其上的北山之子,从守玉心间拔了出来。 “好了,他再不能拿捏住你了。”万萦眼神极亮,得逞似的扬扬满手茂盛藤枝,随即又是一声闷响,栽倒下去。 “万万,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守玉靠着他不要命的供奉,极快地修养过来,心窍之间通透许多,去了那盘桓多时的灵宠,没觉得有多空虚,扭扭腰脱出顶得腿心酸疼的那物,自他腋下溜出,骑到背上去,“从前我还是条蛇的时候就爱这么赖着你,你还嫌背着条蛇丢脸,后来不也习惯了么,去哪儿都得抓着走?” 她想起来,神兽大人执念里与那小白蛇相偎相依的默契,正是他所言的“你这身子明明记得”。 万萦不说话,想是真累着了。 “上辈子我是局中人,识人不清,辩事不明,”守玉揉着他背上几处大穴,口里不停,“现时棋盘掀翻,我亦成个不可分出黑白的浪荡子,才看清楚,祸患的根源不是在你头上么,若是你中用些,哪需我才化了人形就要天涯海角跑断了腿,救你于危难?” “又哪里惹得那一出出孽缘情债?”她似念似叹,忽地生出股子委屈来, 万萦经她揉搓一番,出气顺当了些,还是不会说好话,冷冷刺道:“那日里他说寻着了,我说那不是,没一个信我的,今叫他们来听听,昔年里的小白蛇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真叫人心寒?” “我是错摸到这岛上来的,我也闻得见味道,我闻着你的味儿才留下来,你却还怪我。”守玉当然不高兴,但他外在同内里一样冷淡,大半与她有关,不知如何开脱,委屈更甚。 万萦听出来,顿生悔意,低声道:“没怪你。” 已然将人惹着了,哪是这么轻易就能收场的,便听守玉气鼓鼓道:“你还是接着找你的小白蛇去,她定然天好地好,不这么为难你。” “没有……”万萦羞愧又愤怒,还生怕她赌气再跑了,急忙忙把心里话说出来,“你很好,你最好,我找了那么久的,就是你,再没旁的,从前欺负你,全是夜舒教的,我不该跟着他学,那样折腾你,要怎么讨回,随你喜欢,只一件,给我留只眼睛……” 他费力地扭着脖子,看向她:“就一只眼睛,出蓬莱之前,我的眼睛交由叔父们看管,不知白天黑夜地过日子,本是不怕的,可是我见过你了,不想再见不到。” “万万……”守玉趴下去,搂住他,“说什么傻话呢,我赔上一辈子救了你命来,一千年道行呢,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你记起我了,你记起我了。”万萦喜极,想转个身抱她亲上两口,挣扎一番无果,便往掌上的黑藤撕咬几遭,算是分享喜悦。 守玉其实不大明白,他为何欢喜至此,不由得受了感染,也扬起笑脸来,“我唤明恩夫君时,他那张脸比鬼哭还难看,你却高兴。” “提什么扫兴鬼?”万萦也失了要挣起身的心思,由她在背上四仰八叉趴着。 对于小白蛇来说,舒坦是盘着,守玉若是与它相反,便该更喜欢伸展开,而她少有能放开手脚的时候。 她像是妥协,“那好,不提他,你说什么夜舒教的,他教你什么了?” “这个就不扫兴了?”万萦背手去揽住她,语气仍是很不满,眼角瞟着她神色,未见着不忿,稍稍放下心来。 “扫兴呀,”守玉道:“可你得说清楚他是怎么扫兴了,你之前为何认错了我不管,过后再见着,还那般对我,不说个理由来,我就再不理你的。” “我说,我说,”万萦恢复了点子力气,先将人捞进怀里,见她乖巧窝在肘弯内,才慢悠悠道:“我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呢,你记起了我,又怎么能不记起他,他说玉修山着意将你性子往刁蛮里养,手段不狠些或收服不下,我昏了头信他,等醒转过来才知他心肠歹毒,如何就放任那油子挑拨咱俩,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你还肯看顾我,既然这样,我有什么好辩的,又有什么好驳他的,从前令你种种伤损,皆是我所为,推脱不过,转过一世,又错认了你,放着弥补的机会不用,还是只接着胡来伤你……你还肯理我么?” 守玉知他悔过之诚,也叫这番颠三倒四,啰里啰唆的告白弄糊涂了。 “要我理你也成,”守玉掰了会儿指头,“你答我五个疑问。” 万萦答得也干脆,“你说,我再不瞒你的。” “我幼时所中的连心咒是怎么回事?” “夜舒干的。”万萦道:“你转生了也是妖魂,托生的赵家这个小姐本是生不出来的,产期在隆冬时日,夫人畏寒少动,胎里便弱些,那年帝京也不太平,雪灾接着荒年,你父亲丢了官职,闲在家里,种种不顺当聚在一块,便催得夫人先走一步。” 守玉若有所思,“我在冥府里见过了我自个儿的命簿子,却是写到十六岁的。” “照临的打算里,本该是赵夫人将你魂魄渡回冥府的,我没记错的话,她寿数应有八十三,那之后再三年,会另生个女儿,那才是赵家夫妇命定的亲女儿。可是妖神之间的官司,哪是凡人管的了的,为人母的,所望的不过是子女康健,她当你做亲骨肉,气血耗尽也要留你一命在世上。冥主不可在人间自如来去,便是鬼差也只管得了断了气的,你骤然成了世间人,命簿子便只得从新写过。” 万萦蹭着她侧脸,“他那性子你也知道,不是夜舒横插一脚,怎肯多留你十多年?” 她接着问道:“我那恶毒姨娘是夜舒找来的?” “是照临做的,那女子与你父亲青梅竹马,到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家里遭了难,落在了烟花之地,赵夫人去后,照临接上了他二人的姻缘线,你那姨娘吃的苦不少,再遇上少时情郎,却不受重视,你父亲镇日里醉得不管世事,她便要毒死你姐弟俩,自立门户,这也应了照临心思,你早死一日,他早见着你一日,你那兄长可怜,却也是个聪慧的,知道推你出来自保,赵家祖上有些仙缘,有寻着灵山的法子,或许你那师尊也没料到,赵大人能肯于你生死关头丢了几日酒坛,翻遍家藏典籍,寻上灵山去。” 人心里的隐秘,良知与龌龊同样能生产惊喜。 守玉认真听着,表情没甚变换,看不出情绪,“绿娇呢?” “夜舒干的,他族里的锁明铃能迷乱修道者神智,那被你认作乖女的合欢宗女弟子正处在被冷落急需关注的当口,不就着了道了?”万萦明显不齿他那等行事作风,神色里多是鄙夷,同时想起自己也与那无耻之徒同流合污了不少时日,底气不足,将满手的花藤大嚼大咽吞进腹中,以此掩饰心虚之态。 守玉干看着也不去搭救,轻笑着道:“他这样的苦心,用在别的地儿,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呢?” 万萦等了许久,没听见最后个疑问,多瞟了她几眼,道:“你原来就不识数?” “我能梦见上辈子的事,也梦见许多即将发生的事,你说,下回碰见梦里人,我要不要试试,不像梦里那么走?”守玉噙着个笑,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到天光大亮时才醒来,万萦守了许久甚是无聊,给她编了满头小辫子。 守玉摸摸头发,“好看么?” “好看。” “你别动,”她抬起手儿,抚在他两侧脸边,往那双眼里照影儿,惊奇嚷道:“诶,你怎么红了?” 万萦垂下眼皮,“不是你给捂着,热红的么?” “捂着能这样红?”守玉亲了他一口,这是她惯常给出的甜枣,“万万,我再变不回原来的小白蛇了。” “我不在乎你多少种样子,我再多眼睛,也只见得你一个,放在心里念着想着的,也只你一个。”万萦眼神坚定,回吻过去。 守玉难得脸红,掐了他一把道:“好会说情话,从前嘴那么笨呢?” “说心里话而已。”万萦没觉着疼,从前嬉笑种种,也是自然生发,那时还不需谈到情深几许,好听话就少了,“夜舒我带走了,北山近来有些不太平,他在你这儿终不是个章程。” 守玉感念他善意,忍不得问道:“你跟了我一路,为何这时候才现身?” “你有师兄相伴,有好姐姐相陪,我何必扰了你兴致?”万萦有些不好意思,赞叹却出自真心,“玉修山教你情欲,苍术教你造境,你都学得很好,你在哪儿都很好。” “没了他们,夜舒也在呢,哪里就会被人暗害了去呢?”她故作姿态, 斜眼觑他反应。 “他?”万萦冷道:“他不可信任。” 守玉“啊”了声,也觉得他所言甚是,还是不情不愿道:“没个陪着说话的,可寂寞得很呢。” “不白拿,你瞧这是什么?”他将黑藤隐了去,另变出段灰突突木段儿来。 “阿材!”守玉惊喜万分,立时就把夜舒抛在了脑后,又担心她哥哥,“可是……” 万萦知她心意,安抚道:“赵家的运势很好,不必挂心了,你哥哥起码活九十八岁。” 他想起守玉先前发难的脸色,便道:“你是闻着我的味儿,还是这木本藤精的气息,才肯停在这岛上的?” “万万真厉害,什么都给你猜中,我离了你可怎么得了?”守玉娇笑着,不错眼望向他。 万萦抚了把她眼角,叹口气道:“就只能别人该着你的,你就不能欠我个情儿?” 没等守玉答音,又道:“你那坐骑不好,下等海妖,不通人性的,海上风大浪急,还是寻个稳当的。” “去哪里寻?”守玉不解,她是坐惯了的,没觉得有甚不稳当。 万萦自荐道:“你瞧我怎么样?” “使不得呀。”把神兽当坐骑,她是有多大脑袋? 万萦倒没恼色,笑道:“我总不得见你机会,咱们正经说话也只这么一回,你不也说出门在外没个陪伴的,好生寂寞么?” “可是,你就没正事儿了吗?”守玉迟疑道,有万万陪着自然天好地好,可他能一直陪着吗? “你一向是我正事,把这家伙送回去之后,再没什么绊住我,何况你要安生游玩,带个能骑能打的,不比那个缩头缩尾的花藤子体面。”万萦舔着她嘴角道。 “话是这么说……” 万萦别开脸,很是坚持道:“行了,再推两句,我就丁点脸面不剩了。” “那…那…”守玉低头,脚趾点着画圈圈,红着脸道:“好的呀。” -- 他乡遇故知 神龟岛,大小岛屿十余座连贯而成。前后左右各有小岛,与主岛浮桥相连,正如大龟四足,主岛正北方,更有连绵几十海里礁石群,遥遥指向天际北极星,便是神龟头部。 夜间,守玉借着浓厚黑雾遮掩,到了神龟颈部。 魔鬼鱼跟了她些日子,生出来许多依依不舍的情愫,一方面是骤然失了同伴不适应,另一方面也舍不得守玉身上那股子绝顶好闻的气味儿。 它虽眼下只是个下等海怪,从前随着鲛人讨生活,也对他们那一族可来去海陆之间的惬意心生艳羡,灵窍开了三五分,知道守玉是修道途中再难遇上的贵人,怎肯轻易放过? 深海之内,有怪鱼前额垂挂璀璨灯盏,引诱小鱼小虾近前嬉笑玩闹,吞吐间便有万千堕入巨口深渊,与她这自双修法门习练得来,孤身一人越久,魅惑的气场便越是发散鲜明,大抵是同一个路数。 “大块头,你不能老这么缠着人不放啊,虽我有个把熟人在这岛上,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他如今混成什么情境,何况在北泽这样大的岛,没有设下什么结界阵法,连我也能啐他个不长心,你老在这儿磨蹭着,到时候触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一鱼一人,两条性命断送了,岂不可惜了了?” 守玉絮絮叨叨,底下驮着她的魔鬼鱼来回转悠了几十趟,大有给她转昏头拖回深海里去的架势。 她一咬牙,施术往岸上纵去,却不想那畜牲也张开宽大的胸鳍,自海水内一跃而起,跟了上去,一时间兜起的滔天浪花一滴不少全落她身上去了 “哎呀,你讨厌死了。”守玉浑身湿透,发髻也被冲散,黏哒哒贴紧后背,纯然成了一只落汤鸡。 这一叫嚷起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骚动之声,望向层叠怪石之后,点点火光正往这边靠近,显然是惊动了岛周的守卫。 守玉正想制个隐匿罩藏身,十指结印如飞,不料迟迟不起作用。 ——可如何是好。她急得原地打转,仓皇间自袖里掏出来张传送符,打向魔鬼鱼时,自己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踉跄栽倒,没能上去鱼背,被留在了原地。 守玉整个人僵直,不敢动转半分,眼睁睁见着一队上十名作白襟黑衣打扮的青壮男女自她身前掠过,四下里查看了一番,便动作利索地远去了,似乎并未发觉她这会喘气的不速之客。 “这是……”她立起身,甚为不解地伸手探去,果然被层屏障挡回来。 她心里有了几分底,祭出一缕灵力,立马便有丝丝青光反馈回转,姿态缱绻缠在她指间。这样看来,便是玉修山独有的防护罩无疑了,与传送符同时使用,可往来千万里之间,做遁逃隐身侦察等用正是无上妙法。 此罩一结,中原灵山八十八,无人能察觉其方位,只是守玉从前不曾潜心修习,并未掌握其中精髓。且这等法术虽精妙,却维持不久,十位师兄不常出山门,也没有使出的必要。那回被夜舒掳去,师尊为接她回山,出人意料地用了一回。 守玉搓着指儿,抿嘴不言。 能够隔山断海,自造个无天无地,无族类分别的防护罩里,一男声语音带笑道:“才多久不见,师妹的耐性就已修炼至此了,对着个呆头鱼也说得久,怎的从前在山里,咱们就得不来两句好话?” 透湿的长发被撩起,濡热的碎吻落在后颈窝内,守玉打了个哆嗦,不满道:“什么时候也没素着你们,却总有我的不是。” “听听,果真是外头历练人,这张嘴可比原来厉害多了不是?”又一男声道,粗粗听来,二者音色差别不大。 她身前也落下大片阴影,腰带已解开,湿透的衣衫被拈起,连着肚兜小裤一道剥下,整套甩落在礁石之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响。 “会被发现的,咱们上了岛再……,啊……”细弱的提议声快速被打断,面对在娘胎里就比旁人多相处十个月的子期子来,无论是脸皮厚度还是默契配合,都是她所及不上的,脱她衣裳时两人就已是光身赤条,竟从来时就打算好了非做成不可。也不管会不会撞破什么好事,那时节里怕是将她从别个怀里偷扯出来的行当也下得去手。 “师尊的独门秘籍,磨了好久才学会,要是轻易害你露了踪迹,也不算咱们有心了。” 子期架起她一条腿,不顾她呀呀喊疼非扛上肩头,跟着摸进腿心去,外户湿热,圆蒂挺立,穴口突突出水儿,内里粉肉瑟缩吞吐,并未多有推拒,便把中指抵在穴口处打圈,进进出出入了三指节进去,手心整个贴住嫩嫩阴户,青筋暴起的腕子缓力转动,深陷穴里的指头不住抠挖,那粉穴越湿就越热,跟着再多进了两根手指进去。 守玉眼儿紧闭,眉儿飞扬,红樱口微张,吟哦有声,极是受用。 “玉儿,你睁开眼看看。”子来忍着笑意,站到她身后去,贴住绯红一片的耳根轻声说道。 “什么……呀!”守玉骨头都酥了,听话地睁了眼,却见方才阗寂无人的荒滩上,多了数十人名黑衣,个个手举火把,跳琅与沙包礁石之间,似是在寻什么。 隔着层罩子,这些精壮勇猛的岛上护卫并无眼福,能见着裸身似粉玉的美人儿被弄到满脸春情,要靠着抱住男人玩她穴儿的那边手臂,才站得稳当的无力模样。 守玉骤然受惊,虽内心知道不会被发觉,还是止不住猛地颤了下,带起腰间不住拱动,哭叫着畅快泄了回。 那软穴儿不打招呼地发难绞紧,打得子期措手不及,陷在里头的三根手指被夹得扭做一处,待她发作完拿出来还不能立时伸直,看着跟着鸡爪无异。 他甩着手腕叫苦:“嘶……,是哪个杀千刀的饿了咱们家妖精这样久,没腔子连着,囫囵个儿就要咽了去,再长些本事,咱们就连皮都不剩了。” “啊、啊你自个儿才是,冷不丁作怪吓人,不吞你吞谁?”守玉才喘匀气,也不看清是谁转过头就骂,可看不上这俩急猴儿似的德行,玉修山也不是只她一个女修,他们矫情作怪,耽搁下了,怪得谁来? 子期也不辩,两手制在她腰间,俯身抵住她额头,讨饶似的笑道:“好好好,全是咱们不是,没跟上师妹的长进。” 他调整气息,抽出手来,满掌爱液裹住自己家伙,前后撸动洇得更湿润了,才入进后穴里去,再不敢轻举妄动,施力将守玉抱起,不消言语,弟弟子来便窜过去平躺在二人下方。 “出来一次不易,咱们到哪儿都是水土不服,也不爱出什么远门,又迟迟盼不来师妹你回转,”子来垫在底下,隔开冷硬礁石,两掌撑在上头,满握两团儿丰润暖肉儿搓揉不休,他胯下那物早硬挺起来。 是他出言戏弄在先,便由着兄长子期在上头肆意施为,守玉细长两条腿儿被打开开过甚,扯着腿心两瓣滑白贝肉挣紧了,完整显出中间充血鼓胀起的小圆核,娇娇嫩嫩下下轻颤,这等美景只在他眼前闪过一瞬,细声嘤咛的人儿叉着腿往他下腹处降落。 她后头本就顶了根,在里头极有章法地抽动着,她脚尖都绷直了,身子这时最是挨不得碰不得,细嫩的大腿内侧刚贴上他腰,又是一阵狂抖,喷出水儿淌了他一肚子,湿过几重的暖穴儿撞着热物圆润顶端,兄长还想多磨些时候,她多急切,还没坐稳,挺腰撅臀乱碰乱撞,小穴儿馋得了不得,滑脱了几回终于含进了顶端,就再不放的,裹绞数遭就痉挛着吃了进去, 子来自喉中抿出几声低吟,欢愉与惊痛交杂和融难以区分,相应生出许多哀怨来,“还要先找着四师兄,玉儿一向是对着他那张脸眼就直了,若先见他,岂有我们立锥之地?” “哪里会那样?”守玉小脸儿通红,碎吟有声,他们适应地极快,后头被大力顶着,鼓翘白臀儿撞出阵阵泛粉肉浪,直挺挺插入穴内那根又卯足了劲儿往上抛,奶子更是乱晃,翘立的红乳珠抛上扬下,颠得可疼,却无人得空顾及。替她揉揉也好呀。 身子不止丢了几回而欲浪更急,闹得脑内一片混沌,欲潮与拍岸巨浪正相呼应,内里外在皆无生门可循。 当着同门,守玉是有些硬气的,这回出门的日子着实久了,她那些娇气性子一样没使,先软了身子,哭声都被撞散,偏他们委屈极了,声声讨伐她如何如何薄情冷酷,不知心疼人。 腿心两娇嫩处紧咬这不分伯仲的一对长物,幸得今次紧迫,没给他们预留分出伯仲的闲暇,就这一个姿势,尽力入了多半个时辰,在防护罩失效之前,各自抱着守玉说了不少绵长情话,都是想她。 “太急了,玉儿,太急了,”子来满是懊悔叹道:“都没有好好抱着你,好好亲过你。” “好了,等我见过阿游了,就立马回去,再也不耽搁了。”她打着呵欠做保证,“每天都给你们抱着。” 子期子来各自首尾颠倒地拥住她,那姿态紧黏难舍难分似是还未脱出娘胎。 “好玉儿,心肝肝,你这话有三成真的,咱们便能接着等下去……”在传送阵法失效之前,子期揉干了她的发,“小心关照自个儿,空了闲了也想想被你忘在山里望穿眼的……” 话音未落,防护罩已维持到极限,青光“滋滋”闪了片刻,夹在守玉身前身后的二人就不见了踪迹。 “知道了,会回去的。”守玉悠悠躺倒于坚硬湿滑的礁石之上,也不管那两人如何光屁股落进了正上早课的白玉台。 她手心里握着他们迢迢千里带来礼物——绿莹莹的长链子吊着个圆溜溜空心球,看长度该是戴在脖子上合适。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连是个什么属性的宝器、如何用法都没交待,实在是太急了。 趁着残存的清明,在运转双修心法的同时将那物收进了识海之内,交给阿材收着,日后再看就是。 她又想起来,方才忘记知会师兄,不日会有远客上山。宁无双与那负累猫妖,也不知走到哪里了。 盛放着黯淡星子的眼恹恹半合,在她摸到衣衫之前,有微黄光芒自头顶飘摆而来,影影绰绰将她从头及脚一一照过,半是关切的语音响起: “听着风紧浪急的,贵客一身肌骨娇弱,上了咱这荒瘠岛上,更该警醒些才是,要是磕碰了哪儿,留个疤瘌,岂不是憾事?” 说话的是位长脸儿着杏色衣衫的瘦削女子,一半脸掩在阴影下,神色平淡,微微欠身,伸向守玉的一只手也是瘦长瘦长。 “说的是呢,还不知道姑娘你如何称呼?”守玉并无推辞,随着那人搀扶立起身来,她差不多恢复,如人所言,冰肌玉骨不忍欺。 “婢子阿莫。”那女子放下灯笼,将肘上搭着的件长袍抖开,给守玉披了。 这时静下心来,耳边传来喜乐阵阵,她虽没经过这样的事,也觉得心生欢喜。 她听了会儿,语气里也染上洋洋喜气,“这是在操办什么好事儿呢?” 婢子阿莫有双过于冷静的眼,令人怀疑始终抱有此等目中无人态度,如何能甘居人下。 阿莫替她系好衣带,又侧身坐于礁石之上,将上头散乱衣物拢至膝头,细致叠好,夹在腋下,扬眉一笑,便令她生来的疏离傲慢流露极致,偏口气又极温和,“您怎的贵人多忘事?” “欸?”守玉一怔,暗暗向心口花藤发问,可是又忘记了什么紧要事。现今栖身其上的家奴阿材,比那北山之子会管账,却是吃亏在离任久了,未能知晓守玉经历全貌,而他那前辈也未曾留下什么具有参考价值的经验。 “既来之则安之,阿材看来,这异族身上并无敌意。”阿材安抚道,同时助力守玉更快吸取双生子的精气。 守玉觉得疲乏减轻不少,便也渐渐安下心来。 “岛上另有一套风俗规矩,贵客初来乍到,若有不自在也是婢子没招待好,”阿莫复又提起灯笼,行了两步,渐渐躬下身去,低眉顺眼道:“今次场合不一般,偏没撞着个好天儿,海风萧索,又有结界压着灵脉,贵人别染了风寒,还是先随婢子泡一泡汤泉的好。” “好耶,我可是好久没碰着舒适合宜的汤泉了。”守玉因欢欣雀跃而彻底清醒,双眼似是晴朗夜里闪烁的北极星。 阿莫万分荣幸地垂首顿足,“能得贵客喜欢,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让我好生泡个澡,我便无比喜欢你。”守玉道。 守玉跟着她七弯八绕,赤脚走在沙砾碎石之间,足底磨得生疼,许是起了几个血泡,才终于停下。 “到了,”阿莫展颜一笑,似是才瞧见她没鞋走了这一路,随即又是惶恐万分告罪道:“婢子该死,愿受贵客千百倍苦痛,以解您心头之恨。” “我没有恨。”守玉的魂儿已飞进腾腾热气的汤泉里,不等阿莫要如何千刀万剐赔罪,急忙忙解了外袍,纵身投入那片氤氲白雾之内。 只是沾了沾水,还没能将周身的寒意除尽,就被阿莫两手抄进腋下,提上岸来。 守玉龇牙咧嘴,扑腾着还要再往水里扎,却怎么也逃不开阿莫的钳制,她身经百战,不料这神龟岛上的一介婢女,也如此不好对付。 她对阿莫的怪异举止早存了三分不耐烦,这时终于恼了,跺着脚怒道:“声声唤我贵客,连个汤池子也不让人好生泡了,莫不也是嫌我,既如此,我在海里滚滚也就是了,何必拿什么祛风驱寒的汤泉勾我?” 阿莫再又俯身拜倒,“婢子愚钝至此,竟不知先将泡汤泉前的膏药于贵客用上,坏了贵人兴致,这般无用之材,实该丢进深海之内,作鱼虾果腹之用。” “好了,好了,我也没怪你。”守玉没受惯这等大礼,又是自己不知道规矩才惹得她如此,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忙去扯她起来。 这也是她涉世不深,听不得人低声下气说些软话,自家只剩了半颗心,受不得三两句话的哄骗,就要给人全掏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