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类幼崽有亿点点强》


 第一章 小淘气

    下午四点五十，中海市实验小学。
    “叮铃铃……”随着放学铃声响起，等候多时的家长们纷纷涌上前来，翘首以盼。
    学校旁边的几个小卖部严正以待，准备迎接今天的最后一股客流。
    几分钟后，秦淮背着书包随着人流走出校门。
    “秦淮，明天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跟他挥手告别。
    “明天见，记得想我哦。”秦淮灿烂一笑。
    “呸，不理你了。”小女孩红着小脸低声啐了一口，辫子一甩，迈着小短腿快步离去。
    “看来，变成个孩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看着小女孩消失在街角，秦淮小声嘀咕。
    前一世，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工作，入职还不到三个月，公司就组织了全体员工新马泰十日游。
    福兮,祸之所伏。
    秦淮万万没想到，那会是他的绝命之旅。
    而且，还是很憋屈的死法：尝试大象按摩服务的时候被大象踩死了……
    好在他成功穿越重生了，这个孩子颜值很能打，父母双亡，还留了一套房，很完美的模板。
    更赞的是还得了个系统，就是有点奇葩，叫【淘气系统】。
    各种淘气行为可以获得淘气值，每一百淘气值可以进行一次抽奖，九百淘气值可以十连抽。
    至于究竟能抽到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一直攒着分数，准备凑够九百来一次十连抽。
    看了看系统面板，淘气值已经821了，还差79就能十连抽了。
    期待！
    唯一操蛋的就是，他好不容易渡过了紧张的初升高，熬过了炼狱般的高三，又从众多大学毕业生中杀出重围……
    一想到又要重新体验一遍，秦淮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旁边，一个刺耳的声音陡然响起：“唉，现在的孩子啊，学不好好上，整天都在想什么？”
    秦淮扭脸一看，一个大概是接孩子放学的大叔蹲在树下对着他摇头晃脑，一边抽烟，一边感慨。
    不用说，肯定是针对他。
    秦淮心情本来就不太好，根本就不惯着，鼓着眼珠瞪着他：“孩子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没当过孩子？德性！”
    “哟，小崽子，你这跟谁咋呼呢？”大叔站了起来，叼着烟朝他走去。
    看来，脾气不怎么好啊。
    不过，秦淮有的是办法，根本没选择正面硬刚，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快来看啊，大人欺负孩子了！”
    正是放学时候，校门口人很多，他一嗓子下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什么情况？”
    “小朋友，谁欺负你了？”
    “哪个不自觉的这么不要脸？”
    “连孩子都欺负，还是不是人了？”
    众人无一例外全部站在了秦淮这一边。
    那个大叔看到情况不妙，赶紧止步，连声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就是跟他讲讲道理，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孩子！”
    “得了吧，要是周围没人，你早就动上手了吧！”
    秦淮得理不饶人，指着他道：“你们看看他，流里流气的，在学校门口就抽烟，让你们家孩子跟着一起抽二手烟，平时肯定没少敲诈我们学校的同学……”
    那大叔很机灵，二话不说，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在脚下，大声解释：“我没有！我是学生家长，怎么可能敲诈孩子？你不要胡说八道！”
    “八块的双喜！”秦淮看了看烟头，一脸鄙夷：“你看看你，三四十岁的人了，穿着一身地摊货，车子没有一辆，房子肯定也是你爹妈的，你说说你怎么混的？”
    “你家孩子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在这么一个家庭，贪上你这么一个爹！”
    “别人家的孩子出门都无尽、复活甲了，你家孩子还穿着草鞋，带着打野刀，怎么玩？直接输在起跑线上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我……我……”那大叔脸憋成了猪肝色，张口结舌。
    心中后悔不迭：我没事招惹他干嘛？这孩子成精了！
    围观的众人笑成一片。
    “这孩子，嘴巴可够损的！”
    “你还别说，真挺有道理的。”
    “这么大岁数人了，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事理，白活这么多年了。”
    “我怎么感觉有被冒犯到！”
    “不说了不说了，接完孩子我回公司加班去，努力，奋斗，为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别闹了，小淮，快点跟我走。”人群外，有人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秦淮抬眼一看，一位体态婀娜的女警缓缓走进人群。
    头戴一顶漂亮的警帽，浅蓝色的警服衬衫，胸前很有料，深蓝色的齐膝制服套裙，套裙下面的美腿修长白皙，光滑细腻。
    柳眉凤目，粉面含威，英姿飒爽。
    看到这个女人，秦淮顿时笑了，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亲热的叫了一声：“妮妮姐！”
    一年前，秦淮父母车祸去世，因为爷爷奶奶早逝，外公外婆又不管事，他父母的头七还没过，一群亲戚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秦淮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同在一个小区的姜艳妮听说了这事愤愤不平，替他出了头。
    那群亲戚畏惧于她警察的身份，这事说出去又丢人，法律、道理上也站不住脚，只能悻悻而去。
    没有了争夺房子的亲戚，自然也没有了照顾他的人。
    家里除了一套房子，父母并没留下多少钱。
    肇事司机是抓住了，可对方是个苦哈哈，根本没有钱赔。
    秦淮那时候才七岁，什么事都不懂，也没有收入来源，这可怎么活？
    姜燕妮不忍心，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干脆把他接到家里来吃住，完全当成弟弟养。
    秦淮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出租，钱都给秦淮攒着。
    无论原来的秦淮还是现在的秦淮，姜艳妮都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你又惹什么事了？”姜艳妮白了他一眼。
    这个弟弟，以前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知道怎么滴，大概两个月前开始，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古灵精怪的，一张嘴，让人又爱又恨。
    “我能惹什么事？是这个大叔，想要敲诈我的零花钱！”秦淮扭回头来，指着罪魁祸首控诉道。
    实话实说的话，好像不怎么占理，他干脆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哦？有这事？”姜艳妮一听，心里先信了三分，看看那个大叔的穿着打扮，又信了三分。
    “冤枉啊，警察姐姐，你可别听你弟弟瞎说，我是来接孩子的，绝对没有敲诈！”那大叔脸都吓白了。
    “妮妮姐，你听听，这家伙油嘴滑舌的，一把年纪了，还管你叫姐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秦淮痛心疾首状，心里偷乐，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年龄都是个大忌，这大叔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令他惊讶的是，姜艳妮只是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份证，警告了几句，就带着秦淮走了。
    系统：【整蛊陌生大叔，淘气值+25】
    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姜艳妮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秦淮很有眼色的跑到副驾驶坐好。
    “安全带！”姜艳妮瞥了他一眼。
    “哦。”秦淮笑嘻嘻地系着安全带，嘴里没闲着：“妮妮姐，啥时候买的车啊？”
    “买什么车，局里的。”姜艳妮启动汽车。
    “你这是借来相亲的？”秦淮揣测道。
    “相什么亲，出任务！我跟你说，等下可要你出力的。”姜艳妮开着车，说起了案情。
    今天中午，局里接到报案，报案人声称自己的丈夫彭刚被人绑架了。
    通过调取监控，警方初步认定，情况属实，彭刚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被人劫持上了一辆面包车。
    因为面包车是套牌的，劫匪可能中途换了车，路段监控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去慢慢通过车辆排查。
    通过询问报案人和公司的相关人员，彭刚最近并没有和人结仇。
    也就是说，绑匪大概率是奔着求财去的。
    这种绑架案是最让人头疼，要说是命案，虽然事关重大，说起来可能不好听，反正人已经死了，没有那么急迫。
    但是绑架案不同，生死就掌握在警方手里！
    一个决策失误，就会让人质陷于绝境！
    到时候社会舆论，家属都会发难。
    随之而来的，肯定就是上级的责难！
    一般的处理方法是在交易的时候把绑匪找出来，救出人质。
    但是这种方式很被动，绑匪既然敢动手，肯定做了最坏的打算：家属报警。
    成功率也不高，不是钱没了，就是人没了，遇到刁钻的绑匪，可能两者都没了。
    今天姜艳妮参加会议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在绑匪打电话来的时候定位他的位置。
    这种方法不新鲜，但是实践下来，效果并不好。
    定位，需要一定的通话时间。
    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绑匪也在与时俱进，只要不是神农架出来的野人，都知道这种科技手段，他们是不会跟你唠家常的。
    姜艳妮在提出这种方法的时候，顺便提出了一个人选：秦淮！
    彭刚正好有个儿子，跟秦淮一样差不多大，姜艳妮提议让秦淮以彭刚儿子的身份跟绑匪通电话。
    绑匪那边绝对想不到警察敢让一个孩子挑重担。
    既而会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这样，他们就有时间来定位绑匪了。
    负责此案的盛黎觉得这种方法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后面的进展，当即拍板，让姜艳妮来接秦淮。
    听完整个案件，秦淮摇头苦笑：“你们还真看的起我。”
    他前世也就是喜欢看看侦探小说，穿越来的时候顺手帮姜艳妮出了两回主意，没想到，这回居然要亲自上阵了。
    “姐姐的前程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别泄气啊！”姜艳妮俏脸紧绷着，声音里多少暴露了内心的忐忑。
    在她眼里，秦淮再怎么机灵，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有点怕他到时候会掉链子。
    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只能赶鸭子上架，姑且一试。
    “好吧，为了我最爱的妮妮姐，誓死完成任务！”秦淮举起右手。
    “你这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姜艳妮轻骂一声，表情却是轻松不少。

 第二章 绑匪快疯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城南高档小区四季云顶门口停下，姜艳妮出示了证件才得以驶入。
    停好车，姜艳妮带着秦淮上楼。
    开门的是一位风韵犹存，保养的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美艳少.妇，此时，愁容满面，勉强打了个招呼：“姜警官。”
    低头看看秦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含糊着说：“你们来了。”
    姜艳妮点点头，简单给秦淮介绍了一下：“这是当事人周雪茹，出事的是他丈夫。”
    “我们的小神探来了啊。”一个成熟的男中音。
    四十岁上下，抬头纹挺深，看着平白多出了十岁的样子，重案一组的组长盛黎。
    姜艳妮在市局工作，秦淮平时没少往警察局跑，认识，咧开小嘴叫了一声：“黎叔。”
    装修奢华的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警察，技术处的余心远。
    秦淮也没落下他：“余哥。”
    “嗯，小淮来了啊。”余心远头也没抬，专心捣鼓着一台笔记本。
    没什么寒暄，盛黎直接问：“小淮，案情你姜姐都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
    “怎么样？有把握没？”
    “黎叔，你放心吧，该怎么说路上我就想好了，肯定没问题！”秦淮拍拍小胸脯，自信道。
    “那就好！”
    “这孩子，他行吗？”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大致计划，但真正看到秦淮，周雪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这别说嘴上没毛了，下面估计都没毛，办事能靠谱吗？
    秦淮正想吹嘘一下自己的战绩，盛黎表情严肃：“周女士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拿你丈夫的性命开玩笑的。”
    听他这么说，周雪茹只好按下心中的怀疑：“那好，麻烦你们了。”
    秦淮放下书包，看到茶几上的水果，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
    盛黎在一边给他讲待会儿通话需要注意的事情，具体对话没办法设计，只把他经历过的绑架案绑匪的性格说了一下，好让秦淮做到心里有底。
    交待完，后面的时间就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话铃声始终没有响起。
    “咕咕……”
    秦淮的小肚子发出几声轻响，抬手看看手表，五点四十了，再看此间的主人周雪茹，一点要做饭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开口：“我说，这里不管饭吗？”
    姜艳妮轻轻掐了他一下：“你就不能等等吗？你要表现的好，结束后，我带你吃大餐！”
    秦淮这回没有听她的，振振有词：“吃个饭还要看绑匪的时间，太不人道了吧！他们要是今晚都不打电话来呢？我还得一直饿着？你们是习惯了，可我还是祖国的花骨朵啊！饿坏了我，祖国就没有未来了！”
    周雪茹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对不住，是我疏忽了，你们等下，我马上给你们点外卖。”
    盛黎摆摆手：“不用麻烦了，你拿点零食出来给秦淮垫垫就好了，我们大人扛得住。”
    “你们为了我丈夫的事情忙了一天了，我怎么好让你们饿着。”周雪茹说着直接拿出手机点单。
    秦淮搓搓手，一脸的不好意思：“阿姨，让你破费了，鲍鱼龙虾什么的就算了，来个鱼翅捞饭就行。”
    “还鱼翅捞饭，你怎么不上天！”姜艳妮上去一个暴栗。
    “我不行了，被你打傻了，想好的词都被你这一下敲忘了。”秦淮顺势往沙发上一瘫，翻着白眼躺尸。
    “你！”姜艳妮气得眼皮直跳，又无可奈何。
    周雪茹却当真了，找了一会儿，没找到鱼翅捞饭，“小朋友，这周围没有鱼翅捞饭，佛跳墙行不行？”
    “行吧，佛跳墙就佛跳墙，我这人很好说话的。”秦淮马上满血复活。
    三个警察看看他，都是一脸无奈，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也是人，看彭家的情况，不差这点钱，话也是秦淮说的，吃却少不了他们，何乐而不为？
    半个小时不到，外卖来了，七八个菜，很丰富，四人吃的心满意足。
    周雪茹吃了一小口就吃不下了。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众人又回到了刚才，表情严肃，眼神紧紧盯着茶几上的电话，时不时低头看看时间。
    “哒哒哒……”
    周雪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秀美紧锁。
    秦淮挺无语的：“阿姨，你能坐下歇会儿吗？一个多小时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周雪茹止住步伐，苦笑道：“我老公还不知道生死，我哪里坐的住啊！”
    秦淮大大咧咧地安慰：“绑架你老公的人肯定是求财，没见到钱之前，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周雪茹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愁了：“我家条件还过的去，几百万还拿的出来，我就是担心绑匪拿了钱不放人这才报的警。警官，你们可一定要保证我老公的生命安全！”
    这事，谁都不敢保证，姜艳妮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小秦淮抢先道：“这个你得看绑匪的职业操守了，你急也没有用了。对了，阿姨，刚才的车厘子还有没有了，再拿点出来吧。”
    周雪茹都想骂人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这孩子，真的能担当重任？
    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心中暗叹一口气，准备去厨房拿点车厘子来，姜艳妮一挑眉，教训道：“秦淮，你别捣乱行不行……”
    “叮铃铃……”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余心远赶紧在手提电脑上操作起来。
    阳台上，盛黎迅速掐了烟冲了进来，“秦淮，这回靠你了！记住！尽量拖延时间！”
    秦淮点点头，“我明白！”
    一直等电话响了五六声，他才拿起电话，百无聊赖的声音：“喂，你找谁？”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明显的童音，迟疑了一下，“你又是谁？”
    秦淮很不客气：“你是不是有病？打电话过来问我是谁？快说，你找谁？不说我挂电话了！”
    “……彭刚是你什么人？”
    众人紧张起来，看来，是绑匪无疑了！
    “是我爸，咋了？”
    “你妈呢？让她接电话！”
    “我妈和王叔叔出去了，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说。”
    屋中三人面色古怪，忍不住看了一眼女主人，周雪茹摇摇头，哭笑不得。
    “靠，怪不得手机打不通！彭刚，你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啊！”
    电话那头吐槽了一句，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小朋友，你爸爸现在在我们手上。”
    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到目前为止彭刚还活着。
    “你打错了吧，我爸爸在公司，怎么可能在你手上？”
    “小朋友，我很认真的，我是绑匪，把你爸爸绑架了！”
    “叔叔，什么叫绑匪？”
    “擦！”绑匪噎了一下，骂了个脏字：“你家没其他大人了吗？”
    “没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叔叔你要来陪我玩吗？”
    “滚！我是绑匪，是坏人！不是保姆！你家不拿钱出来，你就没爸爸了，知道了吗？”
    “哦，我明白了，你要做我新爸爸了吗？”
    好几秒的沉默。
    “没那个事，我跟你说小朋友，你赶紧把这个事跟你爷爷奶奶或者其他亲戚说，让他们拿钱来赎人，不拿钱你爸爸就死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那边有多少人，怎么数？”
    “赎人！不是数人！给钱救人，救你爸爸，知道了吗？”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绑匪火气挺旺。
    “哦，这样啊，多少钱？”
    “八百万！”
    “哇，八百万！那是多少啊？能买多少根棒棒糖？”
    “能买……日，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很严肃的话题，不要跟我扯棒棒糖！”绑匪气急败坏。
    “哦，不说就不说，你那么凶干嘛？对了，我爸爸就值八百万？太少了，叔叔，凑个整数吧，一千万，怎么样？”
    “嗯？”绑匪愣了一下：“行，一千万就一千万！”
    “那好，我现在年纪还小，没有银行卡，你把钱送来吧，我家的地址是……”
    绑匪暴走了：“你是不是傻？我给你钱啊？是你给我一千万，不是我给你！”
    “不对啊叔叔，我爸爸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让我给你钱？”
    绑匪：“……”
    说得好他么有道理！
    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这大概是他从业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艰难时刻。
    平复了好一会儿，对面才重新开口：“小朋友，你家如果不给钱，你爸爸死了。你的新爸爸就会把你赶出家门，然后你就变成了孤儿，没有学上，没有……”
    秦淮脑子极活，马上接道：“啊？不用上学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叔叔，千万不要把我爸爸送回来了！”
    绑匪：“……”
    不仅是他，屋子里的人脸上都有些蚌埠住了。
    这孩子，太能扯犊子了！
    心中居然开始有点同情起那个绑匪来！
    绑匪实在无奈，只好耐心解释：“小朋友，这事后果很严重的，不能上学是次要的，你没有了爸爸，就会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没有玩具……”
    屋中，余心远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成功定位了绑匪的位置，秦淮完成了任务，也就没功夫听对方胡扯了，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一千万，你拿八百万，我拿两百万，我会跟我爷爷说的，就这样，挂了！”
    不等绑匪再废话，他直接按下了挂断键，电话却是没放回去，直接撂在茶几上。
    【整蛊绑匪，淘气值+48】
    余心远终于说话了：“绑匪的位置在城西废弃工业老区！”
    盛黎问道：“小余，能不能再具体点？”
    “没办法了，目前的技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好，我们立刻出发！”盛黎一挥手，带头往外走：“小姜，你通知组里的人，城西工业区门口集合，不要开警车，不要鸣笛！”
    “好的，老大！”姜艳妮答应一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通知同事。
    秦淮看看系统面板，894，离十连抽就差6点，蛋疼不已。
    拿起书包，自然而然的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捞些点数。
    “我也要去！”周雪茹不放心。
    盛黎身形顿了一下，才同意：“好吧，不过到了现场一切要服从安排，不要乱来！”
    “好！”周雪茹点点头。
    ……
    “嘟嘟嘟……”绑匪听着电话盲音，拿着手机，懵逼了。
    这事还能吃回扣的？
    真是活久见！
    他台词还没说完啊，更关键的是，他还没说交易方式！
    再打过去，显示占线。
    他想着大概是小朋友跟爷爷奶奶打电话说这事去了，也就没有继续打，准备等个把小时等他家大人到了，再打过去。
    和那孩子沟通，太减寿了！

 第三章 一人carry全场

    依靠着石膏矿资源，城西工业区崛起于五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这里是市政府关注的重点，也是中海市的重要经济来源。
    随着时间推移，石膏矿慢慢消耗殆尽，依赖石膏矿生存的工业老区日薄西山。
    那个时候开采手段比较原始，几十年开采下来，不仅污染严重，而且城西这一片地下都快被掏空了。
    七八年前，随着城东高新工业区的兴起，产业结构的调整，这里差不多彻底废弃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城西工业区入口停下，已经有两辆车停在路边。
    盛黎下车简单分配了一下任务，一共九个警察，分成三组，步行进入工业区搜寻绑匪的位置。
    半个多小时后，三组传来消息，发现目标。
    众人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来到目的地，借着月光偷眼往里看，大门都生锈了，早没了用处。
    厂子里的水泥地缝隙中长满了杂草，办公楼附近停了一辆车，门口隐约蹲着一个人，正在抽烟，看来是有防备的。
    警察们开始头疼了，工厂是有后门，但是没有用，办公楼一般都不会有后门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根本不可能。
    “警官，你们赶紧去救人啊。”周雪茹看他们迟迟不行动，有些着急，小声催促。
    盛黎苦笑一声：“周女士，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要是现在过去，直接就变成了绑匪劫持人质和我们对峙，到时候我们没有办法保证你丈夫的安全。”
    “这可怎么办？”周雪茹傻眼了。
    众人没理她，小声商议了一阵儿。
    有人提议找特警队帮忙，强行突破，必要时直接让狙击手击毙绑匪。
    有人说找谈判专家来，和绑匪面对面沟通。
    有人干脆提议双管齐下，先谈，谈不拢就强攻。
    秦淮打着哈欠开口：“别说了，你们的方法都是老掉牙的，还是看我的吧。”
    姜艳妮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鬼主意没有，好主意倒是有一个，我直接过去扮鬼吓他！”
    “得了吧，他能信你？别人没救出来，你再搭进去了。”姜艳妮显然是不想让他担风险。
    盛黎一听，眼睛却是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以秦淮的机灵劲，说不定真能成功。
    可是他们这么多大人在这，这个时候了还靠一个孩子，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放心吧，我有保护自己的手段。”秦淮神秘一笑，直接朝里走。
    “小淮，你……”
    “小姜，秦淮不是一般孩子，他既然说的这么自信，肯定是有把握的，就让他试试吧。”盛黎开口。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姜艳妮就想过去把秦淮拖回来。
    “艳妮，别过去，绑匪已经注意到秦淮了，你过去会暴露的。”余心远拉住了她。
    “我们都是来干嘛？全靠一个孩子？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姜艳妮急眼了，也顾不上什么同事，什么领导了。
    所有人被说的脸色讪讪。
    “秦淮要真出事了，我脱去这身警服！”盛黎正色道，冲着所有人：“大家准备好了，情况不对马上冲过去把秦淮救回来。实在来不及，可以开枪！”
    众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姜艳妮虽然关心秦淮，但毕竟是个警察，这个时候必须顾全大局，只好带着担忧，探头往里边望去。
    ……
    绑架彭刚的是一对兄弟，哥哥叫李明，在里面看着人质，弟弟叫李辉，在门口放哨。
    看到从黑暗中走出的秦淮，李辉就拿烟的手不自觉的一抖。
    他们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里平时基本没人来。
    这大晚上的，跑出来一个孩子。
    嗯？
    秦淮咬着手指，天真问道：“叔叔，我的玩具汽车不见了，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李辉喊道：“黑灯瞎火的，上哪找去？还不赶紧回家睡觉去，明天再来找！”
    “睡觉？”秦淮不解道：“可是我才刚刚睡醒啊。”
    刚睡醒？
    李辉咽了唾沫：“你是谁家孩子？大晚上的，乱跑什么，你家大人不管吗？”
    “叔叔，你是问我家在哪里吗？”
    “你家在哪里？”
    秦淮往西边的山头一指：“我家在那里。”
    李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怕什么来什么！
    西边的山头以前是个乱葬岗，现在也有不少人把坟修在那里，从来没听说有活人住在那的！
    “李辉，什么情况？你在跟谁说话？”屋里的李明问了一声。
    听到哥哥的声音，李辉心中稍定，回了一句：“哥，外面来了一个小鬼，怎么办？”
    “我擦，还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秦淮暗自吐槽。
    “别耽误正事，赶紧打发了。”
    “我……”李辉头大如斗。
    你可真是我亲哥！
    太看得起我了！
    这是鬼啊，我又不是天师，怎么打发？
    正发愁呢，秦淮眼睛忽然一亮，满脸是笑地朝李辉身后望去：“妈妈，你也来了，我的玩具汽车不见了……”
    纳尼？
    还来个大的？
    李辉吓得魂都飞了，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脖子僵硬着往身后扭去。
    秦淮一看，机会来了，伸出右手。
    “biu……”
    【淘气值10】
    李辉只觉得肩膀麻了一下，随即变没有了意识，一头栽倒在地。
    “完美！”秦淮打了个响指。
    这是系统新手礼包给的飞针手表，功能和柯南的差不多，可以发射麻醉针，他之前逛动物园的时候试过一次，犀牛都能麻翻。
    还有通话功能，造型帅气十足。
    唯一的缺点就是发射一次，要扣十点淘气值。
    没这个手表，秦淮是绝对不会来冒险的。
    毕竟死过一次，没有人比他更惜命。
    对付了一个，里面不知道还有几个，靠那帮警察强攻是行不通了，还得看他的。
    秦淮把背后的书包拿下来，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把铅笔刀，走到李辉身边蹲下，在他胳膊上拉了个口子，往自己脸上抹了点血。
    背起书包，继续往里走。
    黑暗中，看不出来一楼大厅有多大，反正挺空旷的，秦淮特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有脚步的回荡声。
    大厅一角，点着两支蜡烛，两个男人坐在地上，一人在看手机，大概就是绑匪了，一人双手被绑着，嘴上封着胶带，彭刚无疑。
    看来绑匪总共就两个人。
    看到这里，秦淮心中大定。
    李明听到脚步声，抬头往门口看去，喊道：“谁？”
    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往门口照去。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背着个书包，脸上血糊糊的……
    李明心中顿时大吃一惊。
    弟弟刚才说的小鬼，难道是这个意思？
    “擦，一点都不讲文明，乱开远光灯。”
    秦淮心中暗骂，脸上却是笑嘻嘻地：“叔叔，我的玩具汽车找不到了，你来陪我玩吧。”
    李明比李辉胆子大些，站起来厉声喝道：“别跟我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谁？我弟弟呢？”
    “你是说门口那个叔叔啊，我让他帮我找玩具汽车，他不愿意。然后，我吹了一口气，他就倒在地上了，一点都不好玩。”
    李明又惊又气，一咬牙，从脚下拿起一把短刀，朝着秦淮就走了过来。
    恁他娘的，无论是人是鬼，捅几刀再说！
    “呵，有意思，兄弟两一个性子，不识抬举！今天，我就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秦淮脸色一变，张牙舞爪。
    “吗的，老子弄死你！”李明感觉弟弟可能真的遭遇了不测，愤怒压住了恐惧，疾步上前。
    秦淮临危不乱，不退反进，等两人相距只有七八步远，故伎重施。
    【淘气值10】
    “三、二、一，倒！”
    “彭！”
    李辉栽倒在他身前不足两米远处，眼睛瞪得溜圆。
    【整蛊绑匪，救出人质，淘气值+236】
    听到系统的声音，秦淮就是一愣，头一次见到系统这么大方，以前都是一、两位数，这回居然上三位数了。
    “难道做好事有加成？”
    秦淮暗自琢磨。
    一人carry完全场，看看没别人了，出去把警察叫进来处理善后。
    周雪茹和彭刚两个抱头痛哭，上演了一出苦情戏。
    警察们在边上忙着给现场拍照，简单询问彭刚。
    “黎叔，老规矩，把我的功劳都算给妮妮姐。”秦淮从兜里掏出一个从周雪茹家带来的大红苹果，一边啃，一边说。
    “没问题，秦淮你简直太神了！”盛黎一挑大拇指。
    这起案件处理的太漂亮了，一分钱没花，人质毫发无损，嫌疑人全部抓获归案。
    姜艳妮是知道秦淮有个功能奇特的手表的，没有多问，只是埋怨了他几句不该这么冒失，其他警察可不知道，纷纷好奇秦淮怎么做到的。
    秦淮跟他们就没那么坦诚了，神秘兮兮：“秘密！”
    说完，看了眼姜艳妮，补充了一句：“这是属于我和妮妮姐的秘密。”
    姜艳妮会心一笑。
    余心远这人好奇心最重，白抓挠心的，见秦淮不肯说，连忙问她：“艳妮，你们就别打哑谜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看案卷不就知道了？”姜艳妮没好气地说道，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余心远神色一囧。
    盛黎到底老沉，准备私底下再问姜艳妮：“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局里再说，今晚加班，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翘出点东西来。”
    听到“加班”这两个字，众人齐声哀嚎。
    “妮妮姐要送我回家的，不能加班。”秦淮顺势提要求。
    “没问题！”盛黎笑着点头，这点要求不过分。
    “还有，连这次我总共帮了你们三次，黎叔，你总得表示表示吧？”秦淮搓搓手指，做了个大家都懂的动作。
    盛黎一怔，然后苦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拿去买糖吃吧。”
    秦淮震惊了：“不是吧，黎叔，你也太抠门了吧？五十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要不要？不要拉倒！这可是我明天的伙食费！”
    盛黎说着作势就要把钱收回去，秦淮一把抢过来，塞进自己兜里，嘴里嚷嚷着：“黎叔，我跟你说，这个只能算是利息！”
    唉，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遇到这么抠门的人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先得着了。
    周雪茹那边终于也完事了，整理了一下妆容，和彭刚并肩走了过来，听到这里，毫不犹豫的打开随身的包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厚厚一叠，递给秦淮：“你叫秦淮是吧，谢谢你救了我老公，这些是阿姨的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好吃的。”
    秦淮看看姜艳妮，见她没有反对，笑着把钱接过来：“谢谢阿姨。”
    感受着厚度，大概能有大几千。
    彭刚感慨道：“不用谢，这回没有你，我这条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秦淮，我留个号码给你，你记一下，139……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只要能做到的我彭刚绝对不会推脱！”
    作为生意人，彭刚精明无比，此举不仅是出于感激。
    虽然没有看到具体过程，但是秦淮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警察们都做不到的事。
    这样的人，以后肯定大有可为，说不定将来还能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139……谢谢叔叔！”秦淮重复了一遍手机号，收下了这份好意，“对了，彭叔叔，如果我以后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能报你的名字吗？”
    他堂堂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去帮一个小学生出头？
    “能不能换个要求？”彭刚啼笑皆非，面色古怪。
    秦淮鄙夷道：“这点要求都做不到，还胡吹大气。”
    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才想起来：这还是个孩子。
    “好了，你们先忙，我和妮妮姐先回去过二人世界了，这两货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能醒过来。”说完这句，秦淮牵着姜艳妮的手准备先走。
    “好好说话！别乱用词语！”姜艳妮恨得在他腰间软肉狠掐了一下。
    “救命啊，谋杀亲……弟弟了！”秦淮惨叫一声。
    众人绝倒，好吧，刚才的想法可以收回来了！

 第四章 十连抽

    姜艳妮将车子开回市局，姐弟两打了辆车回来。
    大概是看到姜艳妮身上穿的警服，出租车司机没敢瞎唠，车子开的四平八稳的，一路无话。
    走到楼下，姜艳妮忽然停下：“那一沓多少钱？”
    秦淮紧张起来：“我没数。”
    姜艳妮伸手：“老规矩，交出来！”
    秦淮梗着脖子：“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我的钱！凭什么要交出去？”
    “你还小，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管不住自己，我帮你存着，等你成年了，都会还给你的！”
    “我八岁了，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不会乱花的……”虽然明知道用处不大，秦淮还是据理力争。
    小孩子真是没人权！
    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没钱，心里就没底啊，真愁死个人。
    “一句话，你交不交吧？”姜艳妮抱着手，瞪眼。
    “我……给你。”秦淮无奈，苦着脸把钱拿出来，“太狠了，我都还没捂热呢！”
    “这才是乖孩子。”姜艳妮笑嘻嘻地接过来，数了数，“三千六百，你记一下，我都给你存起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秦淮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数完钱，姜艳妮把脸一板，审视着他：“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就剩黎叔给的五十块钱了，你不会连这个也要收去吧？”秦淮都快哭了。
    姜艳妮精明无比：“那个不用，你留着，算下周的零花钱，我是问你身上还藏着没有？”
    “真没有了！”秦淮一摊手。
    “不老实我可搜身了！”
    “我……”秦淮无奈，只好从书包里又拿出三百，极不情愿地递过去：“这回真没有了？不信你搜！”
    “把鞋脱了！”姜艳妮并不就此罢休。
    我靠，这么隐秘的地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秦淮心里一紧：“脱鞋干嘛？我有脚气的，别熏着你！”
    “呵，不老实！”姜艳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劝你主动点！”
    秦淮一脸哀怨地脱了鞋，从里面又拿出四百。
    姜艳妮一边检查书包，一边继续盘问：“还有没有了？”
    “这回真没了，不用你搜，我自己来。”秦淮急了，说着就脱衣服。
    五月的中海，已经进入了夏季，他就一件单衣，一览无余，没地方可以藏钱的。
    “好吧，不用脱了，我相信你了。”姜艳妮志得意满，摆摆手。
    秦淮气哼哼地夺过书包，走在前面，“哼！”
    “别生气，明天姐姐下班给你带好吃的。”姜艳妮笑吟吟地跟在后面。
    秦淮悄悄伸手掏了掏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还好我机智，藏了五百在这里。
    ……
    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老两口都睡下了，秦淮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
    “系统大哥，我要抽奖！十连抽！”
    两个多月了，秦淮终于能够豪一把了。
    【幸运大转盘开启，十连抽准备，请宿主说“开始”】
    “开始！”
    【谢谢惠顾！安慰奖特色小笼包一份！】
    【谢谢惠顾！安慰奖熊猫饼一个】
    【谢谢惠顾！安慰奖冰粉一碗】
    一连三个谢谢惠顾，秦淮心态崩了，脸黑，他认了，但是安慰奖都是些什么鬼？
    系统并不顾虑他的心情，冰冷的机械音继续着：【恭喜中奖，黑客技能书一本】
    【恭喜中奖，技能点三个】
    【谢谢惠顾，安慰奖糖葫芦一串】
    【恭喜中奖，属性点一个】
    【恭喜中奖，大力药水一瓶（时效两个小时，力量+5）】
    【恭喜中奖，唢呐技能书一本】
    【恭喜中奖，属性点两个】
    【十连抽结束，检测到背包有未学习的技能书，是否使用？】
    “使用！”
    【使用黑客技能书，宿主学会黑客技能，当前级别：入门】
    【使用唢呐技能书，宿主学会唢呐技能，当前级别：入门】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秦淮就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看来，系统还是靠谱的。
    【宿主当前有三个技能点，请选择一项技能使用】
    秦淮看了下系统面板，这两个技能都是分五个级别：入门—精通—小成—大师—传奇。
    入门到精通需要一个技能点，精通到小成需要两个技能点，小成到大师需要五个技能点，大师到传奇需要十个技能点。
    想了想，黑客技术好像暂时用不到，乐器不错，可以装一波，但为什么是唢呐呢？
    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他不香吗？
    一想到别人可以开个什么钢琴演奏会，小提琴演奏会，他拿个唢呐……
    给人送葬？
    一想到这，秦淮整个人都不好了！
    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系统的声音响起：【请宿主不要崇洋媚外，华夏的乐器，才是最屌的！】
    我这么大人了，居然还不如一个系统爱国。
    秦淮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好吧，把技能全加在唢呐上！”
    【叮，恭喜宿主唢呐技能达到小成境界，当前世界排名79】
    秦淮只能自我安慰：“看来冷门也是有好处的，一下子就突破到世界前一百了。”
    【检测到宿主有三个属性点可分配，请问是否分配？】
    秦淮先看了一下自己的个人面板。
    宿主：秦淮
    体能：3
    力量：5
    智力：8
    敏捷：5
    （正常成年人各项平均值为8）
    技能：唢呐（小成），黑客（入门）
    淘气值：110
    秦淮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把三点全部加在一项，才能优势最大化，等点数多了再玩平衡。
    体能？
    好像没什么必要，他又不指望校运会获奖。
    智力？
    有了系统，学习成绩好不好也无所谓了，后期还可以加上去，不急。
    敏捷？
    跑得快有啥用？这又不是武侠副本。
    “全部加再力量上！”
    【叮，加点成功，当前力量值：8】
    “嗯，不错。”秦淮伸出胳膊试了试，肱二头肌明显，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还不够！
    现在除了唢呐，没有拿得出手的。
    再凑790就能进行第二次十连抽了，先苟一波，猥琐发育，等第二波抽完了再说。
    这年头，不比以前了。
    是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主角，你想装b，别人还想着打脸呢。
    简单来说，“装b有风险，强装需谨慎”。

 第五章 总有刁民想要跟朕过不去

    “小淮，醒醒……”
    秦淮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了。
    看看时间，才六点十分。
    “干嘛呀，这么早，今天是周六，不上学的！”
    姜艳妮表情很严肃：“不是上学的事，我问你，你昨天不是说那两个绑匪半个小时就能醒的吗？刚才老黎打电话给我，说那两人现在都没醒，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还没醒？不能啊。”秦淮清醒了一点，挠挠头，不解，“我对犀牛用过，明明不到半个小时它就醒了。”
    姜艳妮一抚额：“犀牛？它们的用量能跟人比吗？”
    秦淮就傻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嘛，真不行带他们去医院看看，问题应该不大。”
    “服了你了，赶紧起起床吃饭，吃完早饭再睡。”姜艳妮出去给盛黎回电话了。
    秦淮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洗漱完毕，来到客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姜艳妮她爹姜博涛，在一家报社做编辑。
    秦淮喊了一句：“姜爸。”
    姜博涛扭脸冲他笑了笑：“小淮起来了啊，早饭马上就好了。”
    “好嘞，我上厨房看看。”
    秦淮趿着拖鞋来到厨房，姜艳妮的妈妈王珍丽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眉眼和姜艳妮有六分相似，如今看来，也是风姿绰约，看来姜爸年轻时候没少花心思。
    “王妈，每天都要麻烦你给我们做饭，太辛苦了！”秦淮上去抱住她的胳膊卖乖。
    “就你嘴甜。”王珍丽拿着汤勺轻轻敲了他一下，挑了理：“下次不要喊王妈，叫得我跟保姆一样！”
    “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秦淮很会来事，顺势改口。
    他们家对自己真是仁义至极，喊声“妈”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欸，真乖！”王珍丽高兴了，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乖儿子，快去客厅坐好，早饭马上就好。”
    没能生个儿子，一直是王珍丽心里的遗憾，当初也是她拍板决定留下秦淮的。
    这孩子长得招人喜欢，又乖巧懂事，她认为是上天对她的补偿，一直拿秦淮当亲儿子对待。
    如今听到他喊一声“妈”，心里真是比吃了蜜都甜。
    “我去准备碗筷。”秦淮就是做做姿态，听说不用帮忙，根本没坚持。
    “拿三副就好了，你妮妮姐去上班了。”
    “好！对了，妈，有时间你们可得说说她，妮妮姐这工作，没日没夜的，辛苦还不算，那是真危险，她一个女孩子，不适合！”秦淮一边拿碗筷，一边说。
    这句话正说到了王珍丽的心坎里，她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当初报考警校的时候，家里就激烈反对，怎奈何姜艳妮属倔驴的，根本听不见去。
    王珍丽看着锅里的粥唉声叹气：“我说了多少次了，可是她听不进去啊！”
    “妈，你要言之有据，不要干说。比如日夜颠倒怎么影响健康，怎么容易衰老……从科学角度来劝说，再找一些经典案例。”
    “各种方法我都试过了，没用。”王珍丽摇头，神色颇为无奈，最后把目光放在秦淮身上：“小淮，你姐姐性格定型了，估计很难转过弯来了，你可不能学她，将来可得听妈的。”
    秦淮傻眼了。
    没成想，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不敢接话，赶紧拿了碗筷溜出厨房。
    饭桌上，秦淮想起那些钱，肉疼的很，开始给姜艳妮上眼药，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英勇表现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得了好多钱，本来想给他们买点东西的，结果全被姜艳妮给强行收去了，想让姜爸王妈给他出头。
    结果，老两口只是夸秦淮懂事，王珍丽甚至对女儿的行为大加赞赏，姜爸闷头吃饭，表情颇为古怪。
    “我真是傻了，还在这告状，原来都是遗传！”
    秦淮心中哀叹，同情地看了姜爸一眼，感觉他们两个似乎同病相怜。
    晚饭的时候，姜艳妮下班回来说那两个绑匪已经醒了，就是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特别是李辉，总是疑神疑鬼的。
    秦淮只装作没听到，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至于绑匪是不是被吓出精神病了，他一点也不关心。
    看看电视，躺躺尸，闷了下楼去逛两圈，愉快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周一，该上学了。
    ……
    学校离家并不远，再加上秦淮的坚持，一般上下学都是他一个人来回的。
    背着小书包，秦淮闷闷不乐地来到学校门口，刚要往里走，一个戴着袖章的高年级同学拦住了他：“等一下，你的校服呢？”
    秦淮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有升旗仪式的，需要穿校服，他给忘了。
    看看时间，回去换的话跑步来回应该来得及，但是麻烦，他不喜欢麻烦，只当没听见，闷头往里走。
    值日同学大声道：“喂，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校服，赶紧回去换校服，不穿校服的不准进去！”
    秦淮只能停下来解释：“我家很远，回去换来不及了，肯定会迟到的，下次再说。”
    值日同学一夫当关，义正言辞：“迟不迟到是你的事，反正不穿校服的就不能进去！”
    秦淮不爽了，瞥了他一眼：“全校那么多人，我一个人不穿又不显眼，真不行我待在教室里不参加升旗仪式就是了。”
    “升旗仪式这么重要，那是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的吗？赶紧回去换！”
    “等我换完升旗仪式都结束了，有个p用啊！”
    “我不管，我的任务就是这个！”
    秦淮瞪眼：“别拿根鸡毛当令箭行吗？我跟你说，我有上学气的！”
    值日的高年级学生看看面前矮了自己一头的小学弟，一点都不怵：“上学气？呵，我专治上学气！”
    秦淮真不想搞事情，奈何总有刁民想跟朕过不去！
    火大的很，一把推开他：“老子没功夫搭理你，一边玩去。”
    他如今的力量加到8了，力气跟成年人一样大，那个高年级学生也就十岁左右，哪里受得了，被他推的“蹬蹬瞪”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当时就嚷嚷开了：“来人，这小子凶得很，快来帮忙！”
    值日的总共有三人，另外两个人看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过来帮忙，秦淮一手一个小朋友，全部撂倒在地。
    秦淮拍拍手，正准备往里走，从校门口走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这番情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最开始的值日生看到他，眼前一亮，训导主任高为民，连忙告状：“高老师，他没穿校服，我不让他进去，他就打我们。”
    高为民看了秦淮一眼，自视身份，没有当着众多学生和家长的面发难。
    丢下一句：“到我办公室说。”，背着手走向教学楼。

 第六章 造句?这是你逼我的

    办公室里，那个值日学生添油加醋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高为民也泡好了茶，坐在办公椅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向秦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搞得跟被告陈述一样，秦淮心里好笑，脸上作出不忿的样子：“高老师，这事不怨我，我家又没死人，他非让我穿孝服！你说气不气人？而且我没有打他，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这么弱不禁风。”
    值日学生愣了一下，马上争辩道：“我让你穿的是学校的校服，又不是那个孝服。”
    “那你又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校服？”秦淮一摊手，耍起了无赖。
    高为明有点意外，当着他的面还敢胡扯，这学生怕不是个刺头吧？
    当下把桌子一拍：“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你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说事就说事，带上人父母就过分了吧？
    还是个训导主任，素质也太低了！
    秦淮眉毛跳了两跳，冷冷地说：“三套校服，夏季一套100，秋季一套150，冬季的200，丑的掉渣不说，质量跟网上十几块钱的差不多，两年就要换新的，这里面你们黑了多少钱心里没点数吗？物价局知道你们这样乱搞吗？”
    高为民哑然，事是这么个事，钱肯定也没赚，但问题是那都是学校捞的，要说他从中得了多少好处，真心没有。
    可这话又没法解释，憋屈的很，清了清嗓子：“现阶段学校都不收你们学费了，书本费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学校各个地方要花钱，老师的工资都是钱，你都不知道体谅的吗？”
    秦淮笑了，这话忽悠其他小学生可以，想蒙他，根本不可能，幽幽地说道：“公立学校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教育部门每年都会下拨经费，而且教师工资走的是教育系统，跟学校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老师工资是学校给发的。”
    这还是个小学生吗？
    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高为民头疼了。
    那个值日的高年级学生完全插不上话，怎么瞅着训导主任还落在下风了，画风好诡异。
    秦淮继续控场：“……现在国家三令五申提倡素质教育，音乐、美术、体育课本来就少，结果呢，其他课还动不动就霸占这些课程。高老师，我想问问，这素质到底体现在哪里？”
    高为民冒汗了，这词一套接着一套，比某些家长还难缠。
    本来想教育对方一顿的，结果反被教育了，这场子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无奈挥手：“好了，下次记住要穿校服，赶紧去回去吧，别耽误了上课。”
    秦淮看对方不找茬了，也就见好就收，昂首挺胸往外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高为民喝了一口茶水，总算清醒一点。
    “二年级一班王昊！”秦淮停下脚步，可怜兮兮：“高老师，你不会是想要报复我吧？”
    “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跟你一个孩子一般见识。”高为民矢口否认，心中暗道：“报复是不会，让你老师给你上点眼药是必须的。”
    “那我就放心了。”秦淮笑呵呵地离开办公室。
    【整蛊训导主任，淘气值+22】
    不错，还有意外收获。
    ……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升旗仪式已经结束了，二年级六班的教室里，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伍静婉拿着课本正在给学生读课文：
    “松鼠住在山顶，小熊住在山脚……”
    “报告！”秦淮站在门口喊道。
    伍静婉看看手表，板着脸道：“秦淮，你怎么回事？迟到多久了你知道吗？”
    “伍老师，我没有迟到，训导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去了。”
    “高主任？你又犯什么错误了？”
    秦淮委屈道：“我没犯什么错误！”
    伍静婉不信：“那他叫你去办公室干嘛？”
    秦淮随口胡诌：“我和高老师在学校门口遇见的，随便聊了几句，哪知道越聊越投机，他就把我叫到办公室继续聊，一直到现在才放我回来。”
    “有这事？你们聊什么了？”伍静婉满脸狐疑，这谎话很容易拆穿的。
    “聊了很多，具体内容我就不细说了，主要就两点，我和高老师就中东问题交换了一下看法，就世界和平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同学们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国家领导人会面？
    这孩子！
    伍静婉嘴角抽搐，呆了几秒，摇摇头：“好了，赶紧回座位上坐好。”
    【淘气值+7】
    秦淮大摇大摆的来到自己的座位，拿出语文课本，心不在焉地听着。
    这篇课文叫【纸船和风筝】，文章很短，也很简单，二十几分钟就说的透透的。
    讲完这篇文章，伍静婉让他们用文章中的“如果……就……”造句，只有七八个人举手。
    “周嫦曦，你来造句。”
    坐在秦淮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女生站了起来：“如果没有农民伯伯的辛苦劳作，我们就没有粮食吃。”
    “不错，请坐！”伍静婉点点头，又点了一个学生：“尤浩然，你来造句。”
    前排，一个小男生站了起来：“如果没有伍老师，我们就学不好语文。”
    小小年纪不学好，拍马屁！
    秦淮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伍静婉很受用，笑吟吟地道：“很好，尤浩然同学请坐。”
    目光一转：“秦淮，我看你好像有想法，你来试试吧。”
    “伍老师，我没举手！”秦淮实在不想参与小学生的幼稚题目。
    “怎么，你不会？”
    这还用上激将法了，欸，这可是你非让我造句的，后果……自负。
    秦淮只好站起来：“我觉得牛奶就不如果汁好喝！”
    ？？？
    同学们目瞪口呆，还有这样造句的？
    伍静婉愣了一下，耐心说道：“秦淮，你这个不对，虽然你句子里有‘如果，就’三个字，但是顺序颠倒了，‘如果’两个字也不应该拆分它的意思。”
    “那我重新来。”秦淮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知耻而后勇。
    伍静婉鼓励道：“好，老师听着，你重说一个。”
    “如果现在能下课，同学们就很开心。”
    意思差不多是对了，但是这个话……
    伍静婉无语的挥挥手：“好了，你坐下吧！”
    【淘气值+3】
    果然，皮一下很开心，还有奖励。

 第七章 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一下课，等伍静婉走出教室，一群同学就把秦淮围住了。
    “秦淮，快说说，二娃怎么样了，他救出爷爷没有？”
    “大娃被抓住死了没有？”
    “秦哥，你知道这两天我等的多着急吗？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就等着听你的故事。”
    “对啊，抓紧时间，二娃到底是什么本领，有没有打死蛇精？”
    这个世界的没有那么多精彩的童话故事，动画片更是少的可怜，自从上周五听了秦淮讲的《葫芦娃》，不少同学都入迷了，这可比课本有意思多了。
    秦淮摆起架子：“我没吃早饭，讲起来没有精神。”
    “我这有薯片，秦淮，你先垫垫。”
    “秦哥，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小熊饼干，你先吃着。”
    “秦哥，吃苹果，正宗红富士的。”
    “我这有刚买的矿泉水，还没喝。”
    为了听故事，他们也是豁出去了，一瞬间的功夫，秦淮书桌上堆满了零食。
    秦淮拆开薯片，一边吃，一边讲：“……却说那蛇精抓住了大娃，并没有立即杀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呢？因为蛇妖想要炼制七心丹，七心丹必须要集合七个葫芦娃才能炼成……”
    有人咋舌道：“那蛇妖真歹毒啊，还想抓住七个！”
    一个穿着公主裙，长得粉雕玉啄的小姑娘怒视着他：“高虎你别打岔行吗？不听就滚出去！听秦淮说还是听你说？”
    那人一看班里的混世魔王张槿姚开口了，赶紧闭嘴。
    这小姑娘颜值跟我很搭啊，不错，值得重点培养。
    秦淮看了她一眼，笑呵呵地继续讲：“葫芦山中，大娃救爷爷久久不回来，剩下六个葫芦娃都很担心。”
    “只听‘咚’一声，一只葫芦落在了地上。‘轰’！葫芦猛地炸开，出来个身穿橙衣的娃娃。这个娃娃本领奇强，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能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各种拟声词和动作配合，硬生生把本来简短的内容拉长了，同学们不但没觉得水，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就是班里几个闷骚的同学也都竖起耳朵在座位上认真听着。
    一时间，教室里没人敢喧哗，只有秦淮说故事的声音。
    “……二娃利用自己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探听清楚了山洞中的情况，立刻就前往山洞去救爷爷。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秦淮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示意这个课间十分钟的内容到此结束。
    《葫芦娃》总共也没有多少内容，不断章的话还不够一天讲的。
    “哥，求你了行吗？别讲到一半不讲了啊！”
    “继续讲啊，二娃怎么样了？有没有救出爷爷？”
    “秦哥，我这还有一块钱，都给你了，求求你继续讲吧！”
    听故事的同学们被断章弄的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我们现在是学生，一切要以学习为重，听故事是次要的，你们不要舍本求末！”秦淮说的冠冕堂皇。
    张槿姚拉开钱包的拉链，直接掏出一叠红票子拍在桌上：“秦淮，只要你今天把故事讲完这些钱都归你！”
    看厚度不下一千块，为听一个故事就能扔出这么多钱，妥妥的富二代啊！
    真不会过日子！
    秦淮看得直咋舌，想了想，还是忍着肉疼狠心拒绝了：“张槿姚，你不要以为钱能买到一切，我是有原则的，把你的钱收回去！故事我会讲，但是不会今天讲完！你要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讲了！”
    这个钱拿的烫手，万一她爹妈来学校找他要回去他不还都不行。
    再者，他不能让对方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这样的性格很不好！
    不慢慢**好了，长大了肯定得上天！
    为了以后还能听到故事，张槿姚很难得的没有发脾气，撅着嘴，闷闷不乐地收回钱。
    “大家快来看，我这有葫芦娃的种子，一粒只要十块钱，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秦淮：(°ー°〃)
    转身往后看，只见杜衡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居然真有人感兴趣：“真能种出葫芦娃？”
    杜衡：“那当然，这可是我从山神爷爷那里求来的，跟葫芦娃的爷爷得到的种子是一批的，只要你够诚心，一定能种出来！”
    有人试图砍价：“十块钱太贵了，能不能少点？”
    杜衡摇摇头：“这些种子很珍贵的，我总共就求来这么多，本来都想自己留着的，念在同学一场的分子，这才拿出来和你们分享。”
    这年头，一块钱都能买四个大肉包了，十块真不便宜，不过，总有家庭条件好的，就准备掏钱去买。
    十块钱买个葫芦娃，太值了！
    这生意头脑没谁了，借着葫芦娃的爆火卖周边也就算了，居然还玩起了饥饿营销！
    但是，你没经过我这版权方的同意，擅自做买卖，过分了吧？
    秦淮震惊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站起来大声道：“大家不要上当，他这个种子是假的！我警告你，杜衡，你要再瞎搞，我马上去办公室告诉伍老师！”
    毕竟秦淮是说故事的人，种子的真假他最有发言权，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退缩了。
    杜衡吆喝了几声，见没人愿意购买，拉着秦淮来到教室外。
    “秦淮，我知道你是眼红了，这样，每卖出一份我分你一块钱，怎么样？”
    秦淮态度坚决：“我不是为钱，就是看不惯你欺骗同学的行为！”
    “一粒分你两块钱！”
    “我不是这样的人！”
    “三块，不能再多了！”
    “我视金钱如粪土！”
    ……
    杜衡急了：“卖十块给你七块总行了吧？要不就一拍两散，反正我这一包才花了一块钱，你不让我卖，你以后想卖我就去告诉老师！”
    秦淮终于笑了：“成交！”
    回到教室，秦淮改口，说是经过自己的验证，确定了葫芦种子的真实性，请大家放心购买。
    那些早就想买的人顿时一拥而上，不大一会儿，就卖出去几十粒。
    张槿姚财大气粗，一个人就买了十粒，要不是秦淮拦着，她想把一包全部买下来。
    一些没带钱的同学扼腕叹息，杜衡顺势开始了预定业务，登记了购买人的名字和数量，让他们下午带钱来拿种子。
    两个课间十分钟，一共卖了350块钱，秦淮分到245块，另外还得到了23点淘气值。
    杜衡有些不开心，埋怨道：“刚才张槿姚要全部买去你为什么拦着她？”
    秦淮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薅羊毛能逮着一个人薅吗？坑得太多了他爸妈找来怎么办？你扛着？”
    杜衡不说话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种子是他买的，出钱又出力的，秦淮什么都没有做，拿了那么多，他才得了一百多点，心里不平衡。
    秦淮看出来了，数完钱，笑呵呵地说道：“你得把目标放的长远点，我们班才五十多人，能买种子的最多二十多人。其他班的学生呢？是不是也有这个需求？”
    杜衡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他们没有听过《葫芦娃》呀，不会买种子的。”
    “没听过你不会去跟他们说吗？听完他们还会不买种子？你想想，整个学校一千多人，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买我们的种子这是多少钱了？”秦淮循循善诱，给他描绘着美好蓝图。
    三四百人购买，哪怕每人买一粒，他至少都能拿到一千多块钱！
    他爸一个月的工资才八百块！
    杜衡心情瞬间好了，拍着手道：“好主意啊！”
    “来，你哪段内容没记住，我详细跟你重复一遍。”
    “要不还是你去说吧，我感觉自己没有说书的口才。”
    “不，你有，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做的比我好！你看，自从我说了葫芦娃的故事，现在班里多少人讨好我？只要你把故事讲好了，你想想，整个学校有多少人会崇拜你？这是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兄弟，我全都是为你着想啊。你要不愿意，那没说的，这个风头我是不介意出的……”秦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疯狂地给杜衡灌鸡汤。
    为了几千块钱，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讲，他才不想费这个事。
    枪打出头鸟，真出事了他最多也就是个从犯。
    杜衡到底还是个小学生，哪里经历过这个，一时间飘飘然，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绝对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秦淮一挑大拇指，赞道：“我杜哥果然是我杜哥，关键.时刻靠得住！”

 第八章 哥是社会人

    一个星期的时间，在杜衡的努力下，实验小学掀起了一股《葫芦娃》的热潮，葫芦种子成功卖出去五百多份。
    为了不让这份热度降低，秦淮硬生生地水了很多字，到现在都没有把故事结尾。
    然后……
    他们两个就被伍静婉叫到了办公室。
    今天上午杜衡讲的太投入了，上课铃响了都没听到，直接被人家班主任堵在了教室。
    因为不是自己班的学生，不好处理，对方通知了伍静婉。
    “伍老师，你们班学生很有生意头脑啊。”
    “一粒种子卖十块，太会做生意了。”
    “没看出来啊，看这意思我们学校将来还要出两个大商人！”
    “人才啊！我小时候要有这生意头脑现在早就发达了！”
    “现在的孩子，真不得了，脑子太活了！”
    要说逃课、打架的事情放在学校里并不新鲜，今天这事可就稀罕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嘻嘻哈哈的凑热闹。
    伍静婉苦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学生，头疼的很，敲敲桌子：“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别看杜衡在同学面前咋咋呼呼的，胆子大的很，真见了班主任，整个怂了，耷拉着脑袋开始研究自己的鞋子。
    秦淮却是一点不害怕，孙子云：“未料胜，先料败。
    为了怕出事，他特意搞了限购，每个人最多只能买十粒，一般人都没有这个经济实力，都是买个一两粒。
    为了一二十块钱，家长们肯定也不会专门跑学校一趟，找来了最多也就是把钱退给他们。
    更何况不是苦主举报，只是被其他班主任撞见了而已，这事又不违法，怕什么？
    秦淮镇定自若地说道：“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是在学校卖点东西，赚点生活费而已。伍老师，你不知道，我和杜衡家里特别的困难，我们父母从小教育我们，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停！赶紧给我打住！”伍静婉摆摆手，严肃道：“赚点生活费老师并不反对，但是你一粒种子卖十块钱，这不是坑人吗？”
    秦淮叫屈道：“伍老师，我们也没有强迫他们买啊，他们都是自愿的。再说，我们卖的那是种子吗？不是，我们卖的是情怀，是故事内容，没有这个加持，别说一粒十块钱，一毛钱都卖不出去！”
    英语老师方岩就问：“故事？什么故事？”
    秦淮看看伍静婉，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把《葫芦娃》的故事简单说了一遍。
    所有老师都震惊了，这么幼稚的内容肯定是骗不到他们的，但是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独立编织出一个这么精彩的故事来，太难得了！
    伍静婉是教语文的，自然更加敏锐，连声问道：“这个故事真是你想出来的？”
    “当然！”秦淮厚着脸皮认下来。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就不算抄。
    伍静婉意识到了这故事的潜能，简单、有趣，很适合小孩子看，瞬间把他们做生意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带着激动的语气：“秦淮，你回去把完整的故事写下来，老师再帮你润色一下，看看能不能发表出来。”
    他们班里要是能出个童话小作家，她这个班主任就牛气大发了，整个学校都能跟着沾光。
    不仅她想到了，其他老师也都想到了，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
    秦淮肚子里不止有《葫芦娃》，而且还自带系统，想成名太简单了，他眼下只关心钱的问题，嬉皮笑脸地问：“伍老师，那我这生意怎么办？”
    伍静婉不失冷静，白了他一眼：“不要搞了，影响不好。你这是骗人，你卖的种子能种出葫芦娃来？有这个心思放在学习上多好，瞧你之前成绩还可以的，这学期怎么下滑的这么厉害……”
    小学题目能难倒他吗？
    肯定不能，他是为了淘气值，瞎几把做卷子。
    秦淮并不接这茬，惨兮兮地道：“伍老师，我们手里的种子不多了，不卖出去都浪费了。你经常教育我们，浪费是可耻的。而且我们没有骗人，我们说的很清楚，只要诚心够了就能种出葫芦娃……”
    其他老师笑喷了，这孩子太坏了，合着种不出来就是诚心不够？
    秦淮不管那个，说完，悄悄用脚踢了杜衡，这货终于抬起头，跟着卖惨：“伍老师，我们家确实特别的困难……”
    “好了好了，卖完剩下的你们就不要再搞了，赶紧回去上课，记得抓紧时间把故事写出来。”为了安定军心，伍静婉无奈妥协。
    “好勒，伍老师再见。”
    等两人离开办公室，其他老师纷纷道喜。
    “恭喜伍老师，喜提神童一个！”
    “伍老师这是捡到宝了啊！”
    “真发表出来了伍老师可得请客！”
    伍静婉挽了下秀发，含蓄道：“什么神童啊，秦淮就是脑子活点，心思也不用在学习上，我都替他发愁。”
    方岩今年五十多了，经验很丰富，闻言笑道：“现在的学校都是唯学习成绩论，其实要我说，大可不必。我教过的那些学生里，一些脑子活、学习成绩不好的现在反而比那些上学时候学习成绩好的混的好。”
    “去年，一个学生提着东西来看我，我都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他跟我说起往事，说上学的时候他成绩不好，我老是罚他抄写。等他走后，我就很感慨，这些年来，我带过的学生不计其数，那些我至今都能叫出名字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反而是那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学生三天两头的登门，逢年过节的给我打电话问候。”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反思自己，觉得这些年太失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学习不好，其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而我呢，却用学习成绩把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区别对待。教书育人，育人才是关键啊！”
    一番话，语重心长，年纪大的老师思维都有些固话了，也就这么一听，而像伍静婉这样的年轻老师真就开始反思了。
    出了办公室，秦淮并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向校门口走去。
    杜衡经历了一趟办公室之旅，胆气还没有恢复，就问：“这是去哪？我们刚被训了一顿，逃课不好的吧。”
    “逃什么课，跟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啊，放学再买不行吗？”杜衡以为他是出去买东西吃。
    “你懂个啥，放学就迟了，咱要趁热打铁。”
    秦淮也不解释，径直走到校门口，找了个帮老师买东西的理由，出了校门。
    来到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四个杯子，六个小台灯。
    他算过了，办公室里一共十张桌子，六个男老师，四个女老师。
    他们班的任课老师虽然只有六名，但是同在一个办公室，剩下四个人不送不太好。
    人家没有发难，但是作为社会人，秦淮不能不懂事。
    总共才花了不到两百块钱，卖个好，何乐而不为？
    “有这个必要吗？咱们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买东西？”杜衡有点心疼钱。
    秦淮有意识地培养杜衡的商业天赋，耐心解释道：“你放心，这钱我一个人出。这回是没事，但是下回呢？咱得眼光放长远一点，先把关系搞好，把他们都收买了，俗话说‘拿人的手短’，下回再遇到这事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他内容杜衡没有听进去，听到还有下回，双眼发亮：“哥，下回我们做什么生意？”
    短短一个星期，他就赚了一千多块，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有点上瘾。
    “急什么？歇一段时间再说！”
    “好，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秦淮点头，给了他一剂定心丸。
    他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情不方便亲自出面，总得需要人跑腿。
    杜衡脑子挺活的，很适合的小弟人选。
    收到礼物，老师们都很惊讶，虽然不贵，但是这个年纪的学生能想到这点，难能可贵！
    联想到方岩刚才的话，心头颇为感慨。
    上学的时候，主要看智商，出了校门，主要看情商。
    智商决定成绩，情商决定命运。
    上辈子，秦淮一个二本毕业生，能混进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不是没有道理的。
    训导主任虽然看着官大，但这是小学，还真不好奈何秦淮，本身事情一大堆，也没时间盯着秦淮不放。
    再说，他上面还有领导，找个机会搞定了校长，他高为民就是想起来了，敢找茬吗？
    老师就不一样了，是现管，别的不说，三天两头找个由头叫家长秦淮就受不了。
    孰轻孰重，秦淮拎得清。

 第九章 女朋友要从小开始培养

    “妖精们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一脚把老爷爷踢下山崖。”
    “葫芦娃们泪花直流，悲愤至极。大娃扔下千斤巨石想砸死妖精，四娃喷出灼人烈焰想烧死妖精，五娃吐出漫天大水想淹死妖精……”
    “妖精们惊慌失措，怎么逃也逃不出葫芦娃的包围圈。七娃高举起宝葫芦，大叫一声‘收！’！作恶多端的蛇精和蝎子精终于被收进了宝葫芦。”
    “七娃将宝葫芦扔向对面的大山，大山立刻裂成两半，宝葫芦顺着裂缝掉进山底。七个葫芦娃化为七块不同颜色的大石头，组成一座七色山峰，镇压着妖精。”
    “从此以后，每当看到那座高耸入云、光芒万丈的七彩石山，人们就会想起英勇无敌、威风凛凛的葫芦兄弟！”
    成功卖出了剩下的种子，秦淮也给《葫芦娃》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当然，这是只有二年级六班的同学才能享受的待遇，其他人想要知道结尾，就得等着他出书或者问他们班的同学。
    没有金钱的支撑，杜衡肯定也不会巴巴地跑去跟人说结尾，这小子精明的很。
    “秦淮，还有没有后传了？我还没听过瘾呢。”
    “爷爷居然死了，太可怜了。”
    “我就说，七娃是最厉害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愧是葫芦兄弟，终于打败了妖精，就是结局有点悲伤。”
    终于盼来了结局，同学们却意犹未尽，一些多愁善感的女生还抹起了眼泪。
    张槿姚心大的很，大笑三声：“哈哈哈，故事虽然结束了，但是葫芦娃还在，以后大家可以去我家看葫芦娃！”
    其他同学不甘示弱：“我也买了种子，我也有葫芦娃的。”
    “说不定我那颗种子就能结出七娃来！”
    “我还是觉得大娃好，力大无穷。”
    “我喜欢二娃，千里眼顺风耳最实用！”
    “喷水不好吗？我家以后都不用交水费了！”
    “喷火好啊，以后我妈做饭都不用燃气灶了！”
    “你们懂什么，隐身才香！嘿嘿。”
    张槿姚得意洋洋：“你们那算什么，我买了十颗种子，七个葫芦娃都能结出来，还有三个多余的，我到时候看看他们有什么本领！对不对，秦淮？”
    说着，拿眼睛找正主。
    “对对对，太对了！”秦淮想笑又不敢笑，忍得相当辛苦。
    “秦淮，故事说完了，你以后要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就问我，周末我也可以给你辅导功课的。”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白净的瓜子脸，有点瘦，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衣服大了些，不太合身，浆洗的有些掉色。
    看到秦淮的目光盯着她，小女孩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周嫦曦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几乎每次都能考满分，标准的学霸。
    她原来是坐在前排的，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伍静婉给了她一项任务，让她帮助秦淮这个后进同学提高成绩。
    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奖励居然是这个？
    你敢信？
    这事就离谱。
    周嫦曦却很认真地执行。
    看到这个宝藏一般的小女孩，秦淮的心变得柔软起来，从收获里掏出几张十块的递过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零食吃。”
    “帮助同学是应该的，我不能要你的钱。”周嫦曦摇摇头。
    “没事，你拿着，我这回赚了不少钱。”秦淮豪气道。
    “赚再多也是你自己的，反正我是不会要的。”
    见对方态度很坚决，秦淮也就不再坚持了，决定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多跟她分享。
    忽然想起了件事，伍老师要的《葫芦娃》他还没有动笔。
    “嫦曦，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前两天伍老师听了我的葫芦娃故事，很感兴趣，想让我写出来发表。但是我这个人吧，内秀，说是能说出来，让我写我一天只能憋出几十个字就不错了，故事你也听了，能不能帮我写出来？署名的时候我会把你的名字加上去的。”
    欸，他就是懒。
    “这…这样……不太好吧？”周嫦曦觉得这是弄虚作假，紧张的都结巴了。
    秦淮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有什么不好的？嫦曦，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吗？”
    面对秦淮灼灼地目光，周嫦曦更紧张了，垂着脑袋说道：“我……我是说加……加我的名字不太好。”
    “我自己是写不出来的，是你帮了我啊，自然要加上你的名字。”
    “可是我有些内容记得不是清楚。”
    “没关系，你先写着，哪一段想不起来了可以随时来问我。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几秒钟后，周嫦曦不知是妥协于秦淮的强势还是出于友谊的考虑，勉强同意了：“那……好吧。”
    秦淮由衷赞道：“嫦曦，你真好，学习成绩好，长得又漂亮，心地又善良。”
    “哪有！”小姑娘脸红了。
    秦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嗯，这个可以作为二号目标。
    女朋友，要从小开始培养。
    秦淮上辈子小学那会儿正值颜值巅峰期，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是前几名，可他那时候不懂事，完全无视了班里小姑娘们的热情，只知道闷头学习。
    都说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
    结果呢，努力他确实是努力了，却只考了个二本。
    没有那1%的灵感，再努力也是有天花板的。
    这一点秦淮是上大学后才想明白的。
    悔之晚矣。
    男大十八变，颜值也走了下坡路，以至于二十多岁了还是条单身狗。
    好恨啊！
    这辈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第十章 钱就是一个数字

    下一节课是音乐课，这是秦淮最喜欢上的课，没有之一。
    因为，音乐老师李薇薇是所有老师里最漂亮的，也是气质最好的。
    身材欣长高挑，凹凸有致，秀丽的脸庞并不十分惊艳，嘴角总荡漾着浅浅的笑意，气若幽兰，娴静淡雅，有种古典美，如画中仙子一般。
    李薇薇究竟讲了些什么内容，秦淮并不关心，温婉柔和、风铃一般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还有半个月就要到六一了，因为正好是建校五十周年，今年的六一汇演学校会办的隆重一点，每个年级出一个合唱节目。合唱团暂定是二十四个人，我们二年级有六个班，每个班出五个人，剩下六个人做预备，有谁主动报名的？”
    李薇薇话音刚落，秦淮直接站了起来：“李老师，我要报名！”
    闲着也是闲着，和美女老师接触总比上无聊的课要强，到时候也可以找排练的借口逃课，完美！
    小学的合唱团，都是闹着玩的，真要说技术，大概没有一个合格的，只要形象过关，差不多都能上。
    李薇薇看看秦淮，对这个学生有点印象，长得够帅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上她的课从来不捣乱，作为一门现阶段可有可无的课程，这就很难得。
    “好，还有谁要报名？”
    现阶段从老师到家长关心的只是孩子的成绩，这导致学生们对音乐课的态度也不认真，起哄的不少，报名却没有。
    秦淮再次举手：“老师，周嫦曦要报名！”
    这妮子胆子太小了，得锻炼锻炼。
    周嫦曦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小脑袋摇着：“老师，我不行的。”
    看到这个明显内向的小姑娘，李薇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柔声劝道：“没关系的，合唱团有二十四个人，不是你一个人表演。你要自信点，相信你自己，就像你同桌一样。”
    “那好吧。”周嫦曦咬着嘴唇勉强点头。
    张槿姚看看秦淮，再看看周嫦曦，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圈，猛地站起来大声道：“老师，我也要参加合唱团！”
    “好，算你一个。”
    有了他们三个带头，剩下两个人也很快凑齐了。
    一个是班长孔佳悦，另一个是那个马屁精尤浩然。
    下午班会上，伍静婉重点说到了六一汇演的事情，除了合唱，每个班至少要再出两个节目。
    秦淮当仁不让，当场报了一个唢呐独奏。
    既然赶上了，不能不显摆一下。
    这年代的家长都不怎么注重孩子的艺术方面的培养，有才艺的人并不多。
    除了秦淮，就只有作为班长的孔佳悦被硬生生分配了一个诗歌朗诵，算是勉强凑齐了两个节目。
    下午放学后，报名合唱团的二年级同学开始了第一次排练。
    合唱的曲目叫《歌唱祖国》，李薇薇先带着大家熟悉了一下歌曲，然后把三十个人分成四个声部，女高、女中、男高、男低。
    秦淮被分在了男高，他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来的，没想到，一排练，他的问题最大。
    音准不行，声音又高又细，听着相当突兀。
    这还不说，几遍下来把其他人全给带跑偏了。
    尤浩然就埋怨他，秦淮理都不理，正眼都不甩他。
    于是，他们在一边练着，秦淮在一边享受着美女老师的单独辅导，舒爽的很。
    奈何这方面实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李薇薇很有耐心，但秦淮的问题依然突出。
    老是这样不行，秦淮也不是存心捣乱，最后，他想想领导们反正就是走走过场，他们懂个锤子的音乐，干脆自我放弃了，光张嘴不出声。
    你还别说，效果立马就上去了。
    李薇薇毕竟是专业院校毕业的，听出来了，想要指出来，又怕打击他的自尊心，只好视而不见。
    实在不行，就让他当预备好了。
    正练着，姜艳妮不知怎么地，跑到排练室来接秦淮。
    李薇薇看看时间，快六点了，干脆宣布今天的排练结束，明天再继续。
    “姐，今天这么殷勤，不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吧？”秦淮一边走，一边问。
    姜艳妮扭动雪白的脖颈，杏眼带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案子我就不能来接你了吗？你这小没良心的。”
    秦淮赔笑：“哪能呢，妮妮姐对我最好了。”
    “这还差不多，上次那个案子我们这边整理的差不多了，已经递交检察院，就等着宣判了。案子办的漂亮，领导们都很高兴，黎叔决定小小庆祝一下，让我来接你这个功臣。”
    “不是吧？铁公鸡还有拔毛的一天？”秦淮就很诧异。
    盛黎的抠门他可是见识过的。
    姜艳妮嫣然一笑：“你这话留着等下当面说给他听。”
    秦淮根本不怵：“说就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本来就是事实。”
    办了那么大的事，从他那就得了五十块钱，不是铁公鸡是什么？
    “好了，说正经的。这钱呢，不算他出。上回那个彭刚为了感谢我们，捐了一百万给市局，分到我们头上，重案一组每个人发了一万的奖金，吃顿饭又要不了多少钱。”
    “上回的案子全靠我啊，怎么分钱的时候不带我？太过分了吧？”秦淮瞬间不平衡了。
    全程都是他累死累活的，一个人搞定所有事情，靠着机智才得了几百块钱，结果那群人啥事没干，就分了一万，mmp啊！
    “有的，我发了两万，虽然没明着说，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其中有一万是你的。”
    “那钱呢？”秦淮伸手。
    姜艳妮就笑：“老规矩，我给你攒着。”
    “靠！”秦淮翻了个白眼。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钱只是一个数字。
    真正的数字！
    字面上的意思。

 第十一章 秦淮好会啊

    聚餐的地点在一家烧烤摊。
    “果然，铁公鸡就是铁公鸡，请客都不改本色！”
    秦淮心中腹诽。
    十来个人，直接在外面坐了三桌。
    秦淮扫了一眼，基本上都认识，盛黎也知道，没给介绍，笑道：“小神探，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黎叔我请客！”
    “黎叔可真是大方啊！”秦淮特意加重了“大方”两个字。
    “那是必须的，怎么说也得让我们的小神探吃好不是？”盛黎笑容不减，假装听不懂。
    秦淮拿他没办法，把书包一放，也不客气，直接问站在旁边的老板：“三尺长的大龙虾有没有？”
    老板面色古怪：“别说三尺长的，一尺长的都没有，我们这只有小龙虾。”
    “两斤重的鲍鱼来十五个！”
    “不好意思，没有鲍鱼！”
    “三十厘米的海参……”
    “也没有！”
    秦淮挑挑眉：“你这啥都没有还敢开店？”
    老板无奈了：“小朋友，我这就是个烧烤摊，你说的那些东西得到大饭店去吃。”
    【整蛊烧烤店老板，淘气值+5】
    秦淮扭头看盛黎：“黎叔，你看咱是不是换个地方？他这什么东西都没有。”
    姜艳妮抿嘴偷乐，这孩子到哪里都不忘给人添堵。
    众人也笑，难得看到他们老大吃瘪。
    盛黎嘴角抽搐，真按他这个点，他一万块钱奖金根本不够花的。
    “秦淮，那些东西不适合小孩子，容易出鼻血，这里就很不错。”
    不等秦淮接话，朝着众人道：“你们想吃什么的自己点，不用客气，烧烤管够，酒不能多喝，就一桶生啤，喝完就没了。”
    倒不是他舍不得酒钱，关键是怕晚上临时有任务。
    当警察就是这样，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了紧急案件一个电话就得到，没有什么时间是一定能下班的。
    秦淮无语：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是没客气，但你也是真的不客气，直接给我晾这了。
    气哼哼地点菜：“生蚝三打、羊肉串五十串……”
    盛黎拼命喝茶。
    其他人陆续点菜，在坐的只有姜艳妮一个女人，其他都是大男人，点的基本都是荤菜。
    姜艳妮其实也不怎么爱吃蔬菜，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象征性地点了几样蔬菜。
    等菜的功夫，余心远就逗秦淮：“小淮，你知道你点的生蚝有什么作用吗？”
    “当然知道，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秦淮不假思索。
    “哟，知道的还不少啊。”余心远挤眉弄眼：“那你知道什么叫男人加油站吗？”
    “呵！”秦淮上下打量他，撇撇嘴：“意思就是像你这样的单身狗要少吃，不然吃完了费纸！”
    【淘气值+2】
    “我……”余心远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笑，都是成年人，他们平时也没少开这种玩笑，但是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效果无形中加强了。
    姜艳妮红着脸啐了一口，照着秦淮的大腿就掐：“不要胡说八道。”
    秦淮太了解她了，早有准备，灵活地起身躲过。
    盛黎摇摇头：“小余，你跟秦淮斗嘴有哪回赢过的？还不长记性。”
    “我这不是怕冷场嘛。”余心远笑得有点尴尬，转而怂恿道：“老大，你最有办法了，要不你来治治这小子？”
    盛黎把眼一瞪：“我这么大岁数的人，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你是怕被怼吧？”众人心中暗想。
    正说着话，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下来一个女人，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就歉然开口：“不好意思，回家换了件衣服，来晚了。”
    秦淮顺着声音看去。
    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肤白貌美大长腿，黑白条纹衫，白色阔腿裤，长发披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平添了许多知性美。
    颜值竟然不在姜艳妮之下。
    盛黎看到她，笑道：“不晚，东西都还上呢，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秦淮心里有了底，起身走过去，自来熟地自我介绍：“姐姐，你真漂亮，是刚入职的吗？我叫秦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一愣，不太明白怎么同事聚餐还有人带孩子来的。
    有人给介绍：“这就是我们常提起的那个小神探，上个案子帮了我们不少忙。”
    “哦，这样啊。”女人释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好，小朋友，我叫舒桐。”
    “高柳垂阴挂疏桐！姐姐的名字好有诗意！”秦淮摇头晃脑拽了一句诗，不见外地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那桌。
    他右边坐着姜艳妮，左边坐着一个男警察，秦淮就冲他疯狂的使眼色。
    那警察哭笑不得，很自觉地把座位让了出来，干脆跑到旁边桌去了。
    “你懂得很多啊！”舒桐有些惊讶。
    “还好了，我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读书，姐姐你坐。”秦淮很贴心地拿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凳子。
    小正太居然还是个暖男，舒桐客气道谢。
    “姐姐，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我呀，平时就工作，下班了看看书，看看电影，听听歌什么的。”
    “我说嘛，一看姐姐气质就是那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舒桐咯咯直乐，这孩子真会聊天。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众人目瞪狗呆！
    这孩子，好会啊！
    姜艳妮气得牙痒痒，这xsp，哪里学来的撩妹本事。
    盛黎抽着烟，努嘴示意余心远：你要有秦淮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单身。
    余心远挠挠头，无奈苦笑。
    比不了，真心没那个天赋！
    没一会儿，烧烤上桌。
    羊肉串、牛肉串、五花肉、生蚝、花蛤、秋刀鱼、韭菜……
    三张桌子摆的满满登登的。
    因为是熟客，老板优先给他们的烤好了。
    其他桌子的客人看看他们身上穿的制服，也没敢发表什么意见。
    外面小风吹着，烧烤吃着，饮料喝着，惬意的很。
    十几个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刻。
    吃了半个多小时，盛黎的手机响了。
    “王队，有什么指示？”
    “嗯……好……我们马上就到。”
    众人猜到了大概，天也不聊了，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
    果不其然，盛黎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站起来严肃道：“有紧急案件，马上出发，青湖小区！”
    朝里面喊道：“老板，多少钱？剩下的打包。”
    老板穿着围裙过来算账。
    姜艳妮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让秦淮打车先回家，秦淮想着上次破案得了不少点数，想要去看看。
    姐弟俩争执着，盛黎那边结完了账，说道：“小淮，这回是命案，我们要去的是第一现场，不太适合。”
    那种场面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何况秦淮一个孩子，容易有心理阴影。
    秦淮也不想看那种现场，但为了点数还是坚持：“黎叔，到时候我不进屋，就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出出主意，反正明天周末，我不用上学。”
    盛黎没有立刻回他，而是看向姜艳妮。
    毕竟她现在是秦淮的监护人，这事得征求她的意见。
    秦淮又去看她：“妮妮姐，我就去看看，用不到我的话我就直接打车回家。”
    姜艳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好吧。”
    这小家伙脑子很活，说不定真能帮上什么忙。

 第十二章 秦淮的推测

    事发地点，青湖小区4栋楼前拉起了蓝白隔离带，非该栋住户禁止入内。
    但这，根本挡不住好事者的热情。
    围了一圈人，探头往里看，叽叽喳喳的。
    “听说出事的是十三楼的女人，死的老惨了。”
    “可不说呢吗，我昨天下楼还看到过她，挺漂亮一个女人，可惜了。”
    “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死的？”
    “情杀呗，还能怎么死的，这么年轻，总不能是自杀。”
    “不好说，这年头的年轻人压力大的很，抗压能力也不如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没准脑子一热就想不开了。”
    “希望不是入室抢劫杀人，那样就太可怕了。”
    “你别乌鸦嘴，这世道太平的很，哪有这个事。”
    盛黎一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这群人正说的起劲。
    劝了几句，没用，干脆不管了，带着人上楼。
    上到十三楼，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皱着眉，站在门口抽烟，看到盛黎一行，打了个招呼：“老黎，你们来了。”
    支队长王哲。
    盛黎没工夫寒暄，直接问：“王队，怎么个情况？”
    王哲旁边站了一人，给介绍道：“事情是这样的，半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死者丈夫的报案，说妻子被人杀死在家中。我们赶到现场进行了勘察，屋中被人翻动过，财物有失窃，初步判断，入室抢劫杀人。”
    “我们进去看看。”盛黎点点头，穿上旁边有人准备的鞋套，戴上手套，带人往里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侦查手法，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必须亲自到现场侦查。
    王哲掐了烟，跟他们一起进去。
    姜艳妮对秦淮说道：“小淮，我进去看看，你站在门口先别进去。”
    她是怕有什么血腥场面吓着他。
    “好吧。”秦淮也不想看到那种画面，点点头。
    “死者李红英，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致命伤在心脏，一刀毙命……”
    听着屋里的声音，秦淮就是一楞，这是舒桐的声音。
    咋个情况？
    她怎么这么专业？
    等了好一阵儿，姜艳妮才出来叫他。
    秦淮走进屋子，一堆人分散在屋中各个角落，想找出点线索来，一个男人跪在白布单前失声痛哭。
    说实话，秦淮对破案真的不专业，他能提供的只是思路，看了一圈，发现这回好像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案件似乎很简单，入室抢劫杀人，通过现场遗留的痕迹、走访调查以及监控等等手段把凶手揪出来就行了。
    勘察完现场，众人又去物业拿走了三天内的监控录像。
    回市局的路上，秦淮就问：“妮妮姐，舒桐姐姐是做什么的啊？”
    “法医！”
    “啥？”秦淮哆嗦了下。
    姜艳妮看到他那副便秘的表情，揶揄道：“你不是还要了她的qq号吗？平时可以跟她学学，你要是读书读不出来可以考虑继承她的衣钵。”
    “呵呵！”秦淮干笑两声，“我觉得那种事不适合我，妮妮姐，我现在发现你还是最漂亮的。”
    不带一点犹豫的，他就把舒桐从女神队伍里划了出去。
    漂亮归漂亮，但她那个职业太可怕了。
    “你个小鬼头！”姜艳妮好笑的捏捏他的小脸。
    案件交到一组，王哲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盛黎带着人来到会议室，与会的还有熟悉小区人员的物业，先看录像。
    一群人对着枯燥乏味的录像看得无比认真，看了三遍，通过物业人员的辨认，没有发现案发前后有可疑人员出入。
    这事，就蹊跷了。
    让物业人员出去后，盛黎心情沉重：“很显然，凶手是有准备的，也就是说现场可能提取不到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话还没说完，技术科的人员推门走了进来，“黎老大，指纹和毛发对比出来了，水果刀和保险柜均没有提取到有效指纹，现场遗留的毛发除了李红英和他丈夫熊磊的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的。”
    “我知道了！”盛黎心往下沉，真的被他不幸言中了。
    众人闷头不吭气。
    想不到什么突破口，就只好继续看监控，放慢、反复来回的看。
    秦淮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直接打车回家。
    他可不想陪着这群老烟枪熬夜、抽二手烟。
    这回没帮上什么忙，秦淮心里有点憋气，感觉有损自己“小神探”的威名。
    躺在床上了还一直在想案件，拼命在脑子里搜索自己之前看到的相关案件。
    会不会一开始就判断错误了，不是入室抢劫杀人。
    那会是什么呢？
    自杀，肯定不是，自己翻箱倒柜的再自杀？
    多此一举。
    现场也没有发现遗书。
    物业见财起意？
    如果这样就可以解释房门为什么没有被撬的痕迹。
    但是案发当时的监控并没有显示有物业人员的出入。
    躲起来了？这点可以先搁置。
    再一个可能，丈夫雇凶杀妻？
    这样的话，凶手有钥匙也能解释的通。
    可是理由足够吗？
    凶手为什么又凭空消失了？
    费解。
    第二天，秦淮再次来到市局，把自己的想法一说。
    盛黎熬了一夜，精神状态有点萎靡：“这两点我们昨天晚上后来都想到了，当晚上班的物业人员都可以互相印证，没有作案时间，不当班的也有不在场的证明，物业的作案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秦淮又问：“那死者丈夫熊磊的作案嫌疑呢？会不会是他有钱了，开始嫌弃自己的老婆了？”
    “根据周围邻居，熊磊、李红英的同事反应，两人虽然吵过架，但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应该不至于。”
    秦淮犯难了，好一会儿，重新抬起头问了个问题：“这次失窃的财物价值多少？”
    盛黎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还是回道：“据熊磊说大概能有十几万。”
    “熊磊的身家有多少？”
    “上千万是有的吧，他自己开了个连锁超市。”
    秦淮精神一振：“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凶手是做过调查，精心做过准备的，他干嘛不绑架，而是选择入室杀人？杀人罪比绑架罪重的多吧，而且收益还没有绑架高！”
    盛黎明白了，弹了弹烟灰：“你还是怀疑熊磊是吧，可即使是他雇凶杀人，那证据呢？凶手呢？现在的关键的问题是凶手凭空消失了！”
    秦淮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是想了好久没有想到答案。
    来回踱步了许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黎叔，你说会不会凶手就是那一栋的居民？所以你们从监控上就看不到嫌疑人是怎么进入、离开现场的！而正常的住户，你们是不会去怀疑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十三章 幼儿园被洗劫了?

    盛黎马上让人拿来了4栋所有住户的资料。
    重点放在有案底的人员和租住房子的外地人身上，一天下来，一无所获，只好让姜艳妮又把秦淮请来了。
    秦淮就笑：“你们这是走了岔道啊！我都说了方向不要只盯着入室抢劫！熊磊是很有作案嫌疑的！”
    姜艳妮疑惑：“无论是何种作案方式，但是你昨天说的凶手藏在4栋的住户里，我们排查了4栋的所有住户，没有发现嫌疑人！”
    “怎么查的？”秦淮问了一句，然后自问自答：“肯定是按照经验排查劣迹人员和外地房客吧？”
    盛黎也不太明白：“有什么不对吗？”
    “出发点不对，查案的方式就会不同！”秦淮不再卖关子，侃侃而谈：“你们的重点应该放在这些住户的职业、家庭背景上，他们是什么时候买的房，入住多久了，有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买房！”
    他这么一说，盛黎马上就明白了：如果是雇凶杀人，凶手要么是租户，要么只能是得了钱干脆把房子买下来，做了业主，潜伏下来作案。
    租户已经查过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排除那些老业主，在剩下的人里慢慢筛选。
    说干就干，有了方向，众人精神大振。
    两个小时的时间，三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都是无业游民，通过查银行账户信息，基本锁定在了一个叫王奎安的人身上。
    王奎安，四十岁，无业，一年前入住青湖小区，一年多以前账户中突然多出一百万的转账！
    他就是用这笔钱买了房子！
    立马抓人，审讯。
    王奎安抵死不认，说是自己赌博赢的钱。
    但根据调查，王奎安平时玩的不大，想赢一百万，纯粹是痴人说梦。
    通过搜查，在他屋子里发现了李红星的照片以及写满李红英行程信息、兴趣爱好的笔记本，居然还找到两条李红英的原味.丝.袜……
    更令人惊喜的是，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和熊磊的通话记录。
    要知道，两个人虽然是邻居，但现在的邻居，可不比以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打招呼，两个人的圈子也是截然不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
    而先前，熊磊也说过不认识王奎安！
    案情，一目了然。
    秦淮的判断完全正确！
    不愧是“小神探”！
    可是秦淮却开心不起来，成功破案了，但是这回淘气值没有加，系统奖励了他一个【脚印识别】入门技能。
    他帮助破案，只是一时兴起，最主要的是得了上次的甜头。
    要说将来当警察，完全从事破案工作，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技能就相当鸡肋了。
    “看来，只有整蛊罪犯才能有淘气值。”
    秦淮叹了口气。
    但是每一个案件都是很严肃的，像上次那种绑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点数加不上去，还想让他主动去帮着破案？
    可去你的吧。
    秦淮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强的社会责任感。
    ……
    周日中午，吃过午饭，秦淮找了个借口出门，来到电脑城，准备买台电脑。
    葫芦娃的故事给了他启发，上辈子他可没少看小说。
    这个世界文化这么匮乏，照着脑中的记忆“写”一篇，岂不是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既然系统不直接给钱，他就只能自力更生。
    这世道，有钱才是硬道理。
    “帅哥，过来看看啊，我们家东西便宜。”
    “美女，别急着走，看看不要钱。”
    “叔，你想买点什么，我们店里东西齐全，保管您满意。”
    热情洋溢的声音此起彼伏，只要你打他们面前经过，眼睛稍有停留，他们就会卖力的吆喝，就只差上来拉人了，比某些行业还要热情。
    可热闹是他们的，秦淮什么也没有。
    他都逛了快一圈了，没有一个人招呼他。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潜在客户。
    秦淮乐的自在，最后根据颜值，找到一家店铺。
    说实话，孙静对于电脑销售这份工作内心是抗拒的。
    她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跟卖电脑完全是两码事！
    按这样理解物流管理就是送快递的？
    学完考古就能去盗墓了？
    神奇的脑回路。
    但跟父母完全解释不清楚，看自己一时没有找到工作，他们好心托了关系帮她找了这么一份工作。
    好歹是份工作，她也没想着混日子，但跟那些社会人完全比不了。
    两个月了，一单没开。
    再有一个月没业绩她就可以滚蛋了。
    也算是解脱了。
    “小姐姐，我想买一台四五千的台式电脑，你能给推荐一下吗？”
    孙静一低头，看到了秦淮。
    心说这谁家孩子，长得好帅。
    蹲下来柔声道：“小弟弟，你是不是走丢了？没关系，姐姐会帮助你的。”
    秦淮脸色一正：“小姐姐，你可以叫我弟弟，也可以叫我小帅哥，但是！请不要叫我小弟弟！”
    “哈哈哈……”孙静乐了，这段时间的郁闷都缓解了一些。
    “孙静，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喜欢逗孩子到幼儿园去当老师多好？工资高，福利好，还有寒暑假，何苦到这里来跟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抢饭碗。”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店里其他人都不吭声，装作没看到。
    “吴姐，我不是在玩，这孩子可能走丢了，我就问问。”孙静争辩道。
    “呵，你开心就好，照这样下去下个月你就可以安心回家做大小姐了。”那女人继续嘲讽。
    秦淮看不过去了，冲着她嚷道：“你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我这上帝还没说话呢，有你什么事？你们店长是谁？我要投诉你！”
    那女人笑了：“顾客？哈哈，小家伙，你看清楚了，我们这里可不卖奶.嘴！”
    众人哄然大笑。
    日，这女人嘴巴太贱了！
    秦淮火大的很，把书包拿下来，从里面往外掏钱。
    五毛、一块、两块的居多，十块一张的都少见。
    但再零碎，那也是钱啊！
    这一大堆，怎么说也有几千块钱！
    几个店员都围了过来，眼睛都看直了：这孩子是去打劫幼儿园了吗？

 第十四章 日,是一种天体(为大佬宇智波斑加更

    刚才出声嘲讽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态度立马变了，拿出最温柔的语气：“小朋友，你要买什么？姐姐给你拿。”
    只要能拿出钱来，小爷也是爷啊！
    脸掉在地上还能捡起来，钱掉在地上就得改姓了。
    这女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能屈能伸。
    秦淮能惯着她？鼻子哼哼，往旁边一指：“你一边玩泥巴去，我要刚才那位小姐姐。”
    【淘气值+12】
    “小朋友，刚才是个误会……”那女人还想争取一下，店长终于说话了：“好了，这单归孙静，你就不要抢了。”
    那女人无奈，只能悻悻的地忙别的去了，店里其他人都向孙静投去羡慕的眼光。
    别看电脑城人来人往的，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中海平均月工资不到两千，一台电脑好几个月工资呢，一般人家谁不掂量掂量？
    孙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工作是一个小孩子保住的。
    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给秦淮报的都是良心价。
    最终，秦淮花了四千六，买了一台配置还行的电脑。
    笔记本贵得很，还不能带到学校去，普通台式机是最好的选择。
    担心秦淮一个小孩子拿不动，孙静特意请了半个小时假，打车给他送回去。
    另一方面也是怕秦淮是偷拿了家里的钱，跟去确认一下。
    虽然是周末，姜博涛和姜艳妮的工作都是调休制的，家里就王珍丽一个人，看到新买的电脑，当时就给惊着了。
    学校发福利了？
    不可能啊！
    今天不上学，学校也不可能发这种福利。
    秦淮知道这么大的事不是找个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只能实话实说。
    孙静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都是零钱了，好么，幼儿园是安全了，坑了一群小学生。
    随后便是汗颜，她二十多了还在为生计发愁，人家一个孩子短短几天就赚了几千块，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王珍丽难以置信，对着秦淮语重心长道：“儿子，咱说实话，要做个不说谎的好孩子。”
    秦淮无奈：“妈，我真没骗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班主任。”
    王珍丽真就不信，打了个电话给伍静婉。
    一问，嗯？
    居然是真的！
    不仅如此，伍老师还对秦淮的想象力大加赞赏。
    挂了电话，另一个问题又来了，王珍丽心疼钱：“小淮，有了钱你应该交给妈妈帮你保管啊！你这个年纪，根本用不上电脑！好几千块钱呢！”
    说完，看向孙静：“姑娘，我们家孩子不太懂事。你看，这电脑也没有拆开，能不能给退了？”
    “这个……”孙静为难了。
    人家说的确实合情合理，但这是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啊，真吹了工作就没了。
    虽然她对这份工作不怎么喜欢，可怎么也不能灰溜溜的被人撵走啊，那多难看。
    秦淮急了：“妈，我买电脑是有大用的！”
    “你能有什么用？玩游戏吧？”
    “当然不是，伍老师不是说了吗？我有写作天赋，我就想着平时在电脑上把灵感记录下来，以后说不定真能往这方面发展。”
    王珍丽并不好糊弄：“那作业本上也能写啊，为什么非要买电脑？你年纪这么小，成天盯着电脑很容易近视的。”
    秦淮扯起了大旗：“妈，现在电脑普及是大势所趋，人家都说了，计算机、外语、驾驶这三项技能是将来必备的，外语我在学，驾照我还没成年，考不了，计算机这一项我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王珍丽莞尔，这小词一套一套的。
    仔细想想好像还有点道理，现在的世界日新月异，科技发展尤其迅速，和姜艳妮小时候那会儿不同了，不能沿用当初那种教育方式。
    想到这里，她语气缓和了些：“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们商量一下？”
    “我想着自己有钱就不花家里的钱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们这么见外呢。”
    “妈，下次有事我绝对会和你们商量的。”秦淮保证道，看了看有些窘迫的孙静：“你看现在电脑也买回来了，软件都装好了，再退回去人家就不好卖了，说不定为这事小姐姐工作都要丢了。”
    王珍丽是个心善的人，听秦淮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坚持了，点头道：“好吧！”
    孙静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电脑搬进去，帮秦淮把电脑调试好，网线家里有，姜博涛书房有一台用于工作的老式电脑，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临走，留下了联系方式，说有问题可以找她。
    这还是秦淮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接触到电脑，在自己房间里乐滋滋地摆弄着，就是网速有点慢，家里去年才告别拨号，屏幕有点小，十七英寸的。
    十九、二十一甚至更大屏的其实都有，但是贵了很多，他就用来写个书，完全没必要。
    王珍丽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来，警告道：“电脑是买回来了，可不准用来玩游戏，发现一次我就把电脑锁起来！”
    “知道了。”秦淮好无奈，为啥非穿在一个八岁孩子身上呢？
    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比如，他要写网文赚钱，没有手机、身份证、银行卡根本不行。
    除非他想为爱发电！
    他又不是电鳗，哪能干那傻事。
    软磨硬泡，费劲了口舌，终于让王珍丽出门给办了一张银行卡，自己花五百块钱买了一台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古董手机。
    买完手机，秦淮的全部家当就剩三百多了，就指望着网文续命了。
    回到家没多久，姜博涛、姜艳妮陆续下班了。
    姜博涛好应付，不怎么管事，姜艳妮难缠，拿着晾衣架威胁。
    秦淮使劲浑身解数，签订了城下之盟才算蒙混过关。
    条约如下：
    1，周一至周五每天最多只能开两个小时电脑，必须是做完作业之后，周末延长到四个小时。
    2，每天晚上十点前必须关电脑睡觉。
    3，无论是网络游戏还是单机游戏一律不准玩，扫雷都不能扫！
    4，手机平时不准用，周末才可以拿出来，不准带到学校去！
    至于写书挣钱，姜艳妮完全没想过秦淮能够成功。
    字都不认识几个，考试一塌糊涂，还写书？
    呵呵哒……
    秦淮含泪在合同上签上名字，按下手印。
    看着姜艳妮妙曼的身姿消失在门口，心中暗下决心。
    日，是一种天体，等我长大的。

 第十五章 自力更生

    秦淮前世没太多爱好，网络小说是其中之一。
    理想和现实差距太远，怎么办？
    又不能去抢银行，从小说中寻找做主角的感觉，是一种不错的宣泄渠道。
    先找网站，一搜，目前国内最大的网站：摸鱼中文网。
    福利相当一般，每天保持六千字更新全勤六百，三十万字上架，付费订阅模式，五五分成。
    看看****，也都差不多。
    不找了，就他了，这名字听着就很给力！
    写什么书呢？
    秦淮犯了愁。
    他那会儿看的书很广，都市、仙侠、玄幻、悬疑、军事、历史……只要是精品都会看看。
    想了半天，一拍脑袋：我这瞎琢磨什么，扫榜啊！
    写书不扫榜，扑街没商量！
    【异界神魔录】
    【重生之东山再起】
    【那些年，那些事】
    【仙人抚我顶】
    【我在异界开镖局】
    ……
    总榜排行前十的书点进去瞄几眼，秦淮心里有底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网络文学才兴起没有多久，从书名到内容都比较传统，风格大致和他前世2005年左右的小说相似。
    只要剧情好，文笔稀烂都有人看。
    麻袋装钱的时代。
    “战神归来，发现五岁女儿竟然住狗窝，一声令下，十万将士奔赴而来……”
    就你了！
    秦淮没有多想，直接定下了要写的书。
    上辈子这本书可是火出圈了，虽然并不符合他的口味，网上也有很多人骂。
    读者：“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完全脱离现实，太夸张了！”
    作者：“我挣钱了！”
    读者：“连把枪都没有叫战神，你怎么想的？”
    作者：“我挣钱了！”
    读者：“作者你这剧情太狗血了，简直是奥特曼无脑打小怪兽！”
    作者：“我挣钱了！”
    读者：“……狗作者，你赢了！”
    这就很真实，写书就是为了挣钱，其他的，不重要！
    理想什么的，等我住进大别墅再跟你聊。
    作者名：雄霸天下，书名：【战神归来】
    没有重复，完美。
    几分钟，填好资料，秦淮兴致勃勃地开始写文。
    大纲？
    不存在的，正经人谁写大纲？
    虽然秦淮只看过前面几十章，没关系，有了这几十章打底，后面顺着来就行，原书文笔也就那样，他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压力。
    可是，真动笔，秦淮冒汗了。
    看书和写书完全两码事！
    一个多小时，姜艳妮进屋催了，他才憋出两千字，这还是在他看过的前提下。
    要命！
    检查一下错别字，秦淮将写好的两千字上传，关电脑，睡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行，这样搞效率太低了，全勤他是看不上，但一天两千字也太少了，影响追读。
    看来得利用上学时间写好当天要发表的内容，然后回家再上传！
    嗯，机智如我。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轰！”天空一声巨响，打雷了。
    秦淮眼珠子转了两圈，爬下床，穿上拖鞋，敲响了姜艳妮的房门：“姐，开开门！”
    “大半夜的，你作什么妖？”姜艳妮穿着睡衣打开房门。
    浅紫色的薄纱睡衣根本遮挡不住诱人的肌肤，胸前更是大片的白腻……
    秦淮暗暗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地说：“姐，打雷了，我害怕！”
    “放心，祸害遗千年，劈不到你！”姜艳妮嗤笑。
    “果然，你根本没有拿我当亲弟弟，我要回自己家！”秦淮瘪着嘴，泫然欲泣。
    就是不动脚，快来哄我！
    “我……”姜艳妮被秦淮演的有点内疚，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啊，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转柔：“哪有，小淮，你不要多想，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弟弟的。”
    “真的？”秦淮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抬头。
    “千真万确！”
    “我看书里说打雷的时候弟弟害怕，姐姐就会抱着弟弟睡的。”
    “那是小说，不要当真，你都八岁了，是个男子汉了。”
    “你不爱我了。”
    “没有的事。”
    “姐，我真的害怕，我明天还要上学的，万一睡不好明天上课就没有精神，考试就会考不好……”
    听着秦淮童稚的声音，再看看那张讨人喜欢的帅脸，姜艳妮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睡觉要老实点。”
    “放心吧，姐姐，我最老实了。”秦淮蹭的一下蹿进屋子，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淘气值+6】
    “小淮，别乱动！”
    “姐，刚才的雷好响，我害怕。”
    姜艳妮身体僵硬，别扭的很，有点后悔。
    秦淮抱着姜艳妮香香的身子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周一，早读课，先来的同学拿着课本摇头晃脑的念着。
    秦淮刚坐下，周嫦曦默不作声从书桌里拿出一个作业本递给他。
    扉页上写着三个字：《葫芦娃》
    “不错，效率挺高的。”秦淮接过来扫了一眼，字迹娟秀，作为小学生，很难得，不由赞道：“嫦曦，你字不错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周嫦曦小声说道。
    “嗯，好。”秦淮摊开来细看。
    基本都对的上，只是偶尔的细节上有些谬误，秦淮拿起笔一一修改，这可比自己写的顺畅多了。
    一丢丢的汗颜。
    不知多时，一个同学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喊道：“秦淮，伍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秦淮猜测应该是催他交稿了，这时候也看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就不管了，反正他现在是小学生，太完美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拿着写着《葫芦娃》的作业本起身，刚想走，杜衡叫住了他：“秦淮，你是不是又偷偷做什么生意了？”
    秦淮回头看他一脸哀怨的模样，有些好笑：“没有的事，上次的《葫芦娃》我写好了，去交给伍老师。”
    “哦，那你去吧。”杜衡脸上多少有些失望。
    到了办公室，秦淮挨个说了一圈“老师好”，最后才站到伍静婉面前：“伍老师，两天没见你又漂亮了。”
    “油嘴滑舌。”伍静婉笑骂。
    “真的，不信你问问其他老师？”秦淮煞有其事。
    其他老师无奈了：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拉上我们干嘛？
    只能，脸上堆笑出声附和：“秦淮说的没错，伍老师确实越来越漂亮了！”
    “你这孩子。”伍静婉摇头失笑，“说正经的，你的童话故事写完了吗？”
    “当然写完了。”秦淮将作业本递上。
    伍静婉看了一眼，疑惑：“字迹不对啊，不是你写的？”
    秦淮就说：“我的字丑，怕伍老师看着碍眼，就让我同桌周嫦曦帮着重新誊抄了一份。署名的时候老师你要记得加上她，我跟她保证过的。”
    伍静婉笑了笑，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这话听着舒服。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语句挺通畅的，没什么大的问题。
    “好了，你先回去上课吧，老师帮你联系人，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嗯，伍老师再见。”
    等他走出办公室，伍静婉润色了一下，将这篇童话寄给了自己一个同学。

 第十六章 混世魔王张槿姚

    “秦淮，你还有没有故事了？再说一个吧。”
    “是啊，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故事。”
    “秦哥，葫芦娃还有没有后传了？”
    秦淮现在的人气居高不下，一下课，就有一群人围上来。
    没有了葫芦娃，他们内心是空虚的。
    故事当然是有的，《喜洋洋与灰太狼》、《光头强》，再早的《宝莲灯》、《黑猫警长》、《舒克与贝塔》也都不错。
    秦淮只是不想说，这些动漫想要靠卖周边，以他现在的条件行不通，不像《葫芦娃》卖种子，简单、粗暴、有效。
    他现在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人家那书高峰期月入几百万。
    算上世界差异、物价水平不同、作者风格差异……
    先定个小目标，月入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有了这第一桶金，做点什么不能发财？
    真男人，不靠系统。
    秦淮越想越美，翘着二郎腿，伸手，很自然地从旁边的袋子里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都散了吧，我现在要好好学习，没有时间去想故事。”
    张槿姚：Σ(°△°|||)︴
    呆了一下，鼓起腮帮子发飙了：“秦淮，这是我的薯片！”
    “你的又怎样？我吃一片怎么了？”秦淮耸耸肩，不以为意，再次伸手，嘎嘣脆。
    “你！”张槿姚叉腰、瞪眼，奶凶奶凶的，一副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旁边的同学都等着看热闹。
    女生普遍比男生发育早，小学的时候打起架来一般男生都不是同龄女生的对手。
    张槿姚是班里的头一号混世魔王，性格火爆的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战绩显赫，打哭过好几个男生。
    “好了，说话都漏风，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要再装了！”秦淮笑嘻嘻地道。
    本来张槿姚看在对方颜值的份上就想算了，但这小子三番两次的笑话她！
    她张槿姚作为六班的扛把子，不要面子的？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上来揪秦淮的衣领。
    秦淮本来想躲的，看着对方粉粉嫩嫩的小胳膊忽然改了主意，顺势一把抱住她。
    香香软软的，感觉真棒！
    张槿姚也就比一般的同学力气大些，哪里是秦淮的对手，被他两只胳膊箍的紧紧实实的，根本挣扎不开。
    “你放开我！”
    “你先松手！”
    “你放开我就松手！”
    “你松手我就放开你！”
    两个人互不相让，整个画风就变得很清奇了。
    好好的打架变成了投怀送抱，同学们瞠目结舌。
    周嫦曦本来想拉架的，手伸在半空，停住了。
    班长孔佳悦正准备去通知老师，看到这里都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这是打架还是撒狗粮？
    占够了便宜，秦淮主动妥协，装作委屈的样子：“我松手了，你要再打我我就告诉老师去。”
    张槿姚大口吸着气，扬着脖子趾高气昂：“哼，算你识相，本姑娘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秦淮就笑：“好的，谢谢你高抬贵手，小缺牙！”
    张槿姚气得直跳脚：“什么小缺牙，难听死了！信不信明天我叫我爸爸带人来打你！”
    听着自己漏风的声音，也感觉不是很有气势，主动解释：“我爸爸说了，新牙下个月就能长好了！”
    “这样啊。”秦淮再次吃起了她的薯片，一边吃一边说：“记得多吃鱼，每天睡前一杯牛奶，补补钙，这样能长得快些。”
    张槿姚懵懵的点头：“哦。”
    低头看看，薯片快被他吃完了，赶紧使劲往嘴里塞，含糊着问：“真是的，你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吃我的东西？”
    “我的钱是留着娶媳妇儿的。”秦淮说着话使劲拿眼睛看她。
    【淘气值+6】
    “真不害臊！”张槿姚只感觉心跳加快，难得红了脸，薯片也不要了，一转身，右脚划过一个可爱的半弧，迈着小短腿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地拿眼睛找秦淮。
    有些凌乱的碎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笑容是暖暖的，又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邪魅。
    阳光洒过，那认真的侧脸百看不厌。
    力气也大，以后能保护我。
    不像那群弱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嗯？
    不对。
    张槿姚害羞的捂脸：哎呀，张槿姚，你在想什么啊，真是的。
    小女生，早熟。
    老师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张槿姚，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张槿姚看看黑板上的题目，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迷惘：“老师，我不会！”
    “不会还不认真听讲？”
    “哦。”
    ……
    【少年】杂志编辑部。
    一群人正埋头审稿，一眼扫过，好几个地中海。
    这年代网络还没有完全取代纸质读物，作为享誉全国的少儿类杂志领头羊，【少年】编辑部每天收到的稿件太多了，堆积如山。
    每名编辑的桌上都摞起好高一堆，寄到的稿件必须在三天之内给予回复，任务很重。
    姚姗姗，便是【少年】的审稿编辑之一。
    当初入职这家杂志社她也是挤掉了很多人的，现在，有点后悔了。
    待遇是不错，福利也好，问题是，太耗神了。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离变成秃头美少女不远了。
    浓茶、咖啡、红牛都快形成抗体了，为了提神，她都学会了抽烟。
    连续看了两个多小时，姚姗姗头昏脑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抽了支烟。
    回来一看，桌上又堆上了一摞，没说的，这是今天才到的稿件。
    “啥时候是个头啊！”
    姚姗姗感觉自己快抑郁了。
    枯燥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好东西太少了。
    大多数人都是看他们杂志社名气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稿的。
    这就造成了作品的质量普遍不高，审稿编辑的任务就是屎里捞金。
    看多了这种作品，心情能好才怪。
    不过，只要主编那里再能通过，就是业绩，直接和奖金挂钩。
    快到饭点了，众人也都乏了，抽烟的，喝水的，活动身体的……
    跟放风时间到了一样，开始日常闲聊。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发现没有？”
    “欸，别提了，一篇像样的都没有。”
    “最近的稿件水平越来越不行了，我都看出内伤了。”
    “谁不说呢，他们投稿的时候都不看看我们杂志定位的吗？文章里面居然夹带着成人的梗，我也是醉了！”
    姚姗姗作为新编辑，只是跟着笑笑，没有参与讨论。
    “我为什么当初想不开，巴巴地跑来和这群老男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
    姚姗姗心中哀叹。
    早知道就跟老同学一样去考个教师编制了，工作轻松还有漫长的寒暑假，简直不要太安逸。
    突然，想起了件事，前几天伍静婉跟她提过，说自己的学生写了一部童话，已经邮寄，想让她看看能不能帮着发表。
    她当时也就是随便听听，伍静婉是小学老师，小学生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面子是要给的，总得好好看看，认真写点评语。
    她开始在稿件里翻找起来，看看到没到。
    一找，还真找到了。
    拆开牛皮纸信封，姚姗姗都无语了，居然是用作业本写的。
    要不要这么原生态？
    一看名字：《葫芦娃》。
    呵，我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十七章 打屁股最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神奇的山，叫‘葫芦山’……”
    很老套的开局。
    姚姗姗耐着性子往下看。
    这一看，就忘记了时间。
    故事比较简单，主要讲的就是七个葫芦娃跟妖精们斗智斗勇的故事。
    七个葫芦娃本领各异，神奇非凡，性格也是各有不同。
    大娃头脑比较简单，二娃沉稳，三娃天不怕地不怕，四娃和五娃很贪玩，六娃自卑，七娃机智。
    其他的角色也都有血有肉，善良淳朴的老爷爷，正直勇敢的穿山甲，阴险狡诈的蛇精，怕老婆的蝎子精……
    剧情跌宕起伏，悬念一个接着一个，引人入胜。
    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三观正确！
    对于大人来说，这书幼稚了些，给孩子读，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童话小说！
    好久没有看到这种优秀作品了。
    姚姗姗顾不得腹中的饥饿，拿起作业本兴冲冲地走向主编办公室。
    “华主编，我发现一部非常好的童话小说。”姚姗姗语气中带着激动。
    “小姚啊！”华德海抬头，笑了笑，取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好，先放这，等我看完手里的再说。”
    姚姗姗虽然着急，却懂规矩：“那好，您先忙着，我出去了。”
    “嗯。”华德海没抬头。
    审阅完手中的稿件，从旁边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缥缈中，思索了一下，还是写上了【驳回】二字。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少儿类读物看着简单，其实比一般的读物更难过稿。
    首先，要通俗易懂，这是给孩子们看的，你写得再好，辞藻再华丽，孩子们看不明白，白瞎。
    其次，三观要正确，这个很容易理解。
    最后，也是最难的，把简单的故事说的有趣，而且还要包涵一定的哲理，这个就难了，很多稿子都是在卡在了这一点上，包括他刚才看的这篇。
    一根烟抽完，华德海准备继续工作，一低头，看到了那本神奇的作业本。
    有点意外，出于好奇，拿了起来。
    这一看，他也陷进去了。
    作为主编，姚姗姗想到的点他都能想到，另外他就觉得整个故事画面感相当强，很适合漫画、动漫的改编。
    这是一部很有商业价值的童话小说！
    马上把姚姗姗叫到办公室，直接就问：“你刚才递给我的《葫芦娃》我看了，很不错的一部童话，作者有什么要求没有？”
    姚姗姗摇摇头：“没有，这是我一个当老师的同学的学生写的，让我帮着看看，没提什么要求。”
    华德海诧异了：“一个学生写的？大学生？真是难得啊！”
    “不是，我同学是教小学的。”
    “什么？小学生写的？”华德海震惊了。
    姚姗姗自己其实也满吃惊的，但据她对老同学的了解，应该不至于说谎，点头道：“嗯，主编，不信您看看那作业本。”
    看着桌上印着小动物图案的作业本，华德海久久无言。
    作者：秦淮、周嫦曦。
    这两个小学生逆天了！
    “抓紧时间联系你那个同学，按照千字一百的标准给，不满意还可以商量，不高于两百就可以！”
    “千字一百？是不是太高了？”姚姗姗讶然。
    要知道，普通的童话一篇也就一两百块钱，她虽然看好《葫芦娃》，想着能有个五百就差不多了，没想到直接按照字数算，价格还这么高，抵得上一般的童话作家了。
    熊德海摇摇头：“不高，这种质量的童话就是千字五百都合理！另外，一定要把这部童话的出版权、漫画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给拿下来！具体条件你自己斟酌，商量好了报给我就行。”
    以他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部童话推出市场一定会受到追捧。
    姚姗姗带着兴奋离开了主编办公室，马上打电话联系了伍静婉。
    伍静婉听说审核通过了，稿费千字一百，相当高兴，连连称谢。
    但是姚姗姗后面说到版权，伍静婉就起了心思。
    她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不是老同学三言两语能够糊弄过去的，现在卖版权，会不会太亏了？
    万一火了呢？
    自己没给秦淮争取到应有的利益，她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学生？
    开始打太极，只推说自己做不了主，等等再说。
    姚姗姗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好歹是同学关系，她也不好昧着良心挖坑，就把这事跟华德海如实汇报了。
    华德海几经思考，决定暂且搁置。
    等《葫芦娃》连载出来看看市场的反应再说，他虽然有信心，但是市场这个东西有时候挺玄乎的，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
    听说秦淮的童话真的采纳了，姜家人高兴坏了。
    因为还没有连载出来，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听秦淮讲他的《葫芦娃》。
    秦淮无精打采，能省略就省略，只半个小时就说完了葫芦娃的故事。
    他的钱啊，拿不到手。
    悲催的很。
    姜博涛是老编辑了，听完整个故事，评价道：“很不错，剧情冲突合理，不仅有和妖精的外部斗争，后期还有葫芦娃内部的分化。最终抛弃个人主义，战胜了自我，团结一致，没有了破绽，妖精自然不是对手，秦淮是有大智慧的。”
    “你说那么深奥干嘛？孩子能听懂？”王珍丽没给他好脸色，搂着秦淮，爱若珍宝：“小淮，你真棒，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子。”
    “还好啦，就是随便瞎想的。”秦淮配合着傻乐，哄老太太高兴。
    到底谁是亲生的？
    姜艳妮有点吃味，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搭在沙发背上，不屑：“妈，你可别夸了，再夸这小子就上天了。”
    王珍丽不高兴了：“怎么着？你弟弟这么聪明你不高兴？”
    “不是这个事，你不看他考试考多少分？他这个年纪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你别把他惯坏了！”
    王珍丽教训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思想这么古板？现在的孩子要全面发展，学习不好不代表其他方面不好，他有这个写作天赋不比那些死读书的书呆子强？”
    “妈，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当时要学个舞蹈你都拦着不让学！”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教育方式肯定要不一样！”王珍丽振振有词，看看女儿的坐姿，忽然就不顺眼了：“我看你根本没这个天赋！坐都没个坐相，还练舞蹈呢。”
    姜艳妮很不爽，还故意动了动白嫩的脚丫子：“我算是看出来了，您啊，就是偏心眼！”
    “我是不是很久没打你了？”王珍丽站了起来，在她腿上拍了一下。
    秦淮也站了起来，往阳台跑。
    王珍丽：“小淮，你跑什么？”
    “妈，这个打人最好！”秦淮跑回来递给她一个衣架，又补充一句：“您要是怕累着我可以代劳，打屁.股好，那里肉多还打不坏。”
    说着，目光不断地往姜艳妮的翘.臀瞄。
    王珍丽：……
    姜艳妮：……
    “噗……咳咳……”姜博涛呛了一口茶水。
    【淘气值+3】

 第十八章 炫目的白色

    回房间做完作业，秦淮打开电脑把白天写的内容录上去。
    他现在每天保持60008000的更新，今天超常发挥，写了八千多字，一个小时不到，搞定。
    昨天两万字的时候成功被网站编辑橙子提签了。
    目前摸鱼中文网暂不支持作者主动申请签约，都是编辑看到你的小说觉得好才会提签。
    嗯，这编辑不错，很有眼光。
    看看排名，【战神归来】窜到新书榜十二名。
    秦淮开始看书评。
    止战之殇：“这本书写的真好，感人至深，希望作者不要懈怠，快点更新。”
    奔走的小魔女：“作者写的真棒，我超喜欢的。”
    扮猪吃虎的小罗罗：“看了很多网文，真的，这本书真心写的不错，主角自强不息，奋发图强，而且三观超正，五星推荐。”
    有夸的，自然就有骂的。
    啵啵：“水军们，求求你们做个人吧，这什么破书，第一章看得我尴尬症都犯了！”
    胖子想瘦：“毒草，鉴定完毕，我已经毒发身亡，大家不要做神农。”
    混世小糖糖：“看不懂，乱七八糟的，一点逻辑性都没有，差评！”
    秦淮早就知道这本书肯定会是两极分化，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这到底是他“写”的第一部网文，差评太多了脸上不太好看。
    删除，嗯？
    不行？
    打开qq联系编辑橙子。
    “大大，我的书有人在恶意刷差评，为什么不能删啊？”
    几秒钟后，橙子居然回消息了，真是敬业：“目前网站没有删除评论的功能，如果涉及恶意刷屏、人身攻击可以点击右下角的举报按钮，举报成功评论就会删除。”
    秦淮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按钮他是看到了，却没有点。
    太麻烦了，而且大概率不会成功。
    欸，忧伤。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消息再次闪烁：“你那本书我看了，有一个办法可以稍微减少差评。”
    “什么办法？”
    “设置一定的粉丝值才可以发表评论，当然这样一来好评可能也会随之降低，你自己考虑。”
    不错，好办法。
    “好的，谢谢，大大晚安。”
    “你也晚安，不要断更哦。”
    “好的，努力.gif”
    秦淮看了一下，他的书还没上架，现在完全是免费阅读，要想增加粉丝值就只能靠打赏。
    一块钱一点粉丝值。
    设置：粉丝值达到五点才能发表评论。
    想骂我，对不起，请花钱。
    真要遇到肯花五块钱来骂他的人，他也认了。
    大爷，您口渴不？
    喝点茶再继续？
    回一句嘴算我输。
    看看时间，快到十点了，关上网页，关qq的时候好友动态那里忽然亮了。
    秦淮顺手点开。
    他现在qq里总共就三个人，姜艳妮、橙子、舒桐。
    舒桐：忙了一天，总算终于到家了，看到家里的这些宝贝，心情瞬间美美哒。
    图片一：骷髅头！
    图片二：干尸木乃伊！！
    图片三：福尔马林的罐子里泡着不明动物的生.殖.器！！！
    秦淮默默打开了空间权限设置：不看他（她）的动态。
    这大晚上的，太鸡儿吓人了。
    再见吧，小姐姐，我只是个过客。
    ……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战神归来】的人气随着每天的更新缓慢增加着，《葫芦娃》正式开始在【少年】上连载，等待发酵。
    时间，来到六月一号，中海实验小学建校五十周年的六一。
    因为教育部有规定不准中小学校大肆举办校庆活动，实验小学干脆把六一当成了五十周年校庆来办。
    隆重无比。
    这天，实验小学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合唱团开始了正式表演前的最后一次排练。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几排小学生站的整整齐齐，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秦淮在一边听的很认真，或者说，看得很认真。
    没错，他这支滥竽还是被刷下来了。
    排练完，让学生们再熟悉一下歌词，李薇薇走到秦淮身边，安慰了一句：“秦淮，你不要气馁，下次还有机会的。”
    被淘汰的五个人就只有秦淮还待在这里，李薇薇以为他是不甘心。
    秦淮纯真一笑：“老师，我不气馁，我就来看看。”
    “那就好。”李薇薇性子偏冷，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说话了。
    秦淮向人群里招手：“张槿姚，你过来。”
    “干嘛？”张槿姚嘟着嘴，还是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秦淮蹲下来，给她把过膝白色长袜往上提了提：“有点皱了，老师们看着不好，这么大的小姑娘了，以后自己要注意。”
    白色过膝长袜，太考验腿型和气质了，只有这个年龄的小女生hold得住。
    过了小学再穿，一律差评。
    张槿姚虽然学习差、脾气不好，但人家长的是真漂亮，腿也漂亮。
    蓝色的小裙子，比例完美的小腿，温润白皙，羊脂白玉一般。
    不得不说，手感不错。
    当然，周嫦曦的铅笔腿看着也不错。
    各有特色，不分伯仲。
    “我知道了。”张槿姚红了脸，小手死死地捏着裙边，出奇的温顺。
    “加油！”秦淮站起身来，握着小拳头给她鼓劲，冲着不远处又喊了一句，“周嫦曦，你也要加油！”
    张槿姚低着头没应声，周嫦曦小声回应：“嗯，你也是。”
    “李老师再见，我还有节目，要去准备了。”
    “哦……好……你去吧。”李薇薇这才反应过来。
    这孩子，不得了！
    伍老师以后要伤脑筋了。
    看着秦淮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尤浩然不知怎么地，心里很不舒服：真是的，落选了神气什么？
    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一副笑脸走向张槿姚：“张槿姚同学，我看你另一条腿的袜子也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张槿姚看s.b一样的眼神，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滚！”
    “可是刚才秦淮……”
    “秦淮是秦淮，你是你，能比吗？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
    “我……”尤浩然内伤了，看向旁边的孔佳悦：“班长……”
    孔佳悦一脸惊恐，不等他说完，退后两步：“谢谢，不用！”
    寻摸周嫦曦，小姑娘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尤浩然第一次对妈妈灌输给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怀疑：学习好就能有女同学喜欢？

 第十九章 小乌龙

    临时充当后台的大教室，副校长兼此次汇演总负责人李正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离正式开演不到半个小时了，出岔子了：秦淮还没有到。
    “伍老师，你赶紧派人再找找吧，今天是大日子，市教育局的领导都来了，硬生生少了一个节目你让我怎么交待？”
    其实也是他太较真，这又不是春晚，多一个节目少一个节目根本没人看得出来。
    伍静婉也急，这种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不，现在就摊上事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家长说秦淮一个多小时前就出发了，各个教室我也都找遍了，没有！”
    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个可能：“李校长，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是出事了？”
    孩子出事？
    当着众多领导的面，在今天？
    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李正平害怕了，又急又气：“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发动学生去找啊？”
    “他也许是去游戏厅或者网吧玩了吧？”旁边一名老师提出了一种可能。
    伍静婉揪紧的心稍稍一宽：“有这种可能，这孩子平时就贪玩，我马上去找……”
    还没走出教室，就看到秦淮双手插兜，嘴里哼着歌，慢悠悠地朝这边走。
    伍静婉激动的上去一把抱住他：“秦淮，你可算来了。”
    秦淮纳闷，才一天没见啊！
    至于吗？
    哥的帅气，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李正平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上来就问：“他就是秦淮？”
    “对，他就是秦淮。”伍静婉点头。
    李正平健步如飞，上去拉住秦淮的胳膊，喜形于色：“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千斤压力一下子没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然后……就是暴怒！
    大声呵斥：“秦淮，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今天六一汇演吗？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一个，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这是什么生物？
    变色龙？
    秦淮看了对方两眼，终于认出了他的身份，看看时间，很无辜：“不是九点开始吗？现在才八点五十二，我没有迟到啊！”
    “你不知道有节目的人要提前到场的吗？”
    “我知道啊，提前了八分钟。”
    八分钟？
    李正平一口老血憋在心口。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伍静婉就劝：“李校长，人已经到了，还是赶紧让他去准备吧，说多了这孩子会有压力的。”
    李正平火气冒了三冒，还是选择了顾全大局：“好吧，赶紧去准备。对了，秦淮，你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唢呐独奏。”
    “唢呐？”李正平愣了一下，这乐器可够冷门的，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秦淮，疑惑：“那你唢呐呢？”
    秦淮也疑惑：“不是学校给准备吗？”
    李正平都气乐了：“你表演唢呐独奏都不带唢呐的？”
    秦淮挠挠头：“我为学校表演唢呐独奏，学校都不给我准备唢呐的？”
    【淘气值+5】
    看到冒出来的淘气值，秦淮苦笑。
    这次他不是存心捣乱，是真的这样认为。
    表演钢琴弹奏还得去买架钢琴？
    不能够啊！
    “擦！”李正平是校领导，平时很注意影响，一般不会骂脏字。
    除非，实在忍不住。
    嗯，他现在就没忍住。
    “我看了，秦淮的节目在中间，时间还来得及，李校长，我带他回去拿。”伍静婉看看随时要暴走的李正平，拉起秦淮的手就走。
    坐上出租车，司机问：“去哪？”
    伍静婉：“秦淮，你家住哪？”
    秦淮：“去我家干嘛？”
    “拿唢呐啊！”
    秦淮以为伍老师刚才说的回家是她自己家，就很奇怪：“可是我家又没有唢呐。”
    【淘气值+3】
    此刻，伍静婉都想骂人了，强行忍住：“你没有唢呐平时是怎么练习的？”
    “不用练习啊，我天生就会。”
    伍静婉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柳眉倒竖，胸膛剧烈的起伏。
    司机师傅瞄了两眼，好看是好看，但他还得做生意啊，催促道：“到底去哪里？总得给个地址吧？”
    搞了两次乌龙，秦淮挺不好意思的，主动开口：“找家乐器行吧。”
    一连找了三家乐器行，钢琴，吉他，萨克斯，长笛，黑管，小提琴……都有。
    唯独唢呐，没有！
    再找下去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回学校。
    “伍老师，这门兵器……不对，这门乐器，太冷门了，还是算了吧。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秦淮真诚道歉。
    心里挺沮丧的，万万没想到，装哔大业会卡在这里。
    “没事儿。”伍静婉心里有气，可是看到秦淮的样子，母爱涌上心头，不仅没怪他，还安慰了一句。
    走到校门口，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拍巴掌：“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跟我来！”伍静婉疾步走进了门口保卫室。
    里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靠在躺椅上，摇头晃脑，旁边，放着一个收音机，正播放着不知名的戏剧。
    伍静婉喊了一声：“齐大爷！”
    门房齐大爷睁开眼，笑道：“伍老师啊，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伍静婉就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
    她有次下班的时候看到齐大爷吹过唢呐，刚才看到保卫室突然想起来了。
    “他要吹唢呐？”齐大爷将目光转向秦淮。
    “对。”秦淮点点头。
    齐大爷笑了：“这唢呐可不是一般人能吹的，你真的会？”
    现在学习传统民乐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人都跑去学西洋乐了，其实是有原因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太难了！
    传统乐器主要分为管乐器和弦乐器，这两类乐器相比于西方很多乐器来说复杂多了。
    入门难，精通更难。
    俗话说：“一年琴，三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就拿二胡来说，普通人学个一两年还像是在锯木头，再正常不过了。
    西洋乐呢？
    拿吉他来说，学的快一个月就能入门了，笨一点的练三个月弹也能出一首简单的歌了。
    而唢呐，被人称为“民乐之王”。
    “唢呐一出全剧终”，这是民乐里最难学的。
    气息要足，技巧要够，最难的是韵味，想把唢呐吹出那种特有的味道来，太难了！
    齐大爷吹唢呐十几年了，也只敢说自己在入门处徘徊。
    秦淮一个屁大的孩子，能会唢呐？
    他不相信。
    系统给的技能能不能奏效，秦淮也有点不兜底，笑呵呵地说道：“齐爷爷，你有唢呐吗？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试试就试试。”齐大爷来了兴趣，站起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杆铜锈都有些斑驳的唢呐。
    秦淮接过来，瞬间涌起一股熟悉感，就像是自己曾经吹了几十年的唢呐一样。
    拔下哨片，擦拭了一下，重新装上，深吸一口气，开吹！
    三分钟后，两人带着从齐大爷那里借来的唢呐匆匆赶往舞台。
    屋子里，只留下满脸震惊的齐大爷，口中喃喃自语：“这水平，比我高了好几层楼啊！不行，我要拜师，一定要拜师……”

 第二十章 唢呐一曲断人肠

    学校大礼堂的前排，坐着以校长齐当国为首的一众校领导，以及市教育局的几个领导。
    局长没到，副局长也没请到，只请到了基础教育科科长邢秀敏。
    “好歹是直属领导，这就不错了。”
    齐当国只能自我安慰。
    开场秀是一个大型少儿歌舞节目，人多、热闹、喜庆。
    之后便是合唱、诗歌朗诵、跳舞、唱歌、小品、相声……
    节目虽然不少，一个接着一个，却没有什么亮点，稚嫩的很，没什么看头。
    进行到一半，齐当国就有点看不下去了，要搁往年，他早就走了，但今天不一样，大日子，必须坐死在这里。
    等待节目间歇的报幕时间，齐当国怕邢秀敏看得无聊，没话找话：“邢科长，您觉得怎么样？有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多提宝贵意见，也好方便我们随时改正。”
    邢秀敏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开口：“还行吧。”
    齐当国摸不太准这话的意思，想了下，道：“我们学校平时的工作重点都放在学生的成绩方面，对于学生其他方面的培养可能有疏忽的地方……”
    “嗯，看节目吧。”邢秀敏不置可否。
    齐当国很自觉的闭嘴。
    台上，小主持人热情洋溢的报幕：“下一个节目是二年级六班的秦淮带来的唢呐独奏《百鸟朝凤》。”
    “唢呐？有点意思。”邢秀敏轻声说道。
    “呵呵，是啊，现在吹唢呐的人可不多了。”齐当国适时接了一句。
    掌声中，秦淮拿着杆唢呐走上舞台。
    先是一鞠躬，然后歉声道：“不好意思，《百鸟朝凤》这首曲子我还没有练熟，我临时换了一首。”
    唢呐的发声全凭哨片，舌头什么形状，用什么样的气息来吹，出来的声音截然不同。
    《百鸟朝凤》是唢呐中极难的一首曲子，需要通过模仿各种鸟叫声来实现。
    要想吹的好，不仅**要惟妙惟肖，而且要体会出各种鸟儿的心境，很难很难。
    他之前以为自己可以，在保卫室试了一下，发现还是太勉强了。
    技术不太够是一方面，这杆唢呐也有问题，哨片打磨的不够，声音不够轻灵，有点厚，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没时间也没工具去细细打磨调整哨片，只能换曲子。
    齐当国微微一皱眉：你换就换啊，反正没人听得懂你吹的什么，说出来干嘛？
    高为民一脸错愕：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报了个假名！我说这么多天了不见你来道歉！
    “滴哩哒啦……”
    一声尖锐的怪声刺入众人的耳膜。
    高亢、嘹亮，完全盖住了场下细碎的交谈声。
    试音结束，秦淮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唢呐再次凑到嘴边。
    低沉婉转，如泣如诉，与刚才的尖锐的声音仿佛不是一个乐器里发出来的。
    娓娓道来地给大家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一段结束，第二段情绪居然还在往下走，越发的悲凉起来。
    突然！
    一个惟妙惟肖的颤音陡然响起，仿佛绝望而无助的哭泣声，撕心裂肺，断人肝肠，听得人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继而就是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直冲鼻尖，泪点低的早已泪流满面。
    场中，再无人说话！
    一众校领导和教育局的领导听得骇然失色，老师们听得目瞪口呆。
    齐当国完全沉浸在了曲子里，眼眶红润。
    高为民忘记了要找茬的事，低头，沉默。
    邢秀敏哭成了泪人。
    她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小时候家里很穷，穷到她母亲在她八岁那年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她的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
    母亲一走，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千斤重担全都压在父亲一个人肩上。
    她很懂事，主动跟父亲说要辍学。
    父亲嘴笨，不会说话，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不行！我不能让你娃以后恨我这个当爹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带着烙好的白面饼子出门了。
    镇里有一家采石场，因为山路崎岖，交通不便，需要有人把石头从山上背下来。
    重体力活，一般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吃不消。
    父亲去做的就是这份工作。
    她永远不知道瘸了一条腿的父亲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干，就是十年！
    等她终于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父亲时。
    弟弟打来电话，哭着说父亲当天在背石头下山的时候脚下不慎，坠入山崖。
    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
    从那以后，她把这份悲痛深埋心底，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当上了科长。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曲散人终离愁多，曲终人散万事空。
    这一曲唢呐，勾起了她的往事，勾起了她对父亲的怀念，以至于当众失态。
    齐大爷也来到了现场，激动得嘴唇发抖：“循环换气法，气颤音加指颤音，厉害，太厉害了！”
    一曲完毕，掌声如雷。
    小朋友们虽然体会不到那种意境，但好的音乐是有共性的，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都觉得秦淮吹的好。
    张槿姚在后台更是巴掌都拍红了，张着小嘴一个劲的叫好。
    邢秀敏这才回过神来，拿纸巾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想起了一点往事，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人之常情。”这里她最大，众人哪里敢笑她，连忙说。
    齐当国揣度着对方的心思，试探着问：“邢科长，要不要把刚才吹唢呐的同学叫过来您给指导一下？”
    邢秀敏刚想说“我能指导什么？”微微沉思，转而说道：“行，见见也好。”
    不多时，秦淮就被带了过来。
    齐当国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秦淮。”秦淮暂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老实回道。
    “你刚才吹的曲子不错，有名字吗？”
    “有，叫《大出殡》。”
    “好……”齐当国刚说了一个“好”字，马上意识到不对。
    学校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给我吹的那么丧气。
    再听听这名字：《大出殡》！！！
    这还有个好？
    再看看邢秀敏，见到秦淮也没有喜色。
    可能刚才自己会错意了。
    秦淮让她丢了个不大不小的面子，邢科长要见他说不定是借机训斥一番。
    想到这里，齐当国脸沉了下来，厉声道：“好小子，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在这里大吹哀乐，存心捣乱是不是？”
    邢秀敏脸上现出一抹错愕，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爆喝：“二蛋，怎么跟你师公说话呢？”

 第二十一章 师公!!!

    齐当国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回头一看，齐大爷迈着四方步一边往这走，一边用手指着他，满脸怒容。
    看到亲爹，齐当国只能赔笑：“我说爸，你不在保卫室待着跑这来干嘛？”
    “怎么着，今天这么热闹我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就不能来看看了？”
    “能，怎么不能！”齐当国苦笑，起身，来到齐大爷身边，小声说：“爸，我好歹也是一校之长，你当着这么多人，喊我小名干嘛？”
    “哦，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我给你起的小名就不要了是吧？”齐大爷心气不顺，故意说得大声：“二蛋，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二蛋？
    一干校领导掐着大腿，望着天……
    生怕自己笑出来。
    隔着中间的老师，学生们看不真切，纷纷垫起脚，伸长脖子想看看热闹。
    老师们是既想看，又坐立不安，看学生们起哄，生怕校长迁怒他们，赶紧离席维持秩序。
    齐当国脑仁疼，也纳闷，他爸虽然脾气倔，但很少当众给他难堪，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问：“爸，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哪里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哼！你是没惹我，但你惹到他了。”齐大爷朝着秦淮一指。
    说着话，走到秦淮身边，想要说些什么，看看不还到自己肩膀的身高，觉得不太尊重，蹲下来看着秦淮，搓搓手，虔诚中带着些忐忑。
    “孩子……不对，秦淮，是这样的，你刚才的演奏我听了，实在太好了！我呢，平时没什么爱好，吹唢呐是一个，可是吹了十几年都摸不到门道。你看，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淮很吃惊，这么大岁数了，能有这份学习的心，太不容易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是校长的爹，有了这层身份，他以后岂不是可以在学校里畅通无阻？
    不过，总要装腔作势一番，好让老爷子知道这本事可不是随便教的，清了清嗓子，小大人的模样：“齐爷爷，你应该知道，传艺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能说你看我本事好，我就一定要教你……”
    齐大爷老脸一红，思忖半晌，一咬牙，跪倒在地：“师傅，请收下我！”
    这算怎么回事？
    齐当国傻眼了！
    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
    秦淮见他会错了意，慌的赶紧伸手去搀他：“齐爷爷，你别这样，我会折寿的。”
    没想到老爷子脾气倔得很，既然打定了主意，一条道跑到黑，就是不起来。
    秦淮顾不得摆架子了，连声说道：“好好好，我教你，你赶紧起来。”
    “谢谢师傅！”齐大爷朗声称谢，这才站了起来。
    “爸，你这是干什么啊？”齐当国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气急败坏道。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面对儿子，齐大爷就没这个好脾气了，一瞪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师公！”
    “我……”齐当国脑瓜子嗡嗡的，差点社死当场。
    “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我从小怎么教你的？”齐大爷照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众人看得兴奋莫名，恨不得给齐大爷点赞：老爷子身体真好，还能动武。
    齐当国太知道他爹的性格了，百般无奈，硬着头皮极不情愿喊了一声：“师…师公！”
    以后还要指着他，秦淮没有太让他难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齐校长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各论各的。”
    【淘气值+66】
    ？
    居然还是条大鱼。
    邢秀敏抿嘴轻笑：这孩子，早不说，人家都叫完了。
    经过了刚才的突发事件，众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见他们都不说话，就准备离开，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高为民，笑着走过去，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小高，以后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搞什么歪门邪道。”
    高为民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麻了！
    小高！！！
    想发作又不敢，校长都吃瘪了，他这个训导主任完全不够分量。
    齐大爷虽然不是他爹，但那是领导的爹！
    要命！
    看到秦淮背着手离开，邢秀敏才想起来，本来叫他来是夸奖几句的，忘了。
    一想，算了。
    这个场面已经不合适，齐当国的脸掉在地上了，再夸秦淮，纯粹是给齐校长难堪。
    齐当国是完全忘记了这茬，脑子乱的很，坐下来勉强看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溜了。
    ……
    秦淮将唢呐递还给齐大爷：“谢谢你的唢呐。”
    “师傅说哪里话，跟我还客气什么。”齐大爷乐呵呵地：“对了，刚才我想了一下，这把唢呐是我们师徒缘分的开始，很有意义，给它起个名字如何？”
    “行啊，你准备起个什么名字？”
    “我姓齐，师傅你姓秦，就叫齐秦怎么样？”
    秦淮脚下一个踉跄。
    老爷子，脑洞很大啊！
    这要搁在前世，妥妥的侵权！
    齐大爷看他表情不对，以为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主动说道：“是我疏忽了，师傅的名字应该放在前面，叫秦齐？”
    “行吧，秦齐就秦齐吧。”
    三言两语打发走齐大爷，秦淮走到自己班所属的区域，同学们纷纷冲他竖起大拇指。
    杜衡一把搂住秦淮的肩膀，语气中透着兴奋：“秦哥，你太厉害了，我刚才看到你拍训导主任了！”
    秦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可能知道的太多！”
    杜衡一呆，问：“什么意思？”
    伍静婉呵斥道：“杜衡，秦淮，安静！”
    杜衡缩了缩脖子，放开手，不敢再说。
    秦淮坐在位子上一边看演出一边想事情。
    他原本以为帮助破案就能够获得大量积分，从上次的事情来看，并不是这样。
    平时都是个位数的增加，偶尔十位数，也都是1开头的，刚才居然一下子得了66点淘气值，这是什么道理？
    这破系统，平时就跟死了一样，也没个说明书，什么都要靠自己摸索。
    好蛋疼！
    想了半天，稍微想出点名堂。
    难道是影响力越大，淘气值加的越多？
    绑匪危害大，自己协助警察抓住了他们，为社会除害，这个影响肯定不小。
    平时都是小打小闹，齐当国是校长，在学校一言九鼎，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面子，影响也挺大的，所以就加的多？
    秦淮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以后慢慢观察，看看是不是这样。
    想通了关键，一身轻松，安心看节目。
    很快，就轮到了二年级的合唱团上场。
    女生们胸口上别着小红花，脸上涂着腮红，额头上点着红点，活泼可爱。
    男生们胸口别着蝴蝶结，脸上居然也涂着腮红，额头上竟然也是中原一点红，乍一看，怎么有点像……娈.童？
    哪个老师的品位？
    秦淮心头一阵恶寒，暗自庆幸：还好被刷下来了。
    这要是真上去了，被有心人拍下来，肯定是自己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第二十二章 民乐不死

    如果不算秦淮在场下搞出来的小插曲，整个六一汇演是圆满而成功的。
    回到家里，简单吃过晚饭，伍静婉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拍摄的节目片段。
    重点肯定是她班里学生的节目，大合唱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亮点，孔佳悦有点紧张了，中间错了几个字。
    而秦淮的唢呐……
    伍静婉听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越听越觉得好！
    最后忍不住把这个视频上传到自己的空间里：
    今天六一，下面是我们二年六班的学生秦淮表演的节目，作为班主任，我觉得特别骄傲。
    视频.**i。
    不大一会儿，下面多了不少留言。
    “这是什么乐器？我怎么没见过。”
    “楼上的，这是唢呐，农村婚丧嫁娶的时候吹的那个，这孩子水平挺高啊，我看不比我老家那些大师傅差。”
    “这乐器我还是在电影里看过，看这水平，相当6啊！”
    “不得了不得了，这孩子是家传的手艺吧？”
    “抱着好奇心点开一看，把老娘听哭了，呜呜呜……婉婉你要补偿我。”
    “看到你这个视频我都想让我儿子去学习个乐器了。”
    “同上，同上。”
    与此同时，实验小学的不少老师也都不约而同的把秦淮吹唢呐的视频给上传了，没录视频的就从同事那里转载。
    一传十，十传百……
    魔都音乐学院民乐系教授萧俊人看看时间，21点了，合上书本，打开了电脑，登陆博客。
    手指笨拙地敲击着键盘：“三千多年前，周朝正式系统性的建立了礼乐制度，其标志为十二律理论的形成和宫、商、角、徵、羽的五个声阶确立。此后，民乐得以飞速发展……”
    脑子跟得上，奈何，手告诉他：你不行。
    短短几百字，花了萧俊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编辑完，又检查一遍，发送。
    这是他现在每天必做的事情。
    两年前，他学会了电脑，学会了用qq，学会了上贴吧，学会了玩博客……
    这一切，都只为宣传民乐。
    华夏几千年来所创造的灿烂文化成果多如繁星，民乐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块。
    以前那么艰难的时刻，民乐都没有停止绽放它的光芒。
    为什么现在时代好了，民乐反而日薄西山了？
    那么好的东西，从结构到声音多样性都远超出西洋乐，为什么现在会被人家远远甩在了后面？
    萧俊人搞不懂。
    几十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宣传、发展民乐。
    但现实是，民乐还是在一点一点的走下坡路。
    有些音乐学院甚至已经撤销了民乐系。
    魔都音乐学院虽然还在坚持，但是去年，他们民乐系一共才招到十二个学生！
    再这样下去，他们学校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那十二个学生，还有三个中途转投其他系了。
    他亲自跑去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其中一个学生带着愧疚跟他说：“萧老师，实在对不起，您的水平很高，教的也很好。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学不下去了。我听上一届的师哥师姐说，他们很多现在都待业在家里，找不到工作。我虽然喜欢民乐，家里人也不反对。可我得生存啊，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培养出来，我不能一毕业就在家啃老吧？”
    萧俊人当时就沉默了。
    是啊，学生们总得有个生计啊！
    他也想帮学生们找一份好的工作，可是，他没有办法。
    几年前，应人邀请，他开了一场音乐会，来的人寥寥无几。
    下台后，有一名听众就问他：“萧老师，您最后一首曲子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啊？”
    萧俊人当时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这还是个喜欢民乐的人，居然没有听过《烛影摇红》这首经典的曲子。
    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来找他开什么音乐会了。
    他有学校的工资，生计不愁，可是他的那些学生怎么办？
    那些学民乐的人怎么办？
    民乐又怎么办？
    惆怅了几分钟，萧俊人点开了【民乐】贴吧，一眼就看到了置顶的一个帖子：小学生吹唢呐。
    很自然点开，播放视频。
    这个年纪，这种技艺，居然还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萧俊人当时就震惊了。
    半晌，哆嗦着从旁边拿过手机，打给他的老朋友黄缙：“老黄，快去看贴吧！”
    “这大晚上的，看什么贴吧，老萧你不会魔怔了吧？”听声音，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了。
    “一大把年纪了，没睡过觉吗？快起来，去看【民乐】吧置顶的第一个帖子！”
    “你不会真魔怔了吧？”
    “别啰嗦，看完我们再聊！”
    黄缙看着挂断的电话，挺无语的，这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
    但他了解老友的为人，不会搞什么恶作剧，肯定是有大事。
    在老婆的抱怨声中，穿衣、下床、开电脑。
    看完视频，他也激动了。
    萧俊人擅长的是二胡，而唢呐正是他黄缙的拿手项。
    视频中的小学生水平相当高，胜过了他绝大部分学生。
    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练出来的？
    民间有高人啊！
    手机响了，萧俊人：“怎么样？老黄？”
    “相当不错，我敢说在他这个年纪里，无人能出其右，音乐神童！”
    “哈哈哈，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怎么样，有没有收他为徒的意思？”
    黄缙想了几秒，还是拒绝了：“能把他教出来的人，我肯定比不上，何苦自取其辱。”
    “也是，你那半吊子水平教不出这么厉害的孩子。”
    黄缙苦笑：“所以你这次是专门打电话过来损我的？”
    “我哪有这个功夫，说实话，看完这个视频你有什么感受？”
    “后继有人？”
    “哈哈，对，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就这样，我要写一篇文章，挂了。”
    半个多小时后，黄缙在老友的博客上看到了这篇文章：【民乐的未来在少年】。
    “作为一个教民乐的老师，眼睁睁地看着民乐一天天没落，看着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好东西败在自己手上，那种痛苦让我彻夜难眠……”
    “几年前，就有人开始鼓吹‘民乐已死’，说当今已是西洋乐的天下。我不忿！不赞同！却无力反驳！只是默默地为民乐尽着自己那一份绵薄之力。”
    “有人就笑我，说我困兽犹斗，看不清形势。”
    “今天，我可以宣布，是你们错了！”
    “我华夏文明悠悠数千载，历经沧桑，几经荣辱起伏却一直生生不息。民乐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一环，它的每一个音符都记载着我们老祖宗对自然的探索，承载着五千多年的点点滴滴，它是永远不会消亡的！”
    “我们民乐的未来，民乐的希望，在少年身上！现在西洋乐再盛行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们的少年会厌倦西洋乐，审美重新回归民乐，那时候便是我们民乐重新崛起的时候！”
    “因为，有些东西是扎根在这片土地里的，是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是镌刻在他们灵魂里的，无法磨灭，民乐永远不会消亡……”
    下面是秦淮演奏的唢呐曲的视频：《大出殡》。
    “这老家伙，真行啊，看得我都激动了。”黄缙笑着摇摇头，拿起了手机。
    “喂，小陆……你去看看那篇博客，顺便通知一下你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老赵，起来，别睡了，我跟你说……”
    民乐的圈子就那么大，只一晚上时间，秦淮就在民乐的小圈子里火了一把。

 第二十三章 控场小能手

    秦淮暂时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为了民乐的希望代表，他遇到一件喜事。
    【战神归来】已经七万多字了，收藏成功突破了两万，作为新人新书，这成绩已经碉堡了。
    编辑橙子说帮他要了一个新书强推位，【战神归来】将在三天后上推。
    当然，这话就只能听听，这个成绩都不给推荐，给什么书？
    目前新书榜排名第三，前两个都是网站的大神写的。
    不过，秦淮有信心，上完推荐就能把他们干翻。
    什么大神不大神的，在他这里不管用！
    他们自带流量和读者才能排在前面，秦淮目前的推荐票和他们相差的也不多，而且他是裸.奔到现在，真上了推荐，那两本书肯定不是对手。
    今天是六一，上午汇演，下午放假，他吃过中饭立马就投入到写书大业中。
    趁着姜艳妮还没回来，码了六千字传上去。
    下一件事，建q群。
    橙子说了，有这个收藏可以建群了，能增加粉丝的粘性。
    秦淮不知道加群的能有多少，先建了一个q群，然后把群号发在了简介上。
    小忐忑，等待。
    两分钟后，消息闪烁，有人加群。
    之后，秦淮的qq就没有停止闪烁过。
    不到半个小时，能容纳一百人的q群满了！
    “哈哈，终于等到作者开q群了。”
    “狗作者，快出来，赶紧更新，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作者你这么短你家里人知道吗？”
    “兄弟们我来了，作者快爆照，赶紧爆照！”
    “女装，必须女装！”
    “草裙舞，我要看草裙舞！”
    消息飞快的闪过，秦淮瞄了一眼内容，乌烟瘴气的，干脆设置了接收不提示。
    咱好歹是作者，得和读者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一个群显然是不够的，建立第二个群，提示：非会员无法创建。
    擦，不是吧！
    不得已，又把群点开，编辑：“建立第二个群非得开会员吗？”
    马上就有人回复：“当然了，作者不会是网络小白吧？”
    “很便宜的，十块钱就能开了，开完会员就能建五百人的大群了，超级会员可以建两千人的超级群，那个也不贵，每个月二十，作者可以去开一下。”
    二十块钱他是拿的出来，问题是他银行卡上没钱啊。
    仔细看了下，松了口气，可以通过手机话费充值，就是贵了点，二十五。
    充完钱，建了个超级群，把这个消息告诉群友，又把简介的q号改了一下。
    在群里选了三个粉丝值高的作为管理，看看时间，应该快吃饭了，刚准备下线，qq闪烁了一下，有人私聊他。
    动次大次蹦擦擦：“大佬，有番.号吗？”
    秦淮：“？？？”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老子的腰。
    我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啊，你管我要番.号？
    还是个人吗？
    不对，这都不算认识，应该不至于。
    也许，是我误会他了？
    他说的番.号不是我认为的番.号？
    想到这里，秦淮打开网页，找了部动画片的下载链接发给了他。
    动次大次蹦擦擦：“谢谢大佬，叩头.gif。”
    好险，差点误会他了。
    几秒后，动次大次蹦擦擦：“大佬，不要搞我好不好！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怒火.gif”
    好吧，没有误会你！
    真.lsp！
    秦淮：“邪.婬是万恶之源，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早日成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动次大次蹦擦擦：“？？？”
    “不要这样啊，我可以跟你换的！”
    换？
    要不要先把他的资源骗过来？
    秦淮有一瞬间的心动，外面传来姜艳妮的声音：“小淮，吃饭了。”
    他顿时一个激灵，算了，被发现就完求了。
    “都说了我是正经人，再哔哔我报警了！”
    “靠！”
    动次大次蹦擦擦退出【战神归来】书友群！
    秦淮：(｀д′)
    就很费解，你特瞄进群来干嘛的？
    【淘气值+6】
    ……
    晚餐三菜一汤，油焖茄子、青椒炒肉、红烧带鱼，紫菜蛋花汤。
    王珍丽时不时地给秦淮碗里夹菜：“小淮，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肉、多吃鱼，晚饭咱们吃两碗饭，怎么样？能不能完成这个目标？”
    这明显哄小屁孩的话让秦淮听得又好笑，又感动：“没问题，妈都发话了，我肯定完成任务！”
    “好，真是乖孩子。”王珍里宠溺地摸摸秦淮的头发。
    姜艳妮悄悄翻了个白眼：臭弟弟，就会哄老妈开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没有贸然出声。
    吃着饭，王珍丽忽然想起了件事，看向姜博涛：“对了，我们单位下周组织琼州七日游。我问过了，可以带一个家属，除了往返机票需要自己出，其他的都是公司提供。老姜，咱们也好久没出去过了，这次一起吧？”
    姜博涛闷声道：“最近单位比较忙……”
    “忙忙忙，你们单位哪天不忙？就差这几天吗？你都累积了多少年的年假没休了？你们单位没你就能倒了？”王珍丽放下筷子，音量明显拔高了。
    姜博涛平时话很少，知道说不过老婆，就默默吃饭。
    寂静！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硝烟的味道。
    姜艳妮见势不妙，桌下美腿出动，去踢秦淮，眼中示意：该你发挥的时候到了。
    秦淮看看桌下，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看表情像是在嫌她脚臭。
    姜艳妮凤眼圆睁，握拳威胁。
    秦淮没有继续去惹她，他也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面，放下筷子，抱住王珍丽的手：“妈，您别生气，爸也是爱岗敬业，是好事啊。”
    “您想想，这么多年来，他默默为家里付出了多少？除了抽烟，他没有一点别的不良嗜好，不像有些男人，背着媳妇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
    “您就别不知足了，能找到这么个好老公，多少人羡慕？”
    说完这头，目光又看向姜博涛，语气稍稍加重：“爸，不是我说您，这么多年了，您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人活一世，钱是挣不完的，工作也是忙不完的，咱得注意劳逸结合。”
    “万一熬出了什么病，将来能指望谁？还得指望我妈来服侍您。您看我妈，多为您着想，怕您累着，特意找了这个机会想让您好好休息一下。不用猜，为了多出来的一个名额，她肯定没少给领导说好话。结果到您这，想都不想直接就给拒绝了，您说她心里能好受吗？”
    “欸……可是我们单位确实是忙。”姜博涛苦笑，语气松动不少。
    显然，秦淮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孩子的一片苦心，不能辜负，也想找个台阶下了。
    秦淮笑道：“我知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跟领导说一声，看看他们怎么说，如果不同意，咱们再另作打算。如果同意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姜博涛想了几秒，终于点头，“好吧，我明天上班就说。”
    “爱去不去，谁稀罕。”王珍丽故作姿态地傲娇了一把，脸色恢复正常：“小淮，吃饭，你这跟谁学的？嘴巴这么会说。”
    “呵呵，电视上看的。”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下子消失了。
    姜艳妮挑起大拇指：厉害！
    这小嘴，不服不行。
    “对了，小淮，你那个《葫芦娃》怎么样了？”王珍丽又想起个事。
    “我也不知道。”钱也拿不到手里，秦淮没怎么上心。
    “那个杂志叫什么来着？”
    “【少年】。”
    “明天上班我就去买本，看看我儿子的书发表没有。将来要是出版了，你就是童话小作家了！”
    “好，如果真能出版，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你们买好多好多东西，让我们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秦淮故意说的夸张，反正钱也拿不到手，还不如用来画大饼。
    王珍丽就吃这套，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真孝顺，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无论你赚多少钱，妈都给你存着，将来一起给你。”
    一顿晚饭，在秦淮的努力下，重新变得温馨而和谐。

 第二十四章 葫芦娃的版权

    作为班主任伍静婉，平时还是很忙的，她也忘了这茬。
    上班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看，陌生号码，盛京来的。
    “喂，哪位？”
    “你好，你是秦淮的班主任伍静婉伍老师吗？”
    “对的，你是哪位？”
    “我是【少年】杂志的主编华德海。”
    “哦，您好华主编。”伍静婉想起来了，这是秦淮投稿的杂志社。
    “是这样的，《葫芦娃》已经连载两期了，收到的反馈还可以，我们现在可以谈《葫芦娃》的版权问题吗？”
    “啊？可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啊。”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在去中海的路上了，准备和孩子的父母好好谈谈。伍老师你作为秦淮的班主任肯定也是要到场的，你和我们社的编辑姚姗姗是老同学了，到时候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伍静婉明白了，对方打这个电话是想让她帮着说服秦淮和他的父母。
    “伍老师，你放心，如果能以合适的价格拿下来，我们杂志社肯定会有一份心意奉上。”
    伍静婉迟疑了，她不是在乎那个钱。
    可一边是老同学，另一边是自己的学生，该怎么选择？
    思考了几秒钟，有了答案：“华主编，我怎么说也是外人，可能起不到多少作用。对了，您什么时候到中海？我好准备一下。”
    华德海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强求，这只是招闲棋。
    “中午应该能到。”
    “那好，中午见，找不到地方可以打我电话。”
    “好的，麻烦了。”
    挂了电话，伍静婉兴奋了。
    她们班里要出个童话小作家了，自己要成为童话小作家的班主任了，骄傲。
    先打了个电话给王珍丽，把这事一说，王珍丽激动得不能自已，连连称谢。
    经过保卫室的时候，伍静婉进去一找，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快递，两个，盛京来的，【少年】发来的样刊。
    翻了翻，在童话版面显眼的位置找到了《葫芦娃》，带着杂志，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听完事情的经过，齐当国难以置信道：“你是说你们班的一名学生写的一部童话不仅上了【少年】的连载，还有可能出书？”
    这一路上，伍静婉想了很多，人家主编亲自来谈，肯定是很看好《葫芦娃》的故事。
    此时，相当确定地说道：“齐校长，不是有可能出书，是一定能出书，即使和他们谈不拢，其他出版社肯定也会感兴趣。”
    “好好好，太好了！伍老师，你这个班主任做的相当称职！”齐当国哈哈大笑，昨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这样的学生，简直能称之为神童，绝对是可以载入校史的。
    能够在这个年纪载入校史的人，寥寥无几。
    他齐当国任上就出了一个，多大的光彩。
    “对了，伍老师，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我没太记住。”
    “秦淮。”
    “秦淮？”齐当国愣了，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有些不确定的问：“那个吹唢呐的秦淮？”
    “对，就是他，这个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多才多艺，头脑相当聪明。”
    真是他！
    齐当国的好心情打了折扣，转念一想：人家也做错什么事，都是老爹搞出来的事情，我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念头通达。
    又聊了几句，齐当国说道：“好，这个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中午一定要好好招待华主编，钱学校给报，我就不出面了，谈完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今天是他们双方谈合约的日子，自己贸然出现挺尴尬不说，帮杂志社那边肯定不好，帮学生这边万一事情搞黄了算谁的？
    还是别掺和了，稳坐钓鱼台就好。
    ……
    中午，法兰西舍西餐厅。
    秦淮和王珍丽坐在一边，伍静婉和华德海坐在对面。
    一边吃，一边小声交谈。
    华德海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首先很荣幸你们能够选择我们杂志社，其实我们杂志社不光是一本少年读物，它还附带出版功能。这些年，我们出版社也捧红了不少作家。像秦淮这个年纪的，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不得不说，王女士，你儿子是个神童。”
    “谢谢，他呀，就是有点小聪明，平时可没少气我。”王珍丽微微一笑。
    像一般父母一样，王珍丽习惯性在别人夸自己儿女的时候，适当地贬低一下。
    “呵呵，都说小时候淘气的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秦淮肯定也不例外，将来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您可别夸了，再夸这小子尾巴就翘上天了。”
    “哪里，我就是实话实说。”
    唠了几句社会磕，华德海转到了正题：“《葫芦娃》这部童话呢，我个人比较喜欢，当初也是我拍板通过的，也算是一种缘分。”
    “这次来呢，是想和你们谈一下版权的转让问题。经过我们杂志社的全力运营，肯定会让秦淮坐实‘童话小作家’的名头，这对他将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王女士，你想知道，你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王珍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来之前虽然恶补了一下，但网上众说纷纭，消息乱的很，到现在她心里也没个确定的数字，只好把问题再推回去：
    “你看你们那边能够出到多少？”
    华德海笑了：“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二十万怎么样？”
    二十万？
    王珍丽吃了一惊，这个钱都能在市中心买个大房子了。
    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才三千不到的工资，二十万得自己六七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
    秦淮随便写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值钱？
    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没带出来，试探着问：“是不是有点少了？”
    从刚才见面开始，华德海就一直在观察，到这里，心里差不多有底了，认真道：“王女士，这个价钱不低了，我们出版书籍是有成本的，而且还担着风险，这书推出市场销量如何谁都不敢保证。一般的书我们都控制在十万以内，我是看好秦淮的未来发展才给出的这个价，不信你可以去其他出版社打听打听。”
    “这……”王珍丽犹疑不决，拿眼睛看看伍静婉。
    伍静婉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她也不懂这块。
    “当啷……”秦淮终于放下了刀叉，打了个饱嗝：“华叔叔，我能问一下吗？你说的二十万是出版权还是版权？”
    出版权指的是在预定的期限或地域内，获得出版作者作品的一种专有权利。
    而版权，也叫著作权，包含了作品的所有权力：出版权、相关音乐、照片、电影、游戏等作品所有合法所有权。
    两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代表的意义可是前差地别。
    “当然是版权！”华德海没有把秦淮放在心上。
    秦淮天真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华叔叔，你不厚道哦。”
    要说出版权二十万，没什么问题，就是按照正规版税结算，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但如果加上漫画改编权，就亏了，这是本童话小说，漫画可比书受欢迎多了。
    再加上影视改编权的话，就血亏了！
    结合周边一算，二十万就想拿走？
    做梦呢？
    之前秦淮虽然不怎么上心，但真有人找上门来了，看到了这部童话的前景，账肯定是得算清楚的，他也不是傻子。
    “秦淮小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叔叔不太懂。”华德海不明所以。
    “那好，我就说了……”
    秦淮就把他对这方面的了解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
    一番话，把三个人都镇住了！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王珍丽和伍静婉是自方队友，自然是希望卖的越多越好，肯定是不会出言反驳的。
    华德海搞不懂这是他们提前排好的一出戏还是什么情况，但不管怎么样，还得继续往下谈。
    因为，有一点他没说：已经有人开始跟他们接洽《葫芦娃》的漫画和动漫改编权了。
    可以预见，《葫芦娃》是一座金矿！
    昨天的高层会议过后，拿下《葫芦娃》的版权成了他们杂志社目前的头号任务，这才有了他此次匆匆之行。
    不过，再谈，形势就逆转了。
    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秦淮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现在能不能卖出去，他想过了，随着时间的沉淀和网络的发展，等几年再卖其实更好。
    华德海是带着死任务来的，不是实在太苛刻，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最终，经过数小时的唇枪舌剑，签订了如下合同：
    一、【少年】杂志社获得出版权和漫画改编权，所有出版物以10%的版税方式每个季度进行一次结算。
    二、影视改编权杂志社可代表秦淮进行洽谈，杂志社获得其中5%的收益。
    三、周边开发暂且搁置。
    华德海带着这份不算满意的合同回了盛京。
    伍静婉将这个结果汇报了齐当国，钱没有报，王珍丽抢先结了。
    齐校长大喜过望，当即决定：以后【少年】为学校的必订刊物，每间办公室一份！
    就等正式出书了！
    到时候拿着这书去教育局开会、去其他学校参加活动，给他们每人送上一本，脸上那是什么？
    光！
    更高兴的是姜家，王珍丽特意买了好多菜，做了一大桌，跟过年一样，搞得姜博涛、姜艳妮回家还以为家里房子要拆迁了。
    王珍丽把事情一说，全家都高兴了，很是庆祝了一番。
    作为今天饭桌主角的秦淮心情却不怎么好，看看系统页面，目前的淘气值才到439，离十连抽还差了好远。
    苍天啊！
    大地啊！
    明明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啥时候才能搞波大的啊？

 第二十五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二天一早，伍静婉在第一节语文课上把秦淮的《葫芦娃》在【少年】上连载，并即将出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得自己口干舌燥，激动不已，一扫台下，却发现学生们都很淡定。
    “秦淮跟你们年纪一样大，他这次为学校争了这么大的光，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高虎站起来道：“老师，故事我们都听过了，连葫芦娃的种子都买了，出书有葫芦娃有趣吗？”
    “对啊，我们都快有葫芦娃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其他同学们附和。
    伍静婉：……
    好吧，完全说不下去了。
    只有张槿姚坚持：“老师，他们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我就觉得秦淮很厉害，比他们都厉害，他们不高兴是因为嫉妒！”
    说完，眼睛看着秦淮，只差写着：快夸我！
    嗯？
    这个话，这个眼神！
    完全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
    你的问题恐怕更大！
    伍静婉心中狂呼，敲敲桌子换了一个话题：“好了，还有一个多月你们就要放暑假了……”
    “耶！暑假！”同学们兴奋起来。
    “我要提醒你们，期末考试的成绩直接决定了你们暑假的快乐程度！时间不多了，再不努力的话就来不及了！”
    说着话，特意看了一眼秦淮。
    秦淮笑呵呵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又一波淘气值而已。
    其他同学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显然是想到了考不好的后果。
    伍静婉看看手表，继续说道：“为了检测你们这大半个学期以来的学习成果，我决定把这节课变成考试！这节课还剩二十五分钟，下节课正好也是语文课，四十五分钟，加上课间十分钟，八十分钟，够了！孔家悦，去把我办公桌上的卷子拿过来。”
    “好的伍老师。”孔佳悦起身去拿卷子。
    台下一片哀嚎：
    “什么？考试？”
    “天哪？这么突然？”
    “完了，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平时考试不是九十分钟的吗？八十分钟怎么够？”
    “我的课间十分钟啊！”
    伍静婉暗自得意：呵呵，还治不了你们！
    “抓紧时间，把你们桌上的书本都收起来！”
    秦淮对待每一次考试都很认真，特别是语文，这是拿淘气值最好的科目。
    拿到试卷，开始审题。
    一，拼音写字。
    这种题目最难搞了，不好拿点数，先空着。
    二、把下面句子补充完整。
    1，我的小手能（打游戏）
    2，（这妞很）正（点）呢
    3，夜晚，（真特瞄黑）
    【淘气值+9】
    三、连词成句，将下面的词语连成一个句子。
    1、小红，我的，是，朋友。
    朋友，小红是我的。
    2、出来，怎么，你，今天，呀，有空。
    你呀怎么今天有空出来？
    3，看见，你，王老师，吗，了。
    你吗看见王老师了。
    【淘气值+12】
    四、简答题。
    1，孔子是我国最大的什么家？
    答：老人家。
    2，考试不及格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答：考试。
    3，用什么擦地最干净？
    答：用力。
    【淘气值+9】
    五、节选题，曹冲称象。
    称象的过程可以分为哪三部？
    1、准备一个称。
    2、准备一头大象。
    3、把大象放上去。
    【淘气值+6】
    做着做着，秦淮就觉得不对劲，以前的考试，都是做完卷子一起加的淘气值，一般也就十几点，这次怎么每道大题都给？
    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快五十了。
    连期末考试都不是，影响力应该不大啊！
    什么原因？
    系统坏了？
    前两天他就以为自己研究明白了，现在一看，还差得远！
    伤脑筋！
    伍静婉站在他边上，更伤脑筋：这孩子卷子上写的都是啥呀？
    简直辣眼睛啊！
    忍不住敲敲他的桌子：“再好好想想，不要图快！”
    秦淮抬头，笑容纯净：“伍老师，我哪道题做错了？”
    伍静婉噎住了。
    这是考试，她怎么可能帮助学生作弊？
    忍耐，继续往下看，秦淮做到了作文。
    题目：我的老师。
    只见秦淮写道：“伍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老师……”
    伍静婉稍感欣慰：不错，不枉老师一番苦心，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的。
    “她有两只大大的眼睛，宽嘴皮，雪白的肚皮，披着绿衣裳……”
    伍静婉：？？？
    老娘又不是青蛙！
    实在忍无可忍，咬着牙道：“重写！”
    “哦。”秦淮很听劝，用橡皮把“伍”擦掉，换成了“朱”，“语文”改成“美术”，其他没改。
    伍静婉默默走开了：就这样吧，反正朱老师也看不到。
    终于做完试卷，又欣赏了一遍自己的杰作，秦淮满意的点点头，看看时间，快交卷了。
    “哗啦……”身旁翻卷子的声音稍稍有点大。
    秦淮微微侧头，只见周嫦曦将卷子扑在桌上，看着像是在认真检查。
    小眼神时不时地偷偷瞄他。
    略微一想，明白了。
    这小妮子肯定是看他刚才被老师“训斥”了，过意不去，想让他做个文抄公，发试卷的时候脸上能好看些。
    好意心领！
    人类最大的耻辱是什么？
    作弊了还不及格！
    我凭本事考得不及格，为了想出那么多奇葩的答案，死了那么多脑细胞。
    为什么要改？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时间不够啊，我都没来得及检查。”
    “完了，我作文还没写完。”
    “你就知足吧，你是没写完，我才写了五个字啊！”
    “你们这算什么？我能说我才做到最后一题吗？”
    在学生们的哀嚎声中，伍静婉带着试卷离开教室。
    或许是想找点安慰，高虎走到秦淮身边嚷嚷道：“秦淮，你都要出书了，上回卖种子也赚了不少钱，总得表示表示吧？”
    说着还不忘鼓动其他同学：“大家说对不对？”
    “没错，高虎说的对。”
    “秦淮，我们都是同学，有好事可不能忘了我们。”
    “请客，必须请客！”
    “你都是大作家了，不差那点钱吧？”
    不少同学跟着起哄。
    可以啊，还玩上人情绑架了？
    秦淮看着面前的小黑胖子，有点意外。
    张槿姚就不忿：“那是秦淮凭本事赚来的钱，凭什么要给你们好处？”
    上次秦淮帮她整理了袜子，这次算是还人情。
    嗯，就是这样，没别的。
    秦淮冲她笑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没事，姚姚，我来。”
    “哦，好吧。”张槿姚被“姚姚”这个称呼弄得小心脏狂跳，没有多言。
    略加思索，秦淮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冲着大家大声道：“没问题！你们放心好了，我秦淮是厚道的人，不会忘了你们。今天中午放学，大家不要走，我们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礼物！”
    “哇，真有礼物啊！”
    “秦淮，你真帅！”
    “快说，礼物是什么？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问了，知道了就没惊喜了。”
    他们刚才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成想还真有收获，顿时高兴了。
    秦淮微微一笑：“我准备的礼物不仅你们会喜欢，老师会喜欢，你们爸妈也会喜欢。”
    这是什么礼物呢？
    班里的同学开始猜测起来。
    有猜是钢笔的，有猜是书包的，有猜是手机的，有猜是学习机的，还有那敢想的猜电脑……
    高虎是个急性子，催促道：“秦淮，你就不要吊我们胃口了，赶紧说吧。”
    秦淮笑容不减，公布了答案：“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就是—寒假作业！每人五本！”
    众同学：Σ(っ°Д°;)っ
    你是个魔鬼吧？
    秦淮不怀好意地继续道：“看样子你们都很喜欢啊，怎么样？够不够惊喜？”
    所有人集体给了他一个中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淘气值+12】
    秦淮靠着后面的桌子，抖着腿，怡然自得。
    小样，跟我斗，我们之间还差了好几个你爸爸。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考试不要垫底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秦淮的耳朵。
    尤浩然梳着个西瓜太郎的头型，一脸不屑。
    哟，这还有个顽固分子。
    秦淮瞬间来了战斗欲，用武力的话太欺负他了，文斗就好，反问道：“怎么，你觉得考试考的好就了不起了？”
    尤浩然昂着头：“考试考的好证明我比你聪明，知道吗？”
    秦淮顺势下钩：“比我聪明？敢不敢接受测试？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答的上来，就证明你比我聪明。”
    “有什么不敢的？”尤浩然傲然道。
    其他同学也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听着。
    秦淮开始出题：“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公牛加母牛？两个牛加在一起是什么字？不认识！
    而且这要猜的是三个字，好像更难了。
    尤浩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吭吭嗤嗤地道：“这道题有点偏，你公布答案吧。”
    秦淮摇摇头，轻蔑道：“欸，这么简单的题目都答不出来，还敢吹牛，答案就是—两头牛！”
    【淘气值+6】
    众人绝倒，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回头想想，没错啊，是真简单！
    尤浩然懊恼不已：“行了，赶紧下一题吧。”
    “有一个人过独木桥，他发现前面有一只老虎，后边有一只狮子，但他还是过去了，他是怎么过去的？”
    狮子、老虎、独木桥……
    怎么过去的？
    尤浩然苦思冥想，最后硬着头皮报了一个答案：“跳过去的！”
    秦淮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跳过去？你以为你是弹簧呢？”
    “那你说答案是什么？你的答案要是不合理我是不会承认的！”尤浩然强撑道。
    本来还以为是出书本上的题目，哪知道是这种，心里那个悔啊。
    秦淮打了个响指：“很简单，晕过去的。”
    【淘气值+5】
    “噗，哈哈哈……”同学们放声大笑。
    这个答案，没毛病，两头都被猛兽堵了，只能晕过去。
    尤浩然感觉同学们是在笑他，涨红了脸，很不服气：“出脑筋急转弯算什么本事？”
    秦淮假装叹气：“行吧，看来你这个脑筋也是转不了弯了，我给你出个正常点的，再答不出来你就没话说了吧？”
    “你出！”尤浩然咬牙。
    “你左边一个女同学，打一个字！”
    尤浩然想了几秒，拍桌大笑：“哈哈，我知道，这个字是‘娥’字！”
    秦淮摇摇头：“不对，重新猜。”
    尤浩然对自己的答案信心十足，听他说不对，马上不干了：“左边一个女，右边一个我，不是娥是什么？我看你是输不起，不肯承认我比你聪明！”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输不起，你要不猜我可公布正确答案了？”
    “你说吧，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是你说的对看是我说的对！”
    “答案就是—妞，泡.妞的妞。”
    【淘气值+8】
    妞？
    左边一个女，右边一个丑。
    一个丑！
    再看看尤浩然的长相，可不是么。
    同学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答案……”
    张槿姚拍着桌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淮也太损了，不对，太聪明了。
    “我去告诉老师！”尤浩然脸都青了，拔腿就走。
    没女同学喜欢还不算，现在还被人嘲笑，简直不能忍！
    妈妈是个大骗子啊！
    秦淮傻眼了。
    不是怕老师，他题目还没出完啊！
    这小伙子，太没有奉献精神了。
    就很遗憾。
    张槿姚走过来，很社会地拍拍秦淮的肩膀，气势十足：“秦淮，你别怕，大不了放学后我让姐妹们在学校门口帮你堵他。”
    就只差说：在实验小学，姐罩着你。
    靠，这还真是个扛把子！
    秦淮吸了口气，牙疼，谢过她的好意：“放心，我自有对策。”
    两分钟后，秦淮被叫去了办公室，一进门，上去抱住伍静婉的手就是一通撒娇卖萌，然后就是激光炮一样的猛烈攻势：
    “老师，你真漂亮，平时怎么保养的？”
    “老师，你衣服哪里买的，太衬你的气质了，咱学校找不出第二个了。”
    “老师，你身上真香，我猜肯定是你身上的体香，一般的香水根本没有这个效果。”
    问啥都是装傻充愣。
    十分钟后，伍静婉手麻了，人也麻了，根本发不出火来，无可奈何。
    事了。
    瞧瞧，多大点事。
    实验小学，这是他的地盘，校长都得叫一声“师公”！
    就问，还有谁？
    尤浩然小朋友显然是太搞不清楚状况了。
    饮水思源，下午放学，秦淮来到了保卫室，给齐大爷上第一课。
    “……今天我教你一个技巧，打音。它能够加重音头，帮助渲染气氛……”
    “一个手指按住下方的音孔叫二度打音，两个手指叫三度打音……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齐大爷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得相当认真。
    五分钟后，秦淮将唢呐递给齐大爷：“你试试吧。”
    “好好好。”齐大爷接过唢呐开始练习。
    “你这个不对，我刚才说了，二度打音你其他手指不要动，再试一遍。”
    “我说了，四个手指是五度打音，不是四度！”
    “手指不要按得那么死，我刚才是怎么做的你没看到吗？”
    开始秦淮还很耐心，越看越蛋疼，实在没忍住：“我的天哪，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吗？”
    “我……我没记住，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齐大爷局促不安，像个做错事小学生一样。
    秦淮耐着性子又示范了一遍、两遍、三遍……
    齐大爷一点进步都没有。
    秦淮望着天花板，彻底无语。
    好么，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在这等着我呢。
    劳德诺，是你吗？

 第二十六章 真人PK

    你.大爷果然还是你.大爷。
    秦淮教了几天，作用微乎其微，干脆从书店给他选了几本书，让他慢慢看去了。
    当然，这个钱，总不能让他这个师傅掏。
    周六一早，老两口直飞琼州去过二人世界了，姜艳妮上班去了，就只剩下秦淮一个人在家。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盼来自由。
    放飞自我！
    先睡他个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九点三十。
    秦淮开始自责。
    太堕落，不能这样！
    努力，比你聪明的人都在努力，你不能……
    嗯？
    好像没有比我聪明的了。
    这么一想，心安理得，继续睡。
    再次醒来，十二点十分，不能睡了，真该努力了。
    穿好衣服下楼吃饭。
    吃饱了才有精力奋斗。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小伙最精神。
    一碗小份牛肉面，续了两次汤，吃的小肚溜圆。
    满足。
    美中不足的是老板有点抠门。
    他想续的是牛肉，老板没同意。
    不仅如此，在他第五次提出请求的时候，还公然向他兜售人体器官：要脸不？
    世风日下啊！
    回到家打开电脑，登上摸鱼中文网一看，秦淮顿时眉开眼笑，【战神归来】的收藏已经突破五万了！新书榜排名第二！
    看来这推荐还是很流弊的。
    估计下个月这时间就能满三十万字上架了，到时候肯定日进斗金。
    努力！写书！今天要写他个一万字！
    码了几十个字后，秦淮开始躁动。
    今天天气这么好，还是周末，难得家里没人，应该出去玩玩……
    不对，是出去庆祝一下，晚上回来再码字，来得及。
    秦淮很容易的就说服了自己，关了电脑，刚换好鞋，一琢磨，回屋把书包背上了。
    要是回来迟了就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了，真遇到同学还可以顺便参考一下他们的作业。
    机智如我。
    直奔游戏厅。
    前世的秦淮家境不怎么富裕，网吧管的也比较严，没身份证不给上机，游戏厅就成了他童年的欢乐场。
    今天是周末，游戏厅里人很多，一眼扫过，基本上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
    秦淮花了一块钱，买了五个币。
    找到自己最喜欢的拳皇97机器，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拳皇97也这么受欢迎，机器周围挤了一圈人，想挑战都得排队。
    这种竞技游戏人少的时候都是打电脑，挺无聊的，人多的时候就是两人对战，这个才好看。
    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学生连挑了八个人后，旁边的挑战位空了下来。
    “别怂啊，人呢？继续啊，这么大的游戏厅就没有高手了吗？”寸头等了十几秒，发现没人上来投币，不由嘚瑟起来。
    大家都不吱声。
    这年代孩子的零花钱都不多，游戏币精贵的很。
    很显然，这是个高手，上去送币太愚蠢。
    “我来！”秦淮背着书包坐了过去。
    想当年他也是游戏厅的一代霸主，拳皇小王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观察了这么久，他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实力。
    寸头看看他，有点意外：“我说你行吗？这么小，才上小学吧？输了可别哭鼻子。”
    “到底谁不行，打过就知道。”秦淮没有跟他打嘴炮，投了币，开始选人物。
    包子、雅典娜、猴子，很非主流的组合。
    “我靠，你不会才玩吧？这三个人弱的很啊！”寸头看到他选的人物后，自认为已经有了八成的胜算。
    97这款游戏要说平衡性，其实很差，游戏人物之间属性相差很大，而且bug还多。
    能够风靡，凭借的完全是盗版，几乎每家游戏厅都有。
    秦淮没理他，排好了人物，包子打头。
    寸头是八神打头。
    开始先拉后，卡距离，发包子。
    八神跳过来他就用天龙，闪过来就跑过去下腿攻他下盘，距离近了就用轻脚点。
    然后找机会再拉后，继续发包子。
    寸头控制的八神攻不过去，发.波又没有包子的速度快，好不容易靠近了一点又被轻脚点的蛋疼，被折磨的欲死欲仙。
    第一个人物挂了后，寸头明显认真了，但是没什么用，秦淮如法炮制，很快就收掉了对方的大猪。
    第三个人物是千鹤，天生被包子克制，更惨，一下都没摸到包子就被收割了。
    一穿三！
    【淘气值+6】
    “高手，这是个高手！”
    “厉害了，有两把刷子，这包子用的炉火纯青。”
    “这包子也太猥琐了，就是不过去，硬生生耗死了八神！”
    “实力还是有的，就是有点恶心人。”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寸头脸色很不好，从兜里摸出个币，继续。
    同样的套路，相同的结局，毫无意外的又是一个一穿三。
    【淘气值+5】
    输，他可以接受，但这种打法太让人恼火了，寸头怒视着秦淮：“你是龟.王转世吧？这么能龟！敢不敢攻出来？”
    秦淮并不生气，笑呵呵地道：“那行，下次我换雅典娜排头。”
    寸头压着怒火再接再厉，结果，更奇葩的事情发生了，一开局，秦淮的雅典娜绊倒八神后，直接飞天了！
    飞出了屏幕视线！
    这是游戏里的一个bug，只有少数人物可以飞天，雅典娜是其中之一。
    八神孤零零地待在屏幕上，无可奈何。
    寸头简直出离了愤怒：“艹，你敢不敢再贱一点？”
    秦淮没说话，第二场就让对方见识到了，他真的可以！
    左右择，忽左忽右的抓你，至于防哪边，你猜去吧。
    寸头的大猪完全被戏耍了，最后看对方血不多了，雅典娜还特意爆气把大猪压在反边角落硬生生磨血磨死了。
    虽然还剩一个人物，寸头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一拍按键，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秦淮：“你特么是不是找削？有你这么玩的吗？”
    【淘气值+8】
    秦淮还没玩够呢，他的猴子还没出场过，这不完美。
    于是，说道：“这样，下一把我只用猴子，你打赢我的猴子就算你赢，怎么样？再玩一把？”
    “玩你mp！”寸头伸手想要去抓秦淮的衣领。
    秦淮早有防备，伸出小拳头，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嘭！”听声音就很瓷实。
    寸头往脸上一摸，鼻血都出来了。
    顿时怒了；“你找死！”
    还没等他扑过去，一只脚直接踢在他肚子上，那脚上的力量直接让他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有点懵。
    这小学生怎么这么猛？
    力量也太大了吧！
    打人居然没有增加淘气值，秦淮心情有点不好，抱着手，戏谑地看着他：“游戏打不过就玩真人pk，你很能耐啊？怎么着，你以为我们小学生这么好欺负？”
    “说得好！”旁边的几个小学生自发地叫起好来。
    游戏厅的小学生太难了，时不时地就被大孩子敲诈游戏币，这个寸头平时就没少干这事。
    如今看到他被打，心中生出一股快慰：你也有今天啊！
    “你给我等着！”寸头狠狠地瞪了秦淮一眼，放了句狠话，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
    “呵呵……”秦淮笑了笑，完全不放在心上。
    回头看看游戏画面，自己三个人物就剩一个猴子了，还都被电脑打成了半血，赶紧坐下来抢救。
    “同学，别玩了，你快走吧，他哥叫赵鑫，是二中有名的混子。”有了解情况的人好心劝道。
    “没事，来了也就是多一个沙包而已。”秦淮专心操控着人物，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刚才发生的一幕，都被游戏厅里的两个大人看在眼里。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感慨道：“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厉害，白担心一场。”
    旁边的中年人回道：“是啊，潘导，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呵呵，不急，反正今天时间够，看看再说。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也来体验一下孩子们的快乐。”
    “那好，既然潘导有这个兴致，我们就童真一回。”

 第二十七章 知道错了吗?

    十分多分钟后，寸头中学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十七八的模样，一头长发染成了黄色，眼神习惯性的往上飘，嘴里叼着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满脸的不可一世。
    看到这个人，游戏厅老板皱了皱眉，起身警告道：“鑫子，别在我这儿搞事情！”
    平时的小事情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真搞大了他肯定是不干的，影响生意。
    “放心，我懂规矩！”黄毛甩了支烟给他，抬脚朝里走，很快就找到了正主。
    看到他，众人面露惊恐，就是那不认识的，看到他这个打扮，也都纷纷避开。
    刹那间，秦淮身边的身边就空出了一块。
    “哥，就是他！”寸头指着秦淮咬牙切齿。
    赵鑫愣住了。
    他以为弟弟说的小学生是那种五年级上下，发育异于常人的类型。
    看这样子，怕不是只有一、二年级吧？
    弟弟赵康好歹也上初二了，竟然打不过一个小学生？
    太几把丢人了吧？
    想到这里，他照着弟弟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哎哟，哥，你打我干嘛？”寸头被打懵了。
    赵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特么怎么混的？一个小萝卜头都搞不定！”
    赵康委屈道：“哥，你不知道，这小学生厉害的邪乎。”
    要是个旁人，赵鑫今天就不管了，但这是弟弟，不能不管，没好气地道：“旁边待着去，好好看着！”
    慢悠悠地走到秦淮身边，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不急不慢地看他打了一会儿，抽了口烟，烟雾喷在秦淮的脸上，懒洋洋地说道：“小子，听说你很跳啊，把我弟弟都给打了。”
    秦淮瞅了他一眼，再看看旁边的寸头，明白了。
    稳妥起见，先把系统背包里的大力药水拿了出来，居然还是听装的，仰头一口喝干。
    砸吧了下嘴巴，没滋没味的，跟矿泉水一样，有点失望。
    这下信心十足了，再次将视线移到机器上：“别说话，等我打通关的。”
    【淘气值+4】
    赵鑫：？？？
    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特喵的居然还有心情玩？
    心也太大了吧！
    还是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赵鑫怒了：“你他么的……”
    话还没说完……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抽在他脸上，赵鑫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大象踹了一脸，打的他身子一歪，直接摔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眼前金星直冒。
    围观的人都看傻了。
    什么情况？
    这兄弟俩是专门来演戏的吗？
    这演技，可以呀！
    秦淮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很认真地说道：“你得赔我一个游戏币！”
    【淘气值+1】
    众人都笑了：这台词，要不要这么幼稚。
    赵康傻眼，把哥哥叫是让他帮自己出气的，这怎么比我还惨？
    赵鑫简直出离了愤怒！
    我，赵鑫，二中的扛把子。
    今天，被一个小学生打了！
    以后还混个球啊！
    刚想站起来一雪前耻，秦淮眼疾手快，抓起旁边的凳子照着赵鑫就是一顿猛拍！
    “砰砰砰……还敢动手？知道错了没有？”
    “嗷呜……”
    “砰砰砰……快说，知道错了没有！”
    “我……”
    “砰砰砰……还不认错，嘴真硬！”
    “唔……”
    听这声就知道有多疼了。
    众人心头发寒：这小兄弟，是狼人变的吧？
    几个小学生看得兴奋不已，琢磨着等下是不是认秦淮做个大哥。
    游戏厅中的两个成年人瞠目结舌，他们刚还想帮忙来着，没成想，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挺解压的，秦淮像嚼了炫迈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凳子，根本停不下来。
    【叮淘气值+9】
    “噗通！”
    到底是亲兄弟，赵康实在看不下去了，打又打不过，只好跪地求饶：“大哥，我哥他知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秦淮就很诧异：“你哥是条汉子，到现在都不肯求饶，出于尊敬，我得成全他。有了这个资历，以后谁不竖起大拇指称一声‘硬汉’？”
    【淘气值+6】
    “去你.娘的硬汉吧，鬼才要这种资历！你他瞄的一直在打，根本就没给我机会开口求饶好不好？”
    赵鑫心里那个恨啊！
    再打下去搞不好今天得死在这里。
    看这年纪，对方完全不用负刑事责任。
    真冤！
    想通了这点，他再没有一点犹豫，赶紧给跪了，口齿不清地喊道：“大锅，唔鸡戳了！”
    听这发音应该是伤到舌头了。
    “真扫兴！”秦淮放下凳子，叹气。
    还没过瘾呢。
    就不能硬气一点吗？
    赵康搀扶起哥哥，就准备离开。
    秦淮喊了一声：“等下！”
    “大哥，我们真知道错了！”两人心肝发颤，以为他还要施暴，再次跪倒。
    秦淮摆摆手：“不是这个事，你们还欠我一个游戏币，不记得了？”
    【淘气值+2】
    众人狂汗：都这时候了，你还记得这茬！
    赵康和赵鑫兄弟俩哭笑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钱和游戏币都掏了出来，这才战战兢兢地离开游戏厅。
    秦淮也没有阻止。
    看这样子，钱的来路也不一定正。
    数了数，就几十块，穷得可以。
    揣兜，就当是教育费了。
    游戏币秦淮拿了两个，剩下的让在场的小学生分了。
    几个小学生拿着分到的游戏币，激动坏了。
    没想到，还有收到回头币的一天！
    当场就想认秦淮做大哥。
    秦淮哪有闲心做这个大哥，好处一点没有，出事了还得罩着他们，玩儿呢？
    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
    说实话，赵鑫是没打算报复回去的，那小学生简直是个魔鬼，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那张脸了。
    再说，这事传出去太丢人了。
    最好，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哪知道，巧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彪哥，真正混街面的混子，也是赵鑫的“大哥”，他平时得来的钱有一半得上交彪哥。
    看到自己的小弟被打成了猪头，彪哥脸上挂不住了，听赵康说了个大概，立马打电话摇了两个兄弟要给自己的小弟找回这个场子。
    有了大哥帮出头，赵鑫胆子也壮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教训不了一个小学生？
    不能够啊！
    一行五人再次杀向了游戏厅。
    游戏厅老板看到这气势汹汹的五人组，特别是打头的屠彪，瞬间哆嗦了，忙不迭的从兜里掏烟：“彪哥，你怎么来了？”
    屠彪今天是来找事的，根本不接，撇着嘴道：“少废话，我的兄弟在你这被人打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知道你就不管管？”
    老板无奈：“我管不了啊！”
    他刚才劝过秦淮，让他赶紧走，但是人家不听，他能有什么办法？
    屠彪以为他是惹不起那个凶人，也没有把气撒在他身上：“行吧，现在我来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知道吗？”
    “彪哥，能不能出去打？”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屠彪眯起眼睛。
    老板不敢说话了。
    “赵鑫，指人！”屠彪一挥手，带着人就往里闯。

 第二十八章 葫芦娃救爷爷?

    “哥，他们又找来帮手了，你赶紧跑吧。”一个机灵的小学生在门口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进去给秦淮报信。
    秦淮挺郁闷，心说这什么情况？
    我只想安静地打个游戏而已啊！
    这怎么还葫芦娃救爷爷，没完没了了？
    “来了多少人？”
    “又来了三个大人，加上他们兄弟两个，一共是五个。”
    “哦，那没事，谢谢你。”秦淮放心了。
    还以为多少人呢，就五个，还有两个半残，只三个有战斗力。
    大力药水的药效还没过，现在总共13点的力量，对付他们应该问题不大，不行的话还有暗器，稳的很。
    赵康眼尖，第一个发现秦淮，指着他对屠彪说道：“彪哥，就是他！”
    “你没搞错吧？”屠彪眼睛里充满了迷惑。
    他路上只听了个大概，原本以为对方是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壮汉。
    再看看眼前身高不足一米三的孩子。
    这形象差得也太远了吧？
    赵鑫死死地盯着秦淮，带着恨意道：“大锅，就系他！”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屠彪犯了难。
    就一七八岁大的孩子，他这么大的人了，跑去给人孩子修理一顿，像话吗？
    传出去，岂不是让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不管吧，自己小弟被人揍了，要是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他人都来了，找不回这个场子也不合适。
    他正为难，有人说话了：“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跑来欺负一个孩子，不嫌丢人吗？”
    “你是谁？他家长？”屠彪眼前一亮。
    打孩子不好意思出手，打家长就完全没压力了。
    “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行为！”那人说道。
    屠彪瞬间不爽了：“不是你啰嗦个屁啊，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你……”那人刚想说话，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小江，别冲动。”
    眨眨眼，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送出。
    叫小江的人懂了，不再说话。
    “我说，你们到底还打不打了？要打赶紧的。”秦淮催促道。
    再拖下去，药水就失效了。
    有点意思，居然一点都不慌，屠彪摸着下巴，习惯性地盘道：“小子，你是跟哪个大哥混的？”
    “你是问最厉害的那个吗？”秦淮天真地问道。
    最厉害的那个，这么说，还有很多大哥？
    屠彪忽然有点不兜底了，点点头：“对！”
    “最厉害的那个叫齐当国。”
    “齐当国？”屠彪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人，问向旁边的小弟：“你们知道齐当国是谁吗？”
    四个小弟都是摇头：“没听说过。”
    屠彪扭过脸来：“你说的那个齐当国是混哪里的？”
    “我们校长。”秦淮悄悄从旁边摸了个凳子。
    “靠，你小子耍我呢？我是问你……”
    “嘭！”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秦淮冷不丁照着屠彪的面门就是一凳子。
    这回，他用足了十成的力量。
    屠彪久经阵仗，确实有两下子，反应很快，伸手挡了一下。
    哪知道，挡住了，也没挡住，凳子、手、脸都有了亲密接触。
    这还不算，整个人倒地后横着还划出去一段距离。
    当场就给拍宕机了。
    “我擦，我这么猛的吗？”
    秦淮看看自己的杰作，也有点吃惊。
    没想到13点的力量这么流弊。
    赵康想冲上去，赵鑫一把拉住了弟弟，冲他猛摇头。
    眼前的一切、脸上的疼痛，让他忽然从心了。
    其他两人看到老大被打了，赶紧冲上去。
    秦淮一板凳一个，干净利落的给他们拍躺下了。
    众人：Σ(°△°|||)
    板凳小王子？
    准备报警的两个大人拿着手机面面相觑：这么猛的人，他们见过，这么猛的孩子，头一回见。
    这才三个，人数对不上，秦淮找到了试图让自己回到观众位的赵鑫兄弟俩，就很奇怪：“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赶紧上啊，出来混的，要讲义气！”
    膝盖软了两回，再想硬.起来就难了，赵鑫见躲不过去，拉着弟弟跪倒在地：“大锅，求放锅！”
    秦淮摇摇头，颇为惋惜，这两小子是罪魁祸首，再打一顿完全说的过去。
    偏偏骨头又软的很，这还没威胁呢，自己就给跪了，再看看黄毛被打成猪头一样的那张脸，让人怪不忍心的。
    此时，最先躺下的屠彪眼睛终于开始聚焦了，看着这场面，心里那个气啊。
    刚刚他还不忍心对一孩子下手，结果人孩子根本没想着客气，直接给他拍趴下了。
    想他屠彪在道上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今天居然栽在了一个孩子手里，长期累积起来的威望一下子被打没了，以后怎么约束小弟？
    眼前就有两个典型的二五仔，看到他被打了，兄弟俩直接就投降了！
    欸，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放下凳子，秦淮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摸摸头发，长舒一口气。
    还好，咱的系统比较靠谱，没有把我变成光头.强。
    看看或躺或跪的五个人，问题来了，怎么收场？
    再打一顿好像太残忍了，肯定也没有刚才那么舒爽。
    直接走人又太便宜他们了，不给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那就是说只能来文的？
    这么一想，有主意了。
    把书包拿下来，拿出几本书和作业本。
    “咳……”秦淮清了清嗓子，对那五人说道：“抱歉，刚才出手有点重。这样，我给你们做个测试，看看你们脑子有没有被打坏。只要你们能把我圈中的题目做出来，就证明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也就可以走了。”
    众人差点没笑喷了。
    什么鬼测试，你是想让他们帮你写作业吧！
    场中五人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相互看看，都很懵逼。
    这个结果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帮小学生做作业，这叫什么事？
    屠彪都想给跪了，心头疯狂呐喊：拜托，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吗？
    刚才怎么不打重点？
    直接把我拍晕多好！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么愿意配合测试？”秦淮瞅着屠彪，再次拿起了凳子。
    这次，他没有打人，全身一用力。
    “咔嚓！”拍倒五个人都没事的凳子散架了。
    太厉害了！众人心惊！
    老板心疼，却没敢说话。
    还好成功了，不然还得揍他一顿。
    秦淮觉得这个大叔还是满幸运的。
    “这怕不是哪个武术世家的传人吧？又或者是转世的天山童姥？”
    屠彪看得眼睛都直了。
    认清了实力差距，终于不再纠结，认怂：“我写！”
    实力在其次，脑补最致命。
    【淘气值+29】
    秦淮也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些什么，满意地点点头，将语文、数学、英语三科的作业分派了下去。
    于是，游戏厅里出现了奇葩的一幕：五个人撅着屁.股，趴在小凳子上，做起了小学作业。
    时不时地还讨论下某道题应该怎么做。
    这可能是自他们出生以来，对待作业最认真的一次了。
    搞的新进游戏厅的人都以为来错地方了。
    秦淮一边打游戏还不忘记嘱咐几句：“注意啊，和我前面的笔迹不要差太远。”
    “不要急，我不赶时间，做好多检查几遍。”
    “如果被我发现做错了，错题罚抄十遍！”
    先前那个老者看到这里，心中已经完全有了答案，走出人群，站到秦淮面前，笑容和蔼：“你好，小朋友，我叫潘睿，能不能邀请你参加一个节目？”

 第二十九章 要不要这么励志?

    秦淮侧头，疑惑地打量着对方，看年纪介于中年人和老年人之间，个子不高，背微驼，长相和打扮都很普通。
    星探？
    这年纪，感觉是骗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再看，还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刚才准备帮自己的两人中的一个。
    也就说，他们一直在观察自己？
    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了。
    目的，相当可疑！
    秦淮警惕心提起来，假装听不懂，指着不远处做作业的五人，一脸童真地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今天的作业可能轮不到你了，不过，你可以预约下个星期的。”
    【淘气值+7】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潘睿啼笑皆非，解释道：“小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是这样的，我是中海电视台的一名导演，目前正在筹备一档节目，我觉得你挺适合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秦淮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我还在上学，没时间，也没兴趣。”
    导演？
    跑到游戏厅里来选人？
    哄鬼呢？
    潘睿脸上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继续劝说：“小朋友，我们的节目会在电视上播出来的，到时候你的父母、同学、老师都会在电视上看到你，多风光啊。”
    “呵！”秦淮嗤笑一声，反问：“你看过【动物世界】吗？”
    潘睿不明所以，还是回道：“看过啊，这个节目很有名。”
    秦淮：“那里面的动物会觉得风光吗？”
    【淘气值+8】
    潘睿：“……”
    没想到潘导也有吃瘪的时候，跟他同来的同伴看得直乐，上前两步，先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中海电视台的音乐监制江成熠。”
    “哦，你好。”秦淮非常不走心的应了一句，警惕心更强了。
    好家伙，要开始组团忽悠我了吗？
    江成熠：“是这样的，秦淮，我们注意你已经很久了，本来我们是去你家找你的，没想到半路上看到了……”
    话说到一半，只见小家伙悄悄拿起了板凳，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掏出工作证，声音都变了：“秦淮，别动手！我们真是电视台的，这是我们的证件，不信你看一下。”
    江成熠也惊着了，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翻脸，也急忙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递过去。
    秦淮接过两本证件看了看，封皮、做工、印章都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特别是那老头的，看纸张有些年头了，不像是做旧的。
    凳子是暂时放下了，但，仍有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又为什么要跟踪我？”
    江成熠详细说起了来龙去脉。
    他的母校是魔都音乐学院，以前学的是民乐，后来看民乐没前途，才转到了其他系，对民乐，他是有感情的。
    萧俊人发的那篇文章和那个视频他都看到了。
    正好江海电视台在筹备一档综艺节目，叫【交换人生】。
    节目的内容是让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互换身份，体验一下对方的世界，以达到开阔眼界、改善关系、解决矛盾、收获教益的目的。
    江成熠就想到了视频里的那个孩子，经多方打听，得知了秦淮的身份信息，给潘睿推荐了一下。
    潘睿那边其实大部分家庭已经选好了，唯独开篇第一集的孩子迟迟没有定下来。
    一档新节目想要爆火，开篇首先得炸，要有足够的关注点和话题性，左挑右选，潘睿都没有找到这个合适的人选，总觉得差点什么。
    江成熠给的视频他看了，起初他并不感冒，又不是搞乐器大赛，唢呐吹的好有什么用？
    也是凑巧，他四十五岁才有的宝贝儿子最近忽然迷上了《葫芦娃》的故事。
    前两天他给儿子读《葫芦娃》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这个作者名字有点熟，再看看杂志上标明的学校信息，和江成熠推荐的那个孩子对上了。
    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那孩子现在在网上居然小有名气。
    会乐器+童话小作家+人气，三者结合，这就有看头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之行。
    半天观察下来，潘睿已经完全认定了秦淮，第一集，非他莫属！
    脑子太活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信手拈来，一张嘴，能直接把你说的怀疑人生，到时候播出去话题绝对少不了。
    听完事情的始末，秦淮开始思考。
    故事很合理，真实性挺高，应该不是骗子。
    那，究竟要不要去呢？
    能在电视上露脸，这个他没放在心上。
    以后干点啥不能出名？
    录节目，钱，肯定是有的，揣不到自己口袋也是真的。
    综合看来，好处好像不大，坏处暂时没想到。
    有点鸡肋。
    不对，还漏掉一个好处：测试系统。
    可以看看是不是影响力越大，加的点数越高。
    想到这里，秦淮有了决定，大拇指摩擦食指：“那个，参加节目有钱拿的吧？”
    还是个小财迷？
    潘睿笑了：“肯定是有的。”
    “多少？不要报虚价，太少了我不会参加的。”
    “额……钱方面的话我们还是跟你父母谈吧。”
    秦淮很有信心地说道：“跟我谈一样的，只要我同意了，他们也就同意了。”
    潘睿想了下，报了个数字：“三万！”
    秦淮摇头：“少了！十万！”
    潘睿不同意：“三万不少了，秦淮，我们这个节目的初衷是帮助……”
    “停！别跟我谈理想，我现在缺钱！我退一步，八万！”
    “三万五！”
    “七万五！”
    ……
    经过一番交锋，双方最终以五万块钱的价格达成共识。
    秦淮又说道：“这样，我们签合同呢，只写三万块，你到家跟我姐说的时候也报这个数字，剩下两万块你给打到另外一张卡里。”
    潘睿和江成熠面面相觑：“……”
    这孩子，是不是优秀的有点过头了？
    见他们终于谈完了，屠彪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吭吭嗤嗤地开口：“那个……作业我们都做完了，现在能走了吧？”
    秦淮接过来检查了一遍，马马虎虎，应该能够应付过去，拿出手机道：“还行。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遇到不会的再来请教你们。”
    【淘气值+8】
    以屠彪为首的五个人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日啊！
    沾上还甩不掉了？
    现在是小学作业，还算好。
    将来初中、高中、大学怎么办？
    我们还得去考个硕士？
    要不要这么励志？

 第三十章 厨房杀手

    秦淮加他们的目的主要不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做作业，而是另有大用。
    他刚才突然萌发了一个生财之道，这几个以后会是很好的宣传人员。
    他目前的实力是大力药水带来的，太短暂，得等着以后抽奖，稳固了实力，才能镇得住他们。
    启动资金也不够，估计等书上架一段时间了才能开始计划。
    不过，这些他暂时都没有说。
    工具人，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此间事了，秦淮坐着他们的车回家。
    半路上，忽然大雨倾盆，雨刷器都有点忙不过来。
    潘睿就感慨：“中海的天气还真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出门的时候大太阳，这会儿就下了暴雨。”
    江成熠是本地人，一边开车一边笑着接道：“是啊，这场雨下的可真不是时候，正好赶上下班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回不了家了。”
    秦淮摇头晃脑的掺和了一句：“老天爷憋了这么多天，尿的肯定猛。”
    【淘气值+3】
    两人大笑：“哈哈哈……这个说法还真是…有趣。”
    显然，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因为这场雨，他们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
    在车里的时候没有太多概念，真下了车，他们才知道这雨到底有多大。
    停车的地方距离秦淮家楼只有短短十几米，秦淮跑到楼下的时候，内.裤都湿了。
    潘睿和江成熠就更惨了，秦淮马上就可以回家换，他们两个就有的等了。
    江成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同样淋成落汤鸡的潘睿，就建议道：“潘导，这形象是不是有点不妥？要不我们明天再来造访吧？”
    潘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来都来了，还是尽早谈妥的好，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早就听说潘导是个工作狂，今天才算见识到，不佩服都不行。”江成熠送上一记不轻不重的恭维。
    “哪里，我也就是怕麻烦罢了。”
    秦淮没心情听他们鬼扯，领着他们上到8楼，电梯一开，就觉得不对劲。
    楼道里飘散着淡淡的烟味。
    潘睿吸了吸鼻子，皱眉道：“这不会是哪家着火了吧？”
    秦淮心里一慌，赶紧掏钥匙开门。
    门一开，好家伙，客厅里已经成了人间仙境，呛人的烟雾扑面而来。
    秦淮捂着口鼻冲到厨房，找到了烟雾的来源，煤气灶开着，锅里不知道是啥玩意，乌漆妈黑的一大团。
    赶紧关了火，把抽油烟机打开，又跑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淮，这是什么情况？”两个客人很纳闷。
    “欸，我也不知道。”秦淮摇摇头，他也懵逼。
    要说家里进贼了，屋里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贼也不可能在他家煮东西。
    要说是姜艳妮干的，好像也不对，家里没人，她也根本不会做饭。
    奇了怪了。
    按下心中的疑惑，秦淮去洗手间给两人拿来了干毛巾，自己洗了个澡，把全身换了个遍。
    推开门，屋里的空气才算勉强恢复正常。
    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姐姐什么时候能下班，门开了，姜艳妮湿漉漉地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两个陌生人，就是一愣：“小淮，他们是？”
    雨水的作用让姜艳妮的衣服变的紧身，美好的身段凸显了出来，套裙紧贴着大腿，更显修长、光洁，头发一缕缕的，狼狈中有种平日没有的风情。
    潘睿和江成熠这两个看看惯美女的老司机都忍不住暗暗咽了口唾沫。
    要是家里就他一个，秦淮是不介意多看几眼的，此时有外人在场，他不想姐姐被人占了便宜，推着她往屋里走：“等下再说，你赶紧回屋把衣服换了。”
    “抱歉，失陪一下。”姜艳妮也意识到了不妥，对两个客人说道。
    “秦小姐客气了。”两人连忙道。
    他们不知道秦淮复杂的身世，还以为眼前的是秦淮的亲姐姐。
    姜艳妮愣了一下，也没有多解释。
    进到屋里，秦淮把门关上，刚准备说话，姜艳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没关系，我不会偷看的，姐，我跟你说一下经过……好叻，我出去。”
    看到姜艳妮拿起了拖鞋，秦淮果断撤退。
    几分钟后，姜艳妮穿着一身雪纺连衣裙走了出来。
    “我姐就是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秦淮挑起大拇指很狗腿的赞了一句，顺便问：“对了，姐，刚才我回家的时候家里都是烟，厨房不知道谁煮的什么东西，差点把房子都给点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呀，我炖的猪蹄！”姜艳妮惊呼一声，冲进厨房，秦淮也跟了进去。
    姜艳妮看着锅里的黑炭，久久无言。
    秦淮就问：“你干的？怎么回事，你不是刚回来吗？”
    “不是，我一小时前就下班了，回到家刚把猪蹄炖上就接到一个电话，局里有点事……”
    秦淮：……
    “你不知道把火关小点吗？”
    “我给忘了。”
    秦淮叹了口气：“欸，你没事还是不要下厨了，这几天我们就在外面吃好了。”
    姜艳妮很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
    回到客厅，潘睿和江成熠本着赶紧完事回去换衣服的原则，自我介绍完，没寒暄几句，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说完，见姜艳妮没有表态，潘睿就说道：“秦小姐……”
    姜艳妮抬头，微微一笑，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潘导，我不姓秦。”
    潘睿有点奇怪：“那你和秦淮是……”
    姜艳妮看了眼秦淮，见他没有反对，就把他的身世简单说了一遍。
    潘睿和江成熠对视一眼，都开始仔细打量起秦淮来，表情有点奇怪。
    秦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发问，潘睿抢先问道：“你爸爸是不是叫秦文轩，你妈妈叫柳青璇？”
    秦淮点点头：“对啊！怎么，你们认识？”
    “欸！”潘睿叹了口气，感叹道：“说起来，我跟你爸妈还是同事，他们可是江海电视台的一对璧人……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欸，可惜了……”
    江成熠也说：“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都是缘分啊！”
    只是普通同事，虽然见过几面，彼此其实不是很熟。
    感叹完，潘睿心思又回到了节目上。
    如此坎坷曲折的身世，完全不用编，都是真实的故事，妥妥的加分项啊！
    他甚至想到了该怎么剪辑：先让秦淮本色出演，把观众们逗笑。
    然后让秦淮变本加厉，使一些观众对他产生反感。
    之后，马上来一个反转，让秦淮把自己的才艺展示出来。
    在观众们情绪转到恨不得没有生出这么一个好儿子的时候，再不经意间把秦淮的身世透漏出来，狠狠赚一波眼泪。
    看完节目，观众们完全可以脑补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原本乖巧懂事，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秦淮，突然遭逢父母双亡，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更过分的是，原本应该是依靠的亲戚却在此时向他伸出了罪恶之手。
    这时候，姜家如天使一般带着圣洁的光环从天而降，拯救了秦淮。
    但这，并不是原来的家了。
    从此，秦淮性格大变。
    在家，依旧乖巧懂事。
    在外面，乖张古怪。
    在别人嬉戏的时候，他在孤独中创作，在别人阖家欢乐的时候，他默默拿起唢呐，走上楼顶，刻苦练习……
    有笑点，有泪点，有人性，有社会性。
    简直完美！
    这节目绝对能一炮而红！
    想刘邦四十七岁起义，郭子仪五十七岁勤王，黄忠六十跟刘备，姜子牙七十二岁才出山。
    他才五十出头，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节目焕发第二春……
    潘睿越想越多，最后激动得难以自已，恨不得立马开拍。

 第三十一章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秦公子买单

    秦淮穿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两张照片，对父母的感情不是很深。
    不过，看到潘睿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还是很不爽，冷冷地质问：“我说潘导，你跟我爸妈有仇吗？这么开心？”
    “啊？”潘睿一怔，回过神来，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刚才只是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
    江成熠不知道潘睿到底想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失态，还是帮腔道：“秦淮，我们对于你父母当年的事都很遗憾，你不要多想。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尽早从阴影中走出来，快快乐地成长。”
    秦淮不置可否，看向姜艳妮。
    姜艳妮的眸子也转到秦淮，问道：“小淮，你自己的想法呢？想不想参加这个节目？”
    说实话，她是不想在电视上露脸的，况且到时候家里还会来一个陌生的孩子，有点麻烦。
    不过，这对秦淮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秦淮一脸憧憬，用充满童稚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挺好的，他们还答应给咱家三万块钱呢。再攒攒就能给你买辆车了，到时候你上下班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挤公交了。”
    “小淮……”姜艳妮说了两个字就哽住了。
    这个弟弟虽然平时没少淘气，但对她真的没话说。
    她接不接受另说，这个话，太让人感动了。
    亲弟弟也做不到吧？
    潘睿趁机说道：“呵呵，你们姐弟感情还真好，姜小姐，你看这事？”
    姜艳妮：“潘导，这个事我也做不了主，得打个电话跟我爸妈说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潘睿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
    好在五分钟后，远在琼州的姜博涛和王珍丽都同意了。
    下面就好办了，价钱方面姜艳妮没什么意见，三万块。
    正式拍摄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提前两天会有工作人员过来准备，在家里装些摄像头什么的。
    合同潘睿是带了，不过全湿了，只能等下次来签。
    一切谈妥，姜艳妮礼节性地留客：“潘导，江哥，饭点了，要不就在我家里吃点吧，我马上去做饭。”
    两人听到这话，屁.股如同着了火，赶紧站起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谢谢，不用麻烦了。我们回台里还有事，告辞！”
    进门的情景可是历历在目，真留下来吃饭，吃完还能不能回的去？
    这是个问题。
    送走他们，姜艳妮又对秦淮说道：“小淮，你等等，我去做饭。”
    说着，就要进厨房。
    秦淮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慌道：“别，姐，我才八岁，你不能这么对我。”
    “什么意思？”姜艳妮秀眉微蹙。
    “炖个猪蹄你就差点把家烧了，真要是做饭，是准备把房子炸了还是想把人毒死？”
    秦淮心中腹诽，却没敢把想法说出来，强笑道：“呵呵，没什么意思。姐，你上班这么累了，做饭太辛苦，我们还是叫个外卖吧、”
    姜艳妮略一沉吟，同意了：“好吧。”
    真做饭，她也没底。
    锅好像也烧坏了。
    对，就是这样，不是我厨艺不行，是锅不行。
    因为下雨，姐弟俩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吃上晚饭。
    姜艳妮扒着饭忽然说了一句：“对了，那个熊磊死了。”
    “熊磊？”秦淮有点没想起来。
    “就是那个雇凶杀妻案的主谋。”
    “哦。”这么一说秦淮就想起来了，旋而疑惑：“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要说那两个绑架犯挂了，他说不定还有点担心，那个熊磊他只见过一面，压根就没弄他，怎么也不可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没事，我就随便说说，吃饭。”姜艳妮也不是怀疑秦淮，只是脑子里有困惑，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吃了一会儿，秦淮觉得挺无聊的，随口一问：“怎么死的？畏罪自杀？”
    “不是，今天下午看守所发生群殴事件，混乱中被人打死的。”
    “哦。”秦淮点点头，没有再问，兴趣缺缺。
    第二天一早，秦淮特意去附近的几个网吧逛了一圈。
    通过观察，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网络游戏匮乏的很，网吧里大多数人都在玩页游，或者像前世冒险岛那种低端的2d游戏。
    至于3d游戏，他溜了一上午都没有看到有人玩。
    应该是没有。
    一上午的考察让他心里有了底，他想做的游戏，叫【传奇】。
    这款游戏当年有多疯狂呢？
    他曾听人说过，有人曾经为了一本道士狗书，坐飞机到另一个城市和人现场交易。
    某区土豪沙巴克城主为了守城拿出三十万软妹币让人帮守城。
    一把裁决白.嫖一月女玩家。
    一把屠龙一辆普桑。
    一个特戒几万块被人疯抢。
    这个游戏，可以说带火了全国无数的网吧。
    一点都不夸张。
    有多赚钱呢？
    某桥因为这款游戏一度成为了国内首富。
    他当年接触【传奇】的时候已经比较晚，点卡制度都取消了，热度依然居高不下，装备、账号交易火爆。
    要不是某桥后来对这款游戏不怎么上心，估计到他穿越那会儿还能有不少的市场份额。
    后来随着pc游戏的没落，手机游戏的兴起，这款古老的游戏竟然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焕发了第二春。
    那时候网络上扑天盖地的“一刀999”“超高爆率，回收秒到账”“我系渣渣辉，系兄弟的就来砍我”这类游戏的宣传语，其游戏原始模板，全都是【传奇】。
    这是一座钻石矿！
    绝对不能放过！
    不过，想要把这款游戏做出来，两万块钱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系统给的黑客技术虽然不能让他把这款游戏做出来，但完全可以作为辅助，毕竟有些技术是共通的。
    看来下回得把黑客技术点上去了。
    当然，靠他一个人也不行，得招人。
    等钱到位，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里，秦淮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秦淮偎红倚翠，82年的拉菲喝一瓶，倒一瓶。
    旁边，一群黑西装垂手侍立，恭维声不断，秦淮打了个响指，朝着身旁的小弟吩咐几句。
    不一会儿，台长dj大声喊道：“今晚全场的消费，由秦公子买单……”
    整个场子，炸了。
    全场人挥舞着手臂，齐声高呼：“秦公子万岁！”
    一群漂亮的小姐姐跟疯了一样朝着秦淮涌来，脸色潮红，惊声尖叫：“秦公子，我爱你！”
    “秦公子，我要给你生猴子！”
    “老公，我湿了！”
    ……

 第三十二章 我,霸道总裁

    周一早上，闹钟的声音准时将秦淮叫醒。
    关了闹钟，秦淮坐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梦的最后，那个叫嚷着要给他生猴子的妖娆冲到他近前，他冷不丁一看，竟然是尤浩然那张丑脸。
    擦脂抹粉！
    烈焰红唇！
    太吓人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习惯性的来到厨房，才想起根本不会有人做早饭。
    再次回到客厅，发现餐桌上放着五块钱和一张纸条：小淮，我先去上班了，不要省钱，早餐一定要吃饱。
    不错，又多了五块钱存款，距离计划又近了一步。
    背着书包走进班级，刚坐下，张槿姚手里拎着早餐走过来，把东西放在他桌上：“喏，你的早餐。”
    “谢谢，姚姚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这星期就要饿肚子了。”秦淮粲然一笑。
    上个周五，他不经意间在张槿姚面前透露了父母这星期不在家，没人给做早饭。
    张槿姚同学急公好义，古道热肠，听说了这件悲惨的事情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给秦淮同学送早餐的重担。
    “我们是同学，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你快吃吧，都是我家阿姨一大早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张槿姚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
    “嗯，好。”
    秦淮解开袋子一看，还挺丰富。
    张槿姚在一边给介绍：“这个是水晶虾饺，虾子都是活虾，很新鲜的，这个是灌汤包，里面有蟹黄和蟹肉，我最爱吃的。这个是杂粮燕麦粥……”
    旁边的同学闻着香味，听着介绍，馋哭了，拼命往下咽口水，用书本挡着假装看书才能稍解尴尬。
    秦淮吃的满嘴香甜，不住的称赞：“唔……真好吃，姚姚你家阿姨手艺真棒！”
    “你要觉得好吃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带。”张槿姚笑吟吟地说道。
    秦淮想了下，还是忍着诱惑拒绝了：“老是吃就不觉得美味了，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
    “那好，以后你哪天想吃了，我就给你带。”
    “好。”
    吃完早餐，张槿姚缠着秦淮给出几个题目。
    上周秦淮给尤浩然出的题目她回家显摆了一把，结果把爸爸都难住了，太好玩了。
    “我想想的啊。”吃人嘴短，秦淮只好在脑子里搜索题目。
    班里的不少同学都在关注两人的对话，听说秦淮要出题，都安静了下来，等着秦淮的题目。
    秦淮：“过年了，家里没吃的，只有一头猪和一头驴。请问，是先杀猪还是先杀驴？”
    张槿姚脱口而出：“先杀猪，过年不都是杀猪的吗？”
    “驴也是这么想的。”
    “那先杀驴。”
    “那猪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班里的同学哄然大笑。
    张槿姚不认为秦淮是故意骂她，反而觉得挺好玩的，摇着他的胳膊撒娇：“这题目好好玩哦，再出一题嘛。”
    秦淮：“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吗？”
    张槿姚：“不知道。”
    秦淮：“猪。”
    张槿姚：“为什么？……哈哈，你好坏，把我绕进去了。”
    秦淮：“你跟猪站在一起，打一个动物。”
    张槿姚：“是什么？”
    秦淮：“象！”
    张槿姚：“……”
    【淘气值+5】
    看着被秦淮逗得前仰后合的张槿姚，尤浩然默默将这些题目记在心里。
    一直到升旗仪式开始，秦淮才得以解脱。
    既然明确了下一阶段的目标，他便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奋斗大业中—写书。
    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是他腾飞计划的资金来源，早一点上架就能早一点开始实施。
    他觉得这是他写书以来状态最好的一天，思路清晰，文思泉涌，“唰唰唰”下笔如有神助。
    再次抬头，教室里已是空空荡荡。
    中午放学了。
    旁边，响起一阵“咔嚓咔嚓”的细碎声音。
    侧头一看，周嫦曦手里拿着个馒头小口地吃着，接触到秦淮的目光，眼神变得有些慌乱，“对不起，吵到你了，我出去吃。”
    秦淮伸了个懒腰：“没事，我也该休息一下了。”
    “哦。”
    “你怎么没回家啊？”
    “我妈去外地进货了，中午不回来。”
    “你中午就吃这个？”
    “嗯。”周嫦曦小声应道。
    相比于同龄人，周嫦曦明显矮了些，也瘦了些，小胳膊小腿。
    清秀一张俏脸，眼神怯怯的，头上永远扎着两条马尾辫，可爱又柔弱，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保护欲。
    “《葫芦娃》的事我还没谢谢你，跟我去外面吃吧？”
    “不用，我吃馒头就好了。”
    “这东西怎么能吃饱呢？正好我家中午也没人，我请客，请你吃顿好的。”秦淮说着就想去拉她的手。
    周嫦曦慌忙躲开：“真不用，你自己去吃吧。”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秦淮有点生气。
    “求你了，不用管我。”周嫦曦都快哭了。
    “欸！”秦淮重重叹了口气，一种想帮助别人，却不被人接受的无力感。
    周嫦曦小脑袋低垂，不吱声。
    看样子，这丫头平时的伙食很差，营养不良明显，这样下去很容易得病的。
    不行！
    这可是我未来的宝藏女孩！
    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秦淮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心生一计，上去一把抢过她剩下的馒头，三口两口的吃进肚里：“嗯，不错，馒头很好吃。”
    “啊？”周嫦曦一脸茫然，明显被这突发事件弄得不知所措，随后脸一红，羞得都结巴了：“那…那…那是我…我吃过的。”
    “没事，我不嫌你脏。”秦淮大大咧咧地说道，拍拍馒头碎屑：“现在好了，我吃了你的午餐，作为交换，你也要吃我的午餐。”
    “不…不用。”
    “怎么？你看不起我？”秦淮脸拉了下来。
    “我…我…不…是这样的。”周嫦曦急得一头汗。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吃我的，我吃你的，这样我们两个就打平了。”秦淮霸道地替她做决定。
    周嫦曦觉得这话不太对，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咬着嘴唇不吭声。
    秦淮很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周嫦曦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把手放到背后。
    “不想让我牵，就自觉跟我走，知道吗？”秦淮凶巴巴地说道。
    “我……”
    “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你不要那么凶嘛。”周嫦曦无可奈何，委屈巴巴地跟在他后面。
    看来，对这种被动型的，霸道总裁的套路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秦淮嘴角微扬。
    经验+1。

 第三十三章 在线等,挺急的

    秦淮知道不能急于求成，需要让周嫦曦有个慢慢适应过程，没有带她去什么大餐馆，只在学校旁边随便找了家苍蝇馆子坐下。
    两份炒面。
    加肉、加蛋、加火腿肠。
    不要钱的青菜自然也是要加的。
    看着周嫦曦小口小口地吃着炒面。
    秦淮颇有一种养成游戏的满足感，脑中似乎隐隐有个萝.莉音：“周嫦曦吃了主人投喂的炒面，饥饿感6，体力+3，好感+2。”
    “呵呵。”笑了笑，挥散了这莫名其妙的幻想，秦淮身体微微前倾：“你刚才说你妈妈去外地进货了，她是做什么的啊？”
    “摆地摊，卖服装之类的。”周嫦曦停下筷子，小声回道。
    “你接着吃啊，就随便聊聊。”
    “哦。”
    “生意好吗？”
    “还好吧。”周嫦曦对此并没有太多概念。
    “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周嫦曦神色一黯：“我爸爸没有工作，在家。”
    在家？
    是那种游手好闲的待业呢？
    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秦淮没有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你爸爸对你好吗？”
    “很好的。”周嫦曦毫不犹豫地点头。
    看来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因病致贫？
    “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明年就上一年级了。”
    ……
    秦淮一边吃着一边从周嫦曦嘴里套话。
    一顿饭结束，基本了解个大概。
    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他陷入了沉思。
    下午，还没上课，伍静婉就把秦淮叫到办公室。
    杂志社那边寄来了【葫芦娃】漫画版人物初稿。
    人物体型瘦了，头上的葫芦挪到了胸口的挂件上，人物却是精致了，q萌q萌的。
    秦淮看得有点别扭，这和他脑子里的葫芦娃差别有点大。
    拿给班里同学传阅了一遍，竟然获得了一致好评。
    仔细想了想，明白了。
    这是因为自己看过完整版的葫芦娃动画，在脑子里留下了印象，先入为主了，就认为葫芦娃应该是那个样子。
    而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看过，所以就会认为眼前的葫芦娃很不错。
    换个形象也好。
    他最终没有提出什么意见，认可了初稿的人物形象。
    这次快递来的还有两册葫芦娃的文字版书籍，杂志上还没有连载完，后面的内容得根据这个进度来出版。
    翻了几页，秦淮就丢给了张槿姚、周嫦曦一人一册。
    雨露均沾。
    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到一分钟，张槿姚不知跟周嫦曦嘀咕了些什么，把周嫦曦的那一册拿到手了，还冲他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秦淮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个动若脱兔，一个静若处子。
    就很愁人！
    嫦曦，你要站起来啊！
    ……
    课间时分，秦淮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秦淮推门进去，齐当国埋头书写着什么，头也没抬。
    等了几秒钟，秦淮不得不出声证明自己的存在：“齐校长。”
    齐当国握笔的手微微一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马上镇定下来，笑容和煦：“呵呵，是秦淮啊，最近学习还好吗？”
    “还行吧。”秦淮含糊地答道，不等齐当国问其他的，直奔主题：“齐校长，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哦？你说。”齐当国端起茶水喝一口。
    “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叫周嫦曦……”
    秦淮就把周嫦曦的学习情况以及他了解到的家庭状况稍稍加工了一下，和盘托出。
    “……学校方面对这种学习特别好、家里又特别困难的学生有没有什么补助计划？”
    齐当国有点意外，没想到他来找自己是为了别人，还是如实说道：“我们学校是小学，义务教育阶段，不收学费的，这方面的补助比较少。”
    秦淮听出了话里的深意：“也就是说，有的？”
    “有确实是有，不过，那是针对寄宿生的，补助贫困寄宿生生活费，其他学生是享受不到的。”
    靠！
    寄宿是要钱的，真让周嫦曦住校，且不说她家里同不同意，这个补助金估计都不够抵住宿费的。
    秦淮不肯放弃，追问道：“齐校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要是其他事还好办，但这个事是要上报教育局的，钱也是上面拨下来的，到时候会有人来核查，不好作假。”
    齐当国郑重说完，沉思了几秒，又补充道：“不过，如果她家里确实困难的话，可以让她递交一份贫困证明，再写一份申请，我可以发动全校师生为她捐款。”
    秦淮的书他一直在关注，出来的两册他都买了，不论那操蛋的“师公”身份，对这个异于常人的孩子，他还是很看重的，一些小事也愿意提供帮助。
    听这话不像是推脱之词，秦淮有些失望。
    捐款肯定是行不通的，周嫦曦太内向了，真要是让全校师生给她捐款，让她成了学校里的“名人”，这小妮子估计都不敢上学了。
    齐当国老于世故，看秦淮的表情，猜到个大概，沉吟半晌：“这样，我个人资助那个学生五百块钱吧。”
    秦淮眼睛一亮，挑起大拇指赞道：“齐校长真是高风亮节！那我过几天我再来一趟，我出五百，加上你的五百，凑个一千。你让我们伍老师私底下给周嫦曦，这样她就不会难堪了。”
    居然还能顾及到人家小女孩的感受，这小家伙心思很细腻啊。
    齐当国心下诧异，仍有一个疑问：“你哪来的五百块钱？”
    “我问我妈妈要，我卖书赚了那么多钱，当初周嫦曦也帮我写了一点，出书也有她的功劳，我妈妈一定会同意的。”秦淮撒了个谎。
    王珍丽那里的钱肯定是拿不到的，不过，电视台那边的钱应该到账了。
    迟几天，也不会引起小妮子的怀疑。
    给自己点赞。
    “没问题。”钱的来源没问题，齐当国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心中暗暗称许：“不错，这孩子心地还是很纯良的。”
    ……
    秦淮今天超常发挥，写了一万五千字，回到家吃完晚饭，正哼着歌打字……
    系统：【淘气值+3，淘气值+6，淘气值+2，淘气值+5，淘气值+4……】
    秦淮：？？？
    啥情况？
    我家系统都会自己动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急忙问：“系统，你是咋了？吃多了消化不良？”
    “喂，说话啊，是不是出故障了？”
    “大哥，说句话，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系统完全没有任何回应，就搁那不断加点。
    秦淮：(｀д′）
    就问，哪里可以修系统的？
    在线等，挺急的。

 第三十四章 神烦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系统的加点提示音才停下来，一共增加了将近两百的淘气值。
    秦淮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个点数，来的太诡异了。
    他担心的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上学都是顶着一对熊猫眼去的。
    不是怕失去系统，没有系统，他同样能够混的风生水起，只是不能浪的飞起了。
    他是怕系统炸了！
    这个后果，完全未知。
    好像也没有哪个前辈留下这种经验。
    感觉就像在脑子里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老吓人了。
    走到学校门口，秦淮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就是走路姿势有点不像，试探着喊了一声：“杜衡。”
    那人一回头，果然是杜衡，看到秦淮，停住脚步等他。
    秦淮眼神下飘：“你这是怎么了？走路摔了？”
    杜衡勉强笑道：“没有，昨晚睡觉把屁.股膈到了。”
    秦淮听愣了，只听说过睡落枕的，再神奇点，鬼.压.床也不新鲜。
    但这种说法，真是头一次听说。
    你家都睡钉板的吗？
    想了下，笑着问道：“不会是这次考试没及格，你爸给打的吧？”
    杜衡声音拔高：“怎么可能，我这次考了68！倒是你，又不及格，没事？”
    秦淮一脸骄傲：“我上次考25，这次考28，有进步了，我爸妈夸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事？”
    【淘气值+3】
    杜衡：……
    走进教室，秦淮扫了一眼，觉得今天的班级很不对劲，好多同学都是站着读书的，看到他进来，还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
    你们的系统装屁股上的？
    然后，炸了？
    但也不是我点的火啊，这么看我干嘛？
    就很奇怪。
    秦淮一把抓住杜衡的手腕，严肃道：“杜衡，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不老实下次不带你发财了。”
    杜衡有点无奈：“你真想知道？”
    “别废话，赶紧说。”
    “这事，其实都是你害的。”
    “怎么说？”
    “你昨天不是出了脑筋急转弯吗？我回家给我爸妈出了一遍，然后……就这样了。”
    “啊？”秦淮愣了一下，随即笑弯了腰：“哈哈哈哈……”
    原因，找到了！
    给你们爸妈出这种问题，不是找抽是什么？
    既然你们帮了我，我肯定是要知恩图报的。
    笑完，一身轻松，秦淮冲着班级大声道：“你们放心，我的脑筋急转弯还有很多，有需要的你们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领取。”
    【淘气值+6】
    那些同学气得脸都黑了：“靠，要不要这么贱！”
    “再听你的脑筋急转弯，我就是你孙子！”
    “秦淮你真够坏的，太坑人了！”
    “要不是打不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冲过去？”
    “怪我咯？我还没找你们收版权费呢。”秦淮反唇相讥，笑呵呵地走到张槿姚桌子边，关切道：“姚姚，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张槿姚反问，把早餐递过去，冲着他甜笑：“赶紧尝尝，今天又有新东西哦。”
    “没事就好。”秦淮放心了：小公主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样的。
    却又稍稍有点失望：我炉火纯青的臀.部按摩技术要生锈了啊。
    回到座位，秦淮扭脸问了一句：“嫦曦，你吃过早饭没？”
    “吃过了。”周嫦曦有点怕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了点。
    “哦，那你读书吧。”秦淮打开袋子，开吃。
    吃着吃着，趁张槿姚没注意，一个煎饺塞进周嫦曦嘴里。
    “你……”周嫦曦懵了。
    “敢吐出来我把这些全部塞进你嘴里！”秦淮恶狠狠地威胁。
    “我……”周嫦曦都快哭了。
    “再不咽下去我揍你哦。”
    周嫦曦瘪着嘴，像吃毒药一样，极不情愿的吃了这个煎饺。
    有了第一个，第二、三……个就简单多了。
    一顿早饭，秦淮找机会投喂了五次。
    吃完，打了个饱嗝，擦擦嘴，秦淮再次看向周嫦曦：“今天你妈还去进货的吧？”
    “没有，她今天在家，我要回家吃饭的！”周嫦曦想到了昨天的事，赶紧说道。
    “哦，行，我知道了。”秦淮点点头。
    确认了她妈妈在家，可以开始实施第二计划了。
    中午放学，秦淮顾不得吃午饭，悄悄**地尾随着周嫦曦。
    “轰轰轰……”伴随着发动机强劲的轰鸣声，一辆造型酷炫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吱……”车轮急促摩擦地面的声音，摩托车停在秦淮身旁。
    女骑士摘下头盔，一甩长发，又美又飒，朝着他一挥手：“小淮，上车。”
    秦淮扭脸一瞧，脑子有点懵：“姐，啥情况？”
    “跟我走，到地方再说。”
    “走什么走啊，我今天有事。”秦淮不愿意，他今天是真有事。
    姜艳妮催促道：“人命关天，快点跟我走！”
    “我又不是奥特曼，没有义务拯救人类，怎么什么都找我？”秦淮带着情绪。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参与破案了，不能整蛊，奖励鸡肋的很。
    有这功夫，泡泡妞，赚赚钱，他不香吗？
    姜艳妮表情焦灼：“小淮，这次真的很急，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欸，好吧。”天使姐姐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秦淮实在不忍心。
    摩托车载着两人一路飞驰。
    七八分钟后，赶到事发地点。
    一栋高楼下面，聚集了一群人，仰着头往上看，不时议论几句。
    楼很高，有二、三十层，秦淮抬头望了一眼，上面隐隐绰绰的有个人。
    姜艳妮停好车，跟旁边一个男人说了句什么，拉着秦淮就往里走。
    刚才在车上，呼呼挂风，根本没法交流，秦淮这才问出：“什么情况，挟持人质？”
    “不是，那人准备跳楼自杀。”
    “这个也归你们重案组管？”
    “没有，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正好遇上了。”
    秦淮很无语，又不好说她多管闲事，“那你找谈判专家啊。”
    “电视剧看多了吧？一般警局哪有什么谈判专家。”
    “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消防，让他们铺个垫子什么的。”
    “太高了，铺垫子也没用。”
    “那……通知殡仪馆吧。”秦淮没好气地道。
    他对这事从心底的反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呗，管那么多干嘛？
    有事就说事，没办法就想办法，真不行你就悄悄买个毒药，一了百了。
    跳楼也行，那你就干脆点，磨磨唧唧的搁这威胁谁呢？
    对这样的人，就应该一脚给他踹下去。
    神烦！

 第三十五章 这么草率的吗?

    姜艳妮知道秦淮今天有点小情绪，趁着上楼的时间，耐心给他说着事情的起因。
    要跳楼的那人叫杨成文，在这栋楼里一家网络公司做游戏策划。
    今天公司立项会议上，他一个同事罗晋带来了自己设计的一款新游戏策划案初稿。
    杨成文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和他等下要提交的一款游戏相似度极高，从故事线、角色、定位、关卡都相差无几，只是换了个名字。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设计方案被人剽窃了，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揭露对方。
    罗晋不承认，说是他自己独立设计出来的，两个人当众争执起来。
    主管看过两人的设计稿后，认定他们其中一人存在剽窃行为，让杨成文和罗晋各自提交证据以证清白。
    罗晋提交了自己稿件的编写时间：一个星期前。
    杨成文很有信心，他的设计稿本来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编写的。
    结果，打开自己的电脑，系统显示是两天前编写的！
    杨成文试图从系统日志中找出系统时间被人修改的记录，但是根本没有找到。
    很显然，系统日志的修改记录也被人删除了。
    想要单独把一个文件的系统时间硬生生改变，这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做到。
    但对他们这群精通电脑的人来说，不是很难。
    杨成文就说肯定是罗晋剽窃了他的创意后改了他的系统时间。
    但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无法让人相信。
    主管狠狠训斥了杨成文一顿，并扣罚了他下个季度的奖金。
    杨成文头脑一热，就站上了天台……
    当然，这只是杨成文自己的说法，事实是不是如他所说，姜艳妮并不清楚。
    秦淮听完，马上就有了救人的动力。
    听这意思，杨成文九成是被罗晋剽窃了。
    不过，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杨成文的职业。
    游戏策划，而且今天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原来的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他正好准备做游戏，这不就是上天给他安排的工具人吗？
    给老天爷打call。
    上到楼顶，空荡的中间区域站了几个人，有西装革履的，有身穿警服的，秦淮看了一眼，没有熟悉的面孔，那几人全都面对一个方向。
    “杨成文，你快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
    “你还年轻，不要冲动。”
    “那栏杆不结实的，你这样很危险。”
    “那个设计方案是我的，是罗晋剽窃了我的创意！罗晋必须向我道歉，那个方案也必须归我！”一个中年男人骑在护栏上，一边身子悬在空中，愤怒地喊道。
    秦淮很奇怪：“姐，他的要求很简单啊，答应他不就完事了？”
    姜艳妮无奈道：“可是他们公司老板说是不能开这个先河，罗晋也不肯出面道歉。”
    “先骗他，等他下来再反悔不就得了？”
    “杨成文非要先签订协议，不然不肯下来，这一点他们公司又不同意。”
    “退一步就能解决的问题，搞的这么麻烦。”秦淮忍不住吐槽。
    “谁不说呢，现在就指望你了，想点办法把他劝下来。”
    “我想想啊。”秦淮抓着头发开始想办法。
    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手表麻醉针也用不了，一针过去人直接就掉下去了。
    只能从自己看过的小说、影视作品里找办法。
    思量半天，实在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到这个份上，双方谈不拢，估计世界顶级心理专家来了都不行，就只能看对方的求死心有多大了。
    想到这里，秦淮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对姜艳妮说道：“没想到太好的办法，只能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意思？”
    “就是先把他看成一个死人，成了自然好，掉下去了我也没有心理负担。”
    姜艳妮：“……”
    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秦淮漫不经心地跟她确认：“你要同意我就上了，不同意我就去吃饭了，还饿着呢。”
    “你先等会儿，我跟他们商量一下。”毕竟是一条人命，姜艳妮不敢擅自做主。
    秦淮并没有认识那几人的想法，没有跟过去。
    等了七八分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些什么，最终同意了让他去试试。
    秦淮刚向前走了几步，杨成文马上发现了，大声喊道：“停！你是谁？不要往前走了！”
    秦淮将双手举过头顶：“你放心，我不是警察，也没有带枪！”
    杨成文：“？？？”
    这词听着怎么这么怪。
    秦淮：“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个好人，以前，你是没得选择。你放心，现在，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杨成文被说懵了：“你在说什么？”
    秦淮不理他，继续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
    杨成文刚说了一个字，秦淮就打断了他：“这样，我做主，给你五百万现金，再给你一辆车，加满油、大功率、本地牌照、真皮座椅，你可以选个交通不是那么拥堵的时间……”
    杨成文刚开始听说可以补偿自己五百万、一辆车，还挺高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叫道：“我是自.杀！不是劫匪！”
    秦淮如梦初醒状，歉然道：“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杨成文：“……”
    【淘气值+8】
    那边的几人完全不知道秦淮的用意，专门来搞笑的吗？
    目光看向姜艳妮。
    姜艳妮也不明白，没法解释，但她对秦淮有信心。
    秦淮抱着手，口若悬河：“有人说穷人想要改变命运，只能靠变异，我觉得这话有局限性。其实，穿越重生也是可以的。”
    “大叔，我不得不说，你很潮流，你是想着跳下去就能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吧？”
    “你这样想就对了，你要是穿越到古代，凭借着你现代化的知识，完全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要是附身在什么皇帝、王爷身上，那就直接一步登天了。次一点的富商也不错，娇妻美婢，躺赢人生……”
    “这么重要的时刻，不庆祝一下说不过去，你先别跳。”
    秦淮越说越兴奋，最后扭脸冲着姜艳妮道：“姐，你去买点烟花炮竹来，庆祝这位大叔开启新的旅程。”
    【淘气值+9】
    众人：……
    杨成文脑子都要炸了。
    这说的什么玩意！！！
    我好歹是一条生命啊，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人来跟我谈吗？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么草率的吗？
    他越想越气，猛然爆发一声怒吼：“你要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马上跳下去？”

 第三十六章 电梯惨事

    秦淮是在胡说八道吗？
    是！
    也不是，他自己就是例子。
    不过，他可能只是特例，杨成文能不能重生，他是保证不了的。
    他这么做其实另有目的：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趁着杨成文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只剩三、四米了。
    还差一点，就能冲过去把他拽下来了。
    刚才杨成文激动的怒吼，身体晃动的时候，秦淮忽然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点：他脚下似乎系着一条绳子。
    安全绳？
    秦淮不敢确定。
    楼顶比较脏乱，看样子长期没人打理，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那绳子也比较隐蔽。
    秦淮不想功亏一篑，为了确保万一，他得转移一下对方的视线。
    凝思片刻，有了办法，笑着道：“好好好，你别激动。大叔，你这么年轻，还没有女朋友吧？”
    小手朝人群那边的姜艳妮一指：“你看我姐姐怎么样？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是警察，呵呵……我妈说了，她出嫁不要什么彩礼，只要男方人好，能真心对她就行。”
    【淘气值+3】
    姜艳妮：“……”
    臭小子，说的什么混账话，等下再跟你算账！
    正常男人听到这种话，即使是已婚男人，都是忍不住去看目标几眼的。
    杨成文也不例外。
    秦淮一看，机会来了，一个箭步冲过去。
    杨成文听到脚步声，只见一团黑影向他扑来，顿时吓了一跳，身子一歪，一个平衡没做好，朝着栏杆外栽去，凄厉的声音回档在楼顶：“啊啊啊……”
    秦淮闪电般伸手，哪知道，还是迟了，只抓了个衣角！
    瞬间滑落！
    众人一跺脚，心说：完了！
    秦淮却是笑了，人他是没抓住，但杨成文一只脚还悬挂在栏杆底部下面一点，用一根短绳系着。
    果然是安全绳。
    跳楼还绑个安全绳，挺会玩啊！
    姜艳妮冲过来一看，哭笑不得。
    一群人七手八脚把杨成文拉上来，嘴巴可就有了用处，唾沫横飞，对着他就是一阵奚落。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跳楼能解决问题吗？”
    “简直胡闹，我们这么多人一上午时间都被你耽误了！”
    “杨成文，你这种行为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
    “我还以为你多豁得出去呢，啧啧！”
    “跳楼还绑个安全绳，真是活久见！”
    杨成文蹲在地上，又羞愧又后怕，干脆把脸埋在膝盖里，装起了鹌鹑。
    【叮，救人成功，奖励：神奇小奶瓶一个。功能：治愈。】
    嗯？
    秦淮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严格意义上来说，人并不是他救的，不知道系统怎么计算的。
    苦劳？
    秦淮在脑海中问道：“系统，这小奶瓶治愈功能有什么用？内伤，外伤，还是能治病？”
    系统依旧高冷，没有任何回应。
    事情解决，姜艳妮还有自己的事，对旁边一警察说道：“刘警官，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辛苦你们了。”
    姜艳妮拉着秦淮刚要走。
    “等一下。”杨成文忽然出声。
    姜艳妮转过身，杨成文正眼都不敢看她，期期艾艾道：“那…那个，刚才你弟弟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你家不要彩礼？”
    “靠！”秦淮气乐了：“你咋想得这么美？为了救你，我连中饭都没吃。这么多人，被人戏耍半天，现在还想追我姐姐？你脸够大的啊！”
    旁边一年轻警察叱声道：“你呀，还是老实在拘留所里待几天，好好反省反省吧！”
    怼完人，秦淮抬脚刚要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把手往后面一背，有模有样的，冲着杨成文喝道：“杨成文，报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杨成文不明所以，还是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秦淮记下号码，狐假虎威：“杨成文，我姐说了，鉴于你这次造成的恶劣影响，三个月内不得从事任何工作，老实给我待在家里，明白吗？”
    其实根本就没这个规定，这事最多也就拘留几天，教育一顿，要是能找到关系，前者都能免了。
    姜艳妮一皱眉，看了弟弟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旁边几个警察看在姜艳妮的面子上，都没有出声。
    杨成文不知真假，见警察们没有反驳，以为是真的，闷声道：“知道了。”
    跳楼变成了闹剧，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了，重新找工作也需要时间，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态也好。
    下了楼顶，等电梯的功夫，姜艳妮把刚才的疑问抛了出来：“你让他待在家里三个月干嘛？”
    秦淮信口说道：“我怕他再想不开，让他冷静一段时间。”
    “那你要他的电话号码有什么用？”
    “他不是懂电脑吗？以后咱家电脑坏了可以免费找他来修。”秦淮一副机智如我的小表情。
    姜艳妮被逗笑了：“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全是鬼主意。”
    “哪有，我这不是为咱家省钱嘛。”
    进了电梯，姜艳妮想起个事，语气变得不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我出嫁不要彩礼？你就怎么盼着我嫁出去？我就那么不值钱？”
    嘶！
    秦淮心头一颤！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顿了几秒，秦淮强笑着解释：“我那不是没办法吗，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事急从权，你要理解……”
    “呵呵呵呵……”姜艳妮轻笑几声，撩了撩秀发。
    忽然闪电般将手伸出，奔着秦淮的胳膊就去了。
    必杀技：死亡盲拧！
    电梯里的空间实在有限，秦淮也没有敏捷加点，力量是够，却不敢反抗。
    于是……
    “哎哟，我错了！”
    “事急从权？挺会用词啊！你主意那么多，就不能想个其他办法？”
    “那时候真想不到！姐，我再也不敢了！”
    “哼，不给你点教训下次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
    “疼、疼……”
    【今日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某办公楼电梯监控记录下罪恶的一幕：一八岁男童在电梯内惨遭一妙龄绝色女子蹂躏，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三十七章 盲盒的启发

    下午放学，秦淮继续跟踪周嫦曦。
    结果，由于技术不过关，半路上被她给发现了。
    秦淮也不尴尬，硬说要去她家做客。
    理由很充分，他昨天请客了，今天得去她家吃回来！
    周嫦曦内心是拒绝的，又说不过他，只好不情愿的把他领到家里。
    一处老式的居民楼，逼.仄的楼道，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过道边上居然还有别家堆放的煤球。
    上到三楼，右拐，一户贴着掉色年画的人家，周嫦曦伸手敲门。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给开的门，小手脏兮兮的，头发有些乱，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看到陌生的秦淮，指着问：“姐，他是谁啊？”
    “我同学，今天要在我们家吃饭。”
    “妈，姐姐带了一个吃白饭的男同学回来了！”小男孩撒腿往里跑。
    秦淮：“……”
    你这么优秀的吗？
    “进来吧。”周嫦曦依旧是细细的声音，站在门里侧着身子给秦淮腾地方。
    “哦，好。”秦淮背着书包往里迈。
    房子大概只有六七十平米，天花板有点矮，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
    客厅很小，一张吃饭的桌子，一个破旧的小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没了。
    这条件，比秦淮想象中的好一些。
    一个黑瘦的中年女人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先是看了女儿一眼，随后冲着秦淮一笑：“你就是曦曦的同学吧？”
    秦淮礼貌道：“是的阿姨，我叫秦淮，来的有些冒昧，不好意思。”
    “没事，你先坐吧，我去炒菜。不过家里没什么准备，菜不是很好。”
    秦淮连忙说：“阿姨，我不在这吃饭，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说吃饭只是借口，他得尽快把事情说完赶回家。
    “哦？什么事？”女人有些奇怪。
    周嫦曦大眼睛眨着，也奇怪：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男孩忽然古灵精怪的冒出一句：“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要跟我妈妈说？只要你给我买五根……不，十根棒棒糖我就帮你。”
    “咳咳……”秦淮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这孩子，开挂了吧？
    女人一脸尴尬，训斥道：“小纬，不要乱说！”
    周嫦曦羞得脖子都红了，双手捂脸，“蹬蹬瞪”跑回房间了。
    一阵尴尬过后，小男孩被妈妈赶回了房间，秦淮就把自己为帮助周嫦曦特意想出来的生财之道简单说了一遍。
    总结起来很简单：卖盲盒。
    盲盒起源于岛国的福袋，商家在节日或者开张的时候将多件商品装入布袋或纸盒中，进行搭配销售，一经推出，广受好评。
    后来的扭蛋，甚至抽卡、开皮肤之类的游戏，还是盲盒理念。
    其卖点就是未知性和收藏癖，还有一种赌的成分在里面。
    随着商业营销手段的进步，盲盒在新时代不仅没有被淘汰，反而经久不衰，愈演愈烈。
    万物，皆可盲盒。
    购买者年龄跨度大的惊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泡泡玛特不到十年的时间，从一家濒临倒闭的小玩具店发展到市值千亿的巨无霸，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盲盒。
    秦淮想起这个点子的时候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深入想想还是放弃了。
    生财之道多的是，自己不可能也没有这个精力全都占了。
    自己熟悉，有把握的，或者有系统辅助、加成的领域才是最稳的。
    不过，即使他对这方面知道的不多，帮助周嫦曦一家过上好日子还是很有把握的。
    他给出的点子就是让周嫦曦的妈妈把摆摊卖的东西统一包装，统一定价，以盲盒的形式出售。
    很常规也很基础的盲盒销售手段。
    等卖完了服装，还可以卖其他东西，增加点花样。
    女人听完，觉得很不靠谱，摇头道：“我卖的东西有一些是几十块钱的，统一卖五块不是亏了？”
    秦淮耐心解释道：“可是您卖的东西里也有几毛钱一双的袜子、鞋垫啊！几十块钱的东西也肯定不能装那么多！卖到最后综合起来看，绝对不会比您售卖的收益低的。而且用这种盲盒来卖的话，销量绝对会提高不少。”
    五块钱的定价是他认真想过的，盲盒这种东西这个世界还没怎么出现，卖贵了可能没人买。
    概率掌握在自己手里，怕个球的亏本。
    “这个事阿姨要认真考虑一下。”女人虽是这么说，看表情，拒绝的意思明显。
    秦淮也知道对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全新理念，更重要的是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不足为信，这次只是来探路的，成了自然好，不成他还有后续计划。
    于是，他说道：“阿姨，您平时是在哪里摆摊的？什么时候出摊？我有时间的话想去看看，看您是怎么卖东西的，学点知识。”
    “这没个准，不过晚上一般都是在城北老兵工厂那里。”
    “那好，我改天去看看。阿姨，那我先回家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秦淮提出告辞。
    “吃了饭再走吧。”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妈在家做好饭了，还等着我回家吃呢。”秦淮找了个中规中矩的借口，冲着里边喊了一句：“嫦曦，我回家了，明天见。”
    周嫦曦没出来，也没有应声。
    小男孩从房间里伸出个脑袋，冲他做了个鬼脸，手里比划着“十”。
    秦淮有一瞬间的感慨：我才八岁啊，就成后浪了吗？
    从周家出来，他一路上就在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晚上出来一趟。
    早办完早了事，过几天就要录节目了，等爸妈旅游回来，晚上也不可能有单独出门的机会了。
    这一趟虽然没有成功，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实地考察了周家的经济状况，和周家两名家庭成员打了个照面。
    有点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周嫦曦的爸爸，是不在家还是在房里？
    今天第一次去，他不好问，更不好跑人房间去查看，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回到家，姜艳妮居然没有回来，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姜艳妮：今天晚上我要值班，我房间衣柜的白色裤子里有五十块钱，你拿去买晚饭吃，收到回复一下。
    哈哈，天助我也！
    秦淮兴奋的蹦起老高，编辑道：我知道了，你自己找个机会偷懒休息一下，别熬着。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姜艳妮回复来了：电脑不要开太晚，早点睡觉，我说不定会回来突击检查的！另外，有人敲门不要开！
    秦淮：收到！保证执行命令！
    才怪……

 第三十八章 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烦恼

    吃过晚饭，又回家码了半个多小时字。
    秦淮这才背着空书包出门，本来他是想着先去买点小礼盒作为盲盒包装的。
    哪知道，由于颜值太过出众，刚走进一家饰品店，还没开口，瞬间就被几个店员小姐姐包围了。
    在享受了这几个八爪怪并不舒服的按摩后，秦淮免费获得了二十个小礼盒。
    坐上出租车，秦淮摸摸脸，冲着年轻的出租车司机问道：“大哥哥，你帮我看看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司机往他脸上看了看，“没有啊，怎么了小朋友，和同学打架了？”
    秦淮唉声叹气：“没有，刚才被一群漂亮的小姐姐夺走了脸上的初吻，我怕她们的口红掉色。你不知道，她们可疯狂了，差点吓到我。女人，真是麻烦。”
    司机又看了秦淮一眼，有些羡慕：“呵呵，小朋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其实是一种幸福。”
    “拉倒吧，还幸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都受够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淮的凡尔赛发言让司机有点小不爽，“小朋友，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抓紧时间享受吧，以后要是长歪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秦淮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小时候长得就丑的，长大了也很难变帅。”
    【淘气值+3】
    司机：“……”
    说就说，说之前还特意看我一眼是几个意思？
    深吸一口气：“小朋友，你现在还小，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不要想那么多。”
    秦淮手一摊，烦恼不堪的样子：“我也想学习啊，可是在学校里天天一堆的漂亮女生来烦我，吵的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大哥哥，你能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吗？”
    【淘气值+5】
    司机：“……”
    好想骂人！
    擦，我要有这个经验还在这开出租车？
    根本聊不下去，心都扎漏了。
    城北老兵工厂还是一百多年前建成的，废弃好多年了。
    后来，一群文艺青年不知怎么地喜欢上了这里，经常上这儿来拍照、绘画、创作什么的。
    久而久之，竟然将这里给带火了，如今俨然成了中海市的一个重要打卡点。
    秦淮下了车往里一看。
    嚯，好热闹。
    灯火通明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扑鼻而来的香味。
    整个一夜市。
    秦淮一边往里走，一边搜寻周嫦曦的妈妈。
    一路看去，卖服装鞋帽的、卖图书杂志的、卖各种生活用品的……
    烤地瓜的、烤羊肉串的、卖冰淇淋的、炸串的……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终于，在一个稍偏的角落找到了周嫦曦的妈妈。
    “阿姨。”
    周妈看到秦淮，有点惊讶，“你是那个秦…那个……”
    “秦淮。”
    “对，秦淮，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说了要来这看看的啊。”
    “你一个人来的？”
    小孩子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太不科学了，秦淮只能扯了个谎：“不是，我妈妈去买东西了，我在这里等她。”
    周妈明显松了口气，把他拉到摊位后，“那好，你就在这等妈妈，不要乱跑。等下阿姨可能会比较忙，照顾不到你。”
    秦淮心说：你这忙啥啊，一个顾客都没有。
    往她地摊上看去：袜子、鞋垫、鞋子、裤子、内裤、外套、衬衫……东西很杂，都是身上穿的。
    再往两边的摊位上看看，不少重叠的。
    挤一堆干嘛？
    不知道三个和尚没水吃吗？
    秦淮装作好奇，不断询问商品的价格。
    大概是来迟了，没有占到好的地段，这一块人不是很多，驻足的就更少了，周妈比较闲，一边吆喝着，一边耐心的回他。
    问了一堆，秦淮计算了一下价格，选出了二十样。
    “阿姨，这些我都要了，您给算算多少钱。”
    “啊，你要这些东西干嘛？”周妈挺纳闷。
    “买回家用啊，我妈正要买呢，您这刚好有，我就给买了。”
    “还是等你妈回来再说吧。”周妈以为他说着玩。
    “谁买都一样，您就帮我算算一共多少钱。”
    跟这孩子说不清楚，周妈想着干脆应付一下得了，等他妈妈来了再说，就把他归拢的东西随意算了一遍。
    “一共是八十二块五。”
    秦淮摇摇头：“不对，不对，我刚才算了，应该是八十七块五！”
    周妈诧异了，她刚才只说了一遍价格，这孩子居然能全部记住而且算出来？
    她不太相信，又把这些仔细加了一遍，果然是八十七块五！
    不由夸道：“秦淮，你真聪明啊，在班里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
    “一般般吧。”秦淮不想就这个话题深聊，直接递过一张红票子；“阿姨，给您钱。”
    说实话，周妈心动了，今晚都没开张啊。
    这一单差不多是他平常一晚上的营业额了。
    可是，看着秦淮那张童稚的脸，还是觉得心里有愧，“还是等你妈妈来了再说吧。”
    秦淮还得回去码字，没有时间浪费，把钱往周妈手上一塞，拿着东西作势要走：“我说了谁买都是一样的，我家不差这点钱，您不找钱那我可走了！”
    “那…那行吧，阿姨给你抹个零，八十就行，找你二十。”周妈妈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做了这单生意。
    “抹零抹五毛就好了。”秦淮摇摇头。
    争了半天，最后八十五块成交。
    秦淮又去买了一卷胶带、一小块待会儿摆摊用的彩条布，把书包里的盒子拿出来，把东西装进盒子里，用胶带缠了好几圈。
    多此一举吗？
    不是，撕包装的过程也是一种期待的过程。
    简单的胶带，就能够延长几秒的期待感，值。
    周妈挺好奇：“秦淮，你这是干什么？”
    “我刚才看了下，我家可能用不了这些东西，我想卖了赚点钱。”
    【淘气值+2】
    周妈：你搁我这进货呢？
    “可你把东西都装起来了，别人都看不到怎么买？”
    “等下您就知道了。”秦淮卖了个关子，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只有让她亲眼看到利益才行。
    全部包装好，秦淮直接在周妈旁边支了个摊子。
    地方很窄，只能容纳两人同时通过的样子。
    不过，他东西也不多，够了。
    铺好彩条布，摆好东西，秦淮就扯开了嗓子：
    “卖盲盒咯，五块，五块，所有盲盒一律五块！”
    “五块钱，买个盲盒，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想知道你们最近的运势如何吗？买个盲盒试一试，马上就能知道。”

 第三十九章 卖盲盒

    最先被吸引的是左边的摊主，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秦淮买东西、包装东西的全过程她都看在眼里，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如今见他吆喝出声，没有那种看到竞争对手的敌意，反而觉得挺好笑的。
    小小年纪，不好好在家写作业跑这来胡闹。
    我这摆在明明白白的都不好卖，你装一个盒子就能卖出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故意逗他解闷：“小朋友，今年上几年级了？为什么要出来摆摊啊？”
    秦淮冲她一笑：“大娘，买个盲盒吧，买一个我就告诉你。”
    大妈：……
    做生意还做到我头上来了，你盒子里装的东西，我这儿一堆呢。
    “小朋友，你把东西都装在盒子里别人都看不到，是不会有人买的，你得……”
    “打住！不买就别耽误我做生意。”秦淮很不客气的打断她。
    “这倒霉孩子。”大妈见秦淮不配合，嘴里嘀咕一声，把头撇过去，坐下嗑瓜子。
    秦淮听到了，却没功夫跟她计较，继续吆喝起来。
    这里摆摊的人很多，卖什么都有，但摊主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这事太稀奇了。
    秦淮稚嫩又熟练的吆喝声很快就吸引了一堆围观者。
    “这孩子胆子真大啊，一个人出来卖东西。”
    “可不说呢，我女儿跟他差不多大，每次我家来客人，她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家儿子现在还尿床呢，可愁人了。”
    “这孩子长的好帅啊，一点都不怕生，将来不知道要霍霍多少女人了。”
    看热闹的居多，掏钱的一个都没有。
    秦淮心里那个急啊，开局不顺，这可咋办？
    终于，有小姐姐走近了，笑着问：“小弟弟，盲盒是什么东西啊？”
    秦淮赶紧说道：“盒子装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这要看你的运气，有可能只是一双袜子，也有可能是一件衣服。”
    “我明白了，这不就是抽奖吗？抽到什么全看脸。”人群中有人说道。
    小姐姐也听懂了：“有点意思，第一次看到这样卖东西的。”
    “漂亮姐姐，买一个吧，我到现在都没开张。”秦淮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没办法，完全没想到开局这么艰难，只能施展美男计了。
    五块，一份盖浇饭的钱，不是很多。
    小姐姐稍微迟疑了一下，“好吧，那姐姐就买一个，不过你要跟姐姐拍张合照，好不好？”
    五块钱的色.相，有点廉价啊。
    不过，为了能起个好头，秦淮还是答应了，甜甜一笑：“好啊，姐姐这么漂亮，能和你合照我真是太开心了。”
    “小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可爱，mua……”长得又帅，嘴巴又甜，简直就是人间小天使，小姐姐雌性荷尔蒙瞬间迸发了，忍不住照着秦淮的脸就是一口。
    “呵呵……”秦淮只能干笑。
    付了钱，选了个盒子，小姐姐开始拆包装。
    周围的人全都好奇地盯着，看看她能开出什么东西来。
    包装拆开，一条蕾丝边的女性裤衩。
    小姐姐看了一眼，脸都红了，赶紧关上盒子。
    有那眼尖的，看到了，大呼小叫：“哇，是蕾丝裤衩啊。”
    一群男人嘿嘿怪笑，挤眉弄眼，表情暧昧。
    旁边摆摊的大妈也看到了，立刻大声说道：“姑娘，你这是亏了啊，我这边同样款式的才卖四块。”
    秦淮不爽地看了她一眼，凑到小姐姐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姐姐，不亏哦，白色很符合你纯洁的气质。你不要理会那群臭男人，他们肯定是看姐姐你长得漂亮，自己脑补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要是换个长得丑的，他们才不会这样呢。”
    “小弟弟你真是太会说话了。”小姐姐转忧为喜，又趁机在秦淮脸上亲了一下。
    拿出手机，和秦淮合照了一张，开开心心的走了。
    大妈有点傻眼：这怎么吃亏了还挺高兴？
    成功开张，秦淮信心也来了，继续卖力吆喝起来：“盲盒不多，只剩十九个了，想买的可要抓紧时间。”
    盲盒这东西很新鲜，五块钱也不贵，有些年轻人想要试试，但是又怕像刚才一样，开出条裤衩来，有点纠结。
    秦淮察言观色，直接点了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男女，“大哥哥，大姐姐，要不要试一试，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开出几十块钱的好东西哦。”
    年轻男人看向女人：“彤彤，要不我们就买一个？”
    年轻女人点头：“行，试试运气也好。”
    两人走出人群，想要挑一个好的。
    秦淮马上阻止：“大哥哥，大姐姐，买之前是不能摸的。”
    男人不解的问道：“买东西哪有不能摸的道理？”
    秦淮解释道：“我这个是盲盒，里面装的东西不一样，重量也不一样，你要是挑重的拿后面的盲盒我就卖不掉了。”
    这话一出，男人明白了，没有为难他，让女人指了一个盒子。
    付完钱，男人掂了掂重量，将盲盒递给女人，“彤彤，你手气好，你来拆吧。”
    “好。”女人答应一声，迫不及待地开始拆盒子。
    围观的人伸长了脖子，等待开奖。
    女人撕开胶带，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皮带来。
    “哇，你们运气真好，这条皮带要卖十几块钱的，太赚了。”秦淮夸张的惊呼。
    大妈就不屑，“哪有十几块，我这才卖十块。”
    这傻小子，亏本了还这么高兴。
    无论是十块还是十几块，反正价格超过了五块，女人很高兴，将皮带递给男人：“正好你可以用到。”
    那些原本就想试试的人一看，真能开出好东西，马上一拥而上，争相购买。
    “可惜，就一条丝.袜。”
    “欸，我的是鞋垫。”
    ……
    盲盒一个接着一个被拆开，在一阵惊呼中，有个幸运的人开出了一件三十多块钱的衣服，一下子将气氛推上高.潮，购买的人更多了。
    大妈酸得不得了，她这一晚上才卖了两双袜子，旁边的小孩子这会儿功夫就卖出去好几十块钱的货。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同时也很费解，为什么把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就好卖了？
    还有个傻.叉花了五块钱只买到一双鞋垫居然还会去买了一个！
    怎么想的？
    周妈看到这里也明白了秦淮的用意，这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卖盲盒是可以赚钱的！
    “今天的盲盒卖完了，想要买的大家明天再来哈。”秦淮冲着周围的人喊道。
    二十个盲盒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售罄。
    没有买到盲盒的人失望而去。
    秦淮蹲在地上正准备清点一下钱数对不对，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小淮，你怎么在这里？”

 第四十章 再遇伊人

    米白色的半高跟凉鞋，晶莹秀美的脚趾，白嫩可爱，花瓣般美丽娇艳的粉红色趾甲。
    再往上看，肉色的丝.袜包裹着圆润白皙的美腿，笔直修长……
    转到脸上……
    秦淮瞬间一个激灵，竟然是多日不见的舒桐。
    那个美女法医！、
    姜艳妮的同事！
    这要是被姐姐知道自己大晚上偷跑出来，就凉了啊！
    怎么办？
    秦淮心念电转，再次抬头，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姐姐，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舒桐愣了一秒，秀美微蹙：“小淮，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舒桐姐姐啊，上次我们在烧烤摊见过的。”
    好么，躲不过去了。
    秦淮心中哀叹。
    盯着舒桐看了片刻，然后装出忽然想起来样子，惊喜道：“我想起来了，舒桐姐姐，好巧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家住在附近，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逛逛。”舒桐好久没看到秦淮了，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小萌娃的，拉着他的手关心道：“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是跟妈妈出来的还是跟你艳妮姐姐出来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淮心里一紧，往旁边一指，小声道：“姐姐，我是跟那个阿姨出来的，她是我同学的妈妈。我们老师今天布置了一篇作文，是要写关于夜市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就跟阿姨过来看看，找点灵感。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姐姐说哦，不然她会小看我的。”
    小家伙自尊心还挺强，舒桐笑了笑，看了周妈一眼，以为她是秦淮的邻居，没放在心上，“好，姐姐不说，今天正好遇上了，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逛完我直接送你回家。”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秦淮轻松下来，拍着手道：“好啊好啊，这么多天没见，我都想你了。”
    “我看你想着想着就忘了吧。”舒桐失笑，修长的手指在秦淮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秦淮不好意思的挠头，“舒桐姐姐，你等下，我跟阿姨说点事就跟你走。”
    “好。”舒桐冲着周妈善意一笑，却没有跟她交流的意思。
    周妈和舒桐的年纪其实相差并不多，不过，从穿着打扮到气质都差了老远，周妈有点自惭形秽，回了一个的略带谄媚和局促的笑容。
    秦淮走到周妈身边，再次提起让她盲盒的事情，周妈就热切多了，还问了几个问题。
    秦淮一一给予回答后，又给她说了几个重点。
    一、包装不能太次了，人靠衣装，货靠包装，包装不好东西就显得廉价。
    二、商品种类要丰富，尽量多弄些都能用上的，比如玩具、零食、手机挂件……今天晚上的东西种类太少了，限制也大，如果一个男的要是开出一条丝袜来，就不太好办了。
    三、一定要在盒子里放一些价值比较大的东西。全部都放低于盲盒价格的，那就不叫盲盒了，叫坑爹。
    ……
    下午在家的时候周妈其实没怎么认真听，这回见到了效益，听得相当认真。
    全部听完，周妈非常感慨，这个谈吐、用词、脑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辞别了周妈，也完成了帮扶任务，秦淮和舒桐在夜市上闲逛起来。
    晚上的中海，散尽了白天的暑气，吹起了微凉的小风。
    嘴里吃着各种小吃，看着热闹的街景，又有美女伴随，如果不去想对方的职业，这无疑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可舒桐不知是职业习惯还是什么情况，一双玉手老是忍不住的在他脸上摩挲着。
    那冰凉的触感让秦淮不由想起了那天在她空间看到的图片，心慌的一匹。
    这不会是把我当成大体老师了吧？
    勉强坚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秦淮赶紧说自己还要回家写作业，舒桐很贴心的把他送到家门口。
    进到电梯，舒桐想起刚才夜市上秦淮时不时偷瞄她的丝袜，而当自己伸手去摸.他脸的时候，小眼神里又闪烁着惊恐，不禁吃吃笑出声来。
    这小正太，真的好可爱呢。
    要不要送他一条原.味.丝.袜呢？
    好像有点邪恶哦。
    不过，这不正是我吗？
    从小励志要成为女魔头的邪恶美少女。
    ……
    第二天晚上回家，秦淮的卡里多出了两万块钱，看来姜艳妮和潘睿那边签好合同了。
    他也没去问，问了也没用，那剩下三万块怎么也到不了自己手里的，徒增烦恼。
    第三天上午，秦淮按照约定拿出五百块交给了齐当国，顺便去伍静婉那里把假请了，节目录制需要三天时间。
    伍静婉嘴巴张得老大：“什么？你要上电视了？”
    “对，中海电视台非要请我去，我没有办法。”秦淮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想这么优秀。
    什么？
    上电视？
    还是中海市这种省级电视台！
    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机会，秦淮这么小的年纪就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个个惊讶的瞪大双眼。
    看看伍静婉，眼睛里尽是羡慕、嫉妒。
    为什么我不是他的班主任？
    伍静婉冷静下来，“好，秦淮，你真是好样的。告诉老师，是什么节目啊？”
    秦淮：“叫【交换人生】，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旁边的老师议论开了：“【交换人生】？朱老师，你听说过吗？”
    “没有，李老师，你知道这档节目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档新节目吧。”
    “就说嘛，一定是档小节目，要是火的节目不可能请一个小孩子的。”
    确定了不是什么爆火的节目，这让他们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
    呵呵，不火？
    这节目和前世的【变形计】差不多，怎么可能不火？
    秦淮也不解释，效果出来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办公室也是个小江湖啊，伍静婉心中微叹。
    怕秦淮受打击，笑容不减，柔声道：“好，要是知道播出时间了提前跟老师说一声，老师让全班同学都去看。加油，表现好点，老师以你为荣。”
    “嗯，谢谢伍老师。”
    请好假，出了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后，周嫦曦被伍静婉叫去了办公室。
    回来的时候，周嫦曦眼角带着难以自抑的喜色。
    秦淮明白，事情成了。
    生财之道他也手把手交给了她妈妈，她家的日子应该能越来越好了。
    嗯，养的白白胖胖的，等长大了手感会好很多。
    周五，王珍丽和姜博涛提前两天从琼州赶回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开始布置机器，做各种准备。
    周六摄制组将会带着秦淮前往录制地点，周日一早正式开拍。

 第四十一章 一路上

    前一世，秦淮只坐过一次飞机，就是最后那次公司组织的旅游。
    并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而是他对坐飞机有一种恐惧感。
    虽然说飞机被评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失事的概率是所有交通工具里最低的，但这玩意一出事99.99%的凉。
    这就很吓人了。
    你坐汽车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车祸并不罕见，但是你会想，真出事了，我不一定有事，有事也不一定会凉。
    但是坐飞机一旦出事……
    别想了，还是看看时间还够不够留遗嘱吧。
    前一世他虽然不是死在飞机失事上，但有一点是事实：第一次坐飞机，凉了。
    周六上午，秦淮坐在机场候机厅，明显有点慌，攥着拳头，脸色发白。
    旁边的摄像师把这些镜头记录了下来，拍摄，从今天早上出门就开始了。
    导演潘睿看看机场的镜头差不多了，让摄像师收起机器，自己坐到秦淮身边，递给他一瓶水：“秦淮，别紧张，我们节目没有剧本，你正常发挥好了，平时怎么样，拍摄的时候就怎么样，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秦淮没有解释，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一口，看看手中的机票，随口问道：“潘导，为什么不是头等舱，节目组这么穷吗？”
    潘睿被问的有点尴尬，“头等舱和经济舱其实都差不多的，几个小时就到了，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秦淮摇摇头：“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同一架飞机吗？”潘睿直接欺负他没坐过飞机。
    秦淮很认真地说道：“头等舱的小姐姐比普通舱的小姐姐质量要高！”
    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挑起大拇指，你别说，确实有道理。
    潘睿仔细一想，居然还很有内涵，就是这孩子未免太过早熟了，不过孩子也不是他家的，没这个义务去教育。
    “没关系，你长得这么帅，节目播出后，一定能有很多小姐姐喜欢你的。”
    秦淮：“我能从里面选几个吗？”
    【淘气值+8】
    一众工作人员狂汗：你当这是选妃呢？
    潘睿心里直突突，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这孩子拍摄的时候会不会玩脱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正式排队登机。
    看着这大飞机，上舷梯的时候，秦淮腿都有点发软，走的很慢。
    好在后面的人看他是个孩子，没有说什么，走到机舱门口，他习惯性的将登记牌底联递给空姐。
    空姐很明显的一愣，低头一看。
    (′艸｀)
    哇，好帅气的小萌娃。
    伸手扶着秦淮的双肩，拿出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怎么了小朋友，找不到座位了吗？告诉姐姐，你什么座啊？姐姐带你去。”
    秦淮很自然的回道：“天秤座。”
    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空姐，挺漂亮的，顺势又问了一句：“小姐姐，你什么座啊？”
    【淘气值+6】
    空姐呆了一秒，笑靥如花：“好可爱的小朋友，姐姐是水瓶座哦。”
    潘睿站在他后面，挺无语的。
    这也能撩上？
    飞机临起飞前，秦淮又发现了那个空姐，冲她招手：“小姐姐，我在这里。”
    那空姐面带微笑走过来：“怎么了？小朋友？你饿了吗？”
    “不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害怕。”
    “没事的，飞机很安全。”
    “小姐姐，我能跟你待在一起吗？只有看到你，我才会有一种安全感。”
    潘睿：……
    啥意思？
    我很危险？
    空姐咯咯直乐。
    看脸的世界，谁不喜欢帅的呢，况且还是一个说话这么好听的男孩子。
    空姐在征询了潘睿意见后，将秦淮带到了她们平时休息的地方。
    空乘这个职业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工资并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么高，而且管理极严，经常需要倒时差，枯燥、辛苦、疲惫，压力很大。
    秦淮的到来给她们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一抹亮色，他只用了一个笑话的时间就迅速俘获了这群小姐姐的芳心。
    一边享受她们的各种投喂，一边给她们讲笑话听。
    听着耳边不时传入的娇声笑语，看着眼前美不胜收的香滑白腻。
    这种旅程，还真挺不错的。
    快乐终究是短暂的，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云吉机场。
    秦淮特意留在最后，不舍地和空姐们一一拥别。
    “蓝蓝姐，我会想你的。”
    “菁菁姐，你太瘦了，以后记得要多吃饭。”
    “莹莹姐，你皮肤有点不好，这是没有休息够，要多注意休息。”
    “倩倩姐，等我回家就加你qq。”
    ……
    空姐们也很舍不得这个小萌娃，有送零食，有送小玩具的，有献吻的，还有几个眼眶都红了。
    摄制组的一群人艳羡不已。
    感觉小时候好像错过了什么。
    一个亿？
    不止！
    云吉还不是最终目的地，出了机场，众人直奔汽车站。
    下午两点多，众人赶到了东谷县灶火沟乡，这也是本次拍摄的临时据点。
    尘土飞扬的路面，低矮的房子，挑担子的小贩，蹬三轮的棒小伙，赶着牛车的老农……
    秦淮一路上看到最多的交通工具居然是拖拉机、自行车。
    有点懵逼，感觉像是穿越回前世九十年代了。
    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这仍然突破了他的下限，忍不住小声嘀咕：“咋不给我拉到原始部落去。”
    下了车，一行人走进一家旅店。
    至于条件，不说也罢。
    墙皮剥落，招牌上的“旅”都变成了“方”字，跨过门槛往里走，后面居然还带个大院子。
    旅店中已有提前抵达的节目组成员，两队人马加起来二十几号人，搁院子里一站，一通聊，很有种两方部队会师的意思。
    应该是提前通知过了，几分钟后，老板把饭菜端了上来。
    直接在院子里摆了三桌。
    菜不多，就三样，鸡、鱼、炒鸡蛋。
    不过份量很足，鸡都是直接用盆装的。
    众人都饿坏了，不管其他的，甩开腮帮子就是吃。
    吃了一会儿，摄像组老大顾江点了支烟，笑着问道：“秦淮，怎么样，能适应不？”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秦淮摇摇头，颇为无奈。
    潘睿咽下一块鸡肉，“这里条件算好的，明天真到了地方更苦，你得有这个心里准备。”
    秦淮问：“能吃饱饭不？”
    有人接了一句：“饭还是能吃饱的，就是菜可能不会太好。”
    “能吃饱饭就行。”秦淮的要求已经在逐渐降低了。
    顾江想起在飞机上的事情，又问：“你和飞机上的那群空姐聊了什么？为什么她们都那么喜欢你？”
    语气中带着点羡慕。
    众人吃东西的声音很明显小了，都想跟着听听，取取经。
    “没聊什么，”
    顾江不信：“不能吧？”
    “怎么不能？”秦淮反问，看着他，悠悠地飘出一句：“颜值够的不用聊，颜值不够的聊多少都是惹人生厌。”
    【淘气值+6】
    众人：……
    “我这是自己挖坑往里跳啊。”顾江感觉这孩子不是这么好聊，自嘲了一句，掐了烟继续吃饭。
    说到这个，秦淮想起了点事，从兜里掏出一叠名片，扬了扬，笑嘻嘻地问道：“我这里有她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十块钱可以抄一个号码，怎么样？有没有人要？”
    【淘气值+5】
    这群人好多都是做幕后的，时间紧，工作忙，圈子窄，单身狗不少，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真有感兴趣的。
    一满脸逗的年轻人出声道：“咳，我帮一个朋友问下，那个…能不能便宜点，五块？”
    有了出头鸟，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可矜持的了，围着秦淮就聊开了。
    这个谁谁谁长得什么样，个子高不高，身材好不好……
    一会儿功夫，秦淮就成交了好几单，得了好几十块。
    这都什么啊？
    我让你来当红娘的？
    潘睿哭笑不得。
    看看人越来越多，场面闹得实在不像话，不得不出声制止：“好了，不要闹了，吃饱的赶紧滚蛋，检查一下你们的准备工作，不要出什么岔子。”
    “秦淮你也是，我给你的家庭信息看完没有？别明天拍摄的时候掉链子。”

 第四十二章 初到

    条件虽然不怎么样，地方却挺大，秦淮分到一个单间。
    当然，房间里是不带卫生间的，想洗澡得去公共卫生间。
    洗漱完毕，秦淮开始码字。
    这几天是不能更新了，他提前跟编辑请了假，在书里也发了通知。
    上架的事不能耽误，存好稿子回去慢慢补上。
    码了几个小时的字，躺上.床，秦淮拿出了潘睿给的那张纸。
    纸上写着寄宿家庭的简单信息。
    男主人叫来旺福，很少见的姓，务农。
    女主人张桂兰，务农。
    大儿子来喜，十岁，上四年级，这次应该碰不上，估计已经在中海了。
    还有一个女儿，叫来芳，今年七岁，小学一年级。
    “这真的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啊。”
    秦淮轻笑一声，打了个哈欠，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秦淮就被人叫起来了。
    匆匆吃过早饭，一行人挤上一辆面包车。
    土路，很颠，颠的秦淮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汽油味刺鼻，熏的他脑子有点发晕。
    忍，谁叫他拿了钱呢，况且还有摄像机拍着，不能出丑。
    面包车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忽然停下了，司机打了几次火，没打着。
    潘睿就问：“小张，什么情况？”
    小张：“打不着火，大概是火花塞出故障了，这车太老了，一身的毛病。”
    “还能走不？”
    “估计是不行了，得找人来修。”
    潘睿往秦淮那瞟了一眼，叹气道：“这可怎么办？今天还得拍呢。等叫来人，把车修好估计都得中午了。”
    顾江建议道：“我看这离大石洼村不远了，估计也就三、四公里，要不我们走着去？”
    潘睿沉思片刻，终于做出决定：“好吧，小张你叫人来修车，剩下的人走着去。”
    一行人唉声叹气的下了车，拿上简单的设备，开始长途远征。
    秦淮很疑惑：这是套路的开始还是车真坏了？
    没有剧本，他姑且相信。
    但是要说导演组没有给他安排套路，那不可能。
    这种节目，给孩子安排剧本，没太大作用，执行力不够，套路才是最好用的。
    信息太少，秦淮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随机应变吧。
    他也受够了这破车，走就走呗。
    不过，有个问题，他带了个大箱子来的，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一些零食。
    这土路太不好拖了，虽然不太重，但是秦淮不想费这个力。
    这么多大人呢，是吧。
    看到他们并没有帮助自己的意思，秦淮走了几步就不走了，往地上一蹲，耍起了脾气：“我走不动了。”
    潘睿：“这才刚下车！”
    秦淮指着自己的箱子：“这么大的箱子，我拎不动！”
    潘睿：“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到了。”
    秦淮提出要求：“得有个人帮我拎箱子！”
    潘睿义正言辞地说道：“到了这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我们节目组是不会给你提供帮助的。”
    “那行吧，我等着车修好。”秦淮起身，拎着箱子往回走。
    潘睿急了：“别啊，今天还得拍呢，来的时候我们都说好的，怎么能变卦呢？”
    “我管你们拍不拍！这也不怪我，走路我能接受，但这个箱子我拎不动！”秦淮一翻白眼，对着镜头痛心疾首的控诉：
    “你看看他们，这么多大人，就这么看着我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拎着这么大一个箱子，还要走三、四公里的路，你说他们多坏啊。这是锻炼吗？不是！这是虐.待，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看到这里，请帮我联系一下警察，谢谢。”
    【淘气值+9】
    众人：……
    潘睿实在没辙，一挥手：“去个人，把箱子拎着。”
    道路两旁，是青色的麦田，路边，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这个时间，日头还不是很烈，秦淮优哉游哉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权当是一次踏青。
    “突突突……”身后响起一阵独特的轰鸣声。
    秦淮转身一看，一辆拖拉机扬着尘土朝这边开来。
    他眼睛瞬间亮了，站到路中央，扬着手呼喊：“停一下！停一下！”
    开拖拉机的老农停下拖拉机，看看这群明显是打城里来的人，大声问道：“娃子，啥事？”
    秦淮笑呵呵地靠近他，一伸手，熟练的从旁边摄像师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也没看剩多少，直接扔给老农：“叔，搭个便车呗？我要去大石洼村。”
    摄像师：“……”
    老农瞅了瞅烟盒，哟，还是高级货，乐呵呵地揣进兜里：“行啊，我正好是大石洼村的，上车。”
    秦淮踩着车轱辘上了后面的车斗。
    潘睿指挥着众人要上车，秦淮给拦住了，冲着老农道：“叔，这群人我不认识，不要搭他们。你瞅瞅这些人，跟你这座驾的气质严重不符！”
    【淘气值+3】
    众人：*%￥#
    老农也知道这是玩笑，还是让节目组的人上了车。
    不多时，到了村口，路边站了三个人，看到拖拉机上的人，赶紧迎上来。
    潘睿率先下车，给做介绍：“秦淮，这就是你的新爸爸、新妈妈还有妹妹。”
    又朝着秦淮一指：“这就是秦淮了。”
    来旺福和张桂兰不怎么会说话，看样子还有点拘束，咧着嘴一个劲的说：“欢迎欢迎……”
    小丫头来芳缩在妈妈后面，害怕又好奇的打量着秦淮。
    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张桂兰把女儿从后面拖出来：“阿丑，快叫哥哥。”
    来芳扭扭捏捏地喊了一声：“哥哥。”
    这个妹妹长得并不好看，小眼睛，塌鼻子，鼻尖还有点点雀斑，脸上脏兮兮的，和秦淮想象中的小芳差了老远。
    就是那怯怯的小眼神挺招人心疼的。
    “妹妹你好。”秦淮下了车，从兜里掏出空姐给的高级糖果递给她，“拿着，见面礼。”
    小姑娘先是惊喜，刚想伸出手，又有点害怕，犹犹豫豫的不敢接。
    秦淮直接把糖果揣进她口袋里，摸摸她的头，“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给你就拿着，知道吗？”
    “知道了。”小姑娘小声说道，表情又很高兴。
    张桂兰：“还不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不用谢，咱回家吧。”秦淮牵起妹妹的手，大步向前走。
    潘睿：……
    这个气势和控场能力，怎么感觉他才是一家之主？

 第四十三章 鸡的一百种做法

    土坯房，柴火灶，给秦淮准备的房间虽然是单独的，但是真的很小。
    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房间的墙壁糊满了报纸，木板床下的支撑物居然是，油漆桶？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淮在妹妹的带领下开始视察自家领地。
    几亩田，一块菜地，猪圈里养着两头大白猪，听到脚步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怕生，眨着小眼睛冲着秦淮直哼哼。
    秦淮不懂就问：“这是饿了吧？要不要喂点吃的？”
    来芳摇头：“早上喂过了，中午丢点菜叶子就好，晚上再喂。”
    “你们就先忍着吧，有空我再来看你们。”
    秦淮挥手告别两头猪，旁边是个牛栏，一头老黄牛低头啃着鲜草，尾巴甩着赶苍蝇。
    “咱家挺阔啊，还有牛，烤全牛应该很好吃。”秦淮啧声道。
    来芳当真了，慌忙摆手：“不是的，这是村里的牛，还要耕地的，不能吃。”
    秦淮很疑惑：“嗯？什么情况？不是咱家的牛为什么要养？”
    来芳小声解释原因，小姑娘逻辑有点混乱，语言组织能力也不太够，不过秦淮还是大致听懂了。
    一个村分为几个组，每个组集资买牛，钱不够的村里给凑点，算是集体财产，平时轮流养着，需要耕地的时候就轮流干活。
    又逛了一圈，张桂兰把两人叫回来吃午饭。
    一家四口围坐着吃饭。
    两个菜：青椒炒鸡蛋、空心菜。
    看到自己面前那碗盛好的饭，秦淮有点好奇，指着中间一条条的红丝问道：“这是什么啊？”
    来旺福回道：“红薯丝。”
    秦淮觉得新鲜，端起饭就往嘴里扒，一吃，太难吃了。
    不是那种软糯的红薯口感，干干的，涩涩的，完全没煮熟的样子，拉嗓子。
    这么穷吗？
    不至于吧？
    秦淮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偷眼去看来芳，这丫头吃的很慢，吞咽的有点艰难，还时不时地看看爸妈。
    “妹妹，咱家平时就是吃这个？”秦淮试图从她嘴里套话。
    “不……”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张桂兰打断了：“是啊，平时就吃这个，咱家比较穷，不好意思啊，你要吃的不习惯我去给你下面条吃。”
    来芳闭嘴不言。
    秦淮明白了：这是导演组故意给他下的套。
    虽然有镜头，但他还是吃不惯，勉强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吃饱了。”
    来旺福劝道：“再吃一点吧，晚饭还早的很，别饿着。”
    秦淮摆摆手：“不用，我早饭吃的太饱了，现在还没消化。”
    回到自己屋子，他翻出箱子，准备吃点零食。
    打开一看，傻眼了：零食没了。
    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
    谁干的？
    来芳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没有作案机会，排除。
    来旺福和张桂兰不可能当着摄像机做这种事，如果是，那也肯定是导演组让他们这么做的。
    总之，这笔账要算在节目组身上。
    目的……
    激怒我？
    呵呵，我不生气，就不按你们的剧本走！
    想明白这点，秦淮根本不去问，等了一会儿，出屋拉上来芳，来到村里的小卖部。
    昨天赚到的钱派上了用场，秦淮买了两个面包，两袋干脆面，两瓶汽水，分成两份，递给妹妹一份。
    “我吃饱了。”来芳舔.舔嘴唇，却不敢接。
    “在村口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不听话？”秦淮佯怒。
    来芳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看到秦淮毫无顾忌的开吃，也忍不住拆开干脆面，吃了一口。
    唔，真香。
    这个哥哥真好。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往家走。
    来家门口不远处有棵大树，几只小鸟站在树梢上欢快的鸣叫，秦淮抬头一看，上面好像有个鸟窝。
    顿时来了兴趣，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鸟蛋，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将自己的汽水递给来芳，“帮我拿一下，哥哥掏鸟蛋给你吃。”
    来芳扬起小脑袋看了看，拉住秦淮的胳膊道：“好高的，哥哥你不要去了，很危险。”
    两人来高的主干对于一般孩子来说有点困难，对于力量已经加到8的秦淮来说，难度不是很大，说了声没事，绕着树转了一圈，计算了一下该怎么爬，马上就开始爬树。
    来芳劝不住临时哥哥，只好在树下给他打气：“哥哥加油，小心一点。”
    秦淮手脚并用，爬完大半，觉得耳中的声音不太对，抬头一看，几只马蜂“嗡嗡”的鸣叫着，好像是在警告他、
    再看那个“鸟窝”，边角处密密麻麻的孔洞，哪里是什么鸟窝，马蜂窝！
    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下出溜。
    “哥，怎么了？”来芳关心道。
    “我看清楚了，那不是鸟窝，吃不着鸟蛋。”秦淮没解释的太多，拉着来芳的手就走。
    回到家，来旺福或者说节目组给他安排了农活：提着粪桶去给蔬菜施肥。
    考虑到秦淮年纪小，特意给他准备了小粪桶。
    那味道，pang臭，旁边飞着一圈的苍蝇、小飞萤。
    秦淮捏着鼻子看完，果断拒绝。
    虽然说这样可能中了节目组的圈套，但这个活，他真干不了。
    太脏了！
    节目组真够缺.德的！
    老子又不是来劳动改造的。
    爱谁谁去！
    来旺福试图用言语感化他，说自己和张桂兰都很忙，蔬菜不施肥就长不大，这活只能交给他们云云。
    那小桶都是新的，专门给他准备的，唬谁呢？
    秦淮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被说的实在不耐烦，拉起来芳的手就走。
    两人在村子里闲逛起来，撵撵鸡，逗逗狗，到各家各户串串门，唠唠嗑，认个脸熟。
    悠闲自在。
    中午没怎么吃饭，零食不怎么顶饱，逛着逛着秦淮就饿了，兜里虽然还有几块巧克力，可那玩意不瓷实，根本不顶饿。
    再去一趟小卖部？
    可是自己钱不多，小卖部的东西卖的贼贵，他还要在这里待两天，谁知道节目组还有什么套路等着他，不能花的这么快。
    怎么办呢？
    “咯咯咯咯……”
    道边，一群土鸡正在草丛里寻觅野食。
    秦淮眼睛一亮，脑中瞬间想到了鸡的一百种做法。

 第四十四章 叫花鸡?

    不远处就是节目组的人，顾江问旁边的潘睿：“老潘，你说这孩子不会真去偷**？”
    潘睿抱着手道：“我看有这个意思。”
    “影响不太好吧？要不要阻止？”
    “一只值什么钱，我现在巴不得他去偷鸡。这孩子太贼了，我给他准备的几个陷阱他都不跳。”
    “哦？听这意思他偷完鸡你还有后招？”
    “当然。”潘睿笑得像只老狐狸。
    “说说？”顾江递给他一支烟。
    作为摄像组的老大，顾江在节目组地位是很高的，潘睿也没瞒他，接过烟，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顾江听完，面色古怪：“你可真够坏的啊，这一会儿你就能想出一个鬼点子。”
    潘睿全当是夸奖，“呵呵，这不都是为了收视效果嘛，没有矛盾，收视率怎么上去？”
    ……
    秦淮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方法他有，鲁迅先生的书里就教过捕鸟的方法，抓鸡就更简单了。
    他想到了前世看的《变形计》，里面有一集是一个城里娃带人不小心把渔船烧了，自以为没事，结果晚上船主就找上门了，家长把家里的牲口全赔给了人家。
    这个估计是做戏，钱应该是节目组出。
    但播出来他形象就坏了啊。
    为了一只鸡，不值！
    勒勒裤腰带，秦淮忍着饥饿往前走，路过一处青砖绿瓦的阔气人家，好奇问了一嘴：“妹啊，这谁家啊，村里首富？”
    “村长家，哥，快走。”来芳见秦淮停下了，在后面推着秦淮往前走。
    “怎么了？看一眼他家还能出来打人不成？”
    “不是，他家黄满脑子不太好，我们村好多同学都被他打过，千万别被他看到了。”
    “哦，这样啊。”秦淮也没往心里去。
    大门关了半扇，出于好奇，走过门口的时候秦淮往里边看了一眼，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黑壮小子正半扒在地上不知干嘛。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那小子一抬头，和秦淮看了个对眼，马上爬起来冲出大门，指着他们大声嚷嚷：“站住！谁允许你们走我家路的？”
    来芳吓了一跳，看了眼哥哥，胆气壮了一些，争辩道：“这是村里的路，又不是你家的。”
    黑小子蛮横道：“我说是我家就是我家的！你们两个必须每人交出一颗弹珠来，不然我可揍你们。”
    秦淮就问：“你就是黄满？”
    “对啊！就是小爷我！”黑小子嘴一撇，眼珠子乱转，上下打量起秦淮来：“你又是谁？挺眼生啊。”
    这哪是傻啊，明明是蛮不讲理。
    秦淮刚想怼他几句，忽然心生一计，笑呵呵地道：“我是谁这不重要，你不是想要弹珠吗？走，跟我去小卖部，我给你买弹珠。”
    “哥，不要给他买。”来芳不乐意。
    “没事，哥有办法对付他。”秦淮小声道。
    现在村里的小崽子都学精了，宁愿绕路也不从他家门口走，就是偶尔逮到一两个也是不爽利的。
    黄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有点意外，“你不会骗我吧？”
    “村里谁不知道你黄满的大名啊，我敢骗你吗？”
    “也对！”黄满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弹珠不贵，一块钱五个，秦淮直接买了三块钱的，拿了五个给黄满，剩下十个都给了来芳。
    两个变成了五个，远远超出预期，这一波收获满满，黄满高兴的拍拍秦淮的肩膀：“还是你小子上道，不像那些人，问他们要个弹珠给死了爹妈一样。”
    秦淮心中冷笑：这也就是你爹当了村长，否则你这孩子迟早要被人打死。
    脸上泛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几个弹珠而已，这算什么？我跟你说，我们那现在都不流行弹珠了。”
    黄满好奇起来：“那你们玩什么？”
    “吃鸡！”
    “吃鸡？”
    “对，鸡可是个好东西，光吃法就有上百种。就拿最简单的叫花鸡来说，新鲜的鸡，放点秘制佐料，用荷叶一包，外面再裹点黄泥，放进炭火里。过个把小时拿出，那滋味，绝了！烤出来的香气能飘出几十里，外酥里嫩，味美香咸，肥而不腻，保管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黄满开始不太明白怎么说游戏说到吃上去了，不过，这不重要，听到后面他已经完全忘了游戏的事情，馋的直咽口水：“这个叫花鸡真的这么好吃？”
    “叫花鸡的滋味其实比我描述的还要好一万倍，只是我语言能力有限，无法完全描述出来。”秦淮一脸向往的神色。
    “你说的这个叫花鸡上哪能吃到？乡里有吗？”黄满急忙问。
    “别说乡里，就是县里都没有，只有大城市里能吃到。”
    “吃不到你说个什么劲。”黄满有点沮丧。
    “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看对方差不多上钩了，秦淮开始表演模式：“我祖上是宫廷御厨，宫廷御厨你知道吗？就是专门给皇帝做饭的，什么菜都会做，那手艺，天下无人能比！我就是他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手艺都在我脑子里，叫花鸡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只要给我一只鸡，我就能做出一道完美的叫花鸡出来。”
    【淘气值+6】
    “鸡？”黄满眼睛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鸡是有，可是它们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
    秦淮嘴角扬起，朝他勾勾手：“这个简单，你过来，我知道一个方法……”
    黄满听完，撒腿就往家跑，迫不及待的去拿工具了。
    偷鸡啊！
    这可是大事！
    来芳有点害怕，“哥，还是算了吧，被人发现就完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有人背锅！他不是经常欺负你吗？哥哥这次正好给你出气。”秦淮说的信心满满。
    此时，要是有把扇子拿在手里就更完美了。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就是了。”
    “好吧。”
    听他说的这么有把握，来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这个哥哥只大了自己一岁，但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惊叹，来芳就觉得这个哥哥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特别是刚才最后一句，让她有点开心。
    ……
    节目组那边，顾江伸胳膊碰了下潘睿：“老潘，好像跑偏了啊！”
    “欸！”潘睿摇头叹息，抹了把脸，“我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
    顾江：“昨天？”
    潘睿：“上午！”
    “哈哈哈……”
    ……
    抓鸡的过程秦淮完全没有参与，也没让来芳去帮忙，站在一旁，全当自己是观众。
    抓完鸡，黄满又从家里拿了一堆佐料出来。
    几个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开始做叫花鸡。
    杀鸡、找荷叶、找泥土、生火，捡柴，好一通忙碌。
    秦淮哪里有什么厨艺，只是看过一本《射雕》而已。
    不过，中间不完美的步骤全被他口若莲花的一张嘴合理的解释了过去。
    一个小时的焦急等待，终于等到了叫花鸡出炉的那一刻。
    敲掉凝土，拨开荷叶。
    嗯？
    好像有一股糊味。
    不过，这并不影响三个人的热情。
    结果，吃到嘴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淡了，糊了，鸡肉也很柴，味道跟秦淮描述的天差地别。
    黄满吃了一口就不愿意再吃了，不满道：“这还没有我妈做的好吃呢，你不说你祖上是什么宫廷御厨吗？怎么做出来这么难吃？”
    秦淮自己也挺尴尬，当然，这份尴尬是针对来芳的，“可能是太久没做了，手艺生疏了，下次一定能做好。”
    “还下次呢，信你才怪！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黄满没好气的道，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一溜烟走了。
    秦淮也不怎么吃的下，来芳倒是不嫌弃，一只鸡绝大部分进了她的肚子，吃的满嘴油。
    吃完，两人处理了一下现场，打道回府。
    晚饭两人都没怎么吃，来芳是吃饱了，秦淮是吃不下，又是红薯丝饭，只好拣着菜吃。
    正吃着呢，家中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第四十五章 疏漏

    一个中年汉子，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就是黄满。
    看到黄满的第一眼，秦淮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果然，黄满一进屋，指着秦淮和来芳说道：“就是他们让我去偷鸡的。”
    “吧嗒！”来芳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小脸惨白。
    来旺福不明所以，起身招呼道：“黄叔，铁牛，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吃点？”
    老头手里搓着两个大核桃，气势十足，声如洪钟：“不用，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家城里来的那娃和你家丫头把铁牛家的鸡给偷吃了。”
    来旺福一皱眉：“什么，有这事？”
    那中年汉子说道：“没错，白天我和婆娘都去干活了，不在家，晚上喂食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一只鸡。跟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这三个孩子干的，你看这事……”
    张桂兰看了秦淮一眼，没好发作，把气撒到女儿头上，照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厉声喝道：“阿丑？你偷人家的鸡了？”
    “呜呜呜……我没有偷鸡……”来芳哇哇大哭。
    秦淮赶紧站起来，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干什么？有事就说事，打人干嘛？”
    老头冷笑：“城里来的果然不一样啊，偷了鸡还挺横！”
    秦淮眯眼看他：“你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
    “我是黄满的爷爷，村长，那是我儿子！”老头傲然道。
    “哦，这样啊。”秦淮点点头，转而高声道：“村长又怎么样？就能不讲理了？你说我们偷鸡了？证据呢？总不能光凭你一张嘴吧？”
    “哼！”老头冷哼一声，“鸡毛、鸡骨头我们都找到了，也有人看到了，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秦淮冷静地说道：“对，鸡我们确实是吃了，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们没有偷，是黄满偷的，是他邀请我们吃的，我们盛情难却才勉强吃了，这能怪我们吗？”
    黄满叫道：“不是这样的，是你叫我去偷鸡的，偷鸡的方法都是你说给我听的。”
    “对，方法我是有说，但是我叫你去偷鸡了？”秦淮转头质问他。
    黄满：“是你说叫花鸡好吃的。”
    秦淮：“这个不重要，我只问你我有没有叫你去偷鸡。”
    黄满仔细一回忆，好像还真没有，这个小子从头到尾都只说叫花鸡好吃，又告诉了自己方法，就是没说让他去偷鸡。
    不过，这么说肯定是不行的，嘴硬道：“你说了，就是你叫我去偷鸡的！”
    老头也帮腔道：“我孙子一向乖巧懂事，不会干这种事的，除了你，没别人了。”
    “呵呵！”秦淮笑了，“行，既然你这样说，咱们就看录像。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在录节目，全程都有人录像的，看完录像你们就知道到底谁在说谎了。”
    按潘睿的想法，是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秦淮身上的，这样节目效果就能拉满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信口雌黄，观众也不是傻子，乱剪的话会引起怀疑。
    最重要的因素还是秦淮，真这样干以他的性格估计当场就暴走了，节目直接就录不下去了。
    没奈何，只好拿出了录像。
    屋中几人看完录像，都有点傻眼，还真没有。
    要说冤枉他吧，也不完全是，秦淮的话，太具有诱导性了，根本不是黄满能应付的。
    老头肯定是站在孙子这一头了，气呼呼地喊道：“即使不是你偷的，那也是你教唆的！这个责任你推卸不掉！”
    “呵！”秦淮嗤笑一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这就好比上饭店吃饭，厨子说他擅长做鸡，老板一看没有这个食材，就去偷了只鸡来交给厨子，厨子做完，给客人端上去，客人吃了。黄满就是那个老板，我是厨子，我妹妹是客人，你们说说，这案子里有厨子和客人的责任吗？”
    【淘气值+6】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比喻很形象，他们都听懂了，表面上也合情合理。
    黄老头总觉得哪里不对，手里两个核桃都快搓出火星了，还是没想到哪里不对，应该怎么反驳。
    铁牛文化程度就更低了，嘴也笨，眼睛就来回看着黄家和来家，老家好像有道理，黄家惹不起，这到底应该找谁赔他的鸡呢？
    事情到这里，秦淮自以为稳操胜券。
    没想到，结果出乎他意料了。
    来旺福沉默片刻，居然主动提出铁牛家的损失由他家和黄家共同承担，一人一半。
    秦淮试图阻止，却扭不过来旺福。
    等那三个不速之客走后，秦淮才想明白。
    千算万算，他算漏了村长在村里的影响力，来家肯定是不想得罪村长，才会如此。
    想通了这点，秦淮的心情好了一些。
    吃一堑长一智，这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教训，以后考虑问题肯定会更加周全。
    简单洗漱了一下，安慰了一下妹妹，又跟来旺福、张桂兰聊了一会儿，让他们不要为难妹妹，秦淮回到自己房间。
    窗外，月朗星稀，秦淮趴在小桌子上开始写书。
    屋子虽小，因为朝向问题，加上土屋大概有一定的隔热功能，不是很热。
    就是小虫子太多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起码拍死了几十只小虫子。
    还不光是蚊子，很多是他叫出名字的小虫子。
    烦人的很。
    这种烦躁直到他上.床睡觉都没有稍减，全身都盖住吧，热，不盖吧，虫子太讨厌。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有点想念家里的床，还有姜艳妮，王妈、姜爸、张槿姚、周嫦曦……舒桐？
    停！
    无意间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淘气值902！
    秦淮的郁闷刹那间一扫而空，都没注意什么时候到900的，居然又可以十连抽了。
    一咕噜坐起来，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系统，我要抽奖！十连抽！”
    系统终于不再装死：【幸运大转盘开启，十连抽已准备，请宿主说“开始”】
    “开始！”
    【谢谢惠顾！安慰奖棉花糖一个！】
    【恭喜中奖！技能点两个！】
    【谢谢惠顾！安慰奖牛肉面一碗！】
    【恭喜中奖，属性点一个】
    【恭喜中奖，精通级格斗术】
    【谢谢惠顾：煎饼果子一套】
    【谢谢惠顾：热干面一份】
    【恭喜中奖：技能点两个】
    【恭喜中奖：属性点两个】
    【恭喜中奖：蝴蝶结变声器一个（可模仿任何听到过的声音）】
    这波不错，直接抽到了精通级的格斗术，自保能力加强了。
    还抽到一个变声器，就是这名字……
    系统的上一任宿主该不会是柯南吧？
    还有这颜色，居然是粉红色的，让人有点小羞耻。
    算了，不管了，反正是好东西。
    一共三个属性点，秦淮考虑了一下，加了一点体能，两点力量。
    四个技能点让他纠结了一会儿，唢呐排除，暂时没啥大用，也不够，五个点才能从小成升到大师。
    格斗术还是黑客技能呢？
    认真考虑了一下，他还是花三个点把黑客技能加到了小成，还剩一个点先存着。
    格斗术需要两个才能升到小成，不够，脚印识别又太鸡肋。
    加完，他又看了一眼个人面板。
    宿主：秦淮
    体能：4
    力量：10
    智力：8
    敏捷：5
    （正常成年人各项平均值为8）
    技能：唢呐（小成），黑客（小成）、格斗术（精通）、脚印识别（入门）
    淘气值：2
    技能点：1
    离计划开启越来越近了，就等着书大爆，启动资金到位开始首富之路了。
    美滋滋！
    等节目正式播出，估计又能收获一大.波淘气值吧？
    秦淮越想越兴奋，毫无睡意。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得庆祝一下！
    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肚子也饿了，他干脆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碗牛肉面、一个熊猫饼。
    熊猫饼还是上次抽奖得到的，提鼻子一闻，不仅没坏，居然还都是热的，喷香。
    系统这个“冰箱”效果不错，就是不能往里面放非系统出品的东西。
    有点可惜。
    要不然，他直接化身恒温冷库也能大赚一笔。
    吃了一口熊猫饼，秦淮想起了来芳，晚上害这丫头挨了一巴掌，有点内疚，用美食安慰一下吧。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来芳的房门外，轻轻扣门，小声冲里面喊道：“妹妹，睡了没？”

 第四十六章 怒从心头起

    来芳同样也是睡不着觉，一直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嘴里咬着笔，面前是一个日记本。
    前一段时间她就从父母那里得知家里会来一个新哥哥，心情是既期待又忐忑的。
    新哥哥长什么样？
    脾气好不好？
    他跟我们会有什么不同？
    会不会讨厌她？
    一切都是未知。
    日记：
    六月十三日，星期天，天气晴。
    我今天终于见到了新哥哥。
    长得好帅的！
    就是来的太突然了，我才生完火，脸上都是草木灰，还来不及收拾就被爸爸妈妈喊去了，好丢人。
    不过，这个哥哥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还给我糖果吃，那种包装是我没见过的，一定很好吃吧。
    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拨开了一颗，果然比我以前吃过的糖果都好吃。
    剩下的我都藏起来了，等我喜哥哥回来了跟他一起吃，他一定很高兴。
    这个新哥哥对我超级好，说话声音也很好听，还给我买了许多平时都吃不到的零食。
    就是他说的一些话我听不懂，不过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好神气的。
    下午偷鸡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才劝了几句就被新哥哥说服了，没有坚持住原则，迷迷糊糊的跟着一起去了，还吃了好多鸡。
    今天晚上黄爷爷和铁牛叔叔他们来家里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
    妈妈还打了我。
    我不想哭鼻子的，但我还是哭了，我太害怕了。
    没想到，秦淮哥哥突然凶起来了，让妈妈不要打我，还跟他们吵起来了。
    天呐，他们居然没有吵过秦淮哥哥。
    秦淮哥哥真是超级厉害的。
    可是爸爸还是赔了铁牛叔的钱，我有点不开心，明明秦淮哥哥说的有道理，爸爸为什么还……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来芳写日记的思绪。
    “妹妹，睡了没？”
    是秦淮哥哥的声音。
    来芳放下笔，毫无戒心的去开门。
    秦淮站在门口指着自己手里的牛肉面小声道：“妹妹，饿了没？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就给你拿了碗牛肉面来。”
    “啊？你哪来的牛肉面啊？”来芳疑惑。
    “我从节目组那里拿来的，今晚害你挨打，对不起了。”
    “没关系的。”来芳赶紧摇头，心里甜甜的：哥哥居然还能想到我没有吃晚饭，特意拿东西给我吃。
    “那好，你吃着，我回屋了。”秦淮本来是想和她一起吃的，看到来芳的穿着，觉得有点不妥，把牛肉面放在桌上就准备走。
    “哥，我吃不了这么多，你晚上也没怎么吃，不如我们一起吃吧？”来芳拉住了他。
    “额……好吧。”秦淮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尝尝系统出品的牛肉面味道如何。
    来芳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碗一双筷子，两个人分着吃了这碗牛肉面。
    系统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牛肉面，这味道，真的没话说。
    不仅来芳吃的赞不绝口，秦淮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吃完，来芳很懂事的悄悄把碗筷洗了。
    临回屋前，秦淮小声交代：“记住哦，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要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好，我谁都不告诉！”来芳点头如啄米，眼里透着喜悦。
    关上门，来芳拿起日记本继续写道：
    晚上，秦淮哥哥给我送了好吃的，什么东西我不能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可是，秦淮哥哥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好舍不得他，我要真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秦淮要上学了，陌生的老师，陌生的同学。
    班里为了欢迎他，还特意搞了一场小型联欢会，导演组趁机让他给同学们讲自己写的童话，再表演唢呐吹奏，唢呐都给他准备好了。
    这是扬名的事情，况且刚抽完奖，他心情很好，没有拒绝，都配合了。
    班里的老师和同学瞬间惊为天人。
    除了一个人：黄满。
    这家伙居然跟他是同班同学，好吧，这里一个年级就一个班，也可以说是同年级。
    秦淮在台上表演节目的时候，他就在下面各种小动作的捣乱，搞破坏。
    老师说了几句完全没有效果。
    秦淮也没打他，怕这货的爷爷又跑家里闹去。
    中午，秦淮抽空坐拖拉机去了一趟乡里，打着节目组的名头，说是能帮助宣传云云，没花一分钱从一家商店里拿到了两大包核桃。
    下午一上学，秦淮把这些核桃分给了班里的同学，唯独没有黄满的。
    同学们吃的很开心，秦淮一边吃一边嫌弃这次买的核桃不好吃。
    有同学就问什么核桃才好吃。
    秦淮当场就吹开了，说是只有上了年份的核桃才好吃，特别是那种盘过很多年的核桃，才是核桃中的精品！
    把那味道形容的“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比他说叫花鸡的时候都上心了几分，听的人垂涎三尺。
    没错，他盯上了黄老头的那对核桃。
    吃了亏不报复，这不是他的性格。
    虽然他不怎么懂文玩核桃，但看那个头和光泽，应该不便宜。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是姜太公钓鱼了。
    下午，黄满同学没有来上学。
    放学的时候，秦淮特意绕道从他家门口过，屋子里隐隐有哭泣声传来。
    嗯，看来这小子干的不赖。
    没有辜负他一番期望。
    回到家，大概是怕他老不吃饭饿着，晚饭恢复了正常，没有掺杂红薯丝，秦淮终于能够好好吃顿饭了。
    辅导来芳做完作业，秦淮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抽屉，准备开始自己的例行的码字工作。
    翻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写书的那个作业本。
    他就是怕陌生的同学会翻他的书包，特意把书稿留在家里的，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难道记错了？
    他又打开书包一通找，还是没找到。
    秦淮有点慌了，这可是他好几天的稿子。
    箱子、枕头下、床上、床下、地上……
    全没有！
    不翼而飞了！
    秦淮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坐下冷静了一会儿，努力回忆一下，无果。
    明明记得就放是在抽屉里的！
    他沉着脸走出房间，门口居然还有几个摄像师，坐在凳子上闲聊，看到他出来，又都架起了机器。
    主卧室的门没关，电视的声音传入耳中，秦淮站在门口咳嗽一声，问道：“叔叔阿姨，我能进去吗？”
    “秦淮啊，进来吧。”来旺福的声音。
    走进房间，来旺福和张桂兰坐在矮凳上看电视，看到秦淮进屋，稍显拘束，都站了起来。
    “娃子，有什么事吗？”
    “叔叔阿姨，我放在抽屉里的一个作业本丢了，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有？”秦淮尽量保持微笑。
    来旺福摇摇头：“我没去过你房间。”
    问向旁边：“家里的，你看到过吗？”
    张桂兰一怔，问道：“什么样的作业本？”
    秦淮心里“咯噔”一声，就把那个作业本的封面详细描述了一下。
    “好像被我用来生火了。”张桂兰说完，看秦淮的脸色不对，忽然有点慌，往他旁边一指：“不是我拿的，是他们给我的，说是没用的本子。”
    来旺福埋怨她：“你怎么就不问问就给烧了呢？”
    张桂兰嚅嚅喏喏，有点心虚：“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识字。”
    “你啊你！”来旺福指着她摇头，冲着秦淮说道：“娃子，那个作业本重要吗？叔明天买一个新的赔给你好不好？”
    秦淮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平静道：“没事，我就问问，打扰了，叔叔阿姨晚安。”
    他知道，现在不能发火。
    真发火，就让节目组得逞了。
    他甚至想到了播出来的时候这一段根本不会被剪进去。
    出来的只会是断续的画面和一段旁白音：女主人张桂兰无意中烧了秦淮的作业本，为了这一件小事，秦淮歇斯底里，怒不可遏，长期以来养成的坏脾气终于爆发了……
    所以，他现在不能怒。
    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甚至出门的时候，他还对镜头笑了一下。
    心里却发狠：你们不是要激怒我吗？
    好吧，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第十七章 潘睿的忧伤

    晚上收工后，节目组几个大佬聚在一起观看今天的录像，顾江看到这一段，开口道：“我就说那个本子没用吧，果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老潘，你应该换个别的。”
    对于秦淮总是不按节目组的剧本走的行为，潘睿颇为头疼，揉着太阳穴道：“还能换什么？总不能把他的书烧了吧，这样估计他估计开心都来不及。”
    剪辑师说道：“我看这样就差不多了，也挺有意思的。”
    潘睿惋惜道：“距离我的期望值还差了点，晚上的冲突不够激烈。”
    顾江就笑：“谁能想到这孩子嘴巴这么会说呢，把一群大人都给整没词了。虽然出乎了我们的预料，却也不失为一个看点。”
    制片掏出烟，散了几支，自己点上抽了一口，话锋一转：“来喜那边的拍摄画面传过来了，有点平，那孩子太老实，没什么看头。”
    顾江接过来点着，吐出个烟圈，安慰道：“毕竟是新节目，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边总结边拍吧。”
    潘睿点头：“确实，我今天就在想了，这个时间有点短了，应该把拍摄期拉长一点，比如拍个七天什么的。”
    “预算能够？”制片扭脸问了一句。
    潘睿不说话了。
    他虽然在电视台工作了很多年，却一直没有拿出过太亮眼的成绩，又是一档全新的节目，看好的人不多，赞助费自然也就没拉到多少。
    想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只能等第二季了，当然，前提是第一季能够成功。
    否则，一切免谈。
    想要第一季成功，这第一期就绝对不能拉垮。
    明天就是拍摄最后一天了，该怎么制造点矛盾呢？
    潘睿一直想到很晚。
    ……
    第二天一早，潘睿就搞了个事情，只付出了一箱方便面的代价，就成功怂恿了十几个孩子把来芳欺负哭了。
    秦淮这次也很给力，听说这事后，把那十几个孩子揍的哭爹喊娘。
    潘睿很满意，这一段画面可以挪到前面，第一天到来大杀四方，劣性不改，不仅如此还怂恿人去偷鸡，品质恶劣。
    然后再播一段秦淮和新的家人和睦相处的画面，孩子被农村的父母感动得浪子回头。
    经过感化后秦淮也知道打同学是不对的，主动表演才艺，给同学买吃的，善良的农村孩子也都原谅了他。
    今天晚上分别的时候，再来一段依依惜别，抱头痛哭的催泪画面。
    这样一来，节目的教育意义就出来了，效果也能拉的大差不离。
    虽然仍然和他当初的设想有一点差距，却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时间还是太短，经验还是不够，秦淮这孩子太精了点，有点遗憾。
    潘睿一边蹲茅坑，一边在脑子里构想。
    “啪！”伸手拍死一只蚊子，潘睿嘴里抱怨着：“这破地方，真是一天都不想再待。”
    交通、通讯不便也就算了，这虫子也太多了，只两晚，他就被叮的满身包。
    上个厕所更是跟上刑场一样，蚊虫多的要命，一边拉还得一边不间断的摇动身体才能好一点，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他脑子有问题：拉个屎这么兴奋干嘛？
    设计的也很不合理，连个隔开的东西都没有，一排坑一眼能看到头，让人怪尴尬的。
    后面直接就是粪.坑，要是脚一滑，那乐子就大了。
    就这么个差的条件居然还在外面给装了个门，咋想的？
    怕人晚上来偷大粪还是咋地？
    潘睿也想早点结束，快点离开这恶臭的地方，但上岁数了肠胃功能不太好，每次没个十几分钟都不行。
    被这臭味熏的实在扛不住，从裤兜里掏出烟来，刚点上，从外面闯进来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
    潘睿看了一眼，也没在意，继续想事情。
    大概是看他眼生，孩子们一边尿着一边看他。
    忽然，一个孩子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大声喊道：“你们看，他那里的毛好多啊。”
    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别的看点：“哇，他那里好大啊，是不是肿了？”
    “真的欸，肿的那么大，叔叔，你疼不疼啊？”
    “大家快看，他屁股上还有块黑斑！”
    “咦！真丑！”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都什么素质？
    潘睿气得浑身满门青筋直蹦，大声骂道：“滚蛋！回家看你.妈去！”
    一个凸脑门，长得明显高了这群人一头的孩子不干了，指着他道：“你一个外乡人，有什么好牛.逼的？”
    扭头朝着其他人鼓动道：“大家听到没？这家伙在骂我们，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揍他！”
    “把他衣服扔茅坑！”
    “尿他身上！”
    “直接给他推下去！”
    孩子们大声叫嚷起来。
    潘睿害怕了，现在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这都什么下三滥的招术？
    特别是最后一个孩子，推茅坑？
    你特么是人吗？
    就是不淹死，这传出去自己也得社死了！
    人在坑上蹲，不得不低头，潘睿赶紧说好话：“各位少侠，是叔叔错了，不该骂你们。”
    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递给那个孩子头，“这个钱算是叔叔的一点心意，拿去买糖吃。这里怪臭的，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凸脑门接过钱，清点了一下人数，撇嘴道：“我们这一共七个人，十块钱怎么分？不够，再拿点出来！”
    潘睿无奈，又在口袋里寻摸起来，全身的口袋都翻遍了，没有。
    谁上厕所带那么多钱？
    可是没钱，眼下的难关又过不去，只好跟他们打商量：“这样，等我上完厕所出去再给你们好不好？每个人十块，决不食言！”
    凸脑门就不屑，冷笑道：“得了吧你，等你出去，不叫人打我们就不错了。”
    手一挥：“兄弟们，把你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孩子们纷纷摸兜，每人拿出一个儿臂粗细的大炮仗。
    凸脑门不等潘睿做出反应，立即喊道：“点火！”
    “一、二、三，扔！”
    “跑！”
    扔完炮仗，孩子们一窝蜂的往外跑，在外面把门抵住。
    才跑出厕所几步，茅坑里传来连环的炸响：“砰！砰！砰……”
    以及，潘睿的咒骂声。
    “任务完成，收队！”等炮仗全部响完，凸脑门意气风发，带着他们向不远处的草地进发。
    ……
    阳光明媚有点过头，秦淮坐在一棵树下，嘴里含着一根草茎。
    旁边，坐着妹妹来芳。
    这时候应该是上课的时间，秦淮翘课了，带着来芳一起翘了下午的课。
    秦淮扭脸看向妹妹，脸上出奇的正经：“小芳，你有想过将来要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吗？”
    来芳抱着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望着远方，有点迷茫：“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秦淮笑了笑，感觉这个话题对她来说确实有点早了，又换了一个角度：“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的。”
    “能说给哥哥听吗？”
    “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来芳看向秦淮，脸上带着几分羞赧。
    “我是你哥哥，怎么会笑你。”看到她小脸上明显的几处淤青，秦淮心疼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眼中闪烁着点点怒火。
    他赶到的时候来芳已经被打了，虽然把那群人胖揍了一顿，心中的怒火还是没有发泄干净。
    “我现在就想快快长大。”来芳像只被抚摸的小猫一般，享受的眯起眼呓语道。
    “为什么啊？”这个愿望有点奇怪，秦淮不由好奇。
    “长大了我就能去城里找你了。”来芳一脸的认真。
    “这……”秦淮一瞬间泪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来之前，来芳特意把原本铺在她床上，也是家里唯一一张凉席让给了自己，要不是今天早上张桂兰无意中说起，他还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这丫头只捡着蔬菜吃，想把好菜留给自己。
    他怂恿黄满去偷鸡，妹妹虽然知道不对，还是冒着挨打的风险站他一边。
    事发后，挨了一巴掌她都没有出卖自己，更没有一句怨言。
    怕自己在班里被人欺负，这丫头特意跑到班里跟人说好话。
    今天上午这丫头被打，其源头也只不过是有人说了自己一句坏话，事后这丫头不仅没有一句怨言，还主动安慰自己……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来芳看秦淮哭了，顿时着慌，伸出小手给他擦眼泪。
    “没什么，风沙迷了眼。”秦淮掩饰道，“我给你的地址你要收好，平时可以给我写信，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在信里跟我说……”
    好没说完，凸脑门带着一群人走近了，上来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报告总司.令，任务顺利完成！”
    秦淮只好中止了和妹妹的聊天，详细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听完，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面容严肃：“好！干的不错！王志听令！”
    “末将在！”凸脑门王志福至心灵，想起了一句词，立正站好。
    “王志同志，今天我正式任命你为副总司.令！”
    王志大喜，再次敬礼：“多谢总司.令！”
    秦淮从兜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他，“这是你们此次任务的奖励，那十块钱也归你们，王志你看着分配。”
    巧克力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高级货，那明显很高级的包装就让他们忍不住地吞咽口水。
    王志按下马上开吃的冲动，又问道：“遵命，请问总司.令还有什么吩咐？”
    秦淮想了下，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这群人都归你管。你的任务有两个，第一，要努力扩大我们的队伍，对抗以黄满为首的黑.恶势力。第二，要保护好我妹妹！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王志那个高兴啊，也就是说，他以后就是头了。
    “大声点！”
    王志爆发出自己最大的音量：“听明白了！”
    秦淮觉得不保险，又加了一句：“我以后还要回来的，你要是做的不好，这个副司.令也就当到头了。你也别想瞒过我，我妹妹会写信告诉我的。你们中间也有几个是我安插的耳目，他们也会随时向我报告你的情况。”
    王志心下一凛，赶紧保证道：“总司.令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的节目组看的嘴角直抽搐。
    好家伙！
    刚才他们还差点跟着掉眼泪，这一转眼，怎么就变成不良少年团了？
    顾江叼着烟，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村子估计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顾，给我拿身衣服来，全身上下都要。”
    顾江听出了潘睿的声音：“你要衣服干什么？”
    “别问了，你赶紧给我送来。”
    “哦，你在哪？”
    “村头东边的厕所。”
    顾江就纳闷：“村里的厕所还有淋浴？”
    潘睿：“……”
    淋浴你m.p啊！
    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快点送来！”
    ……

 第四十八章 不欢而散

    有摄像机一路跟着他，秦淮也没想着瞒过去。
    我就做了，能奈我何？
    斗智？斗勇？都不带怕的。
    而且，这还不算完……
    眼看节目组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
    秦淮特意去小卖部买了挂1000响的鞭炮，掏空了口袋还差两块钱，最后靠着撒娇卖萌才让店主抹掉了两块钱的零头。
    “你买鞭炮干什么？”顾江忍不住问道。
    潘睿的悲惨遭遇让他心有余悸，录制就要结束，这个小祖宗可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秦淮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等下不就结束了嘛，这是你们录制的第一期，也是我录制的第一档节目，怎么说也得庆祝一下。”
    “没这个必要吧。”顾江总觉得有点不妥。
    秦淮振振有词：“怎么没必要？南边那些人开机都要大祭天地的，你们这啥都没有，完全不当一回事，是想着扑街呢？”
    “这……”顾江犹豫了。
    话是有点道理，但他更怕这孩子趁机搞事情。
    最后一想，我们现在都有了准备，只要防着你别把鞭炮往车上扔，还能闹到哪去？
    我们这群大人，还真能被你一个孩子耍的团团转不成？
    带着点不服气的成分，点头道：“行吧，那就庆祝一下。”
    秦淮得理不饶人，口中喋喋不休：“你们可真是愁死我了，什么都要靠我给你们张罗，你说我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赚点钱容易吗？对了，这鞭炮钱能报销吧？”
    【淘气值+6】
    这话跟长辈教训晚辈一样，顾江听得脸色发黑，权当没听见。
    晚饭过后，终于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躲了半天的潘睿终于出现，安排机位准备拍最后一个分别的镜头。
    秦淮悄悄跟来芳耳语了几句，拿起地上的一根竹竿，竹竿上面，缠绕好了他买来的鞭炮。
    他拿着竹竿走到人群中央，朗声道：“在这微风习习、花红柳绿的日子里，我们顺利完成了【交换人生】第一期节目的录制……
    “……为了庆祝此次拍摄完满结束，请允许我放个炮竹热闹一下。”
    众人：“……”
    怎么搞的像领导致辞一样，不伦不类的。
    潘睿心里那个恨啊，他一下午没干别的，光洗澡了，死皮都搓掉一层，现在身上都隐隐有臭味。
    几次想打断他，想想还是忍住了。
    就快结束了，别节外生枝了，这点小事由他去吧，赶紧拍完把这货送走。
    秦淮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掏出打火机，点燃鞭炮。
    “啪啪啪……”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起来。
    秦淮也不害怕，举着竹竿不住一边奔跑一边欢呼。
    潘睿一看，没什么幺蛾子，松了一口气，庆祝就庆祝一下吧，带头鼓起掌来。
    剩下的人一看，老大都鼓掌了，跟着鼓掌吧。
    整个场面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来芳却不知怎么了，在鞭炮响起的一瞬间就跟他爸妈一起跑远了。
    忽然，“吧嗒”一声轻响，从秦淮刚刚经过的树上不知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
    潘睿站的比较近，出于好奇，特意凑近看了一眼，黄不拉几的。
    鞭炮产生的烟雾让他的视线受阻，没看清楚，还去踢了一脚：“什么东西！”
    就这一脚，从里面飞出了无数的小黑点。
    鞭炮声渐行渐远，令人头皮发麻的震翅声逐渐清晰。
    潘睿再一看，那群黑点个个拇指大小，黄黑两色交杂的身体，两对凶恶的复眼……
    顿时脸都吓白了，撒腿就跑：“马蜂，是马蜂，大家快跑！”
    “我.日，哪里来的马蜂！”
    “尼玛，这也太吓人了吧！”
    “擦，我的屁.股！”
    “等等我，别跑那么快啊！”
    节目组的一群人手忙脚乱，现场一片混乱，机器也顾不上了，赶紧跑吧。
    可人哪有马蜂跑的快，除了个别腿脚利索，反应极快，又离的远的，二十几号人几乎全部中招，疼得哭爹喊娘。
    晚上没走成，二十几号人全进了乡卫生院。
    秦淮坐在病床旁边，荡着小腿，优哉游哉地啃着苹果，嘴里还埋怨：“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明天还得赶回去的，你说这事闹的，白白耽误我一天的课。潘导，我跟你说，这事，得加钱！”
    【淘气值+9】
    潘睿的脸此刻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听着耳边的风凉话，肺都气炸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去捅马蜂窝我们能有事吗？”
    秦淮一摊手，无辜道：“我不都说了嘛，这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上面去了。那马蜂窝也是的，盖的一点都不结实，绝对的豆腐渣工程！”
    顾江躺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也没好哪去，疼的一直哼哼，听到这明显的推脱之词，拍着床愤怒道：“什么意外，这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从买鞭炮开始，你就想着怎么算计我们了！那马蜂的毒性再强一点，我们直接就交代了！你这是谋杀，知道吗？”
    “呵呵！”秦淮轻笑一声，“证据呢？请拿出证据来！”
    顾江气呼呼地说道：“全程的录像我们都有，那就是证据，你赖不掉！回去一定让你爸妈好好教育你！”
    秦淮幸灾乐祸：“那算什么证据？我已经承认了马蜂窝是我捅下来的，但是故意捅下来的证据你有吗？你没有！”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那个马蜂窝他早就看过了，那种规模由这一群人分担是不会有多大事的。
    而且，马蜂是在来芳家和道路之间，如果真是能致死的剧毒，村里估计早出事了。
    他只是为了给节目组一个教训，现在目的达到了，猪头帮成团，心情舒畅。
    潘睿咬着牙道：“我们回去慢慢找，一定能找到！小王丷蛋，你就等着警察上门吧！”
    听到如此不客气的话，秦淮也不做表面工作了，脸色沉了下来：“就算是拿到了证据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法律，我比你懂！警察局，我不带证件就能进去！想吓唬我？呵呵，真是搞笑！”
    “你们觉得我做得很过分是吧？那你们知道你们做的事有多过分吗？”
    “从一开始你们就处心积虑的算计我，面包车为什么会坏？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还有那红薯丝饭，你们摸着良心说，你们自己吃的下吗？你们天天就吃那个？”
    “黄满偷鸡的时候我都看过了，除了你们，周围没有任何村民在场！吃鸡的时候就更没有了！不是你们去通风报信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你们知道那些稿子对我有多重要吗？你们不知道！问都不问就直接给我烧了！谁给你们的权力？”
    “今天上午来芳被人欺负，我都问出来了，是你们一手指使的！一个七岁大的小孩子，被打坏了怎么办？那些孩子下手知道轻重？你们真是丧尽天良！”
    “你们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激怒我吗？现在你们已经成功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当然，我的愤怒是用另一种途径发泄出来的罢了，你们可能不喜欢。但这，重要吗？你们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了？”
    房间中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不仅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清楚了，还心思缜密地制定了反抗计划。
    这种心思……
    眼前真的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秦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们创立这档节目的初衷是好的，让城里的孩子知道生活不易，让农村的孩子开阔眼界。”
    “但是，你们为了节目效果，恶意的设置陷阱，制造矛盾，完全违背了这个初衷！”
    “一般跟我这么大的孩子能懂什么？他们的心性根本不成熟。你们这样搞只会让农村孩子变得爱慕虚荣，城里的孩子也不会因此有一点改观。”
    “如果你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控尺度，就请放过农村孩子，只让城里的孩子来一场再教育就好了。”
    “否则！”秦淮环视一圈，掷地有声：“你们站的有多高，到时候就会摔的有多惨！千万别把观众当成傻子！不信的话，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直接拿上自己的箱子走出病房。
    留下病房中几人，或低头沉思，或面有愧色，或不以为然……
    推着箱子走到卫生院外，秦淮心中仍有愤懑。
    前世的【变形计】开始几期还是不错的，尺度把握的很好，也很有教育意义。
    可到后面，味道就变了，完全变成了一档哗众取宠的综艺节目。
    他原本以为【交换人生】这档节目虽然跟【变形计】的立意差不多，情况会有不同，没想到，还不如【变形计】，人家起码还做过几期好节目。
    但愿，这些人能把他刚才的话听进去。
    看看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现在怎么办？
    这回算是彻底闹掰，等在这里也不会受到什么优待了，真算计起来，他一个人的脑子肯定是抵不上一群臭皮匠的。
    也别在这看人脸色了，自己回去得了！
    最后的镜头随便他们怎么搞吧，估计节目组也没这个脸让他补拍了。
    于是，他找了个取款机，取出两千块钱，花了五百块钱打了个的士连夜赶往云吉。
    到达云吉机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下了车，他在机场附近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上次那趟飞机的乘务长刘倩。
    没办法，没有大人陪同，他这个年纪根本买不到机票。
    “喂，哪位？”
    “刘倩姐姐，是我啊，秦淮，你还记得不？”
    “咯咯，怎么不记得，我们的小天使嘛，怎么这么晚想起给姐姐打电话啊？”
    “是这样的，我遇到一群骗子……”秦淮直接就把节目组说成了骗子，想把他骗到边远山区卖了，他靠着机智才跑出来。
    刘倩声音焦急：“那你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我就在云吉机场旁边的一家商店。”
    “等我几分钟，姐姐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秦淮不由感慨：“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刘倩，恭喜你，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把道走宽了！”

 第四十九章 快来接你舅舅

    问：假如你现在遇到了危险，周围有一群女侠准备救你，只能选一个的话，你该怎么选？
    秦淮：当然是选最漂亮的！
    就像被英雄救下的纯洁少女，肯定也得选个帅气的以身相许，长得丑的你就等着她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吧。
    刘倩虽然不是那群空姐里最漂亮的，却是最有气质的。
    五官饱满丰润匀称，气质端庄的能让流氓化身正人君子。
    偶然一个飞眼，却又娇媚的能让正人君子化身流氓。
    一身标准的天蓝色制.服，黑色丝袜，玉腿修长光洁，妥妥的加分项。
    胸口……
    算了，我还是个孩子，不能多看。
    机务人员休息室中，坐在刘倩玉腿上的秦淮，绞尽脑汁终于讲完了他被“拐卖”的经过。
    稍稍有点后悔，早知道实话实话说了，把一个瞎话编成一个看似合理的故事，死了他很多脑细胞。
    刘清拍拍胸口，心有余悸，“杀千刀的人贩子，简直丧尽天良，你父母也是，怎么能这么大意呢？多亏了你机灵才能跑出来。你放心，等到了中海姐姐带你去报警，一定把那群人绳之以法。”
    秦淮有点蛋疼了，“倩倩姐，我知道你很忙的，报警的事还是不麻烦你了，我会跟我爸妈说的。”
    刘倩一脸正气：“没关系，姐姐可以请假，绝对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秦淮：“……”
    你不要这么圣母好不好？
    我快编不下去了啊！
    “真的不用麻烦了，你帮我买好票就行，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的。倩倩姐，你好不容易熬到乘务长的位置，可不要因为一次不合理的请假让领导对你有了不好的印象……”秦淮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时刻，需要费尽唇舌去拒绝一个漂亮姐姐的帮助。
    刘倩拧着秀眉听着，刚才是出于义愤脱口而出了。
    真要请假，还真的很麻烦。
    航空公司管理极严，请假必须本人亲自去公司交假条；超过三天需跟人力资源部请假；长期病假每隔几天去公司报道一次；如果是不影响地面工作的病，病假期间每天要去公司学习手册，甚至需要父母随时给领导汇报情况，事假就更难了。
    就是请短假也得有充足的理由，如果真去陪秦淮报警，后续的事情还会耽误她多长时间？完全不知道。
    说得严重点，可能工作都能丢了。
    带着些许汗颜，刘倩最终同意了，却提出一个要求：“好吧，不过我得看着你的家人来接你。”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秦淮连忙点头：“好。”
    但问题又来了，让谁来接呢？
    家里人肯定不行，这要是聊几句，就聊炸了！
    老师也不行，那是延时炸弹。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不是人选的人选。
    ……
    对于屠彪这种人来说，午夜，才是一天的开始，特别是夏天的时候。
    约上一群兄弟，找个烧烤摊，袒着上身，吃着烧烤，拼酒、划拳、吹牛吡，那个美！
    正热闹呢，屠彪面前的手机响了，他根本没听到，依然兴致高昂地跟人划拳。
    响了好一会儿，同桌的赵鑫终于发觉，赶紧拿起来递给屠彪，“彪哥，你的电话。”
    被打断的兴致的屠彪很不满，骂骂咧咧，“哔事真多。”
    也不知道是说打电话的人还是在说赵鑫。
    赵鑫也不敢回嘴，脸上讪笑。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屠彪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自己也知道什么原因，要不是担心那位小爷随时可能会来的作业，他估计自己早被踢出这个圈子了。
    屠彪对着电话大嗓门嚷道：“那个龟.孙？有p就放。”
    “屠彪，我是不是很久没揍你了？身上痒了？”
    这个声音？
    屠彪清醒了一些，喉结嚅动，咽了口唾沫：“你是？”
    “这么健忘的？上次游戏厅的事不记得了？”
    真是他，那个小魔王！
    屠彪感觉自己的脸似乎又隐隐作痛了，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气势不能输，绝对不能！
    故作淡定：“哦，是你啊，有事？”
    “赶紧找辆车上机场来接我，到时候你要这么说……”
    这大半夜的，跑去机场接人，还得配合演戏？
    故意玩我的吧？
    屠彪混劲上来了，再加上喝了点酒，当下没好气地回道：“我现在忙得很，没空，你自己打车！”
    “屠彪，我劝你不要自误！你家地址我可是知道的！半个小时我看不到人，你自己掂量，就这样！嘟嘟嘟……”
    屠彪拿着挂断的手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犹疑不决。
    他堂堂城北一霸，被一个小学生拿捏在手里，那感觉绝对不会爽。
    可是，想到对方的身手，他又不免犯怵。
    上次对方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以他多年打架的经验判断，真实实力也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彪哥，谁的电话？”赵鑫好奇了一句。
    “你爷爷！”屠彪极度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不是他，自己现在需要这么纠结吗？
    赵鑫闹了个没趣，只能赔笑：“彪哥你真会开玩笑，我爷爷早就不在了。来，彪哥，我敬你一杯……”
    “喝你妈呢，你你你，拿上车钥匙，跟我走！”屠彪站起身，点了赵鑫和之前在游戏厅的两个人。
    他也想明白了，接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担那风险干嘛？
    “大哥，那我们呢？”其余人有点不知所措。
    “随便你们，爱干嘛干嘛。”屠彪哪有心情安排他们，带着三人开着一辆面包车，直奔机场。
    ……
    秦淮蹲在云海机场出口处的阶梯上，抬头说道：“倩倩姐，我没事的，再等一会儿接我的人就来了，你回去忙吧。”
    刘倩很执拗，摇头道：“不行，我得看着你安全了才能放心。”
    “没关系的，即使他们不来我也能自己回家的，云海我熟的很。”秦淮也担心屠彪不肯就范。
    “那不行，要不我送你……”
    “吱……”一辆面包车玩了个小漂移，在他们前面停下。
    屠彪带着三个小弟从车里走了出来，先看到刘倩，眼睛瞬间放光。
    这马子太正点了，这胸、这腿，配上这制服，折寿十年都愿意啊！
    再往旁边一看，屠彪**顿消，脸上满是笑容：“哈，那个……”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
    秦淮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心了，起身走上去想拍拍他的肩膀，身高不太够，只好改成拍肚子，“大外甥，你可算来了。”
    【淘气值+3】
    屠彪笑容一僵。
    大外甥？
    其余三人面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刘倩看着眼前四个明显不像好人的组合，皱着眉头问：“秦淮，他们是？”
    “哦，倩倩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大外甥屠彪。”
    “你外甥？”刘倩小嘴微张，屠彪这年纪做他爹都绰绰有余了。
    “是这样的，我父母排行最小，生我的时候又晚了，所以我辈分比较高。”秦淮一边解释一边朝屠彪使眼色。
    屠彪看懂了，硬着头皮认下来，“没错！就是这么个情况！”
    刘倩虽然仍有怀疑，但想着人家这么大人也不可能乱认舅舅，只好相信了，就把秦淮被“拐卖”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让他带着秦淮赶紧去报警。
    他被拐卖？
    玩呢？
    哪个兄弟招子这么亮？
    这你也信？
    你脑子不会全长到胸上去吧？
    屠彪几次想吐槽，看看旁边那位小爷一脸戚戚然的配合，强行忍住了。
    行吧，被拐卖就被拐卖吧！
    你说啥都对！
    等刘倩说完，屠彪拍拍胸口，下意识的说道：“你放心，这个仇我绝对给他报了，不把那群孙子……”
    “咳咳……”秦淮赶紧打断他。
    心里暗骂：这狗.日的，说的都是什么？
    屠彪还是有点脑子的，马上意识到了不对，急忙改口：“不把那群孙子抓进警察局，我绝不罢休！”
    刘倩觉得秦淮这个外甥虽然有点野蛮，心还是好的，也没往别处想。
    临分别，屠彪冲着刘倩期期艾艾道：“那个……美女，能不能留个号码……”
    “想什么呢，赶紧送我回家！”秦淮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刘倩抿嘴偷乐：这对甥舅还真是有趣。

 第五十章 你们的未来在哪里?

    上了车，屠彪为表诚意，亲自开车，“那个……去哪？”
    现在没外人在场了，让他喊大哥，喊舅舅，都不情愿。
    秦淮也没挑理，坐上副驾驶提鼻子一闻，不禁皱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擦，交通法规怎么学的？喝完酒你还敢开车？想害死我啊！”。
    “我喝得不多，开车绝对没问题。”
    “去你的吧！滚到后面坐着去！”秦淮骂完他，朝后面问道：“你们谁没喝酒的，过来开车！”
    “我们都喝了。”三人老实回道。
    “不喝酒能死啊！”秦淮就很无语，伸手去推屠彪：“你起开。”
    屠彪脑门闪出一个问号：“怎么？”
    “我来开车！”秦淮很自然的说道。
    前世他也是有驾照的，虽然很久没开，可能会有点生疏，总比这群人酒驾强得多。
    车里四个人吓得腿都软了，齐声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要说喝酒开车，他们习以为常，但要说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开车……
    这就很吓人了。
    这是准备开启绝命之旅副本？
    “你们放心，我是老司机了。”秦淮熟练的系上安全带，打火，启动，“你们刚才打哪来的？”
    这大晚上的，还是别回去惊扰家里了。
    嗯，这只是官方想法。
    真实想法：憋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机会浪一波了。
    “城北青阳街老王烧烤。”赵鑫回道。
    “行，坐稳了，我们去造起来。”
    车子开动，车里四个人酒完全醒了，眼睛瞪的铜铃那么大，一人盯着一个方向。
    “大哥，慢点！”
    “大哥，注意，左边有辆车！”
    “大哥，前面是个红绿灯，要停车的。”
    “大哥，往中间开点，太边上不保险。”
    秦淮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大吼一声：“给我闭嘴！”
    ……
    “大哥……”
    “没告诉你闭嘴吗？”
    “到地方了。”
    “哦。”
    车子停下，原先的桌子还没散场。
    屠彪没办法装不认识，外甥都当了，传扬出去也是迟早的事，随他去吧。
    这么一想，整个人居然轻松了。
    指着秦淮对自己手下的兄弟喝道：“都别吃了，过来，叫大哥！”
    桌上那一圈人看了秦淮一眼，以为屠彪在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彪哥，可以啊，居然还弄出个私生子，这事嫂子知道不？”
    “你还别说，这孩子长得真帅，就是不太……”
    “滚犊子，男孩随妈，这孩子肯定是长得随妈，是吧彪哥？”
    秦淮也不说话，就拿眼睛瞅屠彪。
    屠彪压力山大啊，爆喝一声：“都给老子闭嘴，哪个不喊的我今天弄死他！”
    众人面面相觑，这怎么还认真了？
    一想，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谁叫他们是一家人呢。
    “大哥！”
    “大哥！”
    “大哥！”
    ……
    旁边的看客都傻眼了，这什么情况，拍电影呢？
    周围也没看到摄像头啊。
    就很费解。
    秦淮板着脸点点头，看看杯盘狼藉的桌面，皱了皱眉。
    赵鑫挺有眼力见，马上喊道：“老板，把桌子重新收拾一下，再上点招牌的。”
    老板知道这伙人的底细，也不敢多问，赶紧出来收拾。
    收拾完毕，秦淮这才大马金刀的坐下。
    拿过啤酒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倒了一杯，一口喝下，那冰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爽。
    同时有点小郁闷，这个年纪，做点什么都不太方便。
    喝完一杯，秦淮招呼他们：“不用客气，都坐吧。”
    屠彪这才挨着他坐下，其他人觉出点不对来，要说是彪哥的儿子，这怎么儿子先坐，老子才坐？
    没道理啊！
    看彪哥这样子，不像是演戏，感觉挺怕这小子的。
    到底什么情况？
    难道上次那个传说是真的？
    又不敢问。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吃了点东西垫底，秦淮伸手从筷子篓里拿出一根筷子，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是一根筷子。”
    众人不明所以，等待下文。
    “咔嚓！”筷子被秦淮折断：“很容易折断是吧？”
    秦淮再次伸手，拿出一把筷子：“你们再看，这是一把筷子！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赵鑫好歹是念过高中的，有点文化底子，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我知道。”
    “你说说看。”
    “大哥是想告诉我们，一根筷子就好比一个人，势单力孤，很容易就折断了。一把筷子就象征着一群人，团结一致，就不容易……”
    众人都很懊恼，这个俗语他们也知道，反应迟一步，被这小子抢了先。
    哪知道，赵鑫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那把筷子全断了。
    赵鑫：？
    众人：？？
    老板：！！！
    秦淮放下筷子，拍拍手，摇头轻笑：“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都不带怕的，想要反抗我，趁早死了这条心！”
    屠彪：(°ー°〃)
    众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过，这个武力值真的很惊人。
    这大哥，有点东西。
    看来，那个传说的八成是真的！
    秦淮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混社会，够威风，够吊，看谁不爽就能揍谁，还会有一堆脑c妹妹喜欢，多爽啊？是不是？”
    众人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都没说话。
    没人配合很冷场啊！秦淮只好点人：“赵鑫，你当初选择混社会是不是这样想的？”
    赵鑫挠挠头，“差不多吧，我女朋友当时跟学校一个混混好上了，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他们，只好自己带人出来混了。”
    “嗯，不错，你很诚实。”秦淮满意的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在进步，法制在健全，打打杀杀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前的时候，你杀个人，别人会对你挑个大拇指‘这真是大哥’，现在你再试试？别人只会说‘大哥你一路走好’。”
    这个说法生动有趣，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
    秦淮也没怪罪，侧头问道：“屠彪，我就问你，你敢杀人吗？”
    屠彪喝了口酒，闷声道：“不敢！”
    “对吧，现在已经是法制社会了，你们那一套已经不行了。现在还能混混，不至于饿死。将来呢？你们想过没有？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多少存款，老了怎么办？等死？”
    众人低头不语，真就像秦淮说的那样，如今的社会，已经越来越不好混了。
    他们曾听道上的前辈说过，几十年前，动辄就是几百号人的群架，杀的血流成河，胆子大的，猎枪、土铳都敢用。
    十几年前，拿刀砍人还不新鲜。
    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基本上没人敢拿刀了，都是钢管、链条、球棒之类的。
    近几年，敢拿这些的都算狠人了，打架基本都靠拳头。
    这些话对屠彪的触动最大，他是这伙人的大哥，也是年纪最大的，如今已是三十出头了，混了这么多年，除了争得一个名头，根本没存下多少钱。
    在这道上混的，一般都是年纪越大，经历的越多，胆子越小。
    他也曾想过收手，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好，做生意，没有资本，也没有那个头脑。
    干别的，文化水平又不够，除了砍人，也没有一技傍身。
    进厂、送快递、跑外卖这些是不要什么技术，但他要脸啊！
    总结起来就一句：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第五十一章 节目组急疯了

    秦淮给了他们充足的心里活动时间，等从他们脸上收到满意的回馈，才接着说道：“现在的社会，有钱才是王道。有了钱，你可以住着豪宅，吃香的喝辣的。有了钱，一堆人给你捧臭脚，你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有了钱，你看上哪个美女，直接用钱砸过去，有几个能抵抗得了？这不比你们混社会强？”
    屠彪对此深有感触，苦着脸道：“谁不想有钱？可问题是钱不好挣啊！”
    “呵呵，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讲的。”秦淮笑着点点头，“现在的社会，想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只要你不懒，并不难。但想赚大钱，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能靠脑子。当然了，我知道。你们都没什么脑子。但是，我有啊！”
    【淘气值+6】
    众人：“……”
    我们能骂人不？
    秦淮面色一正，声音铿锵有力：“只要你们改掉以前那些恶习，真心诚意跟着我混。我保证你们在三十岁之前，每个人能在市中心买一套房，有一辆不低于二十万的车。当然了，屠彪除外。”
    众人听得眼睛发直，三十岁之前市中心有房，还有一辆豪车，这是在梦里才能实现的愿望吧？
    一般大学生都做不到的！
    真要是能实现，王丷犊子才去混社会！
    屠彪现在还住着一套八十平米的老房子，车子也只一辆不知经过多少手的面包车。
    一听这么好的事居然把他排除，也顾不得什么大哥身份了，急眼道：“为什么我除外？”
    秦淮斜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
    “这不结了？我总不能给你回炉重造吧？”秦淮一摊手。
    “哈哈哈……”众人顿时大笑。
    屠彪挺尴尬，感觉有点折面子，不过，还是正事要紧，“那我能在四十岁之前有这些不？”
    秦淮拿起一串牛肉，吃了两口，云淡风轻的说道：“只要你上道，自然是可以的。”
    屠彪放心了，“大哥，你说吧，我们干什么去？”
    他现在是真服气了，打架打不过，刚才这一番话，他也是说不出来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脑子确实比不了。
    “对，大哥，只要你说句话，我们都跟着你干。”
    “只要大哥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哥，赶紧的，我还等着发财呢。”
    一群人撸胳膊挽袖子，热情高涨。
    “嗯，精神面貌很不错。”秦淮微笑点头，刚想说你们再等等，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想法：这么多人，集点资，不就能早点开展计划了？
    于是，他问道：“你们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大伙不由一怔，这怎么还要钱的？
    无本买卖他们可以做，说到钱，这事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个个面露难色：“我没什么钱，全部财产也不过一千多块，还得存着买摩托车。”
    “我是真没钱，兜比脸都干净。”
    “我的钱都给我妈那保管，我做不了主。”
    “别看我，我还欠人几百块钱呢。”
    擦！这群狗.日的！
    秦淮气得想打人，抱着最后的希望，眼睛找向屠彪，“彪哥，你好歹是道上的一号人物，总有点余钱吧？”
    “别，大哥，你叫我小彪就好。”屠彪连连摆手，叹了口气，诉起苦来：“我也没什么钱，我老婆花销大，我爸妈身体也不好……”
    “行了，别说了！”秦淮白眼一翻，很不爽的打断他。
    这都什么人啊！
    刚才说的那么热闹，问你们要个钱跟要你们命一样。
    一点格局都没有。
    ……
    第二天一早，姜家这边的镜头也全部拍摄完成。
    王珍丽和姜博涛、姜艳妮还要上班，都没办法送他去机场。
    分别的镜头只好在家门口拍。
    “叔叔、阿姨、姐姐，再见，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来喜很懂事地给他们行了个礼。
    王珍丽拉住他，摸着他的头叮嘱道：“你这孩子，不用这么多礼。回去要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将来考个好大学，这样才有出息……”
    姜艳妮看着开启话唠模式的老妈，实在无奈，“妈，你就别在这老生常谈了，人家还要赶飞机，这些话来喜都听腻了。”
    “我又没要你听，你叫什么？”被打断的王珍丽很不高兴，回头瞪了她一眼。
    姜艳妮败退。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她跟老娘的战斗通常不会超过三个回合。
    一般，两个回合内就能结束战斗。
    王珍丽：▄︻┻┳═一…………
    姜艳妮：(￣_,￣)
    王珍丽：嗯？
    姜艳妮：gg
    再次转回头的王珍丽已经忘记说到哪了，只好道：“阿姨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来喜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叔叔阿姨要保重身体，将来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的。”
    王珍丽脸上堆满慈爱，“好，你随时来阿姨随时欢迎。”
    望着车辆远去，姜博涛感慨一句：“这孩子真懂事啊。”
    王珍丽接道：“还行吧，比我家小淮差一点。”
    姜艳妮笑嘻嘻的拆台：“妈，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着人家的面能说这话吗？”王珍丽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思绪接着刚才往下走，“也不知道我家小淮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不见，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一转身，看到了旁边指挥人收拾机器的中年人，不由问道：“赵导，按理说我家小淮昨天就该拍完了，今天应该能回来吧？”
    负责这边拍摄的副导演赵宏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得到了消息：秦淮昨晚失踪，到现在都不见人！
    那边节目组已经急疯了，所有人员连夜顶着大猪头满街的找孩子，甚至花了大钱请当地的势力帮忙寻找。
    报警又不敢，这要是让媒体知道了，他们就完蛋了。
    要是秦淮真有个三长两短……
    第一期就把人孩子弄丢了？
    你品品？
    家属这边怎么交待？
    要不要负法律责任？
    媒体那边怎么说？
    别说节目肯定播不了，电视台都得跟着倒霉！
    姜艳妮出于职业习惯，对这方面很敏锐，看到赵宏的脸色明显不对，警觉道：“赵导，怎么了？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赵宏到底是**.湖，只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并有了应对，微微一笑：“问题？没问题啊！秦淮好的很。就是……录制的时候出了点状况，有几个镜头要补拍一下，可能会多耽误一两天。不过你们放心，超出时间我们肯定会适当加钱的。”
    “这样啊，那等他回来再说吧。”姜艳妮释然。
    她对秦淮很了解，根本往失踪方面想，以为是弟弟在那边瞎捣乱了，耽误了拍摄，人家又不好明说。
    这很符合臭弟弟的性格。
    “真是的，说好了三天，怎么随意延长时间呢，这得耽误多少课啊。”王珍丽埋怨道。
    姜艳妮还替节目组说了句话：“妈，这可能不怪人家节目组，你想想，秦淮多皮啊。”
    “呵呵，也是。”王珍丽也想到了，摇头失笑，“赵导，给我个联系方式，等下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什么情况。”
    赵宏：！！！
    刚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脑子飞速运转，想对策。
    心里那个埋怨啊。
    那边出的事，要我在这圆场，这都什么事？
    我又不是学表演的！

 第五十二章 富婆罗莉

    睡得迟，自然起的晚，秦淮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来不及回家了，出了酒店，背上书包直接打了辆车去学校。
    远远瞧见久违的校园，元气满满的同学，居然让他有种神奇的愉悦感，嘴里忍不住小声哼唱起一首儿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视线中，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
    “这个车，真丑啊！”
    秦淮忍不住吐槽。
    虽然古斯特系列已经算是劳斯莱斯里外观比较好的类型了，那他还是欣赏不出美感在哪里。
    单看外观的话，他觉得这车真心跟qq有的一拼，只不过这车个子更大些。
    嗯，也更显眼，也更丑。
    奈何，人家也是真贵。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中海看到这种档次的豪车。
    谁家这么有钱？
    秦淮不由好奇，停下来观看。
    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先下车，一人四下观望，另一人伸拉开车门，身体微躬：“小姐，到学校了。”
    “哦。”慵懒稚嫩的声音，仿佛才睡醒。
    红色的小皮鞋，秀气纤美的小腿上裹着白色的纯棉丝袜，白色短裙，白色的吊带小背心。
    小脸精致的跟瓷娃娃一般，粉嫩雪白的仿佛能嘬出奶味来……
    嗯？
    这不张槿姚吗？
    以前秦淮只知道张槿姚家很有钱，从平时的穿着打扮和她的零食、玩具就能看出来。
    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超级豪车接送，还有保镖护送。
    全国不知道，但看这个身家绝对在中海排的上号！
    未来的富婆本婆！
    穿越来之前，说实话秦淮确实想过吃软饭，但是条件不允许。
    穿越来之后，他就没想过去吃软饭了。
    毕竟有这么高的颜值，再加上一脑袋知识，还有个系统，根本不需要吃软饭。
    但，在这一刻，他动摇了！
    对方能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么可口的软饭，谁不想吃？
    我还努力个球啊！
    直接躺赢多好……
    “啪！”秦淮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才算清醒一点。
    我都是要成为首富的人了，怎么能吃软饭呢？
    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光想想就觉得可耻！
    人可以要，钱的话……
    这丫头脑子不怎么灵光，别给人骗了去，我有责任替她保管。
    对，就是这样。
    “姚姚，等等我。”
    张槿姚扭头一瞧，小脸瞬间绽放，迈着小短腿往回跑，惊喜道：“秦淮，你去哪了啊，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上学？”
    “我去做了件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淮神秘一笑。
    他是怕经过这么一闹，电视台那边会把他的镜头全弃掉，牛吡吹出去万一播不出来太影响自己在小姑娘心中伟岸的形象了。
    倒不如留个悬念当惊喜。
    “臭秦淮，居然都不告诉我，我不跟你好了。”张槿姚撅起小嘴，把脸扭到一边。
    秦淮虽然不是什么恋爱专家，对付这个年纪的小丫头还是信手拈来的，郑重道：“姚姚，我不是想瞒着你，是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说出来就没有感觉了。你放心，到时候你肯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小姑娘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听自己会是第一个知道的，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啊，如果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你就打我好了。”秦淮顺势牵起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轻拍，这种程度，说打，其实跟抚.摸也差不多。
    “哎呀，你干什么。”张槿姚害羞的抽回手。
    “呵呵，不好意思，激动了，激动了。”秦淮脸上带着并不怎么真诚的歉意。
    张槿姚一蹦一跳的往班里走，一路叽叽喳喳的跟他诉说这几天班里发生的奇闻异事。
    一走进教室，班里瞬间热闹起来。
    “哇，秦淮回来了。”
    “秦淮，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秦淮，你晒黑了，该不会是旅游去了吧？”
    关心他的大多是女同学，男同学普遍对秦淮的观感不怎么好，特别是上次的“系统故障”事件后，他们就只差建一个“反秦淮”组织了。
    秦淮也能理解，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嘻嘻哈哈的随意应付过去。
    “啪！”刚坐上座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秦淮，你是不是又去哪赚钱了？”
    不用回头，也不用识别声音，秦淮就能知道是谁，能问出这种奇葩问题的除了杜衡，再没第二个人了。
    这家伙自从上次卖种子尝到甜头后，就一直对赚钱的事情念念不忘。
    奈何他那脑袋不怎么好用，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好三天两头的来烦秦淮。
    不过，这次秦淮真就有了好点子，只是前几天走的急，没有来得及说。
    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着书，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赚钱还用请假？在学校就能搞定。”
    “哦？说说，怎么赚钱？”杜衡走过来，从旁边抽了个凳子坐下，一脸期待地等着秦淮诉说他的赚钱大计。
    “嘭…嘎吱……”旁边传来一阵响动。
    秦淮侧头一看，高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推得后面的桌子都往后挪了挪。
    没太明白怎么回事。
    高虎懵了几秒，站起来四周看看，忽然大怒：“杜衡，你特么抽我凳子？很好玩是吗？”
    原来，他刚到班里放下书包准备坐下来，杜衡正好在那个时间走过来，也没留神，顺手就把他的凳子拿了。
    杜衡转回身，看到他那没有凳子，也明白了，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真没注意。”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高虎不肯善罢甘休，狞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说着就要动手。
    杜衡的小身板明显不是高虎的对手，秦淮伸手将他拦住：“干什么？他都道歉了，你至于吗？都是同学，就不能好好说吗？”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高虎梗着脖子来了一句电影台词。
    秦淮乐了：“那你报警好了。”
    【淘气值+2】
    高虎：“……”
    “报你……”
    “嘭！”高虎再次摔在了地上。
    秦淮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服气的站起来跟我打！不要怂！”
    “我艹！”高虎真就不怂，上次被怼的事情他依然没忘，这次算是新账老账一块算了，骂了一句，刚站起来。
    然后……
    “嘭！”又被踹倒了。
    “我……尼玛。”
    “嘭！”
    班里的同学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孔家悦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劝架：“你们不要打架了，再打我去告诉老师！”
    三次被踹倒，高虎意识到了实力的不对等，也不起来了，此时耳边听到班长的话，心里很不爽：你是瞎吗？这是打架？明明是我被打好不好？
    不敢瞪秦淮，就拿眼睛瞪着孔佳悦。
    孔佳悦神之迷惑：我好心过来劝架，你居然瞪我？
    打不过秦淮你还想打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
    气呼呼地直接转身回座位了：“算了，不管你们了。”
    “记住了，杜衡是跟我混的，动手前先……”
    秦淮话还没说完，张槿姚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哇，秦淮你好帅！我决定了，以后我们两个一个班一个班的去收保护费！称霸整个实验小学！”
    秦淮：“……”
    你丫能不能有点富婆罗莉的尊严。
    教室中发生的这一切没有逃过尤浩然的眼睛，看着秦淮的威风劲，心头不由产生一个疑惑：难道，混的好才是真的好？

 第五十三章 赚点小钱

    解决完高虎这个小麻烦，秦淮和杜衡勾肩搭背走出教室。
    他交给杜衡的生财之道还是卖盲盒，里面装些他们用得上的东西，铅笔、橡皮擦、卷笔刀、涂改液、圆珠笔……
    最贵的也不过是钢笔、精装笔记本之类的。
    为了省事，盒子也不买了，直接采用抽奖制，在纸条上写上这些东西的名称，抽到什么，放学后去小卖部提货，真正的零库存。
    收益三七分，杜衡三成，负责垫资、宣传、执行……
    秦淮负责……等分钱。
    大钱肯定赚不到，搞点零花钱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是一项可以在学校长期经营的生意。
    杜衡对于分工和利益分成杜衡没有什么意见，况且秦淮刚才还帮他出了头，心中的激动还未完全褪去。
    好基友，一辈子，钱不钱的，那都是小事。
    全部听完，想了片刻，他提出了一个想法：“你看纸条能不能改成竹签？跟庙里抽签一样，弄个竹筒装着，再把纸条贴在竹签上，抽到什么是什么，我觉得这样显得正规一点。”
    竹筒？
    抽签？
    这仪式感不就出来了？
    小老弟，你还真有点生意头脑。
    秦淮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不错，你这个方法比我的好，就按你说的来。”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想想。”杜衡看秦淮挺高兴，趁机提了一个要求：“对了，收保护费的事能不能加我一个？我们可以一边收保护费一边卖盲盒！”
    秦淮的脸顿时黑了：“你特么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杜衡觉得挺委屈：你那个成绩还叫我好好学习？
    难道这么好的一个项目就此夭折？
    有点肉痛！
    杜衡想再争取了一下：“我觉得张槿姚的提议蛮好的……”
    “好个球，滚蛋！”
    秦淮不耐烦的推他，都懒得跟他解释，刚才看着这货还挺机智，这会儿怎么就犯浑了。
    真去收保护费，他这个“师公”头衔估计都不好使，更别说这事太丢人了。
    他堂堂未来首富，居然是靠收小学生保护费起家的？
    呸！
    首富，欸……
    想到迟迟不能付诸实施的首富计划，直到上课秦淮都在伤脑筋。
    靠写书太慢了！
    丢了几天的稿子，上架时间又得往后拖，搞不好得到七月中旬了。
    第一个月的稿费估计不够，起码还得再等一两个月才能够启动资金。
    然后还得找人，等人找齐，估计都新学期开学了，到时候自己又没有多少时间了。
    最好是在暑假就能启动计划，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盯着游戏开发了。
    得再想个法子齐头并进，加速计划。
    看看自己现在拥有的技能，唢呐好像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也没听说哪里有唢呐大赛。
    这世界，直播平台都没有一个，也不能靠吹唢呐变成网红。
    格斗？
    这个倒是有比赛，但也不可行，别说他年龄不够，就是够了，只到精通级别的格斗术，上去纯粹找虐。
    脚印识别不用想，直接排除。
    剩下就只有一个黑客技能了。
    这个技能来钱的路子倒是满宽的，最直接最暴力的……
    算了，那些都写在刑法里。
    要不制造个木马病毒卖给别人？
    这个就轻一点了，谨慎一点问题应该不大，来钱也是来钱，就是挺缺德的，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这么做。
    去网络公司找点兼职回家做？
    不行，年纪太小了，没人会相信头他，来钱也慢。
    怎么才能很好的利用这个技术捞一笔呢……
    愁人！
    办法没想到，课本上的人物插图倒是被他完善了好几个。
    黑丝的小女孩，长胡子的小男孩，拿着丈八蛇矛的水果摊小贩……
    他的严重走神行为很快就被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冉正阳发现了，高声道：“秦淮，你都缺了好几天的课了，回来了还不知道认真听讲？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又想考个不及格？”
    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回过神来的秦淮站起来，很不服气：“老师，我很认真的！”
    “哦？”冉正阳一挑眉，“那我说的你都听懂了？”
    “当然！”
    “那行，你翻到课后习题，告诉我第三题的答案是什么。”
    秦淮听个锤子，他连习题在哪一页都不知道。
    不过，他旁边可坐着人，周嫦曦很懂事的把手挪开，让他看到了页码。
    秦淮镇定自若的翻到该页，一扫题目：三十六个小朋友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捉了十二个小朋友，还剩几个小朋友？
    这么简单的题目，呵呵。
    秦淮张嘴就报了答案：“老师，还剩二十三个。”
    周嫦曦微微摇头，意思是不对。
    班里的同学也发出低低的窃笑声。
    冉正阳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认真听课的结果？”
    转身在黑帮上写道：3612=
    再次转回身，“我问你，三十六减十二等于二十三吗？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秦淮摇摇头，“老师，你说的不对，不应该是三十六减十二。”
    “嗯？不对？哪里不对？”
    “老师，你看题目，三十六个人玩猫捉老鼠，猫捉老鼠的游戏，总得有人当猫吧？去掉一只猫，捉了十二个，不就还剩二十三个？”
    【淘气值+6】
    冉正阳听愣了。
    猫捉老鼠，有猫有鼠。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难道是我错了？
    他还特意去翻了后面的标准答案：二十四。
    答案错了？
    冉正阳一时没想明白，只好说道：“你先坐下，这道题目可能有点问题，我回头再看看，我们继续讲……”
    秦淮目光扫视一圈，重点放在刚才窃笑的同学身上，然后一脸骄傲地坐下。
    意思在明显不过：你们都是渣渣。
    其实他是故意曲解，冉正阳要是脑筋活点，肯定会反驳他：就算有只猫，那也剩下二十四个小朋友，猫也是小朋友。
    当然，他也有办法去狡辩。
    只是冉老师没想到，他的后续应对也没用上。
    有点可惜。
    下了课，秦淮主动去办公室跟伍静婉销假，顺便聊了些节目录制的事情，引得其他老师又是一阵酸。
    中午放学，途经一家网吧，看到外面张贴的游戏宣传海报，他灵光一闪，终于想到怎么利用黑客技能赚钱了。
    做外挂！
    现在这个时间，网络游戏还没有盛行起来，外挂应该还游离在法律边缘，完全可以用这个赚他一波。
    如果能顺便搞死几个游戏就更好了，这样他的游戏出来就会少几个竞争对手。
    赚钱、坑人两不误，完美。
    “叮！”电梯门打开，秦淮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给王珍丽一个惊喜。
    走到门边，屋里隐隐中争吵声传来，秦淮瞬间警觉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
    听声音，好像屋里有不少人。
    姜艳妮通常中午都不回家吃饭的，姜博涛的报社也有食堂，此时家里应该只有王珍丽一个人！
    “难道家里进劫匪了？又或者是姜艳妮经手的犯罪分子来家报复了？”
    秦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开门。

 第五十四章 可算是回来了

    屋里，姜家三口和节目组的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
    赵宏是能编，但那种程度的谎言根本没有逃过姜艳妮缜密的思维，更别说旁边还有王珍丽和姜博涛两个辅助。
    越说越姜艳妮疑心越重，一家三口也顾不得上班了，就逮着赵宏盘问。
    七问八问，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前，赵宏全线崩盘了。
    赵宏的话里漏洞百出，补了一个洞还有无数个洞，实在补不过来，没辙，只好实话实说。
    这下全家就炸了！
    秦淮虽然和他们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姜家三口早已把他当成了家人。
    八岁大的孩子在一个陌生地方失踪了？
    这结果，还用想吗？
    姜博涛闷头抽烟想办法，姜艳妮不停地打电话询问有没有人和云吉的警方熟悉的。
    王珍丽一改往日的贤妻良母形象，声色俱厉，独战节目组：“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孩子好好的交给你们，你到头来跟我说，孩子丢了？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孩子？”
    “昨晚就不见人了，你们居然不跟我们说一句，要不是我女儿发现不对，你们还准备瞒多久？居心何在？”
    节目组十几个人被她逼得节节败退，不敢吭气。
    秦淮推门进屋，看到的就是此番景象，不由发懵。
    这画风，不太对啊。
    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淮，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千里外失踪，在中海出现了，瞬移还是地盾？
    王珍丽最先反应过来，冲过来抱着秦淮就哭开了：“乖乖，你怎么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妈都急死了……”
    秦淮没想到会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挠挠头讪笑道：“坐飞机回来的啊。”
    姜艳妮放下电话，气呼呼地走过来，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你这臭小子，能不能靠点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玩失踪！你知道你惹出了多大的乱子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姜博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赵宏整个人如重新活过来一般，节目组的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硝烟散尽，众人开始询问秦淮事情的经过。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行的，钱的事不能暴露，屠彪那些人的存在也得隐瞒。
    众人听完经过加工的实情后，整个形势就瞬间逆转过来了。
    姜家人变成了弱势一方，被节目组好一通埋怨。
    他们也不回嘴，只是赔笑。
    毕竟理亏不是。
    不过，心里却很开心，人没事就好。
    等节目组的人走后，一家三口召开了关于秦淮同学无故失踪的批判大会。
    秦淮低着头，一脸悔恨，心里却很开心。
    【淘气值+3，淘气值+6，淘气值+1……】
    经历过一次，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定是云吉那边的人得到了消息，给他贡献的点数。
    意外收获啊，如果还有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还会这么干。
    也许……可以玩的更大点，出现的还是太早了。
    等全国人都知道了，或许，能直接一步到达巅峰？
    姜艳妮中途赶着上班去了，王珍丽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将接力棒交给姜博涛：“老姜，你继续。”
    秦淮心头一紧，脸上装出可怜兮兮的惨样：“爸、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不要再说我了，我……我饿了，这一路上都没吃好。”
    要说这家里，他最怕谁？
    表面上是姜艳妮，其实是姜博涛，那大黑脸一沉，老编辑的功底，字字见血，听得人如芒刺在背。
    王珍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到底心软，起身去做饭了。
    秦淮赶紧趁机溜回房间。
    没什么变化，居然还比自己在的时候干净整洁了一点。
    嗯，来喜那小子还挺上道。
    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
    【战神归来】的收藏已经突破十万了，目前在新书榜排名第一。
    下面是一大票读者的催更，寄刀片的已经是小儿科了，有几个激烈分子甚至扬言再不更新要背上炸药包跟他同归于尽。
    怪吓人的，该不会是某国来的吧？
    登陆qq，秦淮根本不敢点开书友群。
    编辑橙子的信息，看看时间，昨天一条：回来没有？赶紧更新！！！
    今天上午一条：四天了！你是去哪了？神农架？收到回个信息。
    打字：帅气的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就能更新。
    发送。
    滴滴，橙子：好家伙，终于回来了，你那群读者这几天都打电话到我们公司投诉你了。
    秦淮：擦汗.gif.对了，我这十万收藏在网站什么概念？
    橙子：不超过十个！
    秦淮：哈哈哈，不愧是我。
    橙子：锤子砸头.gif,好好码字，稳定更新七天后，在上架之前我再给你要一波推荐。
    秦淮：o了个k，努力码字中.gif
    关闭对话框，秦淮心情很激动，目前二十万字刚出头，就有十万收藏了。
    上架前十五万收藏应该有的，按照一般的收订比15:1这样算，那就是一万首订。
    一个订阅一千字的话他可以拿两分钱，按照每天六千字来算，第一天就是一千二。
    上架后曝光机会更多，推荐也更多，光更新内容就能有一千二，前面的订阅也会有源源不断的读者买单，第二个月一天五千应该没问题。
    再算上渠道费的话……
    呼，日入过万不难吧？
    淡定！
    外挂也得做起来，双管齐下，加速！
    ……
    好不容易等到周六，秦淮先打了个电话，然后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零点网吧，屠彪领着十几号人往人家门口一蹲，抽烟打屁，吓得几个网瘾少年逡巡着不敢往里进。
    秦淮看得很无语，走到近处，指着屠彪道：“我不就叫了一个人吗？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这群人赶紧站起来，屠彪笑着道：“我这不寻思着大哥可能有大事交代，多带点人，人多力量大嘛。”
    “让他们都散了，你留下就行。”秦淮挥挥手，颇为无奈。
    留下我一个人？
    屠彪寻思了下，有点透了，可能是有大事，只能让他一个人知道的大事，然后再让自己吩咐下去，这样就能照顾到他屠彪的脸面了。
    你别说，这大哥做事还真是讲究。
    网吧在二楼，秦淮上着楼梯问道：“身份证带了吧？”
    这怎么还真上去了？难道是要和网吧老板谈什么合作？
    屠彪有点纳闷，赶紧跟上，“带了。”
    “那好，等下用你的身份证给我开台机子你就可以回去了。”
    屠彪：“？？？”
    你特喵的电话里说的那么郑重，我特意收拾的干净利索，大老远的从城北赶过来，集合了人马。
    然后……就为了给你开台电脑上网？

 第五十五章 你特喵的为什么不穿西装

    屠彪心里在骂娘，嘴上不敢说出来，面无表情就已经算是他努力的结果了。
    网吧老板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定睛一看，马上坐不住了，从旁边饶出来：“彪哥，稀客啊！”
    屠彪扫了他一眼，脸生的很，“你认识我？”
    “有缘见过一面，当然，彪哥肯定是想不起我这个小人物的。”老板客气的递烟。
    屠彪感觉刚才丢失的气势回来了一点，接过烟闻了闻，下巴微扬，“哦？时间地点大致说一说，我……”
    秦淮时间紧的很，哪有空听他们叙旧，幽幽地说道：“要不我给你们单独开个房间好好聊聊？”
    “不用不用。”屠彪连忙道，催促老板：“别啰嗦，赶紧的，开台机子，不对，开两台。”
    来都来了，上网打会儿游戏放松一下也好。
    老板感觉这画风有点怪异，没敢多问，身份证也没要，直接给开好了两台机子。
    秦淮又要了一袋薯片，一边吃着一边问：“老板，你这什么游戏比较火？”
    老板不假思索：“以前大部分人都玩【盛世】，不过，最近新出的【萌宠时代】也满火的，大概能有小一半的人玩。”
    “其他网吧也是这种情况？”
    “差不多吧，现在的网络游戏比较少，就这两个游戏可玩性强一点，你们要玩的话我这里可以代充点卡，成本价。”
    老板眼睛看着屠彪，卖了个好。
    “那我们冲点？”秦淮也看向屠彪。
    想做外挂，总得先把游戏熟悉了。
    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只让他贡献一个身份证，多不好。
    屠彪心领神会，又有点无奈，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搁在柜台上，“冲五十块钱的。”
    老板小眼睛里闪烁着为难：“彪哥，你看我这小本买卖，上网可以免费，但这点卡钱……”
    “我不给你钱了吗？”屠彪不爽道。
    “那我就收着了啊。”老板这才伸手拿钱，“什么游戏？哪个区？账号多少？”
    秦淮：“我还没注册，就你刚才说的两个游戏，给我注册两个号，一个冲二十，再找我十块。”
    【淘气值+3】
    老板：“……”
    屠彪：“……”
    开好机，冲完点卡，秦淮挑了台键盘完好的电脑。
    为啥用“挑”呢？
    因为这时代的电脑比较贵，网吧也不多，竞争不大。
    老板们普遍对硬件不怎么上心，只要还能坚持，一般都不会更换。
    而且，坏的键往往就那么几个。
    至于哪几个键，怎么坏的……
    懂的都懂。
    屠彪对电脑的要求不高，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听歌、斗地主。
    秦淮登陆上【盛世】，开始了解这款游戏。
    进入画面首先是取名和头像选择，可选的头像不少，却没有职业划分，属性也都一样。
    做完基础任务就只能靠打怪升级，属性基本靠装备提升。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又无聊的打怪升级、换装备。
    画质渣的惨不忍睹，跑动的快点居然还会掉祯，他原先以为是自己电脑问题，看看别人的，也是如此。
    这种程度的游戏根本不会有太多网速和电脑硬件要求，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不是服务器堵了就是游戏本身的优化没做好。
    要不是为了测试，他是一秒钟都不想玩。
    不过想想，却也是好事。
    和它相比，他即将推出的【传奇】就显得太高大上了，各方面都能秒杀。
    根本不用刻意针对，只要自己的游戏做出来，只要不是傻子，【盛世】肯定会被抛弃。
    了解完【盛世】的界面和操作方式，秦淮开始制作外挂。
    要做外挂，首先要明白网络游戏的工作原理。
    所有玩家的用户资料都保存在服务器，你角色的任何一点信息变更，比如血量变化，装备切换都是在向服务器发送信息，然后服务器进行实时修改，反馈回来，就完成了整个过程。
    你要能入侵服务器，完全可以自己修改属性，别人装备攻击+1，你改个+999都没问题。
    这个难度比较高，游戏公司肯定会设置各种防护手段。
    秦淮也根本没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不是做不到，是没这个必要。
    只要编写一个脚本，通过读取游戏包里保存的本地游戏信息，截获服务器发送的一些加密封包，然后模拟出鼠标和键盘操作，代替人工操作就可以。
    说起来简单，实现难度也不大，但是编程需要时间，代码你不敲是它是不会自动蹦出来的。
    就跟写小说一样，你写好了大纲和细纲，电脑不会自动给你形成一部小说。
    整整一上午时间，以秦淮飞一般的手速加上小成级别的技术也只完成了一半，往旁边一看，屠彪还在斗地主，不由好笑：“我说你就不能玩点年轻人的游戏？”
    屠彪嘿嘿道：“我平时上网也不多，其他游戏太耗时间了，我没那个功夫。”
    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快十二点了，试探着问道：“要不先去吃饭？”
    内心想法：赶紧回家吧，你妈该喊你吃饭了。
    秦淮想着今天把外挂完成，回家吃饭的话下午估计出不来了，点头道：“行吧，那就让你破费了，我们出去吃点。”
    屠彪：“……”
    “你不回家吃饭没事？”
    “没事，对了，你真提醒我了。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先说几句，然后手机给你。你就说你是我同学尤浩然的爸爸，我今天在你家做作业，饭点了你非要留我在你家吃饭。记住，我妈叫王珍丽。”
    屠彪：“……”
    我是不是有病？
    开完机子不走在这上什么网？
    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
    秦淮拿到手机没有立即拨号，“你想好词没有？别给我说漏了。”
    “放心吧，这点事我肯定能做好。”
    一个电话打回家，果然，他的准备不是多余的，王珍丽非让屠彪听电话。
    秦淮将手机递给屠彪。
    说着没事，拿起电话，屠彪还真紧张了，开口就是，“阿姨你好。”
    王珍丽：“……？”
    秦淮气乐了，压低声音道：“那是我妈王珍丽！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同学的爸爸！”
    “哦，不好意思，口误了，王女士你好，你家秦淮……”
    后面的话屠彪总算没出什么纰漏。
    把电脑设置成挂机模式，秦淮正准备起身，一眼瞄到了旁边电脑上屠彪的qq名字：动次大次蹦擦擦。
    这个网名怎么这么熟？
    三秒后，他想起来了，问：“你平时喜欢看小说？”
    “看的不多，偶然看看。”
    “看过【战神归来】？”
    “是不是女儿住狗窝那个？”
    好么，是你没跑了，那个老蛇皮书友。
    “啪！”秦淮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屠彪被打懵了：“看小说也不行吗？”
    “行！”
    “那你为什么打我？”
    “你……你特喵的为什么不穿西装？”
    屠彪：？？？

 第五十六章 你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外挂做出来不是说就完事了，还需要人去销售，维护，才能顺利变成钱。
    维护的事情肯定是秦淮来做，但是销售特他就没这个时间了。
    人在哪？
    就在眼前！
    外挂暂定价格五块钱一个月，用激活码方式售卖，卖出去一个他给一块钱的提成。
    屠彪对网络游戏完全是个门外汉，听完了还是一头雾水，“玩游戏不都是花钱吗？还能赚钱？”
    秦淮强调道：“我不是叫你玩游戏，是让你先熟悉游戏操作，然后去推广我做的外挂来赚钱。”
    “你的意思是利用他们的游戏来赚钱？那人家游戏公司能同意吗？要不要签合同什么的？”
    对这种游戏盲，秦淮实在头大，“我这个外挂不需要他们公司同意！其他你别管了，你只要把我的外挂卖给【盛世】的玩家就行。”
    想了想，觉得这家伙实在不靠谱，又补充道：“你把你手下靠谱的人叫过来，等下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不会玩游戏的就去做线下推广。”
    屠彪又问：“什么叫线下推广？”
    “等人来了我再说。”秦淮气得不行。
    “那好，等吃完饭我叫他们过来。”
    “为什么要吃完饭？”
    屠彪冠冕堂皇地说道：“这个点他们估计都在家吃上饭了，现在叫过来他们家里的饭菜就浪费了。”
    秦淮：“……”
    论苟，是我输了。
    跟老板说了一声，不要让人动自己的机器，两人出了网吧，在旁边找了家干净点的小餐馆，点了三个炒，要了两瓶啤酒。
    正是饭点，又靠近网吧，小餐馆生意很好，十来张小桌子没多会功夫就陆续坐满了。
    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扫了一圈，只有秦淮这桌还有空座，走过来笑道：“朋友，拼个桌没问题吧？”
    拼桌？
    敢来和我拼桌的可不多见。
    屠彪嘴角一撇，正准备拒绝。
    秦淮一抬头，惊讶道：“余哥，你怎么在这吃饭啊？”
    余心远一愣，等看清秦淮，也惊讶了：“秦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先问的！”
    余心远：“……我今天轮休，一个人懒得做饭。”
    秦淮就笑：“好吧，看来我上次没说错，你果然是单身狗。”
    余心远早见识过他的毒舌，也不以为意，顺势坐下，“你呢？又为什么跑这里来吃饭？”
    秦淮往对面一指：“我外甥非要请我吃饭。”
    屠彪：“……”
    擦，上一场表演不是结束了吗？
    给我搞这么多身份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勉强对余心远笑笑，主动把秦淮上次的说法重复了一遍。
    余心远瞅瞅两人的年纪，感觉挺好笑的，为了怕笑出声，赶紧把老板叫过来，加了两个菜，三个人一起吃。
    等菜的功夫，秦淮主动问道：“余哥，最近局子里有什么案件需要我帮忙的吗？千万别客气，我随叫随到。”
    经历过上次的杨成文跳楼事件后，他的想法又有了改变，主要是上次给的东西，那个神奇小奶瓶太好用了！
    其实在云吉用马蜂坑节目组的时候，他脖子上也被马蜂蜇了一下，偷偷用了一点奶涂抹在伤口上，结果伤口处立马就不疼了，只留下一个小红点，回到中海，小红点也消失了。
    真的很神奇。
    这样的东西，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虽然暂时摸不透系统给奖励的标准，但每次帮助处理案件都是会给奖励的。
    余心远一挑眉：“你这是有多看不起我们啊？我们好歹也是正规军好吧。”
    屠彪听着这对话，忍不住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刑警。”
    屠彪瞬间坐直了，打了个哈哈，“失敬失敬，这工作很辛苦啊。”
    “你呢？”出于礼貌，余心远回问道。
    “我啊，我…我就做点买卖。”对方只是随意一眼，屠彪就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秦淮怕再聊下去屠彪把底给漏了，插话道：“好了，菜应该快好了，我们先去盛饭吧，顺便催催菜。”
    屠彪对余心远这职业挺犯怵的，赶紧接道：“对对对，这菜也太慢了，我去催催。”
    不知是不是屠彪的催菜起了作用，不到十分钟，五个菜全部上齐。
    这顿饭吃的挺沉闷的，屠彪是压根不想说话。
    秦淮听说没有案件，有余心远在这，也不敢喝酒，有点郁闷。
    余心远忙碌的很，不时拿起手机操作着，说是吃饭，大部分时间浪费在手机上了，屠彪都两碗饭下肚了，他才吃了几口。
    秦淮忍不住开口：“余哥，你们休息的时候都这么忙吗？”
    “还好，不是工作上的事。”
    秦淮看了看他的表情，猜测道：“那是……交女朋友了？”
    余心远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没有，没有，还没到那种程度。”
    猜对了啊！
    秦淮嬉笑道：“是哪个女孩这么不开眼，往火坑里跳，有照片没，我看看？”
    余心远继续低头编辑信息：“去去去，你还小，懂什么。”
    本来秦淮的兴趣不是很大，听他这么轻视自己，反而来劲了，扬着下巴大吹法螺：“呵，我懂什么？这方面我可是专家。不是我吹，在学校里追我女生能从教室排到学校门口。不止这个，我跟你说，三十岁以下的女人对我根本就没有免疫力……你确定不需要我这个恋爱专家传授你一点经验？”
    屠彪低头吃饭，怕自己笑场。
    这牛吡吹的，甩我当年好几条街啊！
    其他的事余心远不知道，但是上次烧烤摊的事，他可是记忆深刻。
    舒桐和姜艳妮并称为市局的两朵金花，那可是市局乃至整个中海无数男警的梦中情人。
    姜艳妮脾气火爆，身手不凡，不怎么好撩，才入职的舒桐就成了很多人的目标。
    结果，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才发现，烧烤摊那一幕完全是假象。
    舒桐平日里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骨子里却是冷若冰霜。
    你只要表现出一点那种意思，她马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唯独……对秦淮不一样。
    也许，他不是在吹牛？
    抱着这样的想法，余心远态度大变，主动询问：“那你说说，怎样才能追到一个女孩。”
    秦淮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他还真相信了，肚子里好笑，脸上认真道：“千人千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说？”
    余心远一听，有点道理，翻了一下手机，找出几张相片，递到秦淮面前：“你看看。”
    长得挺漂亮的，穿着打扮很时尚，几张照片不是卖萌就是撩人的，有点刻意的味道。
    再看看余心远的打扮，廉价的衬衫、短裤，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打理，长得也过得去，但是薪水不高。
    两人各方面都不怎么搭。
    余心远有点小嘚瑟：“怎么样？漂亮吧？”
    这年头网络上的骗子虽然还没有完全盛行起来，却也不少，秦淮担心他被人骗了，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我同学的婚礼上遇见的，我鼓起勇气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么说来，网络骗子的嫌疑可以排除。
    信息还是太少了，秦淮暂时没办法进一步判断，“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平时有什么爱好？家境怎么样？”
    余心远回道：“她是做平面模特的，其他方面还在了解。”
    平面模特，这么看来，更不搭了。
    “聊天记录我能看看吗？”
    余心远有点不愿意，“有这个必要吗？”
    “这是很关键的一环，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信息太少了，我只能通过你们的交谈来做进一步判断。”
    余心远犹豫了一下，还是交出了手机，“好吧。”
    十分帅七分拽（余心远）：（6/18/18：02）吃了么？
    十分帅七分拽：（6/18/19：25）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天气不错，我正好休息，我们去看电影吧？
    十分帅七分拽：（6/18/21：13）在吗？收到回一下。
    香草奶昔：（6/18/21：18）在了。
    十分帅七分拽：（6/18/21：19）你很忙吗？为什么老是不回我信息？
    香草奶昔：（6/18/21：20）刚才在洗澡，没看到。
    十分帅七分拽：（6/18/21：20）我六点给你发过信息的啊。
    香草奶昔：（6/18/21：21）那时候在吃饭。
    十分帅七分拽：（6/18/21：21）哦，那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去看电影？
    香草奶昔：（6/18/21：21）明天我要上班，对了，我明天想去做个头发，能借我两百块钱吗？我下个月发工资还你。
    ……
    看到这里，秦淮已经看不下去了，差点笑死过去。
    吃饭吃死，洗澡洗死，高兴的时候回你一句，不高兴你就等着吧，偶尔再薅你点羊毛。
    这不就是绿茶和舔狗的故事吗？
    看这对话，余心远这连备胎都算不上啊！
    好歹是个警察啊，这种套路都吃？
    真是万万没想到！
    余心远紧张起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秦淮摇摇头，将手机还给他，“总之一句话，趁早拉黑她，永不相见的那种。”
    余心远急了：“你不是恋爱专家吗？我让你给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泼冷水的。”
    秦淮语重心长地说道：“恋爱专家也不是万能的，余哥，这种女人不适合你，以你的道行也不是她的对手。劝你一句，及时止损吧，别到时候感情和钱都收不回来。”
    余心远心中不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好听的？”秦淮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可还行？”
    余心远：“……”

 第五十七章 动员小会

    余心远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就已经沦陷了，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女神，要不然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要联系方式。
    为这事，他还被一群同学奚落了一顿。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两人的关系很快就有了进展，从陌生人到朋友，再到恋人未满？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深情绝对不是秦淮几句话能够动摇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就会卖萌讨人欢心罢了。
    余心远冷着脸不再说话。
    秦淮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劝，说起来挺丢脸的，他上一世也被一个绿茶套路过，为此居然还自怨自艾了好长一段时间，很能理解余心远的感受。
    感情这事无论是非对错，值与不值，只要陷进去了，旁人说得再多，都没用。
    只有自己痛过，才会长教训，执迷不悟的一次还不够，得多撞几次南墙才能幡然悔悟。
    最后，这个临时拼桌的饭局很是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余心远走后，没过多久，屠彪叫来的人也到了。
    十几个人霸占了好几张桌子，又不吃饭，餐馆老板敢怒不敢言，一个劲的叹气。
    这事在网吧不好说，在外面说又太晒了，秦淮只好对老板的烦恼视而不见。
    看着手下的一群小弟，屠彪找回了点老大的做派，剔着牙，随口唠了句闲磕：“你们都吃了吧？”
    这群人还以为老大要请客，都很给面子的摇头：“没吃呢。”
    屠彪悠然道：“那等下说完事赶紧回家吃去。”
    众人：“……”
    这家伙学坏了啊。
    秦淮轻笑一声，拍拍巴掌，正经起来：“好了，人到齐了我们说正事。我先问一下，你们有多少人玩过【盛世】这款网游？”
    “我！”
    “我玩过！”
    “我都快满级了！”
    这些人基本在二十岁上下，正是爱玩的年纪，举手的不少。
    秦淮点点头，继续说道：“好，玩过游戏的人听好。不太熟的等下去网吧再熟悉一下游戏，然后逛逛【盛世】论坛、贴吧，混个脸熟，顺便看看别人的外挂是怎么宣传的。”
    “下午晚些时候，我会交给你们一个外挂，免费试用期是三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款外挂推广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然后我会把激活码交给你们，一个激活码就是一个月的外挂使用权，五块钱一个。每卖出去一个激活码，你们可以从这五块钱里提一块钱。”
    有人小声嘀咕道：“才一块钱啊，是不是少了点？都不够网费的。”
    秦淮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看了下，那款游戏号称注册用户超过百万，就算他们吹牛，七八十万肯定是有的，你要有这个能力，每个玩家卖他一个挂，一个月就是七八十万。”
    “而且，这还仅仅是开始，我肯定不会只做这一个游戏的外挂。只要你们卖力一点，一个月几万块，一点都不难！只要习惯了我的外挂，他们以后每个月都会续费，这个是死钱，等于你们什么都不做，以后每个月就能拿到这份钱。只要你们不断推广新客户，钱就会越来越多。”
    “听着歌，玩着游戏，就把钱赚了？还不美死你们？”
    七八十万？
    还有其他游戏？
    那起码就是几百万啊！
    当然，这个数字肯定是不现实的，但就是一个月几万块，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所有人双眼放光，呼吸急促，被秦淮描画的大饼镇住了。
    只有赵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淮发现了他的异常，询问道：“赵鑫，你有什么问题吗？”
    赵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老大，你说的外挂我知道，我也用过，不过效果不怎么好，就只有显血条、自动补血的功能。人家有些便宜的就只卖三块钱一个月，你这个恐怕不好卖吧？”
    秦淮很笃定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我做出来的外挂肯定甩他们几条街，具体效果下午我做出来你们自己用上就知道了。五块钱这个价格是我算过的，很合理，没什么可质疑的。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用心给我推广，其他不用管！当然，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
    这事即使不成也就浪费点网费，他们平时也都没少往网吧捐款，基本等于0风险，0投入。
    真要是能像秦淮说的那么好，那不就发达了？
    想到此处，众人争前恐后的表态：“我跟着大哥干！”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把事情做好！”
    “不就是推广吗，我天天水帖吧，这事我最擅长了！”
    “玩着游戏就能赚钱，这事干得过！”
    屠彪和其余三个不怎么上网的人坐不住了，急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没玩过那款游戏。”
    这事秦淮早就想到了，微微一笑，“这简单，你们去做线下推广，一个网吧一个网吧的跑，去推销外挂。”
    线下推广折面子不说，还得风吹日晒，而且中海的网吧就这么多，全跑完了总不可能跑外地去吧，明显跟线上推广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四人听完，脸色都不太好。
    屠彪肯定是不愿去做这事的，出了餐馆，叫住了赵鑫。
    换了大哥，赵鑫对屠彪没有那么惧怕了，嬉笑道：“大哥，叫我啥事？”
    “等下去网吧教下我怎么玩网游，怎么宣传。”
    “哦。”赵鑫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看表情，有点不太情愿。
    屠彪心里那个火啊，秦淮给他气受也就算了，毕竟打不过。
    吃饭的时候又装了一回外甥，还碰到个大盖帽，晦气的很。
    从前毕恭毕敬的小弟现在居然也敢给他脸色看了，这还得了？
    “啪！”照着赵鑫的脑袋就是一下。
    赵鑫一捂脑袋，茫然道：“你打我干嘛？”
    屠彪脱口道：“你为什么不穿西装？”
    赵鑫更茫然了，“好好的穿什么西装？”
    屠彪吼道：“上次大哥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混子了，洗心革面要从衣装做起，知道吗？”
    “哦，知道了。”赵鑫委屈的不行。
    别人不穿你都不说，就逮着我一个人霍霍，这日子没法过了。
    心中暗道：等着吧！等我抱住新大哥的大腿，看你怎么狂！

 第五十八章 外挂推广中

    秦淮先去买了一个u盘，等下编好的外挂源码必须保存下来。
    源码这玩意是不能泄露出去的，以后外挂后续的完善、修改也需要根据这个源码来做，重新写就太费事了。
    回到网吧，他开始继续编辑外挂。
    简单，也意味着枯燥。
    中间唯一的插曲就是赵鑫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格外殷勤，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给他，还时不时地跑过来问还有什么需要。
    那殷切的眼神，看得让秦淮浑身不自在。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也不对啊，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没听说还有延迟发作的。
    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这个就……
    总之，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他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四点左右，外挂终于做好了，秦淮又花了点时间测试，没有被服务器检测出来，稍稍修改了一点小问题，搞定。
    网吧里的第一波体验者接收到秦淮发来的外挂后，马上开始使用。
    进入游戏，打开外挂，设置好各项数值，点一下启动按钮。
    然后……
    他们全都傻眼了。
    游戏中的人物自动刷起了怪，技能用的比他们控制的还溜，无缝衔接。
    没血了会自动加，没气了也会自动补，打到好装备会穿上。
    包裹满了会回去存仓库，然后回来接着打。
    遇到其他玩家，还会主动闪避，没血没药了会自动回城购买……
    他们的存在，完全就是多余的！
    赵鑫惊讶的都结巴了：“大…大哥，这…这外挂也太强了吧！”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大呼小叫：“这外挂逆天啊，只要电脑开着，有网有电，就等于是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升级。”
    “有这个挂我十几天就能冲上等级榜！”
    “而且这外挂还有防其他玩家的功能，不会死，简直了。”
    “兄弟们，用了这外挂，我瞬间觉得自己罪恶感爆表，有点太欺负人了。”
    这一波侧面的吹捧听得秦淮很舒服，撩了撩帅气的小刘海，问道：“呵呵，你们就说，这挂五块钱一个月值不值？”
    “值，太值了！”众人异口同声。
    “那就好，马上行动起来，去推广我们的外挂！等下我会把激活码发给你们。”秦淮说完，喝了点酸奶补充能量，开始着手制作激活码。
    先编写出一个激活码生成器，然后用这个生成器生成激活码，想要多少都有，再把生成好的激活码往外挂里一加，就完事。
    其他人也没闲着，体验过外挂的强大后，他们信心大增，卖力的在网上推广起来。
    大多数人用的方法就是直接介绍外挂功能，王婆卖瓜，提供链接供人下载，然后附上自己的q号。
    有几个聪明的还联合起来做套，先是把市场上其他外挂贬低一遍，感叹世间没有好挂用，跪求好挂云云。
    然后再由其他人登场，介绍自己用的外挂……
    效果，比王婆卖瓜好的多。
    不得不说，人和人是有差别的，同样一件事，有人做的中规中矩，有人就能别出心裁。
    线上推广一共八个人，秦淮做好激活码，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万个，不够再找他要。
    【盛世】玩家基数很大，秦淮制作的外挂也确实好用，十几分钟后，就有人成功卖掉了一个激活码。
    这货高兴的当场请客，每人一瓶饮料。
    真见到了钱，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就一个字！
    干！
    秦淮看看时间，没空陪着他们奋战，该回家吃饭了，就准备下机。
    屠彪一看，赶紧站起来，“大哥，能不能把激活码发给我一份？”
    “你会了？”
    “差不多了吧。”
    “那行。”秦淮给他发了一份。
    其他三人趁机说道：“大哥，给我也发一份吧。”
    “大哥，我觉得我也不多了。”
    “大哥，最迟明天我就能学会。”
    吹着空调，打打字就能办好的事情，他们才不愿意去跑线下。
    “好吧。”秦淮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份。
    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一声齐吼：“恭送大哥！”
    网吧上网的众人都看呆了：这大哥，有点大啊！
    秦淮脚下一个趔趄。
    擦，这群狗犊子，这么大声，是想把老子一波送走的节奏？
    ……
    回到家，王珍丽已经做好了晚饭。
    秦淮放下书包，刚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姜艳妮抱着手堵在门口，用一种审讯的语气问道：“听妈说你一整天都没着家，去干嘛了？”
    秦淮镇定地回道：“这个我都跟妈说过了，去同学家做作业了！”
    余心远在技术处上班，平时和姜艳妮接触的机会不是很多，再加上今天的不愉快场面，他不可能主动提起这事，完全没有暴露的可能。
    “呵，你会这么上进？”姜艳妮冷笑，只差在自己脸上写上三个字“我不信”。
    秦淮扬着脖子道：“我也是很要强的好不好？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准备奋发图强，到时候一鸣惊人！”
    “倒数第一的那种惊人？”
    秦淮：“……”
    “我保证这次期末考试会有进步！”
    “哦？来个准确数字！”姜艳妮的嘴角现出一抹细微的笑容。
    “每门课至少在及格以上！”
    姜艳妮对秦淮的要求不高，能及格，就已经是烧香拜佛了，为了让他上点心，继续逼问：“要是达不到呢？”
    秦淮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如果达不到就让我将来娶一堆老婆，不仅天天花我的钱，还在肉体上折磨我……”
    【淘气值+6】
    姜艳妮气得双目喷火，上去一个暴栗：“闭嘴！你这是惩罚吗？”
    “难道这还不够惨吗？”秦淮揉着脑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惨你个头！”姜艳妮还想再给他来一下，被他机敏的闪过去了。
    王珍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们俩姐弟又在干嘛？吃饭了！”
    “哼，期末考试考不及格你就等着好看吧。”姜艳妮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更毒的誓言我还没发呢。”秦淮小声嘀咕。
    今晚炖的有莲藕排骨汤，王珍丽先给秦淮盛了一碗。
    秦淮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挑起大拇指赞道：“妈，你的手艺又有进步，这汤太鲜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王珍丽心情大好，整张脸都笑开了，“喜欢你就多喝点，这次我煮了好多，锅里还有。”
    姜艳妮尝了尝，味道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很看不惯秦小狗的无耻献媚行为，“妈，他就靠一张嘴，光会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
    “啪！”王珍丽把汤勺一放，挑了理，“怎么想的？我先问问你是怎么想的？我天天累死累活的给你做饭，就没从你嘴里听过一句夸奖！”
    坏了，惹祸上身了。
    姜艳妮赶紧讨好老妈：“我就是嘴上没说而已，心里早已经把您夸完了。”
    秦淮慢悠悠地补刀：“嘴上都不说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就更没人知道了。是吧，妈？”
    【淘气值+3】
    姜艳妮：“……”
    不等老妈再次发飙，姜艳妮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妈，刚才小淮跟我说了，他这次期末考试要是有一门考不及格，以后就不吃零食了，零花钱也不要了。”
    说完，给秦小狗一个发去挑衅的眼神：跟我斗，你还嫩了。
    王珍丽果然上当，惊喜地看向秦淮：“真的吗？小淮，这回这么有信心？”
    秦淮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她关注的重点，在她看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学习差点，要是这个短板能补上，那就完美了。
    “这段时间我们班的尤浩然同学在给我补课，我觉得进步很大。”秦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趁机提出了条件：“妈，以后我每个周末都去他家补课好不好？”
    孩子能知道上进这是好事，王珍丽正准备答应，姜艳妮插话道：“妈，你想别急着答应他，先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去同学家补课了。”
    “这事没假，今天人家都留小淮在家里吃中饭了。”
    “啊？”姜艳妮愣了。
    难道是真的？
    转性了？
    肯定哪里不对！
    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说道：“那个尤浩然说不定跟他一样学习成绩都不好，两个人在一块玩的吧？”
    她根据自己的经验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固化的思维：学习成绩好的和学习成绩好的玩，学习成绩差的和学习成绩差的玩。
    如果秦淮真的是在同学家，那就只可能是跟学习差的一起玩。
    姜艳妮越想越觉得是这种情况，得意的看向秦淮：“怎么样？暴露了吧？”
    猜了半天，就这？
    秦淮心里好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他学习成绩怎么样你问问伍老师就知道了。”
    不对？
    不会吧！
    姜艳妮是个急性子，当场给伍静婉打了电话，一问，尤浩然居然是班里的学霸！
    这下，她没词了。
    一家人继续吃饭，王珍丽忽然想起个事，“对了，今天我接到那个华主编的电话了，小淮的书已经连载完，书全部刊印出来了。”
    姜博涛问了一句：“销量怎么样？”
    “他说是一般，才卖出去一万册不到。”王珍丽说完，怕挫伤秦淮的积极性，安慰道：“小淮，没事，你这个年纪能出书就很棒了。”
    姜博涛点头，“这还不满一个月，能有大几千的销量不错了。”
    秦淮早有心理准备，这种书文字版的读物销量肯定不会很高，大头在漫画和动漫改编上。
    那么小的孩子，好多字都不认识，没有图片他们怎么可能感兴趣。
    “无所谓，那就是随便想的一个故事罢了。妈，那边有没有说漫画什么时候能出版？”
    “华主编只说漫画至少要半年以后才能开始连载，出版估计还得等等。”
    “好吧，有的等了。”秦淮埋头继续吃饭。
    没什么抱怨，他以前一个室友挺喜欢画漫画的，对此多少了解一点，漫画创作不是那么简单的。
    虽然他已经提供了故事内容，但是想把文字变成漫画，中间的工作量是巨大的，镜头设计、特效设计、动作设计、人物、场景、物品……
    这一点从漫画这两个字就能窥见一斑：漫长的画。
    这也就是他从没想过要用偷偷卖童话的方式来攫取第一桶金的原因。
    直接卖版权那是暴殄天物。
    等，周期又太长。
    等钱到手，都能用这钱来养老了。

 第五十九章 起风了

    第二天一早，秦淮用同样的借口溜了出来。
    嘴里叼着包子到网吧一看，很意外，居然有七个人还坚持在岗位上没有下线。
    脸上不仅一点困意都没有，眼里还闪烁着一种亢奋。
    更意外的是，屠彪居然在这七个人里。
    秦淮在屠彪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他：“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废寝忘食？不用这么玩命吧？”
    屠彪兴奋的搓搓手，“大哥，你不知道，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卖出去了二十三个外挂！”
    秦淮就乐：“才二十三块钱，付完网费也没剩多少了吧，至于这么高兴？”
    屠彪一脸憧憬，“别看现在只有二十三块，这只是开始，我相信，三天免费试用期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还有一点他没说，这二十三块钱对他的意义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从网上赚钱的快感，无异于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秦淮制作外挂的全过程他都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那什么外挂制作出来了。
    成本可以说，几乎没有。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的，可以赚的这么容易的。
    思想的巨变！
    观念的更新！
    赵鑫走过来，先看了屠彪一眼，冲着秦淮邀功：“大哥，我一晚上卖了五十八个外挂！”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我卖了四十一个！”
    “我卖了二十九个！”
    “我卖了七十九个！”
    秦淮笑着连连点头，鼓励了一句：“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这七个人最多的卖出去八十二个，最少的是屠彪，二十三个。
    一共加起来不到四百块，不过，就像屠彪刚才说的那样，这是好的开始。
    没一会儿，剩下五个人也来了，和秦淮打了声招呼，开了机子马上就开始了今日份的奋斗。
    秦淮也开始奋斗，他今天得把【萌宠时代】的外挂制作出来。
    这是一款回合制游戏，画面比【盛世】精致了一点，玩法稍微创新了，漏洞还是很大，外挂难度和【盛世】差不了多少。
    一天的时间，搞定。
    十二个人又有了新的动力，干劲更足了。
    秦淮暂时不打算再做其他的了，市面上的其他游戏和这两款游戏相比，人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能把这两款游戏的羊毛薅到位，启动资金应该足够了。
    叮嘱了一句让他们注意休息，秦淮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舒坦，他的主要工作到这里已经完成了，剩下的……
    坐等收钱就好了。
    第二天，捷报传来，外挂总销售1328
    第三天，2751
    第四天，6816
    第五天，11264
    第六天，17598
    短短六天时间，秦淮小八万到手，屠彪一伙人并不眼红，他们清楚的很，没有秦淮制作的外挂，他们一毛钱都赚不到。
    十二个人里销售情况最好的是一个叫王明的人，已经两千多块到手。
    这才六天，算起来一个月就能上万快。
    到了下个月，这一万就是底子，那得有多少？
    不敢想！
    半年一辆车，稳了！
    其他人被刺激得嗷嗷叫，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下线。
    形势一片大好。
    ……
    他们这高兴，有人不乐意了。
    市场上的外挂并不只秦淮一个人在做，早在电脑游戏刚刚出来没多久，就有人盯上这块蛋糕。
    有一定的技术，单独做游戏各方面条件又达不到，那就趴在别人的游戏上吸点血。
    钻空子，闷声发大财。
    车逸和郭瑞就是其中两条大蚂蟥，两人上大学的时候同一个寝室，关系很好，还没毕业他们就已经开始靠外挂赚钱了。
    不过，那时候单机游戏居多，线上付费都没有，卖外挂还得亲自上门推销，就只能赚点生活费。
    两人毕业后，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正好那段时间出来不少网络游戏，两人一合计，何不干脆重操旧业？
    于是，两人开始了真正的合作，车逸主要负责写代码，郭瑞主要负责销售，收益五五分账。
    前几个月挺艰难的，只是勉强维持生活。
    后来，随着网游的不断发展、线上支付体系的建立、他们自身技术和销售水平的提高，短短三年时间，靠着卖外挂，如今他们已经在本市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全款。
    他们目前的主要营收就在【盛世】的外挂上，加上其他游戏，月收益超过五十万。
    在秦淮的外挂出来之前，他们的外挂是市场上卖的最好的。
    但秦淮的外挂出来之后，不是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们的外挂卖八块一个月，秦淮的外挂卖五块，而且还比他们的外挂功能更全，稳定性更强。
    短短几天时间，他们的外挂口碑就急转直下，更严重的是销售量，新增用户已经被冲击的寥寥无几。
    更有不少已经购买外挂的人来询问，是否可以退货。
    钱他们可以死撑着不退，问题是，到下个月会还会有多少人继续用他们的外挂？
    这是玩球的节奏！
    郭瑞急得团团转，“阿逸，现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外挂就完了。要不我们也降价吧，跟他们一样，也卖五块。”
    车逸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摇摇头道；“没用的，他们的外挂功能比我们的强，同样的价格我们是竞争不过他们的。”
    “那我们再卖低点？三块？反正没什么成本。”
    “作用不大，一个月多两块钱，也不过就是一小时的网费，很多人不会在乎。”
    郭瑞一横心，咬牙道：“阿逸，要不我们干脆免费，不让我们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大家鱼死网破！”
    车逸摇头苦笑，老同学还是没理解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只好耐心解释，“完全免费的话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不会伤及根本。习惯了那款外挂的人已经用不惯其他的外挂了，哪怕我们免费，多数人还是会继续掏那五块钱的，因为他们的挂功能太强大了！”
    郭瑞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再制作出一款功能更强的外挂？”
    车逸心情虽然沉重，思维还是相当清晰，“可以是可以，但是没有几个月，我做不出来。等我做出来了，人家说不定也会更新，到时候怎么办？”
    “另外，我们的【萌宠时代】的外挂还没完成，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而且，比我在做的这款更加好用，这条路也断了。”
    “我看了下那两个外挂发出来的时间，中间只隔了一天。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对方的技术很强，要不就是他们有强大的团队。无论是那种，我们都不是对手。”
    “这是要逼死我们的节奏啊！”郭瑞喃喃自语，徘徊良久，面目忽然狰狞：“阿逸，既然他们做的这么绝，要不我们报警吧，大家一起完蛋！”
    车逸：“……”
    无语中他还有点好笑，怎么感觉像是两伙匪徒同时看中了一个目标，没能得手的那伙气愤的直接报警。
    看来，老同学是真的急眼了。
    车逸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郭瑞，“阿瑞，你别急，先冷静一下。”
    郭瑞接过烟，点着，也没坐，直接往地上一蹲，抽了一口，叹气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车逸冷静分析道：“目前外挂这个东西还没有立法，报警是行不通的，这也是我们当初选择做外挂的重要原因。不过，我相信，以后随着网游行业的不断发展，国家肯定会重视这个问题的，到时候说不定会立法。”
    郭瑞郁闷道：“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车逸没有往下接，转而问道：“阿瑞，我问你，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吗？”
    烟雾缭绕中，郭瑞有点恍惚，半晌才说道：“记得，做出一款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来。”
    “是啊！”车逸感慨道：“多少年了，我们就一直在做外挂，钱也没少赚，我都有点迷失了。这次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我们的梦想根本就不是做外挂啊！自己做游戏，才是我们的最终梦想。阿瑞，我们别再继续迷失了，开始我们的梦想吧！自己开公司，做游戏！”
    郭瑞被他说的有些动容，可又有点舍不掉眼下的利益，纠结道：“那个风险挺大的吧，要不，再等等？”
    车逸目光坚定，“市面上的游戏我基本都玩过，它们的优缺点、各项特性我了如指掌。市场方面，玩家们有什么需求，想要一款什么样的游戏，想必你脑子里是有思路的。我们完全可以进行总结归纳，推出一款更受欢迎的游戏来。”
    “阿瑞，网游大时代就要到来了，现在正是风刚吹起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迟一步，可能就失了先机。”
    “外挂是赚钱，但是和网游这块大蛋糕比起来，不值一提！真要是成功了，我们以后就是亿万富豪了！”
    亿万富豪啊！
    多么诱人的词汇！
    以前做游戏是没这个资本，经过这几年的积累，资金方面应该不成问题了。
    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郭瑞心动了，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做游戏！我们一起干！”
    四目相对，他们重新找回了当初的激情。
    不过，就这么被人逼得灰溜溜的退出外挂行业，郭瑞有点气不顺，“阿瑞，你还有其他办法没？就这么放过他们，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真金白银的损失，车逸也是不爽的，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写点东西寄给游戏公司，让他们重视起外挂问题来，要是能把外挂肃清了，对我们以后的游戏也有好处。”
    郭瑞一扫心头的愁闷，笑道：“还是阿逸你想的周到，就是这个理。”
    屁.股决定脑袋，事情就是这么滑稽。
    前一秒他们还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下一秒，他们就恨不得这个行业赶紧完蛋。
    他们本身就是做外挂的，对行业内部的情况一清二楚，对外挂的弊端洞若观火。
    不到一个小时，一篇标题惊悚、言辞犀利的文章就出现在各大游戏公司的邮箱里。
    【外挂不死！游戏行业必亡！】
    市场上有外挂，这一点各大游戏公司都心知肚明。
    不过，由于角度不同，再加上他们现在基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外挂的破坏性认知上是有局限的。
    当然，外挂对游戏有影响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因为财力、技术等各方面的原因，对外挂的打击力度一直都不强。
    如今看到车逸这篇文章，无异于醍醐灌顶！
    然后就是冷汗涔涔！
    万万没想到，外挂的破坏性居然这么大，更可怕的是外挂行业居然已经形成了产业链，其中隐含的利益已经抵得上一家大公司的营收了。
    更气人的是，他们做的全是无本买卖！
    游戏公司费心费力的开发游戏，他们坐享其成。
    硕鼠要成精了！
    一点点粮食已经满足不了硕鼠，要吃人了！
    各大游戏商坐不住了，从前的对手变成了队友，在作弊程序面前，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番通气后，他们联合行动起来。
    有关系的往上提案立法！
    同时大量招聘人员，对内，加紧开发反作弊程序。
    对外，在网上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击外挂行动。
    秦淮可能也没想到，就做了两个外挂而已，居然会掀起这么大的浪潮。

 第六十章 我的方法简单有效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二年级六班迎来了本学期最后一次班会。
    班会的地点有些特殊：校医务室。
    在这个很不寻常的地点，看着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姐姐，闻着空气中飘散的消毒水味道……
    很多人心里直打鼓。
    张槿姚挨着秦淮站，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哆嗦着问，“秦淮，你说伍老师是不是故意骗我们来打针的？”
    前几天，为了说服这个黑道小罗莉不要去收保护费，秦淮可是颇费了一番唇舌。
    没想到，刚到医务室居然吓成了这副样子。
    他心中不免好笑，“应该不会吧，也没听说哪个班打针了，真要是打针应该早就传开了。”
    张槿姚还是不放心，“可万一要是从我们班开始打呢？”
    秦淮趁机牵起她的手，一脸认真道：“姚姚，你放心，要是打针，我帮你拖住医生，你就赶紧跑！”
    “嗯！”张槿姚用力点头，“秦淮，你真好。”
    手都忘记抽回去了。
    “那当然，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秦淮感受着手中温润的触感，微微一笑。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先从牵手开始，等她习惯以后，是吧……
    咳咳，就是好朋友了。
    其他同学光顾着紧张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他们。
    几分钟后，伍静婉走进了医务室，旁边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
    看到这个医生，同学们立刻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王医生是学校里唯二的两名正规医生之一，一年级的时候，就是他给大家打的预防针！
    在他们看来，这可是比校长都要恐怖的人物。
    秦淮将同学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童年的记忆不断涌现。
    他小时候对打针也是极度恐惧的，那小小的针头在他眼中，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特别是打针之前擦药棉的那一刻，那种度秒如年的煎熬，简直能吓得他灵魂出窍。
    记得有一次，他夜里发了高烧，因为怕打针，没敢跟爸妈说，装作无事的照常上学，结果刚走到门口就摔倒了。
    就是这样，他还死命地抱着楼梯的扶手不肯去医院，怎么劝都不行。
    没办法，他爸托关系找到一个上门的医生，就在他们去门口迎接医生的时候，他挣扎着起来把门关上了，顺便再反锁上。
    最后还是找了个开锁的上门才把门打开……
    也不知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回不去了啊。
    情绪忽然变得低落。
    张槿姚看他脸色不对，以为他也怕打针，还安慰他：“秦淮，要不我们一起跑吧，我跑的可快了，能带着你。”
    “谢谢你，我没事。”
    秦淮甩甩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了把情绪调整过来，他决定做点什么。
    只一瞬间，就有了个主意，秦淮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在张槿姚耳边小声说道：“姚姚，你等下不要跑，我先捉弄他们一下。”
    “怎么捉弄啊？”
    “你马上就知道了，记住，不要跑。”
    “哦。”张槿姚乖乖点头，等着看稀奇。
    秦淮深吸一口气，扯着嗓门大喊：“大家快跑啊，要打针了！”
    【淘气值+26】
    本就害怕的同学被他这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做鸟兽散，鬼哭狼嚎起来：
    “啊！快跑！”
    “大魔王来了！”
    “妈呀，真打针啊！”
    “跑吧，太可怕了！”
    “伍老师是个大骗子！”
    伍静婉懵逼了几秒，继而大怒：“秦淮，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看看转眼就剩不到十人的医务室，赶紧追出去了。
    “大家听我说，今天不打针。”
    “回来，都给我回来！”
    “不要跑啊，真不打针！”
    学生们哪肯听她的，撒丫子满学校的乱窜。
    “哈哈哈，真好玩，秦淮，还是你聪明。”张槿姚站在医务室门口，笑弯了腰。
    “一般一般。”秦淮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笑容含蓄。
    剩下几个同学很无语地看着这两人：神.经.病吧！
    周嫦曦觉得秦淮做的不对，小嘴嚅动了一下，还是没敢说什么。
    最后，一群老师跑来帮忙，医务室里几个护士全部出动，才算是把人全部抓回来。
    再次回到医务室的伍静婉已是浑身大汗，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秦淮：“都是你干的好事！”
    秦淮正色道：“老师，不用谢我，帮助同学是应该的。”
    伍静婉气得七窍生烟：“我这是夸你吗？”
    秦淮装傻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
    伍静婉正打算好好教育他一顿，旁边的王医生看看手表，提醒道：“伍老师，还是抓紧时间吧，都快放学了。”
    “啊，好！”
    伍静婉知道对方是不想被延误了下班时间，努力将目光从秦淮脸上挪开，酝酿了一下情绪，肃然道：“昨天下午，红枫小学六名学生放学后跑去河里游泳，发生了溺水事故，其中两名学生溺水身亡。考完试你们就要放暑假了，千万要记住，不要贪凉，不要下河游泳。喜欢玩水，让爸爸妈妈带你们去正规游泳馆。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听说出了人命，同学们都认真了：“知道了！”
    “好，这次班会我们请王医生教大家一些急救知识，大家鼓掌欢迎。”伍静婉带头鼓掌，自己退到一边，给王医生留出中间的位置。
    “啪啪啪……”
    秦淮一边鼓掌，心中暗暗称许，没听说其他班搞这个，伍静婉估计付出了一点人情才请动王医生，真是个称职的班主任。
    “遇到溺水事故，大家不要慌张。首先，将溺水者头朝下，用手指清除其口中杂物，再用手掌迅速连续击打其肩后背部，让其呼吸道畅通，并确保舌头不会向后堵住呼吸通道……”
    王医生先说了理论知识，然后让他们开始实践练习。
    问题来了，没人愿意扮演“溺水者”。
    伍静婉只好站出来，鼓励道：“大家勇敢一点，这只是一次练习。愿意当这个‘溺水者’的，下学期的‘三好学生’评比老师会优先考虑他。”
    溺水者？
    听着就不吉利。
    三好学生？
    呵呵，全班五十六人，发五十五张奖状都不会有他的份。
    秦淮抱着手，完全没有一点兴趣，看看其他人，好像也没几个想尝试的。
    周嫦曦站在一角，脸上挺纠结的，小手想举又不敢举的样子，秦淮怕她被人占便宜，赶紧走过去小声恫吓：“嫦曦，不要去，人工呼吸是要亲嘴的！”
    “啊……哦。”周嫦曦吓得赶紧打消了原先的念头。
    尤浩然听到了，精神一震，举起手喊道：“老师，我来！”
    伍静婉赞许道：“好，尤浩然同学很有勇气。”
    接下来就是实践时间，同学们排好队依次按照王医生刚才说的方法，抢救“溺水者”。
    做的好的会被夸奖几句，做的不好的会被纠正步骤。
    尤浩然闭着眼，心中失落无比。
    说好的亲嘴环节呢？
    怎么没有啊！
    终于，轮到秦淮登场了。
    还没走过去，伍静婉就特别关照了一句：“秦淮，你可不要捣乱！”
    “伍老师，为什么别人做的时候你都不说话，轮到我的时候你就这样说，你这么讨厌我吗？”秦淮用自己纯真的大眼睛演绎着可怜这两个字的精髓。
    “我……”伍静婉语塞，无奈道：“没有的事，赶紧开始吧。”
    “所以，爱没消失？”
    伍静婉：“……”
    磨牙：“赶紧开始！”
    “哦。”秦淮慢悠悠的走到尤浩然身边，冲着其他同学说道：“看好了，下面我来给你们做一个教科书级别的示范。”
    然后，他把手伸出来，在尤浩然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尤浩然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怒视着秦淮：“你干什么？”
    秦淮笑了，指着他向伍静婉求夸：“老师，他活过来了！我的抢救成功了！”
    【淘气值+3】
    众人：“……”

 第六十一章 外挂被封

    !go    伍静婉又好气又好笑，板起脸训斥道：“有你这么抢救的吗？王医生刚才教你的步骤呢？你要再捣乱就给我出去！”
    “好吧，我重新来。”秦淮装作无奈的样子。
    尤浩然不干了，叫道：“伍老师，你换个人吧，他等下肯定还会捉弄我的。”
    秦淮赶紧说：“老师，我保证不会！”
    “真的？”伍静婉很怀疑。
    秦淮点头道：“肯定是真的，不然你罚我！”
    带制.服的那种。
    人都是颜控，只是程度多少的问题，伍静婉也不例外，“尤浩然，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怎么样？”
    尤浩然纠结了一下，还是屈服在老师温柔的目光下，“好吧。”
    这次秦淮果然没有捣乱，标准的抢救步骤。
    全部做完，扮演溺水者的尤浩然应该睁开眼，以示抢救成功。
    但他心里有气，无论秦淮怎么做，就是不“醒”过来，让他失败。
    秦淮也没强求，叹了口气：“王叔叔，他不行了，趁着刚死，赶紧把他身上还有用的器官捐献了吧！”
    【淘气值+6】
    众人：“……”
    伍静婉无力地指着门口：“你可以放学了！”
    “老师再见，王叔叔再见，我亲爱的同学们，再见。”秦淮毫不犹豫地背上书包，跟大家挥手告别，顺带冲着人群里的张槿姚眨眨眼。
    张槿姚眉眼带笑，默契地回了一个“ok”的手势，下一个就是她了，就准备上去有样学样。
    高虎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抢先说道：“老师，我认为秦淮说的不对，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先通知尤浩然的父母！”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你能学个好吗？
    秦淮那种搅屎棍，班里有一个就够够的了。
    伍静婉转过头来，冷眼看他，寒声道：“晚上叫你爸妈给我打个电话！”
    “啊！？”高虎傻眼。
    不是该叫我放学的吗？怎么变了？
    张槿姚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悄悄把脚收了回来。
    王医生都被逗笑了：“伍老师，你们班的孩子真皮啊。”
    “谁不说呢，我这个班主任太难当了！”伍静婉揉着太阳穴。
    ……
    学校门口，屠彪领着一群人焦急地等在学校门口。
    王明忽然指着里面喊道：“大哥，大大哥要出来了！”
    屠彪也顾不得他这话的别扭之处，带着人就要往里进。
    齐大爷摇着蒲扇，坐在门口，看似悠闲，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们了，看到他们要往里面闯，马上站起来，伸出瘦弱的胳膊拦住他们：“你们不能进去。”
    屠彪凶相毕露，“我们是去接人的！”
    “那也不能进，只能等人出来。”齐大爷坚持原则。
    屠彪带来的人不愿意了，怒刷存在感：“不能进？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好好跟你说话别不要脸！”
    “老头，神气什么？信不信小爷打的你叫爹？”
    周围的家长很看不惯他们的嚣张行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却没人站出来帮齐大爷说话。
    齐大爷哪里受过这个，怒气上涌，咆哮一声：“你们知道我儿子是谁吗？”
    秦淮看到动静，就很纳闷：什么情况？
    这群人跑到学校来干嘛？
    脚下加快，隔着还有几米，就大声道：“搞什么，谁让你们跑到学校里来的？”
    齐大爷看到是他，赶紧道：“师傅，你别管，这有我顶着！”
    屠彪一伙都是一愣。
    师傅？
    年纪这么大的徒弟？
    随即想到了他们自己的遭遇，也就释然。
    原来还是一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淮不想让学校的人知道他和屠彪他们的关系，不等屠彪等人开口，呵斥道：“这是神圣的校园，别在这闹事，赶紧走！听到没？”
    悄悄冲着他们使眼色。
    屠彪看懂了，一抱拳，来了句电影里看过的台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惭愧惭愧。”
    说罢，带着一群人退走。
    围观的人都诧异了，这些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怎么会听一个孩子的话？
    还有，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管一个孩子叫师傅？
    真是怪事年年有。
    齐大爷也很奇怪：“师傅，你跟他们认识？”
    秦淮含糊道：“我姐是警察，我在警察局见过他们几次。”
    “怪不得。”齐大爷认为自己明白了，转而气愤难平：“那些人，就应该一直被关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放出来就是对社会的犯罪！”
    “呵呵，你说的对。”秦淮敷衍道。
    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练唢呐，背着书包离开校门口。
    转过一个街角，屠彪等人出现。
    秦淮沉着脸问：“你们怎么回事？不去卖外挂跑学校来干嘛？”
    屠彪心急火燎，迅速说道：“大哥，你不知道，我们的外挂出问题了，用了我们外挂的人会被强制踢出游戏。现在很多用户都在抱怨，说我们是骗子，让我们退钱，我们外挂根本卖不出去了。”
    秦淮一皱眉，“哪款外挂？”
    赵鑫回道：“两个外挂都出问题了，都用不了。”
    外挂被查封，秦淮并不意外，毕竟人家运营商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你一直钻空子，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想了下，他问道：“单单就我们的外挂出问题了吗？其他外挂什么情况？还能用吗？”
    屠彪不太清楚，看向其他人。
    梳着一头莫西干发型的王明回道：“我逛了几个论坛，看了不少帖子，那些提供链接下载的外挂好像都用不了了，只有一些之前用的人不是很多的外挂还可以正常使用。不过，有几个中午在论坛发出来的外挂，开始还能用，现在也用不了了。”
    赵鑫补充道：“【盛世】和【萌宠时代】更新公告说要严厉打击外挂，其他游戏好像也是这样，很多外挂都用不了了。”
    秦淮有点明白了。
    运营商肯定是派了大量的人在网上找外挂，然后根据这些外挂的特性，有针对的布置防御手段。
    这种方法很笨，很被动，也很耗费人力，但是针对性很强，短时间内很有效。
    以前也没听说他们对打击外挂这么上心，怎么他才做了两个外挂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只要给他几个月的时间就好啊，以后他肯定也是要打击外挂的！
    这么点时间都不给，就很过分！
    屠彪等人对外挂被封是毫无办法的，只能用污言秽语发泄心中的不满。
    “游戏商太缺德了，居然赶尽杀绝！”
    “生儿子没屁.眼的游戏公司，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他们吃肉，都不让我们喝点汤，狗.日的东西！”
    “断人财路，我都恨不得跑他们公司去给他们揍一顿，太下作了！”
    秦淮本来挺气的，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笑了。
    他们就像是一个小偷，跑去别人家里偷东西。
    结果，看到别人家装了防盗门，防盗窗，自己偷不到东西，就觉得这家业主很不识时务。
    强盗逻辑。
    赵鑫察言观色，试探着问：“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秦淮点点头：“对，晚上我把新的外挂发给你们，这几天你们低调一点，不要再宣传了，已经购买过的用户你们每人发一份新的。”
    既然运营商是一一针对各种外挂的特性来做被动防护的，那么，修改一下外挂程序就好了。
    当然，这只能解一时之危，你更新，他们也会针对性的查封你。
    没办法，他现在没时间，得等着考试结束以后才能跟游戏运营商过招。
    王明赚钱上瘾了，听到这话，不满地嚷嚷：“那我们这几天不是赚不到钱了吗？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说得自己好像很没用一样，秦淮就不爽了，上去就是一脚，“方法是有啊，你直接破解了他们的服务器就可以，你行你来？”
    王明捂着屁.股，蔫了。
    赵鑫嘲笑一句：“敢质疑大哥的能力啊，王明你这是飘了啊！”
    扭脸冲着秦淮献媚：“我就知道没有大哥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路上我就说了……”
    这尼.玛也能献殷勤？
    这家伙，果然大有问题！
    秦淮警惕地退开两步，“赵鑫，你说话就说话，以后别靠这么近，知道吗？”
    屠彪摸着胡茬冷眼旁观，此刻，他终于看出了点端倪。
    赵鑫这个二五仔，是要篡位啊！
    “哦。”赵鑫耷拉着脑袋，情绪忽然低落。
    什么情况？
    新大哥的大腿怎么这么难抱。
    我也没有狐臭啊。
    难道……
    是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待在网吧，身上有了异味？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赵鑫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以后要勤洗澡，勤换衣服，再……
    喷点香水！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over

 第六十二章 期末考试结束

    晚饭的时候，王珍丽和姜艳妮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个劲的叨叨，让秦淮明天好好考试，注意各种事项。
    秦淮表面应付着，心里有点费解，他没说过期末考试的具体日期，他们是怎么知道是明天的？
    回到房间稍稍一想，明白了。
    这种事，家长永远比学生上心。
    恐怕，上个月他们就开始打听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修改外挂程序虽然不难，但是秦淮的电脑里没装游戏，没有办法测试。
    只能先改，然后发给屠彪他们进行测试。
    花了两个多小时，改了五个版本，才算成功。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他勉强码了两章，还没来得及检查错别字，姜艳妮准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板。
    秦淮无奈，只能迅速按下发布键，关了电脑睡觉。
    【战神归来】已经二十五万字了，再过几天就能上架了，看这个收藏趋势，很有爆火的可能。
    唯一让他忧心的是外挂，才赚了不到二十万，游戏公司就出手了。
    他虽然有办法应对，但外挂毕竟是依据游戏漏洞编写的，只要运营商一直重视外挂问题，后面就是猫捉老鼠了，想靠着外挂赚大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等考完试过过招再说吧，但愿他们只是一群秒男。
    第一天考两门，上午语文，下午数学，二年级的题目对秦淮自然没有难度，这次答应了姜艳妮要考及格，不能乱来，淘气值没捞到多少，有点遗憾。
    第二天是英语，上午考完就算是正式放暑假了，至于暑假的质量如何，就和期末考试成绩息息相关了。
    还没开考，周嫦曦提着一袋香蕉走进教室，放到秦淮面前。
    秦淮看着香蕉，抬头，疑惑。
    “我…我妈让我谢谢你，还说让你有空去家里吃饭。”周嫦曦弱弱地说道。
    秦淮明白了。
    不过，这么重要的生财之道都给了你家，就给点香蕉？
    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了？
    秦淮很气愤，拿起一个香蕉吃了起来，“嗯，味道不错，反正我知道你家住哪了，等我有时间一定去。”
    “哦。”周嫦曦小声应道。
    其实她妈妈还教了她很多话，但她有点说不出口。
    纠结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回到自己的考试位置上坐好。
    张槿姚注意到了，马上走过来说：“秦淮，我家不仅有香蕉，还有很多其他水果，你要想吃我也可以给你带的。”
    “下学期再说吧，马上就要放假了。”秦淮嘴里塞着香蕉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你也可以去我家吃，我家的地址在……”张槿姚越说思路越广，“你会上网吗？前几天我让我爸爸给我买了台电脑，还有了一个qq号。你要没有电脑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也买一台，这样我们可以在qq上聊天了，不然整个暑假都无聊死了。”
    你爸爸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首先做的应该不是给我买电脑，而是派人打死我吧。
    秦淮默默地想道。
    “我有qq的，我写给你。”
    为了怕她搞出什么大动作，秦淮把qq号交了出去。
    张槿姚满意的接过写有qq号的纸条，还想说点什么，监考老师抱着一叠试卷走进了教室。
    “我回去就加你，我们qq上聊。”
    “好。”
    监考他们考场的正好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方岩，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小老头。
    方岩喝了口茶水，强调了一遍考试纪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分发试卷。
    他们实验小学算是与时俱进的，很多学校小学都没有开英语课。
    秦淮虽然上一世英语很拉垮，但是有了系统的黑客技术，这方面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当然，就算没有，二年级的英语考试也不可能难倒他，都是基础题。
    不到十分钟，他就做完了前面的题目。
    够了，及格稳稳的。
    真考了满分以后就麻烦了。
    最后的作文他看都没看，起身交卷、
    方岩对秦淮的记忆还是满深的，扶了扶眼镜，劝告道：“秦淮，时间还很充足，不要这么早交卷。”
    “方老师，会做的我已经做完了，我得赶紧回去吃香蕉，不然放久了就烂了。”秦淮提起手里的香蕉示意。
    【淘气值+4】
    方岩：“……”
    这算是他听过最奇葩的早交卷理由了。
    秦淮得赶着回去处理外挂问题，怕他找茬，掰了一个香蕉给他，“方老师，这下我可以交卷了吧？”
    方岩乐了：“一个香蕉就想收买我？”
    “不能再多了。”秦淮忍痛，又掰了一个给他，不等他拒绝，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放，一溜烟跑出教室：“方老师再见！”
    “这孩子，我是贪你的香蕉吗？”方岩摇摇头，哭笑不得。
    想到他平时的成绩，也就随他去了。
    大概是真不会吧。
    闲着也是闲着，他开始看秦淮的试卷。
    粗略的一看，居然全对！？
    就是作文一个字没写。
    嘶！
    这么早交卷，不可能是抄袭。
    前面都能做全对，作文不可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这孩子，之前一直是在藏拙啊！
    看来，得跟伍老师说一下，把他家长找来好好交流一下，看看孩子到底是什么问题。
    绝对不能让这块璞玉重新变为顽石。
    方岩心中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第六十三章 滞销书作家?

    七月初的天气，那叫一个热。
    尽管才九点多，日头也够瞧的，秦淮从教室走到校门口，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支雪糕，想了想，又拿了一支。
    “老板娘，买两支能打个折吧？”
    老板娘很诧异：“两支怎么打折？”
    秦淮笑嘻嘻地说道：“一支零售，两支批发啊！这么大的生意怎么也得按批发价给我。”
    【淘气值+2】
    “你这皮猴，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两支批发的。”水桶腰的老板娘被逗得全身肥肉乱颤，“不过，看你长得怪可爱的，阿姨饶你一颗糖好了。”
    “行吧。”
    秦淮要求也不高，拿着雪糕来到保卫室。
    齐大爷在屋里悠闲自在，电扇吹着，收音机里的京剧放着，闭着眼摇头晃脑地跟着哼。
    “喏，来一支。”说实话，秦淮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齐大爷睁眼一看，赶紧起身让出座位：“师傅来了啊，你坐。”
    “我还有事，不坐了。”秦淮将雪糕塞到他手里，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下回不要这么勇了，遇到上次那种人，你偷偷报警就行。”
    “唉，好。”齐大爷拿着雪糕，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拜了师，但秦淮并没有教会他多少。
    不是没教，他这个年纪，学习能力实在跟不上。
    过了当初的激动，也一直没啥进步，他心思逐渐淡了，这个师徒关系就显得有点尴尬。
    这根雪糕，是提醒我补个拜师礼？
    ……
    实验小学距离零点网吧其实不远，秦淮还是打了辆车去。
    人类发明交通工具就是为了偷懒的，他也不差这个钱，何苦受那个罪。
    网吧里，就只剩三个人还在坚持，没有了新客户，很多人没有了动力。
    况且，秦淮更新的外挂昨天晚上又被封了。
    这让他们觉得外挂生意可能已经做不下去了，没有金钱在背后鞭策，热情自然消退。
    这三个人里，秦淮只能叫出王明的名字。
    秦淮走到他旁边，拍拍他肩膀：“王明，情况怎么样了？”
    王明回头一看，见到是他，先叫了声“大哥”，然后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指着电脑屏幕道：“大哥，你看看。”
    秦淮看向电脑屏幕，【盛世】游戏论坛。
    “好惨啊，没有了外挂，感觉从文明时代一下回到了原始时代，我都玩不习惯了。”
    “看来游戏公司是下了狠心了，我找了三个外挂，全部封了，真操.蛋。”
    “日啊，我前几天刚买的挂，刚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封了，钱还不退，彻底无语。”
    “哈哈，喜闻乐见，开挂的都是我孙，叫你们嘚瑟，爽了吧？要我说就应该把你们的账号封了。”
    “楼上穷鬼一个，外挂都买不起，玩个锤子的游戏。”
    “擦，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要公平，开挂孤儿还有理了？”
    “又不是不让你买，所有人都买了不就公平了？”
    秦淮没有继续看下去，扔给他一颗糖，安慰道：“别灰心，我再搞一款外挂出来。”
    王明拿着糖莫名其妙了一秒，脱口道：“不会又一两天就被封了吧？”
    看大哥的脸色不对，马上补救：“我就是担心大哥赚不到钱，没别的意思，呵呵。”
    “等着吧。”秦淮直接走向收银台。
    老板现在认识他了，也没要他身份证，爽快的给开好了机子。
    打开电脑，秦淮拿出内存卡插.上，开始工作。
    外挂有很多种，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通过修改本地内存实现，第二类是通过模拟鼠标键盘操作实现，第三类是调用引擎功能修改游戏本身的数据实现。
    市场上最常用的挂是第二类，这是工作室最常用的挂，只要编写一个脚本就能实现。
    秦淮之前编写的外挂是结合一、二类实现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普通外挂，所以才会如此受欢迎。
    不过，这两种外挂也是很容易被游戏系统检测出来的。
    秦淮现在只能用第三类，这种外挂不违反反作弊系统所采用的引擎样本，反作弊系统很难甄别，需要人工确认。
    将近两个小时的辛苦工作，总算是把新外挂完成了。
    把它交给王明几人后，秦淮离开了网吧。
    他要求不高，只要新外挂能撑过一个月就行，到时候加上写书的钱，就可以开始启动游戏计划了。
    出了网吧，秦淮没有立刻回家，先去了杜衡家把卖盲盒的收益结算了。
    虽然只有几百块钱，但那也是钱啊。
    地主家，没余粮。
    ……
    考完试，周嫦曦随着人流走出学校，路过一家书店，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听说葫芦娃已经全部出来了，虽然正式的书里作者那一栏没有了她的名字，但在致谢的前言里，还是有她的。
    她想买一套收藏起来，自己参与过的，意义不一样。
    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校长齐当国和书店老板在说话。
    周嫦曦瞬间紧张起来，赶紧打了个招呼：“齐校长。”
    齐当国侧脸一看，不认识，也正常，学校那么多学生，他基本不认识几个。
    “哦，同学你好，买书啊？”
    “嗯。”周嫦曦点点头。
    然后，两人就没了交流。
    周嫦曦本来是想问问老板有没有《葫芦娃》的，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敢问，就在书店里自己找。
    耳中，传来老板和齐校长的对话。
    老板：“齐校长，你要的书我进来了，但是十几天了，一册都没有卖出去，你说这怎么办？”
    齐当国：“还能怎么办？慢慢卖嘛，总有卖出去的时候。”
    老板：“当初是你说进了这书学生一定会喜欢的，现在根本没有销量，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齐当国；“我只是建议！书店是你开的，进不进那是你的事情，卖书的钱我也拿不到，你跟我要什么说法？”
    老板：“齐校长，你这话就不对了……”
    齐当国：“行了行了，我买一本总行了吧？”
    老板：“你买一本算什么，全本上中下三册呢。”
    齐当国：“那我就买三册，你没话说了吧？”
    齐当国拿着三册葫芦娃走出书店，轻轻摇了摇头。
    本来还想拿这书充当门面的，没想到，卖的这么惨。
    说好的童话小王子呢？
    整个一滞销书作家啊。
    看来，这门面是装不下去了。
    其中的原因他根本没往深里想，这家书店离实验小学太近了，学校里的人基本都听过了葫芦娃的故事，这也没个插图，还没有说书来的生动，他们肯定不会去买书。
    看到校长终于离开，周嫦曦松了一口气，走到收银台，怯怯地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葫芦娃》？”
    老板一愣，马上笑容满面：“有，太有了，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书是我这里卖的最好的，你要来迟了就买不到了。”
    “哦，那给我来一套吧。”周嫦曦连连点头，心说：秦淮果然是很厉害。
    “好嘞。”老板高兴的身后拿出三册《葫芦娃》，“三册，每册十二块，一共三十六。”
    周嫦曦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五块的，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在吧台堆了一小堆。
    这都是她攒了好久的零花钱。
    老板习以为常，开始点数，一共是三十四块二毛，不够，啧声道：“小姑娘，这还差一块八，你再找找，还有没有了。”
    周嫦曦又开始低头翻兜，找遍了，就只找到一个一毛的硬币。
    抬起头，抿着嘴唇小声道：“叔叔，没有了，我下次再来买吧。”
    说着就要把钱拿回来。
    老板一看，小姑娘是真的只有这么多了，轻叹一声：“算了，我吃点亏，卖给你了。”
    “啊？”周嫦曦瞬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笑窝，“谢谢叔叔！”
    “不谢，下次买书记得还来我这。”
    “嗯，叔叔真是个好人。”

 第六十四章 放开那个小姐姐

    前一世的秦淮没有太远大的抱负，有房、有车，再娶个稍微漂亮点的媳妇，就差不多了。
    重活一世，他看得更加透彻，等游戏做出来，直接躺着数钱就好了。
    再努力？
    那不存在的。
    钱都花不完了，还累死累活的干嘛？
    万一再遇到一头不开眼的大象，钱越多，越冤。
    所以，他现在的目标就是，争取在十岁之前，把【传奇】做大做强，然后，躺平。
    为这个远大的目标，秦淮打开电脑就是莽，准备像老鹰看齐。
    还差四万字，现在是全职码字，两天上架，应该不难吧？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小时过去了，才憋出了一百多字。
    前世那本书，他只看到十几万字就坚持不下去了，现在这本【战神归来】十几万字后的内容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在学校写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么难，怎么在家就写不出来了呢？
    “难道只有在学校才有灵感？”
    秦淮搞不懂了。
    又坚持了一个小时，勉强凑满了一千字。
    头都想秃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等书写完，他也要变成“写书成神秃头美少年”了。
    多么励志的故事……
    啊tui！
    脑中不由想起了件趣闻轶事，拖稿达人古龙曾在林清玄的报纸上连载小说，连载了两年多，结局还遥遥无期。
    林清玄去催稿，古龙说：“这篇小说里有一百多号人物，要写的太多了，再等等……”
    多次催稿无果，于是林清玄自己写了一个结尾：
    小说主角遍发武林帖，邀请了一百多位武林人士到少林寺，推选武林盟主。
    少林寺地下埋了炸药，所有人全都被炸死了，全书完。
    以前他只是当成笑话看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没有名作家的命，却患上了同一种病。
    有点忧伤。
    他现在就很想把主角给弄死，重新再想个来钱的路子……
    为了掐断这个可怕的想法，他决定出去玩……
    不对，出去采风，寻找灵感。
    去哪呢？
    他第一个想到了周嫦曦，毕竟刚被邀请，这份诚意还热乎着呢。
    不过，上午邀请，下午就跑过去，是不是显得太迫切了？
    去找张槿姚？
    也不妥，一去估计就被列入她爸妈的黑名单了。
    商人，可精明着呢。
    越有钱的商人越是如此。
    万一他爸妈脑子一热，甩出个几百万，让他远离张槿姚，是拒绝还是接受？
    这是个问题。
    去网吧？
    算了，刚去过，现在的游戏也没啥好玩的，他也不想经常看到屠彪那群人，一群糙汉子，看多了反胃。
    想了想，他决定去警局逛逛。
    自己创造机会，主动接任务的英雄才是好英雄。
    下了楼，还没走出小区，就见绿化带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秦淮好歹也是国人，闲着也是闲着，就走过去凑了个热闹。
    主角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两个人围绕着钱数争执不休。
    秦淮刚开始以为是技师和老技术员的故事，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
    旁边正好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秦淮就问：“大妈，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啊？”
    大婶低头一看，见是个丁点大的孩子，完全提不起表现的欲望，“小孩子管这么多事情干嘛，回家写作业去。”
    秦淮撇嘴，“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又没有笑话你，转移话题算怎么回事。”
    大婶一听就不愿意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跟你说，我早就来了，事情的经过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秦淮抱着手，也不接话，就一脸不屑。
    大婶见他不往下问，还那副表情，搞得自己像是在吹牛一样，有点闹心，忍了不过三秒，主动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十多分钟前，那个女人在这里捡到一沓钱，本着拾金不昧的精神，待在原地等失主。
    后来，这个男人跑回来寻找，女人把钱交给他。
    男人一番感谢后，一点数，发现钱数不对，少了五百。
    那女人坚持只捡到那么多，并没有拿他的钱。
    男人认定是女人偷拿他五百块钱，两人就在这里争执了起来。
    秦淮听完这个故事，感觉三观都被颠覆了。
    少五百就少五百呗，大头还能找回来，这就是奇迹了好吧。
    人家要是真有这个心，直接不承认不就完了，还眼巴巴地等在这里？
    这种品德，至于偷拿你五百块钱？
    人群中间，男人手里拿着一叠钱，高声道：“大家可以给我评评理，我丢的一共是八千块钱，这里只有七千五，硬生生少了五百。这钱也没有自己长脚，不翼而飞了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个老大爷看不下去了，帮着女人说了句话：“话不能这么说，也许那五百块钱是被风吹走了呢？”
    “我这钱都是用橡皮筋捆好的，不可能被风吹走的。”
    “也许是你记错了？其实只有七千五？”
    男人掷地有声：“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八千块！”
    老大爷叹了口气，没有再强出头了，看这个架势万一说多了再赖到自己身上就不妙了。
    周围的人也是这种心思，看热闹可以，多管闲事不是他们的作风。
    女人急得一头汗，“我都说了，真没拿你钱，我捡到的时候就这么多！”
    男人委婉地说道：“我没说是你拿的，妹子，这钱对我很重要，你再回忆回忆吧。”
    话虽然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女人无可奈何，央求道，“我等下还有一场面试，时间快来不及了！真不行的话，等我面试回来再说，行不行？”
    男人摇摇头：“这肯定不行，你走了我上哪找你去？”
    “我给你留个手机号码总可以了吧？”
    “也不行，这是第一现场，没有了人证，回来再说就说不清楚了。”
    “不管你了，我要去面试了！”女人真生气了，抬腿就想走。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说清楚今天你不能走！”
    秦淮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放开那个小姐姐！”

 第六十五章 意外的礼物

    众人被秦淮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等看清是个小孩，抱怨了几句，继续看热闹。
    场中的男女主角也是如此，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就没有理会了。
    秦淮趁这个机会，站到了c位，指着男人道：“这个丑鬼叔叔，把我的钱还给我。”
    男人：？？？
    这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不能不说话了，没好气地一挥手：“去去去，没你的事，别在这捣乱。”
    秦淮大声道：“什么叫没我的事，你手里拿的是我的钱！”
    男人气乐了：“胡说什么，你一个小屁孩，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秦淮振振有词道：“我偷我妈的钱不行吗？”
    众人：“……”
    男人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你怎么证明是你的钱？”
    秦淮反问：“那你又怎么证明这是你的钱？”
    “这是我朋友还我的钱，我有人证的。”
    “还你多少？”
    “八千！”
    秦淮耸耸肩道：“对啊，他还你八千，这里只有七千五，说明不是你的钱。而我，正好丢了七千五。丑鬼叔叔，你快把钱还给我吧，不然我回去要挨揍的。”
    男人一时语塞，知道这孩子是故意捣乱的，干脆不理他了。
    秦淮哪肯罢休，冲着周围人一抱拳：“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家伙冒领了我的钱不说，还要管这个小姐姐再要五百块，简直就是抢劫啊！你们说，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围观的群众都不傻，知道这小孩子大概率是故意混淆视听，帮助那个女人的。
    想想挺惭愧的，他们这么大的人，就只会看热闹，最后还是一个孩子站出来伸张正义。
    再者，刚才是两个大人出现纠纷，他们不好帮助哪一方，现在帮个孩子，怎么说都说的过去吧。
    一时间，群情激愤，全都站到了秦淮一边。
    “对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欺负一个孩子呢？”
    “你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孩子吧，等他妈妈回家找不到钱，他可就惨了。”
    “世风日下啊，连一个孩子的钱都要昧下，不是人啊！”
    “年轻人，我劝你善良！”
    男人都懵逼了，这啥情况。
    你们都瞎吗？
    明明我才是失主好不好？
    女人感激地看了一眼秦淮，脑中灵光一闪，对那男人说道：“你说是你的钱，那好，只要你报出其中一张钱的数字编码，就证明是你的。”
    男人：“……”
    没好气地道：“谁会去记那玩意？”
    秦淮笑呵呵地说道：“那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你丢的钱咯？”
    男人瞪眼：“那你能报出来？”
    “报不出来。”秦淮很干脆的摇头，沉思了一下，“你看，我们两个现在都报不出来，等于是站在了同一条起码线上。你丢了八千，我丢七千五，这一点我占优。这样吧，我吃点亏，这七千五我们一人一半，分了。事情就这么完美的解决，大家不伤和气，怎么样？”
    男人头大了两圈，怎么短短几分钟，原本的七千五都不属于自己了？
    风向也不太对了，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一跺脚，冲着女人道：“算了，剩下五百我不要了，就这样。”
    秦淮存心想给他一次教训，伸手拦住他：“人可以走，钱留下，那是我的！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走！真不行我们就到警察局去说！”
    女人犹豫了一下，对秦淮说道：“小朋友，谢谢你，我还有一场面试，真去警察局面试就黄了。”
    正主说话了，秦淮不好再坚持，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对着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这次便宜你了，像你这种人，活该天天丢钱！”
    “简直不可理喻！”男人脸色铁青，又无可奈何，气呼呼地走了。
    【叮，弘扬社会风气，智力+1】
    还有意外收获？
    这系统，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女人看到男人远去，长舒了一口气，拉着秦淮的手道：“小朋友，你家住哪里？等我……”
    “不用了，你快去面试吧，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再见。”
    秦淮冲她挥挥手，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打车赶到警察局，靠刷脸直接进入大楼。
    熟门熟路的来到属于重案一组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内勤，其他人都不在。
    不等他开口询问，其中一个内勤许琳就笑着说道：“秦淮，来找你姐姐的吧？她去开会了，你先在这里等会儿吧。”
    秦淮笑嘻嘻地上前，“没有，我是专门来找许琳姐姐的。”
    “就你嘴甜。”许琳娇嗔道，打开抽屉，拿出一袋话梅：“欸，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我这袋话梅是保不住了，拿去吃吧。”
    秦淮也不见外，伸手接过来，“谢谢许琳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另一名内勤尤珊珊撅起了嘴，“秦淮，我真是白疼你了，你眼里只有你许琳姐姐是吧？”
    秦淮赶紧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煞有其事道：“怎么可能，我昨晚才梦到珊珊姐，不然也不可能一放假就跑来看你。”
    尤珊珊故意板着脸：“我这可没有零食。”
    秦淮理直气壮：“我是在乎零食的人吗？不是！我在意的珊珊姐你倾世的容颜！”
    “噗嗤……”尤珊珊绷不住了，笑得浑身发颤，“你这小鬼，这张嘴真是绝了。”
    从桌上拿过三本书递给他：“本来是给我小侄女买的童话书，便宜你了。”
    秦淮一看封面，当场就无语了。
    【葫芦娃】
    你把我写的书买来送给我。
    这事情，有点搞啊！
    尤珊珊继续说道：“还真是巧了，这书的作者跟你同名同姓，本来我还不准备买的，看到这个才买下来，等下班我再去给我侄女买一套。”
    看秦淮的表情不太对，就问：“怎么？姐姐送给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呵呵。”秦淮干笑两声，表情恢复正常，“喜欢，姗姗姐送的礼物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算了，总归不是暑假作业，这就不错了。

 第六十六章 不是对手

    “……当时看到那只鸡啊，我是真的馋坏了。可是我一想，我这么善良的人，不能偷老乡的鸡啊，于是……”
    秦淮正绘声绘色地给许琳和尤珊珊讲自己录制【交换人生】的趣事，脚步声响起，办公室走进来一群人。
    “哟，秦淮了啊。”
    秦淮回头一瞧，都是熟人，姜艳妮也在人群里。
    两名内勤赶紧坐好，文件翻的“啪啪”响，开始忙工作。
    秦淮从凳子上坐起来，摇头叹息：“黎叔，你这就不对了，用的着我的时候就叫我小神探，现在用不上我了，就变成秦淮了，真是无情。”
    【淘气值+6】
    “哈哈哈……”
    搞怪的模样，逗逼的话语，所有人都被逗乐了。
    笑了几声，姜艳妮收敛笑容，娇斥道：“你这臭小子，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来干嘛？”
    秦淮自然而然地说：“我寻思着这么长时间了，姐姐你还没晋升组上，我心里捉急啊，特意过来给你刷点业绩。”
    “咳咳……”盛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是上门夺权来了？
    “你瞎说什么？”姜艳妮白了他一眼，颇为尴尬地向盛黎解释：“老大，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盛黎摆摆手，打了个哈哈。
    秦淮不服气，“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仑子哥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总得有点追求，对吧，黎叔？”
    盛黎点点头：“嗯，确实是这个理。”
    秦淮下巴微抬，对姜艳妮说：“姐，你看，还是黎叔明事理，他平时肯定没少琢磨怎么才能当支队长。”
    【淘气值+5】
    “唰”众人目光全都看向他们老大。
    盛黎头疼不已。
    这孩子，太难缠了。
    这话怎么接都不合适，要说想过，被支队长知道了肯定不好。
    要说没想过，他就不是个不知上进的好警察。
    两头堵！
    干脆，不理他。
    盛黎咳嗽一声，正色道：“刚才会上支队长交代的任务大家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那好，老规矩，为了保密，把你们的手机都交上来，电脑也不准联网，行动之前不得离开这栋楼……”
    其他八人习以为常，一一掏出手机交给盛黎，只有两个内勤不需要交。
    看这架势，秦淮就知道是大案件，他这次就是来接任务的，既然赶上了，怎么也要掺和一脚，连忙问：“姐，啥案件啊？”
    “秘密，不能告诉你。”姜艳妮吁声道。
    “我能帮忙的好吧！”秦淮不想错过拿奖励的机会。
    姜艳妮摇摇头：“这个案件你帮不上忙。”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
    “好了，别在这捣乱，赶紧回家吧。跟妈说一声，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姜艳妮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翻看卷宗。
    “姐……”
    “不要闹！”姜艳妮寒声警告，双眉蹙起，左眼微眯。
    秦淮太了解她了，看到这表情，就知道没的谈了，又跑过去找盛黎。
    还没等他开口，盛黎就一口给回绝了：“秦淮，这次的案件很危险，不是你能参与的！”
    “好吧。”秦淮无奈，知道从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不过，越是如此，他越是担心。
    今晚的行动，绝对不同寻常！
    他现在已经不想着捞什么奖励了，他怕姜艳妮会出事。
    怎么才能知道到底今晚到底是什么行动呢？
    除了重案一组，其他的警察他都不是很熟。
    不对，还有两个人，舒桐和余心远。
    想到这里，秦淮说了一声：“你们太没劲了，我出去玩会。”
    溜出办公室。
    姜艳妮以为他是回家，嘱咐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继续投入工作了。
    余心远是搞信息技术的，舒桐是法医，表面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职业，却隶属同一个部门；刑侦技术处。
    只是办公地点不一样而已。
    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秦淮准备先去找余心远，拿下这个小怪兽，就不用去面对后面那个小boss了。
    没成想，在楼道上迎面碰到了舒桐。
    白色大褂，金丝眼镜，一种别样的冷艳风情。
    舒桐目露惊喜，打趣道：“我们的小帅哥来了啊，怎么，今天是专门来看姐姐我的？”
    秦淮连连点头，笑容灿烂：“对啊对啊。”
    不知为何，心里开始有点小哆嗦。
    “真的啊？”
    秦淮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整个市局，舒桐姐姐你是最漂亮的，我不来看你还能看谁？”
    舒桐咯咯直乐，捏捏他的小脸，“你说这话就不怕你姜姐姐跟你急眼？”
    “我说实话为什么要怕她？”秦淮理直气壮地反问。
    “mua，真乖，以后要是你姜姐姐不要你了，你就跟姐姐过好好不好？”舒桐嫣然巧笑，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嘶！
    峰.峦.叠.嶂，傲雪寒梅。
    里面居然没穿……
    在这地方上班啊！
    她怎么敢的？
    女菩萨？
    肉身布施？
    扛不住扛不住！
    秦淮眼睛瞪得溜圆，鼻血差点当场喷出来。
    舒桐站起身，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脸上带着戏谑，声音里带着一种撩人的妩媚，“好看吗？”
    “好……”秦淮差点脱口而出，马上强摄心神，板着脸正色道：“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嘻嘻…脸都红了，还说谎，不过你这样子真挺可爱的。”舒桐抿嘴轻笑。
    拿出手机，“咔嚓”没给秦淮一点反应的时间，直接给拍了一张，还拿给他看，“瞧瞧，姐姐的技术怎么样？”
    秦淮看着照片中满脸绯红的自己，都快哭了，“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自认为脸皮已经够厚的了，哪知道，面对这个女人，秒跪！
    完全不是对手。
    更诡异的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温柔婉约，第二次画风稍稍有点跑偏，到了现在居然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鬼？
    被夺舍了？
    舒桐挽了挽秀发，恢复了刚才冷艳的模样，“好了，不逗你了，你在这等我几分钟，我去交点东西，等我回来带你去我办公室看看我的收藏品。”
    收藏品？
    骷髅头？
    木乃伊？
    生.殖.器？
    秦淮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在她qq空间看到的图片，胯.下一寒，脸色瞬间发白，勉强笑道：“舒桐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点急事，下回再来看你吧。”
    舒桐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你要骗我，姐姐可是会伤心的。”
    秦淮认真道：“当然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以后考试都考不及格！”
    舒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好吧，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一定要来看姐姐哦，不然我可去你家找你了。”
    “一定，一定。”秦淮仓皇而逃。
    楼道里回荡着舒桐的吃吃地笑声。

 第六十七章 毒

    在警局旁边的一家宠物店逛了半个小时，秦淮才重新回来。
    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遭，生怕再碰到舒桐。
    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极度危险！
    他现在已经将舒桐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
    这份名单目前也只有她一个。
    秦淮走进余心远所在的办公室，就见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敲击键盘，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有几人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
    然后，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不熟，但是认识，也听说过他的“传奇”。
    秦淮回以善意的微笑，也没有跟他们说什么，走到余心远身边，从旁边空位上拉了把椅子坐下，“余哥，忙着呢。”
    余心远一偏头，稍感意外，不冷不热地应道：“秦淮啊。”
    然后，继续工作，不再理他。
    秦淮心道：开局不怎么妙啊。
    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先唠唠闲磕增进一下彼此的距离再说。
    聊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情肯定聊不到一块去，聊技术倒是可以，但是暴露了太多根本没办法圆……
    对了，赞美一个人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方法。
    嗯，就这么办。
    从哪里开始呢？
    看看对方长相，普通的很，夸这个好像有点生硬，别再被认为是嘲讽就不好了。
    衣着？
    都是统一制服，没什么可夸的。
    收入高？
    额，好像真心一般。
    心地善良？
    但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情，夸这个不结合事件是没法进行的。
    老实？
    不行，听着像骂人的。
    想了半天，秦淮神奇的发现，居然找不到可夸的点。
    嘶！
    “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这就有点尴尬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淮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上回的话题聊：“余哥，你和那个女神姐姐的感情进展如何了？”
    余心远打字的手停住了，眉头皱起。
    秦淮再接再厉：“那天回去后，我帮你想了几个方法，你可以……”
    “不要说了！”余心远低吼一声。
    秦淮愕然：“怎么了？余哥，我是好意啊。”
    见有同事的目光往这边看，余心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轻声道：“不用了。”
    不用了？
    几个意思？
    搞定了？
    绝对没这种可能！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一，不信任他，二，彻底黄了。
    看余下远刚才的反应，秦淮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于是，他冒了一点险，小声试探，“余哥，她是不是欺骗你的感情了？”
    余心远低着头，不吭声。
    秦淮更有把握了，气愤道：“我跟你说，这事伤心的不应该是你，而是她。”
    “她失去你，就错过这辈子最好的男人。你错过她，那是万幸，算是终于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你放心，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绝对会给你介绍一个好女人。”
    余心远沉默片刻，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秦淮赶紧跟上。
    一直走出办公楼，来到大楼右侧的一个僻静处，余心远才停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脸上尽是愁苦之色。
    秦淮看到这里，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小大人似的拍拍他肩膀，“余哥，挺住。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觉得气不顺，我帮你出气。”
    余下远还是不说话，抽了几口闷烟，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秦淮接过手机，是和那个女人qq聊天记录。
    香草奶昔：我家出了一点事情，身上的钱不太够，你能不能借我点应急？
    十分帅七分拽：什么事情啊？严不严重？
    香草奶昔：不太方便说，挺急的，你有没有？没有的话我找别人。
    十分帅七分拽：你需要多少？
    香草奶昔：两千就行。
    十分帅七分拽：200（红包）x10
    香草奶昔：谢谢了，等我发工资，连上次的五百块钱一起还给你。
    十分帅七分拽：没事，我不急，你先把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留言。
    之后几天的聊天记录全是余心远的，一直在问对方在不在，那边完全没有回应，一直到昨天上午。
    十分帅七分拽：什么情况？人间蒸发了？
    香草奶昔：你烦不烦？我现在情况很不好，没有钱还给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就这样，再见！
    之后，余心远又发了好几十条，从此石沉大海，没有了任何回复。
    现在他估计是想明白了，自己被对方骗了。
    就是不知道他伤心的钱还是人。
    堂堂一个警察，被人骗钱，想想也挺可乐的。
    对方也真是精明，三千立案，她骗两千五。
    是个人才！
    秦淮将手机递还给他，叹了口气，“要不再给她发五百？”
    余心远接过手机，没好气地道：“我又不傻，还给她五百。”
    “争取立案啊！”
    余心远不吭声了。
    秦淮想了想，明白了，他是怕丢人。
    “这样，你把你的qq账号密码给我，这几天不要登，我争取帮你把钱要回来。”
    余心远抬起头，很诧异：“这还能要回来？”
    “嗯，问题不大。”
    秦淮说的信心十足，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为了获取姐姐今晚行动的信息，只能这么说。
    真不行，他准备自己掏腰包给了，到时候就说是从对方那里要回来的。
    两千五买个信息，值了。
    “那就麻烦了。”余心远心中燃起了希望，撕了点烟盒纸，写下qq号和密码。
    秦淮收好纸条，蹲在他旁边，小声道：“余哥，跟你打听个事呗。”
    余心远不复先前的冷漠，“什么事？别客气，能帮我的肯定帮你。”
    “你知道我姐他们今晚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不知道，案子的事你别瞎打听。”余心远迅速摇头，站起来就准备走。
    秦淮一把拉住他，“余哥，别这么无情啊，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总不至于认为我是犯罪分子，想从你这获取消息吧？”
    “这是纪律！我不能违反！”余心远不为所动。
    听这个口气，秦淮猜测他一定知道点什么，一个劲的跟他说好话。
    余心远真是个死心眼，秦淮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是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最后，秦淮急了，威胁道：“余哥，你这么不地道，就别怪我守不住秘密了！”
    余心远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淮漫不经心地说：“某人被一个女人骗了感情不说，还被骗了钱，要是其他同事知道了，你说会是什么后果？”
    “你！”
    余心远气得直蹦。
    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让这小鬼知道这么多了。
    这事真要是传扬开了，他以后就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警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种消息传播的速度绝对够快。
    在这里待不下去，基本也就告别了警务系统。
    思忖片刻，余心远重重叹了口气，又撕了一点烟盒纸，拿出笔，在烟盒上写字。
    不到三秒，收笔，将纸条递给秦淮，“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想去，不满意就随便你了。”
    说完，径直回转办公楼。
    秦淮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毒！

 第六十八章 你刚才都说漏了

    秦淮瞬间懂了：缉毒！
    这种事情不是归缉毒大队管的吗？
    怎么会由重案组负责？
    奇怪！
    秦淮没心思去深想原因，他眼下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姜艳妮。
    搞的这么慎重，肯定不会是去抓吸.毒的。
    而去抓毒贩的话，这事就大了，
    这种案件往往和另一种案件是并存的：涉枪！
    毒贩一旦被抓到，基本就是告别演出了。
    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点，肯定不会束手待毙的。
    一个不好，就是血溅五步。
    凶险无比！
    都说警察是和平年代流血最多的群体，而缉毒警就是警察里流血最多的群体。
    走出警察局，秦淮找了个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屠彪，让他开车带几个身手好的人过来。
    十几分钟后，屠彪带着三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赶到约定的川湘餐馆。
    “大哥。”走到近前，四人齐声喊了道。
    周围的食客诧异地看了一眼，看这架势，没敢多话。
    “坐吧。”秦淮淡淡地说道。
    往屠彪身后看了一眼，三个人，他只见过其中一个，另外两个都是生面孔。
    心说：这家伙之前对我有所隐瞒啊。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将菜单推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
    小餐馆，东西都不贵，几人也没客气，每人点了两个菜。
    点完菜，屠彪下意识的对服务员说道：“再来一箱啤酒……”
    秦淮伸手一拦，“等下有事，不能喝酒，想喝的话改天我另请。”
    “额…好。”
    等服务员离开，秦淮喝了一口大麦茶，询问道：“最近外挂怎么样？”
    屠彪组织了一下语言，“都按大哥你说的做了，不再提供链接下载，主要维持原来的客户，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那就好。”秦淮点点头，继续说道：“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打个电话给我妈，你还是尤浩然他爹，懂？”
    “懂。”再次听到这事，屠彪已经能够做到心无波澜了，甚至还有点想见见这个神秘尤浩然。
    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屠彪玩cospy，相互看看，面色都有点古怪。
    接下来的饭局沉闷无比，秦淮甚至没有说接下来需要他们做什么。
    屠彪几次想开口问问，看看面无表情的秦淮，还是没有问出口。
    心下暗忖：除了这张脸，这小大哥越来越有大哥的做派了。
    不怒自威。
    吃完饭，秦淮坐上面包车，让他们将车开到警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停下。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楚进出警局的车辆。
    这是干啥？
    盯梢警察？
    四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屠彪毕竟是做过大哥的，沉得住气。
    其他三人是不敢问。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从警察局外面陆续开进去十几辆车，片刻后，这些没有标志的车再次开出了警局。
    秦淮数了数，一共十八辆。
    每辆车坐四人的话，那就是七十二人，市局的大部分警力都出动了。
    应该，没错了。
    “跟上最后一辆车。”秦淮摇上车窗。
    “大哥，那车里坐的可能是警察啊！”屠彪一哆嗦。
    老鼠跟踪猫，找不痛快？
    后面三个小弟脸上都没有了血色。
    秦淮肃声道：“放心，不会有你的事，赶紧开车，给我跟好！”
    “可是……”
    “开车！”秦淮声音沉了下来。
    “好吧。”
    屠彪无奈，发动汽车，带着车里三个同样不安的小弟，吊在最后一辆车后面。
    跟踪，秦淮是业余的，屠彪也是业余的。
    前面的警察可是专业的。
    只两条街，秦淮他们的面包车就被发现了。
    最后一辆车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指挥车里的支队长王哲。
    王哲警兆大起：消息泄露了？目标的同伙？
    几秒钟的考虑时间，他在对讲机直接下了命令：“逼停！”
    一声令下，后面三辆车将屠彪的面包车逼停到路边。
    十几个便衣警察迅速下车，瞬间就将这辆行迹可疑的面包车包围了。
    几个人在外围当人墙，阻挡路人的视线，剩下的人将黑洞洞地枪口指向车里。
    “下车！熄火！”
    “双手抱在脑后！”
    “不准有多余的动作！”
    “不想死的就老实点！”
    屠彪腿肚子都抽筋了，勉强完成熄火动作，颤声道：“误会，不要开枪！”
    刚打开车门，就被两个警察按倒在地。
    其他三人都吓尿了，刚打开车门就被从车里拽了出去，哇哇的乱叫。
    “欸。”秦淮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淡定的拉开车门：“别激动，自己人。”
    众警察一看，都愣了，认识。
    有人就问：“秦淮，你是被他们绑架了吗？”
    “不是，我是来帮你们的……”秦淮就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不可能完全说实话。
    他只说自己从重案一组那里猜到了一些信息，预感到有大案，特意过来帮忙，想证明一下自己。
    众人听完，哭笑不得。
    王哲在车里听完汇报，也无语的很，让姜艳妮过去处理。
    几分钟后，姜艳妮来了，气得抓狂，上来就是一通机关炮：“小淮，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又跑来了？还玩起了跟踪，你知道你耽误了我们多少事情吗？”
    “姐，我担心你出危险。”秦淮无比认真地说道。
    姜艳妮火冒三丈，“这是你能参与的吗？你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吗？”
    “所以，我更担心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赶紧给我……”
    秦淮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坚定，“我就你一个姐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有危险！”
    姜艳妮噎住了，心中一股暖流划过，火气顿消。
    轻叹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小淮，乖，快回家，我不会有事的。”
    为了让弟弟放心，她微微拉开自己的外套，“你看，姐姐穿的有防弹背心，安全的很。”
    秦淮看了下，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了。
    这么多人，防弹背心都穿上了，这事情要捅破天了。
    而且这背心，简陋的很，只能护住胸口等重要部位，很不保险。
    他是怕死，但一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让人忘记生死。
    “姐，我一定要去！只有在你身边，看到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怎么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不进去呢？”姜艳妮急了。
    “你知道的，我手段很多，不是一般孩子。”
    姜艳妮知道弟弟的一些秘密，也很了解这个弟弟性格。
    秦淮要是想做一件事情，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说服不了的话，即使现在把他弄回去，他肯定会更多的办法参与进来。
    到时候今晚的行动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也许，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徘徊了几分钟，姜艳妮重新开口：“要不这样，你把你那个手表借给姐姐用一下，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秦淮苦笑：“这个手表只有我能用的，你用不了。”
    说完，他往旁边一指，“我知道你们人手不够，我还特意带来了四个炮……帮手。”
    屠彪四人：“……”
    大哥，别把我们当傻子好不好？
    你刚才都说漏了！

 第六十九章 暴露了?

    五光十色的射灯，动感劲爆的音乐，更有两个没什么衣服穿的可怜女人站在舞台中央随着节奏卖力起舞,搔首弄姿，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台下的女人们也不甘示弱，不想被台上的同性比下去，尽情的扭动身躯，释放自己。
    雄性牲口们被刺激的嗷嗷直叫，迷失在这欢乐场。
    “屠彪，这场景很符合你的网名啊，怎么不去热闹热闹？”
    losedemon酒吧的一处卡座，秦淮磕着瓜子打趣坐他对面的屠彪。
    一番周折后，他和屠彪等人被获准参与今晚的行动。
    据警队的卧底发来的消息，今晚十二点，金三角大毒枭肖坤的得力干将哥钦将会在这里和本市的毒贩头子吕和光进行大宗毒品交易。
    吕和光这个人很狡猾，自己基本上不怎么露面，尽管缉毒队之前破获的几起重大贩毒案件都隐隐指向他，也抓获了他几个手下，却一直没有拿到他本人的确凿证据。
    警队分析过，这次金三角来人，吕和光应该会非常重视，为了取信于人，极大概率会出现。
    只要今晚人赃并获，吕和光就难逃法网，同时也能切断一条毒品进入中海的途径。
    市局对今晚的行动相当重视，不仅缉毒队全体出动，还派出了其他组协助。
    为了保密，没有通知下面的分局、派出所。
    losedemon酒吧的位置和很特殊，处在中海唯一的酒吧街中间，晚上人流量极大。
    怎样才能在不伤害无辜群众的前提下建功，这对警队上下是一次极大的考验。
    此次行动警队总共出动了八十余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根据相貌气质，警队只选了十六个人进入酒吧，剩下的人在外围封堵。
    目标双方预估会有十几号人，想在混乱的酒吧里把他们全部抓获，难度很大。
    秦淮是个小孩子，没人会去提防他，屠彪等四人天生的气质和酒吧很搭，不会引人注意。
    不仅如此，屠彪还和这里看场子的一些人认识。
    让他们加入，关键时刻或许会对今晚的行动产生奇效。
    一番商议后，王哲最终同意了秦淮五人的加入。
    当然，这主要得益于秦淮之前的神奇表现。
    对于被硬生生抓来当壮丁，屠彪四人都很不情愿，他们平时就是小打小闹。
    跟毒贩火拼？
    这事怎么想怎么离谱。
    屠彪刚才被秦淮和警队一番威逼利诱不知怎么地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这会儿喝了点酒，反而清醒了点，肠子都悔青了：我要尼玛的旌旗、表彰有个p用啊！
    就我那些事，最多也就拘留个十天半月的，还能把我怎么样？
    关着也比在这跟毒贩玩命强啊！
    那些人可能是有枪的，他们有啥？
    有命？
    上当了！
    “欸！”屠彪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惨然道：“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去跳舞。”
    秦淮嬉笑道：“你们混道上的不常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过的，怎么才这么点大点胆子？”
    屠彪一脸唏嘘：“我要是真的胆子大，现在不是在里面吃牢饭就是亡命天涯了。”
    秦淮鄙夷道：“我都不怕你怕个锤子！丢人啊！”
    “所以你是我大哥啊，我没有你狠！”屠彪苦笑着接道。
    姜艳妮经他提醒，想起了这茬，一把揪住秦淮的耳朵，娇声质问：“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开始收小弟的？”
    “姐，别这样，我说就是了。”秦淮歪着头，试图把自己的耳朵抢救回来。
    “你先说。”
    “好吧。”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秦淮就把怎么认识屠彪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做作业的事情没提。
    姜艳妮看看两人的形体差异，惊奇道：“不是吧，他打不过你？”
    “那当然，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厉害的。也就是姐姐你敢欺负我，换个旁人，我一招就给他打飞了。”秦淮胡吹大气。
    姜艳妮没理他，直接问屠彪：“屠彪，我弟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屠彪老脸一红，喏喏道：“真的，我哪里是大哥的对手。”
    这下，姜艳妮不得不相信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玩味道：“小淮，你是不是还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一点点，不是很多，回家我再告诉你好不好？”秦淮抱着她的腰讨好，小脸在她丰润白皙的胳膊上蹭啊蹭的。
    “啪！”姜艳妮脸色微红，轻轻打了他一下，“别胡闹，注意观察，随时会有行动。”
    为了不引起目标的怀疑，她今晚穿的相当时髦，加上本身长得就极为出众，轻嗔薄怒的瞬间，眉眼间流露出无穷风情。
    秦淮一抬眼，见这群牲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姜艳妮，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极度不爽，敲敲桌子不满道：“看哪呢，听到没，注意观察目标！”
    “咳咳……”屠彪咳嗽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大哥，关键是我们不知道目标长啥样啊。”
    秦淮一愣，对啊，他也不知道长啥样。
    桌上另一名警察描述道：“吕和光身高一米七出头一点，粗眉毛，身材微胖，左边眼角有颗黑痣……”
    众人一边听，一边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在场子里寻摸起来。
    忽然！
    屠彪带来的一人指着门口道：“你们看，是不是他？”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普通，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领着七八个人走进酒吧。
    那七八个人个个龙精虎猛，气势逼人，眼睛如雷达一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特别是其中一个黑瘦的年轻人，秦淮只跟他对了一个眼神，心脏就不自觉的噗通噗通地狂跳。
    这绝壁是个高手！
    秦淮心中警惕心大起。
    姜艳妮提醒道：“不要盯着他们看，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用余光观察。”
    他们五个业余选手赶紧收回目光。
    秦淮说道：“姐，要不我过去偷偷把他们都放倒了吧。”
    姜艳妮摇摇头：“要抓人很简单，难的是人赃并获，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始交易，我们不能动！”
    “欸，好吧。”秦淮无奈。
    办案还真是麻烦。
    哪知道，他们现在没想着惹事，麻烦倒找上门来了。
    那个黑瘦的年轻人上前几步，指着秦淮他们不知跟吕和光说了些什么，吕和光往这边扫了一眼，带着他的人向他们走来。
    眼见人越走越近，秦淮这桌，现场的其他警察全都紧张起来。
    什么情况？
    暴露了？

 第七十章 凶险

    远看没觉出来，这走近了秦淮再一看，吕和光这人虽然各方面都很普通，可他往众人面前一站，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直接甩了屠彪几条街。
    “这位美女，我一个兄弟挺喜欢你的，能不能赏个脸到我们包厢去坐坐？”
    吕和光在距离他们桌子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眼睛看着姜艳妮，和声细语的问道。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知该不该松一口气。
    不是被发现，而是姜艳妮的相貌惹出了问题。
    现在该怎么办？
    动手的话，今晚的布局就白瞎了。
    不同意的话，以这伙人的尿性，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同意的话，姜艳妮又可能有危险。
    秦淮可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姐姐的安全第一，撇着嘴戏谑道：“你谁啊？你说赏脸就赏脸？你脸也不大啊！”
    奇怪的是，这话一出，吕和光带来的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没听见一样。
    吕和光也没有生气，依旧笑呵呵的，“我就一普通人，脸当然不大。不过，钱还是有些的。美女，不白去，五万块，最多一个小时。”
    “啪啪啪！”击掌三下。
    有人走上前来，从包里拿出五沓钞票放在秦淮他们的桌子上，然后又安静地退回去。
    “怎么样，考虑一下？”吕和光眯起小眼仔细打量起姜艳妮来。
    他平时不怎么好女色，如今看清姜艳妮的容貌，也不由为之惊艳。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拿回去，我姐姐她……”
    秦淮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艳妮打断了：“小淮，你别说话。”
    冲着吕和光礼貌一笑：“这位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不怎么会喝酒。”
    “哈哈，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人，不会灌你酒的。”吕和光爽朗笑道。
    不去，后果未知。
    去的话，虽说有一定的危险，也说不定机会更大些。
    姜艳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顾全大局，两瓣红唇轻轻张合：“那好……”
    我靠！
    这傻女人！
    秦淮心下一突突，急忙喊道：“姐……”
    “乖，你在这等我，姐姐马上就回来。”姜艳妮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蕴着难得的温柔。
    秦淮看过的影视作品多了去了，就姜艳妮这长相，绝壁是会出事的，那肯让她一个人深入虎穴，倔强道：“我不！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小淮，你怎么又不听话。”
    “哼，我什么时候听话过？”
    姐弟俩正僵持不下，吕和光开口了：“原来你们是姐弟啊，不错不错，都是人中龙凤。更难得是你们姐弟间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你们误会了，我没什么恶意。不嫌弃的话，那就一起去吧。”
    “好！”秦淮抢先答应下来。
    姜艳妮在心里长叹一声，又感动又生气，还无可奈何。
    留下四人在门口守着，吕和光带着剩下四个手下以及秦淮和姜艳妮进入包厢。
    包厢没有秦淮想象中的那么奢华，一排沙发，一张长桌，对面是一大屏，镜头角度对着外面舞台的中央，挺普通的。
    里面也没其他人，看来，金三角那伙人还没到。
    坐下后，吕和光点了几瓶酒和一些吃的。
    不多时，门口守着的其中一人将东西送了进来。
    吕和光亲自开酒，准备先给姜艳妮面前的杯子倒上。
    “我不能喝酒的。”姜艳妮摆手道。
    吕和光也没有勉强，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笑呵呵地招呼秦淮，“小朋友，想吃点什么自己动手，不用客气。”
    秦淮朝桌上看了一眼，兴趣缺缺，“来条鲸鱼吧，几十吨重的那种。”
    【淘气值+6】
    “咳咳……”吕和光被红酒呛了一下，“小朋友你可真会开玩笑，即使这里有鲸鱼，也没有那么大的锅啊。”
    “没事，我可以吃刺身！”秦淮大大咧咧的接道。
    【淘气值+3】
    “呵呵，你很幽默。”吕和光不想跟这熊孩子继续聊天了，目光转向姜艳妮，“美女贵姓？”
    “免贵，秦艳妮。”
    接下来，两人随便聊了一些职业、兴趣、爱好等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姜艳妮小心应对。
    秦淮心里犯嘀咕：花五万块钱就为了聊天？
    这货是有多无聊啊？
    实在搞不懂。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包厢门被打开了，走进来六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人，吊梢眉，双目狭长，目光阴冷。
    身后跟着五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凶悍的气息。
    吕和光离开座位，走上前去一抱拳：“哈哈哈，久仰哥钦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响当当一条汉子，不负盛名！”
    那刀疤脸似乎是个面瘫，笑容很僵硬，操着一口很别扭的汉语，“吕先生太客气了，也有很多人跟我提起过吕先生的名字。”
    秦淮和姜艳妮都明白了，这两人就是今晚的两名男主角了。
    两名男主角寒暄了一番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秦淮猜测他们应该是准备谈正事了。
    他想着接下来他和姐姐应该会被请出去了，哪知道，吕和光好像忘记了他们两个一样。
    哥钦可能以为他们是吕和光的亲信，也没有在意，和吕和光正式交谈起来。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知道事情大了。
    吕和光根本没想过放过他们。
    都说不叫唤的狗才凶。
    看来吕和光这个笑面虎是深得其味。
    秦淮心中暗恨，将手表发射口对准了吕和光，准备随时将他放倒。
    吕和光和哥钦云山雾罩的一番江湖术语，切口之后，拿出各自携带的箱子准备交易。
    姜艳妮知道火候到了，悄悄将手放在腰间，准备给同事们发信号。
    突然！
    哥钦带来的其中一人指着姜艳妮叽里呱啦的一大堆。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姜艳妮，有的人已经伸手掏出了腰间的凶器。
    不是枪，而是冷兵器，刀、匕首之类的东西。
    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用枪，绝对会跳弹，从而引发自身受伤，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只有影视剧里才敢这么演。
    这伙人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虽然听不懂那货说的什么，但看这个情况，秦淮和姜艳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艳妮身上有设备，肯定解释不过去的！
    暴露了！
    姜艳妮立马去掏枪，想要镇住这伙人。
    吕和光带来的那个黑瘦年轻人反应极快，身体凌空而起，一个飞腿，直接踢在她手腕上，枪掉在了地上，被旁边一人一脚踢开。
    姜艳妮忍着疼痛，纵身而起，和那个小黑打了起来。
    其他人想去帮忙，小黑喊了一句：“不用，交给我！”
    五指如钩，抓向姜艳妮的手臂。
    姜艳妮伸手去格挡，小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姜艳妮疼的一皱眉，伸出右脚踢向他的下阴。
    小黑一松手，退开两步，狞笑一声，伸出右腿相迎。
    “嘭！”一声闷响，小黑若无其事，姜艳妮就感觉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心知起码是骨裂。
    这个人，太强了！
    姜艳妮忍痛继续和小黑搏斗，但是实力差距过大，要不是小黑存着戏弄的心思，她早已失去战斗力。
    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在电光火舌之间。
    秦淮本想发射暗器，转念一想：一个个射太慢了，这个时间够他死八回了！
    瞅准了桌上一把水果刀，抄起来挥向吕和光。
    吕和光没想到秦淮居然敢动手，加上长期养尊处优，身手下降的厉害，勉强把身子一歪，没有完全闪过去，水果刀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秦淮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将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奶凶奶凶的：“别动，谁动我弄死他！”
    吕和光带来的人都是一皱眉，心说老大怎么这么菜，被一孩子给挟持了。
    小黑停下攻势，眯起眼瞅着秦淮，似乎在寻找机会。
    姜艳妮靠在墙壁，大口的喘息着。
    后怕！
    要真是她一个人来的，现在就交代了。
    还好秦淮够机灵。

 第七十一章 万幸

    门外，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哥钦耳朵微微转动，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指着秦淮和姜艳妮大声道：“杀了他们，走！”
    “我.日！”秦淮大惊，把水果刀又握紧了一点，刀锋割破了吕和光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别乱来啊！我手里有人质的！”
    哥钦带来的人哪里管吕和光的死活，一秒都没有犹豫，掏出凶器就扑上来了。
    吕和光带来的人相互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吕和光也是个狠人，疯狂叫嚣：“不用管我，做了这个小崽子！”
    “艹你吗！”秦淮狠狠骂了一句，就想给他弄死。
    转念又一想，弄死他，他是没事，姐姐可能要受牵连。
    学着电影里的手法，一拳击向他的后颈。
    不知道是啥原因，吕和光没晕，疼得嗷的一嗓子，怒喝道：“给我弄死他！”
    秦淮刚想去给他补一记，一把匕首奔着他心口就来了。
    赶紧往旁边一侧。
    还没等他起来，小黑的腿就到了，秦淮只能伸手去挡。
    “咔！”秦淮疼的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右臂好像断了一样。
    小黑也是一呲牙，右腿居然传来一阵刺痛。
    腿对上胳膊，对方还是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居然让自己吃了小亏！
    这小家伙，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除了秦淮和姜艳妮，屋子里一共十一个人。
    吕和光虽然没被打晕，歪在沙发上失去了战斗力，哥钦带着一名手下收拾东西。
    剩下八人，受伤的姜艳妮分到三个，剩下五个人全冲着秦淮来了，只一瞬间姐弟俩就险象环生。
    秦淮根本无暇顾及姜艳妮，一个小黑就够他受的了，旁边还有四个拿凶器的在旁边协助，要命的很。
    他右臂受伤了，对方的攻势又极快，麻醉针手表根本没机会用。
    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把技能点数都加到格斗术上了。
    精通级别的格斗术，不给力啊！
    姜艳妮的情况更不妙，她已经没有什么反抗力量了，左手捂住腹部，努力做出闪避动作，尽量避开要害，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摊上。
    强忍着一声不吭，不想让秦淮分心。
    “嘭！”房门终于被人撞开了。
    一群便衣警察冲了进来，大声吼道：
    “不许动！”
    “蹲下！”
    “抱头！”
    哥钦和吕和光都是两伙不要命的凶人，这话不仅没用，反而把他们逼急眼了，有枪的把枪都掏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包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火星四溅，流弹纷飞。
    “我擦，要不要这么狠？”
    秦淮心惊肉跳，还好这时候没人管他了，吓得赶紧往桌子下一躲。
    只片刻的功夫，包厢里倒下了一大片。
    好在外围的增援马上赶到了，靠着人数优势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秦淮这才战战兢兢地从茶几下爬出来。
    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浓浓的鲜血味，令人闻之欲呕。
    【叮，协助抓获毒贩，奖励：霸气小板凳（力量+2，敏捷+2）】
    秦淮：？？？
    虾米东西？
    别人的武器都是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什么的，怎么到他这，就变成板凳了？
    这玩意，是武器吗？
    日！
    盛黎走过来，关心道：“秦淮，你没事吧？”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秦淮当时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了，右臂用不上力，腿上被人划了一刀，肚子中了一脚，脸上挨了一拳。
    虽然还能坚持，但他不想坚持了，直接躺在地上哀嚎起来：“哎哟，疼死我了，我感觉快不行了。黎叔，快去给我买个保险，没保险的话给我个百八十万的工伤补偿也可以。”
    【淘气值+8】
    众人都是一头黑线，不行了还能叫的这么中气十足。
    毕竟算是功臣，盛黎也不好损他：“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
    秦淮满地打滚：“等不了了，见不到钱我坚持不下去的。”
    【淘气值+6】
    王哲沉声说道：“秦淮，不要闹了，这次我们很多人伤的比你重多了，还有两个，欸……”
    啊？
    秦淮马上想到了姜艳妮，一咕噜爬起来，急忙问：“我姐姐呢？她没事吧？”
    “快去看看吧。”盛黎往边上一指，艰难地说道：“希…希望她能坚持住！”
    姜艳妮躺在地上，虚弱的喘息着。
    血整个染红了衣服，染红了身下的地毯，还在持续扩散。
    两个警察手忙脚乱地给她止血。
    姐姐这是……
    秦淮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姐！”悲呼一声，冲过去跪倒在地，颤抖地伸出右手，摩挲着姜艳妮的脸颊，哽咽道：“姐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姜艳妮虚弱的笑笑，无力地说道：“你没事就好，替我照顾好爸爸妈妈，我可能……”
    “别啊！姐，这时候说什么遗言，多不吉利！”
    “咳……我怕……”
    “你怕什么，有我在…对了！”秦淮一拍脑袋，怎么忘了道具呢？
    他也顾不得泄露秘密了，直接从系统背包里拿出神奇小奶瓶，把姜艳妮的脑袋微微抬起，把将奶嘴伸进她嘴里，“姐，你快吸，吸完就没事了。”
    姜艳妮：“……”
    其他人：“……”
    卡哇伊的可爱小奶瓶？
    是不是和现在的场景有点违和？
    这都啥时候了？
    还开这种玩笑！
    盛黎认为秦淮是急得失去理智了，简称神经病。
    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淮……”
    “你闭嘴！”秦淮爆喝一声，在姜艳妮耳边小声说道：“姐，你相信我，喝了这个你就会没事的。”
    姜艳妮也以为秦淮精神出了问题，虽然不是亲弟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份情义……
    也许只能来世才能回报了，不想再刺激他，流着泪道：“好，我喝……”
    姜艳妮勉强喝了几句，少顷，她就感觉身体里逐渐流失的能量和生命力在一点点的回来。
    又喝了几口，伤口处的血，居然从喷泉模式变成了滴灌模式。
    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等旁边两名警察给她粗浅地包扎好伤口，她居然能够坐起来了。
    两名警察以为是他们的功劳，自己都懵逼了：我，在世华佗？
    所有人都惊呆了：什么情况？医学奇迹？
    刚才眼看着快不行了，现在居然精神奕奕，小脸红扑扑的，光彩照人，跟某些化妆品的卖家秀一样。
    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秦淮一颗心总算放下，小奶瓶起作用了，姐姐救回来了。
    拿袖子擦干眼泪，再次将奶嘴放到她嘴边，“姐，再喝几口。”
    姜艳妮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奶瓶里的神秘液体产生的效果。
    起死回生！
    功能逆天！
    看看瓶中的液体只剩下了一半，摇摇头，不肯再喝了，“我没事了，剩下的你好好存着，这种东西太珍贵了，别浪费。”
    “再巩固一下，不能大意了。”秦淮化身为一名专业医生。
    “真不用，我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了让弟弟相信，姜艳妮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好好好，我相信了，你别激动，先躺着休息。”秦淮连忙制止。
    王哲看到这里，大致明白了，开口说道：“秦淮，那边还有几个重伤员，你这个奶瓶……”
    “什么奶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淮直接将奶瓶放入了系统背包，一摊手，装傻道。
    这玩意他就剩这么半瓶了，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让他拿出来救不相干的人，可去你的吧！
    他没那么高尚！
    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王哲：？？？
    前一秒不还在他手里的吗？
    怎么突然消失了？
    再看看秦淮身上，好像也没有地方可以藏匿的。
    你搁这变魔术呢？
    秦淮不是他的下属，那东西也是他的私人物品，自己没权力逼他拿出来。
    王哲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姜艳妮。
    姜艳妮纠结了。
    如果东西是她的，她会拿出来，毕竟同事一场。
    但不是，这是秦淮的。
    她要是逼迫弟弟拿出来，恐怕秦淮就算答应了，以后两人的关系也会产生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了缄默，低着头，只当没看见。

 第七十二章 姐弟夜话

    后续的案件怎么处理，秦淮管不了，也不关心。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伤员拉到了医院。
    姜艳妮进行了一场小手术，问题不大。
    秦淮的伤势更轻，其实都不用住院，可他还是趟进来了，还特意要了间两人病房。
    免费的旅馆，不住白不住，还能照看着姐姐。
    夜深人静，秦淮从旁边慰问品里找出一串香蕉，拨了一根，边吃边说：“姐，你安心养伤吧，家里有我。你明天打个电话回家，就说你去外地执行任务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们应该不会怀疑。”
    “好。”姜艳妮看着天花板，答应一声。
    “还有，姐，不是我说，你这份工作太危险了。听我一句，赶紧辞职吧！别让我和爸妈整天提心吊胆的……”秦淮絮叨起来。
    要是以前，姜艳妮听到这些话，肯定上去就是一个暴栗，“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可今天，她沉默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她后怕。
    当初，凭着一腔热血，报考警校，选择了这条路，她没怕过。
    现在，也没有。
    只是思想更成熟了，考虑的更多了，她自己可以豁得出去。
    但是爸妈呢？
    现在又多了一个秦淮。
    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
    他们以后指望谁去？
    这算生活有着落，恐怕以后很多年他们都会活在自己留下的悲伤里。
    她能安心吗？
    不能！
    思忖半晌，姜艳妮缓缓说道：“等我伤好了就写申请，转成内勤。”
    秦淮也就这么一提，其实没抱多少期望，听到这话，简直喜出望外。
    翻身下床，来到姜艳妮床前，抓着她的手欢喜道：“真的啊姐，你可别骗我。”
    “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下来了？赶紧回床上去。”姜艳妮急声道。
    “我没事，医生都说了，我这点伤回家养养就能好。”
    “那也不能大意。”
    “那好。”秦淮说着，甩开鞋子，爬上姜艳妮的病床，在她身侧躺下，嬉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你呀。”姜艳妮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想到今天的事，又是感动，最后化为莞尔一笑。
    整个画面温馨和谐。
    可这份温馨并没有维持太久，姜艳妮想起了那个小奶瓶，侧头道：“对了，小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和说？”
    不等秦淮开口，她又补充道：“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你的功夫谁教你的？还有你的手表，你今天拿出来的那个奶瓶，怎么解释？不要又跟我说是那个神奇的老爷爷给你的，除非你现在就把那个老爷爷叫过来！”
    哪有什么老爷爷！
    秦淮摇头失笑，知道这回是躲不过了，只好开始讲述起他精心编织的故事。
    “首先我要说一下多重空间概念，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不止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些，其中叠加了其他空间。只是你看不到，也接触不到。”
    “其他空间的人跟我们一样，也接触不到其他空间，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各自不同的空间，相安无事。”
    “因为同处一个世界，所以其中还是有一点点关联的。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一个人是可以从一个空间跳转到另一个空间的。”
    “我就是因为一场意外从另一个空间到了你们这个空间，我们那里的科技水平远比这里发达，个人的身体素质也远超这里。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后肯定还会变的更强。”
    “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姜艳妮眼睛瞪得老大，张着嘴巴许久都没有合上。
    秦淮说的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多重空间概念这个世界也不是没人提出来，只是无从证实罢了，姜艳妮对此并不是一点不知道。
    但是现在这个人，一个来自其他空间的人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不能不让她心惊。
    好像又挺合理。
    不然，怎么去解释秦淮身上这些不同寻常呢？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解释不通。”
    姜艳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原来的秦淮呢？他去哪了？”
    秦淮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各个空间是平衡的，必须严格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我来了这里，他自然就去了我那个空间。”
    姜艳妮没词了，这个解释很合理。
    “姐，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我肯定会被迫从事研究工作的。”
    姜艳妮好奇道：“什么研究工作？”
    “被人切片研究！”
    姜艳妮：“……”
    轻轻打了他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秦淮认真起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姐，现在我的生死就掌握在你手里了，我能相信你吗？”
    姜艳妮想都没想，直接保证道：“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奶瓶的事情我回去后会跟他们解释的，我就说那是别人给我的，你不要担心。”
    “我就知道，姐姐是值得信任的！”
    姜艳妮温柔道：“傻瓜，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去害你。”
    “没错，姐姐你最好了。”秦淮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多大人了，还胡闹。”姜艳妮俏脸一红，娇嗔道。
    然后，她就变成了好奇宝宝，“对了，小淮，快跟我说说你们那个空间的事情，你们平常……”
    这下秦淮头大了，只好把自己看过的科幻电影里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姜艳妮听得一惊一乍的，跟个懵懂的小姑娘一样。
    肚子里那些货都倒腾的差不多了，再问下去秦淮怕自己露馅，赶紧转移话题，“姐，其实你以后完全可以不用工作了，我赚钱养你，养爸妈。”
    姜艳妮太了解他了，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玩味道：“哦？你是不是又准备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怎么叫搞事情？我是准备做大事……”秦淮就把自己的游戏计划透漏给了姜艳妮。
    先前那些话他不是白说的，以后做起一些事情来就容易多了，不会有那么多掣肘。
    姜艳妮不太懂游戏这块，迟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这是大势所趋，只要我的游戏推出来，以后咱家就能躺着数钱了！”秦淮信心满满。
    “那好，我还存着几万块钱，你可以拿去做你那个什么游戏。”
    姜艳妮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秦淮的话，不说秦淮本身那么多神奇之处，就他说的那些真实场景，不是一时就能瞎编出来的。
    秦淮笑道：“姐，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的钱。我家原来的那套房子能不能收回来？我准备把那地方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
    姜艳妮一皱眉，“那房子做办公地点，合适吗？”
    “刚开始创业嘛，条件肯定会艰苦点，以后等做起来了再换地方也是一样的。”
    做游戏是很费钱的，秦淮必须精打细算。
    姜艳妮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了，“好，反正也是你的房子，等我出院就把这段时间的房租也一起给你。”
    “这个不用，就当是我的生活费了。”秦淮连连摆手。
    “你就是我亲弟弟，要你交什么生活费！”姜艳妮脸一板，不乐意了。
    “好好好，这个到时候再说。还有一点，我现在年龄不够，到时候注册公司可能需要你来当企业法人。”
    姜艳妮犯难了，“可我是警察啊，这种事情不好出面的。”
    秦淮也忘了这茬，愣了几秒，趁机怂恿道：“那你干脆辞职算了，直接当老板，多舒服。”
    “这个……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姜艳妮陷入了思考。

 第七十三章 芭比Q了

    第二天一早，秦淮强撑着爬起来，先去食堂给姐姐买了早饭，然后打了个电话把屠彪叫了过来。
    “你们昨晚上跑哪去了？关键时候不见人，我和我姐姐两个人对付他们好几十号人，差点都挂了！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
    秦淮上来就是一通埋怨。
    “我看那么多警察都去了，我想着也用不上我了，就先回家了。”屠彪挠挠头，讪笑着解释。
    昨晚，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他就带人溜了。
    那是怂？
    不是，那是机智。
    不过，眼前的大哥是真的勇，独斗几十人还能毫发无伤，战神附体啊！
    “还好当初没有选择反抗，不然我现在估计都坐上轮椅了。”
    屠彪暗自庆幸。
    训斥了一番，秦淮给他布置任务，“在我姐出院之前，你安排人二十四时守着这里，一切听她的吩咐，知道吗？”
    “没问题！”这事情可比玩命轻松多了，屠彪没有二话。
    姜艳妮说道：“不用的，警局那边安排了照顾。”
    “这次受伤的人很多，他们肯定照顾不过来的，还是专人照顾好一点。而且这医院的食堂做的东西太难吃了，咱也不差这个钱，去外面买好了。”
    秦淮说到这里，冲着屠彪道：“对了，我姐在这里花的每一笔钱你都要记下来，到时候找局里报销。”
    “好的，大哥。”屠彪点点头。
    姜艳妮哑然失笑。
    以前没怎么觉得，今天这么一看，弟弟还真是…
    可爱。
    ……
    中午回到家，一进门，秦淮就冲进厨房，一把抱住了王珍丽，情真意切地喊道：“妈，我想死你了。”
    真的，就差一点，他就凉了，再次见到王珍丽，恍如隔世的感觉。
    王珍丽转回身，先是一笑，马上拉长了脸，不悦道：“哼，还想我，才不信！你个皮猴子，都开始不着家了。”
    “那不是因为我同学他爸太热情了嘛。”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去同学家玩可以，最好别在那吃饭，过夜坚决不行，知道吗？”
    “嗯，好，我记住了！”秦淮连连点头。
    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回这么说，下次要是自己真的犯了，肯定还是这么说。
    王珍丽笑着道：“你跟那个尤浩然这么要好，改天把他叫家里来，妈也回请一顿。对了，把他爸妈也请过来。”
    “额……”
    这个就尴尬了，要不改天让杜衡扮演一下尤浩然？
    屠彪继续扮演他爸。
    那他.妈呢？
    谁来演？
    头疼啊。
    怎么随便一句谎话变成了一部电视剧？
    “我改天问问，人家不一定愿意。”秦淮含糊了一句，不敢在厨房继续待下去了，“我去写作业了。”
    回到自己房间，把窗帘拉开，打开电脑，先登qq。
    头像闪烁。
    橙子：你怎么回事啊？昨天又断更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恼火.gif。
    秦淮编辑道：不好意思，昨天有点急事，没来得及请假，我这两天加更把字数补上。
    橙子的消息马上来了：“哎，你搞什么啊。本来过两天都给你安排好了一个推荐，你这一断更，上不了了！”
    秦淮：“没事，新书榜自带推荐功能，少一点流量就少一点吧。”
    “行吧，那就这样，以后不要随意断更了，很影响追读的。字数够了q我一下，我给你安排上架。对了，再多准备一万字的存稿，零点发布，不要分章，这样首订能多赚些。”
    “嗯，我知道了。”
    关闭对话框，他忽然想起，昨天忘忘记加张槿姚的q号了。
    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妮子，秦淮嘴角微扬，输入号码一看。
    网名居然用的是她本名，没改名字。
    发送验证消息：张槿姚的守护神。
    发完，秦淮开始浏览qq动态，屠彪昨晚更新了一条动态：震惊中海的大事件，本人亲临第一现场，哥还是这么勇。
    下面是他发的几张昨晚枪响之后酒吧里的混乱场面。
    秦淮无语了，这货，跑的比兔子都快，勇你妹啊！
    想了想，给下面来了条评论：如果这也算勇，那么乌龟也是这么想的。
    【淘气值+6】
    剩下屠彪那些小弟的动态他就匆匆扫了一眼，乌烟瘴气的，中二病严重。
    还是那群空姐的动态好看，一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光看看心情就能变得美丽。
    云端的天使长（刘倩）：短暂的休息就要结束了，明天即将开始魔鬼飞行周。
    光想想都觉得累。
    好想来一场长途旅行，散散心，收拾一下心情。
    下面是几张风景图。
    这一条他看得格外认真，当初的刘倩的人情他没忘。
    看样子，她是对本职业产生了厌倦。
    打开她的对话框：“倩倩姐，在吗？”
    几分钟后，滴滴，云端的天使长：“在的，上次的事怎么样了？警方那边抓道人了吗？”
    “没呢，不提这事了，容易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心理阴影。我看到你的qq动态了，姐姐你发这个消息就不怕被领导看到吗？”
    “怕什么，实话实说而已，我还怕他们看不到呢。我好长的年假没有休，说不定他们看到能想起这个事，就给批准了。”
    “那你可有的等了，当领导的只看得到美好的前景，看不到群众的意见。”
    “你是故意来打击我的吧？锤子.gif。”
    “哪有，我有正事找你。倩倩姐，你想不想换个工作？”
    “换个工作？什么工作？”
    “我姐开了一家公司，缺个前台，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哇，你居然还是个富家公子！”
    “哪有哪有，小规模。不过，这份工作很轻松的，比你当空姐好多了。”
    “呵呵，谢谢你，暂时不用了。”
    秦淮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吧，祝你工作顺利，想换工作了随时和我说，公司还有别的岗位。”
    “好的，小帅哥再见。”
    “再见。”
    秦淮关闭了对话框。
    等公司成立再和她好好聊聊，现在不急。
    想了想，其实还有件事，余心远的忙还没有帮。
    不过，那事不急在一时，还是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书上架了再说。
    打开码字软件，回顾了一下前面的内容，秦淮开始码字。
    码字人，码字魂，一天不码不精神。
    大概是经历了昨晚的血战，有了经验，他今天的效率极高，码字一万二。
    第二天，秦淮起了个大早，打开电脑就是莽，再次刷新纪录，一万五！
    看了看字数，三十万差一千多，加上上架感言，应该够三十万了，另外还有一万存稿留着上架发出来。
    通知完编辑，他开始写上架感言。
    这玩意他实在没有经验，只好把网站一些大神的上架感言拿过来参考了一下。
    最后是感谢书友的支持，为了水满那一千多字，他直接复制书友榜单，拉了好长一个名单。
    十二点一过，编辑发来消息，已经帮他开通了vip章节，秦淮马上将准备好的一万字上传。
    然后，就是不停的刷新页面，急切等待。
    一分钟，订阅52
    三分钟，订阅58
    十分钟，订阅72
    秦淮越刷心越凉。
    这跟他预想的差得也太远了！
    说好的一书成神呢？
    怎么一股浓浓的扑街味道扑面而来。
    赶紧打开编辑橙子的对话框：“大大，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书订阅是不是有点少了？”
    对于这本有望封神的作品，网站上下都很重视，作为责编，橙子自然更加重视，也在等着【战神归来】的数据出来。
    她预测应该能有一万五的首订，目前这个数据完全不符合她的预估。
    看到秦淮发来的消息，她想了下，编辑道：“这个点了，大部分人都睡了，目前看不出什么名堂，等明天再看看吧。”
    对对对！
    一定是这样，熬夜不好，读者们作息时间都很规律！
    秦淮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最后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又码了四千字才罢休。
    强行忍住不去看后台的数据，再次关闭电脑，睡觉。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八点十分，第一件事，开电脑，看数据。
    首订人数：426！
    看着这个刺眼的数字，秦淮如遭雷击，直接傻在了当场。
    他昨晚还特意去书友群发了书籍上架的消息啊！
    结果，八小时才这么点数据，到今天晚上十二点，撑死一千五的订阅。
    十六万多的收藏！
    一千五的首订！
    100；1的收订比！
    这个数据……
    惨绝人寰啊！
    直接芭比q了！

 第七十四章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秦淮躺平了，以另一种方式躺平了。
    为了这事，摸.鱼网的一群编辑还专门讨论了一下。
    结论是：看【战神归来】的人大多是接触网文没多久的读者，而这种人，通常分为两种，孩子和老人。
    孩子没钱，老人可能是舍不得，也可能是压根不会网络充值。
    理由是：老书虫不爱看这种书，槽点太多了，剧情浮夸，逻辑硬伤，反派无脑……
    根据后台数据显示，弃书的读者大多集中在前三章，能熬过前面三章，适应这种文风的，后面的追读掉的慢了。
    编辑把这些话发给了秦淮。
    秦淮看完，想了半天，琢磨出点东西来。
    付费书籍放在免费平台，大概率还是能起来的。
    而免费书籍放在付费平台，就很难说了。
    免费平台的读者更多，受众更广，每一种书都会找到自己的读者，看看热闹也不花钱。
    付费平台的读者的口味就要挑剔的多了，只有好书，他们才会舍得掏钱。
    再加上他第一次写网文，没啥经验，文笔稀烂，全靠新鲜的题材支撑……
    好吧，想这些都没用，他的书扑街了，游戏计划又得往后拖延了。
    抱着最后一分希望，他还是等到了十二点，最终数据出来了，首订总数：1385！
    简直可笑！
    编辑橙子鼓励他继续写，说不定后面上渠道会起来，秦淮果断拒绝了。
    为了这三十万字，他头都快秃了。
    他就想赚个做游戏的钱而已，继续刚？
    鬼知道啥时候能火起来，一百万字？
    还是五百万字？
    有这个时间他做点什么不好，在这熬着。
    呸！
    果断结局：战神肖宁太过嚣张跋扈，终于惹怒了上天。
    “轰！”天空降下一道巨大的闪电。
    肖宁瞳孔猛地收缩，运转全身的功力，大吼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提着嗜血神枪凌空飞起，迎向闪电。
    奈何，实力差距过大，肖宁最终灰飞烟灭，全书完！
    上传完，秦淮是痛快了，书评区可就炸了锅了。
    “擦，什么情况？上架第二天断更，第三天时间完本！”
    “求你了大哥，把结尾收回去吧，我全当没看见！”
    “楼上的站起来，求他个屁！狗犊子，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还没有更新，我直接人肉你！”
    “狗作者，给老子出来，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
    “这奇葩的结尾，简直亮瞎我的24k黄金狗眼！”
    “为了这本书，老子开通了充值，三天没到，这他么告诉我结束了？”
    “烂尾狗，我诅咒你木有唧唧！”
    只看了一点书评区，秦淮浑身汗毛就竖起来了，小声嘀咕道：“擦，写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烂尾？这叫文思枯竭，江郎才尽，不想狗尾续貂。”
    q群他也不敢看了，直接解散！
    嘿嘿！
    就是这么机智！
    橙子又发来了信息：“欸，你怎么能这么草率的结尾呢？”
    秦淮：“还能怎么办，我也要恰饭啊，饭都恰不饱，哪有心情码字？”
    橙子：“其实比起很多新人来说，你这已经算不错了，抵得上普通上班族。”
    秦淮：“呵呵，这书我大纲、细纲就准备了几年时间，这么点成绩，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橙子：“好吧，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下一本有计划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写？”
    秦淮笑了笑，有点意思，不问我要不要继续写书，直接问下一本什么时候写，这话术可以啊。
    他看过的好书多不胜数，比如【搜神记】、【鬼吹灯】、【盗墓笔记】、【无限恐怖】、【遮天】……
    这些书肯定是能起来的，绝对不会像这本那样扑街。
    可他对自己的文笔没有信心，同一个故事，不同的人写，天差地别。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放着这些不写，一门心思写【战神归来】的原因。
    想了想，回道：“等我休息一段时间再说，暂时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恰这碗饭。”
    橙子：“行，等你的好消息，有思路了可以随时q我，我做编辑这么多年，建议还是能给出一些的。”
    秦淮：“好的，谢谢。”
    关闭对话框，他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再尝试一下。
    外挂这东西，说不定哪天又会被封，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妥。
    接连几天时间，他足不出户，尝试着写了很多小说的开头。
    一读，完全不是那个味。
    看来，他并不适合吃这碗饭。
    无奈，秦淮只能搁下了写书的事。
    张槿姚那丫头不知道上哪疯去了，还是没通过好友申请。
    难道她不知道那是自己？
    想到这，秦淮又发了一条验证消息：我是秦淮。
    “小淮，我出去一趟，你乖乖自家。”门外，传来王珍丽的声音。
    脸上化着淡妆，一身藏蓝色onepiece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风韵犹存，尽显高雅贵气。
    秦淮扭头一看，半真半假的惊呼道：“哇，妈，你今天可真漂亮！穿的这么洋气是准备和谁约会去啊？”
    王珍丽笑骂一声，“贫嘴，今天你们拿成绩单，你们班主任打了个电话我，让我去拿，说有点事跟我谈，你要不要去？”
    “啊？”秦淮愣了楞。
    宅了这么多天，他都快忘记今天是拿成绩单的日子了。
    可伍老师为什么让王珍丽去拿？
    有点费解。
    不过他也不怕，对于及格他还是有信心的。
    算了下，姜艳妮大概可以出院了，这么多天没去，他得去看看。
    “你去我就不去了，姐姐跟我说她应该今天会回来，我去车站接他。”
    “这丫头，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王珍丽埋怨了一句，转而说道：“车站就别去了，人太多、太乱，你就在小区门口等她好了。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从菜市场买。”
    “红烧排骨就行。”
    “嗯，记住，不许去车站，听到没？”
    “好！”
    等王珍丽出门十分钟后，秦淮立刻出门，打了辆车赶去医院接姜艳妮。
    ……
    王珍丽坐公交来到学校，在办公室见到了伍静婉。
    “伍老师你好，我是秦淮的家长王珍丽。”为了避免尴尬，王珍丽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我们见过的，我记得。”伍静婉起身，笑脸相迎。
    “对，上次在西餐厅谈版权问题的时候伍老师可没少帮忙。”
    “呵呵，那次我可一点忙都没帮上，就白蹭了一顿饭。”伍静婉从旁边拿过一条凳子放在王珍丽身后。
    王珍丽伸手接过，“谢谢，伍老师太客气了。”
    “别客气，你先坐。”
    “好，伍老师你也坐。”王珍丽心中忐忑。
    怕是秦淮这次没考好，伍老师专门找她谈话来的。
    怎么办呢？
    要不要回头给伍老师买点礼物什么的？
    伍静婉坐回座位，从旁边一叠成绩单里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张，递给王珍丽，“这是秦淮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你先看一下。”
    “好。”王珍丽接过来一看：语文65，数学60，英语85分。
    居然全部及格了？
    英语还考了85的高分！
    这个进步太大了！
    秦淮果然没说谎，他真的用功了！
    王珍丽心中高兴，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道：“伍老师，我知道秦淮这个成绩不怎么拿的出手，但跟之前相比还是有进步的。我觉得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孩子肯定会做的更好的。”
    伍静婉没有说话，又拿出了三张成绩单。
    分别是秦淮一年级上、下学期的，二年级上学期的。
    每门课的成绩都在90分以上。
    王珍丽看完，轻轻叹了口气，“伍老师，你可能不知道，这孩子的经历有点特殊。”
    伍静婉表情凝重起来，“我知道这事，当时他还是一年级，我也是他的班主任，请假也是我批的。后来我还专门找他谈过几次话。敢问一句，你是秦淮哪边的亲人？”
    “不是亲人，不过，现在胜过亲人，我拿他当亲儿子。”王珍丽就把怎么收养的秦淮详细说了一遍。
    伍静婉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如此坎坷离奇的剧情，全部听完，对王珍丽肃然起敬，“王女士你真是菩萨心肠，没有你，秦淮这辈子就毁了！”
    继而叹道：“欸，我要是早知道这事该多好。惭愧，还是工作没有做到位。”
    王珍丽回过神来，赶紧道：“没有，伍老师已经做的够好了，秦淮在家经常跟我们提起你，说他们班主任怎么漂亮，怎么温柔，怎么对他好……”
    “呵呵，这孩子，太夸张了。”伍静婉谦虚了一句，然后说道：“王女士，这次特意找你来学校，是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伍老师你说。”
    伍静婉一字一句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秦淮他大概率是个天才！”
    天才？
    王珍丽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含蓄地笑笑，“还好吧，他也就是出过一本书而已。”
    “我不是说出书，我是说在学习上，他是一个天才！”
    “学习上？”王珍丽疑惑了。
    这个成绩最多也就是中游水平吧，怎么能说是天才呢？
    伍静婉看出了王珍丽的困惑，光看这个成绩，肯定是不能称之为天才的。
    于是，她在桌上的试卷堆里翻找起来，找出三张试卷。
    先拿出其中一张，摊开来耐心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语文作文是三十分，秦淮一个字没写！而前面的题目，他只做错了一题。”
    伍静婉将秦淮的错题指给她看：用“不仅，而且”造句。
    秦淮写的是：尤浩然的爸爸喜欢养花，不仅养了兰花、桂花，还养了校花。
    “噗嗤……哈哈哈……”王珍丽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看来，以后不能让他再去尤浩然家玩了，知道的太多了。
    伍静婉跟着莞尔一笑：“我刚开始也觉得很好笑，可我后来想到一个问题，秦淮是不是故意这样写的？”
    王珍丽笑完之后，一琢磨，点头道：“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刻意。”
    伍静婉接下来又跟她说数学卷子，精准及格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英语卷子，前面全对，作文15分，一个字没写。
    “王女士，看完这些你想到了什么？”
    “这孩子是故意不考高分的？”
    “对！精准控分，这比满分考满分还要难！”
    “那他为什么不全部考六十分呢？”
    “可能他一时没注意吧，或者说他觉得全部60分太显眼了。”
    王珍丽一抚额，“我想起来了，期末考试之前，秦淮跟我们说过这次考试一定会考及格的！”
    伍静婉激动的一拍桌子，“对！这就更说明问题了，这孩子之前一定是在藏拙！”
    王珍丽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猜测可能跟孩子的特殊经历有关。你回去以后要多和他沟通，试着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我记住了。”王珍丽郑重点头。
    孩子的事，没有小事。
    “我这次找你过来的目的，就是想给你个建议，在正常学习之余，可以给他报点奥数班，加强班之类的，这对他将来的成长……”
    “现在不是提倡素质教育吗？这样会不会太压榨孩子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看现在外面的补习班越开越多，越开越火……孩子既然有这个天赋……”
    开始的时候王珍丽还想着给秦淮一个轻松愉快的童年，后面不知不觉就被伍静婉的旁征博引给说服了。
    就这样，在秦淮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把他接下来的课余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第七十五章 姐姐出院

    秦淮赶到医院的时候，姜艳妮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
    “大哥！”今天守在这里的是赵鑫，看到秦淮走进病房，慌忙放下手机站起来打招呼。
    “你就不知道去帮帮忙？”秦淮不悦道。
    “我…”赵鑫支吾着。
    姜艳妮转过身来笑道：“是我说不需要他帮忙的。”
    “哦。”秦淮点点头，走过去帮她收拾东西，“再多住几天吧，就当休假了。”
    “伤好了还不出院，你当这是酒店呢？”姜艳妮白了他一眼。
    “嘿嘿，反正也不要咱家出钱。”
    “不住了，再躺下去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对了，爸妈没说什么吧？”
    “没有，一切正常。”
    姜艳妮撇撇嘴，有点不平衡，“我这个女儿真是一点都不重要啊，他们居然都不怀疑一下。”
    秦淮就乐，“哈哈，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家庭地位了吧？”
    “找打！”姜艳妮佯怒，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想要再说点什么，看了一眼赵鑫，嘴巴又合上了。
    秦淮多机灵，一看就明白了，对赵鑫说道：“赵鑫，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先回去吧，跟屠彪说一声，以后不用安排人来了。”
    “哎，好。”赵鑫转身刚准备走，想起点什么，又说了一句：“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你知道我号码的。”
    “嗯，我知道了。”秦淮敷衍着。
    等赵鑫走后，姜艳妮告诫道：“小淮，你以后少和这些人来往，容易学坏了。”
    秦淮搞怪的双手合十，“偶米头发，那不能，他们在我的感化下已经弃恶从善了。”
    姜艳妮没好气拍了他一下，“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游手好闲惯了，很难改过来的。”
    秦淮脸一正，义正言辞道：“所以我更有责任将他们领上正道了，这样，世界上就能少一群坏人了，我这不等于做好事了吗？你放心，执迷不悟的我会亲手给他送进去的。”
    姜艳妮张嘴欲反驳，可是想想以秦淮的机智和聪明，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做到。
    话到嘴边，换了一个话题：“小淮，你写的那本书上面怎么好多人在骂你？”
    秦淮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你看我的书了？”
    上次他也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还真的去看了。
    这感觉，委实有点尴尬啊。
    回忆了一下书里的内容，好像没有什么开车的情节。
    稍稍松了一口气。
    否则，就社死了啊！
    姜艳妮说道：“我这几天闲着没事，特意下了一个看书软件。”
    “怎么样？写的还行吧？”
    “看了一点我就看不下去了，太假了！”
    秦淮：“……”
    这算是二次伤害吗？
    姜艳妮继续道：“我看你那书没继续写了，什么情况？不赚钱吗？”
    “欸！”秦淮重重叹了口气，一脸凄然：“是啊，我辛辛苦苦写了好久的免费章节，前几天一上架那数据老惨了，赚不到什么钱，我干脆直接给结尾了。”
    “也好，写书太不容易了，耽误学习不说，每天还有一堆人骂你。”
    “嗯，看来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料。”秦淮点点头，也懒得解释她把原因和结果弄混了。
    “你书不写了现在做游戏的钱不太够吧？”
    “那肯定的，不过没事，最多也就往后拖拖。”
    “我想过了，我那还有……”
    秦淮打断了她，“你的钱我不能要，没关系，最多也就是推迟一段时间，我能想……”
    “你听我说完！”姜艳妮不高兴了。
    “好，你说。”
    “这些钱不是白给你的，就当是投资了。另外回家我跟爸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拿出点钱来。这样你就能在暑假里开始你的计划，拖到开学你肯定又要耽误功课！”
    “姐……”秦淮有些感动。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等下我们去把房子收回来！”姜艳妮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这也是个办法，外挂已经赚了三十多万，如果姜家再能支持一些，勉强就可以开始计划了。
    先把班底搭建起来，后续的钱再慢慢想办法。
    考虑了几秒，秦淮不再矫情，点头道：“那好，到时候按比例折算股份。对了姐，辞职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姜艳妮沉吟道：“辞职的事还是算了，就转成内勤吧。我想过了，除了做这个，我想不出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说了吗，你可以当董事长啊，帮我管公司。”
    “不用了，管理方面我根本不懂，就不添乱了。”
    秦淮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了，“好吧，那就先这样。”
    ……
    秦淮家的房子跟姜家同在幸福里小区，只是不在一栋楼，姜家在六栋，秦淮家在四栋。
    再次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秦淮分辨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怀念？
    解脱？
    伤感？
    好像都不是，又或许都有。
    姜艳妮在电梯里给介绍道：“你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格局和我们家一样，总共有三个租户，每人一个房间，月租五百。”
    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秦淮故意()的问道：“里面住的有没有漂亮小姐姐啊？”
    “还真有一个。”姜艳妮无语的笑笑，“不过，你的这个小姐姐已经拖欠一个月房租了，本来我准备有空的时候换个租户的，这次正好一劳永逸。”
    秦淮诧异道，“男女混住？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我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人家不介意，另外两个人都有正经工作，我就没硬拦着了。”
    出了电梯，姜艳妮一拍脑袋，“忘了带钥匙了，小淮，你回去拿一下？”
    秦淮看了看时间，“费这个事干嘛？这个点他们应该下班了。”
    说着，走到门口，直接伸手敲门。
    “咚咚咚……”
    姜艳妮笑道：“你呀，就是懒。”
    秦淮怼道：“明明是你忘记的，自己不去拿，摧残祖国的花骨朵……”
    话还没说完，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衣装革履的，看样子是才下班，看到秦淮，奇怪了一下，再看到旁边的姜艳妮，脸上马上堆起笑容，“房东来了啊，进来坐吧。”
    走进客厅，姜艳妮先扫了一眼客厅，还好，不是很乱，“丁然，石越和米卉都在吗？”
    “石越我不知道，米卉应该在的。”那个开门的年轻人丁然说到这，想到了点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点事，等下一起说。”姜艳妮点头，走到米卉的房间门口伸手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打开了房门，看到姜艳妮，有点慌张，“房东，你放心，我下个月一定把房租补上……”
    姜艳妮摇摇头，“不是房租的事，米卉你先出来，到客厅来，我跟你们说点事。”
    “哦。”米卉忐忑不安地跟着姜艳妮走到客厅。
    “是你！”在客厅视察自家领地的秦淮一抬头，吃惊道。
    这女人正是前几天在小区里拾金不昧的女主角。
    “是你啊小朋友。”米卉也很惊讶。
    姜艳妮疑惑，“你们认识？”
    “嗯，算是认识吧。”秦淮就把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说了一遍。
    房租都交不起了，捡到钱居然还能想着还给失主，这种品德实在太少见了，姜艳妮不由得对米卉刮目相看。
    秦淮说话的功夫，另一个租客石越也回来了。
    这下人齐了，姜艳妮就把要将房子收回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一个星期内搬离。
    因为事出突然，七月份这大半个月的房租会退给他们。
    丁然没说什么，大概习以为常，石越抱怨了几句。
    等这两人回房间后，米卉抓着沙发的边缘，期期艾艾地开口：“房东，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我还没有找到新工作，没地方住。”
    “另…另外，六月份的房租能…能不能过段时间再给？”

 第七十六章 米卉

    姜艳妮一皱眉，用胳膊杵了下秦淮。
    房子是秦淮的，他和这个米卉也有一点瓜葛，还是交给他处理吧。
    秦淮懂了，开口问道：“米卉姐姐，你那天不是去面试了？没成功吗？”
    米卉抿着嘴唇，“没有，人家说我学历太低了，没录用。”
    “什么学历？高中？”
    “大专。”
    “什么专业？”
    “中文。”
    “这个专业……”秦淮摇头失笑。
    中文系是出了名的大专业，只要是个正规学校，基本都开设这个专业，但是就业方面，却一直是个老大难。
    看似学了很多东西，出了社会才发现，好像都没什么用，跟没学一样。
    你能做的工作，其他专业一样能做，不可替代性几乎没有。
    别说是大专了，就是名校本科都不好找工作。
    最好的出路有三条：考公，考编，考研。
    考公就不用说，三分靠运，三分靠实力，剩下四分靠关系。
    考研暂时也没有了找工作的苦恼，考编他们又竞争不过定向师范类专业的学生。
    处境有点尴尬。
    米卉这个人品质很不错，秦淮想帮帮她。
    怎么帮呢？
    自己要开的是游戏公司，她在公司能做的只有任务对话文本设计，其他的一概插不上手，专门招这么一个人好像有点多余。
    前台、客服之类的他暂时没打算招，就是招也想留给刘倩。
    毕竟那边的关系更近。
    中文……
    想了一阵，秦淮忽然一拍大腿，“米卉，你有看过网络小说吗？”
    姜艳妮一瞪眼：“你拍我腿干嘛？”
    秦淮一怔，刚才好像是没有痛感，再看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到姜艳妮的腿上去了，只能讪笑：“一时激动没注意，姐，我有正事跟她说，你别打岔。”
    米卉看得有些好笑，见秦淮的目光看过来，连忙收敛笑容，“没事的时候看过几本。”
    “男频还是女频？”
    “女频。”
    秦淮点点头，也不怵这个。
    他以前书荒的时候看过一些女频书，对其中的套路还是清楚一些的。
    女频读者的付费率极高，粘性很强。
    而且，女频文一般十万字就能上架，写得好说不定还能提前。
    改编费更是大头，因为女人是电视剧市场的主力军。
    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腹黑王爷狠狠爱”、“暴君的心尖宠”、“俏公子的农女小贤妻”……
    总结起来四个字：甜、宠、爽、虐，她们可老喜欢这些内容了。
    不像男频读者，水起群来强的一匹，要他们付钱的时候就跟聋了一样。
    女票完免费的内容再去女票下一本，乐此不疲。
    动不动就威胁寄礼物，时不时还要你发果照，发番号。
    如果不是写不来那种文风，他当初早就投身女装大佬的行列去写女频了。
    一群又会嘤嘤嘤又肯花钱的小姐姐，不比那些老蛇皮可爱多了？
    顿了一下，秦淮继续问道：“你有尝试过写小说吗？”
    “没…没有。”米卉慌忙摆手，脸色微红。
    秦淮看出点什么，笑着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问的这个问题关系重大，你最好能说实话。”
    “我…上学的时候写过一些。”米卉低着头，小声道。
    “发表过吗？”
    “没有，都是写着玩的。”
    “现在还在吗？方便的话我能看看吗？”
    秦淮想看看她的文笔怎么样，中文系也不见得个个都是作家。
    米卉的表情不太愿意，“这个……不太好吧。”
    这事不好强迫，秦淮只能利诱，“只要你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上个月的房租就不用交了！”
    看她这个处境，估计猴年马月才能凑到五百块钱房租，还不如做个好人。
    “那好吧，我去拿。”米卉犹豫了一下，羞涩最终没有敌过现实，一咬牙，回了房间。
    毕竟是用心写出来的文字，虽然没让人看过，她还是很珍惜的，一直保存着。
    东西写在一个笔记本上，总共三篇，加起来几万字左右。
    都是一些风花雪月，幻想柔情之类的东西。
    故事虽然简单、青涩，文笔却还不错。
    秦淮花了十几分钟大致看完，满意的合上笔记本，“这样，你不是没有工作吗？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
    “啊？什么工作？”米卉惊喜道。
    秦淮认真道：“写小说！大纲和主要剧情我给你，你照着我给你的大纲写下去。不白写，千字二十的价格，房子你也可以白住。”
    他要的只是这房子的客厅，赶走房客是因为怕不方便，住一个小姐姐完全没问题。
    说不定，以后公司那群单身狗还要感谢他。
    米卉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千字二十，按照每天一万字来算，一天就是二百，一个月就是六千，加上房租，那就是六千五，绝对的高薪。
    看看秦淮的年纪，她又觉得不靠谱，心情重新低落下去，喏喏道：“还是算了吧，我抓紧时间去找新工作。”
    秦淮看出来了，努嘴跟姐姐示意。
    姜艳妮摇摇头，有点无奈，弟弟怎么跟写书杠上了呢？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秦淮的“真正身世”，不是一般熊孩子，不会乱说。
    而且米卉这姑娘人品不错，于是，她还是帮着说道：“米卉，你放心，我弟弟说的话绝对可信。到时候他不给你，你可以找要这个钱。”
    对于姜艳妮的话米卉是非常相信的，因为她有一次在小区碰到过，姜艳妮穿着警服，光这个职业，就能赢得她的信任。
    可是，米卉对自己不自信，“万一赔了怎么办？我没有写过网文的。”
    “没关系，没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秦淮淡淡地说道。
    这个他完全不担心，不行的话，最多也就损失几千块钱，就当是资助好人了。
    要是成功了，那就碉堡了！
    风险和收益比相当划算！
    米卉弱弱地说道：“那我就……试试？”
    秦淮没有立即点头，“不过，我要试稿的，我明天把大纲给你，你先写一万字给我，我看完满意了我们再签合同。”
    “应该的应该的。”米卉连连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这么高的薪水，要真是随便给她才担心呢。
    ……
    回到家，吃完晚饭，王珍丽找秦淮有事说，姜艳妮找王珍丽有事说。
    结果，干脆把姜博涛也加进来了，在家里开了一个正式会议。
    主题有两个，一个是王珍丽提出的，如何帮助秦淮更好的进步。
    第二个是姜艳妮想要爸妈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支持弟弟做游戏，她本来还担心说服不了父母，毕竟不能告诉她“实情”。
    等王珍丽说完，姜艳妮顿时有了信心。
    既然秦淮在学习、写作上是天才，所以在其他方面也可能是天才。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交锋，一系列的论证，期间王珍丽和姜博涛又单独开了一个小会。
    会议最终结果如下：秦淮每周去上两节补习班的课程，数学和英语各一节。
    姜家拿出十五万存款支持秦淮做游戏。
    这也是秦淮据理力争的结果，每周上两节课，损失少量的淘气值，换来财政支持和一定的财政自由权，从此他可以解开束缚，大展拳脚了。
    还是很值的！

 第七十七章 爸爸爱你

    开完会，秦淮回到房间开始想大纲。
    说的那么简单，想要在一天之内做出一份详实的大纲还是比较困难的。
    为了解市场，他先找了几本当今比较热门的女频文来看。
    这一看，秦淮感觉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不是题材也不是文笔，而是尺度。
    对话露骨，描写详细到身体各个部位，居然连具体的过程和姿势都有，篇幅还长的一匹，真是辣眼睛！
    完全可以和皇叔一较高下！
    秦淮中途看得甚至几度怀疑网站的正规性，一查，都是正规大网站。
    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网文尺度居然可以这么大！
    这是什么？
    这是财富密码！
    想想当初要开车上高速或许不会扑的那么惨。
    秦淮激动的难以自抑，灵感如泉涌。
    熬夜写到凌晨三点，一份八千多字的大纲出炉：【霸道王爷狠狠爱】
    睡到中午起来，吃完饭，他拿着这份大纲去找米卉。
    米卉今天没有去人才市场，特意在家等着。
    “吃过了吗？”一进门，秦淮随意客套了一句。
    “正在吃。”米卉小声道。
    “那行，你吃完我在跟你说正事。”
    “好。”米卉走到餐桌，拿起桌上的半个馒头继续吃着，旁边是一袋开了口的榨菜。
    秦淮在她对面坐下，诧异道：“你就吃这个？”
    “我的钱花的差不多了。”米卉低着头，咬着嘴唇。
    “欸！”秦淮摇摇头，“你等着！”
    下楼，给她买了一份牛肉面。
    十几分钟后，秦淮将这份牛肉面放到米卉面前，“吃吧。”
    “我…我…”米卉看着这碗牛肉面，眼圈都红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半年，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丫头。
    实习期被同期实习生排挤，被老员工呼来喝去，面试遭受无数白眼，坐公交被偷了两次钱包，艰难开口问室友借点钱被拉黑……
    几个月来，她尝尽了世道的险恶、人情的冷漠。
    伪装了这么长时间的坚强在这一刻，被这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牛肉面瞬间击溃！
    秦淮哪知道她的遭遇，奇怪道：“这是怎么了？看不上？”
    “没有！”米卉抹了把眼睛，感激道：“谢谢你！”
    “顺利的话以后我就是你老板了，客气什么。”秦淮笑道。
    “嗯！”米卉用力点头。
    吃完面，米卉拿着秦淮给的大纲看了起来。
    女主是长相漂亮的农女，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下了被刺客重伤昏迷的男主。
    在女主细心的照料下，男主慢慢好起来了，并不知不觉爱上了女主，拼命追求女主，女主各种傲娇，不同意。
    男主鬼主意很多，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睡到了女主。
    然后就是蜜里调油的短暂生活。
    男主的身份是当朝的王爷，回到京城后，按照约定，把女主娶进门。
    但是由于礼法约束，只是一个妾的身份。
    这个时候，女二出现了，也就是男主的正妻，对女主各种好。
    女主天真的把她当成了最好的闺蜜。
    后来战争爆发，男主要去打仗，女二马上露出了真面目，利用女主的信任，诬陷她偷东西。
    各种凌辱，拷打，下人也都开始欺负她。
    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这个时候，男二出现了，也就是男主的弟弟，进到女主，顿时惊为天人，暗地里对女主各种好。
    女主矢志不渝，她要等着男主回来。
    这一切，都被女二看在眼里。
    几年后，男主回来了，女主就把这事添油加醋说了，男二居然也承认了。
    男主大怒，用鞭子抽的女主遍体鳞伤。
    把她关在猪圈里，吃猪食，三天两头就叫过来凌辱一番。
    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后来，在男二的努力下，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女二这个心机女竟然提前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连夜跑去找女主，把罪责推卸到她一个婢女身上，声泪俱下的忏悔。
    女主竟然相信了！！！
    在男主发怒的时候居然替女二求情，男主气得又把怒火发泄到女主身上，女主又悲剧了，日子过得更惨了……
    看到这里，米卉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得浑身发抖！
    女主也太天真了吧！
    女二也太坏了吧！
    男二也太好了吧！
    男主也太不是人了吧！
    这得制杖多少年才能想出这么狗血的剧情？
    米卉抬头看看秦淮，嘴唇张合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淮翘着二郎腿，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很气？很虐？”
    “对！”米卉猛点头。
    “这就对了！”秦淮打了个响指，分析道：“这些剧情放在男频，读者肯定早就被毒死了。但是放在女频，完全可行！你仔细想想，如果书写出来，你作为一个读者看到女主被虐的时候，是不是想继续往下看接下来的剧情？”
    米卉皱眉道：“确实想看，但是你这后面女主比前面还要惨啊。”
    “你是看过了大纲，但是读者不知道大纲啊，她们会迫不及待的想看后面的内容，看到女主二次被虐，她们更加愤怒的同时期待感也更强了，第三次，这种情绪达到了巅峰。后面会给一个完美的结局，男主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ok，读者绝对满意！”
    米卉听得目瞪口呆，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恨的时候恨得要死，恨不得冲进书里，亲自下场把女二给弄死，大声告诉男主“你是个大傻x”。
    可越是愤怒，越是想往下看。
    不过……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懂女人的心理？
    米卉的目光不由古怪起来。
    秦淮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咳咳，这些其实都是我姐姐告诉我的，她不好意思出面，只好由我来代劳。你先写开头吧，明天我再过来。”
    他这么一说，米卉反而相信了：就是嘛，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的这么多。
    第二天上午，秦淮过来验收稿子，一万多字的开头，看得出来米卉是用了心的，文笔剧情都不错。
    但是不行：清水文！
    秦淮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只给了一个字意见：改！
    下午，秦淮又来了，一看，米卉完全改错了方向，功夫都用到了遣词用句上。
    这回没办法了，他只能点出来，让她加大点尺度。
    第三天，情况好了点，但是不够！
    差得很远！
    修改意见：我姐姐说不能让她脸红！
    一直改了八稿，改的米卉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秦淮才满意，小手一挥：以后就按这个尺度来！不要怕！
    签完合同，秦淮给她预支了一千块钱工资。
    米卉高兴不已，同时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写好，不能让秦淮亏钱！
    当天，她把这一万多字上传到锦江中文网，不到一个小时就成功签约。
    这让她的信心更足了，全身心投入码字大业！
    ……
    回到家中，秦淮往床上一瘫，感觉自己从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下子堕落成一条咸鱼了。
    外挂有屠彪他们，写书有米卉代劳，公司注册王珍丽在跑，正在进行中。
    一切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他自己反而闲下来了。
    就挺不适应的。
    还能做点啥呢？
    “对了，还有件事没做。”
    秦淮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打开电脑。
    上次答应余心远要帮他拿回那两千五百块钱的。
    这个钱，他不想自己掏。
    试试能不能靠机智弄回来。
    登上余心远的qq，打开香草奶昔的对话框，秦淮想了好一阵，在电脑上捣鼓出一些资料，才编辑道：“我曾经发誓，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你。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
    “你接不接受我，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那毕竟是你的事情。我想，我仍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有一种情况叫迫不得已。无奈！无奈！！无奈！！！”
    “我已经办好了m国的永久移民，以后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也再也见不到你了！永别了，我的最爱！”
    发送完毕，秦淮开始看小说。
    当然还是女频的，五光十色的，多精彩。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宝藏，啧啧。
    有点遗憾。
    正看得热血沸腾，“滴滴”qq消息传来。
    秦淮一看，顿时大喜，香草奶昔的回复：“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现在没钱！”
    秦淮：“我没让你还，也从没想过让你还。”
    “那点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亲爱的，请允许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你再迟一点回消息恐怕我们就永远没有说再见的机会了。机场.jpg。”
    香草奶昔：“这……好突然啊！”
    秦淮：“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以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我真正的身份，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也没必要说了……都是命！”
    “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很不容易，走之前，我给你留了一份礼物，是一张存折，里面有三十万，存折jpg。”
    “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去开户行把钱取出来就行了。闷的时候，拿着这些钱出去散散心，旅旅游，放松一下，不要太累着自己。只有知道你过得好，我才能安心。”
    香草奶昔：“呜呜呜，我太感动了！你回来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这女人，真是见钱眼开。”秦淮大笑，编辑道：“不可能了，我是一个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香草奶昔：“什么意思？”
    秦淮：“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了，我要上飞机了，存折我会让我朋友给你的，等下他会加你qq，珍重！”
    香草奶昔后面发了一堆，秦淮理也不理。
    又看了一会儿小说，秦淮用自己的qq号加了这个香草奶昔。
    秒通过。
    秦淮：“你好，我是部日固德的朋友。”
    香草奶昔：“你加错人了吧？我不认识那个什么部日固德啊。”
    秦淮：“哦对，我忘了，他现在叫余心远。”
    香草奶昔：“那就没错了，他为什么要改名啊？”
    秦淮：“这个…我太方面跟你说。”
    香草奶昔：“别啊，我是他最爱的女人，我有权知道。”
    秦淮：“好吧，部日固德其实是上一个王朝的皇族后裔，这次移民是国家安排的，多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我知道的也有限。”
    几分钟时间，香草奶昔那边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信息，再次回道：“真是没想到，他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秦淮：“他的身份是机密，一般人不能知道的，你最好不要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香草奶昔：“嗯，我懂的！对了，他留了一个存折给我，这个存折……”
    秦淮：“在我这里，不过你要自己到盛京来取。”
    香草奶昔：“你直接把存折寄给我，我在本地取不就行了？”
    秦淮：“不行的，他的存折很特殊，只能在盛京开户行他本人去才能取到。刚才部日固德为了你特意给上面打了个电话，上面答应了可以破例一次，不过必须在明天上午十点前取出来。否则就锁死，到时候就只能他本人才能取出来了。”
    香草奶昔：“啊？这么麻烦啊！我现在距离盛京很远，明天也有事情，你帮我把钱取出来再打我卡上好吗？”
    秦淮：“不好意思，这个卡取钱是需要收取百分之一手续费的！”
    香草奶昔：“不是吧？存钱不都是给利息的吗？怎么还要收手续费？”
    秦淮：“呵呵，因为他的身份特殊，钱只能存在指定银行里。你知道瑞士银行吗？在他们那里存钱也是要收保管费的，部日固德存钱的那个银行和瑞士银行差不多。”
    香草奶昔：“哦，这样啊。那好，三十万百分之一就是三千，我发三千给你，你帮我取一下打我卡上吧。”
    我擦，这就搞定了？
    有了三十万你还在乎工作？
    自己飞去不好吗？
    兴许赶得上呢？
    傻不傻啊？
    这年头，骗子这么容易当的吗？
    秦淮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得再矜持一下：“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有时间，还是你自己来取吧。”
    香草奶昔：“哥，我求你了好吗？我明天上午真赶不到盛京，你就帮我取一下吧，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你两千好处费。”
    秦淮：“欸，好吧，谁叫我和部日固德是好朋友呢。不过，好处费就不必了，这是在侮辱我。”
    香草奶昔：“太感谢你了！红包200x15.”
    秦淮老怀大慰：总算是忽悠成功了！
    秒收红包！
    三千到手，两千五是余心远的，五百是他的，辛苦费，完美！
    为了膈应这个渣女，秦淮继续编辑道：“也谢谢你！”
    香草奶昔：“啊？谢我干嘛？”
    秦淮：“谢谢你终于还钱了，两千五是本金，五百是利息。孩子，你生下来的那一刻我是绝望的，因为医生说你智力不健全。”
    “对不起，当年是我抛弃了你。直到这一刻，我终于确认了你的身份。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父女还能再次相遇。”
    “记住，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爸爸爱你，么么哒！”
    【淘气值+66】
    不等香草奶昔回复，果断拉黑，再用余心远的号把她拉黑。
    舒坦，不到半个小时，五百到账，赚了一**点数，还当了一回茶艺师。
    这买卖不赖。
    秦淮打电话把这事跟余心远一说，余心远开心的晚上多吃了一碗饭。
    另外，【七月十八日下午，某公园发生一起恶性破坏公物事件，林某女被热心群众扭送至派出所，警方初步认定林某女精神出了问题，最终处理结果有待专业机构进一步鉴定！】

 第七十八章 节目的影响

    晚上八点，【交换人生】第一期节目在中海电视台正式播出。
    姜家四口人吃过晚饭，围坐一团，早早地等在电视机前。
    空调吹着，冰西瓜吃着，惬意的很。
    秦淮的第一个镜头出来，王珍丽脸上就笑开了花，“哈哈，我儿子上电视了，看上去还是这么帅气！”
    姜艳妮虽然也看的认真，口中却忍不住说道：“上个电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珍丽眼睛盯着屏幕，语气不善：“有能耐你上啊！”
    “我是警察，怎么能随便上电视！”
    “上不去你说什么？”
    母女俩一边看一边斗嘴。
    姜博涛摇头失笑，这母女俩，一天不掐都不舒服。
    秦淮脸上虽带着笑，心中却是大摇其头，潘睿死不悔改，还是制造噱头那一套。
    甚至把最后一场马蜂窝的画面挪到了开始，就为给他树立一个不良少年的人设。
    真是无语的很！
    好在结局还行，勉强把他洗白了。
    不过，秦淮是不会感激的，节目组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他，而是刻意树立起一座节目教育效果明显的牌坊！
    呵呵！
    节目播完，一声机械音在秦淮脑中响起：【叮，淘气值+699】
    不错，节目的红利到了，又可以来一波十连抽了。
    这也是这档节目唯一的贡献了。
    看了看淘气值：1153
    又可以抽一波了，爽！
    ……
    秦淮不认同不要紧，潘睿和节目组的人可高兴坏了。
    节目播完后，实时的收视率统计也出来了，1.54%
    别小看这个数字，目前在国内，地方电视台收视率能超过1%的节目不超过二十档。
    一档全新的节目，能有这个成绩，算是相当成功了。
    有了这个成绩打底，台里肯定会给予支持，广告商那边也不会再吝啬，这样就有更多的宣传和制作费用了。
    按照这个势头走下去，后面的收视率有望突破2%，这还只是第一季，以后还可以做二、三、四、五……季。
    当晚，节目组上下几十号人在中海酒店举行了一次庆功宴。
    作为节目的导演，潘睿在酒桌上意气风发。
    当初为了这档节目能够顺利启动，他前前后后奔忙了几个月，嘴皮子都磨破了，腿都跑细了，就只差卖屁.股了。
    如果……有人要的话。
    几圈酒走完，潘睿醉眼朦胧，胸中踌躇满志：一切都是值得的，多少年了，总算是熬出头了！
    坐他旁边的顾江递给他一支烟，“啪”，火苗升起，先给他把烟点着，才去点自己的烟。
    抽了一口，顾江缓缓道：“老潘，你知道我刚才想到谁了吗？”
    潘睿打了个酒嗝，调侃道：“你的小情人？”
    “去你的，没正经，”顾江笑骂一声。
    “那还能有谁？”
    “秦淮！”
    潘睿脸色马上变了，不悦道：“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提他干嘛？”
    显然，他对当初的事还耿耿于怀。
    要是这节目扑街了，他敢说，当初自己在云吉的糗事明天肯定会传遍整个电视台。
    顾江也喝了不少，没有顾忌太多，直接道：“节目我也看了，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后面的节目……”
    潘睿不耐烦的打断他，“有什么道理啊！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你还当真了？收视率你没看到吗？这就是明证！”
    “这和我们当初的立意好像是有点跑偏，以后万一……”
    “没有万一，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潘睿掷地有声，大着嗓门道，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顾江还没有完全喝醉，见他这个态度，旁边也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也就没往下说了。
    “好吧，你说得对！
    反正他就是个搞技术的，将来的成败和他关系都不大。
    ……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种节目是很新鲜的。
    主角是孩子，节目表现的是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的差异性，是如何教育问题孩子，这本身就自带话题性，天然吸引了一大批的奶爸宝妈粉。
    节目播出当晚，节目贴吧和各个论坛关于这档节目的讨论就热起来了。
    “你别说，这节目真的挺有意义的，我都想让我家孩子去参加一下，让他知道生活不易。”
    “跟电视里那个熊孩子比起来，我瞬间感觉我儿子还是很可爱的。”
    “农村孩子真是不容易啊，看到那个来喜，我想到了自己当初去城里上大学时候的心酸。”
    “刚开始我看的挺气愤的，没想到一个孩子可以皮到这种程度，简直无法无天。可是看完，我沉默了，原来他的身世这么坎坷。”
    “看到后面秦淮和来芳妹妹在树下的对话，我都泪目了，秦淮是个好孩子，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
    “秦淮除了有点顽皮，没有任何缺点，长得帅气，还会宠妹妹，更了不起的是他居然还多才多艺，我的天呐，那个唢呐吹的我头皮发麻！”
    “秦淮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已经出书了，我开始还不信，特意去书店看了一下，竟然是真的，真的有这本书！”
    “这本童话我早就给我女儿买了，她可喜欢了，没想到是秦淮写的。”
    “我跟你们说，那个【葫芦娃】写的是真的好，我越看越觉得是一本讽刺社会的童话。”
    “确实，大娃力大无穷，他象征着能力出众的人，妖精就用金元宝对付他。二娃是千里眼，代表明辨是非的人，妖精就刮妖风，想用歪风邪气腐蚀他……”
    这话题也不知道是被谁带跑偏的，不知不觉就跑到秦淮写的【葫芦娃】上去了。
    最后一些买过书的家长居然开始给人安利起这本书来。
    这是节目组没想到的，也是秦淮没想到的。
    出版社就更没想到了，一夜之间，居然有不少大书店主动打电话来要书。
    华德海了解完情况后，特意去看了节目重播，又去几个论坛逛了一圈。
    看完，华德海激动不已，这是爆火的前奏啊！
    马上打了个电话给社长杨泰宁，把这个情况汇报了。
    两人商议了一阵，决定趁着这个热度找几家媒体发一则新闻：【葫芦娃】的漫画将在下半年正式推出。
    原本的人马不够，明天上班必须马上招人！
    趁着这个热度消散之前，加班加点把【葫芦娃】的漫画做出来！
    一切顺利的话，后面还可以找人合作，把【葫芦娃】的动漫做出来！
    光卖改编权太亏了，他们杂志社必须掺一脚。
    动漫播出后，要是能占领一定份额的市场，还可以再让秦淮写续集。
    即使他不愿意写，也可以跟秦淮家里人商量一下，找枪手来续写！
    做得好，【葫芦娃】可能会成为他们杂志社的扛鼎之作！
    一座富饶的金矿！
    华德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心潮澎湃。

 第七十九章 牛头人竟是我自己？

    刚回到房间，秦淮的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宿主名望达到系统升级条件，本次升级需扣除淘气值1000点，请问是否升级。】
    升级？
    秦淮心中一喜，马上又是一愣。
    名望？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名望这一项。
    “系统，我的名望值在哪？怎么看不到？”
    【名望值为隐藏属性，无法查看，请问是否升级？】
    “升级有什么好处吗？”
    【请问是否升级？】
    “你要不要这么苟？回答一下问题能死啊？”
    秦淮瞬间就不爽了。
    上次害得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这回问个合理的问题都不回他，这系统也太尿性了！
    【请问是否升级？不回答将视为默认，系统将在十二小时后自动升级。】
    秦淮：“……”
    你这是跟哪个流氓软件学的？
    考虑了几秒，他还是决定浪费一次十连抽的机会升级看看，说不定一下子就奔小康了呢？
    “你赢了！升级！”
    【收到，系统升级中，10%…20%…100%系统升级成功。】
    秦淮迫不及待的查看起来，显眼的位置多了一个商城的标志。
    点进去一看，就两样东西。
    【大力药水】，兑换需要淘气值：300
    【神奇小奶瓶】，兑换所需淘气值：3000
    就挺无语的，东西少不说，黑的要死啊！
    再看看大转盘，他更蛋疼了，抽奖一次的价格从100淘气值涨到了200淘气值，十连抽涨到了1800！
    “擦！上当了啊！”秦淮泪奔了。
    别人的系统越升级越吊，他的系统越升级越坑！
    要不要这么无耻！
    “系统大哥，能不能把淘气值还我？你再变回去吧？我不升级了！”
    【升级奖励：二胡技能书一本（小成）】
    秦淮：“……”
    这算是黑心的忏悔吗？
    等级是挺高的，可这技能也太……
    无语了！
    唢呐来完来二胡，丧葬一条龙还是咋地？
    系统这是一条道跑到黑了？
    【请问是否学习？】
    “学吧，还能怎么着？”
    秦淮无奈到了极点，个人面板都懒得看了，打开电脑，登陆qq。
    他准备发个说说，两世以来第一次上电视，还是要臭屁一下的。
    “滴滴”张槿姚通过你的好友申请。
    “这丫头终于出现了啊。”秦淮微微一笑，打开她的对话框，试着发了一条信息：“在吗？”
    张槿姚：“呀呀呀，在了在了。”
    秦淮：“上次没告诉你的秘密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请假去参加电视台的节目录制了。现在节目出来了，中海电视台【交换人生】，你明天看重播就能看到我了。”
    张槿姚：“哇，你都上电视了啊，好厉害啊。”
    秦淮：“这么优秀的人，上电视不是应该的吗？”
    张槿姚：“略略略，脸皮真够。”
    秦淮：“嘿嘿。对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上线啊。”
    张槿姚：“我爸带我去外国旅游了，我跟你说，那里可好玩了……”
    小姑娘陆续发了好一大堆文字过来。
    秦淮就默默地看着，没有打断，透过这些文字，他甚至能想象出张槿姚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大眼睛含笑带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粉嘟嘟的唇瓣微张，又骄傲又明媚。
    旁边，说不定还有一袋零食。
    秦淮的心情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好了起来，可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张槿姚又发来一段信息：“这次出去我还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叫彭泽宇，你不知道，他可厉害了，懂得好多，还会拉小提琴。”
    下面跟着几张照片，张槿姚穿着泳衣，旁边是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两人笑容灿烂，后面是海滩风景。
    秦淮的好心情马上消失无踪！
    一种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虾米情况？
    牛头人竟是我自己？
    再仔细看看那几张照片，那个彭泽宇小脸白净，眼睛清亮，五官俊俏。
    颜值比他只差那么一丢丢，还会小提琴？
    这是个劲敌！
    不过，秦淮是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的，也不能去说彭泽宇的坏话，太幼稚了。
    而且，张槿姚这个年纪，脑子里根本没有爱的概念，能玩的来的就是喜欢。
    他要真采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可能根本没什么效果不说，搞不好还会让张槿姚产生逆反的情绪。
    直接无视就行！
    秦淮：“呵呵，你玩的开心就好，改天有空我去你家找你玩。”
    张槿姚：“好啊好啊，那我们三个以后就能一起玩了。”
    秦淮：“我们三个？”
    张槿姚：“对的，回来的路上我才知道原来彭泽宇家跟我家只隔了几十米。”
    嘶！
    秦淮吸了一口冷气，心往下沉！
    近水楼台！
    尼玛！
    这是真要把我变成牛头人战士的节奏？
    张槿姚：“彭泽宇已经跟他爸爸说了，这个暑假过完他就转到我们班上去，我们就能成为同学了，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看到这条信息，秦淮反而乐了。
    正愁不知道怎么对付他，自己送上门来。
    那就别怪我欺负他了！
    “敢跟我抢妹子，看我怎么弄你！”
    秦淮心中燃起一股战意！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事想都不用想。
    他不是陈家洛。
    冷静了一下，秦淮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屠彪：“给我查个人，他叫彭泽宇，家住在……”
    “大哥，我不是侦探啊！”电话那头的屠彪都无语了。
    感觉从良这条路是如此的曲折。
    做作业、外甥、同学家长、追踪警察、火拼毒贩、医院看护，这回又是侦探，下回是要探月去吗？
    秦淮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他如此明显的推脱和抱怨之词，声音顿时变得冷峻无比，“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是说，我这个大哥现在说话没有分量了？”
    屠彪被电话里传来的冷酷声音冻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打马虎眼了：“我…好吧，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查清楚！最好把那小子尿过几次床都查清楚！”
    “好！”屠彪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三天后，秦淮拿到了彭泽宇的资料。
    彭泽宇：男，八岁，现就读于蓝天小学，二年级，下学期升三年级，性格开朗活泼，学习成绩优异。
    特长：小提琴、钢琴。
    父：彭刚，四十一岁，腾达房地产董事长。
    母：周雪茹，三十二岁，贝蒂亚整形医院负责人。
    “居然还是故人，这就有点意思了！”
    秦淮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第八十章 招聘会

    彭泽宇无疑是个劲敌，本身有点东西不说，父母也不是好惹的人，
    秦淮决定等开学了再去想办法对付他。
    眼下之际是要强大自身，既然家里没有几个亿的家产让他继承，就只能自己创造。
    富一代才是最吊的！
    七月二十二日，秦淮收到了一封非常意外的信，来芳寄来的。
    信的前面啰啰嗦嗦了一大堆，讲述着自己的平时的生活，信的最后才提了一点她对秦淮这个哥哥的想念。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箱柿子，好多都压烂了，不过秦淮却吃的格外香甜，带着些许愧疚吃下去的。
    实话实话说，这段时间，他都忘了有这么个人。
    没想到，那个妹妹却一直记得他。
    秦淮珍而又珍的收好这封信，又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回信。
    让她好好学习，团结同学，听父母的话云云。
    写完，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口吻怎么感觉像王珍丽教育他一样。
    心中暗道：等我发达了，一定把你接过来，给你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
    也算是不枉这一场奇妙的缘分了。
    七月二十日下午，游戏公司的全部流程终于走下来了，【秦姜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法人：王珍丽。
    秦淮马上打电话联系了杨成文，用上变声器，一番威逼利诱后，公司终于有了第一个员工。
    一番交谈后，秦淮发现这个杨成文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无论是对游戏的理解还是制作方面都是驾轻就熟，还能出有一套自己的独到想法。
    秦淮肯定会参与【传奇】的制作，但不会全程参与，杨成文完全可以充当游戏的总制作人，把控全局。
    七月二十四日，周六，中海体育馆。
    今年毕业季本市第一场大型人才招聘会就在这里举行。
    偌大的体育场拥挤不堪，人声鼎沸，比菜市场还热闹了几分。
    各家名企的招聘位前早早排起了长龙，差一点也是门庭若市，最差的也收到了厚厚一沓简历。
    秦淮他们的招聘位前也围了不少人，但大多是来找秦淮合影的。
    自从节目播出后，他现在也是小有名气了，走在街上不时会被人认出来。
    询问工作的却少之又少。
    这就有点尴尬了。
    勉强应付完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波合影，秦淮实在不耐烦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今天不合影了，找工作的留下，合影的都散了吧。”
    不给钱不说，连零食都舍不得买一包。
    就挺不自觉的！
    他这么一说，人群还真就散了，散了……
    充当hr的屠彪和杨成文孤零零地被显露出来，被周围热闹一衬托，很有点遗世独立的意思。
    秦淮从桌上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道：“怎么样了？招到几个人了？”
    杨成文挪了挪屁股，脸上有点尴尬，“收到三份简历。”
    “三份？”秦淮皱了皱眉，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从早上八点开始，这都将近两个小时，就三份简历？
    玩呢？
    毕竟是新员工，他不好太苛责，又问向屠彪：“你呢？”
    “暂时还没有。”屠彪就更尴尬了，挠着头皮傻笑。
    “你可真行啊，合着你就干坐了一上午？”秦淮气的直咬牙。
    “这活我是第一次做，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屠彪叫屈道。
    秦淮无语地看看他，一身西装，脸上匪气不减，看上去不像个hr，倒像是随时要出口问你要吃扳刀面还是馄饨面的绿林好汉。
    “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知道什么叫董事长吗？起码你要长得懂事一点！”
    秦淮语重心长地教训道。
    选择让屠彪冒充这个董事长也是无奈之举。
    他这个年纪没办法让员工信服，王珍丽又没时间，杨成文知倒是个好的人选，可惜时间太短，远远谈不上知根知底。
    “什么叫长得懂事一点？”屠彪一脸懵逼。
    “所谓长得懂事一点…算了，你这个长相已经抢救不了，就只能后天努力，首先，你要保持微笑…”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我看得都瘆得慌，你去跟其他人一起发传单了。”
    “算了…传单也不用你发了，你就在旁边站着临时充当安保好了。”
    尝试了一番无果后，秦淮果断把对他的要求调到了最低。
    “那个…秦总，其实主要是咱公司的实力不太够。”旁边的杨成文含蓄地帮着说了一句话。
    秦淮坐在屠彪留下的空位上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要更加努力！今天起码要把基础班底组建起来！”
    杨成文不说话了。
    说实话，他是不想来的。
    但是扛不住威胁，电话里那个女警的声音，他依然记得。
    人家说了，两条路，一就是来这里上班。
    要不就清算上次的事情，给他抓起来，关半个月，通知家里人，还会留下案底！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三点哪一点他都遭不住，只能选择妥协。
    工资给的倒不低，月薪八千，比他原来的基本工资还多了一千。
    对于新公司能不能做大做强，他不怎么上心，只要能发出工资就行。
    甚至有点期待早点散伙，从此大家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才好。
    秦淮以为换上自己能好一些，现实表明，他想多了，直到中午饭点，招聘位前依旧是门口罗雀。
    只有寥寥几人过来询问了几句，然后简历都不肯留下一份就匆匆离去。
    一个小孩子，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非专业hr，一家毫无根底的新公司。
    可去你的吧！
    这年头，公司挑人，人家也是要挑公司的。
    不是你喊一句能吃饱饭就傻不愣登跟你走的年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无论怎样，午饭还是要吃的，秦淮让屠彪出去买了十几份盒饭，或蹲或坐，人手一个盒饭。
    中途，没人说话，他们都看得出来秦淮心情不好，不想去触霉头。
    只吃了一半，秦淮就没了胃口，瞅瞅旁边的招聘位上，依旧门庭若市。
    心里不是个滋味：开头咋就这么难呢？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得想个办法，先把人忽悠来再说。
    目光落到自家广告牌上：
    【秦姜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诚聘英才。
    招聘游戏策划一名：月薪5000-25000
    招聘游戏编程三名：月薪4000-15000
    招聘美工编辑两名：月薪3000-10000
    ……
    太普通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秦淮忽然一拍桌子，“屠彪，你赶紧去买一只水彩笔来，再买一个高音喇叭。”
    不等屠彪应声，赵鑫放下饭盒站了起来，“大哥，我去！”
    “行吧！”秦淮没啥意见。
    他要的只是有人办这事，至于是谁来办，不重要。
    十分钟左右，赵鑫带着东西回来了。
    秦淮拿过水彩笔，直接在广告牌空白的反面写了起来。
    【全球十大创新游戏公司之一】
    【世界八大最受欢迎游戏公司之一】
    【全球四大玩家满意度最高的游戏公司之一】
    【联合国青少年游戏委员会指定合作公司】
    诚聘英才！
    招聘各类游戏人才，年薪十万起！
    工作满一年的员工，奖励欧洲十日游，费用公司全包！
    工作满五年的员工，员工家庭成员享受定期免费体检，免费健身，重大疾病，子女上学公司全报销！
    工作满十年的员工，奖励二十万元的轿车一辆！
    工作满二十年，奖励市区住房一套！
    ……
    嘶！
    路过的应聘者看到这些，眼睛都挪不开了！
    年薪十万？
    什么概念？
    中海市的平均工资才两千左右。
    游戏行业作为新兴产业，行业内的平均工资也不过四千左右。
    这直接翻了好几倍了！
    至于后面的福利，别说见了，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哪家公司有这么好的福利。
    欧洲十日游，这是荒山野地团建活动能比的吗？
    免费体检，儿女上学免费，福利涵盖了整个家庭，国内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二十万元的轿车，市区住房，简直想都不敢想，这是在梦里才会有的福利！
    再看看上面那些名头，全球…世界…联合国…简直亮瞎他们的眼睛。
    肃然起敬！
    这公司，是多么牛吡的存在！
    在一圈人的目瞪口呆中，杨成文按照秦淮的逐字逐句的嘱咐，拿着高音喇叭直接站到了桌子上。

 第八十一章 热情似火

    “我知道，你们的理想是诗，理想是梦，理想是远方的田野，理想是穿越世界的旅行……理想是任何你憧憬的一切，唯独不是工作。”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为了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当别人打游戏时，你们在学习，当别人睡懒觉时，你们在学习。你们含着泪在深夜里舞蹈，在回忆里奔跑……”
    “而如今，踏出社会的你们，很快就会发现，现实很残酷。好工作永远就那么多，竞争者却多如牛毛，和他们相比，你们可能什么也不是。”
    “更可气的是，有些公司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你们的简历，就直接把它丢进垃圾篓里，化为一堆废纸！面试的时候肆意践踏你们的尊严，把你们贬的一文不值！”
    “就算侥幸进了公司，你们还要努力去适应公司的节奏，委屈自己去迎合老员工，谄媚领导……让自己变得合群，变得社会，变得不再是你们自己。”
    “多年后，当你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思维和学历都被新人赶超，公司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你踢出去。留下的只有你积劳成疾的身体，和一家老小无助的眼神。”
    “但是我们公司永远不会这么做！我们是一家非常人性化的公司。到了这里，你就等于为今后的生活买了一份保险，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无论你是刚出校园怀揣着梦想的毕业生，还是郁郁不得志的职场老将，我们公司都愿意你们一次机会。”
    “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
    “来吧，让我们一起缔造属于我们的神话！”
    ……
    激情澎湃的演讲词通过高音喇叭的传播，响彻全场，离的近的都能感觉自己的耳膜微微发颤。
    秦淮微微颔首，这个杨成文即使不干这行，或许有成为一名成功学大师的可能。
    现场所有应聘者哪里经受得起如此程度的成功学洗礼，字字珠玑、鞭辟入里、情真意切、振聋发聩……
    仿佛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瞬间燃爆！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简历，蜂拥着往前挤。
    “杨经理，这是我的个人简介，请务必收下！”
    “屠老师，我是盛京大学毕业的，学游戏设计专业的！”
    “我是毕业于魔都大学的硕士生，软件工程专业！”
    “屠经理，我从事游戏美工三年了，有着丰富的经验！”
    “杨老师，请给我一分钟时间介绍一下自己！”
    “屠经理，我只要三十秒，请让我阐述一下我对游戏行业的看法！”
    ……
    还有好多人甚至都没搞清楚招聘的是什么岗位就往前冲，等打听清楚了，恼的捶胸顿足！
    所学非所用！
    好恨！
    屠彪带来的那群人都懵逼了：我们公司这么吊的？
    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不赶紧帮忙！”大哥的一声吼叫才让他们清醒过来，赶紧扔掉手里的传单，维持起秩序来。
    其他公司的负责人气得牙根痒痒，人都跑光了。
    更气的是和游戏行业相关的公司，直接内伤了。
    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
    把同行全部踩了一遍！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而且，那些福利，听着就很不合理好吗！
    真按那个搞，别开公司了，直接开福利院得了，裤衩都不够赔的！
    更过分的是那什么【全球十大创新游戏公司之一】、【联合国青少年游戏委员会指定合作公司】……
    他们从业这么多年，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拿出手机一查，网上根本就查不到！
    想去和这皮包公司的人理论一番，打个假，努力了半天。
    没挤进去……
    有几个聪明的跑去找现场维持秩序的安保，举报他们违规使用高音喇叭，虚假宣传。
    这么大的动静现场的安保肯定看到了，做这种职业的两种人居多，退伍的，混子改行。
    大多认识屠彪，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丢下一句：“没有规定不能使用喇叭，虚假宣传不归他们管。”
    转身离去。
    今时不同往日，桌子上小山一般的简历瞬间就让劳动者和用工企业的地位完全掉了个。
    秦淮三个人都挑花了眼，完全忙不过来，秦淮只能从那十几个人里挑出四个文化水平相对高的，帮着挑选简历。
    低于研究生学历的，不要！
    不对，是暂且搁置。
    专业不对口的，搁置！
    没有游戏制作经验的，搁置！
    狮子大开口的，搁置！
    ……
    一番筛选下来，还剩百把份简历。
    秦淮和杨成文又开始下一轮的筛选，经过讨论，现场面试，最终定下了十二人。
    游戏策划一名。
    游戏美工两名。
    游戏引擎工程师两名。
    游戏编程四名。
    游戏3d建模师一名。
    游戏开发工程师一名。
    游戏音频制作一名。
    秦淮现在太穷了，目前只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先把团队框架定下来再说。
    确定完人选，屠彪出来宣布今天的招聘结束。
    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人瞬间不干了，把他们团团围住不让走。
    “别啊，天还没黑，怎么就结束了？”
    “老师们，看看我的简历吧。”
    “我也可以的，给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头一个月我可以不要钱的，就想要一个学习的机会，考虑一下我吧！”
    秦淮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电视剧里清官辞任，百姓们痛哭流涕跪求留任的场面。
    想着想着，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轻轻叹了口气，在屠彪耳边说了几句。
    屠彪点点头，环顾四周，冲着大伙一抱拳：“各位，今天的招聘会结束了，不代表我们以后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你们放心，我们是大公司，肯定不只找招这点人，剩下人的简历我们都会带回去，再进行深入研究。”
    “没来得及投递简历的人回去后可以发一份电子简历投到我们公司的邮箱，每一封邮件我们都会认真对待的，骗你们我是狗犊子！”
    “各位，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还有要事处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秦淮悄悄翻了个白眼：擦，好好的话到他嘴里怎么变的匪气这么重！
    这些话合情合理，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线希望。
    众人只好带着无限的遗憾，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第八十二章 露底了

    于建波和卢龙是其中两名“幸运者”，他们同是清北大学的研究生，更是同住一间宿舍的室友。
    能够同时入职这家高大上的游戏公司，两人异常兴奋。
    人生赢家！
    幸运女神的宠儿！
    出了体育馆大门，屠彪等人挥手叫车。
    卢龙感觉有点不对劲，悄悄问旁边的于建波：“建波，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公司，连辆专车都没有？还要坐出租车？”
    于建波不懂装懂地给解释：“这说明人家公司讲究，你看看这个点，都快下班了，屠总肯定是不想耽误员工的下班时间。一个普通司机，屠总都能想的这么周到，你说我们这些正式员工去了待遇还会差吗？”
    卢龙连连点头：“有点道理！还好问了你，不然我就误会了。”
    其他人中也有怀疑的，听完于建波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们格局小了。
    秦淮心里好笑，好么，遇到活雷f了。
    把屠彪叫到一边，小声确认：“待会怎么演，怎么说，你都记清楚了吗？”
    “大差不离吧。”屠彪闷声道。
    “不行！要万无一失，等下你跟我一辆车。不记得的我再教你一遍，千万别出错，知道吗？”
    “哎，好。”屠彪脸苦的拧巴成了一团。
    上学时候都没这么用功过，没成想出校门几十年了，还得重温当年背书的滋味。
    就挺操蛋的！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幸福里小区。
    卢龙看了看小区的环境，带孙子散步的老太太，树荫下支棋摊的老大.爷……
    再次疑惑：“这不是住宅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于建波摸着下巴沉思了几秒，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我们住宿的地方，屠总是想给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公司其实是包住的！”
    卢龙大喜：“那可太好了，这下每个月又能省下一笔钱了。”
    于建波看了一眼屠彪的背影，笑道：“呵呵，屠总，讲究人！”
    众人都被他说转忧为喜，乐呵呵地往里走。
    秦淮：“……”
    第二次了，我准备好的台词都没用上。
    兄弟，你这委实有点抢戏啊。
    人有点多，三次电梯才上完，屠彪拿钥匙开门，伸手示意让人往里进，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众人走进客厅，入眼的是两排长条钢架多人办公桌，每个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
    一瞧就傻眼了。
    什么情况？
    那么牛吡一家公司，在这里办公？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万事通于建波。
    于建波也傻眼了，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发电脑？”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这理由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大部分看到这里，已经准备撤离了！
    啥几把玩意，刚才在招聘会的时候牛吡吹破天了。
    结果，就这？
    皮包公司吧！
    往门口一看，他们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不知何时，门已经关上，门边站满了人，就抱着手不怀好意地瞅着他们，手臂上的纹身了显露出来。
    嘶！
    不对，不是皮包公司！
    是传销窝点！
    要不，就是传说中的蟹脚组织！
    卢龙的手悄悄摸向了手机……
    屠彪正好从厨房走出，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哈哈大笑：“我给你们准备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
    “吧嗒！”卢龙吓得手机掉在了地上。
    完了！
    现在就要歃血为盟了！
    我要变成头目了！
    这日头有判头了！
    “大哥哥，你的手机掉了。”秦淮正站在他旁边，好心帮他捡了起来。
    “这不是我的手机！”卢龙咬着牙否认。
    不能认！
    绝对不能认！
    一个不好说不定今天就要变成祭品了！
    造孽啊！
    这么小的孩子都被洗脑了！
    可见这组织的可怕之处！
    秦淮疑惑道：“可我刚才明明看到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啊。”
    “说了不是我的，你肯定看错了！”卢龙声音都变了，眼神发直。
    大哥，算我求你了，别再逮着我不放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秦淮又问向其他人：“你们谁丢的手机？”
    众人都不傻，异口同声道：“不是我的！”
    秦淮挠挠头，很费解，“我去，今天什么日子，在家也能捡手机。”
    【淘气值+15】
    屠彪见大哥说完话，接着刚才的话朝厨房喊了一声：“王明，把东西拿上来！”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瞅着厨房门口，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酒？
    血淋淋的牛头？
    亦或者是，人？
    “好叻！”王明抱着一个大西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众人：“？？？”
    屠彪笑呵呵地道：“这个西瓜可是冰了一天了，就等着你们来。”
    众人：“！！！”
    “咔嚓”一刀挥下，一声脆响，鲜红色的瓜瓤，汁水迸溅，还是沙瓤，好瓜！
    “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西瓜很大，每个人都有份，不够我再开一个。”屠彪热情的招呼道。
    众人：“……”
    mmp的吓得我们半死，你就切了个西瓜？
    好吧，虽然不是蟹脚，但看着也不是善茬，众人给了这个面子。
    吃完西瓜，屠彪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找了个座位一坐，扫视一圈，叹了口气：“你们猜的没错，刚才在招聘会上我们吹牛了，我们只是一家刚成立的游戏公司。”
    “我说到这里，你们可能很多人想走了。没事，我不拦着，因为我能理解……”
    卢龙马上道：“那屠总，我和我同学就先告辞了……”
    拉着于建波就想走。
    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他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玩剧本杀的。
    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条件和他们想象中的差了几个银河系，纷纷往门口走。
    “等一下！”屠彪喊住了他们。
    “屠总，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可以走了吗？”卢龙尽量保持客气。
    屠彪点点头，“对，你们是自由的，没人会拦着你们。可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想听听我说些什么再走吗？”
    “杨成文，想走的给他们每人一百块钱车费，毕竟耽误了人家半天的功夫。”
    “行。”杨成文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放在桌上，“现在想走的到我这里来拿钱，听完了再想走可就没钱领了。”
    几个堵门的小弟让开了门口位置，脸上说不出的和善。
    这下，众人反而犹疑不决了。
    刚才一看工作环境，他们扭头就想走。
    经过一场“误会”后，他们这种心思达到了顶峰。
    可是现在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让走，还给钱，好像巴不得他们拿了钱赶紧走一样。
    他们的好奇心反倒被吊起来了。
    听一听，好像也不要紧吧？

 第八十三章 钱，不经用

    屠彪也没耽误时间，趁热打铁说道：“你们都年轻，年轻也意味着你们会比别人拥有更多的机会。”
    “这个时候，你们最需要具备的一种品质是什么？我认为是吃苦！”
    “在最能学习的时候你选择恋爱，在最能吃苦的时候你选择安逸……多年后，回头再看，韶华倾负，再无少年之时，悔之晚矣！”
    “我们公司刚刚起步，需要面临的问题很多，各种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最终我们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
    “说到这里你们肯定想到了退缩，这也是一个人的本能。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我们熬过了这个阶段呢？”
    “你会拥有什么呢？你们拥有比其他人更丰富的经验，有了这份经历你再去其他公司绝对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还会拥有什么？机会！你们作为最早一批员工，拥有比后面的员工多得多的机会！这是一些老公司给的吗？他们给不了，你得熬死！”
    “我们公司虽然刚刚成立，现阶段的福利可能达不到招聘上写的那样，但是我给你们的工资绝对不会低于行业平均标准。”
    “只要公司能够成功，一切就不一样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功臣，后面的福利绝对只会比招聘会上写的还要好！”
    “也就是说，风险都是公司的，是我的，你们完全没有风险！你们只需要努力工作，证明自己！”
    “你们是愿意在一家大公司里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还是愿意陪着一家新公司共同成长，共同进步，缔造属于你们的未来？现在选择权交给你们。”
    “生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只有一次，选择，也同样如此。你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人生一个重要选择点，这个选择，可能直接影响你们的一生。”
    “请，慎重做出选择！”
    一片沉默。
    五分钟后，有人打破了僵局：“屠总，感谢你的厚爱……”
    “请便！”屠彪面带微笑，指着门口。
    “屠总，我回去考虑一下。”
    “不送！”
    “屠总，希望以后能够合作的机会。”
    “慢走！”
    “屠总，我回去和我女朋友商量一下。”
    “再见！”
    “屠总……”
    “去吧！”
    一连走了五个人。
    卢龙悄悄用胳膊捅了一下于建波：“建波，我们也走吧。”
    于建波咬了咬牙，“大卢，我想留下来试试！”
    卢龙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还真信了？都是骗人的！他们可能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于建波：“那最多也就浪费一个月，如果真像屠总说的那样，成功了呢？为了这个机会，我们连一个月都耐不住吗？你想想老二、老四他们，他们现在虽然找了份好工作，但你看到他们在群里的抱怨了吗？每天勾心斗角的，都没有多少精力放在工作上。”
    卢龙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陪你在这一个月，如果到时候工资都发不出来……”
    于建波笑了：“我又不傻，到时候肯定第一个走！”
    现场留下的差不多都是这种心思，他们都是刚出社会的毕业生，思想相对单纯，热血未冷，屠彪的话给了他们很大的触动，他们愿意去尝试一下。
    “还不错，能留下七个。”
    秦淮长出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着能剩四、五个就不错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后面的员工就等着这七个人先渡过了适用期，呼朋唤友吧。
    “好！”屠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留下来的都是兄弟！大家都饿了吧？今天公司第一次聚餐，走起！”
    聚餐的地点还是在城北青阳街老王烧烤。
    实惠，管饱，可劲造也花不了太多钱，秦淮上次吃过，味道确实不错。
    而且这地方天然适合活跃气氛。
    屠彪这伙人虽然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平时办事也不怎么靠谱，但是说起话来那是一个赛一个的。
    再加上他们刻意收敛、曲意逢迎，几杯酒下去，没多大功夫，这群刚出社会的雏儿就和他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起来，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第一次团建活动，圆满成功！
    秦淮将买单的钱留给杨成文，让他盯着点，又嘱咐了屠彪几句，打包了几份东西先行离开。
    ……
    再次回来，看着客厅里的办公桌和电脑，秦淮肉疼不已。
    这可是高配置的电脑，总共二十台，还完价每台也要八千，这就去了十六万！
    如果二十个人的班底凑齐了，每个月的工资开销差不多就要十万！
    以他现在的钱，撑不过三个月！
    而且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后面没有五十人的团队，根本做不起来。
    找原画师美术外包要钱，游戏引擎研发不出来的话，购买商业引擎的是一笔巨额支出，游戏做出来服务器又是大头。
    他算过一笔账，要把【传奇】做出来，没有五百万以上的资金，根本玩不转！
    拖的时间长一点花个上千万一点都不夸张。
    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得想办法赚钱！
    留了一袋烧烤放在客厅，秦淮敲响了米卉的房门。
    “咚咚咚……”
    现在就指望着她的书能够成功了。
    米卉打开房门，头发微湿，一股洗发水的清香，看样子刚洗过澡。
    “啊，你来了啊。”米卉有点意外。
    “喏，请你吃烧烤。”秦淮提起左手的袋子示意。
    “我吃过了啊。”
    “那就当夜宵。”秦淮直接走了进去。
    扫了一眼，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台笔记本，收拾的很清爽，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秦淮将袋子放在她桌上，坐在床边问道：“你刚才怎么都不出来露个脸？”
    米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到外面那么多人，没敢。”
    秦淮笑道：“没事，以后可以说你们就是同事了。”
    米卉小心翼翼地问：“我在这里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床边，放着一个可爱的蓝色小恐龙，秦淮想拿过来玩玩，刚伸出手，想想刚拿过烧烤，怕给人弄脏了，把手又收了回来，顺口回道：“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又不上夜班，也不在这住。”
    “哦。”米卉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却也没有指出来，眼睛看到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忽然说道：“对了，我的书今天晚上十二点上架。”
    “啊？这么快？”秦淮诧异了。
    算了下，加今天也才七天啊！
    米卉：“我现在已经写到八万字了，编辑跟我说可以上架了。”
    秦淮皱眉，“编辑没说内容有什么问题吧？”
    他有点怀疑米卉为了多拿钱，疯狂水文。
    毕竟是按字数给她结的。
    米卉明白了，走到桌边，打开电脑里的码字软件，“你帮我看看吧，我自己写的，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秦淮凑上前去仔细观瞧。
    半个多小时后，他放心了，米卉的文笔很不错，语句通畅，剧情把控和描写都很到位，比自己强了不止一个段位。
    唯一令他诧异的就是：她居然还有五万多字的存稿！
    七天，将近十四万字，平均每天两万！
    我捡到一只宝藏触手怪？
    米卉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红，毕竟，那里面有些情节是很羞耻的。
    对方还是个孩子。
    这无形中放大了她的罪恶感。
    秦淮叹了口气，感慨道：“你也太拼了吧，这码字速度，简直了！”
    米卉：“还好，我每天也就写四五个小时。”
    秦淮：“……”
    四五个小时，两万，这效率，甩了自己几条街啊！
    有被打击到！
    老鹰兄，你也穿越了吗？
    眼神古怪地看看她，“你干脆改名叫米卷卷得了。”
    米卉一脸懵，“啊？什么意思？”
    “就你这码字速度，女频有了你，估计要来一波疯狂内卷了。”
    女频更新普遍比男频慢，日更四千字占大多数，两千字的也不少见，甚至几个星期码一章的都大有人在。
    六千那差不多就能让她们高山仰止了，米卉对于她们来说，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要是火力全开，大概其他女频作者要疯狂骂娘了。
    米卉悄悄吐了吐舌头，“那我写慢一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大概是压力太大了？
    一天两万字，全发上去的话就是一天四百块，就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但是不要发太多，每天六千字到八千字就行。写完休息几天，还有下一本。”
    秦淮摆摆手，看了一眼收藏，快六万了，推荐票不少，小礼物也很多，目前是新书榜第一。
    明天的首订，应该不会差吧？
    这样他的压力就能小一些了。
    又聊了几句剧情，秦淮提出告辞。
    今天出门一天了，得趁着王珍丽睡觉前赶回去签个到，具体情况回去再慢慢看。
    走到门口，他装作无意中问道：“咳，那个，米卉姐，你有书友群的吧？”
    “有的，为这个我开了个会员，现在那个群快满了，我在想要不要再注册个号。”
    秦淮眼睛一亮，“那我来建群，你平时要写书，也没功夫管理，我就顺手帮你把两个群都管一下吧。”
    米卉没想太多，高兴道：“好啊好啊，那等下你建好告诉我，我在简介里加上去，再把你拉到我那个群里去。”
    秦淮一脸淡然，“嗯，行，就这样，回去q上聊。”
    “再见。”米卉冲他挥挥手。
    这一家人，可真是好人呢。
    等房门关上，秦淮兴奋的一握拳。
    可爱的小姐姐们，我来了！

 第八十四章 女妖精凶猛

    已经快十点了，秦淮怕打扰到老两口，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轻轻关上房门，正换鞋。
    客厅里传来姜艳妮怪腔怪调的声音，“哟，我们家秦总回来了啊。”
    姜艳妮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身银白色的真丝睡袍，姣好的身段显露无疑，嘴角噙着一抹玩味。
    秦淮换好鞋，嬉笑着走过去：“姜总客气了，你现在也是股东，大家彼此彼此。”
    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烧烤，特意给你带的，够意思吧？保温袋包的，热乎着呢。”
    美食，永远是女人的天敌。
    姜艳妮也不能免俗，见到吃的，她也装不下去了，接过来放在茶几上，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拆开，“哼！还算你有点良心。”
    秦淮在挨着她坐下，感受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头枕着沙发靠背，有点惬意，“爸妈呢？睡了？”
    “你不看几点了？你以为你那么重要吗？非得等你回来才能睡觉？”
    姜艳妮嚼着肉串，脸颊两侧的咬肌凸起，含糊不清道。
    虽然带点幽怨的语气，秦淮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王珍丽不放心自己或者是姜艳妮主动请缨等着他的。
    心中一股暖流划过，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姜艳妮。
    很快，这份亲切的温暖就跑偏了。
    不得不说，姜艳妮的身材是真的好，皮肤很白，胸口昂扬，腰身很细。
    因为职业的关系，大腿丰润光滑，小腿修长紧致……
    他见过的人里，只有舒桐能和她一较高下。
    刘倩虽然身材也很不错，容貌稍微差了两人一筹。
    秦淮暗暗吞了口唾沫，有种伸手去测试一下到底是皮肤滑还是睡袍更滑的冲动……
    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冲着她大吐苦水：“你知道我多难吗？那些人，全都跟二愣子一样，我忙前忙后不说，还得充当导演，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们怎么说……”
    姜艳妮也不打断，也不知在没在听，专心对付烧烤，等他说完了，才给出评价：“该！谁让你不好好学习非要去捣鼓那些的？”
    “好吧，当我没说。”秦淮翻了个白眼，被怼的心口疼，起身准备回房。
    “别忘了，明天去上补习班，说话得算数。”姜艳妮在背后道。
    “我知道了。”秦淮摇摇头，有点无奈。
    回到房间，他先点了一盘蚊香。
    感觉房间里稍微有点热，家里就客厅装了一台空调，传到他房间，效果就差了很多。
    “哪天再去买几台空调得了，这大热天的，没空调续命太难受了。”
    嘀咕了一句，秦淮打开电脑，没急着去建q群，先浏览了一下【霸道王爷狠狠爱】的书评区。
    “这书太好看了，看前面我以为又是那种傻白甜的小说，差点就弃书了。还好，我坚持下来了，后面真好看，蕾丝哦。”
    “楼上不要听她的，我已经看到三十章了，我感觉女主要被女二坑了，那个女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嘿嘿，姐妹们，我告诉你们，男主出去打仗了，女主被诬陷了，女二准备的很充分，这波我感觉女主很难洗清了。”
    “打死剧透狗！”
    “快更新啊，我还等着看女主怎么反驳呢！”
    “女主怎么这么天真啊，都快气死我了！”
    总体上好评居多，当然也有一些恶意评价，甚至上升到人身攻击。
    这个是免不了的，你就是让曹雪芹来了，也得有一票人挑刺。
    红，本身就是一种罪。
    鬼知道是哪个红眼怪开的小号。
    不过，究竟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秦淮心里也没底。
    想当初，他的【战神归来】书评不比这热闹？
    结果呢？
    欸，不想了，都是泪。
    秦淮登陆qq，刚登上，【一米阳光书友群】疯狂闪烁，上来就是999+的消息。
    怀着激动的心情，他缓缓打出三个字：“你们好。”
    两秒钟不到，消息不见了。
    秦淮：“……”
    “大家听我说几句。”
    “唰唰唰……”这回更快，秒没。
    他甚至来不及完整的看完一条三个字以上的聊天信息。
    这么快的刷新频率。
    你们是怎么聊下去的？
    就很费解。
    算了，这个群看来是废掉了，压根就看不清楚她们到底说的什么，这管理个锤子啊？
    二十四小时不吃饭不睡觉就盯着电脑屏幕都忙不过来。
    秦淮设置了一下免打扰，关闭q群。
    看了下自己qq，超级会员已经过期了，只好又续费了半年，创建了个两千人的大群。
    然后打开米卉的聊天框：“米卉姐姐，我想了一下，我们是不是设置一个vip群？你原来那个群作为普通群，任何人都能加，我这个群作为vip群，必须粉丝值达到一定的粉丝值才能加入。这样便于区分免费读者和付费读者，还能刺激读者消费。”
    嗯，这样就能筛选出来不差钱的高质量小姐姐了。
    咱以后也是个有钱人了，做啥不得讲究个门当户对……
    打住，想的有点远了。
    米卉：“好啊，我没意见，设置多少好呢？”
    锦江网是赠送一块钱礼物或者一块钱的订阅增加十点粉丝值。
    秦淮想了下，女人家庭地位那么高，压力相对小些，随便买个化妆品就是大几百……
    一咬牙，编辑道：“500吧。”
    米卉：“是不是太多了点？到时候你那个群会不会很冷清？”
    秦淮：“不多，反正今晚也要上架了，只要是忠实的粉丝，看完全部剧情最后的花费肯定能超过五十了。人多人少无所谓，格调要提上去。”
    米卉：“那好吧，你把群号发给我。”
    群号发过去后，秦淮先把米卉加到群里，设置成管理员。
    他本以为今晚加他这个群的最多也就三五个，没想到，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群消息就开始陆续闪烁，都附带着网站的读者名。
    当然，这个肯定是不能完全信的，还得确认一下她们的粉丝值截图才行。
    秦淮刚开始挺高兴的，这都是金主啊！
    说不定还是美女金主，没事的时候撩一撩，就挺开心的。
    可是，加着加着，他头上开始冒汗了。
    光验证，他就做了半个小时。
    加了大几十号人，后面的加群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闪烁着。
    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真正见识到女频读者的付费能力，秦淮还是吃惊了。
    怎么这么多人！
    这还没上架啊！
    打开米卉的对话框：“女频的付费读者这么多的吗？”
    米卉：“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写书。不过，我刚才在后台看到好多人给我刷礼物。”
    这番话又勾起了秦淮的伤心往事。
    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样搞下去今晚啥事不用干了，光加人了，不行。”
    秦淮想了想，在群里选了三个粉丝值最高的作为管理员：巴拉巴拉小魔女、芒果味的柠檬精、一只小傻鱼。
    简单的私聊后，三个人都表示很乐意做这事。
    “嗯，这才是领导的艺术！”
    秦淮满意的点点头。
    做完这些，他又申请了一个小号，性别设置成女的，把两个群都加了。
    然后他就开始用这个小号查看其它书友的空间动态，有些能进去，有些进不去。
    看着看着，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美女虽说不是太稀有的物种，却也不是太常见。
    就算是偶尔碰到个颜值高的，那照片，也并不能让人热血沸腾。
    有些干脆就是抠脚大汉伪装的，聪明人不止他一个。
    早有一批老蛇皮……
    不对，先驱者潜伏进了女频。
    “滴滴……”
    主号的qq闪烁起来。
    秦淮点开一看，不由心肝一颤。
    舒桐！
    一时疏忽，忘了设置隐身，被她逮到了！
    舒桐：“在线呢小帅哥？”
    秦淮不想理会，马上就把状态设置成隐身。
    舒桐：“呵呵，隐身的吧？再不说话我就告诉你姐姐说你那天偷看我。”
    秦淮没将她的威胁没放在心上，可是被她提起那天的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时的所见。
    那真的是大白！
    不是小白！
    一时间，心痒难骚。
    忍啊，忍，没忍住，还是回了消息：“我是怕被我姐姐发现我没睡觉才隐身的。”
    舒桐：“哈哈，这么说你不是故意躲我了？”
    秦淮：“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躲舒桐姐姐你呢？”
    舒桐：“小嘴真乖，明天姐姐休息，带你出去玩。”
    秦淮有一瞬间的心动，想想还是拒绝了：“我明天要去上补习班，没时间的。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舒桐：“你不会骗我吧？狐疑.jpg。”
    秦淮：“哪能呢，不信你明天问我姐。”
    舒桐：“好吧，那下次再说。对了，你等等，姐姐送你个礼物。”
    秦淮很疑惑：礼物？隔着屏幕怎么送？
    很快，他就知道了，有些“礼物”是能通过网络送的。
    一张图片，舒桐侧卧在床上，玉手支着雪腻的下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香肩上，一袭黑色的紧身内衣，优美的身段显露无遗，黑色的丝袜配上红色的高跟鞋……
    一双如深潭般清澈的眸子里交织着冷艳和魅惑。
    太过分了！
    我还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啊！
    秦淮气得手都发抖，鼠标点击那张图片……
    保存！
    这是罪证，不害臊的女妖精，以后大圣爷爷再跟你算账！

 第八十五章 痛并快乐着？

    后面舒桐发的消息秦淮都没看，伪装成已下线。
    图都不更新，一点诚意都没有。
    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找了部电影打发时间，十二点一到，秦淮迅速关闭视频。
    一分钟后，米卉发来了消息：“刚上传完八千字。”
    三分钟后，米卉：“订阅达到1500。”
    五分钟后，米卉：“订阅突破3000。”
    十分钟后，米卉：“订阅突破5000。”
    ……
    看着对框框里一个个不断刷新的数字，秦淮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照这个数据走下去，搞不好首订能破两万！
    什么概念？
    一个月本站收入差不多能有二十万，如果算上打赏、渠道，三十万应该没问题，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多。
    可惜这书写不长，最多只能捞三个月的钱。
    不过这也将近百万到手了，有了这项收入，就能支撑着公司不关门了。
    当然，这是顺利的情况下。
    米卉肯定也知道这个情况，即使现在不知道，下个月发稿费的时候肯定也会知道。
    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心里不平衡？
    纠结了好久，秦淮还是决定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不一会儿，米卉来了回复：“你是怕我心理不平衡吧？”
    秦淮：“对，毕竟这书的稿费和我给你的工资相比，差的太远了。”
    米卉：“呵呵，没关系的，一个月能有六千我就满足了。而且如果不是你给的大纲，我根本写出来的。”
    秦淮分辨不了这话的真假，想了下，编辑道：“你看到了，我现在很缺钱，没有钱，我的公司可能随时办不下去。”
    “这本书按照原先的合同走，另外奖励你一台笔记本。下本书开始，你如果愿意的话，还是我出故事大纲，你来写具体内容，我给你提到千字三十，最终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大家好聚好散，等以后我公司做起来，再补你一些钱。”
    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对方的善良上，这是很不现实的，也是很不牢靠的。
    人是会变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合作纽带。
    这个比例他是精心想过的，有了这本书的基础，米卉下本书只要保持质量不下滑，收益肯定会更高。
    这也是千金买马骨的意思，米卉的人品值得信任，这本书结束，他准备建立一个网文工作室，由米卉负责。
    当然，后面的人待遇不可能有这么高。
    米卉：“不用的，我想过了，既然我有这个天赋我就继续写，还是按照目前的标准好了，一个月赚六千已经很多了。”
    秦淮：“呵呵，你以后就是大作家了，还给你千字二十我会被人骂死的。你要愿意继续合作的话，待遇就这么定了。”
    米卉不愿意，坚持认为功劳大都在秦淮这，不愿意拿那么多。
    秦淮也很执拗，不肯亏待这个功臣。
    最后商议下来，米卉以后拿千字三十的工资，最终稿费三、七分成，她占三。
    网文工作室的第一员大将，搞定！
    ……
    第二天一早，秦淮蛋疼的背起了书包。
    补习班算是国内很有特色的一种产物了，为了让生活过的好一点，一些学校的任课老师，会在课余时间，带学生在家里补课。
    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产物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而且还正在向着专业化、低龄化发展。
    能低龄化到什么什么程度呢，可能刚会走路、说话就被拉去了。
    也不知道那些家长怎么想的。
    那么小能学到个啥？
    摧残童年啊！
    望子成龙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有这个钱和精力拿去做个生意搏一搏都比这靠谱。
    说不定还能让孩子成为富二代，这不就直接赢在起跑线上了？
    王珍丽给秦淮报的不是私人老师的小作坊补习班，而是一家正规的教育培训机构。
    宏远广场，两人搭乘扶手梯来到四楼，占地能有五百多平米，窗明几净，像模像样的，门脸上四个蓝色大字：思达教育。
    情况王珍丽早就了解过了，这次是专门送秦淮过来的，顺便把费用教一下。
    负责接待的是一名戴眼镜的王姓男老师。
    简单聊了几句，王老师拿出两份测试题给秦淮做。
    一份是英语，一份是数学。
    都是小学阶段的题目，没什么难度。
    上补习班是当初约定好的事情，秦淮也不想节外生枝，没有瞎写，很快就完成了。
    王老师接过来看了下，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从抽屉里又拿出两份卷子来让秦淮试着做一下。
    秦淮接过来看了看，都是初中题目。
    英语没什么难度，英文不好是当不了黑客的，这方面在他把黑客技能点到小成的时候就顺带给加强了。
    数学题目让他多花了点时间，离开学校有点年头了，有些题目需要思考一会儿才能给出答案。
    王老师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王珍丽就更不着急了，心说这机构就是专业，测试都这么正规。
    二十多分钟后，秦淮总算完成了所有题目。
    王老师接过来对了一下答案，马上就惊讶了：“小朋友，你现在真的是二年级？”
    秦淮：“当然。”
    王珍丽接道：“这个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作假。”
    王老师点点头，感慨道：“王女士，不得不说，你儿子是个天才！”
    “真的吗？这就能看出来？”王珍丽喜形于色。
    “是的！”王老师放下试题，扶了扶眼镜，认真说道：“第一份试卷是小学阶段的题目，有几题甚至是五年级才有的。而第二份试卷，是初二的测试题！秦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而且全对，这个智商，绝对算得上是天才！”
    “王老师太过奖了。”王珍丽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王老师正色道：“你们把学生送到思达来，是对我们的一种信任。同样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会实事求是，不会有一点隐瞒。”
    “那是，我在网上都打听过了，都说思达靠谱，果然没让我失望。”王珍丽顺势捧了一句。
    王老师和煦的笑笑，“谢谢您的信任！是这样的，我们思达总共有三种班。一种是基础班，专门针对学习成绩不是太好的学生。第二种是加强班，针对学习成绩还不错，想要更进一步的学生。第三种是金牌班，这个班人数最少，是专门为像秦淮这种天才学生开设的。”
    秦淮心里一突突，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学习天才，只是因为学过而已。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应付差事的，当学霸，那多累啊！
    于是，他赶紧说道：“王老师，我觉得我上加强班就可以了。金牌班没必要，我才二年级，跟不上的。”
    王老师一听，迅速摇头：“秦淮，你还是太小看你自己了，像你这样的天才，在我们思达的金牌班里都少见！”
    “老师，我真不是天才！”秦淮着急道。
    说完，他又冲着王珍丽说道：“妈，咱上加强班就好了，不用上什么金牌班，那个班人少，肯定很贵，咱不花这个冤枉钱！”
    王珍丽还开口，王老师马上道：“王女士，您放心，针对秦淮这种上过电视，出过书的明星学生，又是这么罕见的天才，我们思达是有很大优惠力度的！”
    秦淮：“……”
    虽然你为我家省钱了，但为什么我就那么想骂人呢？
    最后，秦淮还是没有抗争过王老师和王珍丽的合力。
    王珍丽高高兴兴的交完钱，临走对秦淮嘱咐道：“小淮，妈妈就在商场里逛逛，等你上完课过来接你。”
    秦淮心情大不好，有气无力地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的。”
    虽然知道他不是一般孩子，一个人都能从云吉跑回来，王珍丽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不行，这里离家远着呢，你一个人回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妈，你就放心吧，真遇到坏人，担心的该是他们。”
    王珍丽被逗笑了，“好吧，我就接送这一次，下回你自己来。”
    “行吧。”秦淮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
    这家教育机构看来办的不错，来往的人很多。
    旁边，几个孩子拉着他们的爸爸妈妈不让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表现尤为抢眼，抱着妈妈的腿哭的稀里哗啦的：“妈妈，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秦淮抱着手鄙夷道：“多大人了，还哭！你就不能懂事点吗？你妈妈还要赶回去抓紧时间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将来你可爱的弟弟妹妹最多也就是分你的零花钱，吃你的零食，抢你的玩具，告你的黑状，分你的宠爱……”
    【淘气值+12】
    小男孩一听，哭得更凶了。
    家长们：“……”
    那女人气得柳眉倒竖：“你谁家孩子，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老师赶紧过来打圆场，脸上赔笑道：“童言无忌，孩子还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秦淮笑嘻嘻地继续道：“你们放心好了，到了这里，上课不听讲老师是不会让你们去教室外面蹲马步的，回答不出问题老师是不会拿大耳光扇你们的，考的不好老师也是不会拿竹板抽你们手心的……”
    【淘气值+13】
    这下，现场孩子全都哭开了。
    “妈妈，我要回家。”
    “爸爸，我不要在这里，老师太可怕了。”
    “爷爷，我不上补习班了。”
    “奶奶，我再也不吃零食了，带我走好不好？”
    “小姨，我们回家吧，我保证在家一定听话。”
    家长和老师们全都忙开了，劝了这个劝那个，劝好了那边，这边又重新哭开了，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这心理素质有点弱啊。”
    秦淮摇摇头，像个没事人一样，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走向自己的教室。
    金牌班人是真的少，英语班只有六个人，数学课加上他才五个人。
    教英语的是一名叫史密斯的男性外教，水平还可以吧，反正秦淮是没觉得有多大难度。
    但上数学课，秦淮就头疼了。
    这尼玛不是普通数学课啊！
    讲的都是奥数题！
    教他们数学的正是面试他的王老师，这节课的中途，他出了一道小学奥数题。
    已知，2元钱可以买一瓶啤酒，4个瓶盖可以换一瓶，2个空瓶可以换一瓶。
    请问，10元钱可以喝到几瓶啤酒？
    秦淮算了一下，脑子炸了，放弃。
    王老师眼睛一亮，其他四个学生都在苦思冥想，只有他“胸有成竹”。
    这是让其他同学认识一下这位天才少年的好机会啊！
    于是，他立即点名：“秦淮，你上来解答一下。”
    秦淮：“……”
    不是假装，他是真的做不出来。
    王老师也没为难他，以为他是还没适应节奏。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走出商场，秦淮无语望天。
    蓝天、白云。
    他却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
    这才是小学题，这以后要是初中、高中奥数题，直接当场去世了好吗！
    ……
    王珍丽却很高兴，买了一堆好吃的犒劳秦淮，在出租车里一个劲的问他第一天上补习班的感受，和新同学相处的如何，老师又怎样……
    秦淮无精打采地应付着。
    走到楼下的时候，秦淮停住了，打开邮箱看了一眼。
    结果，还真有发现，空荡荡铁皮邮箱里躺着一封信件。
    秦淮拿出来一看，不是来芳的信，而是盛京来的。
    拆开一看，一张大红的邀请函映入眼帘。
    秦淮同学：
    国家电视台【华之乐章】节目组谨以此函，诚意邀请你参加【华之乐章】第一季节目的录制。
    【华之乐章】是一档致力于展现器乐魅力，发掘少儿器乐人才，展现新时代少儿风采，推动文化繁荣兴盛的文化类节目。
    邀请对象：
    全国范围内，十六周岁以下，精通一门及以上乐器者。
    无邀请函者，可自行报名参加海选选拔。
    执此邀请函者，可直接进入初赛。
    录制时间为八月八日—八月二十三日。
    比赛奖项：
    第一名：一百万现金及证书。
    第二名：五十万现金及证书。
    第三名：三十万现金及证书。
    ……

 第八十六章 视察工作

    秦淮的第一反应就是：骗子！
    自从那档节目播出后，家里人这段时间接到不少莫名其妙的电话。
    有邀请他参加节目的，有要求采访的，还有请他拍广告的……
    牛鬼蛇神一大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联系方式的。
    神通广大。
    “什么东西啊？”王珍丽凑过脸来，一看开头，就惊呼出声：“呀，是国家电视台来的啊！儿子你现在名字这么大了！”
    秦淮直接将那封邀请函递给她，撇嘴道：“我看八成是个骗子，电话都不打一个，直接发邀请函。”
    “看这材质挺讲究的啊，不像是假的。”王珍丽接过来左看右看。
    “妈，你别信，现在的骗子手段多的是，这点成本算什么？”秦淮不以为然，继续朝楼道里走。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王珍丽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接听起来。
    “喂…伍老师啊，你好你好。”
    “…这是真的？”
    “哦，好的…我知道了。”
    “太麻烦你了…嗯，好，我知道，谢谢！”
    秦淮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妈，谁啊？”
    王珍丽喜笑颜开，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这事是真的！小淮，刚才你们伍老师打电话给我，他们打给了伍老师，国家电视台那边没有我的联系方式……”
    国家电视台！
    那在她心中是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是神圣的！
    上次秦淮在中海电视台露了脸，到现在，她都忍不住时常跟人谈起。
    这要是真能上国家电视台，下半辈子的谈资都有了！
    她这个年纪了，拼自己已经拼不动了，拼娃正当时！
    女儿从小学习成绩算不上太好，也没什么特长，最后还找了一份让她很不满意的工作，一家人都要跟着提心吊胆，闹心。
    没想到人到中年，突然白捡了个儿子，不仅弥补了她没有儿子的遗憾，还让她在公司活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彩。
    这感觉，太棒了！
    王珍丽有些语无伦次的话，秦淮却也听懂了：邀请函是真的！
    这事就挺突然的。
    能让国家电视台亲自发邀请函，那个节目影响力这么大？
    他有点困惑。
    激动过后，王珍丽看看秦淮，没有在他脸上找到喜悦之情，迅速冷静下来，“当然，这事去不去决定权在你，妈不干涉。这么一去，补习班肯定上不成了，搞不好还耽误暑假作业……”
    越说，她越觉得好像还是不去的好。
    秦淮一愣，马上说道：“我要去，这个机会很难得，绝对不能错过！”
    能不上补习班，那可太好了。
    而且，以系统的尿性，大概率会给奖励。
    关键是一等奖奖金有一百万，有了这个钱，资金就更充裕了。
    至于说拿不到第一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除了我，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
    ……
    下午，秦淮来到公司大本营视察工作。
    这是他首富计划的根底，不能不重视。
    为了能看到真实情况，他用最轻的动作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朝客厅扫了一眼，几人工作的都很认真，正襟危坐，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屠彪在旁边放了个凳子，大马金刀一坐，跟旧社会的监工一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时不时地看上他们几眼。
    冷不丁一抬头，看到秦淮那张帅气的小脸，屠彪惊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哈哈，大…大舅，你来了啊。”
    这一声大舅惹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秦淮冷着脸点点头，“跟我到房间来，说点事情。”
    我说这么认真呢，你这个架势谁不害怕？
    真要像你这样搞下去，不出三天，我招来人就得跑光了。
    “诶，好。”屠彪身子都矮了半截，脸上赔笑跟在后面。
    等房间门关上，七个新员工纷纷议论起来：“这孩子是谁啊？屠总怎么管他叫大舅啊？”
    “这事真稀罕啊，我刚才差点没绷住。”
    “你们注意到没，屠总看到他，马上就蔫了，这孩子是有多厉害啊？”
    “也不一定是那孩子厉害，也许是屠总从人家父母那借的钱开的公司，所以就矮了半截。”
    “对了，兄弟们，你们说这工作环境是不是有点恶劣啊？”
    “怎么说？”
    “屠总往那一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压力好大啊，以后不会每天都这样吧？”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
    “咚咚。”杨成文敲敲桌子，咳嗽一声：“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不要这么上心。”
    七人马上一激灵，赶紧禁声坐好。
    好么，差点忘了，还有个假葫芦娃，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
    屋子里都搬空了，秦淮只能坐床板，抬头看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
    屠彪想了下，无果，干脆也不去猜了，摇摇头，“不知道。”
    “我现在每个月给你开五千块钱，这工资不算低吧？”
    屠彪坦诚道：“很高了！这工资在咱中海，绝对属于高薪了！”
    实话实说，他对目前这份工作确实很满意，薪水高，还清闲，比之前瞎混着强多了。
    之前混的时候，虽然每个月也不少捞，但这个钱，几十个小弟一分，就没剩多少了。
    不分，人心就散了。
    时不时地还得去搓一顿，搞个大桑拿什么，这钱肯定也是他掏。
    一算下来，有时候都是负数。
    还是现在好，工作稳定了，老婆放心了，就连久不联系的父母都对他有了好脸色。
    秦淮眯着眼问：“但你是怎么做的呢？”
    屠彪迅速说道：“大哥，我真的很用心的，为了监督他们，除了吃饭、上厕所，我几乎寸步不离，就是怕他们偷懒！”
    秦淮瞅了他半天，不像是在说假话，是真的不懂，只能把话挑明，“你就是太用心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啊？什么意思？”屠彪一脸迷茫。
    秦淮本来打算仔细跟他说说，转念一想，太耽误事，他还不一定懂，只能硬性下命令：“以后你不用时刻盯在这里，想干嘛干嘛去，每天来一次就行。”
    “每次来也不用待太久，溜一圈就可以走了。不过有一点，公司有事的话，你必须随叫随到。”
    “这，有点不太好吧？”屠彪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太轻松了，这钱，拿着心里不踏实。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闲着没事多看看管理方面的书。”秦淮一言而定。
    既然人家真心实意投靠自己，那也不能光让人办事不给好处。
    等公司做起来了，剩下的人里，挑出些品性还不错的，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也就仁至义尽了。
    “好，谢谢大哥！”屠彪喜不自胜。
    不踏实归不踏实，玩着就把钱赚了，谁不乐意？
    “对了，你不是觉得太闲了不太好吗？我这有几本暑假作业，可以帮助你增长点知识。”
    屠彪：“……”
    我擦嘞，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八十七章 计划启动

    交代好屠彪，秦淮又把杨成文叫了进来，这人才是他做游戏需要倚重的大将。
    关上房门，杨成文束手而立，脸上带笑，姿态放的很低，“秦总！”
    他是知道一些实情的，屠彪那个假总裁就是个样子货，公司真正能做主的是眼前这个小孩子。
    刚开始他是很怀疑的，但是经过昨天的招聘会，他的思想发生了改变。
    那些话，那些计策，一般成年人都想不出来。
    这孩子，大智若妖！
    “嗯。”秦淮点点头，“杨成文，你是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以后公司更多的需要靠你了，你得把担子挑起来。”
    “没问题，你放心吧秦总，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干的。”杨成文拍拍胸脯保证道。
    随着班底的初步建立，他也开始有了点信心。
    今天尝试了一下当领导感觉，还别说，真挺爽的。
    有点上瘾！
    “想必你一直在好奇我们公司到底要做什么游戏？我又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吧？”
    “是有点好奇。”
    “那行，我就跟你说说……”
    秦淮就把他对网游的理解以及【传奇】的构思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
    【传奇】在原世界已经过时了，但在这个世界，还是挺超前的。
    杨成文听完，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在秦淮的话里，他得到了答案。
    他认识的人里，从没有一个人能对游戏行业有那么深刻的理解，对网游的前景分析的那么透彻，对玩家的心理把握的如此到位。
    杨成文又提出了一些很细的问题，秦淮一一给予解答。
    全部说完，这个游戏已经在杨成文的脑海里形成了完整的画面。
    又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杨成文猛地一拍巴掌，“秦总，这个游戏创意太棒了。我相信，这个游戏推出市场一定会取得成功！”
    秦淮点点头，“确实！我也相信这一点！从现在起，你就是这款游戏的总制作人，下面的员工全部听你调遣。七天之内，我要见到一份详实的策划案，有问题没有？”
    杨成文激动的满脸潮红，“秦总，不用七天，三天时间就够了。”
    听完这个游戏的构思，他现在信心十足。
    就想撸起胳膊大干一场。
    秦淮淡淡地说道：“不要急，时间很充裕，务必精益求精，我们做出来的游戏一定要是能够秒杀市面上所有游戏的，不然这个项目就是失败的！”
    “秦总你放心，这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杨成文喷着吐沫，信心十足。
    秦淮笑了笑，“好，我相信你。”
    “对了，秦总，做游戏有些软件是需要购买的，另外目前的一些硬件也不太够，公司是不是再招个财务来？”
    杨成文试探着说道，说完眼睛观察着秦淮脸上的表情。
    他问这话，一方面是出于公心，另一方面也有私心。
    他虽然没想着从中贪多少钱，不过财政大权可是一项了不得的权力，能抓在手里，可再好不过了。
    秦淮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我来想办法，争取这几天确定下来。等那七个人稳定一段时间了，你可以私底下和他们聚聚餐，问问他们有没有同学朋友之类的，可以推荐过来，目前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的。你放心，这个钱可以报销。”
    “好！还是秦总考虑的周到。”杨成文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秦淮哪知道他心里的小心思，就是知道了，财政权肯定也是不会给他的。
    又交待了几句，正事谈完，他表情严肃起来，郑重告诫道：“千万记住，完整的计划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能透漏给任何人！”
    杨成文有把柄捏在他手里，担心又小，他有把握，但是另外七个人，他就没信心了。
    万一出个二五仔，可就完犊子了。
    杨成文把背一挺，也认真起来，“你放心，秦总，我嘴巴很严的。”
    秦淮嘴角微扬，提醒了一句：“别像前几个月那样。”
    “额……哪能呢，吃一堑长一智。”杨成文讪笑两声。
    等他出去后，秦淮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感觉有点可惜。
    浪费两间屋子。
    出了房间，秦淮敲响了米卉的房门。
    客厅里的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什么情况？这屋里还有人？”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空屋。”
    “不是吧，都快一天了，没见有人出来过啊。”
    “这画风，我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啊！”
    听着他们的议论，秦淮也很纳闷：没见人？难道米卉今天没在？
    一声轻响，门开了，米卉跟做贼一样小声招呼：“快进来。”
    “哇，真有人！”
    “我听到了，是女人的声音。”
    “我来看看。”
    “万万没想到，我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
    客厅的男牲口们瞬间躁动起来，只差没变身长颈鹿把脖子伸进门里。
    “好了好了，别瞧热闹了，好好工作。”杨成文拿出来领导的做派来。
    米卉脸上绷的紧紧的，把秦淮拽进屋，“啪”一声把门关上。
    秦淮眼神古怪，“米卉姐，你不会一天都没出去吧？”
    “嗯。”米卉点点头。
    “你都不饿的吗？”
    米卉指了指桌上，“我有零食的。”
    饼干，薯片，果脯，可乐……
    “那你都…”秦淮好想问“你都不上厕所的吗？”
    话到一半，强行忍住了，怕问出什么令两人都尴尬的事情。
    摇摇头，哭笑不得：“你怕什么啊？”
    “没有怕，我就是…就是…”米卉红着脸，结巴着，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恐吧！
    秦淮差不多可以确定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怪不得她没找到工作，学历是一方面，恐怕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的性格。
    她那些读者肯定也想不到能写出那么一手宅斗小皇叔的作者本人居然是个社恐吧？
    怕她尴尬，秦淮换了一个话题，“那书的订阅情况怎么样了？”
    “一万六千多了，好像涨不太动了。”
    “很不错了，一个新人能有这种成绩，已经足以笑傲网文界了。”
    “我就随便写写，主要还是你给的故事好。”
    “好了，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先去洗手间洗把脸，等下我带你出去认识一下你的另类同事。”
    米卉眼神发怯，“不用了吧……”
    “什么不用！你是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又不是做贼，怕什么？难道你以后准备天天这样？听我的，他们肯定都巴不得认识你。”
    秦淮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时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米卉知道他是好意，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放弃了。
    出了门，米卉一溜烟冲进洗手间，“嘭”关上门。
    几秒钟后，里面就隐隐约约传来放水声。
    客厅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全都停止了。

 第八十八章 刘倩的抉择

    秦淮去盛京参加节目的事情既然确定了去，那么问题来了：谁陪秦淮去盛京。
    为此，吃完晚饭，王珍丽、姜博涛、姜艳妮在客厅开了个小型会议。
    姜博涛首先表态：“我上次才去了琼州，不能再请假了。而且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请不下来的。”
    王珍丽看向女儿，姜艳妮马上摆手：“妈，你别看我，我转内勤批复还没下来，现在还是刑警。真去了，估计转职申请就下不来了。妈，你就放心吧，他不需要人陪着。上次都能从云吉一个人回来，这回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你这说的什么话？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不把他当弟弟是不是？”王珍丽一听就不乐意了，指着女儿批评道。
    “哪有，我对他那么好，他现在的家庭地位比我都高了好吧？”姜艳妮委屈道。
    “你们两个，叫我说点什么好？”王珍丽看看姜博涛，看看女儿，很不满意。
    姜博涛闷头抽烟，不吭气。
    在他看来，接送一下就好了，都挺忙的。
    国家电视台那么大的单位，录制期间的安全完全不需要担心。
    老婆有点过头了，对干儿子都比对亲生女儿用心。
    不是他对秦淮有看法，就是这孩子说话、做事成熟的不像话，让人看不懂，透着一种古怪。
    但这话，又不好说。
    姜艳妮低头研究起自己的脚趾甲来。
    一家三口，就她知道的最多，完全不担心秦淮的安全。
    真遇到不开眼的，她都怀疑对方可能需要警察帮助。
    王珍丽无奈摇头，“行了，我陪儿子去，这下你们高兴了吧？”
    作为老员工，王珍丽还是有把握请到假的，只是这么长时间的假，领导肯定会对她有些看法。
    不过，为了儿子，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秦淮虽然没有参与会议，却一直在门边上偷听。
    听到这里，趿着拖鞋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个杯子，假装出来倒水，“妈，你们这是瞒着我商量什么大事呢？”
    王珍丽：“没什么大事，就是讨论一下谁陪你去盛京参加节目。”
    秦淮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靠着王珍丽坐下，“妈，我不用人陪，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都安心工作，等着我把第一名的证书拿回来。”
    姜艳妮马上来了精神，嚷嚷道：“我就说吧，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闭嘴！”王珍丽瞪了她一眼，摸着秦淮的头发柔声道：“小淮啊，盛京很远，你还小，你一个人去我们是不会放心的。”
    秦淮不想让王珍丽跟着去，这样会让他放不开手脚。
    他也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就是那种被长辈时刻看护的感觉，会让他不自在。
    想了想，“妈，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有个大人跟着我去，你就放心了是吗？”
    “小淮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刚起步，有些方面缺乏经验，公司商议决定派一个人去盛京一家大型游戏公司学习一些经验……”秦淮编了个瞎话。
    屠彪得留下来坐镇，可他手下闲人多的很，随便派一个人就是。
    免费旅游，包吃包住，他们不得抢破头？
    为了增加这些话的信服力，秦淮偷偷朝姜艳妮使眼色。
    一通只有姐弟俩才能明白的暗语交流后，得到好处的姜艳妮屁.股果断坐歪了。
    最终秦淮的提议以2比1的票数通过，姜博涛弃权。
    当然，这是在王珍丽放弃一票否决权的前提下。
    既然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儿子的安全有保障，她也没执意反对了。
    就是秦淮这孩子越来越像个大人了，让她少了许多育儿的成就感，有点怅然。
    ……
    同在一个城市的刘倩此时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中。
    客厅中，沙发上，黑暗里，一个人，一杯红酒，孤独地望着窗外。
    从十八岁开始，到今天，从事空乘行业已是第八个年头。
    八年，整整八年的青春韶华都献给了蓝天。
    从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乘务长，其中，有心酸，有喜悦，有失落，有满足，有委屈，有成长，有欢笑，有泪水……
    如今，只剩下累了。
    心累。
    每次提上行李箱走出家门都会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不是担心遇到难缠的乘客，也不是害怕面对难说话的领导。
    就是莫名的焦虑。
    说不清，道不明。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焦虑与日俱增。
    “叮……”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刘倩伸手修长的手指，拿过手机，点开短信。
    机长沈锋：倩倩，你别这样，今天是我不对，太冲动了。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没看完，她就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黑暗中，刘倩脸上现出一抹厌恶。
    这个沈峰纠缠她很久了，因为同飞一个航班，她不想撕破脸，一直礼貌地和对方保持距离。
    没想到这家伙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想要强.吻她，她抗争不过，最后威胁要喊人，这才没让对方得逞。
    沈峰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平时说话也风趣幽默。
    但这家伙背地里是个花花公子，利用职务，没少勾搭刚入职的空乘人员，这绝对不是个良人。
    这次的事件给刘倩敲响了一个警钟，不能继续在公司继续待下去了，要不就换一家航空公司，要不就干脆离职。
    沈峰的父亲在他们航空公司担任高层，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对她使点什么手段，她实在无力招架。
    再飞，她真的不想了。
    换个工作？
    做什么呢？
    想了半天，没有答案。
    离开这个领域，她好像根本没有一技之长了。
    当然，如果她真想的话，以她的容貌，去傍个大款，再容易不过了。
    这些年来，她收到的名片一个抽屉都装不下了。
    “滴滴。”电脑的qq提示音响起。
    刘倩挪了挪妙曼的身躯，拿起鼠标。
    秦淮：“倩倩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家公司真的缺人，前台工作，包吃住，月薪三千。”
    看到这个熟悉的头像，刘倩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想了想，编辑道：“你可不要骗我哦，姐姐我会当真的。”
    秦淮：“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骗你。我上次发给你的链接你看了吧，我现在可是个小明星，上过电视，出过书，有钱着呢，真不行我养你都可以。”
    刘倩不仅看了链接，还专门去看了当期的节目，买了一套【葫芦娃】。
    上次，她以为秦淮只是开玩笑，但这次，她有点当真了。
    或许，这真的是条出路？
    在她向来，能开公司，秦淮家是很有钱的。
    提供一份普通的工作，对他家来说，不会有太大的难度，不至于吹牛。
    从此以后安心工作，然后，遇到个良人，嫁人，买房，生娃，带孩子……
    安安稳稳，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这些年她也攒下了点钱，即使不成，做点文员什么的养活自己问题也不大。
    想通此处，刘倩心情豁然开朗。
    端起红酒，朱檀轻启，领如蝤蛴，青丝如泄，一饮而尽。

 第八十九章 谁管谁？

    八月五号，秦淮的东西就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要出发盛京了。
    跟班也挑选好了，叫王兰陵。
    就冲这个名字，秦淮就把跃跃欲试的其他人给排除了。
    前期便可利用隐身不断袭击各路建立优势，中后期打团时可快速秒杀敌军奠定团战的胜利……
    呸，想多了。
    总之，这是个人才。
    王兰陵身份证上显示十九岁，但是皮肤粗糙，法令纹幽深，发际线都快开到地中海了。
    看面相，你要说三十九岁，也会有人信。
    就是这么霸道。
    最主要是这长相王珍丽看着满意、放心。
    就是有一点，他现在好歹也是堂堂一老板了，还得去打工赚钱养公司。
    细品品，就挺心酸的。
    心酸的秦淮美美地喝完最后一口排骨汤，放下碗，起身道：“妈，我吃饱了。”
    王珍丽劝道：“再喝一碗吧，去了盛京你就喝不到妈给你煮的汤了。”
    “妈，不是我不想喝。你看，我肚子都装不下了。”秦淮挺起小腹给她看。
    “好吧。”王珍丽失笑。
    “那我出门了，去公司那边交代一声。”
    “嗯，早点回来。”
    看着关上的房门，王珍丽呆了半晌，转回头来，轻轻叹了口气。
    想到明天开始就有大半个月见不到儿子了，心里有点空落落。
    ……
    下到一楼，屠彪一身西装，撅着屁.股蹲在楼道口，头上袅袅烟雾升起，看着跟要随时飞升一样。
    秦淮摇摇头，喊道：“别抽了，走了。”
    屠彪赶忙把烟一扔，站起来用脚踩灭。
    “能不能有点环保意识？”秦淮一皱眉。
    “好嘞大哥。”屠彪把烟头捡起来，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秦淮无奈摇头，强调道：“都说了，不要喊大哥，我们是公司，又不是黑涩会，喊大舅就行了。”
    “这不是没外人么。”屠彪悻悻道。
    喊大舅可比喊大哥难多了。
    “这个称呼以后不要有，不是没外人就行，知道吗？”
    “知道了。”屠彪哭丧着脸。
    “等下去外面小店买个口香糖，别熏着人家。”
    “我准备的有。”屠彪一掏兜，从里面拿出一盒口香糖，看看秦淮，“来一条？”
    秦淮一愣，伸手抽了一片，表扬道：“不错，这个准备还挺靠谱的。”
    屠彪笑道：“呵呵，昨天你跟我说我就开始准备了……”
    “嗯，等下人来了表现的得体一点，记住，你现在是公司的老总，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一点，别给我装露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话。
    到了小区门口，四下一寻摸，没见人。
    秦淮看了眼手表，早了十分钟，估计还在路上。
    在旁边找了棵树，蹲在树下等。
    屠彪很有眼色的跑到旁边小店买了两罐冰可乐回来
    秦淮也没拒绝，虽然喝不下，冰凉的触感还是能够降温的，伸手接过。
    屠彪喝了一口，没话找话，“大…大舅，你看我今天这身拾掇的还不错吧？”
    秦淮瞟了一眼，低头继续看手机，敷衍道：“嗯，还行，人模人样的。”
    屠彪嘚瑟道：“这可是我当年结婚买的好西装，两千多呢，平时我都舍不得穿。”
    秦淮：“……”
    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
    抬头再看一眼：款式土气的掉渣不说，还有点不合身。
    摇摇头，没说话。
    也难为他了。
    “对了，那个空姐为什么不干了？那么好的工作……”
    屠彪今天的话格外的多，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就只差没直接问对方的三围了。
    秦淮明白了，嘲弄地看着他，“怎么着？你还有啥想法不成？”
    “额…哪能呢，她以后不是公司的员工了嘛，多了解一下，方便管理。”被说破小心思，屠彪也不尴尬，厚着脸皮道。
    “哟，听你这意思还想着玩潜规则？”秦淮的眼神马上不对了，寒声警告道：“屠彪，你要敢在公司乱来，我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屠彪胯.下一哆嗦，信誓旦旦：“大舅，你放心，我屠彪绝对不是那种人……咦，你看，是不是那个。”
    秦淮站起身，扭头朝着屠彪手指的放心看去。
    刘倩一身浅灰色蕾丝无袖连衣裙，脚下一双杏色高跟凉鞋，修身又显气质。
    “倩倩姐。”秦淮身轻如燕，小跑着过去一把抱住她。
    屠彪嘴角抽了抽：这么小，你能行吗？
    刘倩抚摸着秦淮的头发，巧笑嫣然，“小淮，才几个月，你就长高了呢。”
    秦淮眨眨眼，天真道：“是嘛，我就要变成高人了？”
    “哈哈……”刘倩被逗得咯咯直乐，目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屠彪，感觉有点熟悉，稍稍一想，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外甥么。
    连忙收敛笑容，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美女。”屠彪手伸到一半，见对方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姓屠，是秦姜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刘倩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这就是秦淮说的那家公司的老总？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为了今后考虑，主动伸出手来：“你好屠总，以后请多关照。”
    屠彪刚想伸手去握，秦淮一把将刘倩的手抓过来，“倩倩姐，你不用顾及他，我家的股份在公司占大头，他就是个打工的。”
    直接拉着刘倩的手往里走。
    屠彪：“……”
    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屠彪一阵迷糊：我现在在公司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参观完公司“总部”，刘倩心里有些失望，说是公司，跟个草台班子没什么区别。
    同时却也松了口气，大的公司她还怕应付不来，这种公司，就没问题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能不能发出工资来。
    除了报达，秦淮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这么漂亮，当空姐太可惜了，虽然他也没想着做什么，但是活色生香的美女，不比看图爽多了？
    就像你在大街上遇上一位绝色佳人，总是忍不地多看几眼。
    如果能一直看，不就能一直爽了？
    每个人心里都是有点收藏癖的。
    不过，对于能不能留下刘倩，他心里也没有把握，努力还是要做的。
    于是，见刘倩没有问题了，秦淮主动说道：“倩倩姐，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没？如果有需要，公司是可以预支工资的。”
    “不用，我还是有点积蓄的。”刘倩摇摇头，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秦淮看她没有表态的意思，以为她是嫌工资太低，开口道：“我们公司还缺一个会计，倩倩姐你懂这一块吗？如果能兼任会计，月薪可以给到五千。”
    五千？
    屠彪在一旁咋咋舌，暗暗叹气：我这个总经理才月薪五千啊！
    这以后到底谁管谁啊？

 第九十章 干劲十足

    “会计？”刘倩坦诚道：“我不懂的。”
    “这个很简单的，只要会记账就行，每个月花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记下来就可以了。”
    秦淮越说越是觉得这个主意靠谱，“现阶段就更简单了，只需要记支出，稍微懂点基础的会计知识就行，后面看点书就可以了。”
    刘倩眼睛一亮，听着好像是个出路啊。
    一边上班，一边学技术，即使公司黄了，自己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
    秦淮察言观色，冲旁边一使眼色，“屠彪，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合同来，今天就把这事给定下了。”
    “哎，好。”屠总现在已经完全没地位可言了，化身跑腿小弟。
    “我再考虑一下吧。”刘倩眉头微蹙。
    “考虑什么？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去，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可是我那边还没辞职啊。”
    “没关系，先签合同，一个月后再来上班。”
    刘倩：“……”
    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用人单位。
    要不是看秦淮这么小，她都怀疑对方是图谋她的美.色。
    最后，犹豫再三，她还是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无论如何，先迈出第一步吧。
    签完合同，秦淮把米卉从房间里叫了出来，给她介绍道：“这是刘倩，以后是公司的财务兼前台。”
    “你好，米卉。”米卉主动伸手，表情稍显局促。
    面对衣着光鲜，外表靓丽的刘倩，她不免自惭形秽。
    “你好。”刘倩微笑着伸手和她相握，主动询问道：“米卉你在公司是做什么的啊？”
    “我不是公司的，我……”米卉说到一半，感觉网络作家这个身份有点难以启齿，说不下去了。
    这个年代，网络文学还没有盛行，你跟人说你是网络作家，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哦，无业啊。
    秦淮替她说道：“米卉姐是作家！你不知道，她写的书可棒了，网上很多人追读。”
    作家？
    刘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敬意，惊叹道：“米卉，你这么厉害啊！”
    “没…没有，还好了，我就是在网上随便发表一点文字，跟那些知名作家比不了的。”米卉胀红了脸，连连摆手。
    刘倩：“那也很了不起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作文老写不好，可羡慕那些文笔好的同学了。”
    一个是讨好型人格，潜意识里下意识的逢迎，一个是心里带着崇拜感，两人聊着聊着居然越聊越投机。
    找了个空挡，秦淮插话道：“这下好了，你们两个有伴了。倩倩姐，等正式上班了你就可以搬过来，你和米卉姐轮流做饭，伙食费都记下来，月底找我报销。”
    说了包吃包住的，他不好食言。
    刘倩看了一眼客厅的办公桌，纠结道：“在这里住，不太好吧？”
    秦淮明白了，“这个你放心，这里的钥匙是不会乱配的，全公司只有一把钥匙。另外，每个房间都有锁，即使有什么不对，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屠彪，他二十四小时待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屠彪：“……”
    二十四小时待命……
    一个月五千块钱，看来也不是这么好拿，还是太单纯了！
    “行。”安全有了保障，刘倩稍加考虑便点头了。
    她本来是没准备搬过来住的，现在有了个伴，想法就发生了改变。
    认真想想，真挺不错的，公司就是家，上班永远不迟到。
    米卉说道：“我的伙食费还是自己出吧。”
    她签的合同里可没有包吃这一项。
    秦淮笑着道：“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你就安心写书就好了。米卉姐你现在就是座大金矿，我可不敢亏待你。”
    刘倩不太明白，“大金矿？什么意思？”
    秦淮正准备解释，于建波和卢龙推门进屋，一眼看到屠彪，赶紧打了个招呼：“屠总。”
    屠彪终于找回点当老板的感觉，淡淡地道：“嗯，吃过饭了？”
    “是的，刚在楼下吃了。”
    于建波回完话，再一眼就注意到了刘倩。
    这个气质……
    这个长相……
    也太哇塞了吧！
    小心脏忍不住的砰砰狂跳，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屠…屠总，这位美女是？”
    屠彪：“这是公司新来的前台兼会计，叫刘倩，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不过，还要过一个月才能入职。”
    于建波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话，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走上前去，尽量保持淡定，“刘倩，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我叫于建波，做游戏开发的。”
    “你好，刘倩。”刘倩冲着他微微一笑。
    哇，这个笑，爱了爱了。
    于建波被这一眼看的春心萌动。
    卢龙也不甘示弱，“我叫卢龙，做3d建模的。”
    “你好。”
    看着两人初哥一样的表现，屠彪心中暗笑：我都吃瘪了，你们还想有别的心思？
    瞧着吧，以后要好玩了。
    秦淮本来没准备这么快让刘倩认识新同事了，既然有两个先来的，遇上了。
    干脆多留了会儿功夫，等八个人来齐了，统一给做了介绍。
    弗洛依德说过“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x行为的外延。”
    杨成文早就成家了，对刘倩也就是欣赏。
    其他七个人都没成家，有些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
    这一看，这是什么？
    机会啊！
    心里不由起了别样的心思。
    等秦淮、刘倩、屠彪三人走后，客厅里的牲口们马上就忘记了什么叫矜持。
    “你说屠总从哪找来的人？那个长相，那个气质，那个身段，真是绝了。”
    “谁不说呢，光凭这一点，我就觉得这公司靠谱！”
    “我猜，这一定是屠总给我们这些单身狗的福利，想通过她来激励我们。”
    “什么叫单身狗？多难听，明明是单身贵族。”
    “那行，你不是单身狗，你把机会让出来好吧？”
    “那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们这群单身狗染着我的女神。”
    卢龙：“我觉得那个刘倩笑起来真好看，我当时都忘了说话了，好可惜。”
    于建波警告道：“老三，你可不许对未来的嫂子有什么企图！”
    卢龙不干了，“什么未来嫂子，明明是弟妹好不好！你这个禽兽，居然对对弟妹有非分之想！”
    于建波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兄弟，咱们内部不能搞分化。这样，只要你肯帮我，我收藏的那些杂志都可以给你分享。”
    卢龙诧异道：“你那些存货咱宿舍哥四个不都看过了吗？”
    “还有你没看过的。”于建波神秘一笑。
    “行啊，没想到老大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学坏了，居然藏私！”
    “嘿嘿，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这样，你帮我，我把我电脑里几个t的资源拿出来。”
    “靠，老三你也不老实。”
    “跟你学的，大家彼此彼此。”
    ……
    秦淮肯定不会想到，这一招闲棋，居然让公司的春天提早到来了，顺便还提升了他们对公司的认可度
    回去后，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让他闹心的彭泽宇。
    为此，他做了一件事情，把邀请函截图发给了张槿姚，想通过她怂恿那个彭泽宇参加这个节目。
    你不是多才多艺吗？
    那咱比一比，是你的才艺厉害，还是我的系统好用。
    至于对方是不是赶得上海选，他就不关心了。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

 第九十一章 第一次交锋

    第二天，八月六号，王珍丽起了大早，又把所有家庭成员叫起来，逼着他们帮着一起想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别说姜博涛和姜艳妮，秦淮都无语了。
    这程度，怎么感觉跟要上京赶考了一样？
    鸡飞狗跳一通瞎忙。
    吃完早饭，该出发了。
    一家三口在小区门口送别秦淮，王珍丽拉着秦淮的手舍不得松开，“在外面，不要乱吃东西，不要乱跑，晚上记得盖被子，别着凉……”
    听到这里，姜艳妮实在没忍住：“妈，现在是夏天！”
    “夏天怎么了？夏天着凉最难好！”王珍丽对着女儿就是一个瞪眼大法，顿了一下，冲着旁边的王兰陵客气道：“王先生，我家小淮就拜托你了。”
    王兰陵憨声道：“阿姨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照顾好秦淮的。”
    王珍丽连忙摆手，“不要叫阿姨，咱俩还不知道谁大呢。”
    秦淮：“……”
    王兰陵：“……”
    明明是客气话，为什么听着这么伤人呢？
    王珍丽又是好一阵儿叨叨。
    等坐上出租车，耳边终于清静了，秦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老王啊，你妈也是这样吗？”
    王兰陵老实道：“小时候跟这差不多，现在好多了。”
    秦淮感叹一句，“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王兰陵没接话，他性子很闷，很少主动说话，基本都是别人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除了长相，他在屠彪手下的那些人里，毫无存在感。
    这次能够获得这个机会，他自己都感到相当意外。
    其他人不说，单说赵鑫，都只差表演撞柱而亡的戏码了，还是被pass掉了。
    “我到底有什么我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呢？”
    王兰陵陷入了沉思。
    ……
    到了机场，王兰陵迅速下车，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很自觉的把大件行李都揽过来，两个手提箱，背后再背一个背包。
    留给秦淮的只有一个装零食的小包。
    秦淮暗自点头。
    这货看着挺憨的，却也不缺机灵。
    “吱…”一声车轱辘和地面轻微的摩擦声。
    秦淮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一辆benz豪华商务车在他们身后不远停下。
    车门打开，两个黑西装先下车。
    “啧啧，中海有钱人真多啊。”
    秦淮感慨一声，正准备走人，车里下来一个女人。
    发髻高盘，一套棕色的女士西装，西装套裙，肉色丝袜，体态风流，很有职业女性的风味。
    一看脸，他不由愣住了。
    认识！
    周雪茹！
    随后，又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也是一身的西装，一头碎发，帅气十足。
    他也认识，准确来说，是在照片里见过，彭泽宇！
    “这两货是干嘛去的？”
    秦淮正想着，站在benz旁的周雪茹发出一声惊呼：“你是秦淮！？”
    既然被认出来了，秦淮干脆大方的走上前去，笑容灿烂地打了个招呼：“周阿姨你好。”
    周雪茹挽了挽秀发，言笑晏晏：“秦淮，上次的事情阿姨还没好好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都不联系我们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着你的爸爸妈妈到我家做次客吧。”
    秦淮摆摆手，毫不在意，“没事，举手之劳罢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尽管找我。”
    【淘气值+11】
    周雪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童言无忌，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看了眼站在秦淮身后拿行李的王兰陵，换了个话题，“秦淮你这是上哪去啊？”
    秦淮一脸淡然，“我上盛京参加一个节目，国家电视台特别邀请的，不给这个面子有点说不过去。”
    彭泽宇挑挑眉，“华之乐章？”
    秦淮以为是他发给张槿姚的消息有了效果，“对啊，你也知道这个节目？你这，是准备去参加海选的？”
    彭泽宇笑了笑，“呵呵，巧了，我也接到了邀请函。”
    秦淮：靠，邀请函都批发的吗？
    这么不值钱！
    “那可真是太巧了。”周雪茹讶然，忽然想起他们两个应该不认识，给做了下介绍，“这是我儿子彭泽宇，这是……”
    彭泽宇打断道：“妈，我见过他，在电视上，张槿姚也跟我说过。”
    “哦，对，我差点忘了，秦淮现在可是个名人。”周雪茹恍然。
    秦淮眯起眼，“我也听姚姚说过你，听说你的小提琴不错，到时候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姚姚？
    彭泽宇眉毛抖动了一下，“一般吧，其实我的钢琴也还过得去。你的唢呐我听过，吹的不错，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交流一下。”
    秦淮乐了，“行啊。”
    周雪茹感觉出点火药味来，笑着道：“好了，进去说吧，别在外面了，怪热的。”
    众人朝里走，秦淮带着王兰陵，周雪茹一行除了他们两个，还跟着两个黑西装。
    听说秦淮买的是经济舱，周雪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给他们调到了头等舱。
    办理好行李托运，换好登机牌，登机。
    途中，秦淮害怕坐飞机，没心思去找茬。
    周雪茹和彭泽宇也没怎么说话。
    两个多小时的空中之旅结束，盛京机场外，周雪茹一行有车来接，顺便把秦淮两人也捎带上了。
    赶到节目组指定的酒店，出示了邀请函，完成登记手续。
    节目组给所有参赛人员安排的是两人间，陪同的亲友也是如此，不过每个参赛者只有一个陪同的名额，周雪茹带来的两个保镖需要另找住处。
    周雪茹跟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把秦淮和彭泽宇调到了一个房间。
    她从心底里是希望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
    而这两人呢，表面上也恢复了和气。
    收拾好东西，看到彭泽宇从包里拿出小提琴练习，秦淮突然想到个事。
    没有乐器！
    唢呐、二胡他都没有准备。
    一家人忙前忙后，居然把这个关键点给忘了。
    他可不想闹出上次在学校汇演的乌龙，匆匆吃过饭，带着王兰陵出门买乐器去了。
    不得不说，盛京还是流弊的，只走了两家，就找到了合用的乐器。
    花了大几千块钱，买了一把二胡，一杆唢呐。
    这个价格的东西当然买不到顶级的，只能说趁手。
    乐器这行的水相当深。
    古人说“穷文富武”，放到今天就是穷人学习，富人搞艺术。
    家里没点底子，还是别走这条路的好，真烧钱！
    出了乐器行，秦淮让王兰陵去中药店买了点大黄、巴豆，顺便研磨成粉。
    没说用途，王兰陵也没问，只以为他是便秘？
    既然出来了，两人干脆在市区逛了一下午。
    老胡同，古城墙，特色小吃……
    一直到夜色降临，两人才打道回府。
    路上，秦淮还买了四个驴肉火烧，自己吃一个，王兰陵吃一个，还有两个备用。
    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还真是名不虚传，秦淮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才没对剩下两个驴肉火烧下手。
    回到酒店，刚走到门口，一个黑西装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彭泽宇双手插兜，走在旁边。
    秦淮驻足，一愣，“你这是什么情况？被退赛了？”
    彭泽宇脸上抽抽，“怎么可能？我是睡不惯两人房间，这地方条件也不好，我准备去其他酒店住。”
    秦淮腹诽：贱人就是矫情。
    脸上热情洋溢，“这样啊，那也好。对了，我在路上买了两个驴肉火烧，可好吃了。来，你和阿姨一人一个。”
    “哦，谢谢你。”彭泽宇伸手接过，“再见。”
    “再见。”
    等人走远了，王兰陵没忍住好奇，“大…大舅，我看你们好像不对付啊，你怎么还好心买东西给他？这火烧是好吃，可是好贵啊！”
    秦淮撇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少问，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彭泽宇一出酒店，直接把火烧扔进了垃圾桶，回头看了一眼酒店，不屑道：“呵，下等人吃的东西！”
    他走了，秦淮乐的自在，一个人独占一个房间，多美。
    给王珍丽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玩手机。
    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感觉浑身发痒，哪哪都痒。
    越挠越痒。
    这破酒店还有跳蚤？
    国家电视台也太掉价了吧。
    秦淮火大的一匹。
    打电话叫来了前台，一检查，在他床上发现了白色粉末残留。
    秦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彭泽宇那个狗犊子干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瘪，竟然还是在一个同龄身上，恨得直咬牙，“艹，你给老子等着！”

 第九十二章 上场前

    痒比疼还难忍，秦淮扛不住，拒绝了节目组送他上医院的提议，偷偷拿出了神奇小奶瓶用了，效果是有的。
    可是用完，里面的液体只剩下四分之一。
    秦淮很恼火，报复的方法他不缺，但是找不到对象。
    彭泽宇做完坏事直接溜了，他压根不知道那货住哪。
    不用说，录制期间彭泽宇肯定会防着他。
    无奈，只能把这笔账暂时记在心里。
    接下来几天，秦淮和王兰陵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足迹遍布了整个盛京。
    不愧是国都，不仅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封建王朝时期的风貌，整体上现代化程度也相当高，不是中海能比的。
    就是物价水平有点高，随随便便吃一顿就要上百块，好家伙，全面富裕在这里先实现了。
    酒店负责接待的节目组人员都无语的很，别人每天在房间里勤奋练习，这两货倒好，天天跑出去玩。
    也不知道干嘛来了。
    邀请函上虽然写着八号，真正轮到秦淮上场，已经是十号了。
    秦淮坐在候场室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的屏幕。
    播放的是现场比赛的进程。
    现在是初赛，个人赛，总共一百二十人的参赛选手，由三十一名评委打分，前八十人进入下一轮。
    简单粗暴。
    秦淮是奔着冠军来的，这个阶段的比赛自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看看周围的对手，大多十来岁的样子，好多看上去几乎是踩着年龄线来的，像让这么大的，很少见。
    比赛虽然没有规定年龄下线，但乐器这个东西，没有一定的时间练习，是玩不转的。
    除非你是天才。
    天才之所以叫天才，就是因为数量稀少。
    要不就是开挂了。
    秦淮就是个开挂选手，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去嘲讽别人。
    别人辛辛苦苦训练那么多年，挺不容易的。
    低调的拿走奖金就好了，没必要无谓的竖敌。
    所以，在今天这个场合，他罕见的没有主动去挑衅别人。
    “秦淮，你不紧张吗？”坐他旁边的一个清秀少年发问道。
    他叫李鸳，秦淮换了房间后就是和他同一个房间。
    名气很秀气，长相很秀气，性格好像也挺秀气，更秀气的是他的乐器：琵琶。
    在秦淮的印象里，琵琶一般都是女人弹的。
    二八弱娇女，身穿旗袍或者薄纱古装，来一段琵琶。
    好不好听都不重要了。
    男生弹琵琶，这个画面……
    有点意思。
    “有什么好紧张的？一百二十人取八十人，概率这么高，没这个把握我们干嘛来了？”秦淮还是忍不住嘚瑟了一小下。
    李鸳赞叹道：“你真了不起，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不敢上台的，更别说在这种舞台了，我现在好怕等下上场的时候会失误。”
    这几天相处的还算愉快，秦淮没有吝啬，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怕什么，我跟你说，你到时候把台下的观众当成稻草人就行了。评委、摄像师、导演什么的那都是工具人……”
    “骆导！”
    “骆导好！”
    一片问好声，伴随着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秦淮抬眼一看，也赶紧站了起来。
    节目导演导演骆思媛，昨天排练的时候见过一面。
    骆思媛扫视一圈，目光特意在秦淮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划过去，笑着道：“精神面貌很不错，本来我还担心你们紧张，这么看来是我多虑了，加油吧。”
    说完，再无二话，转身离去。
    众选手望着导演的背影，面面相觑，不知是喜是忧。
    李鸳担心道：“秦淮，我看骆导可能是不高兴了，要不，你还是去给她道个歉吧。”
    秦淮很莫名其妙，“我又没有说错话，为什么要去道歉？”
    “可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秦淮一摊手，“实话实说啊，我们才是主角，其他人都是为我们服务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可是…”李鸳“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道：“我还是觉得你去道个歉比较好。”
    秦淮一翻白眼，“这叫什么话，平白无故的道什么歉？就比如，我现在让你给我道个歉，你觉得合适吗？”
    李鸳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秦淮：“？？？”
    这孩子，也太那个…啥了吧。
    哭笑不得，“大哥，你不用这样，你放心好了，她那么大一个导演，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
    ……
    骆思媛当然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刚才的画面有些好笑。
    一个小孩子去传授给一群大孩子不紧张的方法，那个说法，也挺有趣的。
    她对秦淮有点印象，年龄、长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的一些汇报在她脑海里有了记忆。
    参赛的这么多选手里，就属那孩子最不上心。
    “大概是年纪太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过这一轮。”
    骆思媛口中低喃道。
    闭目休息了一小会儿，再次睁眼，抬手看看时间，起身吩咐道：“让他们准备好，继续录下一段！”
    “好的骆导。”有人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助理端过来一杯咖啡：“骆姐，提提神。”
    骆思媛微微颔首，接过：“谢谢。”
    几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录制继续。
    长时间的观看这种这种纯乐器演奏节目是很枯燥的，而且这个年龄段的选手水平也有限，都想惊艳，实力不允许。
    这工作跟小区监控员也差不多，就多了点声。
    骆思媛却不敢放松，精神紧绷着。
    这种节目做的再好，收视率也是不会很高的。
    曲高和寡。
    但有些事情，总需要人来做。
    地方电视台为了收视率，是很少推出这种节目的。
    只能是他们台来做。
    考核的标准也不是收视率，而是节目质量以及观众的口碑。
    怎么剪辑，该给哪个选手镜头多一点，这是她工作的重点。
    再枯燥的节目，总要有亮点的。
    否则，就是她这个导演的水平不行。
    半个多小时后，画面中，秦淮拿着一杆唢呐走上了舞台，观众席中发出些许惊呼声。
    一些是在电视上见过秦淮的，另一些是对他的乐器发出的惊呼。
    能来现场的观众大多都是有点乐器基础的，他们知道唢呐可不是那么好学的，没个大几年的苦功，上台纯粹是丢人。
    前面虽然也有个别选手演奏过唢呐，但秦淮的年纪比起他们，小太多了。
    不是他们看不起秦淮，而是唢呐这门乐器对肺活量的要求很高！
    这么个小不点，真的可以？
    他们不由为秦淮捏了一把汗。
    同时，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现在去买耳塞，好像来不及了。

 第九十三章 一曲电音震全场

    评委席上，看到秦淮上台，萧俊人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轻轻碰了下老友黄缙的胳膊，“喏，你心心念念的小秦淮上台了，激动不？”
    黄缙并不领这个情，抱着手调侃，“呵呵，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上蹿下跳的非要拉着我去跟导演要一张邀请函。”
    萧俊人瞪着他，“那你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去了？秦淮可是你们吹唢呐的一家的，我跑前跑后的，还得不了你一句好？”
    黄缙摇头失笑，“好，我谢谢你，别说话了，看表演吧，希望他的水平没有退步。”
    “嗯。”萧俊人正色起来，目光看向舞台，有点期待他会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秦淮站在舞台中央，拿起唢呐先试了一下音，才打开话筒，环顾一圈，缓缓说道，“我在网上看过，不少人说民乐很土，甚至还专门列了个榜单。很不幸，我手里拿的唢呐正是排名第一土的。”
    “我很迷惑，要说技术有高有低，这个我赞同。但要说乐器本身有三六九等，就挺费解的。技术不行，嘴炮来凑吗？光拿个乐器，不用演奏，优越感就来了？简直可笑！”
    “今天，我要让某些人听清楚了，唢呐到底土不土！一首【nevada】送给大家！”
    所有人：？？？
    前面说的虽然犀利，想想也没啥毛病。
    但你这歌是个什么情况？
    听着不像中文啊，唢呐配英文歌曲？
    要不要这么搞！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秦淮不管他们怎么想，报完曲名，将唢呐凑到嘴边。
    “滴滴滴滴哒滴滴滴滴哒……”
    没有前奏，没有铺垫，直接就是**。
    而且，反复就是这么一小段旋律。
    这首【nevada】是vicetone和cozizuehlsdorff合作制作电子音乐，简称电音。
    魔性的旋律，超燃的节奏，一经推出，风靡全球，不知多少人为之疯狂，其影响力完全可以和三大电音神曲一较高下。
    此时，通过唢呐演奏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听完第一遍，众人惊讶不已，这曲子怎么这么怪？
    听完第二遍，咦，腿，你怎么回事？自己抖起来了。
    听完第三遍，好热啊，空调打的也太高了，脑子有点充血。
    第四遍，好燃啊，好想跟着扭一段。淡定，你要控制你自己，这是节目现场。
    第五遍，我的神哪，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六遍，可去你的吧！不管了，老子今天要嗨起来！
    好家伙，随着秦淮的唢呐声，现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观众们几乎全都站起来了，跟着节奏手舞足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酒吧。
    现场的三十一个评委还算淡定，勉强克制住跟着起舞的冲动，身体却不免跟着有节奏的抖动起来。
    黄缙张着嘴巴，震惊不已。
    不是因为秦淮的技巧，也不是因为曲子，而是现场观众的反应！
    一直以来，他都沉浸在原有的曲目里，平日里做的就是不断熟悉旧曲，精益求精，甚至去看古文献试图还原一些失传的曲目。
    不是说他的技术吹不了其他的曲子，而是现代流行音乐，需要唢呐的地方很少。
    二来他觉得主动去逢迎流行音乐有点掉价，配合起来也怪怪的。
    如今看来，自己的路，似乎走偏了？
    适应时代需求，迎合当下的市场，或许才是更好的出路？
    观看表演的其他选手们懵逼了，这唢呐吹的也太骚.气了！
    民乐玩出了电音的感觉！
    都说唢呐是乐器里的流.氓，你这曲子就是唢呐里的流.氓！
    简而言之，秦淮你就是流.氓里的流.氓！
    彭泽宇看得眉头紧锁，他自认为拼实力不会输给秦淮。
    但这个唢呐配上这个曲子，太霸道了。
    半晌，呼出一口长气，“是个劲敌啊！”
    ……
    后台，一群工作人员瞠目结舌，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玩唢呐的。
    “这也太秀了。”副导演石涛回过神来，咋舌道。
    转而目光看到现场观众的反应，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皱起眉头，“排练的时候根本不是这首曲子，临时换曲子，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样播出去影响太不好了，我看，应该全部剪掉！”
    骆思媛怕瞥了他一眼，一点面子没给，“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全部放进去，一刀不剪！”
    不按排练出曲目，要看结果，结果好的话，那叫灵活变通。
    结果不好的话，那就是不守规矩。
    在她看来，石涛显然是太保守了，做副导演还可以，做总导演，格局差了几分。
    石涛好不尴尬，却没敢反驳。
    导演和副导演之间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权力可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遇到个软弱点的导演，副导演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遇到个强势的导演，那就是个打杂的。
    很明显，骆思媛是后者。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国家电视台没有几个女导演，能从一堆男人里挤出头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骆思媛看着画面里的小不点，越看越满意。
    真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惊喜。
    给原本平淡的节目，凭添了一抹亮色。
    她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存在对民乐偏心，实在因为刚才的演奏现场感染力太强了。
    心中暗道：“如果你能继续给我带来惊喜，阿姨我也是不会吝啬给你一个成名机会的。加油吧，小朋友。”
    ……
    走到第八遍，秦淮把最后一个音突兀地一收，结束了表演。
    呼吸微微急促。
    八遍虽然是同一个旋律，但调子和气势需要层层递进，也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全场安静了能有三秒，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样的！”
    “不愧是民乐之王，太震撼了！”
    “秦淮，加油！”
    “这唢呐，太霸道了！”
    “秦淮，阿姨爱你！”
    接下来是打分环节，除了个别性格古怪的评委，其他评委基本都给了高分。
    每个评委可以打1-10分，三十一个评委，总分310分，秦淮得到了269分。
    平均分8.68，这就很不易了。
    毕竟审美是有差异的，这么一首很燥的曲子能让一群半老头评委打出这么高的分数，实属难得！
    【叮，弘扬传统乐器，乐器专属技能点+1】
    乐器专属技能点？
    这奖励……
    秦淮心头略微失望，冲着众人礼貌鞠躬，回到候场室。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表情复杂。
    有点服气，却不想恭喜。
    都不熟，没那个交情，也没那个心情。
    这屋里也没个摄像机，不需要去做戏。
    一百二取八十可远不像秦淮说的那么轻松，淘汰三分之一！
    这个比例是很吓人的！
    能够站上舞台的那都是全国各地选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他们谁都没有万全的把握。
    毫无疑问，现在这个名额又少了一个。
    李鸳可不管这个，一脸兴奋地走向前来，“秦淮，你吹的太好听了，我都入迷了！”
    “还行吧。”秦淮施施然道，看了眼他胸口的号码牌，提醒了一句：“你也快上场了，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嗯，谢谢。”李鸳攥着拳头，用力点头。
    秦淮看看时间，“好了，你加油吧。我还要去游览太庙，没时间了，再见！”
    众人：……
    砂仁猪心啊！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别想好过

    秦淮回到酒店，先打了个电话回去通报比赛成绩，然后叫上王兰陵准备去逛太庙。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屠彪打来的。
    秦淮心里一紧：难道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刚按下接听键，屠彪的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大舅，不好了，出事了。”
    秦淮心往下沉，“什么事？说清楚！”
    “我们的外挂又被封了！”
    “靠，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秦淮骂道，松了一口气，转而觉得不对，不该松这一口气。
    自己现在正缺钱，这外挂虽然没有之前火爆了，每天千把块钱还是能提供的。
    这是断我财路啊！
    “我知道了，后续该怎么做我再打电话给你。”
    挂了电话，秦淮开始琢磨该怎么办。
    看来现在打击外挂的力度依然没有降低，经过这几次，跑了不少客户。
    重新做个外挂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干脆，放弃得了。
    不过，这口气怎么说也要出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顺便为自己游戏铺路。
    把你们都搞死了，我的游戏不就能所向披靡了？
    秦淮越想越是觉得这个主意很靠谱，侧头问道：“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
    “走，找个网吧上网去。”
    “哦。”王兰陵答应一声，心里疑惑：不说逛太庙的吗？
    怎么变上网了？
    也不敢问。
    两个人，一张身份证，就只能开一台机子，王兰陵悲催的冲当了观众。
    更悲催的是，秦淮根本不是打游戏，也不是看电影，甚至不是看小说。
    那一串串字符看得他头昏眼花，干脆趴在电脑桌上睡觉。
    好在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时间，上网的不多，没有人来敢他。
    花了四个多小时，秦淮总算搞定了新的外挂。
    给【萌宠时代】外挂增加是刷钱功能。
    游戏交易，比如你卖东西的时候，在服务器看来，你就是向它发送了一个封包，只要这个封包没有问题，服务器就会给你加钱。
    所以，只要向服务器不断的发送封包，服务器就认为你是在卖东西，就会不断给你钱。
    给【盛世】增加的功能是变速。
    这个就更bt了，同样的攻击，别人一秒一刀，你一秒十刀，就等于是增加攻击力了。
    打起群架来不要太爽，p掉一个人立马跑，狗都撵不上你。
    登上qq，把外挂发给屠彪：“外挂生意不要做了，已经购买的，把我新的外挂发给他们就行。”
    屠彪：“这回怎么没有那个什么码。”
    秦淮：“不用激活码，随便他们用。”
    屠彪：“那我们不是亏了？”
    秦淮：“呵呵，这次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赚钱。”
    他现在是巴不得用这些外挂的人越多越好，但又怕被过早的发现。
    私下传播就好了。
    这回的外挂很bt，只要能坚持个把星期，这两款游戏绝对乱套了，肯定一大票人气得退游了。
    一个处理不好，处理不及时，游戏都得gg。
    屠彪：“ok，大哥是个狠人！”
    接收完外挂，屠彪直接把外挂发给了其他人就没管了。
    他现在已经不卖外挂了。
    那十几号人拿到新外挂，直接发到了各自的客户群里，然后自己上手体验了一下效果。
    王明平时玩【萌宠时代】比较多，拿到新外挂，先刷了两个小时的钱，然后，就是一通买买买。
    咔咔咔一顿打造，战力立马飙升全区第一。
    排行榜的变动把排名前面的几个大佬惊着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遇到土豪玩家了？
    可是这也不是新区啊，有钱去新区霸榜多好？
    没等他们想明白，整个排行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群榜上籍籍无名的家伙紧随其后霸占了榜单。
    他们这些大佬瞬间被挤了下去。
    有几个大佬不服不忿，充钱搞战力。
    等他们弄完，再一看，好家伙，不仅没有赶超，差距反而拉的更大了。
    一个大佬忽然在公屏里打出一行字：“这怕不是游戏公司内部的人故意刺激消费的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多人一听，有道理！
    这还玩个锤子，你冲的再多，也赶不上人家修改数据好不好！
    他们充钱是为了虐人的，而不是为了找寻被虐的快感。
    这还玩尼玛呢，去他特么的吧！
    再见了坑爹的游戏！
    【盛世】那边就更过分了，一群渣渣装备的人突然勇起来了，抢怪、杀人。
    你都没看到敌人是咋出现的，就已经躺到地上了，跟灵异事件一样。
    大佬们也不能幸免，挨了几下，想反击，人跑的跟兔子一样，几秒钟就消失无踪。
    继续打怪吧，过一会儿直接来了四五个，看着攻击力也不高，一人一刀，瞬间就被秒了。
    几次下来，好装备都被爆得差不多了，凄惨无比。
    得了甜头，这些人越战越勇，没挂的人安全区都出不去，整个游戏被弄的乌烟瘴气。
    投诉吧，效率低的令人发指，跟充值咨询的时候判若两人。
    跟呆.逼客服解释了半天，根本说不清楚。
    就跟个人工智.障一样，气得你半死。
    一**玩家愤而退游！
    ……
    出了网吧，秦淮看看时间，到饭点了，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一路走过，选择困难症爆发了，不知道吃点什么好。
    路过一个水果摊，秦淮对身旁的王兰陵说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淘气值+14】
    “哦。”王兰陵懵懵的点头。
    感觉这话怪怪的，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秦淮走到水果摊前，询问道：“大叔，你这橘子甜吗？”
    卖水果的大叔笑道：“放心，你别看是青皮橘子，甜着呢，不甜不要钱。”
    秦淮：“那给我来两斤不甜的。”
    【淘气值+11】
    大叔：“……”
    这要是个成年人，他恐怕就要开口撵人了，但是个小孩子，大叔也没往心里去，笑道：“小娃子，你这存心拿我开涮啊？”
    秦淮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小小的开个玩笑，你这橘子能尝的吗？”
    “没问题。”大叔主动拨了一个橘子，分给他一半，“你尝尝。”
    秦淮接过来尝了一瓣，“嗯，还不错，不是很酸。”
    大叔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那可不，做生意讲究个实诚，我能骗你吗？”
    “多少钱一斤？”
    “一块五。”
    “有点贵啊！”
    “我们这可不产橘子，这可是从南方大老远运过来的，光运费就不便宜。”
    “嗯，理解。”秦淮点点头，“那行吧，给我秤两斤香蕉。”
    【淘气值+12】
    大叔：“？？？”
    “秦淮？你怎么在这？”背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第九十五章 吃串

    秦淮回头，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地中海大叔面带微笑朝着他走来。
    回忆了能有两秒，想起来了，那个杂志社的主编，上次谈【葫芦娃】版权的时候见过。
    姓华，名字忘了。
    “华叔叔，你这是刚下班？”秦淮小大人似的招呼道。
    “出来吃晚饭。”华德海走近，“真的是你啊，我差点没敢认，你怎么跑盛京来了？”
    “我是来参加节目的……”秦淮也没瞒着。
    “真了不起！”华德海竖起大拇指赞道，他肯定是希望秦淮的名气越大越好。
    顿了下，看看旁边也没有其他大人，有些奇怪：“就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我家远房的大侄子带我来的。”秦淮朝着王兰陵一指。
    华德海一看，好家伙，这大侄子可够大的。
    也没细问，走向王兰陵，“你好，我叫华德海，【少年】杂志社主编，秦淮之前的【葫芦娃】就是在我们杂志社发表的。”
    “你好，你好。”王兰陵搞不清楚具体状况，听说是个主编，慌得一匹，赶紧伸手和他相握。
    华德海见他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主动问道：“您贵姓？”
    “哦哦，我姓王，隔壁老王的那个王。”
    华德海：“……”
    这个介绍……
    你是准备绿谁去？
    通过这句介绍，也看出来了，这人可能没什么文化。
    华德海扭脸对秦淮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吧？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个东道主说什么我也要做一做的。”
    “行啊。”秦淮正纠结吃什么好，闻言也没有拒绝。
    “那好，你在这等两分钟，我去开车。”
    看这样子是要带他鸡头白脸吃一顿。
    秦淮不想担这么大人情，不然以后谈判什么的不好太狠，“不用那么麻烦，在附近吃点就好了。”
    华德海笑着道：“不麻烦，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淮越发觉得这家伙可能要靠着这一顿饭给他挖坑，拒绝道：“晚上电视台还有事情，太远了耽误事。”
    华德海不清楚这话的真假，想了下，道：“那好吧，今天我们就随便吃点，等哪天你录节目有空了我再带你出来吃。”
    三人转身刚要走，卖水果的大叔喊道：“香蕉还要不要了？”
    秦淮随口道：“吃完饭再回来买，你先放着。”
    大叔：“……”
    合着你说了半天，专门来逗我解闷的？
    这倒霉孩子。
    三人选了一家串串店，秦淮挑的。
    这几天吃京菜有点吃腻了，路过的时候看到生意挺红火，突然想来点辣的刺激一下。
    华德海今天难得的奢侈，也不管吃不吃的完，拿了一大堆的串。
    国人请客讲究的是个脸面，特别是北方人。
    既然好的地方秦淮不愿意去，就只能在数量上下功夫，别让人觉得自己小气。
    红彤彤的锅里煮着串串，光是色泽和香味就让人胃口大开。
    秦淮一直闹不懂串串和火锅的区别，锅底、味道好像都差不多了，也都有蘸碟，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带签，一个不带。
    也许只是串串更方便？
    不懂归不懂，好吃就行。
    “牛肉差不多了，这玩意时间长就容易老，快尝尝。”华德海热情的拿过几串牛肉放在秦淮的面前，又拿了几串给王兰陵。
    “谢谢。”王兰陵受宠若惊，赶紧接过。
    人家堂堂一个大主编，虽然具体不知道是干啥的，不过这不重要，光听这名头就很厉害。
    能对他一个小混混这么客气，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由此可见，跟对一个大哥是多么的重要。
    秦淮就要淡定多了，“谢谢，不用这么客气，自己来就行。”
    拿出一串，蘸了下干碟，鲜嫩的牛肉泡过汁水，裹上辣椒面，那滋味，麻辣鲜香，真心不错。
    怪不得食客这么多。
    三人吃了一会儿，华德海打来了话匣子，“这段时间【葫芦娃】的销量不错，现在已经突破三十万册，这个数字还在飞快往上涨，据我说估计今年突破一百万册不成问题。”
    “这么高？”秦淮有点吃惊。
    上次不到一万册，现在才过去一个月，这销量怎么增长这么快？
    华德海笑道：“是啊，我们也没想到销量能这么好，这还多亏了那档【交换人生】的节目。”
    “哦，这样啊。”这么一说秦淮就明白了，差不多就是名人效应了。
    出书听着挺高大上的，著书立说，以警示后人，启迪读者……
    但那是以前，现在，呵呵，是个人都能出书。
    一些大字不识几个的企业家、明星都敢竞相推出自己的诗集、文集和自传、回忆录，大有与专业作家对垒的阵势。
    有枪手的还好点，至少能看看，自己撸胳膊硬上的，那就一言难尽了。
    秦淮能明白他们的心思，却不能理解。
    有这时间，去拍本鸡冻人心的写真集多好。
    条件好的，那绝对会是传世之作！
    至少还能给你贡献个上万亿……
    至于条件不好的，只要豁得出去，热度估计更高。
    “当然，主要还是这部童话的质量好。”华德海适时机的夸赞了一句。
    秦淮问了个问题，“现在市场上的儿童文学很少吗？”
    这方面华德海太内行了，直接说道：“少是不少，但是精品很少！儿童文学这个领域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秦淮很认真的听着……
    “妈，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
    “小孩子吃这么多肉不好，多吃点蔬菜。”
    “不嘛，我就想吃肉。”
    “听话，已经有肉了，再闹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那么几串肉，怎么够吃？我不管，我就要吃肉……”
    很突兀的对话盖过了店里其他的声音。
    秦淮皱了皱眉，往旁边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抓着他妈妈的裤腿哭闹着。
    想了想，没有多管闲事。
    可好巧不巧，这两人选的座位正好在他们旁边。
    妈妈去拿调蘸碟去了，那熊孩子坐在座位上还在干嚎。
    店里的客人指指点点的，大摇其头，却没有一个勇一点出来搞事情。
    秦淮实在被吵的受不了，华德海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从锅里拿了一大把串，转身递给那个熊孩子，“来，拿着吃，别哭了。”
    那熊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啊，谢谢哥哥。”
    张嘴就撸上了。
    秦淮提醒道：“都放进去，慢慢吃，别被你妈妈发现，不然你就吃不着了，知道吗？”
    “嗯嗯嗯。”熊孩子连连点头，把串放进锅里。
    他是高兴了，王兰陵看着心疼，小声道：“大舅，你管他干嘛？那一大把，不少钱啊！”
    秦淮瞥了他一眼，“你没吃过串？”
    “吃过啊。”
    “串串是怎么结账的？”
    王兰陵一愣，马上明白了，嘿嘿直乐。
    【淘气值+18】
    华德海；“……”
    果然，只有熊孩子才能治熊孩子。

 第九十六章 再拾童话

    没有了熊孩子的干扰，华德海继续说着目前儿童读物市场的情况。
    秦淮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的道似乎跑偏了。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重中之重，再苦不能苦孩子。
    再艰难的家庭，给孩子买几本童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读者口味越发挑剔，质量差的作品会在市场中慢慢被淘汰，而质量好的作品就会越来越吃香。
    只要ip能够立起来，之后的影视、玩具、游戏全部能带起来，一座宝库啊！
    自己放着这么一块大蛋糕不要，跑去亲自写网文，玩外挂。
    想想也挺傻的。
    外挂几次被封的事情把他搞的头大的一匹，网文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那个天赋，掉了那么多头发几乎颗粒无收。
    就是有一点，这个周期似乎拉的太长了。
    华德海说完，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吃串。
    眼角的余光却盯着秦淮。
    他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秦淮主动开口写续集。
    虽然事情暂时不急，既然遇上了，就得提醒一下了。
    他相信，秦淮能懂。
    这孩子，精明着呢。
    上次就被他扮猪吃老虎了。
    这回他可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秦淮思考良久，问道：“华叔叔，你说短篇童话会有市场吗？”
    “短篇？”华德海一皱眉，对方这是走了岔道啊，不动声色地提醒道：“短篇的话一般都是赚点稿费，少的话几十，最多也就千把块钱，没有太大的发展。”
    “如果是那种带插图的短篇童话呢？多配点插图，一篇故事出一本书，多了还可以出本童话集。”秦淮锲而不舍。
    他现在要的是快钱，长篇的童话以后再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对故事内容的要求更高。”华德海还是觉得这主意不怎么样。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杂志社不知道出多少本书了，还用等到现在？
    “这个你放心，我的故事绝对没问题。”秦淮信心满满。
    安徒生、格林兄弟等。
    对不住了，你们的故事我拿来用用。
    不对，反正你们也没来这个世界，无所谓了。
    这么一想，心安理得。
    “好吧，你写好发给我看看。”
    华德海想了下，点头。
    【葫芦娃】续集的事情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谈判的时候自己这边肯定会吃亏，等秦淮发现短篇这条路走不通了，自然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让你吃点瘪也好！
    吃完饭，三人结账离开。
    背后，传来女人的大嗓门：“116？怎么可能这么贵？你们这是黑店吗？我们又没点多少东西……”
    三人一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出了串串店，夜幕已降临。
    虽然不是很远，华德海还是执意开车将秦淮和王兰陵送回了酒店。
    走到门口，秦淮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乐器声，开门一看，果然。
    李鸳坐在床边，抱着自己心爱的琵琶狂撸。
    秦淮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几步，大字型倒在床上，“怎么样？晋级了吗？”
    “欸，晋级了。”李鸳放下琵琶，叹了口气。
    “晋级了你还叹什么气？”秦淮就奇怪。
    “八十人，我的分数是七十六名，差一点就被淘汰了。”李鸳愁眉苦脸，转而说道：“对了，你是第三名。”
    “第三名？这么低啊。”秦淮对这个名次不太满意。
    “第三名已经很好了，下一轮肯定稳了，我估计我下一轮就会被淘汰。”
    “没事，下一轮是组队赛，你跟我组队，我直接带你飞。”
    下一轮的赛制是组队赛，八十人自由组队，每队2—5人，两两抽签pk，胜者组全员进入下一轮。
    负者组进入淘汰组，然后淘汰组再进行一次两两pk，胜者组晋级，负者组全员直接卷铺盖回家。
    李鸳挺惊讶，“你要跟我组队？”
    他这个成绩，别人肯定是避之不及的，秦淮不一样了，第三名的成绩绝对不求组队。
    “不然呢？我又不认识其他人。”秦淮随口道。
    李鸳纠结了一下，“可是我好菜啊，怕连累你。”
    “没事，反正输了还有复活赛。”秦淮满不在乎地说道。
    李鸳弱弱地说道：“好吧……对了，刚才我说我菜的时候你就不能反驳一下吗？”
    一个人，他可以说自己菜，那是自嘲。
    别人要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
    他说的时候最好别人能出来驳斥一下，这样他心里就会好过点。
    李鸳现在就是这种心理，想要点安慰，找点信心。
    秦淮怎么可能去配合他，理所当然地反问：“你说的没错啊，为什么要反驳？”
    李鸳：“……”
    扎心了啊老铁。
    【淘气值+11】
    看到冒出来的淘气值，结合这几天的观察，秦淮总算搞明白系统升级的好处了。
    以前基本都是个位数，现在起步价调高了，最低都是两位数。
    这么看来，抽奖涨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慰，李鸳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那你说我们吹什么曲子呢？”
    “曲子？我想想啊。”
    唢呐的音色太特别了，和琵琶配合……
    秦淮还真得好好想想曲目。
    在脑中搜寻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首曲子，一翻身，“有了，【女儿情】你会吗？”
    这首曲子唢呐配合琵琶的话效果会很好。
    音色方面的话，唢呐代表意志坚定的唐僧，琵琶代表多情的女儿国主……
    额，这么想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秦淮看向李鸳的目光也不由嫌弃起来。
    李鸳并没发觉，问道：“西游记里的插曲？”
    “对。”
    “我只听过，没弹过。”
    “那你去搜曲谱，抓紧时间练习，我们就来这个。”
    如此命令的语气换一般人可能就不乐意了，好歹是组队啊，凭啥你就给定了？
    李鸳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性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虽然年纪大些，奈何实力不行，秦淮是在帮他。
    自己用手机搜索出曲谱，练了一会儿，看到秦淮依旧拿着手机在床上躺尸，不由说道：“你别偷懒啊，我们一起练练，配合一起。”
    秦淮看着小说，漫不经心地回道：“急啥，距离下一场还有两天时间。”
    李鸳怒其不争，“两天时间很紧的好不好？能多练习一次，上场就多一分把握！”
    “你看现在几点了？你练琵琶没啥问题，我一练唢呐，你信不信不到五分钟，我们的房门就得被人锤破！”
    李鸳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唢呐的流.氓特性，失笑道；“好吧。”
    再次拿起琵琶，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秦淮也没继续躺尸了，起身坐到桌前。
    咬着笔想了一下，写下标题：【卖火柴的小女孩】。
    这篇童话他上学的时候学过，印象很深。
    写小说文笔不行，写童话还是没问题的，大致的故事情节都在脑子里，写的时候只要生僻字少一点，语句简练一点，不要有那么多的长句和复杂句式，道理浅显一点……
    好吧，秦淮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上次是周嫦曦代笔，这次他自己来写才发现，要符合以上标准，还是挺不容易的。
    花了四个多小时，大多时间用在了修改上，秦淮再一次通读完，总算满意。

 第九十七章 造星计划

    同一家酒店，另外一个房间，也在进行一场对话。
    萧俊人和黄缙买了点卤菜，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对面而坐，边喝边聊。
    黄缙闷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老萧，你说我们这么多年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萧俊人夹猪头肉的筷子停在空中，诧异道：“怎么说？”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目光着眼于现在，着眼于未来，而不是往前捣鼓？”
    萧俊人干脆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老友，“具体点？”
    黄缙缓缓说道：“秦淮今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另外，你注意到现场的反应没有？前面也有几个民乐的乐手，有几个能像他那样炸场的？”
    “不说民乐，就是这几天所有的选手里也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能把所有人调动起来的吧？”
    “这么看来不是民乐有问题，是我们有问题，我们搞出来的东西当下的人不喜欢！”
    “我们是不是应该着眼于创新，迎合时下年轻人的喜好？”
    萧俊人低头沉思，半晌，才说道：“会不会太哗众取宠了？”
    黄缙笑了，“在这一点上，我刚开始的看法跟你差不多，大概是我们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吧。先不管我们觉得怎么样，只要有人喜欢，我们的民乐就会继续传承下去，对不对？”
    萧俊人想了一下，“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可是创新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可就难了。你想想，这么多年，我们做出过几首曲子？流传度又如何？不是我们不想，是想不出来啊！”
    黄缙提醒道：“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教学啊，我们不行，不代表下一辈不行，只要我们全力支持，他们肯定会做的比我们好。”
    萧俊人豁然开朗，“可以一试！”
    一番话，解开了困扰他们多年的一个心结，两人的兴致都很高。
    酒过三巡，萧俊人忽然突发奇想，“你刚才的话启发我了，你说我们民乐是不是也应该造个星？”
    黄缙抽了一口烟，疑惑道：“造什么星？”
    萧俊人：“人家西洋乐都有什么钢琴小神童，小提琴王子，我们是不是也捧一个出来？有了榜样的带动，对于我们民乐的推广是有好处的。”
    黄缙明白了，这是要把他们的资源全部用到这个人身上。
    他们虽然低调，在民乐圈子里不说举足轻重，影响力也是非同小可的，其他方面的人脉资源还是有些的。
    成不成且两说，牵扯有些大。
    他有点迟疑：“步子是不是迈的有点大？”
    大概是喝了点酒，又是憋屈了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想出点方向，萧俊人语气免不了的激动，扯着嗓子道：“大什么！我们都低调多少年了，也该高调一把了！我们这张老脸不用，留着带进棺材里吗？”
    “人选呢？”黄缙淡定地弹了弹烟灰。
    “这还用说吗？秦淮年纪小，技术高，潜力大，长相方面按照他们的说法，很有偶像派头，另外，他之前还上过电视，有小作家的名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他并不是我们民乐圈子里的人啊。”黄缙皱眉。
    他的意思是指秦淮并不是他们民乐圈子里某个大师的嫡传弟子，传统技艺人在某些方面多少还是带点传统思想的。
    萧俊人手指敲着桌子没好气地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带着你那点门户之见，就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多了，才阻碍了民乐的发展！”
    “好吧，好吧，你说的对！”黄缙并不是太固执的人，听完也就一笑，举杯和老友相碰，“要不要把那个小家伙叫过来通个气？”
    萧俊人端着酒杯想了一下，“这个比赛结束再说吧，我们毕竟是评委，被人看到和他私底下接触，对他，对我们影响都不太好。”
    “也是，真是幸运的小家伙。”黄缙一口喝完，咂摸了一下嘴，感叹道。
    “你说错了，能出这么一个神童，是我们的幸运，是民乐的幸运！”
    看着老友醉意朦胧的样子，黄缙摇头失笑，“好好好，你说得对。”
    要不是知根知底，他都怀疑那个秦淮是老友的私生子了。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秦淮将【卖火柴的小女孩】手稿交给王兰陵，让他跑一趟杂志社。
    费不着发邮件，还要打字，多麻烦。
    反正也离的不远，王兰陵又没事。
    在大厅电视台工作人员那里登记了一下组队的事情，秦淮和李鸳回到房间练习曲子。
    王兰陵挺实诚，没有打车，直接走着去的。
    结果，到地方就被人保安给拦下来了。
    “唉唉唉，你乱闯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年轻的保安看看他的穿着，语气有点不善。
    “大哥，我去里面找人的。”王兰陵拿起手里的纸张示意，“投稿。”
    “投稿寄信啊，投邮箱也行啊，哪有找上门来的！”保安撇嘴道。
    其实这话有失偏颇，上门投稿并不稀奇，只不过有限的几个名人保安都认识。
    普通人当然也可以上门投稿，但需要和编辑提前打招呼，他们会出来迎接。
    【少年】好歹也是家大型杂志社，这种莽撞的野路子肯定是不能让进的。
    王兰陵如实说道：“我找华主编，我昨天还和他吃过饭的，我们认识。”
    保安笑了，“这牛吡吹的，我还和市长吃过饭呢。”
    哪有投稿直接找主编的，正常的流程都没搞清楚，一听就是假话。
    要依着王兰陵以前的做派，早就一拳过去了，但这是在盛京，秦淮交代的事情不能出啥问题，王兰陵压着火商量道：“我把稿子一交马上就出来行不行？”
    “不行！”保安更不信了，断然拒绝，戏谑道：“你不是和华主编吃过饭吗？联系方式总有的吧？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王兰陵噎住了，号码他是没有的，秦淮那边应该有，但他不想打这个电话，这点事都办不好，显得自己很没用。
    想了一下没想到啥好方法，急眼了，大嗓门威胁道：“跟你好好说不行是不是？你特么是不是找削？”
    “演不下去了？不装了？”那保安也不是个善茬，冷笑一声，伸手就推搡他：“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赶紧给我滚蛋！”
    王兰陵不爽他很久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到墙壁，嘿然道：“擦你个王丷犊子，当个破保安把你牛吡坏了啊！”
    那保安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自己好像不是对手，张嘴刚要喊人，走道上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王兰陵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正是华德海本人，连忙松开手，打了个招呼，“华主编。”
    华德海一愣，点点头，“是你啊。”
    冲着保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居然真的认识？
    那保安也很意外，吭吭嗤嗤地解释道：“这家伙…不是，这位先生说要找您，又提供不了什么证据，我就没让他进……”
    说到这里，华德海大致明白了，这事怪谁都不合适，笑了笑，“好了，这是个误会，我确实认识他，王先生跟我进来吧。”
    王兰陵悄悄对保安比了个中指，跟着华德海走进杂志社。
    保安整理了一下衣领，心里很不忿：真不是个东西，认识你不打电话？扮猪吃老虎为难我一个小保安！
    “tui！”
    对着两人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第九十八章 小篇大作

    看在秦淮的面子上，华德海客气的把王兰陵请进办公室，拿出好茶叶招待他。
    在上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华德海就发现这家伙太难聊了，根本找不到共同话题。
    这回真的可以确认了，这就是个路人甲的角色。
    无奈，只得起身，客气道：“王先生你先坐，我看看稿子。”
    “好好好，你忙，不用管我。”王兰陵连忙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荷马史诗是个什么鬼？
    河马还会写诗？
    莎士比亚他倒是知道，但是什么叫十四行诗？
    婚姻与家庭？
    我才刚成年啊！
    女朋友都没有一个，你跟我聊这个？
    文化人真是操蛋。
    华德海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翻阅秦淮写的童话。
    “天很冷，还下着雪，眼快又快黑了……”
    看完第一段，华德海暗自点头。
    大年夜、天黑、下雪、缺衣少食的小女孩，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故作高深的语句，简单的描写就把整个凄惨的画面描绘出来了。
    继续往下看。
    无德的马车夫让小女孩失去了可以御寒的鞋子。
    抢鞋子的小男孩的行为让人愤慨，同样是可怜人，为什么要相互为难呢？
    可是他的梦想又是如此纯真，只是为了让将来的孩子有个摇篮。
    令人沉默。
    贫寒的家境……
    令人发指的爸爸……
    这小女孩太惨了。
    华德海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当火柴燃起的瞬间，华德海有了些希望，这小小的温暖至少能让她熬过这寒冷的一夜吧。
    火柴中的幻象越来越美好，和小女孩目前的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看越让人揪心。
    “有一颗星星落下来……”
    华德海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女孩自言自语：“有一个人快要死了。”
    华德海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奶奶，请把我带走吧……”
    华德海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好像并不是一个美丽的童话。
    “……那个穿着破破烂烂、光着小脚卖火柴的小女孩，面带微笑坐在那个冰雪还没有融化的墙角边，全身一片雪白，她手上剩下的那一根火柴也是白的……”
    看到这里，华德海重重地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久久无言。
    很简单的一个小故事，甚至说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片段，
    光明与黑暗的反差，美丽的幻象和残酷的相互交叠，完全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
    这个可怜的女孩濒死的一瞬间，仍然保持着对美好情境的向往，将整部作品引入一种令人心碎的凄惨境地。
    通过对一个花季少女纯洁灵魂的摧残，让整个意境也升华了，这是多少人的照妖镜？
    但它又不是黑暗的，只是无声的控诉，让人自省。
    当然，这些小朋友是不懂的，对他们来说，这篇文章能让他们知道生活的不易，很有教育意义。
    小篇，大作！
    比起【葫芦娃】，他更喜欢这篇小故事。
    如果秦淮以后的每篇童话都能有这种质量，一个合集出来，影响力绝对不是【葫芦娃】能比的。
    再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华德海呼出一口长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秦淮。
    “秦淮，【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刚才看了，很好！”
    “嗯。”电话那头的秦淮就一个语气词，然后就是沉默。
    这种质量的童话肯定很多人要抢破头的，华德海顾不得矜持，“你想怎么处理？发表还是？”
    “出版！”
    华德海虽然很喜欢这个故事，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故事太短了点，加上插图也不会超过十页的内容。”
    “那我再写一个，两个总够了吧，不行的话我去问问别家出版社。”
    华德海这次再没犹豫，“没问题，两篇出一本！不过后面的质量不能差的太远。”
    在他想来，短时间内再想写出一篇与之媲美的童话是很难的，只要质量差得不多就行，主要卖点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另一个充数。
    秦淮说道：“我的作品质量你放心，对了，这回我不要版税，直接卖出版权，包括以后合集出版权也给你们，其他的版权我们以后再谈。”
    华德海想了片刻，“可以，每篇一万。”
    “再见！”
    华德海赶紧道：“别急啊，不同意我们可以再商量，你要多少？”
    “十万！”
    华德海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大呼道：“不可能，你这只是一个小故事！”
    “小是小，但是短小精干啊！你们现在可能会亏点，一旦合集出来了，你们不仅能回本，还能大赚一笔！”秦淮循循善诱。
    华德海一头黑线，都能想象得到秦淮头上生了两个角的样子，“最多两万，而且你必须跟我们签一个合同，后续的童话不得低于三十篇！质量还要跟得上！”
    “不行，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你不愿意的话我再写几篇，凑一个小合集，找别人合作去！”秦淮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是知道【安徒生童话】影响力的，要不是现在缺钱，十万一篇他都觉得卖亏了。
    而且，里面那么多童话，他记得的不到一半，能被他记住的无疑是精品中的精品，贱卖太肉疼。
    华德海提醒道：“你这卖的是出版权，不是版权！”
    “我知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行我就卖给别人，国内也不是只有你一家能出版。”
    电话挂断。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华德海无语了。
    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一千来字就敢要十万，怎么不去抢啊？
    想放弃，低头看看那些文字，又舍不得。
    纠结了半天，华德海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沙发，委婉说：“王先生，麻烦你跑一趟了，改天有时间再一起聚聚。”
    王兰陵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认真道：“好啊，哪天？我跟我大舅说一声。”
    华德海惊了：我的天，这意思也听不懂吗？
    “哪天都行，只要你们有空。”华德海涵养不错，依然保持着笑容，看看手表，干脆挑明了，“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一下，你看？”
    王兰陵楞愣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在这等你。”
    华德海：“……”
    深吸一口气，“好吧，失陪一下。”
    走出办公室，华德海摇摇头，暗道：这甥舅两个……
    年龄调过来了不算，智商也是完全成反比。
    小的精的要死，大的楞的要命。
    一对奇葩！

 第九十九章 居然不是平手？

    走了没几步，华德海敲开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杨泰宁虽然实际年纪比华德海要大，看上去倒比他年轻了好几岁，见到他进来，起身笑道：“老华啊，今天这么有空？”
    “社长，我有个事决定不了，得你来拍板。”华德海没有笑。
    “哦？你说说。”杨泰宁认真起来。
    “我刚才收到一个短篇童话，大概一千五百字左右，对方要价十万！”
    杨泰宁一脸不可思议，脱口道：“十万？你是不是疯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拒绝啊！”
    说完感觉语气太冲了，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对方这个要价太离谱。”
    华德海没往心里去，要是别人跟他这么说，他估计反应比这还要过激。
    苦笑一声，“我知道，但这是秦淮写的。”
    “那个写【葫芦娃】的小作者？”杨泰宁皱了皱眉。
    华德海点点头，“对。”
    杨泰宁语气虽然缓和了许多，态度却没变，“那也不能答应，一两万的话为了下面的合作我们还能吃点亏。十万，太多了！”
    “你先看看再说吧。”华德海将秦淮的稿子递给他。
    杨泰宁挑挑眉，看着华德海，“有这个必要？”
    “我认为还是有的。”华德海肯定道。
    杨泰宁诧异了，接过来，坐下，细看。
    看完，单手拄着额头没有说话。
    华德海补充道：“秦淮的意思是，两个短篇出一本，等数量多了，出一本合集，买断出版费，一篇十万，其他另谈。”
    “都是这种质量？”
    “听他的意思，即使赶不上也差不了太远。”
    “不能还价吗？”
    “不能，他说的很坚决，一点余地没留。”
    “我想想啊……”杨泰宁头疼起来。
    没看之前，他是打死都不会考虑这种事的，你别说秦淮，就是柳如是来了都不好使。
    看完，他真的犹豫了。
    华德海能能看明白的地方，他杨泰宁当然也能看懂。
    这篇童话是真的好，带给他一种很久没有的心灵震撼。
    就如一名剑客看到一把绝世宝剑，一个盗贼看到一件稀世珍宝，一个老蛇皮看到一名绝世美女……
    一本合集如果都是这种质量，那绝对是传世之作！
    可是这个价格……
    一篇十万，十篇就是一百万，这个钱都能在盛京好地段买套百十平米的房子了。
    考虑了好久，杨泰宁一咬牙，说道：“让他先写十篇，如果质量还能保持，这个钱我们掏了。”
    “好。”华德海笑了。
    他太明白社长的心思了，杨泰宁是怕秦淮江郎才尽。
    单单一篇，肯定是亏的。
    如果能有十篇这种质量的童话，至少能保证不亏本。
    再多，那是稳赚！
    这种质量的童话集一旦推出市场，那就是横扫之势！
    不说经济效益，他们杂志社的名气都能跟着扶摇直上！
    他能想到，但这个板，必须杨泰宁来拍。
    一个地方一个江湖。
    规矩，有时候很重要！
    接到回话的秦淮心满意足，十篇完全不在话下。
    这下，又多一条财路了。
    首富之路，稳的一匹！
    不过，他暂时没时间写童话，得排练【女儿情】。
    要是他一个人的话，就放飞自我了，系统在手，杀尽天下ac狗。
    但下一场是组队赛，李鸳虽然不是特别菜，也是比较菜的，不多练练配合还真的悬。
    一百万现在对他来说，虽然已不是特别重要，也是不好轻易舍弃的。
    ……
    八月十三号，组队赛录制现场。
    候场室，济济一堂的……
    配角。
    至少，秦淮是这样想的。
    与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写意的秦淮相比，李鸳就要紧张多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屏幕。
    每当比完一组，脸色就苍白一分。
    照这个趋势下去，秦淮都怀疑这家伙会紧张的晕倒在上场前。
    真要是这样，自己就太冤了。
    秦淮很无奈，只能给他鼓劲，“有我给你精准扶贫，你还怕个什么？”
    目光扫视全场，“你瞧瞧他们，那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无论抽到谁……”
    “吹牛谁不会啊，怕就怕刚吹完马上就被打脸，那就搞笑了。”一个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彭泽宇擦拭着自己的小提琴，眼都没抬，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是你个灰孙子啊！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见到爷爷也不打个招呼。”秦淮眯着眼道。
    还真没注意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等彭泽宇说话，跟他同组的一人不忿道：“你怎么骂人？”
    “我没骂人啊，我说的是事实。”秦淮耸耸肩，“我救过他爸爸，都说救人一命，如再生父母，这么算下来，我当他个爷爷不算过分吧？”
    【淘气值+12】
    帮腔的那人搞不懂其中的缘由，看向彭泽宇。
    彭泽宇脸色忽然不好了，抬头冷笑：“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台上见真章！”
    “那就来啊，就怕你运气太好遇不到我们！”秦淮回怼道。
    彭泽宇嘚瑟道，“我们组早就赢了，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笑话的，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话音刚落，李鸳颤抖地声音传来：“我…我们被抽到了！”
    “嗯？”秦淮转回头来看向屏幕，台上的那组选手从箱子里抽到的，赫然就是他们组的编号。
    “28号，准备上场！”有工作人员提醒道。
    秦淮没辙，顾不了彭泽宇了，起身对李鸳道：“走吧，早点送他们回家。”
    “哦哦哦。”李鸳拿着琵琶，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后面。
    还没走出候场室，彭泽宇吹了个口哨，在后面喊道：“加油啊，别吓得尿裤子！”
    “萨比玩意！你我看你是皮痒了吧？”秦淮直接回头给了他一个中指。
    “嘿嘿，痒痒粉爽不爽？”彭泽宇挤眉弄眼，阴阳怪气。
    居然不是平手？
    我的泻药没起作用？
    秦淮的火气当时就上来了，转回身就想去揍他。
    “别啊，比赛要紧！”李鸳赶紧拉住他。
    工作人员也劝：“别闹了，都少说几句，赶紧上场吧！”
    秦淮恨恨地指着彭泽宇：“有种你就别跑，等我回来再修理你。”
    “略略略…有种你现在就来啊！”彭泽宇冲他做了个鬼脸。
    秦淮真想现在就给他揍一顿，转念一想，真这样做了，会不会被退赛不知道，比赛肯定耽误了，不值当。
    强压着怒火走向舞台。
    工作人员摇摇头：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第一百章 都非良善

    只是一个亮相，聚光灯刚打在秦淮两人身上，台下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一组三人看到抽到的是秦淮，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上一场秦淮的表现还历历在目！
    虽然李鸳他们不怎么记得，但有秦淮，这就是下下签了！
    走到舞台中央，秦淮勉强维持笑容和三个对手友好握手。
    猜拳决定表演顺序，赢的人决定表演的先后顺序。
    秦淮没兴趣，让李鸳去。
    李鸳不负所望……
    输了。
    这小伙子一脸愧疚地走回来，对着秦淮就是深深一躬：“对不起！”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秦淮被他整无语了，摆手道：“不用这样，实力是关键，顺序无所谓的。”
    那三人商量了一下，大概是怕秦淮他们演完，他们在后面演压力更大，主动先演。
    舞台让出，秦淮和李鸳在一旁观战。
    钢琴、架子鼓、吉他组合。
    很常见，也很万能的组合，一般流行曲都能搞定。
    一首流行乐，没有太亮眼的地方，也没有太多瑕疵，中规中矩。
    获得的分数也平平无奇：192分。
    这个分数出来后，那三人都有些丧气，看来并不满意。
    “这下你有信心了吧。”秦淮小声道。
    李鸳依旧惴惴，“192分很高了，我上场才得了175分！”
    这么丧的吗？
    秦淮气得都想给他一脚，“你能不能把我的分数加起来平均一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像有点道理。”李鸳这才有了点信心。
    小声嘀咕中，两人做好了准备，秦淮怕他太紧张，主动接过了报幕的活：“一首【女儿情】，希望大家喜欢。”
    听到是这首曲子，大家稍稍有些失望，大多数人都听过。
    不是原创曲子了，惊喜少了些。
    不过，唢呐和琵琶的演奏版本还是第一次听，又有点小期待。
    本来这首曲子是两个人无间断合奏的，因为练习的时间短，同一时间进容易出错，秦淮特意给改了一下，前面是琵琶独奏，等到高嘲部分唢呐再进去。
    李鸳开始前面部分的表演。
    清脆、柔美的琵琶声很好的演绎了这首【女儿情】的精髓。
    秦淮暗中点头，这家伙虽然自信心严重匮乏，功底还是有的，表现不错。
    转眼，前面的部分弹奏完，秦淮拿起唢呐，从“说什么王权富贵……”这里进。
    “滴滴哒滴滴哒哒……”
    嘹亮独特的唢呐声响起，一下子就盖过了柔美的琵琶声，抓人至极。
    如果能这样走下去，一曲终结，不说拿个绝对高分，胜过对手应该是稳的。
    但问题还是出在李鸳的心理素质上了，虽然已经配合过很多次，真正到了现场，面对这么多人，突兀高亢的唢呐声让李鸳拨琵琶的手微微一颤，弹错一个音。
    普通观众没几个听出来的，评委席上大多是专业的，齐齐皱眉。
    “我擦！你怎么回事？关键时候掉链子！”秦淮暗道不好，忍不住瞟了一眼李鸳。
    李鸳肯定是知道自己弹错了的，心中拼命自责，秦淮这一眼看过来，李鸳更紧张了，又接连错了几个音，状态越来越差。
    第二遍的时候居然拍子都走慢了！
    情绪是容易感染的，秦淮本来上台前就被彭泽宇刺激了一下，这会儿队友又接连出错，连带着他也有几个音没吹好。
    好好一首曲子，配合的跟车祸现场一样，台下一片哗然。
    导演骆思媛在后台看到此处，大失所望，摇摇头，声音冰冷无情：“这场最大限度的快进！”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被队友带沟里去了。
    但这也是比赛的残酷性，规则就是规则，即使秦淮下一场复活赛没过，被淘汰，她也是不可能为秦淮网开一面的。
    场上的表演进行到一半，萧俊人就坐不住了，“老黄，情况不妙啊！”
    “欸，没选好队友！”黄缙摇头嗟叹。
    “力保？打高分？”
    “我看没必要，都不是聋子，这场凭我们几个是救不了了，只能看下一场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萧俊人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发起牢骚，“你说导演组搞什么啊，最后又没有组合奖，搞出个组队赛来。”
    黄缙苦笑：“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只能希望他们下一场能表现的好一点。”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情绪有些压抑，如果秦淮没到决赛就被淘汰出这个舞台，对他们的造星计划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国家电视台的露脸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表演结束，秦淮情绪低落，一句话也没有说，李鸳的头都快低到地面上去了。
    相反的，他们的对手可高兴了，暗中用眼神小小的庆祝了一下，只要没黑幕，他们赢定了。
    事实也不出他们所料，秦淮、李鸳得分152分，落败，进入淘汰组。
    刚一下场，李鸳捂着嘴就哭了，“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了，呜呜呜……”
    这一哭，让秦淮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得安慰道：“我不说了吗？输一场没关系，还有下一场，我们不会被淘汰的。”
    “对不起…呜呜呜…我还是退赛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和别人组队了……”李鸳一个劲的抹眼泪。
    秦淮被这个嘤嘤怪弄得头大无比，连比赛的失利都被治愈了，“都说了没事，下一场加油就好了。”
    “呜呜呜…可是我还是怕…”
    秦淮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他了，径直朝候场室走去。
    这么大的火，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彭泽宇果然没让他失望，他两刚走进去，这货的嘲讽就到了：“我说什么来着，不要吹牛吡，站的越高摔的越惨，这下爽不爽？”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幸灾乐祸明显。
    少一个劲敌，多好。
    秦淮一点没动怒，笑嘻嘻地朝他走去，“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彭泽宇抱着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挑衅道：“我知道你打架厉害，但这是什么地方？你敢乱来？你这种穷.逼的希望全在这里了，想被退赛你就来，我要还手算我输。”
    居然调查过我，虽然并不全面。
    但这种智商……
    完全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难道你跟我一样是个穿越者？
    秦淮都有一瞬间的疑惑。
    不过，这不重要。
    “大家看到了，这是他自己的要求，我这人呢，热心肠，既然有人提要求了，我不能不满足。”
    秦淮边走边笑，看着距离差不多，猛地挥出拳头，照着彭泽宇帅气的右脸就是一下。
    彭泽宇真就没闪，或许也是没来得及反应。
    “嘭！”一声，被打的一个趔趄。
    说过不还手的彭泽宇食言了，捂着右脸暴怒，“你个小瘪三，我弄死你！”
    还没冲过去，左脸上又挨了一拳，耳边还响起秦淮嘲弄的声音，“嗯，这样就平衡了。”
    “我要杀了你！”彭泽宇脑瓜子嗡嗡的，站起来就要还手。
    “来吧。”秦淮笑着朝他勾勾手。
    老是打沙包也怪没意思的，能反抗一下自然更好。
    被惊呆的众人反应过来，好家伙，还真打起来了，一个是真敢，一个是真虎，赶紧七手八脚的将两人分开。
    工作人员后知后觉，这会儿才站出来，指着秦淮怒声道：“秦淮，你怎么能打人呢？”
    “他自己要求的，我也没办法，头一次遇到这么贱的人跟我提这么提这么奇葩的要求。”秦淮一脸无辜，看看彭泽宇，继续挑衅：“这里施展不开，也挺碍事的，要不我们出去继续？”
    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意义了。
    反正下一场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出了这口气的好。
    人活一世，钱可以少赚，气不能不平。
    彭泽宇怨毒的盯着他，不吭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你啊你！等着吧！”工作人员处理不了，去喊人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大群人，不仅导演骆思媛来了，周雪茹也来了。
    见到援军，彭泽宇的气势立马不一样了，指着秦淮恨意满满：“妈，这家伙把我打了，我要做了他！”
    骆思媛听得一皱眉：这是什么词？
    看看秦淮，轻轻摇头。
    可惜了，这么冲动干什么？
    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她当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事很棘手，主动权并不在她手里，得看对方家长的意思。
    周雪茹看到儿子乌青的嘴角，心疼坏了，抱着他安慰了一阵，抬头看看秦淮，目光很复杂。
    骆思媛说道：“周女士，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职，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后面事情我们再谈。”
    周雪茹点点头，拉起彭泽宇的手就往外走。
    “妈，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要让他永远回不了中海！”彭泽宇不肯走，眼中的恨意不减。
    周雪茹终于发火了，“你能少说点吗？我都跟你说了让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你去挑衅秦淮干嘛？”
    彭泽宇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母亲的目光变得冰冷，“现在被打的是我好不好？我就想知道，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周雪茹沉默了一下，咬着牙道，“他救过你爸爸！”
    “哦？”彭泽宇很突兀的笑了，“然后，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向他赔礼道歉才对？或者，你当着他的面再揍我一顿，这样你们全都开心了？”
    现场一片安静！
    这些话居然是从一个八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让人遍体生寒。
    秦淮抱着手旁观，目光森然。
    脑中想起了一个人：龙小云。

 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是一队的啊

    这个龙小云自然不是【战狼】里的龙小云，而是【小李飞刀】里的龙小云。
    秦淮前世看电视的时候，大概因为对方的演技确实好，让他对这个孩子的印象很深刻。
    脊背生寒的那种深刻。
    龙小云出生显赫，工于心计、阴险歹毒、说话老到、残忍变.态……
    剧里的林仙儿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心机深沉，无数武林豪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这样一个人，被龙小云整的怀疑人生。
    刚才彭泽宇那个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一下子让秦淮想到了龙小云。
    无论对方是不是穿越者！
    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秦淮从不会去低估一个人，包括眼前跟他同岁的彭泽宇。
    这个梁子算是架下了！
    那又如何？
    他夷然不惧。
    “即使你不出招回去以后我也得琢磨着怎么对付你家了，就冲你这个眼神！”
    目送他们离开，秦淮心中暗道。
    ……
    回到酒店，秦淮开始收拾东西，这地方看来是待不下去了，也别等人来赶了，自己识相点。
    李鸳不知道是被秦淮刚才打人的事情吓住了，还是因为陷在今天的失利中，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句话都没说。
    收拾完东西，秦淮坐在床边看看隆起的被子，就很无语，你这入戏也太深了吧？
    鸵鸟cosply还停不下来了？
    出声道：“喂，什么情况？抑郁了？”
    李鸳掀开被子一角，红着眼眶，低声道：“没有，就是…对不起…”
    回来后，他一直在自责，认为自己才是一切的源头。
    如果没有自己的失误，他们就能顺利晋级，秦淮也就不用那么生气，今天的打架事件就不会发生。
    哪怕自己当时拉住他了，也不至于如此。
    可是没有……
    他哪样都没有做到，太没用了！
    秦淮无奈了，“你能说点其他的吗？”
    李鸳又抽泣起来，“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
    秦淮：“……”
    道歉机器？
    兄弟，你投错胎了吧？
    怎么感觉像是男版周嫦曦！
    让人怪害怕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秦淮跑去开门，骆思媛一身女士西装站在门口，面容冷峻：“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叻，骆姐姐。”秦淮嬉笑着带上门。
    骆思媛清冷的目光微动，带着些戏谑，边走边说：“你觉得这样的讨好会有用？”
    “没有，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秦淮如实道。
    真就不是讨好，对方的颜值根本不值得他去讨好。
    没有了节目的压力，他只是放飞自我罢了。
    骆思媛一转身，语气严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秦淮挺随意的说道：“我只是揍了一个欠揍的人，就是这样。”
    “退赛也无所谓？”
    “对。”
    “你真不知道这个节目的重要性？”
    秦淮反问：“你指的是对你，还是对我？”
    骆思媛稍感意外：这个话，有点意思啊。
    “对你！”
    “知道啊，不过也没什么，我不差这一个机会。”秦淮淡淡地说道。
    骆思媛心里忽然堵得慌，路上准备好的词都用不上了，这孩子不是不懂，而是无求！
    还能怎么说？
    这家伙和那个彭泽宇，一个真莽，一个阴狠！
    都不是省油的灯，成熟的过分。
    她都不喜欢。
    如果硬要选一个的话，她还是站秦淮这边多点。
    顿了片刻，骆思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再有这种事情，你自己滚蛋！”
    秦淮很意外，仰着脸，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还可以继续参赛？”
    “对方不追究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也别乱传。”骆思媛告诫道。
    “好叻，谢谢骆姐姐。”能够继续参赛，秦淮还是有点高兴的。
    “叫阿姨！”骆思媛板着脸纠正道。
    “哦，我知道了，骆姐姐再见。”秦淮假装没听见，高高兴兴的回房间了。
    骆思媛：“……”
    摇头轻笑。
    姐姐和阿姨中选一个，任何女人都会选前者的。
    ……
    第二天，直接就是败者组的淘汰赛，中间没有空挡。
    节目组对败者组真是满满的恶意，大概是巴不得他们全部被淘汰。
    候场室里死气沉沉的，没人说话，被分在这个组的，心情肯定都不怎么好。
    只有秦淮和李鸳进来的时候，出现一阵小小的喧哗。
    昨天的事件仍有余波，就是没在现场的估计也听说了，没想到秦淮居然还能继续比赛。
    然后，复归死寂。
    秦淮有点担心等下的比赛，沉着脸没说话，也不去安慰李鸳了。
    他都怀疑之前安慰的话完全起了反作用。
    不一会儿，人到齐了，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全部上场。
    这次的比赛规则：从上一场分数垫底的组合开始指定挑战对手，被挑选的组合不能拒绝，输的组全员淘汰。
    大概是得了不少同情分，秦淮他们的分数在中间，不上不下，暂时还轮不到他们上场，被安排在现场空出来的前排观众席上就坐。
    秦淮闭目养神，不管其他的。
    李鸳紧张的手心出汗，看看边上的秦淮，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自己这么菜，没资格说他。
    比赛进行的很慢，自我介绍，报幕，打分，评委有时候还会点评几句，偶尔出点状况还得重新来，远不如电视机里看的流畅。
    就是有点奇怪，中间的衔接的那个主持人好像不怎么专业，国家电视台怎么会没个专业的主持人呢？
    不过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秦淮眼睛闭着，不知不觉就浅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李鸳推推他，“该我们上场了。”
    “哦哦哦。”秦淮赶紧起身，走了两步，发现乐器忘了，又赶紧回来拿乐器。
    一站上台，不少人都愣了。
    因为秦淮拿的乐器不是唢呐，而是二胡！
    萧、黄二人组最关注的就是他，看到他的二胡，萧俊人就是一惊；“老黄，他还会二胡？”
    黄缙也迷糊：“我怎么知道。”
    萧俊人担心起来，“不会是上一场表现的不好让他对唢呐失去了信心吧？”
    黄缙宽慰道：“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他更擅长二胡也说不定。”
    “你觉得他这个年纪，能把这两个乐器都玩的好？”
    黄缙硬着头皮道：“额，天才总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萧俊人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说下去，怕失望。
    秦淮面对的也是两人组合，其中一个穿西装的少年主动上来握手，“你们好，李雷，负责钢琴，请多指教。”
    另一人刚要开口，秦淮抢先道：“我知道，你一定是韩梅梅！”
    【淘气值+11】
    那人一愣：“我不叫韩梅梅，我叫钱德。”
    秦淮言之凿凿：“不叫韩梅梅那你们就输定了！”
    李雷、钱德：“？？？”
    秦淮拍拍钱德的肩膀，“兄弟，改个名吧，然后去参加英语比赛，肯定夺冠！”
    这是说我们器乐不行？
    李雷虽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就感觉像是在讽刺他们，不再客套，“话不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虽然秦淮的实力很强，但这是组队赛，上次的配合稀烂他们也看在眼里，这才专门挑选了这一对“弱鸡”。
    看到秦淮拿的不是唢呐，心里更稳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怕了！
    连最擅长的乐器都不敢拿出来了！
    他们的机会又多了一分！
    嗯，好的开始。
    “嗯。”秦淮也是这么认为的，点点头，对着李鸳说道：“老规矩，李受受，你去抽签吧。”
    【淘气值+12】
    李鸳：“……”
    大哥，你这是睡迷糊了吗？
    我们是一队的啊！

 第一百零二章 来之不易的胜利

    这次李鸳的运气终于好转，猜拳赢了！
    李鸳走回来征询秦淮的意见，“我们先还是他们先？”
    秦淮不假思索，“我们先吧。”
    这货的心理素质太差了，放到后面更容易紧张。
    也是为了他，秦淮才特意选了二胡。
    唢呐太霸道了，李鸳的琵琶压不住，这一场他来当绿叶。
    秦淮这回的报幕更简单，“【芒种】。”
    吸取了上一场的教训，看都不看李鸳一眼。
    两一人把凳子，各坐一边，坐出了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报完曲目，秦淮拉起了二胡。
    有人说唢呐源自外国，只是在华夏发扬光大，不能算作华夏的传统乐器。
    但唢呐传入华夏后，在形制和乐理方面都已经完全变化，并且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华夏民间，跟当地的音乐及文化充分融合，在老百姓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诸如百鸟朝凤、全家福、抬花轿、六字开门、社庆、一枝花、凤阳歌与后八板、怀乡曲等等唢呐名曲均为国人所创作。
    说是华夏的传统乐器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无论怎么杠，二胡地地道道的华夏乐器，这是不容置疑的。
    二胡的表现力很强，不仅能演奏悲怆、深沉的曲调，演绎起飞扬洒脱曲子也完全没有问题。
    秦淮的这首芒种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轻推，慢拉，简单的几个调弓，整个明快的节奏就出来了。
    萧俊人眼睛骤亮，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光看秦淮这简单几下出来的音色，他心里就有底了！
    这绝对是苦练过多年才能达到的水准！
    都说小提琴难，但它好歹也有四根弦，而二胡，只有两根。
    弦乐不是说弦越多越难，而是相反。
    越少越难！
    弦多，只是开始的时候记忆有点困难，后面会好很多。
    而弦少的乐器，大部分的音都要靠技巧才能按出来，音还不容易准，一个微小的失误，出来的音就会跑偏。
    二胡用两根弦就能演绎出各种复杂的曲目，对演奏者的要求相当高。
    不知道秦淮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练出来的。
    黄缙?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是专门拉二胡的，耳濡目染之下，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上次的锅背在谁身上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舞台上，锅王李鸳深吸一口气，开始播弄琵琶。
    《芒种》难度不高，旋律性很强，编曲谈不上精致，而且胜在新鲜。
    轻快、活泼的节奏配合上琵琶本身的清脆特质，一种芒种的快活感，一种收获的喜气跃然而出。
    新曲是一把双刃剑，演奏的好，能够加分，演奏的不好，不能给人留下印象，那妥妥的减分。
    秦淮拉二胡的时候目光还照顾着台下，观众们都听得很认真，至少到这里，是成功的。
    他却不敢大意，上一场前面部分也是成功的，惨痛的教训啊！
    不能高兴的太早！
    舞台旁边的李雷和钱德可急坏了：这怎么还不出错啊？
    钱德压低了声音，埋怨道：“我叫你不要选他们吧，怎么样？有胜算？”
    李雷不肯背这个锅，“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之前不是也同意了？谁能想到他的二胡也拉的这么好！”
    “不是秦淮一个人的问题，那个李鸳也不弱，我们根本就是选错了队！”
    “屁的不弱，也就是曲子好而已！”
    “那能怎么办，我们又没有新曲！”
    “急什么？结果还没有出来你就怕成这样，这么怕你直接回家得了。”
    “我就说说，你怎么还急眼了？”
    “明明是你先甩锅的！”
    好么，还没轮到他们，两个人先来了一次小内讧！
    最后一个音谈完，现场响起了一阵不算太热烈的掌声。
    虽然不如第一场那么惊艳，却也不错了。
    秦淮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出错！
    这就算成功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尽力了，李鸳也尽力了。
    萧、黄两人相互看看，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对手的水平不是高出太多，有了他们和其他几个民乐评委在，这就算稳了！
    后台的骆思媛也挺满意，“还行，这曲子不错，记住，这场不要切太多。”
    “好的骆导。”剪辑师变成了听命虫。
    几个评委站起身云山雾罩了一阵儿，当场打分：246分。
    平均分7.9，中上，在败者组里算高分了。
    “小伙子，这次表现的还不错！”秦淮心里有底了，难得表扬了一下李鸳。
    李鸳对这个成绩也很满意，赧然笑道：“呵呵，都是你拉的好。”
    拉的好？
    听着多少有点别扭。
    秦淮嘴角微抽，还是没说什么，和李鸳一起让出了表演场地，站在一旁观战。
    李雷和钱德上台，李雷坐在钢琴前，钱德拿出一把小提琴。
    一个是乐器之王，一个是乐器之后。
    这组合乍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曲目也很霸道：【卡农d大调曲】
    很经典，很多人用，却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就像歌唱比赛一样，很多选手都会聪明的避开经典。
    为什么？
    难吗？
    不是，因为经典很难超越。
    一点不对，瑕疵就会被无限放大，让人觉得越听越不是味。
    看来，这两人并不聪明。
    前面一小段还可以，温柔的音符，优美的旋律让人的心都能跟着平静下来。
    可是后面……
    “嗯，钱德不错，这个音符拉跑偏了。”
    “这个李雷也没让我失望，进快了半拍。”
    “加油，你们可以的，哦，又错了，就很棒……”
    秦淮一边听一边小声嘟囔，嘴角噙着笑意，越听越放松。
    李鸳抿嘴偷乐，这要是被台上那两人听到，非得气死不可。
    演奏完，李雷和钱德鞠躬致意，情绪不是很高。
    他们都是科班出身，自己表现的怎么样，心里明白的很。
    不像ktv的某些麦霸，越挫越勇，越勇越……操蛋。
    果然，几个评委站起来，一顿犀利的点评，打分结果随后给出：194。
    “耶！”秦淮和李鸳击掌相庆。
    李鸳是不想这么高调的，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还是在台上。
    又怕秦淮尴尬，被迫击掌。
    临下台前，主持人照例让失败者讲临别感言，李雷和钱德勉强说了一些以后会更加努力之类的话。
    秦淮也没有继续踩他们，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鞠躬下台。

 第一百零三章 心急火燎

    走出电视台大楼，烈日当空，秦淮张着双臂大声喊道：“总算熬过坑爹的组队赛了！”
    这一场结束，后面全是个人赛，没有了拖油瓶，感觉很棒。
    扭脸对李鸳说道：“走，我们打辆车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李鸳：“后面还有好几场，现在庆祝太早了吧？”
    “对我来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剩下的比赛完全是表演时间了。”
    李鸳有些气闷：你干脆直说我拖你后腿得了。
    想了想，“我就不去了，酒店的伙食还不错。下一场比赛大后天就开始了，时间很紧，有这个时间我还是多练练。”
    秦淮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没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顺便也提前给你践行，不然我怕以后没时间了。”
    李鸳：“！！！”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好吧！
    态度更坚决了：“不去！”
    “真不去？我请客！”
    “不去！”
    秦淮无奈摇头，一个人去吃挺没意思的，叫上王兰陵？
    想想还是算了……
    那货太伤钱包！
    平时没发现，上次吃串的时候，王兰陵一个人可是吃了几百串！
    回到酒店居然还嚷着没吃饱，跑去蹭了顿电视台提供的免费晚餐！
    也是没谁了。
    天太热，两人打了辆车回去，下了车，李鸳抢先付了车钱。
    刚走进酒店大厅，秦淮的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刘倩。
    他没有马上接，目光看向旁边，“李鸳，你先回去吧，我接个电话。”
    李鸳只是性子弱，不是傻，看这意思就明白了，点头离开。
    看着对方走远，秦淮才按下接听键。
    “秦淮，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刘倩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在盛京参加一档节目，刚才在录制，手机被没收了。”
    “哇，你这么厉害啊，什么节目？”
    “叫【华之乐章】，国家电视台的一档乐器比赛节目。”秦淮语气中不无自得。
    “乐器比赛？”刘倩迟疑了一下，马上恍然：“差点忘了你还会吹唢呐，厉害啊，都跑到盛京参加节目了。”
    “呵呵，还行。”秦淮走到楼梯间，把二胡放下：“对了，倩倩姐，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需要个人帮你搬东西？”
    刘倩的声音低沉下来：“不是这个，我是跟你说一声，我可能去不了你那边的公司了。”
    秦淮一皱眉：“为什么？工资太低了？”
    “不是，不是。”刘倩连忙说；“是我这边离职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你又不是飞行员，没有花他们高额的培训费，他们凭什么不放人？”秦淮奇怪道。
    “这事有点复杂，你还是别问了，实在抱歉，放了你们鸽子。”刘倩的声音透着歉意和无奈。
    “倩倩姐，到底怎么回事啊？说说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你帮不上忙的，好了，先这样，有空再聊……”
    秦淮急忙道：“你等一下！先别挂，到底什么事你起码得给个解释啊！”
    “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跟你说吧。”
    “别啊，我家在中海也是有点关系的，你说说看，说不定我真有办法。”秦淮无奈，只好扯了个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第一个五年到期后，我上次和公司签的是也是五年的合同，现在还差两年才到期。”
    “你好歹在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他们不会死抓着这点不放吧？”秦淮有些疑惑，感觉这里面还有其他事情。
    乘务长虽然听着高大上，说到底还是个空姐。
    也不是什么技术工种，这行应该不缺人才对。
    那么大的公司，肯定是要脸面的，大家好聚好散才对，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再说了，如果公司真是严格照章办事，刘倩肯定是知道的，不会合同期没满就跳槽。
    很不合理。
    事实也确实像秦淮猜想的那样，公司对空姐的离职要求完全不会像合同上规定的那么严格。
    只要提前一个月打申请，申请下来之前没有无故旷工之类的恶劣行为一般都会通过。
    空姐虽然不是绝对高薪，薪水比起其他没有太多技术的工种还是相当可观的，各项福利也是很好的。
    又体面，又能开阔视野，还能掉金龟婿，想入这行的漂亮女孩子多的是。
    你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
    况且这行是碗青春饭，越老越不值钱，又没有那么多地勤工作可以安排，对于这种人辞职航空公司都是巴不得的。
    刘倩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沈峰从中作梗。
    可是这话又没法对秦淮说，只得道：“可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我也没办法，几十万的违约金，我付不起，只能说抱歉了。”
    秦淮试图刨根究底，“倩倩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行了，你好好比赛吧，不要问了。”刘倩有点烦躁了。
    秦淮很郁闷：“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啊！”
    刘倩还是不肯说，不耐烦地道：“就这样，我要挂电话了！”
    秦淮迫不得已，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倩倩姐，你在这边也签了合同的……”
    “你们一个个都想逼死我是吧！”
    刘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啪一声将手机摔在地上。
    趴在枕头上放声痛哭。
    因为这次辞职的事情，她本来就和家里人闹的有些不愉快。
    交了辞职信，却不批复，领导们以后肯定会对她有看法。
    沈峰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阴险的招术等着自己。
    秦淮那个小天使也漏电了，不仅不理解，还拿合同威胁她。
    所有的委屈、愤懑、担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
    “这么暴躁的吗？”秦淮拿着手机，愕然。
    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仔细品品最后一句话，“你们一个个的……”
    也就是说，刘倩并不完全是为了他刚才的话生气，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要说小说看多了有好处也有坏事。
    好处是他可以很轻松的给米卉写出个大纲来。
    坏处是他现在越想越觉得刘倩会想不开。
    一个大美女就此香消玉损……
    搞不好他还是导火索，这事情就大发了。
    想到此处，秦淮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午饭都顾不上吃，叫上王兰陵，心急火燎的赶回中海。

 第一百零四章 虚惊一场

    秦淮自己肯定是不会飞的，只能就着飞机的点，落地中海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再次拨打刘倩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好在上次刘倩填资料的时候有填住址，照着屠彪发来的地址，秦淮带着王兰陵坐上出租车赶往刘倩的住所。
    东部新区，奥林水榭……
    “但愿，人在那里，还没出事。”
    再一次拨号无果，秦淮放下手机，小声嘀咕。
    看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感觉速度还是不够快，现在是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多快一步就多一分希望。
    忍不住催促道：“大叔，能不能再开快点？”
    司机稳如泰山：“已经很快了，安全第一，知道吗？”
    秦淮双手合十：“拜托了，真的很急。”
    司机不乐意了：“再急也没用啊，我这又不是飞机！”
    秦淮想了一下，指着旁边的王兰陵道：“大叔，你不知道，他媳妇可能有外遇了，我们是从盛京特地赶回来的，迟了可能就抓不到人了！”
    【淘气值+16】
    王兰陵：“……”
    我这还没女朋友啊，帽子先戴上了？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艹！有这事？”
    司机怒骂一声，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熊熊烈火，“你们放心，这事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坐稳，我要加速了！”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时速飙到130，风驰电掣，出租车开车了赛车的感觉！
    秦淮和王兰陵吓得赶紧去抓扶手。
    看看被超越的川崎h2，秦淮有点后悔了。
    这种速度谁先出事还说不定啊！
    又不好说，毕竟是自己要求的。
    一路上心惊肉跳，好在机场距离东部新区不远，十多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秦淮腿都发软，看看王兰陵，也没好多少，脸色惨白。
    付完钱，司机从车里寻摸出一根撬棍递给王兰陵，一脸沉重：“兄弟，这个拿着，用得上！”
    “我…”王兰陵张目结舌。
    这怎么还当真了？
    秦淮觉得可能待会儿真用得上，伸手接过，“谢谢啊！”
    司机摆摆手，大义凛然道：“没事，我跟你们说，这种事情就一个字‘干’！咱大老爷们，不能怂！”
    “嗯，你说得对！”
    秦淮敷衍了一句，迈步往里走。
    王兰陵跟在后面，等电梯的时候，终于没忍住，问道：“大舅，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
    中饭没吃也就算了，晚饭眼看也要错过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去吃饭的。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都快饿晕了。
    秦淮现在哪有心思考虑吃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早上吃了那么多，这么快就饿了？”
    王兰陵委屈道：“我也不是骆驼啊，一天吃一顿就能管饱的。”
    “急什么！今天肯定能让你吃上饭！”
    “哦。”王兰陵紧了紧裤腰带，不敢再说了。
    “叮。”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
    秦淮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按下了16楼。
    出了电梯，1608，门铃、敲门双管齐下。
    等了好几秒，没有反应，秦淮有点慌，看看门，严丝合缝，没地方下撬棍。
    刚要伸手再敲，门“吱呀”一声，开了。
    刘倩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标准的美厨娘打扮，看到秦淮，明显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秦淮也很吃惊，这和他想象中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心暂时放下了，脾气上来了，气呼呼地瞪着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千里迢迢从盛京赶回来，就怕你出事！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打你电话也不接……”
    刘倩被这一通机关枪镇住了，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一声不吭，心完全被这意料之外的关心填满了。
    等秦淮说完，她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手机摔坏了。”
    “那是理由吗？哪里不能打电话？”秦淮凶巴巴地质问道。
    刘倩带着讨好笑容将他往屋里拉，“好了，我错了行不行，快进来吧，姐姐做好吃的给你吃。”
    “真是气死我了！”秦淮嘴里哼哼着，顺势往屋里进。
    “这位是？”刘倩看看王兰陵。
    王兰陵刚准备自我介绍，秦淮抢先道：“你不用管他，怕你出事，我找来的帮手。”
    王兰陵：“……”
    不是说好的我媳妇吗？
    这个颜值，我很乐意的！
    “哦。”刘倩也没多问，找出茶叶，泡了两杯茶，又拿出些点心招待他们。
    “你们先坐，我菜还在锅里。”
    “多做一点，我们中饭、晚饭都没吃！”这会儿秦淮才觉出饿来，嚷嚷道。
    “好好好。”刘倩嫣然一笑。
    秦淮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悠。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不到四十平米，精装修，基本什么都有，一个人住倒也足够惬意了。
    推开客厅小门，还有一个小阳台，几盆精心修剪的花看着很有生气，至于名字，秦淮叫不出来。
    一抬头，衣架上，晾晒着几件女人的贴身衣物。
    啧啧，看这型号，起码是个d。
    就很不错。
    不到半个小时，饭菜上桌，四个菜一个汤，肉菜只有一个，如果鸡蛋也算的话，那就是两个。
    刘倩感觉有些对不住客人，歉然道：“不好意思，太仓促了，没有太多准备。”
    “没事，只要饭够就行，开吃吧。”秦淮摇摇头，他是真的饿了，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王兰陵也是不太懂什么叫客气的人，紧随其后，甩开腮帮子就是造。
    不知是刘倩的手艺好还是饥饿的原因，秦淮一连吃了三碗米饭，抬头看看，刘倩一碗饭还没吃完。
    王兰陵拿着碗吭吭嗤嗤地道：“没饭了……”
    刘倩怔了一下，马上起身，“啊，不好意思，我再去煮。”
    “等一下！”秦淮叫住她，嫌弃地问向王兰陵：“你吃几碗了？”
    他打饭的时候明明记得饭很多的，怎么会没饭了呢？
    “五碗半。”王兰陵老实道。
    “你是猪吗？这么能吃！”秦淮一时气结。
    “我中午没吃！”王兰陵理直气壮。
    “你这出去拉一泡，全中海的流浪狗都够吃三天了！”
    王兰陵：“……”
    “噗…哈哈哈…”刘倩笑得浑身发颤。
    “好了，没吃饱赶紧回家赶晚饭吧，走的时候我再通知你。”秦淮挥挥手。
    “哦。”王兰陵苦着脸放下碗，站起来，磨蹭着。
    好想让刘倩说一句挽留的话。
    刚才光顾着吃了，还没来得及欣赏美女呢，挺遗憾的。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刘倩只说了一句让他“路上注意安全”，根本没有挽留。

 第一百零五章 围魏救赵

    不知是因为秦淮开的那个玩笑还是真的没有胃口，剩下半碗刘倩没吃了。
    收拾了一下，切了一盘哈密瓜端出来，“吃点水果吧。”
    “不急。”秦淮翘着二郎腿，拍拍身边的位置，严肃道：“一顿饭一盘水果就想收买我？不可能！坐下，老实交待你的问题！”
    刘倩看看那张童稚、认真的帅脸，觉得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好笑，伸手想捏捏。
    秦淮往旁边一闪，顺手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掌。
    “哎呀！”刘倩捂着臀部尖叫一声。
    秦淮抱着手，权当刚才不是自己干的，义正言辞道：“我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你，不要想什么歪点子。坦白从宽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刘倩又好气又好笑，想想他今天的行为，又是感动。
    犹豫片刻，轻叹一声，在他身旁坐下，整理了下思绪，将沈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秦淮听完，暗道：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出事。
    心中的责任感更强了：为了让世界能少一点纷争，看来，我只能把自己豁出去了。
    想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好办法。
    他连飞机都没坐过几次，航空公司的事情肯定是插不上手的。
    就是打官司，他也不认识法院的人，完全帮不上忙。
    这就有点尴尬了。
    “咳…”秦淮清了清嗓子，表面上不动声色，问道：“那个沈峰或者他那个爹你了解多少？有没有什么贪污腐败的传闻？”
    三十六计之围魏救赵。
    “这个倒没有听说，不过……”刘倩迟疑了一下。
    此刻，她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眉头微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轻熟御姐的氤氲芬芳。
    秦淮没空体会这些，强调道：“不过什么？快说，这点很重要。”
    “好吧。”刘倩再不隐瞒，就把她听到过的有关沈峰的荒唐轶事简单说了一遍。
    秦淮马上来了精神，沈峰要是个无缝鸭蛋这事还真就麻烦了。
    “你有他的qq号吗？”
    “有的。”
    “这里有电脑吗？”
    “有一台笔记本。”
    “赶紧拿出来，我要办事了！”秦淮搓搓手，斗志高昂。
    “你要干什么？”刘倩不解。
    秦淮不答反问：“你想不想让那个沈峰身败名裂？”
    刘倩微一沉吟，马上点头：“想！”
    “那你去拿电脑就行了。”
    刘倩眨眨眼：“你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啊！”
    “留个悬念，反正今晚你就能看到了。不过，不一定能成，姑且一试。”
    对于这个方法，秦淮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卖个关子的好，给自己留点退路。
    电脑拿来，秦淮直接在小桌子上忙碌起来。
    刘倩很迷茫，秦淮捣鼓的一大堆东西她根本看不懂。
    不过，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孩子，到底会多少东西啊？
    一个多小时后，秦淮完成了工作，让刘倩登上了自己qq，设置成上线状态。
    看看沈峰qq的状态，黑着，不知道是不在线还是隐身。
    难道今天没戏了？
    秦淮有些失望。
    刘倩好奇地问道：“接下来呢？”
    “等。”秦淮故作神秘，随即道：“倩倩姐，这个计划我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成功，晚上要住在这里，你看……”
    李倩很自然的说道：“哦，我睡沙发好了，床让给你。”
    秦淮摇摇头：“不行的，这事要你随时配合，你家床睡两个人没有问题吧？”
    刘倩：“……”
    总感觉哪里不对。
    洗完澡，两个人坐在床上，看电影。
    秦淮特意挑选的一部恐怖片。
    这个气氛，不来部恐怖片是不完美的。
    结果，秦淮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刘倩。
    刘倩看得津津有味，精神奕奕。
    他吓得要死。
    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吧！
    更可怕的是电影的大部分场景就是在单身公寓，晚上、漂亮的女鬼……
    配合上全程高能的音效，简直了！
    再看看旁边的刘倩，不仅不能给他提供安全感，电脑屏幕的荧光照射在她娇美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可是刚才是自己提出看恐怖片的，为此，还吹了牛吡。
    现在怂了？
    感觉挺丢人的。
    强撑！
    “滴滴……”突兀的声音吓了秦淮一跳，赶紧伸手拿起鼠标趁机暂停，窗口化。
    一看，惊喜来了，沈峰！
    “倩倩姐，你把灯打开。”
    “开灯干嘛？看得见啊。”
    秦淮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才让她开灯的，冠冕堂皇地说道：“这个计划不能出一点错，开灯能看的更清楚，不容易出错！”
    “哦，好吧。”刘倩信以为真，顺手把旁边的开关打开。
    沈峰消息：“倩倩，你在啊，昨天怎么走的那么急？今天打你电话也不接，好好的你辞职干嘛？”
    秦淮替刘倩回道：“我手机坏了，今天拿去修了，还没修好。对了，我找到一款休闲小游戏，你愿意陪我一起玩吗？”
    沈峰：“好啊。”
    秦淮将携带木马程序的小游戏发了过去。
    对方秒接收。
    “这傻子，这么天真的吗？”
    事情顺利的过分，秦淮一时都难以置信。
    刘倩没看懂秦淮的操作，没吱声。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看看后台，并无反馈，秦淮发了一消息过去：“游戏打开了吗？”
    沈峰：“正在打开。”
    秦淮：“哦，你先开好房间等我，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沈峰：“嘿嘿，我也想上了，正好一起。”
    “呸！”刘倩脸一红，啐了一声。
    “别管他，现在就看我的了！”秦淮开始忙碌起来。
    通过木马程序，他现在已经可以远程窥视沈峰电脑里的文件了。
    这个灵感，他还是从陈老师那里得到的。
    当然，这里没有鄙视他的意思，成年人，你情我愿。
    只是因为他身份让他站上了风口浪尖而已。
    而且人家说退圈就退圈，再没复出过。
    就这一点来说，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但愿这货也有同样的爱好。
    很快，秦淮就在沈峰电脑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男主角大多是同一个人，女主角就多了去了。
    在刘倩红着脸确认后，秦淮开始拷贝！
    几百g的资源，传输起来还是很慢的。
    沈峰那边不耐烦了：“喂，怎么这么久，回来了吗？”
    秦淮根本不理，任由数据继续传输。
    花了半个多小时，数据才全部传输完，秦淮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新的亮点，关闭qq不管他了。

 第一百零六章 神龙见首不见尾

    接下来查看收获，两人都惊呆了，尺度惊人！
    抛去光线差点、镜头角度不太好这些硬伤之外，完全不逊色于岛国大片！
    各种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经过刘倩的辨认，有几人还是他们航空公司的领导，有个别的她也认不出来。
    陈老师看了都要流泪！
    要不是刘倩拦着，秦淮能看一晚上。
    东西拿到手了，问题来了，该怎么处理。
    刘倩的意见很简单，用这个威胁沈峰让她顺利辞职，等她辞职后再把这些材料寄给检察院。
    秦淮思前想后，觉得不妥。
    这样做就把刘倩完全暴露了，对方有可能狗急跳墙。
    “倩倩姐，你信任我吗？”秦淮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倩的眼睛。
    “当然咯。”刘倩不假思索。
    没有秦淮，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把沈峰的号码给我就行。”
    “你想怎么处理？”
    “你不要过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只要记住一点，如果沈峰问你，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秦淮很认真地说道。
    “这……好吧。”刘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看向秦淮的目光有些复杂。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睡吧。”秦淮直接躺平。
    “嗯，我去客厅睡了。”刘倩正准备下床，秦淮一把抓在她大腿上：“别啊，倩倩姐，我一个人睡害怕。”
    刘倩只觉得全身微麻，马上又镇定下来，笑道：“没事，不关灯就好了。”
    秦淮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也不行，刚才你骗我看恐怖片，我现在连上洗手间都不敢一个人去了。”
    刘倩愕然：“明明是你自己要看的！”
    “这个时候计较这些没有意义，反正我现在很害怕，你去客厅睡了我也跟去。”秦淮胡搅蛮缠道。
    为了她的事，自己忙了一整天，要点奖励，过分吗？
    看恐怖片的时候刘倩就注意到了秦淮的异常，是真的害怕，想看看他能强撑到什么时候，不巧，沈峰的消息给打断了。
    刚才一通忙碌，刘倩几乎忘记了秦淮是一个小孩子。
    这会儿，见他又露出了小孩子的模样，这强烈的反差感让她有点多少无法适从。
    不过，一想到沈峰这个麻烦是被他解决的，又不好拒绝。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刘倩还是点头了：“好吧。”
    熄了灯，秦淮闻着刘倩身上传来的阵阵香味，心满意足。
    只是可惜，他还是个孩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要不，借着今晚的事情，不说登堂入室也差不多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惆怅！
    ……
    第二天上午，刘倩上班去了。
    秦淮用变声器给沈峰打了个虚拟电话，还了一部视频回去，继续睡觉。
    睡到了中午，随便吃了点零食，慢悠悠地出门。
    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座典雅复古的咖啡馆，透过清晰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慵懒地看着街道上过往匆匆的人们，却不被嘈杂的喧嚣声所围绕。
    听着舒缓的钢琴曲，让人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的悠哉。
    沈峰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戴着墨镜，咖啡一杯接着一杯，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意境。
    也没心情去体会。
    有的只是烦躁、不安。
    自从上午接到那个陌生电话开始，就一直如此。
    视频是什么时候泄露的？
    不知道！
    对方是谁？
    不知道！
    求财还是另有目的？
    也不知道！
    这就相当操蛋了！
    要知道，那些视频不仅有他的，还有些是其他人的。
    如果光是他的还好说，大不了离职，可是那些人的视频一旦泄露，他就完蛋了！
    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那些拍下来！
    欸！
    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对方不要太过分。”
    目光死死盯着进入咖啡厅的每一个人，看着每个人都有嫌疑，希望他们是，又希望他们不是。
    心中矛盾至极。
    正在他内心无比煎熬的时刻，一个戴口罩的小孩子忽然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不等他出声驱赶，只听那孩子说道：“有个叔叔让我来的。”
    沈峰心中一凛，赶忙问道：“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不能说！”秦淮一脸的讳莫如深。
    “只要你告诉我，叔叔给你钱！”沈峰说着就要往外掏钱。
    秦淮先是表现出贪婪，然后又是遗憾：“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叔叔，个头一般，带着口罩，他教了我一些话，给我一点钱和一个口罩就走了。”
    沈峰一听，就只剩失望了，“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就让你把东西给我，让你放心，他不会食言的，就没有了。”
    沈峰追问道：“他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吗？”
    “没有。”秦淮摇摇头。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沈峰狐疑道。
    “反正我话也带到了，你不相信就算了，拜拜。”秦淮也不多说，直接就准备走。
    “等一下！”沈峰赶紧叫住他，“他真的没有再说其他的了？或者有什么东西你忘记了？再想想！”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想干什么？”秦淮一脸警惕，“你要吓我我可喊人了。”
    沈峰挣扎了一下，一咬牙，从旁边拿过一个旅行袋递给秦淮：“东西给你，记住，不要打开。对了，你拿的动吗？”
    “拿的动。”秦淮笑呵呵地接过来，转身就走。
    沈峰几次想追上去，环顾四周，感觉有无数目光在暗中窥视自己，还是没敢动。
    欸！
    太被动了！
    钱交了，至于结果如何，完全不知道，除了一句虚无缥缈的保证，什么都没得到。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方太狡猾了，根本不露面，派个孩子出来交易。
    是个老手！
    究竟是谁呢？
    孙颖？刘大脑袋？赵腾？丁玥？刘倩？胡慧……
    还是说，是老爸得罪的人？
    沈峰陷入了思考。
    秦淮很谨慎，出了咖啡厅，把袋子交给了屠彪手下的一个人，换了几次交通工具，几经转手，才再次回到秦淮手里。
    每人给发一千辛苦费，打发他们离开。
    把钱一存，叫上王兰陵再次赶往盛京。
    这是秦淮深思熟虑结果。
    十万块，不多不少，少了达不到惩罚的目的，也显得格局太小，太容易满足。
    太多了对方拿不出来可能会铤而走险。
    剩下的信息就让沈峰慢慢脑补吧，有了这件事，这家伙肯定能老实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肯定也会去怀疑刘倩，但是又不确定，疑神疑鬼，刘倩辞职的事情他应该是不敢再阻挠了。
    真要是不聪明，过几天再敲打一次就乖了。
    至于那些视频，先留下来，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第一百零七章 诡异

    这趟再回盛京，算是勉强赶上了飞机，下午四点多，降落盛京机场。
    刚到信号区，秦淮就收到了刘倩的短信：我的辞职申请批下来了。
    秦淮松了口气，沈峰还不是太傻。
    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到盛京了吗？”刘倩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不少。
    “嗯，刚到，沈峰没跟你说什么吧？”
    “他就问了我一下昨晚为什么不回消息了，我说我一不小心睡着了，其他的没有了。”
    “哦，那就好。”
    “你到底做了什么？”刘倩还是好奇。
    “不要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那倒是。”刘倩可能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问。
    秦淮想了想，说道：“你要熬不了这一个月就请假，直接去我那上班，问题应该不大。”
    离职前的最后一段日子总是很难熬的，工作还是那个工作，心态不一样了。
    所以一般公司如果不是实在缺人，在你递交离职申请、交接完工作后，一般都会让你提前滚蛋的。
    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心在汉的员工你能指望她工作效率有多高？
    “还是算了，一个月工资，不少钱呢。”刘倩顿了一下，很财迷地说道。
    听到她语气里的轻松，秦淮放心了，不再坚持，笑了笑：“呵呵，好吧，先这样，回去再聊。”
    “嗯，祝你拿到冠军，再见。”
    刚挂完电话，华德海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没别的，催稿。
    之前说好了十篇，他认为秦淮是有稿子的。
    秦淮是有稿子，只不过在脑子里，这两天他忙的要死，哪有空写童话，只说是节目录制紧张，糊弄了过去。
    打车回到酒店，刚出电梯，秦淮就看到走廊前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每个房间门口停留一阵，然后下一个房间。
    秦淮以为是发那种小广告的，没有在意，等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李鸳。
    这是做兼职呢？
    秦淮纳闷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干什么？”
    李鸳吓得一蹦，等看清是秦淮，抚着胸口惊魂未定：“你搞什么？吓我一跳！”
    “我还问在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我都差点报警了。”
    “我就是来听听他们练的怎么样，好做到心里有底。”
    听到这个明显出乎意料的答案，秦淮一翻白眼，“有这个时间你自己多练练多好，费这个事。”
    李鸳振振有词：“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可得了吧，我看你是纯粹浪费时间。”秦淮嗤笑道。
    被发现了，李鸳也不准备继续下去了，跟着他往房间走，“你这两天去哪了？排练都错过了，明天比赛你怎么办？”
    “盛京太无聊了，回家休养两天。”秦淮随口道。
    “你这也太不当一回事了吧。”李鸳呆了一秒，语气中有种怒其不争的意思。
    “没事，实力在就行。”秦淮自信道，瞅瞅他，一挑眉：“倒是你，回去的车票买好了吗？”
    【淘气值+12】
    李鸳：“……”
    握拳。
    友谊的小舢板翻了！
    ……
    第二天一早，秦淮睡的正香，李鸳的的声音传入耳中：“秦淮，赶紧起来吃早饭，吃完录节目了。”
    “你先吃吧，我再睡会儿。”秦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
    后面李鸳又说了些什么，秦淮已经没有记忆，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八度的声音陡然响起：“你怎么还在睡？赶紧起来，要迟到了。”
    秦淮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哈欠，眼睛还没有完全聚焦地看看李鸳，“几点了？”
    李鸳急道：“八点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录制了！”
    秦淮瞬间精神了，穿衣服、洗脸、刷牙五分钟搞定，拿上乐器，跑去酒店餐厅拿了点早餐，边走边吃。
    赶到电视台大楼的时候，他才咽下最后一口包子。
    交了手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候场室。
    到门口一看，秦淮稍稍意外。
    今天的候场室很大，跟个小影院差不多，几排的凳子坐的满满当当，旁边还有摄像师在忙碌着。
    秦淮的人缘显然不怎么好，大家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居然一个主动打招呼的都没有。
    他习以为常，跟李鸳在前排找了个座位。
    搞得跟大学课堂一样，后排先坐满了，就前排还剩几个座位。
    看看前面的大屏幕，根本就没开，啥也看不到，就挺无聊的。
    今天有镜头对着，选手们都很克制，连小声交谈都很少，一个个跟机器人一样正襟危坐。
    秦淮本以为他来的够迟的，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迟，他坐下没有五分钟，彭泽宇一身帅气的小西装走进候场室。
    笑容灿烂，脸上的淤青已经消退。
    秦淮眯起眼看着他，后悔上次下手轻了。
    顶着一个大猪头参加比赛，多帅。
    令他意外的是，彭泽宇扫视一圈，居然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诚恳道：“秦淮，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妈回去好好训了我一顿，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秦淮微微一皱眉，旋而笑道：“没事，上次我也太冲动了，该道歉的是我。”
    彭泽宇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肯原谅我呢。”
    “哪能呢，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秦淮豁达道。
    “对了，我听说你们学校挺不错的，下学期我准备转过去，到时候我们就是同学了。”
    “哦？是吗？欢迎欢迎。”秦淮笑得一脸真诚。
    李鸳看得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那天差点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今天就变成管鲍之交了？
    难道秦淮消失的两天特意去负荆请罪了？
    说实话，秦淮也闹不懂彭泽宇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态度大变。
    打服了？
    瞅着那天的眼神完全不像。
    因为摄像机？
    应该不至于。
    周雪茹真的说服儿子了？
    还是说彭刚亲自教训儿子了？
    可如果是这样，这两个人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
    总之，这事情透着诡异！
    当着摄像机的面，秦淮表面配合着，心中越发警惕了。
    这小子，一定是有什么阴招！
    不能掉以轻心！

 第一百零八章 还是原创？

    不一会儿，骆思媛还是那身职业装，气势十足地带着一群人走进候场室。
    场中的选手们更乖了，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凝神向她行注目礼。
    骆思媛像个教官一样，从门口开始，眼睛跟个雷达一样就朝着场中的选手一个个看过去。
    心理素质不太好的选手和她对上目光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不崩。
    秦淮就不一样了，和她对视的时候还调皮地冲她眨眨眼。
    骆思媛表情不变，又上下打量了下他，朝旁边吩咐道：“服装师，上台前给26号换身衣服。”
    “好的，骆导。”服装老师答应一声。
    “真不知道你怎么选的，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下次记得搭配好一点。”骆思媛嫌弃的摇摇头。
    秦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故意为难我胖虎？
    审视完所有选手，骆思媛站到前面c位开始讲话：“今天是命题赛！规则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这里再重复一遍！现场抽题！你们演奏的曲目要严格按照命题来！否则，你表现的再好，也进不了下一轮！”
    “这一场，是三十一位评委和现场五百名观众共同投票，评委一票三分，观众一票一分，累积总分前三十名进入下一轮！也就是说你们中间有二十七个人是进不了下一轮的……”
    “在我看来从今天这一场开始才算真正的比赛！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会再有复活赛，你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不想被淘汰就努力表现，把过去的成绩都忘掉……”
    训完话，骆思媛带着一群人离开。
    现场的五十七名选手们看看其他人，都有种举世皆敌的感觉。
    淘汰率接近一半！
    还全都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选手，太难了！
    更难的是，这一场不仅是和其他选手的比拼，也是对自身所学的一种考验。
    不仅要考技术，还要考涉猎面。
    你技术再好，会的曲子不多，运气不好的话也是白瞎……
    来不及想太多，他们很快就被分组叫去化妆了。
    秦淮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是看过不少选秀节目的，有点明白了，小声嘀咕道：“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啊。”
    事情确实像他想的那样，前面的比赛骆思媛只打算剪出三期来。
    而从今天这一场开始，只要不是太水，每个选手基本都是全镜头。
    演播厅也换了，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专业主持人也来了，唐景山，在国家电视台也是声明显赫的一位主持人。
    因为前面几场唐景山调不开档期，骆思媛让工作人员临时客串的，后期再让唐景山补录。
    这种事情在很多节目里都不鲜见。
    一切准备就绪，选手们根据编号依次上场抽题、表演。
    被叫到号的选手们一个个跟上刑场差不多，走路都僵硬的很。
    这么大的舞台，对他们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况且他们年纪普遍都不大，紧张在所难免。
    相比他们，秦淮就轻松多了，被叫上舞台的那一刻，他还赖在化妆间里给一群小姐姐们看手相。
    现场的镜头转到这里的时候，现场的主持人唐景山都有一瞬间的懵逼，好在他经验丰富，马上调整了过来：“看来秦淮小朋友的心里素质很不错，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克服紧张的好方法。”
    现场观众心中偷乐：你这算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这一段不要剪进去。”骆思媛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总是要搞点幺蛾子出来。
    秦淮拿着乐器站上舞台，唐景山笑着问道：“秦淮，到目前为止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着两件乐器上台，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秦淮冲着递过来的话筒，淡然道：“没什么说法，就是会的多。”
    唐景山好心提醒道：“会的多是好事，但这是比赛，我个人觉得还是选一个擅长的乐器比较好。”
    秦淮看看他：“那你觉得我哪种乐器我更擅长？”
    “emm。”唐景山一愣。
    他只是简单看过选手们的资料，连之前的比赛视频都没看全，哪知道那么多。
    但他反应极快，迅速转移了话题：“呵呵，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接下来，有请工作人员将选题箱拿上来。”
    一个身着旗袍的美女袅袅婷婷地走上来，手里抱着一个四方的箱子。
    秦淮搓搓手，嬉笑道：“小姐姐，我要动手咯。”
    旗袍美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秦淮伸手从抽奖箱里拿出一张纸条，摊开一看，完全不知道这算是好运还是霉运，交给主持人。
    唐景山接过来一看，笑道：“这个题目有点意思，秦淮抽到的题目是‘英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英雄！”
    秦淮眉头一皱，打断道：“不好意思，这是‘天下英雄出我辈‘的英雄！”
    嗯？
    这不一样吗？
    不对！
    意思不对！
    唐景山马上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句诗确实不该说，点头道：“确实，秦淮说的没错。‘自古英雄出少年’的英雄！”
    这也算是弥补刚才小小的失误，顺便捧了一下秦淮，让他不要计较。
    话锋一转：“秦淮，你还有两分钟想曲时间。”
    秦淮摆摆手：“不用了，曲子我已经有了，我想问一下，能用原创吗？”
    曲子他是想到了，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那首曲子，他不得不问一下。
    “原创？”唐景山皱了眉。
    今天的比赛虽然说并没有禁止原创，但有一个问题，你说你的原创和题目有关，乐器比赛，没有词的，不好证明啊！
    骆思媛的声音马上从耳返里传来：“交给评委商议，只要他们同意就行！”
    唐景山点点头，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三十一位评委。
    有的评委认为秦淮这是投机取巧，因为想从曲子里听出主题，别说普通观众，对他们来说都是比较困难的。
    而以萧俊人为首的评委认为，既然规则没有规避原创，就可以用！
    最后举手表决，十八票同意，十三票反对，秦淮可以演奏原创。

 第一百零九章 男儿当自强

    “还真是骚.包啊！”
    彭泽宇在候场室里看着，心中不无嫉妒。
    既生瑜何生亮！
    惺惺相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词。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都能得到，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无论学习还是其他方面！
    哪一样他都比同龄人强出一大截，直到遇上了秦淮……
    居然吃了那么一个爆亏，奇耻大辱！
    前面的表演自然是假象，只是为了麻痹秦淮而已，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原谅对方。
    秦淮信不信无所谓，只要周雪茹相信了就行。
    如果那小子真信了，当然更好，以后更加容易下手了。
    还是老爸说的对，要不就不动手，要动手就一击毙敌，自己还是考虑不周啊！
    候场室的其他选手也很关心秦淮，当然，除了李鸳，恐怕没有一个人的关心是出于好意的。
    现场的观众可不管这些，比起烂熟的曲子，他们肯定是更喜欢原创的。
    秦淮这回连曲目都没有报，直接就开始了演奏。
    曲名：【男儿当自强】！
    这是【黄飞鸿】系列电影里的插曲。
    从词到曲都是热血沸腾，饱含着昂扬的气势与侠义精神，和电影相辅相成。
    这首曲子也让秦淮第一次真正认识了唢呐这个乐器。
    他记得小时候看过这部电影后都差点成功离家出走南下学武了。
    就是这么燃！
    可惜，学武计划在车站就搁浅了，没钱买票，随后被赶来的父母逮住，一顿好打！
    要是能有鼓伴奏就更好了。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以唢呐的特性完全能够压住全场，将这首歌的精髓演绎出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这两句调一出来，马上就抓住了众人的耳朵，窃窃私语少了许多。
    第二遍的副歌“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调子一起，众人马上就感受到了。
    毋庸置疑，如此激昂的曲子完全符合“英雄”主题，听的人热血沸腾！
    众评委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么热血的曲子凭借一个乐器表现出来，恐怕也就是唢呐了！
    曲调变化比第一场还多，更恐怖的是曲子中间几乎没有多少换气的时间。
    这么小的年纪，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乐器独奏比赛，说实话，对管乐是很不友好的，有配乐或者其他乐器组合的话，管乐还能休息一下。
    而管乐独奏的话，因为中间没有其他音乐衔接、铺垫，你停下来就冷场了，等你休息好了再吹氛围就没了，这对选手的技术和肺活量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当然，你也可以按照原曲来走，中间休息，但是评分肯定是不会太高的。
    秦淮轻松吗？
    并不轻松。
    第一场因为时间短，没觉出什么，这次就不一样了，时长几乎是上次两倍。
    吹完最后一个“比太阳更光”差点没累瘫了。
    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很后悔当初没有加几个点在体能上，这要是再吹个一分钟，直接就能把自己送走了。
    “啪啪啪……”
    全场起立鼓掌，既为这首曲子，也为秦淮这种精神。
    “秦淮，你没事吧？”主持人唐景山赶紧走上台，关心道。
    秦淮摇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景山让工作人员送上来一把椅子，扶着秦淮坐下，这才感慨道：“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也不是很懂音乐，但我还是从刚才的曲子里感受到了英雄这两个的真谛！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一片附和声：“没错！”
    “说得对！”
    “秦淮好样的！”
    “导演，空调打的太高了！”
    “这唢呐太燃了！”
    收到了满意的回馈，唐景山看看秦淮，见他比刚才好多了，把话筒伸向他：“好了，秦淮，现在能告诉我们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秦淮点点头，缓缓说道：“曲子叫【男儿当自强】！”
    萧俊人在评委席中按捺不住，主动站了起来：“好一个‘男儿当自强’，吹的好，曲子也好！能在这里听到这种家国情怀的励志曲子，实在不易！我能问一下，这首曲子是谁作的吗？”
    “emmm，是我写着玩的，让您见笑。”秦淮脸不红心不慌，把这首曲归在了自己名下。
    “了不起。”黄缙一挑大拇指，站了起来，赞叹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句话出自《神童诗》，这首诗名也适合你。八岁，就能作出这种曲子。神童之名，你当之无愧！”
    这句话秦淮就有点受不住了，谦虚道：“老师谬赞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萧、黄两人说完，随后又有几名民乐大师站起来，高度点评了一下秦淮的技法以及这首曲子。
    评委席上坐着的民乐大师并不多，更多的是西洋乐的大拿，心中有点爽唢呐这么出风头。
    但这首曲子确实好，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只好把脸扭到一边，闭口不言。
    演奏完、点评完，接下来是紧张的打分环节。
    总分593分，秦淮最终得分562分！
    绝对的高分，也是目前排行第一，甩开了目前的第二名35分，后面的人想要超越这个分数恐怕会非常难。
    候场室里一片哀嚎。
    本以为是个至尊星耀，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民乐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不科学啊！
    只有寥寥几名民乐选手受到了激励：原来，民乐也可以这么吊的！
    李鸳更是手掌都拍红了。
    骆思媛抿了抿丰润的红唇，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臭小子，给阿姨惹了这么多麻烦，今天终于像点样了。”

 第一百一十章 回家

    这场比赛结束，系统奖励了两个点的乐器专属技能点。
    秦淮是成功晋级了，李鸳却没有这个运气，也可以说没有这个实力，不出意外被淘汰了。
    第二天一早李鸳的妈妈就赶到，把李鸳接走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告别。
    烈日下，车水马龙的街面，秦淮手搭凉棚看着出租车逐渐远去，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差不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是因为他和李鸳的感情有多好，只是有一瞬间的感慨罢了。
    有些人，说了再见后就真的再也不会遇见。
    哪怕之前是很要好的同学、朋友也大多如此。
    毕业后，天各一方，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从熟络到渐渐没有共同话题，再到失去联系方式，最终变成了很多条平行线。
    更别说萍水相逢之人了。
    李鸳走后，大概是房间足够，节目组也没另外安排人住进来。
    下一场淘汰赛一周后进行，留给三十名选手的准备时间充足，同时电视台还给他们准备了专门的练习房间。
    秦淮没去练习，埋头写童话，他还欠着出版社那边九篇稿子。
    【豌豆公主】、【皇帝的新装】、【拇指姑娘】、【安琪儿】、【丑小鸭】、【老房子】。
    改了一遍又一遍，七天时间，只完成六篇，剩下的只能以后再写了。
    这个时间如果糊弄的话别说九篇了就是九十篇他也写得出来，不想敷衍了事而已。
    人活一世，总得留下点东西，哪怕他其实只是个传播者，那也不能糟蹋了经典。
    八月二十四号，迎来了更加残酷的淘汰赛，三十进十。
    秦淮凭借一曲唢呐【囍】成功杀入十强！
    喜庆中掺杂着凄凉，悱恻哀怨的爱恋就此展开，红白喜事的复杂情感也在唢呐声中全然蹦出，是“囍”是悲，全凭听者判断。
    这也符合唢呐的特点，大喜大悲、大开大合。
    一杆唢呐从出生可以吹到入土，物到极时终必变，到了极致，已让人难辨悲喜。
    震撼全场！
    系统奖励三个乐器专属技能点。
    秦淮把二胡的技能升级到了大师级别。
    不为别的，只因为二胡能够坐着拉。
    唢呐吹多了腮帮子疼！
    最后一场的决赛要等到十月一号，前面的节目播完，采用现场主播制决出最终的名次。
    不过，能够进入前十的选手都有奖金拿了，不枉来这一趟。
    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是不可能在酒店渡过的，都是学生，要回去准备开学了。
    等到录制决赛的时候再过来。
    这场录制一结束，秦淮就带着王兰陵直奔机场。
    ……
    中海机场。
    今天，姜家三口全部出动了，等在接机口。
    王珍丽抬头看了看电子提示板，再看看空荡荡的走道，神色焦急：“明明已经到了啊，怎么还没见人？”
    姜艳妮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说道：“这显示的是飞机降落的时间，停稳、下客，再走到出口，不需要时间的吗？”
    王珍丽撇了她一眼：“你弟弟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也不注意点形象，就知道吃。”
    “欸。”姜艳妮幽幽一叹：“谁叫你老人家不做饭，非要等那个皮猴子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饿死吧，你女儿好歹也是条生命啊！”
    “哼，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弟弟，他肯定也没吃。”
    王珍丽说完这句，就没再说了，毕竟有点理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处。
    过了好一阵儿，终于有人从出口出来了，王珍丽情绪又起来了：“注意了！你们两个仔细看好，小淮个子小，别漏掉了。”
    姜博涛和姜艳妮对视一眼，有点无奈。
    当家的现在是魔怔了，眼里只有儿子。
    几分钟后，千呼万唤使出来的秦淮终于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王珍丽立刻大声道：“小淮，妈妈在这里。”
    要不是姜艳妮拉着她，她都要冲进去了。
    就跟失了智一样。
    让人无言。
    秦淮一抬头，小脸上荡出现笑容，冲他们招招手，加快步伐朝外走。
    一出来，王珍丽就捧住了他的小脸亲了一口，抓住他的双肩心疼道：“瘦了，黑了，你放心，妈给你补回来。”
    “嗯，我在盛京可想妈妈做的饭菜了，想得胃口都不好。”秦淮卖乖道。
    王珍丽一脸怜爱：“你想吃什么？晚上妈妈就给你做。”
    秦淮一个个说道：“我要吃红烧排骨、焖肘子、油焖大虾、清蒸鲈鱼……”
    “我就知道，你放心，都给你准备了。”
    “嗯，还是妈妈对我最好。”秦淮应付完老太太，对着姜博涛喊了声“爸！”
    面对这个爸，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自然。
    姜博涛嘴角扯了一下，算是笑了：“嗯，回来就好。”
    “我们还以为你丢了，正准备庆祝一下，没想到你这个祸害还是回来了。”
    姜艳妮一身宽松休闲装，却丝毫遮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抱着手戏谑道。
    娇艳无双的俏脸上写满了嫌弃，只有眼角蕴着的一抹笑意有点出戏。
    秦淮笑容灿烂地朝她张开双臂：“我亲爱的姐姐，我想死你了！”
    见她没有伸手的意思，秦淮也不意外，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鼻子里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熟悉的清香，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有种踏实感。
    姜艳妮身子一僵，把脸扭到一边，傲娇：“谁稀罕！”
    “我稀罕，行了吧。”秦淮舔着脸笑。
    等这一家四口嘘寒问暖结束，没什么存在感的王兰陵上来打了个招呼，谢绝了王珍丽提出的一起回去吃饭的好意，很自觉的另行打车离开。
    坐上出租车，看着两侧熟悉的夜景，秦淮稍稍有点感慨。
    盛京虽好，却不如家里好，感情毕竟不一样。
    “对了，我想到个事，咱家没辆车太不方便了。这样，姐，你有空选辆车，三十万以下，我来买单。”
    秦淮拉着姜艳妮的手道。
    “你的钱不都投在公司了吗？”姜艳妮奇怪道。
    “嘿嘿，这次去盛京又谈成一笔买卖，给你买辆车不成问题。”
    王珍丽问了一嘴：“什么生意？”
    秦淮卖了个关子：“过几天您就知道了，到时候合同也要您签字的。”
    开车的司机听到了，本来是不准备插话的，听到这凡尔赛起来还没完了，笑着插了一嘴：“小朋友，你也太能吹了吧，你当这是越南盾，玩具车啊！”
    王珍丽不乐意了，正好也是逮着机会了，顺口接道：“他可没有吹牛，你知道我儿子是干什么的吗？”
    “这个年纪，肯定是上学啊，还能干嘛？”司机笑呵呵地道。
    “上学是肯定的，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作家！我刚才忘记说了，他写的书上个季度版税出来了，扣了税还有九十多万！”王珍丽骄傲道。
    “九十多万？真的假的？”司机当时就给惊着了，张着嘴吸了一口凉气。
    王珍丽：“我骗你干嘛？我儿子还上过中海电视台的节目呢，这次去盛京也是录制节目的，到时候你就能在国家台的节目里看到他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仔细瞅瞅秦淮，还真的眼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问道：“是不是那个什么【交换人生】？”
    “对！”王珍丽连连点头。
    “啧啧！”司机这下有点相信了，“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那可不。”王珍丽摸摸秦淮的脑袋，一扬下巴。
    秦淮终于有机会说话了，“版税既然下来，那这样，咱家一人买一辆车。”
    “我就不必了，驾照都没有。”姜博涛摇摇头。
    王珍丽想了下，还是拒绝了：“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了，妈也不用，你那个公司肯定还缺钱，先紧着那头。”
    “现在资金比较充裕，不差那点钱。车就是代步工具，以后是大势所趋。爸、妈，你们有空去学个车，这事就这么定了，让我也做一回主！”秦淮豪气道。
    王珍丽有些意动，这年头有个车确实方便多了，在单位地位也能无形中提高，“老姜，那我们考虑一下？”
    “回去再说。”姜博涛不想当着陌生人的面说这些。
    司机酸溜溜地说道：“你们可是生了个好儿子，想我那儿子，都上中学了，什么都不懂，尽淘气了，愁死我了！对了，你们是怎么培养孩子的，能传授一点经验吗？”
    你自己不想着努力，全指望儿子？
    秦淮听着很不靠谱，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抢先说道：“这个简单，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打’！”
    俗话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从小可没少挨揍。考试考九十九分都不行，必须满分！你看，这一不小心，不就成才了？”
    【淘气值+16】
    emmmmm
    你那成绩还好意思说这个？
    姜家三人都挺无语的，当着外人的面，刚才“牛皮”吹出去了，又不好揭穿，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权当没听到。
    “真的假的？”司机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叔叔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成绩可差了……”
    秦淮开启了表演模式，将父母小时候怎么教育自己的惨痛经历以当事人的角度娓娓道来。
    看着司机大叔脸上的表情由怀疑到吃惊再到深信不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从此，江湖中会少一个顽劣少年，多了一个一心向学的莘莘学子。
    就挺功德无量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们要有爱心

    秦淮抵达中海就已是华灯初上，飞机场距离姜家又比较远，回家做好饭估计都得十点了。
    最后一家四口商议了一下，在小区附近找了家粤菜馆。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贵。
    秦淮一边吃一边主动诉说着他这段时间在盛京录制节目的经历，反正他不说王珍丽肯定也是要问的。
    其他三人听得都很认真，国家电视台，那是他们一辈子可能都没机会接触到的部门，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等他说完，王珍丽期待地问道：“小淮，你那个节目什么时候播出来？”
    掌握好时间，提前通知同事、朋友们收看，哪怕之后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就会无形中拔高。
    顺便还能为儿子的决赛的拉拉票，两全其美。
    “后天晚上九点！”
    这个时间秦淮是肯定打听清楚了的，他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凡尔赛机会。
    “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最棒的！”王珍丽乐滋滋的拿出手机准备群发短信，想了想，又放下了。
    还是回去打电话通知更好，这么重要的事情，发个短信显得太过草率了。
    姜博涛和姜艳妮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悄悄把这两个时间记在了心里。
    八月二十六，亮相，十月一号，决赛，现场直播，网络投票。
    秦淮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个事，脸冲着姜艳妮：“对了，姐，你的内勤申请下来没有？”
    “上个星期就下来了，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内勤了。”姜艳妮捋了一下头发，表情有点复杂。
    整个人一下清闲了，有点不适应，这几天还闹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太好了！”秦淮简直比自己夺冠了高兴，举起杯子里的橙汁郑重道：“这是件好事，姐姐终于能让我们全家安心了。必须庆祝一下，干杯！”
    另外三人笑了笑，举起了杯子，都是饮料，家里没人嗜酒。
    喝了一口橙汁润喉，王珍丽放下杯子，对女儿说道：“小淮说的没错，你以前的工作啊，太危险了，搞得我们一家三口每天都跟着提提心吊胆。”
    “现在总算能让我们踏实一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天我让人给你介绍几个相亲对象，你……”
    这话题怎么跑偏了？
    秦淮一脸懵，很不理解王珍丽的脑回路。
    这话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赶忙说道：“妈，这事您急什么？我姐这么漂亮，还愁找不到对象？我敢说，只要她一句话，追她的人能从咱家门口排到市局！”
    在这方面，姜艳妮和秦淮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想她貌美如花，还能赚钱养家，多少男人在她面前自惭形秽，居然沦落到要去相亲？
    简直不可思议！
    姜艳妮不耐烦地道：“妈，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王珍丽一听就不乐意了，嘴跟连珠炮一样：“什么叫我别管了？我是你妈，我不管谁管？你心里有数？你有什么数？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还不知道急？之前你的工作危险，我不想你连累别人。现在不一样了……”
    在她看来，女人到这个岁数没有结婚，就属于大龄剩女了。
    更何况姜艳妮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还不知道抓紧，岂不是要拖到三十？
    三十是什么概念？
    那就彻底剩下了啊！
    就只能找些条件不好的老光棍将就了。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王珍丽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一连说了十多分钟没有停顿。
    姜艳妮头大了好几圈，反驳了几句，然后一如既往的不是对手，几句就被王珍丽一番似是而非的话驳得哑口无言。
    秦淮也头疼，他是有词，但他没有太强的立场去阻挠。
    两人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姜博涛。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来气。”
    父女之间的感情是很特殊的，哪怕是再优秀的男人，父亲都会觉得配不上女儿。
    在这一点上，姜博涛是天然的同盟军。
    沉默了片刻，姜博涛缓缓说道：“这事急不来，得看缘分，等艳妮适应了一段时间再说吧。咱女儿这条件，不得好好挑挑？”
    姜博涛的家庭地位很特别，小事一般不参与，大事说上几句王珍丽还是听得进去的。
    这次也不例外。
    王珍丽一看三个家庭成员全部反对，有点泄气，退了一步，目光严肃地看着女儿：“姜艳妮，我给你半年时间，今年过年你必须领一个回来让我们瞧瞧。否则，过完年我亲自给你张罗。”
    “我……”姜艳妮刚准备反对，秦淮朝她使了个眼色，抢先道：“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吃饭，今天的高兴的日子，别聊这些了。”
    能有半年的缓冲期已经不错了，老太太的脾气只能顺着来，不能对着干，等有时间了再想办法。
    看看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喊道：“服务员，加菜。”
    王珍丽节约惯了，拦道：“别加了，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点多了浪费。”
    秦淮自己是吃饱了，又问姜博涛、姜艳妮，也都吃饱了。
    起身想去把账结了。
    姜艳妮比较细心，看看桌上，“我们好像还有一个菜没上来。”
    “什么菜？”
    “菠萝咕噜肉。”
    秦淮看看座无虚席的大厅，几个服务员忙的不可开交，说道：“那我去催一下，顺便上个洗手间。”
    等秦淮上完洗手间回来，又等了几分钟菜还没上来。
    他们就想着把菜退了，结果服务员一脸为难，说菜已经在锅里了，马上就好。
    四人没办法，不好为难人家，又干等了十几分钟，那盘菜还是没到。
    秦淮明白了，这是被套路了。
    他以前出去吃饭也遇到过这种事情，生意好的菜馆，有时候一个菜能等死人。
    也许那个服务员根本就没去催，只是走了个过场，也许催了厨师因为忙不过来根本没当一回事。
    反正，要吃上那盘菜，有的等了！
    秦淮想了想，再次把服务员叫来，不等他开口，服务员主动道歉：“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我再去厨房催催！”
    秦淮摆摆手，“我不是催菜，就是想问一下，菠萝咕噜肉究竟有没有在做！”
    服务员信誓旦旦：“做了，肯定做了！马上就能好！”
    秦淮遗憾道：“这样啊，本来我还想着没做的话，换一道八宝甲鱼的，看来是没戏了。”
    “啊？”服务员一愣，马上说道：“我再去厨房帮你们确认一下吧。”
    “好。”
    服务员匆匆离去，王珍丽奇怪道：“小淮，我们都要走了，还加什么菜？”
    秦淮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加菜，我就是为了方便退菜而已，我先不说，等下您看着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回来了，“是这样的，本来那道菠萝咕噜肉已经做好了，不过既然你们想换道菜，其他桌正好也有点的，我就把那道菜端给那桌了。八宝甲鱼是吧？我马上就下单。”
    服务员说着就要在点菜宝里下单。
    “等等！”秦淮阻止道：“菠萝咕噜肉已经退了是吧？”
    “是的！”
    “那好，买单！”
    服务员愣住了：“不是说要点八宝甲鱼？”
    秦淮俏皮的眨眨眼：“我一想到甲鱼那么可爱，突然就不忍心了。老师教过我，要有爱心。说不定因为我的一时善念，将来它就成精了特意来感谢我呢？忍者神龟，很厉害的！”
    【淘气值+18】
    服务眼：“……”
    神尼玛的忍者神龟！
    王珍丽三人心里好笑，一个退菜都能玩出花样来，也是没谁了。
    不过，效果不错，下次可以借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彭泽宇的杀牛刀

    当天晚上回来的还有彭泽宇，周雪茹有点事情，提前几天回中海了，留下两个保镖照顾他。
    他和秦淮甚至是同一趟航班，只是舱位不同，候机室不同，没有打照面。
    出了机场，家里有车来接。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玉林山庄别墅区。
    这里远离市区，风景秀丽，空气很好，安保措施也相当完善。
    彭家是做房地产的，房子自然少不了，这里的别墅也是他们家公司开发的。
    自从上次的绑架案后，彭刚对安全重视了很多，全家搬进了这里。
    进了别墅区，车子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在十八号别墅停下。
    下了车，几个保镖簇拥着彭泽宇往里走。
    在电子锁里输入正确的密码后，院门缓缓打开。
    入眼处，是一个宽阔的前院，修剪整齐的草坪，中间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道。
    左边是一个巨大的用泳池，边上放着几把太阳伞、躺椅，右边修葺着一个古朴的中式小亭子。
    单独看起来还不错，结合起来一看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彭泽宇轻轻摇头，对老爸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
    门开，拖鞋已经放好，保姆躬身道：“少爷回来了啊，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彭泽宇点点头，换着鞋问道：“我爸呢？”
    “老爷在书房。”
    彭泽宇换好鞋来到书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彭刚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正写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这八个字还有两个没完成。
    姿势和笔法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但写出来的字，也就比初学者强了一线，让人不敢恭维。
    彭泽宇看着有些好笑，喊了声“爸！”
    “嗯，等我写完的。”彭刚头也没抬。
    两分钟后，彭刚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放下毛笔，又欣赏了一下，笑着问：“儿子，你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不错，有进步。”彭泽宇很敷衍地评价道。
    彭刚自己也比较满意，“确实，我也这么想的。”
    刚开始，他学习毛笔字只是为了附庸风雅，练了几年，居然有上瘾的趋势，现在每天不写几个字就觉得浑身难受。
    把字的四边用镇纸压好，彭刚走到旁边的茶几坐下，倒了两杯茶，示意儿子在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这趟比赛还顺利吗？”
    彭泽宇大大咧咧往对面一坐，看也没看那杯茶，故作平静道：“进了十强，下一场要等到十月一号了。”
    “厉害，不愧是我彭刚的儿子。”彭刚一挑大拇指。
    虽然他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还是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这么优秀，怎么夸都不过分。
    彭泽宇撇撇嘴，“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
    “哈哈…不都一样嘛。”彭刚打了个哈哈。
    “对了，那个秦淮也进入决赛了。”说起他，彭泽宇的情绪有点不好。
    “进决赛有十个人，你那么关注他干嘛？”彭刚不解的问道。
    “他把我打了，你不知道吗？”彭泽宇的声音高了起来。
    “我知道，你先别激动。”彭刚安抚了一下儿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在这一点上，我跟你妈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你们这个年纪，玩闹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和他结仇。”
    “不是我和他结仇，是他要跟我过不去，你要搞清楚！”彭泽宇直接站了起来。
    彭刚朝下挥手，“你先坐下，别急，听我说完。”
    彭泽宇闷闷不乐地坐下。
    彭刚放下茶杯，沉声道：“你是我儿子，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头的。但这个秦淮呢，他毕竟救过我，咱不能不感恩。”
    “而且那个小家伙有点麻烦，头脑和伸手都是一流的，上次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制服绑匪的。”
    “更重要的是他和警务系统有点关系，民不与官斗，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
    彭泽宇听完，不置可否，开口道：“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第一，你要我和张槿姚搞好关系，什么目的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有他在，我几乎不可能成功。”
    “你是不知道那个丫头，十句话里有三、四句能提到他，也不知道他给张槿姚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要是开学了，他再使点手段，这事大概率就泡汤了。”
    “还有，你想想，他现在就这么厉害了，等他成长起来，以后我们家还是他的对手？”
    彭刚手指敲击着桌面，想了一阵，问道：“那点小事，说起来他还占了便宜，能这么记仇？”
    彭泽宇冷笑一声：“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眼神，我敢百分之百保证，绝对是个狠人！上次我去道歉，结果那家伙对我爱答不理的！而且这次决赛我和他是竞争关系，他肯定对我更有看法了。”
    “你都说了，他和警务系统有关系，这就更危险了。还是早点做准备吧，别到时候我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彭刚眉头皱起。
    彭泽宇抱着手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家的底子不干净！”
    彭刚悚然一惊，震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我们家底子怎么不干净？”
    “呵呵，老爸，我不傻。”彭泽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彭刚眯着眼看了看儿子，目光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旋即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揉起了太阳穴。
    还是不够谨慎啊，居然被儿子看出来端倪。
    太聪明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真有人刻意针对他，事情确实有点麻烦。
    秦淮，不用说，那也是极其聪明的，不能用面对普通孩子的心态去对待……
    许久，彭刚才缓缓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好好上学，好好比赛，别整天琢磨那些没用的。”
    从始至终，彭泽宇都在观察彭刚脸上的微表情，看到这里，心里有底了。
    暗道：这回我是用上了杀牛刀，秦淮啊秦淮，看你怎么接招！
    说完这个，彭泽宇离座抱着彭刚的手热切道：“对了，老爸，下一场是决赛，网络投票占百分之五十。那么大的舞台，我也是第一次上，我想拿个冠军！”
    彭刚终于从儿子身上找到点做父亲的感觉，摸着他的头笑道：“呵呵，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现场分数不是太低，这个冠军肯定是你的。
    去打个电话问问你妈什么时候到，拿到前十了，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好叻。”彭泽宇答应一声，高高兴兴地跑出书房。
    等他离开，彭刚收起笑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儿子的话，虽然不能全信，慎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多少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可别在小阴沟里翻船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先调查清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引擎问题

    八月二十五，周三。
    秦淮吃过早饭，就跑到公司视察工作了。
    电话掌控远不如亲自看看来的踏实，这里毕竟投入他绝大部分身家，不能大意。
    如今，公司已经再次壮大，在原本八名员工的呼朋唤友，坑蒙拐卖下，二十张办公桌已经是坐满了。
    如果忽略办公环境，看上去确实挺有个公司样子的。
    纸张翻阅声、“哒哒哒”的敲击键盘声不断，每个人手里都有活，不时表情严肃地交流一下某样工作……
    一片欣欣向荣。
    原先八人都是见过秦淮的，见到他突然出现，没有太多意外。
    剩下十二个新来的虽然有些奇怪，但见老员工们没有出声，也就没有多管闲事，继续忙碌工作。
    这里只有杨成文是知道内情的，冲他笑了笑，带上一堆资料，拿起香烟，主动走向了那个空房间，让人看上去是要抽支烟，找一下思路。
    秦淮笑了笑，走进房间，关上门，不等他发问，杨成文将那些资料递给秦淮，主动汇报起工作。
    香烟当然只是掩饰，没有点燃。
    先介绍了一下新员工的情况，然后又说了一下目前的进度。
    一个新游戏，创意是整个项目的灵魂。
    而这，秦淮已经提供给他们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在杨成文的分配下，每个人往各自负责的部分注入自己的努力和技术，然后再组合起来，游戏也就ok了。
    秦淮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听着汇报。
    心中暗自点头，当初把杨成文忽悠来果然没错，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的创新能力如何，经验确实是有的。
    到现在为止，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说完好的，杨成文说了点不太好的方面，总结起来就是人少，进度慢，这也造成了各部门的工作不能有效的同步。
    “又是钱啊！”
    秦淮在心里哀嚎一声。
    按照五十人来算，一个月光工资支出就是二十多万！
    目前这地方也完全不够用了，再招人的话，首先就得马上找个正规的办公场所了，还是钱。
    原本以为充裕的资金，又变得紧巴巴的了。
    等杨成文汇报完，秦淮放下资料，问道：“招人，这事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杨成文：“有，游戏引擎问题，我们现在必须定下来了，不然后面的一些工作没法开展。”
    如果说创意是游戏的灵魂，那么引擎就是游戏的心脏，它决定着游戏的性能和稳定性。
    游戏引擎可分为免费开源的和商业收费的，免费的不用说，质量肯定跟不上，想把【传奇】这种大型游戏带起来，太难了。
    就是做出来了推向市场，体验极差不说，后面肯定会出现一堆的问题。
    这个想都不用想，直接排除。
    秦淮：“收费的目前什么价，能带起来我们的游戏吗？”
    杨成文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道：“能带起我们这款游戏的有不少，但想要完全没有卡顿，目前只有三款引擎能够做到，也是最好的三种，收费最低都在三十万以上！”
    秦淮问：“那三十万是全部费用还是？”
    杨成文：“基础费用，后面更新一次的话收费5五到10万不等，而且还要抽取盈利的5%-8%。”
    听到这个收费，秦淮皱了眉，“这么贵？有没有不抽点的？”
    基础费用和更新费他能够接受，但是后面的抽成太恐怖了。
    这已经不是吸血了，是要和他分肉。
    他要是真成首富了，引擎商就提供个引擎，其他啥事也没干，一点心都不要操，就有可能变成老二了？
    绝对不行！
    杨成文苦笑道：“好的引擎都是卖方市场，即使不抽点恐怕买断费用也会非常昂贵。”
    “那我们自己研发呢？”被人卡着脖子，秦淮觉得很难受。
    “研发？”杨成文吃了一惊，实话实说道：“研发一款新的引擎比研发一款新游戏还要难！那些好的引擎都是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经历了一次次更新才走到今天的。”
    好么，不是做不到，归根结底还是钱，还有时间。
    秦淮有点烦躁了，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真正施了才发现，一堆的困难。
    不想被卡脖子吧，真把资金和人员挪去研发引擎，这道好像走偏了！
    别到时候身家压上了，一点水花都没贱出来，那就搞笑了。
    考虑良久，秦淮权衡利弊，不得不做出妥协，“这样，这几天你别干别的，专门负责联系那三家引擎公司。买断，只要肯接受这种方式，慢慢谈！不肯接受这种方式的也不得罪，看能不能压价，一个星期内，把最终的结果告诉我！”
    “好！”杨成文郑重点头，见秦淮没有其他表示，支吾着道：“那个，秦总，你看，活动经费方面……”
    “哦，对，忘了。”秦淮一拍大腿，“等下我去办张卡，给你留十万经费，不够你随时打我电话。”
    有公就有私，这种事情，不搞点潜规则硬谈是不太好进行的。
    想刘邦能够以绝对的劣势获得天下，除了众所周知的韩信、萧何、张良这三杰的辅助外，陈平绝对功不可没。
    陈平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就是离间、收买敌方的武将！
    虽然军费本就不充裕，刘邦却能豪气的一次拿出4万斤黄铜交给陈平，甚至告诉他，随便他怎么用，自己绝不过问。
    这是何等的气魄！
    秦淮不敢自比刘邦，这点胸襟还是有的。
    “够了够了。”杨成文笑容灿烂，忙不迭地说道。
    他原本以为秦淮只给个万把块，没想到这么大气，有这么多的活动经费，把握就大多了。
    “还有事吗？”见他还没有出去的意思，秦淮有点奇怪。
    “我…咳咳，不是，我想帮大家问问，上次来的那个刘倩什么时候能够入职？大家都挺期待的。”杨成文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这领导当的很合格啊，都知道关心下属了。”秦淮似笑非笑，还是回了他：“快了，不超过半个月。”
    “好，那我出去了。”杨成文转身离开，嘴里嘀咕道：“年轻人，就是毛躁，看到个美女就走不动道，真是的……”
    秦淮摇头失笑，这个杨成文，明显有点画蛇添足！

 第一百零四章 稀罕事

    一个人在房间里又想了一阵，秦淮起身敲开米卉的房门。
    半个月不见，米卉脸色红润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还在房间里养了只小豚鼠，用个小笼子关着。
    这只小豚鼠很温顺，也不怕生，秦淮只投喂了一点鼠粮就任由抚.摸了。
    “这是一个热心书友送给我的，我每天都有做清洁，不会有异味的。”米卉有点惴惴，主动解释道。
    “没事，养点小动物也不错，有个精神寄托。”秦淮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拍拍手，拍掉了手里的小绒毛，问道：“对了，那书现在还稳定吗？”
    “新增不太多了，现在差不多稳定在19000的均订。”
    “你一个新人能有这种成绩已经很不错了。”秦淮老气横秋地道。
    虽然他是扑街，但好歹是个老书虫，大纲也是他写的，还是老板，说这话的资格还是有的。
    在后台看了两章米卉最近写的文字，不错，质量没有下降。
    自从上架后，他就没再书城里看过米卉写的最新内容。
    毕竟订阅是要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书评区就有点意思了。
    “我不行了，看不下去了，女主脑子是不是有包啊？这么简单的套路都看不出来。”
    “气死我了，男主是不是傻啊，女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姐妹们，要我说，还不如让女主跟男二得了，反正也是王爷！”
    “我看作者就是欠骂，写出这种nt文来！”
    “楼上的，我看你粉丝值不低啊，不喜欢还订阅干嘛？”
    “哼，不订阅我怎么知道最新内容？怎么好有针对性的骂作者？”
    看到这条评论，秦淮都被逗笑了。
    女频的读者还是真可爱。
    每一章都订阅，让你骂骂又何妨？
    只恨这种读者太少！
    看了一下字数统计，秦淮说道：“本来是应该这个月十八号给你结算的，因为我这些天在盛京，拖到了现在。”
    截止到昨天，一共是二十一万两千八百字，我给你凑个整数，二十二万字，一共四千四百块钱。这段时间你吃饭用了多少钱？报个数给我。”
    “啊？今天结算啊？”米卉愣了一下，马上摆手道：“不用了，饭钱没多少，一起给四千块钱就好了。”
    秦淮认真道：“那怎么行？你要不报我给你按五十一天的伙食费结算。”
    米卉见他执意要给，只得说道：“用不了这么多，一天大概在二十块钱左右。”
    “那行吧，我给你算四十天的，伙食费八百，加上稿费，一共是五千二，你自己算下对不对。”
    “不用算了，对的。我那个字数不够二十二万，还有伙食费也算多了，五千就行了。”
    四十天，赚五千块钱，还包住，这已经超出了她的心里预期。
    “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毕竟大头都是我赚了去，五千二，一个子都不能少你的！走，咱们取钱去，给你发工资。”秦淮一言而决。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米卉的本能还是很诚实的，换了件衣服，跟秦淮出了门。
    一路上，路过好几家银行，取款机就更多了，秦淮却并没有走进去取钱的意思。
    米卉也不好问，只以为他是舍不得那点跨行手续费。
    终于，秦淮在一家电脑店停下，直接走了进去，米卉不明所以，也跟着走进店里。
    秦淮霸气的冲着老板问道：“老板，你这里最贵的电脑多少钱一台？”
    “三万二！”年过四旬的老板坐在凳子上，看了他一眼，报了一个数字，复又低头看起了手机。
    秦淮楞了下，咋咋舌，气势弱了下来，“额，有没有便宜点的？”
    “便宜的两千多。”老板头也没抬。
    秦淮气愤道：“你这落差也太大了吧？做生意呢，有点起码的礼貌好不好，我们真要买！”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老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脸却冲着米卉：“美女，想要一台什么样的电脑？”
    “我不买，是他买。”米卉心里一慌，指着秦淮道。
    秦淮笑了：“米卉姐，你说错了，不是我买，是你买。”
    “我不买电脑啊。”米卉呆了呆。
    秦淮解释道：“上次我不是说要奖励你一台笔记本的吗？你忘了？”
    米卉有些惊喜，随即又说道：“可是书还没完结啊。”
    “没事，不差那这个把月。”秦淮说着，主动替她问了起来。
    这年代的笔记本普遍很贵，性价比不高，看了好些台，秦淮都不太满意，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米卉姐，要不咱买台台式机吧？同等价位性能好很多，你要想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放松一下，那个屏幕看起来也爽多了。”
    米卉很好说话，“我随意，都可以的。”
    秦淮有点无奈，“你别随意啊，这是给你买的，你要喜欢笔记本，也是没问题的，我刚才就是建议一下。”
    米卉想着写作恐怕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了，斟酌了几秒，说道：“那就台式机吧。”
    最终，秦淮给她选了一台六千多的台式机，又给她买一个电脑桌，在旁边的取款机上取了五千二百块钱点给她。
    老板有点看不懂了，“你们两个这是啥关系啊？”
    “我家开公司的，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秦淮没解释太多。
    “啧啧，没看出来，还是个富二代，你家做什么的啊？”老板笑着问道。
    秦淮懒得跟他啰嗦：“别管那么多，你抓紧时间帮着把电脑送回去就行了。”
    “好吧，马上车就来。”老板吃了个瘪，也没多问了。
    “米卉姐，你先在这等会儿，我有点事先走了。”
    “好。”
    走到外面，秦淮给屠彪打了个电话，准备找他问问哪里有办公楼出租的。
    顺便提点几句，他肯定知道自己回来了，今天居然没来报道，有点不开眼。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秦淮奇怪了：这小子放飞自我，不想好了？
    在手机里找了一下，找到了赵鑫的联系方式。
    “大哥，有什么吩咐吗？”赵鑫的声音很热情。
    “我问下，屠彪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都没人接。”
    “emmm，他不是不接你电话，他是被抓进去了。”
    秦淮吃了一惊，“他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听说就是长的和一个跨省通缉犯比较像，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时候被误抓了，估计今天查清楚就能放回来了吧。”
    秦淮：“……”
    挂了电话，他有点哭笑不得，完全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幸好不是在古代，这要是再遇到个糊涂官，说不准就被当成真的罪犯给弄死了，多冤啊！
    算了，去趟市局看看能不能提前放出来。
    正好，上次余心远的钱还没给，顺便看看姐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女人的战争

    市警察局。
    姜艳妮操作着鼠标对着面前的电脑摆弄了好一阵，无果。
    又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这才侧头小声求助旁边的许琳：“小琳，我这个单元格前面要怎么固定住？”
    转内勤了，家里人是高兴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平时跑跑腿也就算了，更多时间是对着电脑的文职工作，简直让她头皮发麻。
    枯燥乏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好多她都不会。
    她这几天掉的头发比之前一年掉的还要多！
    “这个很简单的，只要找到‘视图’里的‘冻结窗口’，点进去就行了。如果要同时冻结首行和首列，只需要将光标放在行列之间的右下角单元格……”
    能被高傲的警花请教问题，许琳还是很高兴的，耐心教她。
    姜艳妮又自己动手试了一下，果然有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真诚道：“谢谢你，小琳，没有你，我感觉我今天一份表格都做不出来。”
    许琳微微一笑：“艳妮姐太夸张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很快就能学会的。”
    “但愿吧。”姜艳妮勉强笑道。
    她高中的时候根本没有电脑课，上警校的时候也没专门学过计算机……
    老是要请教别人，对她这么高傲的人来说，委实难堪的很。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都怪那个臭弟弟！
    等哪天我不高兴了就霍霍你那公司去！
    姜艳妮生了一会儿闷气，捋了捋耳鬓的几绺发丝，投入工作。
    片刻后，尤珊珊伸着脑袋左顾右盼，看看盛黎不在，小声问道：“艳妮姐，秦淮的节目是明天晚上几点啊？”
    “九点。”
    尤珊珊羡慕道：“秦淮可真厉害，这不声不响的就上了国家电视台的节目，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
    姜艳妮展颜一笑：“还好你这是背后夸，要是当面说，那小子不知道嘚瑟成什么样。”
    许琳说道：“要我说，能像他这样，再嘚瑟也不过分。”
    “还行吧，也就一般，没什么了不起的。”姜艳妮纤长的眉毛颤动了一下，故作淡定。
    尤珊珊：“上次我还把他写的书送给他了，想想真是挺好笑的。”
    许琳：“你得把书要回来，顺便再让他签个名，有了这件事的加成，说不定以后就值钱了。”
    姜艳妮也不怎么插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呼，终于把面子找回来一点。
    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三人瞬间禁声，下意识往门口瞟了一眼。
    舒桐很罕见地穿着一身警服出现在门口，婀娜的体态，披肩的长发，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组合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一个自我感觉还挺好的男警笑着招呼道：“舒法医来了啊。”
    舒桐理也没理，扭动着被警裤包裹的浑圆臀部款款走向姜艳妮。
    那男警闹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视线在那傲人的曲线上停留了几秒，悄悄咽了口唾沫，低头继续工作。
    走到近处，舒桐毫不见外的从旁边找了张凳子，在姜艳妮旁边坐下，红唇微张，露出一编贝般的玉齿：“我昨天听小淮跟我说，他上国家电视台的节目了？十月一号还要参加决赛？”
    “嗯，是的。”姜艳妮点点头，礼貌中带着距离感。
    老实说，她和舒桐并不太熟，平时打交道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不知道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天生相冲，也可能是同样高的颜值带来的同性相斥，她对舒桐并没有太好的观感。
    舒桐把脸凑近，“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好好宣传一下？十月一号的网络投票也好给他拉拉票啊。”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艳妮的脸上，让她很不适应，稍稍将俏脸往旁边移了移，皱眉道，“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兴师动众地麻烦大家。”
    “欸，这怎么能叫兴师动众呢？你这个姐姐当的有点不称职啊。”舒桐轻摇螓首，不以为然。
    “谢谢，我弟弟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姜艳妮表现的更冷淡了。
    “这话怎么说的？”舒桐诧异道：“秦淮已经认我做干姐姐了啊，他现在也是我弟弟，你怕麻烦大家，那我来做好了。”
    “？”
    姜艳妮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凤目微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发了一套学习资料给他，他就答应了。”舒桐不急不慢地说道。
    其实，“学习资料”她确实是发了，只不过秦淮怕她又搞什么幺蛾子，根本没去接收那个压缩包，只当是自己没在线。
    更别说认干姐姐了，纯属子虚乌有。
    “学习资料？”姜艳妮的疑惑更深了。
    以他对秦淮的认识，要真有人发学习资料给他，估计狗脑子都被他骂出来了。
    “对，很特别的学习资料。”舒桐轻笑一声，强调道。
    转而挑衅似地看了姜艳妮一眼，幽幽地说道：“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他亲姐姐，我们两个现在是平起平坐了。”
    毕竟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姜艳妮本不想和对方交恶，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要碧莲。
    猜想那“学习资料”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心下愠怒，也不装了，冷笑道：“呵呵，我和秦淮的感情可不是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姐姐能比的！”
    “那可说不准哦，到时候秦淮要跟我更亲，你可别生气。”舒桐抱着手娇笑。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那可不？谁叫你这个姐姐不称职呢？”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周围的温度直线降低，空气中仿佛无数的刀光剑影闪过。
    一个是骨子里的冷傲，另一个平时看着温婉，却是将冷艳演绎到了极致。
    同是百中无一的大美女，为什么要相互为难呢？
    转念一想，又挺不是滋味的：如果那个男人是我，该多好。
    哪怕是以朋友单身十年的牺牲为代价，也行啊。
    ……
    秦淮优哉游哉地刚好快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
    听完，缩了缩脖子，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他虽然超勇的不假，但里面的那两个女人都是战斗力超高的雌性猛兽！
    一个不好，他就得被撕成碎片。
    惹不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职业海狗

    谢绝了几条对容貌不是很挑剔的单身狗的热心帮助，米卉独自完成了简单的电脑调试工作。
    看着崭新的电脑，心中欢喜不已。
    每天轻轻松松写个六千字就能月入超过三千，还包吃包住，这个待遇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对她这种社恐人群来说，恐怕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工作了。
    而且，下一本书的待遇比这还要好，写得好的话以后就能真正在这座城市立足了。
    存个几年钱，买个房子，就可以把家里人都接来了。
    再多的，她就不敢想了。
    还好遇到了贵人，不然，她现在不是在哪个工厂的流水线上日复一日重复着机械化的操作，就是灰溜溜的回老家嫁人了。
    米卉觉得自己很幸运，想找个人跟自己分享一下喜悦，于是，她打了个电话回家。
    她家里是没有装电话的，接电话的一个口音很重的中年男人，“喂，你找哪个？”
    米卉很容易就听出来了，那是她二伯米荣。
    “二伯，是我，米卉，我想让我妈妈听一下电话。”
    “哦，是小卉啊，听你妈妈说你在中海，现在工作怎么样了？”
    “还好吧，算是稳定了。”
    “一个能挣多少啊？”
    “包吃住的话三千块是有的。”
    “能挣那么多？你这丫头出息了啊。”
    “呵呵，还行，我妈妈在家吗？”米卉不是很健谈，对二伯家的感情也不是很深，直接转到了正题。
    “哦，你瞧我，聊着聊着就给忘了。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我去把你妈叫来。”
    十分钟后，米卉几乎是掐着点再次打过去，母女俩一通聊。
    她没敢说自己是在写小说，只说是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坐办公室，当白领。
    电话的最后米卉让妈妈去办张卡，以后她每个月会打钱回去。
    她爸妈都是务农的，为了供养自己上大学，家里借了些外债，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经济很拮据。
    她现在有稳定的收入了，自然该回馈家里。
    她们母女聊天的时候，她二伯米荣一直在边上抽着烟听着。
    等两人通完话，米荣笑着问道：“弟妹，你家小卉在城里做啥啊？那么挣钱。”
    “具体的我也听不太懂，说是什么白领，大概就是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水什么的。”米卉妈妈钟萍黑瘦的脸上泛起抑制不住的笑容。
    女儿有出息了，一家人可算是有点盼头了。
    “哟，白领啊！那可是好工作啊。”米荣不懂装懂的吃惊道。
    “小卉说公司的领导对她很器重，这还只是开始，半年后还要给她涨工资，起码这个数。”钟萍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嘶！五千！”米荣倒吸一口冷气。
    在地里刨食的家庭，一年能挣个五千都不容易！
    他家条件虽然好点，但要说一个月挣五千，天方夜谭。
    心中不由打起了算盘。
    “你放心吧她二伯，借你家的九百块钱过几天就能还你，我明天上街去办张银行卡，小卉说她以后每个月都会往卡里打钱。”
    “不急，不急，这事不急，咱们都是至亲，你先紧着其他人的还。”米荣连连摆手。
    之前他是担心这钱收不回来，隔三差五的提醒一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米卉那么高的工资，还怕还不起他几百块钱？
    顿了一下，他试探着说道：“弟妹，你看我家米娟现在也没个工作，你看能不能让米卉这个当姐姐的帮帮忙？”
    “这个……”钟萍为难了。
    米卉现在刚进公司，这样做的话恐怕公司的领导会对她有看法，米娟也只是个高中毕业，这个学历就更难了。
    不答应的话，是亲戚不说，米卉上大学的钱还是管人家借的……
    米荣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加了一把火：“弟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少去求人。这也就是我和米卉她爹是亲兄弟的关系，我才舔着脸开这个口……”
    钟萍犹豫片刻，一咬牙，“可以，不过我家米卉自己才进公司没多长时间，恐怕不好安排人进去，能给米娟找到什么样的工作还得看米娟自己的能力。”
    米荣得偿所愿，精神振奋：“这个没事，我能理解，慢慢来嘛。米娟一直吵着要出去打工，我一直没让，这下她有个姐姐照看着我就放心了。今晚你们都来我家，我让你嫂子做点好菜，咱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
    ……
    电话那头，米卉说了打钱的事情才想起来，秦淮之前预支给自己一千块钱生活费还没有扣，马上又打了个电话给秦淮。
    秦淮没有放在心中，只说从下个月的稿费里扣。
    没说太多，他就赶紧挂了电话，生怕被屋里的两个猛人发现。
    拐到余心远的办公室，秦淮将两千五百块钱点给他。
    余心远拿着钱，相当高兴：“我就知道，还是你有办法。”
    “小意思，我可是顶级的茶艺大师！”秦淮施施然笑道。
    【淘气值+11】
    余心远疑惑道：“什么茶艺大师？”
    “没什么。”秦淮摇摇头。
    懂得人早就懂了，不懂的也没必要浪费口水去解释，就让保持一颗纯洁的心吧。
    余心远将钱揣进兜里，忽又想起了点什么，拿出手机道：“秦淮，我前段时间又认识了一个美女，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帮我参谋参谋？”
    秦淮：“？？？”
    前段时间？
    上一个到现在也就个把月，看那聊天记录，都差不多至死不渝了。
    这么快就下一个了？
    你这心里创伤愈合能力也太强了吧！
    不去当心理医生真是屈才了。
    闲着也是闲着，秦淮还是接过了手机。
    仔细一看聊天记录，再次震惊。
    很明显的卖茶叶的套路啊！
    这也能陷进去，还能舔的如此到位。
    职业海狗吗？
    把手机还给他，秦淮都无奈了，“我说余哥，你就不能正正当当地去相亲吗？”
    “相亲多丢人啊。”余心远很不屑，指着手机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秦淮一翻白眼，“没问题，只要你钱多的话，尽管往里砸，砸出一个未来！”
    心中暗道：我姐姐都要被逼着去相亲了，就你还嫌弃相亲？
    千言万语尽在一句mmp。
    余心远听出了这是反话，自己分析起来：“我觉得这个应该没问题，我每次聊天她都回我，我们还视频过，她都没提借钱的事情……”
    “你要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这次争取超过三千，反正我是不会再帮你了。”秦淮觉得这家伙已经可以放弃治疗了。
    “真有问题？”
    “只要你不掏钱，半个月之内，她绝对拉黑你，不信你就等着。”
    “好吧，那过段时间再看看。”余心远将信将疑。
    要说不信，前车之鉴。
    要说相信，直接把对方拉黑，又怪舍不得的，万一冤枉人家了呢？
    “对了，余哥，你能不能帮个忙……”秦淮说起了正事。
    本来他是想让姐姐或者盛黎打个电话问一下屠彪的情况，现在那间办公室暂时进不去，只好求助余心远。
    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个系统的，市局的警察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余心远也没有推脱，出去打电话了。
    秦淮顺势坐上他的位子。
    看到旁边有个u盘，以为是余心远存的私货。
    看看四周，没有人关注他这边，拿起u盘，插入电脑接口。
    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一百一十七 当年的真相

    “嗯，谢谢，麻烦你们了。”
    余心远打完电话，一转身，冷不丁发现秦淮站在自己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由吓了一跳：“你这干嘛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淮的声音很冷，“那个u盘是谁的？”
    余心远愣了一下，装傻：“什么u盘？”
    秦淮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桌子上那个银白色，还有一些损坏文件没有修复的u盘！”
    “你问这个干嘛？跟你又没关系。”余心远试图转移话题，“你说的那个人已经调查清楚了，本来我不打电话也能放人了。”
    “跟我有很大关系！告诉我，那个u盘是谁的！你不说我也能从其他人那里知道！”
    那充血的双瞳让余心远心悸不已，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名字：“吕和光。”
    “谢谢。”秦淮点点头，转身就走。
    再次来到重案一组的办公室，舒桐已经离开，盛黎回来了，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笑道：“秦淮，不得了，你马上就要成大名人了。”
    姜艳妮瞟了弟弟一眼，心里有气，装作没看到。
    秦淮根本没去看她，望着盛黎，“黎叔，你出来一下，有点事跟你说。”
    “哦？我还有特殊待遇？”盛黎笑了笑，见秦淮一脸郑重，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走廊，盛黎依着自己对秦淮的了解，主动说道：“你年纪还小，为了你的安全，上次的案件不太方便宣传，不过奖金方面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不是钱的事情。”秦淮摇摇头：“我想问一下吕和光是不是和我父母的死有关？”
    他一直以为父母的死是一场意外，但今天，他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吕和光的u盘里居然有一个“秦文轩”的文件夹，里面是几张车祸现场的照片。
    他爸怎么可能会认识吕和光这种人？
    联系那几张照片，想象空间就很大了！
    盛黎皱眉，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看着秦淮，缓缓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目前知道的不多，不过，我想这件事我有权知道。”秦淮目光灼灼地盯着盛黎。
    盛黎抽了几口烟，才说道：“目前事情还在调查中，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
    “提审吕和光了吗？”
    “u盘还没完全修复，暂时还没有。”
    “我想亲自问问那个吕和光！”
    “这个…恐怕有点难，人现在在看守所，提审需要手续，我准备……”
    秦淮不耐烦地打断道：“黎叔，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吧？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盛黎明白了，迟疑了一下，“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
    虽然程序方面存在点问题，但盛黎在系统里待了这么多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十几分钟后，一行三人开车前往中海市第一看守所。
    同行的还有姜艳妮，她现在已经转为内勤了，这件事她知道的比秦淮还晚。
    刚才因为舒桐而产生的那点小怨念已经荡然无存，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握着秦淮的手给予慰藉。
    秦淮目视前方，目光呆滞，心情有点复杂。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见过给予他身体的父母。
    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两个人，可能只会是两个简单的名字，尘封在他脑子里的某处，不会掀起一点波澜。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他需要一个答案。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抵达目的地。
    盛黎出面，走了一下流程，没多久，秦淮再次见到了吕和光。
    一个小房间，隔着一道铁窗。
    穿着蓝白条纹的特制衣服、理着寸头、全身镣铐的吕和光已不复昔日的风采，精气神被抽去，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多岁，麻木、毫无生气。
    盛黎板着脸首先开口：“吕和光，我现在代表市局对你进行提审，请你严肃态度，积极配合，如实回答我接下来提出的问题！”
    其实他完全是在咋呼，这次走的是探视流程，不是审讯流程，审讯流程需要的程序很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
    “我回答了就能活命吗？”吕和光抬起头，表情木然。
    盛黎：“积极配合的话，会有机会减刑！”
    “减刑？呵呵，再减我也是个死吧？”吕和光哂笑一声。
    这是肯定的，就目前的证据来说他都够死八回的了。
    要依照某些国家的法律，也就是关一千年和关九百年的区别。
    盛黎知道说假话匡他对方也不能信，直接问道：“秦文轩和柳青璇你认不认识？”
    吕和光摇摇头：“没有印象。”
    盛黎：“你再回忆一下，他们都是记者，出的车祸，在你u盘你有他们的资料。你就是不说我们也能调查清楚，现在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吕和光想了几秒钟，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印象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那场车祸是不是你故意制造的？”
    大概是虱子多了不痒，吕和光也没否认，很光棍地说道：“不错，是我找人做的。”
    “艹！”秦淮瞬间炸毛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姜艳妮赶忙拉住他的手安抚道：“小淮，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接着往下听。”
    秦淮双目赤红瞪着吕和光，怒火三起三落，还是坐了下来。
    隔着铁窗，根本伤害不到对方，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原因。
    盛黎高声喝道：“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知道吗？”吕和光挑挑眉，食指和中指伸到嘴边，悠悠地说道：“给我来一支就告诉你们。”
    “啪！”盛黎拍了下桌子，震声道：“吕和光，请你端正态度，这是审讯！”
    “我不配合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吕和光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盛黎还想再说，秦淮侧头，伸手，沉声道：“黎叔，烟！”
    对于吕和光这种注定要挨枪子的老油条，真要不配合，盛黎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无奈，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火机。
    秦淮接过来，都没看还剩多少，起身，全部放到窗口。
    吕和光身后的看守看看盛黎，嘴唇动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还是小兄弟爽快！”吕和光自然是记得秦淮的，笑呵呵的伸手接过，抽出一支，剩下的珍而又珍的放好。
    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诉说道：“我在城郊有一家dp加工厂，那两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大晚上的翻墙进去拍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租赁场地

    出了看守所大门，秦淮顶着刺目的阳光直视了好半天，才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吕和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秦淮的父母跑去跑去吕和光的dp加工厂探秘，结果离开的时候不慎被发现了。
    然后，就有了那场车祸。
    事情是清楚了，仇人找到了，也不用他动手，过段时间自己就凉了，却不代表秦淮能够释怀。
    他脑子现在有点乱，都不知道应不应该释怀。
    姜艳妮从没看过这个样子的秦淮：迷茫中带着一点哀伤。
    伸手轻轻把他搂紧，柔声道：“小淮，你还有我们。”
    秦淮默然不语。
    盛黎蹲在车边，也没催促，挺感慨的，下意识的一模兜，苦笑。
    半晌，秦淮沙哑着开口：“我想去墓园看看。”
    ……
    中海市岗山墓园。
    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半，墓园里冷清的很。
    秦淮立在一块墓碑前，久久无言。
    墓碑上镌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秦文轩、柳青璇。
    遗照上男主人俊逸儒雅，女主人温婉清秀。
    秦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两束鲜花摆在墓碑钱。
    想了想，跪倒在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口中喃喃低语：“爸、妈，你们的仇人已经伏法，你们可以安息了。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以后，每年我都会过来给你们磕头！”
    盛黎蹲在不远处抽烟，心里有点发堵。
    每一个案件的发生往往伴随着好几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么多年，早已看淡，却并不能看破。
    秦淮站起来，姜艳妮缓缓冲着墓碑鞠了一躬：“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秦淮的。”
    这会儿，秦淮心情好了许多，闻言轻笑一声：“一辈子的哦。”
    “好。”姜艳妮温柔回应。
    ……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想太多除了徒增感伤，并无用处。
    第二天，秦淮收拾好心情，带着屠彪去挑选办公地点。
    一连跑了三个地方，秦淮都不太满意。
    不是面积太小，就是采光、价格方面谈不拢。
    屠彪开着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载着秦淮来到今天考察的最后一个地点，丽晶大厦。
    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两人坐电梯上到12楼。
    宽敞明亮的走道，地面光滑如镜，来来往往西装革履、仪态端庄的俊男美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和香水的味道。
    屠彪左顾右盼，不自觉的正了正衣领，咋舌道：“这地方可有点高档啊。”
    他平时出入的地方也就是ktv、酒吧、夜市……
    这种地方对他来说，大概也就是在电视里熟悉。
    “瞧你那点出息！”秦淮摇摇头，提醒道：“记住你的身份，你才是大佬，他们都是打工人，等下可别给我露怯！”
    要不是刘倩那边还没辞职，这事他根本不会让屠彪出面。
    狗肉上席面，差点意思。
    片刻后，两人见到了销售经理。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笑容满面地双手递过名片：“屠总你好，我叫周信，你叫我小周就好，刚才我们通过话。”
    虽然屠彪穿着很普通，言行举止也不像个有钱人，他还是没敢怠慢。
    这年头，喜欢装低调的大佬多的是，以衣貌取人早已行不通。
    “你好。”对方的谦卑的态度让屠彪找到点当大佬的感觉，很淡定的接过名片，和对方握了握手。
    “屠总，先到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我比较忙，先带我们转转吧。”
    “也好。”周信点点头，带着他们朝外走，“刚才电话里没太说清楚，我想问一下，屠总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屠彪：“采光要好，地方要稍微宽敞一点，最好能有个一千平米左右。”
    一千平米！
    大生意啊！
    周信眼睛一亮：“采光方面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还有一层办公楼空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人坐电梯来到十三层。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采光确实不错。
    居高临下，透过落地窗，周边的景色一览无余。
    秦淮简单看了看，挺满意的，问道：“这里一共多少平米？”
    周信以为他是屠彪的儿子，没有当他是空气，“三千一百多。”
    秦淮皱了皱眉，“大了点啊。”
    三千来平米以后肯定是能用到，但他现在资金挺紧的，只能就着眼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信笑道：“没关系的，这里可以整租也可以分割出租。”
    屠彪：“租金呢？”
    “三块每天每平米。”
    屠彪：“有点贵啊，最低能给什么价？”
    周信耐心说道：“屠总，这个价格真心不高。你也看得到，在这个地段，各种设施都齐全……别的楼层起码都是三块五起步的，不信您可以去打听打听。”
    屠彪警觉，“那为什么十三楼便宜了还没人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信连忙说道：“屠总你放心，不是硬件方面的问题，就是十三这个数字有些人不喜欢。”
    屠彪一愣：“十三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这边的传统对十三倒没什么讲究，只是西方人不喜欢这个数字，这几年不知怎么地连带着国人也不喜欢这个数字了。”周信苦笑着解释。
    “真是迷信！”秦淮嗤之以鼻，“要我说十三绝对是个吉利的数字。”
    周信：“怎么说？”
    秦淮拍拍手上沾着的尘土，“王守义说了，十三，香！”
    【淘气值+12】
    周信：“……”
    屠彪：“……”
    既然喜欢这里，价钱方面也挺合适，秦淮也懒得再跑了，直接定了下来。
    要了一半的场地，一千五百平米，租金每月十三万，五千零头抹掉，压一个月的租金，半年起付。
    免费赠送十个车位，半年物业费免收。
    就是这么优厚的条件，周信还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
    没办法，这个十三层太难租出去了，一年多了，连打电话咨询的都没有几个。
    这回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月的提成加奖金指定少不了。
    签完合同，付完钱，周信又热情地将两人送上车，
    看着随时要散架的面包车离开停车库，周信啧啧称奇：“有钱人真是低调的过分，几十万说掏就掏，居然开个这种车，不知道怎么想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话题被带跑偏

    定下了办公地点，秦淮轻松不少。
    他坐在车里感受着破车高端的空调，擦擦额头上的汗，吐槽道：“我说你现在高低是个总经理了，这车子开着，不栽面啊？”
    屠彪一听，马上开始大吐苦水：“我也想换个好车，可是没钱啊。你说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到处都要用钱……”
    秦淮懒得听他诉苦，直接打断：“行了行了，你打住吧。不过，装修的事情你可得上点心。我过几天要开学了，没空盯着这块。”
    “这你放心，我找的施工队，绝对不敢跟我要高价。”
    “不是要价低就一定好，质量，我要的质量！只要不偷工减料，该出的钱还是得出！”秦淮强调道。
    光便宜是没用的，人家也得赚钱。
    他以前可没少看装修内卷的新闻，一百平米的个人住宅，有的装修公司五万块钱都敢接！
    细算一下，可能连材料费都够呛！
    那种后期质量，真就不如不装修，后面肯定一堆的麻烦，他可不想搞出那种工程出来。
    屠彪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就放心吧！”
    放心？
    秦淮还真就不怎么放心，主要是对屠彪的审美不放心。
    下了车，他打了个电话给刘倩，没人接。
    不大一会儿，刘倩打过来了，上来就打趣道：“小秦总有何贵干啊？”
    秦淮躺在床上装腔作势，“咳咳，你这是拿秦总不当回事啊，小心以后我给你穿小鞋。”
    “好好好，大秦总，这总行了吧？咯咯……”刘倩在电话那头说着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秦淮很怀疑她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好了，说正事，你赶紧过来上班吧，我这边太缺人了。”
    “这么急吗？”
    “是啊，我们公司新租了写字楼，准备大干一场。现在不比之前了，人员方面该到位了。”秦淮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好，我飞完这趟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假请下来。”
    “昂，等你的好消息，请不下来跟我说，我再去敲打一下那个王丷蛋。”
    刘倩听得大乐：“哈哈哈，好，就这样说，忙着呢，秦总回聊。”
    挂完电话，秦淮想想身上的压力，咸鱼当不下去了，翻身起来写童话。
    先把那一百万拿到手再说。
    打开电脑，他不由想到了昨天的“学习资料”，好奇心一起，百爪挠心，看看舒桐并不在线，接收，点开一看。
    嘶……
    这些私房照，太有料了！
    每一张都是艺术品！
    结果，他又咸鱼了一下午。
    吃完晚饭，王珍丽下了一项死命令：所有人必须守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等着【华之乐章】的播出，中间不准换台。
    新闻播完是一部战争剧，姜博涛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王珍丽对这种电视剧根本不感兴趣，前面剧情也不知道，只看得一头雾水，却硬着头皮跟着看。
    没办法，命令是她下的，这时候换台威信就没了。
    两姐弟就更看不下去了，一人拿着一个手机捣鼓着。
    姜艳妮刷了一会儿手机，感觉挺没劲的，忽然想起了件事，凑到秦淮耳边小声问道：“小淮，你为什么要认舒桐当干姐姐？”
    秦淮一愣，茫然道：“什么干姐姐？”
    “舒桐说前天晚上给你发点东西，你就答应认她做干姐姐了！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姜艳妮越说越生气，俏脸冷若冰霜。
    弟弟再淘气，那也是她一个人的弟弟，谁要跟她抢，那就不行！
    秦淮搞不懂舒桐那么说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如实说道：“没有啊，我前天都没跟她聊天，怎么认干姐姐？她瞎说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姜艳妮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秦淮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破绽，又问道：“那她发给你的‘学习资料’呢？是什么东西？”
    秦淮的心整个提起来了，镇定道：“就是一些历年的小学奥数题，她可能是知道我上奥数班了，特意发给我的。”
    这回，姜艳妮就不信了，语气变得严厉：“看着我的眼睛，诚实点！”
    秦淮被她的气息震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真没说假话！”
    “走，什么奥数题，打开电脑我看看。”姜艳妮放下大长腿，穿好拖鞋，催促道。
    “奥数题有什么好看的，你都不会。”秦淮赖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他电脑里有个屁的奥数题，就算有，他也没提前做准备，和接收的文件对不上，一看就露馅了！
    王珍丽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秦淮马上把她当做了救星，抢先道：“妈，姐姐要违反您的命令，不想看我的节目！”
    姜艳妮微微一笑：“妈，现在还早，我去检查一下小淮的暑假作业。”
    王珍丽一听是这事，没有反对，“哦，这样啊，那你们去吧，等下我叫你们。”
    秦淮哀怨地看着姐姐：你学坏了！
    姜艳妮得意：跟你学的！
    秦淮没有办法，只能豁出去了，垂头丧气地跟在她后面。
    姜艳妮眯着眼睛看完一张张图片，高.耸的胸膛不断起伏，心中怒火高炙！
    真是个不要脸的小碧池！
    居然用上了美人计！
    呸！
    下贱！
    姜艳妮扭过脸来，冷冷地看着秦淮：“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秦淮瘪着嘴将那些照片删除。
    “嗯，这还差不多。”姜艳妮的火气消了点，警告道：“以后，你的电脑里只能有你姐姐我的照片，知道吗？”
    “也是这种的？”秦淮眼睛亮了起来。
    “想得美！”姜艳妮气呼呼地上去就是一个暴栗。
    “哎呦。”秦淮捂着脑袋夸张地叫了一声。
    看着姜艳妮大踏步的离开，心里好笑：这还是真是个电脑白痴，连回收站都不知道。
    当然，就是在回收站里删除了想恢复也是很简单的。
    等啊等，终于等到九点，节目开始。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秦淮总算是出现了，总共只有不到两分钟的镜头。
    不过，比起大部分选手来说，这已经算多的了。
    “秦淮，你怎么这么厉害？谁教你的唢呐，mua！”王珍丽兴奋的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我小时候在少年宫跟一位老师学的。”秦淮笑呵呵地糊弄道。
    好在王珍丽也没有较真，可能也是没功夫，忙着去阳台接、打电话了。
    姜博涛、姜艳妮也接到不少电话。
    一家人居然都开始忙碌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秦淮反而闲了下来，显得有点古怪。
    秦淮无奈，只好一个人回到房间，先把回收站里的照片找回来，设置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接着开始看【华之乐章】的官方微博。
    节目没开播之前，微博下面冷冷清清的，这一播出，下面的留言马上铺天盖地就来了。
    这就是国家电视台的影响力！
    一大票网友在下面留言。
    “这个节目太有意义了，让孩子们认识了音乐之美。”
    “不得不说，还得是国家台，这节目办的，大气！”
    “好可惜，我小时候没条件去学乐器，等我有了孩子，一定要在他身上弥补我的遗憾。”
    “我倒是有条件，我妈妈天天逼着我去，可那时候我不懂事，钱花出去了，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谁不说呢，我家那台钢琴还在搁在杂物间落灰。”
    “那个秦淮太厉害了，我从来不知道唢呐还可以这样吹的。”
    “事实证明，咱民乐永远不落伍，瞧瞧人家秦淮，唢呐都玩出花了。”
    “对，秦淮的唢呐是整个节目最出彩的，我看那个分数都打的有点低了，评委真瞎，应该全部满分才对！”
    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有三分之的网友都提到了他的名字。
    看着看着，秦淮就有点不高兴了。
    后面不少中海市的网友的网友在下面科普中海电视台的【交换人生】，说秦淮是靠那个节目出名的云云。
    看这个趋势，有把【交换人生】炒一炒的意思。
    秦淮都怀疑是不是中海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出动了。
    那什么辣鸡节目啊！？
    早凉早好！
    这是他不能忍的，马上转到【交换人生】微博，果然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秦淮斟酌了一下词句，编辑道：“大家好，我是秦淮。实话实说，当初录制这个节目我是受到了欺骗。我天真地相信了节目组，以为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节目是没有剧本的……”
    “但是我想错了，满满地都是套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剪辑方面有猫腻……我现在很后悔，这种节目这辈子不会再参加，希望大家也引以为戒！”
    发送完，秦淮嘿嘿笑道：“呵呵，想占我便宜，没门！”
    过了几分钟，刷新一下，后面跟着不少回复，秦淮仔细一看，当时脸就绿了。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妈妈，我儿子说的话我可以作证……”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爸爸……”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哥哥……”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姐姐……”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三叔……”
    “大家好，我是秦淮的二哈……”
    内容胡说八道不提，连格式都特么是一样的！
    后面还一堆奇葩网友前仆后继，脑洞一个赛一个。
    话题完全被带跑偏了。
    日了狗！

 第一百二十章 齐校长的高光时刻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城市，齐大爷也在看电视。
    坐的板板正正的，茶几上：一盒烟、一杯茶。
    年纪大了，觉浅，他每天都要看到十点多才会去睡觉，而且频道必定是国家台一套。
    其他台的节目他根本看不下去，在他看来，那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综艺节目，看完除了想骂人没有第二个想法。
    这种坚持让他一个人独占了客厅的电视机，老伴儿早几年先走了，儿子和儿媳跟他的品位不一样，他们的房间里也有单独的电视机。
    孙子、孙女都上大学去了，就是不上学的时候，也跟老爷子看不到一块去。
    齐大爷津津有味地看完每日必追的战争剧，趁着广告时间，去阳台抽了支烟。
    抽完烟，回来坐下，齐大爷发现电视里播放的已不是往日的历史记录片，而是一档乐器比赛节目。
    他是很喜欢乐器的，本身也会点二胡和唢呐，虽然技术并不怎么样，节目真就看进去了。
    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就是，选手们大多用的是西洋乐器，用民乐的没有几个。
    直到……
    他看到了秦淮！
    开始他还不敢确认，以为只是长得像，听完主持人的介绍和秦淮的报幕，他才确定，那就是他师傅！
    齐大爷激动的差点把脸直接贴在了电视机屏幕上。
    虽然那么燥的音乐并不符合他的审美，但这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师傅！
    而且，评委给了那么高的分数就是对师傅实力的认可！
    秦淮的镜头很快过去，齐大爷还沉浸在激动中。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国家台去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好歹也是顶门大弟子啊！
    齐大爷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跟秦淮聊聊，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呆了几秒，他拍响了儿子卧室的房门。
    “二蛋，快开门！”
    屋子里一通响动……
    片刻后，齐当国穿着睡衣，把房间开了一条缝，脸上尽是无奈：“爹，啥事啊？大晚上的，都睡觉了，我明天还有事的。”
    “睡什么睡，我告诉你，出大事了！”齐大爷声如洪钟。
    “什么大事？您要给我找个后妈？”
    “滚犊子！不是我的事，是你师公，你师公上了国家电视台的节目！”
    “师公？”齐当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秦淮。
    来到客厅，听完齐大爷的语无伦次的叙说，齐当国也激动起来。
    国家电视台啊！
    他都没上过！
    好吧，他连中海电视台都没上过。
    没想到，秦淮的童话“扑街”了之后还能凭借唢呐登上了国家电视台！
    这是整个学校的荣光。
    难道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淮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知他一下呢？
    齐当国也没有秦淮的联系方式，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秦淮的班主任伍静婉。
    伍静婉是知道这事的，王珍丽跟她说的。
    她本来准备等着过几天开学再通知校长，没想到齐当国这么急，当下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包括秦淮的书现在销量已经突破三十万册，比赛已经杀入决赛的事情。
    要到了王珍丽的联系方式，齐当国没有立即打过去，而是打开了电脑。
    果然，网上不仅【华之乐章】这个节目秦淮的热度很高，【交换人生】里关于秦淮的热度再次被炒了起来。
    甚至【葫芦娃】都有了专门的贴吧，关注的人还不少，一堆家长在这个吧里讨论葫芦娃的剧情，分享育儿经验。
    抽了支烟平静了一会儿，顺便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这才拨通了王珍丽的电话。
    一直打了十几分钟，这个电话才打通。
    校长亲自打电话过问儿子的事情，王珍丽很高兴，再加上齐当国特意放低姿态，两个人聊的更加投缘了。
    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他聊完，齐大爷急不可耐的接过电话唠了几句。
    再次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齐当国辗转反侧，兴奋的难以入眠。
    这就全国前十了，要是秦淮能拿个冠军回来，他这个校长得多长脸？
    当然，冠军不是这么好拿的，能有全国前十也很不错了。
    这事太巧了，明天就是教育局开学前的例会，啧啧……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齐当国就爬起来了，对着镜子穿戴整齐，早饭都顾不上吃，开着车杀向中海各家书店。
    太早了，人家都没开门。
    无奈，齐当国只好找了个早餐店吃早饭。
    又在车里眯了一会儿，才发动汽车再次出发。
    这回总算有书店开门了。
    齐当国一口气买了三百册，也就是一百套！
    买完书，齐当国早早地来到教育局。
    十点钟会议开始，他不到九点就到了。
    停好车，打开后备箱，齐当国有点犯愁，书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了。
    刚好，一个相熟的工作人员路过，招呼道：“齐校长这么早啊，要不要搭把手？”
    “那可太谢谢了！”齐当国大喜，也没客气。
    “豁，这么多书啊，齐校长是准备来这卖书的？”那人凑近一看，吃了一惊，开着玩笑道。
    齐当国笑呵呵地道：“卖什么书啊，全是送的。”
    那人看看封皮，简单翻了翻，有点纳闷，“齐校长，送这种书恐怕不太好吧。”
    送书在圈子里并不罕见，都是文化人，无论看不看，装点下门面是必须的。
    但你送个童话书，就有点搞了吧？
    齐当国就怕没人问，这种事被动回答的效果远比主动说好得多。
    就像你买了块名表，别人看到了，好奇的问一问，然后你再不经意的说起，这样效果才能拉满，逼格才能上去。
    要是主动去炫耀，就落了下乘。
    他马上接道：“你不知道，这书是我们学校一个学生写的，现在已经快卖到五十万册了。”
    一张嘴，直接就给往上加了二十万册，反正人家也查不到具体卖了多少册。
    “哇，我说呢，齐校长门下出了高徒啊！”
    “呵呵，哪里哪里。这还不算，那小家伙前几个月上了中海电视台的电视节目，这回直接上了国家台的节目，昨天的就播出来了……”
    “嘶，真的假的？叫什么节目？回头我去看看……”
    一个真惊讶，一个是真虚荣。
    相得益彰！
    两人一路聊的很愉快。
    来到会议室，推开门，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
    齐当国也不以为意，直接将书放在进门的地上，从里面抽出一套递给帮忙的工作人员：
    “麻烦你了，十月一号，秦淮的比赛有网上投票，希望到时候能够在网上帮着投一票！”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给咱中海人争脸，就是齐校长你不说，这个票我也要去投的。”
    齐当国更高兴了：“那就太谢谢了。”
    九点二十左右，参加会议的各大中小学校的负责人陆续到来。
    齐当国二话不说，每人一套。
    然后就是自然而然的问答环节，听着众多同僚带着羡慕和嫉妒的恭维，齐当国心里那个美。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云淡风轻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凡尔赛气场。
    这么多年的经验，齐当国对于火候的拿捏可谓恰到好处。
    同僚的有了，领导们那边肯定是不能忘掉的。
    齐当国忙坏了，无论参不参加会议的领导，敲开办公室，每人一套，剩下的就随缘，见者有份，不留一册。
    十点整，会议开始，前面的内容大多老生常谈，并没有太多新意，走个形式而已。
    不过，在最后，主持今天会议的副局长特意把齐当国这个典范拎了出来，狠狠表扬了一番。
    肯定了他当校长这么多年取得的丰硕成果，号召大家向他学习云云。
    看这个意思，有再次进步的可能。
    副局长说完，上次参加实验小学庆典的基础教育科科长邢秀敏又补充了几句，重点让大家在各自的学校里帮着推广秦淮的书籍。
    她对秦淮印象还是很好的，【葫芦娃】她也看过，很不错的少儿读物。
    其他人表面上保持微笑，心里都酸溜溜的：为什么我们学校没有这种天才？
    大家都是玩具厂的流水线操作工，有人负责装头，有人负责装腿……偏偏让他装到了b。
    好恨啊！
    齐当国坐在台下，表面镇定自若，整个人其实都飘飘然了，感觉直接开启了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心中暗道：秦淮啊秦淮，既然这次你给我长了这么大的脸，我齐某人绝对不亏待你。
    瞧好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坐地起价

    秦淮很悲催，第二天一早就被王珍丽逼着去上补习班。
    因为之前去参加节目耽误了补习班的课，这几天都得去补回来。
    那点钱现在倒是小事，在老太太看来，唢呐吹的再好那也不是正途，好好学习才是阳关大道。
    最好能齐头并进，不能让学习拉了后腿。
    秦淮现在哪有心思上什么补习班，为了能摆脱这种困境，一个上午，尽捣乱了，把负责他的王老师气得够呛。
    下午，思达教育的经理办公室。
    此分处的负责人李杰语重心长地说道：“王老师，家长把孩子交给我们，就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有责任把孩子教育好，不仅在学习上是这样，思想教育上也应该是这样，你不能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这样搞我们公司还办不办了？”
    戴眼镜的王老师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愁眉苦脸道：“李经理，不是我不肯负责任。你也看到了，那孩子实在是太皮了，第一天就整出那么大的乱子，现在就更不像话了，我无法想象今后会闹腾成什么样。”
    “我理解你，但你也要体谅我。”李杰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王老师，秦淮这孩子算是个明星学生，上过电视，写过书。收了他，对我们公司今后的宣传是有好处的，希望你能从公司的利益出发。”
    王老师把脸一扭，依然不肯答应，“那你换个人带吧，我感觉自己难当大任！”
    调皮的孩子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像秦淮这种，第一天就闹的整个公司鸡飞狗跳，第二次上课变本加厉的，实在是活久见。
    虽然【华之乐章】他没看过，【交换人生】还是看过的，因为看过，所以更不想收了。
    第一幕就给节目组全部整到医院里去了……
    本来以为秦淮像电视里放的那样，改好了。
    今天一看，改个屁啊！
    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要教上几个月是不是直接就凉了？
    连带着对那个节目也没好感了，骗人的狗屁节目。
    李杰也知道秦淮很难搞，在公司闹了一上午，一圈老师他都问遍了，没有人愿意接收，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王老师单独找来谈话、做思想工作。
    但是，当初为了能把秦淮接收进来，他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不仅亲自出面洽谈，还给打了个史无前例的对折。
    如今，秦淮的名气更大了。
    想想一番努力全部打了水漂，他就更不甘心了，只好放下身段，好言好语的苦劝：“王老师，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你不行的话就没人行了……”
    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李杰答应给他把当月的奖金翻倍，王老师才答应再给秦淮一次机会。
    “这就对了，王老师，这节课我陪你一起去，给你坐镇！”李杰长出了一口气。
    王老师看看时间，快到上课的点了，站起身来勉强笑笑，“那就麻烦李经理了。”
    情绪依然不高。
    “哈哈，走，你放心，有我坐镇，出不了乱子。”
    两人肩并肩朝教室走。
    教室中，秦淮直接坐在讲台上，冲着班里的同学道：“你们有些人可能在电视上见过我，但又不敢确认，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没看错，我就是秦淮。”
    “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牛吗？走在大街上，一堆人跑来跟我要签名，就跟明星一样，其中说不定就有你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当然，这个名不是白签的，有钱的就给钱，有零食的给零食，有玩具的给玩具。我跟你们说，我现在家里钱都花不完，零食、玩具的都多的堆不下。”
    “你们羡慕吗？你们想不想和我一样？”
    台下的十几名同学眼睛都听直了，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零食，数不尽的玩具。
    这也太好了！
    听到秦淮出声询问，立马不约而同喊道：“想！”
    秦淮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想就对了，那你们知道怎么样才能像我这样吗？”
    “不知道！”孩子们都是摇头。
    秦淮一脸严肃道：“那我来传授你们经验，只要按我的方法做，你们一定能跟我一样，电视台就会来人带你们上电视！”
    “第一步，拒绝写作业！他们大人都不用写作业，凭什么逼着我们写作业，对吧？”
    “第二步，不上学！光不写作业是不够的，你们得让电视台的人知道你们上电视的决心！这个补习班什么的，就更不能上了！”
    “第三步，你看看你们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教室外，王老师僵硬地扭过头，看着李经理，涩声道：“你现在觉得这孩子还能挽救吗？”
    李经理嘴角抽了抽，颓然道：“算了，还是让他祸害别家去吧！”
    ……
    匆匆请假赶来的王珍丽一脸疑惑的质问道：“李经理，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课都没上完就不让学了！？”
    “欸！”李经理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还是回家问问你儿子吧，钱我们会如数退给你的！”
    王珍丽追问道：“别啊，李经理，到底什么原因？不行的话全款也是可以的。”
    这回，李经理是下定了决心，果断拒绝道：“王女士，我们机构比较小，真教不了他，你还是带着他上别处看看吧。”
    几番询问无果，王珍丽只好带着秦淮离开，出了门，她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大大咧咧地说道：“还能是什么情况，我太聪明了呗，他们教不了我。”
    王珍丽厉色道：“说实话！”
    秦淮没作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一个临时休息的长椅，牵起她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坐下，他这才开口道：“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补习班我真不用！”
    “你让我上补习班的目的无非是让我学习成绩更好，学习成绩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
    “但我来钱的路子很多，【葫芦娃】的销量很好，以后的漫画，动漫推出来，还能赚更多的钱，千八万应该是有的。而像那样的童话，我脑子里还有很多！我我另外的童话马上就要写出来了，出版社已经答应给我一百万买下来，这还只是出版费的收入。”
    “即使不说这个，我现在在教米卉姐姐写小说，光那个钱，每个月就有几十万，而且我还可以再招人，你想想这是多少了？”
    “等那个游戏做出来，赚的钱我们这辈子可劲花都花不完，我说，我还要上补习班干嘛？不是纯粹浪费时间吗？”
    王珍丽哑然。
    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停刷新对秦淮的认识。
    但当秦淮现在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一个月赚几十万轻轻松松……
    千八万不当回事……
    这还只是开始……
    他才八岁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孽！
    以往的经验在秦淮身上全都用不上……
    王珍丽坐了好久好久，抬起头，神色复杂了地看了看秦淮，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一般孩子……上次的稿费等下我也一并给你。”
    看不懂，也不好掣肘！
    心中泛起一种儿女猛地长大，完全不用自己再操心的失落感。
    “妈，您别这样，那些钱你们留着买车，我不差那点钱。”秦淮有点慌。
    他现在完全把自己当做姜家的一份子了，突然听王珍丽这么说，委实有点不知所措。
    王珍丽笑了笑，拍着他的手背道：“你别多心，我就是怕你公司缺钱。买车的事我和你爸商量了，过几年，等你公司做起来再说。”
    这孩子对自己家是有感情的，这也是唯一让她欣慰的地方。
    “吓我一跳。”秦淮松了口气，“那行，下班我就跟姐挑车去，您和爸先把驾照考下来，最迟明年底我就给你们买。”
    “好，都听你的。”王珍丽摸摸他的小脸，怜爱道。
    尽管说她现在还远没到指望儿女的年纪，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稿费一共是九十三万多，王珍丽真就一分没留，全部转给了秦淮就赶回去继续上班了。
    出了银行，瞬间的温差变化丝毫没影响到秦淮心情的愉悦。
    补习班不用上了，财务也完全自由了。
    看看时间，不到三点，离姜艳妮下班还早的很。
    回家继续写童话？
    好像挺浪费今天大好日子的。
    忽然，他想到周嫦曦邀请过他去家里做客的，正好节目也播出了，是时候去一趟了，好久没见到那丫头，还真怪想念的。
    打了个车，来到周家所在的小区，在旁边的水果店买了几斤水果。
    走了几步，看到旁边的小卖部，秦淮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周嫦曦的弟弟，笑了笑，停下脚步，去买了十根棒棒糖。
    还是那个有年头的楼道，秦淮将水果放在地上，伸手敲门。
    “咚咚咚……”
    “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脚步声响起，门却没有开。
    “这丫头还真小心。”秦淮心中暗赞，大声喊道：“是我，秦淮，开门！”
    “嘎吱……”门开。
    周嫦曦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站在门里，眼神怯怯地，“你…你怎么来了。”
    秦淮毫不见外地直接提着东西往里走，“不是你让我来家里做客的吗？”
    “啊？”周嫦曦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了，把门关上，跟在后面道：“哦哦，是哦，我妈妈说的。”
    “你妈妈没在家吗？”秦淮将水果放在桌上，看了看空荡荡的小客厅，目光最终停留在周嫦曦脸上。
    一个多月不见，这丫头的脸色比以前红润多了，应该是自己的盲盒起了效果，伙食条件上去了。
    “还没呢。”周嫦曦刚说完，她弟弟周皓纬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看了看秦淮，想起来，一脸警觉地说道：“又是你啊，我们家晚上没准备好菜。”
    “额…我就是来看看，不吃饭。”秦淮苦笑，从兜里掏出刚买的棒棒糖递过去：“喏，你上次说的棒棒糖。”
    周嫦曦呆了呆，忽然想到了什么，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周皓纬没客气，一把接过，剥了一支就吃上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道：“这点东西可不够，我要遥控汽车！还要一个变形金刚！”
    秦淮：“……”
    靠，坐地起价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周爸

    “小曦，咳咳……家里来客了吗？”卧室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皓纬抢先喊道：“爸，不算客，还是上次那个，姐姐吃白饭的男同学，不过没吃着。”
    秦淮没空跟这个小屁孩计较，精神一震，心说：这回总算是遇上周嫦曦的爸爸了，连忙对小丫头说道：“我去看看叔叔吧。”
    不等周嫦曦回应，朝着那间卧室走去。
    周嫦曦嘴巴张着，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来，跟上前去。
    二十来平米的小房间，摆设很朴素，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半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秦淮赶忙打了个招呼：“叔叔你好，我是周嫦曦的同学，我叫秦淮。”
    “你就是秦淮？”周爸放下书，上下打量着他。
    “对。”
    “我经常听我家曦曦说起你，还有上次那个盲盒的事情太谢谢你了。”周爸的脸上泛起笑容，指着旁边的凳子道：“你快坐。”
    “曦曦，去拿点零食来。”
    “哦。”周嫦曦点点头，刚要出去，秦淮一把拉住她，“不用不用，叔叔，不麻烦了，我不喜欢吃零食。”
    周爸又说道：“那曦曦你去买点雪糕吧，这大热天的。”
    “真不用，我吃过来的，吃多了容易闹肚子。”秦淮摆摆手，“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顺便了解一下阿姨的盲盒卖的怎么样。”
    周爸感慨道：“好着呢，现在每天能挣好几百，这可多亏了你啊。”
    秦淮听完，有点失望。
    一天赚几百，看来周妈的销售手段还停留在原始的盲盒上，没有太多创造性。
    这要是换个脑子活的，完全可以根据他的点子把盲盒做大做强，甚至搞出自己的品牌。
    不过，他现在自己一堆的事情，也没空去帮着发展盲盒，挠着头谦虚道：“那就好，我就是随便想出来的一个主意，没想到还真的帮到阿姨了。”
    周皓纬插话道：“爸，他还买了苹果，你要吃吗？我去帮你洗一个。”
    “就知道吃！”周爸瞪了一眼儿子，看向秦淮，面露不悦：“你能来家里做客，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还买东西来了？听叔叔的话，等下把水果带回去。”
    “别啊，这就是我妈妈让我带来的，可重了，我手都拎红了，叔叔你就放过我吧，再拎回去我得累死。”秦淮眨巴着眼睛，装起了小可怜。
    “这怎么说的……该我们去感谢你们家才对，还让你妈妈买东西来。”周爸一脸愧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欸，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好，下不了床。”
    “没事的，叔叔不用客气。”秦淮摇摇头。
    这一点他早就看出来了，聊了这一会儿都没见周爸腿动过一下，显然不正常。
    想问问什么原因，一想，还是算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愉快的事情，贸然问起，太唐突了，以后从周嫦曦嘴里慢慢套话好了。
    周爸嘴唇嚅动着，想说点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秦淮瞄了一眼周爸那本书的封皮《小河墓葬》，玩笑道：“周叔叔是研究考古的？还是说准备去盗墓？”
    周爸失笑，“都不是，就是感兴趣，随便看看。”
    秦淮试探着问了一句：“摘星需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常胜山？”
    周爸一愣，“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句盗墓的江湖切口。”秦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看来周爸不是盗黑吃黑被人打断腿。
    周爸诧异道：“你还懂这个？”
    秦淮坦诚道：“不懂，就是以前看过几本盗墓小说。”
    周爸闻言，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话题，痛心疾首道：“要说起盗墓贼，可真是可恶。不仅对破坏了墓葬，给考古发掘增加了难度，不少珍贵文物和文献资料都因此流失海外。就像……”
    周嫦曦听得一脸懵，周皓纬吐吐舌头，悄悄溜走了。
    秦淮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
    持续说了好几分钟，周爸猛地一拍额头：“你瞧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没事，叔叔您接着说，我挺感兴趣的。”秦淮很给面子地说道。
    “算了，不说了。”周爸摇摇头，“秦淮，今晚你可得留下来吃晚饭，我等下打个电话给你阿姨，让她多买点菜来。”
    “这个真不用了，我跟妈妈说好了要回家吃饭的，下回吧。”秦淮说着，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问道：“对了，叔叔，您想过写书吗？”
    周爸莫名其妙，“写书？这我恐怕写不好。”
    “也不算很严谨的书，就是网络小说。现在不少人在网上看书，只要小说写的好，是能赚大钱的，就是次一点，每个月赚个两三千也不难……”
    秦淮越说越是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周爸的腿虽然不能动，手还是能动，写东西完全没问题。
    从他给儿女起的名字，看的书综合来看，这是个文化人，起码是有高中以上学历的。
    有了一份稳定的事情做，不仅能改善家庭，对周爸的影响更大。
    老是躺在家里，家里事情完全帮不上忙，除了浪费粮食再无贡献，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果然，周爸一听，马上来了兴趣，问了好些问题。
    秦淮又从自己的手机里传了几本有一定水平的书给他参考。
    周爸看了一会儿，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文笔方面应该没问题，这好像的确是条出路，转而想到一个事，苦涩道：“可是我不会电脑。”
    秦淮说道：“这个没事，您可以在纸上写，然后让曦曦带给我，我在网上帮您发。”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不行不行！”周爸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没关系的……”
    可是，无论秦淮怎么说，周爸都不肯答应，执拗的很。
    秦淮其实没想着占便宜，但是眼下怎么说都说服不了周爸，只得提议道：“要不这样，我花钱雇您写书怎么样？大纲我提供，您按照我给的大纲写，每一千字我给您…三十块钱，后期的版权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你雇我？”周爸不可思议道。
    这么小的资本家，头一次见。
    “对！”秦淮点点头，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们家其实有一个网文工作室，很多人在那写书，写的好的现在已经月入过万了。”
    周爸怀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您要不信我可以带您到我们工作室去参观的。”秦淮一脸正色道。
    真不行，就让公司的人临时冒充一下。
    只能这样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秦淮又说道：“当然，如果您写的不好，我们是不要的，我们有专门的审稿人会对您的稿子进行评估。毕竟我们也要赚钱，这一点还请您体谅。”
    “这是应该的。”周爸点点头，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看表情，果然相信了不少。
    十多分钟后，秦淮兴冲冲离开了周家。
    周爸答应了，他得赶回去把大纲写出来，赚钱要紧。
    这回要是做得好，绝对是笔大买卖。
    因为，他想到的那本书，叫《鬼吹灯》！
    当年有多受追捧暂时不提，作为盗墓文的开山之作，《鬼吹灯》创造了一个盗墓的世界，后面大多写盗墓的人或多或少用了鬼吹灯的世界观。
    紧随其后的另一本盗墓神文叫《盗墓笔记》，该书的作者亲口说他当年是受不了霸唱的拖更，愤而执笔写下了盗墓笔记。
    那两本书的价值远不止稿费、版税这些，更重要的是它们的ip价值，单独拿出来一本，十个亿那都是保守估计的！

 第一百二十三 童养媳？

    回到家，秦淮马上奋笔疾书，开始写《鬼吹灯》的大纲。
    他当初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书已经完结了，一口气看完的，所以现在回忆起来尽管一些细节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基本的剧情走向还是记得的。
    恐怖盗墓流的小说，是所有分类里最难写的一种。
    不仅知识储备要够，那种氛围也要描写的恰当好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周爸也没有经验，所以他不仅要把大纲写出来，还得尽量把他记得的所有情节大致写出来。
    只要呈现出来，能有个原著百分之七八十的水准，这事就妥了。
    即使周爸不行，以后他也是要找人把这本书出来的。
    写了不大一会儿，华德海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还是催稿。
    秦淮之前写的八篇他们已经看过，那质量，没得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迫切的想要早点拿到十篇，把合同签下来。
    夜长梦多，早定下来早安心。
    他们甚至连出版时间都规划好了，《葫芦娃》九月中旬放出来，童话集放在十月一号！
    趁着秦淮参加比赛的热度，把书推出来，效果指定不会差。
    像这样一个不用他们怎么宣传，自己能创造热度的作者可不多见了。
    机不可失！
    眼看就剩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了，秦淮那边童话集还没写好，这怎么能行？
    毕竟画图是需要时间的。
    秦淮没辙，只好先把大纲搁下，写起了童话。
    《鬼吹灯》目前还具有不确定性，先把那一百万拿到手再说。
    一写就忘记了时间，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被打断思绪的秦淮很烦躁了，看了一眼来电，没敢不接。
    电话一接通，姜艳妮直接就问：“你人呢？怎么没看到？”
    “在家啊。”
    “你不是说要买车的吗？我到地方了，你在家？耍我很好玩是吗？”
    秦淮感觉耳膜有点发颤，将手机拿远了一点，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分了，“额…忘了，你等等，我马上就到。”
    “快点给我滚过来！”姜艳妮咆哮道。
    “马上到，你先挑着，我直接去付钱就好了。”
    挂了电话，秦淮电脑都没关，直接出门。
    王珍丽下班比较早，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听到门口的动静，伸头问道：“你去哪啊小淮，马上就要吃饭了。”
    “出去给姐姐买车，不会耽误太久。”秦淮换着鞋道。
    “急什么，周末再去就是。”
    “我也没办法，姐姐逼着我去。”秦淮趁机给姜艳妮上了点眼药，“好了，妈，我先出门了。”
    “这丫头，回来好好收拾她……”
    ……
    秦淮家不远处就有一家四儿子店，他每天上学都要经过，面积挺大的，一般的牌子都有。
    他约定的地方就是这里。
    秦淮晃悠到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就看到两个销售员围着姐姐不知在说些什么。
    有点失望，没有发生什么被人家冷遇的狗血事件。
    也是，人和人是有差别的。
    姜艳妮虽然穿着普通，但那个长相和气质就是往高档跑车专卖店一站，也是不会有人怠慢的。
    不像某些人，全身上下几十万穿出去的效果跟一身仿冒地摊货似的，不仅不会被人高看一眼，说不定还会被人嘲笑几句。
    站在门边的一个圆脸小姐姐看到秦淮走进来，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是来干什么的？”
    “买车！”
    小姐姐有点懵，“你买车？”
    秦淮双手插兜，认真道：“对啊，不可思议吧。赶快鄙视我，等下我好装b打脸！”
    【淘气值+11】
    小姐姐：“……”
    她不仅没有生气，少女心反而被激发了，“真是太可爱了，我能抱抱你吗？”
    秦淮：“……”
    世界都这般美好了吗？
    我就想多加点淘气值而已，一点配合度都没有。
    欸，长得帅，太幽默，又有钱……人生的错误太多了。
    应该是快到下班的点了，店里就姜艳妮一个客人，比较安静，这边的对话马上被姜艳妮听到了，冲他招手：“小淮，这里。”
    圆脸小姐姐恍然，“哦，原来你是来找人的啊。”
    “嗯，对，给我家童养媳买车。”秦淮点点头，冲着姐姐那边走去。
    不配合我就硬薅！
    【淘气值+12】
    小姐姐：“……”
    在外人面前，姜艳妮永远是温柔大方的，柔声问道：“小淮，帮我参谋参谋，我都看花眼了，你觉得哪款车适合我？”
    秦淮大大咧咧地道：“随意，你看着哪辆喜欢就买哪辆，反正以后还是要换的。”
    他对车真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开，开出去不影响市容就好。
    用车装b，没必要，也太低端。
    便宜的车装不起来，能换上大几百万的车了，他那时候的身家肯定不用靠车来装了。
    能开你这个品牌的车，那是该品牌的荣幸，而不是说你那品牌给我长了多少脸。
    就像媒体上经常能看到的顶级富豪，他们就是穿一身地摊货，别人也只会认为是朴素。
    再大的牌子，都不能掩盖他们本身的光芒。
    “男人不都喜欢车的吗？你就没点研究？”姜艳妮狐疑道。
    自从知道了秦淮的“秘密”，她现在也没完全把弟弟当成一个孩子。
    要不然昨天晚上的y照事件她早就爆发了。
    秦淮双手一摊，“我还是个孩子，真不懂。”
    顿了一下，朝着旁边那个圆脸小姐姐一指：“不过，人我帮你找好了，买的车就算在她的业绩上。”
    好歹给他贡献了两次淘气值，他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更重要的是，围着姐姐的那两个销售员都是男的！
    给你们店增加业绩你们还想着傍白富美不成，想得可真美！
    呸！
    大猪蹄子！
    玩泥巴去吧！
    两个男销售相互看看，眉头都是一皱。
    卖出去一辆车提成肯定不少的，两个人明争暗斗了半天，居然便宜了渔翁？
    可是，这又不好摆在明面上说，憋屈。
    那个圆脸小姐姐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慌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
    转身就要走，秦淮一把拉住她：“小姐姐，你这样的性子是不行的，一个地方一个江湖，退让没用，谁会记你的好？你要想过得好，就得争！拿到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而且，是我们指定要你服务的，你是被动的，你怕什么？”
    圆脸小姐姐看了看两名男同事，犹豫了一下，“好，我来给你们介绍……”
    那两名男销售求助的目光看向姜艳妮，好歹他们也在这介绍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姜艳妮帮亲不帮理，在外人面前，铁站秦淮这头。
    两人无奈，只能退避。
    这种事情只能暗斗，不能明争。
    既然顾客指定了销售员，他们还能说什么？
    挑了十几分钟，姜艳妮选定了一款合产红色思域，l15b发动机，1.5l的排量……
    落地价十八万。
    性能算不上好，作为代步工具足够了，外观也不错。
    签好合同，姜艳妮喜不自胜围着车转悠。
    秦淮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那个圆脸小姐姐：“直接刷卡。”
    小姐姐楞了，都忘了接卡，诧异道：“你付钱？”
    “那当然。”
    秦淮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你相信了吧？那就是我家的童养媳。你要有钱了，也可以养个童养夫，现在还来得及，奥利给！”
    【淘气值+15】
    小姐姐：“……”
    直到秦淮输完密码，将两人热情的送出店门，她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
    被馅饼砸到是其一，主要是世界观崩塌了：这年代了，居然真的有童养媳的存在？
    ……
    买了车的姜艳妮今天异常兴奋，任由秦淮搂着她的腰都没有呵斥。
    大多数女人都是天生傲娇的生物，越是优秀的越傲娇。
    她本来对买车是没多少心思的，可是自从她跟舒桐交恶后，对车的态度马上发生了变化。
    舒桐是有车一族，而她，没有！
    那个小碧池能买，她凭什么不能买？
    而且，弟弟给买的车，这可比她用自己的钱买高兴多了。
    那个舒橦，你假冒干姐姐又怎样？
    秦淮给我买车了，给你买啥了？
    臭女人，看你还在我面前嘚瑟不？
    姜艳妮越想心情越好，“这个周末姐姐请你吃烤肉。”
    秦淮敷衍道：“再说吧，我最近比较忙。”
    姜艳妮想了想，“也好，等提完车，找个周末我们一家四口出去郊游去。”
    ……
    秦淮是真的很忙，回到家吃完饭，码字到深夜，才算完成一篇童话。
    本想着第二天继续把最后一篇赶出来，一早，刘倩打来电话，说她成功离职了，现在随时能入职……
    挂了电话，秦淮马上打给屠彪让他找辆车去帮着刘倩搬家。
    他给刘倩的公司定位比屠彪重要的多，财务兼监督员。
    尽快把她安定下来，公司的事情他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大舅，我有车啊，还找车干嘛？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点油钱就好了。”屠彪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道。
    帮美女搬家，他还是很乐意的。
    秦淮毫不客气地怼道：“你那辆车还是算了吧，我怕走到半路散架了。”
    屠彪：“……”

 第一百二十四 缺钱

    人多力量大，屠彪租了辆小皮卡，带着手下三个人，不到一上午，就把搬家、安家的事情全部搞定了。
    公司的那群年轻牲口激动得嗷嗷叫，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了美女的正式入职。
    要不是屠彪镇着，他们估计全帮着搬家去了。
    这种眼神刘倩见的太多了，看到又来了不少新同事，落落大方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刘倩，以后是公司的前台兼财务，请大家多多关照。”
    “你好…刘倩你好…刘美女你好……”一片附和声。
    男人单身是有原因的，总结起来大致可以分为三种：要不没钱，要不没颜，要不就嘴笨。
    而从事他们这种工作的，通常这三点全占了。
    别看私下里谈论的热闹，眼神也很热切，真到了关键时候，全都扭捏起来了，不好意思上前主动打招呼。
    刘倩看着有些好笑，这群新同事还真得蛮可爱的，比飞机上那些主动给她递名片、话里话外都带着装b味道的的中年油腻男起码可爱了一百倍。
    “咳咳……”卢龙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他指着旁边的于建波，鼓起勇气：“那个…刘财务，我帮我朋友问问，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他跟我同一个宿舍的，人太内向，不好意思问。”
    于建波：“？”
    关键时候把我豁出去了？
    还真是好兄弟！
    顿时急了，照着卢龙的肩膀就是一拳，胀红着脸解释道：“我…我没有，是他自己想问的，跟我没关系。”
    其他人可不管这个，乐得坐享其成，一脸期待地看着刘倩，等着她的答案。
    刘倩抿嘴轻笑：“还没。”
    “嗷……”这下众人顿时激动起来。
    那模样，像极了要被翻牌宠幸的妃子，既忐忑，又期待。
    屠彪看了眼秦淮，稍微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老板肯定是不希望手下员工偷懒的。
    当即拿出了领导的做派，拍拍手道：“好了好了，上班呢，瞧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努力工作，只要公司发展壮大了，一切都会有的。”
    秦淮暗自点头，屠彪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刘倩为感谢他屠彪等人，在附近一家湘菜馆请了午饭。
    叫上了米卉，毕竟是新邻居，安置她也帮了不少忙。
    一个小包厢，加上秦淮，一共七个人，热闹的很。
    泾渭分明地分为两拨，屠彪和他的兄弟略带拘谨地聊着，时不时用余光瞅瞅刘倩。
    大多数男人都是专一，专一喜欢漂亮的。
    即使吃不着，多看几眼那也是幸福。
    刘倩对高大上的写作很感兴趣，对米卉这么一位作家那是打心底的崇拜。
    在她的带动下，米卉也放开了许多，不时好奇地问几句刘倩当空姐的经历。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看那意思，来个香炉她们就能当场结拜了。
    秦淮有点看不懂，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啊，看上去像是多年老友一样。
    女人的友情还真是奇怪的很。
    要搁两个不熟的男人身上，大多数情况绝对是尬死。
    酒菜上桌，刘倩举起杯子站了起来，冲着屠彪：“感谢屠总，还有几位的帮忙，要没有你们，我不知道得忙活到什么时候。你们随意，我干了。”
    雪白的脖颈一扬，一杯啤酒下肚。
    屠彪没敢托大，端起酒杯也站了起来：“应该的应该的，公司以后还得指望你呢，帮你的忙，也就是帮我自己的忙。”
    一饮而尽，空杯示意。
    其他三人也赶紧站了起来，一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喝完杯中酒。
    酒足饭饱，秦淮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把单买了。
    再次回到包厢，他对屠彪说道：“吃完饭你带刘倩去丽晶那边看看，尽快把施工方案定下来，这个事我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好！”屠彪点点头。
    心里一咂摸，这事本来已经交给他了，现在又叫了一个人，看这意思是得以刘倩的意见为主啊。
    欸，这个总经理当的太操蛋了。
    刘倩听说下午有事，工作热情上来了，起身离座准备去买单。
    “倩姐，你干嘛去？”秦淮叫住了她。
    “买单啊。”
    “我已经买了。”
    “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买单呢？多少钱，我给你。”刘倩说着就要翻包。
    “不用，今天算是给你接风的，自然是我这个大老板买单。”秦淮按住了她的手了，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里有六十多万，装修的钱，公司的以后的花销也从这里走，每一笔都记下来，每个月底我要查账的。”
    “好吧，那就谢谢秦总了。”刘倩没太纠结，点点头。
    这段时间，她也看了不少财务方面的书，简单的收支账目还是能做出来的。
    又吃了一会儿，众人离开餐馆，兵分三路，屠彪和刘倩去丽晶大厦，屠彪手下三个去还车，秦淮和米卉打道回府。
    走进小区，秦淮的手机响了，杨成文打来的。
    “引擎的事谈妥了？”
    “嗯，三家都谈了，国内ebu引擎要价199万，国外两家一家不同意买断，分成谈到5%，另外一家unty要价268万！”
    “这么贵？这是最低价了吗？”秦淮皱了皱眉。
    “是的，这已经是我能谈下来的最低价格了。”
    “你倾向于哪款引擎？”
    杨成文那边顿了几秒，说道：“买断的话，我想unity会更好些。”
    “理由呢？”
    “ebu引擎细节比较粗糙，控制器支持较差，虽然也能带起来我们的游戏，后期游戏火爆的话可能会出现一些小问题。而unty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引擎之一，优化型和兼容性很强……”
    “那好，就选unty引擎。”秦淮思考了一下，做出决定。
    “现在签合同还是？”
    “额…你再跟他们谈谈看能不能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这个恐怕有点难。”
    “你先谈着，不行再说。对了，分期的话钱稍微多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好吧，我再找他们谈谈，有消息了再打电话。”
    “嗯，辛苦了。”
    挂了电话，秦淮心头沉重。
    没别的，缺钱。
    他卖外挂和姜家支持的钱买完设备、支出工资、租赁场地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有米卉的稿费支持，都不够。
    稿费的钱给姜艳妮买完车，剩下的刚才全交给刘倩了。
    别说二百多万了，他现在连二十多万都拿不出来。
    就是华德海和【华之乐章】的那两百万拿到手都不够。
    下个月给员工发工资的钱都没着落！
    愁啊！
    他这个老板现在就是表面光而已！
    即将上楼，米卉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秦总，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有个堂妹想要来中海打工，没地方住，能不能让她和我住一个房间？”
    秦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随意道：“不是还有一个房间空着吗？你让她先住在那里好了。”
    “那我按月付房租。”
    秦淮摆摆手：“不用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那……谢谢了。”米卉松了一口气。
    对于堂妹的到来，她打心底里不欢迎。
    米娟高中读完就没念了，学历低不说，还眼高手低，之前在县里打工没有一样工作能坚持超过三个月的。
    她自己当初找工作都费劲，怎么帮堂妹找？
    可是妈妈又答应了二叔，她也抹不开去说自己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愁！
    “希望她待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就能自己回去吧。”
    米卉一边上楼，一边默默想着。

 第一百二十五 以身饲虎

    有了金钱的鞭策，秦淮的效率提升了很多，当天就把剩下两篇童话完成了。
    华德海看过后，第二天就飞来中海。
    正好是周六，王珍丽和姜艳妮都在家。
    华德海此次是专门为了签合同来的，婉拒了吃饭的邀请，直接在姜家签完合同，就准备搭乘今天的飞机回去。
    王珍丽礼节性地说道：“华主编，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中海，怎么说也得让我们做回东道主啊，您要是不喜欢在外面，那我去买点菜，就在家里吃。”
    华德海摆摆手：“不了，谢谢，我今天还得赶回去，手里一堆事情，忙不开。”
    扬了扬手里的合同，意有所指：“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淮笑道：“华叔叔，童话我还有，按照这个价格我再写点如何？”
    他现在太缺钱了，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赚钱方式就是疯狂写童话。
    薅哭安徒生，薅死格林兄弟……薅出个未来！
    华德海想了下，婉拒了：“先不急，等这部童话集推出来，看看市场反应再说。”
    十万一篇的价格，这次他们杂志社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万一市场不买账，这买卖就亏大发了。
    没看到成果之前，他们是不会再冒同样风险的。
    秦淮明白了，无比失望，又问道：“那《葫芦娃》的影视改编权有人感兴趣吗？”
    有肯定是有的，毕竟《葫芦娃》现在卖的那么火，只不过《少年》杂志社想自己参与进去分一杯羹，卡在这方面不太好谈。
    华德海正色道：“有，不过价格方面没太谈拢。根据我的经验，等漫画推出来会好谈很多，你放心，有最新消息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送走华德海，秦淮郁闷的很。
    好么，薅羊毛的机会都不给。
    这可咋办？
    万一杨成文那边谈不下来分期可就完犊子了，下个月公司就凉了。
    亚历山大！
    一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好闷头写起了《鬼吹灯》的大纲。
    下午晚些时候，杨成文打来电话，unty那边同意分期，六期，每月一期，每期五十万！
    加起来就是三百万，比原来的一口价高了三十二万！
    秦淮没办法，只能答应这个条件，让他代表公司跟人签合同。
    汇完钱，秦淮无语望天。
    刚刚到手的一百万还没热乎就去了一半，补完税估计只够下个月发工资了，下一期的引擎费都没着落。
    他估计是有系统的人里混的最苦逼的了。
    认真想想也怪自己心太大，非要当首富。
    步子也迈的太急。
    完全把系统用偏了。
    要是一步一个脚印安心发展个几年，一个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边形战士跑不了。
    何必受这个罪？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欸，男人，太难了。还好爸妈的车暂时不用买，不然我得去卖身了。”
    秦淮长叹一声。
    “嗡嗡……”手机震动伴随着铃声。
    拿起来一看，本地陌生号码。
    他以为是推销的电话，直接挂断没有接，走了几步，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这还没玩没了了！
    秦淮按下接听键，很不耐烦地说道：“谁？说话！我不买保险，也没钱买车、买房！”
    “哟，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上学综合征？”一个熟悉而娇媚的声音传来。
    秦淮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舒桐…姐？”
    “哼，把前面两个字去掉！臭小子，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好东西，你居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怎么着，我做你干姐姐委屈你了？”
    “呵呵！”秦淮干笑两声，没有接这个茬。
    舒桐继续说道：“听说你还开了公司，给姜艳妮买了辆车，可以啊！怎么着，我就没有礼物吗？”
    秦淮半真半假的哀叹道：“我现在穷的很，公司都快开不下去了，哪有钱给你买礼物啊。”
    “缺钱？你跟我说啊，缺多少，只要你的公司运转正常，这个钱我投了。”舒桐很爽气地说道。
    “算了吧，我缺得很多，你拿不出来的。”秦淮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一个法医，这又不是游戏，不能捡尸，能拿出多少钱来？
    “呵呵，多的没有，几百万姐姐还是能拿出来的。”
    “多少？”
    “怎么？心动了？咯咯，我家的地址在……想要钱的就马上过来，只要把姐姐高兴了，钱不是问题。”
    秦淮拿着手机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去就去！
    谁怕谁！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他秦淮以身饲虎！
    十多分钟后，秦淮按着电话里的地址来到舒桐家门口，深吸一口气，伸手敲门。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秦淮的心也提了起来。
    门开。
    只见舒桐打扮得异常性感，脸上虽然只是淡妆，但是嘴唇明显涂过艳丽的唇膏。
    一件绷紧的白色下衫，一件很短的黑色套裙，下面的黑丝玉腿一览无余。
    手里还抱着一些衣物。
    看到秦淮，舒桐脸上似笑非笑，“还是来了啊，进来吧。”
    “额，舒桐姐姐邀请，我当然是要来的。”秦淮不太自然地笑笑，跟着走进去门里，换鞋。
    心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未知。
    简单了下房子的格局，跟他家差不多的格局，就是面积稍微大了点，装修的也精致了点。
    换好鞋，假装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不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舒桐言简意赅，似乎不是很想说这个事，“对了，我刚准备洗衣服的，发现我家洗衣机坏了，你会修吗？”
    “不会！”秦淮果断摇头。
    要是换个灯泡他还可以，修洗衣机这玩意真来不了。
    舒桐看看时间，把手中的衣物往秦淮手里一塞：“那好，你帮我把这些送到卫生间，我去给你准备晚餐。”
    秦淮慌忙道：“不用了，我等下就走的。”
    舒桐不高兴了，“嗯？这么不给面子？”
    “那好吧。”秦淮只好接过她手中的衣物。
    “这才乖嘛。”舒桐伸出玉指在秦淮额头上点了一下，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喏，自己去。”
    “唉。”秦淮无奈，只好走向卫生间。
    看了看手中的衣物。
    嘶……
    罩罩、丝袜、裤衩……都是女人的贴身东西。
    感受着手中滑腻的触感，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真要命！
    故意的吧？
    将东西放在洗衣机上，刚准备出去，鬼使神差的，秦淮忍不住回身闻了闻。
    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恋物癖，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心作祟。
    味道没什么出奇的，或许是他鼻子不太灵，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就没了。
    外面，忽然响起了舒桐的声音：“还没好吗？你不会在里面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秦淮激灵灵一个冷战，赶紧走出去，掩饰道：“呵呵，怎么可能，我就是看看你家洗手间跟我家有什么不同。”
    舒桐已经系上了围裙，眨眨眼，调笑道：“那你看出什么不同了吗？”
    “都差不多，没什么不同。”秦淮摸摸鼻子，讪笑：“舒桐姐，有水吗？我想喝点。”
    一方面是转移话题，一方面是被刺激的真渴了。
    “冰箱里有冰好的，自己拿，在我这不用客气。”舒桐努努嘴。
    “欸，好。”秦淮走向冰箱。
    “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随意，都行。”
    “牛排行吗？”
    “可以。”
    舒桐在书房里忙碌起来，秦淮端着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想喝，想想还是放下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不定她在水里下了什么东西。
    男孩子在别人家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面对这么一个让他琢磨不透的女人，就更得慎重了。
    看看时间，五点多了，秦淮打了个电话回家，说在同学家吃晚饭。
    然后就是正襟危坐，寻思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舒桐家他可没兴趣乱逛，搞不好就会发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她空间里放出来的那样，晚上要做噩梦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是掉坑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很快，舒桐的晚餐完成。
    一块牛排，两片面包，一个荷包蛋，每人一份，刀叉齐备，相对而坐。
    “嗙……”舒桐拔开红酒的木塞，媚眼如丝，红唇微张：“来点？”
    “谢谢，不用了，我不喝酒。”秦淮全身绷紧。
    “那你…喝奶吗？”舒桐舔舔嘴唇，用一种魅惑的声音问道。
    秦淮条件反射般朝着她胸口瞄了一眼，小衫开口很低，几乎能看到轮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那规模……可平山海。
    更要命的是她胸前挂着一个黑色的天使吊坠，和周围的雪白肌肤一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瞅着秦淮的目光落处，舒桐不仅没有一点扭捏之色，还特意坐直了些，似乎是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不喝了！”秦淮难得红了脸，移开视线。
    能让他出糗的，舒桐是第一人，姜艳妮都做不到。
    这女人，大概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了。
    舒桐笑了笑，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眉毛弯弯，心情很好地说道：“呵呵，真可爱。这是m7级别的安格斯牛肉，快尝尝怎么样？”
    “好。”秦淮拿起刀叉，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食物。
    他刚才趁着舒桐煎蛋的时候将两人的牛排换了一下位置，所以现在吃起来还算放心。
    牛排外面焦香，里面鲜嫩，汁水很丰富，酱汁的味道淡淡的，没有遮住牛肉本身的味道，说实话，味道不错。
    偷偷看看舒桐，刀叉用起来比他熟练多了，看来是经常吃。
    由此可以看出，她说能拿出几百万应该不是吹牛。
    不由好奇地问道：“舒桐姐姐，你在外面还有兼职吗？”
    “没有啊。”舒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轻轻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是吧？那我告诉你，有人包.养我。”
    “咳咳……”秦淮呛住了。
    这消息，太特么劲爆了吧！
    赶紧拿起水平喝了一口。
    喝完，又后悔了。
    刚才还说不喝的，大意了！
    舒桐挑挑眉，眼睛直视秦淮，悠悠地问道：“怎么？你是觉得姐姐的容貌不值得别人包.养？”
    秦淮连忙摆手：“没有，值！太值了！”
    舒桐脸色一变，眼中充满了哀怨：“真是个没良心的，你居然把姐姐看成这种人！”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秦淮都快哭了。
    一回想，这是道送命题，怎么接都不对。
    要放在平时，他绝对能反应过来。
    现在好像被降智了一样。
    这女妖精太厉害了！
    舒桐giegie直乐，花枝乱颤，抿了一口红酒，“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吧。”
    “昂！”秦淮点头，低头就是造，不再看她一眼，不主动说一句话。
    权当是完成任务了。
    心里又觉得这样不妥，不说点什么怎么忽悠她投资？
    可是直接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太迫切，显得目的不单纯。
    但是不图钱的话，难道图她的人？
    纠结的很。
    带着一颗煎熬的心吃完了晚饭，秦淮试探着告辞：“那个…舒桐姐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如果对方同意他马上回家，那就说明钱的事只是开玩笑，那就当成一次蹭饭好了。
    如果不同意，那么话题就该转到钱上面了。
    嗯，智商回来了，机智如我！
    舒桐如他所料，提起头问道：“哦？你不想要钱了？”
    “毕竟数额挺大的，我怕你也不是很方便。”秦淮故作姿态，心中窃喜。
    舒桐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淡淡地说道：“想要钱就乖乖去沙发上坐好，马上我们谈正事。”
    几分钟后，舒桐吃好了，东西也没收，掏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了一支，袅袅婷婷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吐出一口烟雾：“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目前的情况。”
    “我们公司一家游戏公司，目前……”秦淮就把自己的公司目前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重点放在描绘美好蓝图上，把这个游戏说的前途光明无比……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在路上早就想好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是吹牛，最多也就是避重就轻罢了。
    舒桐听着听着，悄悄抬起穿着丝袜的jio放在秦淮双腿上，脚趾还调皮的动几下。
    秦淮的声音戛然而止，呼吸不免急促了几分。
    顺着笔直光滑的小腿往上看，底裤似乎依稀可见，千娇百媚地一张脸上带着些许酒后的酡红。
    配上金丝眼镜，烈焰红唇咬着细长的香烟……
    像极了某些小电影里的片段，差的就是一根皮鞭了。
    几乎是满分的御姐！
    舒桐咬着香烟，用充满魅惑的嗓音道：“要不要试试手感？闻一闻？我的脚很香的，丝袜质量也很好。”
    秦淮气愤的很，将她的脚放下来，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不愿意投资就算了，当我没来过。”
    手感真的很不错。
    大踏步的往门口走，抬起很高，落地也很猛，步子却不大。
    舒桐娇声道：“回来，我说过不投资吗？”
    “哼！投多少，一句话！”秦淮抱着手，头也没转，傲娇。
    顺便平复一下心情，太鸡动人心了！
    要是大个几岁，他现在估计根本顾不上什么投资了，非让这个女妖精长点记忆不可：男人可不是好惹的！
    凶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游戏做出来，还差多少钱？”舒桐掐了烟，侧躺在沙发上，声音不疾不徐，恢复了正常。
    秦淮想了下，报了一个数字：“三百万！”
    只要把引擎搞定，剩下的大头就是员工和租金支出，算它一年时间做出来，差不多要三四百万。
    如果加上引擎，三百万绝对不够。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米卉那边写书的收益供给引擎的分期还是没问题的。
    他怕吓着舒桐，没敢报全部的数字。
    “怎么折算股份？”
    “等游戏做出来，清点一下投入，按照比例折算股份！”
    “我要随时查账！”舒桐蹙眉思考了几秒，提出一个要求。
    “没问题！”
    “明天我去你们公司考察一下，合适的话这笔钱我就投了。”
    “可以！”
    舒桐语气轻松下来：“我还有一个要求。”
    秦淮马上给打了预防针：“私人特殊要求不满足！”
    舒桐不置可否，反问道：“我算是帮了你的大忙吧？”
    “算是吧。”秦淮含糊着道。
    “那你叫声姐姐总不过分吧？”
    “emmm……”秦淮没想到是这种事，要求低的他都不敢相信，只犹豫了不到一秒，转过身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哎，好，真乖！我录下来了，这下看姜艳妮还怎么在我面前嘚瑟。”舒桐扬了扬手机，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
    秦淮的脸瞬间绿了。
    千防万防，还是掉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开学报名

    “好歹钱的事情有眉目了，就当是利息吧。”
    回来的路上，秦淮不断安慰自己。
    开门进屋，跟坐在客厅的爸妈打了个招呼，见他们面色如常，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回房，姜艳妮抱着手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挂着冰霜，冷冷地说：“还知道回来啊？跟我进来！”
    秦淮咽了口唾沫，心往下沉：靠，不会这么快吧？
    “什么事啊，还瞒着我们，神神秘秘的？”王珍丽眼神狐疑。
    “没事，我姐说好了要给我检查暑假作业的。”秦淮主动解释。
    “哦，这样啊。”王珍丽不疑有他，继续嗑瓜子。
    关上门，姜艳妮脸色更不好看了，质问道：“你可以啊，撒谎说去同学家吃饭了，结果呢？”
    “我就是去吃顿饭，你那个同事热情相邀，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没拒绝。”秦淮煞有其事，避重就轻，企图蒙混过关。
    目前也不知道她了解多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艳妮冷笑：“呵呵，吃饭还吃出个姐姐来？这回倒好，连干姐姐都省了，直接一步到位了，你可以啊！”
    我靠！
    这个舒桐啥都说了？
    太不讲究了吧！
    秦淮头大如斗，沉思片刻，走到窗边，看着夜景，用一种忧郁诗人的口吻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你想与不想，就能做与不做的。
    生命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无奈心不得已。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有时候都不见得是真的，更别说只是道听途说。
    低头需要勇气，抬头需要底气……”
    姜艳妮额上青筋蹦起，断然喝道：“说人话！”
    【淘气值+18】
    “哎，好嘞，她那个姐姐就是口头上的，我永远只有你一个亲姐姐！”
    “半天的功夫你就认了个姐姐，等过个几年，你是不是可以成立一个姐姐团了？”姜艳妮压根不信，酸味明显。
    “我倒是想，可惜遇不上那么多高质量的小姐姐。”
    秦淮心中暗道，嘴里肯定是不能承认的，舔着脸道：“哪能呢，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她还能逼你不成？”
    “欸，没办法啊……”秦淮无奈，只能将自己公司目前的困境和盘托出。
    姜艳妮当刑警多年，一般的骗局是骗不了她的。
    这事好像也没隐瞒的必要，只要事情在理，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果然，姜艳妮一听，态度软了下来：“这么缺钱？那你还给我买车！”
    秦淮郑重其事道：“谁叫你是我姐姐呢，答应过你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也要做到！”
    姜艳妮盯着秦淮的眼睛，似乎在分辨此话的真假，秦淮毫不退缩的和她对视。
    反正是真的，没啥好心虚的。
    沉默半响，姜艳妮问道：“她给了你多少钱？”
    “不是给，是投资。”秦淮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万？”
    “三万我转身就走了，怎么可能受这种屈辱。”
    姜艳妮吃惊道：“难道是三十万？”
    “再加一个零！”
    “三百万？”姜艳妮震惊了，杏眼圆睁，脱口道：“她哪来那么多钱？该不会是骗你的吧？”
    “她明天要过来看看情况，合适的话再投。”秦淮知道，今天的事算是暂时过去了，心头一松，直接躺在她床上。
    转念一想，又说道：“姐，你要不放心的话明天也一起跟着看看。”
    目前看来，姐姐和舒桐两个人天生不对付，让姐姐刺激舒桐一下，把钱忽悠来的几率更大。
    “算了，我就不去了。”姜艳妮想了一下，摇头拒绝。
    舒桐要是不投钱还好说，她能讽刺几句。
    要是真投了，就变成公司的大股东了，自己这个小股东肯定要吃瘪的。
    还是不见的好。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了大局，还是忍了。
    第二天一早，舒桐一身女士西装，气场十足的过来详细了解公司情况。
    穿得很正式，流程走的也很正式，全程板着脸，不苟言笑，和昨天晚上判若的两人。
    从营业执照到公司人员的构成，项目进度……甚至和公司所有员工都单独聊了一会儿。
    事无巨细，全都了解了一遍。
    这可把公司员工们激动坏了。
    一个刘倩还不算，这才多长时间，又来了个更极品的……这公司能不能发展壮大且两说。
    照这个趋势下去，个人问题有望先解决了。
    他们这么努力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能在男女比例已经失调的今天，找一个配得上自己才华的女朋友吗？
    人生，似乎圆满一半。
    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条卑微的舔狗：女王，请狠狠的鞭笞我吧！
    工作热情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什么996，007……
    来吧，我完全承受的住！
    天生打工人，愿为公司的发展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秦淮看破不说破，心中好笑：呵呵，连我都吃瘪了，你们在想屁吃呢？
    最后，再参观完新的办公场所后，舒桐爽快的签下了合同。
    在拿到钱的那一刻，秦淮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
    钱虽然解决了，可是蛋糕被分了，有点难受。
    看来，以后还是得努力赚钱，投入公司的成本里，尽量把舒桐的股份给稀释了。
    ……
    八月三十号晚，秦淮完成了《鬼吹灯》的大纲和重点剧情的细纲。
    八月十三十一号，新学期报名。
    家长们去老师办公室给自家的孩子报名。
    同学们在新教室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自己的暑假。
    秦淮就厉害了，他自己一个人来的，也不急着去办公室报名，来到新教室，瞬间就被班里的同学给围住了。
    “秦淮，我在国家台的电视里看到你了。”
    “秦淮，你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大家都是同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还是在重播里看到的。”
    “秦淮，给我们吹一个吧，太好听了。”
    “我爸爸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看了重播才知道是真的。”
    还有一些女同学试图偷偷给秦淮塞小纸条，被张槿姚凶巴巴地骂走了。
    望着女同学们失落的表情，秦淮痛心疾首：“姚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能这样做。”
    “你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可多了，你不能大意。”张槿姚很懂的说道。
    “什么小心思啊，大家都是同学，你不要想太多，这样我会没朋友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收了我就不理你了。”张槿姚说不过秦淮，一抬下巴，蛮横道。
    秦淮也就是做做样子，多了他也应付不过来，趁机捏捏她的小脸，装作无奈道：“算了，怕了你了。”
    “这还差不多。”张槿姚得意洋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让他讲自己去盛京比赛的事情。
    秦淮一边说着，一边从她嘴里套话，他记得张槿姚说过，彭泽宇那小子说要转过来的。
    遗憾的是，张槿姚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正说得高兴，旁边传来一个大人的声音：“姚姚，已经给你报完名了，我让小李等在教室外帮你拿书，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秦淮抬头一看，一个面目姣好的年轻女人正站在两人桌边。
    见到秦淮的目光看向她，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
    秦淮却不敢失礼，赶紧站起来打招呼：“阿姨你好。”
    那女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未来的首富居然被人轻视了。
    秦淮有点郁闷，不过这个场景他早就设想过，也没太多意外，见张槿姚不出声，以为她没听到，提醒了一句：“张槿姚，你妈妈跟你说话呢。”
    张槿姚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仅没搭理，还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你怎么了？和妈妈闹别扭了？”
    “她不是我妈妈！”
    秦劝道：“那也是你家的长辈啊，不能没礼貌。”
    “什么长辈，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张槿姚大声道。
    秦淮愣了，搞不清楚这中间到底什么关系。
    “好了，姚姚，你别生气，我走就是。”那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教室。
    “不是你妈妈，那她是谁啊？”秦淮好奇地问道。
    “不要你管！”张槿姚气呼呼地道。
    “好吧。”秦淮看她情绪不对，也不好追问下去，按下一肚子的好奇跑去报了名。
    在办公室，又接受了众多家长和老师们的一通夸赞。
    回到教室，秦淮将写好的大纲交给周嫦曦，叮嘱道：“让你爸爸根据这个大纲先写个两万字的开头给我，不用急，但一定要写好。”
    “好！”周嫦曦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不怎么看得懂，把它放在书包夹层收好。
    秦淮又逗了她几句，把小丫头弄得满脸通红才罢手。
    今天不用上课，就是报名，发书，然后根据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调整一下座位。
    秦淮的座位本来是要调整的，但他刚才报名的时候跟伍老师说了，不想换座位，伍静婉也没强求。
    作为明星学生，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流程走完，秦淮背着一书包的新书走出校门，看着不远处的张槿姚走上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心头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后妈？”
    “秦淮，这学期怎么做什么生意？”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秦淮头也没回，没好气地道：“你赚的那些钱还不够花？”
    “别提了，被我妈发现了，全给没收了！”杜衡哭丧着脸道。
    秦淮好笑道：“那你再做生意钱不还得被没收？”
    “我想好了，以后赚的钱先放在你这里，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要。”
    “我可没功夫给你记账。”
    杜衡讨好道：“没事，我自己记着就好了，秦哥，帮帮忙呗。”
    “行吧，这学期还是盲盒生意。”
    “没有其他生意了吗？盲盒赚的钱太少了。”杜衡有些失望。
    “抢银行来钱多，你去不去？”秦淮白了他一眼。
    这点大就想着一步登天，太不踏实了。
    “emmm，这个还是算了，来不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学演讲

    中午，周家。
    周皓纬匆匆扒完碗里的饭，带着嘴边、桌上的一片狼藉，下桌就要开溜。
    周妈叫住他，“小纬，再吃点。”
    “我吃饱了。”
    周妈威胁道：“再吃半碗，不然的话三天没有零食吃！”
    “哼，每次都拿这个威胁我。”周皓纬嘟着嘴，不情不愿地盛了小半碗。
    周妈暗自感叹：家里现在的日子慢慢好过了，儿子的嘴巴也越来越刁，以前是没肉不吃饭，现在是有肉也不怎么吃了，没事就逮着零食造。
    再看看一如平常，安安静静吃饭的女儿，略感欣慰。
    周皓纬带着煎熬的心情吃完饭，把碗拿起来冲着周妈，嚷嚷道：“这下总行了吧？”
    周妈：“去看看你爸吃完了没，吃完把东西收一下。”
    因为周爸行动不方便，平常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房间的小桌上吃的。
    “不有姐姐的吗？什么事都要让我做，我才不去。”周皓纬大声抗议。
    周妈刚要发火，周嫦曦放下碗筷，主动站了起来，“妈，我去。”
    房间里，周爸手里拿着秦淮写的大纲认真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筷子都没动。
    周嫦曦小声问道：“爸，你怎么不吃饭啊？”
    周爸没抬头，“等下就吃，不急。”
    “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好，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餐桌，周嫦曦如实禀告：“妈，爸一口没吃。”
    “嗯？”周妈马上停下筷子，起身向卧室走去。
    在得知自己下半生可能永远要在床上渡过的最开始，周爸的情绪很不稳定，为了不拖累家里，寻死觅活了很多次，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悲剧。
    后来虽然被劝住了，但情绪一直很低落。
    也就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家里有稳定的收入了，周爸才好一点。
    她怕周爸再次想不开。
    来到房间，见老公在看资料，周妈稍稍松了口气，笑着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那天跟你说过的，周嫦曦的那个同学让我写小说，这是他写的小说大纲，想让我根据这个写一部小说出来。”
    周妈温声道：“哦，这是好事。不过，饭也要吃的，吃完再看也不迟。你不吃饭，我们都会担心的。”
    周爸抬起头，看到老婆眼中的担忧，心中一阵感动，把稿纸放在一边，拿起了筷子，“好，我吃。”
    周妈没有马上离开，在床边坐下，问道：“怎么样？有兴趣写吗？”
    “呵呵，我看这个大纲挺有意思的，我想试试。”
    “哪方面的小说啊？”
    “和年代、墓葬有关。”
    “你不正好是学历史的吗？这个你擅长啊。”
    “呵呵，专业知识懂一点，不过小说我没写过，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说是这么说，周爸的眼里却洋溢着自信。
    那一瞬间的神采，让周妈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年周爸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又有才华，不少未婚女教师都是他的迷妹。
    而她，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打工妹，机缘巧合两人才认识……
    当年，两人的结合惊爆不少人的眼球，甚至有人打赌，两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婚。
    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两人虽然文化层次有差异，却一直相濡，相敬如宾。
    别说离婚，连吵架都很少。
    等到周爸那件事后，一群好事者又纷纷扬言，两人不会长久。
    然而，也没有，周妈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再苦再难，在丈夫面前，没有一句怨言，永远都是笑脸。
    周爸的父母也因此被感化，接受了这个他们原先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儿媳妇。
    晚饭的时候，周爸依然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已经开始动笔。
    周妈心中对秦淮感激不已，没有他，他们一家人过不上如今的好日子。
    更重要的是他让丈夫对生活重新产生了希望，写小说赚不赚钱那都是小事，丈夫的精气神回来了，家里又有了主心骨。
    美好的生活，扬帆起航。
    ……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秦淮一到学校，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就被伍静婉叫去了办公室。
    “秦淮，今天的开学典礼上，你将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啊？这么突然的吗？我什么都没准备啊，能不能换个人？”秦淮愕然道。
    心里郁闷的很：有个露脸的机会当然是好事，但这种事情应该早点告知啊，临时通知，这不坑人吗？
    搞什么飞机！
    “没事，老师我都帮你写好了。”伍静婉笑眯眯地将演讲稿递给他。
    这事她早就和校长商量好了，按照秦淮的性格，要让他自己写演讲稿，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是照本宣科让人安心。
    秦淮接过来大致的扫过，蛋疼不已，都是些假大空的内容。
    大致意思说，他之所以取得这么高的成就，主要归功于学校的教育，归功于老师的培养，归功于家长的努力……
    合着就没他本人什么事。
    完全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就是这么操蛋。
    伍静婉给他搬了个凳子，“时间不多了，你就在这里抓紧时间熟悉一下，生僻字老师也帮你注好音了，还有哪些不会念的随时问我。”
    “我知道了。”秦淮好生无奈，颓然道。
    时间太短了，他根本想不出一篇新的演讲稿来。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半个小时后，开学典礼在学校大礼堂正式开始。
    台下座无虚席，一千多学生加老师，济济一堂，位子不够，一些老师都是站着的。
    前面是学校主要领导的发言，挤掉水分，没什么内容。
    最后是校长齐当国讲话，也是陈词滥调，没有新意。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讲话赢得的掌声比其他人热烈了一点。
    “……下面，我们有请著名童话作家、音乐家，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三年级新生，秦淮同学给大家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齐当国带头鼓掌，给秦淮让出了位置。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呼啸而至，比刚才还热烈了几分。
    秦淮相信，那些掌声都是发自真心的。
    也只有这样想，才能聊以慰藉。
    “尊敬的各位校领导，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之所以能取得这么高的成就，离不开学校的教育，离不开老师的培养，离不开家长的努力……”
    “但更主要的是我自己的发愤图强，在你们玩耍的时间，我偷偷看书，在你们睡觉的时间，我在苦练乐器……”
    伍静婉皱眉：什么情况？我不是这样写的啊。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好在后面的演讲并没有太大的变动，总体没出框。
    这才放下心来。
    台上，秦淮心无旁骛，面无表情地念着演讲稿，他能做的就是稍微改一改演讲稿，这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刚开始，台下的同学还听得很认真，越听，越是心不在焉。
    篇幅长也就算了，内容居然和校领导讲话没什么区别，还被他念的跟复读机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让人昏昏欲睡。
    要不是旁边有老师在，他们估计都要骂街了。
    连秦淮目前唯一的好朋友张槿姚都听不下去了，悄悄捂上了耳朵。
    嫌弃+1
    “……我的演讲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大家。”半个小时左右，秦淮终于抬起头，结束了演讲。
    【淘气值+26】
    “啪啪啪……”
    台下的掌声比刚才还热烈。
    这次才是完全出自真心。
    全体师生们都长出了一口气：好家伙，紧箍咒总算是念完了。
    齐当国再次接过话筒，让他们不要忘了十月一号发动家长给秦淮在网上投票，这才结束了新学期的开学典礼。

 第一百二十九 吹灯夜话

    回到家中，秦淮仍然疑惑不解，今天还是没看到彭泽宇那小子。
    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难道他家破产了？又或是被查出问题，逃到国外避难去了？”
    瞎想了片刻，拿起手中的稿子看了起来。
    还别说，周爸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天时间就写出了两万多字来。
    搞不好又是个卷王。
    两万多字，听起来很多，写起来也很费劲，但是看起来，也就是十分钟。
    这还是在秦淮很认真看的前提下。
    全部看完，秦淮大吃一惊。
    写的太好了！
    而且跟他看的原书有区别。
    背景肯定是不同的，这个自不用说，毕竟世界都不一样了。
    开头胡家祖父那一段以及风水秘术的由来周爸用三千多字就交待清楚了，没有在上面多费笔墨。
    秦淮虽然写出来的文字不咋地，但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要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写的简单明了，又不像流水账，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战国末年的时候，秦国的宰相吕不韦组织门客编纂了一本书《吕氏春秋》。
    书成，他让人把稿本咸阳城头，声称能增删一字者赏千金。
    这也是成语“一字千金”的由来。
    在秦淮看来，吕不韦要搁在今天，随便一个网文作者就能把他薅秃！
    水文，他们最在行了。
    不过，要想减字，可就难了。
    而且，周爸这样一写，很符合网文的特点：豹头、猪肚、凤尾。
    开篇切忌不能长篇大论，扯了好多字，主角都没看到，肯定天然地劝退了部分读者，后面你写的再好，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周爸的文笔很好，不仅把那个年代感写出来了，还露出了神秘的摸金行业一角，欲言又止，引人入胜。
    两万多字的最后，还特意卡在扣在上。
    主角老胡和胖子第一次行动，山中遇鬼……
    想知道后面的情况，等更新。
    这部分的文字比原文要多，主要笔墨放在了对周围环境的描述和恐怖气氛的渲染上。
    比原书看的还要过瘾！
    如果不是知道周爸的情况，秦淮都要怀疑这是一个网文老司机。
    有了这种质量的稿子，秦淮信心大增，登上qq，点开摸.鱼.网编辑橙子的对话框：“在吗？”
    滴滴。
    橙子：“在的。”
    秦淮：“我又写了一部小说，准备发表在你们网站。”
    橙子：“好啊好啊，期待.jpg。你发吧，我看完就给你提签。”
    上本书【战神归来】虽然扑街了，不过秦淮也成功打响了他的名气：到现在都还有不少人在各个地方骂他死太监。
    影响力就是这么碉堡。
    当然，这只是她一闪而过的念头。
    更重要的原因是通过上本小说，让她对秦淮这个作者有了一定的认识：对于节奏和爽点的把握还是很厉害的。
    上架之前爆火的人气就是明证。
    换个题材说不定真能一书封神。
    对于这样的作者，每个编辑都很喜欢。
    毕竟，这和他们的奖金息息相关。
    秦淮：“能不能另签合同？我想保留书籍的版权。”
    橙子：“？？？作者是有版权的啊，合同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版权收益网站和作者本人五五分账。”
    秦淮：“可是我想要全部的版权，订阅费的比例低点没关系。”
    他是知道《鬼吹灯》商业价值的，不想和平白分出去那么一大笔钱。
    怪肉疼的。
    橙子：“额…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力，据我所知，也没有任何网站会这样做。”
    秦淮想了下，退而求其次：“那这样，原合同不变，不过多少钱卖，卖给谁我来做主行不行？”
    有些网站的骚操作很多，比如一本畅销书，不厚道的网站可能会以很便宜的价格就卖出去，然后以这个价格和作者五五分。
    再一转手，以高价卖给其他人。
    作者只能干瞪眼。
    秦淮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以前是人吃人的社会，现在也是，还更甚，只是形式不一样，花样更多了。
    不多留几个心眼，吃骨头都得看人脸色。
    橙子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没发一个字就担心版权问题了，委婉编辑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秦淮：“一点也不远，我对自己的书很有信心。”
    橙子：“呵呵，这个事上架前再说吧，如果真的好，到时候再说。”
    秦淮：“那时候就迟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到时候要不认账怎么办？”
    橙子看到这个话，有点生气，心说这个作者也太狂了点，就是榜单上的那些大佬在十万字之前也不敢说自己的书就一定会受欢迎。
    而且对方说的还是改编权的事情，这就更没影了。
    他们网站虽然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小说网站，但每年能卖出版权的作品，屈指可数。
    上赶着都没人要，别说坐地起价了！
    真是笑死个人！
    想了想，出于礼貌和慎重，还是编辑道：“你先把开头发过来，我看看再说。”
    秦淮依言照办。
    忙了一阵，橙子才开始看秦淮发来的小说。
    一看名字，她就皱了眉。
    灵异？
    这可是个大冷门！
    几年都出不了一本畅销书的分类。
    难写是一方面，禁忌也多，一个不好就是404。
    尺度方面别说作者了，好些老编辑都能翻车，根本把握不住。
    所以一些中型网站干脆直接对外宣布不收灵异文，真金白银的推广砸下去，才见到效果转眼被封，老是这样搞他们也扛不住。
    只有像摸.鱼.网这种大网站和一些小网站才敢收。
    小网站是虱子多了不痒，同行也不怎么喜欢踩他们，效果不大还惹一身骚。
    大网站是需要千金买骨，这点损失他们承受的起。
    不过，收这类文还是慎之又慎。
    一看开头，她再次皱眉。
    第一人称？
    以前是有不少第一人称的小说，随着时间的发展，优胜劣汰下来，第一人称的小说已渐渐退出主流。
    第一人称的小说虽然代入感增强了，但是缺点也相当明显：上帝视角开不了，局限太大，太吃笔力。
    印象分再次降低。
    耐着性子往下看。
    文笔不错，跟上一本书想比有了明显的进步。
    故事也有点看头……
    “笃笃笃……”手指敲击着桌边，橙子低头沉思。
    个别大神确实会有单独的合同。
    不过，这种合同她是给不了的，甚至一个主编都决定不了，必须三个以上的主编加运营大佬一起开会决定。
    想了片刻，橙子还是放弃了请示主编。
    对方的文并没有达到她为之奔走的那种惊艳。
    橙子：“你发来的开头我看了，还不错，我只能争取给你尽早上架，多要几个推荐位，版权方面是硬性规定，没的谈。”
    等了半天，居然等来了这个回复，秦淮失望之余还有些生气：“那好，打扰了。”
    赌气似地关闭对话框，等了两分钟，qq没有一点反应。
    再看看网络连接，没有断网。
    秦淮气乐了，一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免费发在网络上！
    只要版权，不要订阅费！
    就不信，《鬼吹灯》起不来！
    想到就做，秦淮点开国内最大的论坛：海角论坛。
    注册，用户名：爸爸给你唱天下。
    找到《舞文弄墨》板块，想了下，给小说改了个名字【吹灯夜话】。
    照着周爸的稿子敲击键盘：“我家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的四十多间宅子……”
    五笔打字，速度一流，一个多小时，搞定。
    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吧。
    ……

 第一百三十章 货币贬值了？

    一个好的游戏引擎对于游戏开发的帮助很大，没有它，等于是从零开始。
    有了它，借助它自带的各种工具，公司的工作效率立马提高了一大截。
    唯一操蛋的是舒桐的钱到的慢了一步，杨成文那边已经签订了分期付款合同，白白损失了三十多万。
    新的办公场所也在加紧的装修中，等装修好，就可以招聘新员工了，按照这个趋势明年上半年就能把游戏做出来。
    秦淮最初的想法是准备利用自身的技术参与进去的，现在一看，完全没必要。
    最难的引擎问题已经解决了，多他一个工作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要上学，时间就也凑不到一块。
    当老板，何必那么累，把控大局就好了。
    和周爸的写书合同也签好了，千字三十，版权五五分。
    按照那份大纲，也就是两三百万字，全部写完他要付的钱也不超过十万。
    这点钱他现在还损失的起。
    随着每天的稳定更新，这本书下面的评论越来越多。
    “看这书的名字我还以为是一本恐怖灵异小说，看了一点发现不是，作者真是起了个好名，成功把我骗过来了。”
    “虽然不是恐怖灵异流，不过也够吓人的，好心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在晚上看，切忌切忌。不说了，我去网上买个夜壶。”
    “第一次看到这种盗墓小说，本来看到第一人称我是不想看的，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写的真好，身临其境一样！”
    “我很怀疑作者是不是亲自去盗过墓，写的太特么真实了！”
    “嘿嘿，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要去报警了，大家等我的好消息。”
    “楼上的你不要瞎搞，你要报警了我们看什么去？你要敢报警老子非把你人肉出来，天天往你家泼大粪！”
    “咦……楼上真脏，那种人，直接打死就好了！”
    “打死+1”
    ……
    “打死+106”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最终的好坏暂且不提。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怀才不遇的人越来越少。
    在当今社会，你要真有过硬的本事，不说大富大贵，衣食无忧是肯定没问题的。
    智商高的，去考学。
    口才好的，相声、脱口秀等着你，就是去做销售，一个销冠是跑不了的。
    技术牛的就更厉害了，老板都得供着你……
    信息高度发展的社会，但凡你有一点才华，脑子稍微活一点，就会有无限的机会。
    除非，你的“才”是假的。
    在小说行业，这个道理同样适用。
    文笔流畅，故事精彩，逻辑通顺的小说是不会被埋没的。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吹灯夜话》的帖子点击量就超过了五万！
    总回复超过两千条，无数人在下面打赏催更。
    热度稳居板块前三！
    周爸这个卷王每天的更新量都在两万以上，只十多天，第一卷《精绝古城》结束。
    秦淮歇了三天，没有上传一个字。
    他想看看网友们的反应，这里没有订阅，看不出来真实的情况。
    结果，第二天，评论下面直接沸反盈天了！
    “快更新吧作者，求你了，我知道你有后续的，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要吊人胃口！”
    “狗贼，三天了，我每天都要看四五次，居然一个字都没更新，你还是个人吗？”
    “麻蛋，结束就结束吧，你还在后面留了个悬念，吊人胃口，就是不更新！跟人相关的事情作者你是一件都不做啊！”
    “作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我这个月三百生活费，已经打赏了一半了，作者你还不更新对得起我每天吃的泡面吗？”
    “爸爸，求你了，快更新吧！这书太上头了，没有你的书，我现在吃饭都不香了。”
    “万人血书，跪求作者更新！”
    热度高的什么程度呢？
    有些疯狂的粉丝为了凑齐“万人血书”，把论坛的每个版块都逛了一遍，专门宣传这书。
    虽然管理员很快就发现进行了，并进行了删帖处理，但总有些人看到了。
    跑来一看，就陷进去了。
    独树一帜！
    精彩绝伦！
    纷纷自愿加入组织。
    一连几天，管理员们忙得焦头烂额。
    当然，删书是不可能的，这本书给他们网站带来了太多的流量。
    只能是痛并快乐着。
    期间，他们也给秦淮发去了好几次签约邀请，从千字二十涨到千字一百。
    他们网站虽然不是正规的小说网站，但也会签约小说。
    标准要比一般网站高的多，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奔着出版去的。
    作为国内最大的论坛，他们很注重声誉，对作品质量要求高的同时，待遇方面放的很宽，和作者双赢。
    面对这意外之喜，秦淮根本没理会，继续吊胃口。
    ……
    柳逸风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开跑车，住豪宅，逛夜店，玩游戏一掷千金……女朋友有时候一个月能换好几回。
    但这样的人往往精神空虚。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空虚与日俱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空虚公子柳逸风渐渐喜欢上了网络小说。
    现实里的神豪生活已经索然无味，无尽的虚幻世界才是他追求的尽头。
    在书里，他再一次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当初的激情。
    不过，他一般看书都是在大型网站上，海角论坛不是他的战场。
    他是听书友说起，才知道这本《吹灯夜话》的。
    刚开始，他没怎么在意，毕竟灵异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玄幻和科幻才是yyds。
    可经不住书友的几番安利。
    抱着猎奇的心态，他专门跑到海角论坛来看这本在书友口里传得神乎其神的小说。
    看着看着他就沉迷了，这书并不是普通的恐怖灵异小说，鬼吹灯只是盗墓的一个行规，这是一本前所未有的盗墓小说。
    玄而又玄的风水知识，紧张刺激的探险……
    摸金符、洛阳铲、黑驴蹄子……
    既神秘，又真实。
    书中一切无疑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远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
    看完第一卷，柳逸风已经欲罢不能了。
    老胡身上的诅咒怎么解决？
    雪莉杨和主角有没有感情进展？
    第二票什么时候开始？
    看完留言，柳逸风更生气了，居然已经断更三天了！
    这个狗作者，太不像话了！
    你要写的差，那无所谓，咱就不看了。
    偏偏书写的这么好，带着一堆悬念断更了！
    这事简直不能忍！
    空虚公子的做法简单粗暴：直接打赏一万软妹币催更！
    这个年代的一万块可是很值钱的，别说在海角论坛了，就是专业的小说网站这个打赏一年都难得遇上几次。
    一时间，论坛里轩然大.波，纷纷过来瞻仰土豪的风采，顺便看看什么样的小说值得土豪哥挥金如土。
    第二个小时，没见着更新，空虚公子继续打赏一万块。
    第三个小时，还是一万……
    一连六个一万块砸下去！
    这下，整个论坛直接炸了！
    蔓延到论坛外，无数作者和读者闻风而动，过来学习、观摩……
    这一看，读者们顿足捶胸，二话不说，跟在后面留言催更！
    作者们眼睛都红了，恨不能自己代替作者进行更新。
    人太多了，天涯论坛崩溃了能有半个小时……
    而秦淮，吃完晚饭，刚打开电脑。
    整个人都懵了：啥情况？
    货币贬值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葫芦娃】漫画正式推出

    秦淮知道这本书肯定会受欢迎，每天更新结束后，他都会看看留言。
    几乎清一色的好评。
    偶尔个别居心叵测的恶评，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一堆人就会把那颗老鼠屎骂的狗血淋头。
    但让没想到因为他偶然间的一个念头，直接让这部小书装上了火箭推动器！
    三天的断更，人气从近十万上升到将近一百万！
    留言不下五万条！
    打赏超过了八万！
    后台的私信直接999+，具体也不知道有多少。
    那个“空虚公子”疯了似的，每个小时打赏一万块，跟打麻将牌一样轻松写意，附带的留言就两个字：催更！
    秦淮知道，火候到了。
    开始更新第二卷《龙岭迷窟》，跟以往不同的是，就只更一章，六千字。
    现在热度起来了，就不能跟之前一样蛮干了。
    一天两万多字，这本书写不了三个月就得完结。
    这么短的时间完全不能把喜欢这本书的读书全部聚拢过来。
    必须留足时间让这本书的口碑慢慢发酵开来。
    上传完，马上就有读者留言。
    “泪奔，狗作者终于更新了，土豪哥的打赏终于起作用了。”
    “哎呀吗呀，太不容易了，这回我要细细看，不能再这么囫囵吞枣了。”
    “呼，买刀片的我又回来了，不错，作者终于识相了。”
    过了十多分钟，风头变了。
    “今天怎么这么短？还没过瘾就没了。”
    “作者，我知道你还有更新的对不对？”
    “短小有无力，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肥四？”
    “触手怪，动起来，不要偷懒。”
    “十五分钟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休息！”
    虽然都嚷着不够看，态度却都不错，没有上升到人身攻击。
    好歹是更新了，不是失踪人口，这就不易。
    秦淮笑了笑，在下面编辑道：“这三天我不是在偷懒，而是在想后续的剧情。”
    “再说一下更新问题，之前因为是有存稿的，所以你们看得很过瘾。现在存稿没了，每天写多少我就发多少。”
    “我本身还有工作要忙，每天六千已经是极限，除非，你们想看水文。”
    这是他第一次以作者的身份发言，很快后面便跟了很多回复。
    “早说啊，害得我们以为你不更了。”
    “下次有事提前打招呼，我们永远支持你！”
    “别，千万别水，好不容易看到一本喜欢的书，不要滥竽充数，咱不做触手怪就是。”
    “对对对，只要你每天保持更新，爸爸说的都对。”
    空虚公子：“字数不强求，但要保证质量，保持更新！另外，你要愿意的话，工作可以不做了，我给你发工资，每月两万！”
    豁！
    一个月两万！
    土豪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一部分瞬间酸起来了，跪舔土豪哥。
    还有部分忠实读者力劝作者辞职，早日脱离朝九晚五的苦海，将精力用在写书上，争取通过写书实现财物自由。
    秦淮有个p的工作，他得上学。
    学校里的那些同学说话又好听，长得又带劲，他怎么可能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放弃美好的森林。
    emmm，书也不是他写的。
    上不上学对更新的影响都不大。
    礼貌回复了空虚公子：“多谢好意，等我混不下去的时候再说。”
    柳逸风也没有强求，表示理解，甚至还对作者的风骨颇为钦佩。
    毕竟在他这种有钱人看来，钱并不是万能的。
    又看了一会儿，秦淮关闭了论坛，后台的消息他一条都没去看。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能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登上qq，居然闪烁着好多加好友的消息。
    验证消息上，有某某小说网站的，有出版社的，还有一些自媒体、娱乐公司的……牛鬼蛇神一大堆。
    秦淮有些奇怪：qq号什么时候泄露的？
    想了想，想起来了，当初注册海角论坛的时候填过q号。
    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到这些资料的，只能是网站的管理人员泄露出去的。
    心中腹诽：那些家伙，放在抗战，绝壁是个汉奸！
    统统拒绝！
    为了版权，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和人签约。
    版权、改编权暂时都不卖，热度还没有完全被挖掘出来。
    更重要的一点，现在网络电视只是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卖掉商业价值会被低估，拿不到多少钱。
    等风头起来再说！
    据说，原书的作者十万块就把版权卖了，这个数字真假不知道，卖亏了是肯定的。
    更操蛋的是，他后来写的《牧野诡事》，因为剧情涉及《鬼吹灯》，被版权方告了，赔了一百多万。
    滑天下之大稽！
    而在他之后的南派三叔就聪明多了，单单凭借影视剧的播出，每年轻轻松松上千万元分红进账。
    这还不是改编费！
    秦淮脑中一边想着原世界的往事，一边清空了众多加好友的验证消息。
    橙子的qq头像闪烁起来：“在吗？我和主编商量了一下，你那个书可以单独签约，按照大神约走。”
    秦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呵呵，现在想签约，迟了。
    好在对方当初没有同意，要不然后悔的就是他了。
    编辑道：“不用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吃嘛嘛香，胃口倍儿棒。”
    对于这部最近引起了网文界小地震的作品，橙子不可能不知道。
    昨天抽空一看，马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她看过的稿子吗？
    看看帖子的热度，再看看下面网友的留言，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想保持淡定，但今天六万的打赏，以及之后的人气爆火，同事们的议论……
    她再也坐不住了，这才发了这条消息，然后就是苦等。
    终于等来了秦淮的回复，却不是她想看到的，橙子斟酌了语句，编辑道：“之前是我看走眼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秦淮：“不用商量了，这事已经没得商量，下次有机会在合作吧。再见，我下了。”
    橙子怔怔地看着秦淮发来的文字。
    心头苦涩无比：曾经有一个难得的机会摆在我面前，而我却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我才追悔莫。
    唯一欣慰的是，同事们不知道这件事，
    否则，轻则一顶“有眼无珠”的帽子的逃不掉的。
    重则被扫地出门，甚至永远混不了这行了。
    这种眼光，谁敢用？
    ……
    九月十五号，【少年】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了【葫芦娃】的漫画本。
    五册，单册定价二十，一套一百元。
    只是在相关微博、贴吧里宣传了一下，连媒体都没找，很有点坐观成败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秦淮在网上的人气就体现出来了。
    一些不差钱的家长们是这套漫画的第一批购买者。然后，他们有了谈资。
    “这漫画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葫芦娃形象，太适合孩子读了。”
    “昨天下午买的漫画（截图.jpg），我家娃儿已经一天没闹腾了，专心看漫画中……”
    “要说这漫画就是比书好看，虽然是给我家孩子买的，我有时候都忍不住看几眼，很有趣。”
    “现在市面上像这种好的儿童漫画太少了，不买一本绝对是孩子童年的遗憾。”
    说得部分家长蠢蠢欲动，不过一百块的价格确实有点高了，犹豫，纠结。
    有几个性格直接的家长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
    马上，那群不怎么差钱的家长露出了他们有钱人的丑恶嘴脸，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教育起其他家长来。
    “一百块钱多吗？也就是少抽几包烟，少去一次餐馆的钱，哪里不能省出来？”
    “我们这一代，因为大环境的关系，已经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你们还要将这份遗憾留给孩子吗？”
    “是啊，你们想想别的孩子在学校谈论《葫芦娃》的时候，你们孩子看都没看过，怎么参与进去？长此以往的话，是不是被孤立了？”
    “该花的钱就得花，给孩子花钱，那就是给自己未来花钱，值！”
    人是社会性动物，真正能做到坚持己见的人很少。
    “三人成虎”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
    临行前，庞葱还特意给魏王讲述了三人成虎的故事，打了个预防针。
    结果最后魏王还是听信了谗言，从此再也没有召见过庞葱。
    一代君王尚且如此，普通人就更是这样了。
    由此可见，舆论的可怕性。
    那些家长们羞愧了：是啊，孩子才是未来。
    勒紧裤腰带，买！
    买完，他们也自觉地加入到安利队伍中。
    没过多久，不买的家长反倒成了少数。
    华德海他们又做了一件事：将【华之乐章】微博、贴吧，【交换人生】微博、贴吧，【少年】微博、贴吧，【秦淮】贴吧联动起来。
    让更多人知道秦淮出漫画了，而且还很好看。
    买不买不强求，先让他们脑子里有个印象。
    这都是潜在客户。
    下次他们在逛书店的时候，再看到这本书，购买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你不需要？
    你没孩子？
    没关系，可以送人啊，你家不能连个亲戚都没有吧？
    与此同时，实验小学的校长齐当国的回报也来了，他给每个班的班主任下了死命令：至少要在班里卖出十套，卖不掉的由班主任买单。
    邢秀敏也帮着秦淮宣传了下。
    姜家人不用说，肯定是要出力的。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销售喜人，不到半个月，销售量突破十万册！
    这事，秦淮根本没有过问。
    逗逗张槿姚、周嫦曦，在其他同学身上赚点淘气值，隔三差五去公司巡视下，看看进度，和刘倩谈谈人生理想，每天放学回来雷打不动的打个六千字……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九月二十九号，国家电视台打来电话催促。
    下午放学，秦淮搭乘飞机，带着王兰陵飞往盛京，参加【华之乐章】总决赛的录制。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虚情假意

    一下飞机，秦淮打了个哆嗦，冷。
    感觉仿佛从夏天一下到了秋天。
    好在王珍丽提前有准备，下了飞机舷梯，秦淮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再看看王兰陵，一件单衣，全身紧绷着，秦淮的幸福感瞬间涌起，问道：“你没有妈妈吗？”
    王兰陵楞了一下，“有啊。”
    “有妈妈怎么不提醒你带秋衣？”
    王兰陵闷闷地道：“我妈打麻将去了，哪有空管我。”
    “你说你初中地理咋学的？不知道中海和盛京的气温不一样吗？”秦淮一边走着一边调侃。
    “我小学毕业，没学过地理。”
    秦淮：“……”
    “行吧，明天自己去买件衣服，别冻感冒了。”
    “感冒怕什么，小病。”王兰陵挺无所谓的。
    秦淮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传染给我！”
    王兰陵拍拍胸口，秀了一下肌肉，“没事，我扛得住的，反正也就几天时间。小时候我大冬天的就一件单衣，也没怎么生过病，这……”
    秦淮打断道：“我付钱。”
    “那行！”
    秦淮：“……”
    这货，怎么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
    坐上出租车，秦淮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不由想到了一句诗：“雨声飕飕催早寒”。
    挺应景。
    还是原来的酒店，直接刷脸完成登记，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套房。
    主卧、客房、卫生间，休闲娱乐厅，会客厅，房内安全舒适、功能齐全，中央空调、冰箱、闭路电视、电脑一应俱全，条件可比上回好多了。
    工作人员说道：“这里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都可以用餐，每人每天的伙食费是两百，走的时候可以拿着消费清单报销。另外，往返的车票、飞机票也是可以一并报销的。”
    “好的，谢谢。”秦淮点头称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可以直接找我。”工作人员留下一个号码，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王兰陵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好奇地东摸摸西瞅瞅，口中啧啧有声。
    秦淮看着好笑，想起了老郭的那句相声词“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打了个电话跟王珍丽报平安，然后带着王兰陵去吃饭。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电视台。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工作人员说道：“秦淮，你先在这里面坐一会儿，等下导演会过来交代一些事情。另外，王先生，我会带你去专门的休息室。”
    秦淮明白了，可能有些话只能让选手听，对王兰陵说道：“那好吧，你先跟这个小姐姐过去，结束了我去找你。”
    “那这些怎么办？”王兰陵把手中拎的东西提了起来，问道。
    那个小姐姐看了看，脸上泛起促狭的笑意，秦淮有点难堪，郁闷道：“你先拿着。”
    说罢，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秦淮对他们多少有点印象，都是决赛的选手，笑着伸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大家好。”
    “你好…你好。”出于礼貌，那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回应了一下。
    秦淮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悠悠地说道：“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走的时候大家记得多买点土特产回去，也不枉来一回盛京。”
    【淘气值+17】
    其他人面面相觑：啥意思？
    当我们来陪跑的？
    虽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你娃直接说出来就有点不厚道了。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选手。
    秦淮并不在意，自顾自地低头刷手机。
    反正明天大家就要同台竞技、一分高下。
    既然注定成不了朋友，何必假惺惺的做表面工作？
    几分钟后，门再次被人推开，秦淮抬头一看。
    正是彭泽宇那小子。
    秦淮起身，张开双臂，热情的迎上去，“小宇啊，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这群人太无聊了，没有你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彭泽宇楞了一下，马上也是笑脸相迎，“呵呵，一个多月没见，我有时候也挺想你的。”
    两人互拍拥抱，脸上带笑，如同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秦淮：你妈妈挺漂亮的，以后有机会看能不能做一回你爸爸！
    彭泽宇：狗东西，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对于两人当初的纠葛，在座的一清二楚，看到这一幕，心下都很无语：这两货，不去演戏真是演艺界的损失！
    秦淮将彭泽宇让到旁边的位子上坐下，问道：“小宇啊，上次听你妈妈说你不是要转到我们学校来的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啊，我可是天天都盼着呢。”
    彭泽宇一摊手，无奈道：“我也想转去啊，可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一看我上了这么大的节目，反悔了。特意跑到我家去给我爸妈做思想工作……我也没办法。”
    秦淮一脸惋惜，“那可太遗憾了。”
    “是啊。”彭泽宇点点头，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对了，我原来还不知道你居然写书，前段时间专门去买了一套来，看着真不错。”
    “谢谢支持。”
    “客气啥，咱们不是好朋友吗？应该的。”
    “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我在看到你m…的那一刻，就认定了你这个朋友。怎么样？这次有信心夺冠吗？”
    “有你在，我哪有信心啊？”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的钢琴和小提琴水平直接甩了我一大截，我当第二名就好了。”
    ……
    旁边，其他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凡尔赛专家见面会？
    不多时，导演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准确说，是副导演，石涛。
    罗里吧嗦的嘱咐了一大通明天比赛要注意的问题，后面甚至连休息时间、饮食都给出了建议。
    “……你们的练习室今天全天候开放，那里有专业老师指导。没有把握的可以抓紧时间去练练，临时抱佛脚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预祝你们明天的表演一切顺利。”
    石涛说完，收获了一波掌声，满意离去。
    十名选手走出房间，准备去排练，秦淮正琢磨着怎么甩开彭泽宇去办自己的私事。
    彭泽宇停下脚步，捂着肚子说道：“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先去排练。”
    秦淮老怀大慰，“那好，你去吧，厕所没纸记得给我打电话。”
    彭泽宇：“……”
    望着彭泽宇匆匆离去，消失在拐角，秦淮转身脱离了队伍，去找王兰陵。
    在休息室里又坐了十多分钟，秦淮跟人打听了一下，提着东西，一个人来到导演骆思媛的办公室。
    人情社会，你不懂点人情世故是玩不转的。
    就比如一个职位空缺下来了，三个人竞争，能力也都差不多了。
    你去送礼了，不一定能成功。
    但是你不去，另外两个人送礼了，你就直接输在起跑线上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挺无奈的！
    秦淮也不想搞什么潜规则，内定。
    像骆思媛这种地位的人，小钱根本没用，反倒会被人看低了。
    大钱……
    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亏钱的，根本不可能。
    就只能送点土特产，买一份安心。
    走到门口，秦淮伸手刚要敲门，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秦淮看看四周，没人，将耳朵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
    具体内容听不到，不过，那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想了想，秦淮没有敲门，往前走了一截，躲在拐角，眼睛瞄着骆思媛的办公室门口。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秋天里

    大概十分钟左右，办公室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大一小。
    秦淮眼睛眯了起来，他都认识。
    大的是很久没贱的彭刚，小的是刚刚才贱的彭泽宇。
    不禁在心里暗骂：凑不要脸，还组团来走后门，太过分了！
    不过，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像谈得不怎么愉快。
    这多少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他没有露面，等了几分钟，这才提着东西重新站到门口，伸手敲门。
    “请进。”
    秦淮推门而入，骆思媛一身正装端坐在办公桌旁，抬起头，看到他，明显诧异了一下，看看他手里提的东西，戏谑道：“可以啊，小小年纪，挺会来事，你家长没来吗？”
    秦淮没有一点不自然，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骆姐姐好，我一个人来的。”
    骆思媛冷着脸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专门送礼来了。”秦淮嬉笑着直接将东西放在桌上。
    骆思媛啼笑皆非，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送礼”直接说出来的。
    嗅了嗅，这“礼物”好像还很特别。
    “什么东西？”
    “一点海鲜，本来打算昨天下了飞机直接送过来的，到的时候晚了，怕打扰姐姐休息，就等到今天。你放心，还新鲜，我们房间有冰箱的。”
    “你爸妈让送的？”
    “昂。”秦淮点点头，胡诌道：“不值啥钱，我爸爸是渔民，自己打的。”
    “拿回去，我是不会收的！小小年纪，不要学大人这一套。”骆思媛板起脸教训道。
    “我不，我刚才都看到了，好多人给你送礼，我要不送的话你肯定会给我穿小鞋的。”秦淮煞有其事。
    “哪有的事，你不要胡说！”
    “那这是什么？”秦淮眼尖，指着旁边的一个果篮问道。
    “这个……”骆思媛语塞。
    果篮确实是刚才彭泽宇的家长送的，不过不值什么钱，她也就没有太推脱。
    顿了一下，骆思媛马下继续说道：“这个是我自己买的。”
    “呵呵，骆姐姐你的爱好很特别啊，想吃水果还专门买了个果篮？”
    秦淮调侃着，毫不见外的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往嘴里扔了一瓣，脸皱成了一团，叫嚷道：“太酸了！骆姐姐，这谁送的？我跟你说，就冲这酸橘子，咱就不能让他走这个后门！”
    【淘气值+18】
    骆思媛：“……”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吐起。
    “好了，吃了你的橘子，还你一份海鲜。”秦淮拿着没吃完的橘子，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骆姐姐，记得找个冰箱把海鲜冻上，别坏了！(^_^)/~~拜拜！”
    骆思媛叫道：“喂，你回来！”
    “就不回！”秦淮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目的达到，还看到了彭家父子吃瘪，不错不错。
    骆思媛追到门口，走道上，秦淮的人影都看不到了，回身看着桌上的海鲜，无奈摇摇头。
    ……
    秦淮没去排练，带着王兰陵直接去杂志社找华德海，想看看童话集的进展。
    华德海在办公室接待了他么，社长杨泰宁听说秦淮来了，主动跑过来认识了一下。
    现实社会，金钱至上。
    凭着《葫芦娃》的火爆销售，秦淮现在对他们杂志社来的重要性能排在所有作者的前三。
    而且他年纪还这么小，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秦淮还是第一次见到杨泰宁，三个人聊了一会儿社会磕，王兰陵在旁边全程挂机。
    面对这两个人听头衔就很流弊的人，王兰陵其实是想彰显一下存在感的，无奈很多地方都听不懂，根本插不上话。
    聊了十几分钟，两人领路带他们去参观漫画部。
    很大的一间办公室，十几个人低头忙碌着，乍一眼，男女比例挺协调的。
    “大家把手里的活先停一下。”华德海拍拍手，指着秦淮对众人说道：“这部童话集的作者秦淮来看望你们了，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
    画师们抬眼，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目光里有好奇，有惊讶，有无所谓……
    秦淮有觉得有些别扭，他就想看一眼而已，没想这么兴师动众。
    “不好意思，冒昧来访，打扰大家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他说是随便看看，华德海却很郑重，让人把完成的一些画稿拿给他看。
    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部分是在电脑上完成的，看完手稿我再带你去看。”
    秦淮点点头，表示明白。
    科技在进步，绘画也在与时俱进。
    无所谓好坏。
    电脑更方便，更省钱，素材也更多。
    有时候只需要拼接一下就好了。
    再也不要担心笔误。
    别小看纸张,墨水,蘸水笔、颜料……一部漫画下来，这些东西的花费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
    不过，手绘也有自身的优势，有些质感是电脑画不出来的。
    无论你用不用电脑，手绘的功底都是要有的，手绘不行，你只能叫修图师，不能叫画师。
    杨泰宁在一旁介绍道：“总共十个童话故事，每个组负责一个，齐头并进。目前已经全部完成，现在是最后的检查阶段，明天正式出版了。秦淮，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不要有顾虑。”
    “嗯，好。”秦淮应了一声，低头翻看着。
    虽然跟他印象中的原型差别很大，但画得都不错，可以接受。
    人家也只是客套一下，品控这一块他们肯定不会放松的。
    要真的按照他脑子的原型改，就太不识趣了。
    他虽然是作者不假，但绘画他真的是个门外汉。
    即使人家给面子，他也不敢瞎指挥。
    不过，一点不说显得多余这来一趟，秦淮找了几个小细节，按照自己脑子的印象稍微说了点意见。
    华德海很认真，把对应的几个画师找来。
    几个画师刚开始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心里是还有点不屑：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作者又怎么样？
    你懂绘画吗？
    等他们听完秦淮的理由，把原文的内容和漫画一对照，态度马上就变了，连声道歉。
    确实是有点小问题！
    有技术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但是你要能说能出他们的不足之处，他们还是会服气的。
    秦淮点到为止，没有深究下去。
    不让人小看，又不显得事而妈。
    火候刚刚好。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提出告辞。
    杨泰宁和华德海怎么可能放他走，拉着他轮流劝，说什么也要做一回东道主。
    秦淮盛情难却，只好却之不恭。
    一家私房菜馆，古色古香的风格，摆盘什么的都很别致，味道还行，没有特别好。
    席间，杨泰宁委婉提出一个要求：想让秦淮搞一个签售会。
    秦淮也没有拒绝，毕竟这种事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时间定在十月二号上午十点，地点在本市最大的【求索书店】。
    ……
    吃完饭回到酒店，躺着消了一会儿食，秦淮难得的勤奋，拿出二胡开始练习。
    目前，唢呐还是小成境界，二胡加到了大师境界，明天肯定是要用二胡来比赛的。
    曲目他也想好了，是一首很悲的曲子。
    拉着拉着，他就感觉不得劲。
    不是技术问题。
    “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在系统这里不管用。
    系统给的技术，即使平时不练，一上手也完全没有陌生感。
    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情感没到位。
    都知道唱歌需要感情，一首动人的歌想要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
    乐器弹奏其实也是如此。
    技术到了一定高度，很大程度上比的就是谁更动情！
    很主观，却又真实存在。
    比如，很多大提琴手都拉过那首《jacqueline‘s.tear》。
    但只有杰奎琳·杜普蕾自己演绎版本最让人动容。
    无声处听惊雷！
    舒缓流畅中带有哽噎的琴声，仿佛一个装满忧伤往事的盒子杯打开了，所有不安的、焦虑的、悲伤的，不愿回首、不想面对的记忆纷至沓来，让人窒息，浑身感到寒冷……
    据说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有次乘车，听见广播里正播放大提琴曲，便问旁人是谁演奏的，旁人说是杜普蕾。
    史塔克叹息着说：“像这样演奏，她肯定活不长久。”
    一语成谶！
    秦淮没有那么多悲伤的故事，找不到情绪的共鸣点，所以就会觉得自己拉的有问题。
    于是，他看向旁边，问道：“小陵子，你有没有什么比较悲伤的往事。”
    王兰陵见他终于停下来了，松了口气：这二胡听着太让人难过了。
    “悲伤的事，我想想啊。”
    歪着头想了一阵儿，有了。
    “我记得当年上四年级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位新老师。上课铃响了我没听到，坐在后排和几个同学聊天，然后新老师对我说了一句话，至今想起来我都很难过。”
    “什么话？”
    “老实说问我：是哪个学生的家长？我们要上课了，你可以离开了。”
    “哈哈哈哈……”秦淮捧腹大笑。
    换个旁人来说这个事，绝对没有这么好笑，但是王兰陵这个长相……
    喜剧效果爆棚。
    王兰陵莫名其妙：这么悲伤的故事，有什么好笑的？
    好过分！
    半响，秦淮止住笑声，正色道：“好了，还有什么更悲伤的事情吗？”
    王兰陵闷闷地道：“我小学上完就没念书了，后来有几个同学总是让我去学校假扮他们的家长……”
    “哈哈哈……靠，我让你给我讲悲剧，你给我讲笑话！”秦淮又气又乐，直接一个拖鞋砸过去。
    “这是笑话嘛？”王兰陵挠挠头，不解。
    秦淮懒得理他了，这家伙根本指望不了。
    拿出手机，搜索“秋天里最悲伤的事情”。
    没成想，这个世界“秋天里”是个专有名词。
    悲伤的事情没找到，找到好多资源……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上场前

    第二天，十月一号，一早，秦淮开始忙碌起来，被动的忙碌。
    现场直播的要求比录播高得太多了，录播出错了可以重来，直播根本没有多少重来的机会。
    特别是国家台搞出来的节目，所有的环节都必须考虑到。
    甚至主持人、选手、评委……每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首乐曲的表演，都有严格的时间控制。
    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节目组需要考虑的事，作为选手，秦淮需要做的就是整整一个白天的配合排练、预演。
    这种气氛让节目组的所有人包括选手们都紧张起来。
    八点半，十名选手化妆完成，评委们就位，观众全部入场……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
    然后，就是等待。
    为了让现场的观众对几名选手有印象，对着观众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十名选手之前比赛的视频剪辑。
    晚上九点整，随着导演骆思媛的一声令下，主持人唐景山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在现场所有人的掌声中，走上舞台。
    节目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无数场外观众早早的等在了电视机前。
    有十名选手的亲朋好友，更多的是陌生人。
    和之前的比赛不同的是，今天的决赛有开场大师级的表演作为开场。
    一个是国际著名青年钢琴家明明。
    另一个是唢呐大师黄缙。
    代表乐器的两个方向：民乐和西洋乐。
    两场表演都很精彩，收获了无数的掌声。
    掌声中，有些聪明的观众琢磨出点别的味道来：一开始，就有种对立的意思。
    秦淮在后台看的有点无奈，感觉压力很大。
    走到现在，十名选手中，就只剩他一个民乐选手。
    这几天，他也没少上网，网络上的评论他看了一些。
    现在，他身上背负已经不仅仅是一百万的奖金，无数喜欢民乐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把他当成了民乐的希望。
    其实，他本身对于民乐和西洋乐的对立是有些反感的。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西洋乐这个称呼严格来说其实是不对的，它应该叫“世界乐”，它包含的是世界范围内的流行乐器。
    比如，钢琴的起源在埃及。
    小提琴的起源有很多种说法，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能大致肯定的是小提琴的制作大体是源起于意大利。
    这些乐器都是经过了各个国家的改良，才形成了现代的所谓“西洋乐”。
    单拿华夏的传统乐器和世界上所有的乐器相比，首先是不公平的。
    然后，可比性也不大。
    两者演奏风格不同，乐器材质制作工艺不同，乐器音色不同，采用律制不同，适合演奏的乐曲不同……
    西洋乐的协调性更强，更适合流行乐的伴奏，所以随着流行歌的盛行，更容易流行。
    民乐更适合独奏，需要细品，听上去就颇有种曲高和寡的意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两类不同的乐器居然人为的对立起来了。
    尽管不认同，但秦淮想要赢，就必须获取那些人的支持。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所以，这份希望他必须背负。
    因为时长关系，这场比赛是一曲定胜负。
    评委的投票占百分之二十的分数，现场的观众占三十的分数，网上投票占百分之三十.网络投票占百分之二十。
    每个人只能支持一名选手，最后按比例换算，四者加起来就是最终的分数。
    可能是为了所谓的公平，弄得有点复杂，数学不好的可能都算不明白。
    总之，支持的人越多，排名越高，这是肯定的。
    投票从第一名选手表演结束就同步开始了，表演靠前的人能赢得相对冲动观众的投票，但那肯定是少数，更多的人肯定是要听完所有的表演才能做出决定的。
    如果水平都差不多，那么表演的次序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现场抽签，秦淮抽到的是六，在中间，不好不坏。
    彭泽宇抽到的是九，运气不错。
    抽签结束，比赛正式开始。
    导演组在舞台旁边给十名选手都设置了特殊的座位，一名选手表演的时间，其他选手就在旁边观望。
    现场的镜头大都在选手身上，偶尔镜头会切换到其他选手身上，从他们的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各种小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紧张。
    除了秦淮。
    这家伙闭着眼睛，抖着腿，老神在在，根本不去看选手的表演，画面和其他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彭泽宇看得很无语，心中腹诽：装个p啊，等下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骆思媛也很无语，完全没有收过礼物的自觉，在对讲机频道里吩咐道：“切回舞台！”
    秦淮其实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能走到这一步的选手水平都很高，每一个都是劲敌。
    但他明白一个道理：想太多，除了徒增烦恼并没有什么用，与其去期盼别人出错，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其他选手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心里年龄没他大，做不到他这么淡定。
    虽然只是短短两秒不到的镜头，远在中海的王珍丽还是看到了，忍不住说道：“你说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知道急啊？”
    姜艳妮磕着瓜子，抖着二郎腿，很悠闲地接道：“着急有什么用，只会更紧张，这种状态其实才是最好的。”
    对于这个回答，王珍丽还是满意的，不过，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感，还是故作不悦看着她：“别嗑了，噪音，打扰我看节目！”
    姜艳妮张着嘴，手停在空中，愣住了。
    继而哭笑不得：这也能找到茬？
    老太太真是绝了！
    王珍丽看着父女俩，问道：“你们的同事、朋友都通知到了吧？”
    “都通知到了。”父女俩同声道。
    王珍丽：“再想想还有什么人漏掉的，忘性大的记得提醒他们一下，没投的也打电话去催一下。”
    姜艳妮无奈道：“妈，弟弟还没上场啊，他的投票通道还没开！”
    “额。”王珍丽噎了一下，马上吐槽起电视台来：“这电视台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同时开通投票，对小淮一点都不公平……”
    姜艳妮父女俩都没接话，理肯定不是这个理，这只是王珍丽缓解紧张的一种发泄而已。
    在王珍丽的叨叨中，终于轮到了秦淮上场。
    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身体前倾，呼吸都慢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泉

    “下一首曲目是《二泉映月》，表演者秦淮，乐器二胡，有请！”
    主持人唐景山介绍完毕，伸手示意，将舞台让出。
    秦淮拿起旁边的二胡，起身，离座，缓缓走上前去，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会为了两毛钱能和菜市场大妈侃半天……
    买衣服只选在换季打着的时候买……
    去异地看望女友都要提前查好公交、地铁路线……
    为了能早日实现分期买房的目标，每日加班到深夜……
    一个为生活终日奔波忙碌的升斗小民。
    而今，买房买车早已不是他的目标，想要实现财富自由哪怕公司起不来都没有难度。
    眼下，身处偌大的体育场，美轮美奂的舞台上，璀璨夺目的聚光灯下。
    台下数以万计的现场观众延颈鹤望，期待着他的表演。
    场外，电视机前，更有亿万观众翘首以盼……
    这一切，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秦淮站在舞台上，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失神。
    摇摇头，轻笑一声，挥散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冲着台下深鞠一躬，坐上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凳子。
    左手持琴以虎口骑在琴杆上，拇指略微弯曲，右手持弓，弯曲成半握拳状，食指自然弯曲，轻扶弓杆。
    准备完毕，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九名选手，一种亢奋油然而生。
    紧张？
    不存在的！
    系统给的技术，绝对杠杠的。
    更多的是接下来《二泉映月》这首曲子带给他的信心。
    《二泉映月》在前世多有名？
    说是家喻户晓、必无人不知都不无未过！
    要说它是二胡曲子的第二，没哪个曲子敢称第一，它是二胡艺术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
    1972年的时候，小泽征尔应邀担任中央乐团首席指挥，席间他指挥演奏了弦乐合奏《二泉映月》，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他专门来到中央音乐学院聆听了这首曲子的二胡独奏版，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场下跪，直呼“这是世界级的名曲！这种曲子应该跪下来听，如果早一天听到你用二胡的演奏它，我昨天是根本不敢指挥乐队去演奏的……”
    他今天就要将这首神曲展现给这个世界。
    “大师级的表演即将开始！你们准备好唱《征服》了吗？”
    秦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弓弦。
    哀怨,苍凉,丝丝缕缕，欲断又连的二胡声通过拾音器再经过音响传遍全场。
    开头的一段引子就定下了这首曲子的基调。
    嘶！！！
    观众们顿时觉得心中一紧。
    现场，除了秦淮二胡声，针落可闻。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都屏住了呼吸。
    太抓人了！
    也出人意料！
    光听曲名，月夜、树下、一把二胡、一个乐者……
    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美好的曲子。
    哪知道完全不是！
    这抒发的情绪和美好的景色不怎么沾边。
    引子走完，进入第一段主旋律，中低音区的游走，平缓、低沉压抑。
    悲怆、凄婉、冰冷、愤懑……
    一曲道尽了人生的曲折坎坷、心酸痛苦。
    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触动！
    第二小段，旋律开始往上走，情绪变得激昂起来，仿佛是不甘的抗争。
    随后，又再次转为凄沧、悲苦……
    骆思媛在后台极为震骇。
    能当音乐节目的导演，她本身是有一定音乐素养的。
    这个水平、这个曲子，完全把开场的两位大师比下去了！
    至于剩下的九名选手，那还用比？
    绝对是吊打！
    不过，她是导演，不是观众，不能全身心投入在曲子里。
    震动之余，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看了看右边的视频画面，有些不满意，吩咐道：“五到八号的摄像位，注意捕捉观众的反应。”
    “收到！”现场，相应机位的摄像师反应过来，开始抓镜头。
    随着骆思媛的指挥切换镜头，现场观众的反应呈现在荧幕上。
    凝神、倾听、眼眶红润……
    泪点低的早已泪流满面。
    鉴别一首曲子好不好，这个认真说起来太专业、太复杂。
    对于大众来说，他们喜欢的，能让他们产生共鸣的，那就是好曲子！
    显然，这首曲子，秦淮的演奏，都成功了。
    他们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回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十几秒后，骆思媛冷静道：“切换到评委席上。”
    画面中，一群评委张着嘴巴，鼓着眼珠：感动之余，他们更多的是震惊！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们不一定都会拉二胡，但有些东西是共通的。
    就比如每个歌手因为自身条件的制约，擅长的歌曲不一样。
    可一首歌好不好，演唱者的水平如何，他们心里都门清。
    要说这里面最激动的，非黄缙莫属，激动的满脸潮红。
    秦淮今天表现出的水平完全不在他之下，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更难得的是这首曲子。
    全曲多次变奏，结合音区的上升和下降，迂回递进，使得情绪更加饱满、充实，更深化了主题……
    要不是在录制节目，他现在就想冲上台，问问秦淮这首曲子到底是谁写出来的。
    太好了！
    绝对是惊世之作！
    旁边，他老友萧俊人老泪纵横，既是感动，也是振奋：这个人选他真的没有选错。
    民乐后继有人！
    电视机前的王珍丽抹着眼泪呜咽道：“这孩子，之前过得太苦了啊！”
    姜博涛抽着烟，重重叹息一声，算是表达认同。
    他们认为只有亲自经历过悲惨的事情才能作出这么悲伤的曲子。
    姜艳妮撇撇嘴，不以为然，心中明镜似的：臭弟弟肯定又当了一次搬运工。
    不过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默默给太后递上纸巾。
    舞台上，秦淮将最后一个音收尾，结束了这首曲子。
    那么悲惨的经历他肯定是没有的，他只是想到了自己原世界的父母。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不知道多久才能从伤痛走出来。
    他却没办法告诉他们其实自己还活着……
    秦淮轻叹一声，看看台下：寂然无声。
    眉头皱起，忍不住地开始担心。
    整首曲子他传递的更多是无奈、想念、忧思。
    和原曲的高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难道，大家不喜欢？
    失败了？

 第一百三十六 争执

    场下，整整四五秒的安静后，不知谁站起来带头喊了一声“好”。
    众人哄然，起立鼓掌。
    “啪啪啪……”
    一时间，掌声雷动，震耳欲聋。
    一直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平息下来。
    坐下后，小声议论不断。
    “这首曲子是真的棒，演奏的也好，相得益彰。”
    “民乐，永远的神，支持秦淮！”
    “谁要再说民乐土不拉几的看不拿这首曲子来撅他！”
    “我单方面宣布，秦淮就是第一，如果不是，那就是黑幕。”
    “后面的根本不用听，绝对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支持秦淮！”
    ……
    彭刚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不专业，也不知道曲子是不是原创，但秦淮的演奏的太好了，他刚才都沉浸进去了。
    这是儿子的绝对战胜不了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
    尽管之前他已经有了准备，现在看来，还不够。
    现场，还有九个人心情同样不好，他们就是剩下那九名选手。
    这种水平？
    怎么比？
    太欺负人了！
    秦淮看到众人的反应，松了一口气，鞠躬，朝着旁边的席位走去。
    彭泽宇起身，勉强笑道：“不错不错，我就说这次你肯定是第一名了！”
    “没有，没有。”秦淮摆摆手，笑眯眯地回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过我的，期待你的演奏。”
    “你太谦虚了。”彭泽宇说完这句，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自己什么水平，他心里清楚的很，在十名选手中都算不上拔尖。
    说实话，他原本他以为自己和秦淮也就在伯仲之间，秦淮还经历过一次被淘汰的危险，他可是一路顺风顺水。
    从这个角度看，他还是略占优势的，他都没把秦淮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想到，这个家伙之前居然还藏了一手！
    一鸣惊人！
    形势不太妙。
    眼睛不由自主地找向台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离席，他心中稍定。
    “我究竟能不能夺冠，就看我爸的了。”
    不知是不是受秦淮“超水平”发挥的影响，还是有了他的衬托，观众就觉得剩下的几名选手表现的都不太好。
    随着最后一名选手演奏完毕，到这里，选手们的比赛时间就全部结束了。
    节目肯定还没结束，二十分后，现场的投票结束，三十分钟后，网络、短信通道全部关闭。
    届时，才会出最终的结果。
    这也是节目组特意设置的公平机制，靠后的选手给观众留下的印象肯定最深，所以留给他们的场外投票时间就少一些。
    剩下的时间，就要靠主持人撑场了。
    唐景山具有多年的现场主持经验，从容不迫地按照流程把问题抛给评委团，让他们对选手们的表现给予评价。
    几名评委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套话依次发言。
    就是“大家都表现的很好”、“都很不错”、“很难抉择”之类的。
    偶尔个别有失误的选手，他们也只是委婉的点出来他们还有更大的进步空间。
    接下来就是采访十名选手，每个人有一分多钟的发言时间。
    讲述他们与音乐的故事。
    这没什么好说的，所有人的台词都是预先设定好的。
    故事讲完，唐景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又等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场面话。
    听到耳返里传来的声音“现场投票通道关闭！”，唐景山把口中的话一收，指着旁边的大屏幕说道：“现场的投票结果出来了！下面，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我们来看一下现场观众和评委们的选择。首先，是现场八千名观众的投票。”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大屏幕。
    柱状统计图，每名选手代表一个柱。
    因为每个人只能支持一个选手，秦淮的支持率不出意料的遥遥领先。
    剩下九名选手加起来的支持率堪堪只到秦淮的一半。
    形势很明显。
    “看来大家都很认可秦淮的表演。”唐景山微微一笑，顿了一下，继续道：“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现场的三十一名专业评委是不是和观众们口味一样呢？请看大屏幕！”
    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秦淮居然只得了九票，排在第二。
    第一的是彭泽宇，得了十二票。
    剩下的八名选手跟他们一比，完全没有了存在感，好几个是零票。
    “怎么回事？评委也太操蛋了吧！”
    “这都拿不了第一？太假了！评委是用屁.眼听的吗？”
    “黑幕！绝对的黑幕！”
    “彭泽宇是谁？他演奏的是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md，好想骂人！这些评委都是演员吗？”
    别说现场观众们不理解，其他选手也挺纳闷的。
    虽然不怎么舒服，但又不得不承认，秦淮的第一当之无愧。
    这点，他们不服气都不行。
    相比之下，彭泽宇的演奏算什么？
    和他们也差不多好吧。
    凭什么他能拿到评委这么多票，太假了吧！
    彭泽宇表面惊讶，心里却乐开了花：呵呵！导演收买不了，评委还收买不了吗？
    秦淮眯起了眼睛，脑子里想到了昨天在骆思媛办公室门口看到的一幕。
    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用说，彭家父子肯定使用了不要脸的手段。
    否则，不可能是这种结果。
    不过，即使是这样，因为现场观众的支持率太高了，他现在还是领先的。
    “你们总不可能去收买亿万观众吧？”
    这么一想，秦淮稍稍心安。
    评委席上的萧俊人不干了，也不管镜头有没有对着他，愤然起身，瞪着其他同僚，怒声道：“秦淮这样的表现都得不到你们的投票？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话说的很直接，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保持了沉默。
    有些人给其他选手投票是出于同情弱者的心理，不想给秦淮锦上添花，他们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更多的人是中有愧！
    如果说萧俊人的话还算含蓄的话，那么黄缙的话就更过分了，直接指着他们骂道：“一群尸位素餐的王丷蛋！”
    有个评委实在忍不住了，梗着脖子道：“你们两个也太霸道了吧，不按照你们的想法投票就不行？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黄缙都不拿正眼看他：“你是瞎子还是聋子？如果你的水平连演奏的优劣都鉴赏不出来的话，请别出来丢人现眼行吗？”
    “我不是拉二胡的，欣赏不来就没投票，这有什么问题吗？”
    萧俊人：“按你这样说还要比赛干嘛？你看哪个选手的乐器是你喜欢的，直接给票不就完了？”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做贼心虚！”
    “我做什么贼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眼见三人就要吵得不可开交，众人赶紧出来做和事老。
    摄像机开着呢，这要是播出去，把他们都连累。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服

    骆思媛看着相应机位里传过来的画面，又好气又好笑。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三个人加起来都快二百岁了，还这么不识大体。
    随即，她蹙起了眉头。
    彭泽宇的表现只能说还不错，要说有多出彩。
    呵呵……
    和秦淮的表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这个半吊子都能听的出来，评委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投出那十二票的评委，不敢说全部，起码有十个左右收了人家好处！
    “在我的地盘搞事情，不给面子！”
    骆思媛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不悦，稍稍沉思，拿起对讲机问道：“技术部门请准备，两分钟后，把场外实时投票数据打在大屏幕上。”
    技术人员有些迷糊，在对讲机里回道：“骆导，流程不是这样走的吧？”
    “照我说的做！”
    “好吧！”
    骆思媛又说道：“唐景山，你知道等下应该怎么说吧？”
    “明白！”
    现场的舞台上，唐景山紧了紧耳返，趁着大家惊讶的功夫，小声回了一句。
    打开话筒话筒，先是赞扬了一下秦淮和彭泽宇的表现，然后勉励了一下其他八名选手。
    听着耳返里的倒计时响起，他微笑冲着众人说道：“现场的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完成，目前排名排名第一的是秦淮，支持率……排名第二的是……
    谁能夺得今晚的冠军呢？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场外手机短信和网络平台的实时统计数据。”
    唐景山语声刚落，镜头切换到大屏幕上。
    现场观众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移向大屏幕，评委席上的争吵也戛然而止。
    依然是柱状统计图，只不过这一次十名选手的支持票数没有之前悬殊了。
    这也很正常，毕竟影响场外数据的因素比现场比现场多多了。
    有些人只凭着自己的喜好投票，还有单纯看颜值的，有些是只给女选手投票的，还有选手亲友团的……
    不过，正常来说，水平高的选手的票数应该是高于其他选手的。
    然而，让人诧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无论是手机短信还是网络投票，彭泽宇的票数都比秦淮高了一小截！
    现场的观众都是随机抽取的，基本上可以说是代表了大众的意见。
    如此反常的数据就是个傻子也看出不对了。
    秦淮脸色铁青，看着彭泽宇的目光变得不友善起来：马勒戈壁！
    居然买了这么下血本，你丫是来赚钱的还是赔钱的？
    太操蛋了！
    怎么办？
    想了想，秦淮无奈发现，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能期待最后的十分钟里，有更多的人愿意给他投上一票。
    期待奇迹。
    全场哗然！
    “擦，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堂堂国家电视台，就搞出这种东西来糊弄人？数据肯定造假了！”
    “啥几把玩意？简直侮辱我的智商！”
    “黑幕，退票！”
    “大哥，醒醒，你的票不是买的！”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给忘了！”
    骂声一片！
    就差往台上扔臭鸡蛋了。
    也有少部分理智的人分析道：“数据应该不会作假，应该是彭泽宇这个选手花钱刷票了！”
    但无论如何，这个结果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看着观众席上的乱象，副导演石涛坐不住了，自作聪明道：“骆导，这个数据太假了！这样会引起公愤的！要不我们让技术人员改一下吧？”
    骆思媛瞟了他一眼，“秦淮是你儿子？”
    “当然不是。”
    “那是你家的亲戚？”
    “也不是。”
    骆思媛淡淡地道：“都不是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这是为了您着想，为了国家电视台的声誉着想，这么明显的……”
    石涛还想再说，骆思媛一摆手，无情地打断了他，喝道：“够了，不要再说了！别人买通评委、刷票，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要是数据作假被人知道了，你知道后果吗？你想死别带上我！”
    石涛如梦初醒，慌忙道歉：“骆导，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
    “小石，当总导演这条路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有些不只是技术方面的。”
    “骆导教训的是！”石涛低着头，满脸羞愧。
    骆思媛不再理他，目光转到现场画面。
    心中暗道：小秦淮，阿姨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本来，场外的实时统计数据之前是没准备放的。
    他们节目的宗旨是弘扬优秀音乐文化，促进乐器艺术的普及和提高，发现、选拔青少年乐器演奏的人才。
    而不是一档选秀节目！
    故意制造噱头的话，就把节目的格调弄低了。
    不过，彭泽宇家的做法让她很反感。
    这才出手帮了秦淮一把。
    毕竟，看电视、网络直播的人多，但愿意去投票的人毕竟占少数。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没准备投票的人出于义愤很可能会给秦淮投一票。
    评委席上，萧俊人气得浑身发抖，要说水平差不多，他勉强能接受这个结果。
    但不是！
    无论在技术上还是曲目上，秦淮全部完胜，居然还拿不到冠军，太没天理了！
    起身、离座。
    黄缙问道：“老萧，你上哪去？”
    “打电话让人给秦淮投票。”
    “该通知的我们不是都已经通知了吗？”
    “那不该通知的呢？”
    “作用不大吧？”
    “总比在这里干坐着强吧？”
    “也是，一起！”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其他几名民乐方面的评委也坐不住了：“等等，算我们一个！”
    远隔千里，蜀都音乐学院放映室里坐着大几十号人，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华之乐章》的比赛画面。
    民乐系教授薛向晨接完一个电话，放下手机，缓缓走到台前。
    目光缓缓扫视台下，沉声道：“你们说秦淮的演奏怎么样？”
    “太棒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二胡曲子！”
    “无可挑剔！”
    “没说的，水平让人自叹弗如。”
    “这是全场唯一让我动容的表演，让我重新找到了当初喜欢民乐的那种感觉。”
    台下应和声一片。
    薛向晨肯定道：“对！他的水平很高，不夸张的说，比现在很多所谓的大师都要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训练的。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
    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起来：“但是！就是这种登峰造极的表演，加上这种必定流传千古的名曲，居然会输给一群土鸡瓦狗，就因为他演奏的是传统乐器吗？我不服气！你们都是学习民乐的，你们能忍受这种区别对待吗？”
    “不能！”
    “我不服！”
    “秦淮不夺冠，天理难容！”
    “薛教授，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群情激荡！
    薛向晨深吸一口气，动情道：“请发动你们的亲友，给秦淮投上投上一票，帮帮他，帮帮我们喜欢的民乐，也帮帮你们自己！我替秦淮谢谢大家！”
    说完，冲着台下深深一躬。
    众人连忙起身，齐声道：“薛教授，别这样，我们这就去打电话。”
    不同的场景，同一件事，在各大音乐学院发生着……
    更有无数民间民乐人奔走相告，就为给秦淮拉上一票。
    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危机感：民乐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淮这么好的表演居然都不能夺冠，他们绝大多数人的技术还远远不如，甚至很多人一生都达不到他这种高度。
    那他们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底线被触碰了，绝对不能忍。
    还有的原因在两个字：不服！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你们西洋乐就自带流弊属性？
    呸！
    民乐圈子很窄，有时候门户之见还挺严重，笙，箫，笛子，古琴，二胡，京胡，马头琴，唢呐等等，各有各的门派。
    但在此刻，却显得异常团结！
    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民乐人。
    今晚，对民乐圈的人来说，注定是个忙碌的夜晚。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忿

    云吉，大石洼村，王志家。
    就是当初那个在秦淮的指使下，整蛊导演潘瑞的凸脑门男孩。
    二十几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围坐在他家的电视机前。
    看到这一幕，王志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大家都看到了，现在秦总司令的票数落后了，也就是说，他被人欺负了！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一群孩子乱哄哄地说道：“那个叫彭泽宇的太可恶了，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王司令，你下令吧，我们怎么弄他？”
    “揍他！”
    “往他家窗户扔大粪！”
    “拔他家摩托车气门芯！”
    “往他家放蛇！”
    王志父母听得脑门上全是黑线，这都什么孩子。
    他妈妈刚要出声制止，他爸拦了一下，“看看再说。”
    他妈妈埋怨道：“还看什么？再不吱声孩子们指不定做出什么事！都是你，平时也不管管，照这样下去，你儿子将来要吃牢饭的！”
    “我怎么不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没用！”他爸叫完屈，在媳妇耳边小声道：“我看，现在只有那个秦淮能管住他。咱家娃读书是不成了，要是能跟秦淮结个善缘，啧啧。”
    他妈妈眼睛亮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听说上次来芳给秦淮写信了，他还回信了，秦淮以后肯定是要来看来芳的。”
    他爸一拍大腿，说道：“这不就对了，人家现在可是名人，又是作家，又上了这么大的节目，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随便提携一下咱家狗娃，你琢磨琢磨？”
    两人小声议论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生存智慧，和智商、学历、收入全都没有关系。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他们生活经历赋予他们的经验。
    王志听到手下的发言不禁有些心虚，看了眼自己的父母，见他们并没有关注这边，松了一口气。
    “咳咳！”王志扭回头来，咳嗽一声，手往下虚按：“停一下，我来说几句。”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对孩子们来说，他们可以不怕自己的父母，不能不怕混不吝的同龄人。
    父母的手段有限，无非大骂，也不能下狠手。
    同龄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什么鬼点子都有，让人防不胜防。
    这也是校园暴力的可怕之处，在这一片法外之地上，蕴藏着许多看不见的黑暗。
    王志想了一下词汇，说道：“总司令说过，‘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彭泽宇家住在哪里，没办法报复。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动更多人给我们总司令投票。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时间有限，大家赶紧回家，找你们的爸妈、亲戚朋友给总司令投票。
    每个人必须完成一次投票！完不成的明天蹲马步半个小时！大家两两一组组队行动，出发！”
    大家一听，一窝蜂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跟人组队，生怕比别人慢了。
    就只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村里有手机的可不多，任务很艰巨。
    早在两个多小时前，来旺福借了一辆拖拉机，带着儿子和女儿来到乡里唯一的网吧。
    人多，机器少，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排到位置。
    三个人一台电脑，在老板的帮助下才顺利看上了网络直播。
    又等啊等，终于等到了节目开始，也等来了这不利的局面。
    一家三口焦急的同时也有些未雨绸缪的小欣喜：终于有用到我们的地方了。
    三人马上行动起来，在网吧里挨个劝说大家给秦淮投票。
    来芳来到一个中年人身边，瞅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小声道：“叔叔，能打扰您一下吗？”
    那中年人一慌，赶紧关闭了某歌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色一正，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哥哥参加了一档国家台的电视节目，你能不能帮他投一票？”
    “啥玩意？你哥哥上了国家台的节目？”中年人瞅着衣着寒酸的来芳，愣了。
    “对！他叫秦淮，那档节目叫《华之乐章》。”来芳扬着脸，骄傲道。
    “秦淮？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中海电视台的《交换人生》第一期放的就是。”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中年人恍然，转而觉得来喜也挺面熟的，“你是那个……”
    灶火沟乡可是第一次上那种省级节目，节目播出前，乡里还宣传了一下，大多数人都是看过那一期《交换人生》的。
    被人认出来了，来芳有点害羞，小声接道：“我叫来芳，是他妹妹。”
    “对对对！我说怎么瞅着挺眼熟，这么说你还真是他妹妹。”
    来芳重新扬起脸，带着恳求道：“你能帮我哥哥投票吗？网上投票免费，短信一块钱一条，这个钱我来出。”
    中年人爽快道：“一块钱，小事，这个钱叔叔自己出了，怎么投票？”
    ……
    相比他们的做法，屠彪等人就要粗暴多了。
    秦淮虽然没有特意吩咐，他肯定是要记得，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在工作群里通知“手下员工”这是肯定要做的。
    另外，他手下几十号人分头行动起来，走进一家家网吧，拍拍陌生人的肩膀“兄弟，帮个忙。”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
    ……
    刘倩当然也在看节目，一边看，一边打开qq，在群里说道：“姐妹们，你们看到没，秦淮落后了，看到的请帮我们家小秦淮投个票。”
    “放心吧倩姐，早就投了，小秦淮真厉害。”
    “是啊是啊，长得又帅气，又有才华，我将来的老公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我就知足了。”
    “谁不说呢，不过，不得不说，你这个标准定的太高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画个圈圈诅咒你。”
    “啧啧，还是倩姐舒服，直接收获一个童养夫！”
    “羡慕！”
    “羡慕+1！”
    “羡慕+8！”
    刘倩哭笑不得，编辑道：“说正事呢，不要带节奏，赶紧投票去！”
    “收到！”
    “收到+1！”
    “收到+……”
    仿佛心有灵犀般，住在她隔壁房间的米卉也行动起来，在书友群里号召大家给秦淮投票。
    ……
    周家。
    周家母女俩坐在电视机前。
    周皓纬不爱看这种节目，在一旁玩玩具。
    周爸现在沉迷写作无法自拔，没有参与。
    周嫦曦看到这里，也不说话，目光看向她妈妈。
    周妈宽慰道：“你放心好了，亲戚那边我都通知了。”
    周嫦曦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咬着嘴唇道：“那爸爸那边呢？”
    “这……”周妈迟疑了。
    时隔多年，她现在虽然和周爸那边的亲戚关系破冰了，但并不是很熟络。
    “妈……”
    “好吧，我去。”周妈拿起手机，离开客厅，走向卧房。
    ……
    舒桐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轻笑一声：“呵，小秦淮，关键时刻还得看姐姐我的！”
    起身，一身轻薄的睡衣，赤着雪白的双足踩在木地板上，走到阳台，望着窗外的夜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哟，我亲爱的妹妹，今天是月亮从南边出来了？居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舒桐冷声道：“少废话，帮我办件事，很急！”
    “你说，我听着。”对方的声音正经起来。
    ……
    同一时间，为了同一件事，很多人忙碌起来。
    华德海、齐当国、邢秀敏、伍静婉、李薇薇、余心远……
    姜家人更不用说，连“最不自觉”的姜博涛也自觉起来了，主动给同事打电话让人帮忙投票。
    就人数来说，这些人很多。
    同时，这些人也很少，在亿万观众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更多的人看不过去了，自发行动起来。
    凭什么这么好的音乐得不到认可？
    凭什么！
    就因为秦淮演奏的是冷门的二胡？
    二胡怎么了？
    那是我们的民乐，是我们国家的传统乐器，是我们的文化，是我们的骄傲，是写在我们基因里面的东西……
    不忿！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以德服人

    这些人的行为很直观地反应到了现场。
    大屏幕上，代表秦淮的两个长条柱开始往上猛蹿。
    相比之下，彭泽宇的票数增长开始逐渐放缓。
    看这个势头，秦淮超越彭泽宇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这个时间够吗？
    谁也不知道。
    倒计时还剩下四分钟左右的时候，秦淮的票数增长放缓了下来，跟彭泽宇的票数焦灼着。
    主持人唐景山在旁边跟个足球解说员一样，说的激情四射。
    但此刻，谁也不关心他说什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大屏幕。
    秦淮搓着手，大喜过望：峰回路转，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
    评委的票数两人相差的并不多，观众的支持率他领先很多，按照节目组的算法，即使场外短信和网络投票他都以微小的劣势输了，最终也能获胜。
    一百万，已经在口袋边了，触手可及。
    相反，他旁边的彭泽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当然也知道这样下去他只能得第二。
    唯一能指望上的老爸已经出手了，可是又失手了。
    怎么办？
    时间来不及了，好像没什么办法了。
    目光看向台下某处，不由在心底埋怨起来：说好的万无一失呢？
    坑儿子啊！
    此时，两人的心情完全掉了个。
    儿子投来的目光，彭刚接收到了，几次想再次起身，权衡之下，还是放弃了。
    三百万已经砸下去！
    眼下，秦淮的票数已经领先。
    再砸多少才能稳赢？
    不知道！
    为了一点虚名，伤筋动骨不值得。
    时间上来不及。
    “欸！”彭刚重重叹了口气。
    感觉有点肉疼。
    三百万啊！
    要搁在前些年，都能买几条人命了！
    他不行动，彭泽宇的最后希望破灭了，收回目光，再次看了一眼大屏幕。
    两人的票数差距已经开始出现，自己处在落后的一方。
    而时间，还剩不到一分钟。
    回天无力！
    颓然，低头，不语。
    烦躁、愤怒、嫉妒！
    当着摄像机的镜头，他不敢表露出来，又藏不住，唯有低着头才能掩盖。
    “……十、九、八……”现场观众在唐景山的带领下开始倒数。
    “三、二、一，锁票！我宣布，场外投票结果定格！最终结果稍后给出，请允许我插播一段广告……”
    唐景山拿着手卡一本正经地开始念着冗长的广告词。
    观众们集体无语。
    不过，看在结果还算好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至于剩下的名次怎么排，除了选手自己，恐怕没人关心了。
    【叮，恭喜宿主在节目中夺冠，奖励：幸运护符一个，淘气值300】
    系统久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秦淮长出了一口气。
    过程虽然曲折，结局还是挺美好的。
    “秦淮，恭喜！”
    “祝贺你获得了冠军！”
    “实至名归！”
    “没说的，你这个冠军拿的哥们儿服气！”
    ……
    几名选手小声冲着秦淮道贺。
    “别别别，主持人还没宣布结果呢，你们这是捧杀我。”
    秦淮摆摆手，笑得合不拢嘴。
    眼角的余光瞟到彭泽宇，见他耷拉着脑袋在那装鸵鸟，心情就更好了：孙子欸，看你还嘚瑟不？
    想要损他几句过过瘾，刚张嘴，一琢磨，还是算了。
    奖杯还没拿到手，别搞事情了，低调点。
    人设很重要！
    ……
    几分钟的广告结束，节目也来到了最后的颁奖环节。
    前十名都有证书，不过，只有前三的是由领导亲自颁发。
    第一名不仅有证书，还有奖杯。
    给秦淮颁奖的是教育部的一名领导。
    国字脸，大腹便便，西装革履，说话一板一眼，很符合秦淮心目中对领导的印象。
    “恭喜你，秦淮，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民乐就有如此造诣，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您，我会继续努力的。”秦淮礼貌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奖杯和证书。
    领导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离开。
    唐景山目送领导走下舞台，才把目光投向秦淮，问道：“秦淮，此次夺冠你有什么需要跟我们分享的吗？”
    秦淮点点头，接过话筒说道：“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感谢……”
    这一套词虽然老套，却永远不会过时，也很得体。
    说完套话，秦淮看向彭泽宇，笑着说道：“来，我们一起举起这个奖杯。”
    彭泽宇不解其意，愣了一两秒，才现出一抹笑容，跟秦淮举起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奖杯。
    “啪啪啪……”
    台下掌声一片，喝彩声不断。
    这事做的太大气了，以德服人。
    彭泽宇深吸了好几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唐景山出于好奇，很自然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彭泽宇和你一起举奖杯，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当然有了。”秦淮将奖杯交在左手，右手搂着彭泽宇，热情洋溢，“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之前并不认识，甚至在决赛前还闹了些不愉快。不过，不打不相识，现在那一篇已经揭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比赛前，我们两个就约定好了，这次比赛无论谁拿了冠军，都要一起拿起奖杯。对不对，小宇？”
    哪有这事？
    你就胡扯吧！
    彭泽宇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应道：“对！”
    唐景山顺势感慨起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句话不只是口头上说说，秦淮和彭泽宇两个小朋友真正做到了这点，真是难得。正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两个人既是对手，更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这个舞台上不仅留下了他们的精彩表现，也见证了他们的友谊。”
    秦淮扬着头问道：“叔叔，我能再说几句吗？”
    “额…当然可以。”唐景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筒交给秦淮。
    不是他想独占c位，而是节目时间有限，秦淮这一不按常规出牌，就考验他接下来的应对了。
    “刚才我听个别选手偷偷说彭泽宇第二名是刷票刷来的，我很气愤！彭泽宇老实，但是我作为他的好朋友必须站出来替他说几句话。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个亚军实至名归！很明显的一点，你们说有人刷票会往亚军刷吗？这不是脑子进水了……”
    观众：“……”
    好吧，刚才“以德服人”的印象可以收回来了。
    骂人不带脏字，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简直就是锅台上长竹子——损到家了
    啥友谊啊！
    塑料兄弟！
    骆思媛在后台恨得直咬牙，在对讲机里吼道：“不要让他再说下去了，把麦拿回来！”
    这坏小子，我帮你，你居然想坏我大事。
    以后再跟你算账！

 第一百四十章 形势

    骆思媛的怒吼让唐景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把话筒从秦淮手里拿了回来，往回圆了几句，掐着时间说完了谢幕词。
    “……亲爱的朋友们，在热情似火的夏日，我们迎来了《华之乐章》的播出。在这金秋送爽的日子里，我们这一季的节目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年第二季节目的播出，再次徜徉在音乐的海洋里……感谢大家！”
    到这里，现场直播结束，这也标志着第一季的《华之乐章》落下帷幕。
    至于有没有第二季，就不是秦淮关心的了。
    现场观众在安保的指引下，有秩序的退场。
    他和其他的选手也随着一干人员回到后台。
    王兰陵没有选择坐在现场，而是在后台，看到走进来的秦淮，激动得满脸通红，跑过来一把将秦淮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
    “大哥，你太厉害了！”
    众人诧异。
    大哥？
    这什么称呼？
    结合这画面，多少有些好笑。
    秦淮无语，口误也就算了，有这么对待大哥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不尊重人了！
    大声道：“放我下来！”
    “欸，好。”王兰陵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秦淮，摸摸脑袋，讪笑着：“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大…大舅。”
    “回去再跟你算账。”秦淮白了他一眼，扭脸冲着彭泽宇挑挑眉，“小宇，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冠亚军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彭泽宇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滚！”
    既然刚才在舞台上秦淮已经再次撕破脸，他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秦淮还没说话，王兰陵不干了，指着他高声道：“小不点，怎么跟我大舅说话呢？是不是想挨揍？”
    彭泽宇脑门青筋直蹦，胸中的怒火都快把肺叶烧着了。
    主子不是个东西，你个当奴才的居然也敢这么放肆！
    麻痹的，太欺负人了吧？
    握拳，气抖冷！
    鼓着眼睛瞪着王兰陵，小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最终，还是没有冲动。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工作人员刚想出来制止，秦淮假惺惺地抢先拦住了，教训着王兰陵：“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看这什么地方，把你那一套做派收起来，别给我丢人！人家不知道砸下去多少钱，刷票刷了个老.二，现在正需要人安慰，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
    众人集体拍脑门：你这个指桑骂槐更过分，还真就不如揍人家一顿。
    王兰陵收起了凶态，低头听训，不敢反驳。
    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结束了这一段小插曲，秦淮热情洋溢地和其他选手交换联系方式。
    比赛已经结束了，彼此没有了竞争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能用到这些工具人。
    秦淮作为冠军，实力和本身的名气在那里，此刻，他主动放低姿态，其他选手哪里敢摆谱？
    一时间，恭维声不断，整个场面显得和谐而热烈。
    彭泽宇孤零零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到换衣间换下了节目组给他准备的衣服，一个人走出电视台的大门。
    夜凉如水。
    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愤怒、不甘、迷茫……
    从小到大，他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无论什么舞台，他都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而如今，他的光环被秦淮抢走了，不仅如此，在这个舞台，在今天，在刚才，他还沦为了小丑。
    他可以接受暂时不如年纪比他大的孩子，可是秦淮呢？
    他明明跟自己一样大，为什么我会不如他？
    “走吧，外面凉，上车说。”彭刚从旁边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彭泽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关上车门，彭刚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回头宽慰道：“儿子，别难过，没有人会一直赢的。”
    语带双关，既是说儿子，也是说秦淮。
    彭泽宇还是不吭声。
    彭刚继续说道：“儿子，不是爹不肯帮你，你也看得到，努力我也做了。实事求是的说，我没想到秦淮今晚的表现那么好，也没想到这个节目关注的人会这么多……”
    彭泽宇忽然抬头，平静地说道：“我要弄死他！”
    嘶！
    彭刚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儿子是在愤怒的情况下说出这话，他并不意外，毕竟上次的事情老婆原原本本都跟他说了。
    但是这种情绪，说出这种话。
    他这么小的年纪……
    细思极恐。
    “小宇，你别冲动。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次输了，咱就努力，下次争取赢回来。爸爸我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肯定把事情做的再稳妥点……”
    彭泽宇打断了他，目光直视：“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吗？”
    “额……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彭刚目光闪烁。
    小家伙这个眼神有点吓人，要不是自己亲儿子，要搁在十几年前，他都有把这小子扼杀在摇篮里的冲动。
    “呵呵，那以前呢？”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还提什么。”彭泽宇打了个哈哈，笑容一收，脸色严肃起来：“儿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打打杀杀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这话不是口头上说说，这是形势决定的！”
    “我也不瞒着你，我以前确实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为什么要洗白呢？就因为我明白形势的变化。”
    “大概在二十年前，中海比我流弊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的。而如今呢？他们在哪里？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以前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道理，却这样做了。这些年，我读了些书，知道这叫顺应时代，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形势、潮流对抗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三国你看过吧？吕布厉不厉害？天下无敌！结果呢？因为刘备一句话，被曹操吊死在白门楼。所以说，武力高的人不见得有多厉害，脑子好才是最厉害的。”
    “……今天遇到秦淮，那明天，你还会不会遇到另一个秦淮？退一步说，即使这回我出手了，也没出事，那下回呢？你真想让我们全家都挨枪子吗？”
    “你从小就聪明，比你爹我聪明百倍！有了我留给你的家底，假以时日，你何愁不能有一番大作为？为了一点小事，为了一个秦淮，就把路走到了极端，你仔细想想，真的值吗？”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如果明天你还想不通。那行，这次我帮你出头。但从此以后，除了供养你读书、生活，你的事情我再不过问。等你成年之后，你我再无父子之情！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害死。”
    彭刚说完这些话，扭回头来，发动了汽车。
    彭泽宇悚然一惊，醍醐灌顶！
    对啊！
    我堂堂一个富家公子，为什么要为了秦淮这么一个破落户走上极端呢？
    秦淮的资料他看过，这家伙有个便宜姐姐是当警察的。
    这不是把老爹置于险地吗？
    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
    愤怒让人丧失理智啊！
    老爹这些年的经验确实不是白给的。
    思忖良久，彭泽宇才开口，“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
    这语气明显比刚才好多了，看来自己的话儿子是真的听进去了，彭刚倍感欣慰，畅然道：“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他的事情我差不多全查清楚了。听说这小子投入了全部身家搞了个游戏公司，其实，我也看好游戏行业的，我们就在这方面狙击他，让他亏的血本无归。人活一世，钱没了，就是最大的悲哀，这不是也就间接报仇了？”
    听说老爸有计划，能给自己报仇，彭泽宇放下心来，“那行，就看你的了。”
    彭刚自信一笑：“儿子，你就瞧好吧！给你妈打个电话，好歹也是全国的亚军，不丢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趣的灵魂太少了

    两人意气风发的走到电视台门口，王兰陵忽然想起了件事，掏出手机还给秦淮：“大舅，你的手机，刚才好多人打电话给你。”
    “你没乱说话吧？”秦淮接过来瞅了一眼。
    豁！
    一大溜未接电话。
    “我就是怕说错话，一个都没接。”
    “嗯，这就对了，就凭这一点，你在电视剧里起码能多活几集。”
    【淘气值+16】
    王兰陵：“……”
    合着还是得死啊。
    “你去叫辆车。”秦淮吩咐道，一边走，一边拿起手机，回拨了王珍丽的号码。
    “儿子，你太棒了，我以你为荣。”电话一接通，王珍丽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般一般，也就是随便发挥一下，不是我太强，只是这次的对手太弱了而已……”
    母子俩一捧一逗，好一通聊。
    下了出租车，王珍丽那头还是没有一点挂电话的意思，秦淮只得说道：“……好了妈，不说了，我得先回几个电话。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签售会，后天回去咱再继续。”
    王珍丽意犹未尽：“嗯嗯嗯，好，路上注意安全。”
    “您就放心吧，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秦淮做完收尾，拿着发烫的手机，出了一口长气。
    这老太太，太能聊了。
    比他还能凡尔赛。
    听着怪让人脸红的。
    他看了看下面一长溜的号码，脑子有点大，干脆群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们的关心，人太多，我就不一一回复了，回去再说。”
    回完信息，秦淮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王兰陵：“你去外面买点吃的带回来，今晚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王兰陵没有接，纳闷道：“酒店里不是有吃的吗？那个还可以报销，多好。”
    “酒店里的东西不好吃，你去买点特色的，记得多带点烧烤，再带几瓶啤酒来。”
    “哦，好吧。”
    打发走王兰陵，秦淮迅速回到房间，开始抽奖。
    距离上一波抽奖已经好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有系统这个事情。
    自从上次系统升级后，抽奖需要的淘气值直接翻了一倍。
    现在抽一次十连要一千八，要不是有刚才奖励的三百点数，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
    “系统！出来！抽奖！开始！”
    自从知道系统的尿性后，他就再没有和系统废话的兴趣了。
    【恭喜中奖！技能点三个。】
    【恭喜中奖！属性点两个。】
    【谢谢惠顾！】
    【恭喜中奖！淘气值三百点。】
    【恭喜中奖！技能点两个。】
    【恭喜中奖！入门级厨艺。】
    【恭喜中奖！属性点三个。】
    【恭喜中奖！格斗术专属技能点两个】
    【谢谢惠顾！】
    【恭喜中奖！厨艺专属技能点三个。】
    十连抽结束，秦淮就发现，升级完系统还是有变化的，谢谢惠顾明显少了，也不给东西了。
    奖励的点数比以前多了。
    先把厨艺学了，然后把厨艺三个专属点加上去，厨艺小成。
    格斗术本身就是精通，加完两个专属点升级到小成。
    这次抽到五个技能点，加上之前还存着一个，就是六个自由技能点。
    秦淮毫不犹豫地用五个技能点把格斗术加到了大师级别。
    保命肯定是第一位的，要是上次有大师级别的格斗术，也就不至于那么危险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刚加完，秦淮马上就感觉到了变化。
    力量没增加多少，感官比以前敏锐多了。
    那一个自由技能点继续存着。
    属性点也是五个，想了想，秦淮在智力上加了一点，敏捷加了一点，力量加了一点，大师级别的格斗加上十一点的力量和霸气小板凳，不说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自保绰绰有余了。
    然后剩下两个点全部加在了体能上。
    上次吹唢呐他就发现了体能的不足，不加点体能持久性可能成问题。
    分配完所有点数，个人面板如下。
    宿主：秦淮。
    体能：5
    力量：11
    智力：9
    敏捷：6
    （正常成年人平均值为8）
    技能：二胡（大师），格斗术（大师），唢呐（小成），厨艺（小成），黑客（小成），脚印识别（入门）。
    额，最后一个挺碍眼。
    奇奇怪怪的，也用不上。
    剩余技能点：1
    剩余淘气值：472
    道具：幸运护符、霸气小板凳、神奇小奶瓶（半瓶）、蝴蝶结变声器、棉花糖、冰粉……
    看着系统给的这些东西，秦淮心中涌起一种充实感。
    会的太多，想低调都难。
    发了一会儿呆，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幸运护符。
    三角形的小吊坠，朴实无华，看着跟地摊上几块钱一样的小东西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的，坚硬如铁，拿在手里却又温润如玉。
    “系统，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增加幸运值。”
    “具体效果呢？我现在去买张彩票是不是能中个五百万？”
    “请宿主自行摸索。”
    “……好吧，我就多余一问！”
    秦淮摇摇头，拿系统完全没办法。
    挂上再说，应该……
    会有点用吧？
    从系统那里完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就只能自我安慰了。
    没过一会儿，王兰陵买东西回来了。
    烧烤、卤菜、花生米、啤酒……摆了一桌。
    豪华的房间、夺冠的喜悦为之增色。
    一切都很美好。
    说实话，真要聊天的话，长相和性别其实都在其次。
    好看的皮囊过眼云烟，有趣的灵魂弥足珍贵。
    有些人明明长得不好看，可无论走到哪里，几句话一说，马上就会受欢迎，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可惜，王兰陵既缺乏有趣的灵魂，也没有好看的皮囊来弥补。
    这就操蛋了。
    秦淮的凡尔赛水平在他这里大打了折扣。
    看得出来，王兰陵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完全说不到点子上。
    就连马屁拍的都很生硬。
    大舅太牛了，大舅牛上天了，大舅牛批坏了……
    听听……
    这都什么词。
    腻歪？
    不，简直可怕！
    就只差一句我擦行天下了。
    “叮咚……”
    正在这个尴尬时刻，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感觉出有些不自在的王兰陵嗖的一下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