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飞过》 闻人 雨哗哗的下着,一直到入了夜,雨渍留了一地,青石巷里溢满苦寒的气息,它才慢慢离去。 这诡异地阴冷,叫偶尔路过的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这石巷安安静静,户户家门紧闭,大树伸展孤零零的枝丫,灰色气息扼紧喉咙,天空一片乌黑旋转飞来,嘎嘎叫着。 乌鸦们越过屋檐,飞到他人家。 闻人无力的坐在井水旁,听见乌鸦的叫声,她抬头看了看,院内老树上站着的乌鸦似乎和她对望,叫声越来越凄厉。 闻人扯了扯嘴角,身子一动,脖颈的血流的更多了。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血从自己身上汩汩的流出。 天幕是黑色的,如此让人生厌,血是赤红的,又是如此刺眼。 她空濛的眼神看着世界,乌鸦会飞走,雨会停,天空会亮,到那时,世间又会热闹起来。 闻人缓缓闭上眼,真好,真好,她再也不用痛苦的面对这一切。 灰色就很好,她不稀罕那些鲜艳的颜色,它们点缀别人的生活,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压迫。 她今天做的最棒的事,就是鼓起勇气自杀了。 再见,这个傻逼世界。 人眨眼没了气,乌鸦似乎觉得无趣,呼啦啦的飞走了。 北风呼啸而过,留下似鬼哭的声音。 石巷里雨水被溅起,自行车零零的响起,呲一声,停在了一户门口。 褐色的木门,自杀的亡人,男人从车上下来,扶了扶黑色的宽檐帽。 “噔噔噔”敲了叁下门。 没有回应,男人没着急继续等了会儿,果然,门被轻轻拉开。 露出一张姣好面容的女孩,只是冰冷的天气,她穿的很少,一件毛衣,一件牛仔裤,外面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大衣。 他从左边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自我介绍:“引亡人张桥,地府公务员。” 闻人刚死,意识还处于混沌中。 张桥跨上车,让她坐在后座,零零零,自行车往西骑去。 铃声的清脆,唤醒了混沌的闻人,她侧坐在自行车后座向后看去,那一条青石巷被一片白雾笼罩,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自行车从人世的石巷走过,再回过神,已然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和民国的建筑很像,人来人往,皆是不同的装扮。 张桥让她下来,将自行车停到了一边,闻人随意一瞥,看清了自行车的牌子,凤凰。 张桥注意到她的视线,见状笑笑:“地府民国时重建过,换的都是那时候的东西,现在上头科技太发达了,还没来得及换。” 闻人垂了头,拉高了大衣的领子,似要埋进去。 张桥领着她向着一处高楼走去,路上不时的有人打招呼。 “张桥,又是一个无名者?”一个穿着改良唐装的男人打量了眼闻人。 张桥点点头:“赵叔,她才来,什么都不懂,我先带她去无名馆。” 那位赵叔对着闻人呵了一声,背手走了。 闻人从那声呵里听出了男人对她的不满,她将大衣又拉了拉,双唇碰了碰,轻声问道:“什么是无名者。” 张桥似有点尴尬,他拿手抵了抵帽子:“你别在意,赵叔的性格就是那样,在我们这无名者指的就是像你这种自杀的,地府很多人都挺……” 他没说下去,闻人轻轻哦了声,表示知道了。 有命却不想活着,的确会被很多人唾弃。 活着有多宝贵,那些死人心里该比活人还要怨怼她。 无名者去无名馆,张桥将闻人交给无名馆负责人就走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名片上有,不过要这里卖的手机才行。”他走前说。 闻人摸着口袋里的硬卡片点了点头。 无名馆的负责人是个穿旗袍抽旱烟的妩媚女人,她看着闻人笑了笑,转身走的摇曳生姿:“走吧,小姑娘,人间不好好待,带你看看这美好的冥界。” 这一条深深的走廊,内部昏暗,两边各有无数房间。 但是静得好像所有房间都空的,只有前面抽着旱烟女人的高跟鞋蹬蹬声。 一直走到了尽头,女人才带她进了一扇门。 里面视野豁然开朗,窗边映照着斜阳,陈设简洁,一如电视剧里民国军官的办公室。 女人坐到办公桌后面,轻启红唇叫她坐。 她放下旱烟,拿起桌上的资料眯眼看着:“复姓闻人,年二十,哟,才二十岁,怪道这么漂亮。” 将资料放下,女人的眼神忽然微微凌厉起来:“小姑娘,二十岁就想着来这地府走一遭了啊。” 闻人慢慢抬起头,和她对视,不避不闪,女人扯了下嘴角刚想说话。 闻人开口道:“是,想去死。”她望着女人说。 女人复拿起资料,避免了和她对视,将她的信息都过了一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扔给她。 “这书里夹着一把钥匙,你分配在叁楼四号房,我叫馆陶,他们都叫我馆姐,你以后也可以这样叫我。这本书是地府人手一本的,你好好看看,这里面东西很多,地府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至少……” 她起身,绕到闻人面前,挑起了她下巴看了看,又在她耳边呵气道:“你可要注意点,你这样的无名者,可是逆亡者最爱的,又漂亮又年轻。” 馆陶笑着开了门,一阵高跟鞋远离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这斜阳还是太刺目,可闻人更懒得去拉窗帘。 她翻开手里黑皮封面的书。 很厚的一本,目录都有很多页,她现在急需了解馆陶口中的逆亡者是什么意思。 一一核对,终于找到了逆亡者的目录,只是还没来得及翻,大楼内忽然传来一阵强烈警鸣声。 -- τīмīχs.∁ǒм 边城 大楼内。 机械女声不停重复道:“一级警报,一级警报,请立即撤离无名馆!” 闻人在屋内听到外面传来其他房间开门的声音,走廊上也陆续传来很多脚步声。 不知是谁敲了敲她这间门:“有没有无名者在里面,快出来,警报响了。” 闻人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搞的蹙眉,她根本没有办法把这样一个地府和印象里的地府衔接在一起。 她自杀前甚至一度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地府这些东西。 她合起书,一步步,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混乱如她所想一样,一群无名者往门口涌去,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高喊声:“有逆亡者混进无名馆了,政府已经安排军队来支援,请大家不要慌乱,出去后跟着军队的人走。” 听到政府已经安排了支援,大家果然都送了一口气,出了大门,一切都井井有条,军队层层把守,将核验过的无名者送进大巴车。 终于轮到闻人的时候,闻人身上并没有地府的身份证,系统识别不出来。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馆陶终于得空过来,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对着查验的士兵说:“她是才下来的,什么都没办呢。” 不能确认她的身份,军方也暂时不好让她过去,后面排队的无名者还很多,闻人只好先站到旁边。 等了一会儿。 “她的接引者是谁?让她的接引者过来拿磁卡确认一下。”军方给出解决方案。 馆陶说:“是张桥,我现在联系一下。”她拿出手机,闻人看了一眼,和人间的比明显更高级一点。全透明,可以直接虚空投屏。 不过张桥的电话迟迟打不通。 无名者已经全部分别上了几辆大巴车,无奈之下,馆陶只好先上大巴车和其他无名者一起撤离了。 剩余闻人和几名士兵站着,士兵们帮忙继续尝试联系张桥,变故也在此时陡然发生。 一个浑身赤红的人从无名馆楼顶直接跳了下来,动作敏捷,面容可怖,他直直扑向站着的闻人。 闻人转头正好对上他满脸的脓疮,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血。 旁边的士兵反应迅速,立刻用电棒狠狠隔开那个男人,逆亡者重重的摔出去,闻人立刻被保护起来。 这个逆亡者拥有很强的隐蔽能力,摔出去后立马原地消失了,可是他们都知道,逆亡者并没有离开,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味道。 果然,不过几秒,那张生着脓疮的脸在此出现在了眼前,两个士兵上去和他缠斗,一个保护闻人。 “执法队的人来了吗?这个我们打不过啊!”打斗的士兵抽空喊了一句。 站在闻人旁边的士兵急得额上冒汗:“我已经在联系执法官了,边执法,拜托快接电话!” 下一秒电话终于被接起,传来一声清冷至极的:“来了。”电话眨眼被切断。 而眼前的打斗霎然换了个局面,两名士兵被踢出战局,一身黑衣的军官一脚过去将逆亡者狠狠踩在脚下。 边城松了松手腕,看着脚下方才还猖狂至极的逆亡者如同蝼蚁。 “边城,我能轮到你亲自出马,还真是荣幸啊。”逆亡者喷出一口血,仅仅一只脚,就压制得他不能动弹。 边城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闻人那边。 “无名者?她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撤离?” 执法队的两名队员这时赶来,接手了地上的逆亡者。 边城得以松脚,走向前,质问那几个士兵。 他的眼神压迫的在场几位都心生紧张。闻人旁边的士兵咽了咽喉咙:“那个,边,边执法,她是新下来的,无法确认身份,不敢让她上大巴车,万一……” 以前有过一次逆亡者假扮无名者,毫无破绽,机器都检测不出来。让她上了大巴车后,无名者被杀了一半。 边城闻声又看向了闻人,徐徐开口:“新来的?” 士兵回说:“是,是新来的。” 边城没睬他,直直的盯着闻人,闻人低了头,拉高大衣领子,闷闷的嗯了一声。 “叫什么?” “闻人。” “闻人……”手上的护腕终究戴着不舒服,边城干脆将卡扣解了,朝闻人怀里一扔。 闻人下意识接住。 边城道:“祝你早日找回自己的名字。” 他转身,走回那逆亡者的旁边,执法员已经全副武装将地上的人拖起。 “拖走吧。”边城淡淡道。 许是知道自己鬼到临头了,逆亡者听到边城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嘶声力竭的喊着:“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凭什么他们这些无名者生前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痛,轻易放弃自己生命!为什么我们就只能无比痛苦的死去,为什么?!” 闻人闻言蓦地一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今天的无名馆已经不好入住了,需要清理之后才能安排无名者们回来。 最后闻人跟着他们坐了警车,到了临时住宿的地方。 馆陶在酒店大堂协助安排,等到都快吃午饭了,闻人才终于被安全送达。 她迎上去,轻轻拍了拍闻人的肩:“差点以为你过不来了,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小姑娘,这地府跟你想的不一样吧。” 闻人定定看着她,开口第一句就是:“我要办身份证,怎么办?” 馆陶咳了咳:“先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 -- τīмīχs.∁ǒм 逆亡者 酒店提供自助,伙食还不错,人间百味这里都有。 如果说闻人自杀前有什么后悔的,那就是没来得及再去吃一顿老爷爷,没想到地府里酒店自助的食物竟然有老爷爷,又香又脆。 闻人没忍住多吃了几块,自从死后终于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出发去办身份证前,闻人还去打了个五层高的圆筒。 她一边舔,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馆陶说话。 “我猜你还没来得及看书吧,算了算了,我先跟你说几句,以后碰到什么你再自己看书。” “早上警报那事,其实是因为逆亡者。逆亡者是人世里得绝症死去的人,也不是所有这种人都是逆亡者,通常是执念很深,心生怨恨的这一类人。他们死之后,他们的身上就会沾满了融化不掉的病菌,” “逆亡者是地府最恐怖的一类人,像我们这样,是不能触碰他们的,必须要穿戴专门的防护服,否则很有可能被他们感染。而一旦被感染,只能慢慢等全身溃烂,直到灵魂也被腐蚀完,就此再也没有你存在的痕迹。” “逆亡者是没有办法拯救的,所以很多逆亡者会发起暴乱,你死我也死,大家一起死。而他们在地府最讨厌的一类就是无名者,因为无名皆是自杀而死,浪费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看来你们才是异类。” 闻人舔冰淇淋的动作顿了顿,异类,她生前从小到大的确是异类。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馆陶看着她笑了笑,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凡是进了无名馆的人都不再记得尘世的名字,这就是惩罚。自杀的人,如果想要轮回,必须要通过无名馆的考验哦,小姑娘,考验成功,你就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并且可以离开无名馆。” 闻人摇摇头,这挺好的,她不想考验什么,不想去轮回,人世间太苦了,她不想再去体会那种无力感。 馆陶带她去了就近的警局,等待拍照的过程中,闻人又看到了那个很厉害的男人,他和另一个男的边走边聊,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腕,咔哒一声,按到了卡扣。 边城没在这里待多久,他是就近来吃午饭的,下午还有很多事做,路过门口照相室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边上送他出门的人问。 “你们这,新办个户口登记要多久?” “怎么,上面下来的人你有认识的啊,这还要什么多久,你需要我现在就给你办,最多两分钟,拿身份证要等一下。” “她叫……”边城捏了捏眉心,“算了,你别送了,我就先走了。” 边城回到局里,这大中午的休息时间大家竟然都在,他有些稀奇。 “老大,你看没看邮件啊,局长等着你回复呢。”王米粒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跟前,其他人也是一副憋笑的模样。 边城瞥他一眼,拿出手机打开邮箱,一则官味浓重的通报跳出眼前。 但是忽略这些拽里拽气的词,重点就是:小边啊,上头真的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叁千岁的大小伙子了,人家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你连个媳妇儿都没影,这样,你今年要是还找不到对象,上头决定就给你分配对象了啊。 边城沉默的看完。 王米粒倒是比谁都积极:“老大,看来这次局长来真的啊,这通报是公开发的哦,我们都收到了,嘿嘿,老大你可真有福,分配对象啊!” 边城将他推去一边,走到自己的工位上,电脑上的追踪定位还是没有结果。 这是几天前发现的另一个闯入酆都城的逆亡者,被守卫发现后,一路逃窜到了城外就消失了。 闻人办好了身份证,在地府里通行的也是钱,你生前个人名下的钱可以自动转移到新办的身份证里,地府里的身份证通常一卡多用。 地府只有一类银行,就是天地银行,存取款一体机路边隔几十米就有,也不用像人间还要烦这个银行那个银行。 闻人有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地府的机器和人间不太一样,馆陶叫她操作之后,看见她卡上的余额倒是挑了挑眉:“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小富婆。” 闻人无动于衷,取出一万块零用,先去买了个手机。 下载APP时才发现地府虽然还用着民国的建筑,但是其他方面还真是与时俱进,冥信,冥支付,冥淘淘,冥多多,冥网盘,看小说,啥都有。 冥支付可以绑定身份证,直接拿手机或身份证对准摊位的扫描仪就可以直接付款。 现代科技影响着一切,传说中的的神仙都用的甘之如饴。 “哦对了,我看你信息父母早就死了对吧,你想见他们吗?说不定他们还在地府哦。” 馆陶说这话也是想看这冷清至极的小姑娘有没有点别的情绪,能看出来她生前是个很沉默的人,性格有些孤僻,可能和父母早死有关。 闻人抵了抵后槽牙,克制住了情绪的爆发,她缓缓摇了摇头。这下不管馆陶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回应她。 馆陶说了两句自讨没趣,也闭嘴了,两人很快回到酒店,闻人拿到属于她房间的门禁卡,进了屋之后一整天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馆陶来饭厅吃饭,才看到坐在角落独自啃着鸡腿的闻人。 -- 叩叩 馆陶身边还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她带着小女孩去找了闻人,在她对面坐下,闻人连头都没抬,直到馆陶悄悄给小女孩打手势,小女孩乖巧的开口对着闻人喊:“姐姐好。” 闻人这才好似才注意到馆陶,她看了眼瘦瘦小小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又看了眼馆陶。 馆陶摸摸小女孩的头:“我和这个姐姐去拿点好吃的,你乖乖在这等着好不好?” 小女孩很乖的点头。 馆陶已经开口,闻人只好啃着鸡腿起身,跟着她走到一个偏一点的角落。 馆陶说:“这小女孩是才来的,你帮我看一会儿,我这里有事要处理。她跟你一样都是拿刀划了脖子死的,或许有什么共同语言。” 说完,馆陶就当个甩手掌柜似的走了。 闻人站着愣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边的空盘子,开始挑起了食物。 小女孩很喜欢笑,笑得眼睛弯弯,好看极了。 闻人安安静静的和她一起吃饭。 期间小女孩说什么话,她也尽可能的回答。 馆陶站在暗处,看着两个人,她转了转手里的旱烟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声哀叹:“都是可怜人。” 夜色降临时,哪怕是地府,大楼的灯也暗了一半,大家都下班回家去了。 边城回家后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手摁在玄关上僵了几分钟。 终于,他还是开了灯,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我回来了。” 习惯了两个人,家里少了另一个人存在,孤寂无边蔓延。 边城不会让这种情绪困扰自己太久,他进入工作室,忙碌的看了几个报告,逆亡者的暴乱由来已久,没办法解决,那该死的病菌至今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防护服不能大批量生产,制作一个出来极困难,一般人对上逆亡者只有被感染一条路,酆都城内这几年赶尽杀绝,才将逆亡者控制在酆都城外。 桌上的手机叮一声响,有一封新邮件提醒,他拿起手机查看,才发现不是他自己的手机,而是放在桌上的另一部手机。 “叮,您有一封新邮件。”闻人刚刚洗完澡,就听到桌上昨天才买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打开手机解锁,邮箱里躺着一封来自手机店的广告邮件。 这年头,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怎么也逃不了广告了。 闻人准备睡觉了,将手机关机,她睡眠一向不好。 所以又做噩梦时,她一点没惊讶,可梦里身临其境的感觉太恐怖,真的太恐怖。 她梦到一颗头颅追着自己,她慌不择路逃到了一片芦苇荡里。 可拔开芦苇一看,密密麻麻的碎肢,远处还有东西挤进她的视线,丧尸,无数丧尸向她涌来。 她转身拼命往后跑,终于跑到大路上,她看到路边有房屋,她正想冲过去,忽然发现,房屋里也走出一模一样的丧尸来。 明明是丧尸,可随着他们越来越近,丧尸也变成了一个男人影子的模样。 他们包围着中间的女孩,将她置于黑暗里。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我长大以后会孝敬你们的!” 她无助的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要……我,我脏了……我不干净了,我要怎么活下去……” “不要……不要……” 她周身终于全变成了黑暗,丧尸没了,村庄没了,芦苇荡没了,她以为即将迎来更恐怖的梦。 没想到的是,她紧抱着头的双手被轻轻握住拿下,面前的人也蹲着,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要怕,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闻人最后是在梦中哭醒的,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可它足够安全,她望着墙壁,窥伺着独属于黑夜的秘密。 她终于慢慢从噩梦中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再度害怕起来,甚至不敢说话。 “是我,边城,我的护腕还扔你这。” 闻人松了口气,就这短短的一瞬,她已然害怕的出了一头汗。 谨慎起见,她还是透过猫眼看了看,真是他。 那张脸,刚刚还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她打开门,微微不好意思:“我刚刚做了噩梦,开门迟了。” 她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不算性感,但也绝不保守,微微汗湿,一头乌发披下,边城眼神晦暗。 “你是要护腕吗?我现在就去拿给你……”闻人的胳膊忽然被他一把抓住,制住她其他的动作。 他挤进房间来,将闻人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火热的呼吸交缠。 门没关,穿堂风毫不客气的涌进温暖的房间。 闻人抬头看他,她的眼睛非常好看,像有一种能把人吸进去的魔力,她皮肤白皙,鼻头小巧,平时瞧着温和又沉默的一个人。 她和边城对视着,毫不露怯,见他还没有动作,只是眼神越来越炽热,她竟双手扯着他的衣服,他下意识地低头,她直接吻了上去。 梦里的男人,是你自己跑到现实的。我从未妄想拥有你,但现在你不准离开我。 就像梦里一样,我需要你时,你说不怕,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门终于被主人不耐烦的重重关上,男人将女人抵在门上狠狠的亲着。两人的衣服在亲吻中掉落一地。 他在她锁骨的吮吸,闻人拼命支撑着自己的保持站立的姿态,她的眼神隔过乌黑的夜看到了其他东西。 似有无数的乌鸦,它们围在面前的黑暗里,它们保持静默,没有丝毫叫声。 边城的吻又落在她的唇边,她缓缓闭上眼,呼啦啦一片乌鸦飞走。 她抱紧了他,在猛烈的亲吻中找出时机喘息:“去床上。” -- 你没罪 她不知道她竟然跟他是如此契合,她紧紧抱住他,因他过分的用力,手指在他后面划出一道道红痕。 她后悔,后悔极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舔去咸咸的泪水,问她是他太重了吗? 闻人哽咽道:“我后悔,我后悔没有早一点死掉。” 如果那时她鼓起勇气,就像今天那个八岁的小女孩一样,拿刀划破自己的脖子,或许自己就不会受那些伤害。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的罪。”她一边小声呢喃,一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没罪,你哪里来的罪呢?”边城压住心底的酸涩,重重进出几下。 “快乐吗?回答我,你现在快乐吗?” 身体的快感层层迭迭的窜进灵魂,快乐的,当然是快乐的。 可只要想到那些罪恶的,闻人恨不得再次死掉。 他好重好重,压在她身上。 那年她才十二岁,那个男人可以当她的爷爷。 “不要不要,救我,谁来救救我啊!”闻人崩溃了,她胡乱抓着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嘴巴里血腥味流出,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边城匆匆起身拿被子裹住她,将她紧紧压住,一只手还要抽空紧紧掐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咬下去。 她反抗很激烈,两只手还在不停舞动,他没办法只能开口:“馆陶,把试炼梦境关了!” 很快,一切似乎都按了暂停键,被窝里的人停止挣扎,她歪着头,昏睡了过去。 馆陶抽着烟在门口静静地等,过了有半小时,门才开,男人一身狼狈的出来。 她不客气的嘲讽道:“你觉得她的承受能力能跟你比吗?上一次距离现在才多久,又进这试炼梦境,我可是跟你说过的,照她现在这模样,怎么可能过得了试炼。” 边城顶着一脸印子,他无力地靠着墙上:“她总不能永远活在恐惧中,我要帮她。” “哪怕她明天醒来又不记得你?”馆陶哼笑一声,“每次搞成这样,都要我来收尾。” 闻人已经进过叁次试炼梦境,一旦试炼中出现情绪极其不稳定,必须立马停止试炼,闻人会立马陷入昏睡,她的大脑开启防护,主动编织梦境,记忆回到自杀的那天,然后是来到地府的第一天。 她被张桥带着送到馆陶这里来,张桥的名片在她口袋里。 她记忆一直在重复自杀那天的事。 她过不了试炼,她无法洗净恐惧,战胜自我,她很痛苦,她表面看着和常人无异,可她有多痛苦他是见过的。 头疼起来拿头去撞墙,身体浑身难受,揪着疼,喘不过气。 边城将门打开:“你进去看看吧,无名馆已经清理好了,正好你们明天可以回去。” 馆陶进去,别的事没干,先把她办的身份证,买的手机,剩余的现金全都清理了干净。 她一股脑塞给边城:“你这女人真有钱,这是第四个手机了吧,失忆一次重买一次。” 边城抱着一堆东西,正打算走,忽然想起:“她口袋里应该还有我的护腕,你看看。” “什么护腕啊,真是,你就不能给我少添点麻烦吗?”馆陶骂骂咧咧的翻口袋,找到护腕,扔到他手上。 “快走吧快走吧,省的她醒来麻烦。” 边城最后看了屋内一眼,少女整个人缩进被窝里,显得弱小又无助。 天际灰暗,一片苍凉中,乌鸦飞来,又飞走。 闻人沉沉闭上了眼睛,噔噔噔,木门发出沉闷的敲门声。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起身,她徐徐走向门口,没有注意到她身后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冰凉的尸体。 打开门,吱呀声划破小巷的寂静,她看着眼睛戴着宽檐帽的男人。 他文质彬彬的递出名片:“引亡人张桥,地府公务员。” 然后发生的一切都好像走马观花,她见识到了地府的建筑,被送到了无名馆。 噔一声,闻人从魔怔中清醒过来,她抬头,她正坐在一间办公室里。 桌后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不知道读着什么资料,看她醒了,立马抽出一本书扔给她:“你分配在叁楼四号房,我叫馆陶,负责你的,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这间办公室找我,你现在先去看看你的房间。” 闻人沉默的站起,到了走廊上,她翻了翻手里的厚书,找到一把挂着红绳的钥匙。 楼梯就在右手边,闻人扶着扶手慢慢往上去。 叁楼四号房。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完全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闻人一开门,就看到房间内的大床上交缠着一男一女。 他们似乎热情正欢,看到有人围观动作更激烈起来。 “亲爱的,再操快一点儿,你不想在小妹妹面前表现表现吗?” 女人刻意看了闻人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闻人面无表情,转身下楼,敲响了刚刚才离去的办公室门。 馆陶也是无语,高跟鞋噔噔走的飞快,到了四号门前,一脚将半掩的门踹开。 那对男女高亢的呻吟终于收敛了一些。 馆陶气得旱烟就要抽他们脸上去:“还做,快起来,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做爱做爱,这房间你们怎么进来的?” 躺在下面的女人推开还在打桩的男人,她捡起床上的衣服慢慢扣着扣子:“馆姐,气什么呀,我们不就是看四号房里没人才过来的嘛,而且我就是想一天到晚的做爱啊,你说对吧,宋宋?” -- 聚会 被推开的男人明显不开心,气压低低的穿着衣服,听到女人喊自己,他就嗯一声。 馆陶吼他们:“陈鲤宋洄滚回你们自己的屋里,给我快点!” 闻人一直站在旁边没吱声,这时忽然小声道:“我不住这里了。” 陈鲤扣衣服的动作一顿,干脆又朝床上一躺:“馆姐,听见没,是人家小姑娘自己不要的哦。既然这样,那你们快出去吧,我和宋宋还没解决呢。” 馆陶还想再骂,闻人已经出手利落的将门砰一声关紧。 馆陶深深抽了一口烟,带着闻人往楼上去,一边解释道:“他们两个生前是性瘾者,一不做爱就难受的慌,无名馆虽然没有尘世的名字,但你可以自己取个名字,只是上不了官方认证,大家自己私下称呼方便一点。” “就这间吧,这房子一直没人住,不过胜在干净。”馆陶将四楼七号门的钥匙给她。 这次开门,没有什么劲爆的画面,屋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目了然。中间一张大床,正对着一台液晶电视,右手边是厕所和洗浴间,左边是个壁嵌式饭桌,一张欧式大沙发摆在落地窗前。 挺好的。 她对馆陶说了一声谢谢,关上了房门,把自己闷在沙发里,窗外天气很阴,太阳光微弱。 闻人静静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敲响。 “送饭了,开门拿一下。” 闻人迟缓的从沙发里起来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笑起来能看见虎牙的青年,他将一份盒饭递给闻人,又悄声说:“下午楼下有个聚会,304你来不来?” 闻人没兴趣,她拿过盒饭就想关门,青年拦了一下:“诶,你先别急着拒绝,来玩玩嘛,你能知道许多你活着不知道的事情。” 闻人心里一动,看出她的犹豫,青年塞了一张名片到她手上:“我叫林牧,聚会下午两点开始,你要想来直接去就好。” 304,就是早上闻人拒绝的那间房,下午两点一刻,闻人站在304门口,敲响了房门。 正好是林牧来开门,他一看到她就笑了出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快进来吧,聚会正好才开始。” 屋内一共聚着有八个人,男女都有,除了陈鲤和宋洄这一对粘在一起外,还剩六个人,分别叁男叁女。 林牧说几句话热了下场子,桌中央一个啤酒瓶,转到谁,谁就要说说自己生前的事。 第一个就是陈鲤,陈鲤卷了卷自己的大波浪:“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小就会夹腿自慰,第一次性爱是小学五年级和我们班主任。” 一个男人笑了笑:“那就说说你和班主任。” 陈鲤撇撇嘴,往宋洄身上一靠,倒也没有拒绝。 “我当时和我们班班长谈恋爱,班长周末喊我去他家写作业,我们偷偷亲嘴被发现了,班长他爸就是我们班主任。” 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和小男孩,都被突然出现的家长吓坏了。 班主任没说什么,只是叫走了陈鲤,然后将儿子的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陈鲤吓得不轻,生怕班主任还要打电话给她父母,那她就完了。 没想到,班主任并没有拿起手机,也没有说一些威胁她的话,而是将她带到了另一间房。 房门紧闭,班主任叫陈鲤坐到床上,然后打开电视调到了收费频道。 他将陈鲤抱坐到了腿上,电视里很快出现了画面。 是一个老师操了自己学生的AV。 十一岁的陈鲤早已学会夹腿,她坐在班主任的腿上忍不住磨蹭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班主任的手从她裙底伸了进来。 拨开内裤,手指头摸着娇嫩的花蕊。 AV里特写镜头,小女孩张开双腿,男人的肉棒插在她花穴里清清楚楚,肉棒慢慢推进又慢慢抽出,似给观看的人最好的观感。 陈鲤屁股坐着的地方早就感觉班主任硬了起来,没一会儿,她听到身后腰带声音响起,一根滚烫的阳物弹了出来,打在她纤细的腰上。 他从裙底脱下她的内裤,将她的双腿分到极致,抱坐着,肉棒抵到穴口一点点撑了进去。 “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疼,我当时就觉得我身体一直缺少的那一样东西终于找到了,真爽啊!” 陈鲤回味了下,拿起桌上酒喝了一杯,不肯再说了。 酒瓶再次转动,这次转到了另一个女生。 女生看着年龄不大,果然她自我介绍道:“我十八岁就死了,来这里挺久了,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惜的是,我爱上了自己的爸爸。” “我喜欢他,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他和妈妈的感情很好,亲吻拥抱,每天一样不落。我嫉妒,嫉妒的要死。” “我半夜会偷偷去看他们做爱,一边幻象爸爸操的是我,一边自慰。上高中那一年,我十六岁。我从学校回来,爸爸在洗澡,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打开看到了妈妈的信息,说姥姥生病了,她要过去照顾几天。” “就是那一晚,我将自己脱光了冲进了父母的浴室,从背后紧紧抱住爸爸。爸爸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他笑着叫我松开,我没松,摸到他的鸡巴使劲撸了撸,他硬了。” “他说想操我,我叫他闭眼。爸爸照做了,他闭眼转过身来,我引导着他摸我,摸我的胸,摸我的脸,他将我狠狠按住,鸡巴逮住穴口就直接插了进来,我疼的要死,咬住了唇才没发出异样。” -- 警报 女生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回忆着一生最美好的事。 “然后他狠狠的捣着我,插得真深啊,一下下就像捣进了我心坎里,我爱他,我比妈妈还要爱他。可他射完之后发现是我,顿时怒不可遏,他将我踢出了浴室,不肯多施舍我一个表情。妈妈不在家的几天,他洗完澡出去后也没再回来过。” “后来,我生病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爸爸陪着我一直到我睡着。我那时真的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啊! 可我半夜被吵醒,我偷偷下床,竟然看到他和妈妈在病房的洗浴间里做爱! 我恨不得冲上去分开他们,可我知道我不能,爸爸本来就已经不喜欢我,我不想让他更不喜欢我。 我没办法,可我又忍受不了眼前的一幕,我只好自杀了。” 女生话音落下,也是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瓶还未继续转动。 闻人忽的一下站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聚会是这样,我先回去了。” “诶诶,你别走啊,你刚来我们这可能还不太适应……”林牧正苦口婆心的劝着。 忽然,大楼警报再次响起。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请各位无名者立即撤离无名馆!” 从他们进到304不过才十分钟的时间,有男生暴躁的操了一声:“妈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子连床都没来得及上,这该死的逆亡者什么时候死绝啊!” 刚刚讲故事的女生似乎有些害怕,她慢慢挪到这个男生旁边。 陈鲤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耸耸肩:“被感染就被感染呗,反正也过不了试炼,出不去这该死的无名馆,哪里轮得到我们轮回。” 外面走廊里逐渐传来声响,有人挨个敲门提醒,到304,陈鲤率先拉着宋洄出去了。 那男生切一声:“说也是她说,也属她出去最快。” 闻人没掺和他们,她跟在陈鲤后面出去了,房间内另外几个也跟着出来。 唯有那个男生和讲故事的女生落在最后。 “啊!” 忽然一声惊喝,男生掺满恐惧的音调,拉回了所有人的视线。 最后出去的男生回头,只见刚刚还一脸正常讲故事的女生突然脸上手上渗出无数血痕,脸上两只眼珠翻白,血液不停从瞳孔流出。 而她身边的人被她双手紧紧攥住,血液涌了他一身。 “董河!” 那名叫董河的男人被感染了一身血液,瞬间开始病变,浑身颤抖着无法控制,肢体弯曲成可怕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人恐惧的看着这一切,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本能让他们赶紧逃跑,男生将门砰一声关上:“快跑,逆亡者在304!” 逆亡者在304! 几乎是同时,304房间内异样的血液触发了二次警报,这一句话响彻大楼。 无名者们都在往外跑,几分钟的时间,这栋大楼彻底清了空,下午的太阳照着窗台,明晃晃的,安静中涌动着血腥。 闻人就在这光寂中,从尘埃里闻到了极度悲伤的味道。 她靠着墙壁无力滑下,屋内安置的传音装置依旧在不停重复:“请立即撤离无名馆,逆亡者目前检测地点304,请立即撤离无名馆……” 楼下在核查名单,所有出来的无名者都已经安排上了大巴车,名单上还有一个最后未划掉的人。 闻人! 闻人坐在407房间的地上,轻轻地哼起了歌。 “小宝宝,乖乖睡,婆婆带你回家家……” 闻人想起幼时看到的残阳如血,风很大,树林子全是恐怖的呼啸声。 她就要迷失在这里,一个老人忽然闯进来抱起了她:“宝宝怎么跑到这里了,不怕啊,不怕啊,外婆给你祷告,我的乖乖呀,和外婆回家,不要把魂丢在这里啊,快回来快回来,跟婆婆回家了……” 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声响,接着外面也有人哼起了歌。 闻人听到了,她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停止哼唱。 而外面的声音则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门外。 门外的人没有进来,门稍稍响了一下,似乎是外面的人靠着门坐了下来。 “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他们都走了,你听我讲完好不好?”是那个女生。 没等到闻人的回应,她也没恼,自顾说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爸爸很爱我的妈妈。我生病了,是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的爸爸做了匹配,配型失败了,后来,我的妈妈做了匹配,匹配成功了,可我爸爸不愿意妈妈受苦。他们一再犹豫,希望医院能找到其他骨髓匹配者,我没等到,我死了。” “你说,我应该恨他们吗?是我先做错的对吧,我不应该爱上我的爸爸。可我完全没想到,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我每天都受着折磨,只能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恶心,有时候我自己看镜子,我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是谁。” “其他逆亡者告诉我,我们是被神抛弃的人,我们生来带着罪恶,死后也浑身沾满不详。我们不甘心啊,你们就能好好的活着,还有机会轮回转世,可我们没有机会了,我只能一天天看着自己变烂,直到最后彻底消散。” “这就是神的惩罚吗?对不起,今天害了你们一个人,他们说,看着你们同化成逆亡者,我心里会很高兴,可我现在一点都不高兴。他们都逃走了,你怎么不走?” 屋内又哼起了歌,闻人缓缓起身,看了看窗前映照的明媚,决然地转身打开了门。 -- τīмīχs.∁ǒм 好玩 靠着门的女生差点跌倒,她稳了一下,看着站在面前的闻人也有点讶然。 “你打开门,你不怕我吗?” 女生能力很强,是逆亡者里的高等级,她现在已经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就算触碰到也没事。 “你带我走吧,你高兴不起来是因为他不是自愿的,我是自愿的,我想变成逆亡者,我想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闻人倾身望住她。 她的瞳孔幽深,女生莫名的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很好看?” 闻人歪了歪脑袋;“你不就是一个。” 女生愣了愣,半晌,又好似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一样,她躲开闻人的凑近,从地上站起来:“不,我不能带你走。他们要来了。” 几乎话音落下。四楼涌上来一队穿着特殊服装的人,是执法队。 闻人注意到他们手里换了新武器,一把银色的外形似枪一样的东西。以前他们只能使用特制的追捕网,这次连网都没带。 一身军装的边城走在最后,他斜斜靠在墙上,眼神似是无意掠过闻人,停在对面的女生身上。щоо①陆.ⅴīℙ(woo16.vip) “高级逆亡者,稀罕啊,不过你们没打听清楚执法队的实力吧?是指望派你一个来,感染这里全部人?” 女生忽的粲然一笑,瞬间,身体开始发生异变,执法队的灭魂枪已经举了起来,可女生看了看闻人,唇瓣动了动,没人听清她说的什么,下一瞬,她竟直接自爆了。 “砰!”炸的墙上全是血。 地上也是。 可是一点没有沾到闻人站的那边,连她的脚边都是干干净净。 女生自爆之前已经算好了。 闻人双眼看着女生原来站着的地方,那里现在只剩破烂的衣服。余下的就是血,全是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无限放大,再缩小,小到比米粒还小,大到地球似要爆炸,反反复复,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翻腾。 她无力的抱住脑袋制止自己不要在想,再睁眼,眼前瞬间变了场景。 短脆急促的警鸣声救护车声,撞得破烂的车辆,被卡在车里的男人和女人,男人死透了,女人还没死,她上半身在车外,长长的伸着手,想要抓住站在远处的她。 就像她第一次自杀被救下时,女人抓着她手说:“妈妈不是不爱你,只是你……这样叫妈妈怎么好好面对你,你不要怪妈妈,这一切都是命啊,早就注定好的!” 救护车上下来许多医护人员,警察救出女人后,女人立刻被抬上救护车。 医生戴着口罩喊:“谁是家属,家属来了吗?” 十七岁的她被拥挤的人群推出来,他们吵吵嚷嚷:“她是家属,刚才这女孩不听话被她爸妈赶下车,谁想眨眼就出了车祸,造孽哦,姑娘啊,你爹妈都这样了,你哭都不哭啊!” “她真是没良心哦,我女儿要是这样,我非得打死她!” “看这小丫头长得挺漂亮的,谁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啊,要不是她,她爸不会死!她妈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快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吧,杀人凶手!” …… 不,不,我不是! “我不是!”闻人看着孤立无援的自己,当时的自己一声不吭,任由别人安排。 现在,又回到这场景,她终于喊出了当年没喊出的话。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们评判的事实和真相相差巨大。 这群傻逼。 这操蛋的世界。 面前的画面忽然碎成一块块,白光笼罩了站在中间的她,闻人放下抱头的双手。 旁边,边城抱臂看着她。 执法员不知从哪儿搞来几套打农药的设备,正在前面不断清理喷洒着走廊。 “聚会好玩吗?” 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闻人看了他一眼,男人眉眼镌刻,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眼睛黑色中微微带些红,情绪外露时才会显露出来。 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心神去应付他,她的脑子开始一阵阵疼了,她想把自己关起来找面墙撞撞。 闻人冷淡道:“我不认识你。” 她双手揣进大衣,转身就走。 边城没动,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愈加晦暗深红。 等到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馆陶才从一间房里出来。 她拍着胸口喘气:“吓死我了,你也是绝了,竟然利用逆亡者给人姑娘过试炼,幸好幸好,这一局小试炼算是过了,可以开启下一级了。” 304房间内,那名叫董河的男子因为被感染后没有承受住变异,在室内爆体而亡了。 一个高级逆亡者,半个未进化成功的逆亡者均在无名馆内爆体而亡,这些病菌凝固在他们的血液里,喷溅到其他地方,要等清理干净了,无名馆至少半月不能住人。 馆陶嘲讽的翻白眼:“那些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每次都说维护维护,我看就是维护个屁,防护弱的跟纸一样,一次两次的可劲折腾,就这还重点保护,我呸。” 逆亡者虽然能力强,但是他们腐烂的更快,最多五年,一名普通逆亡者就会彻底消散。五年而已,这在地府来说,算不了什么。 而无名者皆是寿命未尽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逆亡者发现了成功感染一个无名者,他们就能获得这个无名者在人间余下的生命。 于是他们开始大肆侵蚀无名者,无名馆的危险等级一再调高,以至成为现在的重点保护对象。 边城微微合眼,再睁开,瞳色已经恢复正常:“我帮你向上头反映,执法队这些人先留在这里,我要回局里一趟,麻烦你照看闻人了。” -- τīмīχs.∁ǒм 关系 闻人又没赶上大巴车,坐的警车去的酒店。 她去前台拿了房卡,进电梯,刷卡进门,一路无异。 可她到了屋内,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她这次醒来后并没有缺失记忆,她一切都记得,也记起了前几次的事。 那个狗男人,竟然趁她不注意给她下试炼! 闻人头更疼了,转头碰到墙,咚咚撞了两下。 耳边似乎响起他曾经劝阻的声音:“别这样伤害自己,你要是真疼就撞我的头吧。” 闻人后脑抵在墙上,她望着酒店的吊灯,生前不知道何去何从,死后依旧不知道何去何从。 生前痛苦恐惧折磨了她几乎一辈子,死后竟然还带着,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可她不过是所有带着痛苦死去的人中的亿分之一。 他们很幸运,上辈子仿佛集体抽中了世间上所有的下下签,一切厄运降临在他们身上,直到迎来死亡。 知道自己要死时,他们总觉得自己要特么解脱了,谁想到还有特么的一个傻逼地府!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按照人类死亡的方式划分社会管理,坚持走一样的发展路线。 没等馆陶过来,闻人自己去办了身份证买了新手机, 回来的时候在酒店门口遇到那个和她一样死法的女孩。 女孩看到她,立马冲上来,应该是想抱她,缓了缓,变成了拉她袖子:“姐姐,你知道馆陶姐姐在哪儿吗?” “她没跟着大巴车一起来酒店吗?” 女孩说:“我太矮了,看不到前面,刚刚问哥哥姐姐们,他们说馆陶姐姐出去了,我就一直在门口等。” 天已经微黑了,闻人问她吃过东西了吗?女孩点点头,摸着肚子说很饱。 她不肯进去,还要在外面等,闻人朝着外墙一靠陪她一起等。 地府天黑了之后是很冷的,女孩冻得瑟瑟发抖。 闻人说:“进去等吧,一样的。” 女孩摇头。 闻人问她:“你找馆陶什么事?” 女孩扣着指甲,声音小小的:“我……我想找我爸爸,馆陶姐姐说会帮我找看看,她说今晚告诉我答案的。” 闻人把身上大衣脱了下来,厚厚盖在了女孩身上。 她对着女孩无措的眼神:“盖着,压风。”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酒店门口终于来了一辆警车,馆陶招手和里面的小警察告别。 一回头一大一小两个黑影站在外头,吓一跳:“两个人站在外头作伐啊?” 闻人看着她眼神幽幽,女孩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给闻人。 她冲上去问馆陶:“我爸爸……找到了吗?他还在这里吗?” 馆陶诶呦一声,恍然大悟,折腾的都把这事给忘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这警局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啊,不要急哈,外头冷,快进去暖暖身子,姐姐马上联系那边催一下。” 闻人嗤一声,倒也没有戳穿她,两人一起将女孩哄回酒店里。 闻人主动担待了送女孩回房的任务,馆陶趁这时间赶紧打电话给了警察局。 “喂,陈队啊,这么晚来打扰你,今天有件事忘了问你了,就是我昨天问你那事……”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微微压低的声线:“你是说那个小丫头?” “对对,查到了吗?她爸爸现在在哪里,我明天带孩子去见见他,孩子想的紧。” 对面沉默半晌:“查到了,但她爸爸是逆亡者,逃窜好几年了。” 馆陶也瞬间沉默了。 “最近执法队不是在搜查一个逃窜的逆亡者,我基因比对过了,那个逆亡者就是这孩子的父亲,这事我无能为力了,你明天有空可以去找边城问看看。” “好的,谢谢陈队了。”馆陶几乎机械的挂断电话。 她转身,闻人就站在她身后。 “你什么时候……” 闻人倒了杯酸梅汁,她淡淡开口:“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告诉她真相吗?她爸爸是逆亡者。” 酸梅汁是冰镇过的,很好喝。 馆陶摇摇头:“跟她说她爸爸已经轮回去了,给她安排无名馆的试炼吧,她这样的小孩子早日通过试炼早好,让她早日进入轮回。你们这群人都不上进,我还要指望一个孩子给我拉业绩。” “嗯,那祝你顺利。”闻人将酸梅汁加满,转身等电梯。 “诶,不对,闻人你是不是这次根本没失忆!你还都记起来了对不对?”馆陶终于发现不对劲,几步走到闻人面前,拦着她不让她上电梯。 “对,记起你给我开的叁四次试炼了。”闻人砸着嘴里的酸味,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馆陶心虚道:“咳咳,那个,我不是……听从你家属的意见。” “第一,我们没领证,以前好的时候只是同居关系,第二,就算是家属,冥界的哪条法律又写着家属可以违背本人意愿?馆姐可能不知道地府的律师有多厉害,要不要给你个机会见识一下?” 馆陶:“……”还是不必了。 “我先去找那丫头了,你让边城给你解释,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了啊!”馆陶匆忙的,电梯都不坐了,直接去爬了一旁的楼梯。 闻人喝了一大口酸梅汁,再次按下了电梯上行键,这次没人阻拦,顺利抵达六楼。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离电梯最远。 闻人慢慢地小步走着,走到中间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空空,一缕风经过都听得见,并没有人。 她转回头,长发落到胸前,被长发遮掩的眼角微敛,她开始加快脚步。 到了门前,房卡刚滴一声解锁,有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放在门上。 -- 初见 咔哒,门轻轻推开。 男人稍稍冷峻的眉眼,低头看着她。 闻人努力忽略这强烈的视线,她知道,这男人现在的眼睛肯定变暗红了。 她迈步无畏的进去,男人紧随其后。 门被重重关上。 “没领证,同居关系,嗯?”一进门,他将她圈在墙边,圈出一小方禁锢的天地,“你以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边城眸中妖冶的红不断扩大,看着被困在自己胳膊里的她。 干脆又将她一把抱起,像抱小孩一样,手拖着她的屁股。 闻人忽然凌空,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力量,她羞耻的:“你干嘛,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要下去,可男人困得很紧,她向来苍白的脸上因为反抗冒出了一丝温度。 在客厅绕了一圈,边城将她抱进了卧室,直接将她扔在了大床上。 闻人撑着身子刚想起来,男人已经狠狠压力上来。 他将她双手制住,屈膝分开她的腿,抵着不让她动弹。 “是我给你太多空间了,你说不想先领证,恋爱关系更好,行,以前我傻逼,我还相信了。现在呢,一不留神说出真话了?” 真特么想想心肝就疼,今晚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房子,他没忍住还是开车来了酒店,结果进门就听到她和馆陶说那些狗屁话。 闻人转过头去,不看他。 边城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不肯说话?你这样很难让我相信你不是在玩我,玩过了,现在就懒得理我了?” 闻人被他嘬的疼,唇瓣红艳艳的,她这才直视他,对准他那双泛着怒火的眸。 “对,就是玩你。谁让你叫馆陶给我下试炼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想!我不愿意!” 女孩漂亮的双眼泛着叁分冷意,可更多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别人看不懂的痛苦。 边城深深看着她,眸中浓郁的红色退却,他摸着她松软的头发,埋入她的颈旁。 “对不起。”一声似呢喃。 闻人眨了眨眼,努力收敛着情绪,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制住她的手早已松了,她却慢慢抱紧了身上的人。 “我过不去的,我胆子太小了,我克服不了自己的恐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边城翻了个身让两人侧躺着,他看着哭泣的闻人:“怎么会呢,你哪里胆子小,还记得当初你刚下来时,我不过凶了你一句,你直接凶了回来,以后每次见到我都没有好脸色。” 面对面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闻人记起当时的事,刚才还一团糟心的心情莫名平静了许多。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她刚到地府,去无名馆的路上,碰上了逆亡者暴乱。 正好在一条街上。 集市人很多,四五个低阶的逆亡者冲进人群,人群一哄而散,个个一脸惊惧的往前面跑着。 有的没跑掉,被逆亡者腐烂的手抓住了,下一秒全身就发生异变,有的几秒都不到,没承受住感染异变瞬间爆体。 张桥遇到这场面也是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将闻人向后推开,他挥手甩出一张透明屏障,可屏障坚持不了多久。 他对着手腕上的手表样式的传音器匆忙道:“这里是长恒大街,正在遭受逆亡者袭击,有无名者在场,请求执法队协助!” 闻人被猛的推开,踉跄一下才站稳,她抬头就看到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一个浑身腐烂的人扒在一层透明屏障上。 身上腐烂的血肉随着他不断划拉屏障,零零碎碎粘在上面。 看的人想呕。 张桥这时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跑:“这是逆亡者,我们不能被他们碰到,碰到立刻就被感染,身体腐烂,灵魂消散!” 张桥带着她跑进一家服装店,外面的屏障终究破了,张桥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是专门的引亡人,法术不高。 这时外面又有两人从服装店前匆匆跑过,一个逆亡者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张桥不能置之不顾,他嘱咐闻人:“我现在出去救人,你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张桥走了,玻璃门晃了两下,很快恢复原状。 那时的闻人,意识里充满着消极的念头,满心想着的都是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她不明白,她自杀了,为什么死后的世界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这操蛋的世界竟然真特么有地府阎王爷。 说不准还有轮回。 闻人想到这里心里仿佛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不,她不想轮回。 服装店的玻璃门再度晃了晃,等到恢复原状时,再一看店里,哪里还有闻人的影子。 外面,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跌坐在地上大哭,正在追赶其他人的逆亡者被声音所吸引,腐烂的脸上露出可怕的笑意,他一步步向着小男孩走来。 与此同时,闻人下好决心,猛的向男孩这里冲了过来。 眼看逆亡者就要触碰到她。 “呲呲……”一阵电流碰撞的声音,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拿着一根电棍倏地打中逆亡者,将他狠狠甩去一边。 “不要命了嘛!”男人近乎暴躁的开口。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 彼时闻人心里已经不畅快极了,想死死不了,她现在看哪儿都觉得是错,听到男人凶她,她烦躁的锤了几下生疼的头,嗓子哑道:“关你屁事。” ……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脾气和我一样不好,直到后来我慢慢了解她,我才知道,我见她的第一面错的有多彻底。”边城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的呼吸互相缠绕。 -- 满意 她脸上的泪痕已干,边城吻了吻她的脸颊。 “你疼的时候,我恨不得替你难受,你哭的时候,我心如刀割。闻人,我知道你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你就当为了我好不好,过了试炼之后你就会获得新生,这些痛苦不会再跟随你。” 闻人沉默着,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一身军装没脱,里面衣服领口有些往里翻,他从不在意这些细节,以前每天早上都是她把他拦在门口仔细检查一遍才让他出门。 现在她不在了,他又回到了以前那副模样。 “试试,好吗?”边城捏紧了她的手。 闻人忽的凑近吻住他,边城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把她亲的气喘吁吁,两人火热的凝视着对方,手上默契的解着自己的衣服。 “做的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闻人忽而蹦出一句话。 边城解腰带的动作一顿,随即,他快速将裤子褪下,拉着她的手脱掉内裤。 火热的男根瞬间弹出来,闻人用手撸了撸,已经很硬了。 他分开她的腿,想要立即进入主题,被闻人拦住了。 她趴在他身前,双手无限温柔的抚摸着大肉棒和睾丸。 边城细细的喘气,抚摸她光洁的背部,闻人稍一抬身子,松开了双手,下一瞬,龟头就被一个湿热的东西含住。 闻人像吃棒棒糖一样左右舔着肉棒,逐渐往深,直到感觉龟头抵到了喉咙,她用手一比,肉棒还有大半截露在外面。 不管了,先吃嘴里的好了。 她一点点吞吐起来,偶尔望着边城的眼神媚眼如丝。 边城没忍住,按着她的头在她嘴里快速抽插了起来。 “唔唔唔……”被捣的实在受不了了,闻人举手投降。 主动双腿大开,还用手分开自己的阴唇让他插入。 边城也没跟她客气,从她小嘴里抽出来后,肉棒抵在蜜穴入口。 他一边看着她动情的样子,一边一点点往里插入。 拉过她的小手按在还露在外面的肉棒上:“我在往你里面插,感受到了吗?” 闻人下意识捏了捏,她能清楚看到自己下身正在被他进入。 巨物不可思议的没入她窄小的穴口,她不可避免的想起活着时发生在她身上那肮脏的事。 她和边城在一起后,他们的第一次是过了很久才有的。 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她知道这些情欲之事是必然要发生的,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边城,甚至一度将自己关在无名馆的房间里,不管别人怎么喊都不开门。 直到后来又一次情浓时,边城和她坦白:“闻人,把自己给我吧。我不在乎的,无论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我爱的,我亲吻的这个人的确是你,我也只想要你。” 闻人默默淌下了眼泪,他知道,他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 “你,不嫌弃我吗?我被……” 她剩余的话被边城的深吻吞没,使得那些叫人惊惧的话没有机会出口。 他一鼓作气的,爱抚点燃她的火焰,直到终于深深插入,他才松开她些许,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我爱你,胜过一切。” 以后每次做爱时,边城都会慢而又深情的对她说这句话,这的确有用,她内心的恐惧被他一点点平息。 “啊嗯……”感觉到她的不专心,边城径直沉下身子,闻人被狠狠一撞,他的东西已经深深进入了她里面,戳到了花心。 她扶着他的肩膀,他开始动作,律动的速度不快,但很深。 “你出去一点,我受不了。”她不知道她做爱时的样子有多迷人,普普通通的话语在边城听来也多了两分娇嗔。 闻人的腿被他分的更开,脚趾无力的蜷缩。 他越发往里,一点不听她的话。 闻人被他折腾的啜泣起来,他抓着她的腰,舔舐着她的胸口,在她身上起伏着啪啪作响,酒店的床也跟着吱吱呀呀的响。 他碾压的很用力,冰冷的天气,两人都冒出了细密的汗。 “一段时间没操你,小逼就变得这么紧,吸得舒服死了。” 闻人不断溢出呻吟,吸吸鼻子,泪盈于睫,这时候还有精神反驳:“以前不舒服?” 边城喉咙里发出一声哑笑,愈加靠近她:“怎么会,碰到你我才知道舒服两个字怎么写。真特么爽。” 男人陡然加大了力度,进出的猛烈起来,闻人白嫩的奶子被迫不断波动,他彻底塞满了她,小腹上都能看出他插入的痕迹,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悬殊在此可见一斑。 “啊啊嗯……”闻人再也没时间去想其他,被他带着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性爱中。 他们用着最普通的姿势,渲染出爱人间最热烈的火焰。 边城全根抽出又尽根没入,他恶意的顶到她花穴里敏感的点。 戳一下,闻人就呜咽出声。 最后,惹的她恼怒的咬了他肩膀一口。 边城感受到她一口白牙的威力,连忙直呼:“我错了,我错了。” 世界上大约有70%的女性,她们在性爱过程中得不到高潮。闻人很幸运,尽管她年幼时有过一场糟糕的性侵,但是她现在拥有了灵魂伴侣,她和边城做爱的性体验一直都很棒。 他们各自会适应双方的节奏,一场性爱中很容易获得高潮。 通常在他射精后,边城的阴茎会在阴道里面停留,闻人能从高潮后感受到更多的快乐。今天也是同样,边城射精后干脆将全身重量彻底压倒了闻人身上。 -- 邀请 闻人不满的推拒,他就喘着粗气去亲她。 将她一张脸都亲了个遍,手指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才一次,还没完呢,今天你必须让我爽个够。” 几乎是话落,埋在穴里的阴茎就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响应他的话。闻人清晰的感受到,阳具在她小穴里再次变大变硬。 花穴被撑开的感觉太明显,她短促的闷哼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男人再度启了动作。 他将她抱坐起来,阴茎瞬间插得更深,拿过酒店床上配备的枕头,全都垒在一起让闻人垫在身下。 闻人被引诱的性欲高涨,他却插在穴里一动不动。 “还满意吗?”他问。 “……” 幼稚!恶劣! “恩。”闻人无奈的向恶势力低头。 “恩?恩什么?你这是答应了。”他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还故意的磨了她一下。 闻人倔强的瞪他,就是不说其他话,这次加重了恩的音量。 “恩!” “好了好了,知道了,小东西,我今天一定叫你心服口服。” 边城调笑的逗她,猝不及防的,将她身子狠狠压下。 啪啪啪,安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 馆陶这里才安抚好哭泣的女孩,告诉她,她爸爸已经轮回去了。 “你爸爸走之前让人给你留了话,叫你乖乖的,他在那边的世界等你,所以丫头你要听爸爸的话,快点去过试炼对不对?” 女孩抱膝坐在沙发上,闷闷的:“馆陶姐姐,什么是试炼?” “试炼啊。”馆陶望着酒店大灯发出的耀眼的光,记忆似乎回溯到什么久远的时候,“试炼其实很简单,只要呀,你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你战胜了自己,你就战胜了试炼。” 小女孩似懂非懂,不过因为爸爸说了在那边的世界等她,她非常勇敢了点了头:“好,馆陶姐姐,我一定努力战胜自己,我什么时候去试炼啊?” 这事宜早不宜迟,馆陶刚想说今晚,一则透明工作面板信息就跳了出来。 钉钉:您有两位新来客,引亡人张桥,请到二号线望月台站进行交接。 馆陶面无表情的掐掉新消息提醒,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终究逃不过打工两字,终究逃不过神奇的钉钉。 “丫头,姐姐今晚有点事要出去,你先睡觉吧,姐姐明天给你安排试炼。” 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独自拥了被子合眼睡觉。 馆陶到望月台时,张桥已经在附近吃完了一碗面。 他隔着面馆玻璃墙和外面走来的馆陶打招呼。 店里很暖和,馆陶一进来就打了个哆嗦,一时冷热不习惯。 张桥对面坐着一男一女,馆陶看了一眼坐在张桥旁边。 “外面很冷吧,这鬼天是越来越冷了。”张桥寒暄。 “你手机修好了?上次打那么多电话不接,搞得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事了。”馆陶一脸嫌弃。 张桥讪讪的扶了扶帽子。 馆陶又看向对面,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年龄不大,又是个年纪轻轻就自杀的。 “多大了,怎么自杀的?”她问。 对面的女生先开口:“十七岁,和男朋友跳河死的。” 她穿着一身洛丽塔装扮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假发,妆容很浓。 馆陶抬起下巴,问旁边那男生:“你是她男朋友?” 男生打扮的很普通,不过再简单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他的帅气,是很容易让小女生喜欢的类型。 “恩。”他的回答就是恩一声,看得出来,他性格有点闷。 馆陶抱起胳膊,直接道:“你们两个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女生有些羞涩,但还是开了口:“一间就好。” 男生默认了。 馆陶带他们去酒店,一路上的时间跟他们讲解了一下地府的情况和无名馆的存在。 两人接受程度很快,女生立刻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活着时想了很久的名字,叫塔莉。 男生也慢慢的吐出陆川两字。 边城几乎要了闻人一整夜,他趁她昏昏欲睡时,蛊惑道:“跟我回去住?” 一瞬间,闻人的瞌睡没了,她淡淡瞥他一眼,摇头拒绝。 “我就住在酒店里,挺好的。” 边城看她说完话就背过身子,气不打一处来,感情昨晚她就是个骗炮的!嘴上说着满意满意,连同居都不愿意。 闻人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睡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旁边重量一轻,男人起身穿好了衣服,换好鞋,打开门出去了。 闻人又躺了一会儿,结果睡意彻底没了,她头疼的起身去洗了个澡,准备再下楼去拿点吃的。 她往电梯走的过程中,602的门开了,这是陈鲤和宋洄住的房间,结果走出来好几个陌生的男女,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还有另一种淫靡的味道,她和边城厮混了一夜的床上也全是这种味道。 她往旁边让了让,她大概猜到了,昨晚他们又搞了那个什么聚会。 陈鲤穿着一身红色性感睡衣出来送他们,看到闻人挑了挑眉。 “嘿,今晚还有聚会,你来吗?如果你有男朋友可以带着男朋友一起哦,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嘛,最后你们回去自己搞自己的不就行了。” 闻人不让了,从人群中穿过去,快步走向电梯。 陈鲤还在后面喊:“来玩玩呗,晚上六点,不见不散啊!” -- 梦境 闻人下去吃早饭,刚拿了一个小蛋糕,旁边就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一大早就吃蛋糕啊。” 闻人不为所动的当着她的面一口把小蛋糕吃了,她看着馆陶眼上的黑眼圈:“你晚上去做贼了。” 馆陶拿了一根黄瓜慢慢啃着,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上班啊,大晚上的接到两个新人。不过想想,我们城区还算好的了,隔壁的罗刹城,无名馆都建了叁个分馆了,一晚上最起码要接到四个自杀的。” 大清早的,大厅里人还不多,她俩干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诶,今天我还要给那个丫头开试炼,你帮我看着一点啊,我怕我开着试炼直接睡熟了醒不过来了。” 馆陶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担忧,天天这样熬不是办法啊,她上次叫上头给她安排两个助理,到现在也没回复。 “恩,吃完饭就去吧,正好带点早饭给她吃。”闻人欣然答应。 馆陶本体是一只织梦兽,之所以当选了无名馆馆主,她与生俱来的能力给了她很多便利。 两人上去时,小女孩已经起床,正在迭被子。 馆陶扬了扬手里的小糕点和一袋豆浆:“嘿,快去刷个牙吃早饭,今天试炼哦!” 看着小女孩进了洗手间,馆陶对着闻人啧啧赞叹:“看看人家小孩子都知道迭被子,我们啊,懒得连床单皱了都不肯拉一拉。” 闻人闻言认真的看着她,靠在墙上:“那是你,我的床单皱了不用我拉。” 馆陶闻到了浓浓的狗粮味,她撇嘴:“也对,要是连这点用都没有,你还和边城在一起干嘛。”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叁人一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女孩正襟危坐:“姐姐,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馆陶在她面前叭一声打了个响指。 女孩缓缓闭上眼,馆陶后靠到沙发背,她说:“我马上沉睡了,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就可以和她一起进入梦境,但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就是个看客。”话落,馆陶已经头一歪,睡了过去。 闻人看着这一大一小,坐着是有些无聊,拿出手机刷了刷,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又过了一会儿,她握住馆陶的手,进入了女孩的梦境。 大面积的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 外面人声鼎沸犹如菜市场,里面仿佛是进了正在祷告的教堂,安安静静。 这是医院。 女孩守在爸爸的病床前,哭得鼻子红通通的。 白色被单盖着的男人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他努力睁开眼,说一个字都已经没了力气。 画面一转,是新年。 家里到处贴了春联,喜气洋洋,一个长相中等的女人低着头给她系围巾:“你要听妈妈的话啊,待会儿徐叔叔来了你要懂礼貌知道吗?妈妈一个人带你很辛苦的。” 女孩缩了缩满是青紫痕迹的胳膊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进来一个长相看着很老实的中年男人。 他给女孩带了礼物,摸着女孩的头夸她衣服真好看。 女孩无措的看着妈妈,被妈妈的眼一瞪,立马低头唯唯诺诺的说谢谢叔叔。 一转眼,又是医院。 橱窗前,一个婴儿睡在保温箱里,女人用着温柔的语气对女孩说:“那是弟弟,以后你要让着弟弟知道吗?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弟弟的,你不能跟弟弟抢。如果你不听话,徐叔叔生气了会把你赶出去的,到时妈妈也没办法,知道吗?” 女孩温顺的说知道了。 弟弟出生后,女人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幼儿身上,女孩身上的青紫痕迹终于不再天天出现,女人没有再天天暴打她。 女孩终于觉得日子好过一点了,直到有一晚她睡觉时,徐叔叔进了她的房间,说要跟她做一个骑大马的游戏。 这个游戏好疼啊,弄得她流血了。 徐叔叔走后,女孩咬着牙默默忍着疼痛,她想等第二天告诉妈妈,叫妈妈带她去看看医生。 终于挨到第二天,徐叔叔上班了,客厅里妈妈和弟弟正在开心的玩耍,弟弟咿咿呀呀的声音逗得妈妈哈哈大笑。 她忍着疼痛穿好衣服,拿着昨天被血染红的裤子去找妈妈。 她磕磕绊绊的说完了,恳求妈妈带她去医院看看。 谁知道女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凉,扯走她手里那件带血的裤子,拿起旁边的小板凳就往她身上砸。 “你这个贱婊子,小婊子!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打完之后,女人一脚又一脚将已经被她打晕的女孩踢进了房间,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女孩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她踉踉跄跄的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她想去找爸爸。妈妈打得她太疼了,叔叔和她做的游戏也好疼。 她哭泣着,又将眼泪一点点擦去。 老师说,小孩子要学会坚强,她颤抖的将刀放到自己的脖颈。 窗台的风,吹起了桌上的作业本,月光照着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爸爸一笔一划教给她的,金初阳。 爸爸说,她就像每天初升的太阳,能每天带给他美好。 冰冷的刀口终于划破血肉。 喀嚓,梦碎了。 闻人瞬间被退出来,而就如馆陶自己预料,她果然睡死了,闻人使劲喊她,才将她喊醒。 她一醒,女孩也慢慢醒来。 女孩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对她来说最大的苦就是妈妈经常的暴打,所以她试炼过得很顺利。 馆陶的工作系统自动识别到女孩的试炼成功,钉钉又响起一声通知。 “恭喜3481号,顺利通过试炼,即刻可前往轮回处领取号码牌等待轮回。” -- τīмīχs.∁ǒм 六点 大梦初醒,酒店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竟然直接到了傍晚。 馆陶成功拿到业绩,兴冲冲的说要带闻人去大吃一顿。 闻人起身出门:“你还是省省吧,酒店的饭挺好吃的,我先去吃饭了,你带这个女孩去轮回处吧。” 闻人等在电梯口,看了眼时间,五点叁十分。 叮,电梯门开,她抬头。 里面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无声的和她对视。 闻人看到边城和他脚边28寸的大行李箱很是愣了愣。 “你……” “你不是说要住酒店,那我就陪你一起住好了。”他满是淡定。 闻人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出了电梯强硬的揽着她向她的房间去。 到了门口,闻人下意识拿房卡一刷,边城立马将自己的行李推了进去。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他拍拍衣服,将捋起的袖子放下:“好了,我现在饿了。”这一脸傲娇的样子。 闻人莫名其妙的就被同居了,现在还要带着这男人去吃晚饭。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却看到男人一直在盯着她。 见她回头,坏笑道:“看什么?” “看你身后有没有尾巴在动。”闻人毫不客气。 边城听懂她的话,这是在说他乐的欢,他一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尾巴没有,大火腿倒是有一个,你想不想尝尝?” 无耻。 她一点都不想尝。 吃饭的时候,边城还特地选了个流心面包,吃给她看。 5:58分,两人吃完饭等电梯上楼。 电梯从负一层升上来,一开门,陈鲤一身火辣的装扮靠在宋洄身上,她笑:“还真是巧啊,快进来啊,这是你男朋友?” 闻人抬眸看了看她,迈步走进电梯。 两人进来,电梯再度上升。 闻人开口:“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还真帅。”陈鲤夸了一句。 6:00整。 602客厅,这次还是八个人。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着急,陈鲤主场,大家自我介绍了一遍。 闻人对面坐着的是穿洛丽塔的女生塔莉,塔莉旁边是她的男朋友陆川。 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他们来之前互不相识,男生叫陈沐,女生叫玫瑰。 他们围坐在沙发上,桌上一人面前摆了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中间放着一个圆盘,圆盘里一个平置的空酒瓶。 “游戏规则,大家等会儿就知道啦。”陈鲤对宋洄wink一下,手动让空酒瓶对准他,“宋宋,就从你先开始吧。” 宋洄无奈的看缠在自己身上的陈鲤一眼,陈鲤又摇着他撒了撒娇。 宋洄先倒了一杯酒,才开始说。 “我初二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因为当时我想证实自己有没有性瘾。做爱,操逼,从我懂了这方面的东西后,我就察觉出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宋洄用了一个月,让女生心甘情愿的答应和他做爱。 事后,他终于明确了自己有性瘾这件事。 这女生做了他一年多的床伴,上高中后,他们分手了。 因为女生一个人根本无法承受他全部的性爱,他陆续和另外几个人发生了关系,女生知道后很伤心主动和他提了分手。 分手后,没有了道德的羁绊。 宋洄几乎是来者不拒,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家里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开始不停的带各种女生回来,有处女,有熟女,但无一例外都长得好看,热情美艳,这是他喜欢的类型。 高中毕业,进入大学,玩的更开了,一次交友会他认识了同为性瘾患者的陈鲤。 两人一开始只是互加了微信,是大学毕业后才熟悉起来的。 日复一日的工作,性瘾的烦躁逐日增加,彼时他和陈鲤已经成为固定的床伴。 一场欢爱中,他突然萌生了自杀的念头,他也直接说出了口,未想,陈鲤一口答应了。 他们决定在死之前好好疯狂一次。 辞掉了工作,关掉了手机,两人关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做爱。 “所以你们最后是做死的?”玫瑰惊讶的开口。 陈鲤白了她一眼:“你想想也不可能啊,我们也就疯狂了几天而已,然后他开车带着我,我们去了山区兜风,那天风很大,可我们前所未有的开心。最后,我们的车冲下山崖。” 她耸了耸肩:“我们算是摔死的?” 摔死的,边城轻笑出声。 其他人看向他,边城解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只是想到人摔成肉泥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没别的意思。” 肉泥……闻人默默放下酒杯,她现在想想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游戏正式开始。 由宋洄转动空酒瓶。 酒瓶指向了玫瑰。 玫瑰一如其名,让人看一眼就想到娇艳的玫瑰。 玫瑰21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她双手无奈一摆:“我没什么好讲的,我还是个处,除了小学春游牵过男生的手,其他什么都没干过。” 陈沐不太相信,他直接惊呼出声:“不太可能吧,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玫瑰眨了眨眼:“如果你有我那样一对强制的父母你就知道了,我从小就被要求必须听他们的话,我哪里做的不好,就会被他们关小黑屋,不给我饭吃,直到他们觉得对我的惩罚够了才放我出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上大学的时候,我身上还被我妈强制穿贞操裤,呵,我连上个厕所都不敢去。这样被操控的人生,我整整熬了二十年,在我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从家里的阳台跳下去了。我家在十叁楼,我死的样子很难看。” -- τīмīχs.∁ǒм 七点 玫瑰现在说出这些话感觉很放松,因为她终于摆脱父母变态的控制了。 “在座的几位男性我觉得都不错,今天我还想给自己破个处,你们谁愿意的话,游戏结束就来找我吧。” 陆川扭头看了她一眼,陈沐听得蠢蠢欲动。 游戏继续,这一轮由玫瑰转动。 啤酒瓶晃呀晃,最后指向了洛丽塔女孩塔莉。 塔莉是今天在座的女生长得最可爱的一个,同样的她个子不高,最多一米五五,洛丽塔服饰穿在她身上非常有味道。 “我和陆川是高中同学,他一开始是我闺蜜的男朋友,后来他们高中不在一个学校,我就主动追求他了。我算是个叁吧,可我没办法啊,我就是喜欢他。后来,陆川答应了我的追求,他和我闺蜜分手了。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就上床了,你们知道的,少男少女嘛,尝过性爱,总是忍不住。” 她的第一次是在陆川家里,陆川此前已经和塔莉的闺蜜有过性经验,也是在他房间的那张床上。 塔莉知道,因为闺蜜曾经和她说过她初尝禁果的滋味,可塔莉躺在那张床上还是止不住的嫉妒。 她高度迎合着陆川的操弄,忍不住问:“是我的逼让你更爽,还是她的?”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陆川闷头干她作了回答,两人逃课了一下午,就在房间里做爱。 “后来,我们乱搞的地方就多了,当时只知道做爱很快乐,什么都没注意,叁个月后,学校体检,我查出来怀孕了。” “我休学在家,爸妈强制的带我去打了胎,我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了,我打电话联系了陆川,我俩就一起跳河殉情了。” 陈鲤托着下巴看向陆川,她看上去对他兴趣很大,娇娇抛了个媚眼,她的手有意无意划过他的胸膛,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情有义啊,女朋友叫你一起死,你就真的陪她自杀了。” 这一轮结束后没立即开始,大家喝了几杯酒助兴,酒酣之际,宋洄起身说去上个厕所,洗手间在卧室里面,他开门进去。 酒瓶由塔莉转动,这次转到了陈沐。 陈沐说完,众人又喝了一轮酒,陈鲤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十分了,宋洄还没回来。 “宋宋怎么还没回来,他都去二十分钟了,不会掉厕所里了吧!”陈鲤笑着,这明显是玩笑话。 塔莉放下酒杯,她说:“我去看看吧,正好想上厕所了。” 她走过去打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宋洄正倚在墙上抽烟。 塔莉打招呼:“宋洄,他们都说你掉厕所了呢,怎么不出去抽?” 宋洄望着她,性瘾犯了,本来就在冷静,现在这个女人一进来,他身下就起了高高的反应。 塔莉看到他裤子上被顶起的帐篷, 咔哒一声,她反锁了房门。 睁着一双清透的大眼睛,故作懵懂的向男人走去。 宋洄眯着眼,将烟头扔在脚下踩了踩。 看着她逐渐靠近,他一把搂住她。 她的裙子很繁琐,里面穿的连体袜也很烦,宋洄不耐烦的叫她自己脱。 脱到小逼露出来了,下身空荡荡的,宋洄伸手进去摸了摸。 已经出水了,湿了他一手。 他单手解开腰带,露出滚烫的阳物,将塔莉抱了起来直接插入。 塔莉身高微矮,她只能勉力踮起脚尖,因为放下的话肉棒或许会直接插入她的子宫。 宋洄干人很凶狠,一般没有废话,就是不停的抽插。 两人衣着完好,只是下体紧密相连。 过了几分钟,他许是也觉得站着操不够爽,将塔莉抱到旁边床上去。 两人完全没有刻意低声的想法,男人闷哼出声,塔莉高声淫叫,加上床榻的晃悠的声音,全都隔着一扇门传到了外面人的耳朵里。 玫瑰和陈沐多少都有点不自在,唯有两位当事人的男女朋友似乎一点异样也没有,陈鲤甚至坐到陆川旁边挑逗他,只不过陆川并没有回应她。 闻人觉得今天差不多了,她拉着边城站起身:“我们先走了,你们随意。” 闻人走路的姿势已经有些不对,只不过靠着大衣和边城遮挡才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 她已经湿透了,内裤肯定脏了。 开门出去,边城直接在走廊上将闻人抱起来,大步向着他们的房间迈去。 连卧室都没来得及去,边城直接将闻人压在了沙发上。 衣服胡乱的扯开,内裤不知道被随手扔到哪里,当他的火热终于插进紧致时,两人都舒服的喟叹出声。 边城先是一阵疾风骤雨的抽插,直到满心的刺激终于平息了一点,两人开始亲吻彼此,抽插也讲究规律了起来。 他戳着她穴里的敏感点狠狠一撞:“你说,你安的什么心,把我带到这种聚会去,是怪我给你的激情不够多?” 闻人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还兴味的问:“你猜,那个陆川今晚会和谁在一起?” 边城俯在她身上运动,闻言想都没想:“那个叫玫瑰的女的,他看那女的眼神就不对,玫瑰说那话估计也是暗示他。” 闻人拍他的后背:“挺聪明的嘛你。” 边城低头在她白嫩的小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个红通通的牙印。 “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活了叁千多年,只在你手里栽过。” “那你呢,你以为我现在答应你参加试炼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啊,你撺掇馆陶联合起来给我下试炼,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沉浸梦境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闻人想到这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 进阶 “你一直不肯进行试炼,我们以为如果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设置试炼,说不定能成功过去,你看,你上次不就过了一个小试炼嘛。” 看到闻人又变了脸色,边城急忙的:“但是,但是,老婆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应该陪着你慢慢来的。” 闻人咬唇:“谁是你老婆啊!”还没领证呢。 得,这一声一喊,什么仇什么怨都没有了。 成功掀过这茬,边城抱着她从沙发上起来,往卧室里走,边走边插,一小段路,走了得有十分钟。 闻人被他磨的不行,想推开他从他身上下来,他还抱的死紧一个。 这狗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闻人就被手机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听了,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赶紧取消了自己这边的视频模式。 昨晚做了大半夜,全身赤裸的睡着,这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电话接通后,虚空投屏上就传来馆陶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特么……闻人,快叫你男人来救命啊,东外门大街,操你妈的进来一群伪装的逆亡者!这一群日你妈怎么进来的啊!” 风呼呼的,馆陶真是拼尽了全力奔跑,不跑不行啊,她手里抱着金初阳,是这一群逆亡者眼里的香饽饽,她怒不可遏的朝后头喊,“我特么还带着小孩呢,你们这么多人追我算什么本事!” 逆亡者神情狰狞着,一心只想往孩子身上扑,根本不听她说话。 闻人一惊而起,直接把身旁的边城打醒:“别懵着了,东外门大街涌出一群逆亡者,先叫你的队员快去!” 边城也知道事情紧急,赶紧联系了东外门的执勤人员,火速的穿好衣服,他直接瞬移过去,闻人出了酒店本想打车,一抬头,特么的差点忘了可以坐小型飞行器。 投屏里,馆陶一路奔跑一路骂街,最可怕的是后面一群逆亡者穷追不舍。 飞行器速度很快,不过闻人到的时候,执勤队的人和边城已经跟逆亡者打了起来。 闻人看到边城手里拿着那把上次看到的银色的特制的枪,他砰砰朝着逆亡者开了几枪,但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他反手扔了枪,难得听他张口骂了句脏话:“妈的。” 他今天什么特殊防护都没有,完全的靠着一身牢固的法术基础,控制住了这一群逆亡者,不让他们前进。 闻人停好飞行器,刚招呼馆陶抱着金初阳上来,一个逆亡者忽然从暗处跑出,嘶吼着往这边冲来。 边城只来得及分神甩出一个风刃,绊了逆亡者一个趔趄。 连灭魂枪都没用的逆亡者,到了这种程度,很多屏障也根本没有用。 闻人心里直跳,但她立马手疾眼快的启动飞行器。 底下那个逆亡者竟然还不放弃,他稍稍往后一退,竟一步弹跳了过来。 就快追到了啊啊…… 那暗处竟又跳出了一个逆亡者,不过,他不是帮助他的同伴,反而是弹跳起来抓住跟紧闻人他们的那个逆亡者。 狠狠一拽,两个人都从空中跌落了下去,在地上撞了一个深坑。 执法队的人赶到,王米粒看着老大辛苦支撑,赶快上去帮忙。 边城终于空出一只手,他说:“这群逆亡者又进阶了,灭魂枪没用。” 有人给边城递来特殊防护服,他朝身上一套,瞬间亮光一闪,表面上已看不出来穿了防护服。 早知道昨晚下班就带着这东西了,偏偏他没带。 边城恢复以往的冷静,迷魂枪没用,用了多年的追捕网重出江湖,幸好王米粒一直带在身上。这网是东海娑母用自己的头发织了五千年才织成,普通人被网缠住,只消一刻,魂飞魄散。 追捕网飞到这群逆亡者的上空,倏地一下将他们全部收紧,困成一团。 边城这才有空看向旁边坑里的两个逆亡者,戾气外泄,他进坑里将刚刚追飞行器的逆亡者拖出来,拳拳重击。 让你特么吓老子的女人! “老大,好了好了,再打出血就麻烦了啊!清理很费劲的。” 边城深呼一口气,将逆亡者朝地上狠狠一扔。 他转头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起,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 “这些垃圾玩意到底要怎么解决!一天天的就知道让我去抓,你特么的说的新式武器呢,这灭魂枪有个屁用,差点害死老子!”边城不管不顾的对着对面一通骂。 “咳咳,边城,对你叁叔要有礼貌。”投屏里忽然出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 边城从喉咙里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爷爷,叁叔。” 闻人将馆陶和金初阳送到轮回处,她立马又赶回东外门大街。 这里已经结束了,正在清理战场。 追捕网里的逆亡者越挣扎,网收拢的更快,网丝轧到他们身上,发出烧焦一样的气味,里面的逆亡者一点点慢慢融化。 王米粒将被边城打的无力动弹的逆亡者拖起来塞进网里,无意看了一眼他的脸,虽然异化之后有些难以辨认,他还是咦了一声:“老大,我怎么看他有点熟悉。我以前抓过他吧。” 边城:“恩,是实验室那边出了点问题,里面被抓去的逆亡者跑了出来。我待会儿去一趟叁局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王米粒嘟囔:“实验室的人也太不谨慎了,这么一群逆亡者都跑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吃的。” 闻人这时候赶到,飞行器停下:“边城!” 她刚想下来,边城几步跨过去:“别下来,我正好要去叁局。” -- 内鬼 王米粒去清最后那一个躺在坑里的逆亡者,那个逆亡者看起来很虚弱,全身已经溃烂的差不多,灵魂的气息也没多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刚才就是他拦住了冲向飞行器的另一个逆亡者,边城拦住王米粒:“这个逆亡者先押回去,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老大。” 飞行器自动导航行驶,边城嫌速度太快,让语音中控慢一点。 边城和闻人坐在一起,飞行器降速后,闻人刚想问些什么,就被边城狠狠抱住亲吻。 这一个吻很深,很凶。 许久,他才放开她。 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的,闻人大喘了几口:“怎么回事,这一群逆亡者是怎么跑到东外门大街的,守卫一点没有察觉吗?” 边城闭了闭眼,想起刚刚投屏里叁叔说:“你来一趟吧,现在说话不方便。” “是实验室出了问题,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 闻人知道这个实验室,为了研究逆亡者的由来还有更多杀掉他们的方法,整个地府五十八个城区共同参与,早期抓到的逆亡者通通送进了实验室。 叁局门口已经有人来接他们,两人下了飞行器,跟着秘书长进去。 秘书长直接将两人带到了实验室,局长边华庭和老爷子都在这里。 边城竟然带了一个姑娘过来,老爷子和边华庭看到的那一瞬都很诧异。 “小姑娘,你是?”老爷子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我叫闻人。” “噢噢,原来你就是闻人啊。”老爷子和边华庭对视一眼,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闻人,这是我爷爷,叁叔。”边城随口介绍了一下,径直去到防护玻璃上看了一眼。“到底怎么回事啊,实验室边防破了吗?” 很正常,一切没有问题,只是一间防护室里空空如也,看来跑出去的逆亡者就是这间里的。 只见老爷子上一秒还如沐春风,下一秒立马沉了脸。 “实验室出了内鬼,王境源院士叛变了。如果不是这次他主动爆出来,疯了一样放出一群逆亡者,我们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 边华庭也是一声叹息:“给你们的灭魂枪也被做了手脚,和在实验室里实验过的灭魂枪根本不是同一批。” “灭魂枪的材料很难寻,这些枪需要收回让实验室继续研究,可惜王境源我们没抓住,他被另一群高级逆亡者带走了。” 有人叛变,这是对科研人员最大的打击,也是边城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边华庭笑了笑,也没有故作玄虚,右手上忽然出现一把泛着黑气的镰刀。 “这是灭魂镰,已经试过了,可以对逆亡者造成和追捕网网线一样的伤害,不分低阶还是高阶逆亡者,只是需要近战攻击。这是第五区实验室才研究出来的成品,不出意外,下个星期,全体执法队就能人手配备一把。” 边城接过边华庭递来的灭魂镰,试了一下,空气中瞬间被划出一道厉痕。 “这个材料好找吗?”他问。 答案大概率不可能,边华庭果然摇头:“整个地府那么多城区,只能先紧着五十八个主城区的执法队,制作灭魂镰的最主要的黑精十万年一出。边城啊,现在还是艰苦卓绝的战斗时候。” 边城将灭魂镰收进自己空间:“好,我知道了。” 原因搞清楚了,武器也拿了,边城无情的拉着闻人向外走去。 老爷子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他也没个回应。 气得老爷子大骂:“你个臭小子,你爹说了,你今年再不带个媳妇儿回去就不要进家门了!”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无人驾驶,边城拿手机对准中控台刷了一下,车子自动启动。 他这才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听到没,我爹说,今年不让我进门了,除非我带你一起回家。” 闻人昨晚就没睡好,一大早惊心动魄,她闭着眼补觉。 闻言,眼睛都没睁:“我记得你都好几年没回家了吧,怎么今年就想回去了?” 边城被戳破,他侧身拿指头点了点她的脸蛋:“今年不一样,我妈九万岁大寿,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我老婆这么漂亮,带你回去,我妈肯定会夸他儿子厉害。” 他烦人的指头在她脸上戳啊戳,闻人直接抓住了啊呜咬了一口。 “夸那也是夸我,关你什么事。” 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小打小闹着,边城的电话响了。 接通后,王米粒正站在似乎是一个监牢的地方,只是每个牢房前面都多了一片泛着白光的玻璃屏障。 “老大,他醒了,我们查了他的信息,金明凯,叁年前来到地府的,曾经被抓过一次,后来跑了。前段时间在城外失去踪迹的那个逆亡者就是他。” 姓金? 闻人忽然问了句:“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金初阳。” 王米粒愣了愣,似乎在找是谁在说话,闻人只是说了一句话,投屏前依旧只有边城一个人在那。 边城挑挑眉,看着王米粒:“别找了,问你呢。” 王米粒挠头:“啊,对,他是有个女儿叫金初阳,他说他死后记得自己心里一直惦记什么,可忽然忘了,直到昨天晚上,他才想起了生前的事,想起了他的女儿,他知道他女儿也死了。因为血脉连心,他能感应到他女儿也在地府,他想在彻底消失前再见她一面。” 这是无名馆的屏蔽规则影响,昨晚金初阳过了试炼,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屏蔽规则自然消失。 -- 隔离监狱 闻人对边城说:“馆陶带着她去轮回了,只能试着联系看看了。” 幸好,馆陶那边联系通了。 金初阳已经领到了号码牌,馆陶说,等到下午叁点就可以进轮回了。 小女孩在等候席上乖乖坐着,闻人叫馆陶走远一点,确认小女孩听不见他们说话,她才将金明凯的事情说了。 “这不行啊,我都已经跟初阳说了,她爸爸轮回去了,要是这时候再告诉她,她爸爸不仅没轮回还变成逆亡者了,我都接受不了,别说这个小丫头了。” 馆陶烦躁的扶额。 闻人说:“我知道,我刚才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告诉初阳说,我们给她录个像,她有什么想对爸爸说的话都可以说,我们会将这段录像托梦给她已经转世的爸爸。” “好吧好吧,我试一下。”馆陶挂断电话,见小女孩正看着她这边,她立马对她露了个笑。 她走到小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初阳啊,刚刚托梦管理员给我打电话,你想不想要对你的爸爸说些什么呢?我们可以托梦给你爸爸哦。” 金初阳想了想,点了点小脑袋:“我有很多话想对爸爸说。” 监牢里,边城将录像记录转发了过去。 金初阳认真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很正。 “爸爸,我是初阳,我很快也要轮回了,不知道轮回后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在学校很听老师的话,老师经常夸我。奶奶想要接我回去和她一起生活,妈妈没同意。其实,我很想和奶奶在一起的。我不喜欢妈妈。爸爸,你指导我的小作文获得了全校第一名哦,只是你给我买的新衣服,我过年穿的时候已经有些小了。爸爸,你走之后,我天天都在想你……” 金明凯听着一声声爸爸,早已泪流满面,他不停的答应着,哪怕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录像。 王米粒背过身子,小女孩的稚言听的让人难受。 金明凯成为逆亡者后,没有袭击过任何一个无名者,每天痛苦折磨都不断伴随着他,现在他的肉体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魂体也消散了叁分之二。 见到金初阳后,最后的执念也没有了,金明凯选择了最快速的消亡方式,自爆。 砰,鲜血沾满了监牢里的玻璃,牢房自动启动防御系统。 喷雾不停清洗着牢房内部,确保没有任何病菌跑出的可能。 这是地府的第十一层地狱,这里建立了一座座隔离监狱,专属于关押逆亡者的地方。监狱下面是地狱烈火,能加速逆亡者的消亡。 从人世死亡的亡魂,一旦被系统检测到是逆亡者,会由十一层地狱的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将逆亡者直接抓进来。 自然,人死后忽然发现下一秒自己被一堆穿白衣的人困住,不恐惧是不可能的,逆亡者的意识会瞬间觉醒,他们有的力量很强大可以成功逃走,有的只能被死死按着送到隔离监狱。 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闻人将他的衣服领子正了正:“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再皱眉头就不好看了。你去忙吧,我先回酒店了。” 边城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揉了又揉,不肯放开。 “好了,晚上等你回来。”她抽出手,打开车门,进酒店前,又回头向他招了招手。 酒店里,电梯正好下来。 她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四面照出她的影子。 她瞬间感觉到了疲惫。 叮,电梯到了,面前不是酒店华丽的走廊,而是一段简朴的楼梯。 再一看按键,原来她忘记按楼层了,电梯里不知道谁按的顶楼,这段楼梯上去应该是天台。 闻人心想吹吹风也好,回到房间里空荡荡的她心情估计会愈发不好,她答应边城参加试炼,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不想每天行尸走肉的活下去了。 她的人生或许是从死后才开始。 楼梯只有十几阶,通向楼顶的门半掩着。 越接近,风中传来的欢爱呻吟声就更大。 有人比她更先来。 两男一女,是玫瑰陆川还有宋洄。 昨晚,闻人和边城走后。 陈沐先开口邀请玫瑰共度良宵,玫瑰没答应,她喝着酒,眼神直勾勾看着陆川。 陆川给了她回应,直接当场将玫瑰压在了沙发上一阵激吻,随后搂着她走了。 陈鲤心仪的小帅哥走了,她撇了撇嘴。 只有陈沐了,她问:“玩吗?” 陈沐也郁闷:“玩,当然玩。”说着,他脱掉上衣。 正解着腰带呢,就看到陈鲤去敲卧室的门。 他一惊:“你干嘛?” 陈鲤理所当然的:“一起玩啊。” 宋洄抱着塔莉一边插一边去开门,陈鲤一开门就看到这么火热的,她不高兴的将宋洄的头拉下亲吻。 陈沐操了一声:“还真特么刺激。” 他继续将裤子脱了,然后进了卧室,加入了他们。 玫瑰和陆川回了他的房间,床上的床单皱皱的,晚饭前他和塔莉刚搞过一次。 塔莉性欲也强,特别是她现在无所顾忌。 玫瑰是他操的第叁个女人,也是最漂亮的一个。 玫瑰没有性经验,陆川相当耐心的教她。 他们过了很愉快的一夜,玫瑰告诉他,其实她第一次更想和那个看起来最酷最帅的人搞,但是他有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说:“除了你之外,我还想和宋洄来一次,他在卧室里操你的女朋友,我可是狠狠心动了一把。” 这也是第二天他们叁个在天台做爱的原因。 -- 等你 宋洄的经验更多,他直接帮玫瑰的菊穴开苞了,他们两个一人插着一个穴,被他们压在中间的玫瑰欲生欲死。 “啊啊……太爽了……两根大鸡巴都在操我……” 闻人面无表情看着这场现场play,直到他们换了姿势,她才转身离开。 在电梯里,她给边城编辑了一条留言。 “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床上等你。” 边城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在现场收拾逆亡者,他拿出新武器灭魂镰,最后一击直接从逆亡者的头顶划下,逆亡者的头颅一分为二,灭魂镰的黑气迅速侵蚀分开的血肉,病菌无法溢出,黑气还在侵蚀,逆亡者抽搐了两下再没动静。 他将灭魂镰扔给王米粒:“有用。”现在只要将尸体送到隔离房间等待他自然消亡就行。 边城拿出手机,翻看着信息。 回复了几条工作相关的内容,他看到了闻人的信息。 今晚,早点回来,我在床上等你。 一抹红色从他眼底一闪而过,边城相当自然的坐上车,下一瞬,汽车猛的发动。 王米粒欲哭无泪的大喊:“老大,我咋办啊,这里没飞行器啊!” 王米粒等了半小时,才有执勤队的人过来接他。 逆亡者身上已经套上了专门的防护袋,直接朝后备箱一扔都没事。 闻人正躺在床上刷手机,今天地府的头条是:东外门大街忽现一群逆亡者,执法队边城以一敌百! 上面还有视频,边城双手竖起了包围圈,将逆亡者全部困在里面,让他们不能前进分毫,应该是调了路边商家的监控。 视频声音太大,她完全没有注意房门滴一声响。 边城住这之后,自己非常自觉的去补了一张房卡。 直到卧室门被打开,闻人才惊讶的抬头。 “你怎么回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边城将外套脱下,解开衬衫的扣子,睨了她一眼:“看看手机,忘了自己给我发过什么信息了?” 闻人脸有点红,她狡辩:“我那是叫你今晚早点回来,你看现在外面天都还没黑呢。” 边城躺到她旁边,支着手看她。 “我怕你等的太寂寞。”他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一路下滑,从她宽松的上衣里伸进去,摸到胸罩里的浑圆。 “下面没湿,恩?” 闻人仰起头,手中的手机拿不住的滑落在床上。 “哈啊……” 她的衣服被他推上去。 “胳膊伸直。” 她下意识的伸直手臂,衣服被彻底脱下。 他不断在她胸口亲吻,手又伸到背后去解胸罩扣子。 他长腿伸过来,将她的双腿分开,她回来后换了一条宽松的睡裤,此时裤子轻易被他剥落,冰冷的腰带陡然碰到她的身上,闻人冷的一激灵。 他欲念浓重的解开腰带,远远朝地上一扔。 这姿势很帅,至少看得闻人心里一热。 她主动脱下最后的内裤,因为双腿被他分开,她只好曲起一只从内裤里穿出来,内裤摇摇晃晃的挂在另一只白嫩的腿上,没几下,就被她蹬了下去。 粉嫩的小穴张开,不断吐露着花露。 边城双眼彻底被浓重的红盖过了,粗大的肉棒迫不及待的想要插入小穴。 闻人扭着身子,诱惑着他进入。 “啪”一声,边城打了一下她不停扭动的小屁股,固定住,噗呲一下插入。 “一边扭,还一边想要老子插,老子插进来,你再扭!” 闻人被打的那一下,小穴里一下涌出了更多的水,深深浇在龟头上。 边城额头绷紧,使劲忍着这波快感。 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想要他刚进去就射出来出丑。 闻人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没忍住偷笑出声。 等到那一阵劲过去了,边城立刻狠狠一顶,顶住花穴里的软肉一阵猛捣。 “不要捣那里了,我受不了了!” 闻人直接被捣到了高潮,一阵放肆的淫叫,脚趾蜷缩。 高潮后的身子酥软的厉害,小穴里也是一阵又一阵的余威。 她颤栗后有些无力:“你等一下,不要现在就插啊……啊啊……” 边城乘胜追击,屡屡攻破她的城池。 像骑着自行车遇到陡峭的山路,闻人被一波一波的甩起又被放下。 “边城……王八蛋……嗯啊嗯啊……好深啊……” 她喜欢和他做爱,就如她此刻紧紧拥抱着他,揽住他的头亲吻。 下午拥有温热的太阳,闻人拥有似火的边城。 边城在她身上冲刺,双手把玩她雪白的奶子,似要将她的身子融入他的骨血。 他们之间再没其他,彼此毫无保留的给予,像是太阳的无私,空气的含蓄。 交迭着的爱人,抒写着对性极致的诠释。 他们缠绵悱恻,身体紧紧贴合,闻人的腿曲起在他腰侧。 闻人的穴紧致,肉棒捣在里面和淫水发出激情的碰撞,咕滋咕滋响。 边城用力抽插的汗滴落在她唇上,闻人伸出舌头妩媚的舔去。 她长得很漂亮,只是一直喜欢披散着长发,心理疾病使她常常低着头,说不清的自卑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他忽然坐起来,将身下的她翻了个身,从身后深深插入。 她扭过头,想看看在她身后冲刺的他,他爽到极致,发出一声嘶吼。 拽住她,狠狠亲了上去。 心脏跳的好快,闻人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子被迫后仰,两只奶儿前后摆动,看得人眼热。 最后,他抵着她深深射出,她懒懒躺在他臂弯。 边城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胸乳:“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 -- τīмīχs.∁ǒм 烈酒 闻人知道,他这是变相的问她有没有再发病。 “等到馆陶回来吧,我问问她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一下试炼。”刚刚做爱还没发现,现在静下来说一句话才感觉到喉咙嘶哑,有些发疼,刚才喊多了。 边城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早的样子。 他干脆翻身而上,早已再次勃起的肉棒已经开始在穴里威风凛凛着。 “再来一次。” 馆陶送金初阳去轮回后,还有点时间干脆去找张桥了,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饭。 张桥又有任务了,馆陶也回了酒店。 边城和闻人就坐在酒店大厅里等她,一听边城说是给闻人安排试炼,她立马挑眉:“哟,妹妹呀,这是想通了。” 闻人这次竟然没有反驳她,没理会她的逗趣,反而一本正经的:“馆姐,拜托了。” 馆陶也收敛起了不正经的模样:“走吧,去我房间吧。” 到了房间,两人进了卧室,边城独自坐在客厅,因为闻人不愿再让他跟。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那些事她自己勇敢面对就行了,她不想让边城再看一遍。 她知道,他会心疼哭的,可在梦里根本又无能为力,那种无能为力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受不了。 馆陶开了两瓶酒,直接拿酒瓶碰了一下:“喝。” 这瓶酒很辣,半瓶下肚,酒的后劲已经上了脸,闻人水汪汪的眼好像要哭出来。 馆陶说:“想哭就哭吧,反正他在外面呢,我们小点声就是。” 闻人却倔强的摸了一把脸,她摇头:“我就不哭。”说着,一咬牙,将剩下半瓶酒也喝了大半下去。 馆陶问她:“现在好点了吗?准备好了吗?” 闻人打个酒嗝,已经有些晕眩:“准……准备好了。” “ok,那就开始了!”一声响指过后。 闻人慢慢陷入沉睡。 梦境里先是一片浓雾,陡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这浓雾。 刚出生的闻人小小的手触碰到这个世界,面前是慈爱的母亲和父亲。 一眨眼,小小的她睡在保育室里,一个护士进来偷偷将她和另一个孩子脚上的号码牌互换了。 她被一对满脸沧桑的夫妻连夜坐火车带回了乡下。 她慢慢长大,家里有叁个哥哥姐姐,他们都不喜欢她,还说着一些她当时听不懂的话。 她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不想让她上学,是村里的主任找过来了,闻人才背上一个破旧的布包直接去上了一年级。 乡下的老师操着一口乡音,一个班里有五六十个小朋友,根本管不过来。 因为她的哥哥姐姐们在学校带头孤立她,闻人根本没有朋友,只有偶然母亲带她去外婆家时,外婆家的小伙伴会和她玩,外婆也最疼她。 等她再长大一些,她终于听懂了哥哥姐姐嘴里的话。 他们说,她是外面抱来的野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的亲妹妹,他们的亲妹妹在外面享福呢,以后还会来接他们一起去享福。 小学叁年级的时候,闻人的父亲去了城里打工。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看着相当老实的男人在外面赌输了十几万,半夜从城里跑回来。 那一晚家里一直亮灯到天亮,在厨房的小床上能听到堂屋传来的女人哭泣。 第二天,莫名的,女人对她很好。 吃早饭时,还拿了个煮鸡蛋给她。 闻人那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直觉不会是好事,那天放学,她赖在学校里不肯走,老师问她原因。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知道掉眼泪。 就在这时,她母亲出现在了班级门口,瞪着一双眼拉走了哭泣的她。 她根本反抗不过。 闻人一路走的战战兢兢,到家时,一向不管事的父亲竟然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伸手拿过,手在颤抖,水洒了一点。 母亲一巴掌打过去,恶狠狠的:“一杯水都拿不稳的小蹄子,快把水喝完。” 半夜,闻人昏睡着被女人从厨房的床上抱到了另一张床。 那晚很恐怖恐怖,身体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像是一根木头被扔到了燃烧的火焰里,撕扯着脆弱的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闻人被生生疼醒。 一张长满皱纹的脸浮现在她面前,一个属于六十几岁的男人的脸。 从那以后,闻人就生病了,很痛苦很痛苦的病。 她精神高度紧绷,拒绝去学校,也不吃饭,躲在灶旁灰头土脸的像只老鼠。 终于等到村主任来他们家了,她冷眼看着她的父母小心翼翼的招待。 到最后,她鼓足勇气冲出去,抓着主任的裤腿:“救救我,救救我。” 瘦的不成样的女孩,唯有一双眼清亮。 主任大怒,不听那对夫妻的解释,当即带走了闻人。 村里安排了女孩去往县医院检查,这一番检查,蔡家夫妻都被警察带走了。 闻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蔡家夫妻的嘴也被警察撬开,竟还扯出了十几年前的偷换孩子的事。 她的亲生父母复姓闻人,住在大城市里,很有钱,他们家已经有了一个小公主,接到警察的电话时,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的。 直到警察上门,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星期后,闻人缩着脖子被带到了城市里这个家。 旋转楼梯上高高站着一个女孩,她不屑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亲生父母坐在沙发上生疏的和她打招呼,还有些不想面对她。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事。 虽然细微,但是敏感的小人还是看出了他们眼里的嫌弃。 -- τīмīχs.∁ǒм 闻人泠 回到这个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家里的那个女孩读书很好,上的是市里最好的学校。 而闻人上最末的学校,择校费还交了一大笔。 她的父母匆匆将她扔进了学校,小学毕业,初中叁年,她没回过几次家,一直在学校寄宿。 城里的孩子也看不上她,闻人沉默着被校园欺凌了整整五年。 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她自己填报了一个职校。 可她的病这时已经越来越严重,她有时整宿整宿睡不着,有时像被人扼住喉咙呼吸不了。 因为她没考上高中,那天放学,她的父母难得开车来接了她。 在车上,他们先是一起骂闻人,后来,又变成了互相责怪。 闻人只不过说了一句你们别吵了,就被气势汹汹的父亲停车推了下去。 车子重新启动,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几分钟,这一对夫妻出了车祸。 他们留下了巨额遗产,他们名下的两个女儿一人一半。 那个女孩继续活的风生水起,而闻人此时已经无法在学校里继续正常学习,她退学了。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她住进了医院。 乡下的外婆从警察口中听说了这事,千里迢迢的来看她。 她已不再年轻,瘦小的身子,背着一口袋的东西,将能带的好东西都带给了她。 “娃娃呀,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坎过不去的,你跟外婆说,你不能有事呀,我家亏欠了你那么多……我那该死的女儿对不起你啊……” 闻人在医院住了两年,外婆每年都会抽空过来看她一段时间。 直到她要出院了,外婆高兴的说明天一大早就坐火车过来找她。 外婆终究没来,许是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她当晚就在睡梦中走了。 死讯传到闻人耳里,要出院的前一天她躲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割了腕。 医生来查房,找不到人。 “301的闻人泠不见了,重度抑郁患者,快找快找!” 原来她叫闻人泠。 在医院里自杀就这点不好,全体出动后,她很快被找到,救了回来。 她的出院被无期限后延,又是一年过去,她二十岁了,她说她想回去过个整生日。 她的爷爷奶奶还在,院方打电话过去,对面说叫她自己回家就行。 外面很冷,可闻人已感觉不到寒冷。 出租车司机看到她一身穿着,跺了跺冰凉的脚:“小姑娘,穿成这样不冷吗?诶,你们年轻人就是厉害。” 出租车熟练的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这是她爷爷奶奶的家。 他们因为儿子儿媳的死一直怨恨她。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 等了二十几分钟,旁边一户人家开了门。 “诶呦,小姑娘,这家子孙女过二十岁吃酒去了,你站着干嘛?你是什么人啊?” 闻人什么都没说,默默去拿旁边砖头下的备用钥匙。 女人看她知道备用钥匙放哪儿,努了努嘴:“怪人。”也没再多管闲事。 闻人在这间房子待到半夜,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 她拿了厨房里的一柄刀,自杀的事有过一次后,就会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趁着天色未明,她举刀划了脖子。 …… 闻人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进试炼前还是晚上,结果一醒来就是扑面的阳光,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一头一脸的酒味,旁边的馆陶一脸无辜的拿着一个瓶口朝下的空酒瓶,酒瓶口上聚集的一滴哗了一下又落在她的脸上。 闻人怒视她,馆陶这才手忙脚乱的将酒瓶放旁边:“别瞪我啊,要不是我聪明拿酒扑你,你差点没醒过来我跟你说。” 馆陶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划掉:“刚刚系统已经播报过了,你一次能过整个试炼真的不容易,我觉得还是我给你的酒的功劳。” 坐的久了,闻人站起来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明明她什么都没变,却肉眼可见的觉得她一下子改变不少。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达到了一种武侠小说里脱胎换骨的那种感觉。 “那我就谢谢你的酒了。” “诶,酒有什么好谢的,要谢就谢我,快请我吃饭!好久没吃麻辣烫了!” 闻人回头笑着说好,打开了卧室门。 那一笑,馆陶着实愣了一会儿,最后啧啧赞叹:“边城那小子,眼光真不错啊。” 边城已经在客厅里转了个遍,最后靠在卧室的外墙上继续等。 终于听到门响时,他甚至不敢立刻睁开眼睛。 因为他不知道出来的是闻人还是馆陶,如果这次不过,闻人心里肯定会更抗拒,越抗拒,下次试炼就越过不了。 “边城。”直到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边城睁开眼,闻人笑魇如花的站在他面前。 试炼将她洗尽铅华,终于找回了自己。 边城伸出胳膊:“欢迎回来,闻人小姐。” 闻人顺势扑进他的怀里,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遇到,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我所有的幸运都用来遇到你了。 “好了好了,你俩别肉麻了,亲亲,这是我的房间,要肉麻的话快滚出去哦!”馆陶靠在卧室门口不屑的冷呵一声。 边城直接将闻人打横抱起来,他向门口走去:“我还不想在你这多待呢。” 闻人从他怀里转过头,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谢谢你哦,馆陶。” 馆陶切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到了门外,边城就将闻人放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很想去看看外面的阳光,外面的世界。 -- 虚伪 其实,地府和活人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处于同一条平行线,只是所处的空间不同。 死人在这里也是有血有肉,每天还是日升日落,有很多建筑地府甚至都是参照活人的世界建的。 有的人死了,他还能在地府找到自己的小区。 闻人主动拉起边城的手:“我们出去看看吧,我想自己买件衣服,你买的好丑,还没你们局里发给你们的工作服好看。” 边城带的28寸行李箱里很多都是她的东西,里面的衣服也是边城替她买的。 闻人那段时间,几乎已经无法和别人交流,她就像个活死人,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一动不动。 这也是当初边城违背她的意愿擅自找馆陶给她下试炼的原因。 闻人说他买的衣服丑。 边城有点不解:“我觉得挺好看的啊,而且还好脱。” 好不好脱的另说,闻人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果然说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事,一点都不假! 边城连忙追上去:“我错了我错了,不好脱,一点都不好脱。” 两人一路打闹着出了酒店,打了个车去长恒大街。 长恒大街属于酆都城的城区中心,这里很热闹。 看着一长串摆的小吃摊,闻人才摸着肚子感觉自己好饿。 “那等一下再去买衣服吧,我想吃那个烤肠!” 两人从服装店门口走过,吃东西去了。 而这家服装店里,陈鲤正在独自看着衣服。 她瘪着嘴,撑着一口气,今天她要宋洄陪她出来逛街,宋洄竟然拒绝了,还当着她的面去了那个玫瑰的房间。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两人虽然乱搞,但是一直是最亲近的。 陈鲤觉得很委屈。 她懊恼的叫导购员拿了一件冬季连衣裙去后面试衣间里换衣服。 她刚准备关门,一只男人的手伸了进来,她抬头一看,竟然是陆川。 “你怎么在这。” 陆川没有说话,推门进来,又将试衣间的门关好。 他坐在里面的沙发椅上,一把搂过陈鲤。 陈鲤被迫分叉坐在他腿上,她穿着裙子,裙子撑开里面只有一条蕾丝内裤,她轻易感受到他身下支起的火热。 “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啊,是不是早就想操我了啊?”陈鲤娇嗔着,心情忽然好了点。 宋洄不想操她,有的是人想操她。 “是啊。”陆川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不过好像和他平常的声音不太一样。 陈鲤也没功夫想了,因为陆川邪邪一笑,将裤子拉链解开掏出粗大的鸡巴。 陈鲤将内裤拨去一边,主动坐了上去。 “啊……好粗啊……没看出来你鸡巴这么大,塔莉肯定每天都很爽吧!” 陆川没再开口,只是一味低头狠干。 陈鲤被他抛上抛下,肉穴直接将阳物吃到底,抵在子宫口。 “嗯啊啊……好厉害,你好厉害啊……” 她闭着眼享受,没看到陆川脸上露出狰狞的模样,就好像好久好久没有上过女人了一样。 一直到陆川射精,一股滚烫的精液冲刷着小穴,流进子宫里,陈鲤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小腹陡然疼痛起来,她浑身颤抖着不可置信。 她开始发生异变,先是小腹,然后是四肢,全身都疼了一遍,特别是脸,好像被火烧一样。 “啊啊!好疼……”她疼的尖叫出声,等她忍过痛苦,她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坐都坐不起来。 而换衣间的镜子里,她右半边脸和身子现在就像被烧焦了一样,右眼已经完全看不见。 面前的“陆川”嘴角咧开异化出原型,感受着身体里瞬间充盈了力量,桀桀怪笑着:“生命的力量,真美味啊!” 没想到随意找的一个可口的甜点竟然异化成功了,让他多出不少寿命。 这时,导购员在外面尴尬的开口:“女士,请问您好了吗?还有客人急着换衣服。” 里面传来的做爱声,他们店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迟迟不出来,店长担心出事,就叫她过来找一个借口喊一下。 只见里面忽然想起几声异响,接着试衣间的门被一把拉开,走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蓝衣服男人。 他指着试衣间地上的女人,崩溃喊道:“逆亡者,是逆亡者!” 他不说,店员也看到了地上半边都是焦黑痕迹的女人。 “啊!”店员惊恐大叫,她尖叫着后退。 整个在店里的人都开始乱了,长恒大街的警报终于响起。 所有人都慌乱的逃跑。 王米粒正好在附近巡查,听到警报立马奔了过去。 到了才发现,服装店门大开,老大竟然就站在门口。 他惊讶:“老大,你瞬移真的好快啊!” 边城没回他,注视着躲在人群里跟着跑的穿蓝衣的男人。 “把灭魂镰给我。” “噢噢。”王米粒立刻从空间里拿出来。 下一瞬,边城拿起灭魂镰猛的起跳,两道风刃下去迅速隔开男人身边的人群。 周围的人一阵惊吓,但也意识到了这男人肯定有问题,赶紧远离他,瞬间空出一大片地。 男人大笑一声,瞬间变了模样,浑身黑漆漆带着翻红的血肉,就像从火堆里爬出来的人。 王米粒想助老大一臂之力,扔出追捕网,结果男人瞬间移动位置,他竟然也会瞬移! 边城灭魂镰狠狠一击下去,男人被打退了一步。 “你们这些虚伪的神,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们,你们才是异类,我们逆亡者才是他们所有人最后真正的形态!” -- 陈鲤 边城皱眉,攻击愈强,男人根本抵抗不过。 砰一声,他狠狠摔落,艰难的爬起。 边城又是一刀,男人终于跪在地上,没了力气。 灭魂镰最后从他头顶狠狠一切,边城喊王米粒:“收尸。” “老大,他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王米粒有点摸不着头脑。 边城挑眉:“你有什么想法?” “老大,不不,我肯定没有什么想法啊,只是王境源不是叛变去了他们那里,会不会他带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过去?不过,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收尸吧,我去里面看看。”边城收了灭魂镰,敛目走向服装店。 陈鲤躲在试衣间里,蹲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她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 听到警报,闻人和边城正好就在服装店旁边。 他们立即冲进来,陈鲤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一开始边城都没认出来,他刚想出手是闻人拦了下来。 正好刚刚跑出去那个穿蓝衣的男人不对劲,他给闻人下了一层保护屏障,追出去了。 陈鲤刚异变成功,身体和能力都很弱,就算真发生什么事,一个屏障也足以保护闻人。 边城回来时,试衣间还是那副模样。 闻人看到他回来,立马跑到他面前:“外面怎么样,是还有逆亡者吗?” 边城点头:“有一个,不过已经解决了。”他又向试衣间的位置抬抬下巴,“那个怎么说?” “我问了一句,她没说话,我就没问了。”闻人很是沉得住。 “通知馆陶了吗?”边城琢磨着,终于想出一个管事的人。 闻人摇头:“还没。” 边城打开通讯联系。 “喂,又找我干嘛?我吃个饭都吃不安稳。” 馆陶放下筷子,对着投屏凶道。 “长恒大街,19号店铺,你过来一趟,你们无名馆那个叫什么……”边城看向一边的闻人询问,闻人无语,“叫陈鲤。” “陈鲤出事了,她被感染成逆亡者了。”边城终于把话说完。 馆陶立马起身,随后她又想起来:“宋洄呢,宋洄还正常吗?” 边城属实把那天聚会时说的人名都当耳旁风了,他看着闻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宋洄又是谁? 闻人干脆把他挤一边去,代他和馆陶通话了:“我没看到宋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叁个。” 馆陶疑惑:“不可能啊,他俩向来形影不离的。算了,不管了,我先过去吧。闻人,让你男人别那么着急抓人啊!” 挂掉通讯,陈鲤还去服装店外面看了看,长恒大街上空空荡荡,除了执法队的人,几乎看不到还有其他人。 边城问:“你看什么?” “我看看宋洄在不在,对了,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他啊,就是当时坐在我们右边的那个男人。” 边城努力回想,摇头:“没看到。” 王米粒那群人还没走,他们正等着边城处理好里面那个逆亡者。 几个人靠在车上聊天。 “老大旁边那个是嫂子吧,长得真好看。” “老大都有对象了,局长还操什么心。我们这几个光棍,也不给我们分配个对象。” “我呀,我就喜欢长得好看还要凶一点的,诶诶,那个女人就不错!” 从飞行器上下来的馆陶一眼都没分给他们,无视的彻彻底底。 她快步走进19号店铺:“陈鲤在哪儿,我看看她。” 两人带她绕到后面的试衣间。 试衣间四四方方的,已经被边城封了起来。 馆陶只能站在外面和陈鲤说话。 “陈鲤是我,馆姐来了。”听到馆陶的声音,陈鲤埋起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她努力遮掩着自己右半边脸,又回神发现她的右手也全是黑礁般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惊惧的大哭。 “馆姐,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我被感染了,我身上好疼啊……我不想死,我一点不想的。” 馆陶不忍的转过脸,她一直都知道的,其实陈鲤一直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姑娘,她爱上了宋洄,所以才愿意陪他一起去死。 因为宋洄不愿意参加试炼,所以她也一直陪着他。 “陈鲤,对不起,感染成逆亡者之后无法恢复正常。” 陈鲤哭了一阵,又慢慢沉默下来:“我知道,我现在只能等死了。我变得这么丑,以后还会变得更恶心,馆姐,你走吧,回去看到宋洄替我告诉他一声,他没陪我逛街,我现在不生他的气了。” 陈鲤最终选择了在隔离房自爆,王米粒给她套上防护袋将她带走。 馆陶来的路上,已经给宋洄打了两个电话,但是都没人接。 边城要先回局里,闻人就和馆陶一起走了。 出租车上,馆陶继续给宋洄打电话。 “这些死男人怎么都不接电话,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 张桥昨晚和她吃了饭后,她今天打通讯也没打通。 “诶,不包括我家的。”闻人为自家男人正名。 馆陶恶狠狠的:“知道啦,知道啦!亲亲,你家的执法官大人最好呢!”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玫瑰坐在椅子里,双腿高翘到椅子两边,露出粉嫩的逼,宋洄就在那逼里进进出出。 忽然,一边的电话又响了,宋洄皱了皱眉,没管。 他将玫瑰换了个姿势,趴在椅子上撅起屁股。 “嗯啊……啊……电话响了那么多次……万一是有什么事呢,你不……嗯……接一下……好重,大鸡巴插的太深了……” -- 通缉 玫瑰不断高声淫叫。 宋洄一边操一边打她翘起的屁股:“不管它,等我操完了再说。你这骚逼这么极品,竟然死了才有人搞第一次,真是可惜。” “哈啊啊……那晚我本来想找你给我破处的,结果你和塔莉上床了,你们操逼的声音我们在外面都能听见……” “是吗,她的逼很浅,我一插就能插到子宫。” 玫瑰有点不高兴:“那是我让你更爽,还是她!” 宋洄抱起她,往床上走:“当然是你。” 电话还是没打通,馆陶也放弃了。 一直到晚上吃晚饭时,看到了坐在大厅里正在吃饭的宋洄。 馆陶冲上去,拍桌子:“宋洄,我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你一下午到底在干嘛?” 听到馆陶的质问。 宋洄淡淡的:“我手机没带。” 玫瑰虽然被吓了一跳,还是努力帮腔:“宋洄他,他下午有事的,馆姐别生气,有什么事现在说就好了,反正我们死都死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事发生。” 闻人看着说话的玫瑰,上次短短的聚会只能看得出她是一个不甘被禁锢的人,这次的话,闻人忽然想起了上学时老师说的话。 一个人总是潜移默化的,会去学习自己不喜的生活方式,然后在遇到相同情况时,会用这种生活态度去面对。 她的父母禁锢住了她的躯体,无法禁锢住她的灵魂,玫瑰一边不喜,一边又在父母的身上学习。 馆陶竖起中指,对准玫瑰:“你,闭嘴。” “宋洄,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洄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馆陶去了一边。 闻人坐下吃饭,手机跳出来一则留言。 边城:今天赶不及回来吃饭了,你不要等我,照顾好自己。 闻人拍了一张桌上的照片给他看:希望隔着8G信号你能闻到香味。 边城很快回复:不能,你看我吃的什么,附图.jpg 闻人点开照片。 他应该是在哪一处现场,路灯很亮,边城手里抱着一桶方便面大口吃着。 边城:王米粒拍的,我现在在琼华博物馆外面,刚刚解决两个逆亡者,还要回局里写报告,烦躁.jpg 图片是一个小人抱着大大的水桶哭泣。 闻人忍俊不禁:摸头.jpg 闻人:那我吃饭啦,今晚也等你哦。 刚放下手机,馆陶就回来了。 “哟哟,跟谁聊天呢,笑的这么开心。” 宋洄也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跟玫瑰说说笑笑。 “他知道了?” 馆陶拿过一个鸡爪啃:“是啊,知道了,就这种反应,你也看到了。” 闻人抿唇,多少觉得陈鲤有点可惜。 吃完后,玫瑰和宋洄手挽手走了,就像以前宋洄和陈鲤出双入对一样,现在变成了他和玫瑰。 边城回来的时候,闻人已经等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有人摸她的脸,她艰难的睁开眼,看见是他,依赖的在他手上蹭了蹭:“几点了?” “十一点半。” 闻人揉揉眼睛,坐起来:“好香啊,你买了什么回来?” 边城提着个袋子在她面前:“回来的时候饿了,正好看到还有卖炸鸡腿的,我就买了两个。” 边城直接拿了一个几下吃完,闻人就着袋子慢慢啃着。 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可爱死了,边城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去洗个澡。” 闻人打开电视,这个点夜间新闻很多。 她一连跳过了几个台,罗刹城市台的一则紧急新闻吸引了她。 主持人满脸严肃的说:“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报道,11:25分,我市洪泽桥发生一起逆亡者袭击无名者案件,接下来看现场报道。” 电视上画面切换,切到了洪泽桥。 一个头戴耳麦的女记者正站在现场:“好的主持人,我们现在可以在现场看到打斗遗留的痕迹,无名者成功被营救,执法队有一人受伤,这次逆亡者袭击是有预谋有组织,很遗憾未能成功追捕。据悉,该逆亡者是伪装成无名馆的同伴接近了此次的受害者。” “我们在这里也要提醒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一些高级逆亡者已经可以变换自己的模样,请大家一定要注意,伪装的逆亡者有一个致命的破绽,他们的瞳孔颜色会变白。” “好的,刚刚执法队的人告诉我,此次逆亡者的信息核对名单已经下来,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看一下。” 电视上贴出了通缉单,女主持人的声音有条不紊的播报。 “女,闻人心,编号2559884645165,8022年叁月十叁日送往隔离监狱时逃脱,现在罗刹城外加入逆亡者组织……” 洗手间的门打开,边城边擦头发边出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闻人回神,手下意识的按了调台。 电视上放着搞笑综艺,房间里一下就被电视里传来的哈哈声充满。 边城看了她一眼,不对劲,他拿过遥控器把频道调了回去。 新闻主持人还在播报。 上面贴着闻人心的照片,一个剪着齐刘海,长发披肩,五官偏深邃的女人,看日期是今年上半年死的。 他又调回了综艺频道。 闻人手里的鸡腿还没啃完,边城拿过来叁两口解决,将袋子扔进来垃圾桶。 “就是她?” 闻人愣愣点头,现在想起那些事真的有点像上辈子的事了。 “其实我挺恨她的,因为她一直活得顺风顺水,从小跟我换了人生,她比我聪明,比我会哄人开心。” 那天,闻人从医院打车去爷爷奶奶家时。 收到一条闻人心的短信。 她说:门口第二块砖头下有钥匙,我和爷爷他们去过生日了,今晚不会回来,厨房的桌子上有新买的刀。 因为闻人在医院发病时,曾挑衅的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要在她生日那天自杀。 那应该是闻人对她唯一一次明确的表达自己的厌恶。 -- τīмīχs.∁ǒм 领证 边城将擦头的毛巾放到一边桌上,他洗完澡就围着一条浴巾,上身赤裸着,精致的腰身无人欣赏,他解下浴巾上床。 “你干嘛!”他浴巾下面什么都没穿,闻人本来还沉浸在回忆伤心往事,被他这下一弄什么情绪都没了。 “你洗完澡都不穿内裤的嘛。”她噘着嘴嫌弃的往旁边挪挪,边城立刻挤了过去,还把一只腿跷在她身上。 “别压我,腿好重。”闻人被压的哼哼唧唧的。 边城偏偏更靠近她,一直将她压到墙角,退无可退,手勾着她的衣角往上一脱,上衣被轻松脱下。 手摸上她温软的两团,不住揉按。 “你想不想亲手杀了她?”他对上她惊讶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现在她是一个在逃的逆亡者,严重威胁地府人民群众的安全。任何一个有能力的公民都可以将送她魂飞魄散当做义务。你想不想?” 闻人两只乳儿被他揉的发热,她脸上印了红晕:“想,可我没能力。”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我有。”边城凑近她,呼吸喷洒间,深深和她对视着。 “我们领证了之后,结上姻缘绳,根据地府法规,夫妻之间法力共享。我知道你不愿意再进轮回,你不想要地府永久居住权吗?有没有想过加入执法队,亲手斩杀仇人?” 地府的公民身份证只有叁十年有效期,有效期到了之后,如果你还不去轮回,一直留在地府,会由轮回局的人强制性安排轮回。 无名馆那群人也是,哪怕一直逃避试炼,叁十年一到,就会强制开启试炼,如果过了那还好说,如果没过,投入轮回后下辈子会变得又痴又傻。 闻人看着男人,被他包围的狭小空间里,唯一面对的就只有他。 他就像一个俊美邪魅的恶魔,给他的信徒不断拿出各种蛊惑。 明明知道他在诱惑,可闻人根本抵抗不住这种诱惑。 她问:“你那把镰刀我也会有吗?” 边城笑了:“会,什么都有。” 一瞬间他从黑暗抽身出来,一下子又变成高高在上的光明神。 他微微松开闻人,将她的身子往下扒拉了一下,闻人顺势脱掉裤子和内裤。 他再度俯身,一下子就抵住了她。 “呃啊……”深深进入,一插到底。 闻人被入的头皮发麻,一阵劲过去后,还没再缓缓,他已经开始慢慢动作了起来。 慢慢的抽出,又猛的插入,如此反复,闻人受不了的哀求他。 “你快点,快点吧……” 边城堵住她的小嘴,身下蓄力,狠狠冲撞了起来。 床榻跟着摇晃,力道重了很多,闻人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折腾散架。 绵密的动作让两人都出了细密的汗,汗水带着黏腻,互相愈加缠绵。 花穴紧缩着,闻人高亢的叫了一声,一股淫水呼啦的流下,又被大肉棒牢牢堵住,闻人只觉小腹被撑得难受。 “你出去一点……我难受……嗯啊啊……”他的动作未停下,速度很快,又重又深。 他牢牢撑在她上面:“你这小穴这么会吸,马上就不难受了。” 说罢,他还抬起她一条腿,肉棒顶住了花心还要往里戳。 闻人被他戳的又疼又酥,说不上来的滋味。 想叫他停下,又想叫他不管不顾的插下去。 她的思绪被身体冲击的快感一股脑冲散,等在回神时,还在犹豫怎么说,边城已经深深戳了进去。 “啊……啊啊……插进子宫了……” 说不清是不是快感大于痛楚,只几下的功夫,闻人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紧抱着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呻吟,他们是很契合的伴侣。 “我爱你……边城……” 早上九点。 边城带着闻人来了民政局,边城穿了他们的军装工作服,闻人则穿了一条28寸行李箱里压箱底的简约优雅的冬季拼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大衣。 来民政局办事的人不多,毕竟没有多少到了地府看上眼要结婚的。 两张身份证给工作人员,闻人和边城坐下填单子。 填到一半,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一群下属的簇拥下过来,他一看到边城就嘿一声:“你小子啊真是,这都要领证了,都没跟家里说过,你爸不知道吧?” 边城放下笔:“五叔,我和爷爷叁叔说过了。” “怎么,还和你爸生气呢?” 边城把单子给工作人员:“我爸不是说了,看不到孙子,就叫我别回家。”又向闻人介绍了一下这是他五叔。 闻人:“五叔好。” 五叔看着闻人点头:“恩,这姑娘找的好,长得真标致。” 边城拉着闻人起来向拍照片的地方走去:“哪还用你说,我边城找的就是最好的。” 闻人捂住脸,小声的:“别说了,快走吧。” 脸蛋都能感觉烧起来了,嘴角还抑制不住的笑。 这种热恋才有的状态,两人坐在椅子上,肩靠着肩,拍照的师傅咔嚓一声定格了这一刻。 两人领证后,从酒店搬走,回了他们以前的家。 闻人还不会很好的控制法力,边城休假了两个星期,在家里教她。 假期结束后,灭魂镰也已经配发到位,闻人拿到手上才发现它看着轻其实很重。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拿都拿不起来。 她还是因为边城有一半的法力在她身上。 等到再次听到闻人心的消息时,是罗刹城主动与酆都城交接的,闻人心和她的一群同伙逃到了酆都的领土范围内。 -- τīмīχs.∁ǒм 三点 因为闻人的试炼过了,无名馆的规则自动破开,闻人心解锁了相关记忆。本来她不打算去酆都的,只是酆都那边的逆亡者给她发出了邀请。 一直都有传闻说酆都城研究院有一个人叛变了,没想到是真的。 酆都的来信上,写得很诱人。 说在王院士的研究下,最低等级的逆亡者都可以逆袭成高级。 酆都的逆亡者基地很隐蔽,闻人心和她的同伙到这就受到了高礼仪对待。 一个穿着白衣的和蔼老头,在桌上给他们拿出了五颗黑色药丸。 这就是可以让逆亡者能力增强的陨丹。 几人毫不犹豫的吃下,因为逆亡者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死的快一点。 闻人心是中级逆亡者,一夜撕扯的疼痛后,第二天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正想发火,忽然就感觉到了身体力量的充沛。 她惊喜不已。 再打开门,想教训外面一大早就唱歌的老头。 那老头拿着啤酒瓶走的一步叁晃,走到面前,闻人心看清了他的相貌,忽然就笑了。щоо①陆.ⅴīρ(woo16.vip) 她昨天正好收到了酆都城里线报的消息。 闻人竟然就在酆都城里,这不正好。 为了尽快加入执法队的行动,闻人一直在苦练技术,一天下来,腿软手软,浑身都疼,得亏还有个老公可以扶着她。 到了家,澡也不洗,朝床上一扑就睡着了。 “闻人,今晚吃个西红柿鸡蛋炒面吧?” 边城在外面喊了两声,没人回,他推门一看,闻人半边身子趴在床上,一只脚落在床外,已经睡熟了。 他掐了掐她红扑扑的小脸,把她鞋子脱了,又给她翻了个身盖被子。 边城自己随便吃了个青菜面,先到浴室放好了水,然后过来给闻人脱衣服。 她醒着的时候非常配合,睡着了就可劲折腾,一件衬衣,她从床左边一路滚到右边,又滚回左边。 气得最后边城死死摁住她,才将上衣成功脱了。她胸衣的扣子解习惯了,速度很快的勾到她身后解开。 裤子好脱了一些,除了被闻人的脚蹬了两下险些撞到电视。 然后边城抱着床上哼唧的还剩一条内裤的闻人去洗澡。 将她放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清洗了身上的疲惫,她总算安分了许多。 边城在水里帮她脱了内裤,随后自己脱干净了也躺了进去。 本来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入了水之后,才发车根本控制不住。 而且这些日子,她只顾着训练,两人做爱的次数都少了。 边城搂过闻人,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两人身体相触,他从水下一点点插进她的蜜穴。 闻人嘤咛一声,眼睛又困又疼,根本睁不开,只能试着扭动身子,想要扭出进入身体的庞然大物。 边城舒爽的呻吟,她不仅没有将体内的肉棒扭出来,反而进的愈深。 闻人气得眼泪直打转,困成一团的眼睛都睁开来。 “呜呜呜……插得好深……你拔出来啊,我想睡觉……” 边城握住她的腰,下身不停往上撞。 “等我操完再拔出来。” “嗯啊啊,大坏蛋!” 闻人两腿直打颤,今天本来训练就已经很累了,回家他还操得这么厉害。 分房睡吧狗男人,明天就分! 酆都城最近很安静,源于好久没有逆亡者搞事了,连给闻人练练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天夜里叁点,酆都城里八个城区同时响起了警鸣声。 “东区警报,大批逆亡者出现在G3813国道,请全体注意!” “西区警报,大批逆亡者出现在中通河方向,请全体注意!” “北区警报,大批逆亡者出现675街道,请全体注意!” …… “请各位居民关好门窗,锁好房门,请务必不要外出。” “滴滴滴,请不要外出,政府已安排支援,请务必相信政府。” “已开启防护机制,请不要慌乱,滴——我是酆都城的市长,各位居民们,大家不要害怕,执法队已经全体出动,保障各位的安全。” …… 各个分区部门的警察和执法队前往通报的地点,这场凌晨的战争一触即发。 边城和闻人前往的是中通河方向。 中通河的河水是通往长江的,长长一座跨江桥巍峨的矗立。 竖起在周围的半圆屏障此刻已经被硬生生撞破,一群逆亡者在黑夜的保护下汹涌奔向前。 边城带领一队人瞬移至此,下一刻,两波人在桥头相遇。 边城手拿灭魂镰,只说了一个字:“杀。” “砰!”高强度的法术瞬间将对面一排逆亡者扫的跌倒。 这里没有普通人,法术应用起来肆无忌惮。 逆亡者瞬移的速度惊人,闻人这段时间集训的不错,拿着灭魂镰纠缠间已经砍了好几个。 逆亡者组织错估了地府的实力,据王境源所说,灭魂枪根本没造成功,现有的成品后期也有大问题。 可惜,王境源叛变时并不知道灭魂镰的存在。 加上总队长边城在这里,中通河的逆亡者很快控制住。 “老大老大,南区林杨别庄急需支援!” 通讯器传来王米粒的声音,边城留了一些人善后,随后立马带领其他人瞬移去了林杨别庄。 林杨别庄的逆亡者显然比刚刚中通河的更强一些,边城顺手干掉一个,眉头紧皱。 逆亡者暴乱以前也发生过,但是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高级逆亡者? 林杨别庄的逆亡者领头人是个女人,自从闻人来了之后,她就盯准了闻人,靠着其余高级逆亡者的掩藏,次次搞偷袭。 -- 七点(完) 闻人一时不慎被她一脚踹到膝盖骨,她咬着牙狠狠跃起,灭魂镰一举落下,女人虽然已经后退,但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划,遮脸的面罩滑落,灭魂镰在她脸上深深划了一刀。 果然是闻人心! 所有的气性似乎都涌出来了,闻人就想不明白了,在冥多多薅羊毛都知道换个账号,为什么闻人心就盯住了她! 她没去找她报仇,她倒是又来招惹她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闻人对准她的膝盖骨狠狠踢了下去,直接将她压跪在了地上。 灭魂镰高高举起,高级逆亡者被边城那边缠住,这里根本没人来救她,闻人心惊恐的张大嘴:“不,我有个秘密告诉……” 哗啦一声,闻人已经对准她的头颅劈了下去,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闻人说:“我可没有兴趣知道你什么秘密。” 等到南区解决,北区的675街道还没有结束,一群人立刻赶往战场。 北区集结了最多的逆亡者,基地的主要首脑都在这边,王境源也在。 闻人到的时候,两边对战僵持不下。 因为错估了地府的实力,王院士一脸自责,他和基地首脑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商定了什么。 只见正在战斗的逆亡者们忽然齐齐后退。 除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头,他眯着眼瞅着闻人。 “我……嘿嘿……你是那个,那个……都长这么大了啊……” 闻人本来都已记不清他的长相,在这一刻,一切又清晰的映在眼前。 人渣,畜生! 这一刻浮现在她心中的,只有十二岁的她在向现在的自己求救。 所有事情都会在时间的尘封下渐渐蒙上尘土,别人掉头就忘的事,只有自己永远记得,受过的创伤永远留在了时空里。 闻人共享了边城大半法力,但是因为能力不够一直使不出强大的力量。 现在,她抬起灭魂镰,浑身散发着耀眼的白芒,她挥下去,同过去的自己彻底做个了断。 天已经渐渐亮了,黑暗终究会消失。 所有逆亡者们后退聚在一起。 王院士走出来,他看着天空透过云层洒下的一点点光。 这里和人类的世界一般无二,可它偏偏不是,它是地府,它有几十层地狱,还有传说中的轮回。 “可悲可叹呐,可悲啊!”他高声对着天际大喊。 逆亡者的首脑忽然自爆了,炸了一片血雾,接着,接二连叁的逆亡者们一个个自爆。 执法队的人都被震惊了,王米粒愣是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口说话:“老大,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王院士忽然出声:“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轮回,地府的轮回从来只是一个骗局。所谓的轮回不过是叫你重复死去前的一生,直到最后变成逆亡者。” 他看着眨眼变成一地血河的逆亡者,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他们的血。 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没有撑过去,直接爆亡了。 天际忽然间朝霞漫天,太阳缓缓升起,天亮了。 早上六点叁十分,馆陶打来了电话。 “闻人,请你老公帮忙找两个人,林烽和宋洄,昨晚他们跑出去不见了。” 因为昨晚的暴乱,馆陶他们今天提前搬回无名馆,可核对人数的时候出问题了,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宋洄,一个是林烽。 这个林烽是个沉默的男人,平时寡言少语,一有空就会出去找人,问他找谁,他也不说。 前天忽然找到她,说要参加试炼,最后试炼成功了。 最近外面事故频出,她一而再再而叁的提醒他们别外出,可这个林烽还是跑出去了。 时间推回到凌晨两点五十,长恒大街。 一个女孩偷偷躲在角落泪流满面。 她听着男孩在街上大喊:“涵涵,你出来!我看到你了,涵涵……求求你出来吧,我找你找的快疯了。” 这个叫涵涵的女孩默默的看了看自己腐烂的手心,她狠下心转身走了。 她只是想再最后偷偷见他一面,林烽,祝你以后幸福。 女孩义无反顾的去了林杨别庄。 林烽最后是在东区现场被发现的,执法队正在清理地上的尸体,就见这个男人疯了一样一具一具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你做什么,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吗?!” 执法队的人先将他控制住,核查信息才发现又是一个无名者,将他困在一旁等待东区安排警察过来。 他们一边搬地上的尸体一边闲聊:“诶,我记得夜里来那个无名者就死在这儿是啊,这一地的血都是他的?” “是啊,看着挺帅一小伙,脑子不好,上赶着来感染,异变没过得去,直接炸掉了。” …… “叁叔,你告诉我,逆亡者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杨别庄结束后,边城直奔了局里。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王院士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边华庭叹息一声,神情纠结。 “行了,别为难你叁叔了,我来跟你说。”就在这时,边华庭办公室后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一身儒装的男人。 边华庭起身喊了一声:“大哥。” “华庭,你出去吧,我来跟他讲。” 边华庭顿了一下,走过边城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听你爸的话。” 屋内很快只剩下边城和他父亲阎帝边陵。 边陵先坐下:“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在这?” “我有什么奇怪,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是你的自由。”边城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边城,你也长大了,成家了,有些事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了。”阎帝拿下眼镜擦了擦,手无意碰到了桌上的钢笔,钢笔咕噜噜的一直滚到地上,摔坏了笔尖。 “你不是总说我就知道让你去抓逆亡者吗?那是因为我们每一代地府大帝都怕自己的继承人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就你小子这脾气,好的时候哄的你妈妈眉开眼笑,气人的时候几年都不回家一趟。” “就你现在这样你说像话吗?带人姑娘领证了,什么都不跟我们说。要不是你爷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边城捡起钢笔,往桌上一拍:“你现在这不是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就知道气我,不说这个了。”边陵说着收敛起笑意,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要从地府的轮回系统说起。” 人是有执念的,他们总是寄希望于明天,或者直接是下一世。 可是轮回根本就不存在,它是被凡人构造出来的一个虚无的体系。 人的魂魄每个都是独一无二,他们初生来到这世界上至纯至净,然后逐渐被尘垢污染,他们适应了生活在尘世间。 可人死后,他们的魂魄会到地府来,至纯至净的魂魄会被万物所容纳渐渐消散在万物法则里,而充满尘垢的魂魄,万物法则并不接受。 这就造成太多的亡人挤在地府,甚至有些亡人因为没及时引渡到地府,留在凡尘造成巨大的影响。 可是如果仅因为此,就将大批无辜亡魂进行统一消除处理,地府的人身上会沾有业障,法则会对他们进行处罚。 轮回局的的前身是轮回府。 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既然是因为魂魄不纯净了才不被法则接收,如果魂魄愈发被污染了呢? 他们选中了一个人,为他构造了一个单独的小世界,小世界的流速比正常世界快。而且 这个小世界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他们抹去这人的记忆,让这个人在这个小世界里重复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这个人死后,还以为自己是新死,可他实际已经死过一次了,他身上的尘垢愈重。 第二次重生,此人魂魄上带的尘垢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最终此人不治而亡。 再来到地府,他浑身都是可怖的模样,可喜的是,他的魂魄终于被法则注意并慢慢清洗。 他们成功了,只是当然他们还未意识到这一类人会成为后来地府最恐怖的逆亡者。 之后,科技发展,轮回系统正式开发出来并使用,地府也成立了正式的执法队。 “有罪的人先下地狱再去轮回,无罪的人那就直接去轮回。” “边城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人还是神,我们只能活一次。下一次,就看运气咯!” 魂魄被法则清洗,万物有灵,也许哪一天哪一缕残魂碰到孕妇肚子里还未完全形成的新魂,新魂就会将其吸收。 从未想过,真相会是这样。 从未有过轮回的存在,甚至连轮回府的成立都是因为需要蛊惑人类,给他们希望,来维持地府、世界的正常运转。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你接受不了不代表它不存在,不代表它不是真相。边城,你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 “你的职位我会另外叫人来上岗,跟我回家吧,你妈妈很想你,她也想见见她的儿媳长什么样。” 为了防止引起大面积恐慌,林杨别庄那一晚所有的人都被要求签订了一份秘密协议。 叁天后,一架低速飞行的小型飞行器上。 边城从梦中惊醒。 闻人刚拿了叁明治和牛奶过来。 “你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们到哪儿了?”他努力醒神,喝了一杯闻人递过来的牛奶。 “已经要到酆都城了,不过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才回去一天半吧,你妈妈还说要给我们办婚礼。” 边城搂过她抱了抱:“你不是怕麻烦吗?我以前跟你说,你都不当回事。我妈说的就这么好?” 闻人推他,拿叁明治堵住他的嘴。 “这不是长辈的一番心意嘛,我又不好意思拒绝。” 边城咬了一口,细细咽了下去。 “那就让她办,到我们我们回来出个人就行。” “你爸爸……会生气吧?” 边城沉默了许久,哪怕过了几天,还是没法从真相中走出来。 “他……” 他再度抱住了闻人,眼睛很酸涩,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打湿了她的衣领。 天边云雾氤氲,有一群乌鸦飞过。 ——完。首发:yцsんцщц.ōηē(yushuwu.one) PS:生命只有一次,请珍爱生命。谢谢收藏送珠的宝贝,我们下次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