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朝夕(h)》 同类漂亮(h) “唔……” 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角滚落,楚楚眯着眼气若游丝,朦胧间瞥见他青筋在鼓鼓跳动。 硕大的性器硬得像铁,在她体内肆意进出带出水渍。可让楚楚忍不住一下又一下收缩内壁的不是九浅一深的抽插,而是梁池溪隐忍又低哑的喘息。 她没有过别的性经历,所以也无从对比。 但是……梁池溪真的太性感了。 楚楚微眯着眼感受或深或浅的顶撞,嫩肉被层层推开,她看见梁池溪的长睫湿润,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 他快射了,呼吸越来越沉。 “哥哥……” 楚楚抬起手去揽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压下来亲吻。唇舌嬉戏,津液相交间她恶作剧般咬了咬他的舌尖。 十指略过他的颈部,慢慢插入短硬的黑发里,又垂落下来去捏他的耳垂。 终于,又一声闷哼。 精液喷射的力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膜都能切身感受,楚楚蜷着腿,嘤咛了好一会儿。 梁池溪想缓缓抽出来,又被她紧咬着不放。 “宝宝,”他有些委屈,“乖一点。” 楚楚哼哼两声,在他的腹肌上踩了一脚。 他当然委屈了,大好的下午不用来刷题做卷子,和她肉体厮磨了大半时间。 离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梁池溪替她简单清理了一遍,又整理好床单,最后才抓着尾巴把书包里的习题拿出来。 楚楚躺得无聊,跳下床去抱他。从后往前,两团绵乳隔着单薄的短袖压在他的背上。 偏偏少女心思坏,嘘声问,你在写什么呀? 她没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却洒在耳畔。 梁池溪写字的手抖了一下,“数学。” “哦。” 她干脆就赖在他身上不走了。 梁池溪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翻了一页草稿纸。 半个小时过去,离家六点越来越近了。他看了一眼纸张,眉眼垂落着。 “我该回去了。” “嗯。” 楚楚送他下楼,装作无心:“哥哥今天才写了几道题。” 和他平时的速度差远了。 梁池溪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知道。” 知道他对她无法忽略,知道他对她毫无抵抗力。 初夏的天空落幕得晚,临走前楚楚又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去亲他。 好像一刻也不能分开。 * “又是周一。” 李昭刷地拉开窗帘,教学楼外郁郁葱葱一片绿,空气清新得可以。 “打起精神来,打起精神来!” “小卖部去不去?” “诶帮我带个……” “哎呀走啦走啦——” “楚楚!” 李昭去扒她,“周末他们聚餐你怎么没来啊?” 楚楚正睡意朦胧,实话实说,“我有男朋友干嘛还和你们凑热闹?” 也是。 谁会放着漂亮的梁池溪不要,跑去参加打打闹闹的聚会呢? 漂亮的梁池溪。 楚楚叹了口气,又想起他的脸来。确实是漂亮的。 “我要是能和他谈一场校园恋爱,整个高中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不是这样用的。” 在一中,梁池溪的名字,就像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这样说或许太俗套,但却是事实。 美貌加上任何要素都是王炸,更何况是优异到望尘莫及的成绩呢。 同样出名的,还有他的女朋友。 李昭摇摇头,“这种运气真是足足修够了十八辈子。” 理科一班,和文科末班,听着遥远,实则只隔了一层天花板。 楼上的人是神仙,是被校长圈养起来的升学宝贝,是以后流入社会的顶尖人才,是在校时为学校编织金奖的一条条银丝,是毕业后为一中锦上添花添砖加瓦的一块块磐石。 而楼下的,是做着普通大学梦的普通高中生。 可楚楚不一样。 她太漂亮了。 和梁池溪不同类型,却属于同一路人的漂亮。 所以当他们恋爱的事情如平地惊雷爆炸的时候,也很快被接受了。 “和学霸在一起,会不会很无聊啊?” “梁池溪会不会抓着你写题啊?” “他看着就不像什么会谈恋爱的……” “你们要是考不上同一个大学,岂不是要异地啊?” 是呢。 可是,“能不能走到那一天,还是个问题。” 李昭点点头。 确实。 楚楚坐了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 今天天气真好。 * “楚楚?咦,你化妆呢。” 晚修的下课铃一响,李昭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刚好看见她把粉饼盖子扣好。 唇红齿白,略卷的长发随意搭在肩头。 她的眼睛很大,且透亮,白炽灯下显得盈盈有神。脸蛋小且圆,下巴却尖尖。本还是略微可爱的五官,却因为长睫和挺鼻显出几分机灵。 “漂亮宝贝。” 李昭恨不得狠狠亲她一口。 楚楚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高二的晚修只用上一节,七点半就可以回家。外面的夕阳刚刚散场,天色将暗之间已有几粒星子若隐若现。 她没动,懒洋洋地拖着腮。 李昭自然懂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外面走廊吵吵闹闹,放学时分人来人往,教室里窸窸窣窣陆续走了大半,楚楚看着窗,偶尔眨一下眼睛。 五分钟过去了。 窗被敲了两下。 楚楚没动。 梁池溪站在窗边,叹了口气。 他高,一身校服穿的凛然正气,加上一张精致得不行的脸,像一块行走的爱豆立牌。 可不是男明星吗。 “不走吗?” 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走进来,走到她面前,揉她的脑袋。 这只手,不仅解过奥数竞赛题,写过英语典例作文,还摸过她的毛茸茸的头发,湿漉漉的下体,软绵绵的胸乳。 “太大胆了吧……” “这有什么,人家成绩好。闭着眼都能上顶级学府,就算是教导主任,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还以为他这种类型会留下来和高叁一起上到十点呢,原来也会来接女朋友放学啊。” “真人比论坛照片还帅……” 班里和走廊上的讨论声四起。 楚楚拖着腮看他,从下往上的视角。 梁池溪仿佛充耳不闻,眼睛只盯着她。那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脸。好像眼前这个人,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 * “哥哥猜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楚楚勾着书包肩带,甩了一圈绕到他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梁池溪怕她磕着碰着,伸手接过了。 “化妆了?” “漂不漂亮?” “漂亮。” 他实话实说,“但没必要。” 她每次都化。 本来就漂亮到让人一眼移不开。 没必要。 回家的路不远,她回家还得卸妆。 “什么才是有必要?”楚楚问,“万一别人说梁池溪的女朋友不好看怎么办?” “不会。” 他不明白楚楚的迷惑。 不要说楼下,就连楼上那群被称为只会读死书的重点分子,在偶尔的课间,也会讨论起她。 “上天总是公平的,如果她也在楼上,世界就没有均衡可言。” 梁池溪的同桌,是最典型的教师子女。从现在高强度高掌控的学习环境下长大,早就练就了除学习什么都无欲无求的心境。 这样脱离世俗的人,也会在知道他和恋爱后,发出嫉妒的叫声。 占便宜的是他。 -- ⓟο18.ǎsìǎ 淫靡摆钟 “今天也要去同学家补习呀?” 楚父走到玄关送她,“还是同一位同学吗?家远不远?要不要爸爸开车送你?” 楚母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都不看一眼。 “你操什么心,人刚吃完晚饭就要往外面跑,翅膀能飞得远了。” 两父女假装听不见。 楚楚说,“一直都是同一个。” 她啪嗒啪嗒就跑下楼了,包里却只装了两本时尚杂志。 梁池溪看过一眼,“你可以带题来的。”不用害怕耽误他的时间。 “我不想学。” 天天学天天学,脑子都要坏掉了。 梁池溪盯着她趴在桌子上而露出来的发旋,戳了戳,“你啊。”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管快乐开放就好了。 玫瑰无原则。 时针静静地走,半圈报一次时。 他家是私人独栋,挂的是复古老式吊钟,铿锵有力地回响在客厅,在寂静夜晚里格外催人清醒。 楚楚也不知道怎么就吻在一起了。 反正每次都是糊里糊涂就被他摁在一堆试卷和辅导书上反复厮磨,没一次他忍得住。 说什么补习都是骗人的。 还让她带习题…… 梁池溪缓缓插进来,巨大的龟头卡在小小的逼口,腿根水渍明显,湿热的穴不断收缩着紧咬。 “好大……” 女孩捂着嘴娇喘,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顶开了一般。快感如潮水将她拍上岸,铺天盖地的酥麻和瘙痒在一点一点侵蚀理智。 她小声求着梁池溪,哥哥,慢一点操。 抽插间带出来的体液沿着两人的肌肤流下,滴滴答答打湿了桌子。偏偏他还用那把冷冽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宝宝好多水。” 一张一合的薄唇吐出的不是字词,是捆住她的锁链。将她绑在情欲面前,跪地求饶。 她看见梁池溪因为快感攀升而兴奋到猩红的眼眶,抚摸着一寸寸勃发的肌肉。 突然就想起,她们班那些小女生以前在总是在背后偷偷议论的,梁池溪这种人,估计是没有性欲的吧。 “我看多他一眼,想歪一点,都觉得是他的一种亵渎。” 他整齐得一丝不苟的校服衣领和挑不出杂乱的发丝,冷漠又英俊的面庞,颀长清瘦却不显羸弱的身体。 他们班的体育课,一周之中有一节是一起上的。 夏至的时候太阳火辣,梁池溪从球场上下来,微微撩起衣摆。 小截肉体裸露,腹部纹理分明却不显粗犷的肌肉,白皙的肤色,劲瘦的腰身。 此时此刻,她的双腿环绕在侧,磨蹭着那寸皮肤,湿漉漉的穴不断收缩着紧咬他,呻吟着求欢。 “宝宝、宝宝……” “……嗯……嗯?” 外面的钟声又开始鸣鸣作响,音波绽开回旋在空荡荡的楼下。楚楚想起走着旋转楼梯上来时,低头看见的那盆竹叶青。 那样的沉默安静。 可楼上却淫靡得不像话。 他们家小男主人的肉棒此时此刻正插在她花液直流的骚逼里,次次重重捣入替她止痒。 那双本来应该写下道道复杂公式的手,正捏着她挺翘红肿的乳尖搓磨拧捏。 “喷出来。” 他在亲她的耳朵,他知道她喜欢的。湿漉的呼吸混合亲昵的哄声,他冷调又带有颗粒感的嗓音用来说一句又一句浑话。 体内被他粗壮的巨硕掀起层层浪花,楚楚眯着眼看他冲刺时的面孔。 满脸的欲色。 她闭上眼,娇咛着,哆嗦着泄了出来。 * 九点,梁池溪把她送到家楼下。 楚楚走了两步,又回头抱住他。 “乖乖的回去睡觉,明天就可以见到了。” 他总是那样耐心。 楚楚一步叁回头地上了楼。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窗边看他走了没有。 可惜她家楼层的朝向,是看不见小区大门的。她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次次去看。 抬头看看星星或者月亮,也算是看到梁池溪了。 他和这些会发光的遥远物体也没差。 楚楚洗完澡,躺回床上。 出门忘了带手机,现在才看到微信。 是李昭。 “梁池溪他们班有人和他表白了,你知不知道?” * 喜欢梁池溪的人大有人在。他这类人物本该是众星捧月。这一点从楚楚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深有领悟。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表白对象是他的同班同学。 楼下一直有一个笑话,说楼上住的都是刘德华的资深歌迷,从小喝忘情水长大,没有七情六欲。 纵使有一个漂亮可口的蛋糕摆在桌子上,他们也只一心向往着名利与学绩。 到底是谁呢? “覃蔚。” “就是上个学期凭借全校前叁的成绩转进尖子班的那位。” “我们班的男生还特地在楼梯口蹲过她。” 楚楚有印象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品学兼优又貌美的人。更何况是人才辈出的一中。 可是覃蔚的到来还是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是因为她的漂亮脸蛋。 这个很好理解,不是吗?人作为感官动物对美的追求总是敏感又尖锐,一旦有什么触发了雷达,总是一点就炸。 二是因为她出色到令人乍舌的学绩。 年级前十的排名基本上都固定在一群变态上,浮动也只会在范围内改变,可覃蔚的到来,直接将人挤了下去。 骄傲的、妩媚的。 “梁池溪应该不喜欢这种类型吧。” “对呀,楚楚你和她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梁池溪喜欢什么类型? 楚楚走神地想着。 他喜欢床下乖乖的。 床上……越骚越好。 *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 可楚楚今天不是很有胃口。 梁池溪给她到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了?” “是不是最近天气太热了?” 楚楚摇头,“昨天你顶太深了,我到现在还有点反胃。” “……” 他没接话,耳根子却红了半边。 两个人找了张石椅坐,刚好在树下,也够凉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楚楚的脚边,她开口问,“你们班有人和你表白了?” “嗯。” “是谁呀?” “覃蔚。之前转来的。” “哦。” 她喝了口水,递过去,梁池溪替她扭上。 “你都没有和我说。” “没必要。” 他凑过去亲她的侧脸,食髓知味地咬了咬软肉,“她对你构不成威胁。” 准确来说,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一个女生,优秀与否,他不在意,就等同于无关的人。 眨眼就能忘,又何必提起来惹她不开心。 他越靠越近,楚楚甚至能感受到他被夏日阳光烘焙得发暖的洗衣液的清新味道,混杂着他爱吃的薄荷糖香水。 他张开嘴将她温柔地吻住,舌尖是烫的,动作却礼貌。他勾着她一点一点下坠,坠在这树荫底下,坠在阳光都只能偷偷看一眼的角落里。 “午休快结束了,回去吧。” “好。” -- ⓟο18.ǎsìǎ 漂亮店员 可楚楚没想过,覃蔚会先找上她。 这是轰动两层楼的大事件,绕是作业和任务多到肩膀都快扛不住的重点班,也有人悄悄探出头来窥望。 两层楼因为失修问题,只有楼下的饮水机流得出滚烫开水。偶尔也能看见楼上有同学下来装。 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偏偏覃蔚不小心将热水洒在了楚楚的校服上。 前段时间早就有传闻说梁池溪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就算不是故意的,也能被人说成有意而为。 当事人显然也知道她跳不了黄河,于是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道歉。 李昭从教室里抓了校服外套给她披上,还好是学校饮用水,虽说烫,但也不至于烫伤。 回到班上大家都议论纷纷,楚楚面无表情地上完了课,等着梁池溪来找她。 他今天被学校抓出去参加作文比赛,听说是下午才到的校。老师大方地批他早点放学,他却没顺势早退。 “他怎么都不来看你?” “可能是不知道吧。” “是啊……人家才刚回来,楼上那些人又不是多嘴多舌的,知道慢一点也不奇怪。”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楚楚面无表情。 教室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她手里的笔不断打着旋,却转不成完整的圈。 一晚上没写一道题。 突然,笔啪地掉在桌子上。 下课铃刚好响了。 她盯着那只笔,从桌沿滚落,掉到地上。 李昭过来问,今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虽然知道楚楚向来都和梁池溪走,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她怕他两会吵架。 楚楚拒绝了。于是李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摸摸她的头,说明天早饭给她带香芋饺子。 五分钟后,梁池溪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他们班门口。 他依旧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怎么没收拾东西?” 她桌上乱得不像话,试卷夹在各种练习册里露出一角,笔袋失去职责般兜不住一点文具,各科的辅导书翻开了迭在一起。 “不想收拾。” 梁池溪没说什么,一本一本替她合上,每一支笔都仔仔细细地盖上笔帽,整理好头尾,给她放好。 “要带什么回家吗?” “不带。” 他替她背着书包,牵着手下楼。 大家放学都积极,几分钟不到,楼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在寂静的校园里,还能听见蝉鸣,树叶被风吹的窸窸窣窣,整栋楼只剩下高叁教室的灯还亮着。 “今天我不在,有没有发生什么?” 梁池溪把玩着她的手,小小一只,骨头小得好像稍微用力就要断,所幸皮肉软滑,他抚摸着表皮肌肤,只觉得可爱。 十指相扣着,楚楚说:“覃蔚把水洒在我身上了。” “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的,道歉也没什么诚意。” 她不走了,停在原地。 楚楚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 梁池溪也停下来,“可能吧。” 他走近一点,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宝宝受苦了。” * 晚饭吃的鱼香茄子,楚楚最讨厌的菜。 于是她开溜了,发微信问梁池溪可不可以出来陪她吃关东煮。 他们家隔得不远,中间的路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711。 梁池溪过了几分钟才回复,他已经吃过饭了,可以陪她吃一点,但他正在做题,让她先等一等。 楚楚穿着短裤,站在离家不远的马路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 她输入着:我已经出门了…… 又一个一个把字删掉。 夏日的夜晚总是热得让人心烦意乱。当楚楚推开711的玻璃门,感受扑面而来的冷气时,整个人毛孔都要张开了。 “欢迎光临。” 意外的男声。 她抬眼看过去,前台多了一张陌生面孔。 她经常来,却没见过眼前这位。 很漂亮。 楚楚心想。 是内双,眼睛却很大。长睫掩盖着瞳孔,生出几分孤傲。俊朗的眉眼连着挺拔的鼻梁。 明明应该是清冷的长相,却因为灿烂的笑容泄露可爱。唇红齿白,肩宽身高,一身店服也穿出帅气。 “一份关东煮。” “嗯。” 晚饭时间,店里几乎没有人。 他动作很快,拿着纸杯问她要什么。 楚楚看了眼微信,想问梁池溪吃什么。刚打出一个字,又作罢。 除了她的爱好,她只替他拿了一份北极翅。 “小心烫。” 帅气店员双手捧着递给她,楚楚也双手捧着接过。 扫码付款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嗯。” 虽然不知道一件宽松上衣加睡裤是怎么被认出来学校的,但楚楚不想思考。 “我也是一中的。” 他笑了,“你是高几的?” 楚楚终于肯抬起眼看他。 她张嘴正想要答,就有人推门而入,发出叮当的响声。 这次店员没有说欢迎光临。 是梁池溪。 “吃什么了?” 他走过来,双手自然地一只搭住她的肩膀,一只替她拿过手里还发烫的关东煮。 店里冷气开得有些大,她短袖短裤的,吹多了得感冒。梁池溪把她带了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 越来越晚了,风也越来越凉快。 “今天还去吗?” 她吧唧吧唧地吃完,梁池溪扯了张纸巾替她擦嘴。楚楚才想起来,她把他那份也吃了。 “不想去。” 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梁池溪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像犯困的小猫。瞳孔笼罩着雾气,长发披散,整个人看起来柔软极了。 他忽然亲过来,楚楚吓了一跳。 “干嘛呢……” 嘴上还停留着过电般的触感,绕是在一起久了,她也还是没办法镇定自若地面对梁池溪。 尤其是他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时,那股子冷漠疏离,谁能想到下一秒就做的比谁都好色大胆。 “宝宝。” 他有些强硬地扣住她的脑袋,不许她逃。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暧昧得不像话。 他滚烫的唇舌压着呻吟,楚楚被动地接受着他突如其来的亲热。直到舌尖被牙齿轻轻啃咬,她才迟钝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湿吻持续了有两分钟。 梁池溪的声音混着夏夜路风特有的温凉,淡漠又清冽。 “那个店员看了我们好久了。” * 男配出场咯,还没想好名字,也没想好要怎么给男主添堵。 我在这里说一下吧,这个文篇幅不会太长了,剧情就是温温吞吞记录一对小情侣的日常,再吃点肉肉。是我做梦梦到的人设,蛮喜欢的留着下来了。我一般一章在一千字左右,但这篇每章会写到两千,更不更就看心情咯。 因为实在太温吞了,所以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女主平时晚修都会提前几分钟收拾好桌子等男主来接她放学,但今天没有。因为她不高兴,故意发脾气。停下来不走也是在发脾气,男主的态度、做的事、说的话,等等,都是在铺垫。这两人到最后肯定肯定会吵架的。爱情不就是彼此妥协彼此让步咯,我怕到时候分手了大家觉得我莫名其妙,也怕情节太日常了大家不深入去想,就说一下。 -- 顶级绿茶 那盏摆钟又在响了。 楚楚睁眼看着天花板,耳边就是梁池溪湿热的呼吸,他的喘息沉得像预备下场暴雨的气旋,带着湿润的潮息,将她卷起。 她的内裤被剥落,上衣完整地穿在身上,却被推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住地揉捏,将两团软肉的形状不断变幻。 梁池溪赤裸着身体,挺动着腰部,用硕大的性器顶端去磨蹭她的阴蒂。楚楚难耐地呻吟起来,抓住他揉弄胸部的手。 “别、别摸了。”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湿润的吻,“不行。” 说着就揪起她的奶尖,身体滑落,跪在床边,去亲她胸部的边缘。时不时又将软肉吸进嘴中含舔,手指慢慢地探进湿润的甬道里。 又暖又滑。她好紧,逼口小得两根手指就能撑开。听她哭哭啼啼地淫叫,说哥哥操我。 他充耳不闻,从胸部亲到肋骨,往下亲了亲肚脐,隔着布料亲在阴阜。 楚楚眼泪都下来了:“不要……” ……好脏。 “不会。” 梁池溪的手指插在她湿得一塌糊涂的逼里,穴肉紧紧地将他吸吮,指甲划过脆弱柔软的内壁,她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小股黏腻的水液。 绞着他不放。 他越插越快,插得淫水都溅到腿根。感受着越来越紧致的收缩,低下头咬了一口她的阴蒂。 “呜呜呜……” 楚楚抖着腿喷得整个人都痉挛起来,心里想着床单上都是她的水,好羞耻…… 偏偏梁池溪伸手揉了一把她还在翕合的嫩逼,在她耳边说:“宝宝尿床了。” 楚楚眼眶里的泪快溢出来了,下一秒,滚烫的坚挺狠狠贯穿了刚高潮完的肉穴,她惊叫一声,眼泪滚进枕头里。 “涨……” 她伸手要抱。 女孩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眼红肿,眼泪汪汪,一张素白的小脸铺满了淫荡,红艳艳的唇上还留着他亲吻留下的水渍,一张一合说着撒娇的话。 梁池溪就这样从上而下地看着她,松松垮垮的衣服还套在身上,她皮肤白,皮薄,冷调的灯光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就像刚出生的脆弱小动物,稍微摆弄一下就会奄奄一息地求饶, 圆润的胸乳随着他的插弄一颠一颠,若隐若现的形状惹人脸热。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勾着一双腿,用指甲刮着他的后腰,求他别操那么深。 梁池溪低下头去亲她的脸蛋,顺势把她搂在怀里。鸡巴插在穴里,带出好多黏腻的体液。楚楚闷哼一声,随着他的动作,整个人坐在他的胯部。 “不要……不要这个姿势。” 她讨厌女上。 梁池溪感受着湿滑软肉的一收一缩,咬得他整个人都酥爽着。他温声诱哄着,“乖宝,这样插得更舒服。” 楚楚哼哼地抗拒着扭腰,希望他知难而退,可梁池溪除了偶尔被她绞紧得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外,反而掐着她的腰上上下下地捣弄起来。 她一下子就哭了,埋在他的肩窝无声落泪。起伏的背部肌肉就像地理书里连绵不断的山峰,让她想起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单科状元,作为一个小卒,可以和他站在同一个阶梯上颁奖。 尽管离他很远。 不明白这样漂亮的一张脸,这样漂亮的履历,是怎么拥有这样一根又粗又硬的性器的。 别的姿势梁池溪会悠着,怕她不舒服,于是留下半截。可女上不同,他总坏心眼地全部埋进去,让她整根吞下。 每次每次,楚楚都会有子宫口被顶开的错觉。内壁被塞得充实,她总会被操哭。 女上,是梁池溪的惩罚。 好烦。 楚楚被抱进浴室的时候还在烦。 她看着身高一米八几的少年赤身裸体地在衣柜最下端找出一条干净的女士内裤,然后蹲在她面前帮她穿上。 她小声抱怨:“痛。” 梁池溪将内裤抽高,抱着她出去。 “帮你揉揉。” “来不及咯。” 马上就九点半了,已经超时了。 到家楼下的时候楚楚还委屈地皱着一张脸。梁池溪凑过去给她晚安吻,被她愤怒地推开。 “今晚绝对不要梦到你。” “行。”他倒是爽快,“也不可以梦到别人。” * 第二天正好有体育课。 楚楚穿着运动服,腿部的淤青引人注目。 李昭心疼道:“我帮你和老师说一声,今天的排球你就先别测了吧。” 这得摔得多惨啊。 摔个屁。 楚楚早上起床的时候,真想冲到梁池溪面前把他摔到地上。 女上完了还被跪着后入。整整两个小时。 她内心腹诽着,一个排球砸到她脚边,弹跳而起,楚楚被吓得一个踉跄。 “有病吧。” 李昭皱着眉看向球砸来的方向。 楚楚跟着抬眼,对上覃蔚带着嘲讽和不屑的双眸。 她画了眼线,细细长长的一条,勾勒着本就魅惑的眼型。其他的倒是干净,只是单单一双眼瞧着人,就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她身旁跟着叁两个不同班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交到的朋友。 “不好意思啊。” 覃蔚轻描淡写地看着楚楚,很快移开视线,看向李昭。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球。” 李昭本想狠狠地砸到地上,让她也尝尝被吓一跳的滋味。可楚楚捧了过去,还主动走到她面前。 覃蔚带点迷惑,眯了眯眼。 眼前的少女比她矮了几分,她甚至可以低头看她。一双杏眼大且清澈,口红挑的可爱,衬得人粉嫩。 楚楚双手捧着排球,递到覃蔚面前。 “给你哦。” 没有一点责怪。 “……” 可就在覃蔚接过球的下一秒,她就看见楚楚原本干净的眼眶里充斥着泪水。 仿佛下一秒泪珠就能滚落下来。 眼睛看着她身后,叫了声。 “梁池溪。” 覃蔚心里一惊,连忙转头。 她手里的球还稳稳当当地捧在手上,是刚才楚楚亲自还给她的。 下一秒,她就听见少女委屈得可以拧出水来的声音。 “球砸到我了,好痛哦。” -- 同一路人 一中的体育课是规定穿运动服的。蓝白相间,虽然利落清爽,但版型却显得人格外难看。 覃蔚想,也就只有梁池溪,能生生穿出走秀的模特姿态。 少年肩宽体长,眉眼俊朗清隽,浓眉肤白,挺鼻薄唇,黑发随意搭落额前,随意却冷淡。 她见梁池溪第一眼,只觉得心里塌陷一块。 如果爱情是战争,那她显然是天赋异禀的拿破仑。可偏偏,这场滑铁卢出现得太早,她还太年轻,对方轻轻的一个举动,就已经让她丢弃城池。 所以偏执,所以不知廉耻。 哪怕是将校服裙改到只能堪堪盖住臀部,屡教不改地从他桌旁经过,故意用裙摆擦过他的试卷,以此打断他的思路,梁池溪都没有给过她多余的眼神,更别说发脾气, 可此时此刻,她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眼中烧得不可收拾的怒气。 “你砸的?” 覃蔚打听过,梁池溪有洁癖。 他从来不用铅笔,因为讨厌橡皮碎屑。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一切,小到尺子,大到校服外套。 所以她蹭过的试卷,他下一秒就会丢进垃圾桶。 此时此刻,这样的人,却亲手替哭得抽泣的女孩擦去眼泪。 “你砸的?” 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了。 他没听见答案,于是又问一遍。 偌大的体育馆安静得不行,覃蔚耳朵里被灌进一句又一句小声议论,却只有他的质问清晰得不容忽略。 她凭本能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有!” 楚楚哭得小小的肩膀都在抖,整个人上下一抽一抽。听她辩解,一把打掉了梁池溪替她擦眼泪的手,自己把眼睛揉得通红。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她喘着气,忍着哭嗝说完了一整句话,眼泪却还是一直在掉。 梁池溪抓住她,不让她胡来。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企图安抚她过激的情绪。他低着头啄吻着她的发顶,眼睛里只剩下温柔的碎光,“别哭了,别哭了。” 他根本没想要一个答案。 覃蔚的心凉得彻底,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她身边的几个玩伴也被唬得不敢说话。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了,人群围成一个舆论漩涡。 她听见楚楚亲手还给她的排球被她失力后掉到地上,砸得木质地板咚咚作响。 咚、咚、咚…… 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覃蔚抬起眼,只看见梁池溪弯着腰低头,搂着怀里小小一只的少女,一边轻哄一边抚背着离去。 他再没多看她一眼。 * 医务室的帘布围成一方静谧世界,空荡中只有轻轻的呻吟和喘息不断起伏。 “待会被人听到了……” “那你别叫。” “你……别摸呀……” 梁池溪的手探进宽松的运动服里,手心将一团绵软收进,指腹捻着一点凸起挑逗,揉捏搓扁。 楚楚被他压在床上,躺平了被摸。她捂着唇,却还是忍不住一下又一下过电般的快感,呻吟出声。 “唔……” 垂眸就能看见他漂亮的手在她的衣服里作乱,形状不断变幻,胸部微涨的同时两条腿也在发软,小穴收缩着吐出一点水。 “是不是又大了一点?” 她不懂,梁池溪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表情冷峻得想在做无解之题,双手却淫靡得恍若好色之徒。 楚楚不说话,只哼哼出声。他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不准她逃。可是下面好痒,她并拢着腿,膝盖碰到一起,下身的那个骚洞翕合得厉害。 她都能感受到黏腻汁液打湿了内裤。 “一开始摸的时候,可没那么大。” 他声音里带点笑意,手下的动作不停。似乎不满足,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姿势对调,楚楚被锁在怀里背对着他。 紧接着衣服就被掀起来,梁池溪双手都伸了进去,一只握住一边,满掌滑腻柔软,中间一点挺立,好不色情。 明明被摸得骚逼流水不止的人是她,他却喘得一声比一声重:“摸奶舒服吗,小骗子?” “你不也愿意帮着我吗?” “我不帮着你帮着谁?”他惩罚般捏了捏那团浑圆,“再摸大一点,好不好?” 梁池溪的脑子里都是她被操得崩溃大哭,两团软肉一颤一颤地上下跳动的模样。楚楚的胸不算小,胸型更是好看。如果再大一点,后入的时候握着顶进去…… “马上就要下课了!” 他总算理智回笼一点。 梁池溪伏下去,在她的胸部边缘烙下两个重重的吻痕。 他抬起眼看她,黑眸里盛着柔情。舒展的眉头和轻抿的唇透出几分委屈和恳求,他含情脉脉,跪在她腿下求欢。 “今天晚上早点过来,好不好?” * 今天是周叁,下午本是自习的最后一节课,学校出于全面发展考虑,定成了社团。 但对于重点班来说,课程表上写的社团还是自习,根本没差。 你当然可以走出教室去寻找你的青春,但也有的是人愿意留下来继续苦行。 覃蔚环绕了几圈才找到他。 天台的风太大,已经临近傍晚,夕阳逐渐从远处靠近,色彩铺开,在蔚蓝之间蔓延。 “梁池溪——” 那人头都没回。她犹豫地走过去,发丝被吹得凌乱。就像当下她复杂得无以言说的心情。 少年手里夹着一点猩红,在指间若隐若现。烟雾还未升起便被吹散。可尽管如此,覃蔚还是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站在围栏前,透过一个个铁丝编成的菱形方格里,看着远处市中的高楼。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英伦式摆钟,敲响着每一段城市节奏。将人们的时间割成理智的数字,也俯视着白昼与黑夜的车水马龙。 “我没有砸她。” “不重要。” 他缓缓吸了一口,许是被晚风吹得疲惫,眼睛微微眯起。 覃蔚看着他。 他看着远景。 “你的眼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伤心,“就不能有一次我吗?” 梁池溪吐出烟雾,只觉得好笑。 他终于肯看她一眼,眼神却没有温度,傲慢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件坏掉的玩具。 “凭什么?” 这句话一下子踩到了覃蔚的雷点,她的自尊心顷刻间便化作干柴,他的目光即是烈火。 “那她又凭什么?” 她不明白。 不过是脸蛋漂亮一些。 除此之外呢? 漂亮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楚楚呢? 他这样的人,有的是更好的选择。 梁池溪没有回答她。 他本就不爱和陌生人搭话。更别说解释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如果非要争个的对错,去寻找意义,也应该是发生在他和楚楚身上,而不是他和覃蔚之间。 他的耐心告罄。将烟头碾灭在围栏上,火红星子烫出光亮。 有那么一霎那,覃蔚窥见他阴暗的眸色。 她勾着唇角,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变得有些得意起来。 “你的小女朋友知道你抽烟吗?” 她自顾自地走过去,抓住他抽取第二根的缝隙,劫走一支。而后从自己的校服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拢住风,点燃,吐雾。 “你有没有想过,她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梁池溪没为这无礼失态,只在闻到她凑过来时飘来的烟味皱眉。 他指间点了点烟盒,放了回去。 “我和你也不是。” * 多给姐留言和投珠,别逼我求你。 -- 大麦哲伦 “楚楚,把汤喝完了再去!” 她端起碗,不顾凉烫地就灌了几口,受不住地吐出舌头呼呼。 楚母还没来得及从厨房出来,她人就已经关上门溜之大吉。 “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楚父抖了抖报纸,“爱学习是好事。” 一中的月考,是真的月考。每个月月底就要来一次,考得严格,出分还快。楚楚虽然无心向学,但成绩也说得过去。只是这样每日厮混,梁池溪是天才,她可不是。 她今天是带了题去的。 梁池溪看着她把练习册和文具摆到书房的桌子上时,表情凝固了一会儿。 “要我教吗?” “不用。”楚楚摇头,她就是换个地方做自己的事,“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不然才懒得跑那么远。 他总算看起来没那么不高兴了。 他家的书房很大,用屏风割成两个空间。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对面坐着梁池溪。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说话。 沉默得和谐。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楚楚还在和地理较劲,梁池溪却已经放下笔,开始欣赏认真学习的女朋友。 太漂亮了。 他想。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柔软的棕发和头顶小小的发旋。刘海不厚,隐约能看见眼睛的轮廓。 头顶的炽光投在长睫上,眼睑处一片阴影。鼻尖小巧挺翘,唇红且润,唇珠小而精致。每每亲热,他都要舔吻着。 梁池溪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是高一开学,在政教楼的学术报告厅。 那时候还没有分班,教导主任担任他们班的历史老师。楚楚作为课代表,过来问他要上课用的ppt。 当时他们正在开会。 一中作为市内第一中学,顶尖级的学府,对他们这些中考成绩优异非常的学生,自然是要进行鼓励式思想教育。 不过是一些要求他们尽快适应高中节奏的鸡汤,还有重点班内定人数的暗示。梁池溪听得有些不耐。 她不知所以地打断了教导主任的滔滔不绝,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说是一骑绝尘也不为过。 他身边的男生,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是我们学校的?” “我靠。” “啊……老师,我打扰到你们了?” 她有些惊恐的尴尬,像是被面前的场景吓到。半个身子卡在门框外,室内那么多双眼睛几乎都对焦在她身上。 理所当然。梁池溪想。 光是皮肤就已经白得晃眼,一双杏眼含着水雾,懵懂的勾人。她那时还是短发,不及肩膀,挽到一边露出白嫩可爱的耳垂。他甚至看到了耳骨上一颗不惹人注目的小痣。 楚楚小声说,“老师,您让我第二节下课过来的……” 教导主任才想起来,招呼着她进来。自己背过身去在办公桌上翻箱倒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们那群人点了下头,迈着碎步小跑过去。 一双白又纤细的双腿晃过他们的眼睛,只觉得心跳都要加速几分。一中的校服里有裙装,夏季未过,她这样穿着明明十分平常,却硬生生穿出几分惊艳。 楚楚很快就走了,但一群刚上高中正值青春期的热血愣头青却有些缓不过来。 于是教导主任见状又语重心长地加多了半个小时的早恋教育。 梁池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脑子里想的却是,她刚才拿过u盘匆忙跑过时,闻到的香水味。 是Chloe的肉丝带。 玫瑰魅惑的芬芳裹着俏皮清新的荔枝,浓淡相宜,甜而不腻。是少女独有的气息。 而此时此刻,他走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宝宝。” 梁池溪如痴如梦地闭着眼,亲在她的眼睛上。他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睫毛颤抖两下,而后笔掉了,再就是她的嗔怪:“你又干嘛呀……” 凭什么是她? 覃蔚问的这个问题,早在他们产生交集之前,梁池溪就想过无数次了。 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潮湿里,每一个路上偶遇的擦肩中,每一个眼神交汇的瞬间时。 她不经意的眼神,煜煜点燃他的心跳。 爱情倘若有答案,应该能得个重量级大奖。 如果一定要比喻,爱情就像大麦哲伦星云,在极光遍布日夜的北半球往往找寻不到它们的身影,可当你走到南方地平线上,那稀少珍贵的绚烂,比太阳质量大两百万倍的超级黑洞,就会将你吞噬进爱欲恋歌里,生生不息。 梁池溪轻柔地吻着她,嘴唇啄过她的鼻尖,流连着唇边。他略微干燥的指腹摩擦过耳边肌肤,揉着她小小软嫩的耳垂,另一只手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五指,缓缓分开,扣在一起。 “我想要,宝宝。” 他蜷缩在她的肩窝,低声撒着娇。 两块磁石面对面,怎么能逃得过巨大的吸引力。 在梁池溪为她神魂颠倒的同时,楚楚也没能逃过爱河的诱惑。 书房里太亮了,吊灯就在头上。水晶被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感觉身处白昼。 楚楚被抱到桌子上,两腿分开,梁池溪蹲在她腿间,俊朗清冷的眉眼透着认真和专注,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你那处粉红。 他纤长的手指存在感却极强,两瓣肥厚的花唇被拨开,露出中间已经潺潺流水的小洞。冷气空间里,楚楚颤抖着腿,媚肉不断收紧,内壁痒得心尖都在抖。 “插进去了哦。” 梁池溪轻声说,他塞进一根中指,感受着里面紧致湿滑的吸附,阻力好大,也不知道这样小的一张嫩逼是怎么被他破开,直贯顶端的。 他温柔地往里探,楚楚感受着这磨人的慢动作,缓慢的试探甚至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凸起的手指关节和坚硬的指甲。她回忆着这只手平时的样子,小穴忍不住吐出一股水来。她的双膝相互摩擦着,难耐极了。 半透明的水液沿着梁池溪劲瘦的手腕流下,划出一道水痕。他笑了,将手指缓缓抽出,那软肉恋恋不舍地缠住他,红嫩的媚肉被拉出,又紧缩回去,整个穴口湿淋淋的。 “梁池溪……” 她有些被欺负到恼羞成怒。 “在。” 他勾着一双狭长的眼,眉眼间满是欲色。楚楚看着他凌乱的黑发盖着眉眼,眼睑下方那颗小小的,远距离根本不会被发现的棕色小痣。 然后,楚楚就亲眼看着,他伸出舌头,舔上自己的手腕皮肤。 她说不出话来。 梁池溪几乎是吻上自己的手腕,将那道水痕亲得更加濡湿。或许是故意的,他刻意舔吻起来,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时不时伸出舌头,沿着自己的青筋脉络,一寸一寸往下,而后忽然转头,锐利的眼睛锁定住少女看得耳热心跳的脸,整个人扑上去压住。 接着就是他们做过无数次的事情,炽热的坚挺被她虚握在手里,梁池溪扣着她的手,引导着她自己将肉棒往里送。楚楚只觉得脑后肌肤都要烧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将硕大滚烫的头部抵在湿润张合的穴口,小逼已经流着水,迫不及待要将他容纳。 “嗯……” 他们的身体是天作之合。 梁池溪压在她上方,以绝对掌控的姿态看着她被猛烈抽插惹得潮红的脸蛋,心仿佛置身高层云端,四周漂浮的满是她的气息。 “宝宝、宝宝……” 他总是这样会叫,偶尔蹦出几声闷哼与呻吟。 爱情在梁池溪心里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哪怕他们这个年纪还太稚嫩。性欲就更不是了。他多感谢人拥有爱欲,让原本独立的两个个体负距离地贴合,将所有破碎的空隙填满。 “不要了……你……” 他好烦,总是插得这样深。楚楚被抓住双手压在书桌上,身下就是散乱无章的作业,身上就是少年硬如磐石的腹部肌肉和褐色的乳头。 他越操越用力,小穴噗噗地喷着水,交合处发出暧昧的咕叽声。楚楚几乎要晕过去,她甚至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宝宝。” “嗯……?” “乖乖的。”他俯下身吻她的锁骨,“待在我身边。” 如果不是一路人,我就跟着你走,走到你的路上。 * 这章差不多叁千了。最近都不更了,好忙qaq。微博是@晕晕雀,更新会报时。 -- 好久不见 今天楚楚家里没人。 于是梁池溪给家里的保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用过来准备晚饭了。 两个人决定等晚自习放学后再吃。 学校附近有很多小吃摊,因为数量巨大和种类丰富,自发形成了一条美食街。楚楚馋了很久了,高一的时候经常掐着晚修开始前的半个小时和李昭溜出去买吃的。 只可惜她妈妈很注重她的饮食,她也不敢吃太多,以免晚上到家吃不下饭。后来,她和梁池溪谈了恋爱,溜出去吃东西的时间就变成了亲热时间。 李昭拿着芝士卷过来时,楚楚摇摇头。 “我今晚和梁池溪一起去吃。” 吓得李昭手里的东西都拿不稳,“他也会去那种地方吗?” “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就是……”李昭眨巴眨巴眼睛,说,“很有烟火气的地方。”她絮絮叨叨地,“梁池溪这种,不就是校园小说里的清冷男主吗。你和他一起去,他会不会一边皱着眉一边警告你,喂,女人,这种满是淀粉和鸡精的东西,吃多了杆菌就会侵蚀你的整个胃部!不准吃!——这样。” “你想好多……你干脆去写小说吧,书店里缺你一本着作。” 很多时候楚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朋友总是将梁池溪神化。他再怎么优秀,和他们也是同龄人呀,也会发烧感冒,脆弱不安,犯错懊悔。 “可他还是太完美了。” “你离他这样近,你能够有机会看到他的脆弱面,可我们看不到呀。我们看到的只是他的成绩、奖杯、金牌、傲人的天赋、出色的外表和优渥的家境。” “唉。楚楚,你能走进这层光环里拥抱他,我觉得真的很了不起,别的女生不一定做得到。” “是……觉得我不配?” “不能说不配……”李昭挠挠头,“人和人之间始终是有壁的。” 李昭无心说的话,楚楚直到放学了还在想。 梁池溪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要走一段路,夏夜的蚊虫总是那样让人烦扰。 “在想什么呢?”他又开始装委屈,“都不和我说话。” “梁池溪。” “在的。” “你……”楚楚勾了勾手指,“牵我啊。” “?”他笑了,“你之前不是嫌我牵着你太热了手会出汗,不要我牵你吗?” 她居然说过这样的话,她自己都忘了。于是楚楚眨着眼,“待会人多,我怕走丢了。” “哦。”梁池溪一把抓住她,假装恍然大悟,“是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弄丢了别人可不会还的。” 去到的时候已经是人潮涌动了,这附近还集聚了几所高校,几种颜色的校服混在一起,红红绿绿,他们一中的蓝在这里倒是显得有几分小清新了。 “还好我当初没考到二中……”楚楚被他牵得紧紧的,梁池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低下头来听她说话,“二中的红校服真的太丑了。” “嗯。”梁池溪应了一声,没说别的。心里想的却是,考到二中就好了,校服越丑越好,最好把她裹起来,别人连头发都看不见最好。 他脑子里回忆着当初和朋友靠在校园最边缘的地方抽烟,好几次偶遇赶回来上晚修的楚楚时,她手里都拿着些什么东西。 “一份章鱼烧多加海苔,不要酱。” 楚楚抬头看他,小摊前的暖黄灯光将她的皮肤烘得剔透莹白,小小的绒毛都在发亮。她眨着一双灵动的眼,说着好奇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心有灵犀。” 他伸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小纸盒,还有些烫。许是外貌实在太出众,惹得老板多看了几眼。又看他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垫着底部再递给楚楚,老板笑出声来:“年轻真好哦。”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梁池溪道了谢,抱着她的肩膀往前走,人环在怀里,以免走丢了。 四周都是人,喧闹里漂浮着阵阵食物的香气。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带着漆黑却坠着星星的帘布将这座城市笼罩,路灯昏黄,整条街道被渲染出暖调的油画感。 空气中的化学分子好像都会说话,轻轻炸开一个小泡泡。楚楚听见人来人往的交谈和淀粉肠落入热油里滋滋的烤声。 好陌生的感觉。 她张开嘴咬了一口酥软的外皮,夹着海苔的酥脆,有些烫嘴却刺激得味蕾要跳跃。 那家小摊她不是第一次吃了,这条街也不是她第一次来。就算她不说,李昭给她带吃的也会熟知她的口味。 只是,现在陪她走在汹涌人潮和声色喧闹里的人,洞悉她的喜好将她小心保护的人……是梁池溪。 “好吃吗?” 他俯下身问,顺手替她擦走嘴边的碎屑。饶是闷热又拥挤,她仍能清晰地感知他温热的呼吸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冷味道。 “嗯。”楚楚叉起一个,转头喂他,“你吃吗?” 梁池溪偏头咬了半个。楚楚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嚼食而轻动的下颚,和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或许是此时的光线昏暗,让人产生了大胆的错觉。也或许是人声鼎沸,让人耳鸣以至于忽略了身处何境。楚楚神差鬼使地,伸手摸上他的喉结。 她发誓,她只是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接过梁池溪愣了一下,退开了一点距离。 然后她就看见少年笑了,笑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眉梢都挂着点点喜悦。可是四目相对,他眼睛里蕴含着的波涛涌动,又让人产生危险的错觉。 他张开双臂把她抓紧怀里,小声说:“宝宝,你知道刚才走过那些路口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们站的地方是主街,周围还有许多漆黑的巷子,路灯眷顾不到,只能看见粉刷得不讲道理的灰白墙壁。 “……” 楚楚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下一下有力地撞着胸腔。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扒紧了手里的小纸盒,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梁池溪从后咬住她的耳朵。 “真想把你摁在巷子里狠狠地操。” * 接下来的路上楚楚都沉默着不再说话,她一口一个地叁两下把章鱼小丸子吃完了,走出了街道,沿着家的方向走。 梁池溪拉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怎么了?” “没怎么。”楚楚面无表情地说,“只是被你的好色程度吓到了。” “……” 正好走到分岔路口,前面不远就是她家,楚楚站定,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数学作业。 “我实在不会做。”她可怜兮兮地撒娇,“明天下午才交,你拿回去做,中午吃饭的时候教我,好不好?” 他几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请求。 因为这对梁池溪来说,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讨要奖励的机会。 “你亲我一口,我考虑一下。” 楚楚沉默了一下,妥协了。看他自然地将脸贴过来,她眼睛看了看四周,飞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抢过书包就跑了。 梁池溪看着她翻飞的裙摆,弯着眉眼,摸了摸自己的唇。 等那道身影终于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梁池溪才慢慢地往回走。 经过路口,那家711亮着莹蓝的光。半截玻璃露出里面的情况,有个瘦削挺拔的身影一闪而过。 梁池溪多看了两眼,脚下拐了个弯,推门而入。 里面只有店员和一个顾客。 “谢谢。” 柏翎伸手接过烟盒,转身就看见梁池溪单指拎着书包,勾在身后,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 * 四下街道空荡荡,偶尔能听见路过的汽车轮胎滚过柏油地面的声音。夜深了,风缓缓地吹拂,街道标志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易拉罐被提拉开关,嘶啦一声无数气泡在罐中沸腾。 夏夜、蝉鸣、啤酒、很久没见的朋友。 “喝点?” 柏翎握着瓶身朝他递了递,嘴里还含着燃了半截的烟。 梁池溪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摆手拒绝了。 “我明天还要上学。” 柏翎也没说什么,把烟放在桌上,任由它自己燃烧,被烧成灰色还带炽热红光的烟灰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无人理会。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刚下飞机不久。” 梁池溪了然地点点头,也不问别的,慢慢地抽着。两个人在便利店门口沉默地坐着,没有话题却意外和谐。 柏翎看着他把烟头掐灭,抬眼问了句:“听说你谈恋爱了?” “哼。”梁池溪把头往后仰,笑了一声,身上还穿着蓝标白底的校服衬衫,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帅气,“谈了有段时间了。”他声音里带着得意。 柏翎呆呆地盯住他,才忍住没翻白眼。 “你怎么没说,偷偷摸摸的?” 梁池溪叹了口气:“这不是,怕你吃醋吗。” “你有病是不是?” 打闹了几个来回,梁池溪累倒般仰着头看漆黑的天空。他的脑袋靠在椅背的最高端,黑发随着姿势向后倒,露出深邃俊美的眉眼。 今晚没有月亮,城市哪里都有灯,哪里都有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他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柏翎把啤酒罐捏扁,往不远处的垃圾桶瞄准,抛,正中。 “过两天就走。” “唉。”梁池溪悠悠道,“还想把她带给你见见。” 柏翎点点头,“行,明天我去接你放学。” “……” 两个人又东扯西扯了一会儿,梁池溪正笑着把他的领子拎起来,便利店有人经过。那人看见他嘴里叼着的抽了一小截的烟,愣了下脚步,又很快推门而入。 柏翎注意到那不太友好的打量,“谁啊这。” 梁池溪松开他,坐回去。笑得没什么所谓,“情敌。” -- ⓟο18.ǎsìǎ 小巷春梦 还是那条街,只是和今晚有所不同,楚楚和梁池溪不再是走在街上和其他学生一起人挤人,而是被少年抓着手拐进阴暗的小巷里,整个人被他压在干燥带点凸起的墙面。 她的身高不够,眼前就是梁池溪的名牌,黑字白底,字体用金色的铝箔写着他的姓名,上面雕刻的紫荆花徽章,是重点班特有的印记。名牌下面就是校服标志,刺绣的盾牌上一把利剑和皇冠交迭,神圣又威严。 他完完全全剥夺了她的视线,在他的怀中,楚楚只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那道视线紧紧地盯着她,一寸一寸从头顶到脸蛋慢慢下滑,最后落在唇上。 他一言不发地吻上来,唇舌滚烫,动作泄露出急切,楚楚呜咽着感受他横冲直撞的舔舐,在她的嘴巴里肆意追着她的小舌头玩弄、挑逗,含着她的舌尖不住吸吮。 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充斥着楚楚的鼻息,像一个装饰得漂亮无害的漩涡,惹人靠近后便立马吞噬,被卷进无尽的爱欲里,不得逃脱。 楚楚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梁池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喘息急切,两只手不断在她身上摸索。一只手留在了胸部,隔着校服薄薄的布料狠狠揉捏,玩弄着一团绵软的奶,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去撩她的裙子。 “没穿内裤?” 他恶劣地笑了,手指从中间那条花缝中轻轻划过,带出点点水液,然后慢慢地挤进去,挤开小小的穴口,探索着湿润花径里的淫荡秘密。 楚楚的脑袋热得发昏,她明明记得早上穿了安全裤……还没来得及细想,梁池溪已经将中指深深插入了穴内,打断她思考的同时,也打开了她身上的情欲因子。楚楚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下面的小逼张合着流水,两腿软得直打颤。 梁池溪一轻一重地往里面抽插着,看着小穴咕叽咕叽流着半透明的液体,将他的手指完全浸湿。 “宝宝好湿。” 炙热的躯体贴上来,将她的胸乳都压住,梁池溪用胯部轻轻顶着她的下体,上下轻轻摆动,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他坚硬的滚烫,隆起的形状硕大,在偷偷溜进来的路灯光亮下格外明显。耳边传来的不仅是外面鼎沸的人声,还有他一下一下舔吻的清晰触感。 “唔……那里不可以……呜呜……” “别叫。”他舔着她侧脸的肌肤,嘬吻几口,“外面有人听到了怎么办?嗯?” 楚楚在泪花中睁开眼,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 这、这里是外面啊…… 小巷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虽然昏暗,但也不保没人看得见。 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人走进来。 就会看见她被少年压在墙上,衣服下摆被掀开一角,不知廉耻地被人揉捏着乳房,玩弄到乳尖红肿挺立,将校徽顶起。 更别说她身下那个小逼还在贪婪的吞食着吃梁池溪的手指……好多水……都顺着她的腿跟要流到地上了…… 只要那个人实力稍微好一点,就能看到她满脸被性欲控制的潮红,被亲吻到凌乱的头发和红润的嘴唇。 光是想象,楚楚就觉得头昏脑涨。 梁池溪感受着她吸吮的频率,比刚才更急切无章,笑着哄她:“放心。” 楚楚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酥麻了,下面被他用手指重重抽插到几乎失禁,偏偏他不肯放过,不管那内壁如何紧缩,汁液如何飞溅,捣得用力又恶意,微微曲起指节刮过里面凸起的小点,楚楚的眼泪彻底流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泄了。 女孩被玩弄得破碎,梁池溪将她软下去的身体捞起来,拉开下身的裤链,将她纤细嫩滑的两条腿架在臂弯,调整好姿势就对准了那才高潮完、被手指指奸得还合不拢的小穴,狠狠一捣—— “啊……” 声音只冒出半截就被吻进肚子里,梁池溪细细地舔着她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他睁着眼,看她沉浸在被填满的快感里不能自己的模样,“宝宝……受住了。” 赤红的棒身上缠绕着凸起的青筋,头部又圆又大,轻轻从穴里退出半截,又满满地顶回去。水液顺着交合处淌下,外头熙熙攘攘,根本没人听见这里的动静。他动作大,臀部缩出性感的深窝,顶得怀里的女孩娇喘连连。 “从刚才走过前面那个路口开始……”他喘息得性感,声音低沉嘶哑,“就想这样操你了。” 说着就捧着女孩的臀往上抛了抛,硬是将那鲜红的媚肉拉出一点,黏吸在柱身上,又被重而有力的捣弄塞回去。梁池溪绷着下颚,清晰的线条下,颈脖处明显的血管沿着衣襟往下,胸口处已经被汗水湿了大半。 “咬得好紧……”每每这时,他引以为傲的文学情操都仿佛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张薄唇衬着漂亮脸蛋,说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宝宝,你好多水,夹得我好想射。” “怎么会这么爽啊?你是不是天生来被我操的?” “嗯?喜欢不喜欢?” 楚楚被插得整个人上下颤动,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她情迷意乱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 梁池溪从善如流地将其含住,舌尖沿着指侧满满舔弄,又绕回指端将手指整个含入,在湿热的内里含住讨好。 勃发的性器埋在湿滑温暖的体内,寸寸软肉就着黏腻的骚水被顶开。他深深地操弄着下身的湿穴,脸上却无辜可怜,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长眸,乖巧地舔弄她的手指,像一只臣服的乖犬。 “宝宝……” * 楚楚醒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只觉得浑身都是湿的,背部都是热汗,下体被湿漉漉的布料紧贴,双腿中间还夹着棉被。 救命,这个春梦真是…… 她拖着疲惫的身心走进洗手间,脱下裤子,内裤中间果然濡湿了一大块。楚楚垂着眼,将手指伸到身下,揉了揉肥嘟嘟的花唇,小穴便不受控地吐出水来。 “……” 等到学校了,楚楚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 李昭见了她,吓了一跳:“你昨天晚上通宵做数学题了?” 昨天上课的内容和布置作业都是围绕着一个单元,是高一就学过的知识点,但楚楚偏偏就是弄不懂这一部分,所以学得很吃力。 楚楚摇头:“我拿给梁池溪写了。” 李昭捂着胸口走开了。 上午的课楚楚都有些昏昏欲睡,没办法,做梦本来就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更何况是……她光是想着脸都要烧起来。 都怪梁池溪。 她自从遇到他以后,整个人都变坏了。 * 这头梁池溪正在上语文课,穿着校服外套也打了个喷嚏。 同桌侧头问他:“要不要帮你把空调调高一点?” “不用。” 同桌的眼神转过来便凝固了,“你怎么在写数学作业?”他瞪大了眼睛,整个头都快凑上来了,“这还是……普通水平的?” 作为理科的重点一班,他们班的作业自然也和别的班不一样。一般这样难度的试卷,用来当基础刷题都不行。 梁池溪应了一声,也没说别的。 他不爱和人说太多,同桌也不问了。看了眼台上的老师,小声提醒:“别被抓了。” 梁池溪没回答。他指尖转着一支笔,漫不经心地绕,一圈又一圈偶尔停歇。 “梁池溪——”台上有人叫了他一声,“你很闲吗?” 班里有些好事的偷偷笑出声来,梁池溪也跟着笑,“没有,忙着听您的课呢。” “我看你是忙着转笔。”老师做了个抛粉笔的动作,警告他态度端正一点,又转过身去,“好我们接下来看……” 同桌又探过头来,“怎么,题太简单了还是太难了?我看你盯着这个图形都看半天了。” “哦。”梁池溪拖着腮,状似十分苦恼,“我在想怎么画辅助线才能让女朋友觉得比较好理解。” “……” * 中午的饭点很快就到。在学校吃的同学已经争先恐后地去抢饭堂,只有外宿生还慢慢悠悠的。李昭成群结伴地打算到校外吃,顺便过来问了一下楚楚,楚楚摆摆手,于是她走了。 走前还不忘摸摸楚楚的额头,“没发烧啊……” 楚楚心想,不是外伤,是内伤。是那种一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的伤。 正发着呆,梁池溪的脸就出现在窗边。 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械娃娃。唯一生动的,就是她半张脸压在桌子上,压出一层可爱的肉。 “怎么了?”梁池溪走进来,捏捏她的鼻子,“不舒服?” 楚楚挥开他的手,“肾亏。” 梁池溪:? *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ο18.ǎsìǎ 天之骄子 中午在学校门口吃的小馄饨。鲜虾包在肉馅里,汤汁都散着甜。 楚楚腮帮子鼓鼓地吸着豆奶,眼睛黏在梁池溪身上,看着他给钱结账,然后再走过来。 她从凳子上起来,梁池溪把垫在她屁股下面的校服外套收好,放在自己的臂弯。 “你那个数学作业……” 正说着走出门口,就有一群人从门口进来,和他们面对着面。 楚楚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林星彦。之前在711和她搭讪的那个店员。 没办法,他的外貌实在是太出众了,楚楚想忘记也难。 如果说梁池溪是清冷英俊,疏离冷漠却不失风趣的类型,那林星彦简直就像一个热气球,氢气鼓起的巨大圆状就是他的明朗,单眼皮,瞳仁大,笑容璀璨得和他的名字呼应。 显然他也看到了楚楚,只是眼睛亮了一瞬,又被旁边的人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 梁池溪只淡淡盯了他几秒,视线在他胸前的名牌上打了个转,便揽着楚楚的肩往外走,以防摩擦,“走吧。” 等那两人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林星彦才收回炯炯的目光。 彼时同伴正好点完单,见他回头,自顾自地说,“居然能在校外小店看见学神带妹吃午饭,老子总算是开眼了。” 另一人说,“我入学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梁池溪呢。百闻不如一见,我要是有他脑子一半好,我爸妈不得把我供起来。” “比不过的,比不过的。人家妈妈是大钢琴家,爸爸是教育厅的一把手,名门贵子,从小熏陶。哪里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所能攀比的?” “哇靠,难怪他敢光明正大地早恋。” “他女朋友你知道吧,普通班的,可是那张脸哦……真是,也不怪梁池溪心动。” “人家有早恋的资本,你有吗?” “你妈的,说这些。” 朋友们嘻嘻哈哈地开起别的玩笑,林星彦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 正是午休,图书馆的人不算很多。 梁池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但饶是如此,从正门进来的时候也依旧引起了不少注意。 楚楚瘪着嘴,“男明星。” “男明星花了一上午给你画辅助线。” 他把试卷摊在桌子上,“我分难度给你写了提示,特别难的标好了解题步骤,你先自己看看,不懂再问我。” 楚楚乖巧接过。 两人并肩而坐,梁池溪撑着头用余光看她。 虽然不理解外接球和内接圆到底有什么难点,但看着她皱眉苦思冥想的可爱模样,好像中午不睡觉来图书馆发呆也是值得的。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在草稿纸上面默写出公式,代入各种条件。 “错了。” “不应该求这个底面积,这样算出来的体积是不对的。” 他抽走她手里的铅笔,“题目本身就有给条件,只要直接套进去就是你想要的第一步答案。在思考辅助线的位置之前,你先要观察图形,确定这是什么模型。” 梁池溪虚虚地在圆上画了一条虚线。 “我问你,这是什么模型?” 他的眼神扫过来,楚楚心里抖了一下。对上他认真的眉眼和微抿的薄唇,紧张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她犹豫着开口:“甜筒……?” 梁池溪沉默一下,问,“你是观察出来的还是猜的?真实水平?” 楚楚吐吐舌头。 他凑过去就是往她唇上狠狠亲一口,接着走到不远处的书架上翻找,抽出一本几何封面的辅导书,照着目录翻到对应页数在她面前。 “记十分钟。”他又盯着她看,压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待会画图考你,答不出来就挨亲。” “……” * 等下午楚楚回去上课的时候,李昭偷偷给她发信息。 “你和梁池溪中午去哪了?” 楚楚老实回答:“图书馆。” “去干嘛?” “和数学决一死战。” “……” 啊。李昭微微张了下嘴,又收回去。她手指滑动,翻到另一个页面。 学校的贴吧上,梁池溪身现图书馆的照片赫然醒目。 楼主就好像沾到了什么光一样:“哥几个中午吃饭在校外偶遇学神和他女朋友,幡然醒悟自己没有早恋的资本,于是决定痛改前非前往图书馆深造。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学神带妹学习。惭愧惭愧。” “……” 学校的闲人还是太多了。 今天是周五,学校没有安排晚修,高叁外的年级傍晚上完课就可以放学。李昭心里记挂着学校附近新开的网红店,蹦跶蹦跶着诚邀楚楚一起去打卡。 “明天行不行?”楚楚有些为难,“梁池溪今天教我做题,我想请他吃晚饭。” 李昭:? “这不该是男朋友的本分吗,你怎么还有来有往上了。” 楚楚摇摇头:“他所给我的不是他的本分。” 李昭没再说什么,跟她约好了明天的时间就和别和别的朋友走了。 楚楚在等人。可今天,过了将近十分钟,窗外都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 她拿出手机看消息,才发现梁池溪请了假。 “我今天有事,最后一节不上了。你乖乖回家,到了和我说。” 时间是下午四点半。 楚楚回了个没什么意义的表情包,自己背上书包往校门口走。 校门口堵满了人和车流,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别的学校的校服。这一片是高校聚集地,每每周末都水泄不通。 她正犯愁,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楚楚抬眼,就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啊。 “学姐一个人吗?” 林星彦笑得灿烂,傍晚残余的斜阳染红了半边天,层层黄昏下,他一双明亮的双眸正煜煜发亮。 楚楚不知道怎么答,双手握着双肩包的肩带,有些无措地“嗯”了一声。 “你现在是要直接回家吗?”他话好多,自来熟地跟着她走,“我也是那个方向,我要去兼职,你家是住那边吗?我经常看到你。” 也就那一次。 楚楚觉得不搭话好像不太礼貌,于是顺着他问:“你在那兼职啊?” 林星彦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理她,笑得更欢了,点着头,“是呀,但我只有一叁五晚上上班,学姐如果你……”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就走来一个穿黑色帽衫的男生,寸头,眉骨突兀,轮廓鲜明,耳朵上的银饰多得折射出刺眼的光,他的眼睑处有一条小小的疤痕,被阳光晒得将近透明。 “同学,”柏翎嘴里嚼着口香糖,不紧不慢地问,“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啊,对。” 楚楚心想今天下午真是心不在焉极了,干什么都慢半拍。可也不怪她,这样看起来凶狠又肆意的类型,在她的人生轨迹里暂时还没有出现过。 柏翎“哦”了一声,看了眼林星彦。 “这是你男朋友?” 这问题就有点超纲了,对一个陌生人。 楚楚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林星彦皱着眉:“你不觉得你很不礼貌吗?” 或许是有点吧,但也轮不到一个小鬼头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身高上还和他差了一大截的小鬼。柏翎斜着眼俯视着他,什么也没说。他慢悠悠吹起一个泡泡,眼睛看着楚楚,“我想问一下,你认识梁池溪吗?” “啊。”楚楚老实说,“他今天下午请假了。” “这样啊。”柏翎点点头,“谢谢了。” 眼前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余的小女孩回了句不客气,就乖乖背着书包走了,旁边的林星彦连忙跟上去。 柏翎嘴巴鼓起又涨落,满嘴都是薄荷的甘苦。他看见少女柔软的栗色卷发被染出半截昏黄,中规中矩的校服裙摆下细白纤瘦的小腿,再往下就是清晰的脚脖。 蛮好看的。 就是旁边的男孩子有些碍眼。 柏翎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发过去:“这男的是不是上次在便利店门口看你那个?” * 私人会所的茶香袅袅升起,路经溪水长流的小鹅卵石桥,朵朵荷花浮在清波上,水中几尾红白黑鲤鱼斗戏,绕过绿色的枝梗漾起涟漪,抬眼便是古色屏风围成的会客角。 梁书言面带微笑地起身将人送出去,等那群身影终于消失,他脸上亲切的表情立马消失殆尽。 冷眉横竖,男人略带皱纹的手将袖口纽好的扣子解开,抽高到小臂上,露出可怖的深色青筋。 里面还落着黄色的壁灯,一地的暖色。 “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一点好话都不会说?” 他冷着脸坐下,十分钟前还被他细细品尝得如同珍宝的褐色茶水,顷刻间滚入喉间。 梁池溪看着他粗鲁的动作,笑了一声。 “有其父必有其子。” 事不关己的语气一下子激怒了梁书言,他眉毛一抬,凌厉的眉眼透出几分锐利,手里的杯子直直地朝着梁池溪的方向砸去。 梁池溪没躲,任由青瓷磕破自己的额角,鲜红的液体泄出。 “老子他妈要是有你一半猖狂,这些年早就死在这些奸诈小人手里多少回了!”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他暴跳如雷的斥责,伸出手缓缓摸了摸发麻的眉骨。 “行。说完了?”梁池溪安静地听了一会儿,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梁书言盯着他,如出一辙的黑眸渗着怒火。 少年目不斜视地往前,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啊。” 明明那光落在他眼里碎了一地的璀璨,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下次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要随便帮我请假。” * 梁池溪从会所里出来,打开手机软件叫了辆车。 “师傅,环江路。”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又怕多管了闲事,点开导航准备出发。 梁池溪切到微信上,先是看到置顶聊天框上,备注为一个脸部周围堆满爱心笑得眼睛眯起的表情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我到家了。” “你怎么请假了呀,不舒服吗。” “妈妈今天又做茄子,好烦。我好想出去吃qaq。” …… 最后一条是,“溜出去买了份关东煮。” 梁池溪回:“哦,有没有看到帅哥?” 司机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这……要不去趟医院吧?挺帅一小伙子,破相了可不好。” 那头秒回:“遇到了。” “就是上次那个,偷看我们亲嘴那个。” “他偷偷给我加了一个北极翅。” “因为我上次不小心把买给你的给吃了,他可能以为我爱吃吧,然后我看着都沉默了,我说,其实是我男朋友喜欢,我上次才会买。” 梁池溪弯起唇角,对上司机担忧的眼神,反应过来:“的确。那麻烦先去趟医院吧。” * 刚包扎完,柏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在联合国开会?微信不知道回?” 梁池溪看了眼偷偷脸红的实习护士,和他年纪看着差不多大,正掐着声音和他说着注意事项。他被那头吼得手机拿远了一点。 “注意千万不要碰水哦,也不要吃发物。”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问:“你人在哪?” 梁池溪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处,另一只手接过护士装好的药,“谢谢啊。” 他缓缓走出医院大门,没答,只说:“出来喝点?” * “我真是喝你妈逼。” 高层天台的风总是这样猛烈地刮在城市上空,高处的人被吹得灵魂都要飘散,蝼蚁却不会冷。 “别说脏话。” 梁池溪嬉皮笑脸地拉开环扣,将半小时前护士娇滴滴的各种提醒忘得一干二净。 柏翎手里的易拉罐捏的变形,眉骨处的小小疤痕因为表情变动而略微扭曲。 “你干脆一封检举信送到纪检处,把你家那玩意一把子拉下来算了。” “然后呢?” 梁池溪背靠着栏杆,眼睛有些干涩,却依旧黑如墨色。 柏翎沉默。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然后我就会变成一个直系亲属有过政治污点的群众,在各种工作中,尤其是关于机关单位的岗位中各种碰壁、甚至直接被筛掉。” “我妈的名声也会随之动摇,落人口舌,严重点事业毁于一旦。” “我也会,从一中人人崇拜的天才学神——”他举起啤酒罐,虚着眸看液体倾斜着流出,倒在地上,淋淋漓漓,一地狼藉,“变成人人鄙夷嘲笑的、只是脑子好了一点的普通人。” 梁池溪将啤酒罐狠狠抛出去,黑暗中看不清落点,只能听见远远的回音——在物体哭泣着被丢弃后发出的哀嚎。 “柏翎,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 他身后就是无数大楼,万家灯火汇聚成漂亮的黑白海洋。 明明灭灭里,谁的光又会一直亮着? 他的黑发被夜风吹得翻飞,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仍是常见的笑容,微微弯起却不显喜悦。长睫遮盖住眼眸,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 “现在的我,没有了优渥的家境做支撑。” “就什么也不是。” -- 黑巧绵绵 柏翎明天下午的飞机,没能陪他太久。 梁池溪把他送到家门口,贱兮兮地给他抛了个飞吻:“放心了,我走回去,不远的。” 酒过叁巡,脑袋有些昏沉。 想了想今晚说的那些掏心窝的话,还有吹的冷风。 人生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梁池溪靠在外面的围墙上,狠狠吸了一口气。身上的衬衫校服形同虚设,后背的砂石磨得他皮肤发痛。 他去口袋里摸烟,却先摸到了手机。 爱心头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根本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北极翅,我甚至觉得它不能纳入关东煮的行列。” “校后街新来了一个摊主,李昭和我说那里的煎饼果子很好吃,好馋好馋。” 后面跟着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想你带我去。” 梁池溪单手输入一个“好”,摩挲一下指腹,却没发出去。 太晚了。 怕她手机没开静音被吵醒,也怕她明天一早起来看到时间担心。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咬了咬后槽牙。 忍忍吧。 梁池溪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地名的时候犹豫了几秒,给了楚楚家的地址。 放心不下,怕她因为是周末而熬夜。 等站在她家楼下的时候,梁池溪才想起来,正门口看不到她家的灯。 几栋楼座错落,灯火明亮。他眯了眯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也不知道该说喝酒误人还是美色误人。 他双手插兜,手指敲了敲裤袋里的烟盒。 怪想她的。 走的太急,都没见到。 其实那家煎饼果子他们班这两天就有人夸过了,吹得飘飘然像什么珍贵佳肴,还能加佐料,尤其是加上一块酥脆的海苔,热度融化后夹着松软的饼皮、脆口的生菜一起吃,绝了。 梁池溪听了一耳,心里记下来了。 海苔海苔。 她肯定喜欢。 一想她就寂寞,寂寞了就想抽烟。但她什么也不知道,比起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堕落,梁池溪更想为楚楚收敛。 在没成瘾之前能戒一点是一点吧。 万一将来有了宝宝…… 他沿着斑马线走,想到这里,笑着甩甩头。 还是先把她娶回家。 嘴巴里都是啤酒的苦味,身体被酒精催的发热,内心像是被人点了火,而火苗不断跳跃。 路经便利店,梁池溪一边低头发着微信,一边推门而入。 柏翎发过来一张薄荷糖的图片。 店员只说了“欢迎光临”的前两个字,好像说完就会死。 梁池溪舔舔后槽牙,笑了。 手指向左划,是下午的时候柏翎在校门口给他拍的背景图。一男一女,一高一低,黄昏日落时分,合衬得像偶像剧里冒着酸甜泡泡的青春男女。 敢泡他的妹。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别墅区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守夜。偶遇巡逻的保安,梁池溪还打了个招呼。 门锁是离开时的样子,梁书言没有过来。 他匆匆洗了个澡,热水从头顶淋落。 梁池溪用手搓出泡沫,从颈脖到胸膛,沿着分明的胸肌一路向下,水滴流过腹部肌肉,滑进鼠蹊部浓密的阴毛里。 酒精的炽热在身体里到处乱窜,他伸手握住根部,缓缓地揉到头部,摸着硕大的龟头,有些难耐地呻吟一声。 梁池溪抬起头闭上眼,热水淌过漂亮的五官。他手下的动作不停,不断来回抚摸揉弄,马眼怒张着吐水,在白色的泡沫里混成一体。 他想楚楚。 想她平时生气一言不发的样子,想她每次下课放学乖乖坐在座位上等他来接,像一个等家长的小孩子。 想她两条腿跨在自己的腿侧,饱满的胸部压下来,压在他的胸膛,柔软滚过的触感令人难忘。 他可以把手从背后伸进去,解开内衣扣,再满满地握一手。 梁池溪吸着气,只觉得气血上涌,手速越来越快,握着粗壮挺拔的性器不断摩擦,手心收紧着自我慰藉,可哪里够,和插进她湿滑紧致的穴比起来,这样的快感差远了。 棒身上虬绕的青筋凸起得可怖,想起她每次被顶到内里是呜咽着求他,哭得潮红却情欲遍布的脸蛋。 泪花在她眼里扑闪,她被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要他疼惜,要他亲吻。 楚楚。 楚楚…… 浴室里雾气萦绕,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捆在性爱里。 做爱是他唯一解压的出口,而楚楚是他勃起的开关。 呻吟声沉重又低哑,梁池溪单手撑在水珠遍布的墙上,另一只手握着下体越来越快地摩擦,脑子里铺满了画面,一张一张如同幻灯片放映,但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 她的脸是粉红,乳头是粉红,穴也是粉红。 只是他稍微拼一拼,揉一揉,插一插,她就会像含羞草一样将他含住合拢,汁液藏在她的瓣叶里,捣得横溅。 想把她做成布娃娃精心收藏,又想把她放进口袋里妥善安放。 但还是让她做她自己吧。 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做他身边合衬的女朋友,做他胯下隐忍娇喘着挨肏的性爱娃娃。 做什么都好…… 只要……只要…… 他收紧了虎口,略微粗糙的皮肤磨着龟头边缘,下颚绷紧,在水声淋淋中射出一股白精。 梁池溪滑弄几下,睁开眼,洗净后关掉热水器。 只要在他身边,比一切都好了。 * 楚楚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逢周末必熬夜,梁池溪总是苦口婆心地劝她早点睡,可惜都无济于事。 李昭对她的尿性了如指掌,于是约了她下午见面。 楚楚半睁着眼看微信,有两条是梁池溪的。 “醒了吗?” 还有一条是十几分钟前:“下午有空吗?想带你见个朋友。”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湿润的眼睫。 能被他称为朋友的人并不多。 梁池溪这种人,用和他接触过的人的评价来说就是,和他玩的好很容易,但很难玩的熟。 他太清醒了。 周遭嘈杂的一切,物欲横流的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虚空。“人一旦悟透了就会变得沉默,不是没有与人相处的能力,而是没有了逢人作戏的兴趣。”说的大抵就是梁池溪这类人。 表面上平近易人,相处简单,实际上心里的标杆树得笔直,不讲真话,更别说交心。 所以绕是作为他的女朋友,共处于一个亲密世界之中,楚楚也仍然觉得,他们之间有距离。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合适却不是。 她手指下滑,是李昭发过来的她试穿各种衣服的照片。女孩子兴奋地挑选着,询问好友的意见。 楚楚认真看完了,认真地发了一句对不起。 * 星巴克店员的眼睛从点单页面中抬起来偷偷看了又看,绕是已经在机场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还是没办法对眼前的两个帅哥做到视而不见。 “两杯冷萃,加一块黑巧绵绵。” 柏翎的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我不吃蛋糕。” 梁池溪扫码付款,朝给他递小票的服务员说了声谢谢,才侧头:“我女朋友吃。” “……” 楚楚推门而入的时候,裙摆被空调冷风吹得刮起。他们两靠着玻璃墙坐,靠近门口,不仅位置显眼,人也显眼。 她走过来的时候柏翎正握着杯身喝,被挡住大半视线,上一句梁池溪正说了什么话,他放下杯子的瞬间一句脏话还没说完,余光便瞥见眼熟的面孔。 “你他妈……咳——” 苦涩在喉咙里炸开,他整个人咳得肺部都在震动。 梁池溪嬉皮笑脸地:“怎么?被我女朋友美到灵魂出窍了?” 他拉着楚楚坐下,“这位是柏翎,我的朋友。” 柏翎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着指着他的逼脸,“你……” 梁池溪眼神根本没放在他身上,只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小女孩,浓情蜜意:“不用理他,他有病。” “……?” 楚楚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你没事吧?” 梁池溪还在说风凉话:“咳不死的。” 他像小动物讨好主人般,把瓷白的盘子推到她手边:“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吗?尝尝。” 柏翎缓过来的时候,楚楚正拿起小勺挖了一小块往嘴里送。见他眼神看过来,微张着嘴,眨眨眼。 她先是迷茫,然后把慢条斯理地把蛋糕喂进嘴里,才想起来,“是你啊。” 柏翎也学着她慢悠悠的调调,“啊,是你啊。” “昨天你见过他了吧。”梁池溪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是不是很像黑社会,你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啊。”楚楚老实说,“我觉得还蛮帅的。” “谢谢。” 柏翎笑了,得意地看着梁池溪,仿佛扳回一局。 梁池溪虚捂着楚楚的眼睛朝他比了个中指。 * 两个人送完柏翎登机,在机场外的大道上打车回家。 刚上去,楚楚就盯着他的额头看,嘴巴却抿紧,一言不发。 她总是这样,想知道什么不问,生气也不说,一个人憋在心里,或者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发现,等他主动解释,等他败下阵来。 “磕到桌子上了。”梁池溪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那块纱布,长指轻轻摁下,疼痛就蔓延。 “哦。” 楚楚不再说话,头看向窗外。 她看着一闪而过的街景,梁池溪看着她。 可能女孩子都怀有少女心思,见男朋友的朋友就像是关系达成了某种契约,而精心打扮留下好印象就是在为这笔契约加大筹码。 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刺绣吊带连衣裙,外面搭着一条灰色的短针织衫,挎着一个mini酒神,天生的棕发发尾打着卷,弧度恰好自然,阿玛尼MY MAY的葡萄甜调慢慢挥发成茉莉花调,温柔中带着妩媚,剥开妩媚却是还未成熟的,粉中带绿的花苞。 梁池溪静静地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外头胭脂般红艳的霞阳投入她玻璃珠一样剔透的眼瞳里,他想,如果此时此刻她转头,眼里倒着的影子就会是他。 * 车停在他们习惯分离的巷子里。 正好是饭点,周围的居民楼透出暖色的光,隐隐约约弥漫着油烟混着食物的香气。是烟火气,是普通生活里闪闪发亮的一个时间点。 他们沿着小路走,一路无言。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梁池溪突然说,“宝宝,我昨晚梦到你了。” 楚楚抬眸看他,“梦到什么了?” 少年弯下腰来,视线和她平视。 晚风扬起他衣服的下摆,吹得布料紧紧凸显出他的清瘦的肩胛骨。他眉骨处被白色纱布掩盖了一半,墨发黑眸,两种色调相映衬,搭上他柔软的表情,有一种痞气的乖巧。 “想知道啊?” 好欠揍。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想。” “那我好伤心。”他笑嘻嘻地,哪里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喜欢逗她罢了。 “我梦到,我们一起去看了富士山下堆的厚厚的雪。你还问我可不可以吃一口。” “我们还一起去了秋叶原挑手办,你说你想要夏目贵志,我没同意。不是很能接受一个男的被放在你的床头柜每天陪你睡。” 梁池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一双眸子湿润中含着真诚。夜晚来了,伴随着夏日特有的温凉的风。吹过她的裙摆,绕了个圈又和他擦肩而过。 “可惜只待了几天。因为你还记挂着家里的西高地。” 他的表情很遗憾,但楚楚却愣住了。 ……啊。 家里。 梁池溪看了眼手表,估摸着差不多是她家的饭点了。他伸出手将她被吹得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凑过去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垂。 “上去吧,后天见。”他说,“明天也行,如果你想的话。” 楚楚的手握住包包的袋子,链条冰得人头脑一激灵。 她的心跳快如擂鼓,企图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退开了几步就要转头了。 “梁池溪——” “嗯?” “你,要不要去我家吃个晚饭?” * 首发:yǔzんàíωǔ.ρω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恋爱观念 电梯里,反光玻璃透出一高一低的影子。 楚楚的手握成拳,手心里几乎都是汗。她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此时此刻她多么庆幸梁池溪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大截,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波涛汹涌。 可她不知道,梁池溪看着她抿紧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身形,只觉得很好笑。 看着小小显示屏上跳转的数字,他弯下腰靠近她:“后悔啦?” 语气带着叁分轻佻。楚楚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下意识就答,“没有。” “哦。”他笑得眼睛弯弯,丝毫看不出紧张和胆怯。 电梯门开了,里面一个妈妈推着婴儿车走出来,还多看了他们几眼。 哦个屁。 楚楚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看他娴熟地摁下楼层,然后站在她旁边,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就好像……已经做过了许许多多次,已经陪她回家了很多回。 会吗。 以后他们会一起回同一个家吗。 电梯门开了,楚楚感觉到自己腿都在抖。 她家是很传统的严母慈父类型。她妈妈是开明的,在成长的这十几年了也会理解并尊重她的一切决定。但或许每个妈妈都是第一次做妈妈,和每一个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周女士在学习方面将她抓得几乎喘不过气。 于是导致在某些方面,楚楚的叛逆就像野草地里的火一样烧得不可收拾。 好在她有个爱女心切的爸爸。时常帮着她说话,一而再再而叁地在周女士的底线范围内横跳。 可早恋这种事情,很明显已经超出了周女士的接受范围了。 怎么说才好呢。 妈妈,虽然我早恋了,甚至还和男朋友上床了,但他是年级第一? 千万种说辞好像都没有办法为她的这场叛逆开脱。 楚楚出神地走到家门口,梁池溪就跟在她身后。 她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会面无表情地自我沉浸。 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和精致的下巴,来的时候她涂了个干枯玫瑰色口红,吃蛋糕的时候给擦掉了,露出原本粉红的唇色来。 小手打开包包的磁扣,钥匙和口红粉饼相碰撞,铃铛作响。 梁池溪伸出手,干燥的掌心落在她柔软蓬松的发顶。 他几乎是整个人从后背贴着她,将她抵在门上。如果此时她家里人从里面打开门,就会看见他们一直以来没做过什么出格事情的女儿,此时此刻被一个少年压住,脑袋搁在她的肩窝。 他整个头都埋下来,滚烫的呼吸就顺着衣服的缝隙划过肌肤,激得楚楚一愣。梁池溪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扣。 “下次吧。” 他说。 “来日方长。” 他侧过头亲在她的耳垂上,瘦长的手指扣着她的脸蛋强硬地将她的脸蛋掰过来,让她的眼睛和他深深相对。 梁池溪笑着,双眼皮的褶皱压出漂亮的弧度。 “明天补偿我。” * 梁池溪的家,总是空荡荡的。 饶是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楚楚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有关于他家里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从来没问过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她性格随意惯了。如果梁池溪想说,他会开口的。问了会突兀,怕越界。稍微麻烦一点的事情,楚楚都会觉得算了。 至于梁池溪这个人,早在他们还没有交集之前,有关于他的传言就已经一箩筐了。校绩榜上,学生论坛上,甚至学校官网上,都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他。 楚楚坐在客厅里,臀下是柔软的灰色地毯,小小绒毛被她压在嫩白的腿下。她托着腮,看着不远处的吧台处给她倒饮料的人。 周末,又是在家,梁池溪只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下身是稍微深一个色调的长裤,胯间的细带他没绑,任由裤头松松垮垮的卡在腰上,稍微一抬手就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 宽肩长腿,清瘦却不显羸弱。 赏心悦目。 楚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客厅里很安静,除了加湿器和空调共同运作发出的机械呜声,就只剩下他将液体缓缓倒入杯中发出的沥沥水声。 莫名地想起李昭说的话。 只有她见过梁池溪的许多面。 别人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闪耀的光。 只有她。 只有她能看到他疲惫时的双眼、情动时隐忍的眉宇、不安时委屈的嘴角,还有脆弱时流露出来的依赖。 爱情里最能让对方感到安全感的事情,也许就是被需要。 梁池溪端了杯黑加仑汁过来,小女孩目光紧锁在他身上,眨也不眨。他于是学她歪着头,凑近了问:“我脸上有答案?” 桌子上全是散乱的纸张,上面是梁池溪给她整理出来的近几年真题和模拟卷里出现过的有关于的外接球和内接圆的题目。 他让楚楚先尝试着去做。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女朋友不看题,光顾着看他了。 啊,甜蜜的烦恼。 梁池溪本想调侃调侃她,于是故意说:“被我迷晕了?” 结果楚楚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嗯。” 见他瞳孔收缩了一下,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是啊。” 梁池溪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发芽,破出湿润的黏土,开始吐芽抽丝。 他小的时候吃过一种带有夹心的糖果,外面本就是甜蜜丝滑的牛奶外皮,仅仅只是含在舌尖,就已经感受到那种舌头被宠爱的滋味,越是深入,幸福感越强。尤其是,夹心糖浆在嘴巴里爆开的时候。 梁池溪想伸手捏她的脸,“你……” 还没碰到,楚楚就坐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仰起头亲在他的下巴上。 “想亲。” 她一触就离,眼神干净得像清溪,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惹火的事情。 梁池溪喉结滚了滚,先是将那杯黑加仑汁放在一个不容易被碰倒的角落,杯子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压过来,高大的躯体将楚楚整个人笼罩。 他声音低沉,“来,你过来。” 下巴被捏得有些疼,楚楚轻轻皱下眉。 “没教过你接吻?” 梁池溪说着就吻了上来,动作带着凶恶的狠劲和控制不住的冲动,他的唇舌撬开楚楚的牙关,吸吮着女孩柔软的小舌不断纠缠,听她轻轻抽气,越是深入。 松开的时候亮晶晶的银丝黏在双方的唇瓣上,楚楚垂着眸还在嘴硬:“我亲不到。” “哦。”梁池溪一脸无所谓,“这个我没教。” “今天教。” 他说着就将人扑倒在地毯上,上午的暖阳还带着刺目的锋芒,落在她将近透明的棕色眼珠里,无辜得就像冬季囤满松果的小松鼠崽。 她今天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上衣,光线下透出浅浅的粉色内衣。 梁池溪的视线从眼睛滑到被他吻得湿润的唇瓣上,从纤细到突出的颈部线条,滑入若隐若现的沟壑里。 明明是素颜,圆眼粉唇,肤白纤瘦,纯得如同不谙世事。偏偏声音娇软勾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心上放火。 “哥哥不摸摸我吗?” 摸啊,怎么不摸。 他有些恶劣地将她的衣服掀到脖子上,露出一整个浑圆饱满的胸部,五指分开,从内衣下探入,抓了满手的柔腻。 掌心贴着挺立的蓓蕾,指节微微弯曲,软团便跟着变换形状,少女嘤咛般轻叫出声,双腿盘在他的腰侧,颤抖着夹住他劲瘦的身体。 “是不是又大了?” 梁池溪脸颊贴着她的侧脸,在她耳边轻轻问。明明空旷的房子里根本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可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和贴得紧密无缝的胯部,偏偏让楚楚生出几分偷情的感觉。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抖了两抖,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点的同时,下体也不受控地收缩起来。她已经湿了,从他吻过来开始。 梁池溪一边双手揉捏着两团奶子,一边引诱着她伸出舌头和自己唇舌交缠,他亲出响声,在耳边清晰得羞耻。 手从腰线一路向下,将她的内裤扯下,中指慢慢探进去,湿润的触感瞬间裹了上来。 紧致又暖滑,软肉争先恐后地绞上来,仅是插进去半截,末端的指节还卡在穴口处被鲜红的嫩肉吸附,里面也源源不断地涌出水来。 “骚不骚?” 他抽出又插入,水声滋滋砸着耳膜。 楚楚上半身承受着他稀碎绵密的吻,被握住的一边胸脯也被玩得皮肤透红,身下被浅浅填充,她呻吟出声,手背抵在唇边企图堵住浪叫。 梁池溪的脸近在咫尺,她透过朦胧水汽看见那双炯炯的黑眸里盛满了欲望,浓烈得欲滴,溅伤她娇贵的花瓣。 他总是喜欢耐心地开垦荒地,亲手将那层若无其事搅得湿淋淋,而后逐渐深入,把粉软的花心捣成琼露,把白嫩插成红艳。 肉刃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坚挺的硬度缓缓破开穴口往里试探,她看见他被汗沁湿的短发和青筋凸起的额角,咬着唇忍受那巨硕的尺寸。 “放松一点……乖乖。” 他伸手拨弄着藏在深处的蓓蕾,揉捏着小小一块软肉,如愿以偿地感受湿滑的内壁紧紧咬住他的性器,抽送间水声四溅,女孩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梁池溪把她抱起来,站立的姿势插得更深,交合处收缩的快感让人头皮发紧,楚楚被钉进柔软的沙发里,就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一遍又一遍地承受爱欲情潮拍打的囚徒。 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和紧绷勃发的肌肉就像是两种矛盾物体,揉杂在一起凝成了一个清晰的影子。 楚楚被顶得浑身发颤,勾在他腰后的脚趾头都酥麻到紧蜷。她在他耳边求饶,让他不要操得那么深,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沙发湿掉了一大片,是她体内流出来的骚水。 她从来没有问过的。 梁池溪,为什么是我呢? 放在书桌上的纸张已经被捣乱得不成模样,上面的钢笔水迹可能也被他们交合的体液浸湿晕开。 她不会做的,有的是人得心应手。 他从来不缺选择。 楚楚不是没有过困扰,梁池溪身边环绕的一切。 如果比喻成月亮,他也足以相衬。漆黑夜晚里的明灯,不会是她一个人的明灯。如果说他是花朵,那也是玻璃温室里被人妥善安放、细心照顾的名贵品种。一旦盛开,蜂蝶都会为之发狂。 她不愿做蜂蝶。 她的恋爱观很简单。既然梁池溪选择了她做女朋友,那他就得承担相应的义务。忠诚是最基本的底线,他理所当然要有这个自觉。 她是来到他身边和他谈恋爱的。如果他没办法处理好他周遭的一切,让她受委屈,那也没有任何继续的必要了。 一直以来,他都做的很好。 可偏偏就是这份好助长她的贪婪。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贪心?你这么好,好到大家赞不绝口,好到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而我仍然控制不住我自己索取的欲望。 我不断说服自己,不断在你饱满的爱意里坚定。 可是梁池溪,漫漫长路……我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自卑。 楚楚的眼泪掉进发丝里,她小小的手还抵在唇边不肯松开,明知是无效掩盖也愿意做无用功。 她越哭越凶,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可吓了梁池溪一跳。 楚楚被他抱着坐正了身体,看他窘迫地把尚未退却勃起的肉棒匆匆塞回去,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掉眼泪,乱七八糟的道歉根本传不进耳朵,她还是在哭,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落,直到听到他说“我再也不插那么深了”的时候才笑了一声。 “……” 梁池溪的表情还僵硬着,他是不知所措的,做着做着就突然哭得山海欲崩,在场也没有第二个罪魁祸首了。 他没有哄过女孩子,只差把无措两个字写在脸上。 两人相视着沉默,楚楚湿润着一双大眼看他。 她只要情绪不好就不喜欢说话,沉默好像她的武器,一刀一刀捅进人的恐慌里。 梁池溪蹲在她脚下,双手捏着她的一只手不肯放,反反复复地交缠、揉捏。 楚楚打量着他的脸,头发凌乱下欲色未退的眉眼,漂亮的五官都透出几分颓然,他双眼里盛着的懊悔和忧虑就像夹心糖浆,观望时渴望,尝过就忘不了。 他微抿的唇瓣带着血色,不久前才吻遍她赤裸的全身。寸寸肌肤都被他细细品尝过,带着少年特有的虔诚和浓烈的喜欢,几乎要将她烫伤。 她想,如果有绳子,梁池溪肯定忍不住想把他们俩绑在一起。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腕骨,抬头的时候有些委屈,“宝宝,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和我说。” 我怎么做的到。 楚楚心想。 但对上他炽热的眼神,她无法躲藏。只能冷漠着一张脸,轻轻说一个嗯。 *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逃避惯犯 月考来得很快。 文理考试时间的安排不一样,早上班主任特地强调了好几遍不要大声喧闹,要是被楼上投诉了可不是小问题。 上午有一场数学,楚楚先考完了,楼上的交卷铃声还没有响。 她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等。 往常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早恋终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梁池溪本就耀眼了,再大摇大摆怕惹人闲话。 只是今天,试卷的填空部分和后面的选做都考到了外接球,正好是梁池溪周末给她整理的资料里出现过的考点。 她做得得心应手,心情都快飘起来了。 “还有二十分钟呢,楚楚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下午还有两科,早点吃完就回来复习呗。” 李昭和其他几个女生成群结队地路过她。 “不了,我等等再去。” 一位女生撞了撞李昭的手臂,语气尖锐:“哎呀李昭,你就别操心了,人家哪里缺你?” “……” 楚楚抿了抿唇不说话,抱着书手指藏在暗处,微微收紧。 李昭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又转过头来,“那宝贝我们先走啦,你记得吃饭。” 楚楚点头,跟她挥挥手。 一群女生浩浩荡荡地从楼梯上下去,叽叽喳喳的声音隔着一层楼都还能听得见。喧闹里的笑声,玩笑中的打闹,好像字字句句都刻着青春的印记。 楚楚看了无人的楼梯旋角许久,回过神来抬眼,只觉得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时针缓缓转动,随着铃声的结束,楼上陆陆续续有人走下来。形形色色的人潮里,面孔中有忧有喜。 楚楚下意识往里面靠一点,但还是会有人把打量的目光投过来。 有几个面熟有过交集的,和她打招呼,调侃地问:“在等梁池溪啊?” “他应该很快,被数学老师叫去一会了。” 楚楚略带感激地向对方点点头。 这是常事,所以一般考试周他们很少能碰到一起。 但是他的同学特地和她说了,意义就不一样。 午休的时间并不太长,加上下午还有科目,文科班提前半个小时放学,这会儿已经有人回教室来复习了。 “楚楚,你吃饭这么快啊?” “还没有吃。” 对方看她的表情不自然,心里也有点明白过来了,于是打了两句哈哈就走了。 恰好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眼来。 “梁——” 楚楚捧着书,里面还夹着她考试的时候因为得心应手而空余出来的时间画在草稿纸上的简笔画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眼里雀跃着期待的光,甚至嘴角的笑还来不及收回。 梁池溪站在阶梯之上,白色的衬衫被阳光透过,身边围绕的尘埃粒子在发光,他俊朗的五官闪得耀目。 他的手自然垂落在身侧,拳心握着白色试卷。 没记错的话,这次的卷子是学校是自己出题,材质出于环保考虑,透着淡淡的灰。 在看到楚楚的那一刻,梁池溪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可是,他也清楚地看见,她原本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一下子凝固。 视线流转间,覃蔚先打了声招呼。 “楚楚,你吃饭了吗?” * 就像是自尊心被踩在脚下狠狠碾压,伤口遍布后再撒一把盐。 那些好奇的、带着探究的目光,一针一针扎在她的心上,不算剧烈却绵长的痛。 那些关心的问候,善意的解释,一点一点渗透进骨头缝隙里,冰冷得刺骨。 楚楚不想的。 她一点都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梁池溪吵架。 等是她要等的,也没有事先说。他成绩好被老师留下来提前对答案,是理所当然的,尖子班的人都这样啊。因为覃蔚成绩也好,所以一起被老师叫过去,有什么问题啊,一点都没有啊。 以往的考试他们就不会呆在一起,梁池溪下楼晚了也不是刻意要她等的。 她好害怕别人的眼光。 可这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啊。 “……” 午休有点来不及了,但梁池溪还是嬉皮笑脸地和保安大叔撒了会儿娇,拉着她的手带她溜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指节分开她的五指,干燥的掌心和她牢牢相贴,他就这样握着她,时间捕捉不住,什么束缚也没有一般。 他脑子好用,对弯弯绕绕的小巷走一遍就能记住。 是那家煎饼果子摊。老板还打着瞌睡,准备趁着午后闲暇休息一会。 “来的正好嘞,再晚一点我就要收摊了。” 中年叔叔脸上堆着和蔼的笑,楚楚皱皱鼻子,听梁池溪和他说饼皮剪脆一点,一份要双倍海苔,一份不要生菜。 两份都是梁池溪伸手接过的,“小心烫。” “考得怎么样?” 楚楚一口咬开酥脆的外皮,里面夹着的煎蛋烫得她舌尖发红。 “挺好的。” “教你的有没有考到?” 楚楚指尖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考到了。”没必要骗他。 他似悟了般点点头。 楚楚看着他,一股心头火莫名就烧上来。 她清楚,这是恼羞成怒的征兆。 梁池溪没再说话,一边吃一边注意她。等她快咬到包装纸了,就伸手给她拨下一点。 两个人沉默着坐在摊位旁把午饭吃完,楚楚下午有两科,开考早,时间要来不及了。 可她不高兴。 梁池溪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抽出纸巾帮她把手擦干净,又带着她原路返回。 走过校外围墙的时候刚好听见铃声响,两个人却都不慌不忙。 “吃饱了吗?” 走到考场门口,其他都已经到齐了。而他只问了这个。 楚楚垂着眼,“吃饱了。” 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她不想吵架,也不想冷暴力,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坏情绪。 于是逃避。 * 梁池溪下午只有一门学科,而且安排在了最后两节课,空闲悠长的自习,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放空脑袋的漫游时间。 他或许是天才,但不是神童。平时下了苦功,临时就不用抱佛脚。别人用半小时才能理解的公式,他压缩叁分之一的时间,差距由此而来。 在教室里带了待了半节课,梁池溪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办公室就在楼梯口旁边,而楼梯往上走,只剩下一个漆黑的角落和一扇不透风的窗。隔着一面斜墙,随时都有被老师发现的风险。 窗外是绿荫小道,落叶被阳光晒得通透,梁池溪透过朦胧烟雾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就想起她迷蒙的双眼。 看向他的时候总是明亮又闪烁着娇怯,睡不醒的时候会笼罩上一层迷糊的水雾,带着懵懂的呢喃,只想伸手讨要一个拥抱。 在床上的时候那双眼总是饱含泪水,眼睫都挂着分明的水珠,哭着求饶又食髓知味,想抱紧他又总是收回手。 少女忐忑的内心,不敢流露出来的感情和因为手里缺少有效筹码的克制,都导致了在这场她自以为是的博弈里患得患失。 一张一合就入了肺,苦凉的味道让人难忘,他捻灭了在窗台,火星消失的瞬间就像她看到覃蔚站在他身旁时的心。 有人把打火机递到他唇边。 梁池溪两指捏着烟支退开一点,“你很闲。” 语气肯定得像是在嘲讽。 覃蔚慢条斯理地替自己也点上一根,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一般,只问,“上午那道题你写对了没有?” “没有。” “没有?”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点,“你错哪了?” “没对答案。” 覃蔚愣住了。 饶是在同龄女生里鹤立鸡群的身高,在他面前也还是不值一提。 她的角度,垂眸就能看见他校服胸侧绣制的徽章。如果是周一,这上面还会别一个胸章,上面用瘦金体清清楚楚的镌刻着他的名字,顶端上闪耀的星星,是优秀学生代表特有的荣耀。 她以前读的高中也是市内的翘楚,转学不过是因为父母工作变迁。覃蔚自认为过往十几年已经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骄阳似火的年纪里,最不缺的就是少年的傲慢自信和嚣张野心。 见过狂妄的,却没见过这么狂妄的。 这样……漫不经心的狂妄。 她将还剩半截的烟掐灭在窗台,和他同一栏,同一个位置。 两个烟头凑在一起,烟灰黑得浓烈。 覃蔚伸手缓缓解开校服纽扣。 她的身体越靠越近,带着宜人馥郁的香水味和刚才染上的烟调。 梁池溪虚着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虎口处的烟烧成了半截要掉灭的灰烬,他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 少女发育姣好的胸脯露出来,隐约可以看见黑色的蕾丝边包裹着饱满的浑圆。 她很了解自己的长相,妆容也别具用心。媚眼如丝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游移,像是有触感般。 “梁池溪。” “我们做吧?” * 不会做的放心吧,1v1大旗永不倒。 一个不爱问,一个等她问。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得懂捏,我写的时候其实也觉得莫名其妙,可爱情偏偏就是让人变得莫名其妙。哎,其实这一部分我觉得不符合男主高智商人设,但在热恋里再聪明的脑袋也会变成笨逼。恋爱不就是这样咯? -- ⓟο18.ǎsìǎ 濒临破碎 理科考得晚,但结束得早。 梁池溪先是去便利店买了瓶牛奶,然后站在考场的楼梯间道里静静地等。 夕阳西沉,对面教学楼中央刻着巨大的时钟,黑色的指针转动,分分秒秒之间,落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铃响有人欢呼,第一个冲出考场的人看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又兴奋地跑回教室。 梁池溪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他在和朋友吹。 “一出考场就看见学神,我这次选填不会全对吧!” 楚楚被人群拥挤着探出头来,她个子矮,还是同学推了她一把,她才看到等在门外的梁池溪。 他一如既往地从容,将她拉到身边牵起手,温声问她喝不喝牛奶,得到否定的回答便帮她拿着,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 一路上已经听到了不少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太耀眼了。 楚楚抬眼也只能看到他的喉结,清瘦的肩胛将校服撑得方正,利落的碎发,分明的颌线,再往下瞥就是他布满青筋的手臂,蕴藏着力量却不突兀。 “我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神色自若。 楚楚转身走进了班级,迎面就是几道视线,先是从她的脸上掠过,而后转向她的身后。 楚楚将手里的试卷稍微攥紧了点,她将东西凌乱地往包里一塞,拉书包的拉链好像是在将理智绑在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很想发脾气。 忍着情绪的最好方法就是沉默,至少对她来说。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对话,还是保持着奇怪的频率,梁池溪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终于他问到了,今晚要不要去他家? 考试周后就是一个周末,有所不同的是楚楚家里没人在。 本来理所当然的缠绵,在此时此刻裂开了一条缝隙。 楚楚看着梁池溪漆黑的瞳孔。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她也知道她应该怎么做才对。 可是天生的执拗和固执像一把枷锁扣在她的颈部,说真话会死,主动开口会死,只要将自己的感情稍微泄出安全范围内,她就马上会灰飞烟灭。 * 正值盛夏,燥热得可以。 六点的太阳还挂在错落树影之间,光透过奶白镂空的窗帘投在她的脸上,楚楚轻喘着呻吟。 一声一声娇弱又尖锐。体内好像有巨浪在翻滚,而梁池溪就是左右她摇摆的人。 巨硕的肉棒插在粉嫩的穴里,层层被破开的软肉争先恐后地吸附住他。梁池溪轻轻吸着气,伸手握住她饱满圆润的整个乳球,低沉的音调说着放浪的话,好紧啊,又湿又滑。 她被插得摇摇晃晃,人躺在地毯上如同濒临脱水的鱼,微微张着小口想呼吸得更多,身体里埋藏着滚烫的欲望,不断噗噗而出的淫水流进雪白绒毛之中。 楚楚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被会错了意。他的吻落下来,和他的身体温度一样高。 她承受着口舌的纠缠和他的挑逗,交合处越来越激烈的水声绕在耳边,她羞耻地去逃,却被梁池溪扣着腰拉回来,操得更深。 她抬眼还能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搭着梁池溪脱下来的校服,明明半个小时之前那布料还是整齐分明的,现在上面的褶皱就像极了一块破布。 野兽脱下了外皮,露出尖锐又可怖的獠牙。 可如果见多了他衣冠楚楚的漂亮外表,獠牙再奇形怪状也惹人稀奇。 只是那獠牙没有将她撕碎毁灭,反而轻轻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流连之处皆是红痕。 野兽的背部都是因为剧烈插弄而沁出的汗,他好用力,几乎要将她狠狠钉在地毯上。楚楚只觉得下体都快发麻,一遍遍过电般的快感蹿过她,小腿一抖就是大滩清液往下淌。 偏偏他还埋在她瘦小的肩窝一遍遍哄着她,好听的情话说尽,把肉体城池全部侵占,最后心满意足地射进安全套。 晚饭吃的意面。 肉酱拌在上面可口得不行,楚楚小口地吃着,眼前是荧蓝的屏幕,上面在放着《梅子味之鸡》。 说的是一个热爱小提琴的音乐家,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小提琴,决定绝食八天自杀的故事。电影的末尾说,他去世的那天,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在身边。 碗是两个人一起洗的。 楚楚不懂他一个注重效率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么没效率的事情,从后面环住她,两手重迭住,一个一个碗慢慢刷干净。 是很温馨。她心想。 她喜欢的。 这样的氛围。 如果梁池溪微硬的下体没有一下一下轻轻顶着她就好了。 肉棒的轮廓陷进臀缝里,他挺动着腰部缓缓磨蹭,手里都是绵密泡沫,两只手都插进她细小的指缝里扣住她,根本不许逃。 “很疼。” 楚楚闷闷地说。 她没撒谎,腿根的淤青看一眼都心惊。 他温热的气息钻进衣服里,是他嘴唇贴上来,舔了舔她耳后的肌肤。 “不做。” 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在那发情,抓着她的手就往下拉,捏着她的手掌要她攥紧点,又要她叫,又要摸胸。 上下其手,楚楚衣服凌乱地被他摁在床头。她终于忍不住控诉,“你性欲能不能别那么强?” “那你呢?” 他才射完,眉眼之间是柔缓的,抽过纸巾替她擦手。 “你的嘴巴能不能别那么硬?” 楚楚不说话了。 也不看他。 任由他把垃圾处理掉,任由他掰过自己的脸被迫四目相对。 她确实有些怕梁池溪的。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萦绕在他身边的优越感,和挥散不去的疏离,都让人惧怕。 这样的人,远观不敢亵渎,近看又害怕失去。 此时此刻,他那双黑得如晕不开的墨一般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她。 他的眼神狠狠地锁住她。 一点不许她逃。 这个认知让楚楚挣扎,她努力地将头扭过去,去逃避那道视线,去逃避他们之间存在的一切问题。 梁池溪感受着那道微小的阻力,放松了一点力道,却仍然不肯放手。 他有些低落:“如果今晚你没有留下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冷暴力我了?” 他问得直白。楚楚的心却像是被锐刀狠狠破开一个口子。 因为梁池溪说得对。 这确实是她的作风。 哪怕她不想。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什么都不说?” “可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她终于自暴自弃,愿意抬起眼来直视他。连语气都带着自嘲。 “那你就一点没有想要问的吗。” 梁池溪的声音一点一点低下去,楚楚看着他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就像巨石滚过心脏,压得心跳惊恐飙升。 “从在一起开始,你就是这样。”他不像责怪,反而更温柔,“关于我的一切,你好像一点都不想了解。”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是这样的。 梁池溪也反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胆小,她只是怕输,她只是不善言辞,不是真的不在意。 可到底该怎么忽略呢,那些她逃避的瞬间,错开的视线,缩回去的双手。 “我想你自己告诉我。” 楚楚说这些话都觉好无力。 太苍白了。 不该是这样的。 可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说。她确确实实是被动地希望把一切都交给他,希望他可以把握好恋爱尺度,坦白和忠诚。 她也知道恋爱需要保鲜剂,不罕见,不过是一些幼稚举动和甜言蜜语。 怎么就这么难。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 她不怕梁池溪责怪她的木讷和笨拙,比起争吵,她其实更害怕沉默。 可她却总做沉默的一方。 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她喃喃自语,“不是恋爱不好,是我不好。” “就到这吧。” 梁池溪吸了一口气,“别再说了。” 他细细地端详着她的模样。 她身上披着半截棉被,藏蓝衬得肌肤胜雪,雪上是他载的梅,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暧昧的红艳,棕发凌乱,唇瓣微肿,是漂亮的,也是濒临破碎的。 再说估计这没心肝的就得提分手了。 她的头低下去,就像落下去的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梁池溪盯着她脑袋上那个小小的发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硬,“你不要给我想什么,对,这样才对,梁池溪这么好的人早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是我做的不够好,有今天也是我自己活该,是我不识好歹没有珍惜。就算分手了,我也不遗憾了。” 他粗暴地扣过她的腰,将她摁进滚烫的怀抱里。 “不准想。” 他好像又褪下了儒雅的外皮,背上长出粗糙的皮毛,獠牙变异,成了真正强取豪夺的洪水猛兽。 “你配得上。” “你该想的是,怎么样安安稳稳地待在我身边。” * 首发:yūsんūщū.òйè(yushuwu.one) -- ⓟο18.ǎsìǎ 别人的光 “诶,那里有那里有。” 李昭端着盘子四处找座位,她和楚楚都很少在食堂吃饭,只是今天下午有个教育讲座,害怕溜出去吃午饭赶不回来,委屈一下。 不止她们害怕迟到,别人也怕,于是这个时间点本就人山人海的饭堂更加拥挤了。 好不容易看到有座位,李昭先一步坐下来,正想回头招呼楚楚过来,笑容突然明媚了叁分。 楚楚已经走过来了。 看到李昭突然灿烂的脸,再看看桌子对面坐着的几个男生,她的眉心突然跳了跳。 林星彦坐在正中间,被人撞了撞手肘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几乎是一下子就亮了。 “学姐好。” 楚楚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倒是李昭很喜欢这种类型,也很喜欢弟弟,热情得回应他:“你好你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流水一样自然,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等到学弟们走时,李昭已经加到了好几个学弟的微信。 “……” 楚楚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听她哔哩吧啦一大堆。 直到她把好友验证的页面摆到她眼前:“你要不要?” 楚楚差点噎到:“……我要来干嘛?” 李昭好奇怪:“你和梁池溪都这样了,你还不找个新的男朋友啊?” “……” 这个说来,还要从过完周末以后,周一的升旗仪式开始了。 李昭向来都像小雷达一样存在,哪怕文理隔着那么多人,她也能从中很快找到想找的人。楚楚没和她说他们吵架的事情,李昭便自然而然地拉着她跑到理科班的后排,去偷看待会散场后会不会有学妹找梁池溪要联系方式。 “我告诉你,你可看紧了,你男朋友可是很抢手的。” 楚楚当然知道了。 有的时候就算她走到梁池溪旁边,也会有女孩子误认为她是他的妹妹,上前来搭讪。 其实与其说误会,不如说是装傻罢了。 她叹口气。但凡这些女孩子的自信分她一点,她也不至于把恋爱谈成这样。 楚楚来不及解释,也拉不住李昭。 两个人弯着腰穿梭在校服丛林中,李昭兴奋的声音的几乎要冲破她的耳膜,“你看我说什么——” 高分贝引得四周的人侧目,包括当事人。 梁池溪身边围绕着叁两个和他一样高的男生,面前站着两个比他矮出一大截的小女孩,校徽上的印记可以看出年级,手里攥着的情书可以看出心意。 像是打断了什么好事。 李昭啧啧感慨着现在的学妹校服裙摆真是越改越短了,纪委还能不能长双眼睛了。 楚楚就这样被她拉着手,和梁池溪对视着。 他的朋友很明显也看到她了。 但是这次他们都只是看她几眼,不再像往时一样过来打招呼或者调侃她。 李昭再粗神经,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按照她预想中的,梁池溪此时此刻应该走过来将楚楚从她手中拽走,然后在两个学妹面前毫不留情地宣誓主权。 可他只是轻飘飘地看过她们。 那个学妹在朋友的撺掇下,一鼓作气想将情书塞进他校服的口袋。 被其中一个男生制止了。可能是长得漂亮,有些于心不忍,男生只开玩笑般说:“你要是真塞他口袋里了,这校服估计他得不要了。” 另一个男生也点点下巴:“人女朋友还看着呢,学妹换个对象吧,给我也行。” 一行人窸窸窣窣地笑出声来,学妹被闹得满脸通红,拉着朋友就跑了。 大家都在替他解围。 他却一句解释都不肯说。 楚楚就这样盯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还是他先绷不住,语气冷漠地问:“你有事?” “没事。”她接道,“散步。” “……” 大家都看到她们是百米冲刺一样跑过来的,睁眼说瞎话这种本事文科生可真是当仁不让。 “哦。” 哦? 李昭和其他几个男的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 楚楚面无表情,拉拉她的袖子,说走吧。 “不是,我……” * 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说的。 楚楚清楚地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甚至他因为生气而加速的心跳都怦怦在耳。 他的语气冷硬到仿佛能掐出水,“你是打算冷静一段时间,然后我们一起解决问题,还是解决掉我?” “我很好奇。”楚楚知道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想问,“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和你分手?” 梁池溪不说话了。 楚楚明白了。 归根结底,他其实也没有安全感。 确实呀。她习惯性的沉默,每次对上他发亮的眼眸就缩回去的视线,哪怕这是她控制不了的,别扭性格的一部分,但究其根本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不是确定了恋爱关系,另一半就得全盘接受你的奇奇怪怪。 让对方产生不安的感觉,一直逃避问题,那么往后一起走的每一步路其实都是在后退。 可梁池溪从来没有退缩过。 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她。 楚楚不敢看他的表情,于是垂下眼:“我不会冷暴力你的。” “如果要分手,我一定会当面和你好好说清楚。” 她看着他掩盖在被子里的下半身,腹部隐隐露出浓密漆黑的毛发,肢体记忆又让她想起十几分钟前的欢爱。 “……” 楚楚想了想,又说:“在这段冷静期里,如果你有生理需求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然后呢?” 然后? “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那么扭曲。” 李昭几乎都要给她鼓起掌来:“太牛了,太牛了。楚姐,你出书吧,如何把男人气死的一百叁十八式。” * 考试很快就放榜了,因为压到了知识点,楚楚这次可以说是拿到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数学,老师还在课堂上狠狠夸奖了几句,班上的人闹哄哄地起了一会儿哄。 就连课间都能接收到不少羡妒的目光。 有认识的同学调侃她:“不愧是学神的女朋友啊,老实说,你们谈恋爱是不是都以刷题为主要的约会方式啊?” “要是我男朋友有梁池溪那张脸,他日日夜夜给我讲函数我都愿意。” “命好啊命好,求不来的哦——” 楚楚只觉得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回应,索性敷衍地笑笑。 横竖都只是表面朋友,也没必要告诉她们她和梁池溪吵架的事情。这样的赞美大多带着讽刺或者鄙夷。楚楚不否认梁池溪在学习上带给她的助力,但成功与否都和她的自律和努力脱不了关系。一味地认为她只是幸运,只能证明对方是个不幸的人。 她讨厌的是,大家总觉得,她是借着梁池溪的光,才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学姐怎么今天一个人在这里?” 校园的林荫小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一年四季都掉叶子,但葱葱郁郁的不透风,在头顶形成一片遮阳的绿幕。 楚楚咬着冰棒,看林星彦毫不见外地往她旁边坐。 他手里拿着扫帚,楚楚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就一股脑地倒出来了:“我们班负责这一片公区的卫生,我早上总是起不来,所以都午休来扫。” 这样子。 那看来她和梁池溪打啵的场景也被他看去了不少。 少年的皮肤在疏漏叶缝中投下来的阳光中显得白净,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校服穿的随意,扣子和主人一样懒散松开,他伸出手去接飘落的树叶,可能脑子不太好,根本抓不住。 “和男朋友吵架了?” 上一个问题没回,再不说话就不礼貌了,于是楚楚含化了嘴巴里的冰,发出一个“嗯”的气音。 “这样啊。” 林星彦放弃了,掉那么多,却一片都抓不住。他蹲下地捡了一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楚楚:“那这个送你。” 见她迷惑,他咧开笑,“安慰你啊。” 楚楚不想接,可她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 何况这个别人长得很标致。 用标致这个词有些侮辱他了。少年感叁个字在林星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样朝气蓬勃的年轻帅气,干净剔透的眼珠和无害的笑。 如果他是狗,他的主人一定会对他爱不释手。 “……” 林星彦听她小声嘀咕,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想装没听见也很难。他难得气笑了,佯怒着耍赖:“学姐这样骂我,下次见面得请我吃饭。” “嗯。” 楚楚答应得一脸认真,她后半句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请你吃。可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手机拍照后发出的咔嚓一声。 两道视线同时落到覃蔚身上,她却一点没躲。 “抓到咯。” * 四舍五入又是叁千……根本登不上来 -- 藤与火焰 梁池溪回到家的时候,一楼的落地窗透过纱帘折出稀疏的光线,投在院子的径道上。 陈柊给他开的门,女人一见他,脸上就堆满笑:“池溪放学了。” 她是负责家里起居饮食的阿姨,平时只有梁池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做好饭打扫好就走。 因为梁池溪不喜欢被人打扰。 今天会留到他放学,只有一个原因。 果不其然,两步到客厅,容芮华拿着小勺,端坐在沙发上,正往瓷杯里加糖。 “妈。” * somi是一只有些岁数的牧羊犬。 在梁池溪的记忆里,童年时期从午觉中惊醒,都是被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手心。 毛茸茸的手感,熟悉的陪伴。 “国外的疫苗有些不耐受,”容芮华解释道,“带它回国住一段时间,正好我也有假期。”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带它散散步吧。” 梁池溪很少拒绝她,他也乐意做这样悠闲的事。 小区的绿植被养得葱郁,空闲人家喜欢栽花,梁池溪每每路过,都喜欢注视一会儿。 “今天不看了,”他摸摸somi湿漉漉的鼻子,“你对花粉过敏,我还记得的。” 牧羊犬发出呜呜的咽声,往他手心拱。 人们常说狗狗都是有记忆的,对陪伴过的人。 梁池溪牵着他走过红绿灯,才上华灯,路边小摊还不算多。牧羊犬耍赖般咬住他的裤脚,在撒娇。 他没办法,只好走进包子铺, 现在路边掰成小块给它喂了一点,somi终于听话地俯下身。它倒是乖巧,知道自己不该吃。 梁池溪叹了口气,“要是她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因为讲座,学校提前了半小时放晚修。下课铃响了,楼下一片喧哗,楼上的人好像根本不受影响,低着头,读着自己的书。 梁池溪当着老师的面第一个走出班门口。 楚楚正在听李昭说刚才晚修老师把她叫出去,说她嘴巴是不是不能停老是吃零食的事情,脸上的笑还没收敛,就看见他站在楼梯口一动没动。 灯是开关灯,他站在那里,在暗处,夜色和他的瞳孔一样黑。 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潮气,水润又透亮。他们就这样隔着鼎沸人声无言地对视,谁也没开口,谁也没走上前。 直到李昭扯住她:“走呀,干嘛呢。” 烟头烧到指尖,炽热的温度烫过神经,梁池溪才回过神来。 他狠狠吸了一口,捻灭在脚下。回过头,温声说:“嘘。” “这是我们的秘密。” 牧羊犬歪歪脑袋,灰白交杂的毛发遮住眼,脑袋上别着的绸缎蝴蝶结也跟着晃动,不知道听没听懂。 * 隔天下了一场暴雨,在午后。 学校最近频繁地开讲座,关于电信诈骗的案件层出不穷,高校生是重点对象。学生们一边觉得厌烦,又一边为从枯燥的课程里解脱出来而松口气。 梁池溪和班主任说,他好不舒服。班主任眼神上下扫视他两圈,哼了一声,批他去校医室待着。 “小梁啊,做人要适可而止,内卷也要适当。” 可班主任万万想不到,他心目中的好好学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以后直奔的不是教室,而是学校天台。 覃蔚知道总能在这里找到他。 刚淋过雨的地面还透着潮湿气息,一个又一个被碾灭的烟头被抛弃在角落,被冲刷后只剩下一点黑色的痕迹,在灰白不均的水泥墙上突兀的起眼。 “给我一根呗。” 女孩子披着校服外套,双手插兜,高马尾造型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睛下方有一颗不明显的泪痣,被粉底遮盖。哪怕是阴天,她耳骨上的闪钻也依旧折着银光。 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 可惜梁池溪从来不多看她一眼。 大概是觉得是废话,也大概是不想给,梁池溪没转头,也没理她。 覃蔚倒是不觉得尴尬,她歪着脑袋笑得一脸天真,“给我一根,我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 像是被烦到了,梁池溪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在她身上掠过。 明明比起回应更像是警告,只是蜻蜓点水一样轻轻,覃蔚却因为那双冷漠的黑眸愣了一瞬,心上湖面就漾开层层涟漪。 他没说话。 抽完他就要走。 覃蔚手握成拳,“有关于楚楚的。” 看见他停下脚步,高大的背影离她不过区区几步。 她自认为抓住了什么把柄,心头升起艳丽的火焰,就要捧着手机里存的照片上前,像邀功,像讨好。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在你们吵架的时候她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吗?” 梁池溪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什么也没摸到。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口腔里还全是烟草的苦凉味道。 没带薄荷糖。 覃蔚已经跑到他面前了。 她耀武扬威般将手机屏幕调亮,照片里笑得灿烂且阳光的少年,蹲在楚楚面前,阳光照得他的指尖发白,连同他想赠与的树叶一起闪闪发光。 少女坐在石椅上,长睫掩盖目光,视线却是直直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你还觉得值得吗?” “值得。” 梁池溪顶了顶口腔里的肉,脸颊顶起一个弧度,他答得很快,漫不经心极了。 “给我看了,就舒服了?”他问,“那行,我看到了。” “删了吧。” “把她拍得怪胖的。” * 容芮华的假期有多长,要在国内待多久,全凭她的心情。这两叁天,梁池溪也只能偶尔见到她。 倒是somi,每天都撒娇要出去散步。陈柊牵它就急躁,每天都掐着点在门口自己叼着狗绳等梁池溪放学。 “真是粘人精。” 梁池溪咬着口香糖,走过大街小巷。 走到熟悉的路上,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你说会不会碰到你姐姐啊。” “哦,你还不认识她吧。” “她是我女朋友。” 梁池溪沉默一下,蹲下来,看着somi被毛发遮盖住一半的眼睛,认真地说。 “以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 日子长流,慢慢又慢慢。 别人什么感受楚楚不清楚,她只觉得很煎熬。 从前他们吵架,也不会到这种地步。梁池溪只要见到她就会心软,无论对错地把台阶架好,扶着她走下来。 这次他好像铁了心要她自己想清楚,一点逃避的机会也不给她了。 楚楚转着笔,拖着腮看数学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又是她不擅长的知识点。 梁池溪。 做课堂的习题的时候,她漫游天际时在解字后面写下了这叁个字。 橡皮擦滚了几个回合也没办法把印记擦干净。 楚楚恼羞成怒地狠狠在上面画了几笔。铅迹透过,明显得让人郁闷。 她转头看着阴雨绵绵的天空,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 说毫无联系也是不可能的。 某天夜半被雨声吵醒,楚楚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明天大雨,你记得带伞。 那头早晨才回:知道了。 知道了。 却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心里那点藤蔓又开始疯长,抓住了一点点小小的疏忽就像养料,依附着她的血管围绕生长,将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的勇气萌芽勒死。 楚楚不想再想了。 这个方向不对。 她质疑什么,都不应该质疑梁池溪的喜欢。这样对他的真诚是一种不尊重,也是她幼稚的体现。 只是觉得很烦。 再缓一缓吧。 她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形,觉得头痛不己。 眼睛酸涩得痛,视线移到窗外,灰蒙蒙的云层压倒了整块玻璃窗可以框住的景象,雨滴砸落,有些凌乱的美感。 再等一等我吧。 * 首发:yцsんцщц.ōηē(yushuwu.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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