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1章,穷病 1993年1月10日。 也即农历1992年12月18,小寒刚过。 这几天随着冷空气的强势南下,邵市的天气骤然变冷。虽说今儿还是晴天,但彻骨的寒意藏在温柔的光线里,冻的让人猝不及防。 “半年就这样过去了啊,要过年了。”17岁的张宣从病床上起身,两眼望向窗外,有些迷茫。 都半年了,张宣带着前生的记忆重生过来已有半年了。 半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 只是,不说把日子变好或改变身边亲朋好友的命运吧,张宣反而把自个整到了镇卫生院。 急性肠炎,高温发烧的同时,每日10多次的黄色水样便,带着大量浓稠泡沫,以及少量脓血。 最后还休克了! 在这年代,在这偏僻的穷山村,还好自己母亲是个有点见识且护崽的主,要是换个娃多又冷血的山里苦哈哈庄稼汉,说不得因为休克就真的把命给交代了。 想想都害怕! 这可不是瞎说啊。上个月隔壁生产三队,有个27 岁的少妇生崽,因为舍不得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最后在一把剪刀一盏煤油灯的情况下,接生时出了事故,临盆大出血,最后来不及等到救护车,人就死了。 还有生产九队,一个女孩得了疝气,那老梆子父母觉得自己子女多,觉得家里已经够穷酸了,不愿意再借钱为小女儿治病,以致这女孩后天绝育了。 诶!都说穷人与富人都会遇到困难,但只有穷病才是最无助的困难。 想想也是倒了血霉,前生这个时段,自己可没遭过这罪;今生稀里糊涂从鬼门关走一遍,是真的忧愁。 不过比起逐渐好转的病来,还有更让张宣忧愁的——那就是钱的问题。 对,钱! 不信?你看呐… 两年前,在邵市做裁缝学徒的大姐因闯红绿灯出了车祸,事故全责。假死了半个月,送到湘雅医院,前后花了五六万才把人抢救过来。 91年的五六万啊!不仅把这个单亲家庭原本不厚的积蓄给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去年夏天,离大学录取线还差3分的二姐因为家里没钱供她继续复读,同母亲阮秀琴抗争无果后,默默忍着在地里干了一个星期农活,最后还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竟然唆使一个高中男同学跑了。 跑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两人私奔了。 这可急的哟!两家好一通寻找,末了所有的线索表明:那两个混球去了沪市。 也不知道是真去了沪市,还是烟雾弹,反正把两家人气得够呛。 要知道,那男生可是个独生仔呢,父母还是当地的小学老师,但就是这样的一根独苗苗却被一个漂亮女同学拐跑了。 飞了!呵护了十几年的满崽,留下一封信就和女同学远走高飞了。让那家人难以置信。 你说人家气不气? 当然气。 人家那老两口还指望这宝贝疙瘩将来光宗耀祖、养老送终的呢,结果一年多没了音讯。 根据前生记忆,张宣清楚,要想这两货自动露头,还有得好些年等… 不过他觉得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年头有好多女孩践行“走自己的路,让别个去说吧”,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东莞姑娘。 还好,二姐这货去的是沪市。 话说回来,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不仅男生家里气得吐血,自家母亲阮秀琴也一样不好过,天天夜里辗转难眠、悔恨交加,偷偷抹眼泪。 这不,阮秀琴经过半年多的内疚和自我折磨,也成功把她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化验检测,腹部出现了良性肿瘤,根据医生的建议,有必要动手术切掉。 当时阮秀琴问医生,“手术费要多少钱?” 医生粗粗一统计,说:“肿瘤的位置有些复杂,从术前准备到术后恢复,痊愈大概要3000多块到4000块的样子。” 听到要这么多钱,阮秀琴当场就打了退堂鼓。后来还是在姑姑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外加大姐死去活来地哭求下,才再一次举债进了医院。 而张宣就是在放寒假后,忙前忙后在家里头跟医院两边奔波,不小心得的急性肠炎。 于是这一下又去了几千。 其实这还是他命好。重症急性肠炎,小镇卫生院本来没有针对其特效药的,还是他同学杜双伶的姐姐在湘雅医院当医生,紧急捎带了几盒德国进口西药回来。 这进口药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效果却真的管用,三瓶吊针下去,神志模糊的张宣不仅清醒过来,连带本地医生束手无策的高烧也退了。 几万,几千,又加几千……,想着家里债台高筑,窗前的张宣摸摸眉心,脑壳疼。 他知道,要不是有姑姑张茹这个主心骨在帮衬着自家,他们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可是张茹也有自己的难处,60多岁的人了,和丈夫从火车站退休后原本可以好好颐养天年的,但却碰上了百年不遇的下岗潮。 取名“云华富贵”的四个儿子,云华富贵还没看到,反而有三个儿子从事业单位被下岗了。只剩老大阳云还在邵市火车站当个小领导,苦苦挣扎。 “云华富贵”四人都已人到中年,拖家带口的,张宣知道姑姑家能无偿挤出一万多块援助阮秀琴,也是尽了最后的力量。 其实,张宣还有一个亲舅舅,目前在深城海关当差。 由于在特殊时期,城里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阮秀琴家道中落,得知父母在邻省农村意外身亡后,响应当时政策的阮秀琴就地在农村和一个小伙子结了婚,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着弟弟过日子。 而那个农村小伙子,也就是张宣的亡父,当时见到漂亮至极的落难凤凰愿意嫁给自己,别说养一个弟弟了,就算养一堆弟弟也是脑憨憨地答应了啊。 按理说,舅舅是自己母亲带大的,读书也是她一手送出来的,如此渊源,张宣不是没有想到过向其进一步求助。 可是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两世为人的张宣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舅舅为了他自己的前途,娶的是个二婚城里人,家庭地位本就女高男低,拢共接济了阮秀琴3000块钱后,后面也是有心无力。 “张宣,你的信!” 就在张宣恍惚怔神时,病房门突的从外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满身大汗的邮差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热情洋溢地递给了他一个邮包,里面应该是书报之类的。 紧接着,青年邮差又掏出两张汇款单给张宣,第一张汇款单金额显示是20元;第二张金额比较大,足足有583元。 ps:新书,求推荐,求收藏,这个很重要,喜欢的朋友帮个忙,谢谢。 第2章,稿酬 这是本月第二次收到稿酬汇款单了,礼貌地寒暄几声,张宣平静接过,心情没有太大波动。 倒是邮差的这声大嗓子,把外面正打着热水的阮秀琴招了回来。 “小林,又麻烦你了。”阮秀琴对这个送了几年信件的邮差很熟,找一个干净的搪瓷杯倒满热腾腾的开水后,又赶忙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瓶桔子罐头递给人家。 阮秀琴熟悉邮差,邮差也深知张家的困难情况,没有去接罐头,反而捧着开水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就道喜说: “你们家张宣可真有出息,这半年我都是第4次给他送汇款单了呢,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作家。” 阮秀琴默默地从张宣手里要过汇款单看了看,然后熟稔地揣进自己衣服兜里,就温温笑对林邮差说:“承你吉言咧,将来要是真有出息了,还是你祝福的好。” 说着话,阮秀琴又把桔子罐头递给了邮差。 “不用,不用,这东西我家里有。”邮差忙摆手,推辞着不要。 “家里有是家里有,现在大冷天的出门在外你也不容易,就拿着打个口干吧。” 阮秀琴这次直接把桔子罐头塞进人家邮递挎包里,同时还低声嘱咐人家替儿子保密。 “放心,我晓得个,保证不外传。”林邮差这次倒也不再拒绝了,看了眼桔子罐头后连忙拍胸口保证。 邮差走了。 阮秀琴送到门口,然后把门一关,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汇款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惨嗖嗖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满足的表情溢于言表。 张宣垂个眼皮悄悄瞅着这一幕,也是默然。 前生他经过不懈努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估分填志愿时问阮秀琴:“填什么专业好?” 阮秀琴认真思索一番后就对他说:“我们是穷苦人家,不要多想,你就奔着事业编公务员教师医生这几个行当去吧,经过两三代积累,我们家才能真正脱离贫困进去中产。” 后来如母亲所愿,张宣在一所二本院校当了老师。 当了老师后,平时没事就喜欢安静地在校园里走走,看看书,练练拳,和朋友说说话。虽然算得上是一个小书呆子,但交际还算灵光。 只是遇到母亲,张宣总学不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亲昵,曾经好多次回家时都想和母亲说说体己话,帮她打盆洗脚水,捶捶背,一起散散步,或者拥抱一次,说声“妈妈,这辈子你辛苦了”“妈妈我爱你”,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爱在心头难开口。 思绪回拢,张宣又看了眼还在独自乐呵的母亲后,动手拆开了邮包,里面是一本《知音》杂志和一张信纸。 由于这年头的“知音”杂志非常火,冲着它的高额稿酬,张宣已经成功给它递过三次稿子了,一来二去双方也算熟悉。 大略翻了下这期杂志,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炒冷饭,没什么好看的,不甚意丢到一边。 接着展开了信纸。 信纸前头:编辑还是老一套说辞,一如既往地夸赞张宣文笔老练,内容丰富,层次分明,对都市情感剖析到位,引人入胜… 快速浏览完前边,最后一段话引起了张宣注意。 嗯?什么情况?编辑竟然向自己邀约文稿了?让自己成为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之一? 每期五千字的一篇文章,可以写杂文,可以写一个感情故事,写都市的心情感慨之类的。 又看一遍,没看错!真的邀稿了! 虽然还是试试水的阶段,但他心里忽的明亮了很多。 作为一个重生的老yb,男男女女情情爱爱那一套不要看得太多。小年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作为旁观了“知音”杂志从崛起到没落的他来说,差不多把这本杂志存在的理由摸透了。 知音杂志现在有庞大的读者群。而且由于这时代的文化背景原因,国人尤其是中年以上人群,大多属于情感压抑型,其伴生的一个特点是,喜欢窥探他人涉及男女的私生活,饥不择食,即便是最低劣的,最虚伪的,却也是最需要的。 这些人往往喜欢呷一口茶,然后舒舒服服坐着,为那些绿帽文章拍手叫好。 而什么叫绿帽文章? 张宣早早就把握住了此类读者的扭曲心里。 只要提笔写出“那些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是负数,就算绿色的帽子给你织了一个又一个,你还夸对方手艺好”的文章,保准口碑不错,卖得好,然后稿费就多。 当然了,张宣笔下从不写普通人。因为那些为了生存而讨活计的底层人勾不起那些读者的嗨点,无法让他们在幸灾乐祸中享受一点优越感。 只有写倒霉的名人或倒台的某某、企业家涉及的男女关系,才能让他们叫个满堂彩,大发感慨地指点春秋。 这就是知音杂志存在的理由。在不过线和不涉及敏感问题、敏感人物的前提下,只要“火”,被诱惑的读者多,杂志发行量就大,那么作者收入也高。为此,知音组织此类稿件,也舍得下本钱… 信中约稿说千字一百五。 这稿酬相对于其他书报杂志算比较高的了,但对于“知音”这种大型刊物来说,只能算一般般。 而且这时候的“知音”是月刊,每个月一篇稿,每篇五千字,其实也没多少钱。 一心想着多挣几个子的张宣叹了口气,看来目光还是得多放在其他报纸上。 比如《潇湘都市报》、《长沙晚报》、《潇湘晨报》、《今日快报》、《市场指南报》等几家都市报纸,虽然这些报纸一篇几百字的文章,稿费只有20元到50元不等,但胜在可以数量多。 如果一个月运气不错的话,也是能挣几百块钱的。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的普通工资都还停留在100到200左右,沿海高一点的也就400或600一月顶天了。 这样一想,其实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张宣本应该满足。 可是一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光景,那累积的几万外债多想一秒都会让他觉得慌乱。 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这个社会大变革时期,张宣抽抽鼻子都能闻到空气中满是钱的味道,他也好想放下学业去深城闯一闯,去海南闯一闯。 去撸胳膊子挣几个钱,帮家里改善下生活,他是真的不想过着吃了上餐愁下餐、十餐有八餐是红薯饭的日子了。 这半年他做梦都在想着挣钱,甚至连正经的、不正经的挣钱门道都想好了一个小册子。 这个时期正经的门道千万条,就不说了。 就说不正经的吧,张宣觉得凭借自己这张让人赏心悦目的皮囊,到了外边也不会饿死… 正所谓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错秧;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又立业。 挣钱的心情很急切啊,急切到愿意光着身子满世界打滚一圈。 可是撇一眼骨瘦如柴、皮肤有点松垮的母亲,张宣又把这颗火热的心给强摁了下去。 他晓得,要是自己提出放弃高考出去挣钱,阮秀琴同志准会变脸比变天还快,操起扫把,背后哭着喊着“我不活了哟…,你个挨千刀葛…”,然后拼命三郎样的,撒丫子追自己到天涯海角。 思来想去,强行安慰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挣钱的万全准备后,兜兜转转,张宣那挣钱的办法又落在了稿酬上。 毕竟自己做过大学老师,平时看书看报也挺多,这事倒难不住他。 坐在病床边缘,张宣拿出笔墨略一思索就开始写,这次要写的故事是“夜半空调闹鬼,原来是人作怪”… 他打算创新,在奢靡的情情爱爱私生活方面升华一下,加点灵异,加点惊悚,加点情怀。 希望用这种方式得到更多读者的喜欢,得到编辑的进一步青睐,把这稿酬再提一提。 用爬格子的方式手写5000字,张宣一直从中午写到下午,手腕有点生疼。 ps:一天2章,求支持啊! 第3章,婚姻 期间,有着初中文化的阮秀琴在旁边驻足了一阵,后来看到某些片段觉着尴尬,才脸红红地走了出去。 ...... 傍晚。 张宣的大姐张萍来送饭了。 望着这个有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小学文化都没毕业的大姐,张宣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上辈子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后,接到过大姐打来的电话,绕了好久才开口说她家里的木房子被火烧了,准备建红砖新房,问他借八千块钱。 他那时候是个月光族,哪有八千块钱借? 回想起大姐挂电话前的长久沉默,张宣就觉得挺不是滋味,自己读书出来了,却帮不到家里人,太没用。 饭是红薯饭,菜是清炒莴笋叶子,外加荷包蛋。 知道儿子不爱吃红薯,分饭前阮秀琴把浮在上层的红薯粒都扒到了她自己碗里,剩余的白米饭都给了他。 张宣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抗拒,端起碗就开吃,只是饭到嘴里却觉得很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好想哭。 饭吃到一半,阮秀琴想起来了什么,端个碗走到窗前往下面瞧,末了盯着那个蹲缩在花坛边沿的泥水工,问:“阳恩德送你来的?” “嗯。”张萍有些忸怩,但还是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听到阳恩德送来的,看到大姐这幅羞涩样,张宣一下就觉得饭不香了。 阳恩德这人嘛,虽然长相一般,但个子高、手脚勤快、不偷懒、泥水活做的好,性子很能忍,从不乱发脾气,没有不良嗜好,不乱花钱。这是他的优点。 但这人是一个孝子,而且是一个愚孝子,对他那爱吵嘴的刻薄母亲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上辈子,大姐嫁过去,前三年过得还不错,可是头胎和二胎都是女儿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薄凉的亲家母三天两头挑大姐的不是,而大姐又是一个受气包子,受了委屈不会还嘴,就知道躲起来哭。哭多了,有时候也会在心里诅咒这个老妖婆早点死,然后日子好过一些,可是那老妖婆活过了95哇,硬生生把大姐自己熬成了满头白发,死在了前面。 为这事,阮秀琴没少和那亲家母骂架。 而这时候的阳恩德去哪了? 他做起了隐身人,谁也不帮,也不调停。只默默做一件事,听他母亲的话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然后跟施舍乞丐似的,每个月给大姐五块十块的生活费去买肉、去赶集。 三两步来到窗前,寻到那个吸叶烟的身影,张宣差点跳了起来,奶奶个熊! 上辈子着了你的狗当,这辈子你个癞蛤蟆竟然还敢出来! 看我不折了你的美梦! … 不动声色吃完晚饭,目送牛粪骑着二八大杠带着鲜花走了。 张宣就问:“妈,你还真打算把大姐许配给阳恩德啊?” 阮秀琴坐在床边,意外地看了眼此前从不掺和这事的儿子,抬头问:“你好像不喜欢他?” 张宣直点头:“村里给姐做媒的那么多,你怎么就相中了平平无奇的阳恩德?” 阮秀琴想了想说:“其实我更偏向生产三队的欧阳勇一些,这伢子伶俐,卖相也不错,家庭条件拿的出手。他们一家子都挺满意你姐的。 只是你大姐这人,从小就不太聪明,加之脑袋又被货车碰撞过,就更没以前好使了。” 讲到这,阮秀琴顿了顿,继续说:“我怕你姐愚笨,跟了欧阳勇,以后守不住他,到头反而一场空。而阳恩德就不一样,虽然他们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抠门小气,但为人踏实肯干,是个过实在日子的人。” 说到大姐蠢笨,张宣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因为这姐在读书上确实笨的可以啊,五年级留过级不说。小学升初中的升学考试,人家老师都不让她去考,放她留在教室里守门,就担心她的个位数分数拉低平均分,影响学校排名。 在这一点上,阮秀琴脑筋伤透了十多年、到至今都还没想通:为什么老二老三脑子这么灵泛?老大就这么的截然不同? 有时候阮秀琴会禁不住想,难道老二老三是随了自己?老大的基因是遗传自丈夫? 不过说到欧阳勇,张宣的记忆一下就出来了。这人跟风了他那村主任爹,喜欢打摩丝,喜欢白衬衫西裤皮鞋,比较注重自我打扮,在这年头,看起来像个风流胚子倒也不假。 但看人真的不能看表像。人家用一辈子的行动打脸了村里人,证明什么是宠妻狂魔,什么叫好男人。他那老婆各方面还不如张萍呢。 没有和阮秀琴去争辩,张宣静了一会又问:“您老看中阳恩德,其实还是图他以后能帮家里做农活吧?” 见儿子猜中了自己的小九九,阮秀琴没反驳,低沉地说:“我身子骨不好,做不来重活。你以后读书出去了的。你二姐记恨我不送她复读,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了,家里的田土不能荒废,需要一个干农活的。” 得了吧,期待阳恩德帮你干农活,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啊,张宣暗自吐槽一番,却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没法跟她说叨今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事。 而且母亲在社会底层的农村为温饱挣扎了几十年,一些见识一些想法都局限在这个时代,不能怪她,也没法在精神上改变她。 晚上六点半左右,医生来查房了,检查一遍张宣的病情,就对阮秀琴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阮秀琴松了一口气,连忙表示感谢。 倒是张宣问:“医生,能不能明天就出院?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 医生听得愣了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遍,似乎明白了张宣的心思,省钱。住院花销太大了。 没为难人,善良的医生能理解他们的苦处,于是沉吟一阵说:“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明后天还是要来医院一趟的,让我看看情况。剩下的药你拿回村里打,如果有遇到不适就要及时来医院,千万别托。” “诶,好。”张宣老早就想出院了,但碍于母亲的关心和固执,没强行犟,现在医生松了口风,心情顿时愉悦不少。 听到儿子自作主张和医生达成协议,一旁的阮秀琴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呢,钱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吧。 这个晚上,张宣继续为其它都市报写稿子。 阮秀琴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东西,为明天出院做准备。 ...... 一夜过去,老天变脸了,晴天不见了,刮起了朔风,下起了雨雪。 雪花从天上密密麻麻的往下砸,地上是铺了一层又一层。 早餐是就着腌菜吃了几个冷面馒头,匆匆糊弄完,母子俩办完手术出了医院。 东西不值价,却又多又杂又烦心。张宣感觉自己此刻像个养蜂人,桶子被子热水壶像蜜蜂一样挂满了周身四处。 走路都惆怅。 似乎见不得儿子辛苦,同样空不出手的阮秀琴伸头望了望来路,没见到张萍,也没见到那高个子阳恩德,顿时叹了口气。 阮秀琴自责地说:“昨晚就不应该省这个电话钱的,打个电话要你姐来接你多好,你姐皮肤粗实耐造些。” 老妈子诶,这偏爱的有点过分了啊,张宣无语地挤了个笑容说:“没事呢,我扛得住。” 原计划是要先去趟邮局兑汇款单的,只是这样子的两人实在没法去,不得不放弃。 接近年关,街面上赶集的人渐渐多了,买卖年货的人也多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ps: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书评啊… 第4章,张宣,我想做你姐夫 路上太过拥挤,张宣母子从医院挤到出小镇的石门站路口,两人差点窒息,出了一身汗。 沿街好不容易寻一处空地,两人慌忙把行李放下,呼吸几口气,就翘首等待农用拖拉机来接送乘客。 放以前,阮秀琴是舍不得坐车回村的,一人要一块钱呢。可是看了眼细皮嫩肉的满崽,她这次妥协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农用拖拉机没等到,等来了一辆小三轮。 三轮车往两人跟前一停,戴着狗儿帽的司机好像认识阮秀琴,就朝两人大声喊:“阮秀琴你儿子回来啦,你们是回上村吧?” 阮秀琴探个身子问:“多少钱?” 狗儿帽司机瞧了眼地上的大堆杂货:“连人带货,四块。” 阮秀琴收回身子,顿时不说话了。心想工价才12块咧,这就要了三分之一的工资,怎么不去抢? 狗儿帽司机不死心,又喊:“阮秀琴你别磨叽了,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雪,别把你这大学生儿子给冻着了啊,快上车吧,走了。” 听到有人夸自己儿子,阮秀琴又给面子接话了:“下雪天路滑,你这三轮车安不安全?” 狗儿帽司机拍拍胸膛:“放心吧,就这点雪,我今天都跑几趟了,赶快上来。” 阮秀琴看了看通往上村的马路,积雪刚下,确实还不厚,就道:“两块五,行我就上车。” 狗儿帽司机登时睁大了眼睛,“阮秀琴你怎么这么抠呢,10里路,这点钱带你们回去,我油费都不够,你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阮秀琴又不动了,眼睛瞟向了别处。 狗儿帽司机气结,扬手道:“三块五,上车。” 阮秀琴薄薄的嘴皮子一开:“三块。” 狗儿帽司机又想开口,忽的一辆本田摩托车驶来,打断了他的话。 开摩托车的是欧阳勇,上村唯一的一辆摩托车,每次接送客人都要10元。就这样的价格,竟然生意还不错,出点急事,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喜欢喊他。 一身皮夹克的欧阳勇一下车就对阮秀琴“婶子婶子”的热情招呼,然后对张宣眨眨眼,就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行李往摩托车上码。 见状,旁边的狗儿帽司机急了:“阮秀琴,三块,上车!” 阮秀琴拒绝说:“算了,改天吧。” 狗儿帽司机怒了,气的猛踩油门,三轮车在“狂狂狂”声中飙走了。 这两年为了追求张萍,欧阳勇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来熟了。 坐人家便宜车,起初阮秀琴和张宣还会觉得不好意思,不太愿意坐。但现在坐多了,也就麻木了。 阮秀琴一边帮着绑行李,一边和气地问:“你今天生意怎么样?” 欧阳勇说:“已经送了四趟客。” 阮秀琴听得怔了下,然后有点踟蹰:“最近外面打工的回乡人多,正是你生意最好的时候,要不你先去做生意吧,不要管我们了。” 欧阳勇抬头笑说:“不影响,我先送你们回家。” 由于杂物太多,一趟装不下,摩托车载着阮秀琴先走了。 天太冷,等待是最煎熬的,张宣跺着脚,对手心哈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波又一波的回乡客所吸引。 听他们吹牛,听他们说挣了多少钱,听他们谈外面的繁华世界,侃外面的小姐姑娘… 虽然明知道这些人大多数在外面过的不如意,过的艰辛,但看到他们此刻的意气风发,张宣还是会心一笑,静静听着。 不知怎么的,再世为人,张宣竟然有耐心听这些倦鸟归巢、鱼儿回游一样的他们去唠嗑,觉得生活真的不容易。 等了差不多20分钟,欧阳勇返回来了。这次东西少,上车块。 摩托车开动,欧阳勇就问:“你怎么今天就出院了,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 车子开动后,风有点大,怕他听不见,张宣只得大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病好了啊。” 走了一段,前面有一群黄牛横穿过马路,欧阳勇靠边停了会,又问:“昨天阳恩德是不是送你姐去医院了?” 嘿嘿…,听到这个问题,张宣此刻的心情是这样的。 张宣说,“好像是吧,我没注意看。” 黄牛走了,摩托车重新启动,欧阳勇沉默一阵,突然鼓起勇气问:“张宣,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张宣瞅着他的后背,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头盔里的欧阳勇大声说:“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张宣逗他:“你要做我哪个姐夫?大姐夫?还是二姐夫?” 欧阳勇笑了,又把车停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摘下头盔对张宣说:“我喜欢你大姐,当然是你大姐夫啊,你能帮帮我吗?帮我在你妈和你姐面前说说好话。” 听到这么直白的要求,张宣认真地盯着他眼睛问:“你喜欢我姐什么啊?” 这是一个诛心的问题,但欧阳勇压根就领略不到里面的含义,反而粗线条地说:“我喜欢你姐生的好看啊,大家都说你姐长得像你妈,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嘞。” 娘希匹的,就知道是这样,但你能毫不忌讳地讲出来,张宣也是服气的。 这可是牵手都会脸红的时代啊,你个二货这样子到底知不知羞? 张宣回答:“你听过美人易老英雄迟暮这句话吧,我对你的回答不满意啊!” 面对这文艺范的刁难,欧阳勇尴尬了,但他脸皮厚,也就尴尬了一下下,然后说:“我们一家都觉得你姐乖巧懂事,以后会是个好老婆。” “……”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怀念后世了,往后推二十年,一个小学生都比这二愣子会说情话,真真是够了! 见张宣不说话,欧阳勇以为他不同意,顿时着急了,马上表态道:“我会对你姐好的,帮帮我吧。” 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会对你们家里都好的。” 这就急了么? 唉,算了,不为难人了,张宣问:“你真喜欢我大姐?” 欧阳勇猛烈点头:“是真喜欢啊,我都追她两年了。” 张宣说:“是哦,你都追她两年了,竟然还没追到。你这摩丝白打了,皮鞋白穿了,浪费可耻啊!” 欧阳勇有点脸红,问:“那我要怎么追?” 张宣指着自己鼻子说:“问我啊?我比你小这么多,你好意思么?” 欧阳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读书这么厉害,还过半年就是大学生了,我问大学生好像不丢人。” 张宣气笑了:“就算是大学生,也不一定会谈恋爱。” 欧阳勇恬不知耻说:“不是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么,在我眼里,大学生就能改变命运,无所不能。” “我!……” 张宣偏头看了看这时不时机灵、时不时傻气的二货,不知道是真二还是故意的,末了只得说:“如果你真喜欢,就先让你家里人上门求亲。” 听到这,刚刚还乐观的欧阳勇瞬间丧气了:“有求啊,这半年托过媒人好几次了,十月份我爸还亲自去了你家说情,那时候你没在家,可你妈没松口。” 张宣问:“你妈不是和我妈关系不错么,平时没放耳边风?” 欧阳勇说:“怎么没放,我妈好几年前就开始跟你妈说这事了,想要你大姐给我做媳妇。” 说到这里,欧阳勇凑头再次请求道:“我们都知道你妈最宝贝你了,你说话肯定管用,就帮帮我呗,姐夫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屁本事没有,脸皮倒是厚。”张宣奚落了一句,最后想到阳恩德那边的进展,还是忍不住支了一招,打谜语似地说:“你学过“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么?” 欧阳勇下意识回答:“知道,中学课本上有。” 张宣再问:“那你懂它的含义吗?” 欧阳勇被说的有点迷糊了:“不就是字面意思么?” 张宣继续问:“是啊,是字面意思,可是你知道该怎么把它落到实际生活中来不?”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欧阳勇在原地停滞了一会儿,最后眼珠子一亮,对他说:“哈哈,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宣翻了记白眼,提醒道:“注意分寸,记得帮我保密。” 欧阳勇发动车子说:“晓得,姐夫没那么蠢。” 张宣:“……” ps: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书评啊 第5章,对异性的好奇 10里路,摩托车只花了十14分钟就进了上村。 一进村,马路上,田野里,满眼都是乱晃的鸡鸭鹅,到处都是噶哦嘎哦,还有狗叫。 十字路口,张宣看着已然烂脚的几间木房子,好想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重生,这吃不好、穿不好的苦日子是真受够了啊。 听到摩托车声音,堂屋里剁猪草的大姐放下菜刀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熟练地帮着卸东西。 见到张萍,喜笑颜开的欧阳勇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瞅,直到把人家脸看红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莽了。 欧阳勇挨着张萍,悄悄说:“快过年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萍低声问:“去哪?” 欧阳勇要耍嘴皮子时,阮秀琴从房间走出来了,于是连忙改口说:“先保密,明早我来接你啊。” 最后这句话似乎耗尽了欧阳勇的全部力气,匆匆跟阮秀琴客套一句,然后心虚地跑了。 阮秀琴看了眼逐渐远去的摩托车,再看一眼女儿,什么也没说,假装不知道似的,蹲下身子就开始整理东西。 好多年没干家务活了,张宣心血来潮想着帮把手,可走一圈,却发现家里早就被大姐打理的井井有条,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医院搬回来的杂物处理完,阮秀琴铺床去了,张萍继续剁猪草。 暂时没落头的张宣干脆蹲在了门槛上,过惯了几十年的城里日子,骤然回到儿时的农村,他放眼望去尽是稀奇。 马路对面是个小卖部。貌似今天刚杀了年猪,此刻在练猪油,柴火周边围了一堆半大孩子,高高矮矮像篱笆桩一样的矗着,正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油渣。 小卖部老板姓那,是个与邻为善的好人,瞧这些个孩子馋得紧,笑呵呵地用菜碗装一碗油渣,撒点盐巴,看着孩子去抢闹。 马路斜对面有两家在怄火,在骂架,而且骂架的方式与众不同,非常特别。 北面这家的妇女拿把菜刀、拿块砧板,坐在门口边剁边骂,口吐芬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多遍。 北面这家耍泼,南面那家老太太也不甘示弱啊。 只见老太太跟前摆一个洋盆,旁边矮凳上放有一堆厚厚的纸钱,然后老太太烧一把钱纸就念一个对方家里的人名,跟着是一串串恶毒方言,咒对方早死… 骂架还是农村人在行啊,花样多,不重复,声音绵长有后劲,抑扬顿挫节奏好,张宣意犹未尽听了一会,真是倍感亲切。 末了问大姐:“两家人这么大怨气,到底是为了何事?” 张萍告诉他缘由:原来是早上老太太家里的一条牛犊子不小心跑到北面那户家里去了,吃了人家堂屋里堆放的一些萝卜,还顺便拉了几坨粪便在神龛下,然后就吵起来了。 张萍说:两家人都吵一天了,开始还有好多人劝,后面见劝不动就都看把戏了。 ... 雪从早上落到中午,从中午又落到下午,越下越大。温度也跟着越来越低。 在门槛上好奇了半个小时的张宣最后熬不住了,索性回了自己房间。 说到自己房间,虽然重生回来已经住过好几晚上,但他还是有些心慌慌。 一张用力一坐就咿呀咿呀的木床,一张陈旧的书桌,以及一根条凳就是房间的全部。衣柜都没一个,实在是太寒酸了。 寒碜到看不过眼。 张宣半靠在床头,眼睛第一时间就瞟向了墙壁上的海报,这是一张周慧敏演唱会时的画报。 这张海报是房间里的唯一装饰品,还是他从同学杜双伶那里顺来的。 他本来是不追星的,但就是觉得周慧敏好看,当时看一眼就想拿回去挂床边用。说起来这东西在这年头也是奢侈品来着,要好几块钱呢。 嗯,好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觉着好看。当今娱乐圈是神仙打架的日子,后世娱乐圈是妖怪作妖的时代,现在是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张宣这样麻痹自己,以后忙碌起来,这么闲心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对着海报想入非非,张宣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天黑,伸个懒腰,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啊。 没有意外,饭简陋,菜也简陋。张宣几下几下糊涂完,也是应付了事,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阮秀琴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见张宣吃完饭就拿着药和生理盐水打吊针去了,于是咬咬牙对张萍说:“你弟身子虚,你明天早上剁一斤肉回来。” 说完,她吃了一口红薯饭,又快速补充一句,“还买两块豆腐,和肉一起炒,他最爱吃了。” 听到这话,张萍有点意外,要知道家里已经快2个月没见荤腥了。 以往阮秀琴每次出门都攥着五块钱想买点肉回来,可一到肉摊她就总是改变主意,然后从肉摊旁边的豆腐摊买两块豆腐圆回脸面,以免让人看出破绽闹笑话。 要知道猪肉要3元一斤,差不多是小半天工资了,家里又没有主要的劳动力外出做工挣钱。钱不能生钱,那花销自然是无比紧张的。 再说了,相比肉的高价,豆腐才一毛五一块,两块豆腐多配点辣椒蒜叶就能炒出一大碗,足够一家人吃。所以肉和豆腐在阮秀琴心里的分量,孰轻孰重自然有一杆称。 下午和周慧敏美梦了一下午,浪费的时间实在有点多,于是晚上打吊针时张宣发狠了,一边看书复习一边打针。 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呢,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不能浪费。好在上辈子自己是个大学老师,课堂上的学习氛围还是保持了感觉,这半年上手很快。 只是烦心的是,学习之余还要时不时分心应付一下赤脚医生的大女儿。这女孩今年15,刚读高中,正处于对异性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年纪。 见当医生的爸爸临时有事出去了,屋子没了其他人,女孩趁机坐对面椅子上问:“张宣,你过完年就18了吧? 张宣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应付一句:“嗯。” “那你现在多高?” “176。” “你在邵市这样的大地方读书,学校应该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吧?” “有。” 女孩停了下,又问:“那你有遇到心动的女孩子没?” “你个小孩子,问这干嘛?” “我就好奇问问呀,再说我也不小了。” 没完没了是吧?张宣抬起头,懒懒散散地盯着女孩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瞧了一阵,见对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点都不怯场,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 只见张宣笑眯眯说:“你这流程不对啊,不应该先安排媒婆上我家合八字,再说亲吗?” ps:签约成功,已经改了签约状态,看三月顺眼的可以打赏了啊。 新书期间继续求推荐票,求月票,求书评,各种求啊... 第6 章,操碎了心 小心思被捅破,女孩脸红红的呆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时不待我,分秒必争。 抱着这种信念,张宣打完吊针回来还是没有放松。怕阮秀琴心疼唠叨,电是舍不得浪费的,要六毛五一度的电呢,点一盏煤油灯继续苦战。 先是为都市报写了一篇稿子,打算明天去医院时顺便邮寄出去。稿子完了,张宣继续抱着政史地啃。 深夜十二点过,阮秀琴起夜,见宝贝儿子房间里有光线从门缝透出,她悄悄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去了厨房,做一碗甜酒鸡蛋花。 再世为人,了解过生活苦难的张宣有点不习惯母亲的特别偏宠,可又没法跟她明说,这是她对爱的表达方式。 末了只能在阮秀琴的注视下,把这碗夜宵干了。 十分钟后,阮秀琴走了。 不知怎么的,吃饱喝足的张宣觉得有些胸闷,突然没了学习的状态。 呆趴在书桌上,透过窗棂看外边,一片宁静。 发现还在下雪,顽皮的北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从眼前掠过,这让他心情忽的又大好。 对于他来说,上辈子人过四十后,有时候在半梦半醒间,童年到少年的那段日子,会真切的出现在脑海里,而有的东西早已忘记了,但在某个瞬间,又会清晰地鲜活起来。 这样的大雪天就是他儿时的记忆之一。 张宣喜爱雨天,更偏爱雪天。只是看得久了,不知不觉还是累,某时刻眼睛一闭,来不及和可亲可爱的周慧敏道声晚安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睡得好舒服,就是脖子似乎落枕了,好生疼。 张宣歪个脖子走出房门,入眼就是一身周正打扮的大姐正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等谁?”他打趣问。 “弟啊,你脖子歪了!”张萍本来是窘迫的,但回头见到张宣左左起偏个头瞅着她,吓了一大跳。 “……”难怪读书不行,这情商比狗还低,张宣暗暗吐槽,说:“我这是在练习课间广播体操,你别管,你是在等阳恩德?还是在等欧阳勇?” 张萍虽然是个大姑娘了,遇到这种问题,当即和这个年头的大部分女孩一样,神情略微有些拘束,挺难为情。 见大姐不说话,张宣决定换一种说法,低声问:“姐,阳恩德和欧阳勇,让你自己选,你选谁?” 张萍犹豫说:“妈让我和阳恩德多接触试试。” 张宣问:“你知道原因么?” 张萍说:“知道啊,妈跟我说阳恩德是个手脚勤快的人,我只要本分顾家,以后用不着我做牛做马。” 张宣又问:“那你对他有好感么?” 张萍扭捏说:“妈对他有好感,我不想让妈难受。” 啊哟!你回答的什么跟什么啊,张宣郁闷,感觉这大姐老实的过头了。 于是唆使说:“这婚是你结,又不是妈结,用不着事事都听妈的啊。再说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自己好歹拿点主见,以后才不会后悔。话说你到底更中意谁啊?我好帮你跟妈吹吹耳边风。” 张萍想了想,最后一脸纠结地说:“弟啊,你也知道姐比较笨,不会说话,阳恩德也是个闷葫芦,我们每次走一起感觉就成哑巴了,我不太喜欢。” 张宣明白了,这姐是看中了欧阳勇呢。行吧,到这里还是和历史轨迹一样,没变就好。 至于后续的,他只要盯紧一件事:防止母亲像上辈子一样棒打鸳鸯,最后强行把大姐许配给阳恩德。 说话间,欧阳勇来了,这么厚的雪,摩托车开不了,走路来的。还提了一只野鸡和一块野猪肉。 一进门,欧阳勇就说:“这是我爸今早和朋友冒雪进山打的,弄点过来你们尝尝鲜,我们家还有蛮多的干野货,你们要是喜欢吃,我改天多拿点过来。” 说完他就悄摸着问:“婶子在不在家?” 没空想人家说的是不是漂亮话,见到肉,张宣两眼就冒光,恨不能现在生啃一块。 不想客套,也不想虚伪,实在是想吃肉了,末了也不管大姐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一把接过东西放到厨房就说: “她老人家应该是弄猪草去了,你俩趁机赶紧溜吧。” 大魔王不在,欧阳勇带着张萍欢天喜地的走了。 走之前,欧阳勇还以极快的手速塞了一团东西到张宣衣服口袋里,对他吹个口哨才出了门。 目送两人离去,张宣掏出东西查看,发现是一卷钱,用皮筋箍起来的,都是十块十块的钞票,有新有旧,拢共6张,也即60块钱。 60块钱,好大方,要做五个工才赚得来,就这样塞给自己,这是张宣没想到的。看来这人脑子不钝,都会收买人心了 自己急需要钱,家里到处需要钱,张宣没有太过矫情就收了,心里记住对方的好就行,将来有恩报恩吧。 跑到后院洗漱一番,呼哧呼哧,牙齿都冻僵了。 这久了,阮秀琴还是没回来,张宣决定自己生火造饭。 灶膛里塞些柴火,洋火划过去,噗地一声燃了,豆大的亮光恍惚间就充满了整个铁锅底。 淘米煮饭。大姐被人带着吃好的去了,今早只有两个人在家吃,半升多米就够,至于红薯饭什么的,张宣任性的压根就不予考虑。 吃怕了,是真的不想考虑,他现在也不奢求面向大海,只要不吃红薯饭就是春暖花开。 其实家里还是有米的,交完农业税后,足够三口人吃到青黄接济的八月份。 只是家里欠的外债实在太多了。放眼望去,十字路口周边的人家差不多都是他们的债主,阮秀琴骨子里是个极要强的人,为了攒钱还债,餐餐红薯饭,然后把积余出来的米拿到集市上去卖。 毕竟自家种的米嘛,还是很受机关单位的人青睐的,一来二去阮秀琴和那些人都熟悉了,那些老主顾有时候还特意关照她,不愁没销路。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收藏,求书评,样样要啊,不嫌弃,求给力 第7章,谁的恶作剧? 寻到了新鲜猪肉,旁边还有两块豆腐,张宣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懒得去多想,先把豆腐煎的两面金黄捞出,肉洗净剁碎就丢锅里炒一会,然后蒜、辣椒、豆腐一起放进去,不一会儿就肉香四溢。 张宣等不了了,捻一块放嘴里,好吃,肉味十足,又捻一块放嘴里,还是这么好吃,肉味十足… 早餐有肉,有豆腐,有红亮亮的酸辣椒,还有清炒白菜,好生丰盛。 阮秀琴回来后,看了看菜,又掀开煮饭的锅盖看了看,那白白的米饭刺得她静了好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拿起两个碗就装饭,她自己一碗,给后院水龙头下洗菜锅的儿子也盛一碗。 吃饭的时候,阮秀琴问:“你姐跟欧阳勇出去了?” “嗯。” 张宣喜欢坛子菜,尤其是这酸辣椒,咬一口汁水溢满整个味蕾,太够味,一连吃了好几个才说: “妈,你发现没,大姐跟阳恩德走在一起,几公里路两人都放不出一个响屁;而跟欧阳勇走一块,一直笑不离口。” 阮秀琴知道他什么意思,顿了顿,坚持说:“你以后要是读书出去了,我百年之后就没人能照顾你姐,欧阳勇她守不住的。” 真是一根筋啊。问题是阳恩德自己看一辈子了,大姐嫁过去也不见得过的好,整天以泪洗面,还不如不嫁呢。 但他知道不能和母亲这样子直接争辩,于是玄玄乎乎说: “老妈你知道不,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梦到头了无路可走;而是路还没到头,却已经无梦可做。 大姐小学没毕业,又不太机灵,要是跟着同样小学没毕业的阳恩德,这辈子的上限差不多就这样了,她最后能不能笑,可全在您一念之间。” 说到这,张宣看了眼面色逐渐变得苍白的母亲,没打算收手,继续说: “这些年社会变化好大,以后是好是赖谁知道呢?就像我高中老师说的,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快,将来农民都出去挣大钱了,农村的田土会变得一文不值,到时候您心心念的有把子力气活的阳恩德还有用武之地吗? 再说了,以阳恩德家里的抠门家风,他把媳妇娶到手后还未必心甘情愿给我们家做事呢,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姑爷在我们村比比皆是,例子一茬一茬的摆在那,您老可别装作看不见啊。 而且二姐已经跑了,您别把大姐也逼跑了啊,我们家拢共才4个人...” 啪! 阮秀琴气得不吃饭了,把筷子重重拍桌上,好几次张嘴想数落下儿子,可是好几次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她老人家来个眼不见为静,干脆去了她自己房间,门一关,床头一坐,独自生闷气。 瞧着阮秀琴气坏了的背影,张宣没出言挽留,也没跟进去好言相哄。 自家母亲他还是知道的,从小自己的话就在她心目中很重,虽然她暂时可能想不通,也许这几年也想不通,但为了大姐,这一剂猛药该下时还得下。 吃过早饭,张宣收拾一番,然后从门缝里偷瞅母亲,见她坐在床沿打毛线衣后,也是放心的出了门,跟随村里的赶集大部队一起,浩浩荡荡向镇上出发。 下雪的路况不错,就是走不太快,10里路足足花了张宣一个多小时。 怕人多排队,他先去的医院。医生仔细查看一番,就说:“你这病应该是不会反复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忌点口,不要吃得太辣啊。” 这话张宣听得尴尬啊,刚才问询时,他跟人家说早上吃了辣椒,人家转眼就劝诫了。 他问:“那我明天还要不要来趟医院。” 医生说,“给开你的药要今天晚上才打完,明天最好还是来一趟吧,反正你年轻,这点路难不倒你。” “好。” 出了医院,张宣目的明确,直奔邮局。 为了确保安全和速效,张宣奢侈了一把,花大价钱买了三封挂号信。 怕搞混淆,他特意先把写给“知音”杂志的稿子寄走。另外两封分别寄给“潇湘晨报”和长沙晚报。 事情搞定,张宣跺跺脚,又对着冻僵的手指连哈几口气,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好想回家睡觉。 旁边有个女人想用胶水粘信封粘邮票,见他霸占着位置又蹦又跳,也是笑出了声,好久才用手指点了点他。 “不好意思。” 张宣做人还是很礼貌滴,麻利让出位置,手指缩到衣袖里,准备走人。只是没走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名字。 “张宣!” 张宣回头,却见林邮差背个挎包从旁边的铁门出来了,一见面就挤满笑容说:“正好你在,刚才我整理信件的时候发现有你的邮包。” “我的邮包?” 张宣听得疑惑,他最近可没投稿子出去,不过疑惑归疑惑,手还是自然地接过了东西,说声谢谢的时候还顺便问句: “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去送信啊?” “就前边不远的地方,水库。”林邮差看样子很赶,说完就走了。 拆开邮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这让张宣好生无语,自己可没本事给新华书社的字典投稿啊。 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还是里面别有洞天? 看谍战剧里面,往往把字典挖空藏一把枪,或藏一个微型相机。 这么想着,他就乐呵了,难道真有人看自己家庭情况不好,藏一块金砖放里面解救自己?估计这年头没人这么傻吧啊? 带着疑问,张宣开始用手指梭字典页面,书页哗啦啦地在指尖流淌,百十来张后,忽的一飘,字典中间有个青色东西被邮局大门口进来的风刮走了。 张宣视线猛地往后移,只见一个青色身影在空中随风起舞,最后啪地一声,撞到邮政大厅的玻璃隔墙上了。 视线慢慢落下,青色纸片上印有四位大佬头像,竟然是一百块钱! 不是!字典里还真有钱啊? 张宣都被自己之前的玩笑惊呆了!不过好在他的反射弧够快,在大厅其他人还在懵逼之际,猛地跑过去把钱攥在了手心。 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这地方是没敢呆了,张宣抱着字典就往外边跑。 这时候天也不觉得冷了,手也不觉得凉了,脑子里满是钱,满脑子在想这些钱是谁给我的? 反正不可能是某某杂志社给自己的稿酬,除非某某杂志社的财务人员脑子坏了,才做这种傻冒事! 那到底是谁啊?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投资和评论,各种求啊 第8章,好大一笔钱 一口气奔出一里多地,寻个安静避风的地方,见后头没人跟着,张宣又开始翻字典。 这次差不多是一页页的翻了,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没有让他失望,字典里面还夹有钱,一张、两张、三张……九张。 后面还有九张,都是崭新一百的钞票。如果加上之前的那一张,一共是10张百元大钞。 1000块整! 搁这年头好大一笔钱啊!村里好多家庭一年的存款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攥着1000元,张宣沉默了,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视线移到字典上,他把钱贴身收好,又动手翻,这次翻得更慢,从扉页重新开始。 前面没有,中间没有,后面… 等等!!! 后半部的某页空白地方好像有字?蓝色的钢笔字? 应该没看错。 张宣往回翻,翻的速度又放慢了几分。 不是错觉,找到了,在480页,真的有蓝色钢笔写的字。 字不多,就几句简单的话:张宣你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听说你生病了,情况好点了吗?今年天气这么冷,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后面跟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笑脸。 这是全部的留字。 望着这手漂亮的字体,张宣茫然了,他压根就不熟悉这笔迹呀,不像是身边人写的。 再说了,自己身边的要好朋友大多不怎么富裕,他们拿不出这么一笔钱做好事,而且事后还不留名。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杜双伶。 以杜双伶的家庭条件,以她爸是镇上第一个开私家车的家庭条件,手头是可以攒出这么一笔钱的。 但这字迹百分百不是杜双伶的啊,也不是她的死党阳永健和米见的。 和她们三混这么多年了,尤其是和杜双伶以及阳永健都有超过7年以上的同学交情了,谁的脾性是什么样,谁的底细是什么样,还不知道么? 而且阳永健家好穷!在那高山坳坳,比自己家还穷,能拿出1000块钱就见鬼了。 倒是米见的家庭条件不好说,城里人,父亲是搞雕刻艺术的,母亲是大学老师。1000虽然算多,但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的多。 只是米见和自己的交情是最浅的,才认识三年,两人私下里说话的次数并不频繁,没到那一步。 接着又猜了几个人,但都没可能,最后张宣懒得猜了,把省城的发信地址记住,就不管了。 两世为人,他看得开的很,你指名道姓给我钱,我就用,我以后要是知道你是谁,就还你情。 要是找不出你是谁,你日后也不跳出来借此有所图谋,那就算了呗。反正我的心眼也不坏,肯定把你留在心里当lf,默默敬你几分。 发挥完不要脸的精神,张宣把字典放回邮包,就这样拿着逛起了街。 说是逛街,其实他的目的性很强。 先是给母亲和大姐买了双防水的长筒皮手套,虽然比较贵,要2块一双,但里面带有棉绒,值价。实在是冬天光手扯猪草、洗猪草太冷了,他看得都胆战心惊,心疼死了。 接着他又为自己谋福利,买木炭。 家里穷,没木炭。平日里都是把燃烧过的木头灰烬聚拢起来放火箱里取暖的,这东西不但热量不够劲,而且保存期不长,不到半小时就熄灭了,尽是埋汰人。 大冬天的,这么冷,满大街都是卖木炭的。 张宣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要么是木炭被偷偷注过水,要么是木炭烧的火候不够,要么是他嫌弃个头太小了。 走了小半天,在岔路口终于找到满意的了,卖家的口音听起来像隔壁怀市那边的。 张宣问:“师傅你是哪的人啊?” 吸烟老翁说:“溆浦的。” 张宣问:“你这木炭怎么卖?” 老翁回答:“15块钱一百斤。” 价格有些贵,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下雪天都不卖贵一点,人家还怎么养家糊口嘛。 张宣又看了看,对这炭满意极了,倒是想买100斤来着,可是下雪天没车搭乘,靠自己扛回去不太现实,于是说:“可以买零吗?” 老翁问:“你要多少?” 张宣想了想,说:“40斤吧。” 接着又立马改口,“可能太重了,路太远,背不回,先来个30斤。” 这情况老翁见多了,笑着说好,然后就忙活了起来。 买完木炭,张宣又去卖衣服的地方给母亲和大姐买了件棉外套;然后又去布店买了几尺布,接着还买了两双底比较厚实的胶鞋。 最后的最后,又跑到肉摊买了2斤顶好牛肉,2斤羊肉,留着过年用的。 他算是看透了,自己要是不买,阮秀琴同志是不可能如此挥霍的唉,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的肚子,那不能这样,必须买啊。 买的时候还挺带劲,买完一看,张宣就老郁闷了,貌似东西有点多,他有点怀疑人生,自己真能扛得回去不? 要不退一点货?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放弃了,算了,真是丢不起那人。 从石门站旁边的杂货店讨要了一个大的尿素袋,把东西一装,张宣望着来路是真的有点打退堂鼓了,但又没有退路,最后还是咬咬牙吸口冷气,身子一蹲,背着走起! 前面两三里路,张宣走的轻松,心想之前莫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了?50斤不到的东西而已嘛,冒得什么怕的! 中间上了个比较长的缓坡,张宣休息了一次,觉得还成,还能坚持。 而后面的山边边马路,又陡又长,他是在心里哭着喊着过的。没眼力见啊,没自知之明,痛苦的这么自我批判着,脚像灌了铅一样在雪地里步步的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他累瘫了准备坐地上耍懒的时候,后面碰到了个邻居,一个13岁的胖小孩在河边耍鞭炮。 这胖小孩成绩不好,怎么用功努力读书成绩都不好,平日里最佩服成绩好的了,一看到张宣,那热情劲嗖嗖地往上飙。 张宣矫情说:“东西有点重,你可能搬不起,别逞能啊。” 胖小孩提了提,眉毛一挑,给了个鄙视的眼神,单手拎着袋子放背后,在雪地里健步如飞。 ps:新书期间,收藏,推荐票,月票,各种求啊,砸过来吧! 第9章,流言四起,人言可畏 娘希匹的,被个小孩看不起了,张宣快步跟上。 问:“离家还两里路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胖小孩说:“我找我同学玩。” 张宣想起来是谁了,偏头问:“是李家那个胖丫?” 听到这话,胖小孩不愿意了,“李香哪里胖了?还没我胖哼,你别这么说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张宣笑了,也懂了,然后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胖小孩。 胖小孩面皮子薄,这样被盯着瞅,没事也被瞧出事来了,最后脸一红,背着尿素袋狂奔。 张宣背后高喊:“诶!你慢点啊…,我跟不上。” 下午四点过。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家了,这10里路感觉走得比万里长征还累人。 给胖小孩拿了几个自家产的桔子打口干,见他要走就诚心挽留说:“等会再回去吧,到我们家吃晚饭。” 胖小孩双手用蛮力掰开一个桔子,皮一剥,塞半边放大嘴里,把脑袋摇得咕噜咕噜响,坚决拒绝道:“不到你们家吃,你们家的菜不好,天天吃草。” “我你妈!……” 张宣听不得这话,快气晕了,拿起脚边的匍垫就朝他后背砸过去。 娘希匹的!有种你别跑啊! 下午5点过,阮秀琴从外边地里背了一竹筐萝卜回来。 见到张宣,阮秀琴早上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一见面就紧着问:“医生怎么说?” 张宣笑道:“妈,你放心吧,医生说我完全好了呢。” “好了就好,你晚上的针还是要记得打。”阮秀琴嘱咐。 “嗯,知道,吃完饭就去。”张宣回答。 儿子的身体好了,阮秀琴心情自然开阔,开始翻看他买的东西。 见到衣服、鞋子、布匹,她用手抻了抻,没说什么。 见到防水皮手套,她只嘀咕了句“这太贵了”。 见到木炭时,她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说一句,“你的眼光好,这木炭挑的不错。” 可一看到牛肉和羊肉,阮秀琴的脸一下就拉胯了,再也绷不住了。 她瞪眼睛说:“吃这么好,那些债主会怎么想我们?” “唉哟…妈,我保证就这一次,咱过年关起门来偷偷吃。”就知道会这样,张宣只能耍起无赖。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压根不信他,拿眼继续瞪他。 得!没办法了,张宣只能把医生拉出来背锅:“医生今天嘱咐我说,我身子太虚了,免疫力不行,这么冷的天让我多吃点牛羊肉补补,所以我就买了。” 明知道儿子说的是假话,但这次阮秀琴怔了怔,没再瞪他了,转身提着羊肉牛肉就往厨房里去,只是走着走着,她眼眶忽的噙满了泪。 她心疼,她心酸,她愧疚,她觉得是她自己没用,辜负了丈夫的遗愿,对不起三个儿女。 晚饭又变成了红薯饭,菜也是早上的剩菜,就多了个白萝卜丁,这让张宣长吁短叹了好久。 勉强把肚子塞满饭,有气无力的张宣又提着药和生理盐水去打吊针,这次赤脚医生的大孙女一看到他就低头绕路跑开了。 瞧着人家不自在的别扭样,他没有一点负罪感,反而觉得这样才有趣来着,少女活力满满嘛。 赤脚医生是个怕事的,输液不敢太快,也不许张宣私自调的太快,怕药力太猛出事故。 后面见他不死心总想着调快点,人家医生干脆在旁边挨着坐下,看起了金庸小说。还是不怎么好看的“书剑恩仇录”,还是余鱼同暗恋骆冰的狗血桥段。 张宣冷不着问:“你觉得余鱼同怎么样?” 赤脚医生手一横,一副大侠气派,道:“这人该杀!” 张宣又问:“那骆冰呢?” 赤脚医生明显带入情感了,眼含杀气:“不守妇道,也该杀!” 头晕,红花会的颜值担当就这样被宰了,真是浪费啊,会天理不容的。 又瞅了眼赤脚医生,算了吧,这也是一个老古董,张宣砸吧嘴,没了跟他继续说话的兴趣,就这样开始背诵政史地,硬耗了三个半小时。 晚上回去时,已经比较晚了。 这时候张萍也回来了,一脸喜气地在剁萝卜碎。 而阮秀琴就在边上纳布鞋底,时不时瞅一冷眼。 张宣进去就问:“姐,这么晚了,你还剁什么啊,明早的猪食不是有么?” 张萍回答:“剁明天晚上的。” “哦,那你也慢点,注意手。”张宣懂了,大姐明天要去约会,难怪自家母亲不太高兴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勇果然又来接张萍出去玩了。阮秀琴看在野味的份上,没吭声。 第三天,欧阳勇又又来了,这次提的不是野味,而是一条刚从池塘里起上来的大草鱼,哟!好家伙!足足有5斤重,尾巴摇摆的那叫一个有力。 周边的邻居都在夸赞欧阳勇舍得,同时还调侃问阮秀琴“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第四天,大雪融化了,欧阳勇骑着摩托车准时把张萍接走了,让后来的阳恩德扑了个空。 阳恩德站在十字路口,望着远去的摩托车,灰扑扑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不过张宣还是给这表情取了个名字,叫“一脸便秘”。 往后的日子,张家门口天天可以看到欧阳勇的身影,而且这位很会诛心,时间点把握的相当好,总是比阳恩德来的早那么一丢丢,然后骑车带人走了,留下情敌在摩托车尾气中发呆。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村里开始出现了一个“绯闻”。 有村民到处在传:跟你们港!好稀奇哦!我和我家那婆子,在镇上看到了欧阳勇和张萍手掐手接驳… 还有村妇手舞足蹈佐证:系嘞!系嘞!我也看着了,你们不几道那个样哦,唉哟哟!两个嗯骑个摩托车,张萍从嚯面抱起,那箍腰个动作呔,肉麻的咔,我看的个脸都红了… 阮秀琴从邻居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当时面色平静,没什么反应,只是回到家后独自闷坐了一下午。 也是从这天起,阳恩德不再来了,欧阳勇却来得更频繁了,张萍在母亲和心上人之间,来回横跳,过得即开心又害怕。 农历12月27,这天张家杀年猪。 猪很大,去头去尾,光顶好的肉就开了260多斤,大家都在说张萍能干,是喂猪的一把好手。 欧阳勇来帮忙了,他父亲欧阳祝也来了,后者来帮着卖肉的。 杀完猪,卖完肉,吃中饭的时候,欧阳祝在众人起哄中趁机笑问:“亲家母诶,什么时候看个日子把酒席办了咯,刚好大家都在家,热热闹闹,你看怎么样?” 阮秀琴在外人面前是很软和的一个人,当即就温温笑说:“这是个大事,晚上我跟她姑商量商量。” 终于松口风了,两年来第一次见到阮秀琴松口风,欧阳父子很是高兴,喝酒的热情都高了几分,红光满面的。 当天下午,姑姑张茹夫妻从镇上赶来了,三个大人在后院处理猪下水的同时,还就张萍的事情商量了一下午。 ps:新书期间数据很重要。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收藏,求打赏,三月让让要,不嫌弃啊! 第10章,太好斗了 今天刚杀了猪,又有张家的尊贵客人在,晚餐那是相当的像样,像样到能让他暂时忘了张家还是个落魄户。 有水煮鱼,有猪三样,有猪大骨炖萝卜,都是姑父掌厨做的,三个硬菜装满三大盆,比得上过年了。 张宣坐下时,眼睛绿油油的放光,差点喜极而泣,什么万里江山啊,什么倾世倾城的美女啊,此刻老子通通不爱,老子就爱吃肉! 吃饭的时候,阮秀琴对张萍说:“你明天问问欧阳勇的出生时辰,我去镇上给你们合个八字。” 哪晓得张萍激动地说:“不要浪费这个钱了咧,我们昨天在镇上已经算过命了。” 姑姑张茹看笑了:“八字还是要的,不然怎么把你嫁过去?” 张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一回,低头赶紧吃饭,不再说话,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密密麻麻的甜。 次日早上,欧阳祝夫妻和欧阳勇满脸喜庆地来了张家,一起来的还有个媒婆。 张宣虽然是个农村人,但上辈子早早读书出去了,对乡里的婚丧嫁娶习俗是一概不懂,这时只能坐在堂屋角落里,一边嗑南瓜子,一边听他们交谈。 欧阳家表现的很急切,恨不能过年前就把婚事办完似的,看得出来,他们这一家子对大姐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急归急,有姑姑张茹在,婚事流程一个不能少,比如媒人提亲啊、订婚啊以及结婚啊都得按规矩走一遍。 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张家现在是潦倒了点,但决不能让人家看扁了,不然草草了事别人还以为这是卖女呢。 欧阳祝是村里的主任,接人待物那自然是懂规矩的,最后接受了张茹的提议。末了还大方的拍板表示,他们欧阳家是真心喜欢张萍这姑娘,在彩礼上是不会让人看轻的。 提到彩礼,阮秀琴没敢大张嘴,只是要求不能低于2000元,因为附近十里八乡还没有低于2000元的例子。她不能作践女儿,去开这个低于2000块钱的先河,不然会被人把舌根嚼烂。 阮秀琴提的要求极低,说到底还是没底气。 她心里有杆称:老张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苦命人家,而欧阳家在这十里八乡不说顶尖,却也算得是中上人家行列,几千块钱的摩托车在这小山冲冲里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说买就买。 阮秀琴很低调地认为,大女儿除了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和手脚勤快外,其它方面都是缺点,尤其是和弟弟妹妹比起来,不是一般的木讷。 婚事流程商议完了,两家人凑一起说起了办酒席的详细事情。 农村办酒席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它规矩多,忌讳多,长舌妇多,小心眼也多。 例如,要是一不小心把某个长辈的座次排得不满意,那妥妥地得罪一票人。可尊贵位置是有限的,就那么几个,而长辈却那么多,这就相当考验主家的应承能力了。 这年头农村办酒席,不像后世乡村大厨自带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都得靠借,什么都要喊人帮忙。 好在上村有个不错的传统,每个生产队自成体系,不论是白事还是红事,只要主家一开口,邻里都会自发来帮忙。 比如借桌椅板凳、帮厨、打菜盘、迎客送客、洗碗烧茶,甚至连烧柴火和放鞭炮都有专人做事。 村里人都习惯了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各家都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只从主家这里吃几顿饭,不要工钱。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听了什么消息的阳恩德母亲气急败坏地来了趟张家。 这老妖婆板个脸、双脚八叉、手抡腰、瞪着眼珠子,下巴一抬,张嘴就跟跑火车似的,巴拉巴拉没完没了。劲是些刻薄话、脏话和污话,特意捡难听的骂,尤其是指名道姓骂寡妇阮秀琴长着一张狐媚脸,骂得特别带劲,手舞足蹈,一心想着靠撒泼把这门亲事搅混咯。 奶奶个腿!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人欺负到家了,平时一副好脾气的张宣此刻恨得牙痒痒,真当家里没男人是吧!二话不说,脑子一充血,抬起高鞭腿就凶猛地踹了过去… 忽然看到张宣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老妖婆吓得中断了叫骂声,害怕了!脚步趔趄地猛往后退,后来甚至还躲到了看热闹的村民后面,不敢露头。 张宣冲到大门口就被小卖部老板拦腰死死抱住,然后又被追上来的欧阳祝父子拉进了堂屋。 张茹拍了拍张宣肩膀,说交给她,然后直直地往老妖婆行去,开始了她的神奇操作,简直把村里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只见张茹扯皮前先质问:“心脏病有没有?血压高不高?身上动过手术没?上过钢钉没有?死过胎没?” 这问的啥问题啊?双方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阳恩德母亲,也即老妖婆当场就愣了,一时间看着张茹都不知道怎么出声,被张宣吓到了的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啪!正面一巴掌。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张茹扬手就是两巴掌,阴森森道:“这些护身符都没有,你就敢出来作妖,大过年的,你这是找死啊!” 突如其来的两巴掌,老妖婆被打蒙了,耳朵嗡嗡嗡地作响。 张茹可是越战老兵,虽然只是在后勤部干宣传工作,但也是真真见过血的,脾气戾得很,对付一个农村泼妇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即就得势不饶人,用手指钉着老妖婆额头,厉声道: “今天是我老张家的大好日子,你是不识相啊!如果你还敢多说一句不吉利的话,我今晚就喊十车八车人把你那三间瓦房砸了,把你腿打折,把你嘴用针缝起来,你要是不信,有种你现在还放个屁试试!” 阳恩德母亲曾经在别人那里听说过张茹的凌厉,当时还不屑。现在身临其境的感受让她肝颤,和那毛都没长齐的张宣一样,动手前招呼都不打一声,说打就打!太凶残了!太好斗了!这气势汹汹的要吃人!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三月样样要啊... 第11章,镇上 她自认为不怕阮秀琴这个落魄户,但遇到目光煞煞的张茹,想到张茹有四个儿子,最后再看看走到近前、准备动手的欧阳勇父子、以及手里拿个小锄头随时准备来一锄头的张萍,老妖婆当场就气泄了,不敢硬气的再多说一句话,真怕继续被打。 张茹什么人,火眼金睛,分分钟识破了对方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当即手指指着大门外: “滚!” 老妖婆面露不甘,但看到张茹又扬手打过来时,果断转身跑,在众多哈哈大笑声音中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就狼狈逃回了家。 有好事者甚至还学着水浒传里的台词吆喝:“怕卵子哦,头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回来继续骂哦…,哈哈哈…” “哈哈哈…” 后面这样子,跟着一串串的笑声。 下午,对姑姑顶礼膜拜一番的张宣去了趟邮局,寄新写的稿子。 这次不是走路去的,今天大喜过望的欧阳勇相当有眼力见,摩托车一送到底。 到了邮局,欧阳勇问:“你要在镇上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到时我来接你。” 张宣不确定地说,“别管我,你去做你的生意吧,挣钱要紧。” 这几天的钱确实好挣啊,摩托车从早上到晚上、甚至到深夜凌晨,就没停过。 坐摩托车的大部分是外面打工回来的回乡客,手里有钱,爱面子,又图方便省事,十块十块的在他们手里似乎就像纸片一样。 尤其是那些工厂女孩,嗲声嗲气地最爱这个调调,生怕机耕路上的泥巴糊糊把鞋子裤子弄脏了。 为此,村里那些老不正经的最爱阴阳怪气了:看把这些妹陀陀娇气的,哎妈这泥巴把我鞋弄脏了…,哎妈个屁啊哎妈,搞得你像个城里人样的。 见张宣再次催促他走,欧阳勇也不推辞,手一伸,塞一百到张宣怀里后,也是开着摩托车像风一样走了。 今天是邮局最后一天开门,马上就要闭门过年了,人特别多。 买挂号信要排队,粘糊信封开口处的胶水要靠抢。 最倒霉催的是,张宣好不容易拿着信封挤进去了,却发现胶水竟然没了。 气得人蛋疼。 有些人见胶水没了,立马骂骂咧咧;有些人更是干脆,直接用口水封装。 张宣本想有样学样,但一想到人家信封里装的只是信纸,而自己信封里装的却是“钱”,这样容易糊弄到鬼呢。 谨慎起见,他过马路找了一家饭店,讨点剩饭碾碎把信封糊了起来。 把挂号信寄出去,张宣出门时刚好碰到林邮差从外边回来,当即就问:“有我的信没?” 林邮差回答说:“今天信太多了,你们村的我还没细看,你在这等等,我进去查一查。” 张宣说:“好,谢谢你。” 林邮差笑着回答:“不用,为人民服务咧。” 没过十分钟,林邮差出来了,递一个邮包给他,还有三张汇款单,低声悄悄说:“你这挣钱速度,我都眼红死了。” 张宣打趣道:“我还羡慕你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无债一身轻,还吃着公家饭。” 林邮差被说的有些小得意,“这倒也是咧,看来我过得还蛮幸福。” 没有意外,邮包里是“知音”杂志样本书和一张信纸,自己的稿件被采纳了。 知音杂志的编辑附信表扬说他的文章很有新意,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甚至还有读者都电话到杂志社,要求多刊载这样的文章… 狗屁的赞扬话一大堆,却又没提把稿费涨一涨,张宣看完就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浪费心情。 看到三张汇款单的时候,他的情绪好了点。 一张750元的,一张42元的,还有一张35的。 加起来不少了,拢共827块呢。 要是再多写几次,都快赶上农村嫁女的彩金了。 回头看一眼叔叔爷爷大妈大婶挤满挤满的邮政大厅,张宣识趣地放弃了兑现钱的想法,手一拢也是赶起了连场。 还有两天过年,琢磨着年后大姐就要订婚了,张宣破天荒地花钱买了幅新春对联。 接着又去杂货铺给阮秀琴买了纳鞋底用的抵针和丁星布鞋面。 阮秀琴说家里老鼠成精了,嘱咐他买几支老鼠药试剂回去拌稻谷药老鼠。但他想到试剂这东西有毒、易碎,决定先去吃碗馄饨再说。 再世为人,还没吃过镇上的馄饨,小时候的味道啊,馋很久了。 吃馄饨,张宣是有讲究的,其它店面的一概不吃,只吃石门站旁边的那家“钱跃进”馄饨店。 不仅那老板娘让小时候的自己过目不忘,关键还是她家的馄饨味道独特,独一无二。 这么说吧,镇上的馄饨店也有四五家,但生意加起来都没这一家的好,只能捡点残羹剩饭吃吃。 走进馄饨店,一如既往的人多,好在运气不错,刚有人要走,张宣马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馄饨有大中小三种,售价也不同,分别要一块五、一块和五毛。 张宣喊:“老板娘,大碗馄饨,加辣。” 老板娘姓钱,很风情很丰腴,被店里的老顾客戏称镇上一枝花,小时候大家都可羡慕她老公了,恨不能把自己的小手手借给她老公用用,只见人家热情回:“好,稍等啊。” 等待最是烦闷。自己年纪轻轻的,又不能把视线总放在人家老板娘身上,百无聊赖之际,偶然发现同桌这对母子挺能吃啊。 这么说不对,应该是说这男孩挺能吃,眼睁睁看着人家一口气吃了18个馄饨,吧唧吧唧不带换气的,张宣服了。 果然,这男孩吃完就直直地望着他娘,意思还要吃,他母亲非常无力,很小声地劝说: “别吃了,你都已经吃三大碗了,你爸一天的工资被你吃了快一半,这样吃我们家吃不起啊满崽。” 男孩很委屈,见亲妈是真的不再给他点了,干脆手一伸,咕叽咕叽一口气把汤喝掉,然后又把她娘的那碗汤也喝掉,最后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走人。 肚子不是很鼓啊,怎么这么能吃?张宣目送男孩离开,脑子里满是问号。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投资啊… 第12章,遇老同学 “张宣。” 就在他不解时,一个很土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准是老同学阳永健。 望着土的不能再土了的阳永健落座,他是真的看腻了她那两个羊角辫,十多年了就不能换一个发型么? 说起这位姑娘么,上辈子人家在深城开外贸公司,住商品房,开奔驰,妥妥千万富翁来着。 自己当老师时,人家没少关照自己,经常给外贸单让他做兼职补贴家用。反正一年下来,做兼职的钱比正儿八经的工资还多,甚至多不少。 尽管人有钱,尽管两人关系一辈子很铁,但真的不影响张宣对这位女士的刻板形象:土,土到掉渣,一辈子土到灵魂深处。 张宣帮着叫了大碗馄饨,然后问:“马上过年了,你怎么在这,怎么从高山上下来了?” 一身土灰色毛线衣的阳永健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回嘴道:“半个寒假没见,你怎么还这么流里流气?” 张宣笑了,“我这是分人,亲切率真只对老同学你,你看我对别个这样么?” 阳永健偏头看了看他,认真说:“好像是这样。你对别个都是谦谦君子般的绅士,甚至面对米见这样好看的女生还特别内向,闹脸红。” 被揭老底,张宣立马不开心了,反驳道:“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啊,高一发生的烂事还记着?再说了,那时候班上脸红的男生只有我一个吗?” 得胜即可,点到为止,阳永健适时转移话题说:“上午我从你家门口经过时,本想喊你的,但看到你们家在骂架,就没敢进去,发生什么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张宣简单解释一遍,就问:“你来镇上了,怎么没去找杜双伶?” 阳永健说:“她在她长沙姐姐那里,明天才能回来。” 说到这,她就好奇问:“你经常跑镇上,不知道双伶去了长沙吗,还是说没去找过她?” “太忙,没空找。”张宣实诚说。 不太信,阳永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却也不再提这茬。 馄饨上来了,两人低头沉默着吃。即使不搭话也不觉得尴尬,彼此太熟悉了,毕竟从小学到现在都是同学朋友来着,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好像都没太大关系。 吃完馄饨,张宣抢着付了账。 阳永健知道他家情况,出了店后坚持想把钱给他。 张宣皱眉不让:“我们几天不见,生分了?” 阳永健说:“我们俩就没必要虚头巴脑了吧,一块五对我不是小钱,对你也不是小钱,谁比谁好?” 说着,她坦荡地笑了笑:“你知道不,我之前压根没打算吃馄饨,见你在店里老是偷看人家老板娘,我才进去捉现场的。可你倒好,张嘴就给我点了大碗,小碗就够了啊,真是浪费我钱。” 这姑娘嘴皮子虽然不饶人,但还是把钱塞他手里了,末了还调侃说:“咱们的钱都紧张,而你又到了芳心暗许的年纪,还是把钱存着请未来那位吧,男人手里没个钱,以后找对象都难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知道对方脾性,张宣都懒得推搡了,随她吧。 稍后不解问:“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没买东西,你来镇上纯粹是散心的?” 阳永健说:“没,我在等我爸,他今天搞副业回来。” 说着,她又道:“你先回去吧,你妈身子骨不好,不要偷懒,早点回去多帮她做点事。” “……” 张宣无言以对,自己从小就爱偷懒的毛病真是让人说着了,其实也不能怪他啊,父亲还在时,亲妈惯的。 那时候阮秀琴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只让他看书,或者干脆玩都可以,美其名曰放松放松,也是没谁了。 后来父亲意外死了,他倒是想多做点事来着,可惜读初三了,学校远,学业又繁忙,基本都不在家。 怕老同学一个人在寒风里孤单,张宣买了老鼠药回来后,还是陪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那挖煤回来的爸爸下车,又目送两父女采买年货去了,才坐上欧阳勇的摩托车回上村。 十字路口,帮着把行李卸下,欧阳勇就问:“刚才那个黑不溜秋的瘦高个是你同学她爸?” 张宣点头:“嗯。” “变化好大啊,怎么瘦成那样了?” “可能和挖煤的工作有关,听说还得了甲亢。” 欧阳勇自告奋勇说:“我去接他们。” 张宣好奇问:“去上面的永兴村,你一般收多少钱?” 欧阳勇说:“30。” 张宣挑眉,“这么贵?” 欧阳勇解释说,“这还贵啊?你同学在那高山上啊,从我们村上去还有14里深山路,到处是悬崖很危险的,到了晚上给我再多钱我都不敢上去。” 张宣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他们舍不得那30块钱的。” 欧阳勇吹个口哨笑道:“她成绩那么牛,次次第一,马上就是铁打的大学生,我就当投资了,看你面不收她钱。” 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们关系那好,将来要是万一成了夫妻,还是一家人呢,那可是佳话。” 张宣嫌弃地摆摆手,表示有多远滚多远,赶紧滚。 …… 当天晚上,熬夜复习到凌晨两点的张宣又一次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两女一男三个小孩一直在缠着自己,哭喊着“还我爸爸”,执着地喊了一夜。后面见求也没用,三小孩竟然举起柴刀劈向自己脑莫心。 张宣被吓醒了,惊魂未定的用手指抻抻眉心。 他清晰记得,梦中的三个小孩分明是大姐上辈子的儿女,这是在向自己索求归还阳恩德啊。 真是三个兔崽子,竟敢这样对你舅舅!我这也是一番好意,帮你们换个好一点的家庭懂不懂?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择良人而伴,你们要知足,要珍惜… 算了,神神叨叨自我安慰到一半,张宣忽的有些意兴阑珊地看向了窗外,心想都重生半年多了,自己潜意识里竟然还对前世念念不忘…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投资啊… 第13章,讨债 农历12月29,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过年了。 今天从早上起,张家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有周边邻居,有信用社的,都是来讨债的,都晓得张家昨天杀了猪,有点现钱。 坐在堂屋里看着这些熟面孔,听他们不怎么客气的话,面色沉重的张宣并没有厌恶他们,心里上甚至非常感激他们,感激他们能够借钱给自己家度过劫难。 虽然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些人能借钱给张家,除了少部分是和阮秀琴关系非常要好的缘故外,大部分还是冲着姑姑张茹做担保的面子才愿意掏的钱。 当然了,也有极少数一部分是刚好有闲钱,又恰巧在心里上同情张家、看好张宣极有可能要成为大学生的面子才借的… 尽管大部分不是白借,要还利息,但张宣还是毕恭毕敬地给每个人都倒一杯茶,态度端正,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阮秀琴很直接,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拿了出来,包括张宣的稿费和杀猪的钱,然后按每家借钱的比例归还一部分债,争取大过年的不让人空手而归。 接着就是低声下气说尽好话… 大家都知道张家是什么光景,又见阮秀琴这么干脆利落,虽然有极个别的说了不好听的话,却也没有过分逼迫,拿了点钱就纷纷走了。 人走了,亲自送到门口的阮秀琴忽的全身没了力气,面色苍白,瘫坐了门槛上。 “妈!”张宣和张萍一左一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担心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 阮秀琴摆摆手坐正,然后温和地对两姐弟说:“要好好记住今天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啊,日后你俩要是与他们起矛盾了,能让就让些。” “嗯。”张萍动情地嗯了一声。 张宣沉默没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他房里还有一些钱,足足2100多。其中1000是不知名的好心人邮寄给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自己偷藏的稿费。 他不是自私,而是想攒钱将来做点事情搏大钱。不然这样子挣一分还一分,钱不能生钱,张家几万块的外债啊,要还到何年马月? 下午,阮秀琴出门了。 阮秀琴说今早上门的债主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来,尽管人家不来逼迫张家,但张家要给人一个说法,这是做人的一种态度。 前脚阮秀琴出了门,后脚张萍背个竹篮子也出了门,要去土里搞猪草。昨天是杀了一条猪,可栏里还有三条猪呢,一天天的嗷嗷叫,要吃好多食。 张宣没有去帮忙弄猪草,而是拿斧头锯子准备过年柴,这也是一个大活计。 劈柴是个技巧活,更是个力气活,但不论怎样,都是个脏活累活。 6棵比菜碗还粗的干松树,这是他今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连续半个小时,鼓着一口气锯断三棵大松树,张宣就觉得很累了,拿锯的手臂有点虚,只得先休息休息。 太热了,把外面的蓝色毛线衣脱掉,又喝一口热水,他居然看到了邻居胖小孩在马路上踏青,想起人家那把子力气,果断滋个脸对人家笑。 胖小孩虽然读书不太行,但人却不傻,跑过来就说:“张宣你太坏了,又想让我帮你干活。” 张宣狡辩说:“没有,我就是想要你在旁边指导下我,鼓励下我,我毕竟这个干的少,手生。” “切!谁信谁是小狗。”说是这么说,胖小孩还是坐下了。 张宣又开始锯第4棵松树,一边使力一边问:“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你爸妈不在家吗?” 胖小孩说:“他们去新化火车站接我姐姐去了。” “你姐今天搞副业回来?” “对啊,还带了个男朋友。” “哪里的?” “听说是什么浦东那边的。” “沪市浦东?” “对,就是这个鸟地方。” 张宣根据记忆,感慨说:“这个鸟地方有钱人多,你家要大发了呢。”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张宣忙了一阵后又没了力气,准备休息会。 这时坐在树上的胖小孩看不过眼了,催促他:“还有一棵树没锯断呢,软绵绵的你真差劲,白长这么高了。” “你没看我前面锯了三棵么?” “那也差劲啊。” “是,要不你来?”张宣把锯子递过去,一副鄙视样。 胖小孩袖子一挽道:“我来就我来,你给我看好了,读书我读不过你,干活你三个张宣都不是我对手。” “是吗,你今天证明给我看一下。” “张宣你个狗东西,你就想诓我帮你劈柴。” “……” 两个小时后,6棵松树很快就成了一堆碎木。 胖小孩满头大汗地吃着桔子说:“你承不承认,我就是比你厉害?” 累瘫了的张宣像小鸡仔似的点头,一边喝热水一边说:“以后你是我大哥,要罩着我点。” “嘿嘿嘿……”胖小孩发出了猪叫声。 劈完柴,把柴火搬到屋檐下码好堆,见大姐还在后院忙着煮猪食,张宣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但被张萍看见后,没让。 她抢过打米的升子,格外认真地说:“弟啊,你今天还没看书的,你去看会书吧,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啊,你一定为家里争口气,考个好大学,不要让人家再看我们笑话了。” “……” 虽然知道大姐这直白的表达也是真情实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宣就是不太喜欢听,这话总会让他想起二姐高考落榜时的绝望表情,总会感觉张家生活由此进入了黑暗低谷,冗长且沉甸甸的。 可是碍于大姐那简短的智商,张宣什么也不能诉说,临了只得挤个笑容,“嗯”一声,进了自己房间。 其实重生回来,张宣一直觉得应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果断向过去的迂腐告别也是一种境界。他不太愿意一天天的读傻书,读死书,很想一边读书一边挣大钱改变家里现状。 让家人不再被外债压得没了尊严,让日子好过一些。 可是在这个环境下,又没太多办法,他读书成绩好,天天埋头苦读的样子,不仅姐姐昂头骄傲,妈妈也挡不住的喜欢。 杂念太多,心思不够纯粹,找不到读书感觉的张宣不得不和墙上的周慧敏对视一会,看看人家的眼睛,看看人家的嘴唇,唉,慢慢有动力了… ps:本书明天中午试水推荐,如果第一轮被人pk掉了,就没后续推荐了,就基本扑街了,希望大家伙到时帮个忙吧。 要是这书成绩还像上本一样扑街,三月差不多只能完本退出网文圈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投资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14章,第一桶金的曙光 翻开数学试卷,张宣凝神静气,开始刷题,强迫自己慢慢进入状态。 刷完数学题,就刷英语题,等到要刷语文试卷的时候,寂静的外面又响起了摩托车声音。 车子还没熄火,就听欧阳勇在大声喊:“老萍,老萍,舅舅回来了!你舅舅回来了!” 几年不见的舅舅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张宣也是放下笔走了出去。 一起走出大门的还有阮秀琴。 舅舅叫阮得志,很俗套的一个名字,寸头,黑色棉风衣,斯斯文文很有派头,就是肚子胖胖的有些大。 见到瘦弱的阮秀琴,阮得志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深情地喊一声“姐”,然后抱住她,眼泪就出来了。 阮秀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流了眼泪,细细看一遍亲弟弟,然后就把头探向了来路,许久未看到再有人来,就失望地说:“她们没来啊?” 阮秀琴口中的她们指的是阮得志的妻子和女儿。 听到这话,阮得志脸上也是黯淡了片刻,随即又安慰说:“姐,你别多想。她们没来,是因为没买到车票,我都还是跟老乡逃票回来的呢。” 这鬼话谁信?百分百是人家嫌弃张家太穷酸了,嫌弃这个地方太落后,不愿意回来吧。 在场的人虽然都猜到了真相,却没有人道破。 阮秀琴拉着他的手,关心问,“你吃饭了没,还没吃饭的吧?” 对亲姐,阮得志也不说客套话,“还没吃,今天光顾着转车了,除了中午吃个包子,到现在都还没进油水。”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疼死了,当即说:“先进去烤会火,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接着又吩咐张萍去淘米煮饭,喊张宣去房里把炭火盆搬出来给舅舅烤火。 转身走了几步,阮秀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欧阳勇说:“都天黑了,今天你也早点休息算了,进来陪舅舅喝一杯吧。” “诶。”第一次见阮秀琴在外人面前这样优待自己,欧阳勇顿时乐开了花,把摩托车钥匙一拔,就跟着进了屋。 几年不见的亲弟弟突然回来了,一直挂满忧愁的阮秀琴今天脸上变了样,温笑温笑的,都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阮得志想帮厨打下手,但阮秀琴坚决不让,于是只能跟几个小辈一起围着灶膛的明火聊天。 期间他拿了2000块钱给张家过年。 阮秀琴望着钱,没接,而是收了笑容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媳妇知道吗?” 阮得志本想撒个谎,但在亲姐姐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最后只得说:“姐,你拿着放心用吧,我偷偷攒的她不知道。” 这话让阮秀琴更急了,走进一步质问道:“你那点死工资,怎么可能瞒着她攒下这么多钱?你不会是干坏事了吧?” 阮得志说没有。 阮秀琴不信,“真没有?” 阮得志有点了服这亲姐了,但知道阮秀琴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所以他也不反感。 于是耐心解释说:“我不是在海关当差嘛,经常有缴获走私的罚没物资需要处理,这是我们额外得的奖励,算是我们工资外的一种福利,我同事都有份的…” 听到海关罚没物资处理,听到这舅舅后面嘚吧嘚吧的解释一大堆,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张宣眼睛猛地一亮,上辈子的相关记忆轰的一下填满了整个大脑,稍微整理过后,他看这亲舅舅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娘希匹的!亏我这半年一直在为成本低、风险小、时间不受限且有钱途的发财大计苦思冥想,要是早点联想到这亲舅舅,还苦思冥想个屁啊,我老张家说不得早就翻身了啊! 越想越对劲,越看越喜欢,张宣近距离直直地看着这亲舅舅,仿佛看到了一尊财神爷!通身披着金色佛光,黄金珠宝美元人民币女神不要命似的往自己身上砸。 这毫不遮掩的火辣辣眼神,阮得志感受到了,他只觉得周身颤抖,脊背发凉,屁股紧缩,莫名恓惶。 先是低头查看一番自身状况,没问题呀,但这外甥… 末了,阮得志只得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张宣,意思问怎么了? 张宣兴奋地说:“吃完饭我们单独聊聊。” 阮得志不懂他在搞什么鬼,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狐疑地瞅了自家儿子一眼,阮秀琴又把目光放在了亲弟弟身上,最后确认一遍:“你这说的是真的?真的没犯法?” 阮得志把2000块钱推到姐姐怀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没犯法,相关罚没物资的处理,这是国家明文规定,法律允许的,姐,你就拿着放心用吧。” 阮秀琴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张宣帮着插了一句:“妈,这事我有听老师说过,合法的。” 阮秀琴转头问:“你老师怎么知道的?”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我老师的儿子在天津海关上班啊,人家天天在班上炫耀,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有了张宣的助攻,阮秀琴最终还是收了这2000块钱,实在是一贫如洗的张家太需要这笔钱了。但对阮得志敲锣打鼓一番警告也是少不了的。 这个晚上,阮秀琴很偏心。不仅从梁上割了腊肠,还把欧阳勇前几天送的那只野鸡给炖了。 阮得志和欧阳勇爱喝酒,喝酒了的两人马上成了话唠。 阮秀琴听得很认真,张萍也是如此,两个时不时要插一句。 至于张宣嘛,话没少说,但吃东西的嘴也一直没停啊,要不是怕吃相不好看,他一个人能这把这只野鸡吃光,太香了! 晚上,阮得志和张宣睡一个房间,挤一张床。 当这亲舅舅上床的时候,木床明显晃荡了一下,把张宣惊的,生怕它垮了。 阮得志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墙壁上的画板,笑说:“你也喜欢周慧敏啊。” 张宣问:“老舅你不喜欢?” 阮得志摇摇头:“我还好,蔓菁很喜欢。” 阮得志口中的蔓菁就是他亲生女儿,和张宣一般大,但不姓阮,而是跟女方姓杨。杨蔓菁。 ps:本书明天中午试水推荐,如果第一轮被人pk掉了,就没后续推荐了,就基本扑街了,希望大家伙到时帮个忙吧。 要是这书成绩还像上本一样扑街,三月差不多只能完本退出网文圈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投资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15章,夜话 女儿蔓菁被妻子一家强势要求跟女方姓杨,这是阮得志隐藏在心中的一个痛点。 张宣识趣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夜已经很深了,他怕喝了两碗烧酒的舅舅太早睡过去,于是简单明了地说:“老舅,我对海关罚没物资非常感兴趣。” 后知后觉的阮得志终于想通他要干什么了,一时间衣服也忘记脱了,就那样靠床直勾勾地看着这外甥。 乌龟瞪王八,互不相让,两人对瞅了两分多钟,见张宣没有主动退缩的意思,阮得志脑壳疼,不忍明着拒绝,于是委婉说: “我现在只是个科长,在海关权力不大,罚没物资里面的好东西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以我的地位还没资格经手处理。 而且罚没物资拿到社会上卖,需要一定的特殊人脉和社会经验,以及财力资本做支撑。何况…” 说到这,阮得志抬起头看向张宣:“何况你还是个高三学生,深城那边鱼龙混杂,这年纪把你放出去我不太放心。” 舅舅说得都是实话,是关心他的话,但张宣两世为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没法跟阮得志炫耀自己有几十年的社会经验。没法跟他说其实自己是个老yb,没法跟他说“你担心的那点事,其实在我看来压根不是事”… 既然不能从俯瞰的视角秒杀他,取信他。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找这舅舅的弱点打感情牌,打苦情牌,博取同情。 二姐没钱复读跑了,母亲得肿瘤动过手术,自己生病住过院,家里又新添了几笔债,这些老张家是没跟阮得志说过的,都按阮秀琴的意思瞒着的,就是怕给人家负担。 但现在张宣没那么多顾虑了,为了把这舅舅引入感情共鸣。 他表情一变,眼神一黯,就开始了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五一十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说了,添油加醋说了,说得那个叫情深意切啊,说得那个鼻涕泗流啊… 到最后他把自己都说哭了,眼睛都哭红了…,入戏太深! 说了约莫半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张宣下床找到自己的搪瓷杯,提起保温瓶倒满温开水,仰头一口气喝完。 然后他就坐在条凳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阮得志,也不再说话,就是等!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睡了的意思。 眼睛涩涩的阮得志早就知道姐姐一家过得很苦,但没想到会有这么苦。 想当年父母还健在时,阮秀琴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浑身都洒满了阳光活力,屁股后面跟了一串串爱慕的少年。 可时过境迁,命途多舛,当年貌美的姐姐现在却轮落到了这个山坳坳里吃苦受罪,他很难受,非常难受,难受到想撕开胸口,嗷嗷痛哭一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间张宣用香拨了一次煤油灯芯,让房间更亮堂点。 不知什么时候,阮得志也慢慢缓和过来了,他瞧了瞧仍是充满期待眼神盯着自己的外甥,心绪难愁,最后没再狠心拒绝,琢磨一阵说: “这事得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等我消息。” “好,谢谢舅舅。” 听到这话,张宣面上自然是满心欢喜,虽然人家现在还没亲口答应,但以自己对这位舅舅的了解,能这么表态,差不多就是答应了。 只是这个“等”字,让他有点失望,不知道要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实在没把握,但此刻又不能得寸进尺,张宣心里真是郁闷极了,难道我还要继续吃半年的红薯饭么,这命也忒苦了啊。 不行,明早我要早点起来,我要抢着煮饭,煮红薯饭给舅舅吃… 这邪恶的心思一起,张宣自己都服了自己,真是没谁了! 这个夜,两人围绕“罚没物资”这个问题聊了很久… 后来阮得志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外面冬雷阵阵,又起风了,又下雨了。 雨珠子打在屋顶瓦楞上,叮叮当当,像美丽的爱人在身边歌唱,午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有情调。 对于喜欢这种天气的张宣来说,本该可以睡个安稳觉的。 可是,睡着了的阮得志像条大肥猪一样,张着大嘴巴打呼噜,鼾声如雷,那忽高忽低的刺耳声音,500米开外的母狗都能被怀孕。 忍了半小时有多,闭着眼睛数星星、数绵羊、想馄饨店老板娘的曼妙风情、想班上的好看女生的清纯唯美、想社会上曾遇到过的那些妖精…, 想这想那,可惜没屁用,还是不能分散注意力。 最后受不了了! 张宣坐起来,哀叹一声,给身侧的舅舅来个两分钟的死亡凝视,临了临了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么要有戾气。 披着衣服下了床,在黑夜里摸到洋火,呲啦一声响,点燃煤油灯,继续苦战语数外。 … 被逼的楞是一宿没睡。 次日清晨,村里的公鸡第三次打鸣时,张宣放下笔,才发觉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微微亮了。 撑开手伸个懒腰,发现此刻竟然还有精神,不禁感叹年轻还是好呀。 阮得志还在熟睡,张宣也没去打扰他,笔帽盖住,把书本合好,把煤油灯捂熄,就去了外面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起来的,隔壁的邹大爷已经拿着簸箕和锄头捡了五六斤狗屎了。 打个招呼,沿着马路走,发现捡狗屎的竟然不止一个。 有两个寡居老男人老女人,还结伴捡狗屎呢,张宣远远吊着偷听了会,不知道有说有笑的两人是为了捡狗屎,还是为了说污话。 呸!这么大年纪了,荤段子还说得这么溜,真不要脸啊。 半个小时后,张宣回到家,准备煮红薯饭。 花了点功夫把红薯去皮切丁,他拿个升子去米缸打米。 只是把米缸盖子揭开时,人都傻了,米缸里竟然有两只老鼠,此刻正翘个大屁股仰视着他。 六目相对,不,一人两鼠对峙片刻,张宣怒了,干它娘的!老张家都省吃俭用吃红薯饭,你们凭什么吃白花花的大米啊! 阮得志同志不让我睡觉,我忍了;你们吃我的白米饭,我不能忍啊! 说时迟那时快,张宣把木盖子一盖,就乌泱乌泱喊大姐拿尿素袋来,非得收拾死它们不可。 尿素袋来了,从外面套住米缸开口,把老鼠和剩余的米一起倒进去,用手掐住袋口,抡起尿素袋往石头上猛咂! 费了老大功夫,老鼠咂晕了,可是那米,一堆鼠毛… 阮秀琴同志赶过来,肺都快气炸了,没好气数落道:“就你能,书读到屁眼心心里去了,被个老鼠摆了一道。” “我……”张宣梗着脖子,半天都支吾不出一句话来。 暗恨这老鼠真他娘不是个东西,死了还要拉个陪葬的。 ps:今天下午开始,这书上试水推荐位了啊,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希望不要被pk掉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6章,大年夜 红薯饭没煮成,米还弄坏了,见后来的阮得志拿把菜刀要剥老鼠做菜吃,他气得哟,回房倒头就睡。 …… 白天没人打鼾,这一觉张宣睡得好舒服,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 外面还在刮风,还在下雨,马路上的行人比起上午倒是少了很多,倦鸟归巢似的都赶回家准备年夜饭呢。 一起床,中饭才扒拉一口,阮秀琴就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去河对门的生长队组长家里分鱼。 上村有个现象,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公共鱼塘,然后承包给个人。明文规定,不论谁是承包者,不论盈亏,每个年关,生产队里按户口本每口人可以分半斤鱼。 像老张家户口本上有4口人,这几年每次都能免费得到2斤鱼。 河对门不远,直线距离300米左右,过桥绕道也不超过500米,张宣撑把黑布伞赶到时,生产队组长家里人满为患,杂七杂八都是来分鱼的。 说明来意,只要签字画押,2斤鱼就到手。 签完字,凑到装鱼的大澡盆里挑挑选选,最后挑了条2斤8两的草鱼。 生产队长是他本家,亲堂叔,拿杆秤瞅了眼说:“要额外付8两的钱。” 张宣点头说好。 这时堂叔老婆过来了,拿根草绳麻利地穿过鱼鳃,就塞给张宣,说都是自家人,不要额外给钱。 堂叔是个吝啬之人,顿时有点急眼,但迎接到自家媳妇那吃人的眼神后,又只得猛吸一口旱烟,眼睁睁望着张宣提着鱼走了。 其实他也只是想恶心恶心这位小家子气的堂叔,回到家后还是让大姐把这钱送了过去。 老张家穷是穷了点,但得有骨气不是?又不是几百几千几万,怎么能去赖皮呢?简直坏名声。 欧阳勇作为准女婿,下午按习俗来送年祭了,标准的三生:鸡,鱼,肉。 鸡是七斤重的大红公鸡,那鸡冠红艳艳的惹人欢喜;鱼也是5斤多的大草鱼,猪肉也不少,目测不少于4斤。 舍得!大气! 这大姐许配给欧阳家算是嫁对人了。要知道上辈子张宣就没见过阳恩德这么阔气过。 倒也不是他贪图小营小利,而是你送个年祭,就半边***两肉也好意思送出手么?但阳恩德就是这么干的,说出来都是上村一大丑闻,被外人当做茶余后饭的经典话题传承了几十年。 往年过年,张宣都要帮着杀鸡做菜的,但今年多了个阮得志,阮秀琴硬是把他摁回房间看书。 就没点自由权了,大过年的,我就是想放松放松不行么?坐在条凳上,张宣用和媳妇说话的语气跟周慧敏这么抱怨。 墙上的周慧敏不搭话,只是明媚皓齿的对着他笑,很明显不想在公婆和丈夫之间吃夹生饭… 傍晚阴云笼罩,雾气缭绕,山风一吹,天气越发冷了,这才有点像过年的样子。 六点过,阮秀琴就催着张宣去洗澡,接着给他拿了双崭新的千层底自制布鞋,一套新衣服,喜滋滋让他换上。 这是每年的一个固定戏码,叫焕然一新,就算家里再穷再苦,阮秀琴都会咬牙坚持。 不赶早,不赶晚,七点一到,老张家准时把鞭炮点燃,就见阮秀琴手捏三根香在神龛下跪跪拜拜,一边伏卦一边烧钱纸,口里还念念有词地祈祷,求祖宗保佑风调雨顺、人财两旺… 末了,她总是要特意招呼一声死去的丈夫和大儿子多吃点,吃好点,还嘱咐这父子俩不要在阴间和人吵架,缺钱就托梦与她,会给他们烧的。 年夜饭十二个碗,村里讨彩的称呼叫月月红。 鸡、鱼、肉三生必须有,蛋卷、猪血丸子和炖萝卜年年不缺席,其它的菜就看着凑,凑够12个碗就行。 要是家里实在穷的话,每个菜舀两碗也是行的,反正老张家就是这么干。阮秀琴凑了9个菜就不行了,后面还是舀了重样。 在阮秀琴同志的要求下,每个菜都必须吃一筷子,说这是沾福气。 尤其是豆腐鱼要多吃点,年年有余嘛,寓意是极好了。 福气不福气的张宣不知道,他反正吃得挺殷实,甜酒配菜,满嘴流油,这是他重生回来吃得最舒畅的一次。 今夜得了两个红包,阮秀琴给了二块二,阮得志给了二十二,蚊子再小都是肉啊,张宣假装很高兴接了,然后又非常自觉地偷偷塞给了母亲。 不给不行!她过几天会找借口要回去的,从小到大年年如此,还不如早识趣些呢。 没手机、没电视、没娱乐节目,四人吃完年夜饭就围着炭火盆烤火,吃瓜子花生,说说话,准备守岁到12点。 后来停电了,好在见怪不怪的阮秀琴备了一把红蜡烛,这次破天荒地点了两支,溢满的烛光把堂屋撑得红红的,印在四人脸上全是喜气。 午夜十二点,正当张家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讨论张萍明年结婚的嫁妆时,沿马路上边400米远的老四合院传来了吵闹声,打架声,接着变成了哭声… 撕心裂肺的声音好大,整个上村3000来户人差不多都听到了。 张宣有点后知后觉,这一刻根据记忆,他才想了这件荒唐事。 如果迟到的记忆没有出错:在这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有两家人为了讨彩头,为了第一个打到新年12点这一刻钟的井水,打架了,不小心打死了人。 还是嫂嫂打死弟弟。 其实张宣知晓,之所以打架这么凶,这里面有隐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争井水。 说起来也是让人难以置信,背后的真实原因就是嫂嫂和弟弟私通,有了感情。 但两人在私通半年左右后,弟弟感觉愧对大哥,而向嫂嫂提出了分手。 可嫂子是彻底爱上这个弟弟了,死活不愿意哇。为此嫂嫂求了弟弟好多次想复合,但都遭到了拒绝,于是由爱生恨。 然后在这次打井水的时候,找着借口火气特别大,一扁担故意照着弟弟太阳穴打。 嚯!好家伙,一招致命! 外面闹轰轰的,好多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纷纷往那边赶。 阮秀琴不许几人去看热闹,说大过年的怕沾晦气,于是老张家一家四口就杵在大门口往上探了会头,还不时和周边邻里八卦八卦。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群人抬着竹凉椅慌慌张张往镇上医院赶,竹凉椅上铺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下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耷个脑袋。 “进去吧。”看了会,见不得这样的阮秀琴情绪有点低落,把三人都推了进去,然后见风太大了,又把大门合上,横好门栓。 不过进屋不到20分钟,就有人挨家挨户通知说那人已经死透了,等会抬回去经过大家门口时,都出来放一挂鞭炮。 其实这都是老习俗了,死人经过哪,哪里的人家都会主动放一挂鞭炮送行,不过也不会白放的,事后会得到一块毛巾一包烟。 大年夜,阮秀琴和阮得志两姐弟坐一起叙旧,聊着以前往事,聊着小时候童真,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说着说着又笑了,后面兴致来了,还加餐,各自喝了一碗多烧酒。 这时候张萍也在旁边凑凑热闹,半碗烧酒下去,脸跟脖子红的比猴子屁股还艳,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最后整个人缩到了桌子底下,醉得不省人事。 ps:今天下午开始,这书上试水推荐位了啊,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希望不要被pk掉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7章,喜庆 张宣也想喝来着,但阮秀琴只给他倒了三口的量,再多就不给了。还坚持要的话,阮秀琴同志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他。 这着实把他郁闷到了,于是化悲痛为食量,把肚子塞得圆圆的。 后面喝点温水下去虽然胀得慌,但还是高兴,两世为人,终于把肉吃吐了一次。 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外面除了狗叫,也没了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阮得志同往常一样,喝完酒倒头就睡,然后鼾声如雷。 本以为这样就算了,张宣脾气好,能忍,可是后来听到这人竟然还新鲜的磨起了牙,这就真难受了啊! 那yagi…yagi…的声音,就好比把他和貂蝉、甄宓以及大小乔等人脱光了关在一个屋子,然后再把他阉割了一样,难受的人都快要爆炸了。 好几次想塞只臭袜子,或把他一脚踢醒,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最后都不了了之。 毕竟是舅舅来着,毕竟还有求于人来着,不能做的太难看。 最后欲哭无泪的张宣没得法,只能把煤油灯移到了堂屋,然后在八仙桌上奋战了一夜的政史地。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熬夜战斗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天,想想就心塞。 这一刻他特别希望能挣一笔块钱,把债还了,把木屋翻新下,拥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过,上村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四点时,外面已经翻天了,对门小卖部几个小孩放着冲天炮,pia叽pia叽没完没了,真是有钱人啊! 阮秀琴起来了,见满崽在熬夜奋战,还特意在旁边看了会,对他的刻苦努力很是欣慰,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是被逼的。 后面阮得志也起来了,看见他在做数学题,由衷感叹地说: “你起的真早,比我那时候读书还努力,每次我醒来都看不见你人。” “……” 张宣悄摸翻了记白眼,听到这么不害臊的话,恨不能一笔杆子撮过去。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自知之名呢? 大年初一,张家都很安静。 儿子没成家,女儿还没正式出嫁,老人又都不在了,没人来拜年,也不要去拜年。 一家四口除了在马路上散散心,和熟人扯扯皮,基本都是在自家呆着。 对了,张宣看见邻居胖小孩的“浦东”姐夫了,个子不高,长相平庸,还有一个成龙鼻。说实话,要不是这男的是大地方人,压根配不上胖小孩姐姐。 这一天平平淡淡,唯一的波澜就是,镇上派出所来了好几个人民同志,把昨晚打死人的“嫂嫂”带走了,押上警车的时候,全村人都在指指点点。 初一儿,初二郎。 初二,一大早欧阳勇就来拜年了,张宣又得了个120块的大红包,然后在阮秀琴同志的殷切注视下,默默交了出去。 今天开始,张宣一直在外面溜达,除了去了趟亲姑姑家外,村里的毛毛亲戚也还是蛮多的,都得走马光花似的去一遍。 反正过了初一,大家就可以自由串门了,迎来送往,主家也不要打发客人糖和瓜子花生了。 这是一群牌鬼的福音,各自在家憋了一天,都憋坏了。 这不早饭一过,马路上到处都是喊打牌的,连还在读书的张宣都被人喊了四波,他没去。 但阮得志作为一个身份地位尊崇的吃国家粮的人,平时回来又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那是没法拒绝的,被人拉走了。 不过今天生意最好的还是小卖部,挤满趴满开了六桌,男女老少都有。 初八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姐和欧阳勇订婚。 鞭炮响了一上午,这是老张家这几年最热闹的时刻。 上次张家这么多人凑一起还是张宣父亲出殡的日子,这些年一直在悲丧中熬过来的阮秀琴今天终于迎来了喜气。 欧阳家的订婚彩礼给足了面子,4200! 而且媒婆当众说了,今年端午节结婚时,还有1200的礼金。 4200加1200,真是好大一笔钱啊! 这笔钱把整个上村的人都震动了,一个上午大家都在议论这事,都说这钱搁一般人家都能娶两个媳妇了呢… 那些女人言语之间羡慕得啊,恨不能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没女儿的摸摸自己胸前四两肉,心想嫁自己也成啊。 都在说老张家賺着了!賺大了!巴结了个好亲家! 阮秀琴虽然听得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 但张宣知道,这骨子里极要强的亲妈听到这话指不定心里该怎么叹气呢。 此时他好想替亲妈出去吼一嗓子:有能耐,你们别藏拙啊,也生个脸蛋这么好的女儿啊! 今天老张家来了很多亲戚朋友,最尊贵的当然是姑姑张茹一大家子。 不过要说最令人侧目的客人莫过如杜双伶她们一家五口的到来。 上午十点左右,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快看!小轿车!” 这声“小轿车”呐喊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颗集束炸弹,整个小山村都爆炸了,众人哄的一声各自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跑出来看西洋景。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一辆稀奇的桑塔纳停在了十字路口。 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杜克栋,40多岁的年纪,挺儒雅的一中年人。这是杜双伶父亲。 杜克栋目前在镇上经营种子生意、农药生意、化肥生意,还涉及金银花等药材生意。他老爷子曾是镇长,才退休不久。 而跟着下来的是艾青,是杜双伶母亲,一席大红色风衣,一卷大波浪黄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养眼。是个医生,目前在镇卫生院当主任。 稍后下来的叫杜静伶,是杜双伶的姐姐,这女子和开车的伍国瑞是夫妻,目前都在湘雅医院工作。 最后下车的那个高挑女生,是张宣的初中同学以及高中同学,杜双伶。 ps:本书正在试水推荐期间,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一卷很快结束了。 第18章,艾青和阮秀琴的恩怨 杜双伶有一张精致的脸,五官明晰,今天穿了一件米褐色风衣。 她的头发是随意揽着的。有些发梢软在肩头,有些发梢耷在脖子里,还有些拢在垂涎欲滴的胸前,发丝尖头似乎狰狞着一张张大嘴,代表男人们的心声想咬一口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还是个少女,但杜双伶就像黑暗世界中那唯一的光,气质显得自然圆融,那么亮眼。 不过这女人给张宣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顶好的气质和相貌,而是她的声音。 她说话有着独特的节奏,不急不慢,像山涧泉水叮咚,清凉悦耳。 记得那是87年,初一新生上台自我介绍时,杜双伶一开口的瞬间,大热天的九月,班上男生仿佛像吃了薄荷糖一样清爽。 话说杜双伶今天一家能来喝喜酒,还和艾青有关。 艾青和阮秀琴都来自株市,都是那年代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是敌非敌,是友非友。 以前在城里时就不太对付,后来下乡被分配在一个地方,关系曾有过缓和,可就算这样两人都把对方当好友的同时,又看对方不顺眼,明里暗里都在较劲。 城里读书时较劲,在歌舞团时也较劲,下乡后还较劲,不过一直不分伯仲。 可惜,最后胜的是艾青。人家虽然凤凰落坡了,但还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优势,给镇长当了儿媳,后来在镇长的扶持下,上了卫校,在镇卫生院当医生,如今做到了主任。 反观阮秀琴,张家几次在镇卫生院住院,明里暗里都得到过艾青的惠赠。 尤其是张宣患上重症急性肠炎、拉血致休克的时候,阮秀琴第一次向艾青低头了,于是才有了杜静伶从湘雅医院连夜捎回德国进口西药的故事。 而且张宣和阳永健能搭上杜双伶的快车去邵市读高中,也是杜克栋和艾青的关系。 不然这年头,两个穷酸想去邵市读书,那是春秋大梦还没醒呢? 所以在两世为人的张宣看来,阮秀琴同志和艾青都是有很多缺点的,都是矫情的。 明明两人在感性上讨厌对方,但理性上又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要是一方受了难,又会心疼,有伤感的情绪。 杜克栋和伍国瑞一人抱了一大圈鞭炮在放。 艾青带着大女儿杜静伶走到阮秀琴面前,笑着道一声喜后,也是分别递上了红包。 随着记账的小卖部老板一声喊,大家的好奇有了答案:“艾青888块,杜静伶620块。” 不愧是有钱人啊,出手就是阔绰!周边邻里看着这对风光的母女都在这么想,心里或多或少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 钱确实挺多,在这年头算得上超级大红包了! 不过只有张宣知道,这些钱最多只是走走过场而已,阮秀琴同志是绝对不会受的,一分都不会受的。 要是受了就不是阮秀琴了。 把几人引进屋,张宣亲自给他们奉上了热乎乎的茶。 由长及幼,轮到杜双伶时,张宣上下打量一眼,疑惑问: “我出现错觉了么,你寒假又长高了?” 杜双伶接过茶杯双手捧着,低头喝一小口,“嗯”了一声。 张宣偏头蹙眉:“不是,我跟你说话呢,你就嗯一声的?” 见他罕见地对自己顽皮,杜双伶凝望着他足足有10秒钟,那张好看的脸在某一刻像牡丹一样明媚绽放,流露出无边的笑意和欢喜说:“我现在166,长了一公分。” “嗯……”记仇的张宣也学着嗯一声,走了,忙去了。 上午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把端茶倒水的张宣可累坏了。后来好在杜双伶有眼见,搭手帮了忙。 又给一波人端完茶,趁着休息的时间,杜双伶说:“你姐今天好好看。” “早上我姑带人给她化了妆。”解释一遍,张宣靠着屋檐廊柱半真半假说: “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妈听到了啊,她可不会服气的。” “是!”杜双伶抿笑着承认。 她也很无奈,两个冤家都这年岁了,某些时候还像小孩子一样拗气,也是稀罕的。 过了中午12点,按习俗是不会再来客人了的,张宣放下包袱终于可以休息。 把杜双伶领进自己房间,他往床上就那么一倒,闭上眼睛打着哈欠招呼: “家里寒碜,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昨晚没睡,现在好困好困。” 杜双伶第一时间盯着床上的某人安静瞅了会,随后看了看堆满书桌和条凳的各种杂七杂八的礼品,真是随便坐啊?可这往哪里坐嘛? 最后没得法,犹豫一阵后,今天着实站累了的她,也在床尾选个边角坐了下去。 女人目光在屋子里慢慢扫了一圈,眼神最后停留在了画报上。 末了才问:“你舅舅打呼噜影响你睡觉了?” “哎,何止影响啊,这些日子我都要崩溃了。”抱怨说着,张宣又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双伶说:“你初二的时候跟我和永健说过啊,你舅舅打呼噜弄得你好几天没睡着。” “是吗,我有说过吗?” “嗯,那天是正月十二,收寒假回来开学时说的。” “哦,我不记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宣哪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一个闭眼躺着,一个端坐着,两人跟往常一样,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中间,杜双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外边拿了两盒黑巧克力进来,轻轻说:“我从长沙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东西。” “什么?人民币吗?” 张宣适时睁开眼睛,瞟了瞟接过就高兴说:“是巧克力啊,难得你还想着我,这东西我好久没吃了。” 看到巧克力就嘴馋了,张宣果断拆开包装,先给这女人递一块,然后开吃。 只是吃到一半,他又抬头问:“给阳永健同志留了的没,要不要我给她留点?” 杜双伶轻点头:“我给她留了的,在家里。” 接着她关心问:“你开口就是人民币,现在很缺钱用吗?” 张宣嘴里吃着东西,含糊着应答:“你这问题问的没水平啊,我们家什么时候不缺钱了?” 被呛的哑口无言的杜双伶好看地笑了,小口吃着巧克力,识趣的不再接这茬。 见她这副样子,张宣心里把她pass掉了,看来当初猜测没错,“新华字典”和那1000块钱真不是她送的。 ps:本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9章,酒后的故事 抢着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张宣被姑姑张茹叫醒了。 只见张茹立在床前,弯着腰拍了拍他,说:“酒席马上要开餐了,你赶紧起来洗漱一下,你今天可是小舅子,身份尊贵。” 迷迷糊糊的张宣双手抻床,半坐起来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喝很多酒?” 张茹扬眉,“那还用说?这是少不了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你舅舅挡在前面,别个首先会冲着他去。” 张宣听得松了一口气,想到舅舅那海量,暂时算是放了心。 但他太想当然了,事实是下午3:28开席的时候,张宣直接被拉上了第一主桌。 第一主桌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叔叔辈,就是爷爷辈,他连点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果不其然,菜一上桌,那些老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开始不停敬酒,被波及到的他也是有苦难言,人家辈分摆在那呢?都比他高,不喝都不行啊。 喝了一碗多烧酒,见又被添满,这时的张宣实在喝不下了,感觉头冒金星、手脚虚浮、世界以自己为中心在旋转,于是以上茅厕为由,晕晕乎乎地跑出去躲了一阵。 本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已经寻个角落正松口气的时候,没想到赤脚医生的大孙女跟了过来。 这大孙女姓胡,大名叫什么张宣还真记不得,因为记忆中大家都是喊她绰号,胡萝卜。 胡萝卜出现在拐角,问:“张宣,你喝醉了吗?” 突然钻出来的人吓了他一跳,转头问:“你怎么寻到我的?” 胡萝卜说:“跟你来的。” 张宣撇了她一眼,哈着浓烈的酒气迷迷糊糊问:“有事吗?” 胡萝卜不说话,只是双手交织在腹部,直直看着他。 见她不出声,张宣拍拍胸口,半醉半醒说:“你是担心我喝醉了?” 胡萝卜点点头。 张宣回头问:“我要是醉了,你打算怎么办?” 胡萝卜这次胆子大一些了,说:“我守着你啊。” “啊?”张宣愣了愣,“我要是醉一晚上呢?” 胡萝卜说:“天黑了,我就去喊你妈妈。” 张宣懵了,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比划,没收住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独占我到天黑?” 这话说的… 胡萝卜脸pia的就红了。 张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秒,摇摇晃晃一连打了几个酒嗝,就直白地问:“说说吧,你是喜欢上了我?还是爱上了我?还是想跟我生孩子?” 胡萝卜彻底傻眼了,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啊?现实里也没见过这样的啊? 见她不知所措,他指着来路笑说:“你还不走么,我女朋友在你背后呢。” 闻言,胡萝卜转身,刚好看到杜双伶停在三米开外。 “不好意思,我、我、我们……”胡萝卜看到杜双伶出现在这里,一下就结巴了,最终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杜双伶从头到脚认真打量胡萝卜一番,稍后用右手轻捋了下耳际的细发,柔和地说:“没关系,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胡萝卜恍惚摇手,然后迈开步子就想离开这里。 只是走了几步,经过杜双伶身边时又忍不住问:“你…你们、你们真的在处对象吗?” 闻言,杜双伶瞥了眼一已经醉的不成样的张宣,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胡萝卜看,来了个不否认也不承认,让她去猜。 四目相对,胡萝卜刚积累起来的丁点勇气,“砰”的一声,又散了,再也无力抗争,猛烈逃了。 笑眯眯望着胡萝卜逃开,杜双伶走近说:“人家还未成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张宣现在脑袋胀疼的厉害,而且是越来越疼,他知道这是烧酒的后劲在作怪,自己快不行了。 但还是用最后的清醒还嘴道:“说我残忍,那你跟她说实话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啊。” 见他怨气满满,杜双伶低头看着足尖,笑而不语。 张宣背靠墙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你也是跟踪来的?” “是。”杜双伶收回视线,探头打趣说:“不过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着她来的。” “你跟她干什么?” “刚才我都听到了。” 张宣有气无力地瞪了眼前这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伸手给她,低沉地说:“帮把手,扶我回房间,我低估这烧酒的后劲了…” 他现在头脑逐渐昏沉,闭上眼睛就想睡觉,真怕这么冷的天、下一秒就躺地上睡着了。 仔细辨认了下,见他眼皮子都在打架,杜双伶也是小心搀扶着他胳膊,缓缓开口: “我爸12号有事,要出趟远门,他刚才跟我说11号提前送我们三个去学校,我来和你说下。” “11号,那就是大后天啊?” “嗯。” “唔…,我知道了。” …… 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杜双伶竟然还没走,此刻她面前摆了几本杂志和几张稿子,正认真看。 四肢乏力的张宣揉揉太阳穴,打个哈欠开口问:“几点了,我睡了几个小时?” 见他醒了,杜双伶把手里的稿子放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就回答说:“还差17分钟6点,你睡了快2个小时。” 接着她走近一步,关心问:“你好点了没,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张宣动了动身子说:“好,确实有点渴了。” 杜双伶伸手从书桌上拿过搪瓷杯,提着热水壶倒了一点温开水到里面,摇晃几下去掉里面的灰尘,把脏水从窗户泼到外面后,又斟满一杯水,递给他。 张宣接过,满满一口喝掉,末了赞叹道:“水好甜,你这手艺不错。” “德性~”她笑着把杯子放回原处,又轻声问:“你还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睡一觉已经好多了。” 这时张宣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胡萝卜的对话,拍拍脑袋懊恼地说:“我之前对那小女孩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了?” 张宣狡辩,“我那是醉话。” 杜双伶左手撑着脑袋,半真半假说:“虽然是醉话,可人家小女孩都哭了呢。” “啊,真的假的?”张宣不太信。 杜双伶眼带笑意地眨了眨:“要不你去给人家道个歉?” 张宣没好气的怼了句:“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然后他瞅了眼外边问:“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没走?” 杜双伶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望了眼窗外,解释说:“我爸和我姐夫都喝多了,没法开车,现在正和你舅舅打牌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临了杜双伶把话题引到了知音杂志和稿子上:“这些都是你写的?” 见自己还没来得及投的稿子在她手里,张宣就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承认:“我在投稿挣点零钱。” 两人相视片刻,杜双伶没有深究,反而指着几本“知音”杂志,征求他的意见道:“这些杂志送给我怎么样?” “喜欢你就拿去吧。”虽然都是自己的样本杂志,但张宣压根就不太在意,挥挥手就送人了。 得了应承,杜双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笔和杂志一齐递给他,笑说:“趁你享誉世界之前,赶紧给我签个名吧。” 张宣,“……”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0章,出发 初十,上午10点左右。 迎着北风,冻的鼻青脸肿的林邮差骑着他心爱的二八大杠,叮当叮当摇着铃声来送信了。 阮秀琴给人家倒了杯开水暖和暖和手后,又幸福的拿到了三张汇款单,两张40,一张50。 一共130块。 然后也不跟张宣商量,就堂而皇之地揣进了自己兜里。 收好,她右手不经意拍了拍衣兜,像喝了蜜一样,心里甚是有些得意的。 谁说我张家没有挣钱的劳动力,满崽出手一次就顶别人干苦力半个月的钱。 而且还是用知识挣钱,这让她无比自豪。 也是这一天中午,阮得志走了。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人家都还还没放过张宣,再一次用鼾声和磨牙把他赶到堂屋奋斗了一夜。 小镇汽车站,帮着把行李放好,张宣趴车窗提醒说:“老舅,我等你消息。” 阮得志怔了下,回头见外甥一副期待的模样凝望着自己,最后还是给张宣吃了一颗定心丸:“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我会给你回复。” 张宣笑着挥挥手送别:“好,谢了啊老舅,一路顺风。” 阮得志也探头嘱咐:“你要努力读书,最后几个月不要放松,考个好大学。” “诶!我晓得个。” 跟着一家人送完这可亲可恨的舅舅,耳朵冻僵了的张宣,哆哆嗦嗦去了趟邮局,把正月存在手里的稿子全部寄了出去,一共5封,投了5家报纸。 阮秀琴卖米去了。 欧阳勇和张萍在秀恩爱,两个人刚在照相馆拍完照,又跑去拍大头贴。 冷眼看着这对不要脸的在那叽叽喳喳,喳喳叽叽,这么大人了还土里土气的比剪刀手。 张宣一边无聊的跺脚御寒,一边狠狠鄙视了一番卑躬屈漆的欧阳勇。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啊,不论在什么年头,男人能娶个媳妇都不容易,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媳妇,当然是化身哈巴狗把女人捧在手心了。 某一刻,张萍招手喊:“弟啊,来,我们三人一起合个影。” 见张宣摇头,不是很情愿,欧阳勇更是干脆,直接把人拉了过去。 “来,一,二,三,耶!” 张宣站中间,被旁边两个只会剪刀手的哈宝弄没脾气了。 “弟啊,你也一起做动作啊。”拍了几张,见张宣跟个木头人一样,张萍不满意了,立刻化为人师,热情地跟他讲起了剪刀手的诀窍。 “来,一二三,茄子!” 不忍心让呆头呆脑的大姐失望,被说了一通后,张宣这次勉为其难的比起来了剪刀手。 “一二三,田七!” “一二三,耶!” …… 如此几次过后,张宣被调教的麻木了,两个哈宝正式变成了三个哈宝。 ~~~~ 正月十一,也即阳历1993年2月2号。 今天的天气转好了,雨住风停,被暴雨摧残过的稀泥马路,积水星星点点地反射着太阳光。 见儿子要走了,阮秀琴起的特别早,起来就一直在炒菜,炒了牛肉炒羊肉,炒了野味炒酸菜,钻进厨房就舍不得出来。恨不能把家里所有最好吃的东西都给满崽。 把衣服书本收拾妥当,张宣走进厨房看着灶台上一水的瓶瓶罐罐,既感动,又心酸。 这些肉,阮秀琴平时是怎么也舍不得吃的,都藏着掖着,最多家里来了像舅舅和姑姑这样的客人才会拿出来些。 可现在倒好,一股脑儿给自己派上了。 他选了一罐野味和一罐酸菜就说:“行了,老妈,别炒了啊,带到学校吃不完,这玻璃罐头瓶路上磕磕碰碰也容易碎,要是坏了搀了玻璃渣子,就吃不成了,多可惜。” 阮秀琴没听,还是继续炒。末了用旧衣服加点烂棉花,把几个罐头瓶包得严严实实,才塞进张宣书包。 她嘱咐说:“你吃不完就分些给你的同学,到学校要跟老师同学打好关系,认真读书,不要去争强好胜。还有不要和女同学谈关系。” 前面还好,后面张宣听得想笑:“您老现在不让我处对象,那以后可别催我结婚啊。” 阮秀琴不吃他这套,“现在不许处关系,以后结婚我照催。” 张宣把书包拉链拉上,再检查一遍其它行李,也是放松心情说: “您别仗着是我妈,就可以不讲理。我跟您讲,现在不早早抢好姑娘,以后好姑娘都被抢完了,还怎么结婚啊。” 阮秀琴对准他的头拍了一下,难得一见的说:“好姑娘我们家高攀不上,娶回家也会像村里的外地媳妇一样跑掉,条件没变好之前,就不要多想了。满崽,倒是那阳永健不错。” “啊!她?” 张宣惊呆了,一副佩服的表情问:“你老看上她哪点了?跟我说说,是那两个永远不变的羊角辫?还是那土到骨子里的高山味?” 阮秀琴剜了眼:“哪有这样说你同学的,人家成绩可次次比你好,又不花里胡哨,挺好一姑娘。” 张宣,“……” 上午9点过,太阳终于不水了,红艳艳的挂在高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外面总算不觉得冷了,真的是冻怕了。 摩托车驶离村口时,张宣还是忍不住回望十字路口站着的母亲。 头发半白、身子骨弱不禁风的阮秀琴,此刻正痴痴看着他。 上辈子人过40后,总是容易悲春伤秋,总是容易生感慨,总是再想看看小时候的蓝天白云,夜晚的月亮星星,下河游个泳,走一遍曾经暗恋过的地方,想着那个人在何处,如今过得好不好? 可是转身看到满脸沧桑的阮秀琴,看见她不舍的送别,张宣一坐上车什么情怀都没有了,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努力读书,要努力挣钱,不能让她失望,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乘坐摩托车赶到镇上种子公司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汇合的。 目送欧阳勇离去,张宣礼貌地同杜克栋打完招呼,就问阳永健:“你什么时候下来的,经过我家门口怎么不喊我啊?” 阳永健龇牙露出一个土味笑容解释:“今天我爸出门搞副业,我凌晨4点就跟他出发了,到镇上才刚刚天亮呢,我怎么喊你啊,那时候你还在睡觉。” … …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21章,迷之操作 明明能猜到结果,但张宣还是忍不住滋个牙花问:“快30里路呢,大半夜走路下来的?” 阳永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生个脚就是用来走路的呀,不走路难道还花冤枉钱啊?你就这么有钱吗?” “那你也是蛮辛苦的。”张宣无视她的嘲讽,也无视一边笑疯了的的杜家父女,放好行李,拉开桑塔纳后门弯腰钻了进去。 还是同往常一样,阳永健因为晕车严重,坐了副驾驶。 而张宣和杜双伶并排坐后面。 其实他也是挺晕车的,但毕竟是一大男人,总得要坚强些。 杜双伶今天穿一件好看的浅粉色毛线外套,一进车里,就很自然的从书包里翻出两片晕车药给他,还有一瓶桔子罐头。 把晕车药吃掉,拧开桔子罐头闻了闻味桔子味,喝一口,随着汤水从咽喉顺流而下,因晕车综合征而紧凑的心情也陡然放松了下来。 盖好瓶盖,张宣只是对杜双伶笑了笑,都没有客气地说谢谢,也没去故意问这花了多少钱? 因为对于已经相处六七年的三人来说,真正的友情,就是互相理解,不费力的默契,水到渠成的互助。 平平淡淡过生活,一起激情奋进学习,相处中不刻意经营,不努力讨好,说话可以不必要太忌讳,无聊时还斗斗嘴,三人顺其自然的舒服。 前排驾驶座的杜克栋似乎早就习惯女儿这样了,或者说不习惯也不行了,麻木了。 也不知道三人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突飞猛进的? 如果硬要搬套一个时间,杜克栋觉得:那大概就是三年前吧,中考前夕那段时间。 或者说中考后算起也可以。 毕竟在这样一个旧时代,偏远山区的学生想要进150里开外的城市读书、想要进整个邵市最好的一中读书确实很不容易。 整个县城一共都没多少学生进的去,更何况三个原本要好的人一起考进去了,那身处异地抱团取暖,关系更进一步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车子动了,杜克栋收回了放在女儿和张宣身上的视线,认真开车。 由于泥土路不太好,坑坑洼洼的稀泥地太多,足足花了快三个小时才赶到邵市。 过了邵水桥,杜克栋瞟了眼路边一家卖相不错的洋餐厅,把车靠边停下就说:“中午了,我们吃个饭。” 四人下车,鱼贯往“yummy”西餐厅,也即“娅米”西餐厅行去。 张宣他们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西餐厅吃饭了。 印象中,好像是从高一第二学期报道开始,杜克栋每学期开学都要带三人来吃一次。 西餐厅老板姓游,叫什么不知道。大概30来岁左右,身材高挑,动人明媚,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 张宣好几次都在心里疑惑,杜克栋是不是因为看上人家了?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吃,每次来了这里都要吃? 做人不能这样啊!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艾青阿姨论诱惑不比这老板娘差啊,要那啥有那啥,要啥有啥啊… 进了餐厅,要个小包间,杜克栋熟练的点了四份牛排,要了几个菜,再要了一瓶红酒。 看着没有酒驾意识的老杜同志这样喝酒,张宣也是操碎了心。 真担心杜克栋哪一天会出事,就没有免费的车蹭了,没有免费的大餐吃了。 好吧,虽然每次西餐都吃不饱,但好歹也是进了高级餐厅的人不是?很知足。 杜克栋给几人倒好酒,举杯热情满满地说:“来,我们干一杯,祝你们三个今年高考旗开得胜,都考上清华北大。” 三只货笑着举杯,轻碰了一下:“干杯!” 这西餐厅的每个菜的分量虽然不多,但味道确实还不奈,四人彼此间太熟悉了,有说有笑,没有一丝局气。 只是阳永健吃西餐有个特点,貌似有强迫症,吃着吃着就老想用手去拿,不太习惯刀叉反复切割的小家子气。 这让张宣三人感觉特有趣。 吃到一半,老板娘进来了,老一套送了一个甜品。这也是人家的迷之操作。 从第一次开始,老板娘好像就和大家显得多么有缘分似的,要么送点心,要么送菜,甚至还送过红酒,就没有一次落空过。 真是看不懂,这样还能挣钱吗?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秉持着对八卦的负责态度,张宣要做的就是还原事情真相。 所以坐在门口的他,见老板娘一进来就开始凝神屏气,细细观察来着。 只是看了一会儿后,他就感到沮丧。 因为从手势、眼神、面部微表情以及肢体动作来考究,好像两人真的挺正常,这个结果就让人失望啊。 心里不禁犯嘀咕,是不是这两人隐藏得太好了? 不过,还没等他失望完,女老板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对他风情一笑,甚至走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还从他左肩背上蜻蜓点水似地滑过… 一瞬间,酥酥麻麻的… 好像一股电流在他身上游过,然后奔向两股之间。 这! 什么鬼! 老男人猛地吸口凉气,惊呆了! 没有去怀疑真假,也没质疑这是不是错觉。 虽然指尖接触自己身体很短暂,或许就一秒两秒的样子,甚至时间更短,可真的发生了啊,他很确定。 自己又不是真的如同表面这么青涩,又不是对什么都不敏感,如今他可是顶着一张嫩皮的老妖怪啊,老板娘你这样做就有点过分了… 见他在愣神,旁边的杜双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于是轻声问:“你怎么了?” 张宣反应过来说:“哦,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 跟三人打个招呼,张宣稀里糊涂出了包间。 只是沿着过道才走十几步,就在旁边的空包厢里瞧见了老板娘,此刻正翘个二郎腿坐着,左手时不时倒腾下打火机,右手夹根女士烟。 发现张宣在看她,老板娘也侧身对他神秘一笑。 也许用诡笑更贴切。 直觉告诉张宣,对方似乎在等自己?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2章,想挣快钱吗? 我是不是多疑了?他这么想着时,收回目光,往厕所方向行去,面不改色,节奏依旧不缓不慢。 “和以前比,你好像变了?但我又说不上来你哪里变了?” 本来相安无事,当张宣快走到过道拐角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张宣假装没听到,假装不知道她在跟自己说话,继续沉稳地走。 “你是邵市一中的高三学生对不对?” 声音再次传来,而且人也跟了过来,并肩走着。 不得不停下,张宣用一脸涉世不深的懵懂表情望着对方,惊讶问:“老板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板娘看着他眼睛,答非所问道:“我叫游慧云。” 张宣莫名,问:“有事?” 游慧云说:“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想挣快钱吗?” 张宣诧异:“观察我?” 游慧云左手摆弄一下打火机,蓝色火焰升起又灭,承认说:“对。” 张宣不解了:“为什么观察我?” 游慧云吸口烟,吐出一串烟圈,似笑非笑说:“无聊,没事做。” 接着又重复问:“我看得出来你很缺钱,也渴望钱,你想挣快钱吗?” 张宣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有一个同学也很缺钱。” 游慧云似乎知道他说的是阳永健,直白道,“你那同学太土了,我没兴趣。” 张宣说:“对我同学不感兴趣,所以你对我感兴趣?” 游慧云没正面回答,而是说:“这几年我只是看你穿得寒酸,想帮帮你。” 张宣打量一下自身,确实穿得不怎么样,好在还算干净整洁,末了就问:“帮我?可是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游慧云笑了,“没有。” 张宣也跟着笑了:“那你觉得我会上当吗?” 游慧云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说:“暂时应该不会。” 然后不等他回话,就笑说:“你不去上厕所了?” 有病!病的不轻!神经病!张宣临走前好想这么怼一句。 从厕所出来,洗个手,游慧云不见了。他心里猛地一阵轻松。 再次回到包间后,爱吃肉的张宣突然觉得牛排不美味了。 本意八卦别人,谁曾想八卦落到了自己身上,这就让人难受住了啊! 同时又在心里想,之前要是自己不盯着人家观察,也许人家不会用指尖滑自己肩头。 如果不出去上厕所,也就不会有刚才的对话。 毕竟上辈子,人家也经常免费送东西来着,后面虽然还偶遇到了几次,却也只是远远的视线相投,最终也没什么交集。 这么一想,觉得真是报应啊!好奇心那么重干嘛呢? 干嘛呢! 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餐厅了,怪里怪气的,张宣此刻如是决定。 吃完,结账的时候,见送的点心又不收钱,杜克栋终于忍不住问柜台里面的收银员:“你们餐厅经常搞赠送活动吗?” 此时游慧云并不在视线里,收银员礼貌地解释:“时不时会有,但并不经常。这一般得看我们老板心情,有时老板兴致来了,会随机送几个菜惠赠给新老客户。” “哦,这样啊,谢谢。” “不客气,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杜克栋伸手接过零钱,走人。 三人也跟着走人。 上车,桑塔纳开动时,张宣还特意探头看了看西餐厅外观,挺时尚,挺雅致的。 只是可惜了,游慧云那娘们是个神经病啊! 回到学校,张宣跟两女分开了。 趁着今天还没开学,有时间糟蹋,他把书本和衣服放到宿舍后,就拿着一些土特产匆匆去了邵市火车站。 找姑姑的大儿子,阳云。 今年阳云没有回老家过年。 虽然大儿子在电话里说一切挺好,但张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张宣开学时过来看看。 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阳云夫妻这半年并不是特别和睦,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有时候甚至还动手。 在邵市火车站转了一圈,没寻着人,问阳云同事,人家告诉他:“阳云今天调休,可能在家。” 车站职工宿舍离火车站并不远,直奔阳云家,这次见到人了。 按门铃,门开。 突然的四目相视,张宣吓了一跳,怀疑大表哥是不是整容了? 这脖子不是脖子,这脸不是脸,到处都是抓痕,血色纹路红艳艳的爬行,格外浪漫。 终于知道这表哥为什么要调休了,这出门哪还见得了人? 把东西递给对方,张宣换鞋进去走了一圈,然后问:“就你一个人在家啊?嫂子她们呢?” 阳云把土特产放厨房,出来解释说:“你嫂子带着千千她们回娘家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哦。”林义找个位置坐下,好奇问:“那你这脸?是和猫打架了?还没打过?” 自家的这点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阳云也没太尴尬,给他倒杯水就说:“别贫嘴,你哥我是让着她。” 张宣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放茶几上,“又为了什么?” 阳云抱怨说:“能为什么,还不是钱的问题,都是这下岗闹的。” 张宣隐约知道表嫂娘家出了事,急需钱用,再加上表嫂半年前从邵市供销社下岗了,这两头凑一起,导致这个家半年都没安宁过。 他问:“嫂子还没找到事做吗?” 阳云愁眉苦脸说,“这年头失业的人那么多,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为了挣几个钱,她过年前后都还在跟着几个老姐妹摆地摊哎。” “摆地摊?卖什么?”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衣服,袜子,毛线手套之类的。” “生意怎么样?好吗?” “由于东西便宜,一开始没摸清门道,最近生意倒还行,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想到以前那么注重仪表的大表嫂竟然放下脸面摆地摊了,真是让他意外,看来是真的很缺钱。 可是钱这个东西,在这年头,他也缺,老张家更缺,身边人都缺,也是没办法。 张宣宽心说:“能挣钱就好,总比闲在家里强不是?再说了,现在国家都在口口声声喊市场经济,哪还有什么铁饭碗? 你们观念可以适当改一改,要知道这两年很多干部都主动下海做起了生意,其中不乏厅处级别的。 所以啊,把视野放开阔点,抓住改革开放的春风,就算摆地摊经商,慢慢积累,也能以小博大,未必不是一个出路。” 阳云奇怪地看了他眼,“你们高中老师的教学水平可以啊,还教这些?” 张宣白了一记,没好气说:“书上报上到处都是,你硬是要跟我装聋作哑。别天天只知道在家里跟猫打架,多看看多学学,要脚踏实践地走出去,好好领略一下这个大时代的汹涌浪潮。” 说着不给阳云还嘴的机会,就起身摆摆手说:“我走了啊,回学校了。到时要是姑姑问起,我就说你们家里最近养了猫,好凶,太特么好斗了。” 阳云跟着起身,“你今天又不开学,吃完晚饭再走。” 张宣头也不回,“不了,你们晚上要是再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我还是走好了。” 阳云语噎,一脸的哭笑不得。 砰!门关。 蹭蹭蹭下楼梯跑了。 ps:新书期间,大家多多支持啊。 三月感激不尽! 第23章,米见 第二天是个开学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有些冷,三人在学校外面吃了碗米粉,为了暖和还特意加了辣椒,身子舒适了才开始奔波。 阳永健和两人不一样,她是理科生。张宣和杜双伶学的文科。 而且阳永健因为这三年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又是特别贫困户,学校特殊照顾,不用交学费,也不要交生活费。 她每学期只要去教务处找主任拿个条子,然后到缴费处跑一趟就完事了。贼鸡儿简单。 说起这事,中间还有个插曲。 三年前中考出分,阳永健是小县城全县第1名,杜双伶全县第19名,张宣都在全县50名开外了。 当时由于杜双伶家庭条件好,家里就起了让她来邵市一中的心思。 但又觉得太远,怕女儿一个人孤单,杜克栋两口子就唆使杜双伶喊了一伙成绩不错的人陪她去参加邵市一中的外来户特别招生考试。 一伙5人,就他们三个考上了。 特别招生考试,阳永健还是第一,分数遥遥领先。 杜双伶也考的不错。 只有张宣的成绩差不多是踩着线进去的,压根没资格进重点实验班。 分班时,备受学校重视的阳永健试着提出,可不可以把张宣带进实验班。但她班主任陈雷老师一看张宣分数,直摇头。 被拒绝了,杜双伶看到张宣有被分到普通班的危险,看到张宣打算回县城一中读书,就拉着杜克栋夫妻去找她自己的班主任魏薇。 魏薇是个青年女老师,教的英语。看到杜克栋夫妻气开着桑塔纳来的,倒也没第一时间拒绝,给了机会,然后同样看了张宣的分数。 不一样的是,魏老师看分数的角度不同。 虽然张宣总分不行,但语数外三科在特别招生里面排第3,她当即眼睛一亮,认为这是一个巨大潜力股。 不过魏薇也没急着拍板,而是把张宣带到办公室,然后拿了一张英语试卷给他做,说及格了就收他。 那年暑假张宣按着阳永健的学习方法,提前对高一的语数外进行了一定程度预习,很争气,英语打了81分,远远超过及格。 就这样,张宣以杜双伶搭头的身份,进了另一个实验班。 后来的故事:既没有跟不上实验班学习进度而被嘲讽的狗血,也没有一鸣惊人拿全校第一的特别打脸情节出现。 出于被人轻视了的不甘心,不想做实验班的倒数第一,张宣学习很努力,高一的成绩一直在全校前30名,最好的时候超常发挥进过前十,拿了第8名。 而分科后,张宣始终在文科前十,虽然没进过前五,但也没掉出过前十。 简直了,比癞皮狗还癞皮,稳的让人肝颤。 离开米粉店,横过马路,进到学校。 张宣就对阳永健说:“那你先去教务处找主任吧,我俩虽然费事,但毕竟有伴。” 阳永健看了两人一眼,点头说:“行。现在才八点钟,还早,你们也趁人少的时候赶紧把学费交了,书领了吧。” 杜双伶接话:“好,那我们两走了啊。” 三人分开,张宣两人先去三楼自己教室,找班主任魏薇报到,拿报到单。 一身红色皮外套的班主任坐在教室门口,正端个白瓷碗吃早饭,菜不错,有肉,有泥鳅,还有小白菜。 见两人来了,魏薇就用筷子虚点了下登记册:“把名签了。” 杜双伶逮着花名册浏览一遍,就惊讶问:“老师,米见和莉莉丝已经来了啊?” 魏薇扶了下眼镜,说:“她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到了,现在去财务处缴费,说不好还能碰到她们俩。” 听到这话,杜双伶立马把她自己的名签了,接着扬眉瞄了眼张宣,把笔递到一半时又骤然收了回去,不给他了,毫不犹豫的替他代签。 这看的魏薇忍不住笑,目光也情不自禁在两人身上打了好几个转转。 张宣一脸委屈说:“老班你要记住我的脸啊,我可是来报到了的。” 魏薇挥挥筷子,打趣道:“赶紧走,看着你们俩就碍眼。” 拿到报道单赶到财务处时,三个窗口才十多个人在缴费,扫一眼,没发现米见和莉莉丝。 两人排队等待,前面的杜双伶忽然回眸问:“好久没见米见了,我都有点想她了,你想她了没?” “杜双伶同志,求求你做个好人吧,请别给我设坑了,也别总拿我过去脸红那点事做文章了行不行?” 张宣伸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再讲了,我浪费时间想她干嘛啊,又不是我媳妇。” 听到这话,杜双伶笑吟吟地望着他:“还是永健说的对,你现在有点流里流气了。” 张宣无语,砸吧嘴悄悄附耳说:“你别听她的啊,她就是觉得自己太土了,羡慕我潇洒来着。” 瞅着近在此尺的男人,感受到耳边的热浪,杜双伶笑容依旧,只是头低下去了,抿紧嘴唇不说话了,脸烫烫的一时不知往哪里摆。 人不多,十分钟不到,两人就把钱交了。 张宣拿着收费单在太阳下晒了晒,感叹道:“读了这么多年书,这是我交学费最快的一次,提前来学校还是有好处啊,爽!阳永健还不一定有我们快呢。” 杜双伶嫣笑着赞同,拉了他一把:“现人少,我们快去把书也领了。” “走起。” 说走就走。 意外的是,两人这一次在发书处倒是撞到了米见和莉莉丝,米见父母也在一边陪着。 只见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恬静等在那,看到两人过来时,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 张宣静静观赏着这个女人,感觉生命里能和她偶遇一次,就像荒景里碰上丰年,沙漠中寻到绿洲,宛如上天的惠赠。 难怪高一时,土包子的自己私下和人家说话会脸红,现在回头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不是自己重生了,现在如果单独和米见私下里说话,张宣还是会有很多地方放不开。 ps:说明一下,这两章的人物比较多。 梳理一下就是:高中小团体6个人,还有魏薇和陈磊两个老师。 这些人物都很重要,有的甚至贯穿全本,所以三月就一次性介绍了,毕竟现在是公共章节。 希望没有把大家看迷糊。要是看迷糊了也是三月的错,笔力不够。 还有啊,看到偏激处,不要随便给每个角色妄下结论,请往后慢慢看… 第24章,要被社死 …… 至于另一个妹子,莉莉丝。不说了,这是令张宣非常头疼的存在。一个让他选择刻意忘记、不想提起的存在。 莉莉丝的本名叫文婷,由于痴迷西方吸血鬼文化,从高一开始就要求大家喊她吸血鬼始祖的名字,莉莉丝。 莉莉丝最大地特点就是身材修长和坚挺。由于继承了她父亲鲁省人的基因,她的净身高达到173.5,就算穿双平板鞋,也吊打南方一大票男同胞。 至于“坚挺”是什么意思,那就没必要解释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哦,还是要解释一句:坚挺不是大,大不一定坚挺,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某一定程度可以相容。 莉莉丝一见到张宣,就不着痕迹的主动靠过来打招呼:“张宣,好久不见呀,有想我没?” 上辈子被这个女人折磨得不轻,说实在话,张宣内心是有点怵这个妹子的。 他很干脆地摇摇头。然后保持以前对待她的习惯,装聋作哑不多说话,立在一边做认真倾听状,随你叽叽喳喳,至多偶尔搭一句,不冷场不尴尬就行。 和杜双伶紧挨着说谈了许久,米见似乎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张宣这个人。 于是回头说:“这个寒假你好像瘦了。” 有阮得志在,被迫连续通宵十多天,能不瘦么? “饿的,家里吃不饱穿不好,还得了一场病。”张宣心思一动,如此回答。 米见吃惊,转身关心问,“你得了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病是好了,但免疫力还差点,你要是能请我吃饭就应该彻底恢复了。”他发挥了厚颜无耻精神。 米见盯着他的眼睛,笑道:“好。” 张宣仔细打量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同自己想象的一样,新华字典和1000块钱不是她寄给自己的。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谁啊? 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会自动过滤、本能抗拒、主观忽视的莉莉丝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玩笑就开大了,那还不如不知道是她的好。 不过不管你是谁,有本事你再给我寄一回啊! 课本有十多本,张宣抱着就回了教室,准备埋头苦干。 没办法,笨鸟只能先飞。 人生里自从认识了阳永健和米见这样的读书妖孽,他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有时候比跨越物种还大。 从幼儿园到现在,有阳永健在地方,第一绝对是她的。刚开始还有很多尖子生不服气,但后面都老实了。 而米见虽然没有这么过分,但她和另一个文科班实验班的希文、魏仁杰,把文科第一第二第三包圆了,分数拉其他人老大一截。 按魏薇的话来说,文科生中,米见、希文和魏仁杰是一个世界,其他人是另一个世界。 上午背诵了一些语文知识点,中午米见父母请几人吃饭。 校外一家小饭店里。 一桌围了米见一家三口外,还有张宣、杜双伶和阳永健三人,以及和大家玩的不错的陈日升、莉莉丝。 这人高马大的陈日升,他是阳永健班主任陈雷老师的独生子,也是莉莉丝的终极舔狗。 女生太多,一说话就没完没了,加之又有两家长在,张宣和陈日升全程都插不了几句话,只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惺惺相惜的抱团取暖。 “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两干一杯。”张宣拿汽水当酒。 陈日升喝完汽水就表示不满:“喝这个有什么劲,要喝就喝酒。” 张宣唆使他,“这话你别跟我说啊,去跟请客的人说,跟莉莉丝说去。” 陈日升秒怂,换个话题开口:“莉莉丝这蠢女人要去留学,把我累惨了。” 张宣看着他,瞳孔大惊,小声问:“你俩发生关系了?” 陈日升脸一抽,赶紧看了看其他人,气急败坏说:“别给我招黑啊,她听到了,不得弄死我!这老娘们的手都没让我碰过。” 接着他又补充说:“莉莉丝打算去留学,我最近在忙着准备材料,累死我了。” 张宣明知故问:“你们打算去哪?” 陈日升一副自豪的表情说:“日不落帝国,知道么,大英帝国。” “日你个仙人板板!都这年代了,还日不落帝国,看你这幅汉奸样我就想一巴掌乎死你。” 爱国愤青张宣忍不住爆了粗口,最后还气人地说:“就你这成绩,能不能崇洋媚外还难说呢。” 陈日升用手摸摸张宣的头,非常气愤道:“你没发烧啊,老子就说了个日不落帝国,你他娘的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三年的交情你是不打算要了是吧?” 张宣笑骂:“滚犊子,跟谁老子呢。” 陈日升忽的叹口气:“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莉莉丝申请的是圣安德鲁斯大学,我不一定过得了。” 张宣问:“她过了?” 陈日升痛苦说:“差不多,人家有硬关系,我比不了。” 接着他又自怨自艾说:“我要是过不了,莉莉丝十有八九就便宜外国佬了。” 张宣挤眉弄眼:“多大点事。不是都说外面世界的男人浪漫吗,人家在外边学些经验,说不得回头就便宜你了。” 陈日升气晕,咬牙恨恨道:“谁要是敢染指莉莉丝,我就把他剁了,再把莉莉丝剁了,我自杀!” 张宣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没必要这么极端,过不了找你爹去,你爹那么有本事不是?” 陈日升一手打开他,瞪眼睛说:“狗日的,你还在记恨我爸当初不收你进实验班是吧?” 张宣很光棍地点头:“对不起啊,我的心眼不大。” 一路插科打诨,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 最主要的是能白嫖,他就高兴了啊。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囊中羞涩,打死也不敢这么吃,一分钱恨不能掰开当三分用。 饭到尾声时,全程没跟张宣说过话的米见坐了过来,跟他喝了一杯茶,盯着眼睛再次关心问: “你寒假得了什么病?真的全好了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急性肠炎,好了。” ~~~ 新学期正式上课第一天,张宣就起迟了。 由于在家里被亲舅舅的鼾声摧残了半个月,通宵了半个月,导致作息时间紊乱。 昨晚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早睡时,竟然睡不着。 夜深人静,灵感又突的爆棚,张宣索性打着手电筒在被褥里写了一篇春情洋溢的稿子,干到凌晨两点写了5100字。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写情情爱爱太过头了,身子容易上火,后半夜做梦都在兴奋来着,迷迷糊糊中还把裤子弄脏了,床单也脏了。 干它娘的咧! 真是晦气,大冬天的怎么能来这一出呢? 量怎么还这么足呢?内裤都挡不住。 整的老夫还要偷偷摸摸洗床单,真是日了狗了。 一个人坐在床头,等着一群小伙刷牙洗脸完毕,张宣才慢慢吞吞下床,没办法,有味道,浑身不自在,得先洗澡。 期间有个男生去而复返,急急忙忙回来拿饭卡,走的时候不忘对他喊:“有没有搞错啊,张宣你大早上的要洗澡?快点啊,每个学期第一天,老妖婆都会来查寝的,别被捉了啊。” 此刻的张宣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张宣了,不知害怕为何物,气定悠闲地回答道:“怕什么,老妖婆要捉就捉,大不了我给她看,我本钱足着呢。” 然后就进了洗澡间,门一关,嘴里还哼起了张国荣的巅峰之作“沉默是金”。 而张宣不知道是,刚才好心提醒他的同学,在门口遇到鬼了,脸色铁青,差点摔了一跤,支支吾吾说: “老师,我、我……” 魏薇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位同学足足看了五秒,最后斥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操场集合。” ps:说明一下,这两章的人物比较多,梳理一下就是:高中小团体6个人,还有魏薇和陈磊两个老师。 这些人物都很重要,有的甚至贯穿全本,所以三月就一次性介绍了,毕竟现在是公共章节。 希望没有把大家看迷糊。要是看迷糊了也是三月的错,笔力不够。 另外:数据不太好看,这书可能没有下一轮的推荐位置了,郁闷了好几个小时。 第25章,斗法 夜风凛凛 独回望旧往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 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 魏薇进到宿舍,先是站在浴室门口听了会粤语歌,某个时刻才扬手拍门: “张宣,我给你一分钟。” 听到突如其来的女声,正搓澡的张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门外站着的是谁时,也是立马闭嘴,歌不唱了,动作快起来了。 提醒张宣后,魏薇没在浴室门口逗留。 作为班主任,她把宿舍的每个床铺都认真看了一遍,毕竟操行分关系到她的奖金,还是比较在意的。 其它床位还好,干净整洁,她比较满意。 只是到了张宣床铺时,魏薇停住了,眼珠子盯着床单上的新鲜地图,脑子里竟然莫名踊跃出了清晰的画面感,她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 也突然明白张宣为什么大清早的要洗澡了。 得知班主任在外面,时间过得煎熬,张宣用了两分钟才咋咋呼呼出来,更悲催的是换洗衣物都在外面床架上啊,只带了内裤进淋浴间的。 哆哆嗦嗦,张宣最终还是出来了。一开始还觉得尴尬,后来一想,没必要啊,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你个女的都不怕,我怕甚呢? 当然想是这么想,其实他还是有些别扭的。毕竟浅水困不住蛟龙,担心太打眼,把这班主任吓到了。 魏薇站在过道中间,不躲不避,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就嘲讽味十足地说:“不是说大不了给我看吗?” “……” 被人欺负了,张宣眼皮子抽了抽,好无力,觉得这个世界好疯狂! 临了他只能装聋作哑,假装听不清,看不到,转个身子赶紧穿衣服。 魏薇见他不敢看自己,才收了视线,转身就走。 走之前还十分淡定地丢了一句:“把床单泡好,速度去操场做操。” “……” 张宣感觉自己又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 …… 白天上课,自习课时刷题。 张宣曾听人讲过这么一个段子:说这年头不同后世,只要题刷的多,搞不好就能撞到高考原题。 要是能刷到原题,那是真走大运了啊。 虽然他不是太相信这个说法,但还是按部就班做题,背知识点,有时候还要抽空写稿子。 张宣现在每个星期写四五篇稿子,存起来,星期天下午一起寄出去。 如此操作,他差不多也是有固定收入的人了,每个星期120到150块不等。 这些钱他没有寄回家,而是打算自己留着了。 当然了,这还不算“知音”杂志的稿酬。毕竟知音杂志是月刊,一个月才一次收入,大约750块左右。 其实算算,自己每个月的工资过了1200,已经能吊打这年头一大片人了,妥妥高薪,应该知足。 可是一想到家里那堆积如山的外债,一想到亲妈和大姐还在缩衣节食的吃红薯饭卖米筹钱,他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日复一日就这样心事重重过着,除了看书写稿子外,张宣有时候还去魏薇办公室找点最新的报纸看看。 本来发生宿舍的尴尬事情后,张宣感觉老脸都丟尽了。短时间内,怎么着也应该躲避这位凶残的班主任啊。 可是不及时看报纸不行。 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通信基本靠吼。 就算有座机电话和ic公用电话,还是贵的要死。随便一打,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就没了。 所以关在学校里差不多就是与世隔绝。和坐牢没太大区别。 而作为一个后世人,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会慌麻麻的难受,没个稳心,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张宣每天都会硬着头皮去办公室。 而魏薇呢,每次见到张宣来自己办公室翻找报纸,都会面无表情的直直看他,直到把张宣瞧得有点不自在了,有点窘迫了,才微笑着悄摸离开。 一开始张宣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里,碍于尊师重道的礼法,他总是那个受气包子,被人拿来寻开心。 后来他郁闷了,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啊,咱一大老爷们还被一个女同志欺负,以后回忆起来都会脸红。 可人家是女同志,又是自己班主任,很多办法不能用。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招,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嘲讽我是吧?那我就不走了!他老人家直接到办公室找个矮凳子坐下,也不去关心魏薇是什么表情,低头安安心心看起了报纸。 几次后,轮到魏薇不淡定了,直接把每日的报纸从办公室挪到了班上。 这样她似乎还不满意,站在教室最后面,眼神在杜双伶、莉莉丝和米见之间徘徊几趟,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杜双伶身上,偏头若有所思。 结果就是魏薇玩心大起,把张宣的同桌给换了,由杜钰换成了米见。 一次在楼梯拐角。 下楼梯的张宣恰巧遇到了上楼梯的魏薇,见周边没人,交叉而过时不着痕迹道:“老班,你是真会玩。” 魏薇这次不收性子了,长发甩甩,直接笑出了声,末了揶揄说:“好好读书,高考争取跨长江过黄河,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最后走的时候,还来一句:“我很好看你,加油!” ……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二月份过去了,三月已无声无息地来临。 北风还在刮,太阳还在水,天气还是那么的冷,冷得让人想回家抱个姑娘睡一觉。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发展,外面正在经历着大变革,一片欣欣向荣,风生水起。 而这一切好像都和张宣无关,他在学校里一边默默为小金库蓄力,一边静静等待舅舅的消息。 虽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月,却还没有等来任何只言片语,但张宣还是选择相信阮得志。 其实事到如今,他不相信阮得志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总不能这么放弃吧? 上辈子自己好歹也是个二本院校的大学老师,闲暇之余还跟着阳永健闯荡过社会,很清晰地知道学历文凭在这个社会代表什么,自然不会为了几个快钱而这么短视。 …… 一年一度的春天又到了,这是万物发骚的季节。 在荷尔蒙气息的刺激下,张宣遇到麻烦了,米见也遇到麻烦了。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另外:如果觉得还如意,就求个一块钱打赏啊,见证一下有多少活粉啊。 第26章,心机女 3月5号下午,这学期第一次月考结束后有半天假。 趁这个空挡,莉莉丝大手一挥,说要拿出这些年积累的压岁钱请客,说是庆祝她通过了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留学申请。 她从现在起,已经算是半个留学生了。 金榜题名,自然是大喜事,值得热闹,必须热闹。 于是一行人欢快的就去了校外小饭店吃饭,喝着汽水,吃着火锅,聊着天,好不热闹。 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莉莉丝以前隐藏的有多好。父亲竟然是邵市的大人物,在本地报纸上的头版新闻里经常能看到。 而她母亲也不差,竟然在邵市银行系统工作。虽然莉莉丝没说具体职位,但能支持她出国留学,想来是不差钱的主。 莉莉丝端起汽水说:“来,以水带酒,敬大家一杯,今天算是提前吃践行饭了。” 听到“践行饭”三字,大家很给面子,陪着使劲喝汽水。 喝到一直打饱嗝,喝到再也喝不下。 吃的意得志满,肚皮圆滚滚的有点撑,又白嫖了一餐大的,张宣心里高兴啊。 只是高兴之余,他盯着满桌子菜在惆怅,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阔气起来,把这些年欠的人情债给还回去唉。 就这样,大家热热闹闹,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 本以为这样就要散场了,但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莉莉丝突然拦着要离场的张宣,眼睛却看向了杜双伶、米见和阳永健。 瞧她这样,张宣暗道一声“不好”,又来了。 只见莉莉丝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对众人说:“我暗恋他很久了,现在我快要出国留学了,我想高调一次,我想劫个胡。” 说到这,莉莉丝的眼神在三女之间扫了扫,心思缜密的她,为了稳妥起见,决定由易到难,先攻克最有把握的阳永健。 莉莉丝问:“永健,如果我追张宣,你会祝福我吗?” 阳永健错愕了! 杜双伶错愕了! 米见下意识看一眼杜双伶,同样吃惊不小! 尤其是陈日升,狗日的!都激动地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只是下一秒又被练过搏击的莉莉丝单手镇压了。 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眼睛忽忽地瞟了瞟,似有所指说:“这是大好事,我没意见,你问问其她人吧。” 轮到米见,恬静的她看了眼张宣,莞尔一笑道:“需要我帮你忙吗,我可以跟你换座位坐。” 莉莉丝说好,然后目光盯向了杜双伶,顿了顿,直白地问:“我这样有没有插足你们?” 杜双伶笑着摆手:“没有。” 听到这回答,莉莉丝松了口气,就抓着张宣的手腕说:“那好,现在我宣布,张宣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啊!” 面对这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城府深的一b的货色,张宣好无力,感觉这一天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 他直接打开莉莉丝的手,没好气地说:“一边去一边去,你谁啊,这样我就是你的了?我同意了吗?” 他对莉莉丝突如其来的冲击,没有太大意外,上辈子她就这么莽过,当时都惊的不知所措。 但今生不同,他早有心里准备了。 张宣有心里准备了!可陈日升没有啊! 陈日升跳起来质问:“莉莉丝你这是什么意思?” 莉莉丝对着他说:“你眼瞎啊,看不见老娘追男人?” 这话把陈日升激怒了,他急脾气来了也是不管不顾,就指着杜双伶大声嚷嚷:“莉莉丝,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你看不出来杜双伶很喜欢张宣吗?” 微妙关系被捅破,没想到莉莉丝承认的好干脆:“我看出来了又怎样?看不出来又怎样?他们又没在一起。” 陈日升愤慨至极:“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莉莉丝瞪眼:“我知道,可我不喜欢你。” 默默耕耘三年感情,被一朝否定,陈日升暴跳如雷,指着她骂: “艹!莉莉丝你就是个混蛋!你特么太不是人了!你这样不仅伤害了我,还伤害了你的好姐妹杜双伶,你这样横插一杠,你不觉得可耻吗?” 莉莉丝也是被说气了:“我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他!” 陈日升手指点点,手指点点,抖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见奈不何莉莉丝,就转身对张宣吼:“张宣,你是不是男人?” 张宣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脑子气成浆糊了的二货,只觉得脑壳好疼:“是,你想说什么?” 陈日升呼的一声,拉着他就要往外边走:“我要跟你单挑,他娘的老子要跟你单挑,输了莉莉丝就是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陈日升就挨了一记重击,随即抱着大腿痛的瘫在了椅子上,再次被莉莉丝武力镇压了。 “老娘又不是物品,还轮不到你来交易。”莉莉丝收回出腿的脚,就对几人说:“你们先走,我找个地方跟他好好练练。” 张宣,“……” 米见,“……” 杜双伶,“……” 阳永健,“……” 四人齐齐失声了,以前都知道莉莉丝彪悍,但没想到解放了天性后的莉莉丝会如此的彪悍! 说话那么的荤腥不忌! 真是没想到啊,这么清秀的身材,骨子里会这么暴躁的一面。 不愧是疯狂痴迷吸血鬼文化的妞! 其实四人不知道的是,莉莉丝今天之所以这么莽,之所以颠覆性格,之所以改变过去三年大家对她的认知。 她是有权衡过利弊的。 相处三年,因为暗恋张宣,莉莉丝平时自然非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杜双伶有多喜欢张宣。 自己马上就要去英国提前熟悉那里的环境了,没时间没精力去纠缠情情爱爱。 但她又不甘心。 莉莉丝觉得人不在国内,用常规方法默默地表白张宣,压根就不会有太大效果。 既不能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能给杜双伶和张宣之间造成障碍。 对,就是障碍! 这才是莉莉丝今天的主要目的,她担心杜双伶,所以她要先入为主。 不但要给杜双伶在名声上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还要为自己因留学期间不能呆在张宣身边预留一个缓冲。 道理很简单:我莉莉丝都率先一步明确说了喜欢张宣,你杜双伶还插一手,在别人看来,是不是跟好朋友抢男人? 如果我留学以后还忘不了张宣,我是不是有足够的理由在将来插手进来? 有!理由足够! 因为我莉莉丝是名义上第一喜欢他的。未来就算插足他的感情,那也只能表明我爱的够纯粹,爱的够长情! 对这次表白,莉莉丝不在乎结果,她在乎的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为以后可以进退自由作铺垫。 …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27章,韩7学长 没去管这对冤家,也管不了这对冤家,张宣四人横穿马路进了学校。 离开传达室,阳永健打破沉默对张宣和杜双伶说:“我找米见有点事,你们俩就别跟来了。” 说着,阳永健和米见默契的相视一笑,手挽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两女离去,张宣原地站了会,就对杜双伶说:“我们也走吧。” 杜双伶没敢看他,脸色红晕晕的,抿嘴走在了前面。 走了几步,张宣纠正她说:“现在还早,不想去教室,我们去资江边走走,那里安静。” 杜双伶停住了脚步,轻“嗯”一声。 夕阳晚风,柔媚清朗,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黄昏映照的石板路上,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开口。 饶是如此,却也没有觉得别扭。 只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说话,必须开口,不然眼前这姑娘能带着自己走个几天几夜,没完没了。 走了一阵,路过一家杂货店时,张宣盯着保温柜说:“我好想吃牛奶雪糕啊,可是要5毛钱一个,我又吃不起,怎么办?” 听到这熟悉的俏皮话,姑娘脸蛋绯红,低垂着头笑了,整个人笑起来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玫瑰。 杜双伶掏出一块钱买了两个雪糕,她一个,张宣一个,然后又走在了江边。 由于雪糕把微妙的平衡打破了,两人不在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走着。 偶尔的四目相对,彼此心有灵犀的明了有些话不用说,也不要解释,关系在这个节点又恢复如初。 杜双伶问:“喜欢这雪糕的味道吗?” 张宣欠扁的回答:“你这问题又白问了,只要是雪糕我都喜欢啊。” 杜双伶语噎,眉眼对他弯了弯,关心说:“你身体才恢复不久,这么冷的东西你慢点吃。” “嗯,我有注意。” 又走了一段,杜双伶用手指勾了勾被河风吹乱了的发丝,轻柔地问:“高考后,你想去哪读书?” 张宣说不知道,也问:“你呢?” 杜双伶眺望远方的江面好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吗,我好像又知道了。”张宣没来由的说这么一句,然后大嘴一张把最后的雪糕一口咬住,快意地嚼了起来。 压根就没在意,这么冷的东西自己身体吃不吃的消。 杜双伶脸又红了,又笑了,笑着笑着她就凭栏望着河面说:“张宣,我有点想家了。” 张宣寻到一根长凳坐下,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漫不经心说: “你想就是,我陪你一起想,想完你家想我家,等你想完了,我们再回学校。” “德性~” …… 想完家,两人回到教室。 只是张宣一进教室就傻眼了,自己同桌,也就是米见的桌上全是玫瑰花。 红灿灿的,铺满了玫瑰花! 旁边还站着一个韩姓老男生,衣衫革履,正笑嘻嘻地望向刚从魏薇办公室回教室的米见。 之所以称为老男生,是因为这人比这届学生平均年龄大5岁。人家今年这是第4次复读了,是传说中的高7学长。 被同学们笑话为邵市一中的活化石。 据说他家里开了一家婚纱店和两家照相馆,在这年头也算是小有资产的了。 更关键的是:人家亲大伯就是这学校的副校长。 有小道消息透露,韩姓老男生成绩很烂,考不上大学却不愿意踏足社会,为了逃避现实,就一直以复读的名义,光明正大呆在学校里。 书又不会读,还连续7年都在读一样的书本,早他妈腻了。 所以老男生平时没事做,就喜欢追追好看的妹子。 自称花中老手。 半年前这花中老手第一次在校园甬道上看到了米见,惊为天人,然后得了失心疯,茶饭不思。 以前还好,人家讲究绅士,要风度,没怎么骚扰米见。 可现如今马上就要毕业了,米见成绩又那么好,而他自己的成绩又注定考不上大学,眼看天仙就要飞了。 老男生急眼了!脑子充血了! 于是他不顾世俗,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更不顾他人的指指点点,趁半天假期的空档,一咬牙掏空钱袋子买了很多玫瑰花进来。 今天他豁出去了! 今天他要表白! 今天他不要留遗憾! 老男生无视周边一圈又一圈的看客,直接对米见说:“米见,我第一次见到你…” 老男生情感真挚,说话饱满圆润,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 可是米见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只见她波澜不惊地越过韩7学长,来到位置上,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把玫瑰花,走到窗前,就干脆利落地从四楼丢了下去。 至始至终,米见一言不发,面色恬淡如水,完全是一副藐视的姿态。 见状,今天郁闷至极的莉莉丝也是挺身而出,双手一揽,抱起桌上的其它玫瑰花,也是一股脑儿丢出了窗外。 末了,莉莉丝还极为不客气地对韩7学长发泄今天陈日升给她带来的不爽: “听说你都23岁了,怎么还躲在高中玩小孩子把戏!你觉得这样光荣吗?你真的不知道别个在背后怎么耻笑你吗?不觉得丢人吗?你不觉得丢人,你父母丢不丢人?” “吼!吼!吼吼吼!” 围观的陈日升作为“天”字号舔狗,立马大声附和莉莉丝,迈着八字腿拍着胸脯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把众人笑疯了。 被莉莉丝撮了心窝子的韩7学长狼狈走了,脸色苍白的,临走时狠话都没一句。 莉莉丝看着离去的背影,又低声骂了一句:“窝囊废!” 晚自习,众人散场后,张宣写了一张纸条给米见: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8章,老狐狸 正做数学题的米见对着纸条瞅了有3秒,临了带着好看的笑意瞄了他眼,把它收了起来。 …… “张宣,你的信。” 3月末,晚自习第三节课,魏薇单独把张宣叫到了办公室,递给他一个邮包和6张汇款单。 邮包不用猜,肯定是知音杂志的样本书。 至于6张汇款单:其中一张是知音杂志的,772元。 另外还有3张20的,一张50的,一张40的。 一共922块钱。 眼瞅着他把汇款单收好,双手抄腰、靠着办公桌边边的魏薇打趣说: “你都这么有钱了,不犒劳犒劳下你自己么?比如买一身好一点的衣服,买双好一点的鞋。” 知道她的提点是善意,但张宣现在都觉得钱还不够,怎么敢乱花? 倒是客气的说了一句:“老班,我请你到外面吃蛋炒饭。” 魏薇看着他眼睛,微笑着点点头:“好。” 接着看了看手表,还立马补充一句:“离晚自习结束还有8分钟,我看赶早不如赶巧,就现在出去吃夜宵吧,我刚好还没吃晚饭的,有点饿了。” 不是,我就客气客气,你怎么能蹬鼻子上脸呢,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张宣心里如此怨念,但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就走起?” 魏薇似乎看穿了他的那点心思,扶了扶眼镜,话不多说,抬腿就走。 张宣瞅着她的背影,默默叹口气,这个老狐狸。 …… 三月最后几天是在考场度过的,本学期第二次高考模拟综合考试,张宣觉得考得还可以,心情不错。 离开考场,和众人汇合一起在食堂吃了个中饭。 阳永健抬头问:“你上次月假也没回去,这次月假还不回去吗?” 张宣往嘴里送一调羹蒸鸡蛋,细嚼慢咽完才说:“看到中班车我就已经晕车了,真的怕了坐车。而且路又不好,中间还要转车,一坐就是四五个多小时,非癫了不可。” 说着,他疑惑问:“来回要24块钱的车费,你一下怎么这舍得了啊?” 提到这事,阳永健拿着调羹在饭盒里划了划,声音也是低了几分:“我妈可能不太行了,我想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多回去陪陪她。” 吃饭时一般很少开口的米见关心问:“阿姨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阳永健点头,没心思多说话。其实对她们家人来说,亦或对她妈妈来说,卧床四五年不能自理是一个极其摧残心志的过程,和那种病痛相比,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她就慌的不行。 张宣同几人对视一眼,就改了主意道,“双伶要去她长沙姐姐那,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阳永健笑笑,摇头拒绝:“不用,我不是一个人回去。” 杜双伶眼睛一亮,好奇道:“有人陪你?” 阳永健“嗯”了一声。 莉莉丝追着问:“谁啊?” 面对这个问题,阳永健低头继续吃饭,很明显不打算接茬。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谁,但人家自己不说,他俩也不好说。 张宣最后表示,“行吧,有人陪你,那我就不凑热闹了。” 吃完饭,众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阳永健在校内操场上了中巴车。 她上车之前,张宣悄悄塞了300块钱过去,附耳小声嘱咐:“带给我妈。” 阳永健惊讶地张开了嘴,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这么多钱,但顾忌场合没多问,点点头就赶紧把钱贴身收了起来。 米见跟她父母走了。 杜双伶被她爸爸开车接去了长沙。 莉莉丝见陈日升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日升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说:“那你跟着张宣干什么?” 莉莉丝指着张宣,不要脸地说:“我在追男人。” 陈日升眼睛瞪圆:“我看你追男人。” 等公交车的张宣听到这对话,头都快炸了,恨不能一巴掌把这两玩意拍死。 有完没完啊? 真是忒烦人了点! 眼神从莉莉丝身上扫过,想到自己虽然上辈子经常练拳,但碰到这妞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而骂就不用说了,肯定骂不过的。 于是他只得说:“两位同志,你们要闹去别的地方行不,我这是去亲戚家,又不是去玩,没必…” 说来也巧,张宣话都还讲完,公交车就来了,都懒得继续搭理这两人,拔腿就往车上冲。 这个时间点,挤公交车不冲不行,不拼命压根上不去。校门口的学生如同迁徙的角马群,人太多了。 正所谓腿快有,腿慢无。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能不能赢,大家靠的是力气和勇气,拼的是比谁更不要脸,更无耻。 当然人要是灵泛的话,智商的作用也不小。 张宣发现自己还是迟了,就慢了一步,干它娘的!上车通道就跟便秘一样,挤都挤不进去了。 没办法,张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一拽,前边一只脚都已经上去了的蓝衣服女生,硬是被他一把大力拉了下来,然后凭借身高优势,迅速补位进去… “外面的不要挤了啊,外面的不要挤了啊,要关车门了,你们等下一趟,你们等下一趟……” 售票员一夫当关,手一拨硬是把后面的人阻拦了,然后门一关,万事大吉,世界清净。 张宣是最后一个幸运儿,只是当他站稳看向车外时,一下就老尴尬了。 刚才被他一把拽下去的蓝衣服女生,竟然是上次考试文科第一名,希文。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班,但三年下来,次次在一个考室考试,就算从来没有说过话,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香火之情还是有的是不是? 张宣看了眼就慌忙偏过头,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太缺德了点。 外面的希文显然是认出这个罪魁祸首了,瓷白的贝齿把下嘴唇咬得死死的,双手紧紧攥着背包,正隔着玻璃门盯着他呢。 罪过,罪过啊! 张宣心里念叨一声,随着车子开动,自我调节能力贼强,马上就把刚才这事有选择性地给忘了。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29章,门那边,门这边 花5毛钱赶到火车站,在里面溜了一圈,没见着大表哥人。 又紧赶慢赶来到职工住宿的筒子楼,张宣发现阳云似乎不在家,怎么按门铃、敲门都没反应。 后来敲门多了,隔壁家的中年大叔显然不耐,打开门就一脸警惕地问:“你是谁?” 张宣回答说:“你好,我是阳云的表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大叔见他年轻,还这么有礼貌,当下脸色缓和不少,跟他说:“别敲了,阳云两口子不在家。” “啊?”张宣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大叔告诉他:“他们在人民医院,阳云住院了。” 这消息把他张宣吓得不轻,赶忙问:“是得了什么病吗?怎么就住院了?” 中年大叔再次打量他一眼说:“好像是摔了一跤,骨折了。” 说着,中年大叔强调:“别再敲门了,去人民医院找他们吧。” “诶,谢谢。” 住院了,张宣赶到人民医院门口后,四处查看,琢磨着买些什么东西。 找到一家门脸不大的水果店,买了一些苹果和橙子。然后又跑到隔壁副食品店买了一些饼干、罐头以及糖果。 提着掂了掂,还蛮重,觉得差不多了,才进医院。 有名有姓,这大表哥并不难找。 住院部三楼,他走进去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阳云,以及旁边整理杂物的辉嫂。 张宣简单打完招呼,把东西交给洋溢着笑容的辉嫂,就问:“听你邻居说你骨折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住院了,但阳云心情还不错,偏头看着他说: “嗨,别提了,真是背时!前几天帮你嫂子进货,为了图快走的小道,大半夜的没看清路,就从4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了。当时听到咔嚓一声响,可不就骨折了。” 张宣看了看明显已经动过手术的左小腿,“医生怎么说?” 阳云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 这时辉嫂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照着他的脸看了看,夸赞说:“我们老弟是越来越像舅妈了,越长越好了。” 阳云笑着接话,“舅妈基因好,他们三姐弟相貌都不差。” 听不得人家说这么刺骨的夸自己,虽然都是实诚话,但张宣脸皮子再厚也架不住啊,喝了几口水就转移话题问: “你刚才说大半夜的还在进货,生意有这么好吗?” 提起这事,辉嫂就兴奋了,眉飞色舞说:“可别小瞧了摆地摊。刚开始我还闹情绪来着,觉得丢人;但现在这生意还真是不错,几天下来的收入都顶我以前一个月工资呢。” “是吗,那挺好啊。”张宣也是为两口子高兴,接着小小地提了个建议:“那赶紧挣钱,挣钱了开个门店,生意可能会更好。” 听到开店这事,辉嫂点点头又摇摇头:“昨天还在跟你哥商量这事,我们琢磨着不开零售店,打算做服装批发生意试试。” 张宣几乎是秒懂她的心态:辉嫂本来就是售货员下岗的,人机灵、嘴皮子利索,卖东西的业务能力自然不差。 再加上以前在供销社的路子在,以及一帮摆地摊的姐们,做服装批发生意确实是个好主意。 事实证明,根据上辈子的记忆,这两口子虽然现在磕磕碰碰吵嘴,可后面的服装批发生意却发展的相当不错。 除了本地的基本盘死死吃住外,周边好几个县市卖服装的,大多都从他们这里进货。 而家里有四辆车。两辆货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都成了村里美谈。 守着病床聊了一阵,后面辉嫂提出请张宣到外面小馆子吃饭,被他拒绝了。 张宣对辉嫂说:“千千她们放学在家,你还是先回去照顾她们吧。现在天不太早了,我也赶回学校算了。” 两口子很热情,一个劲要请他吃饭。 可张宣知道人家走不开,还是拒绝了,说下次再来吃。 好不容易脱身,离开医院,张宣并不打算直接去坐车。 因为根据他上辈子多次死去活来的经验,空腹坐车就等于喝农药,肚子倒腾的难受不说,还必定会吐,吐到肛肠寸断,吐到胃抽筋。 找了一家外面看起来相对不错的饭店,张宣走了进去。 可能是快到了饭点了的原因,里面人比较多,等了七八分钟才有空座位。 张宣坐下后发现桌面有一层好厚的陈年油垢,用手指甲轻轻一划,污渍就像犁田一样翻了过来。 娘希匹的,忒不卫生了。 好想换家店,可是一想到这年头的街边饭店都差不多一个鸟样,遂又熄了心思。 扬手喊:“老板,点菜。” 生意太好,老板忙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打发完另一桌,就马不停蹄跑过来问: “菜单在这,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张宣懒得看菜单,直接照搬隔壁桌的菜点:“家常豆腐,小炒田螺肉。” “好咧,请稍等。”老板记好便签,转身就走。 请稍等,请稍等,这一等就等了好久,中间张宣不得不去厨房催了一次。 炒菜的老板娘保证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啊,十分钟,十分钟内一定把菜端你桌上。” 张宣望着对方半信半疑,但还是回了位置上。 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干等了,太折磨人啊。扫视一圈店内,也没发现可以瞧热闹的人和事。 心想要是有人骂一架就好了,自己最爱看别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啊,要是骂好了,还能赏他么的一毛钱。 呃…,百无聊赖之际,心心念的骂架没有发生,倒是同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女人——游慧云。 游慧云坐下就自来熟问:“你东张西望的,是在等我吗?” 张宣,“……” 游慧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一看到我就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张宣盯着对方瞧了一阵,面色平静地问:“你怎么在这边?” 游慧云把黑色包靠墙放好,撩一下头发就说:“你没见过开餐厅的医生吧?” 再次打量一番女人的穿着,一身的品牌衣服:时尚!太他妈的时尚了!邵市这山旮瘩城市配不上她。 虽然张宣对女人这话深表怀疑,但也懒得去反驳。 见他不说话,游慧云主动问:“你点了什么菜。” 这女人貌似要跟自己拼桌,张宣有些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家常豆腐,小田螺肉。” 游慧云听完偏头对老板说:“帮我也来一份家常豆腐,一份小炒田螺肉。” 张宣,“……” 饭店老板惊疑不定地看着游慧云,心中嘀咕:你们两个不是认识吗,怎么能重复点菜的?看不懂!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0章,撞死算了 游慧云点完菜,就说:“想不到你吃菜的口味跟我很像。” 对方能理直气壮地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张宣也是福服气的,敷衍道:“也许是巧合吧。” 游慧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不害怕我了?” 张宣莫名,“你怎么想到“害怕”这个词了?” 游慧云说:“女人的直觉。” 张宣面无表情说:“是吗?男人比女人高,比女人年轻,但如果男人还是害怕女人的话,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这个女人是恶魔,有杀气,吃人。一种是这女人的背景让男人惹不起。你是哪种?” 游慧云目光在他身上游了一圈,神神秘秘说:“要是两种都沾呢?” 张宣错愕,临了叹口气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丈,那我只能弄死他全家了。” 游慧云笑了,笑的花枝乱颤。那饱满一起一伏的,把附近几桌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独自笑了好会儿,游慧云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趣的妙人。” 这时候菜上来了,两盘家常豆腐,两盘小炒田螺肉,这样组合的菜摆同一个桌上甚是恓惶。 各自端了两个菜放身前,开吃。 吃饭前半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吃到一半,游慧云突然抬头看了看张宣,然后把目光放在他的菜盘里,犹豫了几秒,她最后把筷子伸进了张宣的地盘,夹一块家常豆腐吃了起来。 张宣瞟了她眼,没说话。 可能是尝到了甜头,可能是觉得这样好玩,游慧云来兴趣了,频频夹他这边的菜,没完没了。 张宣皱眉,停下筷子说:“你过界了!” 游慧云没理他,低头自顾自地吃,许久才来一句:“都是同样的菜,店家又没写名字,说不定你端错了,你那盘刚好是我的呢。” 张宣把筷子搁碗上,不吃了,问:“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游慧云说:“我真的只是路过。” 张宣用食指弯敲了敲桌子,“这话你自己信吗?” 游慧云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跟踪你?” 接着她喝了口温开水,呛他道:“可你没钱没势又没权,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有点看不透这女人,张宣不想跟她继续胡搅蛮缠了,转身喊:“老板,结账。” 店老板走过来说:“4块5。” “给。”肉疼地掏出零钱递过去,张宣直接走人。 游慧云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安静吃饭,没跟出来。 …… 从饭店出来,张宣感觉没吃饱,一看到来往车辆就有晕车的感觉了。 没办法,四处打量一番,他又跑到一个水果摊位上买了几个桔子。 把桔子剥开,先吃肉。 然后掐着桔子皮对准人中挤了挤,挤出一些细细的汁水后,人感觉一下子舒服了很多,那股油味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等公交车的时候,张宣又发现了游慧云,后者从医院方向开一辆车出来。 不用细看,他瞟一眼就知道这车是奥迪100,产自长春,外形和大众桑塔纳有点像,方方正正的车身线条,只是卖价比桑塔纳贵多了,这年头要30多万。 不过让他更意外的是,这车挂的长沙牌照,湘a。 张宣看到了游慧云,后者也看到了他。 见张宣在等公交车,游慧云想了下,然后把车打个弯,开到他身边,放下车窗问:“看到我的车了没,想不想挣快钱?” 张宣往后退两步,视线放到了路面上,不想接茬。 游慧云见自己闹了个无趣,也不在意,也不纠缠,对他笑笑,放下车窗就开车走了。 毛病啊!得瑟什么啊!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分一半给我啊! 张宣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已经愤愤不平。 娘希匹的! 继续等了十来分钟,公交车来了。人太多,味太冲,有点晕车,好在旁边有几个吸烟的老汉,他麻溜挤到旁边站好,闻着烟味儿,肚子一下就不闹腾了。 有惊无险地回到学校,张宣给十字路口的小卖部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卖部那老板,听出是张宣声音就习惯性说:“等一哈,我去喊你妈。” 接着就听到喊:“阮秀琴接电话,阮秀琴接电话,你满崽打电话来了,你满崽打电话来了!” 等阮秀琴接通就问:“妈,你吃晚饭了没?” 阮秀琴说:“你姐还在炒菜。” 张宣顺嘴问:“什么菜啊?” 阮秀琴说:“红萝卜。” 听到是自己最不喜欢的红萝卜,张宣不想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花样,就像邻居胖小孩说的,菜翻来覆去就几样,全是草。 猜到儿子肯定又在嫌弃菜,阮秀琴说:“你托阳永健带回来的300块钱,我拿到了。” 提到老同学,张宣关心问:“阳永健还是走路回去的吗?” 阮秀琴说:“她哪次不是走路回去的,不过这次倒是多了个人陪她。” 张宣来了兴趣:“男的,还是女的?” 阮秀琴说,“一男的,瘦瘦干干,个不高,长相倒是端正。一路有说有笑,两人是什么关系?” 听亲妈这么描述,张宣肯定,八九不离十是孙俊了。也是几人的初中同学,现在应该在小县城的一所普通高中读高三。 见满崽不回话,阮秀琴又问了遍:“阳永健和那男的是什么关系?” 张宣无语,“朋友关系啊,还能什么关系。不是,别个的事,您老问这么多干嘛?” 阮秀琴很直接地表达了她的心思,“我觉得阳永健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法?如果有想法就要抓紧。” 还真是亲妈啊,反复无常! 上次还说不许在学校处对象,现在倒急眼了。 张宣回答道:“老妈诶,我明说一次啊,我对阳永健没想法,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您老以后别再说这事了,不要闹笑话。” 阮秀琴不依不饶,“我就看她不错,十里八乡挑不出比她更优秀的了。以她的成绩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上的大学肯定比你好,以后肯定也比你有出息,听妈的,现在她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了,抓到手里就是赚。” 张宣哭笑不得,“你对我这么有把握啊?” 阮秀琴突然来一句:“我对你其实是没太大把握的,但我对我自己的基因有信心。” 张宣笑了,“阮秀琴同志,不得不佩服您这脸皮厚啊,可惜了您呆在农村浪费了。哎,那个我再说一句啊,我和阳永健是朋友,以后也只能是朋友。” 阮秀琴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重复问,“除了长相一般外,其他的都挺好,你真就这么看不上人家?” 遇到阮秀琴的另一面,张宣好想撞墙,撞死算了,跟她糊涂个什么劲哟! ps1:是不是写的很差啊,这一天收藏不增反掉。 三月都要疯掉了!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1章,虐一虐 可对面的女人毕竟是亲妈,稳了稳心,只得解释说: “不是看不上,是真的不来电,您别瞎操心了行不行。书都还没读出来呢,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阮秀琴沉默了,她是真心看上了阳永健这姑娘,踏实,聪明,个又高,还吃的了苦,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做梦都想要弄来做儿媳妇。 最后她还是叹口气说:“行吧,儿大不由娘,你也18了,妈以后等着你带个十全十美的姑娘回来。” 接着她又无厘头责怪道:“你看不上阳永健就早说,害我说这么久,浪费了好多电话费。” 张宣赶紧就坡下驴:“那挂了啊,妈。” “挂吧。” 通话终于结束了,张宣取下IC卡,就那样靠着公用电话亭休息一阵,心道这个电话就不应该打。 其实他也知晓,阮秀琴今天一改常态和自己讨论个人大事问题,一是她真的中意阳永健。 二是孙俊出现在阳永健身边让她有了一丝急切感,以致她像母鸡护崽一样有了领地意识。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两人没有感觉,都是白费。 把IC卡收好,张宣借着稀稀朗朗的几盏路灯光,绕着校园慢慢走了一圈。 春天的夜晚,树梢上到处都是叽叽喳喳,这些发春的鸟儿吵得人心慌慌。 他现在的思绪有点乱,很想给阮得志打个电话,问问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没打。 他怕自己的小金库不够;他怕听到阮得志告诉他,罚没物资有的是,可还没有适合自己接手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出了校园。 意外见到陈日升在打桌球,他走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莉莉丝呢?” 陈日升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我的莉莉丝,是你的莉莉丝。” 张宣被他说晕了:“她回家了?” “对啊,你走了,她就走了,我就一空气。”说着,陈日升递一根桌球杆给他:“来,陪我打一盘。” 张宣摇头,“不想和你打。” 陈日升眉毛朝天一翘,非常不满道:“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 张宣实诚说:“你不要反应这么大,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觉得随随便便碾压你没意思。” 陈日升气乐了:“嘿!你半年前还是我手下败将,得了莉莉丝的欢心后,你是什么牛都敢吹了?” 张宣一副为你好的样子看着他:“真不是吹牛。莉莉丝的欢心确实对我的技术有加成效果,自从她表白以后,我感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盯着他看了一阵,陈日升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钱,往桌上重重一拍,就怒道:“狗日的张宣!一块钱一个球,来不来?” 张宣见到钱就两眼放光,刚才还为吃了4块5的饭菜心疼呢,要知道亲妈和大姐还在家里吃草来着,自己却在外面那么享受,很是有些糟心。 现在好了,有送财童子送钱来了,4块5的饭钱可以挣回本了啊。 他对着桌上的那把钱瞅了瞅,问:“这里有多少?” 陈日升数了数,豪气地说:“不多,就32块6!” 就32块6,确实不多,只够自己到外面奢侈地吃6次。都快赶上3个工钱了。 值得出手。 张宣捡起桌上的球杆瞄了瞄,拿在手里的感觉还不错,就说:“那就赌32块6,一盘定输赢,来不来?” “靠!你还说没有瞧不起我,你他妈的这就是瞧不起我,谁不来谁是孙子。”陈日升大大咧咧骂一句,也是拿起杆准备。 给手指上抹点腻子粉,张宣问,“你开球,还是我开?” 陈日升当仁不让,“我先来。” 啪! 瞄了良久,骤然用大力,球开了,散的满桌子都是,却一球未进,气得陈日升大骂自己是蠢货。 张宣围着桌子转一圈说,“刚才还在想该怎么给你留点面子,你倒好,开了这样的弱智球,你应该是没戏了。” “你大爷的,你还想一杆进8个?” “瞧好。” 左边底袋,2号球,库边击球,进了! 右边底袋,5号球,高杆,进了。 右边底袋,6号球,1号球,同样高杆,进了! 白球瞄准3号球,准备打左边中袋,库边击球,拍!一声响,又进了! 看到这高难度的库边进球,陈日升瞪大眼睛:“靠,你这狗屎运!” 张宣问:“服不?” “服你妹!有本事你全进了。” “等着。” 白球对准7号球,右手高架,啪!进了! 回到4号球,拉杆,啪!进了! 看到白球、黑球以及底袋连成一线,陈日升脸都黑了。 张宣笑问:“还要我打不?” 陈日升咬要牙:“打!” 张宣弯腰,控制力道轻轻一推,黑球进,白球停在原地,不动。 起身,张宣伸手:“自觉点,钱给我。” “你大爷!”陈日升这点好,从不癞皮,输了就是输了。 陈日升把钱塞给张宣,特别不服气:“等我存点钱,下次再来。” 有钱不挣王八蛋,张宣自然同意,摸了摸到手的票子,笑说:“你还有钱吃饭没,要不我还一半给你?” “别侮辱人,我家就在学校,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子还能饿死不成?”陈日升一把把钱推回去,表示不接受嗟来之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有骨气。”张宣笑呵呵地从旁边商店买了两瓶健力宝,一人一瓶,然后往学校走去。 行到教学楼下,陈日升捏了捏喝完了的空瓶子,很认真地问:“张宣,你对莉莉丝?” 张宣摆摆手:“不要管我,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勇往直前就是。” “那就好。”陈日升送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胸脯:“今天这球输的值。” “值吧?” “值!” “下次记得多凑点钱,凑不够就从你爸那里偷点。” “日你大爷。” “别日了,你快去追莉莉丝吧,不然她要来r我了。” “张宣,我日你大爷!” 眼瞅着送财童子回了家,张宣把手里的空罐子掂了掂,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心想,作为朋友就只能做到这,莉莉丝你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你自个的事儿咯。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2章,杜双伶的心思被识破了 回到教室,张宣发现,努力读书、想考好大学的人不只自己一个,都放月假了竟然还有5个人在埋头刷题。 来到位置上坐了会,他没有急着刷题,而是整理一下思路后,开始写稿子,趁着有三天假期,先把这个星期的东西写出来,明天寄出去再说。 思路明晰,经验丰富,见识多广,张宣写这些东西是真的没有太大压力。 只是在给“知音”杂志润笔时,多花了些功夫打磨,暗想都几个月过去了,也该涨涨稿酬了。 你们要是还不识相,等爷挣到大钱后,就不给你们写了。 都说唯才华可与金钱一搏,你们还不给老夫涨稿酬,就是不尊重知识,就是侮辱我啊。 到时候谁爱伺候谁伺候去!真当我没脾气不是? 心里怨念完,又把稿子检查一遍。 晚上写了四个小时,第二天又写了一上午,7篇稿子终于出炉。 细细又检查一遍,没太大问题后,直直地往校外邮政局冲去。 中午在校外吃的民工快餐,8毛钱一盒,好多人抢着吃,菜其实还不错,有花菜,还有红烧鱼块。 只是这鱼是不是死鱼炸的,他就有点不敢确定了,但管它呢,自己又没亲眼看到,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吃饱喝足,回学校刚好见到魏薇和班上几个女生在操场打羽毛球。 他上辈子爱好不多,除了看书就是练练拳,打打羽毛球打打桌球之类的了,技术不说和那些职业的比吧,但自认为在村里可以当“村霸”。 见他从外面进来,魏薇就扬拍子微笑着喊:“张宣,来,让我虐虐你。” 张宣走过去说:“老班,别这样,好日子要懂得珍惜。” 魏薇没理他,看到杜钰把球拍让给了张宣后,直接卵足劲了发球。 一开始还把他打个措手不及。 可这样有什么用?奔波了许久的张宣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就把魏薇按在地上摩擦。 什么杀球、接杀球、反手放网前球、高远球、吊球、挑高球、搓球等,他老夫子玩着过瘾,一一试了个遍。 这就苦了魏薇同志了,来回奔波出了一身大汗,外套脱了,夹衫脱了,后来紫色单衣衬着的轮廓吸引了好多留校男生围观。 张宣也忍不住偶尔偷看一眼,再看一眼,心情澎湃,差点窒息,暗道自己以前眼拙了啊!这资本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过他此刻更想端个洋盆在周边走一圈,大声嚎:球好看吧,精彩吧,给钱,给钱… 某个时刻,捡球的魏薇低声对他说:“你不累吗?该累了。” 张宣假装听不懂,“老班,这才哪到哪啊,我们继续。” 魏薇面上保持笑容,嘴里却嘀咕:“别打了,晚上我请你吃蛋炒饭。” “成。”听到这话,张宣立马走到一边,把球拍给了老同桌杜钰。 晚上,杜双伶返校了,张宣报仇成功的蛋炒饭没吃成,有点惋惜。 把刚做完的数学试卷收好,张宣就问,“这么晚,你怎么还回来了?” 杜双伶轻声解释说:“我爸明早回镇上有事,就连夜回来了。” “这么赶,那也蛮辛苦的。”张宣应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袋子:“那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没?” 女人把袋子放桌上,眼含笑意看着他说:“有巧克力,还给你带了一只鸡。” “鸡?” “嗯,饭店打包的一只盐焗鸡,我姐让我捎给你的。” 张宣一边伸手拿东西,一边感叹说,“盐焗鸡啊,好东西呢,你们对我真好。” 说完,见教室埋首做题的几人突然齐刷刷地看向这边,又见这姑娘脸色有些异样,于是赶忙低声说: “我们去后面假山那边找个地方坐下吃吧,在教室影响人家学习。” 杜双伶神游物外的“嗯”了一声,就机械地跟在他后面出了教室。 真的是神游物外,因为刚才张宣跟她说话时,她想到了这次去长沙,姐姐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昨天晚上,两姐妹一起睡觉时,床头半坐的杜静伶放下手里的医学书突然问她: “你喜欢张宣?” 当时骤然听到这话,杜双伶吓懵了,连忙否认。 但杜静伶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型:“其实春节在家,我闲的无聊时,偷看了你的日记本。” 杜双伶大惊,“我不是上了锁吗?” 杜静伶撩下头发:“我6岁就拿菜刀砍死了一只鸡,你觉得锁那东西对我有用吗?” “姐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态度不对,我看都看了,你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 “那是我的隐私。” “那你报警抓我啊,我现在可是个孕妇。” 杜双伶气结,被大姐胡搅蛮缠的功夫搞晕了。 见妹妹被自己气到了,杜静伶忍不住笑了,然后问:“说说吧,学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昨天晚上在对着天花板发呆,今晚还在对着天花板发呆。” 杜双伶不想理她。 杜静伶瞟了她眼,耐心说:“你知道我春节都没揭穿你,现在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事吗?” 杜双伶眼珠子转了转,视线从天花板移到了姐姐身上。 杜静伶笑说:“还过一个月,我亲爱的妹妹就满18岁了,正是思春的年纪。 你现在成绩不错,只要正常发挥,不说清华北大,国内其他学校还是轻松的,所以不存在学业压力问题。 而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困扰你的无非就是一个“情”字了。 姐分析的对吗?” 四目相对,互瞪了一阵功夫后,杜双伶闭上了眼睛,转身背对大姐,还是有气不想理她。 杜静伶也不在意,右手支棱着下巴继续当起了神探:“感情这东西么,结果不是好就是坏,其实不难猜测。 一,要么就是你吐露心思失败了,心伤;二,要么就是出现了情敌,让你方寸大乱。 三,或者就是张宣脚踏N条船,你气到了。但这点概率不大,张宣虽然相貌生的不错,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舒服,可毕竟还处在涉世不深的年纪,没那个游戏花丛的能力和手腕。 同时马上面临高考,学业很紧张。加之他的家庭又困难,口袋里经常没几个钱,花心这条就基本可以排除了。” 说着,杜静伶伸手摇了摇妹妹肩膀,“一和二,是哪一个?”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3章,杜静伶的世故 杜双伶长睫毛耷着眼皮子,继续装睡。 见妹妹还是不理睬自己,杜静伶忽的笑了笑,遂抓起床头电话开始拨家里的座机号: “你不跟我说也行,那你跟妈说吧,反正你还有2本日记本在家呢,老妈子拿起就可以看。” 杜双伶听到猛然坐了起来,身子一翻赶紧抢过听筒,却发现电话已经通了,只得赶紧和艾青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打发掉。 见妹妹这副焦急坏了的样子,杜静伶也是禁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会,才双手抱着妹妹说:“咱两从小就感情好,姐还能害你不成?要不是看你马上就高考了,担心你的状态,我也不想去掺和你的私事。 说说吧,是哪个?一还是二?” 杜双伶躺在姐姐怀里,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番,许久才开口:“你自诩聪明,这一和二,是选择题吗?” 杜静伶伸手抚摸了一把妹妹脸蛋,反应过来道:“也是,你脸皮子这么薄,怎么可能去主动表白,那就是遇上情敌了?” 杜双伶扭了下身子,抗议道:“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杜静伶又捏了一把,催促道:“那你倒是说啊?” “不说。” “有人追张宣?” “嗯。” “凭你的顶好条件,能不能秒杀对方?” “……” 杜静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瞅着妹妹:“看你这样,应该是比较棘手了。” 接着问:“是你那朋友米见吗?如果是米见,就听姐一句劝,咱放手吧,敌不过,没必要赔了青春又折身。” 听到这么不靠谱的话,杜双伶气得直接动手掐了大姐腰间肉一把。 杜静伶痛吸一声,缓了缓,好一会才开口:“既然不是米见,那事情就简单了。” 杜双伶睁开眼睛问:“怎么简单了?” 杜静伶对她眨眨眼:“多大点事,找个机会,跟他挑明。” 这是什么馊主意? 杜双伶无语地盯着姐姐眼睛足足看了10秒,尔后又闭上了眼睛。 见状,杜静伶收起之前的玩闹心情,很认真地说:“姐作为过来人,在这里给你一句金玉良言:你喜欢的东西,如果没把握,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早点栓在身边。 感情的事,姐只能帮你到这,你自己权衡吧。 希望你拎得清,不要影响高考。记住,自己优秀才是爱情最好的筹码。 还有,这事不要让妈知道了,不然有你受的。” 听到这话,杜双伶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 其实杜双伶不知道的是:大姐今天能以这种心态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这事,背后是有原因的。 原本,春节期间杜静伶一开始翻看日记本,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妹妹在这个年纪早恋时,而且早恋对象是家庭条件特别困难的张宣时,她是坚决抗拒的,甚至反感的。 杜静伶那时候就在琢磨,该如何找个机会和妹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该如何改变妹妹的爱情婚姻观念。 然后带着她到首都和沪市等这种大地方多转转,让妹妹自己觉醒意识,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见识和观念是多么的陈旧,多么浅薄,多么的坐井观天,多么的荒唐可笑。 最后等妹妹大学毕业后,给她找份有前程的好工作,再给她介绍几个家庭条件优越的青年才俊,让妹妹自己去感受一下农村少年和城里人的差别。 杜静伶觉得,这样一套组合拳下去,就八九不离十稳了。到时候张宣该哪凉快就到哪凉快去吧! 但是当杜静伶完完整整阅读完妹妹的2个日记本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消了直接劝妹妹放弃张宣的念头。 因为同样身为女人的杜静伶非常明白:一段坚持了6年的暗恋,而且喜爱程度一年比一年深,这份跨越少年到成年积累起来的、沉甸甸的感情,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劝退的。 弄不好,两姐妹会因为这件事闹翻,关系搞僵,甚至反目成仇。 这是杜静伶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自然无比紧张的。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用这种模棱两可的选择法,用顺毛驴的方法,首先让妹妹回到学业重心上来才是最紧要的大事,先全力以赴考个好大学再说。 至于以后该怎么拆散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人,杜静伶并不急,觉得总会找到最佳方案的。 对于使手段摧毁妹妹这段纯真的感情,杜静伶会不会内疚?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会愧疚。 没有人比杜静伶更明白了,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身经历的更有说服力了,现在的社会,城里和农村差距真的不是一般大。 是教育、医疗、素质、经济、就业机会、以及前程等等全方位的大差距! 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而且自己成功从农村人蜕变成了城里人,自然不希望最爱的妹妹跟了一个农村人。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张宣通过奋斗也成了城里人,但又能怎么样? 毕竟张家条件在那摆着,一穷二白的,和真正的城里人比,底蕴差太多了! 而要想弥补这个底蕴的落差,他们张家起码也得奋斗两到三代。并且代代要争气,不出败家子,不出纨绔,才有可能抹平这个差距。 再说了,两代要多久? 三代又是多少年? 到时候妹妹都老了吧,或者已经离开人世了,如果不能即时享受,那还要这些空头支票有什么用? 所以,想想这个时间跨度,想想这个有可能的结果,杜静伶就特别不希望宝贝妹妹跟张宣走在一起。 并不是说她杜静伶有多么薄凉,而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她非常清楚这社会到底有多么残酷,人心有多么现实。 也并不是她杜静伶有多么不喜欢张宣,也不是她不看好张宣的未来。 相反,从女性角度观感,她还是蛮欣赏张宣的相貌和气质的。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给她映像非常深刻,似乎半年不见感觉变化了很多,望着你时像一汪深潭,平淡内敛却又充满了沧桑世故,非常吸引人。 可是,杜静伶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也过了为男人外表着迷的粗俗阶段。 她只是觉得,现在的张宣没有让自己看到那股潜力,成绩还没妹妹和那个阳永健好呢,这怎能让她给予巨大希望? 所以,在杜静伶看来,明明生的漂亮、气质又佳的妹妹有更好的选择,那凭什么还选那个最差的? ps:成绩有些差,大家多多支持下啊。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4章,没人跟你抢 教学楼和食堂之间有一座假山,占地不是很大。 假山有池子,有亭台,有几条石子路,也有很多石桌石凳,空气清新,环境幽静。 两人进去后,比较幸运,没看到有人。 寻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张宣挽起袖口,先撕一个鸡腿给杜双伶,尔后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埋头开干。 逮着另一个鸡腿咬一大口,就夸赞道:“味道真不错,入口即化,这是大饭店买的吧?” 杜双伶回应,“嗯,我们去的粤菜馆,吃的时候觉得味道挺好,我姐姐说你应该喜欢这口味,就给你带了一只过来。” “替我谢谢你姐。”张宣含糊一声,然后又赶忙补救:“还替我谢谢叔叔,谢谢你。” 然后又笑问:“掏钱的是谁,是不是你姐夫?那还替我谢谢你姐夫。” “德性~”杜双伶眼眉弯弯的翻了一记白眼,干净的右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帮他往后扯扯衣袖,免得弄脏了。 “这味道我能记一辈子,满足啊!”吃完一个鸡腿,张宣又从内心发出感慨。 由于兼职做外贸的缘故,上辈子自己暑假时不时去深城看望阳永健,后者喜欢带他换换口味,去粤菜馆吃粤菜,盐焗鸡是经常点的菜品。 再次为人,再次上手盐焗鸡,真是久违了的感觉,风卷残云,舌尖舌根搅在一起,差点吃到落泪。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一刻,女人轻声嗔了他一句。 杜双伶喜欢看张宣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的样子,会让她心里特别踏实。 说话的同时,她也不忘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放石桌上,抽出一张递给他。 张宣左手接过餐巾纸,胡乱擦了擦油腻腻下巴,就说:“不知道阳永健什么时候回来,不然给她留点鸡胸肉,她蛮爱这个的。” 杜双伶轻声宽心说:“你尽管吃吧,她要后天才能回来,鸡肉放久了味道会坏。” “你给她打了电话?” “嗯,今天下午还在长沙时打的。” “那孙俊还在她家没?” “没,当天孙俊送完永健到家就连夜走了。” 张宣很是意外:“没听错吧,连夜走了?连夜回了孙家垅?” 杜双伶轻轻点了点头,“对啊,永健是这么说的。” 张宣佩服,“这是个狠人。永兴村经过我们上村、再到孙家垅,起码超过30里,大半夜的走深山老路,换我是打死也不敢走的。” 他也没问为什么永健没有留宿孙俊,不想问,理由太寒碜了。 聊到这里,杜双伶小声询问:“你觉得孙俊能追到永健没?” 张宣想了想说,“眼前还是有难度的,孙俊164的个子矮了点,永健都比高他1公分呢。何况还是读的普高,他那成绩考重点大学是没有希望的,往后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讲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万事无绝对吧。164的个子也只是相对我们三来说矮了点,这年头在农村里其实也是中等个,不算矮的。 而且孙俊是个有毅力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打动了永健呢。” 杜双伶认可这个说法,随后想到了什么,就低声说:“我曾听人讲过,孙俊初中喜欢的是少婉。” 张宣偏头看着她:“你是说你那发小,肖少婉?” 杜双伶眼睛一亮,“对,你有听说吗?” 张宣把朋友卖的很光棍,“有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初中我们班男生都知道。 初中毕业的最后一晚,我们宿舍集体忆苦思甜,回忆三年喜欢过的女孩时,孙俊自己承认的,他初中喜欢过两个女生,阳永健和肖少婉。只是后者他够不着,没勇气追。” 说起肖少婉来,这人还是杜双伶的发小,当初和张宣他们一起来考邵市一中的6人之一,差2分遗憾出局。 杜双伶这时突然问,“那你初中有喜欢的人吗?” 啃鸡爪的张宣楞了下,算是明白了,绕了这么多,原来女人的目的在这。 吃完鸡爪,继续吃了一块鸡中翅,见这女人还在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张宣才不慌不乱的和起了稀泥: “其实你这么聪明的人,就不应该问这问题,失水准了啊。你知道不,我妈还看上了永健呢。” “啊?”握着鸡腿的杜双伶惊呆了,然后眼里流淌着无比欢乐,热情地央求:“看上哪了?说说。” “还能哪?无非就是聪明、肯干、能吃苦啊,有前途啊,身体结实以后能多生孩子啊。”说完,张宣就暼了眼某人,然后继续吃。 某人感受到了,一刹那,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低头抿嘴轻笑,小声笑着笑着,也是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手中拿了很久的鸡腿。 …… 4月9日。 晚三快结束的时候,魏薇又把张宣叫进了办公室,给了他一个邮包和7张汇款单。 邮包依旧装的是“知音”杂志样本,里面还是夹带了一封编辑的信件。 信件篇幅较长:除了一如既往地夸赞张宣文章写得好外,还跟他提了一些写作看法和临时要求,旨在进一步提高专栏人气。 通篇下来,人家语气挺好,全是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像媳妇伺候公公来着。 可就是不提钱,打死也不提钱,不提涨一涨稿费,差点把张宣给气到吐血。 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这专栏反响最好的作者了吧,稿酬却是最低的。 娘希匹的! 真是抠门!就知道占老夫便宜,光想驴拉磨,又不给驴吃草,真是美死你啊! 张宣这么想着,右手用力一揉就把信纸攥成了一团,然后习惯性随手一丢,好死不死的,纸团翻几个滚竟然到了魏薇脚下。 魏薇此刻正在喝茉莉花茶,见他这么大怨气,也是起了好奇心,不带犹豫地,就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打开看。 张宣继续查看汇款单:一张知音杂志的,788元。 其它6张都是各类报社的,金额不一。三张50的,一张65的,一张20的,还有一张30的。 七张汇票拢共1048元。 ps:推荐位期间,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5章,年纪不小了 光看数额,一个星期能挣这么多,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到这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魏薇把信件看完,就忍不住问:“我看人家通篇都在夸你,你怎么还这么大怨气?” 张宣把汇款单收好,就老神在在地坐到办公桌对面说:“老班啊,你总是把别人想得和你自己一样好。 殊不知那些家伙夸我,就是想哄我廉价为他们打工来着。春去秋来都快一年了,我从当初的一文不名,成了现在的当红炸子鸡,稿酬就没变过,这不是欺负人么?” 魏薇听得笑了,安慰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弄不懂,不过你现在一月挣的钱比我还多,就不要跟我诉苦了。怎么样,你又挣钱了,请我吃个蛋炒饭?” 听到“蛋炒饭”三字,张宣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人家单衣打羽毛球的样子,那颤颤的画面感,让人想起就怄火。 罪过,罪过! 思想一开小差,张宣就赶忙把这股邪风纠正过来。 干它娘的,真真是够了啊! 上辈子尝过肉滋味,如今却顶着一具未开封的身子骨,搁谁谁受得了? 蛋炒饭不便宜,要8毛钱一份。好在店家没有偷奸耍滑,分量足。 点完单,张宣坐下就问:“今天你又没吃晚饭的?” 魏薇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端了碗的,只是那时胃口不好,没吃几口进去。” 张宣猜测:“学校的饭菜吃腻了?” “年年都是那几样菜,早吃腻了,我现在吃饭都是为了不饿肚子。”魏薇如是说。 “那你自己做啊。” “不会做,做的还不如学校的。” “得嘞,你这是富贵命,只能出来吃了。” “出来吃我这工资偶尔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也消费不起。” 这时候蛋炒饭上来了,一人拿一双一次性筷子撕开,慢慢吃了起来。 等老板走了,张宣就打趣道:“你结婚对象不是在国土局上班么,这点花费都养不起你,你就跟他说想换一换了。” 魏薇吃一口,笑着回答:“那不行,他可是我妈亲手挑的,七年之痒都没到,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吃个夜宵,张宣摸摸肚子,感觉瓷实,舒服极了。 魏薇抢着付了账,理由极其强大,人家对他说:有来有回,我才不会觉得尴尬。 白天上课,晚上做题,四月的尾巴马上就要过去了。 整整3个月的左顾右盼,张宣还是没等来阮得志的任何消息,一开始坚定不移的信念有了动摇。 他现在非常郁闷,自己小金库都有5700多块了,却不能钱生钱,留着发霉,难受住了啊。 同时也是心心念的想,还有两月就要高考了,既然阮得志这么不靠谱,那自己暑假也得另想办法挣一笔钱才行。 在草纸上比比划划,把暑假发财备案的思绪理顺,张宣才重重地吐了一口闷气。 同桌的米见这时传来纸条:你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遇到烦心事了? 张宣回了一个字:是。 米见盯着这个“是”字想了几秒,没想通,然后写:是家里的吗? 张宣回:不是,自己的。 米见踟蹰几秒,写: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 张宣写:如果说了,你会安慰人吗? 米见回:我试试,不过我应该是个合格的听众。 张宣对着同桌的好看侧面瞅了小会,鬼使神差地忍不住写: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到年纪了,老大不小了。 米见对着纸条静了三秒,就把纸条收到课桌里,刷起了数学题,不再回。 张宣这个老男人不死心,重新找了一张空白纸写:你看,我都说了我的困扰,你也不安慰。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朋友遇了难处,你就不想着开导开导? 米见恍惚片刻,又把纸条收了,不过这次不再埋首做题,而是偏头盯着他的眼睛看,安静地看,死死地看… 这一刻,张宣感觉她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可下一秒又觉得米见的这一面别具风情,似嗔似怒。 但是仔细一看,又感觉什么都没有,面色平平淡淡,好像刚才出现的就是一种错觉。 反倒是米见这双眼睛,在他视角里似乎慢慢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灵净有韵味了,好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黑黢黢旋转着发出黝黑晕圈,要把人吸进去磨碎一样,让人瘆的慌。 四目相对,僵持了两分钟的张宣率先败退,眼睛干干涩涩的,真是怕了这女人。 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不知道重生回来后,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每次见到这同桌,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轻浮的想法? 假装不知道身侧的女人还在揪着自己看,张宣不慌不忙拿一张数学卷子做了起来。 把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尽收眼底,一直面无表情的米见悄然有了变化,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下一秒又快速把笑容内敛,收回视线,继续做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四月份最后三天,学校进行了本学期高考第三次模拟考试。 同往常一样,张宣感觉考的还行。 期间张宣碰到了文科第一名的希文,两人在走廊上相遇,没有想象中的仇人见面格外眼红的画面出现。 反而人家见到他时,下意识往后顿了顿身子,自我保护意识很重。 稍后又可能察觉到她自己反应过头了,于是视线在他身上晃了晃,就跟瞅了个空气似的,错身而过。 不错啊,这姑娘的涵养功夫真是不错。一瞬间想好的辩解之词没有用武之地,老男人心情格外的好。 惯例,考完试就是三天月假。假山入口处集合,一群小伙伴聚一起吃了中饭就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阳永健又打算回老家,这次主动问张宣:“还要我带钱给你妈吗?” “好。” 张宣同样递了300块给她,临了问:“你就不好奇我这钱怎么来的?” 阳永健淡定地回答说:“我已经问过双伶了。” 张宣提醒:“那就你不惊讶惊讶?” 阳永健说:“我为什么要惊讶,给你在我面前炫耀的机会吗?” 张宣,“……” 第36章,骑三蹦子 见张宣语噎,一旁看戏的杜双伶笑意吟吟地打起了圆场:“点到为止,别太为难他了,我们走吧。” 看到杜双伶挽着自己手臂,阳永健收拢好斗的气势,第一次当面奚落她,“你呀,太宠着他了,会把他宠坏的。” 脸色发烫的杜双伶盯着路面,轻轻抿嘴,不接话,不回应,当做没听到。 把女儿和阳永健的书包放后备箱,杜克栋就问他:“这次月假你还不回家看看吗?” 张宣说:“我要去我大表哥家,今天是他42岁生日。” 听到这话,杜克栋不再多问,只是说:“上车,我先送你去火车站。” 张宣本想说这样会绕蛮远的路,但杜克栋已经不容他多说话了,推着他直直上了车。 邵市一中距离火车站不远不近,开车花了大约20来分钟。 下车后跟杜克栋几人告别,张宣在附近找了一圈,跑了几条街,问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简陋的蛋糕店,买了个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 付了钱,提着蛋糕熟门熟路的去了筒子楼。 一口气奔到三楼,敲门。 阳云打开门就高兴说:“来了。” “来了。”张宣应一声,送上祝福:“哥,生日快乐!” 呵呵,呵呵…,阳云接过蛋糕,脸上瞬间堆满了小孩般的灿烂笑容。 张宣跟着进门,随后看着他的左脚,关心问:“腿怎么样,现在痊愈了没?” 阳云抬了抬左腿,摇了摇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好的那么快。我现在只能勉强下地走走,还不能负重,上下楼梯都要用拐杖。” 张宣宽心道:“别担心,能下地走就离痊愈不远了。” 他刚刚换好鞋,闻着声儿的辉嫂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辉嫂系个红色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铲,见面就咋咋呼呼埋怨说:“人来了就行,不要每次都买东西,来,快坐着休息会,还差一个菜就好。” “欸。” 张宣本想说自己怕晕车吃过了的,但鼻子嗅嗅,闻到了鸭肉香味,这味道喜欢,立马笑呵呵地点头。 由于是阳云平常生日,而且两口子的娘家亲戚都在下面乡镇比较远,都没来。 全场竟然只有张宣一个客人。 客人不多,菜倒是丰盛。 尤其是那个红烧猪肘和爆炒黄鳝,张宣看一眼就想吃了,吃两口就停不下来了。 辉嫂是个要面子的,更是好客的,一直在忙着给他夹菜。 吃菜喝酒,几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天,中间张宣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嫂子,你不是说打算搞服装批发生意吗,怎么样,门店选好了没?” 辉嫂给女儿千千夹一块鸭中翅就说:“选好了。在红旗路那边,距离城南公园不远,店面正在简单装修,过几天就可以用了。” 张宣又说:“搞批发生意,关键是货源,你们货源有来路没?” 辉嫂点点头,“有的,你不用担心。我托了以前在信用社的关系,货源直接从羊城拿,搭火车运过来,正好你哥在火车站工作,倒是省了不少力。” “那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看来嫂子这回要发大财了。”说着,张宣举杯道:“来,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财运兴隆。” 两口子乐呵呵地说“谢谢,借你吉言”,一起喝了一大口烧酒。 饭后,几人休息了小会,张宣趁机对阳云提了办边防证的想法,要他找关系帮忙弄弄。 阳云有些诧异,“你不是要高考了吗,要这东西干什么?打算去哪?” 张宣对此早有说辞,“嫂子以后不是经常要去羊城进货么?而我舅舅就在深城海关,他总是说要我有时间就过去看看,认认门。而现在刚好和嫂子顺路,到时候我跟着去一趟。” 讲到这,他发出感慨道:“话说我舅舅都成家快20年了,女儿都和我一般大了,我们一家子都还不知道舅舅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呢?” 辉嫂的胆气一向比较野,比较大气,这时插话说:“行啊,这是好事啊。有时间了,跟我过去看看。” 阳云听媳妇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只交代张宣把相关资料给他,还保证说一个星期内就能办好。 张宣欣喜地表示感谢:“哥,那麻烦你了。” 阳云慌忙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是一家子,不兴这个。” 聊着天,又坐了会,后来见天色差不多了,辉嫂站起来对张宣讲:“你今晚就别走了,在家好好陪陪你哥,我去城南公园练摊去。” 话说间,换鞋要出门的辉嫂一只脚没站稳,整个人不小心歪了一下,“唉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情况把张宣和阳云吓到了,直直奔了过去。 帮忙把人扶起,张宣赶忙问:“有没有事?” 辉嫂用手摸了摸脚踝,然后脚又试着自行左右转动,好一会儿才庆幸道:“还好,只是涌到了,没伤到骨头,涂点红花油就应该没事了。” 这会功夫,阳云已经把红花油拿了过来,让辉嫂坐旁边的矮凳上,细心涂了起来。 张宣望着这画面,也是一直没搞懂,这两口子好的时候就像一个人似的。可为什么还要隔三差五打架呢? 耽搁了会功夫,辉嫂站起来又打算去摆摊。 阳云不让:“都这样了,休息一晚再去。” 辉嫂说:“休息什么休息,没那么珍贵,搁一晚就少挣几十上百块,家里那么缺钱用,不能休。” 阳云指着她的腿说:“你脚脖子这里都肿了一圈,哪还有力气踩三蹦子?” 辉嫂抬脚大幅度摆了摆:“多大点事,咬咬牙就过去了。” 说着,她压根就不听劝阻,执意要去摆摊。 见两人争执不下,这时张宣插话了:“哥,要不我陪嫂子去城南公园吧,我来踩车。” 阳云扭头问:“你会用三蹦子不,这城里可不同乡下土路,车多人多。” 张宣自信地表示:“没问题。” 大表哥腿脚不便,但为了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开车,也是跟着下了楼。 张宣骑着三蹦子绕路踩一圈,熟练地转几个弯,来个漂移,临了炫耀道:“怎么样,我这车技还行吧,就算放首都,我也能来去自由,畅通无阻,这回你放心了吧?” 阳云不再阻拦了,只是笑着嘱咐:“还是要慢点开,钱少挣几块没关系的。” ps:这个线是往事业方向的,没有乱写。 第37章,练摊 这年头没有手机刷视频,没有电脑可以上网,“宅男宅女”这词也还没应运而生。 大家忙碌一天后,除了少数夫妻喜欢窝在家里玩俄罗斯方块外,大家都爱出来闲逛。 而城南公园作为邵市最大的露天活动娱乐中心,真的是人山人海。只要你不怕被打,伸只手在人群里那么一划拉,随时可以摸到五六个肥瘦不间的姑娘屁股。 城南公园其实是一座小矮山,老天爷赏脸,处于四通八达的邵市市中心。 山顶不仅有老年人敲锣打鼓、咿咿呀呀的琴弦鼓瑟,还有贩夫走卒的叫闹声、喊卖声不绝于耳,是跳广场舞和摆摊的绝佳风水宝地。 而山下和山腰,树多,亭子多,小路也多,妖人更多。 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缠满藤蔓,曲径通幽,顺着蜿蜒的林荫小道往深处走,别有洞天,到处可以听到吃口水的吧唧声,偶尔还有鬼叫声,这是那些情侣和奸夫**们的天堂。 只要你不怕脸红,一张白纸走进去,可以画一幅水墨山水画出来。 在这年头,对于不懂情爱的小年轻来说,其刺激程度不亚于观影一场日语片。 山下虽然有情调,但最热闹的还是山顶,一大堆中老年人吹拉弹唱,还有民间指挥乐队,铿铿锵锵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让张宣意外的是,竟然还看到了两个红头发老外,不断鼓掌的同时,端个相机在那里一阵拍。 城南公园摆满了摊位,而且看起来生意都还不错,每个摊前都挤满了人。 张宣停车,帮着把摊位摆好就问,“嫂子,这些个摊位,一月大概能挣多少钱?” 辉嫂瞄了眼,小声告诉他:“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一人卖,千人买,供不应求。像这样不起眼的小摊位,一个月挣一千七八跟玩似的,好的能上三千。” 张宣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听得还是吓了一跳,干它娘的,比老夫写稿子还賺钱啊! 忍不住惊讶问:“3000?这可是一笔大钱,生意有这么好的吗?” “那可不,还能有假不成。” 辉嫂肯定的点点头,接着告诉他:“你知道我们邵市现在有多少人么?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接近700万,放眼全国排在17位,这多人的消费能力那是杠杆的,随便拉一茬子,这些摊贩就賺得盆满扒满。” 说到这,辉嫂还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刚刚下岗那段时间有姐们喊我摆摊,我当时还放不下面子,还贪图供销社的体面工作,耽误了好多时间,少挣了好多钱。” 张宣笑着安慰:“怕什么,我嫂子是个有能力有眼光的,批发部一开,分分钟羡慕死她们。” 辉嫂听到这话很兴奋,两个眼睛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财源广进的场面。 摊位摆好了,辉嫂和周边摊主打打招呼,就熟练的不时吆喝了起来。 随着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看看。 有一个青年少妇翻到两款花色外套,就问:“大姐,这衣服怎么卖?” 辉嫂热情招呼:“15。” 少妇瞅了瞅衣服,又问:“我拿两件外套呢,多少钱?” 辉嫂压低声音说:“13一件,我刚开摊,给你个便宜。” 少妇看了看,第一时间没出声,货比三家,显然早在别处了解过行情的,心里有数,又这看看那看看的,过了好会才说:“20,我拿两件。” 辉嫂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接着唾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买衣服要看成色,看质量,看款式。我这衣服可是”洗可穿”的涤纶面料,这款式穿在身上高档舒适,你再看看牌子,意大利来的劳拉·比娇蒂,国际大品牌,人家刚还在首都开了展销会呢,一般人想买都还找不到地方呢,你要放在百货里,没有百八十块钱你买不了……” 辉嫂巴啦巴啦一大堆,临了见少妇有些意动却又有些迟疑不决,就利索说:“大妹子,一句话,拿两件你给我25块,这价我是一分钱没挣,就图个开门红。” 青年少妇打量一下四周,最后眉毛一挑:“大姐,23块,我拿了。” 辉嫂笑着摇头,瞅准了少妇的心态,对症下药说:“我也想卖给你,可都是小本生意,卖了我就要赔本,相信你肯定也到处看了的吧,还有谁家有我这质量,花色有我这鲜艳…” 又是巴拉巴拉一大堆。 少妇最后用手拿着两件衣服掂了掂,“大姐,24块,痛快点,我赶时间,家里还有个一岁女儿等我回去喂奶呢。” 辉嫂装着无奈的样子道:“行吧,行吧,大妹子,这衣服搁你身上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你这衣架子身材穿出来肯定漂漂亮亮,以后要买还来我这,我这款式多,质量有保障,价格还优惠。” “诶,好。”少妇咧嘴笑,痛痛快快数了钱。 张宣一直在旁边看,没插话,等少妇走远了,才问悄悄问:“嫂子,这起码挣了有一半吧。” 辉嫂眼波流动,小声说:“哪有这么多,挣了4块的样子,这批货我是从供销社托关系拿的,还没去羊城拿大宗货,人家中间要挣差价。” 张宣明白了,心里有个数的同时,识趣地适可而止,不再掏根掏底追问。 …… 这个晚上,辉嫂动嘴,张宣动手,生意太好了些,可把他累到了。 同时也见识了到了辉嫂嘴皮子的伶俐,买主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她哄的团团转,被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傻乐呵,交易成功率极高。 他不得不感叹,这种人不说在这种以“卖方市场”为主的年代,随便放在哪个年代都饿不死啊。 考虑到两口子腿脚不便,张宣直接在筒子楼呆了两天,白天看书刷题,傍晚跟着辉嫂出去练摊,长见识,学本事。 第三天早上,辉嫂经过一夜休息,脚脖子终于消肿了,吃过早饭,张宣没再停留,去了学校。 只是一进校门,经过教师宿舍楼下面的时候,他就被人叫住了。 只见魏薇拿个铁钳子,站在二楼阳台上俯身喊:“张宣,来,上来,我厨房有个死老鼠,我不敢夹,你来帮我扔掉。” “……” 张宣抬头望了望,好想伸手把那张脸撕花,孤男寡女的喊我干嘛呢,死老鼠都怕,你就不怕我啊? 不情不愿上了楼,还真发现了一只斤重的大老鼠,死在煤气罐后面,都发臭了,还生了白色的蛆,好多蛆爬满爬满地蠕动来蠕动去,难怪班主任不敢动。 张宣接过铁钳子说:“可惜了,要是早发现,还能爆炒爆炒,给你打餐牙祭。”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8章,好消息终于来了 听到“牙祭”这词,魏薇脸部肌肉打了个哆嗦,扶了扶眼镜眼睛道:“这东西就算给我再多钱也不吃。” 扔了老鼠,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铁钳子,打算走人。 见状,魏薇挽留说:“快中午了,一起吃完中饭再走。” 张宣半真半假质疑道:“你不是说不会做菜吗,会不会吃死人?” 魏薇把围裙给他:“我菜都切好了,你来做。我以前偷听你跟杜双伶聊天时,你有显摆会做饭的。” 张宣侧目,“不是?老班,你还能做个好人吗?偷听我们聊天?” 魏薇随意坐在藤椅上,望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说:“你俩在学校经常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我怕你俩早恋影响学业,这是为你们好。” “……” 算是悟懂了,扔老鼠是真,坑自己做饭也是真。 不过看在砧板上的牛肉和鲈鱼份上,还是动手做了。 同时也明白,老师其实是用这种隐晦方式变相帮他改善一下伙食。 好意心领了,系上围裙开干。 不一会儿,小炒黄牛肉、清蒸鲈鱼和大白菜上了桌。 魏薇拿了两瓶汽水,一人面前摆一瓶,然后吃饭。 菜实在是太美味了,自己手艺太好了,最主要还是肉好吃,张宣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中间连对方跟他说话都是敷衍着搭理,心道这女人又不是自己的,哪有吃饭香啊! 吃好喝好,顺便瞄一眼不该看的地方,啊!感觉日子到处都充满了阳光,又美好了。 人又活过来了,拍拍屁股走人。 这时魏薇跟他说:“前天中午我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电话,深城打来的,自称你舅舅,号码我给你抄下来了,你看看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回?” 骤然听到天降惊喜,张宣猛然回头,高兴问:“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早讲啊?” 魏薇笑了笑,把纸条递了过去。 接过纸条,看着上面那一串早就背熟了的数字号码,张宣差点喜极而泣地抱着对面的人儿啃一口。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三个多月,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谢了啊,老班同志。”对着人家滋个开心脸,张宣也是下了楼,直冲公用电话奔去。 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把IC卡插进去,拨号,接着好一通等,才听到了声音。 那边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声,问:“你好,哪位?” 张宣说,“我找阮得志,我是他亲外甥。” 听到“外甥”二字,女声滞了滞,没继续跟他说话,反而用粤语冲屋外面喊:“爸爸,你的电话,爸爸,你的电话,湘南那边打来的…” 喊了几声,人家就把听筒搁桌上了,没想着再搭理张宣。 差不多十四五来秒,阮得志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拿起电话就率先问:“是张宣吗?” 张宣回答道,“舅舅,是我。” 阮得志看了眼身后跟进来的女儿,没避讳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东西,现在刚清查了一大批,好些马上就要清仓处理掉,你有没有意向?” 张宣紧着问:“有哪些种类?” 阮得志说,“种类蛮多,大到进口小轿车、进口车床、进口钢卷钢板之类的,小到副食品和服装等生活用品。不过你也清楚,以我现在的级别,就只能处理价值低的东西,比如副食品和服装、布匹类的…” 听到副食品、布匹和服装类的,张宣马上在心里做了甄别。 副食品容易坏,有保质期。而且这些罚没物资从海关缉私上来到现在拿出来处理,中间因为流程手续问题说不得搁了多长时间呢? 也许在海关仓库摆了几个月?也许几年? 指不定是保质期都快到了,才紧急拿出来处理的吧! 副食品这个东西虽然都是国外进口的高档货,这年头放国内确实是稀有物资,在某一特定人群非常受青睐,找准路子容易脱销是不假,还能大挣一笔。 但是张宣现在才起步,卖货渠道是完全抓瞎,一个都没有,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拿有保质期的副食品。 而一说到布匹服装,之前他还没有特别的概念。 但摆了几次地摊后就有了一定认识,再联想到辉嫂要开服装批发部,张宣由不得眼前一亮。 心说娘希匹的,瞎了十几年的老天爷终于开了次眼,把这么好的肥肉送到了嘴边。 就好比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出门就遇到小姐。不容易啊!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他问:“舅舅,服装我有兴趣,这次怎么个拿法?” 阮得志问:“还是和上次跟你说的一样。按照国家明文规定,服装这类罚没物资,我们对外是按市场卖价的十分之一来处理。” 十分之一的价格来处理,也就是说市场卖300一件的高档品牌衣服,自己拿货就只要付30块钱! 中间差价算一算,真是暴利啊! 难怪海关罚没物资一般人拿不到,这年头绝大多数生意人甚至都没听过这回事。就冲这个利润,就必定是个抢手货,关系不过硬谁会搭理你? 没有过硬关系,一般生意人怎么进得了这个圈子? 你就算偶然得知了这消息,在海关没有熟人、没有过硬关系的前提下,吃国家粮的这伙人谁会鸟你? 反正罚没物资处理后的交易钱财都是统一归入国库的,要登记造册的,进不了私人腰包。 所以人家很多东西摆烂了都不对外处理,就是这么牛气! 见外甥对服装感兴趣,阮得志说:“我手里这次处理的服装,量比较大,它们都是仿照鳄鱼、梦特娇、皮尔卡丹和金利来等大品牌的衣服。 几个品种加起来大概有8.3万件左右,仿品市场单件卖价从4元到50元不等,都是三个月前在海上收缴的,质量非常不错,款式也没过时,你想要就过来看看,我先帮你留着。” 想要!做梦都想要! 老夫又不傻,这可都是钱啊!拿到手里就是真金白银啊! 以现在“卖方市场”为主的社会大环境下,根本不怕被砸手里了。 深呼吸口气,平复好心情后,张宣就迫不及待地表态道:“舅舅,帮我留着,我全部要,不要卖给别人。” “行。”阮得志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晓这外甥会这么说一样。 接着他就好奇问,“8.3万件,你张口就全部要,你存了多少稿费了?” 提到这问题,张宣就尴尬了,自己小金库虽然有5700多块。这年头,咋一看是不少,但距离12.3万件的距离,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么算吧,假如按阮得志口里的最低市场单价4元评估,从海关拿,每件都要0.4元,8.3万件就要33200块。 超过3万啊,好大一笔钱。 而这还是最低市场单价,要是按市场单价20元来算,拿货价是2元,得,要16.6万,那自己卖血卖肉都凑不够。 要是按50元算,需41.5万,自己直接可以跳楼了! 不过到嘴里的肥肉,千载难逢的肥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下次的机会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所以,他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弃。要努力搏一搏。 自己一个人搞不定,不是还有辉嫂吗?她的批发门店要开业了,不是得立马去羊城进货么? 哪里进货不是进?从我手里进不是更好?还能给她更低的优惠价格。 张宣也不怕辉嫂知道自己的进货渠道,他很清楚阮得志的为人,非常重感情的一人,说话做事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子,信守承诺。 自己亲外甥都不帮一把,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要是唯利是图,看重钱财,阮得志就不会把这么好的肥肉交给自己来处理。 也不会干海关这么多年连个几千块钱都拿不出,人家志在身上那层皮,换个意思就是阮得志向往权利,对钱财不感兴趣。 再说了,海关每次处理的罚没物资不知凡几,阮得志也不会在乎这点手指缝里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界上的钱是挣不完的,自己没必要吃独食。完全可以让利一部分给辉嫂,他相信把两人进行利益捆绑,两人的合作关系肯定比上下游供应链关系更加牢靠。 将来要是合作好了,在服装这类,辉嫂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在外面的代理人,这样一来自己在不耽搁学业的前提下,还把钱挣了。 至于以后自己起了野心的话,或者涉及到其它领域的话,那就另说,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就觉得甚好,既解决了资金紧缺的问题,又解决了人力问题,节省了时间。 不过行与不行,都得探探辉嫂的口风再说。 当然了,更为关键的是,自己的本金还是少了点,有必要想办法再多弄点才行。 思绪万千,其实都在一瞬间,张宣拿着听筒说:“我手里的现钱不是太多,差不多就两万二三的样子。舅舅你能不能帮我计算一下这批物资的确切金额,我好想办法弄钱。”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9章,筹钱 阮得志下意识问:“你怎么去弄钱?” 张宣试探着说,“我有个表哥在开服装批发门店,我会跟他们聊聊这事,争取一下,就是这货源…” 见外甥说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阮得志缓沉一阵,就坚定地告诉她: “你按你的想法放心去做吧,舅舅的东西以后只经你一个的手。” 闻弦知雅意,阮得志知道其中的风险在哪,就是怕人饶过外甥截胡,所以才郑重表态给外甥吃颗定心丸呢。 张宣连忙表示感谢,然后道:“除了我表哥,邵市也还有其他服装批发商,快700万的人口城市,加上周边县市的庞大人口,8.3万件衣服应该不愁卖。这还不包括下面的县镇和周边的城市呢。” “嗯,可以。”阮得志应一声,接着他又给了建议: “要是实在不行,这次也不一定全部拿走。你先拿一部分货去卖,去打开销路,卖完了回头再来拿剩余的,舅舅可以帮你留到7月份。 但是7月份之前必须全部提走,不然到时候就得另行处理了,那时候对我个人影响也不好。” 张宣听得感动:“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阮得志告诉他:“赶在7月份之前办好,就不会。这种事情换一个说法,就变成了常规操作,我有些同事经常这么干,你就不要操心了。 反而是你,到外面闯荡要多留一个心眼。说话做事不能太满,不要年轻气盛,时刻保持谦逊,不要争一时强弱,也不要为了些小钱去斤斤计较,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凡事留个退路和余地。” 张宣诚恳说:“好!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阮得志似乎没听到他的保证,还是一板一眼地严肃嘱咐:“不要说什么好,我的话你必须听进去才行,我们两家就你一个男丁,不要让我太担心。” 张宣听到这,感到很心酸。上辈子这舅舅只有一个女儿,还姓杨,他基本上是就把自己当半个儿子对待的。 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 两人就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又说了好多,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阮得志还在说,“你傍晚再打个电话过来,我现在就去统计统计具体的金额。” 挂完电话,张宣在原地错愕了好久,才收起IC卡走人。 他准备先去教室拿纸和笔,再去外面的报告亭,在报纸杂志上寻找一些新的投稿方式。 现在自己需要一大笔钱,很大一笔钱,那就要想办法继续开疆拓土,不能死守在五六家固定报刊上。 张宣现在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重生过来都快一年了,怎么就不早点多挣钱呢? 怎么能守着几个固定财源就不思进取了呢? 努力肝一肝,说不得现在自己的小金库早已翻倍不止。 哎,钱到用时方恨少啊,为什么自己一直少它啊? 虽说可以拖延到7月份,但也就剩一个半月时间啊。 一个半月,8.3万件衣服,想想头都大。 … 出校门,过马路,根据记忆,张宣熟门熟路的在邵水桥旁边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报刊亭。 为了让里面的卖报老头不反感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张宣咬咬牙买了一瓶比较贵的汽水。 不知道为什么,前生自己其实是个颇为大方的人,心里对节约用钱没有太大概念。 但再世为人,再次过眼一遍母亲和大姐的生活困苦,尤其是亲妈吃红薯饭的那一幕,他就觉得自己随便乱花一分钱都感到在犯罪,感到对不住她们。 希望不要出篓子,这次的罚没物资处理能一帆风顺吧。那样的话,咱老张家的日子就能改善一些,亲妈的年纪也不小了,她的余生不能再吃红薯饭了。 张宣一边思想开着小差,一边快速翻报纸杂志,找投稿的联系方式。 报刊老头一开始还以为他在找感兴趣的内容,后来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这小年轻把一摞摞报纸杂志翻个底朝天,竟然在摘抄投稿联系方式。 老头本想吆喝一声制止的,张宣这样的行为已经过线了。 不过当看到一个极其标致的姑娘拿出我2元钱悄悄给他、并打手势示意他禁声时,老头一下就闭嘴同意了。这么好看的闺女哟,他不忍拒绝。 把2块钱收好,卖报老头的注意力从张宣身上移开了,目光浑浊地盯着眼前这一身素白的姑娘,如同枯树逢春,记忆一下就回到了年轻时候。 老头心里甚至还胡乱的想:要是自己年轻个三十岁,也要追一追这姑娘。 花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张宣按种类又找到了6家都市报纸和“青年文摘”杂志的投寄方式。 把纸笔收好,张宣准备拧开饮料瓶盖喝一口的时候,骤然发现了旁边笑看着自己的米见。 楞了片刻,张宣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米见轻轻晃了晃她手里的汇源果汁,“才来,看到你在忙,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接着她问:“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张宣点了点头,然后仰头对准饮料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感觉畅快,把盖子盖好,张宣就后知后觉地问:“你也知道我投稿挣零花钱的事情了?” “嗯。” “杜双伶告诉你的?” “对。” 张宣无语,“她什么时候成大嘴巴了?” 听到他的抱怨,米见好看地笑了笑,替杜双伶解围说:“其实她也是迫不得已,当初永健逼问她关于你那300块钱的来历时,我也在场。” 张宣叹口气,“行吧,我错怪她了。” 米见好奇问:“你一次性写这么多稿子,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 提到这事,某人脸皮就厚了:“不会,我是天赋型写手,才思敏捷。这些稿子写起来没压力,而且我也不打算长期写,就5月份重点突击一下。” 米见望着他,若有所思,“你5月份急需用钱?” 张宣点头应承。 米见想了想问,“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张宣叹了口气:“哎,钱这个东西啊,自然是多多益善。” 说完这句话,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不要脸的问:“你是不是很有钱?还可以借我的那种?” ps:大家都说节奏慢,可是不铺开,孟浪写不下去啊,大家放心慢慢看吧,铺开了就好写了。 还有成绩太差,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40章,要13.8万 米见被他的直白弄笑了,右手细长的指头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说: “不太多。这些年逢年过节,父母爷爷奶奶和亲戚给的压岁钱等等加起来大概有1800左右。” “是嘛,这笔钱不少了!”说完,张宣就直勾勾地看着人家。 接受到他的火热眼神,米见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说:“钱在家,在存储罐里,如果你急着用的话,我现在可以回去拿。” “那倒不用,没这么急。你下个星期天晚上带来吧,这钱算我借你的。不过以咱两的关系,利息就不给你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自己确实缺钱,很缺钱,他不想矫情去做欲迎还拒的事情。 说完,张宣又郑重补充了一句:“我会给你打借条。” 米见看了看他的认真表情,说好。 沿着资江往学校走,两个人保持着朋友之间的默契,全程都没提钱的用途。一个没问,一个也没有主动说。 …… 回到学校,整个一下午,张宣都呆在教室里写稿子。 为了挣钱,他憋着一口气硬是写了5篇。差不多一个小时一篇,篇幅都在400字到500字之间。 写完后还特意检查一遍,有意思的事儿就出在这里了,张宣竟然自我感觉还挺不错,自个看完自己都乐了。 中午还吹牛说自己才思敏捷来着,下午自己却真实享受了一把文思泉涌带来的福利,内心小有得意。 看来人的才华就如同女人那啥啥啥啊,挤挤总是有的,越挤越有。 米见下午也没出去,在座位上刷了一套英语和一套数学卷子,题目做完后,去窗户边远眺了会,接着就安静的在一遍阅读张宣的稿子。 花了点时间把五篇稿子看完,她打趣说:“你这么有才华,我倒不怕你以后还不上钱了。” 手写累了,头也胀了,决定休息休息的张宣把头趴手臂弯,闭上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个你就放心吧。要真有那一天,还不上钱了,我肯定把自己当驴使。 什么悬梁刺骨啊,卧薪尝胆啊,闻鸡起舞、凿壁借光、忍辱负重之都来一遍,熬夜写稿子挣钱。要是还不行,辣椒水,老虎凳我也不会对自己客气的…” 巴拉巴拉一大堆,把米见都侃晕了。 末了她笑着说:“其实没必要这么复杂。你要是还不上,我就去找双伶要,或者向莉莉丝开口也行,为了你,她俩肯定会乐意慷慨解囊的。” 听到这么诛心的话,张宣都不想再搭理了,拿一纸试卷蒙头上,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最美的黄昏后,是最黑的夜。 一觉睡死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自习了。 睡过头了啊,脑袋嗡嗡似的叫,有点懵。心里同时在腹诽,上课了竟然也没人喊醒自己。 张宣用手捏捏自己的面皮,让自己清醒点,问同桌的米见:“现在几点了?” 米见正在整理三年下来的错题集,闻言看了看桌上的电子表,告诉他: “7:23,你饿不饿?双伶从外面店子里给你打了盒饭,她怕吵醒你,就放在我抽屉里了。” 中午吃的饭,都7个小时过去了,确实饿了。 一听到是外面店子里的,张宣期待地问:“什么菜?” 米见摇摇头表示没看,也没过问,然后很干脆的把盒饭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搁他跟前,遂不再管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视线右移到第2大组第四4排,发现杜双伶也在埋头刷题后,张宣想到了舅舅的电话,又担心在课堂上吃饭影响大家学习,于是带上IC卡提着盒饭去了外边。 路上有点倒霉,下完楼梯竟然碰到了教导主任,好在他反应快,趁人家还没看清开口时,低头一溜烟跑了。 找到熟悉的电话亭,把IC卡插上,拨号等待。 这次接通很快,阮得志第一时间就问:“张宣,你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是啊,老舅。” 张宣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于是谎话张口就来:“刚出来上个厕所,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下午做题太投入,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阮得志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反而看着手里的小本子说:“我下午统计了下,8.3万件服装中,市场价4元到20元的居多,你总共需要准备13.8万块钱。” 13.8万,张宣听得头皮都麻了!快炸了! 现在自己可是连零头都不够,自己一个人再怎么想办法,也吃不下啊。 脑子快速开动,权衡一番,最后只得说:“老舅,这事我得先和我表哥他们合计一下才能做决定。如果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就先拿一部分货试试水,要麻烦你了。” “可以,这也是个办法,你做好决定后就告诉我。”阮得志赞同这个方案。 在内心里,他很希望看到外甥同别人合作,那样就不会单打独斗出来深城了,在人身安全上有保障很多。 甚至他还希望张宣就此知难而退。 因为阮得志在深城见过了太多打架斗殴的混乱场面,见过了太多无疾而终的“认尸启示”。他是真的害怕张宣不知天高地厚出来,在外边栽了。 由于“上课时间”的原因,阮得志这次长话短说,慎重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把电话挂了。 离开电话亭,张宣在假山旁寻了个石凳坐下。 落座后,竟然稀奇地发现池子对面的角落里隐藏着一对璧人,要不是角度刚好对了,还不一定看得到。 这对璧人此刻化身成了啄木鸟,正脸贴脸互啄。 这才春天啊!你们两个的身子骨里就生了这么多虫么?啄得那么用力,啄得那么激烈,小心舌头断了,牙碎了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是操碎了心,张宣把盒饭搁石桌上,去掉外面的袋子,准备开吃。 满是期待地打开饭盒盖,张宣发现菜比想象的还好,水煮大片牛肉,鼻子不动都闻到了肉香味,是自己喜爱的味道。 夹一块牛肉放嘴里,嚼吧嚼吧,好吃。抬头望一眼对面的露水鸳鸯,下饭。 某个时刻,吃的满嘴流油的张宣见那两货翻来覆去就会一招,舌吻都不熟练,太平淡了,技术太差了,太不会满足看客的心里需求了! 于是就忍不住大喊:“喂!别只会接吻这一招啊!夜深人静的,还干点别的啊!手伸到衣服里面会不会?屁股扭缠起来会不会?我给钱!” 嚓!那两货惊呆了!吓傻了! 猛然听到声音的璧人当即分开,懵了半圈后,楞是看都不敢看这边一眼,就逃命似的跑了。 呸,忒没劲!有贼心没贼胆的两混蛋。 见没戏看了,张宣叹口气,继续吃大片牛肉。看人家接吻不能当饭吃,自己又吻不到,还是牛肉香。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41章,你猜 ……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莉莉丝喜欢霸占米见的位置了。上课也是,下课也是,晚自习也是,连休息时间都是。 让张宣郁闷的是,米见面带微笑的还特别配合她。 莉莉丝也不特意找他多说话,不特意闹腾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一起看看书,听听课,写写作业。 偶尔还聊聊天,话题大多也局限在高中三年的过往,生活点点滴滴,还有那些个青春里虚无缥缈的梦想。 这一次晚三,莉莉丝写了纸条给张宣:我明天要走了,今晚能单独陪我去外面吃顿夜宵吗? 张宣本想说自己胆子小怕被抓,不敢爬围墙。 但是一想到有肉吃,一看到莉莉丝那无比渴望的眼神,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还是屈服了,落笔写:好。 一个净身高176,一个173.5,两人爬围墙不要太容易。 可能是要离开学校这片土地了,有些不舍,站在围墙上的莉莉丝回看了好久的教学楼,回看了好久的三楼325班。 后来直到里面有老师大声喊“谁在爬围墙?给我下来!”时,莉莉丝才跳出来,直奔平日里最熟悉的“老六饭店”而去。 老六饭店门脸不小,有10张桌子。 但今晚的顾客却不多,只有两个小年轻在那喝汽水,吃嗦螺。 莉莉丝今晚特豪气,一口气要了铁板牛肉、红烧鱼、爆炒腰花、家常豆腐和干锅鸭五个硬菜。 最后还加了个黄瓜皮蛋汤。 她一副不差钱的模样,让旁边的两个小年轻和店老板看得暗暗咋舌,心想就算抢银行了也不敢这么乱花啊。 张宣也吓到了,慌忙伸手阻拦道,“别点这么多啊,我俩吃不完,多了是浪费,两个菜就足够了。” 莉莉丝不让,“你这三年都在省吃俭用,看得我心疼,我现在的愿望就是想跟你奢侈一把。 还有我要出国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起吃饭呢,还有没有机会这样无拘无束跟你一起吃夜宵呢。 就六个菜吧,寓意六六大顺,祝我们俩以后的前程都顺顺利利。” 听到这么说,张宣悻悻然收回了手,尔后拍拍肚子表示:“行吧,等会我就努力多吃点,把肚子塞满塞满不留空隙,让你少花点冤枉钱。” 菜点完,莉莉丝期待着问他:“我们今晚不喝汽水,喝啤酒怎么样?” 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起她明天下午的飞机,张宣没有扫兴:“汽水也好,啤酒也好,今天我舍命陪君子啊,豁出去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莉莉丝扬手就喊了8瓶啤酒过来。 张宣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多,咱喝得完吗?” 莉莉丝硬气回:“一人4瓶,喝不完也要喝完,喝吐了也要喝,大不了喝慢点。” 张宣说:“喝慢点倒是可以,我就怕喝醉了爬围墙进去难咯。” 莉莉丝盯着他说:“那就不回学校了,到时候我们去旁边的宾馆开个房,今晚你把我睡了怎么样?” 张宣眼皮子颤了颤,提醒道:“你可是个留学生了啊,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别到外面丢咱中国人的脸。” 莉莉丝撩下头发,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家里人为什么要我学搏击吗?” 张宣脱口而出:“你是女孩子,防身用。” 莉莉丝点头,又摇头:“对了一半,再猜。” 张宣想了想说:“因为你爸曾在部队里呆过的原因?” 莉莉丝用筷子点了点桌面:“再猜。” 张宣眼神随着她的筷子动来动去,忽然福至心灵,“你父母很早就希望你留学,所以让你学搏击到国外防身。” “这次全对。”莉莉丝笑逐颜开地启了两瓶啤酒,自己拿一瓶,递一瓶给张宣:“来,为了庆祝你答对了,我们一口闷。” 说着,莉莉丝也不管不顾,率先仰起脖子吹瓶,嘴巴喉结一下一下的极有韵律,一瓶酒很快就下肚了。 一口气吹完一瓶,莉莉丝还意犹未尽地喊了声:“舒服!” 张宣瞧傻了,“看你这样,酒龄不短了吧,难道你在家经常喝酒?” 莉莉丝喝了酒,脸上满是神采,“我妈爱喝酒,喝得还多,我爸因工作原因没办法多陪,我妈就把我培养起来了。美其名曰跟我爸说,这是锻炼我酒量,以后出国了不会在这上面吃亏。” 张宣听晕了:“佩服!你这亲妈也是神仙级别的了。” 菜上来了,张宣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一时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了,幸福的烦恼啊。 临了临了还是挑了最爱的干锅鸭吃第一嘴。 见张宣吃干锅鸭,莉莉丝也跟着吃这个菜。只是吃了几口后,觉得太辣,于是灌起了酒。 她自己喝还不乐意,还拉着张宣一起喝,这样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又干了一瓶有多。 饭到中间,莉莉丝抬头问他:“我暗恋你三年,你感觉到了吗?” 面对眼神灼灼的女人,张宣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我又不是木头,自然能感觉到一些的,可我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甚至困惑。 原因你也知道的,我家境称不上普通,甚至很困难。衣着也寒酸。因为我母亲,相貌可能是最大的优势,可周边和我差不多的男生也并不是没有,我并不特别拔尖。” 说到这,张宣苦笑着摇摇头,“以你的家庭条件,我何德何能?” 莉莉丝眼珠子在张宣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咄咄逼人地瞅着他:“是啊,我喜欢你,你不能理解。那杜双伶呢?她的外在条件那么好,她喜欢你,那你能理解吗?” 头疼啊,肝碎啊!就知道对面这女人会这样子问,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但张宣不打算给她希望,于是委婉说:“你和她不一样。” 莉莉丝假装听不懂,似乎不打算这样算了,进一步问: “我和她哪里不一样?你是觉得我没她好看,没她气质好,声音没她好听,还是嫌弃我身材不好,嫌弃我胸小?”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莉莉丝突然把拉链拉下去,外套往后敞开,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记,装着一副害羞的样子说:“其实我这里不小的,只是我太高了,就显得没那么…” 讲到这,她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就显得没那么突出,没那么圆润,没…” 就在这时,莉莉丝猛然发现旁边一桌的两个小年轻正在看她,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她,直直地望着她心口,嘴巴张着就差流口水了。一副猪哥相。 莉莉丝皱眉,把外套拢起来就开骂:“两个逼崽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没见过就回去看你妈的去!” ps:宣告一下下,这书以后没推荐位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让这书走的远一点,谢谢大家。 当然了,要是有个盟就好啦… 其实三月自己写的书,自己是真的感觉不出这书质量怎么样,一直蒙头写。只是推荐位置pk时,垫底的存在还是给了我当头一棒。这两天都在自我怀疑中,还没缓过来… 第42章,出国了 “艹你妈,你个烂三八!”被女人骂了,还连妈也被骂了,两个小年轻立马就窝火了,脑子一充血,站起来就要朝莉莉丝动手。 不过莉莉丝比他们身手更快,在人家还在晕头晕脑之际,一个高鞭腿,一记锁喉,就已经把两人给放倒了。 女人这动作迅速的,把打算过来拉架的店老板看蒙了。 把站起来准备帮忙的张宣也看蒙了。心想以前自己很高估她了,但没想到这么生猛,难怪人高马大的陈日升在她面前服服帖帖。 莉莉丝得势不饶人,左勾拳右勾拳,手脚并用,几下几下就把两小年轻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一女人怼着两男人暴打,太戏剧性了!太凶残了! 凶残到这女人每落一拳,张宣和店老板都为地上两人叫疼! 打了一阵,张宣生怕她把人打坏了,也是赶紧拉开她。 莉莉丝有点不过瘾,但看在张宣的面上还是停了手。 只见她拍拍手讽刺道:“呸!我还以为遇到了可以放手一搏的高手,没想到是两只弱鸡,真是脏了老娘的手。” 两个小年轻狼狈逃了,逃的时候还被店老板拦着硬是把吃饭钱付清。 莉莉丝坐下又敞开领口对着张宣说,“现在清净了,来,咱们继续。” 张宣,“……” 见他无言以对,莉莉丝湊头过来,小声捉狭道:“你怕了?不要怕嘛,我对人渣凶,对你我可是很温柔的。要不你摸摸我这里压压惊,手感不错的呢。” “……”张宣再次无言以对,甚是恓惶。 面对这么彪悍的妞,他是真的服气的! 四目相对,僵持片刻,张宣主动认输,拿起啤酒给两人的杯子倒满就说:“来,干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见喜欢的人油盐不进,莉莉丝哀怨地望着他发了会呆,许久才坐了回去,对着满满的啤酒杯叹息说: “哎…,爱恋是今晚的杯盏,被你越斟越满。我突然都不想去英国了,我好怕我去了,再见你时,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得了吧,老夫两世为人了,谁不知道你啊,心机女人。 张宣白了眼,用商量的口气道:“你能不能别演了?我们先把饭吃完。” 莉莉丝娇嗔一声,腿一抖:“我哪有演嘛?” 瞧瞧人家这小嘴,这小腿,这小动作,张宣硬是被看笑了,“行啊,那你别出去了呗。反正陈日升留学申请没过,他还巴不得你留在国内上大学。” “哈?”莉莉丝听到这话,一瞬间收了刚才的妩媚气息,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就说: “那不行,一想着要被陈猪哥糟蹋,那我还是麻溜去英国留学吧。” 没了小年轻在旁边虎视眈眈,两人这顿吃的很顺畅,就是有一点不如意,喝了4瓶半啤酒的莉莉丝似乎有些醉了。 张宣也摸不准她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上辈子这个时段,这女人可没这么喝过,不知道其18岁时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结账付钱,走出饭店时,莉莉丝很自然地伸手挽着他胳膊说:“今晚不回学校了,我们去旁边开个房吧,我把第一次给你。” 张宣左手轴了轴,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无奈地说:“拜托,你能不能别闹?” 莉莉丝不依,跟过来又伸手挽住了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地说:“我没闹。我想着马上就出国了,接下来好几年不在你身边,我怕我不给你留点印象深刻的东西,你会忘了我。” “去去去,一边去啊,你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压根就不是这类人,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和你单独相处了。”张宣是真的怕了这姑娘,再次把手挣脱开来,半真半假说。 两次亲近都被果断拒绝,莉莉丝也不再纠缠。 只见其右手捂着额头,仰天长叹一声后,就笑嘻嘻说:“好啦好啦,你既然这么嫌弃本姑娘,那本姑娘走了咯,回家了。”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家?这么晚了你还回家?” 莉莉丝猛点头,掩嘴笑道,“对啊,你不要我,我就回家找要我的人啊。” 张宣翻了记白眼,懒得惯她:“行了,赶紧过马路爬围墙进去吧,还等会寝室大门就上锁了。” 莉莉丝这时指着路边的一辆黑色桑塔纳说:“张宣,真的,我要回家了,我父母来接我了。” 张宣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正好同车里的两人视线对上了,隔着老远向车里的人礼貌笑了笑。 就问身边的女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莉莉丝说:“有差不多20来分钟了吧。” “来了这么久,你爸妈怎么没下车?” “我跟他们约好了的,今晚不打扰我。” “是吗?” “是!” 听到这话,张宣眼神莫名,“要是我们俩去开房,他们也不打扰?” 莉莉丝眼睛闪烁着光芒:“你同意了?” 张宣无语了,彻底败退,“不是,我是说,既然你父母都在。那你刚才还装疯卖傻?还卖得那么起劲?” 莉莉丝笑道:“我没有装疯卖傻啊。还是那句话,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开房,我不回家了。” 张宣嫌弃地摆摆手,迈开步子说:“算了,我走了,这话你留着跟你爸妈说吧。” 张宣真的走了,过马路走了。 面对突如其来地说走就走,莉莉丝竟然也没跟,只是在这边看着他,直到他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才往小轿车行去。 车里的中年男女全程都在当看客,既没有下车找张宣谈谈,也没有阻止女儿的疯狂行径。 后面的车门开了,莉莉丝弯腰坐了进来。 副驾驶的中年女人这时才转头说:“我观察了半天,他也没哪里特别啊,值得你这么上心?” 莉莉丝伸懒腰打个哈欠,一副我就是个这样子的人啊:“我之所以上心,是因为喜欢他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听到这话,前排的中年男女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适时发动车子走了。 莉莉丝出国了,走的悄无声息。 除了张宣知道第一手消息外,小团体其他人都是后知后觉,见莉莉丝不再来学校了,才慢慢反应过来。 为这事,伤心欲绝的陈日升特意偷了他老子30块钱去买啤酒,打算一醉方休。 假山旁,陈日升递一瓶啤酒给张宣,就埋怨道:“她要走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张宣把酒放石桌上,说:“我怎么说?说了你能留住她吗?” 陈日升语噎,猛地往嘴里灌一口啤酒就伤心巴巴地说:“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张宣跟着喝一口:“我不信。” 陈日升拿眼瞪他,“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懂爱的深沉吗?” 张宣摇摇头:“别跟我扯这些虚的,35岁前,如果你不结婚生子,我就信你。” … 第43章,庆祝 “张宣,你的信。” 星期天上午,第二节课休息时间,魏薇在教室门口喊他。 来到办公室,魏薇给他递了两个邮包,13张汇款单。 她惊叹道:“看你这挣钱的速度,我忽然觉得当老师没什么意思了。” “别啊,你不当老师了,我当学生还有什么意思?” 敷衍了一句,张宣率先把两个邮包拆开了。 一个邮包装的是“知音”杂志样本,这次里面没信,看来涨稿酬的愿望又落空了。 张宣大失所望,感觉“知音”杂志是真她娘的抠啊! 另一个邮包里面也是一本书,“青年文摘”样本。初次合作,人家也附带了一封信。 信里,人家没有像知音那样繁花锦簇的夸他。 而是直接摆明车马告诉张宣:因为同知音杂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人家很早就关注“三月麻竹”这个笔名了。 表示很高兴看到他的投稿,同时问有没有兴趣做他们一个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 人家诚意非常足,起始约稿就是千字二百二十块。 而且更痛快的是,上次投稿的稿费就已经按照这个价码来算了。 五千二百多字的篇幅,给了1220元的稿费。 张宣看到这,心里很满意,非常满意,这才是像做大事的编辑啊,不像知音杂志那么抠抠门门。 什么叫千金买骨! 这千字二百二就是千金买骨!买得他心花怒放,买得他成就感爆棚! 不知不觉间,爷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从此爷也是有名号的人了! 没得说了,就冲你诚意满满的态度,就冲“青年文摘”是半月刊,就充那每月两千多元的稿费。 这单子老夫接了! 至于知音杂志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趴着。 娘希匹的! 爷如今是当红炸子鸡,搁古时候逛秦淮两岸,也是有资格摸摸秦淮八艳那小手手的人。 他决定,6月份再给知音杂志写一篇稿子,要是还是不识相,还不涨稿费,老夫就彻彻底底的投敌。 呸,什么玩意儿! 老夫自己把自己当根葱,你竟然不把我当根葱,那咋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呢? 心里其乐无穷地舒服一番,张宣就把“青年文摘”的信件递给魏薇,嘚瑟道: “老班,你看看,你看看,你以后要是在外面遇到了困难,可以直接报你学生的大名,咱现在也算个腕了。” 听他不要脸的自吹自擂,魏薇微微一笑,伸手接了信件。 收好“青年文摘”的汇款单,张宣开始查看其他的金额。 “知音”杂志的稿酬是779元。 剩下11张汇款单: 50元的有3张。 60元的有1张。 40元的有4张。 30元的有2张。 最后还有1张20元的。 13张汇款单拢共2319元。 2319元!好大一笔钱! 看着草纸上这个数字,张宣虽然觉得这个星期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还是值了,很值! 5月份接下来还有3个星期,他决定突击干完这个月,下个月就把这些零零散散的都市报停一停,集中精力努力冲刺高考。 魏薇把信件看完了,只开心地说了一句话:“今天星期天了,我出去买点菜,中午你来做,把米见和杜双伶也叫上,这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值得庆祝庆祝!” “诶!”张宣高兴的应一声,就赶忙说:“我请客,我请客,今儿我有钱,不差钱!” 魏薇盯着他看了几秒,也是笑了:“不用,老师为自己学生庆祝,还轮不到你出这个钱。” 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接着她又说:“你要是想请客就好好读书,高考考个高分,那时候你不请客我也是要你请的。” “行啊,就这样定了。”哪里还不知道这班主任的好意,张宣也不矫情,爽快的答应了。 魏薇趁还有点时间,买菜去了。 张宣带着书进了教室,还是同以前一样,把样本书直接送给了杜双伶。 看到桌面上突兀的多了一本“青年文摘”,杜双伶欣喜地问:“你是不是又特约了一家杂志?” 张宣点点头,小声说:“厉害吧?” “嗯,厉害。”杜双伶安静望着他,眼里都是笑。 他不要脸的把头探过去:“你看,因为我的功劳,你的藏书是越来越多了,有什么奖励没?” 杜双伶抿抿嘴,“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这话,张宣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头疼,帮我按按摩。” 杜双伶不说话了,也不给他按摩,而是翻开“青年文摘”开始找他的文章。 见状,张宣不乐意道,“怎么着?就这样把我冷处理了?” 杜双伶轻轻蠕动了下嘴皮子,还是不搭茬,低头继续翻书页。 张宣挑眉,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她,“你要是再这样,我下次就把书送给莉莉丝。”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张宣眼珠子一转,于是换了个名字:“送给你那发小,肖少婉也成。” 提到肖少婉,女人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停止翻页就说:“好啊,要我帮你吗?” 张宣左手撑着脑袋,眨巴眼问:“你真的愿意帮?” “嗯,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拒绝过。”说到这,杜双伶抬起头看着他说:“这次你要我怎么帮?” 闻言,张宣把头凑过去,指指太阳穴:“唉,最近写稿子把人写傻了,你帮我揉揉。” 听到这话,杜双伶还是没动静,只是用力拽紧书页的手指悄悄松弛了下来。 张宣催道:“不是你说要帮我的么,怎么还不帮?” 她低头继续翻书页,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一句:“教室人太多了。” 张宣打蛇随棍上,“意思是没人的地方可以帮我按摩按摩?” 女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文章,读了几段才开口:“帮你按摩可以,条件就是你的书以后不能送给别人。” 这话把张宣逗乐了,然后死死盯着她看,末了来一句:“你说这话时,你的脸不应该是红的吗?” 杜双伶很镇定,然后镇定着镇定着,脸就红了,而且越来越红,从脸红到了脖子… 见她脸部生了变化,张宣得意地伸个懒腰道:“啊!天气真好,就跟你脸一样,红艳艳的。你也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啊,竟然想着要跟我比脸皮厚,你比得过吗?” “德性~”杜双伶片了他一眼,陀红的脸上慢慢布满了笑意。 中餐是在魏薇家里吃的,张宣掌厨,三个女人打下手。 做了酸辣片片鱼,芹菜炒牛肉,红烧猪蹄,一盘酸豆角炒辣椒,最后是一个三鲜汤。 把菜端上桌,围裙解开,洗个手,张宣坐下就问已经开吃了三人:“味道怎样,我的手艺还成吧?和那些大酒店的厨师比怎么样?” 魏薇懒得鸟他,左手拿一个红烧猪蹄啃的正香。 米见有样学样,对他笑了笑,就继续喝三鲜汤去了。 杜双伶还算有良心,不仅给他装了一碗饭,还给他盛了一碗汤。 当从她手里接过筷子时,张宣都快感动哭了,可怜巴巴地叹口气:“哎,还是你对我最好。” 接着又说:“你要是能给我夹个菜,就更好了。” 听了这话,杜双伶嫣笑着伸筷子准备给他夹红烧猪蹄。可是见到吃着东西的魏薇和米见同时抬头拿眼看她的时候,也是选择了同流合污,不再理会某男人。 张宣假装哀叹一声,心想不理就不理吧,吃东西谁不会?吃肉我最在行了… 于是袖子一挽,左右手齐齐开动,吃了起来。 第44章,怎么样,有兴趣合作没? 吃饱喝足,三人出了学校。 同往常一样,米见每个星期天下午都要回家,杜双伶这次跟着去她家玩。 张宣目标明确,同两人分开后,就带着几本书一些报纸直接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职工宿舍筒子楼,上到三楼,一条长长的楼道,比较昏暗,两边都是住的人家。 熟门熟路走到最右边一家,敲门。 门一开,阳云看到张宣的到来有点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家这位弟弟比较晕车,没事是基本不会来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更多的还是开心,阳云侧身放他进来就高兴问: “你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正好,等会陪我好好喝一杯,总是一个人在家都快闷坏了。” “行啊,等会我俩好好喝一杯。只是你脚现在感觉怎么样,比以前好些了没?能大量喝酒了吗?”张宣一边换鞋,一边打量对方的左脚。 “脚还行吧,比以前好多了。我现在只要不挑担子,不上下楼梯,基本感觉没事人样。” “那就好。” 张宣换完鞋,非常自来熟地在客厅逛了一圈,发现没人。 于是问:“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千千怎么不在家?” 阳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放他跟前:“千千今天陪你嫂子摆摊去了。” 在公交车上站了半小时,感觉口有点干,喝了小半杯润润嗓子才道:“看来嫂子最近的生意应该不错。” “一天比一天好,确实不错。” 说起这事,阳云脸上溢满了笑意,随着摆摊挣了钱,两口子吵闹的次数又慢慢变少了,夫妻关系大有恢复到下岗前的态势。 要喝酒,必须有下酒菜才行。 张宣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麻辣卤菜,又去卖酒的“酒馆”沽了两壶烧酒。 而家里的阳云也没闲着,趁这会功夫,炒了一盘花生米,还有一个油麦菜。 菜不贵,却都是顶好的下酒菜,两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了起来。 阳云绕着他那下岗的三个弟弟说了一些家常里短。 比如,有过当兵经历的老二阳华,跟随六都寨一金老板去内蒙淘金去了。 老三阳富打算在小镇上开一家电器维修店,做回老本行。 老四阳贵下岗后,跟他老婆离婚了。如今把唯一的女儿交给张茹带,他自己则和朋友去了沪市,寻求发财机会。 说完“云华富贵”的后面三个,然后阳云又说到了他自己,说到了月底就要开张的批发部,压力挺大。 阳云感慨:“你不知道,想到借钱开起来的批发部要开业了,我和你嫂子是既兴奋又忧愁。有时候担心的一整晚一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起来枕头上都是头发。” 话题到了批发部,张宣就借机问:“哥,门店月底就要开张了,你们怎么还没进货,在忙什么啊?” 阳云说:“你嫂子下午到晚上要摆摊,而上午最近都在忙上忙下拉关系,为以后打通销售渠道。” 张宣又问:“那嫂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进货,你们有商量没?” 阳云点点头:“进货的事情我们商量过了,你嫂子这月16号去羊城。” 自己不会来迟了吧? 忽然有个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张宣面带着疑惑进一步问:“同羊城那边联系了没,确认好了进货清单没?是直接去拿货,还是要到那边看情况再决定的?” 阳云告诉他,“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一行,而且还是跑那么远的地方。那边虽说已经联系了,但还是要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到这,阳云拉着张宣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点菜,才继续道:“衣服这东西不比别的,拼的就是进货眼光。不然拿回来没人要,那我们就没退路了,要知道钱都是从信用社借的呢。 所以你嫂子很慎重,一切都要到了那边才能决定,什么颜色好卖,什么款式流行,什么用料,要当面看了才心里有数。” “是这个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钱来得都不容易,还是要谨慎点好。”张宣很认可这行事方法。 既然摸清了底,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又碰一杯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讲: “哥,我今天上门,其实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的。” “什么事?”阳云抬头看着他,很好奇。 张宣说:“我手里有一批衣服,质量好,价格低,款式新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阳云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常诧异地问:“你说什么?你手里有一批衣服?” “对,我手里有一批衣服。” “多少?” “8.3万件。” “多少?!!!” “8.3万件。” “8.3万件???万件???” “8.3万件。” “你?”阳云大惊,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下,有点失态:“你有8.3万件衣服?老弟,这玩笑可开大了啊。” 张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说:“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吗?” 说完也不等这大表哥接话,当即就把衣服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当然,张宣也是有原则的,不该说的藏着坚决不说。 比如自己从海关拿货的价格。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这个社会人心难测,又是在一次都还没合作过的情况下,必须慎重。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知道自己的进货价格这么低,保不准他们心里容易失衡。 至于后面瞒不瞒得住,那另说。他只要挣得了第一笔资金后,双方之间有了利益往来,就一切都好办。 毕竟舅舅肯定是站自己这边的,这才是最优质最核心的资源。 至于销售渠道,在这年代不用发愁,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和心思奔波而已。 他都想过了,同这哥嫂如果合作愉快,以后可以慢慢进行利益捆绑,加深合作。 如果合作不愉快,那就与其他零售批发商合作也一样,只要有硬通货在手,第一次在邵市把名气打开了,今后不愁出路。 而对于那些该说的,他都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尤其是把今后的供货情况,以及钱景好好画了一个饼。 洋洋洒洒一通,末了,张宣又重复问,“怎么样,有兴趣没?” 第45章,达成(为盟主白乂青加更) 阳云听傻了,第一次听到海关罚没这东西,仿佛在听天书。 他很意动! 自己家举步维艰要做生意时,上天突然派小老弟咂了一块馅饼下来,这叫他如何不心动? 就好比富人施舍乞丐一坨黄金疙瘩,乞丐都快饿死了,难道还会拒绝黄金吗? 只是动心归动心,但阳云毕竟人过40了,又经历了沧桑,有着属于自己的沉稳,小心的再次确认一遍: “你说的是认真的?天底下有这种好事?还轮到我了?不是在拿哥寻开心?” 张宣夹粒花生米放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后,才不急不躁地说: “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舅舅么,他有闲心开这样的玩笑么? 衣服现在就在海关仓库,我随时可以去提货。要不是想着你和嫂子要开服装批发部了,你们可能需要,就先问问你们。 不然我早就漫山遍野去找邵市其它做服装生意的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市场环境,我这批货成色好,价格优惠,咂出来就不怕没人要。” 阳云知道他说的没错,这批服装要是真有说的那么好,提到邵市来,压根就不愁卖。 毕竟这个城市的人口那么多,需求那么旺盛,以这个毁天灭地的价格,不说找其他批发商和服装散户。 8.3万件,光摆地摊也能一年卖掉了。 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自己这次没吃下这批货,而这批货又是真的存在,那不仅会在邵市培养出一些竞争对手,还等于掐断了小老弟这条通天“钱”脉。 得不偿失! 拒绝不起! 思绪万千,阳云整理一下乱糟糟的想法,随后喝口酒才说,“如果真像你说的属实,这对我和你嫂子来讲,是泼天喜事。 但我现在也是被你咂晕了,迷迷糊糊一团乱麻,还是要跟你嫂子商量商量才能给你准确答复。” 张宣认可的点点头:“这是当然。毕竟这批货货物市场价值118万,不是小数目,你要是随随便便答应了,我还没个底呢。” 说到这,兄弟俩相视一笑,然后喝酒聊天说起了一些更细节的方面。 至于交易价格方面,两人都没急着提。 上辈子张宣跟随阳永健做过外贸,虽然做的是LED灯饰这块。 但羊城也好,深城也罢,生意做久了其实就会发现生意圈真的就那么大,兜兜转转都是那一批人。 经年累月下来,认识七七八八的人多了,对各行各业自然会有道听途说,自然会有所了解。 就说服装行业吧,通常来讲,后世服装厂利润大约是10%左右。 一级批发市场批发商的利润是10%左右,二级服装批发市场批发商的利润是20%左右。 不过有一些档口是批发零售兼着做,利润可以到达50%。 服装店的利润是50%—70%左右,当然商场超市会更高。 当然了,这也只是个模糊的行业共识。在具体操作中,还是有很大的波动空间的。 比如服装销售的中间环节中包括经销商、代理商和零售商,这每个阶段的利润都有起伏。 但就服装行业整体而言,经销商通常要在出厂价上加价30%,零售商场再加价30%。因此,一件100元的服装到了商场售价可能就会攀升到170多元。 按照这个标准做参考调整,再结合这年头“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为主的大环境。 张宣也不贪心。 他早就算过了,从海关拿货,一件市场价2元的衣服,他卖给辉嫂的价格只要7元,其他的利润都让利给两口子。 7元价格高吗? 相对于他拿货的成本价2元,7块确实高。 但是相比于辉嫂去羊城一级服装批发市场拿货,那这价格就大低特低了。 毕竟自己的供货价格本身就大大低于厂家的出厂价格,中间还为两口子省去了一级批发市场的利润盘剥。 至于阳云两口子拿货到邵市卖多少价钱? 那张宣不管,也管不着,卖多卖少,都是人家的本事不是? 让“利”是把自己解救出来,让两口子给自己挣钱。 张宣现在的定位非常清晰,省人力,省时间,尽快攫取第一桶金。改善家里生活的同时,蓄力好做更大的事情。 他现在也不跟两口子谈捆绑合作之类的话题。 因为没有见到确切好处之前,谈捆绑合作都是一文不值,夸夸其谈反而降低自己的印象分。而且以辉嫂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明,也不会同意的。 只有给了他们甜头后,人家才会上杆子找你。那时候才是谈进一步合作的时候。 傍晚,太阳开始落山了,燃烧中晚霞渐渐黯淡下来。 阳云的女儿,也就是14岁的千千踩着点,回家拿晚饭来了。 一进门,千千同张宣打完招呼就探头到厨房问:“爸,饭菜做好了没?我有点饿了。” 阳云正在爆炒鱿鱼,闻言转头对女儿说:“今天不带饭了,你去把你妈叫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 千千疑惑问:“什么急事啊?钱都不挣了?” 阳云挥挥菜铲子:“别问那么多。去喊你妈回来就是了,要她快点啊,等会你小叔还要回学校呢。” 千千回身瞧了瞧沙发上看报纸的张宣,没再多问,换个鞋子就出门了。 半个钟头后,辉嫂回来了。 一进屋就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把我急匆匆喊回来?” 阳云知道自己媳妇是个急性子,如果不先把事情说清楚,饭都肯定吃不好的。 于是一把拉过媳妇坐下,就简单明了的把事情始末说一遍。 听完,辉嫂同当初的阳云一样,人都蒙了,被幸福咂蒙的。 楞了好一会儿才转身问张宣:“这事几成把握?” 张宣知道她还在心情平复阶段,遂用肯定的语气盯着她说:“十成,百分百。” 辉嫂激动地问,“这批货如今就在你手里?” 张宣继续用肯定的语气答:“就在我手里,随时可以去提?” “真的有8.3万件这么多?” “如假包换。” “成色、款式怎么样?” “我舅舅说非常好。嫂子到了那边可以先去看货,再决定要不要。” 辉嫂毕竟在供销社干了20多年,在生意头脑上,比丈夫精明果干多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几句下来就直指问题核心。 见张宣说的这么认真,说的这么合理,辉嫂高兴地点点头,沉思十来秒后,就问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老弟你要什么价?” 张宣看着两人,竖起右手食指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在这弯弯绕绕了。单件衣服,我只要市场标准价的35%,其它利润都是你们的。” 听到这价格,阳云和辉嫂默契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火花。 “好!”辉嫂当即拍板做了决定。 说一说 我看了大家的评论,都说节奏慢,这个三月认。 不过恳请大家在等个3到4万字吧,挣钱方面会有大突破,感情方面也会有大大大的突破… 三月其实也想加快节奏的,只是都这样了,成绩也拉胯。在经历了没推荐位的打击,然后又经历了你们说书不行的抨击下,我已经接受了再次扑街的事实。 我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节奏把书写好,把这本书想要说的故事说完,如果到时候成绩没有任何起色,三月会选择合适机会完本,从此退出网文圈。 我知道是网文,节奏必须快,可三月年级大了,有些东西受影响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对不起吧。 我也想挣钱,我的初衷也是为了挣钱才写的,可现在,已经谈不上什么钱不钱的了,写完这本书再说。 困扰大家了,抱歉。 第46章,3万?气的吐血 最为重要的事情谈拢,三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当谈到钱的问题时,阳云望着张宣,没了刚才的雄心壮志,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老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是个什么光景你也清楚。 按你说的,价值138万的衣服,先不说我能不能都看得上,光进价就要48.3万,我们手头没这么多钱。” “这我自然心里有数的。不说你们,现在邵市700万人口,也没几家一下拿的出这么多钱。但毕竟是做生意嘛,事在人为,办法是可以想的。” 说到这,张宣假装沉默一阵,纠结许久才问,“哥嫂手里大概有多少钱?” 阳云瞄了妻子一眼,声音又低了几分:“我们家没有存款,钱都是从信用社借的,租门店搞完装修后,目前只剩3万左右了。” 张宣,“……” 听到只有3万,他老夫子气得差点吐血,就离谱!你他妈的这么一点钱,你竟然跟我说要做服装批发生意。 确定是批发生意,而不是零售生意吗? 你是闹呢? 你特么的是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心里极度郁闷,但张宣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 要不是缺钱,那么爱体面的辉嫂当初肯定不会去摆地摊。 要不是娘家人弟弟得了病急要钱,辉嫂也不会和大表哥闹腾的那么凶残。 在张宣看来: 阳云虽然有固定工资,但那点工资对于做生意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可以忽略不计。 而辉嫂摆地摊倒是每月挣了一两千,可也存不住。 要是没猜错,辉嫂挣的钱大部分都拿回娘家救唯一的弟弟去了,毕竟她弟弟在湘雅医院躺着啊,每一天都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张宣调理下自己的气息,问两人:“还能从其他地方的信用社借吗?” 阳云对此有些犹豫,嘴巴张了又张,张了又张,但没说出来话。 辉嫂这时接话了:“现在下岗的人多,借钱的人也多,信用社都借遍了才凑够这些钱。 而且现在信用社的那帮人也是看碟下菜,你哥过去给人留了不好的印象,借不到大钱。甚至有些信用社直接甩我们脸,根本一分钱都借不到。” 过去留了不好的印象?张宣扫一眼这表哥,心想这是有难言之隐啊。 那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了。 前生自己这个时候都在学校读书,单纯的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后来自己工作去了外面,几年都不和人家见一次,见了面也是匆匆忙忙,谁还会跟你提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再说了,坏事臭事,搁谁都会瞒着捂着,怎么可能到外面乱说呢? 思绪到这,张宣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计算,自己8千,辉嫂3万,加起才3.8万。 16号去进货,就算米见借自己1800,接下来一个星期自己再挣点,满打满算自己也就1万块钱出头。 那3加1万,等于4万。 距离自己从海关提货的13.8万差了一截。 距离两口子从自己手里提货的48.3万就差的天远巴远了。 4万块钱自己从海关提货,提货物也只能提一小部分,市场价值大概是40万左右。 而舅舅给自己的提货期限是到8月份。 不过账不能这么算。 第一批货市场价值是40万,那自己能挣多少? 35%个点,就是14万。 足够了! 张宣明白,只要第一批货卖的顺利,那自己就可以利用这笔钱把这批货完整的吃下来,然后把货物找个地方存储起来,再看情况卖出去。 要是这两口子能力有限,借口的期限一到,卖给其他批发商和零售商也是可以的。 当然了,他还是抱着巨大希望的,毕竟辉嫂上辈子已经证明过其卓绝的销售能力。 见张宣沉默不说话,两口子都有点忐忑,相互看一眼后,还是辉嫂率先开口: “老弟,我们只有3万本金,可不可以分批拿货?就是卖完第一批,然后用第一批的钱拿第二批货,这样反复…” 张宣盯着他们看了几秒,最后说,“可以。” 阳云兴奋的忍不住确认一次:“真能行?” 张宣笑了:“当然能行。其实我在来你们家之前,我舅舅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嘛,一次性拿出48.3万的家庭,邵市没几家,不分批拿货,不是强人所难么?” 听到这么说,辉嫂也松了一口气,跟着笑道:“只要能分批,这批货物我就有信心吃下。”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宣热情洋溢的附和一句,接着又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们时间不多,海关那边给的期限只有一个月时间。” 辉嫂讶异,“一个半月时间?” 张宣说:“对,一个半月要是没卖掉,这批货就要被海关另行走流程处理了。” 辉嫂低头默默算了算,最后抬头看着他,“我想试一试,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提前动身去深城才行,不知老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宣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我本身也积攒了一笔钱,这次可以多提一些货回来。” 这话听得两人非常怪异。 两口子心想你天天在学校能挣什么钱?你家里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有一笔钱能忍心看着你妈餐餐吃红薯饭? 阳云和辉嫂互瞄一眼,同时疑惑开口问: “你积攒了多少钱?” “你是怎么挣的钱?” 关系到以后双方的利益问题,关系到自己扯虎皮的问题,有备而来的张宣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会谦让。 他端正身子,把今天备好的一大摞书和报纸递过去,缓缓说: “我的笔名叫三月,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特约作家,每个月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同时我还给十多家报社不时供稿,这里每个月也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一年多下来,我的个人私房钱积累的非常可观。” 第47章,我是文化人 为了避免两人的恶意猜测,张宣又即时堵上窟窿:“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家里条件这么辛苦了都不愿意用这笔钱吗?因为我对海关罚没物资垂涎已久。而这次的服装就是我的最佳机会…” 嘚吧嘚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一通,直接把阳云和辉嫂吓傻了。 两口子这时哪还有空去细细品味他的话,而是拿着杂志就快速翻了起来。 翻了一阵后,两人不由又又又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撼。 是的,就是震撼! 两人首先震撼的不是张宣能挣钱了,而是对其作家身份的震撼! 是他们对文化人的崇敬! 其次才是由衷佩服其挣钱能力! 佩服这老弟年纪轻轻就能被这么牛气的杂志看重,成为了常驻作家。 是的,他们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文化人有着骨子里的尊敬!对用文字刨食的智者尊敬! 旁边的千千也很震撼,她读了一段文章后,突然莫名问:“小叔,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作家的身份吗?” 张宣颔首,“我妈我舅和姑姑是知道我作家身份的,那个邮递小哥也知道,还有我班主任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也是知情。 我每个月还给家里补贴300块钱呢,只是我妈不知道我在偷偷攒钱。” 说着,他对千千提了个小小要求:“记得替我保密,革命尚未成功,我还需努力。” 千千激动地说:“好!你和我爸妈的生意要是成了,记得请我下馆子啊。” 张宣比划一个ok手势:“没问题。” 听到女儿和张宣的对话,阳云和辉嫂是彻底不怀疑了,不怀疑他冒名顶替了。 翻着这些书和报纸,两人是越看越觉得这老弟厉害,越看越对张宣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大增,增到都快要飙出天际了。 眼瞅着一家三口沉陷在自己的作家身份里,张宣心里也是很得意! 甚至成就感有点爆棚! 当然了,他今天之所以抖出作家的身份,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避免麻烦。 这两口子才那么点钱,要是按照自己给他们的41.3万额度去进货,一次性能进货多少? 今后要去深城进货多少次? 这样下去,自己要是次次跟着,那岂不是不要高考了? 累! 这样会非常累! 所以张宣编织了一个谎言,一个自己有钱的谎言,这样的话,4万块钱就能拿到一小半货物的漏洞算是堵上了。 而且这样做,8.3万件衣服,分2次就可以运到邵市来。 能替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的同时,还能博取这两口子的好感,毕竟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变相借钱给他们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目的,用作家的身份装饰自己,增加自己的身份重量和厚度。 这样他们就不敢看轻自己了。 以后就算知道自己通过罚没物资挣了大钱,也不会眼红了。 要知道他们的弟弟可是年轻有为的作家啊! 那么大一作家,有能力挣一笔大钱不是应该的吗? 在他们这代人眼里,作家比大学生的身份还管用,有什么成就都是理所当然的! 辉嫂翻看了许久杂志,好几次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挣了多少钱。 但每次看到张宣笑眯眯望向自己时,她又忍住了,不想跌份。 知道其作家身份后,辉嫂现在已经不把张宣当一般年轻人对待了。甚至在心里把他归类于城府深的那类人了。 由不得她多想,舅舅家都穷成那鬼样了,这弟弟却还稳的住,硬是藏着一笔钱要做大事。 这是年轻气盛的人能干的事? 这不是有城府是什么? 甚至,辉嫂自己都觉得做不到这个程度。 想到这,她也安慰自己,没必要去猜测张宣有多少钱,只要能帮自己多提货就行。咱是一家人呢! … 合作达成初步意向,又有作家身份的加持,晚饭张宣是吃的相当舒服,相当惬意,这两口子实在是太热情了啊! 热情的,估计对他们亲爸亲妈以及亲生女儿都没好过。 这完全是把自己当做老祖宗伺候了啊,就差插根香、放牌位上供起来了。 吃完饭,张宣从阳云这里拿到了边防证。又同两人商量好三天后出发羊城的事情后,也是走出了筒子楼。 太阳彻底落山了,马上就要天黑。 张宣不敢耽搁,等到公交车就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他也不管粗鲁不粗鲁了,反正自己天黑之前必须到学校。 社会这么乱,不然一个人在外边,被劫了钱劫了色怎么办? 要是后面可以养鱼了,那不得哭死去? 回到学校,把杂志和报纸送回教室后,张宣拿着IC卡就匆匆打起了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亲妈阮秀琴的,他想知道阳云曾做过啥事,以至在信用社那里名声坏了? 这对他评估这大表哥很重要。 电话打到十字路口,通了足足两分来钟,才等到阮秀琴。 张宣问,“老妈,你在干甚呢?” 阮秀琴回答说,“胡萝卜奶奶死了,今天道师进场,我刚才在帮忙洗碗来着。” “啊?胡萝卜奶奶今年多大了?” “还差一个月满94。” “那也算寿终正寝了,没几人能这么高寿呢。”张宣感慨一声,然后把话题归到了阳云身上。 听完满崽的话,阮秀琴看了看周边,小声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曾听你姑提过一嘴,好像是和打牌赌宝有关。” “啊!打牌赌宝吗?”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意料,“不是,大表哥看起来挺和善、挺顾家一人啊,怎么还干这事?” 阮秀琴告诉他:“听说是中了一个朋友的圈套,被用了迷药,前后赌了2次,输了蛮多现钱,还偷偷摸摸欠了信用社一屁股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大表哥还有这么邋遢的过去。 “那信用社的钱还清了没?”这才是张宣最想知道的事情。 阮秀琴说,“还了,都是你姑姑老两口还的。” 说到这里,阮秀琴特意嘱咐:“这事不要到外面乱说,你姑姑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听了会不高兴的。” 张宣笑着保证,“知道了,你宝贝儿子没这么傻。” 阮秀琴不解,“那你今天突然问这事干什么?” 张宣说,“我不是经常去他们家蹭饭吃嘛,有一次他们在吵嘴,我不小心听到了,所以就好奇。”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在一个劲喊“阮秀琴,阮秀琴…” 阮秀琴回身应了一声,就对他说:“满崽,你还有事呢吗,没事我就忙去了。” “行,您老去忙吧。” “在学校好好读书,别乱来,别谈姑娘。” “知道,我不会主动谈姑娘的。” “那挂了啊。” “嗯,您挂。” 挂完亲妈电话,张宣没有停歇,又给远在深城的阮得志打了个电话。 告诉这舅舅,自己等人星期三过去。 第48章,罪过方知酒浓 …… 就在张宣给阮秀琴打电话的时候,辉嫂也在给婆婆张茹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就直接问:“妈,你知道舅舅家张宣是作家的事情吗?” 张茹反问:“你是说张宣给杂志社和报纸供稿的事情吧?” 辉嫂说:“对。” 张茹回答道:“那我知道。” 辉嫂问,“这是真的?” 张茹自豪地告诉她,“是真的,千真万确,你弟现在也是个有名的文化人了。我有一次还陪秀琴去银行用汇票兑换钱来着。” “那次兑换了多少?” “还蛮多的,过了1000块。” 这时张茹反应过来了,“你们两口子今天怎么问这事了?是怎么知道的?” 辉嫂回答道:“今天张宣不是来我们家玩吗,喝酒时提到了这事。” “哦。”张茹应一声,突然语气一变,凌厉道:“你们不许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剥了你们的皮。” 这转折也太快了吧!辉嫂听得都快气晕了。 她控制着语气说:“唉哟,妈,你说什么跟什么呢,我们就好奇问问而已。” 张茹强势得很,“好奇也不行,你男人有前科,我不放心,你们以后少接触他…” 辉嫂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当场发飙!转身把听筒给了阳云后,直接出了门。 她在想,与其受气,还不如去摆地摊挣钱。 同时又在想,张宣这老弟,是真的厉害!厉害到刷新了她的三观。 … “张宣,你的信。” 自习课晚一,魏薇给了张宣一封信。 这次不是邮包,也不是从杂志社或报社来的。 邮寄地址竟然就是邵市本地的。 谁啊? 这么无聊。 这让他有点好奇,没忍住当场撕开了看,一看,哦哟!原来是莉莉丝出国当天下午邮寄给他的。 信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就12个字: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字不错,句子的意境也不错,可他看完没一点感觉。 瞟一眼把信纸收好,张宣就向魏薇说起了“关于星期三请假”的事情。 魏薇皱眉,“这个节骨眼你不好好读书,你跑去深城干什么?” 张宣谎话张口就来,这次拿那看不起自己家的“舅妈”祭刀: “我舅妈得了重病,可能挺不过去了,我陪我妈去看看。你也知道,我妈是个农村妇女,这么远的路,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魏薇盯着他思索了几秒,稍后点头说:“可以,不过我得先给你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着,魏薇翻开花名册,找到家庭联系方式,抓起桌上的座机就打起了电话。 张宣一开始还没当真,以为她在演戏。 后来见魏薇真打时,他晕了,想都没想,直接整个人扑了过去,按着人家拨号的手,抱怨道:“不会吧,你还来真的?” “你以为呢?”魏薇给了个嘲讽的眼神,然后对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说:“放开我!” 听到这话,张宣才发现,一不小心就把人家撞到了墙上,两个人差不多快贴在一起了,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 女人的味道还挺好闻… 该死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下一秒,他这么责怪自己。 不过身子确实软和啊… 罪过,罪过! 张宣慌忙把手一松,退一步,再退一步,见她仍是脸不红心不跳,才缓口气,当即就说: “行了,电话你就别打了。我去深城舅舅那不假,不过不是舅妈得了重病,而是去挣钱的。” “挣钱?”魏薇脸上的不解更重了几分,“你在读书,怎么去挣钱?” “我现在不也是写作在挣钱吗,而且比你还挣得多。” 张宣逮着说了一句诛心的话,然后不给对方回嘴的机会,就继续说:“这次的挣钱机会稍纵即逝,对我很重要,对我们老张家也很重要,你也不希望我到大学了,还穿的这么稀烂吧?” 魏薇上下打量他的衣服裤子鞋袜一眼,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但没接话。 知道她在想什么,张宣进一步解释:“你也别担心,我是跟随我哥嫂还有舅舅一起做,挣一笔就马上回来,要不了3天时间。” “3天时间,你说的好像去捡钱一样。”魏薇好奇问:“是去做什么?抢银行从踩点到规划也不止三天吧?” 张宣嘚瑟反驳:“挣钱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魏薇语噎,满满好奇心突然被一坨大便堵回来似的难受。 张宣见差不多了,就说:“这个请假我也就和你通个气,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会去的,我是真的不想回家再吃红薯饭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出了办公室。 几秒后,他又回到了办公室,抓起办公桌上的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告诉她:“这是我表哥家的电话号码,你不信可以问问。至于我亲妈那里,你就别去打扰了吧,拜托了!回来请你吃饭。” 接着,他又走了,回了教室。 魏薇一言不发地瞅着他背影,直到看不见才低头查看起了电话号码,想了想,拿起座机听筒,拨了过去。 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张宣先是把杂志和报纸还给杜双伶,才坐回位置上,准备刷题。 做的是数学卷子。 只是还没做到一半,米见突然悄无声息地递了一个东西过来。 东西是用白纸包着的,长长的,不薄也不厚。 张宣瞅一眼,找过一张白纸写:里面是钱? 米见回:是。 张宣写:多少? 米见回:3000。 张宣诧异地看着她,写:不是说1800吗?怎么多了这么多。 米见停了3秒,实诚写:我向我爸借了点,给你凑个整数。 张宣沉默一阵,没去问她具体怎么借的,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了两个字:谢谢! 米见回:不用谢,要还的。 张宣笑了,顽皮写:还不了怎么办? 米见好看的笑了笑,回:没关系,我找双伶。 从作业本上裁一张干净的纸,张宣开始写借条。 花了两分钟写完后,他检查了一遍,然后签名,写日期,后来还跑到魏薇办公室用红色印泥按了手印,才把借条递给米见。 米见接过快速看了一遍,也签了个名,然后收到口袋里,继续做题去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啦! 第49章,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第二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日升带来了一个消息。 陈日升对米见说:“米见,你知道不,向你表白的那个傻子,已经辍学了。” 阳永健率先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韩7学长?” 陈日升点头:“对!就是那个傻冒。” 杜双伶笑意吟吟看一眼米见,也是搭话:“是因为被莉莉丝骂了的原因吗?” “是,也不完全是。”陈日升解释说:“表白米见的事情,被他大伯知道了,然后被叫到办公室关起门来狠狠训了一顿。” 讲到这,陈日升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根据那些听墙根的人说,我们的副校长这次很生气,在办公室不仅咆哮如雷,摔了东西,还动手打了韩7学长好几个大耳巴子,门牙都被打掉了一颗。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张宣竖起两个耳朵,正听得起劲,却发现突然断了,陈日升正鬼鬼祟祟看着几人,邀功呢。 娘希匹的,这不比那啥时女生来了大姨妈还难受吗? 张宣直接在桌下踢了陈日升一脚,“别吞吞吐吐,快说。” 陈日升用手拍了拍裤脚,见大家听到都认真,嘚瑟之后也是不敢卖关子了:“被打了,韩7学长当场就摔门而去,出校门后直奔火车站,逃票去了羊城,现在没了踪影。” 张宣疑惑,“这些细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日升说:“我爸告诉我的啊。” 张宣望着他若有所思,“那听墙角的是不是你那无所不能的爹?” 被识破了,陈日升脸色有点挂不住,当即就气愤地骂:“日你大爷!听墙角的又不是只有我老子一个,那一排的老师都在外面听了。”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还好我当初没去你爹那班,回去后你帮我谢谢你爸,谢谢他的不收之恩。”张宣叹口气,一副庆幸的样子。 陈日升梗着脖子反驳,“你个狗日的,这都能讹上我爸了?你为什么不说红颜祸水,要是米见不生的这么好看…” 说到一半,陈日升看到大家神色不对,偷偷瞄一眼镇定自若吃着饭的米见,也是赶忙拍了自己几嘴巴子,“唉哟,看我这个口没遮拦的,该掌嘴…” 张宣跟着瞧了瞧米见,也是转移话题道:“不过我琢磨着,副校长这次这么生气,估计还是莉莉丝那些刺耳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了,不然他侄子4年复读下来,迟不打早不打,怎么偏偏这时候打?” 阳永健点头:“我认可你这个说法。” …… 星期三下午。 第八节课铃声一响,张宣把书本往课桌里一收,就提起桌下早准备好的书包往教室外走。 他没有跟杜双伶等人说去哪,去多久。 魏薇这时从办公室出来,抄个双手问:“你要走了?” “嗯。”张宣点头。 魏薇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就开口道:“跟我来一下。”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莫名,但想了想后还是跟着她去了。 来到教师宿舍二楼,开门一进屋里,魏薇就指着沙发上的黑色背包说:“你背这个包去吧。” 张宣有点错愕,然后打量一番自己这个泛白掉色的帆布书包,有点尴尬,确实旧的可以,见不得人了。 但他没有换,解释说:“谢了啊,老班。我还是背自己的书包吧,这个看起来是寒碜了点,但到外面会给我带来安全感。” 魏薇只是困惑了一下下,就马上听懂了他的话:“你是在防那些扒手或打劫的?” 张宣承认的很干脆:“我这一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30块钱,一看就是个穷酸,那些人一般对我这样的没兴趣。” 魏薇听得笑了笑,挥挥手就开始赶人:“行吧,赶紧滚吧,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诶。”张宣本想贫下嘴的,但话到嘴边只剩了一个“诶”字,然后高高兴兴走了。 …… 不是周末,公交车上的还算容易。 在一吸烟老头的后座坐下,他莫名松了口气,心想有烟味呛着,自己这回终于可以不用晕车了。 习惯了晕车,突然不晕车就有点无聊。眼珠子四下转转,也没发现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更没有在车上发现可供自己内心为所欲为的好看姑娘。 没事做,那就眯会吧,反正自己上要坐到终点站,不担心错过站点。 可是他想得太美了,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车子开着开着竟然来了个90度大漂移。 刹! 一下就把他吓醒了。 吓到了的不只有他,全车人都被吓到了。 车内顿时吵吵闹闹一片! 最让人惊悚和担忧的是,右前方坐着吸烟的老头,竟然被直直甩了出去,头部刚好撞到过道座椅一角,顿时血流如注,血水像井水一样的往外冒泡。 “啊?!!!” 张宣还没来得及出声,过道那边的女生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正尖叫着,眼睛死死盯着倒在她脚下的吸烟老头。 随着一声声尖叫,整个公交车更加沸腾了,那些目击者纷纷指责司机,并要求司机掉头,赶紧送老头去医院。 司机停车了,然后哆哆嗦嗦从前面赶到后面看了看情况,甚至还蹲下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老头明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人都吓傻了。 “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人会急救没?有……” 好几位热心大妈帮着挨个问乘客,但就是没一个人应声。 看到情况不对劲,司机呆滞在了原地,很明显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误,下一秒,司机猛地挤开人群,竟然想下车逃跑。 “拦住他!” “抓住他!” “别让他跑!” 司机反应快,周边几个中年人也反应不慢,意识到不对时,纷纷出声制止。 司机人高马大,又咬着牙一心想跑,卒不及防的几个中年大叔一时还真没拦住对方。 张宣皱了皱眉,原本以为搞定了的事情竟然出现变故,在他的角度看来,这司机应该是会几下子的,一招一式都有章法。 干他娘的! 现在南/京大法官可还没出现,整个社会一片赤血丹心,不去救老头竟然还敢从自己眼皮底下跑? 呸!老子好歹也是练过拳脚的,无视我呢? 当下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从背后踹翻司机,再跟上一顿擒拿,司机被四平八稳控制住,稳了! 这时几个中年大叔也愤怒至极的围过来了,七手八脚就把司机按了个结实。 张宣适时松开手,然后看一眼被许多热心人围着的吸烟老头,叹口气,心头堵得慌。 自己坐个车,竟然碰上了这事。而且今晚可还要出远门的啊,感觉这贼老天太不靠谱了点。 今生第一次出门,就见着了血,倒霉透了! 后边救护车来了,人民同志也来了,张宣被简单问询一番,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要赶火车,就让其走了。 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见到辉嫂还在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张宣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问:“我是不是害的大家错过火车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啦! 第50章,你再挤下试试? 阳云摇摇头告诉他:“还算好。你们乘坐的火车晚点,并没有误车。” 然后他问:“你怎么来的这么迟,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哟!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没错过就好,刚才都急死我了。”张宣简单解释一遍才看向辉嫂,以及辉嫂旁边的厚实高个。 这厚实高个是辉嫂她爸,孙福成,54岁,看起来很壮实。 孙福成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被斗了几次后,就逃去南方躲避,一直到近几年才敢回乡。 正因为有他的存在,辉嫂才动了去羊城进货的念头。 “老爷子好。”张宣主动问好。 “诶,你好。”孙福成笑容可掬地回礼。 聊了几句,又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张宣、辉嫂和孙福成三人才开始上车。 有阳云这个车站小领导在,三人坐的是卧铺票。 不用跟人去挤硬坐车厢,张宣很是神清气爽了一回。他是真的怕了那人多、杂味多、又闷热还嘈杂的光景了。 把帆布包从窗户扔进去,张宣整个人跟着从窗户爬进去,然后捡起地上的包找到自己的下铺坐好,就开始当起了看客。 看外面你争我抢乱哄哄的场面。 孙福成的位置也是下铺,和张宣面对面。辉嫂由于身材比较瘦,位置在中铺。 火车开动时,孙福成跟两人说:“要明天早上8才能到深圳西,你们俩安心睡吧,其它的交给我。” 张宣和辉嫂对视一眼,也没反驳,毕竟几人的身家可都在包里,没个人照看着,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张宣说,“那成,我先抓紧时间休息会,下半夜我来。” 听到这话,孙福成只是笑笑,拢着袖子去了过道坐着。 没有传说中的火车艳遇,也没有碰到别人口中的“蜜汁情侣” 一夜无话。 张宣闭着眼睛听外面的风声,开始想象周慧敏有几根眼睫毛,想着想着到了午夜时分,还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香! 当他还在梦里意犹未尽地跟周慧敏拉丝时,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吼着大嗓门进了站。 “那个…,唉,不好意思啊。”说好半夜替换的呢?没有,自己还是被人叫醒的。周慧敏你误我事啊! 孙福成看起来很好相处,跟他和气地说:“没事,我年纪大了,没睡眠,刚好。” 张宣看向外边明知故问:“这就是深城西了?” “对,这就是深城西。你们拿好行李,下车的时候跟紧我,车站比较乱,黑车和扒手比较多。”孙福成探头看了眼外边,这么吩咐两人。 这年头的深城西相比后世,在张宣眼里简直是一片荒芜和落败,提起兴趣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而辉嫂却不同,背着个包和大部分乘客一样东张西望,像闰土进城,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有人在挤自己! 也有人在挤辉嫂! 从站台下楼梯走了十多步时,张宣猛然发现右边这个大胖子正无形之中把自己往边上挤。 如果他是个没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可能还觉得这是人太多,胖子体型太大,太拥挤的缘故。 但他不是愣头青! 张宣看一眼自己周边,又看一眼右边辉嫂方向,发现不知不觉间,辉嫂竟然已经被三个陌生男人包围了,被挤得左右支棱。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那三个中年男人不怀好意,是奔着辉嫂背包去的。 不要问自己怎么知道的?上辈子他在火车站丢过两次手机,都是这样被人挤着挤着就丢了。 自己又被挤了一下,又又被挤了一下,短时间内,脚都被右边胖子踩到七八次了。 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离辉嫂远点,好行窃。 看破对方意图,张宣这么好脾气的人立马怒了。 干她娘的! 辉嫂的钱要是丢了,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 8.3万件衣服不是弄不成了? 自己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没了? 改变老张家命运的绝佳时机要错过了? 亲妈和大姐还要吃红薯饭?自己还要吃红薯饭? 想到这里,张宣气坏了,本来昨天坐公交车时,就觉得背时。 现在还有人来找茬,真他娘的看自己衣着寒酸,像个胆小怕事的纯朴农民呢? 又又又被挤了一下,张宣直接怒了:“孙子,你再挤下试试!爷弄死你!” 人高马大的胖子见他发飙了,顿时又挑衅地挤一下,同时还不忘凶神恶煞地回嘴: “傻冒你眼瞎啊?爷也是被挤的,有本事你弄死我试试!” 本来就长得丑,还五大三粗,还这么的凶相,还带根金项链,张宣更加气了,抡起拳头就暴咂了过去: “臭狗杂,你倒是很拽啊!在爷面前很装啊!草!” 出站的地下过道,人很多,这胖子根本挪不开脚躲避,面部猝不及防被猛咂一拳,顿时头晕眼花。 但愤怒的张宣狠狠砸了一拳后,根本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只见他冲过去,双手抓起大胖子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右脚跟上,照准对方面颊骨就是一个猛烈垫炮! 换一边,左膝顶上! 再来,右膝冲撞! 再换一边,一拳抡下巴,把大胖子打得人仰马翻! 接着再用大力跟一脚,踹得胖子大腿剧烈打颤,险些跪地上了! 太狠了! 太凶残了! 不到五个回合,胖子已经踉踉跄跄退了10米有多,最后倒地不起!顶着鼻青脸肿的大猪头,毫无还手之力。 就算见到张宣得势不饶人,又欺了过来,也只得下意识用胳膊乱挥。 这不,这胖子一通乱砸,砸到了好多路人。 “你他妈的打到我了。” “草,这蠢胖子看起来这么大,没点卵用,还咂到老子了。” “这胖子是扒手,我在火车站见过他好多次了,打的好。” “真是扒手吗?怎么有这么不中用的扒手。” 打架了,很多人躲避。但也有一部分人不爽,趁机对着地上的胖子捅几脚。 这边起冲突了,走南闯北多年的孙福成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碍于对方人多,在忍着找时机,现在趁三男人注意力突然放在张宣身上时,也是动了。 左扑右腾,以一敌三,孙福成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打倒了两个。 不过孙福成自己也被第三个扒手扑倒了,而且被第三个扒手骑身上压着暴揍。 就在孙福成倒地不起,右手探到背后准备掏出三菱刀往上刺扒手大腿时,救星来了。 ps:3天增加一个收藏,我人都要崩溃了。 第51章,海关 对着大胖子猛烈地拳打脚踢一阵,张宣也是及时察觉到了孙福成的危机,也看到了辉嫂被另外爬起来的一男人纠缠住了。 没二话,松开软绵绵的大胖子,飞起就是一记高鞭腿,踢人肩膀上,骑在孙福成身上的第三个扒手应声倒地。 接着张宣又是扭身,一记抱摔,摔翻了另一个扒手,解救了辉嫂。 就在他还准备乘胜追击时,孙福成爬起来就拉着他和辉嫂往出站口狂奔。 一边跑,孙福成一边嘱咐说:“别说话,有同志要来了,先离开车站。” 过道人多,光线又不好,这时还尖叫声一片,特别混乱,三人左拐右拐,很快就钻进人海中消失了。 一口气检票,出站,张宣在出口处看到了阮得志。 见着这舅舅,他二话不说,催促道:“老舅,先离开这里。” 阮得志见三人乱糟糟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多问,转身就带着他们进了一辆面包车。 这舅舅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主,车门一关,走的飞快。 坐在窗边凝神注视着外面,见火车站快速消失在视野里时,紧绷的孙福成终于松弛了下来。 孙福成深呼吸口气就从背后皮带扣里掏出一把阴森森的三菱刀说: “我带了这个,在面对同志时,有理也会变成没理。而且据我观察,那些扒手都带了折叠匕首,刚才我们是突袭,对方没机会用匕首,要是僵持下去,就不好说了。” 要过三菱刀看了看,大约20厘米长的三个刀面显得有点迟钝,但张宣却一点也不敢轻视它,甚至还有些害怕。 他很明白:这东西要是捅在人身上,那人基本没了。 前边开车的阮得志回头瞟了眼,问了情况后就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张宣知道这舅舅已经有些生气了,只是碍于情面没发作。 阮得志确实有些生气。这个外甥这么优秀,又是两家唯一的男丁,要是出了事,他怎么过自己心里这关? 怎么向姐姐交代? 尤其是看到孙福成竟然带了这种致命凶器,阮得志眼皮就狂跳不止。 生怕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扯到外甥了,他们可是一伙过来的,到时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人生肯定会留污点! 其实阮得志并不是不知前因后果,纯粹是关心则乱。护犊子心切。 深城火车西站到蛇口海关很近,都在NS区,走路直线距离只有700米左右。 面包车七拐八拐离开车站后,停在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上。 阮得志平复好心情,问几人:“昨晚到现在,你们应该饿了,想吃点什么口味的饭菜,海鲜、粤菜还是湘菜?” 人老成精的孙福成察觉到了阮得志对自己有意见,把刀收好后就默然不说话。 辉嫂是个有眼力见的,对于父亲深藏利器,不仅阮得志吓到了,她一样被吓到了,这时就算饿得肚子咕噜叫了,也不越位表态。 扫一眼三人,张宣就明了个中情况,还是得自己拿主意。 头往外边看了看,指着最近的一家粤菜馆说:“就这家吧,早吃完早做事。” 他这说法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认可。 进店,阮得志一口气点了5个主菜,然后就直白地说: “等会就带你们去海关仓库看货,要是货满意,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要是不满意,我等会送你们去汽车站,坐大巴赶往羊城。” 这话正对辉嫂的胃口,省时又高效,当即点头应允:“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要客气,大家都是亲戚,应该的。”阮得志说这话时,总算挤出了一个笑容。 菜上的很快,量也比较足。 看着是有5个菜,但初来乍到的辉嫂吃不惯没有辣椒的粤菜,白惨惨的没有丁点夹一筷子的欲望。 她最后只是在烧鹅这个碗里下了几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不着痕迹的吃白饭。 而张宣三个男人就不一样了,粤菜早习惯了,端起饭碗就胡吃海喝。不过三人比较幽默,基本不怎么碰烧鹅,留给辉嫂下饭。 20分钟左右,把肚子塞满的几人又上了车,直往海关仓库行去。 路不太远,赶到大门处时,阮得志要求孙福成把刀放车里,然后带着几人办了流程手续。 张宣发现,这舅舅的人缘真不错,海关每个同事遇到他时都会跟他说几句,或带笑喊一声“阮科”。 而这时,阮得志也会向其中一些人特意介绍张宣:“这是我外甥,以后要多关照下啊。” 至于辉嫂跟孙福成,阮得志提都没提,别个主动问起时,最多说一声:“这是我外甥那边的亲戚。” 瞧瞧,瞧瞧,这亲舅舅的态度,这亲舅舅说话的艺术,看得张宣心花怒放。 张宣很清楚:阮得志对几人区别对待,很明显是故意的。这么做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地位,日后让辉嫂对自己形成依赖,提前断了辉嫂不该有的心思。 他静静观察了一番辉嫂和孙福成: 发现辉嫂始终保持一副微笑的样子,面对任何人都不多话,不僭越。 而孙福成就简单多了,闷葫芦似的闭嘴不言,也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隐身人,似乎不存在一样。 张宣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领悟到阮得志的意思。但想到这是两个人精,应该没那么笨。 一路七拐八拐越过了很多仓库,阮得志带着几人最终来到了一个靠海的仓库前,让人打开门脸,就对三人说: “8.3万件衣服都在这里,你们进来看看。其中男女衬衣和短袖T恤、西裤、休闲裤要占一半多数量。 剩下的都是外套、牛仔裤、喇叭裤、棉毛衫裤、女装、夹克和内衣,我们都分门别类码好堆的,方便省事。” 说着,阮得志亲自带着三人识别标签:“这个码堆都是外套,料子有涤纶的,有化纤的,也有棉的,也有其它用料的。” 到这,阮得志吩咐人拆开一包,从其中拿出一件外套就说:“这件外套重1.2千克,面料是缎面,还辅助有金银丝…” 别看一开始阮得志对辉嫂父女的态度很冷淡。但涉及到正事时,却很谦和,一丝不苟,生怕几人因不懂而做了错误决定,几乎是每个种类,他都要详细讲给三人听。 就比如重量,男衬衣(件)重200—300克,棉毛衫裤(件)重200克,女衬衣重100—150克,女装(件)350—500克,短袖T恤(件)重100克,内衣裤(条)重50克… 这亲舅舅的态度很明确,你们第一次上手这东西,衣服好赖,方方面面我都给你们讲的明明白白。你们可以买,也可以不买,决定权在你们手里,但货物出了仓库他就不再担任何责任。 巴拉巴拉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阮得志就让三人自己随意看,他就跟旁边的同事聊天去了,有说有笑的同时,还偶尔指着张宣说几句掐尖的话。 比如向人说:这是我亲外甥,是个大学生,还是个作家…… 从中午到下日落,辉嫂虽然很沉默的忙着看这看那,小心翼翼到每个码堆都不放过,认真验货,但两眼却一直在放光。 挑个时机,张宣低声问:“嫂子,你觉得怎么样?” 辉嫂骤然变幻一个笑脸说:“好。这批衣服的质量、款式和成色,比我想象中的还好。”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进一步问:“那咱要吗?” 辉嫂连点几下头,很利索地表态道:“要,当然要,全部要。这种机会千年难碰到一次,不买得后悔死。” Ps:拜托大家支持一下,谢谢 第52章,拿下 闻言,张宣半真半假说:“以后要是还有这类好东西,我让舅舅给我留着,我到时候第一个通知辉嫂你来看货。” 辉嫂秒懂他的话中话,笑着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傍晚时分,四人达成了买卖共识。 张宣隐晦看一眼亲舅,就率先表态说:“老舅,我们这次带的钱不够,我决定先要一小半货。” 阮得志问,“一小半货,大概是多少?” 张宣拍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说:“先来2.5万件吧,我和辉嫂的钱加起来只够买这个数。” 听到买2.5万件,辉嫂人都听懵了,下意识瞄一眼饱胀的帆布包,她从来没想过里面装了这么多钱。 辉嫂心里算了算,这不得有要两位数?11万? 她虽然在某一刻有过怀疑,但想到这老弟年纪轻轻就是个作家,有那挣钱的能力啊。 而且上午火车站的一幕也让她记忆深刻,张宣出手果干、沉着,面对人多的扒手,很有担当和气势。 这么想着,辉嫂觉得,舅舅家里真是出了个厉害角色,这年段不仅能挣钱还特别有城府,自己不能以常理度之。 思绪一兜转,她就释然了,自己何必想那么多呢? 自己都要依靠这弟弟发家,有什么资格想那么多呢? 进货越多,不就对自己越有利吗,这是辉嫂希望看到的大好事。 阮得志配合说:“2.5万件,你都带的现金?” 张宣咧嘴一笑,又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阮得志视线在包上溜一圈,沉默四五秒,稍后就恰到好处说:“今晚你跟我回家住吧,带这么多钱到外边我不放心你,这一带到了夜里可不太平。” 要得就是这话,配合的漂亮,张宣默默为这舅舅点个赞,附和道:“好,我也正想去看看舅妈和蔓菁表妹呢。” 两人一问一答,事先没对剧本,却演了一场完美的戏。 本来包里就1.1万,其中还有3000是向米见借的。 但这并不妨碍张宣扯虎皮做戏,出发前就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硬是装成了十来万的模样。 他也不在乎辉嫂信不信,只要表面天衣无缝,你没当场拆穿我,不信也得信。 张宣倒也不是有意欺瞒自家嫂子,这不是实在囊中羞涩么? 马上要高考了,不想麻烦么? 也是用这种方式规范自己的应得利益,不是么? 又没错,也没压缩辉嫂的利益空间,张宣做的堂堂正正,理所当然。 他也吃定了辉嫂不会傻傻地要去看自己的钱。 既然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事后双方都受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傻子也知道分寸,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 而退一万步讲,辉嫂脑抽了要看自己的钱,那就只能摊牌。 大家要么做一次性买卖,或者干脆不跟你做了,张宣自己带货回邵市去卖,最多辛苦而已,浪费时间而已,但他还是自信能卖掉的,毕竟前生也兼职做了那么多年外贸,谈生意的能力也许不那么强,但自认为也不差。 达成口头协议,张宣和辉嫂两人当即就点了2.5万件服装放仓库一个角落,衣服、裤子、外套、内衣都有合理搭配,这是他们明天要运走的。 一切搞定,出了海关仓库,阮得志邀请辉嫂父女去家里做客。 但辉嫂很有眼力见,笑着婉拒了。 见状,张宣就跟辉嫂说:“明天我负责把货从海关提出来,辉嫂你联系表哥,尽快安排货物走火车运到邵市。” 辉嫂利落说:“好” 这也算是两人的默契了,海关的罚没物资必须经张宣的手,也只能经他一个人的手。 因为这里涉及他拿货的价格,不能让辉嫂知道。 所以两个聪明人,在这里心照不宣。 陪着辉嫂父女在街上一家宾馆安定好后,张宣提出了告辞,带着帆布包跟随阮得志走了。 站在窗口目送他们离去,孙福成打破自己的沉寂状态:问:“张宣是阳云亲舅舅的儿子?” 辉嫂也来到窗前,往外边瞅了瞅就说:“是啊,厉害吧?” 孙福成点头:“做事有进有退,面上生和气,却不缺城府,手段老辣,年纪轻轻就这般了得,以后是个人物。” 辉嫂笑了,“我这弟弟,人家马上就是大学生了,而且现在还是个作家。” 孙福成听了,再次点点头。 两人看了会外面的西洋景,某一刻,辉嫂问:“爸,你那三菱刀…” 孙福成瞟了她一眼,沉默良久后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因为这东西,那阮得志对你对我产生了排斥感。可是…” 讲到这,他抬头望向天际,飘飘忽忽道:“我已经带着它十年了,没有它,我这些年起码死了三回。” 辉嫂听得动容和心酸,可还是说:“这东西毕竟是歹毒凶器,万一…” 孙福成回头看了她一眼,哑着嗓子低沉说:“没有万一。如果哪天真有万一,那也是命!我的命!” 辉嫂听不得这话,劝道:“你换个其他的东西不一样防身吗?” 不想接这茬,孙福成转身就走,打算回隔壁自己房间。 只是走了六七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女儿说:“这东西其实是一种威信!比匕首更具威信!出鞘让敌人看到的那一刻气势达到顶点。” 说完,孙福成走了。 留着辉嫂在房间里阵阵发呆。 …… 阮得志的家在新式小楼房里,整栋楼高6层,他住在四楼。 进门前,张宣不顾舅舅的反对,还是买了些水果、糖和酒。 两人沿着楼道不急不慢走着,花了点时间才到门口。 阮得志说出门急,忘了带钥匙,只得按门铃。 等了大概20来秒,门开了,是杨迎曼开的。 张宣直接喊:“舅妈。” “嗯。”视线在张宣那寒酸的身上快速过一遍,杨迎曼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接过东西让两人进门。 对这舅妈的冷淡态度,张宣早习惯了,也不太在乎。 要不是看在舅舅的份上,看在今后钱途的份上,他都懒得来这里走一趟。 当然既然来了,那该有的称呼和客气还是要有的,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换了鞋,张宣跟着进到了客厅。 室内装修的很豪华,金灿灿的吊顶把脑子都快眩晕了,瞅着满屋子格调,自己这个下里乡人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协调,很不舒服。 客厅沙发上盘坐着一个人,是舅舅的女儿杨蔓菁,戴副粉红色眼镜正在看电视。 见到有客人来,杨蔓菁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起身,又好像不想起身,犹豫之间最后用眼睛打量了一番张宣,就继续看起了电视。 阮得志见到妻女这态度,眉脸蹙紧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又压下去了。 人家不和自己寒暄,张宣就假装嘴笨和害羞,在老舅的招呼下,实在无聊,也坐在单侧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杨蔓菁不喜欢看广告,喜欢经常换台,走马光花似的,弄得张宣看了几分钟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见他不是假装,而是真睡,杨蔓菁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打量这位十来年没见过面的表哥了。 说是表哥,其实两人是同一年的,生日只差了半个月。 衣服地摊货的,普通;裤子也是地摊货的,普通;白色的鞋子都穿黄了,寒碜。 杨蔓菁看一眼他,再看一眼自己的穿扮,右手食指尖尖扶了扶了眼镜,继续看电视。看了会后,又望了眼张宣和自己父亲,想了想又把电视声音调低了几分。 其实听说张宣要来自己家,她原先还是有点好奇的。 毕竟两人在电话里也是说过话的,虽然只局限在“喂,你好”“我找舅舅”这类的几句话里,双方还客气的很。但到底也说过不是? 可是见到人之后,她突然理解亲妈为什么十年不跟着爸爸回湘省了。 晚餐一般,四人四个菜,张宣吃几口就想吐,太腥了!干它娘的,这是什么神仙厨艺啊? 都是用清水煮的吧? 就只会用清水煮了? 菜品一般,厨艺稀烂,张宣扒几口就草草了事,此刻竟然有点怀念红萝卜的味道,就算红萝卜是草也比这个强啊! 他知道,这舅妈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个态度:不欢迎自己。 思绪到这,张宣瞄一眼对面这对母女,此刻好想找个借口,起身走人。 可是下一秒再看看比自己还能忍的舅舅,又把心里的那股怨念压了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加班回来的阮得志带了肠粉进书房,摆张宣跟前。 阮得志说:“今天太晚安了,就在街边给你带了这个,趁热吃吧。” 肠粉加了鸡蛋、肉和剁辣椒,上面淋了一层油光发亮的汁水,看着就很有食欲。 张宣放下书本,抬头问:“老舅你吃了的没?” 阮得志说:“晚餐我也没吃好,所以在街上吃了回来的。” 张宣还想客套问问舅妈和表妹吃了没,但下一秒又不想问了,扒开筷子就吃了起来。 肠粉又滑又嫩,还带点剁辣椒味,几筷子下去,肚子舒心了。 看外甥吃的满意,一晚上没什么表情的阮得志,脸上终于化开了笑意。 他对张宣说:“我今晚特意跟那些同事打了招呼,你明天只要去财务科缴费,然后拿到收费证明以及放行批条,就可以把货提走了。” 张宣嘴里吃着食,含糊着应一声就道了声:“谢谢老舅。” 听到这声谢谢,阮得志颔首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明天上午我和领导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可能没法亲自送你去火车站,到时候都得靠你自己了。” 说到这,他不等张宣接话,就继续讲起了晚餐的事:“你舅妈从小就是大小姐脾气,厨艺不怎么会,你可能吃不惯吧,要多担待。” “嗯。”哪里是厨艺不好?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张宣还是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说不出的受用。 有这样的舅舅在,对舅妈看碟下菜的做法就算再不满,也不想去过多计较了。 ps:成绩不好,大家多多支持下下。 第53章,办利索 一夜过去,天刚刚亮时,张宣已经起来了。 没有同还在睡觉的杨迎曼母女打招呼,他就跟着阮得志出了门。 两人汇合辉嫂二人,一起在路边摊吃了碗热乎乎的米线。 辉嫂可能是昨天吃怕了粤菜,米线一端上来就拼命往碗里放剁辣椒。 放完后,她觉得自己行为有点过了,于是自我笑笑说:“从小爱吃辣椒,离开辣椒我就吃不下饭。” 张宣跟着笑了笑,然后问:“嫂子昨晚睡得怎么样?到这边还适应不?” 辉嫂说:“还好,对睡觉的环境我不太挑剔的,基本着床就睡。” 接着她又讲:“昨晚我已经跟你哥联系了,他说今天下午2点有一个货运车厢还没满,可以临时加塞安排我们的货,这个时间会不会有点紧?” 阮得志这时插话道:“只要相关手续办得顺利,这完全来得及的。” 张宣点了点头,表示:“好,我等会抓紧时间办。” 几人都是利索的性子,大口大口吃完米线,就准备各自忙碌。 辉嫂把4万块钱交给张宣后,就带着孙福成找拉货的车去了。 张宣把钱揣兜里,先是去烟酒杂货店买了一条红双喜,然后跟着阮得志去了蛇口海关。 办了临时手续,进了海关,阮得志指着一个方向对他说:“海关财务处在那边,你把罚没物资的钱交他们就行,会给你打收据和放行条。 这些东西你要小心收好,它可以证明这批货是海关罚没物资,钱货两清,合法合规的,以后陆运碰到查货时可以证明。” 张宣知道舅舅不亲自带自己去,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当即就说:“好,我会注意的。” “行,你也18了,成年了,凡事自己心里要有个谱。我等会就直接开会去了,不送你了。”嘱咐一通,阮得志贴心地拍了拍他后背,就直接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走了十几步,阮得志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跟他说: “你投给杂志和报社的那些文章,我看了,很不错,要继续保持。你外公以前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你以后要是能在这条路上走出一条金光大道,我们会以你为荣。” 四目相对,接受到这舅舅前所未有的热情、诚挚和期盼,张宣感觉沉甸甸的,没了以前写稿子只图挣钱的娱乐心情。 但他还是认真地点头:“好,我会努力试一试的。” 两人继续唠嗑了几句,就散了,一个去办公室,一个往财务处赶。 来的比较早,海关财务处才开门上班,冷冷清清,没人缴费。 办公室里,一位30岁左右的女人本来在拿个小圆镜照镜子的,见到他探头就习惯性问:“缴费?” “对,缴费。”张宣应一声,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就把钱拿了出来。 这女人一边低头做事,还一边若有所思地问:“你是阮科的那个外甥,对吗?” 晕头,没想到自己人未到,名声都已经传出去了,张宣只得说是。 女人笑笑,抬头看了眼他又说:“你和阮科有三分相像。” “嗯,他是我舅舅嘛。”别个对自己笑,张宣也礼貌性地笑着回答,语气态度那是相当的好。 他现在目的很明确,早日和海关的人闹个熟脸,方便以后好办事。 清点完钱,女人给他开了收据,同时又给了一张放行条,递给他时还好心嘱咐道: “这东西你自己要收好,仓库那边提货是靠这个的。” “好的,谢谢。” 匆匆离开财务处,他拿着东西直奔仓库而去。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为了尽快和这些人拉拢关系,张宣见到仓库这些办事职员时,只要帮助自己的,跟自己多说几句话的,他都会热情洋溢地给送上一包双喜烟,说几句漂亮话。 甚至连门卫都没落下,被他这张笑眯眯的脸、甜蜜蜜的嘴结结实实腐蚀了一波。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好。 辉嫂带着人来装车时,这些得了烟的职员除了人五人六的吆喝热闹外,还会主动帮着打打下手。 一路奔波,等到忙完出了海关仓库时,已经接近上午11点了。 辉嫂看着这批货,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内心充满豪迈。 只见她说:“我看到它们,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张宣笑着接话道:“我赞同你的话。因为它们代表钱,代表我们人生新的开始。” “对对对,不愧是大作家,把我心里的想法一下就表达出来了。”辉嫂瞅一眼车厢里的货,又瞅一眼,兴致高昂。 仓库离火车站不远,货车才开动,不到十分钟就又要停车了。 由于丈夫是火车站工作人员的关系,辉嫂对铁路系统非常熟稔,找着对的人,很快就把2.5万件衣服安排上了火车。 接着她又给阳云打了一通电话,把物资运送的所有资料给了过去,末了道: “里面都是衣服,你收货的时候要尽量轻拿轻放,记得防水防潮。” 电话那头的阳云听完就表示:“知道了,你们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把衣服装上车,三人离开站台时着实松了口气。 辉嫂建议道:“我们是下午3点多的车,还有几个小时,先去吃点东西吧。” “那赶紧走吧,我肚子都在打雷呢。”张宣早就饿了,只是上午一直在忙,没空想这事,现在闲下来了,就突然觉得好饿好饿,自然先饱肚子再说。 由于时间充足,三人这次慢慢悠悠的在火车站附近找起饭店来。 期间,孙福成不时东张西望,一脸谨慎的样子。 见状,张宣就问:“叔,你是在警惕昨天和我们打过架的那伙扒手吗?” 孙福成又扫了扫四周,应承道:“对,这火车西站鱼龙混杂,我就担心是那伙人的窝点。” 张宣问,“你前些年经常出入这里,可有碰到过他们?” 孙福成认真回忆了一番,最后摇摇头:“这西站来来回回我走了不下十趟,还真没碰到过他们,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走了两百来米,三人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应该说是一马当先的辉嫂率先停了下来。 辉嫂回头对两人说:“这家饭店有炒辣子味,很冲,我看我们就到这吃吧。” 张宣两人很无力,只听说过闻香识女人的,还没见过寻辣子味吃饭的,这嫂子是有多热爱辣椒啊! 进了店,三人虽然很饿,但舍不得大吃特吃。 只是将就着点了三个最便宜的菜:辣子炒鸡蛋,酸豆角炒辣椒,还有一盘麻辣海带丝。 不敢点荤菜,三人进完货买完火车票已经没什么钱了。 不敢点青菜和汤,这类菜虽然老口,但不下饭,不经吃。 酸豆角开胃,麻辣海带丝够劲,张宣哗哗地连着吃了三大碗米饭,末了用手揉揉半圆的肚子,打个饱嗝,满意极了。 他饿了能吃,另外两人也不遑多让,都成了干饭大王。 尤其是孙福成这位老同志。过去辛苦惯了,也不管场合对不对,菜吃完时,还用白米饭在三个碟子上擦了擦,碟子像被狗舔过的一样,一点油水都不剩,吃的是一干二净。 张宣面上笑着,心里却直犯嘀咕,觉得脸面无光啊,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的啊? 他小心看了看周边,发现大家似乎没看到样的,或者看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最多个别的咧嘴笑一笑。 还好,还好,看来在这饭店吃食的都穷,都素质高,张宣这么想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54章,豪言壮语 下午四点过,几人上了火车,一路都没有再碰到那伙扒手,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来时坐的卧铺,回去是硬座,就好比婚前和婚后的爱情,差距好大!张宣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辛酸泪。 还好旁边这位大姐是个会来事的,挺着波涛汹涌在那卖弄风骚,前半茬荤段子频出,把周边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大家心情愉悦不少。 后来这大姐还拿出了扑克,喊几人打升级。到了这里,时间才算真的过的快,一圈还没打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 张宣困得不行,把手里的扑克往精神奕奕的孙福成手里一塞,说:“叔,你来吧。” 孙福成虽然看牌看得津津有味,但却摆手说不太会。 张宣坚持把牌给他,“不会没关系,又没打钱。我实在太困了,得睡一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听他这么说,孙福成才勉为其难的接手了。 …… 眼睛一闭一睁,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明艳艳的太阳把潮湿的山峦晒出一层层雾气,一转眼,地上已经见不到春天的一丝影子。 随着一行白鹭在远处的田野忽隐忽现,张宣暗叹,重生回来一年了,马上又要高考了。 “老弟,到站了,别发呆了,准备下车。”辉嫂见他对外面愣神,也是把牌一放,起身规整东西。 “哦,好。” 张宣回过神来,把怀里的帆布包紧了紧,也跟随起身往门口挤去。 跟随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张宣在出站口见到了阳云。 此刻阳云正在和火车站的同事吸烟聊天,手里拿着一份本地日报,言语之间似乎在感慨什么? 张宣走过去寒暄一声就问,“哥,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都一副可惜的表情?” 阳云把报纸放他手里,简单解释道:“新闻上说,我们邵市的头号人物要离开了,大家都舍不得,最近几年邵市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还多亏了这人。” “是升迁了,还是?”张宣下意识问。 “升迁了,人家成绩亮眼,升到隔壁粤省去了。”阳云用手指点了点报纸头版新闻。 闻言,张宣低头粗粗看了看新闻,有些惊讶,没想到邵市这山圪塔的头号人物调到粤省后还是实权职位,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人家才堪堪50来岁,风光满面的,看来能力背景都不可小觑啊。 这时辉嫂插话道,“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得拆东墙补西墙过,甚是恓惶,你们倒好,还有闲心操劳人家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怕扯着蛋。” 吹毛求疵一番,她就对阳云说:“货在哪?你左脚才恢复的有点起色,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阳云抬了抬左脚:“我昨天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情况不错,建议我没事时多多走动走动,有利于恢复。” 接着他对几人说:“衣服在西边的货仓那呢,你们跟我来。” 来到货仓,阳云对着堆满半个小仓库的衣服忧心道:“一开始我还想着装多,亲眼看到实物时兴奋了好一阵,半天都乐得合不拢嘴,感觉它们在我眼里就是白花花的钱。 但过了一夜,今早我再次看到这些衣服时,突然又有些担惊受怕了。 你们说说,要是这些东西我们卖不动,咂自己手里,那得损失多大啊!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呸呸呸!收起你的乌鸦嘴,你算个什么男人!这点衣服都卖不动,还开什么批发门店?看我的,一个月保准把它们收拾的干干净净。” 从下岗到现在,辉嫂经历了前半生最煎熬的精神迷茫,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出路,正是意得志满,卵足劲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哪里容得丈夫说这种丧气话。 就喜欢这样的嫂子! 张宣当即捧哏:“嫂子,我是充分相信你的啊,这点衣服才哪跟哪,拿着价格清单和样品到处跑一跑,估计还不用一个月就卖掉了。” 说到这,他环视一圈就挥手豪言道:“再说了,要是那些卖服装的没点眼力见,不要咱们的货,我们就直接拉到城南公园去摆地摊,用市场半价倾销,用毁天灭地的价格咂死他们。 别个卖10块,我卖5块,别个卖5块,我卖我2块5。 我他妈的还就不信了,那些过日子的大妈大姐们还忍得住?那些卖服装的心里不急?不羡慕?” 辉嫂笑呵呵附和:“就是,我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要是正路走不通,就走这条歪路。 大不了这次少挣点,先把名气打出去,把市场铺开,给邵市那些同行好好上一课。” … 听到这两人意气风发的你一言,我一语,阳云苦笑着摇摇头,好像自己似乎还真的想差了。 衣服他也看了,质量没问题,成色亮眼。 而款式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大品牌时下最流行的爆款,要不是有张宣和媳妇告诉他这是仿货,阳云都分不出真假,还以为就是货真价实的名牌。 坐了一夜火车,张宣觉得全身都腻腻糊糊的,于是不管不顾先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跟几人吃了个早饭,商量完接下来的销售渠道的搭建办法,他就走了,回学校上课了。 临走前,张宣特意给自己挑选了三套崭新的衣服。 挑选完衣服的时候,干它娘的,他好想痛哭一场。 这些年,自己是真的穷酸怕了啊,身上每件衣服都是洗了又穿,洗了又穿,大部分都开始褪色了。 而现在有条件换装备,哪还能忍得住? 当然是给自己张罗个全套再说了。 给自己挑完衣服,张宣本来还想给阳永健也挑几套的。 可是稍后一想到阳永健那硬气性子,又放弃了。心想这事不能直来直去,得讲就策略,反正是老朋友老同学,经常处在一起玩,机会多的是。 这年头有一点好,公交车上随随便便都能见到吸烟的。张宣本人不吸烟,但爱闻烟的味道,这品味也是奇了怪了。 挨着一个吸烟的大叔坐好,张宣抱紧帆布包就打算再眯会儿,反正到学校要半个小时呢,没那快,闭目养神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可能是最近运道不怎么好,闻着烟味儿,舒舒服服的眯觉,可车子到了邵水桥附近的时候,抛锚了。 司机检查半天就说:“车子要修,你们换乘吧!” 听说要换乘,大伙就不乐意了,围着售票员纷纷要求退钱。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55章,有趣的恶趣味 张宣排队领到5毛钱,打算步行到前方50米的公交站台继续等车。 只是他才走几步,就停住了。 嘿!抬头一看就是娅米西餐厅!真他娘的运道不好啊! 晦气! 车子哪里抛锚不好?非得要在这个鬼地方? 而且好死不死的,那个败家娘们恰巧在门口,手提一个垃圾篓子,正往垃圾桶里倒垃圾呢。 “好久不见,你是翘课来找我的?”眼睛随意一扫,游慧云就愣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个小男人,当即就款款而来。 “……” 望着眼前这人,张宣感觉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要是可以,他绝对一指头摁死这个不要脸的。 见他不想搭理自己,游慧云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然后似笑非笑说: “换新衣服了?也对,三年了,是该穿好点了,以前那些破烂把你的气质都淹没了,那时候看得我好心疼来着。” “好好说话!”眼瞅这女人一张嘴就把老夫过去的生活全部否定了,他忍不了了。 游慧云围着他慢慢看了一圈,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身上的牌子货是假的啊,还不如以前的破烂呢。” 有点诧异这女人的辨别能力,但张宣不想再理她,越过她就想走。 游慧云忽的说:“不要急着走,也许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聊一聊。” ??? 张宣莫名,望着她问:“你得绝症了?” 游慧云也不生气,笑着看向他:“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张宣回:“打我主意的人,你觉得我能盼着你好吗?” 游慧云顿了顿,诧异问:“你知了?知道道我打你身子的主意了?” 虽然有猜测,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是很罕见的,他一时怔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说谢谢?谢谢你看上我身子? 难道说庆幸?庆幸老夫没让你得逞? 见他被说蒙了,游慧云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不过都这样了,也都无所谓了。 她盯着张宣眼睛继续说:“怎么样?跟我一个月,给你5万,而且帮你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张宣错愕,“你这是想秘密包养我?” 游慧云怔了怔,诡笑说:“你要这么想,也行。” 张宣问,“这就是你说的挣快钱?” 游慧云说:“这还不是快钱吗?一个月5万,而且我只要你跟我一个月,别人不知道你我的事情,以后你还是你,不影响你恋爱结婚生子。” 娘希匹的! 真是日了狗了! 站在破烂的大街上,一个风情的时尚女人竟然跟一个穷酸谈包养的问题。 而且还是女方提出要包养男方,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宣感觉自己被冒犯的不轻,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你有钱,有身体,还年轻,怎么就想到包养男人的事情了?自己找个男朋友不挺好? 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有了男人什么花样需求不能解决? 甚至同时找2个、3个都可以,一个伺候上面,一个伺候中间,一个下面。” 听了这话,游慧云也不生气,从衣兜里掏出火机和烟,点燃一根,吸一口,吐个烟圈笑了,“你还挺爱记仇,问的问题还蛮多,不过我肯定有我自己的理由。 当然了,看在我对你身体感兴趣的份上,免费回答你一个。 选你,是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觉得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所以我想把你变成“我”。” 说着,她指指西餐厅世开口:“还想听其它原因吗?去里面坐坐,喝点红酒慢慢讲给你听,保证你听完我的理由后,不会觉得我在发神经。” “免了!你这红酒代价太大,我喝不起。”张宣挥挥手拒绝,问一开始的问题: “你既然没得绝症,那就是要离开了?” 游慧云回答:“对。” 张宣问:“去哪?” 游慧云盯着他看了一阵,向他喷口烟雾调侃道:“你这样不好,对我好奇会犯错的。说不得我以后一分钱都不用花,就上了你的床。” 嘿!我个暴脾气呀!张宣咬咬牙花,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转身就走。 游慧云目送他走了几步,忽的加大一点声音说:“我要去羊城了。” 羊城? 张宣忽然福至心灵,猛然想到了今天的报纸头版新闻,立马停住脚步,鬼使神差般地问: “跟随你背后的男人去羊城?” 听到这话,游慧云愣住了,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张宣说:“直觉。” 游慧云走进几步问:“为什么会这样直觉?” 张宣说:“你条件这么好,按道理不应该缺男人。但事实是你缺,非常缺。 我猜那男人年纪大了,满足不了你,或者你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你是不敢公开谈恋爱结婚吧?” 这次游慧云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末了叹口气,笑着小声忠告:“小弟弟,人有时候不要太聪明了,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进了西餐厅。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他一眼。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张宣嘴角一翘,这般恶趣味的快感,也许只有他才能懂。 干它娘的! 老夫终于赢了一回啊。人生最后一次见面赢了,就相当于前面都赢了。 不容易啊! 不过对于他来说,管你游慧云是谁谁谁?管你背后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老夫不求你,不搭理你,一切都是白搭。 嗯,找回场子了,爽,爽极了! 这么想着,张宣紧了紧帆布包,继续往公交站台走去。 …… 回到学校,进教室之前,张宣在走廊上碰到了班主任魏薇。 后者此时站在外边,正弯腰偷偷摸摸透过窗户观察教室里面的情况。 见到他,魏薇直起身子看他一眼说:“回来了。” “嗯。”张宣应一声。 魏薇好奇问:“挣到钱了没?” 张宣回答说:“快了。” 魏薇困惑:“挣到钱就挣到钱,没挣到就没挣到,什么叫快了?” 张宣笑了笑,吐出四个字:“暂时保密。” 见他神神秘秘,魏薇扶了扶眼镜说:“快滚进去上课,高考前不许再请假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说一下 由于这书没有推荐位的,所以三月可能尽快多发点,早日到25万字上架。 上架努力更一个月,到时候没任何起色,就会选择完本。 要是有起色,能看到希望,就努力写下去。 没办法,三月现实里过的很拮据的,房贷加身体原因,过的很累。 写书目的就是为了挣点钱,挣不到也不谈情怀了。 因为上本求已经谈够了。 希望大家理解。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没推荐位了,二是收藏一直掉。 与其挣扎,还不如痛快来一场。 ps:当然了,开个玩笑话,要是有白银盟帮忙挽救一下,就当三月没说过上面的话。 第56章,卖的顺利 “诶,肯定不会再请假了,我保证。”张宣信誓旦旦说着,一溜烟儿进了教室。 教室里上的是政治课。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座位上,放下帆布包,打开书本开始上课。 上了大约20来分钟,米见写了张纸条过来:班主任说你回家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错愕地看了眼这位平时寡淡如水的同桌,张宣回:谢谢关心,好了。 米见看了看字条,收起来认真上课。 …… 周末,星期天下午。 张宣拒绝了陈日升的打桌球邀请,打算直接坐公交车去红旗路批发门店。 心有不甘,一心想着扳回一城的陈日升跟在屁股后面喊:“我现在有钱,刚从我爸那里骗了50块,狗日的,咱们来打一场啊,一桌定输赢。” 50块? 别说50,就算500,我现在都没心情跟你打,老夫马上就是有钱人了,马上就是富豪了,张宣暗暗自嗨一番,也是挤上了公交车。 好巧不巧的,好死不死的,竟然在车上撞见了希捷,而且两人还挤在了一起,车上人挤人的,想要互相避开都不容易。(前文的希文改成希捷,没有理由,就觉得希捷好听些。) 一不小心四目相对了,两人的视线也是迅速离开,太特么的尴尬了。 不过他有些好奇,观这希捷的穿着和言行举止,家境应该不错才对,怎么还每次都来挤公交车? 看看人家米见,同样是家境不错,但她父母每次都会来接送,然后一家三口一起散步走回去。 可这位?外在条件不差的啊,她家人就一点不担心么? 张宣此刻好想问一句:“您是有什么癖好吗?每次都一个人挤公交车?”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都懒得多事,心心念的记挂着衣服呢,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过桥时,有个大妈突然喊停车,司机说地不对不能停。 大妈不爽,喊得很激烈,情绪失控到像死了崽一样的激烈,后来终于把司机弄火了,给猛踩一脚。 急刹车,车停了! 那个肆无忌惮骂骂咧咧的大妈直接撞到了扶杆上,在那里捂着额头哎哟哎哟喊疼。 只是大家都跟着倒霉,踉踉跄跄的倒了一片,没准备地张宣都差点没站稳。 而希捷更加不堪,直接倒了,还好巧不巧的,倒在了他脚上。 张宣伸手扶她,感觉这妹子还挺软:“你没事吧?” 希捷扫了他右手一眼,没说话,只摇头,借力站了起来。 张宣涩涩收回右手,看了看鞋面,好心痛,叹口气说:“哎哟,你的嘴把我的鞋面弄脏了,我这鞋可花了8块钱买的呢。” 听到这话,本来低着头整理衣服的希捷瞬间炸了,咬紧嘴唇想要瞅瞅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话? 难道我的嘴比你的鞋面还脏? 你的破鞋值八块钱,我难道连8块钱都不如? 只是她抬头瞬间,罪魁祸首已经不见了,第一时间就下了车。 奚落一番学校里的天之骄女,张宣穿插一条小道,心情愉悦地跑步来到红旗路的服装批发门店。 还没进门,他就已经发现店里挤满了人。 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中年大妈面孔居多。 甚至有些人,他还感觉熟悉,仔细一看,不就是城南公园遇到地那一茬茬摊贩么?辉嫂的姐们。 此刻辉嫂正唾沫横飞地接待客户,红光满面的,手忙脚乱的,很是兴奋。 他在门外站了大约20来分钟,就发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出货了370件衣服。 这速度,这走量,把他都吓到了! 这时候辉嫂也终于看到他了,手一挥,就大声喊:“老弟你来得正好,帮我出货。” “诶,来了!”张宣一脸喜气地跑进去,熟悉了几分钟后,也是磕磕碰碰上手了。 “张大妈,白衬衫50件,西裤50件。” “李婶,白衬衫120件,内衣80件,西裤100件。” “刘奶奶,白衬衫50件,休闲裤20件,背心20件。” … 可能是夏天到了的缘故,白衬衫、西裤和休闲裤都很畅销。 一下午,辉嫂在接待客户报清单。 而张宣和孙福成就负责打包出货。 阳云负责收钱管钱。 后面千千放学来了,二话不说,也加入了出货队伍。 这个样子一直忙碌到晚上9点,众人才慢慢停歇下来。 顾不得全身大汗,张宣右手擦一把额头,就迫不及待地问:“嫂子,我们今天出了多少货?” 辉嫂把本子掏出来,粗粗一算说:“今天我们累计出货6320件。” “多少?”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再问一次。 “你没听错,就是6320件。”辉嫂把本子递给她,脸上全是激动的潮红,顾盼流连的神采就好像刚才那个那个了一样。 显然生意太好了,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好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成交量,太他妈的爆炸了,简直就是一炮而红啊!!! “好!”张宣咬合牙根,挥拳差点跳了起来。 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高兴一阵,他才想起一个问题:“那昨天卖了多少?我们还有多少库存?” 对于他的提问,辉嫂如数家珍,当即就说:“昨天卖了3210件,前天下午也买了几百块件,目前还剩12370件衣服。” 听到三天就卖了一小半,听到才三天就卖了一万多件,张宣再也忍不住了,煽情地说:“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啊!” 见他这么开心,大家都跟着开心。 就连平时没有表情的面瘫孙福成,此刻脸上都是笑意。 阳云建议说:“咱们先清账,完了我们好好喝一个。” 千千插话道:“小叔还要回学校哩。” 张宣手一挥,人生豪迈:“都这个点了,还回什么?不回了,今天值得庆祝,必须庆祝!” 辉嫂笑着应声,“行,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说你今晚有点事,明早回学校。” 这时孙福成见女儿女婿准备关门清账,也是识趣地对外甥女说:“千千,走,陪外公去外边买下酒菜去。” 父母挣钱了,父母挣大钱了,千千比谁都欢乐,听到外公这么说,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跟着出了门。 “今天的营业额是55330元。”清点一遍,阳云率先报数。 “55330元。”辉嫂数第二遍,确认金额正确。 张宣在一旁听了听,马上就在心里算出一本大概的账:这5万5里面,自己占3万7左右,他们挣了1万7。 而6320件衣服,张宣自己的拿货成本大约是1.1万左右,那就意味着自己纯赚2万6。 比辉嫂两口子高出差不多一万的利润。 要是8.3万件衣服全部卖完,自己大概能挣34.5左右,接近35万。 想着这笔大钱,张宣很知足。 这哥嫂明白瞒不住自己,所以清账的时候非常坦荡。 而张宣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这才是共赢,这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当即就笑道:“恭喜哥哥嫂子,要是按今天的火爆程度,把8.3万件衣服卖完,你们也是身家丰厚的有钱人了。” 对于这个,辉嫂两人心里早就有一笔账,要是8.3万件衣服卖完,先不抛出任何开支,毛利润大概有22万左右。 要是抛出开支,纯利润大概在19万接近20万的样子。 一想到这个数字,两口子就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辉嫂笑说:“确实,托老弟的福,我们也成有钱人了。” 阳云发出感慨:“还是你们两个有眼光,搁我,我是没这个胆子和决心的。” 张宣摆摆手:“我也没想到嫂子的路子这么野,关系网撒得这么广,城南公园摆地摊的都来了吧。 我看啊,估计现在整个邵市的服装商贩都知道嫂嫂的名字了,这叫一炮而红!往后呢,生意肯定是越来越好。” 辉嫂也是这么认为,高兴之余又叹息道:“哎…,我现在不愁怎么卖这8.3万件衣服了,愁的是这批衣服卖完后,后续该怎么办,我估计落差会太大,怕自己接受不了。” 说完,辉嫂酒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宣看,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看。 在她眼里,这老弟就是财神啊!是千万不能放跑了的。 见媳妇这样赤果果表达心思,阳云也笑了,他们两口子都明白:往后想要挣钱,想要挣大钱,就得好好抱住老弟这条大腿。 感受到两人的真切目光,感受到两人的低姿态,闻弦知雅意,张宣直接表态说:“我们是一家人,今后有这样的好事,肯定先想着哥嫂你们。” “好。”得到了明确态度,阳云满足的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的菜不错,甚至奢侈,5个硬菜一个汤,有荤有素,一伙人关着门吃到肚子撑。 这个晚上,张宣一觉睡到天亮,睡得很香,整个梦里都是钱,都是人民币。 这个晚上,张宣兴奋啊,激动啊,差点落泪。 心道从今天起,母亲和姐姐不要再吃红薯饭了,从今天老张家要翻身了。 从今天起,我张某人再也不用接受人家寒碜的眼神了,车子,房子,票子,甚至女人,都不是梦。 都不是梦! 周慧敏都是我的! 他在睡梦中大声呐喊! 吃饱喝好睡足,一夜好梦。 第二天,赶时间的张宣起了个大早,就着馒头、烧卖外加豆腐脑糊弄完早餐。 他就对两口子说:“我看下次进货就定在月末吧,我模拟考完有几天月假,时间刚刚够。” “行,你赶紧回学校吧,最后时刻好好冲刺,考个好大学。这边的事情有我和你哥呢,你就放宽心啊。”辉嫂热情洋溢的,亲自送他到公交站台。 “你们是我哥嫂,我当然放心,走了啊。”瞅见最早的早班车来了,张宣同两人挥挥手就上了车。 … 5天后,傍晚时分。 辉嫂提着保温杯来了趟邵市一中,保温杯里装了一整只鸡,人参炖乌鸡。 走廊上,把保温杯递给他,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老弟,咱们这批货都卖完了,一件不剩。” 望着成就感十足的嫂子,张宣笑道:“才哪到哪,不急,今后有得你忙。 还有一礼拜就再次要动身了,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下吧,下个月5.8万件衣服要卖,你可不轻松。” 见到杜双伶过来了,辉嫂点点头,“行,听你的,我回去就休息休息。你朋友来了,那我走了啊。” “好,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 送走辉嫂,张宣转身就把保温瓶给了杜双伶:“我去叫永健,你去喊米见,我们假山汇合,趁汤还热不油腻的时候把它解决掉。” “嗯。”大庭广众之下,杜双伶轻轻应一声,满眼欢喜的进教室喊人去了。 张宣赶到隔壁教学楼时,阳永健正伏在课桌上睡觉,嘿,这可是稀奇。 这女人往日里都跟铁打的一样,从不会这么浪费时间的。 就算读书天赋再好,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阳永健也会珍惜一分一秒,分秒必争。 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眼袋肿肿的,就低沉问:“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阳永健看一眼周边的人,起身跟他来到外边才低头说:“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我妈走了,梦见她整天都在荒山野岭的孤坟上唱山歌。” ps:生死时速,求大家多多支持。 第57章,第二本是红楼梦 听到这话,张宣努力回忆了一番,发现这梦真是准啊! 虽然记不得阳永健母亲去世的具体日子,但应该快了,就在高考左右的时间段。 都是老朋友了,知根知底,没有虚伪的去说什么漂亮话,去说什么安慰的话。 没必要。 只见张宣发自内心地感慨说:“都这样了,就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 “是啊,不能顺其自然又怎么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阳永健坚强地说着,眼里却满是泪。 下楼梯的时候,她说:“张宣,我以后想学医。” 母亲得了绝症,父亲有甲亢在身,张宣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想学就学啊,凭你的成绩不难,要是学好了,前途似锦。” 阳永健不是一个在外人面前悲春伤秋的人,不愿意把不好的情绪传染给别人。 她当即顺着撇开了话题:“你呢,以后打算学什么?会和双伶在一起吗?” “学什么不知道,考完估了分再说。”张宣是真的不知道,心里对高考有一定把握,却又没太大底气。 不过这事他看的开,考到哪算哪,有书读就行,专业什么的不是特别重要,反正就是进大学镀金的。 至于杜双伶,他玩笑似的说:“你这个在一起,是啥子意思?是在一个地方读书,还是什么呢?” 阳永健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意思的。” 见她为了帮好友而步步紧逼,张宣也是好无语,只得和稀泥说:“我们还年轻,这事不急。” “你怎么能这样?双伶可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有点担当?难道还要她来撕破脸皮跟你表白不成?”阳永健听了这话就想打人,真心为好友岔岔不平。 张宣不要脸地眨巴眼:“这样才有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我要是太主动了,她妈会怎么看我?到时候不仅会看下我,还会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这时对面来了一波人,等人过去了,张宣才继续胡搅蛮缠道: “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她妈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放过我,我们之间的阻力会不会小很多?” 阳永健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张宣,你心机太重了吧!双伶这样的好女孩,不值得你主动承担所有压力吗…” “不对,不是这样,不对,这不像我认识的你……”说着说着,总是感觉不对的阳永健就自我否定了。 蹙眉盯着张宣瞧了一阵,突然猛地问:“你的心是不是不在双伶身上,而是在其她人身上?” 张宣表现的很委屈,“你可做个好人吧,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呢?” 见他不承认,阳永健却没打算放过,像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继续巴拉巴拉:“有人跟我讲过,你初中时喜欢少婉,对吗?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肖少婉?” 张宣白了眼,没好气道:“哪个烂鳅跟你说的?” 阳永健出卖朋友也是毫无压力:“孙俊说的啊,他说你毕业前亲自承认的。” 呵!孙俊这家伙,竟然给我上眼药。 行啊,那咱就互相上好了! 张宣笑了,不嫌事情闹大地说:“那孙俊有没有跟你讲过,他初中同时喜欢你和肖少婉?而且肖少婉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阳永健立马尬住了。 这事她曾听人传过,却没证实过真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捅破,第一次被人摆上台来公开处刑。 眼瞅着这女人被自己镇压了,张宣就乐呵呵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外传。” 阳永健又看了眼,不服气地说:“真为双伶不值,你以为双伶不知道这事吗?” “知道又怎么样?那是过去八辈子的事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抓着不放有什么意义?”张宣光棍的很,初中的暗恋,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那么在乎了。 “过去?我怎么不信?”阳永健半信半疑。 张宣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她眼,懒得理她了。 走到假山时,苦苦冥思的阳永健看到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米见和杜双伶。 她忽的福至心灵,明悟了,走进一步低声说:“张宣你真是个混蛋啊!你不会是喜欢米见吧?肯定是米见了,我要是男生,我也会喜欢她。 只是你太不厚道了,两次都喜欢人家闺蜜,两次都成功绕过了双伶,你这样会遭雷劈的!” “……” 张宣好无力,更加不想搭理她了。 …… 阮秀琴打电话来了。 她说在家收到了一个邮包,里面是一本红楼梦书籍。 听到这个消息,张宣愣住了。 莉莉丝都出国了,怎么又寄书了? 难道不是莉莉丝寄的吗? 见满崽没作声,阮秀琴问:“书是寄给你的,是你同学寄的吗?” 张宣回过神来说:“老妈,你看看邮寄的地址,是哪里的?” 阮秀琴翻了翻手边的邮包,告诉他:“是省城寄来的,一家出版社。” 同上次的地址一样,那就真的不是莉莉丝了。 可不是莉莉丝,那到底是谁啊? 思绪到这,他直接说:“老妈,你把书翻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钱?” 阮秀琴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问:“钱?” “嗯,别问,您老先翻翻看。” “哦。” 迷惑的阮秀琴把电话听筒放一边,开始翻书,不一会儿就翻到了100。 接着200… 接着300… … 半晌功夫,她手里就收集到1000了。 瞅着手里的1000块,这次轮到阮秀琴愣住了。 许久没听到回话,张宣忍不住问:“老妈,还在不?” “老妈,还在不?” 两次过后,阮秀琴反应过来拿起了听筒:“在,在。” 接着她压低声音说:“满崽,书里有1000块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问题他也想知道。 特别想知道。 可我没落头啊! 本来还打算让亲妈看看书里有没有留字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万一写了少儿不宜的东西呢? 那自己不得尴尬死? 思绪一转,张宣就有了主意:“哎,我们的阮秀琴大人是真的笨啊,到现在都还没猜到答案吗?这世界上除了你儿子,谁还会给你钱啊?” 阮秀琴没反应过来,“你寄的?” 张宣说:“对啊,惊喜不?” 阮秀琴气了:“惊喜没有,你这样浪费邮费是欠竹篾杖了。” 张宣,“……”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有点忙,导致早上忘记更新了,抱歉。 第58章,挣了35万! 阮秀琴没抓着这话题不放,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说欧阳勇的奶奶去世了,张萍原本端午节的亲事推迟到张宣高考后。 张宣有点诧异:“7月份结什么婚啊?那么热的天,酒席吃不完的东西不都摆坏了么?” 阮秀琴沉默了一阵,突然道出一个消息:“你姐怀孕了,得早点结婚。” “什么?欧阳勇这个混蛋,他怎么敢?”听到这个消息,张宣气坏了,干你娘的你自己爽了,我姐可还没嫁给你了,忒不尊重人了。 “小声点。”阮秀琴听到他大呼小叫,连忙制止,接着又抱怨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帮着选的人,以后要是你姐被欺负了,你逃不了干系。” “他敢!他要是欺负我姐,腿都给他打折。”张宣虽然气归气,但还是相信欧阳勇的。 只是心里在郁闷:我这大姐是有多蠢啊。老妈子和姑姑都再三交代了,没结婚前不许踏出那一步,怎么这么快就被那混蛋钻了空子呢? 唉…,以后在村子里肯定要被人嚼舌根咯。 叹口气,张宣直接找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不想去听关于那两奇葩的消息,更不想去管。 你们喜欢造人就造去,就算造出个足球队,老夫我也当做看不见。反正又不要我养。 ……… … 5月末。 高三阶段最后一次高考综合摸底考试,张宣考的不错,感觉甚至比前面几次都好。 老规矩,一考完,众人就到食堂集合吃饭,然后各自回家。 陈日升还抓着桌球这个话题不放:“吃完饭,我们打一盘,50块钱一盘,一盘定胜负。” 张宣拒绝道:“不想和你打。” 陈日升怒问:“你什么意思?” 张宣懒懒散散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我现在飘了,看不上50块钱了。” 陈日升抓狂:“你妈蛋,你再说一次,你信不信我向你碗里吐口水?” 张宣无语,想想这二愣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于是实诚讲:“我没时间,吃完饭我要去火车站,等会去深城。”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看向了他。 阳永健率先没忍住:“你去深城干什么?” 张宣回答:“挣钱。” 阳永健愕然:“几天时间你能挣多少钱?你怕不是傻了吧?别到时候车费都整不回。” 张宣白了眼,不想解释,因为以他们的认知,几句话也解释不清。 陈日升这时插话道:“你不会是去卖身吧?你这长相、你这身材要是去卖,可能有老女人会出好价钱。可你这样对得起杜双伶吗?” 张宣不能忍了,直接一脚蹬了过去。 倒是米见抬头看他一眼就说:“双伶后天就满18岁生日了,你能不能赶回来?” 听到米见主动说这事,张宣哪里还不明白人家的话中话,这是变相拒绝自己的那天晚上的浮夸呢。 心里尴尬那么一下下,然后就不尴尬了,老男人侧头问双伶: “你18岁生日,你爸妈后天会过来吗?” “会来。” 杜双伶轻轻应一声,告诉他:“他们电话里说,后天早上过来,陪我吃完中饭就回去。” “这么早的吗。” “嗯。” 张宣知道自己可能赶不上中饭了,想了想说:“后天我会赶回来的,只是可能会晚点,你们吃饭别等我啊,要是迟了,我单独给你过。” “好。”杜双伶满心欢喜地看着他,得了承诺,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柔和的眼睛里,在这瞬间满是亮光。 吃过中饭,张宣紧着帆布包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依然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许多人背着个大蛇皮袋,这些都是准备去南方打工的。 汇合辉嫂和孙福成后,又上了火车。 这次还是卧铺票。 下午一点多上的车,次日清晨就到了。 他是一夜睡过来的,精气神很足。 早餐是在一家路边摊解决的,凑合凑合吃的肠粉,由于味道还不赖,饿坏了的几人,每人都吃了两份。 哦,不,孙福成这个老饭桶,砸吧嘴,眼都不眨一下,就一个人干了四份。人家老板都惊呆了。 肚子饱了,人舒服了,三人步行到蛇口海关大门处时,张宣就跟辉嫂说: “就这吧,到这里我就安全了。还是老样子,我进去里面办手续,火车站那边的货运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行。” 辉嫂早有默契了,应一声,把一背包钱给张宣,目送他办了临时手续进到海关里面后,也是带着孙福成走了。 在火车上呆了一夜,身子粘呼呼的难受,张宣本来想找个临时旅社洗个澡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扛着一袋钱,楞是忍着把这个心思给灭了。 先是去了海关办公大楼,找到了舅舅阮得志。 “你先坐会儿,我得先去开个会。”给他倒一杯饮用水,阮得志就拿起文件夹准备出门开会。 见状,张宣就说:“老舅你先忙,我看我还是先去把手续办了吧,赶时间。” 阮得志怔了下,随即点点头:“也好。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的,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去吧。” “诶。” 一口喝完两杯饮用水,出了门,左拐右拐,时隔半个多月,张宣再次来到了财务处。 办事人员还是原来那个30岁左右的女人,只是这次人家是扎个丸子头,白衬衫加西装,一股子职场味。 尤其是人家前面鼓鼓的,青春美丽,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日语大片里的制服诱惑。 要是这环境来一场,灯光摄影打好…,啧啧,滋味应该可以的吧! “你又来了。”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他。 “是啊,又见面了呢。” 张宣赶紧掐灭该死的青春荷尔蒙幻想,把帆布包放台面上,也是笑口常开,顺带还瞄了眼人家胸口的铭牌,谭露。 “你上次的货就卖完了?”谭露一边低头做事,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东西好,不愁卖。”张宣如此回答。 谭露一顿操作,某一刻就抬头说:“需要缴纳8万8。” “好,给!”张宣早有准备,从袋子里分出一小部分钱递了过去。 帆布袋里一共有33.8万块钱。 辉嫂除了把上批次的20多万销售额全部给了他,还另外借了几万添进来,为得就是凑够剩余罚没物资所需要的资金。 按辉嫂的话来说:生意好了,名声有了,以前不愿意借钱的姐妹们一夜之间都改变了态度,纷纷慷慨解囊。 为此辉嫂还笑着感叹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当然了,辉嫂之所以这么感叹,之所以这么痛快支付给自己这么多钱。 张宣清晰地明白:关键还是钱途可观,人家才巴结自己。 33.8万,减掉支付的8.8万,其它的25万就是自己的了。 25万啊,一个月不到,自己就完成了贫穷到富贵的转换。 曾经的穷酸少年再也不见,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 等到把这批货物卖完,辉嫂还要支付自己15万的货款,这又是一笔大钱。 扣掉13.8万的成本,自己在这批罚没物资的赚到的利润拢共高达35万。 35万! 93年的35万! 搁上村,不跟那些玩命的淘金客比,也是妥妥的富豪之家了啊。 暴利,真正的暴利! 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更省心了,简直就是捡钱啊。 右手情不自禁地偷偷抚摸了一遍帆布袋里的钱,志得意满,又无声无息的把袋口扣紧。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58章,挣了35万! 阮秀琴没抓着这话题不放,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说欧阳勇的奶奶去世了,张萍原本端午节的亲事推迟到张宣高考后。 张宣有点诧异:“7月份结什么婚啊?那么热的天,酒席吃不完的东西不都摆坏了么?” 阮秀琴沉默了一阵,突然道出一个消息:“你姐怀孕了,得早点结婚。” “什么?欧阳勇这个混蛋,他怎么敢?”听到这个消息,张宣气坏了,干你娘的你自己爽了,我姐可还没嫁给你了,忒不尊重人了。 “小声点。”阮秀琴听到他大呼小叫,连忙制止,接着又抱怨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帮着选的人,以后要是你姐被欺负了,你逃不了干系。” “他敢!他要是欺负我姐,腿都给他打折。”张宣虽然气归气,但还是相信欧阳勇的。 只是心里在郁闷:我这大姐是有多蠢啊。老妈子和姑姑都再三交代了,没结婚前不许踏出那一步,怎么这么快就被那混蛋钻了空子呢? 唉…,以后在村子里肯定要被人嚼舌根咯。 叹口气,张宣直接找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不想去听关于那两奇葩的消息,更不想去管。 你们喜欢造人就造去,就算造出个足球队,老夫我也当做看不见。反正又不要我养。 ……… … 5月末。 高三阶段最后一次高考综合摸底考试,张宣考的不错,感觉甚至比前面几次都好。 老规矩,一考完,众人就到食堂集合吃饭,然后各自回家。 陈日升还抓着桌球这个话题不放:“吃完饭,我们打一盘,50块钱一盘,一盘定胜负。” 张宣拒绝道:“不想和你打。” 陈日升怒问:“你什么意思?” 张宣懒懒散散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我现在飘了,看不上50块钱了。” 陈日升抓狂:“你妈蛋,你再说一次,你信不信我向你碗里吐口水?” 张宣无语,想想这二愣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于是实诚讲:“我没时间,吃完饭我要去火车站,等会去深城。”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看向了他。 阳永健率先没忍住:“你去深城干什么?” 张宣回答:“挣钱。” 阳永健愕然:“几天时间你能挣多少钱?你怕不是傻了吧?别到时候车费都整不回。” 张宣白了眼,不想解释,因为以他们的认知,几句话也解释不清。 陈日升这时插话道:“你不会是去卖身吧?你这长相、你这身材要是去卖,可能有老女人会出好价钱。可你这样对得起杜双伶吗?” 张宣不能忍了,直接一脚蹬了过去。 倒是米见抬头看他一眼就说:“双伶后天就满18岁生日了,你能不能赶回来?” 听到米见主动说这事,张宣哪里还不明白人家的话中话,这是变相拒绝自己的那天晚上的浮夸呢。 心里尴尬那么一下下,然后就不尴尬了,老男人侧头问双伶: “你18岁生日,你爸妈后天会过来吗?” “会来。” 杜双伶轻轻应一声,告诉他:“他们电话里说,后天早上过来,陪我吃完中饭就回去。” “这么早的吗。” “嗯。” 张宣知道自己可能赶不上中饭了,想了想说:“后天我会赶回来的,只是可能会晚点,你们吃饭别等我啊,要是迟了,我单独给你过。” “好。”杜双伶满心欢喜地看着他,得了承诺,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柔和的眼睛里,在这瞬间满是亮光。 吃过中饭,张宣紧着帆布包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依然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许多人背着个大蛇皮袋,这些都是准备去南方打工的。 汇合辉嫂和孙福成后,又上了火车。 这次还是卧铺票。 下午一点多上的车,次日清晨就到了。 他是一夜睡过来的,精气神很足。 早餐是在一家路边摊解决的,凑合凑合吃的肠粉,由于味道还不赖,饿坏了的几人,每人都吃了两份。 哦,不,孙福成这个老饭桶,砸吧嘴,眼都不眨一下,就一个人干了四份。人家老板都惊呆了。 肚子饱了,人舒服了,三人步行到蛇口海关大门处时,张宣就跟辉嫂说: “就这吧,到这里我就安全了。还是老样子,我进去里面办手续,火车站那边的货运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行。” 辉嫂早有默契了,应一声,把一背包钱给张宣,目送他办了临时手续进到海关里面后,也是带着孙福成走了。 在火车上呆了一夜,身子粘呼呼的难受,张宣本来想找个临时旅社洗个澡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扛着一袋钱,楞是忍着把这个心思给灭了。 先是去了海关办公大楼,找到了舅舅阮得志。 “你先坐会儿,我得先去开个会。”给他倒一杯饮用水,阮得志就拿起文件夹准备出门开会。 见状,张宣就说:“老舅你先忙,我看我还是先去把手续办了吧,赶时间。” 阮得志怔了下,随即点点头:“也好。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的,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去吧。” “诶。” 一口喝完两杯饮用水,出了门,左拐右拐,时隔半个多月,张宣再次来到了财务处。 办事人员还是原来那个30岁左右的女人,只是这次人家是扎个丸子头,白衬衫加西装,一股子职场味。 尤其是人家前面鼓鼓的,青春美丽,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日语大片里的制服诱惑。 要是这环境来一场,灯光摄影打好…,啧啧,滋味应该可以的吧! “你又来了。”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他。 “是啊,又见面了呢。” 张宣赶紧掐灭该死的青春荷尔蒙幻想,把帆布包放台面上,也是笑口常开,顺带还瞄了眼人家胸口的铭牌,谭露。 “你上次的货就卖完了?”谭露一边低头做事,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东西好,不愁卖。”张宣如此回答。 谭露一顿操作,某一刻就抬头说:“需要缴纳8万8。” “好,给!”张宣早有准备,从袋子里分出一小部分钱递了过去。 帆布袋里一共有33.8万块钱。 辉嫂除了把上批次的20多万销售额全部给了他,还另外借了几万添进来,为得就是凑够剩余罚没物资所需要的资金。 按辉嫂的话来说:生意好了,名声有了,以前不愿意借钱的姐妹们一夜之间都改变了态度,纷纷慷慨解囊。 为此辉嫂还笑着感叹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当然了,辉嫂之所以这么感叹,之所以这么痛快支付给自己这么多钱。 张宣清晰地明白:关键还是钱途可观,人家才巴结自己。 33.8万,减掉支付的8.8万,其它的25万就是自己的了。 25万啊,一个月不到,自己就完成了贫穷到富贵的转换。 曾经的穷酸少年再也不见,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 等到把这批货物卖完,辉嫂还要支付自己15万的货款,这又是一笔大钱。 扣掉13.8万的成本,自己在这批罚没物资的赚到的利润拢共高达35万。 35万! 93年的35万! 搁上村,不跟那些玩命的淘金客比,也是妥妥的富豪之家了啊。 暴利,真正的暴利! 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更省心了,简直就是捡钱啊。 右手情不自禁地偷偷抚摸了一遍帆布袋里的钱,志得意满,又无声无息的把袋口扣紧。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59章,存钱 等了十来分钟,拿到收费证明和批条后,张宣又满心欢喜地回了阮得志办公室。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阮得志总算回来了。 一进门,阮得志把文件锁抽屉里就说:“快中午了,走,我们先去吃饭。” 张宣应一声,站起来说:“老舅,吃饭不急,我得先去趟银行。” “银行?”阮得志问:“你要存钱?” 张宣点头,右手得意地拍了怕鼓鼓囊囊的背包。 阮得志若有所思地扫一眼帆布包,不自禁笑了起来,问:“好,你想去哪个银行?” “离这最近的是哪家银行?” “中国银行。” “那就是它了。” 出了办公大楼,两人上了面包车,驱车离开蛇口海关有一段距离后,张宣从帆布包里掏出10万给阮得志。 阮得志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就说:“把钱收回去,你舅我志不在此。” 就知道会这样,张宣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意思一下。 虽然是亲舅舅,但毕竟承了人家的情,自己这么做,也是表达一个态度。 不磨叽,把钱收好,张宣玩笑似地说:“老舅,既然你钱不要,等会我请你吃顿好的。” “这可以有。”阮得志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外边的车辆,这次答应的爽快。 花了十来分钟到银行,张宣先是办了存折,然后把钱存了进去。 不过他只存了23.5万。 另外一万五,他留着有用。 从银行出来,他先给阮得志买了两条中华烟,又给他买了两瓶茅台酒。 然后跑到“老凤祥”买了一条铂金手链,买了一对黄金耳钉,一个黄金戒指。 接着还另外买了一条红双喜,顺带还买了一些红包。 阮得志抽着烟,默默看着他往每个红包塞200元进去,瞬间就明白了外甥的意思,却也没阻止。 中饭在一家高档海鲜酒楼吃的,没叫辉嫂父女,就亲近的两人。 推杯换盏一番,阮得志跟他说:“你挣钱了,回去后,把老家的房子修缮一下。” 张宣敬他一杯,“我知道,我正有此意,暑假我打算在家建个红砖房。” “好。”想到自家姐姐马上就能住上红砖房了,阮得志看他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喝完酒,吃完饭,阮得志又开会去了。 张宣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带着辉嫂和孙福成赶往海关仓库。 一路上他都在隐晦的发红包和烟。 得了他的好处,那些人愿意帮忙的同时,还额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人称“小刘”的青年悄悄告诉他:“听人讲,你舅舅要进一步了。” 这是大好消息,张宣又赶忙加塞一包烟过去:“这是真的吗?有几分可信度?” 小刘扫一眼周边人,不着痕迹把烟揣兜里,就比划道: “我小叔跟我说的,说你舅马上从科升副处,而且还是实权副处,进出口这块都归他管。” 讲到这,小刘跟他勾肩搭背,鬼鬼祟祟地说:“听说你舅的岳父要退下来了,以后的资源都会用在你舅舅身上。 你等着看吧,副处才是坐火箭的开始呢,这是平步青云呐,你小子以后发达了。” 张宣嘿嘿笑着,“是吗,是真的吗,要真是这样,我下次请你吃大餐。” 小刘拍拍胸口,“你准备好钱,这餐我吃定了。” “能请小刘哥吃饭,这是我的福气。”张宣笑呵呵附和一句,就问:“你小叔也在这么?” “呐,那边那个大肚子就是。”小刘突然对远处一个中年大肚男努了努嘴。 张宣转身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中年大肚男不就是分管仓库这边的老大么? 难怪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刘能经常偷懒也没人说他,还隐隐巴结他,原来是这码子事啊。 哎哟,小刘就一蛀虫啊! 从海关仓库出来,辉嫂看着满满一大火车衣服,长吁短叹地松了一大口气。 她半真半假似的说:“老弟,你不知道,这些衣服不在自己手里,就总是慌麻麻的,现在看到它们心里一下就瓷实了。” 张宣扬手调侃道:“我理解,我明白,毕竟它们都是钱啊,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这话把孙福成逗笑了,这老小子瞅着这批货,也是很亲切,心里想着,女儿过好了,那在医院的儿子,离治好的希望更近了一步。 罚没物资到达火车站后,辉嫂一直在忙上忙下奔波,张宣就跟在后面学习,打打下手。 把这么大一批物资运送走,几人出了好大一身汗,快累瘫了,不得不休息了一阵。 晚饭吃的是街边民工快餐,不为什么,就图个快,图个方便,图个省心。实在不想动了啊。 火车站有卖磁带的地摊,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磁带外皮上的周慧敏。 人儿还是那么美艳,还是那么动人,就是境遇惨了点,被摆在了地摊上。 不能让自家老婆流浪在外啊,心心念的张宣也是走了过去。 他拿起一盒周慧敏的磁带问:“你这磁带怎么卖?” 摊贩说:“单盒5块。” “买两盒呢?” “便宜5毛钱,2盒9块。” 张宣挑了三盒,一盒周慧敏的,一盒张国荣的,还有一盒邓丽君的。阮秀琴同志可特别喜欢邓丽君的歌了。 “3盒,10块钱卖不卖?” “别啊,老板,这价格,我和我八十岁的老母都得去喝西北风。” 张宣笑了,放下磁带说:“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啊?那算了,确实卖不了,我去找找其他人。” 听到这话,摊贩都快哭了,连忙招手说:“老板你别这么实在,便宜卖你了,就当送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记得来找我啊,我还在这。” “你是个有孝心的,我下次还来。”张宣放下十块钱,拿着磁带走了。 晚上11点多的火车,这次运道不错,是卧铺票。 一上车,张宣跟辉嫂就“服装”这个话题唠嗑了好一阵,只是后面两人聊着聊着,都呼呼地睡了过去。 见两人睡得沉,孙福成倒不敢睡了。 孙福成坐在过道里点根烟,眼睛半眯着,目光偶尔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打个转,大部分时间都在假寐。 半夜里,有个年轻小伙子从隔壁卧铺包厢过来,探头探脑,看看这,看看那,见人都睡觉了,他直接盯向了辉嫂的背包,翻了一阵,找到200多元。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0章,妈,咱不再吃红薯饭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200还嫌少,走的时候人家还想把张宣怀里的帆布包顺走。 只是才摸到帆布包带子,年轻小伙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等他本能回头时,一个硕大的拳头照着他面门咂了下来。 “哎哟!” 年青小伙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拳干倒在了地上,脑壳结结实实撞到了铁床,瞬间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听到叫声,张宣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看一眼现场就秒懂是个什么情况,不说二话,对准自己床铺边沿的小伙就是用力一脚。 把人踹翻后,不解气的张宣跟过去又狠狠踢了几脚,打算喊乘警。 “不要报警,我和他私下解决。”这时孙福成看到其他人还在睡,利索拦下张宣,接着对小伙开始搜身,尤其是那个大腰包成了重点对象。 这一不搜还好,一搜就搜出5100多元现金,还有几个四方黄金戒指,一个玉手镯。 孙福成拿着钱财掂了掂,就对地上的年轻小伙说,“你自己选,和我私了?还是我送你去派出所?” 年轻小伙看到被黑吃黑,气得牙痒痒,最后却低着头,还是不敢把事情闹大,一言不发就走了。 这骚操作愣是把张宣看傻眼了,坐在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状,孙福成直接给他2000块钱,解释说:“你知道的,我儿子在湘雅医院急需用钱做手术,我就厚脸皮拿个大头吧。” 张宣慌忙摆摆手,没接,反而担心问:“叔,你就不担心对方报警,来个鱼死网破啊?” 谁知道孙福成非常不屑地说:“他是一个惯犯,他不敢这么做,这类人从骨子里最怕的就是人民同志,宁愿吃亏都不会报警的。” “……”张宣无言以对。 也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孙福成的认知,从三菱刀到刚才的一幕,充分证明了这老货不是善茬,心黑手黑着呢。 时间走着走着,天上的星星退了,月亮躲起来了,刺眼的金光照进车厢时,张宣叹了口气。 现在才到衡市,火车后面还要经过株市、娄市,最后才能到邵市,按这个老爷速度,怎么得也要下午去了。 看来是赶不上杜双伶同志的18岁生日宴了咯。 有点尿憋,他起身去厕所,只是才走几步就被孙福成悄悄拽住了衣服。 张宣不解问:“叔,怎么了?” 孙福成没说话,只是下巴往厕所方向翘了翘,示意他自己看。 张宣有点莫名,但还是在卧铺过道坐了下来,顺便还泡了一包方便面。 5分钟后,厕所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头出来,见到张宣直勾勾地望着他时,有点呆滞,然后低头走了。 再过1分钟后,里面出来了一个少妇。这女人张宣有印象,上车时还抱个婴儿,婴儿一直在哭,哭了起码有大半个小时。 此刻人家也探个头出来,碰到张宣这毫不避讳的眼神时,明显吓到了,然后头猛地缩了回去。 接着又过了2分来钟,少妇似乎是下了决心,走了出来。 少妇路过张宣面前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腥味,没差点把他呛晕过去。 呸!方便面的香味都竟然掩盖不了人家的春潮泛滥。 娘希匹的,人心不古啊! 旁边一大汉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少妇走过去时,还一脸猥琐地笑问:“要多少钱,还可以补票么?” 听到这么刺骨的话,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方便面吃起来不香了。 望着少妇进了隔壁卧铺包厢,孙福成比了比手指,说:“这女的,一晚上接了三。” 瞧着孙福成这便秘的快乐,他好想问一句,“叔,你怎么不进去呢?” 吃完面,张宣决定换个厕所解手,回来后,他一坐下就听到附近的人都在议论人家少妇,男的女的都在阴阳怪气。 呵!合着都发现了,之前都在装睡呢? 成为杯议论的话题主角,可能是呆不下去了,少妇中途自己走了,抱着个婴儿去了隔壁的隔壁,硬座车厢。 下午2点左右,晚点的列车终于进站了,汽笛长鸣一声,车子减速停下,张宣总算能喘口气了,这一身油腻的啊。是不敢再见人的了。 下车,出了站台,张宣直接去阳云家洗了个澡,然后就准备往学校赶。 听到门口的动响,正择菜的阳云从厨房探个头:“老弟,这个点了,吃完饭再走啊。” 有饭吃当然愿意,可是你才择菜啊,天晓得还要好久? 张宣晃晃手,“算了吧,等你这饭菜好了,我差不多也饿晕了,先撤,先撤,走了啊。” 说着,他不等回话,就直接拉开门跑远了。 为了不空腹坐车,张宣在附近寻了家粉面店,要了碗牛肉粉,还奢侈的要了一个煎鸡蛋,一勺豆腐干。 再世为人,这是吃的最贵的一碗粉,最香的一碗粉,他觉得这一刻值得纪念。 往后啊,那种吃不饱喝不好的日子离自己渐行渐远了,想到这,张宣激动到差点想哭,好想找个女人来,趴到人家怀里痛哭一场。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太阳开始西斜。 陈日升在操场上跟人打篮球,一身腱子肉,一身汗。 张宣走过去,逮着问:“你中午去吃了杜双伶的生日宴没?” 陈日升把手里的篮球丢给其他人,用胳膊撸一把汗渍就啧啧道:“吃了,大酒店吃的。杜双伶父母真宠她啊,好舍得花钱。” 人家有钱啊,就两个女儿,当然舍得花。 张宣问:“她们人呢,现在在哪?” 陈日升摸摸头,有点迷糊,“街上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唉,我吃完饭就跟他们打篮球了。不过有个男生来找阳永健,杜双伶和米见她们跟着人去逛街了。” 张宣右手比划到嘴巴这里,就问:“那男生是不是这么高,还比较瘦?” “对,那矮冬瓜只到我下嘴唇这里,我是真搞不懂阳永健怎么想的。”陈日升显然很看不上人家,认为那人是在做梦。 张宣笑了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挥挥手道:“你继续去打球吧,我回宿舍了。” 陈日升没听,好奇地跟着他走:“你这次去深城挣到了钱没?” 张宣侧瞥了眼他,“挣到了。” 陈日升更加八卦了:“挣了多少?” 张宣说:“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说出来吓死你。” 陈日升一脸不信:“切!吓死我!你现在就拿钱吓死我啊,吓不死我你是我孙子。” 张宣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不在搭理他,直接回了宿舍。 洗了把脸,把东西规整一下,张宣拿着ic卡出了宿舍。 准备给阮秀琴打电话。 还是打到十字路口,接通后,张宣就说:“老妈,我挣大钱了。” 听到没头没脑的话,阮秀琴一愣:“你在说胡话吗?” “没有说胡话。老妈,你仔细听着啊,你儿子我挣大钱了。” 张宣淘气一下,接着就不给阮秀琴插话打断的机会,一口气把做罚没物资的生意说了出来。 阮秀琴听完了,忍着听完了,仿佛在听天书,还是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信可以去问我舅舅啊,你宝贝儿子还能骗你不成?。”张宣只得把舅舅搬出来。 听提到阮得志,阮秀琴终于信了几分,沉默一阵后就说:“等会我要核实的,那你挣了多少钱?” “15万。”这是张宣根据家里的债务以及建房子所需计算出来的钱,用完后还能剩好几万补贴家用。 “多少?”阮秀琴听懵了,语气骤然高了几分。 “15万。”张宣重复一遍。 “确定15万?” “对,15万。” 阮秀琴不说话了,攥着拳头在那里做天人斗争,好不容易才缓口气,看一眼周边,然后压低声音说: “那你嫂子应该也挣了不少吧?” “东西还没卖掉,要是卖掉了肯定有不少,但具体的我没问,也不能去问,我们双方都有默契的。”张宣半真半假说,他还想把存折上的25万留做私房钱呢。 “这样就好,应该这样。”阮秀琴显然知道深浅,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进退。 听亲妈这么说,张宣赶紧顺嘴嘱咐道: “老妈,我从海关拿货的单价是保密的,要是辉嫂日后向你打听,可千万要替我保密。还有您老也别就生意的事问辉嫂,那样不好。” “妈不傻,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包括你姑姑和你姐。要是村里人以后问你的钱怎么来的,我就说你写文章挣得。” 阮秀琴似乎看透了儿子那点心思,接着又讲:“我也不会向你辉嫂问你的事,你成年了,比妈有本事,妈信任你。只是在外边,凡事要掂量清楚再做决定。” 在这一刻,在知道儿子挣大钱的这一瞬间,被生活压迫了几十年的阮秀琴仿佛突然通透了:儿子是作家,会写文章挣钱,儿子还没高考就知道利用钻空子做生意挣钱。 她很欣慰,儿子比自己有本事,比自己有眼光。所以她在这一刹那功夫就做了决定,不能像过去那样再干预他了。 “老妈,谢谢你的理解。”听到老妈这样说,张宣是彻底松了口气。 接着他用商量式的语气说:“等辉嫂这批货物卖完了,到时候我把这15万给你。我们把债还了,再建个红砖房,然后改善下生活,你和我姐不能再吃红薯饭了。” 阮秀琴听的没说话,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儿子疼自己啊,没有什么比这让她感觉更好的了,没有比这让她觉得更有意义了。 “妈,听到没,不许再吃红薯饭了!” “好,听到了。” “真的不许再吃红薯饭了啊!” “妈答应你。” … 母子俩就钱的事情延伸了许多,也聊了许多,差不多15分钟才结束通话。 要不是得知自己满崽正式挣了大钱,阮秀琴绝对不会让这个电话超过三分钟。 亲妈很聪明,还是非分明,这让张宣感到幸福。 可幸福过后就是烦恼,为什么要说自己写文章挣得钱呢? 这不是变相把自己往作家这条路上逼么? 这阮秀琴同志不会打着和阮得志一样的心思,想让自己走笔杆子的路,把外公的传承发扬光大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反正这么一想吧,张宣就觉得脑壳疼。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最近几天虽然只有2章,但差不多接近6000字的。 第61章,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下午5点过,杜双伶回学校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阳永健和孙俊。 在操场必经之路等到几人,张宣跑过去和先是孙俊热情拥抱一下,临了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家伙,好久不见啊!” 大他两岁的孙俊呲个牙,笑嘻嘻给了他一拳,就问:“你吃晚饭了没?” 张宣扫了几人一眼,最后把视线放到了杜双伶身上:“我在等她呢。”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杜双伶面红红的,轻抿嘴凝望着他,满心欢喜似乎在这一刻都不想在人前控制了。 阳永健见不得这样,当即就揶揄两人:“张宣你带她赶紧走吧,你不是说要单独给她过生日的么?” 杜双伶片她一眼,静候某人说话。 张宣走到杜双伶跟前,对阳永健和孙俊说:“那行啊,我带她先走了,晚上再回来请你们吃夜宵。” “你这次还真挣着钱了?还请吃夜宵了?”阳永健对他挣钱的事,保持怀疑态度。 “如假包换。”张宣说完,转头就对杜双伶眨巴眼,“咱别到这里当电灯泡了,碍人家事呢,我们走吧。” “好。”杜双伶笑吟吟看了那两人一眼,也走了。 出了校门,张宣就问:“米见不是跟你们一起逛街的吗,回家了?” “嗯,她回去吃晚饭了。”杜双伶说完这话,就静静地跟着他。 张宣又问,“晚饭我们吃点什么好?” 杜双伶望着波光粼粼的资江河面,发出静谧的声音:“你吃什么,我跟你吃什么。” 这姑娘,这问了和没问有啥区别啊。 张宣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女人说:“今天你生日,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或者特别想做的事?” 听着这话,杜双伶缓缓收回了江面上的目光,软和地和他对视,轻启嘴:“今天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四目相对,时间静了足足15秒,张宣才开口:“可以。” “不许拒绝我。” “好,都听你的。” “听说紫薇花开了,陪我去看紫薇花好吗?” “师专那边的?” “嗯。” “那边可没饭店啊。” “嗯。” 连“嗯”两声,杜双伶已经往右掉头,率先沿着资江岸边的青石板路走了下去。 得,这姑娘一下子还挺有主见,可是我人都快饿傻了啊,张宣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着肚子跟了下去。 谁叫人家今天生日呢不是。 师专是邵市唯一的高级学府,离一中并不太远。而米见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因为她母亲是这学校的老师。 夕阳连江水,边色满晴空。 在这旷远、深沉、水天无垠的世界里,两人就像漫天的蜻蜓,有一搭没一搭徐徐走着,也没说话。 张宣直觉告诉自己,面前的姑娘此刻不是很想说话。 感觉目光所及的静悄悄河面,温柔晚风,弯弯石板路,或那天边的彩霞,在她眼里似乎都比自己有存在感。 走了大约15分钟,两人趟过了一座虹桥,紫薇公园到了。 说是公园,其实就是空出了一个大的低矮山头,栽种了各式各样的紫薇树,漫山遍野的紫薇树。 六月正是紫薇花的花期,放眼望去,紫红色、浅蓝色、火红色和白色的花骨朵儿相互交叉,开的遍地都是,宛如一片花海。 不紧不慢,两人身临其中,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花香发狂似的灿烂,整个小山坡漾满了紫色的波浪,馥郁的芬芳酒样地在空中泼洒。 此刻的两人心绪瞬间宁静,一切烦恼似乎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张宣陪着观赏了一会儿,终于打破了彼此的沉寂,“这两天的紫薇花开的这么好,白天你们就没想着来看看么?” “没有。永健的鞋跟断了,今天我们逛红旗路去了。” 杜双伶安安静静走着,走着走着就见她突然停在一棵树下,凝视着花骨朵儿,良久才柔声说: “张宣,我想家了。” “啊?”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走进一步,用手在她面前样了样,“你爸妈不是今天来了不,你怎么就想家了?” 没回话…,杜双伶把视线从紫薇花上挪开,缓缓移到了他身上。 又一次四目相视… 只是在某一刻,在男人的错愕中,她突然动了。 动的猝不及防! 动的一如前往! 动的破釜沉舟,仿佛不是生就是死! 只见杜双伶双手交织在腹部,先是小碎步在原地迟疑了几下。 然后想通了似的,豁出去了似的。小嘴紧咬、眼睫毛颤了颤、就低头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扑进了他怀里,双手轻轻环腰抱住他,闭上眼睛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 低声呓语道:“张宣,我想家了,很想,很想。” 张宣懵了! 张宣楞了! 张宣激动了! 张宣喜出望外! 他意外过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怀里的人一连好几次说想家,他就是再笨!再蠢!也知道这个“家”是什么意思了啊。 上次莉莉丝向自己表白后,两人在资江边散步时,老男人就听到她望着河面忽然说“张宣,我想家了”。 那时候自己神经大条,没反应过来。 但这一刻,他猛地明白了,她哪是想家,分别是隐晦地向自己表明心意。 也是在这一刻,张宣彻底通透了:低调内敛了许多年的女人为什么今天要一反常态,为何要此时向自己表白心意? 不顾一切地表明心意? 答案只有两个: 一是应该被莉莉丝刺激到了。情敌的出现让她有了紧迫感! 二是可能察觉到了自己对米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者,自己初中时喜欢肖少婉让她没安全感。 第二点不难理解,连阳永健都察觉到了。 老男人有理由相信:时刻关注自己的杜双伶,肯定也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所以她才有了危机感,害怕自己被人抢走了,更害怕自己跟人走了。 不敢再被动的等!不敢再拖延! 于是今天她动了! 望着双手把自己抱得愈发紧凑的可人儿,张宣此刻无疑是欣喜的!感动的!激情澎湃的!心花怒放的! 非常有成就感的!!! 感觉征服了她,就像征服了一个世界一样! 但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徘徊。 之所以难以言喻: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家境称不上普通,甚至很困难,衣着寒酸,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 他自己都有点不明白,怀里的姑娘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青睐自己? 而且还不依不饶地青睐了自己两辈子! 也正是因为两世情缘,之前在校门口她说“不许拒绝我”时,隐隐约约似有所感的张宣才态度明确地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拒绝。 杜双伶动情地抱了他一会儿,见他面色变幻却双手没有任何动作,担心许久,担心到再也忍不住时,她就撕下所有伪装颤声说, “傍晚这么凉,山风这么大,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张宣眼皮俏了俏,轻推了她一下,又推了她一下,装着一副惆怅的样子说:“你这借口也太拙劣了啊,就不能花点心思想个好理由么?” 身子被推得在他怀里晃来晃去,听到这话的杜双骤然破防了,勾嘴害羞地笑了。 害羞过后,她嫣笑着仰头脸红红地问:“那我该说些什么,你才会抱我?” ps:就感情的事,三月只说一次,请慢慢看。 不管你暂时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女角色,都请慢慢看。熟悉的老同志都知道,三月对女性的刻画都是慢慢来的。 ps2: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2章,糟糕,亲昵被人发现了 面对这姑娘步步紧逼的直白心意,这次张宣没说话了,就那样低头望着她,怔怔地望着她。 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慢慢地都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晚风一吹,仿佛变幻了世界,恍恍惚惚两人好似来到了深海之中,周边安静无声,万籁俱寂。 这刹那,这瞬间,这片刻,对岸的房子似乎不见了,行人不见了,资江不见了,紫薇花也不见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彼时两人的眼里除了对方,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一样。 似乎就该这样子的,必须这样子的,两人的头也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 当张宣低头凑过去的时候,身怀少女心的杜双伶本能的想矜持躲避。 可是下一秒想到姐姐曾经的那句金玉良言:你喜欢的东西,如果没把握,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早点栓在身边。 她犹豫了,犹豫过后就是坚定! 最后不但没有闪躲,反而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澄清,越来越期待。 也不知道杜静伶要是知道她的金玉良言、会鬼使神差的助攻妹妹加速投怀送抱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管她杜静伶会是什么表情呢,两人此刻很美妙。 真的很美妙! 进入到一个妙不可言的世界后,杜双伶全身心都在愉悦。 她以前写日记的时候幻想过和他的初吻会很美。但从来没想过会这般的让自己欢喜,让自己如此心甘情愿的沉沦,这么的让自己无法自拔。 青红相映… 纠缠良久… 呼吸不过来的老男人松开她,一幅担忧的样子说:“唉哟…,怎么办才好,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会打死我的。”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微微仰头望着他笑,笑着笑着整个脑袋就埋在男人脖子里细微的动来动去撒娇,直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脑袋又被某男人翻了出来,然后又被吻住。 两人接触的瞬间,奇妙的感觉一下就把她再次融化。 只是这次杜双伶还没来得及品尝这股浓情蜜意,整个人猛地愣住了。 因为在杜双伶的视角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人,米见一家三口人。 在杜双伶看到米见的时候,从虹桥下来的米见一家三口也刚好瞧见了前方紫薇树下抱着的两人。 恰好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的张宣、又低头亲吻杜双伶的那一幕。 米见原地滞了下,然后对着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杜双伶笑了笑。接着就拉着父母原地转身走了,又上了虹桥,离开了。 杜双伶望着逐渐消失的一家三口,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有点迟钝。 亲吻一番,后知后觉的张宣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转身往后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就问她:“怎么了?” 又瞅了眼虹桥方向,心绪复杂的杜双伶轻轻摇头,想从他怀里出来。 可是被紧紧拥抱住了,出不来,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最后无力地刮了某人一眼,认命似的把头搁到他肩膀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 下了虹桥,米见的母亲刘怡,好奇地问:“刚才那女生是双伶?” 米见安静望着前方的青色石子路,“嗯”了一声。 刘怡又问:“那男生是谁?感觉背影有些熟悉。” 米见的父亲米沛,这时笑呵呵地插话打趣:“还能是谁?肯定是她喜欢的人啊,张…。” 说着,米沛也问女儿,“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名字我一下卡住了。” 米见笑看一眼父亲,告诉他:“叫张宣,也是我们班的同学。” “哦,原来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我就说看背面这么熟悉呢。”听到名字,刘怡恍然大悟,然后说:“他们两在一起,郎才女貌,倒是蛮般配的。” 米沛却不这么想:“两个孩子站一起倒是蛮和谐的,有夫妻相。但你也见过杜双伶的妈妈,似乎不像一个易与之辈。” 刘怡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认可这个观点:“家境差距那么大,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米沛听得直摇头:“英雄不问出处,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些。” 刘怡侧目,“你就这么看好那个张宣?” 感受到妻子的目光,米沛笑笑解释:“不是看好,而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 说来你也不信。上个月见宝放月假,我在一中校门口见过他,当时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种感觉怎么说了,气质很独特,气场很凝练,有点潜龙在渊的架势。” 人很沉稳不假,相貌气质不错是实话,但还潜龙在渊?刘怡笑了,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虹桥这边的一家三口在茶余饭后议论两人。 而虹桥那边的两人却还在缠绵,这个缠绵直到虹桥上再次来人,出现叽叽喳喳的小孩叫声才停止。 杜双伶面皮子本来就很薄,今天能这么主动,已经耗尽了她过去十八年积攒的所有勇气。 此刻听到有小孩在虹桥上怪声怪气叫,哪里还受的住? 洁白的贝齿咬了某男人一小口,才挣扎开来,然后不管不顾,就把脑袋深埋他怀里,羞的不敢见人了。 张宣厚脸皮的回头瞅了那两个小屁孩一眼,又瞅了小屁孩后面的几个笑呵呵的大人一眼,也是跟着笑了笑,然后抓着怀里人的手,往紫薇公园另一端行去。 女人脸色发烫,低头像木偶一样任由他牵着走,不吵不闹。 穿过一片的花海,两人来到了另一端的资江边。 夕阳慢慢落山,河边的风逐渐大起来了,两人凭栏静了有一会儿后,张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由分说,打开帆布包,从里面找出一个红色盒子,在她的注视下缓缓递过去: “生日快乐!” 感受到他的真挚,女人意动地接过,希冀问:“我现在可以看看吗?” “它已经是你的了,当然可以。” 红色盒子里,是一条发光的铂金手链,在头顶晚霞的映照下,光辉闪闪,很好看。 杜双伶望着它,屏息了片刻,然后发出泉水一样的叮咚声:“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钱?” “我们两个之间还谈这些么?” 女人没说话,双手攥紧铂金手链深情凝望着他。 张宣眨巴眼,凑头过去,“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亲我一下吧。” 杜双伶瞅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波流动,薄薄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又闭上了。之前表明心意把勇气用完后,现在有点气泄了。 见状,老男人走近一步,直接把嘴巴送到了女人唇前,距离不超过5厘米,眨眼示意:你快点,你快点,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眉毛弯弯,她的眼睛笑了。故意晾了某人一会儿后,临了临了还是再次微微张嘴,主动映上去,两人对撞了个瓷实。 几分钟后… 张宣问:“手链喜欢吗?” “嗯,喜欢。” “我给你戴上吧。” “好。”女人适时伸出右手。 花了点功夫戴上,张宣见她爱不释手,就笑说:“你不担心它是假的么?” 杜双伶把衣袖拉下来,把手链遮住,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在说:你送我的,假的也是真的。 对视一会儿,张宣禁不住打趣道:“你今天怎么脸皮这么厚了?” 女人再一次破防了,收回视线,又轻轻扑到他怀里,头抵着他胸口,无声无息的一直抿嘴笑。 张宣伸手慢慢抚摸着她的青丝,低声附耳说:“呢,你又占我便宜?” 女人不为所动。 张宣说,“听到我肚子叫了没。” “听到了。”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饿了。” “饿了该干嘛?” 女人双手环抱住他,依然不为所动。 老男人很无奈,只得使出杀手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吃你口水了啊。” “德行~”但仍是不为所动。 行啊,你这样对我,老男人也懒得再搭话了,直接下嘴。 女人这次有动静了,迅速退一步,抬头笑意吟吟地说:“我们去吃饭吧。” … 第63章,米见上杂志封面了 嬉闹一阵,两人再次穿过虹桥,回到江对岸。 张宣征求意见:“我们两个单独吃,还是喊阳永健和孙俊一起?” 女人想了想说:“喊他们一起吧,永健身体底子太差了,需要多吃好的。” “好,听你的。”张宣点头,又问:“对了,孙俊这次怎么过来了?” 杜双伶解释:“他是来接永健的,以为永健像往常一样要回家看她妈妈。” “倒是个有毅力的。” “是呀。” 先是去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四人在“老六饭店”汇合。 看着张宣一口气点了好几个大菜,阳永健再一次问:“你是真的挣钱了啊?” “对。”张宣解释说是摆地摊挣的钱,末了问她,“暑假要不要一起摆?” 阳永健又问:“从哪里进货?” 张宣说:“红旗路,我嫂子在那有个批发门店。” 阳永健问:“一天大概能挣多少?” 张宣看着她说:“看你嘴皮子利不利索,运气好的话,每天上百不成问题。运气再差也有几十。” 阳永健盯着眼前的饭碗想了片刻,就下定决心:“暑假你叫我吧,我跟你学摆摊。” “行,到时候我们回小县城摆,那里竞争力小,离家也不是特别远,腿脚勤快点可以早出晚归。” 这时孙俊也来一句:“能不能算我一个?” 张宣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以咱们的关系,那还用说吗。” 见身边的双伶也期盼地看着自己,张宣无视了,直接夹一块牛肉塞她嘴里。 因为在他的计划里,自己都没时间去真的摆摊,目的只是给阳永健搭个桥、改善生活而已。 所以,怎么可能让自己女人去受苦呢? … 外面吃完饭,四人又紧赶慢赶回学校假山吃蛋糕。 蛋糕不大,人也不多。 但杜双伶却格外开心。 她毫不避讳阳永健和孙俊在场,唱完歌、许了心愿后,直接亲昵地拉着张宣一起手把手切蛋糕。 第一块蛋糕,杜双伶切给了张宣;第一口蛋糕也在旁边那两货的起哄下,也是笑吟吟地亲自喂到他嘴里。 孙俊拿一小块蛋糕,吃了几口后就问杜双伶:“你许了什么愿,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啊。” 阳永健也立即附和:“就是,说出来大家听听。” 杜双伶一开始扭捏死活不愿意,后面见张宣也期盼地望着自己时,才脸红红对他轻声说:“我希望你这辈子好好的,我们俩好好的。” 张宣听到这话,什么也没说,两人对视十来秒后,也亲自切了一口蛋糕送她嘴里。 吃蛋糕,聊天,回忆初中的往事,四人谈性很浓,氛围格外的好。 热热闹闹,不知不觉时间就走到了晚上11点。 为了赶回宿舍,为了不被锁到寝室门外,几人也是不得不分开。 张宣带着孙俊去了男生宿舍过夜。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阳永健挽着杜双伶的手,悄悄问:“你今天是跟他摊牌了?” “嗯。” “你俩正式在一起了没?” 杜双伶犹疑了下,临了说:“我也不知道。” 阳永健非常诧异,非常不解:“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没在就没在,为什么你也不知道?” 杜双伶沉默了,恍惚良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心思,不全在我这。” “张宣这混蛋,真是!”阳永健对这结果有点意外,却又不太意外,末了只得挽紧闺蜜的手腕,耐心安慰。 … 第二天,几人吃碗米粉后,步行去了红旗路照相馆拍照。 拍完照,杜双伶请几人下馆子,吃了顿便饭。 下午路过服装批发门店时,张宣告诉阳永健:“暑假我们就到这里进货。” 阳永健对着水泄不通的门店张望一番,惊讶道:“好多人啊,怎么会这么多人?有两个大妈好像在抢货?” “嗯。”张宣解释:“这里的衣服进价比其它地方便宜,又都是大品牌,手快有,手慢无,自然会吸引大家的抢购。” 杜双伶插话问,“他们都是零售商?” 张宣回答:“差不多。不过她们之间很大一部分都是摆地摊的。” 孙俊也说:“哎呀!这些人进货跟打架似的,大喊大叫,看得我头皮发麻,摆地摊看来应该是蛮挣钱了。” 张宣笑笑:“现在邵市的服装店不少,但跟摆地摊的大爷大妈们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不挣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摆呢。” 说着,张宣让几人在外面等一等,他也是逮着空隙挤了进去。 把辉嫂拉到一边,悄悄问:“嫂子,今天上午卖了多少了?” “3000多,快4000件了吧。”辉嫂比划着手势回答,言语之中尽是激动之情。 激动之余,她又唉声叹气地忧愁:“要是这样下去,这一批5.7万衣服,估计10天不到就能卖完了,到时候我又得为进货烦恼了。” 有些话一听就懂,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嫂子的小九九,当即就无奈的摊手表示: “我的嫂子诶,你就知足吧啊!人家辛苦一辈子也不一定有你这个月挣的钱多。 至于海关那边,如果有消息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不用担心你老弟跑了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别人比不了的。” 小心思被道破,辉嫂笑呵呵的一点也不介意,“成,嫂子这辈子就靠你了。”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张宣歪歪嘴,翻个白眼就跑了。 他怕继续留在那,被表哥追着打。 …… 6月10号,辉嫂提着保温瓶,再次给他送来了一只乌鸡,还是人参炖的,告诉他:“好消息,衣服还剩2.18万件。” 5天后,辉嫂可能是知道了张宣习惯性跟几人一起分享好东西,这次送了一只半炒半炖的鹅过来,掂了掂大铝钵,好家伙,得有七八斤重。 张宣道谢过后,就关心问:“嫂子,衣服都卖完了没?” 辉嫂眉飞色舞地说:“卖完了,昨天下午都卖完了。目前只有800来件边边衣服挑剩了没人要了呢。” “不是吧,边边衣服有这么多么?”他问:“那这800件衣服你打计划怎么处理?” 辉嫂自信地表示:“这好办。我打算找时间去摆摊,2到6元一件去处理掉,我打包票,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抢的。”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张宣很是认可这个方法,不认可都不行,这价格明摆着就是送了。 说完衣服的事,辉嫂就走进一步低声说:“钱已经归拢了,你还剩15万在我那,什么时候去拿?” 张宣看了她眼,打趣说:“别个有钱都是一拖再拖,嫂子你倒好,似乎急着把钱给我。” 辉嫂拍手道:“可不是。这么大一笔钱放家里,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出门都不敢走远了,晚上睡觉也不踏实,经常半夜起来检查一遍钱,人都快疯了。” 张宣沉吟一阵,就认真地告诉她:“高考后吧,我到时候要把钱带回村里还债、跟建新房子。 这段时间需要再麻烦你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需要复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挪不开脚。” “成,你高考要紧。那我先把钱放邮政存个活期,到时你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取出来。”辉嫂也知道这个时间点对他高考很重要,于是爽利的提了这个办法。 “好,谢谢嫂子。” …… 米见上杂志封面了。 这是高考最后冲刺阶段的紧张氛围中,班上为数不多的闲散话题。 6月25日,上午。 第二节课休息间隙,班长肖继红挥舞着两本“青年文摘”杂志和一张汇票从外面兴高采烈地冲进来。 一进教室,肖继红就大声喊:“米见!米见!你上封面杂志了!你上杂志封面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大家看得过眼的话,顺手帮着宣传下啦,数据太惨了呀。 第64章,是我唐突了 听到这个尖锐的鬼畜叫声,全班像集体溺水了一样,骤然安静了三秒左右,然后“哗”地一声爆发了,都争先恐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班上的男生,还特意跑过来抢肖继红手里的杂志,急着一睹为快。 哄抢一番,有一本读者杂志到了人高马大的陈日升手里。 然后张宣理所当然的,也看到了杂志封面。 封面的内容: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端坐在教室座位上。左手握着一个咬了一口的红苹果,苹果上面还有两个浅浅的牙映;右手拿一支钢笔,正对着桌面上的数学试卷沉思。 照片上的米见气质出尘,很美,美到惊心动魄。只是稍稍打一眼,就如同看到了冰山上的雪莲,花开冰雪里,绝世有红颜。 陈日升用一副“你好牛叉”的表情崇拜道:“米见,你真厉害啊!竟然上了杂志封面!请客,请客,快请客!” 面对众人的起哄,米见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对着杂志封面轻轻皱眉。 思索良久后,她抬头问肖继红:“这照片是你拍的,对吗?” 肖继红兴奋地说:“对!是我拍的,那天看你在想问题的样子很有味道,就拍了。” 米见又问:“照片也是你寄的?” 肖继红邀功似地拍拍胸脯道:“青年文摘杂志不是举办了一个封面人物征选大赛嘛,我看到消息就把你的照片投了过去。 当时我就模模糊糊感觉你能中头彩,没想到还真中了啊!……” 听到巴拉巴拉一大堆,米见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可是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也没向我打过招呼,我至始至终都不知情,对吗?” 米见的声音不大,也不急,平平淡淡却如同一盆冬天里的冰水,一下就把火热的肖继红浇了个透心凉。 肖继红反应过来了,他这行为是侵权,有点莽了。而且米见是个恬淡性子,并不喜欢这样高调。 “不是,不是,我、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就是觉得那天的你实在太美了,才没忍住偷拍了一张。” 知道问题出在哪的肖继红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赶忙把手里拿着的汇票单往放到米见桌上。 小心翼翼地解释说:“这是大赛的最终奖金,2000元,你被征选上了,自然是你的。” 把汇票放好后,不等米见开口,肖继红又生命力顽强地自我保护道: “真的,米见,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当然了,请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就在肖继红忙着道歉的时候,就在米见不知道该不该责怪几句的时候,闻讯而来的魏薇到了。 她微笑着拿起青年文摘杂志和汇票仔细看了看,就对米见和肖继红说:“你们俩去我办公室一下。” 几分钟后,米见出来了,面色平静,表情中找不出有任何价值的八卦线索。 杜双伶坐在米见的位置上,指着杂志封面笑吟吟地揶揄:“这是典型的青春期综合征犯病的表现,你的爱慕者那么多,要早些习惯呢。” 米见好看的笑了,一幅受教的样子点点头,盯着张宣感叹道:“我好想像你一样,找个人来喜欢,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杜双伶想张嘴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只能抿笑着用手推了推张宣:“这两节课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去我那坐。” 张宣白了眼,自己躺着也能中枪,不情不愿起身,去了第二大组。 星期天下午一般都是放假,所以上午三四节通常都是班主任的课。 别看魏薇平时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可是一上课就变成了另一幅光景,很严肃。 严肃到全班瑟瑟发抖,严肃到男生从不敢正面看她的胸怀,只能偷偷瞅背影轮廓,然后不自觉地同昨晚梦里的影子印证一下。 也不知道这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性。很多青春期的男孩子害怕老师的同时,却又私下里把某个女老师当做自己思想走向成熟的启蒙对象。 … “知音”杂志又寄样本来了,里面还夹有一封信件。 这次的信件一开头没有冗长的夸赞,而是简单明了的要给他涨稿酬。 从之前的千字一百五,陡然提高到千字二百五。 一次性,足足提了一百! 张宣看笑了,心里狠狠出了一口浊气。 娘希匹的! 看到老夫的价值了么? 看到老夫在青年文摘当特约作家就急眼了么? 早知如此,以前干嘛去了? 二百五,二百五,谁爱当谁当,老夫先晾你一晾,高考后再说。 同桌的米见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猜到了几分,问:“你这么开心,是不是涨稿酬了?” 张宣点头。 米见伸手:“我能看看吗?” “给。” 花了几分钟,米见看完就指着新来的“知音”样本杂志问:“这应该是你高中最后一本样本杂志了吧?” “嗯啊。” 米见随口问:“这本能送给我吗?” 闻言,张宣一下就犯难了,自己可是答应了杜双伶同志的,不再送给别个的啊。 可是迎接道米见的目光,老男人又动摇了。 要不这本送米见? 等到6月份的知音杂志全面发行后,自己偷偷去买一本? 可是,最新一本距离发行还有几天啊? 要是杜双伶同志知道了怎么办? 估计,大约,肯定是会知道的,那女人虽然对自己很好,百依百顺,可也是个人精来着。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米见恬静的笑说,“你不用这么为难,君子不夺人所好,是我唐突了。 等最新版出来,我自己去买一本吧,到时候麻烦你这大作家给签个名。同学一场,就当毕业留念了。” “诶,好。”心思被人看破了,张宣只得如此应一声。 接着他问:“钱还你了,可还欠你一顿饭来着,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 米见说:“你还真请啊?” “请啊,当真请。”张宣认真表示:“咱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5章,意难平 高考前三天,准考证发下来了。 张宣就在一中本校考试。 小团体里,同在一中的还有陈日升和米见。 而杜双伶和阳永健分配在二中。 二中距离一中不远,但也不是特别近,走路大概需要20分钟左右。 发完准考证,魏薇把张宣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和希捷在一个考场,她的座次是5号,你8号,你俩是并排的,只隔了一过道。” 同记忆中一样啊,这让张宣松了一大口气,他生怕自己的重生引起蝴蝶效应,带来细微的变化,那自己可就惨了。 毕竟自己前生就一个二本院校的老师,没什么大的能力,更没什么大的才智,重活一次,就靠这点超前意识吃饭了的。 不过知道归知道,该装的还是得装。 只见张宣睁大眼皮问:“真的?” 魏薇笑眯眯点头。 张宣接着问:“可是,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魏薇的笑容尬住了,没好气道:“什么意思?关系到你前途的事情,你自己去想。” “不是,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张宣意难平。 老夫这一年多读书已经够努力了的,成绩也一直不错,到头来竟然被人看扁咯。 魏薇似乎看透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抄起双手撇撇嘴道:“我是看好你,但我更看好她。 要是不出意外,她跟米见、以及魏仁杰三人,清华北大不随便考?” “……” 张宣无话可说,人家说得很对,自己对这三人的读书天赋也是心服口服的。 见他不说话,魏薇也没继续怼他,反而直白地讲:“这是高考,我也不指望你有多大动作,以你的成绩,也没必要有多大动作。 只是遇到没有把握的选择题时,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参考参考的,反正你的视力不错。” 接着她又耐心说:“你也别犟,高考分数这个东西很玄乎的,有时候多一分少一分有着天壤之别,决定命运。” 看她说的诚恳,是实诚为自己好,张宣也没再玩闹,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完这个话题,魏薇突然问:“你和杜双伶是不是谈恋爱了?” 张宣说:“你不是一直在我怀疑我们处对象吗?” 魏薇说:“以前我只是怀疑,现在看你们俩倒是越来越像了。” 张宣摊开手说:“我们都18了,都成年了,搁老家都结婚生子了呢。不要疑神疑鬼,更不要见怪不怪好不?” 接着他来了句猛浪:“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听到这么诛心的话,魏薇笑了,直接挥挥手:“滚滚滚!看到你们俩就烦,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唧唧我我,简直坏我名声。” “哎,真是令人失望!”张宣装着叹口气。 魏薇眉毛一蹙:“怎么着?你还对我有想法?” 张宣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刚才想反了。” 嚯,气炸了!魏薇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书本砸了过来。 见势不对,早有准备的老男人一溜烟儿就跑了。 回头看一眼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老班同志,他舒服地笑。 娘希匹的! 被你欺负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虽然用的手段不怎么光彩,见不得人,但也是出了口气不是? 爽! 爽爆了! …… 还有三天就高考,张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兴奋,或者诚惶诚恐。 他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到时间就睡觉。 平时看看书,做做题,重点都在重温三年积累下来的“错题集”。 感觉收获不小。 张宣状态稳如老狗。可阳永健就和她截然相反,这几天起伏很大。 距离高考的最后一天,阳永健失眠了,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晚。 一问原由,就是昨晚她做了个很真很真、却又非常荒诞的梦。 在梦里,她那瘫痪在床的母亲突然坐起来了,面色红润地对阳永健说: “今天早上有人会来接我走,你赶快去给我准备早饭,做几个好菜,我要吃饱吃好再走。” 梦中,好久没听到亲妈主动要吃饭了,阳永健非常高兴的去煮了饭,做了菜。为了让母亲吃好,她还特意炒了腊肉,还花3毛钱捡了两块豆腐。 时间掐得刚刚好,饭做好,菜做好,她亲妈破天荒吃了两大碗饭,然后把碗一放就对要收拾碗筷的阳永健说: “他们已经到山脚下了,你先别收碗,赶紧替我梳个头发。” 阳永健感到莫名奇妙,但还是拿起一把梳子,边梳边问:“您在说谁啊,谁到山脚下了啊?” 她母亲没接话,而是定定地望着外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某一刹那,她母亲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猛然探出,抓紧阳永健的胳膊,就看着门外不舍得说: “他们来了,妈妈要走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闻言,阳永健转头看向大门外,可那什么也没有。 感觉到不对劲时,再转头,亲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不舍地死死望着她,双手越抓越紧,喉咙咕噜咕噜动来动去想说话,却说不出,最后流出两行清泪,头一偏,走了。 阳永健大半夜被这个噩梦吓醒了。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她感觉这个梦可能是真的,所以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没再合眼。 次日,天将将亮,她就起个大早,守在宿舍一楼的大门处等待。 等到门一开,她什么也没顾,拿起ic电话卡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她自己家没电话,电话是打到山腰小卖部里的。 小卖部老板娘的四个子女都小学没毕业,平时和邻里聊天时非常羡慕阳永健的成绩,嫉妒她会成为这高山坳坳里飞出去的第一只金凤凰。 所以一接到阳永健电话,还没等她问话,存了坏心的小卖部老板娘就主动说: “永健啊,你妈今天早上死了啊,天还没亮就死了。哎,你听,你们家现在正在放炮,是有人去你们家“看活”了…” 小卖部老板娘后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但阳永健已经听不进去了。 突闻这个惊天噩耗,此刻的阳永健已经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身子骨紧贴着电话亭,双手用力捂嘴,泪如雨下。 ps: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6章,高考 … 张宣得知这件事时,已经快中午了。阳永健此刻正在医务室,为了有精神面对接下来的3天高考,她接受了班主任陈雷老师的建议,打葡萄糖。 陪她一起打葡萄糖的还有杜双伶和米见。 张宣带着陈日升走进医务室时,三女人正坐在一起,每人手臂上都插了一个针管。 让他意外的是,偌大的医务室竟然挤满挤满了学生,一眼看过去都是打葡糖糖的。 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比如希捷,比如魏仁杰… 张宣走过去,细细观察了番阳永健,发现其除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面容憔悴外,还没发现有精神崩塌的现象,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人家状态有好转,或压抑着不表现出来,张宣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提她母亲去世的事情。反而一屁股挨着坐下就抱怨说: “你看看你们,打葡糖糖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喊我们两个。” 陈日升也跟着埋怨:“就是,我们也想考个好大学的啊。” 杜双伶往右边挤挤,给他腾个位置就轻轻说:“知道你会来的,我们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是嘛?还是我自己的女人对我好。”张宣悄悄附耳一番,把她脸蛋成功逗红后,就喊医生过来,把自己和陈日升也打了。 其实对于张宣来说,打不打葡糖糖都没太大关系。 现在之所以打,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慰藉,也是陪着安慰阳永健的一种方式。 几人聊着天,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小团体很有默契,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提阳永健母亲去世的事情。 而阳永健也很懂事,高考当前,她不想让大家跟着自己陷入不好的氛围之中,也是竭力遏制她自己的悲痛,认认真真和大伙聊天,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以面对接下来的关键三天。 其实在得知母亲离世后,阳永健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管不顾想回去的,想回去奔丧,想赶在棺材盖封漆前见亲妈最后一眼。 可是她的冲动被她班主任陈雷及时拦住了。 在学校几个老师的合力开导下,在远方家人和爸爸的极力劝阻下,阳永健后面回过弯了,改变了想法,决定留下来好好高考,考个清华北大以回报母亲的在天之灵。 为了让老同学心情好过点,张宣和陈日升今天算是彻底豁出去了,说了很多以前发生的烂事。 尤其是张宣牺牲很大,当阳永健顺嘴问起他跟肖少婉的陈年旧事时,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他知道,就算今天自己不说,有一天也会被某人变相逼着交代清楚的。 反正都要说的,那迟说和早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面对四双充满八卦的目光,他坦诚道:“其实,我同肖少婉曾暗中互有好感。只是到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两人因为一件意外事情,突然闹翻了。 当时我们两个年不更事,为了怄火斗气,后面再也没说过话,再也没有私下联系过。” 说完,张宣就盯着杜双伶看。 杜双伶只是轻轻抿嘴笑,附耳悄悄对他讲:“你说的这些,少婉早就告诉过我了,我不在意,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你。” 老男人毫不客气的白了眼,对这话他是完全不信的,信了就有鬼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上辈子她可没少用这事在茶余饭后取笑他。 打葡萄糖花了三个小时。 拔针,付钱,起身走人。 走在最后的张宣路过希捷身边时,左手食指快速在她的课本页码位置圈了圈。 意思是说:我们聊了三个小时天,你就在一边偷听了三个小时,书的页数从141到152,三个小时只变了11页,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呢? 见自己的小秘密被当事人现场拆穿,一直以善良、和气、且知书达礼示人的希捷顿时呆楞住了。 要强的她一开始还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保持体面形象。 直到眼角余光目送一行人离去后,希捷才把头埋到手臂弯,面皮滚烫滚烫的,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从医务室出来,几人相约各自看了考场,然后到食堂吃完饭,最后一起散散步,缓解缓解骤然紧促的气氛。 一行五人慢慢悠悠围着校园走了一圈。 最后散伙时,张宣特意叮嘱阳永健:“回宿舍后,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我们读了十多年书,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我相信你能挺过去。” 阳永健点点头,利落地说好。 …… 7月6日。 在万千家庭的煎熬和期许中,1993的高考拉开了大幕,数十载寒窗苦读将得到最公平公正的验证。 这场考试是如此特殊,会成为无数人一生的分水岭、分界点。因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说说而已的。 就拿邵市其他普通学校来说。在这个还没扩招的年代里,一个班里差不多50名学生,能考上本科、专科的人数加起来最多也就3人。 参加考试和最终录取的人数形成的巨大反差,会令人充满焦虑恐慌。 大部分人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幸运地成为那一小部分中的人。如果猜测没错,现如今相当多的学生私下里都在盘算今后的去向。 城镇里的学生在想,要是没考上,就去招工参军。 农村里的却大都无奈,好像只有务农或南下了。 而家里情况好点的,却琢磨着筹钱开个门店。 大抵如此,三天后,曾经一个班的同学,命运却会变得千差万别。 吃过早餐,检查一遍考试用的文具,互相打打气后,几人也是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考场。 临出发前,杜双伶笑吟吟对他说:“放轻松,加油,考试大吉!” 张宣点头:“嗯,你也一样,好好考,别紧张。” 阳永健和杜双伶去了二中。 剩下的三人,米见和陈日升在同一栋教学楼,还在同一层。 张宣单独在另一栋教学楼。 张宣的考场在三楼最左边,离厕所比较近,季风一吹,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味道,真的是地狱开局模式。 考前小便时,在楼道迎面遇到了希捷,见四周没人,他想了想,还是主动拦下人家说: “我数学选择题最后一个总是出错,帮个忙,回头请你吃饭。” ps2:新书没推荐位的,能有多远真的要靠大家帮衬帮衬啊。 第67章,知足(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前面第65章莽了一次,与后续主角人设大纲起冲突,删除了,在这里通知大家,) 希捷只是原地顿了顿,见他说完一句就没后续了,也是面色平静地走了。 女人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老男人回头瞟了她眼,心里嘀嘀咕咕,也没啥底。 不过他也不抱太多希望,刚才心血来潮一说,也是因为突然想起魏薇的嘱咐,才无心插柳,至于柳能不能成荫? 都无所谓了。 …… 第一堂语文。 卷子发下来后,他先粗粗过了一遍试卷,发现从选择题到鉴赏题,再到后面的古文阅读等,基本都会做。 心里有底了,踏实了,整场下来都不紧张,一路顺风顺水。 写完作文,张宣抬头了看了看教室前面墙壁上挂着的大闹钟,还剩40多分钟。 时间还多,他又细细检查一遍,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心想语文稳了。 核对完答案,没事做的张宣他的下意识看了看右侧的希捷。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老郁闷了。娘希匹的哟!这姑娘做一个题就用东西封一个。 别说讨便宜了,多往这个方向看几眼,估计人都会气成内伤。 这女人有毒! 张宣叹口气,不想再关注她了,目光随即又往四周扫了扫。 嚯!好家伙! 老夫就说希捷这女人为什么把试卷拦得这么严实啊,感情旁边还有两个不要脸的一直盯着人家瞄。 尤其是自己前面的死胖子,过分了啊,监考老师只要不往这边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把视线放在了人家试卷上。总想在某个空隙捞点。 干他娘的!竟然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 晦气! 语文考完,张宣带着好奇心问死胖子:“你也是一中的?” 死胖子回答:“不是,我是二中的。” 张宣又问:“那你认识希捷?” 死胖子哈哈笑着摇头,“不认识人,但这名字如雷贯耳哈,昨天看考场时特意摸了摸底,你懂的。” 说完,人家还不忘骚一个眼神过来。 听完这话,张宣感觉极其隔应。就好比某人小时候趴窗口偷看寡妇洗澡,本以为是自己独乐乐,转眼却发现自己爷爷穿个裤衩从旁边房间走了进去…,再转眼又发现爸爸鬼鬼祟祟摸进了寡妇家大门。 好想一拳砸过去,把这死胖子的灿烂笑脸咂个稀巴烂。 是真的气! 中午吃饭时遇到了米见,正和几个女同学坐一起,看她轻松的样子就知道考的不错。 张宣路过时问:“陈日升呢,怎么没看到人?” 米见说:“陈雷老师把他喊回家吃了。” 张宣点点头,眼神在旁边几个女同学身上过了过,走了。还得赶紧吃完饭,回宿舍复习一下不等式公式呢。 说起来不等式是他最怕的点。 不是觉得不等式有多难,但每次考试都差强人意,不是这失点分,就是那失点分,总容易失分。 想起来都觉得古里古怪。 第一天考了语文,地理。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数学。 数学前面的选择题,张宣都顺风顺水,但在最后一个选择题时,果然卡住了。 他瞟了眼右边的希捷,这女人已经在做填空题了,前面的选择题被封得死死的。 前面的死胖子,干你娘的! 心里爆一句粗口,也是果断放弃最后这道选择题。 填空题倒是得心应手,大题一路下来也顺畅。 只是做到最后的大题时,被第二小问难住了。 张宣尝试着用了很多方法,从不同角度思考,但还是没撤,最后又只得放弃。 根据他的经验,与其在这里纠结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检查一遍其他题目。 20分钟下来,老男人检查一遍,填好答案,把笔暂时放下。 他算了算,120分的数学总分,自己大概至少可以得105分,但不会超过110分。 作为自己重生过来最怕的科目,能有这个分数,已经很满意了。 满意了,要知足! 不过说是这么说,看到希捷还是把答案遮掩得严严实实后,张宣又提起笔研究最后一个小问题去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如果最后这个小问真的做不出,那就选择堆公式,堆有用有关联的公式,争取得个小分。 某一刻,正当张宣钻研的忘神时,考场外面突然响起了哨声。 这时,前面的女监考老师同步大声说:“还有15分钟,离本场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大家检查下姓名、学校、考号等都填了没有,有没有漏掉的,有没有出错…” 收到提示,出于安心,张宣也跟着检查了遍。 检查完毕后,准备回去继续钻研最后一小问时,他的余光猛然发现希捷在隐隐看自己。 莫不是? 想到某种可能,张宣瞄一眼前方的监考老师,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个方向时,他果断把视线投到了希捷试卷上。 有些失望,这女人试卷的答案还是遮掩的。 刚才可能是自己想多… 只是下一秒,他的腹诽还没完,就见希捷把选择题最后3个答案露出来了,人家露得非常有技巧,张宣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答案。 但前面的死胖子由于角度不对,怎么瞟也瞟不到,抓头挠耳可急死个人! bda,老男人用时不到一秒钟,就把最后3个答案记住了。然后又快速地同希捷对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做最后那一小问去了。 见状,希捷又把选择题答案全部封好,导致前面的死胖子叹了好长一口气。 大约过了一分钟,张宣把试卷翻到正面,对了对答案,果断把最后一个改成a。 接着还有些不放心,根据答案逆向推敲了几次,可是没卵用,不会就是不会。 算了,认命吧,a是错也好,对也好,反正是白捡的,自己不亏。 这么一想,思绪顿时开阔了。 数学考完,出考场下楼梯时,张宣低声对旁边的希捷说:“谢谢。” 希捷只是微抬头看了他眼,没接话,一起下了楼梯后就独自走了。 得嘞,讨了个没趣,老男人识趣地不再说话。也不再提吃饭的事。 第一天考的不错,第二天一样顺利。 小团体5人聚餐时,张宣感觉大家都很放松,应该都考的不错。 当然,如果硬要说谁表现的不同以往那样自在,那肯定是阳永健了,但大家都能理解。 7月8号,这是高考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张宣洗漱完毕,赶去食堂吃饭时,发现了阳永健不对劲。 她头发蓬松,眼皮下垂,精神萎靡的吃不下饭,整个人像晒了三天太阳的萝卜干一样,焉焉的没点活力。 张宣走过去关心问:“一夜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米见这时回答他:“永健昨晚没睡好,发高烧了。” “啊?你发高烧了?”在这个节点,老男人听到这个结果吓了一跳,也是慌慌忙忙伸手探了探阳永健额头。 不摸还好,一摸烫死个人! 张宣急声说,“这么烫,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杜双伶接话道:“我们刚从医务室回来的。” 张宣担心问:“量了体温没,高烧多少度?” 杜双伶回答说:“量了,38.5度。” “吃药了吗?”他没问打针的事情,打针会耽误高考,他了解阳永健,耽误高考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刚刚吃了一次。”杜双伶说话的同时,还把三种西药拿出来给他看。 陈日升问阳永健:“烧这么高,你撑得住吗?要不还是先去打一针?” 面色苍白的阳永健缓缓摇头,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一直低个脑袋努力在吃饭,希望多吃点饭让自己身体多些力气。 时间到了,几人带着担忧去了各自的考场。 回考场的路上,张宣在心里叹气,上辈子阳永健因为母亲去世引起了连锁反应,这辈子依旧如此。 着实为她担心。 不过好在阳永健自身功底过硬,就算身体出问题了,上辈子还是一样能上个好大学。 那这辈子最差的结果,至多也是如此吧。 这么想着,老男人的担心又减了几分。 ps:阳永健的原型是三月同学。所以三月这么写,不接受任何反驳。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第68章,姐,张宣很优秀的(为盟主时光1979 最后一天上午是历史,考下来他的感觉非常好。 下午是英语,由于多年兼职做外贸的原因,这门课程同语文一样,相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实打实的属于拉分项目。 英语一气呵成,做完检查一遍都还发现剩十多分钟。 考的好,就无聊,没事做。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右边的希捷。 这女人不愧是学霸啊,此刻也做完了,看样子比自己还先做完。感受到他的目光后,竟然破天荒的对他一笑,甜甜一笑。 尽管笑容幅度不大,只到微弱的程度,但确实笑得很甜。 今天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么? 这妞竟然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难道是因为知晓今天过后,两人从此各奔东西,以后很难再见面了,所以人家大度一笑? 不跟自己计较了,来个一笑泯恩仇? 他琢磨着,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不过管她呢,人家对自己露出了友善,张宣也是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招呼必须打啊,毕竟自己一直理亏来着。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歉疚吧。 哎…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条猪。 带着些许感慨,终考铃声响了,高考结束了。 高考结束了! 由于实在担心阳永健的状况,张宣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教室。 以至于放宽心态想着跟他打声招呼的希捷,到嘴边的话“嗨,张宣…”,又活生生吞了回去。 她双手握着纸笔,站在楼道口,眼睁睁看着某人快速下楼梯,跃过楼梯拐角,一溜烟儿消失了。 … 再次得知阳永健的消息时,她已经在医院了。 陈日升的爸爸,也即陈雷老师表情特别凝重地告诉几人: “阳永健最后一门没考好,还剩一些题没做完,就在考场晕倒了。目前被紧急送到了旁边的人民医院。” 米见焦心问:“老师,永健怎么会晕倒?” “哎……” 拿着烟的陈雷重重叹口气:“高烧都到40度了,都要急救了,苦了她了哎。” 张宣、米见和陈日升一行人赶到人民医院时,阳永健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但她在哭,背身趴在枕头上哭,哭的没声音,但两个瘦削的肩膀一直在微弱的颤抖。 看得出来,阳永健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在人前显得太脆弱。 守在病床前的有杜双伶三个人。 除了杜双伶外,还有她姐姐杜静伶和她姐夫伍国瑞。 这两口子是特意赶回来为妹妹高考助力的,同时也想亲眼知道妹妹到底考得怎么样。 见到张宣一行人进来,杜静伶第一时间的目光放在了米见身上,内心忍不住惊叹:上天对这姑娘垂青的过分了。 不着痕迹欣赏完米见,杜静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张宣这里。 没办法不去关注张宣,自己最爱的妹妹,可一心系在他身上呢。 她看一眼张宣,又看一眼主动靠过去、对他显得很亲昵的妹妹,心揪了下。 杜静伶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错觉,才一个多月没见,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在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 不会、不会是在一起了吧? 才多久?这么快就到一起了? 转眼就到一起了? 杜静伶表面微笑着和众人寒暄,内心却一直揪,一直在揪… 张宣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老同学肩膀,低声喊:“永健,永健…” 连续喊了几声,阳永健抖动的肩膀慢慢平息了下去,2分钟左右,强忍着双重悲伤的她,终于有了动静。 用手偷偷把眼角的泪、脸上的泪擦干,阳永健这才翻过身子,有气无力地下床,先是对病房里的人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接着又对陈雷老师低头歉意说:“老师,对不起,我不争气!我没考上清华北大,我让你失望了!让学校失望了!” 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学生这样,陈雷除了长吁短叹外,更多的还是心痛,甚至埋怨上天不公。 陈雷亲和地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啊,永健。你没有对不起谁,你不要内疚,困难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往远里看,阳光就在前头呢…” 道完谢,致完歉,阳永健要求出院,她妈妈明天出山,她必须赶回去送最后一程,送妈妈到土里。 听了她的特殊情况,医生检查一遍她的身体就说: “你这高烧才退,为防止它出现反复,按理说是不许这么早出院的。但考虑到你的情况不同,就给你开一些药吧,你拿回村里打。 如果再次出现发烧等症状,那必须及时就医。” 阳永健点头。 而这时杜静伶出声安慰她说,“没事呢,我陪你回家一趟。” 接着杜静伶又要求医生另外开几种紧急药做预备,以防万一。 医生听到她的专业话术,惊讶了,忍不住问:“你也是医生吧,在哪高就?” 杜静伶笑着告诉对方,自己夫妻是湘雅医院的医生。 听到“湘雅医院”这个金字招牌,医生热情地笑了笑,就同意了。 由于事发突然,而过两天又要回来估分填志愿,大家没有依依不舍和送别,当天下午张宣三人就搭乘桑塔纳回了小镇。 只是回家前,桑塔纳绕路去了一趟火车站那边。 张宣要去辉嫂那里拿钱,拿15万块钱回家还债、建房子,以及给阮秀琴和张萍改善生活用。 火车站,见张宣下车了,听说他要去拿自己的钱。 副驾驶的杜静伶就忍不住侧头问:“张宣不是在读书吗,拿什么钱?难道是向他哥嫂借钱?” 杜双伶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姐姐的脾气和性格,为了增加心上人在姐姐心目中的分量,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得到祝福。 她不惜主动暴露说:“姐,其实张宣很优秀的,他可是个作家。这一年挣了不少钱,这次应该是去拿存储在他哥哥嫂嫂这里的钱吧。” “什?” 前排的杜静伶以为自己听错了,加大侧头力度问:“你说什么?张宣是个作家?还挣了不少钱?”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第69章,张宣每个月可以挣多少钱? 抛出家庭原因,杜静伶本来对张宣的个人感觉是相当不错的。 但刚才听到妹妹说的话,她第一感觉就是张宣在骗人,在用这种手段哄骗妹妹,得到妹妹的欢心。 要知道现如今的作家身份在大家眼里何其重? 何其尊贵! 怎么想,也没办法把刚成年的张宣往作家身上想吧? 由不得杜静伶她怀疑。 实在是这东西想一想都觉得太不现实了!太天方夜谭了! 见姐姐满脸都是疑惑,杜双伶注视着她,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姐,张宣真的是作家,他可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特约撰稿人。” 听到这话,一直在驾驶座默默吸烟的伍国瑞也愣了,也把头侧了过来。 而杜静伶就更加不沉不住气了,干脆身子全部翻过来坐,声音都不知不觉大了几个分贝: “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我知道,我和你姐夫还经常有看,你真的确定张宣是这两杂志的作家吗?那他的笔名是什么?” 杜静伶现在也有点上脑了。心说你弄个不知名的书本和刊物还有机会糊弄下我,可“知音”和青年文摘? 那不好意思,这两本杂志我自己家就有订。 而且因为喜欢看的缘故,还是年订,一订还订好几年了,对上面的常驻作家基本都眼熟,甚至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所以,想在我眼底下耍狡可不容易。杜静伶此刻面色还算极力保持平静,可内心却产生了诸多质疑。 杜双伶说:“他的笔名是三月。” 这时伍国瑞插了第一句话:“三月?这作者我熟,我特别喜欢看他的惊悚文章。他的文章内容有趣、刺激的同时,又把人性刻画的入木三分,怎么看也应该是个老手啊,张宣是三月?” 杜静伶诧异地回头看了眼丈夫,也是追问妹妹:“你有什么证据吗,可以证明张宣就是三月?” 见一向清高的姐夫姐姐终于破功了,杜双伶嘴角微微一弯,就把书包提到腿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些样本杂志和信件。 信件都是“知音”杂志编辑和“青年文摘”编辑寄给张宣的亲笔信。 其中最新的信件,莫过于“知音”杂志编辑怕张宣跑了、而主动提出涨稿酬的信。 “给。这是他一部分样本杂志,和一些编辑的信件,不信你们可以认真看看,这可做不得假。”杜双伶此刻很开心,为心上人的荣耀开心。 看到一摞摞样本杂志和信件,杜静伶和伍国瑞都咋舌了。默默对视一眼,都情不自禁地翻看起了杂志和信件。 杂志一本本翻,翻完一本又一本。 信件一封封看,看完一封又一封… 此时的车内很安静,安静到只有书本在翻动、纸张在翻页的声音。 杜静伶夫妻在看书看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眼里越看越震惊,越看越震撼! 杜双伶抿嘴看着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在自己面前保持了十多年优雅和自信的姐姐,在这一刻竟然失态了。 虽然姐姐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有太过夸张,但还是失态了不是? 而且还是为自己喜欢的男生惊叹,杜双伶此刻幸福感爆棚。 车内其他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而阳永健呢? 阳永健由于心情沉重,再加上知道这是双伶展示她自己挑男人眼光的时刻,所以一直没说话,靠着车门静静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20分钟左右,杜静伶终于放下信件,深呼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后,就问妹妹: “这些信件怎么都在你书包里?” 杜双伶直白说:“他送给我的。” 杜静伶盯着妹妹眼睛停了几秒,追问:“是不是他所有的样本杂志和信件都送给你了?” “嗯。”杜双伶想起这事,想起张宣为了自己而拒绝送样本杂志给米见的事,她声音都是软的,都是甜的,像调了蜜一样。 见妹妹脸上焕发出的神采,杜静伶同伍国瑞对视一眼,最后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告诉姐,你们两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杜双伶抿着嘴,眼睛眯了起来,就那样笑看着姐姐,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杜静伶此刻没心情跟她捉迷藏,进一步问:“你们在一起了,在谈恋爱?” 就知道姐姐会问到这一步的,早有准备的杜双伶不急不躁,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早就从妹妹的行迹中判断出了两人在恋爱,可杜静伶还是心绪难愁。 但是此刻望着妹妹一脸的甜蜜,杜静伶还没从张宣是作家的身份中缓过来,所以很明智的选择视而不见。 转而好奇问:“当作家,张宣每个月可以挣多少钱?” 杜双伶默默算了算,回答说:“一个月大概4000到5000左右吧。” “这么多!”这个数字令杜静伶格外诧异,着着实实把她吓到了。 5000啊! 这可是5000!不是50,也不是500,而是5000! 自己工资一个月多少? 要是不算当医生的“外快”,完全被人吊打。 可这张宣才多大? 才多大?嗯?才多大? 实岁18多点吧,还没到19,就又是作家,又能挣这么多钱! 这一刻,杜静伶觉得,自己必须重新评估张宣的能力和潜力了。 直觉告诉她:要是一路这么下去,这张宣妥妥的一支优质潜力股! 杜静伶意难平,伍国瑞也好不到哪里去,禁不住感叹一句:“给两本杂志写文章,竟然这么挣钱的吗?” 杜双伶解释说:“青年文摘开出的稿费是千字二百二,他每个月写2篇文章,可以从青年文摘这里得到2500元左右。 知音杂志目前的稿酬提高到了千字二百五,每月大概可以拿1300。 另外他平时还给十多家报纸供稿,每月也能有2000多的收入。” “他还给十多家报纸供稿?”伍国瑞顾不得烟屁股烧手,又问了一句。 “嗯。”杜双伶应一声,又从书包里翻出十多份不一样的报纸给他们,“笔名还是三月。” 不淡定的两口子对视一眼,不说话了,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ps:发书一个月啦,数据惨淡! 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0章,气人的15万! 半个小时后,张宣怀揣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回来了。 一上车,他就歉意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今天周末,银行的人比较多。” “没事,能理解,有时候我在银行也经常遇到人多的情况。”杜静伶笑着点了点头,就问: “取到钱了吗?” 张宣身子动了动,挨着杜双伶坐好,回答说:“嗯,取到了。” 杜静伶顺嘴问:“取了多少?” 要搁平时,以她的修养,是不会问这话的。 也不屑问这话的。 但今天不一样。 尤其是看到自家宝贝妹妹一见他进来,就把精力放在了他身上。 所以,她问了。 这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反正拿回家,别个也会慢慢知道,如此想的张宣拍了拍泛白的帆布包说:“15万。” 15万??? 15万!!! 杜静伶和伍国瑞再次互相看一眼,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就算心里有疑惑,不是每个月才挣5000吗? 一年也就6万吧,怎么来的15万? 疑惑归疑惑,但两口子真的不想再问了,不想再说话了。 伍国瑞瞅了瞅远方的天际,瞅了眼那蓝蓝的天,那白白的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艹蛋。 他活了快30年,竟然有些看不懂这世界了。 表面平稳如老狗,内心在艹老狗的伍国瑞,也是发动了桑塔纳,走了,回家了。 丈夫如此,杜静伶也不遑多让。只见她优雅的靠着副驾驶,眼神时不时通过内视镜瞟一眼那个非常不起眼的帆布包。心思繁杂。 杜双伶虽然也对15万感到惊讶,但她现在是最开心的。 就算平时很矜持、很内敛,但此刻也禁不住左手挽着张宣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时这刻… 杜双伶以他为荣,愿意为他放下所有外衣,愿意为他摒弃所有的世俗眼光,就想安安静静靠一会,就这样平平淡淡靠一会儿。 杜静伶通过内视镜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心口狠狠起伏了下,接着又狠狠起伏了下。然后干脆把视线挪到了车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心想,车外的风景多美啊!多美啊! 张宣感觉车内气氛有点古里古怪的。 但他也没多问,见杜双伶主动靠过来,特意把肩膀调低了点,好让她舒服些。 阳永健今天当了一回看客,为双伶感到高兴的同时,又为同样是好友的莉莉丝默哀! … 花了三个小时,在泥土路挣扎的车子终于进了小镇。 这时天色尚早,还没到6点,离8点天黑差不多还有2个多小时。 由于担心阳永健的身体情况,杜静伶夫妻决定陪她回去一趟。 如此一来,张宣和杜双伶也打算跟着去永兴村。 做了商量,几人决定先把车开到石门站,然后再下去买办一些东西。 “张宣,阳永健,杜双伶…” 车停好,只是几人才下车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喊声,是孙俊的声音。他在县城高考完后,就早早来到石门站等候阳永健了。 真是个有心人啊! 心地好,人善良,又热情,还勤快。 可惜了,就是个子矮了点,成绩没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张宣走过去,笑问:“你回来的真早,吃东西了没?” 孙俊说:“还没呢,在等你们。” 张宣又问:“考的怎么样?” 孙俊右手挠挠头,露出白白的大板牙笑道:“还行啊,这次我应该是超常发挥了。” 接着他问:“你们三呢,以你们的成绩应该考的都不错吧?” 张宣瞟了眼旁边的几人,没直接回答,而是把阳永健家里的事情说了说。 末了问,“我们打算上永兴村一趟,你去不?” 刚才还笑嘻嘻的孙俊,听了这个消息后,一下没了笑容,拍拍胸口认真说:“你们还没买花圈之类的吧,份子钱算我一份。” 这时杜双伶接话了,说:“还没买呢,刚好我们三家合伙置办一下东西。” 对这个提议,张宣和孙俊自然应允。 去死人家奔丧,按习俗置办的东西都非常简单。 就是那买一个花圈,买几笼纸钱,还有6对金山银山,以及几扎香烛和4挂稍微大一点的鞭炮。 拢共加起来花费130元左右。三家平摊下来每家44块不到。 当然了,也就是现在张宣兜里有了钱才敢这样。 要是搁一年前,他是绝对消费不起的,也不会去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44块钱也接近4个工钱了啊,在农村里是一笔大钱,很大的一笔开销。 要知道,有些贫困家庭这年月一个月都没有44块钱积余。 出于对阳永健家的尊重,出于对妹妹同学的尊重,杜静伶两口子没有在花圈这块大包大揽。 至多,买完东西后,租三轮车运货上去的费用他们两口子抢着出了。 奔丧用的东西在镇上有专门的售卖点,很容易买到,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由于要赶在天黑之前到永兴村,几人虽然很饿,但也没时间去坐下吃东西了。 每人顺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就走人。 买好东西,再次回到石门站时,一行人遇到了欧阳勇,后者刚送完客下来。 见到张宣这小舅子,欧阳勇都不用招呼就热情洋溢地了奔过来,二话不说,狗腿式地要帮着提东西上摩托车。 “诶,你等下,我不急。”张宣连忙拦住这便宜姐夫,然后拉过阳永健对他说: “你先带我同学回家吧,她赶时间。” 欧阳勇看到阳永健的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就对她说:“好,赶紧上车。另外我可以带两个人上去,你们还可以上一个。”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决定让杜双伶跟着一起上去。 毕竟小轿车只能开到上村的大队部,再往上都是比较陡、比较弯的山路,以伍国瑞的开车技术是上不去的。 再说了,就算伍国瑞有那开车技术,大家也不敢让他开上去啊,没经验的外地司机走陡坡山路非常容易出事。 所以后面的山路一般要靠脚走,就算走小路都有十来里呢,起码一个半小时去了。 只不过有欧阳勇的摩托车在,几人压根就没想着走完全程山路,打算一边走一边等摩托车来接。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1章,翻身改命 帮着把东西装到租来的三轮车上,张宣又坐进了桑塔纳。 他还要先回趟家,把15万给阮秀琴同志才行。 石门站到上村十字路口,10里路,桑塔纳硬是花了14分钟,还不如摩托车快呢。 “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十字路口,等到桑塔纳停稳,张宣跟几人说一下,也是紧着帆布包下了车。 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阮秀琴此刻正在后院拔鸡脖子毛,旁边放着一把菜刀,一碗加了盐的水。 听到外面堂屋有动响,阮秀琴适时抬头看了过来,见到是自己满崽时,脸上瞬间升起了祥和的笑。 温温地问:“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考得还行,老妈您就放心吧。”说着,时间紧凑的张宣走过去就把要去永兴村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秀琴一听这话,拔鸡脖子毛的手猛地停了,“那你今晚是不在家吃饭了?” “嗯,不吃了。”张宣解释说:“时间来不及,估计上到永兴村就天黑了。” 闻言,好久没和儿子一起吃饭了的阮秀琴看了看手里的鸡,叹口气把它给放了。 张宣瞅了眼这只死里逃生的大红公鸡,暗暗吞了吞口水,就把帆布包给了阮秀琴,嘱咐说: “老妈,这里是15万。等会我跟着他们上去了,您老打个电话把姑姑姑父叫来吧,晚上让他们两过来帮着看家。” 虽然早就知道儿子挣了钱,也打电话求证过阮得志了,但当手里真的拿到15万时。 阮秀琴第一感觉就是这些钱沉甸甸的,很重,很踏实。 第二感觉就是非常欣慰。心道我儿长大了,我儿有出息了,我儿能挣钱了。 然后她的第三感觉就是想哭,心酸的想哭一场,委屈的哭一场,偷偷痛哭一场。 因为她此刻想到了死去的丈夫,想到了两岁死去的大儿子,想到了跟她一起吃苦受罪吃红薯饭的大女儿,更想起了因为没钱复读而离家出走的二女儿… 这么多年了,艰难地走到这一步,苦难中都是苦难,苦难中都是辛酸和白眼。 悲伤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后,她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命。已经认为她苦难的人生中不再会迎来曙光。 但突然就看到希望了,突然希望就在自己手上了,这是阮秀琴怎么也想不到的。 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她是真的从来没奢望过会这么快有钱,老张家会这么早翻身。 所以当幸福突然来敲门时,没个准备的阮秀琴欣喜之余,有点无措,更是有点慌乱。 见不得亲妈这样子,眼角涩涩的张宣抱了抱她,就准备出门。 走之前还不忘重复一句:“老妈,打电话把姑姑叫上来啊,这么多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好,妈知道的,你跟他们出发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诶,那我走了啊。” “路上注意安全。” “嗯。” …… 再次出发。 车子离开十字路口,又开了三里路才到“上村”的大队部。 上村的村支书就住在这里。村支书也姓欧阳,他和杜克栋是老相识、老朋友。 所以杜静伶就把桑塔纳停在了村支书家院子里。 而三轮车司机都是忙命之徒,为了点钱竟然直接拐上高山去了。 张宣几人可不敢搭三轮车的便车,没办法就只能沿着马路走。 好在欧阳勇比较给力,半个小时后他接走了杜静伶两口子。 如此,再半个小时后,张宣和孙俊也搭乘摩托车上去了。 赶到永兴村时,天还没黑,但也快了,红艳艳的晚霞就在头顶上,四周大树上都是知了的叫声。 临下车,欧阳勇终于想起问他的成绩了,“你高考怎么样?” 张宣随口而答:“还行。” “还行就好,我也要有一个大学生亲戚了,来,这是姐夫提前恭喜你的。” 欧阳勇笑着,还把右手伸到裤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他。 张宣抻摸抻摸红包,发现有点厚,抽出一看,竟然有420。 这么大一红包有点超乎他意外了,盯着对方看一阵就半真半假笑问:“用这么多钱收买我,你是不是心虚来着?” 小心思被道破,欧阳勇尬了尬,接着不要脸地挤眉弄眼道:“你不是马上就上大学了么,我这可是给你凑学费生活费啊。” “谢谢你的好心,可是真的只有这个原因?”张宣眼睛半眯,似笑非笑问:“你自己信吗?” “我和你姐那是两厢情愿,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欧阳勇被看的发毛,支支吾吾一通解释。 “你们是在哪里干的好事?”张宣冷不丁来这么一问。 “玉米地里啊…不是,是我家里…”欧阳勇下意识回答,然后发现说错了,又赶紧改口。 “滚!给老夫滚!” 想到如花似玉的老姐在玉米地里被这个二货支棱了,张宣就特别火大,真想就一巴掌呼过去,抽死这个不要脸的算了! 娘希匹的!老夫识人不明啊! 见欧阳勇真的要滚,张宣又叫住他,“明天早点来接我们,我们人多,你还得多跑几趟。” “放心吧,你不提我也晓得个,明早我不出车,吃完早饭就上来。”欧阳勇说一句,就调转摩托车一溜烟儿跑了。 由于做了亏心事,他现在有点不愿意面对这小舅子。虽然人家年纪比自己小,可一看到那张脸啊,就是莫名的有点发怵。 可能这就是大学生和土农民的区别吧,欧阳勇一边开车一边想。 目送这摩托车消失在山的另一边,张宣掂了掂手里的红包,会心笑了。 心说这狗东西还蛮精明,等他崽出生后,自己这个做舅舅的,还不得多有多份还回去么? 下车的地方离阳永健家还有150来米。 杜静伶两姐妹和伍国瑞在前方的石头摊等着张宣和孙俊,打算一起放鞭炮进场。 走过去,张宣问双伶:“等久了吧,累不累?” “不累,就是蚊子有点多。”轻轻说着,杜双伶指了指石头上被拍死的7只蚊子,心有戚戚样子特惹人爱。 这一瞬间,张宣眼睛都看直了,当即附耳嘀咕:“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现在就想吻了你。” 杜双伶听了这话,不言不语,只是抿着薄薄的嘴皮子浅笑。 同时她还不忘下意识看了看周边的人,见自家姐姐一直在观察这边时,脸一下就热了几分。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2章,我成大作家了? 几人商议一下,分工明确。 孙俊撑花圈走前面,负责放鞭炮的张宣紧跟着。 伍国瑞挑比较重的两箱纸笼,两姐妹提金山银山以及香烛走最后面。 永兴村虽然位于大山坳坳里,可人却不少,超过1400人快接近1500了。 听到阳永健的同学朋友要来,大家呼啦一声,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在主家敲锣打鼓鞭炮唢呐声中,张宣也连着放了两挂鞭炮,然后进入堂屋到棺材前按习俗三跪三拜。 这个三跪三拜都是有说法的。讲究死者为大,你要么不来,来了就必须拜。除非你是长辈,不然同辈都没能幸免,就算你比人家年纪大十来岁都不行。 大夏天停灵四五天,堂屋有点味道了,为防臭味太重,棺材都用厚厚的塑料膜捆扎了的,密不透风。 但还是有血水从棺材缝里渗透了出来,缓缓积余到薄膜里,形成了一个菜碗大的血红水囊。 拜完死者,从堂屋出来后,主家招呼几人吃牛肉面。 虽然牛肉哨子量很足,虽然辣椒鲜艳,面的味道也非常不错,但几人都吃不下。 就算饿坏了,就算很想吃东西了,可一想到刚才在堂屋里见到的光景,张宣几人围坐一桌面面相觑,愣是吃不下几筷子。 要是没有牛肉哨子还好,一见到牛肉哨子再想起那薄膜里的血红尸水,几人真的是无能为力,倒胃口,吃不下。 最后还是孙俊忍得住,自我斗争了许久后,饥饿战胜了恐惧,头一低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这个晚上,张宣他们从周边人的闲言碎语里,听到了一则感人肺腑的故事。 故事大概是:阳永健母亲去世后,其父亲非常舍不得,当晚硬是陪着尸体在床上同眠共枕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时,邻里发现其父亲的眼睛都是红的,是肿的。嗓子也是哑的。 这个晚上,阳永健一直哭,伏在棺材上撕心裂肺地哭。 那个伤心巴巴的样哎…,好多邻里听了都跟着流眼泪。 后面好多人都算劝她,但阳永健双手死活不愿意松开棺材。 再后来,到了后半夜上完祭的时候,阳永健由于悲伤过度,加上吹了山风,又开始发烧了。 幸亏有杜静伶两口子在,给她打完针,吃完药,再用碘酒擦身,高烧才慢慢退了下去。 次日,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虫草啾啾,是个好日子。 大山深处,张宣等人走在草木茂盛的山路上时,经常能见到野兔,见到黄鼠狼,还有野鸡和斑鸠。 这些不怕死的浑货,都泛滥成灾了,大白天就敢在山路上窜,肆无忌惮的,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等人放眼里啊。 娘希匹的! 张宣看到它们,眼睛都直了,好想弄死几只回去挂干了吃。 不行,不能再盯着它们看了,回去就想法子让欧阳勇弄点给老夫,真是欠了啊! 7点吃饭,8点多出山,10点左右就到了坟场。 阳永健见到棺材下葬,见到填土时,人彻底崩溃了,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后面还是她几个婶婶强行拉回家的。 送完葬,简单收拾一下,张宣几人准备回家。 这时阳永健随她父亲、以及同母异父的大姐来了,按习俗行答谢礼。 由于要答谢的人太多,过场一切从简。 而且大夏天的一夜没洗澡,没睡好,浑身都在发臭。几人离开阳永健家后,就匆匆上了摩托车分批次走了。 都说上山难,下山易。 摩托车从永兴村回到十字路口,只用了18分钟不到。 一进门,正剁猪草的张萍就起身高兴地说:“弟啊,你回来了啊。” 张宣盯着她的小腹看了看,就皱眉说:“姐你不是怀孕了么,怎么还做事,怎么还剁猪草,自己不注意的吗?” 张萍低头看了看肚子,就笑着表示:“没关系啊,都怀5个多月了,别个都说要适当走动走动好啊,做点活更好啊。” “你怀孕5个多月了?”听到这个消息,张宣停在原地惊了,也是傻眼了! “对啊,怀5个月了,有什么不对吗?”张萍瞧着弟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满脸困惑,很是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 我亲爱的傻大姐,您说有什么不对吗? 都5个多月了啊,还问哪里不对? 干他娘的! 欧阳勇你这个混蛋,是不是还没订婚就把我姐拖玉米地去了? 是不是去年过年前就把我大姐拖玉米地里去了? 在这一刻,张宣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人格受到了摩擦。 亏自己还帮他出主意,说什么“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就可以战胜情敌,抱得美人归。 可你他娘的倒好哇,把这四字方针贯彻的这么彻底! 老夫真是小看你了嘿! 你一个420块钱的红包就想敷衍我了? 呸!真是不把老夫当回事啊! 在脑子里义愤填膺的骂了一通,感觉一辈子都没骂过这么多脏话。 整日玩鹰,却被鹰啄了眼,真真是气坏了! 张宣都想好了,红包不还了,你欧阳勇还必须得拿野味来伺候老夫。 面对智商简短的大姐,张宣真是欲哭无泪,想说几句都无从说起,下不来嘴。 怕人家听不懂还特矫情的流眼泪,那就糟透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本事没有,气性还大。 临了只得道:“没什么不对呢,就是你不要总是蹲地上,也不要总坐着,这样对肚里的孩子不好,没事多去外面的晒谷坪上见见阳光。” 说着,他打量一圈四周,就问:“老妈呢?人去哪了?” “妈和姑姑、姑父带着钱,挨家挨户还账去了。”提到这事,张萍就开心地抓着他手臂,一件佩服地说: “弟啊,妈和姑姑都告诉我了,说你是个大作家了,给家里挣了很多钱。 你知不知道,邻居们都羡慕你,都说你脑瓜子聪明,天生坐文仓,了不起咧……” 我成大作家了? 我写作挣了这么多钱? 周边人都知道了? 村里都在传了? 这是,这是满嘴谎言啊! 我特么的自己都不知道。 张宣听不下去了,他此刻真的感受到了来自亲妈和亲舅舅的恶意。 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两人是逼着自己往文化人方向走啊!把阮氏的书香传承继续下去。 身子油腻,穿个大裤衩就跑到后院用井水冲了个澡,洗了个头发。 一桶桶冰凉的井水从头浇下,瞬间通透了! 舒服! 难怪都说金窝银窝比不了自己的狗窝,再世为人,这次是真切感受到了。 村里似乎有所变化,却又没什么大的变化。想想也是,自己离家才小半年,哪里能有什么大的变化呢? 无非就是有生产队在修新马路,修石拱桥。 还有几个家庭不错的在老屋翻新。 家里多了条黄狗,十多斤重了,大姐说是对门小卖部老板送的小狗子养大的。 土狗一身黄澄澄的,卖相不错。但张宣是横看竖看不顺眼,原因很简单:就在刚才,十字路口四条公狗争一条母狗时,这傻货是第一个被ko的。 连母狗的交配权都争不到,留着这废物这废物有什么用? 老张家不需要光棍! 真的是,脸都丢尽了。 坐在门槛上,张宣跟大姐说:“要不把它杀了吧。毛一脱,洗干净,破肚剁碎,放点辣椒花椒,在来点葱姜蒜片,油锅里滚一滚,也是个顶好的菜。” 黄狗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立马匍匐着身子对他低吼,一连串低吼。 张萍见了,直接一猪草板子扔过去,狗子立马服了,摇头摆尾来讨好张宣。 张宣嫌弃它,一脚踹翻。 然而这狗子也不气馁,爬起来浑身抖了抖,又围绕着张萍撒娇去了。 大姐是个心软的,那货咬了几次裤脚后,滋个笑脸又对狗子心花怒放。 瞅了一阵,他忍不住捂额叹惜,算是发现了:在老张家啊,这狗是第四聪明,大姐是第五聪明。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3章,要建就建小别墅 中午,阮秀琴和姑姑两口子回来了。 姑姑张茹一进门就逮着张宣夸赞:“来来来,站起来让姑姑瞧瞧,这可是我们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 张宣眼皮直抽抽,老张家祖宗十八代被她老人家一句话给骂完了。 被张茹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别扭,张宣慌忙转身问阮秀琴: “老妈,债都还清了没?” 阮秀琴温笑着颔首:“还清了,拢共欠了6万2300元,都还清了,妈心里这块石头啊,终于落地了哎。” 账还清了,满脸喜气的阮秀琴现在是一身轻松。 听到家家户户夸赞自己的儿子是个有本事的,就像喝了蜜一样甜,走路都能昂首挺胸了。 … 中饭是姑父做的,为了庆祝老张家今儿翻身做主,阮秀琴破天荒的大气了回。 什么腊肉啊,猪血丸子啊,豆腐啊,一个劲往厨房里送。 受昨天那“血色尸水”的影响,还没走出来的张宣见到肉就心慌慌地乱,头皮发麻。 突然想起了自己家好像种有绿豆,就跟阮秀琴同志说:“老妈,我们家的毛豆有了没,扯点回来剥开炒碎辣椒吃啊。” 阮秀琴听了不以为意,“有是有了,还不太壮,现在这个季节剥了吃就是浪费。 家里有这么好的菜,还有你最爱吃的肉,去惦记这个干什么?” 见亲妈舍不得这么浪费,张宣不想说话了,懒得解释,直接出门去了土里。 这里拔一簇,那里挑着拔一簇,双手很快就串满了。 回到家,把绿油油的豆苗往门槛处一扔,寻个菜碗开始剥。 大姐和姑姑见状,也来了。 后面看他们剥豆子的进展太慢,阮秀琴也来了,全程不跟张宣说话,手脚倒是麻利。 再后来,欧阳勇也来了。 欧阳勇把摩托车一停,下车就特别惊讶地说叨:“这豆子瘪瘪的还没长大,就能吃了吗?” 嘿! 看到这人就烦,听到这话就厌! 张宣瞪一眼,直接把手里的豆苗朝他扔了去。 欧阳勇笑嘻嘻地接过豆苗,涎个眼睛在小舅子和岳母娘之间溜溜,马上就热情说: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豆子瘪是瘪了点,但确实嫩啊,确实新鲜好吃啊。我们家老头子昨天也搞了些,上桌一下就被抢光了。” 说着,欧阳勇凑过来帮忙剥,手脚忙活的同时,嘴里还保命似地念叨:“今天我算是有口服了,正好赶上。” 张宣瞅了他眼,一想到大姐被拖到玉米地,被那啥了。郁闷的还是不想搭理这二货。 就着豆腐和嫩绿豆吃完中饭,见欧阳勇把大姐拉出去散步了,张宣就跟几人说起了建房子的事。 姑父一口应承,说这事包他身上。 张宣想起不久前杜克栋说过要建别墅的事情,琢磨一番就说道:“我的想法不是平顶红砖房,要建就建个两层小别墅。” 啥子? 建别墅? 屋里的三人听到就懵圈了! 他们觉得能建个红砖房,都是十里八乡了不得的大事。 建别墅?他们想都没想过,压根不敢往这方面想啊! 张茹两口子对视一眼,一时间没发表意见,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阮秀琴。 阮秀琴听了直蹙眉,“满崽,建别墅做什么?我不同意,我们不去花那个冤枉钱。” 张宣劝道:“别墅好看啊,住着又舒服。最关键的是平顶房的款式很容易被淘汰,而别墅就不一样,永不过时。” 讲到这,他喝了口井水又继续分析说:“而且建别墅也不会多花几个钱。就是多下点钢筋,多用点钱装修,这花不了多少钱,顶多多花三四万通天了。” 张茹听得笑了,手拍手调侃道:“瞧瞧,瞧瞧我们家的文化人,开口就是多花三四万顶天了。你要知道呢,村里又有几个家庭拿的出三万四万的?” 听了大姑子的说法,阮秀琴跟着附和:“就是,有几个钱就尾巴翘天上去了。在村里建别墅太打眼,我们不出这个风头。” 张宣无视大姑的乐子,转而对阮秀琴说了一句:“老妈诶,都说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活在世上讲究的是脸面。 前不久我听艾青阿姨讲,他们家马上要建别墅了,老妈你也不能落后了,不然这辈子一步后步步后啊…” 这话算是挑到阮秀琴同志的神经了,她呆坐在条凳上,直接陷入沉默。 不过阮秀琴这大年岁了,挣扎许久后,还是认清了事实。 只见她缓口气,然后就说:“满崽,我们家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现在的钱不能全部花完了,就建平顶房吧。 我还要留点钱给你上大学,留点钱给你娶媳妇用。” 张宣赶忙摆摆手,自信地表示:“钱用了可以挣的啊。我还这么年轻,以我的能力,今后不说大富大贵,用的钱应该是不会缺的。” 阮秀琴依然不同意:“那也不成,家里还是余点钱的好,没点钱存着,妈心里不踏实。” 接下来半个小时,不管张宣好说歹说。 阮秀琴都是直接拒绝,说什么也是白费,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 简直就在对牛弹琴! 人家就是死心眼的,要存钱给他娶媳妇用。 许久劝慰未果,最后老男人都快抑郁了。 气得哟! 末了他也气性了,直接放大招,大喇喇丢一句:“存钱娶什么媳妇啊,我现在正和杜双伶谈恋爱,人家家里有别墅,我们家不建个,以艾青阿姨那性子还怎么谈下去呢?” 把这颗雷扔完,张宣就不管不顾,起身往外边去了。 留下一屋子人惊愕地看着他背影。 老男人明白,一旦建别墅,村里肯定会有很多闲言碎语,也不是不知道低调。 但他想建别墅,有几个方面的考究。 一是现如今平顶红砖房的结构都太落后了。屋顶是木瓴泥瓦,砖是用白石灰砌的,这种结构不出十年,到了新世纪就会被淘汰。 到时候想跟上时髦,还得推到重建,多麻烦。上辈子村里这种事情可没少发生。 而这次建别墅不一样,完全可以搭乘杜克栋的东风。技术也好,城里来的施工队也罢,就连图纸都可以照搬。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难得。 二是为了自己亲妈争口气,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作为儿子,哪还能不知道阮秀琴同志一直憋受着呢? 样样在艾青面前低人一等,这些年她心里过得苦,一直躲着不敢在艾青面前露头。 上次自己得了重症肠炎,阮秀琴挣扎着去求艾青的样子,张宣永生难忘。 他不怕闲言碎语。 他建别墅就是想给亲妈出口气,让阮秀琴同志以后挺直腰杆子站在艾青面前。 再说了,自己祖上都是贫下中农,根正苗红,压根不怕别人扣帽子。 而且现在是改革开放,时代变了,都是谁有能耐谁发财。 要是记忆不出错的话,村里很快也有淘金客要建别墅了的。 拉仇恨的不只自己一家,不怕! … 眼瞅着大侄子消失在视线里,张茹就问:“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他在跟杜克栋的小女儿处对象?” 姑父看了婆子一眼,继续吸旱烟,沉着头不说话。 如果张宣和杜双伶处对象只是让张茹两口子大为惊讶的话。 那对阮秀琴来说就是冲击了。 对,就是冲击! 俗话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父母、妻子和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而在一定程度上,在某一方面讲,阮秀琴和艾青就是死对头,就是“敌人”。 所以阮秀琴心里非常明白,要是艾青知道宝贝女儿跟自己满崽谈恋爱,那肯定是要闹翻天的。 在阮秀琴看来,艾青也许不会因为儿子不够优秀而激烈反对,却一定会因为自己去强力干扰。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这几天写作状态不好,被人喷的乱了心。 第74章,阮秀琴的内心独白 这是她俩斗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体悟和默契。 关系到满崽的爱情,阮秀琴心里五味杂陈,也是纠结良久。 她犯难了,她困惑了,不知道这别墅是建?还是不建? 也不知道满崽和双伶的感情到了哪一步?是否牢靠?是否能长远? 至于谈到杜双伶这个人,或者说杜双伶在阮秀琴心里的印象。 那肯定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阮秀琴看来:双伶长相好,气质好,脾气也对她胃口。 光听这闺女说话,心里就像喝了山泉水一样甘甜。 如果阮秀琴对阳永健是满意。那杜双伶在她心里就是天花板,是她能想象中的最上限。 所以,以前就算杜双伶经常能看到,但阮秀琴从不敢往儿媳方面想。 实在是人家个人条件也好,家庭条件也好,都让她望尘莫及。 这也是她以前唆使儿子去诓骗阳永健,却从不打杜双伶主意的原因。 可是现在,满崽竟然在和双伶谈恋爱…… 建别墅的事情一下就动摇了,阮秀琴不再那么抗拒了。 理由很简单:不管满崽将来和双伶成与不成,至少现阶段不能让艾青把自家儿子看扁了啊。 阮秀琴认为,她自己已经被艾青看扁了,那儿子绝对不能再被看扁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阮秀琴能忍受别人看不起自己,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个看不起儿子。 而且这一年来,儿子变化很大,优秀有目共睹,倒也不是不可以打双伶这姑娘的主意了哎。 丢下一颗雷放家里,亲妈会怎么去想,张宣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他在外面走一圈,感觉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村里名人一样。 以前很多习惯性喊他小名的长辈,仿佛一夜之间都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都口几亲甜称呼大名。 而那些小孩就更离谱了,宣哥,张哥,张宣哥哥… 逛了一圈,在一个邹姓小学同学家里坐了会,见人家三句不离作家,四句不离大学,五句不离挣钱… 张宣也是怕了,呆了会就赶紧找借口离开。 见他离开了,一直没说话的邹家新媳妇就问自己婆婆,“这就是你们背后都在谈论的那个张宣啊?” 其婆婆一边吃花生,一边望着十字路口方向说:“可不是么,大家都没料到啊,苦哈哈的张家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回去的路上,经过赤脚医生家门口时,张宣见到了胡萝卜。这妹子正在二楼阳台上偷偷看他。 见到马路上的张宣突然抬头向她吹了个口哨时,心麻麻地吓了一跳。 胡萝卜惊慌转身,往屋子里躲,只是一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顿时捂着额头,一声“哎哟”就蹲了下去。 这操作简直了,直接把张宣看笑了。 嗯,好玩。 老男人逗趣大喊:“胡萝卜,你没事吧?看到我不要紧张啊!我又不吃人!” 得,胡萝卜脸更红了,红的像块琉璃翡翠,猫着腰进了房间,楞是不敢再看他一眼。 … 回到家时,姑姑张茹两口子正在门外处理野猪肉,看块头还蛮大,起码有10来斤。 张宣好奇问:“这是买的,还是欧阳勇送来的?” 张茹抬头看了他眼说:“欧阳祝今天打了一窝野猪,听说足足有5头,这是欧阳祝刚刚送过来的,说是为了庆祝你考上大学。” 好家伙,还真舍得! 自己今天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打秋风呢,人家老爸倒是自己送过来了。 本想顺口说一句“今晚做点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没个三五天缓缓,根本吃不下肉。 四处探了探,没见到张萍,就问:“姑,我姐呢,还没回来么?” 姑父这时笑着插嘴说:“在欧阳祝家,打了那么多野猪,今晚肯定在那吃饭了。估计啊,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女大不中留啊! 张宣撇撇嘴,直接去了后院,准备打点新鲜井水喝。 却不曾想阮秀琴也在,见儿子进来,一把拉到角落里就问: “跟妈说实话,你真的在和双伶处对象?” “嗯。” “没骗我?” 看这话说的,张宣就不乐意了:“不是?您老这语气,好像觉得我配不上杜双伶似的?” 阮秀琴不客气说:“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没冒过青烟,这么好的闺女,妈替你捏把汗。” “啧!我今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您亲生的了。”张宣被自己亲妈气乐了。 当即眉毛一挑,得意道:“那您老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可是她追的我。” 听到这话,阮秀琴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头说:“行,我们建别墅。” 张宣翻了翻白眼,不想接话。 张宣不说话,阮秀琴可不放过他,“找个机会,把她带回家一趟,我做顿饭给她吃。” 老男人秒懂,没好气说:“合着您这还是不相信我,要亲自验货呢?” 没想这次阮秀琴却摇头,“妈信你。” … 正当张宣和阮秀琴谈论杜双伶的时候,杜双伶同艾青也在说他。 准确的讲,杜双伶和艾青因为张宣,和谐了十多年的母女俩第一次闹矛盾了。 两人不闹还好,一闹还挺凶。 事情起因还是日记本。 艾青同杜静伶一样,也发现了杜双伶留在家里的日记本,只是这个过程慢了些而已。 耐着性子读完日记本,艾青合上的时候,用一句话就概括了两个日记本的内容:女儿喜爱上了张宣,随着时间推移,越陷越深。 艾青和杜静伶一样,不,应该说杜静伶脾性非常像艾青,两个人都非常能忍。 发现小女儿的秘密,艾青也跟杜静伶的处理方式类似:决定先不去惊动双伶,以后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改变她。 只是今天讨论填志愿的时候,艾青一家子商量商量,一连给了5个非常好的建议,但小女儿却一直支支吾吾不表态。 知女莫若母。 眼瞅着宝贝女儿这样,近段时间才偷看了日记本的艾青很快就联想到了张宣。 经过反复几次劝导失败后,于是火气蹭的一下子就来了,来的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只见艾青忽的加大声音质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是不是在等张宣的志愿?等他的决定?他志愿填去哪,你就好跟去哪?” ps: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恳求大家一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75章,母女大对撞! 艾青的突然发难,把杜双伶吓到了! 把同一桌吃饭的杜克栋惊到了。 把杜静伶和伍国瑞也惊到了! 杜双伶今天之所以不表态,不采取先答应、后变卦的拖延战术,是因为她非常了解自己母亲。 明天回学校估分填志愿,这亲妈肯定会跟着去的。 她认为,与其在学校里当着众人的面和艾青闹不愉快,还不如今天在家里把事情定性。 杜双伶确实被艾青说中了,她就是在等张宣的决定。 她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这么想了。 那次在资江边跟张宣散步时,一句“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爱意,表明了她的决心。 张宣去哪读大学,她就跟着去哪。 … 见小女儿沉默着不发话,艾青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不由火冒三丈! 事已至此,艾青也懒得讲究什么方式了,讲究什么委婉了,讲究什么潜移默化的策略了。 而是气得直接把窗户纸捅破:“跟妈说,你是不是喜欢张宣?” 听到这话,意识到日记本暴露了的杜双伶,知道亲妈正处在气头上,有火要发泄。 所以她第一时间选择不出声,没有去忤逆艾青,而是用筷子夹一块瘦肉放碗里,默默吃饭。 见杜双伶还是不作声,艾青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联想到日记本里那毫不遮掩的爱慕,一天甚过一天的欢喜;联想到小女儿和张宣在学校朝夕相处了6年多… 艾青心脏一缩,似乎想到什么,紧着又问:“你俩是不是在处对象?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杜双伶依然不吭声,继续吃饭。 这时大女儿杜静伶看不下去了,“妈,你听我…” 哪晓得杜静伶嘴才张开,艾青就转头朝她吼:“你吃你的饭!我有要你说话了吗!” 就知道会这样! 就知道人家发脾气时最好不要插嘴! 人家性子起来时就是灾难,谁惹谁倒霉。 都看了几十年了,人家发火的时候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自己怎么还去触霉头呢? 杜静伶心里郁闷的紧,望了望杜克栋和伍国瑞,一脸悻悻的表示我不再当出头鸟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也低头吃起了饭。 拿眼神镇压一遍丈夫、女儿和女婿,艾青又把目光对准了杜双伶: “妈跟你说话呢!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向着张宣,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听到亲妈鬼畜似的灵魂三问! 见亲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杜双伶就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了。 也知道今天自己不拿出一个强硬态度,不给她看看自己的决心,不把起始门槛定准,以后这亲妈肯定会没完没了。 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 她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盯着碗里的米饭粒,不快不慢地说:“我爱他,我们在谈恋爱。” 虽然早有猜测,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听到这句“我爱他,”但听到“我们在谈恋爱”! 艾青只觉得脑子充血,差点一口气没缓过去。 按着胸膛深吸一口气,眼珠子一瞪,顿时青筋毕露:“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双伶缓缓抬头,迎着艾青那吃人的眼神说:“我们抱过,牵过手,还……” 看到女儿挑衅自己,看到女儿不惧怕自己的神情,听到女儿这大逆不道的话,艾青瞬间气到浑身发抖。 气到身子发软,差点没站稳! 艾青双手扶着桌子,咬着牙问:“还什么…!你们还什么了?” 杜双伶紧了紧鼻息,也是豁出去了说:“您不是过来人吗?” 艾青这刻感觉血液在逆流,心火在飙升,快要窒息了!快要她老命了! 但她压抑着,带着侥幸心里再问一次:“你跟妈说,你在跟妈呕气,说的气话对不对?” 杜双伶倔犟地说:“不是气话。” 啪!!! 气炸了的艾青现在再也压制不住怒气了,扬起右手就想朝女儿脸上招呼。 但落到中途时,又不忍心,又舍不得,最后右手狠狠往桌上一拍。 猛地一拍!!! 用尽全力一拍!!! 挖苦道:“你最好的朋友肖少婉以前不是喜欢张宣吗?上初中时还要你帮忙看着的,你就是这么帮忙看着的?自己插一手了?” 刚昂起斗志的杜双伶猛然听到这戳心窝的话,脸一憋,面红红的把头低了下去,又不做声了,把筷子动了动,装模装样继续吃饭。 见这招没太大作用,艾青有点气急败坏:“从小到大,从小到大你和你姐一样聪明伶俐,事事让我放心。 可为什么你挑男人的眼光就不学学你姐!不学学你姐找一个城里人,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那张宣有什么好? 啊!有什么好? 除了那张皮囊生的好看点,还有什么拿的出手?问题是相貌能当饭吃吗? 不能吧! 你没看到长着一张狐媚脸的阮秀琴穷到吃红薯饭了么?” 听着艾青这么编排张宣,这么贬低自己喜欢的人,杜双伶一下就站起来了,不准备吃饭了,打算去外面走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强势的艾青此刻正在火山喷发的高峰期,怒气如同千军万马在咆哮,强势的很! 见宝贝女儿这个样子,直接加大声音吼:“你去哪?你要去哪?给我坐好!” 18年来,第一次见亲妈这么吼自己,第一次见亲妈发这么大的火,杜双伶在姐姐的拉扯下又郁闷的坐了回去。 眼瞅着女儿退让了,艾青得势不饶人,继续刚才的话巴拉巴拉:“你不要觉得这话难听,妈可都是为你好。 不信你自己看看张宣家。 他父亲出意外走了,他母亲也是个体弱多病的。 他大姐出了车祸嫁给了一个死农民,头一抬就是天,头一低就是地,一辈子前程一眼就看到头。 他二姐倒是聪明,有远见,认清事实就干脆直接跑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一家人!一家什么样子的人啊? 人家家里的女儿都往外跑了,你却巴着赶着要凑过去,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啊?杜双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18年太宠你了? 这以后要是嫁进去了有什么好?你告诉我有什么好?一家老小都扯后腿,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跟你讲,你不要让张宣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三言两语给骗了。 我告诉你!男人不管多大岁数,为了哄骗女人,嘴巴一张都是甜言蜜语,你现在是陷入局里傻傻分不清! 你也不要跟我提捞什子爱情,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爱情也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不然天天跑上跑下挣几个苦哈哈的血汗钱,柴米油盐都管不了还去谈个狗屁爱情啊。 填志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听我的!” 艾青嘴皮子很利索,一说话就像机关枪似的,巴拉巴拉没完没了,中间根本不给人插杠的机会。 她的性格,也不容许别人插她的杠! 听到把张宣说得一无是处,把自己的感情批的体无完肤,还要强硬干涉自己的高考志愿,刚刚气泄了的杜双伶也有些上头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这一轮是蚊子推荐位,下一轮才是分强重要推荐位,求大家帮一把三月吧,看能不能送到下一轮! 如果进了下一轮,这书就有一丁点希望了! 拜托了! 务必要帮一把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6章,艾青服软 筷子往碗上一拍,不留神直接把碗拍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碗碎了,碎瓷片溅了一地。 但杜双伶还是不管不顾的辩解道:“张宣哪里不好了?他成绩不差,马上就是大学生。 而且他还是个作家,一年就挣了十多万,他哪里不好了?有你这么说他的吗?” 反驳完一句,杜双伶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还是觉得特别委屈! 还是怕艾青强插一手,打乱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控诉道:“艾青同志!请你以后说话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他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说到这,杜双伶情绪骤然崩溃,无声无息流出了眼泪。 然后头也不回就跑去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艾青呆呆地望着这失控的一幕,这超出她意料的一幕,人都傻了! 彻底傻了! 就在今天,就在刚才! 乖巧了18年的女儿竟然顶撞自己。 竟然公开凶自己。 竟然肆无忌惮的以这种方式叫喊自己名字发泄不满。 原本很多话要说的艾青,忽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在原地僵硬了足足有2分多钟。 …… 同桌的杜克栋看着母女两吵架,却一直没说话,吃着好菜,喝点小酒像个外人样的。 他很清楚自己媳妇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 让她把气发出来才会跟你讲理。不然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人家是王,是不会跟你讲理的。都几十年的老经验、老教训了! 媳妇发起火来,自己那镇长爹都怕她,都要退避三丈! 杜克栋不劝。 杜静伶也有样学样,你们吵你们的,我照样吃饭,照样喝酒。免得殃及池鱼。 而且她存了一个念头,一个看亲妈把戏的念头。 心道我顺风顺水三十年,却在张宣这里吃了哑巴亏。亲妈你这么强势,强势惯了,那你一起吃一吃吧,不然心里意难平。 至于伍国瑞呢,这父女俩都当缩头乌龟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论资格也轮不到他说。 不过毕竟自己是一个女婿,不能眼睁睁看热闹。那样形象不好。 所以啊,那母女俩争端一起,伍国瑞就以上厕所为由早早避让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吵嘴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当然了,也正因为女婿走开了,艾青说那些话时才没有顾忌。不然以她的精明程度,万万不会在外人面前把话说的难堪的。 看着父女俩都不搭理自己,艾青憋着一肚子气对丈夫说: “也不知道这小的像谁?从小比猴还精的人,今天蠢起来却这么蠢,简直是要气死我了!要把我气炸了!” 见媳妇指名道姓让自己回话,杜克栋给她倒了小半杯酒笑笑说:“你这火发的过分了啊,当着女儿的面怎么能这样说张宣呢?” 艾青立马竖眉:“我难道说错了?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他张家那情况谁不知晓?我可有半分冤枉?” 杜克栋摇摇头:“话是如此。可也不能这么说啊,谁家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呢? 再说了,你平日里那么关注阮秀琴,有困难也第一时间伸援手,证明你心里还是装着这份姐妹感情的。何必把事做的这么绝?” 艾青赌气似的说:“平日里是平日里,让我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就是不行,这是要我的命。” 听到这么大的人还说这么幼稚的话,杜克栋也是没辙了。 临了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为了反对女儿而反对女儿,而是借女儿跟阮秀琴斗气呢?” 看到亲爸入局了,这会杜静伶也适时搭茬了。 她把手里啃过的一块排骨放桌上就说:“爸,你这观点我也是认同的。咱妈可不就是为了斗气么,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是便宜给了秀琴阿姨,心里就是不舒服。” 说到这,杜静伶不等艾青争辩就继续讲:“其实一开始得知妹妹跟张宣纠缠不清时,我也是持反对意见的,但现在我不这么看了…” 杜克栋听到这话非常意外。 因为在他眼里,大女儿的长相、气质和性格都非常像艾青,或者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所以站在大女儿的立场,此刻断断是不可能帮张宣说好话的。 除非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杜克栋很好奇,顺着问:“你改变看法的依据是什么?” 杜静伶瞄了瞄对面的双亲,就反问:“你们刚才难道没听妹妹说张宣是作家吗?没听到张宣一年挣了十多万吗?” 杜克栋和艾青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夫妻俩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小女儿是有这么一说,只是当时的关注点不在这,关注吵架当事人去了,就没太在意这个。 艾青蹙眉,“一年挣了十多万,不是在吹牛?” 杜静伶说:“还真没吹牛。” 艾青眉毛皱的更深了:“可他还是个学生,这钱他怎么挣的?” 杜静伶笑笑,“不是说了张宣是作家吗?” 艾青进一步问:“作家?你亲眼见到那钱了?” 杜静伶说:“看没看到钱,都不重要。张家不是欠了那么多债吗,你随便去打听一下就知道真假。” 见大女儿跟自己绕弯子,艾青的气差点又上来了,缓了许久才忍不住问:“这作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杜静伶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次不再卖关子,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张宣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 听完故事的艾青沉默了。 而杜克栋却咧开了嘴,又开始了自饮自酌,喝一杯才问:“你是说双伶书房里收藏的那些杂志报纸都是张宣的样刊?” 杜静伶笑眯眯点头:“他的笔名叫三月。” 听到父女俩一唱一和,艾青再也坐不住了,一言不发的,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 晚上。 从书房出来的艾青走到厨房做了小女儿最爱吃的几个菜,然后再沽一壶烧酒。 用方盘把酒和菜装好,就来到了小女儿房门口。 伸手敲门:“你中饭没吃,晚餐也没吃,妈给你送饭菜进来了。” 里面没动静,门也没开。 艾青再次说:“双伶,开门吧,陪妈一起吃顿饭,我们俩好久没单独吃过了。” 前面18年没红过脸的母女之间哪有真正的仇恨?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哪有什么不能忍的事? 尽管杜双伶现在趴床上非常难受,就是想哭。 但听到亲妈连着两次说了软话,还是忍着伤心,起身把门打开了。 门开。 艾青走进去,先是清理书桌,接着把方盘里的酒菜摆好,转身就悄悄走过去把眼泪未干的女儿榄在怀里。 心疼地说:“妈错了,妈不该吼你。” 被亲妈揽在怀里,杜双伶也是无声了抽泣了许久,最后反抱住母亲,哽咽道:“妈,对不起!” 艾青爱怜地摸摸她头,和颜悦色说:“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还带了些酒,今晚陪妈喝一杯。” 杜双伶在她怀里轻微蹭了蹭,用嘶哑的嗓音回答:“好。”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这一轮是蚊子推荐位,下一轮才是分强重要推荐位,求大家帮一把三月吧,看能不能送到下一轮! 如果进了下一轮,这书就有一丁点希望了! 拜托了! 务必要帮一把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看舒服了的支持下下啊! 第77章,阁楼对话 二楼靠西的卧室。 伍国瑞半坐在床头,一边摆弄收音机,一边问打探消息进来的老婆: “你妹开门了?” “开了。”说着,杜静伶脱掉鞋子上了床。 伍国瑞把收音机放床头柜上,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问:“你下午在书房,跟你妈谈了关于张宣的事情没?” 杜静伶说:“谈了。” 伍国瑞问:“你妈怎么说?” 杜静伶开口:“她看似说了很多,其实关键地方什么也没说。” 伍国瑞好奇,“咱妈没看那些报纸,没看那些杂志吗?” 杜静伶说:“看了。” 伍国瑞把老婆翻过来,正面对着她:“既然看了,那怎么没表态?或者说对张宣还是不满意?” 杜静伶凝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妈还是过不了秀琴阿姨那道坎,看不上张家的家庭条件吧。” 伍国瑞说,“那她就是不同意了?” 杜静伶睁开眼睛看着丈夫:“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张家条件确实不好,就算张宣本身再优秀,也还要有一个展示过程啊?总不能像三国水浒里那样,一见面就纳头结拜吧。” “呵呵……”伍国瑞乐了,也笑了。 “你笑什么?”杜静伶不解。 伍国瑞半真半假说:“英雄不问出处。如果看好张宣,现在就是抓牢他的最佳机会,要不然等他彻底成长起来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变味了。” 这话杜静伶不爱听,半抻个身子反驳道:“怎么?他张宣以后要是发达了,得了富贵,还敢欺负我妹妹不成?” “以双伶的条件,以双伶的慧眼识珠,那倒不至于。”伍国瑞满了摇头。 杜静伶逼问:“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伍国瑞目视着媳妇,玩味地说:“张宣的外在条件和气质没得挑,要是他用能力补足了家庭这块短板,那就是很优秀了。可你要知道啊…” 见丈夫卖关子,杜静伶用手捏了他的脸颊一把,催促道:“快说,要知道什么?” 伍国瑞看着天花板,揶揄道:“张宣要是变优秀了,变好了,那就不只是你们家也认为好了。 可是好东西么,你认为好的,在别人眼里也认为好,或者可能认为更好。” 听到这话,杜静伶沉默了。 此刻她想起了妹妹在长沙的那两个晚上,在床上发呆的那两个晚上,担忧情敌的那两个晚上。 很显然,不要等到将来,张宣现在就已经是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了。 目前都这样了,那将来呢? … 这个晚上。 艾青和杜双伶吃着菜,就着小酒,两人一直聊到深夜。 中午两人还气的不行,闹的不行,但此刻母女俩的关系已然恢复如初。 只是两人在说话时,都默契地不提感情的事,不提张宣。 艾青似乎是忘记了也好,装着不知道也好,或者在谋划什么也罢。杜双伶都不在乎。 只要亲妈一天不去干涉自己的爱恋,一天不明目张胆地逼迫自己离开张宣,杜双伶也决定装糊涂。 毕竟是自己敬爱的亲妈,不装糊涂能怎么办呢? 下半夜,喝了酒的母女睡在了一个床上。 不同的是: 先是得了亲妈的歉意,而后又通过喝酒谈心,母女俩之间的那点隔阂早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杜双伶着床就睡,睡得没有心里负担,睡得很舒服。 女儿睡得沉,但艾青却坐在床上睡不着。凝望着女儿睡不着。 除了时不时给女儿肚子上盖点毯子外。 艾青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女儿吵架时说的那段话:“艾青同志!请你以后说话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他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是“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她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有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每每想起这句戳心窝子的话,艾青就感觉有人在拿辫子抽她的皮,拿刀子在刮她骨。 特别难受… 凭什么?以我宝贝这样的条件,凭什么还要去受这种委屈? 可偏偏面对女儿的飞蛾扑火,她还束手无策。 至少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至少现在还是束手无策。 …… 十里之外的杜家因为他发生了一次“战争”,张宣是不知道的。 从下午到晚上,老张家都在秘密商讨建别墅的事情。 在张宣上蹦下跳的拾掇下,姑姑张茹两夫妻最终也认可了他的想法。 只是谈到有经验的施工队和别墅图纸时,几人都犯难了,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他。 张宣沉吟一阵,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去找找杜叔吧,反正他们也要建别墅的,建一栋是建,建两栋也是建,他们这点心胸应该还是有的吧。” 张茹两口子对视一眼,认可这个提议。 而阮秀琴蠕动了下嘴皮子,但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晚上,吃完晚饭,张宣沿着马路挨着挨户逛门消食时,小卖部老隔空用大嗓音喊他: “张宣,你的电话!” 张宣站在邻居屋檐下,伸头问:“谁打来的?” 小卖部老板喊:“深圳打来的,你舅舅阮得志打来的。” 听到是深城来的,听到是舅舅来的,张宣身子猛然一抖,兴奋的一溜烟儿跑了过去。 速度那个快啊! 跟着一起跑的土黄狗硬是没追上他。 娘希匹的! 就你这死狗的速度,难怪争不到交配权。 看其极不顺眼,趁着狗子围着他撒娇时,直接一jio,把它踹到了马路下面的水田里。 狗子从视野里消失了,他立即舒服了,接过电话就喊:“老舅,吃晚饭了没?” “吃了。” 阮得志那边比较嘈杂,他应一声就直奔主题:“最近又有一批衣服要处理,你感不感兴趣?” “感兴趣,肯定感兴趣啊。”张宣高兴说,然后问:“是哪一类型的?” “都是梦特娇的衣服。” “单一品牌?” “对,这是香江那边过来的,都是最新款。我看了下质量,还不错。” 张宣问:“可以,有多少件啊?” 阮得志回,“数量不是很大,拢共5.4万件,市场标准价从3元到40元不等。” 张宣问:“我拿货的话,一共要多少钱?” 这回阮得志早就算好了:“4.9万。”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大家没事顺手水个书评啊,争取早日到200条。看着顺眼些呢。 还没事的话,看得过眼的话,,顺便帮着到别个书友群宣传下咯,谢谢啦! 第78章,新的创作 “好。谢了啊,老舅,我明天填完高考志愿就过来。”张宣如此说。 挂完电话,张宣一刻都不敢耽搁,又急匆匆通知辉嫂,后天一起去深城。 给了小卖部老板2.7元电话费后,张宣心里再想,自己家貌似也应该安装一部座机了。 随后又想,还可以缓缓,等别墅建好再说。 回到家,阮秀琴还在和姑姑张茹两口子聊天,聊建房子的事,表情显得很精神。 感觉还完债后,这亲妈焕然一新,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从以前的棺材铺子变成了婚纱店。 热闹,喜庆。 而大姐张萍呢? 人家现在是孕妇,可舒服了,正在祝家好吃好喝来着,人家供她像供祖宗。 回到自己房间,张宣心绪有点躁动。 心绪躁动的缘由,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写作的问题。 兜兜转转在村子里逛一圈,男女老少都把他当成文化人了,当成大作家了。 大家那个尊敬的呀!那个热情的啊!走哪人家都会主动打招呼,走哪人家都会端茶倒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别个把他当大作家,但张宣心里自个儿清楚,自己就是随便写写糊口饭吃,算得上哪门子大作家? 自己写得那些东西离文学差太远了。 所以,每当别个夸他的时候,他就脸红,他内心极其别扭,不自在。 心里总是慌慌的。 这阵子,他在村里逛了一遍,享受到德不配位的声誉时,他好几次都恍惚了,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真是个作家了,也好几次都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这个念头就是:写一部真正的作品出来。 而这念头一起后,就像着了魔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 人嘛,都是社会性动物,对于名利谁能免俗? 只是每个人对名利场的向往和解读方式不同,程度不同。 但你要像某某人说的“不爱钱,对钱不感兴趣”,那纯粹是一乐,装13用的。 不能太当真啊! 不然谁当真谁是傻子。 不信你去看看那个视频,某某人说这话时,旁边的主持人一脸便秘,也许心里恨不能一指头摁死他呢?让你装y的。 所以,当别个把你当作家时,自己真的要干点事才行。 不然今天村里人把你捧得有多高,以后就会把你踩得有多惨! 张宣虽然不是什么大能人,但也是个要面子的,也是有虚荣心的。他可不想给这些人落井下石的机会。 其实对于写作,张宣有过自我分析。 上辈子他是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老师,虽然没写过成名的东西,但对文学其实不是太过陌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 这也是他为什么投稿没啥压力,一投就中,一投就准的原因。 前生,他闲暇之余喜欢看书、练拳,以及散散步,打打羽毛球之类。 而在看书方面,张宣最喜欢的作家是麦佳、贾平突和村上春树。 尤其是前者,他可谓死忠粉了,人家的每部书都有买,都反复读过。甚至有的书在一生中读了不下20遍。 读了还不算,还在自己创作时临摹过,可谓对其文笔和文风相当熟悉。 麦佳现在在哪呢?在干嘛呢? 张宣突然在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要是没猜错,人家还在部队吧,写作之路才开始,离第一部小说《紫密黑密》出版还要几年。 距离《暗算》问世还要十年。 但张宣没有想要打“暗算”的主意,这是麦佳的真正成名作,集大成巅峰之作,获得过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 出于对麦佳的尊敬,他想都没想过要把手伸向这部书。要留给人家。 相反,相比于“暗算”,他更喜欢“风声”和“人生海海”。 尤其是对“风声”尤为了解,因为他肢解过这部作品嘛。 要不要把“风声”写出来? 自己能不能写出来? 能不能写出来这个问题,张宣并不怀疑,甚至是自信的。 也许自己笔下的作品,很多地方的文风和笔力结构不一样,但绝对能把这个故事完整叙述出来。 要不要写? 要不要写? 到底要不要写? 想着舅舅和母亲深切期盼,想着村里几千人的热情洋溢脸。张宣在脑子里一连发出灵魂三问。 成名的烦恼啊! 虚荣的困惑啊! 这回真是被亲妈和舅舅坑到了。嗯,姑姑张茹两口子也不是好人,这阵子没少在外面放风点火。 瞻前顾后思虑许久,最后纠结不定时,他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把决定权交给祖宗。 就这样干吧!亲爱的祖宗! 起身来到神龛下边,伸手一阵摸摸扣扣,找出了一对“卦”。 农村习俗:遇事不决就叩神问卦。 这次他打算用卦占卜。 如果是一阴一阳的圣卦,他就写。 如果是双面向下的阴卦,他就不写。 如果是双面向上的阳卦,他就再占卜一次。 好了,圣卦的概率是三分之一。 当然了,要是老张家的祖宗十八代让自己写,那圣卦肯定是百分之百。 虔诚的烧三根香,在烧点烧纸,三鞠躬后,他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地上。 念念有词说一串嘀咕后,直接把手里的卦抛向了天空。 然后… 啪!一声响,一边卦面呈现是阴面。 而另一边卦呢? 干它娘的,它像陀螺一样在转圈… 看不下去了啊,你能不能快点? 还转,你还转… 你再转… 等不及了的张宣,直接一手罩过去,啪叽一声,卦停了。 手松开,阳面! 嘿!就知道会是阳面的! 一阴一阳,圣卦。大吉之兆! 这些老祖宗大本事没有,但干起坏事来,一个个都不心慈手软啊。 再次起身,对着神龛鞠一躬,把卦放回去后,心里对麦佳说一声对不起后,也是回了房间。 从今天开始,他打算写“风声”。 “风声”这部作品有20多万字。他打算每天写3000到5000字,全部用手稿写,修修补补写,计划2到3个月时间写完。 他本可以用更短时间写出来,但张宣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他要为自己的年轻阅历撒谎,弥谎。 他打算买几十上百本书相关资料书回来,也打算利用暑假去拜访村里的一些老人,尤其是那些从部队退下来的军人。 其中就有幸存至今的情报工作者。 这些都是他的宝贵财富,向外界展示他的创作灵感和“源泉”。 他为什么要用手稿? 因为只有几百、上千、上万张手稿串在一起时,才对别人有说服力,才能让别人肃然起敬。 麦同志,对不住了啊,我先借用你这一部,不会影响你的咖位的。找出一个新本子,张宣又这么念叨一声,思索一阵,就开始写。 ps:求大家追读!务必追读啊! 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票! ps:本来想写“暗算”一书彻底成名的,又良心不安,还怕被喷。 第79章,我给你妈下了点泻药 这个晚上思绪一来,他直接这写了3200字。到这时,他果断停下了。 然后倒回去检查,检查,又检查… 一字一句斟酌,一段一段反复推敲,勿求做到完美。 核对三遍后,感觉自己精力还是非常充沛,于是又开始创作“青年文摘”的稿子。 青年文摘的稿子一月两篇,这个月初由于忙着高考,还没开始写的。 得赶紧写一篇出来才行。 蚊子再小也是肉,1200块钱也是钱啊! 才情四溢,文思泉涌。这个晚上,张宣一直奋斗到凌晨四点才罢休。 睡前,老男人对着墙壁上的周慧敏瞧了瞧,然后不要脸地说了一句“要是能碰到你真人,哥哥我一定宠你啊”,然后就睡了。 其实说句老实话,周慧敏好看是好看,但距离米见在自己心目中的惊艳感,还是差了些。 这可能是虚幻与真人的差别吧。 毕竟对着一张画报能有什么乐趣,顶多让被子更早穿孔一些而已。 这个觉睡得舒服,第二天醒来时,阳永健已经从高山上下来了。 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右手胡乱蹭了蹭乱糟糟的头发,就含糊着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吃早饭了没?” 阳永健点头:“吃了的,你怎么才起?” “很迟了吗?” “还不迟吗,七点了。” 张宣听到这老同学有心思跟自己贫了,担忧之情一下去掉了许多。 甭管阳永健是不是强装的,但总比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好。 拿着换洗衣服,路过厨房时,姑父在炒菜,好好闻,是猪血的自然香。 可是凑头往锅里一探,浅红的血块像极了尸水的颜色,一下就没了胃口。 在后院打井水洗了澡,洗了头发,接着拾掇拾掇一番,准备走人。 见状,阮秀琴追出来问:“满崽,你不吃饭了啊?” 张宣说:“老妈,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神仙,神仙嘱托我今早吃粉会带来好运,今天会估个高分。” 阮秀琴本来想反对的,因为家里有饭不吃去吃粉,纯粹是浪费钱。可一听到满崽这张嘴就来的粉饰之词吧,气憋憋的,硬是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人家生怕破坏了吉祥。 “老妈,我走了啊。” 见财迷的阮秀琴同志盯着自己,张宣哪还敢多呆,招呼阳永健上摩托车。 赶紧走人。 … 当张宣和阳永健出发去镇上时。 身处农村老家的杜克栋也招呼女儿准备出发了。说是先去镇上等待张宣和阳永健。 杜双伶率先坐进车里,后来见只有父亲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就疑惑问:“我妈呢,她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学校的吗?” 杜克栋透过车窗瞄一眼老房子,发动车子说:“你妈今天拉肚子,去不成了。” 杜双伶有点错愕,连忙关心问:“她昨晚和我一起喝酒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拉肚子了,要不要紧,有没有吃药?” 杜克栋瞅着女儿一脸的焦急样,甚感欣慰,然后看看四周,悄悄地说: “没大事,我下的泻药我心里有数。刚吃了止泻药,现在又去厕所了。” 杜双伶听得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不敢置信:“爸,你说什么?你下的药?” “嗯。”杜克栋微微颔首。 “你怎么下的药?”杜双伶还在懵圈阶段。 杜克栋双手扒着方向盘,坦诚道:“你妈不是半夜醒来渴了嘛,习惯性指使我给她倒杯温开水,我就偷偷摸摸下了点泻药。” 杜双伶抿紧薄薄的嘴皮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随之重了几分:“为什么这样做?” “咳…,你别这样看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要不然她今天非得跟着你去学校不可。” 解释一通,杜克栋对女儿说:“虽然你们娘俩昨晚喝酒聊天关系缓和不少,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性子。她如果去了,肯定会强行干涉你填志愿的。” 说着,见前方有大货车过来,杜克栋把桑塔纳靠边停下,就继续道: “现在你妈不能去学校了,这志愿啊,你想填哪就填哪,爸爸支持你。” 杜双伶一怔,凝望着父亲的侧影,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杜家父女赶到小镇邮局门口集合时,抬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粉面店门口、吃米粉的两人。 哦,这么说不对。 只有张宣在吃,阳永健坐一边等。 见到这对父女,阳永健赶忙起身挥手致意。 “张宣你没吃早饭的?”杜克栋横过马路,靠近就问。 张宣默契地同杜双伶相视一眼,就回答说:“家里的饭菜还没好,为了赶时间,我就来吃个粉算了。” 阳永健眼睁睁看着他撒谎,却也没揭穿他。 “那你慢点吃,别急,还有时间。”说着,杜克栋去隔壁供销社买了几瓶汇源果汁。 接过一瓶果汁,拧开盖子喝一大口,张宣就问:“叔,你们不是要建别墅吗,什么时候动手?” 杜克栋也喝了一大口果汁,说:“快了,我们打地基的日子定在这月中旬,还有十来天。” 张宣紧着问:“施工队和别墅图纸到位了?” 杜克栋把果汁放桌上:“施工队年初就联系好了,市里的。图纸倒是慢了点,我5月份才拿到手。” 张宣缓沉几秒,遂试探着说:“叔,那别墅图纸我能看看吗?” 杜克栋愣了下,不知道他这是搞的哪一出,但还是没拒绝:“图纸在老家,没在镇上。填完志愿回来再看吧,怎么样?” “好,谢谢叔。” 张宣道一声谢,决定打蛇随棍上,当即厚着脸皮说:“叔,其实我家也想建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嚯!杜克栋一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了,坐下看着他打趣道:“然后呢,恰好你们家也需要有经验的施工队和别墅图纸…” 被人当面拆破小心思,老脸尬红,但还是实诚说:“我这不是两眼抓瞎嘛,家里想建别墅又不知从何弄起,所以就想从叔叔这里图个方便。” 杜克栋下意识望了望眼睛亮晶晶的女儿,随即爽利答应道: “可以,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我的别墅图纸也是从六都寨镇那些金老板手里弄来的,有几个款式,到时候你挑个满意的复制一份过去就行。” “好。” …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0章,估分填志愿 吃完粉,四人上车。 还是老规矩,晕车最厉害的阳永健坐副驾驶。 张宣和杜双伶坐后座。 从内视镜里安静瞧着女儿给他递晕车药,帮他递水,那小眼神,那小动作,杜克栋此时也莫名想起了昨天母女俩吵架时的一句话。 当时女儿噙着眼泪说:你知不知道,一直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他,一开始他心里根本没我,没有我好不好…… 默默叹口气,不忍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杜克栋怕自己会得失心疯,翻身把张宣暴揍一顿。 从内视镜里收回视线,打火,车子开了出去,几人的话题回归到了今天的估分填志愿上。 聊着天,时间倒是过的快。 路过邵水桥的时候,杜克栋突然唏嘘说道:“娅米西餐厅关闭了,今后邵市吃不到西餐了哎。” 闻言,杜双伶放下车窗玻璃往外探了探,轻声问:“以前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关门了?” 杜克栋跟着看了看外边,解释说:“我听人讲,传闻这餐厅老板娘是个留学回来的西医,现在去羊城了。” 望着吃了3年的餐厅说没就没了,杜双伶也是面露可惜:“去大地方了,那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应该是了。据传那老板娘本身是长沙人,留学回来后不知怎么来的邵市,如今去了大地方,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的。”杜克栋一边开车,一边把打听了八卦当趣闻说了出来。 张宣瞟一眼封闭的餐厅入口,只有他隐隐感觉到游慧云为什么来的邵市,也猜测到她为什么去的羊城。 如果没猜错,那就是情人呗! 作为人家独属的高级情人,还不得指哪打哪么? … 赶到邵市一中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教室的前后黑板上,密密麻麻都是6科高考科目的答案。 此时教室的人并不太多,想来大部分同学已经对完答案、思考着怎么填志愿去了。 视线从一位嚎啕大哭的女生身上扫过,张宣很是淡定的坐到位置上,准备对答案。 杜双伶挨着坐好,拿笔的一瞬间很是紧张,人看起来虽然还算镇静,但手心满满都是汗。 老男人不顾跟进来的杜克栋在边上,直接伸手捉住她的右手掌心,安慰道:“你平时成绩那么好,高考又感觉不错,要相信自己,没问题的。” “嗯。”杜双伶脸红红地瞧了瞧面带鼓励神色的父亲,人也很快平复下来。 接下来两人都很安静,低头记录分钱,抬头看答案,各自忙碌,互不干扰。 张宣由于有自知之明,不患得患失,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答案对的很快。 杜双伶全程一直抿着紧嘴,一言不发。 而杜克栋为了不给女儿压力,也是坐在了过道另一边安然等待。不过时不时偏头偷偷瞄瞄两人,显然内心没有表面淡然。 半个小时后,杜双伶答案对完了,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看向了张宣,弯弯的眼里此时尽是期待。 柔声问:“你总分多少?” 张宣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底了,提笔写了一个数字:609。 接着问:“你呢?” 杜双伶望着他笔尖下的分数,好看的脸上瞬间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似乎他考得好,比她自己考得好还开心。 得了男人的答案,她也松开了手心,白白的纸条上有一个显眼的蓝色数字:614。 文科640分总分,614除了清华北大,国内其它学校尽可以放手一搏。 见两人神情兴奋,杜克栋也赶忙凑了过来,把两个分数一看,嘴巴顿时咧开了,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在张口笑。 “好!好!好!” 杜克栋激动地连说三个“好”,临了在两人肩膀上重重拍了下,就拿着烟兴高采烈地去了外边。 刚才的等待已经把他憋坏了,此刻需要解解压,女儿这漂亮的分数,他这做爸的自豪啊! 魏薇很忙,办公室挤满挤满了学生和家长。 张宣两人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米见和陈日升,以及班长肖继红。 张宣走过去本想开口问米见估了多少分。 但眼睛往她手里的志愿表一瞧,得,顿时不问了。 人家志愿表上,第一行明明白白写着:北京大学。 米见转身看向两人,笑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去教室估分了吗?” “刚来不久,估了。”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一声,就把两人的分数抖了出来。 陈日升这时把头一伸,立马大声惊呼:“卧槽!你俩考这么高啊,又可以到一起了哇!” 看这二货大惊小怪的,一刹那功夫,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这边。 一直低头和家长交流的魏薇此刻也注意到了两人,抬头就问:“多少?” 陈日升抢着说:“张宣估分609,杜双伶614,好高的分数。” 魏薇听了满意一笑,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不错,真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俩的期盼。” 接着她还打趣说:“你俩还是蛮争气的,都没有拉对方后腿。” 得,又来! 你真把人当傻子么? 这次杜双伶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低头抿嘴笑着,脸色脖子慢慢着了一层晕色。 张宣问陈日升,“填的哪?” 陈日升挥舞着志愿表,手舞足蹈说:“师大。” 张宣了然,他嘴里的师大就是湘师大,看来估分还是不错的,上了一本线。 魏薇花了点时间把手里的家长打发掉,走过来问两人:“有想好没,打算填哪?” 张宣点点头,想也没想就说:“想好了,我打算去羊城,填中大。” 魏薇听完思索一阵,觉得还可以,就偏头问杜双伶:“你呢?也去中大吗?” 杜双伶嫣笑着没做声,但熟悉她的人差不多都猜到了结果。 果然,在办公室呆一下午,在了解完各类学校、各个专业后,杜双伶第一志愿也跟着张宣填了中大。 只是张宣填的管理专业,而杜双伶填的是财会专业。 杜双伶填这个专业时征求了张宣的意见,也中合了家里的想法。 按杜克栋的说叨,填下这个志愿就等于有了好工作:大学毕业后要么继续深造,将来用伍国瑞父母的关系当大学老师;要么就直接去湘雅医院的财务系统工作。 在大学当老师也好,进湘雅医院也罢,在杜家人眼里都是有前途、又体面的工作。 米见估分超过北大分数线,众人狠狠地祝贺了一番。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1章,庆祝 米见估分超过北大分数线,众人狠狠地祝贺了一番。 必须祝贺啊! 这是325班唯一的清北苗苗。 大家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一旁的米见父母也很高兴,大大方方说晚餐请客。 遇到这种泼天喜事,大家都没矫情,都没拒绝,办公室的人都跟着去了。 只有一个人没去,那就是班长肖继红。 他这次考的不太如意,首都的好学校是一个都去不成,没法跟着米见去同一个城市了。最后填了本省的一所大专。 站在三楼望着一行人出了校门,肖继红的心情非常凌乱,非常暗淡。 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以前还能在班上看到米见。而今往后,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以预计,将来想要见一面都难了。 处在青春期的肖继红,一脸绝望地看着天鹅展翅高飞,黯然神伤。 却没人在乎肖继红。 知其心思的米见也没特意回去喊他吃饭。 米见内心很清楚,要是她良善到照顾每个爱慕者的情绪,那把自己分尸了也是枉然。 而且每一次高考下来,有喜剧就必定有悲剧,肖继红这样失意的人太多了,习惯就好。 … 晚餐时见到了阳永健,是陈雷老师带来的。 她脸色虽然保持平静,但眼睛是红的,是肿的。想来是躲在哪里哭过了。 见她这个样子,杜双伶和米见第一时间就围了上去,拉着她手担忧问:“永健,你哭了。” 面对两好友,阳永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刚才眼睛进了沙子。” “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我们都不找到你,急死人。” “我和老班去资江边散步了。”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唠叨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陈日升在旁边杵了会,最后忍不住嘟囔:“急死我了,阳永健你到底估了多少分啊?以你的实力,就算最后一科没考完,上个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还好。”没直接回答估分多少,阳永健敷衍一声就把目光放在了张宣和杜双伶身上。 问:“你们俩填的哪?” 张宣回答道:“中大。” “中大在羊城吧。” “对,在珠江边。” 得到这个答案,阳永健低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抬头望着两人说:“那我也去羊城算了,咱们三以后还可以继续做伴。” 杜双伶听了很是欣喜,紧着问:“你也报中大吗?” 阳永健摇头,“我想学医,打算填南方医科大学。” 张宣赞同道:“这个大学不错,听说里面有个临床医学专业,可以本硕博8年连读的。” 阳永健看着他说:“下午查资料时我有注意到,我就是打算填这个专业。” 这个聚餐,志愿填了北大的米见是绝对的核心。整个晚上,她就像百花之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杜克栋和陈雷,中途都忍不住凑热闹,过去跟人家姑娘喝了一杯。 … 酒过三巡,陈日升喝醉了。 他抱着张宣大声喊,“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你这么好的兄弟了,等我追上莉莉丝,绝不会忘了你。” 张宣忍不住翻了记白眼,“得嘞!你还是忘了我吧,你自己单独享用吧,我没有这癖好。” “艹!日你大爷的张宣,你他么不是人,老子要喝死你!” 作为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喝酒,陈日升今晚发泄了所有的戾气。 尤其是想到莉莉丝钟情眼前这男人时,他更是善不罢休,叫嚣着举杯:“张宣!今天老子不把你灌倒,老子以后不姓陈了,跟你姓张!” 旁边跟几个大人一起喝酒的陈雷听到这话,立马回身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笑着骂:“喝个酒就能把祖宗忘了,我打不死你。” 有人挑衅,张宣哪忍得住,必须喝啊! 两人开始了对喝,你一杯,我一杯… 一杯又一杯,喝得很是凶残。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本来就有些醉了的陈日升更加醉了,直接瘫在桌子上。 见对方真不行了,张宣把酒杯放下,就捏捏他脸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喝不过我吗?” 陈日升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挣扎道:“为什么?” 张宣欠扁地说:“因为莉莉丝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 “卧槽!”陈日升怒了,差点气火攻心,咬咬牙又起来干了两杯。 但没卵/子用,两杯过后又趴在了桌子上。 又伸手拍拍他脸蛋,张宣拉过一旁的杜双伶,对他落井下石说:“想知道真相不?因为我有女人给我作假啊,喝的都是茶。你个老光棍怎么拼得过我呢?” “艹!张宣你真他么不是人!艹!杜双伶你真阴险!你们俩狼狈为…” 陈日升气到吐血,血红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亮了亮,亮了亮,末了话都没说完,就滑倒桌子底下,彻底醉了过去。 见胜利得逞,张宣和杜双伶相互凝望着彼此,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阳永健今晚有点反常,以前很有节制的她,今晚都在默默喝酒。 而且谁跟她喝都接着,来者不拒。一杯酒接,两杯酒也接,一瓶酒还接。 见状,杜双伶很是担心她,走过去就说:“永健,少喝点,喝醉了头会疼。” 阳永健似乎没听进去这话,反而给杜双伶倒了一杯满的,“双伶,今晚我想醉,你来陪我喝。” 杜双伶一开始不愿意,后来不知道阳永健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也陪着喝了起来。 陈日升醉倒了,杜双伶陪阳永健喝酒去了,张宣身边一时没了人。 老男人安然坐好,用筷子夹一个虎皮青椒,独自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看着充满欢声笑语的众人,喝了酒的他,此刻却异常宁静,格外清醒。 这片刻功夫,他脑海里忽然挤进了很多人,挤进了很多事。 张宣想到了前生,自己一直在大学教书,看过的书、看过的报纸很多,甚至还跟着阳永健兼职做了很多年外贸。 可是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大染缸,他总是觉得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那时候大钱一直没有,小钱也一直不缺。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清楚自己的才智,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再次拜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82章,可一不可二 而且他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有点钻研精神,又股子韧劲,还有点虚荣心。 同时自己有时候也很懒惰。按前生阳永健的话说:说好听点,你是小富即安;说难听点,你是胸无大志。 对阳永健这个评价,张宣是认的,但又不认的。 因为在大学里朝能保夕,周边环境如此安定,周边的人都是如此知足常乐,自己身处其中,不懒慢慢地也会变懒了。 只是自己现在重生了,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他清醒的知道这是一种财富,可以让自己换个姿态活一回的人生密码。 … 这个晚上,手握25万资本的张宣一直在思考人生。 一直在想那些能快速挣钱、门槛低、风险少、成本少的路子。 … 晚餐到了下半程的时候,米见突然走过来对张宣说:”张宣,我们喝一杯。” 望着面带淡淡笑容,气质如兰、温温婉婉的女人。 望着平时话不多,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在团队里都很有分量的斯文女人。 望着今天格外漂亮,黑色七分休闲裤,素白上衣,头发松松软软挽在脑后,风姿天成的女人。 刚才还在清醒着规划未来的张宣,此刻似乎又有些恍惚了。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慢慢起身,说:“好。” 米见轻轻跟他碰一杯,盯着他眼睛说:“祝你学业有成,身体健康,一路顺风。” 张宣看着米见的黑白直视了足足10秒,临了才开口:“你也一样,一路顺风。” 同时举杯喝完,一滴未剩,两人相视一笑。 放下酒杯,米见毗邻而坐,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是青年文摘。 接着又拿出一支钢笔。 手一伸,连书带笔递给他说:“上次贸然向你要样本杂志,是我唐突了。昨天我特意去买了一本,给我签个名吧。” “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心有愧疚的张宣接过书和笔,麻麻利利的签了名。 签完名,老男人把笔帽拧好,准备还给米见时,她又说话了。 米见说:“不要急着还我,你这么有才华,给我在第一页留几句言吧,就当给我写同学录了。” 张宣抬头问:“你希望我写点什么类型的?” 米见想了想,说:“都可以,写你擅长的,或者写你想写的。” 老男人偏头看了看她,点点头,准备随手落笔。 只是钢笔尖要接触到纸张时,他忽的顿住了,忽的躁动了,忽的心不安定了。 这一刻,面对这可人儿,老男人知道自己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张宣再次抬头凝视着对方,问:“我们的志愿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今天我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写吗?” 米见似乎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不对劲,本想出口拒绝他的,但话到嘴边又沉默了。 她明白:拒绝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可一,已经发生过了。 而“可二”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内心也害怕知道。 所以她沉默了,想着该怎么措辞。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是还没等她措好辞时,张宣头一低,已经开始写了。 只见他落笔爽利地写:米见,有人好像喜欢上了你。 写完,书本一封,笔一搁,利索放到她跟前。接着张宣给自己的杯子添满酒,又自个儿喝了起来,不再看她。 因为在自己已经拥有杜双伶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只是想到毕业了,应该跟着心走一回。 我上辈子喜欢你,所以我今晚跟着心任性一回。 我今生还喜欢你,所以我跟着心洒脱一回。 哪怕洪水滔滔,他也写明了心意。 他不求回报,只求心安。 今晚过后又是明天,明天日出之后又是新的开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么? 米见对着“青年文摘”静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尔后才把书本和钢笔收了起来。 然后她像个没事人儿的样子,把空酒杯往林义眼前挪了挪,好看的笑说:“给我倒满,今晚我陪你喝。” 张宣意外地瞟了她眼,说好。 给杯子倒满啤酒,两人轻轻碰了碰,不说话,偶尔默契地对视一眼,无声无息喝了起来。 就着剩余的菜,两人安静喝着喝着,后面阳永健加进来了,然后杜双伶也跟来了。 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尤其是在阳永健跪求一醉的情况下,气氛陡然变得很热闹。 四人此刻不分男女,不分对方是谁,不谈过往,不说现在,不究将来,一视同仁只为友谊干杯,敞开了喝。 喝了好几轮,打着酒嗝的阳永健突然对张宣说:“双伶这么好,你以后不能对不起她。”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下意识扫了眼手挽手、亲密无间的杜双伶和米见,对阳永健说:“你放心吧。” 点点头,阳永健错开话题,问起了摆摊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摆摊?” 张宣说:“明天我要去深城,等我从深城回来吧。” 阳永健又问:“你要在那边呆多久?” 张宣回答:“不会呆太久,明天去,后天回。你还可以在家休息两天,大后天我们开始。” 阳永健“嗯”一声,不再纠缠摆摊的事,又催促大家开始喝酒。 … 这个晚上,陈日升醉了,米见和杜双伶也喝到意识模糊。 倒是阳永健,天生一副酒胚子,脸越喝越白,越白越能喝。到的末了都没醉。 只是回学校时,走在最后的阳永健忽然和众人岔开了,一个人往小树林方向行了去。 见状,张宣和大伙说了下,然后也默默跟了去。 阳永健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小树林深处,她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对着前方的那棵桂花树发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3章,问心 静伫良久。 某一刻,安静到过分的阳永健忽然觉得眉心一热,心口一涌,一股气逆流而上,她压抑了18年的情感骤然决堤了! 她哭了! 黑夜里,阳永健像一只受了伤的母兽哭了。 猛然哭了!双膝跪地、额头抵着桂花树匍匐痛哭。 哭声不尖锐,但很撕碎,很悲伤。 她在哭身亡的苦命母亲,哭可怜的患病父亲,哭一骑绝尘十多年却没考上清北的自己。 她在怨天,怨地,怨自己,更怨命运不公… 她想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家里败落,高考失利,她的人生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丝亮光,她没有一丝依靠。 像她这样从小抱着“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知识可以走出大山”的信念而苦读十八栽的执着女人,如今的无敌信念破了,希望之光灭了。 这些年,母亲瘫痪在床到身死,她扛住了;父亲得了甲亢,她也咬牙在坚持。 只是高考失利,却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她不知道还可以在人前维持“坚强”的自尊心多久? 她不知道自己泄了气以后会不会从此泯然众人?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双手捶地,双手捶树,还双手捶自己。 放肆的哭,沉痛的哭,悲伤的哭!似乎要将压抑在心头的丧母之痛,为父担忧之情,前路受阻之艰辛,全部哭出来一样,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她一开始是跪着大哭,慢慢的整个人趴了下去,匍匐在地恸哭,声音也变成涓涓细流。 只是人在一抽一抽的颤栗,更悲痛了。 张宣坐在10米开外的一块石头上,看到她哭也没想着去劝。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劝。 他没经历过这样的苦,他没资格劝。 而且他更明白,阳永健不希望自己劝。 在他看来,一般人碰上一件这样的倒霉事就够焦心了的。 而阳永健在短时间内,接二连三都撞到了,确实超乎了常人的想象,超乎了常人的承受能力。 张宣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和阳永健换一个位置,也许自己早就退缩了,早就崩溃了,早就破罐破摔了。 她内心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啊,从幼儿园到高中,从小考到大考,次次考试第一,年年考试第一。 在学业这条道路上,十多年来,她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人鬼难挡,从未碰到对手。 无敌十多年,可是在高考最关键的一战,最决定命运的一战,她垮了,她败了。 她不是败给了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老天。 这叫她如何心甘? 所以,张宣虽然劝不了她,给不了她安慰,却懂她,理解她。 愿意以两世挚友的身份陪着她。 而且她在人前披着韧性十足的外壳,表现的很坚强,比一般人都坚强,比大部分人都坚强。 阳永健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自己何必凑上去雪上加箱呢? 现在卸下伪装,没人看到,就让她哭吧,让她尽情发泄吧。 也许哭完就好了。 也许哭完就调节过来了。 也许哭完就过去了。 都说风雨过后,有彩虹不是? 张宣在等,在等老朋友老同学风雨过后的彩虹。 …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过了很久,因为知了都被她哭的不敢吱声了! 后来魏薇找过来了,把儿子送回家的陈雷来了,把女儿送到宿舍的杜克栋也同样来了。 魏薇就着淡淡的月光观察了会阳永健,然后对张宣说:“你一身的酒味,先回宿舍洗个澡吧,这里有我们守着,不会有事的。” 张宣认真看了看阳永健,又闻了闻自己,思虑半晌后也不再矫情,跟三人打打招呼,转身走了。 在宿舍洗了澡,洗完头发,等他再次赶回小树林时,发现有人在身侧的阳永健已经没哭了,正缩着身子接受魏薇的开导。 后来阳永健走了,拖着疲倦的身子跟着魏薇回了教师住宿楼。 … 糟心了一夜,紧着赶回宿舍的张宣,又把衣服洗了晾好,困极了的他,才躺到床上眯觉。 没想太多,懒得想太多,也不没力想太多,整个人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夜过去。 清晨,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张宣起了个大早,把东西规整归整,高中三年能不要了的就都不要了,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张宣。” 张宣刚出寝室大门就听到了一声清甜的叫声,有人亲切地呼唤自己名字。 他对此没有太大意外,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走过去就问:“你昨晚喝醉了,现在头好些了没?还疼吗?” “嗯,还好。”杜双伶凝望着眼前男人,轻“嗯”一声就说:“不是很疼了。” 接着她轻声问:“要去火车站了吗?” “对,我8点半的火车。”张宣也跟着问:“你爸起来了么?” 杜双伶轻声回答:“起了,在帮永健搬东西去车上。他要我们去校门口的米粉店集合,一起吃个早餐。” “行,我们过去吧,我都有点饿了。”说着,张宣走过去帮她边了边耳际细碎发,无声中满足她的渴望需求。 张宣明白的很,昨晚自己对米见的异样,连阳永健这个局外人都察觉到了,特意插进来喝酒了,还拿话试探他了。 那眼前这人儿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察觉? 只是杜双伶隐藏的很好,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因为爱上了这样一个心不圆满的男人,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她现在一大早就等在男生宿舍门外,想要他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杜双伶柔和的应一声,半眯着眼睛任他亲昵,很是享受。 默契互动完,女人主动帮着提了一些东西,两人并肩走向了校门。 “还记得三年前开学的时候吗?”路过教学楼时,杜双伶情不自禁仰头打量一番。 张宣也跟着看了看教学楼,唏嘘不已:“记得啊,必须记得啊。 当时我被陈雷老师冷漠拒收的画面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要是没有你的坚持,我不会出现在这个学校了哎。” 杜双伶嫣笑着剜了他眼:“小心眼,你到现在还记仇呢?”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狡辩道:“记仇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记得你的好,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德性~”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4章,出口郁气 两人走出校门到米粉店的时候,发现除了杜克栋和阳永健外,还有陈日升父子在。 就连魏薇也来了。 把东西放到车后备箱,张宣也是跟着几人落座。 点了一大碗加辣牛肉粉,老男人跟旁边的魏薇聊了起来:“老班,你怎么起这么早,不睡个懒觉?” 魏薇笑眯眯地小声说:“送一送你们,顺便蹭个早餐啊,不要钱的。” 接着她开始帮他回忆:“你欠我一顿饭,还记得吧?” “记得,找个时间我请你。”张宣说过,考好了就请他吃饭。 “行啊,我等着。”学生毕业了,魏薇现在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早餐吃的是圆粉,牛肉哨子够味道,辣椒够辣,一桌子人嘴唇布满了红油,吃的不亦乐乎。 吃到中间,陈雷突然对张宣说:“我听陈日升这小子讲,你还在记我的仇。” “别,别听他胡诌,没有的事。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像那红彤彤的太阳,伟岸,光明,正大。” 虽然双方心知肚明,但张宣还是连连否认。这种见光死的事情,打死也能承认啊! 听到这么不着边际的话,陈雷笑了,开心地笑了:“其实我看人的眼光一般不会差,这些年来都蛮准。 只是在你这里出了偏差。你真的很争气,也很努力,三年下来的成绩硬是让我刮目相看,希望你把这种劲头保持下去,人生肯定越来越好。” “谢谢老师的鼓励。”这话听得舒服,但不好接茬,老男人只能不要脸的跟着乐呵笑,心想总算把这口藏在心中已久的郁气出了。 在这一刻,他只觉着浑身通透,舒服! 爽! … 吃完粉,众人没有俗套的依依惜别。只是互道一声珍重后,作鸟兽散。 开学四个人来,毕业四个人走,一切依旧。 杜克栋先是送他去了火车站,然后才往家的方向赶。 张宣下车匆匆忙忙进站的时候,辉嫂跟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一见面,辉嫂就急切地拉着他边跑边说:“来的还算及时,火车快要开了。” 同孙福成打一声招呼,张宣也是不敢耽搁,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就冲向了站台,连票都没人检查。 依然是卧铺票。 早上八点半从邵市出发,晚上十二点多才赶到深城。 由于时间太晚了,张宣从火车站出来后,没有想着去打扰舅舅。而是直接跟着辉嫂两人进了一家宾馆,花了12块钱独自开了一间房。 房间不宽,梁也不高,室内装修简简单单显得有些局气。 张宣进屋扫了眼,倒不是很在意,在农村过惯了苦日子,这点压根不算什么。 他觉得只要干净就行。 洗个澡,漱了口,洗完头发,晾干衣服,躺床上打算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敲门。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宾馆,午夜有人在敲门? 张宣怔了怔,以为生了错觉。 右手抻起身子细细又听,咚咚咚…,声儿很大,确实在敲自己的门。不是敲隔壁的门。 张宣眼睛一眯,快速从床上下来,右手抓一个凳子,默默看着房门方向。 他知道门外绝对不是辉嫂和孙福成,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吱声的。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 等了一会儿,张宣突然用粤语大嗓门狂飙:“捞仔!大半夜的敲你马勒戈壁啊!找死啊!” 听到这凶神恶煞的声音,门外停了一下,然后又敲。 张宣把凳子提起来,做好随时出手的机会,又用粤语气急败坏样子地怒骂:“麻痹的,还敲!还敲!弄死你!” 听到正宗的粤语,确定里面住着一个地道的粤省凶人时,这次门外不敲了,改换目标敲起了对门房间。 不敲自己门了,张宣却并没有放轻松,因为过道对门住的是辉嫂。 走到门边,贴墙静静听外面的动响,他相信孙福成为了女儿,肯定会有所动作的,自己得随时做好接应准备。 敲门声继续。 没人理。 还敲… 这次张宣听到斜对面有人开门了,然后就听到孙福成质问:“你在干什么?” 过道里,一个瘦瘦弱弱的病态青年,右手持匕首像毒舌一样盯着孙福成,眼睛闪烁,脚步开始慢慢移。 向孙福成移动! 只是病态青年才走了两步,就又停下来了,因为他看到强壮的孙福成不慌不忙地从后背掏了掏,掏出一把三菱刀。 孙福成掏出三菱刀还不算,还毫不畏惧地逼进了两步。 那凶神恶煞的眼睛,阴郁地盯着病态青年,射出害人的光,要吃人! 那三菱刀看起来不锋利,但三面带菱,比20厘米尺子还长。 病态青年是个识货的,知道这东西只要往自己腰身随便一扎,小命就肯定交代在这了,就算有救护车都不一定管用。 而且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自己,拿刀甚至一副你试试的样子,反而把病态青年吓到了! 正当病态青年衡量风险时,后面的门又开了,一个少年手持凳子慢慢悠悠站在了自己身后。 然后病态青年就听到持凳少年问:“动手吗,这种弱鸡一回合可以拿下,不会影响大局。” 接着听到前面的三菱刀壮汉回:“这是个穷途末路的瘾君子,用不着你出手,我一刀就可以解决他。只是现在,不值得出手,大事要紧,别惊动了大鱼。” 病态青年接着又听到持凳少年说:“你太谨慎了,什么时候对这种人善良过了?” 病态青年然后又听到三菱刀壮汉气定悠闲地说:“这次不一样,还是谨慎点好!” 听到两人肆无忌惮的对话,病态青年此刻懵圈了,这两人是认识的啊?隔个房间还能认识的?尼玛我就抢个劫,抢个明天的“饭钱”,这是碰到了什么硬茬子?碰到了什么路数的亡命之徒? 这时孙福成盯着病态青年沉声喝道:“不想死就滚!” 说着,孙福成又逼进一步。 听到报数,病态青年看了看前头,又看了看后头,嘴巴抖了抖,最后被逼得把匕首放地上,双手抱头缓缓退走了。 只是经过张宣身边的时候,病态青年脸上似乎还有不甘。 张宣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非就觉得自己年少,也许可以搏一搏。那没说的啊,直接举起凳子开咂! 这尼玛,我就多看了他一眼,就动手了,病态青年果断转身逃跑的时候,心里大骂。 人被赶跑了,这时辉嫂也是手持一根钢管把门打开,走出来就问:“会不会回来报复?” 孙福成捡起地上的匕首揺摇头,“不会,这种外厉内荏的货色我见多了。” 瞅着这对父女,这回轮到张宣发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 辉嫂竟然也随身带防身武器的? 孙福成把匕首递给过来,张宣没接,而是盯着钢管看。 辉嫂懂了,她左手接了匕首,右手把钢管塞给了他。 右手拿着钢管掂了掂,还挺沉,张宣半真半假地说:“嫂子,下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记得招呼一声啊。” 辉嫂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散场,回到房间,张宣洗个手准备继续睡觉。 只是十来分钟后,又有人来敲门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5章,第二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86章,人家又不看你的脸 听到这话,辉嫂虽然一下子生了很多疑惑,但还是笑着麻利说“好”,也不问缘由。 不错,这嫂子是个聪明人,很上道,张宣心里是极其满意的。 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不过他也没端着架子,稍后就干脆利落的把阳永健摆摊的事情道了出来。 末了,张宣叹口气道:“我这同学你也知道,家庭一直很困难。虽然如今考上了大学,但学费后和生活费可还没着落哎… 所以我就跟嫂子你打个商量,看能不能把这3000件衣服交给她去摆摊。 不过嫂子你放心,她只会在我们的小县城摆摆,不会来邵市,也不会对你的门店批发价格进行冲击。” 讲到这,张宣不等辉嫂开口,又接了句:“这种事情我只做这一次,以后的衣服都还是交给嫂子你的。” 辉嫂听完满意笑了,接过9500钱感慨说:“我都羡慕你的同学了,交了你这么个有情有义的朋友。” “哦哟!看嫂子你这话说的。”张宣听得歪歪嘴,半真半假说:“羡慕别个干嘛呢,有情有义的我可是你弟弟,一家人不比外人亲么?” “是!”辉嫂也被他这副样子逗开心了。 就着衣服的事情商量一阵,稍后几人也是各自分开。 紧赶慢赶,几分钟后,张宣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财务处。 财务处这次不同以往冷清,前面有几个人在排队办事。 他找个位置坐下,目光在四处游荡了一圈后,临了临了集中到了谭露身上。 这女人长相真的挺一般啊! 昨晚怎么就入了我的梦? 难道是… 视线不着痕迹下移,发现白色衬衫确实被完美地撑起来了,资本不俗,雅俗共赏。 看一眼,又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再偷偷摸摸看一眼… 罪过,罪过! 小荷尖尖的,真是不错的啊! 老男人最后把视线投到了天花板上,暗暗叹口气:这身子骨确实长开了!竟然都不看脸了。 要不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面几个人才办完。 谭露现在对张宣算是很熟悉了,一边办事的同时,还一边和他聊天。 “需要缴纳4.9万。” “给。” 把钱交完,拿到收据和证明,张宣最后对谭露明眉皓齿一笑,也是干脆走人。 目送他离开,谭露从抽屉里拿出小圆镜往脸上照照,没发现哪里不对啊。 左边右边又照一遍,还是没发现不对。 奇了怪了? 末了,谭露问旁边的姚姓同事,“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姚姓女士抬头打望一眼,就笑着说:“你的脸很干净,没问题。只是人家看的又不是你的脸。” … 从早上忙到中午,终于把事情弄完了。 期间张宣搭乘阮得志的大巴去了一趟中国银行。 除去匀给阳永健的3000块衣服,这次他一共挣了11.3万块纯利润。 11.3万,相比上次少了一茬,却也是一笔大钱来着。 排队存10万到银行。 存折卡上的最后数字由之前的25万变成了35万。 从银行出来,张宣对阮得志说:“老舅,我想我去趟海鲜批发市场,买点干货回家。” 阮得志一边开车,一边好奇问:“你想买点什么?” 张宣回答道:“海参和鲍鱼都买一些吧,其它的看情况再说了。” 他之所以首选买海参和鲍鱼,是因为这两种海产品位列“海参燕窝、鲍鱼鱼翅”的老话中,在这年头的农村,名气极大,属于非常珍贵的东西。 自己吃不吃的都是毛毛小事,但海参鲍鱼适合摆谱,适合送人,涨脸面。 正好彰显老张家已经不是过去的老张家了,已然翻身了。 除了姑姑一家人外,杜克栋和艾青两口子也是他此次的腐蚀对象。 毕竟建别墅要跟在人家后面捡便宜的,而人家又富足,常规的东西根本不缺,那就只能用这个了。 逛了一圈,除了海参和鲍鱼外,还买了干墨鱼,以及干贝和虾。 现在有钱,张宣花钱慢慢又恢复了上辈子的本性,一挥手就买了几十斤。 那豪迈程度嘿! 看得阮得志牙疼,心想要是自己的崽,估计都直接上手了。 不过这老舅很快就不牙疼了,发现张宣上火车前悄摸留在车里的干货时,阮得志看笑了,咧嘴笑了,笑得很纯粹。 下午一点上的火车,预计要凌晨才到。 这次运道不错,硬座上车后,补票买到了卧铺票,虽然比平常贵了一点,但三人都愿意花这个钱。 这一趟,孙福成似乎没以前老气了,脸上的皱纹也没那么深了。 张宣猜测:应该是他儿子的病情有了好转。 辉嫂一上车就跟张宣聊服装批发的事情,聊着聊着她就无意识睡了过去。 还睡得很死,鞋都没脱,看来昨晚的事情把她折磨得够呛。 孙福成起身帮女儿把身子摆正,轻手轻脚把鞋脱掉,转身就跟张宣唠嗑:“今天上午我在火车站见到了那伙人。” 张宣眼皮一睁,紧着问:“你说的是那伙扒手?” “对,就是那伙扒手。” 孙福成皱巴皱巴脸说:“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被人民同志抓起来了。一伙7个人,都带着手铐。” “7个人?这么多啊?” 张宣听了心里直犯嘀咕,他娘的上次要是对方有这么多人,自己就不敢那么嚣张了的。 “正好7个,我数了2遍。”孙福成唏嘘不已:“要是上次他们多几个人,我只得动三菱刀了。” 听到这股子决然的话,张宣下意识扫了眼这老梆子身后,脊背忽的生出一股寒意,感觉到后怕。 不过随即又能理解孙福成的心思:女儿下岗,唯一的儿子又在湘雅医院的病床上等待钱救援,要是那伙扒手把钱弄走了,就等于绝了他的希望。 那种情况下,人家敢拼命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火车下半程,昨晚没休息好的张宣也睡着了。 孙福成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张宣,把屁股移到过道边的小凳上,又吸起了烟。 晚上7点过,火车到了郴市,张宣醒了,肚子咕噜咕噜叫,跟打雷似的,饿醒的。 辉嫂稍后也跟着醒了。 孙福成泡了5包方便面,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罐腌辣椒,几人凑一起将就着吃了起来。 吃方便面的时候,辉嫂盯着旁边摆弄bb机的时髦女郎看了半晌。 最后凑头小声问张宣:“老弟,这东西你会用吗?” 张宣也跟着看了时髦女郎一眼,口里唆着面条,含糊应答:“我没用过。但镇上的杜克栋杜叔有,听他讲,好像不难学。” 辉嫂又瞅着对面的bb机,眼里尽是羡慕,好一会儿又问:“这东西贵不贵?” 面吃完了,张宣喝口面汤,把塑料调羹放下,用纸巾擦擦嘴说:“对普通人来说,肯定贵,要好几千块钱呢。” 说着,他就问:“嫂子,你对这玩意动心了?” 辉嫂想了想说:“我就觉得这东西好用。以后我到外边,别个也可以联系到我,不用24小时守着个座机。” 张宣赞同:“确实,做生意有这个东西要方便很多。” 辉嫂听得点了点头,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时髦女郎,不再说话,也是专心吃方便面去了。 火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邵市,但不进站,硬是停在郊外等了半个小时才徐徐进城。 大夏天的那么闷,那么热,又是深更半夜,火车这举动把大伙弄烦躁了,很多暴脾气的对着乘务员开始骂骂咧咧。 乘务员也是脾气好,一边讲道理安抚大家,一边擦脸上的口水。后来见实在说服不了这群刁民,就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 等了半小时,晚上十二点多进的站。 张宣几人一下车就忙碌了起来,卸货、搬货、码堆、点数,一口气都没歇,就这样又奔波了一个多小时才整完。 第87章,你为什么这样夸我? … 忙完的时候,几人都累坏了,瘫坐在地上像狗一样喘气。 阳云准备了夜宵,有水煮鱼,有红烧肉,还有水渍酸萝卜,一样一大洋盆。 菜很简单,但味道不错,分量也足。 吃了一天方便面的张宣,此刻正饿的心慌慌,屁股一落座就胡吃海喝了起来,压根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吃一块红烧肉就吃一块鱼,美味啊!吃一块鱼就喝一口鱼汤,舒服… 今次不止孙福成是干饭大王,张宣和辉嫂也成了饭桶。 风卷残云,看着每人至少吃了三碗饭,看着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旁的阳云和千千都傻眼了。 心说这是多久没开过洋荤了啊? 阳云忍了许久才问:“你们你是rb鬼子进村怎么着了,一天没吃饭?” 听他这话,只有孙福成抬头笑了笑。 张宣和辉嫂都没空搭理他。 急急匆匆糊涂了20来分钟,张宣打了个饱嗝,吃饱了。 伸个懒腰,意犹未尽地抻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没有一点空隙,叹口气,菜还有好多,但确实吃不下了啊。 望着孙福成这老货还在吃,还能吃。他默默在想,同样是人,人家还没自己高,为什么可以这样能吃? 用牙签剔剔牙,起身准备睡觉的张宣走了几步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明早帮我个忙,帮我把那3000件衣服装上车。” “行咧,没问题。”孙福成乐呵呵应一声,又盛了一碗饭。 唉哟,这个饭桶! 他服气了,不想看了,赶紧走人。 深更半夜吃饱喝足,很容易犯困,张宣头一着床,就熟睡了过去。 … 次日,天将将亮时,阳云就叫醒了他。 睡觉不到3小时,张宣脑壳还是晕的,半抬头看一眼还有月光的窗外,迷迷糊糊问: “哥,几点了?怎么就把我弄醒了?” 阳云看一眼手表,解释说,“四点过八分,起来了。 现在有大货车去你们小镇收金银花,我帮你问了,你就搭这个车回家吧,中间不要到县城转车,省了麻烦。” “唉哟,我的哥咧,有这好事你早说啊,我一点准备都没。” 原本犯困的张宣,一听到这事立马精神了,一骨碌做起来,赶紧穿衣服裤子。 阳云苦笑着对他说,“我昨天就试图帮你联系来着,打了几次电话司机都不在家,我就没跟你提这事。今早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所以我就临时把你叫醒了。” “嗯,谢谢哥。” 张宣套个凉拖直奔洗漱间,一边漱口一边往窗外探:“车子过来了没,在哪?” 阳云跟过来看了看:“你别那么急,车子在路上,估计还要十来分钟才到楼下。” 接着他嘱咐道:“这趟你不要付运费,那司机是我一朋友,到时候你给包烟就行。” 快速刷一遍,张宣把牙膏泡沫吐掉,又用清水漱一遍:“那不好吧,3000件衣服占地也不小,总得给点油费才像样。” 阳云坚持道:“不用,说了不用就不用,我平时没少关照他的生意,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4分钟后,车子提前来了。 拾掇拾掇的张宣赶紧下了楼。 一起下楼的还有刚爬起来的孙福成和辉嫂两口子。 几人手忙脚乱,把3000件衣服搬到车上,张宣给油腻司机递根烟,也是跟着上了驾驶室。 “哥、嫂子、老爷子,谢了啊,我走了!”张宣从驾驶室探头,滋个笑脸对几人表示感谢。 “好,慢走。”下面几人挥手致意。 … 司机个不高,挺个大肚子比较胖,头发卷卷的油光发亮,给人的感觉像几个月没洗过一样。 人家酷爱吸烟,还健谈。 这不,货车才离开火车站,上了国道,油腻司机就开腔了。 主动问:“你是阳云的亲表弟对吧?家是前镇的?这是打算做服装生意么?” 你一口气说的都对,上了车,停歇下来的张宣好困好困,好想睡觉,但又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只得强打精神说道:“对,叔你对前镇很熟悉吗?” “那当然,我经常跑前镇的啊。你们镇上的有钱人杜克栋你听说过没,我就是经常给他拉货的。什么金银花啊,农药啊,化肥啊,种子啊,杂七杂八的都有拉。” 巴拉巴拉一通,临了油腻司机炫耀说,“我都给他拉了五六年货了,都成哥们了。” 你说的杜克栋我认识啊,他是我媳妇的爹,张宣默默吐槽,也没想到把关系绕进这里了。 也不拆穿,张宣捧场说:“杜克栋我有听说过的,镇上的名人,你是他哥们,这几年肯定没少挣吧,真是羡慕呢。” “还好,还好哈,挣得都是几个辛苦钱。”油腻司机口头笑哈哈谦虚着,脸上却尽是嘚瑟。 两人聊了一路,什么淡都扯。 最后扯着扯着,油腻司机突然说:“听说你们镇出了个作家,靠写文章一年挣了十多万,现在还打算建别墅来着,你有听说过没?” 嚯! 娘希匹的! 这怎么说的像老夫啊? 张宣瞬间懵圈了,我的名声这么大了吗?都传到邵市了么? 张宣带着疑惑试探道:“这事啊,我还真有听说,但就是不知道真假。你不是在邵市吗,怎么知道的?” 油腻司机哈哈一笑,就表示:“我也是旁听杜克栋和我老乡说了一嘴,我老乡他是建房子的,杜克栋跟他说可能要建两栋别墅,其中一栋就是这个大作家的。” 讲到这,油腻司机就发感慨说:“据说这个作家还蛮年轻,今年刚考上大学。看看,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啊。人家还没读大学就用知识挣钱了,也不知道他的脑瓜子是怎么做的?咋就这么聪明哎。 我家那小子读到5年纪,连个分数三分之二换算成小数点都不会,昨天被我用皮带着实抽了一顿。哎,我要是有个那样的作家儿子,就算减寿我都愿意啊。” “……” 张宣偏头看向窗外,那个老脸呀,是火辣辣的烫! 心说你别夸了,别夸了,再夸我以后不好收场了。 听着油腻司机还在聒噪羡慕年轻作家,老男人心里有些得意,也有虚荣,还有些人生豪迈。 但更多的是惆怅。 年纪轻轻的就把作家名声传出去了,要是自己将来在写作道路上没有一番成就,那不就成了伤仲永了么? 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ps:求继续追读! 感谢 哎哟… 今天收到下周都市分强推荐的站短了,三月着实开心呀。 在这里跟大家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 圆了我的小梦想! 写书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上分强,虽然不能和人家比,但自我很满足,毕竟是舍脸求来的推荐位,没有被打脸。 再次感谢大家。 下周还请大家继续追读! 拜托大家啦。 祝老同志们心想事成,人财两旺! ps:另外解释一句,这是一本不那么屌炸天的都市文,不是一年几百亿,几年世界首富的商业科技文。 挣钱得慢慢来,商业后面也不缺,但三月性子原因,看多了硬核商业文,有点腻了,就换换口味。 本书大纲完整,细纲完整,也是老作者了,大家放心看。 如果有不符合胃口的地方,那也是三月的错,在这里表示歉意。 第89章,带阳永健出摊 上午10点过,阳永健也从高山上赶来了,还是欧阳勇送来的。 欧阳勇一下车就跟张宣邀功似地说:“我回去的半路上碰到了你同学,就特意调头把她送下来了,你看我有心吧。” 张宣哪还不懂他的小心思,故意不顺这二货的心:“怎么着,是要我给你钱呢?还是要我谢谢你?” 欧阳勇做好事留名的目的达到了,笑嘻嘻不搭话。 张宣懒得理他,随即指着地上的干货海鲜开口道:“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把这些东西帮我运回去。” 说到正事,欧阳勇不二话,直接上手,提起一尼龙袋海鲜就往摩托车上捆,还问:“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张宣回答道:“海鲜。” 说着,张宣直接从地上找出红色的尼龙袋放一边,这是他特意留给杜克栋一家子的人情。 欧阳勇对海鲜没啥概念,以为是些鱼和虾,也就没了兴趣多问。 欧阳勇走了。 张宣直接提着红色尼龙袋进了化肥门店,摆到杜克栋身前说:“叔,我从深城给你带了点干海鲜过来。” 听到海鲜,杜克栋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计算器就开始扒拉尼龙袋。 一边扒拉,还一边好奇问:“里面都是些什么海鲜?” 张宣拿着实物比划道:“这个是鲍鱼,这个是海参,这个是干贝。而这墨鱼和虾,叔你应该不陌生吧?” 杜克栋左手拿个海参,右手也拿个海参,瞅了半晌就笑问:“这东西看着就珍贵,你会做不?” 张宣跟着笑说:“非常简单啊,不难做的。水煮和清炖都可以,或者可以做菜做汤时把海参切成片状加入一起烹饪。 如果你想吃复杂点,可以和牛奶、薏米一起熬制,这样味道更有层次感…” 有求于人,又是自己将来的老丈人,张宣也是耐着性子解释一通。 教他怎么泡发,怎么去掉沙嘴和海牙,该怎么烹饪、以及时长多久都详细地说了说。 杜克栋听完直点头,开心打趣道:“你这倒是蛮专业的,不愧是文化人啊,知道的东西就是多。” 提到文化人,张宣乐呵乐呵笑着,心里好无力。 聊完海鲜,两人又聊到了小别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知晓张宣会写文章挣钱养家后,杜克栋现在可不能再把他当大孩子看待了。 特别是张宣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有进有退,接人待物拿捏得有分寸,他这个做叔叔的都在心里特别服气。 尤其是得知张宣是真的要建别墅后,有能力建别墅后。杜克栋现在跟他说话都比一般人和气了几多,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杜克栋掏出四份别墅图纸摆桌上,主动跟他说:“我这边还过几天施工队就要入场了。 你把这些图纸拿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早点把方案确定下来,早点把你们家附近的土地置换好,到时候挖地基、打地梁、下钢筋就跟在我后面一起做了,免得单独喊施工队,不然人家来回跑要多收钱的。” “好,我今天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张宣接过图纸,然后想起了什么。 又问:“叔,你这别墅的预算大概是多少钱?” 杜克栋想了想说:“这个我也没准啊。连外墙主体和室内装修一起算,我拢共准备了10万,但估摸着怎么花也用不到这么多。” 张宣点头,心里有数了。 … 花了些时间把3000件衣服从小镇搬运到孙家垅,累脱了的几人不得不在孙俊家歇了会脚。 还顺便吃了个午饭。 午饭非常简单,孙俊母亲下了些挂面,放点酱油、葱段、盐巴和味精就吃了起来。 吃饭面的时候,杜双伶问孙俊,“你高考志愿填的哪呀?” 孙俊滋个大板牙,望着阳永健有些尴尬说:“嘿嘿,嘿嘿…,我估分不高哈,就不敢跑远了,填的邵阳师专。”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阳永健,默契的不再提这话茬。 吃完面,张宣给每个种类的衣服做了标价和底价,告诉阳永健和孙俊,低于底价就不能再往外卖了。 接着还把自己从辉嫂那里学来的摆摊技巧传授给两人。 第一天出摊,张宣不放心他俩,亲自带着三人去的县城。 由于距离县城比较远,路况一般,三蹦子踩得慢,几人凑一起商议商议,觉得应该早点出发。 清晨4:30起来,随便糊弄完早餐的张宣和孙俊轮流踩三蹦子。 而阳永健和杜双伶跟着走路,遇到上坡路段和坑洼地时,就帮把手推车。 中间几人歇停了一次,寻到一处有山泉水的地方休息了会。 山泉水就在马路边上,是从大山中的花岗岩里流出来的,泉眼有红枣那么大,水很清澈,流速比较急。 张宣等人赶到时,还有附近的村民在用木桶打水。 排队等到村民走了,张宣四人先是挨个趴着喝饱。井水甘甜爽口,几人喝得肚子趴满。 喝完水,大家也没闲着。用山泉水洗把脸,洗脖子,手脚也是麻麻利利打湿一遍,一通活下来,几人像吃了薄荷一样清凉。 擦了汗,解了渴,四人在旁边的岩石上坐了约摸十来分钟,才继续出发。 一路有伴,几人虽然出了一身大汗,却也不觉着特别累,在互相鼓励中前行。 紧赶慢赶,一行人赶到县政府旁边的九龙广场的时候,刚好7点出头。 时间不太早了,四人可不敢休息,寻一处空地,手忙脚乱支棱起摊位,开始卖衣服。 这次张宣负责卖,阳永健和孙俊跟在后头学习。 杜双伶跑上跑下在一边打酱油。 前面一个多小时,看稀奇的人还蛮多,询价的人也不少,却没人买,把几人都打击到了。 尤其是对摆摊抱有巨大期盼的阳永健,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焦急得不行。 见三人面露忧色,张宣倒是不太在意,还有闲心给他们讲笑话,舒缓他们的心情。 万事开头难嘛,当有一个大妈图便宜10块钱买了两件衬衫后,销路就像泄了洪的闸门,一下就打开了。 由于价格低,加上张宣有一些售卖经验,生意竟然还不错。 上午张宣卖了31件,除去成本开支,挣了250块钱左右。 下午生意好点,卖了53件,差不多有440块钱的利润。 孙俊和阳永健看到衣服一下子就这么好卖,备受鼓舞,顿时没了刚来时的那种惶恐不安,信心大增。 中饭是杜双伶就近买的包子和豆腐脑。几人精气神足得很,吃完继续开工。 后来怕回去天黑了,怕天黑后在路上遇到浑人,几人看着天色,也是下午4点半准时收摊,然后往回赶。 经过一天的付出,收获满满,四人回家时比早上利索多了,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回了小镇。 张宣大概七点十分到的十字路口,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 第二天,张宣还是跟着去了,生意依旧不错,整天卖了93件衣服,纯赚700多块。 不过从第三天起,张宣和杜双伶以自己有事为由,就不再跟了。让阳永健和孙俊自己摸索。 阳永健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给了张宣和杜双伶一记大大的白眼后,也是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 ps:今晚开始上都市分强推荐位了,跪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求打赏… 第90章,艾青上门 别墅图纸终于确定下来了。 经过张宣的反复唠叨,阮秀琴和张茹两口子都接受了四室三厅的方案。 房子建两层,就算有客人来了也有足够的招待空间。 傍晚,张宣拿出一万元给阮秀琴: “老妈,这是前几天去深城挣的。我自己留了些做本钱,先给您老一万做开支,要是后面不够,我再取一些钱出来给您。” “诶,好。”对于满崽交给自己的钱,阮秀琴也没矫情,很舒心的接了,也不去过问他自己留了多少钱。 把钱放箱子最底下,上面用一些衣服盖住,用三根小竹片做个记号,最后下个铜锁把箱子锁好,她转身就问: “满崽,晚餐你是想吃野猪肉,还是想吃鱼?” 铺开纸正打算写“风声”的张宣有点讶异:“这个天怎么会有鱼啊,欧阳勇送过来的?还是您自己买的?” 阮秀琴温笑着说:“都不是。你堂叔的儿媳妇怀孕了想吃鱼,你堂叔就从塘里捞了几条草鱼,看你回家了,就给我们送了一条过来。” 听到是堂叔送的鱼,张宣更惊讶了:“鱼有多大?” 阮秀琴用手比划一下长短,说:“这么大,三斤四两。” “不是?您老确定不是在说相声么?我那抠门的堂叔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了?不会是有什么坏心眼吧?” 听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宣甚感稀奇,也是直接放下笔,往后院行去。 阮秀琴好笑地拍了他后背一下,如今日子好过了,没压力了,此时也是难得一见开个玩笑: “你堂叔抠是抠了点。但抠门那也是分对象的,村里干部和镇上干部去了他家,哪次不是好酒好菜招呼来着? 我满崽现在是作家了,达到了他阿谀奉承的标准。” “……” 哪有这么炫崽的啊,张宣听得嘴角直抽抽,也是服气了,借机跟她打商量说: “老妈,你看我这作家的事,您到外面能不能悠着点啊。我怕哪天德不配位,那可就惨了。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 阮秀琴听了根本不为所动,拉开后门说:“我看了你新创作的“风声”,写的挺好,比你以前那些文章写的还好,妈对你有信心。” 得嘞!张宣算是听出来了,亲妈这是要逼死自己的节奏啊,这事没得退让的余地了。 罢了,罢了,就让老夫一鸣惊人吧。 事已至此,村里人都把自己当名人了。娘希匹的,开弓没有回头路,不上也得上了啊! 那就上! 正所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谁怕谁啊! 穿过后门,张宣还真在池子里看到一条青色的大草鱼,两只眼睛瞪圆,嘴巴一张一吸,吐着泡泡。 瞧瞧这头,瞧瞧这尾,瞧瞧这一身子肉… 这鱼真是养眼啊,剁碎应该可以装好几碗。 要是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啧!好家伙,似乎闻到味了,一下就馋了! 吸溜吸溜口水,馋死个人! 张宣眼睛亮晶晶的放光,当即就说,“老妈,我看晚餐就做鱼好了,炖久一点,我要喝鱼汤。” 阮秀琴看着鱼答应道:“行,妈做给你吃。” 张宣又用商量的口气说:“老妈,咱再把野猪肉也炒点啊,鱼汤配野猪肉,光想想你宝贝儿子就流口水了。” 这次阮秀琴直接拒绝了:“那不成,好东西不能吃在一起,要分开吃。” 张宣努力争取:“不就是一餐野猪肉么,咱家现在又不是吃不起。” 听到这话,阮秀琴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现在有几个小钱了,我们也不能乱来。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过,以后才能帮你攒出个家来…” 这一番大道理砸下来,张宣直接脑壳疼。 但他还是不死心,跑到厨房,一口气从梁上把野猪肉取下,搁亲妈面前就撒娇说: “老妈诶,我不管啊,你满崽今天就是想吃野猪肉。” 满崽好多年没撒娇了,上次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今天再次见到他撒娇,阮秀琴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拿眼睛在他身上瞟瞟,瞟瞟,然后莫名笑着走了。 哎哟… 张宣叹口气,亲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过今生还能在她面前矫情一次,撒回娇,也算是弥补了前生的遗憾。 只要脸皮够厚实,感觉还挺好的。 张宣回房间创作去了。 阮秀琴做好鱼,把鱼端上桌,又从厨房里把野猪肉也拿出来,就站在堂屋中朝房里喊: “满崽,菜做好了啊,先出来吃饭,等会再写。” 此刻张宣正写到一个小高潮阶段,兴奋着呢,压根就不想动。 随口就回:“老妈您先吃吧,我这会思路比较开阔,走不了。” 闻言,阮秀琴立马闭嘴了,怕打断儿子的思路。 对着奶白色的鱼汤瞅了瞅,她拿个菜碗,打算盛碗新鲜鱼汤给儿子先送过去尝尝鲜。 只是这个念头才起,还么来得及转身,就听到门口有动响,阮秀琴侧头一看,木房子忽然来了客人。 杜克栋带着艾青、以及杜双伶上门来了。 艾青一进门,把手里的一箱水果放下,就问处在“懵圈”中的阮秀琴,“张宣现在在创作?” 听到老“仇敌”说这话,阮秀琴立马就不懵逼了,习惯性发挥出斗鸡公的精神。 不着痕迹道:“我满崽最近在构思一部新书,刚写了几万字开头。”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了,已然知己知彼。屁股一翘,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艾青一瞬间就领会到了仇人在炫耀。面无表情瞟了她眼,就自顾自的往张宣房间走去,轻轻推门而入。 阮秀琴就这样看着她,这一刻竟也不阻拦,也不怕对方把儿子的灵感打断了。 望着这一幕,杜克栋和杜双伶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父女俩心照不宣,都当作没看到这一茬似的。 反正艾青和阮秀琴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智商各自减半,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人多的时候两妇人还会有所顾忌,有所收敛,甚至表现出其乐融融的一面。 但在各自家人面前,阮秀琴和艾青装都懒得装了。 不去理会妻子的事,杜克栋笑着跟阮秀琴打完招呼后,就主动说起了建别墅的一些事宜,这也是今天他上门的主要目的。 杜双伶担心亲妈会跟张宣闹别扭,本想跟着进房间看看的。 只是脚还没动,就被阮秀琴热情地拉到一边坐了下来。 面对这位阿姨前所未有的热情劲,一开始有点呆、没反应过来的杜双伶,后面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里开心同时,面皮还有点儿发烫,也是笑吟吟地打起精神来应对秀琴阿姨。 … 堂屋一片祥和,房里却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艾青悄摸进去的时候,埋头苦干的张宣并没有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奋笔疾书。 ps:今晚开始上都市分强推荐位了,跪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求打赏… 第91章,对话 直到他写满一张纸,准备换页时,才在这个间隙闻到了一股女人香。 嗯? 女人香? 怎么会有女人香? 阮秀琴同志不喷香水的啊? 带着困惑,张宣本能地回头一看,眼睛就和艾青对上了。 四目相对… 撤了! 张宣此时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人。要是没猜错,这位刚才应该在偷看自己写作吧? 而且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互瞅几秒,艾青率先打破僵局,语气淡淡地问:“你在创作军事题材的小说?” 你都偷看了,还问?这不是废话么? 内心不以为然的张宣,表面甚是礼貌地轻“嗯”一声。 艾青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这书名叫什么?” 张宣不急不躁回答说:“风声。” 风声…,艾青在心里细细品味书名,好一会儿才开口:“已经写了多少字?” 张宣下意识看了看稿子,说:“才写不久,三万四千多字的样子。” 艾青又问:“你这是打算对外发表的?” 张宣点点头,说是。 艾青顺着说:“方便给我看看吗?” 可能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欠水准,接着她又迅速补充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张宣迎着对方的目光想了几秒,再一次点头。 这种情况下,人家是双伶的母亲,又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长辈,就算信不过也得信啊! 不然莫名留下嫌隙可不好,以这位的性子,说不得日后就给自己经常穿小鞋… 而且经过上辈子的相处,虽然人家是傲娇了点,自我了点,和自己也有过好几次磕碰,但人品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就在这一瞬间,他决定提前发表“风声”。明早就把写好的部分寄给“人民文学出版社”。 为什么要寄给人民文学? 因为“人民文学”是国家级专业文学出版机构。注重文学发展道路上的种种论争和探索,特别关注文坛新现象的出现和新人的成长。是国内外著名图书馆必选的馆藏文学期刊,在文学界有很高地位。 由于张宣是新人,没什么人脉,而走的又是文坛,人民文学无疑是最佳投稿的对象。 拉开抽屉,入目即是白花花的一片,里面满是手稿。 手稿有原件,也有几次修改后的矫正版。 一版、二版、三版…,分门别类排放,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好几套。 这些都是张宣精心准备的证据,以便将来应对外界质疑声的。 视线在抽屉里溜达一圈,张宣伸手拿出最右边的两个本子,转身递给艾青: “姨,给!字数还不太多,情节也没完全铺开,你将就着看看吧。”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接过手稿后,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皱眉发现多余的凳子都没一条。 张宣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起身把条凳让出来,自己挪到床边开始继续写作。 见到这个样子,艾青立在原地好好打量他了一番,随后也不再客气,直接大喇喇坐在条凳上,开始翻看手稿。 一开始看“风声”,艾青的眼睛是带着煞气的,是用一种挑剔的眼光在看。 只是看着看着,艾青的眼神慢慢变了。 变得平和了。 变得内敛了。 最后陷入了沉思… 眼神变化了,随之而来地是她的坐姿也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二郎腿,变成了双腿并拢、肩膀齐平的端正坐姿。 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手稿看完,艾青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下意识把目光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从正面看着这张全神贯注的脸,看着笔尖在白纸上不断游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一刻,她承认“仇敌”的儿子真的是个作家了。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小瞧了人,承认张宣是个有才气的了! 心里有这种变化,艾青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该喜。 但她知道,这也是今天自己主动跟着丈夫来上村的目的。 杜克栋是为了别墅的事情而来,为了正事而来。 但她艾青不是。 她是因为在家里吃了丈夫做的海参,才心血来潮跟着来看看,看看这超乎她想象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近距离看看让女儿死心塌地的张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笔走游龙,张宣还在认认真真写,低头一丝不苟地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瞧。 默默注视了张宣一会后,艾青把手稿放下,放书桌上,认真地用手把皱褶抹平、把纸张角落规整好,才起身安静地离开。 离开房间时,她又转身悄悄把房门关上。只是下一秒,脸上的端庄不见了,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傲娇模样。 见到艾青出来,正在交谈的杜克栋和阮秀琴只是看了她眼,又继续说正事。 杜双伶一会儿观察自己亲妈的表情,一会儿又不着痕迹地往房门方向偷瞄。此刻她心痒痒的,好想去房间里走一遭。 把女儿小心思尽收眼底地艾青,原本内心已经平和了的,但此刻莫名的又来了一股气。 在仇敌家气上心头!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阮秀琴这个敌人比自己还清楚,艾青索性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吩咐杜双伶道: “去,帮妈去盛碗饭来,他们不吃,我们吃,菜都快凉了。” 这么不客气的话一出,杜双伶都傻眼了。心想:妈,您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啊。 杜克栋和阮秀琴也停止了交谈,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艾青身上。 被人盯着看,可不是艾青的气性,都懒得理会什么了,起身去了厨房,自己装饭去。 阮秀琴见状,也是笑着招呼杜克栋父女,“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谈,你今晚要是不忙,可以喝点烧酒,这个月我刚烤的酒。” 杜克栋把目光从厨房方向收回,为了不让自家媳妇的举动显得太过尴尬,也是笑着应承: “行啊,看到你这野猪肉,我还真有点嘴馋了,晚上正好没事,咱一起喝点。” … ps:感觉上了个假的分类强推,app滚动栏里,三月刷了几十上百遍都刷不到自己的书。 还请大家追读,让我争口气啊!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第92章,第三本水浒传 思路顺畅的张宣又写了两页,差不多1200字。 出房间的时候,外面天快黑了,马路上充斥着喊打牌的人。 十字路口到处充满了男男女女说荤段子的笑声。 屋外热闹,屋里也不遑多让。 此刻不大的堂屋里也是挤满挤满的。 沉浸在甜蜜蜜中的张萍终于舍得回家了,一起护送过来的还有欧阳家三口子。 姑姑张茹夫妻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正和杜克栋夫妻聊别墅选用什么装修材料的事情。 见到张宣出来时,堂屋里的众人齐齐失声了几秒。 那大眼啊,小眼啊,不约而同的都往他身上靠,仿佛他就是西洋景,仿佛他就是花,可以瞧出个把戏来。 猛然被这么多长辈盯着看,老男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如刺在背,心慌慌地乱。 好在也就乱了那么几秒,脸皮厚实的张宣扫一眼就明白:很显然,他刚才在房间里创作新书的事情,众人已然知晓。 奶奶个熊! 老夫这该死的名气… 腆个笑脸对向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对杜双伶隐晦地眨巴眼。 饿死了! 要饿晕了! 刚才沉浸在写作中还不觉着什么,但现在把笔一放,肚子咕噜咕噜叫的甚是让人发瘆。 桌上有菜,只是汤汤水水的,每样都不多了,阮秀琴显然也没料到家里今天会来客人。 张宣掀开苍蝇盖子凑头看了看,倒也没在乎那么多。 对于现在饿死鬼投胎的他来说,菜还有就成。 盛一碗带锅巴的米饭,给饭淋点鱼汤,再多夹一些青红椒盖住,也是低头呼哧呼哧使劲造了起来。 在杜双伶端茶倒水的伺候下,老男人大爷样的,一口气拾掇了两大碗。 末了用竹篾子剔剔牙,眯着眼睛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个饱嗝,摇头晃脑的感觉这他妈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瓷实! 舒服! 关键是还有女人,女人还好看。 吃饱喝足,张宣听了会家长里短,随后悄悄摸摸给杜双伶打了一记暧昧的眼神,准备带她出去踏踏青。 只是才走到门槛边,外边咋咋呼呼忽然来了一个乱糟糟的人。 打眼一瞧! 嘿!好家伙! 这不是邮递员林邮差嘛?只是裤子稀烂巴烂的,还带有血迹,一脸狼狈。 张宣还在昧着良心看把戏的时候,人家隔着老远就可热情了。 挥舞着手里的三个邮包大声喊:“张宣,你的信!” 张宣滋个笑脸快步踏出门槛,接过三个邮包就关心问: “你的腿怎么回事,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要不要涂点红花油?” 林邮差抬起右腿看了看,不甚在意说:“没大事咧,刚才骑自行车路过下面的岔路口时被狗追,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老男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对方虽然流血比较多,但也只是擦破点皮,确实没啥大事。 回屋找出红花油递给对方,张宣又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送信啊,吃晚饭了的没?” “晚餐吃过了的,谢谢你的关心,我从家里吃了才出来的。” 林邮差一边擦红花油,一边解释说:“明后天我有点事要回县城老家一趟,就想着摸黑把你们村的信件送完,你们村的信都积压好几天了呢,再不送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人家自我笑笑:“只是没想到在下面岔路口遇到鬼了。那狗啊,我看是疯了,妈了个巴子的!竟然逮着我使劲追…” 找到倾诉的对象,邮递小哥嘚吧嘚吧一阵,也是走了,临了还不忘用一种羡莫嫉妒恨的口吻向他再次致谢。 邮递小哥走了。 张宣回堂屋后,在杜双伶同志一票人的殷切注视下也是打算拆开邮包。 杜双伶轻声问:“怎么一次性有三个邮包,你又投稿了新的杂志吗?” 经过这么一提醒,张宣也是后知后觉。 晕!刚才光顾着跟邮差小哥扯皮去了,都忘了这茬。 同时他也在疑惑:对啊,怎么会有三个邮包? 这月由于忙着高考,自己就投稿了青年文摘和知音杂志。其他的连都市报纸都没投,哪来的三个邮包? 莫不是那神秘人的? 不会这么巧吧? 这么想着,视线也是快速扫过三个邮包地址,吃了一惊! 还真有! 神秘人还真给自己寄了? 娘希匹的!你不会又寄了1000块钱给我吧? 要是真的这样,那您是真的会玩啊! 不过有钱捡,老夫也愿意陪您玩儿! 思绪千回百转,只在一瞬间,临了临了,他掂了掂神秘邮包就故意对身边的女人说:“你看到邮寄地址了没,省出版社的,我买的一本书。” 杜双伶问:“你买的什么书?” 张宣一滞,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对你男人能不能别看得这么紧? 于是把邮包递给她说:“呐,东西在这,你自己看。” 带着好奇,杜双伶还真把这个邮包撕开了,莫名地吓了某人一跳。 好在邮包里没什么杂七杂八的,就一本崭新的水浒传。 女人对打打杀杀的小说没什么兴趣,随手翻了前边几页就放一边了,转而兴致昂扬地拆“青年文摘”和“知音”杂志的邮包去了。 趁她不注意,张宣不着痕迹的把水浒传挪到自己这边,然后还不放心,想了想直接把它放回房间,尽可能地让它消失在女人视野里。 这么做,不是他多心啊? 而是自己这张皮囊和过往经验告诉自己,必须多心! 要不然容易死在女人手里。 另外两个邮包和预料中的一样,里面是样本杂志和汇款单。 一张青年文摘的汇款单,金额是:1216元。 一张知音杂志的汇款单,金额是:1337元。 杜双伶满心欢喜地瞅了瞅某人,很是自然的把样本杂志据为了己有。 瞧着宝贝女儿在张宣身边的爱怜模样,杜克栋和艾青无声无息的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第93章,迷 至于那两张汇票,在一众人手里传阅一遍后,很是自然地落到了阮秀琴手里,尔后进了她的衣兜。动作是那样的熟练而理所当然。 张宣无奈地看着汇票单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都对这亲妈都有些怨念了:您老就为了那点虚荣心使劲作吧啊! 儿子都快自闭了呢! 可以想象,汇票单这么一传阅,明天村里的热议榜单上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至于是村里的梁姓老爷子扒媳妇灰排在热议榜第一位,还是自己写作挣钱排第一位,那就得看村里这些长舌妇们的癖好了。 想来还是扒灰更有谈性吧? 快六十岁的人了,扛着十八岁的儿媳一起洗澡,还被整个院子里的人偷趴窗外围观了,这也是百年难得一出的大事件啊! 喜大普奔,甚是恓惶! … 这个夜,在送走了一票客人后,张宣终于自在了下来。实在是怕了这些老爷大妈们拉着自己问东问西了。 趿拉一双凉拖,张宣慢慢悠悠来到后院。 先是往周遭看了看,没发现有漂亮媳妇儿偷窥后,心里甚是惋惜,没人能体会潜水藏蛟龙的寂寞。 大裤衩都懒得脱了,打井水洗澡。 一桶桶透心凉的井水蒙头纳耳浇下来,浑身通透,爽!爽极了! 洗完澡,扯着澡巾在身上随便糊弄下,张宣也是躺倒了床上,开始翻阅床头的水浒传。 老规矩,用大拇指梭书页,很快就发现了钱。 一张… 两张… 三张… … 十张。 啧!不多不少,还是1000元整。 攥着手里的钱,张宣沉默了。 心道天下还真就有这样的傻子不成? 跟钱过不去? 不图回报,竟然这样白白便宜自己? 前后3000块钱啊! 搁农村里可以娶个样貌不错的媳妇了! 望着钱,张宣靠在床头想了很多种可能,把身边的人一一过滤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接着又胡乱猜测了一阵,依然没有落头,反而把心情搞烦闷了。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把脑壳想疼了的张宣很是光棍,反正亏的又不是自己。 思绪归拢,注意力从1000块钱转移到了“水浒传”上。 像往常一样,从扉页开始一页页的翻,找线索,找留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面没有,中间没有,后面没… 等等,后面有! 娘希匹的,还真有! 还真有留字,蓝色钢笔字,和第一本新华字典一样,字迹同样留在480页。 都在480页? 这不是巧合吧? 这次留字内容比新华字典多了些,分了三段。 第一段内容: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第二段内容: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的私人小金库见底了,我还要出趟远门。如果我能攒够钱,那咱年底见吧。 第三段内容就有些简单,也有些晦涩了。 整段内容就是两组阿拉伯数字摆在那,上面一行,下面跟着一行,两两对应,整整齐齐,每组都是10个数字。 除了数字,其他的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汉字注解。 眼瞅着数字发了会呆,张宣第一感觉就是一组数字对应书的页码,一组数字对应那页的字。 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有可能啊,那谍战剧里不都这样传递情报的么? 思绪到这里,说干就干。 把水浒传搁大腿上,从上面一行第一个数字开始翻到相关的书页,再根据下面的对应数字找字… 如此… 花了几分钟才把10个字找出来,可是排列一看,他直接傻眼了!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10个汉字之间压根就不相关好吧,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难道自己思路错了? 上面一行数字是字的位置,下面的数字才是页码? 这么想着,本着一切可能,张宣又重新对了一次。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可是一看吧,干他娘的咧!这些汉子拼凑在一起,比刚才的还扯淡。 老男人再次怀疑,难道数字对应的不是水浒传,而是新华字典? 管它是不是,有了猜测,张宣又行动了,从书桌上拿过那本厚厚的新华字典,开始翻页。 第一遍不对,他没反应。 上下颠倒顺序,第二遍依然不对,他深呼吸了口气。 不是新华字典,那继续换书,视线移到书桌上的红楼梦,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又自虐了两遍。 从红楼梦里抠出10个字,可是出来的结果还是乱糟糟的,仍旧不对啊! 这刻老男人怒了!火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干点人事啊? 你这样跟我捉迷藏,有意思吗? 假如你是个女的,假如你还是个漂亮女的,假如假如你主动光光了躺我床上,信不信老夫依然不搭理你! 太可恨了! 呸,忒是气人! 内心自我发泄一番,张宣熟门熟路的,把红楼梦也翻到480页。 果然有留字,还是蓝色钢笔字。 这里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就6个字:高考必胜,加油! 反复盯着6个字看了一阵,感觉脑壳疼,书本一扔,眼睛一闭,睡觉吧。 管你是谁谁谁,老夫不会再搭理你这个傻子。 除非你给我钱… … 次日,变天了,下雨了。 透过木制窗棂向外望去,天地间仿佛挂了一席灰色珠帘,迷蒙蒙的一片。 豆大雨滴落在对门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似一层薄烟笼罩着小卖部。 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流,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好清亮的雨天。 爱死这个雨天了啊! 天性喜欢雨天的张宣洗漱一番,就拿把黑布油伞,准备去镇上寄信。 黄狗子也跟出来了,他回身就是一jio,把狗子踹翻在地,然后趁这个机会坐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此刻那个心情呀! 甚是得意。 让你y的不长记性,让你y的争不到母狗交配权,就这还想跟我? 呸!有辱家风,门都没有。 雨天的摩托车骑的慢,花了足足15分钟才赶到镇上。 赶到邮局门口时,一下车欧阳勇就突然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同学阳永健了,在摆摊。” 你尽胡咧咧! 这种大雨天,阳永健不应该龟缩在家里吗? 心里诧异莫名的张宣把黑布伞撑开,逮着就问:“真的假的?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欧阳勇看了他眼,用不确定地语气说:“农贸市场那边吧,雨下得太大了,我刚刚也只是匆匆瞟到一眼,没看太清,不敢打包票啊。” “你先等我会,我先把稿子寄了再说。”张宣点点头,转身走进了邮政大厅。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成绩有些差,心态没调整好,第二章还没写,要晚点…,抱歉 第94章,农贸市场 可能是大雨天的缘故,今天就算是赶集,邮政大厅里面的人也不太多。 为了安全速效,同往常一样,还是买的挂号信。 张宣手握圆珠笔,一丝不苟地填写“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收件地址,一笔一划,生怕出错了。 填写完信封的收发地址和邮编,对“风声”抱有巨大期盼的他。 此刻不敢有任何托大。 慎重又慎重地再次核对了一遍“风声”稿子,见没有错误后,才把稿子小心翼翼地放入信封,最后用胶水封装。 寄完信,走出邮政大厅的张宣感觉心情没来由的莫名开阔,好像因盛名所致的困扰,此刻得到了解脱一般。 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幕,他暗暗松了口气,心想随缘吧,反正“风声”稿子已然寄出。 至于能不能被昆仑杂志社采纳,能不能被重视? 能不能被读者接受? 能不能广受好评,能不能火? 那就得看命了啊! 毕竟这书早问世了十多年,在不同的社会环境里,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受欢迎? 说实话,张宣心里也是没底的呢! … 按照阮秀琴同志的嘱咐,张宣跑到隔壁化肥门店买了一些氮肥、磷肥和钾肥。 这些是给地里的辣椒施肥用的。 三种肥料加起来一共买了小半袋。 把肥料袋口用绳子扎紧,张宣抬头问杜克栋:“叔,这拢共加起来多少钱?” 见他要掏钱,杜克栋连忙摆手道:“这点东西就不要拿钱了啊,才几个钱,别看不起你杜叔。” 张宣没依,笑着开口说:“唉哟,那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是专门做这个生意挣钱的,难道我们今后还每次都白拿不成?那多不像话啊。 我们关系再熟,也是一码归一码,钱收着吧。” 闻言,杜克栋只是笑,死活不接钱。 得嘞,这是一个矫情的汉子! 心道自己就不应该来这里买肥料。 可是不来这里买吧,去别个地方买肥料事后要是传到杜家人耳里,那影响岂不是更遭么? 要知道小镇就这么大,某些事你只要做了,总有长舌妇会替你“传话”的,压根就不存在侥幸一说。 推搡来推搡去,两个大男人没完没了… 也是没谁了! 张宣最后真是没了办法,干脆掏出一张10块的,麻麻利利往柜台上一放。 提起肥料赶紧上摩托车,催促欧阳勇快速走人。 … 农贸市场入口处。 张宣以为见鬼了,还真看到了阳永健和孙俊在摆地摊。 嚯!也不是很对。 说是摆地摊,还不如说两人像老僧一样枯坐着,闲的啊,眼睛在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瞟。 此刻要是给两人身前搁一顶毛斗笠,一个破碗,再摆一根竹杖,估计效益会不错。 下车,张宣打把伞疾步过去问:“永健,这种天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见到是他,阳永健努力扯个笑容,回答说: “爸爸和姐姐都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难受,还不如来摆摊啊。只是这个天县城去不了,就来了这。” 张宣指着孙俊打趣道:“不是还有他么,要他作陪啊。” 孙俊顿时笑嘻嘻接口道:“我倒是愿意啊,但永健不让啊。” 张宣听得笑了:“那就再熬段时间吧,坚持个五年八年,她人在这反正也跑不了。” 接着四下打量一番,又问:“我看你这里没几个问价的,生意怎么样,今天卖了多少?” 阳永健回答说:“今天卖了3件,生意虽然不好,但有总比没有强。” 3件的话,那也是挣了十多块钱。相对于阳永健来说,已经是一笔非常不错的收入了,难怪不愿意放过。 几人聊了一阵,张宣最后问到了库存:“你们3000件衣服还剩多少?” 提到库存,阳永健和孙俊相视一眼,开心说:“县城比镇上好卖多了,衣服只剩2100多件了呢。” 望着老同学脸上重拾的微微笑脸,老男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 在摊位旁边呆了好会,张宣发现阳永健和孙俊嘴皮子着实结巴得可以。 从询价到讨价还价、再到买家挑刺,整场生意交易下来,主动权都在那些大妈大姐手里。 中间之所以能卖出几件,那完完全全是价格太便宜了。 可就是因为价格便宜吧,两人嘴巴子又不利索,有些人竟然质疑问: “你们这些是不是死人衣服?同样的款式怎么会比别人便宜这么多? 我听农贸市场里那些卖衣服的讲,说你们的便宜衣服都是从火葬场出来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这么诛心的一问,面对同行的泼脏水,从大山里出来、没经历过社会的阳永健只会干急眼说: “不是,不是,你别听他们乱讲,这些衣服都是粤省那边进来的…” 听不下去了,张宣没想到后世把外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阳永健,此刻竟然如此的拘谨青涩。 不过他稍后又能理解,放眼望去,这些赶集的大爷大妈们,哪位不是老油子? 这些老油子们爱占便宜,但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尖酸刻薄的同时却还有从众心里,耳根子哪里还能受的住别人的刻意唆使? 又观察了一阵,张宣转身对欧阳勇说:“走,陪我去买点东西。” 欧阳勇挤个热情洋溢的笑脸,狗腿式的讨好道: “小舅子你要买什么?直接跟姐夫说呗,大雨天你就别到处乱走了,我帮你买来也是一样的啊。” “……” 听到左一声小舅子,右一声姐夫,忽的想起还没结婚就肚子鼓起天大的傻大姐,张宣吸了吸气,差点没忍住一脚踹死他! 瞅一眼自己的脏兮兮的凉拖,再瞅一眼欧阳勇的长筒雨靴,老男人也没矫情,告诉他: “也行,那你去帮我买一个小喇叭和几节电池过来。” 欧阳勇指着不远处的老鼠药摊位,问:“你说的是那边卖老鼠药的那种喇叭吧?” 张宣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点点头:“对,你知道哪里有卖的么?” “这种玩意儿稀松平常的很,好几个地方都有卖,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欧阳勇说完不等他回话,转身就钻进了雨里。 十来分钟后,欧阳勇带着喇叭和电池回来了。 张宣接过喇叭看了看,找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录音: 粤省东莞,粤省东莞,最大服装厂,江南服装厂倒闭了! 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办法,拿着衣服抵工资。原价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衣服,通通20块以下,通通20块以下! 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ps:求支持啦 第95章,大卖 … 看到小舅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飙出这段稀里古怪的话,旁边的欧阳勇大张个嘴,三观都崩坏了! 平时斯斯文文的小舅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惊呆了! 惊为天人! 张宣懒得搭理这二愣子,录完音试听了一遍,效果还可以。 但气势略显不足。 琢磨琢磨,于是他又重新录了一遍。 再听,语气煞煞的!恨恨的!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张宣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起作用,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一试。 反正阳永健的主场在县城,这里只是临时阵地,现在都被别的商家这么抹黑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走回摊位,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全力打开。 下一瞬! 脱离这个时代的段子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爆”的一声响,声音如千军万马在咆哮,山崩地裂,一发惊天。 就在一刹那,农贸市场周边的行人像被施了法一样,纷纷侧目! 赶集的人石化了! 阳永健懵了! 孙俊傻眼了! 他们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一个同样的念头: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耐着性子听完一遍,阳永健急急忙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忍不住问:“这一套套的你是跟谁学的?”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粤省那边啊,我也是偶然在一个地摊上听到的。” 阳永健忐忑地问:“骂的这么粗鲁,会管用吗?” 张宣顺个眼,反问:“那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么?” 阳永健被呛的眼皮下垂,无言以对。 她是见识过张宣是怎么摆地摊,那口才、那情商、那胆魄、那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吊打自己和孙俊十万八千里! 这段日子,她和孙俊两个想学又学不来,只能在心里服气。 见眼前的姑娘被自己一个回合ko了,张宣得意地伸个懒腰,慢慢悠悠道: “先试试吧,反正你一上午也没卖出几件,无所谓成功与失败,对不对嘛。” … 喇叭播开了,一开始周边行人只是好奇看着,当西洋景一样看把戏。就是不下手买衣服。 这让张宣心里直打鼓。 不过他没关喇叭,还坚持放着,厚脸皮放! 同时又把一边幸灾乐祸看戏的欧阳勇拽到一边,悄摸问:“你经常跑镇上,在这里认识熟人么?” 见小舅子瞪自己,欧阳勇赶紧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努力装着认真道:“熟人有啊,你问这干啥子?” 张宣掏出一百,塞他手里说:“去,去帮我找十多个托来买衣服,最好都是阿嫂。” 闻言,欧阳勇眼睛都溜圆了,本来很多话想问,但看到小舅子不耐烦了,只能长话短说: “你这样管用吗?别到头来浪费钱。” “你去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欧阳勇不再问了。知道自己之前看戏的态度让人家不满了,于是把一百块塞回张宣手里,人也是再一次跑进了雨里,直奔石门站打牌的地方而去。 … 喇叭在继续。 这个凄惨场面直到下午才改观,直到张宣偷偷让欧阳勇找十多个托来买衣服才改观。 这年头的乡下大妈大姐都这样,有人凑头买了,大家就都喜欢看,喜欢围观,然后人云亦云,听到有人说好就会稀里糊涂跟着买。 从下午2点开始,紧巴巴的,紧巴巴的,摊位突的围满了人! 张宣被这些大妈逼的一退再退,一退再退,后来干脆被挤出了圈子。 “葛个衣服好像阔以个嘞?” “是蛮阔以个呔!这个款式好看,这个色刚好给我家幺妹穿来上初中,刚好。” “这好像是牌子货哒,像电视里那个广告。” “你港个是梦特娇那广告吧?葛个衣服就是那个牌子货塞。” “这个黄鹤老板不是个嗯啊,竟然带个小姨子跑路叻。” “带个小姨子跑了算么个啊,嗯听说了没,上村有个姓梁的扒灰佬,抱着儿媳妇洗澡咧,弄个才是大场面。” “哈哈哈…”老娘们一起笑。 “听几节港哦,好像在澡盆里半个钟头。” “呸!忒不要脸了,半个钟头那女个不得像猪叫哦。” “哦哟,哟大哟粗噻!” … 奶奶个熊!这些污娘们,老夫脚都快被踩肿了。 见衣服越来越少,张宣直接吩咐孙俊:“老同学,趁我这便宜姐夫有摩托车,你赶紧跟他回去再拿200件衣服过来吧。” “好。” 孙俊用右手呼噜了一把汗,喜滋滋地跟着欧阳勇走了。 孙家垅离小镇只有4里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新来的200件衣服才落地,就被越积越多的老娘们一阵哄抢。 现在有一个现象:大家伙围在这,然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围过来。 有人买,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风买。 有识货的说这衣服跟市里门店的衣服有的一拼,一口气要了好几件。然后大家又跟着抢。 200件衣服不到一个小时,就光光了。 这次不用张宣招呼,欧阳勇已经带着孙俊快去快回了,来回几趟硬是拉了500件过来。 疯了! 这群污娘们疯了! 农贸市场入口处的人都疯了,都抢衣服抢疯了。 整个下午都疯了! 本来一开始旁边那些店里的人还在看热闹,后面见这群大爷大妈们不讲道理了,也是按耐不住心思挤进去买了几件。 从下午2点到下午6点,张宣几人手脚就没停过,忙得连水都没时间喝一口,等到摊位前没什么人了时,才敢放肆的呼口气。 用袖子揩了揩脸上的油、脖子上的汗,张宣就问收钱记账的阳永健:“永健,今天卖了多少件?” “好多啊!”阳永健兴奋到手打颤,巴了巴口水说:“714件!我们卖了714件!” “耶!”听到这个令人鼓舞的消息,孙俊丫个小短腿、滋个大板牙激动到跳了起来! 张宣瞅着这个二货,也是笑出了声。 阳永健一边整理稀碎的零钱,一边由衷地夸赞道:“张宣,你真厉害!” 张宣嘚瑟地点点头:“厉害吧!” 阳永健笑看了他眼,“嗯,厉害!” 张宣逗她:“要说:张宣,你真厉害!” 阳永健这次眼皮掀了掀,无语地专心数钱去了。 等她把钱数完,张宣才问:“今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阳永健把鼓鼓囊囊的腰包紧在手心,压低生意说:“6369元。” 这时一直没插话的欧阳勇忍不住一连串咋呼:“一天卖这么多的吗?摆摊这么挣钱啊?比我开摩托车还挣钱啊!” 张宣笑了笑,解释说:“怎么可能啊?要是摆地摊这么挣钱,那个个都摆地摊了。 这批货只是特例。因为价格实在低,所以才有这样的可观的收入。以后可拿不到这样价格的衣服了咯。” 说着,他编个谎言把这批货的来源糊弄了过去。 把一切东西收拾妥当,欧阳勇带着孙俊和衣服先回了孙家垅。 清理完地上的垃圾,阳永健突的对张宣说: “张宣,你应该很饿了吧,我请去你下馆子。” 十多年来,破天荒的从这位姑娘嘴里听到下馆子这种话,张宣很是诧异: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舍得下馆子了?” 阳永健勉强笑了笑,随即收敛表情庄重道:“谢谢你一直帮我,这顿饭我早就该请你了。” 见她说的认真,张宣也是收起了玩闹心情,感慨道: “咱俩一晃认识12年了,就没必要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阳永健看着他眼睛说:“你们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我今天还是想谢谢你。” 知道这姑娘的性格,属驴的。 老男人也懒得废口舌了,于是指着马路对面的“钱跃进”混沌店:“那行啊,正好我也饿了,就请我吃碗混沌吧,大碗的。” 隔着马路,阳永健盯着那个钱姓老板娘的婀娜身段瞅了一阵,末了很是无语:“张宣,你就是个混蛋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张宣不以为意,一边走一边厚脸皮笑:“别这么说我啊,咱就这点爱好了。” 阳永健批判道:“米见和双伶还满足不了你这个爱好吗?” “……” 张宣翻了记白眼,都不好意思说了:男人本色,你这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懂得了? ps:求追读!求追读!这几天追读下降太多。 第96章,黑影 老张家要建别墅了,这成了村里的头号大新闻。 其风头一下就盖过了姓梁的扒灰佬。 宅基地是自家的,周边的几块菜地也是自家的,地方宽阔,不要求别人。 本来按张宣的想法,老房子不拆,就在旁边的菜地里新建别墅就好。 这样方便、省事、不麻烦,还有地方住。 但阮秀琴死活不愿意。 她请了个十里八乡很有名气的地仙过来。 地仙拿个罗盘到处转了转,最后还是说老房子格局好。 老地仙振振有词地告诉众人:“你们这老房子是乾坤泰大向,今年开始转运,可以旺两个甲子,方圆十里地的风水都抵不过这里…” 得咧,地仙这话把老张一家子听的心花怒放。阮秀还特意给人家封了个42的大红包,捉了只大红雄鸡。 选址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是杜克栋带来的施工队进场。 先是在隔壁的菜地里用木头搭了大棚子,用土砖堆个简易灶台,这以后便是老张家的临时住房。 菜地里都是白菜,绿油油的长势甚好。要清除掉时,张萍一脸的舍不得,这可都是她一锄一土亲自种出来的啊。 木房子要拆了,张宣没什么留恋的,只是把墙壁上的画报取了下来。 盯着周慧敏瞅了一阵,老男人就用感慨的口气说:“媳妇,委屈一下,咱要建婚房了呢。” 说完,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把画报卷了起来,藏到木箱子里去了。 建别墅,姑父代表老张家对外出面,是顶梁柱。 他负责跟施工队沟通,负责跟在杜克栋后面买钢筋、红砖和水泥等建材,还负责监督房子质量。 欧阳勇一家三口也来帮忙了。 欧阳祝两口子一进场就笑哈哈表示:“亲家母啊,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管饭就成。” 建房子需要大量的木材,要砍树,一大清早,阮秀琴搭乘欧阳勇的摩托车去林业站办砍伐证去了。 张宣不好意思别个做事,自己却闲着。于是想要帮着做饭,打打下手。 但哪晓得,姑姑张茹也好,大姐张萍也罢,就连欧阳勇母亲都跟着起哄说: “你个文化人,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啊。要是没事做,你就去外面放放风,溜溜狗,跟村里好看的姑娘谈谈心,找找写作灵感。 你只要写出一篇文章哟,就顶这些做死工的一年收入了呢。” “……” 老男人看他们大夏天的受苦受累,一身的汗,本想帮忙分担分担,却还求而不得。 还被数落了! 就无语! 嘿!我这该死的文化人身份! 真吃香啊! 苦力活没自己的份,张宣回到木棚里开始写文章。 还是老样子,先是继续写“风声”,从中午到下午、再到晚上,一口气写了5300字。 写完后开始反复斟酌,逐词逐句揣摩,接着就出现了一版、二版、三版… … 这个暑假,张宣过得很充实。 白天不写作时,会去工地看一看。有时也会帮着搭把手。 帮着挑砖、挑沙子石子,帮着和水泥灰,帮着夯土夯地基。 甚至还跟着欧阳祝父子去山里砍树。 别看人家欧阳祝是村主任,但40来岁正是当打年纪。一棵三百多斤的杉树,轻轻松松就从4里开外的深山老林扛到了十字路口,中间不带停歇的。 这把张宣眼睛都看愣了! 奶奶个熊! 瞅瞅人家,再瞅瞅自己扛个百二十斤的一段杉树木,4里路中间硬是歇了两次。 便秘的歇了两次啊! 来回将将扛了6段木头,就把肩膀皮擦烂了。 好生疼,火烧火辣的疼。 望着红肿的肩膀,可把阮秀琴心疼坏了,一边帮他擦红花油,一说:“满崽,你就到家里干些轻松活计,别去扛树了。” 张宣笑着摇头:“老妈,您以为我不想干些轻松的活么,只是人家都在舍力帮着做事,我偷懒还像什么话。” 事是这么一回事,可阮秀琴还是心疼。 涂点药,老男人在肩膀上多加一件破烂衣服,又跟着欧阳祝父子出发了。 只是扛着扛着,就老有村里人取笑道:“张宣啊,你就是个城里命呢,做农民是不合格的,没这资本。” 这话他认了。 娘希匹的,做土农民实在是辛苦来着。 … 除了做苦力活,张宣大多数时间还是顶着个文化人的身份在村里到处溜达。 按事先的计划找那些老人聊天。 尤其是找那些从战争年代退下来的老兵聊天,向他们打探过去的战争岁月的风云。 而其中张宣光顾最多的对象,是一个化名叫黄富贵的老人,他曾是活跃在沪市地下战场的革命志士。 为了展示自己的创作灵感有来源地。 张宣三天两天就捎点小酒,买点好菜,带着一条死狗上门了。 而黄富贵呢,虽然有国家优待,儿女也比较争气,小日子过得滋润。 但却非常愿意跟张宣这个村里的大学生唠嗑,愿意跟他喝酒,愿意下着象棋时讲述战争年代的故事。 当然了,除了创作“风声”,张宣其他的杂志和报纸投稿也未落下。 没办法啊,谁叫阮秀琴同志喜欢呢? 毕竟每隔几天邮差小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送次信、送次汇款单,高喊一句“张宣,你的信”,很能彰显存在感,很容易刷声望。 随之而来的,阮秀琴那寂寞了很多年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满足,现在对谁都是温温笑的样子,跟谁都是和蔼可亲地说话。 似乎这亲妈在暑假年轻了许多岁,话也多了几分。 … 又一次熬夜奋战到凌晨三点过,鸡都开始叫第二遍了。 虽然年轻力壮,但埋头苦写几个小时,还是觉着有些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把写完的稿子规整好,放抽屉,张宣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右手腕,起身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脚底下半合眼的狗子,猛地睁大眼睛爬了起来,盯着工地方向一阵狂叫。 不对劲! 感到异常的张宣眯了眯眼睛,随手顺过桌上的手电筒和钢管,踢一脚狗子,冲了出去。 狗子会意,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哇!四条腿一收一奔,后发先至,朝着淡淡月光下那个黑影冲去。 ps:求追读!求追读!这几天追读下降太多,这一轮pk危险啊,大家帮个忙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97章,往事不再重提 儿子跑了! 狗也跑了! 被狗叫声惊醒的阮秀琴反应快速,操起门角落里的扫把就匆匆跟了出来。 阮秀琴一边追儿子,一边大声喊:“捉贼啊!捉贼啊!…” 捉贼??? 捉贼!!! 嚯! 好家伙! 半夜里听到突兀的叫声,十字路口附近的邻居,有一家算一家,电灯光一下就全亮起来了。 尤其是小卖部老板反应最快。因为房间当西晒、晚上太热的缘故,人家就在桂花树下的竹凉席上睡,晚上压根没进屋。 听到阮秀琴喊捉贼的呼喊声,小卖部老板横一根扁担,对着从工地上奔出来的黑影想都没想就诈胡道: “阳生成!你给我站住!” 黑影没理他,继续跑! 小卖部老板气急,其实他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但根据多年的经验,直接把附近出了名的小偷名字喊了出来。 继续厉声诈胡:“阳生成!你要是还跑,就送你去派出所!” 听到送派出所,前面的黑影顿了顿,接着又想跑。 可惜就是顿了那么一下,已经没机会了,黄狗一个箭步冲过去就逮着黑影裤脚撕咬。 跟上来的张宣也不输狗子,从后方蒙头纳耳就一脚,照准黑影大腿骨猛烈踢。 狠狠一踢! 只那么一下,黑影“滋”声滋气痛的!摇摇晃晃差点倒地不起。 这时四面八方的人都涌来了,二十来个手电筒齐齐往黑影面门上一照。 “还真是你啊!阳生成!看来我蒙对了!”小卖部老板最先开口。 “肯定是阳生成啊,附近做贼的,除了阳生成父子还能有谁?” “一门三父子,三父子都是贼!好香火啊!” “只要丢了东西,直接找阳生成就肯定错不了。” “他去年夏天偷了我800斤谷,还死不承认。” “去年腊月偷了我50斤木炭,被我当场抓住了。” “今年正月偷我家红薯,大清早的被我堵在了红薯地窖里。” “我上个月200块钱放衣兜里,洗个澡的功夫就丢了,当时只有他路过我家。” “……” 现场一片混乱,大家纷纷落井下石,口水都喷了阳生成一身。 但阳生成也不反驳,呐呐地低个头,脸红红的任由你们骂,任由你们推搡。 张宣问迟迟而来的阮秀琴同志:“老妈,点数了没?丟了什么?” 阮秀琴说:“钢筋丢了8根,路马丝丟了3扎。” 张宣蹙眉:“那怎么处理,要不要报警?” 阮秀琴轻轻摇头:“先问问阳生成,看他把东xz哪了。” 他瞬间明白,这亲妈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毕竟附近哪家哪户没被阳生成偷过? 别个都没报警,老妈也不想去开这个先河。 不然落在有心人眼里,会成为心狠手辣的“证据”。 阮秀琴扒开人群问阳生成:“东西你藏哪了?” 阳生成小声狡辩:“我没有偷你们家东西,我只是路过。” 阮秀琴没理会他的话,再次问:“如果你不想去派出所,就告诉我东西在哪?” 见阮秀琴气定悠闲地盯着自己,见周边人都纷纷叫嚣着要报警,阳生成一下就乱神了,憋闷了许久,最后耷拉个脑袋无措地说:“在后山。” 阮秀琴问:“后山哪里?” 阳生成回答:“东边坟场。” 阮秀琴又问:“你拿了多少东西?” 阳生成瓮声瓮气道:“8根钢筋,3扎路马丝。” 阮秀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早上你把东西给我搬回来,能不能做到?” 阳生成慌慌地猛点头。 … 听说家里遭了贼,在欧阳家过夜的张萍急急忙忙带着欧阳勇赶回来了。 一进门,张萍就不解地问:“妈啊,为什么不报警啊? 阳生成经常偷我们菜地里的菜,蒜苗、黄瓜、萝卜白菜每年都要丢了好多,我都恨死他了。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阮秀琴打杯井水喝一小口,软声细细地说:“报警了,他那瞎子妈就没人管了哎。” 张萍还是很气:“不是还有阳生成的爸爸和大哥在嘛。” 阮秀琴看一眼女儿,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见过那两人管过瞎子死活吗?” 这话把张萍问住了。 那对父子别说管瞎子了,还经常打骂。 有一次阳生成外出打零工不在家,瞎子妈都被阳生成父亲和大哥赶到猪栏里住了半个月。 他那瞎子妈能活到现在,都靠阳生成一手照顾的。 见大女儿说不出话,阮秀琴就语重心长地叹气道: “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阳生成没读过一天书,又不会手艺,嘴巴还笨,一年到头在附近做不了几个副工,挣不来几个钱。 又因为牵挂瞎子,不敢走远了打工。 你别看周边邻里表面上都恨得他牙痒痒的,但却没一个人报警,也没一个人真的动手打过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讲到这,阮秀琴又喝了口井水,不等女儿回话就继续说: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阳生成是个孝子。每次杀鸡他自己都只吃零碎骨头的,好东西都给他那瞎子妈吃了。 大家虽然憎恶阳生成,却又在心里上同情他那瞎子妈。所以我们啊,我们老张家不能去做这个大家眼里的“恶人”。 日子还能过下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那瞎子没瞎之前,可也是个善良人,周济过我们不少,得记恩呢。” 听了亲妈的话,张宣唏嘘不已。在想:刚才自己那一脚是不是太重了? 不过随即又想: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不好呢?非要做贼? 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啊! …… 用井水冲个澡,张宣一夜睡到天亮。中间被尿憋醒了一次,上完厕所后,又睡了。 晌午过,老男人迷迷糊糊起床,刷个牙,洗完脸,蹲在门槛上就着冷饭冷菜吃了起来。 饭到中间,阮秀琴从外面回来了。摸摸他的饭,再摸摸他的菜,都是凉的。 阮秀琴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把冷饭冷菜全抢了去,倒锅里,开始烧火帮着加热。 吃的好好地,饭没了,菜没了,张宣很是怨念:“老妈,大夏天的,凉的还好吃一些啊。” 阮秀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别说搭话了。 得,自己懒到一定境界吃凉饭,这亲妈是不高兴了。 张宣想了想,就换个话题问:“老妈,那钢筋路马丝回来了没?” 阮秀琴这次应声了:“都回来了,今早天亮时,我去工地上点数,都在那。” 张宣诧异道:“阳生成昨晚连夜搬回来的?” 阮秀琴低头劈柴烧火,又不想搭理他了。 老男人气结,直接对准脚边的狗子踢了一脚。嚯!却被狗子躲开了。 “嘿!你反了是吧?还敢躲了?” 张宣招手,示意狗子麻利点过来。 狗子望着他,吐个舌头,后退一步。 张宣再招手。 狗子再退一步。 再招手。 狗子退到了棚子外。 娘希匹的!这狗竟然不老夫听话了。 张宣怒了,起身训斥:“你给我老老实实过来让我踢一脚,不然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狗子匍匐咆哮一声,转身闻着骚味儿追母狗去了。 ps: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98章,被捉了现场 阮秀琴在一边看笑了,直接消了气说:“你别总是欺负它了,昨晚没它,钢筋路马丝就丢了呢。” 张宣点点头,此言在理。 但狗子该欺负还是得欺负啊,不然生活太无趣了。 大不了事后多给它一个骨头,让它闻闻母狗的味儿。 话说,母狗的骚味儿是什么样子的? … 梧桐树,三更雨,七月不道离情。 一叶叶,一声声,八月转瞬即明。 8月3日,上午。 今天下雨做不成事,熬了夜的张宣还在呼呼大睡,只是某一刻,耳边突然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喜悦声。 眼睛紧着闭了闭,猛地睁开,翻身就看到了床边的杜双伶。 女人此刻正嫣笑着望向他,一脸喜色。 张宣有点惊讶:“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今天出分数。” 瞧自家女人这个样子,张宣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分数了,应该还不差。 于是好奇问:“你多少分?” 杜双伶告诉他:“616。” “那你估分还蛮准的啊。”她和上辈子一样的分数,张宣笑着恭喜一声,接着问:“我呢?” 杜双伶用漂亮的笑眼凝视着他不说话。 等了一阵没结果,张宣眉角一竖,没好气道:“再不说话,就家法伺候了啊。” 杜双伶听得退后一步,眼睛亮了几分。 得嘞,这姑娘今天顽皮上了。 瞄一眼外边正杀鸡的阮秀琴同志,张宣假装歇菜,只是某个瞬间,猛地身子一探,就把女人抱在怀里,然后带到了床上。 “张宣,别、别这样…” 突如其来的动作,杜双伶被吓坏了,眼睛惶恐不安地瞄了瞄外面的阮秀琴,挣扎着要起身。 张宣紧了紧,把她揽在怀里,头搁她肩膀上问:“你男人多少分。” 杜双伶感受到面庞上的热浪,眯着眼睛不说话,手脚并用,还在挣扎。 老男人双手又紧了几分,威胁道:“你要是还挣扎,我就亲你一口。” 杜双伶勾嘴,片他一眼,不听,继续。 吧唧… 一声响,女人惊呆了,吓傻了,感受到嘴角的余韵,她咬紧贝齿害怕地盯着外面,不敢挣扎了。 “我多少分?”张宣又问。 “你个无赖,先放开我。” “我多少分?” “求你先放开我。” 吧唧… “别、别,我告诉你。”又被亲了一口,杜双伶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是害怕被他亲吻,而是害怕自己在未来婆婆这里失分。 杜双伶右手一伸,急急忙忙封住他的嘴,细声细气说:“班主任告诉我,你打了610分,中大稳了呢。” “是我们中大稳了。” “嗯,你快放开我。” “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张宣,你说话不算话。” “你喊我什么?” “张宣。” “现在要亲我两口才行了。” 紧张过头的杜双伶见怎么都挣扎不开,忽的笑了,笑得像一树海棠花,眼眉弯弯地望着这男人,“张宣,你是属狗的吧。” 张宣不说话,左手抓着床头的一本书,直接砸向了床边的黄狗。 “汪~汪汪~” 正啃骨头的狗子怒了,但在某人瞪一眼后,叫了两声又乖乖摇起了尾巴。 张宣眨了眨眼,凑头对怀里的女人说:“听到了没,亲我。” 看着送到嘴边的猪头,杜双伶又紧张兮兮地瞄一眼外边,她知道,今天不亲他一口,绝对不会善了。 小嘴抿了抿,抿了抿,最终还是如了男人的愿,蜻蜓点水似地轻轻啄了一下。 老男人眨眨眼,示意还有一下。 杜双伶害怕地看了眼外边,又轻啄一下… 只是这次,樱桃小嘴有去无回呀… “张宣,你个…” 识破阴谋的女人仅仅只来得及说了4个字,就没法再开口了。 许久, 许久, 许久过后… 面色红晕的杜双伶小咬他一口,喘口气道:“你个癞皮狗。” 又一本书砸到了床下。 这次狗子是真怒了,起身离床远点,就对准床头: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咳~~!!!” 忽然,外边正在破鸡肚的阮秀琴重重咳了一声。 就对停车下来的艾青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艾青站在棚子外边,一边瞧着阮秀琴用剪刀破鸡肠,一边说:“我今天有空,就来看看你家别墅建的怎么样了。” 接着她四下打量一眼,问:“双伶人呢,她在…” 艾青的问话突然中断了,因为这时,她看到木棚里出来一只黄狗。 这只狗一边倒退,一边往棚子里面犬吠,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显然棚子里有人。 联想起刚才阮秀琴那突兀的咳嗽声… 见状,艾青不再外面逗留,直接移步。 … “是我妈!”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杜双伶瞬间麻了,眼睫毛都在打颤,赶紧从他嘴里分离开来。 “嗯。”张宣右手帮她边了边被自己弄乱的头发,也是松开手,示意她先出去应付一下。 杜双伶匆忙起身,低头速速整理一下衣服。 只是衣服还没规整完,她俯瞰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鞋,一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跟凉鞋。 慌忙抬头,果然是艾青来了。 一瞬间,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安静,甚至有点诡异。 杜双伶面皮子薄,双手紧张交叉,率先忍不住轻声问:“妈,你怎么也来了?” 艾青眼神落在女儿身上,看到了潮红的面色,看到了有些散乱的头发,还看到了有褶皱的上衣,以及有些慌的神情。 虽然女儿这惊慌的神情一闪而逝,隐藏的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这一刻艾青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宝贝女儿曾说的:我们抱过,牵过手,还… 在此之前,她至少还抱着侥幸心理。 自欺欺人地认为女儿是在唬自己,认为女儿拎得清轻重,也许不一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可现在… 最后一丝侥幸心也幻灭了。 艾青定了定气,眼神不着痕迹从女儿身上掠过,看向了一旁不疾不徐用被单遮住身子的张宣。 用静默直视他30秒! ps: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99章,降伏岳母娘之旅 用静默直视张宣30秒! 此刻的艾青心里藏着一股气。 但顾忌到场合不对,顾忌到女儿在外人面前的脸面。 临了临了,艾青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题。 反而冷淡地问张宣:“你是还没起床?” “嗯。”现在这个样子连谎话都没得撒,老男人只得尴尬的“嗯”一声。 艾青盯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了几秒,问:“昨晚熬夜创作了?” 张宣迎着对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晚上安静,灵感一般比较好,一不小心就写得忘神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粗粗洗个手的阮秀琴不放心地跟了进来。 听到响动,艾青侧头瞟了这个“仇敌”一眼,就当看空气似的,回头继续问张宣:“是在写风声?” “风声,知音和青年文摘都有写。”张宣如此回答。 艾青问:“风声现在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16万字左右吧。”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停滞了几秒后,就把挡在前面的女儿拨到一边,自来熟的坐到书桌前的条凳上。 就问:“后续的在哪?” 得嘞,您这问的还真是不客气! 上次要看至少还用征求的口气。 现在倒好,人家用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了。 不过想起刚才自己做的好事,想起自家女人现在还偷偷摸摸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好像,似乎,艾青同志的态度也不算太过分啊,又能接受几分了。 在对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张宣没得太多选择,也容不得拒绝。 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长条铜钥匙递过去,用手指了指书桌中间的大抽屉就说: “都在这里边,抽屉最右面的八个本子是最新版。” 闻言,艾青接过长条铜钥匙,侧身插在铜锁里,旋转一下,听到咔擦声时,把铜锁取了下来。 拉开抽屉,表面平静的她,内心还是被震撼到了。 放眼望去,偌大的抽屉里面满满都是本子。 且每个本子上都有标有阿拉伯数字和醒目的标签抬头。 一版、二版、三版… 每摞有八个本子,整整齐齐有九摞。 艾青凝神静气,眼神不动声色地从第一摞缓缓浏览到第九摞。 内心依旧有些震撼。 顿了顿,才伸手把最右边的八个本子拿了出来。 八个本子放桌上,关好抽屉,艾青就不管旁边三人了。找出第二本,翻到上次没看完的地方,就自顾自的阅读了起来。 阮秀琴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忧心变成了微笑,接着又变成了小得意。嘴角弯弯,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继续处理大公鸡去了。 坐在床头的张宣也很是无语,合着这位摆了这么大谱,就是来追读自己大作的。 想读就光明正大跟自己说啊,我又不是外人,是你将来的女婿,何必弄得这么傲娇呢? 何必出来吓人呢? 我又不是不给,是不是? 眼瞅着亲妈看自己心上人的小说看得这般入神,原本有点忐忑的杜双伶此刻心里满是欣喜。 走近一步轻声问张宣:“你什么时候开始写新书的,怎么没告诉我?” 张宣一边利索穿衣服起床,一边跟她解释说:“我这小说还没获得出版社的回应,所以就暂时没告诉你。” 杜双伶微微仰头,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已经投寄了?” “嗯,七月中旬投寄的,都快有20来天了吧。” 张宣这般说着,心里却在隐隐担忧,都寄出去20天了,怎么还一点回应都没有? 难道是没被人民文学看上? 但这,这不可能啊?这么好的小说! 你要是跟我说没火,自己还能接受。 但要是说被这样拒之门外,他觉得天理难容! 见他神情不对,猜到几分的杜双伶轻轻握了握他的右手,随即松开说:“我相信你。” 张宣笑着眨眨眼,嘴巴对着旁边看书的艾青努了努,就把自家女人推了出去。 当张宣和杜双伶行到门口处时,艾青侧头瞥了两人背影一眼,随即又低头看书去了。 … 棚子外边。 阮秀琴已经把鸡处理好了,正在剁块。 这只公鸡是老张家最大的头牌,平日里它一个追着五六只母鸡跑。目测有八九斤重,让好多老母鸡不堪重负。 欧阳勇母子和姑姑刚冒雨从山里采摘了三背篓野生菌子回来。 什么鸡纵菌啊,枞树菌啊,牛肝菌啊,青头菌啊,一pia pia地堆在地上,各类各样的都有。 张萍平日里最爱吃菌子了。此刻挺个肚子,心花怒放的在一边清洁蘑菇上的泥土和腐烂落叶。 杜双伶很有眼力见,看到堆满堆满的野生菌子,就嫣笑着赶过去帮忙。 熬了一夜,一身乱糟糟的张宣此刻压根没有太多想法,只想洗澡。顺手从案板上拿一块骨头扔给眼巴巴望着他的狗子,拎个红色桶子去了棚子后边。 哼着小调,抹完香皂冲了十来桶井水才干净,把衣服洗好晾干,总共花了二十分来钟。 洗完澡,张宣走过去对烧柴火的杜双伶说:“我来吧,你坐旁边一点,柴灰太多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没关系,我在家里有时候也帮奶奶烧火的。” 张宣一屁股把她挤开,要过铁钳说:“今天可不一样,你妈在呢,一个弄不好,她手里的尚方宝剑就劈下来了。” 杜双伶听了只是脸红红地抿嘴,直觉告诉她:自己亲妈之前应该是察觉到自己和他的异样了的。 而且她还知道。今天自己获得了高考分数后,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前脚来上村报喜,艾青同志后脚就跟来了,肯定也是存着一丝那方面担心的。 但现在却是:亲妈的担忧变成了事实,而且还亲眼所见了。 所以说,头上有把尚方宝剑悬着,一点也没错。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100章,好消息 眼瞅着满崽和双伶在柴火堆里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关系像调了蜜一样的和谐,阮秀琴心里很是开阔。 自从丈夫死了后,她就从来没有这般顺心过。 现在大女儿怀孕了,小两口恩爱。两亲家又大气好说话,难得的好家庭。 儿子又考上大学了,而且还争气的成了作家,挣了钱,村里村外都能听到奉承话。 就连最近偷偷上门向她打探儿子亲事的都有好几茬。 其中有一个还是中专生,刚分到县城税务局。 就是这样的条件,可还是被阮秀琴委婉拒绝了。这中专生是不错,生的有模有样,工作也拿的出手。 但和柴火堆里的双伶这闺女比起来,那也就是一个天上凤凰和地上鸡的区别。 至于其它暗地里推销自己闺女的老货,阮秀琴总是温温笑着,心里却在想:尽想美事呢? 家里建别墅了,手头阔绰,日子也滋润起来了。可是啊,目之所及一片好,阮秀琴还是禁不住思念二女儿。 她这些日子经常在想,要是能联系到二女儿就好了。 要是二女儿在外边混不下去,自己主动回来那就更好了。 她愿意向女儿道歉,愿意送女儿复读,哪怕复读一次、两次、三次… … 风追着雨,雨随着云,从早上到中午,整个上村都处在浓稠细雨之中。 菜做好了,很丰盛,7个菜都是顶好的硬菜。 有大盆辣子鸡,大碗芹菜炒牛肉,有粉蒸肉,一盆新鲜的野生菌子,还有油浸的猪血丸子,一个水煮鱼,最后是一个小白菜。 酒是温好的烧酒。 看得出来,为了做顿好的给杜双伶吃,为了庆祝满崽和双伶成大学生了。阮秀琴今天也是花了心思的,下了血本的。 撑一把黑布伞,裤脚卷起来,张宣跑到工地把姑父和欧阳祝叫了回来。 接着又收到阮秀琴同志的眼神示意,憋笑地赶到棚子里,把沉迷在小说中艾青叫出来。 然后开饭。 八个人,挤满挤满一桌,位置不多不少刚刚好。 张宣提着一茶壶烧酒,从姑父姑姑面前开始倒起,然后给阮秀琴、艾青和欧阳祝两口子的酒杯倒满,最后才是欧阳勇,就连杜双伶面前也斟了小半杯。 他站起来对姑父说道:“姑父,咱两先来一个,这些日子把您累坏了。” 姑父是个闷葫芦性子,但此刻也不含糊,拿起酒杯,咕噜一口就喝了进去。 末了人家又倒满酒,对张宣跟杜双伶说:“来,我今天沾沾喜气,和你们俩个大学生喝一杯。” 张宣自然应允,喝完一杯也跟着倒一杯。 杜双伶有点矜持,但也不怯场,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旁边的姑姑忽的起哄笑道:“你这孩子,是写文章写傻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能让这闺女真喝呢?” 张宣笑呵呵地看艾青一眼,一把拿过杜双伶的酒杯,一口闷掉。 杜双伶也是下意识看了亲妈一眼,等他喝完,面色红晕接过空杯,抿笑着坐下。 老男人做事不行,但喝酒还成。桌上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怀孕的大姐,都没放过。 中间轮到跟艾青单独喝时,艾青突然抬头问了句:“谁是老鬼?” 桌上众人听到这稀里糊涂的话,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张宣听懂了,心道“唉哟,还沉沦在老夫小说里呢”,笑着说: “姨,我这书最大的看点就是囚笼困境。现在把答案告诉你就没意义了,保留悬念到最后一刻,才有回味。” 艾青静思了一下,尔后认可他的说法,只是又忍不住问:“你后面大概还要写多少字?” 张宣想了想说:“大概还有八九万的样子,开学之前会写完。” 艾青点点头,拿起酒杯他碰一下,什么祝福也没说,一口气喝完。 一杯喝完后,艾青也是把酒杯倒满,回敬一杯说:“这小说写的非常精彩,将来出版了,送一套签名版给我。” 张宣认真回:“好!借您吉言,将来要是真出版了,我亲自送到姨家里。” 听到这对话,大家愣住了。 桌上的众人虽然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小说,但都从艾青口里听到了两层意思。 一是尽管张宣的小说还没刊发出来,但艾青作为第一读者,非常推崇这部小说。 二是艾青的态度变化。 虽然以前没有当着众人直面分开张宣和杜双伶,但也没给太好的脸色,一直平平淡淡。 而此刻,艾青主动说这话,还主动回敬张宣一杯。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去过度解读说看好两人的爱情,同意两人相处了。 但起码,艾青当众认可了张宣的才气,尊重他笔尖下的智慧。 这让一个傲娇了几十年的女人做到这一步,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甚至可以说难得! 这时这刻,一桌八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杜双伶了。 母女因为志愿闹翻后,杜双伶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亲妈对心上人这态度。这个开端无疑是让她激动的。 阮秀琴见到双伶这闺女就心喜,夹一个鸡腿给她,温和说:“来,刚喝了酒,吃点菜。” … 菜好,酒浓,众人也不端着,谈性甚高,吃得合意。 饭到中间,棚子外边突地响起了单车的叮当叮当声,零零散散连成一串,清脆悦耳。 紧着外边跟来一个熟悉的喊声:“张宣,你的信!” 张宣此刻正和欧阳祝碰杯,闻言下意识大声问:“林小哥,是哪家杂志社的?” 林邮差看了看邮包,回道:“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 啪啦…! 一声响,张宣酒杯倒在了桌上,小半杯烧酒顺着沿口流了出来,酒水趟过了桌子,连成线滴到了地上。 看到这糟心的一幕,此刻老男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激动地跑去了外边。 “这个雨天你还送信啊,不休息么?”张宣高兴的从林邮差手中接过邮包,还不忘顺嘴关心一句。 “我也想啊,可休息不了,这几天信件都堆成山了,我得天天送咧。”林邮差笑着回答。 张宣又问:“吃中饭了没,我们正在吃中饭,一起来凑合吃点吧。” 林邮差摆摆手,咧个嘴道:“不了不了,我吃了的,我在石门站吃了馄饨才上来的。” 张宣眉毛一扬,问:“钱跃进馄饨店吃的?” “可不是嘛。”林邮差嘿嘿一笑,给了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也是骑着单车走了。 邮包不轻不重,张宣迫不及待撕开时,里面果然同期待一样,装了样刊、汇款单和一封编辑的信。 这一刻,老男人的心情澎湃了,也踏实了。 随手把样刊递给跃跃入试的杜双伶,张宣展开信件看了起来: 相较于知音和青年文摘的编辑,人民文学的编辑在语言上要务实很多,没有华丽的言辞,却有真诚的夸赞。 比如人家欣赏文中的悬念设置、密室困境,再比如喜爱“东风”、“西风”和“静风”三种纲目式结构的创作手法。 相较于上面这些夸赞,张宣最爱结尾的这一句:故事富有深刻的寓意,风声就是人生,我三生有幸拜读如此佳作,期待后续! 张宣看完笑了,舒服地笑了。 ps:求月票,求追读! 恳求大家再次帮忙,冲一冲!!! 刚才接到编辑说,追读有900+了。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三月在医院都跳起来来了! 要知道上三江才1200的追读标准,我觉得可以冲一冲啊! 必须冲一冲! 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三月现在激动了啊,太激动了。 以前都觉得没希望了,现在起死回生了,再次谢谢大家! 在这里恳求大家继续保持追读,让本书有下一轮推荐位。 让本书得到出位机会! 只要成绩有起色,上架万更怎么也要努力搏一搏的。 希望各位老同志们继续给力! 三月也会给力的! 再次拜托大家了! 推荐票,月票,都砸过来啊! 第101章,争相震惊 … 好想仰天大笑。 娘希匹的! 不容易啊!一等就让老夫等了20多天,忧心忡忡坏了! 好在结果不赖! 嘿!结果是真不赖啊! 不赖!!! 笑完后就把编辑的信又递给了杜双伶:“这封信对我有特殊意义,收好。” 杜双伶眉眼弯弯,含笑地轻“嗯”一声,也是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张宣和杜双伶欣喜于编辑信的时候,一桌子大人此刻正在争相传阅汇款单。 争相感叹! 争相震惊! 争相失声! 不为什么,因为汇款单上的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啊! 大的不成样了! 超过一万,足足达到了10200元。 10200元! 这是什么概念? 一桌大人已经没了概念,只觉着文化人挣钱是真好挣啊! 前几天张宣才从杂志报纸上收割了几千块,现在又收到了令人惊悚的万元汇款单! 一次性就收了一万多块? 这是什么水平? 这是什么收入水平? 搁附近十里八乡的,这年头又有几家能做到年收入超过一万的? 别说一万了!打个半折5100块,有几家? 试问寥寥有几家? 没几家! 那再再打个对折,年收入2550的,又有多少? 有多少? 村里起码一半家庭还没达到这个收入水平! 这时这刻,在座的众人才真正体会到了文字的金钱魅力! 这时这刻,张宣在众人眼里就是那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周身闪烁着莹莹的奇异光辉。 就算阮秀琴,此刻也是一直温温笑着,差点没把嘴巴合拢。 而艾青虽然一直面色平静,但也真的相信张宣之前已经用文字挣了15万的事实。 这顿饭,上半段是喝酒聊天度过的,下半段是传阅编辑信和样刊度过的。 被一桌子人逮着问东问西的张宣很无奈,也很高兴,甚至在内心还有几分小得意。 什么是人生? 这老妈的才是快意人生! 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众人讲解什么叫东风、西风和静风。 …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子打在地上,滴滴答答。 下午四点过,杜克栋开桑塔纳来了十字路口,把母女俩接走了。 车子刚刚离开上村,傲娇了一整天的艾青,转头就从杜双伶手里要过了样刊,翻着看了看,没说什么。 接着又要过了编辑信,一字一句静静阅读完,顿了许久后,才跟杜克栋说了一句: “这书不错,比你手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强多了,你也可以看看。” 开车的杜克栋很惊讶,看一眼样刊就知道这肯定和张宣有关。 但他没弄明白一向没给张宣好脸色的媳妇儿,今天怎么就转性了? 莫不是这书里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难道还蕴涵有什么样的惊天才华不成? 怎么让自己媳妇还破天荒得夸赞起来了呢? 媳妇竟然“投敌”,没弄懂! 看一眼面色依旧冷淡的艾青,再看一眼还是神情冷淡,杜克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下一秒回头笑问女儿说:“你妈刚才说了什么?” 杜双伶抿笑着也是跟着瞅了眼母亲,很是欣喜地解释说:“张宣写了本新书,正在人民文学上连载,我亲爱的妈妈是他的第一个粉丝呢。” 哟! 杜克栋听明白了,却更惊讶了! 更好奇张宣写了什么? 让自己这个比孔雀还骄傲的媳妇改了态度。 晚上,杜克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进房就悄悄问艾青:“这书真是张宣写的?” 艾青正在对着镜子敷面霜,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无独有偶,二楼靠西的卧室,伍国瑞拿着样刊对杜静伶说: “看看,看看,什么叫眼光?双伶这才叫眼光啊,六年前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杜静伶没接话,看完编辑信后,她沉默了。 …自从“风声”在人民文学上连载后,老张家又发生了变化。嚯!那地位哟,在村里那是一个蹭蹭蹭地往上飙! 整个上村,有一家算一家,谁都知道老张家那小子一出手就是万元稿费,写的文学作品在大报刊杂志上连载。 是真的能耐了! 是真的出息了! 是真的坐了文仓,老天爷赏脸,与众不同呢! 众人一提起张宣,忒神棍地说叨:那是山窝窝里的龙,潜藏的金龙,现在金龙出世了。 阮秀琴现在日子好过,走哪都受人尊敬。半月下来听过的好话比半辈子还多。 而张萍现在走出去,谁都说这是张宣他姐,弟弟是个大学生呢,还是个大作家呢。 她虽然算不上聪明,但现在也看得明白,弟弟越发厉害,自己也是脸上有光。就算日后嫁到了欧阳家,有这个出息的弟弟在,有这么中用的娘家在,没人会欺负她。 张萍想想现在过的日子,好比神仙一样呢,做梦都能笑醒呢。 亲妈和大姐的变化写在脸上,张宣自然看在眼里。但他不甚在意,只要家人过得好,自己苦点累点都觉着值,觉着人生才有意义。 … 傍晚。 打开录音机,放出周慧敏的靡靡之音,写文章写累了的老男人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摸摸狗头。 经过日复一日的踹,如今黄狗认清了它在老张家的地位,老实了。 现在只要他往门槛上一坐,黄狗就屁颠屁颠地匍匐到脚下,眯眯眼,乖乖送上狗头。 “狗子,叫一个。” “汪~” “狗子,叫两个。” “汪汪~” “狗子,叫三个。” “汪汪汪汪汪…” “三个”也太复杂了点啊,狗子表示卑微的狗听不懂。 但狗子又没办法,只得咧着嘴一直叫,直到见着主人眼神变了,才赶紧耷头闭嘴。 “张宣,你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连狗都欺负!” 就在张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听周老婆唱歌时,十字路口来了一辆三轮车,阳永健一下车就拿声呛他。 “哟!咱老同学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宣适时睁开眼睛,一脚踢开碍眼的狗子,露个笑脸,送上一木瓢哇凉哇凉的井水。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 第102章,阳永健的执着 满头大汗的阳永健也不客气,接过木瓢咕叽咕叽喝了好大一口才道: “张宣,你现在名气好大!我在镇上摆摊,偶尔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你。” “是吗,说了什么啊?来,捡好听的说几句听听。”张宣偏头一副等你夸我的样子,直接把阳永健憋得够呛。 阳永健无语,白了他眼就问:“你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吧?” “嗯。”张宣嗯一声,回答说:“前几天双伶给我送上来的。” 然后他也问:“你的呢?南方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么?” “收到了,也是双伶送给我的。”说着,阳永健走进棚子里,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尽是钱。 见到钱,张宣就问:“衣服都卖完了?” 阳永健说:“卖完了,今天早上就全部卖完了。” “那你们还挺厉害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张宣真诚地夸赞道。 阳永健笑了,原地等了几秒,没见他的下文,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一共卖了多少钱?” 张宣也跟着笑了:“我问那干嘛,都是你挣的钱。” 阳永健摇摇头,玩笑似的骂了句:“你个滑头。” 临了,她从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两踏钱,先递一踏5000的给张宣:“这是3000件衣服进货的本钱,5000块,你收着。” “好。”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张宣也没客气,伸手接了。 接着她又递过一踏钱给他,解释说:“3000件衣服,我们一共卖了31240元。 除掉给你的5000本金,还剩26240块,我们三个人平分,每个人可以得到8747块。” 眼瞅着这踏钱,张宣退后一步,没接,摆手表示:“这是你们两个辛苦挣的钱,不用分给我。” 阳永健眼睛一瞪,就道:“张宣你在说什么瞎话呢?没有你,我和孙俊一分钱都挣不到。 本金是你的,点子是你出的,货也是你提过来的,我和孙俊就跟你屁股后面捡现成的。 就算捡现成的我们两个都还没做好,要是没你出谋划策,我们别说3000件了,一半都难哎。你只出手几次,就卖了1000多件,这些我心里都有数的…” 横说竖说,好说歹说,阳永健一定要把这8747给张宣。 但张宣哪能要啊! 如是…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客气,推搡了好久。 最后把阳永健惹毛了,就竖眉道:“张宣,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听到这种诛心的话,张宣只觉得脑壳疼,见她真的吹胡子瞪眼了,临了只得插科打诨说: “诶哟,以咱们的关系,你说这话不怕把我伤了么?不怕我今晚吃不下饭?不怕我今晚睡不着觉?” 听到这话,阳永健愣愣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会,最后笑了。 然后她笑着笑着就眼睛涩涩地说:“张宣,你真的越来越流里流气了。” 笑过之后,阳永健突然认真地问他:“张宣,我问你,如果我哪一天快要饿死了,你会看着我饿死吗?” 张宣嘴角抽了抽,“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啊,我在说胡话。”阳永健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望向远方的青山黛水好久好久才缓沉地说: “你知道吗,张宣。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你和双伶在,还、还有孙俊,有你们三个在,我就算再困难都能趟过去,因为你们会搭我一把的。 可是…” 到这,阳永健转头又看向他:“可是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还不起的话,我暂时也不打算还,要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话,我就不还了。 但做人我不能贪得无厌,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在你们面前显得太卑微了。” “……” 张宣望着她的眼睛,无言以对,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因为这就是她的本性,在她认可的朋友面前,从不虚伪,也不做作。 见他沉默了,阳永健再次把8747塞到手里,挤出一个她自认为最灿烂的笑脸说: “这个暑假谢谢你呢,让我挣了这么多笔钱。不仅读大学的钱有了,还能留一下大笔钱给我爸爸治病。” 张宣低头瞥了眼手里的钱,也是无奈,这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是真的没法再推脱了啊。 把钱放抽屉里,关心问:“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阳永健回答说:“前段时间才去县人民医院复查了一遍,目前算是控制住病情了。但医生说,想要治好的话,还得持续吃几年药。” 对于这个结果,他也不意外,因为甲亢本身就不是一个容易根治的病。 张宣说:“能把病情稳定住就是好的开始,慢慢来吧,这病急不得的。” “是啊,急不得的,所以我和我爸也不急了。”阳永健应一声,就转移话题问: “听说你姐后天要结婚了?” “嗯,肚子都那么大了,不结也得结了哎。”提起这蠢笨蠢笨的大姐,老男人也是服气的。 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阳永健想到那些传闻,也是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然后说:“那后天再来喝喜酒吧,现在我就先走了。” “你要回家?” “看你这问题问的,我不回家还能去哪?” “不是!天都快黑了啊,你家里又没人,在那高山坳上,冷冷清清的你还回个什么劲?”张宣挽留道: “要不你今晚就住我们家吧,跟妈睡,明早再上去。” 阳永健低头瞅了她自个儿一眼,摇头说:“我一身是汗,又没衣服换,臭死了,你就饶了我吧。” 张宣笑笑说:“哟,多大点事!穿我妈的衣服啊,你们身高反正差不多。” 阳永健还是拒绝:“别了,你们这棚子多个人住也不方便。再说我住你家了,村里人肯定会闲言碎语的,传到双伶耳朵里不好听,我不想让她误会。” 又劝了一阵,见硬是劝不动,张宣最后也是熄了心思,末了只得拦着她,在路边等出车的欧阳勇回村。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欧阳勇从镇上回来了。 人家一看小舅子和阳永健一起站在马路边,就秒懂是怎么回事。 主动朝两人喊话:“等我一哈啊,我把车上的人先送回家。” 张宣说好。 再过十来分钟后,欧阳勇的折返了。 等到阳永健坐上去时,欧阳勇对他说:“你也坐上来,跟我一起上去。” 张宣诧异:“你脑子缺根弦吧,上山路不是人越少越好么?” 欧阳勇挤眉弄眼说:“你不晓得个,那山路两边好多坟场,现在太阳要落山了,一个人回来怕。” 张宣,“……” 阳永健,“……” ps:求追读! 第103章,席面 … 太阳升起来了,它从木排的缝隙中穿过,正好照射到张宣脸上。 熬了夜的老男人迷迷糊糊还想继续睡,可是下一秒挣扎中才想起大姐要结婚了,还有好多事要做。 张萍要结婚了。 阮得志也是百忙之中从深城赶了回来。 这次依旧是一个人回来的,妻女杨迎曼和杨蔓菁都没跟来。 虽然阮秀琴对此心里早就有预料,但脸上还是禁不住的遗憾和晦涩。 倒是阮得志非常看的开,反过来安慰姐姐说:“没关系啊,姐,我回来了呢。” 阮秀琴挤个笑容,把着弟弟的手说,“诶,你来了就成,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大姑也来了,“云华富贵”四个儿子,除了阳贵在沪市外,其他人也都来齐了。 一见面,辉嫂就拉着张宣走到一边,悄悄摸摸从包里掏出一个摩托罗拉bb机给他:“老弟,这东西的手续我都办齐了的,你直接用就成。” 嚯! 好家伙! 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真舍得。 有钱了,出手就是阔绰啊! 张宣惊到了,慌忙表示:“不成不成,嫂子诶,这玩意儿太贵重了点,我不能要。” 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拒绝一样,辉嫂是个干脆的性子,直接半挑明了说: “拿着吧,你考上大学,这是我和你哥的一点心意。而且有了这个东西,今后我们联系也方便。” 得,有些话,张宣一听就懂。 想着自己要去羊城读大学了,这两口子急了,为了安心,这是抱大腿呢,怕生意跑了呢! 想明白关键点,张宣没法再矫情,只是用抱怨似的口气开玩笑说:“我可是你弟弟啊,咱们是一家人,你这样弄得太生分了。” 她听了这话,不仅不尴尬,眼睛亮亮的,反而热情高涨了几。 辉嫂笑逐颜开道:“我们是一家人,有甚生分不生分的?行了啊,嫂子要帮着做事去了。” 话毕,人家挥挥手就转身走了,雷厉风行。 … 半年前老张家寒碜,穷糟糟的味道十里八乡都能闻到,狗都嫌弃。 那时候张萍订亲时,村里人都觉得是老张家攀上了欧阳家这朵高枝。 大家那个羡慕的哇。 甚至还有妇人一看到欧阳家的4000礼金时,嫉妒到裤子湿了。 可现如今嘛,嘿!不是吹牛嚯,很多村里媳妇一想到张宣,裤子就湿了。 这真特么是一个乱了人心的世界,都是钱害的。 为了把这喜宴办好,为了给亲妈和大姐涨脸面。 张宣直接掏钱从对门小卖部老板那里买了一条黄牛,杀了320多斤顶好牛肉。 接着又从本家堂叔那里买了几十条鱼,大概有一百多斤。 这年头的农村酒宴,可不讲究什么花式均衡搭配,也不讲就营养搭配。 大家背后议论的都是谁家的碗大,谁家的碗多。 是十二个碗?是十六个碗?还是十八个碗? 或者村里最阔气的二十二个碗? 吃席的人在乎的是肉块大不大,膘厚不厚,肉管不管饱? 酒是什么酒,够不够喝? 烟是什么牌子的,按根散?还是按包散? 派发的喜庆礼包里,喜糖是几粒,还是几抓?手巾有没有?瓜子花生有没有?煮熟的鸡蛋有没有? 再刻薄点的,糯米糍粑有没有? 要是不把人家牙缝塞满,不把人家肚皮撑圆,你就等着挨批吧啊。 那些长舌妇们三个一起,五个一群,能在背后把你说个几年,别家一做喜事就把你拉出来对比鞭尸,保准你日后见不得人。 这年头做喜酒都是赔钱货,越要面子赔得越多,来的宾客越多赔得越多。 要赔钱,要赔一大笔钱,这可就难倒阮秀琴了。 毕竟阮秀琴同志从乍穷到乍富,才经历了两个月。 那算计到手板心心里过日子的拮据习惯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一下子碰到这等大喜事,不知道是该抠门点好,还是该大方点好。 张宣见老娘温笑着每出一笔钱的背后是心痛到炸,干脆大手一挥,酒肉蔬菜花钱的这种事情他直接包圆了。 而剩下的就全交给了张茹两口子张罗。村里那点规矩习俗,张宣有心想帮把手都使不上劲,不敢越位,不敢差池。 不然就算你是文曲星下凡的大作家,说跟你翻脸就翻脸了。 到头来,兴许还会落个不懂事的骂名。 毕竟在这些长辈眼里,别个的脸面都不及自己脸面重要,闹崩了亲兄弟都能当场干架。 甚至多喝了点猫尿的酒癫子,亲爹亲妈都敢打上一打。 小卖部老板是村里有名的大锅菜好手。开亲前一天,在晒谷坪上摆两张方桌,又用土砖砌了三个简易灶台,摆上几口大铁锅。然后指使几个帮厨提前开始处理肉类。 大表哥和二表哥在冲糍粑。旁边可是围聚了一堆堆半大孩子,滚烫的糯米饭一下石臼,都要闹哄哄地抢上一抢,抓上一抓,塞一把放嘴里过过瘾。 这些屁孩子都知道阮秀琴是个和气的人,张萍是个闷葫芦,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阮得志有一手好毛笔字,在写喜庆对联。 三表哥阳富和胖小孩他爸在跑前跑后借桌椅板凳,计划17桌,也是够累的。 至于其他的本家毛毛亲戚和邻居,以及几个嫂嫂,也是早早过来帮忙了,忙着烧茶、洗碗、劈柴、洗菜切菜… 胖小孩是个坏了良心的狗东西,晌午时分用保温泡沫箱背一箱冰棒站在十字路口大声吼: “张宣!张宣!你都是大学生了,还是大作家,请大伙儿吃冰棒哇!” 得咧! 这混蛋这一嗓子是真他妈的抓住了时机。 听到这话,在老张家做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笑着下意识看向了张宣。 有的甚至直接起哄。 心里骂着mmp的,脸上却滋个笑脸,大手一挥道:“行啊,请冰棒应该的,你赶紧发吧,发完来我这里结账。” 就等着这话呢,胖小孩此刻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故意向张宣挑了挑眉毛后,也是马上开始派发冰棒。 你一个,他一个… 你一个,他一个… 发着发着,张宣就发现不对劲了。 娘希匹的! 这胖小孩真有心机啊! 一毛的老白冰棒,没有。 两毛钱的绿豆冰棒,没有。 有一个算一个,尽是些5毛钱的奶油冰棒。 奶奶个熊! 这二货明显是冲着自己钱袋子来的。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冰棒发完了,胖小孩跑过来就冲张宣伸手喊:“37个奶油冰棒,18块5毛钱。” 张宣眼皮直抽抽,转眼间就挣了10来块,这他娘的比抢钱还快。 麻利地掏钱给对方,也是顺嘴问:“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胖小孩接过钱,傻乐呵地数了两遍,临走前拍拍自个儿脑瓜子说:“说了别小瞧人,除了读书不行,我不笨的啊,下午我再来卖。” 听到下午还要来,张宣瞬间感觉血液在逆行,好想冲过去把这胖小孩踹翻,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特么的,真是恓惶的紧! 自己竟然也有成为冤大头的一天。 ps:求追读! 第104章,一群污娘们 眼瞅着胖小孩走了,忍了一天的阮秀琴终于忍不住了。 找个机会偷偷拉着张宣到角落里问:“满崽,你身上哪来的这么多现钱?” 哎哟,来了呢! 张宣默默叹口气,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这亲妈财迷着呢。 好在他有心里准备。 都懒得说叨,直接推着亲妈的肩膀,进棚子里,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简单解释一遍阳永健摆摊的事情就说: “老妈,阳永健原先给我的是8747块。我昨晚写文章写的入神了,就忘记给您了,除去买牛买鱼买菜的钱,其它的都在这,您老数数。” 猛然看见这么大一把钱,阮秀琴有点懵。 但好歹也是见过15万巨款的人了,挣扎着清醒后,下一秒就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手一伸,悉数拿出来。 麻溜数了数。 然后像过年的红包钱一样,很是自然地放进了衣兜里。 接着走人。 动作一气呵成,熟稔且理所当然。 只是走了几步,这亲妈好像良心发现了,又从兜里掏出钱,数出30块给他买下午的冰棒,然后不再多说一句,温温笑着离开了。 一脸满足。 … 晚上睡觉的时候,姑姑一大家子回了镇上。 而阮得志同志呢,开始想在棚子里挤一挤的。同往年一样,想跟张宣一张床挤一挤的。 但吃过了苦头的张宣哪能愿意? 死活不愿意啊! 他想到那鼾声,想到那磨牙声,想到那大肚子要占三分之二的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真的不好了,觉着灵魂都在发抖,浑身都在打颤。 甚是后怕! 冒得法子,张宣只能找到欧阳勇说:“这棚子太寒碜了,又闷又热,我看你还是把舅舅接你家将就两晚吧。” 这么大牌的小舅子亲自找上门了,就算他今天是新郎官也得听着,欧阳勇答应的痛快:“好,我等会就带舅舅过去。” 听到这话,张宣赶紧摆手:“别,可千万别等会了。他老人家今天被你爸和我姑父灌酒了,喝多了呢,等会一睡下,那体重神仙都搬不走。” 欧阳勇挤眉弄眼问:“那我现在把他带走?” 张宣推搡他一把,带着急迫地心情说:“别磨蹭了,快点吧。” “行,我马上就去。” “快去,别跟他说是我的主意。” “我晓得个,你不就是怕他打鼾嘛。” “……” 张宣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能扇一大耳把子,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目送可亲可恨的舅舅消失在视野里,张宣差点感动到落泪。 真心不容易啊! 太不容易了! 高兴地揪揪狗耳朵,背身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就睡。 ……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一大早就被姑姑揪了起来,美其名曰: “如今你是大作家了,要多去外边露露脸,村里好多人来喝酒,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呢。” 张宣很无力,老夫这面子是真值价! 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人都闻风而来了,捧卵包捧得就是这么直接。 问题是,你们捧我卵~包,我卵~包也不分润给你们啊! 你们又不得实惠,不是瞎折腾么? 起床洗漱,穿衣整理头发,在外头迎来送往,硬是当了一天招财猫,当作吉祥物一样的摆设了一天。 口水都说干了,脸都笑僵了。 酒席原计划17桌,实际却开到了24桌。 干她娘的! 超出预期也忒多了点! 烟酒毛巾饭菜,桌椅板凳碗筷,什么都缺,什么都要再买,什么都要再借,不得不临时加塞各种东西,搞得大家手忙脚乱,一屁股晃荡。 因为是大舅子的身份,又顶着个大作家的头衔,张宣今天老是凄惨了。 有事没事,总是来一茬一茬的人敬酒。他又不能敷衍,就算有杜双伶在旁边使劲作假,但最后脑子还是嗡嗡地响,天旋地转,喝醉了。 被杜双伶扶着迷迷糊糊躺床上时,村里好多不嫌事大的媳妇,不要脸地跑到棚子里来看光景,指着他打趣说: “看!大作家也就这点酒量,喝醉了咧。你们谁要是有胆量脱了衣服上去抱着睡一觉,明天可以换结婚证了呢。” 呸! 一群不要脸的污娘们! 老夫可还是处! … 嫁人的酒席都开得比较早。 上午吉时8:28开的席,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过了。 睁眼就意外地看到了艾青,这未来的丈母娘正坐在条凳上,依靠着书桌阅读“风声”这几天的新稿子。 这是咋回事? 不是下锁了么? 她是怎么打开我抽屉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张宣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铜钥匙见鬼了,不在了,飞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艾青回头撇了眼,就淡淡用三个字解释道:“我拿的。” 张宣,“……” 酒喝多了,就算睡一觉醒来,还是觉着有点头疼,用手揉揉发酸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下床。 没去打扰看得正入神的艾青同志,张宣有气无力地趿拉个凉拖去了外边。 外面有些闷,燥得慌。 今天的太阳像打了鸡血一样,花花草草被热得耷拉个脑袋,狗子趴在树下吐着红舌头,蝉在树上拼命的乱叫。 抓着木瓢打一勺新鲜井水,沽一口,咂摸出味,舒服的不得了,全身凉透透的。 发现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借来的桌椅板凳送回去了,晒谷坪上的简易灶台也拆除了,就连马路上的鞭炮纸也扫得干净。 就睡了一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似乎被橡皮擦擦了一遍。 所有杂物活都跟自己擦身而过,这一刻,懒惰的老男人是该窃喜呢,还是该矫情呢? 不用干活了啊! 姑姑嫂嫂一大家子正在欢天喜地的打包没吃完的鸡鸭鱼肉。 而阮秀琴和几个要好的邻居也没歇着,正挨家挨户地给附近生产队的人送点剩菜剩饭。 这算是村里的老习俗了。吃不完的东西一起分享分享,算是人情往来。 阮得志和杜克栋正跟几个表哥凑一桌打字牌,吵吵嚷嚷,打的还不小。 旁边围了一堆男女老少,看着牌,说着荤段子,这光景就像进了梨春院,闹哄哄的热闹。 张宣走过去瞄了几眼,发现阮得志同志也好,杜克栋也罢,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劲在输,一盘都没赢过,看得索然无味。 什么牌技呢,稀烂! 找到帮着亲妈做事的杜双伶,老男人附耳哈口气,低声说: “双伶同志,上午村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都想脱光衣服抱着我睡一觉,这事你能忍?你就不管管的?你就不上床护独食的?” 感受到耳边的热浪,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杜双伶抿笑着片了他眼: “德性!” ps:求追读! 第105章,盘算 晚上。 等到亲戚们陆陆续续走完了,阮秀琴拿个算盘,对着账薄扒拉扒拉一通,礼账结果出来了。 然后她人也闷闷不乐的傻在那了。 这时候张宣刚写完3500字“风声”稿子。 见状就好奇问:“老妈,亏了很多吗?” “哎……” 阮秀琴低声叹口气:“满崽,这次我们亏麻了,亏了好多。” 张宣放下笔,又问:“亏了多少钱?” 阮秀琴摊开明细账单说:“亏了1195块3毛7分。生产队每家礼钱二块二,以我们今天18个碗的花销,不算烟酒毛巾花生糍粑,这点钱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哎。他们赚大了呢。” 张宣听得笑了,安慰说:“没关系啊,老妈。 算上二姐,您老这辈子也就只有两次嫁女机会。看看今天上午,谁不夸我们老张家敞亮? 谁不夸咱亲妈大方的? 我们过去穷酸了几十年,周边邻居也没少帮衬,这次就当请他们打牙祭了啊。 而且经此一糟,我们过去缺失的脸面,今天都找回来了,不算亏。” 阮秀琴微微点头,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叹气道:“这个理妈也懂。可我也没想过会亏这么多啊,亏的有点多了。” 得,财迷阮秀琴同志还没看开,张宣只得用另一种方式安慰道: “老妈诶,你又不是不知道。1195块钱在村里人眼里是一笔大钱,但您的宝贝儿子来说,这算得了什么呢? 不说我这本“风声”写完可以挣八九万吧,我就随手给“知音”和青年文摘写一篇稿子就多有多份挣回来了。 我看啊,您老就放宽心态吧,这点钱对于从今往后的老张家来说,压根就不是个事呢。” 这话极其受用,阮秀琴听得笑开了。 她也不是真舍不得花费这么多钱,只是过去扣扣巴巴几十年了,习惯了,现在来这么一下,有点缓不过来。 … 大姐婚礼办完了,被拉着喝了两天酒、打了两天牌的阮得志终于有了空闲。 吃完中饭,阮得志在亲姐的陪同下好好逛了一遍正在施工的别墅工地。 站在大门处,两姐弟对着远方的山口坳坳指指点点,议论了会风水。 接着阮秀琴就跟他说:“别墅建好后,我给你专门留一个房间,有空就多回来看看。 哎,过去总觉得日子艰辛,时间难熬,但回头一看,不知不觉我们都快年过半百了哎!” 此话道尽了这些年的各中辛苦,甚是恓惶! 阮得志听得心酸,静默了好久才接话说:“好,我有空就会回来的。不过老姐你也要看开点,你现在也算是先苦后甜了,萍子结婚有了家庭,以后也是当家做主的人了。 张宣就不用说,他是个有孝心的,往后余生靠得住。 而且他各方面很优秀,比我们想象的都优秀。他那新书啊,我看了都觉得好,回味无穷。 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用你操心了呢。今后啊,你只要吃好喝好,穿好用好,把自个日子过舒服就成。” 这话掏心掏肺,实诚,阮秀琴听得心里暖暖的。 不过天底下做母亲的,哪有不操心的呢,只要活着一天,心就会跟着子女转一天。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省心的二妹子张兰,现如今都不晓得跑到哪去了? 联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在外边有吃没,有穿没,有没有受人欺负… 每每想到这二女儿啊,阮秀琴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悔不当初,万般难受。 … 从工地回来,满身大汗的阮得志先是喝了半瓢井水,稍后又用井水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除热,尔后才进棚子纳凉。 此时此刻,张宣正在伏案写“风声”最后一卷。 经过两个月的通宵奋斗,这书快到尾声了。 说起来都是泪。 现如今,“风声”光手稿都挤满挤满三个抽屉了,要是这本书字数再多点,老张家都没东西装了啊。 落笔又是5100多字,张宣也是适时停笔,爬格子写了几小时,不仅手腕有些生疼,脖子也感觉有些僵硬,不自在。 左右扭扭脖子,看来得休息休息了。 他把笔帽拧好,张嘴吹了吹未干的字迹,就把稿子给了一边焦心等待的亲舅舅。 阮得志一接过稿子,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好半晌后,他意犹未尽地抬头问: “老鬼是顾晓梦?还是李宁玉?” 嚯! 猜得还挺准! 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 张宣咧嘴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烂了的问题。 起身伸个懒腰,晃了晃身子问:“老舅,你打算什么走啊,走之前咱俩好好喝一杯。” 一如既往的得不到答案,阮得志心有不甘地放下稿子,呼了口气说: “喝一杯的事情先放一边,我这有正事要跟你说。” 听到正事,张宣精神一震,懒散姿态都收了几分,凑头问:“又有衣服呢?” “有。” 阮得志点点头,解释说:“年中了,海关按惯例会对积压的库存进行统一地清查核对。此次会有服装类的罚没物资等待处理,你可以早点做个准备。” 张宣眼睛一亮,“很多?” 阮得志回答:“应该会有不少。” “成,您手里有多少我吃多少。”张宣兴奋地说。 阮得志只是笑了笑,对他说:“你不是快开学了吗,这次可以跟我提前过去,早些熟悉那边的环境。 而且你还要写作,经常住宿舍总是不方便的,外边还得有个安静地方供你创作,也得早点过去张罗好。” 闻弦知雅意,老男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舅舅的话中话,看来此次罚没物资应该真的会有不少,而且可能海关那边已经开始清查核对了。 时间紧迫啊! “行,我听老舅你的,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张宣应一声,也是欢欢喜喜离开了棚子。 先是去对门小卖部,给辉嫂挂个电话。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第106章,这么大了,还这么爱玩儿 接到张宣的电话,听到又有衣服这个好消息时,刚回到家的辉嫂,人都笑炸了。 赶忙问:“老弟,这次衣服多不多啊,进货要多少钱?”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把张宣也弄笑了,告诉她说:“我舅也没具体说有多少衣服,只是要我多做准备,多准备钱。” 听到这句“多准备钱”,辉嫂聪明地不再问了,捂着听筒转头跟丈夫阳云低声笑说: “老弟说那边有很多衣服,看来我昨晚那个发财梦做准了。” 难得见到媳妇这样一面,阳云笑呵呵地合不拢嘴,也是跟着高兴坏了。 和辉嫂挂完电话,张宣去了一趟欧阳家,找大姐。 欧阳家是水泥砖房,去年刚建的。房子进深比较宽阔,前后左右都有平整的水泥地。 张萍正在院里吃李子,一边吃一边看欧阳祝两口子处理野鸡野兔。 见弟弟来了,她直接抓起一把李子递过去,“弟啊,你来了啊,来,吃李子,刚从树上摘的,新鲜个呢。”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吃不下,李子这酸东西跟我无缘。” 张宣见不得酸,看一眼就觉得牙疼,再看一眼牙都软了,再再看一眼胃就打爆,愣是没敢接。 跟欧阳祝两口子寒暄几句,张宣就把这亲姐拉到一边,悄悄摸摸掏出1000块塞给她,并低声嘱咐道: “姐,我快要开学了,打算这两天跟舅舅一起走。这点钱你拿着留作零用,碰到什么想吃的啊,就自个儿买点。” 张萍低头看到这么多钱,握钱的手都抖了,“弟啊,这么多钱我不能要咧。我平时不到哪里去,用不到几个钱,欧阳勇也经常给我钱花。 你自己要去外面读书了,听说外面开销很大的啊,你自己拿着吧。” “外面花销是大,但我有钱啊,不缺钱,你还不知道我的挣钱能力么?再说了,欧阳勇给你钱是好事,但你作为一个女人,还是要有点私房钱的,知道不?别犯傻了,拿着啊。”说着张宣又把钱塞了回去。 “弟啊,我真的不能要。” “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 两人来回推搡几次。 后来见这可爱又蠢笨的大姐还要推辞,那个执着劲哟! 嚯! 他快抑郁了,也有点烦了,干脆把钱塞她兜里,转身就走。 这时欧阳祝追了上来,挽留他吃饭:“今天新打了野味,吃完晚餐再走吧。” 张宣摆手说:“谢了呢,饭我就不吃了,我等会还要去一趟镇上,有点急事。” 扯皮几句,见张宣坚决不留下来吃饭,欧阳祝猜到他是真的有事,于是转身挑大的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过来: “昨晚放夹子弄的,你拿回去尝尝。” 见到这东西,张宣两眼绿油油地放精光,确实喜欢吃,稍微客套一下就不矫情了,收下了。 带着野鸡野兔满心欢喜回到家,阮秀琴同志正在淘米。 而可恨可爱的亲舅呢,此刻挺个大肚子坐在灶膛里,拿一把柴刀劈着碎木,准备烧火造饭。 张宣对着手里的野鸡野兔看了看,就把胖乎乎的野兔放灶台上,说:“老妈,您老把这个处理下,多放点姜和辣椒,晚上回来我陪老舅喝几杯。” 阮秀琴伸手摆弄了下野兔,就盯着他手里的野鸡问:“满崽,你这是要去镇上?” “嗯,我得去一趟杜叔家。”对于亲妈的猜测,张宣直接应承了,所去何事,母子俩皆是心知肚明。 欧阳勇今天送客去新化火车站了,比较远,得傍晚才能回来。 10来里路呢,大热天的走路又不想走,没得选择,张宣在十字路口等了一阵,最后等到了邻居的拖拉机要去镇上运肥料。 邹师傅发动车子,热情喊:“大作家,上车!走起!” 人都等烦了,有车哪还会矫情呢? 几步小跑,直接进了驾驶室。 邹师傅瞟一眼野鸡,就鼓动腮帮子问:“你这是去看岳父吧?” 张宣笑说:“纠正一下,是去同学家。” 邹师傅撇撇嘴不以为意,继续揶揄道:“那你得加油啊。杜克栋那小女儿的人才是真没得挑,要个有个,要相有相,又是大学生,盖过方圆十里八乡都难找出第二个了,你们是同学,是朋友,你还是大作家,要拖出点本事啊。 最好啊,我看你得向你那姐夫学习,把杜家小女儿拖玉米里生他个一儿半女,你这辈子就啥都有了。” “……” 张宣笑呵呵的,懒得搭话,此刻恨不能把欧阳勇暴打一顿。 干他娘的! 玉米地果然成茶余后饭的新闻了。 拖拉机到镇上花了足足有18分钟,当他掏出一块钱准备付车费时。 邹师傅连连拒绝:“钱就算了啊,你个大作家要是拿钱咂我,就是看不起我。” 得,我这该死的大作家身份真吃香啊! 笑呵呵同邹师傅说声“谢谢”,张宣也是离开了石门站。 一路疾走,匆匆忙忙赶到杜家时,其他人都不在。就艾青一个在家。 堂屋里摆着一台录音机,正放戏曲。 而艾青呢,此刻一袭青衣,戴个小帽,迈着特有韵味的小云步在屋里翩翩起舞。 左挪又移,是真的在飞舞。 嘿!看人家闲的! 真是会玩啊,在这个嘎啦地方,连“正旦”的表演衣服都穿上了。 这位和自家母亲一样,曾在同一个歌舞团呆过几年,都酷爱戏曲。 只是阮秀琴同志命不好,下乡以后就把手艺给耽搁了,那身“青衣”再也没现世过。 倒是这位,痴迷戏曲比亲妈还执着。平时在家里自娱自乐就算了,还把两个女儿的名字都带“伶”。 见到张宣进来,艾青愣了下,随后放下手中的折扇,把录音机关了,然后盯着他突然说了句: “你是找双伶的吧,她不在家,去河对门的肖少婉家里串门去了。” 猛然听到“肖少婉”这三个字,又瞧到艾青这样盯着自己看,张宣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满满。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玩儿。 也是活久见!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107章,留下来当新郎官吧 至于去河对门的肖少婉家? 那还是算了吧,都是过去式的人了,没啥意义。 再说,肖少婉可不是善茬子,还是不去碰霉头的好。 张宣假装听不懂,把野鸡搁一边说:“河对门我就不去了,我找杜叔也成。” 眼神在野鸡身上停留几秒,艾青说:“他就在旁边的工地上,你可以去那找。” 话到这,她紧着又问:“你那书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瞄了眼旁边已经建好一层的别墅,回答说:“快了,就差一个结尾没写出来了。”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手指按压在录音机播放键上,准备继续过把戏瘾。 只是播放键按到一半,她突然又漫不经心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到艾青又问,已然走到大门口的张宣只得回头说:“我后天早上要和舅舅一起去深城,来和杜叔告个别。” 艾青蹙眉:“走这么快?你不把书写完再走?” 嘿嘿… 你表面装的这么淡然,却还在惦记我的书呢? 四目相对,迎着对方的目光,张宣笑了,告诉她:“会写完的,我今晚通宵都会写完。姨明天要是没事可以上去坐坐,我老妈正好想你了呢。” 面对自己的小九九被血淋淋地捅破,艾青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像个没事人儿样的,按下播放键,口里跟着唱起了戏曲来。 人家这旁若无人、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态度,张宣也是特么的服了,转身干脆走人。 来到工地上,杜克栋正在和施工队商量模板的事情,见到他就侧身招呼: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不在家休息呢。” 张宣说:“叔,我要去粤省那边了,今天来和你告个别。家里那别墅,要是有事还得麻烦你。” 杜克栋没问他去提前去粤省干什么,而是和气地笑说:“多大个事,不用招呼,我也知道的。” 说着,杜克栋伸手轻拍了下他肩膀,“走,外面太晒了,去家里坐坐,今晚我给你露一手厨艺,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张宣本想说不用,我刚从你家里出来,你那媳妇凉水都没给我倒一杯,便宜话都没喊一句,现在回去多不好。 再讲了,老夫还说好回去陪舅舅的呢。 可是一看老杜这热情劲嘛,张宣又不好直接拒绝,临了临了还是答应了。 心想艾青同志啊,我这张老脸是越看越耐看,你看着看着就不会嫌弃了的。 傍晚杜双伶回来了,骤然在自家看到他,满脸不敢置信,走过来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不经意瞄一眼旁边的艾青,就把要去粤省的事情简单讲了遍。 临了道:“我先去那边探探路,到时你和永健过来也不会两眼摸黑。” “嗯,你到那边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碍于在一边虎视眈眈,杜双伶纵然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但到最后都浓缩在了眼睛里,用含笑的眉眼望着他。 “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那边了,会注意的。” … 说话算话,杜克栋晚上还真来了一手,小炒黄牛肉,葱溜猪肝,红烧小鲫鱼,还有野鸡,再加一盘青菜。 菜很硬,量又足,味道也不错。 你来我往,张宣和杜克栋还真肆无忌惮地喝上了。 旁边的艾青看着这爷俩,就像看两过客一样,自饮自酌,倒是筷子频频往野鸡这个菜上搁。 和亲妈不一样,杜双伶虽然不太喝酒,但完全参与到了这份热烈当中,给两人即是倒酒,又是夹菜,偶尔还搭几句话。 女儿这个样子,看得艾青很是郁闷,末了看不下去了,直接对杜双伶吩咐:“他们男人喝他们的,你来跟妈喝点。” 杜双伶抿嘴一笑,转身和艾青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晚上,杜克栋酒量很一般,一碗下去就喝多了,脸红耳赤的,最先败下阵来。 张宣却相反,喝了一碗烧酒不但没醉,反而大脑特别宁静,思绪特别清晰。 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不见了,清亮的世界已然变得模糊,天快黑了。张宣也是紧着起身,跟几人招呼一声,打算回家。 这时,一晚上没怎么搭理他的艾青突然发话说:“你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就留下来吧。” … 面对艾青这突如其来的话,面对艾青突如其来的态度。 张宣愣了,以为听错了。 杜克栋也迷糊了! 就连杜双伶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亲妈能说的话? 见三人石化,艾青淡淡看一眼,就起身上了楼。 上楼前还不忘招呼下杜克栋:“上来帮我一起铺床。” “诶……” 杜克栋莫名应一声,眼神在女儿和张宣身上来回扫几趟,也是稀里糊涂跟着去了楼上。 “怎么回事,你妈不反对我们了?今晚要留下我当新郎?”张宣目送两口子离去,转头,适时对着杜双伶眨巴眼,又眨巴眼。 “臭德性~” 杜双伶此刻心情特别激动,特别开心,特别幸福,见他一副揶揄的表情,也是笑着轻扑到了他怀里。 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抱住了他。不过还没等张宣好好感受一下胸前温柔时,她又快速抽身离开了。 只见杜双伶退后几步,笑意吟吟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洗漱。” “好。”目光在楼道口打个转儿,也是跟了去。 这个晚上,洗漱完后的张宣很是精神,吩咐杜双伶拿来笔和纸后,开始写“风声”的结尾部分。 结尾部分的字数有点多,足足写了4700多字。 钢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 从晚八点,一直到凌晨一点过才停歇。 “写完了?”旁边一直陪伴着的杜双伶见他停笔,适时问出了声。 “喔~!可算写完了,你很累了吧,我们可以睡觉了。”张宣打个哈欠,发现刚才还骤然紧绷的神经,此刻一放松就感觉到了困意来袭。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推广,样样求呀! 第108章,告别 “好。” 她确实累了,要不是为了见证他完本的神圣时刻,早就困觉了。 杜双伶清脆地应一声,人却没走,也没动,只是眼睛亮亮地凝视着他。黑黑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的都是男人影子。 老男人瞅一眼,哪里还不懂呢,知情识趣直接张开双手,把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着,越抱越紧。 很喜欢他主动抱自己的感觉,杜双伶不但没抗拒,反而双手环绕住他,闭着眼睛紧贴在他胸口,聆听他的心声。 夜深人静,这种感觉很美妙,杜双伶每分每秒都很甜蜜,每分每秒都很珍惜。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后,她微微仰头问:“你这书有希望出版吗?” 张宣说:“你指的是实体书?” 杜双伶轻“嗯”一声。 张宣想了想,稳沉说:“我也不知道,这要看连载后的读者反响如何了,要是市场呼声高,自然会有出版社联系我们的。” 杜双伶又问:“那多久才能收到市场反馈?” 张宣说:“应该是下一次来样刊的时候,编辑会向我介绍情况的吧,这个过程不会太久。” 杜双伶嫣笑着回应:“好,到时候我为你庆功。” 张宣听笑了,低头亲一口就打趣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自信呢?” 被亲昵了,杜双伶脸红红地抿了抿嘴,沉默了小半晌才说:“张宣,你相信缘分吗? 我在梦中总是有种错觉,似乎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你是我上辈子最爱的人,所以我信你。” 猛然听着这话,老男人内心着实吓了一跳。 娘希匹的! 这个梦要不要这么准的? 莫名惊讶几秒,张宣右手抚着她的青丝,缓缓说:“知道三生石不,前生、今生和来生,我们两都是有缘人。” 杜双伶听得很异动,望着他忽然发出泉水叮咚地悦耳声:“张宣,吻我。” “嗯……” 低头… 抬头… 青山映绿水,某一刻,老男人松开快要窒息的女人,轻咬着她的耳垂,哈气道: “还有3个多小时就天亮了,要不你陪我一起睡算了。” “不要~” 刚才还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亲昵的杜双伶,闻言,赶紧吓得睁开了眼,挣扎着离开他怀抱。 一口气跑到门口,手握门把手回头笑眯眯地道一声“晚安”,然后就拉开半边门,从门缝隙里溜了。 张宣走到门前,感受一番空气中留下的快活因子,也是心情大好的把门关上。 睡觉。 … 那一边。 在窗前偷偷守了一夜的艾青见女儿从他房间出来了,紧蹙的脸也是缓缓松弛了下来。 目送女儿进了自己房间,目送女儿熄灯,艾青也是转头回了床上。 这时睡一觉醒来的杜克栋,偏头看一眼媳妇就问:“他们写完了?” 艾青慢慢躺下,闭上眼睛缓了几秒才说:“应该是写完了,两个房间的灯都熄了。” 杜克栋听了笑说:“现在女儿回了房间,你总算可以安心睡个觉。” 艾青没说话。 见状,杜克栋跟进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艾青还是闭着眼睛,良久开口:“我今晚就不该留下他过夜。” 杜克栋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艾青平静地说了句莫名的话:“女人的直觉。” 杜克栋沉默了,也听懂了,缓了缓说:“女儿大了,迟早要走出这一步的,我看你就是矫情,心里已经认可张宣了,却又不愿意承认。” 听到这话,艾青猛地睁开眼睛:“谁说我认可他了?” “……” 见媳妇说翻脸就翻脸,杜克栋也是无言以对,懒得再找不自在,翻个身继续睡。 … 次日,张宣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了。 快速洗漱一番,下楼时发现杜克栋正在沙发上打电话,开口闭口这家金银花几百斤,那家几千斤。 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看来今年的药材生意很不错。 而艾青呢,正系个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菜的味道很香。 杜双伶此刻也在厨房里,洗菜切菜,帮着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艾青突然问他:““风声”写完了?” 张宣点头:“写完了。” 艾青又问:“你下本书有思路了吗?” 哎哟! 看你这话问的,写作又不是喝汤,哪有这么快的? 迎着三双充满期待又好奇的眼睛,内心小有得意的张宣沉吟一阵就说: “有一些想法,但还得时间沉淀。一本书从收集素材到整理思绪、再到落笔,每个步骤都是一个海量工程。而且…” 说到这,张宣顿了顿才继续道:“而且我刚写完一部作品,情绪还停留在里面,必须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 杜克栋赞同这说法,给他倒点小酒,笑着宽慰道:“不都是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这东西不用急的,好饭不怕晚,慢慢来,我和你姨都相信你。” 艾青听了没再做声,看了眼正给那小子夹菜的女儿,低头专心吃饭。 … 饭后,几人没做停留,一起钻进桑塔纳里去了上村。 14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 杜克栋一下车就去工地找姑父去了 至于艾青,那目的是相当明确呀,从阮秀琴身边经过,招呼都懒得打一声,傲娇的往条凳上一坐,就等稿子来。 见亲妈在秀琴阿姨面前摆架子,杜双伶也是见怪不怪了,当作没看见,抿笑着和阮秀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张宣先是把铜钥匙递给艾青,接着做几个凉菜带壶烧酒,找黄富贵去了。 要走了,得跟这老爷子告个别,感谢人家。 黄富贵喝着小酒,皱巴皱巴脸,滋一口老迈的蜡黄板牙笑呵呵道:“张小子,你年纪轻轻就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文章,有前途。” 张宣笑着跟他碰一杯,问:“文章您看了没,觉得怎么样?” 黄富贵又喝一口酒,还跟着吸一口烟,末了激动地说:“好,我看了,甚是好!看得我感觉回到了沪市那个年代。” 知道张宣要去学校了,黄富贵这次喝酒也不拘着,两人你来我往喝得很是痛快。 只是吃到中间的时候,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上架感言 感言:努力写下去… …… …… 刚接到了编辑通知,1号凌晨上架,那就是今夜12点过上架。 说句实在话,要上架了,三月心里很忐忑。 可能是带有一丝期待吧,所以就心绪难愁。 目前的收藏是12000多,也不知道首订会是多少。 对这个,三月还真不敢预测。 因为1993这书是小众类型的重生文,在看的估计都是70后,80后了。 而这些老同志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消费非常理性,非常顾家。 但三月还是想厚脸皮求一下,希望大家省一包烟钱支持下三月,给三月一个机会,给这本书的后续故事一个展示的机会。 请支持下首订! 请支持下订阅! 拜托了! ……… ……… 说起来,这本书也是有很多磨难的。 当初试水推都没过,连一批新人都没pk过,而且看书的评价也不好,更何况书到了15万字才1200的收藏,那时候三月非常非常沮丧,想直接切了,退出网文圈。 当初并不是冲动,也是根据自身情况衡量的。三月年纪大了,在长沙工作,工资并不高。 上本书的老书友都知道,三月每月有房贷,身体也一直不好,病情总是反复。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复查,吃药。 有时候伤心地发现写一个月书还不如刷各种app来钱快,这挺打击人。 不过事情总有转机,这可能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再经历了几个星期没推荐位的打击后,后来三月不甘心吧,犹豫挣扎了两天,还是厚着脸皮去求了编辑。 当时发信息:大大,我这书要是给个推荐位,说不定还能抢救下啊。 发完信息后,三月就把手机放下了,然后特意离开了屋子,当时有点害怕被拒绝,那样会好尴尬。 在屋外呆了20来分钟,然后三月还是挺不住了,又回了屋里,迫不及待拿起手机一看。 编辑有回复了,就两个字:嗯嗯。 当时三月笑了,真心笑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后面从新书精选从新开始推荐,一路杀到了小编力荐。 收藏也从1200涨到了12000,涨了足足十倍。虽然和别个作家不能比,但三月还是满足的。 也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让我丢尽脸面。 只是,三月着实没底啊,好担心大家都说好看,口碑好,然后明天的首订和订阅会给我来一个血淋淋的打击。 那样真的就太残忍了。 所以,我都不敢太过奢望。 只求这本书能活下去。 能让我努力写下去。 …… 还有就是更新问题,大家都希望加更。 三月码字比较慢,这本书不是无脑爽文,也很难写快,大家看了这么多年书应该知道这一点。 所以三月经过沉思后,也是想了一个加更规则。 在每天保障2更的前提下。 首订如果超过2200,下个月无条件日更万字。(这个首订其实挺难的,但人还是要有梦想啊。) 然后就是订阅加更规则。 起点要均订500才有全勤奖拿。低于500那意味着白写了。三月就是冲着全勤奖来的。 所以三月想了想,这本书,均订从600开始,每增加100订阅,加一更。 然后就是打赏: 盟主加2更。 白银盟加6万字。(这个没太可能,但还是写在这吧。) 至于月票,这是大神的专利啊。 但还是说一说,要是进了都市月票榜前20,每进一个名次加一更(这个月进过都市类前50,以此做参考)。 其实说来说去,月票、首订和打赏加更,三月都是带着梦幻色彩期待着。 三月唯一理智地奢求的就是订阅了。 拜托各位明天慷慨解囊,帮三月实现一个愿望,谢谢大家了。 我会努力写的。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收藏,推荐票,月票,和打赏。 然后,明天更新一万字。 最后,收起嬉皮笑脸,再认认真真求一次打赏。 那,晚上见。 第109章,爆发,求首订! 隔壁院骂骂咧咧的哭声喊声一片。 有人在打架。 张宣和黄富贵一家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阳生成手里拿着一根扁担,脸红脖子粗的来回跳骂。 但嘴巴笨笨的!傻傻的!翻来覆去就只会骂两句话: “马勒戈壁的!你再欺负我妈试试!” “马勒戈壁的!把我弄火了,把你一家全弄死!” 阳生成怒骂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哥哥和嫂子两人。 此时他咬牙切齿,青筋毕露,特别暴躁,好几次跳起来要拿扁担打他嫂子。 只是每次才跳起来,就被几个邻居强行拽住了。 见着阳生成这个样子,张宣满满好奇。要知道这个千年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除了做贼胆子大外,可以说一无是处。 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敢和他哥哥嫂子干上了? 啧啧! 也是稀罕! 观察小会后,张宣就悄悄问旁边的一个妇人:“邹婶,他们这是闹啥子?为了甚?” 邹婶不屑地朝地上吐口唾沫:“呸!还能闹啥!还不是老三样了呗…” 邹婶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阳生成今天杀了只鸭,做好后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都给了那瞎子妈。 只是在他转身喂牛的间隙,他那嫂子就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从瞎子妈碗里抢走了。 抢了东西还不算! 他嫂子还大骂瞎子就一废物,说给瞎子吃是浪费,还不如给她儿子吃呢。 后来阳生成喂完牛回来发现情况不对,听了瞎子妈的哭诉后就去隔壁找哥嫂理论。 没想到他嫂子平时泼妇惯了,此刻嘴巴毒得很。一手掐腰,手指尖尖抵着阳生成额头大骂,三言两语就把阳生成骂个半死。 而他哥哥还在一边帮尖,对着阳生成指手画脚,推推搡搡,一个不甚,阳生成直接被推着掉进了屋前水塘里。 嚯! 这下子好了! 阳生成火了! 是真火了! 彻底爆火了! 愤怒的阳生成气不过!从水塘里爬出来就决定动手! 于是有了拿扁担打架的一幕。 张宣瞟了眼对面的两口子,又低声问:“他们兄弟不是分家了的吗,那鸭子是谁养的?” 邹婶特不爽地说:“还能是谁的,阳生成自己喂的啊,你以为他哥嫂会给鸭子阳生成吃么? 那两口子是什么人?呸!真不是人,是畜牲,不,比畜牲还不如!到碗里抢亲妈抢弟弟的东西,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呢…” 听着这话,看着瘫坐在地上哭地死去活来的瞎子,张宣也是没来由的心塞。 暗骂这些拉架的真他妈没眼力见! 拉什么架啊! 干脆让阳生成把两畜牲打死算了! 场面一度很混乱,中间那两畜牲见阳生成被邻居拉住了,竟然还搞突袭,扇了阳生成两巴掌。 这还不算,他嫂嫂骂瞎子老不死,还顺带踢了瞎子妈一脚。 这两巴掌,这一脚,彻底把阳生成弄疯了。 疯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今天你们谁还敢拉我,我杀了你们全家,我就是个30岁的老光棍,不信你们有种试试!” 这话立马应验! 贼鸡儿有效果! 邻居们看到阳生成此刻一脸的凶相,都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乎…… 阳生成还真的挣扎了出去,拿块扁担追着他哥哥嫂嫂打,使劲打,不要命地打,压根不管旁边的人劝。 半个小时后,场面渐渐平息了,他哥哥嫂子躲到邻居家里不敢出来。刚才还嚣张到不像样的两人,此刻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他哥嫂此刻怎么也想不通:以前被压着欺负的阳生成,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转性了? 突然怎么像疯狗一样? 他哥哥嫂子真的始料未及! 暴怒中的阳生成没打到人,很是不甘!拿块扁担在他哥嫂家里一阵折腾,什么锅碗瓢盆啊,什么窗子门啊,全部被他砸得稀巴烂。 目之所及,一切东西都被咂得稀碎! 甚至连院子里的鸡鸭鹅都没放过,被恨戾地追着打死二十多只。 栏里的猪也被他活生生打死两头。 打死鸡鸭鹅,打死猪,阳生成还是心有不甘。 因为他没打到人! 杵跟扁担在邻居屋前来回窜了一阵,阳生成有一瞬间想着放火把邻居木房子烧了,烧死里面那对畜牲。 可是后来又看了看外边瘫坐在地上的瞎子妈,暴躁至极的阳生成又忍住了,他要是进了局子,就没人照顾娘亲了啊… … 外面的人看热闹,压根不知晓阳生成的心路变化。 就只知道:忍了许多年的阳生成,今天终于爆发了! 像地震一样,山崩地裂。 震撼地让人猝不及防! 邻居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凶残的一面,虽然嘴里还在劝说“都是兄弟,以和为贵”,但大家都觉得解气。 觉得窝囊废阳生成终于硬气了一回。 张宣也看得过瘾,也看得解气。 … 傍晚,老张一家宴请杜家人吃饭,作陪的有姑姑张茹两口子。 中间吃着吃着,也聊到了这件事。 阮秀琴说:“他哥嫂请村里出面调解,要阳生成赔偿呢。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村里干部没一个出面的,都推托家里有事走不开。” 晚上,把东西收拾妥当的张宣,从帆布包里找出两个“老凤祥”首饰盒子。 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戒指。 另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耳钉。 张宣把两个红色盒子放阮秀琴跟前,说:“老妈,这是给您老和大姐准备的生日礼物,只是我明早要走了,就提前给您。 呐,这耳钉是给姐的,她日后生日,您帮我给她。。” 说着,老男人打开一个首饰盒,把黄金戒指取出来,直接给阮秀琴同志戴上,笑呵呵地祝福说: “我亲爱的老妈,生日快乐。” “诶…!” 突如其来的一幕,如此肉麻的一句话,阮秀琴很是意外,很是惊喜。 只是惊喜过后又有些局促,脸上红炭炭的放不开。都在农村苦熬几十年了,早就忘却了少年时在城里的浪漫。 但还是满心欢喜,因为满崽疼她呢。 阮得志在边上看着这光景,也是高兴地连着拍了外甥两下肩膀。 … 这一夜,阮得志和阮秀琴同志在5瓦的电灯下唠嗑了许久,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这一夜,张宣躺床上忽的有点睡不着。 想着明早就要离开了,此刻心中有些麻麻的乱,有些放不下家里。 上辈子青春懵懂,无所畏惧,总想离开这个穷糟糟的落后地方。 总向往外面的高楼洋房、汽车柏油马路、西裤皮鞋,甚至还有大波浪卷发美女。 只是人到中年后,回头才发现对故乡的思念似乎一刻也无法停止,漂泊的越远,想念的越甚。 哎… 情不自禁看一眼阮秀琴同志,叹口气。 杂乱的思绪绵绵无期,老男人知道自己人生还长,今生的美好才开始,不能多想了。 不能再多想了啊! 再多想今晚就睡不着了。 收拢情绪,忍不住对狗子吹个口哨。 狗子会意,立马从床底下站起,把眯眯眼的狗头搁床沿,任由某人有一下没一下摸着… 许久。 直到张宣慢慢睡了过去… ps:求首订!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0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求首订,求订 次日。 天将将亮时,张宣就起了床。 洗漱一番,先是带着狗子在工地细细逛了一圈,回来后又把行李检查一遍。 此时阮秀琴已经做好早饭了,欧阳勇和张萍也踩着时间来了。 一桌五口,就着简单的饭、简单的菜,匆匆吃完。 张宣一脚棱开扒拉自己裤脚的狗子,坐上摩托车后回头对阮秀琴和张萍说: “老妈、大姐,我们走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啊,要注意休息。” 看着弟弟要出远门,张萍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拉着他的手,嘴笨笨地说: “弟啊,我晓得呢。你在外面也一样啊,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饿着啊,不要冻着啊,缺钱用就跟家里说啊…” 哎哟! 大姐你这眼泪… 收住吧,收住吧,我是去读书挣钱呢,不是去火葬场! 相比大女儿的啰啰嗦嗦,阮秀琴倒是干脆些,亲昵地摸了摸儿子头,临了还不忘低声嘱咐一句: “满崽,有机会就把双伶拿下,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 张宣无语,看着一脸慈祥笑却说着一嘴荒唐话的亲妈,真是服了! 是真的没脾气了! 别个母亲离别时不都是嘘寒问暖的么? 搁您,您老怎么就教我使坏呢? 可您儿子本来就坏啊! 不需要教啊! 老男人明白,随着自己的愈发优秀,这阮秀琴同志有点飘了。有点对那傲娇的艾青不满了,这是想要通过自己扳回一城啊! 嚯! 好想顶句嘴,表示不爱吃你们的夹生饭。 但临了临了,张宣还是没忍出声,在阮秀琴同志的温温笑容中走了。 眼角酸涩,不舍地挥挥手,离开了十字路口。 不敢回头。 他是真的怕了这种亲妈目送自己离开的场景。 怕自己哭。 … 摩托车到达镇上的时候,那些做生意的店铺门都还没开,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大街上用竹扫把归拢垃圾。 张宣和阮得志坐的中巴车,每人花了4块钱到县城。 从县城转车,又花了7块钱才到邵市火车站。 一下车,辉嫂两口子和孙福成已经等在路边了。 辉嫂笑着迎面走过来,热情招呼道:“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车,都饿了吧,家里简单弄了些饭菜,我们吃完再坐火车,时间还来得及呢。” 从早上到中午,在中巴车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张宣两人早就又饿又累了。 此刻有热乎乎的饭菜吃,哪还会矫情? 寒暄几句,张宣当即就说:“谢了啊嫂子,那我们赶紧去吃点吧,还真饿了呢。等会还要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想想都辛苦,好比打仗。” 跟着辉嫂一大家子来到筒子楼三楼。 一进门,张宣眼睛都直了! 看着满桌子好菜,眼神挪不开了,真直了! 嚯! 这哪里是辉嫂嘴里的简单饭菜啊? 鸡鸭鱼肉都有,十二个碗不带重样,丰盛的堪比过年了! 这待遇,这规格,有点浓重! 是个会来事的! 张宣笑呵呵和辉嫂两口子对视一眼,也是感觉备有面子,毕竟自己舅舅能得这般款待,他这做外甥的自然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以亲舅这身份、这助力,辉嫂再怎么拍马屁也不为过啊。 毕竟这个社会,以活为主,以钱为主。 在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面前,这点阿谀奉承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下午一点半的火车,时间比较紧凑,几人没有过多客套,围着桌子坐下,就纷纷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 火车站还是人山人海,各种蛇皮袋支棱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从拥挤的站台杀出一条血路钻进卧铺车厢时,几人出了一身细腻的汗。 深呼吸一口气,把行李一放,张宣猛地坐在床沿,接过辉嫂递过来纸扇就不要命地划拉。 八月份的邵市,实在是太热了,太闷了! 此刻坐在火车里就像溺水一样。呼吸都是烫的,是紧的,是臭的,让人窒息。 旁边一个红衬衫大妈打扮的特时髦,嘴特多。 一开始大妈觉着张宣生的好看,又娇嫩,就使劲逮着他聊天。 先夸脸,接着打探哪里的人啊,有没有对象啊,有没有结婚啊,才短短片刻功夫,人家业务熟练的已经把祖宗十八代问询了个遍。 瞧瞧人家这嘴皮子哆嗦的,这眼睛亮的,大有一副要把张宣拿下,在火车上来一次野百合的春天。 敷衍了几句,敷衍不下去了,实在受不了的张宣最后以晕车为由,也是不管不顾,把眼睛闭上。 大妈盯着他这张俊俏的脸瞅了瞅,好不死心,却又只能叹口气。临了视线在几人身上打溜一圈,又和阮得志勾搭上了。 半睁眼瞄了瞄在风雨中孤立无援的亲舅舅,张宣开心的笑了。 然后把头靠在了车玻璃上,他觉得韩剧中那些女主角这样做很有韵味,很唯美。 可是吧… 才几秒,张宣就赶紧把头撤了下来。 干他娘的咧! 差点被震成了脑震荡。 自己蠢的哟,也是没谁了。 … 下午一点半的火车,深夜才到站。 一下车,张宣就同辉嫂、孙福成商量着去哪家宾馆落脚。 有过不好的回忆,上次那家宾馆几人是不敢去了的。 这次必须换地方,而且还要同上次的宾馆保持一定距离才行。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阮得志突然对张宣说: “张宣,你还是跟我回家吧。离开学还有十多天,你一直住外面我不放心。” 听着这话,张宣犹豫了。 因为想到那舅妈杨迎曼,想到杨迎曼的冷淡态度,他心里真的踟蹰,很不情愿去看人脸色。 但再看一眼舅舅充满期待的眼神,老男人又心软了,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不说阮得志同志是个重感亲情、重家庭的人,自己以后还要抱人家大腿了不是? 出于对舅舅的情感也好,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也罢,张宣都没法忤逆。 思绪就在一瞬间,张宣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笑着答应:“好,只是又要麻烦老舅你了呢。” 有些事,阮得志心知肚明却不能明说,只是笑着拍了拍外甥肩膀,就走在了前头。 做了决定,张宣回身对辉嫂父女说:“那我们先走了,嫂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好,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辉嫂和孙福成热情地应声。 ps:求首订!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第111章,18.2万件(求首订,求订阅!) … 新式小楼,四楼。 阮得志这次带了钥匙。 把门打开时,两人进去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把那睡着的母女给惊醒了。 来到客厅,阮得志把包放下就对张宣说:“我去给你整理床铺,你先洗澡,洗完早点睡觉。” 腻糊糊的张宣早就想洗澡了,此刻听了这话也不矫情,点点头,从背包里找出换洗衣服就去了淋浴间。 只是才进去几秒,张宣一脸便秘的又退出来了。 阮得志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什么也不问,就面色平静地进了淋浴间,把妻女的一些私人衣物规整好,才再次出来。 “可以了,你去洗吧。” “嗯。” … 这一觉张宣睡得比较沉,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悄悄地走到了07:42。 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半睁眼,瞅着落在窗台上的金色阳光,憋闷了小会儿的张宣也是抻起身子。 接着拍了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最后叹口气:这是在别个家啊,不能再睡了。 不然会惹人厌。 哎!阮得志同志,你干嘛要把我带回来呢? 真是把老夫坑惨了。 下床,洗漱,整理仪容,出卧室门。 张宣来到客厅时,客厅竟然没人。 只有一身粉红的杨蔓菁正在阳台上玩天文望远镜。 好有闲情逸致。 老男人看到她时。 杨蔓菁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及时转过了身。 对于张宣的出现,她并有太多大意外。 视线在他身上溜溜,嘴巴小幅度张了又张,张了又张,想着打声招呼,却临了临了始终说不出口。 姑娘上次这样,这次还是这样,老男人也是醉了。 顿时玩心大起。 张宣眼神灼灼地瞅着她:“你刚才是想喊我“哥?”还是想喊我“亲爱的表哥?”还是“表哥,早上好?”” 闻言,杨蔓菁眼睛立时瞪圆,嘴巴紧闭,惊呆了,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张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来一句,“表妹。” 杨蔓菁,“……” “表妹。” “……” “表妹。” “……” “表妹。” “表、表哥。” 把这姑娘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张宣也是会心一笑,主动问:“老舅呢?” 听到他不再喊表妹,满脸通红的杨蔓菁猛地松了一口气,回答说:“上班去了。” 和猜测的一样,张宣又问:“你妈呢?” 见这表哥没称呼“舅妈”,而是用“你妈”这称谓,杨蔓菁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思,“她买菜去了。” 张宣点点头,听了没做声。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一杯水。 喝了好一大口才吱声:“又是去买海鲜了?” 杨蔓菁语噎。人又不傻,自然听出了他的话中话。 上次的四个海鲜菜做成什么样,杨蔓菁心里一清二楚,也知道亲妈为何那么做。 见这表妹被自己呛的憋受,张宣也是玩够了,点到为止,见好就收。把杯子盖拧好,收到包里,然后提起包就走: “我去找舅舅有点事,先走了,替我跟你妈问候一下。记得拣好听的问候啊。” 说着,他人走了。 不等她回话就走了。 杨蔓菁立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他开门,看着他关门,看着他消失… 一开始没甚反应。 后来犹豫了下,又轻手轻脚跟了出去,凭着扶手探头往下看。 往下看稀奇。 看着张宣一个楼梯一个楼梯地往下走,走过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 直至再也不见… … 这年头的深城街头拥挤,房屋老旧。但人来人往不失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下楼后,张宣为了图快,走的捷径。 只是穿插经过一处居民密集区时,在巷子口碰上了几个发廊妹在门外坐着等客。 发廊妹清一色牛仔衣牛子裤,大波浪卷发,面色娇好。 张宣看向几人时,几个女人也齐齐打望着他。 其中一个小女生有点脸嫩,当老男人那混不吝的眼神在人家身上遛弯时,这女生竟然害羞了,偏过头不敢直视他。 嗯,好玩。 张宣经过她身边时,冷不丁盯着问:“新手?” 嚯!这下小女生更害臊了。干脆背过了身子,耷拉个头,抵着石灰墙壁,是彻底不敢见人了。 见状,旁边的几个女人都笑出了声。 这时有人出声:“老板,要剪头发吗?” “现在忙,回头再说。”张宣这样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了。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双方都知道这是托词,没当真。 … 直线距离300米,张宣左拐右拐却花了十多分钟。 这次不同以往,海关大门处此刻有很多人在排队办理临时手续。 眼神在一众人身上掠过,张宣找到了辉嫂和孙福成。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人群中的辉嫂已经挥手朝喊他了:“老弟,这边。” 张宣走过去问:“嫂子,你们来很久了吧?” 辉嫂笑着说:“刚来,你吃早饭了没?” 张宣摇头:“我才起,怕你们等久了,就直接过来了。” 接着问:“你们吃了么?” “我们吃了的,吃的肠粉。”辉嫂说:“那要不你去吃饭,我们在这排队。” 张宣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没矫情,准备现在就去外边街上吃点。 只是他还没转身,就听到海关大门处有人招呼他。 郭海龙挥手喊:“张宣,张宣,过来。” “叔,早上好。” 见到郭海龙,张宣眼睛一亮,直接小跑了过去,人还未到,烟已经送上人家手上了。 郭海龙乐呵呵地接过烟,“你是要去里面吧,你舅舅早上跟我打过招呼了,去把你的人叫过来一起进去吧。” “诶,谢谢叔。”人家话里话外告诉他,有特权,不用排队,直接插队办手续进去。 有这种好事,那啥子也乐意啊。 在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张宣三人麻麻利利办了临时手续,进了海关。 进到阮得志办公室时,这舅舅不在,找人一问,说开会去了。 张宣熟门熟路的找个位置坐下,招呼辉嫂和孙福成道:“嫂子、老爷子,我们先休息会吧,可能要等蛮久。” 闻言,辉嫂和孙福成对视一眼,也是规规矩矩挨着张宣坐下。 这一等还真等了好久,起码半个小时,等的张宣都在座位上睡觉了。 开完会回来,阮得志进门就对几人利索地挥手道,“走,我带你们过去,等会我还有事,时间紧迫。” 见状,三人不敢怠慢,起身,背着包就速速跟了去。 … 海关仓库,靠西的内置。 阮得志把三人带到一个比较大的仓库面前,指着里面说: “这次的衣服比较多,各个种类、各个品牌的都有,总共18.2万件,你们抓紧时间看,把看上了的都告诉我。” 望着一码一码堆砌的衣服,张宣愣了。 这么多? 也太多了点! 奶奶个熊! 张宣激动了,这可都是钱啊! 辉嫂和孙福成也不比他好到哪去,眼睛都直了! 真看直了!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2章,发财了(求首订,求订阅!) 这一刻,辉嫂想到了那个梦,前几天做的发财梦,没想到这么块就应验了? 时间紧急,几人也是不敢耽搁。 以辉嫂为主,三人走马观花似的在衣服中穿梭。 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三人忙前忙后,在这闷热的仓库,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但三人都不觉得累,甚至高兴到忘了饿。 下午2点左右,挨个把衣服看完的张宣问辉嫂:“嫂子,你确定了吗?都要?” 辉嫂看着这些衣服,满眼都是光,斩钉截铁地咬牙说:“衣服质量这么好,都要了!”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张宣没有半点犹豫,当即说:“那行,你们先去外边等我,我去舅舅那里了解情况后再来汇合你们。” 这是双方的默契,辉嫂没觉着哪里不对,也是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一边吃饭一边谈接下来的事情。” 达成意见,辉嫂和孙福成识趣地出了海关。 而张宣呢,也不敢浪费时间,马不停蹄地去了阮得志办公室。 这次阮得志已经估算好时间在等了,见他进门,也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饮用水。 然后问:“你们都看好了?” “看好了。” 张宣渴死了,接过杯子猛灌几口后,继续说:“老舅,这18.2万件衣服的质量不错,我们都要了。” 阮得志听了没任何反应,面色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批罚没物资的市场总价值在310万左右,你需要缴纳31万给财务处。” 张宣伸手接过文件,大致看了看,抬头真诚地说:“谢谢舅舅。” 阮得志摆摆手说:“别急着谢。这次因为是年中清查盘算,衣服不能在海关逗留太久,你们最好一次性提走。” 听到这话,张宣心当即哑了下。 不过下一秒,他又能特别理解这亲舅舅的苦衷。 毕竟阮得志同志不看重钱财,在乎的是权利和声誉,那自己自然不能在这方面拖后腿了,免得落人口实,让人在背后嚼口舌。 想通了关键点,张宣拍胸脯保证:“老舅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阮得志和气地笑了,又给他到了一杯饮用水,说: “那行。你早点去财务处把手续办了,晚饭跟我回家吃饭,我今天亲自下厨。” “诶,好。” 应一声,张宣不客气地接过第二杯水,咕叽咕叽一口喝完,转身走了。 出了办公大楼,他也是头疼啊,这批罚没物的量大是大,可也够辉嫂喝一壶的了。 市场价310万,按照35%的协定,辉嫂得支付自己108.5万,而自自己付给海关31万。 一来一去,净赚了77.5万。 咋一看,利润好高,钱也真的多。 但烦恼也是随之而来了哎,辉嫂袋子里怎么可能掏得出108.5万? 张宣算过,自己大表哥的家当满打满算在30万左右,那剩下的就要自己打满贯了。 他倒是一次性可以把货提走。但那样就会暴露自己的财力,会暴露自己前两次挣了多少钱。 不能这样来。 这样来容易坏事。 容易让辉嫂两口子心里失衡。 张宣琢磨琢磨,还是得像第一次一那样,分两批把这货提走。 虽然这样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对彼此都好,有利于维护双方关系稳定。 至于货物不能在海关逗留的问题,张宣也想到了办法,就是到外面租一个仓库。 等辉嫂提走第一批货,他就把剩余的转移到仓库里,等着辉嫂第二次再来。 虽然这样囤货,自己要承担的压力比较大。 但为了挣钱,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这样做,可以打消辉嫂的心里不平衡,把这份关系良好的维持下去。 日后等到辉嫂袋子鼓起来了,等到他们本金足了,那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 出了海关,与辉嫂和孙福成汇合后,三人火急火燎地找个了肠粉摊。 一坐下就喊:“老板,7份肠粉加鸡蛋加肉,还要加辣,快!快点啊,饿晕了呢!” 7份? 老板一愣,不是三个人吗,但还是笑着应承:“好咧,请稍等,马上就好!” 瘪着肚子撑了一上午,实在是饿坏了。 不说话,懒得说话,没力气说话,一口气不带停歇的,咕噜咕噜,张宣连干了2份肠粉才肯罢休。 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圆实了。张宣不想去看那个大饭桶孙福成吃饭,挑出其中一份文件递给辉嫂。 跟她说:“嫂子,这批货物的市场价值比较大,达310万之多。我算了算,你的钱加我的积蓄刚好可以提走一半,大概9.2万件。 至于另一半,我舅舅说会给我到外面找个仓库,先储存起来。等你卖完了再来提。但这个时间不能太久,最多10来天。” 说着,张宣当即把海关年中清查盘算的缘由说了一遍。 见辉嫂一副了然的情形,他接着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时间,10天,9.2万件衣服嫂子你卖的完吗?” 闻言,辉嫂把筷子放桌上。 从背包中找了一阵,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上面满页满页都是字:左边是人名,后边跟着一串数字。 她食指抵着数字慢慢下滑,同时默默地在心里计算总数。 好一会儿后,辉嫂抬头笑了,非常自信地说:“老弟,这事用不着担心呢。要是搁以前啊,我肯定心惊胆战,害怕卖不完。 但现在我的名声在外,早就被有心人留意了。 就说这次吧,我还没出发前,得知了风声的那批服装商贩就早早跟我打过招呼,要我给他们留货呢。 所以现在9.2万件衣服咋一看还挺多,但估计都不够我一个星期走货的量。” 说着,辉嫂毫不介意保守商业秘密,直接把本子递给了张宣。 他盯着辉嫂的眼睛看了几秒,稍后也不再矫情,接过本子认真扫了一遍。 10页纸,他粗粗算了下,差不多有6.1万件的发货配额。 这个数字把张宣惊到了,下意识问:“嫂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辉嫂笑着合手解释:“其实这不难,没什么学问。你不知道呢,这些服装商贩也许大聪明没有,但对于挣钱的嗅觉,比你想象的还精明。 邵市就这么大,我这里有钱挣,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实惠。他们就像闻着腥味的鲨鱼,一有个风吹草动,自然就往我这里挤来了。”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3章,瞟了你四眼(求订阅,求首订!) 张宣又看了一遍本子,临了递给她,由衷感叹说:“那就好,有嫂子你这话,我这颗心啊,就能落地咯。” 他的感慨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 辉嫂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利落了,说话做事愈发有了前世女强人的那份风范。 … 吃完肠粉,几人紧赶慢赶来到了父女俩住的宾馆。 辉嫂把一袋钱递给张宣,低声说:“老弟,这里面是我和你哥所有的家当了,一共是32.6万,你数数。” “嗯。” 面对钱的问题,张宣从来不打马虎眼,拉开拉链,当面清点了起来。 花了20来分钟,见数目对后,张宣把袋口封好,背上包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这钱太多了,还得你送我到海关门口。” “成。”孙福成笑容可掬地应一声,把三菱刀插背后皮扣里,表示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老男人瞄了眼三菱刀,心里突突地冒着寒气,也是不愿意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 海关财务处。 再次见到谭露,人家换了衣服。以往的白色衬衫不见了,一套紫色穿在身上,鼓鼓的甚是打眼。 好看。 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心口位置,张宣把相关文件递进去,摆一个灿烂笑脸打招呼说: “下午好。” “下午好。” 谭露笑着回应一声,接过单子瞟一眼就惊讶问,“这次这么多啊?” 张宣轻点头,“诶,麻烦你了。”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某一刻,谭露抬头笑着对他说:“需要缴纳30万。” “好。” 张宣应着声,也是把袋子打开,随即伸手一扎一扎的钱往外掏。 他这面色平静的表情,这干净利落地掏钱动作,旁边的姚姓女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点钞,验钞,谭露一共花了十多分钟,临了低头手写一阵,几个公章一盖,事情成了。 “谢了啊。”张宣客气的道声谢,接过收据和批条走了。 等到门口不见了人影,姚姓女士偏了偏身子打趣道:“这俊小伙,半个钟头一共瞟了你那里四次。” 谭露紧了紧胸口衣服,笑着反驳道:“是嘛,你这是盯着人家看了半个小时?” … 从财务处出来,张宣望了望天,发现天色尚早。 在大门口琢磨一阵,他熄了立即前往办公室找阮得志的心思。 而是转身去了海关仓库那边。 拿出事先准备的双喜烟,笑呵呵地给几个熟人一人散一包。 末了逮着小刘悄悄问:“小刘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空闲的仓库租赁么?” 小刘把烟拆开,拿出两支,自己一支,另一支塞张宣嘴里。 接着翻盖火机一打,pia的一声,两根烟燃了。 咬着烟嘴狠狠吸一口,小刘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低声问:“你这批货一次性拿不走?” 张宣看着他笑,来了个默认。 小刘呆在海关这多年,顿时明了其中的门路,歪歪嘴道:“看来你也是个鬼精的,这单挣得应该不少吧。” 奚落一句,他不等张宣回话,就接着说:“不过你要找仓库,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 闻言,张宣笑容开了几分,紧着问:“哪里有?还请小刘哥指个路,回头请你喝酒。” 小刘又吸一口烟,然后用烟头指指他自己鼻子,嘿嘿笑道:“我啊,仓库我有啊。” 张宣困惑,半真半假问:“你有?” “走!我带你去瞧瞧。”见他半信半疑,小刘直接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张宣跟不远处的几个海关职员打个招呼,也是快速跟上。 出了海关,往左边居民区拐了几拐,两人在一栋红砖平房前停了脚步。 小刘朝右侧的独栋小楼吼一嗓子:“黄脸婆,出来接客了!生意来了!” 张宣听得眼皮直翻,被这一声“出来接客了”雷得不轻。 独栋小楼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初看一眼,姿色平平,再看一眼还是姿色平平。 不惊艳。 难怪叫黄脸婆。 小刘笑着介绍:“这是我娘们。” 张宣跟着笑,礼貌招呼:“嫂子好。” 女人叫宋晴,剜了眼小刘,微笑着点头,对张宣倒是很客气。 红砖平房外面看起来简简单单,里面倒是开阔,仓库配套措施也一应俱全。 张宣慢慢逛了一圈,很是满意,最后问:“小刘哥,怎么算钱?” 小刘是个狡黠鬼,糊涂着烟,偏头没应声。 宋晴看一眼小刘,很默契地接过话茬,问:“小兄弟,你多少货物,打算租多久?” 张宣沉吟一阵,保守开口:“9万件衣服,租期还不好说。大概半个月左右,也可能更短,你就按半个月给我算租期吧。” 宋晴听得点点头,又不着痕迹看了小刘一眼,见小刘微微努了努嘴,随即道: “这样吧,你和小刘是熟人,我给你最低价,算你80元一天。” 80元一天,相比于这批货,只是小钱。 懒得折腾了,而小刘又是海关上班的熟人,总比外面的陌生人更值得放心吧? 张宣也不知道这价格是便宜了还是贵了,却一点也不带犹豫地爽口道: “行,就按这价格,我租半个月。” 达成协议,签字盖章,交钱。 协议一式两份,小刘把其中一份递给张宣时,还笑説:“半个月要是不够,到期之前你跟我打声招呼,好给你延期。” “好嘞,谢谢小刘哥。” 出了平顶房,小刘发出邀请,“张老弟,你还没吃晚餐的吧?给哥哥一个机会,带你去吃顿好的。” 张宣滋个笑脸,不拒绝也没推迟,而是实诚地把阮得志同志要求自己回家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遭。 末了,他一脸诚挚地开口:“改天吧,你看改天成不成?到时候我请客,咱俩不醉不归。” 小刘听了若有所思,没有为难他,反而拍拍他肩膀说:“阮处这顿饭,值得吃。” “阮处?”张宣抓住了重点。 “你舅舅升了,你不知道?”小刘错愕。 “嘿!”张宣咧嘴。 小刘笑了,又透露一个消息:“阮处这次是双喜临门咯。你那表妹考上了大学,好像是播音主持这块。” “是吗,那小刘哥谢了啊,时间不太早了,我得走了。” “客气啥,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没问题。”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三月这里vip有延迟,抱歉。 更了12000字。 第114章,就是玩儿(求订阅!) 下午5:30。 阮得志准时放下报表,收拾好东西,起身对正在看报纸的张宣温和地说: “张宣,走,我们回家了。” “诶,好。” 张宣看报纸都看腻了,早就等着这句话呢。应一声,报纸一丢,也是赶忙起身跟上。 出了海关大门,张宣看这舅舅直直往家里走,没有丁点要去菜市场的意思。 就凑头问:“亲爱的老舅同志,你不是说做大餐给我吃么,不去买菜的?我可不吃海鲜啊。” 阮得志扶了扶眼镜,微笑说:“别担心,你舅妈已经买好了的。” 别担心,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 想到那舅妈买的菜,张宣对这顿大餐的期望值立马减半。 … 新式小楼,四楼。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有说有笑,花了20来分钟才到家。 换好鞋子进门,一来到客厅,张宣才发现自己真他娘的想多了。 就说阮得志同志今天要亲自下厨呢? 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 来的是一家三口。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年女人。 还有个20岁左右的红衣服女生,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这么养眼的三口人凑一家,也是少见。张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听老舅和对方的热情称呼。 中年男人叫苏进,正在客厅低头研究象棋残局。时不时还和厨房里的人搭一茬话,满嘴粤语,说话很有磁性,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 而中年女人呢,叫秦月明。正在厨房帮厨,同杨迎曼碎碎叨叨的,在一起择菜、洗菜、切菜。看样子两女人关系极为要好。 阮得志喘一口粗气,把公文包放茶几上,就对跟杨蔓菁坐一起的红衣服女生招呼道: “小十一,你来啦,今天得跟我喝一杯。” 闻言,盘坐在沙发上的“小十一”笑眯眯地说:“阮叔高升,一杯哪够啊,我今天得敬您三杯。” 阮得志乐呵呵笑了,“行,这话我爱听,我先去做菜,等会跟你好好喝。” 说话算话,阮得志拉过张宣草草介绍一番,还真就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迎着客厅里一大两小的三双目光,张宣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用水杯接一杯水,不紧不慢喝完。 接着进了卧室。 没办法,不洗澡不行。 这种酷暑天一整天呆在海关仓库,早就被汗水闷透了,全身满满一股子汗臭味。 他怕在客厅呆久了,把人家臭到了。 … 刷牙洗脸,洗澡洗衣服,张宣足足用了20多分钟。 再次进到客厅,还没落座,苏进就突然抬头跟他说: “得志讲你会下象棋,还下的蛮好。来,我们来一局。” 象棋啊? 会啊。 从小学三年级就会了,农村里那时候没得什么玩,不就是天天看老人下象棋么? 只是老夫两世为人,积累了几十年的技艺,就怕你下不过,等会哭爹喊娘落了面子。 见人家一脸期待的模样,张宣也舍了做缩头乌龟的心思,静悄悄地坐了过去。 心道你要找死,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免费的啊,不收费。 … 两人一共下了三盘。 第一盘,苏进明显没把张宣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落子随心所欲,大开大合,有进有退章法自如,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王者风范。 只是下着下着,苏进就只剩了一个炮。 而反观张宣呢,悠哉悠哉的,苏进一落子,他就立马跟着落子,中间不带一秒犹豫的。 仿佛下着玩似的。 对头,那份惬意,那份自然圆融的洒脱,就是下着玩儿。 但同样是下着下着,张宣却还有车马炮,占尽上风。 继续勉力走了十来步,苏进顿了顿,低头沉思一阵,投降了。 第二盘,苏进谨慎了很多。 但没卵子用啊。 苏进费劲心思走一步。 张宣还是老样子,立马“啪”的一声,随手就跟一步。下得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苏进怔了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棋盘上,细细斟酌后,又走一步。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抬起来,张宣又是“啪”的一声,立马跟着走一步。 苏进,“……” 杨蔓菁,“……” 小十一,“……” 苏进无语归无语,但还是挺有韧劲,继续低头琢磨。 小十一偏头瞅了瞅自己父亲,又悄悄观察了一会张宣。 某一刻,等了许久还不见自己父亲走棋。小十一起身倒了两杯凉茶过来,给苏进一杯,给张宣一杯。 张宣有点意外,竟然还有人给自己倒凉茶? 要知道自己来这舅舅家好多次了,都是自己接的饮用水啊,还没人给自己倒过茶呢。 哎! 真是活久见! 第一杯凉茶竟然还是一个外来姑娘给自己倒的。真让人唏嘘。 诧异地望了小十一一眼,见这姑娘对自己微笑后,张宣也是跟着笑了笑,礼貌地接过凉茶,头一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凉茶就是比饮用水好喝,甘甜,有回味。 只是可惜了。 美人计对自己没用啊! 苏进该死还是得死,比第一盘结束的更快。 第三盘一开始,苏进接过小十一递过的纸巾,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细密汗珠子。 然后喝一口茶,端正坐姿,下的很沉稳。 尤其是落子5步以后,苏进每下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都要停留5秒以上。 这拧巴的情形,弄得张宣都看不过眼了。 娘希匹的咧! 就你这手艺还研究残局呢? 比村里黄富贵老人家都差了好几档,就更别和我下了啊。 张宣很无聊。 下棋的同时还要迎接杨蔓菁和小十一那看西洋景似的默默注目礼,是真的很无聊, 好想一边看报纸,一边跟苏进下。 但为了给人家面子,为了尊重小十一这姑娘的那杯茶。张宣又熄了这股子刻薄心思,临了临了还得装着非常认真的模样。 老男人无视旁边两女时不时的无声无息打量。耳观鼻、鼻观心坐在那,右手撑着下巴在想:第三盘要不要让苏进扳回一城? 毕竟人家好歹也是老舅的客人不是? 观衣着谈吐还是社会成功人士来着,还属于混的比较好的那种。 而且旁边还围观了两只货,在人家女儿面前是得给留点尊严。 可是… 干他娘的哟! 对面就是个臭棋篓子!让他很无力啊!自己已经放水了,放几次水了。 但苏进每次都成功地避开了自己设定的活路,每次都往死胡同里钻。 甚至有两次张宣直接送“车”过去给苏进吃,但人家犹豫来犹豫去,摸摸眉心,愣是没敢下手。 都成惊弓之鸟了都! 老男人此刻也是服气的。 是真的服气的! 铿铿锵锵,继续杀… 咬牙坚持到29回合,见张宣始终不弄死自己,苏进忽的觉醒了自知之明。一直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叹口气把棋子放下,就坦荡笑道: “厉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厉害!让我叹为观止。” 张宣内心小有得意,但表面却不失风度的内敛笑笑,不去接这话。 因为这茬不好接啊,怎么接都是不对,都是落人家面子。 干脆装害羞得了。 ps:首订在1300出头,不好也不坏吧。 但均订有点惨,才700出头,要是多更,估计就没全勤了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另外呀,今天上了新书月票榜,虽然明天可能就没了,但还是开心。 希望各位老同志们继续支持。 拜托了! 求月票 第115章,好巧(求订阅!) … 晚餐很丰盛,六菜一汤。 考虑到张宣这个外甥在,桌上既有粤菜,也有湘菜。 粤菜有:脆皮烧肉,上汤焗龙虾,清蒸东星鱼。 湘菜有:红烧排骨,子姜炒鸭,虎皮青椒。 最后还有一个凉拌黄瓜,一个老火汤。 老舅的手艺是真心不错,张宣这次终于吃好了,吃如意了,吃撑了。 只是他很少去夹海鲜。 原因嘛,太简单了。 上次杨迎曼的四个海鲜,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筷子,然后就假装没吃过海鲜,初来乍到吃不惯。 所以,要是这次使劲吃,那不是赤裸裸打脸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家活的都是脸面。有些事,双方就算心知肚明,但张宣也不会去主动捅破窗户纸。 可能是棋艺精湛的缘故,苏进在酒桌上同阮得志喝酒的同时,每次都拉着张宣一起喝。 一餐吃下来都快喝三瓶啤酒了。 饭到中间,秦月明吃完一块红烧排骨,用纸巾擦擦嘴角,突然问张宣: “张宣是吧,听说你是湘省的,你是吃不惯粤菜吗?” 吃不惯粤菜? 怎么可能呢? 吃了不上火,味道还挺好。 老夫都吃几十年了。 张宣挤个笑脸说:“有一点点,在老家吃辣椒吃习惯了,刚来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 秦月明好奇问:“听说你老家在雪峰山底下,是不是大深山里啊?那应该很少见过这些东西吧?” 听到这话,张宣盯着这女人眼睛看了三秒,临了笑着说:“确实是在深山里,从小到大没见过海鲜,所以有些吃不惯。” 秦月明察觉到丈夫和女儿同时瞟自己一眼,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于是打趣道: “你棋艺这么好,人生的这么俊俏,又在这边上学,粤菜还是要早点吃习惯好,说不得以后啊,还找个粤省媳妇呢。” 不劳您操心哟,老夫有媳妇了。 张宣继续笑笑,不想应声。 … 小十一还真喝酒了,还真和阮得志连喝三杯。喝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又跟桌上所有人单独喝了一杯。 姑娘这一轮酒下去,桌上气氛是完全调动起来了,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可惜了… 面对一桌子粤语话,面对你来我往的热闹场面,张宣感觉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国的。不宜多说,专心吃饭,至多偶尔搭几句话。 饭后,苏家三口子走了,一起走的还有杨蔓菁母女俩。 目送五人离开,阮得志忽地说:“老苏是我大学同学,这些年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不错。” 张宣试探着问:“看他气度不凡,在哪高就?” 阮得志笑看他一眼,说:“他们两口子都在邮政局上班,住的地方离我这里不远。” 感情还是体质里的人啊,难怪苏进输了象棋还那么坦荡,是个有气度的。 见外甥思绪神游开外,阮得志好像想起了什么。 顿足笑道:“说来也巧,你不是考上中大了吗,那小十一今年也填报的中大。” 张宣顺嘴问:“读的什么专业?” 阮得志摸摸滚圆的肚皮说:“好像读的管理学专业,你也是这个专业吧?” 有点意外。 确实有点巧了! 竟然也是读管理学专业,老夫不就是读的这个专业么? 虽然巧,但张宣也只是点点头,没兴趣再接口。 因为他感觉杨迎曼母女也好,苏家母女也罢,都是艾青那类型的人,表面露笑,骄傲却刻在了骨子里。至死不渝。 沿着街道走了一阵,路过一小区活动场时,两人停下脚步看了会热闹。 里面有打篮球的,有打排球的,有打羽毛球的,还有跳绳和跳毽子的。 呆了十分钟左右,阮得志问:“会蓝球吗?” 张宣下意识瞄了眼亲舅舅那大肚子,“篮球一般,羽毛球打的还行。” “羽毛球?” “嗯。” “行,那就陪我去打会羽毛球,我正在减肥,要多运动运动。”说着,阮得志直接昂首挺胸进了小区。 望着那翘起天高的肚子,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说要减肥? 既然要减肥,那晚餐为什么要吃三大碗? 为什么还要喝4瓶啤酒? 还要吃那么多肉? 有这样减肥的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侮辱智商! 这个夜,阮得志体会了一把苏进的痛苦。 张宣拿个羽毛球拍,站原地基本没动。 而阮得志同志呢,不是在捡球,就是在捡球的路上。 中间,满头大汗的阮得志问:“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会打?” 张宣又一记扣杀,“跟我高中班主任学的,人家那球可漂亮了。” 随后他建议道:“老舅,你要不要歇会?” 阮得志兴致正浓:“不用,接着来。” 如此… 十分钟后,张宣又问:“老舅,真不歇会?” 阮得志气喘吁吁道:“不用,我还成。” … 又十分钟后。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阮得志主动说:“歇会,歇会,不行了。” 张宣憋着笑:“老舅,坚持才有收获,现在正是燃烧脂肪的关键时刻,不能歇啊。” 阮得志不吃这套,连连摆手道:“不成了,不成了,再打你舅老命没了。” “……” 回去的路上,张宣把租赁小刘的仓库一事说了出来,说完紧着问: “这小刘靠得住不?” 阮得志很满意这外甥的成长速度,他以前之所以不去帮着操劳这些琐事,就是为了锻炼他的为人处事能力。 见张宣一副认真的模样,阮得志拍拍他肩膀说:“小刘这人,怎么说呢,我还是熟悉的。爱耍小聪明,爱偷懒,但品性不错,讲脸面,为人靠得住。你在他那里租赁仓库,我倒是真安心了。”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最后一丝忐忑也彻底消失不见。 也是放心了。 … 第二天,休息好了的张宣起了个大早。 匆匆洗漱一番,还没等那母女俩起床就背着包下了楼。 早上人太少,张宣没敢走小区巷子里的捷径,而是沿着外面的街道而行。 路过杂货店时,又买了一些红包。 老样子,每个红包塞了200块。 而为郭海龙这人准备红包时,张宣沉吟了下,又掏出300塞了进去。 500块钱在这年头着实是一笔大钱,但对现如今的张宣来说是一笔小钱。 跟以后自己在海关的便利比,那500块更是一笔小钱。 不能省,不值得省。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6章,出货(为盟主独爱李宗盛加更) 买完红包,又买了两条双喜烟,张宣才到约定的地点跟辉嫂父女俩汇合。 他走过去问:“嫂子、老爷子,你们吃了没?” 孙福成默默摇头。 辉嫂笑着说:“还没吃呢,正等你呢,走,我们吃米线去,旁边这家的辣椒不错。” 张宣听得笑了:“嫂子,你就是奔着人家的辣椒去的吧?” 辉嫂痛快地点点头:“可不是么。这边的粉面店我感觉味道都差不多,都是清汤寡水没有味道,就看哪家的辣椒油好吃了。” 落座,张宣和辉嫂一人点了一碗米线。 孙福成很光棍,直接要了三碗,然后不管不顾,低头开始吃。 一碗接一碗,一口气连着干了三碗。 末了,碗底像狗舔了一样干净,一滴汤都没剩。 张宣下意识瞅了瞅人家的肚皮,还是瘪瘪的。 哎哟,果然还是饭桶啊! 吃完早餐,几人不敢停留,直接奔去海关,开始一天的忙碌。 从海关门口到仓库,张宣隐晦地一直在散红包和双喜烟,结结实实讨了一波欢心。 不过收到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装货上车的时候,大家都来帮忙了,抢着帮忙了。 就算海关仓库此刻积压了大量淘货者,忙的鸡飞狗跳。但张宣的货不用排队,优先安排装车。 就连收了500红包的郭海龙都抽空了来了小会。 热热闹闹,9.2万件衣服硬是两个小时不到就搬离了蛇口海关。 … 火车站。 辉嫂用右手撸一把汗,就对张宣道: “老弟,那我们走了啊。剩下的9万件衣服就拜托你了,我争取把手上的衣服早点卖完,早点过来。” “诶。” 张宣认真说:“放心吧,嫂子。海关这边有我在,剩下的衣服跑不了的,我等你们好消息啊。” “行,那我们走了,老弟你在这边多保重。” “好,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 送别辉嫂和孙福成,张宣再次赶到海关时,才堪堪10:40。 时间还早。 张宣扯了扯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走过去问小刘:“小刘哥,你帮我叫的车子来了没?” 小刘笑嘻嘻地表示:“我这边的车子都是现成的,随叫随到,你确定现在要把衣服转运到我仓库去么?” 张宣盯着他眼睛说:“拖着也是麻烦,我看就现在吧。” “行,你是老板,听你的。”小刘贼眉鼠眼一笑,嘴里兜个烟就走了。 海关大门在小刘这个蛀虫眼里,仿佛不存在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了差不多10分钟,张宣和其他人一个话茬都还没唠嗑完,就见小刘回来了。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两辆货车。 车子一停,小刘就主动挥手驱使这帮子同事: “来来来,别看着,别站着,都过来搭把手,早干完早了事,回头让张老板请你们吃饭。” 听到这落茬,张宣适时站出来,笑呵呵接话:“还得麻烦大家啊,回头请吃饭,菜管好,酒管够!” 有人玩笑问:“有妹子没?” 张宣半真半假说:“想要有,就有。” 平日里受多了张宣的小恩小惠,大家伙又觉得这小子嘴巴够甜,还大气,背景又老深。倒也都没端架子,一声召唤,就一拥而上。 又花了将近2个小时,剩下的9万件货物都到了租赁仓库。 眼瞅着最后一件服装码好堆,张宣说话算话,张罗着喊:“辛苦大家了,走,我们去外边吃个便饭。” 有小刘这个鬼事佬在,大家还真没拘着,还真没客气。 跟着去吃饭。 张宣本想找家好一点的酒店犒劳犒劳,但这般人没有想象中的矫情。 小刘指着路边一个老旧馆子说:“就这吧,等会大伙儿还得上班撞钟呢。我们平常都在这吃,这家馆子饭菜不错,老板还讨喜,关键是离海关不远。” 张宣侧头看了看其貌不扬的苍蝇馆子,试探着征求大家意见:“今天大家辛苦了一天,到这吃是不是太寒碜了?你们可都是吃国家粮有身份的人啊。” “屁的国家粮,有身份个屁!都是过河卒子,都是苦命人!”小刘歪个眼,闹闹哄哄,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见状,一行人笑呵呵地也是跟了进去。 张宣看得眼睛直溜,他正好不想太过麻烦。既然如此顺心,哪还有什么可以说叨的呢? 跑进去就玩笑喊:“老板,上好菜,上好酒,要大份,要热乎。” 见到是海关这一帮子老熟客,饭店老板听得笑了,跟着打官腔道:“这位爷,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呀。” 张宣麻利地挥挥手,“尽管上。” “好嘞!” 勾勾画画点完单,要了酒,众人开始打屁聊天。 饭店老板还真是个知情趣的,正菜还未上,就已经送了三份凉菜下酒。 吃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小刘就斜着眼睛说: “你们看到了没,昨晚上运走了一批小轿车,都是奔驰。还运走了一批钢卷,新加坡来的货,据说都是国内还做不出的紧俏货,拿到手里就是大把的钱啊。” 张宣不着痕迹扫了眼众人,知道小刘这是意有所指,人家这话主要是对他说的,沉吟一阵,就问: “这些东西比较贵重,一般人很难弄到吧?” 一个叫李光明的接腔:“一般人确实没机会,但要是你舅舅再进一步,你就有机会了。” 闻言,张宣神情一萎,摊摊手表示很无奈:“李哥,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啊。我老舅不久前才升的副处,还想上爬,估计有的熬。” 李哥摇摇头,跟大伙碰一个就神神秘秘说: “张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内部都在传,阮处的顶头上司调走之后一直没安排人选,估计是给你舅留着的呢?你舅舅的岳父虽然退了,但交换的资源还在呢。” 张宣将信将疑,目光扫向了小刘。 小刘见他这样,也是伏低身子道:“是有这么一说,我小叔前阵子也是这么跟我讲的。” 张宣听得沉默了。喝着小酒,努力从记忆中抠阮得志同志的信息。 可是记忆太过模糊,没太大帮助。 前生自己是在南京上的大学,离深城隔了十万八千里。 那时候青春懵懂,年少不更事,学校里那么多事,那么多女生可供自己内心驱使,哪里会时刻关注舅舅的升迁问题呢? 再加上交通不发达,通信不便利,想要关注也是难上加难。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7章,带你去个好地方(为盟主独爱李宗盛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认的。自己读大二时,阮得志回湘省过年了。 大年夜,阮秀琴同志满心欢喜地跟他说:你舅舅升了,海关正处实权干部呢,你敬你舅舅一杯。 可是现在距离大二过年还有多久? 还有一年半啊? 一年半! 这个时间有点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息差,人家早就升了,只是低调到回家过年时才跟亲妈提起。 思绪神游一会儿,想不起来的张宣干脆不想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挣了不少。 要是这18.2万件衣服顺利脱销。 那钱袋子马上就充实到了一百万。 一百万啊! 嚯! 搁这年头也是气派人,也是十足的有钱人。 要知足。 该知足。 至于自己羡慕不羡慕那些轿车钢卷? 那还用说吗? 肯定羡慕,是个人都羡慕。 但张宣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绝对不能给阮得志拖后腿,不能贪得无厌。人家愿意给,人家张口给了,自己才接着。 绝不会主动伸手过线讨要,让舅舅为难,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得扒满扒满,见时间差不多了,跟张宣寒暄几声,也是纷纷回了海关。 不过小刘没走,此刻像一只癞皮狗还缩在座位上。右手抓着一根排骨,光噜噜地啃,啃的满嘴都是油。 张宣瞅了瞅桌面上的菜,已然所剩无几,于是试探着问:“小刘哥没吃好?要不要我再换一桌新的?” 小刘撇他一眼,小胡子翘翘道:“少埋汰我,我又不是饭桶,我这是偷会懒,不想回去坐牢。” 听到这话,张宣直想骂他娘的。 小胡子诶! 就你那上班还是坐牢?别个做事你在偷奸耍滑,别个休息的时候,你还在玩。海关大门随时开着,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没人管你。 瞧着张宣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刘也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啧啧一笑,给他倒满酒,碰一杯说: “来,咱喝完这杯就走,小刘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宣拿起杯子碰了碰,一口喝掉,顺着问:“去哪?” 小刘挤眉弄眼,“好地方。” 张宣盯着对方瞧了几秒,“别跟我整的这么神秘,不会是红灯区吧?那地方我可不去,我还是雏呢。” 听到红灯区,小刘连连扇扇右手,“呸!去去去!真是晦气,小刘哥我洁身自好,才不去那种五七八杂的鬼地方。” 见小刘的爱好不是姑娘,张宣也是松了一口气,那种地方他也怕啊。 于是又问:“那到底去哪?” “别问,走,跟我走,带你去见识见识大世界。”说着,小刘把手里的排骨一扔,抽张纸胡乱擦擦,晃晃荡荡走了。 见这个二流子出了门,张宣扬手喊:“老板,结账。” 老板走过来,递一张单子给他:“九菜一汤,加上烟跟酒水,拢共144块,给140块就成。” “给。” 张宣拿着单子粗粗扫一眼,很是很快的给了钱。 … “证券交易所?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从饭馆出门,张宣跟着小刘一路打车过来,没想到最终停在了证券交易所门口。 小刘拍拍他肩膀,抬头望着前方,两眼放光:“啧,你没来过吧,今天小刘哥带你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叫炒股。” 说着,他就带着张宣往里走,只是走几步他又吹嘘道:“现如今能炒股的都是牛人。” 93年这个大熊市炒股,你跟我说牛人? 张宣听得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这个蛀虫。 小刘见他一副不稀罕的表情,立马耸耸眉:“怎么,你不信?” 张宣好奇问:“你真炒股?” 小刘抹了把胡子,“那是当然。” 张宣又试探着问:“那你投了多少钱?” 小刘毫不避讳这话题,伸出5根手指。 张宣猜测:“5000?” 小刘嘴巴翘翘,“你也太瞧不起人了,5万。” 5万? 嚯! 玩的还挺大。 张宣用疑惑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 临了诛心一问:“投这么大,那你挣了没?” 小刘甩甩手,一副很牛皮的样子表示:“小刘哥出马,那肯定是挣了的啊,挣钱对于我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说完,他也不给张宣再发问的机会,直接溜了。 信了你就有鬼了! 娘希匹的! 还真当老夫是小白啊? 望着迫不及待逃离的背影,张宣笑了笑,也是跟了上去。 证券交易所空间不大,还比较老旧落后,同后世那场面没法比。 不过里面人倒是多。 人来人往的,不管走到哪里,一不小心就能和别个对上嘴。要是有一见钟情的,说不得下一口就亲上了。 在大厅角落找了个位置,张宣张望一番就打趣问:“小刘哥,你这么牛,怎么大户室都没混上。” 小刘嘴皮哆嗦一下,回头看他:“你还知道大户室,你懂炒股?” 张宣摇头,慢慢悠悠说:“我喜欢看报纸,在财经版面看到过这方面的介绍。” 呼… 小刘听得松了一口气,用肩膀撞了撞他,手指点点,压低声音跟他卖弄了起来: “看到那边那个眼睛红红的秃顶没,一家国企的大佬,今年亏空60多万了。估计是挪用了公款。 看到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没,她刚跟老公离了婚,亏了10多万。 看到左边那个衣冠楚楚楚楚的禽兽没,他爸爸是体制里的,今年亏了20多万。 你再往右边看看,看到那个斯斯文文的油腻眼镜男没?他长的一表人才,还是个中大的老师,大方豪气,却为情所困,今年已经…” “小刘,你来了啊,今天亏了多少?” 就在小刘哔哔赖赖油腻眼镜男时,他嘴里的油腻男刚好转身看到了这边,于是走了过来问。 小刘笑嘻嘻说:“老邓,你今天盈利多少?” “你这个促狭鬼,刚才又在背后嚼舌根吧。” 邓达清似乎早就看穿了小刘的本性,露出八颗整齐的牙口损一句,就摇头说:“今天又亏了,这股市有点妖路。” 然后问小刘:“你呢?你那5万亏完了没?”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8章,就喜欢虐你们(为均订700加更) 一不小心被人揭了老底,小刘崩溃的猝不及防,期期艾艾对着邓达清猛眨眼睛。 好别扭。 那小眼神,那小动作,直接把张宣看笑了。 收到小刘的疯狂明示,邓达清识趣地终止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张宣:“这位是?” 见到不再提5万块钱的事,小刘脑子一下就灵泛了,抢着说:“这是我单位大领导的儿子,也在你们中大读书。” 张宣,“……” 邓达清似乎很熟悉小刘,听到是海关领导的儿子,顿时伸个手说:“你好,我叫邓达清,以后喊我老邓就成。” 张宣扯个灿烂笑容,赶忙也伸个手。 轻微握一握,邓达清问他:“你是中大哪个专业的?读大几?” 张宣回答道:“今年才考上中大,报的管理学专业。” “管理学专业?” “对。” 得到肯定答复,邓达清忽的热情了几分,“那还真是一家人啊。我就是管院的老师,教经济类的,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 张宣立马态度明确:“老师好。” 邓达清摆手笑着说:“不要这么客气,叫我老邓。” 说着,邓达清对正在观察股市的小刘开口道:“别看了,既然遇上了,咱们三出去喝一杯。” 小刘不听,“喝酒等会,让我看完。” 邓达清说:“就你买的那些个股票,我今天已经帮你看了,都在跌,就没一个涨的。” 小刘没好气地回答:“那也是真金白银买的,哭着也要看完。” 闻言,邓达清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催了,而是拍拍他肩膀表示:“那你看吧,看完心情应该会很沮丧,正好可以陪我喝酒。” 花了一阵功夫,小刘看完了,接着长吁短叹一阵,整个人显得很颓废:“这个捞比股市,再这么弄下去,我一个子都会弄没了。” 邓达清接话说:“行了,看完就该死心了,喝酒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走,现在就去喝死你。”小刘此刻的心情甚烦,需要酒。 前脚才喝完,后脚又喝,张宣也是无语。 找了一家饭店,酒过三巡,张宣就问邓达清:“老师,你暑假怎么在这边?来这边旅游的?” “别叫老师,生分,喊老邓。” 邓达清解释道:“我妹妹在这边国税局上班,我那老妈子暑假嚷着要过来看看,我就跟来了。” 小刘吹完一瓶啤酒,插嘴问:“你妈那胃病好点没?” 邓达清点头:“总得来说没太问题了。只是她老人家嘴馋,总爱偷喝甜酒,时不时得来一下,也是让我头疼。” 张宣听得笑了:“老人家都这样,顽皮起来像个小孩,你不让她吃点,到头来还准说你。” “对啊,就是这样,我不敢太管,不然喷我一头口水。”邓达清听得深有感触。 跟张宣碰一杯,他又说:“过两天我就带老妈子回中大了,小张同志,你们快开学了,可以早点去熟悉学校环境。” 张宣点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目前还有事要处理,等过段时间会提前去看看。” 邓达清又跟他碰一杯,“来中大了,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教师公寓一楼,很好找的。” 张宣笑着说:“好。” 这顿酒,小刘心情不好,喝得最多,有点醉了。但还算有分寸,正所谓酒醉心里明,回家倒不用张宣太过操心。 散场时,邓达清突然对小刘说:“张宣还年轻,不要带他入股市,这就是个坑。” 小刘听不得这话,手一挥,就捉狭骂道:“你个教书匠,就知道说些大道理。张宣是年轻,但人家可比你世故多了,我可带不了他。” 邓达清没信这话,转身对张宣嘱咐:“张宣,听我一句劝,股市这东西,看看可以,但不要进入。 才一年多功夫,老师我都亏了快6万了,工作十年的老底全赔在里面。今天证券所里的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赔钱货。你一定要慎重。” 还是这年头的老师纯朴啊,有赤子之心。 后世的老师都被吓得成了惊弓之鸟,谁还会跟你讲这些。 张宣听得认真,末了实诚道:“谢谢老师,我会听进去的。” 闻言,邓达清咧个嘴笑笑,走之前丢了一句:“别喊老师,叫我老邓就好。” 张宣笑着应声:“诶,好,老邓慢走。” … 把小刘送回家,张宣赶到新式小楼四楼时,阮得志正在等他吃饭。 打开门,阮得志关心问:“你去哪了,怎么还有一身酒味?” 张宣一边换鞋,一边解释说:“把9万件衣服处理完后,请小刘哥吃了一顿饭,喝了点酒。” “嗯。”阮得志嗯一声,就说:“先去洗个澡,马上开饭。” 听着又要吃饭,张宣肝颤,拍拍圆滚滚的肚皮道:“老舅你们先吃,我吃饱了的。” 阮得志跟着瞄一眼肚皮:“也要吃点,今天有茶树菇炖老鸭汤,你等会多喝一碗汤养养胃。” 张宣本来还想说叨几句的,但看到亲舅舅这真挚的眼神,临了只是“诶”一声。 此刻杨迎曼母女在客厅,张宣见到了,一如既往地用热情的方式喊了一声:“舅妈。” “嗯。”杨迎曼还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倒是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间比以往长了很多。 至于杨蔓菁,张宣就懒得打招呼了,要是人家好奇地盯着他看,至多滋个笑脸。 一家三口在等他吃饭,张宣洗澡洗头发很是麻利,平常要5分钟,这回硬是压缩到了3分钟。 四菜一汤,有粤菜有湘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阮得志亲自下的厨。 只是可惜了,菜是好菜,味道也不错,但张宣只能望着流口水,之前一连吃了两餐,现在压根吃不下了。 哎哟,好东西从嘴边走了,惆怅哇。 自我解闷一句,临了临了,嘴欠的张宣喝了两碗茶树菇老鸭汤。 吃完饭,阮得志找出一副羽毛球拍,跟他说:“走,陪我去打几把。” 张宣眼睛一亮,揶揄道:“打可以,等会别赖皮啊。” 阮得志微笑着瞅他一眼,那神情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嘛。 这一夜,阮得志又被虐了。 跟来的杨迎曼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上手打几把后,也被虐得死去活来。 面对这舅妈,张宣可不客气了,一开始还给点脸面,做的无声无息。 后来嘛。 嚯! 好家伙。 张宣让她往东,绝对往不了西。 看到杨迎曼脸色涨红,呼吸都困难时,张宣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娘希匹的! 让你丫的瞧不起人,老夫今天虐死你!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有一说一,三月最怕写过渡章节了,哎,又不得不写… 第119章,调教(求订阅!) 咬牙坚持了20分钟,杨迎曼被高强度奔波折腾坏了,胸膛要爆炸了,脚都软了,最后气喘吁吁地当了看客。 亲爸被虐了,亲妈被弄垮了。一直比小孔雀还骄傲的杨蔓菁实在看不过眼了,撸撸袖子决定亲自下场。 结果嘿,又是一个炮灰,虽然比她亲爸亲妈强了些。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杨蔓菁这只蚱蜢再怎么蹦哒,两只脚还是被卸了。 临了临了,在张宣手下到底还是没能撑过25分钟,就累的瘫在了地上。 张着嘴喘粗气儿,活脱脱一只泡了水的狗。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的生活过的很单调。 白天看书写作,查资料,积累知识,为下一部作品做储备。 每天下午四点过,他都会打一通电话给辉嫂,了解邵市那边的情况。 第一天。 电话里那头的辉嫂激动的告诉他:“老弟,今天生意好的不得了,卖了17564件呢。” 张宣笑着只说了一个“好”,因为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嘛。 毕竟那本子上人家预订了将近6万件衣服呢。 这点压根不算多。 但还是禁不住开心,毕竟预订兑换成实实在在的钱,也是一个忐忑的过程。 第二天。 辉嫂高兴地说:“今天大发,今天大发!从早到晚,我们一家子忙的鸡飞狗跳。” 张宣听到这话也很开心:“嫂子辛苦了,我猜今天收获不错,有破2万件没?” 辉嫂邀功似地道:“有!何止2万件,卖了2.3万件呢。还有一些人想要过来提货,我在电话里制止了,要求他们明后天再来。今天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第三天,辉嫂又告诉他,破了单日批发记录,卖了2.45万件。 第四天,成绩也不差,虽然有所回落,但还是有卖出1.8万件。 如此… 到第七天下午时,激动过头了的辉嫂嗓子都嘶哑了,吊着半口气在电话里有下没下说: “老弟,衣服已经卖完了。一个星期,刚好一个星期,嫂子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如此好消息,张宣也是开怀大笑,忍不住夸赞道:“厉害!厉害!我的嫂子太牛气了,我大写一个服字!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庆功!我要为你庆功!我得为你好好庆功!” “呵呵呵……”辉嫂头一次被这么夸,一时间乐呵地找不着北了。 一旁的阳云无奈翻了个白眼,觉着自家媳妇被人夸赞后,瞬间成了活宝,于是要过听筒说: “老弟,这边的账目还要花点时间才能理清。而且你嫂子最近也忙坏了,饭都没好好吃过一顿。七天下来活生生瘦了两斤。 我打算让她休息一天,后天过来吧,后天过来怎么样?你那边守不守得住?有没有事?” 张宣赶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不说我也会要求嫂子休息一天,至于我这边你就放心吧,放二十四个心吧,有我在呢,有我舅舅在呢,出不了事。” “好,你那边挺得住就行。那你嫂子后天过来。” “成,你让嫂子好好休息吧。” … 白天忙写作,忙挣钱。 而晚上呢,那日子也是舒服来着。 简单啊,日常虐一家三口。 用羽毛球把他们虐的死去活来。 一天晚上,打完球的四人收拾收拾回家。 落在最后的杨蔓菁望着前侧的表哥,支支吾吾犹豫了一阵,最后没忍住主动搭话:“你技术这么好,跟谁学的?” 张宣非常诧异地瞟了她眼,心想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可是,也不对啊! 现在是晚上,那太阳是从东边落下的? 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表妹,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金口了。 难道是被自己打服了? 带着这种心思,张宣又瞅了她眼,临了漫不经心问说: “你想知道?” “嗯。” “喊表哥,喊表哥我就告诉你。” “……” 见杨蔓菁被噎得不说话了,前头的张宣乐呵呵地停住脚步,偏头死死地打望着她,睫毛一挤,嘴巴一窝。 吐出清晰的两个字:“表妹。” 杨蔓菁,“……” 不过这次杨蔓菁没闭嘴多久,因为她看到这没脸没皮的表哥又要喊了,想起上次被戏弄的场景。 她下意识地慌忙张嘴喊一句:“表哥。” 只是才喊完,杨蔓菁脸瞬间红了,尬尬地红透了,比桃花还红。 目的达成,张宣也是见好就收:“我这技术啊,很一般,不厉害的,在我老家连个10岁的小孩都打不过呢。” “……” 杨蔓菁再一次语塞,望着这表哥的背影,好想一羽毛球拍过去,把他脑袋打个泡。 她又不傻,合着在骂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 但杨蔓菁还没法反驳,因为自己没跟那群小孩交过手。 同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宣这话另有深意,隐隐约约在内涵自己和母亲看不起姑姑一家人。 …… 邵市 被阳云死活拖着休息了一天。 当天晚上怀着激动心情的辉嫂,吃过晚饭就拉着孙福成去了火车站,急急吼吼地南下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次那么的急躁? 又不是第一次挣钱了,却还那么忧心忡忡。 明知道那些衣服有老弟在,跑不了的! 但她还是担心剩余的9万件衣服。感觉那些衣服不在自己的眼里,不在自己的手心里,就不踏实一般。 刚刚经历了一个星期的金钱大爆炸后,辉嫂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忐忑和激荡。 如此的仿徨! 如此的患得患失! 一个星期! 仅仅一个星期!营业额竟然高达56万之巨! 超乎想象的56万! 是人民币56万啊!不是纸! 真真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过的数字! 望着那摊开的一排排钱,辉嫂有那么片刻是恍惚的,是不自信的,感觉是虚幻的。 感觉人生逆转是如此的儿戏,又是如此的天方夜谭! 一年前自己还是供销社的小职员,一个卖杂货的零售员。说话做事都以巴结领导为核心。 也是一年前,自己去突然接到通知,自己下岗了。 当时那个凄凄惨惨的境况啊,真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现在想想都让她心酸,每每想起都流眼泪。 后来为了生计,逼不得已放下脸面去摆摊。从此把光鲜亮丽彻底埋在心底,开始风里来雨里去的风餐露宿。 可谁又能想到?谁也想不到,她也不曾预料到,短短半年时间,就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她的生活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变化的起因,就是那个下午,那个带着一脸阳光笑意的小老弟说有一单生意要跟自己合作。 当时辉嫂自己都觉得滑稽。 这还在读书、还这么年轻的小老弟要跟自己谈合作,不是把她当傻子么? 但是接下来看到那一摞杂志和报纸,她又信了几分。 那时候她自个明白:与其说是信了小老弟的横空出世,还不如说是信了自己灰色的人生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怀着这点惴惴不安的希望,她跟着小老弟合作了,来了深城…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家里财政危机解除了,弟弟的病得救了。与阳云夫妻感情又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 尤其是周遭那些个亲戚邻里啊,以前自己困难时有多么的埋汰自己,现在就有多么的逢迎自己。 想到那些面对自己千娇百态的脸孔,以前觉得有多别扭,现在就觉得有多舒畅。 真是泄恨,真是解气! ps:求订阅! 求月票! 第120章,75.9万(求订阅!) 人生从此换了个活法,焕然一新,如此妥帖。 一想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辉嫂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觉得要愈发珍惜。 哪怕小老弟在电话里信誓旦旦保证说那9万件衣服没问题,有他在就没问题。 但辉嫂还是不放心,还是患得患失,还是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会鸡飞蛋打。 像一场梦一样幻灭了。 所以,休息一天后,她再也等不及了。要南下深城,必须把9万件衣服捏在手里才放心。 辉嫂知道自己此刻出现了病态心里,但她自己就是抑制不住。 … 次日中午,深城火车站。 等候许久的张宣一见到两人就大步迎了过去:“嫂子、老爷子,一路辛苦了啊。” 辉嫂瞅一眼汗巴巴的身子,笑着感叹道:“哎,确实有些辛苦,我感觉自己都老了。以往坐火车几天几夜不合眼,都不觉着累,还精神得跟个猴一样,现在不中用了哎。” 张宣笑着打趣道:“哦哟!看你这话说的。你这大好年华的就说老,那些大爷大妈还怎么活,听到了能饶你么,保准跟你急,说不得还拿扫把满大街抽你。” 辉嫂听得笑开了,临了问:“,老弟,衣服在哪?走,带嫂子瞧瞧衣服去。” 一见面就问衣服? 张宣有些意外,感觉今天的嫂子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细究,而是建议说: “嫂子,衣服在仓库跑不了的。我看你们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应该饿了吧,先吃东西,吃完东西洗个澡再看也一样。” “哎…” 辉嫂压着心口叹口气道:“老弟,不瞒你说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路啊,总是心慌慌地乱,总想看一眼衣服才放心。” 闻言,孙福成皱头看一眼女儿,也觉着怪异。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在这个场合又没法做声。只得保持沉默。 “得咧,嫂子我看你是魔怔了。”见拗不过,张宣识趣的也没扫兴,只得先带着两人去了租赁仓库。 红砖平顶仓库里,辉嫂围绕着衣服细细转一圈,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摸着衣服,辉嫂随即也醒悟过来了,知晓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急切,在人前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这是很失分的表现! 带着这种自责的辉嫂望向张宣,有点尬尬地笑道:“老弟,我…” 作为两世为人的老油子,从辉嫂进仓库的眼神变化,他就差不多懂了。 懂的同时也能理解。 从困苦中出来,面对骤然变好的日子,面对难以想象的金钱冲击,谁不会患得患失呢? 谁没有失态的时候呢? 张宣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等她开口说出来就打断道:“嫂子,饿了吧,走,今天带你和老爷子吃大餐去。” 听着这体贴话,辉嫂松了一口气,很热情地应一声:“诶。” 中饭是在大酒店吃的,花了张宣好几百。 酒好,菜好。但孙福成这次却没有同往常那样大吃特吃,没有大口咀嚼,没有吧唧嘴。 老男人心想:别看这老梆子平日里荤腥不忌,带着三菱刀肆无忌惮,不惧任何人。其实也是一个讲究的。 哪些地方该行什么样的礼数,关键时刻孙福成明清,一点儿也不含糊。不愿意给女儿失分。 张宣端起酒杯向两人开口道:“嫂子、老爷子,我敬你们一杯,这些日子把你们累着了。” 孙福成和煦笑笑,不二话,端起酒杯一口干完。 完了,人家倒一杯酒,还回敬张宣一杯:“来,这杯我敬你,我很感谢你。阳云他们两夫妻能遇到你这样的弟弟,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宣赶紧错位,连着摆手道:“老爷子,咱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一杯我们一口干了,往后的日子还得靠您老帮衬着呢。” 孙福成自觉嘴笨,听得只是颔首笑了笑,接着又是一口干。 这顿饭人虽少,却也吃的热乎。 三人闹闹哄哄的,叙说着小时候的吃食、景物,讲着那个年代的一个鞭炮、一串糖葫芦、一什棉花糖、一个红薯、一粒花生,过年的一件新衣服,过节的一顿白米饭,讲过去的嬉笑,讲曾经的辉煌,讲以往的落魄。 更多的是讲现在从困境里走出来了,出人头地了,不容易… 喝着喝着,烦恼已去的三人都喝开了。 尤其是辉嫂,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热情,一杯一杯的啤酒,差点把张宣和孙福成两个大男人灌坏了。 饭后,三分醉意的张宣直接给他们在这个酒店开了两间豪华房。 自己也要了一间。 然后三人各回各房,洗完澡,倒头就睡。 心敞亮,心自在,这一觉睡得舒服。 时间悠悠。 当张宣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然西斜,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酒店的房客越来越多了,外边走廊上时不时走过一阵欢声笑语。 “老弟,醒了吗?” 就在老男人半坐在床头迷糊之际,听到了敲门声。 “醒了,嫂子你等一下。”张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也是紧着穿衣下床。 开门,关门。 张宣把两人放进来就问:“嫂子,今天又不做事,你们咋不多休息会?” 辉嫂把圆滚滚的背包放下就笑说:“睡了几个小时就够了呢,再睡怕晚上睡不着,影响明天做事。” 话到这,辉嫂指着背包对张宣说: “老弟,这里面是75.9万。连同上次的32.6万,刚好凑够这批罚没物资的所需总额108.5万,你数数,看对不对。” “行。” 张宣看到这熟悉的背包就知道里面都是钱,也知道他们俩要办正事了。 应一声后也就不再客气。 老样子,他对钱从来不打马虎眼。从来是公是公,私是私,做的坦坦荡荡。 在两人眼皮底下提起背包,走到床边,拉开拉链,开始一摞摞往外掏钱。 一万。 两万。 三万。 … 七十五万。 望着床上一次摊开的75万,张宣除了核对数量外,还会随即抽一些查看真假。 十多分钟后,75万数目对,真伪也对。 接着他开始数那一把零散的钱,一路数过去刚好90张一百的。 9000也对数。 对着满床的钱发了会呆,张宣从中拿出5摞,也即5万给了辉嫂。 然后嘱咐说:“嫂子,这5万你帮我带回去,给我老妈。家里那些钱建完别墅可能就所剩无几了,需要拿点新钱安她人家的心。” 辉嫂接过钱就满口答应道:“好,你放心吧,钱我一定亲自交给舅妈。” 张宣笑着点头,然后又对着满床的钱瞅了瞅,才开始收钱,一把一把归拢到背包里。 末了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明天还得麻烦你一趟。” 闻言,孙福成那死寂的脸上挤个短暂的笑,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第121章,升级VIP(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午饭吃的热闹,晚餐几人却随性的很。 按辉嫂的意思,在路边找一家肠粉摊,三人坐在矮凳上,匆匆糊弄了事。 这一餐,孙福成又成了饭桶,吸溜吸溜一口气吃了三份。 … 次日,太阳刚出头,地上就像着了火一样燥热。 闷的让人难受。 吃完米线,张宣一言不发背着包安静地走在前头。 孙福成和辉嫂一左一右,默默地跟在后头。 三人都没说话,不敢说话,生怕说话分散了注意力而忽视周边情况。 就这么走着,拐弯直走,拐弯直走,直到一只脚进了海关大门,张宣那绷着的弦才松弛下来。 转身对辉嫂说:“嫂子,我现在安全了,你们去忙吧。等我办完事来跟你们汇合。” “成,那我们走了。”到了海关这种安全地带,辉嫂此刻也是踏实的,笑着应一声,也是转身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 办公室。 阮得志今天难得清闲,此刻正在喝茶、抽烟、看报纸。 某一刻,听到门口有响动声,他看也不看就知道是外甥来了。 眼神从张宣身上扫过,停在了沉甸甸的背包上:“里面都是钱?” 张宣咧嘴笑着看他,没说话。 阮得志也是跟着笑了,几乎秒懂,什么也不问,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边走。 张宣也是转身跟着走。如今这么多现钱在手里头,心端端地跳,连水都没心思喝一口。 发动面包车,驶出海关。 阮得志偏头看张宣一眼就问:“这次还是去中国银行吗?” 张宣想了想说:“现在钱还不算太多,没必要换地方,还去那吧。” 阮得志默然,认可这说法,往前开了一阵才再次开口说: “这两天我比较空闲,等你忙完了,我跟你去一趟学校。早点把写作的租房弄好,这样我以后就彻底放心了。” 张宣说好。 来的比较早,这个点银行的人还不多。 vip区的人更少。 排队到张宣时,里面的大姐问:“办什么业务?” 他把背包放在柜台上,找出存折递进去,说:“存钱。” 闻言,大姐的目光情不自禁在鼓鼓囊囊的背包上停留两秒,然后接过存折认真操作了起来。 某一刻,大姐又抬头问,“存多少?” 张宣回答道:“70万。” 说着,老男人拉开拉链,开始一沓一沓掏钱。 看到这么多的现金,里面的柜员大姐每接一摞,都忍不住瞟他一眼。 70万,70眼,那眼神儿,那热情劲儿,老男人都快被她烤熟了。 心情不错的张宣此刻在歪歪:要是这个大姐生的好看点,他都忍不住问人家qq是多少了,微信号多少了。 哦哟,虽然qq和微信还没出现。那也没关系啊,一起找个浪漫的酒店,共进烛光晚餐也行。 把钱存进去。 存折上的总额数字立马从35万彪升到了105万。 盯着105这个数字,这一瞬间张宣恍惚了,自己重生一年,竟然不知不觉成了百万富翁。 这可是93年的百万富翁啊。 实打实的值价! 也是在这一刻,张宣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成就感:老张家的外债还了,不要再吃红薯饭了,大姐遇了良人,家里还建了别墅,而现在存存折上又躺着105万。 他唏嘘啊,他感叹啊,重生过来的自己,总算为家里做了点事。 总算他妈的干了点人事。 内心澎湃,差点喜极而泣! 眼瞅着他收好存折要走,里面的大姐突然起身绕了出来,叫住张宣和阮得志,殷勤地给两人倒杯水,然后就嘚吧嘚吧地卖弄那八寸金莲,软磨硬泡缠着张宣,要他升级为vip贵宾客户。 两世为人,张宣本来特别腻烦这类人。 但奈何这大姐说话好听啊,声音清脆啊,眼神儿得劲啊,笑容甜蜜蜜啊。 瞧瞧人家这嘴皮子溜溜,说话都不带重样的,听起来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被这牛皮糖女士给缠住了,张宣默默看了眼阮得志,见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也是同意了。 心想以自己的身家、以后可能会暴涨的身家,为了方便,vip总要办的。 既然都要办,那到哪里办不一样?至少这里还算熟悉,双方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 花了点时间升级vip,张宣收到了一张名片,方圆。 这名字倒是真心不错,简单易记,只是方女士哪里方了? 圆倒是有些地方着实圆了,甚至圆的让人想犯罪。 哎,想啥子呢? 身体真是长开了啊,见到方的圆的就想爬上去看看啊! 要不得,要不得… 在方圆女士的热情护送下,张宣和阮得志离开了银行,上了面包车。 一上车,把车门关上,张宣就偏头对阮得志说:“老舅,把舅妈和蔓菁接出来吧,我很快就要去学校了,想请她们到外边吃顿饭。” 在老男人看来,虽然杨迎曼不是特别待见自己,但自己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好歹也得知情识趣才行。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权当给阮得志同志脸面了,谁叫这位舅舅是个顾家顾亲情的种呢? 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老舅听了这话,笑容都软了几分,慈祥了几分。 前面来了大货车,阮得志降低车速,靠边行驶说:“改天吧,今天不成。今天是你舅妈40岁生日呢,她老爷子来了,苏进一家子也来了,晚餐我们到家里吃。” 说到这,他瞟一眼张宣,又跟着嘱咐一句:“今晚你不要到外面过夜,回来一起吃。” “老舅你就放心吧,舅妈生日这么喜庆的事,我怎么可能缺席呢。”张宣乐呵呵地拍着胸膛说违心话,也是脑壳疼。 今天是便宜舅妈生日?他可记不得。 那这便宜舅妈40岁生日,送点什么礼物好? 送贵了吧,张宣又不甘心,真觉得她不配。替阮秀琴同志不配。 送便宜的吧,又掉价,人家不一定看得上的同时,还落了舅舅脸面。 他知道,这东西要么厚脸皮不送,要送就得是贵重的。 真是纠结! 就在张宣头疼时,阮得志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说:“你还在读书,不要考虑送什么贵重东西,倒是你舅妈喜欢康乃馨,你买一束这个她肯定高兴。” 张宣侧头看了看阮得志同志,见他说得认真,也是应承一声好。 ps:求订阅! 求月票! 第122章,学前班就跟人练手了(为盟主时光1 … 中午。 张宣赶到火车站帮了会忙,跟辉嫂和孙福成吃个便饭唠嗑一阵后,也是马不停蹄的随着阮得志去了一趟花店。 阮得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99朵。鲜鲜艳艳,真是要人老命了。 张宣还真按老舅的意思要了一束康乃磬。 阮得志这个严肃男人看不出来还是个浪漫情种哟。 买了玫瑰还不算,还跑去“老凤祥”买个黄金戒指,跑到蛋糕店买了一个西式蛋糕。 尤其是蛋糕上用奶油涂鸦的“我爱你”三个字,直看得张宣肝颤。 哦哟,你都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了,你知道吗? 还“我爱你”,这像话吗? 这年头这个样子,真的像话吗? 嗯哼,光看一眼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宣瞟一眼蛋糕就瞟一眼亲舅,瞟一眼蛋糕就瞟一眼亲舅… 直到后来阮得志同志老脸尬红尬红时,张宣才乐不可支地放过他。 临了临了,张宣探头调侃道:“老舅,要不你等会唱首甜蜜蜜吧。” 阮得志拒绝说,“我唱的不好。” 这么好玩的事儿,张宣哪会放过他:“你唱不好我教你啊,听着啊: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车内歌声荡漾,优美又动听。 阮得志目视前方,微笑着没接话,任由张宣唱的天花乱坠都没接话。 那一副又臭又硬的样子,差点把张宣憋出内伤。 … 新式小楼,四楼。 当张宣和阮得志进门时,发现屋里有了大变样。 杨蔓菁和小十一两女忙上忙下的,正在布置花灯和气球。 墙壁上还张贴了许许多多彩色剪纸。看不出来嘛,小十一这像画里走出来一样的姑娘,竟然还有如此手艺。 杨迎曼和秦月明同上次一样,在厨房忙活,时不时还和客厅里下棋的两男人搭一句话。 下棋的两男人,一个是苏进。 另一个是舅舅的岳父杨国庭。头发花白,目光炯炯,看起来蛮精神的一老头子。 把百合送给杨迎曼时,张宣挤个笑脸,送上最简单的六个字:“舅妈,生日快乐。” “谢谢。”杨迎曼看到娇艳的百合,脸上第一次对张宣有了笑容。 一个送花,一个接花,无声对视一眼,很少搭话的两人忽的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于是默契的不再搭茬,一个转身洗澡去了,一个闻闻花香继续做事。 洗澡就要洗头发,上面的头发要洗,下面的也要洗,好烦呀。 洗完头发还要漱口,口也有两张,烦上加烦啊。 哎,做个男人也挺不容易。 尤其是有点小洁癖的男人儿,那是更不容易,活着都是累。 心想以后要是能交一个可以随时蹭饭、随时帮自己洗衣服的朋友就好咯。 澡洗完了,头发半干了,口也漱了,大夏天里一阵清凉,张宣感觉这样子才算活过来了。 对着镜子拍拍脸,赞叹一声好俊美的五官哟,老男人晃荡下懒腰,拾掇拾掇,打算洗衣服。 衣服洗着洗着,门外来了人,响起了敲门声。 阮得志伸手拍拍浴室门,喊:“张宣,洗完了没?快点洗,出来陪老爷子下象棋。” 下象棋? 还下象棋? 又一个活腻了找虐的? “老舅,马上好,在搓衣服。”张宣应一声,把衣服胡乱搓搓,搓搓,晾好,也是去了客厅。 见到张宣过来,苏进笑着主动让了位,泡一壶茶,搁旁边坐着打算观摩学习。 杨老头子抬头瞥一眼张宣,然后问也不问,就率先落子。 嘿!你看看! 看看这逼装的,斜眼示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牛逼哄哄开始了。 张宣在面皮上露个笑,心想老小子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会老夫折磨死你。 折磨到让你老来开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一盘,张宣存了心思要看看对方棋艺,所以一开始都是根据对方的走势来落子应对。 但13回合后,张宣错愕了! 张宣惊呆了! 干他娘的! 就这? 就这手艺你跟我装逼? 不就和村里的黄富贵老大爷一个水平吗?最多业8—3顶天了啊。 娘希匹的。 前生自己好歹也是业9—2的高手啊,职业棋手奈不何,虐你们还不是虐菜? 奶奶个熊! 让你装,丫的吃光你。 继续8个回合后,杨国庭体会到了当初苏进的煎熬。 这死老梆子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瞪大眼睛盯着棋盘,喉结开始抽动,额头开始冒汗。 苏进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慢慢笑了。心气顺了,心里平衡了,还有闲情逸致喝起了茶。 张宣也想笑,但不能笑,可也不想装的太认真,毕竟刚才对方那架势有点瞧不起人。 于是他开始涎个眼皮打瞌睡,偶尔打打瞌睡,一副等久了被迫入睡的昏昏沉沉样子。真是寒碜人。 或者抓着两个吃了的象棋在手心,像溜核桃一样转的嘎吱嘎吱响。 杨国庭感受到了对方的敷衍,却又无能为力,继续走了15个回合,下着下着就不知道怎么下了。 见状,张宣直接把车挂对方马角,心想你吃吧,你吃了就不那么难看了,说不定还能赢。 但杨国庭没这么做,没法做到这么没脸没皮。 只见人家放下棋子,抬头看张宣一眼,艰难地总算挤出了第一句话:“再来一盘。” 来就来嘛,你个不要脸的。 第二盘开始,张宣摆明车马,攻势十足,就是趁你病要你命,他娘的让你一开始装逼。 果不其然,在迅猛的凌厉攻击下,15个回合时,杨国庭又到了举棋不定的境界,最后踟蹰着,犹豫着,只得再次放下棋子。 对着棋盘呆傻了足足三分钟,回味了三分钟,末了他抬头问张宣:“你这下了多少年?” 张宣装着一脸实诚地回答道:“学前班开始跟人练手。” 杨国庭,“……” 苏进听到这话差点笑尿了!极力忍着,极力忍着,但嘴里的茶水还是从口角慢慢溢了出来。 … 晚餐是阮得志做的,十多个菜,一桌子挤的趴满趴满的,差点儿放不下。 落座后,杨国庭在众人的诧异中,主动询问张宣:“小张,你喝酒怎么样?” 张宣回答说:“能喝一点点。” 闻言,杨国庭对旁边的杨蔓菁说:“你和你哥换个位置,今天我得跟他好好喝几杯。” 杨蔓菁有点懵,有点不懂这平日里很威严的爷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怎么突然对这便宜表哥如此和气了? 但她从小也是个机灵鬼。什么也不问,和旁边的小十一耳语一番,当即就和张宣换了位置。 第123章,甜蜜蜜(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被老一辈点名道姓,老男人没得选,也是坐了过去。 这顿饭,张宣被杨国庭和苏进裹挟着频频喝酒,好在这两老货还算有分寸,最终没把他灌醉过去。 这顿饭闹哄哄的热闹,但张宣没有太多参与感。 感觉坐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自己和桌上的众人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要不是碍于阮得志的强行硬塞,他有点想装醉睡觉去。 倒是吃蛋糕的时候,张宣傻眼了。 这亲舅的脸皮是真的厚实啊,竟然当众亲了杨迎曼一下。 虽然只是亲脸蛋,但这年头,这大年纪了还这样,也是让他大跌眼镜。 而最让张宣不能忍的是,说好不唱甜蜜蜜的呢? 结果阮得志在众人的喝彩下,拿着话筒唱了一首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瞧瞧,那温柔婉转的歌声,那幅情深款款的模样,硬是把张宣看懵了。 看傻了! 这还是自己亲舅? 还是那个平日里威严的舅舅? 前生没见着人家这一面,今生倒是误打误撞见着了,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咋说。 只能暗暗感叹,难怪当时穷小子的阮得志能抱得美人归,原来是还藏有这种蜜里调油的温柔手段。 虽然杨迎曼的前夫意外死于边疆,是个二婚。但凭人家的模样和家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着的。 望着亲舅逗得杨迎曼喜不自禁的场面,把杨迎曼逗得如同18岁怀春少女的光景。 张宣服了! 真他娘的服了! 这老舅是高段位选手啊! 惊为天人! 只是惊叹过后,张宣心里又在想:这舅舅是真的天生浪漫?还是为了讨舅妈欢心把他自己逼成了这样? 要真是后者,那阮得志同志也是活得够心酸的! 又看了一阵,张宣收拢心绪,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安心看热闹。 … 饭后,杨蔓菁偷偷找到杨国庭,顽皮笑问:“爷爷,你下棋不是被我表哥落了面子么,怎么在酒桌上还对他刮目相看了?” 闻言,知其小心思的杨国庭伸手摸摸她的头,解释道: “下棋如品人。下棋可以观察出一个人的耐性、大局观、做事是否谨慎、以及把握形势的能力。” 讲到这,杨国庭又缓缓地对杨蔓菁说:“我们家亲戚不多,你们是表兄妹,以后要可以多走动。” 杨蔓菁以为听错了,半信半疑地确认问一遍:“爷爷你是认真的?” 杨国庭轻点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 吃完蛋糕,想起与爷爷对话的杨蔓菁突然走过来对张宣发出邀请:“表哥,今晚吃撑了,陪我们下去打羽毛球吧。” 见是这便宜表妹邀请打羽毛球,喝了点酒的张宣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但听到这声“表哥”,以及她身边还有外人小十一在,他想了下,为了维护小姑娘脸面,还是同意了。 只是… 老夫是同意和你打羽毛球了,但没同意让着你们啊! 球场上,张宣今夜又获得了快乐。在酒桌上憋闷的情绪有了发泄之地。 虐了杨蔓菁,又虐小十一,接着还虐了苏进两口子。 要不是后面体力不支了,还他娘的想虐虐阮得志同志和杨迎曼的,让你们乱发“糖”,把老夫都快腻死了。 撸把子汗,张宣真的感觉乏力了,坐在台阶上休息。只是某一时候,有人突然从斜后面递过来一瓶冰镇汽水。 他有点诧异,因为这些人里最疼他、能疼他的阮得志在球场上打羽毛球呢。 没这个空。 别人谁还会关心他? 带着疑惑,老男人转身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十一,一个像画中人的姑娘。 见张宣转头望向自己,小十一眼神流转,语速不急不慢地对他说:“给,天气这么热,喝瓶汽水凉快。” 见到是她,张宣有点木,但也没有太多想法,接过汽水,拧开喝一大口就说,“谢谢。” “不用客气。” 小十一轻微摇头,接着又好奇问:“听阮叔说,你也报考了中大管理学专业?” “嗯。” “那我们有可能成为同班同学了。” “有这可能。就算不是同班同学,也是隔壁班。”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十一说着,忽的伸个手慢声道:“你好,我叫小十一,重新认识下。” 听着这话,张宣有点怔。心想老夫和你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以前都没说过话,今次倒认识上了? 也是稀奇! 怔了那么零点零一秒,张宣想起上次喝过的凉茶,瞅了瞅自己手里还拿着的汽水,又看了看人家的笑脸,真是很无语,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啊,也是伸出了手。 指尖盈盈一握,点到为止,小十一眼睛亮了亮,夸赞道:“你羽毛球打得真好!” “是吗,和我打过的人都这么夸我。”张宣掀开眼皮子又看了她眼,说话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接着补充一句:“其实你也打得不错。” 小十一抿笑着没做声,心想本姑娘哪里打得不错了,分明是被你按在地上摩擦。 此刻她站在身后安静瞅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该收起来,还是继续放大一点。 好在这时候杨蔓菁来了,把她拉到一边就压低声音好奇问:“你怎么跟他聊上了?” 小十一说:“我不是买了这么多汽水么,一人发一瓶,就顺便聊了几句。” 杨蔓菁不太信,“真是这样?但这和你性子不符啊。你平时对那些爱慕者都是不假颜色的,怎么突然跟我表哥主动说上话了?我怎么看着怪怪的?” 小十一见杨蔓菁这副样子也是挺有趣,于是逗她道:“你表哥长相看起来蛮舒服的,是我中意的款。” 杨蔓菁眼睛大睁,一脸惊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平时眼高于顶的闺蜜: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闻言,小十一觉得更好玩了,伸个懒腰,慢慢声声揶揄道:“从小大家都夸我长的好,都说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你说我要是对你表哥使点那啥手段,他能坚持几天?” 杨蔓菁听得迷糊了。 因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缘故,别人眼里矜持、善良且知书达礼的小十一,其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自恋、傲娇,还我行我素。 所以杨蔓菁定定的望着这位闺蜜,一时间是真的迷糊了。别个城里的大家闺秀也许看不上自己表哥,这位要是玩起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过了许久,杨蔓菁又问一句:“你不会是真看上我表哥了吧?” 瞧人家一副担忧的样子,小十一欢快地笑了,临了糯糯地说: “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了咯。我就给了他一瓶汽水,其它人都发,难道特意不给他发么,那是不是太明显了啊。 而且他是你表哥,以后还可能是我同班同学,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听着这话,杨蔓菁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宣,又扫了眼面前的闺蜜,心道这是比自己眼光还高的人啊,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 于是也逗趣道:“如果你哪一天喜欢上我表哥了,就跟我说,我帮你拉红线。” ps:求订阅!各位老同志给力点啊! 再次求月票! 第124章,活死人(求订阅!) 天气就像一个更年期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翻脸。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可昨晚就变成了暴雨。 明明昨晚还是暴雨,今早儿又雨过天晴。 张宣起个大早,匆匆糊弄完早餐就跟着阮得志出了门。 外面热浪滚滚,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满大街都是。 大花布,流行装,耳钉耳环黄头发,让街面鲜活起来,大姑娘也好,风韵少妇也好,炫得人眼花缭乱。 面包车里,张宣懒散地窝在副驾驶,斜个眼闲情逸致地瞧着外边姑娘们,给她们打个分。 哪个貌美啊,哪个肤白啊,哪个腿长啊,哪个俏… 眼睛在她们身上一溜溜的过,心想夏天热是热了点,但也并不是没有优点不是? 欣赏这靓丽的街景,虽然自己够不着,但心情也着实好啊。 7点过从深城出发,一路北上,10点不到就抵达了羊城市海珠区。 十字路口,面包车停下等红灯时,阮得志关心问:“你对写作的租房有什么要求没?” 张宣收回放在车外的视线,想了想就道: “主要还是考虑安静和安全,其次离学校不能太远。最后就是卫生得干净一点的地方,太脏的环境容易滋生蚊子和蟑螂老鼠,我受不了。” 阮得志听得点了点头,认可这说法。 车子一路开到中大,停在了南门附近。 阮得志一下车就从后备箱拿了一瓶汽水给他,用商量的口气说: “我们就从南门附近开始找房子吧,争取今天把房子的事搞定。” “好。” 对租房一事,张宣其实是不太急的。但知道舅舅抽空陪自己的时间不多,也是跟着紧了心。 上午,两人围绕着南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收获。 本来相中了一个房子,但房东的母亲成功把张宣吓退了。 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无声无息来到张宣身后,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翻白瞅着他,一言不发。 他走到哪,那只吊睛眼就跟到哪,死灰色眼神仿佛是从地狱里射出来的一般,阴森森的冒着寒气。 那种诡异的感觉无法形容,让人心麻麻的,就好像被厉鬼盯上了一样难受。大夏天的硬是把他看得头皮发麻,脊背生凉。 匆匆的从老旧巷子里出来,来到阳光下,吁口气地张宣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后怕地说: “老舅,你刚才感受到了没?那老太婆怪怪的,白惨惨的像个活死人。” “嗯,我也有这种感受,让她盯地浑身不舒服。” 阮得志这个唯物主义者也是罕见地觉得不对味,“我猜测那老太太这么做是故意的,应该是和她儿子意见不合,不愿意出租那间房子。” 张宣点头,真是瘆得慌。 大白天的,竟然遇着活死人,太他娘的吓人了! … 南门没有如意的,两人一路寻去了北门。 这里倒是有一家不错。一室一厅,光线好,房租也不贵,还挨着学校。 就是有一点不合心,租房离街道太近,中间只隔了一条弄子。有点闹。 从租房出来,饥肠辘辘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家肠粉摊,张宣搁个矮凳子一屁股坐下就说: “老舅,吃完东西我们去学校教师公寓那边找找,要是那边没有合适的,我看就这家算了吧。太累人了,不想动了。” 阮得志挺着个大肚子,此刻热的满头是汗,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取下眼镜用衣衫擦了擦,耐心开解道: “先不急。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一定要找个稳妥的地方我才安心。” 这时肠粉上来了,阮得志等到老板离开,才慎重地继续说: “刚才转了一圈,你也看到那认尸公告了吧,现如今社会上杂七杂八的人多,不太安全,要是没有合适的房子,我宁愿你不写作了。” 说到认尸公告,想起公告上的无头女工照片,张宣哑火了。 谁曾想哎? 一副喜气洋洋的闹市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天太闷,坐着也惆怅。 没办法,两人囫囵完肠粉,也是赶着去了学校教师公寓。 先是去的公告栏察看,有些可惜,没发现有出租房子的小广告。 又把附近的广告小贴纸摸索一遍,还是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 阮得志拍拍他手臂说:“别灰心,我们再四处问问看。” 张宣走累了,没力气搭茬了,心想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如此了。 带着郁闷的心情,两人耐着性子继续找寻了半小时,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四处碰壁。 就在两人快要放弃、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右边石阶上传来。 “张宣?” 张宣应声转头,往声源处一瞧,哟!这不是邓达清老师么,人家正坐在梧桐树下乘凉。 此刻,邓达清一身西裤白衬衫,搭一双凉拖,极不讲究地坐在石阶上吸溜一毛一根的老冰棒。 “还真是你啊,张宣,刚才我看你侧影就觉得像。”邓达清起身,走过来就高兴地说。 张宣迎个笑脸问,“老邓,你怎么在这?是住这里吗?” “对啊,我就住在一楼。”说着,邓达清对准右边一个门脸指了指,随即看向阮得志,“这是你爸?” “我舅舅。”张宣介绍说。 “你好!” “你好!” 邓达清同阮得志握手打个招呼,又问:“我隔着老远就看你们在四处问询,是在找人吗?” 阮得志接话说:“不是,我们在找租房。” 听到找租房,邓达清又打量了一遍两人,临了问张宣:“是给你上学住的?” 张宣点头:“对,老邓你熟悉这地方,知道附近哪里有房子租没?” 邓达清问:“你要什么样子的房子?” 张宣看着他说:“安全一点的,安静一点的就行。” 邓达清问,“要什么价位的,房子大一点能不能接受?” 听到有戏,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道:“什么价位的都好说,房子大一点也没关系,你知道哪里有?” 邓达清把老冰棒大口咬到嘴里,棍子一丢,就嚼吧嚼吧微笑道:“来,我带你们去看一套房子,看你们满不满意。” 说着,人家从左侧楼道口进去,上了二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25章,婚房(求订阅!) 来到二楼最左边,邓达清右手伸进裤兜里一阵扣扣摸摸,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手纸,几个纸包糖,还有一串钥匙。 一个大男人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也是无语。 邓达清找到钥匙,一插,门开。 他率先走进去把窗帘拉开,就跟张宣两人说:“这里是三室两厅,家具都是新的,厨房炊具齐全,还安装有空调,你们随意看看。” 房子归置得很好,比较干净,家具、沙发和落地窗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 就是有一点古里古怪,这房子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喜气,可老邓不是单身么? 张宣眼睛扫了扫每个房门上张贴的大大“喜”字,疑惑问:“老邓,这是你的房子?”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邓达清毫不避讳地说: “这是学校分配给我父母的房子,我装修一番拿来做婚房用的,只是最后婚没结成,就搁置了。你们看看吧,看满不满意,满意我就租给你们。” 闻言,张宣想起了小刘曾说过的话“你看到那个戴眼镜的斯文油腻男没?为人豪爽,却为情所困…” 哎,看来老邓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张宣和阮得志相视一眼,识趣地不再多问,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房子。 每间房子走一圈,采光好,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窗外还能看到麻雀在梧桐树上飞来飞去。格外的让人舒心。 张宣来来回回走几圈,感觉这里舒服极了。 左瞧瞧,又看看,阮得志似乎也很满意,于是拉过张宣低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同亲舅相视一眼,张宣也是如实说:“老舅,这里我觉着挺好的,就定这算了吧,不想再折腾了。” 阮得志点点头,说行,然后转身问邓达清:“你这房子怎么租?” 邓达清问:“你们是租短期的,还是长期的?” 都是熟人了,张宣也懒得耍心眼,直接说:“长期的。” 邓达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最后笑着对张宣痛快道: “我们一起喝过酒,你的脾性比较对我胃口。这房租的事情当然好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每个月给我50就成。” 三室两厅50么? 93年还没有房改,商品房比较少。而羊城地工资水平普遍在200到800之间。 按照工资20%的参考系数算,50一月租这种装修体面的房子,算是很低的租房了。 就算在租房行情里,教师公寓普遍低于外面市中心的房租,但这价位也是实打实的友情价。 果然像小刘说的啊,老邓这人比较豪爽! 这样思绪着,张宣看一眼阮得志,就直接拍板道:“行,这房子我租了。” 达成意向。 接下来签合同、交押金交租金,一气呵成。 收好租赁合同,邓达清把钥匙给他时,还不忘热情地问: “你们还要买生活用品的吧,等会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东西保准好用又便宜。” 知道对方是中大老师,而且还是管院的老师,这次阮得志直接温笑应承:“好,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租房,邓达清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北门附近的一家大杂货店。 店主是个中年女人,店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矮凳上趴着写作业。 邓达清似乎和人家很熟,一进去就拉着张宣跟人家说:“老何,这是我学生,你可得优惠点啊。” 听到“学生”二字,老何微笑点头,随后把吊扇拉大一档,接着又给三人倒了一杯凉茶。 道声谢,喝完茶,张宣和阮得志也不再耽搁。 什么锅碗瓢盆啊,床上用品啊,写作用品啊,防蚊剂、蚊香、蟑螂药,见到什么拿什么,不大会功夫就买齐了。 顶着大太阳,把东西搬到车上,再从车上搬到租房,三人已经热得不成样了,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出来一样。 … 晚餐是在楼下吃的,邓达清拉着两人吃的。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老邓,你帮着我忙活了一天,晚餐应该我请你才对。反过来还吃你的,有点不像话呢。” 邓达清笑着把张宣和阮得志按在凳子上,“什么你请我请,都是吃的粗茶淡饭,咱三个大老爷们还讲究那个干啥子,哪里方便就哪里解决肚子问题。” 说着,邓达清拿过三瓶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来,咱们喝,这闷死的天,不喝点酒晚上觉都睡不好。” 菜是凉菜和卤菜,当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过好在菜的样式多,量足。 喝完一瓶啤酒,吃两块凉拌猪耳朵,张宣看了看里屋,好奇问:“老邓,不是说阿姨跟你住吗,怎么一天都不见人?” 邓达清拿起酒瓶跟阮得志碰一下,解释说:“你是说我那老妈子啊,她老人家自从离开讲台后就闲不住了,肯定又约朋友玩去了吧。” 三人喝着酒,聊着天也是热闹。 中间有个年轻女老师来找邓达清,提着一兜苹果进屋时还愣了下,“家里来客人了?” 邓达清扶下眼镜,起身笑道:“俩朋友,鲁倪你吃晚饭了没?要不坐下一起凑合吃点?” 鲁倪把苹果搁电视柜边,眼神在张宣和阮得志身上打个转儿,就拒绝说:“不用,我吃了过来的。” 接着问:“沈教授去哪里了?” 邓达清说:“我老妈子外边玩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没什么大的事,就一点私事,那我改天再来吧。”说着,鲁倪礼貌地对着阮得志和张宣笑了笑,走了。 目送人家出门,观察到人家刚才的言不由衷,张宣就打趣问:“老邓,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想到邓达清是个麻利性子,承认的好干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她就一丫头片子,曾还是我学生来着,毕业后留校当了导员,我俩年纪差太大了。” 简简单单介绍完,邓达清又给两人拿了新的啤酒,“来,不说这些没意思的,咱们继续喝酒。” “好,干杯。” 这个晚上,几人喝了啤酒喝白酒。 最后阮得志被豪爽的邓达清灌醉了。 张宣也醉了。 两人还是邓达清扶着才上的楼。 “老邓,你是真能喝。” “哈哈,还成吧,我也就喝酒这点爱好了。” ps:求订阅!继续订阅支持呀!外站的同志们,来起点订阅下啊! 第126章,我是米见同学,我找米见(为800均 …… 日历掀了一张又一张,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一天比一天过的迷糊。 仿佛昨日才重生,昨日才高考,转眼间稀里糊涂又到了另一个秋天,进入了大学,进入了新的人生。 张宣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在无声无息中就这么没了。 难怪总有人说人生苦短。 回顾这一年感觉做了很多事。其实某时候有种恍惚,似乎什么事都没做,大把大把的光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去不复返。 … 一觉醒来又是晴天。 清晨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梧桐叶间透射下来,床头印满了铜线大小的粼粼光斑。 光脚丫子翻个身,有点懒气,不想起,还想睡。 可是一想到今天安排的事嘛,又莫可奈何。 吃过早餐,把阮得志同志送走后,张宣从昨天的杂货店弄了两尿素袋,装半袋沙子做成了拳击沙包。 扎紧袋口,悬挂在客厅角落,张宣一上午都在和它较劲,直到汗如雨下,累脱了,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休息。 不得劲! 他感觉忒不得劲! 娘希匹的,许久未练习,手艺生疏了。 上午练拳。还顺带买了几张周慧敏老婆的画报回来。 卧室床头柜贴一张,书房贴一张。 还留了两张打算带去大学宿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周老婆是越来越着迷了。早上醒来要是见不到她,如意金箍棒法都练不好了。 就像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 诶,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碰到真人呢。 上午糊涂,中午给知音杂志写稿。 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了,但莫名的,他突然割舍不了这种感觉。 下午张宣从邓达清那里借了一辆二八大杠,把校外的书店挨个逛了一圈。 后面为了补全资料,还特意去了一趟新华书店。 三番四次,进进出出,买了许许多多的军事、谍战方面的书籍充门面。 呸!要说光充门面也不对。 因为张宣打算一五一十认认真真看,再结合前生看过的潜伏等小说,然后写一部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出来。 其实在某个瞬间,被盛名所累,被虚荣心浸染的张宣,好几次都动了把“暗算”写出来的念头。 只要写出“暗算”这部小说,那可以说是真的功成名就了啊。 不过也就暂时想想,现在心里还有一道坎没过去。 要是自己哪天真的没脸没皮了,那就… 那就… 哎哟……!人的欲望果真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打开就无穷无尽,无耻无羞… 造孽啊! 老男人丫个大腿瘫沙发上,深感自己罪孽深重。 “哔哔…,哔哔…” 正当张宣想入非非的时候,茶几上的bb机响了。 猛地坐起来,顺过一看,原来是辉嫂在call。 对着bb机原地静默三秒钟,张宣也是起身,找出ic电话卡。 门一关,下了楼。 向梧桐树下闲着打摆子的邓达清借一辆二八大杠,在校园里骑的飞起。 中大的电话亭到处都是,挑一个安静的地方,插卡,拨号。 然后就是等待… 许久,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老弟,在吗?” 张宣连忙应声:“在呢,嫂子。你生意怎么样?” “托你的福,生意蛮好的。一天到晚都在忙活批发衣服,都快累死了。”辉嫂说这话的语气相当开心,随即讲起了正事: “那5万块钱我已经给了舅妈,老弟你可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哦。” “晕,看嫂子这话说的。你说给了就是给了,我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信不过你么。”口是心非说的就是现在的张宣。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有人在喊:“孙晓辉!孙晓辉!你咋还有时间打电话咯,我赶时间坐最后一班车呔,你婆婆妈妈的快点行不行?” 辉嫂回头应一声就说:“老弟,店里人比较多,那就先到这儿吧,歇下来再跟你聊。” “行,嫂子你去忙吧。” … 挂完电话,张宣马不停蹄又给十字路口打了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那叔,帮我喊一下我妈。” “诶,好嘞,等一哈。”那边说完这么一句,就把头伸出小卖部窗口,对着工地上的阮秀琴大声喊: “阮秀琴!阮秀琴!你哩满崽打电话来了,大作家打电话来了…” 听着这毫不避讳的夸赞,张宣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阮秀琴满身是泥,打点井水匆匆洗个手就跑过来问:“满崽,你吃饭了没。” 张宣回:“吃了,老妈您呢?” “你姐正在炒菜。” “什么菜啊?” “碎骨肉炒萝卜丁。” 张宣听得差点流口水,好想回家吃了,唠叨几句,就问起了钱的事:“5万块钱您收到了没?” 阮秀琴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收到了,你辉嫂两口子亲自送上门给我的。我已经存银行了。” “那就好,钱收到我就放心了。”明知道事实会如此,但张宣还是松了口气。 接着嘱咐说:“老妈,钱也不用全部存银行,要留点放身上用。吃的方面,穿的方面,用的方面,都要舍得花啊。 现在咱家不比以往了呢,您宝贝儿子能挣到钱,能挣到大笔的钱,就别扣扣搜搜过日子了。大姐有孕在身,您老也这个年岁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用用,别省,知道不?” “诶,妈知道了。”不知怎么的,阮秀琴听着儿子暖心的话,明明都在笑,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又聊了一阵家常,挂电话前阮秀琴告诉他,为了看家护院,家里又养了一条灰狗,是欧阳祝送来的。 想到灰色的狗,自己最不喜欢的颜色的狗,张宣仰头叹息一声,心道:黄狗啊黄狗,你的替死鬼来了,你终于熬出头了哟。 同老妈结束通话,张宣给杜双伶打了电话,得知自家媳妇明天过来时,他什么也不说了,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哟… 开心,舒服… …… 跟双伶通完话,张宣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米见。 要开学了,米见也要去京城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在脑海中萦绕不断,他想了想又给米见挂了一个过去。 电话是一个中年女声接的,“你好,你哪位?” 听声音,张宣猜测应该是刘怡,也就是米见的妈妈,可能是心虚的缘故。 他谎话张嘴就来,模仿陈日升的语气开口:“阿姨你好,我是陈日升,米见的高中同学。找米见问个事,她在家不?” 刘怡听得满脑子问号,抬头看一眼窗子外边正和米见聊天的陈日升,一脸错愕,一脸紧蹙。 大白天的,还以为见到鬼了? 陈日升不是明明在外面么? 大脑短路几秒,回过味来的刘怡马上就想通了缘由,但也不识破,而是抬头对着窗外喊: “见宝,你电话,你同学打来的。” 米见正在树荫下纳凉,闻声也是走了进来,接过听筒就轻轻“喂”了一声。 “别喂了,你猜猜我是谁?” 张宣皮一下,接着又赶紧说:“等你妈出去了再猜。”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米见好看地笑了,然后搁着听筒望向旁边的刘怡,那漂亮的眼神儿仿佛在说:您快出去吧,我要打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更完三章,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800均订哟…,大家给点力。 第127章,我饿着肚子去找你啊(求订阅!) 刘怡盯着女儿瞧了几秒,还是忍住了问问那个撒谎小子是谁的冲动。 她在想:电话那头的声音为什么满满透着一股熟悉喊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但困惑的是,在记忆中又抠不出一模一样的声音。 刘怡又看了眼女儿,看了眼座机,最后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 等了些许,感觉差不多了的张宣再次发话,“你妈走了没?” 米见说:“走了。” 张宣问:“那你猜猜我是谁?” 米见脸上的笑容又开了几分,瞟一眼外边的亲妈,就低声问:“你刚才跟我妈说了什么?” 张宣诧异,脑子转了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妈怀疑我了?” 米见回答道,“应该是。刚才有些怪怪的,她以前不这样的。” 接着又重复问:“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张宣坦诚说:“我说我是陈日升,找你有点事。” 米见莞尔一笑,随后说:“难怪,陈日升就在我这串门。” 张宣,“……” 这真他娘的是自己找死啊! 自己冒充别个找人家女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抓了现场。 也是晦气! 好在他脸皮够厚,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反而厚颜无耻道: “以后你要是听到陈日升打电话找你,你就明白是我找你知道不。” 米见静了静,尔后才说好。 然后她问,“听双伶讲,你去深城了?” “嗯,来我舅舅家住了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的飞机。” 闻言,张宣沉吟一阵,直接把自己的bb机号码告诉了她,随即玩笑似地说: “好好记住我的call机号码啊,你到学校安定下来后,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是想某人了呢,会打电话给你,或者写信给你,到时候你替我转给某人。不过你不能偷看啊,也不要拆穿啊。” 米见听了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张宣这个老男人不死心,“怎么不应声了?你是非要我亲自去京城打听么?跟你讲,羊城距离首都这么远,我要是在路上被扒手磕着了,被强盗碰着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我妈交代。 我妈可是个农村妇女,就我一个儿子,平时宝贝的紧。她老人家要是撒起泼来,你们一家三口都顶不住,所以这个风险你还是不要冒的好…” 听他胡言乱绉一阵,被侃晕了的米见也是会心一笑,末了拉开抽屉,找出笔和便签,跟他说:“你把号码再报一遍。” “刚才我念了两遍,你没记住?” “没记。” “姑娘,这次你长点心啊。” 说着,张宣把号码又报了一遍,临了喊她名字:“米见。” “嗯。” “寒假回来,我饿着肚子去找你啊,你到时候请我吃饭。” 米见把便签放衣兜里,把笔放回抽屉,笑说:“好。” 再次挂断电话,把ic卡一抽,心情愉悦的老男人一个蹬腿就跨上了自行车。 踩踏踩踏,在校园小道上直溜圈圈。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在这夏季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风。 惬意的在校园里骑一圈,浪够了的张宣也是觉着肚子有点饿了。 想着租房买了泡面,于是二八大杠原地转圈,掉头回家。 只是好巧不巧,才过石阶,就看到梧桐树下的邓达清刚刚摆好了酒菜。 打眼一瞧。 嚯! 好大一盘水煮牛肉,香喷喷的味道快把他迷晕了。 见他这个样子,邓达清那八颗洁白的牙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当即热情地递过一双筷子: “来,坐下一起喝一杯,等你好久了。” 张宣以为对方说的是便宜话,第一时间没接。 可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儿,发现老邓同志果真备了两双碗筷,菜的分量确实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得完的。 两个人都不一定干得完。 当然了,孙福成那老饭桶除外。 看他双腿还y在自行车上,邓达清嘴皮一动,又开始催促:“快点行不行,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啥样子。” 见人家情真意切,张宣这次不客气了,二八大杠就地一放,接过筷子夹一块大片牛肉塞嘴里。 呼~ 巴脑口儿,满呼呼的都是牛肉味道。 好老口。 干一杯,张宣又夹了块凉拌木耳放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忍不住夸赞道:“老邓,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饭店了,保准比你当老师还挣钱。” 邓达清摇摇头,“得了吧,我这点手艺才哪到哪,就闲着没事跟人家学了三脚猫功夫,登不了大雅之堂。” 说着,邓达清又跟他一杯,末了搓口啤酒花道:“等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人家那才叫手艺,吃了包你不想回家。” 吃货张宣有些不信,但还是好奇问:“远不远?” 邓达清说:“有点远,骑自行车得30分钟左右。要是距离近,我自己都懒得做饭了。” 张宣点点头,觉得在理,又问:“沈教授又串门去了?” 邓达清扯了扯嘴皮子,一脸不爽:“我那老妈子最近有了追求,为了长命百岁,如今迷上了气功咧。你要是经过小礼堂,应该能看到一伙大爷大妈在那里玩儿。 那伙老梆子如今可齐心了,男男女女吃一起,玩一起,就差没住一起了。” 想到公园随处可见的气功痴迷者,张宣也是头疼,于是问:“你信这东西么?” “呵!” 邓达清乐呵一声:“那玩意儿一看就是假大空,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信。” 张宣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点头,不再接茬,赶紧吃牛肉要紧。 毕竟对面这位是个狠人,连亲妈都不屑一顾,连亲妈都骂了,自己作为一个蹭饭人,还有什么好说叨的呢? 按人家的说法,再把思路延伸一下,要不是他老妈子老了,估计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都一茬茬的落地了… 嗨! 都是老来俏,都是会玩儿。 不说了,吃饭吧,赶紧吃饭,反正老邓同志一个人也吃不完。 大夏天的不吃完就浪费了呢。 迎着晚风,两人喝着酒,吃着菜,吹着牛,听着蝉鸣,好不惬意。 人生快活不过如此了。 只是吃着吃着,中间来了个人。 那个女人又来了。 昨天带了一兜苹果,今天带了一袋子梨。 ps:求订阅啊!有订阅才有动力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128章,一辈子够不够?(求订阅!) 鲁倪把东西放旁边的石头上,凑过来就说:“老邓,你倒好,我每次来你都在吃饭。”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偏头问:“这次你吃了没?一起吃点。” 鲁倪目光在三个菜碗里扫视一圈,这次倒没矫情,挨着就坐下了,接过邓达清的啤酒喝了起来。 多个人喝酒,气氛又热闹了几分。 听邓达清介绍完张宣后,鲁倪直接问他:“哪个张宣?” 张宣说:“弓长张的张,宣传的宣。” 听完,鲁倪笑笑打趣道:“你以后要在我手底下呆四年,老实点,少跟邓达清喝酒,他这人没个正形儿,你可别学他。” 张宣咂摸咂摸嘴,不接这话,拿起啤酒瓶子跟鲁倪碰了碰,仰头就喝。 心想你拽什么词呢? 老邓没个正形,那你为什么赶着紧巴巴的喜欢? 这个中午,张宣又喝多了。 老邓他喝不过就算了。 可没想到鲁倪也比他酒量好。 娘希匹的,老夫这是碰到了一茬什么人啊? 神神碎碎的,昏昏沉沉的张宣睡了过去。 … 次日,天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日子。 张宣起个大早,趴在窗台呆望了会跳跃的麻雀后,也是利索的起床,洗漱,下楼。 经过一楼时,邓达清又发出了吆喝:“张宣,昨天不尽兴,今晚咱接着喝啊。” 张宣听得笑出了声:“老邓,我一个月房租才40,这样子下去你会亏死的。” 邓达清摆摆手,豁达说:“嗨,我又不靠你这点房租吃饭,再说就你这张嘴也吃不穷我。” 接着他朝着张宣背影喊:“晚上来喝酒啊,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张宣头也不回地应声:“老邓你喊鲁倪吧,她需要你。” … 在中大北门等了一阵,公交车没挤上,却意外拦到了出租车。 也是惊喜。 上车,关门。 司机问:“去哪?” 张宣回:“羊城火车站。” … 1992-1996年的国内大学正处于一个交界点。 彼时,大学还未大规模扩招,考大学依然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邓老南方谈话带来了松动的气息,而毕业分配工作的“铁饭碗”制度却已悄然打破。新潮事物不断涌现,人的状态也耐人寻味。 虽然毕业分配的“铁饭碗”已经不是那么靠谱,但却一点也不能否认:这个时期的大学生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用前世同事们茶余后饭调侃的话来说:现在的重本就想当于后头的985,本科就好比十五年后的211,而如今的大专怎么也不会比后头的普本差吧… 虽然这话玩笑话成分居多,但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本事和内里倨傲。 赶到羊城火车站时,张宣一下车就被“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八个大字给吸引住了。 用怀旧的眼光看着火车站,看着车站广场,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跑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理也理不清。 车站广场到处都是扛着蛇皮袋的打工者,到处都是眼泛迷糊的盲流。 黑车司机也忙的上气不接下气,拉拉这个,扯扯那个,想着能骗一个是一个。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随着改革开放的呼啸而至,随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爆发出伟大力量后,这里正在发生着怎么样的惊天变化。 张宣这时候忽地生出一股豪气。一定要在羊城市中心撸几套商铺,撸几套房子。 甚至还要到北上广深去撸几套房子商铺囤着,这是他前生做梦时的场景,梦里笑到醒、流口水的场景。 甭管粗俗不粗俗,甭管卑鄙不卑鄙,人生重来,能力不够的他没有想着干伟大的事情,干改变国运的事情。 他是升斗小民,把梦想实现了就是春暖花开。 就是这么的有出息! 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朝出站口走着。 突然有人拍他肩膀,“要坐车吗?” 张宣摇头。 又有大妈拿个“住宿”牌子,压低声音问:“要住宿吗?有姑娘。” 张宣还是摇头。 还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年青人用目光扫射了一下周围,神情诡秘地对张宣说:“你看这广场多乱,要不咱们俩一起干一票?” 张宣瞪一眼这个不知哪来的神经病,也是麻利地溜了。 从下车到出站口,短短百十来步,整个人硬是挤出了一身汗。 这时候他后悔了,干她娘的!这么晒的天,自己怎么不带把伞呢? 随即又想:这年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晴天打把伞,好像也是另类。 天气虽然闷热,但好在张宣是掐着点来的,只等了十多分钟就见到了杜克栋一行人。 挥手大声喊:“杜叔、双伶、永健、孙俊,这边!这边!” 杜克栋走过来笑问:“你在这等很久了吧?” 张宣接过自家媳妇的背包,回答说:“我也是才到不久。杜叔,你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应该很饿了吧?” 艾青一脸的困意,显然在火车上没睡好,这时竟然主动搭话说:“确实饿了,先去学校吧,到那边吃饭。” 连这位都开尊口了,看来大家是真饿了。 张宣不二话,一马当先走出车站广场,抢劫似的拦到两辆出租车,把一行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出租车上,张宣一上车就问自家媳妇:“孙俊怎么也来了,他不是报的邵阳师专吗?” 杜双伶轻声告诉他:“孙俊是送永健来的,说想看看永健读的南方医科大学是个什么样子。” 张宣秒懂,“他是来踩点的吧?好为以后的持久战做准备?” 杜双伶笑着点头,“真羡慕永健,孙俊真的好有毅力啊。” 张宣听着这话,偷偷瞄一眼前面副驾驶的艾青,就附耳低声说:“不要羡慕别个,我对你也挺有毅力的。” 杜双伶听得眼睛一亮,下意识瞟一眼亲妈后,也是笑吟吟地小声问:“多有毅力?” 张宣进一步哈口气,眨巴眼:“一辈子够不?” 感受到耳边的热浪,杜双伶不说话了,眼睛瞟瞟司机,瞟瞟亲妈,抿笑着片了某人一眼。 “怎么?一辈子不够?那两辈子可好?”张宣又悄无声息的哈口气,死皮赖脸加一句。 杜双伶的脸更热了,又剜了他一眼。 眼瞅着自家媳妇面红耳热的样子,张宣也是心情大好,最后悄悄问:“那你自己说说,想绑架我多少辈子?” “德性~”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29章,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求订阅!) 随着车子来到中大后,张宣和杜双伶两人很快就被外面的事物给吸引住了。 在号称“东方塞纳河”的珠江南岸,耸立着一座古典而雄伟的牌坊,上书“国立中山大学”,就是这六个大字一年一度吸引着追梦少年来到南方以南。 杜双伶望着前方的古朴校门,忍不住感叹:“这就是我们俩接下来要度过四年的地方么。” “嗯。”张宣应一声就问,“第一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艾青望一眼校门就问:“听双伶说,你租了房子,租在哪里?” 张宣回答道:“在校内的教师公寓那边。” 说着,知其心思的张宣很是干脆,直接带着一行人去了租房。 打开空调让几人先乘凉。 张宣也不停着,跑到一楼就问正在看书的邓达清:“老邓,你这里有凉开水没?”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也不问缘由,因为他是见着杜克栋一众人上楼的。 于是说:“没有凉开水,只有凉茶,你那些长辈喝不喝得惯?” 张宣没时间理会这些了,接过凉茶就走,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谢了啊,老邓。” 邓达清不以为意:“客气啥子,我给你烧壶开水吧,等会你自己下来提。” “诶,好。” … 蹭蹭蹭来到二楼,张宣马不停蹄地给几人倒了一杯凉茶。 艾青接过凉茶喝一小口,脸都皱巴了,有点喝不惯。但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口一杯后,又耐着性子喝了一口,接着又一小口,也是慢慢喝完了。 杜克栋在屋子里转一圈就问:“你这租房挺不错的啊,有空调,家具都是新的,多少钱一月。” 张宣说:“50。” “这么大的房子才50?”杜克栋有点惊讶,这个价格低得超出了他想象。 张宣解释说:“房子是一楼邓老师的,这本来是他准备的婚房,但中途出了点意外。 人家为了眼不见为净,选择搬出了这个伤心之地,跟他妈住了。” 孙俊好奇问:“就是刚才在门口看书的那个?” 张宣点头,“对。” … 虽然明天才正式开学,但此刻校内也好,校外也罢,早已人满为患。 吃完晚餐后,一行人也是目标明确,准备逛逛校园,看看神圣的名牌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都说中大康乐园,武大珞珈山,北大未名湖,是国内最美的三大校园。 穿过孙老先生摘抄自儒家经书《礼?中庸》的“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十字训词后。一行人也是从拥挤的人群里分离开来。 蒙蒙的天际,昏黄的路灯里,中大老校区有一种常青藤名校的氛围。 静谧与透亮的夜色,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林荫小道上,更是有着芳香弥漫。 校园里的老建筑总体上为岭南风格,红柱、黄墙、蓝瓦,色彩艳俗但不失庄重,富有当地传统特色。 岭南校区最初是经过认真规划的。中轴南北贯穿,标志性建筑集中在逸仙主轴线,楼堂馆所依其两翼排开。 随处的绿荫,矗立的古老建筑,一众人好像行走在民国里头一样,氛围特别浓郁。 “你们学校真好看。”林荫小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阳永健此刻仰头望着遮天树冠,一脸的羡慕。 张宣玩笑说:“后悔了吧,当初就应该和我们一起报中大的。” 阳永健给了他一记卫生眼,就坦诚道:“其实当初我也想过跟你们一起报中大,但我的分数不够。” 得,说错话了,张宣赶紧对杜双伶和孙俊使眼色,意思是:快帮帮我吧,快帮我劝劝她吧。 … 晚上十点过,满足新奇的一帮人也是回了租房。 校园虽然好看,但也要靠两条腿走啊,实在是累了,逛不动了。 从由于租房够大,还有空调。让原本打算到外面住宿的杜克栋两口子,也是熄了心思。 两间房,艾青和杜克栋睡一间。 杜双伶和阳永健睡另一间。 而张宣和孙俊呢,那还用说么,没得选,只能睡沙发。 好在沙发够大,够新,够软和,困极了的两人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其他人都睡得好,睡得香。 但艾青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睡不着。 艾青睡不着,并不是床硬的原因。要知道她身下躺的可是“晚安”席梦思床垫,是名牌,报纸电视上经常看得着的大品牌。 也不是因为身处异地、在陌生环境下睡不着的原因。她丈夫就在身边呢,丈夫在哪,家就在哪,不不是么? 艾青睡不着,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女儿的原因。 她下午一看到租房里的两张床,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很多画面。 甚至一些只发生在夫妻间的私密画面。 艾青在书房里呆过,那密密麻麻的新书表示这里以后会成为张宣的创作基地。 说不好还会经常在这里吃,在这里睡。 至于张宣都在这里睡了,那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的女儿呢? 还用想吗? 这就是狼与羊的故事。 而这里是羊城,天高皇帝远,她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而两人又狼狈为奸,如胶似漆。那一个个眼神、一个个小动作都腻死人了。 艾青又不是瞎子,自然尽数看在眼里。 一想到这,一想到可以预见的结局,一想到改变不了的结局,艾青就烦躁。 特别烦躁。 烦躁的同时还特别郁闷。 翻个身子郁闷的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明明自己身子骨一向很好,又注重养生,平日里一年到头都不见感冒发烧,拉肚子就更少有了。 你说怪不怪呢? 迟不拉肚子,早不拉肚子,偏偏双伶估分填志愿那天就拉肚子了,没法跟去学校,纵然有千万种心思、千万种手段也是枉然。 翻了一个身子,又翻了一个身子,又又又翻了一个身子… 杜克栋被吵醒了,也不知道迷迷糊糊里第几次被吵醒了。 他半睁眼,打个哈欠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艾青说:“我睡不着。” 杜克栋眼睛全部睁开:“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忧心?” 艾青伸手拍了拍床垫,“床让我睡不着。” ps:求订阅!订阅不是很给力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130章,我妈不许那个(为盟主白乂青补更) 杜克栋动了动身子,“这床挺好的啊,挺软和的啊,人家这可是新床,你怎么就睡不着了?” 艾青知道丈夫误解自己意思了,干脆挑明道:“我担心张宣和双伶会同居。” 闻言,杜克栋错愕了,错愕过后就是沉默。 良久,杜克栋抻起身子,在黑夜里摸到火机和烟,点燃一支,深深吸一口才说:“到现在了,你难道还没认可张宣?” 艾青不接这话。就算心里认可了,嘴上也不会承认的,难道你没看见那阮秀琴尾巴一天比一天翘得高了吗? 作为枕边人,作为一起睡过几十年了的夫妻,杜克栋想了几秒后就明白了媳妇地心思。 他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啊?他们感情好,迟早要迈出那一步的,而且也老大不小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开点吧。 当初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你正好也是这个年纪呢,想通透点,往两头想,把张宣当女婿对待,就一切都想通了。” 艾青听得气晕了,感情自己在对牛弹琴,白说了。 她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反问:“现在张宣确实优秀,但年纪摆在这,性子还没定。 要是哪一天把宝贝吃饱了、吃干净了,却不认账了怎么办?外面可是个花花世界,听说文人都是风流胚子。” 杜克栋愣了下,好笑地说:“你就凭文人都是风流胚子这句话,就把张宣否定了?那我都替他冤。” 艾青蹙眉,“这是女人的直觉,几十年都没出过错。” 杜克栋笑得更开心了:“行了行了,是你的直觉行了吧。不过我算是听出来了,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担心张宣跑了?你这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艾青直接踢他一脚:“你能不能认真点?” 杜克栋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能把他们分开不成?” 说着,他揶揄道:“我看别说你了,用刀劈都没用。就算我们离婚了,他们都不会分开,瞎操心。” 说着,杜克栋把烟屁股一拧,翻个身子又睡觉去了。 … 次日,外面无风无雨也无晴,是个难得一见的阴天。 张宣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完就和孙俊去了外边买早餐。 杜克栋也起的早,下楼散步时和邓达清聊上了。 阳永健在外边打电话,只留下慢起来的杜双伶在书房整理书籍。 艾青顶着个熊猫眼洗漱一通,就直直地去了书房,门一关,就搂着宝贝女儿问: “你跟妈说实话,你俩处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发生关系?” 听着这话,听到“发生关系”四个字,杜双伶直接懵圈了。 呆呆地望着亲妈,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妈,你怎么又问这种问题了?” 艾青盯着女儿说:“你先回答妈的问题,等会再跟你细说。” 杜双伶直接不吭声了。 艾青定了定气,知道今昔不同往日,自己对张宣和女儿的态度在内心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不能硬来。 于是她拉着杜双伶坐下,细声细气地把自己昨夜的担忧分析了一遍。 末了盯着女儿眼睛道:“事已至此,妈也不会去想着强行拆散你们。你是我的心头肉,我说话做事自然不会是害你的,只是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现在觉得对却未必对,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杜双伶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嗯”了一声。 见状,艾青复问:“那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杜双伶抿了抿嘴,还是没说话。 见女儿不好意思开口,艾青决定挨个挨个的问:“发生关系了吗?” 杜双伶轻轻摇头。 闻言,艾青拍拍自己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接着看向女儿心口位置:“这里呢?” 感受到亲妈那毫不避讳的眼神,杜双伶收不住了,脸红红的娇嗔一句,“妈!” 艾青没理会女儿的娇羞,再问:“有没有?” 杜双伶语噎,在亲妈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临了还是摇摇头。 艾青这回是真松了一口气,随即也不再问脖子和嘴唇的事情了。 她又不瞎,自己宝贝女儿这些地方估计都被啃好多回了。 关键的事情问完,艾青就凑头跟杜双伶说起了“驭夫”之术… 具体操作就是怎么样防备咸猪手和哄骗上床的甜言蜜语。 目的就是希望女儿明哲保身久一点。 嘚吧嘚吧一大通经验砸下来,杜双伶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直为受尽磨难的亲爸叫屈。 说了许久,艾青最后总结一句:男人都有猎奇心理,女人最大的魅力不是予求予给,而是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欲迎还拒。 … 早餐买回来了。 有肠粉,有米线,有馒头包子,还有米糕。 最后再配上豆腐脑和新鲜豆浆,算得上丰盛。 见自家媳妇脸红红的,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张宣纳闷了。 找个机会偷偷把杜双伶堵房间里,就问:“直觉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说吧,一个晚上不见,媳妇就对自家男人起了异心,这算哪门子事?” 听他一本正经的说胡话,杜双伶抿嘴笑了,眉毛弯弯地望着他,许久才发出俏皮的叮咚声音:“你真想知道?” 听到这回答,张宣惊呆了,“我就是诈胡诈胡你,还真有啊?” 杜双伶轻笑出了声,得意的点头。 张宣不干了,直接问:“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杜双伶没理会这个问题,反而微微仰头,情意绵绵的轻声问他:“张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我想我吗?” 望着情真意切的自家媳妇,感受到她眼里的期许,张宣“嗯”一声,就把揽到怀里抱住,紧紧抱着,知情识趣的头一低,亲了下去。 “别,我爸妈在外面呢。” “嗯…” 时间地点不对,两人只是浅尝截止就分开了。 张宣低声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杜双伶垫脚亲他一口,就笑意吟吟地望着他说:“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宣莫名,但看到刚才人家主动亲自己的份上,还是痛快道:“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 “再质疑我就家法伺候。” 杜双伶嫣笑着盯了他会,末了就说:“以后不许在外面勾搭小女生了。” 张宣,“……”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小女生”说的是谁。除了米见,也许还包含了肖少婉。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宣点了点头。 见他表了态,虽然有敷衍的味道,但杜双伶心里还是流淌了无边的欢喜。 最后在男人的直直注视下,她眉开眼笑地悄悄附耳说:“我妈不让我上你的床。” 说完,她学着张宣平时的样子眨巴眼,然后得意的、脸红红的、抿笑走了。 快速开门走了。 留着张宣一个人在书房凌乱,在书房犯呆… 娘希匹的! 回过神来的张宣,心里那个郁闷啊。 艾青同志,他娘的我那么敬着你,你竟然在后面使坏,简直不当人! …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31章,个个都是人才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一行人匆匆吃过早餐,也是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大清早的,就算张宣等人有时间紧迫感,来得及时。 但新生报道现场早已人仰马翻,由昨日的宁静骤然变成了一幅乱糟糟的光景。 93年处在大学未扩招的年份,大学录取率非常低,只有可怜的25%。 当然了,录取率低,相对应的学费也低,中大管理学专业只是象征性的每年80元。 张宣清楚知道,明年1994年学费上涨后,围在窗口交学费的家长们往往要带大量现金。那时候这些家长们的表情里,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即是欣喜,也是凝重。 租房由于离得近,张宣和杜双伶的准备工作又充足,一套流程下来,才十一点过。 “我在121栋,四楼。”杜双伶把自己的登记表展示给张宣看,然后又问: “你的呢?” 张宣回答说:“我在133栋3楼303寝室,呢,竟然跟3结缘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几人宿舍。” 约好办完事在教师公寓租房见面后,杜克栋两口子、以及阳永健拎着大包小包就陪着杜双伶去了女生宿舍。 而孙俊呢,则提着桶子、热水壶跟在扛被子的张宣后头。 张宣问:“老同学,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孙俊说:“我啊,我要6号去了,比你们慢了几天。” 接着他又滋个洁白的大板牙叹口气道:“早知道你们都来了羊城,我当时就报这边的师专好了哎,离永健近,离你们也近。” 张宣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说:“别急,感情这鬼东西急不得。正所谓好饭不怕晚,阳永健这辈子该是你的菜,不论怎么遛弯,最终还是会乖乖下你的锅。” 孙俊听得开怀大笑,只是临了又担忧说:“哎,羊城是个大地方哎,我今天感觉自己就是鲁迅笔下的闰土,进城眼花缭乱的,看哪里都是稀奇。 我就担心永健在这边见了大世面后就更加瞧不上我这土包子了。” 张宣听得笑了,不想接这茬。 虽然孙俊也不会打扮,也土。但跟阳永健比,就不算什么了啊。 要知道论及“土”,在他心里阳永健同志如果排第二,就没人能争第一。 那一板一眼的气质,真是土到掉渣,土到灵魂深处了。 不忍直视。 两人有说有笑聊着天,很快就到了303。 303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戴着眼镜、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质朴男生,此刻正在弯腰扫地。 一个正在摆弄双卡磁带放音机,磁带放进去,不一会儿就有歌声传出,播放的正是周慧敏的“天荒爱未老”。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时,张宣才发现对方还是个中分俊朗的小伙。 见到来了新人,衣着光鲜的中分俊郎小伙放下手里的一卡卡磁带,热情招呼道: “同学你好,六张床铺,三张有人了,剩下的三张沈凡同学都擦干净了的,你可以随便选一张。” 听到同学点自己名字,扫地的沈凡也是回头,望着张宣腼腆地笑笑。 闻言,张宣扫一眼没被铺的三张床,果然都是干干净净的,铁床边沿都被擦得油光发亮,能当镜子照人。 啧,不错啊,看来这沈凡同学是一个勤奋的主。 宿舍是6人间,没阳台没厕所,张宣逛一圈后,就对大学生涯的期待值立马减半。把东西搁靠门的一张床上,也是拾掇起被褥来。 看着张宣和孙俊忙上忙下,等两人忙完时,中分俊郎小伙再次主动找张宣搭话: “同学你们是哪里的?我叫魏子森,羊城本地人。他叫沈凡,贵省人。” 听到魏子森又一次点自己名,正在归拢碎屑垃圾的沈凡直起身子,朝张宣再次咧嘴笑了笑。 快速打量一番魏子森这个热心肠同志,张宣笑说:“张宣,湘南人。” 接着拍拍孙俊胳膊,开口道:“这是我哥们孙俊,来串门的。” 魏子森瞅着张宣桌上的两张海报,高兴问:“张宣同学,你也喜欢周慧敏啊?” 张宣跟着看了眼海报,笑着说:“喜欢啊,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听着这不像人说的话。 魏子森呆愣了下,随即对沈凡挤眉弄眼道:“瞧瞧,瞧瞧,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我最多对着磁带外皮亲几口,人家张宣都要领结婚证了呢。” 这话成功把孙俊和沈凡逗笑了。 呸!确定了,这光鲜亮丽的魏子森就是一个活宝。 就在张宣几人聊着天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大高个,目测身高185。浓眉大眼,刀刻的五官棱角分明,风骚的发蜡再配一身白衬衫西裤,这是90年代的标准影视偶像。 魏子森对这个大高个已然熟悉,笑哈哈地给张宣介绍说:“这位大帅哥叫李正,来自鲁省,是咱们303最早来的,刚和一个善解人意的学姐吃中饭去了。” 接着魏子森又指着张宣对李正说:“这位纯纯的美男子叫张宣,湘省人,也是周慧敏的未婚夫。” 李正很会来事,嘴时说着漂亮话的同时,还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利群,一人散一根。完了还用火机亲自给几人点上。 五支烟一燃,刚才还空气清新的宿舍立马烟雾缭绕。 张宣喜欢闻烟味,但不太会吸,怎么吸都不上瘾,兴趣不大。 兴趣不大的还有沈凡,吸一口就咳了老半天。但是为了合群,还是慢慢悠悠跟着吸烟。 第五个进来的是一个鸭舌帽,鸭舌帽下面藏着一个贼亮的光头,中等个,一双地摊白板凉拖,一个大裤衩,叫欧明。也是湘省人,郴市的。 同李正一样,又是一个老烟枪。 只是李正抽的是利群。欧明就务实多了,纸卷烟。 接了李正的利群后,欧明从衣兜里抠出一个巴掌大的老旧铁盒子,打开,用白纸卷烟丝,一边卷,一边用塑料普通话说:“你们要不要试试呀,这烟叶是我家自己种的,挺带劲。” 张宣几人互相瞅了眼,都给了面子。 几人聊着天,天文地理、人物风情走马光花似的杂谈了一阵后,当话题落到最后一个舍友时。 最后一个舍友就到了。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第132章, 解放鞋,高个,虎背熊腰膀圆,脸蛋平平。一身汗水浸透的的确良,右脸中央有个十厘米长的大疤痕,看着倒也不像是刀片子留下的。 解放鞋进门把东西往最后一床一扔,就大嗓门打着招呼道:“大家好,我叫万军,73年生的,桂林人。” 说完就热切地和大家一一握手,然后讲:“我还要有事,先走了啊,大家回头见。” 话毕,万军向大家挥挥手,就真转身走了,留着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杜克栋四人还在等着呢,张宣把周老婆的画报贴床头,也以有事为由,带着孙俊离开了宿舍。 下了楼,一直没说话的孙俊咧个牙花笑道:“这就是名牌大学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宿舍里个个都是人才呀。” 张宣听得笑了,这话还真对,没法反驳。 根据他刚才的观察,303那屋子人,只有沈凡、欧明和万军是根正红苗的无产阶级。穿着寒碜不说,说话也缺乏一种真正底气,在人前不自信。 而魏子森和李正做惯了城里人,看在同学份上表面就算再怎么和气,但那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难免有迹可循。 … 中午,从303宿舍回到教师公寓租房时,杜克栋一家三口和阳永健已经回来了。 杜双伶倒两杯凉茶,给张宣和孙俊一人一杯,就轻声问:“宿舍怎么样?见全舍友了吗?” 张宣接过凉茶一口喝干就说:“6人间宿舍,没卫生间没阳台,至于舍友…” 他停顿一下,眨巴眼说:“见是见到了,但一言难尽诶,按孙俊的话说,个个都是人才。” 接着打趣问她:“你呢,你对宿舍感觉怎么样?舍友漂不漂亮?” 听到这话,杜双伶微微仰头,嫣笑望着他眼睛,许久才附耳俏皮问:“你想干嘛?” 张宣叹口气,低声诉求:“你男人就随便问一问啊,不要这么好斗。” 见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两人,杜双伶也是退后一步说:“我们宿舍比你们好些,有阳台有卫生间,舍友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 说完,她就接过某人的空杯子走了,倒凉茶去了。 至于舍友的事情,提都没提,只字未提。 … 吃完中饭,张宣一行人陪着阳永健去了南方医科大学。 南校区离医科大学并不远,大约15公里左右,两辆的士左拐右拐也用不了半小时。 花了三个小时,阳永健也是走完了报道流程,此时太阳已然西斜,空气少了几分燥热,变得温柔了起来。 吃晚餐的时候,杜克栋笑问孙俊:“你等会是跟我们回中大,还是就在这边过夜?” 这个问题可把蠢蠢欲动的孙俊难到了。 他下意识瞟向了阳永健。 见阳永健土味笑笑,就道:“你还是跟张宣、双伶他们回中大吧,明天上午杜叔和艾姨就要坐火车回去了,你和他们一起有个伴。不要一个人折腾,还安全些。” 阳永健说完,想了想,又看着孙俊眼睛补充一句:“我听村里那些出过门的人说,外面比较乱,你一个人在在外面跑,第一次人生地不熟的,我还真的很担心。” 听着前半段话,孙俊内心稍稍有些泄气,但听完后半段,他立马笑嘻嘻地说: “成,我听你的,那我跟张宣他们一起回中大,明天就直接坐火车了啊,没来看你了。” “好。”阳永健对他说:“路上注意安全。” 吃完饭,散步的时候,阳永健找着机会问走在后面的张宣:“张宣,你是不是跟少婉还有联系?” 张宣看了她眼,蹙眉:“肖少婉?” 阳永健“嗯”一声。 张宣摇摇头:“没有啊,初二以后就没再说过话,私下也没再联系过。” 说着,他顺嘴问:“你为什么问这话,为什么突然跟我提她?” 阳永健沉吟一阵,许久才说:“这次我在镇上碰到少婉了,她请我吃了碗馄饨,中间聊天的时候有谈到你。” 张宣好奇:“聊到我什么了?” 阳永健想了想说:“她问我:你和双伶是不是在一起了?” 张宣问:“你如实告诉她了没?” “我照实说了。”阳永健这么说着,接着又补充一句:“她听完后,让我给你带句话。” 张宣顺嘴问,“什么话?” 阳永健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张宣挥挥手,不以为然道:“怕甚啊,说。” 阳永健见不得他这个得意的样子,也是开口奚落:“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流里流气的坏胚子是哪里好了,除了相貌生得好点,干得却尽不是人事,总喜欢人家闺蜜。” 张宣气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背着双伶跟我提肖少婉。” 阳永健瞪眼反驳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消息,怎么就胡乱说我对不起双伶了?难道你心虚?那行啊,我把双伶叫来,当着她面说。” 张宣语噎,但他有个优点,这个话题说不过了,就会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个话题。 于是眼珠一转,就指着她的羊角辫揶揄道:“别跟我龇牙咧嘴,去剪了吧啊,十多年一个发型我都看吐了。” 阳永健笑了,左手把辫子挽到胸前说:“我又不是留给你看的,你不爱看别看就是。” 哎哟! 这姑娘怎么就没点自知自明呢? 当即说:“你是想跟我炫耀孙俊爱看吧,行啊,我帮你问问。” 张宣不顾阳永健的白眼,喊:“孙俊!孙俊!” “诶…” 前头的孙俊快乐地应一声,小跑回来笑嘻嘻问:“怎么了?” 连杜双伶都跟来了。 张宣对他说:“阳永健觉得辫子太丑了,想剪掉,征求我们的意见呢。我的意见也是剪掉,不然留着生虱子么。” 孙俊看看辫子,又看看辫子,末了张大嘴说:“永健,你这辫子不用剪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阳永健笑了。 杜双伶跟着笑了 只有张宣再次语塞,无言以对。 真的无言以对,奶奶个熊!这都是什么审美啊?大妈级别的审美啊?奶奶级别的审美啊?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为了眼不见为净,他撇撇嘴,直接推着自家媳妇的肩膀走了,临了临了叹口气道:“哎,这两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的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杜双伶笑盈盈地侧问:“你觉得辫子那么丑吗?” 张宣反问:“难道不丑吗?” 杜双伶说:“我觉得还好,学校里有蛮多女生扎辫子的啊。” “……” 张宣不想说话了,感觉受了一万点暴击。 见他这副样子,杜双伶欢快地笑了,主动靠过去,伸手挽住他胳膊。 “你妈在呢。”某人没好气道。 “嗯。” “你不怕她说了?” 闻言,杜双伶看着脚尖,笑而不语。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 第133章,自个用吗?(求订阅啊!) 如果说高考那一年是“蹲监狱”,那么上大学就是“刑满释放”。 只有扛过神圣的军训蜕皮仪式,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刑满释放”。 1993年3月,由上面印发《关于研究新生军政训练问题的会议纪要》中明文规定:从这年秋季开始军训直接进入校园,军训时间由一年改为一月左右。 这个“一月左右”时间,一直延续到后世。 老式军训服很土,也很丑。 张宣摸着硬邦邦的解放鞋,再瞧瞧自己青筋毕露的粉嫩脚丫子。 甚是恓惶。 没得法,他决定偷偷摸摸跑到外面杂货店去买卫生巾。 可伤脑筋的是,卫生巾这个鬼东西他不懂啊? 自己42码的鞋配哪一种尺寸更合适? 面对陈列柜上一排排的卫生巾,心里还真的打鼓… 毕竟买短了隔应,硌脚。 买大了呢?有可能走正步,走着走着就从后面出来了。 那要是操场上突然出现一块卫生巾? 嚯! 在男男女女几十双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突然从自己身上掉出一块卫生巾,去想想那光景吧! 娘希匹的! 光想想就头皮发麻,说不得还要被人取个外号。 卫生哥? 巾哥? 呸!要不得,要不得! 眼巴巴望着各类各样的款式,张宣犹豫了一下下,最后决定随手拿两包尺寸大的走。 尺寸大了,大不了小用剪刀裁剪裁剪。 嗯,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到,老夫真是个小天才! 主意已定,准备伸手去拿。 只是他刚拿到手的时候,旁边突然传出来了一个轻笑声。 张宣蹙眉,侧身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是个老熟人,小十一。 此刻,人家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他。 张宣下意识问:“你也来买这个的?” 小十一笑着点头,眼睛一闪,就糯糯地慢声开口:“你是买来自个用吗?” “……” 这问题没毛病,老夫买来不就是自己用么? 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 怎么那么有歧义呢? 张宣老脸尬青,望着一幅正儿八经样、且微微带笑的矜持女人,差点吐口老血,他娘的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呢? 见他一脸便秘表情的打望自己,小十一眼睛又一闪,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两包卫生巾,不动声色地问: “你穿多少码的鞋?” 张宣回答说:“42。” 小十一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陈列柜上的卫生巾介绍说: “240mm的等于38码鞋,245mm的等于39码鞋,250mm的等于40码鞋,像这种275mm的约等于45码鞋。” 张宣听懂了,但也无语了。 你个姑娘家家的,卖弄个什么劲啊?干脆直接点说5mm等于一个尺码,42码鞋拿260mm的卫生巾就得了么? 心里各七各八的腹诽,他表面还是诚恳地说:“谢谢。” 道完谢,张宣把手里超大号的卫生巾放回去,重新拿两盒260mm的准备走人。 这时小十一又好奇问:“你分在哪个班?” 张宣回答说:“管理2班。” 随后顺嘴问:“你呢?” 小十一回答道:“我也在2班。” 接着她笑说,“看来咱们还是有缘,那回头见。” 张宣点头:“回头见。” … “几年的实践证明,中央的决策是正确的,军训的效果是好的。目前,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高等教育的发展也加快了步伐……” 在新生军训动员大会上,随着校领导的这则发言,军训如约而至。 管理2班拢共47人,男生16个,女生31口。 大伙一到集训地,就开始了各种神展开,男生偷偷摸摸地打量女生,女生也时不时憋一眼男生。 虽然魏子森、万军和李正他们在宿舍很跳脱,很欢乐。 但一到集训地,还是披上了时代的本色,变成了单纯萌萌的好学生,拘谨的各种放不开。 男女之间隐隐约约地,大抵还是有一层保守屏障的。 要搁后世,你看看吧啊。荷尔蒙旺盛的青春少年,一遇到身材成熟的姑娘,总要想方设法撞出点火花。绝逼今天要qq号,明天要微信号,大后天喊人去唱ktv。 再然后,失败,换目标… 或者吃饭,睡觉,吵架,分手… 随着时代的变化,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想想,想想,还是这年头好哇! 大家多老实,没那么的戾气,至于不守纪律、或跟教官干架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太阳红彤彤的像死神一样挂在空中,47根烤串在底下滋滋冒着热气,出油,出汗。 大伙站军姿,踢正步,立正稍息,前后左右转,蹲下起立。或围坐一圈拉歌。 张宣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痛并快乐着。又经历一次军训,觉着多有趣的同时,就有多辛苦。 再世为人,在大时代浪潮面前,张宣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蚂蚁,自己必须放下心态,放下包袱,彻底融入到这个有棱有角的世界当中,才有存在感,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人生的点在哪儿。 他不可能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一定是作为当中的一个像素存在。 张宣虽然有这种放下一切、重新少年的思想觉悟。 但此刻还是禁不住想,要是有人坚持不住,被罚唱唱歌、跳跳舞多好啊。 他最喜欢看别人被惩罚的样子了,要是喝唱的好,舞跳的好,还不吝啬吆喝个满堂彩。 要是这些都没有,那做做仰卧起坐、围着操场跑步也可以啊! 大不了,有人意志力低下,哭一下也行啊,至少分散了注意力不是? 真的实在是太闷了,太热了,整个人就像被沉在深水中一般,快要窒息了! 可能自己真的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张宣才在心里这么想着,就有一个白白嫩嫩的莫姓女生腿肚子打颤,真的站不稳。 “扑通”一声,倒了。 然后崩溃了。 当女生被扶到一边阴凉下休息时,莫姓女生大哭,咬碎银牙喊:“我要复读!我要回家复读!我要重考啊!呜呜呜…” 教官对男生雷利风行,令行禁止。但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生却是一筹莫展,一点没办法都没有。 后来还是导员鲁倪来了,才缓解了这个粗糙汉子的尴尬。 鲁倪先是好声好气安慰一阵,但没用。 最后只得下重锤,鲁倪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就算考个状元去了清华北大,也一样要军训,这么大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这是要闹哪样?让大家看笑话吗?” 果然,鲁倪这话还是有杀伤力的,女孩抹泪一阵,又不情不愿回了队列。 教官年岁不大,但看起来很温柔,甚至有些可爱。 有男生问教官:“为什么要左右转?” 教官说:“只有这样才能晒得更均匀。” 有胆子大一点的女生问:“教官,你家座机号码多少?” 教官回:“110。” 女生问:“邮编号码多少?” 教官说:“123456。” 女生抱怨:“教官,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啊?” 教官说:“军事机密。” 白天在训练场上受苦,晚上回宿舍也不得安宁。 每天早上5点半,军训哨声像催命符样的准时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学生们噼里啪啦的一通收拾,隔着朦朦胧胧的眼屎,手忙脚乱地将被子衣物叠好,叠成豆腐块,用绑带绑紧。 接着脸盆水壶牙缸牙刷丁零咣啷拾掇在一起,鞋带胡乱一系,扛上军旗,便稀里糊涂往集训场地跑去。 真是苦不堪言。 在军训期间,众人的胃口似乎都胀了一圈,吃东西特别老口。 平时干一碗饭的,这时能干一碗半,甚至两碗。 平时能吃两碗的,这时候吃三碗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并不罕见。 中午,食堂。 进了食堂都是大锅饭菜,张宣爱吃肉,全部打的荤菜,再盛一碗免费的汤,坐下就对宿舍众人说: “看到没?那个东北姑娘又来吃饭了,咱老规矩,赌她这次吃多少包子,输了的人自觉喝2搪瓷缸清水。” 半个月下来,大家在这枯燥的生活中,总算找到了乐子。 班上一东北姑娘,个有178,比较粗壮,军训期间食量超级恐怖。 魏子森最喜欢这个娱乐环节了,欢乐地率先开口:“我先来,这次我猜8个包子。” 万军说:“7个。” 李正说:“我也猜7个。” 沈凡偷偷瞄一眼不远处的东北姑娘,想了想,猜:“9个。” “喔…”众人都被这数字吓到了,不敢信! 接着欧明说:“我比较看好老沈的想法,但我不猜9个,我和老魏一样,猜8个。” 说完,欧明随大伙看向张宣,就剩他没猜了。 张宣喝一口汤道:“不用看了,我今天准赢,我猜10个往上。” 听得这个吓人的数字,大家好眼睛都掉了一地。 然后饭也顾不得好好吃了,都偷偷瞄向食堂角落,偷偷看人东北姑娘吃饭。 只见拳头大小的包子,东北姑娘先是一口气吃了5个。 看到这里,猜7个的万军和李正肠子都悔青了。 但这算什么?算什么? 东北姑娘气定悠闲地喝口汤润润喉,没事人样的,又拿起3个吃完了。 猜8个的魏子森脸都在抽! 欧明也是悔不当初,连连说应该跟着沈凡猜9个的。 沈凡这时候也没太大信心,他惆怅地说:“我感觉今天的彭珊珊不对劲啊,平时吃包子的节奏没这么快的。” 当然不对劲啊,因为人家今天没吃早餐啊,别问张宣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彭珊珊和小十一在一个宿舍。 第9个包子,沈凡萎了。 第10个包子,张宣开心笑了。 第11个包子,众人沉默了。 第12个包子,一宿舍人都傻眼了! 干她娘的! 这姑娘还是人吗? 是人吗? 是饭桶啊!孙福成那种级别的饭桶啊! 吃完饭,张宣悠哉悠哉地看着宿舍5人拍成一列,每人喝两搪瓷缸自来水,心情舒畅极了。 大仇得报了啊! 前几天自己可是凄惨了,天天两搪瓷缸自来水,风雨无阻。 呼!终于翻身做了回主人! 张宣伸个懒腰,精气神说不出的爽利。 集训地,小十一走过来悄悄问他:“你今天赢了没?” 张宣说:“赢了,谢谢啊。” 整个军训中,政治教育占据很大一部分内容。大家除了要上中国近代史和思想政治教育课,还要每晚学习《m选》和《d选》,写读书笔记,每天一篇。 张宣把它当成练字的机会,反复抄写《论持久战》,只是钢笔书法始终没有任何改观。 除此之外,他们还互相拉歌,扯着嗓子吼《团结就是力量》,仿佛谁的嗓门大,谁就能更让人欣赏。 张宣由于给自家媳妇送水,迟到过一次,被教官盯上了,被迫唱了首歌。 唱的是张国荣的“沉默是金”,先是把大家唱沉默了,接着女生们集体高潮了,后来变成了大合唱。 魏子森风骚地秀了段迪斯科,跳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隔壁1班的一个女生,一个样貌只是清秀、却气质非常出众的女生。 后来张宣几人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生名叫柳思茗,也是羊城本地人,还是魏子森的高中同学呢。 宿舍几人把魏子森堵到角落里,逼问:“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子森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得大喊:“我说我说,我是为了柳思茗才来中大的啊,不然老子去人大了!” 张宣和李正几人对视一眼,笑着奚落道:“哟,看不出来还是一个情种呢。” 张宣终于知道小十一的真名了,叫苏谨妤。 由于相貌气质出众,频频被两个方阵的牲口们找着机会起哄,教官为了平息众怒,指名道姓让她才艺表演。 小十一大大方方上去,唱了首歌。唱的是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歌声飘响的瞬间,几个方阵集体落针可闻。不知道是动听的歌声感染了大家,还是小十一的美洗涤了众人,这个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 每晚7点,大家要到教室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而教官走后,魏子森和李正总会偷偷调台到香江卫视,听叶玉卿唱歌,听周慧敏唱歌,听黎明唱歌。 军训期间,新生们的笑点很低,很容易笑,有时候不知道什么事情就笑了,张宣也总是一脸懵逼。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无军训,不青春。 军训结束的那晚,大家伙又以“合影”、“送别”、“散伙饭”等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又笑又哭地光荣结业。 张宣一直觉得,大学军训是粗糙的、茫然的、惶惑的、制式的,被动的、苦闷的一年。 但人到中年再次回想,又是好笑的、幼稚的甚至带着欢乐的一月。忘不掉、烂不了、化不去、绕不走,就横亘在那里,横亘在青春里。 ps:求订阅! 求月票!月票快被追上来了啊! 哎哟,终于把过渡阶段写完了,最怕写军训了。 第134章,最爱是日久生情(求订阅!) 随着军训一个月的相处下来,随着没事到校园里闲逛,宿舍几人倒是越发熟悉了。 也是越发投机了。 一串6人,经常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瘫在草地上侃牛。 至于请客什么的,魏子森和李正口袋里殷实,总是显得很热情。 张宣也不差钱,大手一挥,有来有回请了几次。 但不管是张宣也好,魏子森和李正也罢,适度请了几次后就收手了。 倒不是他们三个计较了,抠巴了,肉疼钱了,而是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303宿舍都是成年人了。复读两届的万军年纪最大,今年实岁20,虚岁21;其他人年岁差不多大,都满了18实岁。 像沈凡、欧明和万军这种家境贫寒的农村人,家里有能力支撑他们读大学就已经是极限。 谁手里还能阔绰呢? 谁不是勒紧裤腰带苦哈哈地过日子呢? 他们三个的每分钱都是有算计的。 一天早餐吃什么,花销几毛几分?中餐吃什么?晚上又该买点啥填饱肚子,都必须控制在计划支出线以内。绝对不能多花一个子儿。 尤其是万军,老家在桂林的一个山窝窝里,家里非常贫困,下面还有弟弟妹妹4人,实在是没办法提供多余的闲钱供他生活费,供他消遣。 为此每个周末,万军都要跑去附近一个工地打临时工挣钱糊口。 一个月前,也就是开学报到那天,万军放下东西后,之所以走的那么匆忙,就是跑去老乡工地打工挣钱去了。 虽然那天只剩半天时间了,但在万军眼里都是钱,能挣一个是一个。 所以,大家都是20岁左右的人了,未免要面子,吃多了白食心里总会觉得低人一等。 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和尊严,张宣、魏子森和李正三人都挺有眼力见,该收手时就收手。最多在其他地方多多关照关照。 比如魏子森经常带糖和零食来宿舍。 李正抽烟时,偶尔会多散几根。 至于张宣,也是随时性带点水果进宿舍。也没啥特别的,带最多的是甘蔗。 然后六个汉子一字排开,啃甘蔗比赛,输了的扫垃圾。 虽然每次垃圾都是沈凡抢着扫了的,但众人还是乐此不疲,嘻嘻哈哈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 “张宣,楼下有人找。” 星期五傍晚,正和几人打扑克的张宣,听到宿舍阿姨传话,立马把牌塞给旁边观战地沈凡,起身就走。 蹭蹭蹭下楼… 见到木棉树下的可人儿,张宣疾走过去问:“课上完了?” “嗯。”杜双伶轻嗯一声,弯弯眉毛望着他,眼里望着望着都是笑,笑里望着望着都是深情。 张宣感受到这股浓稠蜜意,心里非常受用。 瞅一眼她手里的一纸袋樱桃,惊讶问:“怎么买这么贵的水果?” 杜双伶巧笑着说,“因为你爱吃啊。” 听着这舒心的话,张宣甚是开阔,接过纸袋就问:“你和宿舍的人去了趟外面?” “嗯,宿舍没水果了,我就青竹、月慧,一起去了趟外面。” “我好像每次看到的都是你和邹青竹、文慧一起,你们宿舍分派了?” 杜双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告诉他说:“有一些男生为了追求文慧,他们宿舍想跟我们宿舍联谊,我们三个每次都没同意,就慢慢这样了。” “不同意好,让联谊什么的见鬼去吧,真是。”说着,张宣附耳问:“我媳妇这么好看,有没有人骚扰你?” “德性~” 杜双伶片了他一眼,抿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 张宣点点头,打趣说:“何况还是生的这么好的男朋友,谁还有勇气?” 杜双伶笑开了,望着他眼睛说:“是!” 夕阳下,两个拉长的影子偶尔碰一下肩,有说有笑,紧赶慢赶来到了教师公寓。 “张宣,带你女朋友过来喝酒啊,今天有好菜。”梧桐树下,正同鲁倪喝着小酒的邓达清见到两人从石阶过来,立马热情招呼。 张宣笑看一眼鲁倪,就慌忙摇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这电灯泡都快100瓦了,再呆下去就爆炸咯。” 说着,就推着自家媳妇肩膀去了二楼,门一开,两人就乐呵呵地钻了进去。 进门,老男人外套一脱,就开始练拳。 杜双伶把樱桃洗好,就在一边看着他练,寻着间隙时,就偶尔喂他一颗。 咬牙坚持了半个小时,张宣不行了,累脱了,撸一把汗瘫坐在地上就问: “今天星期五,晚上还回宿舍吗?” 杜双伶毫不犹豫说:“我到这陪你。” “好。” 练完拳,洗个澡,两人去大食堂吃完饭后,又回到了租房。 晚上,按照规划,张宣都要看两到三个小时的军事书籍。 接着就是开始为“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写稿子。 现在兜里有钱了,张宣已经看不上那些个零零散散的都市报纸了。 只留下有情怀的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继续… 张宣在写稿子。 杜双伶也不闲着,在一边看书,看考研的书。 她和邹青竹、以及文慧按照老师的训式,从大一开始规划考研的事情。准备三年,争取三年后一次性考上。 晚上十一点过,有点累了的杜双伶放下笔,起身活动下,又去洗了一碟子樱桃过来。 挑一颗又红又大的喂到男人嘴里,就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问: “你是希望我将来当大学老师,还是进湘雅医院的财务系统工作?” 这还用问吗? 肯定是当大学老师啊,老师多吃香,寒暑假带薪休假,社会地位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校园相对于大染缸社会来说,要纯粹很多,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所以,张宣想我没想就说:“大学老师吧,那样你有更多时间陪我。” “好。” 最爱是日久生情,无数个平淡日子堆积成幸福。 凌晨过后,两人拥抱亲昵一会儿后,也是各自回房间睡觉。 ps:求订阅! 这几天订阅断崖式降温呢,相比上架第一天足足少了一半,各位给点力啊,不然拿不到全勤呢。 第135章,都是极品(求订阅!)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去北门附近吃了个过桥米线。 临近图书馆时,两人分开了。 杜双伶汇合邹青竹和文慧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呢,打算回趟宿舍。 只是分开前,张宣隔着老远望了望邹青竹和文慧,打趣问:“那文慧生的有这么好吗?让你这么害怕我跟她见面?” 闻言,杜双伶只是抿笑着立在原地,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仿佛在说:你有前科。 “哎哟,行了行了,我不见行了吗。” 两人对视了会,老男人受不得这种侮辱人的眼神,干脆挥挥手,利索走人。 奶奶个熊的! 竟然把我当坏人防备了,这日子还过不过的? 心想你有本事就让我四年不见人家啊。 同在管院,杜双伶同志你要是能让我四年不近距离见一次文慧,那老夫也是服你。 大大的给你写一个“服”字。 跪搓衣板给你写一个“服”字。 张宣倒也不会教矫情说自己不好色,只是不情不愿媳妇这样对待自己呀。 娘希匹的! 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啊,不当人。 … 回到宿舍,张宣随意逮个凳子坐下,用扇子扇了好一阵风,天太过于闷热。 大城市里就是这点不好,不能像农村那样随心所欲洗澡,夏天像个蒸炉似的,过得不太畅快。 要是现在搁乡下村里,张宣说不得就打井水洗澡了。 或者寻一处漂亮媳妇洗衣服的地儿,衣服一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水过去,头一伸,对人滋个笑脸。 哎哟,别提多痛快了。 沈凡是黔省瑶族人,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写信。 给老父老母写信时,沈凡文笔流畅,一口气不带停歇地就写完了一封。 给两个妹妹写信时,也是干净利落。 只是轮到他那个还没成亲的媳妇儿时,沈凡就开始抓头挠耳了,信是写了又写,涂了又涂。 一连改了五次,闲着没事的张宣看不过眼了,就热情问: “我说老沈,你行不行啊?吃五谷杂粮这么多年了,没见过配种,也听说过配种吧?你个大佬爷们怎么连一封情书都写不好了?” 说着,张宣眨眨眼,凑头笑问:“要不要帮忙,写情书、追漂亮女孩子咱可是一把好手哦。” 沈凡赶紧把信归拢到抽屉里,一脸不自在地说: “你别笑话我,我那幺妹儿经常呆寨子里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脸皮子薄得很,心眼更是小得很。要是写信猛浪了,会让她误解我在大城市里学坏了,不要她了,非闹不可。” 这时,旁边抽烟丝的欧明搭了句,“不要就不要啊,你个名牌大学生以后有的是好对象选择,怕个卵子啊?” 知道舍友开的是玩笑,沈凡也不当真,只是慌慌张张摇手说: “那不成,我父亲常年累月有病,做不来体力活。她是家里的主心骨,我母亲和两个妹妹都靠幺儿帮衬着,做人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张宣好奇问:“你和你幺儿是说媒在一起的,还是自由恋爱?” 沈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们是自由恋爱。她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也没考上高中,为了能让我安心读书考出来,就自愿回我家做体力活去了。” 说到这,沈凡怕室友以后再开这样的玩笑,犹豫过后就多说了句嘴: “你们不知道哎,我高中的生活费,我读大学的学杂费,都是她一锄一锄从深山里采药挖出来的哎,没有她的付出,就没有今日的我,我还想着大学毕业后有份好生计,到时候把她接城里来,实现幺妹儿做城里人的愿意。” 在这年代,人难自渡,神也难自渡。 张宣听得很感动,又挺不是滋味,共情地问:“你们那大山里是不是很苦?” 沈凡深深点头,满是回忆说:“苦哇!苦!你们不知道啊,读书是我们深山娃子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出路,我还是山寨里第一个大学生,那天我要离开山寨来羊城读大学时,整个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来送我了,送了我足足三里地哎。所以我怎么能做陈世美?” 欧明听完,嬉皮笑脸的表情没了,放下烤烟,站起来对沈凡鞠个躬,情深意切地表示歉意: “那个老沈啊,我嘴欠,我收回刚才的话,在这跟你幺妹儿说声对不起。” 沈凡被他这个鞠躬弄得惊慌失措,赶忙站一边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没往心里去。” 欧明却坚持说:“错就是错,我应该给你幺妹儿道个歉。” 张宣无语了,就对一板一眼的欧明说:“隔壁宿舍的雷斌不是还欠你钱吗,你忘了,不去收回来吗?” 说到这欧明同志,张宣也是真他娘的服气的。 有一次去杂货店买铅笔,他忘带钱了,就向欧明借了一毛钱,还顺嘴说一回宿舍就还他。 没成想,刚从外面回到宿舍,张宣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时。 欧明就已经催债了:“宣哥,你还欠我一毛钱的,不是说好回宿舍还我的吗?你什么时候还我啊?” 当时听到这话时,张宣惊呆了,心道这是什么神仙啊?这是什么情商啊?你也让老夫松口气啊! 不只是张宣惊呆了,一起回来的宿舍其他四人也跟着懵逼了! 那一次张宣怎么也想不通,一开始感觉不是特别好,以为欧明在针对他。 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欧明了? 但后面他又舒心了,欧明不只针对他,是全部人。是针对全部向他不小心借过钱的人。 干她娘的。 欧明是个极品啊! 宿舍里的人都怕他了,再也不敢跟欧明借钱。 相处久了,大家都差不多摸头透了欧鸣的性子,外出吃东西喜欢aa制,别个欠他一分钱两分钱都追着讨要。 有一次魏子森不小心借过他的钱,被逼得想发火了,就忍不住问:“欧明同学,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 当时欧明顶个大光头,眼睛甲着,特别有范儿的偏头回答:“不是,你欠我的,我不应该要嘛?我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刚开始大伙儿都觉得欧明是抠门。可是后来发现他主动请客时又非常舍得点菜,非常舍得花钱,哪怕口袋里的钱不多了,但还是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大大方方就花了。 于是大伙儿又问他:“你前前后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区别?” ps:成绩不是特别好,大家支持下。 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 第136章,那惊天动地的名场面(求订阅!) 欧明非常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既然请客就要大方,要是借钱就要及时还我,说好什么时候还,就要什么时候还。这是两码事儿,必须一码归一码。” 经张宣这么一提醒,欧明一拍额头,微笑着说:“对哦,雷斌还欠我五毛钱的,都半个月了,我竟然忘记了,我得去要回来才行。” 说着,欧明把装烟丝的旧铁盒子收好,就往隔壁走。 见状,爱看热闹的张宣也是站起身,拉着沈凡跟了去。 一出宿舍门,欧鸣见张宣一脸看把戏的样子跟着他,就特别郑重地开口:“宣哥,你不要觉得可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宣赶忙“嗯嗯”几声,憋笑道:“祝你马到成功。” 欧明说:“必须成功。” 张宣问:“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欧鸣煞有介事说:“他不还我钱,我就跟他吃晚餐,以后再也不借钱给他了。” 听这幼稚又可爱的话,张宣和沈凡对视一眼,临了临了还是没忍住。 还是破功笑了。 来到隔壁宿舍,张宣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人家雷斌一见到欧明上门要钱了,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喊一声“哎呀妈呀…”,就呼噜呼噜把钱还了。 雷斌把钱给欧明说,“对不住啊,我忘记了。” 欧明说:“没事儿,你下次记得及时还我就成。” “诶。”雷斌一脸便秘地瞅着他,心想没有下次了,没下次了,不敢了。 … “张宣,你的信!” 星期一,第一二节课是大学英语。 张宣和杜双伶吃完早餐,就在管院教学楼一楼大厅分开了。 只是他刚到达教室,屁股还没落地儿,就见当了团支书的小十一拿着一沓信和邮包走了过来。 小十一说:“张宣,给,这两个邮包都是你的。” 张宣接过邮包看了看就问:“班上的信件都是你负责收发吗?” 小十一慢声说:“对。” 张宣问:“收发室一个星期开几次门?” 小十一说,“一般都是星期二,星期四,以及星期天下午。但是如果你有紧急信件,可以叫上我私自去找外语学院的当值老师,我和那老师已经熟悉了。” 张宣懂了,随即说声谢谢。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小十一没走,挨着他坐下开始上课。 只是课到中间,她突兀地写了一张纸条过来:军训过后,我们之间说话好像越来越少了。 张宣看她一眼,拿笔回:你的人缘那么好,却只有一张嘴,哪里顾得过来。 这女人的人缘好,可不是说说的。 早餐经常有殷勤的学长送;下雨天班上有男生就算自己淋着也要借伞给她;打个台球都有一大堆男生围观捧哏。 晚上操场跑个步也是各种男的讨好跟随;上个课,总是有各种新面孔闻风而来假装听课,实则是看她到底和传言符不符。 最离谱的还是新生运动会,跑个女子一万米,管院体育部长竟然挥着旗子率领十七八名男生在一边陪跑、助威,当时那“名”场面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把管院新生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这届管院新生,都知道管院体育部长喜欢小十一喜欢到发疯,喜欢到着魔。 为了获取一个接近小十一的机会,那大三的体育部长不当人啊,竟然和女朋友分了。 可是结果呢,自然是鸡飞蛋打,想请小十一吃顿饭的机会都约不到。 真是窝囊气。 后来听说在这里连续碰壁一个月后,体育部长又和女朋友复合了。 这种奇葩也是罕见。 当然了,他那女朋友更是个稀缺物件。 小十一又传纸条过来:谢谢你帮我圆场。 张宣看完,把纸条收了,没回,认真上课。 见他没回,小十一过一会儿后,又写一张纸条:你在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投稿了? 张宣瞅着纸条,知道没法隐瞒,就干脆回:挣点零钱花花。 小十一写:班上要我帮你保密吗? 张宣回:可以。 小十一写:你的笔名是什么? 张宣瞟她一眼,回:你猜。 这次小十一没再回复了,看了看纸条,收到衣兜里,一丝不苟上课,做笔记。 … 中午,张宣和杜双伶吃完中饭后就开始拆邮包。 还是老样子,知音杂志邮包里面有一本样本杂志和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金额是:1342元。 而青年文摘邮包里除了有一本样本杂志和汇款单外,还多了一封编辑信。 编辑信的内容同前几次大同小异。只是有两个地方不同。 一个不同是:青年文摘主动给他涨稿酬了。 涨到了千字二百五。 同知音杂志的稿酬一样了,在业内属于高薪。 汇款单金额是:1316元。 而第二个不同点让张宣和杜双伶愣了愣,青年文摘编辑竟然问:人民文学写“风声”的作者是不是他?两个三月是一个人吗? 杜双伶对着编辑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临了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开始怀疑,还是确定了?” 张宣想了想说:“这编辑应该确定两个三月就是一个人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就主动涨稿酬呢。” 杜双伶微微抬头,欣喜问:“是不是你的“风声”广受读者好评,青年文摘编辑才有如此一问?” 张宣琢磨琢磨,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于是笑说:“我猜测应该是这样,但具体消息还得等人民文学的通知。” 杜双伶估算着说:“距离上次人民文学给你寄样刊快两个月了,这次应该快了吧。” 张宣点点头,“应该快了,上次我给他们的稿子应该快连载完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不要急,慢慢等,我对你有信心,下次肯定会有好消息。” 张宣也是充满期待的说,“希望是这样啊,要是能出版实体书就更好了,我还欠你妈一套签名书呢,你说她那时候会不会表面非常傲娇,内心却狂热地崇拜我?” “德性~!” …… 中大南门。 午饭过后,小十一独自一人来到一家比较大的报刊亭,对老板慢慢声声说:“最新的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一样来一本。” “好咧。”见到这么标致的姑娘,老板看着都心情大好,转身就从架子上拿了两本。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137章,你认为我最好看 付钱,拿书走人。 小十一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慢慢走着,来到了惺亭。 寻一处静谧角落,她坐下就开始比对两本杂志的作者名。 一篇一篇往下翻… 一个一个作者名往下核对… 不出20分钟。 小十一的眼神从杂七杂八的一堆作者名中慢慢找到了方向,最后聚焦在一个名叫“三月”的笔名上。 “三月…” 小十一嘀咕一声,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接着看了起来。 细细地阅读两篇文章… 一字一字,逐句逐段开始阅读文章。 又是15分钟过去,小十一读完了。 在原地发了会怔,随即把两本书放进背包里,又往南门方向走去。 再一次来到了报刊亭。 见到这养眼的姑娘又来了,老板放下手里的知音杂志,热情招呼:“闺女还要买点什么?” 小十的目光在一排排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上扫过,末了就随手拿起一本。 一翻,还真的找到了作者“三月”。 这时小十一抬头问:“老板,我看你也在看知音杂志,你熟悉这个叫“三月”的作者吗?” 老板连连点头:“熟悉,还算熟悉,我比较喜欢看他的文章,他笔下的那种惊悚刺激感让我过目难忘。” 小十一又笑着问:“那这个三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知音上发表文章的?” 老板反问,“你是说三月常驻知音杂志的时间吗?” 小十一愣了下,随即糯糯地说:“对。” 老板偏头想了想,崴着手指算了算,好一会儿才道:“是去年的事情了,大概去年暑假的时候,对,应该就是暑假。我比较喜欢读知音,所以对这个另类风格的文章印象比较深刻。” 小十一点头,随即伸出好看的手指指着青年文摘,问:“那三月在这本杂志上什么时候发表的?” 老板回身看了眼青年文摘,这次回答的很是麻利:“6月份开始的,到目前为止就十来本左右。” 闻言,小十一当即就说:“能不能帮我把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近十期的杂志弄全?” 老板诧异地看着她,“闺女,那可是20本。” “我知道,你能帮我找全吗?” “我试试看,应该可以找到往期的。但这个需要废些时间,闺女你如果真的需要的话,要提前交定金。” “可以。”小十一应一声,掏出两张10元的放柜台上,慢声问:“这些够吗?” 老班连忙笑说:“够。”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明天吧,明天上午你来找我,我今晚回去帮你找全。” “好,那我明天上午10点左右来拿,你看行吗?” “行嘞!” … 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 在有意识的关注下,张宣每天都要看看班级报栏,看看新闻,细细品味这每一天每一秒这个时代的变动,改革开放正在持续发力,全国各阶层在上面的号召下猛然向四个现代化推进。 他在空气里都能闻到勇往直前的味道。 第二天中午,张宣从租房回宿舍时,一进门就听到魏子森、万军和李正在吵吵嚷嚷。 他们三在争论是财会班的文慧好看?还是管理1班的董子喻好看?亦或自己班上的小十一更好看? 三个闲着操蛋的愣货,争论起来手指长手指短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眉毛是眉毛,还他娘的各有依据。 就是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服谁。 魏子森说文慧最好看,长相顶好,素雅端庄最有气质,据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李正是董子喻的力挺者,目前正唆使魏子森联谊柳思茗寝室,好让他借力追求人家。 而万军是小十一的铁杆支持者,他的理由就一句:长相输谁了?气质输谁了? 李正、魏子森和万军三人争论不休。面红耳赤的,就差要干一架了。 张宣搬个凳子,同沈凡和欧明坐一起,一边抽烟丝,一边磕着瓜子,不时给气弱的一方打打气,心情舒畅地看戏。 争了许久,没争出个名头的万军好气,转身问张宣: “老张,我们宿舍里就你对女人最有经验,来,你来评评,文慧、董子喻和小十一谁更好看?” 文慧长啥样,老夫都没近距离见过。 这让我咋评? 虽然不知道怎么评,但一点也难不倒张宣,当即就说:“其实争来争去没啥实际意义,不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么,找着机会我挨个去试试,到时候再告诉你们答案。” “靠!妈蛋!一边去。”李正率先叼了一句,然后想了个办法说: “我们三个这样吵到明天也没结果,还不如让老张几个投票,输了的中午跳一段迪斯科,不许吃中饭。” 有好戏看,张宣赶忙举手:“这主意好,我赞同。” 见状,欧明和沈凡也是赶紧把手举起来,“我们也表示支持。” 李正和魏子森对视一眼,“行,就这么办。” 这时欧明突然插了一句,“其实宣哥媳妇也不错的。” 魏子森当即哼唧哼唧说:“是不错,但管院哪个男生不知道宣哥媳妇儿名花有主了?还去谈论有什么意思?” 李正说:“就是!” 万军说:“就是!” 张宣听得笑呵呵道:“算你们识相。” 匿名投票,文慧1号签,董子喻2号签,小十一3号签。 结果张宣三人投下来,文慧得了1票。 小十一得了2票。 董子喻0票。 李正看到结果,把纸条一丢,跟上去踩一脚,脸都气歪了! 这时沈凡忽地问张宣,“宣哥,你为什么投小十一啊?” 见五人看过来,张宣也是好奇问:“看你这问题问的,那文慧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魏子森跳脱地说:“好看,气质特别好,妥妥一文艺范的大家闺秀,难道你没看到过?” 张宣哪能承认被自家媳妇管住了,只得说:“远远看过,没近看。” 万军这时也说,“那你应该去看看,还是不错的,李正这家伙给她写过情书,只是石沉大海没成功。” 张宣惊呆了,望着仪表堂堂的李正,一脸佩服的样子道:“真的假的?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李正支支吾吾笑着不说话。 中餐,303宿舍的人找到乐子了。 张宣几人把饭打回宿舍,摊成一排坐着围观李正跳迪斯科,一下指使人家左扭扭,一下右扭扭,哎哟该挺胸了,哎哟该抖臀了,笑死个人。 这个中午,张宣在宿舍和舍友乐不可支。而小十一同样没闲着。 从报刊亭取回20本杂志,小十一找个没人的安静教室读了差不多2个小时。 读完后,小十一对着桌上的白纸沉思了两分钟左右,最后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才气,色。 眼神在“才气”上停留几秒,然后对着“色”发怔,临了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又拿起笔重重临摹了两遍。 瞅着这个“色”字,小十一脸上忽的尽是笑意,接着又用笔连写了三个“色”字。 最后伸个冗长的懒腰,舒口气。 越接触张宣,小十一就越好奇。 她认识的张宣,会下象棋,自己爸爸和杨国庭老爷子都不是一回合之敌。 按爸爸的评价:虽然张宣来自农村,却行事有计较,胸有丘壑。 除了会下棋,还会打羽毛球,自认为羽毛球不错的小十一,可是在张宣手下受尽了憋屈。 人看起来很舒服,现在竟然还藏有一份诗书气。 她望着天花板,心想:这个一开始被杨蔓菁母女瞧不上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闪光点? 想着,想着… 末了手一抓,把写了字的白纸揉成一团,随手丟垃圾堆里,收拾好书本走人。 …… 打个盹就晚秋了,时间悄悄走到了11月份。 树叶黄了,大雁开始南飞,张宣拾掇一件外套披上,也是心有戚戚地走向了教室。 下午5、6节课是高等数学。 讲课的是一个40多岁的副教授,邋里邋遢不怎么爱修边幅,头发油油的,裤口都是粉笔灰。整个一霜打的茄子,讲话还阴阴拉拉的。 不怎么讨喜。 但又没办法啊,高数这门课重要。 关键是这老梆子还爱点名。 点名就算了,点名还不定时,喜欢搞心里战。 有时候上课一开始就点名,有时候课上的好好的突然点名,有时候下课了,大家望眼欲穿也没见到点名。 强迫症犯了的张宣神烦,有时候没听到人家点名竟然还不舒服,全身痒痒的。 真是没谁了! 小十一进教室就同宿舍的人分开了,在全班的同学的诧异注视下,直直地来到教室倒数第三排,然后用一种非常淡定的眼神盯着沈凡。 直直地盯着沈凡眼睛瞅! 直到沈凡悻悻然让出座位,小十一才勾嘴一笑,自然而然挨着张宣坐了下来。 张宣看到这女人,不知怎么的,心里没理由地突了下。 但半节课过去了,见人家在认认真真听课,认认真真做笔记时,也是安心下来。 只是,课到一半,张宣眼皮一跳,跟前突然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三月? 得,就不知道瞒不过她,张宣把纸条一抓,揉成纸团扔抽屉里,来个默认。 小十一灵气的眸子一动,视线随着纸团移动而移动,直到纸团被挡板挡去停在原地。 她静了几秒,最后伸个手,把抽屉里的纸团抓出来,放衣兜里。 接着她又撕下一张纸写:听说你在宿舍里投票,在我和文慧、董子喻之间,你认为我最好看,要我说声谢谢吗? 娘希匹的。 中午才在宿舍发生的事情,这娘们怎么知道?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宣回:你怎么知道的? 小十一写: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接着不等他回复,小十一又写一张纸条过来: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好,但能得到你的夸赞,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作为答谢,要不晚餐我请你吃饭吧。 张宣无语,忍不住抨击,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瞅着这句话,一直面色平静的小十一也是抿紧嘴皮子,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眼睛一闪,写:你要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真的是最好看的那个。不信你往后面瞧瞧,他们都在偷偷瞄我。 张宣服气了!但却更无语了。 干他娘的! 教室最后排总是来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外班男生。目的么,不言而喻,就是来看小十一与传闻符不符? …… 经过上忙下窜,折腾大半个学期的魏子森一进宿舍就挥手高兴说: “联谊这事成了,柳思茗宿舍的人投票同意决定和我们联谊了。” 听着这话,李正最是得劲,一口气吸完大半根利群就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搞点活动?” 魏子森说,“我跟柳思茗她们沟通了,她们建议我们两个宿舍今天一起去草地野炊,去煮饺子吃。” 听到这话,万军焉了大半,“就煮个饺子吃啊,瞧把你高兴的,我还以为去小礼堂跳交际舞呢。” “你怎么尽想美事呢,谁第一次跟你见面就搂搂抱抱跳交际舞的?”魏子森叉腰不满,“那你去不去?” “去!去!傻子才不去。”说着,万军已经跳下床,同李正和欧明一起打风骚的摩丝去了。 见张宣和沈凡坐着没动,魏子森又开始嚷嚷:“宣哥、老沈,你们不换衣服吗?你们不打摩丝吗?” 张宣说:“我们两个是有媳妇的人,过去也就是凑凑热闹,没必要大动耽搁。” 沈凡也深以为意:“我们两就是给你们面子凑数的,不能破坏你们施展美男计。” 李正听得笑了,歪个嘴说:“这话要是宣哥说还有威胁力,老沈你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了。” 欧明力挺:“正是。我们宿舍就宣哥和老李算得上美男子,老魏他算半个,老沈你还得积攒功德轮回等下辈子呢。” 一夜秋风,天蓝得像静静的湖,大朵大朵的云似浮在湖面上的小岛。 秋天的太阳总是挂得高高的,让人忍不住抬头望,阳光晒得后背暖暖的,有着酒后的微醺。 草地上,张宣终于近距离观察到303牲口们嘴里经常念叨的联谊寝了。 面容干净的柳思茗确实气质不俗,一看就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难怪能让魏子森这二货念念不忘。 董子喻是这个宿舍的头牌,张宣这老油子偷偷打量人家的时候,这女生还对他笑了笑。 哎哟,被抓现场了。 除了这两人,其中那个叫罗雪的还蛮好看,那个叫刘琳的身材倍儿棒。 剩下的丁艳红长的其实还好,就是太短了点,目测不超过156,就155的样子怕。 还有个方美娟,长相虽然一般,但苗条的不像话,不看正面还以为是个大美人来着。 十二个人围成一圈,落座时,魏子森目标明确,挨着柳思茗坐下了。 李正踟蹰踟蹰后,最后一咬牙还是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凑到了董子喻跟前。 万军似乎瞄上了刘琳。 欧明的口味有些独特,一个175的大老爷们竟然装着斯文主动搭讪矮萝莉丁艳红了。 罗雪主动做到了张宣身边。 剩下的沈凡和方美娟配成了对。 面皮是现成的,肉馅也是买的。众人只要动手包就成。 在魏子森这个欢乐活宝的带动下,李正和欧明也是对身边的女孩使上了浑身解数。 气氛陡然之间更上了一层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手术。等手术恢复以后会正常准时更新,体谅下,谢谢。 第138章,莉莉丝的来信(求订阅!) 李正无微不至地关照着董子喻,每包一个饺子都要侧头洋溢个笑脸温柔细语。生怕怠慢了美人儿。 魏子森和柳思茗就不说了,这两货早就交头接耳了。 万军虽然频频讨好逗趣刘琳,却被这个女生用话勾得团团转,无论说什么话,最后都成了杨柳拂清风。 至于欧明,这个笨嘴的男人竟然破天荒地和丁艳红有说有笑,把众人都惊了个惊。 中间,今天对张宣非常热情的罗雪突然小声问,“张宣,你有女朋友了吗?” 张宣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有了。” 罗雪问:“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在学校散步的那个女生吗?” 知道她说的是双伶同志,张宣应承说:“嗯,就是她。” 罗雪又问:“听魏子森跟思茗讲,你们是高中同学?” 张宣回答道:“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初中就认识了。” 听完这话,罗雪不再问这个话题了。 没有电磁炉,没有液化气,没有高压窝,也没电饭煲。只见魏子森献宝似的弄了个水晶炉子,慢慢腾腾的期待里,好不容易才煮熟一锅。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动手做,但饺子的味道还不错。爱吃肉的张宣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吃完饺子,众人开始打起了扑克牌,12人分两摊,轮流打,输的下,赢得继续。 没有勾心斗角,热热闹闹的,整个下午的气氛都非常浓洽。大家玩到天快黑了,才各自回宿舍。 … 女生宿舍。 一众人一到宿舍,就改了之前的端庄文雅,开始肆无忌惮地聊了起来。 刘琳率先问罗雪,“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张宣有希望没。” 罗雪趴在床上,奄奄一息说:“他有女朋友了,我的初恋啊,我的一见钟情啊,就这么没了!好不甘心!” 柳思茗笑着接话道:“事先不是跟你说了嘛,人家张宣是有朋友的,你这样一头撞上去肯定没戏。” 罗雪翻个身子看着董子喻狠狠地说,“哎!我要是有子喻的样貌和气质,一定要和他女朋友掰扯掰扯,谁输谁赢还没一定呢。” 董子喻听着这话,笑而不语。 这时刘琳问董子喻,“子喻,那李正不错啊,他对你这么殷勤,你有想法没?” 董子喻沉吟一阵,只说了一句,“我现在还没想谈感情,大家先做普通朋友试试吧。” 丁艳红这时问刘琳,“那万军似乎对你挺有意思。” 刘琳说:“算了吧,我看到万军脸上的疤痕就怕。” 接着她笑嘻嘻地反问丁艳红,“你呢,欧明这个大光头蛮亮的啊,我们宿舍需要这种大灯泡。” 丁艳红翘着嘴高兴说:“再看,再看。” 女生宿舍热闹,此时的男生宿舍也不遑多让。 最高兴的莫过于魏子森这个骚包了,他高兴说:“我今天和我家思铭说的话,比过去三年还多。” 欧明抽个烟丝也喜滋滋地表示:“你们看好了啊,我一个星期天内拿下丁艳红。” 万军今天在刘琳身上受了挫折,此时有些郁闷,转头就说:“老欧,你要是一个星期内拿下丁艳红,我到时候喝一斤二锅头。” 欧明梗着脖子问:“当真吗?” 万军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从小到达都是一个唾沫星子一个钉。” 欧明笑了,就说:“你等着看好了,我倒是不用你喝一斤,喝个八两就成。” 张宣打趣沈凡:“那方美娟似乎跟你聊的来。” 沈凡慌忙摆手:“宣哥,不要这么说,我这颗心只留给幺妹儿的。” 得,“幺妹儿”三个字一出,全宿舍的人都没好意思再开沈凡玩笑了。 倒是李正跟张宣说,“宣哥,那罗雪似乎对你有意思,我都看出来了。” 张宣翻记白眼:“这话别让我家媳妇听到了。” …… “张宣,你的信!” 星期四上午,还是大学英语。 一落座,小十一就给他递了两封信。 一封是英国来的,莉莉丝写的。 一封是京城来的,这应该是米见的。 小十一把信给他时,有点意外的问:“你有同学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留学吗?” “嗯,一个高中同学。”张宣如实说。 瞅一眼旁边认真上课的小十一,张宣首先拆开了米见的信。 信的篇幅不大,700字左右。 内容也明了清晰,就是简简单单介绍了一下北大,以及她的个人生活状况。 信的末尾,米见留了收件地址、邮编,还有一个辅导员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米见的信,张宣看了两遍,看完后就收了起来。 接着目光移向了莉莉丝的信,不知怎么的,老男人一看到挂号信的封面就开始头疼了。 似乎信里藏着一只老虎一样。 心有戚戚地打开。 粗粗扫了扫,有三页信纸。 第一页纸,莉莉丝表示自己已经在圣安德鲁斯大学安定下来。 接着介绍在英国的所见所闻,同时表示,这大半年来她被英国的繁华震惊到了,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祖国能赶上这么发达的西方国家吗? 为了这个问题,她曾有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几乎都是在惊讶惊讶惊讶中熬过来的。 她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宣描绘那匪人所思的我见我闻,只期望自己的祖国真的有一日能赶上来。 信的第二页,莉莉丝主要是写一些生活片段,有读书的,有饮食方面的,还有外出旅游的。 中间,莉莉丝说,曾有一个香江留学生喊她“北妹”。气愤的她没有争辩,只是教会了对方什么是搏击。 莉莉丝得意地说:“那傻冒被我打了后,回去喊了四个同伙过来,哎哟,亲爱的你不知道,那场面,我拳打八方脚踢四海,四个孬种在我手下没撑过5分钟。” 张宣看到这时,立马想起了当时“老六”饭馆、她暴虐那两个小年轻的画面,不由得摇摇头,也是无语。 看完前两页,当翻到第三页信纸时,张宣心猛地突了下。 因为第三页信纸只有一段话,但那意思,也…也太那个了点! 莉莉丝写:听陈日升说,你和杜双伶在一起了。亲爱的,我不生气,你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该啃就啃,该下手就下手,尽量多占便宜,多积累点经验,等我回来。 娘希匹的! 看完这段话,张宣回忆起了上辈子那段被莉莉丝纠缠折磨的时光,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 上辈子的经历不能再重复一遍了。 干他娘的,必须果断拒绝,让她早点死心。 铺开一张白纸,张宣琢磨琢磨,开始写: 莉莉丝,你好! 见信快乐! 我看过你的来信了,谢谢你的惦记,也为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融入新的环境感到高兴。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自己的祖国。 历史无数次表明,我们伟大的祖国只要结束纷争的战乱,那在下一阶段里必然重返世界第一。 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很多地方也是日新月异,你有时间可以来羊城看看。我相信不出30年,世界都要为中国颤抖。 … 但在感情方面,我还是得跟你唠叨几句。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成为你眼睛里的色彩,因为岁月会淡化你的颜色。当你的感情路走得不平顺的时候,不要忘记了,你只是走过这条路而已,走过以后一切只能任时光处置。感情这条路,走一步就有一步的景观。上天是不会去眷顾谁,你要有勇气放弃,那才有机会得到更好的。 见前面说的这么决绝,张宣想了想,又加了一段:华丽的跌倒,胜过无意义的徘徊;哪怕败得彻底,就当赶上了命运的另一盛宴。 莉莉丝同志,我相信你。 把信写完,张宣细细地看了一遍,末了自言自语道:莉莉丝啊,你还是不要回来找我麻烦了,我不一定打得过你呢。 ps:求订阅!订阅掉的太厉害啦,给个拿全勤的机会啊。 这章2600字,上一章4400字,凑够7000。 今天就这么多了,本来还想用手机码点的,但没时间了,手术时间快到了。 各位请投下月票,月票太少了啦! 第139章,我为什么要为他哭呢?(求订阅!) 写完信,张宣又细细阅读了一遍,收好。 其实他心里有一种直觉,以莉莉丝的野狼性子,这封信估计就是个形式。 意义不大的形式。 上辈子自己不是没有拒绝过她,更狠心的拒绝方式都有过。 但莉莉丝是一个倔驴啊,一根筋的倔驴啊!还是纠缠了自己好多年。 其实对于莉莉丝,对于莉莉丝这么长情的女人,张宣真的就没动过心吗? 并不是。 他是一个男人,有女人这么喜欢自己,就是个铁疙瘩也融化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 莉莉丝是一个倔驴,前生的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倔驴呢? 至于这辈子… 要是她还这样… …… 一二节课是大学英语,三四节是高数。 下完课,食堂。 杜双伶把碗里的肉扒给他,就征求意见说:“外面下雨好冷啊,草地上也不太干净,今天是青竹的生日,我想带她俩去租房吃生日蛋糕。” “嗯,去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接着又说:“如果蛋糕大的话,记得给老邓母亲送一块下去,那老太太非常好这口。” “好,我正好有这个想法。”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一声,就看着他眼睛说:“你下午也没课,一起来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张宣很是诧异,抬起头问:“不是说就你们三个吗?你愿意让我见文慧了?” 杜双伶笑眯眯地说:“我想通了,迟见早见,不都得见吗?我相信你。” 望着她那比泉水还清澈的眼睛,望着她那比花儿还好看的笑容,张宣忽的打了个寒颤。 娘希匹的! 这绝对不是真心话,绝对是试探自己的! 不能上当。 识破自家媳妇的阴谋诡计,老男人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宿舍跟老魏他们玩把牌吧,昨晚熬夜看书把脑子看懵了,得放松放松才行。” 闻言,杜双伶又盯着他瞧了一阵,最后得意地笑了笑,又开始给他挑菜。 呸! 笑面虎! 见她果然是做戏,张宣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猜对了啊! 虽然这女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两辈子都是如此。 但不能说她心里没有计较,相反,精明着呢! 要是耍起手段起来,一般女人还不一定是她对手。 吃完饭,张宣陪双伶同志去外面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又帮着提到教师公寓楼下,直到见着了50米开外的邹竹青和文慧,才识趣地停下脚步。 杜双伶接过蛋糕,嫣笑着问:“我诚心诚意邀请你,你真不陪我们一起吃蛋糕?” 张宣翻记白眼,都懒得再搭茬,挥挥小手,打着伞就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宿舍。 离开教师公寓后,张宣先是去了趟邮局。 买了挂号信,买了邮票,把信纸塞进去,用胶水糊好开口,瞒着双伶同志寄了出去。 走出邮政的时候,张宣望着遮天雨幕,莫名松了口气,感觉像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虽然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心情还是开阔了几分。 雨下的更大了,北风挤走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柔。 下意识裹紧外套,这个深秋太冷了,人都快冻秃噜了,手心哈口气,跺跺脚,张宣直接往寝室奔去。 303宿舍。 欧明在备文案,在备案今晚的表白该说些什么? 见他在草稿纸上写了又写,划了又划,等着好戏的张宣看不过眼了。 于是对欧明说:“准备个鸡儿呀,还不如一束玫瑰花管用。” 欧明回身说:“宣哥,我知道玫瑰花管用,我准备了一支的。”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道:“一支?就一支玫瑰花?” “对啊,就一支。”欧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支玫瑰花认真说: “老魏告诉我的,一支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这最能体现我的情深意切。” 这时床上的魏子森把手上的知音杂志一丢,立马大声叫嚷,“老欧,你别诬赖我啊,这锅我不背。” 欧明仰头说:“怎么就叫诬赖你了,你不是说一支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嘛?” 魏子森气晕了:“那你为什么不买三支,三支玫瑰花代表我爱你。” 欧明侧头道:“买三支干什么?这玫瑰花又不能吃,又不能保存太久,用完就要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这么浪费。”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奶奶个熊! 张宣听得差点笑到气炸,就这样的二愣子还想有春天,还想有爱情? 配吗! 老天爷,你觉得他配吗! 不只是张宣听不下去,大家都听不下去了。 万军右手一锤桌面,郁闷道,“老欧,多买几支吧。你这可是代表303的脸面啊,要给联谊寝室留个好印像。” 李正吐个大大的烟圈,跟着接话道,“就是,就是,你要开个好头。不然我们容易被人带上“抠门”的高帽子,抠抠搜搜的以后都没脸见人了,还怎么找对象?” 欧明不以为意,诡笑着说,“看你们这话说的,就这么不看好我的么。我跟你们讲,不要小瞧俺,你们要对我有信心,今晚小丁同志就是我锅里的菜,必定手到擒来。” 张宣压根不信,也劝道,“老欧,我观那丁艳红穿着比较讲究,应该是一个比较爱面的人,一支玫瑰花真的好不?两宿舍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凡在一边猛点头,很认可这个说法。 见众人都不看好自己,这时欧明放下手里的玫瑰花,摸摸光头起身干脆道:“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没信心,要不我们来开个盘吧,一赔三,我输了三倍赔偿。” 有乐子,魏子森反应最快速,“真的?” 欧明说:“当然!” 魏子森不二话,立即掏出两块钱:“我先来,我押两块。” 欧明微笑着接过钱问:“你是看好我赢?还是输?” 魏子森一脸看衰你的样子说:“今晚是你的大好事,我不能说出来破坏你的彩头,你心里有数就成。” 欧明点点头,高兴咧嘴:“那我知道了,这钱是我的了。” 接着他开始挨个问:“你们呢,你们来不来凑个热闹?” 万军说,“我押1块。” 李正说:“我同老魏一样,2块。” 欧明问张宣:“宣哥,你呢,我看你平时不缺钱,多押点不,10块封顶。” 不知是怎么回事,张宣感觉此时的欧明有点妖路,但还是不信邪说:“我也两块。” 最后轮到沈凡,沈凡押了5毛。 …… 晚餐是两个联谊寝室一起吃的,也没去什么高档地方,就在食堂。 有外人在,大家打菜都是舍得了几分。 就连最节约的沈凡和万军都破天荒地打了一块钱的菜。 就着免费的汤,众人吃的不亦乐乎。 饭后,众人为了打扑克升级,特意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还是按老规矩坐,魏子森挨着柳思茗,李正坐董子喻跟前。 罗雪还是一样,依然凑到了张宣身边。 只是刘琳似乎有点反常,和方美娟换了位置,跟沈凡坐在了一起。 前半段时间,大家还是认认真真打牌,只是到了中段,欧明突然站起身说要去上个厕所。 303的牲口们立马会意,“喔!”的一阵乐呵,手忙脚乱的赶忙把电灯拉熄。 接着点红蜡烛。 6支红蜡烛依次点燃,溢满的烛光把教室撑得红亮亮的,映在众人脸上,尽是喜气。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联谊寝室的6个女生全部石化了。 不过更石化的还在后面。 只见欧明突然从内衣服里掏出一支玫瑰花,横着咬在嘴里,接着单膝一跪,双手敞开对着丁艳红满脸陶醉地朗诵起了《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 … 听着欧明情意绵绵地吟诵海燕,看着欧明一脸痴迷的神情。 不止联谊寝室的6个女生不会了! 303的牲口们也是集体凌乱了! 娘希匹的,海燕竟然能这样玩! 魏子森忍不住向张宣嘀咕:“卧槽!老欧事先没说有这一出啊?” 张宣也是一脸懵逼:“你还别说,老欧平时普通话稀烂,但这海燕咬字还真准。” 沈凡跟着接了句:“他偷偷在草地上练习一个星期了。” 李正看着丁艳红红光满面的样子,此刻也没了信心,凑头道:“老欧不会这样子就成了吧?” 万军一脸便秘地说:“妈的,老欧平时藏拙了啊,竟然这么豁的出去脸皮,这么浪漫!”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众人的嘻嘻哈哈中,欧明的海燕背诵完了。 末了只见其把咬在嘴里的玫瑰花捧在手心,缓缓递向丁艳红,款款地说:“小丁,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会用我的余生呵护你。” “在一起!” “在一起!” 303的牲口们适时喊响口号,虽然都是一脸懵圈,但脸上的热情一分为减,高涨到爆! “愿意!” “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男生们围成一圈,齐齐挥手大喊大叫把气氛带起来了。 女生也不遑多让,笑嘻嘻地,推推拉拉的,很快就把丁艳红推到了欧明跟前。 扭扭捏捏!扭捏扭捏,丁艳红扭了扭肥硕屁股,眼角含春的盯着欧明看。 欧明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再次加大声音问:“小丁,做我女朋友吧!” 丁艳红这次没犹豫了,开心地接过玫瑰花,一口答应:“好!” “哟西!” “喔!…” “好!” “好好好!!!” 303的牲口们鬼哭狼嚎地,猛烈拍掌,又集体高潮了! 高潮的同时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在骂娘:他娘的,这也能行?还有没有天理的?输了啊!被打脸了啊! 罗雪察觉到了303的异样,就悄悄问:“你们不好看欧明和小丁吗?” 张宣连忙摆手:“没有,只是我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罗雪点头:“我和你一样。” 接着她又试探地发出邀请:“你会滑冰吗?等会我们去滑冰吧。” 老男人意外地看了她眼,上次自己不是摆明车马拒绝了么? 这妹子怎么还来? 见她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张宣想了想说:“对不起啊,我有女朋友了!” 听到这话,罗雪没有意外,附耳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过你,我说了就没遗憾了。” 张宣愣了愣,郑重地看着她说:“谢谢!” 罗雪咬紧嘴巴没说话,看着他笑,用最好看的笑容对着他笑,只是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临了当泪花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来时,罗雪赶忙用衣袖子擦擦,然后以上厕所为由跑出了教室。 见状,挨着的柳思茗同董子喻对视一眼,也是以上厕所为由跟了出去。 另一间教室,柳思茗同董子喻找到罗雪时,罗雪正趴桌子上哭。 柳思茗揪心地观察了一阵,随后拍拍她肩膀说:“罗雪,你没事吧?” 罗雪没搭话。 这时董子喻也出声询问:“刚才张宣是不是对你说了不好听的话?” 闻言,罗雪慌忙抬起头说:“没有,没有,他没有对我说不好听的话。我就是伤心,我就是想哭,可我才暗恋他两个多月啊,我一见钟情才两个多月啊,我为什么要为他哭呢!为什么要为他哭呢!呜呜呜……” 柳思茗同董子喻互相瞅了瞅,没做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张宣是有女朋友的,人家没做错。 … 四天后。 当张宣正在宿舍狠补军事谍战方面的知识时,出去约会的欧明回来了。 今晚欧明出门时,一脸春风得意。 但此刻的欧明,与之前相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尽是沮丧和落寞。 离门口最近的沈凡最先察觉不对,就问:“老欧,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约会去看电影吗?是电影没放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欧明哀声叹气地宿舍门关上,就颓废地说:“我失恋了。” “什么?” “欧明你刚才说什么?” 万军和李正听的满脸惊愕,不是才恋爱四天吗?怎么就失恋了? 魏子森也是跳下床,跟着问:“老欧,你跟小丁分手了?” 欧明有气无力地说:“分了,就刚才分的。” 张宣放下书本,忍不住抬头问:“你们下午还好好的,为什么分啊?” 迎着五双好奇的眼睛,欧明气若游丝地低声说:“小丁讲我太抠门了,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大气。” 张宣又问:“你做了什么,她这么说你?” 欧明说:“小丁要去电影院看张国荣和林青霞演的“东成西就”。我觉得电影院门票太贵了,就带她去了外语学院看2毛钱的电影。” 说着,欧明问大家:“你们觉得我这样做有错吗?反正东成西就过段时间就有盗版录像带,到时候2毛钱就可以看了,干嘛要现在去浪费那个钱呢?” 张宣五人互相瞅了一眼,然后做鸟兽散,各找各妈,各回各床,看书的继续看书,写信的继续写信,没人搭理他。 欧明不服气:“不是,你们也觉得我抠门吗?” 听到这话,万军终于没忍住笑了:“报应啊!解气啊!让你前几天嘚瑟!哈哈哈…” ps:求订阅! 昨晚手机被姐姐没收了,没码成字,抱歉。 来月票啊,来打赏啊! 第140章,白兰地原液(求订阅!) “哔哔…,哔哔…” 教师公寓租房,练了半小时拳击的张宣,刚洗完澡洗完头在书房坐下,书桌上的bb机就恰巧在此时响了起来。 张宣放下手里的谍战书籍,顺过bb机一看,竟然是阮得志同志的在call自己。 久旱逢甘霖,等了许长终于等来了消息,老男人疲惫的脸上瞬间充满喜色。 这亲舅为什么呼叫自己? 还用问么,肯定是关于罚没物资的事情啊! 泼天的大好事! 拿着ic卡,穿上外套,换上鞋,张宣带着急切的心情跑出了外边。 寻一处没人的电话亭,把卡插进去,拨号,等待… 等了30多秒,电话通了。 张宣立马热情问:“老舅,吃晚饭了没?” 阮得志笑说:“吃了。你呢,你吃了没?” “我也刚吃。” 打完招呼,张宣就直奔主题:“老舅你找我有什么事不?” 阮得志问,“你最近学业忙不忙?有没有写新的作品?” 张宣回答说:“学业还成,没什么压力。至于新作品,我正在蓄力阶段,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下笔。” 阮得志听得很满意,问询一番就说起了正事:“最近海关又有一批衣服要处理,后天是周末,你可以过来看看。” 就知道是这事! 张宣心情那个高兴的呀,稳了稳情绪就问:“老舅,都是些什么牌子的?” 阮得志说:“鳄鱼、皮卡尔丹,梦特娇、金利来等男装女装品牌都有。牌子比较杂,量也比较大。” 听到量大。 张宣说话的语气都不由高昂了几分,“这次有多大量?” 听到外甥语气中的快乐因子,阮得志的心情也是跟着好了不少: “有14.7万件,市场单价大多在4元到50元之间。” 张宣紧着问:“市场价值大概多少?” 阮得志低头看一眼本子上的数字,回答道:“大约在261万,你需要准备26.1万块。” “诶,好咧。” 张宣应一声,满心欢喜说:“老舅,那我后天过来。” “可以,那后天早上我来接你。”阮得志点点头,衣服的事情说完,他想了想又道: “张宣,最近我手头有一批蒸馏酒原液需要处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蒸馏酒原液?”张宣诧异,随即好奇地问:“这原液是什么牌子的?” 阮得志把手头的小本子翻一页就告诉他:“白兰地原液。这是86年罚没的一批白兰地橡木桶装原液,大概有12吨。” 听到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xo,张宣压低声音惊呼道,“老舅,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白兰地原液?” 阮得志确定一遍,“是白兰地没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要是没兴趣我就匀给别个。” “别!可千万别!”张宣赶忙制止,“这东西我有兴趣,非常有兴趣,给我留着啊老舅。” 阮得志听得笑了,随即乐呵呵道:“行,给你留着,等你过来看了再说。” 闻言,张宣放心了,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这批白兰地原液是86年罚没的,橡木桶存放完整的吧?质量有没有问题?” 阮得志解释说:“质量这块你放心,我们有专人评估的。只要橡木桶保存完整,白兰地原液在橡木桶中陈酿的时间是越长越好,越长越贵。” 见亲舅保证说橡木桶保存完整,张宣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地了,接着问了个关键问题: “12吨白兰地原液,我从海关拿货需要多少钱?” 阮得志瞟一眼金额数字:“20万。” 张宣有点不敢置信,“12吨才20万?” 阮得志又瞟一眼本子,温温笑说:“没错。” 呼… 才20万! 听到这个数字,张宣刚才还在迟疑不决的心思一下就有了决断。 没得商量! 必须拿下这批货! 就算自己目前没有销售渠道,这批原液暂时咂在自己手里,也要把这批货吃下。 理由无它,这种大品牌的原浆原液是好东西啊! 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以后只要找到了机会,随随便便转手一卖,赚它个10倍、几十倍不是妥妥的? 而且白兰地原液又不同于其他东西,只要存储得当,基本坏不了。 当然了,张宣之所以要拿下这批酒,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何尝不是为了转型? 目前之所以有大量服装类的罚没物资出现,主要还是计划经济纺织量上不来,服装走私量大,才被海关抓获的多。 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开放,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国内产量会慢慢上来了,到时候服装类的罚没物资就自然到头了。 况且退一步说,自己不能总做服装吧? 总要开拓其他市场以求生存吧? 要是自己没那能力,这亲舅舅以后手里有其它好东西也不敢给自己。 所以,不论是看重白兰地原液本身,还是为了长远发展,张宣都决定拿下它。 何况才区区20万,算得了什么? 就算最终咂自己手里了也认,自己手头又不是没钱,必须敢于新的尝试。 同阮秀琴同志继续嘚吧嘚吧一阵,挂断电话后,张宣又马不停蹄地给辉嫂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辉嫂就迫不及待说:“老弟,我等你这个电话等好久了。” 张宣笑笑:“嫂子现在生意怎么样?” 辉嫂跟着笑说:“一般般,没有你的货源供应,目前只能糊个口。” 一般般? 骗鬼呢? 上辈子没有我的罚没物资,你还不一样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车都有四辆。 两人扯了一阵皮,张宣就把14.7万件衣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临了问:“嫂子,这批罚没物资提货需要91.35万,你一次性拿的出吗?” “老弟你等等,我算一下。” 说着,辉嫂拿过计算器和账本,把账本摊开,开始逐笔逐笔的清算收支情况。 大概五分钟后,辉嫂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弟,还在吗?” 张宣连忙应声,“在,我在听着呢,嫂子你说。” 辉嫂用商量的口吻说:“由于手头还有一些款项没收到钱,目前我和你哥最多能拿出53万。 我还可以向信用社和一些朋友手里借个15万左右,其它的需要老弟你帮个忙,可以不?” 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张宣痛快地说:“行,你们早点过来吧,后天早上我们到蛇口海关汇合。” “好,谢了老弟。”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1章,高额回报(求订阅!) 教师公寓,租房。 张宣吃完早餐,接过自家媳妇递过来的热茶,喝一口就嘱咐道: “我不在家,周末你就回宿舍住吧,别一个人呆在这,太冷清了。” “好,我听你的。” 杜双伶弯着眉眼应一声,走过来帮着整了整衣服前襟,随后轻声细语说: “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回来,肯定带着青竹和文慧一起过来,那样有个伴,会安全些。” 说着,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悄悄说:“我发现一楼的王丽老师有些不对劲。每到周五傍晚或周六早上就浓妆艳抹出门了,每次都要星期天下午才回来,她可是个老师啊,怎么能这样?” 张宣眨巴眼,问:“你察觉到了?” 杜双伶跟着眨巴眼,笑意吟吟地说:“我又不是瞎子,一次两次察觉不到,次数多了,青竹和文慧都看出问题来了。” 老男人笑笑,“随人家吧。周边老师都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成色,却也是个可怜人,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要学会假装看不到。” “嗯。”杜双伶识趣地不再问,把双肩背包递给他,并说:“到外面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说着,张宣把头凑了过去。 大白天的,杜双伶开始还想躲,但被逼到门角落里时,嫣笑着脸红红地,最后还是微微垫脚由了某人。 五分钟后… 张宣说:“这两天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 “嗯…” 十分钟后… 张宣嘱咐,“看书别太用功了,要脑逸结合,适当休息休息。” “嗯…” 十五分钟后… 张宣说:“那我走了。” “嗯…” 二十分钟后… 杜双伶咬他一口,挣扎出来嗔怪道:“臭德性,你到底走不走的…” …… 在某人的不满下,厚脸皮的老男人也是蹭蹭蹭地下了楼。 一楼的邓达清此时正在换煤球,见两人下楼就热情招呼:“张宣,你这背个包是要去哪?” 张宣探头看了看煤炉子,回答说,“去深城。” 邓达清问:“去你舅舅那?” 张宣说:“对…” 就在张宣和邓达清热火朝天搭讪时,旁边突然“砰!”的传来了一声巨响。 偌大的关门声把两人的聊天打断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王丽老师哼着小调,向看着她的张宣、杜双伶和老邓三人微笑点点头,就挎个包包花枝招展地走了。 目送人家一拐一拐离去的姣好背影,邓达清扶扶眼镜叹口气说:“哎,你说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变成了夜店女王呢?” 张宣也是好奇,“每到周末就去酒吧鬼混,她家里人也不管管的?” 邓达清说:“怎么不管,一开始管过的,后面也是没了办法,她家人就没再来过了。” 张宣,“……” 杜双伶,“……” 见两人被噎到了,邓达清也是惋惜地说:“当初王丽也是小有名气的一枝花,挺好一姑娘,待人非常和善,要不是她未婚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了美利坚,她也不会自暴自弃落成这样。” 杜双伶插话说,“那也不是堕落的理由啊,我看周边邻居都不怎么爱搭理她。” “这倒也是,我老妈子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么嫌弃她。,女人还是要自爱些的好,别个才看得起。”邓达清把煤球换好,盖子就转移话题问张宣: “张宣,这次是你舅舅开车来接你吗?” 张宣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对,都8:37了,车子应该已经到校门口了。” 想到舅舅可能在等自己,张宣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老邓,那我先走了,改天聊。” “等等。” 邓达清拉住他,“有便宜车坐,那我跟你去一趟深城算了。” “去你妹妹那?” “对啊,农村的老表给我捎了些土特产过来,我得送些给我妹妹尝尝鲜。” …… 忽如一夜春风来,改革开放正悄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改变着深城的样貌。 这是一个流着奶和蜜的时代,伟大的决策使沧桑百年的中国满血复活,上层建筑的高效运转,广大人民的奋勇直前,使深城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那么的蒸蒸日上。 面包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卖力讨好,终于从羊城来到了南/山区。 “得志,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停一下,我就到这下算了。”距离蛇口海关不远的热闹街头,邓达清也是大包小包的下了车。 张宣帮着把东西放到一边,就跟他说:“老邓,明天中午12点,你到这等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学校。” 邓达清给两人递了一支烟,也不客气:“行,那明天见。” 张宣挥挥手,“明天见。” … 车子继续前行8分钟左右,到达蛇口海关大门处时,辉嫂和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张宣一下车就迎过去寒暄:“嫂子、老爷子,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久了。” 孙福成默默挤个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辉嫂对着阮得志热情一笑,就摆手道:“别这么说,我们也才来,你们吃早饭了没?” 张宣说,“吃了才动身的,你们吃了没呢?” 辉嫂点头:“吃了。” 见状,张宣率先往海关走,“那成,我们节约时间直接去看货吧。” “诶。”辉嫂高兴应一声,此举正合她意。 登记、签字、办临时手续,熟门熟路一气喝成。 阮得志把几人带到靠西的一个大仓库,让人把门打开就说:“各类衣服都在里面,老样子,你们自己看,我去办公室等你们。” 说完,阮得志走了。 见人家真走了,三人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开干。 一堆一堆的检验… 一码一码的察看… 两个小时左右,张宣感觉差不多了就笑着问,“嫂子,这质量怎么样,还满意不?” 望着成排成排的14.7万件衣服,此刻的辉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心花怒放地表示: “满意,满意,这质量没得挑,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张宣打趣问:“那都要了?” 辉嫂大手一挥,豪迈道:“要,全要!落下一件我今晚都会睡不着觉。”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给点力哟! 第142章,荷尔蒙少年遇到熟妇(求订阅!) 意见达成。 孙福成递了一个满满当当的背包给张宣。 辉嫂指着背包,低声跟张宣说:“里面有68万,老弟你清点一下。” 张宣接过背包,往仓库大门口看了看,见到没人后,也是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开始点数。 一万… 两万… 三万… … … 六十八万。 钱的数目对。 张宣眼睛一棱,抬头看一眼在门口放哨的孙福成,接着开始抽查检验钱的真伪。 如此… 十多分钟后,没发现有问题的张宣把钱收好,把拉链拉紧,起身就对辉嫂说: “嫂子,钱没问题。那我们按以往的分工抓紧时间,你去外面找车拉货,我去交钱办手续。” “诶。”辉嫂等的就是这话,立马招呼孙福成出了海关大门,忙过去了。 张宣也不停着,背个包直接来到了阮得志办公室。 阮得志正在打电话,见外甥进来就跟那边说了几句,挂完电话才问:“都要吗?” 张宣自来熟地倒一杯热茶,喝了大半杯就轻点头“嗯”了一声。 阮得志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他就嘱咐说:“你抓紧时间去把衣服的费用缴了,把货出了。下午我带你去看白兰地原液,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行,谢了啊老舅。” … 财务处。 当荷尔蒙少年和熟妇再次眼神对撞时,两人都很有默契。 谭露下意识挺挺胸。 张宣也是不谦让,不着痕迹跟着扫了眼,又扫了眼。 当扫到第三眼时,谭露脸色有点微晕,像老朋友般主动笑着招呼道:“来了。” “诶,来了。”张宣滋个灿烂的笑容,把材料递了进去。 眼神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谭露接过材料开始核对,两分钟后抬头说:“需缴费26.1万。” “好。”说着,张宣把包拉开,把准备好的钱递进去。 收钱、验钞、签字盖章… 弄完这一切,谭露把批条和收费证明递给他时,还问:“你就住在粤省这边吗?” “对,在羊城那边。” 张宣接过放行条和收费证明,再次笑了笑,转身就走。 心道可惜了,自己不是导演,不然这里是拍日语片的最佳场景啊。 制服有了。 男女演员有了。 就差导演啊! 干他娘的! 许久不见,深秋的外套都挡不住人家的骄傲。 确实是有点东西的,有几把刷子的哎… 走出财务办公大楼,张宣望着打摆子的太阳,觉得小荷才露尖尖角很有韵味,真是人间最爱。 老样子,跑到外边买了条红双喜,封了几个小红包,张宣一路熟稔的撒进去。 见到小刘时,就扯个面皮问:“小刘哥,好久不见,还在炒股没?” 小刘接过红包和烟,把红包揣裤兜里,把烟撕开,抽出两根一人一根,用火机帮着点燃就没好气道: “炒,还炒个鸡儿炒,捞比的股市,5万块钱进去,底裤都快没了。” 接着他笑嘿嘿地说:“我现在看准了一个新项目。” 张宣好奇问:“什么项目?” 小刘说:“开进出口贸易公司。” 张宣错愕,重新打量一眼这个蛀虫,低声问:“你有办法弄到进出口经营许可权?” 小刘摇摇头,“那鬼东西难弄,国家一般不会轻易颁发给私人的。” 张宣一听就懂,试探着问:“你找到了挂靠单位?” 小刘挤眉弄眼说:“当然,我大舅哥在一家国企有几分脸面。” 没看出来啊,这蛀虫还是个关系户。 张宣想了想,又问:“你是打算从海关离职自己单干?” 小刘撇撇嘴,一副你怎么这么傻逼的样子说:“嘿嘿…,我又不蠢,这么好的油水单位,我离职干什么咯。进出口公司自然交给我那黄脸婆打理,人家好歹也是个中专生。” 他娘的! 还中专生! 这年头中专生老值钱了。 张宣算是听出来了,这狗东西阴阳怪气的,是在显摆呢。 呸! 我祝你生意做的跟炒股似的,什么毛病,还跟老夫得瑟!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扯着蛋,聊着天。直到辉嫂带着车子进来,才起身忙碌。 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差不多快四个小时,众人才把衣服从海关搬到火车上。 张宣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跟辉嫂说:“嫂子,我还有点事,就不在候车室陪你们了啊,你们慢慢等,路上注意安全。” “行咧,老弟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我们来的也不一次两次了,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辉嫂这么说着,也是起身送他到门口。 “那老爷子,我走了。”跟辉嫂告完别,张宣临走前还跟孙福成打了招呼。 “成,你慢走。”孙福成还是不善言辞,只是轻微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 再次回到蛇口海关。 早已等待的阮得志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米粉放他跟前就说:“先吃点热乎东西暖下胃,等会我带你去看白兰地原液。” “好。” 面对老舅,张宣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拿起筷子就开干,低头呼噜呼噜吃了一大半才想着问: “蔓菁妹妹今天在家没?” 阮得志看着他说:“在家,苏进昨晚接小十一的时候,顺便到华师大把你妹妹接回来了。” 听到“小十一”三个字,刚才还想唠嗑的张宣瞬间没了说话欲望。 这是一个比自己还自恋的奇葩啊! 一碗牛肉粉汤汤水水看起来还挺多,但碰到吃货张某人,也就是三分钟的事情。 连点儿汤都没剩。 匆匆囫囵完,张宣跟着阮得志去了东边的一个特种仓库。 这特种仓库之所以不一般,因为里面有专业的配套设置,储存的都是酒类这种需要保持一定温度的罚没物资,或贵重的罚没物资。 一进仓库大门,张宣就懵圈了,望着海量的高价值罚没物资,两只眼睛都感觉有点不够用。 什么玛瑙翡翠玉石啊,红木象牙啊,钻石啊,西班牙火腿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人都快看瞎了。 尤其是那钻石和西班牙火腿,张宣都快走不动路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3章,28800瓶XO(求订阅!) 娘希匹的!这得是多少财富? 多少钱? 难怪在海关当差是个香饽饽。 看一眼,就叹息一眼。 可惜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 好他娘的心疼! 眼珠子虽然乱瞟,但张宣却识趣地没多问,而是一路跟着阮得志同志走。 默默跟到了仓库东北角。 “到了。” 走了一阵,阮得志忽的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堆放的橡木桶说。 望着堆成小山般的橡木桶,刚才还叹息的心,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 情不自禁绕圈走一遍,张宣仔细数了数,一共72桶。 每个橡木桶上都有标识,显示这批白兰地原液最初是从英国转口到香江的,然后从香江走私进来的时候在海上被罚没的。 86年被罚没,距今已经过去了7年,这东西早就过了关系户的认领期,过了冷却期,被海关清仓处理是必然的。 张宣兴奋地拍拍橡木桶,抬头问阮得志:“老舅,这桶的容积是多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外甥开心的样子,阮得志的心情就没来由的大好,扶了扶眼镜说: “这橡木桶的尺寸是50加仑。” 张宣又问,“这批白兰地的原液是多少度?” 阮得志说告诉他:“75度。” 75度,是上头燃烧嘴巴的高度数烈酒,比俄罗斯的伏特加还猛。不能直接入口,必须勾兑才能售卖。 每桶50加仑… 原液75度… 思绪到这,张宣的心思立马活泛了起来,开始算一笔账。 在市面上,加仑有英式加仑和美式加仑两种。 而这批白兰地原液是英国过来的,理所当然按英式加仑计算。 那英式一加仑白兰地原液等于4546毫升,相当于7.2斤。 张宣根据记忆,市面上一瓶马爹利xo大概是750毫升,度数是40。 一桶是50加仑,原液75度,张宣根据自己的储备知识快速计算,勾兑成40%酒精度成品,750毫升一瓶,一桶大约可以勾兑出400瓶马爹利xo。 72桶,也即12吨白兰地原液,一共可以勾兑出28800瓶马爹利xo酒。 嚯! 28800瓶大品牌马爹利洋酒! 张宣都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吓傻了。 稳住!稳住! 老男人耐着激动的心情跟阮得志说:“老舅,你帮我拿个计算器过来呗。” 阮得志似乎猜到了他在干什么,微笑着点头,转身向外边的一个职员招手吩咐:“帮我拿个计算器来。” “好。” 计算器本来是就是仓库的核心必备工具之一,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宣手上。 每桶50加仑… 原液是75度… 按比例兑换… 张宣右手食指在计算器上一阵按。 结果还是一样:28800瓶! 呼! 张宣兴奋了,高潮了,但还是压抑着澎湃的心情又算了一遍。 最终结果还是一样:28800瓶! 奶奶个熊! 发了! 老夫这一次是妥妥发了! 心情那个爽呀!要不是碍于脸面,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不能丢了沉稳!他现在真想原地跳一跳。 跳一跳都是钱啊! 呼~ 又深呼吸一口气,张宣围绕橡木桶转了一圈,临了试探着问阮得志: “老舅,你经常迎来送往,知晓现在市面上一瓶马爹利xo大概卖多少钱不?” 阮得志想了想说,“我在苏进家里喝过这洋酒,据说一瓶800块。” 一瓶800,这里可以勾兑28800瓶,那市场价值值多少钱? 计算器一按,很快就有了答案:2304万。 当然,张宣知道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毕竟一瓶成熟的马爹利洋酒最贵重的有三个品质: 一个是品质优良的白兰地原液。 一个是勾兑封装手艺。 最后一个是洋酒品牌。 张宣知道,自己空有白兰地原液,却没有勾兑封装手艺,更没有响亮的品牌和终端销售渠道。 所以这个2304万,目前只是个空中楼阁,落到自己手里能有多少钱,还真不一定。 毕竟酒香还怕巷子深。 东西再好,没有品牌包装,也不会被高端消费者认可。不被认可,就变不了现。 更何况,在国内售卖烟酒,是必须具备烟酒经营许可证才能终端售卖的,否则违法。 如此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张宣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不能勾兑售卖,自己没技术没牌子不说,还没经营许可证,更没销售渠道。 这么多原液,零散的,一瓶一瓶的卖,要卖到何年马月去了? 这个方法不可取!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方法:就是直接原液转手,赚个十倍利润应该不是问题。 第二个方法:找有经营许可证的洋酒代理商合作,收入按销售额比例分成。 自己出原液。合作商出人力、出水晶瓶子、出品牌、出封装勾兑以、及负责最终销售。 只是第二个办法比较麻烦,别的不说,必须注册个公司签协议,总不能以个人名义去做此事吧。 但不管怎么讲,第一种方法也好,第二办法也罢,这批原液入手就是赚。 随随便便挣个200万往上是没困难的。 毕竟现在才93年,在国内,洋酒还是非常稀罕的东西,是非常有面子的东西。 属于罕见的高端货! 而且马爹利xo在羊城知名度很高,电视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其广告。 按道理,是压根不愁卖的。 再说了,没有马爹利xo。白兰地原液还可以勾兑成芝华士、轩尼诗、黑方、红方、人头马、路易十三… 这里哪个牌子不是响当当的国际大品牌? 会愁销路吗? 只要找到地方,一定好卖! 至于要不要自己全部留着,不卖? 以目前自己的条件。 那太不照实了。 因为窖藏白兰地原液必须保持恒温。具体多少温度,张宣现在也是一脑浆糊,记不得太具体了。 但温度应该低于25度是肯定的。可能15度到20度之间是最佳保存温度的。 而且窖藏的地址也是有讲究的。要么放在地下室,要么放足够阴凉的地方。 所以要是留着72桶原液不卖,那自己得花多少钱、多少精力去弄这事? 想一想都得不偿失! 不过自己留个一两吨,也就是12桶原液窖藏,那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也必须要试一试的! 第144章,是别人变了,还是我变了?(求订阅 看着外甥脸上的兴奋表情,阮得志已经心里有数。 当即就对张宣说:“这批白兰地原液需要窖藏,你可以先去找买家,找到买家再来提货。”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张宣刚才还在想去哪里找合适储存的仓库呢? 没想到亲舅如此贴心,打瞌睡就及时送个枕头过来。 他关心地问:“老舅,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不好影响?” 见张宣如此知进退,阮得志很满意,温笑着摆手说:“没事,过年之前把它提走就成。” “诶。” 事情搞定,两人原路返回。 只是经过那颗黄钻时,阮得志突然问:“你对珠宝类的东西感兴趣?” 服了! 之前进来时不就多看了几眼么? 没想到就被人家观察到了。 不愧是混体制的人,观察入微,有心机。 张宣眼睛一亮,试探着问:“这东西可以入手?” 阮得志笑了笑,“珠宝类属于稀缺物资,从海关拿货的价格与衣服类不一样,比例要高出很多。” 张宣随手挑出最大的黄钻问:“这个我要是拿货,需要多少钱?” 阮得志叫过这间仓库的管理员,找来手册翻了翻,“你手里的这颗是3.03克拉的黄钻,if级别的,市场价值在32万左右,你要是提货,得缴纳10万元费用。” 10万么? 那不是接近市场价值三成的拿货价格了? 确实比服装类高出不少。 而且这是一颗裸钻,没有戒托,没有品牌。 在海关罚没物资类别里,实属不便宜了。 但张宣对珠宝类的天生亲赖,非常感兴趣,沉吟许久才问:“这批钻石的手续办妥了吗?” 阮得志摇头,“你要是感兴趣,明年年中吧。” 得,听到这话,张宣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心里把这批钻石给惦记上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路过西班牙火腿的摆放位置时,阮得志这次明确地说: “这些东西,海关过年过节时,会当作福利发一些给工作人员。我刚才看你对它们两眼放光,你挑五条拿走吧。它是按公斤算的,20元一公斤。” 还有意外之喜? 这可是比日本和牛肉还贵的东西,后世一斤要1000多美金了吧? 嘴馋的张宣当即不再客气,挑了5条,然后让工作人员过磅,拢共36.5公斤。 需要支付730元。 没得说,小钱而已,打包带走。 下午,张宣再次走进财务处,白兰地原液同西班牙火腿一起,总共缴纳了200730元。 这次由于姚姓女士在,老男人的眼光收敛不少,只是对谭露笑笑就走人。 姚姓女士望着张宣离去的背影,打趣谭露道:“露露,你要是再这样跟他眉来眼去,小心你身体不保。” 谭露笑呵呵地说:“你说什么呢,我比他大这么多。” 姚姓女士瞄了瞄她的心口位置,突地附耳过来,“这么帅的小伙,你又不亏。我要是你,我早就主动了。” 谭露掐她一把,“你要死哦,你不怕你家那位知道啊?” 姚姓女士撇撇嘴:“洗个澡,漱个口,什么味道都没有了。回到家他还不是一样把我当宝。” 谭露笑骂道,“我警告你啊,你这想法很危险。” 姚姓女士不以为意,伸个懒腰道:“我们两谁更危险,你心里没点数吗?要是哪一天小帅哥对你勾勾手指,我怕你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呸!”谭露表示唾弃,双腿夹紧了几分。 …… 把五条火腿放后备箱。 面包车驶出海关大门时,阮得志扫了眼他的背包问:“要去趟中国银行吗?” 张宣说好。 确实得去一趟。辉嫂给自己68万,除了衣服缴纳了26.1万、白兰地原液缴纳20万、火腿730元外,里面还剩218270元。 一笔大钱! 这年头,这笔钱放身上就是嫌弃自己活得久了。 vip贵宾室,接待张宣的还是方圆。 伸手接过茶喝一杯,张宣就把背包放柜台上,“存钱,存21万。” “好,请稍等。”方圆最喜欢听到他说存钱的声音了。这可是都是业绩啊,年底奖金就靠它了。 眼瞅着存折上的总金额从105万变成126万。 张宣心里似乎又有一道暖流经过,整个人飘飘欲仙的又轻了几分。 心情那个高兴的呀,真他娘的走路都带风。 从银行出来,两人去了一趟菜市场。 阮得志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 还用问么? 老夫最爱吃肉了。 张宣几乎脱口而出道:“我想吃肘子,肉质入口即化、麻辣鲜香的那种。” 阮得志听得想笑,二话不说,就去了卖猪肉的地方。 东买一点,西买一点,两人双手很快就串满了袋子。 … 新式小区,四楼。 张宣换鞋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杨蔓菁和小十一在沙发上磕南瓜子。 苏进和杨国庭两个臭棋篓子在下象棋。 至于秦月明和杨迎曼,这两娘们又在厨房叽叽喳喳。 同小十一相视一眼,老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希匹的! 为什么我每次来舅舅家都能碰到你? 你是npc吗? 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器吗? 脑子这么想着,张宣面带笑容的已经喊了一路。 最后把头伸进厨房热情喊:“舅妈。” “诶,你来了。”杨迎曼破天荒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了笑容。 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 以前不一直是淡淡的“嗯”么,今天怎么变成了“诶,你来了”? 不对劲! 张宣乐呵呵地点头,人家忽然的热情劲让他无所适从,那就只能装了。 杨迎曼喊:“蔓菁,给你哥倒茶。” 别这样啊! 今天待遇这么好,不会是最后的晚餐了吧? 张宣心里腹诽着,也是被阮得志安排的明明白白,坐在了沙发上。 见张宣坐在旁边观棋,苏进和杨国庭两个臭棋篓子下意识看了看他。 苏进笑着说:“你来一盘。” 张宣连忙摆手,拒绝道:“今天有点感冒,头有点沉,叔叔你下吧。” 见他客气,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杨国庭,不由松了口气。 老梆子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双方不在一个段位上,下棋下的双方都累。 …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第145章,小十一的心历路程(求订阅!) 杨蔓菁拿出新的杯子,放茶叶的时候,小十一忽然悄悄摸摸走了过来。 小十一低声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杨蔓菁以为听错了,惊愕问:“这是给我表哥倒茶,你来?” 小十一眨下眼:“我来。” 杨蔓菁这次确认没听错了,随即整个人都傻了! 真的傻了! 这还是和自己相处快20年的小十一吗? 什么时候会给人端茶倒水了? 眼前这人真的还是那眼高于顶的小十一? 玩儿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玩儿也不要这么较真啊! 快速瞄一眼沙发上的表哥,杨蔓菁捂嘴低声问:“你在干什么?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表哥了吧?” 小十一笑着反问:“我要是喜欢上你表哥了,你会帮我么?” 杨蔓菁坚决摇头:“不帮。” 小十一语速不快,慢慢声声问:“为什么?” 杨蔓菁一副担忧的样子说:“我觉得你不是真心,我怕你把我表哥玩坏了。” 小十一眉毛挑了挑:“你为什么不担心他把我玩坏了呢?” 杨蔓菁不信:“人家是大山里来的,怎么斗得过你。” 这时水开了,小十一把杯子倒满就跟杨蔓菁说:“别跟过来。” 杨蔓菁,“……” … 其实小十一今天如此积极、如此反常是有原因的。 昨天晚餐时间。 秦月明做好菜后,就去书房喊苏进吃饭。 苏进当时虽然口头应了一声,但人却坐着没动,双手捧着“人民文学”看得正入神。 呢!这么说也不准确。 入神还不能形容当时苏进看“风声”进入高潮的那种状态。 夸张一点,用走火入魔来形容可能更贴切。 喊一遍,苏进没动。 喊第二遍,苏进还没动。 于是秦月明进去喊第三次,苏进口头依旧答应的好,却依旧没动。 眼看菜都开始凉了,秦月明有点来气,当即对餐桌上已经喝了半碗汤的小十一吩咐: “去!把你爸叫出来吃饭。” 小十一压根不想动,但看到亲妈一副“你敢忤逆我,我就发火给你看的样子”,也是无奈地起身去了书房。 “爸,吃饭了,还不去我家母老虎要发飙了。” “嗯。”苏进应一声,见自己最心疼的女儿都来了,也是不情不愿地放下“人民文学”。 起身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双腿的苏进还不忘自我感叹一句:“写的真好!” 对于自家父亲爱看书报,对于自家父亲一看书报就经常拖拖拉拉的习惯,小十一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都免疫了。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想进来喊的原因。 小十一对于父亲的感叹,原本不甚在意。 只是当眼神不小心扫过桌上的人民文学时,她愣了下。 三月? 她竟然在人民文学上看到了“三月”这个笔名。 呆愣几秒,小十一快速走近一步,把人民文学端起来辨认。 没错! 自己亲爸看得不舍放下的文章,竟然作者名是“三月”。 署名“三月”? 此三月是知音杂志上的那个三月吗? 小十一带着这种怀疑,也是看了看杂志名,原来叫“人民文学”。 她非常确定,这是一种新刊物,以前家里可没订阅过的。 对着“三月”这个笔名静默几秒,下一刻,小十一抬头问苏进: “爸,你什么时候开始订阅人民文学的?” 苏进伸伸腿说:“这不是我们家订阅的,我是从单位拿回来的。” “哦。”没得到有用信息,小十一有点小失望,随即又问:“这文章写得很好吗?” 说起这个,苏进立马就来劲了:“好,非常好!比看电影还过瘾。这作者简直是个天才,把人物、环境、心里描写得非常有新意,非常有代入感。得志这次推荐的文学作品真是给了我惊喜。” “阮叔叔推荐的?”小十一瞬间抓到了关键信息。 苏进高兴地说:“对,你阮叔前两天推荐给我的,说这部文学作品不错,让我看看。 我当时还没在意。今天我在办公室,发现你曹叔看这个看得忘神了,我才想起来看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真是回味无穷啊。” 说着,苏进走出了书房门,只是走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再次砸吧嘴感叹一遍:“写的真好!” 目送亲爸离开的背影,小十一又对着“三月”这个笔名又发了会呆。 阮叔推荐的? 那这个三月是那三月吗?两个三月是同一个人吗? 是张宣吗? 小十一忽的有种直觉,这两个三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就是张宣。 但是…??? 带着一脑袋问号,小十一也走出了书房门,回到了餐桌上。 低头默默吃饭。 只是吃到一半时,小十一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不动声色地问苏进:“爸,你刚才说那是文学作品?不是小说吗?” “它是小说,但不是一般的小说,一般的小说也没资格登上人民文学。”见女儿迷糊,心情不错的苏进给她普及了“人民文学”在文学领域的高超地位。 文学? 文学作品? 小十一听完就安静了!彻底安静了!仿佛全身细胞都进入了潜伏状态。 她第一时间觉着自己可能是想差了。张宣那么年轻,20岁都不到,怎么可能写得出文学作品? 只是下一瞬,她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真有可能是张宣。 理由很简单:张宣一年前就是常驻知音杂志的作者了,这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已经超出了大部人的认知。 毕竟一年前大家都拼命忙着高考呢,他却还有闲心写作,关键是还成了。 这是疑点之一,证明不能用寻常的眼光看待张宣。 疑点之二,就是阮叔推荐的。 疑点之三,笔名都叫“三月”。 世界上出现一件巧合的事情,她能接受。但接二连三的巧合发生在一件事上。 那本身就已经不是巧合! 带着这种想法,小十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吃完晚餐的。囫囵吞枣,索然无味。 匆匆洗漱一番,回房间后,她就开始看人民文学上的“风声”。 写得真好!作者真的有才!这是小十一看完开头部分时的感想。 然后她就再次陷入了怀疑当中… 这么凝炼的句子,这样老辣的文笔,这么精彩的故事构造,以及让人眼前一亮的创作手法,真的来自张宣? 来自自己认识的那个张宣? 这个晚上,小十一仰躺着望向天花板,想了很多事,串起了很多细微记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6章,我有说喜欢过你吗?(求订阅!) 想着和张宣认识的一幕幕。 小十一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气质在同龄人中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多么的有杀伤力。但张宣第一次见自己时尽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 想着他下象棋的机智幽默、随心所欲、有条不紊,想着他在餐桌上吃饭时的闲谈自若… 想着他打羽毛球的狠辣,想着班上女生在宿舍里偷偷议论他… 想着他来自乡下,但言谈举止却那么洒脱圆润,没有班上其他农村学生的那份自卑… 想着“三月”这个笔名… 小十一猛然惊醒张宣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以前就感觉他有点与众不同,但没想到与众不同到这个程度。高三就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常驻作者了。 现在更是有可能写出了文学作品! 小十一还在下意识想,张宣这么有才华,但周边人却很少有知道的,自己要为他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 “给。” “谢谢。” 张宣虽然有点诧异倒茶的怎么从杨蔓菁变成了小十一,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小十一很自然地挨着坐下,糯糯地提醒:“是刚泡的开水,小心烫。” 张宣点头,没搭话。 见他看起了象棋,小十一也不再说话,也是安心看起来了象棋。 这把偷偷观察的杨蔓菁弄傻了,抢着倒茶,就为了说一句“是刚泡的开水,小心烫”? 杨蔓菁觉得好滑稽。可是她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一盘象棋都下完了,两人还是没说话,小十一甚至都没再看一眼张宣,而是专注的看棋。 这让杨蔓菁百思不解,心道:是最高端的玩法,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让杨蔓菁更无语的是,吃饭时,原本自己和表哥坐一起的,但小十一矜持笑着,却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杨蔓菁立马会意,起身主动跟小十一说:“我跟你换个位置,今天我得好好跟秦姨喝一杯。” 秦月明听到这话,脸上都乐开花了,很受用,伸手就把杨蔓菁拉到了身边,闺女闺女叫着。 换完位置,饭到中间时,小十一突然小声说:“这东星斑很不错,你可以试着尝尝。” 张宣自然知道东星斑很不错,后世稀罕的东西。 但他没办法破坏自己的人设啊,不爱吃海鲜。 小十一见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然后在一桌人的诧异下,伸手帮他夹了一块。 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还淡定从容地说:“在这边读书,怎么不吃海鲜呢,你试试吧,味道真的好。” 杨迎曼下意识瞄一眼秦月明,也是跟着笑说:“张宣,这东星斑可是好东西,是我老头子特意从朋友那里弄来的,你尝尝,应该吃的惯。” 啧! 张宣算是看出来来了,今天这桌人都带着邪气。 杨迎曼邪,小十一更邪。 他怕这样下去,秦月明会更加更加的邪… “嗯。”面对舅妈的热情,浑身不适应的张宣只得这样嗯一声,这可是阮得志同志的心头肉啊,不能怠慢了。 晚餐的菜好,大家的氛围不错,吃的都有点撑。 阮得志找出羽毛球拍,就叫张宣陪他,嚷嚷着要减肥。 张宣小声揶揄:“老舅,你今天吃了四碗饭。” 阮得志温笑着说:“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见张宣还想拿话呛自己,阮得志立马转移了话题:“老家下雪了,小别墅也完工了,今年我打算带你舅妈和你表妹回家过年。” 张宣听得有点懵,望了望前头的杨迎曼,随后问:“舅妈同意了?” 阮得志高兴说:“我们已经商量过了。” 杨迎曼愿意去那山旮瘩过年了? 是因为有了别墅的原因吗? 张宣觉得有点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瞅一眼阮得志同志,再瞅一眼杨迎曼,还是觉着怪…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浪费脑细胞干嘛呢?随他们吧,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太阳照常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影响不到自己。 又是羽毛球。 这次老男人都懒得虐他们了,中规中矩发球,中规中矩接球,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享受到了打球的乐趣。 就是这样子来回奔波有点累,没有虐人的快感。 当再一次把小十一打服,张宣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手酸腿麻,累得心慌慌的乱,他娘的不行了,打不动了。 “你来吧,我休息会。”张宣把羽毛球拍递给最近的杨蔓菁,手心对准脸上的汗珠子一撸,也是坐在台阶上休息,当起了看客。 张宣不行了,小十一更加不堪,挨着坐下就糯糯地说:“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么?” 张宣瞟一眼就说:“我希望你用良心讲话。” 小十一眼睛一闪,“可事实是你还是把我干趴了呀。” “……”张宣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 见他语塞,小十一抿笑一下,慢声问:“你想喝什么汽水?我请客。” 张宣回答道:“不用,不是很渴。” 听到这话,小十一眼珠子一转,就说:“那你请我吧,我想喝亚洲汽水。” 张宣又瞟她一眼:“我没带钱。” 小十一侧头看他,“我借你。” 话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姑娘在玩。 张宣蹙眉,没好气道:“你这是追求异性的手段吗?” 小十一睁大充满灵性的眼睛,无辜地表示:“追求谈不上,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张宣看着她眼睛,认真说:“我有女朋友。”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你有女朋友了,难道就不交异性朋友了吗?” 张宣说:“对不起,我不交居心叵测的异性朋友。” 小十一抬头问:“什么叫居心叵测的异性朋友?” 张宣从上下到下打量她一眼,“你说呢?” 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小十一非常淡定地反问:“我有说喜欢过你吗?” 张宣,“……” 小十一继续问:“我有表达过爱意吗?” 张宣,“……” 小十一撩下头发,最后用特别庄严的语气问:“那张宣同学,我有引诱过你上床吗?” ps:求订阅!给个三月努力写下去的机会啊! 求月票! 第147章,简直了,脸皮比自己还厚(求订阅! 小十一撩下头发,最后用特别庄严的语气问:“那张宣同学,我有引诱过你上床吗?”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听着这气人的三连问,看着这张夕阳下比雕花还精细的脸蛋,张宣气到差点吐血。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比自己脸皮还厚。 简直了! 可人家说的有错吗? 貌似还真没错。 但张宣还是忍不住想伸手撕烂这张嘴的冲动。 娘希匹的,忒他妈气人了。 打又不能动手打,说却不一定说的过,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不跟她计较。 张宣心里恓惶的想着,也是不再搭理她。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也是端正了身子,右手轻轻握拳,面向球场无声无息笑了,虽然笑的很隐秘,笑容也是一闪而逝。 但那得意之情哟,张宣要是看到了,保准把她拧成麻花。 … 睡了一夜。 外面下起了雨,刮起了风。破碎纸屑和残旧报纸在矮空中胡乱飞舞,有的扑在了电线杆上,有的糊在了墙上,更多还是飘向了远方。 今天是11月22号,小雪。 张宣睁开眼睛,望着床头的日历,有些心绪难愁。 日子过的真快啊,自己回来都一年半了。 好像干了很多大事,好像什么也没干。 不过让他最开心的是老张家摆脱了贫穷,自己的银行存款达到了惊人的126万。双伶还像上辈一样,成了自己女人。 还有,就是米见。希望这辈子自己能得到她,她也能得到自己,不要再像前生那样了… “张宣,电话!” 就在张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杨迎曼的声音。 杨迎曼的声音? 老男人惊了个呆,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个便宜舅妈态度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快? 变化如此彻底? 其实从客观角度讲,从外人角度讲,过去的杨迎曼虽然有点狗眼看人低,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这年头的大城市和农村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在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农村的一些东西。 但现实是两家很亲,她却伤了老妈的心,张宣爱屋及乌,内心自然对杨迎曼很不爽的。 这种不爽没有道理可讲,不存在情有可原,谁叫自己只有一个妈呢… “张宣,接电话,你妈打来的。”门外再一次响起了声音。 “诶,马上来。” 听到是自己老妈打来的,张宣立即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应一声儿,也是慌忙穿衣下床。 来到客厅时,他有点意外,杨蔓菁已经起来了,小十一竟然也过来了。 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干他娘的都不知不觉八点半了。 就说呢,难怪自己在梦中和周慧敏能约会那么久… 懒得多想,抓起白色听筒就吱声:“老妈,吃早饭了没,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啊?” “吃了,在你姐家吃的。” 那头的阮秀琴高兴说:“你姐今早生了。” “啊?” 惊愕一秒,张宣瞬间激动了,一口气连着问:“不是说还要几天吗,怎么提前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姐身子骨怎么样?” 阮秀琴喜庆地告诉他:“男孩,8斤重的胖大小子,你姐身子骨好着咧。” 太开心了,母子俩细细碎碎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说:“孩子还没起名字的,亲家母那边和你姐夫希望你帮着取个名字。” 张宣木了:“老妈,我起名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欧阳家还有那么多长辈在。” 阮秀琴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得意地说:“怎么不好,这是欧阳家的主意。他们说你是大学生,是文化人,是文曲星下凡,都想从你这里沾点福气。” 张宣无语,沉思一阵才说:“行吧,我回头想一想,到时候给您电话。” 说着,他又道:“老妈,您给我代封一个红包,多少您老看着给。” “好,妈回头就替你送过去。”钱从儿子手里转到女儿手里,财迷阮秀琴还是能接受的。 又啰啰嗦嗦一通,两人才挂了电话。 感觉打得有点久,张宣往小荧屏上一看,嚯,好家伙!打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阮秀琴同志是真的飘了啊… 电话竟然敢打20分钟! 这么想着,张宣又给欧阳勇打了一个过去,啥也没说,就道了一声喜,说了一堆好话,拍了一通马屁。 那一溜溜的新鲜词语,把欧阳勇乐得呀,差点找不着北,一个劲在那傻笑… 哎哟,还是农村人好忽悠啊,像小十一这种城里女孩,脸皮是真的比城墙还厚了。 见他再次挂完电话,阮得志适时出声,“张宣,赶紧洗漱吃早饭,吃完饭我们早点出发。” “好。”张宣应一声,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不是跟老邓约好12点的么,会不会太早了。” 阮得志解释说:“我今早出去遛弯碰到老邓了,他在小刘那里串门,等会去那接他一起走。” 原来如此,张宣点头,不再说话,一溜烟儿去了洗漱间。 吃完早饭,面包车载着张宣、杨蔓菁、小十一和阮得志以及邓达清出发了。 晃荡晃荡,车子一不小心就到了羊城。 “诶?那不是王丽吗?” 某一刻,一直张望着外面的邓达清忽然指着右前方的一个女人说。 闻言,张宣立马转头看了过去,酒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果然是浓妆艳抹的王丽,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似乎在等车。 阮得志见状就主动问:“是熟人吗?去哪的?要不要捎一程?” 邓达清回头看了看面包车的空座,回答道:“她也是中大老师,教人力资源的,如果可以就捎她一程吧。” 阮得志点头,停车。 面前出现一辆车,王丽一开始没整明白,但看到邓达清招手时,也是大大方方上了车。 瞅着王丽的手提袋,邓达清就好奇问:“你又买了什么牌子的酒?人头马?还是路易十三?” 王丽微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坐下就把手提袋敞开给邓达清看,“都有。” 接着她揶揄问道:“你有胆子没,回家敢和我一起喝不?”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也跟着笑:“瞧你这话说的,咱两家认识十多年了,喝个酒有啥子敢不敢的,等着,回家就跟你好好撸一杯。” 这时张宣盯着纸袋里的马爹利xo突然问:“王老师,这个马爹利多少钱一瓶?”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8章,没想到这样相见了(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彼此上下楼相处三个月了,王丽是认知张宣的,还知道他是个农村孩子。但能租的起房,家庭条件应该不差。 见他感兴趣,王丽也没拉架子,用非常甜的声音说:“这些酒我没花钱,都是朋友送的。” 听到“是朋友送的”这么意味深长的话,张宣和邓达清情不自禁对视一眼,识趣地不再深问。 王丽似乎猜到了两人的想法,却也没介意,反而笑着向张宣发出邀请: “我看你和老邓经常一起喝酒,等会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张宣下意识想拒绝,不想和这样的女人靠的太近。 但他知道不能拒绝,这是关乎到人家脸面的事情。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宣如此,想来老邓应该也是如此。 思绪恒长远,却在咫尺间。 这么想着,他一副痛快的样子道:“行啊,有免费的酒蹭,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会可别嫌弃我喝得多呢。” 王丽笑着答:“放马过来就是,喝酒我还没怕过谁。” 邓达清听得“啧啧”一声,“我就喜欢听你这敞亮的话,等会我剁10斤羊肉回去,今晚弄个火锅,咱三得好好盘顺盘顺,看谁厉害啊。” 张宣和王丽都说行。 车子到中大的时候,才堪堪上午十一点过。 由于还要送杨蔓菁去华师大,阮得志隔着窗户与众人招呼一声,车都没下就走了。 目送面包车消失在视野里,小十一就走近一步问张宣:“你在学校租了房子吗?” “嗯。” 张宣把背包正了正,见她的眼神还放在自己身上,就狠狠地补一句:“主要是用来约会的,像这种下雨的天,就不用到外面打流不是?” 闻言,小十一把灵动的眸子睁大几分,盯着张宣看,末了慢慢声声问:“你们经常在租房约会吗?” 张宣理所当然说:“这还用问么?” 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声问:“是不是还要接吻?” 姑娘家家的,你问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是不是疯了? 张宣蹙眉道:“你说呢?” 小十一又问:“厉害吗?” 张宣没好气地白一眼,“厉害,你要不要试试?” 小十一连着点头,一副虔诚的样子说:“好,你教我接吻吧,事后我按市场价给你钱。” 张宣,“……” 娘希匹的! 真是服了! 是真比老夫还不要脸了啊! 望着这张还在装无辜的脸,张宣此刻有一个冲动,想滋醒她! 他娘的尽想美事呢!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小十一心里明了,租房应该是用来创作的。 此时此刻,她对人民文学上的三月就是张宣,更认准了几分。 四人一进南门就分开了。 小十一离开了队伍,直接回了宿舍。 邓达清呢,这老酒鬼惦记着晚上喝酒的事嘿,直接把包丢给了张宣,让带回去。他自己本人则去了菜市场,买羊肉和配料配菜。 只剩张宣和王丽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着,继续前往教师公寓。 过了石阶,王丽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欢快地提醒他:“晚上一起喝酒,别放鸽子啊。” 张宣笑呵呵地说:“放心,当羊肉火锅飘香的时候,我会准时出现的,到时候你们赶都赶不走。” 王丽听得会心一笑,潇洒地挥挥小手,背身打开门,进了屋子。 听得关门声,张宣也不做停留,哼着小调蹭蹭蹭地上了二楼。 来到走廊最左边,收伞,掏出钥匙,插进去。 门开,换鞋,进屋… 只是当张宣换完鞋、直起身子的时候,他愣住了。 以为眼花了,屋子里竟然有人? 而且还不是自家媳妇,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远远见过很多次,听说很多次。 而陌生嘛,那就不用说了,杜双伶同志管的紧,不想让他近距离接触,以致现在双方连招呼都没正式打过一次。 真的有点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着文慧了。 张宣盯着她看时。 听到门有口动静的文慧也是适时睁开了眼睛,双手抻着沙发,缓缓半坐了起来。 张宣视线扫过她刚才躺过的沙发,又慢慢移到了她身上。 这几个月不论是在教学楼还是宿舍里,他经常能听到“文慧”这个名字。 对方名气之大,说真的还是让张宣有些好奇的。 好奇到底长什么样? 惊艳到能让大美男李正写情书石沉大海,能让心有所属的魏子森还哔哔赖赖,念念不忘。 文慧个一般,大概163或164的样子。 一件米色毛线绒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没有任何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瞬间莫名宁静。 由里到外,名符其实。 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自己… 难怪能让303那群二货高度评价。 “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张宣见她一脸困倦的样子,如是问。 “感冒发烧了。”文慧勉强挤出一丝笑,知道他是谁时,不想失礼想要站起来。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张宣赶忙制止,“你安心休息吧,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必客套。” 闻言,全身瘫软的文慧舒心一笑,也没逞强,真的又坐了回去。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西药,就问她:“双伶人呢?” 文慧跟着看一眼感冒药,安静地回答说:“双伶和青竹去外面菜市场买菜去了。” 啥? 买菜? 张宣非常诧异,忍不住跑到厨房瞅了瞅,还真有开过火的迹象。 这妮子可以啊,自己不在家,连饭菜都弄上了。是想吃独食么? 真是稀奇! 在厨房逛一圈,张宣回到客厅又问:“你们中午打算做什么吃?” 文慧说:“重庆烤鱼火锅。” “重庆烤鱼火锅?”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双伶同志是鸡蛋都打不好的人,哪会这么高端的菜? 文慧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说:“青竹是重庆人,她会做一些家常菜。” 原来是邹青竹操刀啊,难怪… 越过做菜这个话题,张宣最后问:“她们什么时候去的?” 文慧看了看右手腕,说:“20多分钟了。” 得,这是随时要回来的节凑啊。 那还是赶紧溜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提起背包迅速往门口走,一边换鞋,一边侧身嘱咐: “等会双伶回来了,别告诉她我出现过,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一样,知道不?” 文慧听得一愣,偏头古怪地打量他一番,想起过去的种种迹象,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以往双伶的那些迷之操作。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了协议。 第149章,春来发几枝?(求订阅!) 租房里有一尊神,等会还要回来一位大爷。 张宣也是很无奈。 没法呆了,只得下楼重新打开伞,决定先回一趟宿舍。 只是在宿舍楼下,他意外发现了一对碧人,丁艳红和隔壁班的音乐才子段浪,两人柱着伞,有说有笑的。 这么好玩的吗? 想了想,爱看戏的张宣绕道过去,打着招呼:“小丁同志,对暗号,春来发两支?” 丁艳红秒懂,笑着说:“张宣,去你的。什么时候聚一起吃个饭啊,罗雪经常念叨你呢。” 确认一遍眼神,老男人知道自己该走了,“这个事别问我咯,你去问老魏和老李吧。” … 万军被人打伤了。 张宣进303地时候,发现万军左手绑了石膏,藏满了绷带。不过人倒是还蛮精神的,坐在凳子上,正抑扬顿挫的喷口水。 见其他人在陪着万军说话,张宣放下包,走过去就关心问:“老万,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万军毫不避讳说:“在工地上帮包头打架弄的。” 张宣晕头,“你不是只打份临工吗,为什么还掺合包头的事了?” 万军解释道:“那包头是我亲表姐夫,一路都非常照顾我的。打架事发突然,我们桂林老乡有一个算一个都参与了,我在现场没法置身事外。” 得咧,这就说得通了。 出门在外,有时候人情大于法,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很容易被人孤立。 没去深问打架的后续,张宣反而对原因很好奇:“为了什么打架?讨要工资?还是工程项目?” 万军说:“工程项目,一伙赣佬和我们抢生意,就干上了。” 张宣最后盯着他的左手臂问,“手没大事吧?” 万军说:“没大事,就撕裂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时沈凡插话问:“你以后还要去工地打工吗?” 万军说:“当然去啊,我喜欢建筑这个行业,喜欢和老乡们一起做事情,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万军这事聊了一阵,张宣对欧明眨巴眼说:“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丁艳红了,和隔壁班的段浪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 欧明吸口烟丝说:“我知道,小丁和段浪是迎新晚会的唱歌搭档。” 魏子森欠扁地问:“你为什么不伤心?” 欧明吐个烟圈道:“那天晚上已经伤心过了。” 李正不信,梗着脖子来一刀:“万一小丁跟段浪好上了呢?人家段浪可是弹的一首好吉他,嘴巴也会来事。” 欧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真没关系。我读大学前进庙算了一卦,问的姻缘,那和尚跟我讲,我正在桃花运上,这两年会交9个女朋友。” 万军听笑了:“真的假的,为什么和尚把数字说的这么准,9个都出来了。” 欧明转头微笑看他:“因为我疯狂暗示的啊,那次我大出血了,一毛一毛的加钱,我加了9次。” “卧槽…” “逗比…” “二货…” 大家一下子被弄开心了,瞬间谈性高涨。 聊天中间,魏子森拿过一本知音杂志,翻开跟几人说:“我发现这上面有个叫三月的作者好骚。” 李正探头问:“怎么个骚法?” 魏子森翻到一页说:“你看,这骚作者对女人好有经验,说想和女子上床就亲她耳朵,这是诱惑。想表达心意就亲嘴唇,这是爱意。想要取悦女子,就亲她喉咙,这是快乐…” 说着说着,魏子森一路往下说,最后来一句:“你看女人所有部位都写了,为什么就没有亲屁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亲屁眼会是什么感觉?” 李正说:“这我知道,就跟喝xx一样,一股浓浓的酱香味。” …… 张宣守约,晚餐是在王丽家里吃的。 邓达清亲自下厨,除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外,还有花生米木耳之类的凉菜。 最后还有一个茶树菇老鸭汤。按邓达清的说法,吃火锅容易上火,必须有一个汤。 王丽是真的好爽,开了一瓶人头马,还开了一瓶张宣好奇的马爹利,末了还买了6瓶劲曲,啤酒两箱。 张宣看到一桌子酒就肝颤,好他娘的想拔腿就跑,真的有些怂了,这娘们真是野性。 王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拉着坐下说:“呀,来了就别跑。” 只见她拿起人头马,起身给两人的杯子倒满,接着给自己倒满,端起来说: “来,这杯我敬你们两,你们俩是这三年以来唯一敢进我屋子、还跟我喝酒的人。” 一开头就是这么悲伤又感性的话,张宣和邓达清相看一眼,还有啥说的,拿起酒杯乐呵呵地上啊。 喝他娘的就是! 一杯接一杯,喝完一杯又一杯… 人头马没了。 马爹利也没了。 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马爹利喝完,张宣就琢磨着对王丽说: “老师,我问你个事。这几年你喝过这么多洋酒,这羊城的马爹利代理商你知道在哪里么?” 王丽诧异地看了看他,一次问这事可以当好奇,两次问这事就意有所指了。 于是微笑着说:“你问对人了,这我还真知道,我有一朋友在那里工作。” 紧着她问:“你打听它,是想大批量买这洋酒吗?” 张宣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说:“不是买,而是卖?” “卖?” “卖?” 两人异口同声。不只王丽错愕了,连邓达清都看了过来。 “嗯。”将求人家的时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张宣当即把白兰地原液的事情捡能说的说了一通。 末了跟王丽试探着说:“老师你要是有好的渠道,可以分享给我,事后我忘不了你那一份。” 张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报了一线希望的。 毕竟这年头的洋酒不便宜,一瓶就是几个月工资。 按王丽的经济能力是喝不起的,除非在夜店有另外的收入… 但人家说这些酒不要钱,那背后的说叨可就大了… 这也是他决定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因。 能成就成,成不了也没关系,不亏什么。 王丽听得惊呆了,眼睛瞟瞟,拿眼睛瞟瞟,心想10吨白兰地原液,这张宣哪是个学生,简直是个财神爷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0章,怎么一个比一个那个呢?(求订阅! 10吨白兰地原液… 王丽在心里算算,随后说:“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帮你去问问吧,能不能成我也没准,下个周末给你结果。” “好,谢谢老师。来,我敬你一杯。” 张宣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立马顺过一瓶白酒,拧开盖子给王丽满上,给老邓满上。 最后自己也没落下。 酒越喝越多,三人聊天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邓达清取下眼镜,用右手抻了抻眼皮,就前倾着身子问王丽: “王丽,这几年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却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你那未婚夫虽然不打招呼就离开了,他不是人,但也不至于让你堕落成这样吧?说实话啊,每天看你这样浑浑噩噩的,我都替你揪心死了。” 提起伤心往事,王丽沉默了好久好久,随后沉闷的叹口气,和两人干一杯就说: “我以前是一个心眼不多的人,从小快快乐乐长大,不愁吃不愁穿,没见什么世面,遇到他就以为是整个人生了。 我那时候对他可是真的比对自己还好,比对父母还好,有什么吃的、有什么用的都先紧着他,甚至经常寄钱给他乡下老家,让他风光,让他在亲属邻居面前有面子。 但…” 说着,刚才还无比豁达的王丽突然哽咽:“但你们不知道,他的不辞而别对我打击有多大,不仅骗走了我的全部家当,还导致我肚子里的一对龙凤胎没了…” 听到骗走了全部家当,听到龙凤胎没了,张宣一脸懵逼,都不知到怎么插嘴。 干他娘的,这王丽老师是碰上了顶级凤凰男啊! 这种渣渣别说在这思想比较纯粹的年代了,就是放后世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 邓达清同张宣一样,也没好到哪里去,无措几秒后才慌忙说: “哎,怎么会碰到这档子事,怎么会碰到这档子烂事呢。以前也没听到你背后还有这码子事哎,看来大家都误会你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看着语无伦次的邓达清,王丽抹抹眼泪笑着说: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怎么能和别人随便说。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妈见我未婚夫跑了,还想撮合我和你来着,说你那未婚妻也不靠谱,不实在,让我嫁给你算了。” 话到这,王丽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感叹:“你妈是看的真准啊,你未婚妻去年还真跟你掰了。” 邓达清摇摇头,端起酒杯,“哎,算了算了,这都是啥子事哦,让我俩都碰着了,都是苦命人,来,不提这没意思的事了,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三人喝着喝着,一瓶劲酒又快见底了。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邓!老邓!老邓你在家没?” 张宣最先反应过来,提醒道:“老邓,找你的。” “好像是钱世立。”邓达清点点头,起身对王丽说:“得,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了一个比我们俩还命苦的人了。” 张宣见到钱世立了,通过喝酒一番聊,也明白老邓为什么说此人比他俩还命苦了。 钱世立个不高,大概170,36岁左右,是老邓在清华读书时的学长。 学的是航空专业,本科毕业去了剑桥大学继续深造,博士毕业后去了世界鼎鼎大名的美国通用电气航空集团工作。 一路从小职员做到了市场和销售部的副总监。 走到这,钱世立前半生可谓人生得意,顺风顺水。 但到了34岁时,他开始走起了霉运,先是守在羊城的妻子得了宫颈癌,发现病情时已经晚了。 家里的积蓄花光了,病情却没有好转。 而由于在羊城独守空房多年,她妻子对他有多爱就有多恨。临死前坚决要同钱世立离婚,离完婚后就穿着结婚时的衣服悬梁自尽了。 这给了钱世立难以言喻的打击。 后来他老母亲又中风了,生活不能自理。 因为愧对妻子,而且家里还有中风老母亲要照顾,他选择了离开美国,离开了他最为深爱的民航领域。 于是守在羊城继承了家里的一家老饭馆,专心钻研厨艺。老邓的厨艺就是跟他学的。 按道理,以他的履历和能力,随随便便可以在羊城谋一份好差事。 但他还是选择了继承老饭馆。 原因有两个。 一是老饭馆是他父亲开的,后来他父亲在一次早出采购货源时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这是她母亲苦苦等待父亲归来的地方。 二是这家饭馆以前是他媳妇在经营,他之所以能去英伦读书,都是他媳妇一手一手打拼出来的。 酒过三巡,第一次喝大了邓达清问钱世立,“你那么热爱航空领域,以后真不回去了?” 钱世立小口小口喝完一杯白酒才缓沉地说:“目前还没办法…” 懂了,在座的张宣三人都懂了。钱世立依旧热爱民航事业,依旧没死心,但家里还有中风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同时也还没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 总之一句话:钱世立还需要时间… 张宣敬他一杯就好奇问:“钱哥,你对民航领域有很深的研究,那你怎么看国内的民航领域?” 钱世立对着张宣点了点头,玩笑似地说:“以前我每年要坐两三百次飞机,每个人都认为空姐是美丽的代名词。但国内的空姐实在丑得让人丧气;我还搞不清楚为什么飞机都是清一色的白颜色,弄得我每次都怀疑自己坐上了救护车。” 张宣跟着笑了,很认可这话,接着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现在国内民航事故频发,动不动就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很多有实力的企业和个人都对这块领域避之不及,你还看好这块领域么?” 钱世立放下酒杯气冲云霄道:“你想干一件事,如果有大多数人赞同,那你往往是农民,因为会有几亿农民与你共鸣。如果有少数人赞同你,那你往往是工人,因为工人为数不少。如果没有人赞同你,你更可能是伟人。 国内民航现在就像一块荒地,只要结合国内实情以航空、旅行社和房地产三核心并举发展,前途大有所为。”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1章,文慧你怎么能这样?(求订阅!) 从窗外看去,冬季的天空分不清地平线,除了灰蒙蒙一片,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哎… 梧桐树上的麻雀不见了,自己身上倒是生了麻雀。 张宣抻抻有些鼓胀的太阳穴。心道娘希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和文慧见过一面,昨晚在梦里却惦记上人家了。 以往的常客谭露不见了,却恓惶地换成了文慧。 你说莫名不莫名… 无力地瞅瞅又被画了地图的内裤。 真他娘的不像话啊! 按理说,文慧又不是那种丰腴类型的女人,更不是妩媚的女人,身子骨某些部位也不是特别突出。 怎么能入梦呢? 就觉着不可理喻。 就觉着荒唐! 不过细细一想,以男人的角度看:文慧虽然是大家闺秀类型的气质女人,但必须得承认天生就有风韵,相貌气质有天赋,好的家庭环境也有加成。 自己只是近距离见过她一次,却清晰记得人家的一言一行,每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笑容。 想着人家舒服的脸蛋,我见犹怜的气质,老男人赶紧拍了拍自己。 奶奶个熊! 老夫又不是渣男,想她干甚呢? 再说了,再好看再有气质,还比不得过米见不成? 就没能有比米见更好的了,就算是文慧和周慧敏都不行。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骤然踏实了不少。 同时又在想,和自己喝酒的那三人不知道有没有醉? 一直认为喝酒还成的自己,昨夜属实当了回弟弟来着,真是丢人啊! 右手弹了下内裤,呸!你也丢人! 今天星期一,有六节课。 张宣也不敢耽搁,急急匆匆下床,洗澡才是正事。 洗完澡洗完头发,就准备漱口,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习惯,总喜欢把口留在后面漱。 只是漱着漱着他就郁闷了。 张宣发现架子上有四个杯子,四个牙刷,还有四块毛巾… 杜双伶你想干什么? 这不行,自己租房子是用来写作的,用来同居的,不欢迎其他人啊。 他今早才制定了初步计划,该怎么超度自家媳妇,让她领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夫妻俩彻底同心同德,同睡同起。 早日达到那传说中的“归一”神境。 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让人打扰。 眼珠子转一圈,张宣放弃了洗内裤的想法,把它从桶子里拿出来,直接摆放在卫生间门口。 这样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但双伶同志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都老大不小了,你再让我天天口吐白沫,那就别怪我去京城! …… “张宣,你的信!” 紧赶慢赶来到教室,大学英语都还没翻开,小十一就从后门独自走了进来。 沈凡见状,很识趣的让了位置。 小十一也不客气,对沈凡笑一下,就非常自然地挨着张宣坐下了。 张宣瞟了眼这个不要脸的,都懒得就此再说什么了。因为没用。 张宣问,“谁寄来的?” 小十一没回答,而是悄无声无息地把“人民文学”的邮包给了他。 看着张宣接过邮包,小十一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莫名为他开心,又有莫名惆怅。 这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天的一幕。 昨天,收发室。 “小十一,又来拿信了啊。”收发室的陈老师对这个长相出众的小十一非常有印像,只接触过一次就记住她了。 “老师下午好,今天有我们管2班的信吗?”小十一期待地问。 “我记得有一个。”说着,陈老师来到属于管院的划分区域,很快就找到了93级管2班的邮箱格子。 陈老师拿出邮包看了看,就好奇问:“你们班还有人订阅文学类刊物么?” 听到文学类刊物,小十一不怎么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接过就笑眯眯地敷衍说:“应该是爱好文学吧。” 陈老师点头,也是这么认为的,爱好文学在这年头但也不算罕见。 捧着班上唯一的邮包,小十一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外语学院的,只感觉那个走廊好漫长,好空洞,她整个人似乎像风一样,飘着出来的。 出了外语学院,小十一盯着手里的邮包好半晌好半晌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它拆开看一看… 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欲望,修养战胜了冲动。 …… 见到是人民文学的邮包,张宣心情一下就激动了,这几个月带着某种期待,他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等的从秋天变成了冬天,花儿都快谢了啊! 瞅一眼旁边的小十一,知道写作的事情已经瞒不住她,索性也就不再隐藏,很干脆的拆开了邮包。 同往常一样,邮包里有样刊,也有编辑信。 老样子,先不管样刊,而是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编辑信。 这次编辑信的篇幅比以往长了很多,足足有四页信纸。 张宣花十来分钟一字一字阅读了两遍,突然心情澎湃,胸膛里充满了豪情壮志,好想仰头长啸一声宣泄心中的得意。 在一这刻,握着编辑信的他,觉得世界就匍匐在他脚下,他娘的太有成就感了。 非常有成就感! 编辑信有四页,但内容可以分为五段。 第一段:同上次一样,字里行间都是对“风声”的人物刻画、创作手法、环境描写、主题升华和艺术成就的赞叹和感慨。 编辑的语言朴实如华,但把张宣的灵魂都快夸出窍了,说不出的受用。 第二段:编辑告诉他,“风声”一经刊登,就在文学领域受到了广泛关注,读者好评如潮。 以至于这几个月人民文学每个星期都要接到几百个读者电话,上千封读者信。 读者信有催更的,更多是感谢信和赞誉。 第三段:内容非常简单,却差点让张宣激动到想哭。 人民文学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强烈需求,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暂时停刊其它类的文章小说,全本连载“风声”,直至完结。 编辑用商量的语气道,希望张宣这次能把后续的十多万字一起邮寄给他们。 ps:求订阅啦! 求月票啦!求打赏啦! 有盟主吗,今天出院心情好,打盟一律加5更。 还有,新书月票榜快保不住了啦,人家上架两天就冲上来了。大家帮帮忙啊! 第152章,两人在呆了18分钟(求订阅!) 第四段:内容就一个,出实体书。 想同张宣商议出实体书的事情。 就是因为看到出实体书,张宣才有之前的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第五段:这一段其实是第三段和第四段的延续,由于要全刊连载“风声”,由于计划要出实体书,人民文学决定实地采访一次张宣,谈谈创作的最初动机和一路走来的各种酸甜苦辣。 人民文学説采访具体时机和地点由张宣决定,但不希望他拒绝。 呸! 这泼天喜事,傻子才拒绝呢! 张宣连着又看了两遍,啧啧一声,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编辑信和样刊就奔出了教室。 直直奔向了三楼的财会一班。 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课,也不管他娘的谁在上课,张宣现在只想见媳妇,只想和媳妇分享这个好消息。 推开一点点前门,老男人探了个脑袋进去,刚好和讲台上的一个老教授视线对上了。 娘希匹的! 怎么是他? 讲台上的人怎么是管院主任? 晦气! 但事已至此,张宣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在财会一班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麻着心思挤个微笑脸,硬是向杜双伶勾了勾手。 杜双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讲台上的主任,最后还是向老师申请:“老师,我想出去一下。” 主任似乎早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又瞅了眼张宣后,倒也没有为难,向杜双伶点了点头。 呼~ 杜双伶松口气,然后在全班同学同学的注视下,小跑了出来。 一出门,她就希冀地轻声问:“是不是风声有消息了?” “嗯。”张宣轻嗯一声,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去了没人的天台。 小十一站在走廊上,望着张宣跑下三楼,然后又看到他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跑到四楼,跑到五楼,跑到天台… 她全程紧抿着嘴,静静注视着… 天台。 张宣把门一关,转身激动地抱起杜双伶同志,转一个圈,又转一个圈,又又转一个圈,又又又… 又又又又又…过后,两货头都快晕了。 末了把女人按到墙壁上,猪脑壳猛然印上去,海啸山崩起来… 十来分钟… 张宣放开脸蛋绯红、呼吸都困难的自家媳妇。 扬了扬手里的编辑信,得意道:“看看!看看!你男人出息了!” 杜双伶虽然还没有看信,但通过心上人的反常举动,早就猜到了几分答案。 当下笑吟吟地快速伸手一捉,把编辑信抢到了手中,低头急促地看了起来… 阅读完第一遍,杜双伶眼里满是光,万丈光芒… 阅读完第二遍,杜双伶眼化宇宙,内里繁星点点,流光溢彩,神秘至极… 麻着心思阅读完第三遍,杜双伶双手颤抖了,眼含热泪的微抬头望着张宣:“是真的吗?” “嗯。” “真的是真的吗?” “嗯。” “真好!” “嗯。” 不敢置信地确认几遍,杜双伶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紧紧抱住… 头抵着胸膛,开心地越抱越紧,用尽全力越抱越紧… 如此好久好久… 杜双伶才有了动作,再次抬头望着张宣,第一次换了称呼:“亲爱的,吻我。” “要上课了。” “臭德行,吻我…” “别闹,才接的吻,嘴皮子还疼。” “你吻不吻?” “吻。” … 寒风中,张宣没过瘾,抱着她哈口气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刚才一番纠缠后,杜双伶也是慢慢清醒过来了,此刻低头抿笑着,脸热热地哪里还敢依? 想起刚才自己的荒唐,是又羞涩,却又高兴。抱住他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一下子被幸福包围了。 至于还想吻? 杜双伶想着主任还在课堂上呢,哪里能愿意,末了垫脚亲他嘴角一下,就转身跑了,眉眼带笑麻麻利利跑了。 带着编辑信和样刊溜了。 哎哟那个害臊劲,看得老男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好!” 又站了会,张宣深呼吸几口气,稳了稳情绪后,也是蹭蹭蹭地下了楼。 回了教室。 见张宣从天台回来,小十一下意识看了看右手腕的电子表,现在是08:32。 他是08:14带着女人上的天台。 18分钟。 他和那女人在天台呆了18分钟… 接着想到了什么,小十一又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张宣的嘴唇… 临了临了,小十一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写,写完看一遍后,右手一抓,揉成一团,塞进衣兜里。 五分钟后… 做完笔记的小十一又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写,写写划划…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塞进衣兜里。 … 星期一上午的课是固定的,1、2是英语,3、4是高数。 下完课,小十一就汇合自己的大学闺蜜谷润,一起去了食堂。 路上,谷润悄悄问:“你最近经常去找张宣,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小十一没回话。 谷润见状就又说:“张宣虽然生的蛮好,整个人看起来也舒服,平时花钱看不出来哪里拮据,但他毕竟来自农村,这个你有想过吗?” 小十一讶异地瞄了瞄闺蜜,慢声问:“你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 谷润说:“我作为班长,自然是看过他的学籍资料的。张宣来自中部山区的单身家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要是没有太大意外,不是穷就是苦,可能又穷又苦。 当然,我可能也判断错了。但以你的条件,可要想好了。而且追你的那么多,真的没必要。” 小十一没接这话,反而问:“你和李正私下里处得怎么样了?” 谷润摇头说:“李正这人就是个花花肠子,吊着我的同时,还在给1班的董子喻写情书,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对此,小十一没有太大意外,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玩?” 谷润跟着笑了,“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小十一伸个懒腰说:“既然你还没想好,就继续吊着他呗。” 谷润撇了撇嘴,“你还真就把我工具人了啊。” 小十一矜持笑着,又没了声音。 ps:求月票! 求订阅!求打赏! 第153章,真是个奇才(求订阅!) 从教室回到宿舍。 张宣一进门,放下书本就问:“今天我发现那个东北姑娘在小礼堂旁边的树林里躲着哭,有哪个好心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跟进来的李正得意地说:“这个我知道啊,问我啊。” 张宣好奇:“说说。” 见宿舍几人都看着他,李正邀功似地道:“我这也是第一手秘密,别人是不知道的。 据说东北姑娘彭珊珊同学军训期间胖了32斤,军训结束后的两个月疯狂减肥,体重从164斤成功减到了171斤,能不哭吗?” 张宣坐下问:“这彭姑娘现在一餐几个包子?” 李正两个手掌晃了晃:“7个包子,据说少吃一个包子就饿得慌,我看啊,她那胃在军训期间被撑大了。” 魏子森问李正:“我身为学习委员都不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正嘿嘿一笑:“鄙人自有办法,莫要问。” 万军看不过眼,喷他:“肯定又是在私下里勾搭班上哪个妹子了,他仗着一张皮,就没干过人事。” 李正吧唧嘴,不理万军,反而问沈凡:“今天那方美娟是不是又来邀请你去图书馆看书了?” 沈凡挠挠头,慌忙摆手:“你不要误会,我也没去。” 欧明问张宣:“宣哥,这小十一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往你身边凑?” 听到这话,303的牲口们齐齐停了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堵住门口,盯着张宣看。 猛看! 那五双眼睛,十个眼珠子… 贼他娘的瘆人! 张宣坐着晃荡晃荡脚,一本正经地问:“你们真的想知道?” 魏子森最跳脱,见不得他卖关子,直接崔他,“妈蛋,快说快说,要不然往你床上撒泡尿。” 张宣白他一眼,说:“既然你们如此好学,那我就告诉你们,有个学名叫括约肌与海绵体,你们去了解了解。” 李正愣了几秒,最先反应过来:“卧槽,宣哥你好骚啊!” 其他人还在一脸懵逼… 欧明抽着烟丝,问李正:“老李,括约肌与海绵体到底是什么?” 李正说:“等你2年内谈完9场恋爱就自然知道了。” 这时沈凡搭句嘴:“欧明又看上了一个女生。” 张宣问:“哪的?” 沈凡说:“好像是护理专业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问欧明。” 魏子森忍不住拍了拍欧明肩膀,“老兄,真的假的,这么厉害的嘛?” 欧明对着魏子森的小白脸吐口烟丝,微笑着说:“有什么真的假的,说了我现在桃花运正旺,这事哪里还能有假呢?吃个饭都能有奇遇。” 这是个人才啊,张宣更加好奇了,问欧明:“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牵过手没?交换过口水没?” 欧明老神在在说:“我会试试,今晚约她去外语学院看电影,到时候就有答案了。” 下午5、6节课是思休。 讲课的是一个教授,女的,没人敢请假,没人敢逃课。因为人家老公是副校长,平时戾得很。 据说她的课,点名两次没到的,期末考试一律不及格,而且还没有补考资格。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么? 规规矩矩看了两节课的谍战书籍,下课铃一响,张宣就问万军:“上次你说的那个理发店叫什么名子啊?我忘记了。” 万军热情问,“老张你要理发?” 张宣点头,“诶,头发有点长了。” “走,我带你去。”说着,万军把书本交给魏子森,就一马当先地带着张宣走了。 两人有一嘴没一嘴聊着,穿过北门,很快就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理发店。 理发店门脸不大,生意也一般,哦,张宣看了看,老板娘也生的一般。 老板娘似乎和万军熟悉,见到他眼睛一亮,主动问:“今天没课了?” 万军说:“上完了,这是我宿舍哥们,你用心点。” “放心。”老板娘拍胸脯做保证,就看向张宣问:“要不要先洗一下?” 张宣摇头,“不用,中午才洗的,你直接剪吧。” 说着,张宣就告诉她该怎么剪怎么剪。 这老板娘虽然一直在和万军唠嗑,但手艺倒是真的不错,十分钟不到就剪完了。 张宣在镜子里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就问:“多少钱?” 老板娘说:“你是军子带来的,给8毛就好。” 张宣点头,没做声,麻麻利利付钱,走人。 临走时,老板娘还在后头嘱咐,“下次再来啊。” 张宣笑着说好。 过了街,进了北门,张宣突然问万军:“是你老乡?” 万军回答道:“她是百色的,我是桂林的,也算半个老乡。” 见万军不愿意多说老板娘的事情,张宣也识趣地不再问,转而开口道:“老万,我还有点事,就不回宿舍了,今天谢谢啊。” 万军对着他神秘一笑:“理解,理解。” 理解理解,你理解个毛线啊! 张宣懒得再搭理,挥挥手就往教师公寓行去。 越过石阶,张宣扯着嗓子喊:“老邓,你在家没?” 没人回应。 又喊:“老邓,你在家没?” 又没回应。 张宣看了看窗口冒烟气的煤炉铝管,确认有人在家,于是加大声音喊: “老邓!在家没?老邓!老邓!…” “在!” 这回第三声刚完,里面终于传出来了一个声音,接着门一开,从门缝里探出了一个油腻腻的头。 似乎都能闻到味道了,张宣忍着问:“老邓你在干什么?你要是再不应声,我都打算强闯了,大白天的烧个煤炉子,还是要多开窗户啊。” 邓达清抬头望了望烟窗,温和地笑着摆手道:“放心啊,死不了。” 接着他又说:“先进屋里来,外面冷。” 都这么熟悉了,张宣也没客气,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满是烟味,烟蒂横七竖八的,杂乱一地,张宣无语了,这30多岁的老光棍没个女人看管就是不像样。 眼睛四处扫了扫,问:“沈教授呢?” 邓达清回答说:“我老妈子去深城了,我妹妹说想跟她住一段时间。” 张宣就着煤炉子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然后盯着满桌子的稿子问:“在写论文?” 邓达清给他倒杯热茶,“对啊,为了赶工,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 张宣翻了翻论文,随意地问:“你写一篇论文多少钱?” 邓达清乐呵笑了:“你个鬼精鬼精的,发现了?” 张宣翻记白眼:“我早有猜测了好吧,你说你炒股亏钱,还那么爱吃那么爱喝,工资又是死的,没有开源怎么活?” “是这个理。” 邓达清笑着告诉他:“一般情况下,一篇论文大概在800块到2000左右,要是有特别要求,4000往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宣紧着问:“一篇这样的普通论文,你要花多久时间?” 邓达清说:“我最快的记录是半个月,一般也要一个月左右。有的比较讲究,那花费半年时间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类收费就比较高。” 说完论文的事,邓达清问他:“你今天上门时间不对,说吧,找我为啥子事?” 张宣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你还要写论文。” “别跟我来这套。”邓达清说:“我论文差不多完了,最多30来分钟就可以了。说吧,你张宣同志有事将求,我老邓也不能装睁眼瞎呀。” 啧!果真是一个好爽的人。 张宣沉吟一阵说:“我想去外面的酒吧西餐厅看看。” 邓达清秒懂:“为了白兰地原液的事?” 张宣说是。 邓达清归拢归拢论文稿子,直接开口:“给我30分钟。” 见他低头不再搭理自己,张宣安静喝完茶,想到内裤的事情后也是起身离开了,上了二楼。 打开门,胡乱套双鞋就往卫生间冲。 嚯! 画地图的内裤不见了,张宣一通找,卫生间没有晾。 接着去阳台,阳台也没有… 不死心,去各个房间的窗户看,还是没有。 站在窗户门口皱眉,哪去了?不会给我丢了吧? 这么一想他就不淡定了,那怎么说也是自己和文慧的第一次啊,承载了无数的美好记忆和幻想的啊… 又把各个垃圾篓找寻个遍,还是没。 最后张宣灵机一动,跑到楼下的大垃圾桶里,找个木棍打开盖子一看。 嚯!果然在这。 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因为自家的垃圾袋和别个家的颜色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张宣想把这个垃圾袋提回去。 但又嫌脏! 眼珠子动了动,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 反正自己青春年少,隔几天就有了。 只是这样有点废短裤… 接下来他又想,算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有钱人,为了幸福,不能在这方面抠抠巴巴的。 晚上,张宣跟邓达清去了最近的两家酒吧和三家西餐厅采风,弄到了一些洋酒的价格,但更进一步的却没有收获。 眼看时间快十点了,邓达清说:“今天先这样吧,我们明天走远一点。周末咱去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看看,估计那些地方可能有你想要的。” “行,今天到这吧,我们吃个夜宵就回去。”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张宣也是觉着累了,不想再动了。 由于邓达清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两人没选择喝酒,也没搞繁琐的点菜,而是简简单单吃了碗牛肉面就各自散了。 邓达清回了教师公寓。 张宣回了宿舍。其实他也想去教师公寓的,那里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还不用闻臭袜子味,几多舒服。 也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星期学生会那群人查寝查得凶,导员鲁倪也时不时搞袭击… 真他娘尽是破坏老夫好事。 以前嘛,周一到周五,总有一个晚上双伶同志会回来陪自己在租房过夜。 可现在倒好,别说她了,自己每晚都得赶巴巴回去… 甚是恓惶! 303监狱。 张宣走进去时,发现万军头扎一块毛巾,在跳迪斯科。 哦!也不对。 应该说万军在跟魏子森这个骚人学跳迪斯科。 张宣坐下就问沈凡,“老万怎么爱上迪斯科了,以前不是宿舍里最嫌弃的吗?” 沈凡递一块红薯糖给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老万这半个月有点亢奋,每次回宿舍就拉着老魏教他跳迪斯科。” 张宣盯着万军的舞步看了一分钟,接着就没兴趣了,他娘的这和大猩猩丫个腿吼来吼去有什么区别? 红薯糖的味道挺老口,就是有点粘牙,嚼吧嚼吧,好不容易送一口进去,张宣又问: “老欧呢,约会还没回来么?” 沈凡回答道:“还……”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凡的话才出口,就见欧明到了门口。 李正率先问:“老欧,战况怎么样?成功了没?” 欧明没理会他,而是直接来到张宣面前问:“宣哥,括约肌与海绵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宣有点懵,“这和你约会有什么关系?” 欧明极其怨念地说:“怎么没关系。看电影时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就想着对象是学护理的嘛,就问她括约肌与海绵体的事。” 张宣憋笑问:“你问了,结果呢?” 欧明摸摸大光头说:“那女的烈得很,直接给我了一巴掌,还骂我流氓,电影没看完就走了。” “哈哈哈…” 一旁的李正听完笑疯了,弯腰捂着肚子都笑疼了,指着欧明说:“你个二愣子,真她妈的是个奇才啊!” 原来如此,这个二货… 果然是个奇才! 张宣也破功了,在宿舍里开怀大笑。 这个晚上,欧明拿出一支粉笔,在床头认认真真写了两个数字和两个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 次日虽然还是有些冷,可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第二节课,小十一又把沈凡撵走了。 只是课上到一半时,她给张宣写了一张纸条:昨晚的晚自习去哪了?主任和辅导员来查人,你不在。 张宣扫了眼,回:办了点事。 小十一对着四个字顿了几秒,又写:我经常帮你顶雷,你不谢我? 张宣翻个白眼,这倒是真得感谢人家,于是回:谢谢。 小十一写:干巴巴的两个字,没诚意。 张宣拿笔回:怎样才算有诚意? 小十一静了静,写:括约肌与海绵体怎么样?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来!继续打赏啊!咱加更! 4100字,有诚意吧。 第154章,我的,你随便用(求订阅!) 眼瞅着“括约肌与海绵体”七个字,张宣有种搬起石头咂自己脚的感觉。 自己怎么会嘴贱说这话呢? 可问题是自己昨天才在宿舍说的啊,今天就传到女生口里了? 宿舍有狗腿子? 魏子森?还是李正? 想起东北姑娘减肥的事情,张宣猜测李正不对劲,这可能是个混蛋。 思绪回笼,感受到这个不要脸的在凝望着自己,张宣也是打心底佩服的。 拿笔写:有妇之夫,谢绝调戏! 小十一对着纸条上的“有妇之夫”呆了好几秒,随即手一抓,揉成一团塞兜里,认认真真上课,一丝不苟做笔记去了。 此刻这女人的端庄秀美和刚才的轻浮形成鲜明对比,似乎像两个人似的。 星期二上午,只有大学英语两节课。 想到自家媳妇3、4还有课,张宣也是熄了等待的心思。收拾书本往宿舍走。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一伙男生在吃烤串,他娘的竟然有点嘴馋了,也想吃烧烤了。 这个念头一起,身为吃货的他从不委屈自己,说干就干,把书本扔给沈凡后,也是匆匆往北门行去。 来中大几个月了,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几乎门清。 穿过北门,熟门熟路走到一家烧烤摊时,张宣愣住了。 当然,愣住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杜钰。这个跟张宣高中同桌过一年半的女生。 后面要不是魏薇爱玩儿,把米见调到跟自己同桌,两人会同桌到高考毕业。 两人虽然不经常玩,说的话也不算太多,但却非常熟悉彼此。 对视几秒,两人异口同声问: “杜钰,你怎么在这里?” “张宣,你怎么在这里?” 各自说完话后,两人又一愣,接着相视笑了。 张宣好奇问:“你不知道我在中大吗?” 杜钰笑笑说:“我知道啊,不仅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你跟杜双伶携手来了中大。我刚才是好奇你不应该上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晕,感情还是自己误解了,张宣指着烧烤摊解释说:“上午的课完了,忽然想吃烧烤了,就来这了。你呢?上午没课吗?” 杜钰说:“有的,老师临时有事,就调课了。” 接着她问:“你和杜双伶是在管院吗?” “对,你呢?你在哪个学院?”张宣颔首。 “我学的医,临床医学专业。”杜钰说完就非常热情地问:“老同学,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请你。” 算熟人了,张宣也没拘着,轻松说:“一见面就吃你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杜钰笑道:“算了吧,在我印象里,你张宣就不是那种纠结的人。” 张宣痛快道:“行,今天就白吃你的。要是下次有缘吃东西时又碰到了,我还吃你的。” 杜钰嬉笑点头,“这才像你说话的语气,听得倍感亲切。”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点单一边聊。 说着,张宣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我曾听人讲,你和希捷是表姊妹?” “是的啊,希捷在北大呢。”说着,杜钰掏出一个钱包,打开,里面有一张合照嵌在皮包上:“给你看,这是我和希捷的毕业合照。”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希捷,张宣有些恍惚,说起来自己高考还得了人家便宜的,说好请人家吃一顿饭的也没着落了。 拿着照片瞅了会儿,张宣递回去就疑惑问:“以你的成绩,不应该去人大复旦之类的么?怎么来这了?” 杜钰不答,反而问:“以杜双伶的成绩不也一样么?” 张宣秒懂,睁大眼睛问:“你有喜欢的人在中大?” “嗯。” 杜钰不好意思笑笑,说:“他是我们的一个学长,我读高一时他读高二…” “你别说完,让我猜猜。”好奇心大起的张宣摆手制止,然后笑着猜测道:“后来他考上了中大临床医学专业,于是你也跟来了。” “对,就是这样。”可能是他乡遇故知的原因,杜钰似乎非常放得开。 张宣更新奇了,问:“那你们,现在…” 杜钰一脸遗憾地说:“我来迟了,他有对象了。” 张宣,“……” 碰到这事,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难道说,没关系,天下优秀的男生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显然不能这么说的,老男人感觉到杜钰仍旧喜欢对方。 那换一种安慰说法,上吧,衣服一脱,把男人抢过来? 这就更离谱了。 见张宣一时语塞,杜钰开朗地说:“不过没关系,我还年轻,我等的起。” 听到这幼稚却又伤感无力的话,张宣好想一巴掌拍晕她,把她塞回她娘肚子里重造。 你娘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啊? 在他看来,凡是有这种念头的女生,结局几乎都是定了的。因为她失去了主动权。 吃完烧烤,张宣直接回了教师公寓租房。 经过一楼时,他闻到酒的味道,听到了男女斗酒声,于是忍不住往房间悄摸瞅一眼。 哦哟!好家伙,大白天的王丽就和老邓干上了。 观桌上的瓶瓶罐罐,起码喝了半小时了。 呸!这就是两酒鬼。 自己还有事要做,张宣也是没打扰人家,只是离开时哑着嗓子闷哼了声,还敲了下门… 然后光丫子跑了… 他娘的,让你们孤男寡女躲着喝酒。 开门,进屋。 张宣先是打开空调,接着洗了个脸。没办法,吃了东西不洗脸刷牙就总觉着油腻腻的不自在。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他自己都烦。 洗完脸,漱完口,张宣走进书房开始看书。 看军事谍战方面的书籍。 说来也是凄惨,为了饿补这方面的不足,不到四个月时间,硬是活生生啃了57本了。 啃还不算完,还细腻地做了笔记。 可他还觉得不够。 不说买来的书还没看完,马上就要接受人民文学的采访呢。 虽然人家许诺时间、地点由他定,但也不能拖得太后不是。 翻页,做笔记,苦思冥想… 又是翻页,联想… 就这样一口气连着读了三个小时书,眼睛也是有点疲了。 搁下笔,张宣揉了揉眼睛,心里还在挣扎,自己正筹备着的新书,要不要借鉴一部分“暗算”的引线? 其实在他看来,每个人的才华和思维都是无极限的。就算自己完完全全把“暗算”抄了,估计也不会阻止麦佳的崛起。 也许还说不定,此刻寂寂无名的麦佳同志因为拜读了自己的大作,从而灵感爆棚,提前找到了创作方向呢? 那自己不仅没害他,反而是帮了他呀。 不要脸的这么想着,张宣也是下了狠心,该借鉴的还是要借鉴,该创新的也要创新。 老男人相信,凭借自己前生的海量阅读,一定可以写出媲美“暗算”的作品,甚至影响力更大的名著也说不准。 毕竟自己是后来人,见识、经验和思维都是超越这年头的,只要好好打磨好好写,也许能真的出划时代的精品。 想到划时代的精品,张宣那隐秘的虚荣心就开始作怪了。 他决定了。 从今天起,新作每天写1000字,就算一开始写得不好没关系,慢工出细活嘛,经过几十上百遍的精雕细磨,总会圆融自如的。 说话算话,张宣摊开早有准备的新本子,拿笔开始“沙沙沙”地写。 这一写又是写了两个小时。 停笔的时候,他发现超标了,写了快1200字。 不要急,开头阶段千万不能急,心里吃不了热豆腐。 揉着太阳穴,张宣果断停笔,接着又琢磨了三遍,逐字逐句,逐句逐段… 写作花了两小时,改也花了讲小时,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喊声:“张宣,在家没?” 老邓的声音,看来这酒鬼已经睡一觉起来了。 张宣没应声,而是拿起笔在新本子的扉页上写下“潜伏”二字。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错,那不好意思啊,征用了。 “张宣,我知道你在家,你小子电灯都亮着呢。”外面又传来老邓的声音。 一笔一划把“潜伏”两个字写完,张宣手一伸,把电灯拉熄了。 见到这副光景,门外的邓达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小子,贼鸡儿逗,出来,该出发去酒吧西餐厅了。” 张宣应声开门,揶揄问:“王丽醒了没?” 邓达清一愣,立刻恍然大悟:“上午是你在恶作剧?” 张宣怎么能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哇。 这个晚上,两人跑了三家酒吧,两家西餐店,效果还可以,张宣对洋酒这一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张宣看了看电子表,已经9:37了,就道:“老邓,走吧,该回去了。” 老邓也瞅了瞅时间,不矫情,大手一挥,调头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天,白天上课,晚自习翘课去酒吧西餐厅。 虽然比较累,但还是长了见识。 老邓最喜欢这环节了。因为有酒蹭,各种各样的酒蹭。 偶尔两人还要吃一顿丰盛的西餐。都是张宣抢着买单。 …… 星期五上午,1、2没课,3、4有课。 和自家媳妇在学校食堂吃过早餐,张宣去了教师公寓租房。 双伶同志呢,则去了教学楼,她上午满课。 路过一个电话亭时,张宣顿了顿,骤然想到了要给大姐儿子取名字的事。 说起这事,张宣也是真的犯难。 倒不是不会取,这种名字他一口气能取一堆。 比如欧阳作,***,欧阳盛,欧阳震,欧阳鸿,欧阳吉… 他觉得这些名字都不错,但他不能自圆其说啊。说白了一点就是寓意没法说得高大上。 没法把村里人侃晕,没法让他们觉得牛逼。 既不能引用诗经,也不能引用典故,他娘的配不上自己文化人的身份啊! 到时候村里人一听这名字,呸地一声,啥子鬼嘛,这我也能啊? 真是名声作的,虚荣心害人哎。 还是再想想,还得再想想… 就在张宣思想溜号的时候,走着走着撞到了一坨肉。 第一感觉好温柔,好软,还… 回过神来的老男人眼睛稍稍一打量,嗐!赶紧跑吧。 “张宣。”见他想溜,小十一果断出声。 张宣眼皮跳了跳,打算当作没听到,加快步子。 “张宣!” 可还没走几步,拿过校运会女子100米赛跑第二名的小十一已经赶上来了。 手一张,女人一脸怪笑地拦在了前头。 接着她说了一句:“你要是再跑,我就跟你那位说,你刚才摸了我。” 张宣无语,停下脚步问:“找我有事?” 小十一收回双手,神采奕奕地道:“纠正一下,我们这是偶遇,不是特意找你有事。” 张宣眼皮抽抽,“不是邂逅吗?” 小十一慢慢声声笑说:“如果你对我有意思,那算你单方面邂逅。如果没有,我们就是偶遇。” 张宣翻记白眼:“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听着这话,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声说:“刚才软吗,是不是比你家的舒服?” 张宣气结,哪里还不明白,刚才这个不要脸的是故意挡在前面让自己撞的,不然大白天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接着春风满面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糯糯地说:“这是你给我的情书。” ??? 老夫什么时候给你写情书了? 张宣接过来一看,发现信的抬头收尾都是打着他的名字,顿时蹙眉:“这字迹和我的南辕北撤啊。” 小十一一幅深以为然地笑着点头:“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你想用我,直接上手就是,压根用不到写情书这环节。” 张宣,“……” 退一步,就问:“你知道是谁冒充我么?” “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小十一跟进一步,又附耳说:“真的不用客气喔,我对你很大方的。” “多大方?” “随便用。” “真的?” “嗯。” “行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开房。” “好。”说着,小十一主动伸手挽他。 张宣走了,不走不行啊,脸皮没人家厚,嘴没人家贱。 ps:求订阅! 求月票! 喔!昨晚睡过头了,没醒来!抱歉! 先4000字送上 第155章,偶遇(求订阅!) 上午上课,摸鱼看军事方面的书籍。 中午抽空给“人民文学”回了一封信。 大抵意思就是同意全刊连载,同意接受采访。 采访的时间张宣定了两个。 一个是元旦前后,地点定在羊城中大。 一个是春节前后,地点是上村。 至于哪个时间更好,他们更能接受哪个地方,就由“人民文学”决定了。 写完信,张宣把信收兜里,连同“风声”后续的十来万稿子,一起到邮局寄了出去。 下午窝在租房。 先是看谍战书籍,按计划看了两个小时。 接着就是写作“潜伏”,又写了三个小时。 这样一咂摸,天色就黑了,时针恍恍惚惚走到了傍晚六点。 对着新稿子琢磨几遍,张宣也是伸个懒腰,扭扭屁股,他娘的,屁股都坐麻了。 就在他在书房左摇摇右摇摇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动响。 有人在敲门。 紧着邓达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宣,到点了,该出发了。” 他也是无语,现在老邓去酒吧比自己还上心,这到底是谁的事啊! 收拾一番,张宣把昨晚弄脏的内裤丢到卫生间门口,用香皂洗洗手,也是走了出去。 门开,门关,已然到了门外。 张宣把伞夹腋窝里,拢着袖子跟在邓达清后头,边走边问:“老邓,今天我们去哪?去市中心吗?” 前面的邓达清说:“你还记得那天王丽等车时的位置没,我们去那。” 张宣问:“你想去看王丽老师?” 邓达清回答道:“是呀,你说王丽一到周末就不着家,我还是蛮好奇她在酒吧做了些什么的?” 张宣想了想说:“这样真的好么,万一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不是都尴尬。” 邓达清摆摆手说:“没事,这姑娘都混迹酒吧几年了,那脸皮估计连针都钻不进。” 张宣笑了,觉得这话在理。 两人走的中大南门,运道不错,只花了五分钟就惊喜地拦到了出租车。 这年头的出租车司机和空姐一样,是高薪工种,说话看人都还挺拿捏。 就像车里这个中年男司机,娘希匹的,仗着口才好,带着两人溜圈。 后面张宣忍不了了,直接用粤语说:“师傅,你能上点心吗?这个周记大排档你都绕三次了。” 中年男尴尬了,直接说:“小伙子,你看差了吧,这样的周记大排档在我们羊城没有十家也有七家八家。” 邓达清听到这话直皱眉头,没等张宣发气,就道:“给我停车。” 司机说:“就在前边,马上就到。”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我知道就在前边,这地方我熟,但是你给我停车。” 司机不理他,继续开车。 哪晓得平时斯斯文文的邓达清,忽然瞪眼道:“我要你给我停车,你耳聋了吗?” 司机本想还嘴,但看到后头的张宣已经半直起腰时,犹豫了下,还是把车停了。 开门,下车。 老邓拉着张宣就直接走,看这架势压根没想付钱。 司机见状不对,立马下车追了过来。 邓达清拿眼瞪他,“怎么着,你耽误我时间,还想要钱?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地块是谁的底盘?” 说着,邓达清从皮包里摸摸,摸出一把刀。 张宣惊呆了! 司机也吓懵了! 见到这拿刀的四眼仔明显要坐霸王车,理亏在先的司机怂了。 目送出租车狼狈离去,张宣问:“老邓,你怎么还有刀?” 邓达清把刀收起,又扶了扶眼镜说:“这年头不太平,尤其是到了大半夜,你是没看到,经常有人拿着砍刀在街面追赶。我被吓过几次,后面太晚了我都不敢出门了的。 再说了,我陪你来酒吧,也得护着你安全才行。” 张宣听得有点感动,随着问:“要是碰到狠人呢,不怕刀的那种。” 邓达清笑笑说:“那还有啥子可说的,跑路啊。” 张宣语噎,好半晌才竖个大拇指道:“老邓,你是个人才。” 邓达清乐呵呵地笑着:“我是什么人才,连只鸡都不敢杀,就装腔作势唬唬人罢了。” 酒吧。 张宣和邓达清磕磕碰碰摸进去的时候,都有点懵圈。 本来还想寻找一下王丽的,但人家压根用不着找,人家在台上唱歌呢。 唱的是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两人找位置坐下,简单要了些酒水。 邓达清看着台上说:“你还别讲哦,这王丽唱歌还真有几把刷子,蛮好听的。” 张宣也觉着唱的不错,疑惑地问:“你说王丽老师会不会在这酒吧驻唱?” 邓达清看看人家的满脑红色头发,点头表示:“还真有可能啊,连假发都带上了。” 张宣听了一会儿后,用商量的口气说:“老邓,你看咱们要不要送个花篮?” 邓达清说:“应该的,咱们既然来了,也要捧个场才说的过去。” 两人商量过后,招手喊服务生。 邓达清大方,送了10个花篮。 张宣也跟着送了10个。 这个晚上,王丽全场一共唱了三首歌,一首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还有别个用花篮点的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 唱完后,王丽卸下假发跟妆容,直奔张宣两人这里来,一坐下就问:“你们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邓达清给她第一瓶啤酒,“你不应该意外才是。” 王丽明了,喝一口啤酒就直接对张宣说:“今天我问了一家马爹利的代理商,把你的情况跟要求和对方详细说了说,他们很感兴趣。” 感兴趣就对了,不感兴趣才是有问题。毕竟这年头的白兰地原液是稀罕物件。 张宣问,“对方初步出什么价?” 王丽说:“价格我有帮你问了,要是白兰地原液品质没问题,如果是直接接手原液的话,10吨,他们愿意出250万。” 张宣听了没任何反应,紧着问:“要是跟他们合作呢?” 王丽看着他笑,“这个他们没细讲,说要看到原液品质才能给你报价。” 张宣沉吟一阵,随即跟王丽干一杯,“谢谢你啊王老师,你帮我跟他们说一说,看货没问题,不过我的货在蛇口海关。 如果他们我有意,就跟我约个时间,去那边看吧。” 王丽干一杯,就道:“好,我会帮你转达的。” 事情有了眉目,张宣的心情也是骤然开阔了许多。 又是喝几杯。 王丽起身看着两人,笑道:“我想去跳舞了,你们谁陪我?” 张宣率先说:“这个东西我不会,老邓吧。” “嗨!瞎闹,我也不是很会。”邓达清也一脸难为情,但还是被王丽拉着下了舞池。 但老邓明显是真不会,抱着一起丢脸的想法,把张宣也强拉硬拽了去。 邓达清乐呵呵说:“这样我就不觉得尴尬了。” 张宣撇了撇嘴,也是跟着节奏玩了起来。 期间王丽像水一样,婀娜的身段围着两人转来转去,把张宣和邓达清弄得“火”冒三丈。 邓达清受不了了,直接跟王丽讲:“你逗我这个老光棍,你这是玩火自焚啊。” 王丽抛一记眉眼,“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这场子里有专门做那个生意的。” 张宣听到的直冒白眼,好想说一句:你们都是光棍,还不如你们凑一对算了。 又像水草摇了一阵,张宣和邓达清后来实在是吃不消王丽的火辣了,只得赶紧跑路。 跑路之前两人还特意去了趟厕所,用冷水拍拍脸… 等着消停一阵,邓达清自我嘲笑说:“哎,酒吧这地方不适合我这种老光棍哎。” 张宣没接这话茬,转而说:“时间还早,出去我们找家好的西餐厅吃一顿。” 没想到这次邓达清直摇头,“今天算了吧,吃了几天西餐,有点想念火锅了,晚上我们三回去整个火锅,吃点小酒,要比外面强,还吃的安心,醉了倒床就睡。” 张宣听完表示没意见:“也行,那就听你的,反正你的厨艺蛮合我胃口。” 两人从厕所出来后,就叫上王丽走了。 这次打车还是顺利,一出酒吧门就恰巧碰到有出租车载客过来。 等那两男两女下了车,张宣三人也是坐了上去。 而张宣不知道是,当他从厕所出来时,二楼卡座里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愣了下神,瞅着他的背影直直看了一阵。 当看到张宣背影离开酒吧时,才反应过来,随后就起身跟一伙医院的同事说: “我去上个厕所。” 面容姣好的女人从二楼下来,疾步走出酒吧,刚好看到出租车离开。 还是没看到正面,女人皱了皱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应该没认错人。 晚上,面容姣好的女人回到家后就给邵市人民医院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说:“我,游慧云。” “游姐,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帮我查一个人的学籍去向。”说着,游慧云把张宣高三的资料说了一遍。 “好,我现在就给邵市一中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尽快。” “行。” 几分钟后。 游慧云面前的电话响了,她把烟放烟灰缸里,接起就问:“找到了?” “找到了,游姐?” “去了哪里?” “羊城中山大学,学的管理学专业。”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游姐。” “行了,挂了。” “好咧。” ps:求订阅! 今天两章一共7000字。就求大家月票给力点呀,好害怕掉出新书榜前十。 关于海关罚没物资 我最近看到了一些评论,关于海关罚没物资的事情,主角这操作是合法的,是符合那年代国家法律法规的,符合宪法的,而且国家有明文规定某类罚没物资的提货价格比例的,并不存在钻国家空子的行为。 文中多次写明,海关出具发票和放行条的。 只是这类罚没物资,没有关系,一般人拿不到罢了。 主角的事迹,三月也是根据一个老大哥的亲身经历写的,不存在胡乱写的现象。 不信自己去查资料再来辩解。 要是国家明文规定的东西,在某些同志们眼里都是钻国家空子,那你说,这世界还有哪一个东西能是干净的? 海关拍卖是后来改制以后的事情。那个后文会提。 另一个关于主角的事业。 同志们要是认真看了,就知道张宣要走什么路线了。此书,三月从来不写没用的配角。 还有啊,最后重申一遍,不要催促主角的事业怎么发展。 我这书设定就是慢慢来,不是那种大学毕业就首富的文。 要看那种文,起点不多的是么?一年几十亿、几百亿的有的是。 不要再问多女主单女主,我在作者说里说过很多次了。 第156章,米见?文慧?(求订阅!) 中大北门下车。 三人没有歇停,马不停蹄去了趟菜市场。 东拿一点,西买一点,不一会儿手上就串满了各色各样的袋子,有蔬菜,有肉类。 沈教授不在家,海阔天空。老邓主厨,张宣和王丽打帮手。 上下折腾一番,邓达清把第一个菜、五花肉酸菜舀出锅时就问张宣: “张宣,这么冷的天,要不要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一起吃火锅?人多热闹呢。” 张宣此刻冒着绿油油的目光,看到酸菜就开胃,看到五花肉就流口水,迫不及待用筷子夹一块放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才摆摆手说: “不用费这个心,我提前跟她说了今晚我有事,她应该还和同学在图书馆看书吧,不会这么早回租房的。” 见他吃的欢实,王丽也是看饿了,忍不住抽一双筷子夹块肉放嘴里,临了好奇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张宣张嘴就来:“初中。” “哟!还挺时尚,这么早就恋爱了。”王丽羡慕地笑了笑,就诚心诚意说: “你女朋友蛮不错的。我观她看你的眼神,比我当初看他的眼神还要甜,这样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王老师你就放心吧啊,我老张同志大本事没有,疼女人可是一把好手。” 张宣嘻皮笑面嘟囔一声,就觉得肉真他娘的好吃啊!瞅着瞅着,忍不住又夹一块五花肉放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听到张宣自己夸自己,正在切大片牛肉的邓达清乐呵一声,插嘴问: “张宣,跟小杜经常一起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那我见犹怜的气质是真绝了。” 张宣随口问:“跟我媳妇经常一起出入的有两个,你是说那个矮一点的吧?” “对,就是那个。” 邓达清应一声,接着又嫌弃地瞥张宣一眼:“瞧你话说的哦,人家姑娘哪里矮了,在南方一个姑娘家家的有这么高的个子也是难得了,她叫什么?” 张宣嘴里有肉,含糊道:“叫文慧。” “原来叫文慧啊,名次还可以。”邓达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感叹一句: “真是不错的姑娘,我教十多年书了,给我印象这么深刻的女生没几个。” 这时已经吃完第二块肉的王丽抬头玩笑问:“老邓,你不会是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侧头盯着她说:“王丽你说句人话行不行,我老邓的人品你都要拿来开玩笑,没天理了。我要是在乎女色,那现在也不会是老光棍了。” 王丽故意偏头,装模作样盯着老邓看一阵:“你虽然说的诚恳,但我还是半信半疑。要不这样,今晚咱睡一床,你要是忍住不碰我,我就信你了。” 邓达清老脸一热,嘟囔一句“你个老流氓”就转身做牛肉火锅去了。 张宣有点意外长相甜美的王丽竟然能说出这话。但一想到人家混迹酒吧这么多年也就释然了,估计这还是开胃菜吧? 好想问一句,他要是没忍住碰了你,那该怎么办? 眼神在两个老光棍之间溜溜,还是忍住了没去打岔,看人暧昧调情哪有吃肉香啊。 还是吃肉吧,哪天要是想看热闹了,就偷偷告诉鲁倪去。 张罗一阵,菜齐活了。 今晚的主菜是满盆的大片牛肉火锅,配菜有萝卜、白菜、油豆腐、粉条、豆芽和蘑菇。 主菜热闹,副菜也不含糊啊,一个酸菜五花肉,一叠花生米,还有最后的凉拌海带丝。 张宣吃一口就玩笑问:“这生活就是腐化,这样吃下去,老邓你的钱袋子够不够?” 邓达清主动跟两人碰一杯就说:“我又没老婆,又没孩子,钱是个啥子东西哦。早上看朝阳,晚上看夕阳,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三今晚敞开了喝。” 豪气地仰着脖子喝一杯,王丽问老邓:“你快35了吧,就真不急?” “这事看缘分啊,急不来的。”邓达清应一声,然后反问:“别光说我了,你呢?什么时候从酒吧退出来?” 王丽似乎有点不想说酒吧的事,含糊说:“我腻了的时候吧。” 这个夜晚,本来想看戏的张宣还是醉了。 还他娘的是第一个醉的。 迷迷糊糊回到二楼租房,张宣钻进卫生间胡乱洗通澡、洗把脸后,就瘫在沙发上发呆,心心念着双伶同志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好像,非常寂寞,好想看到自家媳妇,好想搂着自家媳妇,啥也不用做… 只是等着等着,老男人低估了酒劲,还没等到杜双伶回来就睡觉了。 临近9点时,杜双伶回来了。 怕她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文慧和邹青竹还像往常一样送她回来的。 二楼,楼道口。 杜双伶笑靥如花地对两人说:“不太早了,要不就别回去了,今晚到我家睡吧。” 听到“我家”二字,文慧见青竹有些意动,温婉笑笑就接过话说:“今天不了,以后吧。” 说着文慧就拉了拉青竹,率先走了。 邹青竹见状,也不在犹豫,立马跟了下去。 … 目送闺蜜离去,走廊上的杜双伶沉默几秒,尔后才掏出钥匙进了屋。 见张宣一身酒味斜躺在沙发上,她有些心疼。 想叫醒他,却又还害怕打断他的好梦。 僵持中,杜双伶低头望着这张干净的脸,眼神也是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些年,她一直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让自己出现在他身边,始终呆在他身边。 初中如此,高中如此,大学依旧如此… 杜双伶一直感激命运的眷顾,让自己和他相逢,还让他成了自己男朋友,想想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可惜的是,初中有肖少婉,高中有米见,而大学… 而大学,她碰到了文慧。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也许是女人的本能。 杜双伶第一次见到文慧时,就仿佛高中见到了米见一般,时光重现,两人都是如此的惊艳。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米见在高中有多受欢迎,文慧就在大学有多受追捧。 从开学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文慧的爱幕者一直不缺,情书不断。 初中的肖少婉,她后来居上,战胜了。 可是高中的米见,杜双伶想想就无措。 她知道,即使现在,即使自己和他牵手过,深情吻过,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张宣的心啊,始终有一半在米见那。 杜双伶一直有种直感。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能让他有一天抛弃自己,那一定是米见。 也只能是米见。 甚至她在现实也好,梦里也罢。时常会出现一种错觉,要不是自己及时和张宣确认关系。米见一定会被张宣追到手,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妻子。 米见,她目前没办法了,也奈不何了… 因为杜双伶有种感同身受,自己从初中到现在有多喜欢张宣,一日更比一日的钟情张宣。那张宣对米见的感情应该也是如此。 就像别人无法分离自己喜欢他一样,别人也一样无法分离他对米见的喜爱… 正是有深刻体会,才深知米见是她目前没法战胜的… 也正因为如此,也正因为有了米见的教训。 杜双伶见到文慧时,吃一堑长一智,才本能地产生一种护犊子心里,产生防备心里。 她明知让张宣四年下来不近距离接触文慧不明智,更不现实。 但还是做了如此举动。 杜双伶并不是真的让张宣四年不和文慧见面,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不切实际的。 甚至更清楚:自己要是逼迫得过了,张宣和文慧说不得还会产生逆反心理。那文慧就是下一个米见。 高中的米见她奈不何。 那大学的文慧,她要防微杜渐,从源头掐断。 杜双伶通过观察,米见也好,文慧也罢,都是外圆内方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矜持的人,都是内里非常倨傲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闺蜜抢男人的。因为她们没必要,更不屑。 除非有特殊情况! 而什么是特殊情况? 那就是文慧或米见不知不觉间对自己男人动了心,而自己男人同样喜欢上了对方,还锲而不舍地喜欢和追求对方,那样才危险。 为了防患于未然,杜双伶才想到了不让张宣近距离接触文慧这一招。 这有效果吗? 杜双伶知道:有,也没有。 有在哪里? 那就是给两人无形中提个醒,让张宣和文慧彼此产生戒备心里,彼此下意识划一根原则线,不自觉地远离那根红线。 刚才通过在楼道口的试探,杜双伶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为什么说目的达到了? 因为她故意说“我家”的时候,文慧敏感了,主动避让了。 当然了,杜双伶之所以会试探,那是她知道张宣和文慧近距离见过面了。 而且还知道就是上个星期天中午、自己和青竹外出买菜时见的面。 至于为何如此笃定,理由非常简单。因为是自己布的局,所以杜双伶平时会留心周边的一切。 这一切,自然包括租房门口的鞋。尤其是张宣的鞋,每次还都是她亲自规整的。 那天买菜回来,杜双伶发现张宣的棉拖从架子上拿下来了,杂乱无序地摆在了门口垫子上。 杜双伶当时就明白,张宣回来过了,而且走得匆忙。 因为以文慧的性子,不会无聊到翻看自家男人的鞋。 就算文慧万一翻看过了,那应该也是心虚、事后把鞋归位才对。 所以,她非常确定张宣回来过了。 而且还洞悉他回来后为什么又匆匆走了,大概就是自己的平时防备起了作用。怕自己知道他见过了文慧。 同样的,事后文慧没有提起张宣回来一事,那肯定是文慧通过张宣的举动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文慧主动隐瞒了,那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成功的在两人心里划根红线,成功的让两人知道自己不是软绵绵的羊,这就够了。 至于和文慧的关系,她以后会诚心诚意去修补,用时间去修补。 甚至从今往后也不会刻意压着不让张宣和文慧见面了。 因为聪明如她,自然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为止就好。 静静注视了一会儿心上人,杜双伶也是莫名。 最后还是不忍叫醒他。随后帮着把鞋脱了,小心翼翼地把男人双腿移沙发上,空调打开,到屋子里拿一床棉被帮着盖上。 一切妥当后,杜双伶才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但是当看到卫生间门口的短裤时,她一扫刚才对文慧的愧疚,又脸热的笑了。 瞅着脏兮兮的短裤,杜双伶伸根手指头翻了翻,自然知道张宣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在暗示自己嘛… 她倒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太轻易让张宣得到自己的身体。女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女人的珍贵也只有一次,要一点点地向他开放,一点一点归拢他的心,一点一点收获他的爱。 就像亲妈说的,男女之事就像陈年老酒,越会拉扯,就越欲罢不能,也越有回味。 带着这种心思,杜双伶依旧把短裤丢到了垃圾桶里。笑吟吟地想,亲爱的你喜欢这么玩的话,明天我就去给你买两打新短裤回来。 回到淋雨间,杜双伶把门关上。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明媚动人的自己,开始一层一层脱衣服。 每脱一件衣服,她都会有异样的感觉,同时幻想,张宣以后会怎样痴迷自己? 衣服慢慢退完,杜双伶再一次认认真真看镜子里的自己,红着脸左右转了转,望着这美好的曲线,望着这动人的身体,她逐渐又找回了自信。 她相信这样惹人怜爱的身体一定能栓住张宣的心。前提是,米见不下场。 杜双伶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洗得很细腻。洗完后,她还特意给皮肤做了面霜。 以前她有点排斥保养皮肤的,觉得还年轻,没必要。但亲妈一句话打动了她:知道你爸这么有钱也一直不偷吃的原因吗?那是你妈保养的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本书不虐,这是前提,给大家做个保证! 但该有的女人正常心里描写还是要有的… 4000字。 第157章,我迟早是你的(求订阅!) 迷迷糊糊中,张宣在黑暗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身处浮萍,周边死寂沉沉,一切都糟心坏了。 让他慌慌的难受。 可是一睁眼,看到身上的被褥,看到茶几上热腾腾的牛肉粉和一杯豆腐脑。 半睡半醒的张宣立刻从恍惚中挣扎开来,脑子里的黑暗被光明驱散了。 原来自己一直有依靠,自己一直被人关注,被人在乎,被人念叨。这一刻张宣感觉生活前所未有的有意义,心里充满了欢喜。 双手抻着沙发,半坐起的张宣发现全身无力,有点无奈,老邓你他妈的不是个人啊,次次把老夫灌醉! 无病呻吟一声,张宣发觉自己呼噜呼噜在响,饿了。看一眼外面昏昏沉沉的天,事不事的先不管那么多了啊。 肚子在闹呢,还是先吃东西吧。 吸溜一口牛肉粉,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又扒拉一口,咕哝一声:“有媳妇就是好。” 牛肉粉是最爱,豆腐脑也是美味… 只是豆腐脑还没开吃,就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留字:亲爱的,我们好好的,我迟早是你的。 嗯,看到这话,张宣心里麻麻的暖,满满都是感动。 这妮子疼人啊!相处两辈子,她从来没有太多甜言蜜语,但总是在细水长流中把自己给宠坏了。 心里的柔软被击得七零八落,老男人差点落泪。 可是下一秒,张宣眼睛瞪的老大,又郁闷了,你说你写纸条就写纸条吧啊? 为什么要用热腾腾的豆腐脑压着? 这妮子不会是想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吧? 越想越不得力。 越想越不得劲… 胡思乱想之际,张宣眼睛一凝,发现右侧单人沙发上有一堆崭新的短裤。 嚯!好家伙! 看来自己果然没想差,她就是想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娘的,搁这么半天老夫白感动了。 过去数了数短裤,不多不少,两打整,24条。 平均一个星期弄坏一条,一个月四条,这就是半年的量了? 半年的量了!!! 张宣气晕了,这真是要他命了!这妮子是真当白色的不是营养啊,浪费可耻的! 愤愤不平的吃完早餐,张宣好想跑去图书馆一趟,把双伶同志给扛回家,振一振夫纲。 奶奶个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 吃完早餐,张宣把被褥放回去,洗漱完后又洗了衣服,打扫下屋子。 都住进来几个月了,都还摸过扫把,想想也是恓惶。 把最后一片纸屑归入垃圾桶,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靠椅上,开始理顺今天要写的剧情。 他对这本“潜伏”寄托很大,所以在文笔上也好,在故事情节上也好,必须顺畅舒心,丝丝入扣。 “张宣!” 就在张宣情绪酝酿渐浓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王丽的声音。 要是晚上听到门外有这声音,他还有点怕,那肯定要给裤裆上把琐。 可大白天的,张宣一个激灵,立马跑去开了门。 见到门外的王丽就期待地问,“王老师,马爹利合作商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王丽点头,问:“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要去深城看货?”张宣意外,怎么这么突然呢,事先也不说一下。 不过看了看表,才10:04,也还算早。 王丽晃了晃bb机说:“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就来问问你,征求下你意见,看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巴不得啊! 有时间啊,就算没时间也要揉出来啊。 对于张宣来说,那边越心急,他心里就越有把握,越能卖个好价。 对方这么做倒也不是愚蠢,站在他们的立场来说,白兰地原液在海关,有许多不确定性。 同时通过王丽,对方肯定知道张宣这段日子在满世界找买家。 他们也许猜到了张宣一筹莫展。 但又不敢赌张宣有没有找到其他合作商。 毕竟羊城现如今是国内的潮流先锋阵地,在洋酒市场方面大大领先国内城市,洋酒代理商多如牛毛。 这可不是说说的,就算洋酒盛行的沪市,很多洋酒都是从这边传过去的。 当然,羊城输送给沪市的洋酒,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酒为多。 如此种种,在代理商看来:张宣只要找对路子了,白兰地原液很容易脱手。 毕竟白兰地原液在这年头可是真金白银的稀罕货啊!他们也需要,他们也急。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关键节点,心情大好的张宣立即回答道: “可以,你让他们现在就出发吧,咱到深城海关蛇口海关汇合。” 接着张宣又补充一句:“记得提醒他们,要他们带一个专业的封装师傅过去,不然橡木桶打开了,酒得质量容易下降。” 王丽听得认真,临了说好。 … 又要忙了,张宣也不废话,换好衣服就跑去一楼探头问邓达清: “老邓,我要去深城看花花世界了,你去不去长长见识?” 邓达清秒懂,呵笑着问:“你小子,鸡贼的很,我看你是缺保镖吧?” 张宣不可置否,又问:“去不去,到那边我给你点一炕的漂亮媳妇儿。” 邓达清起身,“得了啊,漂亮媳妇就免了,请我吃海鲜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又见到了花枝招展的王丽。 张宣试探着问:“王老师,又要去唱靡靡之音啊?” 王丽笑说:“不是,我跟你去蛇口海关看看,我想亲眼见证一下百万富翁的诞生。” “嗨!见证什么啊,百万富翁你天天在看。”张宣得意地昂个头,三人也是鱼贯出了北门。 打的去汽车站,再坐大巴去深城… 一路上把张宣折腾得够呛。 娘希匹的,车上竟然没有吸烟的,快把他晕死了。 上午10过出发,紧赶慢赶,一行3人也是两点钟就到了蛇口海关。 “袁姐、钱兵,等久了吧。” 一下出租车,王丽还没等张宣和邓达清缓过神,就主动走到了一辆桑塔纳边上打起来了招呼。 “才来不久,丽丽你们是坐大巴来的?”一身职业装的袁澜惊讶问。她以为能卖白兰地原液的人,怎么样也是身家丰厚、不缺钱的、不缺车的。 王丽笑着和她抱了抱,主动介绍了张宣和老邓。 “你好!” “你好!” 简单寒暄,简单握手,张宣也算是对来人有了初步认识。 来的一共有三人。 袁澜是马爹利代理商的老板之一。 钱兵是袁澜的合伙人,也是老板。不过耐人寻味的是,王丽和钱兵一见面就挨着低头说话,有说有笑,关系似乎不浅。 另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是按张宣的要求,带来的封装手艺人。 张宣同邓达清对视一眼,也是懒得废话,直接带他们去海关报备,办临时手续。 见张宣过来,小头头郭海龙率先热情招呼:“小张,又来了啊。” “诶。”张宣应一声就滋个灿烂的笑脸说:“这些是我的客户,来看货的,要麻烦郭叔了。” “行,让他们过来填资料吧。”郭海龙说是这么说,但对陌生面孔,还是安排人来了一整套检查流程。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头有点胀,实在没状态,看着西纲就是写不出东西,抱歉啦。 第158章,360万(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海关特种仓库。 袁澜围着72个橡木桶转了一圈,最后随机选取了一个橡木桶,让手下的专业封装手艺人把木塞打开,取出一部分白兰地原液进行化验。 一会儿后,40岁的中年男人笑着对满是期待的袁澜和钱兵点了点头。 见此,袁澜和钱兵也是亲自取一点点原液尝了尝,最后相视一眼,认可了这品质。 张宣和阮得志全程在一边旁观,并不干预。 老男人心里此刻开阔的很,甭管你怎么化验,只要价格没到位,说的天花乱坠都没用,东西你拿不走。 口袋里殷实,又不急着卖,就是这么硬气! 品质没问题,双方就到了谈价的环节。 袁澜看一眼阮得志,就笑问张宣:“张老板,这72通能全卖吗?” 张宣笑着说:“按我们事先说好的,暂时只卖60桶,也即10吨。其它的我留着还有用。” 袁澜点头,识趣地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最后问:“张老板,你是直接转手原液,还是倾向于跟我们分成合作?” 张宣假装看一眼阮得志,亲舅会心一笑不说话。 张宣接受到“信息”后,就转头对袁澜非常硬气地讲:“都可以,关键是看你们的诚意。 白兰地原液你也检验了,品质优良,你们要是诚心买,就报个实在价给我们。细水长流嘛,这单成了,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能继续合作呢。” 说着,张宣的眼神还不忘瞟了瞟西边角落的一大堆橡木桶。 虽然这些橡木桶里装的是什么酒?什么时候海关会处理?自己将来有没有资格接手?张宣对此一概不知,但不妨碍他扯虎皮啊! 袁澜和钱兵略带深意地瞅了瞅阮得志,就走到一边开始商议。此刻两人都认定真正的主事人是阮得志这位实权人物,张宣不过是推出来摆在明面上的白手套罢了。 带着这种认定,两人不管是为了将来的进一步合作,还是看在阮得志面上,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而张宣和阮得志呢,差不多猜到了两人心思,却乐呵地不点破,这样正好,证明两人表演成功了。 几分钟后… 袁澜走过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300万。 张宣知道这是白兰地原液的直接转手价格,想了想回写:400万。 袁澜不动声色又写了一个数字,接着盯着张宣看。 张宣笑着不做声,也回了个数字。 袁澜盯着白纸上的数字顿了顿,又写。 张宣见了后,也回。 袁澜又写。 这次张宣不带犹豫地回了个“360”,回完后,他手一收,直接插衣兜里了,表示这是最低价,不再跟你啰啰嗦嗦。 见状,袁澜笑着表示接受。 接着,两人开始谈分成价格。即张宣出白兰地原液,袁澜一方出水晶瓶、马爹利品牌、勾兑封装手艺和终端售卖。 理所当然的,根据行规也好,根据付出比例也好,张宣只能拿销售额的小部分,袁澜一方必须拿大头。 这次两人考虑的事情多了很多,扯皮自然久了些。 20分钟后,白纸上最终出现了一个数字:38% 即张宣什么也不做,只出白兰地原液,拿最终销售额的38%… 老实话,他对这个数字是比较满意的。心里更是明白,人家给的这个百分比确实很有诚意了,而且多半还是看在亲舅的份上、看在将来有可能继续合作的份上给的优惠价。 不然35%或36%是最有可能的成交价。 其实35%是张宣心里的底价,要是低于这个,他压根不会卖! 而袁澜和钱兵呢,虽然初看张宣面嫩,但跟他接触下来后,就不敢轻视了。 何况旁边还有个阮得志这种身份的人在呢,能在体制里掌握实权的人,哪个不是老谋深算的?哪个又好忽悠了? 尊人也是尊己,袁澜见识到张宣的老辣后,开始摆好了心态,报了实打实的价格。 又瞅一眼白纸上的“38%”,张宣热情地伸个手,“成交。” “成交。”袁澜也是笑着伸手握了握。 达成交易,两方又凑一起讨论了一些后续合作的细节… 半小时后,张宣和袁澜等人出了仓库,叫上在外边喝茶等待的邓达清、王丽,一起去了附近有名的海鲜酒楼。 一顿海鲜大餐吃下来,宾主尽欢。 事后,张宣得到了袁澜和钱兵的两张名片。 看了看钱兵的名片,张宣恍然大悟,难怪王丽跟他熟。 原来这钱兵还是她驻唱所在酒吧的老板呢。 目送桑塔纳离去,一直沉默的阮得志终于开始说话了,问他:“你要成立外贸公司签协议的事,忙得过来吗?” 有些话,张宣一听就懂,这舅舅是担心自己没经验呢。 于是打蛇随棍问:“老舅有什么好的建议?” 阮得志看着他说:“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一个人,让她临时帮一帮你。”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就舅舅还是宠自己啊。 但这是好事,张宣巴不能得,当即说行,随后问:“多大年纪了,男的女的?” 阮得志说:“女的,叫李梅。这是我和苏进的一个大学同学,刚离异带着小儿子从澳洲回来,目前闲置在家疗伤。” 张宣问:“她人在哪里?” 阮得志说:“也在羊城,离你们中大不远,就在天he区。” 中大在海珠区,海珠和天河是挨着的,确实不远。 张宣同意说:“成,那老舅你尽快安排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阮得志点头:“可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看她今天有时间没。” 20分钟后,下车打电话的阮得志回来了,上车就笑说:“她在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人吧。” “好。” … 紧赶慢赶,面包车从深城开到羊城,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在天河区的一个老式小区,面包车停了。 张宣下车打量一番,就好奇问:“不是说海归吗,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地方?” 阮得志也跟着打量一圈,解释说:“这是李梅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老父母住这?” “对。” 张宣懂了,离婚疗伤嘛,还是这种有吃有住有亲情的地方好。 两人买了一些烟酒水果,慢慢来到了一筒子楼的三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9章,风声是你写的吗?(求订阅!) 敲门,门开,张宣见到李梅了。 国字脸,短头发,双目深邃。脸上像刀刻的一样,面容削瘦,颧骨突出,有棱有角。 看到这张国字脸,张宣松了老大一口气,虽然不符合男人的审美,但用着放心啊! 对阮得志同志也放心了。 进屋,客厅有人。 一对老夫妻正陪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玩闹,笑呵呵的气氛还是蛮不错的。 见到来了客人,老夫妻笑着寒暄几句,就带着外孙去了屋子外边,把空间腾了出来。 李梅给两人倒杯茶,就盯着阮得志的大肚子不客气说: “你以前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的一美男子,怎么落成这个鬼样子了?肚子越来越大了?” 喝茶的张宣听到这话,差点笑喷。 可还真别说,观这老舅以前的老照片,同自己亲妈有几分像,确实妥妥一美男子来着。 见外甥在一边憋笑,阮得志老脸尬红,假咳一声,就悻悻然说:“留点徳,每次见你都这样,我都怕你了。” 闻言,李梅挤出一丝笑意,又打量一番阮得志的大肚子,摇摇头,随即侧身问张宣: “风声是你写的?” 得,这肯定又是老舅的杰作,不用想也知道,这老舅肯定在背后到处推荐亲朋好友看“风声”了吧。 哎,这也是一个爱炫耀的胖子。 张宣笑说是。 李梅接着说:“本来我是不想帮你这样的年轻人做事的。但你舅舅说你是风声的作者后,我改变主意了。” 看看… 你还真是不客气,第一次见面就什么话都说,就差点名道姓说老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了。 娘希匹的!给点面子不成么?说好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呢? 真是气得人蛋疼。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的性格也不错。直来直去,不跟你遛弯子,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双方都不纠结。 张宣痛快地表示欢迎。 李梅摆摆手,又问:“听说“风声”要出版了?” 呸!阮得志同志啊,这是不是你老相好啊,我中午才跟稍微你提了一嘴,还没细说,怎么你转眼就告诉人家了? 张宣用眼神问候了一圈亲舅,谦虚道:“快了,目前还在洽谈阶段。” 闻言,李梅的语气终于软了几分,用商量口气道:“我父亲是一个退伍老兵,蛮喜欢你的小说。“风声”出版后,你能送一套签名版给他吗?” 张宣同意了,“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国字脸的海归就是不一样,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还亲自下厨,留两人吃了饭。 饭后,李梅跟随张宣来了一趟中大租房,带着好奇在书房走了一圈,末了掏出一个相机一阵猛拍就说: “看了你的书房,现在我真相信你是“风声”的原作者了,厉害!” 张宣笑呵呵地不搭茬,还怀疑老夫,给你脸了是不? 靠着书柜,跟她来了一张合影,末了整理出一些申办外贸公司的必要材料给李梅。 嘱咐说:“那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李梅接过资料细细核对了一遍,最后抬头看他:“你等我消息。到时候有需要你签名盖章的文件,我会来学校找你。” “好,麻烦你了。” 来我匆匆,去也匆匆。这娘们属风的。 北门送别李梅,张宣转身问阮得志:“她为了什么原因离的婚?” 阮得志摇头:“李梅是一个骄傲的人,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张宣眨巴眼:“在理。只是你不问,她怎么会说?主动诉说不就成怨妇了么?哎,你这老同学关心不够。” 阮得志听得笑了,临了拍拍他肩膀道:“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你要想办法把她留在公司。” 张宣问:“她缺钱吗?” 阮得志用肯定的语气说:“缺,非常缺。你别看她把话说的硬气,其实她现在刚从澳洲回来不久,比较窘迫。” 张宣觉得也是,要不然母子两怎么还会和老父母挤两室一厅呢。 在他看来,只要你缺钱就好办。 阮得志看了看时间,就跟张宣说:“小十一跟你是你一个班吧,带我去看看,等会一起吃个饭。” “行。”张宣点点头,前边带路。 来到管院女生宿舍楼下,张宣让宿管阿姨传话,等来的消息是不在宿舍。 不在宿舍? 张宣和阮得志面面相觑,商量商量,决定等会儿。 5分钟过去了… 当两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有点闷的时候,那个东北姑娘出现了。 哎哟,这姑娘腰圆腿壮的,是越来越粗了,越来越有型了,好好的一清秀姑娘哎… 张宣招手喊:“彭珊珊,彭珊珊,这边…” 提个热水壶的彭珊珊闻声侧头看了看,走过来热情问:“张宣,你是找小十一吗?” 张宣指了指阮得志同志,“她舅舅来了,小十一人在哪?” 阮得志,“……” 彭珊珊讶异地盯着他:“你不知道吗?” 张宣一脸懵,“什么?” 彭珊珊望一眼阮得志,还是熄了卖关子的心思,“明天晚上是管院迎新晚会啊,小十一作为晚会主持人正在排练呢。” 还有这事吗?张宣还真不知道,他老夫子现在只关心钱,只关心写作。 班上那点事情,自己又不是班干部,放假就自然没那么上心了。 张宣好奇问,“她是竞争选上去的?还是指定的?” 彭珊珊神气地说:“和几个大二学姐pk,竞争上去的。” 厉害了。 张宣又问:“在哪里排练?” 彭珊珊说:“小礼堂。” 接着她又说,“我刚好要去那送开水给班上的人喝,一起走吧。” 张宣和阮得志对视一眼,点头道:“好。” 然后他问,“迎新晚会,我们班出几个节目?” 彭珊珊告诉说:“两个,魏子森跳迪斯科舞,谷润和一些女生朗诵。” 听到朗诵,张宣立马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花点时间赶到小礼堂时,发现里面吵吵闹闹的,很多人。 意外的是,张宣一眼就发现了自家媳妇,和邹青竹坐在靠右边窗户的位置上,两人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窃窃私语。 阮得志也看到了,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看我大意的,竟然把双伶给忘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0章,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求订阅! 阮得志面带微笑看了看杜双伶。 接着转头对张宣说:“等会把双伶和她的朋友也一起叫上,舅舅今天请她们好好吃一顿。” 对杜双伶这姑娘,阮得志非常有好感,也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他暑假在上村呆了那么久,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姐姐对双伶这姑娘的喜爱。 更是知道张宣和杜双伶的关系已经得到了两家的默认。 在阮得志想来,两人的关系只要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大学毕业结婚是水到渠成,妥妥的稳了。 所以,看到杜双伶,阮得志自然透着几分亲切,于是连带她的朋友都不会怠慢。 张宣应声说:“好。” 明晚就是迎新晚会,小礼堂此刻正在上演最后的排练。 张宣找到小十一了,一身亮红,此刻正拿着话筒和搭档在前边帮着指挥。 看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小十一还是院学生会文娱部的,难怪有机会和别人pk主持人选。 不说其它的,就这气质、相貌和身材,以及那份不要脸,完全可以hold住全场啊。 见小十一在忙,张宣带着阮得志往右边窗口走去。 可能是心有灵犀,等张宣越过后面四排座位时,低头和邹竹青说话的杜双伶忽然往后看了看,平静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 她站起来笑意盈盈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了深城嘛。” 张宣笑着让一步,把身后的大胖子露出来,“上午去了深城啊,事情办完后舅舅送回来的。” 见到阮得志,杜双伶立马端庄几分,热情喊:“阮叔叔。” “诶。” 阮得志一脸笑,和气应一声就问:“双伶你也有节目吗?” 杜双伶嫣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是因为一个朋友在排练节目,我们在等她。” 几人聊着聊着,阮得志去了趟厕所。 就在这时,前边排练完节目的文慧过来了,只是抬头骤然见到张宣在时,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 不过她也就犹豫了一下下,然后在张宣三人的注视下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杜双伶眉眼弯弯,拉过文慧和邹青竹对张宣介绍说:“文慧、青竹,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然后眼睛亮亮地挽着张宣手臂,略带羞涩对两女道:“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张宣。” 张宣装着第一次见文慧两人的样子,极其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你们过去替我照顾双伶。” 邹青竹也是客气地回应一句:“你好。” 文慧只是轻轻笑着点头,没说话。 张宣好奇问文慧:“明晚你是表演什么节目?” 文慧看一眼杜双伶,说:“钢琴。” 杜双伶这时进一步解释道:“文慧钢琴很厉害的呢,明晚弹的是名曲“爱之梦”。” 听到能独立演奏“爱之梦”,张宣也有点小诧异。 要知道钢琴业余十级弹奏李斯特也是懵逼状态。 看来文慧的家庭条件、或者家里教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不过想归想,老男人见到自家媳妇插嘴了,就知道该退出主位了,于是很自觉地坐一边听三女聊天。至多偶尔搭一句。 三女热热乎乎聊了一通,某一刻,杜双伶看到前台的小十一和阮得志凑到一起走了过来,就问张宣: “阮叔叔是来找人的?” 张宣把小十一和老舅的关系理清一遍,就道:“我老舅今天主要是送我回学校,顺便替苏进给苏谨妤送点钱。” 说着,老男人起身热情地对三女发出邀请说:“好了,他们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闻言,杜双伶也是有眼见地拉着两女:“走,我们今晚去外面吃饭。” 五人汇合,阮得志原本想着到外面的小饭店随意吃一顿的。但打量一番几女的样貌后,感觉小饭店太寒碜了,临时改主意、开着面包车带着几人去了一家非常名气的粤菜馆。 跟前台要了个包间,一落座,阮得志就把菜单递给了杜双伶,。 和煦笑说:“双伶你们先看看,看看有什么合口味的没。” 见到阮得志率先把菜单递给杜双伶,小十一内心很是诧异。 她是知道这位叔叔性子的。比较重礼节,注辈分,亲疏有别。 这么思量着,小十一隐晦地看了看张宣和杜双伶,直觉告诉她,两人已经不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了。不然在这种场合下,阮叔叔不可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的。 小十一心思敏锐,文慧和邹青竹也不遑多让。 两女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对视一眼,默默把张宣和杜双伶的关系升了一级。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低声商量一下,点了两个菜:脆皮烧鹅和糖醋咕噜肉。 轮到小十一了,她的心思不在这,不经意瞟了眼,手指随意一划拉,就要了个八宝冬瓜盅。 菜单递着递着到了张宣手里。 哦哟!想着这舅舅喜欢到处炫耀“自己”,老男人可不客气了,专挑贵的点。 什么潮汕牛肉丸啊,什么柱侯焗乳鸽啊,什么白雪藏龙啊,什么烤乳猪啊,一口气要了四个大菜。 最后眼睛一眨,要了条价值900元的大黄鱼。 听到点单服务员口中说出“900元”几个字时,面容一直带笑的阮得志心里一紧,桌底下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裤口袋。 “老舅,我点完了。你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不?”张宣漫不经心把菜单挪到阮得志跟前。 阮得志此时好想说一句“不用了,这么多菜够了”。 但看到五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时,要面子的阮得志同志也是挑了个相对便宜的酿豆腐。 就在阮得志想要收菜单时,张宣适时出声问杜双伶几人,“喝点红酒不?今天的菜好,适合喝点酒。” 杜双伶抿笑着望了眼阮得志,本想说不用的。 但她还没出口,小十一已经接声音了,“好啊,我都好久没和阮叔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杯。” 阮得志笑说:“小十一,改天吧,叔叔今天要开车,改天我跟你好好喝一次。”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要骂坑舅舅,看下一章(怕骂,自保生存能力贼强) 第161章,我敬你一杯(求订阅!) 阮得志笑说:“小十一,改天吧,叔叔今天要开车,改天我跟你好好喝一次。” 听着这话,小十一也不强求,而是笑着把目光转向了张宣,糯糯地慢声道: “张宣,大家初次见面,喝点酒助助兴吧?” 张宣眼睛一眯,过往经验告诉自己,这姑娘是故意的,是在玩儿。 可喝酒的事情是自己主动提的,他娘的自己真是嘴贱啊,刚才提这一茬子干啥呢? 但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得认。 于是张宣看向自家媳妇,用商量的口气问:“一起喝点不?” 杜双伶很满意他的态度,凑头和文慧、青竹简单交流一下,欣然同意了。 点菜完毕,在阮得志和张宣这种社会老流氓的调节下,一桌子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学校话题,气氛还是不错的。 几分钟后… 红酒和饮料上来了。 糖醋咕噜肉、烤乳猪和脆皮烧鹅也上来了。 张宣先是给要开车回深城的阮得志倒了饮料,其她人都倒得红酒。 临了,张宣举杯说:“来,大家相识就是缘分,一起干一杯。” “干杯…” 阮得志也好,几女也好,都没拘着,碰着杯,喝了起来,吃了起来。 张宣低声问杜双伶:“吃得惯粤菜么?” 杜双伶抿笑望他一眼,轻声回答:“嗯,味道挺好的。” 老男人帮着自家媳妇夹了块烤乳猪,又看了看同样吃得还可以的文慧和邹青竹,放心了,用不着另外点菜了。 张宣又给自己倒一杯,给亲舅也倒上饮料,举杯说:“老舅,来,咱来一个,这些日子谢谢你。” 阮得志是个实在性子,此刻虽然喝得是饮料,但也不含糊,仰脖子一口干完。 临了,阮得志又倒一杯饮料,举杯跟桌上人说,“今天来的匆忙,难免有不周到,大家多吃点,多喝点…” 又是一杯… 就这样吃着,喝着,菜也慢慢上全了。 吃三巡… 喝三巡… 望着频频照料杜双伶的张宣,苏谨妤十分平和的外表下,内心也是慢慢有了杂念。 靠的越近,相处的越久,张宣身上的闪光点就越多,随之而来的是她对这个男生的关注就越多。 甚至时不时会莫名想起他,想他在哪里,想他在做什么,想他和谁在一起? 对异性一向眼高于顶、不假颜色的小十一,在得知张宣和别的女生有可能接过吻时,寂静十八年的心湖里像是被突然投了炸弹一般,久久难以平静。这是她不敢置信的,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这样思着,想着… 开餐以来一直都很安静的小十一,突然举杯对文慧说:“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小十一。” 文慧有点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经常被人拿来和小十一比较,但还是温婉笑着应承了一口。 喝完一口,小十一没有停歇,转头就跟杜双伶说: “听张宣讲,你喝酒很厉害,我敬你一杯。” 听到这貌似平常、却因加了“张宣”这个名字而变了味的话,文慧和邹青竹交谈的声音一下没了,目光随即扫向了张宣。 而张宣呢,此刻眼皮直抽抽啊,心里在骂娘,自己什么时候跟小十一说过这话了? 自己媳妇的事情有必要跟外人说么?这女人要搞事? 同样是听到这话,听到对方直呼自己男人的名字,杜双伶嫣笑着看了看张宣,一下就明白了,这苏谨妤对他感兴趣。 其实在这包间坐下开始,心思细腻的杜双伶就隐约发现小十一的目光经常在她和张宣之间游走,甚至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更多一些。 杜双伶虽然很自信自己的长相气质,但旁边还有个文慧呢,所以没有理由对面的小十一只关注自己啊。 那目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 思绪到这的杜双伶是比较郁闷的。同在管院,小十一的名字她听过,而且还听过不止一次两次。 对方即是学生会成员,还是唱歌比赛、英语演讲比赛、口才大赛和朗诵比赛等各类新生比赛的主持人。 杜双伶很清楚小十一像文慧一样,追求者众多。 也有听闻其平日里对那些优质爱慕者是多么的客气、敷衍和不屑。 甚至有许多追求不成的男生背后放言:自己之所以追不上小十一,是因为人家明确表示在大学不处对象。 更不堪的是,还有男生在背后诋毁:小十一不喜欢男生。 可现在… 哪是不喜欢男生? 分明是… 杜双伶暗暗吸一口气,笑盈盈给自己倒一杯酒… 见到自家媳妇脸上这比花儿还灿烂的表情,张宣好无力,笑面虎来了… 桌上众人都看出问题来了,张宣又不傻,他自然也知道小十一在玩火。 但是,甭管她是认真的?还是玩儿… 张宣都不可能让自家媳妇在这种场合落下不自在的。 如此想着,不等双伶同志端起酒杯,老男人就抢过酒杯对小十一说: “双伶酒量有限,今天不能再喝了,我陪你喝吧。” 闻言,文慧和邹青竹对视一眼,继续吃菜。 闻言,杜双伶眉眼弯弯地看了自己男人一眼,也是同旁边的文慧有说有笑去了。 见张宣主动站出来挡酒,小十一灵气的眸子一闪,一点儿也不意外。 “好啊。”小十一应允一声,两人还真就喝上了。 … 饭后。 阮得志把几人送到中大南门时,拍一下张宣肩膀就走了。 张宣不乐意了,低声对阮得志同志怨念道:“老舅,你别埋汰人,饭钱可还是我出的呢。” 阮得志又拍了他肩膀一下,乐呵乐呵就上车走了。 进了南门,众人就分开了。 文慧和邹青竹回了女生宿舍。 小十一又去了小礼堂。 张宣和杜双伶呢,自然是默契地回了租房。 路上,老男人对主动挽着自己手臂的双伶同志说:“媳妇,我今天表现不错吧。” 杜双伶抿笑瞅他一眼,欢快道:“你喊我什么?” “媳妇。” “你喊我什么?” “媳妇。” “再喊一遍。” 张宣乐了,哈口气低声喊:“媳妇儿。” “嗯。”杜双伶脸一下就红了。 外面脸红真是丢人,好在两人此时已经到了租房门口。 只见她掏出钥匙把门一开,就闪躲了进去。 不躲不行啊,因为她感觉到某人的眼神不对劲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2章,上中下三签,你自己选一签(求订阅 匆匆换好鞋,张宣一个虎扑逮住要关卧室房门的女人,凶狠狠地道: “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想卸磨杀驴呢!嗯?卸磨杀驴呢?” 杜双伶被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挣扎一番,没用。 临了临了,她只得转过身,反扑在男人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额头抵着他胸口,一动不动。 娘希匹的… 这经典反抱,上下不得其手啊! 张宣郁闷了,随即推她肩膀一下,问:“你看到我那些内裤了没?” 想起被自己接二连三扔掉的那些短裤,杜双伶欢快蹭了蹭他胸口。 “看到了没?” “看到了。” “有什么感想?” “没有。” 张宣又推了她肩膀一下,抱怨道:“我感觉你变了。” 杜双伶不出声。 又又又推她一下,“你自己觉得变没变?” 杜双伶在怀里趔趄一下,嗔道:“我哪里变了嘛。” 张宣附耳低声说:“还说没变,自从你和你妈闭门谈过后,我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杜双伶听得轻笑出了声。 张宣紧了紧怀里的人,威胁说:“那些内裤你也看到了啊,我现在正处于青春年少期,荷尔蒙量大次多,你要是不让我沾点便宜分散下精力,我怕我到外面受不住诱惑。” 杜双伶这次有动静了,微微仰头凝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得意地笑了笑。 张宣都快气晕了。 不二话,直接把她拉到书房,一张白纸撕成三块,然后拿笔分别写:上、中、下。 末了,笔一丢,把三张纸放她跟前说:“我今天跟你摊牌了,你今天必须履行女朋友的职责,这里有上中下三个签,你自己选一样。” 说完,看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拿起“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补充道: “两分钟时间,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你自己选一个,不然我帮你选了。” 杜双伶瞧着他那变样的眼神,立马主动亲他一下。 张宣看了看表,“没用,还有这一分五十秒。” 杜双伶掂脚,笑吟吟地又亲他两口。 张宣面无表情,不屑道:“还有一分四十秒。” 杜双伶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凑到跟前,眼皮眨巴眨巴,扮楚楚可怜。 张宣神气地翻了下白眼:“你这在浪费时间啊,还有一分二十秒。” 杜双伶换个方式,探头到他脖子里,亲吻一下。亲完后就定定地望着他眼睛。 哼哼…,张宣提醒:“还有一分钟。” 听到这个时间,杜双伶用商量的口气撒娇道:“亲爱的,改天好不好?” 张宣头一低,挤眉弄眼道:“别问我…” 接着说:“还有50秒。” 杜双伶泄气了,眼睛在三张纸之间来回扫了趟,轻轻问:“这个“上”是指我的唇吗?” 张宣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你是当我傻吗,我天天可以用的东西会拿来跟你讨价还价?” 杜双伶咬嘴问,“那这个上指的是哪里?” 张宣不答话,视线停留在了某人心口位置。 杜双伶一滞,又问,“中在哪?” 张宣说:“腰。” 杜双伶不说话了。 见状,老男人偏头戏笑:“你怎么不问问“下”?” “臭德性!” 杜双伶片了他眼,最后还是不死心,“亲爱的,可不可以不选?” 张宣挤挤眉毛,贴身紧紧靠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你说呢。” 杜双伶一下失了静气,脸红的都快滴水了。 又试着挣扎,但没用啊,等来的是一个“还有30秒”的冷酷声音。 到这,她扭了扭腰,是彻底死心了,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于是磨磨蹭蹭,磨磨蹭蹭选了“中”。 见她做了选择,张宣舒服了,心里那个得意啊。 娘希匹的,让你跟我斗,哼哼… 张宣把她扳过来,吩咐:“闭上眼睛。” “德性。”杜双伶剜了他眼,脸红红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不到三十秒,她又睁开眼睛,急急问:“不是隔着衣服嘛…” 张宣眼神打个转儿。 杜双伶气鼓鼓的… 张宣又吩咐:“闭上眼睛。” “死德性…”杜双伶深吸口气,再一次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 杜双伶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张宣没理她。 …… 星期天。 上午,张宣在赶时间看报看书。 中午练了半小时拳,浑身大汗的,还洗了个澡。 中间老邓来喊门,让他去喝酒。张宣探头看了看,见鲁倪和王丽在那斗鸡眼儿喝酒,吓得哟,以身体不适为由,溜了。 下午就不用说了嘛,老时间,继续写“潜伏”。 花一个半小时,一口气写到1200字,张宣果断停笔。 接着开始认认真真琢磨、修改,誊抄… 这样一闪而逝,时间晃荡晃荡到了傍晚5:27。 “张宣!张宣!” 就在张宣把最后一版誊写完时,楼下突兀地传来了一个声音,魏子森的。 竟然是魏子森的? 张宣感觉莫名,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带着这种疑惑,张宣推开房门问:“老魏,找我什么事啊?” 魏子森见他出现在二楼走廊上,二话不说,一口气就跑上来了,“今晚举行迎新晚会,班上每个人必须到,导员要考勤的。” 得,张宣拍拍额头,自己一时忙的,竟然把这事忘了。 随即问:“什么时候开始?” 魏子森说:“大家已经进场了,我是特意来喊你的。” 张宣想到中午还在斗气喝酒的鲁倪,“导员在了?” “在了,在了!”说着,魏子森就要往屋子里钻。 张宣瞪眼,“哎,你干嘛?” 他娘的拉都拉不住,魏子森已经跑进去了。 “卧槽!宣哥你真会享受,有空调,有席梦思,有沙发,有独立卫生间,有厨房……” 魏子森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地到处看。 末了重重感叹:“妈蛋啊!宣哥你金屋藏娇的地方是真牛逼啊!还有书房…” 瞧这二货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宣一把推开他,赶紧把书房门一锁,没好气道:“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魏子森探头探脑,“书房里有什么?让我看看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3章,你们都是球(求订阅!) 想看书房? 呸!没门。 张宣收拾一下,推着魏子森往外走,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魏子森咧咧嘴,“有两次我媳妇儿看到你和你家那位进了这栋楼,所以我就猜你在这啊。” 张宣意外,却也不意外,又问:“媳妇儿媳妇儿叫的,你和柳思茗处对象了?” 魏子森呼噜嘴:“暂时还没有。” 张宣顿时奚落道:“还没有?那媳妇儿媳妇儿叫什么,真不要脸。” 魏子森脖子一昂,“暂时,暂时懂吗?她迟早是我媳妇儿,我先熟悉下口感不行啊?” 张宣一副看白痴的样子道:“懂,我自然是懂的。明天起我开始给柳思茗送情书。” 听着这话,魏子森差点跳起来了,气急败坏道:“妈蛋!你个混蛋要是敢打她主意,我每天到你床上撒泡尿。” 张宣翻记白眼,都懒得再搭理这二货。 … 小礼堂。 这次晚会的宣传做的充足,横幅标语做的到处都是,还稀稀拉拉的有一些罐头厂的赞助。 灯光、音响、舞台还有点味道,像那么一回事。 张宣跟魏子森后头,过道挤呀挤呀的,终于到了班级所在地。 “张宣,这边。” 人还没到,张宣就发现罗雪在向他招手。 嘿!这姑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走过去问:“不是分班级坐吗?” 罗雪笑说:“分啊。但一班和二班是挨着的啊,我们这一排在分界线。” 这逻辑能力强大的,张宣放眼一看,嚯!还真是这么回事。 回头看了看这姑娘一脸的笑,张宣有点郁闷,还是坐下了,心想老夫这脸蛋有这么醉人吗? 一次两次拒绝不算,还要来第三次? 带着这种烦恼,小十一和搭档上台了,迎新晚会开始了。 望着台上口齿清晰、语速恰好的小十一,罗雪忍不住悄悄说: “张宣,你们班的苏谨妤今天真好看。” “嗯。” 这话张宣不否认,小十一本来就生的好,化点妆就更好了。 没看到底下一排排狼子野心的雄性动物在“昂昂”叫么? 罗雪问:“听说苏谨妤喜欢你?” 张宣不动声色问,“谁说的?” 罗雪指了指张宣左边的魏子森:“他说的。” 魏子森身子一缩,连忙道:“我没说,这锅我不背。而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小十一喜欢你啊,还用得着我说嘛,真当大家瞎呀…” 听着这气人的话,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张宣想把这二愣子揍一顿。 娘希匹的!喜欢我怎么了,不要说出来啊! 第一个节目出来了,张雨生的《大海》,演唱者竟然是邓达清? 老邓? 这老瘫子,除了炒股亏钱、爱做菜喝酒外,原来还会唱歌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让人意外。 瞧着今天一袭青色长外套、人模狗样的邓达清上台,张宣三观受到了冲击。 这斯文败类把油腻腻的头发收拾一下,系块围巾,气质一下就变了,有点上海滩发哥的那味了,真心可以的啊,难怪鲁倪追着赶着上。 老邓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磁性,但长相儒雅,感情沧桑充沛,依然完整的演绎出了“大海”的气质和内涵, 被未婚妻抛弃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听起来很有层次感。 张宣下意识瞄了瞄第一排的鲁倪,这位导员举着傻瓜相机,果然在“咔咔咔”… 晚会起始三分钟,听得大家不断起哄叫好,掌声如潮。 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开场了。 说句老实话,老邓这开场堪比歌星,给了后面很大压力。 即便第二首歌,一个乐队唱了经典歌曲“光辉岁月”,铿铿锵锵,敲敲打打,唱唱跳跳,但还是没能把大家从“大海”的情绪中带出来。 不过这个情况在第三个节目迎来了转机。 一水的漂亮姑娘,一水的制服,那非常保守却又偏偏带点俏皮小性感的舞姿真是绝了,看得一众男同胞们目瞪口呆。 吸溜吸溜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差流出来了。 老男人也不例外,视线一直在左边第二个女生身上,她虽然没有领舞跳的好,但身材棒啊。 就算因为年代的关系,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棒。 张宣心想,这要搁他玩,半个月不带重样儿的。 罗雪这时样了样手,探头问:“好看吧?” 张宣不做作:“好看。” 罗雪低声说:“刘琳的身材也超级好。” 张宣白了眼,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推荐你自己呢。” 罗雪瞅了瞅自己干瘪瘪的身子,掩嘴一笑:“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宿舍都说你是一个球,前有杜双伶守门,后有苏谨妤射门,我可不敢往你身上凑了。” 你他娘的才是球呢,你们宿舍都是球。 小姑娘家家的,会不会说话,这比喻忒是气人。 不过这话也让他松了一口气,罗雪放弃了就好,有自知之明就行,你也不用觉得冤,咱可是米见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周慧敏都日日夜夜守在床头的男人。 就在张宣唱内心戏时,文慧上台了。 文慧是第四个上台的。 她今天换了衣服,平时的米色变成了浅浅红,非常打眼。 人就那么往钢琴前一坐,偌大的小礼堂,前一瞬间还吵吵闹闹地,下一秒却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静了十来秒… 情绪酝酿到位的文慧眼神慢慢变了,手也动了… 只见她右手小幅度动动,分解和弦的流动感和起伏感一下就出来了,把“爱之梦”开头的恬静柔和旋律烘托得特别浪漫。 专业级别的… 仅仅听了一小段,张宣这个有幸现场听过几次钢琴表演的半吊子,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左边的柳思茗似乎也懂钢琴,当乐曲中段的情绪不断高涨、不断推进时,热烈而激昂的音符把她完全带入了进去。 如果说,“爱之梦”中段是热切的,让人热血沸腾的。 那句尾的律动却渐行渐慢,使整个意境变得空旷而辽阔,让人情意绵绵,充满了爱恋、期盼和回忆… “弹的真好!”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气质姣好的柳思茗真心实意感慨一声,不惜送上最赤诚的鼓掌。 张宣听到这声感叹,就打趣魏子森:“你看,柳思茗都被文慧惊艳了,要不你换目标吧。” 本以为魏子森会跳脱蹦哒几句的,哪晓得这二货望着台上的文慧连连感慨: “配不上,咱配不上,咱不去丢这个人。” 接着魏子森小心翼翼地瞟了瞟柳思茗,就低声问张宣:“现在让你投票,小十一和文慧,你选谁?” 张宣咂摸嘴,“我选我媳妇。” 魏子森不爽地推他一把,就挤眉弄眼道:“那我换个说法,如果让你选小老婆,小十一和文慧,你选谁?” 张宣,“……” 老男人语塞,娘希匹的!这真他妈是个人才啊! 见他不说话,魏子森催促道:“快点,选谁?” 想到和文慧的那浪漫一夜,张宣罕见的没有违背良心,实诚说:“文慧吧。” “有眼光,这文慧和小十一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啊。”魏子森咧咧嘴,立马举起得胜的小拳头。 接着他哔哔赖赖又道:“等会我就告诉小十一,说你选小老婆竟然不选她。” 张宣这次忍不了了,直接在底下就是一脚。 临了问:“你的迪斯科什么时候上场?” 魏子森一脸苦相地拍了拍裤脚,“还早呢,要下半场去了。” 尔后这货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说:“你知道老万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迪斯科吗?” 这事张宣也觉着奇怪。 想当初,魏子森个李正在宿舍跳迪斯科时,万军那是各种嫌弃啊,可才多久呢?半年不到的黄金,就从嫌弃变成了追捧。 这转变的太突兀了。 于是好奇问:“什么原因?” 魏子森瞄了瞄前排的万军,压低声音说:“那个理发店老板娘你知道不,就是老万经常推荐我们去理发的那个。” 张宣愣了愣,“知道,我还去剪过一次头发,听说老板娘是百色的,怎么了?这两人有故事?” “有故事没故事,我暂时不下结论,但是…” 魏子森手舞足蹈,夸张地说:“我不是要上台表演迪斯科嘛,前天我去一家歌舞厅找感觉,竟然看到老万和那老板娘在捉对跳迪斯科,两人那表情,那兴奋劲,就跟牛配种一样。” 张宣错愕了,随后问:“真的?” 魏子森猛烈点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 想起那平淡无奇的理发店老板娘,张宣盯着前排的万军后脑勺看了看:“真是不可思议。” 魏子森说:“我一开始也是吓到了,但后来想通了。” 张宣示意:“你说说。” 魏子森讲:“老万脸上的那道疤痕,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是有一次在工地打群架时输了,被人按在地上用钢筋硬生生划破的大口子。 刘琳明确说看到疤痕就非常害怕,不想跟他过多来往,这把老万打击到了。” 闻言,张宣略微偏头再次看了看万军右脸上的疤痕,有十来厘米长,比较深。 伤虽然好了,但疤痕两边的肉瘤是倒卷着愈合的,这凄惨的样子别说刘琳姑娘家家的了,一般男生和他如果不熟悉的话,也会怕。 迎新晚会上半场前7个节目都不错,很有看点。 但从第8个谷润的朗诵节目开始,质量一泻千里。 不忍直视。 看着看着,张宣差点睡着了。 休息休息,下半场开始了。终于等到魏子森上场。 魏子森领舞的迪斯科热情而又奔放,就像他这个人,无拘无束、无欲无求,很纯粹。 他家里条件非常好,父亲是一家大医院的副院长,母亲是一所小学的校长,家里有人脉,有地位,不缺钱。 魏子森平时就是看看足球,踢踢足球,舔舔柳思茗,就算有女生主动舔他,他也只舔柳思茗,没啥大的追求。是宿舍里活的最自在的人。 沈凡为了将来能在城里扎根,为了能让幺妹儿做城里人。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鬼晚,没日没夜在看书。 欧明虽然一个妹子接一个妹子的追,但人家可没歇着,自从上了一次机房后,就找到了兴趣、找到了目标,天天在自学计算机方面的知识,自学编程。一有时间还跑去计算机专业去听课。 李正就不说了,董子喻家里都是从政的,她家里希望她也从政。 所以董子喻跟李正明确讲,目前只做普通朋友。只有李正端上了羊城公务员这碗饭,才会考虑跟他处对象。 要是换个其她女生这么说,提这无理的要求,大美男李正保准用尿黄滋醒人家了。 但这是董子喻啊,是和文慧、小十一经常一起出现的名字啊! 这不,李正听到这话有动力了。成日成日地跟着沈凡、董子喻、方美娟几个在一间安静教室看书。 至于万军,人家目标明确,对建筑行业感兴趣。有时间就跑工地打临工,跟他亲表姐夫学看图、学建筑施工、学怎么样管理工地。 自从被刘琳打击了后,万军就一个目标,发誓要出人头地,要挣钱。 而张宣自己呢,是宿舍最神秘的,没有泼天才能,却也在按部就班地走。 … 不论怎么说,魏子森虽然只舔柳思茗,但迪斯科确实跳的非常有感觉。下面好多女生眼睛都在放光。 几分钟后… 从后台过来的魏子森,用非常得意的语气炫耀说:“宣哥,我跳得好吧?是不是非常好?我看底下好多女生都在发骚,都在向我抛媚眼。” 张宣,“……” 魏子森见他一脸便秘,就又捂着心口哇哩哇哩说:“你看,你看,还有好多女生往我这边瞧呢。” 张宣笑呵呵地推开这张逼脸,就对柳思茗喊话:“柳思茗,管管啊,这小子说好多女生给他抛媚眼。” 柳思茗笑着回答:“其实你们今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张宣,“……” 魏子森抑郁了,脸色铁青。 … ps:求订阅! 求月票啦!一天功夫,新书月票榜连掉两名,大家支持支持,保住前十啊。 先4000字送上。 第164章,是不是腿打颤?(求订阅!) 晚会散场时,杜双伶主动找到张宣,轻声说: “刚下台阶时,青竹被人挤了下,不小心扭到脚了,我今晚跟着回宿舍了啊。” 张宣慌忙问邹青竹,“哪只脚,严不严重?” 邹青竹提起右脚扭了扭,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生疼。” 张宣弯腰瞅瞅,哪里只是还好哟,都肿了,连忙建议说:“都这样了,我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没想到邹青竹这妹子一点都不矫情,晃晃手道:“没必要,就肿了点,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只要脚脖子能扭动就没大事。” 又劝了几次,见她还是不愿意去医务室,张宣只得侧头对双伶同志说: “那你带青竹和文慧回租房过夜吧,电气柜下面的抽屉里有万花油、有跌打伤,涂点会好的快些。” 杜双伶轻声问他,“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张宣心一抽,政治正确地表示:“不了,今晚我到宿舍住。” 这次邹青竹没再推托,在杜双伶和文慧的陪同下去了教师公寓租房。 见三女走了,边上一直旁观的魏子森突然学杜双伶语气出声: “那你今晚还回租房吗,今晚租房可是有三个美女呢。嗯…,不回了,那你能跟我们一起去吃夜宵了吗?”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张宣瞟一眼,也不顾柳思茗和沈凡在场,直接就是一脚。 四人走出北门,张宣问魏子森,“你们打算带我和老沈这两电灯泡去哪里吃?” 魏子森挥手往前边指指:“前面胖子大排档的海鲜粥不错,我带你和老沈去尝尝。” 说着,四人拐个角就到了胖子大排档。 说是大排档,其实地方并不宽阔,就二十平米的地儿。 放着一些旧桌子,旧椅子,上面一块塑料篷布遮风挡雨。 此时正是九点过,夜宵最兴旺的时间点,大排档嘈杂得很,油锅的呲啦声,锅碗瓢盆的磕磕碰碰,此起彼伏的吃酒吆喝声儿,混成一片。 走过拐角,张宣忽然不想动了。 因为她看到了小十一和谷润两女。 谷润见四人出现,立马挥手示意。 张宣问:“小十一怎么在?” 魏子森理所当然说:“她当然在啊,我邀请了她和谷润啊。” 请客的人说这话没毛病,但张宣还是有点被骗的感觉。 蹙眉道:“你是不是她的托?” 魏子森哼唧哼唧一声:“谁的托都不是,我就想看看热闹。” 这话张宣服气了,忍着忍着又想动手了。 见张宣沉默,柳思茗和沈凡一下笑出了声。 落座,小十一明目张胆地靠过来小声问:“刚才看到我,是不是腿打颤?” 张宣身子往后靠了靠,离她远点儿,就斜眼问:“你知道腿只有在什么时候才打颤吗?” 苏谨妤一愣,不要脸的又靠过来点,好奇问:“什么时候才打颤?” 张宣扫一眼几人,慢慢悠悠说:“你在路边见过野狗盘缠吗?” 苏谨妤一窒,接着眼神一闪,就古怪地看他:“那你是想自己的腿打颤,还是想让我的腿打颤?” 张宣,“……” 娘希匹的,不得劲,被这女人调戏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张宣蹙眉:“其她女生也不像你这样,你怎么就口无遮拦?” 小十一装无辜的样子看他:“我是你的知音读者,看了你这么多篇文章,就看到了一个“色”字啊,我还以为喜欢这调调呢。” 张宣,“……” 说的太正确了,老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娘的,那时候是为了挣钱,那肯定是怎么能拿到稿费怎么来啊。 不行,老夫现在不缺这点钱了,得把知音停了,不然这样下去有点败人品。 什么情怀不情怀的,跟形象比,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啊。 瞅着他又被自己呛到了,小十一换个话题,附耳低声说: “我今晚表现的怎么样?有魅力吗?” 张宣敷衍说,“挺好。”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挺好是多好?” 张宣往左移了移,没好气道:“就是魅力很大的意思,好多牲口都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嘛。”小十一望着他的眼里尽是笑意,然后身子端正了回去。 只是坐回去之前,还小声低估了一句:“既然本姑娘这么有魅力,那你选小老婆怎么不选我呢?” 奶奶个熊! 这魏子森是13吗?开金口了吗? 传话这么快的? 没得说,这个晚上张宣找到了宣泄口。 干他娘的,脸皮比不过小十一这娘们,喝酒还喝死你这个舔狗啊! 一小时下来。 魏子森这个欢乐少年不论怎么拒绝,还是没能逃出社会老流氓的制裁。成功醉了,成功倒在了桌子底下。 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带着这种杀尽一切的信念,柳思茗也没放过。也醉了,晕晕乎乎抱着个椅子背,在那里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们看着他俩点啊,我去趟厕所。”说着,张宣把啤酒瓶放下,溜了,直接回了宿舍。 至于安全问题,他不担心的,沈凡和小十一、谷润三人还在呢。 这个晚上,小十一回到宿舍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 平躺着发呆。 因张宣那句“其她女生也不像你这样,你怎么就口无遮拦”而发呆。 她在想,自己走的路线错了吗? 可是知音杂志通篇读下来,张宣绝对是一个对“女色”非常有研究的人。 而且他这么早就有女朋友了,不给别人一点希望,那不走常规路线能见到明天吗? 这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走常规路线是肯定见不到明天的。 …… 又是一个星期四。 “张宣,你的信!” 当张宣摊开大学英语课本时,小十一从后门进来了。 递了一个邮包和一封跨国挂号信给他。 张宣接过一看,发现邮包不出所料,果然是“人民文学”寄来的。 邮包里面有一本样刊、一封编辑信,以及附带一张纸。 这次的样刊同以往不一样,全本都是“风声”的连载内容。 张宣简单翻了翻,就没了兴趣。 打开编辑信,前面尽是些老生常谈,过目就可以忘。 而信的中段,人民文学把采访的时间安排在了过年前。 采访地点是上村。 人民文学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表示元旦前后的行程已经满了。只能根据张宣提供的选择定在了年前。 年前就年前吧,在哪采访都一样。 就是有一点麻烦,租房的那些书籍得托运回去才行。 毕竟这100多本书是门面,是自己创作的一部分依据和资料。 不能怠慢了。 编辑信的最后一段提了实体书出版的事。 预计明年4月份发售。第一批计划印刷2万册试试水,探探市场反响情况。 当然了,这只是人民文学编辑主动提前透露的一个情况,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而关于出版实体书的具体事宜,要等双方见面了再详谈。 此次编辑信你内容比较重要,一字一字看得很慢,但10分钟过后,还是看完了。 张宣拿过最后一张附带纸。 附带张上全部都是要采访的问题。 这也是应张宣的要求,人民文学提前把一些问题透露给他,沟通沟通哪些可以随便问? 哪些问题是需要双飞把握好尺寸的? 甚至哪些问题是涉及到了当事人的敏感点,是必须划掉的! 张宣细细看了一遍,感觉还好。 这年头的文学传媒还是很有公信力和信誉的,有道德、有情操、有底线。 是讲究脸面的。 不像后世那些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报道。 不过他知道,事情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到时候人民文学为了“新鲜”,肯定要突击一些纸上没有的问题。 只是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毕竟19岁的青涩皮囊下,住着一个老yb呢。 人民文学的信件看完,张宣把它们全部归入邮包里。 瞄一眼正在认真做笔记的小十一,张宣心有戚戚地拆开了国际挂号信。 真的是恓惶啊! 前世今生都有点怕了莉莉丝这姑娘了。 ps:求订阅!求订阅!求打赏呀! 第165章,见信快乐,非富即贵(求订阅!) 带着忐忑的心情拆开信件,发现莉莉丝的回复非常简短。 信的内容: 亲爱的,见信快乐! 我收到你的信了,也看了。我为你高兴,你能那样坚决的回复我,看来你得逞了,感谢杜双伶为我们提供经验,至少咱两不要经历牙齿打架的痛苦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咱不能乐不思蜀,要得陇望蜀。 等我回来。 信件还是莉莉丝一如既往的风格,人家对于自己和双伶同志在一起,以及发生的那些事,压根就不当回事。 张宣是真的服气的。 他知道莉莉丝没有假装坚强,就是真的坚强,上辈子就证明过了的。 想到这头倔驴,真他娘的头疼啊。 把信件收好,这次他不打算回了。 因为回也没什么卵用,莉莉丝还是莉莉丝,依然会我行我素。 五匹马都拉不回。 …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12月份就过了一半有多。 下雨了,天气愈发的冷。 傍晚,张宣惦记着李梅要过来,下完课就从教室回到了租房。 把伞挂阳台上。 想起自家媳妇上午带着邹青竹和文慧在租房看书。 老男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巡视一遍。 发现门锁安好,书房依旧。 纸笔还在原来的地方,书本也未移动过。自己上次离开时是什么模样,现在仍然是什么模样。 暗号还在… 挺好! 张宣忽然松了一口气。 再世为人,什么都看透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即使同意自家媳妇带两闺蜜回租房开空调看书,但也不能代表自己就没有任何心思。 由于“潜伏”处在未发表的创作阶段,这对张宣来说自然是首要机密。 好在文慧也好,邹青竹也罢,都是非常知道轻重的人。从不好奇问书房为什么一直上锁,也从不靠近张宣的书房和卧室一步。非常自觉,非常守规矩。 不错,真心不错。 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张宣也算认可了这两女的人品。 其实把话说回来,凭借自家媳妇的那股子精明劲儿,也不可能出现意外。 “张宣,张宣!” 就在张宣闷闷地放飞思绪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老邓的声音。 张宣起身来到外边,凭栏问:“老邓,怎么了?” 邓达清抬头招手:“来,下来吃火锅,刚弄的狗肉火锅,这寒冬腊月的吃这东西大补。” 想着老邓喝酒如喝水的场面,张宣就惧怕:“又想把我灌醉?” 老邓见他一脸害怕喝酒的样子也是笑了,再次勾手道:“下来,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像啥子,今天不灌你,你爱喝多少喝多少。” 张宣不信,“真的?” 老邓呵呵一笑,把外套紧了紧,“快下来,外面冷死了。” 想到狗肉,想到火锅,嘴馋的张宣直咽口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哇。 他娘的,底下飘出来的香气忒诱人了。 算了算了,还是下去吧,面对美食,老夫从来就不是坚强的人,大不了少喝酒就是。 带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门一关,张宣也是哆哆嗦嗦下了楼。 进到老邓屋子时,张宣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鲁倪在呢,注定不会让自己多喝酒的。 张宣坐下就说:“你这屋子烧煤炉子太闷了啊,为什么不开空调?” “冬天开空调没这种感觉。”邓达清递一支烟过来: “今天来一根不?” “行。” 张宣懒得矫情,烟这东西他怎么吸都不上瘾。 同样的,他怎么吸都没觉得有味道,吸什么牌子的烟都是一个样,察觉不出好坏。 简直了! 邓达清帮着把烟点上,就问:“你那白兰地原液出手了没?” 张宣回答说:“快了,在办公司走程序呢。” 听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鲁倪惊讶地看了看张宣,没搭茬。 拿起筷子夹一块狗肉放嘴里,张宣嚼吧嚼吧,满满都是肉味,好吃。 又夹一块放嘴里,还是老口。 不客气地一连吃了三块,张宣问:“老邓,你今年回苏省老家过年吗?” 邓达清摆手表示:“不回了,单身汉回去有个什么劲哎,七大姑八大姨的,到时候都得问一圈。” 闻言,张宣瞄一眼鲁倪,“不是有现成的嘛。” 鲁倪停下筷子对着张宣瞅了三秒,最后说:“张宣,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告诉你,你谈恋爱的事情,上到书记、下到主任都挂名了。” 哟! 摆导员架子了。 要是刚开始还得顾忌你这身皮,现如今都这熟了,谁怕谁啊。 嘴里有肉,含糊说:“挂名就挂名吧,他们日后会以我为荣,早记住也好。” “呵呵…” 鲁倪听得气笑了,“你以为你谁啊?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张宣斜她一眼,不再打这茬,转而问老邓:“隔壁老王呢,有阵子没见了,人跑哪去了?” 邓达清独自喝口酒说:“她家老妈子走了。” “怎么走的?”张宣有些意外,王丽妈妈他见过几次,才50来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邓达清摇头,唏嘘道:“喝敌敌畏走的。” 张宣惊了,夹肉的筷子都停住了,“好死不如赖活,这是为了什么?” 邓达清扫了眼窗外,压低声音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老妈子一直身体不太好。” 就在张宣还想开口时,楼上响起了敲门和喊声。 老男人当即放筷子起身:“我有点事,你们给我留点菜啊。” 目送张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鲁倪情不自禁问:“张宣办公司是怎么回事?” 邓达清说:“为了做一笔生意吧。” 鲁倪问,“什么生意?” 邓达清想了想,没说实话:“几十万的大生意。” 几十万? 闻言,鲁倪懵圈了,就那样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邓达清:“真的假的,他哪来的本事?” 邓达清没直接回答:“你晓得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别到外面说,以后张宣在学校的事,能帮把就帮把。” 鲁倪白了他眼,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就真的听话没问了,而是说了一句: “我看他女朋友的衣着都不便宜,家里应该不差吧?” 邓达清回答道:“哪里是不差啊!你是没见过小杜她家里人,那举止非富即贵。”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6章,每月160万的新闻纸张生意(求订阅 二楼。 张宣把李梅引进屋里,关心问:“吃饭了没?” 李梅是个利索性子,把包放茶几上,一边掏文件一边回答:“吃了过来的。” 见对方吃了饭,张宣也就没再多问,而是接过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关系到利益的事情,张宣从不打马虎眼,看了一遍看两遍,看了两遍看三遍… 反复确认,最后觉得没问题了才签名盖章。 完事后,把一摞文件交还给李梅,又找出袁澜的名片,把袁澜联系方式给她: “外贸公司办好后,你联系她,白兰地原液分成合作的事情你负责跟进,遇到有需要我签名的,需要我做决定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行。” 李梅抄下袁澜的联系方式,临了说:“你家里要安装一台座机才行,以后公司运转起来得能及时找到你人。” 张宣听到这话笑了,自己都还没开始挽留她呆在公司呢,人家已经自觉留下来了。 看来老舅说得对,这李梅袋子里应该非常窘迫。 不过这样也好,两人斗巴不能,两人都舒服。 李梅又认真核对一遍有无签漏了的地方,临了把文件收入包里就慎重地问张宣: “你这外贸公司,是专门只做海关罚没物资生意的?还是其他生意也做?” 张宣几乎秒懂她是什么意思,把笔放桌上,诚恳表示: “既然开公司了,其他生意肯定也是要做起来,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咱这关系就不用拐弯子了。” 见他态度明确,李梅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最怕张宣开公司是死守罚没物资这一亩三分地不动,那她就没什么留下来的意义。 李梅想了想说:“我想做进口纸张生意。” 张宣有点愣。 两世为人,老男人自然知道国内一直奇缺铁矿石和木浆这类之物。 但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理由也很简单,除了没时间专业去干,更是没那渠道关系。 要是让自己从无到有去开拓市场,有那功夫,做点什么都不比这差。 张宣好奇问:“纸张也分很多种,你想做哪个领域?” 李梅说:“我想做新闻纸。国内各大报刊的新闻纸需求量巨大,这个市场很有潜力…” 耐心听她嘚吧嘚吧一通,末了张宣摆摆手说:“你讲的这些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这些虚的。 你既然直指新闻纸,那肯定有眉目的,你说来听听。” 见他不好忽悠,李梅也是笑了笑,就讲了她的思路: “我们从俄罗斯进口优质新闻纸,火车运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再集装箱运到沪市。 客户是沪市的新民晚报和川蜀的华西都市报。货到了他们报社仓库,立马给你银行汇票。这年头的报社特别有钱,从不欠钱。” 眼瞅着她嘴皮子一动,就把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说出来了,张宣感觉有点天方夜谭,就好像在听玄幻故事一样。 沉吟一阵问:“这两家可都是老牌报社,报纸销量多,社会影响力大,供求链应该非常完善才对,你有多大把握挖墙脚?” 眼看张宣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当,李梅就主动透露说: “没离婚前,我在澳洲做的就是新闻纸张这方面的生意,新民晚安和华西都市报都是我的客户之一。我现在回国了,自然不能便宜他。” 得,这个“他”应该就是她前夫了。 张宣听明白了,李梅这是斗气呢,找前夫算账呢。 或者叫报仇雪恨也行。 不过在老男人看来,你斗气不斗气什么的都没关系,他只在乎可行不可行,有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张宣试探着问:“你有多大把握?” 李梅说:“90%以上,国内其它客户我没太大把握,但这两家报社当初是我手把手跟进的,有硬关系在里面。” 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问:“两家报社用量大不大?” 李梅回答说:“新民晚报每天卖出32开的报纸120万份。一个月光从我们这里的需求用量差不多5万吨样子。 华西都市报的销量也不遑多让,以前每月从我这里进口大概3万吨纸张。” 张宣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利润多少?” 李梅坦诚说:“薄利多销,一吨新闻纸只能賺20到30元左右。” 从俄罗斯进口,一吨新闻纸只能挣一到两个工钱,利润确实低得可以。 不过甚在量大啊。 要是每月真有李梅说的这个数量,那按最低价20元一吨算,每月也能挣到160万。 160万! 好大一笔钱! 娘希匹的!张宣瞬间就动心了。 虽然和李梅相处的日子短,不清楚她的背后为人,其中可能存在巨大风险。 但张宣的那颗心哇,此刻还是不争气地duang duang猛跳。 要知道每月160万,一年就是1920万! 除去其他额外开支,除去人情往来什么的,一年1500万总有吧? 打个折,假如李梅挖墙角挖不到这个供货量,500万也好啊! 干他娘的!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思衬片刻,张宣就决定干了。 就算有冒着被李梅拐骗的风险,也要试一试。大不了就当这批白兰地原液白做了。 但重生这个大时代,进取精神不能丢。 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张宣可是实实在在兼职做过几十年外贸生意的,很多东西门清。 也必须问清。 于是问:“外贸公司进出口权你有办法弄到吗?还有这个国际货款结算是什么样子的?” 李梅带着微笑自信地讲:“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难于登天。但我做了这么年,自有路子,不然我也不敢跟你提做纸张生意的事。 进出口权我会找熟人关系挂靠到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每个月支付他们一笔费用就行。 如今国家准许的进出口权名额有限,很多外贸公司拿不到名额,都是选择这条路。 而那些国有企业为了创收,也是借着便利大开方便之门,这跟你的海关罚没物资一样,只要有关系,这不难弄到。” 说到这,李梅顿了顿,呼吸一口气继续讲: “至于国际货款结算,你更不用担心,我以前做的信用证,现在还打算做信用证。 我熟门熟路,开信用证只要支付百分之十的定金,货到后一个月再结款,时间周期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拿着报社支付的钱给俄罗斯方面结清尾款。” 虽然她讲的弯弯绕绕,但做过信用证的张宣一下就懂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个时间差,只要支付10%的启动资金,就能撬动整批货。 这倒也不是什么风骚的操作手段,做信用证的,都是这么倒腾的。 牛逼之处在于李梅有硬关系能开到优势极大的10%定金。 这没点道行的人,还真干不成。 整条线都理清,没什么问题,没发现什么端倪,张宣缓了缓,最后抬头盯着李梅的眼睛。 最后一问:“其实你只需要大笔启动资金,这事你自己就能做。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李梅沉默了,许久才眯着眼睛开诚布公说:“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半辈子过去了,我为他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我不想让他太好过。” 张宣,“……” 看看,看看这戾气,女人发起恨来,真是可以的! 张宣很满意这理由,临了叹口气说:“行,这生意我同意了,你尽管放手去做。只是眼下你还是要把这单白兰地原液生意跟进好,不然我们可没本钱做新闻纸张生意。” “我知道,你等我消息。”李梅点点头,起身走了。 提着包,雷厉风行地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很有诚意吧,三月尽量写一些大家没看过的生意。 两章,先4600字送上。 求各位老同志月票给点力。 第167章,两次了,太荒唐了啊(求订阅!) 想着新闻纸张的生意,张宣心情开阔,又跑到楼下喝了一杯,饱餐一吨。 回来后,洗了澡洗了衣服,就一直呆在书房里没再动。 经过日复一日的积累,“潜伏”目前已经写了四万三千多字。 看着抽屉里一摞又一摞的各种不同版本的稿件,张宣心里满意极了。 这可不同于“风声”啊。 虽然也有借鉴“暗算”等各类经典谍战小说的引线和立意。 但好歹也有一半是他自己创新的,那种成就感和抄袭风声时的感觉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又花了两个多小时,写了1200字,字数一到,立即搁笔。 哪怕后面思路顺畅,张宣也没再贪恋。 而是按部就班地琢磨前面章节,进一步理顺前面的各种伏笔,各种明线暗线。 温故而知新。每次回顾前面的内容,张宣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脑海中都会出现新的点子。 有时候神来之笔的那种灵感来了,他还不得不把已经写了的推翻,重新写过。 就是靠着这种孜孜不倦,靠着这种执着,张宣目前的状态非常好。 感觉自己的写作才能得到了升华。“潜伏”无论在创作手法上、还是故事内容上,比起“风声”,张宣自认为技高一筹。 今天是个好日子,琢磨着琢磨着,神来之笔的灵感又来了,张宣趁机又推翻了一条暗线,推倒重新写过。 这样写着写着,又忙到了到半夜… 凌晨三点,当检查完重新写的稿子时,老男人脸上堆满了笑。 这种感觉真好,如此的美妙。 又心花怒放的阅读一遍新写的稿子,张宣伸个懒腰,活动活动手指关节,扭扭屁股,哈欠也是随之而来… 娘希匹的! 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一下,困意就趁机而入了,要不要这么时时刻刻盯着的啊? 把笔帽拧好,稿子放抽屉里,上锁。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张宣也是回了卧室。 倒床就睡,迷糊中老男人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女人,我见犹怜的女人,皮肤光泽细腻,身子柔软舒服。 搂着,深深搂着… 望着这张面带舒服笑容的脸,他怔了怔,这女人竟然是文慧? 文慧? 呆了刹那,下一秒老男人猛烈吸允着她那迷人的气质,精气神得到了巨大刺激,受到了巨大挑战! 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 “哔哔…哔哔…” 床头柜上的bb机在响动,张宣懵懵懂懂中睁开了眼睛,入眼处即是白惨惨的天花板。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那刻骨铭心的异样体验… 张宣猛地侧过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还好!还好!他娘的还好是个梦。 只是这个梦也太逼真了点,太荒唐了点… 就是觉着奇怪,自己平日里也没经常见到文慧啊? 也没想过她啊? 说句不客气的,自己脑海中闪过罗雪的画面都没想过文慧。 那你怎么入我梦的? 难道梦能反向传染,文慧在想我?我就跟着入梦了? 无耻地这般想着,张宣自己都无语了。 一脚蹬掉被褥,老男人弯腰一看,忒烦,他娘的这是青春期满满的恶意啊! 又要洗短裤就算了,还得洗被子。 杜双伶看你干的好事,不给!不给!非得让我胡思乱想! 好嘛,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最后还真的胡思乱想了! 哎,谭露,你还是回来吧… 大冬天的,早上又洗了个澡,张宣把被单拆下来往洗衣机里一丢,就拿起bb机察看。 原来是辉嫂在call。 没有停留,张宣找到ic卡,拿起伞就出了门。 来到熟悉的电话亭,张宣发现有人了,没得法,只得换一个地方。 插卡,拨号,等待… 等了一会,电话通了,那边传出来了声音。 辉嫂热情问,“老弟,吃完饭了没?” 张宣回答说:“吃了,嫂子你们吃了没?” “我们也吃了。” 辉嫂应一声就说起了正事:“老弟,我们还欠你23.35万的,现在钱有了,怎么还你?你急着要不?” 张宣心里算了算账,就说:“钱我不急着用,你先存银行吧,等我放寒假了再说。” “诶,好。”辉嫂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聊了几句,张宣挂完电话时才想起今天是12.23,星期五,平安夜。 想了想,把ic卡放兜里,出了校门。 昨晚太累了,掏空了,有点饿。沿着小吃街逛一圈,张宣竟然见到了董子喻、方美娟和柳思茗在吃肠粉。 老男人走过去,逮着小凳子坐下就玩笑问:“呀,这肠粉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有人会我请我吃吗?” 对于某人的没脸没皮,三女相视一笑,就帮着叫了份肠粉。 张宣见状,对老板补充一句:“加肉,加辣椒啊。” 柳思茗问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魏子森他们起来了没?” 张宣如实回答说,“我没在宿舍睡,不知道哎,不过我不白吃你早餐,等会就回去跟老魏说,说你想他了。让他请你吃中餐和晚餐,然后你损失的早餐钱就挣回来了。” 柳思茗,“……” 董子喻,“……” 方美娟,“……” 柳思茗换个话题说:“张宣,有人给罗雪写情书。” 这时肠粉来了,张宣逮着吃一口就道:“好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要祝福。” 方美娟好奇问,“听说你为了约会,特意租了房?” 张宣抬头看她,“谁跟你讲的啊?” 方美娟指指柳思茗:“她家那位说的。” 张宣立即调头对柳思茗说:“见者有份,你以后和老魏要是想约会了,可以找我拿钥匙。” 得,柳思茗脸一下就热了,彻底不会了。 几口几口吃完早餐,张宣跑去买了一些水果,进北门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分一大兜给柳思茗三人,就说: “平安夜快乐哦,另外请帮我叫下杜双伶。” 这时董子喻看着他背后说:“不用叫了,她们来了。” 闻言,张宣转身,果然看到了形影不离的三人从食堂方向回来。 迎着走过去就问自家媳妇:“刚吃早餐回来吗?” “嗯。”杜双伶笑盈盈地接过苹果。 张宣说:“今天星期五,平安夜,我请你们吃晚餐,到时候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听着这话,邹青竹和文慧笑着拒绝了,表示不当这电灯泡。 不着痕迹扫文慧一眼,哎,你不去就好,我也就是顺嘴邀请邀请,没真想请你,有点怕你了。 女人就是敏感,见张宣看自己,文慧对他笑了笑,拉着邹青竹先走了,回了宿舍。 见两人走了,张宣附耳低声说:“今晚别回去了。” 杜双伶一下子就懂他意思,拿笑眼瞪他。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不许骂渣男,男人都不容易…,多投票 第168章,意外(求订阅!)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两个互瞅一阵。 临了杜双伶嫣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亲爱的,晚上等我回家。” 张宣之前虽然有些怨念,但从来没抱期待。 此刻闻言,眼睛猛地一亮,“真的?” “嗯。” 杜双伶欢快地应允一声,又附耳说:“你不是喜欢“中”嘛,这次“中”管够?” 听到“中”,张宣眼神一下就暗淡了,用商量的口气说: ““下”没有,那“上”怎么样?”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我先问问我妈妈。” 说完,人家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得意地走了。 张宣,“……” 娘希匹的! 合着这妮子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 “张宣,你的信!” 高数课,当张宣刚坐下时,教室前面的小十一就笑眯眯过来了,给了张宣一封信。 立在过道安静站着,再次用眼神逼走沈凡时,小十一慢声说:“沈凡,你也有一封家信。” 瞅一眼挨着自己坐下的小十一,张宣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因为说什么都没用。 挂号信是“知音”杂志寄给他的,内容非常简洁又急迫,就是催问张宣的稿子。 知音杂志的编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字里行间语气非常好,有的没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希望张宣继续供稿。 对不住了啊! 不打算写了… 张宣叹口气。 为了名声,虽然早已决定不再知音上发表文章。 但面对这封编辑信时,他还是莫名的恓惶,心里空落落的。 沉默几秒,张宣找出一张纸,带着遗憾开始写回复信,把自己不继续供稿的原因做个大概说明。 做事得有始有终,做人也需有始有终。 虽然曾因稿酬问题对“知音”杂志有诸多不满。 但自己生活困苦时,知音杂志那一份不菲的稿酬也是给了很大助力。 埋头一口气写了500字,张宣算是给了自己、给了知音杂志一个交代。 心里甚至在想,日后有机会见到这编辑了,应该请人家吃顿饭。 人啊,都是这样的,当你走出那个困境时,回头再看,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感恩。 当然了,苦大深仇的杀人父母夺人妻财的除外。 给知音杂志写了回复信,张宣想了想,又拿出一张信纸,给青年文摘同样写了一封。 既然知音杂志停笔了,那青年文摘也主动停了吧。 哎,不能厚此薄彼,让人家怨恨。 其实他对青年文摘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人生路都在前进,走着走着总要割舍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人、忘掉一些事才能走到终点。 写完两封信,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这时左手边的欧明突然悄悄拉了拉张宣的衣袖,低声说:“宣哥,我看老沈不对劲呀。” 听着这话,张宣下意识看一眼被小十一赶到过道另一边的沈凡。却发现沈凡不在了,位置空空如也。 张宣回头问欧明:“他人呢?怎么不对劲了?” 欧明指指教室后门,说:“老沈看完信就耷拉个脑袋出去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在哭。” 张宣愣了愣,随后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 欧明跟着起身,说好。 两人出了教室,在四楼找了一圈不见人。 厕所、走廊、空教室寻遍了,都没见着人。 这时候小十一也出来了,盯着张宣眼睛说:“会不会像你一样,喜欢去天台?” 张宣总感觉这女人眼神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三人沿着楼梯,上了天台,还真找到了沈凡。 此刻的沈凡靠墙曲膝坐着,头埋在双臂弯里痛哭。 虽然哭的声音很小,但几人都感觉到了那份伤心。 来到沈凡跟前,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张宣示意小十一开口问问。 小十一会意,弯腰轻轻拍了拍沈凡左肩,糯糯地问:“沈凡,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见到来人,沈凡的哭声一下就断了。 十来秒后,他抬起泪流满面的脑袋,望了望三人,没说话。 小十一继续开解:“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你跟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到忙呢。” 沈凡又望了望三人,最后一言不发,把家信给了小十一。 见状,张宣和欧明立马凑过去看。 信的字迹非常潦草,还有很多错别字,看样子不像是读过初中的幺妹儿写的。 信纸写满了三页,行文啰啰嗦嗦一大堆,其实内容非常简单。 大意是:因沈凡母亲咳嗽的厉害,幺妹儿为其采草药时不甚从6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了,左腿小腿肚被石头切割了好大一块,左腿小腿也粉碎性骨折了。 目前幺妹儿从小镇医院转移到了县人民医院,已经动了初步手术。等皮肉愈合后,还要对骨头动第二次手术。 看完信,张宣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封信的意思,沈凡家里凑不出钱动第二次手术了,幺妹儿有可能落个小腿残疾。 这是打预防针呢,万一出了好歹,让沈凡有个心里准备。 小十一把信还给沈凡,就主动安慰说:“我有差不多800块私房钱,等会取给你。沈凡你先别急,钱不够的话,我们四处给你凑凑,一定给你凑齐。” 这时欧明也说:“老沈,别伤心了。这些年我也偷偷攒了184块6毛,在宿舍柜子里,你不要嫌少啊,等会都拿给你,这次不用你写借条。” 听到“借条”二字,张宣即感慨又无语,当即就蹲下跟沈凡讲: “老沈,钱不是大问题,你打个电话问问家里吧,需要多少钱,剩下的我补给你。” 沈凡抹了把眼泪,看着三人,又抹了把眼泪,但眼泪还是不要命地出来了。 最后沈凡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头,把信揣兜里,就下楼打电话。 张宣三人也是默契地跟了去。 电话通了,这头那头瞬间哭成一片。 临了沈凡家里告诉他,还差1100来块缺口。 1100来块,对于现在的张宣是小钱。 或许小钱都算不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9章,追男人是个力气活(求订阅!) 但对于贵省那深山窝窝里的小瑶寨,1100块却是一笔大钱。非常大的钱。 最后为了以防万一,张宣三人凑了4000块钱给沈凡,送他到火车站。 其实这4000块钱张宣完全可以一个人出的,但他没这么做。 不是他小气,而是看到平时抠抠搜搜的欧明那么积极,破天荒那么舍得,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样挺好。 上完课,回到宿舍。 欧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粉笔,在墙上又添加了一个数字和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3、廖美丽 看到这个廖美丽,魏子森忍不住欢乐地问: “卧槽,老欧,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一个了?” 欧明寻个凳子坐下,慢吞吞地用白纸卷了一根纸烟,点燃吸一口,就一本正经地说: “老魏,你也是有心上人的大男人了,别用勾搭这么难听的词啊。感情都是你情我愿的,都是纯洁高尚的,要心存敬畏。” 魏子森被说的头大,“是是是,老欧你讲的都对,那这廖美丽是怎么一回事啊?” 欧明瞧一眼名字,说:“这是我在计算机专业认识的一个女生,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一起讨论编程,有时候还躲起来牵个小手。” 李正要了白纸烟丝,卷一根就问:“都牵手了,为什么还把人家挂墙上?” 欧明叹口气道:“我今天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女生好会甜言蜜语,哄得我不知不觉给她买了好多东西。” 张宣好奇问:“她怎么哄你的?” 欧明微笑说:“还能怎么哄嘛,就是说些咪西咪西的话嘛,每次我都被说的晕乎乎的。” 张宣翻个白眼,“那你买了些什么东西?” 欧明拍拍额头说:“手套啊,围巾啊,衣服啊,还给她买了双回力鞋。哎,宣哥我跟你讲,我从来没这么大方过,我自己都没穿这么好过。” 张宣来兴趣了:“你这是很喜欢她?” 欧明说:“当然很喜欢啊,她人很好的。” 张宣说:“既然这么喜欢,就继续处啊。” 欧明摇头:“我没钱了,我养不起了。” 张宣说:“我借你。” 魏子森也跟着说:“我也借。” 李正也赶忙表态:“你个二愣子赶紧把名字擦掉吧,钱都不是事。” 欧明目光在三人身上徘徊几趟,临了拍拍胸口: “我又不傻,我才不上你们的当。你们三个借钱给我,都没安好心,就是想向我催债。” 小心思被看穿了,张宣顿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就问魏子森和李正: “我要去剪头发,你们去不去?” 魏子森举手,“宣哥,我跟你去。” 李正照了照镜子,也说去。 见三人出门,欧明也跟上了。 李正回头问:“你一个光头,跟来干什么?” 欧明说:“我去看看那个老板娘,我还见过呢。” 下楼梯,出北门,四人赶到理发店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万军竟然在。 魏子森进店就二货式地喊:“老万,在说什么呢,有说有笑的,说出来分享分享啊。” 万军接过李正的利群,就说:“我们刚才在聊一个假洋鬼子是怎么蠢死的。” 有热闹听,张宣最喜欢了,立马接话:“怎么蠢死的?” 万军说:“这个假洋鬼子住我们工地附近,有一天跟房东起了嘴皮子,骂着骂着骂不过,就气急败坏来了一句“你婆娘事后每次跟我说你没有三分钟”。 就因为这一句话,这假洋鬼子一家被房东灭了。” 李正窝嘴,惊讶问:“这是死了?” 万军猛地吸口烟,“死了,就昨天的事。” 张宣坐好,跟老板娘说:“和上次一样剪就行,只是上面、两边头发再短点。” 老板娘对着镜子比划比划,建议说:“这个天比较冷,留长一点好。” 张宣说:“没事,快要放假了,短点吧。” 这时万军用手捅了捅欧明,小声嘀咕:“你小子一个劲盯着老板娘看什么?” 欧明把万军拉到外边,认真说:“老万,我刚才给老板娘全方面打了分,68分不能再多了,你这样不值得啊。” 万军脸都青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欧明摇摇头,拍拍万军肩膀,直接回学校了。 … 星期五下午5、6节课是思修。 张宣一直在摸鱼看谍战方面的书籍。 中间,小十一传了张纸条过来:这期的知音杂志怎么没有你的文章? 张宣回:不打算写了。 小十一写:写得挺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写了? 张宣看她一眼,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小十一对着纸条怔了十来秒,最后揉成一团,放衣兜里,继续认真听课。 课后,小十一和谷润去了北门小吃街。 看着好友一个劲地吃吃吃,一路吃过去,见什么买什么,见什么吃什么,把谷润看的一脸懵圈。 等到小十一又吃了一串鱼丸,谷润忍不住问:“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小十一又要了鸡腿,吃一口就回答说:“没有。” 谷润压根不信,提醒道:“你这样吃,不怕胖么?” 小十一细嚼慢咽一阵,临了慢慢声声说:“不会,追男人是一个体力活,消耗大。” 谷润笑出了声,探头问:“张宣油盐不进?” 小十一又咬了一口鸡腿,自恋地说:“那是他还不知道我的好,等他以后吃我一口,就放不下了的。” 谷润语噎了,却也差点笑到肚子抽筋。 …… 剪完头发,张宣去了趟菜市场,中午自家媳妇告诉他说:要他提前买些菜回去,晚上带青竹和文慧回租房吃饭。 还没见过邹青竹的厨艺,说实话,身为吃货的他是真心比较好奇的,双伶同志说好吃好吃,到底好吃到什么样? 值得期待啊! 按照清单,主菜是羊肉火锅。老男人先后买了6斤羊肉和火锅配料。 接着买了配菜:香菜、腐竹、豆腐、冬笋、木耳和粉丝。 双伶同志说想吃干锅鸭了,于是又买了只鸭。 今晚张宣也打算露一手,做一个家乡菜:白辣椒牛肉魔芋。 买了牛肉魔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烟酒店,买了一瓶200多红酒。 也不知道这红酒是真是假,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凑合喝吧。 等过段日子,必须淘一批好酒存着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订阅下哦! 第170章,平安夜(求订阅!) 天寒了,西伯利亚寒流的尾巴这几天疯狂地在肆虐羊城,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温暖也成了浮萍。 真他娘的冷的啊! 张宣两手串满袋子,路过一楼时,刚好碰到了开门出来的王丽。 主动笑着招呼:“王老师,出门啊。” 王丽的目光在他手上扫一趟,点点头,甜甜一笑,走了。 听到张宣的声音,邓达清也探头出来了,对着王丽的背影张望一番。 不由叹气道:“她昨晚才从家里奔丧回来,是真的一天都不消停啊。” 张宣跟着又看了眼姣好的背影,想了想说:“老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今天的王老师和以往不一样。” 邓达清好奇,“哪里不一样?” 张宣说:“以前她出门都是浓妆艳抹的,但今天没化妆。” 邓达清眼睛大睁,一连嘀咕了好几句:“你确定吗?不是在说笑?这也不太可能啊?难道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 张宣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迎面碰到她,自然看得清清白白,那还能有假不成?” 邓达清愣了片刻,随即进了屋。 见状,张宣抖抖袋子大声喊:“老邓,今晚平安夜,一起吃饭吧,羊肉火锅诶。” 一分钟不到,老邓披一件外套、拿一个包出来了,把门关上就说: “平安夜你在家好好陪你女朋友过吧,我去酒吧看看。” 张宣有点意外:“你去酒吧干什么?王老师又不是一次两次去了,你还不放心她?” 邓达清看着石阶说:“不知道,感觉说不清楚。这姑娘也和我认识快20年了,我跟去看看。” 说着,老邓拍拍他肩膀就打把伞走了。 张宣望着这个重情重义的老光棍撑把伞消失在视野里,也有心跟着去看看。 可今晚有约,实在走不开。 随后他又想,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吧?挺正常一事,自己都被老邓搞得神经兮兮了。 提着东西上二楼,进屋后,张宣开始打扫厨房。 不到5分钟,杜双伶带着邹青竹和文慧回来了。 张宣迎出来问:“你们这是下课就过来了?” “嗯。”杜双伶笑盈盈应一声,放下书本,也是跟着他进了厨房。 文慧和邹青竹互看一眼,一起进了厨房。 见邹青竹挽起衣袖子一副要大干的模样,张宣立马把位置让出来,打趣说: “邹大师,今晚我能不能吃撑,就看你了。” 邹青竹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瞟了瞟他肚子,点点头没接话,麻利干活去了。 有人主厨,张宣三人自觉打起了下手。 张宣和杜双伶负责择菜洗菜,文慧负责切菜。 瞧着菜刀在文慧手里有节奏的起起落落。 张宣惊讶问:“文慧,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身富贵气质也会煮饭做菜啊?” 文慧抬头对他温婉一笑,算是默认了。 杜双伶嫣笑着解释说:“文慧做的一手淮扬菜。她祖奶奶曾立了规矩,文家的女人必须会洗衣做饭,会持家。” 张宣觉得这规矩好有意思,“真的假的啊?要是嫁进去的新媳妇没沾过阳春水,那还不得从头学起?”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告诉他:“我妈就是从20岁开始学厨艺的,学了5年才得到我奶奶的认可。” 闻言,张宣立即对杜双伶挤眉弄眼道:“听听,听听,人家妈妈20岁才开始学厨艺,双伶同志你也可以的。不然以后咱们的儿子女儿完整的煎鸡蛋都吃不到一个,说到外面也不好听。” 老男人话音刚落,邹青竹和文慧已然笑出了声。 杜双伶抿笑着不接话,脸色变得红晕晕的。 聊着天,扯着淡,羊肉火锅好了,干锅鸭也好了,邹青竹还做了个葱花蛋汤解腻。 轮到张宣做牛肉魔芋时,特意问文慧:“吃辣椒厉不厉害?” 文慧看了看飘红油的羊肉火锅,瞅了瞅满辣椒的干锅鸭,最后软笑着说:“少放点辣椒。” “行。” 张宣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川菜、湘菜重油重辣,和淮扬菜算是两个极致了,也不知道文慧这姑娘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牛肉魔芋不同于前面的菜,容易做,不到20分钟,四人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 张宣把醒好的红酒依次给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倒上,接着把自己的酒杯倒半杯。 最后举起杯子示意:“来,咱干一杯,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都是熟人了,三女也没拘着,快快乐乐地端起杯子碰在家在了一起。 久闻邹青竹的厨艺怎么样怎么样,张宣特意加了块鸭肉试了试。 嚼吧嚼吧,老男人眼睛都亮了,入味,好吃。 以为自己出现错觉,张宣又夹一块放嘴里,还是好吃。 他娘的,这手艺比老邓还厉害了。 张宣拿起杯子跟邹青竹单碰一个就说:“这菜对我口味,真好吃,都可以开餐馆了。” “那你多吃点。”得了夸赞,邹青竹那比较冷淡的脸上也是挤满了笑。 张宣连连说是,接着玩笑道:“有这么好的手艺傍身,不能浪费了啊,以后一定要多来家里做客啊,要多多指导杜双伶同志做菜…” “好。”邹青竹这姑娘脸皮子薄,被老男人嘚吧嘚吧一通夸,脸热得不行。 菜好,气氛也浓,这顿饭吃的热闹。 张宣喜欢羊肉火锅,爱火锅里地冬笋片。 杜双伶对干锅鸭情有独钟。 邹青竹好像都不嫌弃,都爱吃,这一筷子,那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文慧,筷子只盯着牛肉魔芋了,一碗菜被她吃了一小半。 一顿饭的功夫,张宣是彻底和邹青竹这姑娘混熟了。人家那比较冷淡的脸,熟悉后,也像开水一样在冒泡。 咕咚咕咚,也是快乐一重庆姑娘。 而张宣和文慧呢,因为之前有杜双伶那一出不让两人近距离见面的事情发生,两人在餐桌上很少搭话,就算有也是非常客气的。 偶尔不小心视线碰到一起了,筷子伸到一块了,那也是默契地挪开,稍后许久都避着对方。 ps:求订阅!求月票! 哪天不是6000+字啊,别到评论造谣啊,第三更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今天罗列大一大二的细纲去了,所以慢了点。 还有事业啊,后来才发力,别催。 (算了字数,ps不收钱) 第171章,高材生与天才(求订阅!) 晚饭后。 张宣本想带着双伶同志单独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奈何雨越下越大,还伴随有闪电和雷声,硬是吓得不敢出门走太远。 最后在杜双伶的建议下,四人去了外语学院,花2毛钱看了一场盗版电影。 电影是“东成西就”。 意外的是,在走廊上竟然碰到了丁艳红。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张宣小声问:“新交的?” 丁艳红扬扬下巴,一脸便秘道:“去去去,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张宣,这是我哥,来学校看我。” 误会了?张宣不好意思的笑笑,临了进了大教室。 这时,邹青竹突然说了句:“刚才那个男生有点面熟,好像是化学专业的。” 张宣错愕,回头问:“你见过?” 邹青竹轻点头:“有印象,我有一个老乡也是学的化学,上次去找她时,这人想让我老乡当他照相的模特,被我老乡拒绝了。” 张宣秒懂,什么模特啊,变相找女朋友的借口罢了。 他娘的,这年头虽然不能无拘无束,但在男女事情上,甭管什么年代,都有会玩的啊。 呸!小丁,丁艳红,你个女海王! “东成西就”这部电影,张宣看过好多次,但每次都能乐到。 最喜欢梁朝伟被张学友打成香肠嘴的那一段。 事实证明,不只自己爱看,旁边三女也看的非常认真。整个教室时不时传来哄笑声。 “哔哔…哔哔…” 电影才看到四分之一,张宣兜里的bb机就一直在响。 他郁闷了。 娘希匹的,第一次在校内带着这玩意儿出门,它就响了? 早晓得这么扫兴,就不带它了。 郁闷归郁闷,在三女直直地注视下,老男人还是掏出bb机查看一番。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张宣脸就变了色。 见状,旁边挨着的杜双伶关心问:“谁的?” 张宣把bb机递给她,“老邓的。” 杜双伶瞅一眼就更疑惑了:“这么晚了,他找你什么事?” 张宣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把王丽去酒吧的事情讲出来,表示说: “我也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看。要是有事,等会我就不回来了,你们三看完电影自己回租房吧。” “嗯,你注意安全。” 杜双伶有点不放心他,跟着送到教室外后,再次附耳嘱咐:“亲爱的,注意安全。” 张宣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边了边耳际的细束发,走了。 撑伞寻一处电话亭,插卡等待… “喂,张宣吗?我是老邓。” 某一刻,就在张宣思想溜号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声音。 张宣立即问:“老邓,这个点找我什么事啊?” 老邓说:“你身上有钱没?” 张宣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你要多少?” 老邓紧着问:“家里3000现金有没有?” 张宣回答道:“有。” 老邓急忙说:“你快带着钱来一趟附属第一医院。” 张宣懵了,追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在医院?” 老邓催促:“王丽在抢救,事情三句两句讲不清,你先过来哎。” 听到王丽在抢救,张宣也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当即确认一遍:“你说的医院,是指羊城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吗?” 老邓拍拍额头:“哦…,你是外来的不熟悉。对,就是这医院,你打的过来吧。” 说到这,老邓嘱咐一句:“大晚上的,带点防身武器。” 张宣明了:“行,挂了啊,马上过来。” “挂吧,你自己要留心周边,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张宣取出ic卡就急急回了租房。 真是糟心的,自己当初担心的事果然应验了。 哎,王丽竟然在急救… 思绪有点乱,张宣跑回租房时,因为雨太大的关系,发现衣服都有点湿了。 匆匆换一件外套,带上钱,又撑着伞跑去了北门。 奶奶个熊! 等待是最煎熬的… 第一辆的士人满了,没停。 第二辆司机看都没看他一眼,像风一样就直接过了。 第三辆倒是停了,却被一对老大爷老太太抢了。 想到要送救命钱,张宣还特意试着理论一番。 但人家老太太指着老大爷说:“我老伴身体不太舒服,得赶回家。” 身体不适,为什么不是去医院,而是赶回家呢? 为什么没有子女陪伴呢? 为什么老大爷还一边精神地看我,一边吃糖呢? 张宣虽然有诸多不满和疑惑,但面对这么大年岁的老人,硬是不敢多问了。 怕了,怕了哎。 继续等了5分钟,第四辆的士来了。 这时一对年轻夫妻又来抢了,张宣有点恼火,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不再客气,一手一个把两人拽个趔趄。 见男的不服要动手,张宣反身就是一脚。 男子被蹬得人仰马翻,爬起来时捂着肚子,硬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女的本想问候张宣祖宗十八代的,但被凶狠地瞪一眼,可能觉得自己身子骨吃不消,过去扶着自己丈夫闭嘴了。 见两货老实了,张宣也不耽搁时间。 坐进车,喊:“师傅,快开车,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 中大离附属医院不远,付完钱,一下车张宣就狂奔进了医院。 邓达清早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了,见面就焦急说:“哎,张宣,你再不来,我都得担心你了。” “我就不用你担心了啊,不是我吹,几个等闲之人都近不了我身。只是这大雨的,不好打的,浪费了一些时间。” 说着,张宣掏出一沓钱给邓达清:“这是我的全部家当,3800,够不够?” 邓达清一把接过钱就说:“够了!加上我的钱,足够了。” 紧赶慢赶交完钱,邓达清猛地松了一口气,在走廊上找个位置坐下,解释道: “大晚上的不安全,我本来没想叫你的。但我那哥们目前在香江陪对象,想想身边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钱的,也就你了。” 张宣皱眉问:“老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王老师傍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进医院了呢?” “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邓达清长吁短叹一声就道:“我本来在酒吧安心喝酒听歌。突然二楼传来了惊慌地尖叫声,我跟随人流凑过去看热闹时,却发现王丽倒在地上,腹部插一把水果刀,血流一地。 那个钱兵,那个钱兵,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买你白兰地原液的钱兵吧?” 张宣点头:“记得,马爹利代理商那个是吧。他行的凶?” 老邓说:“可不就是他么,我赶过去时,钱兵正站在王丽边上,满身都是血。” 张宣紧着问:“那后面呢,钱兵抓到了没?” 老邓解气道:“我看那个样子,钱兵当时估计也吓傻了。 但醒过来就想跑,只是没跑成,被一个热心的退役军人当场放倒了。后面来了警察,把钱兵铐走了。” 接着他又安慰张宣说:“你也别担心,我已经通知了王丽哥哥一家子人,他哥嫂正在赶来的路上。” 张宣好奇问:“他哥嫂在哪,是做什么的?” 邓达清说:“在越秀区。都是老师,王丽一家子都是老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都没提及王丽和钱兵的私事。 因为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前一直在搞暧昧。 至于怎么忽然闹翻了,那还得问当事人。 等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门开了。 邓达清赶忙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 中年医生说:“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有待观察。” 听到这官方的客套话,张宣两人都放心了。根据经验,只要现在救过来了,后面基本不会再出事。 这时邓达清看看手表,回头对张宣说:“还差9分钟10点,要不你先回去吧。” 张宣问,“你呢?” 老邓说,“我还得等王丽哥哥嫂子来才行,这边得有人守着。” 张宣瞧瞧外面的天色,笑说:“都这点了,也不急在一时,给我根烟,我还是等你吧。” 老邓听完也跟着笑了,两人找个地方又吞云吐雾起来。 漫无边际的聊着天,说过去,谈未来,说着说着还扯到了理想。 老邓深抽一口烟,仰头望着天花板,充满希冀地感叹道: “我学经济这么多年,最大的希望就是开一家投资公司,像高盛那种性质的投资公司。” 张宣忍不住翻记白眼,老邓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是真他娘的敢想啊,还高盛这样的投资公司。 放眼世界,又有几家这样的大投行? 张宣想了想,悠悠地开口道,“你要是真想往这方面发展,那也得再等等了。 现在时机还未到呢,等国内政策稳定一些。股市也好,实业投资也好,互联网也罢,应该有盼头。” 老邓意外地看了看他,扶了扶眼镜说:“哦哟!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般见识,难得啊,我还以为你就会挣钱呢。” 张宣拿话揶他,“怎么着?你看不起挣钱的?” 老邓笑着吐个烟圈,“那倒不是。我还是希望你多挣点钱,以咱俩的关系,到时候我开投资公司,还想着你投资参一股的哎。” 张宣有点怔:“老邓,你不会真想离职开公司吧?” 老邓收起笑容,认真说:“当了十多年老师,发现这没啥子意思,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就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 话到这,老邓顿了顿,眼里带着无限遗憾说:“说真的,要不是我老头突然离世,我放心不下我老妈子,当年我就留在高盛了,留在美国了。” 张宣听得一愣,细细打量一番他,好半晌才出声问:“你去过美国?留学生?还在高盛干过?” 老邓下巴翘翘,笑着讽刺道:“我堂堂一16岁就考上清华大学生的高材生,去美国留学很难吗?” 张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美国哪个大学毕业的?” 老邓得意地说:“普林斯顿,这么拗口的名字估计你听都没听过吧?” 娘希匹的! 普林斯顿么,老夫梦中还在那里上过学,最是清楚了,怎么没听过了? 见不得他得意的样子,张宣打击说:“既然是普林斯顿毕业的,还在高盛工作过,那在股市里怎么还能亏6万多?” 说起这事,老邓脸就垮了,摆摆手郁闷道:“快别提了,那是你不懂。国内股市才几年,哪有什么真正的市场行为呢,都是政策决定方向。狗屁的,我花6万块钱交学费算是彻底摸透了。” 张宣觉着这话在理。 这两年的股市,别说普林斯顿毕业的了,就是上帝来了也得跟着唱征服。 又聊了一通… 临了临了,张宣用手肘了肘老邓,半真半假说:“老邓,要不我们合作吧,你有能力我有钱,刚好优势互补,到时候咱一起开公司。” 邓达清侧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许久滋个牙问:“你有多少钱?” 张宣不爽了,呛他道:“我有多少钱你还不清楚?你身边找得到比我更有钱的吗?” 闻言,老邓不屑地看他一眼,用特有的磁性嗓音道: “嘿!天高地厚了不是?小瞧人了不是?我在美国有那么多同学朋友呢,哪个不比你有钱?” 张宣气得蛋疼,吹牛皮道:“现在也许比我有钱,但过个一两年再看看吧,我会成为你老邓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会成为你仰视的存在。” 邓达清听得哈哈大笑,末了吸口烟说:“我也不用你成为我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4000万,两年内有4000万身价,我老邓这辈子就跟你干。 不然说出去都丢人现眼,我堂堂一高材生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做事,那以后还怎么见老同学?” 张宣拿眼斜他,“真的?不开玩笑?” 老邓哼唧哼唧一声道:“不要怀疑我人品,我老邓生平最痛恨别人怀疑我人品了。虽然知道你在激我,但我还真就受激了。” 张宣笑了,跟着问:“要是我提前挣到4000万呢?” 老邓白他一眼:“在国内这种地方,你能提前弄到4000万,那我承认你是个天才。高材生跟着天才做事,好像也不丢人。” “好,老邓你给我等着。” “我拭目以待。”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000字送上 第172章,差点k上了(求订阅!)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1点。 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张宣两人担忧王丽哥嫂的时候,王丽哥嫂来了。 两人看起来跟邓达清年岁一般大,都比较瘦,衣服快湿透了,显然一路上没少受暴雨摧残。 见到张宣和邓达清,两人就哽咽地说: “谢谢你老邓!” “谢谢…谢谢你!” “出租车路上抛锚了,让你们久等了。” “他叫张宣。”老邓拉过张宣介绍一番,就痛快地说: “王刚,我们认识这多年了,别整这些虚的了,去看看王丽吧,她应该快醒了。” 王刚听得点点头,进病房前又对张宣说:“谢谢你。” 张宣客气道:“应该的,我和王老师是朋友呢。” 王刚再次点头,就带着他媳妇进了病房。 王丽脸色苍白,还在昏睡,还没醒。 张宣发现:王刚看床上的王丽,那眼神怪怪的。 怎么说呢,有多少疼爱就有多少恨意,还掺杂一份沉甸甸的悲伤。 而王丽嫂子就纯粹多了,眼神柔和,无声无息在一边流眼泪,一看就是个良善之人。 陪了一小阵… 某一刻,邓达清对张宣说:“应该没事了,我们先撤吧,明天再过来探望。” “行,听你的。” 时间确实不早了,张宣也没撑着,同王刚夫妻招呼一声,也是跟着邓达清出了医院。 夜已深,雨太大,路上没多少人。好在没刮风,不然伞都打不成,非冻死不可。 5分钟过去了,出租车还是没着落。 张宣忍不住问:“王刚和王老师平日里关系咋样?” 邓达清砸吧嘴,“能咋样呢,就那样吧?王刚对他这个妹妹是恨铁不成刚。 以前那么好一姑娘,落到这个地步。换成是我,估计也得扇她一大耳巴子了。” 张宣没接这茬,转而说:“也许这件事后,王老师会幡然醒悟,彻底告别过去也说不定。” “希望吧,希望她有这觉悟哎,都30岁的人了,也该醒醒了。”老邓说着,突然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跟前。 两人都凉透了,见着车,不二话,麻麻利利钻了进去。 “师傅,去中大。” “好嘞!” 有车就是舒服,但张宣还是浑身发抖,还是觉着冷。 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邓达清就说:“要不回去洗个澡后再喝点酒,暖暖身子?” “饶了我吧,再这样喝我这身体遭不住了。”张宣咬牙切齿,拒绝得非常坚决。 不坚决没办法啊,身体要是被酒掏空了,色怎么办? 双伶同志呢。 米见呢… 还有,还有我那心心念的周慧敏呢… 都说酒色酒色,酒色都亏空身子骨。 但如果二者选其一,那还是色吧。再活一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诶… 回到中大,已经12点过了。 宿舍已经进不去了。 进得去也不想去,今天的“潜伏”还没写稿子的,要自律,一天都不能托。 这么想着,张宣跟着老邓回了教师公寓。 开门,进屋,室内一片漆黑。 张宣先洗了澡,换了衣服,中间想到什么,回自己卧室一看,双伶同志果然在自己床上。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张宣弯腰亲了一口,拉了拉被褥盖严实点,把门合上,去了书房。 门关上的刹那,杜双伶眼睛一睁,抿笑了一下,翻个身子,眼睛又一闭,继续睡。 端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情绪酝酿了二十来分钟后,开始执笔写作… 钢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 格外好听,张宣喜欢这种感觉。 目前好像只有看到双伶同志,看到米见,看到纸张上的笔墨字,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才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 不是一场梦,不是一场空欢喜,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 今夜心绪宁静,1200字用时还没超过80分钟。 放下笔,缓了缓,开始修改检查…… 凌晨三点过,一丝不苟的张宣忙完了,当他起身准备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骨时,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轻… 但夜深人静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张宣还是察觉到了。 脚步到书房门口沉寂了两秒的样子,又离开了。 谁? 双伶?文慧?还是邹青竹? 或者是小偷? 应该不是双伶同志,不然她会推门进来的。 这样想着。 张宣凝神静气,慢慢起身,从门角落里顺过一根备用的钢管,悄悄开门… 溜了出去… 客厅灯是熄的,厨房灯是亮的。 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 张宣快速靠过去,倚着厨房门棱往里探头一看,骤地吓了一跳。 因为他猛然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刚好转过身的眼睛,两个脑袋距离不到5厘米,差点亲上了。 张宣吓了一跳,里面的文慧更是惊吓到了。 “啪”地一声… 切好的火龙果掉在了地上,稀巴碎。 两人都没去管地上的火龙果,都懵圈了,一时间就那样对视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场面安静极了。 这双干净的黑白真有味道,整个人看起来也极其舒服,张宣这么感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次荒唐的梦… 以及梦里自己竭尽所能的缠绵… 不能再想了! 思绪一瞬间,张宣猛地打个机灵,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挪开,看着地上的火龙果问 “你这是晚餐没吃饱,饿了?” 距离太近了,文慧把他刚才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却没做声。 她醒悟过来后,先是往后退一步,又退一步,随即盯着他背后的钢管一动不动。 见她这个样子,张宣大大方方把钢管拿出来,歉意地笑笑就意有所指地说: “没吓到你吧,刚才听到偷偷摸摸的声音,以为家里进贼了。” 文慧知道他在说什么,爽利一笑就避开这个话题,解释说:“我晚上经常会饿醒,要吃点东西才能睡得着。” 说着,她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烂泥一般的水龙果。 张宣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心里嘀咕嘀咕,也是回了书房。 见他离开了,文慧也是停了手里的动作,回想起他刚才的眼神,眼睫毛轻轻地皱了皱,凝望着地上的火龙果发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3章,文慧的愁(求订阅!) 张宣回到书房后,坐在椅子上静气了良久才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东西。 笔帽拧好,墨水瓶盖严实,稿子归拢到抽屉,下锁。 做完一切,打开书房门出来时,发现厨房灯还是亮着的。 本能地要过去看看,但想到之前的光景,张宣走一半又停住了。 算了,鸡都开叫了,没什么好看的,早睡觉吧,带着这种想法,张宣回了卧室。 杜双伶侧着身子,睡得很香,偌大的席梦思近乎占了三分之二。 张宣掀开边角被褥,慢慢躺进去,接着缓缓靠近杜双伶,头抵着头,感受一番自家媳妇的气息后,也是熄灯睡觉。 对杜双伶,他还是很尊重的,在乎她这个人甚过了她的身体。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前生对她身体每个部位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今生对她的身体依然非常迷恋。 他自己都觉着好奇,几十年了竟然没有腻,反而孜孜不倦,欲罢不能。 这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只是在男女情爱方面,张宣有着自己的小格调,可以舍脸求,却从不用强,也不趁人之危。 大不了拖嘛,把老夫的驴脾气弄出来了,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胡思乱想着,时间过了四点,张宣也沉沉睡着了。 今生第一次和杜双伶同床共枕,这一夜张宣睡的很香。 一夜过去。 次日,杜双伶按照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望着被自己挤的只能窝在床边边的张宣,望着小心翼翼怕压到自己的张宣。 她抿笑着轻轻拍拍额头,既有歉意,更是满足。 杜双伶没有立即起床,安安静静注视了会张宣后,遂把眼睛闭上,缩到他怀里,慢慢地又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她此刻非常舒心,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男人使坏占便宜。 九点过… 邹青竹把昨天剩下的羊肉洗净切碎,配些料,放锅里翻炒一番,做成了羊肉哨子。 望着锅里的水又开了,邹青竹想了想,再一次把手里的面条搁灶台上。 她走到卧室,对正在看书的文慧说:“今天怎么回事呀,双伶竟然还没起来?” 闻言,文慧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窗外,感受一番外面的逛风暴雨后,熄了直接走人的心思,随即温婉地说: “我们直接准备早中饭吧。” 邹青竹迷糊,“早餐不吃了?” 文慧抬头问:“你饿不饿?” 邹青竹说:“我还好,不怎么饿,你呢?” 文慧放下书本起身说:“我半夜吃了些水果,现在也不是很饿,那去准备中午的菜吧。” 邹青竹没弄懂,“不要这么麻烦啊,我去隔壁把双伶叫醒。” 文慧会心一笑,告诉她说:“张宣在隔壁,你最好别去。” 邹青竹惊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慧说:“我也不知道,但门口有他昨天穿的鞋。” 想到隔壁卧室住着一对人,想到自己好几次要去把双伶叫醒的冲动,邹青竹脸红了,不再说话,默默跟着文慧去了厨房。 上午十点,张宣终于醒了。 眼睛睁了睁,望着近在咫尺的怀里人,张宣低头亲一口就问:“什么时候了?” 杜双伶看了看手表,轻轻说:“10:12。” 张宣顺嘴问:“那你怎么还没起?” 杜双伶没答话,嗔怪地看了他眼。 张宣愣了下,才发现这问题问的真蠢。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人家怀抱得紧紧的,还怎么起床呢? 除非把自己惊醒,但双伶同志显然没有这么做。 凑头又亲一口,张宣也是收敛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跟她说: “不早了,都晌午了,我们赶紧起床吧,别让她们看笑话。” “嗯。” 麻麻利利穿衣服,两人出来时发现文慧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声音开的很小,播放的是金超群版的“包青天”。其实这也是重播,昨晚已经放过了的。 杜双伶脸热热地,笑着招呼:“文慧,青竹呢?” 文慧不着痕迹扫了两人一眼,在触碰到张宣的眼神后,目光也是迅速撤回到电视上。 回答说:“在厨房煲汤。” 见两人进了洗漱间,文慧看电视里看着看着走神了。 某一刻,她忽然把电视一关,把电视屏幕当镜子,就那样靠着沙发,开始观察起来了进进出出的张宣和杜双伶。 尤其是留意张宣居多,想起昨晚他那眼神,文慧就有些慌,有些愁,更有些不确定,怕自己想多了。 张宣压根不知自己在直播,因为他没怎么关注文慧,没怎么看文慧,实在是那两场梦太荒唐了,有点怕了这姑娘。 …… 起得晚,四人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咚咚咚…” 吃到一半,屋外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同三女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去开门。 门开,发现是李梅冒雨赶来了。 张宣侧身让她进来,关心问:“这么的大雨你怎么来了,衣服没打湿吧?” 李梅脱下雨衣,四处看了看,还好。雨衣够大,包裹严实,淋湿的不多。 见状,张宣又问:“吃过饭了的没?要不凑合吃点?” 李梅看了看餐桌上齐齐注视着自己的三女,向她们笑着点点头就对张宣说:“你别操心,吃了的。” 张宣不再做声,率先去了书房。 李梅又看一眼三女,也跟着去了书房。 关上门,张宣主动问:“你是因为钱兵的事情来的?” 李梅点头又摇头,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桌上,就干净利落地说: “钱兵的事,我有听说。但不影响我们的生意,甚至对我们今后的合作更有利。” 张宣愕然,紧着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李梅解释道:“袁澜和钱兵以前是欧洲留学时认识的,因为共同的爱好兴趣,两人成了朋友,回国后一起合作代理了马爹利。 但在经营过程中,两人产生了理念冲突,再加上钱兵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接触后,开始沉迷酒色。对此袁澜非常反感,早就想踢掉钱兵单独干了。 所以这次钱兵犯事,对袁澜来说是契机,对我们也是一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上午去了趟医院。 第174章,不能再绿了,上不上(求订阅!) 说着,李梅把文件递给张宣。 张宣接过一看,顿时乐呵了:“这袁澜很有魄力啊,这么快付定金了。” 李梅颔首,对他说:“这是一个做大事的女人,有决断,图谋不小?” 张宣没懂,好奇问:“说来听听。” 李梅说:“我也是调查才得知,袁澜最近和体制里的人走的近,似乎有意进军房地产。” 房地产么,眼光还挺准,这可是未来的朝阳产业。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自己都做过梦,想买几块地皮储备来着。 张宣细细看了一遍文件,签完字后就对李梅说:“明天是星期天,你告诉袁澜,我们明天去海关提货。让她早点卖完,我们早些分钱。” “行。” 李梅应一声,检查一遍文件有无签漏后,就说起了新闻纸张的事:“我已经跟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联系过了,它们同意和我们合作。” “数量多大?” “与之前说的一样,总计8万吨。” 张宣慎重地看着她,确实一遍问:“这事你有多大把握?” 李梅眼睛盯着他,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就是百分百。” 果然是颧骨突出的方字脸女人,他娘的就是自信。 可老夫也不是小白啊,外贸本就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哪有百分百的? 张宣沉吟一阵,最后还是同意说:“可以,这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全力支持你。” 听着这话,李梅松了一口气,起身说:“你放心吧,新闻纸张这个行业,我做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差错,这次准保办的漂漂亮亮。” “行,我等你好消息。”都到这份上了,张宣也只得信她了。 … 中饭后,雨慢慢变小了。 杜双伶三人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留在租房,先是练习了半个小时拳击。 下午还是老样子,先看书,后写作。 日子过的简单又充实。 “张宣,该出发了!” 下午四点过,正当张宣写完“潜伏”1200字、开始按摩太阳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老邓的声音。 “好,来了啊!” 应一声,张宣把东西归置归置,门一锁,也是下了楼。 张宣盯着老邓手里的保温瓶,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 老邓说:“我给王丽炖了只鸡。” 张宣揭开看了看,打趣说:“那导员经常对我蹬鼻子上脸,要不你和王丽老师凑一对算了,把她气死。” 老邓摇摇头,扶了扶眼镜道:“你这小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呵,鲁倪不就是在酒桌上欺负过你几次么,你也没必要把我老邓的幸福搭上。” 张宣侧头,“你是在说王丽老师不好?” 老邓瞥他一眼,叹口气实诚道:“这姑娘我怕驾驭不住,我头发已经够油够卷了,不能再绿了。” “哈…” 张宣听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得这么快活,老邓也跟着笑了笑,临了问:“张宣,我听小杜说,你好像会拉二胡?” 听到拉二胡,张宣有点恍惚,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己那父亲在世时,特别爱这个,没事跟屁股后面学了点。 其实也不只是父亲爱好这个,好像那个年代的人都会点二胡、笛子、箫或唢呐什么的。 只是父亲走了后,张宣就再也没碰过二胡。 学了七八年的手艺啊,就这么耽搁了,就这么放弃了。 想想都恓惶。 于是说:“好多年没碰了,手生的很。怎么了,你问这干什么?” 老邓说:“不是马上元旦了吗,我得上个节目,我会拉二胡,想邀请你一起表演。” 张宣不懂,疑惑问:“迎新晚会你不是上了吗,元旦怎么还上?平时我也没看出来啊,你老邓这么没品,还爱好出这风头?” 老邓摆摆手,解释道:“嗨!哪是我爱出这风头,我跟书记喝酒喝输了,他要我上,我不得不上。” 张宣晕了,乐呵呵地给他支个招:“哦哟!多大点事,这种事我最有经验了,赖皮就是,你不上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老邓否决了:“那不行,我老邓生平从不赖皮,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张宣,“……” 见他不说话,老邓再次邀请:“一起来,我一个人没啥子意思。” 张宣比划比划,奚落道,“我生的这般好,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就不出这风头招惹姑娘了。倒是你,这年岁了还是老光棍,确实该上。” 被人逮着戳心窝子,老邓脸都青了,那个气啊! 末了恨得牙痒痒地指着张宣说:“你小子不是想我为你打工么,你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我还怎么敢和你闯荡危机四伏的金融投资行当?” 张宣翻记白眼,没好气道:“你就瞎忽悠吧啊!金融和二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老邓抖了抖手里的保温瓶:“怎么没关系?将来咱俩要吃金融这碗饭,你就必须有跟我同生共死的觉悟,上不上?” 张宣,“……” 他娘的,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老邓又笑问:“上不上?” 张宣咬牙回:“上!” … 买了两束康乃磬,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时,王刚在走廊上排队打开水。 而王丽呢,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见到张宣和邓达清捧着花进来,王丽凄惨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 招呼道:“你们来啦,谢谢。” 张宣把花放床头,关心问:“老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王丽拿过花闻了闻,甜甜一笑说:“放心吧,小张宣同志,我死不了。” 呸!别总是小不小的,老夫可不小。 老邓给张宣倒了杯茶,自己也喝一杯,就问王丽:“昨天在酒吧到底发生了啥子事?还动刀了?” 王丽伸手拨弄了一会儿花心,沉默许久才说: “你知道我老妈子为什么喝农药吗?她是希望用死唤醒我,我也是看了遗书才知道…” 说着,刚才还好好的王丽突然泪崩,眼泪像雨水一般,瞬间淌满了面庞。 她擦了把泪,继续哽咽道:“本来昨天我是去和钱兵做个了断的,同过去告别,没想到钱兵不放手,争吵之下动了刀…”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5章,半挂的,期待(求订阅!) 张宣和老邓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狗血。 木木叨叨一阵,王丽突然抬头对邓达清说:“老邓,你帮我个忙。” 老邓问,“什么忙?” 王丽说:“帮我请个律师。” 老邓想了想问:“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律师?” 王丽闭上眼睛说:“厉害一点的,我要钱兵在里面呆一辈子,要是能死刑最好。” 张宣和老邓再次对视一眼,脊背生寒。 真是没想到啊! 这平时笑的比糖还甜的女同志,不出手就罢了,出手就想着一击致命。 不过随后两人又缓过来了,对方都动上刀了,要她命了,还有什么情谊可讲? 还有什么理由宽恕对方? … 一起吃了个病人套餐,在医院陪了一阵… 出来时,邓达清对张宣感慨说:“这是一个凶残的姑娘,不过挺好。” 张宣听得笑了笑,没接茬。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是彻彻底底成了受虐狂。 白天要上课。 而一有时间呢,就被老邓盯上了,被强拉着练二胡。 而且人家二胡都给他准备好了,不用他操丁点心。 白天忙,晚上也不能停,继续写作。 经过他的勤奋努力,“潜伏”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了7万字大关。 不过张宣没想着现在就发表,按他的计划,必须等到完本搁置三个月以上再考虑这事。 之所以要搁置三个月以上,是因为老男人怕完本后又有了新的想法。 到时候要是已经发表了,没法修改了,没法精益求精了,不追悔莫及么? 没办法,谁叫“潜伏”承载了他的太多希望,太多野心呢? 按张宣的预想,这本“潜伏”谍战小说,一定要超过“暗算”才算成功。 不论是社会影响力,还是市场受欢迎程度,或是文学性,亦或是最终的成就。 潜伏都必须全方面超越“暗算”,才达到他的预期。 不然辛苦辛苦通宵达旦,辛辛苦苦借鉴前生各大优秀谍战小说的精华,为的是什么? 当然为的是一鸣惊人! 为的是功成名就! 为的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能让自己白活一次! 心里这么想着、这么期待着,张宣就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没有天明,没有日落… 奶奶个熊的! 只是长时间这么下来,收获虽然喜人,但也真他娘的累哇。 人都快萎了。 … 大学英语课。 课到中间,小十一递一张纸条给他。 上面写:学生会查寝,记录你一周没回宿舍睡了,都是我帮你摆平的。 这还真的多亏人家,张宣诚恳回:谢谢。 小十一写:光谢谢有什么用,我损失好大。通过这件事,大家都误以为我喜欢你,我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张宣无语,不回。 见状,小十一又写:为什么不回宿舍睡? 张宣回:忙。 小十一写:忙约会? 张宣瞥了她眼,回:差不多。 小十一静了几秒,写:年纪轻轻的要懂节制,现在你憔悴的不成样了。 望着纸条,张宣感到淡淡的忧伤,特么的,竟然自己把自己挖坑埋了。 见他郁闷,小十一眼睛一闪,又递一张纸条过来。 写:要是那人长期让你不堪重负,可以考虑换一个女朋友。 张宣气得蛋疼,咬牙切齿回:你是性冷淡?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对着纸条呆了几秒,手一抓,纸条揉成团,放衣兜里。 接着她像个没事人样的,继续认真上课,认真做笔记。 … 元旦当天,沈凡从贵省回来了,一脸的沧桑。 张宣关心问:“你幺妹儿怎么样?” 提到幺妹儿,沈凡脸上开阔了几分:“已经没事了。昨天动的二次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讲着,沈凡对张宣和欧明感谢说:“幺妹儿让我谢谢你们,还有小十一,她说以后来城里了,请你们吃瑶家特色菜。” 有吃的,张宣当然不会拒绝。 其实对于瑶族特色菜,张宣并不陌生,小沙江镇就有许多瑶族,每年都有瑶族庙会,他特意去吃过几次,感觉还可以。 晚上,管院举行了隆重的元旦晚会。 作为一个大透明,张宣在管院知名度最高的身份是杜双伶男朋友。 其次呢,就是被大家传的邪乎、调侃的最多的:那个让苏谨妤一见钟情的男人。 小十一对自己是不是一见钟情,张宣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被老邓坑的不行。 先是晚会开幕时,跟邓达清来了个二胡表演,表演的是二胡名曲《空山鸟语》。 好在自己基本功还可以,这个星期练习的够拼,在老邓的强力带动下,不说有多好吧,至少也没露马脚。 可是临阵中场休息时,他娘的什么鬼? 竟然被管院主任联手小十一坑了一把。 管院这一届的新生都知道张宣在谈恋爱,这摆在名面上是稀有的,在这年头是罕见的。 管院主任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为这事还好几次敲打鲁倪说:“张宣是你的兵,你要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别还没毕业就老婆孩子都有了。” 小十一知道他喜欢周慧敏,在宿舍里经常唱“痴心换情深”,于是把歌都定好了。 不得已,张宣又上去唱了一首周老婆的“痴心换情深”。 这次倒是不赖,赢得了满堂彩。 后台,张宣下来就质问小十一:“主任跟你什么关系?你干爹?你二爸?还是你未来的爸爸?那么帮你整我?” 小十一笑得很开心,临了慢慢声声说:“他是我爸的大学同学。” 张宣蹙眉:“就这?我看他对你宠溺的过分了。” 小十一看了看四周,附耳小声说:“他喜欢我妈妈,是我爸大学的情敌。” 张宣,“……” 见他被雷到了,小十一笑着转半圈,临了期待地问,“我这身主持装好看吗?” 张宣砸吧嘴说:“没我媳妇好看。” 自动忽略“杜双伶”这三个字,小十一瞅了眼后台准备上台表演的文慧,不要脸地问:“跟她比呢?” 张宣被她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无情地说:“文慧好看。” 小十一听了也不气恼,只是矜持地交叠双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小声嘀咕:“我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要身高有身高,身材匀称堪比黄金比例,还是大长腿,你抛开我这168的不要,却喜欢那种半挂在身上的?” 张宣嘴角抽抽,不再搭理这不要脸的,赶紧走人吧。文慧在那边看着呢,搞不好传到双伶同志耳里,又要给自己上课了。 … 元旦一过,中大的学习氛围一下变得紧凑了。 最典型的就是杜双伶同志,以前每隔两天就要和他到校园里散散步的。 但现在不了。 临近期末考试了,都忙疯了。 要么一大早去挤图书馆。要是图书馆没抢到位置,三个女人就开着空调在租房客厅复习。 哪还有时间搭理张宣呢? … 中午,见张宣又在角落里练拳,邹青竹趁接水的歇息功夫,就问他: “你不努力复习的吗?我在图书馆经常能看到你们宿舍的人呢。” 张宣深吸一口气说:“我一不入d,二不评优,三不保研、不留校,分数太多了对我没用,60分及格万岁。” 心里还嘀咕一句:大一这学期的科目不多,课本也不难,翻来覆去都是现成的,哪值得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邹青竹看一眼张宣,又看一眼从不相劝的杜双伶,是真糊涂了。 末了,见文慧也从不提张宣的事,从不提“张宣”这个名字,她想了想,也就懒得过问了。 ps:求订阅!月票! 哎,一天6000+,身体吃不消 第176章,丰神俊秀的二姐(求订阅!) 元旦过后就是新的一年,1994年。 日子过的可真快。 不知不觉回来快两年了,张宣凭窗望着明亮亮的天际,这么想着,心里却空落落的。 双伶又去图书馆了,见不着人。 米见远在京城,更是见不着人。 他娘的,老夫突然得了矫情病。这时这刻,竟然好想有个人来陪自己,最好是她们两个一起来陪自己。 就像巴菲特跟他两个老婆一样和谐相处,那该多好啊! 哎,思绪到这,他莫名又想到了那个二姐。 那个比猴还精、比狐还狡猾的二姐,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鬼混? 传言说张兰去了沪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宣对此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反正上辈子时隔十来年接到她电话时,人家是在韩国玩。 还有这个二姐怎么说呢? 她的话,十句差不多有九句是假的,有可能十句都是假的。 前生被张兰忽悠怕了,她的话不尽信、不能信、不敢信… 张宣想想都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同是一母所生,大姐和二姐却是两个极致? 一个本分到让人牙疼,三天都打不出一个屁。 另一个却是天生伶牙利齿,微微笑着把你骗了、你还会帮她数钱的存在。 基于这点,张宣是不担心这个二姐安全的。 就算长得不比大姐差多少,却也不担心安全的。 骗子碰到她不被反骗就是烧高香了,还去打她主意就是找不自在。 记得前生有个朝鲜族的痴情男人,真名记不得了,因为大家平时都喊他皮蛋。 张宣也就见过他两次,不是特别熟悉。 皮蛋是个小眼睛男人,北大毕业,在沪市有家20来人的设计公司。算是一个高收入成功人士。 但就是这么一个成功人士,却是二姐的舔狗,42岁了还没结婚。后来他家里的几个姐姐看不下去了,硬是把他弄去了日本安家。 记得皮蛋要去日本的前夜,那时快要过年了,还特意打电话找到自己,问二姐的最新电话号码。 当时张宣在上村老家,是吃晚饭时间,二姐就在旁边,接起电话就笑眯眯玩笑说: “皮蛋,你看我都是两个孩子她妈了,你也早点找个姑娘成个家吧啊,别再惦记我了。 再说了,我就算离婚了,也不一定会考虑你的,你就安心跟你姐去日本吧。听说日本姑娘不错呢,结婚前多找几个试试啊,把这些年的单身日子给补回来…” 那一幕,张宣印象非常深刻,电话这头的二姐笑容满面,侃侃而谈。 而电话那头呢,一直是哽咽哭声,压抑地哭声,皮蛋悲伤的话都说不出几句。 真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 这个皮蛋现在在哪呢? 张宣算算时间线,今年是94年,应该还在北大读研吧? 还没出校门,哎,还没和二姐产生交集,找到他也找不到二姐。 有点沮丧! 郁闷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也怕见到这个二姐,感觉“口蜜腹剑”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个词。 算了,不想张兰了,想她干甚呢,人家肯定过的好,就算大家都穷得吃不起饭了,她肯定也有饭吃。 说不定还藏着粮食过冬呢。 把桌上的稿子收拾一下,张宣准备去图书馆看看,看看双伶同志。 话说这个学期都要结束了,竟然还没去过图书馆,也忒不像话了点。 换好鞋,把门锁上,张宣蹭蹭蹭地下到一楼。 “老邓,上午好。” 抬眼就看到这货在梧桐树下给二胡调弦,张宣也是高兴地打着招呼。 “张宣,过来,跟你说个事。”见到是张宣,邓达清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向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有什么事?”张宣改变方向,一脸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邓抬头问:“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一嘴,想在这边买套房子。现在有机会了,你还要不要买?” 张宣眼睛一亮,逮个石墩坐下问:“什么样的房子,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嗨,还能哪,就你头上,三楼。”说着,老邓伸手一指,指着三楼最左边的门房。 张宣愕然,“这么巧的?还真就在我住的屋子头顶上?” 老邓歪歪嘴,“这哪里巧了,这家人早就唠叨要卖房了。只是以前一直是嘴上说说,没行动,但如今却是真的要卖。” 张宣紧着问,“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卖房子?” 老邓解释说:“还能有啥子哦,这对老教授的子女都在美国安家落户。现如今退休了,自然想去美国跟子女团聚、颐养天年呗。” 张宣问:“他们这是一去不返复了?” 老邓听得笑了,指指他:“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好好的过发达日子,怎么能叫一去不返呢,要说吉利话啊。” 说着,老邓拍拍屁股起身道:“你有没有想法?有想法的话我带你上去瞧瞧。” 有这好事,张宣立马打消了去图书馆的念头,也是跟着起身:“走,那就去瞧瞧。” 沿着楼梯左拐右拐,两人来到三楼,伸手敲门。 咚咚咚… 几声过后,开门的是一个精气神都非常不错的老太太。 老邓率先招呼:“安教授早上好,吃早饭了没,我带张宣来看看房子。” 楼上楼下的邻居,相处几个月了,大家都不陌生。 张宣进门也跟着喊:“安教授早上好。” 安教授和蔼地笑笑,她是知道张宣经济实力的,热情地倒一杯茶就说: “我这屋子和你楼下住的是一样的格局,你四处瞅瞅,要是瞅中了我们再谈。” 说着,安教授回到餐桌上和老伴吃早饭去了。 都是经常见面的熟人了,张宣和老邓也不觉着尴尬,开始四处察看。 格局一样,外面的景色也一样,都住几个月了,其实真没什么可看的。 张宣每个房间走了走,发现墙壁、地板、天花板、家具都干干净净,他很满意。 溜一圈,回到客厅就问:“安教授,您这房子怎么卖?” 安教授扯了扯褶皱眼皮问:“看好了。” 张宣点头:“诶,看好了,您报个价。”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177章,吾心安处即吾家(求订阅!) 安教授伸出四个指头,开诚布公说:“小张,我们都是邻居,就不浪费时间讨价还价了,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380一平,不讲价。你能接受就买去。” 闻言,张宣和老邓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 这要价真心不高。 张宣又问:“安教室,这房子多大面积?” 安教授回答说:“120平。” 380一平,120平,总计4.56万。 啧!这么大的房,连5万都不到,是真的便宜啊。 虽然知道这个价在这年头是实在价,4.56万也算一笔大钱,但张宣还是有种捡了漏子的感觉。 毕竟这是羊城,毕竟这是中大。 其它的先不说,以这地段的升值潜力,买下来闲置在那都是大賺。 更何况自己在中大求学,在创业,在写作,这些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而且在国人的思维文化里,讲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不论男女,不论老幼,房子观念都很重。普遍认为房子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资产,没有之一。 在一个地方,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真正意义上能自由支配的房子,心才会有寄托,人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脚踏实地地扎根下来。 吾心安处是吾家,这真不是说说的,所以租房和买房是不一样的概念。 张宣没有犹豫,当即拍板道:“安教授,这房子我要了。” 听到这话,安教授没有任何意外,因为从开门见到张宣那一刻起,她就直觉今天能成。 她多多少少知道张宣的经济实力,并不担心钱的问题,笑着应声: “成,这两天我们就可以办理过户手续。不过小张啊…” 说到这,安教授顿了顿,才继续:“小张啊,这房子近期可以过户给你,但我和老伴还得住一段时间。 也不久住,差不多20天左右的样子吧,那时候我的儿子女儿才有空回来接我们。 不过我也不白住你的,这些家具啊,电器啊,都留给你了。你看怎么样?” 没得讲,这事于情于理都得同意。 张宣表态说:“没问题,我没那么急的,您安心住就是。到时候我不在这边的话,房子要老邓接收下,钥匙也放他手里。” 安教授看一眼邓达清,见老邓点头,她也微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 忙了几天,银行存款少了4.56万,却换来了一本房产证。 张宣心里那个高兴的哇,比喝了酒还醉。 毫不夸张地说,再世为人,拥有人生的第一套房子,比当初银行存款突破100万还有成就感和踏实感。 可能这是自己的人生格局不够。 但作为一个升斗小民,确实很满足了。 没有比拥有一套房子更有安全感的了。是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 时间悄悄来到1月7号。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6天,离放假还有9天。 天将将亮,张宣就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一番,就打算去一趟南方医科大学,找阳永健。 出门前,杜双伶抱着他亲昵一口就期待地再次小撒娇:“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宣低头回亲一下,就眨巴眼说:“别闹,临近年关了,外面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太平。 前几天我和老邓还在街面上看到拿砍刀的两伙人你追我赶,后面还跟着一串警察,你就别添乱了好不,我一个人去安全些。 而且你又不像我,目标是保研留校的,这考试成绩很重要,你还是留家多多复习吧。” 见再次请求失败,杜双伶也是死心了,于是轻轻嘱咐:“那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见到永健,替我问声好。” “嗯,你放心吧。”张宣如此说着,摸了摸她的脸蛋,走了。 … 南方医科大学。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见到阳永健,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竹竿子,张宣震惊之余,也是心疼的不行。 在羊城呆了半年,阳永健还是不会打扮,还是那么土。 对着张宣咧一个高山土味笑容就感叹道:“张宣,我好像不太适合当医生。”张宣心一抖,就急切问缘由:“为什么?” 阳永健解释说:“这半年我通过了解,发现学医周期太长了,本硕博8年读下来,会比你们将来晚进入社会很多年。 而且毕业后的起步工资也很低。 家庭条件好的还可以接受。但像我这种家庭条件,你是知道的哎,周期是真的太长了些。我当时选择有点鲁莽了。” 张宣听得直皱眉,难道上辈子阳永健学医半途而废,是这个原因么? 沉吟一阵,张宣就问:“那你喜欢学医吗?” 阳永健望着他,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怎么讲呢,我有些惧怕解剖学,尤其是到实验室动手解剖尸体,进去一次我就吐一次。 每次都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这也是我现在变得这么瘦的原因,一直不怎么吃的下饭。” 得,这就没办法了。 张宣本来心想,要是因为经济问题,自己会想尽办法帮她解决,要是她自己本能地排斥尸体。 那还学什么医啊,老天来了也束手无策啊! 张宣直直地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阳永健右手卷了卷辫子,低头看着鞋尖说:“我再坚持坚持吧,其实抛开对尸体的恐惧,我还是蛮喜欢学医的。我希望自己能克服它,不想半途而废。” 听着这话,张宣没做声,现在也有点摸不准她前生是因为恐惧尸体而弃的医,还是因为经济条件导致的。 那时候自己在南京读大学,离她有点远,通信不畅。 得知情况时,阳永健已经换到英语专业了。 后来问她原因,阳永健也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支支吾吾不肯说。 要是问多了,她总是一句“哎,你别问了,我自己都觉得丢脸”就打发了。 其实作为朋友,他也不想多劝。因为觉着没必要去支配她的意志,默默支持就好。 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解决她的经济困扰才行。 直接给钱是不行的,她那该死的自尊心是不会接受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8章,张宣和阳永健论道混蛋是怎么形成的 什么法子好呢? 张宣揉揉太阳穴,一时也落头。 不过慢慢来吧,不急,过完年再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要是帮她经济问题解决了,她最后还是选择放弃,那就是宿命! 老夫不会跟宿命去斗,没意义。 这么想着,张宣就跳过学医的话茬,说起了今天的正事:“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好一起买火车票。” 阳永健说:“19号。” 张宣听得头都晕了,还要这么久。这年头火车票只提前售卖3天,那得到16号再买了。 问题是,临近过年了,16号还买不买的到啊? 他娘的这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阳永健就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张宣说:“我16号上午考完,双伶那天下午考完。” 阳永健拍拍额头,无奈地笑笑说:“看来我拖后腿了。” 张宣整理好情绪,一副没事人样子的说,“没大事,到时候再看吧,我回头问我舅舅,看他那边有什么捷径么。” “好。”阳永健没矫情,他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两人沿着校园走了一阵,聊了一番。 临了张宣试打趣问:“一学期过去了,阳永健同学,你有收到情书没?” 阳永健停步笑了,“都读大学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流里流气?” 张宣不以为然,乐呵呵地说:“看来是没有了,我就说你这羊角辫不行,留着干甚呢,养虱子啊?剪了吧。” 阳永健瞪了他眼,换话题说:“都中午了,我请你到食堂吃个饭吧。只是菜不好,你这大作家不要嫌弃。” 张宣满意地点头:“唉哟,你这称呼不错,我爱听,来,再叫声听听。” 闻言,阳永健都懒得看他了,直接去了食堂。 知道张宣爱吃肉,阳永健这次是下老本了,给他打了两荤一素。 张宣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大吃一口就夸赞说: “你们学校这菜的口味还是不错的,你明年争取把心态调整过来,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胖成孙俊高攀不起的存在。” 阳永健气笑了,“你这狗嘴是真的吐不出象牙了是吧?” 张宣抬头说:“呢,你吐个我看看,看你嘴里能吐出象牙么?” 面对这街痞子,阳永健无语了,却也倍感亲切。 说到孙俊,阳永健突然说:“他要过来。”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一句,张宣没听懂。 阳永健停筷子说:“孙俊14号放假,他想过来接我。” 张宣无语,缓了好一阵才佩服地说:“太他娘的有毅力了。” 阳永健又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好的。”张宣笑着应一声,就改口:“这才是做大事的男人。” 阳永健安静看他吃了几口饭就烦心地说: “张宣,你说我是不是忘恩负义。我现在听到“孙俊”这个名字就有压力,想到他要过来就压力更大了。” 张宣抬头瞅她一眼,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问:“腻了孙俊?” “不是。” 阳永健摇头,沉默半晌后才说一句:“要是他有个168就好了。” 张宣懂了,“你是怕跟了他,以后的子女长不高是吧?” 面对这么直白的话,阳永健罕见地没有斗嘴,剖心道:“我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闻言,张宣没有意外,又问:“那你对孙俊是什么样的感觉?” 阳永健思考一阵说:“实话吧,也没有太大感觉,我的意思是说,没有男女方面动心的感觉。 但我也不排斥他,要是他有个168,我会选择跟了他。他这个人还是非常不错的,顾家,疼我。” 张宣噎到了,喝口免费的汤就呛她:“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阳永健瞪大眼,“你没听明白?” 张宣回答道:“我听明白了,可孙俊没有168啊。你这假如啊,要是啊,不成立啊,说了一大推不都是废话吗?” 阳永健,“……” 两人僵住了。 临了临了,张宣继续吃饭,阳永健继续看着他吃饭。 几分钟后,阳永健忽的问:“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抉择?” “问我啊?” “嗯。” 张宣又喝口汤说:“我连米见都没放弃,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阳永健忍不住了,筷子撮撮碗底骂道:“混蛋!” 张宣掀开眼皮子瞥她一眼,当没听到似的,埋头继续吃。 阳永健呼口气,想起什么,问:“米见知道你的想法吗?” 张宣又又喝口汤,慢慢悠悠说:“她给我写了封信,里面有联系地址啊,邮编啊,辅导员电话号码啊。” 阳永健又用筷子撮撮碗底,“米见不是这种人,肯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吧?” 张宣不爽了,“阳永健同志,你这话过分了啊!我很差?” 阳永健语塞,缓了缓道:“皮囊倒不差,也算才华横溢,可有什么用,你还是个混蛋。 最初跟肖少婉在一起,现在和双伶在一起,你是不是以后要跟米见在一起? 那米见之后呢?你还能找到比米见更好看更有气质的闺蜜吗?” 张宣,“……” 见他不搭话,阳永健也是叹口气说:“你喜欢米见其实我也能理解。 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比米见更有味道的女生了。都说羊城是大地方,我来了这么久,学校也好,街上也好,都没见过比她更好的了。可是…” 说到这,阳永健又又又撮撮碗底:“你个混蛋喜欢就喜欢啊,别跟我说啊。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帮谁都不好,不帮谁我又看不惯你糟蹋她们。 少婉是我好朋友,双伶也是,米见还是,你这样下去,我同情心泛滥也泛滥不过来啊。” “……” 他娘的说的真对,张宣无言以对。 见自己的汤喝完了,张宣伸手把她那碗没喝过的汤拿过来,嗦一口就道: “亏你还是个聪明人,你认识她们多久了?认识我多久了? 小学计算题会不会算? 帮她们干什么?帮我就对了,我才是陪你一起长大,一起变老的人。要抓重点,其它什么都是浮云,知道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9章,图书馆奇遇记(求订阅!) 告别阳永健回到中大时,才下午1:02。 时间尚早。 张宣在租房慢慢悠悠逛一圈,想了想,也是拿着高数和算数本子下了楼。 今天心血来潮,怎么着也得去图书馆看看。 实在是好奇为什么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放着空调不享受,放着软沙发不用,硬要往图书馆钻? 他很多年没去过图书馆自修室这种场合了,都快忘了那种浓厚的学习氛围是什么味道。 南校区的图书馆是中大的图书总换。 张宣紧赶慢赶、到达大门口的时候,竟然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小十一和她宿舍的谷润、彭珊珊。 他从南边来,三女从北边来,大门口撞上了。 八目相对,张宣非常郁闷,干他娘的,老天在玩自己吧? 我可是第一次来图书馆啊! 要不要这样玩儿? 真是背时。 见到张宣,小十一就对谷润和彭珊珊说:“你们先去自修室找座位,我等会来你们。” 谷润挥挥小手,对着张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和彭珊珊走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小十一笑眯眯走过来说:“张宣,你是来图书馆找我的吗?” 见面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张宣也是服气的! 张宣嘴角抽抽,眼睛瞟了瞟她,也是直直地往里走,理都懒得理。 瞧他这副便秘却又无视自己的样子,小十一也不甚在意,欢快地亦步亦趋跟着。 两人上台阶的时候,迎面走下来一伙男生。 交叉过去后,有个男生回头看一眼小十一,小声跟同伴嘀咕:“好漂亮,这女的是你们管院那个主持人吧。” 其中另一个男的悄悄咪咪接腔:“她叫苏谨妤,是我们管院新生中最好看的女生。” 张宣听得无语了,瞧这几个二货猥琐的,还自以为说话很小。 过个弯,再过个弯,拐个角,自修室门口到了。 张宣适时停住脚步,侧头对她说:“打住吧,双伶在里面,我不想让她看到。” 说完,张宣走了,头也不回地进了自修室。 小十一立在原地,面色平静地望着他背影,直至消失… … 自修室人山人海,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读书氛围。 眼瞅着一排排人头,眼瞅着各式各样堆积如山的书籍。 张宣脑海中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再浪费时光,不再辜负人生”的豪情。 坐在这里,感觉偷懒都是一种犯罪。 难怪三女有事没事喜欢往图书馆钻,这确实不是冷冷清清地租房能比的。 四处张望一番,张宣根据双伶同志平时的描述,从左侧第一排开始找起。 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她。 杜双伶和邹青竹坐一起,却没发现文慧。 可能是没位置了的原因吧,文慧不在。 此刻两人周边全是女生,一大片都是女生,他身为男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过去。 怔了几秒,张宣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双伶左肩。 杜双伶回头见到他时,满是不敢置信,笑意吟吟地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眨巴眼,嘴皮子动动,无声无息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虽然没有声音,但杜双伶还是读懂了他的唇语,脸热热地扫一眼周围,生出一股幸福。 起身悄悄问:“要我跟你回租房吗?” 张宣伸手把她按回座位上,“既然来了图书馆,我也看会书吧。你继续,我去找找座位。” “好。” 杜双伶轻轻应一声就说:“小自修室应该没位置了,你去隔壁的大自修室找找看吧。文慧这边的座位被人占了后,也是去了那边。” 闻言,张宣的目光在附近几排溜了一圈,还真没寻到空座位。 而且愕然发现这个小自修室竟然绝大部分是女生。 娘希匹的,老夫这是误入女儿国了? 临了临了,只得说:“那我走了,去隔壁看看。” 杜双伶嫣笑着“嗯”一声,目送他离去后,又继续看书。 穿过小自修室,张宣发现大自修室确实大。 但奶奶个熊的,人也一样的多啊。 左边开始找。 第一排没位置。 第二排倒是有几个,一问,旁边的人立马说:这座位有人的。 第三排如此,第四排如此,找个空座位说是有人的,找个空座位都是说有人的。 弄到最后,张宣有点火大了。 心想这图书馆又不是你家开的,座位又没标你名字。老夫今天还就不信邪了,坐了会死? 你还能把我撵走不成? 当又又又又被一个女生拒绝说有人时,张宣懒得理会了,书一放就想坐。 就在他把凳子挪出来点、准备坐时,后面来了一个女生。 女生对他笑说:“学弟,不好意思啊,这位置是我的。” 张宣没说话,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对方看。 盯着对方的脸蛋看,盯着对方皮薄馅大的地方看… 女生被看的头皮发麻,脸都看红了,肚子都看怀孕了,腿都在打颤。 末了,人家只好勉笑着解释道:“那个,我刚才去了趟厕所。” 得,不是和自己抢位置的? 还真的有人啊? 张宣默默叹口气,感觉自己和自修室无缘。他娘的,咱还是回租房吧。 不到这里受窝囊气了。 这么想着,张宣拿起书本就走。 只是走之前路过女生身边时,还不忘小声皮了一句:“学姐,你刚才错过了一个找男朋友的绝佳机会呢。” 女生听到这话,顿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是彻底不会了,彻底凌乱了,彻底傻眼了,脸彻彻底底红了。 哎哟!这姑娘脸皮子薄的,好玩。 往出口走了一半,张宣忽的发现右边一只手在召唤自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丁艳红在向自己招手。 再往其旁边一瞧,嚯!确实有个空座位。 不二话,张宣走过去就坐下。 然后笑着打招呼说:“小丁,昨天我在食堂看到你哥了。” 丁艳红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脸都青了,那个窘迫的哇,立时伸手推了推他: “张宣你走吧,这位置有人了。” 张宣一动不动,压根不吃这套。 见他打开书本,丁艳红就问:“你真看到了?” 张宣对她滋个灿烂笑脸,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我诈胡你的。” 丁艳红嘟个嘴,脸都歪了。 张宣好奇问:“你和他成了没?” 丁艳红摇头:“没成,那个人比欧明还抠。” 张宣不信:“真的假的?这世界上还有比欧明更抠的人?” 丁艳红睁大眼睛,特别气愤地说:“可不是,看个电影的2毛钱门票还要我出,他没钱就别约我看电影啊,脸皮是真厚!” 张宣乐了,揶揄道:“那是你傻了,要是我当场就甩脸子走了。” 丁艳红怨念说:“我当时不就这么想的嘛。可一转头发现你们几个来了,我当时为了面子,硬是花了4毛钱看了场电影。” 听着这话,张宣好想笑,感情当时还是自己逼迫了人家一把。 张宣叹气道:“小丁,这么抠的人都能被你遇到,也是缘分啊,要珍惜。搞不好你后面遇到的,一个比一个抠。” 丁艳红瘪瘪嘴,不想继续这痛苦的话题,答非所问说: “昨晚罗雪跟人力班的一个男生滑旱冰去了。” 张宣瞥他一眼,回答道:“欧明床头快有第四个名字了。” 丁艳红语噎,憋气,憋气,憋了好久的气想要回嘴时,猛然发现周边的人在悄悄摸摸打量她。 显然刚才打扰到了人家。 丁艳红立马泄气了,识趣的不再说话,低头看书。 张宣没有在意郁闷的丁艳红,而是朝着桌对面礼貌地笑了笑。 真是巧,没想到文慧竟然在这里。而且还跟自己面对面。 刚才人家再埋首做题,第一时间没注意到。 看他打招呼,文慧也是温婉地笑了笑,头一低,继续做题去了。 见周边人都在认真看书做题,张宣也是归拢心思,开始复习高数。 其实高数没什么好复习的,那个阴阴拉拉的副教授虽然讲课不怎么讨人欢心。 但在学期最后一节课上却给了大家惊喜,那就是考试划重点。 人家副教授说了,只要把他指定的那些题目学会,考试85分是有的。 至于85往上,那就得看努力和天赋了。 张宣要求不高,85分足够了。所以这些题被翻来覆去做了几遍后,也是了然于胸。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不能偷懒,要认认真真复习,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的样子。 就在张宣忙着温习课本例题时,小十一找来了。 只见她笑眯眯地跟右手边这个男生嘀咕几句后,神奇的事发生了。 右手边的眼镜男竟然走了,把一票难求的宝贵座位让给了小十一。 张宣瞄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心头好无力。有些意外,却又没太大意外。 或者说,就算小十一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意外。 早他娘的麻木了。 一开始两人相安无事,各做各的题。 只是十来分钟后… 张宣跟前突兀地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你刚才为什么一副嫌弃我的样子? 张宣无语,把纸条收了,不回。 小十一不介意,又撕下一张纸条。 写:之前在台阶上你听到没,人家说我是管院这届最好看的女生,你就不动心? 张宣左眼皮跳跳,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要脸的。 回: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文慧就在对面,你可以比照比照。 似乎心生感应,当两人提到文慧时,后者也抬起了头。 只见她的视线缓缓在张宣和小十一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纸条上。 文慧何等聪明,看到纸条就想到了管院的传言,马上判断出传言是真的,苏谨妤喜欢张宣。 不过三人认识,还在一张桌上吃过饭,文慧虽然没有开口打招呼,最后却还是向小十一轻点了下头。接着看书去了。 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名头盖过自己的文慧,想起张宣有意无意、屡次三番用文慧打击自己,小十一眼睛一闪。 在纸上写:文慧怎么在这里? 他也纳闷这事,太巧了。由于梦里的荒唐太过逼真,自己一直在避着对方,却似乎避不开。 真是透着古里古怪。 张宣遂回:不知道。 小十一又抬头观察一阵文慧,静了静,写: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写完后,小十一对着纸条怔了几秒,手一抓,揉成团放兜里。 接着另撕下一张纸条,写:张宣,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得离她远点。 又是怔了几秒,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再撕一张纸条,写:今天是我19岁生日,陪我吃顿晚饭吧。 这次小十一没发怔了,还是手一抓,干净利落地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斜对面的文慧察觉到了苏谨妤的一连串细微动作,若有所思地瞟一眼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张宣,继续看书。 这时,小十一打开高数,也是开始看书做题。 只是做着做着,本子上出现了一个猴子素描图,细细一看,那张猴脸还和张宣有几分像。 醒悟过来后,她瞄一眼张宣,手一抓,小人物素描图又进了兜里。 洁白的牙齿小咬着下嘴唇,憋着笑继续复习,做题… …… 1月11号。 离考试还有3天,离放假还有6天。 一大清早,阮得志就开着面包车从深城赶过来了。 是来帮张宣搬书的。 这些书要寄回上村应付年前的“人民文学”采访。 叫上闲着打摆子的老邓,张宣三人来来回回,先后搬了五次,才把100多本军事谍战类书籍搬完。 后车门盖上,张宣就问阮得志:“老舅,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放假?” 阮得志说:“要农历29去了,只放假三天。” 接着他又说:“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多请几天假的。” 张宣点头,这话他信。 临近过年,要搁海关其他人想请几天假有点麻烦。但有杨国庭那爷子在,别说几天假了,更大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张宣又问:“老舅,你有办法弄到火车票没?” 阮得志和煦笑笑,问:“要几号的?要几张?” 张宣把阳永健的事情简单说一遍,“19号的,四张吧,要是能弄到卧铺票就好了。” 阮得志说好。 上午把阮得志同志打发走了,还没来得及休息,中午李梅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0章,盈泰外贸公司(求订阅!) 见李梅一脸喜色,张宣就笑问:“遇到什么好事了?快说出来听听,让我跟着高兴高兴。” 李梅大方一笑,就从包里掏出一纸财务报表给他。 解释说:“公司今天收到了袁澜的第一批汇款,270万。” 270万? 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张宣有点诧异,接过财务报表细细看一遍就感叹道: “啧!这才多久,就已经售卖了8700瓶马爹利。这袁澜还真是个厉害角色,我们之前还是低估了她。” 李梅认可这话:“10吨白兰地原液,预计能勾兑28800瓶马爹利xo。她这一出手就直接卖了三分之一,要是勾兑产能跟得上,可能还会卖的更多。 她做生意确实有几把刷子,这销售渠道的构建着实有一手。” 张宣有些好奇:“你跟了这么久,知道这一批酒都卖往哪里了吗?” 李梅点头说:“据我所知,这批酒大部分是通往江浙沪那边去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留在了羊城本地。” 张宣沉思一阵,就高兴说:“做的不错。 不过后续还是不能放松,要适当盯紧点,袁澜做什么、怎么操作我们不管,但必须保证咱们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 李梅应承:“好,这我心里有数的。” 说着,李梅又掏出一份有关新闻纸的合同与报价单: “你看看,要是可以,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招兵买马把生意做起来了。” 张宣先是看合同,接着是看报价单。 只是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没了。 拿过计算机一阵按,随后把合同与报价单放茶几上,张宣一脸严肃地说: “自古以来,外贸单子的利润就没有低于5%的,低于5%的没人会做。而你这才4.1%,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李梅非常惊讶他的专业能力,惊讶之余,以为他这段时间在饿补外贸知识。 不过她不慌。 李梅淡定地说:“我们盈泰贸易现在一无所有,必须用低价抢占市场,等把竞争对手赶走后,当时候我至少有10种办法把价格提上去。” 张宣面无表情接话,“比如,利用国内通货膨胀的借口是吧?” 李梅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张宣知道是这么个理,但这女人太自信了,必须敲打敲打。 于是想了想,说:“先不讲新闻纸的质量问题,这个你做了这么多年,我信你。 但是你应该明白,也必须明白。要是货物在海上出了问题,或者遇到暴风雨、政策等不可抗力因素而耽搁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支付不起。 你清楚得知道我们要承担的风险有多大,4.1%的利润不值得我做决定,不值得我冒这个险。你说呢?” 李梅服了,再也不敢把眼前这个作家当小白了。 这么想着… 李梅站起来,拍着瘪瘪的胸口信誓旦旦说:“我会亲自前往俄罗斯,一路押送货物到沪市。” 嘿!这她娘的是在演戏呢?表决心呢。 誓与货物共存亡? 见李梅这么表态,张宣也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不可能真把她赶去押货吧。 当即发话道:“一路押送倒没必要。但我希望你还是去一趟俄罗斯,把好质量这一关,时时刻刻紧绷着弦,给我盯紧点,这一单我们输不起。” 闻言,李梅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信誓旦旦说一路押送,但毕竟是表达忠诚的一种方式。真去实践是不现实的,路上辛苦不说,还浪费时间和花销。 所以,她还真怕张宣嘴巴一张,把这一军将死了。 倒时候可就欲哭无泪了。 … 两人又细细聊了一阵,李梅走了。 亲自送到楼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宣也是唏嘘地叹口气: 这问是一个可怜人啊! 一个心中充斥着仇恨的可怜女人。 他明白得很,新闻纸张利润之所以低,还是和李梅操之过急、迫不及待想要报复前夫的原因有关。 张宣不知道李梅和前夫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很明确: 这带着仇恨种子的女人很疯狂,宁愿放弃利益最大化,也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火速报复前夫。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宣才选择相信她。 他瞄准了,李梅前夫没退出国内市场之前,李梅就是那柄最锋利、最具开拓进取的刀。 两人心知肚明,两人各取所需。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刚才在屋子里,看似说的是海运风险,其实在博弈彼此的真诚和信任。 至于海运风险问题,那只要做外贸,就不可避免的。客观存在的东西只能听天由命,不值得大肆说叨。 接下来几天,张宣跟着李梅东跑西跑,忙的不可开交。 好在忙是忙了点,累是累了点,但收获真不小。 租赁了办公室,买了办公用品,安装了电话。 同时,在办公室隔壁还租了一间大的平顶房做临时仓库。 外贸公司嘛,仓库是重中之重,是必不可少的配件。 硬件简单搞定,软件也没落下。 通过朋友推荐也好,中介介绍也好,或者招聘也罢,最后公司新增了三个成员,两女一男。 两女的配置是: 一个文秘兼跟单员。 一个外贸员兼报关员。 而那个男的呢,质检、苦力、安保和司机一身挑了,全能型人才。 至于财务,平日里由张宣和李梅做账管理。而要和税务局交接时,就花笔钱临时外包。 没办法,公司才起步,事不多,招聘太多人手就是养闲人,浪费。 1月13下午,晴空万里。 当张宣掀开红布、露出“盈泰外贸有限公司”的金色牌匾时,五个人洋溢着笑容齐齐鼓掌。 没有花篮,没有鞭炮,没有记者媒体,甚至没有任何旁观者,盈泰外贸公司就这样正式成立了。 正式运营了! 当晚,作为老板的张宣,大手一挥,豪迈地请全体成员吃了顿火锅。 用餐期间,张宣没有说太多豪言壮语,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只是低调务实地讲了一句:3年内,要把盈泰外贸公司的年交易额做到2亿。 这牛皮吹得,国字脸李梅当场就唆使众人把他灌醉了。 喝多了归喝多了… 但酒醉心里明,回到教师公寓租房楼下时,张宣摆摆手对帮扶自己的李梅说: “就到这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公司成立了,以后就靠你了。” 李梅松开手,认真说:“放心吧,有我。”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特别不舒服,睡了一觉,醒来时快7点了。 晚是晚了点,但好歹6000字是有了。 抱歉。 另外,大家不要说水,毕竟生活文加创业文,也不要催我节奏问题,更不要建议我单女主了。三月可是老顽固了。 谢谢大家厚爱,愿你们好好的! 第181章,贵就代表诚意(求订阅!) 考试分三天,前边坐的是沈凡。 出宿舍时,张宣就笑说:“老沈,适当照顾滴,你可明白?” 沈凡也跟着笑了,“明白明白。” 两人商量商量,要是遇到困难了,以张宣踢凳子为暗号。 其实以张宣对考分无欲无求的性子来说,及格万岁,考试作弊得高分完全没必要。 只是他向来比较谨慎,担心有老师耍诈坑人,怕说好的划重点,到时候试卷上却一分冒得。 这种情况出现过吗,张宣前生遇到过一次。 那时班上老凄惨了,抱着60分万事大吉的人进考场就直接懵圈了。 那一场考试下来,班上挂了5个。 重点大学啊,一次挂5个,哼哼,那个要退休的老教授真他娘的任性! … 教学楼。 有些意外的是,监考自己的两老师中,竟然有老邓。 瞅着这个油腻老光棍,张宣心里一下就稳了。 “老邓,早上好。” 老邓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好好考啊,不会就摸耳朵。” 张宣无语,翻白眼道:“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差生?” 老邓摇头,“嗨!你小子又瞎想了不是。我老邓作为过来人告诉你,能考高分就高分。 也许你现在不想评优不想保研。但大学还有三年多,保不准哪天就改变想法了呢?” 这话没毛病,老邓初衷也是为自己好。 可老夫是两世为人啊,目标明确,不存在意志不坚定。 再说了,要是小说“潜伏”能达到预期,能一鸣惊人。 到时候别说保研之类的啥啥啥了。估计双伶给自己生个足球队,学校都得主动睁只眼,闭只眼。 那些领导说不得还会进行自我安慰,这是文人风流,这是体验生活体验感情… 心里意得志满一番。 张宣说:“谢了啊,老邓,等我考完跟你好好喝一杯。” 听到喝酒,老邓立马高兴了,拍拍他肩膀道: “行,这话我爱听。后天我整个大的羊肉火锅,你把小杜叫上,我把鲁倪喊过来,咱到时候不醉不归。” “可以。” … 考试不难,但也不易。 张宣一路考下来,觉着每科80多分还是有的。 至于90分,甚至更多… 嘿!除了大学英语,其它的科目就别做梦了。 考试完,老邓遗憾道:“你小子竟然不摸耳朵。” 张宣,“……” 交完试卷,小十一不顾班上众人的诧异眼光,追上他就慢慢声声问: “张宣,你要去深城吗?正好我也要去去深城,一起吧。” 呸,忒不要脸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邀请有妇之夫真的好吗? 张宣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于是看着她眼睛叹口气说: “我说大小姐,你成天逮着我这只羊薅羊毛有意思?” 小十一眼睛一闪,附耳欢快地说:“其实你错了,我又不是狼,我也是羊,母羊。” 张宣气笑了:“你这是春天提前了吗?”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什么?春天?你是嫌弃我冬天衣服穿多了吗,要不我找个安静教室脱几件给你看?” 真他娘的,这是什么脑回路? 服了! 张宣往右移了移,离她远点儿,没好气道:“我看也别教室了,咱们直接去酒店开房!” 小十一不着痕迹靠近一步,眼睛都快滴出水了,一副羞涩的样子道:“这样真的好嘛,我这几天不太方便,要不你望梅止渴?” 张宣气结,推她一把,“望什么梅!等你方便了再说吧。” 张宣郁闷走了。 小十一不再追,凝望着他下楼梯的背影,双手交织在腹部,矜持着矜持着,也是慢慢抿嘴笑了。 考试完了,要回家了,趁着这个大好晴天,两个联谊在最初的草地上聚了聚。 还是酒精炉子,不过这次说两个。 还是有猪肉馅饺子。 不过多了一条7斤重的大草鱼,准备做水煮鱼。 大家愉快地忙活着,聊着天,说着笑… 有始有终。 分手之后沉寂许久的欧明和丁艳红,今天又搭上话了。 丁艳红问:“欧明,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从你床头擦掉?” 欧明深吸一口自制白纸烟丝,微笑着说:“小丁,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跟你讲哦,你这想法很危险,要不得。毕竟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咱们也是一起看过电影的啊。” 丁艳红头晕了,“去你的欧明,跟我看过电影的男生多了去了,谁还跟你百日恩呐? 你就说擦不擦吧,我都快成人家的笑料了。” 欧明还是摇头,“咱们爱过的呀,不能擦。我在你这里收获了第一份爱情,你是我老了的回忆。 小丁同志,你的胸应该像大海一样宽阔,包容下我这破烂的小舢板。” 丁艳红气的哟,直接在他背上捶了一拳:“去去去!你的胸才像大海一样宽阔,你全家的胸都像大海一样宽阔。” 欧明反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一脸忏悔地说:“小丁,你别较真。那我改一下,咱俩的胸一起开阔。” “哈哈哈…” 听到这俩活宝的对话,大家都乐疯了。 魏子森还是缠着柳思茗不放,今天壮着胆子喂了一个饺子给柳思茗吃。 柳思茗踟蹰几秒后,竟然吃了,把这骚人高兴地,直接跳起来了。 李正依然围绕董子喻跑前跑后,关系亲近了几分,但距离男女朋友似乎还遥遥无期。 大家都知道方美娟对沈凡有好感,可奈何沈凡心有明月、不下沟渠。 方美娟只好收敛这份感情,以好朋友的身份相处,彼此取暖。 罗雪悄悄对张宣说:“有人约我吃饭,约我滑旱冰。” 见这姑娘说完就紧紧盯着自己,张宣拿起饮料高兴地表示:“来,咱俩喝一杯,我祝福你。” 罗雪静静地凝视他三秒,一口气喝完饮料后,眼皮子一垂,黯然走了。 跟刘琳换了位置。 刘琳凑过来打趣说:“罗雪送上门你不要,那换我这一款怎么样?” 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番。 张宣也是砸吧嘴,这前凸后翘的,是真他娘的诱人啊。 玩笑说:“下辈子吧啊,下辈子你要早点找到我。这辈子我手已经不空了,脚也不空了。” 刘琳掩嘴一笑,“呸!张宣你也是个老流氓。” 张宣得意地晃晃脑袋,不接茬,两人喝一杯。 大家吃饺子,吃水煮鱼,喝鱼汤,太阳慢慢落山了。 一起干完最后一杯,张宣建议道:“来,一起来唱首歌,“再回首”大家都会唱吧,唱完就散了,明年开学再聚。” 两个宿舍的人在一起玩了这么多次,早已没了什么顾忌。 12个人围成一圈,彼此望望,开始唱: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共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 … … 吃得扒满扒满回到租房,杜双伶在等他吃饭。 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等的还有文慧和邹青竹。 张宣一进门,看着满桌子菜就拍拍额头说: “哎哟!看我把你们害的,宿舍聚餐忘记提前跟你说了。我已经和魏子森他们吃过了的,你们也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呢。” 杜双伶笑吟吟地迎过来,摸摸他肚子,但还是把他拉到了餐桌上。 盛一碗汤给他就轻声说:“你喝点老火汤吧,青竹的手艺非常好,很好喝的。” 见三女都望着自己,张宣也没再矫情,接过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emm…,不错还没法形容。跟刚才的鱼汤比,简直美味到天仙。 张宣又喝一口汤,问邹青竹:“你什么时候的车?” 邹青竹说:“明天上午11点的火车。” 张宣问:“有伴吗?” 邹青竹回答说:“有两个一起到璧山的老乡。” 张宣想了想,紧着问:“你好像就是璧山区的吧?” 邹青竹清淡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对。 问完青竹,见张宣望向自己,文慧爽利一笑说:“我后天中午的飞机。” 张宣同样问:“有伴吗?” 文慧说:“会有一位叔叔送我到机场。” 张宣点点头,不再往下问了。 喝完一碗汤,张宣跟几人聊几句就练拳去了。 老样子,练完拳就洗澡,接着看书写作。 就这样忙活着忙活着,张宣一直到下半夜才睡。 … 第二天。 一大早,张宣拉着老邓先是送邹青竹上火车,接着又拉他去了海鲜干货市场。 什么鲍鱼啊,海参啊,鱿鱼啊,墨鱼啊,海蛎啊,生蚝啊… 买了一大堆。 张宣背包塞满了,双手串满了。 杜双伶、文慧和老邓也一样,满载满载,就没一个空的。 老邓累的汗都出来了,就不解问:“我说张宣,你小子是要把海鲜市场搬空啊还是怎么着?买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张宣回答道:“吃不完送人啊,我亲戚多。” 老邓似乎看透了他,“送人可能不假,但我觉得你更像是显摆吧?” 张宣对三人眨巴眼,不要脸地表示: “看破不说破好不好,给点面子行不行?一年到头,我也就装这么一回。 再说我还有个难搞的岳母娘呢,一般东西入不了她的法眼,人家就爱这个调调。” 杜双伶抿笑着,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文慧会心一笑,眼睛看向了别处。 老邓嘴角抽抽,心想自己要是生有这么一张甜蜜蜜的嘴,有这么一张厚脸皮,何至于未婚夫跑了。 晚上,老邓请客,说好的羊肉火锅,就羊肉火锅。 张宣带着杜双伶、文慧赴约。 老邓喊上鲁倪迎战。 就着煤炉子的热气,你来我往,五人喝得不亦乐乎。 “张宣!张宣!你在家吗?” 饭到中间,外面有人喊,听声音还有些陌生。 张宣把酒杯放下就走了出去,一看,他都惊到了,竟然是袁澜。 露个笑握握手,问:“稀客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袁澜微微一笑,就解释道:“听李梅讲,你要回去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就来送送你。” 接着她又说:“要过年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给你带了两箱洋酒过来,希望你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了。 眼瞅着地上的两箱酒。一箱是马爹利xo,一箱是人头马xo,张宣嘴都咧开了。 好酒啊,问题是名气大,名气大就有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还贵。 贵就代表诚意,当然开心。 两人之间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张宣象征性地谦让几句就收了。 临了发出邀请:“吃了没,天寒地冷的,一起凑合吃点火锅暖暖身?” 本来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袁澜盯着他的面庞笑了笑就说好。 奶奶个熊! 你这娘们不厚道啊,明明听出了我是虚心假意,竟然还顺杆子答应了。 郁闷~ 老邓是个好客的,还和袁澜有过一面之缘,当即添了一只碗,一双筷子。 新增一个人,刚开始气氛还有点降温。 但随着几杯酒下肚,随着袁澜的长袖善舞,不出十分钟,气氛比之前更好了。 晚上九点过,张宣送袁澜到南门。 离桑塔纳还有三米远的时候,袁澜停下脚步说: “钱兵的那家酒吧我接收了。目前正在重新装修,打算改造成一家清吧,明年元宵开业,到时候一起来喝一杯。” 张宣虽然不知道她这么一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跟自己在这扯淡。 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说:“好。” 袁澜开着桑塔纳走了。 张宣也返身走了。 只是桑塔纳开出十多米后,就又靠边停了下来。 袁澜通过后视镜望着逐渐远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在思索一画面:酒吧二楼卡座,游慧云见到一楼张宣的背影时,整个人都顿了顿,接着就以上厕所为由,追了出去… 游慧云医院那些同事没发现这一幕。 而作为在商场左右逢源的袁澜,却把这一丝一毫都看在眼里。 她不清楚两人的关系。 但当时游慧云脸上的错愕,似乎表明了很多东西。 … 张宣不知道桑塔纳又停下来了,也不知道袁澜这个人精在浮想联翩。 再次回到租房时,喝了半杯的洋酒的杜双伶没挺过酒的后劲,已经睡了,晕晕乎乎睡在了沙发上。 而文慧就坐在旁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包青天。 张宣帮着把杜双伶的鞋脱掉,就问文慧:“你不早点休息吗?” 文慧本想说“我喝多了就睡不着”。 但接触到张宣的眼神那一瞬间,静了静,尔后把装水果的碗放茶几上,温婉地说:“那我去休息了,晚安。” 张宣打量她一番,点点头:“晚安。”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起,打赏双倍月票,大家有能力就帮三月一把啊,希望帮保持住新书月票榜前十啊。 不要刻意猜忌游慧云,三月会把握好尺寸的。 4000字送上。 第182章,我喜欢你的味道(求订阅!) 白天忙着买东西喝酒。 晚上习惯性看书,写作… 凌晨三点左右,打算睡觉的张宣又听到了外面客厅有动静。 张宣眼珠子一转,猜测是文慧被饿醒了,起来找东西吃了。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这个到东西,张宣发现昨晚光顾着和老邓喝酒水了,没吃多少饭,现在竟然他娘的也饿了。 就离谱! 怎么能说饿就饿呢? 把笔放好,把稿子归拢到抽屉,张宣也是出了房门。 往厨房一看,文慧正在泡牛奶,热面包。 张宣腹诽,改性子了么,今晚竟然不吃水果了? 见他突然出现,文慧先是一愣,接着不着痕迹移开一步就从容地问:“你也饿了吗?” 张宣点头,视线扫过牛奶,扫过面包,接着扫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文慧依旧,只是整个人显得特别宁静,纯净的黑白盯着正在加热的面包一动不动。 15瓦的昏黄灯光下,静静地像一幅美人画。 张宣拿了3个鸡蛋,问:“你要吃煎鸡蛋吗?” 文慧迎着他的目光,没拒绝,说:“好。” 厨房又安静了。 张宣正在安心煎鸡蛋。 文慧手捧着牛奶立在原地,看他煎鸡蛋。 喝了一口牛奶后,她想了想,又拿过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张宣也热了一杯牛奶。 接着还给他加热了两个面包。 见状,张宣笑着说:“谢谢。” 文慧跟着爽利一笑,没接话。 牛奶好了,面包好了,煎鸡蛋也好了。 两人默契地坐在餐桌两侧,各吃各的不说话。 要是视线偶尔碰到一起了,眼,下一秒又各自移开,埋头继续吃。 张宣是男人,又是个老油条,没什么讲究,吃的快,吃完就睡觉去了。 文慧安静地看着他离去,看着他进卧室关门,又安静地看了会他吃过的牛奶杯,也是慢慢吃完东西进了房间。 … 次日。 迷迷糊糊做着美梦的张宣醒了,是被人叫醒的。 打个哈欠,半睁开眼就下意识问:“几点了?” 杜双伶晃了晃右手腕,嫣笑着说:“9点11了,起来吃早饭吧,等会文慧要去机场呢,赶时间。” “哦,好。” 张宣暗道自己糊涂,要不是时间紧迫,双伶同志怎么可能舍得叫醒自己? 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穿衣起床洗漱,一气呵成。 由于文慧中午要坐飞机,早餐中餐一起吃了,吃的米饭。 大厨邹青竹走了,文慧接过了班。 桌上有四个菜。 有松鼠鳜鱼,有梁溪脆鳝,还有蒸蛋。 最后一个是大白菜。 瞅着松鼠鳜鱼和梁溪脆鳝,张宣眼睛都直了,不说好不好吃吧,光这卖相就把他这个吃货给征服了。 啧啧! 这刀工,这成型,这颜色,这勾芡… 绝了! 是真他娘的绝了。 张宣抬头,一脸稀罕地问:“这真是你做的?不是淮扬菜馆买来的?” 文慧从容一笑,说:“第一次做给你们吃,我选了最拿手的两个菜。” 张宣点点头,心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风啊。 长得好就算了,言行举止还看起来自然舒服,舒服就算了,还特有气质,会弹钢琴。 关键是会做菜… 嗯哼,张宣是个升斗小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家庭会把做菜、持家纳入血脉传承里… 不过想不通没关系,不妨碍他吃。 张宣就是一个吃货,是个疼人的吃货,夹一筷子松鼠鳜鱼给杜双伶,就说:“来,双伶同志,这么好的东西你先试试。” 杜双伶笑盈盈地剜了他眼,也是伸筷子,给文慧夹了一筷子:“文慧,辛苦了。” 文慧望着两人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客气,也是吃了起来。 松鼠鳜鱼味道很棒,很正宗,张宣这个刁钻的胃算是彻底实诚了。 妥帖了。 吃完松鼠鳜鱼,又吃梁溪脆鳝,味道还是鲜美。 左手油,右手油,嘴巴上都是油,吃得心满意足的张宣突然鬼使神差来一句: “文慧,你手艺这么好,以后要多来家里做客啊,我喜欢你的味道。” 说完,张宣感觉空气一滞。 他猛然醒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暗道自己糊涂啊,这话以前对邹青竹说,没一点问题。 可是对文慧说,他娘的,问题大了去了。 这里有个笑面虎呢。 果然,听着这话,杜双伶嫣笑着的眉眼,又弯了几分,笑容陡然灿烂了几分。 文慧倒是平静自如,大大方方看两人一眼,装着不知道似的,爽利笑笑没接话。 10点过。 张宣和杜双伶掐着时间送文慧到校门口,那里有一辆面包车在等她了。 面包车里有一对中年男女,文慧管他们叫“姨”、“姨夫”。 目送车子离去,杜双伶转身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亲爱的,你喜欢的味道走了,晚上我们吃什么?” 得,报应就来了。 张宣果断投降,“口误,口误,刚才纯属口误。” 杜双伶学着他的样子眨巴眼,然后说:“你这么好吃,要不我跟她们学做菜吧。” 张宣举双手赞同,“可以有,这个真的可以有。” 杜双伶微抬头,犯难地问:“那我跟谁学?” 张宣想也不想就道:“跟邹青竹学吧,川菜的做法和湘菜差不多,更适合我俩的口味。” 杜双伶有些犹豫,最后用商量的口气道:“可川菜重油重辣不养生,色香味跟淮扬菜差远了,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还是跟文慧学淮扬菜吧?” 张宣心一突,心道,又来了。 不啰嗦,直接推着她的肩膀往租房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特担当的样子说:“算了算了,你学做什么菜啊,你还是学你妈相夫教子吧,学学驭夫之术吧。 做菜是男人的事。寒假回去我要跟杜叔叔好好学学,把你喜欢的干锅鸭啊、红烧鱼啊、铁板牛肉之类的学一遍,杜叔会的我都要学一遍。” 杜双伶听得嫣笑连连,知道他在一本正经地说胡话,但还是喜欢听,还是满意。 临了临了,轻轻白他一眼,不再追究。 因为聪明如她,知道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3章,回家(求订阅!) 1月19日,腊八节。 马上大寒,立春已不再遥远,新年愈发近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黑云压城,刺骨的北风越来越大了,天气越来越冷。 06:31。 吃完早饭的张宣最后确认一遍:“东西都带齐了没?” 杜双伶看一眼行李箱,轻轻点头,发出泉水叮咚的悦耳声: “都带了。” “那我们走起。” “好。” 换鞋,锁门,两人下楼。 在楼下遇到了邓达清,此刻这老光棍正在哆嗦哆嗦地起早换煤球。 见到两人下来,老邓扶了扶眼镜,率先招呼:“你们这是要回去了?这么早的啊?” 张宣回答道:“不早了呢,我舅都已经来了。” 接着他又嘱咐:“老邓,三楼的房子,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接收下。” 老邓痛快地说:“这又不是啥子大事,不用你嘱咐,我也会帮你把好关的。” 张宣点头,“那行,我们走了啊,提前祝你和沈教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诶…” 张宣挥挥小手,背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着杜双伶同志出了学校。 … 南门。 阮得志已经等在那了,见两人来,也是烟拧熄,下车帮着把行李放后备箱。 上车,关门。 阮得志把四张火车票递给张宣后,发动车子走了起来。 张宣扫了眼四张卧铺票,把票放杜双伶手里。 然后说:“老舅,先绕道去一趟南方医科大学吧,我同学阳永健在那等我们。” 阮得志温和地说好。 中大南校区离南方医科大学不远,大概15公里左右。 面包车靠近南方医科大学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阳永健。 旁边还跟着一个孙俊。 张宣扬手喊:“阳永健、孙俊,这边。” 等到两人过来,杜双伶开心地同阳永健拥抱一下,就转身问孙俊: “呀,孙俊,这么远你还真来了啊,我真是佩服你。” 孙俊看一眼阳永健,右手挠挠脑袋,嘻嘻笑着,不好意思接话。 张宣问他,“你什么时候的?” 孙俊咧个嘴,滋个洁白的大板牙笑说:“我昨晚来的。” 张宣眨巴眼问:“阳永健昨晚招待你在哪睡的?” 听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孙俊嘿嘿笑着又不做声了。 倒是阳永健吹胡子瞪眼睛说:“张宣你这混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啊,闭上你的乌鸦嘴。” 接着又对杜双伶说:“双伶,你是要拖出点用身管管他了。你现在就这么放纵他,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奶奶个熊! 半年不到,阳永健这娘们心坏了,一见面就上眼药。 张宣不爽道:“双伶,你别搭理她,她这是单身老姑娘综合征病发,羡慕咱俩甜蜜蜜呢,你可得离她远点儿。” 杜双伶抿笑着片他一眼,就拉着斗鸡眼的阳永健上车了。 见状,张宣夸张对孙俊说:“我就服气阳永健,那么土那么好斗,心眼还小,你怎么受得了的。” 闻言,孙俊还没来得及说话,车上立马彪出一个土味声音: “孙俊,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上车。” “嘿嘿,永健,我听你的…” 孙俊哂笑一声,乖顺地像绵羊一样上了车。 呸,舔狗! 祝你永远是个铅笔杆子,拿个铁皮铲子,头上插个鸡毛掸子,没事包个狗皮毯子。 … 久违地吵吵闹闹,气氛甚好,四人叽叽喳喳聊着,一下就到了火车站。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条件反射,每次到达火车站,张宣都会下意识想起“人山人海”这个词。 一眼望不到边的麻布袋,天南地北的人操持着各种口音,匆匆而过,他们为了各自的家庭,为了各自的命运,长年累月漂泊在外。 只有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才像候鸟一样回迁。回家看看老人,看看孩子,看看年轻时貌美如花、如今早已是黄脸婆的媳妇。 正所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甭管在外边过的多么心酸,受了多少白眼,但此刻都堂堂正正,眼里尽是喜悦,充满期盼。 在这比角马群还拥挤的羊城火车站,咫尺之间呼吸都困难。 张宣右手护住杜双伶,左手拖动着行李箱,随着汹涌的人群步步地移。 阳永健这朵鲜花已经不是当年,瘦弱的身子骨在人群推搡中很是吃力,好在还有孙俊这坨牛粪在,勉强护住了周全。 紧赶慢赶,在人推人、人挤人中,四人终于上了火车,找到了卧铺间。 郁闷的是,四张卧铺票只有一个下铺。 其它三张:有两张中铺,一间上铺。 见张宣犯难,孙俊主动说:“张宣你个高,你下铺吧;我最矮,我睡上铺。中间的床位归双伶和永健。” 张宣眼睛一亮,哎呦,孙俊你是个善解人意的,是个知情趣的,竟然把老夫的心里话说的一字不落。 好嘛,把难题解决了,各就各位,睡觉休息。 一声汽笛响,火车况且况且… 张宣望着对面同是下铺的少妇,总感觉有些面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就是记不得她是谁了。 再世为人,这种情况他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 这丰腴少妇也感受到了帅哥的目光,但一点也不介意,自自然然躺下,然后也是闲得无聊地瞅他。 四目相对,你瞅我,我瞅你。 瞅着瞅着… 张宣心里在骂娘,这年头的风气已经烂成这样了吗,见到好看的男人就敢下勾吗? 再瞅一阵,张宣血液沸腾了,娘希匹的,我败了还不行吗? 遂背过身子,不再看人家。 只是郁闷着郁闷着,张宣脑瓜子猛然一亮,终于记起来她是谁了。 她是小镇上那兽医的女儿。 这女人在有着“小香江”称号的樟木头开理发店。 前生自己兼职做外贸时,送一个挪威客户去过她这里两次,理发手艺挺好。 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跑到羊城来坐火车了。 … 火车离开羊城,经过韶关,到了郴市时,外面的光景变得不一样了。 没了城市烟火,只有丘陵远山、黄土地低矮人家。 ps:求订阅!求月票! 最后几天啊,大家多多投投月票,帮三月一把,拜托了! 第184章,天下无人不识君(求订阅!) 寒冷的朔风在咆哮,松树、杉树、落叶乔木孤零零地立在大雪里,白茫茫一片。 车间有点冷,张宣站起来给双伶同志紧了紧被单,又瞄一眼睡着了的阳永健和孙俊,也是慢慢坐了回去。 值价的东西太多,他不敢睡。 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偷把装着“潜伏”小说的背包顺走了,那还不得哭死去。 无聊… 眼睛晃着晃着,又晃到了对面少妇身上。 小少妇瞄一眼斜上面睡熟了的杜双伶,就开口跟张宣打招呼道:“你们也是邵市人吧?” 张宣说是,然后好想问一句:你们的理发生意怎么样? 见到是老乡,小少妇来了兴趣,进一步问:“你们是哪个县的?” 张宣懒得费口舌,干脆利落地回:“回县,前镇的。” 小少妇用手抻着下巴,带笑问:“哎哟好巧哦,我也是前镇的,你是前镇哪里的?镇上的,还是下面村子里的?” 嘿!这娘们啰哩啰嗦,还打蛇随棍上了。 没看到我不想搭理你,在敷衍你吗? 奶奶个熊! 等着,看老夫怎么治理你。 张宣也一副高兴的样子说,“石门站你知道不?” 女人说:“知道。” 张宣又道:“石门站旁边有个刘兽医,你听说过吗?” 小少妇顿了顿,高兴点头,“刘兽医我熟悉。” 心想刘兽医就是她爸,怎么能不熟悉呢? 这时张宣直直地盯着她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刘兽医的儿子啊,你认识不?” 张宣本想还咧一句:在橡木头谋生。 但临了临了,住口了。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呸,日后也不见! 果然,小少妇听到这话,傻愣地看了他几秒,接着翻个身子,被子一拉,蒙头纳耳自我麻痹去了。 瞧着装死挺尸的小少妇,张宣心里有点内疚,觉得自己忒不是人了。 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呢? 接着又有意小得意,让你看我,让你嘚吧嘚吧… 火车乌拉乌拉,一路经过郴市、衡市、株市、娄市。 最后在清晨到达了邵市。 阳云两口子早已在车站等了。 一见面,两口子就像雪地里追逐地毛毛鸭,屁股扭扭,迈着螺旋腿就热情奔过来了。 帮着提行李,然后问:“老弟,你们饿了吧?走,家里备了热菜热饭,先去填点肚子再说。” 张宣都快饿晕了,哪里还会矫情? 把杜双伶三个简单介绍一番,就跟着辉嫂回了筒子楼。 进屋,换鞋… 张宣发现屋子还是这屋子,还是那两室两厅。 可才晃荡半年功夫,室内已经物是人非,换了人间。 旧家具都不见了,通通都是时髦的好东西。 张宣逮着款式新颖的布艺沙发坐了坐,问:“嫂子,这沙发不错啊,你们哪里买的?” 辉嫂给几人倒杯热腾腾的茶就说:“这是托人从长市带回来的。” 接着她人精地问:“老弟,你对它感兴趣?” 张宣点头,笑笑说:“不是新建了房子嘛,需要一些时兴的家具填充,哥嫂你们有门路,替我买两套回来呗。” 阳云这时搭话问:“你要什么价位的?” 张宣又细细查看一番沙发、家具,随后说: “照你们这个标准整吧,质量款式要是有更好的也可以,你们帮我把把关,钱不是问题。” 接着他想到什么,又嘱咐说:“你们稍微上上心,时间越快越好,年前我有用。” 阳云两口子知道他不差钱,相视一眼,也没就钱的问题多提,笑着把这事应承了。 阳永健和孙俊看他一副大款样,也没做声,更没惊讶。 虽然不知道实情,不知道张宣兜里到底有多少钱? 但两人早就习惯了。 或者讲,早他娘的麻木了。 这么说吧,现如今在前镇一亩三分地,天下无人不识君可能有点过。 但张宣大作家之名,伴随着别墅的羡慕嫉妒恨,早已家喻户晓。 妥妥的,张宣已经是那些家长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吃过饭,小有洁癖的张宣还洗了个澡。 只是从浴室出来后,他人都不好了。 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杜克栋打来的电话。 杜克栋电话里说:雪太大,把路封了,小轿车不敢走,让他们搭乘带铁链的中巴车回去。 真他娘的郁闷啊,又要坐中巴,又要晕车了。 来到窗前看了看,往邵市师专方向望了望。 暗道:不知道米见放假了没?她有没有偷偷想我?有没有等着我去吃饭呢? 米见,你可还欠我一顿饭的。 提到饭… 张宣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欠魏薇一顿饭。 拖好久了。 不行,得找个晴天把这顿饭还了,顺便和魏薇打打羽毛球… 买了晕车药。 还去了一趟建设银行,张宣新办了一本建设银行存折。 辉嫂划拨的23.35万,张宣存了20万。 剩下的3.35万现金,他打算给阮秀琴同志3万。 自己留3500块备用。 … 上午9点过。 阳云利用自身人脉联系到了一辆中巴车,留了4个最好的前排位置来火车站接他们。 大包小包上车。 走之前,张宣特意留了一个做着黑色标记的麻布袋给阳云两口子。 挥手说:“这是我从羊城带回来的一些干海鲜,里面有我手写的烹饪说明书,照着说明书做就可以了,很简单,不难的,走了啊!” 说完,张宣不等两人回复就上了车,门一关,吩咐司机走人。 阳云、辉嫂和孙福成,带着千千,在大雪中挥挥手,直到中巴车拐弯消失了才回身上楼。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孙福成感叹了一句:“你们两口子能有张宣这样的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一年就走完了人家一辈子的路。” 阳云和辉嫂开怀笑着,非常认可这话。 千千迫不及待地打开麻袋,抓几个海参就说: “妈,这黑不溜秋的是什么?” 阳云和辉嫂两眼抓瞎,也不认识。 倒是孙福成见识多广,接过说:“这是海参,你们口中常说的海参燕窝的海参。” 闻言,千千差点蹦了起来,举手欢乐地说:“外公,今天中午我要吃海参。” 孙福成含笑点头,摸摸外甥女脑袋就道:“好,我来做。”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5章,杜家人对张宣的变化(求订阅!) 同预料的一样,张宣晕车了。 当车子离开邵市,走320国道,到达三阁司附近时。 肚子一路翻江倒海的张宣,在这一刻再也撑不住了。 之前紧紧闭着的嘴,猛地往准备好的塑料袋里一伸… 一阵呕… 顿时吐的稀里哗啦,胃在痉挛,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见状,杜双伶侧弯着身子靠近几分,左手帮他提着塑料袋一端,右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两分钟内,断断续续吐了三次,直到口里吐清水才算结束。 奶奶个熊! 这晕车药是假的么?吐死老夫了。 那么好的早餐白吃了。 杜双伶把黑色塑料袋扎进,放垃圾桶里,见一位大妈捂着鼻子嫌弃时,还轻声跟人道歉: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那位大妈眼瞅着样貌气质顶好的闺女这么有礼貌,立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顺便问一句: “你们是学生吧?” 后排的孙俊这时笑嘻嘻地插一嘴说:“他们可是名牌大学生哩。” 听到是名牌大学生,车内其他人都看西洋景一样地看了过来。 那位大妈也是认真地瞧了瞧几人,顿了顿,放下捂嘴的手,说: “原来你们是大学生啊,难怪细皮嫩肉的,难怪说话温文尔雅的,我跟你们讲哦,如果晕车…” 听到这位突然热情起来的大妈,嘚吧嘚吧介绍防止晕车的种种办法时。 张宣心生感慨,甚是恓惶。 这年头的大学生就是值价啊! 仅仅亮一个身份就改变了一个农村大妈的态度。 吐完后,张宣接过杜双伶早已准备的水漱口,接着又吃了一个半桔子才缓过来。 看他面色有些苍白,杜双伶调了调肩膀,软和地说: “靠我肩膀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到镇上了。” “嗯。” 张宣确实烦闷了,确实累了,有气无力地把头搁她肩膀上,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静静地瞧着他的眼睫毛,静静地瞧着他的五官,不宽阔的肩膀上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一样,杜双伶此刻被一种幸福包围着,在寒冷的冬天里暖洋洋的舒心。 一路经过县城、荷香桥、六都寨、七江… 越往北,海拔越高,路越弯,地势越陡。 中巴车一路磕磕碰碰从平缓丘陵驶进了雪峰山脉笼罩的山区。 雪愈发大了,车子愈发的慢。 不过这并不影响昨晚一夜没合眼、刚才又吐了的张宣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当他再次醒来时,车外除了高山还是高山,绵绵无期,一眼望不到头。白惨惨的一片。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杜双伶抬起右手腕看了看,回答道:“还差3分钟5点。” 都快下午5点了吗,开得真是慢啊。 不过倒是睡瓷实了。 张宣把头抬起来,揉揉她肩膀,“让我睡了这么久,是不是都酸了。” 杜双伶抿笑着和对视他一眼,头一偏,也不顾车内的世俗眼光,枕在了他肩膀上,闭上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享受温柔。 在一个上坡路段,车子突然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着,气得司机拍方向盘,直骂娘。 后来没办法了,司机向大家求助。 没得说的,包括售票员在内,有一个算一个,20几人全部冒着大雪下车推车。 “来啊!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一二三……” 慢慢推,慢慢推,车子过了山头,下坡滑行时又打燃了。 众人一阵欢呼,抖抖身上的雪花片子,哆嗦哆嗦,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外面是真他娘的冷啊,实在是太冷了。 山风呼啸,吹得人鼻子耳朵都僵了,都红了。 好生疼! … 2 0来钟后,车子到达了孙家垅。 孙俊起身问阳永健:“永健,天马上就黑,永兴村肯定上不去了。你今晚到我家将就一晚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阳永健听了没做声,想了想抬头问张宣: “张宣,你今晚还要回上村吗?” 张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不回去了,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我还回去做甚啊,我到双伶家蹭吃蹭喝去。 要不你也一起吧,一起组队。” 阳永健犹豫一阵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后还是对孙俊说: “孙俊,这一路谢谢你,你赶紧下车,我就不下去了。” 杜双伶非常惊讶,“永健,你不会真的还要回家吧?” 阳永健坚定地说:“嗯,要回去,我爸爸应该在石门站等我。” 得,自己这么忽悠她,她都不下车,张宣也是无话可说。 阳永健不下车。 孙俊挠挠头,尬笑着又坐了回去。 司机见状就大声问:“那你们还下不下车的?” 张宣笑说:“开车开车,女的不下,男的是不会下的。” “哈哈哈…” 冷冷的车内,众人一下子笑出了声。 车子到达小镇的时候,都已经是五点四十多了。 车一停,张宣急匆匆跑出车外,扶着一棵树干呕。 这次倒没吐出来,就是觉着胃里搅来搅去的难受。 天寒地冻,张宣足足吹了三分钟的冷风才缓过神。 见状,早已迎过来的艾青就杜双伶说,“外边冷,你扶他到屋子里烤烤火。” 张宣对艾青笑笑没动,反而看向了因为赶时间已然离去的阳永健三人。 是的,是三人。 除了阳永健和孙俊外,阳永健父亲也来了。 张宣叹口气,阳永健和孙俊这两混蛋为了成全双伶,是真把自己卖了个彻底啊。 话说我需要你们成全么… 也不说帮帮自己,自己可是有5个袋子,外加一个行李呢。 张宣此刻好想说:我也回去,我也要赶时间。 可是打眼一瞧,得,杜克栋两口子,杜静伶两口子,四人一人一个袋子,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屋里去了。 杜双伶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抿笑道:“走吧,我爸说已经做好菜等我们了,先去吃东西。” 想起阳永健刚才严词拒绝留下来吃饭的样子,张宣都觉得不好意思。 哎,人与人之间的骨气,怎么相差那么大呢? 走进卖化肥的商铺,杜克栋把门一关就对张宣说: “这个天没什么生意,还不如关起门来吃火锅。” 张宣觉着是这么个理,天都要黑了,你不关门还能做什么啊? 杜静伶似乎知道张宣有小洁癖,特意给他准备了新毛巾、新牙刷和新棉布鞋。 笑着说:“水是热的,你先去洗漱一番。还有一个菜没好,等你洗完澡差不多就可以了。” 张宣接过洗漱用品,说:“谢谢静伶姐。” 杜静伶瞄一眼旁边的妹妹,打趣道:“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张宣也是跟着瞄一眼瞬间红了脸的杜双伶,进了浴室。 心道古里古怪的。 眨眼才半年功夫,杜静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问忒太大了点。 以前虽然对自己也不错,但那更多是礼节上的客套,哪有这么热情过? 大小姐一般的性子啊,怎么可能轻易给人准备牙刷的,准备棉拖的? 真是透着稀奇。 要说自己的名气,半年前就已经在小镇如日中天了,犯不着如今才有变化吧? 还有… 好像也不止杜静伶一个是如此变化… 似乎杜家人的整个态度都不一样了。 张宣想了想,得出结论:还是大学同居的缘故,睡服了双伶,睡服了杜家人。 让杜家人水到渠成地改变了态度。 可说到睡,张宣也是老郁闷了。 他娘的艾青同志,你那驭夫之术有点强啊! … 洗完澡出来,张宣发现杜家五口人已经围成一桌在等他了。 桌下有只猫。 猫旁边有个烧的红通通的炭火盆,霹雳啪啦的炭火星子四溅,整间屋子都暖乎乎的。 张宣看了看杜静伶怀里的婴儿,也是在几人的招呼中坐了过去。 吃货对肉食天然敏感,打一眼火锅里大块大块的肉就问: “叔,这是什么肉,我看着怎么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这个啊,这个是骆驼肉,准确来说是驼峰肉。非常难搞到手,还是国瑞爷爷拖关系从xj弄回来的。” 说着,杜克栋热情地夹了两大块肉放他碗里:“来,你尝尝,看吃的惯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老男人压根不知道客气何物,头一低,筷子一缩,骆驼肉就到口里了。 有模有样地细嚼慢咽一小会儿。 品味品味。 末了忍不住伸个大拇指,实诚赞叹说:“好吃,是我爱吃的东西。” 简简单单一句话,杜家人都笑开了,也是气氛融洽地一起吃了起来。 杜克栋今天兴致不错,频频找张宣和伍国瑞喝酒。 又喝了小杯,张宣问:“叔,你喝得惯马爹利xo洋酒么?” 想到张宣话不说三分满的性子,杜克栋眼睛一亮,就试探问: “你有这种好东西?” 张宣第一时间没接话,而是侧头看向了双伶同志。 笑意吟吟的杜双伶立马会意,起身就打开了那箱马爹利xo,取出一瓶递给杜克栋。 提醒说:“爸,这酒有40多度呢,你一次性少喝点。” “没事,没事。” 杜克栋摆摆手,高兴地接过水晶瓶子,爱不释手地观摩一番,最后情不自禁打开,给他自己倒上了。 撮一口,“好酒啊,不愧是大牌子酒,味道就是不一样。” 接着偏头好奇问:“你哪里来的好东西?” 闻言,张宣在桌子底下伸脚摩擦摩擦杜双伶的腿肚子。 杜双伶脸热热地,不着痕迹哩一个眼神就转头对杜克栋和艾青说: “爸、妈,知道你们爱喝酒,这一箱酒是张宣特意给你们买的。” 杜静伶插话问:“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杜双伶回答说:“800一瓶。” 听到800一瓶,杜家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茬。 … 喝着洋酒,吃着骆驼肉火锅,吃着大盆辣子炒鸡,张宣感觉今天吃好了,吃爽了。 把路上吐干净的吃回来了,多有多份地吃回来了。 饭到中间,艾青忽然起身给张宣和伍国瑞一人夹了一个鸡腿。 解释说:“这是一只喂了5年的老母鸡,平时难得的,你们多补补身子。” 艾青这个突兀的举动,张宣吓了一跳,有点受宠若惊。 真的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艾青是什么性子的人? 这可是傲娇到连镇长公公都要礼让她三分的女人,平时见她给谁夹过菜了? 给哪个外人夹过菜了? 而且不夹还好,一夹就是张宣和伍国瑞一人一个。 伍国瑞是谁? 爷爷是部队退下来的,父母都是中南大学的教授,自身也很优秀,年纪轻轻的就是湘雅医院的主治医生了。 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 关键他还是杜静伶的丈夫。 而张宣呢? 已知是作家。 然后家庭背景,没了。 不过不吹不擂,他也是很有优势的。那就是从六年前开始,让12岁多的杜双伶见到他就欲罢不能… 正是这个欲罢不能,前生杜家人拿杜双伶一点办法儿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跟了张宣。 张宣惊了,杜克栋也是停了停筷子,不过下一秒又会心笑了,自饮自酌一小口,老开怀了。 杜静伶和伍国瑞静静相视一眼,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 艾青这番举动,桌上最开心的莫过于杜双伶。 姐夫一个,张宣一个,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嘛? 亲妈一碗水端平,最公平不过了。 张宣内心惊讶归惊讶,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更不想去过多揣摩什么。 因为杜双伶是老夫的,你们给不给鸡腿都一样,她都会跟着老夫的。 不过鸡腿嫩嫩的,滑滑的,真是好吃啊。 尤其是在艾青同志的眼皮底下,似乎更好吃了。 手一撕,一块肉到嘴里了。 再一撕,又一块肉到嘴里了… 不过鸡腿张宣没一个人吃完,留了一半给对双伶同志。 瞧一眼小女儿碗里的半个鸡腿,艾青喝口汤就问张宣: “人民文学的采访什么时候到?” 张宣怔了下,他娘的白激动了,感情原因在这里。今天杜家人的变化源自这里。 呸!艾青同志,你真是个势利眼。 望一眼杜双伶这个罪魁祸首,张宣也是喝口汤,清清口食。 缓了缓说:“我和人民文学约在21号。” 杜克栋一愣,算算日子,昨天19号,今天20号。 急急地关心问:“21号,21号那不是明天?这么紧的时间你赶得过来?” 张宣轻轻点头,“就是明天。” 接着和杜家人对视一眼,最后看向杜克栋说:“叔,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下好大雪,20厘米啊,所以激动地…,后面就没了。 (先4000字,今天还有。) 第136章,第三次了,荒唐(求订阅!) 吃完饭,张宣打算回去。 杜家人本来想留他住一晚的。 可是一想到明天“人民文学”会来采访,担心张宣家里准备不足,就歇了这个心思。 由于天太晚,干货海鲜和洋酒类等杂物,张宣都不带,通通留在了杜家。 想着等天变晴,路况变好时,再来拿也不迟。 背上装着钱和“潜伏”小说的包,张宣和一众人寒暄几句就出了门。 就在这时,艾青说“等下”,然后跑到房间拿了一条围巾和一双毛线手套出来。 递给他说:“这是给你叔过年准备的,还是新的,大晚上你用上吧,不会那么冷。” 哎哟,今天艾青同志是真的大变样了。 变得都不认识了。 变得善良了! 张宣笑呵呵地看了看杜克栋,也懒得矫情,外面风那么大,雪那么厚,不要白不要。 才不傻乎乎地在这鬼天气里遭罪呢。 “谢谢艾姨。” 艾青点点头,微笑着没做声。 张宣走了。 一起跟他出发的还有杜克栋和杜双伶。 杜克栋好理解,因为山路边有好几个坟场,天黑黑的,张宣怕鬼。 至于杜双伶,那就更好理解了。瞧她这个巴巴地上心劲哟,连艾青都只是瞟一眼,心不在了,懒得劝了。 石门站到上村,10里路,又是雪路,不好走。 大晚上的路上没什么人。 三人弓腰缩背,双手紧拢,踩着没过脚踝的鹅毛雪,咯吱咯吱往大山深处赶去。 张宣几人虽然用说话分散注意力,虽然裹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无法抵御钻心子冷的寒气。 天地间一片苍茫,一片死寂,只有密密麻麻飞舞的雪花,打在林间,落在人身上。 大约用了80来分钟,紧赶慢赶,三人终于到了十字路口。 张宣还没来得及进门,忽的一闪,里面钻出一条黄色狗子,摇头摆尾,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一个劲围着他转圈圈。 经历丰富的黄狗在外边卖力讨好。 里面那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灰狗却在咆哮。 “砰!” 一声巨响。 闻声出来的张萍抓起一根扁担就咂了过去,正屋里的灰狗顿时噤声了。 但还是目露凶光地盯着三个外来客。 灰狗看张宣。 张宣也咽着口水看灰狗。他娘的,你凶,你再凶,过段日子把你摆桌上。 呸,什么玩意儿。 做条狗不干狗事,住着老夫的别墅还凶老夫,是想尝尝辣椒花椒姜葱蒜的味道了是吧? “弟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住你老婆……” 张萍看到张宣,很是惊讶,很是开心。 只是稍后见到杜克栋父女从后边跟进来时,人一下就结巴了。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围着这姐儿明显发福了的身子转一圈。 临了盯着大肚子,惊讶问:“老姐,你这是又有身孕了?” 张萍摸摸肚子憨憨地说:“是啊,没控制住,一不小心就又有了啊。” 听听! 听听这是什么话啊! 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像什么话啊? 什么叫没控制住?什么叫一不小心就又有了? 欧阳勇你个混球,不做那事会有? 张宣嘴角直抽抽,面对这笨笨的大姐,发现就不该问“人类繁衍”这么高深的问题。 让人看笑话哎。 四处张望一番,又问:“姐,老妈呢?” 张萍说:“在隔壁田娥老师家里帮忙去了,明天他们家儿子收亲。” 也在明天么? 虽然和自己采访撞车了。但张宣只是点点头,不再多问。 这田娥老师不但是挨着的邻居,还是自己学前班的老师,更是和亲妈平日里聊家长里短的三人组之一。挺好一人,帮忙理所应当的。 张萍面对杜克栋有点放不开,倒杯热水后就一脸拘束的坐在一边,像个服务员似的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杜克栋是个懂世故的,发现这个情况后,喝一口茶就去了对门小卖部,看人玩牌去了。 果然,杜克栋一走,张萍立马活跃了,拉着杜双伶问东问西。 杂七杂八地问的没一点条理,问的没一点深浅。 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 听得张宣直翻白眼,可又不能说啥,毕竟是自己可亲可爱的大姐。 当然了,更不敢说啥! 要不然凭借人家那简短轻快的智商,一个理解不好就眼泪直流,哭给你看。 一句话,本事没有,气性还大。 但没办法,她是姐,得顺着! 好在双伶同志不错,笑盈盈地,一直很有耐心地陪聊着。 等了十来分钟左右,见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就对大姐说: “姐,帮忙铺一下床,今晚杜叔在家里歇。” 闻言,手脚勤快的张萍迅速起身,说好。 然后又问:“双伶呢,双伶今晚要铺个床吗,还是跟你睡?” 张宣,“……” 杜双伶,“……”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服了! 是真服气了! 我滴亲大姐额,求您了,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铺好床,大姐带着杜双伶去隔壁田娥老师家里串门去了。 直白地说,就是显摆去了。 毕竟附近十里八乡的,在家世、相貌、气质和学历上,挑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而张宣呢,去了书房。 阮秀琴同志还是很能干的,很用心的,书房里不仅有全新的杉木书柜。 还把自己200来本书籍,分门别类的、打理地井井有条。 张宣转悠一圈,清查一下书籍对数后,也是开始整理带回来的“潜伏”小说。 花了几分钟把稿子归置完毕。 老男人铺开本子,备好墨水,握着钢笔静思一会儿,也是开始动笔写。 文思泉涌,逻辑清晰,这次1200字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接着就是检查,琢磨… 中间阮秀琴同志欣喜地回来了一趟,看到满崽在努力耕耘时,还特意煎了个糍粑,做了甜酒鸡蛋花。 晚上11点过。 洗漱完的杜双伶进来了,轻轻问:“写完了吗?” “嗯。”张宣的思绪还沉浸在小说里。 “我今晚睡哪?”等了一阵,见他还对着稿子发呆,杜双伶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宣听得一愣,“不是说好了跟我妈睡吗?她还没回来?” 杜双伶说:“没,姨是厨房里的主要帮厨,不好意思走开。” 张宣无语,这还真像自己亲妈的风格,家里来了客人都怕耽误人家的喜事。 张宣又问,“你爸呢,睡了没?” 杜双伶轻轻摇头:“也没,在打牌呢,被人一群人拖住了。” 听着这话,张宣带着杜双伶去了趟对门的小卖部。 发觉自己这岳父还真是被拖住了。 好在牌技不赖,老天也赏脸,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赢了20多块。 看了一阵,张宣就懒得看了,没意思。 因为今天的牌运明显在杜克栋这边,怎么打怎么赢,其他人怨声载道的一直在吵吵嚷嚷。 趟过马路,回到家。 房门一关,张宣转身把她抱在怀里,二姑不说,先过了把嘴瘾。 5分钟… 好一会儿功夫才期待地问:“要不你今晚跟我睡?” “不要。” 杜双伶嗔怪一眼,就把猪头推开。接着去了南边的阮秀琴同志的卧室。 … 想着明天人民文学要来采访,张宣今晚不打算熬夜,决定早点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吧,左翻身右翻身,总是不得劲。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 迷糊着,迷糊着,张宣盯着床头的空白处,眼睛骤然一亮。 我就说睡不着呢,原来是少了周老婆。 看来人家被冷落久了,在怪自己。哎哟,不应该啊不应该。 没得说了,打开衣柜,找出藏在里面的画报,用塑料胶子一贴,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 确实是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但梦中人却不是小犹太。 文慧,文慧,又是文慧,还是文慧! 地点在厨房。 想起昨晚梦中的清晰画面,老男人都有点愧对祖宗了,忒混蛋。 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踏踏实实的农民啊。 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这么会玩儿? 掀开被子怨念地瞅一眼,又怨念地瞅一眼周慧敏。 哎! 小犹太,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你就在我身边啊,文慧都远在h州呢。 你竟然斗不过她,近水楼台的机会都抓不住,我白疼你了。 哎… 又叹一口气,文慧,这是咱们第三回了。 希望你不要去医院。 罪过,罪过! 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宣听到外面有狗叫,一群狗叫,杂乱无章地叫。 听得人心慌慌地乱。 拿块新毛巾,一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走,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今天可是大喜地日子,邻居收亲,自己要接受采访。 可不能出差错了。 这么思绪着,张宣也是来到了门外。 只是打眼一瞧。 嚯!整个人都惊呆了。 半年不见,自家的黄狗出息了啊,厉害了! 后宫大乱斗里,不仅凭借一己之力干翻两只公狗。 还有一只母狗乖乖呆在它身边,一副娇羞的样子似乎在期待什么… 奶奶个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哟。 黄狗,你它娘的比老夫还会玩。 不愧是村里第一条住别墅的狗,有范。 没有辱没老张家的门风。 黄狗看到他,立马放弃母狗跑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了。 见状,张宣慌忙蹬鼻子竖眼睛:“滚开!别找我,找你的母狗去。” … 吃完早饭,张宣跟着杜双伶父女俩又回到了镇上。 先是去申请了座机,家里没个座机不行。 由于有杜克栋这个镇上的大名人在,申请电话基本不费事。 就一句话的功夫,人家还承诺两天之内搞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座机有些费钱了,要好几千块呢。 也就张宣现在富有。 要是搁一般人家里,还不用来娶个媳妇?或者干一件大事? … 上午10点左右。 左等右等的张宣,终于等来了“人民文学”的采访团队。 一行共三人。 一个采访记者,女的,叫陶歌。 另外还有一个摄影,一个助理兼司机。 张宣瞄一眼这个高个大块头助理,气势逼人,感觉更像是个安保。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下滑的快啊,各位帮个忙… 3400字 第187章,有福之人不用忙(求订阅!) 陶歌大概30来岁,面容姣好,身材高挑,黑色长款羽绒服把一股小知识分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你好,是三月吗?” 见到张宣直直地从一家化肥门店走过来,陶歌反应最快,率先热情地伸出手,露出职业的微笑。 “你好,我是三月,您可是陶女士?” 张宣也是跟着伸出手,从容不迫地握握,笑着问。 “陶歌。” “张宣。” 简单介绍完,两人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开了几分。 张宣稍微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书香气质,更惊讶于对方的胆魄。 要知道这年头的可不是后世啊。 拦路抢劫外地人,甚至更过分的举动也时有发生,不罕见。 气质样貌不错的女子跑外勤还是有几分危险的。 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助理时,好像又明悟了几分。 张宣惊讶于陶歌的胆气。 陶歌却诧异他的年轻。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错愕了下,马上就从恍惚中醒悟过来。 记得临出发前,人民文学内部是有讨论过“三月”会是个什么的人、会是个什么形象的? 从过往的几次邮编地址变动来看,大家对三月的身份早已有了模糊猜测。 其中就有教师和学生两种形象。 出发前,陶歌团队都认为三月是老师、甚至教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风声”文笔凝炼,逻辑思维严谨,各种小说人物的性格鲜明,人物的心里活动更是亮点。创作手法也是敢于破旧,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最后一次的通信地址是中大。 中大是什么地方?是大学,是名校。 似乎这一切都在佐证“三月”是个老师。 不过她们都是干文学传媒的,接触过各种人,见过各样的事,应变能力和接受能力都超强。 以至于“三月”是不是学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什么叫天才,就是敢于打破传统,打破大家固有思维的人。 人民文学早就把“三月”定位于天马行空的天才文学创作者,似乎年轻一点也不过分。 四人寒暄一番,张宣就问:“陶女士,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陶歌望着这张年轻面孔,坦诚笑道:“大雪天为了赶时间,来得比较匆忙。” 懂了,什么来得匆忙啊,就是饿了。 张宣随即发出邀请说:“小镇离我家还有十里山路,大雪天车子进不去,等会得走一个多小时,消耗体力。不如先去我镇上的叔叔家里吃顿便饭再赶路?” “好。”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再加上陶歌一行人早就饿坏了,自然欢喜应允。 饭是在杜家吃的。 面对人民文学一行人,老杜一家都比较隆重。 杜克栋亲自下厨,做了8个好菜。 艾青和杜静伶也是破天荒地放下了傲娇性子,热情地帮着招呼。 伍国瑞就不谈了,终于把良好的家学体现了出来。接人待物上,初次见面城里人和城里人更容易找到共鸣。 由于有要紧事,这顿饭吃得热闹却又简短。 饭后,众人来了一张集体照,陶歌一行三人把桑塔纳停在杜家后院,就跟着张宣出发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四人,望着张宣和陶歌不拘束地交谈样子,杜克栋开心地拍了拍小女儿肩膀,然后哼着小调走了。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艾青也是不遑多让,笑着拉过杜双伶的手,说:“走,陪妈去里屋说说话。” 杜双伶脸红红地抿嘴笑,“嗯”了一声。 见父母妹妹走了,杜静伶默契地同伍国瑞对视一眼。 然后晕晕乎乎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不敢置信!这张宣年纪轻轻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伍国瑞听得笑出了声,“那你还是说错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啊,平凡人到老也走不出这一步。” 接着他也感叹道:“还是双伶厉害,年幼就识得金镶玉,这就是眼光。” 想起这个妹妹的情感经历,杜静伶也是忍不住一笑。 暗道自己还好没有插手这段早恋,不然指不定便宜了谁。 随即又觉得,以双伶的性子,亲妈都管不了,自己大概也是做无用功。 稍后杜静伶又想到了肖少婉。 根据自己妹妹的笔记,肖少婉和张宣曾互有好感,这种好感持续了快2年,可最后却无疾而终。 正是因为肖少婉的主动退出,才成全了妹妹。 她唏嘘:这就是命,有福之人不用忙。 无疑,妹妹就是那个有福之人。 …… 从石门站到上村,10里路,这次四人硬是走了差不多快2个小时。 没办法,这山里的马路又陡又弯,还开始打滑了。 而陶歌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大雪天的,一个城里人初次跑到雪峰山脉的高山地界,那自然是各种不习惯,自然吃尽了苦头。 一跤,一跤,又一跤。 眼见不长的上坡路段,陶歌短时间内连续摔三跤,张宣都替她屁股生疼。 临了好意问:“要不先休息会吧?” 陶歌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继续赶路吧,不要浪费时间,不然到你家天都黑了。” 张宣抬头看了看天,心说还好,才中午,耗的起! 不过人家要坚持,张宣也无所谓。 他是个农村人,是个山里人,从小命就贱,这种下雪打滑的山路,早就习以为常了。 上坡难,下坡似乎也难。 这不,刚拐过坡头不久,下坡时陶歌又摔跤了。 而且这次摔跤不是原地摔跤,而是往下滑行了好长一段路。 “小心!” 看到陶女士一个趔趄就飞了出去,张宣心一突,赶忙追了过去。 还好!还好!追出五米后,张宣及时拉住了她。 在边边及时拉住了她,要不然就掉到马路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小心,脚别乱蹬!”见悬在半空的她本能地发挥求生意志,张宣赶忙制止,好害怕她把自己一起带下去了。 后面的两人见状,似乎也想过来搭把手。 只是… “哎哟!” 一声叫喊声猛然响起,摄影大哥一个长长的滑行,以火箭般的速度,掉到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糟了! 张宣麻着心思急急忙忙探头一看,立马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天爷不收命,摄影大哥没有摔在尖尖的竹桩上。 吓死老夫了! 真他娘的吓死老夫了! 要是再往左边摔20厘米,脑袋摔在两根砍伐过的斜面竹桩上,摄影大哥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张宣被惊出一声冷汗,陶歌和那个助理也意识到了摄影师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 都惊吓到失了声! 瞅一眼边边上的陶歌,张宣此刻已经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心一横,右手环住她的身子,一口气把她拉了上来。 然后把她往地上一丢,就赶忙从下面的小路进了竹山。 “你没事吧?” 急急忙忙赶过去把摄影大哥扶起,张宣关心问。 “没、没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尖尖竹桩,摄影大哥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爬起来感受一番自己地身体状况后,也是开始检查起了怀里的摄影设备。 真是敬业! 佩服! 从3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人家竟然还下意识抱紧了摄像机。 张宣有点不放心,眼神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人家,生怕有伤口了,生怕出了事故。 … 下了山坡,这次陶歌学乖了,主动要求休息一会。 张宣也是怕了她。 于是特意跑去附近的农家弄了一些干稻草过来,编织成绳子,绑在几人的鞋子上。 尔后又给他们一人找一根棍子,做拐杖。 有了刚才的深刻教训,后面的路几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 张宣帮扶着陶歌。 而助理也没歇着,除了有一个大背包要负重外,还得分出一些精力照顾着点摄影器材。 两个小时候后,四人终于到了十字路口。 坐着歇口气,刚才还要死不活的陶歌见到山里的各种稀奇后,马上满血复活,端着照相机到处拍拍拍。 田娥老师家里今天收亲,此刻赶来喝喜酒的一两百人都像篱笆桩一样,高高矮矮、错落有致地站在马路边,一边吸烟嗑瓜子,一边扯淡。 他们目光统一,方向统一,看西洋景似的看着这个摆弄相机的城里女人。 “葛个城里人弄是不一样哦,嗯个衣服看起来就蛮贵,头发哈是黄个,卷卷个好看呔。” “那还要嗯港么,听几节港,人家是首都过来个咔,是个有文化的大记者…” “嗯怎么晓得个…” “那张萍港个,昨晚在田娥老师家里港得,好多嗯都听到了…” “呸,就是炫耀,嗯个张萍就是炫耀,呔,让她装到哩。” “炫耀是炫耀,但人家有嗯个本钱呔,嗯莫要羡慕,弄哩家里几个都不是读书个料,羡慕嗯来。” “如今他们张家真是了嗯得哦,一年就翻身,出了个要上天的人物。” “姓梁个扒灰佬,嗯就积点德吧,要过年了,要港点吉利话。” “就是就是,嗯个扒灰佬,嗯要是能干,就把葛个城里女人弄上床,甭天天守着嗯儿媳妇。” “哈哈哈…” 一群污人,话题歪着歪着就歪到了梁姓扒灰佬身上去了。 村里人稀奇陶歌,陶歌也稀奇他们。 互相稀奇一阵后,张宣就带着她到村里四处转了转。 去了一些退伍老兵家里,去了黄富贵家里。 当得知张宣的谍战素材有很多源自黄富贵时,陶歌立时对这个老人来了浓厚兴趣。 黄富贵健谈,老迈牙口一咧一咧,帮着张宣说了不少好话。 黄富贵的大儿子是隔壁县的大人物,此刻也刚好在家,又是一通吹捧。 娘希匹的! 这职业撒谎人吹起牛皮来都不要打草稿的。 那眼睛一睁一闭,嘴巴一张一开,把张宣说的从小就是个神童似的… 听了几分钟,张宣都有点飘飘然了,真他娘的!正经人扯起淡来,估计他自己都信。 到处转,到处转,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餐是阮秀琴做的,为了招待好陶歌一行人,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杀了鹅,买了鱼,称了牛肉,上了野味。 再加上各种特色菜,一桌12个大碗挤满挤满,把陶歌眼都看花了。 落座后,张宣问她:“要不要来点烧酒?” 陶歌想了想,笑着说:“那来点儿,但估计喝不了太多。” 张宣点头,起身给几人倒满酒后,也给阮秀琴和自己倒一杯。 末了举杯,说了句这年头最时兴的话:“来,有缘千里来相会,为我们相识干一杯。” “干杯。”桌上众人知情知趣,举杯碰到一起。 陶歌似乎对鹅肉和牛肉没兴趣,倒是爱吃猪血丸子和野味,逮着这两个菜频频出手。 摄影大哥和助理就不忌讳了,每个菜都吃,大吃特吃,连连夸赞阮秀琴手艺好。 瞧着碗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阮秀琴也是温温笑着,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吃完饭,简单洗漱一番,众人一改之前的随意,进了书房。 开始干正事。 推门进去,陶歌看到满墙的军事谍战书籍时,被惊讶到了! 她下意识问:“这些都是你的书?” 张宣回答道:“对,是我的。” 陶歌又问:“我能看看吗?” 张宣笑着说:“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籍,请随意。” 陶歌身为记者,此行就是为了了解张宣而来。碰到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做作,也不会太客气。 陶歌立在书架跟前定了定神,眼睛对着满墙的书籍细细扫了一遍,随后手一伸,掏出感兴趣的书翻了起来。 陶歌在翻书。摄影大哥和助理也不停着,两人对书房进行了简易布置。 张宣随他们折腾,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茶。 半个钟头后,陶歌转身问张宣:“我观每本书里都做了笔记,写了感悟,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买这么多书,就是为了这刻,张宣自然不会谦虚,平和地说: “大部分看过了,有些书我甚至看了两到三遍。” 陶歌顿了顿,问:“这里一共有多少书籍?” 张宣如数家珍:“一共187本。” 陶歌好奇:“读这么多书,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张宣装着回忆一番,许久才看着她说:“确实花了不少时间,我强迫自己一个月必须读6本以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8章,人民文学的采访(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陶歌点头,没有怀疑。 她刚才认真抽读了16本书,每本书都挑有笔记的页码细细读了一段,发现那些读书感悟并不是随便写写的。 而是每一条读后感都有很深的文字功底,每一条都有很深的立意。 又瞟一眼书墙,陶歌忽的有点佩服这年轻人了。 来之前都觉得他可能是那种极有天赋的天才。 可实际触摸后,才发觉了不起的天赋背后,是刻苦与扎实。 张宣给她倒一杯茶。 陶歌接过茶杯小口抿了抿,放下杯子,抬起右手腕看了看表,就问张宣: “你准备好了吗?” 张宣笑着点头,没接话,一脸的轻松写意。 见状,陶歌也是坐在了对面椅子上,接过助理的文件稿页翻了翻,就微笑着对张宣讲: “这次采访,我希望是一次和朋友约好的时间漫游。 今天我们要聊聊你的创作,聊聊比一本小说更漫长的创作周期中,你的创作心态与生活的变化。 你书里写到了苦难,写了这片土地曾经所经历的。但我还是更感兴趣,你是怎么“狠心”让笔下人物面对那些苦难的?” 张宣笑了笑,随即收敛表情,肃穆地说: “我曾经的生活就是苦难。我是在苦难中摸爬打滚过来的,我并不觉得苦难是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相反,只有经历了苦难,才会品味出人世间的甘甜。 风声这本小说,我主要是想写人与苦难的斗争,缅怀大变革时期那些先烈在苦难中做出的斗争。 当有一天一群人不害怕苦难,一个国家不害怕苦难时,甚至是对苦难能够亲近起来的时候,这群人、这个国家是非常强大的。” 陶歌听得笑了,给了一赞叹的表情后,就正式开启了今天的采访。 陶歌说:“我们先从“风声”的外围开始聊吧?” 张宣点头:“好,“风声”确实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可以聊。” 陶歌问:“我了解到,你之前有用“三月”这个笔名在知音和青年文摘上发表过文章,这个时间持续了一年。 而后你突然给人民文学投了“风声”,前后的笔力结构和文风差别很大,这两者之间存在有隐秘的联系吗?” 奶奶个熊! 就知道这些烂事瞒不了人,就知道会被翻出来… 内心郁闷至极,张宣表面却非常镇定地回答道: “今天下午你也了解到,我以前的生活并不如意,几万块的外债甚至让我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为了生计,为了稿费改变吃红薯饭的困境,才尝试着给知音和青年文摘投稿,只是没想到我一投一个准,一投一个准。” 说到这,张宣情不自禁笑了笑,继续道: “你还别说,就是因为屡投屡中,我才发现自己有写作天赋的。 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我发现只给知音和青年文摘供稿没什么难度,甚至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念头,萌生了为什么不写一点高深的东西出来呢? 然后蹒跚地上路了。 每天开始狠补军事谍战方面的书,开始写风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陶歌笑说:“事实是你写出来了,确证你是这块料。” 张宣点头说:“我也认为我是有写东西的天赋的。 这种天赋主要体现在摸得到方向、忍得住煎熬,可以用一个晚上想一句话、想一段情节、想一个故事。 我精益求精,甚至到了着魔地程度,有时候为了一句话一个想法,我甚至会推倒重来,从头开始,以至于我耗费了大量时间,堆积了很多版本的废稿。” 陶歌问:“你一共改了几版,那些废稿还在吗?” 张宣说:“废稿也是稿啊,这也是我的心血,自然在。” 陶歌问,“我可以看看吗?” 张宣说:“当然可以。我是知道你们这类人的,不给你看,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两人默契一笑。 张宣打开抽屉,把位置让出来。 陶歌看着满满三抽屉的稿子,看着整摞整摞的手写稿子,头都晕了,内心非常震惊! 她数了数。 一版。 两版。 三版。 … … 十三版。 一共十三个修改版本。 陶歌上手拿起其中的一部分翻阅,看着一丝不苟的漂亮钢笔字,看着前后不同版本不同内容的改动,她心里越来越吃惊。 某一刻,只见她手一招,让摄影大哥给抽屉拍特写。 陶歌感叹道:“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能看到这一幕,我们不虚此行。” 接着她转头问张宣:“你写风声花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心血吧。” 张宣安静几秒,沉声说:“是啊,花了很多精力,为了写风声,过去一年我每天只睡两个小时,每天都坚持到鸡打鸣,每天都能看到凌晨四点的上村是什么景象。” 闻言,陶歌观摩着这张年轻到过分的脸,观摩着这双被深邃和沧桑填满的眼睛,心猛地一颤,满是钦佩。 拍完特写,各自回到位置上。 陶歌问:“当时你为什么想到写风声,为什么写谍战题材,你最初的灵感来源于哪里?” 对这些问题,他早有准备。 张宣起身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说: “当时我正在看王央乐先生翻译的博尔赫斯的一个短篇小说集,里面有一篇小说《交叉小径的花园》,现在都把它译成《小径分岔的花园》。 这是一本间谍小说,讲的是欧战时期一个德国间谍,在被英国间谍追杀的情况下如何把一个情报传给上司的故事。 当时我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内心被触动到了。想到自己国家曾经经历过的苦难,想到村里那些退伍老人讲过的故事,我好像抓住了什么,我就下决定写了。” 陶歌说:“我研究过你的小说,常让我勾连起你和博尔赫斯的关系,没想到你的小说背后还真荡着博尔赫斯的“幽灵”。 这或许可以找到你小说与众不同的密钥。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聊聊。” 张宣摊摊手:“其实这没什么,现在就可以聊。你读过“圣经”吗?” 陶歌回答:“我曾在牛津大学留学时,借朋友的读过。” 张宣说:“我虽然不是基督徒,但偶然看过一次“圣经”,对里面的故事是了解的。 圣经的四部福音书: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记述的是一个人,即耶稣的生平故事。 四部福音书各自为营,有同有异,既冲突又补漏,给了我创作“风声”的灵感。 “风声是“一事三说。我d说,gd说,作者说。所以,要论一事多说的源头,不在“罗生门”,在圣经。我也是因为有了启发,才创作出纲目式的结构写法。” 陶歌问:“这些盘根错节的写作秘道,你不说没人能看清楚。这也提醒包括我在内的所谓专业读者,对一个作家的个人写作史,或者说写作逻辑的复原和再现,不能单单依赖作品发表的时间和刊物等这些表面信息。 作家的写作,从获得灵感到最后瓜熟蒂落是个相当漫长的生长过程。 同时我发现,“风声”的写作过程其实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述同一个故事。你好像很享受这种快乐?” 张宣回答道:“我喜欢对一个故事颠三倒四地写。好小说都是改出来的,我迷信这个。“风声”也是这样反复琢磨出来的,只是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快乐,而是充满挑战。” 陶歌问:“你擅长拿捏读者的心窍,设置小说世界的明与暗,然后摇身一变作为一个自由出没于明暗世界的亲历者出场,把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摸索说了出来,获得了对黑暗包裹的一切命名的权力,而且是世界之“暗”最可靠的“传”人。对于我们生活的世界,难道那些被照亮的部分,真的就那样可靠吗?” 张宣说:“我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害怕黑暗、残暴的人性,又渴求去揭露。” 陶歌问:“风声”里我看到一种非常稳定的结构:面对同一段往事,不同的当事人有不同的“回忆”,读者先要听潘老回忆的“东风”,再听顾小梦回忆的“西风”,最后还要跨越时间去感受“我”所叙述的“静风”。 这是一种很后现代的多元主义风格,背后的逻辑是承认真相是无限的,而能够被记录下来的历史记忆只是一种“小真相”。 换句话说,它把记忆认定为一种社会活动,通过每个个体的差异之中的记忆来修正那些记忆的“标准像”。 你之前提到了“四福音书”对风声的“照亮”。事实上,我们如今很难说后现代主义和“圣经”式的叙事究竟是谁先发现了谁,它们好像是同时向我们扑过来的。 在先锋叙事逐渐退场的今日,我们似乎更倾向于把解构带来的那种后现代主义本身视为一种相对主义,认为后现代的背后还有一个真相。 说了这么多,我想知道的是,“东风”“西风”和“静风”三重叙述,你觉得这样一种对峙的叙事结构,究竟把历史的真实或文学的真实带到了怎样的境地?” 张宣回答:“你应该知道,真实的生活里,其实充塞着太多的不真实和荒诞。 甚至比小说还荒诞。 而小说有虚构的特权,却被剥夺了不真实的最小权力。“风声”中笨重的窃听设备绝不能被针孔探头替代,院子里的竹林不能换成椰子树林,否则就虚假了。 小说中任何一个失真的物件、反常的细节都可能是致命的,因为赋予它虚构的特权就是要高保真,杜绝虚假。所以,海明威说,他不允许任何不真实进入到他的小说里。” 陶歌认可这观点,话题一转就问: “再说说“风声”的发表吧,好像争了一个第一。你要知道,人民文学以前不发长篇小说的,你当时怎么会把它投给一个不发表长篇的杂志?” 张宣晕乎了,自己怎么没注意这个呢? 但没关系,忽悠咱也是有天赋的,谁不会呢? 于是一脸无奈地样子笑着回答:“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知道我也是个学生,在文学这条路上没太大认知和人脉,我就听过人民文学,我也坚信自己作品的质量。” 说到这,张宣停了停,自我揭露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当时把稿子寄给你们人民文学后,一直在等消息。 左等啊右等啊,20多天就过去了,我那时候也挺心急的,以为稿子石沉大海了呢。 哪晓得你们人民文学还有不发表长篇小说的事情啊。 说真的,要是知道了这点,我说不定还真就不敢投了。现在想想,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听他这么调侃自己,陶歌笑出了声。 就连摄影大哥和助理都跟着咧开了嘴。 陶歌笑道:“还好你投了人民文学,不然我们就错过了这么优秀的作品。” 张宣说:“谢谢。” 陶歌问:““风声”马上就连载完,明年4月份就要实体出版了,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有什么期待吗?” 张宣端正身子说:“我希望“风声”能成为畅销书,比今年的热门“白鹿原”和“废都”还畅销的书。” 陶歌睁大眼睛,紧着问:“你是说,“风声”比“白鹿原”和“废都”写的还好吗?” 嘿! 这娘们仁慈了一晚上,终于设套了。 这是要引战? 不过张宣两世为人,无所畏惧,不怕开战,不怕和成名的作家隔空对骂。 按营销学的角度讲:要想书有知名度,要想迅速打开市场,这一步还真少不了。 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自己现在跟老陈和老贾比起来,就是一无名小卒。 骂就骂,怕什么? 骂得越厉害,老夫的名气就越大,书就卖得越好。 至于招黑? 无所谓的,就算自己现在不跟他们骂战,等日后名气起来了,在一个圈子里,新人还是要被老人打压的。 这是一个定律,谁也逃不脱的定律。 都是迟早的事,那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 再说了,骂一骂,也算是为下一部小说“潜伏”铺路了。 面对陶歌的期待,面对陶歌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张宣沉吟一阵,就道: “白鹿原和废都我看过,写得非常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说着,老男人话锋一转。 ps:求订阅!求月票! 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实体书出版(求订阅!) ““白鹿原”和“废都”我看过,写得非常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说着,老男人话锋一转。 “但是我的“风声”也不差。至少我个人认为,不比“白鹿原”和“废都”差。 甚至因为故事的可读性和历史的承载性,我觉得“风声”会比“白鹿原”和“废都”更受市场亲赖。” 听着这嚣张的话,陶歌眼睛亮了几分,隐晦示意摄影师抓捕微表情后,接着又将一军: “你说了这么多,我就听出了一个意思,“风声”就是比“白鹿原”和“废都”写的好。” 他娘的,这娘们心眼儿坏了。 一个劲把自己往老陈和老贾的对面拉。 不过拉就拉吧!正合老夫心意。 就算这本“风声”压不住“白鹿原”和“废都”,自己还有下一本“潜伏”呢。 对于小说“潜伏”,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说到潜伏,张宣就想起了茅盾文学奖。 心想要是反响好,说不得可以和白鹿原等一较高下呢。 想到茅盾文学奖,张宣整个人一颤,火热的心一下就出来了。 文学之路已然走到这一步,你要是说他心里没一点虚荣心,没一点野望,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信。 至于争不争得过,先且不说,但这个不服输的劲一定得有。 只是背后的文坛人脉问题,这是目前他犯愁的地方,可这个又急不来,得一步一步走。 拉到对立面,张宣甚至都想到了被老陈和老家贾等人喷得狗血淋头的场面。 但他不怕。 张宣脸皮厚,再世为人豁达得很,自己就是要争一争,争不争得过另说。 他甚至腹黑地想:你们要是本人跟我过招对骂就算了。老夫讲武徳,也至多跟你们骂骂了事。 要是敢拉帮结派骂自己,打压自己,而自己要是势单力薄干不过了。到时候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把你们后面的好作品全借鉴了。 后路想好了,张宣眼皮一垂,回答道: ““风声”有没有比“白鹿原”和“废都”写得好,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我相信市场会做出选择。” 陶歌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似乎很自信。” 张宣面色平静地说:“身为一个作家,要是对自己笔下的作品产生怀疑,那可以弃笔了。” 陶歌认可这话,随后翻了一页文稿说: “你知道吗,“白鹿原”当之无愧是1993年的畅销书。不少报刊评论都用“火爆京城”一词来形容“白鹿原”的畅销。 根据沪市南京东路新华书店的销售数据,1993年这本书在这家书店的销量为13500册。 听到这个数字,你还有信心吗?” “白鹿原”怎么个火爆程度,张宣心里有数,那可是一年版税高达455万,上了作家富豪榜的主。 只见张宣从容地回答道:“当然有。还是那句话,作品已经写好了,质量摆在那,我相信市场。” 陶歌问:“你刚才两次提到市场,文学作品用市场说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名利看得很重?” 嘿!这娘们不愧是牛津大学毕业的,不愧是一身书香气质。 反应很敏锐,问话很犀利。 但,又怎么样? 只见张宣不慌不忙表示:“名利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作家。 作家没成名前都在等待名利,我也不例外。 相比起一些作家看重专业人士的意见,我希望自己有更广阔的读者。 对于我来说,必须要赢得年轻人的喜欢。你要相信年轻人,年轻人来了,未来就来了。我不愿放弃市场,也不敢放弃。 写作那么辛苦,如果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就不值得我费心费力去做了。我要让更多的读者走进我的文字里,为此我愿意流出更多的心血。 当然我这话肯定会有人指责,肯定有人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口碑和销量都有了,却一定会表现得很委屈地说:他们不在乎名利,他们恐惧名利。” 陶歌满意地笑了,对这嚣张、却又能自圆其说的见解很是肯定,内心忍不住赞叹,能写出这么优秀作品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善茬。 陶歌理了理情绪,接着提问:“你知道吗,风声虽然还没有连载完,更没有实体出版,却已经有好几个大导演找到了人民文学,打听你的信息。 那问题来了,假如文学作品要借影视的助力走近年轻读者,会不会令人不齿?” 张宣听得愣了愣,随即心里笑开了花,竟然就有导演看中了吗? 真他娘的有眼光啊! 问题是那大导演是谁? 是张艺谋? 还是姜闻? 或者都有… 不过管他谁呢?只要真的有心,就算再折腾再折腾,肯定也会想办法找到自己的。 老夫现在又不缺那几个钱,急什么呢。 等着,等着鱼上勾。 意想不到的好消息让张宣开心了一下,随即认真说: “会不会令人不齿?首先我是没有的。其次即使有,你也得咽下去,因为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跟时代对抗。 生活就是要你学会接受,包括接受‘不齿’,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生活全是花好月圆,我们就不需要“风声”了。 一句话:历史与人性是两条长河,真正的英雄能同时趟过。我想做这个英雄。” 陶歌静静听着,良久,她鼓掌说,“掩卷沉思,心绪纷纭,我好羡慕你。” 张宣笑了笑,玩笑问:“你还是爱看“风声”的,对吧?” 陶歌笑着点头,接着说:“最后一问,我们前面谈到博尔赫斯,让人不免想到中国当代先锋文学鼎盛时代,你也是从那儿出发的。 但我留意了下,从今天的中国小说格局看,你是少有的能够将先锋传统转移和安放在当下,并在当下激发出新的创作活力的作家。 先锋小说家普遍征用的“元叙事”、“第一人称叙述策略”、“非道德化视角”、“解构历史”、以及“语言策略”等技艺,这些在你小说中被运用得娴熟老到。 从整个写作观来看,你不再按照传统和先锋、雅和俗、宏大和个人等等来建立自己写作的精神谱系和边界,而是自由地调动诸种写作资源。 而且,先锋注重的只是小说的结构变化和叙事策略,从小说的世界观看,隐隐约约感到你在向卡夫卡式体制对人压抑的现代命题靠近。” 张宣想了想说:“先锋文学慢慢少了,将来可能连气味都闻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先锋文学的现场是建立在精英阅读的舞台上,而今天精英阅读的台面已经在逐渐坍塌。 未来是互联网的世界,互联网让众声喧哗,把精英赶下台,成散兵游勇,随时可能遭大众群殴。精英如虎落平川,失势了,失声了,无力发行“新钞票”,也不想发行了。所有歌声——文字也是歌声——都有表演的诉求,当精英的歌唱无人聆听,甚至只能被刻薄,闭上嘴也许是唯一选择。 风声中,我小说里的人物都被困限在高墙里,人性被重压、异化。但也许读者津津乐道的是谍战,是故事:这不是精英的声音,是大众的喧哗。这是令很多人沮丧的事情,但这是现实,恐怕也是未来。” 陶歌怔了怔,被他的言论惊到了,许久才说:“言重了。说实话,我觉得研究你的人并不少,风声连载半年多来,我注意到至少有二十多篇评论,几乎各大文学评论刊物都作了专题研究。 也许你会觉得这些声音微弱,传不远,但可以传下去。传下去才是真正的远,那些喧嚷不过是泡沫,经不起时间的风吹。” 张宣不以为意地说:“你这是典型的精英思想。” 陶歌也有点后知后觉,随即自嘲似地笑问:“是不是有点堂·吉诃德?” 张宣笑着摆摆手,递个台阶过去:“堂·吉诃德战的是风车,你今天战的是“风声”。” 话到此,按照事先的约定,按照事先的章程,采访完毕。 就算陶歌还有很多想问的,很多想说的,也只能留在下次。 陶歌等到摄影机关闭,就起身问:“你似乎很看重互联网?” 张宣给她重新倒了杯茶,“不是我看重互联网,而是整个世界都在看重互联网。 去年12月份,全世界媒体都在报道美利坚的“信息公高速公路计划”,你有看过相关新闻吗。”” 陶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茶水小口小口品着,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摄影大哥收拾东西走了。 助理也很有眼力见,跟着走了,出去后还把门悄悄带上。 陶歌不徐不疾地喝了半杯茶,感觉口中不那么干燥了,才抬起右手腕看看时间。 时间显示,9:27。 接着她把杯子放下,从随身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宣说: “根据我们之前的信件往来约定,出版社制定了有关“风声”实体书的出版合同,你过目一遍。” 张宣诧异问:“我们?” 陶歌解释道:“最初跟你接触的是李主编,他后来由于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我接的手。” 张宣呆了,一直以为面前这女人只是个外勤记者,没想到是和自己通信往来的编辑。 这么年轻的编辑… 就离谱! 不过想想刚才采访中,对方表露出来的真才实学,想想对方是牛津大学毕业的,好像也没什么意外。 不过人民文学毕竟是人民文学,这样的单位不是简简单单的有才华、有能力就可以出人头地的。 年轻人想要上位,必须有背景才行。 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背景。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陶女士啊! 这么思绪着,张宣再看对方时,眼睛开始放光,自己在文坛不是缺人脉么? 这好像就是。 虽然不知道对方深浅,但现在自己一穷二白的,在文坛就是一睁眼瞎,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送上门来的贵人,自己不应该错过。 四目相对,陶歌瞧着他的眼神变化,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知性一笑,又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给张宣:“这是我的名片。” 张宣悟了,懂了,明白了。 人家主动给名片,就是告诉自己:这是有事可以联系她。 接过名片一看,上面除了姓名和座机联系号码外,竟然还有bb机联系方式。 好东西啊,没得说,张宣双手接过,拉开抽屉,把名片郑重地放进去。 迎着对方的目光,张宣随即撕下一张便签,把自己的bb机号码写上,不要脸地递过去就笑说: “不好意思,我的正式名片还在制作当中,做好后到时候邮寄一张给你,你先用这个吧。” 陶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胡说八道,但还是伸手接了,放入了包里。 张宣好奇问:“你是什么时候接手的?” 陶歌告诉他:“去年8月份。” 张宣头晕了,“意思是从头到尾都是你跟我再联系?” 陶歌轻轻点头:“你投的稿子是李主编接收的,也是因为他的力荐,人民文学才尝试着连载。那时候我是他的副手,你的信件是我回复的。” 这话老男人信了,毕竟所有的信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笔迹,这没法作假。 张宣信是信了,但还是迷惑地看着对方,贵为人民文学的编辑怎么来这山旮瘩,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一无名小辈啊。 陶歌何其聪明,立马明白了他的疑惑,喝一小口茶就坦诚说道: “这是人民文学第一次连载长篇小说,同时还有出版合同要跟你对接,最后就是我对“三月”也充满好奇。” 这话没毛病,外勤记者可以采访,可以对“三月”好奇,但没法签合同。 到这,张宣不再问了,而是翻开合同认真查看了起来。 事关重大,必须一字一句琢磨,不敢打马虎眼。 怕有差池,老男人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是版税分成部分,他还多看了遍。 几遍检查下来,没发现有错,同之前信件中说的一致。 确认过后,张宣没有迟疑,拿起钢笔,拧开盖子就开始签名,按手印。 见他没有异议,陶歌也是在相关地方开始签名,按手印。 这女人果然能全权代表人民文学跟自己签合同,看来地位不低,自己得跟这条大腿打好关系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4100字 第190章,你不是新郎吗?(求订阅!) 签完合同。 张宣和陶歌在书房就着一杯清茶又聊了许久,气氛越来越好,聊着聊着,之前的客气称谓慢慢不见了。 两人的坐姿越来越随意,聊的话题也越来越随意,大有一见如故、相缝恨晚的感觉。 当然了,让陶歌生出这种感受,也是有老男人刻意营造氛围的效果。 没办法,文坛这条路,进去容易。 但要想攀得高,要想走的长远,就必须要有人脉,就必须要有贵人扶持才行。 不然别说获得茅盾文学奖了,你两手空空的,想要获得一个候选名额都难。 而获得候选名额还只是开始,后面的几轮评选,没有贵人扶助更是难上加难。 张宣也不知道陶歌到底有多少分量。但没关系,只要是有点分量他都要抓住。 不说屈尊讨好,不说逢迎拍马屁,这些他做不到,也不屑做。 但用心交流,热情招待,让人宾至如归,两世为人的老油子这份本事还有的。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1:28,再往后就是凌晨了。 要散场时,陶歌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白雪皑皑,问张宣: “这路面要多久才能化得开?” 张宣知道她被昨天竹山那一幕弄出了心里阴影,不敢走结冰路了。 于是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夜空,良久才说: “观这天象,我掐指一算,明天应该是晴天,要是出太阳的话,后天差不多就可以正常行驶了。” 陶歌也跟着望了望天,打趣道:“你还会看气象?” 张宣告诉她:“我们这是山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的收成都要看老天爷赏脸,生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懂一点天象。” 陶歌点头,随即侧头看着他:“我曾听一朋友说,南方的农村人,不论男女都会做饭,是真的吗?”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问:“说说,你想吃什么?看我会不会?” 陶歌端庄一笑,讲:“听说你们湘南的剁椒鱼头味道极好,我明天想吃这个。” 哎哟!瞧这话说的,真的就不客气了。 看来这30来岁的女人啊,放下架子后到底还是一姑娘来着。 不论喝了多少墨水,情商有多高,还是难敌老油条会说话的嘴。 当然了,张宣明白,人家愿意放下架子跟自己做朋友,其实还是靠“风声”加成。不然自己什么都不是。 张宣有点犯难:“剁椒鱼头还真是我的拿手菜,只是家里还缺个鱼头,明天得去弄个鱼头才行。” “为不为难?” “放心好了,这身份,在村里弄个鱼头还是容易的。” 陶歌撩一下头发就道:“看来明天我有美味吃了。” … 这个夜晚,黄狗自觉来到了床头,然后把头搁床沿,眯眯眼一动不动。 老男人瞅了眼这个长记性的,不由笑了,很是给面子的揪了揪狗头,随后倒床就睡,慢慢进入了梦乡。 … 次日。 张宣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就问准备青菜的阮秀琴同志: “老妈,大姐怎么不过来玩?家里这么多好菜,让她们两口子来一起吃啊。” 阮秀琴看一眼客厅,见无人,就叹口气小声说:“我倒是喊了,可你姐死活不愿意过来,她怕自己不会说话,怕给你丢脸。” 听不得这话,张宣心里突突地有些难受。 沉默几秒就说:“我等会去喊她吧。” 阮秀琴又瞄一眼客厅,温温地说:“满崽,算了,不要为难她了,这也是你姐的心意哎,而且她过来也放不开。我菜多做一份,等会给她送过去。” 张宣不做声了,眼泪直直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再世为人,这眼泪啊,有时候总绷不住。 不去想了,也不去难为一片好心的大姐了。 张宣换个套靴,直接出了门。 他打算去弄鱼头,而附近哪里有鱼头,那当然是河对面的亲堂叔家了。 在十字路口碰到了胖小孩,此刻人家正在大门口望天发呆。 张宣眼睛瞟瞟,眼睛瞟瞟,就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见他打招呼,胖小孩突兀地咧个嘴,嘿嘿嘿笑道:“能吃是福,你不要羡慕。” 张宣乐了,“我昨天从镇上回来,路过李家门口时,看到了李香,她似乎苗条了,她不让你减肥啊?” 听到李香这个名字,胖小孩一下就没了笑容,沮丧道:“她退学了,她妈给她定亲了,她要嫁人了。” 张宣惊讶,“新郎不是你?” 胖小孩眼一瞪:“张宣你个狗东西,别以为你是个大作家我就不敢骂你了,狗东西!” 张宣嘴角抽抽,要不是这是十字路口,要不是周边人多。他娘的,恨不得直接一指头摁死他。 他有点郁闷,自己记忆不可能出错的啊。 前生李香和胖小孩不是学二姐,私奔了吗?不是白头偕老吗? 怎么这辈子,李香要嫁其他人了? 这看起来是和他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但张宣就是莫名地心慌。 哪里不对吗?哪个地方改动了?造成了蝴蝶效应? 就在张宣低头沉思时,胖小孩从后面追了上来,偷偷摸摸说:“张宣,我要出门搞副业了。” 张宣看了他眼:“你也不打算读书了?” 胖小孩摇头,“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读了。” 张宣直接拆穿他的小心思:“你是看李香不读了,你也不读了吧?” 胖小孩没回答这个问题,眼睛贼溜贼溜地看一眼四周就说:“张宣,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帮你干活。” 张宣“嗯”一声。 胖小孩接着说:“我现在有难,看在以前经常帮你干活的份上,你会帮我不?” 张宣停下脚步问:“怎么帮?” 胖小孩说:“我知道你有钱,借点钱我,以后还你。” 张宣笑了,冷不丁问:“你要带着李香私奔?” 胖小孩吓了一跳,下意识问:“谁告诉你的?我们俩没告诉别人啊。” 说着,他自知失言了,赶紧捂嘴,眼珠子乱瞪,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没有这回事,张宣,没有这回事。” 张宣没搭理这茬,而是说:“你不是偷了你妈的钱吗?” 胖小孩大惊:“你又知道了?” 张宣神棍似地一笑,“我猜的,你们要私奔,就只能偷你妈的钱啊。” 胖小孩泄气了,哼唧哼唧说:“难怪我读书不行,果真脑子不如你聪明。” 然后他紧着说:“我怕钱不够,你能借我点吗?” 张宣问,“你身上有多少?” 胖小孩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521块,李香偷了她爸卖猪卖牛的钱,有我973块。” 张宣说:“这么多,够了啊。” 胖小孩点头,又摇头,“我们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够不够,老害怕了。” “你们去哪?” “去羊城,听说那边有好多电子厂要工。” 张宣看了会他,还是不打算给钱,因为他怕这两家事后找他麻烦。 涉及到三个家庭,要是真来麻烦,搞不好就不死不休,除非把两人找回来。 想了想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胖小孩再度压低声音说:“今晚。” 张宣点头,告诉他:“我身上没现钱,我的钱都给我妈了。要不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到那边你要是困难了,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 胖小孩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张宣说,“我俩从小就关系好,我还是大作家,我那边有很多朋友。” 胖小孩说:“好,我信你,电话号码多少?” 张宣把李梅家的座机告诉了他。为了保险,又把自己和老邓的bb机号码告诉了他。 最后嘱咐:“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张宣谢谢你。” “你就不怕我告状,告诉你妈吗?” “嘿嘿嘿,你敢!你要是告,我就把你家别墅砸了。” “……”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服气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191章,不差钱(求订阅!) 这个冬天格外冷,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只有一两个村民匆匆行过,村子里的人都缩在家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大家都是自己上山砍柴取暖。 堤坝不好走,结冰打滑,一不小心都差点掉到河里去了。 拢紧衣袖子,张宣冒着白气,哆哆嗦嗦赶到河对面时,发现堂叔正在弄渔网。 得,话题都有现成的了。 张宣走过去问:“叔,你这是要捞鱼?” “诶。” 见到大作家过来,这堂叔干瘪的脸上像气球一般,瞬间堆满了笑容,往里屋嚎一嗓子: “张宣来了,搬个凳子出来。” 张宣,“……” 堂叔家他来过好多次了,以往可从来没这般待遇,别说搬凳子让自己坐了,人家说话都是眼睛长在脑袋上的。 还是亲妈说的对啊,自己现在像那些村干部、镇干部一样,已经成了堂叔眼里的厉害人物,达到了让堂叔巴结贿赂的标准。 凳子搬出来了,他儿媳妇亲自动的手。 人家心细,大冬天的怕张宣屁股坐着冷,还特意放了个海绵垫子在上面。 哎哟,这体贴的,这善解人意的。都不好意思了,那就赶紧坐吧。 张宣说:“谢谢。” 人儿媳妇不说话,笑着点点头,那眼神儿,收不住的在他身上乱晃。 这时堂叔主动问,“张宣,你吃鱼么?” 就为这事而来,您说呢? 张宣不要脸地说:“吃,我最爱吃鱼了,尤其是您老喂养的胖头鱼,我在外边都经常念叨呢。” 堂叔乐呵呵一笑,就说:“那行,等会我给捞两条。” 张宣说好。 这堂叔虽然势利眼,但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前后不到20分钟,就有三条胖头鱼上岸了。 个头还大,大的起码十来斤。 张宣掏出一把零票,问:“叔,这多少钱一斤?” 堂叔眼睛盯着钱,嘴巴一歪,不爽道:“都是一家人,要捞子钱?谈钱伤感情,拿去拿去。” 嚯!去年分鱼时,两斤八两的草鱼,你都不是这态度的,还亲自开口讨要钱的。 而如今… 张宣看着人家强塞给自己的网兜,看着网兜里的两条大鱼,算了,不矫情了,拿起走吧。 走了几步,张宣突然回头,“叔,我不差钱,还是把钱给您吧。” 堂叔一副阔气样子的摆摆手,说不用。 再走几步,张宣又回头说:“叔,我拿着鱼走了啊。” 堂叔心里好痛,但还是一脸笑意:“走吧走吧,赶紧拿回去给你家客人做早饭吧。” “诶。” 张宣开心笑了,不气他了,真走了。 回到家,张宣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这鱼没给钱的。” 母子连心,阮秀琴秒懂满崽的心思,温笑说:“好,妈知道了,等会我去付钱。” 破鱼去腮,鱼头剁下来,葱姜腌制… 张宣一边剁辣椒,一边问旁边充满好奇的陶歌,“没见过农村人做饭吧?” 陶歌笑说:“没有。” 接着她看了看灶膛,毛遂自荐道:“等会我来帮你烧火,烧柴火我曾在电视里看过,觉着好有意思。” 闻言,张宣赶忙挥手制止,“可别,柴灰多,不要把你这贵衣服糟蹋了。” 陶歌没听他的,已然坐到了树墩上。往从灶膛里塞一把松树叶,摸根洋火划过去,噗地一声燃了,豆大的亮光恍惚间就充满了整个铁锅底。 一瞬间,半间灶屋被照得红亮亮的。 把料撒好,接着锅里放一瓢水,滚开后,把鱼蒸上去。十分钟左右出锅,撒上葱花,淋上热油,美味既成。 中间陶歌烧火,烧着烧着锅凉了,火熄了。 张宣绕过灶膛弯腰一看,好嘛,满灶都挤满了柴火。 都成黑心火了,还怎么燃。 张宣瞅瞅灶眼,瞅瞅陶歌,再瞅瞅灶眼,再瞅瞅陶歌,直到这女人不好意思了,才揶揄说: “你也是喝过洋墨水的啊,灶里塞得这么瓷实,哪还有氧气?” 陶歌见他拿着铁钳子,一扒拉退出好多柴火,也是碎碎念说: “还不是你一个劲催我火大点,火大点,你催一句,我就加一块柴,加着加着,结果就这样了。” 听着这话,张宣居高临下盯着她直视了三秒,奚落道:“我看你采访时嘴皮子蛮利索的,哪晓得你动起手来这么,这么…” 坐着的陶歌仰头看他,“你是想说我差劲?” 闻言,张宣一边弯腰扒火,一边嘀咕:“哎哟,哪敢!我现在走文坛,有求于你,不敢说这话。” 陶歌望着他的后脑勺,知性一笑,不说话了。 蒸完鱼,又炒了腊肉,做了血鸭,来个青菜,最后上一个冬笋羊肉火锅,早饭就算好了。 菜做好了,陶歌也不成样了。头上满是柴灰,衣袖子黑漆漆的,脸上还像特种兵似的涂了黑釉。 关键是一个充满书香气质的女人,还像猫一样长了胡子。 嚯,这模样… 张宣一直在憋笑。 阮秀琴假装没看见,低头悄悄笑了。 摄影大哥和助理想忍,最后没忍住,哈哈大笑。 陶歌往镜子前一照,她自己都笑傻了,临了拉过张宣并排站好,对摄影师说: “老陈,这个画面值得铭记,给我俩拍张照。” 摄影大哥应一声,跑到房里拿出照相机,给两人来了个五连拍。 吃饭。 张宣问,“鱼头味道怎么样?” “好吃。”陶歌嘴巴紧实得很,嘟着嘴一直在吃东西,没空搭理他。 吃完早饭,张宣带着三人去了河对门的茶叶山。 目的是给张宣拍照,拍背影照。 由于老男人不想在公众面前露脸太早,陶歌提议给他来一张黑色背影照当“风声”的封面。 小小虚荣心作怪,这个提议张宣接受了。 上村位于盆地中,四面都是高山。上面有雪,山顶常年云雾缭绕,在相机里这种景色犹如一片仙境。 花了20来分钟找角度,陶歌终于拍到一张满意的了。 她兴奋地喊:“这个角度好,云雾、高山、远方,把你衬托的像个谪仙人。” 上午拍照。 中午张宣带着几人到村里村外逛了一圈,观民俗,看乡风。 不过几人只敢走大路,走平路,像什么田间小路啊,河边啊,山边啊,那就算了。 陶歌问,“魏源故居是在你们隔壁镇吧?” 张宣点头,“你想去看看?” 陶歌毫不犹豫地说:“听闻已久了,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 张宣说:“行,等明天吧,明天路上应该可以走人了,到时候带你们去看看。” 下午,安装电话的师傅来了。 由于对门小卖部安过电话,有现成的线路,不到两小时就安好了。 得知张宣家安了电话,胖小孩第一个跑了来,把号码写在了本子上。 张宣悄悄摸摸问,“你这是铁了心了?” 胖小孩不说话,只是咧嘴嘿嘿嘿,末了要走时,才问一句:“张宣,你读书多,初中毕业的女孩子下崽会不会影响身体。” 张宣听得想笑,然后还是禁不住笑了,说:“你既然这么在乎李香,就等个几年吧,等她身子骨长开点。” 胖小孩争辩说:“不是李香,是其她女孩。” 张宣翻记白眼,“我知道,那你等其她女孩长开点,再让其她女孩怀孕吧。” 胖小孩想了想问:“要是其她女孩已经怀孕了呢?” 张宣惊了个呆:“你让其她女孩怀孕了?” 胖小孩脸都红了,顿足骂道:“张宣你个狗东西,我怎么可能让其她女孩怀孕呢,我怎么可能背叛李香呢。” 张宣懒得跟他绕弯了,“李香都怀孕了,这个天你还带她私奔,这样安全吗?” 胖小孩恼火,“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她妈妈不让我们来往。” 张宣沉默了,好久才说,“那祝你一路顺风,到了羊城,我安排人接你,给你找个临时住处吧。” 胖小孩激动地抓着他胳膊说,“谢谢你张宣,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张宣挥挥手,“别下辈子了。你这么年轻,就这辈子吧,这辈子我缺牛又缺马。” “嗯嗯……”胖小孩走了,带着高兴的泪水走的。 见人走了,躲门后偷听的陶歌笑着走出来,围着他转一圈,打量一番,揶揄说:“还是个菩萨。” “你以为我愿意哦,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既然碰到了,总得帮一下良心才过得去。” 娘希匹的,安好电话,第一通电话竟然是为了胖小孩的事。 张宣叹口气,抓起电话给李梅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李梅母亲,“喂,哪位?” 张宣说:“阿姨你好,我是张宣,我找李梅。” 女儿跟她说过张宣。 李梅母亲自然知道他是谁,就说:“李梅不在羊城,她去俄罗斯办事去了。你有什么要紧事找她吗,我把那边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吧。” 自己这电话打不了国际长途,但张宣还是把李梅在俄罗斯的联系方式记录了下来。 李梅不在国内,帮不到忙,张宣本能地拨通了盈泰外贸公司的电话。 但随即一想,公司那三人都不是本地人,对羊城也说不上多熟悉,于是把电话摁掉,转而打给了袁澜。 电话一通,张宣把这边的事情简单介绍一遍。 就问:“你抽的出时间么?” 袁澜笑笑:“你先跟我讲事,再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哪里还好意思拒绝。” 小心思被戳破了,但张宣也没觉得什么,许诺说:“这破事你随便弄一下吧,也不要太给面,过年回来我请你吃饭。” 袁澜爽快道:“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我可要挑贵的点。” 张宣笑呵呵道:“可以。” 袁澜随即说:“第二批马爹利xo快买卖完了,年前把账转给你。” 张宣热乎问:“第二批我可以进账多少钱?” 袁澜告诉他:“312万。” 张宣心加速跳了一下,感谢说:“辛苦你了。” 袁澜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请我吃顿到呢。” 张宣无语,但还是说:“我们都在羊城,想吃饭来找我就成,随时奉陪。”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挂了,手头还有点事。” “行,你忙你的。” … 第二天清晨,天才刚刚亮,张宣就被哭声,打架声惊醒了。 匆匆披个衣服往外一瞧,十字路口已经挤满了人。 张宣无声无息走过去瞄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李香和胖小孩逃跑的事被发现了。 李家找不到李香,就喊上几个兄弟,抄着锄头扁担来胖小孩家要说法了。 可胖小孩的妈妈也不是善茬啊,手持一根柴火棍反咬一口,说是李香把自家孩子拐跑了。 李家反驳说:“放你娘的狗屁,自古以来就是男的拐带女的跑,哪有女的骗男的?” 胖小孩妈妈叉腰说:“怎么就没有了,张家二女儿不就把男的拐走了。” 张宣听得无语,老张家遭了无妄之灾。 两家人骂着骂着,打起来了。 李家人多,可胖小孩这边的叔叔伯伯也不少。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旁边人拉都拉不住。 再后来,跟李香订亲的王家得知消息后,也是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这下好了,两家打一家,更理不清了。 小卖部老板见事不对,赶在张宣前头报了警。 早上闹到中午,这场闹剧终于平息了,4个进了医院,人民同志带走了13个。 张宣歉意地对陶歌说:“让你见笑了。” 陶歌摇摇头,“这只是小场面,更混乱的场景,我在京城街头都见过。” 张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眼,默契不再提这茬。 吃过中饭,地面消融地差不多了,因大雪滞留许久的陶歌三人准备回京。 回去之前,张宣叫上双伶同志,还带着陶歌去了一趟隔壁镇,参观了魏源故居。 说起来,魏源故居也就是名气大。其实平常的很,篱笆桩,老虎灶,灰墙黑瓦,茅舍三两间。 游览一番,走之前陶歌对他和杜双伶说,“来,张宣、双伶,我们三合个影。” 张宣为了紧紧抱住这根大腿,也是拉着杜双伶乐呵呵地走了过去。 张宣站中间,右边双伶,左边陶歌,背靠魏源故居,来了个三连拍。 拍完照,陶歌笑说:“过个几年,这些照片就很值钱了。” 张宣开心表示,“这话我爱听。”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2章,肖少婉 陶歌走了。 目送车子在消失在拐弯处,张宣就问身边的双伶:“听你爸说,你要去长市?” 杜双伶凝望着他,发出泉水叮咚地声音: “嗯,等会出发,在那边呆5天,到时候我姐姐就可以提前放假了。” 张宣诧异,“你姐姐一家今年回来过年吗?” 杜双轻轻点头:“我爷爷今年70大寿,他们会回来的,顺便就过完年再走了。” 张宣停下脚步,思索片刻问:“你爷爷是哪一天的过生日的,是农历12月26么?” 杜双伶回答说:“就是这天。” 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装傻问:“双伶同志,你觉得那天我要来吗?” 杜双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抿笑着不说话。 张宣继续迷糊,“那我以什么身份啊?你男朋友的身份,你同学的身份,还是你未婚夫的身份?” 闻言,杜双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害羞的拧巴拧巴,某一刻突然豁出去了似的。 她附耳低声说:“都是。” 张宣惊了,随即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问:“两天不见,你脸皮怎么变厚了?” “德性~” 杜双伶笑盈盈片他一眼,走了,回了屋。 喝杯茶,聊了十多分钟,杜双伶也走了,去了长市。 伍国瑞开车,载着艾青母女三人走了。留杜克栋一个人在家忙生意。 见车子不见了踪影,杜克栋就对张宣说:“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陪我喝一杯。” 孤单的岳父召唤,张宣自然同意,瞄一眼店里的几个顾客,就说: “好。我先去一趟华哥那边,叔你先忙,晚上我过来。” 杜克栋笑着点头,拍拍他肩膀就进店忙生意去了。 阳华是“云华富贵”的老二,下岗后,在小镇上开了一家电器店,卖电视卖冰箱卖空调卖风扇,什么都卖,卖得很杂。 当然,阳华本身会电器修理,待人又谦和,所以生意非常好。 想着阳华离自家最***日里也是帮助亲妈最多的表哥。 张宣这次上门也不含糊。买了些饼干水果,买了一些补药,又拿了两瓶人头马xo。 电器店离杜家的化肥门店不远,大概150米左右,拐个街角就到了。 张宣进去的时候,阳华正被几个顾客围着,就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进行讨价还价。 张宣笑着喊:“华哥。” “诶,你来了。” 见到是他,阳华跟那几人说“你们再看看,我马上来”,就欢喜地迎过来了。 把东西放下,张宣看了看,就问:“嫂子呢?” 阳华给倒杯热茶,就说:“今天镇中的校长40岁大寿,你嫂子喝喜酒去了。” 张宣非常讶异,“40岁也做寿酒的?” 阳华撇撇嘴,“可不是,不然我怎么说是大寿呢,人家是非常有想法的。” 张宣听笑了,接过茶喝一口,看到几个顾客在张望这边,就催他: “你先去忙吧,别让人家等久了,咱们兄弟什么时候都可以聊。” 阳华回头看一眼,笑笑忙去了。 听了会几人扯皮,张宣兴致怏怏。 这年头的人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主,一块钱几块钱都能争个你死我活,听得他头都快晕了。 就着煤炉子坐下,张宣又喝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眼睛开始百无聊赖地乱晃。 只是晃着晃着… 眼睛忽然一滞! 望着门口进来的四人,眼睛一滞! 确切地说,是望着最左边的这个高挑女生一滞。 干他娘的! 要不要这么背时! 老夫才来店里多久啊,竟然碰到了她! 由于心虚,一直在避着这女人,避了好多年了,今天竟然碰上了! 张宣郁闷的时候,张宣眼睛一滞的时候,门口的肖少婉也是眼睛一滞。 四目隔空对视,这一刹那,时间仿佛过了千年。 肖少婉眼睛眯了眯,随即松开挽着母亲的手,对她母亲和姐姐、姐姐的未婚夫说: “你们去看洗衣机吧,我碰到一个老同学,过去打个招呼。” 肖少婉母亲三人也是看到了张宣,礼貌笑笑,就直奔洗衣机角落里去了。 肖少婉个子和阳永健差不多,在165左右,但由于腿又长又直,看起来比阳永健打眼多了。 她穿着浅色斑点针织衫,外套一件大红色的风衣,藏青色的裤子,黑色短靴。 脸蛋精致,扎个丸子头,眼睛像小鹿一样轴着轴着就过来了。 停在一米开外,肖少婉一脸笑意,问:“我可以坐吗?” 张宣,“……” 何必问,你来都来了。以老夫对你的了解,我不让你坐,你也会坐的。 喝口茶,说:“坐吧。” 小鹿眼睛扫视他的茶杯一眼,肖少婉依言坐下,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见没灰尘后,就干脆把双手抄放在桌上,身子匍着前倾,压低声音问他: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张宣?大作家?前男友?初恋?还是双伶的男朋友?” 张宣,“……” 老男人头疼,女人论难搞的程度,这个绝对不比莉莉丝差。 见他不说话,肖少婉眼睛眯成了月牙:“我跟你处了2年,对你还是了解的,碰到的女孩子越好看,你的贼胆就越大。今天的胆子怎么变小了。” 到这,她甩甩丸子头,进一步压低声音:“还是说,你现在跟杜双伶在一起就改性了?只吃碗里的,不看锅里的了? 或者,找到了比我更好看的锅了?” 张宣,“……” 肖少婉说:“别装死,说话。” 张宣又喝一口茶,平静地说:“几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烈。” 肖少婉也不生气,而是端正身子说:“还记得当初我们俩为什么吵架吗?” 张宣缓缓转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必再提。水不逆流,不覆收,往前看吧。” 闻言,肖少婉沉默了。 十来秒后她起身问了一句:“你说我给狗喂骨头,它就只吃骨头了,不吃其它东西了吗?” 张宣,“……” 他娘的,这女人在骂人。 肖少婉是个气性女人,见他又闭口了,也不缠他,走了。 只是走之前眯笑丢了一句:“我和双伶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妹妹在此祝福姐姐和姐夫。”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3章,与上次是同一个人吗?(求订阅!) 肖少婉离开煤炉桌后,就和她亲妈汇合在了一起,四人挑挑选选,最后买了一台洗衣机。 离开时,走到门外的肖少婉突然停住脚步,顿了顿,稍后回头看向张宣。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都没说话。 几秒后,肖少婉走了,一个晃儿,就追上了前面的亲妈亲姐,消失在了街角。 老男人依旧,继续安静喝着茶,波澜不惊,没有患得患失,没有悲喜。 晚餐是在化肥门店吃的。 杜克栋下的厨,一个葱爆猪肝,一个五花肉,最后还有猪耳朵,都是猪身上的,两人小口小口喝着。 酒喝了不少,却没有醉,一直聊到大半夜。 … 第二天。 张宣回到十字路口时,张萍已经回来了。 这大姐正在拿竹片抽打灰狗,把狗子打的嗷嗷叫。 而黄狗匍匐在一边,拉长身子打盹看戏。见到张宣回来,倒是一改懒散之态,立马迎了过来。 张宣问张萍,“大姐,这狗犯事了?” 张萍这时才注意到他回来了,抬头道:“弟啊,你从岳父家回来了啊?” 张宣嘴角抽抽,好想纠正她的用词,但想想算了。 重复问:“这灰狗怎么回事,你干嘛这么用力打它?” 张萍又用竹片狠狠抽打一下灰狗:“弟啊,你不知道,这死狗已经咬死田娥老师两只鸡,胖小孩家一只鸭,还叼走了小卖部的一块肉。” 张宣听傻了,错愕问:“赔了没?” 张萍说,“赔了,妈上门赔的。” 张宣点头,就建议道:“那你把它用链子栓起来啊。” 张萍说:“拴着它就大叫,没日没夜的叫,叫的烦躁死了。” 张宣无语,随后说:“这狗不是欧阳勇送来的么,要他牵回去吧,它要是到这里大喊大叫,会影响我写作。” 听到会影响受人尊敬的弟弟写作,会影响弟弟的大事,那还得了! 张萍二话不说,就牵着狗走了。 张宣背后喊:“大姐,晚上来吃饭,我炖鹅给你吃。” 门外的张萍回答说好。 最近因招待陶歌一行人,导致“潜伏”小说耽搁了几天,张宣那个不得劲啊,倒杯热茶,一门心思钻进了书房。 上午看书,中午写作,下午修改,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半。 下午四时许,张宣满意地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忽然记起了炖鹅的事。 这事可不能打马虎眼,前几天大姐那副躲着不来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总想着炖一只大姐最喜欢吃的鹅弥补弥补。 探头叫回在十字路口聊天的亲妈。 阮秀琴杀鹅,张宣捉鹅腿。 然后烧锅开水,母子俩拔毛。后面张萍来了,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分工合作,晚餐很快上桌。 张宣问:“姐,欧阳勇呢?” 张萍说:“他啊,他下午就和他老头子打猎去了。有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在摇光坳发现了一群野猪,足足有8条,然后他们结伙去了。” 这事倒也不稀奇,这年头的大山深处,野猪不知藏了多少。 每年开春到秋收这段期间,阳春庄稼不知道要被祸害了多少? 张萍二次怀孕后,吃东西非常老口,张宣半碗饭还没吃完,她已经干掉两碗了。 吃饭如此,吃菜就更别说了。 老男人慢慢吞吞才吃了五块鹅肉,这大姐嘴巴子一拎一拎的,身前的碎鹅骨头都快堆成了小山。 哎哟,这大姐不会是得了孙福成的传承了吧? 张宣伸筷子给她夹块顶好的肉,笑说:“慢点吃,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张萍满嘴是肉,含糊道:“这菜好吃啊,我喜欢吃。” 说完,又大口吃。 张宣服了,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 饭后。 张宣偷偷问阮秀琴:“老妈,大姐在欧阳家也是这吃相吗?” 阮秀琴回答说:“差不多,她现在荤腥不忌,吃什么都老口,每餐都要吃四碗饭。” 张宣又问:“那欧阳家的人没说什么吧,没嫌弃姐吧?” 阮秀琴看了他眼,温温笑着:“那倒没有,你姐养成这吃相,还是欧阳勇惯出来的。”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 自己姐姐在自个家随便霍霍,张宣都不会觉着有什么,就担心她到外边被人看不起。 欧阳勇你个混蛋,还算你有良心,玉米地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晚上。 辉嫂打电话来了,说两套家具到了邵市,问上村的冰雪路化了没,可以通车了没? 辉嫂还问:“老弟,这些家具我看了,还不错。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要是不满意的话,就可以直接退回去。” 这不是小事,两套家具价格不低。 张宣沉吟一阵,答应了:“嫂子,我明天过来。” “好,那挂了啊,嫂子吃饭去。” “行,挂吧。” 就在张宣琢磨家具的时候,袁澜又打电话来了。 说接到了胖小孩两人,只是情况不太好,李香一路奔波,有流产的迹象,目前在医院。 袁澜说:“我给他们租了一间房,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 张宣开口道:“谢谢。” 袁澜笑道,“咱们之间谢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那李香没事吧?” “没大事,只是可能会流产。” “嗯,我知道了,人没事就好。那先这样,我手头忙,下次再聊。” “等下,我有件事跟你说。” 张宣愣了愣,说:“你讲。” 袁澜道:“这陈松是有个有情有义的人,那李香进医院时,哭的那叫一个心碎,我都被感动了,所以我打算留着他们两个在身边做事。你不会介意吧?” 陈松就是胖小孩。 也是无语,他还打算让胖小孩给自己看仓库的,算是安插在贸易公司的一个心腹,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截胡了。 不会是这两人的爱情故事勾起了袁澜的伤心往事吧,? 不然一个这么有钱有学历的女海龟,怎么会看上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小子? 想是这么想,但张宣还是笑说: “他们俩能被你看上,是他们的造化,我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 袁澜这么说一句,就问:“听陈松讲,你还是一个大作家,在人民文学发表了小说。 我翻了翻近期的人民文学,发现有一个笔名叫“三月”的大作家声名鹊起,很受欢迎,你是“三月”吗?” 郁闷! 陈松你个滚犊子的,嘴巴没个把门,这么快就把老夫给卖了。 真是气的人蛋疼! 随即又想,胖小孩就是一张没见过世面的白纸,在袁澜这样的老油条面前,估计邢都不用上,就全招了。 张宣缓了缓,嘱咐说:“这事保密。” 袁澜笑道:“好,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也会让陈松两口子保密的。 只是过年回来,必须得跟你好好喝一杯,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大作家,下次见面,要要好好瞧瞧才行。” 张宣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下次让你好好瞧瞧。” 挂完电话,他看看时间。 还早,才7:21。 这么想着,张宣琢磨一阵后,给米见家去了电话。 电话响三声就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老男人判断应该是米见爸爸。 “喂,哪位?” 张宣学着肖继红说话的声音道:“叔叔晚上好,我是肖继红,找下米见。” 米沛听到是肖继红,听到晚上打电话找自己女儿,怔了下就说: “好,你等下。” 说着,米沛把听筒搁桌上,快速走到厨房,对正在洗碗的刘怡说: “有个男生找见宝,会不会是上次你让我留意的那个人?” 刘怡一顿,回身问:“他叫什么?” 米沛说:“肖继红。” 刘怡听了立即把手中的碗放下,匆匆洗下手就说:“你跟他说女儿在洗澡,你开个外音让我听听声音。” 张宣只听那边“叮”的一声,米沛的话就传过来了: “米见在浴室,估计还要几分钟,要不你等会儿再打过来。” 张宣说好,道声谢,挂了。 看着电话,他莫名觉得有点怪,为什么突然“叮的一声”? 似乎是按键声。 想着,张宣把听筒提起来,试了试按键,确实是按键声音,自己没听错。 眼神儿在整个按键上溜一圈,最后停在了“免提”这个按钮上。 通话中最常见的就是开免提,应该没错了… 为什么开免提?旁边还有人? 如果旁边真的有人,那不可能是米见,就只是刘怡了。 刘怡让开的?刘怡在边上? 想起自己上次电话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宣浑身一震,这八成就是刘怡了,人家有这动机啊。 老男人拍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继续打着陈日升的晃子。说话的语气也特意变了变。 … 电话那一边,邵市。 米沛放回听筒就问:“是上次那个声音吗?” 刘怡没做声,低头沉思了许久才说:“乍一听不是,但我还是觉得很熟悉,我也把握不准是不是同一个人。” 米沛劝慰,“把握不准就不要多想了,女儿生的像你,有男生年少慕艾是很正常的事。” 刘怡觉得这话在理,也是自嘲地说: “我这妈当的可能是太过敏感了。想想女儿也确实到了年纪,以见宝的矜持性子,就算有异性朋友也不会干出格的事。” 米沛赞同,“那是当然,见宝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杰作,从小说话做事就有分寸,没让我操过心,我是充分信任她的。” 刘怡点头,“也是,只要不像那张宣和杜双伶就行,有异性朋友我不反对。” 米沛听得笑了:“你是指张宣和杜双伶在紫薇公园的那一幕吧,那你放心,见宝绝对干不出这事。” “其实那杜双伶来过我们家好多次,我看得出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可碰到张宣就……”刘怡唏嘘地摇摇头,回了厨房。 只是她走出几步后,又转身低声嘱咐米沛:“上次过后,电话我开通了来电显示功能,你平时还是要多留意那个人。” 瞧妻子这个样子,米沛也是语塞,得,刚才一通话就是个形式,白说了。 几分钟后,米沛对从浴室出来的米见说: “见宝,5分钟之前有个叫肖继红的同学找你,你在洗澡,我让他等会再打过来。” 肖继红? 米见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好。” 十分钟后… 张宣再次打电话,这次是米见接的。 电话一通,他就说:“之前是我。” 米见笑着捋了一把细束发到耳后,说:“我猜到了。” 张宣问:“你怎么猜到的?” 米见回答说:“感觉吧。”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米见回答:“前天下午。” 张宣说:“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米见没做声。 安静几秒,张宣又说:“明天我来邵市办点事,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米见说:“好。” 接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想了想说:“没准,这个天得看车子开得快不快了。要是正常的话,可以赶到中饭。” “嗯。” 米见应一声,也是细心嘱咐:“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现在年关,车站都比较混乱。” “知道,那挂了啊,明天见。” “好,明天见。” …… 次日。 为了坐上唯一一班直达邵市的大巴,张宣也是起了个大早。 早餐吃的是面条,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匆匆糊弄完,张宣就坐上欧阳勇的摩托车出发了。 路上,欧阳勇迎着刺骨的寒风大声问:“听那些从外面回来的人说,最近扒手、抢劫的都出来活动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邵市?” 张宣反问:“现在是你生意最好的时候,你舍得?” 欧阳勇打着哈哈道:“和你的安全比,这几个钱算什么啊,要不要我陪你?” 要你陪个鬼哦! 老夫此行有私事。 张宣摸了摸背包里的钢管,拒绝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安心挣钱吧,我自己有分寸的。” 6:30上的大巴。 张宣一上车就问,“师傅,到邵市要几个钟头?” 司机看了看他,问:“你到哪下的?” 张宣回答道:“邵水桥。” 司机说:“快的话11:10左右,最迟不会超过11:30。” 张宣点头,心里有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月最后一天了,老同志们把月票都咂了吧!留着不能下崽啊! 第194章,你好像在怕?(求订阅!) 上车就闻到一股味道,张宣感觉胃在打爆,肠子在抽搐。 没办法,他只得又下车跑到车站商店买了几个桔子,又买了一些气味好闻的纸包糖。 匆匆吃个桔子,用橘子皮对准人中挤点汁水。 尔后嘴里含颗糖。 心里在想,要是自己有个车开就好了。 虽然坐车晕,但开车不晕。他也想不通这是什么原理,可事实就是如此! 大巴车的柴油味道越来越重,有点快呆不下去了。 没得法,张宣起身张望一番,见左边有个老头吸烟,他立马跑过去跟老头旁边的女生交涉,说换个换位置。 女生正好捂嘴嫌弃烟味,见凭空出现这种好事,那自然是乐意至极。 有烟味,这一觉舒服了。 这老头似乎是个霸得蛮的老痞子,司机要他别吸烟了,他当做听不到。嘴巴抿着烟头,烟火星子一闪一闪极有节奏 被挑衅了,被无视了,司机一下就恼火了,顿时破口大骂,口吐芬芳,说话极不好听。 司机厉害,但老头子也不是吃素的。 老头子声音中气不足,声儿比司机还大,还指手画脚、耀武扬威,大有不服气就比划比划、打一架的意思。 旁边有一位大妈好像认出了这老头子是谁,低声跟女售票员嘀咕一句。 女售票一听,直接傻眼了,赶忙说“算了,算了”,劝司机息事宁人。 司机一开始不听,骂的更起劲了。 但女售票员耳语一番后,司机一下服气了,脸红脖子粗的听着老头继续骂,不敢再做声。 张宣诧异地看了看身边老头,烟吸的是本地最便宜的烟“野茶山”,才2毛钱一包。 衣服也很普通,但这脾气… 真是一言难尽! 可张宣是既得利益者,不说话,闻着烟味儿眼睛一闭,嘴里含着糖,开始养精蓄悦。 这一趟舒服,平安抵达邵市。 某一刻,售票员喊:“前面就是邵水桥,有要下车的吗?” 张宣立马睁开眼睛,举手说:“有下。” 停车,下车。 张宣看看时间,才11:13分,那司机说的还蛮准。 四处张望一番,想找个街边电话亭给米见打电话,却发现都被人占了。 有的电话亭甚至还排起了队。 他娘的,要过年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打个电话都还要排队。 这么腹诽着,张宣一边往师专方向走,一边沿街找空闲电话亭。 这个不空。 那个不空。 那个还不空… 一路下来,发现都有人,就连旁边店子里的座机都有人打。 要过年了,就是不一样啊,人也忒多了点。 郁闷,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找。 古话说:有志者事竟成。 这话以往他不怎么信,现在信了。 拐过一个大大的弯,快要接近邵市一中时,张宣骤然发现前方有空位。 没得说,赶紧跑过去吧。 “张宣!” 就在张宣计划横穿马路、跑去对面的打电话时候,忽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他顿了顿,以为听错了,可那声音又来了。 “张宣,这边!” 这次没错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儿,张宣打死都不会听错。整个人一静,停下脚步转身往右边看了过去。 果然是米见,此刻她正在一中校门口。 还是印象里的一身纯棉素白,黑黑的头发就那样随意散着。在冬日暖阳下,如丝绸一样顺滑,如柳丝一样柔软。 让张宣暗暗心惊的是,好像每隔一段时间见到这女人,对方就更好看了几分一样,那如兰般的气质显得更加恬淡,纯净。 虽然米见安静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不显山,不露水,也不锋芒,却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的美就像春风吹碎了似的,能无声无息揉进人的心坎尖、骨子里,平和又自然。 不愧是自己两辈子都惦记的人儿,不愧是自己两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隔空相对,张宣定定地望了望,些许才走过去问: “你怎么在这?” 米见安静看着他走过来,没说话。 走近几步,张宣又问:“你特意在等我?” 听着这话,米见用带笑意的眼睛看了他三秒,递给他一瓶果汁, 说:“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贫嘴,看来今天没有晕车。” 张宣接过果汁,拧开盖子喝一口就说:“本来该晕的,但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吸烟老头。” 喝一口,又喝一口,果汁的新鲜味道下去,把身上最后一点柴油味驱散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张宣把盖子拧紧,继续打趣说:“这可能是我平时做的善事太多了吧,老天有好生之德,不想让我一身狼狈见你。” 米见好看的笑了,问他:“饿了吧?” 张宣点头,坦诚道:“一大早就吃了点面,确实很饿了。” “嗯。” 米见轻“嗯”一声,随即发出邀请:“走吧,去我家吃饭,我妈已经做好饭在等了。” “什么?去你家吃?”猛地听到这话,张宣惊呆了,不会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后两个电话,自己已经无形中和刘怡对上了啊,他现在可是心虚的很。 米见淡淡地笑道:“对啊。” “我没听错,去你家吃?” “没有。” 确认一次还是这话,张宣不淡定了,手指情不自禁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 “不是。米见你不厚道啊,不是说好我饿着肚子来,你请我吃顿好的么?怎么就成去你家了?” 米见莞尔一笑,“去我家吃也是请你吃啊。” 张宣忍不住翻记白眼,“说真话。” 米见看着他说:“出门之前,我妈突然跟我说要把我同学带家里去吃,我答应了。” 张宣无语:“你妈知道你出来见同学?” 米见如实说:“我没瞒她。” 张宣紧着问:“她知道你是来见我吗?” 米见回答:“暂时不知道。” 也只是暂时不知道而已哎,只要联想到昨晚的电话,刘怡再笨也能猜出答案啊! 顿了顿,张宣恓惶地问:“你妈知道我和双伶在恋爱吗?” 米见抿嘴不语。 张宣催她,“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就真的猜不出你妈的目的何在吗?告诉我实话。” 米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好像在怕?”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对三月很重要,这书没推荐位,就靠月票曝光了! 新年第一天,求各位老同志们帮个忙,讨个彩头。 祝各位老同志,在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身体健康,万事大吉! 第195章,一个随心,一个刻意(求订阅!) 都这时候了,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女人还有心情怄火自己。 张宣也是无语,没好气道: “我千里迢迢、不远万里跑到邵市来,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吗?你真的认为我会怕吗?” 闻言,米见安静了。 她收敛所有表情,面色平静地望着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 四目相视,此刻米见的气场非常强大,好看的眸子黑黢黢地似旋转地黑洞,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碾碎成尘埃一样。 这一刻,张宣生出一种错觉。感觉自己被她看透了,被看破表象直指本心,被看的头皮发麻。 这就是米见,上辈子熟悉的米见。 平时她矜持低调,无欲无求。但认真起来,比身边所有女子都厉害,比身边所有女人都更能给他带来压迫感。 这一幕,前生他体会过好几次,没想今生这么早就撞见了。 不过,面对这双能吃人的眼睛,面对气场骤然空前强大的米见,面对这双好似纯净、却又千变万化的复杂瞳孔,张宣感受到了压力,比亲妈生气时盯着自己还有压力。上辈子他受不住会回避。 但,这辈子不会。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一眨不眨,四目相视,一个随心,一个刻意,谁也不退让。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死寂一般的对视三分钟后,见他不动如松、没脸没皮。米见倒是有动静了,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神,看向江面说:“我妈知道。” 得,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最后那一丝侥幸心理也没了。 要是刘怡不知道还好,自己还能一个人光明正大去,光棍地去。 可现在,一个人送上门去,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好像和找死没区别。 不行,得拉一个人鱼目混珠。 张宣想了想,看向一中问:“陈日升他们一家还在学校吗?” 闻言,米见一下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告诉他:“应该还在。” 还在就好,有替死鬼了。 张宣心里这般想着,就说:“我们叫上陈日升一起吧。” 米见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真的一点都没变。” 张宣眨巴眼,“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这么好的求生手段,我为什要改变?” 米见望着他眼睛,浅笑不语。 张宣脸皮厚实的很,玩笑似地说:“好吧,你不能怪我,主要是我对你妈还不太了解,我一个人去怕她直接拿扫把赶我。” 米见装着没听懂他的意思,转身开口道:“走吧,我们去喊陈日升。” 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张宣试探性地问:“多个人去,你们家的饭够不够,菜够不够?” 米见说:“够。” 张宣不信,“真的?我今天可是有点饿了,很能吃的。而陈日升也是饭桶,真的够?” 米见回望他一眼,“也够。” 张宣沉吟几秒,突兀问:“你是不是跟你妈说,今天会有两个同学去你家?” “是。” “你事先猜到我要喊陈日升的?” “是。” “你要是猜错了,我没喊陈日升呢?” “那你还是我认识的张宣吗。” 张宣砸吧嘴,“我服气了。” 米见看好地笑了,没接话,直接进了一中校门。 毕业半年,再次回到一中,张宣整个人忽的有种错综复杂的异样感觉。 有开心,有怀念,回想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时光,甚至还有点悲伤。 在操场上走着走着,目光缓缓扫视一圈就问:“你放寒假回来,来过这里没?” 米见跟着打量一番校园,说:“没有,这两天太冷,一直在家烤火。” 张宣看着自己曾经读书的教学楼,看着魏薇的办公室,许久出声:“你说老班还在不在学校?” 米见告诉他:“应该在,莉莉丝昨天去学校看了她。” 说着,她停下脚步,询问张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看看老班?” “现在就算了吧,我们两手空空地去不好,回头再说。” 略过这茬,张宣紧着问:“莉莉丝回国了?” 米见仰望着教学楼,轻轻点头:“回了,比我早一天回的,昨天下午还来了我家。对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对他说:“莉莉丝昨天还邀请我和陈日升去你们镇上玩。”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老男人心里也是一抖。 这!他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要不要这样的! 张宣蹙眉:“你们答应了?” 米见看着他说:“陈日升答应了,我也就跟着答应了。” 张宣问:“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去?” 米见回答:“莉莉丝联系了双伶,等她从长市回来。” 张宣差点吐口老血,郁闷道,“双伶不会这么傻吧,明知道莉莉丝狼子野心,还招她去镇上?” 米见会心一笑,带头继续往陈日升家里行去。 一楼,拐角。 二楼,拐角。 三楼,两人一前一后,安安静静来到三楼最右端。 敲门,门开。 开门的是陈雷,迎面到张宣还有些错愕,错愕几秒后就热情拉他进去,放下老师的架子笑道: “你这真是稀客啊,高中三年你都从不来我家,今天倒是意外地把你盼来了。” 提起往事,张宣也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别怪,过去不太懂事。” 陈雷拍拍他胳膊说:“说的什么,老师怎么会怪你呢,今天既然来了,等会得陪我好好喝一杯才行。” 这时陈日升闻声从里屋出来了,斜着眼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他老子说: “老头子,你就有点眼力见吧啊,张宣是来找我的,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讲着,陈日升看看张宣和米见,就拉着两人进房间说: “张宣,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张宣看一眼米见,像往常一样熟稔地奚落道:“我主要是找米见的,顺带看看你在没有莉莉丝的日子里,过得好不好。” “卧槽!狗日的张宣,你不要一来就打击人,小心今天中午不给你饭吃。” 接着陈日升瞧瞧米见,瞧瞧张宣,一脸不解:“你找米见干什么?” 张宣逮着房间四处张望一番,随意说:“找她有点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6章,这声音有没有种熟悉感?(求订阅! 大家相处这么久,陈日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次不可思议地瞧瞧米见。 他一把拉着张宣到外面小声质问:“日你大爷的,你不会是打米见主意吧?” 张宣背靠墙,答非所问:“你觉得莉莉丝好,还是米见好?” 陈日升摸摸头,围着张宣转半圈,又转半圈,好为难地说: “客观来讲,是个人都知道米见好,米见比一中所有女生都好。 可在老子心里,米见是菩萨,我看看就行,从不敢妄想。还是莉莉丝得我心。” 张宣假装叹口气,一副欠扁的样子说:“莉莉丝好是好,可她的心在我这啊。” 听不得这话,就听不得这话! 陈日升立马眼睛瞪圆,气得在过道里来来回回疾走,还不时伸手指指点点张宣。 那个恨呀! 临了临了,陈日升咬牙切齿地对张宣放狠话:“张宣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我非拿把菜刀剐了你不可。” 张宣白了眼,认真问:“莉莉丝去我们镇上,你为什么要答应?” 一提这事,陈日升瞬间泄气了,也是并排靠着墙壁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愿意把她送你面前?关键是老子打不过她啊!” 张宣侧头,“又被欺负了?” 陈日升撸起袖子,把胳膊伸过来,“不信你看,手臂还是青的,青了两个地方。证据还在,昨天打的,别说我撒谎。” 还真青了,淤青的两个地方内里还有点黑。 一看就被揍得不轻。 得了,这也是可怜的娃。 张宣无语,看得好想笑,忍着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还是笑了。 末了,张宣打趣道:“要不你放弃吧,这样找虐,我都快看不过眼了。” 陈日升不服输地举个手,信誓旦旦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陈日升七尺男儿,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轻易放弃。” 然后他眼皮一耷,嘀咕说:“除非莉莉丝跟你睡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听着这脑残的话,张宣头都快炸了,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这玩意儿。 不浪费时间,赶紧跳过这话题,张宣把去米见家的事情说一遍就道: “要你老头子别做饭了,我们去米见家吃吧。” 陈日升眼睛圆溜溜瞪着,很是吃惊:“合着我猜对了,你还真打米见主意啊?” 张宣没理会这二楞子,探头进房间,招呼米见就走。 陈日升杵在过道,眼睁睁望着前面的两人去了客厅。他左手攥拳,右手攥拳,两个拳头一撞,气愤道: “同样是命,凭什么你吃了鱼,还想吃熊掌啊!我就被活该被揍?” … 辞别陈雷老师,离开一中,三人有说有笑的,也是紧赶慢赶来到邵市师专。 一进米见家门,张宣就看到了满屋子的木雕艺术品。 一个中年男人此刻正拿着砂布,精心打磨一件“百鸟朝凤”屏风。 这是典型的镂空雕技艺,张宣也看不出好坏,只觉得栩栩如生。 抛去看不懂的木雕艺术不谈,张宣瞅着这块屏风的木料就眼睛放光。 这,这是货真价实的花梨啊! 老值钱了! 而敢用这种名贵木料做艺术品,那人家的手艺应也是极好的,不然哪来的自信? 见女儿带同学回家,米沛也是停止了打磨,抬头看看女儿和陈日升,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张宣身上。 这男同学他认识,甚至因为紫薇公园的接吻一幕,米沛可以说是对张宣记忆深刻。 这年头,男女恋爱常见,野外亲昵的偶尔也能碰到。 但还是高中生,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园亲吻的,他米沛不常见。说一句稀奇都不为过。 不过稀奇归稀奇,米沛还是知道张宣和女儿在高中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露个笑脸,一点儿也没怠慢。 毕竟张宣和杜双伶那姑娘是自由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米沛管不着,又不是祸害自己闺女,没必要操那心。 米沛热情喊:“陈日升、张宣,你们来了。来,坐,菜马上好,等会一起吃中饭。” 张宣礼貌笑笑,接过米见递过来的热茶,极为自然地逮着一个沙发坐下,慢慢喝了起来。 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音,这时在厨房做菜的刘怡也出来打招呼了。 她见到陈日升没什么意外,毕竟两家距离不是特别远,这孩子偶尔也会过来串个门。 但是当她看到张宣时,刘怡瞳孔猛地一缩。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紫薇公园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张宣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点“小坏”。 这种“小坏”,她并不排斥,毕竟换一种说法就是浪漫,女人天生对浪漫充满好感。 可是以前不排斥,并不代表她此刻心里不长刺啊。 尤其是脑子里不自主地闪过那两个电话,那刺就在心里突突突地疯长。 刘怡笑着走过去,同陈日升打过招呼后,就不着痕迹地问张宣: “张宣来了,我记得你和双伶那闺女是在中大读书吧?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的?” “阿姨,中午好。” 张宣起身应一声,回答说:“是在中大读书,19号放的寒假。” 刘怡笑着颔首,把茶几上的糖果盘移到他跟前,就说: “听见宝讲,你是大早上从家里赶过来的,坐了一上午车,应该饿了吧。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菜在锅里炖,还要等个几分钟,你饿了的话,吃点零食老老口,等会就开饭。” 张宣应声,“诶,好,谢谢阿姨。” 接着,几人就热络地聊了起来… 这样持续了两分钟,刘怡才说:“陈日升、张宣,你们先聊,我锅里还有菜,就先不陪你们了。” 张宣说好,“阿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刘怡微微一笑,走了,进了厨房。 只是她走之前,瞅了米沛一眼。 米沛会意,也是找个借口跟了去。 把厨房门关上,米沛就好奇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还特意把我招进来?” 刘怡掀开锅盖看了看,用筷子撮肘子,连撮几下,感觉还不够软烂,遂又把盖子合上。 沉思良久才说:“你有没有发现,张宣的声音有种熟悉感?” 米沛秒懂妻子的意思,“你是说他是昨晚的那个人,那个冒充陈日升和肖继红的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元旦快了! 来打赏吧?…? 第197章,六颗纸包糖(求订阅!) 刘怡想了想,说:“直觉告诉我,八成就是他,我一听到张宣的声音就有那种熟悉感。” 听妻子这么分析,米沛也感觉到了事态不对劲: “你是说张宣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在纠缠见宝?那…” 米沛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说不下去了。 夫妻俩默契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厨房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只有炖猪蹄的开水冒泡声,以及热气从锅盖小孔钻出来的吱吱声。 沉默许久,米沛率先打破僵局,非常肯定地表示: “见宝过完年也19了,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做主,我这个做父亲的相信她。” 听丈夫这么说,刘怡也是点点头。因为这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两人不好贸然插手。 毕竟说不定就是一场普通的男女追求关系,或者就是一场误会,那样随便干涉不成体统,有失身份。 说到底,夫妻俩就算判定张宣在追求女儿,却还是充分相信米见会处理好此事。 他们如此信任女儿,如此尊重女儿。不是因为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将近20年的相处,一家三口都非常了解彼此的性子和脾气。 所以,尽管米沛和刘怡有些担心,但还是相信米见能处理好。 在夫妻俩看来,女儿拒绝张宣,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毕竟紫薇公园遇见张宣和杜双伶亲昵的那一幕,足够女儿坚决地做出选择了。 中餐很丰盛,五菜一汤。 刘怡虽然是高校老师,虽然端庄秀美,但厨艺尚可,菜的味道比一般农家妇女的强的不是一丁点。 米沛是搞木雕艺术的,性格沉稳,老练,不是很健谈,但每每说一句话就把桌上气氛调动了起来。 刘怡和米沛一直在暗暗观察张宣,话题也是有意无意往大学生活和杜双伶身上引。 张宣嘴上虽然聊的热切。但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对夫妻十有八九识破了自己的伪装。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怕,你们怎么问,我就挑合适的说。 饭后,张宣观摩了一会米沛的雕刻技艺,当看到对方左右手都能熟练地运用刻刀时,他惊呆了。 惊为天人! 好奇问:“叔,你这左手是怎么练出来的?” 米沛解释道:“以前右手骨折,养了半年。养病期间心痒难耐,就试着用左手雕刻,慢慢就会了。” 又看了一阵,某一时候,张宣明知故问米见:“你会雕刻吗?” 米见说:“以前寒暑假无聊的时候跟我爸学过,但技艺不精。” 张宣怂恿道:“平时没事多练练,呐,就练习雕刻我的样子,到时候雕好了,送个木雕给我做纪念。” 闻言,米见淡淡地笑笑,没做声。 倒是低头雕刻的米沛是抬头看了眼张宣。 … 下午两点。 三人走出了米见家,走出了师专。 张宣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就对陈日升说:“这天气不错,适合运动。你中饭吃那么多,不去打打篮球消消食吗?” 陈日升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赤果果地赶他走。 顿时指着张宣骂:“张宣,日你大爷,你这是过河拆桥。” 张宣不要脸地说:“河都过了,还留着桥干嘛,你说是不是?” “我…!”陈日升语噎,被他的直接打败了。 陈日升转头看米见,本想说叨一句,但临了临了什么也没说,气得“哼哼”一声,就跑了。 目送陈日升走远,张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地自行车,突然问米见:“你会骑自行车吗?” 米见说:“会。” 然后看着他眼睛问:“你想骑自行车?” 张宣点头:“过去几年,我一直有个心愿,想沿着资江河边骑一圈,却一直没成行,今天你陪我吧。” 米见同意了。 米见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她直接骑现成的。 而张宣呢,虽然没车,但架不住有钱啊,土豪的临时买了一辆。 就这样,两人并排骑着,速度不快不慢,聊着天,沿江而下。 张宣问,“今年过年你们回老家吗?” 米见回答道:“不回。我爷爷奶奶去我小姑家过年了,今年不用回去。” 她问:“你二姐呢,你二姐有消息了吗?” 张宣摇头,“没,人家指不定在哪潇洒呢。”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各种琐事,两人迅速离开了城区。 突兀地… 前方下坡路段突然从死角钻出了一个几岁大的熊孩子、追着一枚滚溜的硬币跑。 好死不死的,硬币直直地往张宣车下钻,而熊孩子低着头焦急地跟着硬币往车下钻。 “我你妈!…” 望着从斜里忽然杀出的小孩,张宣吓了一跳,危险时刻,直接强行提起龙头打个急转弯,来个急刹车。 不出意外,啪地一声,张宣翻倒在地。 熊孩子屁事没有,追着五毛钱的硬币从身边溜了过去。 米见赶忙停车,过来扶他,关心问:“你没事吧?” 张宣感觉左手臂有些生疼。 反过来一看,擦破了一块皮,伤口倒是不深,就是面积有些大,血流一片,上面还镶嵌有许许多多的碎沙粒。 “没事,皮外伤。”张宣心有余悸地瞟一眼捡着硬币消失在右边小道的熊孩子,也是站了起来。 米见查看一番,就说:“得尽快找个医生消毒包扎才行。” “嗯。”张宣非常郁闷,今生第一次骑自行车,第一次和米见骑自行车就碰到这事,也是没谁了。 两人问路,根据好心人指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赤脚医生家。 上门一问,不巧,医生不在家,出诊了。 家里就一个孕妇,还有一个3岁大的孩子。 孕妇看了看伤口,实诚说:“我家子给一个卧床老人打针去了,路比较远,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个伤口清洗我也不会啊,没弄过。” 还没等张宣发话,米见就对孕妇讲:“买一瓶万花油,买一些棉签和纱布,我们自己来吧。” 孕妇看了她眼,马上从柜子里拿货。 买了东西,两人寻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张宣反着手,米见把他的衣袖子捋上去,开始低头认真清理起细沙粒。 “我这力度,你疼不疼?”米见问。 “还好,你尽管放手弄吧。”张宣眼瞅着沙子一粒一粒被清理掉,虽然有些疼,但也忍得住。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注意力也慢慢从伤口处转移到了一丝不苟的米见身上。 女人青丝散拢,眉目如画,气质出尘。棉质衣服软软地塌在玲珑饱满上。 纯净,却又异样地魅惑至极。 感受到张宣在静悄悄地打量自己,米见抬头同他对视一眼,好看地笑了笑,又低头忙去了。 又清理掉一颗细碎沙子,米见问:“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怎么看不到你的文章了,你是没写了吗?” “嗯,没写了,停稿了。” “写的挺好的,为什么不写了?” “为了名声?” 米见抬头看他,“名声?” “对。”张宣应一声,就详细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米见一直安静听着,直到他说完了才遗憾开口:“这么大的喜事,你竟然不跟我们分享。” 张宣自动忽略“们”,如实道:“一是想当面跟你讲,二是之前实体书出版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我在等消息。” 米见问,“实体书在市面上什么时候能买到?” 张宣说:“4月份,根据计划实体书4月1号上市。” “第一批印刷多少册?” “2万册。” “那时候京城有卖的吧?” “第一批主要集中在京城、沪市等几个大城市。” 米见笑说:“到时候我去买一本,你这大作家记得给我签名。” 张宣认真说:“你就别买了。过段日子人民文学会提前给我几套样刊的,到时候我邮寄一本签名版给你。” 米见也没客气:“好,就当做今天的劳务费了。” 张宣翻翻白眼:“别,可别。给你送书我希望纯粹一点,就不要掺杂人情往来了。” 沉吟几秒,张宣右手伸进衣服兜里,一阵摸摸扣扣,找出今天坐车剩下的六颗纸包糖。 递过去:“呐,这是你今天的报酬,6颗糖数量少了少了点,但也别嫌弃,这是我全部家底了。” 米见眼带淡淡地笑意看了看他,想了想,伸手接了,放衣兜里。 然后继续做事。 细微的沙子比较多,米见花了许久才清理完,接着用万花油来回消一遍毒,缠上纱布。 张宣满意地看了眼伤口,把衣袖拉下来就诚挚地说:“谢谢。” 米见笑说:“不用谢,我收了报酬的。” 张宣跟着笑了。 看看时间,已然过了四点。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打道回府吧,到那边一起吃个晚餐。” 米见担忧问:“你的手好使力吧?” 张宣眼皮一掀,“不好使力,要不你载我。” 米见笑而不语,当作没听到,率先骑单车走了。 来时出了意外,回去倒是一路顺风顺水。 老六饭店,把单车停在门口,两人也是进了店里。 饭店老板是个小老头,俗称老六,他因为“莉莉丝暴打两年轻”一事而记得张宣。 跑过来问:“你们这是放寒假了呀,想吃点什么?” 张宣礼貌笑笑,让米见点。 米见接过菜单翻了翻,要了个干锅鸭。 张宣怨念说:“我发现你和双伶一样,每次都只会点这个菜。” 米见微笑道:“可能是习惯了,要不我换个?” 张宣摆手:“犯不着,这菜虽然吃多了,可确实好吃,总吃不腻。” 他点了个红烧鱼和菜心,随后问:“喝点酒吗?” 米见拒绝了,“你身上有伤口,就别喝酒了,以后有机会我再陪你喝吧。” “行。” 现在是寒假,老六饭店的生意比往常寡淡了很多,吃饭的没几个。 所以菜上的比较快。 两人彼此很熟悉了,都不拘谨,比较放的开。 夹自己喜欢吃的菜,边吃边聊,聊两人在生活中的琐屑,聊两人各自在大学里发生的事。 事无巨细,两人什么都聊,不避讳。 聊着聊着,当谈到高一刚开学不久时,张宣一脸唏嘘地说: “我那时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看到你就脸红,你看我一眼,脸就更红了。为此没少被双伶和阳永健取笑。” 米见回忆起三年前秋天的那一幕,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菜好,谈性浓,两人吃的很是开阔。 吃完饭,见米见要起身结账,张宣伸手一拦,抢着付了钱。 米见拿他没办法,只得说:“那我下次再请你吧。” “嗯,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张宣眨巴眼,出门上了自行车。 米见笑笑,也是跟着上了自行车。 一中到师专不远,骑车几分钟就到。 师专门口,米见停车回身问:“张宣,你以后是打算走作家这条路吗?” 张宣半真半假说:“米见同志,问错了啊,风声出版后,我就已经是大作家了。” 接着不等她回话,就调转龙头道:“太阳要落山了,不太早了,我走了啊。” “好。”米见嘱咐说:“火车站最近比较乱,你要主意安全。” “晓得,记得给我雕个木雕。”张宣背身挥挥手,踩着自行车走了。 米见立在师专门口,目送他沿着资江一路往下,目送他消失在视野里。 尔后抬头看了看夕阳,想起什么,左手伸进衣兜里,抓出六个纸包糖。 瞧着摊在手心的六个纸包糖,瞧着不同颜色彩纸的六个纸包糖… 米见静了静。 某一刻,右手探出,拎起紫色的纸包糖,剥开,慢慢放进了嘴里。 回到家,刘怡不动声色问:“张宣走了?” 米见看一眼亲妈,回答道:“他已经坐车回家了。” 刘怡半信半疑:“这个点,怎么还有班车?” 米见直直地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他表哥给张宣联系了一辆顺风货车。”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不再做声。 进卧室,关门。 米见把五颗纸包糖放抽屉里,眼神晃了晃,伸手拿过一本书,打开,里面夹着一张高中毕业照。 照片上有三个人:张宣,杜双伶,还有她自己。 目光在照片上停留几秒,米见又把它放回书本里,夹好,合拢书本,把书本归置到抽屉中原来的地方。 关好抽屉,从书桌上顺过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管怎么样,三月都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写完这本书。 (4) 第198章,竹笋发枝发芽,成了俏姑娘(求订阅 紧赶慢赶,张宣骑自行车赶到火车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 阳云见到他就关心问:“老弟,不是说早上就坐车的吗,你怎么才来?” “中午和几个同学聚了聚。”张宣简单应付一句,就问: “哥,家具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行,跟我来。”谈到正事,阳云也不打马虎眼,领着他去了火车站一个比较空闲的仓库。 家具是实木做的,床、衣柜、沙发等,两套齐齐整整,张宣逛一圈,感觉还行。 虽然没法跟后世的款式比,但在这年头也算得上时尚。 他尤其喜爱这布艺沙发,特意试坐一番,对阳云说:“哥,就它们了,你让司机明天给我送回去。” 阳云开心问:“真的满意了?” 张宣捡好的说:“满意!哥嫂做事就是靠谱,我特别满意。” 看完家具,吃完饭,累一天的张宣也是早早睡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他匆匆吃碗牛肉粉就跟着运送家具的大货车回了十字路口。 家具比较多,但好在村里围观的毛毛亲戚更多,几包烟下去,都热心地抢着帮忙。 有个外乡人围着几大货车的家具走一圈,见到张宣时,忍不住探头问:“你就是张宣吧?” 张宣一愣,认得这人,这是小卖部老板的表弟,在怀化会同入赘,每隔几年就会来上村探亲一次。 “对,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张宣如是问。 外乡人笑着摇摇手,“没事,没事,就是好奇,我听他们唠嗑时经常谈到你,你们村出了你这么个厉害的人物。我们刚才还去了你祖坟看了看,风水确实好啊,是一块宝地。” 张宣听得嘴角直抽抽,好他妈的想骂娘。 老张家的祖坟风水哪里好了? 哪里好了? 自己那老爹出意外死得那么早,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大哥两岁就没了。 大姐不聪明。 二姐倒是聪明,可就是太聪明了。 而上辈子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老师,到老也堪堪评个教授。要是不算兼职做外贸的钱,工资还抵不过一个勤奋加班的农民工。 就这风水还好?哎,张宣重生过来还曾有过大逆不道的想法,迁祖坟。 不过也只是想想,懒得麻烦。 … 见着两套沙发,张萍欢天喜地,伸手这摸摸,那摸摸,这看看,那看看。 那坐在沙发上摇晃屁股的模样,哎哟,活脱脱一小孩,过不得眼。 真是没谁了。 与大姐的没心没肺比,阮秀琴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想着又是花了一大笔钱,阮秀琴心疼的,逮着张宣就数落一番。 好在张宣早有准备,眼皮一掀一跳直接从书房掏出三万块,把钱往阮秀琴同志手里一塞。 就乐呵呵打趣道:“我说老妈,您这顽固思想要什么时候才能转得过来啊? 现在别墅建了,儿子又成了心心念的大作家。 房子那么大、那么好,儿媳妇又那么有面,不买两套高档家具怎么配得上咱们老张家如今的身份? 难道顶好的别墅外壳,里面却匹配烂脚的桌椅两三件?那不就成了红漆马桶嘛。 再说了,关于钱的事情,我看您啊,就是瞎操心。 咱先不算其它的收入,等实体书一出版,保准钞票让您老数到手软。” 阮秀琴剜了他眼,虽然嘴上怪气张宣乱花钱,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倒是没有比满崽更有出息的孩子了。 把钱收好,阮秀琴拍拍他后背,责怪道:“哪有这么夸自己的,传到外边丢人。” 张宣梗脖子问:“难道我哩亲妈要把宝贝儿子卖了?” 见他耍宝,阮秀琴温笑着,又伸手拍了他一下。 张宣挤眉弄眼,小得意地炫耀:“哎哟我的亲妈,这哪是夸,实话,这是实话懂不?” 阮秀琴看一眼大门口,就压低声音问:“满崽,你跟妈透个底,那书会不会卖的好?” 说起正事,张宣也是收了玩笑,琢磨一阵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没经验,我也摸不准,得到时候才能知晓了。 不过根据在人民文学连载期间的反响,应该会卖的不错。” 话到这,张宣就宽慰说:“老妈您就放心吧。说句实在话,陶歌他们是专业的,她们对市场这块都比我有信心,我想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阮秀琴听到这话心里有底了,话题一转又问:“满崽,什么时候把双伶带回来,妈做顿好菜给她吃。” 张宣如实相告,“双伶目前在长市她姐姐那,等她回来再说吧。” 阮秀琴有点遗憾,但还是嘱咐:“年前记得带回来给妈看看,妈好久没看到这闺女了,有点想她了。” 张宣伸个懒腰笑道:“别闺女闺女的,是儿媳妇。儿媳妇和闺女不一样。” 阮秀琴听笑了,起身问:“满崽,晚餐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提到吃的,吃货张宣就有说法了:“欧阳勇不是送来了野猪肉吗,做这个,您宝贝儿子爱吃这个。” 阮秀琴瞪他一眼,“别欧阳勇的称呼,他好歹也是你姐夫。” 张宣无语,是姐夫没错。 可我两世为人,心里年纪都大他好几圈了,管个小年轻叫姐夫真的是有点别扭啊。 不过老妈提醒的也对。 喊名字是不太好,那以后就喊“他”,“张萍男人”或“大姐男人”,亦或“玉米地那男个”? 这样心情愉快地想着,张宣也是进了书房。 关好门。 “潜伏”小说这几天又耽搁了,得补回来。 张宣摊开本子,闭着眼睛在座位上凝神静气了20多分钟。 某一刻,感觉情绪酝酿到位了时候,也是骤然睁开眼睛,拿起钢笔,开始在白纸上簌簌地写。 这一写,张宣直接从下午四点开始,到半夜十一点多才结束。 中间就上了一次小厕,晚餐都是阮秀琴送进来的。 就连傍晚大姐大喊大叫进屋时,都被阮秀琴及时制止了,“别嚷嚷,小声点,你弟在写作。” 张萍闻言,下意识用右手捂住嘴,接着怕怀里的婴儿哭,大门都没敢进,愣是原地打道回府了。 放下笔,张宣活动活动筋骨,感觉在房间呆久了,闷的慌。 闷的慌怎么办,老样子和墙上的周慧敏来个十秒钟的甜蜜对视。 相亲相爱一番,他也是出了房门,习惯性看了看亲妈的房间,灯是熄的。 拉开二楼客厅大门,张宣出现在了阳台上。 外边寒冷凛凛,空气清新,就是有点黑。 偌大的一个村子,死寂死寂的。住着3000来人家,竟然没有一个电灯还亮着。 瘆得慌! 莫名想到了后世网红村,封门村。 打个激灵,张宣再次望一眼黑黑的村子,也是赶紧进了屋。 哎,这是造孽啊!才十一点啊,就都躲被窝玩俄罗斯方块了。 …… 第二天。 起个大早的张宣,闲着无聊也是搬个凳子、听了会亲妈跟田娥老师、以及小卖部老板娘唠嗑。 这是日常唠嗑三人组,几十年下来三个脑袋好的就跟一个脑袋似的,什么都聊。 比如,阳生成暑假打哥嫂一架成名,一分不花娶了个三婚。 不过这个三婚并不省心,好像是血型同正常人不一样,怀孕容易流产,这也是前面两次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原因。 这三婚女嫁给阳生成后,已经流过一次产了。现在又怀了身孕,天天躺床上不敢动。 再比如,村里有两个淘金客纠集一帮人在西部淘金挣了大钱,目前开小车,也在家修别墅。 后来听着听着,三个老妇人开始说起来了村里有几个媳妇不守妇道的事情。 啧,这瓜好听啊,张宣这老匹夫最喜欢听了。 可是听着听着不对味了,小卖部老板娘讲起了荤段子。 呸!我老妈在,你讲什么段子呢。 等我妈不在,你再讲啊。 老妈在,听得尴尬。没得法,吹个口哨,带着黄狗在村子里开始打溜。 村子里变化倒是不大,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外出挣了钱后,大家精气神明显不一样了。 前几年打牌都是赢一局几分钱,至多几毛。现在胆肥的年轻人都敢几块几十块的打。 这不,一大早就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 邹家出了一个败类,玩诈金花,一晚上不但输光了一年挣的辛苦钱,还把外面带回来的媳妇气跑了。 眼瞅着气急败坏的邹母拿把菜刀在后面追,邹家败类在前面慌神地跑。这母子俩在田埂上互飙脏话,把张宣都看傻了。 又遇到了胡萝卜。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跟竹笋开始抽枝发芽了,长开了,青春活泼,有模有样,又是一个俏姑娘。 这姑娘不小心迎面撞到张宣,一愣神,心乱地就想躲屋子里去。 嗯,太好玩了。 张宣眼疾手快,立马热情喊:“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过来,一起坐着聊聊。” 胡萝卜妈妈是村里的妇女主任,见状给张宣搬了个凳子,然后数落说: “我说张宣,你不要每次见面都欺负我家胡萝卜,你要是有心,就把她娶回家。” 张宣乐呵呵地还没接话,被亲妈出卖的胡萝卜已经气晕了。 胡萝卜脸红红地顿足,语无伦次地辩嘴:“妈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要嫁他了,我还是个学生。” 听听,听听这慌慌张张地话,硬是把几人听笑了。 胡萝卜也是破罐子破摔,被众人取笑后,小性子一来,不跑了,挨着张宣坐下就问: “张宣,大学是个什么样子,里面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奇吗?” 见她问的认真,张宣想了想说:“在我国,你必须得上大学,因为大家告诉你必须得这么做。 然而当你真正去上了大学,你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成败由人,看自己造化。 但总得来说,大学是一个改造命运的地方。你要努力学习,进去看一看,看一看就不一样了。” 胡萝卜又问:“那你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张宣笑说:“你一见到我就想逃避,你觉得我在大学是有,还是没有?” 胡萝卜气鼓鼓地,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反驳:“张宣,你……” 只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了,被后面院子里的一卦鞭炮声打断了。 接着,有人在后面院子里大喊:梁百西死了!梁百西死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一听到梁百西这名字,好多人汹涌而至地往后面院子里奔了去。 张宣也不例外,只是到了现场后,和大家一样沉默了,心有戚戚。 梁百西老人是村里的老光棍,早年间也是扛过枪的兵,还是五保户。 他今天给自己烧了一沓纸钱,点了三根香,鞭炮引线缠着线香,然后喝下一瓶农药离开了人世。 这个90岁老人因打仗伤了身子,一生没娶,无儿无女,家里也没有啥亲人。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村里好多次催他,让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他硬是不去,老人他说一生自由惯了,不愿意亏欠别人。 没办法,村里邻居只得时不时去给他送点吃的。 最近老人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又怕自己躺在床上会麻烦别人照顾,再说也没有啥亲人,万一哪天病倒了也是遭罪,不如趁早做个了断,于是选择服药自杀了。 床头有一把钱和一些零散硬币,用石头压着,零零散散加起来有678块2毛。这是老人留下来的工钱,生产队送他出山的工钱。 还有一张遗书,歪歪曲曲写着几个字:不要做法事,谢谢。 棺材是现成的,又不要做法事,生产队自发组成一支劳动力,中午入殓,下午就出殡了。 附近两个生产队的大人都来送行了,还有好多人掉眼泪。 原因无它,这梁百西老人生前是个善人,与世无争,基本没和人红过脸。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9章,买车(求订阅!)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就到了农历1993年,12月23。 快过年了,天气也愈发的冷。 吃过早饭,张宣就去找欧阳勇。 进了欧阳家大门,大姐正在哄孩子,哄他吃饭。 欧阳祝和欧阳勇在一边用石灰去狗毛。 眼瞅着满地灰色狗毛,张宣就好奇问:“这狗毛的颜色我怎么看着眼熟?” 张萍说:“弟,你来啊,这狗就是我牵回来的那只啊。” 张宣有点惊讶:“不是说要养大一些的么,怎么打杀了?” 欧阳勇解释说:“这灰狗去别人家里偷肉,被人打死了。” 张宣无语。不过想想也是,灰狗有这样的结局好像真的不太意外。 逗弄了一会儿小孩,就问:“这孩子取名了没?” 欧阳勇说:“不是你取的吗,叫欧阳吉。” 欧阳吉? 自己什么时候取的? 张宣回忆了好一番,才想起电话里曾跟亲妈一口气说过好多名字,但那些名字自己可是不满意的啊! 怎么就定了呢? 难道是等不及了,就从自己说的那堆名字里挑了一个? 想一想,还真有这可能。 不过管他,欧阳吉就欧阳吉吧,多念几遍,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差劲。 等孩子吃完饭,那边的狗毛也整的差不多了,张宣就跟欧阳勇说了今天来的目的,买摩托车。 欧阳勇诧异问:“买摩托车?你会骑吗,你会骑摩托吗?” 张宣谎话张嘴就来:“会,在羊城读书时跟一个老师学的。” 欧阳勇不信,直接把自己的摩托车钥匙扔给他:“你骑给我看看。” 张宣不二话,接过钥匙插进去,一个跨坐,油门一加,摩托车直接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那技术比起欧阳勇来,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欧阳勇一脸懵逼,看得嘴巴大张,惊为天人。 末了忍不住问:“你这是学了多久?” 张宣小一脸得意地说:“半个月,怎么样?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欧阳勇更懵逼了,“半个月能学成这样?你没说假话?” 张宣翻翻白眼,“你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大学生有必要跟你说假话?” 欧阳勇顺嘴说:“大学生就天生会骑摩托车么,你吹牛皮吧?” 张宣偏头瞅他,悠哉悠哉地拿话刺他:“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去年年关,你想追我姐、向我求招时,曾说过的一句奉承至极的马屁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你说:大学生无所不能。” 闻言,欧阳祝老两口笑出了声。 欧阳勇脸一抽一抽的,瞬间闭嘴。 吃完中饭,两人骑车去了隔壁大镇。 没办法,自己小镇还没摩托车售卖店,只得去隔壁镇买。 想到摩托车门店… 张宣就试着说:“对了,镇上没卖摩托车的,你可以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 欧阳勇摇头:“我没那本钱。” 张宣说:“要多少钱,我可以借你。” 欧阳勇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我不喜欢开店做生意,而且镇上也没几个人有闲钱买摩托车。” 张宣劝慰:“你总得找门更好的事做啊,不能一直开摩托车出租吧,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不说,还容易变老。” 欧阳勇不以为意,迎风大声说:“我喜欢啊,挣钱还多。” 张宣无情抨击道:“你那才几个钱,就喊挣钱还多了。” 欧阳勇还嘴:“我又不是大学生,一天能有几十上百就已经很知足了。” 张宣无言以对,这就是胸无大志的一男人,在精神上都无法改造他。 算了,不劝了,浪费口水,由着他吧。 这年头摩托车出租确实挣钱,一天可以抵别个做工好多天。 而且两世为人,张宣也看开了,人活着喜好最重要。 就像自己对米见一样,不愿放手。 同理,欧阳勇喜欢摩托车出租,似乎也能理解。 反正这辈子有自己在,有自己兜底,大姐的生活再差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花了30分钟才赶到隔壁镇。 两人不绕弯,直奔铃木摩托车售卖店。 店主姓孙,是个30岁多的平头,似乎和欧阳勇还是老熟人,一见面就是香烟伺候,哥俩称呼。 孙老板散一支烟给张宣:“来,小兄弟,吸根?” 张宣笑着摆手拒绝,“不吸烟的,留财。” 开玩笑,这里又不是学校,他敢吸烟,阮秀琴同志得知了,可以预见,肯定要唠叨好久。 见张宣进店,一副熟稔的样子开始察看摩托车,孙老板就忍不住偷偷问欧阳勇: “这谁啊?我看你对他蛮怂的。” 欧阳勇低声告诉他:“我小舅子。” 孙老板眼睛一瞪,恍然大悟:“那个大作家?那个京城来人采访的大作家” “你们这边也有听说?” “何止听说,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欧阳勇挤眉弄眼,“牛皮不,我这恭维的不过分吧。” 孙老板带着稀奇的眼神细细打量一番张宣,跟个看西洋景似地连连点头: “不过分,不过分,要是换成我,姿态还得放低一点。这可是大粗腿啊,抱紧了,衣食无忧。” 欧阳勇自豪地笑了,随后说:“等会给个公道价。” 孙老板拍拍胸口保证:“咱哥俩没得说,这趟我只要包烟钱。”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慢慢从张宣身上歪到打野猪去了。 张宣也没管他们。 用时半天功夫,一块车牌,一塌购车凭证,一辆崭新的铃木摩托车到手了。 足足花了8400元。 好贵! 按照现在的物价,这8400相当于后世15万都不止了。 不过张宣也懒得计较太多,自己不缺那几个钱。 而且最让他开心地是,在摩托车轰鸣声里,他想起了许多上辈子的往事,满是甜蜜的回忆。 傍晚虽然还有些阴冷,可红艳艳的夕阳照射下,心情好极了。 一路骑回上村,路上遇到熟人,张宣每每都会打招呼。 村里人见到摩托车开过来,都会慌慌张张让路,然后齐齐回头,品头论足,羡慕一番。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有事,忙得没时间写,抱歉。 第200章,杨迎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求 老习俗:23祭灶,24扫房子。 23晚上。 由于是新房子第一年,阮秀琴对祭灶那是相当相当上心。 方盘里不仅有鸡、鱼、肉三生,还特意用糯米做了斋粑。 斋粑土鸡蛋大小,圆的,上面有木刻图案。 燃三根香,烧一沓厚厚的纸钱,再放一挂鞭炮。 只见鞭炮声一响,阮秀琴就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开始占卦说好话。 什么风调雨顺啊,什么人财两旺啊,什么身体健康啊,什么事事发达啊… 啰啰嗦嗦一大堆,穷极脑子,把能想起来的好话都说了一遍。 张宣也没有觉着不耐,甚至在一边听着稀奇。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觉得古怪。 发现亲妈嘴里出现最频繁的名字就是自己,起码占了祈求篇幅的60%。 其次是二姐,大约占了20% 至于大姐,估计10%都不到。 剩下的就是为阮得志祈祷了。 而阮秀琴同志她自己的名字呢,张宣没听过一次。 甚至听到了杜双伶的名字都没听到“阮秀琴”三个字。 看着一脸认真的亲妈,张宣突然没来由的心酸,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 可临了临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哎,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抱怨,该不该纠正她应该一碗水端平。可是阮秀琴同志从小就有点偏宠自己的,也是见怪不见怪了。 祭完灶,阮秀琴递过6个斋粑给张宣,嘱咐他说:“你现在就把它们吃了,灶王爷会保佑你人也发、财也发,爱情美满,事事顺利。” 财也发,他爱听。 爱情美满,事事顺利,也爱听。 至于人也发,张宣差点想翻白眼。说出来都丢脸,老夫至今还是处男一枚,怎么发人啊? 在亲妈这封建老顽固的注视下,张宣硬是苦逼地吃完了6个斋粑。 斋粑味道一般,喝口水下去,还把肚子撑了。 怨念地看阮秀琴同志一眼,也是回了书房。 老样子,准备写作。 只是情绪酝酿完毕,才拿笔,才铺开本子,他娘的电话又响了,叮铃叮铃地在夜间格外刺耳。 莫可奈何,一接,杜双伶打来的。 她清脆地问:“这几天有想我没?” 本来非常烦躁的张宣,听到这泉水叮咚声儿,心情一下就好了,高兴说: “想。不止我想你了,我妈也想你。” 闻言,杜双伶笑盈盈地说,“阿姨也想我了啊。那我给你个机会,明天来接我,我知道你买了摩托车的。” “好。” 张宣应一声,也是紧着问:“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双伶告诉他:“我刚到家,晚饭都还没吃,就给你打电话来了。” 随后她不等张宣接话就又说:“对了,米见和莉莉丝也在我家,跟我一起顺车过来的,你要不要跟她们俩打个招呼?” 听到莉莉丝来了,张宣嘴都气歪了,心情一下又不美了。 好想骂一句:你傻子啊,接莉莉丝来干什么?来祸害我啊? 可是细细一想,又觉着不对,这笑面虎就不是那么好易与的人。 吸口气,平复平复心情,张宣开口道:“跟她们打招呼就算了,明天见面再说吧。” 想起什么,又紧着问:“不是说陈日升也要来的么?他人呢?” 杜双伶说:“陈日升被陈雷老师按回老家了,不在邵市,就没跟着一起来。” 张宣听得好遗憾,这么好的挡箭牌竟然没来。 哎,陈日升你这个二货,也忒不争气了点,要是莉莉丝强吻我怎么办? 我反不反抗? 到时候是该告诉你呢,还是不该告诉你呢? 好纠结… 说句实在话,再世为人,他只对自家媳妇和米见有想法。 其她女人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哦,硬要加一个的话,小犹太其实不错的,但那也只是胡思乱想,没真的期盼有一天会落到实际去。 所以,他是真心有点怕莉莉丝。当然,与其说是怕莉莉丝,还不如说更怕莉莉丝父亲。 人家怎么说也是邵市的大人物。 和双伶同志打完电话,张宣镇定十来分钟后,又开始写作。 只是300字都还没到,电话又响了。 真是气人! 再次接听,是阮得志。 张宣热情问:“老舅,吃晚饭了没。” 阮得志笑着说:“吃了,你们吃了没?” 张宣说:“我们也吃了,老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阮得志回答道:“打电话就是跟你说这事,我们是农历25日早上的火车,票是到新化的。” 早上的火车,那不得大半夜才到? 张宣有点脑壳疼,这年头大半夜的新化火车站不是一般的乱。 抢包是常事,抢人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来得叫几个人去接了。 这么思绪着,张宣又直白地问:“舅妈和蔓菁妹妹是一起过来吗?” “一起回来,她们娘俩行李都收拾好了。” 这些年第一次能带上妻子女儿回家,阮得志显得很是开心,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快乐因子。 张宣乐呵呵说:“行,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好。”阮得志没拒绝,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倒不怕,但不敢拿妻子女儿开玩笑。 正事说完,阮得志扫了眼旁边的杨迎曼母女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 “张宣,你那“风声”实体书出版的事情敲定了没?” 听到这话,张宣猛地一拍额头,带着歉意笑说:“哎哟老舅,这阵子我东奔西跑地,竟然把这事忘了,我的错,我的错,忘了告诉你了。 实体书已经敲定了合同,4月1号正式上市……” 就着“风声”出版的事情,两人聊了好一阵。 你来我往,聊了起码有20分钟。 临了临了,要挂电话前,阮得志本想同阮秀琴也说几句的。 但张宣对他说:“老舅,我妈她老人家在我大姐那,你们明天再聊吧。” “好,我明天早上打过来。” “行,那我挂了啊,我正在写作。” 听到张宣又在写作,阮得志心痒痒地又想追问一番,但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显然张宣已经挂了。 阮得志看了眼电话,无奈笑笑,只得把听筒放回去。 … 深城。 见阮得志挂了电话,满腹疑问的杨蔓菁立马就问: “爸爸,你刚才在和表哥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转过身,阮得志推推金丝眼镜,就耐心地把张宣写作“风声”,以及在人民文学出版的事情说了一通。 事无巨细,阮得志很是自豪地对妻女说了一通。 讲完,他也不管石化当场的妻子女儿是何表情,满脸带笑的说一句: “张宣的书要出版了,值得庆祝,我去炒几个小菜,今晚好好喝一杯。” 说着,阮得哼着小调志走了,去了厨房。 关于张宣写作的事情,杨迎曼以前隐晦地知道一点,这也是她对张宣彻底改变态度的缘由。 但是杨迎曼以前知晓一点归知晓一点。但从来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经常面露害羞的外甥,竟然还藏有这份惊天本事!竟然成大作家了!竟然写出了很火的文学作品! 最关键的是,文学作品还要实体出版了! 这就离谱!这就让她看不懂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那可还是个19岁的孩子啊! 一个秦月明经常在背后拿来打趣她的大孩子啊! 杨迎曼此时一脸惊愕,脑子一团浆糊。而杨蔓菁就更加了,更加懵逼,更加浆糊。 杨蔓菁脑子一转,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1章,以势压人(求订阅!) 杨蔓菁一下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向对异性不假颜色、眼高于顶的小十一会喜欢自己表哥了。 而且还不是玩票性质的喜欢,是真的上了心。 她判断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小十一时不时问询自己关于表哥的情况,大有一副让她当间谍的想法。 同样,杨蔓菁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亲妈突然会对表哥改变态度。 这般想着… 杨蔓菁侧身问杨迎曼:“妈妈,你这次之所以答应爸爸回湘省过年,是因为表哥是大作家的原因吗?” 杨迎曼看她一眼,保持沉默。 杨蔓菁不死心,继续诛心问:“还有别墅的原因?” 杨迎曼弯着手指敲了敲她的头,还是保持沉默。 …… 春节是鲜红的,但腊月是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宣总觉着这年头要比后世冷。 新世纪十年不遇一次的大雪,在这年头经常有,不稀奇。 不过今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有风,但也有阳光。 一大早,额,也不是太早了,屁股已经晒太阳了。 张宣还在被窝里蜷缩着的时候,外面大喊大叫地早已闹翻了天。 今天有邻居关塘捞鱼,好多人兴奋地提着铝桶去捡田螺、捡蚌、捡小鱼仔虾米。 要是搁以前,张宣他也绝对是其中一员,而且是冲在最前头的一员。 可是现在嘛,哎,是别人眼里的大作家啊,还是要保持点身份的。 大冷天的,去计较田螺这种低价值东西就不划算了… 说白了就是懒,心态老了,不想去挨冻了。 外面呼天呛地,吵吵闹闹的让人睡不着觉。 也是无奈,那就起来吧。 穿衣穿鞋,张宣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阮秀琴同志也着一双黑色套鞋、提个桶子要出门了。 张宣问:“老妈,这是要去捡田螺?” 阮秀琴伸手蛰摸了下头箍,软和说:“满崽,你不是喜欢吃炒田螺肉吗,妈去捡些回来做早饭菜。” 张宣看看时间,7:51。 不太早了。 就说:“您老别去捡了,准备早饭吧,我去接双伶上来。” 阮秀琴神情一震,“双伶从长市回来了?” “嗯,回来了,昨晚回来的。” 张宣应一声,就出了门,只是走几步又顿了顿,补充道: “老妈,多做几个人的饭菜,还有几个同学。” 阮秀琴紧着问:“你同学?几个?” 张宣回答说:“2个高中同学。” 张宣走了,开着摩托车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他才记起今早舅舅要打电话过来的,自己竟然忘记提醒老妈了。 不过随后又想,老妈就在家,不出门,应该不会错过电话吧? 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好久没享受这种感觉了,心情极其舒畅。 半路上遇到了胡萝卜母女,在人家回头看时,他很有觉悟地靠边停车。 热情招呼:“五婶、胡萝卜,上车。” 五婶假模假样问:“要多少钱?” 张宣玩笑说:“不要钱,将来把胡萝卜抵给我。” 五婶笑了,上了车。 胡萝卜气得,也上了车。 发动车子,张宣问:“五婶,你这是去赶连场,还是去走亲戚啊?” 五婶回答说:“都有,我那老妈子昨晚摔了一跤,今天去看看。” 张宣顺嘴问:“严不严重?” 五婶回答说:“还好,没甚子大事。但你也晓得的,她老人家嘴碎、心眼小,我现在不去主动看看她,她过年就会主动上门看看我的。” 听着五婶无可奈何的口气,张宣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摊上比癞皮狗还赖皮的亲妈,那真是让人惆怅。 车子一拐,转向去了水库,打算先送人,再去镇上。 从水库绕道,张宣多花了五分钟,赶到化肥门店时,杜家人都不在,只留有一个卖东西的阿姨。 张宣探头问:“我叔今天不在啊?” 里面回:“在老家,他老头子明天70大寿,置办酒席去了。” 张宣点点头,到里屋把一箱马爹利xo搬到车上。 虽然之前借双伶的口说:这酒已经送给杜家了。 但没过自己手,杜家人很是自觉地没碰。 把这厢洋酒绑上,想了想,他又回到里屋把另一箱人头马xo打开,一阵磕磕碰碰,又拿了半箱出来。 杜克栋也好,艾青也好,都是光鲜亮丽的场面人,特别爱面子,明天这么大的酒席,自己就再忍痛割让半箱吧。 哎,自己这女婿当的真大方,真体贴。 好窝囊。 5分钟后… 张宣赶到了杜家,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鹤立鸡群的小别墅流光四溢,彩带飘飘。 红艳艳的喜庆横幅拉满了大半个马路。 灯笼也不遑多让,屋檐廊柱挂的到处都是。 门口有一对两人高的石狮子,口含寿联,威风凛凛,真是气派。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平时一脸和气的杜叔,比自己会玩多了。 院子里挤满挤满的都是人,杂七杂八地似乎又杀猪,还杀牛。 摩托车进不去,只得停门口。 见到张宣在门口摘下头套,里面立马有好事者大喊: “杜克栋!杜克栋!你女婿来了,大作家女婿来了!大作家女婿来了!” 哎哟!别喊了,别喊了,大家都看过来了… 见一瞬间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自己,张宣也是赶紧摆出灿烂的笑,一路亲切一路招呼,脸都笑僵了,嘴都发麻了。 老屠夫递支2分钱的野茶山给张宣,“大作家,别嫌弃啊,我只有这样的烟,来一根。” 您都快60岁的人了,还来祸害我,张宣很自然地接过,烟对烟,凑头烧燃。 临了看着地上的猪,问:“这么大的猪少见,几百斤活气?” 老屠夫踢一脚肥猪,自豪地说:“这猪啊,我婆子喂的,490多斤活气,还差几斤500了。” 张宣好奇,“喂了几年?” 老屠夫说:“15个月。” 厉害,这屠夫婆子是喂猪能手啊。 这时杜双伶出来了,杜克栋出来了,艾青出来了,老镇长出来了,杜静伶夫妻也出来了… 一起出来的还有米见和莉莉丝。 好家伙! 这架势,这浓重的,张宣都想回头看看自己后面是不是跟了个中央干部。 杜克栋笑着接过洋酒,“来了。” “诶。” 张宣应一声,赶忙给老镇长送上祝福:“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镇长很精神,听到这话皱纹都撑开了,右手拉过张宣,左手拉过杜双伶,把两人并排一起,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几趟。 乐得连连点头:“登对!登对!” 旁边有人起哄:“老镇长,明天是大喜的日子,让他俩就地拜堂成亲算了,来个喜上加喜。” 老镇长呵呵笑道:“不急,不急,等他们读完书。” … 听着旁人打趣,杜双伶虽然一脸羞意,眼睛却亮亮地盯着张宣。 张宣眨巴眼,仿佛再说:要不就拜堂算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片他一眼,看向了别处。 老男人此刻虽然心喜,却也晕了。 为什么晕了,米见在呢。 张宣没想到老镇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整这一出,他倒不是不愿意,相反还是蛮乐意被认可的。 毕竟这话一出,以后自己堂而皇之的也算杜家半个女婿了。 不着痕迹地和米见对视一眼,张宣高兴又无力的随着杜家人进了屋里。 喝杯茶,张宣就跟杜克栋道明了来意。 同时表示:“吃完中饭就送双伶下来。” 艾青插话说:“让瑞国开车送她们三个上去吧,你一辆摩托车搭这么多人我不太放心。” 杜克栋看了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三女一眼,起身说:“那山路我熟悉些,还是我送吧,让瑞国多休息一会。” 这话在理,大家都没意见。 临走前,杜双伶找着机会嫣笑着对老镇长说:“爷爷,谢谢你。” 老镇长人老成精,扫一眼外头的米见和莉莉丝,也是宠溺地拍拍小孙女肩膀,乐呵呵地没做声。 他年轻时也风流过,有些东西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刚才出门的时候,老镇长意外地从莉莉丝望向张宣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和小孙女眼里相同的东西,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镇长本来还想观察观察米见神情的。 但这比花儿还好看的闺女,似乎察觉到了,反过来还对他微微一笑。 张宣虽然不知道老镇长的心思,但也明白了杜双伶同志的用意。 人家这是不显山不露水,借助杜家人和周边人向米见、莉莉丝施压呢。 可以预料,等会见到了阮秀琴同志,这种显势会达到顶峰。 毕竟没有什么比得到婆婆的认可和欢心更江山稳固了。 张宣很肯定,双伶就是故意的。你莉莉丝敢来,她就敢接招,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老男人看一眼自家的笑面虎,也不得不暗暗赞叹一声高明。 他娘的,这借势压人的手段,简直无师自通,已经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且事后还不得罪人。 毕竟杜双伶没亲自下场,她还是莉莉丝和米见的好朋友,好闺蜜。 啧,这才多大啊,手段就凌厉的… 想想都让人恓惶! 感受到似曾相识的一幕,张宣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上辈子的光景。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有个遗憾和秘密,前生自己和米见何尝不是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呢? 但何尝又不是双伶用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大势把自己和米见的心思都禁锢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02章,反思,给不给他?(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同杜家人挨个聊一圈,张宣也终于空歇了。 张宣笑着对米见说:“米见,好久不见。” 米见带着淡淡地笑意同他对视一眼,也是跟着说:“好久不见。” 同米见打完招呼,张宣转头打量一番莉莉丝就道: “莉莉丝同志,别来无恙。” 莉莉丝勾嘴一笑,欢快道:“才半年不见,没想到你和双伶就走到一起了,恭喜恭喜。” 呸!滚犊子的莉莉丝,你这过了啊。 你讽刺谁呢? 看一眼让人头疼的莉莉丝,张宣识趣地不跟她多说了。 和杜家人唠嗑几句,张宣又是发动了摩托车。 摩托车前面开路,桑塔纳跟在后头。 看着车子过了一山又一山,望着每座山头都是云雾,莉莉丝惊呆了,问杜双伶: “张宣住在这种山坳坳里?” 杜双伶也跟着看了看外面,说:“里面的山更高。” 米见对着车外的青山黛水怔了会神,也忍不住问:“永健家在哪座山?” 杜双伶伸手指指前面,“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可以看到了。不过虽然看得到,但走路要两个多小时。” 米见问,“永健是住在山上吗?” 杜双伶回答道:“住在山腰。但那山脉是雪峰山脉的主要分支,就算在山腰也比其它山头高一些。” 说话间,车子已经沿着山脚马路过了前面山头。 这时杜双伶指着横亘在天际的巨大山脉说: “就是那座山了,上面有山路通往怀化,不过现在是早上,雾还没消散,到中午应该可以看到完整的山头。” 莉莉丝和米见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立在天地间的大山,无法想象阳永健的祖辈们怎么会把家立在那上面。 山上陡峭,山下却是一个个盆地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的,只要过了山涧路,地势倒也宽阔。 看到外面随处可见的炊烟人家,看到田地里各色各样的鸭群、黄牛,米见和莉莉丝的心情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十字路口。 当摩托车轰鸣声停息的时候,阮秀琴闻声从屋里出来了。 同杜克栋打声招呼,阮秀琴就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从副驾驶下来的杜双伶。 上下打量一番… 喜悦地说:“好久没看到闺女了,姨都有点想你了。我要臭小子把你带回来,他说你去了长市,现在回家了就要常来,姨做好菜给你吃。” 杜双伶嫣笑着拥抱一下阮秀琴,一副媳妇模样的乖巧说:“好,听姨的,我也想姨的手艺了。” 阮秀琴嘴巴张张,心情高兴地本来还想唠叨几句的,但看到后座下来的莉莉丝和米见时,也是适时住嘴,怕怠慢这两人。 温温笑着对莉莉丝问询几句,阮秀琴的目光也是在米见身上停留了几秒。 随即热情说:“进屋,来,你们进屋坐…” 就在这时,10米开外的田娥老师站在屋檐下,笑着喊:“秀琴,你儿媳妇回来了啊。” 阮秀琴头一抬,应声:“诶,是双伶和同学来了。” 听到两个姐们在外边吆喝,对门小卖部的老板娘也拿个菜铲出来凑热闹了。 只见小卖部老板娘的眼神儿在杜双伶身上溜一圈就啧啧啧地说: “秀琴,你这儿媳妇是出落的越来越好看了,你们老张家真是赚翻了哟,什么时候娶回家给你生个孙子。” 阮秀琴瞥一眼跟小卖部老板已经吸上烟的杜克栋,就高兴说:“不急咧,等他们两读完书。” 看着聊天三人组就这样围绕双伶隔空聊上了,听到左一个儿媳妇,右一个儿媳妇,张宣也是好无力。 悄悄瞄一眼米见… 米见感受到他的目光,大大方方对视一眼,也是好看地笑了。 张宣看莉莉丝时,这女人眼不见为净,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墅身上。 莉莉丝问他:“张宣,这别墅真好看,都是你的稿费建的吗?” 张宣抬头看着别墅说:“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我老妈喂猪的钱。” 闻言,莉莉丝匆匆看一眼阮秀琴,立马住嘴。 停在门口聊了有一分多钟,阮秀琴是个知道轻重的,果断停止聊天,引着三女和杜克栋进了屋。 杜克栋喝了一杯茶,坐了十来分钟就提出要走。 知道他今天有事忙,张宣和阮秀琴简单客套一番也就没过多挽留。 这顿饭,心心念的阮秀琴准备充足,有现杀的鸭,有海参,有野猪肉,有干菌子,有冬笋羊肉火锅,还有碎骨萝卜丁。 做菜时,阮秀琴问三女:“都能吃辣的吗?” 杜双伶看米见和莉莉丝一眼,说:“姨,我们都能吃辣的,没有忌讳。” 阮秀琴笑着点头,就吩咐张宣,“满崽,去地里弄些蒜回来,家里剩下的不够用了。” “诶,好。” 张宣走出几步,又回头问:“老妈,香菜有没有,要不要弄点?” 阮秀琴说:“只要蒜就行,其它都准备好了。” 蒜苗就种在屋右边,离得不远,张宣出门走20多米就到了。 见他在弯腰拔蒜,田娥老师端个碗走过来小声问:“张宣,那穿白衣服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张宣猛地吓了一跳,起身轻轻拍了拍额头,就笑着说:“老师,吃饭了,吃什么好菜啊。” 田娥老师低个碗把饭菜给他看了看,重复问:“那个穿白衣服的也是你高中同学?” 张宣一边摘发黄的蒜叶子,一边回答说:“对,她叫米见,老师您问她有事?” 田娥老师和蔼可亲地笑笑,“没事,就是有些好奇问问,那姑娘生的真好。”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话,又八卦问:“这姑娘在哪读书?” 张宣回:“在北大。” 田娥老师眼睛大睁:“bj大学?” 张宣点头,“嗯。” 田娥老师筷子都停住了,赞叹道:“那真是了不得,不仅好看还有才。” 张宣又点头。 回到家,张宣把蒜在水龙头下洗了三遍,回到厨房准备切碎时,大姐来了。 张萍人还没进门,兴高采烈的大嗓音已经传进来了:“妈,听人说,弟妹来啦?” 啊哟,这大姐,你干嘛来补刀,呆在家不好吗? 阮秀琴还没做声,灶膛里帮着烧火的杜双伶已经笑盈盈地起身了,“大姐,你来了。” 三步做两步,两步做一步,张萍风风火火从大门口进来,掠过堂屋,直奔后院的厨房。 喜笑颜开喊:“弟妹,来啦…” “嗯,姐,你来坐。”杜双伶眉眼弯弯,开心地不得了。 张萍并没有坐,因为她进厨房后,视线里出现了莉莉丝和米见。 看到两女的一瞬间,张萍一下拘束了很多,挥挥小手呐呐地招呼:“两位妹妹好。” 米见和莉莉丝都不知道怎么回,只得跟着喊:“姐姐,早上好。” “诶。” 张萍应一声儿就问:“弟啊,你怎么让客人坐灶膛啊,你不是从邵市买了沙发回来吗,让她们去楼上坐沙发啊。” 张宣心里一咯噔,不动声色纠正,“姐,这沙发是长市买的。” “哦。” 张萍哦了一声,“前几天你去邵市,我还以为你是邵市买来的,原来是长市买来的啊。” 听到这话,张宣欲哭无泪,心碎了。 大姐啊!张萍啊!你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杜双伶听到邵市,身子顿了顿,下意识扫一眼米见。 前几天,去邵市… 前几天自己刚好去了长市,而他却去了邵市。 再回想起在自己家,张宣和米见的那声“好久不见”… 以及两人一路上偶尔地默契对视… 直觉告诉她,张宣和米见私下里见过… 思绪到这里,杜双伶心里郁闷极了。 她很清楚地明白,米见和其她女人不一样。 自己没和张宣在一起前,杜双伶就知道他心里有米见。 就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张宣心里依然有米见。一半的心给了米见。 从他们的互动来看,杜双伶猜测,米见还没被攻破,但张宣一直没放手。 可张宣一直不放手,那问题就不在米见身上,至少大部分问题不在米见身上。 再说,根据自己的摸索和亲妈教给自己的经验来看,男人都是欠,越得不到的东西越稀罕。 越稀罕就越向往,越喜欢去征服。 联想到张宣的外表,联想到他的财力,再联想到他的文学成就,以及马上要一步登天的文坛名声,就算米见现在不松口,米见顾虑自己的存在而不松口。 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 随着张宣的越发优秀,随着优秀带来的野心,他肯定会膨胀,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克心里的那道难关,如同挑战高难度任务去攻克米见这道难关。 本来心里就有米见,再加上攻克过程中米见格外产生的魅力加成。 杜双伶知道,那时候就危险了。 想着想着,杜双伶忍不住看了几眼身旁的米见,发现半年不见,米见比高中时更有气质了,更有风情了。 半年就有如此大的变化,那再过几年呢?大学毕业后呢?米见会变成什么样子? 杜双伶不敢往下想了… 这一年以来,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被张宣抛弃了,那取代自己的一定是米见,只能是米见。 对上其她女人,杜双伶对自己绝对自信。 就算对上文慧,杜双伶也不惧怕。 但碰上米见,杜双伶不敢谈自信。 再加上这几年下来,自己和米见在张宣心里一直对半分,她纵使有满脑子的心思,纵使有使不完的力气,却无处可施。 对米见无处可施。 因为只要米见下场,张宣肯定招架不住,那自己苦心经营的优势分分钟荡然无存。 灶膛里红通通的,火焰越烧越大… 杜双伶怔怔地望着火焰,心里在反思,自己走的路是不是错了? 亲妈教给自己的御夫之术是不是错了? 欲拒还迎之术,亲妈能在爸爸身上屡试不爽,那是因为她没碰到米见这样的对手,不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枉然。 毕竟比欲拒还迎,比清傲,谁比得上自带天然属性地米见? 这是班门弄斧。 杜双伶知道,张宣对自己的身子感兴趣,一直很感兴趣。过去之所以不强行碰自己,那是因为他尊重自己,他宠自己。 可要是一直不给他… 据说这个年纪的男性,是荷尔蒙高发期,是欲望最强盛的时候,是对女人身子最渴求的时候。 如果自己一直矜持着不给他,他会不会在外面犯错? 他如此优秀,外面又有像莉莉丝、苏谨妤这样的优质女人紧追着不放手。 他能坚持的住吗? 他能保证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不打盹吗? 他保证不了。 杜双伶动动手里的铁钳子,给灶膛里添一块柴。 眼瞅着新进去的木柴“轰”地一声燃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路错了。 那自己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他吗,对这点,杜双伶从来没有犹疑。 只要自己有的,他想要,都会给,哪怕就是跟他走上了不归路,也愿一路相随,无怨无悔。 这不是她冲动,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这些年日日夜夜刻苦铭心的印记,刻在血液里、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想到和他做那羞人的事,杜双伶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建议可以进v群聊,别发帖,v群在简介里,谢谢。amp;amp;lt;!--over--amp;amp;gt; 第203章,张宣,我吃醋了(求订阅!) 接受到杜双伶的复杂目光,张宣愣了愣,以自己前世今生对她的了解,立马就明白了她刚才所思所想。 瞟一眼大姐这个罪魁祸首,张宣觉得好生蛋疼。 张萍!你是个猪队友啊! 你是猪队友啊,张萍同志! 这个情况下,张宣没有去看米见。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以米见的聪慧,早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也早就知道自己在张宣心里的分量,更是明白杜双伶对自己厚重又矛盾的感情。 张宣把切好的蒜叶放入一个碗里,菜刀搁案板上。 然后几步几步直接走到灶膛里,挨着杜双伶坐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去邵市的事情也不解释。 自己和米见的事情,同样不解释。 因为都没法解释。 上辈子自己和米见互相留下了遗憾,今生他绝对不许相同一幕重演。 所以,他不放弃米见,就永远解释不清楚。 既然解释不清楚,那还解释干什么? 张宣要过铁钳子,夹一块柴火放灶膛里,就跟她说: “双伶同志,你看,木柴每次不要添太多,里面保持四块左右为最佳。 柴火也不要太塞进去了,放锅心底最好,这样省柴还不会起黑心火,也不会有太多烟子和灰尘。 咱家主要烧柴,这个你要学会呢。” 听到他对自己说“咱家”二字,杜双伶刚才积攒的郁气,顷刻间烟消云散,满心欢喜地说:“好。” 阮秀琴先后做了野猪肉、干菌子、碎骨萝卜丁和羊肉火锅,接着把这些菜放蒸笼里保温。 就对张宣说:“满崽,干锅鸭和海参你比妈做的好吃,你来做。” “行。”做菜他当仁不让。 虽然手艺比不上那些大厨,但在农家菜里面,也是属于尚可的水平了。 张宣炒菜。 阮秀琴去外边收拾桌子,给桌子底下烧炭火去了。 张萍似乎不太敢和米见聊天,倒是和莉莉丝聊得热切。 不到半会功夫,这大姐就把张宣小时候穿开裆裤的事情都抖露出来了。 米见大部分时间在听两人聊天,偶尔搭句话,有时候也会观赏张宣炒菜。看着他年纪轻轻的,熟练的炒菜动作却不输自己母亲,这是她没想到的。 至于杜双伶,一边烧火,一边逗脚底下的黄狗,时不时和米见说上几句。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过… 干锅鸭好了,海参好了,起锅装盘,吃饭。 外面起风了,把大门关上,桌底下炭火通红,几人围坐在桌上也不觉着冷。 甚至室内气温有种恰到好处的舒服。 阮秀琴很热情。开吃前,就用干净筷子给三女依次夹了顶好的菜表示欢迎之意。 张宣给杜双伶夹了个海参,感谢道:“烧火辛苦了,多吃点。” 杜双伶没拒绝,喜上眉梢地看他一眼,就吃了起来。 接着张宣又给张萍夹了块肉。意思是大姐啊,你多吃点吧,多吃点吧,求你别再提我的事了。 米见似乎特别爱吃干菌子,只是下了几筷子后就开始矜持。 阮秀琴是个心思巧的,见状直接把干菌子碗换她跟前,热情招呼她吃。 米见莞尔一笑,真的又不客气了。 莉莉丝爱吃野味,还爱喝烧酒,一个劲“阿姨、阿姨”叫着,同阮秀琴你来我往,喝的好不热闹。 杜双伶和张宣属于啥都吃,不过最爱干锅鸭和火锅里的冬笋片。 为此,张萍还说:“弟啊,你和弟妹真是有夫妻相呢,吃东西都是一样的。” 哎,张宣都麻木了,又给这大姐夹了块肉。 … 吃完饭,杜双伶带着米见和莉莉丝去参观书房。 张宣在厨房帮着亲妈收拾碗筷,同时还准备中午的菜。 张萍也跟着忙活了会,就突然问:“弟啊,你要离那个穿白衣服的米见远一点呢。” 张宣听得莫名其妙,不想搭茬。 倒是阮秀琴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萍摸摸孕肚说:“刚才我下来的时候,有人对我说:弟带了三个弟妹回来。还说什么风流才子。” 接着不等张宣和阮秀琴接话,张萍又认真说:“妈,你们没看封神榜啊?苏妲己就是因为好看才成了祸害精。那穿白衣服的米见比妈年轻的时候都好看好多,弟啊,你还是要离她远点,不要做对不起弟妹的事啊。” 张宣服了,是真的服了。 阮秀琴看一眼张宣,就对张萍说:“那是别人戏弄你的话,不要当真。” 张萍说:“我知道啊,虽然我不聪明,但这个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阮秀琴问:“你不喜欢米见?” 张萍慌忙晃手:“没有,没有,我哪有资格不喜欢人家啊,我只是看到她就有点不会说话。” 张宣腹诽:姐呀,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呢? 阮秀琴抬头看看大女儿,想了想组织语言说:“那是人家气质好,你被震到了,不过依妈的经验看,这是一个非常自爱的姑娘,你就别瞎操心了,也不要到外面去嚼舌根。 你弟比你聪明,比你有分寸,你不要管他的事,别个问你弟的事情就说不知道。 还有到外面,别个说什么,你听听就可以了,当一乐呵。” 张萍像小鸡仔似的嗯嗯嗯,连嗯三声就日常溜黄狗去了。 等大姐出了门,张宣就怨念说:“老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姐。” 阮秀琴叹口气说:“你大姐心太实了,经不起哄,我怕她到外面乱说话。” 说着,阮秀琴就转头问他:“那莉莉丝家里条件很好吧?” 张宣伸出大拇指,说:“她爸在咱邵市是这个,她妈是银行的高层。” 阮秀琴停了停手里的活,几秒后继续做活,问:“她在哪里读书?” 张宣回答:“在英国留学。” 阮秀琴又问:“是留学生啊,那学校应该不错吧。” 张宣点头,“圣安德鲁斯大学,英国前几名的大学,在世界上非常有名气。” 阮秀琴沉默了,许久才说:“满崽,这样的家庭我们得罪不起。” 张宣头疼,好一阵才问:“老妈,您老看出来了?” 阮秀琴说:“哎,这姑娘压根就没对我掩饰。跟你姐说一通话,把你姐肚子里的东西都掏空了,你姐还在那得意洋洋。” 话到这,她缓了缓,接着认真说:“满崽,听妈的,家和万事兴,世界上的好姑娘太多,你顾不过来的。” 张宣,“……” 见他不说话,阮秀琴也不再紧逼,反而说:“好了,你碗也洗了,你去陪她们说说话,带她们到处转转,人家来了就不要怠慢人家。” “嗯。” 这话在理,张宣洗洗手,也是出了厨房。 进书房时,三个女人都在忙。 杜双伶在整理书房。 莉莉丝在拍照。 米见靠着书柜,在看书。 张宣问:“现在外面的风停了,天气不错,你们要出门逛逛吗,等会吃完中饭就要下去了。” 莉莉丝见到他,直接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问:“去哪?” 张宣看着她说:“你不是喜欢拍照么,去河对门的茶叶山,几十亩茶叶山足够你摆弄相机好久了。” 莉莉丝举手赞成,“成,咱们就去那,等会给你们拍得美美的。” 出门,四人抄的近路,过河坝去的对面。 河坝上此时有一群阿嫂在洗衣服,见到张宣四人,六七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老阿嫂故意找乐子问:“张宣,这三个谁是你媳妇?” 张宣乐呵呵地看了看,就说:“李婶,你这样说,小心我媳妇记仇啊。” 过了河坝,再过四丘水田,就到了茶叶山脚下。 这座茶叶山是集体公社期间,把一座大山头用扁担担平的,据说当时全村人花了将近三年时间。 坡比较缓,沿途都是梯形茶叶田,山顶有四块大的茶叶坪,每个坪占地20来亩,绿油油的茶叶树,整整齐齐,甚是好看。 莉莉丝一到山顶就瞬间疯了,张开双手,仰起头,长发飘飘,一口气从一个弄子里跑过去,口里还大声呼喊: “啊!……” “好美啊!!!” 米见右手捋了一把细碎发到耳后,巧笑说:“空气好清新。” 杜双伶来过两次,倒没那么惊奇,她接过相机,给几人拍照。 张宣作为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这地方早他妈看习惯了,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四人轮流拍照,拍单人照,拍合照。 有一次,莉莉丝突兀地问杜双伶:“可以借你男人用用吗,我跟他拍一张。” 杜双伶答应的干脆,笑说可以。 听到可以,莉莉丝就拉着张宣走开点,走远点,站好指着被背后的巨大山脉对杜双伶说:“把后面那座大山拍进去。” 杜双伶举起相机说好。 拍照很顺利,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莉莉丝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张宣,我吃醋了。” 张宣知道她说的吃醋是指什么,还不是“左一句弟妹”、又一句“儿媳妇”给闹的。 张宣早有心里准备,此刻面容依旧,当作没听到似的。 莉莉丝见状,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找个机会,我们接吻吧,让我试试你半年的成果。” 张宣腿一软,溜了。 他娘的,这种场合,这女人惹不起啊! 见张宣吓跑了,莉莉丝嘴角一翘,仿佛一朵朵梅花在冬日里绽放。 一通照拍下来… 末了,米见微笑着主动对张宣说:“张宣,我们也拍一张合影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拍过合照。” “诶。”张宣点头,大大方方站了过去。 杜双伶没有任何波动,笑意吟吟的,还热络地指挥两人站位。 时针不知不觉走到了12:21。 张宣看看表,对玩嗨了的几人说:“走吧,我们吃中饭下去了。” 莉莉丝问:“张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阳永健家看看。” 闻言,米见也用期待地眼神看向他。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就道:“后天吧,明天双伶爷爷过寿,后天有时间,到时候我们跟着阳永健一起上去。” 米见问:“明天永健会下来?” 杜双伶回答说:“会。明天她会下来赶连场办年货,同时还会来喝我爷爷的寿酒。” 早饭吃饱,中饭吃好。 中饭花了40分钟。 饭后,等了会没见到杜家的桑塔纳来接,张宣问双伶:“杜叔是不是太忙,给忘记了?” 杜双伶轻轻点头,觉得有这种可能,就建议说:“要不你分两批送我们下去吧。” 张宣觉得这样好麻烦。 可同时载三女,阮秀琴又不许,说不安全,而且这样自己祝寿的礼品也放不下。 没得法,他骑车去了趟欧阳家,一问,欧阳勇去新化火车站接人去了,不在家。 无奈,张宣骑回来,把车子往大门口一停,说:“你们先上来两个。” 米见没有犹豫,先动了。 杜双伶不着痕迹扫一眼莉莉丝的心口,也跟着上了车。 等人坐稳,不二话,油门一加,摩托车直接起飞。 14分钟后,下车的杜双伶附耳悄悄说:“亲爱的,给你35分钟,来回在35钟以内,我寒假给你奖励。” 张宣眼睛一瞪,“嗯?什么奖励?” 杜双伶瞟一眼跟自家姐姐聊上了的米见,脸热热地豁出了说:“还记得上中下三签嘛。” 张宣眼睛瞪圆了,这是天降祥瑞啊,迫不及待问:“下签?” 杜双伶脸红了,狠狠片他一眼,“上。” 张宣眨巴眼,“一起吧。” “德性~” 杜双伶眉眼弯弯,都快挤出水了,走两步后,又眯眯眼说:“看你表现。” 张宣看傻了,看呆了,看着自家媳妇一闪而逝的媚态,咽了咽口水,心里忍不住惊呼,娘希匹的!自己这是好事做多了,中奖了?走大运了? 不能浪费时间,老男人赶紧调头回家,回家接莉莉丝。 想到莉莉丝,张宣瞬间明悟,我就说今天杜双伶不一样了,原来是在防备莉莉丝啊。 14分钟后,摩托车准时到达十字路口。 行李绑好,莉莉丝上车。 中间在没有人烟的路段,莉莉丝喊:“张宣,我肚子疼,停下车。” 张宣翻翻白眼,老夫又不傻,停车后,我就不止是脑壳疼了,嘴巴也要疼。 莉莉丝笑着看他不上当,随即紧紧贴着他坐好。 又道:“张宣,我心口疼。” ps:求订阅!求月票! 求给米见点点爱心,求给米见打打赏 今天头有点疼,状态奇差,这章断断续续写了6次才写完,大家勉强看吧,抱歉。 第204章,上下签都要(求订阅!) 14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被莉莉丝调笑了几句话,张宣本以为这女人会继续发疯的。 但意外地是,她安静了,后半段路都安静了。 莉莉丝略微偏头,看着前方这张侧脸出神,看着看着,想着想着。 从小到大都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留学才半年的功夫,就已经物是人非。 回忆起这一天杜双伶受到的待遇。莉莉丝想争,可一想到过完年又要出国,再怎么争也没用。 她明白,人走茶凉,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徒留恶名。 思绪这般转啊转啊… 突然眼眶一热,泪珠子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是个要强的,硬是没让眼泪留下来。 这滴眼泪,她不打算流,她不要用眼泪证明什么,也不用眼泪显示什么。 静静地望着不断后腿的山石,直到见着房子,见到人家,她才没事人样子的笑说: “张宣,要不要接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宣,“……” 他在想,后面要是坐的杜双伶、或者米见,敢这样撩拔自己,那肯定停车了。 说不得要她们明年就生孩子。 车子来到镇上,穿过镇上,继续行驶五分钟,终于到了杜家别墅。 一下车就在门口碰到了倒垃圾的杜静伶,立马问: “静伶姐,双伶在哪?” 杜静伶伸手指向二楼说:“在她自己卧室,在和一个叫什么竹的大学同学打电话。” “邹青竹?” “哦,对,就是这名字。” 说着,杜静伶帮着接过祝寿礼品,三人一起进了院子。 来到登记处,张宣掏出了一个事先备好的红包,里面装的是888元。 让大家意外的是,莉莉丝竟然也跟着掏了一个红包,数额竟然也有62。 62块在这年头,也要做5个工才賺的到,好大一笔钱! 这女人有心了。 上二楼的时候,张宣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红包?” 莉莉丝回答说:“邵市出发的时候就准备了。” 张宣看她一眼,又问:“米见也准备了?” 莉莉丝点头,“我们一起商量的。” 听着这话,他放心了。就怕一个准备了,另一个却不知情,那样就尴尬。 上到二楼,还没进门就听到有电视声音传出。 米见在看电视,看的大火剧新白娘子传奇。 张宣悄悄走过去,用手拍拍她肩膀,小声问:“米见,你随礼了没?” 米见看电视入神,被人拍的吓了一跳,但回头见到是张宣时,眼带淡淡地笑意说: “是你啊,你们下来了。” 然后她又说:“还没随礼的,在等你们一起。” 莉莉丝接过话茬:“那你去登记吧,我刚才上楼时一起跟他登记了。” 闻言,米见当即起身,和莉莉丝一起下了楼。 张宣瞄一眼两人,想了想进了杜双伶卧室。 这女人还在电话:“…嗯嗯嗯,合川桃片啊,没吃过,我要吃,你带点…嗯…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不知道,我要问过他才行……你说的什么和什么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要问他了…呀,青竹,你讨打,看我回校怎么收拾你…” 听了会电话,张宣轻轻把门一关,反锁,然后透过窗户看一眼外边。 只有天空才能看到里面,安全。 不说了,都嫁鸡随鸡了,还不抱抱么,从后头过去,一把抱紧。 被拦腰抱住了,正在说电话的杜双伶身子猛地一僵,右手下意识抓起旁边的墨水瓶,只是下一秒又立即放松了下来,不用回头也明白后面是谁。 放下墨水瓶,回头嗔怪某人一眼,就对电话里说:“青竹,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那边说:“好,有事你就挂吧,提前祝你和你家那位新年快乐。” “谢谢,你也一样,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放回听筒,杜双伶伸手拉了拉窗帘,就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看看表,幸灾乐祸道: “呐,你看,现在是1:54,你走的时候是1:17,前后差37分钟,过了2分钟,寒假奖励没了。” 张宣翻翻白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解释说:“到下面随礼、放人情去了,还跟人说了会话,耽误了时间。” 杜双伶抿笑道:“啊,随礼啊,可关我什么事?我不管。” 张宣瞪她一眼,“这不是你家?这不是你爷爷生日?怎么就不关你事了?” 杜双伶眼皮一眨,害羞的样子说:“你做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娶我,那是你该的,别扯到我。” 嘿!这妮子,皮了。 张宣气得,直接凑头亲一口,威胁道:“上下两签还有没有?” 杜双伶笑吟吟地摇头,坚决拒绝:“没有,你超时了。” 恶狠狠对视十秒,张宣哑着嗓子问:“真没有?”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望他一眼,附耳问:“刚才在路上,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张宣晕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话。 懒得解释,亲昵过去… 3分钟… 张宣问:“上下签有没有?” 杜双伶满脸坨红,眼睛像海洋一眼,溢满了水,低声求饶道:“你放开我,这是白天,米见就在外面。” “哼哼。”张宣哼唧一声,又低头。 5分钟… 张宣再问:“上下签有没有?” 杜双伶死死环抱住他,头抵着他胸口,一脸媚态地咬着嘴唇:“有,上签。” 张宣问:“什么时候?” 杜双伶瓮声瓮气道:“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张宣对着她的耳垂哈口气,嘀咕:“过年前,到我家住一晚。” 杜双伶摇头,“那不行,我还没嫁你,说出去多丢人。” 张宣吧唧一口,揶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不嫁我,谁还敢娶你?” 杜双伶抿嘴抿嘴,表示不满,但坚持不到5秒,在某人的拨弄下,又开心笑了。 “下签什么时候?”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还说什么…继续吧… “别、别这样,今天家里人多,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了。” “下签?” “……” “下签!” “我再想想。” “行,你想吧,我忙会儿…” “别、别…回学校给你。” 张宣侧头问:“当真?” 杜双伶眉眼弯弯,和他对视,“嗯。” 张宣小人得志,一副吃惊地样子说:“你怎么想通了?” 杜双伶片了片他,破罐子破摔似地说:“你知道红漆马桶吧?” “?”张宣一脸问号。 “漆得再漂亮,保养再好,又有什么用,迟早也要装……”到这,杜双伶不说话了,只是眼汪汪地瞅着他。 呸,什么话这是,这比喻气得人蛋疼! 张宣眼神棱棱,“来,继续,继续说下去…” 杜双伶眼皮一垂,自怜自艾地说:“哎,同样是女人,我怎么这么命苦。 为什么别个家的男人都在外忙挣钱、忙出人头地,为什么我的男人就只想着床上这点事……” “我!…”张宣听得差点吐口老血。 临了怨念道:“你是好样不学,学坏样是吧?别个家的女人都生孩了,你生了没?” “德性~” …… 张宣和杜双伶在卧室呆了一阵。 出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的米见和莉莉丝齐齐看两人一眼,又齐齐看向了电视。 只是莉莉丝稍后提醒坐过来的杜双伶,“双伶,你这身衣服系块围巾应该挺好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5章,你先别走,等我(求订阅!) 杜双伶抬头望一眼窗外,阳光普洒,是个大晴天,要系什么围巾? 但她毕竟是聪明人,只是愣神一下,就表面淡定、内心崩溃地去了房间。 对着镜子,杜双伶看着左侧脖子上的泛红印记,足足原地屏住呼吸两分钟之久,最后牙痒痒地拍了拍自己额头,身子一扑,趴床上去了。 枕头一拿,把头罩住。 外面客厅。 看到杜双伶去了卧室,张宣也是不敢久呆,直接下了楼。 瞬间,二楼客厅又只剩两人了。 见状,莉莉丝和米见默契地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良久后,又专心看起了电视。 …… 下午。 张宣和伍国瑞都被杜克栋拉着在外面跟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聊天。 比如杜克栋的两个亲妹夫啊,姨丈叔伯啊,一些镇上的干部啊,县里市里来的一些朋友啊… 之类的,很多。 有伍国瑞这个正牌女婿在,散烟、倒茶、摆糖果、茬话题种种,张宣压根不用操心。 他这个半吊子女婿只想跟在伍国瑞后面做条咸鱼。 可这人嘛,就是怪! 听说他是作家以后,听他就是那个被京城来的大记者采访、用稿费建了别墅的大作家以后,张宣成了稀罕物件,成了西洋景,众人都对他感兴趣了。 有个算个,都要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散根烟…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今天我又不是主角,你们这样对他热情干吗? 张宣陪着唠话,陪着笑,偶尔还吸根烟。 他娘的,好像自己在过20大寿一样的。 后面还是艾青识情识趣,及时解放了他。 把张宣拉到一边,艾青就问:“听双伶说,“风声”的实体书是4月1号出版?” “对,4月1号上市。”张宣如实回答。 艾青崴着手指头算算日子,今天是2月4号,3月4号,4月4号… 抬头说:“那已经快了,不到两个月足的了。” 张宣“嗯”了一声。 艾青说:“还记得吧,第一套签名的书记得送给我。” 张宣无语,都这么大人了,还争这个,爽快道: “姨,您就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忘,到时候会注明这是送出的第一套签名书。” 艾青可能也是察觉到自己过分了,露出一丝笑容。 又问:“新书呢,有眉目了没?” 张宣看着她眼睛,回答道:“有眉目了,刚写了个开头。” 艾青好气问:“几万字了?” 张宣郁闷了,在心里用针扎一下她,想到双伶知道实情,也就没隐瞒: “差不多12万字。” 12万字了,不少了……艾青问:“新书计划写多少字?” 张宣说:“预计差不多35万字左右。” 艾青想了想问:“听说你这本比上本写得还认真,方便提前看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张宣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说: “姨,这本书我打算冲冲文学奖,中间可能会大改,等快完结的时候吧,等差不多故事定型了,到时候我让姨当我的第一个读者。” 确实是第一个读者,双伶因为知道他有经常修改的习惯,也一直忍着没看。 听到冲文学奖,艾青眼睛一亮,但强忍着冲动不再细问,而是说:“成,姨等你好消息。” 接着她又说:“告诉你妈,28我去你家坐坐。” “诶。” 张宣高兴应一声。 … 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晚餐,张宣结结实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意义。 “来!大作家,我敬你一杯!” “来!大作家,要过年了,跟你喝一个,让我这个老头子沾点喜气。” “张宣,我这倔驴活了几十年从不服人,但我服你,年纪轻轻就取得这般成就,前镇第一人,了不起,来,咱也走一个…” “……” “……” 张宣被拉着坐主桌,硬是被一帮老油子架住了。 人家仙风道骨,面带笑,说话又捧,还有辈分。 而自己呢,虽然年轻,但有身份啊,又是在杜家,而且老镇长还跟自己同桌。 是真他娘的被架住了! 不喝都不行。 既然没了退路,张宣也是豪爽,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阵不是。 只是每喝一杯酒就在想,找个时间得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才行。 再世为人,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滋润了,不能窝窝囊囊就这么随便栽了。 好在老镇长识大体,喝着喝着,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老人家亲自顶上了,帮了张宣大忙。 看着快醉了的伍国瑞还在肝酒,张宣也是赶紧吃一碗饭。 必须垫垫肚子啊,还不垫垫肚子自己肯定也得醉。 什么叫也得醉… 一顿饭吃下来,张宣就算没醉过头,但真有些上劲了。 头昏昏地沉。 在杜双伶的搀扶下,张宣慢慢悠悠去了二楼,进了她卧室。 杜双伶扶着他坐好,轻声问:“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张宣把眼皮子撑开一点,诧异道:“你们家有浴缸?” 杜双伶伸手整理下他的领口,说:“嗯,有,我这卧室的淋浴间就有。” 啧,还是杜克栋会享受啊,浴缸这么高级的东西都有了。 张宣闻着自己一身子的酒味,还真的洗个澡才行。 于是说:“去帮我放吧,我想洗完澡眯会儿。” “好。” 清脆地应一声,杜双伶去了淋浴间,接着又给他找换洗衣服。 眼瞅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有外套,有打底衫,有内衣,甚至还有内裤。 没错,竟然还有内裤! 四角的。 张宣人都看傻了,随即抻摸抻摸内裤,挤眉弄眼问: “这是怎么回事?” 杜双伶望着内裤在他手里千变万化的形状,脸一下就热了。 没好气片他一眼,还是解释说:“想到你可能会在这里过夜,我妈要我给提前准备的。” 张宣眨巴眼,故意问:“我今晚在哪睡?在这跟你睡吗?” “休想,晚上米见和我睡。” 哎哟,是你们俩嘛,我也想… … 洗完澡,洗完头,把衣服一换,张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头一歪,倒床就睡。 杜双伶帮着盖了盖被角,细心叮嘱:“你先在这好好眯一会,我下去陪陪米见和姑姑她们聊会天,你要是醒了,就下来找我们。” “嗯,你去啊。”张宣感觉头越来越沉了,眼睛一闭,不想再说话。 瞧他这个样子,杜双伶提一个热水壶和一个水杯放床头,拉熄灯,也是出了房门。 …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睡了有那么久… 当他还在黑夜里做美梦时,某一刻,突然发现世界一下亮了。 张宣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卧室的灯亮了。 当他还在望着天花板恍惚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吗?” 是米见。 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张宣抬头看过去,发现米见正在整理衣服。 或者说,在找衣服。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米见侧头看他一眼,微笑说:“10点多。” 张宣眼神扫过她手里的衣服,问:“你是要洗澡?” 米见安静不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双手抻床,挣扎着坐起来问:“要我回避下吗?” 米见莞尔一笑,说好。 说着,米见把衣服放凳子上,去了客厅,等他穿衣服。 一分钟多后,张宣穿好衣服鞋子出来了。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米见就对准备下楼的张宣说: “你先别走,到客厅等我。” 张宣愣了愣,回身凝视着她。 再次四目相视,米见抿了抿嘴,沉吟一阵道:“你在外面,我有安全感一些。” 张宣猛然蹙眉:“有人冒犯你?” 米见摇头,开口说:“那倒没有,只是这两天被一个人盯着看,有点不适应。” 张宣紧着问:“谁?” 看到他比自己还紧张,米见反过来安慰:“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警惕心一直比较强。” 张宣不依,盯着她眼睛问:“告诉我他是谁?” 米见静了静,见他不依不饶,也是妥协了。 来到窗前,寻找一番,米见指着院子里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那个。” 原来是他啊! 张宣认得这人,姓肖,说起来还是肖少婉的本家亲戚,没出五服的那种。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平时看到好看的女人就经常走不动路。 有一次盯着一个给孩子喂母乳的少妇看了半天,还被人打了。 他的儿女因为这事,脸都丢尽了,脑筋都伤透了。 是这人的话,张宣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于是跟米见说了说情况。 但最后还是非常严肃地嘱咐道:“在这乡下地方,千万不要落单,如果要去哪里,记得叫上我们。” 米见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因此,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去人少地方。 … 女人洗澡都比较麻烦。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间要的更久。 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张宣也是打开电视看了会。 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米见才出来。 米见这次不再是白色棉质衣服,而是换成了大红外套,头发随意揽着,一出来就把某人的眼睛看直了。 张宣打趣说:“你是真对我放心啊。” 米见回答,“你是张宣,我当然放心。” 张宣无语,“张宣又不是和尚,张宣也有七情六欲。” 米见会心一笑,看着他眼睛说:“我认识的那个张宣不会。” 张宣,“……” 两人下楼,发现杜双伶、莉莉丝在组队跟人打升级扑克。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就被睡一觉起来的伍国瑞拉走了。 “打字牌我不会。”张宣说。 伍国瑞开口道:“没关系,很容易学的,我教你,这边缺一个人。” 看到同桌一个是双伶小姑父,一个是双伶叔伯,张宣也不再矫情,坐下了。 湖南字牌,打红字。 十分钟后,张宣赢了第一把。 块 二十分钟后,张宣赢了67。 一个小时后,张宣赢了将近200。 两个小时后,张宣已经连庄13把,身前已经累积了一沓厚厚的票子。 桌上气氛安静,但围观的二十来人不淡定了,纷纷站在他身后。 之前还有人喜欢指指点点,教张宣出牌。 但现在老的少的也好,男的女的也罢,没人敢再教。 站在后头要么议论,要么学,都觉着张宣不愧是大作家,智商压制。 都觉着张宣会算牌。 张宣确实会算牌。 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字牌高手都会算,只是没他们说的那么离谱。 但今晚除了开局不顺外,手气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爆炸! 牌风一起,怎么摸怎么有,别个怎么打怎么吃。 第十四连庄。 伍国瑞出牌,“小九。” 小姑父摸摸牌,想吃。 张宣眼疾手快,“碰!” 随即打出大玖。 看这出牌,伍国瑞和小姑父一下紧张了。 小姑父忍不住问:“牌这么好的吗?又落听了?” 张宣背后有个老人兴奋大喊:“还真落听了,你们出牌要小心了。” 瞧瞧大玖,小姑父犹豫一阵后,还是选择吃进,“我打大肆,国瑞你要得起不?” 伍国瑞摇头,伸手摸底牌,偷偷一看大贰,红字。 直觉很危险! 张宣笑问:“什么牌,别拦着啊,让我看看。” 这时杜克栋走过去看了看,咳一声,“别想着吃了,放牌吧。” 伍国瑞亮出牌,看向张宣,“胡了?” 张宣爽利地把牌放桌上,手指把牌面棱开说: “胡了,胡贰柒拾。大胡子38胡,四舍五入,每人8块,13张红字,翻三倍,每人24块。” 诡异,房间里落针可闻。 都在算账,一把赢4个工钱。 伍国瑞和小姑父对视一眼,小姑父懊恼说:“我不该吃大肆的,不然大贰我摸到了,就扑了,我手里有2张大贰。” 有人听笑了:“马后炮有啥子用,赶紧出钱吧。” 第15连庄。 张宣把牌摸完,后面一pia pia人就闹腾起来了。 天胡! 胡子不大,只有18胡,每人4块。也没红字加成。 但… 嗨!这手气! 不能再打,再打要吃人了! 张宣这么想着,适时对杜克栋说:“叔,你来帮我打一把,我去上个厕所。” 杜克栋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厉害,你这样我压力好大,快去快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是双倍月票啊,投投投! 第206章,算命,我真羡慕你(求订阅!) 什么快去快回? 张宣这一去就不打算回了,钱也不打算主动要了。 睡一觉醒来,又打这么久的牌,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 跑进去厨房问,“师傅,夜宵大概什么时候吃?” 里面的中年掌厨认识他,招呼道:“大作家,夜宵可还要等下,你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先给你下碗挂面怎么样?” 张宣感谢道:“好,谢谢师傅,那就麻烦你给我下碗面吧。” 大厨停下手里的活,吩咐火夫把火烧旺一点,开始下面。 一边下面,还一边介绍道:“这里有给明天准备的羊肉、牛肉、瘦肉,你喜欢吃什么哨子,等会自己舀,都是干净的,没吃过的。” “诶,谢谢师傅。” 张宣爱吃牛肉,舀了两勺牛肉,端着面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杜双伶。 就问:“你饿不饿?” 杜双伶刚从卧室下来,“我不饿,我是听别个说你进厨房了,来找你。” 张宣找个位置坐下,喂一块牛肉到她嘴边。 问:“什么事?” 杜双伶逮着牛肉只咬一半,眉开眼笑道:“我爸催你回去继续打牌。” 就知道是这事。 张宣对着大片牛肉上的四颗牙印研究了一番,最后塞口里,跟她说: “不回了,再回去你小姑父和你姐夫要借钱打牌了,那多不好。” 杜双伶开心说:“不会,之前我姐夫快输光了的时候,我姐就偷偷给他塞了500。” 张宣有点惊讶,夸张地说:“哦哟,这是伉俪情深啊,只是你姐也忒大气了点,还纵容他打牌。” 杜双伶片了他眼,帮姐姐腔:“我姐又不傻。她不允许我姐夫在外面不打牌的,只和家里人打。” 接着她右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你要是打牌输了,我也会给你送钱的。” “嗯,这话值得奖励一块牛肉!”说着,张宣又塞一块牛肉到嘴里。 杜双伶眯上眼睛,笑盈盈地又咬了一半。 吃完面,张宣跟随杜双伶去了二楼看电视。 不一会儿,米见和莉莉丝也上来了。 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聊着,时间慢慢趟过了凌晨1点。 某一刻,米见打个哈欠说:“我我有些困,我先睡了,明天再跟你们聊。” 杜双伶看看表,也是起身:“时候不早了,那就到这吧,都睡觉算了。” 张宣点点头,直接去了卧室。去了杜家特意为他准备的卧室。 杜克栋建别墅时就有考虑,特意为张宣这个准女婿留出一间卧室的。 这间卧室靠西边的菜园子,景色好,还安静。平时即可以睡觉,又可以临时充当写作的书房。 见张宣走后,杜双伶和米见回了她自己卧室。 而莉莉丝呢,昨晚和杜静伶睡的,今晚依旧和杜静伶睡。 … 由于睡的晚,这一觉睡的舒服,睡得沉。 次日,张宣是被鞭炮声惊醒的。 一大清早,杜家别墅的鞭炮声就没断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即热闹又吵人。 老镇长平时爱看戏,今日70大寿,杜克栋这个唯一的儿子孝顺,特意花大钱从邵市请了一个花鼓戏剧团,搭台唱三天三夜。 吃早饭时,杜双伶给张宣送了一笔钱过来,轻声道:“这是你昨晚打牌赢的钱,我爸让我给你。” 张宣瞅一眼厚厚的纸票子,也是好奇自己昨晚到底赢了多少: “这里有多少钱?” 杜双伶回答:“841块。” 说着,她就把钱放张宣手里。 张宣拒绝了,“这钱你要么还给你爸,要么你收着吧。” 杜双伶偏头,笑意吟吟地盯着他瞅了会,似乎明白了张宣的想法,最后利落地把钱收起。 附耳说:“我帮你存着。” 张宣“嗯”了一声,道:“好,你存起吧,给将来的孩子做奶粉钱。” “德性。” … 吃过早饭。 张宣一伙人搬个凳子在戏台下坐着,和同样是戏迷的艾青看戏聊天。 “张宣。” 9时许,当张宣看着台中央那个女戏子正入神的时候,一个土味的声音突然飘进了耳朵。 张宣及时回头,见到是阳永健和孙俊,就起身打趣道:“呢,你们俩倒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要过年了,也不注意注意影响。” 孙俊听了,滋个大板牙嘿嘿嘿直笑,不接话。 阳永健竖眼瞪了瞪孙俊,就对张宣不满道:“我说张宣,你是越活越回去,越来越不正经,越来越流里流气了。” 张宣乐呵呵地也不当真,催促说:“别杵着了,进去随礼钱吧,人家好计数。” 说到正事,阳永健也不含糊,直奔屋子里去。 20来分钟后,阳永健找到张宣说:“张宣,你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羡慕。” 张宣斜个眼瞅瞅她,继续嗑瓜子看戏。 阳永健挨着坐下,也跟着嗑瓜子,一边磕,一边拿话呛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们三个凑一起,竟然没吵架。” 张宣翻记白眼,压低声音说:“看我这张脸,看我这张俊俏的脸,别酸,你做不来。” 阳永健被气笑了:“双伶和米见可都是聪明人,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傻子了。” 张宣用胳膊弯肘了肘她,“你还想不想跟我做朋友,见面就不说人话。” 阳永健不以为意:“真的,我是真的羡慕你。双伶虽然有心思,但却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人,而且把你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不会让你难堪。 至于米见…” 话到这,阳永健看了会左前方的米见,就继续说:“半年不见,米见是越来越有气质了,难怪你对她念念不忘哎。” 张宣没接话。 阳永健收起玩笑,认真问他:“米见应该知道你的心思吧。” 张宣瞥了眼,还是没接话。 见状,阳永健又观察了会米见,心里默默叹口气。 转移话题道:“张宣,我不打算学医了。” 张宣一惊,侧头问她:“不是说下学期再看看吗?怎么突然做决定?” 阳永健垂头丧气地解释道:“前几天我在家里挖土种菜,挖到一只冬眠的青蛙,我拿回去做解剖,把它弄死了。” 张宣没听明白,“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都做解剖了,难道它还能活?” “不一样。” 阳永健面色黯然:“解剖到一半,我直接用解剖刀把它弄死了。” 张宣呆了,瞬间沉默。 阳永健说:“我下学期打算申请换到英语专业。” 张宣慎重问:“要考虑清楚,真的想好了?” 阳永健怔了怔,许久后重重点头:“我这性子不适合做医生,犟下去将来肯定会出重大医疗事故的。而且我家里也需要钱,就学英语吧,早点毕业出来挣钱。” 哎,还是走了老路,这是宿命啊! 面对宿命,张宣没想着劝,只是说:“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接着问:“你爸好点没?” 阳永健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那样,天天靠吃药维持,每个月的花销都不低。 这也是我想早点出来的原因,他活的太辛苦了,我不想让他过得这么累。” 张宣心有戚戚,抓了一把瓜子放她手里表示安慰。 … 中饭是寿宴正餐,。 这次排资论辈安排座位,各路山头来的老头子太多,张宣就算是大作家也用不着坐主桌了。 不坐主桌就意味着可以少喝酒,甚至不沾酒,这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 娘希匹的,重生过来,遇见的人都他妈是酒鬼,都喝腻了,喝吐了。 再这么喝下去,估计看到酒都要反胃。 张宣很机灵,以陪同学为名,拉着杜双伶和米见、莉莉丝、阳永健以及孙俊凑到了一桌。 这就没法了,杜克栋过来看了看,走了。 艾青和伍国瑞依次过来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下手,还是走了。 毕竟你主家不能厚此薄彼啊,拉一个不拉一个,那场面太难看了。 而且这桌都是大学生。 嘿,这年头的大学生哟! 尤其是还有北大的和留学生在,论分量一点不比主桌差。 这不,他们6个坐一桌,剩下的两个位置别个都吓得不敢来,最后还是双伶两个姑姑把位置填满了。 这餐少喝酒,多吃菜。 二十二个碗的大场面,张宣眼睛都顾不过来,把肚子吃的扒满扒满的,嘴角流油,好久没这么吃尽兴了。 瓷实啊! 舒服啊! … 中饭过后,天气开始变了,云来了,太阳不见了,刮起了朔风。 离开酒席,几人来到了镇上,张宣和阳永健开始办年货。 今年是新房子,图个喜庆,张宣买了两对大红灯笼。 本来还想买春联的。 可一想到明早就回来的舅舅,张宣放弃了,做外甥的,得给舅舅表现的机会不是?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马屁都是这么拍的,关系都是这么拉的。 于是买了写对联的红纸。 接着又买木炭,还是找的去年那个溆浦老人家,去年买30斤木炭,今次张宣阔气了,挥手就是买了一百斤,15块钱。 灯笼好了,对联好了,木炭也好了。至于其它的菜啊,糖果之类的,张宣没想着现在买了。 村里这几天肯定有杀牛杀羊的,到时候现场买,吃的放心。 菜不买了,零食不买了,张宣心血来潮买了12箱浏阳烟花。 本来还想多买几箱的,但怕阮秀琴同志心泣血,怕太招村里人恨,就只买这么多了。 张宣东西买的少。 但阳永健杂七杂八买了好多,不过都是不值价的便宜货。 围着小镇慢慢悠悠逛一圈,几人都给她打工了,手里串满了袋子,在人群中挤啊挤,他娘的真是累。 三个小时后,阳永健把清单一对照,说买完了。 听到这话,张宣几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这阳永健看着是个土里土气的老实人,虽然买的都是便宜货,但太能折腾人了。 真的是太能折腾人了! 不说其它的吧,一笼过年烧的烧纸,她不顾别个眼光,蹲在地上,能跟卖货的大娘拉扯16分钟,就为了3毛钱。 米见和莉莉丝第一次见乡下人砍价还价,饶有兴致地,觉着新鲜。 可张宣、杜双伶和孙俊不是啊,土生土长20年,早腻了。冒得法子,只能站在一旁干等,你瞅我,我瞅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急死个人。 后面大娘说的口干舌燥的,头都晕了,最后把一笼纸往阳永健身前一摆,气道: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太会过日子了,拿去拿去,大过年的别来折腾我了,下次也别找我买了,我一大把年纪还想多活几年。” 阳永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声谢谢,起身提着纸钱就走。 这副样子,愣是把几人看乐了。 把两人的东西规整规整,张宣找了一辆三轮车拉货,付完钱,让欧阳勇骑摩托车一路跟着。 稍后,张宣几人又赶连场去了。 阳永健说:“我要去看个八字,给我爸看个八字。” 莉莉丝一家都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一脸不敢置信地问: “永健,你可是大学生啊,还信这个?” 阳永健说:“这东西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以前我也觉得这东西假,但现在我想去为爸爸问问前程,看他什么时候能走运,我希望他长命百岁哎。” 闻言,莉莉丝识趣闭嘴了。 张宣问阳永健,“找谁?找那个范半仙算命吗?” 孙俊这时也插话说:“范半仙我也听说过,我们那边的大人算命、婚姻合八字都找他。” 阳永健点头,“就找他。” 范半仙的名气大,摆摊的位置好找,就在农贸市场东南角,很容易找到。 运道不错,一行人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三个妇女付钱离开,不用等。 范半仙有一对细小的三角眼,比较瘦削,脸颊颧骨突出,留了一小撮山羊胡。 最惹人注目的是,这范半仙只有一只手。左手没了,据说是早年间被人砍断的。 阳永健走过去问:“看八字多少钱一个?” 范半仙瞅了瞅她,“一块。” 阳永健问:“怎么个看法?” 范半仙回答:“本人看?还是帮别个看?” 阳永健说:“帮别个。” 范半仙回答:“报上生辰八字。” 阳永健依言,把她父亲的生辰八字报上。 范半仙听了又问了一句:“看财运,还是看寿命…” 阳永健说:“寿命。”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7章,不在红楼也逍遥(求订阅!) 范半仙不再问,而是有模有样的开始掐手指,不一会儿就说: “你帮忙算的是个男人。” 阳永健点头。 范半仙神叨:“这男的印多而日主,是无根人,在长生运上有危险。” 阳永健低头呆滞了片刻,抬头说:“请说详细一点。” 范半仙细说:“这人长生运上有三大劫。49上要注意,58这一关不好走,过了63就可以到83。” 阳永健算算手指,她爸今年就是49,甲亢是年初查出来的,但再过几天就过年了,49不是马上就过了吗? 这一关应该没问题。 而现在离58岁都还有10来年。 这个病到那时候早就治好了。 在心里这么一计较,阳永健松了一口大气。 付完一块钱,阳永健站起了身。 这时杜双伶突然拉着张宣凑到跟前,直接说:“给我俩算算。” 张宣有些意外,好想开溜,他的命算过好多次了,都说走桃花运,这要是让双伶听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于是对杜双伶说:“你算吧,我不信这个。” 杜双伶笑眯眯地挽着他胳膊弯,不依。已经报上了她自己的生辰八字。 范半仙手指掐掐,盯着杜双伶面相看了会就说:“你祖荫丰肥,一生平稳富贵,是个福厚旺夫之人,将来儿女都有出息。” 杜双伶听得眉开眼笑,问:“姻缘呢?” 范半仙说:“你们夫妻在年轻时就相识,两人心有灵犀,中间感情会有磕碰,但可以白头偕老。” 听到感情会有磕碰,杜双伶下意识就想到了米见,强忍着不去看米见。她对末尾这个白头偕老很是满意。 然后杜双伶笑眯眯地盯着张宣看。 张宣无奈,也报上生辰八字。 范半仙算算,说:“你13岁带孝,年少困苦,中年得意,晚年惬意。一生靠笔杆子吃饭,有贵人相助,这辈子不用忙碌。” 张宣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想,这不就是说的自己上辈子吗,自己教书算不算靠笔杆子吃饭? 阳永健就是他的贵人,拉他做外贸,一辈子不愁小钱,一生平稳,确实舒坦。 大家一开始听范半仙给杜双伶算命时,都觉得好准,怎么猜忌怎么找茬都可以圆过去。 但听了张宣的批命,莉莉丝顿时嗤之以鼻,张宣年少是困苦了几年不假。但他更多的是少年得志,马上要一飞冲天了! 杜双伶也觉得没算准,但还是问:“他的姻缘呢?” 张宣顿时不乐意了,转身对几人说:“这是私事啊,你们都回避下吧,我一个人听就可以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当作没听到,挽他手臂弯不动。 其他四人见杜双伶不动,也跟着不动,都好奇张宣的姻缘会是什么样子的? 和几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张宣好无力,转头示意范半仙说。 范半仙微微一笑,唱起了口诀:“何知男人像游蜂,明财暗花重又重,劫财伤官连七杀,不在红楼也逍遥。” 闻言,张宣眼皮绷不住地狂跳。 自己曾经好歹也是汉语言文学教授,这些调调自然一听就懂。 呸! 说这么多不就是指老夫命犯桃花么,而且还是重又重的桃花运! 这个重又重怎么理解? 往好了想,就是一生红颜知己多,蓝颜知己也不少。 往差了想,那不就是像个蜜蜂一样喜欢到处摘花惹草,搞外遇,婚外情,泡妞,乱来嘛! 他娘的,要不要这么咒老夫的,难怪你被人砍断了手。说话这么不含蓄,小心你另一只手也被人砍了… 奶奶个熊,真的是奶奶个熊,张宣差点气晕了。 张宣听懂了。 几人却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听到“不在红楼也逍遥”这句话时,差不多都明白张宣很有女人缘,会有女人纠缠。 对这点,一行人都没感觉太大意外。 张宣皮囊生的这么好,又这么有才华,被女人喜欢很正常。 甚至觉着,没有女人喜欢才不正常。 比如,杜双伶就知道,张宣心里除了有自己外,还有米见。同时还被莉莉丝和苏谨妤纠缠。 而米见作为被张宣纠缠不放手的对象,自然对这句话体会更深,甚至品出了另一种含义。 莉莉丝盯着张宣后脑勺,此刻心里极度郁闷:不在红楼也逍遥,不在红楼也逍遥。好你个张宣,难道将来还要沾花惹草吗?可自己还要留学4年… 阳永健也差不多懂了,看一眼其她三女,心里直骂张宣是个混蛋。 就算是这里知道最少的孙俊,都看出来了莉莉丝喜欢张宣。 所以,几人都觉得八字先生这回说对了。 杜双伶还想细问,但张宣直接掏出3块钱,摆摊位上,意思很明白,别说了,多给你一块钱。 范半仙咂摸咂摸钱,很懂江湖规矩,颔首不再言语。 杜双伶问了几句没得到回应,那眼神啊,片、片、片…,片了好几眼张宣。 差点把张宣活剐了。 看到张宣算完了,孙俊笑嘻嘻蹲下来,报上生辰八字说:“给我算一算。” 范半仙翘起山羊胡子问:“你想算哪方面?” 孙俊直接开口:“算我能活多少岁。” 范半仙掐掐手指说,“26上要注意,少去水边,38上有小难。” 等了一会儿,没等八字先生的下文,孙俊挠挠头,催促道:“后面呢,后面呢?我不会38岁就挂了吧,我命这么脆弱,这个小难没过得了?” 这是什么狗屎逻辑? 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张宣和四女听了好好无语。 五人面面相觑一阵,下一秒没忍住,捧腹大笑。 看到孙俊尴尬,范半仙摸摸山羊胡,说:“我给年轻人算命,只算到40,后面不会再算,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孙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我的事业和婚姻怎么样?” 范半仙说:“你是个奔波劳碌命,事业四平八稳,比不上不足,比下有余。如若有贵人相扶,可以半生逆运。 至于婚姻,婚配之人如果不是你心意之选,很难白头。” 讲到这,范半仙住嘴了,不再说了。 张宣问身边的莉莉丝,“你不算算?” 莉莉丝双手抄腰,自傲地开口:“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命!” 张宣,“……” 这还真是自己认识的妞,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虎妞啊! 一点没变! 不信命!不信命!莉莉丝啊莉莉丝,你怎么就不改改呢? 品出莉莉丝的决心,张宣有些蛋疼。 这时米见从头后走到前面,笑着看向几人,“我对这个感兴趣,我想算一算。” 张宣几人秒懂:米见想算命,却不想让大家听。 虽然很是好奇,很是八卦,但迎接到米见那双带有淡淡笑意、却气场全开的眼睛时,不知怎么的,大家默契地回避了。 张宣走到10米开外,心里很是不满,很是郁闷,嚯!老夫让你们退开,你们压根没当回事,当耳边风了。 米见一来,你们就当回事了! 同样是人,待遇怎么会有这么大差距!!! 米见蹲下身子,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沉吟一阵,抿嘴说:“算姻缘。” 范半仙掐掐手指,再细细看了看米见面相,问:“你有心上人了?” 米见笑着望向对方,不说话。 范半仙又问:“你情路迷茫。” 米见还是笑着望向对方,不接话。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208章,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求订阅! 见对方笑望着自己不说话。 范半仙面无表情地说:“把你手掌给我看看。” 米见随意伸出左手。 范半仙摇头,“男左女右,右手。” 米见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范半仙右手摸着山羊胡,低头看了一阵,甲个三角眼睛蛰摸蛰摸,给了批命: “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米见后面三句听懂了,但最重要的前面一句没听明白,“请您说细一点。” 范半仙没端着,再次瞅了瞅她的面相,开始神叨: “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闻言,米见脸上的笑意收敛不见了,换来的是冗长沉默。 许久后,她抬头问:“可有求解方法。” 范半仙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放宽心,退一步海阔天空。” 米见听了点点头,掏出一张5块的递给八字先生,诚恳说:“谢谢,不用找了。” 范半仙接过钱,送一句话:“你一生平稳清贵,姻缘随心就可。” 米见听了再次点点头。 眼瞅着米见神情变化,眼瞅着米见给了出人意料的5块钱,张宣一行人站在十米开外,纷纷侧目,一时好奇极了。 等到米见走近,莉莉丝忍不住欢快地问:“米见,你算了姻缘没,以你的条件,姻缘应该非常不错吧?” 听到“姻缘”二字,阳永健下意识看了眼张宣。心想米见姻缘要是另有他人,对张宣和双伶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无独有偶,杜双伶也悄悄看了眼张宣,接着望向米见。 米见面对众人的好奇目光,只是好看地笑笑,没做声。 见状,莉莉丝伸手挽住米见,“算命就是一门讨饭吃的江湖骗术,没什么好说叨的,我从不信这东西。走吧,要变天了,我们早点去永健家。” 听到去永健家,几人纷纷动了起来,往石门站行去。 石门站到永兴村,摩托车要30分钟。 张宣带了杜双伶和米见,欧阳勇栽了阳永健和莉莉丝。 留下孙俊走路。 张宣发动车子,对孙俊说:“你先慢慢走着,马上来接你。” 孙俊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你们慢点开,注意安全。” 张宣点头,走了。 欧阳勇骑车跟上。 14分钟后,过了上村大队部,张宣停车,对欧阳勇说: “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别开太快。” 欧阳勇知道小舅子第一次上高山路,可能有些胆怯,就试着建议:“要不你们到这等,我多跑几趟?” 张宣想了想说,“不用,你开慢点就行,走吧,不太早了。” 其实张宣技术是过硬的,更是自信的,他就是有点不熟悉路况。 虽然这条路用脚走过,而且走过很多次,可走路和骑车视角不一样,会有偏差。 事实也是如此,前半段高山路,张宣开得比较慢,一直在适应。 到后半段,他已经完全跟得上欧阳勇的速度了。 34分钟。 到达永红村用了34分钟,比欧阳勇平时多花了4分钟。 把人放下,欧阳勇自告奋勇道:“你到这休息会吧,我去接你同学。” 张宣也没矫情,车子停到一户人家院子旁,跟随杜双伶和米见、莉莉丝走路上了阳永健家。 阳永健家在半山腰,走路还有100米左右,木房子陈旧,甚至还有点倾斜,屋右边用四根木头顶着的。 房屋面积不大,两间房,一间堂屋。 阳永健父亲在家,见到几人上门,热情又木纳地赶紧把人迎进屋,端茶倒水。 阳永健父亲说:“你们先坐会,菜马上就好。” 坐会儿? 没法坐,得抓紧时间四处看看。 毕竟阳永健家就两间房,她父亲还要占一间,今晚歇不下,大家吃完饭就得走。 群峰重重,山虽无言,却非无声。 一行人站在大山上,一眼看过去就是奇险豪迈,再看一眼就是逶迤清秀。花香鸟语,嶙峋怪石,流水潺潺。 莉莉丝拿着相机又玩疯了,杜双伶和米见跟着一起疯。 单人照,合照,各种姿势,哎哟,张宣这个老男人眼都看花了。 阳永健站在一边讽刺说,“张宣,你看她们三个多好,青春快乐,各有姿色,要不你把她们都娶回家吧,家里永远欢心笑语。” 张宣眼睛在她们三个身上扫扫,心有戚戚地说:“莉莉丝不敢碰。” 阳永健夸张地探头看着他,一脸不信:“米见的主意你都敢打,为什么莉莉丝你怕了?” 张宣砸吧嘴道:“我不是怕她,是怕她爸爸,碰了她,她那爸爸要是派人把我别墅拆了怎么办?” 阳永健听得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呢,原来你也有怕的。” 接着她就说:“莉莉丝的身材是真的好,估计你早馋了吧。” 张宣无语,奚落道:“阳永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话荤腥不忌?” 阳永健梗着脖子说,“我这是跟你学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张宣问:“那和孙俊呢?手指卷着羊角辫,羞答答地低头看着大脚丫子,肩膀一耸一耸,水桶腰一扭一扭,说土味情话?” “张宣!你个混蛋!给我滚!” “哈!”张宣哈哈大笑,不要脸地跟几人合照去了。 大山深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野味,不缺野菜。而这些都是张宣等人爱吃的。 阳永健父亲有心了,9个碗,把张宣几人撑得肚皮圆溜溜的,扒满扒满。 饭后,阳永健歉意地说,“对不住大家,房子太简陋了,让你们来回跑。” 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每个人家里是什么情况,早就一清二楚,没什么好怪的,挥挥手麻利走人。 把孙俊留下过夜。 老样子,张宣带着两个媳…哦,米见和杜双伶下了山。 欧阳勇带莉莉丝。 路上,张宣问:“你们到我家过夜,还是回镇上?” 杜双伶问:“舅舅一家子明早回来?” 张宣回:“嗯,半夜我要去接他们。” 随后又补充一句:“杜叔说陪我一起去,他在洋溪那边有朋友,我们可以早点过去到那边歇歇脚。” 听到这话,米见就说:“去双伶家吧,我们的换洗衣服都在那,不想折腾了。”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张宣点头说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月票都不给力啊! 第209章,专挑软柿子捏(求订阅!) 14分钟。 从十字路口赶到杜家别墅,依然是14分钟。 一楼大厅还是热闹,烧着炭火有两桌打牌的。 见到张宣几人,杜克栋和艾青过来问:“你们吃晚饭了没?” 张宣笑着回答说:“叔、姨,你们不用抄心,吃了的,在阳永健家吃了下来的。” 大冷天坐这么久的摩托车,几人都冻僵了。 感觉全身像筛子一样的在漏风,手冰冷,脚也麻。整个人都快没知觉了。 这不一上二楼,迫不及待的杜双伶就和莉莉丝各自洗澡去了。 留下张宣和米见在一边烤火等待下一轮。 打开电视看了会,米见突然对张宣说:“我想明天回去。” 听到这话,张宣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就早有预料。 但还是劝道:“邵市到这里这么远,难得来一次,要不再多玩两天吧?” 米见拒绝:“不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临近年关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忙,我和莉莉丝呆在这会添麻烦。” 讲到这,她迎着张宣的眼睛说:“另外,我自己也想回去了。” 两人默默对视半晌,张宣没忍住,问:“那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下午都神情恍惚。” 米见看着他眼睛,安静不语。 张宣叹了口气,换个话题说:“回学校后,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 米见的视线从他身上离开,望向窗外,良久才说:“好。” 张宣笑着提醒:“别忘了,还有木雕。” 闻言,米见好看地笑了,从窗外收回视线,又看起了电视。 知道外面有两人在焦心等待洗澡,杜双伶和莉莉丝都洗得麻溜,不到15分钟就出来了。 杜双伶给他找到换洗衣服,轻声说:“等久了吧,你快去洗澡。” “嗯。”张宣应一声,不废话,接过衣物就进了淋浴室。 这个夜,张宣洗完澡陪几女聊了会,等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回房睡觉后,他端坐在卧室椅子上,酝酿情绪,开始写作小说“潜伏”。 凌晨一点过,起夜的莉莉丝经过张宣房门口时,发现门缝里还有亮光,她停住脚步,顿了顿,扫一眼周边,手放在了门上。 外面脚步声一停,张宣就发觉了,而且还猜到是莉莉丝。 原因无它,因为莉莉丝走路的声音比较缓沉,和大家不太一样。 张宣眼睛看着房门方向,没做声。 门外的莉莉丝挣扎了足足一分钟,门里的张宣静等了一分钟。 最后莉莉丝收回手掌,没有选择敲门,离开了。 再次听到脚步声响起,听到脚步声远去,张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半夜两点。 张宣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被杜克栋叫醒了。 杜克栋说:“你姐夫已经骑摩托下来了。” 张宣打个哈欠,也是赶紧洗漱一番,跟着杜克栋下了楼。 临上车前,杜克栋找三根螺纹钢放后备箱,半真半假玩笑道: “新化火车站太乱了,平时我都不往那边去的。下次要你舅舅坐邵市的车吧,那边虽然一样混乱,但好歹有阳云在,出不了差子。”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行,我回头跟我老舅说说。” 从前镇到新化,有40多公里,欧阳勇骑摩托车在前面走,杜克栋开车带着张宣跟在后头。 黑灯瞎火的,一路开得比较小心,开得比较慢。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到新化火车站,杜克栋中间本来还想到洋溪一个朋友家里歇歇的,但看到这个走路进度又放弃了。 04:23 张宣在火车站大门处见到了阮得志一家三口。 阮得志一身大黑风衣,胖胖的肚子站在前面,张开双手狼狈地护住妻女。 一脑黄头卷发的杨迎曼原本时尚亮丽,但此刻却和杨蔓菁缩在一起,被吓得脸色发白。 一家三口被4个本地汉子围住了,一个劲在询问阮得志要去哪?说可以帮着送过去云云。 言语之间,这些人拉拉扯扯要去拿行李。 甚至还有两人在后头开始推搡杨迎曼母女。 把母女俩都快吓哭了。 见状,杜克栋干脆利落地说:“抄东西吧。” 三人对视一眼,一人拿一根螺纹钢走了过去。 有个本地人以为张宣三人是来抢“生意”的,立马凶相毕露,指手画脚,让几人滚远点。 张宣看了看,对方就四个人。 他妈的四个人就敢这么嚣张,你不知道老夫专门挑软柿子捏啊! 怕甚? 打了再说。 张宣见不得一矮个子口吐芬芳,口水都喷到自己身上了,特么的!都懒得废话! 啪! 抬手就是一巴掌。 矮个子呆了一下。 啪! 张宣又是一巴掌! 矮个子懵了!接着疯了!猛地扑了过来。 张宣早就等着呢,哪还会客气,直接一个冲撞过去,双手抓着对方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右膝顶上,对准矮个子下巴就是一个猛烈垫炮! 接着左膝盖跟上,狠狠撞在对方面颊上。 再来,右手一记重拳,继续抡对方下巴。 只见矮个子往后一个趔趄,仰面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下巴在地上哎哟哎哟。龇牙咧嘴。 斗殴发生的太快,导致其他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时,张宣已经先下手为强,一钢筋下去,又一个汉子抱着左腿蹲在了地上。嘴唇嗫嗫嚅嚅,疼到发紫。 争斗一起,大家都不是吃素的,平时嬉皮笑脸的欧阳勇竟然是最好斗的那个,竟然是最凶残的那个,挥舞着螺纹钢,把一个男人打的抱头鼠窜。 左胳膊挨了一记! 右胳膊挨了一记! 欧阳勇还觉得两螺纹钢少了,追上去又补了两螺纹钢,那下手之狠,张宣都看得眼皮狂跳,真替那人叫疼。 欧阳勇狠辣! 阮得志和杜克栋似乎也很有默契,两人同时下手打一个,占尽了上风。 杨迎曼和杨蔓菁看傻了,看呆了!看到平时还装害羞的张宣以一打二、还轻松自如的样子,是彻底颠覆了她们的三观! 好嚣张的表哥,这还是她认识的表哥吗? 对着地上两人用脚猛踩的表哥,还是小十一嘴里的大才子吗? 杨蔓菁真真是彻底不会了。 场面混乱,周围慢慢围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张宣担心会有本地同伙来帮忙,占了便宜后,也是见好就收,拉上脑子一片空白的杨迎曼母女俩转身就跑。 杜克栋三人也是会意,在后头提上行李,立马跟上。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辆摩托车和一辆桑塔纳已经飞速离开了火车站,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这片街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0章,也是一个戏精(求订阅!) 来时张宣坐的桑塔纳,回去时坐的摩托车,待遇千差万别,冷风透身,苦不堪言。 06:37 车子来到了十字路口。 早已在门口等待的阮秀琴一看到阮得志一家三口,就欢喜地迎了出来。 见到阮秀琴,阮得志三步两步走过来,深情地喊一声“姐”,然后抱住她,沧桑的脸上都是纯真的笑。 阮秀琴也是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伸手拍拍弟弟胳膊,就转身看向了十来年不曾见面的杨迎曼。 杨迎曼见状,露个笑容,聪明的先开始喊:“姐,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姐”,听到“我回来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阮秀琴眼里一下充满了泪。 温温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哎! 张宣在一旁看得心绪难愁,不是滋味。 自己这亲妈啊,心太善了,心太软了。 被人小瞧了这么多年,一句“我回来了”就把所有怨气化掉了。 不过随后张宣又能想的通。 亲妈就一个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阮得志的面上,也要给杨迎曼几分好脸色。 而且人家都千里迢迢来了,也不能冷个脸,把人赶走吧? 何况、也许,在阮秀琴心里,就不曾真正怨念过杨迎曼。 毕竟她是一个处处为别人想的人。过去十年,老张家的情况属实不好,家里寒碜不说,地方还偏僻落后。 客观的讲,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呆不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理解。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在张宣心里,杨迎曼就是有错的。不要理由,谁让她伤过咱妈的心。 杨迎曼叫姐。 杨蔓菁也不傻,赶忙跟上,软声软气亲切地喊:“姑姑。” 呸,这杨蔓菁也是一个戏精! 过往自己小瞧她了。 把一家三口和杜克栋请进屋,倒上热茶。 当听到在新化火车站遇到的那危险一幕时,阮秀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差点哭出了声。 见不得姐姐这样,阮得志心酸地一把揽住阮秀琴肩膀,探头过去,反倒小声安慰了起来: “姐,没事啊,这种事情在外面不少见,别伤心,我们不都好好回来了嘛…” 看到这姐弟情深的一幕,杜克栋看得眼睛都涩了,喝着茶,笑着拍了拍张宣肩膀。 知道弟弟一家三口今早要回来,阮秀琴大半夜就起来准备了。 不仅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就连热水、床铺、棉拖布鞋之内都准备好了。 阮秀琴问杨迎曼,“弟妹,你们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杨迎曼是个好干净的,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上早就腻了,头发早就油了,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也没矫情:“姐,我还是先洗漱一番吧,很快就好。” “诶,也好。”阮秀琴应一声,就带着母女俩去了楼上洗漱。 这时张宣问杜克栋:“叔,我想在家装浴缸,年前还来不来得及?” 杜克栋笑说:“来得及,这东西不难,一个电话的事,一两天就好。” 见这么说,张宣当即打蛇随棍上,“那这事就麻烦叔了。” 杜克栋表态:“成,这小事包我身上,回头就叫人过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迎曼说洗澡很快,却足足过了17分钟才下楼。 好在菜都在蒸笼里保温,端上桌还是热乎乎的。 张宣拿出人头马xo,先给阮得志和杜克栋倒上,再给阮秀琴同志、杨迎曼、欧阳勇满杯。 最后连杨蔓菁都倒了一小杯。 张宣站起来对阮得志和杨迎曼说:“老舅、舅妈,今早我去迟了,让你们受累了,我的错,在这敬你一杯,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阮得志本身就喜爱张宣,听了这话,笑容都快挤到脑莫心了。 知道张宣的非凡才华后,杨迎曼如今压根不敢托大,也是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 三人碰一杯,干! 接着倒酒,张宣对杜克栋说:“叔,以咱们的关系就不多说了,这杯我敬您。” 杜克栋很喜欢张宣不拿他当外人的态度,也是欢欢喜喜地干了一杯。 张宣再倒酒,不要脸地对阮秀琴同志说:“哎哟我的老妈,您生我养我辛苦了,这杯我敬您,祝您永远年轻,永远为我骄傲。” “哈!…” 听到这没羞没耻、没脸没皮的话,众人都乐了。 气氛一下变好。 看着舅舅两口子跟杜克栋、老妈敞开聊上了,张宣拿着酒杯转了转,就问左手边的杨蔓菁: “你今天喊了表哥吗?” 杨蔓菁此时正在低头吃鸡腿,吃的面梆子鼓鼓,阮秀琴同志夹给她的。 闻言,杨蔓菁嘴皮子巴了巴,带着满腔鸡腿肉含糊喊:“表哥。” 啧,这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看得清局势,越来越乖了。 张宣看她:“碰一个。” 杨蔓菁赶紧拿杯子跟他干一杯。 张宣接着说:“吃完饭,我带你去玩,带你去看大美女。” 杨蔓菁侧目瞅了瞅他,表示:“吃完饭,我想睡觉。” 张宣,“……” 这理由无比强大,无懈可击,他找不到空子。 本来还想带杨蔓菁去看看米见真人的,好让她转告小十一,有米见这样的可人儿在,小十一你就彻底死心吧啊。 可惜了,这表妹不上当。 喝口酒,张宣就问去家里转了一趟的欧阳勇,“我姐呢,不是要你喊她一起吗,怎么没带来?” 欧阳勇解释说:“我刚才回去的时候,老萍在补觉,昨晚频繁给孩子盖被子,一夜没睡好。” 理解,怀孕还要带孩子,确实容易犯困,张宣也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张宣也是抓紧时间洗澡。当热水洒到他身上的时候,感觉有了生气,又活过来了。 吃完饭,杨蔓菁还真睡了。 小心思落空,张宣骑摩托跟着桑塔纳回了杜克栋家。 米见和莉莉丝要走了,来送别。 眼瞅着杜双伶跟米见道完别、又跟莉莉丝在一边说叨说叨时,张宣对米见说: “自己照顾好自己,有时间给我写信。” 米见看着他眼睛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1章,我想学(求订阅!) 随后米见也淡淡笑地说:“别忘了给我邮寄签名版的“风声”。” 张宣跟着笑了,小声嘀咕:“你放心吧,别个的事都能忘,你的事我忘不了。” 闻言,米见用白皙食指勾了勾脸上被风吹拂的细碎发,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抿笑不再言语。 桑塔纳走了,带走了米见和莉莉丝。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张宣还有点头皮发麻,想起莉莉丝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就头皮发麻。 别个看不懂她的眼神,但张宣不仅看懂了,还领悟颇深。 没办法,上辈子被莉莉丝这眼神熏陶过,几乎都是磨难。 哎,这小姑娘不懂事,两辈子就只知道欺负一个人,欺负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回到杜家坐了坐,看到艾青和杜静伶两口子一直在忙上忙下。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呆了,想要帮忙,但人家死活不让,说什么大作家好好看书就行。 没办法,总不能干看着吧,太那个了。 于是对杜双伶说:“我舅舅他们来了,要不要跟我去见见?” 确实该见见,在羊城读中大时,阮得志对杜双伶不错。 没有意外,杜双伶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张宣对艾青说:“姨,我带双伶上去坐坐,走了啊。” 艾青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去医院,听到这话就说:“等下一起走,我要去医院开会,你顺路送下我。” 未来丈母娘有要求,张宣自然应允。 要知道艾青平日里可是傲娇的很,走路都不带看人的。能让她主动开口帮她做事,嗯,贱贱地说,还是另一种荣幸。 证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不把你当外人了。 … 摩托车一拐到了卫生院,再一拐到了十字路口。 杨迎曼看到杜双伶时,眼睛一亮,听到杜双伶是张宣女朋友时,是两家都默认了的女朋友时,眼睛更是一亮。 杨蔓菁从小十一嘴里听过杜双伶,知道她是表哥的女朋友,是小十一的情敌。 此刻第一次见,杨蔓菁细细打量,观察得格外认真,还一边观察一边跟小十一对比。 张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九九,走过去挨着坐下烤火,伸手抓一把南瓜籽,磕一粒就玩笑说: “我知道你是苏谨妤的间谍,现在投诚还来得及。” 杨蔓菁眼睛溜圆,“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 张宣瞟了她眼,这姑娘装傻。 杨蔓菁又看了眼杜双伶,小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张宣气人地回答:“大概懂事的时候吧。” 杨蔓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瞎说,你几岁开始懂事?” 张宣说:“穿开裆裤的时候。” 杨蔓菁脸一红,这天没法聊了。 …… 邵市。 米见同莉莉丝分开后,也是回了家。 到家时间刚好中午12点过。 刘怡在追剧,追这年头大火的新白娘子传奇。 米沛在雕刻,全神贯注雕刻,女儿回来都第一时间没察觉到。 见女儿回来了,刘怡立即起身把电视关了,就对丈夫喊: “见宝回来了,洗个手一起吃饭。” 米沛回头对女儿笑一笑说:“你们先吃,我马上来。” 刘怡问米见:“大山里的风景怎么样?” 见亲妈开始盘问了,米见莞尔一笑:“还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刘怡听笑了,继续问:“杜双伶家条件应该非常好吧,听说做生意在镇上开了好几家门店?” “嗯。” 米见“嗯”了一声,道:“有农药、化肥、种子和药材生意四家门店。” 热身完毕,刘怡不动声色问:“你们去了张宣家没?” 听着这话,弯腰收拾行李箱的米见,顿了顿,抬头看一眼亲妈就巧笑道:“去了。” 刘怡问:“他家情况怎么样?” 米见属实说:“挺好。” 刘怡讶异,“挺好?不是说他家的条件不好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 说着,米见起身问:“妈,你什么时候对张宣这么感兴趣了?” 刘怡瞬间语塞,被女儿先下手为强反将一军,还不能明说,还不能道破那层窗户纸。 刘怡面色平静:“妈也是好奇,那杜双伶不是跟张宣处对象么,以杜家那条件,怎么可能同意?” 到这,刘怡暗暗观察一番女儿表情,又说:“跟妈讲讲,那张宣家里条件挺好,是怎么个好法?” 知道亲妈的小心思,米见想了想说:“他家住的别墅。” 刘怡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住别墅,他家发财了?” 米见转过身子,正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怡:“妈,要不我打张宣家电话,你亲自问问?” 见女儿避而不谈,熟悉她秉性的刘怡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沉了下。 但临了临了,转移话题说,“走,几天没陪妈吃饭了,今天跟我喝点红酒。” 米见说好。 这顿饭同往常一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的舒适。 饭后,米沛继续工作去了。 刘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心里在想女儿那句“要不我打张宣家电话”,电话,张宣家有电话… 这般想着,刘怡瞄一眼女儿卧室,也是起身来到座机旁,开始查看来电显示记录。 刘怡在做什么,米见不知道。 米见简单洗漱一番,回到卧室就坐在了书桌旁,望着窗外树上的小鸟静思了十来分钟。 某一刻,她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 “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凝神静气对这二十八个字瞧了一阵,米见再次提笔。 写: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有阻碍…孤独终老… 有阻碍…孤独终老… 米见在心里默默念叨两遍,接着把钢笔帽拧好,把笔记本合好,拉开抽屉,把笔记本放里面。 当要关上抽屉时,手突兀停了。 米见的视线落在了五个彩色纸包糖上。 五秒后… 米见伸手捻出一颗红色的纸包糖,剥开,缓缓放进嘴里。 关上抽屉,出房门。 米见劲直来到米沛跟前,安然坐在一边,观摩父亲雕刻“百鸟朝凤”。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2章,花正开(求订阅!) 好一会儿后,米沛空出精力,自信地问:“怎么样,爸爸技艺有进不没?” 米见说:“有。” 接着她又说:“爸,我想跟你学雕刻技术。” 米沛开心问:“我家见宝想学哪方面的?” 米见说:“雕刻人物方面的。” 米沛一滞,转头和女儿对视半晌,沉默许久才说:“好。” …… 农历二十七。 今天冲糍粑,老张家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了。 由于大家爱吃,又加上亲戚多,还要给阮得志带一些糍粑出去。阮秀琴这次准备充足,打了4斗糯米。 糯米隔夜浸泡,清早就装木桶上锅蒸。 冲糍粑欧阳勇和张宣是主力,两人一人杵一根160长的圆木,在石窠里冲啊冲。 “诶哟!嗨哟!诶哟!嗨哟!…” 你提上来,我冲下去,你冲下去,我提上来。 他娘的,不到半小时,张宣累的钉子汗都出来了。 一个小时后,张宣不行了,换人,换大肚男阮得志上。 20分钟后,阮得志不行了,气喘吁吁地,把杨迎曼和杨蔓菁看得脸丢尽了。 继续换人,换姑父上。 65岁的姑父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坚持了40分钟,后来也吃不消了,没人换了,张宣继续上。 再后来欧阳祝来帮忙了,这下局面瞬间开朗,欧阳父子和张宣三人轮流歇息。 姑父是出糍粑的好手,冲烂的糯米团团,在他手里温驯地变成了大小同一的糍粑芥子。 阮秀琴负责印日本红。 而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人,包括杨迎曼母女在内,都围成一圈帮忙攥粑。 早上七点开始忙碌,一直忙到中午12点多糍粑才做完。 拢共出炉418个糍粑。 … 下午。 小卖部老板杀黄牛,张宣花钱如流水,买了15斤。 后来听到有人杀羊卖,张宣又风风火火跟了一帮子人去,又买了30斤羊肉。 羊肉是亲妈和大姐最爱的肉类,就是贵,比牛肉贵,比牛肉贵,比狗肉也贵。以前老张家不敢吃,吃不起,舍不得买来吃。现如今有钱了,张宣使劲造。 把羊肉提回家,还没得及休息,阮秀琴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去河对门堂叔家里分鱼。 每年都是他去分鱼,阮秀琴都习惯喊他了。 张宣吹个口哨,闻母狗味儿的黄狗吓得赶紧放弃造狗计划,乖乖跟上。 见杨蔓菁闲的打摆子,张宣也对她吹了个口哨。 杨蔓菁脸色瞬间pia青,气得哟… 要不是顾忌这是十字路口人多,要不是顾忌亲妈和姑姑在,她真想脱鞋砸过去。 竟然把她当狗子一样使唤。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宣又吹了下口哨,斜着眼睛问:“去不去?” 杨蔓菁瞪他一眼,还是跟上了。 半路上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像个大作家?” 张宣反问:“那你觉得大作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杨蔓菁没好气道:“不应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吗?” 张宣吹个花样口哨,前头的黄狗立即屁股一拱,抬起前腿站起身,耽着脑袋直立行走。 那两颗狗眼睛啊,一直轱辘轱辘瞟,瞟狗侧的杨蔓菁。 张宣一边走,一边对狗子呶呶嘴:“你说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这个样子吗?” 杨蔓菁咬咬嘴,捂着心口赶紧离狗子远点儿。 去年分鱼是两斤。 今年分了三斤。 张宣提醒道,“叔,是不是弄错了?” 堂叔吸口旱烟,老神在在说:“没错,今年你们家不是多了两口人吗。你大姐生了个儿子,还有你媳妇杜双伶,6个人3斤鱼,哪里错了。” 张宣听傻了。 惊为天人! 马屁还能这么拍? 大姐明明嫁出去了,户口也迁到隔壁组了。 而杜双伶,还没过门呢。 老张家户口本上现在只有三个人,硬是变成了6个人。 厉害厉害,了不得了不得啊! 人家这次诚心送鱼,张宣也懒得瞎矫情,挑挑选选又买了两条大草鱼。还要了一些田螺回去,打算做嗦螺吃。 … 农历二十八。 老张家今天杀年猪,这可是过年前的大戏。 十字路口好多人来围观,特别热闹。有些人会买一些肉,有些人端个盆来接猪血。 嗯,更多的人是来喊吆喝的,是来蹭一顿饭的,蹭一顿酒的。毕竟老张家如今不同往日了嘛,这点东西不看在眼里。 舍得! 就算阮秀琴心疼死了,心疼死了,还是温温笑着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小卖部老板主刀,事后得给人家一包烟,一块3斤2两的五花肉,这是规矩。 猪太大。张宣、欧阳祝父子、还加一个阮得志,在小卖部老板的指挥下,花了好久才把猪按住,抬到条凳上gigi了。 杀了260斤肉,阮秀琴欢天喜地。 上午十点过,阮秀琴准备了一条5斤重的草鱼,一块6斤重的猪后腿肉,一只煮熟了的全鸡,还有22个糍粑,两包白砂糖,两瓶酒。 帮着把东西绑到摩托车上,就嘱咐张宣说:“你头一年送年祭,杜家会打发一叠花生瓜子的,你要受了,别空着袋子回来。” 张宣点头,“老妈,晓得个,走了啊。” 阮秀琴跟出来,“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哎,还在读书呢,就要给女方送年祭了,这亲妈真是作啊! 生怕双伶同志跑了似地,也是没谁了。 15分钟,这次因为在路上多看了几眼姑娘,比往常多花了点时间。 见张宣以准女婿的身份来送年祭,杜克栋和艾青是意外,是又不意外。 更多的是高兴! 这可是大作家啊,十里八乡都知名的天才作家,在好多人的眼睛下,今年进了杜家大门。 艾青明显比以往开心了,比以往更热情了,拉着张宣坐好,还亲自倒了一杯热茶。 嚯!艾青永远年少,这些活以前都是其他人干的。什么时候干这活了? 张宣接过茶喝一口,就对喜上眉梢的杜双伶附耳说:“我做的不错吧。” “不错。”杜双伶挨着他坐好,笑得眉毛弯弯,表示对他今天的举动很满意。 张宣趁机问:“有奖励么?” 杜双伶说:“你要什么奖励。” 张宣眨巴眼:“今天到我家歇一晚。” “不要。” 杜双伶脸色通红地白了眼,压低声音补充一句:“回学校再说。” 中午,杜克栋和艾青热情地留张宣吃饭,老镇长坐上首,杜静伶夫妻作陪。 大家围城一桌,都心里明白,这顿饭意义不一样。 吃完这顿饭,张宣和杜双伶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 按习俗,这顿饭得喝酒,正所谓酒品即人品,是杜家人检验张宣人品的手段。 有些人喝醉了,喜欢敲桌子,喜欢大嗓门,喜欢把岳父当兄弟,把岳母当姐们。 更有甚者爱发酒癫,碗一摔,岳父岳母都成了鸡仔儿,随便打。 这种事这种人虽然少,但隔三差五总有女方家中彩,倒霉透了地碰上一个。 张宣是什么人品,还用说嘛,在杜家人眼里那是上上之选。这喝酒也就走走形式,走走过程。 喝了半杯烧酒,杜家人就不再劝了,反而一个劲给他夹菜。 吃完饭,照规矩走,杜双伶今天得跟张宣去一趟老张家,吃完晚饭再回来。 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杜克栋用叠子装满花生瓜子,对张宣说: “外面风大,你姨想上去看看,我开车送你们上去算了,摩托车就放院子里吧。” 张宣敞开衣兜,把瓜子花生装好就道:“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3章,回门(求订阅!) 虽然知道满崽去送年祭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但是看到杜双伶真的跟张宣回家时,还是在杜克栋跟艾青两口子的护送下来了张家时,阮秀琴别提多高兴了。 三步作两步,两步作一步… 阮秀琴疾走出大门,一把拉着杜双伶瞅瞅,笑逐颜开。 这多年了,张宣很少见亲妈这么快乐过。 “姨。” 杜双伶被阮秀琴直直地眼神盯得害羞,但内心是非常激动的,没有什么能比得到未来婆婆的高度认可更好了。 认识这么久,杜双伶一直觉得阮秀琴是那种最好相处的长辈,性子随和,待人真诚,不会让人添堵。 所以别个担心的婆媳关系,在杜双伶眼里,这问题是不存在的。 见女儿这么受欢迎,艾青今天难得的没摆高架子。 围着别墅转一圈就问阮秀琴:“家里还有野猪肉吗?” 阮秀琴说:“有。” 艾青又问:“干菌子呢?” 阮秀琴说:“也有。” 艾青点点头,“晚餐我要吃这两个菜。” 阮秀琴笑着颔首,答应了。 没法不答应啊,这是两人几十年以来最融洽的一次交流了。 张宣把杜双伶拉到杨蔓菁跟前,得瑟说:“呢,喊嫂子。” 杨蔓菁语噎,但碍于周边这么大人在,还是非常给面的喊:“嫂子。” 见杨蔓菁这副乖巧的模样,张宣心里舒爽极了。 小样儿,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么? … 下午四时许。 老张家的浴缸装好了。装了两个,张宣卧室里一个,外面一个。 装浴缸的人刚走,十字路口又来了两人。 张宣打眼一瞧。 哎! 这,这不是是隔壁镇的两个小学老师么? 也是被二姐害了的苦主啊。 人家的儿子被自己二女儿拐跑了,阮秀琴心里一直非常愧疚,端杯茶就给人道歉。 两老师是少有的通情达理之人,不但没有责怪阮秀琴,还反过来安慰她。毕竟站在父母的角度,大家都是苦命人来着,谁也不比谁好过。 两老师今天是特意抽身来打探消息的,当得知张家也没有任何关于张兰的消息时,一脸唉声叹气的,极其沮丧。 那副凄惨的模样,看得人心塞。 阮秀琴留两人吃晚餐,两人坚决拒绝了,抬腿就走。 几次拖拉硬拽,诚心诚意挽留吃饭,但没用。 最后也是没了办法,阮秀琴看一眼欧阳勇,后者立马会意,送两老师回了隔壁镇。 想着天色确实不早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次两老师倒没矫情,坐上了车。 目送摩托车远走,阮秀琴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别个心里苦,别个心里惦记儿子,她何尝不是一样呢? 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二女儿在外边过得好不好,有吃没,有穿没,有没有被人欺负? 甭管张兰多任性,犯了多大错,但此刻的阮秀琴早就把这些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希望女儿过得好。 其实张宣隐隐约约明白,阮秀琴同志对自己偏心不假。但对那二姐,其实也是偏心的。 有时候他想想都觉得莫名糊涂,人呀,有点可悲。 就拿上辈子来说吧,阮秀琴最偏宠的儿子和二女儿都生活在城里,阮秀琴又不愿意去城里过日子,每年团聚的时间总是有限。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任劳任怨听她使唤的,晚年给她做饭吃的,给她梳头发洗衣服的,陪她唠嗑散步的,反而是最不受宠的大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不受宠也是相对张宣和张兰来说。阮秀琴对子女的爱,甚过了爱她自己。 阮得志和杜克栋闲的没事,两人相约去后面竹林挖冬笋。 没见过稀奇的杨蔓菁也兴致勃勃地跟了去,但很快又独自回来了。 张宣问:“你怎么不看了?” 杨蔓菁一脸郁闷道:“杨叔叔都挖二十多根了,我爸一根都没挖到。” 闻言,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差点笑出了声。 晚饭菜好,人多,热闹。 今天桌子上虽然有很多长辈在,但杜双伶的“回门”身份,注定了她是主角。 阮得志跟她喝了一个,杨迎曼跟她喝了一个,阮秀琴也跟她喝一个。 就连艾青都凑起了热闹,跟她喝了一个。 一圈下来,杜双伶喝了差不多一杯烧酒,醉晕晕的样子,把张宣心疼死了。 张宣小声责怪:“说了我替你喝,你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啊,犟啥子呢?” 喝多了酒的杜双伶面色绯红,像玫瑰一样灿烂,她定定地盯着张宣,一脸幸福的样子:“今天不一样,我开心。” “嗯。”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关心问:“头疼不疼,去我房里休息会吧。” 杜双伶感受了一番自己状态,点头同意。 眼瞅着张宣半抱杜双伶进卧室休息,杜克栋和艾青默默对视一眼,下一秒继续跟别人有说有笑聊天去了,当作没看到似的。 在座的其他人见杜克栋两口子都没说什么,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晚上六点过,杜克栋和艾青走了。 带走了一些野味、干菌子和冬笋。 至于杜双伶呢,由于醉酒了还在张宣床上睡,两夫妻过去看了看,遂决定不再等女儿,留她到这里过夜。 两人都看得开,如今十里八乡的,还有哪个不知道杜家小女儿和大作家张宣的关系呢? 所以留不留在这里过夜,其实在外人眼里都一样,杜双伶就是张宣未过门的媳妇,名声早传出去了,并不打紧。 睡一觉醒来,杜双伶发现已然天黑。 看一看时间,9:54 再瞅一眼自己的房间,瞅一眼自己睡的床铺,她有点欲哭无泪,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用问也猜得到,亲爸和亲妈肯定是把她抛弃了。 至于要张宣送自己回去,杜双伶都懒得开这口,因为说了肯定等于没说。 他还巴不得自己在这里过夜呢。 床头柜上有热水壶,有一个水杯,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字,写:你男人在隔壁书房,想了,就过来。 对着纸条瞅了一阵,杜双伶抿笑抿笑的,也是提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喝一口。 打开房门,她犹豫了一下,先是下楼去了一楼。 今早杀了猪,阮秀琴在练油渣。 阮得志系块围巾,在刨猪皮。 杨迎曼在帮着切肉。 杨蔓菁也停着,游手好闲地,挑挑选选吃油渣子。 张萍也来了,在烧火,嘴皮子一动一动,巴拉巴拉一直说个不停。 看到杜双伶下来,张萍立马拍拍身边的树墩,热情招呼: “弟妹啊,醒了啊,来,来灶膛坐,这里暖和。” 杜双伶嫣笑着和厨房里的众人打遍招呼,走过说:“姐,我来烧火吧,我学学手艺。” 张萍双手猛摇,“呀!弟妹你是一个大学生,以后要吃国家粮的,学烧什么火啊?不要学,不要学,这是农民做的活,你坐着烤火就好。” 杜双伶,“……” 她无言以对,但还是挨着坐下了,跟张萍以及杨蔓菁聊起了天。 凌晨一点过,写作完的张宣回卧室时,满腔期待落空了,双伶同志不在自己床上。 张宣脱下衣服,闻着床上残存的气息,心里明白得紧,自家媳妇必定是被亲妈带到她自己卧室去了。 既然留下来了,既然到了这一步,双伶同志也许不会再抗拒跟他睡。 倒是阮秀琴是个非常要面的人,不用杜双伶开口,就主动作了安排。 不是阮秀琴保守,不是阮秀琴体贴杜双伶,而是家里还住着阮得志一家三口呢,有些事啊,还是要遮一遮的。 要不然,以阮秀琴在乎杜双伶的程度,巴不得张宣把这闺女早点吃了,生米煮成熟饭才好呢。 那样就跑不了了。 哎,看来幸福计划在家里行不通啊!还是得回学校。 算算日子,回学校 还有十多天,还有好久。 张宣再次叹口气,翻个身子睡觉。 … 次日是农历29,是1993年最后一天。 今晚就是除夕。 今天张宣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劈柴。 望着7颗比碗口还粗的干松树,张宣突然有点怀念胖小孩的日子了。 连续50分钟,在杜双伶和杨蔓菁的注视下,要面的张宣鼓着一口气锯断了7颗大松树。 嗯,不错,比去年有进步。 不过随后就软了。 拿锯的手臂有点虚,腰也有点站不直了。他娘的咧,这比练拳还累人。 热,太热了,张宣右手往额头上呼噜一把汗珠子,脱下外套休息休息。 杜双伶及时递一杯热茶给他,心疼地小声嘀咕:“做慢一点,等会你姐夫说不定会来呢。” 张宣,“……” 听着这话,杨蔓菁眼皮子都翘到了天上,心想哪有这样疼男朋友的,太自私了,简直太自私了。 随即又想,要是换成小十一,估计早就用n种办法把他姐夫引导过来了。 这一刻杨蔓菁觉得,有什么样的男人就吸引什么的女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休息了十来分钟,张宣起身继续干活,拿斧子劈柴。 他不敢歇太久了,怕坐久了就不想动。 劈柴讲究技巧,更要力气。 张宣干了一个小时,就又不行了,喘着粗气,像死狗一样有气无力靠着墙壁,人都累瘫了。 这时张萍和欧阳勇来送野味了,一只鲜活的野鸡,和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张萍见到受人尊敬的弟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挂在墙壁上,立马奔过来问: “弟啊,你怎么了?” 张宣翻翻白眼,还没死呢,还没死呢,大过年的咋咋呼呼啥子呢? 有替死鬼了,都不用张宣招呼,欧阳勇很有眼力见,自动拾起斧子劈了起来。 张宣假模假样说:“你去跑摩托车挣钱吧,这点活我干得完。” 欧阳勇答非所问,笑嘻嘻地说:“我昨天看电视,学了点东西。” 张宣好奇问:“什么东西。” 欧阳勇回答说:“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喝茶的张宣差点被呛到,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还是小瞧了欧阳勇啊,这人脸皮比想象的厚,还有点小机灵。 杜双伶听了抿嘴低笑。 杨蔓菁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这一家子就姑姑正常点。 中午,外面又开始刮风了,又开始下雨了。 雨水夹着冰粒子,落在瓦上沙拉沙拉响。 天空一片阴沉,年味越来越重。 阮得志冲糍粑不行,挖冬笋不行,总算找到一样行的了,那就是写春联。 八仙桌上,黑墨水一瓶,毛笔一支,红纸摊开。 只见阮得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气呵成。字确实好,磅礴大气,有遒劲。 小卖部老板最先找上门,要了一副对联。 嚯,这下好了! 就像水库泄洪一样,打开了一个口子,十字路口的全跑来了,有一家算一家,各自拿一副春联欢天喜地走了。 足足两个小时,阮得志爬桌上没起身,手腕生疼地厉害。 要过年了,最兴奋地要属小屁孩们了。他们吃着平时很难吃到的纸包糖、人头马饼干,穿着新衣裳,放着小鞭炮儿。 从早上到下午,pia pia的声音,整个十字路口就没停过。 当然了,有开心的孩子,就有倒霉的孩子。 隔壁姓邹的一户人家,父母一心望子成龙,希望家里出个像张宣这样的大学生。 这不,每天下午就逼着7岁大的孩子写作业。 可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哇,蠢得天天被父母打骂,那咆哮声都快成十字路口的固定节目了。 张宣坐在矮凳上看了会戏,大声喊:“别哭了,赶紧做作业,做完作业我叫你唱首歌。” 小屁孩抬头问:“什么歌。” 张宣说:“听好了啊。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眉跳芭蕾,四年级的帅哥没人追,五年级的作业一大堆,六年级的试卷满天飞。” 小屁孩眼睛一亮,学的飞快,一遍就会了。 整整一下午,十字路口十多个孩子排着队,摇头晃脑的都在唱这首歌,把大人们都快逼疯了。 过了下午三点,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地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ps:求月票! 月票好少啊!订阅好少啊,大家给点力啊! 第214章,啵啵儿… 过了四点,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夜饭。 阮秀琴在厨房包蛋角。 所谓的蛋角就是外面裹一层鸡蛋皮,里面包的细碎肉。 这个菜外地人不爱吃,但本地人却是最爱,每一年都少不了的。 往年做饭张宣会帮忙,但今年有阮得志和杨迎曼在,他搭不进手。 张宣问杜双伶:“这也是你家,要不到我家过年算了?” 杜双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那样站他跟前,笑盈盈地凝视着他。 哎… 叹口气,喊上欧阳勇,栽上两人去杜家。 自己摩托车还在杜家呢,下大雪了,得趁路面没结冰之前骑回来。 下午五点过,无所事事的张宣开始看书,看着看着,看得正入神时,突然被窗户上的一只麻雀惊扰了。 张宣抬头一看,发现麻雀左脚带血,起身本想帮个忙给它涂点万花油,给它打个绷带,但人家不领情啊。 “扑”地一声,又飞走了。 望着麻雀落在屋外的梧桐树上,尔后消失在天际,张宣猛地想起一件事。 想起了那个寄钱的神秘人。 心血来潮,张宣立即找到第三本书,水浒传。 翻开,翻到480页: 第一段内容: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第二段内容: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的私人小金库见底了,我还要出趟远门。如果我能攒够钱,那咱年底见吧。 把第二段内容读了三遍,张宣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下空落落的难受。 不知道是为了那1000块钱难受,还是怎么的了。 反正此刻他就是有些难受,有些寂寞,甚至还生出了一股荒凉感。 不是说好年底再见么? 今天可是1993年的最后一天,还差几个小时就是1994年。 这神秘人是忘记了? 还是没攒够1000块钱? 盲猜一通,张宣陷入了惆怅。 他现在有个想法,要是有一天知道这个人是谁,得把她/他/它打一顿,让你伤我心,让你带走了我的期盼。 他娘的,这神秘人还蛮会抓心,竟然让自己无形中就惦记上这事了。 对着水浒传静默二十分钟。 当张宣神游物外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姑妈喊你下楼,马上吃年夜饭了。” 张宣没动,没做声。 “张宣,听到没?” 张宣没动,还是没声音。 过了几秒… “表哥,吃年夜饭了。” 张宣调整好情绪,动了,拉开门,得意地走了出去。 今时不同往年,老张家的日子现在过得不错。 桌子上满满当当,鸡鱼肉三生,猪血丸子蛋角萝卜,瘦肉粒红薯粉,羊肉冬笋火锅,爆炒兔子肉样样齐全,12个菜不带重样。 阮秀琴烧香祈祷。 大门外,阮得志放鞭炮,第一次没点着,第二次还是没点着。 瞅他这个畏首畏尾的怂样,小卖部老板大喊:“阮得志啊,你可是个吃国家粮的,不能给祖国蒙羞啊!” 听不得这话… 阮得志这次麻着胆子点燃了,结果烟丢了,鞭炮留在手里。 哦哟!这个现世报。一旁的杨迎曼心里这么腹诽,手脚麻利,抢着把鞭炮扔了。 张宣忍着没笑。 杨蔓菁拍拍脸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伤。 倒是对面小卖部猪笑声一片。 年夜饭,也叫团圆饭,阮秀琴和阮得志两口子喝酒喝得热闹。 张宣跟着喝了点,但想着等会还要打电话,没敢喝太多。 吃完饭,阮秀琴发红包,给压岁钱。新年快乐,年年有余,这是她的祝词 给阮得志和杨迎曼每人发了个220的红包。 张宣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亲妈第一次这么大方。 大方的出奇! 阮秀琴给杨蔓菁发的红包,金额更多,420。 420,足足十个工钱。 好大一笔钱! 呵!张宣心酸了,嫉妒了。 轮到张宣了,阮秀琴一样发了420。 这次她说:“满崽,这钱你留着自己买东西吃,不用给我了。” 这话听得张宣差点泪崩,20年了!快20年了!终于可以自由花销了压岁钱了。 当着亲妈的面,对准红包亲一下,把阮秀琴弄得又笑又想打人。 张宣洗漱一番,去了二楼客厅,准备打电话。 偷偷摸摸地,杨蔓菁也跟上来了。 只见她来到跟前就伸手喊:“表哥,新年快乐。” 张宣,“……” 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找到红包壳子,又跑去书房拿钱。 给她封了个红包,220。 杨蔓菁一点都不讲情面,当场拆开,捻着220块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把钱放兜里。 接着她眼睛buling buling,又开始送祝福: “尊敬的表哥,新年快乐,祝你来年新书大卖,名气一飞冲天,冲出中国,冲出亚洲,冲出世界,冲地球,冲出太阳系,冲…” “停停停!…” 一连串冲出…,张宣头都听晕了,赶紧叫停。 嘿!这丫头是嫌红包小了呢。 打秋风了呢。 要不是过年夜,张宣可不打算惯她,说不准还一指头把她摁在地上,让她跪着唱征服。 可现在就是除夕哎,张宣又跑回书房,气得封了1000,算是替亲舅给她多封一点了。 想到待自己如儿子一般的阮得志同志,张宣心里一下就好受了,一下就舒服了。 又当面拆开,哇哦,1000!杨蔓菁笑出了貌美如花,把红包揣兜里,狗腿式地给他倒杯茶。 末了一副诚挚地样子说:“表哥,你比周星驰还帅?” 张宣听得直蹙眉,“你拿周星驰跟我比美?” 杨蔓菁吐吐舌头,“你比尊龙还好看。” 嗯,张宣这回满意了,拿过茶,大爷样子地坐下。 打电话前,张宣开始赶人:“我要打电话了,你不走么?” 杨蔓菁坐在单侧沙发上,鼓鼓腮帮子,用食指戳一下,啵儿… 鼓起,戳一下,啵儿… 再鼓起,再戳一下,啵儿… … 两眼水汪汪的装可怜,却得意又嚣张地望着张宣,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走了。 张宣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这是给小十一当走狗呢。想通过大年夜的电话,摸自己情况。 行啊,你有种,等会你别吓死! 张宣又试着赶了一次癞皮狗,见还是赶不动,也就懒得理会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5章,厉害了,一个个的(求订阅!) 张宣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杜家的。 电话响两声就接了,艾青接的。 张宣听出声儿,就说:“姨,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艾青如今对他的态度非常好,笑着回:“新年快乐,事事顺利,一飞冲天。” 得,人家就是这么直接,就盼着新书大卖,名气大涨。 那样她也跟着有面儿。 艾青问:“你们吃年夜饭了?” 张宣回答:“吃了,刚吃完,姨,你们吃了没。” 艾青说:“马上吃。” 艾青知道他打电话的目的,长话短说,接着把听筒给了旁边的杜克栋,几句之后,听筒又从杜静伶、伍国瑞、老镇长手里转一圈。 最后才落到杜双伶手里。 张宣瞟一眼杨蔓菁,就对着电话说:“亲爱的,新年快乐。” 杨蔓菁小声“咦!”,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说这表哥真不要脸。 杜双伶看了看周边,没人,大家都识趣地腾空间了。 也是笑吟吟地说:“新年快乐。” 张宣问:“你们今年做几个菜?” 杜双伶回答说:“16个碗。” 接着她问:“你们看春晚没?” 张宣说:“我妈和我舅舅他们在楼下看。” 两人聊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就说:“你们快吃饭了吧,我都听到你姐喊你姐夫放鞭炮了。” 杜双伶看一眼大门处,“嗯”了一声,嫣笑说:“那我挂了啊,他们在等我电话结束呢,怕放鞭炮影响我们打电话。” 张宣笑道:“如今我们夫妻地位高啊。” 杜双伶开心笑了,压低声音,难得开次玩笑:“男朋友找的好,我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啦。” 张宣很满意这话,催促她:“那挂了啊,别让他们等久了,年夜饭多吃点,替我吃好点儿。” 接着又补充一句:“我初二上午来拜年。” “好。” 腻腻歪歪一阵,终于是把电话挂了。 杨蔓菁作为电灯泡,又是单身狗,整个人都听得不好了。 张宣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姑姑姑父。 接着给老邓、袁澜、李梅等都去了电话。 拨通魏薇的号码,这个电话必须打,人家在学业上对自己有恩,当时要不是她收自己,大概就不在邵市一中读书了。 电话一响就通。 张宣说:“老班,新年快乐。” 魏薇笑道:“新年快乐,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张宣乐呵呵问:“惊喜不?” 魏薇说:“确实惊喜。其她老师都说,毕业后,成绩越好的人,平时越不会和我们这些老师联系。反倒那些差生会时不时来看看老师。” 张宣笑说,“是吗,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终于变成了好生。想当初你可总是用米见、希捷和魏仁杰打击我的。” 魏薇大笑,“难怪陈雷老师说你爱记仇,果然如此,一点都没说错。” 说到这,她顿了顿,换话题问:“你和杜双伶还在一起吧,关系如何?” 张宣听得莫名,但还是说:“谢谢老班记挂,在一起,关系好着呢。” 魏薇想了想,说:“那天你和米见来学校,我看到了。” “啊?” 张宣无语,“当时还想着来拜访你的,只是那天有点事,又没买东西。就商议过完年再来看你。” 魏薇揭过这话题,笑道:“你是在追求米见吧,所以不方便。” 张宣错愕了下,立马澄清:“老班,别造谣啊,过年呢。” 魏薇半真半假说:“是吗,那可能是我想差了。我还以为你从一个乖宝宝变成了花心男,那就有点可惜了。” 乖宝宝,花心男… 张宣听了眼冒金花。 不过她也不缠这话题,又打趣说:“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记得吧?过完年麻利来请我吃了,到时候陪我打羽毛球,这半年我技术大涨,正好拿你试试手。” 听到打羽毛球,张宣立马想起了一副颤颤画面。 哎!人心坏了。 人心坏了咯。 答应一声儿,也是挂了电话。 进程到这,张宣思索着要给米见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有人打电话来了。 是莉莉丝。 莉莉丝说:“张宣,新年快乐。” 张宣回答,“新年快乐。” 莉莉丝说:“刚才我在沙发上打盹的时候,梦到你了。你好不要脸,我送上门让你吻,你不吻,在梦里却把我… 哎,你能体会到那种被折磨的心酸吧?” 张宣,“……” 大过年的,他听到这话头都炸裂了。 就知道,那晚上这虎妞在杜家不敲门,不是怕了,更不是退宿了。 那是因为在杜家,是因为杜双伶和米见都在,是因为时间地点环境不对,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过自己的? 见他被呛到了,莉莉丝不要脸地夸赞道:“你这半年还是有进步的,在杜双伶身上的功夫没白费。下学期再接再厉,暑假我一定回来验货。” 不能让这妞肆无忌惮下去了,张宣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出国?” 莉莉丝说:“过完初五,初六早上走。” 接着她诱惑道:“我和米见说好了,初五聚餐,你要来不?你来的话,那天晚上可以把我灌醉,可以带我去酒店。” 张宣假装遗憾地说:“酒店啊,那还是算了,我怕把你带去酒店,你爸妈会来酒店堵房门。” 莉莉丝掩嘴一笑:“只要你够快,他们就抓不住。” “别闹。” 张宣服了,想了想说:“我初五看有时间吧,要是有时间,到时候一起去一中看看魏薇,我还欠她一顿饭呢。” 谈到正事,莉莉丝收起玩闹,说:“好,那我下楼吃饭去了,到时候不见不散。” 张宣说,“去吃饭吧,挂了。” 听到这,杨蔓菁在想:刚才这个女的是谁?还去酒店开房? 这表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是够风流的!不知道小十一知道了,扛不扛得住! 就在张宣挂断电话,才喝了两口茶时,电话又响了。 陈日升开口就说:“张宣,新年快乐。” 张宣回答道,“新年快乐。” 随即问:“你是从谁那里要到我号码的?” 陈日升说:“我刚给莉莉丝打电话,她在通电话中。 就给米见打了电话,米见在吃年夜饭,你家号码还是她告诉我的。” 然后陈日升紧着问:“刚才莉莉丝是不是在给你打电话?” “哎…” 张宣叹口气,如实回答:“是啊,莉莉丝可不是给我打电话么,她蛊惑我去开房呢,我都愁死了我都。” 陈日升瞬间爆炸,“张宣!你个…” 知道他要口吐芬芳,张宣打断他,威胁道: “今天过年,你要是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就到你家把打一顿。” “我!…” 陈日升快要气晕了,憋得难受,呼吸口气,呼吸口气,最后牙痒痒说: “张宣,你要是敢跟莉莉丝去酒店,我就把你和米见的事告诉杜双伶。 我跟你讲,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张宣压根不怕,“要告就去告,赶紧的。 你以为告了就和我在同一个层次了?那就太天真了,穿过鞋的脚和没穿过鞋的脚,还是有蛮大区别的。” 听不得被人讽刺是光棍,陈日升愤怒大喊:“张宣!我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天天开房!天天开房!!天天开房!!! 再见!!!” 啪嚓! 陈日升猛地挂了电话。 陈雷像看二傻子一样看他,“大过年的,你吼什么?” 陈日升正在气头上,张嘴就来:“我心爱的姑娘邀请别个开房,你说气不气!” 陈雷是个豁达之人,但还是听笑了,过来就是一后脑勺,“去,今晚陪我喝点酒,失恋了适合喝酒。” 陈日升郁闷,摸摸后脑勺:“我都没恋爱,哪来的失恋?” 陈雷又笑拍了他一下,“你既然没恋爱,莉莉丝邀请张宣开房是人家的自由,又关你什么事?” 陈日升眼睛大瞪:“你到底是我爸,还是张宣他爸?” 陈雷笑道,“我是你爸,还是你儿子爷爷。” … 呸,流氓!杨蔓菁听完张宣和陈日升的电话,也是暗暗唾弃。 心想小十一啊小十一,你眼高于顶,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挑了20年,挑来挑去,挑来挑挑去,最终挑了个流氓。 唔!有好戏看了。 … 握着听筒,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声,张宣摸摸太阳穴。 陈日升啊,你太没用了,上辈子拿莉莉丝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辈子还是现样,看来是指望不上你分分莉莉丝的神了。 想到米见在吃年夜饭,张宣也是熄了打电话过去的心思。 张宣起身,瞄一眼杨蔓菁就下了楼。 … 放烟花,连着放12箱100发的烟花。 这年头在上村不说头一遭吧,却也是比较罕见的奇观。 当pia叽pia叽声不断,烟花升空,照亮小半个上村时,十字路口的小孩都跑来了。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各家大人。 他们围在张家门口,眼神紧跟着烟花上升,眼神紧跟着绽放,嘴里忍不住发出欢呼声… 一时间,老张家的别墅门口热闹极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6章,下辈子早点找到我,把我娶回家(求 “你电话。” 当张宣放烟花正开心时,杨蔓菁突然从楼上下来,来到身侧喊他。 张宣瞟她一眼,就基本猜到是谁了。 不是很想接,因为他屡次都说不过人家。 但考虑到大过年的,做事不能太难看,遂又跟着上了楼。 拿起听筒一听,果然是小十一的声音。 两人互相打招呼,互道声新年好。 之后,小十一慢慢声声开口道:“蔓菁刚才告诉我,说你想我了,说你好想好想我,却又不好意思。 是不是真的啊… 我听了后很纠结,但毕竟是大过年的嘛,我也不能绝情,就打过来了。” 话到这,她就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说:“说吧,本姑娘现在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是怎么想我的? 是想我的胸了,还是想我的大长腿了,还是想我的脸了?或者我九好十好,哪里都好,想我整个人了?” 听着这先发制人的话。 听着这化被动为主动的话。 听着这极其不要脸的话。 张宣雷得肝疼! 对着看戏的杨蔓菁横个白眼,张宣就道: “你的狗腿子没跟你讲我和杜双伶的事吗?都快要谈婚论嫁了,这个时候你应该祝福我。” 小十一无声无息笑了,糯糯地说:“是吗,有这么回事吗?蔓菁没跟我讲呢,她只告诉我:你要背着她和别个姑娘开房。 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祝福你?” 紧接着,她又说:“开房的姑娘好看吗?有没有我好看?” 张宣没好气道:“身材比你好。” 小十一不信:“你都没碰过我的身子,怎么能说比我好? 况且我这身材是黄金比例,各个部位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不信的话,回学校你可以找安静地方亲自量量。” 然后不等张宣回话,小十一压低声音悄悄摸摸问:“比我的还好,那不就是畸形了吗,张宣,你难道喜欢畸形的?” 张宣晕头了,是彻底怕了这比自己还脸皮厚的女人。 啪! 懒得再搭理,把电话挂了。 接着一推,把偷听电话的杨蔓菁一把推开,气得,又补上一沙发枕头。 狠狠地再补上一沙发枕头。 … 陪着舅舅两口子聊了会天,陪着看了会春节联欢晚会。 晚上10点过。 张宣洗漱一番,一个人来到书房,把门反锁。 打开录音机,先是听了会周慧敏的歌,一点一滴开始集聚精神。 二十分钟后,张宣凝神静气,慢慢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某一瞬间,当感觉世界清净,感觉再也听不到外面哭爹喊娘的鞭炮声时。 把墨水瓶摆好,铺开纸,拧开钢笔帽,开始写“潜伏”。 虽然今天是过年夜,虽然外边一片嘈杂,但张宣的状态却出奇的不错。 “沙沙沙……” 笔走游龙,不知不觉间,竟然写满了1900多字。 手腕有点累,也是赶紧停笔。 张宣蹙眉,盯着白纸,一不留神竟然超标了700多字。 而且写作过程中自己还没察觉,不可思议。 耐着性子检查一遍,发现思路开阔、文笔细腻、故事性强。一点都不比以前的差,甚至更好。 嚯,这就怪了! 不愧是过年,难道还有buff加成? 这么想着,张宣开始反复琢磨,反复修改… 如此来回三遍,看看表,时间已经走到了2:19 得,想起来的张宣拍拍额头,竟然耽误时间了,没给米见打电话。 外面一片漆黑,想来米见应该也是睡了吧。 算了,打不成了。 虽然很是遗憾,但也没办法了,这么想着,张宣起身,收拾一番回到卧室。 脱衣,躺下,闭眼,睡觉。 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的人不是有过荒唐的谭露,也不是文慧。 而是米见。 梦里的场景不是卧室,不是厨房,也不是室内。 在一个公墓,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有遗照,是刘怡的遗照,30岁左右的样子,黑白里的一颦一笑,称的上风华绝代。 墓碑前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宣自己,一个是米见。 此时两人的样子都比较老了,60多了,快70了。 米见跪在地上,先是对着墓磕了三个头,点三根香,随后烧了一些纸钱。 米见同遗照对视足足有三分钟,静默许久后,突然喃喃自语说: “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说到这,米见侧头看向张宣,叹气道:“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秒懂是怎么回事:米见哪是后悔漂亮的脸蛋没传承下去啊,分明是后悔没跟自己要个孩子。 她大半生活的清贵,活的惬意,到夕阳红了,却忽的跟他说后悔没要个孩子! 听不得这话,张宣这个糟老头子突然破防了。 好多年没哭过的老头子猛然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像小孩一样哭了。 几十年不知道泪滋味的老头子,猝不及防地泪如雨下。 老泪纵横… 米见认认真真地瞅了会他的眼泪,尔后会心一笑,拿出纸巾,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说: “你啊你,哭什么呢,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这辈子虽然没嫁你,但其实和嫁你也没两样,至少在精神上你是胜利者,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讲着,米见换一张纸巾说:“如果你有心,下辈子就早点找到我,把我娶回家。” 然后她又看向墓碑,看着“刘怡”遗照,问:“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梦境破碎… 到这里,还没等到张宣回答,梦就破碎了… 张宣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呆傻30来秒,他才反应过来。 他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可眼角湿湿的,他娘的这哪是一场梦啊!分明是回忆,分明就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记得:那一天是清明,自己陪米见去扫墓… 张宣从床头抽一张纸,擦擦眼角。 整个人往床头一靠,又在黑暗中开始发呆。 他在想,他在记忆,他在好奇… 好奇26岁那年:杜双伶找到米见,两人在屋里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到底谈了什么? 导致米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南京,回了首都。 并且从那以后,米见五年之内再也没有踏足过南京,这座张宣和杜双伶工作生活的城市。 …… 新年的第一天,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 接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热热闹闹。 外面有人敲门。 外面有人喊。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张宣仰头望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没反应。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外面的声音又喊一遍,伴随敲门声。 亲妈的声音,这次有反应了。 张宣回过神,下意识问:“老妈,几点了?” 门外的阮秀琴说:“快6点了,高升了。” 时间过的这么快吗,才做一个梦啊,就快6点了吗? 张宣揉揉太阳穴,看一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偶尔有鞭炮声照亮夜空。 拉开灯,穿衣,下床,开门。 见他出来,阮秀琴温温笑说:“满崽,新年快乐。” 张宣深情地拥抱下阮秀琴同志,也道:“老妈,新年快乐。” “赶紧去洗漱,你舅舅一家子都在楼下呢。” “嗯。” 蹭蹭蹭地,两人开始下楼。 只是行到拐角时,阮秀琴回头说: “昨晚你那个同学打电话给你,当时我告诉她你在创作,她就让我别打扰你了,说今天再打过来。 等会你给人家主动回个电话过去,这是礼貌。” 张宣问,“谁啊?” 阮秀琴说:“上次来家里,那个穿白衣服的闺女,米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很忙!更晚了,抱歉呀。 请给米见点点爱心… 第217章,刘怡迷茫了(求订阅!) 张宣下楼的时候。 阮得志一家三口穿着新衣新鞋,打理的干干净净,正围坐在灶膛的炭火边,有说有笑。 旁边还伏着一条黄狗。 张宣走过去,以最热情地方式喊:“老舅、舅妈,新年快乐,新春大吉。” 两人笑着以同样的方式回,还给了个红包。 把红包装兜里,张宣揪了揪向自己围着撒欢的狗子,就探头看向杨蔓菁。 杨蔓菁无奈,下一秒也是软滴滴地喊: “表哥新年好,祝你永远玉树临风,海棠压梨花,压了一朵又一朵。” 张宣笑了,得意地笑了。 张宣开始洗漱。 阮秀琴开始烧香、祈祷、打卦、祭拜祖宗。 还是阮得志在放鞭炮。 这次鞭炮一点就着,噼里啪啦里,一阵红红火火,预示着兴旺的一年开始。 新年第一餐饭,赋予了承上启下的特殊意义,很重要,也很丰盛。 阮秀琴坐上首,阮得志和杨迎曼做陪。 张宣和杨蔓菁随意坐。 吃饭前先是喝了碗鸡蛋花甜酒,这也算得上是地方习俗了。 杨蔓菁母女俩似乎很喜欢甜酒,一口气喝了两小饭碗。 这顿饭吃得热闹,却又无比谨慎。 之所以谨慎,是因为有很多规矩。 比如说,骨头、鱼刺,不能说是骨头,要说财喜。 吃撑了,不能说吃不下了,要说饱了。 筷子不能掉地上,这是大忌。 筷子不能搁碗上,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新年第一天,都不打扫卫生的,不洗头发。 不许摸扫把,更不许把垃圾往外扔。 不许梳头发,不许碰针线。 不许从前门倒洗面水、洗脚水之类的。 不许说脏话,不许打架骂架! 还不许窜门。 当然了,这些都是大年初一的规矩。过了初一就没人遵守了。 更有甚者,大年初一也没遵守。 这不,一大清早的,马路上面就有闹闹哄哄的骂架声传来。 两口子在骂架,天天骂,年年骂,几十年了没一天消停,十字路口的人家都习以为常了。 就像大家平时开玩笑说的:要是这两口子哪一天不骂了,大家就要准备帮忙了,准备吃席了。 外面在下大雪,在刮风,很冷。 关上大门,就着桌下的炭火盆开始吃饭。 张宣吃得惬意,吃得瓷实,但桌下的狗子却很辛苦。 没人给它喂骨头,这都是财喜,现在还不能喂给它吃。 黄狗只能蹲立在地上,翘着脑袋,摇着尾巴,巴望着众人,却又不敢吱声。 时间掐的十分好,一顿饭吃下来,天也慢慢亮了。 张宣拿把柴刀和锯子,一行5人去了后山。 去山里砍柴,弄些柴回家,寓意进财。 张宣砍了一颗饭碗大的树,锯成5段,一人拿一段回家。 在山里碰到了不少邻居,大家都是冒雪进柴的。 迎面笑嘻嘻地说一声“新年好”,大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各自忙碌去了。 7点过,黄狗在雪山里一阵犬吠,十多分钟后,叼了一只野兔回来。 野兔是灰色的,阮秀琴喜不自禁一称。 嚯!3斤6两。 阮秀琴把称一放,把黄狗领到灶屋里,细细碎碎地给了好大一碗饭,饭上面堆满了骨头和猪皮。 8点过,张宣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也是上了二楼。 见他上二楼,杨蔓菁头一偏,愣神几秒,也偷偷地跟了上来。 张宣撇一眼,都懒得理她,新年第一天的,跟她计较就是掉价。 米见家的电话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压根不用翻电话薄。 “叮叮叮…” 一连拨号串声音,按“井”号键,电话通了。 是刘怡接的。 张宣心里莫名一颤,但随即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热切招呼: “阿姨,新年好,万事大吉!” 听到这已经不再伪装的声音,刘怡怔了怔,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和以前那个“肖继红”的号码一样。 这张宣果然有鬼,果然有猫腻… 脑子里闪过紫薇公园遇见的那一幕,刘怡深呼吸口气,镇定镇定情绪。 也是回礼:“新年快乐,张宣你是找米见吧。” 张宣厚脸皮说:“都找呢,主要是打个电话给你们拜个年。” 刘怡表面笑了,心里却在惆怅,对方这么不要脸,见宝一下子怕是拒绝不了。 这般想着,刘怡说一声“等下”,就去了米见房间。 两分钟后。 米见拿起听筒,“张宣,新年好。” 张宣笑着回:“新年好。” 随即问:“你刚才在睡觉?” 米见“嗯”了一声。 张宣又问:“那吃饭了没?” 米见说:“已经吃了,早上6点左右吃的。吃完有点犯困,就补了一觉。” “昨晚很晚才睡?” “守岁,看完春节联欢晚会。” 张宣歉意道:“我的错,打扰你了。” 米见说:“没有,你不打过电话来,我也快醒了。” 张宣听得迷糊,“你都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快醒了?” 米见莞尔一笑,不接这话茬,转而说: “前天下午我给你寄了一封挂号信,里面是我们在茶叶山的一张合照,记得查收下。” “行。”张宣应一声,问:“莉莉丝初六走?” “嗯。” “你们初五聚餐?” “嗯。” 安静,十秒后… 张宣不爽了:“我都默数十下了,你竟然还没发出聚餐邀请?” 米见抬头望一眼窗外的大雪,眼带笑意地说:“你是张宣,还用得着我发邀请吗?” 张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道:“看来你还是懂我,知道我脸皮厚。” 米见抿笑抿笑,安静不说话。 张宣继续说:“那初五我过来。” 米见这回干脆了,说:“好。” 张宣想了想,心碎地嘱咐:“到时候你得有点眼力见,帮我拦着点莉莉丝。她要出国了,我怕她临走时犯浑。” 米见听得轻笑出了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女儿在打电话,刘怡在不远处看电视,磕瓜子。 只是那注意力啊,不在电视上,而是在米见身上。 女儿笑了… 刘怡心里这么想。 女儿又笑了… 刘怡心里突了下。 女儿笑出了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刘怡还是感觉到了。 心一沉,到嘴边的瓜子都不香了。 刘怡明白,以往并不是没有男生打过电话来家里,可那些电话打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第二次。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重复的。从来没有哪个男生的电话可以第二次打进米家。 而且那些电话通话时间都非常短暂,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对异性的爱慕,见宝一向做的很好,不给那些男生任何希望,拒绝地非常果断。 也正因为如此,刘怡对米见一直非常信任,一直非常放心。 可这次… 可张宣的电话… 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见宝竟然还跟对方有说有笑。 刘怡一下就不会了,看一眼时间。 这通电话已经打了8分27秒。 刘怡忍不住想: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却还在纠缠自己的情况下,以女儿的矜持和自爱,是不应该和张宣交流这么久的。 又观察了一会女儿表情,刘怡发现见宝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客套,是真心。 这… 刘怡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一起,她就又强行压制了下去! 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女儿,她的一生精血,会那么做! 端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像放幻灯片一样闪过紫薇公园的画面,闪过张宣和杜双伶接吻的画面。 以及折返过虹桥后,一家三口的对话。 尤其是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家境差距那么大,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思绪就这么飘着,想着… 刘怡现在有些迷茫:女儿现在对张宣到底是什么状态? 是喜欢? 还是仅仅有好感,停留在好印象的层次? 或者是自己太过敏感,误会了?见宝和张宣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可既然是要好的关系,那张宣之前为什么一下假装“陈日升”,一下假装“肖继红”? 张宣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再次打望一眼米见,刘怡心里堵的慌,好想过去问问女儿,问个明白。 可她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鲁莽。 要讲究策略。 再次看一眼女儿,刘怡控制着自己不要感情用事,控制着把视线放到电视上,继续磕瓜子。 这通电话打了十多分钟… 电话临到尾声时,张宣嘱咐:“你肠胃不太好,这几天别吃太油腻,要多喝茶,适当运动运动。” 米见静气三秒,手指勾了勾耳后的发梢,笑着说:“好。” “那行,挂了啊,初五见。” “嗯。” 挂完电话,张宣对着红色听筒有点怔神。 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前生26岁的事情。 在他心里,米见比一般女子聪慧。 那怎么和双伶相谈一次,就不声不响回了京城呢? 把自己拱手让给双伶呢? 是受威胁了? 张宣觉得双伶干不出威胁这种事,而且用威胁也不一定能逼迫米见就范。 更何况那时候都还没结婚,没什么好威胁的。 前生他一直觉得是双伶用了大义和情分逼迫米见退出了。 利用大义和情分应该是没错的。或许米见的弱点就在太过自尊,太过自矜,太过清傲了。 要是双伶抓住这个弱点,也许真能给米见致命一击吧。 哎!双伶这个笑面虎… … 见张宣电挂断,杨蔓菁直直地盯着他。 再也忍不住问:“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张宣伸个懒腰,眼睛瞟瞟,眼睛瞟瞟,揶揄:“你觉得我这脸蛋,我这才华,配得上几个女朋友?” 杨蔓菁气结,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不说话了。 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怕自己被呛死。 … 这个上午,张宣接到了许多电话。 有初中高中同学的,还有大学的。 尤其是大学同学。像班上的彭珊珊、谷风,像宿舍的欧明、沈凡、魏子森、李正、万军。 像联谊寝的柳思茗、丁艳红、董子喻、方美娟、罗雪、刘琳。 有一个算一个,都打电话来贺新年了。 张宣人都惊呆了,拿手的电话都麻了。 带着浓浓的不解,逮着柳思茗一问,才知道是魏子森这个骚包把电话号码透露给大家的。 至于是谁透露给魏子森的,那要还说吗,那肯定是他的主子,小十一了。 想到主子,张宣瞟一眼杨蔓菁,这也是个狗腿子。 不知不觉呵,小十一竟然有了这么狗腿子。 休息一下,喝口茶。 王丽又打电话来了。 张宣问她,“老师,你身子好了没?” 王丽说:“刚出院,还在调养。” 王丽之后,张宣本以为可以休息休息的,没想到袁澜、李梅也打电话来了。 挨着袁澜的电话,胖小孩和李香也打来了。 胖小孩在电话里哭着说,“张宣,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李香一条命。” 张宣揉揉有点胀的太阳穴,说:“大过年的哭什么呢,以咱们的关系,别这么客气。要谢你就谢袁澜吧,她才是大粗腿,好好抱紧了。” 随后张宣问:“你给家里打电话了没?” 胖小孩看了看李香,小声说:“我不敢打,怕李香家里人来找。” 张宣愣了愣,马上理解,于是不再多说这话题。 嘱咐道:“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李香,好好为袁澜做事,新的一年有新气象,我祝你兴旺发达。” “谢谢,呜呜…,谢谢你,张宣,以后我会报答你的,呜呜…”胖小孩在那边泣不成声。 听到这哭声,尤其是男人的哭声,张宣头更疼了,“行了,我不用你报答,好好过日子吧。” 胖小孩在电话那头小鸡仔一样的点头:“呜呜…,我听你的。” 陶歌也来电话了。 接到这女人的电话,张宣猛地拍拍额头,怎么就把这根粗腿忘记了。 陶歌说:““风声”两万册图书已经印刷完毕,你要几套样刊,6套够不够?” “够了。”张宣有点惊讶:“这么快?” 陶歌小说:“人民文学看重的东西,自然快。”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正版订阅啊 第218章,别,轻点(求订阅!) 同陶歌的电话打得有点久,两人聊了20来分钟。 结束通话,张宣喝口茶,和杨蔓菁大眼瞪小眼互怼一阵后。 电话来了。 这次是邹青竹的。 想着这姑娘的上好厨艺,想着接下来大学四年的口福,张宣耐着性子跟人多聊了一阵。 最后说:“回学校第一餐就交给你了啊。” “没问题。”邹青竹答应了。 和邹青竹通完电话,昨晚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张宣感觉现在好困,好想休息。 无视所谓的表妹,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数星星…,数绵羊… 只是快要睡着时,天杀的电话又响了。 嘿!嘿!老夫这该死的好人缘。 忒烦躁了。 眼皮子打了打架,无奈睁开,麻麻地拿起听筒,也不问问对方是谁,直接开口: “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对面的人恍惚了下,特意看了看电话,确实在通话中,确认没打错。 两秒后,跟着回:“张宣,新年好。” 嗯? 是文慧? 这可是自己白嫖过三次的梦里人,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没道理啊? 说不通啊? 就算其他人给自己打电话,她都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的啊? 张宣又不傻,就像平日里自己有点避讳文慧,人前人后都不讨论关于她的事。 文慧也一样,因为双伶的关系,其实也在下意识避让着他,开口闭口从不提他。 在这一点上,心知肚明的两个人相当有默契:都小心翼翼的知道,不能让杜双伶产生误会。 张宣也好,文慧也罢,都清楚地明白:杜双伶在心里防备着两人。 只是都是聪明人,没捅破罢了。 难道是从双伶那里得知自己家号码,然后又知晓刚才邹青竹和自己打了电话,文慧开始左右犯难? 同样是好朋友,邹青竹都打了。 那她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犹豫过后,她最终还是打了? 这般思绪着,张宣看一眼来电显示就随意问:“文慧你这区号不是扬州啊,不在家过年?” 文慧回答说:“嗯,在沪市外婆家过年。” 张宣顺嘴问:“沪市哪个区?” 文慧有点意外他会追着问,但还是说:“黄埔区南京路这边。” 张宣礼貌说:“叔叔阿姨都挺好的?” 文慧回答:“谢谢关心,都挺好。” 张宣问:“沪市过春节,年味重不?” 文慧说:“还好,和平时过节差不多。” 那就是年味不重了。 张宣感觉差不多了,都聊了一分钟了,就说:“替我向你们家人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文慧说:“谢谢。” 张宣最后问:“你那边忙不忙,客人多不多,你厨艺这么好,快中午了要不要帮着下厨的?” “嗯…嗯?”文慧脑子里一连串问号,但下一秒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这边有点忙,那先挂了,祝阿姨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张宣打个哈欠,含糊说:“挂吧,再见。” 说着,啪嚓一声,张宣自己率先把电话挂了。 听到听筒里的“嘟嘟嘟…” 听到忙音。 文慧,“……” … 杨蔓菁一脸怪异地看着张宣,好奇问:“刚才又是个女孩子吧,还第一次见你催人家挂电话,难道这女孩子长得很丑?吓到你了?” 张宣把腿搁茶几上,人一躺,快瘫了。 斜某人一眼,懒散地说:“说句实在话,你和小十一加起来都没人家好看。” 杨蔓菁气结,好想拿沙发枕头砸他,但又不敢,“比小十一还好看?怎么可能?小十一不是你们管院这一届最好看的吗?” 张宣白了眼,“她自封的?” 杨蔓菁摇头:“那倒不是,是寒假有男生给她写情书,这么夸她的。” 张宣笑了,闭着眼睛说:“小十一是欠,这么夸她,肯定追不到。” 杨蔓菁探头问:“那怎么样才能追得到?” 张宣回答道:“比她脸皮还厚,比她还嘴贱的人。” 杨蔓菁晃晃脑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我明白了,难怪她喜欢你,原来她是喜欢你的脸皮厚,喜欢你的嘴贱啊…” 闻言,张宣眼睛猛地又是一睁,直直地看向她。 杨蔓菁迎接到吃人的眼光,赶忙双手抱头,“别…轻点…” 啪!啪!啪!… 哎,春节闲的无聊,打表妹不打白不打,打了还想打。 继续打… 连续二十多沙发枕头狠狠拍过去,张宣舒服了。 接着把电话线拔了,回房睡觉。 “砰!” 门关了! 见状,埋头在沙发上装死的杨蔓菁立即把电话线插上。 拨通小十一的电话就问:“文慧是谁?很漂亮吗?” … 这一觉睡的舒服,一觉醒来都快下午一点了。 唔~ 在被子翻个滚,张宣木木地瞄了会床头的周慧敏。 伸出食指把耳朵里的棉花塞取出来,心道还好有先见之明,不然准保被拜年的鞭炮声惊醒。 亲妈不错,亲妈疼自己,睡这么久都没来喊醒自己。 棉花塞一取,张宣就听到了二楼客厅有人,好像是打牌的声音。 穿衣起床,开门一看,原来是“云华富贵”四个表哥来了,还顺带有四个嫂嫂。 一路热情打过招呼,张宣对着新来的“第四嫂”多看了几眼。 他知道,这四嫂是杭州人,父母都是国家单位的,还是独生女,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但离过婚,在沪市和四表哥偶然结识。 虽然都是二婚,但两人却过了接下来的几十年,算得上恩爱。 张宣对着阳贵明知故问,“四哥,什么时候结婚,摆酒席我给你放挂大鞭炮,封个大红包。” 阳贵笑说,“等民政局上班就登记,不办酒席,到时候请一大家子吃一顿。” 张宣点点头,鬼扯一番,也是下了楼。 见张宣从楼梯拐角消失了,四嫂就悄悄问阳贵,“他就是你们天天议论的大作家啊?” 阳贵还没回话,华嫂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可不是,这名这名。” 姑父姑姑来了,在厨房里帮着做菜。 张萍一家三口也来了。 没得说,张宣见面就给这个外甥封了1000块红包。第一次给这小屁孩封,也是舍得。 张萍摸着这么厚的红包,人都吓晕了,推辞不要。 知道这大姐什么脾气,张宣都懒得跟她扯皮,直接眼一瞪,“今年初一,别烦我啊。” 张萍急了,把欧阳勇找来。 喊欧阳勇来有屁用,他更怵张宣,拿着钱推推拉拉,一脸迷糊。 后面还是阮秀琴出面,说:“这是你弟弟的一片心意,收了吧。” 姑父姑姑和舅舅舅妈在一边跟着帮腔。 见大家都这么开口,张萍脸色红晕晕的,终于把钱收了。 瞅着这一幕,张宣也是无语,跟杨蔓菁这见钱眼开的人比起来,大姐是又傻又可爱。 哎,憨厚得可以。 惆怅。 … 厨房里有舅舅两口子,有姑姑姑父,还有阮秀琴串帮。 就连烧火的都有张萍。 张宣插不进手,闲的打摆子,于是对欧阳勇说:“这个大雪天,好不好打猎?” 欧阳勇看了看外面,“不好打,不敢进山,山路看不到深浅,要是踩空了容易出事故。” 张宣听了一脸遗憾,还没跟着进山打过猎呢,有些蠢蠢欲动。 中午吃完饭,张宣带着行李跟着一众人去了小镇,去了姑姑家拜年。 雪大,能见度低。 想着明天也没办法骑摩托车,想着明天上午还要去杜家拜年,他很干脆,把明天要拜年的礼品都一齐带下去了。 反正这么多人,自己又是大作家,哎哟,大伙这么热情帮忙,压根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的嘛。 初一在姑姑家、各表哥家逛了一圈,就这么过去了。 初二,天空倒是放晴了。 但地上的雪厚,冰厚,还是冷,还是不好走路。 在阳华家吃过早饭,张宣就和大部队分离了,带着杂七杂八的礼品去了杜家。 走路这么远,怕他一个人难提,阳华和阳云还护送了一程,直到能见着小别墅才停下脚步。 张宣回头说:“云哥、华哥,谢了啊,你们路上走慢点。” “诶…”两人笑笑,样样手也是打道回府。 噼里啪啦,鞭炮一放。 突突突… 从别墅里串出20多个脑袋,大的小的,齐齐看向他。 这阵势把张宣吓了一跳,一眼扫过去,还好还好,发现都是去年寿宴上见过的熟面孔。 口几甜,抵得钱… 张宣脸都笑僵了,嘴都喊歪了,一路二十多个人,喊几句还要寒暄几句,一口气就说了几百句话,不带停歇的。 接下来更是忙。 大雪天呀,好拍照。 大作家嘛,大家都喜欢同个框,合个影,好拿回去炫耀炫耀。 炫耀的场景都可以想象:看看,看看,照片里这个就是张宣,大作家哩,好看吧,这气质一看就是喝墨水的… 逮着空隙,杜双伶笑盈盈地给他倒杯热茶,附耳小声说:“老公,辛苦了。” 张宣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什么?” 杜双伶学他的样子眨巴眼:“亲爱的,辛苦了。” 啧,眼瞅着越来越来出众的双伶同志,他咽口水说:“去二楼吧,去卧室。”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地靠近一步,“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张宣恬不知耻地说:“温故而知新,熟悉熟悉技术,好几天了,别生疏了。” “臭德性~”杜双伶片他一眼,隐晦地抛记媚眼走了。 哎哟,这女人越来越会勾自己心了。 老镇长就两个孙女,对两孙女婿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 一开口就是夸伍国瑞是个医生,湘雅医院的主治医师。 再开口就委婉炫耀张宣,是大作家,实体书马上出版了。 老镇长这么一夸,为了讨老人家关心,儿子也好,女儿女婿也好,立马拍马屁,听得张宣脸都打颤。 杜克栋招呼大家玩牌,大人每人发200牌资,让大家打发时间。 小孩每人发10块钱去旁边小卖部买零食吃。 把两个妹夫拉到位置上,又把亲小叔拉到位置上,杜克栋就问伍国瑞和张宣: “这桌还差一个人,你们谁上?” 伍国瑞谦让。 张宣瞧了瞧两个姑父,发现他们都在紧张地望着自己,也是识趣,摆摆手,说昨晚写作把脑子写懵了,要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闻这话,两姑父立马松了一口气,上次两人一开始都输了300多、500多。 后面要不是杜克栋接手吐了大部分出来,两姑父回家恐怕觉都不睡好。 那一晚记忆深刻,都觉得张宣是高智商,会算牌,发自内心的惧怕。 两人牵手在雪地里走了一阵,想起艾青发200牌资的豪爽一幕,张宣好奇问: “你爸去年收金银花和各类药材挣了很多?” 杜双伶松开牵着的手,挽着他胳膊说:“不太清楚,听他们交谈,应该挣了五六万。” 厉害啊!光金银花和药材生意就挣了五六万。 那农药、化肥和种子呢? 这应该也不少吧? 别的不说,张宣知道这未来岳父在镇上的名声非常好。 同样的价格,大家都喜欢去他店里买农药化肥,因为品质有保障,而且还可以赊账。 就拿认识的阳生成来说吧,每年都没钱买农药和化肥,但每年都可以赊到账。 而且怪就怪在,阳生成一有钱了就会去还。 有人曾开玩笑问阳生成,“赊着啊,干嘛着急还?” 阳生成都是这么回答:“总是赊着不好意思,我没钱的时候杜克栋没看下我,我有钱了自然要还,明年弄不好还要到他那赊账呢。” 好多农民就是这样一年赊一年,一年还一年,慢慢就对杜克栋产生了绝对信任和尊重。 还有一个种子的事,张宣特有印象。 别个家卖稻谷种子就是卖稻谷种子,但杜克栋不一样。 他会把每样稻谷种子出产的米煮一锅饭,让买种子的人自己抓一爪试吃。 你想买产量高的种,就买产量高的种;你想买好吃的种,就买好吃的种。他从不胡乱推销,尊崇大家自愿。 而关于卖农药,大家都夸杜克栋厚道。 别个都耍心机,希望农户多买农药。 杜克栋却不这么干,先问你买农药干什么?然后才会给建议。 有些人为了杀菜虫,多搭配了几种农药。他反而会劝,没必要买这么多,你这是浪费钱还对身体不好,吃了坏身子。 就是这些细节,杜克栋在小镇上的生意不说一家独大,但起码占了三分之一。 吃完中饭,张宣试着提出回家。 不过艾青一句话就把他镇住了,“到这歇一晚,明天让双伶跟你回去。” “诶。”张宣笑着应允,立马投降。 杜双伶脸红红地剜他一眼,一下猜到了他的想法,就是打的这主意。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9章,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求!) 不过她也没意见,反正大家都在潜意识里默认两人是一对,就差没领证了。 … 初三。 张宣先是带着杜双伶去了一趟大姐家。 随后又跟着大部队到村里的毛毛亲戚家跑了一遍,一路走马观花下来,花生瓜子都装满了一袋。 人都累晕了,腿都走麻了。 … 初四。 经过两天的太阳,路面上的雪化了,又开始通车。 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张宣就接到了杜克栋的电话,说是杜双伶二爷爷昨晚过了,让她回家披麻戴孝。 张宣附耳双伶同志,压低声音说:“问问你爸,我要不要去走个人情?” 杜双伶问他杜克栋的意见。 杜克栋说:“你们还没正式成亲,张宣不用带孝,他放挂鞭炮看个活就可以了。” 得,本意是碰到了就客气客气,没想到还真让去。 那就去打个转吧,张宣当即骑车带着杜双伶离开了上村。 去她二爷爷家放挂鞭炮,到灵堂三叩三拜,出来又吃了碗“看活”面。 面是本地的手拉面,有劲道。哨子是牛肉哨子,分量足,够辣,够味。 艾青见张宣吃的爽利,笑了笑,遂又跑到厨房给他舀了一勺牛肉哨子过来。 等到他吃完… 临了临了,递一张纸巾给张宣,就说:“你家里忙的话就回去吧,她二爷爷初九出山,你那天过来吃早餐,送一程就行。 到时候我打电话你。” 张宣接过纸巾擦擦嘴,说好。 讲实在的,自己和人家非亲非故,他也没打算耗在这。 吃完面,杜双伶送他上车。 戴上头盔,张宣侧头说:“那我走了啊,过两天再下来看你。” 杜双伶轻声嘱咐:“好。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嗯。”说着,张宣伸手摸摸她的脸,调皮地眨巴眼,走了。 摩托车开动的一瞬间,杜双伶嘴唇紧了紧,有话想说,却一直没让自己说出口。 因为她也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如果确定不了好的结局,她宁愿把那些话烂在心头,永远也不说出来。 摩托车由慢到快,几个刹那,就趟过了笔直的平路,拐个弯,消失在马路尽头。 北风有些大,吹得树叶纷飞,吹得细碎发梢满面都是。 但静立在马路边的杜双伶,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这些。 她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怔怔地想:明天初五,自己没法跟他去邵市,难道这是天意吗? 邵市… 米见… 米见,邵市… 爱上一个心不圆满的男人,面对米见,她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杜双伶发了好久的呆,直到杜静伶喊“妹,张宣电话”,才把郁闷收起,小跑回了家。 杜静伶抬头瞅了瞅阳光普洒的天空,不解地问:“你刚才在看什么?傻站那么久?” 杜双伶嫣笑着说,“晒太阳。” … 下午。 阮得志被一伙人拉到对面小卖部打牌去了。 杨迎曼跟着去看了会,后来觉得脚冷,又跑回了二楼,同女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阮秀琴去了欧阳家,听说今天杀驴。 在上村,驴肉比牛肉、羊肉还贵,但阮秀琴知道弟弟和弟妹爱吃,所以守着称驴肉去了。 张宣呢,一回来就进了书房。 对于他老夫子来说,不论是天晴还是下雨,不论是过年还是过节,亦或落枪落刀,都阻碍不了他看书写作。 当然了,和漂亮的姑娘谈情说爱除外,这个可以抽时间挤挤。 大不了晚上熬通宵补回来就是。 不过随后又在想,要是同时和三个姑娘谈情,还补得回来嘛? 哎,好生羡慕那些张嘴闭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人儿。 电视播放的是最新电视剧“bj人在纽约”,由姜文和王姬主演的,是中国第一部境外拍摄剧。 这部剧一经播出,反响挺大。 不仅杨迎曼母女爱看,阮秀琴也爱看,就连张萍都追地掉眼泪。 中间穿插广告时,杨蔓菁瞄一眼书房。 就低声问女儿:“你看过你表哥写的书吗?” 杨蔓菁仰嘴,扔一粒瓜仁放嘴里,问:“您说的是“风声”?” 杨迎曼回答道:“对。” 杨蔓菁顿时把脑袋摇得叮咚响:“我是和您一起知道表哥写书这事的,哪有时间买书看啊?” 杨迎曼又瞄一眼书房,怂恿道:“你表哥应该有手稿的吧。” “哎…” 杨蔓菁垂下眼皮,唉声叹气说:“肯定有,但我不能向他开口要。” 杨迎曼一脸不解,“怎么了,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打闹?” 说到这事,杨蔓菁瞬间来了精神,凑头鬼鬼祟祟说:“您知道我为什么天天被他欺负么?” 杨迎曼磕一粒瓜子,看向女儿。 杨蔓菁扬扬眉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妈,小十一喜欢我表哥。” 杨蔓菁呆了呆,想象一下平时眼长在脑莫心的小十一喜欢自己外甥,立即来了兴趣:“真的?” 杨蔓菁搞笑地举起右手:“我向上帝保证,苏谨妤爱我表哥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逼着我每天给她汇报情况。” 杨迎曼问:“小十一知道不知道你表哥有对象的事?” 杨蔓菁点头,“知道,很早就知道。” 杨迎曼疑惑:“那她还?” 杨蔓菁起身站在沙发上,张开双手,学着苏谨妤的语气慢慢声声演讲: “我是小十一,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我要做新时代的女性,为了爱情,有女朋友又算什么,结婚了都要拿根棍子撬一撬,撬得动就取而代之。 撬不动就做他的红颜知己,给他生儿育女,用自己的儿子打败正宫的儿子,用自己的女儿抢正宫女儿的男人,一代一代抢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杨迎曼被女儿的搞怪弄无语了,接下来陷入了沉思:她在想秦月明的话,想秦月明平时用张宣一家打趣自己时的情形… 想着想着… 杨迎曼不自觉笑了:好你个秦月明,以前可没少奚落我。 如今你要是知道你女儿爱上了你瞧不上的张宣,看你到时候脸往哪搁? 看你怎么收场… 光想象那副场景,杨迎曼就觉得开心: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这一刻,张宣在杨迎曼眼里是如此的顺眼,如此的舒心… … “张宣,你的信!” 就在张宣沉浸在写作中时,就在杨迎曼母女窃窃私语议论他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邮差小哥的声音。 ps:求订阅,订阅从写米见开始腰斩了,现在怎么也起不来。 大家来起点订阅下啊,给三月点信心。不然这样下去,全勤奖的资格都快没了。 临近年关,有很多事要忙,更新晚了,抱歉。 第220章,第四本书,三国演义 “张宣,你的信!” 听到信,听到这久违的熟悉喊声。 正在埋头写作的张宣猛地一机灵,立刻搁笔,开房门,一溜烟似地跑下了楼。 不是他反应过敏,而是一种本能地直觉在告诉他,今天的信不一样。 风风火火地… 正在沙发上议论张宣的杨迎曼母女俩,见他突然开门,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抓包现场的。 来抓包的。 见张宣看都不带看自己一眼的就往楼下跑,杨蔓菁想了想,也是以极快地速度穿好棉拖,跟着去了一楼。 “好久不见,新年快乐。”看到林邮差时,张宣忽的涌现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林邮差产生了依赖,而是对他手里的信有了某种依恋。 毕竟重生一年多过来,“张宣,你的信”是伴随自己成长起来的。 林邮差笑着打招呼:“张宣,新年好。” 随后对方递了一挂号封信和一个邮包给他。 接过信和邮包,张宣热情说:“这么冷的天,我看你手都冻红了,要不要到家里坐坐,烤会火暖暖身子在走。” 邮差小哥挥挥满是冻疮的手:“不用不用,我今天忙咧,都几天没送信,信件都压仓了。” 说着,邮差小哥利索地骑自行车走了。 回屋。 张宣也是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手里的信件和邮包。 挂号信的邮寄地址是邵市,米见寄过来的。 对此,他早有预料,没太大意外。 瞄一眼旁边的杨蔓菁,张宣也懒得避讳,拆开封口。 里面是一张照片,是自己和米见的合照。 除了照片之外,挂号信里空空如也。 “表哥,这是谁?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啊!” 张宣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照片,杨蔓菁探头盯着照片,一脸的惊讶。 见她这个样子,张宣笑了,故意问:“好看吧。” “好看。”杨蔓菁伸手把照片拿到手里,认真端详了起来。 接着不自觉重复问:“她是谁?” 张宣回答说:“米见。” “你高中同学?” “对。” 看了十来秒,杨蔓菁抬头,“表哥,她是你大年初一打第一个电话的对象吗?” 张宣撇撇嘴,“你还记得挺清。” 杨蔓菁说:“那不怪能我啊,春节你接听了这么多电话,就对嫂子和她的态度最好,语气最温柔,也最有耐心。” 尔后,她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宣白了眼,上楼。 杨蔓菁跟在后面不死心,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嫂子。” 闻言,张宣转身,一把把她按在墙壁上,眼珠子一瞪说:“你要是敢多事,舅舅都救不了你。” 说罢,张宣对准她脸上的肉,揪了揪,又折身上楼。 “吸!…” 杨蔓菁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痛地深呼吸一口,气得用右手猛揉被掐过的脸蛋。 … “这是谁?” 沙发上,杨迎曼见女儿拿着一张照片左看右看,也是问了句。 杨蔓菁坐过去,把照片放亲妈跟前,问:“妈,这女的好看,还是小十一好看?” 杨迎曼凝视几眼,委婉说:“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 听不得这话,杨蔓菁立即萎了,唉声叹气道:“哎…!小十一危险了!” 一声似乎不够,连着又叹口气:“哎…!小十一没戏了!” 杨迎曼瞄一眼书房方向,压低声音八卦道:“你表哥和她?” 杨蔓菁双手捂脸,假装哭泣:“呜呜…,那还要问嘛,肯定是郎情妾意啊,呜呜…,小十一,我对不起你,我没看住我的流氓表哥哇…” 杨迎曼听笑了,却也没多说,对女儿的性子早就免疫了。 杨蔓菁变着声调哭了几次,感觉差不多了时,抓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小十一打了过去。 电话响三声,一通,她就悲悲切切地痛哭:“,呜呜…,小十一,我对不起你,我没看住我的流氓表哥哇!” 小十一莫名心沉,好几秒后才问:“你表哥对你下手了?” … 回到书房。 张宣首先看了看邮包邮寄地址。 呼!果然是省城来的,果然是出版社寄来的。 神秘人,年前没等到你,没想到年后把你给等来了。 摸摸邮包厚度,他也不想再做谜语人了,用力一撕,直接打开。 邮包里面是一本书。 是三国演义。 张宣掂了掂三国演义,眼睛扫过书架上的新华字典、红楼梦和水浒传。 这是要把四大名著集齐的节奏吗? 愣了几秒。 张宣左手拿书,熟门熟路的用大拇指梭起了书页。 果不其然,又见到了青色身影。 100… 200… 300… … … 1000 不多不少,百元大钞10张。 又是整整1000块。 好大一笔钱,好舍得。 他奶奶个熊,你到底是谁啊? 这么有钱! 张宣对着10张崭新的钞票挨个瞧了瞧,心满意足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这1000块钱他不打算用,留着做个纪念。 不浪费时间,根据过往经验翻到480页。 蓝色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这次有四段内容,比上次多了一段。 第一段内容简短:嗨,张宣,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第二段内容:抱歉,我违约了,让你久等了!我想解释一下缘由,可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向你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你就当我出了趟远门回来吧。 第三段内容: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到了吧,我手里还有一本书呢。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寄给你,我怕寄给你后,我就无处遁形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四段内容没有汉字,又是一组数字。 张宣数了数,还是10组数字。 同水浒传一样,里面还是上下对齐10组数字。 心痒痒地,他娘的好奇心彻底起来了! 把书架上的新华字典、红楼梦和水浒传拿到书桌上,四本书一字排开。 张宣退后三步,瞅了一阵,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诡异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地找答案。 左比对,右查询… 如此折腾20来分钟,他放弃了。 白废时间,连答案的影子都没找到。 再次复读四段内容,张宣心里有愧,神秘人都说自己“聪明”。 可特么的,自己哪里聪明了?要不是重生,也许和聪明沾不上边,就一普通人。 真是辜负了人家的期望。 这一刻,他禁不住在想,这个傻子把答案搞得这么隐晦,却又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智商,答案永远揭不开。 那就乐呵大了! 你就作吧啊,你就使劲造吧啊!傻子,笨蛋,几千块钱呢。 张宣揉揉已经发胀的太阳穴,头开始疼了,决定不再想了。 不再探究了,反正自己得了钱,不亏。 如此安慰着自己,张宣瘫坐在靠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 次日,张宣起了个大早,匆匆吃完面条,就坐镇上第一班大巴去了邵市。 在邵水桥下车,休息几分钟后,就给米见家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中年女声,一听就知道是刘怡。 张宣厚脸皮道:“姨,找下米见。” 刘怡对这声音太熟悉了,心一沉,问:“张宣?” 都这样了,张宣都不带犹豫的,说是。 刘怡沉默小许,就告诉他:“米见不在家,已经出门了。” “好,谢谢姨。” 听说米见已经出了门,张宣本能地想起了一中校门口,上次米见就是在那等自己的。 目的已到,不能再碍眼,客气几句就识趣地挂了电话。 邵水桥离一中有点距离,张宣快速疾走,也花了十多分钟才到。 “米见,你是专门在等我吗?” 某一刻,拐个小弯的张宣一眼就看到了红色风衣的米见,她正在旁边的店子里买东西。 张宣偷偷摸过去,来到人家背后悄悄地问。 突兀的声音,米见似乎没有被吓到,闻言转过身,细长睫毛安静看他,没接话。 望着人家脖子上的蓝色格子丝巾,出奇地好看,张宣又不要脸地说: “你今天出门好像精心打扮过,是为了我?” 米见直直地盯着他眼睛,还是没接话。 “嗯~” 两次都被人当空气了,张宣尬嗯一声,转移话题说:“莉莉丝呢,还没来?” 瞧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米见也是淡淡笑了,看了看右手腕,说: “我和莉莉丝约在这里汇合的,她大概还要十来分钟才能到。” 接着递一瓶果汁给他,问:“你今天晕车厉害吗?” 拧开盖子喝一口,张宣回答:“今天还好,可能是晕车药买对了,虽然难受,却没吐。” 米见视线落在他衣兜上,想了想,问:“你今天买了纸包糖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1章,我你就怕了(求订阅!) 张宣摇摇头,“今天赶急,没时间买了。我到镇上时,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小段路,还是别个帮着喊停的。” 米见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说:“你不是要去魏薇老师那吗,我刚才在挑礼物,一起看看。” “好。”张宣应一声,跟她在街边的店面看了起来。 初五是拜年的高峰期,各种各样的拜年礼品堆积如山。 两人扫了几家店,想到魏薇以前经常用门夹核桃吃,张宣就买了一箱核桃。 米见没买吃的,而是挑了一个手工艺品。 看到手工艺品,张宣想起了什么,遂问:“给我雕木雕了没?” 米见低头察看手工艺品,安静没做声,装着没听到的样子。 张宣郁闷了,靠着柜台打量她的好看侧脸,“米见你不厚道啊,我历经千辛万苦从大深山里赶过来,你就用沉默招待我的?” 闻言,米见莞尔一笑,抬头看看他,解释道:“我的雕刻技艺不行,雕不了人物形象。” 张宣问,“试过了?” 米见说:“没有。” 张宣蹙眉:“你试都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米见说:“这个不用试,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清晰认知。” 张宣明知故问:“那你爸会吧?” 米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如实回答:“会。” 张宣用鼓励地眼神说:“学,用心学,你心灵手巧,很容易学会的。” 米见好看地笑笑,把手里的工艺品放他手里,付钱出了门店,对于他的要求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出了门店,张宣和米见就看到一辆桑塔纳从拐角处驶来。 慢慢停在了两人跟前。 门开,莉莉丝下车了。 开车的中年女人也跟着下车,微笑着同米见交谈了几句,而后又对莉莉丝嘱咐几句。 临走时,中年女人侧头,视线落在了张宣身上,停留了有5秒的样子,然后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 “你叫张宣?” 迎着对方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张宣觉得好生蛋疼,这分明是护犊子了。 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阿姨你好,我是张宣。” 中年女人同他对视一眼,就说:“有时间来家里玩。” “好。” 看到张宣笑着应声,人家轻点头又上了车,发动车子走了。 见桑塔纳消失在街头,张宣问莉莉丝:“你妈似乎对我有意见?” 莉莉丝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那肯定的。她的独生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钟情于你,肯定有意见啊,换我我也不爽。” 米见听笑了,给莉莉丝递了一瓶果汁。 张宣无语,“你既然能这么想,那为什么替你妈想想? 我刚才看你母亲的眼神,想吃人。” 莉莉丝避重就轻,笑靥如花地探头瞅他,“你说夸张了,哪有吃人?她老人家最多想把你解剖了,想看看你到底哪里吸引我。” 说着,她欢快地过来挽他胳膊。 张宣翻记白眼,喊:“米见,别假装看不到,帮个忙哎。” 米见会心一笑,头都不回,走在了前头。 好在大白天的,莉莉丝还知道深浅,点道为止,得意地笑笑就松开他,挽着米见胳膊有说有笑去了。 进一中,几人直接去了魏薇住的地方。 门一开,魏薇眼神在三人身上晃荡一圈,微笑说:“米见你这条丝巾不错,和你的气质很搭,哪里买的?” 米见把手工艺品放下,就道:“我小姑送我的新年礼物。” 魏薇招呼几人坐,倒杯茶。 用两个果盘装一些瓜子、花生、糖果放三人跟前,想着这些东西太干燥了,遂又拿了一些橙子和梨放一边。 张罗一番,魏薇挨着煤炉桌坐下说,“这不是家里,比较简陋,你们不要嫌弃,将就着吃些吧。” 四人都很熟络了,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挑想吃地吃,没啥客气的。 磕着瓜子,吃着水果,四人忆苦思甜地聊聊过去三年,再聊聊现在,很是欢乐,咋咋呼呼就忘了时间。 下午三点过,魏薇看看表,就起身给张宣找了条围裙给他,说:“这里就你做菜好吃,晚饭就交给你了,我们三帮你打下手。” 张宣没接围裙,而是说:“我还欠你一顿饭的,等会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到时候喝点小酒,不惬意多了。” 魏薇显然不这么想,把围裙塞他手里道:“知道你们要来,我菜都买好了,不做就浪费。” 张宣反驳,“你以后自己做着吃啊。” 魏薇哼哼一声,“我自己做的菜,自己吃不下,我干嘛要去费力不讨好?” 张宣,“……” 米见,“……” 莉莉丝,“……” 见三人被噎到了,魏薇开始催促:“快点,早做饭早吃,晚上我还有事?” 张宣八卦道:“约会?” 魏薇抄起双手,“做你的菜,你管我呢。” 张宣,“……” 他有点欲哭无泪,老夫是来打羽毛球的,是来接球的,怎么就还要做饭了!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系上围裙。 晚饭做的简单,就一个鱼火锅,几个小菜。 但久别重逢,四人喝点小酒,还是热闹。 吃完饭,魏薇拿出羽毛球拍,扔一个给张宣,就甩甩头发道:“走,跟我去打羽毛球,这回准能压你。” 嘿!半年不见膨胀了。 今天老夫非得好好教你做人。 发球,接球,打… 一开始魏薇确实活波,技术也确实有进步,满地方跑。 但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热得满头大汗,末了把外套一脱,一扔,卯足了劲要决一死战。 嗯哼~ 正戏开始了。 张宣老喜欢这场面了。半个小时后,张宣笑问,“老班,你歇会吧?” 魏薇弯腰,双手扶着膝盖,身子一抽,一颤,深呼吸,深呼吸,累得快虚脱了… 见状,一直关注着张宣的莉莉丝走到跟前,抢过他的拍子。 小声嘀咕:“你看哪呢?你看谁呢,想看我给你看。” 张宣,“……” 四人轮流上阵,羽毛球打了一个半小时,后来都累了,衣服都湿透了,才善罢甘休。 告别魏薇,走出一中。 张宣接过米见递来的汽水,喝一口就道,“我衣服湿了,得去买衣服,不然今晚没得替换。” 米见抬头看一眼天色,说:“还有时间,我们陪你去买吧。” 莉莉丝更是干脆,直接挥手道:“走,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你合适的。” 拦一辆的士,三人直奔红旗路的一家服装店。 莉莉丝付完钱下车,就带两人逛了起来。 店很大,里边的衣服非常不错,主打高端市场。 莉莉丝虽然熟悉这家店,但论买衣服的眼光,还是米见在行。 莉莉丝挑一件,张宣不喜欢,莉莉丝挑一件,张宣不喜欢。 再挑一件,试穿,莉莉丝自己都看不过眼了,主动pass掉。 按她的说法,这些衣服衬托不了她心爱之人的气质。 一句话,衣服配不上张宣。 这姑娘毫不留情地批判,把店老板弄没脾气了。 倒是米见安安静静把门店走一圈,不声不响地选了一套。 临了对张宣说:“我觉得这些不错,你试试。” 四目相视,张宣有种直觉,不用看就知道,这衣服肯定合适。 结果一试,还真的合适。 莉莉丝围着张宣转一圈,连连点头,忍不住夸赞道:“不愧是大美人,审美就是和我们平凡俗子不一样,好看,好看。” 张宣对着试衣镜转了转圈,也很满意,问两人:“那买了?” 莉莉丝拍拍手,“买吧,就这一套了,这非常喜欢。” 张宣看向米见。 米见也笑着点头。 结完账,买完衣服,三人又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一中附近。 熟门熟路走进一家宾馆,张宣开了一间带空调的房。 张宣对两人说:“你们坐着休息下,我先洗个澡,等会去吃夜宵。” 打球加逛街,米见和莉莉丝此刻确实也饿了,欣然同意。 甚至莉莉丝还叫嚣着不醉不归。 外面有人等,张宣洗澡很快,只花了6分钟,还连带洗了个头发。 见张宣一身新衣裳出来,莉莉丝迫不及待地拉着两人起身: “走,好久没痛痛快快喝酒了,我在国外不敢喝,想念得紧,今天非得醉一回才行。” 还是老六饭店。 莉莉丝今晚特豪气,一口气要了铁板牛肉、红烧鱼、爆炒腰花、家常豆腐和干锅鸭五个硬菜。 最后还加了个黄瓜皮蛋汤。 张宣望着桌上的六个菜,心里暗暗叫苦,顿感不妙。 这六个菜不是别的菜,恰好是莉莉丝上次出国前夜点的那六个菜。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菜,要说这是巧合,这是无心之举,张宣打死也不信。 扫一眼莉莉丝,后者似乎有感应,对着他勾嘴一笑,就招手叫了老板过来。 “来两打啤酒。” 张宣听得眼皮喜欢跳,劝慰道:“三个人,一打就够了。” 莉莉丝没理会他,问米见:“我今晚想醉,陪我吗?” 米见似乎知道她的决心,看一眼张宣,笑着说好。 少数服从多数,张宣这么说服自己,也是接受了。 三人心意已决,这顿酒喝得倒是顺畅。 米见喝了3瓶啤酒,就开始不行了。 见状,张宣没敢让她再喝,理由是你们两个都醉了,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米见知道他的心思,见莉莉丝同意后,也就当真没继续喝了。 米见不喝了,莉莉丝对张宣说:“来,今晚陪我喝好。” “来就来。”整个晚上都被这女人挑衅,喝了3瓶啤酒的张宣也有脾气了。 喝就喝,谁怕谁啊! 莉莉丝不愧是北方姑娘,不带停歇的,喝了9瓶啤酒。 张宣差了点,6瓶下肚,就再也灌不动了。 他不敢真喝醉,毕竟在外面呢,米见这样的女人太危险了。 虽说没真醉,但也快了,太阳穴鼓鼓地疼。 有些难受。 张宣明白,只要再多喝一瓶到两瓶,保准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莉莉丝脸色坨红,有点醉了,但还想拉着张宣喝。 不过这时刘怡和米沛来了。 这两口子似乎在散步,但更像是来寻米见的。 至于他们怎么知道米见在这家饭店? 那太简单。 刘怡在这教书十多年,对这一片地都熟,大家都认识她,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米见在哪。 米见一看到自己母亲,就猜到了其目的。因为张宣的原因,父母是来叫自己回家的。 她是个识大体的,不会让父母为难,也不会让同学为难。 米见主动对父母说:“爸、妈,我们正要散伙呢,你们就来了。” 刘怡两口子笑着同莉莉丝和张宣打过招呼后,就走了过去,似乎真的是来散步一般。 米见转身跟莉莉丝抱一下,就笑说:“一路顺风,记得给我写信。” 莉莉丝抱着她不放,好久好久才不舍松开,道:“暑假见,到时候咱们再喝,到家里喝。” 米见说:“好。” 跟莉莉丝告别完,米见把目光移到了张宣身上:“我回去了。” 四目相对,张宣用眼神无奈地告诉她:你就这样撂挑子走了,那我怎么办? 米见懂他意思,看一眼莉莉丝,就带着笑意走了。 跟着刘怡和米沛回了邵市师专。 目送一家三口消失,张宣侧头对莉莉丝说:“就我们两个了,不喝了吧。” 莉莉丝右手捂着嘴唇,打个酒嗝,招手喊老板结账。 看张宣已经掏出钱,莉莉丝知道他今非昔比,已经不在乎这点小钱了,于是没再抢着付账。 付完帐,两人走出饭店。 张宣问:“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莉莉丝说:“明早。” “啥?”张宣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莉莉丝很自然地伸手挽他胳膊,“你没听错,我跟我爸妈说了,今晚住米见家,他们明早过来接我。” 张宣左手轴了轴,抽离出来,往旁边走一步就问:“你这么说,你爸妈就信了?” 莉莉丝不动声色地跟过来,挽着他胳膊往怀里紧紧一带,瞬间让张宣不敢动了。 她脸色绯红,笑靥如花地探头瞅他,“为什么不信,我以前在米见家歇过几次的。” 张宣瞅一眼她的心口位置,无奈道:“你妈妈晚上会查的吧?” “当然,她会打电话。”莉莉丝点头,接着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米见说好了,我要是今晚没回家,她会帮我打掩护的。” 闻言,张宣嘴角抽抽,差点吐口老血。 放心? 你要我怎么放心? 我宁愿你爸妈知道你缠着我,都不想让米见知道。 不行,这是一个祸根啊,坚决不能留。 这么般想着,张宣就想抽出手走人。 但莉莉丝似乎早有遇见,瞬间抱得更紧了,她哈口酒气说: “老班你敢看,杜双伶你敢上手,我你就怕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2章,被抓现场(求订阅!) 张宣语塞,被人抓了现场,狡辩都没力。 夜色渐浓,街道灯光依次亮了起来。 感受到周边店铺里一波又一波的怪异眼神,张宣头都晕了。 低声问有点醉了的莉莉丝:“莉莉丝,你想干什么?” 莉莉丝迷迷糊糊望着他,一脸无辜地说: “你手放在哪里,你自己不知道嘛?还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朗朗乾坤之下,你这是几个意思呢?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张宣狠狠瞪了她眼,用力抽手。 但没卵用,莉莉丝勾嘴笑着,看似轻飘飘地没用力,但抱得不动如山,根本抽不开分毫。 反而随着两人暗暗较劲,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让两人头皮发麻。 这时走过去几个老妇人,人家不避讳地瞧瞧两人,最后打量一眼张宣的手,就撇撇嘴和友人唠叨: “如今的小年轻啊,真是了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就出来搂搂抱抱,搁我们那时候得浸猪笼。” 张宣听得脸一黑,再次环顾四周一眼,放缓语气说:“你喝多了,先松开,我送你回家。” 莉莉丝好像没听到似地… 她望着前方几个逐渐远去的老妇人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想起杜双伶在张宣家里享受的待遇… 想起张宣和杜双伶在一起读书。 想起自己还要留学4年… 莉莉丝极其复杂地看着张宣眼睛:“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喝这顿酒吗,为什么喝这么多吗?是给自己壮胆呢,我怕过了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怕等不到我下次回来,你心里就没任何空隙了。” 听着这话,张宣心里猛地一揪,低头细细观察她的眼睛,发现这姑娘比自己想象得还醉一些。 沉默些许,再次开口劝:“听话,我送你回家。” 莉莉丝不依,抱得更紧了,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许久后,眼眶里掉出两串眼泪:“张宣,我爱你。” 张宣心又是一揪,看着马路边的昏黄路灯发怔,没回话。 感受到莉莉丝整个身子慢慢地全靠在自己身上,张宣知道她这是在传达一种讯号。 也知道她的决心。 说句老实话,面对莉莉丝两辈子的深情,铁树都能开花,更何况是人。 他前生面对这姑娘的穷追猛打,其实就已经动心了的。 只是那时候自己和她、以及她的家庭相比,相对平庸了。 更何况前有杜双伶,后有米见跟自己牵扯不清,他硬是没能走出那一步。 他无数次在深夜解剖过内心,面对莉莉丝的义无反顾,自己感动吗? 感动! 自己窃喜吗? 窃喜? 自己有成就感和虚荣心吗? 有! 自己彷徨吗? 彷徨。 那,自己也喜欢莉莉丝吗? 毋容置疑,作为男人,当然喜欢。 只是他有心结。 心结就是米见和莉莉丝的家庭。 米见因为自己,过得不那么自在。 有米见的前车之鉴,他不希望莉莉丝也过得不自在。 而且:莉莉丝的家庭,张宣那时候不敢随便招惹。 就像前生阮秀琴得知情况后、多次劝慰的那样:满崽,莉莉丝的家庭,我们得罪不起,不要鸡飞蛋打。 思绪着前尘往事,看着泪珠子一滴滴掉到地上,张宣心里不是滋味。 既苦又甜,甚至还有些涩。 凝视着她,某一刻,张宣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去他妈的得罪不起!去他妈的前路后路! 眼神一缩,问她:“你想好了?” 面对没头没尾的话,莉莉丝却听懂了。 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笑说:“给你两个选择,带我去房间,还是到这耗着,都随你。” 听不得这话,张宣恨不得一指头摁死她,临了临了带着她进了宾馆。 对老板说:“再开一间空调房。” 宾馆老板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一圈,心想何必掩耳盗铃呢,浪费钱,小年轻家家的,就是不主财。 但有生意上门,人家老板还是热情接待的。 上了三楼,张宣没去新开的房间。 莉莉丝也没提,默默地跟着他进了之前的房间。 门开,门关。 莉莉丝双手揽着他脖子,深情望着他眼睛,好一会儿后,说:“吻我。” 张宣没动,认真问:“你醉了没有?” 莉莉丝没理会,继续期盼地说:“吻我。” 张宣垂了垂眼皮,最后说一次:“我怕你后悔。” “你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这一刻,莉莉丝直接来了暴脾气,主动凑头… 张宣,“……” … 良久后,莉莉丝不满地说:“你是不是男人?我送上门都无动于衷。” 嘿! 质疑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质疑是不是男人! 张宣来气了,一改之前的态度,把她揽到怀里,紧了紧,亲昵了过去。 … long long … 莉莉丝大口喘气,打趣张宣:“这才像话,这才是和杜双伶练习了半年之久的嘛。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吃醋了?”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莉莉丝郑重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人了,今生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说完,她亲他一口,道一声“我先去洗澡,等我”,就脱掉外套进了淋浴间。 … 外面有狗在汪汪汪地叫,淋浴间里有水在哗哗哗地流… 张宣背靠着门,一动不动,思想有点放空。 他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都这一步了,就没必要再后悔。 就是莉莉丝这女人,有点不像话,嘴唇都差点被咬破了。 你说你不会亲昵,就别逞强啊… 有我在,我经验丰富,你急什么? “咚咚咚…” 就在他天马行空,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猛地一震!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开敲门? 以为听错了,再次倾听。 “咚咚咚…” 这次不会错了,有人在敲自己门,不是敲别个的门,就是在敲自己的房门。 他背靠着房门,不会听错的。 “咚咚咚…”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了。 见里面还没动静,外面一个中年女人就对宾馆老板说:“把门打开吧。” 宾馆老板想起楼下桑塔纳里坐着的那个人,不敢反抗,掏出早已准备的钥匙插了进去。 啪嗒!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不是外面打开的,门是从里面开的。 六目相视… 不,马上就变成了四目相视。 因为宾馆老板错愕一下后,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转身下了楼。 中年女人是莉莉丝的妈妈,叫廖芸。 四秒后… 五秒后… … … 十秒后… 两人隔空对峙了十秒后,廖芸率先有了动静。 她收回视线,默默地进了房间。 张宣让开,随后把门合上。 廖芸一进门就看向了床。 见到被褥整洁,她骤然松了一口气,随即紧绷的身子也松弛下来。 廖芸似乎不放心,缓步走到床前,伸手把白色被单掀开,低头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 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才直起身子,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椅子上,那里有一堆衣服。 有外套,有外裤,还有打底衫,还有… 只瞄一眼,廖芸就知道这些衣物都是自己女儿的。 视线掠过衣物,最后落到了浴室门上。 廖芸走过去,侧身听了会里面的动静,临了才直起身子,望一眼张宣就走到床边,端正坐好。 张宣的脑子现在有点懵。 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 心里在想,要是这女人再迟来20分钟,那不是… 嗐!那光景他想都不敢想… 一想,心就在发颤! 你说正开心时,忽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这人是莉莉丝的亲妈… 见莉莉丝… 那这廖芸不得当场气得动刀? 室内气氛有点诡异。 廖芸安坐在床边出神,既没有像平常女人那般吵闹,也没有像对待犯人一样审问张宣。 人家涵养功夫实在了得。 张宣靠门站了会,后面觉着脚有点累了,想了想,也是走到靠窗的椅子边,坐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我看了大家的评论,对过年的情节有异议,但我细细想想,没太大问题的,确实拖拉了点,但是承上启下的阶段,三月埋了很多伏笔的。 你们现在可能没察觉,但慢慢看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大家的耐心。 有意见发章评,三月会一一看的,对的会接受,但众口难调,就像女性角色一样,各有各的性格,难免有不喜欢的,还请多担待。 算过字数,ps不要钱。 过年情节,还有一章。 第223章,这叫小情调(求订阅!) 夜色静悄悄地… 房间里的张宣眼观鼻、鼻观心,在那怔神,没主动搭话。 因为这个场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解释? 人家女儿衣服都脱了,还有解释的必要。 说是误会? 如果这样说,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廖芸更会看不起自己。 张宣不说话,廖芸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愿。 一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只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只听到莉莉丝偶尔哼几声小调的声音… 只是… 扑通! “哎哟!…” 突然,莉莉丝的歌声断了,淋浴间响起了一个摔跤声音,接着又响起了一个痛苦的声音。 随后莉莉丝的声音传出来了,“张宣,来扶我一把,我脚扭了。” 闻言,张宣想都没想,起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扭门把手,开门,进去… 此刻莉莉丝穿一身粉红色的打底内衣,正贴墙站着,一副痛苦的模样。 不过见到张宣急急走进来,她痛苦的表情瞬间没了,立马伸出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凑头主动亲吻一口就欢喜地说: “张宣,我爱你!” 张宣,“……” 还没等他开口,莉莉丝表情变幻,一脸妩媚地扑在他怀里说:“有点冷,快抱我去床上。” 张宣眼皮直翻,刚才起身的瞬间,就有想过她在搞事。 不,按前生莉莉丝的说法,管这种顽皮叫小浪漫,这叫小情调。 可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张宣提醒:“先去外面把外套穿好,你妈…” 只是张宣话还没说完,莉莉丝又凑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两秒后,娇嗔道:“穿什么外套嘛,等会你脱起来多麻烦,还不如…” 听到这天打雷壁的话,张宣整个人都不会了,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没办法,只得把身子挪开一点,把背后的廖芸露出来。 莉莉丝本来还想乘胜追击,闹一番情趣的。 但下一秒,眼角的余光瞟到门口的身影时。 身子猛地一僵! 不过也就僵了片刻,下一秒莉莉丝又恢复自如,很自然地松开张宣,双手从他脖子上撤下来。 低头整了整里衣,莉莉丝没和廖芸说话,面色平静地经过两人身边,走出浴室。 在张宣和廖芸的注视下,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服。 先穿卫裤… 穿中间棉毛衫… 穿黑色直筒牛仔裤… 穿羽绒外套… 末了,莉莉丝把洗澡时扎起的波浪卷发披散下来,再次到张宣跟前。 嘱咐道:“我先走了,我给你写信记得回。” 张宣看一眼两米开外的廖芸,想了想说:“好。” 得到确切回复,莉莉丝主动抱抱他,就劲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都没跟廖芸说一句话。 见女儿走了,廖芸也是有了动静。 她抬头看着张宣,张宣也看着她。 对视半晌,有几句话想问的廖芸最终什么也没问,也跟着走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在体制里摸爬打滚多年的廖芸,心机、城府和细心都不缺的。 刚才一直在暗暗观察两人。 她发现,在男女情事上,女儿很主动,张宣虽然没有抗拒但也没有太过热情。 她又不蠢,从小就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通过一系列的细微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出:女儿很喜欢这男生,很在乎他。 甚至想的过分一点:女儿可能在勾引张宣。 知女莫若母,以女儿这种喜爱程度,在不确定张宣会不会成为未来女婿之前,廖芸不会自乱阵脚,不会瞎下棋。 不会随意数落张宣,不会随意给女儿添堵。 莉莉丝走在前头,廖芸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淡定从容地趟过道,下楼。 在一楼碰到了宾馆老板,廖芸适时停住脚步,见到宾馆老板懂事地点头时,见到宾馆老板表态不会到外面乱说后,也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夜色下,桑塔纳徐徐开了。 驾驶座的中年男人很沉得住气,没有过问女儿在宾馆的丁点事。 倒是副驾驶的廖芸,等到车子开出一段后,就侧头说: “皮相不错,精气神还好,其他的我还没看出哪里有特别?” 迎着母亲的目光,莉莉丝咬咬下嘴唇,答非所问地笑道:“不是说好十点来接我吗,现在九点都不到,为人父母不信守承诺,搞突然袭击,以后我还怎么信你?” 廖芸不生气,也不计较这话,而是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认为对的,过个几年回头看,不一定对。” 莉莉丝瘪瘪嘴,不可置否道:“我希望过几年你别再插手了。” 听出了女儿的坚持,廖芸同驾驶座的丈夫相视一眼,不再说话,端正身子坐好,开始闭目养神。 … 莉莉丝走了。 把门一关,张宣一股脑儿躺在了床上。 心里既有失落,也松了一口气。 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打定主意不再逃避莉莉丝,但在米见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无疑会给自己和米见之间增加很多阻碍。 他在猜测,廖芸今晚有没有给米见家打电话? 看看时间,尚早,才8:39 按道理这个时间点是玩闹正嗨的时候,莉莉丝母亲应该不会查寝。 廖芸不查寝,那米见应该就不知道自己和莉莉丝在房间的事。 而且,他对莉莉丝的话也半信半疑。 很明显莉莉丝今晚是有备而来。 既然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随便和米见说这么私密的事,这可不是一个傻大姐。 再者,从廖芸破门而入的情况来看,莉莉丝应该压根就没和米见说会在外面过夜。 这般思绪着,他再次松口气的同时,也是叹了口气。 哎,情欲高涨的关键时刻,怎么就被人堵门了呢? 做个男人真难啊! 好难! 张宣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天打羽毛球的事情,想着海关谭露的心口,回味和文慧做过的三次梦。 他好想爬起床,打个的士去高档会所走一走。 这个晚上,张宣睡得迷迷糊糊,梦里一直在打羽毛球… … 次日,日上三竿时分,张宣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敲门。 伴随的还有喊声:“张宣。” 张宣下意识翻个身子,昨晚没睡好,现在脑壳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皮。 “张宣。” 又有敲门声,又有喊声。 声音有点熟悉,米见的? 张宣错愕几秒,猛地翻身而起。 再听一下,果然是米见的,立马大声回:“等下。” 穿衣穿鞋,张宣打开门。 果然是米见,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张宣试探性地让开门,问:“莉莉丝走了没?” 米见进门,微笑说:“她清晨6点多的飞机,早走了。” 看她毫不犹豫地走进房间,似乎知道莉莉丝不在房里一样,再听到这话,张宣确定,昨晚被莉莉丝涮了。 米见压根不知道自己和莉莉丝的事。 而那虎妞想把身子给自己不假,但没想过和自己过夜。 郁闷啊,他娘的既然是这样,那自己还多开一间房干嘛呢? 浪费钱。 米见放下袋子,就说:“你快洗漱吧,我们一起吃早餐。” 张宣诧异,都8点多了,“你还没吃早餐的?” 米见笑着摇头。 漱口快,洗脸更快。 下楼时,张宣没忙着退房,或者说,不打算退房了。 毕竟两间房哎,也许米见不会误会。 但张宣不想让米见有一丝起疑的可能。 至于那点押金,算了,才几个钱,不要也罢。财大气粗的张宣如是想。 早餐吃的鱼粉,还要了煎鸡蛋,鲜红的辣油刺激味蕾,再有米见陪伴自己。 真真是最美早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张宣胃口大开。 吃到一半,米见抬头说:“我中午要去小姑家,你不要往家里打电话。” 张宣问:“去多久?” 米见告诉他:“要小住一段时间,待到开学。” 接着她问:“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去学校?” 张宣回答道:“初十,跟我舅舅他们一起走。” 米见好奇:“你舅舅不是在海关吗,能请这么久的假?” 张宣把舅妈她老头子的背景简单讲了讲。 稍后说:“吃完粉,陪我到校园里走走,等会我也坐车回去算了。” 米见说好。 校园还是那片校园,却物是人非,张宣此刻的心境不一样了,景色在他眼里自然也不一样了。 陈日升还在老家没回来。 魏薇不在学校。 两人只在假山池子边坐了会,看看里面的红鲤鱼,也没久留。 分开时,米见把一袋子桔子给他,还买了一瓶果汁:“路上多多注意安全。” 张宣吃下备好的晕车药,拦一辆出租车说:“那我走了,回学校记得给我回信。” 米见笑着点头。 … 初九早上。 张宣接到艾青电话后,也是骑车去了一趟。 眼瞅着杜双伶披麻带孝,往后走三步就要跪一次,也是心疼的紧。 不是矫情,而是她二爷爷埋得比较远,有五里多路,沿途都是农舍人家,这年代不像后世,做孝子跪跪拜拜还偷工减料、那就太难看了。 每经过一户人家,每听到一次鞭炮声,都必须跪得瓷瓷实实的,着实累人。 一路跟随,到了山上,张宣关心问:“累不累?” 杜双伶轻微点头,但不能说,周边人多。 从山上送葬回来,吃完回笼饭,两人开始打包行李,为明天出行做准备。 当天下午,张宣还给邵市的辉嫂去了电话,让她也做准备,一起去海关。 开门红嘛,又有服装类罚没物资了,虽然量没有预期的多,只有9万件。 9万件,张宣粗粗计算,可以纯赚37.8万。 很满足了。 … 初十,也即1994年2月19。 深夜两点半开始,阮秀琴就起来做饭。 欧阳勇和张萍也来了。一个帮着洗菜打下手,一个帮着烧火。 忙活两小时,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12个菜,堪比过年。 张宣明白老妈的心,因为阮得志一家三口这次回去还不得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来了。 这一顿饭自然是尽心尽力,把家里拿的出手的菜品都摆上了桌。 尤其是杨迎曼母女爱吃的野味,那是翻着花样做了三道。比如兔子肉,野鸡,野猪肉。 七个人围成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了半个小时有多。 4:41,杜克栋开着桑塔纳来接人。 临行前,张宣拥抱一下阮秀琴同志,偷偷塞给她一万块钱。 然后郑重地嘱咐道:“老妈,我们走了啊,到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猪喂一个吃潲水就行了,多了累,咱们老张家现在不缺那个钱,没必要起早贪黑地赶。 您保养好,活个一百二岁,以后给我带孙子,带孙子的孙子。” 阮秀琴听得眼睛都湿润了,口头答应得很好,也是一脸不舍地紧着送到了屋外。 04:58 按农历新书,这是今天出门的吉时,没得说,桑塔纳掐着点开动,分秒不差。 车内,一言不发的张宣回头望着外面的阮秀琴和张萍,慢慢离开了十字路口。 离开了上村。 小镇上,艾青送杜双伶上车。 阮得志这个大肚男坐副驾驶,四个人在后座。 虽然张宣四人在后面有点挤,但是还能接受。 毕竟这年头能有小车坐,能有桑塔纳坐,荣耀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可以说叨的呢。 在邵市汇合辉嫂和孙福成,众人在七点半左右搭上了去深城的火车。 阳云这次很用心,提前做足了功夫,都是卧铺票,除了孙福成的位置在隔壁小包厢外。 张宣和杜双伶两人,阮得志一家三口,再加上辉嫂,6人都在一起,左边上中下三铺3个,右边上中下三铺3个。 有孙福成这老梆子在外面过道吸烟守着,6人躺上去就可以安心休息。 …… 一声汽笛,火车早上从邵市出发,午夜才到达深城火车站。 由于睡了一觉的原因,一行人不是很累,只是觉着身子油腻,头发油腻。 拎着行李出火车站,张宣对杜双伶说:“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办,我们先到舅舅家住两天,到时候舅舅开车送我们回学校租房。” 杜双伶一心系在他身上,他说什么自然不会反对。 而张宣口里的事,他不主动解释,杜双伶也从来不会细问,这即是她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也是充分信任他。 再说了,整个寒假处下来,她和杨迎曼母女说得话不算少,已然非常熟悉。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4章,开门见红(求订阅!) 出了火车站,孙福成和辉嫂去附近熟悉的宾馆过夜。 张宣带着杜双伶去了舅舅家。 知道女儿女婿半夜要回来,杨国庭早就做了夜宵等他们。 杨老头自知厨艺不行,夜宵只是简单的海鲜粥,还配了烧鹅和青菜。 不用想,这烧鹅一看成色就知道是杨国庭从饭店买回来的。只是临了加热下。 招呼先去双伶洗澡,张宣就对杨蔓菁说:“双伶跟你睡,你可得帮我照顾好点。” 杨蔓菁瞄一眼淋浴间,就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让嫂子跟你睡?” 张宣蹙眉,准备上手揍人:“你这是嫌弃?” 杨蔓菁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哪敢。只是我不好向小十一交待,她非得骂我是叛徒不可。” 张宣围着她转悠半圈:“你想清楚了,你哥重要,还是小十一重要。” 杨蔓菁狗腿子式地笑说:“你都是大作家了,那肯定是你重要。” “不敷衍?” “我向上帝保证。” “你信上帝?” “我骗你是小狗。” … 海鲜粥一般,但是架不住饿,睡前张宣还是多吃了两碗。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起了个大早。 睡眠不足三小时,着实有点累,但又没办法,辉嫂和孙福成还在等呢。 匆匆洗漱一番,没有惊动熟睡的三女,张宣就和阮得志悄悄离开了四楼。 老样子,新年第一次见,张宣买了烟,封了红包,就和辉嫂、孙福成进了海关。 说着新年好,红包一路发过去。收获了一堆笑脸和客套话。 看到小刘像死了爹妈的样子萎在那,张宣打趣说: “不是才过年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最近天天交家庭作业?” 小刘一脸颓废,吸口烟破口大骂:“去去去!去你的家庭作业!老子都一个月没交了。” 张宣听笑了,挨着坐下问:“那你这是咋了,整个霜打茄子似的?” 小刘愁眉不展地说:“他妈的别提了,外贸公司破产了。” 张宣非常吃惊,倍感惊奇:“年前不是还跟我炫耀接了大买卖吗,怎么就破产了?” 小刘蹲坐着吧唧吧唧吸烟,沉默许久才不耐烦地道:“老子识人不明,遇到骗子了。和一个老朋友合作,那杂碎带着货物从公海消失了,没进港口,至今找不到人。” 张宣想了想说:“会不会在海上出了意外?” 小刘揉揉眉心,“我去福田找他家人,他妈的一家五口人都不见了。” 张宣无语,安慰说:“也许全家都被人一锅端了呢。” 哎… 小刘唉声叹气一阵,火星子噼里啪啦,烟吸得一抽抽的。 末了问张宣:“年前听说你要买房放白兰地原液,买好了没?” 张宣摇头:“没有,去年走的比较急,没时间去找。” 想着还有2吨白兰地原液滞留在海关仓库,他也是有点迫切了,这次非得找地方储存起来才行。 要不然就直接出手卖原液,总之是不能因为它拖累舅舅的。 听到这么回答,小刘纠结一番后,就用手臂弯肘肘他,“你不是在羊城读书吗,我那边有三套祖传下来的商铺,你要不要看看?” 张宣有些意外地瞟他一眼,看来小刘这次亏损蛮大啊,竟然到了卖商铺的地步。 疑惑问:“你是从羊城过来的?” 小刘用手指撇撇烟灰,“可不是么。我没来海关之前是在羊城跟着家里做布匹生意的,斜对面就有一个国有纺织厂,有硬关系在里面,每次都是白菜价拿货倒腾。 现在那家纺织厂要死不活,效益低下,下岗了一大半,生意不好做,我就托关系来海关了。” 张宣好奇问:“位置在哪?” 小刘说:“在天河区。” 见张宣还是定定地望着自己,小刘又补充一句:“在天河路和体育东路的交汇处。” 张宣前生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南京工作生活。 但由于阳永健在羊城这边开外贸公司,几十年下来,大部分地方还算熟悉。 天河路和体育东路的交汇处,那不就是位于羊城城市中轴核心么? 不就是1号和3号地铁线的直驳交汇点吗? 要是自己没记错,这地方以后可是羊城cbd核心商圈,是整个羊城最繁华的地段,没有之一,可谓是寸金不土。 嚯!我滴个乖乖! 这可是了不得的地方啊! 捞到手里就是钱。 这么一想,张宣整个人都兴奋了,他娘的,过完年就能碰到这种好事? 张宣不动声色地问:“三套商铺都在那?” 小刘回答道:“是连着的,这商铺可是我爷爷手里传下来的。” 张宣问:“多大面积?” 小刘伸出手指比划比划,“330多平。” 接着他转头看向张宣,“有兴趣没?那里离你学校也没多远。” 呸,小刘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中大在海珠区,你这是天河区,都不在一个地方。 不过两个区是毗邻挨着的,倒也不是特别远。 何况李梅家就在天河区,自己的盈泰贸易公司也在天河区。这样子一计较,确实近。 张宣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卖?” 小刘伸出两根手指,咬咬牙道:“1200一平。” 1200一平么? 330平就差不多是40万。 张宣没去调查,也不知道现如今羊城市的整体房价水平是多少? 但有一个标准系数可供参考,那就是1998年之前,房改还没开始,房价还没有飞速起飞时,一般城市的房价是当时工资水平的两倍。 往高了算,羊城工资按500到800之间。 那1200每平的价格也不是太离谱。 再过两年就是羊城房价的飙升元年。有些人嗅觉敏锐,闻风而动进军房地产时,这种黄金位置的价格立马翻四倍不止。 而这两年又通货膨胀严重,手里的钱放银行里存着也是一天天在贬值,还不如用来囤房产囤地皮。 房地产可是未来的朝阳产业啊。 如果有机会,他都想进去吃块肉。 心里打定主意,张宣却没有表现的太过迫切,毕竟你出价了,自然还价一番不是? 假装考虑一番,磨磨蹭蹭好久才道:“小刘哥,你也知道,我就买个房子存放剩余的白兰地原液,多了没用处。 你这房子这么大,我又没买房的经验,我得去看看再说。” 小刘本意也是随意说叨发泄发泄压抑情绪,死马当活马医的,见到张宣表露出一丁点意思。 赶忙说,“应该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宣诧异问:“你好像急需钱?” 小刘拍拍脸颊,灰头土脸地说,“我这烂事也瞒不住你,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本来就是借债做生意,现在货没了,天天有十多号人堵门,我那黄脸婆都躲到娘家去了。” 张宣眼睛大睁,错愕道:“你借的高利贷?” 听到高利贷,小刘面色更加阴暗,支支吾吾一阵不肯细说:“不是高利贷,但也差不远了。” 张宣本来还想问问他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还借上高利贷这种坑死人的鬼东西了? 但看小刘一脸便秘的表情,也是识趣地不再多问。 于是说:“过了今天,我这几天都有时间,小刘哥你看着安排吧。” 闻言,小刘狠狠吸一口烟:“那就明天吧,明天怎么样?” 张宣瞅了瞅他,点头:“可以。” 又聊了20来分钟,把房子的细节事情商定,张宣也是起身进了仓库。 走到辉嫂跟前,询问正在埋头验货的辉嫂:“嫂子,这批货怎么样?” 见他出生问,辉嫂平静的脸上变幻一个笑脸低声说:“老弟,挺好。这9万件衣服的质量、成色和款式,比以往任何一批都好。” 看来是满意了,张宣瞬间放心,当即拍板说:“那老规矩,我们分工合作,速战速决。” 辉嫂是个利落性子,看一眼仓库大门口,见没人,就让孙福成把背包打开。 辉嫂扒开背包拉链:“老弟,这里是48.6万,你点点数。” “嗯。” 张宣应一声,不跟她客气。 十多分钟后,他把拉链拉好,站起身说:“你们时间紧迫,那我们抓紧些,速战速决。” “成。”辉嫂和孙福成走了,出海关联系车去了。 张宣也不停歇,背着钱袋子去了财务处。 拐几拐,进门一看,今天谭露不在,姚姓女士替班。 哎哟,顿时有些不习惯。 “姚姐,新年好!” “小帅哥,新年好!” 张宣把材料递进去,随意问:“谭姐离职了?” “她有事休假。” 提到谭露,姚女士抬头特意看了看他,揶揄说:“谭姐不在,姚姐在,一样一样。” 张宣瞄了眼,心里不禁嘀咕,哪里一样了?明显小了吧。 暗里腹诽,但面上笑容不减,也跟着玩笑道:“那我改天请你喝下午茶?” 姚女士一边写材料,一边回:“下午茶就算了吧,我下午一般没时间。你要是诚心,就晚上吧。”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姚女士开心笑说:“年纪轻轻地喜欢到处瞟,给你机会又不敢,你这活的太窝囊。” 输人不输阵,张宣还嘴道:“不是窝囊,而是怕被你家那位追着砍。” 姚女士偏头怪异地打量他,来一句:“这种事不都是躲着点吗,你难道还喜欢让人家老公知道?” 张宣听得差点吐口老血,这结婚的少妇开起车来比男人生猛多了。 服!大大的服! 他娘的真是惹不起! “需要缴纳10.8万。” “给。” 开票,盖章,姚女士虽然嘴巴毒,但做事倒是一把好手,麻溜得很。 把票据放他跟前,姚女士继续调侃道:“谭露三天后生日,她喜欢玫瑰,你收买我吧,到时候我把她灌醉。” “姚姐,你看我眼睛。”说着,张宣狠狠翻记白眼,掉头就走。 上午忙服装的事,累得像一条狗。 中午在火车站同辉嫂、孙福成吃了个便饭。 回来后,张宣还特意去小刘的仓库看了看,果然是大门禁闭。 下午四点过,小刘又找到他,“明天早上你别来找我,我去你舅舅楼下接你,到时候一起去羊城。” 张宣不解地望着他,“你被人盯上了?” 小刘一脸晦气地说:“嗐!那些人是畜牲。” 张宣莫名,但没接话。暗自猜测小刘欠的数额应该不少。 这就是做外贸的高风险之一啊,经常被人坑。 第225章,天河路228号(求订阅!) … 新式小楼,四楼。 下班跟阮得志回到家,张宣低声问正在看电视的杜双伶:“在这还习惯不?”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还好,你舅妈她们对我挺好的。” 张宣凝视着她的眼睛分辨了一小会儿,见她不似说假,就说: “明天我有点事去趟羊城,办完了咱们就回学校。” “嗯。”杜双伶轻嗯一声,也是给他倒了杯茶。 杨迎曼在做饭,阮得志回来后也换衣服帮忙去了。 杨国庭在外面会朋友。 杨蔓菁在用打电话,一边看张宣和杜双伶,一边用粤语跟小十一讲: “苏谨妤你别为难我啊,我表哥现在的家庭地位不一样了,我妈都是极力卖笑,我个小喽啰能翻起什么浪花? 再说了,我嫂子也挺不错的,漂亮,又好说话,关键家里非常有钱。…多有钱啊,人家爸爸开桑塔纳,妈妈是镇卫生院的主任,她姐姐、姐夫都是湘雅医院的医生。这家庭撬墙角不是一般的难,我劝你放弃算了。 什么?…真的?嘻嘻…不要…不要这样,小十一,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嘻嘻,你放心,他们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告诉你,哦,他们现在啊…” 杨蔓菁抬头看一眼回房的张宣和杜双伶,就捂嘴急急地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表哥表嫂进了卧室,不得了不得了,门关了,不会接吻了吧,不会那个了吧,呜呜,小十一,我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啊…” 张宣都懒得搭理那二货,还以为自己听不懂粤语。 不过这二货提醒了自己了,门一关,凝望着杜双伶的眼睛慢慢生了变化。 杜双伶感受到他目光,瞬间惊吓到了,一把扑在他怀里,埋头说:“别,这是你舅舅家…” 张宣花费一共把头拎出来,凑趣说:“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 说着,探了过去。 “也别啊,我不习惯在陌生地…”杜双伶抗议的声音都快带哭腔了,但无济于事,半路嘎然而止。 … 吃完晚饭,阮得志又喊张宣打羽毛球。 没得法,一众人跟着他来到楼下,帮他减肥,帮这个一餐吃三碗饭的大肚男减肥。 二十分钟,紧紧坚持二十分钟,阮得志就趴了,被打服了。 把羽毛球拍给杜双伶,张宣挨着阮得志坐下就试探问: “老舅,小刘的外贸公司出事了,你听说了没?” 阮得志撸一把汗就点头表示知道:“听说是被人做局了。” 张宣问:“以小刘的关系网,能解决吗?” 阮得志说:“难。货物没进港,或者有没有货物一事都难说,搞不好这批货物从来就没存在过。” 张宣唏嘘:“那就这么算了?” 阮得志想了想说:“没办法,现在小刘被那伙借贷的人盯上了,自身都难保。整天呆在海关不敢出门。” 张宣问:“他小叔呢?” 阮得志说:“情况复杂,他小叔不敢插手。” 张宣木了木,压低声音问:“老舅,你知道他这次赔进去多少么?” 阮得志说:“根据他小叔透露的口风,小刘这些年的家底加上借来的外债,有两百多万、快三百万的样子。” 张宣有些吃惊,还真是没看出来啊,小刘以前这么有钱。 不过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以小刘的精明,在海关弄外快估计挣了不少。 同时海关外面还有仓库租赁,这每天也是一个不小的进项。 要是没有丰厚的家底,小刘哪来的勇气在股市亏损5万呢? 琢磨一番,张宣就把自己要买商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得志听得怔了怔,侧身望着张宣好一阵才道:“你看好房地产?” 面对把自己当儿子一样看待的亲舅舅,张宣也没藏着掖着,根据后世的经验和眼光,捡能说的说了一遍。 嘚吧嘚吧20来分钟,阮得志被说服了,思考半晌后,就对张宣说:“我明天跟你去一趟。” 接着他又说:“李梅上午给我打了电话,她从欧洲回来了。明天你把她也叫上,经商这么多年,她的商业嗅觉比我们敏锐,到时候听听她的意见。” 知道舅舅是怕自己没经验吃亏,张宣心里虽然早有了主意,但也没轴,答应了。 晚上八点过。 洗完澡的张宣拨通了李梅家的电话。 电话是李梅妈妈接的,告诉他李梅不在家,在公司忙。 挂完电话,张宣随即又把电话打到盈泰外贸公司。 张宣说:“李梅经理在吗,帮我叫下她。” 跟单员听出了是谁,赶忙回答说:“老板,马爹利的袁澜找李经理,她出去了。”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蛋疼,直接说:“你告诉她,我找她,回来后要她打电话给我。” “好的,老板。” 再次挂断电话,张宣特别郁闷,想了想,用bb机call了李梅。 晚上十点过。 李梅终于打电话来了。 电话一接通,李梅就率先解释:“我刚去了一趟袁澜那里,那批白兰地原液全部卖完了,第三批账款明天打过来。” 张宣问:“进项多少?” 李梅说:“第三批我们分账364万。” 接着她又说:“前后三批,总计是884万。” 张宣顿了顿,转而问:“欧洲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李梅说:“处理好了,目前货物已经过了马六甲海峡,预计10天内可以到达沪市。” 过了马六甲海峡么,这可是个好消息。 张宣沉吟一阵说:“给我张买去沪市的机票,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 老板要看现场,李梅心里早有准备,自然应允。 说完正事,张宣把明天的事情讲了讲,临了要求:“明天你抽时间碰个面,一起吃个饭,我老舅信服你。” 听到张宣看好房地产,李梅似乎有些兴奋,声音突然大了几分:“我今天跟袁澜吃饭时聊到了房地产,袁澜似乎看中一块地,目前正在上下活动。” 说到这,她怂恿说:“老板,房地产在任何国家都是朝阳产业。尤其是我们国家市场经济逐步开放的情况下,前景看好,大有可为。” 难得听她喊次老板,张宣品出了其中的意思。 问:“你懂房地产?” 李梅自信地说:“不太懂,但可以学。由于体制不同,其实国内没几人懂房地产,包括袁澜和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大家都在借鉴国外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先到先得,这是个大好机会。” 这话说得没毛病,话糙理不糙,张宣无言以对。 但买个房子就谈到进军房地产了,张宣也是莫名。 两个外行兴致勃勃地东一下、西一下,这个晚上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 也是恓惶! …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小刘一大早就找上门了,对张宣悄悄说:“走吧。” 见他鬼鬼祟祟地,张宣摸摸背包里的钢管,和阮得志互相看了看,跟着出了门。 小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破面包车,开前头。 阮得志也开一辆面包车,栽着张宣,跟在后面。 一路北上,俩辆面包车离开深城,很快就到达天河区。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身处天河区的李梅已经等在那。 一下车,张宣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一番,寻找记忆中的参照点。 10多分钟后,表面平静的张宣,内心他妈的激动了! 激动到无以复加! 经过反复确认,他很肯定,小刘商铺的位置就是后世正佳广场的位置,天河路228号。 奶奶个熊!要不要这么巧的? 天河路228啊! 这个黄金位置处在羊城市城市中轴核心,与体育中心连通,将来直驳地铁一、三号线交汇站不说。 未来会有几十条公交车线路穿梭于此,加上羊城火车东站、广佛地铁、珠三角城市轻轨网络,羊城新机场巴士、华南屋村巴士及港澳直通巴士上落站。 十年内会成为华南最大交汇点。 要是小刘得知自己的商铺潜在商业价值,估计打死也不会卖。 商铺没什么好看的,张宣走一圈就心里有数,和小刘说的情况基本差不多。 见张宣左看右看、却半天都不表态,小刘急了,把他拉到一边就问:“怎么样,你给我个准话。” 感觉今天的小刘比昨天更烦躁了,更憋不住气了… 张宣看着他思索一番,结合昨天阮得志同志的说辞,他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可怕想法:这小刘莫不是要拿钱跑路? 两人对视半晌,张宣说话了:“位置还可以,但这价格有点贵…” 小刘催促:“你报个数,看我能不能接受。” 人家有难,相识一场,张宣也没压太狠,伸出一根手指。 小刘蹙眉:“1000?” 张宣愣了愣,急忙收住另一根要伸出的手指头,点点头。 小刘来来回回走了六七次,最后咬咬牙说:“成交,不过我要现金。” 这是真的要跑路了么… 张宣说:“现金可以,你的房产证,还有……” 不等他说完,小刘挥挥手:“放心,这些东西我都带了,保证手续齐全。”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6章,事业从这里起步(求订阅!) 价格敲定,商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后续的手续流程,张宣一股脑儿交给了李梅去办,他只负责签字。 几十万的交易,见张宣这么轻飘飘地就拍板决定,以阮得志的谨慎性子,本来还想劝慰几句的,但被李梅制止了。 李梅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阮得志的担心消失殆尽:“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此行目的达成,张宣心情大好。 看着斜对面的纺织厂门口、一群工人在集聚抗议,吵吵闹闹的,张宣就问小刘: “这个厂现在有多少职工?” 搞定张宣,小刘现在的心情也是舒缓了很多,并排吸口烟说:“原先有600多人,下岗分流几批后,目前不到250人了。” 张宣错愕,“效益这么差?” 小刘点头又摇头,“差,这几年经常入不敷出,收支严重不平衡。据说目前负债高达700多万。 不过,有些事情也一言难尽。我那亲戚以前在这厂发展不错,从这离开后就直接去了香江,在那边开了一家门店。” 张宣懂了,又问:“这厂区面积多大?” 小刘想了想说:“这事我有听那亲戚讲过,大概在3.1万平米左右,误差不会超出太多。” 听到3.1万平米,张宣眼睛就止不住地放光。 心想要是能够拿下这块地,自己也可以建一个正佳广场啊。 要知道在后世,这地方可是世界级办公产业集群“珠江新城”的核心商圈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珠江新城有多牛逼就不多说了,那可是直接助力羊城天河cbd的地区生产总值突破5000亿大关的大功臣。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济能级,导致羊城官方直接对外宣称,珠江新城是羊城的中心。 历史轨迹不会变,未来这片土地的父母官不会变,一系列政策自然也不会变。 这一刻张宣忍不住心生野望:要是自己拿下纺织厂,他规划都有了,直接复制后世的成功模式“产业集群+中轴线+写字楼+地标配套+商业地产”来打造这里。 说白一点就是正佳广场的升级版:建一个大型购物商场、两座甲级写字楼和一个文化中心、一座五星级酒店和酒店式服务公寓。 而且这里的所有物业都只租不售。 同时也压根就不用担心失败。 因为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和政策的原因,后世很多公司和企业都会入驻这里,附近会多出成百上千栋的高层楼盘,它们在纺织厂周围,产生集聚效应。 想想吧,这要是建成了,躺着都能日进斗金啊,张家子孙可以吃好几代。 不出十年,这里就会迎来大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十年后,这里在羊城独领风骚,成为国内最顶级的cbd商圈之一。 思绪到这儿,张宣忍不住问一句:“把纺织厂买下来要多少钱?” 听他突兀地说这话,李梅眼睛一亮,望着斜对门的纺织厂所有所思。 而阮得志吸着烟,只是看了这外甥一眼,权当听一乐呵,压根没放在心上,继续吞云吐雾。 小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瞅他,“这是个大负担,光纺织厂负债就高达700多万,谁会蠢到动这心思。 要是有700多万,做什么不好,非要买这个,除非脑子锈逗了。” 张宣,“……” 瞟一眼这个衰仔,张宣气得蛋疼,好想一巴掌呼死他。 眼光浅就算了,嘴巴还这么毒。 张宣在商铺门口继续坐了会,望着斜对门纺织厂门口闹事的工人,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交锋。 一个念头告诉自己:安心写作赚名气。 安心囤房子,到北上广深囤它个几十上百套房子,到时候不缺钱,当一个逍遥寓公,日子过的惬意。 可另一个念头又反驳:再世为人,就应该利用先知先觉干一番正事。逼一逼自己,看看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就算最终失败了,也比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寓公强。 何况今生不一样了,野心大了。双伶是鱼,米见是熊掌,要想鱼和熊掌兼得,要想米见不重蹈上辈子的遗憾,就不能坐吃等死,必须用强大的实力征服两家人。 坐着看着,两个念头都很清晰,两个念头都沾理,两个念头都充满无边诱惑。 一时间,张宣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主要原因是,他算了下,自己的银行存款只有126万。 白兰地原液倒是卖了884万,可相当一部分投在了新闻纸张的生意中。 虽说不出意外的话,新闻纸张马上能变现,但距离拿下纺织厂所需要的金额应该还差得远。 还有一个就是,就算纺织厂拿下了,打造一个升级版的正佳广场,那预算起码也是几个亿级别的。 虽然可以借鉴隔壁天河商城的4:3:3的资金结构分批建设这个商业广场。 但张宣明白,没有一个亿的启动资金,根本没法做事。 当然了,真要干,他也不是死脑筋。要是纺织厂的地皮到手了,倒是可以抵押银行贷款,贷个70%出来。 然后建筑付款压一压,各路供货商的结账压一压。 大家都是这个套路,都是这么行事,这么一想,好像一亿启动资金也不是什么不可妄想的事。 张宣都想好了,要是真的干,就先建设一个大型购物商城,以战养战,挣钱了再依次建设后面的甲级写字楼、五星级酒店和文旅中心… 看新闻报道说,此刻深城华强北的万佳百货,那么大点地,月营业额都是一千多万。 没理由这里比不过华强北啊,应该强很多才对。 想着华强北的万家百货,想着商业地产,张宣忽然又联想到了钱世立这个人。 钱世立的抱负是在民航领域有一番成就,甚至提出了“旅行社+民航+房地产”的发展思路。 旅行社和房地产什么的先不说,光民航就让张宣动了心思。 在他看来,商城和民航在商业上有一定闭环关系。 飞机上的座椅广告和电视广告一般集中在餐饮和商品推销领域,这完全可以和商城对接。 同时把民航的高端会员卡与购物城的会员卡打通在一起,这样就能充分利用这个商业资源。 可不敢小看这年头那些坐飞机的人。现在能乘飞机的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大企业的办事人员,或者说就是有钱人。 总之一句话,飞机上的乘客都是高端客户。 要是自己建立一个商城,再助力钱世立在民航领域取得发展,到时候把机场免税店和购物城关联起来,似乎想想都美。 商城+民航,再忽悠老邓帮自己在金融投资领域打一片江山… 哎哟,这日子… 正当张宣天人交战时,李梅把他拉到一边,探头问:“你动心了?”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毫不避讳地表示,“有点眼光的人都会动心。” 这话把李梅听笑了,附和道:“现在就有这眼光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不然纺织厂就应该是过去式了。” 张宣玩笑说:“少拍马屁。” 李梅试探着问:“要是把这纺织厂拿下了,你想好做什么了没?住宅地产?还是商业地产?” 张宣瞥她一眼就说:“你知道隔壁的天河商城吧,已经在动工了,新闻报道上说,预计96年正式开业。” 李梅思考几秒,“到这里建设另一个天河商城?” 张宣说:“加强版的天河商城,比它更大,更豪华,更具商业能力,更具社会影响力。” 李梅没听明白,转头看着他。 张宣作为老板,这种该展现才华的时候也不拘着谨着。 嘚吧嘚吧,把“产业集群+中轴线+写字楼+地标配套+商业地产”的模式卖弄了一番。 安静听了20分钟,李梅嘴巴大张,非常吃惊地问他:“这么先进的商业理念你是从哪里学的?” 张宣直直瞅着她,抄起双手老神在在地吹逼: “纽约第五大道听过没,法国的香舍丽尔街听过没?东京银座听过没?汉城明洞听过没?香江中环听过没?报纸上经常有报道,我就是从它们身上得出的灵感。” 李梅不太信:“除了汉城明洞,其它地方我都去过,还去不过不只一次,它们的理念可没你这般先进。” 张宣,“……” 瞧自己得意的,都快忘记了这个苦逼女人以前也曾风光过,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也是满世界到处跑的人。 不过吹牛都是天生的,只要脸皮够厚,就不要讲什么逻辑,只见张宣又瞥她一眼。 脸不红心不跳地问李梅:“好奇?” 李梅定定地望着他,不说话。 张宣目视纺织厂,任由阳光照射侧脸,不急不慢地反问:“你以前见过18岁就写出“风声”的天才吗?” 李梅,“……” 张宣嘚瑟又问:“你知道天才的定义吗?能别人之不能,这就是天才。” 李梅,“……” 憋的内伤,李梅识趣地不再看他,也把视线放在了纺织厂上,沉默良久后,问: “要我去收集一下纺织厂的详细资料?” 张宣说好,接着又补充:“隔壁天河商城的资料也帮着收集下。” 李梅侧头:“做决定了?” 张宣吐口浊气道:“先不急,不是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么,看看情况再说。” 李梅觉得在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7章,动心(求订阅!) … 回去的路上,张宣也是情不自禁地拍拍额头,他娘的,今生认识小刘就是一个错误啊。 不认识小刘这个倒霉催的,他绝对不会来天河路228号。 不来天河路228号,就不会有今天的野心滋长。 他本想今生无忧无虑的过一世,可眼下内心的蠢蠢欲动,显然快坚持不住了。 要不就干吧? 失败了也没关系,地皮还在。 再退一步讲,大不了2000年以后多买几支互联网公司股票兜底人生。 下午回到舅舅家,张宣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 摊开白纸,趴在书桌上,根据自己前生的所见所闻,设计了几个商城方案。 晚饭时间,杨蔓菁悄悄问阮得志:“爸爸,表哥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闭门不出,要吃饭了,嫂子也不敢去打扰。” 阮得志抬起右手腕看看说:“再等会。” 再等会,再等会,张宣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出来。 饿死鬼样子地吃完饭… 张宣对阮得志说:“老舅,明天借你的面包车用下。” 阮得志疑惑地看他,“你会开车?” 张宣回答说:“会,曾在邵市帮辉嫂他们开过小面包。” 阮得志不说话了,直接拿起车钥匙下楼。 正合心意,张宣接过钥匙直接把面包车开得飞起。 在街上溜达十多分钟,阮得志服气了,外甥这车技比他自己好太多。本想问问张宣是怎么学的,但稍后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开车这方面没天赋。 临了扶扶眼镜问:“你还没驾驶证吧?” 张宣回答说:“没有。” 阮得志沉吟几秒,说:“我帮你联系联系,明天去考一下。” 张宣晕头,还要考啊,就不能直接给自己弄一本驾照么? 这年头弄一本驾照不难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非常能理解这舅舅的心思。车子开得好赖直接关系到人生安全,可不能打马虎眼。 在咱大天朝,有人好办事。当天晚上,阮得志一个电话就把明天考驾照的事搞定了。 第二天,张宣上午去考,下午就拿到了驾驶证,一路通关,中间只请别人吃了个饭。 … 22号,张宣开面包车去了天河区。 汇合李梅一起,先围绕纺织厂实地考察一圈,接着去参观了在建中的天河商城。 当天晚上,张宣直接留宿天河。 在酒店中,他进一步改进了商城方案,进一步完善了东、南、西北四门和中庭、大堂的布局结构。 23号,张宣又带着李梅去了“天河商城”。 花钱买通关系,带着安全帽在工地仔仔细细逛了一圈。 回去的时候,李梅笑问:“什么时候成立新公司?” 张宣半真半假说:“等地皮到手、资金就位的时候吧。” 接着他嘱咐李梅:“纺织厂这边你多留点心,我不方便天天跑这边,就靠你了。” 李梅保证,“放心。” 其实张宣也就是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离真正决定下场还差的远。资金先不说,这纺织厂想要弄到手就不容易。 光纺织厂这两百号职工的安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以现在国企改制的尿性,假设要让他全部接手安排这些工人,那自己万万是没那能力的。 200多张口,以自己现在的家底,几个月就吃光了。 车子走了一段,李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说:“小刘好像有仇家在寻他。” 张宣一惊,“你在天河这边看到了?” 李梅侧头说,“有人在打探商铺的情况。” 张宣听得直蹙眉:“商铺的过户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 李梅说:“怕出意外,我找了父亲的一个朋友帮忙,明天上午就差不多了。” 张宣松了一口气:“落袋为安,早点落袋为安好,多花几个钱都不打紧。” “我知道。” 李梅应一声就问:“小刘得罪人了?” 张宣把小刘的事情简单讲一遍就感叹道:“小刘也是个可怜人,可惜我帮不到他。” 张宣这同情是真心实意的。 虽说买商铺压了价,但那是在商言商,一码归一码,原则问题。 而就个人情感来讲,和小刘也认识有大半年了,一起吃过饭,一起吹过逼,脾性还是比较相投的。 闻言,李梅想了想说:“如果小刘仅仅是离开内地去香江的话,也不难。” 张宣问:“你有好办法?” 李梅摇摇头:“我没办法,但袁澜有办法,这种事情对袁澜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张宣明悟,低声问:“袁澜手底下养了一批人?” 李梅回答道:“她敢经营夜场,手底下自然有一批人。” 张宣嘴巴抽抽,发现还是小看了那一本正经的女人。 外面尘土飞扬,车内陷入安静,许久后,张宣说: “你联系下袁澜,在不大动干戈的情况下,看能不能帮小刘一把,不要明着提我。” 李梅用欣赏的眼光看张宣,高兴地说:“好。” 感受到她的目光,张宣面上没啥反应。 不过心里却明白得紧,这女人遭遇婚姻失败后,对一切都充满怀疑,看到自己有情有义,自然心生好感。 车子继续前行,在经过一片工地时,张宣突地猛踩一脚刹车,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右前方。 你猜他看到谁了? 竟然看到了万军! 万军在一辆解放牌卡车上,伙同七八个人,正凶狠地在车上往下面扔砖头。 卡车在快速逃离,周边有一堆人在追,乌泱乌泱地拿钢管、拿砍刀在追。 大喊大叫!骂骂咧咧!… 目光粗粗一扫,追车的起码有20人以上。 面对下面的20多人,车上的万军似乎一点都不惧,破口大骂的同时,一手一个砖头往下面猛砸。 砖头真是瞄准了咂,似乎不怕砸死人。 卡车开得快,后面追得人也快,从面包车身边经过的时候,地上留了一地砖头。 李梅望着逐渐远去的万军,问:“你认识?” 张宣还没从这震撼的一幕中缓过神:“我大学同学。” 李梅又转头看了一阵,说:“传闻附近这片工地的大包头有两个,一个是桂林人,一个是赣省人,两伙人为了抢生意经常纠集打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宣扫一眼地上杂七杂八的砖块,打火继续开车,“有伤亡吗?” 李梅说:“死人应该没有,但每次打架都有人受伤送医院。” … 24号,今天是农历十五,元宵节。 办完事的张宣本想带杜双伶回中大的,但被杨迎曼强行挽留下来了。 张宣眨巴眼附耳说:“今天放过你。明晚,哼哼。” “德性~” 杜双伶脸红红地片他一眼,也是跟着杨蔓菁看电视去了。 元宵节流行吃汤圆,杨迎曼准备了三种馅料:黑芝麻馅,肉馅,还有蟹黄馅。 张宣爱吃黑芝麻馅和蟹黄馅,包一个就用调羹做个记号,看得几女好无语。 汤圆是阮得志煮的,这男人胖是胖了点,但手艺却是愈发靠谱了。 味道好,张宣吃了一大碗。 阮得志吃了三大碗。 亲舅吃一个,张宣就看一眼,亲舅吃一个,张宣就看一眼。 阮得志最后有点不好意思了,把碗里的汤喝完就对张宣说:“陪我打羽毛球减肥。” 张宣起身对杨蔓菁道:“你应该买一个人体秤放门口。” 杨蔓菁视线在亲爸越来越胖的肚子上溜一圈就捂额头说:“我妈喜欢大肚子,说肚子越大越有安全感。” 闻言,一桌人齐齐看向了杨迎曼,这位40多岁的大妈一下脸热了,抬手就对女儿一后脑勺。 打完球,中间休息的时候,阮得志忽然说:“那批黄钻你还感兴趣么?” 张宣激动问:“准备处理了?” “还没有,但快了。” 阮得志软和一笑:“明天跟我去一趟仓库,把你看中的挑出来,到时候我通知你。” 张宣剥一个橘子,送一瓣放亲舅嘴边,讨好道:“好,谢谢老舅。” 阮得志下意识扫一眼周边,有点受不了这么油腻,但还是开心地吃了。 这一幕杜双伶看到了,低头抿嘴直笑。 杨蔓菁看到了,直呼他不要脸。 张宣不以为意,压低声音说:“老舅,我驾驶证拿到了,还缺辆车。” 阮得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前几天海关在公海上缴获了一大批车,清一色的奔驰、奥迪。 阮得志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这批车有来头,要等一段时间。要是问题不大,到时候匀一辆你。” 张宣明白,自己是没资格接受这批车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染指私家车这种大物件,在重大利益面前,很多东西也不是阮得志一个人说了算的。 识趣地很,不会去为难老舅。 只要能匀一辆给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张宣跟着阮得志进了海关特种仓库。 除了上次看中的那颗价值32万的3.03克拉黄钻外,张宣还是挑了22粒粉钻。 这22颗都是if级别的,低于这个品质的他没兴趣,也不好脱手。 计算机按一通,阮得志说这批粉钻市场价值是398万。 张宣需要到财务处缴纳119万。 做好记号,张宣再次感谢说:“老舅,手续办好了就通知我。” 阮得志拍拍他肩膀,和蔼地说:“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8章,痴情换情深(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搞定黄钻,吃过中饭。 张宣和杜双伶提出告辞。 杨迎曼本来还想留他们到开学的,但张宣和杜双伶这回铁了心。 没得法,阮得志只得开面包车送两人回了中大。 下午四点过,三人大包小包的提着,过石阶,在梧桐树下碰到了老邓和鲁倪。 鲁倪在自来水下去香菜泥土,摘除黄叶,洗根。 老邓在煤炉子上烧腊肉皮,黝黑的猪皮上冒出许多细小的油泡,滋滋滋地散发着焦香味。 见到张宣三人,老邓率先起身打招呼:“老阮、张宣、小杜,新年好啊!” “老邓,新年好!” 老邓给阮得志散根烟,热情地说:“你难得来一次,今天吃完饭再走,咱俩好好喝一杯。” 听到这熟悉的“喝一杯”,张宣也是蛋疼得紧,好像碰到老邓不是在喝一杯,就在喝一杯的路上。 生活里离不开酒,三天两天喝,这老邓真真就是一酒鬼。 张宣急忙打岔,谎话张嘴就来:“老邓,你就别为难我舅舅了,他今天得赶回去,晚上有个会要开。” 阮得志有点意外张宣说这话,本来盛情难却,都想留下来喝一杯了的,这下子是喝不成了。 于是顺着说:“老邓,今天是没时间了,下次我请你。” “成,事业为先,下次不醉不归。”老邓以为他真有事,也就不再纠缠。 放走了阮得志,老邓转头看向张宣和杜双伶:“你们呢,你们没事吧,今晚下来一起吃饭。”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就回答道: “老邓,你的好意心领了啊。但今天我们俩要吃斋,就不打扰你和导员了。” 老邓还没说话,鲁倪倒是好奇地开口了:“这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们为什么要吃斋?” 嗐,只能撒谎了。 张宣偏头问两人:“南岳衡山你们知道的吧?” 鲁倪回答说:“知道。” 张宣又问:“那听过南岳司天昭圣帝、安邦护国大天尊这句话吗?” 邓达清和鲁倪一脸迷糊,齐齐摇头。 “哎…” 张宣假装叹口气,“南岳菩萨你们竟然都没听过,今天他老人家生日,我们那信奉他,要烧香,要吃斋。” 得,牵扯到习俗信仰问题了,邓达清和鲁倪瞬间懵逼,乖乖地闭嘴了。 上二楼,打开门。 一进去,极力忍着笑的杜双伶还是轻笑出了声,打趣说: “你拿南岳菩萨来撒谎,小心他老人家今晚做梦怪你。” 张宣心有戚戚地道,“不会吧,我可是他老人家的香客,今年暑假我还打算去南岳衡山进香呢。” 说到去南岳衡山,杜双伶眼睛一亮,探头轻声说:“我也跟你去。” 张宣亲她一口:“还要问么,我都去了,你当然得去。” 杜双伶听得满心欢喜,开始整理大包小包,开始归置两人的行李箱。 张宣也不闲着,系个围裙,带双套袖,开始里里外外打扫卫生。 租房个把月没人住,落了好厚一层灰,赃兮兮地看着难受。 10多分钟后,整理完衣物的杜双伶也下场帮忙。 两人一起清理客厅,一起擦拭窗户,一起进厨房打扫。 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两人的一举一动和谐自然,发挥着某种默契。 一个小时后,卫生终于搞完了,两人都出了一身细细的汗。 打盆热水洗手,杜双伶递快干毛巾给他擦手,期待地问:“亲爱的,今晚我们吃什么?” 听到这声亲爱的,张宣心里一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杜双伶微微抬头,早有准备地说:“那今晚烧六个菜吧,鸡、鱼、肉三生,炖萝卜,虾和猪血丸子,怎么样?” 张宣说好,附和一句:“要不咱再喝点红酒?” “听你的。”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允。 商量完毕,两人换好鞋子,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买菜。 猪血丸子和腊肉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不用买。 其它4个菜都是一些家常菜,随处可见,在菜市场逛一圈,不到20分钟就买齐了。 买完菜,又赶着买了一瓶红酒,过马路要回去时,杜双伶忽然拉住他。 说:“等下。” 张宣转身看她,以为她临时又想吃什么菜了。 面对他困惑的眼神,杜双伶嫣然一笑,没解释,而是转身往前走了大约30米,进了一家杂货店。 眼神在店里溜一圈,杜双伶就对店老板说:“给我买两对红蜡烛。” 店老板正在看小说,抬头问:“要大的,还是小的?” 杜双伶对比一下蜡烛大小,说:“大的。” 结帐,把红蜡烛放袋子里,出门后,杜双伶脸红红地低头走路,不敢看某人。 张宣跟在后头瞅着她的背影,喜不自禁地拍马屁道:“我张某人的媳妇不仅觉悟高,还浪漫,真是捡到宝了呢。” 面皮子被无情揭破,杜双伶回身轻轻踩他一脚,抿笑抿笑,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两人身子挨着,一路窃窃私语,进南门,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运道不咋好,恰巧碰到了出门倒潲水的老邓。 老邓望着两人大袋小袋的菜,一副见鬼了的样子问两人:“不是说吃斋吗,怎么还买鸡买鱼了?” 张宣厚脸皮地抖抖袋子,一本正经地反问:“过年过节你们请各路神仙吃饭时,难道不做一桌子好菜?”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似笑非笑地说:“做,当然做。但问题是各路神仙吃完后,我们也跟着吃了啊。” 张宣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啊?是吗?可能习俗不一样吧,我们这些菜要摆三天的。” 老邓无言以对,眼神儿在两人身上转个圈,也是进了屋。 鲁倪悄悄笑骂邓达清:“你是个傻子吗?” 老邓吧唧吧唧嘴:“我就一老光棍,哪懂那些调调。” 鲁倪撇他一眼,“要不我教你。” 闻言,老邓立马退避三舍,苦逼地说:“鲁倪啊,教啥子教,我不是唐僧肉啊。” 老邓是不是唐僧肉,没人知道。 但今天的双伶同志在张宣眼里绝对是唐僧肉,还是极品中的极品。 回到二楼,关好门,两人来到厨房开始做菜。 女的洗菜,男的切菜… 张宣炒菜时,杜双伶就在一边看,陪他说话的同时,偶尔给他递个调料,接个水。 第一个菜是鸡肉,张宣夹一块放她嘴边:“来,尝尝,看还要不要加盐。” “嗯~”杜双伶笑眯着眼睛,张嘴让他喂。 肉入嘴,她细嚼慢咽几口就夸赞说:“好吃。” “盐对味么?” “嗯,刚好。” 杜双伶吃完一块,又情不自禁地夹一块放嘴里,接着还不忘给张宣喂一块。 老男人张嘴吃着,忽然有种恍惚,好像两人回到了前生。 上辈子两人就是这样一起做菜,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旅游,一起带孩子,做什么都是一起,平平淡淡却又温馨地过完一生。 回忆起上辈子,张宣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却又遗憾的。 幸福的是有两人长长久久陪伴自己。 遗憾的是米见,平庸的他一开始缺乏勇气,以致两人错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尤其是米见后悔没要个孩子的那一幕,张宣到老都没原谅自己。 这辈子,他本是跨越时空缝隙而来,除了执着长久的拥有外,曾经见证过的、体味过的、牵手过的,他都不想放弃。 重生的第一天起,在张宣心底里,就一直有一个信念,要改变宿命。双伶他要,米见同样也要,他要尽量一碗水端平,不能再像前生那样有所顾忌了。 再世为人,别人说他矫情又怎么样?说他贪心又怎么样? 谁在乎? … 外面起风了,昏昏沉沉的,细雨漫天。 两人唠叨着说不完的琐碎,唠叨着说不完的话,6个菜不知不觉间就做好了。 见张宣要把菜从蒸锅里拿出来端上桌,杜双伶伸手拦住他说:“不急,我们一身油烟味,先洗澡。” 张宣眨巴眼,“一起洗?” 杜双伶笑眯眯地拒绝了,抿嘴看着他眼睛说:“现在不行,晚上陪你。” 嚯! 现在不行… 晚上陪自己… 现在都要洗澡了,晚上还洗… 张宣差点乐疯了,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好,我们同时进行。你去卧室洗,我到外面洗。” 冬天洗澡是痛苦的,但张宣此刻是乐此不疲的,当热水浇身时,全身都充满了快活因子。 张宣洗得快,还顺带洗了个头。 把头发吹干,他就坐在沙发上等。 5分钟后,他看一眼卧室门口,打开了电视。 10分钟后,他再看一眼门口,继续看电视。 15分钟后,张宣来到房门前,担心地问:“双伶,洗完了吗?” 里面回:“还等下。” “???” 听到回话,他放心了,同时脑子里满是问号,洗个澡要这么久的? 前后都快半小时了都。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值得铭记一生的日子,他还是把困惑压了下去,继续回沙发上看电视。 20分钟后,房门还是没动静… 张宣想了想,没做声,没去打扰。 只是心里忍不住猜测,莫非这妮子害怕了? 可是不应该啊,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双伶同志对自己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不会躲避才对。 当然,上学期是意外,那是艾青强行干预的结果,不然两人早就成了事实夫妻。 这般思绪着,慢慢地10分钟又过去了。 张宣看了看时间,憋口气,还是没憋住,再次起身来到房门口,问:“双伶,好了吗?” 里面回:“马上好。” 马上好,马上好,这声马上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正当张宣无聊地靠着门棱看电视时… 某一刻,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门从里面开了。 张宣闻声转头,这一刹那,这一瞬间,他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呆住了!傻眼了! ps:求订阅!求月票!amp;amp;lt;!--over--amp;amp;gt; 第229章,杜双伶归心(求订阅!) 只见一身红的杜双伶站在门口,一脸羞意地看着他,期待地看着他。 一身红,真的是一身红。 大红色风衣外套,腰间束一根袋子,就那样随意扎着。 红色棉质裤子下面是一双红色的棉拖。 头发是挽起来的,用的红色发夹。 浅红色唇边,整个人化了淡淡的妆。 一个箭步过去,张宣惊喜地抱起她,原地转六七圈,非常激动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杜双伶整个人抱离地面,也是伸出双手揽住他脖子,深情地望着他眼睛好几秒。 轻声问:“好看吗?” 张宣开心地凑头亲一口,发自内心地赞叹:“好看!” 感受到他的真心话,杜双伶笑盈盈的,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啄了他一口。 稍后她伸出右手抚摸张宣的脸庞,温柔地说: “亲爱的,上学期我想岔了一些东西,过年我想通了,所以就置办了这身嫁妆。今天我做你的新娘,这辈子做你的女人。” 不知咋的,张宣眼角突兀地湿润了,用额头抵着她额头:“嗯。” 四目相视,近在咫尺,默默相互看着看着,一种气息油然而生。 慢慢地,张宣凑头,杜双伶微微张嘴,两人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青山绿水,相交相印… 许久后… 杜双伶动情地问:“喜欢吗?” 张宣认真地说:“喜欢。” 杜双伶软软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张宣幸福地笑了,直接抱着女人出房门,去了客厅,把她安放到椅子上:“你坐着,我去端菜。” 杜双伶嫣笑着摇头,起身跟了来,浓情蜜意地表示:“我们是一起的。” 六个菜依次摆好。 杜双伶拉熄电灯,点燃两根红蜡烛,放在桌角。 张宣把醒好的红酒缓缓倒入两个杯子中,递给双伶一杯,自己拿一杯。 红红的蜡火印在面上,两人一脸喜色。 张宣知情知趣来到她跟前,胳膊错身,说:“来,双伶,喝完这杯交杯酒,咱们就是夫妻了。”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看他一眼,微微仰头,一口气喝干了小半杯红酒。 喝完,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一片温馨… 两人挨坐着吃饭,喝酒,吃菜。 时不时杜双伶会帮他夹一筷子菜。 有来有回,张宣也懂得知恩图报,经常用嘴喂食。杜双伶今晚似乎也放下了所有戒备,眉眼弯弯,喜不自禁地小嘴张开吃食。 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也不全部接过去,就那样在他唇前小口小口咬菜,总是逗的某人兽性大发,好好的喂食变成了亲昵… 这顿饭,心有灵犀的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红蜡烛都快燃完了,菜都凉了,才到尾声。 吃完最后一口,也不管桌上的残羹剩饭,杜双伶赶忙拉着快要失控了的男人去洗漱间。 刷牙,洗脸,洗手… 一套流程走完,又是被一把抱住,杜双伶只是片了某人一眼,就乖顺地躺到他怀里,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跟张宣纠缠在了一起。 许久过后,杜双伶按压住那只到处使坏的手,眼里散发着一种光,透着一往无前地坚决说:“抱我去房间。” 张宣鼻息渐浓,等的就是这话,弯腰一个横抱,两人就进了房间。 把女人轻轻放到床上,张宣一个支棱,就扑了上去。 打闹一番,杜双伶故意蜷缩着身子,喜笑颜开地望着他:“亲爱的,唱首歌,我想听你唱首歌。” 什么? 万事俱备,东风都来了,你跟我说要唱歌? 这不是要老命么! 精神上头的张宣懒得惯她,直接手脚并用。 但杜双伶似乎摸透了他,不仅不避,反而抱着他,死死抱着他,就是不让得逞。 几分钟后,见张宣还是韧劲十足的样子,杜双伶再次主动亲他一口。 妩媚道,“你唱首歌。唱首歌,今晚我就做你的乖女人。” 听到“乖女人”三字,张宣立马抽出脑袋问:“多乖?” 杜双伶面色坨红地瓮声瓮气:“要多乖有多乖,比你想象的乖。” 张宣闭着眼睛想象一番她乖顺的场景,就迫不及待问:“你想听什么歌?” 杜双伶说:“迎新晚会上你唱的那首歌。” 张宣问:“周慧敏的痴心换情深?” “嗯。” 杜双伶嗯一声,期待地看着他:“就是这首,我想听。” 听着这歌名,感受到她情真意切的眼神,张宣心里猛地一颤,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晚她要把最宝贵的身子交给自己了,希望用痴心换情深… 哎…,老男人心里默默叹口气,知道她在顾忌米见。 静默几秒。 理了理杂乱无章的思绪,张宣酝酿一番后,也是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开腔。 唱: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倍难枕 怎知道爱上了你象似自焚 仍然愿意靠向你亲近 也许痴心可以换情深 … … 如何象戏里说的对白 相恋一生一世 … 说了当没有发生 思想已永远退不回头 爱过痛苦一生 沾满心中的泪印 … 唱着歌,看着她,两辈子的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他整个人都被触动了,灵魂仿佛被洗礼了一般。 张宣被触动了,杜双伶也被他的歌声触动了。 随着歌唱完,随着余音在卧室中袅袅消散。 杜双伶从似梦似幻中清醒过来,怔怔地凝望着他,寂静中发出了泉水叮咚般的声音: “张宣,我爱你!” 听到人世间最清爽的声音,听着这声“我爱你”,张宣瞬间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很清楚,上辈子双伶虽然从来不抗拒他,但很少说“我爱你”三个字。 并不是她不爱,而是她的性子使然。她愿意无悔地、默默地陪你一辈子,却很少说俏皮情话。 张宣带着最纯净的心绪亲她一口,呢喃地说:“我也是,我也爱你。” 听到心上人动情地回应,杜双伶双手抱着他脖子。 水汪汪地问:“今生你会抛弃我吗?” 张宣坚定看着她:“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喜欢极了这话,杜双伶感觉被巨大幸福包围着,脑袋前倾,脸贴脸轻声说: “这辈子你去哪,我去哪,上天下地我都陪着你。只希望入刀片火海时你带着我,前程似锦时你不要忘了我。” “不会。”张宣盯着她眼睛认真说:“傻瓜,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走哪都会带着你。” 杜双伶甜甜蜜蜜地笑了。 再次亲张宣一口,随即伸直身子,平躺好,最后深情看了他一会,遂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眼睫毛一颤一颤地,等待神圣时刻到来。 … … 外面天黑了,风停了,雨歇了。 张宣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杜双伶半湿不干的头发,问:“累不累?” 睁开眼睛悄悄瞄了瞄他,想起刚刚过去那痛苦又美妙的奇异感觉,心都融化了的杜双伶鬼事神差地仰头问他: “亲爱的,满意不?” “嗯。”张宣自然是满意的,要不然怎么把自己累瘫了呢? 杜双伶小憩一阵,继续问身上的人:“初中第一次见面时,你想过我们会有今天吗?” 张宣回忆一番,摇头说:“那时候你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光彩夺目,我不敢心生妄想。” “是吗?” “嗯。” “高中时,你有想过主动追我吗?” “想过。” “那为什么不追?” “因为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不用追。” “真是这么想嘛?” “真的。” 杜双伶把脑袋埋他脖子里,好一会儿才娇羞地问:“你最喜欢我哪里?” 张宣毫不犹豫地说:“都喜欢。” 杜双伶抱紧他,委婉说:“半个小时我们去洗澡吧。” 张宣故意问,“为什么是半个小时后?” 杜双伶没做声,头一偏,好看的双眼再次紧闭,湿漉漉的头发像花瓣一样散开,一副等君临的样子。 哎哟… 张宣一愣,惊喜到了。上辈子她主动暗示的次数少之又少,一生不超过20次。 虽然有些饱了,但这个年纪是最能打的年纪,没什么好说的。 半个小时后… 张宣看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的女人,手指在她肩胛骨上画圈圈,心疼地问:“为什么这么拼?” 杜双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个身,头在他怀里蹭蹭、找个最舒服的位置,好久才细声细气说: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不想让你失望。” 张宣低头瞅瞅她,瞅瞅她,尔后一把抱紧她,不再说话。 至于洗澡… 一边去吧,没看到自家媳妇累的睡着了嘛。 ps:求订阅!求月票! 悄咪咪地问:有打赏嘛。 第230章,这玩意儿有点玄乎 amp;amp;lt;!--go--amp;amp;gt; 外面的雨停了,但路上积水依旧。 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始的,空气里的寒意走了,渐渐有了一丝暖气。 “早上好,亲爱的。” “亲爱的,早上好。” 清晨六点过,两人差不多同时醒来,睁开眼就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对方。 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微微凑头,张嘴,很自然地纠缠在了一起。 10分钟后… 张宣关心问:“身体还舒服吗?” 杜双伶闭着眼睛感受一番,面色瞬间坨红。 见状,张宣暗暗叹口气,怜惜地放开她。 起个大早,两人没吃早饭就去了医院。 没办法,再世为人,现在有钱了,有女人了,就是怕死。 上学期喝了那么多酒,得去检查检查才行,不然都快憋出心病来了。 排队,挂号,全身做体检,奔波奔波,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时分。 老医生戴副眼镜,翻看杜双伶的化验单,和蔼可亲地说:“身体挺好,没什么大问题。” 杜双伶开心地收回化验单,下一秒又安静了,因为医生开始一张一张瞅张宣的化验单了。 张宣问:“医生,帮我看看,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瞄他一眼,翻了翻,说:“一切指标正常,不用担心。” 张宣接着问:“肠胃呢?” 医生又瞄了他眼,继续翻了翻,临了说:“没有异常,状况良好。” 张宣又问:“心脏呢?” 医生扶扶眼镜,换检查单,一通比对后,抬头笑说:“心脏比一般人都好,下一张看哪个部位?” 哎哟,这医生不厚道。 张宣一脸窘迫。 杜双伶抿笑抿笑看着他,这一刻,觉得自己男人实在太可爱了。 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出了医院,张宣张开双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仰头望着蓝天白云,觉得生活真美好。 见她还在逗趣地打量自己,张宣冷不丁附耳来一句,“要不要去妇科检查一下?” 杜双伶眉毛弯弯,笑眯眯地小声嘀咕:“不用,我休养一两个月就好了。” 张宣好想抽自己嘴,没事招惹她干什么。 中饭两人是在路边摊将就的,吃的肠粉,加辣,加鸡蛋,还要加肉。 杜双伶吃一份就饱了。 张宣昨晚消耗大,又没吃早餐,囫囵吞枣似的,嘴巴一动一动三碗就下了肚。 耐心等他吃完,杜双伶递一张纸巾过去,就轻轻地说:“永健明晚的火车。” 张宣擦擦嘴,喝口水问:“我们来了没带她,没有怪吧?” 杜双伶笑着摇头:“没有。当时我给永健打了电话的,她不愿意来这么早。” 不怪就好,放心了。 张宣问:“这次孙俊还送她么?” “送。”杜双伶说:“孙俊火车票都买好了。” 张宣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后天我去火车站接他们,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杜双伶期待问:“要不要我一起?” 张宣拒绝道:“不安全,还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杜双伶没有坚持。 正事干完,两人闲情逸致地逛了一圈,买了些衣服,还买了一些零食。 刚过完年,最近这段日子出租车太忙,来来往往没一个空车。 在路边等了20来分钟,手都伸僵了,还没有收获。 张宣无奈说:“看来咱们得挤公交车了。” “好。” 杜双伶应一声,柔声宽慰,“这里离学校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忍一忍。” 忍,不忍也得忍啊! 的士打不到,公交车倒是快,说来就来。 上车,左右看看,竟然没发现有吸烟的,心里顿时失望不已。 张宣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杜双伶挨着坐下就给他一个桔子。 把桔子开个口,时不时往人中挤点汁水,让他意外地是,一路竟然平安无事。没晕车。 头一次啊,真是让人欣喜。 还过两天就开学了,中大校园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走在林荫小道上,时不时能遇见一个熟人。 “张宣,你回来的正好,快过来!” 上石阶,过梧桐树,张宣还没来得及喘口粗气,就见老邓在向自己招手。 老邓旁边还站着文慧、以及两对夫妻。 其中一对夫妻张宣见过,在上学期结束送文慧回家时见过,在南门见过。是文慧的姨妈、姨夫。 而另一对中年夫妻,张宣只是看一眼就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直觉告诉他,这是文慧父母。 男的40多岁样子,相貌堂堂,外表凝炼,一看就是个非常沉稳的人。 女的年纪差不多,也是40来岁,端庄秀美,全身萦绕着一股子书香味。 对,就是书香味。 这玩意儿有点玄乎,重生过来他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陶歌,文慧算得半个。 张宣大步走过去,同文慧打个招呼,就问邓达清:“老邓,有什么事?” 老邓瞅瞅两人手里的大包小包,问:“你们这是去逛街了?” 张宣低头瞄一眼衣服袋子,回答道:“闲的无事,就去逛了逛。” 老邓眼神溜一圈,就说起了正事,指着文慧父母介绍说:“这是文慧爸妈,这是文慧姨妈姨夫。” 张宣礼貌问候:“叔叔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那边回。 寒暄过后,老邓开始了叨逼叨逼。 几分钟后,张宣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文慧想租房练习钢琴,但今天上午在教师公寓转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瞎找一通没结果,文慧后来想到了老邓这个熟人。 老邓是个老好人,一听来意,顿时痛快说:哎,巧了,三楼就有。 于是二话不说,老邓找出钥匙,带着五人上了三楼张宣的房子查看。 一进门,老邓就对文慧说:“你在楼下呆过,这房子布局和我二楼的一模一样,眼熟吧。” 文慧走一圈,问:“邓老师,这房子也是你的吗?” “别这么生分,叫我老邓就行。” 老邓摆摆手,一脸和气地解释:“这房子不是我的,以前是一对老教授的,年前被张宣买下了。” 文慧听得侧头,好奇问:“张宣?” 老邓说:“对,张宣,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张宣。” 见屋子里的五人齐齐看向自己,老邓补充一句:“这房子不知道张宣是买来自己住,还是放着增值。 不过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他和小杜住一套就应该够了,总有一套空出来。” 听明白缘由,张宣对这老邓的豪爽性子是服气了的,转身问杜双伶: “双伶,你喜欢住二楼,还是住三楼?” 杜双伶此刻正和好久不见的文慧交头接耳、聊的热切,闻言,就笑意吟吟地说,“我们就住二楼吧,懒得搬家了,东西太多。” “成。”张宣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二楼三楼都是住,住哪都一样,能省事更好。 主意已定,张宣把三楼让给了文慧,租金就按老邓当初给自己的价,50块一月。 他现在兜里有钱,不做中间商,不挣差价,不做惹人厌的事情。 下午想看书,没看成,帮文慧抬钢琴去了。 文慧父亲、姨夫,再加上张宣和老邓,四个大男人打顶手,外加几个女人帮衬,小心翼翼地,抬了好久才到三楼。 戈特里安… 张宣虽然专门听过几次钢琴演奏。但对钢琴却是实打实的门外汉,分不清好歹,只知道这台钢琴叫戈特里安。 晚餐文慧父母做东,邀请大家到外面吃了一顿。 一番简单聊天,这时张宣才知道文慧姨夫是粤省民航局的人。 听到是民航局的,张宣和老邓下意识对视一眼,立马联想到了钱世立。 接下来,张宣又想到了三个字——抱大腿。 这大腿必须抱啊。 甭管以后自己进不进入民航领域,提前结识一番人脉总是好的。 总不能到时候现交现用吧? 那糊弄鬼呢! 问题是,自己这个大学生身份显得有些单薄了。 想了想,张宣在桌子底下踢了邓达清一脚。 正在陪文慧父亲聊天喝酒的邓达清一脸懵逼,看一眼张宣,不着痕迹拍拍裤脚继续喝酒。 嗐,朽木不可雕也! 又是一脚。 老邓再次看看张宣,还是迷茫。 张宣无语,隐晦地呶呶嘴,先呶自己,再呶文慧姨夫。 这次邓达清愣愣地瞅他三秒,随后侧过身,不再理他。 这一幕全程被斜对面的文慧母女悄悄看在眼里,母女俩会心一笑,差点笑出了声。 娘希匹的… 见文慧母女异常,张宣哪还不知道自己丢了人。 不过没关系,咱脸皮厚的很。唱戏没搭成台阶,那就来简单粗暴的吧,端杯酒干脆直接找上文慧姨夫,发挥口才,先混个熟脸再说。 饭后,张宣找时机偷偷问邓达清:“我说老邓,平日里你是也蛮聪明一人,今天笨的过分了啊。” 老邓还一头雾水,“你踢我到底啥子事?” 张宣把情况说一下,就道:“商业互吹你是不懂,还是不会?” 老邓扶扶眼镜说:“我交人都是用心的,不习惯吹。” 听不得这话,张宣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不争气的,临了临了,没好气问: “不吹?呵!不吹那以后你怎么做金融?不吹你怎么做投资?” 老邓咧咧嘴,理直气壮地说:“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张宣翻翻白眼,真是服了。 不知道这老邓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 回到租房,杜双伶上楼陪文慧整理屋子去了。 张宣把自己锁在书房,看书,写作。 晚上7点过,李梅来了,带来了天河路228号的产权变更文件。 张宣给她倒杯茶,把产权变更文件细细研读了几遍,见没问题后,开始签字。 末了把钢笔搁一边,抬头问:“小刘走了没?” 李梅回答说:“走了。今天中午在袁澜的帮助下出海了。” 张宣诧异,心领神会地问:“直接出的海?” 李梅笑着点头。 随后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封信给他:“这是小刘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谢谢你,以后到香江有用地着他的地方,可以找他。” 张宣伸手接过信,拆开。 发现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纸上有两段内容: 第一段内容都是感谢的话。小刘在信里简单描述了昨晚和今天的危险遭遇,坦言没有袁澜的帮助可能落别人手里了。 他非常感谢张宣的仗义相助,说很自豪、很庆幸能交到张宣这样的朋友。 第二段内容:写了一个座机号码和联系地址。 不用想也明白,这座机号码和联系地址是小刘亲戚的,香江亲戚的。 阅读完信件,张宣笑了笑,权当看一乐呵,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香江呢。 更不知道小刘在香江能不能站稳脚,能不能出人头地呢? 不过他也没忽视这份人情,拉开抽屉,谨慎地把信件放到了里边。 房产的事情办完,接下来两人聊起了其它正事。 李梅说:“我买了24号去沪市的机票。” “24号?这么快?” “对,24号早上的机票,我们得起早。” 张宣点头:“行,没问题。” 李梅喝口茶,想了想又说,“我最近在联系粤省日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问:“有几分把握?” 李梅掏出一份明细表给他,说:“我前后打点差不多花了5万,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成。” 张宣低头看看各项财务支出,沉吟一阵问:“他以前也和粤省日报有生意往来?” 李梅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自己前夫,不避讳地说:“有。” 听着这话,张宣表面平静,内心却高兴坏了。 他从来不会低估受伤女人的破坏力,不会低估此类女人的报复心。 要是正儿八经抢生意、挖墙角,张宣觉得还是有很大难度的,但要是被一个疯狂的女人盯上了。 嘿,澳洲那位,你好自为之吧啊!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 没酒,那就用茶代替。 这个晚上,就着工作的事情,两人交谈了很久。 其中重点聊了纺织厂的事,谈了“天河商城”的布局思路和建设。 直到10点过,李梅才离开。 … 快要开学了,张宣打算去剪个头发。 问杜双伶和文慧:“你们要一起去不?” 杜双伶和文慧齐齐摇头,说等会邹青竹要从老家过来,两人要去校门口接。 邹青竹又不是自家老婆,张宣懒得去凑热闹。 收拾一番,他出了南门,只是要过马路去对面的理发店时,张宣突然想起了万军在汽车上扔砖头的一幕。 原地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往北门走了去。 现在宿舍没开门,万军还没来校,他也不知道万军那天的安危,也不知道万军有没有受伤? 于是打算去那个百色女人开的理发店碰碰运气。 看能不能碰到万军。 悠哉悠哉地,张宣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发现羊城的街头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不知什么时候起,大波浪黄头发和喇叭裤女人慢慢多了起来。 这些女人前凸后翘,走路都昂个头,带风。 花了快半个小时才赶到理发店, 百色老板娘坐在椅子上一边听录音机,一边低头修理指甲。 听到门口的动静,老板娘转头发现是张宣这个熟客时,登时起身笑着招呼:“来剪头发啊。” “诶。”张宣应一声儿,走进去说:“帮我修短一点。” “先帮你洗一下吧。” “可以。” 老板娘手艺不错,不到5分钟头发就修了快一半,不过就在这时,里边的座机响了。 ps:求月票! amp;amp;lt;!--over--amp;amp;gt;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231章,突破口 老板娘手艺不错,不到5分钟头发就修了快一半,不过就在这时,里边的座机响了。 电话响三声后,老板娘对张宣说:“不好意思啊,你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好。”张宣老神在在坐着,如是说。 老板娘把梳子和推剪放一边,就拿起白色听筒说: “喂,哪位?…是你啊…嗯,在理发店,嗯,有一个老顾客…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啊?…他不在,他今天去佛山表弟那边了…晚上跳迪斯科么,你有伤在身方便吗…那这样,我下午早些关门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百色老板娘的电话打了有四五分钟样子。 张宣眼睛望向外面,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耳朵却悄悄听着… 手上的伤…他不在…跳迪斯科… 奶奶个熊!这信息量好大,张宣暗暗猜测,这通电话到底是不是万军打的? 又花了6分钟的样子,头发剪完了。 老板娘问:“要不要再洗一遍?” 张宣讶异,这年头剪头发都只管洗开头,不管洗结尾的,看来这老板娘心情不错啊。 笑说:“会不会麻烦你?” 老板娘跟着笑:“不麻烦,我反正闲着没事。” 闻言,张宣也不再客气:“那成,洗个吧,我回家就不用再洗了。” 老板娘比较用心,手也温柔,还会按摩,按的头皮很舒爽。 这时张宣禁不住想,要是这手按在万军身上… 洗完,吹干… 张宣走出理发店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没整明白。 就像欧明曾说的:68分,不能再多了。 27日早上。 张宣一大早赶到火车站,守在出站口挥手大喊:“阳永健、孙俊,这边!” 见到是他,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小跑过来满是惊喜地问:“张宣,你怎么来了?” 张宣和孙俊拥抱一下,“来接你们,饿了吗?” “还好。”阳永健说是说还好,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 没得说,带着两人先去吃饭。 找一家路边饭店,要了四个菜,三个荤菜一个青菜。 张宣问孙俊:“要不要来点啤酒?” 孙俊滋个洁白板牙,笑嘻嘻地摇手:“不喝不喝,我中午还要坐车咧。” 张宣有点意外:“中午就走,这么急?” 孙俊挠头,“明天我爸60大寿,得赶回去。” 提起这事,张宣一下想起来了,孙俊上面有5个姐姐,他父母是将近40岁才生的他。 哎,老父亲明天生日,今天还坚持送阳永健。 张宣都有点触动,这份情比金坚啊! 菜上的很快,吃到一半时,张宣问阳永健:“20多天过去了,你还想改专业吗?” 阳永健沉默一会,还是说:“我打算改。” 张宣吃块粉肠,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暑假我给你找份事做,你做不做?” 阳永健抬头问:“暑假你不回去?” 张宣摇头说:“看情况,就算回去一趟也不会久呆。” 阳永健明了,随后问:“打算给我找份什么事?” 张宣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安排她做什么,只得神叨:“暂时保密,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到时候肯定有事你做。” 阳永健带刺揶揄:“我不是双伶这种美女,更不是米见这种大美女,我一灰姑娘我怕什么?” 张宣白一眼,没好气道:“别用灰姑娘抬高自己,灰姑娘大部分都能翻身,你就一深山土姑娘。” 阳永健气结,停筷子骂:“张宣,你这嘴真是贱。” 见两人日常吵嘴,孙俊赶忙插话道:“张宣,暑假打工,我能不能来?” 张宣咬个牙花,侧头对孙俊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懒得问你吗,我留住母的,公的肯定会闻着味儿来,是不是这么回事?” 孙俊不敢看阳永健,低个头一直嘿嘿嘿笑。 阳永健更气了,不说话了。 吃完饭,孙俊直接返回羊城火车站。 张宣送阳永健去南方医科大学。 帮着把行李放到宿舍,张宣提出告辞。 阳永健追出来挽留道,“奔波了一天,吃完晚饭再走吧。” “你请我?” “我请你。” “到哪吃?” “学校食堂。” 张宣转身就走,“那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什么美女,多吃一餐少吃一餐都不影响,走了啊,拜拜!” 说着,张宣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潇潇洒洒。 在校门口等了20分钟,没拦到的士。 他娘的,那些大妈、大爷、小姐姐们太恐怖了,每次都靠抢,抢不过就用胸对准张宣。 光天化日之下,你说你用身体攻击,那还怎么办?真是为难人啊。 真真是服了! 又等了两分钟,致命公交车来了,上吧。 这次倒是运道不错,有吸烟的。 挨着吸烟的坐好,张宣闲的无聊,习惯性地扫一眼周边,没有骂架的,没有热闹看,可惜了。 不过前面两个妹子不错,长相、气质、穿着都不错。 背后看女人他喜欢先看人脖子,修长,天鹅颈,美。 白白的,嫩嫩的,好想用嘴给人家按按摩。 红衣服的妹子掏出一袋零食,拆开,先递给朋友。 黄衣服女孩伸手拿几块巧克力糖,吃一个就夸赞道:“还是进口的巧克力好吃。” 红衣服女孩一边吃,一边嗯嗯嗯地说:“我现在只吃进口零食。不论是口味还是包装都比国内的强太多了。” 听着两女叽叽喳喳,张宣忽的眼睛一亮,对啊!海关罚没那么多副食品,罚没那么多进口零食,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啊。 虽然那些进口食品保质期大多只有半年到一年了。 可价格也便宜的离谱。 想想后世那些进口零食专卖店,张宣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把这些海关罚没的副食品买过来,然后以市场价5折对外出售。 同时进行买一送一活动、以及捆绑销售。 比如买两件优惠多少… 买三件优惠多少… 把某些特定关联商品捆绑在一起,又是优惠多少… 上午还在发愁暑假给阳永健安排什么工作,张宣一下子有了主意。 越想,觉得可行性越高。 进口零食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经营风险,但对于他来讲,白菜价拿货,就算亏了又能亏多少? 要是这生意万一做成了,那不仅能挣到钱,还能帮助到阳永健。 公交车走走停停,张宣心里装着事儿,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大。 一下车,张宣就迫不及待地围着中大考察一圈,从南门走到北门,他发现至少有4家门店适合做这生意。 位置好,人流量大,一问门店出租价格,也不是很贵。 思绪着,思考着,张宣又从北门返回南门。 在南门停留一会儿,他决定副食品第一桶金就挣女大学生的钱。 那些城里的女大学生家庭条件好,活的精致,又爱攀比,更喜欢外国调调。 把门店开校门口,贪吃的她们肯定会买。 同时把小广告做好,专营爱情领域,唆使那些男舔狗买进口零食讨好女朋友,或追求女生。 要知道这年头进口的东西代表什么? 代表贵,代表有品味,代表在同龄人里有脸面! 张宣福至心灵,找到了落头。 不过这事先不急,过段时间再说,等阳永健换了专业再说。 回到教师公寓租房,路过一楼时,张宣闻到了肉香味。 鼻子嗅嗅,确定是自己最爱吃的肉香味。 张宣敲门:“老邓,老邓,口干了,讨口水喝。” 门开,老邓看一眼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都懒得搭话,直接过来把他拉了进去: “我俩你还客气啥子,来,先进来坐会儿,还有两个菜没好。” 张宣脸皮厚,笑着就进去了,只是才几步,又停住了,屋里有个姑娘,蛮好看的姑娘。 张宣顿了两秒,接着装模作样用杯子倒杯水,走进厨房悄悄问:“你妹妹?” 老邓看一眼,摇头说:“我朋友。” “真是朋友?” “当然,我老邓从不撒谎。” “是吗,那我把导员叫来。” 老邓气晕了,安静几秒后说:“别去麻烦你导员了,她来了非吵架不可。” 张宣笑问:“那她是谁?长得蛮好看的。” 瞒不住了,老邓干脆说:“我前任。” 前任? 张宣立马升起了八卦之火:“那个未婚妻?” 老邓扶了扶眼镜:“嗨!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老黄历了,不要提这没意思的了。” 竟然是她,张宣暗暗观察一会老邓的脸色,把好奇心憋回去,识趣地不再提。 转而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就说:“那晚餐我不到你这吃了,走了。” 老邓回身问:“那你去哪吃?” 张宣回答道:“我去三楼看看,不是说邹青竹来了么,我去打打秋风。” 老邓撇撇嘴,“你可拉倒吧,她们不在家,文慧父母带着她们三个去外面吃了。” 张宣问:“文慧父母不是去了文慧姨家吗,怎么还没走?” 老邓说:“不清楚,反正我看到她们一起出去了。吃饭时还邀请我了,我走不开。” 张宣又走回厨房,“是吗,那我不走了,你放心,等会我做个安静的电灯泡。” 老邓伸出手指,乐呵呵地指指他,又忙去了。 晚餐张宣吃的老口。 老邓和前任互相有点客气,说话客气,完全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张宣左吃吃,右吃吃,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然后又低头使劲吃。 吃完第三碗饭,张宣摸摸圆溜溜地肚子,起身对老邓说: “老邓,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老邓哭笑不得,看着他离开。 门开,门关。 张宣深呼吸一口气,他娘的这气氛太诡异了。那女的,你说,你都把人家抛弃了,还回来干什么? 嗯~,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还是回去看书写作吧。 … 开学了,张宣上午报道,下午去了宿舍。 一进寝室门,发现大家都围着欧明在七嘴八舌,说是要他请客。 张宣走过去问:“发生什么好事了?” 魏子森拉着他欢快地说:“宣哥,你不知道,老欧和一个笔友相爱了。” 张宣下意识瞟一眼欧明床头,嘿!还真的新添增了一个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3、廖美丽 4、余韵 张宣惊讶问欧明,“叫余韵?” 欧明摸摸大光头,微笑说:“宣哥,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张宣假模假样叹口气:“这名字取得好啊,有灵性,等你结婚后就知道了。” 接着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欧明说:“在杂志上啊,她征询笔友,我就应征了。” 李正跟大家散根利群,也是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欧明说:“去年国庆认识的,前几天确认关系的。” 万军问:“真的是复旦的?别是骗子啊。” 这话欧明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是骗子呢?暑假我还和她约好见面呢。” 张宣问:“在哪里见面?” 欧明说:“当然是沪市啊,她是沪市本地人。” 魏子森问:“难道你还跑沪市去?” 欧明咬着白纸烟丝,吧唧一口反问:“为了爱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张宣五人面面相觑,瞬间懵了!更是服了! 不再搭理欧明这二货,开始各自聊天。 张宣特意观察了一番万军的手,发现左手掌打着厚厚的绷带,就试探问:“老万,你这是怎么了?” 魏子森老跳脱了,插话道:“他啊,他这是受了工伤。” 张宣心知肚明,只是关心伤势:“严重不严重?” 见宿舍5人都真切地注视着他,万军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他没说话,而是把绷带缓缓解开… 随即,众人都吓到了。 发现万军左手小指短了一截。 沈凡颤抖问:“老万,你这是…” 万军知道他问什么,把绷带继续缠好,勉强笑说:“别担心,这是我工作中失误造成的,影响不大。” 李正烟都吓得没吸了,紧着问:“你这是工伤,公司赔偿了没?” 万军点头说:“赔了。” 大家虽然好奇赔了多少,但明智地都选择了闭嘴,凝视着万军,沉默了。 宿舍有点死静,张宣主动说:“大家这么久未见,今天聚一聚,我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魏子森最先反应过来:“可以带女生吗?” 张宣看一眼万军的手,笑说:“可以带女朋友。” “啊~”魏子森仰头发出一声哀鸣,“宣哥,你这是不厚道啊,我和柳思茗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第232章,遗书(求订阅!) 24号深夜。 张宣有点累,看看手表,04:19 不太早了。 今夜灵感爆发,蒙头纳耳写了将近2000字才反应过来又超字了。 后面又因为一个新的点子,心血来潮的,把前面一段故事推倒重新写过。 就这样忙着,忘乎所以的忙着,时间竟然走到了凌晨4点过。 外面鸡在叫,外面还在下雨。 张宣拉开窗帘对着黑夜怔了怔神,随即伸个懒腰,把钢笔帽拧上,把抽屉拉开,把稿子放里边。 最后关好抽屉,上锁。 出门前,张宣留了一张字条放书桌上,随后拿一把伞下了楼。 雨不大,但有风,就算躲在伞下面,还是感觉到雨碎纷飞。 中大南门,张宣走到一辆面包车跟前,拉开门坐进去就问李梅:“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我也才来。” 李梅打量他一番,找出一块新毛巾给他:“你头发都湿了,擦擦。” 张宣没客气,接过毛巾就开始全身上下吸水。 车子开了一段,李梅突然说:“你让我关注的纺织厂有进展了。” 张宣头也不抬,“怎么说?” 李梅告诉他:“纺织厂目前有职工237人,其中快要退休的工人占据差不多一半。” 张宣不是生瓜蛋子,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这些快要退休的工人都是有背景的人。 于是问:“可以买断吗?” 李梅摇头,说:“难,除非我们有硬关系。” 张宣蹙眉,心道要是有硬关系还用得着你说吗? 要是有硬关系,在国企改革的大潮下,分分钟拿下纺织厂都不是事,没看到很多地方为了减负,厂子白送的都不在少数么? 双手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又问:“如果我们拿下纺织厂,需要多少钱?” 李梅说:“我托人详细问了,拿下纺织厂我们需要支付2000万,另外还要承担700多万的负债。” 张宣心算一番,声音都禁不住高了几度:“如果不算纺织厂的折旧,把钱平摊到地皮上,那不是要60万一亩了?” 李梅点头,接着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建另一个“天河商城”,建一个大号的“天河商城”,那光纺织厂的地皮还不够。 还得把商铺后面的一块空地拿下,我找人问过,后面那块空地有2.2万平米左右。” 张宣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侧头问:“空地打听到了没,要价多少?” 李梅说:“托关系问了,空地要50万一亩,这块地皮差不多要1600万。” 2700万加1600万,总计4300万。 他娘的太贵了,这还是不算那些职工的安排费用。 这一刻,张宣心里直打鼓,觉得自己的野心是那么不切实际。 要不是考虑到这里的地理位置和未来的商业价值,听到这个金额他就直接想放弃。 50万一亩,张宣默默念叨几遍,心里在羡慕,要是自己有万科的背景,估计20万一亩都嫌多。 这不是他瞎猜,而是这年头有背景、有关系的房产公司在深城拿地都是白菜价,低于20万一亩的大有人在。 通过后视镜望一眼陷入沉思的张宣,李梅等了会,尔后说起了粤省日报的事情。 张宣问:“以后每个月大概有多少吨用量?” 李梅说:“3万吨。” 3万吨,那每个月也可以挣到60万,再刨除一些人情往来的费用,自己到手50多万总是有的。 张宣很满意了。 今生第一次坐飞机,想起这年头的飞机出事率,张宣望着外面的云朵有点忐忑。 总担心飞机突然改向,总担心飞机突然往下坠。 旁边有个小男孩喜欢靠窗的位置,一个劲拉张宣的衣袖说:“叔叔,我们换个位置吧。” 张宣看一眼男孩妈妈,貂皮大衣,给人扑面而来一种富贵感。 机窗外的风景,张宣前生就看腻了,没难为人,笑着跟小男孩换了位置。 飞机一开始还好,四平八稳飞着。 只是20来分钟后,突然飘来一大片雷雨云,由于飞行高度有限,速度又快,飞机一头雾水似的直接就闯了进去。 嚯!这下好了! 后果很恐怖,飞机开始剧烈颠簸,两翼都结冰了。 过了一会,空姐面色惨白地出来说:“飞机快不行了,大家赶快写遗嘱。飞机上有一顶降落伞,等下有一个人会把大家的遗嘱带到地面。” 什么!!! 遗嘱??? “哗”地一声。 猛地听说要写遗书,几十号乘客惊呆了,吓傻了,崩溃哭了… 嚎啕大哭… 这年头能坐飞机的人,哪个不是条件比较好的人? 哪个不是在社会上有优越感的? 哪个舍得死? 面对突兀地即将“死亡”,大家都心慌慌地乱,都茫然失措,哭着喊着不知该怎么好。 旁边的小男孩没心思看窗外了,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惨兮兮地诉求:“妈妈,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妈妈我不想死哇,我害怕哇!…” 貂皮少妇一脸悲伤,紧紧抱着小男孩,跟着哭… 张宣和李梅面面相觑,两人眼里都充满了不甘和释然。 张宣释然,是因为他曾活过一辈子了,也死过一次。再次面对死亡,心里没那么恐惧。 不甘是这辈子美好生活才开始,自己就这么离开,双伶事后肯定会伤心欲绝。 而跟米见,到底是没能弥补前生遗憾,没能娶她,没能跟她生个孩子。没能再看一眼她。 随后他又想到了莉莉丝,这个两辈子都对自己爱得深沉的女人,却都爱而不得,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妈妈,两个姐姐。还有姑姑姑父,还有舅舅… 同张宣一样,李梅释然是经历过婚姻打击后,她对人生早就他妈的看透了。 而她的不甘,就是没能雪耻前夫,没办法再抚养孩子,没办法给父母尽孝。 李梅歉意地对张宣说:“老板,对不起,我不该买这趟飞机票的,今早更不该等你的。” 张宣望着窗外的雷鸣闪电,语气飘飘荡荡,强行安慰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怪你,这都是命。” 飞机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空姐还在催写遗书,像催命符似地说:快点…快点…大家再快点…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抓紧时间写遗书。 张宣的遗书没什么好写的,就是简短的跟母亲、姐姐、舅舅以及双伶、米见、还有莉莉丝道个别。 接着就是遗产问题。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33章,冬天里的野望(求订阅!) 脑子快速过一遍,名下所有遗产也超过了千万,分做10份。 亲妈和姐姐拿7份,舅舅得1份,双伶得1份,米见得1份。 想了想,张宣又立马把遗嘱改了:亲妈和姐姐拿6份,舅舅得1份,双伶得1份,米见得1份,莉莉丝得1份。 虽然两辈子和莉莉丝有缘无分,但就冲她份沉甸甸的爱,冲她在酒店里当着廖芸的面无怨无悔、一往无前,也值自己分一份给她。 机舱里一片悲声,欲求无门的悲声。 貂皮少妇写好遗书后,见张宣和李梅是飞机里唯一镇定的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含泪道:“你们要是还活着,请帮我照顾下儿子…” 听到临死还记挂儿子的话,张宣和李梅齐齐落泪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重重点头。 明知道飞机要是真的坚持不住了,那大家都不可能有意外存活下去,可这是人家作为母亲的最后一丝执念和希望,张宣和李梅没忍心把这个泡泡戳破。 在空姐的催促下,快速地,悲痛地,一众人含泪写完了遗嘱。 不想遗书刚写完不久,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唰地一声!飞机就飞出了雷雨云。 这瞬间,这刹那,大家欢呼雀跃,把遗嘱全撕了,乐着,笑着,和左邻右舍拥抱着谈刚才的痛苦。 张宣松了一口气。 李梅也松了一口气。 貂皮少妇跟着松了大大一口气。 三人彼此望着,含着眼泪笑出了声。 只是… 他娘的只是… 只是大家都笑早了。 下一刻!就在下一刻!飞机飞进了更大一片雷雨云,情况更严重。 这次一直强装镇定的空姐也哭了,又声嘶力竭地让大家赶快交遗嘱。 由悲到喜,由喜到更悲,大家都疯了,痛哭着再次写完遗嘱交给空姐。 交完遗书后,大家相互拥抱着、或闭上眼睛、或在座位上独自流泪,就这样等死。 都在等死! 轰轰轰!… 外面雷声大作,张宣选择闭眼等死,哪怕旁边的貂皮少妇恐惧到整个人都倒在他右肩膀上了,他老夫子还是岿然不动。 死到临头了,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内心已经怕到快要失禁。 但作为男子汉,还是要活的体面些,不能虎头蛇尾。 闭上眼睛…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 … 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了,张宣没有等来飞机坠地的声音,却等来了巨大地庆祝声。 对!猛烈地尖叫声!喜极而泣地咆哮声! 张宣赶紧睁开眼,发现此时的机舱内,不论男女老少,不论高矮美丑,都在举手庆祝劫后余生。 有一位空姐脸上都是泪,却开心笑地跳起了民族舞。 张宣偏头,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普照,地上的山水和建筑依稀可见,人世间一片祥和。 他明白,死里逃生!他娘的死里逃生了啊! 活着真好! 他哭了。 他前面忍着颤抖,忍着没哭,却在劫后余生时哭了。 老泪纵横。 见张宣终于有了正常人的表情,旁边的男孩妈妈从他右肩膀上移开,看着被自己眼泪打湿的一大片衣服。 男孩妈妈擦擦眼泪,用一口粤语歉意地说:“谢谢你,一路给你添麻烦了。” 张宣跟着擦把泪,挤个灿烂笑脸,也用粤语客气回答: “不用这么说,之前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呢,心想死后还有伴陪着,就算过奈何桥也不孤单,那种绝望中的满足感,你不知道有多幸福哎。 所以啊,不用谢我,不然你谢我,我谢你,谢来谢去就没完没了。” 男孩妈妈听笑了,宠溺地眼神在男孩身上一扫而过,就问张宣:“你是羊城本地人吗?” 张宣摇头:“湘省的,在这边求学。” 男孩妈妈有些惊讶,“那你年纪轻轻,粤语说的挺正宗的。我一些外地同事,在羊城工作十多年了,一说粤语还带着浓浓的乡音。” 张宣笑说:“可能我有语言天赋吧。我不止粤语一学就会,英语也一学就会。” 男孩妈妈也觉得是这样,接着心有余悸地说:“你们两个是真了不起,之前机舱内大家都慌了,就你们俩个不怕,始终面不改色。” 张宣看一眼李梅,唏嘘道:“不是我们不怕,而是我们曾经在生死边沿徘徊过,当面对死亡时,可能就镇定些。” 男孩妈妈虽然很是好奇张宣和李梅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死,但毕竟双方认识没多久,毕竟此时环境不宜再谈生死这种话题了。 飞机抵达了沪市上空,见到还是蓝天白云,张宣和大家一样,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下机落地时,又是一片欢呼声。 分开时,男孩妈妈对张宣和李梅讲:“谢谢你们,有缘再见。” 张宣和李梅只是笑笑,没说话。有缘再见,有缘再见,茫茫人海想要再次相见那是何其地难? 出机场后,李梅问:“回程是坐火车还是?” 张宣淡定地说:“坐飞机。” 李梅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几秒,不再说话。 同来接机的人在路边随便吃点,肚子瓷实后,一行人也是紧赶慢赶去了洋山港码头。 “我们的集装箱在这边。”李梅对洋山港熟门熟路,一到港口办完手续就带着张宣往右边走。 到达目的地,张宣围着2个集装箱转一圈就问:“这里一共多少吨新闻纸张?” 李梅从背包里翻出报表给他,介绍说:“40尺柜装有20吨,另一20尺柜有12吨。” 张宣一下明了,“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分别预订了4个月的量?” “对。” 李梅应一声,又说:“这批交易完成后,我还得去一趟俄罗斯,为粤省日报采购12吨新闻纸。” 打开货柜,张宣发现新闻纸出场成品是白色的卷筒纸,上面标有规格为1562x12000。 张宣清楚,1562mm代表宽,12000m代表这卷纸的长度。 伸手摸了摸,他感觉不出好坏,只觉着同平时的报纸纸张差不多,没有书法纸的质量好。 李梅见他迷糊,就耐心解释道:“这种新闻纸一般用于印刷报纸,通常以80%以上的机械木浆和20%以下的化学木浆制成。 纸质松轻、有较好的弹性,吸墨性能好,这就保证了油墨能较好地固着在纸面上。 纸张经过压光后两面平滑,不起毛,从而使两面印迹比较清晰而饱满;有一定的机械强度;不透明性能好;适合于高速轮转机印刷 由于机械木浆纤维内含有较多的木质素,在光的作用下纸张易泛黄变脆,故不宜印刷需长久保存的书刊…” 从海关出来,张宣跟着去了一趟新民晚报。 是个中年女人带着秘书接待的两人。 中年女人姓曹,李梅叫她老曹。 曹女士见面就和李梅拥抱在一起,看两人的笑容,应该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 松开时,李梅主动介绍张宣:“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回国后在为谁打工吗,这就是我老板。” 见对方有点惊讶,李梅又插一句:“人民文学的“风声”你应该不陌生吧,我老板写的。” 曹女人更惊讶了,只是前后惊讶的两种表情完全不一样。 张宣主动伸手,笑说:“你好,张宣。” “你好,曹茉。” 作为新民晚报的大主编,风头正盛的“风声”那是必看的,而她对其作者“三月”更是充满了好奇,根据传闻,现在有很多记者在找“三月”的真身。 没想到这么年轻,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曹茉自然不敢怠慢。 两个手指尖尖交叠在一起,握了握。 这时李梅又说话了,打趣道:“老曹,我老板身份够不够喝你的武夷乌龙茶?” “够,请。”曹茉笑着看眼李梅,伸手郑重地请张宣进会客室喝茶。 会客室很简便,但不简单。 张宣盯着古声古色的桌椅看了一阵,心都揪了下。 他娘的,桌椅竟然是全红木打造的。 曹茉似乎是特别爱好茶艺,武夷乌龙茶一系列规范礼仪下来,张宣人都快等晕了。 许久后,曹茉端了一杯放张宣跟前,语气随之轻松诙谐地说:“尊贵的客人,请饮茶。” “谢谢。” 张宣不敢怠慢,把老男人最深切的内涵拿了出来。 品了品:味道还不错,入口细腻,有水蜜桃和兰花的香气,味道清爽。 像模像样砸吧几秒,张宣笑着颔首:“好茶。” 见张宣一副有文化底蕴的样子,曹茉也不知道他是真品出来了,还是跟自己客套。 但观其气质和手笔下的“风声”,曹茉认为张宣不似作假,笑容不由咧开了几分。 喝茶聊天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为了应付这硬茬子,张宣把前生的文化积累都拿出来了,三人天文地理、人文风貌好一通扯。 奶奶个熊,跟一肚子墨水的女人扯淡,累死个人。 结账要离开时,逮着机会,李梅悄悄问:“我这老板怎么样?” 曹茉点头:“名副其实,是个天才。” 李梅开心笑笑,拿着汇款单走了。 外面,张宣问:“到手了?” 李梅把汇款单递给张宣:“每顿利润30元,4个月20万吨,到手600万。”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李梅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根据双方以往的默契,我打算拿出20万元上下打点。” 回扣嘛,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张宣自然没意见。 见张宣同意,李梅随后又说:“我跟曹茉是多年的朋友,如果你需要用钱的话,签完合同后,我们可以预支下一单的利润。” 张宣秒懂,“商业承兑汇票?” 李梅回答道:“是,报社不差钱。” 张宣当然知道这年头的报社不差钱,紧着问:“贴息几个点?” 李梅竖起2根手指:“只要放弃2个点,可以提前把钱从银行取出来挪做它用。” 听到只有2个点,张宣不由再再再次高看她几分,这女人的人脉和手腕可以啊,果然厉害。 张宣想了想,又问:“华西都市报那边,也可以采用商业承兑汇票吗?” 李梅说:“如果你想要,可以。” 张宣接过下一单的合同细细浏览了一遍。 其实合同也没什么好看的,主要还是关注利润点。 下一单利润还是没到5%,利润还是没到外贸的红线。 张宣蹙眉一阵,见李梅沉默望着自己,许久后把合同还给她,好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价?” 李梅解释说:“下半年。” “嗯。” 张宣应一声,直接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 这一单下来,新民晚报的600万已经到手了。 不出意外的话,华西都市报那360万应该也没问题。 除去税收、运输和人工等成本,一单净賺取960万,不看利润点,光看金额,可真是不少了。 多有多份抛掉回扣和其它支出,这一单可用额度算920万。那下一单通过商业承兑汇票可以提前预支940万。 920加940,是1860万。 加上自己卡里的126万,盈泰外贸公司的840万。 拢共2826万! 才2826多万啊,离需要的4300万还差的有点远。 而且如果拿下纺织厂的话,还有100多工人需要安置,这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张宣揉揉太阳,真是伤脑筋,升斗小民弄块地皮好难。 他现在只祈祷纺织厂没人截胡,没人有自己这样的眼光。 要不然跟人茬起来,到时候就不只是拼钱了,还得拼关系。 不行,那纺织厂可以不急,但这商铺后面的2.2万平米空地可以先拿下。 毕竟才1600万而已。 老夫现在财大气粗,得试一试。 思绪到这,张宣立即把想法跟李梅说了一遍。 听到张宣真的要进入商业地产,李梅显得比他还高兴,提着包走路带风地表示: “没问题,回羊城后我就准备递交地皮申请手续。” 来时坐飞机心惊胆战,回去的飞机倒是一帆风顺。 一出机场,两人就分开了。 李梅要回去准备地皮申请手续,还要张罗着去一趟俄罗斯。 而张宣呢,打算回租房见见杜双伶。 虽然前后才两天不见,但却差点生离死别。他此刻很想见见自家媳妇。 一路急急匆匆,回到租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二楼,开门,进门,屋子里找一圈,杜双伶不在。 想了想,去三楼,最左边,敲门。 一阵敲,里面没回应,似乎也不在文慧这。 蹭蹭蹭跑到一楼问老邓:“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老邓扶扶眼镜问:“这两天你去哪了?” 张宣回答说:“挣钱去了。” 老邓伸长脖子问:“挣了多少?” 张宣眼睛瞟瞟,嘚瑟道:“1000万。” “多少?” “1000万。” “多少???” “1000万!” 嚓! 一声响,老邓右手一抖,夹煤球的铁钳掉在了地上。 煤球碎了。 还砸碎了一个。 老邓回身不敢置信地问:“做外贸挣的?来钱这么快?” 张宣抬抬下巴:“要不然呢。” 老邓语噎,好一会儿后菜说:“那我是不是要辞职跟你干了?” 张宣高兴笑了,半真半假说:“你还当真了?” 老邓呲牙咧嘴:“我老邓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除非你主动解除约定。” “怎么可能!”张宣抬高语调说:“先把辞职信写好,等我通知。” 然后重复问:“今天看到双伶没?” 老邓回答说:“看到了。小杜和文慧、还有那个青竹姑娘,下午在二楼呆了一阵,后来又走了。” 得到确切消息,张宣懒得再跟老邓废话,回到二楼,进书房。 经历飞机事件,他现在有满肚子话要跟人诉说。 掏出从空姐那拿回来的遗书,展开,安静几秒后,张宣拿笔开始给米见写信。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掉的太多了,请大家订阅支持下,给点信心啦。 第234章,米见,这是巧合吗? 白纸铺开,张宣拿起钢笔就写,不要酝酿情绪。 给米见写信,他从来都不用酝酿情绪,两辈子以来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就算那些话都是琐碎的念叨,相信米见也不会嫌弃。 写: 米见,见信快乐。 我以前嘴上说总想给你写信,但在刚才提起钢笔的片刻,才发现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你写信。 请原谅我这个嘴强王者。 这次突然给你写信,是因为我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这次我乘坐图154客机从羊城飞往沪市… 把飞机上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张宣顿了顿,又写: 都说生死间能勘破世间一切,能大彻大悟,我想我在写遗书的瞬间,好像顿悟了。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塞得下6个人:我亲爱的妈妈,我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姐姐,那待我如亲儿子般的舅舅,以及…,还有你。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个秘密,我这些年经常做梦,经常做同一个梦。 梦中只有你和我,梦中我们的对话也总是一尘不变。 梦的场景似乎在几十年后,地点在一个公墓… 梦中,你对着墓碑喃喃自语:“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接着你又对我叹气说:“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把前生的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以梦的方式描述一遍。 张宣继续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这个梦会如此荒诞,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梦,以至于我屡屡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知道吗,我在飞机上的时候,特别想对你说三个字,弥留之际不想留遗憾。 可当笔写到这里时,我又犯了老毛病,心血来潮过后总是克制,不过也没关系,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你这么聪明早就懂了。 满腔的话想对你说,但要是什么都跟你说,这些信纸又怎么写得完呢? 所以还是长话短说,最后嘱咐一句:如果我哪天出现意外,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信写完,张宣检查一遍,随后署名日期一个不落。 工工整整的写信格式,工工整整地搁笔。 张宣揉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心里在感叹:自己都重生了,按道理来讲应该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啊,是天命之子才对。 可事实是自己并不是那天命之子,他娘的,这次竟然差点小命不保。 生死无常,不要留遗憾。这是张宣从鬼门关走一趟痛切心扉的领悟。 其实说起来也是矫情,都两世为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对不对? 可是有些事情,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或者这就是人的通病吧,爱给自己找一个做坏人的理由。 而且,要是按照前生的轨迹走,想要米见这种矜持的性子慢慢接受自己,还得好多年去了。 可经历飞机一事,他算是看透了,好事和坏事不知道哪一个先来,自己又不是这世界的主角,没有仙神的气运光环笼罩,遇到不寻常时,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不想等了,自己现在这么忙,以后肯定经常要坐飞机,万一真的出意外了呢? 把米见的信折好,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备用的挂号信,把信放进去,用胶水封好口子,贴好邮票。 静思些许… 张宣的视线又落到了遗书上,想了想,又拿过新的信纸开始落笔,给莉莉丝写信。 要是以往,他是打死也不会主动给这个虎妞写信的,因为这是明明白白地惹祸上身。 因为这等于是给对方递台阶,莉莉丝肯定会抓住机会得寸进尺。 但经此一事,还有什么想不透的呢… 潇潇洒洒就写满两页信,他也懒得检查,折好,放入信封中。 锁门,拿伞下楼。 准备下石阶的时候,老邓喊:“张宣,你这是去哪?” 张宣回:“寄信。” 老邓问:“吃晚餐了没?” 张宣回答:“没有。” 老邓发出邀请:“寄信快去快回,等会来我这吃点儿。” 张宣挥挥手,瞟一眼旁边的鲁倪就拒绝道:“不了,我最近充满了爱的气息,不适合跟你们这种光棍相处。” 鲁倪气笑了,盯着他的背影斥责:“张宣,你这是皮痒了是吧?” 张宣乐呵呵地回:“有这精力别跟我冲,想想怎么样帮老邓脱单吧,顺便也帮帮你自己。” 鲁倪顿足:“张宣你给我滚回来。” 张宣笑着再次挥手,走了。 跑到校外,张宣先是把两封信寄了。 接着吃个加辣牛肉粉,喝点汤,全身暖烘烘的舒适。 返校时,在水果摊买了一兜双伶爱吃的水果,提着匆匆忙忙穿过北门,就往财会班教室赶。 靠近小礼堂时,张宣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文慧,这本“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送给我舅舅的,你看上面还有陈忠实先生的亲笔签名,我知道你喜欢读这书,今天我把它送给你。” 一个带着近视眼镜、梳着中分的年轻男子围着文慧滔滔不绝,长相出奇的还不错。 文慧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确实喜欢陈老先生的书,但签名版的我已经有了,你自己留着吧。” 听文慧这么说,男生一脸遗憾,随即翻开书本又道:“我也喜欢这书,可文中有些地方我读不太透彻,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文慧不着痕迹退后一步:“对不起,时间不太早了,我得走了。” 男生把书本合拢,慌忙说:“那我送送你吧,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文慧又退一步,再次拒绝:“不用,接我的人已经来了。” 张宣,“……” 本想站着看个戏,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见文慧走到张宣身边就安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跟来的男生踟蹰着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张宣上上下下打量一阵,随后一脸晦涩地走了。 目送男生黯然退场,张宣打趣问:“爱慕者?” 文慧爽利一笑,没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迈开步子,问:“天都黑了,你怎么在这?” 文慧跟着往教学楼走,回答道:“在小礼堂排练节目。” “管院什么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管院活动,是学校的大合唱。” “钢琴演奏?” “嗯。” “双伶和邹青竹呢,这次怎么没陪你?” “最近导员和学生会考勤比较严,她们在上晚自习。” 话到这,两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走着走着,陷入了沉默。 快要到教学楼时,张宣想起什么,忽然问:“你有“白鹿原”的签名版?” 文慧会心一笑,回答说:“没有。” “那你看过这书吗?” “嗯,读过三遍。” 闻言,张宣回身说:“那是真的喜欢了。” 文慧莫名,微微抬首望着他,轻轻点头。 张宣继续走,“你看过“风声”没?” 文慧盯着他的背部,想了想问:““风声”是什么,是新出的文学作品吗?” 张宣差点打个趔趄,不想再搭理她了。 这个星期都不想搭理她了,下个月也不想跟这女人说话了。 他娘的,忒打击人。 来到财会班,张宣推开门,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熟门熟路地坐在了杜双伶身边。 把水果放地上,张宣抢过她的纸和笔,写:报道,我回来了。 杜双伶看完,关心写:这趟出门顺利吗? 张宣回:顺利,就是有点想你。 杜双伶脸有点热,用余光扫一眼周边,就满心欢喜地写:有多想? 张宣写:多想?这个没法用语言描绘。你是现在跟我回租房,还是晚上碰头? 杜双伶脸色瞬间发烫,怨念地写:你不疼我。 张宣一愣,崴起手指算了算,哎哟,双伶同志今天来了亲戚,不,应该是昨天来的。 郁闷啊! 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老男人此刻意兴阑珊。 … “米见,你的信!” 中午,米见上完课回到宿舍,刚坐下没多久,一室友就从外面进来,把信递给她。 米见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有点困。但下一秒想到什么,起身接过信,看了看就走出了宿舍。 室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情况,随即偏头跟其她几人说:“姑娘们,直觉告诉我,不对劲呀。” 另一个立马问:“哪里寄来的?” “中大。” “那肯定是个大帅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中大比我们北大差啊…” “……” “……” 宿舍在热火朝天聊什么,米见不知道。 她寻一处没人的草地,坐下就开始细细察看挂号信的封面。 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瞅了小会,脸上的困意似乎消散了许多。 开始拆信。 信纸有三张。 第一张信纸内容,张宣写得是关于空难的事情。 看到一半,米见手指用力捏着,差点没握稳信纸。 稳了稳心绪,米见强按着心情继续往下读。 时间过的缓沉,当读完整个第一张信纸时,米见忽地起身,在身上各个口袋摸了摸,没找到ic卡。 随即匆匆回宿舍,从包里找到ic卡后,又是一阵赶,来到一个没人的电话亭。 插卡,拨号… 开始打张宣教师公寓租房的电话。 只是“叮叮当当”一连串数字过后,当手指按最后的“井”号键时,她又猛地停住了。 米见停手了。 在电话亭默然几分钟后,又静静地抽出ic卡。 回到刚才的草地上,从兜里掏出信,开始读第二页信纸。 第二页信,字数不多,写的是飞机上大彻大悟时的心境,以及那时刻的想法、跟遗嘱。 米见看完后,久久没见动静。 手没动静,脚没动静,身体没动静,眼神没了神韵,仿佛呼吸凝固了一般,近看是画中人,远看却似一樽雕像。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好长时间后… 米见才回过神来,换到第三页信纸。 最后一张信纸,张宣写的是梦,公墓场景。 这次米见看得顺畅许多,几乎是一口气阅读完。 只是看完后,米见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来回细细读了三遍。 心境同样颠覆了三遍。 米见最后双手抱着膝盖,抬头望向蓝天白云。 这一刻,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同一片天空下、那张中大的脸,想起了年前看的那个“八字”。 算命先生告诉她: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而张宣的梦里:自己这辈子是单着的。 孤独终老… 单着的… 两个人,两张口,一个意思。 这是巧合吗? 米见抱膝在草地上呆了一下午,脑海里总是反反复复想着“遗书”的事情。 脑海里反反复复充斥一个问题: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米见回到宿舍,从抽屉里找出只用过一次的、尘封已久的信纸本,放包里。 接着放一支笔,一本书。 抽屉关到一半时,米见顿了顿,又把它拉开,伸手到最里边的角落,摸出一颗纸包糖。 这颗纸包糖是绿色彩纸,握在手心悄悄放衣兜里。 这时有室友问:“米见,你是要去图书馆吗?” 米见把抽屉关好,回答说:“对,你要一起去不。” 室友晃了晃手里的书本,得意地表示:“还用说嘛,你哪次少的了我。” 米见好看地笑了,两人并排着出了宿舍,去了图书馆。 路上,舍友问:“你今天没事吧?” 米见回答:“没事。” 室友不信,“真的没事?” “嗯,真没事。”米见如是说。 室友还是不信,挽起她胳膊道:“你以前从不缺课的。可今天下午你连着缺了四节课,老师点名都是我帮你喊的“到”。我真是个好人。” 米见微笑说:“好人,谢谢。” 室友打趣问:“怎么谢?” 米见说:“我请你吃饭。” 室友摇头,“好哒,嘻嘻,下次我还帮你喊“到”,喔~你尽管缺课吧,尽管和情郎打电话吧。” 米见抿抿嘴,尔后跟着笑了。 ps:飞机事件是知乎查找的资料,没有胡编乱造,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至于降落伞,也是故事里那位老人的回忆。 第235章,造势!四个点! “张宣,你的信!” 星期五,三、四节课是管理学原理。 上午10点过,张宣刚坐下,小十一就从教室外面进来了。 一声不急不慢地喊声,旁边的沈凡条件反射般地起身让座。 小十一给沈凡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很自然地挨着张宣坐下,就递给他一个大大的邮包。 张宣只是瞟一眼就明了,里面装的是6套“风声”实体书样刊。 见他迟迟不动作,小十一忍不住写一张纸条:不拆开看看吗? 张宣都懒得理她,把纸条收了起来,没回。 小十一另撕一张便签,写:里面是什么? 张宣又一次把纸条收起,还是没回。 小十一静气几秒,眼睛一闪,撕下一张纸条,写:我手里还有你两封信。 张宣,“……” 白一眼,不情不愿拿起笔回:里面是书,你何必明知故问? 小十一欢快地笑了,写:什么书? 张宣回:还装傻! 小十一写:匀给我一套,我出钱。 张宣侧头看她一眼,回:没可能。 小十一写:我出双倍钱。 张宣想了想,解释:不是钱的问题,这里数量不够。 小十一眼神在厚厚的邮包上停留几秒,写:你外面有这么多女人吗? 随即她又用笔划掉,继续写:我摸了,里面大概有6本书。 但是刚写完,小十一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开始上课,做笔记,一丝不苟。 等了许久,张宣扫了扫她,撕张纸写:我的信呢? 小十一脸犯迷糊样,回:什么信? 张宣拿眼瞪她,写:你说呢? 小十一眉语目笑,回:在我身上,自己拿。 张宣无语,写:麻利点,别逼我动粗。 小十一撩下头发,眼神不屑地在他身上打个转,回:有多粗? 张宣气结,写:你想试试? 小十一拉开外套拉链,扭下身子回:在我内衣兜里。 张宣瞄一眼她心口位置,果然有两封信角露出尖尖,瞬间懵了! 见他一脸便秘的盯着自己心口,小十一镇定地写:填空题,ab_defg 张宣忍不住再瞄一眼,嘴角抽抽,整不会了。 他娘的真是不要脸啊。 小十一勾嘴一笑,接着写:这是书记的课,你别这样痴痴看我,不然我妈会来找你的。 张宣转头,见书记在黑板上板书,没好气回:书记和你妈都这大年岁了,私下还有联系? 小十一也不动气,一脸诡异地反写:你40岁以后就不需要女人了吗? 张宣写:我修道,不要女人。 小十一看完纸条,用非常古怪的神情瞥一眼张宣大腿,随即把挂号信从衣兜里抽出来,给他。 睡够小十一把外套拉链拉上,听课做笔记去了。 摸着挂号信上的温度,张宣服了! 佩服地五体投地! 如同所料,第一封信来自京城,是米见的。 拆开,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的内容也不多,一张信纸还没写满。 全篇分三段。 第一段是表达她的担忧。 第二段内容的大致意思是:国内图154飞机事故频发,要求张宣以后别坐这款飞机。 她举例:一位教授曾在课堂上公开说,外出学术交流碰到坐飞机时,都会询问总台,如果是图154飞机,教授从来不会坐,哪怕学术耽搁了也不会坐。或宁愿多花时间转机,乘坐波音客机。 第三段内容是重复前面两段的话:张宣,尽量少坐飞机出行。如果一定要坐,请务必听我的话,避开图154。 这封信,米见全程都没提遗嘱和梦的事,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担忧和关心,张宣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 又读了一遍,张宣内心非常高兴,能让米见不厌其烦地嘱咐,看来自己寄给她的信,分量不轻。 把米见的信收好,瞅瞅旁边还在做笔记的厚脸皮苏谨妤,张宣拿起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是莉莉丝的,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 只是感叹时间真巧,两封信凑一起了。 这般想着,张宣再次掏出米见的信看看邮戳日期,寄的比较早,看来应该是在外语学院积压了两天。 米见的信短。 而莉莉丝的信很长,写满了4页纸。 但是读下来,张宣有点哭笑不得。 这姑娘担心自己是真,信纸上还有泪水浸湿地皱褶痕迹表明一切。 可关心归关心吧,莉莉丝整体的语气是轻松向的,理由是她曾经出国时也碰到过一次气流颠簸。 尤其是在最后一页信纸,她竟然写:张宣,你的遗嘱上竟然提到了我,我决定今晚多吃一碗饭。 你是不是现在很有钱?要是有钱又担心生死问题,不如我提前给你生个孩子吧,孩子给你妈带。那以后我们坐飞机潇潇洒洒的,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虎妞就是虎妞,脑回路清奇,同别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信中无时无刻表示,要看淡生死,要爱得轰轰烈烈。 … 下课后,张宣在苏谨妤的注视下,也是马不停蹄地回了租房。 6套书,已经给艾青、李梅和米见三人承诺了的。 剩下的三套,张宣自然会给双伶和舅舅各一套。 而最后一套,他有点犯难,不知道送给谁,要送的人太多,但书压根不够。 后来心一狠,谁也不送,干脆自己留着好了。 中午练习半小时的拳击,发现沙袋快要破了。 没得法,跑到外面的杂货店讨要了两个尿素袋,把沙袋重新一包装,焕然一新,又可以用半个学期了。 在食堂吃完中饭,杜双伶回来了。 一进门,就快速来到书房,“亲爱的,“风声”实体书是不是出来了?” 见她喜上眉梢,张宣问:“我还想给你惊喜呢,你怎么知道的?” 杜双伶笑盈盈地说:“中午下课时,青竹看到你拿了个厚厚的邮包。” 接着她迫不及待问:“书在哪,我看看。” 张宣眨巴眼,“想看书?” “嗯。”不知道怎么的,接受到的眼神,杜双伶脸一下就红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张宣眉毛对着墙上的挂历耸耸,目的不言而喻。 眼神在挂历上停靠一会儿,见他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自己,杜双伶全身慢慢麻了,最后受不住眼神杀,右手反勾着脖子低头妩媚道: “晚上好不好?” “窗帘一拉就是晚上。” “不要,文慧和青竹就在楼上。” “晚上她们也在楼上啊。”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 张宣得意一笑,起身一把横抱住她,道:“听,真是良辰美景呢,还有音乐助兴。” 杜双伶片他一眼,对着越靠越近的猪头莫可奈何,临了眼睛禁闭,微微张嘴… …… 李梅来了。 迎进门,张宣倒杯茶就期待问:“有消息了?” 李梅端着茶杯在手里转了转,说:“2.2万平米的地皮申请已经通过了。” 张宣眼睛一亮,“真的?” 李梅笑着颔首,建议说:“我们应该尽快成立一个新公司,先把这块地皮拿到手再说。” 张宣赞同:“这事交给你去做,可以多花几个钱,要快。” 李梅说:“好。” 张宣等她喝了几口茶,随即问:“纺织厂呢,有进展吗?” 李梅放下茶杯,一脸郁闷地叹口气:“不理想,前后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闭门羹?” 张宣困惑:“是有竞争对手在暗中作梗?” 李梅告诉他:“目前还不清楚,我正在调查,等知道原委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 张宣说:“也只能这样了,我等你消息。” 两人继续聊了会,李梅讲:把这块2.2万平米地皮搞定后,她要动身去俄罗斯。 同时还跟张宣商量了盈泰外贸公司招人的事情,以及新公司招人的事情。 “行,你看着办,有事情来找我。我有时间也会过来帮帮你。” 张宣应一声后,去书房拿了一套签名版的“风声”出来。 递给她道:“替我问候一下老爷子。” 李梅接过书本,认认真真翻了一阵,欣喜地说:“谢谢!我爸肯定非常高兴。” 张宣露个笑脸,亲自送她到南门口。 拦出租车的时候,张宣想了想说:“等段时间,看能不能从海关弄辆车,要是没有机会的话,到时候我们自己买一辆。” 这等好意李梅没有拒绝,甚至巴不能得,自然同意。 …… 3月下旬。 全国报纸突然掀起了一股风,一股势不可挡的“邪风”。 全国报纸都在头版头条热议一本书。 而引起巨大争议的这本书就是“风声”。 让众多名家教授和广大普通读者纷纷撸胳膊下场争论的点主要有几个: 第一点是:划时代巨著,“风声”开创悬疑谍战文学先河。 第二点是:改革开放,“风声”向革命先烈致敬。 第三点是:天才作家,百万稿酬。 第四点是:三月认为,“风声”比“白鹿原”和“废都”好。 张宣看完羊城日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娘的,感觉被人民文学坑了! 被坑惨了! 张宣知道,这是人民文学在给“风声”实体书出版造势。 给“风声”宣传! 而这“四个点”就是炒作点。 第一点,张宣能接受,虽然号称划时代巨著必定会引起很多老一辈文坛作家和一些学者不满。 但为了名声,为了销量,有得必有失,他捏着鼻子厚脸皮认了。 而第二点,看看人家人民文学现任总主编是怎么在各大报纸上评价“风声”的。 洪主编在报纸上的原话是: “当时前任李总编还没退休,有一天,他突然拿着“风声”放我书桌上,说:“振波,你看看这本书吧,写得真不错”。 我相信李老的眼光。 因为李老为人正直厚道,喜欢读书看稿,他的阅读量和看稿量在编辑部里是数一数二的。 我立刻放下手中其它的活儿,先看三月的稿子。 只读了几万字,我就被作品中那种历史原生态的凝重震慑住了。 我心里渐渐地生出一种兴奋和惊喜——这是一部大作品,划时代的作品,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这样厚重的小说了!我忽然有了一种当年阅读《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时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事文学编辑工作多年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发表这样的作品一定会把人民文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风声”在写作技术上具有开创性,耳目一新。在创作的思想艺术倾向上有着历史性的突破。作品的思想政治和艺术倾向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弘扬的… … 洋洋洒洒的正面评价,没什么毛病,张宣看完后,大为受用。 暗赞人民文学这波马屁拍得好啊。 激动的,他直接把茶水当酒饮,仰头先干为敬。 第二个炒作点他很高兴,可接下来的第三点,张宣就无语了。 娘希匹的! 你夸我是天才作家,我认,平时自己也是这么夸自己的。 可百万稿酬? 嗬!这人民文学就有点忒不要脸了。 实体书出版,你没给我任何稿酬的啊?我们合同签订是按版税计价的,我拿10%的版税。 你出版社卖的多,我稿费就多。 而你首次印刷是两万册,根据合同,这两万册全卖完,自己也就拿几万块钱而已。 一群不要脸的,100万稿酬,你们是真敢说啊! 要是熟人看到这文章,还以为我已经挣100万了。 虽然现在自己身家远不止百万,甚至过了千万。但张宣还是被雷得不轻。 腹诽完第三点,看着第四点,张宣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 “陶歌!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当时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是毁我形象!” 自己虽然不惧怕跟老陈和老贾隔空骂架,但说话也不能这么不过脑子啊。 特么的,这我成什么了? 敢打赌,明天报纸上就有一堆骂词瞄准自己。 估计还是什么词最难听就骂什么! 气不过,张宣找出电话薄,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咚… 咚… “喂,张宣吗?” 电话响两声就通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宣没好气说:“你知道我这通电话所为何事吧?” “哈哈,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电话呢。” 陶歌哈哈大笑,开心极了:“报纸你看了?” 张宣反问:“你说呢?” 陶歌答非所问:“先别急着怄火,我这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不听?” 张宣凝神静气,“说。” 第236章,高光时刻(求订阅!) 陶歌说,“你应该有所了解,陈老的“白鹿原”就是由人民文学出版的。 只是去年人民文学在这方面没经验,宣传工作没做好,以致前期“白鹿原”的销量并不高。 当时“白鹿原”在新华书店第一次征订的数量只有区区800册,最后首版起印也才14851册。” 话到这,陶歌顿了顿,随后语调优雅中带着调皮味道: “你猜猜,“风声”在新华书店第一次征订数量是多少册?” 张宣沉吟一阵,猜测:“有5000册没?” 陶歌发出了笑声,没回答。 张宣声音高了几分,继续:“10000册?” 陶歌还是笑,笑声不大却很独特,非常动听。 张宣有点忐忑,再次猜测:“难道有15000册?” 陶歌这次发话了,说:“胆子再大一些。” 张宣小小心脏猛地一揪,感觉额头都在冒汗,紧着问:“不要告诉我过了20000吧?” 陶歌恭喜道:“请你自信一点,不止过了两万,我昨天上午拿到的最终数据是28789册。” 28789??? 28789!!! 张宣惊呆了,以为自己听不错了。 竟然第一次征订就直接超过了首印8789册! 这,吓人! 张宣脑子乱哄哄的,有点蒙,确认一遍:“真有这么多?” 陶歌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当然。你这数据到手时,我也吓了一跳。 不止我吓了一跳,洪主编也一样,他当时惊喜地讲,28789是人民文学有史以来第一次征订最好的数据。 洪主编看完征订数据和市场调查报告之后,当场就拍板,决定效仿去年“废都”的宣传策略。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能在全国报纸上可以看到“风声”的原因。”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激动,心砰砰地乱跳,跳得人都快要窒息了。 太牛了! 太他娘的牛了! 好一会儿后,张宣整理整理情绪,强装淡定地问:“那加印了没?” 陶歌回答道:“加了。” 张宣问:“加了多少册?” 陶歌说:“加印了5万册,随时做好再次加印的准备。”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打趣问:“再过3天实体书就要面市了,你紧不紧张?” 张宣刚才被刺激了一番后,现在反而镇静了许多,跟着笑道: “以咱们的关系,我也懒得虚伪,要是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但说句实在话,我现在被你们的四点炒作架到了火上,骑虎难下。 尤其是你歪曲事实的第四点,简直恶心人。 我估摸着吧,要是最后的销售数据没有“白鹿原”和“废都”好看,我估计要被人用口水喷死!” “哈哈…” 陶歌再次大笑,“那你怕不怕?” 张宣摸摸额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还年轻,我怕什么?不怕。” 陶歌说:“你知道去年“废都”首次印刷多少吗?” 张宣开动脑子回忆一番,感觉应该不少,但记不起具体数据了,有些模糊。 于是问:“多少?” 陶歌告诉他:“17万册,“废都”首印17万册。而白鹿原去年卖了超过60万册。” “……” 张宣禁声了。 虽然早就知道白鹿原和废都卖的好,但这数据确实吓人。 等了许久,见他没做声,陶歌笑问:“吓傻了?” “怎么可能?” 张宣不甘示弱地回一句,就说:“我刚才在想,他们纯文学小说都卖的这么好,那我这种故事性非常强的“风声”呢? 我对自己有信心。” 都这样了,都见报纸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啊! “对咯,你应该有信心。”陶歌非常赞同这观点,然后悄悄说: “姐告诉你一个消息,昨晚人民文学专门开了一个“风声”研讨会。 会议最后得出结论:在文学造诣上,“风声”也许比不过“白鹿原”和“废都”。 但在故事性和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上,是力压那两本书的。所以我们都很看好“风声”的市场行情。” 看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不过张宣在心里有一杆秤,也认为“风声”的文学价值不一定比得过“白鹿原”和“废都”。 但没关系啊,自己手里还握着“潜伏”呢。 他视“潜伏”为大杀器。 他早就想好了,“风声”抓市场,打名声。 “潜伏”负责让那些人闭嘴。可以的话,还负责拿奖。 张宣在想潜伏拿奖时,陶歌似乎感应一样,压低声音说:“人民文学正在考虑送选“白鹿原”参加茅盾文学奖评比。” 轻飘飘的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太多,张宣听得心一紧。 陶歌意思张宣明白,资源是有限的。如果人民文学力捧“白鹿原”参选茅盾文学奖,那对自己来说就非常不利。 这就好比西方参选总///统一样,一个zd内部只会推选一位总////统候选人。不然候选人多了就容易造成四不像,分散精力,浪费资源。 可是客观的分析,以茅盾文学奖的评选标准,风声不一定够的着。 这也可能是人民文学在市场上力捧“风声”,却在评奖上押注“白鹿原”一样。 老实讲,前生张宣是比较敬重老陈的,而“白鹿原”也是不负众望登顶了。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白鹿原”的参选之路可谓一波三折,折腾了好几年。 原因在于它的开放“性”,以及有大佬不喜欢。 张宣在想,要是人民文学现在就急于押注了“白鹿原”,那就注定了随后几年的资源都得折在这上面。 如果这样,那“潜伏”小说怎么办? 难道往后推迟,等个十年八年吗? 想到这,张宣就好生蛋疼。 茅盾文学奖啊,他也爱,步子都迈到这了,怎么可能没丁点野心呢? 十年八年的他等不起,却又没办法,他没能力左右人家的决定。 他还不够资格左右人家决定。 默默叹口气,张宣最后努力搏一搏,对陶歌说:“我目前正在写一部小说。” 都是聪明人,闻弦知雅意,陶歌当即问:“相比“风声”如何?” 张宣直接说:“这是我倾注心血的一部作品。” 陶歌秒懂,张宣这是自认为比“风声”好,听其语气,可能还好太多。 这下子陶歌来兴趣了,追问:“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24万字。” 陶歌眸子睁大几分,“预计什么时候完本?” 张宣想了想,告诉她:“差不多暑假吧,具体可能8月份去了。” 听到8月份这个敏感月份,陶歌沉默一阵,就道:“8月份可以,但不要拖过9月份。” 10月份是三年一度的茅盾文学奖送选月份,张宣明白了陶歌的意思。 非常诚挚地说:“感谢。” 陶歌笑说:“我只是推荐试试,但我人微言轻,你不要抱太大期望。只要你作品过硬,这次不成,今后还有机会,这次最差也能留个引线。” 张宣跟着笑了,不再纠缠这话茬,转而说:“下次我来京城请你吃饭。” 陶歌没拒绝,“行,姐等着。” 嘿!这姑娘。 无形中就以“姐”自称了。要是没记错,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称“姐”了吧? 他装作没听到,不去拂这大粗腿的美意,热情地又聊了半个小时,两人才结束通话。 把红色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开始坐着发呆。 其实他压根就不指望“潜伏”小说能赶上这次评奖盛宴。 既然如此,但他还是说了。 缘由就在于让人民文学觉得亏欠自己,以后能弥补自己,大力捧自己。 哎,活在这红尘滚滚中,自己在文坛跟脚浅薄,能制造点机会,就要厚脸皮制造机会啊。 千万不要讲究客气,不然希望渺茫! ps:这段时间被喷晕了,这两天缓了缓心情。 以后少喷我啊,今天开始,尽量恢复到之前的6000字。 不过要过年了,事情确实多啊,大家体谅下。 ps:另外,飞机遗嘱事件,降落伞事件,在知乎上找的资料,三月把截图贴在评论区,可以看看嘛,觉得没有凭空乱来,不过也有欠考虑,但还请手下留情。 订阅有点低,大家来订阅下啊 第237章,自己挖坑,要了老命 张宣放下电话在发呆,京城的陶歌放下电话后也在发呆。 不,准确来说,陶歌是在静思。 时间嘀嗒嘀嗒走着,慢慢地一盏茶功夫就过去了。 陶歌拿起书桌上的“风声”细细翻了二十多页,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在邵市乡下农村发生的那一幕幕,想起在采访时张宣侃侃而谈的样子。 踟蹰几秒后,陶歌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整理一番仪容,走出办公室。 “咚咚咚…” 陶歌穿过走廊,来到挂有“总主编”铭牌的办公室门口,开始礼貌地敲门。 “进来。”几次声响过后,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开门,关门。 见到是陶歌款款而来,书桌后的洪振波一改严肃状态,瞬间挤出笑意问: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没下班吃中饭?” 陶歌熟练地给洪振波倒一杯热茶,随后端庄地坐在办公桌对面。 笑着回答:“叔叔现在忙不忙。” 听到喊“叔叔”,而不是平时公事公办的“总编”,洪振波立马知道陶歌找他有私事。 喝口茶,就和气地问:“刚空闲下来,说说看,找叔叔有什么事?” 两人很熟,所以都没太过客套,陶歌当即直来直去地讲:“我刚才跟三月通了电话。” 洪振波对此没有意外,没做声,眼睛看着她,等待下文。 陶歌继续讲:“三月让我代他感谢叔叔在报纸上的溢美之词。” 洪振波笑着颔首,不可置否。 陶歌简单地把之前的电话内容叙述一遍,道:“我把人民文学打算送选“白鹿原”参加茅盾文学奖的事情跟三月说了。” 闻言,洪振波小幅度动了动身子,他知道陶歌说了这么多,现在的才是重点。 不急不慢又喝口茶,洪振波好奇问:“三月有什么反应?” 两人对视半晌,尔后陶歌忽地露出一个神秘笑容: “叔叔,您自诩博学多才,要不猜猜看。” 洪振波听笑了,手指隔着书桌指指点点她,想了想感叹道:“这三月野心不小啊。” 陶歌笑而不语。 洪振波问:“听到这个消息,他很紧张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紧张是自然的,但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 洪振波来了兴致:“他怎么说?” 陶歌回答:“三月没有就“白鹿原”和茅盾文学奖的事情发表任何只言片语。 但却告诉我,他目前在倾注心血写一部小说,已经24万字了。” 见洪振波怔神,她又补充一句:“三月说,这部小说在暑假完本,大概8月份完本。” 敏感的8月份,人精似地洪振波一听就懂,收起表情道:“他很自信呀。” 陶歌面带笑意地帮腔:“我们都在报纸上称呼人家为天才作家,天才作家自然要有傲骨。” 洪振波意外地看她一眼,半真半假问:“你似乎很看好他?” 陶歌不避讳:“我还打算认他做弟弟。” 洪振波脸上的意外更甚,考虑一番,随后讲:“你去订几张机票,我们去羊城看看。” 陶歌错愕:“叔叔想亲自过目三月的新书?” 洪振波郑重说:“这么大的事不能儿戏,而且我也想看看三月长什么样,更想看看他的新书当不当得起你的用心。” “行,机票的事情交给我,谢谢叔。”目的达成,陶歌脸上一下舒展了很多。 见陶歌起身要走,洪振波伸手喊住她:“等下。” 陶歌停下脚步问:“叔,还有事么?” 洪振波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小盒大红袍茶叶,递给她道:“跟你爸说,我愿赌服输,这玩意儿归他了,要他整桌好菜,我改天上门。” 陶歌似乎知道赌约,伸手接过茶叶就巧笑道:“他现在可没空,叔叔有得等了。” 洪振波一愣,随即高兴地问:“真的要外调了?” 陶歌笑着点头。 … “叮铃铃…叮铃铃…” 张宣瘫在沙发上神游物外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又响了。 接起,问:“你好,哪位?” “是我…” “陶女士,中午好,吃中饭了没?” “叫姐。” 张宣,“……” 陶歌笑说:“怎么,不愿意?” 晕头,这娘们还不依不饶了? 张宣回答道:“不是不愿意,我觉得等我功成名就时、再喊你更有成就感。” 陶歌一下就懂了,“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对吧?” 张宣乐呵呵直笑,不做声。虽然就是这个意思,但傻子才承认。 毕竟承认就变味了。 变成交易了。 陶歌是个聪明人,不再纠缠这话题,转而说:“星期五我们会来羊城一趟。” 张宣疑惑,“你们?” 陶歌回答:“对,我和洪总编。” 今天星期天,星期五那就是4月2号,张宣说:“行,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们。” 没想到陶歌无情地问,“你有车吗,来机场接我们?” “没有。” “那你在中大等我们吧,做好饭菜等我们,我们让别人来接。” “不是,别让我做菜啊,下馆子行不行?” “我天天下馆子,吃腻了。” 张宣脑壳疼,“要是做的不好吃,那你到时候可别嫌弃。” 陶歌单刀直入地问:“有野味没,我怀念你老家的野味。” “有啊。为了讨好你,我不但会有野味,还会有干蕨菜。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陶歌开心笑了:“好,这两菜我都爱吃。” 张又琢磨着问:“洪主编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我做下准备。” 陶歌说:“算了吧,他是沪市人,口味独特,爱吃淮扬菜,你别管他。你照顾好我就行。” 张宣咧咧嘴,笑道:“没问题,保证把你照顾得稳稳当当的。” … 长市。 当张宣和陶歌在电话中扯皮的时候,杜静伶出现在湘雅医院外的一家报刊亭。 杜静伶惊讶地瞧瞧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瞧瞧那份报纸的头版头条,好一阵后对里面的老板讲: “这些报纸一样给我来一份。” “好嘞。”卖报老板手脚麻利,瞬间聚拢一堆。 “多少钱?” “5块8。” “给。” 回到家,杜静伶把报纸放茶几上,就拿起电话给艾青打了去。 “妈,你小女婿上报纸了。” “什么报纸?” 杜静伶说:“有名有姓的大报纸都能看到,您去看看。” 艾青急问:“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关于“风声”的新闻铺天盖地,满大街都是。”说着,杜双伶揶揄道: “老妈子,你这回不服不行,还是妹妹眼光好,张宣这回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艾青当作没听到,pia地一声直接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对外面走廊吆喝一声: “小红,把今天的报纸送一份到我办公室。” “好。” … “咱妈把电话挂了?”伍国瑞做好饭菜,就来到茶几旁开始翻看今天的报纸,见媳妇一脸笑意,就打趣问。 杜静伶伸个懒腰,“不挂不行,不然老脸往哪搁?” 姐姐杜静伶买报纸的时候,妹妹杜双伶也在买报纸。 中大南门外。 眼瞅着杜双伶报纸是买了一份又一份,等了许久的邹青竹再也忍不住问: “双伶,你买这么多报纸在干嘛?还不回去做饭的话,等会一不小心把你家那位饿死了。” 杜双伶此刻心情大好,嫣然一笑道:“饿着吧,饿死了我负责。” 邹青竹犯迷糊。 一旁的文慧也迷糊,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杜双伶买的每份报纸都有一个共同点:风声。 几乎是一瞬间,文慧就想起月初在小礼堂前的对话。 那时候张宣问她看过风声么,自己则反问“风声是什么?是新出来的文学作品吗?” 这么想着,文慧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份报纸、以极快的速度浏览一遍,稍后又退后一步,安静地等待杜双伶买报、付钱。 穿过南门,回学校的路上,手里串满袋子的邹青竹问杜双伶: “双伶,你认识这个写“风声”的大作家?” “嗯,认识。”杜双伶轻轻“嗯”一声,随即笑盈盈地补充一句:“其实你们也认识。” 她知道三人天天在一起,这东西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闻言,邹青竹同文慧对视一眼,想起张宣那堆满书却神神秘秘的书房,顿时张口而来:“是、是张宣?” “嗯。”杜双伶再次轻嗯一声,泉水叮咚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啪!啪!啪!… 一串袋子掉到了地上,一刹那,鲜活的基围虾洒得满地都是。 这年头能考上中大的都是天之骄子,谁又是真的蠢人? 刚才文慧不着痕迹浏览了新闻内容,而邹青竹何尝不是没有发现杜双伶的异常呢? 正是因为发现了异常,邹青竹才跟文慧一样,也站在一边看了一篇关于“风声”的新闻报道。 不看新闻还好,看了新闻才知道“三月”是个什么级别的大作家,如今骤然到杜双伶的亲口承认,邹青竹一时间惊呆了。 人都傻了! 彻彻底底傻了! 导致手一松,买菜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导致上百只基围虾在石子路上翩翩起舞。 邹青竹魔怔了。文慧也不遑多让,此刻也在消化这个震撼至极的讯息。 见来来往往的校友用惊奇地眼神看着自己三人、看着地上弹来弹去的基围虾,哭笑不得的杜双伶差点掩面而饰,真是太丢人了。 也懒得招呼懵逼了的两人,杜双伶赶紧弯腰逮虾。 四五秒后,文慧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顾自身形象,同样蹲地上捕捉基围虾。 邹青竹最后反应过来,一边捉虾一边问杜双伶:“双伶,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杜双伶回答说:“高中。” 邹青竹又八卦:“你们谁追得谁?” 杜双伶坦诚道:“我追得他。” 邹青竹问,“追了多久?”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我开口就追到了。” 邹青竹,“……” 文慧,“……” 半晌功夫,基围虾清场了,邹青竹直起身子羡慕说:“双伶,这事要保密呢,要把他看紧了,到时候我给你当伴娘啊。” 杜双伶满口答应,“好,到时候你们两一起给我当伴娘。” 拾掇拾掇,三人回到二楼租房时,张宣正把脚架在茶几上、思忖着陶歌的话中话,思忖着洪总编此行过来的意义。 他在想,洪总编这么好请动的?也太没架子了。 随即又暗暗赞叹自己英明,陶歌这根大腿抱得好啊。 听到大门处的动响,张宣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双古里古怪的眼睛。 只见邹青竹放下菜,围着张宣转一圈,喊:“大作家?” 张宣,“……” 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宣把脚收回,就怨念地说:“别埋汰人了,赶紧去做饭啊,我肚子都饿坏了。” 邹青竹立正身子,顽皮地屈膝行个万福就道:“文慧,我们去做菜吧,不能把大作家饿到了,不能把大作家老婆饿到了。” 文慧笑笑,跟着邹青竹进了厨房。 两人走了,留着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张宣问杜双伶:“你跟她们说了?” 杜双伶挨着坐下,轻声道:“说了。” 张宣点点头,随即把陶歌和洪振波要来羊城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那洪总编爱吃淮扬菜,你看?” 杜双笑眯眯接话道:“要我去搞定文慧。” “嗯。”张宣就是这个意思。 杜双伶起身,眉眼弯弯地往厨房走。 张宣也跟着起身,去了书房。 给钢笔打满蓝墨水,把本子铺开,张宣安坐在椅子上,开始捋思路。 由于“白鹿原”横插一脚,“潜伏”小说的原计划就此被打破。 现在已经写了24万字,预估写45万字,中间还差21万字。 按如今每天写1100字,一个月30天算就是3.3万,要6个多月、将近7个月才能写完。 马上4月份,距离8月份满打满算就4个月了,时间严重不够啊。 张宣揉揉眉心,有点后悔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放大话8月份完本。 怎么办? 他娘的能怎么办?只能努力了。 努努力,8月份也许能写完,可快工快活,后面质量不一定跟得上。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最关键的是,原先想着完本后搁置半年后再进行发表。 现在倒好,哪还有时间?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要了老命。 … ps:今天是在公司的最后一天,比较忙啊。摸鱼写的。 来点月票! 第238章,风声之后,再无传奇 晚餐是邹青竹做的,甚是合口味,张宣连着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瘫在沙发上打摆子休息时,文慧问他:“你要招待的客人,有什么讲究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老实讲,我也不太清楚客人的习性。要不你就做你最拿手的菜吧,上次的梁溪脆鳝和松鼠鳜鱼味道很好,安排上。” “好。” 文慧应一声,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再做一个扬州盐水鸭。” 张宣问:“扬州盐水鸭也是你的拿手菜?” 文慧轻轻点头:“这是我最擅长的三个菜。” “那行啊,文慧同志,麻烦你了。”张宣自己就是个老吃货,有淮扬名菜吃,哪还会跟她客气。 文慧温婉笑笑,起身招呼邹青竹回了三楼。 杜双伶陪他聊会天,随后拿出张宣送给她的“风声”也去了三楼。 而张宣呢,没办法,时间紧迫,回书房苦逼地赶工去了。 奶奶个熊的!我就不信了,老贾半年写完“废都”,难道自己一年还写不完“潜伏”? 人不逼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耐! 这个下午,张宣在和白纸做斗争。 钢笔沙沙沙地写着,不一会儿就把白纸填满一行又一行。 同样是这个下午,文慧钢琴忘记弹了。 她对着“风声”灰色封面瞧了半晌,对着封面上的黑色背影瞧了半晌。随后翻开书,聚精会神地读了起来。 … 接下来几天,各大报纸上的风评果然有了两极分化。 张宣翻了三十多份报纸,欣喜地发现大部分是好评。 甚至当得起好评如潮。 在众多好评中,最让他意外的是下面这两人的评价: 香江作家倪匡评价道:早前有一位友人说大陆出了一部好小说,说三月的“风声”好看,但不知道好看到了这种程度。“风声”是我看过最好看的间谍小说。 这则评论让张宣特别诧异。 倪匡是谁? 人家是著名小说作家,是与金庸并列的香江四大名家之一。他的儿媳就是周慧敏。 哎,小犹太啊!没想到咱俩没搭上关系,倒和你未来公公搭上关系了。 问题是,老倪你这样夸我,我以后要是遇到周老婆了,是单独喝一杯呢,还是不喝一杯呢? 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 除开倪匡外,另一个让张宣意外的是李敖,这也是个大名人。 湾湾李敖评价说:三月颠覆了我们对内地作家的传统印象,他写作的题材和文学价值是世界性的。 瞧瞧,瞧瞧,谁说大嘴李敖不会讲漂亮话了? 这不就夸的挺好嘛,夸的挺到位。 张宣很受用,心里甚至乐开了花。 没想到一不留神,“三月”和“风声”的名气就已经传到了港台地区。 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老夫这虚荣心啊,滋滋滋地在膨胀。 意外是意外,不过话说回来,夸他最多的还是内地媒体和一些有识之士。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北大国学大师、文艺评论家季先生的超高评价:风声之后,世间再无传奇。 季老先生原话:希望在一种惊心动魄的心智较量中,为人性那无法度量的边界下一个“志士”的注脚。看似作家三月写了一群无情之人,而这恰恰是我认为最深情的作品。 啧啧,张宣看得脸都红了。 他心里在想,季老啊季老,您夸早了,等看完我下一部作品后,才会明白:潜伏之后,世间再无传奇。 众多好评中,有一则中大教授的评论引起了张宣注意。 中大教授说:“风声”不应该赋予”谍战”这个标签。因为一旦赋予“谍战”标签,就会遮蔽原著小说太多光辉。这是一部把谍战推理与文学价值高度融合的作品,它走出了一条新路,它开创了一个里程碑。 其它名人好评还有: 丰乳肥殿的老莫评价:“风声”是悬疑小说,所以故事情节反转又反转,高潮迭起;它又是大师之作,在中国当代小说里独一无二,叫人回味无穷。 一位复旦教授评价:“风声”是谍战剧之父三月的划时代作品,他以第一人称的手法,极具真实性的还原特殊时代一段惊心动魄的谍战往事。 得,谍战之父的名声就给安上了。 张宣一路看下来,好评占大多数,但差评也不少。 和原先预计的一样,针对“风声”的四点炒作,很多老教授和学者看不过眼了,纷纷跳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 发现批评最多、最严厉的就是指责:“风声”就是一本通俗小说,哗众取巧的炒作罢了,没有任何文学价值。给“白鹿原”和“废都”提鞋都不配! 甚至有许多“护肤宝”强烈斥责:“风声”通篇都在虐待女性,呼吁官方封杀。 有知名学者隔空喊话“三月”:会写故事会与会写文学作品是两个概念,当有自知之明!!! 更有人骂“三月”恶意歪曲历史事实,颠倒是非。 搅屎棍里有个不得不说的人,那就京城老王。这人很是过分,说“风声”就是一部扒厕所打发时间的无聊书籍,可以当手纸用。 他娘的,“扒厕所”和“手纸都出来了。 张宣咬咬牙花,恨不得现在就跑去京城,一巴掌呼死这个鬼东西。 … 批评有刺骨的,有温和的,大大小小几十上百花样。 当杜双伶看到“扒厕所”和“手纸”两个词汇时,气得发抖,小嘴嗫嚅地一时说不出话。 这些批评言论文慧也有看,不过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偷偷观察了会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的不同反应后,会心一笑,接着端坐在沙发上继续阅读“风声”去了。 同文慧的安静截然相反,邹青竹看完就帮着杜双伶在一边声讨这些所谓的专家学者是老顽固、没眼光… 两女人抱团义愤填膺的样子,愣是把张宣看笑了。 细细找寻一遍,竟然没发现老陈和老贾下场,张宣把报纸一丢,一下子没了兴趣。 都准备了那么久的骂战,这两当事人没下场,那自己还怎么玩? 自己总不能像疯狗一样下场胡乱咬一通吧?那太损形象。 至于京城老王,一个抛妻弃子和女明星勾搭的人,前生不看他的作品,今生就更加无视他。 一句话,跟这样的人撕逼都觉得掉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39章,卖疯了(求订阅!) 天开始亮了,窗外鸡鸣犬吠,楼下的沈教授又在唱京剧: 天上神仙府, 人间宰相家。 若要真富贵, 除非帝王家… … 沈教授虽然现在被气功热腐蚀了,被一群老头子迷晕了。但这京剧唱功还是非常不错的,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熬了一夜,张宣把笔搁置一边,打个哈欠,有点困。 虽说困极了,但这个晚上的收获也是极好的。 心一狠,写了将近5700字,还附带精雕细磨了一番。 再次伸个懒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贾,据说“废都”30万字只花了一个月就写完初稿,一天手写一万多字。 而前后改稿也用时不到小半年。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他妈是个神人! 在这一点上,张宣还是佩服人家的。 “你又一晚上没睡呢。” 就在张宣望着窗外的一群小鸟发呆时,杜双伶推门进来了,走过来一把抱住他,一脸心疼。 张宣反手紧了紧怀里人,低头附耳问:“昨晚在床上是不是等久了?” “德性~” 杜双伶片了片他,随即问:“早餐想吃点什么?” 张宣利索地说:“好久没吃烧卖了,我想吃烧卖,要三个。还要一杯豆腐花,多加点白沙糖,再来根油条。” “好,我现在就去买,你先洗漱。” “嗯。” 杜双伶松开他,走了。跟楼上的文慧、邹青竹一起去了南门。 今天是4月1号,“风声”实体书上市的日子。 前些日子心思开阔的张宣,今天竟然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白鹿原”去年卖了60多万册。 “废都”一年正版卖了200万册,据说盗版起码卖了400万册以上。 想着这两本书的庞大销售数据,淋浴下的张宣有些恍惚。 他娘的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啊,要是最后被打脸了,“风声”要是没能卖过人家。甚至差的太远… 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那天才作家、百万稿酬不就成了笑话吗? 呸!这都怪陶歌。 老男人不要脸地开始推卸责任。 他在想:要是真的没卖过人家,到时候非得逼陶歌把采访记录放出来给自己正名不可。 至于她的脸面重要不重要,那肯定没自己的重要。想要老夫叫声“姐”,没付出怎么行? 没到看欧阳勇现在都还没等到一声“姐夫”么? 洗澡快,洗头发也快,早餐回来的也不慢。 张宣一边吃烧卖,一边听杜双伶和邹青竹议论报纸上的评论。 末了,忍不住问身边看“风声”的文慧:“文慧同志,我这写作水平怎么样?” 闻言,文慧放下书本看看他,爽利一笑,小嘴嘟了嘟,又把脑袋缩到书后面去了。没做声。 没听到夸赞之词,张宣嘀咕:“嗨!我也是瞎问。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看懂什么?” 书本后面的文慧露出了些许梨涡,假装没听到似的,继续看书。 得,这是个哑巴。 心中忐忑的张宣随即换个目标,侧头问邹青竹:“青竹同志,你觉得我现在是个什么级别的作家?” 邹青竹半转身,无视他的挤眉弄眼,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只有一本样刊吗,现在文慧在看,我还没看呢。” “我!…” 张宣气结,“你书都没看,那你跟着双伶在那批判人家干什么?” 邹青竹一板一眼说:“我这叫政治正确,俗称抱大腿。” “……” 张宣不想跟她说话了,三口两口把烧卖吃完,把豆腐花吸溜完,洗个手回卧室。 我睡着之后,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书卖的好赖,等醒来再说吧。 昨晚一夜未眠,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要不是中途被杜双伶摇醒,张宣还能睡。 挣扎着睁开眼睛,张宣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杜双伶对答如流:“还差10多分钟1点。” 接着不等张宣翻白眼,她就歉意地说:“之前陶姐来电话,得知你在睡觉就挂了。刚才又打过来了,说15分钟后再打过来。” 张宣惊讶:“陶姐,陶姐,你就叫上姐了?” 杜双伶笑盈盈地回答:“她在电话里让我今后喊她姐,我就喊了。” 张宣不满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不学学我?没点好处怎么能轻易叫出口呢?” 杜双伶笑眯眯说:“陶姐走的夫人路线,我这也是为你好。” 张宣愣神,上下打量她一阵:“夫人路线?你知道夫人是干什么的吗?” 杜双伶脸一下就热了,抓起床头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就欢快地出了房门。 洗漱一番,中间吃了碗双伶同志从楼上端下来的牛肉面垫垫肚子,陶歌的电话还没等来,却把袁澜的电话等来了。 袁澜问:“今天你的书上市?” 张宣回答:“是的,你在报纸上看到了?” 袁澜说:“不是报纸上。我刚才路过新华书店时,偶然看到有人排长队买你的新书,我就下车买了一本。 你猜我排队花了多长时间?” 张宣想了想,猜测:“10分钟?” 袁澜笑道:“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现场探探情况。” 张宣跟着笑了,“得了吧,你想说我是条咸鱼就直说,咱们俩什么关系啊,不用给我留情面。” 他好奇:“你到底花了多长时间?” 袁澜道:“我特意计看时间,23分钟。而且我要是来迟5分钟,就买不到了。” 张宣大惊,“这么畅销?” “对,新华书店断货了。” 到这,袁澜恭喜说:“恭喜你,大作家。一朝成名天下知,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 张宣乐呵呵道:“是嘛,那我能凭这名字到你那蹭吃蹭喝不?” 袁澜认真开口:“能,自然能,终身免费。” 张宣玩笑说:“哟,有点受宠若惊呐,凭借名气就能终身免费,跟古代逛那啥是的。” 袁澜接话道:“青楼对吧?不过我开的都是清吧,没有小姐。 你要是喜欢这调调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我有个妹妹,身材、长相、学历都算得上千里挑一,她如今在美国留学,改天坐一起聊聊?” 张宣顺嘴问:“亲妹妹?” 袁澜说:“亲的,和我同父同母。” 张宣眼睛大睁,不敢置信但:“有你这样做姐姐的?” 袁澜不反驳:“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然得是亲妹妹。” 张宣瞄一眼周边,“袁澜,我服气了!你太妈舍得了。” 袁澜得意地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般的庸脂俗粉你也看不上。” 张宣,“……” 见他语噎,袁澜适时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有空,年前你答应跟我聚一聚的,一晃都过去两月了。” 张宣拍拍额头,“得,我的错,你看我这记性,都把这事忘到姥姥家了。 要不过几天怎么样?过几天我忙完了,亲自上门赔罪。” 袁澜目的达成,就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很忙的吧。那我先不耽误你时间,挂了,改天见面再说,跟你谈点事。” “行,挂吧。”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心情大好,没想到新书这么给力,竟然卖断货了。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人民文学的宣传给力啊! 这个电话打的有点长,口都干了,张宣起身给自己倒杯热茶。 喝一口,顺便在屋子里转转,没发现双伶人,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三,这妮子估计已经到了教室。 一杯茶喝完,张宣盯着茶几上的电话时,茶几上的电话就响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睡醒了?” “嗯。” 陶歌问:“吃中饭了没?” 张宣谎话张嘴就来:“没心情哎,在等你消息。” 陶歌笑说:“那你可以好好吃了。” 张宣明知故问:“卖的很好?” 陶歌说:“市场反响不错,比你想像的好。 今天上午10点之前,京城和沪市的所有新华书店均告售馨。 就在一个小时前,你们羊城的新华书店也打来电话催货。 到目前为止,全国已经全面断货。 而京城的各大新华书店,现在已经开着车、携带大量现金堵在出版社大门口。” 全国全面断货? 开车带现金堵门? 张宣人都听懵了! 仿佛在梦里听故事,梦里听别人的故事。 什么时候梦入己身了? 通过袁澜的电话,他就知道书卖的好,但也没想过卖的这么好! 这盛况去年“废都”做到了。 今天才开张,自己就做到了? 7万册书开门就卖完… 牛!太他妈的牛了! 见他久久没说话,陶歌问:“还在听?” 张宣慌忙说:“在听。” 陶歌打趣说:“我还以为你傻了呢。” 张宣实诚道:“这样下去,也快傻了。” 随后他紧着问:“二次加印没?” 陶歌说:“你放心,准备充分,工人和机器都在连轴转。” 张宣问:“这次加印多少?” 心情不错的陶歌打哑迷:“你猜猜看?” 张宣说:“我现在是大牌作家,我不想猜。” 陶歌威胁说:“那姐挂了。” “别,我猜。” 张宣瞬间投降:“50万册有没有?” 陶歌,“……” 张宣蹙眉,“这么大的出版社,这么没魄力?” 陶歌,“……” 张宣加大声音,追问:“到底多少?” 陶歌这次终于开口说话:“30万册。根据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新一轮预订数量,目前计划加印30万册。 就在半小时前,已经有加印的23000册图书发往了京城各大新华书店。” “才30万册?” 没达到预期,张宣怨念道:““废都”去年卖了200万册,还不算盗版的大头。你们要是不做足准备,盗版可就走你们前面了啊…” 陶歌解释说:“你说的我们都有考虑,但我们得根据市场情况走。 不过你不要太担心。目前出版社已经暂停其它实体书印刷,集全力优先保障“风声”的供应。 同时宣传攻势也开始在全国各大省、市级城市铺开,预计未来一个月,销售数据会迎来爆炸式增长。” 哎,还是没魄力啊!张宣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但随后他又能理解这种情形,国内改革开放才多久?市场经济开放才多久? 人民文学这种大型单位的权利都掌握在老一辈手里,思想难免有些保守。 而这年头不比后世,出版社的图书发行渠道很单一,就是新华书店,这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住了各大出版社的手脚。任何决策都要根据新华书店的需求而定。 不过话说回来,初出茅庐,要是加印的30万册能在一个月内卖完,他也很知足了。 他的短期目标是超越“白鹿原”的60万册。 至于长期目标,那当然是超越“废都”。 不过长期目标属实有点难。2年能卖出1200万册盗版书的“废都”,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不过生而为人,谁又没点梦想呢? 这个电话聊了很久,但聊的张宣浑身舒畅。 结束通话,情难自禁的老男人直直地跑到一楼,还没进门就大喊: “老邓!老邓!两个月没跟你喝酒了,今天有酒喝没?今天我想醉。” 邓达清此时正在写学术论文,见他不请自来,手指扶扶眼镜问:“这么高兴,你今天是遇到喜事了?” 张宣一屁股坐下,面带笑容地猛烈点头。 老邓偏头瞅他半晌,面色有些惊疑不定:“你小子不会已经有4000万身家了吧?” 张宣眨巴眼,戏谑道:“怎么,怕了?” 老邓摇头,“怕?迟早都要走出那一步的,我老邓有啥子可怕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张宣问:“你还要准备多久?” 老邓想了想说:“至少也要过完这个学期吧。做人得有始有终,我要把这一届学生带到毕业才行。” 张宣点头,随即复问:“今天有酒喝没?” 老邓看着他,“想开了?” 张宣回答:“想开了。” “能醉?” “能醉!” “行。”说着,老邓把桌上的东西归置一番,就起身道:“你今天如此有心,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宣跟着起身出门,好奇问:“去哪?” 老邓把门一锁,说:“钱世立你还记得吧?” “记得,去他那?” “想吃好喝好还不付钱,咱就得去那。” 第240章,我要吃狗鞭(求订阅!) 踩着光滑如镜的青石板路,张宣望着两边的老房子,忍不住问邓达清: “在这样的地方开饭店,能有生意吗?” 老邓回答:“生意确实一般,吃饭的人都是附近几条巷子里的熟客。 要不是钱世立手艺了得,那破饭店早就没活路了。” 张宣困惑说:“他父亲都失踪这么多年了,按道理…,应该回不来了吧…” 老邓也这样觉得:“你说的没错。钱世立其实心知肚明,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消失十多年了,还怎么回得来? 可他不忍心搬地方啊。毕竟那小饭店是他父亲开的,是他那过世的媳妇一生精血所在地,更是他老母亲的精神寄托。 你是不知道,她母亲天天盼着丈夫回来哎。” 路过一户人家时,张宣发现有一对夫妻在门口打架,场面热闹,打的挺凶。 em…,不,这么说不对。。 算不上是夫妻打架,完全是男子单方面拽着女子头发在地上狂揍。 女子本能地双手护头,不敢还嘴,不敢还手,任由男人拳头如雨点般地落下,任由男人骂骂咧咧。 女子就知道哭,大哭,伤心的哭… 悲天悯人的样子听得人不落忍。 见张宣和老邓停下来看着自己,男子立马瞪眼大骂:“看什么看!没见过打自己老婆的?” 老邓试着劝解:“一个大男人要有气度,不要对自己老婆动手动脚,有什么不对可以好好说…” “叼,你学咩人做乜hi架两啊,你以为你系边hi个!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揍!”男子脾气非常火爆,一点就着,甩手就把旁边的椅子朝两人砸来。 哐当一声! 两人见机闪得快,椅子砸空了,砸在地上断了一只脚。 他娘的,忒嚣张了点! 过路看一眼都看不得了? 只看一眼就敢吹胡子瞪眼,张宣不能忍。 就在张宣打算动手时, 老邓已经冲过去了。 哧溜一声儿, 老邓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冲过去了。 张宣怕他体格吃亏, 也不犹豫,跟着一个飞腿踹过去。 男子看起来高大威武,但压根不扛揍, 身体比嘴巴实诚多了,几下几下, 就被打得抱头缩地上大喊“救命!”… “呵!原来是个孬种!就知道揍娘们, 揍娘们算什么本事?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老邓气不过, 又是一巴掌掀过去,最后吐口唾沫星子, 扶扶眼镜走人。 张宣瞅瞅已经呆愣的女子,也拍拍手跟着老邓走。 步行20来米远,张宣谨慎地回头望望, 见男子没追出来, 心一松就打趣道: “我说老邓, 你刚才也太勇敢了, 就是捡砖头有失风范。” 老邓呵呵直乐,一副特别斯文的样子讲:“咱又不是傻子, 那大块头明显比我强壮,没砖头我可不敢上。” 张宣探头问:“我要是不在呢?” 老邓理直气壮地回:“那我就当作没看到啊。” 张宣无语,“就让人白凶相了?” 老邓说:“这有什么?人嘛, 活着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宣眼皮跳跳,瞬间服气! 良久才竖根大拇指道:“老邓, 你太妈的有才了!把欺软怕硬说得这么艺术。” 老邓不以为意,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天天楼上呼哧呼哧地练习拳击,打一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这就是我刚才出手的底气所在。 妈的哦,你是不知道,我老邓最看不惯打老婆的男人了。 小时候我那老父亲也爱动手打我老妈子,我有一次拿刀硬刚了一回,我那父亲啊, 后面十多年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温驯,可惜就是死的有点早,哎…” “……” 张宣无言以对, 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趟过直路,来到一个拐角时,老邓突然拉着他跑了起来。 面对突发情况,张宣一脸懵逼,跟着一边跑,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等到跑过那个两层楼的木房子,老邓提醒道:“你仔细看,过拐角时,大家都在跑。” 张宣侧头,不看不知道,嚯!一看还真是这样。 一伙5个半大小子,在直路上还慢吞吞地晃荡,一到拐角就飞奔似地跑了起来。 那些孩子嘴里还发出“哦嚯哦嚯…”吓人的声音。 打量一番木房子,张宣问:“有哪里不对么?” 老邓跟着看一眼木房子,唠嗑道:“这是阴宅。” 阴宅? 张宣心中莫名一紧:“里面不是住了人吗,那门口不是有个人在吸老旱烟吗?怎么就成阴宅了?” 老邓告诉他:“据说啊,我也是听说的,那吸旱烟的小老头是一个手艺人。 早年间出门谋生不在家,回来时发现父母都病死了。他是个孝子,说生前没照顾好父母,死后要照顾好他们。 于是尸骨没下葬,而是塑成金身放在神龛上,日夜焚香祷告。” 张宣听得身子发冷,“没人管?” 老邓摇摇头:“管肯定是管过的。可人家就一单身汉,为了这事婚都不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怎么管的过来呢?” 张宣语塞,这种老顽固社会上似乎有不少,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要走多久?” 老邓说:“快了,前面拐两个弯,再走百来米就到。” 这时张宣感觉背后有点凉,一个跨步越过邓达清说:“老邓,等会回家我们换条路走。” 老邓大笑:“张宣,瞧你个怂样,你怕了?” 张宣反问:“你不怕?” 老邓说:“白天不怕,晚上怕。以前晚上我都是走另一个出口的。” 张宣建议:“以后白天也走另一个出口吧,小心刚才那男子报复。” 老邓若有所思,“你说得在理,以后我一个人不走这边了,绕弯走那边。” 钱世立的饭馆藏在一个老旧巷子里。 从外表看只是一幢低矮的平房,与民居无异,在羊城的私营饭店里,压根排不上号。 饭馆左边是一家宾馆,招牌很小,规模也不大。 饭馆右边是一家布匹店,门口挂着十多套定制西服,里面还有个裁缝在给客人量身子。 快速扫一眼周边,张宣目光最后停在了饭馆门口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70多岁的样子,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神情痴呆。周身上下倒是蛮干净的。 旁边有一个护工,端个碗蹲在一侧,用调羹小心翼翼地给老太太喂食,动作温和,声音轻柔,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 张宣悄声问:“这是钱世立老娘?” 老邓小声说,“可不是么。这老太太不论刮风下雨,每天都要坐在门口等她老公回来,十多年来天天如此,也是个痴心的哎。” 小饭馆门脸不大,里面就6张桌子。 可能还没到饭点的原因,就两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此时,钱世立正和一个青年男子围在一桌八仙桌上喝茶聊天。 见到张宣和老邓进来,钱世立和青年男子立马站了起来。 青年男子偏头偏脑,“哟,稀客啊,老邓你今天怎么舍得来了?” 老邓同两人很熟,侧身拉过张宣,笑呵呵开口道:“我是带我老板来打牙祭的,老钱你今天要拿出看家本领才行。” 随后老邓指着青年男子调侃:“许海志,是个二代,除了对香江一个小明星上心外,平日里和我一样,都是在单位上混吃等死的货。” 张宣有点诧异老邓的口风,这么不客气? 看来这姓许的和老邓是非常要好的哥们。 随即伸手:“你好,张宣。” 许海志热情地握着他的手,问:“大老板你好,喜欢女明星吗?” 张宣,“……” 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钱世立看不过眼,直接踢了一脚许海志:“收起你那一套,第一次见面别把人吓到了。” 许海志拍拍裤腿,不以为意地笑说:“能和老邓玩的来的人,不会是小心眼。” 老邓应声,“那肯定的,要是小心眼,我就不把他介绍给你这个痞子了。” 招呼张宣和老邓落座,倒杯茶,钱世立就问两人:“想吃点什么?” 老邓看向张宣,“张宣,你先来。” 花了40分钟才走到这,张宣也懒得客气,不拘束地说:“来个脆皮烧肉,来个阿一鲍鱼。” 随即又问:“店里有鲍鱼吗?” 钱世立颔首:“放心,有。还想吃点什么?” 点了两个菜,张宣识趣地看向老邓和许海志,“我够了,问问他俩。” 许海志丫腿坐在条凳上,举手道:“我来我来,我要吃狗鞭,我还要吃爆炒猪腰子。” 张宣,“……” 老邓似乎习惯了,开怀大笑。 钱世立笑道:“狗鞭我给你收藏有,不过猪腰子得去现买,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货。” ps:求订阅!书月票! 第241章,走出那一步(求订阅!) 许海志挥手道:“那赶紧去买啊,还愣着干啥呢?” 钱世立不搭理他,转头问老邓:“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你也点两个顺心的。” 老邓摆摆手,“菜我随意,你捡拿手的招呼就行。倒是酒,你得给我上好的烧酒。” “烧酒有。”钱世立应一声,出门对门口的护工嘱咐几声就买猪腰子去了。 张宣喝口茶,盯着护工看了一阵,就小声说:“这是哪个医院请来的,素养不错啊。” 老邓回答道:“医科大附属医院请来的人。” 张宣问:“花销大不大?” 许海志接口:“24小时全程陪护,花销自然大。。” 张宣错愕:“24小时?那工资得开多少?” 老邓说:“比我工资高。反正钱世立这个饭店存不到什么钱,每月挣得那点钱都花在了老太太身上。” 这个下午,钱世立在厨房做菜,三人挨着厨房聊天。 沿着老太太的事情说着说着,几人的话题莫名延伸到了生死上。 老邓回忆说:“我老头子去世那天早上,我8点多从医院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上午10点多我老妈子给我单位打电话,说我老头子让我赶紧回医院见最后一面,他感觉自己不行了。 我当时就赶紧回,十一点半他就走了。 还有啊,取到我老头子骨灰以后,我哭的站不起身。骨灰盒的盖子怎么也盖不上。 亲戚就让我别哭了,赶紧念叨念叨,我就说老头子你安心走吧,到了那个世界就不疼了,老头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照顾好妈妈妹妹的……说了几遍,骨灰盒的盖子咔哒一声就盖上了。 哎,当时我哭的那个稀里哗啦啊…” 回忆往事,老邓都神情细碎,眼泪不争气地挤满眼眶。 张宣给老邓递一张纸巾。 这时许海志也说:“我过去生病曾濒临过死亡,跟你们说说过程。 首先头晕,全身感觉冷,跟着眼睛看到的东西像电视机有雪花一样,慢慢从眼睛看到的外围向中间覆盖,直至什么看不到。 那个时候我很急,很慌,听力明显在下降,周围的声音在变小,自己大声说话也觉得很小声。 然后倒床,感觉心不跳了,没呼吸了,听不见,看不见, 无痛, 无麻木。就是头脑还清醒, 然后自己问自己:这就是死亡吗?我要死了吗? 我那时候特别不想死,香江那个小明星还没尝过鲜呢,然后拼命挣扎, 挣啊挣的,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十几秒。 突然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心又跳了, 又会呼吸了,痛觉来了, 听见了,看见了,就活过来了。哈, 我后来又追小明星了。” 许海志是个不着调的, 这么沉重的话题, 硬是把张宣和老邓逗笑了。 钱世立的厨艺很好。 尤其是那个阿一鲍鱼, 张宣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有味道的粤菜。一口气连着吃了四大个。 夹第五个放碗里,张宣对老邓说:“老邓, 这手艺你差得太远了,该好好学学。” 老邓把头摇得叮咚响:“学啥子学,我天赋就那样了。倒是文慧那姑娘心灵手巧, 可以学学,她要学会了, 你不一样天天可以吃。” 张宣白了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可能么, 文慧就算学会了,也是便宜别人, 我捞不到好。” 想到文慧那气质样貌,老邓一下懂了,稍后建议:“那就把小邹介绍过来学,这姑娘是个勤快的,大学四年吃一年算一年。” 这时许海志插话道:“张宣你有女朋友了?” 张宣笑眯眯点头。 许海志猛拍老邓大腿,“哎哟,你这长相找什么女朋友啊, 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到外面吃饱喝足了再找,我还想带你去香江看女明星呢。” 老邓腿都被拍肿了,自动离许海志这二货远点。 张宣抬头看他,玩笑说:“不耽误啊, 要是女明星够劲,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许海志捧哏问:“爱好什么样的?” 张宣说:“好看的,身材好的。” 许海志说:“举个例子。” 张宣不要脸地说:“我要求不太高,小犹太这样的就行。” 许海志咧咧嘴,气得蛋疼:“听听,你们俩听听,这要求还不高,全香江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了。” 老邓对女人不感兴趣,反而问钱世立,“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走出去?” 听到说这事,张宣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直直地望着钱世立。 钱世立沉默了,最后看一眼门口的老太太,低头吃饭。 老邓跟着看一眼门口的老太太,“香江的医生到底怎么说,老太太这病能不能根治?” 许海志说:“别提这事,提这事我就窝火。香江那些饭桶搞不定,建议送去英国就医,可我打听了,英国那边的好医院死贵死贵,我们哪趟的起?” 老邓问许海志,“你在美国炒股挣得那些钱呢?” 许海志垂头丧气说:“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去年就被我老头子没收了。不然老太太哪还用在香江受那鸟气。” 老邓问,“还剩多少?” 许海志说:“差不多20万美金吧。” 老邓大为震惊,“80多万美金只剩这么点了?” 许海志撇撇嘴:“你以为在香江捧个明星不要钱啊?” 老邓问:“钱还拿的出没?” 许海志一脸死灰:“除非我放弃我的心肝宝贝,跟他们指定的那位村姑结婚。” 老邓听不下去了,“别这么口无遮拦,留点德。听我的,别为了个女明星的事和家里闹…” “得了吧啊,你个老光棍,就别说我了。”许海志夹一个鲍鱼塞老邓嘴里,表示咱哥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老邓张嘴把鲍鱼吃完,回头对钱世立说:“现在机会来了,看你想不想得通。” 许海志不解:“机会在哪?” 钱世立也一样迷糊。 老邓努努嘴,指着张宣说:“这小子是我老板,不跟你们开玩笑的,嘴巴甜一点,启动资金找他要。” 许海志收起玩闹,看西洋景似地认真打量张宣一番:“还真是你老板啊?” 老邓倒酒,和几人干一杯就道:“我老邓虽然有时候也犯二,但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随后老邓又对准钱世立:“我打算出来了,你也别缩了吧,现在国内一年一年个变化,你要是再窝在这里不动,就要错过时机了。时不待我,机不可失,咱年纪都不小了,该干一番事业了。” 钱世立还是不做声。 老邓今天铁了心,继续将军:“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难道你以后还为别个打工?你开航空公司要不要钱?你老母亲治病要不要钱?都火烧眉毛了,还纠结个蛋呢。” 许海志听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上个月在香江,那些庸医怎么说的?字里行间就两字儿:要钱,要钱,还是要钱。 钱就是他们大爷! 依我看啊,树挪死,人挪活。不破不立,这破饭馆不要也罢,辛辛苦苦读那么多年书,守着这个破地儿有什么意思,哪个女明星会来这种够不拉屎的地方?睡个觉他妈的都不隔音。” 钱世立,“……” 张宣,“……” 老邓,“……”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适时问钱世立:“开旅行社需要多少钱?” 钱世立看着他说:“你是认真的,还是玩一票?” 张宣一怔,同老邓对视一眼,说:“我来自农村,没有一分钱是大风刮来的。” 钱世立听完点点头,考虑一番后,直接起身去了里屋。 两分钟后,钱世立手捧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出来,摆张宣跟前。 道:“我的计划都写在里面,是根据最近10年旅游业和民航领域的实际情况规划出来的,你看看,值不值得投资。” 其实张宣压根不懂旅游业和民航领域,但临门一脚了,还是慎重地看了起来。 翻开,不懂就先看目录:什么国际旅游业啊,国内旅游业啊,南亚国家,东亚国家,欧美国家,外汇收入,需求结构,闲暇时间,城市人口比重,高收入水平人群,低收入地区,出口收入,增长速度… 张宣从上看到下,连翻17页,才把目录翻完。 粗粗数了数目录,他娘的,大目录和一级子目录加起来,竟然达160多项。 这就有点吓人了! 张宣心想,就凭钱世立这份认真和执着,他都心甘情愿投资。 直觉告诉自己,不论成败,冲这个人都值得试一试。 安静看了一个小时,张宣发现连十分之一都没看完。 歇口气,他把文件合起来,无视盯着自己的老邓和许海志,问钱世立:“我能带回去吗?” 钱世立回答:“当然可以,我手里还有一份。” 许海志这时伸手,“那份给我,我也看看。” 老邓滋他:“你又没钱,看这个搞卵子哦。” 许海志瞪老邓一眼,非常不满:“大股东当不成,小股东可以试试的啊,养明星真的要钱的。” 老邓笑了:“别做梦了,你家里要是准许你经商,我老邓的名字倒过来写。” 钱世立显然也认同这观点,所以坐在那压根不动。 吃完饭,张宣和老邓怕被人打黑棍,从另一条路回的中大。 教师公寓一楼,要分开时,张宣拦住邓达清,“老邓,你觉得民航领域有前途吗?” 迎着张宣的目光,老邓秒懂他的意思。 张宣这哪是问民航领域,分明是委婉问钱世立这人可靠不可靠? 老邓拍拍胸膛说:“放心,我老邓研究经济这么多年,眼光自然是不差的,民航领域大有可为。” 闻言,张宣放心了,背身挥挥手,道声“晚安”,上了二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2章,情投意合? 虽说去喝酒,但由于要赶路,张宣也好,老邓也好,喝酒都只是意思意思。 都没多喝,都没醉。 二楼,开锁,进门。 在屋子里转一圈,没发现双伶人。 听到楼上有钢琴声,张宣想了想,上了三楼。 自从文慧搬进三楼后,他主动避嫌,都还没来过这里。 不过这次他同样不打算进去,站门口拍拍门,就等着。 半晌,钢琴声没了,从里面传出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 “谁?” “我,张宣。” 门应声开了,露出了文慧那精致到完美的小小鹅脸蛋。 四目相视,望着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黑白,思绪瞬间宁静,片刻功夫,灵魂仿佛被净化了一般。 不着痕迹扫一眼女人极其舒服的身段,就问:“双伶在吗?” 文慧微微摇头:“不在。” 随后不等他接话,又道:“青竹晚上想做海鲜粥当夜宵,双伶陪着买海鲜去了。” 张宣下意识问:“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文慧看着他眼睛说:“明天要演出,我得抓紧时间排练。” “哦,那打扰了啊,你继续练。”张宣挤个笑脸,果断转身走人。 不开玩笑的,再呆下去多看几眼,他怕自己晚上做梦。 都已经不是初哥了,还要是梦到人家,那就荒唐了,那就其心可诛。 他娘的,人都是喜欢犯贱的,主观说不想,客观往往会违背意志。 见人走了,把门关上,文慧往钢琴室走,只是走几步,又忽的停了。 顿了顿,转身往卧室走。 卧室里面有组合柜, 有梳妆台, 她来到梳妆镜跟前, 往镜子里细细打量一番自己的穿着。 安静半晌,文慧脱下米色毛线绒外套,从组合柜里找出一件黑色外套换上。 楼上换衣服, 张宣不知道,他把钱世立的“策划书”放一边, 开始看书, 开始酝酿情绪。 打算写作。 如今对于他来说, 天大地大,都没有写作大, 为了8月份完本,也是拼了! 只是莫名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座阴宅,想起路过时那神龛上的两座半人高的金色塑像, 想起那吸烟老头的混浊眼神, 心情一下不好了。 一直这样子, 冥想20分钟都没进入想要的状态。 哎, 郁闷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为什么能想起这鬼东西呢? 揉揉有些胀的太阳穴,叹口气起身,就当他准备打开录音机、听听周慧敏的歌转移注意力时, 楼上又传来了钢琴声。 节奏不激烈,曲调非常柔和, 张宣一下就听出了曲目,是“森林的细语”。 难道这文慧特别爱李斯特的曲子? 不过管她呢, 这姑娘弹的是真不错,闭眼聆听半晌, 慢慢地张宣又找到了状态。 某一刻,拿起钢笔字开始写,文泉思涌,一口气写了好几千字。 两小时后,钢琴声断了,东风没了,但不影响张宣继续创作。 10点左右, 杜双伶从楼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下来。 “要不要休息会,先吃点东西。” “好。” 杜双伶走到身后,一边帮他揉肩,一边开心地说:“妈妈今天打电来了。” 张宣嘴里有食, 含糊问:“哪个妈妈?” 杜双伶嗔怪他一眼,问:“那你觉得是哪个妈妈?” 张宣不上套:“哪个都是妈妈。” 杜双伶满意地哼唧一下,继续说:“我妈收到你寄的样刊了,好高兴。” 张宣问:“她有没有夸我?” 杜双伶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不爽了,“我这么心心念叨她老人家,竟然这么吝啬的?夸奖的话都没一句的啊?” 闻言,杜双伶不揉肩了,双手自然而然从后头伸过来,箍着他脖子,头搁在他肩膀上,顽皮说: “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被你糟蹋了,你还想我妈怎么说好话嘛。” 张宣纠正她:““糟蹋”用词不当。” 杜双伶问:“那用什么?” 张宣回答:“改成情投意合。” 杜双伶忽地轻声问:“那你今晚有时间情投意合吗?” 啪叽一声! 喝粥的调羹掉碗里了,张宣转身定定地看着她,摸摸她额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没发烧啊,第一次见你主动。” 杜双伶面色坨红,不敢看他眼睛,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咬紧嘴唇瓮声瓮气说: “这两天亲戚要来了,你要就抓紧时间,别到时候又一个劲缠我。” 张宣差点乐疯了,不过这事不能认啊,把她脑袋拎出来,吧唧一口笑问,“我哪里缠你了,我缠你哪了?” 杜双伶剜他一眼,勾嘴说:“是嘛,那我今晚去楼上跟她们睡了。” 美色当前,佳人难得有意,老男人又不是凉薄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呐!一个横抱,去卧室吧。 … 40分钟后… 张宣从一记法式浪漫中松开她,调笑问:“喜欢吧?” “嗯…” “满足吧?” “嗯…” 张宣在她脸上摩挲:“先休息十分钟,咱们再…” “不要。” 杜双伶一脸惊吓地把话打断,疲惫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你不去写作了嘛?” 张宣扬扬眉毛:“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 杜双伶可怜兮兮地求饶:“饭吃完了,我没饭了。” 张宣说:“再煮。” “锅坏了。” “我会修。” 杜双伶默默瞅了他半晌,扑到他怀里说:“要不你另外找个锅煮?” 张宣翻翻白眼,“算了,我还是去写作吧。” 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杜双伶欢快地笑出了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小情话,后来杜双伶又望了半个小时天花板。 再然后,就没然后了,两人沉沉睡了过去。 三点过,外面有鸡在打鸣,心有挂念的张宣有起床来到了书房。 拉开灯,静坐许久,继续写… … 早上8点过,三楼。 邹青竹开门把杜双伶迎进来,就好奇问她:“双伶,你今天的脸色真好看,用了化妆品?” 杜双伶脸色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邹青竹接着问:“效果这么好,是用了什么化妆品?” 文慧听得哑然失笑,对邹青竹说:“你还不去厨房看看吗,锅里的菜都快糊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3章,风情无双(求订阅!) “哦?对哦!…”邹青竹惊叫一声,呼呼呼地跑进厨房。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见杜双伶有点窘迫,文慧主动打破僵局:“张宣不上来吃饭吗?” 杜双伶笑盈盈地说:“还在写作,我没敢喊他。” 三人吃完饭,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会后,杜双伶打包一份饭菜去了楼下。 等到门关,邹青竹后知后觉地低声询问:“之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文慧好看的小嘴嘟了嘟,想忍没忍住,临了会心一笑,开始翻阅今天的报纸。 见状,邹青竹双手拍拍自己脸蛋,倒在沙发上自怨自艾: “哎呀!我真是个笨蛋,笨的可以啊~” … 早餐排骨炖红薯粉,爆炒猪肝。 邹青竹做的,这女人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这么讲吧,自从吃了文慧和邹青竹做的饭菜后,张宣已经歇了自己动手的心思。 实在是差的远点远。。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没生在自己女人身上,毕业后就吃不着了。 喝完一口汤,张宣拉开左边抽屉,从里面拿出2000块递给杜双伶: “咱俩手艺比不上,不做饭不做菜,你平时就多多买点菜买点水果之类的放家里吧。” “嗯。”杜双伶嗯一声,轻轻说:“平时我都多有多份出钱的呢,你放心吃吧。” 张宣直接把钱塞她手里,“我太忙,懒得管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 “好。”这次杜双伶没再拒绝,把钱放到了电视柜下面的抽屉。 … 外面打雷了,下起了细雨,不知不觉木棉树开出了新的芽孢,小鸟叽叽喳喳地又搭了新窝。 写了一整天,张宣放下笔准备回卧室睡觉时,窗外响起了喊声。 “张宣!张宣!在不在?” 是魏子森的声音。 推开窗户,张宣探出半个头,问:“在,怎么了?” 魏子森打把伞站在雨中,招手喊:“下来,下来,晚会要开始了。” 张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晚会?” 听到这话,魏子森差点跳了起来:“卧槽!宣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晚学校有晚会, 还有文慧的大合唱, 你的老相好还是主持人呢!” 张宣愣了下, 老相好?不会是讲的小十一吧? 这女人能力这么强的?已经参加学校的晚会主持了? 张宣试探着问:“我可不可以不去?” 魏子森说:“不可以,小十一要我传话给你,你要是不去, 你以后缺课、不回寝室的事情她就不管了。” 张宣不受威胁,不为所动。 魏子森又说:“导员已经在小礼堂了, 你有本事别去?” 张宣, “……” 他还真不怕导员, 但得给导员面子。 嗯,顺带也给小十一面子。 洗把脸, 换双鞋下楼,走过去就责备道:“你小子以后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能不能别到楼下提小十一?” 魏子森拍拍胸口,保证说:“宣哥, 我做事你放心。 我是看到了文慧她们三个在小礼堂出现, 我才敢到这炸毛的, 不然给我十个狗胆也不敢哇。” 张宣懒得搭理这茬, 问:“你和柳思茗怎么样了?” 魏子森兴奋地说,“快了快了, 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问:“李正和董子喻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瞟他一眼,“万军和理发店老板娘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 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再次瞟他一眼:“我和柳思茗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 话到这, 反应过来的魏子森快气晕了,一把抱住张宣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打我媳妇儿主意, 我就带你一起跳珠江。” 小礼堂人山人海,张宣跟着魏子森挤了好久才到管院分布区域。 鲁倪看到他就笑说:“哟!您来了, 我还准备给您记个缺勤呢。” 张宣跟着笑:“别啊,导员你今天可真好看。” 鲁倪斜个眼,对着最前面的小十一呶呶嘴:“有你的苏谨妤好看没?” 娘希匹的,小十一纠缠自己的传闻竟然传到这娘们耳朵里了? 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性格,张宣压低声音说:“导员,我看到老邓的前任了。” 鲁倪瞅他半晌,随后笑得更灿烂了, 问:“在哪里看到的?” 张宣不着痕迹退后一步,一副狗腿子样式地说:“别告诉老邓啊,我悄悄告诉你,我在老邓家里看到的。 导员, 你要加油啊!我站在你这边!我看好你!” 说完,他看都不看人家脸色,一溜烟儿地跑了。 小十一竟然还真的是晚会主持人。 一身紫色晚礼服,大波浪黄色卷发,瓜子脸,168的个,笔直的大长腿,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的黄金身段,优雅地往台上一站,偌大的小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从气质到穿着,从样貌到气场,十足的碾压。 望着在全校师生面前满腹经纶、滔滔不绝的小十一,过道隔壁的外院男生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 互相询问,“这女主持人真好看啊,是管院哪个专业的?” “是哪一届的?” “有没有处对象?” “哥几个,你们看我去追有没有希望?” “你?你梦里去追吧!” “……” “……” 晚会一开始,这个风情无双的女主持人瞬间成了不少男生们的讨论对象,成了不少男生的yy对象。 他们在心中想啊~~ 他们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啊~~ 他们在嫉妒这女人未来的老公啊~~ 甚至有个帅气男生侧头问张宣:“同学,你们是管院的吧?” 张宣看着对方,轻点头。 帅气男生又问:“你知道台上的女主持人是哪个专业的不?” 张宣装迷糊,不想搭理这傻货了。 这时左边的柳思茗悄悄问张宣:“张宣,苏谨妤这么漂亮,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喜欢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张宣瞧瞧她,用同样的口吻说“魏子森这么高,这么有男人味,又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还没答应他呢?” 这话一出,左边的董子喻和方美娟笑出了声。 魏子森挤眉弄眼,隐晦地给张宣竖个大拇指。 柳思茗瞟一眼魏子森,一本正经地叹口气:“他啊,他要是有你一半气质,有你一半的男人味,我早就答应了。” ps:今天山区电路检修,停电,郁闷啊,这两章都是用手机写的。 一个手机电量不够,还半途借了别个的手机。 体谅下啊。 不说了,没电,柴火煮饭去… 记得来点月票呀,爱你们… 第244章,同台竞技,风华绝代(求订阅!) 这! 张宣本来还想贫几句,但看到魏子森比死了妈还悲伤的脸,最后忍住了。 前座万军手上的纱布拆掉了,望着短了两截指骨的小拇指,张宣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万军当时在卡车上往下面扔砖头的画面。 看来万军后面被人追上了啊! 就在他盯着万军手指头看的时候,万军用9个半手指猛烈地拍了起来。在鼓掌。 整个小礼堂都在鼓掌。 张宣目光移向了拿学校领导开涮的小十一,接着又看了看被涮后还乐在其中的几个领导。 啧啧…,才一年不到,苏谨妤这女人变化好快,成熟了,说话更圆润了。 入学一年以来,七八次晚会,包括英语演讲比赛、口才演讲比赛、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虽然都是小十一在主持的。。但张宣从来没认真看过。 这次认真一看,认真一听,才发现舞台上的小十一同自己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原来那个费尽心思跟自己搭话、卖力向自己展示存在感的苏谨妤,竟然是一个机智百出、镇得住场、魅力十足的女人。 不过张宣也就感叹一下下,看一下下,生活该怎样就得怎样。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断不能像周边这些男生们议论纷纷,更不会像他们一样暗自咽口水。 “哔哔…哔哔…” 就在小十一报完幕、下一个节目“大合唱”要上场时,bb机响了。 隐晦地掏出一看,是陶歌在call自己。 想到明天这位自称“姐”的女人要过来,张宣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起身走人。 这是自己的贵人,这是根大粗腿,必须用十二分的真心对待。 只是有点可惜,看不到文慧的演出了。 刚才见着了小十一的风光无限,老男人还真是有点想见识见识文慧的出场会引起什么反响? 尽管自己都在主动避让这女人,但还是想见识见识小十一和文慧在更大的舞台上同台竞技,看谁更胜一筹? 进场难,出来倒是容易,嘴里说着“请让一让”很快就走出了小礼堂。 外面在下雨… 里面响起了音乐,伴随音乐的是排山倒海的掌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巨大欢呼声。 看来大合唱要开始了。 毛毛细雨比来时密集了很多,没带伞的张宣在门口踟蹰片刻,没再返回小礼堂向别个借伞,一个蹬腿就右侧冲了出去,冲到了30米开外的电话亭。 熟练的插卡,拨号等待… 半分钟… 接通后,陶歌率先说话:“张宣?” 张宣回答:“嗯,是我。” 听到是他的声音, 陶歌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姐明天上午的飞机, 差不多中午一点左右抵达中大, 到时候你来校门口等我们。” “可以,我在南门等你们。” 随后张宣问:“你们一行几个人?” 陶歌告诉他:“3个,也有可能4个, 你做4个人的饭菜吧。” 张宣确认一遍:“真我自己做啊,不下馆子?粗茶淡饭, 别个会不会认为我抠?” 陶歌笑着说:“得了吧啊, 别为自己懒惰找借口。像我们这几人, 京城各大饭店早就吃腻了,下馆子已经不新奇, 就爱吃点家常菜。” 张宣跟着笑:“行,那明天见啊,我在外面打电话, 下雨…” 就在张宣说着下雨的时候, 头顶的毛毛细雨忽然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红布伞帮自己遮风挡雨。 还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张宣怔了下, 迅速转身,发现是小十一在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不知不觉就出现了。 此刻的苏谨妤着一身紫色晚礼服,外面套一件柠檬黄呢子大衣。 这身打扮确实当得起小礼堂那些猪哥们的起哄。 得知张宣在外面打ic电话,电话那头的陶歌也不墨迹, 长话短说嘱咐一番就挂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抽回ic卡。 张宣蹙眉:“你不是在主持吗, 怎么有时间来了。” 小十一矜持地看着他面庞,慢慢声声说:“大合唱要唱“黄河大合唱”和“希望的中国走向未来”两首歌, 中间还穿插有文慧的钢琴独奏,时间比较久。 我看你没带伞就出来了, 所以我就从后门跟出来了。” 闻言,张宣瞟一眼不远处的后门,发现这电话亭的位置还真是巧了,离后门不远。 张宣下意识问:“你不是在前面忙么,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小十一眼睛一闪,毫不避讳地开口:“我一直有关注你。” 张宣,“……” 本想说叨几句, 但看到女人一脸带笑、却无比执着的眼神,张宣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过往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姑娘脸皮厚实得很,自己还不一定说的过,要是冒冒然发难, 十有八九会被反咬一口。 上下打量她一番,问:“冷不冷?” 小十一身子抖了抖:“张宣,你是在关心我嘛?” 张宣闭嘴。 苏谨妤低头看了看晚礼服,一脸哀怨,“外面有风,有点冷。” 张宣催她,“那你赶紧回去吧。” 小十一用委屈的眼神瞅他:“啊?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抱我取暖,白高兴了。” 张宣无语,这就是个戏精。 见他语噎,小十一撩下头发,就道:“陪我到雨中走走。” 张宣惊讶:“你不回去主持了?” 小十一撅起嘴皮子任性说:“要是能获得一次跟你在同一把伞下浪漫的机会,不回去也罢。” 信你个鬼… 张宣翻翻白眼,直截了当地伸手:“把伞给我,你回去吧。” 小十一眯眼笑问:“把伞给你了,那我晚上怎么回宿舍,你到时候接我吗?” 懒得跟她废话,你不给,张宣自己上手拿: “接什么接,你到时候光溜溜地往大门口一站,大把的人给你送伞,搞不好还有大帅哥护送你回宿舍。” 见伞被抢走了,小十一右手理了理柠檬黄呢子大衣,扁嘴瞧他:“光溜溜嘛,你舍得让我光溜溜地给别个看?” 张宣瞪她一眼,直接走人。 小十一死皮赖脸跟上,附耳悄悄咪咪诱惑道:“你看大晚上的,下雨周边又没人,我这样送到你面前,你都不多看几眼嘛,还是不是男人?”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挺挺身子,把张宣眼睛都看直了。 见状,小十一得意地抿抿嘴,拉了拉外套挡住前面的风光,眼睛又一闪,糯糯地慢声开口: “我就说嘛,本姑娘还是有魅力的,你这反应才像偷过腥的男人。” 随即她再近一步,贴身压低声音说:“想嘛?想就伸手,时间不多了,我用衣服帮你挡着,别个看不到!” 说着,小十一右手在身前虚握,用妩媚的眸子直直盯着张宣。 就在这时,后台门口出来了一个男生。 该男生猛然见到小十一这样倒贴着张宣,见到自己的梦中女神做出这种不雅动作… 男生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眼睛大大地望着两人,一个不小心一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哟!!! 摔个狗吃屎狗的男生惨叫一声,爬起来捂着嘴巴就“哎哟哎哟”跑开了。 张宣看着台阶上的带血门牙,都替刚才那人叫疼。不再理她,直接回了前门,进了小礼堂。 凝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小十一不再追,双手交织在腹部,矜持着矜持着,也是慢慢抿嘴笑了。 稍后整理一番仪容,瞥一眼地上的门牙,也是从后门进了小礼堂。 … 张宣再次进去的时候,大合唱“希望的中国走向未来”刚好到了尾声。 见张宣回来,魏子森立即化身为狗,狗鼻子在他身上四处嗅嗅就大呼小叫: “快来闻,快来闻,这小子身上有女人香味。” 张宣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舔你的柳思茗去,别来烦哥。” 魏子森顿时苦个脸,“宣哥,柳思茗不让我舔啊!” 两个联谊寝听到这话,顿时闹闹哄哄地大笑。 打闹一番,万军回过头对张宣说:“老张,你真是错过了,没看到文慧的风华绝代。” 知道万军是文慧的拥趸。 张宣远眺一番前面的舞台,紧着问:“风华绝代?有多风华绝代,来,说来我听听。” 万军兴奋地手舞足蹈,一时间卡住了,没想出好的表达措之辞,顿时拉过旁边的李正说: “风华绝代是李正偷偷摸摸说的,你让他描述描述刚才的场景。” 李正胆战心惊地瞄一眼后面的董子喻,顿时老不情愿了,甩锅道:“老万你个狗犊子,别诬陷我,我刚才是闭着眼睛的。” 张宣不闲事大,问李正:“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 万军接口:“当然是文慧了。” 魏子森再补一刀:“当然是想起那两封情书了。” 欧明也来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是旧情复燃吗?” 沈凡跟着凑热闹:“李正曾说文慧好看。” 董子喻笑容可掬地问张宣:“什么情书?” 张宣两眼望天,装傻充愣:“不知道啊,别问我,问老万。” 董子喻看向万军。 万军严肃地正了正身子:“不知道啊,别问我,问欧明。” 董子喻换个目标,看着欧明。 欧明微笑说:“董子喻你虽然长得像一朵花,但你别这样看我啊,我不能跟你说老李给文慧写过情书的秘密,不然老李回宿舍会打我的。” 魏子森跳脱地助攻道:“我证明,欧明说的是大实话,欧明要是敢泄密,老李肯定会打他,我也肯定会打他的。” 董子喻听完,对李正说:“这个周末我忙,你自己吃饭。” 接着她又补充说:“这个月我都忙,你自己吃饭。” “哈哈哈…” 303的二货们顿时笑成一团,心想让你李正这个大美男平时骚包,这就是下场啊!这就是报应啊! 晚会不错,困极了的张宣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两宿舍聊聊天。 散场时,张宣对拿着黑伞的董子喻说:“我跟你换把伞。” 刘琳眼尖,指着问:“你这是苏谨妤的伞吗?红的鲜艳,我似乎有印象。” 丁艳红用肯定的语气说:“什么是苏谨妤的伞吗,就是苏谨妤的,我见过好多次。” 接着丁艳红抬头,指着一个方向对张宣说:“张宣,你看到那两个背影没,罗雪快有男朋友了。” 张宣笑笑,不接茬。 右手把红伞塞董子喻手里,左手夺过她的黑伞,直接打开快速闪人。 他娘的,不能给这些二货们造谣的机会。 不然自己准是下一个李正。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张宣是一路小跑回的到教师公寓。 见二楼三楼灯是媳着的,灵机一动,敲开老邓的门。 见面就直说:“老邓,这把黑伞放你这里。” 老邓几乎秒懂,接过黑伞就问:“你做坏事了?” “嗯,可不就是做坏事了么!”张宣直接说:“我遇到导员了,她问我你前妻的事。” “你小子胡咧咧啥子,那是前任,那是前未婚妻。” “都一样,都是一个意思。” “她问你什么了?” “什么都问了。” 老邓扶扶眼镜,“你说了什么?” 张宣摊摊手:“我什么都说了。” 老邓气得,“你怎么不帮我圆着点?” 张宣一脸无辜:“你教我的,做人不能撒谎。” 老邓推他:“你小子现在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张宣人都快翻了,不满道:“你态度好点,我可是你老板。” “现在还不是。”说着,老邓看他极其不爽,直接把他推出了门。 砰地一声,门又关了。 … 这个晚上,凌晨到现在还没合眼的张宣,回去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三个女人忙疯了。 文慧一如既往地拒绝了晚会庆功的聚餐邀请,独自跟着杜双伶和邹青竹回了教师公寓。 厨房,文慧为明天的三个淮扬菜做准备。 尤其是扬州盐水鸭,文慧费了一番功夫。 文慧忙,邹青竹也不遑多让。 邹青竹明天不仅要做野味和干蕨菜,还打算做海鲜。 倒是杜双伶最轻松,在一边打打下手,递递佐料,陪着聊天。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000字。 多来点月票呀,晚上还有,不过得迟点。 第245章,了不得的手艺(求订阅!) 从晚上十点睡起,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清晨5点过了。 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外面天已大亮,可以看见路了。 静静地看了会枕边人,张宣做着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克服懒惰,悄悄地爬了起来。 准备洗漱,准备写作,时不待我啊,得抓紧时间。 门开,门关。 床上的杜双伶适时睁开眼睛,盯着房门失神一会儿后,又闭上眼睛睡觉。 早上8点过,张宣跟三人吃了早餐,回房继续写。 11点过,写完6000字的张宣把笔搁一边,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活动活动筋骨,最后去了厨房。。 邹把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下锅了,问张宣:“你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张宣这瞧瞧,那瞧瞧,回答说:“我现在就去接人,你们先做野味和蕨菜吧,淮扬菜最后做。” “好。” 春天雨水多,雨一下就没完没了。张宣带着杜双伶,两人准时在南门等。 等待最是煎熬。 10分钟过去了,没见着人。 2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人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宣有点郁闷,问杜双伶:“累不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杜双伶摇头,柔声说:“我不累,我陪你一起等,陶姐…” 就在这时,杜双伶眼尖,话还没说完就拉拉张宣衣袖,望着一辆缓缓靠过来的面包车问: “是不是这辆车?” 张宣转身,放眼一看,刚好看到陶歌从车里探头对两人笑,嘴巴一张一张, 好像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下一秒, 车里的其他人三人, 齐齐望向了张宣两人,打量一番,视线从杜双伶身上掠过, 最终停在了张宣身上。 年轻! 年轻的过分! 这是几人的直观感受。 就算陶歌早就告诉几人,张宣还是个大学生, 非常年轻。 但洪振波还是有点恍惚, 心里在迷惑, 这青涩的脸蛋是怎么写出“风声”这种老辣作品的? 何况,据说还有更好的小说在润笔中… 车拐弯了, 车过来了,车停在两人身边。 陶歌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撑着伞就给双方介绍。 人民文学这次来了三人。分别是总编辑洪振波、陶歌, 还有一个摄影师。 这摄影师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洪振波有一张四方脸, 大背头, 戴一副眼镜, 浑身都透着一种气息,饱读诗书的气息。给人的感觉特别干净。 除了人民文学三人外, 还有一个50来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叫姜柏,穿着另类,是灰色中山装, 仍在壮年却满头白发。 姜柏下车就一脸激动地走过来问张宣:“你真的是中大的学生?” 张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懵头懵脑, 但还是实诚回答:“是,您这是?” 姜柏自告奋勇地介绍:“我也是中大的, 中大文院的副院长,和洪总编曾是大学同学。” 张宣, “……” 巧了不是? 难怪陶歌在电话里不让他来接,原来这边有熟人。 旁听姜柏和张宣聊了小会,见张宣眼神看向了自己,洪振波满面笑容地伸手: “三月,久仰大名!” 张宣赶忙伸手,握了握,客气回应:“哪里哪里, 您这是折煞我了。” “咕噜咕噜…” 就在两人打算进一步寒暄几句、拉进关系时,突兀地,洪振波肚子传出了声响。 肚子在咕咕叫,像打雷的似地咕咕叫, 一听就是饿的。 空气一下凝固住了,气氛有点尴尬。 但好在洪振波是个不拘小节的,下一秒摸摸肚子自我笑笑,就直接说: “哈哈,饿了,要吃东西了。三月,先去你家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人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说的?张宣笑着应允,在前方带路,把几人带回教师公寓二楼。 开门,杜双伶热情地招呼几人坐,热情地倒茶。 张宣走进厨房,问文慧和邹青竹,“菜怎么样了,可以开餐了不?” 文慧回答说:“嗯。就剩最后这个老鸭汤没舀出来了,其它的菜都在蒸笼里热着。” 说着,文慧解开围裙,跟张宣和邹青竹一起端菜上桌。 陶歌见到厨房里出来两个新面孔,就问张宣:“这是你同学?” 张宣主动介绍:“这是文慧,这是邹青竹,她们是我和双伶的好朋友。” 话到这,张宣竖个大拇指自豪地说:“别看人家长得如花似玉,厨艺可是这个!个顶个的好!我特意舍脸求来的。” 一屋子生人,尤其是了解到姜柏就是中大文院的领导时,邹青竹稍微有些放不开。 倒是文慧,跟个没事人样的,坐下自如地和陶歌几人聊了起来。 菜很丰盛,三个淮扬菜,三个湘菜,还有三个粤菜。 八菜一汤,九个碗! 硬! 张宣起身给洪振波倒酒,接着给姜柏、陶歌、摄影师满上,又给杜双伶、文慧、邹青竹来一杯。 最后给自己倒满,端起杯子对洪振波说:“洪叔,一路辛苦了,来,这杯我敬您!谢谢您的提携和照顾!…” 洪振波不是个爱酒之人,但这杯却喝得很开阔,临了还倒杯酒回敬张宣四人一杯。 敬完姜柏,张宣对左边的陶歌说:“来,这杯我敬你。” 陶歌大眼睛看着他,“别个你都说了一堆祝酒词,我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张宣无语,不过看到洪振波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两人时,忽地福至心灵,装着非常熟稔地撒泼打滚: “你都是我姐了,还跟我计较这个?我反正什么都不说了,先干为敬,你看着办。” 说完,张宣仰头一杯到底,不就是啤酒吗,这点不算啥,一轮下来都不足两瓶。 见张宣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陶歌给了记赞赏的目光,跟着一喝到底。 外人敬完了,张宣对文慧和邹青竹说:“咱们来喝一个。” 谢谢都懒得说,几人太熟悉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振波是真饿了,筷子一直在三个淮扬菜中徘徊,一点不客气,一边大口大口吃,一边赞不绝口: “这淮扬菜做的好,接地气。我竟然吃到了小时候妈妈的味道,好多年没吃这么舒心过了。” 然后抬头问文慧:“小姑娘,你这手艺了不起,应该也是淮河两岸的人吧?” 文慧温温婉婉地回答:“我是扬州人。” 洪振波特意倒杯酒,举杯对文慧道:“扬州啊,扬州是个好地方,我外婆就是扬州的。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让我吃到这么好的菜,不虚此行。” 陶歌压低声对张宣说:“你有一手啊,这姑娘都被你找来了,我看这顿饭下来,胜算起码多了一成。” 张宣先是惊讶,接着内心大喜,忍不住小声嘀咕:“真的?” 陶歌笑着点头,悄悄说:“洪叔不爱酒,你等会别敬酒了,他爱茶,爱美食。 我包里带了两盒茶叶过来,到时候你拿着送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6章,风声出圈了(求订阅!) 张宣假装说:“那多不好意思,你不远万里来帮我,到头来我还用你的东西。” 瞧瞧他那虚伪的样,陶歌都看笑了,说:“那你别用就是,我带回去。” 张宣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哎哟,那我还是用吧,带来带去的多麻烦,怎么说也是你的一番好意,我不能这么不识趣。” 陶歌喝一口老鸭汤,笑道:“随你。” 洪振波爱吃淮扬菜,时不时还会吃几筷子粤菜。至于湘菜,吃了一点蕨菜,觉得好吃,又开始吃,后来脸都辣红了,一个劲喝汤解辣,随后再也不敢碰。 洪振波怕辣,不敢吃湘菜。但姜柏和陶歌、以及摄影师就大吃特吃,吃的欢实。。 一问,原来姜柏是赣省萍乡人,是个辣不怕的地方。 饭到尾声,陶歌来了一句:“这次的菜比上次味道还好,下次我还来吃。” 张宣表面高兴,心里却郁闷地想,虽然自己做菜确实是不如文慧和邹青竹,但也不能当面说啊。 咱这老脸还要不要的? 陶歌给杜双伶带来了礼物,一条蒂芙尼手链,上面镶嵌有钻石,一看就不便宜。 这女人有心了,蒂芙尼品牌还没入驻内地呢,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找个机会,杜双伶欢喜地转转右手腕,悄悄问张宣:“好看不?” 张宣实诚说:“好看,你这声“姐”没白叫。” 杜双伶问:“那我们回点什么礼好?” 张宣一脸不爽:“我们?她又没给我送礼。” 杜双伶凝视着他,抿笑抿笑,一副“我的就是你的”样子瞅他。 张宣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学生,不要搞太贵重了,你笼络笼络文慧和邹青竹的心,把菜做好就行。 回头我给家里去个电话,嘱咐欧阳勇弄一些干野味送你爸手里, 让你爸以你的名义寄给陶歌就行。” 杜双伶喜上眉梢地纠正他:“是我们的名义。” “嗯, 行。等会我让杜叔写上“张宣和杜双伶夫妻”行了吧?” “德性~” … 吃完中饭, 坐着喝了会茶,聊了会天。姜柏后来走了,今天是星期二, 人家有课要上。 同样的,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走了, 下午5、6节课有课。 至于张宣, 嗨!都老油条了。虽然缺的课不多, 但偶尔有事就一定会缺。 … 书房。 一进门,洪振波眼神在一排书墙上溜达一圈后, 就凝神静气地看向了张宣,一改之前的悠闲状态,明显办正事要紧。 张宣乐得如此, 客套什么的最是麻烦了, 还不如直来直去地叫人舒心。 不避讳地拉开抽屉, 一瞬间, 八摞稿子尽情展现在两人眼底。 陶歌忍不住问:“你还没写完,就已经有8个版本了?” 张宣回答道, “我习惯一边写作一边修改。因为写着写着总是有更好的新点子出现,这样就难免要动前面的。” 陶歌又问:“现在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29万。” 陶歌惊诧:“你这是加快进度了?” “差不多。” 张宣应一声,就讲起了心路历程:“这本书开始动手之前, 我就想好了该怎么写,一共写几卷, 每卷的内容和主题都清晰明确,有着完整的大纲和细纲。 我现在就想试着赶赶进度, 看能不能早点完本,这样会有多余的时间改稿。” 说着, 张宣伸手拿出最右边的一摞本子,递给一言未发、却紧盯着稿子的洪振波。 洪振波安静接过,对着封面上“潜伏”二字观摩许久后,开始翻页,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前面半个小时,洪振波比较随意,坐姿、神情都比较放松。 但30分钟后, 洪振波慢慢变了。 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轻松写意不见了,思考和凝重爬满了脸上。 他的阅读速度明显在减缓。 悄悄观察一会后,陶歌隐晦地递个眼神给张宣:示意开局良好, 不用担心。 张宣笑笑表示知道。 其实,他虽然忐忑,但不是特别担心。 因为心里有数,前生自己也是从事的笔杆子的,文章写得是好是赖,自然无比清楚。 一个半小时后,洪振波看完了第一册本子。 趁着这个间隙,洪振波喝了一口茶,随后闭上眼睛静静回味一番,半晌后,开始翻看第二册本子。 至始至终,人家压根没想着跟张宣和陶歌搭话。 房间里静悄悄地… 陶歌等很久了,等到洪振波放下第一册本子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 摄影师闲的无聊。因为不能给稿子拍特写,毕竟“潜伏”小说还在创作阶段,仍需要保密。所以在旁边给三人煮茶。 陶歌有事做了。张宣也开始做事,摊开本子,继续开始写作。 一时间,书房里只有“沙沙沙”地落笔声,“哗哗哗”地翻页声… 这个静谧的奇异状态持续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傍晚6点过,杜双伶进来喊几人吃晚餐才瞬间土崩瓦解。 放下第四册,洪振波在座椅上缓了缓神,尔后才笑着对张宣说:“吃饭,吃完饭陪我到学校里走走。” “成。”人家是客,张宣这个东道主自然满足客人需求,笑着应允。 可能是熟悉了的缘故,晚餐吃得比中餐热闹。 张宣四人和陶歌三人的交流多了,连邹青竹问没了之前的紧张感,慢慢插入到了话题中。 吃完饭,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去了校外,去菜市场买菜,为明天的一日三餐做准备。 而张宣则陪着洪振波、陶歌下楼散步。 三人一路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欣赏林荫小道的沿途风光,春天来了,花花草草盛开了,姹紫嫣红,各有风采。 不疾不徐,走到惺亭时,洪振波四处观望一番,终于打破了沉寂。 他找个位置坐下,询问张宣:“三月,你那“风声”的手稿还在吧?” 张宣瞄了陶歌一眼,见后者也是莫名时,如实回答:“在。” 洪振波看着张宣,想了想,措辞道:“有朋友托我问问你,你那“风声”的手稿卖不卖?” 张宣错愕,问:“买手稿?用来收藏?” 洪振波颔首,十分坦诚地说:“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但那朋友知道我要来见你时,特意到我家来了一趟。他让我问问你,如果你愿意,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张宣恓惶,这问题还真是难到他了。 第一本书的手稿,谁他娘的舍得卖啊? 要是缺钱还好说。 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不缺钱! 但是不卖嘛,那就有可能葬送目前的大好局面,葬送自己的文路前途,使之好不容易才打开的文坛人脉付之一炬。 毕竟像洪振波这类人,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一般事不会胡乱开口,不值得开口。 且一般人也很难让人家开口。可一旦开口了,就不好拒绝。 拒绝了就相当于落了人家面子。 真他妈的头疼啊! 见张宣陷入沉思,陶歌及时接过话茬,问:“叔,是谁托付你的啊?” 洪振波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小心思,看一眼张宣就笑着说了一个字:“李。” 李? 陶歌听到这个姓氏,似乎没怎么惊讶,反而高兴问:“听说这位花大价钱买到了金庸老先生的手稿?” 洪振波点头,跟面露好奇的张宣说:“确实有这么回事,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到手。” 张宣秒懂,这洪总编是告诉自己,买手稿的这位是个固执之人,远在香江的金庸老先生的手稿都弄到了,肯定也会缠着张宣的手稿不放的。 同时洪总编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金庸是谁?那就不用多说了吧。而人家买了金庸的手稿后,还想买张宣的手稿,意味着人家非常看好张宣的未来。 更是隐晦表明,洪振波也极其看好张宣的未来。 这些都是一些积极的信号。 娘希匹的,似乎没得拒绝的可能啊。 思绪到这,张宣求助地望向陶歌。 陶歌接受到讯息后,转头问洪振波:“叔,你朋友愿意出多少钱?” 得,这娘们已经做主给卖了。 洪振波伸出手指:“听说三月的“风声”有13个版本,我这朋友愿意出80万买最初版本和最后定稿的版本。” 张宣有点懵,这么值钱? 下一秒又在想,他娘的太狠了! 一出手就买最珍贵的两个版本的手稿,果然是搞收藏的路数。 张宣有点懵,陶歌也有点懵,显然金额超出了她的预期。 不过她同张宣对视一眼后,就替张宣斡旋说:“能不能只买一版?留一版给我弟做纪念。” 听到陶歌语气称呼都变了,听到陶歌把这个“弟”咬得很重。 洪振波知道陶歌开始护犊子了,也知道这事只能点到为止。 好在他一开始就没想着把作家的心头好全部买走,刚才说买两个版本只是做做样子,借收藏之人的口表达自己对张宣的看重。 于是顺着陶歌的台阶下坡,“第一版手稿30万,最后一版50万。” 洪振波说完就望着张宣,等他做决定。 张宣嘴角抽抽,做什么决定呢? 有什么决定做的呢? 没什么决定好做的,人家一开始就冲着最后一版手稿本来的。 要是这点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么? 张宣沉吟一阵,就抬头道:“都说写作不能忘初心,我留第一版做纪念吧。” 交易达成,三人谈话的气氛顿时好到炸裂。 回去后,张宣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问陶歌:“李是谁?” 陶歌大乐,对他说:“李是你真正的贵人。” 张宣蒙了,迟疑问:“人民文学那位退休的前总编辑?” “就是他。” 陶歌跟他说:“当初要不是李老力排众议,你的“风声”很难在人民文学上发表。” 张宣弄懂了,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难怪这娘们会替自己做主卖手稿。 说句老实话,知道是李老后,张宣心里就不抵触了。正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这李老不仅是他的知己,还是他的伯乐。 虽说自己两世为人,有“风声”这样优质的小说在手,不愁没机会。但这个世道真不是这么简单干净的。 至少因为李老的存在,自己在文坛少走了很多弯路。 陶歌问:“想明白了?” 张宣点头。 陶歌接着又说:“其实我猜测,这手稿也不是李老自己买,应该是李老的儿子在收藏。” 张宣眼皮一掀,“李老儿子?” “嗯。” 陶歌嗯一声,就细细地解释道:“李老儿子去年在京城开了一家非常高档的私人会所。 为了给私人会所撑门面,李老儿子最近一年砸重金四处收购名贵古董、名画、高价值艺术品。 你的“风声”手稿能被他看中,无形中也算是替你在京城一亩三分地宣传了一波,提高了你的身价。” 张宣不可置否:“50万的身价么?” 陶歌笑着摇头,“你就知足吧。那会所我年初去过一次,里面的家具清一色红木、或金丝楠木的,地毯来自中东,而这些仅仅是明面上最基本的东西。 那收藏陈列室,不仅有末代皇帝傅仪弟弟的书法,齐白石的名画虾,还有黄永玉的亲笔绘画,金庸老先生的手稿也放在里边。 你想一想,你的“风声”手稿同这些名贵珍品并列摆放在一起,供来自全国各地的显赫之人参观,是不是一种无上荣耀?” 见张宣不做声,陶歌又给他简单普及了一下:“你知道这私人会所的门槛么?它只向vip会员开放,而最普通的会员年费是1.7万美金。 要知道京城去年的平均房价是1400元每平。” 张宣麻了,一个普通会员的年费都可以在国内任何城市买一栋别墅了。 这还只是普通会员的年费,要是高级一点的呢? 哎,老男人没见过大世面,不敢想,也不想去多想。 这么一说,“风声”手稿卖过去好像也不算掉价。 见张宣似乎想通了,陶歌伸个懒腰打趣道:“要是李老儿子看了你的“潜伏”小说,估计出价能翻好几倍。” 张宣坐下问:“你觉得“潜伏”小说手稿能值多少?” 陶歌直白地说:“我给你一个参考案例,去年有一位老领导想买“白鹿原”的手稿,出价150万元,陈老先生没卖。 而你这“潜伏”小说,没个200万以上,开口就是掉价。” 张宣听出了潜在意思,陶歌认为“潜伏”比“白鹿原”好。 当初这女人面对“风声”时,可不是这态度的。看来“潜伏”小说已经征服了她。 想到这里,张宣内心兴奋不已。 谁不想自己的辛苦成果得到别人的认可呢? 更何况“潜伏”不同于“风声”,有一半是自己原创,意义非凡! 不过兴奋以后,他忽地又生出担忧:““潜伏”小说出版后,李老儿子会不会缠着我买?” 面对这问题… 陶歌瞥一眼空茶杯,神色倨傲地抬起下巴,点点,示意他倒满。 嘿!这女人! 真是会卖关子!真是会指使人! 奶奶个熊!见不得这样,真是不想惯她,真想一指头把她摁在地上摩擦。 张宣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给她倒一杯。 陶歌巧笑着打量他一番,舒舒服服喝一口茶,最后眉飞色舞说:“有姐在,只要你不想卖,他不会为难你的。” “当真?” “当然,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7章,这么好的作品不能被埋没! 晚自习结束后。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在厨房准备明天的菜,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张宣歉意说:“为了我的事这么折腾你们,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但我又少不了你们哎…” 杜双伶回身塞了颗红枣到他嘴里,眉眼弯弯,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慧爽利一笑,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嘟了嘟,看都没看他一眼,哚、哚哚、哚哚哚…低头一直在忙着切菜。 倒是邹青竹侧头好奇问他:“张宣,你的“风声”手稿真卖了50万?” 张宣靠着门棱反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邹青竹瞄一眼客厅,压低声音说: “我们晚自习回来时,陶歌正在客厅打电话,我们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接着她又重复问:“手稿真的卖了50万吗?” 这事人民文学会拿来宣传炒作,过两天就要见报纸的,几人迟早会知道。 既然瞒不住,张宣也就没打算隐瞒。 于是痛快地承认道:“这事也是晚上才敲定的,你们记得替我保密。。” 虽然早有模糊地猜测,但亲耳听到张宣说就这样挣了50万时,三个女人齐齐停下了手里的活,顿了顿,面面相觑… 这一刻,她们彻底呆了!傻了!石化了! 都整不会了,都失声了。 凌乱了! 她们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什么时候钱这么好挣了?有才华的人挣钱这么容易? 好半晌好半晌,率先反应过来的杜双伶笑吟吟地征求意见: “你挣了这么多钱,我们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吗?” 张宣眨巴眼,“说。” 杜双伶看看两姐妹,随后说:“我们三个昨天还在商量暑假去游西湖,要不到时候你把费用包了?” “哦哟!还以为什么事,就这点小事啊。” 迎着三双目光,张宣大手一挥:“准了!” 邹青竹提醒道:“大作家,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哦~” 张宣还是大手一挥:“放心,不差钱。” 这时文慧问:“这50万你是卖了所有手稿,还是卖一版?” 这姑娘懂一点啊,张宣回答:“卖一版,卖的是最后定稿的手稿。” 文慧若有所思:“那你其它手稿还可以卖钱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可以。最初的手稿这次买家出价30万,我没卖。” 邹青竹听得人都不好了,立即瞪圆眼睛惊呼:“张宣,你是笨蛋吗!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卖啊?” 张宣笑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我不缺这点钱;二个这是我的处女作,我有处女情结…” 呸!说快了! 张宣赶紧改口:“作家对处女作都有一种情怀,就跟初恋情人似的,肯定要留一稿做纪念。” 邹青竹和文慧默契地望一眼杜双伶,低头浅笑,不再搭话。 此刻杜双伶涨红的脸, 饱满得像一撞就会破的薄皮柿子, 透亮、鲜艳。她明媚地狠狠剜某人一眼, 也是转过身继续择菜。 得,嘴误害人呀,刚才厨房还热热闹闹, 一瞬自己就成了局外人。 甚是恓惶! 洪振波在书房继续看“潜伏”。 陶歌也一样,追赶洪总编的进度。 摄影师还是闲地打摆子, 煮煮茶, 浏览其它书籍以打发时间。 张宣一如既往地写作… 就这个样子一直持续到10点左右。后面姜柏来了, 呆一阵就接走了洪振波和摄影师,带两人到他家过夜。 路上, 姜柏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老洪,你看到三月的新书了?” “嗯。”洪振波似乎还沉浸在“潜伏”的故事情节中, 还没完全清醒, 走路说话都飘飘的。 姜柏追问:“相比“风声”, 新书怎么样?” 洪振波笑看一眼他, 揶揄道:“你们中大的风水不错,有聚龙之势。” 姜柏听到这话,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反驳几句。 他自然听出了洪振波对张宣的肯定。同时也听出了老同学戏说中大运道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见姜柏沉默, 洪振波几十年如一日、像往常一样怼他:“你不是有个大孙女么,试试。” 姜柏气笑了, 胡子颤颤:“好你个洪振波,旧事你还记得呢。 我女儿看不上你儿子, 那是你儿子没本事,少到这跟我阴阳怪气, 小心我今晚让你睡地铺。” 成功把老友激怒,洪振波也是舒了口气,随后半真半假说: “你别不服气,你那大孙女要是能和三月成就好事,绝对赚了。” 姜柏脑子闪过一个念头,随后想到杜双伶那个姑娘,摇摇头说:“少膈应我, 君子不欺暗室,我姜家人不做男娼女盗之事。” 晚上,洗漱一番的陶歌走进书房又看了会书。 某一刻,见张宣停笔休息时, 就对他说:“有个导演找到我朋友,托我跟你说,想把“风声”拍成电影,问你是否愿意?” 此事上次采访时就提过一回,这次又来,张宣没急着拒绝,而是问:“哪个导演?” 陶歌说:“姜蚊。” 张宣诧异:“这人我有听说过,报纸上不是报道他在拍摄“阳光灿烂的日子”吗,怎么瞄上我的“风声”了?” 陶歌点头:“好像是。” 张宣又问:“他怎么和你搭上关系的?” 陶歌解释说:“他的相好和我朋友认识,我们曾一起吃过饭。” 张宣心中了然,“愿意出多少钱?” 陶歌说:“5万。” 张宣想了想说:“如果你欠朋友人情的话,就让他们拍吧。 如果没有,那再等等看…” 陶歌满意极了这答案,起身伸个懒腰:“我就是替朋友问问,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不过啊,以“风声”现在的火爆程度,后面肯定会接二连三有人找,到时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嗯。” … 一夜过去。 第二天,洪振波一大早就过来了,跟昨天一样,吃完饭就在书房看书。 早上到中午,中午到晚上,一呆就是十多个小时。 问题是僵坐这么久,人家也不嫌憋得慌,全程一副浑然忘我、乐在其中的样子。 中间张宣好几次想提醒休息休息,但见到这副光景,好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最后熄了心思。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一样。 直到第四天中午,一口气追读完的洪振波恋恋不舍地放下本子,咂摸咂摸嘴,回味好久才意犹未尽地对张宣和陶歌连连感叹三句: “这么好的作品,我从业以来实属未见。” “这么好的作品不能被埋没!” “这么好的作品不能因一己私欲而被埋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打算过年的爆发的,可网购的笔记本还没到。京东要2月7号后才发货。 只能继续用手机写。好吧,本书都是用手机码字的,很累人。 等笔记本到了,一定爆发。 这个月目前更新了17.7万字,下午还更新一章,就完成了本月日均6000字的伟业。 说实话,这字数不少了,但我觉得还不够,下月需要爆发。 ps:要过年了,祝各位老同志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祝各位来年大发,人也发,财也发,样样发! 过年了,求个打赏! 第248章,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小心翼翼地陪伴洪振波沉默四天,换回了三句肯定。 这是巨大收获! 陶歌开心笑了,由衷地为张宣这个弟弟感到高兴。 她知道,以洪总编的稳重性格,要不是喜极了这书,是断然不会说这话的,是断然不会表态的。 对,这就是一种表态! 是一种不虚此行的喜悦感。 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承诺。 表明洪振波看好“潜伏”的市场,看好“潜伏”的文学价值,看好“潜伏”比“白鹿原”更容易冲击文学奖。 听到洪振波的三连感叹,张宣那颗小心脏呀!忍不住砰砰地乱跳!差点喜极而泣! 真他娘的差点喜极而泣啊! 文坛这条路不好走,但有洪振波这句话,自己等于迈出了新的一步。 如果李老力排众议,让人民文学发表“风声”是自己的第一步。。 那洪振波力挺“潜伏”小说,将是自己的第二步。 不管后面有没有走顺,但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宣此刻感觉脚灌了铅,嘴灌了铅,激动地走不动路,说不出话。 奶奶个熊的!两辈子都很少有这么兴奋过。 哪怕就是自己卖白兰地原液身家破了千万时,也只是轻飘飘地感叹一句“哦!原来我有这么多钱了”,从来没有这种成就感! 洪振波起身,视线在高兴不已的两人身上扫过,末了对张宣语重心长地嘱咐: “15万字,距离八月份还有几个月,不要急,一定要耐得住煎熬,耐得住考验,把收尾写好,这会是一部传世作品。” “诶!…” 干言万语,有许多想说叨的,但张宣此刻感到肩膀沉甸甸地,临了只是重重的“诶”了一声。 中饭还是同第一餐一样,九个硬菜。 这次洪振波放下架子,和气地同杜双伶、文慧、以及邹青竹三个姑娘说了许多话,感谢她们这几天的热情款待。 吃完饭,陶歌一行人准备辞行。 张宣厚脸皮拿着陶歌给的茶叶送礼。 洪振波喜茶懂茶,看到茶叶包装就知道这是千金难求一两的极品。 立即啊,马上啊,那厚薄适中的嘴唇顿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爱不释手。 受人所托,洪振波心里有杆称, 所以也没有假意推诿, 在一漂漂眼睛注视下, 大大方方接受了。 中大南门,还是姜柏开车,还是那辆面包车。 洪振波寒暄一番, 最后临上车时对张宣说: “三月,十月京城见。” “诶, 一路慢走, 十月见。”张宣应声。 洪振波上车了, 陶歌拍拍张宣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也跟着上车。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转身问三女:“这几天你们辛苦了。今天星期五,你们想要吃什么、玩什么, 尽管放马来, 不要和我客气, 我都包圆了。” 杜双伶同文慧、邹青竹对视一眼, 商议一番说:“先去逛街,晚上一起看电影。” “行。”张宣最不爱逛街, 但今天下午是彻底豁了出去。 下午两点到五点,整整三个小时,跟着走马观花的老男人腿都软趴了, 最后逮着路边一条长凳坐下就央求道: “姑娘们,歇歇, 歇歇!再走下去我这小腿小胳膊的非得断了不可。” 瞧他一脸苦相,杜双伶赶忙挨着坐下, 嫣笑着帮忙捶腿。 这副恩爱的样子,文慧和邹青竹喝着果汁, 假装没看到。 倒是旁边一对同样坐着休息的阿姨,不,一对大妈极其不给面子,瞟两人一眼就细细碎嘴: “这年头啊,镶金牙的爱咧嘴,带金表的爱拍腿,勾勾搭搭的爱伤风败俗, 真是没教养。” 闻言,杜双伶手一下僵住了,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不得双伶同志受丁点气,自家媳妇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鸟气。 张宣蹙眉, 什么男子汉大气概瞬间不想要了,转身就想跟两大妈讨论讨论“为什么人这个产品是世界上最难造的”? 可惜不等他张嘴,杜双伶见事不对慌忙一把拉住他,咬个嘴猛摇头。 这时文慧和邹青竹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推着张宣走人。 走了200米,杜双伶买了四个棉花糖,一人一个,微微仰头望着张宣说: “来,不要生气嘛,笑一个。” 瞅着如梅花般绽开的笑脸,张宣心里暖暖的,不岔之气转瞬即逝,下一秒也是乐呵呵地大口大口咬着棉花糖。 被人无缘无故骂了,张宣决定晚餐把元气补回来,二话不说,带着三人寻了家附近最好的饭店,点了烤乳猪。 晚上看电影,张宣本想仪式感满满,去大电影院看。可硬被三人劝回了学校,去外语学院看了两毛钱的盗版录像带。 大教室放的是香江去年票房最高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这片子张宣看过好多次,但每次看都兴致盎然,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年头的周星星是真的撑起一片天。 巩俐演的秋香也处在最美妙的年纪,是真好看。 就连陈百祥的祝枝山都骚到了境界,把三女逗得笑个不停。 重温一遍,张宣看得连连点头,这年头的明星敬业,演技好。 不像后世,演技啥的都是浮云,性感才是时下的美,翻开时尚杂志,任何赞美最后都能归结为性感,连智慧都不再是智慧,是“新性感”了。 人家用躯体在封面上拗出各种形状,欲望直指人心。相比之下,脸蛋倒显得不那么重要,因为它已被技术处理得不是本人了。由外部评价来肯定自己是“过时的态度”,时尚杂志鼓励大家:做自己,让别人说去吧。 于是,种种求不得的不满与得到后的竭力炫耀铺满了整本杂志。 电影放到中段的时候,张宣发现了新大陆,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右前方的一对璧人:万军和理发店老板娘。 借着淡淡的光,张宣发现老板娘的侧面好像生了变化。 可变化在哪呢? 他瞄了好久才瞄出个名堂,原来是割了双眼皮。 嚯!这不是丑人多作怪么? 原装马达不行,换个电池也不顶事啊。 嗯…,也许,应该,可能马达很行,不然万军… 就在张宣打量万军和老板娘时,万军也偏过了头。 张宣赶紧深情地看向前方大屏幕,眼观鼻、鼻观心,装着不知道似的。 万军应该早就发现了四人,眼神照常一溜溜扫过,最后照常在文慧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几分钟后,文慧对张宣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杜双伶和邹青竹一脸错愕,张宣也假装错愕地看着她。 迎着三人的目光,文慧黑白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露出莹光,小嘴儿紧紧:“这边不自在。” 杜双伶和邹青竹似乎早有经验,秒懂。 张宣也跟着秒懂,麻麻利利地换了位置。 4月8号,全国各大报纸刊登了一则惊爆眼球的新闻: “神秘人出手,“风声”手稿卖出惊人天价,100万!!!” 标题夸张,内容夸张,张宣看得无语。 新闻无语就算了,众多问询电话更是好生蛋疼,让他接到手软。 阮秀琴、阮得志、辉嫂两口子、艾青两口子、大姑两口子,后面跟着一串串两口子… 知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报纸上的夸张报道吓到了! 确实是被吓到了! 一百万呐! 他们不敢置信,手稿就么卖出一百万,真的是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按辉嫂的原话就是:感觉这辈子白活了,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还有电话,你帮我接吧,我不接了。”同袁澜结束通话后,口干舌燥的张宣把全程看戏的双伶同志拉过来,让她顶上。 杜双伶眼睛亮晶晶地问:“我该怎么说?” 张宣瘫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一阵,临了没好气道: “不会说什么,就说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ps:投投月票,3000张还差一点,大家给点力,满足下三月2021的最后一个愿望! 祝各位老同志们,新春快乐!虎虎生风! 第249章,江湖,大自然的宠儿(求订阅!) 李梅来了,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来了。 张宣倒杯茶,招呼她坐下就惊讶问:“这么多要签字的?” 李梅有点渴,接过茶大喝几口道:“这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好几批,国内拿块地,上上下下要跑的部门太多了。” 张宣了然,也是无奈:“辛苦你了。要不后面我跟你一起跑吧,免得你来回奔波。” 李梅拒绝:“算了吧,你现在可是如日中天的大作家,还是干正事要紧。 批文这东西只是个手脚活,勤快一点我还是能应付的。” 话到这,李梅瞅着这张年轻过分的脸,感叹道:“说起来你不信,当时得志要我过来给你帮忙时,我是一千个不愿意的。 后面还是因为你是作家,我才答应下来。。 如今看着报纸上每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你的新闻,我觉得时来运转,替你这种大老板做事,好像也不委屈。” 张宣乐呵呵直笑,摆摆手说:“我算什么大老板呀,别折煞我了。” 李梅用一种肯定的口气道:“不必谦虚。把这块2.2万平米的地皮拿下来,这辈子你都不愁吃穿。” 张宣一边签字,一边抬头看她眼,揶揄说:“对房地产的信心,你倒是比我还足。” 李梅点头:“那是当然。这20年来我奔波在世界各地,接触不同的人、接触不同的国度,说句不客气的,对房地产自有不同的感悟。 我们国家人口多,经济高速发展,城市化进程快,房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刚需。改革房产肯定会成为国家层面的大政策,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大政策。” 这女人有点眼光啊,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不愧是跑遍世界实战经验丰富的人。 张宣玩笑问:“你留学不是学的土木工程吗,什么时候对经济发展有这么高的造诣了?” 李梅摇摇头:“这也并不是我的个人观点。国外很多学者、企业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非常眼红, 只是国内政策抓得紧, 他们虎视眈眈却没有任何办法分一杯羹。 在这一层面, 倒是香江的一些人走在了前头。最近我一直在追踪关于沪市浦东新区的新闻报道,对这方面自然有心得。” 说着,李梅话锋一转:“张老板, 如今国家政策全力倾向浦东新区,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弄块地?” 四目相视, 张宣几乎是秒懂她的意思:“你是说在香江开一家公司, 以港资身份去拿地吗?” 李梅说:“港资身份好用啊, 各个地方亲赖和信任港资。在国内同样一件事,港资这身皮能省去90%的麻烦。” 张宣瞬间心动了, 可下一秒又开始犯难:“哪来那么多钱?” 李梅缓缓转着手中杯子,“不急,慢慢来, 到了下半年, 我们手头应该就充裕了。” 一口气签了20多份文件, 张宣打算停笔时, 李梅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本“风声”,摆他跟前: “这是曹茉托我的事, 她现在可是你的忠实读者。” 听到是新民晚报的主编曹茉,张宣很高兴,大笔一挥, 把名签上。 4月19号,陶歌打电话来了。 电话一接通, 陶歌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宣连忙打断:“别说,别说, 让我猜猜。” 随后他就猜测问:“是不是30万册图书卖完了,又要加印?” 陶歌责怪道:“我是来报喜的, 你这样聪明,我一下就没成就感了。” 张宣笑着解释:“这还真不是我聪明。 前两天我特意去了趟羊城的新华书店,那排队购书的盛况啊,嚯!不瞒你讲,我虚荣心直接爆表! 那售卖员都说存货不多了,你现在又跟我说好消息,我怎么可能猜测不到呢。” 陶歌笑说:“那你猜猜, 这次加印多少?” 张宣想了想,给个数字:“上次是30万册,我猜这次还是30万册。” 陶歌不说话了。 张宣问:“怎么,这么小肚鸡肠?30万准不准?” “准!” 陶歌透过窗户看看办公室外面, 压低声音道:“昨晚人民文学内部召开了一次关于“白鹿原”送选茅盾文学奖的研讨会。 洪总编一改之前的支持态度,否决了。”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张宣听得心里一揪,紧着问: “后面呢?是不是有人反对?” 陶歌说:“有人反对是必然的,为此洪总编和人在会议室大吵了一架,气得摔了杯子。” 张宣瞬间感动了,感动到无以复加! 接着就是内疚涌上心头。 自己何德何能啊,两盒茶叶也不至于让洪总编,不,应该也不至于让老洪如此做态。 想起人家看完“潜伏”小说时的三连感叹,看来自己还是小瞧老洪了,这才是有大胸怀的人。 张宣沉默着,心里暖暖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电话那头的陶歌似乎洞悉了他此刻的心思,安慰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想太多。 目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潜伏”收尾写好,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到时候洪总编还要靠它来挺直腰杆子呢。 姐也指望它帮我出口气。” 张宣一怔,下意识问:“是不是把你也牵连进去了?” 只是问完后,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这娘们都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洪总编都被波及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这个牵线之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陶歌沉思一会儿,告诉他:“这事情复杂,一句两句也跟你说不清,以后见面再说。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把“潜伏”写完。” “好!”张宣嘴巴张张,心头藏有好些话,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话题沉重,陶歌点到为止,主动揭过说:“姐给你办了张安长俱乐部的会员卡,等你来京城了,姐带你去看看。” 张宣诧异:“不是说安长俱乐部会员资质审核非常严吗?听说必须是企业家,还要身家达到6000万的企业家?” 陶歌意味深长说:“审核严是真的,有规则也是真的,但人是活的,规则必须为人服务。” 张宣眼皮跳跳,差点问出口:“你是大佬的女儿?” 但他选择闭嘴了。有些东西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双方保持默契好,那样两人相处起来无束无拘,没那么多忌讳。 挂完电话,张宣端坐在椅子上开始怔神。 仰头望着梧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求欢,想像一番温文尔雅的洪振波在会议室和人激烈争吵、脸红脖子粗地气到摔茶杯的画面,张宣的心有点乱。 慌麻麻地乱,久久不能平静… 心绪难愁,不知何时起,楼上的钢琴声又响起来了。 钢琴的音色单纯而丰富,柔如这春日里的百花灿烂,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音如其人,文慧看起来舒服,手指下的琴音听起来和谐自然,好似大自然的宠儿。 杂乱的心思慢慢静了,酝酿情绪的张宣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空寂状态,顿时文泉思涌,灵感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 等得就是这一刻。 摆好墨水瓶,拿起笔,铺开本子开始写… 干他娘的,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老洪和陶歌,也得争好这口气! ps:拜年啦!拜年啦!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新年第一天,求月票!本书没有推荐位,就靠月票曝光啦,拜托各位老同志们… (还有…) 第250章,大卖(求订阅!) 悠扬的钢琴声一直在。 张宣的状态也一直在,从上午九点开始,到傍晚六点过。 白纸上沙沙沙地,笔走游龙,张宣憋着一口气写了7800多字。 手指头都写到发酸发痛,但他还是被这结果吓了一跳。正如那老话说的,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细细琢磨一番,造字精巧,逻辑顺畅,故事丰富有内涵,很满意。 这一刻,张宣有点相信老贾30万字的“废都”是一个月完成的初稿了。 毕竟思路清晰起来,灵感爆发起来,真的是没什么缘由可讲。。 静了静气,张宣没有自满,打算再次检查一遍,没办法,最后收尾阶段一定得写好,不能马虎。 更不敢马虎,不然对不住陶歌和老洪的一腔心血。 晚上8点过,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杜双伶探头,见他在写,又无声无息把头缩了回去。 晚上10点过,书房门又开了,这次杜双伶直接端了碗海鲜粥和一小蝶酸菜进来。 “你都一天没动了,休息会,先吃点东西。” 盘子放桌上,把两个碗摆好,杜双伶走到背后帮他按摩肩膀。 张宣脑袋往后一枕,垫在舒服的柔软上,闭着眼睛说:“帮我按会太阳穴,头有点胀。” 杜双伶依言把手从肩膀上挪到太阳穴上,轻轻揉着,细声细语说:“吃完夜宵,我陪你出去走走。” “嗯。”确实得走走,得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邹青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海鲜粥已经不输于外面的大排档。 酸菜是水渍萝卜,吃在嘴里脆脆的,酸中有甜,甜中有辣,口感格外好,张宣贪嘴, 连着吃了三块。 问:“你们晚上在干嘛?” 杜双伶说:“晚上我们都在一起看书, 这会儿她们两个应该在看电视休息。” 张宣抬头看她:“还是考研的书?” “嗯。” “哎, 你们这么努力,我都感觉到压力满满。” 杜双伶片一眼:“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 按青竹的原话:你这么有才,这么好看, 又这么有钱,还天天奋斗到半夜, 她都感觉自己太咸鱼了。” 张宣眼皮掀掀, “不吃醋?” 杜双伶抿笑抿笑, 眼里全是自信。 瞧她这副得瑟的样子,张宣好想说“要是这话是文慧说的, 你估计就不是这副光景了”,不过他也就就想想,不能真说。 不然这笑面虎说不得海鲜粥都不让吃了。 羊城的四月天, 一件长袖单衣就够。 晚上, 校园里游荡来游荡去的到处是人, 三三两两, 男男女女。 改革在开放,时代在进步, 好多姑娘穿着打扮走在了中国前沿,那鼓鼓的衣服,看得老男人眼花缭乱。 在乙丑进士牌坊, 张宣遇到了罗雪。 此刻罗雪正和一个男生手牵手散步,见到张宣时, 她顿了顿,松开了男生的手, 有些不自然地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 杜双伶察觉到异样, 回身看了看罗雪,附耳顽皮说:“亲爱的,这女生追过你?” 张宣不避讳:“过去的事。” 杜双伶笑吟吟地问:“你是怎么拒绝的?” 张宣面色平静地道:“我告诉她:财会班的杜双伶你知道吧,那是我女朋友。然后她就知难而退了。” 杜双伶眉眼弯弯,手指比划比划:“真是可惜了,这姑娘其实长得不错。” 张宣白了眼:“世上长得不错的姑娘多了去了。溺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杜双伶挽着他胳膊, 嫣笑着探头:“是嘛,那你喜欢我哪里?” 张宣和她来个十指紧扣,缓缓说:“恋你如四月,你的风、雨和晴天, 我都喜欢。” 杜双伶喜上眉梢,踮起脚情不自禁亲他脸蛋一口,“不愧是我的大作家,说情话都与众不同。” 张宣问:“喜欢吗?” “嗯哼~” “我也喜欢你身子。” “嗯哼~” “春天到了,该撒种了,回去我们温习一下耕地播种技术,别耽误了春耕。” “德性~” …… 5月7号早上,陶歌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陶歌直接问:“你看到报纸了吧?” 张宣满意说:“看到了,我也没想到“风声”会卖的这么好。 你这次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上次加印的30万册又卖完了?” “对的!” 陶歌感叹:“真是令我们意想不到,你的“风声”实体书出版后,会这么火爆。 人民文学现在都有点手忙脚乱了,这次应市场要求,计划加印50万册。” “哦哟…,还是没魄力!”张宣不以为然。 陶歌惊奇:“你不会是想着加印100万册吧?” 张宣反问:“有何不可?” 陶歌啧啧几声:“你是真敢想!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风声”实体书销量就超过了“白鹿原”去年一年的销量,这样的成就你还不满足?” 张宣得瑟问:“你们人民文学内部现在是怎么看待我这个大作家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陶歌差点笑崩了,“你自己都说是大作家了,人民文学现在已经把你划入了头部。” “才头部啊?我还以为是no1呢。” “大家都在等着你超越“废都”。” “迟早的事。” 陶歌提醒,“废都去年可是卖了200万册。”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牛皮:“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样?不信你等着瞧。” 陶歌笑说:“你要是能达成这个成就,我到时候请你到京城最好的饭店吃一顿。” “成啊,你等着,这饭我吃定了!” …… 5月13日,陶歌又来电话了。 张宣上赶问:“50万册卖完了?” 陶歌无语:“哪有那么快,50万册现在都还只印刷了一半多点。” 接着她又讲:“跟你说个正事,香江和弯弯那边找到了人民文学,想要出版你的“风声”。 另外法国和日本,也有书商询问“风声”海外版权的事,它们想翻译出版。” 张宣大喜,“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陶歌说:“法国和日本的书商代表现在就在京城,等我们给答复。 现在我代表人民文学郑重问问你,你愿意吗?” 张宣乐得直咧嘴:“你觉得我傻吗?一个作家能在海外扬名立万,这是莫大的荣誉,谁他妈的拒绝的了?” 陶歌无视他的粗话,又问:“那这海外授权你是自己来趟京城,还是全权委托人民文学?” 张宣想也不想就说:“姐,全凭你做主。” 陶歌优雅换个坐姿,打趣道:“呵!你终于叫我姐了!” 张宣老脸尬红,娘希匹的!没有重大利益托付你,谁愿意叫你姐啊? 老夫的蛋又不闲,也不疼! 不等张宣回话,陶歌又说:“不过你放心,有姐在,该是你的就是的,不会让你吃亏。” 老男人张嘴就来,“我信任你。” 紧着他又问了关键问题:“海外版权,我可以拿多少分成?” 陶歌笑说:“同国内一样,还是10%的比例。这书要是在海外卖得好的话,不能涨你的声望,你这辈子躺着都吃不完。” ps:求订阅!求月票! 在老家吃辣,上火了,牙疼,才大年初一啊! 第251章,用过的都说好(求订阅!) 海外市场,张宣比较期待港台地区。毕竟文化同根同源,一脉相承,而他们又有钱,看正版的观念也重于内地。 而日本市场,他有些看好,但也摸不准,捉摸不透。得看日本书商的推销能力,得看老天造化。 至于法国,说句老实话,张宣心态就摆的非常正了,用可有可无来形容是最是恰当。 法国市场卖的好,是意外惊喜;卖不好,也不会太当回事。 挂完电话,情难自禁地张宣到屋子里逛一圈,没发现双伶同志。 想了想,他直接出门,上了三楼。。 拍门,开门的竟然是邹青竹。 张宣问邹青竹:“双伶在吗?” “在,在帮文慧弄东西。”说着,邹青竹让到一边: “你先进来吧,她们马上就好。” 张宣瞄一眼里面,拒绝道:“我懒得换鞋了,就是来问问你们,晚餐你们做了没,要是没做的话,我带你们去吃大餐。” 就在这时,杜双伶和文慧从房里出来了。 见到张宣一脸喜气,杜双伶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风声”大卖。” 张宣点头,“嗯。” 杜双伶微微仰头,又问:“卖了多少册?” 张宣眨巴眼:“你猜?” “30万?” “不对。” “35万?” “再猜。” “50万?” “继续。” 杜双伶撅起嘴,眉眼笑弯弯,不猜了。 一边的邹青竹这时看不下去了,对文慧说:“哎呀,我们去客厅里面吧,人家这甜蜜蜜的,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邹青竹说是说去里面,脚却根本没动,耳朵支棱在那里,急于等待张宣的下文。 文慧似乎知道邹青竹就是个嘴强王者,所以压根没听进去,面色平静地立在原地, 质朴黑白透亮着张宣的影子, 明显好奇心占据了绝对上风。 眼瞅着三人虎视眈眈地对向自己, 犯了众怒的张宣伸个懒腰,得瑟道: “到目前为止,“风声”已经卖出了67万册, 正式超过了“白鹿原”。人民文学正在紧锣密鼓地加印50万册。” 话到这,老男人顿了顿, 眼神在死寂一般的三人身上溜达一圈, 继续说: “刚才接到陶歌电话, “风声”下个月开始走向国际市场。 目前有港台地区、日本和法国的书商代表在京城同人民文学洽谈合作事宜…” 张宣嘚吧嘚吧卖弄一通,最后炫耀式地问:“我厉害吧。” 闻言, 三个女人,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他,没说话。 张宣提醒, “此处应该有掌声。” 三个女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庞, 依旧没搭话。 张宣抚额, 完蛋了! 刚才还死寂一般地三女, 此刻彻底石化了! 哎,这激动的心情没人分享,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张宣伸出手,在她们面前样了样,喊话:“醒醒, 该吃晚餐了,换鞋, 我带你们去吃大餐。” 大手掠过,三人眼睫毛被动颤了颤, 文慧爽利笑笑,转身进了客厅。 邹青竹望一眼张宣, 望一眼文慧,也跟着文慧进了客厅。 杜双伶这时解释说:“今天室友生日,晚上我们要去聚餐。” 张宣问:“在哪吃?” 杜双伶说:“学校食堂。” 张宣,“……” 虽然无语,但却不奇怪,这年头能在学校食堂请客的都算是条件还过得去的。 君不见没钱的人都是吃馒头,喝免费的汤, 不过生日,过不起生日。 张宣不死心,试着问:“可以带家属吗?” 杜双伶抿笑着剜他一眼:“就我们6个女生,你去干嘛?” 张宣懂了, 晚餐得自己单独解决。 得,这是典型的炫耀不成,蚀把米啊。 外面在下雨,雨不大,却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 回二楼拿把伞,直接下楼。 老邓此刻正蹲坐在门槛上吃饭,看他下来就吆喝:“张宣,你去哪?” 张宣回答说:“干正事,吃饭。” 老邓热情洋溢:“来,我刚吃,不嫌弃的话,跟我吃点。” 张宣走过去问:“吃什么好菜?” 老邓把碗斜给他看,“喝粥。” 张宣顿时停住脚步,打开伞,直接走人。 老邓喊,“我这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张宣背身挥挥手,头也不回:“算了,你都穷得喝粥了,不跟你抢。” 老邓,“……” 穿过南门,今天想大吃一顿的张宣寻了一家最有排面的粤菜馆。 收伞,进门。 进门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对母子,直接把人家小孩碰翻了。 张宣赶紧扶起小孩,关心问:“你没事吧?” 小孩有点怕生,瞪着他不说话。 这时少妇拉过小孩,不在意地对张宣说:“没事没事,同学你去忙。” 张宣歉意道:“刚才不好意思。” 少妇礼貌笑笑,牵着小孩急急匆匆走了。 目送母子俩离去,张宣进店寻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只是坐下时,就发现不对。 一瞄,右前方有三人正在看自己。是小十一、谷润和东北大胃王彭珊珊。 为什么说东北大胃王,这彭珊珊自从军训以后,胃口就收不住,每餐都吃两到三个人的饭量。 然后每次吃完呢,就疯狂跑步减肥。嘿,这姑娘反正就是一边快乐地作着,一边痛苦着。 小十一见到他,不二话,很矜持地起身,很矜持地坐了过来。 动作淑女而优雅。 只是一开口,就不是人话。 小十一欢快地望着他,糯糯地说:“张宣,你不能因为我漂亮就跟踪我。” 张宣,“……” 这时服务员来了,张宣开口要了烧鹅和花甲两个菜。 等服务员走后,小十一问:“你知道我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在想什么吗?” 张宣瞥她一眼:“你不是说我在跟踪你么?” 苏谨妤笑眯眯地自顾自说:“我刚才在想: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有缘。” 张宣嘴角抽抽,特别服气:“姑娘,你我本无缘,全靠你不要脸啊。” 小十一不乐意了,撩下头发道:“张宣,你应该善待优质女人。” 张宣回嘴:“对不起,优质女人太多了,我善待不过来。” 小十一自信地说:“我不一样。” 张宣打量一番,“你哪里不一样?。” 小十一扭扭身子:“用过的都说好。” ps:求订阅!来点月票。 大家口袋肯定鼓鼓的,来几毛钱打赏唔… 第252章,我很好养的,你养我吧(求订阅!) 小十一扭扭身子:“用过的都说好。” 张宣惊愕,眼神在她身上溜一圈,尤其是心口位置和胯部停留几秒。 问:“有多少人说过好?” 小十一崴崴手指,“这个月我收到了21封情书。他们都说茶不思、饭不香,做梦都在想我。” 说着,苏谨妤的身子骨往前倾倾,一脸古怪地道:“你说他们正处在荷尔蒙分泌的年纪,梦里想我能有什么好事?” 张宣望着这个不要脸的,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一句:“那你有没有梦到我?” 苏谨妤眼睛一闪,下一秒红了脸,低下头,擒着泪,手指头卷弄着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情难自禁之意。 把张宣人都看懵逼了。 这,这场景切换的也太快了吧? 就一瞬间的事情啊。 诡异的气氛持续片刻,张宣真心实意地说:“女人,你应该去当演员,就凭你这演技绝对能爆红。。” 小十一切回正常状态,得意地笑:“我去当演员,你会喜欢吗?” 张宣果断地说:“我只喜欢平凡女子。” 小十一道:“那我就不当演员。” 烧鹅上来了,张宣有点饿,拿起筷子就开吃。 小十一安静看了几秒,招手叫过服务员,又点了个蒸鱼,要了碗米饭。 见她拿起筷子就不客气地吃,张宣赶她:“你不回去跟谷润她们吃么?” 小十一夹一块烧鹅给他,给她自己也夹一块,假装没听懂似地道:“你看谷润和珊珊吃的多心安理得,压根就没想过我还要坐回去的事。” 张宣抬头望过去,果然见到谷润和彭珊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瓷实,叹口气说: “看来你的不要脸已经深入人心了哎。” 小十一装傻,可能是饿了,此刻竟然规规矩矩吃饭,好像这菜就是她自己的一样,没有怯场一说。 饭到中间,张宣去了趟卫生间,等他小便完洗手时,发现身后跟了一个男生。 一个有点帅气的男生。 张宣蹙眉,“找我有事?” 帅气男生瞧一眼外边,紧张问:“同学,你和苏谨妤是什么关系?” 闻言,张宣从头到脚审视一遍对方,末了说:“同班同学。” 听到是同班同学, 帅气男生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后掏出一封信和十块钱, 塞他手里道: “同学,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我姓汪, 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苏谨妤。” 眼神在钱和信封上打个转儿,张宣诧异问:“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帅气男生纠结说:“我从学校跟了一路, 我不敢。” 张宣莫名:“她很凶?” 帅气男生点头又摇头:“很难追。” 张宣垂眼看了看手里的钱和信, 良久用一副鼓励的神色道: “同学, 你要加油啊!她缠我缠得忒紧了,靠你了, 我看好你。” 嗯?嗯!!!帅气男生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崩塌,便秘的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互相瞅瞅, 帅气男生最后走了, 钱和信封都不要, 转身狼狈走了, 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店。 张宣回到位置上,把钱和信封拍小十一跟前, 说:“有人想贿赂我给你送情书。” 苏谨妤瞟都带不瞟一眼的,一边吃,一边毫不在意地出声:“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算老几。” 张宣问:“你看到那人了?” “嗯。” 小十一应声说:“早就看到了。” 张宣又问:“那男生说你很难追?” 苏谨妤用手比划一下自己的漂亮脸蛋,骄傲地抬起下巴:“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 仙女下凡,当然难追。” 张宣一脸不信:“真是没看出来。” 苏谨妤吃着东西, 漫不经心嘟囔嘴,“你本来就眼瞎, 不然我早就被你弄上床了。” 这时男服务员端着蒸鱼过来了,不小心听到这话,眼睛溜圆地看向小十一,脚一歪,差点摔倒! 好在菜没出事,蒸鱼放桌上后,男服务员走了几步, 还不忘回头瞅瞅小十一。 张宣看得直摇头,这女人的嘴、这女人的脸简直就是红颜祸水级别的。 这么想着,老男人也是低头赶紧吃饭。 不赶紧吃不行啊,这没脸没皮的姑娘虽然在跟自己耍嘴皮子, 可手却一直没停,菜都快吃完了。 吃完饭,张宣叫过服务员准备结账。 只是手往裤兜里一伸,心一咯噔,裤口袋里的钱不见了。 钱不翼而飞了! 张宣慌忙站起身,头一低,发现右边裤口袋有一个崭新的刀片切口。 刀片切口大约有手指长,干脆利落,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老扒手干得。 小十一也看到切口了,问他:“你今天去了市里?” 张宣摇摇头,努力回忆一番今天所接触的人。 可今天自己一直在书房写作啊,早饭中饭都是双伶从三楼端下来的。 近距离就接触过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另加眼前的小十一,和厕所里遇到的帅气男生。 双伶三人第一时间排除。 眼前的小十一嘴皮子虽然不饶人,但对自己没有坏心。 那帅气男生,好像是自己洗手时才接触的,没那作案时间。 思索着思索着,忽然想到什么,张宣眼睛大睁。 不会是门口的那对母子吧? 越想越不对味,就说好好的进出大门,怎么可能轻易把人撞倒呢? 除非那男孩子是故意让撞的。 再想象一番自己撞到男孩后去扶持的情景,那少妇在自己右边贴过来的情景。 以及事后,那少妇急急忙忙带着男孩离开现场的情景。 干他娘的!张宣差点吐口老血。 出门在外一直小心翼翼防范,没想到在校门口这样的老窝被人端了。 好气! 奶奶个熊!这对母子你给我等着,下次要是能遇到爷,非把你们的皮扒了不可。 瞧他脸色不对,苏谨妤麻利地付了饭钱。 走出饭店时,小十一对后面的谷润和彭珊珊说:“你们俩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谷润两人对张宣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趟过马路,进南门,小十一忽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递到张宣跟前。 慢声说:“今天的饭钱是我出的,你写个借条给我。” 张宣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她:“你没吃?你比我吃的还多。” 小十一眼睛一闪,来回踱着小步子似笑非笑说:“不一样,你是身家百万的大作家,我是一个弱女子。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大作家不要跟小女子计较才好。你的字你的借据现在应该很值钱,我拿去卖了的话,可以养活你好久。” 张宣气结,好话歹话都被她抢着说了,还说个甚? 临了临了推开她,没好气道:“我都百万身价了,还要你养?” “这话在理。”小十一笑眯眯地立即把笔和纸收好,跟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他,微微仰头:“我很好养的,那你养我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小十一说:各位看官打个赏呀,今晚我来暖床,手艺不错哟… 第253章,势均力敌的对决(求订阅!) 随着一声“那你养我吧”脱口而出,两人都安静了。 两把伞,伞下两个人安静了。 饱含春天气息的南风迎面吹来,小十一的发梢随风拂在了张宣脸上、嘴角。 苏谨妤双手张开,橘黄色的衣服瞬间撑得鼓鼓的。红色休闲裤,红色耐克板鞋,在那双眼睛的执着下,极具别样魅力。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经常被拿来和文慧相提并论,资本着实不俗。 风慢慢大了,又一簇头发打在嘴角,某一刻,张宣伸个手把她拉开,直接走人。 小十一笑着并排跟上:“张宣,你刚才怕了!” 张宣目视前方,不想搭理她。。 小十一不依不饶:“张宣,你不是男人。” 张宣瞥一眼左侧,想打人,想一个指头把她摁在地上。 苏谨妤一个脚步划拉,越位到前方,撑着伞在前面倒退着走,诱惑道: “刚才这样的场景,但凡是个男人,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 张宣深吸口气,站原地说:“呢!你是个有本事的,别藏着掖着啊,往下说,往下说出来,说出来我就给你看,到酒店给你看。” 小十一不说话了,只是憋笑看着他后面。 张宣蹙眉,本能地转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魏子森、柳思茗、董子喻、方美娟和沈凡5人悄悄来到了身后。 此刻5人都用一种特别神奇的目光看着两人,尤其是看他。 显然刚才张宣的话,他们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问题是还听懂了! “我!…” 迎着5人的注目礼,他娘的!张宣郁闷地好想彪脏话。 不过两世为人,他的脸皮够厚,装模作样拍拍脑袋,直接对董子喻歉意地说: “看看,瞧我这记性,最近忙的总是把你的黑伞忘记了,下次上课我还给你。” 董子喻笑着表示:“没关系, 我有两把伞, 那把伞你先用着吧。” 聪明如张宣, 几乎是秒懂,董子喻哪是有两把伞?明明是自己不还,人家也没好意思索要, 于是另外买了一把新的。 理亏就点道为止,不要多提, 这是他的优点, 于是先发制人地问: “李正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董子喻回答说:“一个月还没过。” 张宣乐了:“情书的事, 你还当真了啊?” 董子喻笑着不接这话。 不过张宣却看出来了,董子喻似乎有意在疏远李正。 因为写作许久没回宿舍, 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精彩的故事啊? 心中虽有疑惑,不过在场这么多人,他也识趣地没多问。 这时小十一突然问张宣:“我那把红伞呢?” 这女人是狗吗, 鼻子也忒灵了吧!才一点点苗头, 她就嗅到了? 谎话张嘴就来, 张宣面色平静地说:“你的红伞在我租房, 下次一起给你。” 小十一狐疑地看了会他,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有好几次活动,我和文慧的伞都摆在一起。” 接着她转头对董子喻说:“等会我去你宿舍拿。” 董子喻看一眼张宣,默认了。 张宣, “……” 这董子喻,出卖朋友当真是一把好手啊。 一同走了一段, 行到小礼堂跟前时,小十一跟众人分开, 走了进去。 张宣问魏子森:“管院又有活动了?” 魏子森解释道:“小十一进了校学生会的文娱部,今天临床医学院在里面有活动, 她应邀去帮忙。” “哦,这样啊。” 看张宣默默走着不再说话,柳思茗这时忍不住问他: “张宣,小十一这样追着你不放,你还坚持得住吗,你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大家都好奇,不仅两个联谊寝在背后经常猜测, 经常议论。 管理专业两个班同样都在背后议论,在背后八卦。 毕竟小十一神形样貌俱佳,出色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多少男生在心里幻想着,多少男生都上着赶着。 但苏谨妤却一个都看不上, 偏偏对有女朋友的张宣情有独钟。这就够让她们津津乐道了。 更何况小十一本身就是行走的闪光灯。 再加上张宣这样一个特殊情况,这关系极力地吊足了大家胃口。 甚至有人这样形象的形容:张宣是一个足球,苏谨妤是世界级射手,杜双伶是世界级守门员。 苏谨妤能力强,长相气质出众,攻击力十足。 可杜双伶也不差啊。要不是她早早就是张宣的女朋友了,管院的那些狼狗们认为她是可以和董子喻比比高低的。 而且杜双伶还是张宣的正牌女友,有天然优势。 这场战斗没有弱者,绝对势均力敌,绝对极具看点。 此时见柳思茗提出来,一行人没有意外,纷纷看向了他。 感受到他们的浓浓八卦之心,张宣波澜不惊地说:“坚持多久?魏子森不爱你了,我都还在坚持。” 小十一不在、没人压制的魏子森立马跳脱了起来:“宣哥别拉我下水啊!我对柳思茗至死不渝!” 张宣淡淡撇一眼,悠悠地说:“我听过男人至死少年,没听过至死不渝,除非你现在死给柳思茗看。” 魏子森气得牙痒痒,跑过来一把抱着他肩膀,恶狠狠道:“你小子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你不能,不代表我不能!再说丧气话我就咬你了。” 张宣眼皮掀掀,本想再逗趣几句的。但想到柳思茗在,随即歇了心思。 古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哎,咱还是做个好人吧。 嗯,其实也不用做,咱就是一个好人。 … 在岔路口和女生分开。 回宿舍的路上,忍了许久的魏子森终于说了董子喻和李正的故事。 董子喻现在对李正疏远有三个原因: 一个是当初开学时,李正同时追求董子喻和谷润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传到了董子喻耳朵里。 第二个是,作为经常被人拿来跟文慧、苏谨妤比较的董子喻,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李正先后追求了文慧两次而不得,接着退而其次追求董子喻。 这把董子喻当什么了? 有好事者认为董子喻是文慧的替代品! 大家分析:董子喻心里有疙瘩。 第三个是:目前有好几个女生在暗地里追求李正。 其中一个叫章素芳的、隔壁人力班的女生最甚,非常疯狂。 张宣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才道:“先不去管对错,那我们几个上次开玩笑不是把老李给坑了么?” 这时沈凡插嘴说:“宣哥,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方美娟她们早就有听说,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张宣一想,这说法好像也对,也解释的通。 毕竟李正外表那是真的没得挑,纯纯一美男子,浓眉大眼像极了电视里的明星。 按道理追求董子喻就算难,也没那么难才对。除非董子喻心里有坎。 难得在宿舍住一夜,这个晚上,303的牲口们为庆祝张宣回归,准备了啤酒,准备了烧烤、卤煮。 同往常一样,6个人排成一排,吹牛到大半夜才睡。 次日,头还有点胀的张宣刚到教室坐下,小十一就走过来说: “张宣,书记和主任找你。” 张宣揉着太阳穴,一脸懵逼:“书记和主任同时找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不给力啦… 初一儿,初二郎。今天初二,张宣给大家拜个年!把女儿管好点呀~ 第254章,书记和主任找(求订阅!) 张宣揉着太阳穴,一脸迷糊:“书记和主任同时找我?” “嗯,我刚从主任办公室回来。”小十一如是说。 张宣抬头问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事找我么?” 苏谨妤瞧一眼周边的人,没答话,只是眼睛闪烁着炙热光芒,定定地看他。 张宣在想:难到是我逃课的原因,找我谈话? 可问题是我没逃多少课啊? 就算写作,他也是遵循能不逃课就逃课的原则。除非那天灵感爆棚实在不舍得中途放弃。 感受到小十一的眼神,张宣心里一怔,这主任和书记不会是知道自己是作家了吧? 小十一说的? 瞄一眼,应该不是她。告诉主任能理解,但这女人绝对不会告诉书记。 难道是姜柏说的? 学校迟不找自己,早不找自己,现在联袂找自己,那真是太巧了! 思绪到这里,张宣心一垮,要真是姜柏说的,那中大肯定就不只是书记和主任知道了。。 自己估计都快成透明窟窿了! 呸,姜柏老同志! 我还以为你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活的通透才对,应该帮我保密才对… 就忘记嘱咐你了!你就帮我整这一出!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书记跟主任会给自己找幺蛾子。 因为他从思想上就压根不怕他们俩。 都说钱是人的胆,名望是圣人毛。自己现在两样都不缺,没什么可怕的。 无奈起身,下楼。 来到二楼左侧,张宣敲门。 “咚咚咚…” 才敲三下,张宣抬手准备敲第四下时,门开了。 门从里面开了,是主任亲自开的。 见到是主任亲自开门,而不是里面喊“进来”,张宣瞬间了然,估计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张宣,来了。”主任热情地拉他臂膀,张罗着让他坐。 此刻里面的书记居然起身,走到张宣身前,非常慈祥地跟他握了下手。 握完手,张宣依言坐好,大大方方坐好。 一瞬间,屋子里非常安静,张宣在近距离打量管院的两位实权人物。 书记和主任也在静悄悄打量他,在消化昨晚的话,消化昨晚在学校会议室、校长说的那番话。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 不,不只是他们没想到!而是昨晚参加学校会议的中大高层领导, 都没想到! 与会的高层领导都懵逼了。 都没想到在中大93级学生里, 竟然藏有这样的天之骄子! 藏有这样的大拿! 要不是中大文院的副院长姜柏现身说法, 现场拨通人民文学的求证电话,要不是有校长亲自确认。 他们都以为是开玩笑,都觉得这他妈的太天方夜谭了! 比诺亚方舟还诺亚方舟! 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风靡全国的“风声”竟然是出自自己学校? 名震港澳台地区的“风声”竟然出自大一新生之手? 这就是个天大玩笑, 简直就是神话! 听校长亲自说出这个消息时,与会的高层领导都寂寞了, 会议室当时足足凌乱了10分钟之久。 大家都在吸烟, 大家都在烟雾缭绕中交头接耳讨论… 书记和主任坐下, 主任亲切地问张宣:“来中大快一年了,还习惯吗?” 得, 这语气,这表情,这溢满的关怀… 张宣有点受宠若惊, 笑一下, 说:“还好, 我当初就是因为喜欢中大才特意填报的这学校。” 看看, 不愧是大作家,说话就是这么艺术。 双方一个试探, 今天谈话的愉快基调就定好了。书记和主任相视一眼,心里没来由一阵轻松。 书记笑着问:“你对管院有什么看法没,我们今天是交流, 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说。” 沉吟一阵, 张宣实诚道:“其实我挺满意的。感觉中大和自己的预期差不多,老师教学水平好, 学习氛围也比较浓,管理也松弛有度, 我做为一条鱼儿,在这里游得很自在。” 闻言,主任和书记笑了。自然听懂了张宣说的话中话,以后对他的管理要松一点。 别动不动就用查寝和不许谈恋爱吓唬他! 这事以前还是主任亲自授意导员给张宣敲敲边鼓的。那时怕他大学没毕业就把“人”造出来了,那可是大丑闻! 要是发生这种事,传出去大家都脸面无关。 三人聊着聊着,张宣感觉有点莫名了。 书记问:“我看了, 你目前还是共青团员,有没有想过向党积极靠拢?” 张宣点头,必须政治正确。 主任问:“你学习成绩优异,完全可以评奖评优嘛。” 张宣晕了, 自己上学期成绩还可以,但距离评奖评优还有一段距离吧? 怎么着,这是要给自己发荣誉,还要发钱? 书记说:“根据机房的老师反应,你精通电脑?” “电脑比较在行,我对一切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比较强。”张宣不明所以,难到学校还要送自己电脑? 不过通过电脑这事,他明白了一点,学校这阵子肯定把自己的老底都查清了。 家里几口人,自己和杜双伶同居,自己发表过哪些文章,自己平时在学校的表现… 不用说,一切都无所遁形,估计以文件形式摆在了领导面前。 天文地里,人文关怀,一阵聊,20来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书记忽然从桌面上拿起一本“风声”,问:“三月,这“风声”是你写的吧?” 张宣一下不说话了。 直接开口承认会显得有些骄傲,不承认又有些虚伪。 张宣身体往后靠了靠沙发背,神情放松,微笑着看向两人。 干脆来个默认。 这样大家都好相处,都好发挥,都比较舒服。 见状,书记和主任又对视一眼。书记也往沙发上靠了一下,感叹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本来文学院姜院长初次跟我们说起时,我是不信的。 “风声”我也看了,文笔结构、故事内涵、以及文学价值都让我高山仰止。 不过后来校长亲自发话了,亲自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确认了你就是“风声”的原作者时。我突然觉得又能接受了,因为你平时流露的潇洒自然,与众不同…” 前面还好,后面张宣听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果然都是会说话的,都是看菜下碟的老油子。 他还是不说话,不能打断领导的夸赞之旅,安静听着,一如既往微笑着。 书记说:“管院出了你这样的一个大才,出了你这样一个精英,我和主任都很高兴。 我们今天跟你谈呢,就是想告诉你,你需要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提,我们会支持你。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学校会替你保密,管院除了我们几个,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只是…” 张宣本来听得心里暖暖的。但听到只是时,心里跳了一下,静待下文。 书记调整了下坐姿,看着他继续道:“只是,我们都希望你以后取得更进一步的非凡成就时,能常回来看看,能以中大学子自豪。” 潜在意思张宣听懂了:有所求,学校会尽力支持他,满足他。而他以后毕业了,或者不隐藏了时,希望他能勿忘初心。 原来是这事,张宣当即表态道:“谢谢老师,我很喜欢中大,喜欢这里的老师、学生,喜欢这里的食堂和图书馆…” 谈话顺利,书记笑了,主任跟着咧嘴。 主任拿着“风声”站起来道,“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来,大作家,给我签个名。” 张宣赶忙起身,走过去给主任签了名,送上一句话。 接着又给书记的书签个名,也送上一句话。 这时书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把门打开,就对外边喊:“鲁倪,过来一下。” 隔壁导员办公室的鲁倪听到是书记召唤,立马放下手头的琐事跑过来了。 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来,鲁倪,帮我们拍几张照。” 让鲁倪进来,书记直接把相机塞给她,接着走过来跟张宣并排站在一起。 鲁倪傻眼了。 她看到张宣在办公室傻眼了,看到书记微笑着主动跟张宣合影,更是傻眼了。 此刻脑子里浮现出一排排问号,但不敢说。 懵懵地,半蹲身子,调好焦距,“咔擦咔擦”来个三连。 书记拍完,主任拍。 主任和张宣站在一起,鲁倪又是来个“咔擦”三连。 这还不算完。 单照排完了,拍合照。 书记和主任很默契地分开站张宣两侧,对着相机笑。 这下鲁倪彻底不淡定了,这是什么鬼? 拍两人合照,她勉强还能理解,毕竟左右站位没有尊卑之分。 可现在的合照,两人竟然以张宣为中心,让张宣站c位? 这她不会了,她好想吼一嗓子:你们都是神经病吗? 不过她也就想想,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又是那个乖乖的导员,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温驯导员,弯腰规规矩矩拍照的导员。 鲁倪不会了,张宣也无语了。 他虽然有个作家身份。可社交还是懂的啊,现在还没出学校,人家还是自己的老师,是自己的长辈,第一次拍合照怎敢站c位? 怎能站c位? 张宣怕自己今天站了c位后,主任和书记今晚回家睡不着觉,怕他们的先人会撬开棺材板子来骂他们:不孝子孙! 没得说,张宣立马推辞… 接着书记和主任也跟着推辞… 鲁倪在门口位置,目瞪口呆地望着亲如兄弟、有说有笑的三人推辞… 她觉得这世界好他妈的戏剧,觉得这世界好假! 据理力争一番,张宣终于站在了边上,书记站中间,主任站另一边。 这次鲁倪一口气来了个五连拍。 正事谈完,照也拍完了,张宣离开时,书记拍了拍张宣肩膀,春风般和煦说: “你可是第一个走进我这间办公室的大作家。” 这话不好接,张宣眨巴眼走了。 大作家?鲁倪脑子里又一排排问号飘过… 张宣走了,主任这时一改之前的随和,一脸严肃,正儿八经地对鲁倪说:“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 见鲁倪疑惑,主任拿起“风声”给她:“张宣是这书的原作者,是了不得的大才子。” 鲁倪接过书本一看,立马吓了一跳,这不是“风声”吗? 这不是老邓最近在看的书吗? 这不是自家老头在机关单位看的书吗? 这是张宣写得? 鲁倪不解地望向书记和主任。 书记笑说:“回去多看看报纸。” 主任这时又说:“鲁倪啊,那个关于张宣谈恋爱的事,这你就别管了。文人嘛,都是真性情,不谈情、不说爱难出佳作。 你看看白鹿原,你看看废都,再看看平凡的世界,都是感情充沛之作…“” 鲁倪,“……” 心想你当时可不是这态度。 心想你当时可是三番五次地警告过我,说张宣是我的学生,要我约束好… 被叨逼叨逼一阵后,鲁倪出来了,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她抬头望望天。 天还是那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 她再看看管院。 管院还是没变,红墙绿瓦,教学楼有点斑驳老旧。那些熟面孔的学生依旧在过道里打打闹闹,来来往往。 哎,没变,都没变,一切还是原样。 心灵受到巨大冲击的鲁倪,回到导员办公室后,就开始翻找报纸。 按书记的提示,从3月底的报纸开始看起。 说实话,得知张宣是大作家时,她比书记和主任更吃惊。 因为她知道张宣除了作家身份外,还超有钱。 … 哼着小调回到四楼,张宣此番可谓是意得志满,神清气爽。 见他坐下,小十一细细打量一番,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封挂号信。 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一封让她好想私自拆开看看的信。 缘由与它,盖因杨蔓菁从湘省过年回来后,曾提过一个人,一个让杨蔓菁非常羡慕嫉妒恨的人,米见。 信封在手指间捏了捏,递给他。 “张宣,你的信!” 张宣接过信,发现是米见的后,当即拆开。 还是同往常一样,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纸一样没写满,大概就写了三分之二。 信分两段。 第一段大意是说:“风声”样刊收到了,表示感谢,她会认认真真看。 第二段内容稍微长了点,米见除了把学校的琐事简单交待一下外,还说最近天天在看报纸,有关注他,衷心为他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 米见还是米见,从来没有过分之词,也不会堆砌辞藻,每个字每句话都追求简单实用。 但每个字、每句话里边却又充满淡淡的情绪,充满淡淡的关心。 张宣看了两遍,看的入神。 苏谨妤在旁边认真上课,余光瞟了瞟他,又瞟了瞟他。 最后撕下一张便条,写:这是哪个老相好的信? 写完,小十一把纸条揉成团,放衣兜里。 撕下一张纸条,又写:张宣,你怎么能三心二意。 写完,又揉成团,放衣兜里。 再撕一张便条,再写:张宣,米见好看,还是文慧好看… 对着纸条静气三秒,小十一眼睛看着黑板,右手不着痕迹一抓,放入衣兜里。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300字送上,还有) 记得来月票呀,爱你们… 第255章,你好专业(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10分钟后,认认真真做完笔记的小十一又撕下一张便条。 写:书记和主任找你什么事? 张宣看完,回:你心知肚明,何必问?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写:你在前面开疆拓土,我在背后帮你打掩护,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作家,请我吃饭不过分吧。 张宣无语,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想了想,回:可以。 小十一写:我挑时间地点? 张宣回:没得挑,中午,食堂。 小十一看完,打开书本,把纸条夹里面,收拾一番,去前面和谷润坐去了。 见苏谨妤这克星走了,魏子森一屁股赶忙坐了过来,扒着他肩膀问: “宣哥,你们刚才在商量去哪个宾馆开房间吗?” 张宣淡淡瞥一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魏子森说:“下个周三晚上,我和柳思茗请两个联谊寝吃饭。” 张宣不解:“为什么不是今晚上,是下个周三?” 魏子森嬉皮笑脸道:“下周三是我媳妇19岁生日啊。。” 张宣转头:“你们在一起了?” 魏子森兴奋地点头,说:“你可以带家属哦!” 张宣问:“苏谨妤去吗?” 魏子森回答:“那必须的啊,必须去啊,我敢不请她吗?” 张宣白了眼:“她在,我怎么带家属。” 魏子森欢乐地吹气:“一样一样,在我心里,苏谨妤也是你家属。” 张宣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给你们送盒避孕套。” 魏子森顿时气晕了,一把箍着他脖子说:“你要是敢送避孕套,我就到你床上撒尿。” 听到下个星期三晚上吃饭,万军对魏子森说:“那天我有点事,可能晚点去。” 魏子森挤眉弄眼道:“可以,可以的嘛,理解万岁。但不要玩的太晚了昂~” 欧明已经背了4本计算机书了,目前买了一个塑料键盘模型,正在桌上熟悉键位,手指在上面动来动去,靠记忆编程。 张宣问:“你以后打算走这条路?” 欧明摸摸大光头, 微笑说:“宣哥, 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计算机科班出身,怕将来不好找工作。” 张宣鼓励说:“只要技术过硬,再加上中大文凭, 将来天下大可去得。” 欧明顿了顿,觉得在理。随后他看一眼周边, 就轻轻地拉了拉张宣衣袖, 小声说: “宣哥, 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张宣有点意外, 欧明从不喜欢麻烦人,这次竟然找自己?看来是真有事,这么想着, 他跟了出去。 两人一路往上, 来到天台。 凭栏远眺一番风景, 欧明掏出巴掌大的旧铁盒子, 打开。 给张宣递一张长方形白纸:“来,来一根。” 张宣喜欢闻烟味, 但对抽烟无感。 不过他没有拒绝欧明,接过白纸,到铁盒里抓一抓烟丝, 开始卷。 卷个长喇叭,欧明掏出洋火, 划拉一声,点燃。 张宣笑说:“你都是老烟枪了, 怎么还用火柴,换个火机方便些。” 欧明摇头, “不喜欢火机,我喜欢用洋火的感觉。” 张宣吸一口老旱烟,立马呛到肺了。 奶奶个熊!这烟味太冲! 咳嗽一阵,抬头问:“你个家伙,换烟了?味不对。” 欧明说:“今年我回家,原先那个品种卖完了,家里只剩这种叶烟。” 张宣点头, 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半晌功夫下来,见欧明踟蹰不决,嘴巴张了几次都迟迟没说出口。 张宣主动问:“老欧,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有什么事,你说说看。” 闻言,欧明猛吸一口烟道:“宣哥,你手头宽裕么?” 张宣看他一眼,“嗯”一声。 随即问:“要多少?” 欧明伸出一根手指:“1000,我还差1000块,宣哥1000你有不?” 1000可不是小数目。 张宣又看他一眼:“有。你这是真要去沪市?见笔友?” 欧明不好意思笑笑,“可不是嘛,都飞鸽传书恋爱这么久了,总得见见真人呀,不然我怕自己后悔。” 张宣莫名,偏头瞅他:“你们鸿雁传书有几个月了吧,这次遇到真爱了?” 欧明仰头吐一串烟圈,摇头晃脑说:“宣哥,直觉告诉我,我这回应该是遇上真爱了。” 张宣听了好想笑,好想说一句“我就怕你见光死”。但看他一脸痴迷期待的样子,还是选择闭嘴。 沉思几秒,张宣关心问:“你一个去沪市,人生地不熟的,不怕危险?” 欧明微笑说:“出门在外,危险总是有的嘛。但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危险就放弃爱情呀,我现在还是个光棍呢,我也想像你和老魏一样,走到哪都有一个嘘寒问暖的女人跟着。” 张宣一脸佩服地说:“我不如你,你都换好几个了。” 接着不等欧明回话,又道:“听说小丁也换两个了,你们这是比赛?” 欧明唏嘘,“小丁眼光不行哎,一个不如一个,都不如我。” 张宣这次没忍住笑了,心道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给欧明拿了1000。 欧明坚持写了张欠条,签了名,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印章,手指扒拉扒拉,哈口气,盖上。 张宣看晕了:“你好专业。” 欧明看着印章,说:“以前都是用来放债的,这次却用来借债,这不是一个好开头。” 把欠条收好,想了想,张宣撕下一张白纸,把自己的bb机号码写上。 末了递给欧明:“遇到困难了先衡量一下,估摸着我能解决的就找我,我不能解决的就请忘记我。 记得啊,别害我。” 欧明被逗地咧嘴乐开了花,接过纸条就塞裤兜里,拍拍光头承诺道:“遇到钱的事找你,其它事我一定忘记你。” 张宣竖个拇指:“真是好兄弟。” 中午,张宣担心苏谨妤搞幺蛾子。下完课,他直接把两个联谊寝的人都叫上了,到食堂饱餐了一顿。 小十一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安安静静坐在身边,这顿饭吃得出奇顺当。 下午没课,张宣回到租房后,把书房门一关,打算继续写作。 可能是熟悉了下午必有钢琴声音的原因,这一下子突然没了,弄起他的状态都不对。 屏气呼吸,闭目养神,张宣酝酿了30分钟情绪才进入状态。 前期难,后面思路倒是开阔,一口气写了5100多字。 就当喝口茶润润嘴,准备继续拼搏的时候,李梅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意外之人,袁澜。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晚没睡好,头疼,本来想干8000字的,流产了。写的也没状态,抱歉。amp;amp;lt;!--over--amp;amp;gt; 第256章,意外,墨梅阁(求订阅!) 李梅来了。 又带来了厚厚一叠文件需要签字。 把两人让进来,倒杯茶,张宣不二话,坐下一边看一边签名。 花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张宣放下笔,感叹道: “拿块地不容易,手都签累了,好在这块地终于算是拿下来了。” 接着问李梅:“纺织厂怎么样?有进展没?” 提到纺织厂,李梅脸色一变,有点难看。 她忧愁地说:“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凭空出现了三家竞争者。” 张宣大惊:“一下子钻出三家?” 李梅也是头疼,“我确认过了,是三家。一家是报社,一家是国企,还有一家是个私人老板。。 我通过调查了解到,他们的实力都比我们强,不论是背景、还是经济实力都比我们强太多。” 张宣问:“你打探到他们为什么会看中这里吗?” 李梅说:“我的关系网不够。” 张宣暗自猜测:不会是这些人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不然前段时间还没动静,怎么现在一窝蜂似地全涌了过来? 肯定是听到什么政策利好的消息了,他肯定。 张宣沉思一阵,抬头说:“要不这样,你努努力再去打探下情况。实在不行,我们就换地方。 羊城这么大,这里不行,总有地方行。” 没想到李梅直接摇头,“我前几次去找相关单位和负责人,都吃了闭门羹,都没见到人。” 张宣蹙眉问:“你是说,对方故意不见你?” 李梅说:“应该是。我每次都是踩好点上门的,对方的工作人员却说负责人不在。后面更是干脆,直接说纺织厂卖了。” 听到这话,张宣的心瞬间一沉到底。 小刘的三个商铺拿下了,这2.2万平米的空地拿下了。 可要是挨着的纺织厂不拿下,还怎么建立大型商业广场,还怎么实现打造羊城第一cbd的野心? 难道真的要换地方吗? 可就商业发展前景而言,十年之内羊城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而十年后倒是到处开花,但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张宣问:“那你打听到消息了没?纺织厂到底有没有卖?” 李梅用肯定的语气说:“目前还没有, 但我们插不进手。” 面对残酷现实, 束手无策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 张宣叹口气,转而问李梅:“你什么时候去俄罗斯?” 李梅回答道:“明天把这块地的最后手续办完,办完就去。” “嗯。”张宣嗯一声, 随后就跟她商量起在这块空地上先建立大型商场的事宜。 没办法,建立“天河城”这样的商业广场, 前期的投资需要的不是一点两点, 而是一大笔钱。 甚至以“亿元”为单位。 所以他急需要一个现金牛奶, 以战养战。 而根据未来的发展趋势,商场大有可为, 没有什么比大型商场是更好的现金奶牛了。 在这年代,只要经营不要太拉胯,就能很好的弥补这个短板。 他决定了, 如果纺织厂拿不下, 换一个次一点的地方也要把商业广场弄起来。 虽然对他来说, 拿不到最好的地块有遗憾。 但像羊城这种大城市, 拿第二,拿第三, 或者拿第五、第六,甚至第二十,也是大赚特赚。 只要拿到手, 这辈子就可以躺着过,衣食无忧。 自己是重生者, 熟悉这座城市的未来政策和规划,在他眼里到处都是机会。 东边不亮西边亮, 不可能处处是黑暗,总有地方亮, 总有地方等着自己。 袁澜是个非常识趣的人,见两人谈商业机密时,很自觉地拿着“风声”去了客厅阅读。 把书房留给了张宣和李梅。 又是半小时后,两人聊完了。 李梅把会谈纪要收好,起身道:“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先走了,商场的事等我从俄罗斯回来再着手干。” 张宣诧异:“你现在就急着要走?不等袁澜?” 李梅说:“袁澜应该找你有事。” 张宣问:“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李梅摇头:“不是。我们是在南门刚好碰到, 就一起过来。” 闻言,张宣判定袁澜是真有事找自己,所以不再挽留李梅。 把李梅送到外面,回到客厅时, 张宣尴尬了。 面对袁澜尴尬了。 从去年开始,自己都记不得放了人家多少次鸽子。 真是难为人家不计较。 走过去坐下,张宣抱歉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袁澜笑道:“去年到今年都等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个小时。” 说着她把手里的“风声”递给他:“大作家,你现在的名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想找你签名是真的不容易。” 张宣笑笑,接过“风声”开始签名,为表歉意,还额外赠送一句漂亮话。 袁澜站在身侧,实诚说:“这字写得真好。” 那是当然,前生吃笔杆子这么多年,字怎么可能差? 把书还给她,张宣直白地问:“什么事把你急的,都上门来了?” “也没什么正事,就是心血来潮地想跟你喝酒。” 说着,袁澜一改刚才的随意状态,问:“你晚上有时间吗?” 张宣摊手:“你都上门了,我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啊。” 袁澜顺杆子发出邀请:“我知道有一家餐厅,菜品非常不错。我带你过去,咱喝点酒,边吃边聊可好?” “行。”本来就欠人家一顿饭,张宣答应的很痛快。 收拾一番,张宣留一张字条放茶几上。 换鞋,关门,跟袁澜下楼。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老邓和鲁倪坐在屋檐下窃窃私语。 瞧见张宣,老邓就扯着嗓子喊:“张宣,你小子瞒得我好苦啊,回来找你喝酒。” 知道老邓说的是何事,张宣随意摆摆手,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老实说,他现在对喝酒有点神经过敏,怕了。 要不是袁澜这顿饭早就欠下,他也不打算喝多少。 出南门,两人上了桑塔纳。 车子前半段开得顺畅,后半段却堵车了。堵车的缘由是大雨天前边发生了追尾车祸,两车人杠上了,在雨里打架。 等待期间,张宣想到了胖小孩和李香,遂问:“陈松跟李香现在过的怎么样?” 袁澜望着前边打架斗殴的场面,想了想就说:“我今天主动来找你,也有这事的原因。” 张宣听出了不对劲,皱眉问:“陈松怎么了?” 袁澜收回视线,侧头跟张宣对视,说:“我把陈松送欧洲培训去了。” 张宣错愕:“送去欧洲?培训?” 袁澜说:“对,培训。” 张宣眉毛皱的更厉害了,“培训什么?” 袁澜眉毛轻佻,吐出一句话:“私人保镖培训,主要学习格斗技术和安保知识。” 张宣迷惑:“你怎么会选他?” 袁澜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陈松虽然胖,但非常有格斗天赋。 有两次我带他去见下属,他表现得很有兴趣…” 嘚吧嘚吧听了一阵,张宣通透:“你这是在培养打手。” 袁澜笑了,望着张宣说:“我打算到香江开一个安保公司,陈松就是我看中的人选之一。” 张宣问:“什么时候送走的?” 袁澜说:“上个月打你电话的时候。” 张宣质问:“为什么不我跟我说?” 袁澜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陈松不让我跟你说,他怕你不让他去,于是给你留了一封信。” 张宣接过信,拆开。 字迹丑陋,信的内容不多,就表达了两个意思:对张宣表示感谢感谢。要张宣别怪袁澜,他自己主动要求去的,说要学一身本事回来报答他和袁澜。 张宣看完,心里暗骂:报答个屁!你个傻子都被人家忽悠瘸了! 把信件收好,张宣又问:“李香呢?” 袁澜说,“跟着一起去了欧洲。” 见张宣脸色不对,她又补充道:“陈松和李香自己要求的,说生要在一起,死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张宣听笑了,无言以对。 他现在有点懵。因为自己插一手的缘故,今生胖小孩的人生轨迹完全变了。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张宣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这是好,还是坏的开始? 上辈子陈松和李香没什么大本事,没什么大钱,但好歹也是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可这辈子,走这条路… 难啊! 张宣心里没底,只能祈求他们自己多福,毕竟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问:“两人要培训多久?” 袁澜说:“培训一年,然后去世界各地实战半年到一年。具体多久,看天赋。” 张宣问,“实战有危险吗?” 袁澜看着他说:“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有危险。就好比一个人走在路上,都随时可能遭遇抢劫和车祸。” “你这是强盗逻辑。” 张宣无语,也不想多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扯,于是问:“又是培训又是实战的,不便宜吧?你是真舍得投资。” 袁澜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着前方说:“我看中的是陈松的潜力。但我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张宣愣了愣,“此话怎讲?” 袁澜悠悠地说:“你是大作家,还是我为妹妹准备的头号备胎,就勉为其难地透露一点给你,我不亏钱的。 至于怎么个不亏钱法,你自己猜。” 张宣傻眼,“把我当备胎?你还真敢想?” 袁澜对他笑:“为什么不敢想?任何事情只有先敢想,才有可能实现。” 四目相对,张宣咂摸咂摸嘴:“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妹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袁澜抄起双手:“那是你的本事。你要是本事再大点,连我一起吃了,也没人会说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赢者通吃。 男人一样,女人一样,本质没变。” 张宣服了:“别乱来,我只喜欢美女。” 袁澜侧头看他:“你觉得我美不美?” 张宣眼睛转转,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扫过。 临了不客气道:“恕我直言,我只喜欢精致的鹅脸蛋,你的美我欣赏不来。” 袁澜听了也不生气:“你到时候见见再说。” 见见,真心没必要。 再美,美得过文慧? 美得过米见? 文慧自己都不稀罕,你妹妹我就更不稀罕了。 … 堵了半个小时,后面警察来了,连人带车一起被弄走了。 桑塔纳继续开,20分钟后,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下车,袁澜撑着伞介绍说:“这家西餐厅仅仅开业一年不到,但生意却非常好。 我来这里吃过好很多次,味道正宗,听说里面的大厨都是从法国那边花重资请来的。” 张宣好奇,随即抬头看过去。 只是下一秒他就怔住了! 娘希匹的!你猜他看到什么了? 娅米西餐厅! 他看到了曾在邵市出现过的“娅米西餐厅”。 游慧云的娅米西餐厅! 观察到张宣脸色有异样,袁澜嘴角不着痕迹勾了勾,不等他开口提问就主动说:“外面雨太大,我们先进去。” 说着,袁澜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张宣有点打退堂鼓,但看到袁澜进去了,犹豫几秒,也是跟上。 以前不太想见到游慧云,现在同样不太想。 不过话说来,不太想归不太想,但并不代表自己怕她。 以前不怕她。现在自己今非昔比,有钱有名望,更加不惧她。 西餐厅很大,很奢华,这个饭点就餐的人特别多。 来来往往的吃食者,都是衣着讲究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袁澜果然是这里的熟客,一进门就见客厅经理赶过来热情招呼:“袁小姐来了,今天几位?” 袁澜侧身笑看眼门口施施然跟进来的张宣,道:“两位。” 随即袁澜又问:“今天你老板在吗?” 客厅经理回答:“今天是星期五,老习惯,我老板从医院下班就过来了,现在在楼上休息。 需要我通知吗?” “不用,我今天请朋友。”袁澜这样说着,一边走一边问: “还有包厢吗?” 客厅经理伸出右手,做请的姿势,“今天的客人比较多,其它包厢都满了。 不过老板的“墨梅阁”一直是空着的,袁小姐你和你的朋友就到这里就餐吧。” “好。”虽然是老板的专属包厢,但袁澜却没有拒绝。 显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客厅经理也不敢这样越雷池。 后头的张宣揣测,袁澜和这餐厅老板的私交非常好。 就是不知道这餐厅老板是不是游慧云? ps:求订阅! 来月票啊,来打赏呀… (先4100字送上,还有。) 第257章,你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求订 墨梅阁很大,里面除了红木桌椅外,还有配套的组合沙发,8面屏风。 张宣走进去的第一感觉是古香古色,同外面的现代化装饰完全不一样,根本看不出这里是西餐厅。 眼睛在布艺沙发上瞧了瞧,大而舒适,蛮适合做运动。张宣忍不住想,这种布置难道是游慧云为了讨好背后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 游慧云不是傻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袁澜落座,张宣跟着坐在侧面。服务员跟进来倒茶水,点单。 张宣发现,这娅米西餐厅有点意思啊。。客厅经理也好,服务员也罢,身材都比较高挑,脸蛋也清一色的水准之上。 有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漂亮。 袁澜大方,一口气要了法式鹅肝、法式焗蜗牛、法式扇贝和法式洋葱汤。 张宣不是特别喜欢花里胡哨的西餐,作为地地道道的吃货,还是牛排最实在,最饱腹。 点完菜,两人开始谈天说地。 袁澜似乎对张宣小时候的经历特别感兴趣,这个话题一聊就是十多分钟。 上菜了,什么开胃菜啊、汤的、热头盘啊… 哎,张宣压根就不想碰,但为了给袁澜面子,勉为其难吃地很开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吃西餐就像挤牙膏似地,吃的蛋疼。 但这味道确实不错,让他的怨气一下子化了不少。 一边吃饭一边聊,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袁澜身上。 袁澜主要介绍在欧洲留学时的经历,所见所闻。 张宣问她:“外面的世界这么丰富多彩,为什么会选择回国?” 袁澜沉思几秒,说:“在欧洲虽然呆了好几年,但无论走到哪,自己始终是一个外人。 我感觉自己融入不了他们,他们也接纳不了我。” 张宣举杯:“就冲这一点,你就比大部人强。来,这杯我敬你。” 袁澜诧异,“你对留学生有偏见?” 张宣摇头:“我对留学生没偏见, 在这年头, 神不渡人, 人也难自渡。 现如今国内确实不如西方国家发达,有些留学生选择就地留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能经得住诱惑回国的, 都是英雄,值得倾佩。” 袁澜笑笑:“也许是在外面过的并不好, 才选择回国呢。” 张宣跟着笑了:“那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才。” 相视一笑, 两人举杯, 碰一起,干了。 喝一小口酒, 袁澜起身歉意地说:“我去洗个手。” “请便。”张宣看一眼,低头继续对付牛排。 开门,关门, 袁澜转身走几步, 同料想中的一样, 在拐角果然遇到了熟人。 此刻游慧云正在跟一个领班低声说叨着什么, 见到袁澜时,立马挥挥手让领班先去忙。 游慧云笑道:“听说你来了, 我刚才还想去包厢打个招呼,没想到你出来了。” 袁澜回答:“小京说你在楼上休息,那时候我就没打扰你。” 游慧云说:“今天下午做了一台大手术, 有点困,回来就在楼上眯了小会。” 袁澜走过来围着游慧云转半圈, 夸赞说:“你这是哪买的新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 游慧云低头瞅一眼自身:“这是老衣服,只是以前没怎么穿。” 接着她眼神在袁澜身上溜一圈, 停在手提包上:“你这是要走?” 袁澜晃晃手里的bb机,笑着说:“不巧, 遇到点急事得先走。” 游慧云问:“不是说在宴请朋友吗,你朋友呢?就这么撂下不管了?” 袁澜说:“他在包厢。我刚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下他,等会安排人帮我送他回去。 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那好,都省得我上楼去打扰你了。” 游慧云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秒,答应了。 袁澜得到确切回复后,又折返回包厢跟张宣说: “大作家, 我刚接到消息,夜场那边有人闹事,我得赶回去看看。 今天不好意思啊,得先走, 改天我再重新张罗一桌给你赔罪。 我已经拜托朋友了,等会吃完,她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张宣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客气说:“没关系。有事你就先走吧,现在还早,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就在这时,游慧云出现在了门口。 袁澜见状,赶忙拉着两人介绍道: “这是大作家,张宣。” “这是我朋友,游慧云。” 游慧云伸手说:“你好。” 张宣跟着伸手:“你好。” 袁澜目光隐晦地在两人身上快速徘徊几趟,又是歉意地跟两人说一通,然后一副急着有事的样子走了。 游慧云亲自送袁澜到楼下,回包厢时,看张宣还坐在那慢条斯理吃牛排,脸上的莫名笑意一闪而过。 走过去坐对面,招呼:“好久不见。” 张宣头都没抬,塞一小块牛肉放嘴里,细嚼慢咽,懒得回应。 游慧云安静打量他一番,安静地看着他又吃了两块小牛肉,尔后拿出女士烟。 问:“不介意我吸烟吧?” 张宣还是没看她:“介意。” 游慧云没听到似的,点燃烟,吞云吐雾一口,把玩着火机说: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张宣抬头,这次看她了,“我不意外,你也同样不意外。不是么?” 说着,张宣把空盘放一边,抽用纸巾擦擦嘴:“一份牛排不够,再帮我叫一份。” 游慧云问:“没吃晚餐?” 张宣呛她:“吃了晚餐我还来你这干什么?” 感觉他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游慧云愣了下,但还是起身到门外,吩咐服务员再端一份牛排进来。 回到座位上,游慧云问:“你怎么和袁澜认识的?” 张宣反问:“你不知道?” 游慧云吸口烟,“我只知道她在蓄意接近你,其它的不知道。” 张宣想了想,把白兰地原液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随后问:“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也是蓄意接近我。” 游慧云左手把玩着打火机,蓝色火焰升起又灭。 张宣想起李梅曾经说过的话,明知故问:“找你做什么?” “拿地。” “你不是才来羊城一年么?”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袁澜这么费尽心思靠近你,你很能拿地?” “多了没有,几块没问题。” 第2份牛排来了,张宣没做声,拿起刀叉继续吃牛排。 游慧云看着他吃了会,半晌问:“袁澜这人你怎么看?” 张宣喝口红酒,看着她眼睛说:“在来的路上,她跟我讲:她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游慧云右手棱在桌上,撑着下巴道:“虽说势力了点,但我更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要不是她,我还得费尽心思去校门口堵你。” 张宣错愕:“堵我?” 游慧云左手小指撇撇烟灰,漫不经心说:“一次大雨天,我开车在中大南门呆了两小时。运道不好,没碰到你。 一次是半夜,心血来潮去那听了半小时歌?” 张宣问,“半夜?” 游慧云回答:“对,半夜。” 张宣又问:“为什么是半夜?” 游慧云神秘笑笑:“你猜,为什么是半夜。” 对视几秒,张宣道:“还是说说袁澜这人吧,我对她比较好奇。” 游慧云问:“为什么好奇?” 张宣说:“好奇就好奇,要理由吗?” 游慧云说:“都说好奇是喜欢的开始,难道你想上她?” 接着她又说:“如果你想上她,还不如上我,我比她有资本。” 张宣脸一垮,认真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游慧云笑了,她这几年来很少笑,笑起来如同柳叶一般春回大地,两片薄薄的小嘴唇在笑,疏疏的眉毛和眼睛都在笑。 她说:“不要太认真,认真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张宣望着她,等她说话。 游慧云又吸口烟说:“袁澜这人有魄力,有头脑,有手段,有人情味,这些是优点。 但她有些事上不得台面,我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 张宣古怪地看她:“希望?那你希望我和你走近?” 游慧云笑了,“以前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特别想把你变成另一个我,咱俩一起抱团取暖。 不过现在你要是想接近我,我也不拒绝。” 说着,游慧云右脚脱下鞋子,直接在桌下把腿伸了过来,搁他大腿上摩挲几下: “你要是渴了,背后就是沙发,直接抱我过去就可以。” 张宣面色平静地开口:“我在吃东西,别影响我食欲。” 游慧云却说:“得知你在这里,我特意洗了澡、换了新衣服下来的。” 张宣放下刀叉,叹口气道:“酒不错,菜不错,就是人有点疯。” 游慧云迷花眼笑,把腿收回来。 穿好鞋,她收了脸色,冷冷清清说:“袁澜她们两姐妹都是私生女,她的便宜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自杀了。 她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为了养活两姐妹,为了给两姐妹提供好的教育环境,找关系去了澳门。” 她吸口烟问:“你知道澳门什么最挣钱吗?” 张宣拿起刀叉,接口道:“当然是跟“赌”沾边的东西。” 游慧云点头:“她母亲在澳门做过清洁工人,做过苦力,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叠码仔。 叠码仔虽然辛苦,还要受气,但确实挣钱。这也是袁澜两姐妹能相继留学深造的原因之一。” 张宣这时问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回国后袁澜为什么要经营夜场? 经营夜场就算了,还养了那么多人,这可不是一条好路。” 游慧云告诉他:“除了出人头地的野心外,她有她的苦衷吧。 她和她妹妹曾躲在邻居家里,亲眼看到一伙人破门而入、把她母亲带走了,那天后她母亲再也没回来。”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游慧云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纺织厂?” 张宣蹙眉:“你调查我?” 游慧云承认地好干脆:“我还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写了“风声”。 不过我更喜欢你“知音”上的文章,有情趣,懂冷暖,知人心,识女人。” 张宣刀叉相交,把牛排切成小四方块,说:“袁澜打算把她妹妹介绍给我,这事你怎么看?” pia地一声。 游慧云把打火机轻轻压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她这是痴心妄想。” 张宣眼皮掀掀,“你见过她妹妹?” “当然。” “长得怎么样?” “还行,但比米见差远了。” 张宣无语,“说说吧,你今天找我何事?” 游慧云说:“我说是来叙旧的,你信吗?” 张宣回答道:“我信。” 张宣说完“我信”,包厢一下陷入了死寂。 一个吃,前后吃了两份牛排。 一个吸烟,接二连三,不大功夫,烟灰缸里落了三个烟蒂。 吃完,放下刀叉,张宣擦擦嘴手和嘴,端起杯子抿一口红酒问,“你既然调查过我,那纺织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游慧云问:“你想知道哪方面?” 张宣说:“我都想知道。” 游慧云竖起食指摇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宣双手搁桌上:“那就捡免费的说。” 游慧云问:“跟我睡一晚这么难?” 张宣如实说:“穿衣、脱衣、穿衣的事情,不难。但没法收场。” 游慧云哈哈大笑,笑一阵后伸出三根手指说:“你问,我回答你三个问题。” 张宣问:“纺织厂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抢食者?” 游慧云简单说了四个字:“地铁线路。” 张宣明了,又问:“那三家竞争者实力怎么样?” 游慧云说:“第一家是国企,是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资本雄厚,但它们的主场是深城。纺织厂只是它们的押注之一。 第二家是报社,它们想联袂香江资本开拓新领域。 你的第三个竞争者是私人企业家,有些关系,但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张宣吸口凉气,起身。 知道在游慧云眼里不当回事的竞争者,却是自己无法撼动的大山。 掏出一把钱,也不数,放桌上,打算直接走人。 游慧云提醒:“你还有免费一问。” 张宣摆摆手:“谢谢,没必要了。” 游慧云跟着起身:“纺织厂你打算放弃?” 张宣面色平静地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游慧云说:“我也许可以帮你。” 张宣停住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你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58章,还有一个 下楼,出了娅米西餐厅,张宣打的士走了。 游慧云站在二楼窗口,吸根烟安静地看着他,没挽留,也没追出来。 出租车内。 师傅问:“去哪?” 张宣靠着座椅说:“中大。” 出租车开动,张宣通过后视镜看着不断后退的西餐厅,陷入了沉思。 他在细细品味游慧云今天的话。 她说,下大雨天和半夜曾在校门口等自己。 这证明游慧云并不是真的想偶遇自己,不然不会挑这种时候。。 因为懂点的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压根就碰不到自己。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来? 张宣在心里一连猜了几个方向,但随后又被自己否定了。 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游慧云的现实处境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得不得宠,张宣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一点,游慧云在羊城没有真正入心的朋友。 甚至可能非常孤独。 人嘛,都这样,缺乏什么,却越喜欢在这一方面夸张的表现。 而且在张宣看来:下大雨天和半夜,这两时间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路上人少。不容易被人发现。 看来在自己面前狂野的游慧云,其实过得也是谨小慎微,也是在避讳一些东西。 比如,不想让背后的人知道她干了什么? 这么想着,张宣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人一旦有畏惧的东西,就会守规矩。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讲,自己不怕这女人。 但今天她在包厢里的表现,不管是不是试探,他还是有些不太爽的。 张宣不喜欢别个用俯瞰的视角看自己,不喜欢别个居高临下,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牵着走。 前生自己一介平民时,就没有当狗的习惯。 如今有钱、有声望,那就更加不可能当狗。 如果他这一生,硬要为了谁甘愿受些委屈的话,那只能是亲妈、双伶和米见。 其他人,管你有钱还是有权,管你谁谁谁,都没这资格!都懒得鸟你! 不惯你这脾气!不惯你这毛病! 思想通透,张宣只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服劲。 … 来时堵车,回去却相当顺畅。 下车,付钱,过南门。 回到教师公寓租房,发现双伶不在。 去三楼敲门, 没人应声。 没得法, 张宣跑到一楼准备敲老邓的门时, 旁边的大门突兀地开了。王丽走了出来。 张宣打招呼:“王老师,你回来了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丽甜甜一笑, 把垃圾倒在垃圾篓里,就一脸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关心喔, 我已经痊愈了, 回来上班了。” 接着她走过来把张宣拉到一边, 悄悄开口:“不要敲门,老邓家里有客人。” 张宣眼睛一眨, “女的?” 王丽掩嘴笑,点头。 张宣八卦之心大起,小声问:“谁啊?是那前妻?还是鲁倪?” 王丽笑呼呼撇嘴, 压低声音道:“鲁倪, 他们今晚喊我喝酒, 我把这两人灌醉了, 然后扶到一起。此刻两人在沙发上报团呢。” 张宣嘴巴大张,惊讶地合不拢嘴, 半晌才竖根大拇指:“老师,你太不厚道了,老邓清醒过来非得尴尬死不可。” 王丽露出浅浅的酒窝:“尴尬就尴尬吧, 总比一直单着强,那鲁倪不错哩。” 张宣无语, 这王老师看来是恢复的真不错啊,还有心情闹了。 他问起了正事:“王老师, 你今天下午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王丽告诉他:“有看到。小杜她们三个回来了一趟,但没久待就又走了。” … 娅米西餐厅三楼。 游慧云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 沉默十来秒后,开始在铺开的宣纸上练字。 这一练就是半个小时,宣纸是写了一张又一张。 写完,把毛笔搁砚台上,把写好字的宣纸并排铺开。 游慧云对着毛笔字认真观摩了一阵,随后用打火机把宣纸点燃,一张一张放到旁边的洋盆里。 坐在椅子上, 呆呆地望着宣纸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坨灰的时候,游慧云那死白的瞳孔中才恢复一点活力。 顺过桌上的“风声”,打开书签, 从之前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如此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就当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胃部翻涌,放下书,捂着嘴,连忙跑到洗漱间,对着马桶呕吐了一阵。 5分钟后… 漱完口的游慧云拿出电话薄,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那边就恭敬称呼:“游姐。” 游慧云说:“帮我办一件事。” 那边道:“游姐请吩咐。” 游慧云说:“帮李梅疏通一下纺织厂的关系。” 那边眼睛瞪圆,一脸不解:“游姐?你这是?” 游慧云说:“不该问的别问。” “是!” 那边应一声,就试探着问:“那、那帮到什么程度?” 游慧云直接说:“别让她吃闭门羹就成,其它的先不要管。” “好。” “不要让李梅察觉是我们在插手。” “好。” 这通电话挂完,游慧云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看了看,接着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这次她没看电话薄,两个手指跳跃几下,就熟练地拨了出去。 她率先问:“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说:“我今天刚到,再给我点时间。” 游慧云嘱咐:“这事别让第三人知晓。” 那边信誓旦旦说:“我办事,游姐放心。” 再次挂完电话,游慧云来到试衣镜前,凝望着自己的镜像静默三分钟后,她撩起衣服,右手轻轻抚摸肚皮。 …… 回到二楼租房,张宣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7:31。 哎,今天星期五你们都不回家,看来是飘了啊,竟然住宿舍。 我一个孤寡老人好难过。 张宣这么怨念着,也是走进书房,继续写作。 通过一天天的艰苦奋斗,张宣对目前的进度是非常满意的。不知不觉间,“潜伏”小说已经走到了尾声。 目前已经写到了42万字。 离预计的45万字还差3万字。 张宣坐下,耐心地再次打磨一番剩余的大纲和细纲,把大结局做到了然于胸。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酝酿情绪… 20来分钟后,张宣灵感爆棚,提笔,开始写… “哔哔…哔哔…” 可是才写不到300字,他娘的,bb机竟然响了。 哔哔你妈啊哔哔,关键时刻被打断,张宣郁闷地想把它砸了,郁闷地想把call自己的人掐死。 不过想到自己的bb机号码没几人知道,张宣忍了忍,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嚯!原来是你啊,陶歌! 见到是陶大腿,老男人心情瞬间缓了不少。 读完内容,张宣起身去了客厅,用座机打电话。 “喂?” “叫姐。” 张宣,“……” 陶歌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张宣疑惑,回答道:“有时间。” 陶歌说:“出来,来南门。” 嗯?嗯!!! 张宣错愕,猛然问:“你来羊城了?” 陶歌说:“我在中大门口。” 张宣看一眼外面的夜色,关心问:“你一个人?” 陶歌说:“还有一个,你先出来。” “哦,好,马上。”张宣满脑子问号地挂了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59章,这腿真粗(求订阅!) 关门,下楼,穿过南门。 张宣站在校门口,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摸一阵,也没找到陶歌。 就在他想call呼机的时候,左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张宣迅速转身,却发现是高中同桌杜钰,此刻她正一脸俏皮地看着自己。 张宣说:“呀,这个点你怎么在这,不上晚自习?” 杜钰说:“你猜猜。” 我猜,我猜个鸡儿啊我猜… 张宣打趣问:“看你脸色有一股喜意,难道是和学长在一起风花雪月?” 杜钰笑说:“不是,是我表姐来了。” “你表姐?” 张宣错愕,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你是指希捷?” 杜钰含笑点点脑袋。 张宣转头到处瞄瞄:“她人在哪呢,叫出来让我瞧瞧,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你想见她?” “可以见见。” 杜钰玩笑说:“和我姨夫姨妈她们在酒店,你要是想见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大晚上的,去酒店见人家,那还是算了吧… 怕被打。 张宣问:“她们来这边有事?” 杜钰回答道:“有。” 张宣一脸便秘:“这是跟我玩保密?” 杜钰只是笑。 接着她问:“你怎么在这?” 张宣回嘴:“保密…”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靠了过来,后座玻璃降下,就见陶歌笑着向自己招手。 “老同学,我先走了,您呢,继续搁这保密吧啊…”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钻进奔驰后座,张宣瞟一眼,发现车里只有司机没有其他人。 好奇问:“不是说随行还有一个人么?难道是指司机大哥?” 闻言,司机回头礼貌地对他笑笑,继续开车。 陶歌看一眼车外的杜钰,收回视线说:“别贫,姐带你见个人,一起吃个饭。” 张宣回答说:“我吃了饭的。” 陶歌说:“再吃点。” 张宣讲:“我晚餐吃了两份牛排,肚子现在扒饱。” 陶歌依旧说:“再吃点。” 张宣望着车外不断退却的风景,收了玩闹表情,认真问:“带我去见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陶歌回答:“很快你就知道了。” 张宣莫名:“是大腿吗,你要给我介绍大粗腿?” 陶歌转头盯着他看,看了会后忍不住笑问:“姐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也定义为大粗腿?” 可不是么,要不是大腿粗, 我怎么可能这么殷勤。 虽然想是这么想, 但是他不能承认。 眼神扫过她的双腿, 当即插科打诨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这腿不粗,还蛮细。” 陶歌跟着扫一眼自己的腿, 偏头揶揄:“好看吧?” 张宣支支吾吾,晃手称:“不敢评价。” 两人的对话, 司机都听笑了, 情不自禁地瞧一眼内视镜, 瞧一眼内视镜里面的人。 陶歌说:“等会要见的人是我爸。” 张宣讶异,“你爸?” “嗯。” “你爸怎么来羊城了?” “你以后会知道。” 张宣问:“他老人家找我有事?” 陶歌靠着座椅, 全身放松地说:“没什么大事。 他见我和洪总编前段时间为你奔上奔下,把人民文学闹得鸡飞狗跳,就想想看看写出“风声”的大作家, 是个什么样的人。” 奔驰车不急不快, 开得非常平稳, 30分钟后, 停在了一家老字号粤菜馆门前。 张宣抬头打量一番粤菜馆,发现自己前生似乎来过这里, 于是问:“你爸在里面?” “在里面,我们进去吧。”陶歌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张宣没有犹豫, 也是跟了进去。 倒是司机没下车,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驾驶座没动。 这个点粤菜馆人声鼎沸, 几乎没有空桌。 穿过一楼,上到二楼。 陶歌推门而进, 对里面喝茶的中年人喊:“爸,人我给你带来了, 你自己看。” 说完,陶歌就一屁股坐在了中年人对面。压根不给两人介绍介绍,拿过一杯茶喝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瞧着张宣。 晕!这姐们真不靠谱。 陶歌口中的爸,是个典型的国字脸,大背头,一半是白发, 一半是黑发,黑白相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灰色单衣,休闲西裤, 皮鞋。 得,张宣只打望一眼,就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在体制里吃饭的,而且还身居高位。不然一般人没这种气势。 人的脸可以变,性情也可以短暂的藏匿,但气质这东西,没到那境界的人,装也装不像。 张宣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无声无息打量他。 四目相视,如今有钱有名望的张宣压根不怵,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陶叔晚上好。” 陶显温润地伸手示意,“晚上好,来,坐,先喝杯茶。” 张宣依言挨着陶歌坐下。 陶显和气地问:“饿了吗?” 张宣回答说:“我中餐吃得比较晚,还不饿。” 陶显一下就听出了张宣的意思,这是已经吃了过来的,给他倒杯茶就讲: “听陶歌说,有个大作家弟弟在这边读书,我初来乍到,对羊城不是太熟悉,所以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天,希望没打扰到你的创作。” 张宣接过茶,道声谢谢就说:“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面对体制里这类人,张宣一般都是遵循言简意赅的原则,不多说、不多问、不延伸。 陶显很健谈,张宣也不拘束,两人以文学为切入口,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陶显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张宣的新书“潜伏”非常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好多问题。 陶显问:“你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 张宣回答说:“还要写3万字左右,预计一个星期完成初稿。” 陶显点点头,儒雅地说:“人民文学的洪总编对你的新书评价很高。我都有些期待了。” 闻弦知雅意,张宣顺着说:“洪总编过誉了。等定稿了,到时候还请陶叔掌掌眼。” 陶显嘴巴张张,这时服务员菜进来了,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服务员把菜摆好,酒摆好,离去后,陶显拿起酒问:“三月,能喝酒?” 张宣微笑着应答:“还好,能喝一点。” 听到倍感熟悉的酒场文字“还好”,陶显当即就不客气,给他到了半杯。 喝酒,吃饭,三人又是一阵热聊。 饭到中间,陶显突然问他:“你对新书冲击茅盾文学奖有信心吗?” 张宣一愣,不着痕迹扫了眼陶歌,见陶歌微微点头后,他就谦虚地道: “这个怎么说呢,法乎其上,则得其中;法乎其中,则得其下。 也不瞒叔叔,走文坛这条路,只能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 陶显似乎很满意这态度,后面喝酒的氛围明显比之前更浓烈了。 虽然频频举起酒杯,但三人其实都控制着酒量,一顿饭吃下来,谁也没多喝,谁也没醉。 结完账,出包厢,下楼梯的时候,三人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秃头男人。 陶歌见这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三人时。 就悄悄问张宣:“你认识这人?” 张宣望着已然快速离开粤菜馆的陌生男子,摇摇头,一脸迷糊。 街边寒暄几句,司机送陶显先一步离开了。 陶歌没一起走,打算跟张宣回租房。 理由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潜伏”小说的剩余部分。 张宣在拦出租车时,刚才的秃头男人躲在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电话响了6声才接通。 那边的声音不大,但有点不耐烦:“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秃头男子说:“游姐,我在饭馆遇到了张宣。” 游慧云问:“张宣?他不是吃了晚餐的吗?怎么还在粤菜馆?你没看错?” 秃头男子瞄一眼不远处打的的张宣,确认道:“就是他,他现在和一个女人站在路边打的。 您以前让我调查他那么久,不会认错的。” 游慧云问:“女人?他女朋友?” 秃头男子说:“不是,是人民文学的那个女编辑。” 接着不等游慧云再问,秃头男子急急说:“游姐,您知道我还看见谁了么?” 游慧云问:“谁?” 秃头男子压低声音:“我看到新来的银角大王了。他跟张宣还有那个女编辑一起吃饭。” 游慧云紧着问:“北边来的那位?” 秃头男子说:“对。” “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游姐。” 游慧云回忆一番,又问:“那个女编辑是不是姓陶?” 秃头男子说:“姓陶。游姐,这两人应该是父女,我听到那女编辑叫“爸”。” 游慧云震惊了,缓了好一阵才 嘱咐道:“把这事忘掉吧,就当今天从来没看到。” “知道了,游姐。” 挂完电话,游慧云闭着眼睛想了一番,又熟练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游慧云就说:“别调查了,回来吧。” 那边一脸懵逼,才到地方,就又要回去?但还是说:“是。” 接着又问:“游姐,那以后还…” 游慧云说:“以后也不用了。” “好的,游姐。” 再次挂完电话,游慧云找出电话薄,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我。” “游姐。” 游慧云说:“计划变一变,你尽快抢先把纺织厂拿到手,然后转手卖给李梅。” 那边沉默了几秒,消化完信息就问:“怎么个卖法,还请您指示。” 游慧云说了八个字:“干干净净,公事公办。” “好,我知道了。”那边应一声儿,又问:“那这次要隐瞒吗?” 游慧云说:“完成交易后,让李梅知道,我需要这个人情。” “是。” … 晚上的出租车通常不好打,但这次运道不错。 前面两次没成功,第三次得手了,遇到空车。 回到中大,时间悄悄走到了11:14。 双伶还没回来,三楼的灯也是熄的,三人果然在宿舍住了。 洗漱一番,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张宣继续写作。 陶歌则捧着“潜伏”小说,呆在一边安静地阅读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没反应。 三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是反应。 凌晨三点过,陶歌终于抬起了头,刚才还聚精会神的她,骤然歇息的一刹那,就感觉满满都是困意。 坚持不住了。 她起身站在张宣身后观望一番,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来到厨房,陶歌转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手艺生疏,无从下手,最后对着冷锅发呆一阵。临了临了,捂着有点饿的肚子进了次卧。 门一关,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张宣状态不错,一直熬到早上八点才出书房。 桌上有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是陶歌留的,意思是说:有事,先走了,傍晚再来。 吃过早餐,张宣溜进了卧室。 这一觉睡得舒服,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下午时分。 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倒是三楼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钢琴声。 铮铮铿铿,缓缓流淌,听起来很是舒服。 张宣估摸着双伶在三楼,但他没选择去打扰文慧练琴。心道陶歌傍晚会来,于是下楼,打算去菜市场买点菜。 一楼,老邓在屋檐下看报纸,旁边石凳上放着一壶茶,二郎腿悠哉悠哉翘起,显得很惬意。 想起王丽老师昨晚的话,张宣走过去就问:“老邓,昨晚睡得怎么样?” 老邓扶扶眼镜说:“睡得挺好。” 张宣观察一下,没发现异样,又道:“昨晚你听到了声音没?” 老邓问:“什么声音?” 张宣装着回忆说:“大概四点左右吧,我在写作时突然听到有野猫叫,喵呜~喵呜~,大半夜的老凄惨了,忒吓人。” 老邓的脸抖了抖,说:“我昨晚喝酒了,睡得太死,没听到。” 这时王丽老师出来了,听老邓这话就说:“老邓,你这酒量不行啊,我都听到了,你竟然没听到。” 面对四只火辣辣的眼睛,老邓老脸一红,慌慌地措辞良久才说:“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自由。” 王丽伸个懒腰说:“能啊,怎么不能?不过下次让你家的猫声音小点,我都好久没吃猫肉了,有些心痒痒。” 得,老邓直接被暴击了,把报纸盖着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张宣的视线在王丽身上悄悄咪咪溜一圈,打算继续走人。 只是才走一步,张宣就定住了。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在“粤省日报”的头版头条上见到了陶显。 新闻报道篇幅比较大,有图有字,张宣细细读完,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嗐!陶歌这娘们的腿真粗。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某些原因啊,房地产的拿地过程只能简单写。 也同样的某些原因啊,游慧云这个角色也只能一笔带过,不深写。 理解理解啊。 第260章,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老邓见张宣脸色潮红、一副激动的样子,就调侃道: “新来的银角大王上任,你兴奋个啥子哦,跟你张宣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张宣竖根食指摇摇,忒神棍道:“嗨!老邓你不懂,你这就是眼见浅了,我跟你说,我一看到这人就感觉和我有缘。” 老邓听笑了:“瞎咧咧啥子,是个人看到陶显都想跟他有缘吧,大白天的你小子尽做美梦。” 张宣懒得理他,问:“你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老邓仰头望向三楼:“看到了,小杜她们三个是一起回来的。 这时候估计在三楼吧,文慧那姑娘在弹钢琴呢。” 随即又感叹道:“文慧这姑娘真是多才多艺,我现在天天下午都守着听她弹钢琴,是一种享受…” 这时王丽打岔说:“老邓,你的头昨晚才见了血,小心这话让鲁倪听去了,不然她必定又咬得你头破血流。” 张宣一脸古怪,真是服了这女人。 老邓语塞,脸色又青又白,气急道:“王丽你个败家娘们,能不能说点好,你还没嫁人呢。。” 王丽用不屑的眼神瞅瞅他:“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天天总是文慧这姑娘这姑娘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老邓再年轻15岁,人家这条件你也够不着。” 老邓这次意外地没反驳,扶扶眼镜说:“我也就用男人的正常眼光欣赏欣赏,不用你提醒,我老邓从不糊涂。” 王丽揶揄:“你糊涂也没用,人家是天上的那凤凰。倒是张宣这脸蛋吹弹可破,我想咬一口。” “别、别扯上我,你们旗鼓相当互相咬吧。”张宣赶忙摆手,碰上这污女人,真是怕了。 干脆直接走人,买菜去。 … 下午继续写作,一口气又写了4300多字。 5点过,在三楼呆了快一天的杜双伶终于进了书房。 进门就轻声说:“亲爱的, 我们是去外面吃, 还是家里做?” 张宣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你们想去外面吃?” 杜双伶抿笑点头。 张宣问:“谁的主意?” 杜双伶说:“我的, 我看青竹蛮辛苦的,想到外面请她吃一顿好的。” 张宣活动活动发酸的手指,道:“改天你再请吧, 今天陶歌要来吃晚餐。” 杜双伶喜上眉梢:“陶姐要来?” “嗯,菜我都买好了, 放厨房, 你等会叫邹青竹和文慧下来帮着做菜吧。” 说着, 张宣把书桌另一头的报纸顺过来,放双伶同志跟前:“你看看, 这可是咱贵人,替你男人招待好咯。” 杜双伶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当她看完头版头条的新闻报道时, 整个人都不好了, 呆呆地望着报纸配图, 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见她嘴巴微张愣在那, 张宣心思一动,直接凑头塞了块红肉进去。 “你、你…” 本来就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后面又连着10来分钟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挣扎开来,脸红红地仰头问: “陶姐是银角大王的女儿?” 张宣再次亲昵一口, 松开她说:“反应过来了?” 杜双伶好奇:“陶姐告诉你的?” 张宣点头,得瑟说:“昨晚她带我跟银角大王一起吃的晚餐。 说起来银角大王还是我的书迷呢。” “真的呀?” “那当然, 你男人厉害吧。”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不说话了,只是靠过来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蛋, 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口又一口,好心欢喜。 临了说:“时间不早了, 我去叫青竹和文慧下来。” “好。” 接下来的几天,陶歌生活的很有规律,白天有奔驰接送,晚上在书房看“潜伏”小说。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也一样,极有节奏,白天上课,下午的课一完就回来做晚餐。 只有张宣的日子过的一团糟, 过得杂乱无章。 每天坚持写6000多字,原本按照计划星期二能顺利完稿。 可中间出了差错,他半夜躺在床上突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故事情节。 得, 这一下子他就彻底坐不住了,半夜起来改稿不说,接下来三天都在废寝忘食地改。 起初,杜双伶还进来劝慰了几次,后面见他魔怔了,也就不再劝,只是准时端茶送水进来。 倒是陶歌,瞄一眼就不担心了,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厨房里,正炒着菜的邹青竹忍不住问杜双伶: “你家那位又在写新书?”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邹青竹压低声音又问:“应该写得很好吧?我听陶歌和那洪总编打电话时,一个劲在夸赞。” 杜双伶不知道怎么接话,但脸上满是自豪。 旁边的文慧洗洗手,也问了一句:“新书什么时候发表?” 杜双伶想起陶歌和张宣在书房谈话的那些琐碎片段,就回答说:“快了,应该放完暑假就可以在人民文学上看到。” 文慧本想还问几句,但想起什么,最终只是温婉一笑不再问。 星期三,没等到小说最后结果的陶歌不得不走了,一脸遗憾。 中大南门。 陶歌瞧一眼不远处的黑色奔驰,转身对张宣嘱咐:“定稿了,记得第一时间给姐打电话,我到时候过来。” 想到自己曾经表示完稿时要给银角大王掌掌眼的承诺,张宣答应了。 得到满意答案,陶歌跟三女又寒暄一番,也是走了。 目送车子离去,张宣要打道回府时,旁边的邹青竹忽然提醒他:“张宣,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张宣木了木,顺着邹青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李梅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杜双伶见状,对两好友道:“又要辛苦你们了,我们再去买点菜。” 感受到杜双伶一脸不好意思,邹青竹快活地扇扇小手:“没事,为名人效犬马之力,这是小女子的人生之幸,不敢言辛苦。” 文慧听得爽利一笑,不着痕迹瞥了瞥张宣后,小嘴儿微嘟,也是跟在两女后头横穿马路。 哎哟,文慧这女人对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敏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娘们是真的越看越舒服,没有一丝违和感。眼神不自觉地偷偷在文慧身上打量一圈,张宣愈发地理解老邓。 想起曾经的三次荒唐梦,他不禁感慨,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条猪。 挤个笑脸迎过去,张宣问李梅:“观你满面春风,似有喜事?” 李梅囫囵个国字脸,瘦瘦巴巴的脸颊肉难得露次笑容:“我…” 看她要开口,张宣赶忙伸手打断她:“别急,让我猜猜。俄罗斯这一趟很顺利?” 李梅笑说:“很顺利。” 张宣猜测:“挣了有360万吧?” 李梅说:“不止。” 张宣有些意外,顿足看她:“不止?这趟挣了多少?” 李梅伸出一个巴掌,“510万。” 张宣意会:“你涨价了?” 李梅告诉他:“不止涨价了,还增加了订单量,由原来的3万每月增加到了5每月。” 张宣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梅说:“抢来的。” 张宣莫名:“辛苦你了。” 李梅解气地说:“不辛苦,我觉得很快乐。” 张宣开心笑笑,说:“双伶她们买菜去了,晚上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可以。” 李梅应一声儿就低声道:“今天确实值得庆祝,纺织厂有眉目了。” 张宣诧异,侧头问:“有戏了?” “有戏。”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给我听听?” 李梅把这两天的事情娓娓道来:“我昨天见到了相关负责人,说纺织厂已经卖了。我当是很是沮丧,可这人叫住我,说给我介绍一个人,也许有转机…” 从南门回到教师公寓,回到书房,张宣一直在听,李梅一直在讲。 大概听了半小时有多,张宣揉揉眉心,理理思绪,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面积达3.1万平米的纺织厂,卖给我们只要500万?” 李梅提醒:“还有700万的银行负债需要我们承担,还有30名工人需要我们安排再就业。” 张宣拿过计算器算算,3.1万平米差不多说46亩,500加700负债就是1200万。 一阵按,26万。 算下来,自己拿下纺织厂差不多是26万一亩。 嚯,这样一看,他突然又觉得不低了。 这价格最多算中规中矩。 毕竟如今有背景的房产公司在深城拿地15万、18万以及20万一亩的有大把。 不过他还是兴奋! 对,就是兴奋!止不住地兴奋。 这可是天河路228周边的地块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况且有地铁线路这种政策利好消息透出来的情形下,有强大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能以26万每亩拿到地皮。 算得上是物美价廉,走了大运。 张宣连着算了两遍,把计算器放一边,再次确认一遍:“可靠吗?” 李梅说:“我核对过,纺织厂确实在对方手里,应该可靠。 这次我过来,就是希望你中午跟我一起过去,争取一次性把相关转让合同的手续签了,早点到手早点安心。” “成,吃完饭我就跟你走。” 接着张宣想了想又说:“这事情透着古怪,以前人家理都不理我们,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 这么一块幸运饼从天落下,还恰巧砸在了咱们头上。 搁谁都想不通,却搁谁都拒绝不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以防万一,我们要请个懂行的法务律师,帮我们查查转让合同是不是有猫腻之类的。” 李梅说:“这事我有想过,专业律师已经请好了。” 张宣一愣,随即给她竖个大拇指。 吃完早中饭,张宣放下灵感爆棚的写作,跟着李梅奔波了一天。 程序太多,光签字盖章都百八十个了,第一天忙的鸡飞狗跳都没弄完。 第二天继续。 下午四点时分,经过律师确认协议无误后,张宣在最后一份材料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这时对方的代表梁原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张宣。 张宣有点懵,没接,不解地看向对方。 梁原解释说:“这是我们老板要我转给张先生的,还请收下。” 李梅插话问:“你们老板?这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不是你吗,你的幕后老板又是谁?” 梁原看着张宣说:“我们老板姓游,她说张先生听到这个姓会知道她是谁。” 张宣沉默了,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半晌后接过礼盒,告诉对方:“帮我谢谢你老板,你跟她说,我欠她一个人情。” 梁原等的就是这话,当即提出告辞,拿起一大袋材料复命去了。 … 娅米西餐厅三楼,客厅。 游慧云坐在那儿泡茶。 梁原把一叠文件轻放到桌上,就道:“游姐,纺织厂的事情办好了。” 给梁原倒一杯茶,游慧云示意他往下说。 梁原有点渴,端起茶杯一口喝掉,说: “根据您的八字方针。纺织厂237名在职工人,我利用关系只保留了最能干的30名合同工。做到了干干净净。 纺织厂其它员工解除劳动合同。通过提前退休、下岗等途径分流,退休工人由羊城相关单位负责安置。” 游慧云抬头:“合同工?” 梁原说:“合同工。李梅他们要是用着不顺手,可以随时解聘,不用承担相关连带责任。” 游慧云没做声,给他的空杯续满茶。 梁原继续说,“这次交易,张先生总共需要支付1200万,以及承接30名工人。 我请专业人士评估过,纺织厂的旧机器,可以折价80万左右。 我们从此次交易中挣了30万差价,做到了公平公正。” 游慧云眼带笑意地看着梁原,冠冕堂皇都能说的这么正儿八经,觉得真是个人才。 良久问:“合同没留隐患吧?” 梁原心说我哪敢啊,回答道:“没有,张先生也带律师核对过的。” 游慧云点头,说:“辛苦你了。你休息几天就干正事吧,袁澜那边的合作事项可以提上日程” “是。” …… 回去的路上,李梅忍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姓游的是谁?” 张宣瞥了她眼:“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不知道的好。” 李梅八卦之心不死,盯着他看。 被瞧得不自在,张宣叹口气问:“你觉得我这张脸长得怎么样?” 李梅的视线移到他脸上。 张宣又说:“人家不仅看中了我的脸,还想要我的身子。” 李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1章,一见如故(求订阅!) 上石阶,回到教师公寓。 张宣发现有两伙人在。 其中之一是魏子森。这人在梧桐树下蹲着,口里还含着个红色辣椒糖。 张宣从背后踢他一下屁股:“你搁这儿孵蛋呢,一动不动。” 魏子森拍拍屁股上的灰,极其怨念地说: “张小子,昨晚你放我鸽子!!!” “我跑这跑了三遍!!!” “我等的菜都凉了!!!” 张宣瞪眼,又踢他一脚,“别没大没小。” 接着歉意说:“对不住啊,最近比较忙。昨晚十点多才回来,不小心把你的事给忘记了。。 要不今晚吧,你把柳思茗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魏子森又拍拍屁股,退后一步问:“吃顿好的,有多好?” 张宣说:“你站在南门,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可去。 到时候你想去哪家餐厅就去哪家餐厅,想点什么菜就点什么菜。” “当真?” “当然。” 魏子森拍手跳了起来:“我想去那家闽南菜馆,我想吃佛跳墙。” 张宣嘴角抽抽,“那东西要预订,现做不了。” 魏子森伸手:“给我钱,我现在就去预订。” 张宣盯着他看了几眼,忍着拍死他的冲动,没好气说:“在楼下等着。” 魏子森立马尾随:“我跟你上去拿钱。” 张宣顿足,反身半眯眼,小声说:“文慧在我家洗澡,你要去看吗?” 魏子森退后两部,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脑袋摇得叮当响。 不再搭理这二货,张宣走几步,对上了前面的四个大汉。 蹙眉问:“有事?” 见张宣警惕地看着自己等人,其中一个大汉指了指靠墙的几个大纸箱。 慌忙解释说:“张先生,别误会。我们是袁经理的人,袁经理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袁澜?” “是,袁经理是我们老板。” 张宣视线在四个大箱子溜一圈,好奇问:“里面是什么?” 大汉说:“都是些练习拳击的器材。里面有拳套、头盔、护裆、沙袋等,都是进口货,质量有保证,张先生可以放心用。”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走过打开箱子看了看才说:“你们老板有心了,麻烦帮我搬到楼上吧。” 听到张宣接受了, 四个口笨的男人面面相觑, 都松了一口气。 开门, 把东西归置在客厅一角,张宣拿出钱包问: “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 大汉连忙摆手:“张先生别为难我们。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老板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多少钱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双方对视几秒… 张宣把钱包收起,给几人倒杯热茶说:“那真是谢谢你们了, 也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随后他问:“你们袁老板会拳击吗?” 大汉说:“会拳击, 还会剑术。” 张宣道:“回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我改天上门会会她。” “好咧,张先生的话我一定转达到。” 一口气喝完茶, 四人很有眼力价,直接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张宣还让他们把旧沙袋帮着扛走。 走廊上, 看到魏子森还在下面等, 张宣很是无语。 这他娘的是坏了人心的家伙啊! 来到书房找出我200块钱, 卷成筒, 从窗户扔下去就说: “我也不知道佛跳墙那东西贵不贵,钱你先拿去, 到时候多退少补。” 魏子森捡着钱吧唧亲一口,瞬间乐开了花,从书包里掏出一带喜糖放石墩上喊: “宣哥大气!宣哥我爱你!我和柳思茗的喜糖放这儿了, 自己下来拿哈。” 说完,这欢乐地男人直接跑开了。 目送对方消失在视野, 张宣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礼盒上。 游慧云送的东西,他不是很想碰。 但想到纺织厂, 张宣踟蹰一阵,还是打开了。 里面东西有点意外, 很贵重。 竟然是一只老人参。 根须很长,其中最长的根须,他用手量了量,差不多1.1米。 张宣对人参不太懂,也不知道这是野生的?还是种植的? 按道理应该不是种植的吧。前两年新闻报道,长白山附近的参农,种植人参才卖4块钱一斤。 这年头种植的压根不值价。 游慧云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又看了会, 看不出什么名堂,张宣把它丢在了书架最底层,让它吃灰。 心想等到暑假,带回去给亲妈补补身子。 因为写作的缘故, 好久没练习拳击了,今天看到新器材,张宣见猎心喜。 不说了,脱下衣服就练了起来。 他隐隐约约明悟,袁澜送这些东西给自己,是带着几分歉意的。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安排自己和游慧云见面,打得什么心思,打得什么主意,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懒得打电话致谢。 心里甚至还在想,哪天上门,以切磋的名义把这娘们揍一顿。 丫的,让你利用我。 就算你想送妹,我也不是你能利用的。 晚餐是在校外吃的,是四个人吃的。 张宣带着杜双伶,魏子森带着柳思茗。 这是进入大学习来,张宣主动带她接触自己的朋友圈,杜双伶很是欣喜。 意外地是,杜双伶和柳思茗似乎一见如故,很聊的来。 坐一起就凑头叽叽喳喳聊个没完没了。 张宣用心观察了一阵,以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判断,发现双伶也好,柳思茗也罢,都没有虚伪客套,是真的气场相容。 张宣知道,柳思茗这姑娘嘛,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 两个联谊寝,真正跟她走的近、跟她真正交心的女生,估计就董子喻了。 而董子喻是什么样的人?那还用说吗,是能拿出来同文慧、小十一比一比的人。 是鲁省大美男李正欲求不得的女人。 别以为李正在文慧和董子喻这里相继受了挫折就没魅力了。 跟你说,这男子在学校受欢迎的很。管院的,外院的,给他递情书的妹子不在少数。 那些递情书的姑娘清一色的水准之上。按万军的话来说,丑一点的,也不敢往大美男身边凑啊。 要不是李正还惦记着董子喻,天晓得他一年能撒出多少种子。 魏子森小声说:“宣哥,这样下去我以后不敢面对小十一了哇!” 张宣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问:“你为什么愿意给小十一做狗腿子?” 魏子森压低声音说:“小十一好看。” 张宣,“……” 同他喝一杯,张宣稍后讽刺道:“文慧不是更好看么?” 魏子森猛烈摇头,跳脱地说:“文慧我够不着啊,我看到文慧就紧张,看到文慧就三条腿打颤。 不然我当两姓家奴也是可以的,或者改换门庭也行。” 张宣笑说:“你太龌龊了,我要告诉柳思茗。” 魏子森贱贱地说:“你比我更不要脸,文慧竟然在你家里洗澡,我要告诉杜双伶,你喝文慧的洗澡水。” 砰! 一个人倒在桌下。 杜双伶和柳思茗适时停止交谈,一脸困惑地望着躺在地上揉屁股的魏子森。 齐齐问:“你这是怎么了?” 魏子森爬起来怨恨地说:“没事没事,凳子打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2章,大结局(求订阅!) 31日,这是5月的最后一天。 上午骄阳似火,中午大雨倾盆,傍晚夕阳照彩虹。 老天爷一天三变脸,人都被玩出了花。 6点吃过早饭,张宣就对杜双伶说:“今天我没主动出书房,谁也别进来打扰我,谁来了我也不见。” 杜双伶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心上人的新书完结之日。 所以她特别看重,抱一抱他就轻声说:“我今天哪都不去,就在客厅守着。” 张宣温柔地帮她边了边头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书房。 门一关,搁笔、摆墨水瓶、铺开本子一气呵成。。 喝口热茶,张宣端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着眼睛冥思,在脑海中把“潜伏”小说过一遍。 从头到尾把故事情节过一遍,逐章、逐卷的把情节脉络和人物关系理清。 此刻整个书本的所有人物就像密密麻麻的支流,经过理顺后,慢慢地汇溪成河,汇河成江,汹涌地奔向大海。 30分钟左右,张宣睁开眼睛,左手压着本子,开始奋笔疾书。 开始写大结局。 一个小时候后,写了890字。 两个小时候后,写了1800字。 三了小时候后,写了2800字。 四个小时… 五个小时… 六个小时… … 八个小时后,本子上已经爬满8483字。 张宣搁笔,深深呼吸一口气。 起身,开门。 听到门响,沙发上的杜双伶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殷切地望着他,关心地望着他。 樱桃小嘴蠕动,却不敢言语。 见到杜双伶的巨大反应,从中午起、就一直陪伴她的文慧和邹青竹也缓缓站了起来。 两女的视线在杜双伶身上停留一秒,随后也落在了张宣身上。 三人在客厅成品字型站着, 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宣。 张宣出了书房门后, 脸色沉静, 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膀胱有点炸裂,得先上个小厕。 他觉着房间太安静,自己库存又太足, 怕滋滋的声儿太响把外面的三女人惊吓到了。 于是张宣开始唱歌,一边唱“千年等一回”, 一边人造瀑布… 本来死寂一般的屋子, 本来非常严肃的环境, 却突兀地传出诡异歌声,而且还是新白娘子传奇这种插曲。 这、这…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面面相觑, 有一个算一个,都迷茫了? 大作家,你这是闹哪一出呢? 出门那一刻吓死个人, 现在关在厕所里唱歌? 一排排问号在三女脑子里掠过。 汁水太多, 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快感竟然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娘的, 原来上个小厕也可以如此舒服的? 真为那些喜欢乱花钱的人叫冤, 300不多但也是钱啊,还不如憋尿来得快乐。 拉链拉上, 洗个手,张宣从卫生间出来就只有一个感觉,饿。 非常饿! 歌声停了, 人出来了,杜双伶想着过来帮忙盛饭菜。 张宣赶忙伸个手制止道:“别过来, 别理我,别跟我说话…” 杜双伶应声停在半路上, 双手纠结在腹部,撅着嘴可怜巴巴地凝视着他。 张宣压根就没在意她的表情, 来到桌边,掀开盖子,拿起筷子低头猛吃几口菜。 接着喝口水,又猛吃几口菜。 最后为了保持血液循环,怕吃太多容易犯困,硬是不敢吃太多。 十来口菜后,张宣放下筷子, 意犹未尽地回了书房,全程都不带瞄三女一眼的。 至始至终都没瞥一眼她们。 关上房门,用纸巾擦手,擦嘴。 坐下, 视线落在稿子上。 他庆幸状态还在,灵感还在。 拿起笔继续写作。 只是之前在做加法,现在开始做减法。 一个小时候后,大结局缩减到了7300字。 两个小时后,变成了6700字。 … 四个小时后,变成了5100多字。 五个小时后,字数又增多了,变成了5400多字。 六个小时后,又回落了,变成了5200多字。 如此,直到八个小时后,张宣才正式放下笔。 而大结局的字数,最终停留在了5500多字。 呼~~! 这一刻,张宣忽地起身,伸个长长的懒腰。 奶奶个熊的!身子骨好累,但精神却非常亢奋。 完稿了! 历经快一年的“潜伏”小说今天完稿了,今天迎来了大结局。怎么不激动? 再细细过一遍稿子,全身放松的张宣骤然感觉脑袋一阵昏阙,全身无力,差点没站稳。 他吓得赶紧放下稿子,走出书房。 来到沙发上逮着坐下,就惨兮兮地对三个女人说: “我好饿!我要吃东西!我快饿晕了,…” 闻言,正全神贯注看着无声电视的三女齐齐侧头瞅他。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 杜双伶率先有反应,心疼地说:“我去帮你热菜。” 张宣抬头嘀咕一句:“我想吃农家小炒肉,还想吃黄瓜皮蛋汤,你会做吗?” 说完,张宣眼睛斜向了邹青竹和文慧。 杜双伶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两人。 邹青竹掩嘴笑,起身道:“我来吧。” 见杜双伶和邹青竹联袂去了厨房,文慧也想起身跟上,但看到张宣射过来的目光后,又没动了。 从头至尾… 又从脚到头… 视线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过了两遍后,张宣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文慧,你说一个人快饿晕了,先该吃点什么东西好?” 被他毫不避讳地来回打量,文慧一直耳观鼻、鼻观心地在忍着,忍着。 但听到这话,文慧禁不住破防了,小巧的嘴儿嘟嘟翘起,红唇微张。 犹豫三秒,文慧还是起身了,拿过他的杯子,舀三大勺白糖放里面,接着倒满开水,最后把一杯溢满的糖开水摆在张宣跟前。 张宣瞧着杯子底部的白砂糖颗粒,抱怨说:“做好人就做到底啊,帮我搅拌一下。” 文慧把调羹放杯子里,纯净的黑白小幅度左右棱棱,示意他自己动手。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我现在是个病人。” 文慧坐回原位,不惯他:“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佣人。” 张宣,“可我们是…” 不等他说完,文慧麻麻利利地打断道:“我喊双伶了…” 张宣,“……” 是真的不想动,感觉人都快瘫痪了一般,真没想到人饿一天会是这种感觉。 娘希匹的,好久没挨过饿了,都快忘却这种感觉了。 唏嘘一番,临了临了,生无可恋地搅拌几下调羹。 张宣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缓了缓,又喝掉二分之一。 空瘪瘪的肚子进了流食,人一下有了力量,感觉又活过来了。 文慧扫一眼杯子底部还残存的白砂糖颗粒,问:“你的新书写完了?” 张宣把腿搁茶几上,闭上眼睛养精蓄略:“写完了。” 文慧视线从他的腿上游过,又看向了电视,问:“看你样子,应该写得很满意吧。” 张宣回答:“还好。” 文慧过了会又问:“实体书什么时候出?” 张宣这时瞥了她眼,答非所问地说:“我说文慧,我人都出来了,电视调点声儿,咱俩就不用这么尬聊了哎。” 文慧不做声了,也不调电视声音,继续看无声的。 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开口道:“要不你去厨房帮忙吧。” “好。”文慧应一声,嘴巴说好人却压根没动,继续看无声电视。 张宣对她来了个三秒钟的死亡凝视,稍后闭上眼睛,不搭理她了,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 厨艺还是邹青竹的好,张宣先喝汤暖胃,再吃饭。 “慢点,慢点吃,你饿了别吃太快,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见不得他吃那么快,杜双伶在旁边一边用手帮他抚背,一边担心地唠叨。 “嗯。”张宣慢了些,但吃着吃着不自觉又快了。 这顿饭吃得舒服,一口气干了三大碗,老男人随后洗个澡倒头就睡。 邹青竹看着主卧关门了,就对文慧说:“咱老爷睡了,咱家还差个公子小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咱不打扰夫人了,咱们赶紧撤吧。” 文慧爽利一笑,视线在杜双伶身上停留几秒,道声“夫人晚安”,就挽着邹青竹的手臂走了,上了三楼。 杜双伶气结,心中那个郁闷啊,却偏偏没办法反驳。 自己是过敏体质,每次亲昵都特别容易在脖子上种草莓。 日子相处久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总有难么一两次被发现了端倪。 原地顿足半晌,杜双伶把大门从里反锁,也是去了主卧。 …… 最近半个月,报纸上关于“白鹿原”和“废都”的口碑急转直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有点事,晚了点。 第263章,血淋淋的刀子(求订阅!) 由于两部书中都呈现出大段露骨的性描写,“废都”和“白鹿原”自上市之日起就饱受非议。 这年代,读者的文化参差不齐,半文盲状态下的男性读者读了老贾的“废都”后,俨然是火上浇油。 而上个星期发生了一件事,更是把“废都”和“白鹿原”推向了风口浪尖。 “今晚报”报道,有青年过于迷恋老贾的“废都”,从而模仿书的内容犯罪,出现伤亡。 这一事件直接引爆了舆论,声讨浪潮很快就吹遍了大江南北。 张宣放下报纸,心里暗暗在想:老贾现在应该心里很紧张吧,很急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大事不妙,有没有做好充分心里准备,做好心里准备去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前生,张宣对老贾的观感是矛盾的,又喜欢,又不喜欢。 但今生自己走上文学这条路后,莫名地就有了一种兔死狗悲的感觉。。 倒也不是同情他,就是、就是,或者说矫情吧。 其实在张宣看来,历史上的中国,在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文学大家。他们透视着最前沿的思想和紧盯人性矛盾,灵感到来时便毫不客气地将时代悲喜与小我人情,一起熔铸成具有警醒世人的文字作品。 可现实是,“废都”也好,“白鹿原”也罢,都被舆论裹挟了。 这种恓惶的感觉让人很难受,让张宣心慌慌地乱。 接下来的日子,形势和他预料的一样。 事情越闹越大,全国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声讨。 京城老王又出来刷存在感了,还是那句话:“废都”就和“风声”一样,都是扒厕所打发时间的无聊书籍,可以当手纸用。 张宣蹙眉,这傻鸟是在煽风点火?这个关键口又把“风声”扯进去? 以他的脾性,好想提笔和这傻子隔空骂一架。 但思索一番后又放弃了。 与这人吵架自掉身价不说,还容易在这个关键时期引火上身。 “风声”正在大卖呢,不划算。 不过张宣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之人,在小本本上可把这傻子给记上了。 北边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上纲上线,在报纸上发文称:要联络一批知名作家一起联名上书,要求彻底封杀“废都”。 张宣也接到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问:“是三月吗?我是xxx。” 张宣明知故问:“我是三月,您找我何事?” 那头说:“废都的事你听说了吗?你有什么看法?” 张宣回答道:“抱歉,最近我一直在闭关潜心创作,几个月没出门了, 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 那头不依不饶, “没关系, 我说给你听…” 张宣无语,把电话搁一边,不听也不回。 虽然之前把“废都”看做竞争对手。 但如今老贾困难了, 自己还没下作到去落井下石。 做人得有风骨,不屑去落井下石! 不直接挂你电话就已经是给面儿了, 别他娘的仗着年纪大就倚老卖老, 我可不会惯你。 张宣翻了数十份报纸, 发现清一色的批判声。 好不容易找到一则有份量的声援,但人家还不敢明说。 面对采访, 国学大师、文艺评论家季老先生委婉表达:“废都”20年后将在国内大放光芒,同时极好的对立就是极坏。 张宣感叹:大家就是大家,眼光极准。 事实证明, 老贾后来起势还是凭借的“废都”。 … 在这个节骨眼上, 陶歌来电话了。 陶歌问:“你看报纸了吗?” 张宣回答说:“看了, 天天看, 准时看。” 陶歌问,“你有什么感受?和姐说说。” 张宣反问:“真说?” 陶歌示意:“说!” 张宣开口:“一群人眼红罢了。” 陶歌笑了, 然后揶揄:“有人说你年少轻狂,不尊重前辈。” 张宣明了,“是那个xxx?” “嗯, 是他。” 陶歌“嗯”一声,道:“你把人家晾了半个小时, 人家可是口水都讲干了。” 张宣撇撇嘴:“活该!我不发表意见已经是极大尊重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接着他问:“xxx是不是也想给我上岗上线?” 陶歌说:“是有这个苗头。但人民文学不是吃醋的, 已经压了下去。” 张宣真诚说:“谢谢姐。” “哈!你看,每次我只有给你做了点实事, 你才会叫姐。”陶歌不讲情面,直接血淋淋捅刀子。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自动揭过这一茬就问:“出了这么大的事,老贾如何了,有听说没?” 陶歌说:“能如何,只能先避避风头咯。” 随后她看一眼办公室外面,压低声音说:“姐告诉你一个消息。” 张宣心一动, 紧着问:“什么消息?” 陶歌说:““白鹿原”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事,人民文学内部原本支持它送选茅盾文学奖的那一批人出现了分歧。 有的虽然还坚定支持,但有些沉默了,更多的在观望。 你的机会到了。” 张宣明悟:“观望的那批人, 是觉得还有选择?是在等我的新书,想看了我的新书再重新做选择,对吗?” “你猜的对。”陶歌如是说。 张宣沉吟半晌后,也没虚伪,说:““潜伏”小说的初稿上个月完成了,这个月我已经对它进行了两次校改。” 陶歌惊喜问:“真的?” 张宣笑说:“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陶歌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打电话询问你这事,就是怕影响到你,打扰你的思路。 那你什么时候能定稿?” 张宣沉思一会儿,说:“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急。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等我考试完再细细打磨一番。大概7月下旬吧,7月下旬应该可以最终定稿。” “行,姐等你电话,到时候我和洪总编会过来。” “成。”张宣应一声,就好奇问:“老陈知不知道现在这情况?” 陶歌说:“关乎他的切身利益,当然是知道的,怎么,你怕他?” 张宣莫名:“倒不是怕他,怎么能说怕他呢?只是真心觉着出一部优秀的作品不容易。 可惜了,既生瑜何生亮。碰上我,怪他老陈运道不太好。” “你,哈…” 陶歌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在那边一个劲地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4章,200万册(求订阅!) 聊完琐屑,接下来两人开始聊正事。 陶歌开心说:“你知不知道,上次加印的50万册已经全部售完。 前后四次加印,“风声”已经卖出了117万册。 完成了对“白鹿原”的超越。” 张宣很是激动,迫不及待地问:“这次加印多少?” 陶歌说:“还是50万册。” 张宣开玩笑说:“现在人民文学内部是怎么评价我的? 还有没有人敢说“风声”超越不了“白鹿原”?超越不了“废都”?” 陶歌笑笑,说:“这个啊,人民文学还真有讨论,你看明天的报纸就知道了。” 张宣讶异:“明天的报纸?” 陶歌说是。 张宣逼问:“别卖关子了,现在说给我听听。。” 陶歌不理会,转而说起了港澳台地区的销量: “根据统计,“风声”在香江首印2万册,已经全部售馨。 湾湾首印5万册一个星期被抢光,后面两个月连续加印2次,到目前为止,那边已经卖出30万册。” 张宣这次惊到了,比内地卖117万册还震惊! 不由自主提高声调问:““风声”在湾湾卖得这么好?” 陶歌告诉他,“确实卖得好。这数据刚从湾湾那边传输过来时,接线员都已为听错了。前后核对了三次。 洪总编看到这份数据报道时,狠狠拍了下桌子。” 话到这,陶歌压低声音调侃道:“在昨晚的人民文学内部研讨会上,洪总编手持这份数据,可神气了。 姐当时脑子里一片嗡嗡,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场景:意气风发!耀武扬威!” 想象一番洪总编的颐指气使的样子,张宣忍不住笑出了声。 末了得瑟道:“我争气吧。” 陶歌难得不扫面儿,附和说:“争气!” 张宣问:“日本和法国的销量呢,如何?” 陶歌低头看了看:“法国那边一般,到现在还只卖了8113多册。 倒是日本,这个市场有点意外,比我们想象的都好。” 张宣紧着问:““风声”在日本卖了多少?” 陶歌说:“两个月连续加印3次,根据今早的数据,已经卖了485611册。” 张宣嘴巴大张,不敢置信:“48万多?这么多,没弄错吧?” 陶歌核对一遍数据,说没有。 张宣咂摸咂摸嘴,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嗨!我现在的名气也算是漂洋过海了。你说新闻联播会不会报道下我?” 陶歌笑道:“等你在日本突然100万册销量,肯定会报道你。” “48万都有了,100万还会远吗,你等着看。” “行,姐等着。” … 次日,亦无风雨也无晴,是个阴天。 还有4天就考试。 张宣一到教室坐下,掏出书本准备复习重点内容时,苏谨妤走进来了。 来到身边就说:“张宣, 主任找你。” 张宣古怪地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这又不是自己教室。” 小十一慢慢声声讲:“我天天在这看书的啊, 你自己一头撞进我怀里, 我还有什么办法?” 张宣,“……” 这女人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是从图书馆跟过来的。 哎, 也是造孽。 堂堂一个大作家,竟然连续三天没在图书馆占到位置。 带着疑惑下楼, 来到二楼主任办公室外面, 敲门。 门响两下, 就从里面开了。 主任一脸笑容,还是那么热情:“来了, 坐。” 张宣自自然然坐在沙发上,目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办公桌的一摊摊报纸上。 瞬间无语! 我就说嘛!主任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原来是报纸惹的祸。 看看都是些什么新闻标题啊, 没一个正经的: 《伟大壮举!“风声”超越“白鹿原”, 剑指“废都”, 热销150万册!》 《文学东征!“风声”征服日本!》 《两岸一家亲, “风声”在湾湾大卖40万册!》 《“风声”风靡全球,突破200万册!》 《奇迹!“风声”入选英国“企鹅经典”书系。》 《国之光!风声!》 《文学大家, 三月!》 《“风声”获“小说届”优秀作品奖!》 《倪匡浅谈:三月,我眼中的文坛大咖!》 《李敖喊话:我想跟三月喝下午茶,我想跟三月讨论女人!》 … … 眼神儿一溜溜过, 张宣眼睛都看直了。要不是脸皮厚,绝对臊红。 呸!这些媒体比自己还不要脸, 都快赶上小十一了。 尤其是这李敖,讨论女人没问题, 但不要喊出来啊。 主任给他倒杯茶,目光跟着在报纸上跑一圈, 就高兴地说: “了不起,三月!在昨晚的校会议上,校长还手把手对我说:中大以你为荣。” 张宣眯笑眨巴眼,没接话,因为这话不好接。 不论人家是真心实意夸赞,还是虚伪地溢美,自己都只是一个晚辈。 两人就着报纸聊了20来分钟, 稍后主任进入了正题。 只见主任拿出一些材料,让张宣填。 张宣一看,更无语了。 什么国家奖学金啊,什么三好学生及标兵, 什么学校奖学金,什么优秀共青团员啊… 这还真是给自己发荣誉发钱! 在主任殷切地指引下,张宣一一签名。 只是对于国家奖学金,张宣顿了顿,就实诚说:“老师,这个留给其他人吧,我拿太多手都软了。” 张宣的潜台词就是:我有钱,不差钱,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这话两人一听就懂,但不能明说,不然主任的一腔心血不是喂了狗么? 那还怎么让人愉快? 主任听完后,眼睛看他几秒,末了拍拍他肩膀,开心说:“好!” 接着主任关心问:“报纸上都说你在准备新书,那你还有时间复习吗?” 张宣秒懂:人家的意思是问,要不要提前关照一下,毕竟事后考试分数出来了再关照,总会留有把柄。 张宣自信地回答:“谢谢老师关心,我最近一直在复习。” 主任轻轻点头,显然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东西弄完,张宣投桃报李,请主任吃饭。 主任没拒绝,只是把小十一给叫上了。 饭后,目送主任离去,张宣问苏谨妤:“主任是你亲爸吗,对你这么好。” 小十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欢快说:“是嘛,我回去问问我妈。” 张宣瞬间服气。 穿过南门,小十一说:“刚吃完饭,我们散散步。” 张宣看着她眼睛,摇头。 开玩笑,到学校里跟她散步,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学校说大是大,但说小也小,搞不好就碰到双伶熟悉的人了。 而每个和双伶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她男朋友。 小十一长相这么出众,同她走一起,别个想要不误会都难。 更何况管院早就在流传自己和这女人的绯闻,要是这样围着学校走一圈,那还不得翻天? 苏谨妤一脸可怜相:“我在减肥。” 张宣瞧瞧她身段,比划一下:“你这身子堪比黄金比例,还要减肥?” 小十一看着他说:“在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要维持住。” 张宣拒绝:“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小十一道:“在她身上累的?要节制点啊!” 张宣无语:“你这长相和气质,就不应该说这话,白瞎了。” 小十一不以为意:“你都不愿深入了解我,怎么知道我该说什么话。” 张宣怔了怔,“也是。” 小十一说:“昨天我在外语学院帮着主持活动,有个漂亮女生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张宣诧异:“我都不怎么去别个学院串门,她怎么知道我的?” 小十一揶揄:“她在食堂看到你好几次了,对你一见钟情。” 张宣说:“你告诉她,我是有妇之夫。” 小十一伸个懒腰道:“我跟她讲,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外强中干。睡觉还打鼾。 她就问我: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告诉她:我俩睡过。” 张宣气结,威胁道:“别到处败坏我名声,不然我连自己都打。”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5章,变化(求订阅!) 这时迎面走来了欧明和万军。 小十一似乎不是很待见万军,转头对张宣说: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望着小十一的背影,欧明张着嘴问:“宣哥,这不是小十一么,你们不会真勾搭上了吧。 要不你考虑考虑文慧,文慧比小十一好看。” 张宣瞪眼:“别胡说,小心我家双伶知道了,回头收拾你。” 欧明摸摸大光头,直咧嘴:“收拾我干什么啊,还是去收拾你的小十一吧。” 万军变化很大。 除了脸上的深长疤痕没变化外,似乎一切都变了。。 寸头、金项链、金戒指一套下来,开学时的青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刚毅和成熟。 名牌衬衫敞开两粒扣子,不说话时配上腰间的那根古驰皮带,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期末考试完,万军说蹭吃蹭喝大家一年了,要回请大家一次。 两个联谊寝欣然同意。 在校外一家上档次的粤菜馆,识货的魏子森问:“老万,你这皮带国内没得卖吧,你这是哪里买到的?” 万军低头看一眼皮带,解释道:“这是我表哥送我的,香江那边带来的。” 李正倒杯酒,举杯对万军说:“老万,你如今是发财了啊,我们大家都还在用家里的钱,你都已经给自己换装了,啥也不说,我老李佩服你,敬你一杯。” 万军道:“发什么发啊。其实你们都应该猜到了,我这身外之物都是用命拼来的,我现在也是想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醉,钱留着就是王八蛋,有就用掉。” 丁艳红喜笑颜开地问:“万军,你这去骗骗外面的小姑还行,忽悠咱们就算了吧,工地上搬砖的可买不起金项链和金戒指。” 这时躲一边吸烟的欧明插话道:“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老万早已不是当年,如今升官了,在工地上管事呢。” 这顿饭是万军请客, 大家都非常给他面子, 说话都围绕他。 饭到中间, 万军倒一杯酒,对着他一直看不透的张宣说:“宣哥,咱们来喝一个。” 张宣拿起杯子跟他干一个, 乐呵呵道:“来,干。” 万军仰头一口干完, 就跟罗雪换了位置, 把酒杯又添满, 对刘琳说: “刘琳,大一结束了, 我们喝一杯。” 闻言,两宿舍人齐齐看向了刘琳。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刘琳犹豫几秒, 没有扫兴, 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好, 痛快!”万军不落下风, 跟着一口干掉。 这顿饭吃的热闹,万军舍得出钱, 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也没拘着,敞开了吃, 敞开了喝。 到散场时,沈凡和魏子森醉了。 张宣也感觉到点了。 大美男李正不愧是鲁省人, 一口气干了8瓶啤酒,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万军的酒量也在工地上练出来了, 今天他喝的最多,10瓶啤酒下肚没什么大的压力。 分开前, 丁艳红问欧明:“欧明,听说你明天要去沪市见笔友,真的假的?” 欧明摇摇晃晃说:“小丁,你消息不灵通啊,不是笔友,是第四任女朋友。你都单这么久了,你也要加油。” 丁艳红一脸不奈:“去去去!你才加油。老娘当时真是瞎眼了, 没看出来你这么花心。” 欧明醉醺醺地举着手:“小丁,你不能诋毁我名誉啊!我心照明月,我欧明对待每段感情都是用心的,比对待亲娘还真诚。” 丁艳红不信地瘪瘪嘴:“那你的亲娘还真是多。” 哈哈哈.... 两个宿舍的人被这对活宝逗乐了, 忍不住大笑。 回到宿舍,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6个女生,齐齐满血复活,变得生龙活虎。 方美娟倒在床头望着刘琳说:“琳琳,我怎么感觉今天万军请客就是冲你来的呢。” 董子喻拿快毛巾洗把脸就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丁艳红说:“琳琳,万军如今有钱了,在市里买了套房,还有辆本田摩托车,这明显是想重新追求你。” 刘琳现在有些烦躁,在床上趴着,好久才开口:“万军这是在羞辱我么,他和那理发店老板娘不清不楚的,真当我不知道?” 得,听当事人这么表态了,女生赶忙转移换题。 柳思茗看向罗雪:“你今天一句话都不说,这是怎么了?” 罗雪保持沉默,望着天花板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方美娟打趣:“可能是没和张宣说上话吧。” 董子喻见状,玩笑问:“一顿饭吃坏了两个,我们以后还是别跟他们吃好了。” ...... 第二天,机场。 张宣嘱咐杜双伶三女,“到了沪市那边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门,别去人少的地方。 还有啊,你们别想着替我省钱,到外边就要吃好喝好,我不缺那点钱。” “嗯。” 杜双伶应一声,轻声说:“别担心我们。文慧爸妈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的,等游完西湖,我就回来陪你。” 张宣说好,接着又跟邹青竹和文慧寒暄几句,送几人到检票口。 “那我进去了。”分别时,杜双伶有点不舍,回头紧紧抱住他。 “进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回来。”张宣拍拍她后背。 目送三人检票进去,张宣挥挥手。 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重生回来,两人这是第一次没在一起活动。 不是他不想。 实在是这个月的事情太多,自己压根就脱不开身。 “潜伏”小说目前到了最关键阶段,最后一稿迫在眉睫。 按照计划,必须在七月份完成,不可能拖到八月去的。 陶歌和洪总编还在等着自己的新书打某些人的脸。 如今纺织厂也拿下了,第一首要就是建立大型商场当现金奶牛。 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能把全部事情都压在李梅头上。 不然李梅忙不过来且不说,自己总是当甩手掌柜,在下属面前不露头不彰显存在感,以后很容易被人架空。 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 出机场时,张宣碰到了联袂而来的欧明和李正。 张宣跟李正打完招呼就问欧明:“你还真的去沪市?” “必须去啊,为了爱情。” 欧明微笑着说:“宣哥,你的bb机要时时刻刻开着啊,别到时候我找不到你。” 张宣上上下下扫一遍,好奇问:“你的钱藏在哪?” 欧明看看周边,瞄一眼裤裆,悄悄说:“都挂在下面。” 李正跟着瞄一眼裤裆:“卧槽,老欧你真是个人才,小心钱有骚味别个不收。” 欧明咧嘴笑:“不收正好,我就不用花钱了。” 张宣服了,晃了晃手里的bb机就道:“还是那句话,小钱钱可以找我救急,大钱请忘记我,危险的事情千万别找我。” 欧明拉着他衣袖说:“宣哥,要不我们对个暗号吧,我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张宣开头,我要是真的找你救急,就是宣哥开头。” 张宣没理他,直接走人。哪有出门时自己咒自己的? 真是奇葩! ..... 声讨浪潮愈演愈烈,报纸上每天都在围绕“性”、“废都”和“白鹿原”进行批判。 同历史轨迹一样,“废都”还是走进了监禁行列,被封杀了。 张宣在想:建国后,纯文学领域几乎没有哪本书遭遇过这么大的变故。 老贾是个值得同情的。 封杀第二天开始,所有报刊不能提及“废都”二字。 前阵子有评论家写了一篇“废都大评”,力挺“废都”,结果被要求检讨。 不过张宣注意到,虽然正版的“废都”被禁,但很快成为了盗版书商的最爱。 “白鹿原”依然在销售,这归功于出版社是人们文学。人们文学底子厚,在这一波浪潮中顶住外界压力,保住了它。 陶歌打电话告诉他:“白鹿原的存活,是以出版社和老陈的妥协为代价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好久没用电脑写作,拿起电脑竟然没灵感了。 第266章,很快你就高攀不上我了(求订阅!) 陶歌问:“你考试完了吗?” 张宣回答道:“昨天考试完的。” 陶歌问:“你们暑假是呆在羊城,还是要回家?” 张宣想了想说:“双伶和同学去游西湖了,我先到这边把最后一稿写完。。 八月初会回去几天,去趟南岳衡山。然后还是要过来,这边还有一摊子事在等着呢。” 两人互相问候几句,说起了正事。 陶歌说:“昨天晚上,人民文学再一次召开了就“白鹿原”送选矛盾文学奖的研讨会。” 张宣心一紧,慌忙问:“结果如何?” 陶歌压低声音说:“一开始,白鹿原的支持者占据上风。 尤其是人民文学内部的大佬邹平、何启智、以及邢晓斌先后发言表示力挺时,情况一度陷入了危局。 对你极其不利。 不过洪总编据理力争,他罗列了“白鹿原”两大致命缺陷,才使得场面缓和下来,没有立即通过送选决议。 鉴于“风声”取得地辉煌成绩,会议最后的结果是:人民文学愿意等你一个月,愿意为你的“潜伏”小说再等一个月。” 张宣沉默了,洪总编对自己的恩情深似海,自己何德何能,让他感觉无以为报。 甚是感动。 要是没猜错:前生因为没有自己搅局,“白鹿原”在顶着巨大舆论的压力下,必定是通过了人民文学这次内部决议的。 老陈对不住了。 反正上辈子,这次的机会你也没抓住,还不如留给我。 你等下一届茅盾文学奖吧,你的宿命在下一届,你的荣耀在下一届。 张宣问:“洪总编在会上说的两大致命缺陷是什么?” 陶歌悄悄说:“洪总编在会上指出: 第一,“白鹿原”里圣人朱先生关于“鏊子”的言论,涉及到历史叙述的重大问题,不利于冲击最高奖项。 第二就是众所周知的两性问题,田小娥的大尺度描写在今年是不符时代要求的。” 张宣几乎秒懂,隐晦地问:“第二条,是不是指有领导不喜欢?” “姐听说是这样。” 陶歌说:“洪总编指出的第一条已经是大忌。第二条就是忌讳中的忌讳。 所以当洪总编抛出这两条致命缺陷出来时,研讨会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那些力挺“白鹿原”的大佬也陷入了沉思。” 话到这,陶歌顿了顿,继续讲: “下次关于茅盾文学奖的送选研讨会定于8月1日。也就是说,你必须在这之前定稿,不然洪总编争取的时机就... 你懂姐的意思吧?” 张宣拍拍胸口,当即郑重地表示:“你放心,这个月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完成最后定稿。” 陶歌慎重嘱咐:“时间虽然紧迫,但不要急于赶工,还是得以质量为前提。 不然打得不仅是洪总编和我的脸,还容易败坏你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张宣沉声说:“我知道。” 都是聪明人,定稿的事情点到为止, 两人的话题随后转移到了热卖的“风声”上。 陶歌兴奋地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最近又有两个国家的书商表示对“风声”感兴趣, 目前已经派出代表来到京城,跟我们洽谈还在出版合作事宜。” 张宣急急问:“哪两个国家?” 陶歌说:“韩国和英国。” 提高英国,张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张脸, 莉莉丝。 这虎妞不就是在英国留学么? 她要是在英国图书馆能看到自己的“风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嚯, 那时候会不会对自己崇拜到无以复加? 哎哟, 他娘的, 这事情想想就美。 见他不做声,陶歌问:“姐正式问你, 和这两个国家合作,你同意不?” 张宣开心说:“同意,当然同意, 傻子才不同意呢。 以后这类事情啊, 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你全权处理就行, 我信得过你。” 陶歌说:“好!那姐先去忙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行, 挂吧。” 挂完电话,想起刚才的谈话内容,想起洪总编的事迹, 张宣在沙发上足足静坐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把怀里的抱枕轻轻拿开, 把客厅的电话线拔掉,把bb机的电池卸掉, 起身去书房。 虽然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去向世人证明一番。 但张宣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心态平稳, 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化压力为动力,力求完美,给自己、给支持自己的人一份满意答卷。 进书房,关上门,他拿出最新版的稿子,打开扉页。 静思几秒,提笔在扉页上写: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这一天, 张宣在改稿子。 中途就简简单单地吃了吨晚餐,一晚白米饭配豆腐乳。 这个夜晚,张宣坐在昏黄的40瓦白炽灯下,依然废寝忘食。 第一天如此.... 第二条继续... 第三天不遑多让… ... 第五天中午, 有人在敲门。 张宣没理会。 下午,老邓又来敲门了。 张宣还是没理会。 傍晚,老邓又又又来了。 张宣这次理会了,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一行字。 门开。 老邓一见面就皱眉问:“你小子这些天在干啥子咧,天天不见人影,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的。 小杜电话都打到我楼下来了,她联系不到你,挺担心你的。” 张宣看着他眼睛,只回答了四个字:“闭关创作。” 老邓子原本满肚子牢骚,但听到“闭关创作”这几个字时,立马住嘴了,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他一般。 临了,扶扶眼镜关心问:“我没看见你出门,也没看见你生火,你这几吃什么?” 张宣说:“一天吃一餐,米饭豆腐乳。” 老邓呆愣:“你天天吃这个?” 张宣一副可怜样子地说:“这已经是我最奢华的晚餐了。” 见老邓还要开口,张宣把早已准备的白纸贴门上。 老邓探头一看,顿时气晕。 只见纸上写:关心我,就请每天中午12点、下午5点准时送餐,谢绝敲门,杜绝喧哗。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张宣打个哈欠问:“你吃晚饭了没?” 老邓蛋疼,说:“鲁妮在做菜。” “哦!…”张宣返回客厅,把茶几上的bb机拿起,电池安上去,转身去了楼下。 老邓跟在后头,看乐了:“你小子这架势是要打秋风?” 张宣一边开机,一边悠悠地呛他:“你就知足吧,现在我吃你的叫打秋风。 再过段日子,我往你屋里瞅一眼,你都要烧高香,那叫蓬荜生辉。” 老邓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听你小子的意思是,再过段日子,我老邓已经高攀不起你了,我已经不配跟你同桌吃饭了?” 张宣不要脸地说,“虽然这就是现实。但你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老邓,你以后会以认识我为荣,到时候我这个名字足够你吹一辈子牛逼。” 邓达清忍不住了,破防了,伸手指指点点,被噎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末了只得咬牙彻齿地道:“张小子,我等着这一天!” 进屋… 桌上已经摆了3个菜。有长豆角,有梅菜扣肉,还有一只天麻蒸鸡。 他娘的好香,张宣看着就流口水了,闻着味儿就快晕了。 鲁妮果然还在炒菜,张宣伸长脖子一瞧。 啧!竟然是剁椒鱼头,老夫的最爱。 张宣问:“导员,你是哪里人,怎么还会湘菜?” 系围裙的鲁妮顿时不爽了,举着菜铲凶神恶煞问:“你在我手里读了一年书,还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张宣退后一步,赶紧摆手解释:“老邓说你是他的女人,让我少打听。” 说完,张宣侧头看向老邓,挤眉弄眼道:“老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邓达清正在气头上,直接甩脸子:“别问我,我高攀不上你,我现在不想跟你这小子说话。” “……” 得,这对狗男女都不待见自己。 张宣识趣地再退后几步,随后一屁股坐在桌边,开始翻看bb机。 好多人都在call自己,但其中次数最多是杜双伶。 其次是欧明。 竟然是欧明?call自己这么多次,难道出事了? 趁狗男女在厨房交头接耳,张宣夹一块扣肉放嘴里,来到沙发旁边,抓起电话就打。 第一个打给杜双伶。 电话一接通,张宣就抢着说:“亲爱的,我最近在写作,“潜伏”小说写到了最关键时刻,所以我把电话线拔了,你别担心…” 听着叨逼叨逼一通… 那边静了静,一个女声说:“你是张宣吧,我是文慧妈妈。” 张宣:“.......” 他傻眼了,彻彻底底傻眼了。 拍拍脑瓜子,奶奶个熊!这是咋回事,自己不会真的写作把人给写傻了吧? 反应过来说:“阿姨你好,杜双伶在吗,帮我叫下杜双伶。” 周容回答他:“文慧小姑带她们三个看海去了,你晚点再打过来吧。” 张宣沉吟一阵,随后道:“晚上我可能没时间,阿姨你帮我转告一下双伶,就说我在书房忙,忙完了会主动联系她的,要她别担心。” 这一刻,周容心里好奇,在书房忙? 小小年纪能在房忙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周容个人素养没得说,当即应允:“好,等会我帮你转告双伶。” 礼貌客气几句,挂完电话,张宣见那两人还缩在厨房鬼鬼祟祟,眼睛往桌上瞟瞟,没忍住,走过去又夹一块梅菜扣肉放嘴里。 嚼吧嚼吧,嗯,好吃,入口即化,满嘴肉香味。 想了想,偏头瞄瞄厨房,又夹一块放嘴里。 随即背过身给欧明打电话。 很意外,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接着更意外,里面有个哭声… 欧明小声哭诉着说:“宣哥,宣哥,我守这个电话都两天了,你终于打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8400字送上。 大家正版订阅下啊,谢谢大家! 第267章,定稿,解脱(求!) 欧明哭诉着说:“宣哥,宣哥,我守这个电话都两天了,你终于打来了。” 听声儿不对... 想起机场那个暗号,张宣急忙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欧明重复喊:“宣哥,宣哥。。” 张宣嘀咕:“哦,我应该没危险对吧?” 欧明快哭了,“宣哥你没危险,我有危险,我快饿死了。” 张宣问,“你不是带了钱吗,怎么回事,还哭上了,出事了?” 欧明哽咽着说:“宣哥,别提了,我上了姥姥的当....” 接着欧明简单把他到沪市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爱情,因为向往鸿雁传书里的美好,一开始欧明和笔友还是带着憧憬见面的。 只是见面以后,女方似乎不不太满意欧明,陪欧明逛一天后,找着机会把他的钱财都卷走了。 后来身无分文的欧明决定去打临工挣回家的路费。可是身处异地,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被人关了小黑屋,最后是逃出来的.... 张宣蹙眉:“你的钱不是挂在珠穆朗峰上么,人家怎么取走的?” 欧明嗫嚅,摸摸大光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是开了房嘛,不是要洗澡嘛,就丢了....” 张宣问:“是事前洗澡,还是事后洗澡?” 欧明郁闷:“事前丢的,没有事后。” 张宣问:“既然是事前,那以你的谨慎,应该到淋浴间在脱短裤的吧?” 欧明一脸苦涩:“你不知道,那女的手段高超,我还没进淋浴间短裤就脱了。” 张宣忍着笑,骂道:“这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也不嫌你的钱有尿骚味啊。” 欧明一脸囧,慌忙说:“宣哥, 这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我的钱丢了, 我现在饿肚子呢。” 张宣问:“这两天你怎么过来的?” 欧明隐瞒了被人施舍的那一幕,说:“捡垃圾卖。” “你是逃出来的,现在有没有安全没问题?” “你放心, 我一口气奔了几十分钟,这里人多, 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观察四周, 一有不对,你就往大饭店、酒店之类的地方跑。” “宣哥, 我晓得个。” 张宣认真问:“你现在哪,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感觉有戏,死马当活马医的欧明瞬间看到了曙光, 眼睛睁得溜圆:“宣哥, 你真在沪市有路子?” “嗯, 有一点。但不打包票, 我尽力试试。” 张宣应一声,找到笔和纸就催促道:“你说说地址。” 欧明说:“我在沪市静安区威海路这边。” 张宣问:“多少号?” 欧明不懂, “啥子,什么多少号?” 张宣说:“门牌号,我说的是名牌号, 你去附近找个人问问,速度, 我等你回复。” “好,你等下啊。” 两分钟后, 欧明拿起公话听筒说:“宣哥,还在么?” 张宣回答:“在, 你说。” 欧明说:“我问了两个店老板,他们告诉我这是威海路333弄。” 张宣用笔记下地址,对他说:“你就在这个电话亭守着,别离开,我等会回复你。” 欧明点头哈腰,感激涕零:“我不会走的,我都在这守两天了。” 挂断电话, 张宣想了想,给李梅去了电话,把欧明的事情介绍一下。 然后问:“你有没有办法,那边有认识的熟人没?” 李梅沉思几秒, 随即说:“静安区的话,只能找曹茉了,离她近些。” “你是说新民晚报的曹茉?” “对,就是她。” 张宣觉得行:“可以,那你要她帮个忙吧,给我同学送点钱,帮他买张回家的票。” 李梅应允一声,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李梅打电话回复他:“我刚和曹茉通了电话,她在开会没时间,不过她已经派人开车去找了。” 张宣说:“好,你跟曹茉说我谢谢他,下次请她吃饭。” 李梅笑道:“曹茉预料到你会这么说的。她说不要你请吃饭,饭她可以请你,她要你的一套签名书,包括你正在写的新书。” 张宣跟着笑了,很是受用:“行,没问题,你把地址给我。 到时候我给她邮寄一本。” 记好曹莉的地址,挂断电话后,张宣又给欧明去了电话,再次嘱咐他不要动,有朋友会来接他,到时候听安排就成。 等到张宣忙完,把听筒放回原位。 一边等久了的邓达清好奇问:“这是哪个奇葩,竟然相信笔友的爱情?” 鲁妮听着这话不爽了,侧头拿眼瞪他:“我们以前不就是笔友吗?怎么,你不相信我俩有爱情?” 老邓垂着眼皮,一脸便秘,不敢说话了。 张宣不时看看两只斗鸡眼,差点乐疯,没得说,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胡吃海吃。 饿了5天,这顿饭吃的舒心。 饭到中间,张宣问两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闻言,老邓没做声,装起来了哑巴。 鲁妮眉毛一皱,放下筷子望着他。 张宣右手抚额头,暗骂自己真是傻子,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是个人都看得出,老邓明显对结婚有恐惧,明显对前任余情未了。 叹口气,也不知道老邓是真痴还是假痴,那样的女人还有什么惦记的呢? 除了长得比鲁倪看好些,做妻子样样不如鲁倪。 再次悄悄瞄瞄两人,张宣把最后一块梅菜扣肉放碗里,吃干抹净。 最后用纸巾擦擦嘴,赶紧走人吧。 回到书房,张宣摸摸圆圆滚滚的肚子,缓了缓,稍后又开始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很有规律。 白天工作,晚上一般熬夜到凌晨两点左右。 早饭就随便将就点,或者干脆不吃。 中午准时到门口拿饭,晚餐也是一样。 有时是老邓送饭,有时是鲁妮送。 还有好多次是得知消息的王丽老师在送。 … 这天傍晚。 张宣在走廊上一边吃,一边小声问王丽:“老师,底下这两人在同居?” 王丽扶着栏杆甜甜一笑:“可不是,天天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看得我都羡慕。” 张宣半真半假说:“趁着美好青春还在,你也赶紧找一个。” 王丽没接话,仰头望了会天空,随后问:“张宣,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一脸莫名,嘴里有食模糊应答:“什么怎么做到的?” 王丽转头看着他:“大作家啊,那么大一作家,你是怎么当上大作家的?你是怎么写出“风声”的?” 这话好听,张宣心里有些小得意:“我说我也是误打误撞,靠的是天赋,你信不信?” 没想到王丽说:“我信!” 她说:““风声”这本书我前前后后读了三遍,写得真好,我很佩服你。 看完书,我就在想,我要是早些年遇到你,估计也会像苏谨妤那样缠着你,爱得死去活来。” 张宣汗颜:“连你也听说了?” 王丽掩口笑:“听说了,不止我听说了,教93级的管院老师差不多都知道。 你不会还以为是秘密吧? 告诉你,大家在办公室闲得无聊时,都拿苏谨妤和你找乐子。” 张宣头疼:“为什么是我?” 王丽幸灾乐祸道:“因为苏谨妤够出色,因为你们的关系够奇特。” 张宣,“……” 背过身,专心吃饭,不搭理她了。 欧明回来了。 张宣看到他第一眼就是想笑。 看到第二眼就是心酸,短短几天,欧明就瘦了很多。 嶙峋瘦骨,甚至可以说是暴瘦。 见到张宣,欧明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小跑过来,双手紧紧拉着张宣的手,感激地说: “宣哥,谢谢你,我老欧这辈子欠你一个情。” 张宣顺手拥抱一下他,安慰道:“以咱们的关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假期还长,你有什么安排么?要不要先回家?” 欧明叹口气说:“我欠一屁股债还怎么回家嘛,不回家了。 我联系了万军,我打算去工地上打临工挣钱,等会他会来接我。” 张宣望着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打工可以,别去跟着打架。” 欧明摸摸光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说:“我不傻,要是喊我打架,大不了我不做了嘛,我不做了还能吃了我不成?”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带他去外面的大排档好好吃了一顿。 中午万军来了,三人小聚一会儿后,各自分开。 万军带着欧明去了工地,打工挣钱。 张宣回书房,日复一日,继续改稿。 悄悄地,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7月18日。 清晨,通宵一个晚上的张宣推开窗,闻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听着鸟语花香,心情不由大好。 全身通透,清神气爽,心情是真的大好。 就在刚才,他完成了最终定稿。 无事一身轻,闭上眼睛就是解脱,这是他此刻的心境。 经过快20天的艰苦奋斗,他已经感觉不到大悲大喜了。在重重压力下,只有一路走来的踏实和满足。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想) 第268章,害怕的发现 邹青竹玩耍时不慎摔了一跤,伤到了左脚骨头。 放空一阵后,回过神来的张宣来到客厅,给滞留在沪市的杜双伶去了电话。。 “喂,你好。”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声,是文慧妈妈周容。 张宣问候:“阿姨早上好,我是张宣,找下杜双伶。” 周容看一眼卧室方向回答道:“她们还没起床,你稍等下。” 还没起床? 张宣看看早已大亮的外边,再看看时间,6:45 确实尚早。 两分钟后,杜双伶急急忙忙从卧室出来。 拿起听筒就轻声解释道:“昨晚我和文慧她们打扑克牌升级,睡得比较晚。 你怎么起这么早?” 话音刚落,她一下又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通宵,到现在还没睡?” “嗯。” 张宣应一声,不等她急眼就补充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定稿了。” 闻言,刚才还满腔怨念的杜双伶立刻堆满了笑容,惊喜问:“真的吗,新书定稿了?” 由于太过激动,杜双伶此刻的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大,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周容听得都不由探出半个头。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亲爱的,我为你骄傲!” 隔着电话感受到她的激动心情,张宣像喝了蜜一样幸福。 把脚搁在茶几上:“邹青竹的脚好些了没?” 杜双伶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张宣迫不及待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你们的日子,菜不好,我饭都吃不香。” 杜双伶告诉他:“医生说,还得观察一礼拜呢。老邓厨艺那么好,你可以去楼下老邓那里蹭饭的嘛。” 张宣说:“我脸皮薄。”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 “哎...” 张宣叹口气,把老邓和鲁妮同居的事情说一遍:“这对狗男女现在天天赖床,我也不好意思经常打扰。” 杜双伶扫一眼周边,嫣笑着嗔怪:“哪你这样说人家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就着家常琐事聊了十多分钟,临了杜双伶低声说:“我挂了,这不是自己家,电话霸占太久不好。” “好,挂吧,注意身体。” “嗯,你也注意身体,定稿了就别再熬夜了。” 挂断电话,张宣按照计划,手指一阵拨弄,给陶歌打了去。 嘟嘟嘟.... 对不起, 您打的电话正忙, 请稍后再拨.... 占线? 张宣盯着座机几秒, 又拨打一次。 嘟嘟嘟.... 真的占线。 想了想,又开始拨号,这回是米见家。 咚咚.... 两声就接了。 “喂, 哪位?”米沛问。 张宣说:“叔叔早上好,我是张宣, 找下米见。” 听到张宣自报家门, 米沛一点都不意外, 从刚才的来电显示区号是粤省时,他隐隐约约就猜到了。 米沛告诉说:“米见和她妈妈去外婆家了, 要过几天才回来。” 张宣好想脱口而出“那把米见外婆家的电话告诉我吧”,但他忍住了。 他怕米沛这小心脏受不了。 客套几句,结束通话后, 张宣有些无聊了。 对, 就是无聊。 骤然从高压中解放出来, 感觉闲的慌。 打开电视, 张宣像烂泥一样软在沙发上,看了会新白娘子传奇。 可是看到许仙掀开蚊帐见到是一条蛇的这一幕, 张宣也跟着吓了一跳。 他娘的,他最怕蛇和鬼了。 赶紧换台,换到羊城电视台。 电视里正在放歌, 放的是陈星的“流浪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啊 ... 走啊走啊走啊走, 走过多了年华... 前生每次听这首歌,张宣总能从纷乱中静下来, 思绪会飘到小时候。 走啊走啊走啊...,就在他不自觉跟着哼唱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电视调静音,接电话。 电话一通,陶歌直接问:“你是不是定稿了?” “对,就半小时定稿的。”张宣如是说。 陶歌满是期待:“大结局怎么样?” 张宣非常自豪地说:“我很满意。” 听着他自信地语调,陶歌大大松了一口气, 随即告诉他:“姐马上去订机票,挂了。” “好。” 电话短而快,张宣把听筒放回去,继续跟着陈星唱流浪歌。 流浪歌后面是杨钰莹的“让我轻轻的告诉你”... 哎, 这姑娘漂亮,可惜了... 张宣直接关了电视,回房睡觉。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雨珠子被风吹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 张宣卧床呆呆地听了会,最后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要不是中午有人在外面大喊“表哥,表哥...” 估计还能把下午也睡过去。 恍恍惚惚睁开眼皮,张宣还是感觉头昏脑胀,不想起。 “表哥,表哥,你在家吗?” 杨蔓菁一边拍门,一边喊。 “他在家,他应该在睡觉吧,姑娘你用点力气,他就会醒了的。”这是老邓的声音。 自从张宣跟他吹了一回牛逼后,老邓就从斯文变成了败类。 对张宣的语气是一天不如一天。 态度简直称得上恶劣。 “表哥,表...” 第三波拍门,杨蔓菁的喊声噶然而断,因为门突兀地开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不耐烦的脸。 “大白天的鬼叫什...”张宣极度郁闷,一开门就打算教训教训这个表妹。 在他看来啊,表妹都是拿来教训的,不教训白不教训,教训了还想教训。 不过当他看到一起来的小十一时,眉毛一拧,硬是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侧身让两人进来,张宣揉揉鼓鼓胀胀的太阳穴,问杨蔓菁: “这么大的雨天,你怎么来了。” 杨蔓菁把手里的一兜水果放茶几上,回答说:“经常打不通你电话,我们就过来看看。” 张宣问:“你俩自己搭班车过来的?” 不止客气为何物的杨蔓菁直接倒在沙发上,捏着抱枕说:“爸爸来羊城办点事,把我们送到校门口就先走了,他大概两个小时候后会过来。” 见状,张宣看向了小十一,问:“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苏谨妤很光棍,指着杨蔓菁说:“她非要拉着我过来。” 不着痕迹锁上书房,把空调开大一点,把两女安排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 张宣一边换鞋,一边说:“你们在家呆着,我出去买点菜。” 要不是舅舅要来,就这两只货色,他直接拉到外面的大排档就解决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 门关,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 小十一忽然问:“我这样上门,他会不会看轻我?” 杨蔓菁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打量她:“你平时都这么不要脸了,还在乎这个?” 小十一无视她极其不友好的话,摇摇头。 糯糯地说:“不一样。你表哥心里有根线,平时我从来没有越过那根线,可这里是杜双伶和他住的地方。” 听着这话,杨蔓菁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一呼噜坐起来就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苏谨妤第一时间没做声,目光在电视上停留了一会儿,许久才慢慢声声道:“自然是喜欢的。 从小到大,一般东西入不了我的眼,我挑东西都喜欢挑最好的,男人也一样,可是这次...。” 话到这,小十一收回电视上的视线,安静地看向杨蔓菁,继续说: “可是这次,我挑的男人太好了,好的超出我的意外。 短短一年时间就破茧化蝶,一飞冲天,我硬是没跟上脚步。” 杨蔓菁用可怜的眼神瞅她:“你这是没自信了,放弃了?” 小十一拿一个抱枕盖住她的头,“怎么可能,本小姐看中的东西至死也要尝一口鲜。 我只是感慨我错过了最佳机会,后面得十倍努力、百倍努力才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杨蔓菁所有所思:“你是说,大一是最好的机会?” 小十一轻点头。 杨蔓菁放下抱枕,从后头一把抱住她,幸灾乐祸地说:“你长得这么好,身材又这么有料,可以当花瓶啊。” 小十一拿开心口的那只手:“以你表哥如今的财富和名望,只要他想,身边从来不会缺花瓶。” 这一刻,杨蔓菁忽然想到了米见,那看向小十一的眼神从可怜直接变成了哀悼。 见不得这样,苏谨妤伸手把杨蔓菁推到在沙发上,也是起身,开始四处看看。 双脚走在屋子里,小十一此时有一种奇特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张宣的领地。 淋浴间干净透亮,有一股清新的皂角味。牙刷牙杯、洗脸毛巾和浴巾有序摆放,拖鞋整齐划一,这完全不像是一个20来岁男人生活的样子。 从卫生间到阳台,在到厨房,小十一都细细地走了一遍。 后头的杨蔓菁跟上来问:“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东西没?” 小十一说:“这是一个高品质的男人。” 杨蔓菁笑着帮她接下半句:“这是我想要的男人。” 小十一笑眯眯地没做声,算是默认。 杨蔓菁问她:“客厅看了,卫生间看了,阳台和厨房也看了,要不要去卧室看看?” 小十一眼睛一闪,定定地凝视着杨蔓菁。 杨蔓菁嘻嘻一笑,挽着她胳膊道:“走吧,一切责任都在我,我是主犯,你是从犯。 不,你从犯都不是,你是个好女人。” 来到卧室门前,杨蔓菁瞄瞄主卧,又瞄瞄次卧:“我们去哪个房间?” 小十一问:“你表哥平时住哪个房间?” 杨蔓菁同样困惑:“我第一次登门,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都看看?” 说着,杨蔓菁就近推开次卧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小十一也跟了进去,不过没过5秒钟,她就又退出来了。 杨蔓菁说:“这是我嫂子的房间。” 说完,杨蔓菁贼眉鼠眼地瞥一眼小十一,立马改口:“这是杜双伶的房间,看来我表哥平时在主卧睡。” 同次卧一样,杨蔓菁鬼鬼祟祟推开,小十一跟了进去。 苏谨妤一进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床上。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古怪念头。比如自己能不能抓住这个让自己钟情的男人? 再比如,自己躺在这张床上,张宣压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他的屋子,看着这张床,小十一就感觉自己的衣服在一件一件被脱掉一样,自己好像在张宣眼里无所遁形。 杨蔓菁对摆放在床头的相框非常感兴趣。 相框里有一张合照,张宣和杜双伶的合照。 杨蔓菁的眼神在张宣身上缓缓掠过,最后定格在了杜双伶身上,一身红的杜双伶身上。 她招手问小十一:“你看这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传统的中式新娘装扮?” 小十一走过来盯着相框瞧了半晌,接着又对准床瞧了半晌,最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离开了主卧。 杨蔓菁感觉不对劲,追出来问:“你怎么了?” 小十一坐在沙发上,提醒道:“你的相框没放回原位,卧室门没关。” “哦!...” 杨蔓菁哦一声,也是赶紧把手里的相框放回去,把卧室门带上,挨着小十一坐下就好奇问:“你发现了什么?” 小十一没理会她,目不转睛地看起了电视,面色平静地看起了电视。 自始至终都无视杨蔓菁的胡搅蛮缠。 不过表面平静的小十一,内心却并不平静。 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比当初得知张宣和杜双伶接吻时还甚。 甚更多! 小十一心里有个害怕的发现:张宣和杜双伶在一起睡,已经发生了关系吗?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啦… 大家正版订阅支持下哦 (还不知道有没有,看大家诚意。) 第269章,人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求订阅! 舅舅难得来一次,张宣这次买了许多菜。 路过一楼时,见老邓和王丽在屋檐下聊天,就发出邀请: “今天我做东,两位赏脸不?” 老邓扶下金丝眼镜,斯斯文文问:“你舅舅是不是今天要来?” “对,等会就过来。” 张宣手指打个bingo,再次看向两人:“你们不是天天喊着喝酒么,今天跟我舅舅好好喝一个。” 听到有酒喝,酒鬼二人组对视一眼,回头把门关上,立马跟着上了二楼。 王丽问:“张宣,有洋酒没,我要喝洋酒。” 张宣大手一挥,痛快地说:“有。袁澜上次送的两瓶人头马xo,我还没喝的,这次正好便宜你们了。。” 随后张宣侧头问老邓:“某某人呢,今天怎么没见到她人?” 老邓说:“你说鲁妮啊,她老家有事,昨天就回去了,要过段日子才来。” 晚餐是老邓做的。 没办法,老邓自诩厨艺好,在厨房中瞧谁都不顺眼,瞧谁都是笨手笨脚的。 最后老邓为了他自己的口舌之欲,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菜勺。 张宣竟然被撵出了厨房,老气愤了,靠着门棱骂:“老光棍,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了,有本事你欺负下邹青竹和文慧试试看。” 老邓笑呵呵道:“我老邓不糊涂,柿子自然挑软的捏。” 一边洗菜的王丽这是插一句:“老邓,你最近的软柿子还没捏够吗?” 嚯,这话一出,刚才还嘚瑟的老邓瞬间像吃屎了一样难受,被枪毙了。 张宣忍不住大笑。 心里暗暗惊呼:王丽老师,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个神人呐! 下午三点过,阮得志来了。 阮得志在厨房逛一圈,同老邓和王丽打个招呼就拉着张宣到书房。 问:“报纸上都在报道, 说你要出新书了, 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迎着舅舅期待地眼神, 张宣点点头,来到书桌跟前,开锁, 依次拉开左、中、右三个抽屉。 指着里面满满当当的15版稿子,对阮得志说:“老舅, 新书在这, 已经定稿了。” 阮得志猛然看到这么多稿子, 两只眼睛瞬间迸发出万丈光芒,三两步急急走过来, 低头这摸摸那摸摸… 问:“新书名字叫什么?” “叫潜伏。” “你什么时候定稿的?” 张宣回答说:“今早上。” 阮得志瞬间明悟,转身问:“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 你一直在忙着定稿?” 张宣歉意地说:“确实在忙, 让老舅担心了。” 再次伸手摸摸稿子, 阮得志表示理解, 但还是吩咐:“现在就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你妈记挂。” “诶!” 应一声, 张宣直接出了书房,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去了。 至于书房的秘密,张宣那是十分放心亲舅的。 这么说吧, 这个世界上他只无条件信任四个人,那就是亲妈、亲舅、双伶和米见。 除了这个四个人, 在重大利益面前,张宣谁也不信, 包括张萍。 倒不是心里对张萍有隔阂、有间隙。 而是这位大姐缺根筋,很容易被人忽悠。 正是因为这点, 以至于张宣和亲妈、甚至那个二姐,都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遇到需要保密的事情,一般都不告诉张萍。 电话很快就通了。 那边有孩子的哭声,阮秀琴似乎在帮着大姐带孩子。 她关心问:“满崽,我昨天打你电话没打通,后来打你舅舅的,他说你跟同学玩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舅舅今天会来,也难怪舅舅这么赶着让自己现在就打电话。 看张宣在打电话,沙发上的小十一很有眼见地把电视调成了无声。 张宣瞄一眼小十一, 就跟阮秀琴同志说:“老妈,我最近有点忙,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阮秀琴好奇:“你在忙什么?” 张宣把潜伏小说的事情、把陶歌要过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通。 末了保证道:“您老别担心,等我忙完了,我会抽空回来几天的。” 听到儿子在干大事,在干这么大的事情,阮秀琴那个高兴的呀,那个开心地呀,差点跳了起来,过了好久,过了好会才缓过神。 临了临了,阮秀琴满心欢喜地嘱咐:“大事要紧,干大事先。满崽,不用急着回来,妈听到你声音就放心了。” 接着她问:“双伶那孩子也没回来,是跟你在一起吧,你让她接电话,我跟她说几句,我有点想她了。” 张宣好想说实话,说双伶游西湖去了,现在在沪市。 但为了不让她老人家担心,他选择撒谎:“舅舅今天来了我这,她跟舅舅去菜市场买菜去了,有空我让她打过来。” 就在这时,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阮秀琴连忙哄几句都没哄住,反而更闹。 阮秀琴当即说:“满崽,先不跟你说了啊,孩子撒尿在身上,妈先挂了。” “诶,老妈您挂吧。” 挂完电话,张宣心想,这欧阳吉不愧是欧阳吉啊,真是吉利,在关键时刻转移了亲妈的注意力。 见到他再次走进书房,阮得志拿着起最新版的稿子,欣慰地问: “新书什么时候发表?” 张宣略有隐瞒:“8月份吧,大概在8月份,至于具体哪天还没定,得跟人民文学商量下。” 不是他不想透露冲奖的事,而是八字都还一撇呢,不宜把话说的太满。 阮得志亲切地拍拍他肩膀,转头迫不及待地看“潜伏”小说去了。 这个晚上,喝醉了的阮得志躺在沙发上打鼾,鼾声如雷。把旁边的张宣和杨蔓菁、苏谨妤弄得不要不要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张宣问杨蔓菁:“你妈这些年一直跟老舅睡,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蔓菁低头瞄瞄一副猪哥样子的亲爸,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大笑不做声。 得,又傻了一个。 张宣看向小十一,说:“我跟王丽老师说了的,等会你和蔓菁去楼下睡,她那里有床铺。” 小十一跟着看了看阮得志,说好。 三人合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阮得志这个胖男人抬到次卧。 接着小十一和杨蔓菁去了楼下。 张宣洗漱一番,也是软趴趴地躺到了床上。 今天难得不熬夜,也是打算好好养养精神,为日后在不同的泳池里游泳做准备。 … 同样是晚上,沪市。 眼见杜双伶和邹青竹洗漱一番睡觉去了,周容想了想,从沙发上起身,进了女儿卧室。 文慧正在床头阅读报纸,看到周容进来,就问:“妈,您怎么还不睡?” 周容目光在报纸上停留几秒,坐在床头说:“我现在精神好,来跟你说说话。” 文慧放下报纸,质朴的黑白在她身上打个转儿,就麻麻利利开口: “您有事就直接问吧,别跟我藏着掖着。” 周容小声询问:“双伶是不是换男朋友了?” 文慧一脸困惑:“双伶的男朋友一直是张宣,没换过。” 话到这,文慧会心笑笑,补充道:“这么跟您讲吧,让双伶换男朋友,我觉得比海枯石烂还难。” 想起上次见过的、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周容又问:“那双伶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文慧下意识说:“您不是知道么,读书啊,和我们是一届的。” 不过话一说完,她就懂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亲妈:“您不会是偷听双伶打电话了吧?” 被女儿当场拆穿,周容却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解释说:“双伶那孩子当时似乎很激动,妈不小心听了几句...” 于是周容把什么新书定稿之类的说了出来。 耐心听完,文慧笑着看了会周容,直到周容快憋不住了时,她才如实说: “双伶男朋友是作家。” 周容惊讶:“年级轻轻的还真是作家?” 文慧嗯一声,重新拿起报纸,低头继续看。 周容又问:“什么样的作家?写故事会的,还是知音杂志的?” 文慧爽利一笑,视线放在报纸上,空出一只右手从床头柜拿起一本“风声”塞周容怀里。 周容拿起“风声”翻了翻,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文慧头也不抬地说:“人家可不是什么写故事会的阿猫阿狗,“风声”是他写的。” 周容以为听错了:““风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9400字。) 第270章,我批判不了(求订阅!) 周容以为听错了:““风声”?” 文慧又轻“嗯”一声。 见女儿一副肯定的模样,周容忍不住惊疑:“这“风声”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宣写的?” 听到亲妈语调变化,文慧抬头说:“我跟他认识一年了,亲眼所见。” 周容动容,低头细细地再次打量一番书本,感叹道: ““风声”妈妈虽然没看,但它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报纸上天天有报道,学校里一些男教授也在看,似乎评价都挺高。” 说着,周容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儿: “你说张宣那般年纪,就写出如此口碑的文学作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而知之?” 不过下一秒,周容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想起张宣平日里的拼搏努力,文慧低头看着报纸:“过人天赋肯定是有的,但他比一般人更自律、更自强、更刻苦。” 周容又看了看手里的“风声”,想象这书的作者竟然是女儿同学的男朋友,她就觉着在听戏曲。。 感觉那么不真实! 临了临了,周容拿着书本起身:“妈好歹也是教授,这书我拿去批判批判。” 文慧小嘴儿微嘟,抬头望一眼亲妈,又继续阅读报纸去了。 这个夜,周容回到主卧就开始看书。 半夜两点过,身侧的丈夫翻个身子,半睁眼问: “什么书这么入迷,还不睡?” 周容正在看得津津有味,敷衍一句“你先睡,我马上就睡”就不做声了。 清晨6点过,身侧的丈夫完全清醒了,半坐起来靠着床头问:“你这是一宿没睡?” 周容把书本递给他,说:“你拿去批判批判,我批判不了。” 说完,周容拍拍脸蛋,赶紧起身洗漱、敷面霜,还要赶着做早餐呢。 ...... 老天爷无情,次日还在下雨,黄豆大的雨。 吃过早餐,阮得志把张宣拉到一边问:“你现在还对服装感兴趣没?” 张宣听得眼睛一亮,赶忙说:“感兴趣,当然感兴趣, 我现在正缺钱。” 阮得志不解:“你前前后后在银行里存了一百多万, 还缺钱?” 张宣解释说, “我买了一块地皮。” “地皮?” “嗯。” 阮得志好奇:“买在哪,多大的地皮?” 张宣回答:“小刘那三个商铺老舅你去过的,我买的地皮就在旁边, 地不大,总共才5.3万平米多点。” “多少?” “5.3万平米。” “5.3万???” “是。” “花了多少钱?” “我算算, 前后大概、好像花了2800万吧。” “2800万!!!” 张宣面色平静地点头。 阮得志傻了。 阮得志脑子嗡嗡嗡地感觉要疯了, 那小心脏duangduang地好几次跳到了嗓子眼里。 见鬼一样的直直盯着外甥看了半晌, 看到张宣坐在那波澜不惊的模样,见过大世面的阮得志追着问询一番因果后, 最后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 沉默许久,阮得志拍拍他肩膀,十分欣慰地说: “你长大了, 你很优秀, 舅舅为你自豪。 你口中描述的中国第一cbd令我向往, 既然要做就好好做, 舅舅支持你。” “谢谢老舅,老舅你就拭目以待吧。” 能得到舅舅的认可, 张宣心里很是开阔。 感觉就像读学前班时,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一般,这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 是纯粹的。 是别人带不来的,是金钱买不了的。 张宣拉开门, 朝外边沙发上的杨蔓菁喊:“老舅要喝茶,顺便帮我弄一杯, 我的茶叶要放多一点。”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杨蔓菁瘪瘪嘴,对小十一抱怨: “你信不信, 以我对他的了解,就是他自己想喝,狐假虎威使唤我。” 苏谨妤看一眼书房方向,糯糯地说:“我还希望他使唤我,你知足吧。” 杨蔓菁眼睛斜斜,对大厅角落的拳击器材呶呶嘴,嘻笑着说:“看到没,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怕你不堪重负。” 苏谨妤眼睛一闪:“我回去就学瑜伽。” “噫!真不要脸....” 杨蔓菁朔起嘴皮子鄙视一阵,小腿颠颠,赶忙儿端茶送水去了。 望着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杨蔓菁、一到书房门口就变成了狗腿子模样, 小十一也是看得很欢乐。 张宣喝一口茶,等到杨蔓菁出去后,就问:“老舅,这次有多少件衣服?” 阮得志也跟着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认真说: “这半年在海上缉私,查获的比较多。现在又是年中盘查清算的时期,量比较大,足足有27万件。 不知道你嫂子那边吃不吃得下。” 张宣紧着问:“都是些什么牌子的衣服?” 阮得志说:“和以前差不多,都是一些梦特娇和皮尔卡丹的仿品。” 张宣关心道,“市场价值多少?” 阮得志从随行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他:“这批货物市场总价在448万,你要向海关缴纳44.8万。” 张宣接过材料浏览一遍,表示没问题:“成,我回头跟嫂子商量一下。” 服装谈完,阮得志继续说起了黄钻的事情: “那批黄钻手续齐备,可以拿货了,你抽空过去一趟。 另外放置在特殊仓库的2吨白兰地原液,你也要运走。” “诶,我晓得个。”知道老舅的秉性,张宣答应的很爽快,不想让他难做。 张宣顺过计算器开始按。 服装按老规矩自己得利35%,换算下来差不多是156.8万,减去成本44.8万,自己纯赚112万。 啧,就这么一倒腾,就100多万到手。 这比写作挣钱多了,省事省心又快。 问题是,不知道辉嫂能不能拿出156.8万。 如果拿不出也不分批折腾了,大不了自己出钱垫一垫。 如今的自己可不比当年,辉嫂没有理由质疑。 就算质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彼此的分量。 人模狗样的在心里腻歪一番,意得志满的张宣继续忙活。 23粒粉钻的市场价值在398万,自己需要向海关财务缴纳119万。 服装需要缴纳44.8万。 119万加44.8万,共163.8,也即164万。 需要向海关财务支付164万。 而自己银行卡现在是146万,不够,辉嫂到时候得再贡献一点。 上午10点过,眼瞅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迹象,阮得志决定不再等了。 起身对沙发上的杨蔓菁和小十一招手:“走,我们回深城。” 杨蔓菁噘嘴:“爸爸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十一再待几天。” 阮得志知道陶歌要来,于是温和地说:“你以后再来,这两天你哥有正事要办。” 闻言,杨蔓菁撇一眼小十一,也是假装气吼吼的起身,跟着走了。 送三人到南门,张宣又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菜。 苦了这么久,他打算好好调养调养自己的胃。 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老邓叫住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许志海喊我们去聚餐。” 张宣想了想,说:“过几天吧,我在等人。” 听张宣这么说,老邓不再问,而是尾随上二楼。 张宣拿眼瞪他:“你有事?” 老邓笑呵呵道:“我看你买的菜不错,来帮你做。” 呸!这老邓被自己黑化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张宣说:“既然如此,我去把王丽老师也叫来。” 老邓举手欢迎:“成啊,王丽那娘们虽然污了点。 但是说话喝酒还是敞亮,符合我胃口。 不像你小子,现在扭扭捏捏,喝个酒还惺惺作态,难看。” 张宣悠悠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前途似锦,我前途无量,我还想北上骑马看看草原,去xsbn看看热带雨林,去东边看看大海,还想回家捏捏软柿子,不能死太早了。” 老邓撮撮牙花子,想打人:“你是真的被王丽带坏了。” 张宣挥挥小手,自豪地说:“不用带,我本来就这么坏。” 老邓气结,手指点点他,“我喝了这么多年,身体也没变差,这都是天生的,看命。” 张宣回头问:“你检查身体了?” 老邓得意地说:“我年年检查,身体硬朗的很。” 张宣不可置否,掀掀眼皮子道:“很多人活着活着一下就死了,你还是要控制酒量。 我不想早上还跟你喝酒,下午就要喝你的酒。” 老邓不能忍了,人生中第一次抡拳。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71章,像个小白脸,不怎么样(求订阅!) 听说有酒喝,闲得打摆子的王丽随叫随到。 同昨天一样,老邓做菜,王丽帮厨。 张宣依旧被撵出了厨房,靠着门棱大骂找场子。 吃饭时,王丽突然问张宣:“听老邓讲,你们要创业?” 张宣扫一眼老邓,点头承认:“是有这么回事,但目前还只是个想法。” 王丽用筷子尖尖指着她自己,毛遂自荐道,“还要人不,我帮你们做财务。” 老邓接过话茬,问王丽:“你也不想呆学校了?” 王丽端起杯子跟两人喝一口:“在学校没什么意思,年年上一样的课无聊不说,还要忍受背后的风言风语,我受够了,想出来看看。” 风言风语,就你过去干得那些事,没风言风语才有鬼了。。 张宣心里这般想着,不着痕迹地看向老邓。 老邓很有默契,也看向了张宣。 四目相对,老邓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意思是说:王丽这败家娘们虽然过去有点胡闹,但人品还是不错的,可以信任。 接受到肯定的讯息,张宣当即拿起杯子跟王丽碰一杯:“来,欢迎入伙。” 下午有事,中午张宣没敢喝太多。 倒是老邓摘下眼镜不服输,又被王丽给喝趴了。 好不容易把老邓搀扶到楼下,张宣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他也懒得洗澡,直接把衣服一脱,在客厅里练起了拳击。 … 下午一点过,辉嫂来电话了。 一接通,她就歉意地说:“老弟,上午有事外出,忘记带bb机了,没看到你信息。 你最近怎么样?” 张宣回答道:“我还好呢,都是老样子,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辉嫂用羡慕的语气说:“能吃能睡就是福气。不像我,我都快累成狗了。” 张宣笑呵呵道:“听这口气,嫂子生意很不错。” 辉嫂摇摇头:“老弟啊,没了你的货源,生意大不如前呢。 现在每天奔上奔下挣得都是辛苦钱, 一天热饭都吃不上几口, 真是没盼头。 不瞒你说, 有好几次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跟自己叫苦。 张宣不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嫂子, 来货了,不知道你钱够不够?” 骤然听到这话, 听到“钱够不够”, 辉嫂呼吸都停了, 急急问:“来大货了?” 张宣说:“大货。” 辉嫂问:“多少?” 张宣回答道:“一共27万件衣服,还是以前那些牌子的仿品。” 辉嫂捂着心口, 非常激动:“27万件啊,这么多啊,那我要准备多少钱?” 张宣说:“156.8万。” 辉嫂在那边合计合计, 良久才出声:“老弟, 还差些, 可能要向你借一些。” 张宣问:“差多少?” 差的金额太大, 辉嫂似乎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咬咬牙:“还差50万左右。” 张宣一愣, 有些意外,这两口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竟然积攒到百万身家了。 要是抛开人家的固定资产和库存, 指不定还有多少钱呢。 真是了不得,才一年半光景就逆天改命, 比自己过得还精彩。 唏嘘归唏嘘,张宣却没有一丝丝嫉妒。反而答应的很痛快。 接下来十多分钟, 两人就着家长里短唠嗑了一阵才挂断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在沙发上静了静, 随即起身。 换鞋,出门,他打算去袁澜那里去一趟。 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去找那女人败败火。 撑着黑布伞走在雨里,哼着小调,张宣心情美滋滋的。 只是穿过南门、来到校门口时,他整个人骤然不好了。 人家出门遇贵人, 自己出门遇小姐。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倒霉! 一辆全新奔驰停在那,游慧云左手叼根烟正望向他。 张宣蹙眉,犹豫一阵, 走过去问:“找我有事?” 游慧云缓缓吐个烟雾,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打道回府。” 张宣开口:“我现在打道回府也来得及。” 游慧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要去哪,上车,我送你去。” 张宣拒绝:“你这车我可不敢坐,我怕被人半夜查户口。” 说完,张宣直接往前走十多米,伸手拦出租车。 这次运道不太好。 拦一辆,没停;拦一辆,没停;再拦一辆,还是没停... 那些出租车司机都跟眼瞎了似的,这么帅气的人民币站在路边硬是假装没看到。 张宣不上车,游慧云也没强求。 她就在驾驶座那样坐着,一边吸烟,一边听电台。 第6辆的士,还是失败了! 就在张宣想要放弃、返回学校时,一辆面包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刹车,停在他跟前。 车窗玻璃降下,姜柏歪头问:“你要去哪?” 张宣把袁澜马爹利经销商的地址报一遍。 姜柏喊:“上车,我正好要路过那里。” 得咧,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老夫最喜欢捡便宜了。 拉开门,上车。 车里还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略显青涩。 女的一脑短发,非常干练,看着倒是养眼。 见两人齐齐看向自己,张宣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男的涵养不错,也回礼笑笑。 至于那女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儿,稍稍点头,就看向了前方。 等张宣坐稳,姜柏就热情地问:“这么大的雨,你去那里干什么?” 张宣说:“有个老乡在那里工作,我去看看。” 姜柏仿佛是个话唠,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一不小心20多分钟过去了。 达到目的地,停车。 目送张宣消失在雨中,那全程没做声的女人忽然开口问: “老头子,这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么,我们去的方向明明相反。” 姜柏不理会小女儿的调侃,反而问:“你觉得刚才这人怎么样?” 小女儿翘起二郎腿,“像个小白脸,不怎么样。” 姜柏逮着小女儿的表情辨认一番,见她不似说假,就遗憾说: “这年轻人很优秀,刚才爸爸还在想,要是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就帮你试着撮合撮合。” 小女儿不为所动:“你就别费那心思了。我的男人要么是企业家,要么是体制里的人,其他一律免谈。” 似乎知道小女儿的倔强,姜柏不再说什么,继续开车。 这时男的好奇问:“爷爷,刚才那人明显是中大学生吧,您怎么想着给小姑介绍个学生哈。” 姜柏打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学生,爷爷对他都得以礼相待。” 小女儿问:“又是个二代?” 姜柏摇摇头:“不是。” 小女儿说:“那你别闲聊了,专心开车吧,时间可不够了。” 姜柏:“......”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5000字送上,还有…) 第272章,和袁澜打拳击(求订阅!) 走进大厅,张宣找到前台:“你们老板在吗?” 前台礼貌问:“先生,您是?” 张宣回答:“我是张宣,找你们袁澜袁老板,我和她有预约的。” “请您稍等...” 前台见他一副气定悠闲地模样,也是不敢怠慢。给他倒一杯凉茶后,直接拿起听筒拨打内部电话。 2分钟左右,一身职业装的袁澜从四楼下来了。 丸子头,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裤,袁澜这身打扮看得张宣暗自点头。 这女人适合正装,气场强大,让人有征服欲。 袁澜走过来笑问:“报纸上都说你在闭关创作新书,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我这里了。。” 张宣耸眉:“怎么,不欢迎?” 袁澜右手做出请的姿势,“怎么会,我说过我的地盘永远对你免费开放。 只是你这种文化人,我就怕我这浑浊地方脏了你。” 张宣一愣,没想到这女人会自己揭自己的短。 四目相对,张宣说:“我只交人。这个世界那么复杂,其它的我哪里管得了。” 袁澜很高兴他说这话,招呼道:“走,我这里新进了一批好酒,今天尝尝。” 张宣摆摆手,直说来意:“这阵子闭关写作,闷的脑子都快生锈了。 你的人说你会拳击,陪我来一场吧,帮我活动活动筋骨。” 袁澜上下打量他一番,饶有意味地问:“真打?” 张宣面不改色:“当然。” 袁澜盯着他的脸庞看几秒,随后说:“那就依你,跟我来。” 四楼,最左边靠窗的房间。 袁澜推门而入,介绍道:“这里是我平日里自娱自乐的地方,有时候练练拳击,有时候击击剑。” 张宣跟着入内,发现这室内空间比想象的还大,也比想象的奢华。 最让他吃惊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擂台。 围着擂台转一圈,张宣问袁澜:“平时你都是和谁在练习?” 袁澜说:“以前和钱兵。钱兵进去后, 我大多时间是一个人在玩, 有时候会喊几个下属打打。 对了...” 话到这, 袁澜意味深长地说:“那个觊觎你身子的女人也对拳击感兴趣,以前隔三差五会来玩玩,最近倒是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提到游慧云, 张宣心里就有疙瘩,就不爽, 当即掠过这个话题道:“别废话了, 我们先打过一场过过瘾再说。” 袁澜似乎很自信, 一点都不怵他,到隔间换身衣服, 带上拳套,直接一个翻身跳跃就上了擂台。 他娘的,这女人在挑衅自己! 你等着, 你现在有多灿烂, 我等会就让你几倍灿烂。 张宣也换上袁澜找来的衣服和拳套, 四平八稳跨过去。 来到擂台中央, 两人你瞅我,我瞅你, 气氛一下变了,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 张宣有心给她点颜色瞧瞧。 袁澜也不是吃素的,似乎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又对视一阵.... 某一刻, 没有言语的两人干脆利落地交上了手。 两人很有默契,直接忽视拳击赛场的那种游击打法。 选择直来直去地招呼, 除了有必要的闪躲外,压根不退。 张宣不退, 袁澜性子倔也不退。 袁澜你个娘们都不退,我个爷们就更不能退了。 那就打吧, 那就互相伤害吧! 看谁耐抗,看谁皮厚! 就这样,不服输的两人除了不打要害外,拳拳到肉。 张宣拳重,袁澜每挨一拳都会有明显的不适感。 袁澜的出拳力度挺一般,但甚在快。整个人非常灵敏,出拳、踢脚和防守相得益彰, 自成体系,一时间把张宣虐得不轻。 中间,占据绝对上风的袁澜连续十多记侧踢、踢在张宣右大腿侧面,落脚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 好疼!火烧火辣地疼! 张宣咬咬牙, 疼的眼冒金星,疼的差点流眼泪。暗呼这女人出腿速度也忒快了点,要不是力度一般,要不是力度跟不上,估计自己早就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见踢张宣大腿的效果一般,袁澜改变了目标,瞄准了张宣的腰腹。 这眼神,这气势,吓了他一大跳。 踢腿虽然痛,但是还能忍。 要是把腰子弄坏了,那不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用力? 双伶肯定会怀疑自己在外面干坏事了! 要是万一把腰踢坏了怎么办? 米见和双伶不得哭死去? 奶奶个熊!这女人是个坏了心眼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宣决定改变策略,决定破釜沉舟,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要勇往直前,大不了以伤换伤嘛。 深呼吸口气,小心翼翼护腰等待机会。 两分钟后,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瞬间,抓住袁澜松懈的空隙,张宣脚下骤然发力蹬转送跨,视死如归般地往前迈出一大步,前脚刚落地时,不怕以伤换伤将拳打直。 袁澜下意识护头。 迟了!你迟了你知道吗! 老子不成功便成仁的亡命打法,你他娘的还护得住吗? 啊!你护得住吗? 嚓! 张宣“啊唏”一声,猛然调动全身力量。 第一拳打在女人右肘上,袁澜一个趔趄,退后一小步。 张宣后脚立马跟上,收前手的同时打出后手拳,后手拳直击袁澜下巴。 又是一声“嚓”,这是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美妙声音。 漂亮!就这猝不及防地一击,袁澜下巴差点被掀飞了。 得势不饶人,张宣轻重结合,继续刺拳快速突进。 刺拳讲究轻快,目的是破防。 打飞袁澜的护头双手后,张宣再接一个前滑步,全身紧绷,连续前后手直拳。 一拳,两拳,三拳.... 暴风雨般的拳头疯狂落下,一度占据绝对上风的袁澜瞬间被打懵了。 不仅被打懵了,后退着后退着还倒在了地上。 此刻张宣有点发狠,管你是不是女人,直接骑坐上去,乱拳打死老师傅,左右开弓,打的袁澜没有一丁点还手之力。 袁澜一开始还想反击,但是四五次徒劳的挣扎过后,她就直接放弃了。 最后蜷缩着,双手抱住头,其它地方干脆不管了,随便你张宣怎么招呼。 爱怎么招呼怎么招呼。 又较劲了三分钟。 打地鼠一样虐人,好有快感! 只是打到后来,张宣也有点虚脱了,也有点乏力了。 这实战和自己练习完全不是一回事啊,真他妈的累人。 瞅着在地上装死的鱼,张宣冷静下来后,松开她,躺在了袁澜身侧。 重重呼吸一口气,问:“你怎么知道游慧云对我有想法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打赏嘛。 (不知道还有没有…) 订阅差了点啊。 第273章,两个远点儿(求订阅!) 气氛有点诡异。 一片死寂中,呆愣了许久的袁澜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她缓缓坐起身,伸出右手把散乱的头发理顺,随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皮筋,把头发扎好。 袁澜双手环抱着膝盖,解释说:“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次在酒吧,我看到游慧云追你出来....” 听着袁澜嘚吧嘚吧说完... 张宣恍然大悟。 上次在酒吧就觉得有点古怪,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原来是游慧云啊。 直觉真准。 张宣想了想,问:“就凭那次匆匆地追出来,你就能确定游慧云对我有想法?” 袁澜转头看他许久,随即又躺在擂台上,跟他并排躺着。。 她望着天花板说:“能,自然能。 有时候女人最了解女人。这种事情,我看一眼就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也是我后来设局的原因。” 话到这,袁澜苦笑着说:“你这文化人我真惹不起,文人风骨太纯粹了。 那次离开娅米西餐厅时,我就有种直觉,直觉会有这一天。” 张宣接话道:“直觉我会来找你算账,对吧。” 袁澜点头:“对,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来。你要是不来,我还会有些失望。” 张宣闭着眼睛休憩:“为什么?” 袁澜说:“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是为了生存的不择手段,尔虞我诈几乎充斥着每段岁月。 你要不来,证明你能接受我设局,我会失望,是不是觉得莫名其妙?” “没有。”张宣说:“我这人心眼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袁澜笑了:“所以我说我惹不起你,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会来胖揍我一顿。” 张宣跟着笑了。 张宣左偏头,袁澜默契地右偏头。 四目相视,良久,两人同时张嘴。 “谢谢!” “谢谢!” 异口同声说完谢谢, 两人又笑了。 张宣把头摆正, 望着天花板, 问:“你谢谢什么?” 袁澜同样看着天花板:“你先说。” 张宣沉吟片刻,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是让着我的。 你要是一开始就采取游走战术, 以你的灵敏程度,最后吃亏的是我。” 袁澜抿抿嘴皮子:“我是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这顿打挨得值了。” 各自说完,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偌大的练功房瞬间落针可闻, 由于彼此挨得近,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某一刻, 张宣问:“你能不能把陈松提前调回来?” 袁澜偏头看向他:“你很担心他的安危。” 张宣回答道:“我们是发小。” 袁澜静了静,叹口气说:“你说迟了。 到了欧洲,我也没法提前要人, 有合约的。不过我会打招呼, 尽量保证陈松的安全。” 闻言, 张宣半坐起, 转身看着她眼睛,问:“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不和他对视, 袁澜直接把眼睛闭上:“我知道,你又想打我了。想打就骑上来打,我绝不还手。” 张宣:“.......” 他发现女人都是属狗的。 他娘的都是癞皮狗。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五分钟后 袁澜准时睁开眼睛:“我给了你五分钟机会, 既然你不动手,就陪我喝一杯吧。” 张宣翻翻白眼, 起身去洗澡,换回原来的衣服。 袁澜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也是起身,去了自己卧室洗澡, 换衣服。 30分钟左右。 足足30分钟。 在擂台上闲着无聊的张宣终于等来了袁澜。 他很不爽,抱怨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洗个澡竟然用了30分钟。” 袁澜撩一下半干半湿的头发,笑说:“你又没催我,我就以为这个时间你还能接受。” 我怎么催你?你在淋浴间.... 我怕我进去催你,你一个小时都出不来... 张宣心里腹诽一串串,跟着这女人下楼。 三楼是餐厅。 张宣有点意外, 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游慧云,人家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抽烟。 见到张宣和袁澜进来,游慧云举杯隔空对着两人说:“你们下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袁澜点完餐, 挨着游慧云坐下就问:“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又是酒又是烟的?” 游慧云瞟一眼她:“你猜错了。” 袁澜有点小意外,自来熟地倒两杯酒,一杯给张宣,一杯她自己喝:“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游慧云说:“我倒是想怀孕。” 听着两人打禅机,张宣眼神在游慧云肚子上溜一圈,也是开始小口小口抿酒。 游慧云感受到了张宣的眼神,抬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要是你的眼神能让我怀孕就好了。” 张宣面无表情道:“那真是抱歉,等到铁树开花那一天吧,也许你的愿望能成真。” 听着这话,游慧云忽地放下酒杯,静默半晌后,拿起旁边的手提包直接走人。 人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人。 无视旁边两个坐着的大活人,真是牛皮的。 张宣感觉莫名其妙,玩笑般问袁澜:“你跟她相处的久,帮我解读解读,铁树是不是撮到她的痛处了?” 袁澜望着门口方向若有所思,没接话。 两人喝完一杯,袁澜真诚地建议:“你有大好前途,以后尽量离她远点。” 张宣赞同:“谢谢关心。” 袁澜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个,一口气喝完后:“你今天两次说谢谢了,那我再说一句。” 张宣跟着一口气喝完,没做声,静待下文。 袁澜低头看着酒杯说:“你以后离我也远点儿。有事我会来找你,或者通过李梅找你,你少来我这地方。” 张宣眨巴眼,明知故问:“为什么?” 袁澜学着他眨巴眼,回答道:“因为我这地方风水不好。” “是吗,那我走,那我现在就走。” 说着,张宣当真起身,只是走几步后,又回头问:“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一顿,你肯定不会说这两个“远点儿”的,对吧?” 袁澜倒杯酒,仰头一口干完就道:“那是当然。” “走了,后会有期。”得到回复,张宣转身就走,小手背身挥挥,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门,下了三楼。 “后会有期。”袁澜继续喝酒。 ...... ps:求订阅!求月票!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 这章算是伏笔章,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出现结果。 还有不要纠结游慧云,这个角色不会深写,原因大家都懂得,小角色。 第274章,历史最佳!非常好!(求订阅!) 沪市。 吃过晚餐,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就凑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们被“新民晚报”上的最新头版新闻吸引住了。 新闻报道的正标题是《历史最佳!风声正式超越”“废都”,大卖250万册!》 副标题是《作家三月缔造神话》 新闻内容大致是: “风声”自今年4月1日正式出版以来,一经推出就迅速走红,成为市场爆款,成为读者的宠儿,各大报社的榜首被其牢牢占据...... …新华书店一直缺货,人民文学印刷厂的门口每天凌晨5点都有人排队买书,短短3个月就加印6次,保守估计250万册只多不少.... …后来又被引入国际市场,被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韩语在世界流通。截至目前为止,“风声”延续了国内市场的良好开局,再创辉煌,在国际各大市场总计热销120万册.... …三月凭借“风声”10%的版税,正式荣登作家富豪榜第9位.... 周容瞅一眼沙发上叽叽喳喳的三女,就问旁边正在阅读“风声”的丈夫,“你能替我出头么,替我批判批判它。” 文图远和周容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非常不容易,所以两人虽然已经迈入中年,但感情非常好,说话从不刻板拘束。 感受着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俏皮气息,文图远微笑着抬头:“难,“风声”已经超出了我的水平。。” “哦。” 周容对丈夫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转头就优雅地吃起了水果,看起了电视。 文图远视线在妻子身上游一圈,打趣道:“你似乎很乐意看到我吃瘪。” 周容塞一小块西瓜放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才开口:“当然,那唱戏的都说,夫妻双双把家还。”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探头小声问:“以你的经验,你觉得写出“风声”的作者,大概多大年级了?” “嗯....” 文图远沉吟些许,回答说:“报纸上不都说“风声”的作者是天才作家吗,我猜测35岁应该有了。” 周容满意地笑了,摆正身子继续吃瓜看电视。 见妻子心情不错,文远图不做多想,低头继续阅读“风声”。 ...... 陶歌来了,洪振波也来了。 依旧坐的那辆面包车, 司机还是姜柏。 吃过中饭, 姜柏以有事为由, 识趣地走了,心有不甘地走了。 不走不成啊,“潜伏”小说还没正式发表, 仍处在保密阶段,姜柏做为一个局外人, 人老成精, 非常有自知之明。 书房。 望着铺满左、中、右三个大抽屉的满堆满堆稿子, 视线缓缓从第一版到最新15版。 几分钟下来,洪振波只说了一个字:“好。” 时间紧迫, 人民文学内部的形势严峻。张宣也好,洪振波和陶歌也罢,此刻都紧绷着一根弦, 一进书房就进入状态, 办正事。 张宣紧张, 是因为他自己虽然自我感觉良好, 但毕竟当局者迷,没得到专业人士认可之前, 没得到广大读者认可之前,就算他再自信、再有把握,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 难免有些忐忑。 洪振波的紧张,那就不用多说了。 “潜伏”小说的好赖, 直接关系其今后的前途,关乎他的脸面。 他已经为“潜伏”小说赌上了所有, 包括尊严。 洪振波在南下羊城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三月新书不给力,他就会直接向人民文学请辞, 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安心回苏南老家养鸡度余生。 当然,相比于黯然离场,洪振波更多的是期待。 甚至是非常高的期待。 洪振波认为,“潜伏”小说的后半段如果能延续前面的精彩,那他不仅能在人民文学内部扬眉吐气、夯实自己的地位。 今后在这一专业领域,走到哪里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受人尊敬, 无人敢轻视他! 而陶歌呢,她和洪振波的想法一样,来时就有了决断,决定跟洪总编齐进退。 在她心里, 洪总编如今在人民文学内部的尴尬位置完全是她一手促成的。 要是没有她帮着引荐“潜伏”小说,当初洪总编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薄面上愿意来羊城一试,就没有现在的糟心局面。 所以她下定决心跟洪总编共进退。 洪振波端坐在椅子上,捧起新书,目光温柔地像孩子一样看了半晌后,开始翻页,翻开扉页。 为了保持连续性,为了洞察张宣的真正新意,他打算从头看起,从第一卷重新看起。 陶歌视线在张宣和洪振波身上徘徊许久,之后开始喝茶,安静地喝茶,安静地等待。 等待洪总编把第一个小本子看完,她好接手,她也要重头读起。 事关自己的职业生涯,陶歌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慎重,自然不会懈怠。 安排好两人,受不了窒息氛围的张宣,找个时机退出了书房。 先是去厨房逛逛,观摩老邓做菜,听王丽说荤段子。 见张宣进来,邓达清回头问:“你小子进来干啥子,厨房不需要你,你去忙你的正事吧。” “哎…” 叹口气,张宣抄起双手靠在一边,感慨良多地说: “让我多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哎,也许从今往后、你们就再也看不到嚣张跋扈的我了。” 老邓听笑了,关心问:“这可不像你小子的风格,怎么,临门一脚未战先怯,不自信了?” 张宣撇撇嘴:“倒也不是不自信,而是情绪被里面的两人感染到了。 我在想,要是新书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我以后是无颜再面对江东父老了的。” 正在切菜的王丽好奇:“那你自己给新书打多少分?” 张宣眼睛一闭一睁,伸出双手:“那还要问么,满分是100分的话,我给它打120分。” 闻言,老邓扶扶眼镜龇牙咧嘴说:“嗨!我们瞎操心了,你看,这不要脸的张小子又回来了。” 在厨房呆了一阵,张宣又去了趟外边,在校园里四处走走,散散步,开阔开阔心情。 新书将近46万字呢,反正那两人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自己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一连两天… 洪振波和陶歌生活节奏一致,都是看书、抽空吃饭、看书.... 中间就算有洗澡、上厕所、睡觉,人家也是掐着时间的。 生怕浪费了。 如此枯燥又凝重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3时许。 雕塑一般的洪振波终于有了动静,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不见了,厚重严肃不见了。 只见洪振波看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稿,深呼吸一口气,就对张宣重重地说:“好!非常好!” 说完这个“好!非常好!”,洪振波自个笑了,欣慰的笑了,满意地笑了。大感不虚此行,如此佳作值得他押重注,值得他保驾护航。 见洪总编看前说“好”,看完后还是说“好”,张宣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陶歌也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张宣默契地对视几秒,陶歌开始阅读最后一册小本子。 不过她此刻不再紧张,放下之前的包袱,轻松上阵,用享受的心情读大结局。 两个小时候,陶歌看完了。 洪振波喝口凉茶,偏头问:“怎么样?” 陶歌放下本子,开心地说:“我要的结果都写在洪叔脸上。” 洪振波颔首,微笑着继续喝茶。 张宣给两人的空杯子添满茶,问他们:“新书怎么安排?” 说到正事,洪振波放下茶杯说:“这事先不急,过了8月1日再定。” 张宣几乎是秒懂。 洪总编口里的“再定”包含了两种意思,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 一种是:要是新书“潜伏”在8月1日通过了人民文学内部的茅盾文学奖送选决议,那一切都非常好说。 什么暂停其它作品连载、优先全刊连载“潜伏”啊… 什么全渠道宣传啊… 什么实体书出版啊。 都会争分夺秒、井然有序、紧锣密鼓地动起来。 另一种结果是:送选失败,洪总编和陶歌收拾东西走人。 新书的命运由继任者者决定。 或者张宣改换门庭,不再到人民文学发表。 真他娘的,人太聪明就是不行。一下子领悟到洪振波内核的张宣,原本像风筝一样完全放飞的心情骤然又紧绷了,又绷紧了。 看到张宣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陶歌在一边忍不住开怀大笑。 末了安慰说:“你不懂洪总编,姐可懂,你就放宽心吧,在家吃好喝好,等好消息就行。” 张宣盯着她看了一阵,见她不似说假,心里没来由的再次轻松起来。 说实话,他不怕新书的质量不行,就怕洪总编没斗过人家。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面对戚戚相关的利益,不到最后谁也不能保证结局。 晚餐是在校外吃的,陶显请客。 酒过三巡,陶显对洪振波说,“上一次我跟三月见面,他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和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我很有感触,这几个月来,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12字的不容易。 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洪振波沉吟些许,点点头:“甚妙。” 陶显举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四个一起喝一杯。” 银角大王发话,三人识相的很,赶忙碰杯,一口干。 不知道是得了陶显的劝慰,还是对新书“潜伏”有十足的把握,洪振波这顿饭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四大碗。 有样学样,错愕的张宣跟陶歌也是大吃特吃。 气氛好,这顿饭大家吃的热闹。 结完账,走出粤菜馆的时候,陶显走过来小声对张宣说:“都说中大校园很美,三月,陪我走走。”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立马乐呵呵附和道:“难得来一次中大,陶叔确实应该逛逛,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并排走,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慢慢地逛了一圈。 临了,陶显目光柔和而含蓄地夸赞道:“中大的景色很不错,在国内大学可以排前三。 很不错,中大的景色当然很不错。 你陶显都这么大一人了,位高权重的,竟然那么不客气地就要走了一份手稿。 虽然不是初稿,也不是最后的定稿,但中间的版本也值价啊。 要知道这可是大作家三月写的,张宣心里默默吐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75章,写作成千万富翁了怎么办?(求订阅 晚上,客厅。 等到洪振波跟着姜柏走了后,陶歌从随行包里掏出一张汇票,递给张宣道: “这是上次你卖”风声”手稿的钱,安长俱乐部支付的,50万,收好。” “谢谢姐。”这是自己劳务所得,张宣没客气就收了。 “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陶歌咯咯笑着逗他。 张宣假装没听到,手持汇票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很是舒爽。。 嘿!50万! 曾几何时吃不起饭的穷酸少年,已经靠卖手稿挣50 万了。 真是了不起!张宣在心里这么夸自己。 见他拿着汇票自得其乐,陶歌也是看笑了,嘴唇微张,抿一口茶就道:“姐这里还有个事。” 张宣把汇票放下,抬头瞧她:“你说。” 陶歌说:“第一批稿税已经出来了,你猜猜,你这三个月挣了多少钱?” 稿费挣了多少钱? 三个月下来,国内的实际销量和报纸上有很大的差别,到目前为止只卖出216万册。 饶是如此,也是完成了对“白鹿原”和“废都”的超越。 而国际市场,倒是和报纸上的误差不大,实打实的有118万册的可喜成绩。 前生他看过一个报道,根据模糊记忆,“白鹿原”为老陈带来了455万的稿费收入,那时候“白鹿原”的累计销售数量是160万册左右。 还有一个人更狠,那就是文坛大佬老余,其凭借文化苦旅几年间豪取1400版税收入。凭借“活着”更是挣了超过2000万稿费。 张宣以此为参照,权衡一番后就保守猜测: “国内和国外的加起来,有800百万没?” 陶歌伸出食指左右小幅度摇摇:“再猜。” 张宣眉毛耸耸:“往下,还是往上?” 陶歌翘起二郎腿,晃儿晃地道:“你自己觉得呢?” 张宣眼神在她的腿上扫过:“900万?” 陶歌把茶杯放下,语气加大几分:“胆子再大一点。” 张宣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上了千万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不到千万,但也快了!” 话落,陶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三个月下来,国内的累计版税是631万,国际市场加起来有356万,共计987万。 恭喜你哦!年级轻轻就成了千万富翁, 放眼国内, 这是了不得成就!姐为你自豪!” 张宣颤抖地接过文件看了一遍, 再看第二遍,再看第三遍... 手真的在打颤… 激动的! 他从来没想过,“风声”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想当初写这本书, 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刷声望用的。 说得再自私一点,就是想用“文人风流”的恶俗外壳给自己打打掩护, 用文化人身份征服双伶父母和米见父母。 天地良心啊, 动笔之前, 他压根就没想过靠写作发财。 现在妥妥地被打脸了,piapia地打得好生疼, 打得好兴奋。 至于陶歌嘴里的那句“千万富翁”,嗐!早就不时兴了。 2800万的地皮都到手了,自己正在通往亿万富豪的路上高歌猛进。 张宣在那里喜不自禁, 陶歌也不打岔, 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 慢慢喝完两小杯, 等到张宣情绪终于缓下来了时, 陶歌才接着说:“这987万会在下个月中旬支付给你,也即8月中旬。” “嗯。” “咦...,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说谢谢姐呢。”陶歌期待地看着他。 张宣伸个懒腰,站起来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口误, 赶紧在陶歌的注视下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逃也似地进了主卧。 关门, 睡觉。 真他娘的是嘴贱啊,张宣看看床头的周老婆, 看着看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全国报纸又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一则新闻: 《作家三月凭借现象级作品“风声”新晋为千万富翁!!!》 《恭喜三月!恭喜千万富翁!!!》 《文字里的淘金客, 千万富翁作家三月不得不说的故事!!!》 《解析作家三月笔下的财富密码!!!》 .... .... 喧嚣一时,文人加千万富翁勾连在一起,这是一场盛宴,全国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都在疯狂分一杯羹。 京城一胡同,一四合院里,此刻坐满了人。 比如丰乳肥臀老莫, 比如让子弹飞一会的张文,比如大刚牙... 一piapia自命不凡的人挤满一堂。 张文刚看完今天的“京城日报”,这时忽地重重“嘿”一声。 见屋子里的所有目光看向自己,张文抖抖手里的报纸对上首的京城老王大嗓音道: “嘿!老王, 你看看,你口里扒厕所的书成了千万富翁。” 这话说的… 偌大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都用奇异的眼神先看看张文、以及张文手里的报纸,最后视线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上首的老王身上。 京城老王早就偷偷看过这则报报道了,强行镇静镇静后,一脸不屑地表示: “我说是扒厕所的书就是扒厕所的书,并不因为它卖出千万身家就改变本质了,等我会去买一本放厕所里,用来做手纸。” “哈哈哈...”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 这时大钢牙咧嘴说:“你们别笑,别笑,我们老王正在蹲厕所酝酿,计划写一部卖出亿万身家的书出来。” “哈哈哈....”屋子里笑声更大了。 有人问张文,“听说你想拍“风声”,被拒了?” 张文抹把脸:“胡说,你们这是道听途说!我老张出马怎么可能被拒,这电影我拍定了,不信你们等着瞧。” 老莫插嘴:“这电影拍出来应该效果不错。” 张文瞄一眼京城老王,赶紧抬手打断道:“嘘!给点面子,等会我们私下里聊。” “哈哈哈....” 屋子里的笑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沪市。 邹青竹紧紧抱住杜双伶胳膊,娇滴滴地喊:“千万夫人,我想吃鲍鱼。” 一旁的文慧低头看着报纸,笑着跟嘴:“我要吃大黄鱼。” 随即又补充一句:“两条。” 杜双伶娇嗔地剜两人一眼,脸上全是喜色。 ... 邵市。 米见把报纸放在一边,静默许久,接着起身来到座机旁,拿起听筒熟练地按电话号码。 只是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她又停住了。 十来秒左右,米见把电话放下,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报纸细细地看。 把女儿神情尽数看在眼里的刘怡默默从身后经过,眼睛快速瞥一眼报纸,发现是千万富翁的报道后,她没当回事,又不动身地退回去,做自己的事。 前镇。 化肥门店,隔壁卖衣服的老板挥舞着一份报纸兴冲冲地冲进来,嘴里大喊: “克栋!克栋!你小女儿眼光真好,你小女婿成千万富翁了!” 无独有偶,几乎同时同刻,身在医院、刚做完手术出来的艾青也接到了大女儿杜静伶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艾青就在电话里大声问:“妈,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你的小女婿成千万富翁了。” “什么?你说什么?”艾青大惊! 杜静伶重复一遍:“快去看报纸,你小女婿成为千万富翁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别落后了啊。” “啊!千万富翁?张宣成了千万富翁???”艾青脑子突然炸裂,满是山崩海啸地嗡嗡声。 “对!快去看报纸,报纸上有..” pia! 不等大女儿把电话说完,艾青已经猛地把电话挂了。 摘下胸口的听诊器,急急拉开门到走廊上大声喊:“小红,小红,给我拿份报纸过来。” “小红,小红,把今天的报纸都给我拿过来。” 不一会儿,小红抱着一堆报纸进来了,讨喜说:“主任,我在等着你的召唤呢。” 艾青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份报纸,问:“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小红说:“知道了,都知道了,大家都还在等着你发喜糖呢。” 闻言,艾青不说二话,直接从包里掏出500块钱一把塞给小红就大气地吩咐:“快去买糖吧,把门带上。” “诶!谢谢主任。”小红喜滋滋地走了。 上村。 小卖部老板穿个背心站在屋檐下、对着正在田里干农活的阮秀琴大喊: “阮秀琴,阮秀琴,别干活了,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正在配农药的阮秀琴一愣,呆呆地看着小卖部老板。 一边背着喷雾器的欧阳勇也是跟着一愣,喷雾器都忘记关了,农药都喷出去了,喷到杂草上去了。 小卖部老板一喊,十字路口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询问情况。 不到一分钟… 十字路口站着一群高矮不一的男男女女,他们纷纷向田里的阮秀琴喊: “阮秀琴,农药可以扔了,赶紧回来吧,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阮秀琴,快回来,大喜事哟,你儿子有钱了,还杀个屁的虫啊。” “阮秀琴,回来把猪杀了,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欧阳勇率先反应过来:“妈,他们好像要你回去杀猪。” 阮秀琴呆头呆脑说:“我听到了。” 欧阳勇又说:“妈,他们好像在说弟弟成了千万富翁。” 砰的一声… 农药掉在了地上,稀碎! 阮秀琴捂着小心脏,卷起裤筒的双腿飞快地在田埂间奔驰。 欧阳勇看一眼地上农药,有心想问一句“妈,这农药还杀不杀”,不过他没喊出声,下一秒也是从水田里钻出来,背着喷雾器往十字路口狂奔。 ps:求订阅!求月票! (应该还有吧…) 第276章,米见(求订阅!) 深城,新式小楼四楼。 本来是用餐时间,菜都摆桌上了,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但阮得志一家三口却坐在沙发上怔神,看着杨国庭带回来的报纸不敢置信。 见女儿、女婿对着报纸发呆,见宝贝孙女也窝在边上发呆,杨国庭忍不住探头看看新闻标题。 随后问杨蔓菁:“怎么,你们认识这人?” 杨蔓菁没反应。 杨国庭蹙眉,右手在杨蔓菁跟前样了样,重复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都傻了?认识报纸上的千万富翁不成?” 杨蔓菁眼睫毛跟着爷爷的手颤抖不停,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 认真地回答说:“爷爷,这人我们认识。。” 杨国庭惊讶地看看沙发上的三人:“还真认识啊?” 杨蔓菁此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有点呆头呆脑:“不仅我们认识,爷爷你也认识。” 杨国庭更惊讶了:“我也认识,他是谁?我身边出了个千万富翁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杨迎曼终于缓过来了,接过话茬道:“爸,是张宣。” “你说什么?这千万富翁是小张?那个跟我下过象棋的小张?” 杨国庭算是有见识的了。但此刻还是嘴巴大张,还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大半辈子的所见所闻不够用了。 杨迎曼点头说:“对,“风声”就是他写的,这事情我们早就知道。” 认真观察一会女儿的神情,见不是说谎,杨国庭沉默了。 他不客气地伸手拿过报纸,走到一边,戴上老花镜开始阅读这则新闻。 其实这则新闻杨国庭早就看过。不过那时候就是图一热闹,看得匆忙,大致扫一眼就算完事。 但此时此刻,杨国庭看得相当缓慢,几乎是逐字逐句地在看。 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十分钟左右,杨国庭放下报纸,抬头问旁边的女婿三人:“这人还真是小张?” 阮得志回答说:“就是张宣。前几天我和蔓菁还去了他那一趟,他在写新书。” 杨蔓菁及时插嘴:“对,这事小十一也知道。” 杨国庭这次相信了,但还是无语了好半天。 半晌感叹道:“去年下象棋时,我就跟你们讲过,这小张做事沉稳、胸有丘壑,是不凡之人。 现在果然应验了。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诶,太祖说的真对,真是了不得!” 又拿起报纸看一遍,临了临了,杨国庭问杨蔓菁:“小十一知道小张的事?” “知道。”杨蔓菁这样回答。 杨国庭接着问杨迎曼:“那苏进和秦月明两口子知道这事吗?” 杨迎曼一脸困惑, 不知道老爷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阮得志对视一眼后, 摇头说:“应该不知道。” 杨国庭摘下老花镜,放眼镜盒子里,笑了。 说:“你们可以告诉苏进和秦月明, 要看好小十一。” 杨迎曼这回听明白了,紧着追问:“你是说小十一会对张宣?” 杨国庭起身, 来到餐桌边, 坐下说:“小十一从小就讨喜, 这丫头我从小观察到大,我比你们了解她。 小时候吃苹果要吃最红、最大、最好的那个, 要是没吃到,其它苹果她能做到看都不看一眼。” 听闻这话,一边的杨蔓菁捂嘴大笑, 欢快地笑。 见状, 知女莫若母, 杨迎曼瞬间懂了, 哭笑不得地开口:“看来已经迟了,没必要提醒了。” 回忆一番小十一这次去中大的表现, 阮得志也是后知后觉。 杨国庭问女儿:“那秦月明似乎不待见小张吧?” 要是搁以前,杨迎曼肯定会帮着秦月明说好话,把一些东西圆过去。 但现在想到那已经一步登天的外甥, 她没有遮掩:“月明的眼光很高的,那时确实看不上。” 杨国庭乐了, 玩味地说:“自古英雄出年少,莫要问出处。 呵呵, 以前小张是乡下人,被人看不起, 这回啊,看人家能不能看得起她们吧。” 杨迎曼听到这话整个都好了。此刻脸上滚烫滚烫的,想着以前老爷子总是劝自己跟得志回湘省过年,自己总是不愿意,现在肠子都悔尽了。 杨迎曼这一刻非常佩服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后悔也没用了哎。 .... 中大。 教师公寓一楼, 从外面回来的张宣,把一摞报纸丢邓达清跟前。 就嘚瑟道:“瞧瞧,老邓你瞧瞧报纸上是怎么夸我的。以后呢,对我态度要好点, 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 老邓没理他,开始翻看报纸。 看完这份看那份,看完那份看这份,许久后,他直接把张宣拉到门口,指着屋里乐呵呵地讲: “我知道你小子不爽利,那就请你往我屋子里瞧一眼,看我屋子里蓬荜生辉了没。” “呸!老邓你等着。”张宣气结,蹭蹭蹭地直接上了二楼。 目送背影离去,老邓更乐了,嘴里念叨:“这小子...” 坐下又翻看了会报纸,老邓扶扶眼镜,自言自语说:“厉害...” .... 阮秀琴来电话了。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祥和的声音:“满崽,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张宣非常意外:“老妈,儿子这么有出息,您老就不激动一下的么?” 阮秀琴眼中带泪,温温笑说:“妈激动过了,激动了一上午,还激动了一中午。” 接着她问:“满崽,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想你了。” 听不到这话,刚才还欢乐无比的张宣一下就难受住了:“还得等一阵子,我这边还有一些重要事清要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好,有事你就先忙事。”这问题阮秀琴其实早就问过一次,也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只是刚才情难自禁,又脱口而出问一遍罢了。 想到什么,张宣问:“老妈,现在村子里是不是都知道了?” 阮秀琴显得非常高兴:“知道了,都知道了,我满崽有出息,妈真是开心。” 张宣头疼,忧愁地说:“都说财不露白,您老的安全问题...” 没想到阮秀琴对此早有准备:“不用担心,现在你姐姐和姐夫一家三口跟我住,还多养了一只狗看门。 晚上啊,前门一只狗,后门一只狗,安全的很咧。” 老妈英明,张宣瞬间放心了。 接下十多分钟,许久没唠嗑的母子俩说了许多体己话。 某一刻,聊的兴起的阮秀琴突然中断谈话:“满崽,你现在身份不一样,肯定有很多人会打你电话,妈就不占用你太多时间,等你回家,我们母子再好好说说话。” “嗯,那您在家要注意保养身体。那些农活能不做就不做,家里不缺这点东西,健康最重要。” “诶,妈晓得个,那挂了。” 挂完电话,张宣静了静,随后摊在沙发上打电话接电话。 就这样守写电话忙了一下午。 有一个算一个,只要知道消息的人都打电话来恭喜,把他累得够呛。 真他娘的,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和这么多人交好。 最后一个电话,张宣留给米见。 也不知道米见看没看报纸,心里这么般想着,手指在一通按。 响三声,就被接通了。 “喂…”是米见的声音。 “是我。”张宣说。 ‘我知道。”米见如是回答。 张宣有些诧异,随即高兴地问:“你一直在等我电话?” 米见望了望厨房方向,轻轻抿嘴,微笑着没说话。 等了十来秒没等到回复,张宣以为刘怡来了,试探着说:“我是陈日升。” 米见低头笑了,告诉他:“报纸我看了,恭喜你。” 张宣期待问:“这一路走来真心不容易,你打算怎么个恭喜法?” 米见目光落在窗外的梨树上,想了想,说:“我请你吃糖怎么样?” “糖?” “嗯。” 张宣好奇:“什么样的糖?” 米见说:“纸包糖。” 成功打开互动的第一步,破天荒啊! 张宣此刻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忙不迭地说:“成啊,你送的东西我都不挑,我只挑一点,要吃最贵的。” 米见莞尔一笑,余光瞥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过来的亲妈。 就道:“那先这样,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改天再聊,拜拜。” 张宣急忙挽留:“别啊,好不容易打...” 嘟嘟嘟... 得,这姑娘已经挂了。 张宣放回听筒,再次拿起听筒就还想拨打过去。 不过才按一个键就停住了。 在他的认知里,米见一直是一个非常体贴、非常讲究、会换位思考的女人。 通常不会这样。 除非遇到突发情况,比如说刘怡来听墙角了。 心有灵犀地想通这点,张宣又把电话放回原位。 米见来到门口,换鞋。 刘怡问:“见宝,你要去哪?” 米见回答:“去陈日升那里一趟,马上就回来。” 说完,米见开门走了。 刘怡送到屋外坪里,直到女儿走出师专大门才返回屋中,对丈夫米沛说: “见宝以前从来不撒谎的,这一年已经是第三次撒谎了。” 米沛没做声,认认真真雕刻。 刘怡坐下又说:“张宣找她三次,就撒三次谎。” 米沛这回有反应了,放下刻刀,也是挨着坐下,倒杯茶喝一口,又喝一口,接着再喝一口,然后又又又喝一口… 刘怡白了眼:“你去忙吧,别到面前碍眼”。 米沛笑着起身,真忙去了。 刘怡跟着看了会丈夫的雕刻手艺,某一瞬间,她想起什么,转身拿过茶几上的报纸开始查看。 邵水桥附近,根据记忆找到一家比较大的糖果店,米见一进门就有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闺女,买点什么?” 米见眼神四处瞟了瞟,说:“买纸包糖。” 老板娘把她带到右边区域:“纸包糖都在这里,有十多个品种…” 说着,老板娘很有耐心地帮她一一介绍不同品种的价格。 末了问:“你要买哪个品种?” 米见指着最里面的纸包糖说:“我买最便宜的。” 老板娘脸一垮。但这闺女实在是养眼,又把笑容撑了起来。 热情洋溢地拿过一个袋子开始抓糖:“好咧,你要买多少?” 米见连忙叫停,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是帮朋友买,那朋友有偏好,只喜欢六个颜色的纸包糖。” 老板娘脸一垮,比之前更垮了。 但瞄一眼米见的气质长相后,老板娘再一次把郁闷压了下去,开始根据米见的喜好帮着挑六个不同颜色的糖。 8月1日,京城,人民文学会议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10000字完成。) 能悄悄求个打赏嘛… 第277章,当得起伟大(求订阅!) 8月1日,京城,人民文学会议室。 上午9点左右。 直属xx部领导的人民文学高层像商量好了似的,踩着点,相继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人民文学上下非常看重。 社长周峰早在上个星期就提前下过指令:所有人民文学高层,不管是手里有活的,还是在外面出差的,必须在今天赶回来。 赶回来开会。 9:02,陶歌随着洪振波走进了会议室。。 陶歌作为助理只能坐在后面旁听和记录,没资格参加前排的圆桌会议。 更没有发言权和投票权。 一眼望去,陶歌发现,除了副社长邹平和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外,其他人基本都到齐了。 比如社长周峰,副社长向天成。 比如总编洪振波。 总编室成员聂虎、邹波、冯小雨三位副总编辑。 除了以上的大佬外,下面的编辑部和编辑室、经理部、办公室的头头们也都来了。 有投票资格的总计19人。 9点过10分。 周峰看看手表,再看看左边的三个空位,环视一圈严肃地说:“再等5分钟,我们开会。” 不过周峰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副社长邹平和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三人鱼贯走了进来。 各就各位… 周峰说:“都到齐了,下面开会。” 助理下发文件,每份文件有11页纸,由订书针装订成小册,上面的内容都跟张宣的新书“潜伏”小说有关。 其实这场研讨会因为是特别原因加塞的,会议内容也是围绕“潜伏”和“白鹿原”这两本书打转转。 所以程序非常简单,就是看资料,发表意见,最后举手表决。 11页纸不厚,但整个会议室却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周峰才说:“三月的新书“潜伏”,几天前就已经复印给了大家。 这些天相信大家都看完了,心里肯定也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见,下面按顺序发言,老洪你先来。” 作为社内地位仅次于社长的总编辑洪振波,作为新书“潜伏”的主要支持者,这次是有备而来。 只见洪振波在位置上小幅度动动,坐直身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三月的新书“潜伏”,很像一只精美的钟表,活跃的秒针积极地为故事播云降雨,从容的分针引导读者徘徊在悬念的丛林深处。 而沉重的时针是在暗处运行的, 它承担着作者极其严肃的写作理想:人与时间的对抗之谜底, 人与社会的相处之道, 不仅在重重变革里失窃,而且在牢固的记忆里,遭遇彻底的遗忘...” 淋漓尽致地发言10分钟, 最后洪振波右手虚拍桌子,庄严地总结道: “我毫不夸张地讲, 三月的“潜伏”在我读过的所有著作里, 能排前5。” 洪振波是谁? 是人民文学的总编辑, 几乎是社内读书看报最多的几人之一。 人生几十年,看过的中西方名著和投稿, 如过江之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说“潜伏”能排前5, 这是多大的夸奖? 这是多大的荣耀? 同是也表明洪振波的决心, 孤注一掷的决心, 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听完他的发言, 与会者瞬间明白,这位平时性格极好、却为“潜伏”扮演一根筋角色的总编辑, 已经做好掀桌子走人的准备了。 一开局就针锋相对,立场鲜明,气氛有点凝重。 但在周峰的注视下, 有条不紊地一个一个开始发言。 此时会议室分成三派。 一派以洪振波为核心的5人团,这波人自然极力为“潜伏”唱赞歌。 另一派就是副社长邹平为核心, 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为主要骨干的6人团。 这派人马立捧“白鹿原”的同时。还负责对“潜伏”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最后一派由社长周峰、及其心腹组成。 这是人员最多、实力最强的一派, 足足有8人。 他们大多站中立位置,对两本书都有褒有贬,发表的言论也是属于墙头草类型。只要最后发言的周峰是什么调子,他们立刻就可以转换自如化成什么调子。 一轮下来,除了周峰和邹平还没发言外。 其他人因为意见相左,言语相悖,已经闹得不可分交。 会议室早已经吵作一团, 唾沫横飞,各自争辩地脸红脖子粗的,就差动手打架了,他娘的这是谁也不服谁! 会议室这种场景, 陶歌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了送选茅盾文学奖的事情,这是第三次公开闹了,已然习惯。 陶歌习惯了,周峰更是习以为常,在放任他们吵嘴20来分钟后,他适时站出来干咳一声。 听到这声干咳,刚才还像一锅粥似的会议室立马寂静无声。 三方人马都是一改之前咬牙彻齿的形象,重新把斯文儒雅捡起来,规规矩矩坐好,眼睛齐齐望着上首的周峰,做聆听状。 周峰同众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子瞅了两分钟。 随后周峰转头看向邹平,开口道:“老邹,该你了,你说说你的看法。” 进门后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任何意见的雕塑邹平,在听到自己被点名时,也是终于有了反应。 邹平先是挺了挺身子,接着往前倾斜些许,双手搁会议桌上,和大家对视一眼后,就干涩地讲: “我原本是不想发言的,但社长让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 熬夜看完“潜伏”后,我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来参加今天会议的想法。 但今早经过反复的心里斗争后,我最后还是来了。 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看完“潜伏”后的感悟。” 邹平说:“如果写出“风声”的三月是个天才作者,那么写出“潜伏”的三月无疑当得起伟大。” 哗!.... 邹平这句话刚落音,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懵逼了。 邹平你要干什么? 邹平你要当叛徒不成? 邹平你他娘的要临阵倒戈也跟我们提前通通气啊,把我们当猴耍不是? 我们刚才还耀武扬威,跟人家唇枪舌战那么久,你作为老大,竟然第一句就把我们往死里坑? 这是人干的事? 还做不做人? ... 以上都是邹平派系成员的想法。 他们现在相当气愤! 十分气愤! 非常非常气愤!!! 要不是现在在会议室,要不是在开研讨会,要不是大家都是体面人,说不得就要拽着邹平衣领问问是非了! 说不得就飞奔过去按着邹平暴打一顿! y的,平生最恨反骨仔了。 邹平派系成员目前虽然怒气难当,但还是用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邹平。 他们不禁在想,这是不是邹平的老套路,先扬后抑,现在夸赞几句,后面疯狂踩,疯狂落井下石。 他们如此想着,如此安慰着,情绪慢慢也是平和了许多。 再次看向邹平时,眼里绽放着期待的光。 .... 邹平派系的成员很意外。 周峰同样意外,他看了眼邹平,没做声。 洪振波眼睛鼓鼓地盯着邹平,心里非常激动。 陶歌低头憋笑,右手悄悄握拳。好兴奋!好开心! 会议室里的众生相,作为当事人邹平自然感受得清清楚楚,比谁都明白。 但邹平不予理会,继续我行我素地往下说:“三月深入开掘了一个许多人浅尝辄止的题材领域,用自己独特的聚光灯将那么多秘密照亮,技术的,艺术的,有价值的,也是人性的。 而这一切,都是用精彩的故事串连。 一切都在故事树上闪闪发光....” 简单说了7分钟,邹平最后下结论: ““潜伏”是一本好书,在我眼里它是一本传世巨著。 这么好的书怎么能因一己私欲而被埋没?我们是人民文学,所以我投赞成票。” 邹平说完,就往后靠在椅子上休憩,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也不理会众人。 大家齐齐瞧着邹平,会议室登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陷入了沉默… 何启智、邢晓斌望着又开始装聋作哑的邹平很是不解。愤懑、困惑、迷茫、惭愧的复杂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随后两人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他们先前还想着事后找邹平理论一番,质问一番。但听到那句“我们是人民文学”后,文人风骨一下让两人自行惭愧。 拥护“白鹿原”的人见三位核心成员都不做声了,都当缩头乌龟了,心里遗憾过后,再次把目光投放到周峰身上。 他们知道,只要周峰更看好“白鹿原”,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一切都充满希望。 而这一刻,洪振波突然不那么紧张了,连老对手邹平都站在良心这边,他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洪振波此时在想,就算最后失败了,他也无愧无心,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三月,对得起自己极力看好的“潜伏”。 洪振波如此,挨着坐在后面的陶歌也是如此。 不过陶歌毕竟年轻,没有洪振波和邹平老一辈文人的风骨。 她现在非常兴奋,非常激动,非常想打个电话给张宣,告诉他: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 “潜伏”太出色了,未来无限可期! 姐听得太解气了! 兴奋过后,陶歌也是和大家一样,紧张地、忐忑地看向了周峰。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周峰知道是时候了,该自己发言了,该自己表态了。 周峰端起前方的茶杯,小抿一口,放下杯子说: “秉着公平、公正、负责的态度,我这几天彻夜未眠,把“潜伏”小说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洋洋洒洒2000多字,把“潜伏”这本书的故事结构、艺术层面和文学价值做了系统分析… 周峰最后说:“我个人认为啊,“白鹿原”是一部不可多得佳作。它的水平足以获得茅盾文学奖,历史会证明这一点。 而对于三月的新书“潜伏”,我看完后浑身都在颤抖,我最后用四个字来表达我的尊重: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 听到这么简洁、却比天还高、比地还厚的有力评价,与会之人都是为之一振。 真的是震撼到了! 这是多么厚重的赞誉啊!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周峰以这样直接坦诚的方式去评价一部书。 大家都在想,这么直白地表达喜爱之意,是周峰这老油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这章不是很好写,毕竟自己不是大佬,揣摩大佬的语气心态花了好多时间。 先3500字 (…还有…) 第278章,传世名著(求订阅!) 原本听完周峰前半段发言,已经在想等会是坐飞机回苏南老家、还是坐火车回苏南老家的洪振波,此刻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周峰。 他现在就如周峰的发言一样,浑身颤抖,激动到浑身颤抖。 要不是压抑自己的情绪,洪振波好想老泪纵横一场。 不是他矫情。 而是这种被认可,这种被尊重的感受让他觉得一切坚持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种在面对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时,大家能抛开平时的成见,以信仰为担当,不因个人偏见而去否定一部注定被历史铭记的伟大作品,这是洪振波最感动的地方。 这一刻,洪振波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民文学还是那个人民文学,那个有人就有江湖的地方,但他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浓浓的人情味。 以及最后的文人风骨。 这就够了,对洪振波而言,这就够了。 同洪振波一样,陶歌此刻被一种巨大的惊喜包围着。 她甚至在憧憬,要是“潜伏”小说能一书封神,一举夺得这届茅盾文学奖的话,她这个领路人,三月和潜伏小说的领路人,收货无疑是巨大的。 业内声望,职业前途,一切都可以想象。 她现在很期待,期待张宣站在最巅峰发表获奖感言的那一幕。 前有洪振波的鼎力支持。 中有邹平的临阵倒戈。 后有周峰的一锤定音。 那些原本支持“白鹿原”的人,此刻心如死灰,脸色苍白的对视一眼后,各自耷拉着脑袋不再挣扎。 周峰发言完毕,端起茶杯小口喝一口,眼睛不着痕迹打量众人一番,接着再次抿一口茶,放下茶杯说: “好了,刚才的发言大家都听了,现在进入自由讨论环节。” 自由讨论? 呸! 社内地位最尊崇的三大巨头都一致支持“潜伏”,谁他妈的还去讨论? 有讨论的必要? 有谁嫌自己职业生涯太长了? 有谁嫌自己过得太舒服了? 有谁想换岗位了? 有谁想同时去得罪自己的三大顶头上司? 再说了,不论是支持者也好,反对者也罢,能坐在这里发言的人, 谁也不是真草包。 谁心里都有一杆秤:白鹿原是好, 是不错。 可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对手是“潜伏”! 看完潜伏后, 在座的就算因为理念不同而起争执,但在心里都他妈的特别服气的。 “潜伏”确实足够优秀,不然也没法罕见地把社内三大巨大拧成一股绳。 参会者明白, 这就是“潜伏”的魅力。 语无伦次!“白鹿原”比不了。 见众人都不做声,周峰一点也没意外, 当即就说:“那好, 我们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就“白鹿原”和“潜伏”进行投票。” 话到这, 周峰顿了顿,问:“支持“潜伏”送选矛盾文学奖的举手。” 闻言, 洪振波第一个举手。 紧跟着这个派系的其他四人也有样学样,举起手。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纷纷把手举了起来。 邹平也不例外。 周峰最后举起右手, 统计一番:“应投19票, 实投19票, “潜伏”得票19票。” 安静几秒... 周峰眼神在众人身上溜一圈,郑重地说: “好, 我现在宣布结果:“潜伏”全票通过决议,获得送选茅盾文学奖的资格。 恭喜“潜伏”,恭喜三月。” 周峰鼓掌... 啪啪啪... 大家跟着鼓掌... 看到掌声如雷的会议室, 陶歌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胜利了,第一阶段胜利了, 顺利进入下一轮。 “潜伏”小说从此刻开始,走上冲奖之路。 掌声持续足足一分钟, 周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始安排工作。 至于什么工作? 众人心知肚明, 从现在开始为“潜伏”铺路,用全力资源铺路。 该公关的公关,该宣传的宣传,实体书该出版的要抓紧时间出版... 一切以“潜伏”为核心,该让路的让路,该等的继续等,不配合的直接滚蛋! 一句话:一切资源优先供应“潜伏”, 优先保障“潜伏”。 会后,洪振波大声叫住要走的邹平,走到近前说:“老邹,改天一起喝一杯。” 邹平目视他几秒, 说成。 回到办公室,把门关上,陶歌悄悄问洪振波: “洪叔,您刚才是怕邹社长离职吧?” 洪振波不避讳地点点头,道:“邹平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陶歌明了。 一下就懂了洪振波的潜在意思:事情闹到今天,他和邹平都抱着输了就离职的心态。 但洪振波及时当着众人的面给邹平递了台阶。 洪振波那句“喝一杯”要表达的内核就是:咱们可以有偏见,有分歧,这是工作和自由。但能在重大决策的关键时刻抱团,我洪振波敬重你的人格。 洪振波这么说,就是做给大家看的。 在场的都是老油子,有谁听不懂? 显然邹平也是懂了,犹豫几秒后,也是顺坡下驴,接受了橄榄枝。 … 陕地一间屋子。 老陈此时正坐在窗前吸烟,望着外面的来来往往的人烟,脸上有些愁,思绪有些涣散。 叮铃铃…叮铃铃… 某一刻,身后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正在愣神的老陈赶忙起身接起。 “老陈,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到令人窒息的语气,老陈心一紧,脑海中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情况如何?” 邹平回答道:“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老陈一滞,艰难地咽着口水,“你说。” 邹平告诉他:“就在刚才,三月的“潜伏”小说全票通过内部决议,送选茅盾文学奖。” 话到这,邹平沉默几秒,然后又继续说:“我也投票了,我对不住你。” 闻言,老陈抬头看一眼外面的艳阳天。 明明是大夏天,明明是酷暑天,可他感觉不对味。 感觉浑身发凉! 感觉全身都在打冷颤! 吸烟,剧烈颤抖的手指夹着烟送到嘴边,一口气吸完半支烟,换一支全新的,又一口气吸完一半。 过了好久好久,老陈苦涩地问:“很好?” 邹平回答:“非常好。” 老陈又把剩下的半支烟吸完,烟头扔地上,眼睛看着半熄半灭的烟火星子,对电话说: “麻烦你寄一本过来,我想看看。” 邹平回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刚才我已经把手里的复印件托付给一个朋友了。 他下午的飞机,“潜伏”今天晚点就可以到你手里。” 老陈说:“好。” 邹平叹口气,宽慰道:““白鹿原”我还是很看好的,你再改一改,这次不成,我们下次再来。” 老陈静默些许,诚挚地说:“谢谢你,老邹。” “不用说谢,我愧对你。” 邹平说:“下次来京,一起喝一杯。” 老陈答应了。 .... 西边的老陈在打电话,南边的张宣也在接电话。 电话是陶歌打来的,这姐们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说:“就在刚才,结果出来了。” 张宣急急问:“怎么样?” 陶歌说:““白鹿原”...没通过,恭喜你。” 张宣眼睛一缩,接着一松,差点就破口大骂。 你这坏了心眼的娘们,在这个关键节口,不上不下的,是要折腾死我吗? 张宣好奇问:“我得票多少?” 陶歌说:“全票。” “全票?” “嗯,全票。” “快,快说给我听听,一上午我人都愁坏了。” 陶歌不再吊他胃口,一口气把研讨会上的种种情况都细细叙说了一遍。 听完,张宣逗有点懵,有点飘,对着电话说: “我现在知道腾云驾雾是什么感觉了。我感觉现在一个筋斗云别说十万八千里,一百八十万里也能做到。” 陶歌开怀大笑。 听她笑,等她笑,几分钟,见笑声没了,张宣认真说:“姐,谢谢你。” “再叫一声。” “下次我来京城请你吃饭。” “再叫一声。” “等我捧奖的那天吧。” “行,姐等着那天。” 两人互动几句后,也是说起了正事。 陶歌说:“你的新书,新华书店的第一次征订数据在我手上。” 张宣迫不及待的问:“多少?” 陶歌低头看一数据,念叨:“378900册。” 张宣不敢置信地惊呼:“没搞错?这么多?38万册?” 陶歌笑着纠正他:“不到38万册。” 张宣回击:“别小家子气,你们人民文学这次赚大了。” 陶歌不否认,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叨:“你知道社长看到这份征订数据时,是什么表情么?” “什么表情?” “一脸笑意,一脸满足,一脸羡慕。” 张宣乐呵呵道:“怎么办,我现在又有点飘了。” 陶歌优雅地换个坐姿,继续说:“由于第一次征订的数据史无前例,我们特意做了电话调查。 得到的结果是,那些书店听说是你写的,二话不说就报了征订数字。而且还个个大的很,信心比我们还足。” 张宣内心小得意:“知道吧,这就叫口碑。他们上次尝到甜头了,这次自然大力支持我。” 接着不等她回话,就问:“你们首印多少册?” 陶歌说:“50万册。” 怕他抱怨,陶歌解释:“这是有史以来最高的首印数量,历史上有这待遇的只有“废都”。” 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话到尾声,张宣嘱咐: “帮我谢谢洪总编,转告他,下次来京城,我请他吃饭。” “行,姐等会就帮你转告他。” … 接下来几天,全国都报纸都在刷屏。 都在疯狂报道。 疯狂报道张宣的新书“潜伏”。 《三月新书“潜伏”,开天壁地之作!》 《潜伏!传世巨著!》 《三月携新书“潜伏”冲击茅盾文学奖!》 《最不能错过的大师之作,三月新书“潜伏”!》 ps:订阅低了点呢,来正版支持下哟,要恰饭呢… 求订阅!求月票! 第279章,好评如潮 奶奶个熊! 看看这些标题取得,这张老脸都看红了。 不过虽然脸红,但也真心骄傲。 为什么骄傲? 那是因为有资本! “潜伏”小说发表后,在读者和文学界引起了一场风暴。 对,就是一场风暴。 先说说读者。 7天! 仅仅7天时间! 在读者排长龙争相购买的情况下,首印50万册很快就告售罄。 全国各大新华书店都出现缺货的现象。。 为此,张宣差点打电话到人民文学破口大骂。 真的想破口大骂,想骂你们真他娘的是一群短视之徒! 占据大好局面,却没有打破传统的魄力,怎么做大事嘛? 什么都要根据新华书店的需求来制定方案,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要你们有啥子用! 张宣气得跳脚,好亏!真特么的好亏! 就这样一次短货,肯定会被盗版书商抢去一大块肥肉。 钱!这可都是钱! 气得人蛋疼,张宣无力改变局面,干脆不看这类新闻,跳过去看别的。 咦,人x日报也有报道? 针对这一火爆现象,人民x报都发专刊惊叹,用“洛阳纸贵”来形容“潜伏”小说的大卖。 而文学界,这回算是彻底被“潜伏”引爆了。 “潜伏”小说就像一颗高压集束炸弹,骤然投进文学界这一潭平静地湖里。 然后“砰”地一巨声。 大鱼小鱼全被炸出来了。 第一条大鱼是人民文学社长周峰。 看看人民文学现任社长周峰是怎么在全国报纸上评价“潜伏”的。 周峰在报纸上的原话就是: 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三月的写作无疑属于独特的路数。 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变得不可忽视,他那么顽强,绝对而倔强。 他的写作诡秘,神奇,深不可测,到处潜伏着玄机,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月有力地拓展了中国人的想象力。他把一些世界性的主题带进了中国文学,比如人类智力的荒谬和意志的傲慢。他把中国人所经历的战争与革命、阴谋与暴力化为了人类境遇的幽暗传奇。 在我看来:“潜伏”是开天辟地的大师之作,注定要被历史铭记。” 沪市。 看完周峰的高度评价,周容问正在看“潜伏”的文图远: “这书真的有这么好?” 文图远把书本合上,闭上眼睛想了想,稍后说: ““潜伏”这本书和我以往看得书不太一样。有人物,有故事,有内核,我的水平不足以评价它。 但老爷子似乎非常喜爱,看完后就直接给远盛下达了一个命令。” 林远盛是文慧的小姑父,在一家出版社担任副社长,同时也是一个字画收藏家。 “哦?” 周容哦一声,有点好奇:“给他下达了一个什么命令?” 文图远回答说:“老爷子想要“潜伏”的手稿。” 话到这,文图远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己妻子:“你可能不知道三月的手稿有多难得吧? 远盛曾私下跟我抱怨,据传上次京城的安长俱乐部买“风声”手稿花了50万,还是找了硬关系才从作家三月手里买到的。 如果没关系, 门都没有。 而“潜伏”和“风声”不可同日而语, 文学价值远在其上, 不说其手稿有多珍贵吧。 甚至作家三月在哪里,这人长什么样,文化界都少有人见过。” 周容盯着丈夫看了会, 好笑地问:“那远盛有没有说,购买一版这样的手稿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 文远图摇摇头, 打开书本说:“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而是人家卖不卖的问题。 前阵子报纸上都在报道, 三月靠“风声”一书挣取了上千万。 这人现在已经不缺钱,而文人都是有风骨的, 对自己的手稿都是敝帚自珍,没那关系不可能买到。 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报纸上天天在那猜测三月本人是什么样子?住在哪里? 这些问题不解决, 买卖都没从谈起。” 听着这话, 周容轻笑出了声。 文图远一脸迷糊:“你在笑什么?” 周容答非所问:“那远盛打听到了没?” 文图远说:“他找了人民文学的关系, 得到的回复是人民文学只有三个人见过三月本人, 其中一个还是摄影师。” 周容问:“那问到没?” 文图远回答:“没有,人家嘴严的很。” 周容这是出主意说:“我觉得你们想偏了, 你们没看报纸上的报道吗,“潜伏”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而且很多业界人士极其看好它。 也许过不了2月,就可以看到三月领奖的影像了, 到时候找不到人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文图远直接否决:“这个问题远盛想过。但那时候肯定就不止老爷子想要手稿了,估计很多人都想要了。 而这样的手稿肯定数量有限, 到时候竞争激烈,和那些动不动一掷千金的有钱人比, 远盛的那点财力还远远不够。” 周容看一眼沙发上的女儿,又看一眼挨着女儿的杜双伶和邹青竹。 她嘴皮子动了动,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是周容自私藏着掖着,而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为难。 既然远盛把手稿说的那么难得。那靠女儿的关系也不一定够用,要是买卖没成,很容易影响女儿和朋友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如果到时候远盛自己发现了女儿和那个三月、那个张宣的朋友关系,自己倒也不好阻拦,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 京城。 有一位京城本土年轻人在活动现场嘲讽金庸, 说:“你们南方人写不好文章,更写不好有水平的故事。” 没想到金庸从随行包里拿出一本看了一半的“潜伏”,不慌不忙地对青年讲: “就算我不会,但南方人里还有鲁迅、余秋雨和三月。 小伙子, 我建议你去看看这本“潜伏”,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好文章,什么叫真正的好故事。” 陕地。 有记着采访老陈:“现在业界都在疯传,8月1日人民文学内部举行了一次送选茅盾文学奖的研讨会,你的“白鹿原”完败于三月的新书“潜伏”。 有这么回事吗?” 老陈吸口烟,承认了。 记者接着问:“大家都说你的“白鹿原”是不可多得经典。 但是运气不好,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老陈又吸口烟,缓沉说:“有人告诉我,写出“风声”的三月是个天才作家,写出“潜伏”的三月当得起伟大。 一开始我心口还是有股气的,但反复看了“潜伏”三遍后,我认可这话。 三月拓展了当今文学的天空,贡献巨大。这样的人才百年难得,历史将会敬重。” 记者最后问:“现在“潜伏”火爆全国,你有什么话想相对三月说的没?” 老陈正面对着镜头,说:“陕地有信天游,我有酒,希望有朝一日能同三月游黄土地,一醉方休。” 国学大师、评论家季老先生直接在报纸上发文评论:“中国文坛,在鲁迅和茅盾之后,出了个余秋雨,现在又出了个三月。 三月的新书“潜伏,是大陆当代最好的小说之一,百年之后在文学史上依然会熠熠生辉。” ..... .... 张宣一口气翻了40多份报纸,欣喜地发现绝大部分是好评。 他非常受用,非常舒服,他的内心此刻正在急剧膨胀。 因为这次不同以往。 相较于以前夸赞“风声”的人,这次夸赞“潜伏”的都是响当当的名人,都是业内份量极重的大咖。 而在众多好评中,他最意外的是老陈。 看完老陈的新闻采访后,张宣沉默了。 这才是有大胸襟的人啊! 他非常佩服! 不管老陈那番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但面对媒体,能坦诚自己失败和承认对手的优秀,对于文人来说,这是需要极大的毅力。 自古就有文人相轻的传统,因为一点小事就动笔骂战的不在少数。 老陈,你很不错,有心了。 又看一边老陈的采访,张宣在想,以后如果机会,真的可以去一趟陕地。 去跟老陈喝喝酒,游游黄土地,再找两个漂亮的陕北姑娘… 嚯!说不得将来这也是一则惺惺相惜的传世假话。 当然,这得有个前提。 两人都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前提。 不然两个人都未获得,或者一个人获得了、另一个没有,那还怎么见面嘛。 那见面就不是喝酒、游黄土地、看姑娘了。而是互相瞪眼添堵了。 当然,评论有好的,就有坏的,其中一个傻子又跳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9600字,没了。) 还没检查,有点急事… 说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280章,时光苍凉,不敢忘(求订阅!) 京城老王在报纸上侃侃而谈,大放厥词。 他不屑地说:“众所周知,不管是诺贝尔文学奖还是茅盾文学奖,都热衷于那些有着宏篇叙事的著作,其中必然涉及人性、自由、社会、重大历史时代背景等因素。 关于这一点,其实对于中国文坛来说,早已经是传统了,在我国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古代就有“文以载道”的文学社会功能,有更何况在充满功利思维的现代呢? 可以说,“文以载道”是大众对于文学作品最主流的审美心态了。 而三月的新书“潜伏”似乎有悖于这种大众审美心态,这部作品倒像是一部人物纪传体史书,讲了不同人物的不同工作经历以及人生结局。 当然,其中也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人性因素,但比起诸如《平凡的世界》似乎反应的力度不太大。说得简单一点,我把它归类于讲故事的通俗文学。 而通俗文学的故事性,我更爱金庸的武侠,为什么要看你的“潜伏”? 所以在我看来,这又是作家三月一部扒厕所的书。。” 看完这则评论,张宣很气愤,非常不爽! 甚至有股冲动,直接去京城跟老王现场对喷一次。 但气愤过后,张宣又沉静下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做自我反省。 虽然这京城老王讲话难听至极,他妈的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 但有一句话还是非常对的。 那就是“潜伏”开辟了一个新领域,这确实有悖于传统文学,这也是报纸上其他人批评“潜伏”的地方,甚至把它当做弱点攻击“潜伏”。 对于这一点,张宣基本无从辩解。 因为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它往往意味着变革,有人喜欢,喜爱至极。 同样就有人非常看不惯,非常生厌。 这从一位陕地赵姓知名作家的攻击言论中就可以看出,人家直白地说:这就是一本通俗小说,最多算是拓展了谍战领域,把它归类于文学,就是对传统的不敬,对经典的不敬。 至于有悖于大众审美心态,这个张宣就不是那么在乎了,也不用多说什么,毕竟市场摆在那呢,50万册的图书,并不是自己刷单的。 就算自己想刷单,50万册,自己的家当也刷不起。 正在自嗨之时, 正在人生得意飘飘忽忽之时, 张宣被京城老王和陕地老赵给喷醒了, 犹如当头一棒。 他耐着性子,又把几十分报纸重新翻看了一遍。 发现真是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恨。 张宣拿过笔和纸, 做了粗粗统计,赞誉有七成, 批评占三成。 而且这次同以前的“风声”不同, 赞誉的也好, 批评的也好,下场的都是大咖。 讲话都是有逻辑根据的。 对, 就算是批判,人家也是讲了逻辑根据的。 虽然有点同行嫉妒和眼红之嫌,但毕竟也代表了一部人的心声和观点。 静下心把批评看完, 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报纸放一边, 张宣起身, 揉揉太阳穴, 感觉头有点胀。 要不出去走走,换换气? 望着外面的夕阳, 这个念头一起,张宣就蠢蠢欲动了。 换鞋,出门, 下楼。 扫一眼屋檐下,竟然没发现老邓在纳凉, 心里有点失落,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 不知道为什么, 极致兴奋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现在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孤单。 他在思索, 文学之路走到这,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如果走下去,下一部作品该写什么? 不能总写谍照题材吧,总要转型的。 就像麦加的“人生海海”那样。 一想到“人生海海”,张宣的那小心脏啊,又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哎哟,该死的贪欲。 真是罪过。 可能是暑假的原因, 校园里碰不到几个人。 偶尔见到的也是一些老师或者家属聚在一起带孩子,或者练气功。 隔着老远观望了会一堆大老爷老大妈盘腿打坐的场景,张宣很是无语。 视线在人群中肆虐一圈,果然找到了老邓的老妈子, 沈教授。 短短一年,这沈教授变了个样。长发不见了,白发不见了,一头利索乌黑短发,60多岁的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要是不知道她的根底,说她50岁也会有人信。 知道气功的本质和未来命运,张宣看来了几分钟就摇摇头,失去了兴趣。 8月的中大,阳光充沛,晚风清凉,走在林荫小道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茉莉和木槿的清香。 拉长的夕阳里,一群群候鸟在迁徙。 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天空的候鸟,此刻突然很想米见,想米见那一身素白的样子。 想到米见,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扫墓的那个场景。 时光苍凉,可眼泪依然清澈。 他娘的,竟然又想老泪纵横一把了。 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电话卡。 没得说,张宣调转方向,穿过南门,熟门熟路找到一家杂货店。 这店老板他非常熟悉,还是去年开学时,老邓介绍认识的。 一进门,张宣就直说来意:“老板,打个电话。” 见到是他,店老板把风扇调成转头的状态,笑着说:“随便用。” 拨号,等待... 只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 “喂,张宣。”是米见的声音。 张宣有些意外,打趣道:“你这是知道我要来吗,守在旁边等我电话?” 米见莞尔一笑,解释:“我刚才打电话到你租房。” 张宣高兴问:“找我?” “嗯。” 米见应一声,说:“前阵子给你寄了一些纸包糖,你收到了没?” 张宣说没有,问:“你寄了多少?” 米见说:“一斤,是通过邮局以包裹的形式寄的。” 张宣说:“那我等会去邮局看看。额,邮局现在可能关门了,我明天早上去看看。” 米见说好,问他:“你暑假要回来吗?” 张宣说:“要回来,在等人。” 至于等谁,他不说,她也懂,都没往下问。 这一刻,张宣突然说:“米见,我想你了。” 米见用手指把脸上的细碎发束勾到耳后,轻抿嘴没做声,就那样静悄悄地立在那,也没挂电话。 几秒后... 张宣问:“还在不在?” 米见回答:“在。” 张宣问:“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还记得不?” 想起他死皮赖脸的那一幕,米见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淡淡笑意,说:“记得,不敢忘,不然你会没完没了。” “是吗,有这回事吗,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别诬陷我。” 不要脸地自证一番清白,张宣就说:“等我回来,你请我吃饭。” 米见说好。 聊了20多分钟,电话到尾声时,张宣旧事重提:“请我吃饭时,记得穿白衣服,我喜欢你穿白衣服的样子。”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米见是不会在言语上回应他的。 要想米见有进步,要想米见慢慢主动,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他也不急,有些东西得慢慢品尝才有味道,才会觉着美,才会愈发的珍惜。 如果急了,反而不是那么完美。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掏出钱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赶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熟人,不用给钱。” 打了这么久电话,不给钱怎么能行呢? 人家可以跟自己客套,但自己不能当真。 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张宣干脆拿出3张10元的塞给一边偷听电话的小男孩。 然后出店门,打算走人。 这时小男孩问店老板:“妈,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女生都很美?” 张宣:“......” 小孩,你就不能等我走远点再问吗?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问这个,你想干什么? 店老板瞄一眼张宣,咧嘴笑着没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81章,你的心意我懂 穿过马路,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南门,想了想,换个方向,绕道去了一趟附近的邮局。 没有意外,大门紧闭,确实下班关门了。 倒是旁边的侧门是敞开的。 有两个邮政女职员在搬一个大纸箱,从外面搬进去,看样子很吃力。 张宣顿了顿,走过去帮忙。 俩女人有些意外,下一秒露出笑容表示感谢,很明显人家判断出来张宣是中大的学生,少了一份戒心。 帮着把东西搬到里边。。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性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宣接过喝一口,就试探着把来意说了说。 人家一怔,就道:“你等下,我帮你看看。” 说着人家拿出包裹登记清单,查了起来。 一会儿问:“你叫张宣?” “对。” “东西已经到了,前两天就到了,你要是再不来拿,过了明天就得按规矩把东西返回去。” “谢谢。” 拿到东西,张宣笑着表示感谢。 心里却在腹诽,这年头大城市的邮政服务还没乡下农村好。 看看镇子里的林邮差,每次都送到家,就算被狗撵了,也一样风雨无阻。 纸包糖... 米见为什么会给自己纸包糖? 难道是根据农村的习俗,喜糖? 这样说,好像也勉强说的过去。 可是发喜糖,不该应是自己给她发么? 带着疑惑,张宣很是利落地撕开包装。 一斤纸包糖体积不大,但掂在手心却有股沉甸甸的感觉。 报外面的纸袋拆开。 往里一瞧,嚯,张宣直接傻眼了。 不是说好最贵的纸包糖吗? 就这? 这不是自己在前镇汽车站经常买的便宜货么? 以前自己之所以买这便宜货,那是因为每次赶时间,顺手抓几把走人。 米见不是这样的人啊,在自己认知里,是挺大气一人儿呀。 心里这么想着,张宣瞅着纸包糖发呆。 一分钟... 两分钟... 瞅着瞅着, 张宣忽然心思一动, 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了:这, 这不是自己上次随手给米见的纸包糖吗? 那次自己给了几颗? 六颗,还是七颗来着,或者八颗? 记不得了。 张宣伸手到袋子里搅动一番, 仔细观察一会儿后,发现来来回回都只有六个颜色的纸包糖。 难道是自己曾给了6个纸包糖吗? 还是说自己上次随手给的纸包糖是这6种颜色? 真的, 也许, 有这种可能啊… 不过, 管它是哪种呢。 张宣现在很兴奋,很激动。 以他对米见的了解。 她这样做, 绝对有她自己的道理,不然不会买这种最便宜的纸包糖给自己。 而在自己明明说要吃最贵的纸包糖的情况下,还给自己最便宜的, 那肯定含有寓意。 前生两人相知相识一辈子, 今生也认识好几年了, 张宣几乎不费功夫就懂了米见的心意。 她这是在回应自己。 她这是通过纸包糖告诉自己:你的心意我懂。 至于为什么她在现实里对自己的感情从不做出回应。其实理由很多, 最简单的就是双伶的存在。 呼!... 想通这点,张宣把纸包糖高高举起来, 迎着夕阳。 望着在夕阳下折射出迷蒙光彩的纸包糖,这一刻,张宣仿佛看到了米见, 仿佛米见就在自己手心。 一时间,他痴了。 看着纸包糖痴了, 醉了。自己努力那么久,米见终于对自己做出回应了。 虽然还是很矜持, 很理性,很礼貌, 很有距离。 但,这就足够。 他很知足。 都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米见今次能迈出第一步,那在以后就会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在往后的日子里,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前生那样不分彼此。 一路狂奔, 迈开步子在校园里撒腿跑,张宣这个老男人,此刻快乐的像个孩子。 好多年没这么肆无忌惮了,好多年没这么有少年心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 这种感觉真好。 他好想高歌一曲,好想大声呐喊,好想同周边的树,周边的花花草草分享自己此时此刻的喜悦之情... 去他妈的稳重,要不就喊一嗓子?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就不想压抑自己,今儿怎么得也要做个自由人。 “啊!...” ??? !!! 张开嘴,大声喊。 只是“啊”字才喊出口,才喊到一半,张宣就戛然而止,半路中断了。 半路被迫中断了,不好意思中断了。 因为他的余光不经意一瞥,瞥到了熟人。 只见文慧和她父母站在惺亭,正一脸莫名意味地打望自己。 张宣无语,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惺亭了么? 文慧一家子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张宣懵逼地看着三人。 三人也睁着眼睛瞅他,脸上都带着笑,明显是看到他又跑又叫的开心画面了。 这,你们就真不当人了啊? 就不能假装没看到么... 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懂? 还这样瞅,还这样瞅!等会我把大作家的名头亮出来,吓死你们! 真的是... 好丢人,好想转身就走,内心这么想的张宣走过去,挤个笑脸同文图远和周容打过招呼后。 就问文慧:“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文慧回答:“刚回来不久,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张宣又问:“双伶和邹青竹呢?” 文慧告诉他:“她们在租房洗漱休息。” 张宣点点头,又礼貌寒暄几句就直接走人。 周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微笑着打量他。 张宣都转身走了,周容视线还跟在他背影上。 见状,文图远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也没见你这样看人家,小心把小张吓到了。” 周容没理会,而是问:“你看出来了没?” 文图远不解:“看出什么,你说的是哪方面?” 周容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笑说:“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文人气息。” 闻言,文慧古怪地看一眼自己亲妈,偏头笑了。 文图远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应,也是跟着看向张宣背影,盯着打量一番,却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最后摇摇头。 以为又是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起了顽皮心。 没当回事。 … 一路小跑回到教师公寓,这次竟然看到了老邓,在梧桐树下纳凉。 旁边还多了个人,是鲁妮。 张宣问:“今天接嫂子去了?” 老邓龇牙咧嘴骂道:“胡说啥子哦,别没大没小,我们现在还是你老师。” 张宣一副我懂的样子说:“那我换句话,是公螃蟹接母螃蟹去了?” 鲁妮听不得这话,直直瞪眼:“张宣,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名人,说话能不能收着点?” 这时王丽老师从旁边的门里出来,甜甜一笑,就帮张宣腔: “收什么啊,你们做老师的晚上都不收着点,人一年轻小伙,要收什么。 再说了,张宣讲的对,你们现在就像螃蟹,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 螃蟹走路可不就是六亲不认,直来直去地么.... 张宣服了,对着人畜无害的王丽竖个拇指,也是上了二楼。 开门,换鞋,悄悄进去。 侧耳倾听一番,发现主卧浴室里有声音。 张宣眼睛一动,放下纸包糖,推开浴室门像风一样冲了进去。 “啊?...你要干嘛?” 张宣没做声。 “臭德行,你要干嘛...” 张宣还是没做声。 .... 中途,文慧和邹青竹从三楼下来,来到二楼门口,敲门。 啪啪啪... “双伶,张宣,吃饭了。” 邹青竹连喊带敲,没见里面有回应。 等了几秒... 邹青竹又是连喊带敲门:“双伶,张宣,吃饭了,文慧父亲请吃饭。” 又是等了几秒。 里面还是没动静。 就在邹青竹抬手打算敲第三次门的时候,文慧忽地伸手拉住她。 说:“别敲了,我们走吧。” 邹青竹意外地看着她:“不喊了?你是说他们不在家?” 文慧古怪地看了眼门脸,转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对邹青竹说:“你就当他们不在家吧。” 邹青竹跟着看看门脸,随即也走了。 到了楼下,邹青竹问树下乘凉的老邓三人:“老师,你们看到张宣和双伶出去了没?” 老邓说:“应该在家,没看到他们出来。” “哦,谢谢老师。” 邹青竹道声谢,走远一点儿就悄悄对文慧说:“虽然是白天,但两人一个多月没见,我还是能理解的。” 文慧瞄了她眼,只是笑。 往前走几步,邹青竹坏笑着说:“等会我们给他们打包饭菜回去怎么样?” 脑补一番双伶脖子上可能出现的红色草莓,文慧小嘴儿微嘟,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282章,脖子上系块丝巾 一个小时候后,杜双伶脸红红地打开房门,逮着沙发坐下就不想动了。 张宣跟出来说:“去房里休息吧,我保证不闹了。” 杜双伶片了他眼,想起刚才的光景,暂时是打死也不回房了。 眼神愿怨念的在他身上停留一会,随后移到茶几上的纸包糖。 轻轻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张宣把糖拿到手里,剥开一个送她嘴边,说:“来,吃一颗补补体力。” 杜双伶噘嘴,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嗔怪一声,还是吃了。 糖吃到一般,杜双伶忽然停住了,问:“之前你有听到青竹在外面喊没?” 张宣摇头:“没有。。” 杜双伶疑惑问:“真没有吗,我好像听到有喊声,还有敲门声。” 张宣挨着她坐下,附耳低声说:“那可能是我没注意听吧,她的声音可没你的好听。” 听不得这话,杜双伶脸上好似长满了艳山红般,一朵朵绽放,瞬间蔓延到了颈间: “今晚你自己睡,我跟文慧去睡。”” 说着,她起身就走,逃也似地奔向门口。 张宣也不追,等到她换好鞋子后,才好整以暇地来一句:“去也可以,最好在脖子上系块丝巾。” “德行~” 杜双伶气结,原地顿足半晌,才慢慢吞吞回到沙发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一把抱住。 十多分钟后,面红耳赤的杜双伶轻轻推了他一下:“去房间。” “遵命,亲爱的。”等的就是这话,张宣一把抄起她,进了主卧。 … 晚上8点过,张宣凑头吧唧一口,问:“你饿不饿?” 杜双伶闭着眼睛休息:“饿,但是我不想动了。” 张宣盯着她看了30来秒,得意地说:“我去给你找你点吃的。” “嗯...” 下床,洗澡… 穿衣,换鞋,出门... 张宣哼着小调, 心情美滋滋地, 台上一分钟, 台下十年功,练习拳击的效果如今就显现出来了。 这锻炼没白费。 楼道口,就在张宣准备下楼、去校外买东西时, 听到有人下楼梯,还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张宣, 你这是要去哪?” 开口的是邹青竹, 手里提着打包的饭盒。 旁边的文慧也一样, 手里提着打包的饭盒。 张宣视线在两人身上逛一圈,停在饭盒上, 期待地问:“这是给我们送饭?” 邹青竹抖了抖手里的饭盒,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千万夫人起来了没?” 张宣:“......” 文慧也是无语,但她无语过后就抬头望天花板, 憋着笑。 说完话后, 邹青竹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当即道歉说: “对不起呀, 大作家,我不该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的, 我错了。” 文慧不行了,听着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张宣:“.......” 他气的蛋疼,不知道邹青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呆头呆脑。 伸手接饭盒, 张宣问文慧:“你爸妈走了?” 文慧和他默默对视一眼,视线不痕迹离开, 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回答说:“没有, 他们明天的飞机。” 张宣又忍不住问:“离开学都还有20来天,你怎么来这么早?” 邹青竹这时插话进来:“我暑假不打算回去, 所以文慧就提前过来陪我了。” 接着她问:“你们呢,你们暑假要回去吗?” 张宣说:“双伶没告诉你们俩?” 邹青竹摇头。 张宣说:“我们要回去一趟的,家里有点事,还要去一趟南岳衡山。” 邹青竹好奇问:“南岳衡山?去南岳衡山干什么?那里好不好玩?” 张宣回答:“还愿,以前许了个愿,这次要去还了才行。” 文慧问:“你们要回去几天?” 张宣秒懂她的意思,看向文慧:“你是怕我和双伶走了, 担心安全问题?” 文慧盯着他,一双纯净黑白倒影着他的影子,轻点头。 张宣本想下意识发出邀请“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但这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想了想, 说:“老邓导员在楼下啊,你们俩可以和导员多多走动走动。” 文慧回答:“我们下午聊过天,邓老师明天带导员回老家,要开学时才能赶回来。” 得,这就没办法了。 张宣只能建议道:“要不你们明天还是跟着回沪市吧。或者去你姨妈家住几天也行,等我和双伶回来了,你们再回学校。” 文慧和邹青竹对视一眼,也只能这样了。 帮着把饭盒送到门口,张宣转身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 说完,也懒得理会两女是什么表情了,把盒饭提进去,很是利落地把门关上。 见状,门外的邹青竹叹口气:“哎,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大作家吗,到门口了都不请我们进去喝口茶,真是不给面子。” 文慧会心一笑:“行了,给双伶留点面子吧。” 邹青竹和文慧虽然明目张胆地看戏,嘴巴子也刁钻。 但人还是没得说,7个饭盒,有四个顶好的硬菜,还有三盒饭。 张宣走进卧室:“双伶,起来吃饭了。” 杜双伶睁开眼皮,惊讶问:“你怎么这么快?” 张宣把文慧两人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就道:“趁菜是热的,先起来吃点。” “好。” 吃饭的时候,杜双伶忽然说:“青竹和文慧应该是想跟我们去南岳衡山,你没听出来吗?” 张宣饿坏了,一边大口吃,一边含糊回答:“听出来了,但我假装没听出来,带她们太麻烦。” 杜双伶很满意这答案,嫣笑着伸筷子给夹了一块红烧肉。 呸!笑面虎。 张宣把红烧肉放嘴理,探头过去:“这块肉里面有骨头,你帮我把骨头挑出来吧。” “我不会。” “你很会,刚才就挑的不错。” “你又不是鸡蛋。” 几分钟后。 杜双伶问,“还吃不吃饭?” 张宣说:“不是在吃红烧肉么?” “德行...” “来,再吃一块。” “不要。” … 接下来几天,张宣接到了很多电话,套路都基本一致。 一是恭喜,二是要签名书。 而且打这个电话的人都是有分量的人,没点分量的人还真不敢打过来。 让他诧异的是,接到管院书记和主任的电话就算了,毕竟这两人和自己也是交流过好几次了,自己又在人家手底下读书,关系已经很熟稔,人家向自己恭喜、要签名书那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你中大堂堂一校长也打电话来了,就离谱。 张宣挂断电话时还有些懵,你好歹也是副部级的人士啊,热情了,过分了。 ps:卡文,没状态,就只能带你们去看太平洋了… 嘘…,还是小声求个月票… 第283章,入围(求订阅!) 晚上9点半。 陶歌来电话了。 一接通,张宣就紧着问:“这次加印多少?” 陶歌告诉他:“这次比以往都多,足足加印了80万册。” 张宣满意:“你们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总算吸取教训了,不然我的钱都被到盗版商分完了。” 陶歌微笑着没理这茬,而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回答道:“后天,后天下午的火车,到时候你要联系我就打我家里电话。” 陶歌说:“好,姐知道了。双伶从沪市回来了没?” “嗯,就在身边。。” “你把外音打开,我跟她说说话。” 叫上杜双伶,三人开外音聊了十多分钟的家常后,陶歌终于说起了正事。 陶歌神神秘秘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宣迫不及待问:“什么好消息?” 陶歌说:“你自己开动脑子想想。” 张宣沉思几秒,忽然心中一动,期待地问:“是不是我的新书通过了茅盾文学奖的初审?” “不错。” 陶歌说:“你的新书“潜伏”8月1日下午被送去参选茅盾文学奖之后,顺利通过了读书班的23位专家的审读,被推入评选环节。 张宣紧着问:“评选环节?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届的评委都有哪些人?” 陶歌优雅地说:“当然知道,这是送选单位的必须课之一,怎么能不知道呢? 不过姐告诉你,这一届的评委阵容非常强大。” 张宣问:“是那些人?” 陶歌低头看着资料念叨:“这次的评选委员会由23人组成。巴银是主任委员,刘黑羽、陈本等人是副主任委员。 雷彬、魏午、陈雄、李希一、郭建功等人是委员,都是业界德高望重的大佬。” 听到主任委员是巴银,张宣嘴巴都忍不住张了张。 有些惊讶。 没办法不惊讶啊,这名字可太熟悉了,小时候经常在语文课本上看到这位老先生的名字。 比如“索桥的故事”、“鸟的天堂”、“给家像孩子的信”等等,这些都是小学1到6年级语文课本上的课文。 而在中学课本上,更是能看到巴银老先生的“海上日出”和“家”等一些名篇。 这么说吧,这年代的人只要读过书,就绕不过巴银。 所以当听了几十年的名字,会是这一届茅盾文学奖的主任委员时,张宣那是相当惊讶的。 意外又不意外,毕竟人家的名头摆在那。 陶歌介绍:“经过层层评审,目前有20部作品进入了最后的角逐阶段。其中就包括你的新书“潜伏”。” 张宣眼皮跳跳:“最后入围的作品这么多?” “嗯。” 陶歌应一声,看一眼外面就悄悄地讲:“姐跟你说,其它19部作品都是入围很久了的。 只有你的新书是乘坐末班车最后进去的。 本来最后一个名额不是你留给的,是给陈老先生的“白鹿原”。 但是由于受前段时间“废都”的影响,“白鹿原”被严重波及到了,有人非常不喜欢”白鹿原”,私下里批评其:如此颓废,毫无意义,写得什么。 所以,后面的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宣明悟:“这是暗指“白鹿原”中田小娥这个人物描写的过于颓废了么?” 陶歌说:“不仅是颓废,在两“性”这方面,“白鹿原”也是被批判最尖锐的地方。 正因如此,受到巨大压力的人民文学要求陈老先生对“白鹿原”进行必要情节的删减。 只是“白鹿原”还没修改完, 你的新书就突然闯进来搅局, 这打了邹社长和陈老先生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闻言, 张宣也是庆幸不已。 明白要不是“废都”引爆舆论,引起上面下面的不满,这一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就还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张宣诚挚地说:“姐, 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和洪总编,估计我现在还躲着吃土呢。” 陶歌揶揄:“得了吧, 你都是千万富翁了, 全国有名的千万富翁, 还吃土呢?” 话到这,陶歌想到什么, 逐渐收敛笑容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刚得到消息。 前几天评委会主任巴银老先生重申了他自己对茅奖评奖的一贯主张:即宁缺毋滥、不照顾、不凑合。 而现在评委会的困难症结却在于你的“潜伏。” 突如其来的不利消息,张宣直接懵逼了:“我的“潜伏”?” “是, 你的“潜伏”。” 陶歌帮他解惑:“你应该也看到了报纸上很多名人对你新书的批评吧。 他们指出“潜伏”有悖于传统文化, 这是对经典的不敬。” 张宣立马会意:“你是说评委会就有人持这种观点, 对不对?” 陶歌点头:“对, 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而是有好几个。 他们强烈反对“潜伏”入围“茅盾文学奖”的最后评选。 现在评委会大致分成了两派。 喜欢你书的评委把“潜伏”奉为圭臬, 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评价极高。 而不喜欢你书的, 对“潜伏”那是相当嫌弃,甚至可以嗤之以鼻来形容 如今两派人马闹得不可开交, 在评选会上经常讨论着讨论着就针锋相对,互相较劲。” 张宣郁闷了, “反对我的都是哪些人?” 陶歌想了想,稳沉说:“为了你好, 这个姐不能告诉你。等评选结束,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张宣头晕:“你是担心我在公开场合抨击这些人?” 陶歌认真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年纪轻轻的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难免骄傲气盛,姐还是防着点你好。 再说了,要是你这届真落选了,你事后抱怨, 很容易影响你以后的茅盾文学奖评选。” 张宣翻翻白眼:“合着我在眼里就是个愣头青,这么不靠谱?” 陶歌笑着表示:“不是说你是愣头青,而是文人都有脾气。 那脾气要是一来了,都是不管不顾的主, 很难有效控住自己的嘴和笔。我见过太多了。” 张宣:“......” 娘们,你说的真对。 可你压根就不知道我是一个重生者,两辈子加起来都活一百多岁了,还怎么能分不清轻重? 要不然自己还能容忍京城老王在报纸上作威作福? 本来热情高涨,满怀期待,现在却被泼一盆冷水,一盆大大的冷水。 他娘的前后反差也忒大了点,张宣突的有些担忧了,有些忐忑了。 旁边的杜双伶见状,直接爱怜地从后面抱住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小脑袋在肩膀上伸过来,跟他脸贴脸蹭蹭,耳鬓厮磨。 杜双伶关心他。 陶歌也一样关心,她在电话里安慰道:“你也别急。 这种事情入围的每部作品或多或少都有碰到,至今还没有一部文学作品是全票通过得奖的。 何况还有人民文学撑腰,我们不会坐视不管,正在努力做公关工作。”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哎… 张宣也是无能为力,只得道:“那成,我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一旦有最新消息,姐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那挂了啊。” 听他要挂电话,陶歌立马叫住他,“别挂,我还跟你说一件事。” 张宣一愣,“你说。” 陶歌讲:“为了助力茅盾文学奖,为了增加“潜伏”影响力,我们把你的新书送选了“八五”长篇小说奖和国家优秀图书奖,目前已经入围了,同样进入了最后阶段的评选。” 张宣错愕:““八五”长篇小说奖和国家优秀图书奖? 陶歌说:”这是两个含金量非常高的专业文学奖项。 如果能受到这两个奖项的青睐,就等于了受到专业读者的认可,这是“潜伏”想要成为经典文学必须要走的路。 如果最终获得这两个奖的其中一个,就算不能获得矛盾文学奖,那也成为了社会公认的经典。” 张宣沉默良久,骤然问:““白鹿原”送选这两个奖项了没?” 陶歌说:““白鹿原”送了,但都落选了。 而你的新书“潜伏”已经入围了最终评选,所要你要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姐还等着你捧起茅盾文学奖的那一天呢。 那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一天。” 张宣感动,随即强打精神,豪情万丈地挥手道: “放心,有那么一天的。要是“潜伏”不行,大不了我再写一本。” 陶歌开怀大笑:“不要忽悠姐,好书说写一本就写一本的吗,哪有那么容易?你没看陈老先生闭关了好几年才写出一本“白鹿原”么。” 张宣得瑟道:“嗨!我不一样,报纸上都说我是天才。 你有见过这么年轻就写出“风声”和“潜伏”的作家么?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世界。 更何况老贾也只用一个月就写出了“废都”。 这表明什么,这表明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狗还大。” “……”正喝水的陶歌,到嘴的水都被呛出来了。 她活了30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挂完电话,张宣心里在想,下一本该借鉴那本书呢?或者借鉴哪几本书? 真他么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违背传统,那老子就写一本传统文学出来。 杜双伶从后面绕过来,挨着他坐好,就轻声问:“没事吧?” 张宣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调整好心态说:“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事在人为和听天由命,有时候我们总得自己选一个。 事在人为已经努力过了。那现在就干脆做自己的事,获不获奖看天意。” “好,我一直陪着你。” 杜双伶顺从某人躺倒怀里,撇一眼那只咸猪手就闭上眼睛问:“我们是后天回去吗?” 张宣回答:“后天回去,后天辉嫂会来深城,到时候我们到深城汇合,一起回邵市。” “嗯~~”杜双伶知道他去深城肯定有事要办。 不过既然他不明说,她也就假装不知道,不去细问,反正人都是他的了,相信他就是了。 电话喧嚣过后,此刻的客厅有些安静,气氛有些微妙有些热切。 “咚咚咚…” 就在两人缠缠绵绵、想要回房间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杜双伶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按住某人的大手:“有人在敲门。”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84章,梦是梦,梦非梦(求订阅!) 杜双伶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按住某人的大手:“有人在敲门。” “嗯。” 张宣伸手腕看看时间。 10:13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打扰啊? 不会是邹青竹和文慧吧? 可是这俩姑娘平时识趣地很,太晚一般就不会下来了的。 两人松开,速度整理一番,打开电视,张宣也是起身去开门。 门开,有点意外,竟然是周容来了。 后面跟着文慧和邹青竹。。 隔着门,周容迅速打量他一眼,笑问:“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嗯? 这么客气? 张宣望一眼文慧,若有所思,随后让开身子: “没有,我们正在看电视,阿姨进来坐。” 周容从容不迫地走进屋子,四处张望一番,就坐过去跟杜双伶唠嗑去了。 张宣给几人倒杯凉茶,也坐一旁的单独沙发上,陪着说话。 四个女人在沪市相处一个多月,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稔,说话没有太多客套。 而张宣呢,作为一个老油条,脸皮那是相当的厚实。 别说四个女人了,就是四百个,那也是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除非米见撩拔自己。 除非文慧像梦里一样绕指柔,要不然能不动如山。 话说,梦是梦。 现实里文慧真能做到梦里那样刚柔并济、让人流连忘返么? 这般思绪着,张宣不着痕迹扫文慧一眼。 文慧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小巧的嘴儿微嘟,低头喝着凉茶,没看他。 罪过!罪过! 老夫真不是有意的啊,眼睛他娘的自己控制不住。 不陌生,不拘着,五人围绕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热热闹闹聊了小半晌。 感觉氛围差不多了时,周容从包里拿出两本书,两本“潜伏”。 对张宣说:“三月,久仰大名,帮我签个名。” 张宣一愣。 杜双伶也是一愣,随即眼里藏着一股喜色。 邹青竹的目光在张宣和周容之间徘徊几趟,明显也是非常吃惊。她是去过文慧家的,知道文慧的家庭条件非常不一般。 只有文慧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这亲妈的性子。 虽然愣归愣,但那反应是相当快速,张宣赶忙热热乎乎地客套一番,把名签了, 还附上几句漂亮话。 看着签名, 看着漂亮话, 周容微笑着立在身侧感叹:“这手字写得真好。” 当然写得好,前生练了一辈子字,能不好嘛, 内心小得意的张宣一脸谦虚地说: “难等大雅之堂,让阿姨见笑了。” 周容双手捧着书本又细致看了一遍签名, 临了把书本合上, 好奇的问张宣: “三月, 报纸上都说你的新书在冲击茅盾文学奖,是真的吗?” 感受到四双热烈的眼睛, 张宣点点头:“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但不一定能成功。” 周容真心赞叹:“不管成不成功,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张宣礼貌笑笑, 没接话。 又扯了几句, 见时间不早了, 周容也是有很有眼力见的提出告辞。 三楼, 回到卧室。 洗漱一番,文慧来到床上, 问床头看书的周容:“妈,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容反问:“你为什么说。” 文慧拿一个枕头放在背后,靠着床头说:“如果仅仅如此要签名, 我出面就可以了,别必要您亲自跑一趟。” 周容放下书本, 打量女儿一番:“你是觉得我出面掉价,还是觉得我这样做, 容易破坏你们朋友之间的对等关系?” 文慧看着周容眼睛说:“都不是。直觉告诉我,您另有目的。” 母女对视一阵… 周容笑了, 于是把老爷子要林远盛买“潜伏”手稿的事情简单说一遍。 临了告诉她:“随着张宣的新书冲奖,他躲在幕后的日子不多了,迟早会曝光。 到时候你小姑父肯定会找到你。” 文慧接话:“所你您今天这是做铺垫,到时候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 周容伸手搂过女儿:“对,看吧,做妈的多疼女儿,到时候你也不用为难。” 文慧笑笑, 没做声。 三楼主卧在聊天,二楼的主卧也同样在聊天。 见双伶那样热切地一直盯着自己看,张宣眨巴眼:“不就是签个名吗,不是什么大事。 不要搞个人崇拜, 不然家法伺候。” 杜双伶勾嘴:“什么家法?” 张宣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遍:“什么家法,你要不要试试?”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凝视着他,一反常态,扭扭身子破罐子破摔地说:“来就来,我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你不成。” 嘿,这妮子! 张宣都懒得说话了,欺身而上。 .... 次日,天高气爽,白云悠悠,是个晴天。 中大南门,把文图远和周容送上车后,张宣跟着三女在校园里散散步。 最后又回到了书房。 没办法,虽然现在暂时不要写稿子了,但还有一件事情压得太久,需要去解决。 那就是钱世立的民航策划书。 说实话,对于民航业,张宣是非常有兴趣的,但让他大手笔投资,那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他又不傻。 民航毕竟是重资产行业,投资回报远远比不上互联网和房地产,这肯定不能作为自己的重要产业去玩。 最多因为爱好和兴趣投一笔启动资金,后续能不能不成,发展成什么样,那就看钱世立的能力,得靠钱世立自己去折腾。 如果钱世立能力大,自己受益就多。 如果钱世立是赵括型人才,光会纸上谈兵,眼高手低,那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最多第一笔投资打水漂了而已。 为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尝试尝试,他还是能接受的。 再世为人,也承受得起。 把策划书找出来,张宣翻开,一页页看,认真看,仔细看,反复琢磨。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张宣打电话问钱世立:“策划书我看了,很好。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自从上次张宣把策划书拿走后,钱世立就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 中间由于张宣长时间没给予回复,钱世立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的,还是后来老邓把一摞报纸摆他跟前,指着一篇新闻报道说: “张宣这小子就是报纸上的三月,人家现在是大名人,是大作家,大富豪。近期很忙,压根没空管你这破事。 你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等张宣空闲下来,应该就会回复你。” 听到张宣这么直白的问,早有准备的钱世立当即就说:“时间紧迫,要做就做大,大概需要200万启动资金,我自己会想办法凑40万。” 张宣秒懂:“可以,剩下的160万我来,你先把一切资料都准备好,等我从家里回来后,咱碰个面好好喝一杯,好好谈一谈。” “可以,我等你消息。” ps:求订阅!求月票! (应该是还有的…) 多多支持正版支持下哟 第285章,食髓知味(求订阅!) 当天晚上,张宣给李梅打了电话,把滞留在深城海关的2吨白兰地原液简单叙述一遍。 就说:“你明天找个车来趟蛇口海关,帮我把东西运走。” 李梅说可以,问:“你打算把这些东西安置哪里?” 张宣说:“放天河路228号的商铺吧,我要急着回去趟,这批酒的储存就拜托你了。” 自从张宣的作家身份一天比一天含金量重时,李梅现在对张宣是非常服气的。 这种服气并不是表现在工作能力上。 而是李梅对张宣的写作才华叹为观止,高山仰止,非常崇敬。 她感觉跟了这样一个大才子老板,也不算辱没自己的身份。。 李梅想都没想就说:“好,交给我吧。我不会的就问袁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宣就是个意思,听她主动提到袁澜,他就放心了。 自从上次和袁澜分开后,张宣对袁澜口中的两个“远点儿”就上了心。 不上心不行啊。 游慧云也好,袁澜也罢,都不是啥善男善女,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压根就犯不上和两人走的太近。 就算有事,让李梅去办好了,自己乐得当甩手掌柜。 再者,以自己的财力和名声,要想找个乐子,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要自己想,照着游慧云和袁澜这样标准的去找,准保还能找到更好的。 一句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离那俩女人远点儿。 实在不行,实在馋了,实在想换个花样,就把莉莉丝早点吃了,这女人的身子骨绝对够自己吃好多年。 反正她愿意嘛。 哎,她吃自己也行,不反抗。 据说这样可以节省六味地黄。 次日。 张宣和杜双伶起了个大早,天将将亮时,就提着大包小包去了中大南门。 阮得志早就开着面包车等在那。 “老舅,让你久等了。” 张宣把车门拉开,把东西放好,等到杜双伶进去后, 也是跟了进去。 阮得志和杜双伶打个招呼, 温温笑说:“我也才来。”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 很快就从中大到达了深城蛇口。 路过中国银行时,张宣对阮得志同志喊:“老舅,停下车, 我得进去办点事。” 熟门熟路走进vip贵宾室。 方圆还是那么热情,给两人倒一杯水就问:“存钱还是取钱?” 张宣说:“存钱。” 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汇票递进去:“这是50万, 帮我存到存折里面。” 方圆眼睛扫了他眼, 接过汇票单开始忙了起来。 看着存折上的金额从146万飙升到196万。 张宣咂摸咂摸, 腰包又鼓了,钱他娘的怎么就这么好挣呢? … 李梅比张宣到的还早。 海关门口, 张宣走过去问:“你早饭吃了的没?” 李梅指指不远处的肠粉摊:“刚在这里吃的肠粉。” 办好临时手续,张宣低声问:“那地皮贷款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梅回答:“银行这块我有熟人,我已经咨询过, 可以按地价贷款70%出来。” 张宣点点头:“那就好,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等我从老家回来, 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把商场赶紧建起来才行。” 等了许久, 终于等来张宣的这句话,李梅自然无比热情。 李梅告诉他:“我车里有三箱名贵洋酒。这是袁澜知道你要回去后, 托我给你带过来的,说你现在的身份,这些东西可以用得着。” 听着这话, 张宣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她有心了, 你帮我谢谢她。” 李梅说行。 送走李梅,送走2吨白兰地原液。留下就一箱马爹利xo、一箱人头马, 还有一箱红酒。 张宣逮着红酒细细看了看。 嚯,发现还真的是牌子货。 竟然来自法国十大红酒酒庄的罗曼尼康帝酒庄。 但凡来自这个级别的酒庄的红酒, 不说多名贵吧。 但至少也不会有多便宜。 得,又赚到了。 只是想到袁澜,就觉得可惜。要是她手底下没那一批人,这朋友还可以交一交。 上午9点左右,张宣等来了辉嫂一行人。 之所以说一行人,是因为除了老熟人辉嫂和孙福成外,还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人。 一问, 才知道这人就是辉嫂的亲弟弟,孙福成的亲儿子。上个月才从湘雅医院痊愈出来。 这不听说姐姐这边有大生意,就立马刚过来帮忙了。 张宣打趣道:“嫂子,你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啊, 队伍越做越大。” 辉嫂喜上眉梢:“那还不是靠老弟你帮衬的好。说句实话,要不是你啊,嫂子我说不得现在还在摆摊咧。” “哦哟,太夸张了。”张宣露出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 走走转转,一行人跟着阮得志来到了一个靠西的大仓库。 阮得志让人把仓库门打开,对几人讲:“27万件衣服都在里面,你们自己看。” 说完阮得志就带着满脸惊奇的杜双伶走了,先行回了办公室。 知道27万件衣服很多。 但现场看到堆积如山的衣服时,张宣几人都有点吓到了。 也忒多了点。 张宣围着衣服转一圈:“嫂子,如果还是老样子一包包的检查,弄到天黑都整不完,这可是个大工程。” 辉嫂想了想说:“每个码堆随机抽几包检查吧,我们晚上7点的火车,必须加快速度。” “行,听你的。” 定好主意,四人开始分工合作。 孙福成父子一个负责拆包,一个负责打包。 张宣和辉嫂就负责查看衣服质量。 手不停,脚不停,眼睛更不敢停,马不停蹄地一直忙到下午1点才算完。 检查完最后一包衣服,张宣右手伸到额头上撸把汗珠子,就问:“嫂子,我觉得这质量还成,你觉得怎么样?” 辉嫂一脸喜色地说:“确实不错,不比以前的差。” “那要了?” “要了,当然要了,不要我回去都睡不好觉。” 闻言,张宣当即说:“那还是按老规矩,我去付款,嫂子你去叫车运货。” “成。” 应一声,辉嫂让孙福成两人把两袋子钱搬到一个隐蔽角落打开。 指着袋子说:“老弟,这里是107万,还差50万。 那50万需要你帮着垫付一段时间,等我有钱了就及时还给你。” 张宣满不在乎:“行,没问题。钱的事你不用急,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给我也不迟,我并不急着用。” “诶…”辉嫂很是高兴。 辉嫂三人并排站着挡住门口的视线,张宣蹲下清点钱。 花了大概20来分钟,张宣把钱收回去,拉好拉链,起身道:“钱对数,那我们赶紧分头行动吧。” 辉嫂是个利落性子,听到这话就带着孙福成两人往海关门口行去。 出了海关,忍了一路的孙连胜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问:“姐,这就是报纸上铺天盖地报道的大作家三月,那个千万富翁?” 辉嫂偏头问:“怎么,你觉着不像吗?” 孙连胜摸摸头:“没有不像,我就是觉得太年起了,让我有些恍惚。” 辉嫂情不自禁笑了:“你觉着恍惚就对了,我也恍惚,我都恍惚一年多了。” 一直默不作声孙福成这时搭话说:“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人家张宣才是戏里的那种文曲星,是这一名。” 说着,孙福成比比大拇指。 ... 海关财务处。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个谭璐。 见到张宣进来,一边无所事事的姚女士立马拉拉低头做事的谭璐衣服,喊:“看,你心心念的小帅哥来了。” 张宣听笑了,打招呼:“好久不见,姚女士。” 姚女士挤个比桃花还灿烂的笑脸:“别叫女士,叫姐,叫姐我们两个今晚都跟你走。” 谭璐听不得这话,脸热热地表示:“你们要去就去,别扯上我。” 姚女士怪声怪气说:“那怎么行,我只是搭头,你才是主角,你不去我还怎么喝汤吃肉。” 呸,这姚女士是真真... 该用什么词呢,感觉骚都已经没法表达其意了。 “需要缴纳44.8万。”一顿操作后,谭璐抬头看他。 “给。”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钱,一股脑儿地递进去。 又是一阵忙,某一刻,谭璐把收据和批条给张宣:“记得收好。” “谢谢。” 眼见张宣走了,姚女士朝谭露挤眉弄眼:“你看到没,这次的小帅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璐问:“哪里不一样了?” 姚女士说:“这次小帅哥虽然还看你心口,但是眼神里少了一份欲,多了一份欣赏。” 谭璐回忆一番刚才的光景,好像是这样,好奇问:“这代表什么?” 姚女士发出啧啧声,“这代表什么?根据我的经验看,半年前这小帅哥还是个黄花崽,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要是没看错,这几天小帅哥没少吃荤。 不过你放心,正所谓食髓知味,食髓知味。 男人嘛,都是精虫上脑的动物,等他过段时间后,又会对人间美好更加向往了的,你到时候少穿点衣服,一准可以勾搭上。” 谭璐:“......” ps:求订阅!书月票! 第286章,你好,真是巧(求订阅!) 从海关财务处出来,张宣回头看了眼。 建筑很普通,不是高楼大厦,没有富丽堂皇,没有鳞次栉比。 但里面别有洞天啊。 对于姚女士,那是真的服气,30岁的少妇开起车来那已经不是少妇了。 背着剩余的钱回到阮得志办公室时,阮得志同志竟然不在。 于是问双伶:“我老舅呢?” 杜双伶给他倒杯水,“他开会去了,让我们等会。” 张宣接过水一口喝完,有点渴,又接一杯喝掉,临了问:“我的事,老舅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嗯。。”杜双伶轻轻嗯一声,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欢喜之色似乎藏也藏不住。 张宣附耳低语:“是不是有种捡了宝的感觉?” “嗯。”杜双伶又嗯一声,笑吟吟地说:“我的男朋友不仅是个富翁,还是个大才子大作家。” 张宣眨巴眼:“这两个身份你更喜欢哪个?” 杜双伶学他眨巴眼,“大才子,大作家。” 这回答似乎没有意外,张宣突然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哎,风流才子风流才子,文人都很风流的。” 杜双伶抿抿嘴,笑眯眯地盯着他:“我的男人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张宣,“……” 怎么嘴欠了呢,怎么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她呢,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把自己拍死算了。 眼皮往头上拉,张宣又接杯水喝完,就坐椅子上生无可恋地说:“有时候想想,做男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晚上做牛,白天还是做牛做马,活着真累。” 杜双伶走到他背后,双手放在肩膀上,一边按摩一边轻声说: “我巴不得你每天晚上睡眠好,好好休息。” 张宣把头摇得叮当响,“那怎么行,那样活着就更没意思了。” “德性~” 杜双伶真是好气又好笑,双手忽轻忽重试探着,等到找到合适力度后,专心按摩了起来。 也不知道按摩了多久,眼睁睁看着张宣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时。 杜双伶望着他的侧脸呆了,痴了。 想起这些日子他对自己一副永远也不知疲惫的样子,她感觉很幸福。 她并不钟情于他的男人本事,而是欣喜于他对自己的态度, 喜欢他对自己的孜孜不倦。 作为一个想着相夫教子的女人, 男人能喜爱自己, 宠溺自己,就是人世间最大的福报。 这种幸福感超越父母带来的,也超越将来的子女带来的。 因为在杜双伶看来, 一起同生共死、一起不离不弃、一起慢慢变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自己选的这人。 至于其他人,父母也好, 子女也好, 都只能在某一特段时间里陪伴自己, 然后又会各自散去。 而自己作为女儿、母亲,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这是特性使然。不能像在他面前一样,可以肆无忌惮,他还会宠着自己。 半个小时后, 阮得志回来了。 没得说, 张宣背着钱袋子又去了趟银行。 袋子里有62.2万。 这次存60万。 银行存折也从196万, 瞬间跳跃到了256万。 盯着存折最底端的存款总额瞅了片刻, 张宣的心情非常好。 没有什么比这种看着自己兜里的钱一次又一次的增长的感觉更好了。 以前穷怕了,现在就会一种有成就感, 一种别个无法体验的成就感。 时间比较赶。 吃完饭,张宣去了一趟海鲜市场,一口气买了十来种海鲜干活, 那一副市井小民讨价还价的模样,把阮得志和杜双伶都看得笑了。 买了几大袋子, 张宣每个种类都分出一些,放亲舅后备箱。接着又去烟和酒放后备箱。 阮得志望着这一切, 和蔼笑着,也不阻拦。 如今的外甥长大了, 足够优秀,在张宣的能力范围内给自己买点东西,阮得志还是蛮高兴的。 阮得志不在乎物质值价多少,而是喜欢有情有义的人。 中间回了一趟亲舅家,同杨国庭父女聊了20分钟后,又紧赶慢赶去了海关。 没办法啊,27万件衣服必须在晚上七点钟弄上车, 耽搁不得。 这一天,张宣都累成狗了。 看着华灯初上,看着火车在鸣笛中离开时,他感觉那腰已经不是自己的腰了, 直不起来了。 赶回去洗个澡,吃个热乎乎的晚餐,几人大包小包又来到了火车站,上了11点的绿皮车厢。 每次看到孙福成,张宣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像烂泥一样软在下铺,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我先睡会。” 孙福成没说话,只是笑,点燃一根烟坐在了小过道上。 视线从张宣、杜双伶、以及自己儿女身上缓缓掠过后,孙福成习惯性地摸摸后腰位置,随后半闭着眼睛开始养精蓄略。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白天还干了一天活,这一觉张宣睡得好沉。 要不是中途被尿憋醒,毫不夸张地说,他能一觉睡到天亮,哪怕就是在火车上。 看看时间,04:11 嗯,时间还早,可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打亮了。 张宣从卫生间回来后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你去休息会吧,我来。” 孙福成看一眼仍在睡觉的三人,摆摆手,哑着嗓子道:“不困,年纪大了,没什么睡眠。” 接着他问张宣:“你饿了吧,这里有泡面有开水。” 张宣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当即就来了一包泡面。 调好料,加好开水,等了五分钟准备吃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意想不到的小少妇,前镇石门站刘兽医的女儿,在东莞樟木头开理发店。 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时隔半年,又在火车上遇到。 张宣看到小少妇时,小少妇也看到了他。 对视一眼,张宣笑着问候:“你好,又见面了。” 碍于自己的身份,碍于彼此之间的鸿沟,小少妇是有点惧怕他的。 但看到张宣主动打招呼后,她悬着的心似乎一下又放了回去。 她回应:“你好,真是巧。” 张宣好奇问:“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怎么这时候回家?” 小少妇沉默几秒,说:“我妈去世了,得回去趟。” 张宣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唐突了。” 小少妇勉强笑笑,表示没事:“我妈上了年纪,生老病死都要走一遍的,没什么避讳。” 接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张宣,感叹道:“你现在的名气好大,我每次和一些同乡吃饭逛街时,总会听到你的名字,都说咱们小镇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夸赞的… 张宣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因为自己曾也是底层挣扎过来的人,面对小少妇,他不想秀优越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随着慢慢熟悉了,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她那么坦诚,张宣就问:“你现在生意怎么样?” 小少妇说:“还不错,现在是夏天,是旺季。” 张宣又问:“你们这工作累不累?” 小少妇说:“习惯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都是和女性有关吧,和她聊天,张宣一下就联想到了老贾的“暂坐”。 “暂坐”这本书他原原本本看过,对里面的内容也是记忆深刻。 要不要借鉴借鉴这本书? 这可是老贾呕心沥血的一部书。 只是这个念头一起,下一秒张宣又把它给灭了。 自己虽然想转型,但“暂坐”不适合自己。 “暂坐”描写了12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自己一时间去哪找12个这样的女人去? 难道自己还学老贾去找个茶馆,风里来雨里去地坐几年,名曰体验人生? 那太不现实。 自己没那个时间跟精力,也没那个耐心。 邵市下车时,望着逐渐远去的少妇身影,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在别个的故事里都是开怀大笑,在自己的故事里都是躲着哭泣。 哎,都是心酸的人。 东边红日高升,希望你也能越来越好。 知道有27万件衣服,阳云在邵市火车站准备充分,利用好人缘足足叫了20多人来帮忙。 一个小时不到,大家就把活干完了。 阳云走过来对张宣热情道:“老弟,家里备有热饭,先带弟妹上去吃点饭垫垫肚子。” 张宣说好,带着因一句“弟妹”而喜不自禁的双伶上了三楼。 离家越来越近,张宣心中的欢喜就总是掩饰不住,不会再想其它杂七杂八的事。 “杜叔。” “爸爸。” 火车站,吃完饭的张宣和杜双伶下楼,对着来接车的杜克栋呼喊。 杜克栋带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几趟,快步走过来接了两人手里的东西,放车后备箱。 情不自禁说:“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艾青同志现在是对着日历天天念叨。”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让姨记挂了,在那边有些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杜克栋本来就看他满意,现在是越来越满意。 尤其是目前张宣的财富和声望远超自己时,杜克栋对他的态度是愈发亲切,见面伊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上车,出发。 走了一段,杜双伶突然想起,问:“爸,你平时接人都是提前到的,今天怎么晚了一个多小时,是不是现在很忙?” 前面有两辆大货车过来,杜克栋把车子停边靠好就说:“现在是金银花的采收旺季,确实有点忙,每天都要跑小沙江好几趟。” 杜克栋本来还想说“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但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张宣后,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ps:求订阅!书月票! (还有…) 昨晚半夜起来找老同志,发现没几个了,哎… 好怀念 第287章,要学会与时俱进(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前镇。 桑塔纳驶过一段泥土路,刚停到小别墅院子里时,艾青就嗖地一声,从屋里小跑出来了。 那个热切劲哟,很少在这个傲娇的女人身上见过。 目光在杜双伶身上细细过一遍,艾青伸手摸摸女儿头发,就拉着她手说: “回来了就多呆几天,妈都想死你了。” “好。”杜双伶咪蒙着眼睛,很是享受亲妈的亲昵。 虽然很想女儿,但今年的艾青和去年的艾青那是不一样了,和杜双伶寒暄片刻功夫后。。 就热热乎乎问张宣:“今天晕不晕车?” 张宣回答:“还好。” 艾青点头,又说:“先进去休息休息,静伶正在里面炒菜,等会而就开饭。” 张宣有些意外:“静伶姐回来了?” 艾青说:“老爷子身体不太舒服,就回来看看,前天就回来了。” 听说爷爷身体不好,杜双伶面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焦急问:“妈,爷爷得了什么病?” 艾青说:“中风,但不算太严重,不用担心。” 听到从小就宠自己的爷爷得了中风,就算是不严重,但杜双伶眼睛一下就湿润了,转身就朝屋里跑了去。 见状,张宣也跟了进去。 老镇长依然红光满面,说话也干脆利索,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不一样。 如果要说有区别,就是没吸烟了。以前手不离烟的人,此刻正在玩核桃。 “爷爷好。”张宣喊。 “好。” 老镇长笑着颔首,招手让张宣靠近点,眼睛盘道一阵后,就满意地说:“不错,不错。” 听说杜家的小女婿回来了,呼地一声,不到半个小时,杜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20多人。 都是附近的邻里,其中和杜家沾亲的居多。 一问, 就是来看大作家的。 张宣好无语, 人家点名道姓来看稀奇, 自己还不好意思藏着不出来。 有大妈当着众人的面,对艾青羡慕说:“我听人传,你们家双伶初中就和这位处对象了, 眼光那是真的犀利啊,这一名!” 说完, 人家大妈竖个大拇指。 艾青瞄瞄张宣, 笑着没做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声,难道说“我小女儿当时看上她, 我是特别反对的”?那不是打自己脸嘛。 要知道以前艾青走到外面,别个都是这么说:这是卫生院的主任,是杜克栋的媳妇, 是老镇长的儿媳妇, 人家大女儿大女婿都是湘雅医院的大医生呢... 可现在, 艾青走到外面, 别个都会背后指着她说:看,看到没, 那个就是大作家的岳母娘,人家小女儿有福气,和张宣处对象哩。 艾青也不知道这口风是什么时候改了的, 但她如今一点都不反感,甚至非常自得。 现在医院领导见面都是这么招呼:“艾青啊, 你们家的大作家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记得给我签个名。” 每每这时候, 艾青都会产生一种异样的快感。 院子里,艾青望着和周边邻里侃侃而谈的张宣, 忍不住对旁边的杜双伶说: “哎,妈不如你,还是你的眼光好。” 第一次见亲妈服软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亲妈承认“错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遭。 杜双伶没做声,只是低头抿嘴笑, 一边笑,一边给老镇长泡茶。 艾青瞥一眼女儿,又抬头观察了会张宣,某一瞬间, 忽然又想到什么。 低声问:“妈以前跟你说的那些私房话,你还记得吧?” 杜双伶脸红红地点头。 艾青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声音说:“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超出了妈的想象,你要学会...” 说着,艾青卡壳了,偏头想了许久才继续说: “与时俱进,对,就是与时俱进这个词。他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又年轻,精力又好,要看紧了,你懂妈的意思吗?” 杜双伶听不得这话,顿足道:“妈!你在说什么!” 见女儿一副娇羞的样子,艾青愣了愣,随即意味深长笑笑,又走开了。 吃完饭,杜双伶找到张宣:“我刚和永健打了电话,我打算开学时跟她一起回羊城。” 张宣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在家陪你爷爷?” “嗯。” 杜双伶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头抵着他胸口,歉意地开口: “爷爷从小就对我好,我从小就跟他亲,可我长大了,跟他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我发现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好多,这回趁有时间,我想留下来多陪陪他。” 张宣很喜欢她这样,重亲情,有人味,也是反抱着她:“好,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那你在家多陪陪他。” 现在是农忙季节,大家都不闲。 一顿饭的功夫,杜克栋就接了8个电话。 有要农药的,有要化肥的,更多的是金银花药材生意的电话。 后来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好像是有外地老板来抢生意,这还了得,自己的地盘有外来户,杜克栋饭都没心情继续吃了,直接对那边喊“帮我叫人”,就火急火燎地开车去了小沙江。 艾青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医院有一台手术,指名道姓要她回去做。 张宣看看天色,很有眼力地提出告辞。 艾青挽留:“你再玩会儿,晚上让你叔送你回去。” 晚上送我们回去? 张宣看一眼杜克栋留下的半碗饭,心想还是算了吧,杜叔今晚还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有外来户抢生意,基本都免不了动手动脚。 在这年头,只要本地人够强势,人够多,那外来户多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看这未来岳父对自己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但外面的哥们可不少,一声招呼,十几卡车人,几十辆摩托车那压根不在话下。 这些都是有家庭有正经事业的人,但都讲义气,只要发现哪个茬子不对劲,一个电话,放下碗就去帮忙了。 记得曾经有个外来户收猪。 人家出价高,猪收了好几车,可就是出不了村子。 为啥,要么就是运猪的车轮胎爆了,要么就是尾气管塞满了抹布。有的更是干脆,发动机都不见了。 如果小心翼翼护着,车子没出事,可你还是走不出村马路。 人家花钱喊几个不要命的大妈大婶,直接往马路上一趟,你看着办? 要是出格点,马路上到处埋了木板,木板上满是钉子,车子就开不出200米。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回家的章节不会太多。amp;amp;lt;!--over--amp;amp;gt; 第288章,人是故乡情(求订阅!) 8月份是水稻怀孕的季节,走在山间路上,风一吹,满是清香。 偶尔也能在马路边看到新草垛,这是早稻禾子。 上村还是只有一条泥土路。倒是有了不少红砖房,其中最阔气的房子就属张宣和两个淘金客的别墅了。 村里多了一家茶叶加工作坊,多了一座石拱桥。 依然很残破,依然很落后,可是张宣慢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可能这就是家乡的月亮比较圆吧,人是故乡情。 十字路口,别墅门是开着的。。 黄狗闭着眼睛躲在门后的阴凉处躺尸乘凉,听到有声响,狗眼眯了眯,待看清来人时,眼睛立即大睁,爬起来就串串串地跑,摇头晃脑的,又是咬裤脚又是蹭腿肚,嘴里还发出嗡嗡的声音。 习惯性想一脚踹开它,但看到它眼里的情绪时,张宣低头摸了摸狗头,狗子这下更高兴了,尾巴摇的更卖力了。 杜双伶瞅瞅狗子,轻声说:“它好有灵性。” 张宣嘀咕:“那是当然,它可是我老张家的第四聪明。” 杜双伶好奇:“前面三位是谁。” 张宣看到欢天喜地跑过来的大姐,立马不说话了。 “妈!弟弟回来了!妈!弟弟带着弟妹回来了,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是大姐张萍的见面礼。 大喊大叫的,把人下了一跳。 张宣和杜双伶默默对视一眼,都无语了,前面的话还算正常,后面的“快来看啊”,这是什么鬼嘛? 就这一通喊,亲妈阮秀琴还没喊出来,十字路口的人已经全被喊出来了。 “哟!我们的大作家回来了。” “哎呀呀!大家快来看啊,千万富翁回来了!” “大作家!有喜糖没?” “大作家, 要摆酒么, 大家都在等着喝酒呢...” .... 紧紧片刻功夫, 十多张嘴就汹涌而至,把张宣脑子都叫晕了。 张宣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几大包备好的高级糖果放到石墩上, 撕开包装,挥手热情招呼大家, 让他们自己抓。 阮秀琴出来了, 在门口恍惚两秒后, 就一口气跑过来拉着杜双伶左看看右看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杜双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有些害羞,但抿笑着,也是没躲。甚至内心还有点小开心。 回到屋里, 张宣问张萍:“欧阳吉呢?” 张萍指着一个房间说:“正在睡午觉。” 不声不响打开房门, 张宣悄悄走过去看了看。 嗐!真是胖, 胖的难看, 滚壮滚壮的都成球了。 典型的营养过分。 看胖小子没有看女人有吸引力,趁旁边没人, 张宣掏出3000元塞给张萍:“大姐,这钱你拿着,算是我给孩子的。” 见到这么多钱, 张萍人顿时急眼了,慌乱地猛摇手: “弟啊, 不用不用。家里一切开销都是欧勇付钱,我拿钱没用, 你上次给我的1000元我都还收在那一分没动,不用咧。” 知道这姐姐是什么性子, 张宣都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钱塞她手里:“老弟我现在是什么身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再多说了,说多了生分。” 张萍试着又推脱了几次,后来把张宣弄烦了,直接一个瞪眼, 得,这回大姐倒是收了。 都是欠,收个钱都这么拖拖拉拉。 要是别个敢给我送钱,试试, 把证把人气得肝疼。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跑摩托车出租的欧阳回来了。 张宣问他:“你今天挣了多少?” 欧阳勇如今在外面特别神气,平日里每天跑摩托车少的也有30块收入,最多的一天也有快200百。 要是遇上逢年过节的,还可以更多些。 张宣也是感叹,可能是穷乡僻壤的缘故,好像从记事起村里的摩托车就是10块计价。 但是2010年前后,摩托车还是10块钱。 前后二十年工价都从12元涨到200了,但摩托车出租没涨价。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跟出租车和空姐类似。 这年头大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和空姐都是高薪,都是人上人,每月有大几千。 但是几十年后,出租车司机和空姐的薪资其实一直没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怪现象,张宣一直没弄懂。 在外面都是勇哥勇的存在,每次见到张宣就心里打鼓。 以前妻弟还只个大学生就心虚。现在有大作家和千万富翁的牛逼身份加成,欧阳勇就更加怂了。 见张宣问自己,欧阳勇拔出车钥匙就说:“今天跑了几趟新化火车站,挣了90多块。” 张宣点头:“那还是不错了。” 本来还想劝劝他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不会这么累。 但看到欧阳勇抱着孩子一幅幸福快乐的样子,张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饭后,阮秀琴来到书房跟他和双伶说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己话。 阮秀琴用商量的口气问:“满崽,我现在都不敢到外面去了,大家都喊着要我们做酒,妈问问你,这酒要不要做?” 张宣心领神会:“因为我成为作家的事情吗?” 阮秀琴点头又摇头,说:“都有。我们建房子也没做酒的,别家都做了,就我们没做。 妈就在想,要不要找个时机也补做一个,算是把你的喜事和建房子的酒一起办了。” 建新房子做酒这是村里的老习俗了,要是不做,别个都会觉得你抠。 于情于理,张宣没反对,只是说:“老妈,我现在比较忙,在家最多呆两天就要走,要不你跟邻里说,等我寒假回来再做酒吧。” 阮秀琴愣了愣:“这么远回来,只呆两天?” “嗯,两天。” 张宣应一声,就随便以写作为由撒个谎应付了事。 不撒谎不行,总不能说要赶回羊城建野心勃勃的中国第一cbd吧。 那别说把阮秀琴同志吓到了,估计旁边的双伶也会吓成傻子。 听说是创作的事情,阮秀琴立马不问了。 在她心里,满崽成为作家,满崽能上大报纸,满崽能靠写作成为千万富翁,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她现在很知足,能看到儿子有如今的成就,就算让她立即去死,她觉得这辈子也值得了,也能有脸去见那死去的丈夫了。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要起身离开时,想起什么说:“满崽,黄富贵老人家身体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大惊,想起去年暑假还跟黄老喝酒下象棋,还一起回忆峥嵘岁月,那身子骨可是健朗的很。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问:“黄老得了什么病?” 阮秀琴告诉他:“是肝癌晚期,卧床已经大半年了,现在每天都靠打针维持。 不过最近已经四五天没吃饭,可能不行了,昨天他的子女都从外面赶了回来,守在床前等着送终。” 黄富贵人如其名,前半生虽然为国奔波坎坷了点。 但后半生是真的富贵。 三个儿子除了小儿子腿瘸在家务农外,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国家干部,两个女儿也嫁给了国家干部。 除了小儿子一家外,一大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这种家庭在方圆50里都难出其右。 见满崽不做声,阮秀琴重复问一遍:“趁现在天还没黑,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没有犹豫,起身道:“老妈,帮我准备下礼物,我现在就去打个转身。” “诶。” 见儿子功成名就后没有端架子,阮秀琴很是高兴地准备礼物去了。 张宣侧头问双伶:“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杜双伶嫣笑着拒绝:“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你。” “好。” 黄富贵家离十字路口不远,大概就200米的样子,同阳生成和胡萝卜他们是左右邻居。 提着礼品走在马路上,张宣见人就喊。别个招呼他的也会好声好气回复,有时候遇到特别热情的,还要停下来同别个多聊几句。 真他娘的,短短200来米,硬是走出了好莱坞红毯的感觉。 现在是三伏天,热,马路上纳凉闲着打摆子的人特别多,一人一句都把他忙的够呛。 也不知道是不是鲁迅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哎,富贵还乡好是好,可也太他妈的折磨了。 尤其是刚才还有个俏寡妇给他暗暗抛媚眼,这谁受得了? 路的尽头又遇到了胡萝卜,他们一家子在围着拔鸭毛。 这小姑娘又长高了,脸也张开了,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亭亭玉立。 张宣一如既往喊:“胡萝卜,晚上好啊,我来看你了。” 胡萝卜妈妈见状,玩笑道:“你现在可是大作家了,别总是拿我家胡萝卜开涮,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就找你。” 胡萝卜这次破天荒地没躲,那水汪汪的眼神儿在他身上打个转,低头拔鸭毛,两秒后,抬头打个转儿,又低头拔鸭毛。 等到她第三次抬头时,张宣弯腰问:“好看不?” 胡萝卜:“....”,脸一红,手一僵,又跑屋里去了。 胡萝卜妈妈有点欲哭无泪,瞄一眼女儿,就对张宣抱怨道: “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做点事,你倒好,一来就把人给我弄走了。” 张宣耸耸眉,很无辜的样子说:“难道你没发现她是故意的么,以前最多偷偷看我一眼,现在竟然敢接二连三的看我了,这不是胆儿肥了,就是不想做事。” 这时旁边有大妈笑着插嘴:“也许是到年纪了,晚上思春了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89章,有恩还恩(求订阅!) 黄富贵老人家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来来往往有很多人。 粗粗扫一眼,大的小的起码不下20个。 见到张宣进来,黄老的几个儿子一愣,接着小跑过来赶紧接过行李,给他倒茶。 黄老小女婿掏出烟,递过来:“来,大作家,吸根烟。” 是华子... “柳叔客气。”张宣礼貌接过,但没吸,而是放在了耳朵后面。 黄富贵躺在最里面的房间。。 张宣缓步来到床前,轻声喊:“黄老,我来看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富贵本来是面向墙壁、身体蜷缩着的,听到声音后,慢慢翻过了身子。 半年不见,当年的红光满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骨瘦如柴、眼眶深陷。 只看一眼,见多了生死的张宣就立刻明白,黄老的生命到了尽头。 黄富贵皱着眼皮看一眼张宣,没反应,接着又看一眼张宣,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最后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 见状,黄老小儿子一拐一拐地告诉黄富贵:“老爷子,他是张宣,他是经常跟你说话喝酒的张宣啊,还记得不? 他今天刚从外面回来,特意来看你了。” 听到这话,黄富贵浑浊的眼睛小幅度动了动,再次盯着张宣看了一阵。 张宣走近一步,问:“黄老爷子,我是张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舒服些没?” 这次黄富贵似乎想起他是谁了,好半晌说:“我、我、我知道你,张宣小子,我看了...你的风声, 好, 很好。” 接着他又说:“你写新书了没, 你以后要是有新书了,记得烧一本给我,我...我还想看。” 张宣握着他的手说:“我写新书了。” 黄富贵说:“好, 好...” 说着,黄富贵艰难地笑了出来。 这时床底下有一只狗在叫, 打断了他的话, 黄富贵中气不足地喊:“狗子, 别叫,他们都是我朋友。” 听到“他们”, 张宣心里一紧,刚刚还正常的氛围,突然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里间呆了五分钟左右, 为了不打扰黄富贵休息, 大家都出来了。 外间, 黄老小儿子流着眼泪说:“他老人家这关怕是捱过不去了, 最近总是记不得人,连我都时不时忘记了, 一天要重复问好多次。” 这时和黄富贵同辈的一个老人叹口气道:“哎,这已经算好了,至少口齿清晰, 还能说话。 大部分人要走时,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黄富贵大儿子苦闷地吸着烟:“应该是和我爸年轻时的经历有关, 艰难岁月中挺过来的人,意志力大于强人。” 张宣赞同这观点, 只是心里在想黄老刚才的那句话。 黄富贵的大女儿似乎看出了张宣的所思所想,就解释道:“这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爸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爱说怪话,说总有老朋友来找他聊天。 我想他应该思念他的那些老朋友了。” 黄老的小儿媳妇这时插话道:“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昨天中午时分,咱爸就让我把他房门口和床头的那些符箓撕掉,哎...” 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大家相互看看,各种开始猜测。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小孩们,一听这些长辈说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都不敢闹了。 都躲到大人们怀里, 一边忍不住听,一边抓大人们的衣服。 不能久呆,不敢久呆... 里面躺着一个黄昏老人,外面一堆人却在议论诡异的事情,张宣都懵了,头皮瘆瘆的发麻。 他本来就怕鬼和蛇,压根就听不得这事。 再说自己还是一个重生人士,要是在这里呆久了,黄老看自己顺眼,哥俩好的,把自己也带走了怎么办? 这般大逆不道地思绪着... 张宣那是加快步子离开了,直到出门再次见着了拔鸭毛的胡萝卜,他心里的郁闷才一扫而空。 甩甩头,他娘的自己简直就是奇葩,真是会想,真是会自己吓唬自己。 胡萝卜情不自禁又看他。 张宣乐呵呵地甲个眼睛,隐晦地抛一记媚眼。 得,这可爱的姑娘脸瞬间红透了,比山上的艳山红还亮。 见女儿这副样子,胡萝卜妈妈也是无语了。忍不住伸出一个指头撮女儿额头,把胡萝卜撮的脑袋直往后倒。 胡萝卜跟个跟个不倒翁似的。 嗯,太好玩了。 张宣哈哈大笑离开。 这时一直旁观的胡萝卜婶婶目送张宣背影消失后,就侧头揶揄胡萝卜:“婶婶给你做媒怎么样,给他做小老婆?” 胡萝卜低头说:“婶婶,堂哥都快30 了,您先给堂哥做媒吧。” 胡萝卜婶婶气晕,也用指头撮撮她,咬牙道:“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你堂哥真是白疼你了。” ... 回到家。 阮秀琴低声问:“满崽,黄老怎么样?” 哎... 张宣摇摇头,实话实说:“应该就这两天的事。” 晚上,洗完澡,和家人聊聊天,7点过,张宣带着双伶钻进了书房。 没办法,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到点不看书就浑身难受。 不自在。 哪怕只看半个小时,他也觉得好过很多。 晚8点,老张家来了5个人。 走前面的是本家堂伯。对,就是卖鱼抠抠搜搜的那个,人家可是2组的生产队长。 堂伯后面还跟了村高官和村长等4个村干部。 一进门,堂伯就问阮秀琴:“秀琴啊,张宣在家没?” 阮秀琴看到他们,就好像明白是什么事儿,请几人落座后就说:“他在二楼书房,我去喊他下来。” 村支书听到这话,赶忙起身阻拦她,认真地说:“秀琴,还是别去喊了。 你这样进去很容易打扰到张宣的创作思路,得不偿失。 我们坐一会就走,改天等张宣有空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阮秀琴笑笑,和气地说:“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先上去看看,可以的话就喊他下来,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 二楼。 阮秀琴推开门进来,爱怜地摸摸杜双伶的头,就问张宣:“满崽,现在有空吗?” 张宣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抬头:“有空,老妈您有事就说。” 阮秀琴讲:“村支书他们来了...” 一通说,阮秀琴把村支书他们的来路讲了一遍。 村里这些年总是发大水,每年都有好几段河堤被冲毁,好多田土颗粒无收。 还时不时有冒雨捞鱼虾的人被大水冲走。 尤其是去年,由于洪水太大,把一座平板桥冲垮了。当时桥上有一对父子过桥去河对岸的田里看水,不幸被河水卷走。 发生了这件不幸的大事后,心痛的村支书他们碰头开了会,心心念地要干点实事。 然后他们往上要政策,往下从村民手里集资,决定把村里的三座桥和那个河坝重新建一下。 桥由原来的平板桥改建成可以过20吨大货车的石拱桥。 河坝也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固、加宽、加长。 计划中的三座石拱桥,今年上半年已经完成了一座。剩下的两座还在规划中。 事无巨细,原原本本说完,阮秀琴就道:“满崽,村支书他们今天是来向你集资的。” 张宣问:“那两个淘金客家里去了没?” 阮秀琴点头:“去了,那两家都出了钱,一家出了5000,一家出了6000。” 接着阮秀琴还说:“黄老一大家子也出了差不多8000。” 不少了,5000、6000和8000在这年头都是大钱。 见亲妈还要问,已经懂她意思的张宣抢着说:“老妈,您不用担心,我和您的想法一样,捐钱是应该的。 想当初我们老张家落难时,附近两个生产队的人,有一家算一家,或多或少都借钱给了我们。 虽然有极个别的做的比较难看,但我们老张家承邻里的情。 再说桥也好,河坝也好,我们自己也要用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诶!!!” 闻言,见儿子这么明事理,阮秀琴猛拍她自己大腿一下,高兴地走了。 这还真是自己亲妈啊,平时一点点小钱都要算计着用。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从不含糊。 张宣转身对杜双伶说:“和我一起下去吧。你如今也是老张家的人了,和村里长辈照个面表示礼貌。” 这话杜双伶非常受用,眯着眼睛“嗯”一声,满心欢喜地跟着下了楼。 一楼,客厅。 看到张宣下来,村支书5人赶忙站起身,笑呵呵地招呼、散烟一气喝成。 有求于人,村支书他们的口那是非常非常甜,拉着聊天,先是聊了村里上下五百年的历史。 随后从民国开始,聊村里出过的大人物。 比如曾出了2个将军,虽然都去了海峡对岸,但那也是名人。 再比如出了一个师长一个团长,村里子弟有多少人去过朝鲜,有多少去过越南。 而80年代,村里曾出过一个正厅级,当时轰动至极! 85年,村里有一对亲兄弟双双考上了清华北大。虽然后来双双在新加坡下海洗澡时一去不返,但也曾经名噪一时。 再比如88年,十字路口小卖部老板的女儿考上了北大,如今在北大留校当了老师。 再再比如,就到张宣了。 嗐!在村支书他们嘴里,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按本家堂叔绉文拽词地说法:咱们家的张宣,那是条龙,那是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大才。 嚯,瞧瞧!这堂伯拍马屁都不带眨眼的,吧唧着老旱烟,眼睛放光,唾沫横飞,好话一溜溜儿,那真是不要钱似的。 有模有样,有板有眼,自打这堂伯一开口,这客厅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张宣听得老脸都红了,太那个了啊,您收着点儿,收着点儿,背后再夸嘛。 好想说一句:堂伯啊,您真的是被时代给耽误了,要是您出生在津门,出生在京城,哪还有老郭什么事呢,哪还有德云社什么事呢? 先扬后抑,好话说完就该干正事。 感觉气氛到了火候,村支书率先说把村里的实际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盯着张宣看。 他们看着张宣,张宣也背靠椅子看着他们。 面面相觑,一时间客厅慢慢地又陷入了沉默。 不过张宣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沉吟一阵就真心实意说: “辛苦你们了,修桥建坝这是百年大计。这是造福整个上村、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你们有心,大家也齐心协力,我们老张家自然不能拉了后腿。” 随即张宣问:“目前村里还缺多少钱?” 听到有戏,听到大大的有戏,村长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去,翻开早有准备的登记册递给张宣: “村里的捐款明细都登记在册,根据预算,目前还差3万7左右。” 张宣接过花名册大致浏览一遍,同阮秀琴对视一眼,见亲妈微微点头后,大手一挥,说: “我看你们也不用去再去跑了,剩下的3万7我们老张家一起出了。” “此话当真,这可是3万7啊!”堂伯把旱烟袋子一挂,伸个头非常激动地确认一遍。 张宣微笑着点头。 见此,村支书5人喜出望外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怀笑了,都松了一口气,都感动到了。 人家有钱是不假,人家有名望也不假,可那都在人家口袋里。 世界上为富不仁的人多了去了,狼心狗肺的人更是满大街都是。 阮秀琴和张宣能这么痛快,几人真的很意外。 来之前,他们准备了好多套方案,好多套死缠难打的方案。 计划死缠难打,他们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村里19个组,就只有21户人家没捐钱。 而这21户人家里,有18户人家实在是太困难了,家徒四壁,比狗添过得还干净。 拿不出钱村支书几人表示非常理解,而这18户人家愿意出力,村支书他们更是欣慰。 至于剩下的3户人家,就纯属刁民了。有钱也不出钱,有力也表示不出力。 甚至还一幅二流子模样神气道:桥我要走,河坝的水我要灌田,你们能奈我何? 所以,当张宣说愿意填补3万7的窟窿时,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村支书等人起身,郑重地说:“秀琴、张宣,我们在此谨代表上村3000男女老少谢谢你们。 等拱桥和河坝修建完毕后,我们会立功德碑,会把所有捐款人的名字刻上去,让子孙后代记着大家的付出。” 立功德碑,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张宣也不是很在意。 他出这份钱,还真是实打实愿意的。 毕竟上村的人对老张家有恩,毕竟这是自己故乡,自己是在这片土地长大的。 他张宣虽然有颗少年心,但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要捐款3万3... 张宣想了想,就对村支书等人说:“我妈捐款10000,我大姐5000,我二姐5000,我未婚妻双伶5000,剩下的12000算我的。” “好!好好好!!!”村长一连说了四个好! ps:湘雅医院人太多了,比赶集还热闹,检查了好几项,花的时间比较多,晚上6点多才到家。 心情不是太好,今天就4400字吧。 认真求订阅!求月票! 把月票投给三月啦,争争月票,这样可能有更多的人看到。 谢谢大家… ps:黄富贵这段,是三月送终大姑父时的真实场景,记忆犹深,对话都没改动。 回家章节还剩一章… 第290章,衡山之旅 村支书他们忐忑而来,满载而归,几人都高兴坏了,一出门碰到有好奇打探的。 村长就说:“没得说,没得说,舍得,世上很难找到比这对母子更有人味的了。” 一夜之间,关于十字路口老张家捐款3万7 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上村,接着传遍了十里八乡。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财与富贵其实是一门哲学,在阮秀琴这样的老一辈人眼里,有钱就喜欢换平安。 比如捐桥修路,比如去寺庙里买地砖,再比如给菩萨塑金身贡献份子钱... 这些有没有用,张宣不知道,但更多的是求个心理慰藉吧,求个心安。 这也是阮秀琴今晚特别大方的原因之一。。 她认为行善就是在给子女积功德。善有善报,以后的人生路会走的更加顺畅一些。 ... 见村支书等人走了。 张宣担忧地问阮秀琴同志:“老妈,如今我们家名声在外,会不会经常有隔三差五的人来借钱,这会不会影响到您老的生活啊。 如果实在不行,实在为难,要不就跟我们出去过算了,去羊城跟我和双伶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杜双伶也是笑着“嗯”一声,表示很欢迎。因为了解秀琴阿姨,所以她不担心未来的婆媳关系。 阮秀琴左右瞅瞅儿子和双伶,感觉怎么看怎么瞧,两人都非常登对,脸上的笑容也是情不自禁地流淌开来。 不过她拒绝了:“满崽,妈哪里都不去,就在上村呆着。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去其它地方我不习惯。 至于借钱的事,你俩不用担心。妈心里有数,我早前就把风声放出去了,我们张家虽然有几个小钱,但也不会随便借,只借给两种人钱。 一种是救命钱。 另一种就是有考上大学却没钱读书的, 这个也能适当借。 其余的, 妈我不会轻易开口, 不然大家都把我们张家当善堂,那钱就借不过来了。无原则的借钱,这样不仅不会交到人心, 还容易让人记恨。” 见老妈这么有分寸,张宣和杜双伶默默对视一眼, 也是放心了。 其实张宣虽然担心, 却也不是特别的担心。 毕竟大姑一家子不是善茬, 欧阳勇在外面认识的人也多,在加上还有杜克栋这个“带头大哥”, 一般人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的,不会随便乱来。 又聊了一阵,时间不早了, 该休息了。 张宣起身, 直接拉着杜双伶回主卧。 杜双伶嗔怪地看他一眼, 见秀琴阿姨迟迟没有开口阻拦, 也是低头跟着张宣回了卧室。 要是放在以前,杜双伶是绝对不会跟他在长辈眼皮子底下乱来的。 但今晚不一样, 在听到那句“我未婚妻双伶5000”时,杜双伶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 嫁夫如此,还有何求? 今夜, 她也是舍脸舍皮,彻底豁出去了。 其实啊, 压根就是杜双伶想太多。看到儿子拽着双伶回了主卧,一直温温笑着的阮秀琴, 等到儿子门一关,立马变了个人似的, 小哼一段京剧去了厨房。 今个心情好,儿子终于开窍了,终于吃肉了,终于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老冤家艾青,阮秀琴在厨房炒了盘猪耳朵,端着一壶烧酒,自个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喝了起来。 麻麻利利的把偌大的二楼让了出来。 … 第二天, 凌晨2点过。 杜克栋开着桑塔纳到十字路口,把张宣和杜双伶接走了,去南岳衡山还愿。 一起去的还有杜静伶。 至于艾青和阮秀琴,两人没能去, 两人要在家守香火。 按照前镇的老传统,从出门去南岳衡山朝拜的那一刻起,家里的香火就不能断。 必须保证神龛上有三根香燃着,大门口有三根香燃着,同时神龛下面要有一盏香油灯点着,24小时不能灭,灭了就是没诚心,南岳菩萨不会再保佑。 所以家里必须有人,而且是个细心的人。 论比细心,那肯定是艾青和阮秀琴这样的家庭主妇更有心了。 从前镇到南岳衡山,一路走国道,也要5个多小时,开这么久是一项非常累人的活计。 过了邵市,张宣就几机问:“叔,要不我来替把手?” 杜克栋愣愣地看他,“你还会开车?” 这时杜双伶抿笑说:“爸,他的车技可好了。在深城经常开舅舅的面包车,他有驾驶证的。” 有点困的杜克栋半信半疑,继续往前开,等到车子行驶到一处比较平直的路段时,把车停下,对张宣说: “要不你来试试?” “成。”张宣应允。 试试就试试,两人换座位,张宣来到驾驶位。 坐好,一脚油门,桑塔纳就彪了出去。 四平八稳,又快又好,收发自如,比自己还牛,这是杜克栋对张宣的车技评价。 这一刻,杜克栋看傻了。 才20岁啊! 杜克栋望着张宣的侧脸,都服气地承认人真的分两种: 一种是生而知之的,比如张宣这样的。 一种就是他自己这样的,普通人。 服气了。 服气过后杜克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睡觉。 昨晚收金银花,杜克栋伙同一帮子人把外地客商追出70多里,直直追到新化才算了事,到现在一分钟还没合眼的,很困很困。 张宣车技娴熟,开车有如臂驶,早上7点钟刚刚过,桑塔纳就进入了南岳衡山地界。 刚到南岳,4人就移不动脚了。 这些香客的仪式也太浓重了些啊,满条街都是柱香吟唱的,跪跪拜拜的,连落个脚都难。 整街放眼望去,和张宣他们这样穿着随便的香客只有很少一部分。 走在街道里头,所见之处除了卖香的,就属饭店和卖纪念品的最多。 比如宝剑、菩萨、手串等等… 杜克栋带着几人找了一家旅社,停车,住宿。 这个住宿,并不是为了休息,主要为了洗澡。 来南岳是为了还愿的,是为了进香的,自然得先洗干净身子以示虔诚,从头到脚洗一遍。 接着就是吃饭。 吃饭不用去别的地方,住宿的楼下就有。 四人看了看价目表,点了一个魔芋,一个长豆角,一个油豆腐,一个如意节节高。 菜上的很快,第一个上的是魔芋片。 这个菜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就有一点菜油和盐的味道,杜双伶两姐妹夹了一块就纷纷搁了筷子,寡淡的味道实在太一般。 杜克栋和张宣看看两女,笑着没做声,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吃特吃。 因为他们并不惊奇,南岳山的菜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还是算好的,更难吃的都没敢点。 怕吓到两姐妹。 第二道菜是长豆角,颜色显得有些嫩青,倒是非常好看。 杜双伶夹了一小节就想吐,半生半熟,感觉就是豆角在油里边闹一下就装盘了,吃起来还有“嗦嗦嗦”的声音。 杜双伶嘀咕:“这是什么嘛,我的厨艺都比这好。” 张宣抬头看她,笑道:“得了吧啊,你那还是算了。 其它的不说,光长豆角这个翠绿颜色你就炒不出,到你手里保准成了又黄又烂的猪食。” 杜静伶和杜克栋听了只是笑,心里很是赞同这话,一个连鸡蛋都不会煎的人,长豆角这样的高级家常菜就别想了。 就算放眼整个上村,也没几个大妈能把这道菜烧好。 见不得三人这样,杜双伶不满地片了片张宣,就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只夹长豆角。 杜克栋和杜静伶瞄一眼她,笑而不语。 第三个油豆腐倒正常了点,咬一口都还有汁水流出来,4人顿时觉得是天珍。 但是量太少,油豆腐本来就是发物,一碟子就十几块的样子,张宣和杜克栋两男人吃了一块就乖乖让给两姐妹吃。 第四道如意节节高,两姐妹期待了好久。 但是端上来后就彻底懵逼了,不就是一盘竹笋么?还白嫩白嫩的,也是七分生三分熟,还不如豆角呢。 看着桌上4个菜,两姐妹也不再端着架子了,纷纷把剩下的油豆腐解决掉,然后老老实实的跟张宣和杜克栋一起吃魔芋和长豆角。 魔芋也不多,没吃过午饭的几人又走了大半天,早就饿坏了,几下几下,魔芋片也见了底。 随后杜双伶和杜静伶看着剩下半碗白米饭,面面相觑。 “老板。” “诶,有什么吩咐?” “再来4盘油豆腐。”杜静伶喊一声。 张宣和杜克栋凌乱了下。 老板也跟着凌乱了下,然后还是应声好。 等菜的过程里,两姐妹张望了下周边几桌,情况大同小异。 杜静伶心生感慨:“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起居,为什么都是些半生半熟的菜?” 张宣告诉她:“可能有两个原因吧。要么就是本地人爱吃生,还有一种就是营销策略。” 看到张宣他们连续叫了油豆腐,旁边几桌也跟着喊油豆腐。 又来了4盘油豆腐,这次众人有了专属菜,总算将就着把饭吃完了。 菜好贵,结账的时候几人都无语了,就这么几个家常菜,难得吃要命还卖这么贵。 没吃好的两姐妹是不死心的,看到一些饭馆,都要跑进去看看,连着好几家都是大同小异的菜,才感叹这个南岳之旅太不美好。 菜不美好,但是这个气氛还是不错的。走到哪儿,空气里飘着的都是线香燃烧的味道,张宣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香香的、淡淡的、人都清净了几分。 沿着街道走,杜双伶买了些佩戴物件,按照男买观音女买佛的约定习俗。她给自己买了个佛像,给张宣买了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 也不顾父亲和姐姐在身边,亲昵地给他戴上。 买票、进寺庙,跪拜、卜卦、叩谢、烧纸烧香,这就一上午过去了。 正事办完,杜静伶拿着单反相机拾掇照相,单照、合照,她给几人一一来了个全套。 拍完照,张宣几人商量一番,不爬上面的祝融峰了,决定原路返回。 理由无它,太忙。 杜克栋还要回去抢生意。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金银花的采摘旺季,黄金期就那么几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得等明年。那损失就太大了。 杜克栋没时间,张宣也没太多时间,他还要回羊城呢。 而回羊城之前还得做点私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由于这书养不活三月,今天开始在找工作啦… 忙里偷闲用手机写的,可能写的不太好,抱歉。 第291章,数你感情最丰富 从南岳山回到上村,张宣发现十字路口停了好多的小轿车。 前后几百米拉开一条长线,一眼望过去不下40辆。 张宣下车问路边的田娥老师:“老师,这是怎么了,今天来了这么多车,是去黄老家的么?” 田娥老师说:“黄老下午过世了,这些车大部分是国家单位的车,有些是特意来看望黄老的,有些是他子女的人脉关系。”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大的阵仗,不说别的,光就黄老四个吃国家粮的儿女,就不是等闲之辈,最高的是副厅,最低的也是副处。 见张宣回家,欧阳勇赶紧到大门口放一挂鞭炮。 鞭炮的寓意就是送南岳菩萨回家,这也算是意味着此次还愿算是彻底圆满了。 张宣对欧阳勇说:“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你送我去车站,回来时,你以我的名义给黄老送个花圈。。” 欧阳勇说好。 这时张宣想了想又嘱咐他:“要是有人问起你,我明天是从哪里走的,就说我是从新华火车站走的。” 见欧阳勇迷糊,张宣补充一句:“尤其是对大姐和我老妈,要坚定的说我是从新华火车站走的。” 欧阳勇还是迷糊,脑子一团浆糊的厉害,但临了临了迫于淫威还是答应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这话被刚从里面出来的阮秀琴听到了。 阮秀琴定定地盯着自己儿子看了一会,忽然对欧阳勇说:“你去帮着买挂鞭炮回来,等会陪你弟弟去黄老家看个活。” “诶...”欧阳勇高兴地应一声就走了。 张宣见状,也是起身想跟着出门。 这是阮秀琴直接拦住他,又看了他许久才低声问:“满崽,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明天要去邵市?” 怎么可能? 张宣是打死也不承认的。 母子两僵持片刻,阮秀琴猛地问:“是莉莉丝那个闺女吗?” 张宣伸个懒腰道:“老妈你在说什么呢,人家莉莉丝在英国,暑假有事没回来。您老别大惊小怪的,我都这么大了,给点人权。” 阮秀琴皱了皱眉,嘴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有种直觉,满崽这次去的是邵市,这次去见的是女同学。 不过阮秀琴倒是没怀疑米见。 因为米见那女孩她见过,以她的经验看, 米见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生。 想来想去, 阮秀琴还是怀疑莉莉丝。 毕竟莉莉丝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似乎很喜欢自己儿子,上次就赤果果的从不遮掩。 吃过晚餐,黄老家里开始放哀乐, 接着法师开始进厂,敲锣打鼓, 鞭炮声一直不断, 张宣整个上半夜都没怎么合眼。 不知道怎么的,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的有点想念三楼的钢琴声了。 说来也怪, 不知道是文慧人看起来太舒服的原因,还是钢琴确实弹的好。 文慧手下的钢琴声总是给他一种独特的意境:仿佛琴声穿过门外洒满铜绿的门环,穿过布满渔火的江堤, 闯过布满萤光的芦苇群, 绕进茅草旁的巷弄, 滑进郊外的山林, 徘徊寒风凛冽的村口,在清凉的窗外, 悠悠荡荡。 头一次,张宣因为琴声睡着了。 ...... 次日,吃过早餐, 张宣准备出门时,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阳永健。 张宣惊讶问:“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晒成这个鬼样了?比煤炭还黑?要不是看到你的两个羊角辫, 我都打算操起棍棒把你打出去了。” 阳永健白他一眼,“我又不像你, 你如今又是大作家啊,又是千万富翁的,可风光了,不为钱发愁,我这升斗小民可不一样。” 张宣给她打一瓢新鲜的井水,不满道:“你既然都知道我是大作家了,还是千万富翁, 怎么也没见你对我有点敬畏之心?” 阳永健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敬畏你?在我眼里,大作家和千万富翁都是你的一张皮,剥开皮,你还是那个我认识十多年的痞子。” “能不能好好说话。” “想要我好好说话, 就别拿你的那些身份压我。” 得,这姑娘就是属驴的。 张宣好奇:“暑假你到底干了啥子,硬生生把一个姑娘弄成了汉子?” 阳永健看一眼旁边的欧阳勇,想了想,还是说:“我去了一趟我爸那。” 张宣懂了:“所以你就还跟着挖了两个月的煤,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女人味也挖没了?” 阳永健自我笑笑,没好气道:“我有没有女人味,关你什么事,又不用你做我的入幕之宾。” “啧啧!” 张宣啧啧好几声,围着她转一圈,就挖苦说:“变了,你变了哎,我记忆中的阳永健可从来不会说入幕之宾这个词。” 阳永健喝完井水,把瓢放一边就还嘴:“那说明你并不十分了解我。” 十分? 我十分了解你干嘛? 要是十分了解你了,那不成我的女人了? 看一眼这羊角辫,再看一眼这黑乎乎的妞,张宣想象一番要是她在自己身下… 哎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无法描述。 也许,大概,可能,自己瞬间会轻一斤。 可能自己这一辈子对女人都没兴趣了。 张宣问:“孙俊跟你一起去了?” “去了。” “也挖煤了?” “当然,我挖煤,他不就跟着挖么。” “孙俊父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了黑炭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拿扫把追着你打?” 阳永健拿眼瞪他好一阵,随后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说:“你这要去哪?就去羊城了?” “嗯。” 张宣应一声,问:“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阳永健看着他说:“本来确实找你有点事,可你要出门了,那就算了。” 张宣瞥一眼旁边的欧阳勇,就说:“你说说看,我虽然要出门了,但可以让我姐夫帮你。” 阳永健犹豫十来秒说:“你姐夫帮不了。” 张宣默默看着她,没说话,静待下文。 阳永健低头说:“昨晚,孙俊向我表白了。” 张宣看一眼欧阳勇,欧阳勇嬉皮笑脸走了。 张宣试探问:“孙俊向你表白了,所以你很慌?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来向我咨询咨询?” 阳永健顿了顿,点头。 张宣一副小人模样地打趣:“这种事你为什问我?” 阳永健回答地非常直白:“我认识的人中,数你感情最丰富,数你最渣。” ps:求月票! 第292章,哎,就是这么巧儿,都是坑爹的货 看黑妞这话说的… 真是气得人蛋疼。 张宣问她:“昨晚孙俊为什么突然向你表白了?” 阳永健望着他,想了想说:“最近我收到了两封同学的信,被孙俊看到了。 我觉得应该和这有关。” 张宣问:“信是大学男同学寄的?” 阳永健点头。 张宣又问:“两封都是情书?” 阳永健踟蹰一会,最后还是点头。 这土味羊角辫这么受欢迎的,自己怎么就不信呢? 张宣面露惊天骇浪:“那男同学丑不丑?” 阳永健无语,不过还是如实说:“不丑,长得还算不错。” 张宣好奇:“长的不错,那你对他有感觉吗?” 阳永健摇头:“没有,我看人不看相貌。。” 张宣说:“别自欺欺人,人都是视觉动物。” 阳永健拿眼瞪他:“要我是视觉动物,那我干嘛还舍近求远,干脆喜欢你得了。 你虽然心思太坏,但确实是长得人模狗样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傻姑娘往你身上蹭了。” 张宣头晕:“也许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呢。” 阳永健歪歪嘴,不屑地说:“除非我眼瞎了,喜欢你我还不如选孙俊,他至少是个过日子的人。” 张宣气结,好想打人,临了不要脸地说:“你这回倒是对的,喜欢我你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烦恼。” 两人日常斗嘴完毕,张宣认真思索一番,就问:“你抗拒孙俊,就是因为他矮了点,对不对?” “嗯,比我还矮一公分哎。” 阳永健应一声,随即又坦诚说:“他读书也不是太聪明,留过三次级。” 张宣懂了:“你是在为下一辈考虑?” 阳永健不避讳:“是啊。在农村并不觉得孙俊163的身高有多矮,但走在羊城街头,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真的矮了点。” 话到这,她顿了顿,又说:“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我感觉时代变化好快,一天一个模样,如果我们两到一起,我的儿子以后要是遗传了孙俊的身高,那肯定会跟不上同龄人。说句不好听的,也许连媳妇都难找。” 只要你有钱,大家都会叫你爸爸… 到时候别说娶一个媳妇了, 一个村都可以。 张宣认真问:“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 阳永健说:“没感觉。” “一点都没有?” “应该没有。要是有的话, 我就不来找你解惑了。” 张宣翻翻白眼:“什么叫应该, 那你证明你自己也不确定对不对?” 停了停,有点口干的张宣喝口水,措辞说:“其实我觉得刚好相反。我认为你对孙俊是有些感觉的, 不然就不会来我了,可以干脆利落拒绝了。 你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怎么可能怕伤害到他。” 听了这话, 阳永健没理会他的调侃, 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她抬头问:“我刚才梳理了下, 觉得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我该怎么认清自己的内心?” 张宣说:“其实很简单。” 她不解:“简单?” “当然。” 张宣气人地说:“我带孙俊去一次发廊,你在外面等着, 你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进去拉人, 就证明你毫无波动, 对孙俊没感觉, 那可以把孙俊像丢垃圾一样丢了。” 阳永健眉毛拧巴一下,斗鸡眼道:“你要是再这样戏弄我, 我就把你喜欢米见的事情跟双伶说。” 张宣不受威胁:“你去说就是,看双伶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你?” 阳永健气笑了:“张宣, 我读小学时就觉得你有点流里流气。但脸皮也没厚到这种程度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不以为然:“世界都在变化, 连你都有男生喜欢你了,还两个。我脸皮变厚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这叫自我保护。” 阳永健拿起旁边的木瓢作势要砸他,好一会儿才说:“我这么远来找你, 你得给我出个主意。” 张宣抢过木瓢放下,建议道:“你直接跟他说,你要冷静冷静,半年为期。 要是半年内你没想到过他,那就放弃他吧。 要是有,你想一次就做个记号,半年后估计你都不用再问我, 你自己就明白了。 只是这个过程苦了孙俊了,但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半年又算什么呢,对吧?” 阳永健问:“是不是我以任何形式地想到他, 都要做个记号?” 张宣回答:“差不多。” 阳永健沉吟些许,最后说:“那我懂了。你不愧是渣男啊,对女人还是真了解。我现在有点担心米见逃不出你的魔爪了。” 张宣语噎:“能不能不要过河拆桥,能不能说点人话?” 阳永健起身说:“你要是哪天只对双伶一个人好了,我就说人话。” 送她大门外,张宣说:“你要是再这样,这半年我就唆使孙俊去逛红灯区,染一身梅毒。” 阳永健右手把羊角辫揽到胸前,挤出一个土味笑容道:“张宣,你要明白一点,女人永远不愁嫁。” 张宣,“……” 这话没毛病。 … 目送阳永健走远,张宣走到后院跟亲妈和大姐说一声,也是准备出发。 离开十字路口,达到小镇时,张宣到杜家打了转,临了欧阳勇问他: “你给黄富贵送的花圈,要送什么价位的?” 张宣想都没想就说:“最贵的吧,最贵的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欧阳勇点头表示明白。 都说赶早不如赶巧,由于阳永健的原因,错过了镇上唯一直达邵市的班车。 但运道还不错,一下来就坐上了准备离开汽车站的班车。 不用等。 关键是还坐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这回终于可以舒服了。 “师傅,到回县多少钱?” “7块钱。” 就在张宣落座时,后面传来一个女人问价的声音。 张宣一愣,这不是胡萝卜的声音吗? 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胡萝卜,同行的还有肖少婉姐妹。 他现在有点郁闷。 到现在才想起来,胡萝卜和肖少婉妹妹好像是同学,在邵市一个卫校读书。 张宣看到肖少婉时,肖少婉也看到了他。 不过肖少婉也仅仅只是看他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倒是胡萝卜在外面胆子似乎比家里大了些,犹豫一阵,犹豫一阵还是跟张宣打了招呼: “张宣,你这是去哪?” 张宣? 车里的五六个人敏感地听到这名字后,瞬间齐齐看向了张宣。 售票员立马热情地问胡萝卜:“小姑娘,你们是哪里人?” 胡萝卜说:“上村的。” 售票员问:“跟那个大作家张宣一个村的?” 胡萝卜眼睛睁大几分,指着张宣说:“他就是。” 张宣,“……” 得,这时这刻,张宣有点怀疑胡萝卜是不是真喜欢自己了,哪有这样坑人的! 后座,肖少婉妹妹肖采文,假装问胡萝卜:“他真的是那个张宣?你们村的那个?” 胡萝卜回答:“如假包换。” 肖采文瞄一眼被一群人包围聊天的张宣,问:“你曾经说你喜欢村里的一个男生,是不是他?” 两人是闺蜜,胡萝卜从来没有想过撒谎,承认地好干脆:“就是他,怎么样,我喜欢的男生好看吧。” 见好友一副没脸没皮的样,肖采文眼珠子一转,就对旁边的肖少婉说:“姐,胡萝卜跟你撞车了,你们喜欢同一个男人。” 肖少婉理都没理她,上车后目光一直放在窗外。 胡萝卜捂嘴大惊,不敢置信地问:“你认识张宣?” 肖采文古灵精怪道:“当然认识啊。他是我姐的初恋,曾经谈了两年。” “……” 胡萝卜整个人都不好了。 … 都是胡萝卜惹得祸。 整整三个小时,张宣都在被人问候中,半路每上一个乘客,听了几句后就激动地跟着问:你是张宣?你是那个大作家?哎呀我好有眼福啊,看到传说中的真人了,生的真标致… 就这样,老人问的差不多时,就来新人问,一路问一路问,直接问到回县汽车总站才善罢甘休。 还好班车司机是个烟鬼,不然张宣早就被问晕了。 车子一停,张宣赶紧下车走人。 下车时,张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肖少婉,这女人低头走着,压根就没看他。 肖姑娘还是这么气性,挺好。 “去邵市吗,有去邵市的吗?…”有司机拉客。 张宣打望一眼前方去邵市的班车,立马跟上。 胡萝卜同样要去邵市,也想跟上。但看一眼肖少婉立在原地不动后,没动静了。 回县到邵市不是特别远,50分钟就能到,没人围着问候十八代祖宗了,车上还有一群大老爷们吸烟,张宣这几十分钟过得非常愉快。 只是心里在想,自己要是买一辆车,会是什么感觉? “邵水桥到了,有下车的没啊?” 就在张宣癔症之时,猛然听到售票员喊话。 “有,踩一jio。”张宣挥手,起身下车。 邵水桥还是那邵水桥,两边挤满了摆地摊的,上面还有钓鱼的。 下车后,张宣缓了缓气,开始找电话。 熟练地插卡,熟练地拨号,等待… “喂,你好。”刘怡的声音。 “阿姨你好,我是米见同学,找下米见。” 刘怡看一眼来电显示,问:“你是张宣?” 就不知道会这样,瞒不住… 张宣把脸皮撕下,踩一脚,丟河里,光棍地回答:“我是张宣,阿姨吃中饭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93章,依然米见 听到张宣这么不避讳地承认,刘怡顿了顿,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张宣在追求自己家的见宝。 而最让她意难平地是,今天见宝半个小时前就说有事出去了,说是见同学。 见同学,见同学,自己女儿十有八九就是见这个张宣去了。 隔着电话,刘怡现在有点迷茫,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按道理不是这种分不清事理的人。 这些年来,拒绝的男同学不说上百,但也有几十,没有一个拖泥带水的。 为什么偏偏就和这个张宣… 问题是,这个张宣是有女朋友的。 想起去年一家三口散步时,在紫薇公园见到的那一幕,想起张宣和杜双伶接吻的那一幕,见宝一个内心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还会接二连三的同意和这个张宣见面? 刘怡此刻有点不淡定了。。 就在这口气上,刘怡好想问问张宣“你和杜双伶的关系怎么样了”?,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法开口。 刘怡缓缓,缓口气道:“中饭还没有吃,你来邵市了,要不要来阿姨家里坐坐?” 张宣,“……” 我只找米见,阿姨你竟然邀请我去家里坐坐,不会是鸿门宴吧。 于是模糊说:“阿姨,我赶时间,找米见有点事。” 刘怡看一眼外边的天气,告诉他:“见宝出门了,不在家。” 张宣错愕,想追问“米见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时”,感觉旁边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下意识转身,惊喜地发现是米见。 还是印象里的一身素白,青丝散拢,眉目如画, 气质出尘, 棉质衣服软软地塌在饱满上。在午后的阳光里, 犹如谪仙中人。 见张宣呆望着自己,米见走进一步,眼带淡淡笑意地无声无息说:“还不挂电话吗?” 闻言, 张宣对着电话礼貌说几句后,就把电话挂断。 高兴问:“你怎么在这里?” 米见静静地看他, 笑而不语。 张宣又问:“你在提前等我?” 米见不否认, 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和我妈打电话的。” 张宣探头:“刚才都听到了?” 米见莞尔一笑, “一字不落都听到了。” 张宣好奇:“有什么感想?” 米见想了想,抿笑抿笑:“我觉得我妈现在应该把你记上了。” 张宣厚脸皮说:“我觉得我第一次出现在她视野里时, 她就应该把我记上了,毕竟像我这样孜孜不倦地喜欢一个人,天底下也是罕见的。” 闻言, 米见慢慢收了表情, 面色平静地望着他眼睛, 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 这一刻, 她的气场同往常一样非常强大。但同时又夹杂着温柔。 四目相视,一眨不眨僵持了足足两分钟之久后… 米见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老样子递上一瓶果汁给他,“你今天好像不晕车。” 拧开瓶盖,张宣接过果汁喝一口, 解释说:“今天车上有蛮多人吸烟。” 米见轻轻点头,问他:“现在饿不饿?” 张宣回答:“有点。不过身上一股汽油味, 更想先洗个澡。” 米见发出邀请:“那去我家吧。” 张宣摆摆手:“我看今天先不去了,给阿姨点缓冲时间。” 闻言, 米见目光在他身上溜一圈,偏头看向了河面。 只是此刻米见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 丝丝笑意写在了她脸上。 熟门熟路找一家宾馆,开个空调房,张宣洗了头,洗了澡,漱口完毕后,还把衣服给洗了。 没办法,现在是三伏天, 班车上又没空调,坐几个小时车、衣服都汗水浸透了。 米见全程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两人细细交流着,没有一丝不耐。 半个小时后,张宣把最后一件衣服晾晒好,对她说:“我们下去吧,去吃饭。” 米见说好,起身边走边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吃没?” “你请我?” “嗯,我还欠你一顿饭。” “算了吧,你今天等我这么久了,这顿还是我请你吧,你的留到下次。” 米见微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没反驳他的话。 因为她早就知道,结果肯定会是这样子的。 下楼,来到路边,米见四处张望一番:“我们去哪吃?” 张宣直接说:“老六饭店吧,好久没去了,有点怀念。” “好。” … 老六饭店还是老样子,门脸不大,六张桌子。 只是半年不见,老板的肚子比以往大了一圈。 可能是暑假的缘故,里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 老六在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足球。他老婆在旁边的椅子上摇着蒲扇打盹。 见到两人进来,老六连忙起身过来,笑哈哈道:“你们放暑假了。” 都是熟人,张宣坐下就嫌弃说:“我说六老板,你这桌子是几百年没清洗了啊,这上面的油垢都几尺厚了,我都不敢摆手。” 老六拿块干净抹布过来擦擦,不好意思地说:“桐油桌子用久了就是这样的。” 张宣打趣道:“换新的啊。” 老六摊摊手,“小本生意,不怎么挣钱。” 得,不爽利,张宣不说了。 要说校门口这种饭店不挣钱,怎么可能? 不过话回来,老六人这人虽然抠抠搜搜,但手艺还是没得挑,不然就店里这卫生条件,他早就换地儿了。 点菜时,老六像个弥勒佛似的喜庆地问米见,“闺女,还是干锅鸭吗?” 米见笑看一眼张宣,说好,接着又要了个张宣爱吃的烟笋腊肉。 随后把菜单递给张宣,“该你了。” 知道米见喜好,张宣菜单都懒得看,张嘴就来:“来个咸蛋黄土豆丝,来个铁板牛肉,这个牛肉分量要足一点啊,老六。” “好勒,等下看,分量不足不要钱。” 老六吆喝一声,把四个菜记好,向两人推荐,“这么热的天,要不要来点啤酒,有冰的哟。” 张宣问米见:“要不来两瓶。” 米见说不用,“等会有事,中午我们不喝酒,晚上再来喝吧。” 听到晚上还来,老六嘴巴咧得老大,开心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点忙,跑了一天,更迟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 下一章很重要… 第294章,米见不一样了 等到老六走了。 张宣好奇:“等会有事?” 米见看他几秒,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张宣不傻,一下就听出了她的话中话,很是干脆的说: “先容我把这顿饭吃完,吃完后我这一百多斤的身子就交给你了。” 米见会心一笑,提着茶壶给他倒杯凉茶,想了想问:“报纸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张宣看一眼不远处的老六,声音放低几份,“你是说千万富翁的事情,还是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米见说:“你新书冲击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嗯,是有这么回事。”张宣如是说。 这时铁板牛肉上来了。 老六把菜摆桌中间,邀功似地笑问:“两位,怎么样,今天这分量足不足?” 望着比平时足足多出三分之一的量,张宣也是心情大好,抬头挤个笑脸:“没得说,六老板够诚意,看得起我,我以后还常来。。” 老六开怀大笑,情不自禁拍一下肩膀就道:“那行,你们先吃,其他的菜马上就好。” “诶,辛苦你了。” 目送老六进了厨房后,张宣拿起筷子,率先给米见夹了一筷子顶好牛肉,接着也给自己夹一筷子。 米见抿嘴看了看他,静气两秒后,拿起筷子把碗中的牛肉慢慢放进了嘴中,细嚼慢咽,动作是那么的平和自然。 张宣视线在她娇润红唇上停留小会儿,也是跟着吃了起来。 彼此不陌生,彼此都懂对方,就算不说话,两人也不会觉得尴尬,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和。 就这样你来我往,大约吃了五六嘴后,米见暂缓吃食,继续问:“有多大把握?” 张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反而问:“你看了我的新书“潜伏”没?” 米见轻轻点头:“看了, 我反复看了5遍。” 张宣问期待地问:“感觉怎么样?” 米见把筷子立在碗中, 认真地说:“我觉得挺好,我们老师还在课堂上推荐大家看你的书。” 张宣伸筷子,又给她夹一筷子菜, 然后把发生在人民文学内部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接着说:“目前“潜伏”过了读书班的审核,已经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最后一轮。” 话到这, 张宣停滞半晌, 稍后又说:“不过23位委员中,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我的新书。就像报纸上的一部分评论,有些人甚至还非常反感...” 张宣把来龙去脉和一些矛盾讲了讲, 前后差不多有10分钟。 米见静静听完就直直地看着他眼睛,几秒后开口:“我相信你,你要对自己又信心。” “谢谢。”虽然只是平常的一句“我相信你”, 可是这四个字来自米见之口, 对他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仿佛这四个字是灵丹妙药一般, 张宣瞬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充满了干劲。 感受他的精气神变化,米见好看地笑了笑, 把碗往他的方向移了移,“别只顾着口头谢,我菜吃完了, 给我夹一点。” “好。”张宣此刻有点受宠若惊。 直觉告诉他,今天的米见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虽然很少拒绝自己,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异常举动的。 难道是纸包糖的缘故吗, 让她迈出了第一步?让她不那么抗拒自己了? 还是说,因为在自己新书冲奖的关键当口, 米见不愿意忤逆自己,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支持? 或者说,这两种情况都有? 隔着饭桌,两人默默看着对方,临了相视一笑,张宣赶忙开动筷子,给她夹了小半碗。 米见瞅着碗里的菜, 感慨道:“今天的铁板牛肉分量真足。” “嗯。” “你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放心吧,我张某人就一吃货,你看看我的嘴, 从头就没听过。” 铁板牛肉吃到一半,后面的三个菜相继上来了。 望着热气腾腾的干锅鸭,张宣有点不甘心:“真是可惜了,没喝点酒。” 米见安宽慰说:“晚上吧,晚上我陪你尽情喝一次。” 张宣惊喜问:“你今晚不回去?” 米见没看他,自顾自地吃完一块鸭肉才抬头打趣:“你不怕我妈了?” 想到刘怡,张宣心头的幻想立马破灭,无奈道:“这是你妈的地盘,我要是想细水长流,还真怕她。” 米见听笑了,主动略过这话题,“吃完饭,我们去爬山怎么样。” 听到爬山,张宣有些许意外,但一下秒又不意外了。 通过上辈子的相处,他知道,爬山是米见不可多得的隐藏爱好之一。 而且张宣还知道,她爬山从不和人组团,也不一个人去,喜欢静静地等自己有空了陪她。 思绪到此,张宣内心激动了,难道说米见开始接受自己了吗? 忍不住看看她,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张宣又在想,难道自己出现了错觉? 不过管它呢,今儿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尽管和米见的前路还长,但今天的一切迹象表明,米见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了,张宣一时间也没法说清楚。 但有三点是非常明显的信号。 一个是自己明目张胆地说喜欢她,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表现的沉默。 二个是自己试着给她夹菜,今生第一次给她夹菜,她竟然没拒绝。甚至在安慰自己时,还发出调皮气息,主动让自己给她夹一些。 第三个信号就是爬山。对别个来说,爬山也许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但对于米见来说,有了前生的认知,爬山肯定是不同寻常的。 自己没脸没皮一年多,终于朝正轨出发了... 这一刻,激动的张宣好想抱着对面的可人儿亲一口。 吃完饭,两人走出老六饭店时,发现短短半个小时、天气就生了变化,之前的晴空万里不见了,变成了阴天 张宣抬头望了望,有些忧愁:“会不会下雨?” 这个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南方的夏天总是反复无常,下雨晴天、晴天下雨,在一天之内可以变化好几次。 米见也跟着望望天空,随后说:“我记得你好像喜欢雨天。” “嗯。”张宣确实喜欢雨天,更喜欢淋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a 小时候喜欢下雨天,可能是动机不纯,为了偷懒。 毕竟下雨嘛,不用做事。 可大了喜欢雨天,喜欢的是这份静谧,喜欢的是这份意境。 米见偏头看他:“那还去爬山吗?” 张宣不甘示弱:“走。” ps:本来想写6000字大章,把这个小片段写完的。 可今天面试了一天跑来跑去,好累,不行了,眼皮打架,先睡了,明天写完啦,抱歉。 求个月票!求订阅啦! 第295章,见宝这样,有三种可能(求订阅!) 邵市附近没有大山。 米见建议骑自行车往西边郊区走4里路左右,那边有座山,邵市市中心的人平时节假日经常去那游玩。 张宣问:“那里安全没?” 米见说:“我曾和爸妈去过三次,山底下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 山腰有一个地方也有几十户人家,我们只走大路,不走小路,应该安全。” 听她这么说,张宣一下子放心了许多。 要去爬山,两人买了水,买了些饼干糖果,还买了几瓶罐头,用来充饥。 把零食和水放进背包,张宣问:“要不要带把伞?” 米见说:“好,我从家里带两把出来。。” 张宣嘀咕:“一把就够。” 闻言,米见浅浅地笑了笑,不看他,不接话。 上次买了一辆自行车,如今搁在辉嫂家里吃灰。 有想过去骑回来,但路不短,来回有些耗费时机和精力。 算了,懒得麻烦了,也是有钱闹的,张宣大手一挥,又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 米见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就说:“这辆自行车,到时候放我家吧,以后想用了也方便。” 张宣意味莫名,很想说一句“我就怕你妈看到这自行车吃不下饭”,但口中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好。” 邵市师专门口。 张宣背个包,骑着自行车在门口等。 米见回家骑自行车去了。 看到女儿回来骑自行车,刘怡从屋里走出来问:“见宝,你这是要去哪?” 米见说:“妈,我去爬山。” 刘怡明知故问:“和谁?” 米见回头笑说:“张宣。” 果然是那混小子,刘怡心跳了一下:“就你们俩?” 米见目光在亲妈脸上扫过,“还有陈日升和肖继红。” 说完,米见就骑车走了。 刘怡站在坪里一直望,一直望,直到女儿背影消失不见,才返回屋里。 经过沙发旁边时,刘怡顿了顿, 犹豫小会后, 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往陈日升家里拨了过去。 电话三声就通了, 还没开口,刘怡就听出了电话那头在放电视。 放的还是西游记。 因为她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台词“俺老孙去也”... 陈日升看一眼来电显示,率先说话:“米见?” 刘怡说:“陈日升啊, 是我。” 陈日升问:“阿姨,你找我什么事?” 刘怡问:“米见在你那玩吗?” 陈日升一愣, 瞬间就想到张宣那家伙肯定来邵市了, 肯定把人家女儿骗走了, 还真是个王八蛋啊,每次都要老子来收拾烂摊子, 还每次都不带老子玩。 陈日升说:“在,在,她和几个同学在外边走廊上, 阿姨你找她什么事, 我帮你传达一下。” 刘怡说:“你帮我叫一下她, 我有个钥匙忘记放哪了, 要问问她。” 陈日升看一眼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脸色瞬间垮了, 这要我怎么叫人,难道我还给你变个大活人出来不成? 僵持片刻,陈日升支支吾吾把电话挂了, 完了还不放心,把插线也拔了, 接着满意笑笑,继续看西游记。 心想, 叫你们不带我玩,我这样做也没负罪感。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 刘怡把听筒放回去。 这时旁边的米沛说:“你心里有数,还何必打电话给自己添堵。” 刘怡看着丈夫没做声。 米沛换一把小号刻刀,继续雕刻,一边雕刻一边提醒: “陈日升和肖继红,不都是张宣曾经用来诓骗你的名号么,不用多想了,见宝肯定跟张宣骑行去了。” 刘怡沉默片刻, 随后问:“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米沛摸摸鼻子:“我有什么担心的,张宣又没结婚。” 刘怡气结:“可张宣和杜双伶的事情你也见过。” 米沛缓了缓,又缓了缓,末了把刻刀放下, 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说:“我就是麻着心思开导开导你,你不要撕开伪装,给点面子行不行。” 见丈夫挨着自己坐下,刘怡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装都装不下去了,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 米沛为难地看着她:“平时家里可都是你拿出主意的。” 刘怡说:“我现在的心有点乱。” “我知道,能理解。” 米沛悻悻地道:“可我也爱莫能助,平日里你都是威风八面,要我样样听你的,这些年下来,我早就没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刘怡眉毛挤到一处,被气笑了,“别贫,我现在脑子真的有点乱。” 见往常夫妻间的插科打诨没有用,米沛也是收敛神色,正经地说: “我还是相信见宝的。就算见宝真喜欢上了张宣,我也支持她,男未婚女未嫁,喜欢的东西都是要靠争的。” 刘怡困惑:“你就不担心张宣脚踏两条船?” 米沛点头又摇头,说:“紫薇公园的那一幕,见宝也是看到了的。但女儿现在还义无反顾地跟张宣见面,你难道还没看出点名堂吗?” 脑子现在一团浆糊的刘怡想了想,也没想出个落头。 于是问:“什么名堂,你说说看?” 米沛语重心长地说:“女儿是我们俩这辈子最满意的杰作,为了她,我们都放弃了再要孩子的打算。 这么多年下来,见宝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每一步都给了我们惊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如此优秀的见宝,不可能轻易犯浑,所以我还是相信她。” 聊到这,米沛轻轻拍了拍妻子手背以示安慰:“目前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见宝非常喜欢那个张宣,喜欢到可以自动屏蔽紫薇公园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现在强行干涉也没用。因为以女儿的骄傲、矜持性子,要是用情没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进行自我抽离的。 但目前的情况看,好像没有,那就是见宝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或者说不想自拔了。 这时候你要是一意孤行去阻拦,并不见得有效果。” 都是过来人,都是经历了花样年级的人,刘怡觉得在理:“还一种可能是什么?” 米沛沉吟一阵:“还一种可能就是,那张宣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听丈夫这么说,刘怡下意识想到了米见平时经常看的那些报纸。 但下一秒她又觉得不对。 那些报纸她也看过,女儿着重关注的新闻篇幅,她也一一看了。 甚至一篇不落。 可是那些新闻报道的都是关于一个大作家“三月”的,要么报道人家的书创造了多少佳绩,受了多少好评,要么报道三月新晋为千万富翁的故事。 刘怡能理解女儿为什么关注这样的新闻报道,毕竟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很是佩服这个叫三月的作家。 可是新闻毕竟是新闻,和现实里不搭勾。 见妻子陷入沉思,米沛又总结道:“我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 刘怡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见宝非常喜欢张宣不假,同时张宣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米沛叹口气:“只能这么想了,不然我想不通女儿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毕竟双伶那闺女...” 米沛说到这里不说了,但刘怡却听懂了。 杜双伶那闺女的气质样貌就算没法和女儿比,但说句百里挑一根本不为过。甚为优秀。 而且两人是闺蜜,玩的非常要好。杜双伶家里的条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年头能开桑塔纳的家庭,整个邵市都没多少家。 思绪到这,刘怡还是担心地说:“我就怕见宝吃亏。” 米沛不愧是搞艺术的,在这点上他很是看得开。 只见他开解妻子说:“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磨难,有些苦该吃得吃。这般年级吃了苦,对以后没坏处。 再说了...” 米沛陷入回忆说:“你年轻的时候家里门槛也被说媒的人踏烂了,你爸妈当时也没看上我,我当初要是不争,你也不会嫁给我。 所以见宝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是支持她争一争的。 争,有无限可能;不争,永远遗憾。” 说完,米沛重新轻轻拍了拍妻子手背,起身拿起刻刀又忙碌去了。 刘怡望着他,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临了临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包括质疑张宣的个人品德和家庭条件,她都没再提及。 呆在丈夫身边观摩了些许,某一刻,刘怡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问米沛: “晚餐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米沛想也没想就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相识时吃的什么吗?” 刘怡笑说:“汤圆。” 米沛说:“我们晚餐就吃汤圆吧。” 刘怡回答,“好。不过家里没现成的材料了,我去外边的百货商店看看。” 米沛嗯一声,低头继续雕刻。 带上钱,带上一个篮子,刘怡也是出了家门,出了师专。 熟门熟路来到最近的百货商铺,发现门口围着一群邻里在聊天。 “刘怡,你来买东西了啊。”有位关系相好的大妈主动问话她。 “诶,我家那口子想吃汤圆了,我来看看。”刘怡笑着应声。 接着她顺嘴问:“隔着老远就看你们在这聊的热火朝天,聊什么啊这么起劲?” 这时另一位大爷说:“大新闻!刘怡,大新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这个片段,大概还有一个大章,捂脸… 大家多多支持哟,要是成绩能再好点,三月真的会考虑全勤呢… 第296章,仅仅看看背影就确定了(求订阅!) 刘怡好奇:“孙大爷,什么大新闻?” 孙大爷伸手指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 “这次裴屠夫去回县收猪,听到了一个大新闻。 我们邵市出了个千万富翁咧,了不得咧!” 见刘怡看过来,裴屠夫手舞足蹈地说: “跟你们讲,我这去回县收猪,听他们都在议论回县出了个大作家,光靠写作就挣了千万身家。 听说如今还在冲击一个什么文学奖。 那个奖项叫什么,叫什么茅什么...” 旁边一位酒鬼接过话茬:“茅台奖?” “哈哈哈...”一群人瞬间叫出了猪笑声。 一个哺乳期少妇说:“这事我知道。我有看报纸,你说的是新闻报道上的茅盾文学奖吧?” 裴屠夫看一眼少妇,顺带看一眼人家的胸,朝她竖个大拇指:“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茅盾文学奖。” 刘怡吃惊:“报纸上经常报道的大作家三月是我们邵市的?” 裴屠夫回答说:“可不是么,这么大的新闻,我们市里人还蒙在鼓里。。可是回县的人都知道了,我走哪都能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事。 都说那个大作家天生不凡啊,是个天才,是文曲星下凡...” 听裴屠夫嘚吧嘚吧一阵,刘怡整个人都听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经常关注的新闻报道,经常关注的那个大作家“三月”竟然是邵市人! 要不是裴屠夫说的信誓旦旦,说的有模有样,刘怡压根就觉得在听戏曲。 这时奶孩子的少妇似乎对大作家非常感兴趣,追着问屠夫:“这个三月多大年纪了,具体是回县哪里的?” 裴屠夫又偷偷瞄一眼少妇胸口,回答说:“是前镇的。至于多大年纪了,这个我也弄不懂了。” 少妇不解:“这么大的新闻,没人知道人家年纪?” 裴屠夫摇头:“倒不是没人知道年纪,而是他们每个版本都不一样,有人说这三月40多岁了,有人说才十多岁,也有人说20岁,但更多的人说是30多岁。 我都被他们说晕了,弄不清哪个真哪个假。不信你们等着,过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市里来了的。” 就着这个年纪,就着这个千万富翁的传奇故事,百货商店门口的这群人又聚集在一起,开始了热烈讨论。 刘怡带着震惊听了一阵,后来发现这群人也是一知半解,遂失去了继续旁听的兴趣。 进到百货商店里面,刘怡买了拌馅料用的米粉,接着买了包心糖, 还买了一些配菜, 就赶回了家。 望一眼正在精雕细磨的丈夫, 刘怡把菜篮子放下,来到茶几旁,重新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把以前看过的新闻重新捡起来看一遍。 看到半途, 刘怡突然对米沛说:“你知道我刚才出去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米沛应一声,继续忙活。 刘怡端起报纸来到米沛跟前, 说:“他们都在传, 报纸上的三月是邵市人。” “嗯?嗯!!!” 米沛开始没在意, 反应过来就诧异问:“邵市哪个区的?大祥区?北塔区还是双清区?” 刘怡说:“不是邵市市中心的,听说是下面回县的。” “回县哪的?” “回县前镇的。” 米沛停下手里的动作:“前镇?杜双伶、阳永健所在的那个镇?” 刘怡点头:“就是这个前镇, 张宣也在这个镇。” 话到这,刘怡沉思许久,尔后抬头对丈夫说:“你发现没, 整个暑假, 见宝每天都在做一件事, 看报纸看新闻, 看关于“三月”的新闻。” 米沛秒懂:“你是说女儿可能知道这个“三月”是谁?” 刘怡回答:“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刘怡用右手食指点着报纸上的“三月”字眼说: “根据裴屠夫讲, 回县传闻三月有可能是个20岁左右的天才作家。” 米沛听得怔了怔,拿过报纸阅读一遍新闻,临了问:“你不会怀疑张宣是这个三月吧?” 刘怡看着丈夫, “我刚才有过这样的想法。” 米沛在脑子里回忆一番张宣的模样,“这么年轻, 你觉得可能吗?” 刘怡摇头:“我不信。” 米沛也说:“虽然我还没看过这作家的书。 但根据报纸上这神乎其神的报道,都开始冲击中国最高文学殿堂的茅盾文学奖了, 怎么可能是一个20岁左右的人写出来的呢?” 刘怡认可这说法,随后自我打趣道:“不瞒你说, 刚开始听裴屠夫说这书有可能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写出来的时,我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张宣。” 米沛笑了,放下报纸,低头继续工作。 只是几分钟后,他转头对还在沙发上看新闻报纸的刘怡吩咐: “邵市出了个这样的厉害人物,我也好奇的紧,你去书店买两本书回来, 晚上有时间我看看。” “诶。”刘怡起身。 说实话,她心里也痒痒的,就算丈夫不说,她也打算出趟门。 … 新华书店。 刘怡许久未来这里, 发现新华书店同往昔不一样,竟然挤满了人。 门口张贴有手写的红纸宣传单,上面写的是书店季度十佳畅销书籍。 刘怡一眼看过去,第一赫然就是报纸上经常提及的“潜伏”。 第二是“风声”。 第三是“白鹿原”... … 饶有兴致地从榜一看到榜十,刘怡随后去书架上挑书。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风声”,拿一本掂了掂,随即翻看了起来。 只是才看一眼! 才一眼! 刘怡脑子里就开始嗡嗡嗡地叫,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地乱叫! “风声”的封面整体呈现黑色,以彰显那个年代从事谍战工作的艰辛。 让刘怡不敢置信的、感到震惊的是封面人物。 这个人物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是黑色长款风衣的背影,但刘怡只瞟一眼,就感觉像张宣。 左看看,似极了张宣。 右看看,还是像张宣。 刘怡抬头望一眼四周人群,右手捂着心口,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地乱跳! 快跳到嗓子眼了! 再次低头看一眼手里的“风声”,刘怡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找“潜伏”。 但是在书架上找一圈也没找到“潜伏”。 她问旁边的书店职员:“请问《潜伏》在哪里?” 一天下来被问烦了的书店职员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看她容貌气度不凡,就礼貌说: “你是找三月新书《潜伏》吧,你来晚了,这书上午就断货了。” 刘怡惊讶:“卖的这么好?” 书店职员回答:“确实卖的好,这书这个月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刘怡问:“下次什么时候有?” 按她的性子,买不到就不会再细问了,但是看着“风声”上的背影,刘怡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书店职员告诉她:“我们昨天下午就已经向上面打了电话,下一批新书正在运输途中,早的话,很快就到。 要是慢的话,就得等明天早上…” 叭叭...叭叭叭...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书店职员立马对刘怡说:“看,巧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运货的车子回来了。” 说完,书店职员去门口帮忙了。 刘怡看一眼书架,也是跟着去了门口。 她也不结账,就在门口等着。 和她一样,在门口等待的还有很多人。 可能是理解顾客的焦急心情,新华书店一切流程从简,很快就把新到的《潜伏》搬上了书架。 在众人的争先抢购中,刘怡也是随大流购买了一本。 来时,刘怡慢慢悠悠很是惬意。 回去时,她走得急急匆匆,一脸的复杂心情。 进到家门,刘怡喝一口凉茶,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出神。 瞅着摆放在茶几上的“风声”封面出神。 半晌过后,米沛终于发现了妻子的异样,就关心问:“你怎么了?” 刘怡招手:“你过来看看。” 米沛迷糊:“什么东西?” 刘怡再次招手:“过来你自己看。” 闻言,米沛放下手里的工具,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了过来。 刘怡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指指着封面背影。 米沛顺着手指瞧了过去,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个端倪:“你发现什么了?” 刘怡提醒:“你仔细看,这像不像一个人。” “谁啊?” 米沛情不自禁嘟囔一句,遂又看了一阵,末了还是摇头。 刘怡蹙眉:“你回忆下张宣的背影。” ??? !!! 一排问号一排感叹号在脑子掠过后,米沛这次再看向封面背影就感觉不一样了。 许久… 许久... 见丈夫一直沉吟着不做声,刘怡忍不住催他:“怎么样,这次看出来了没?” 米沛挨着她坐下,拿起书本封面,点点头:“像!真像!” 随即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向刘怡,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难道真的是张宣?三月就是张宣?” 不同于丈夫的不确定,刘怡的语气却肯定多了:“应该就是他了,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米沛视线再次放到书本上:“哦,你有什么证据?” 刘怡顿了顿,说:“我也是刚刚才回过神。你还记得年前见宝从前镇回来时说过的一句话吗?” 米沛问:“什么话?” 刘怡说:“我当时问见宝,张宣的家庭条件是不是很差?见宝说都是老黄历了,张宣家住的别墅。” 话到这,刘怡看向丈夫:“当时我是不信的,以为见宝是拿话搪塞我。 可现在我信了。 你说,一年之前张宣还穿的破、穿的寒酸;可一年之后,就已经住上了别墅。 一年之间就逆转乾坤、天差地别,换一般人做的到吗? 要知道他父亲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他二姐听陈日升说也跑了,家里就一个母亲和一个大姐,平时都没固定的收入来源,仅仅一年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米沛回想一下张宣以前的穿着,虽然没有补丁,但也是陈旧。 再次回想一下如今张宣的穿着,他忍不住唏嘘一番。 临了临了,他认真说:“要是这三月真的是张宣,张宣真的是大作家,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只是...” 刘怡看向他:“只是怎么了?” 米沛罕见的情绪起伏:“只是怎么了,只是我这些年白活了啊。” 听着这话,刘怡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默契地开始看书。 米沛就近看起了“风声”。 刘怡没跟丈夫争,拿过茶几上的“潜伏”读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动不动的米沛率先了有反应。 这时刘怡问他:“感觉书怎么样?” 米沛沉思了一会儿,尔后摇摇头:“好,可我形容不出它哪里好。 但还是觉得不太信。 这书非常严谨,怎么也没法让我把它跟紫薇公园里那个捧着杜双伶脸蛋亲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接着米沛问刘怡:“你是中文系老师,以你的角度看,这本“潜伏”怎么样?” 刘怡同样摇头:“从专业角度观看它,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水平很高。” 话落,夫妻你瞅我,我瞅你,谁也说不出话了。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最后还是米沛开口:“今晚不吃汤圆了,你做几个好菜,晚上招待一下张宣。” 刘怡一听就懂,丈夫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张宣。 确定下张宣是不是那个大作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不开口询问张宣,仅仅是看看背影也能把事儿定个调了。 刘怡起身,打算去厨房备菜,只是才走几步,她又回头说:“我负责做菜,晚点你负责去把人抓回来。” 米沛说好,“等会我去外面打听打听,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 ..... 邵市发生了什么,米见不知道,张宣同样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两人正并排骑着自行车一路往西,直奔大山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两人这次控制了车速,更加小心了。 4里路,听起来很长,其实骑自行车也就几分钟的事。 虎形山,这是张宣打听到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叫虎形山,而不是猫形山、狗形山,估计还是虎鞭更值钱、更有功效的缘故吧。 反正他隔着老远观望一阵,硬是没看出来这座山哪里像虎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297章,和米见共用一双筷子(求订阅!) 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盘旋的大河。 河这边是袅袅人烟,河对面是山,山脚下有一大片水田。。。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排排新草垛子挨着山的边沿堆砌在那,这是早稻禾子。 田间路上,不只有张宣和米见两人,而是来来往往有许多人。 有些是本地的庄稼汉,有些是上山砍柴的村民。 还有一些是衣着看起来比较讲究的城里人,一看就是来游山玩水的。 两人过河,米见指着北面说:“我们从北边上去,那是大路。虽然绕了点,但是安全许多。” 张宣打望一番,说:“行,你来过这里,我听你的。” 找到一个小卖部,买了点零食,两人趁机把自行车寄存放在那。 随后往北边进发。 虎形山在张宣眼里算不上多高,两人选的这条路,从公里上来看并不远,只有大概2.7公里左右。 但坡度却一言难尽。 从山脚到山腰位置,就是到山腰有人烟居住的位置,算不上陡,有2米来宽的泥土路通上去。 但从山腰开始,再往上坡度确实是很陡的,有些地方,张宣甚至感觉已经到了60、70度了,爬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累。 但米见的气息却一直悠长平稳,爬的速度也很快,每超过5米,她就会在前面转身看着下面上来的张宣。 米见关心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张宣摇头,“你这体力怎么比我还好?” 米见说:“不一样,我要是背个这么大的包,估计早就不行了。” 这个确实,平路背个包没什么感觉,但上山慢慢就有感觉了。 米见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再次问:“要不要休息一会?” 张宣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仰头隔空喝两大口,递给她: “天色越来越暗了,估计要下大雨了,你真的还继续往上走?” 米见接过水,抿一小口就道:“下次我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你确定要打道回府?” 这话很有杀伤力,张宣瞬间闭嘴了。把水收好,直接伸手推她背,推着她朝前走。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地瞥了瞥他,继续走。 中间行到一处大的拐弯地方时,米见忽然问他:“你喜欢吃拐枣吗?” 拐枣? 儿时最珍贵的回忆之一啊,怎么能不喜欢? 张宣眼睛一亮,期待地问:“哪里有?” 米见往左边小道岔了进去:“跟我来。” 前行大约30来米,两人停了下来,瞧着这一树熟透了的拐枣,张宣立马唾沫生津,一下就嘴馋了。 问:“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米见抬头望着满树的拐枣,解释道:“几年前,我和爸妈第一次来的时候,在山上遇到砍柴的村民,他们告诉我们的。 后面每次我来这里,都喜欢吃一些。” 说着米见已经伸手采摘了一串最好的,递给张宣:“你尝尝。” 面对爱吃的东西,张宣压根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就往嘴里塞。 甜,酥酥软软的甜! 甜到心坎尖尖里去了。 张宣吃一嘴,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读小学一年级时的光景。 那时候学校旁边的一户人家也有拐枣,张宣和几个同学去偷,结果被抓了。 那户女主人特别凶残,让几人在墙根下呈一排站好,然后拿把菜刀对准几人的小人参。 威胁说:“要是下次你们还敢偷吃我家的东西,就剁下来炒辣椒吃。” 那恶狠狠的语气,那凶巴巴的表情,当时几个小伙伴都吓坏了。 甚至有一个因为被菜刀架在上面的缘故,当场就哭了,当场就尿了。 听完张宣的回忆,米见会心一笑,面色微红地不再看他。 今生第一次见她脸色有异样,虽然异样很小,但还是看的出,感受得到。 一时间,张宣都看傻了。 米见似乎知道他在身侧定定地瞧着自己,也不转身,就那样装作不知道似的,抿笑自顾自地吃起了拐枣。 某一刻,见他还在假装,见他还不回神,米见抬眼望了望阴沉沉的天际,看也不看,反手就把手里的拐枣塞了过去。 张宣见状,不用手接,直接伸脖子用口接。 米见,”.....”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这都能打蛇随棍上的。 就在两人一边吃拐枣,一边聊天的时候,来路突然出现两个年轻人。 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男人,观其模样,应该都是学生。 矮个子说:“拐枣就在前面,我上次和我小叔来过。” 大个子没说话,眼睛一下就张宣和米见两人吸引住了。 不,应该是被米见吸引住了。 两男生目光在米见身上停留了小会,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 有陌生人来,张宣第一时间就进入了警戒状态。 虽然表面还在悠闲地吃拐枣,但右手却不知不觉摸到了后面。 背包里面有根钢管,这是他一个人外出时习惯性带的。 这也是没办法。 谁叫这年头的邵市凶名在外呢,没点防身武器都不太敢出门。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荒郊野岭,随行的还有米见这样的漂亮人儿,后世新闻里出了多少事,没点防备怎么行? 米见适时对张宣说:“我们走吧。” 张宣“嗯”一声,示意她走前面,自己殿后。 米见面色平静地走了。 张宣扫一眼擦肩而过的两男子,也跟着走了。 目送张宣两人离去,回过神的矮个子对高个子说:“这女的好好看,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和我大学英语老师有的一拼。” 高个子砸吧砸吧嘴:“确实好看,我刚才差点动了邪念。” “什么邪念?” “这荒郊野岭,你说呢?” 矮个子无语:“你千万别有这种心思,不然老天收了你。” 高个子抬头望天:“收了我?咦!老天怎么收了我?” ... 回到大路上,张宣看着头上不知何时飘来的大片乌云,最后一次征求意见: “要下大雨了,真不回去?” 米见看看乌云,又看看近在迟尺的山头,犹豫过后就坚定地说:“得有始有终,我们两走快点。” 对此,张宣是无所谓的。 他反正喜欢雨天,酣畅淋漓的沐浴一场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他只是担心米见淋雨会感冒之类的。 说句实话,要是换个女生,张宣巴不得这女的在大夏天淋雨呢。 衣服薄薄的,雨一淋,嚯,光想象那副光景就让人情不自禁。 那样的话,就算身子不能过把瘾,也能过把眼瘾啊。 只是换成米见,张宣就舍不得了,心疼的紧。 随着乌云的笼罩,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人一前一后花了将近2小时才爬到山顶。 此时山顶的云雾很厚,能见度非常低,米见静立一会儿,心生遗憾地说:“还想带你远眺一番邵市的,现在看不到了。” 张宣宽慰道:“我们俩的人生路才开始,你以后再带我来就是。”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了三秒,微笑着没做声。 四处逛了逛,米见说:“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就下去。” “成。” 张宣应一声,寻一处大石头坐下,从背包中依次拿出饼干、糖果和桔子罐头。 打开一瓶罐头,张宣立马头晕了,两人来的匆忙,竟然没带筷子也没带调羹。 没法,他只得起身折几根粗壮一点的茅草,去枝去叶,比划比划,崴断做筷子。 张宣一脸为难地说:“懒得弄了,我们就共用一双吧。” 米见巧笑着拆开饼干包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来,你先。”张宣把茅草筷子递给她。 山顶上除了张宣俩人外,还有同样游玩的一家五口。 还有两个守山看山的林业员,还有一个放羊的老头。 最后有一伙人在东边,男男女女的,听他们说话好像都是银行里的同事,今天相约一起出来爬山。 米见吃几片饼干,夹了几瓣橘子罐头,然后就把茅草筷子回塞给张宣:“你也吃。” “嗯。”张宣吃罐头时,跟米见一样,也只是隔空放嘴理,不把筷子弄脏。 就这样,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和谐地吃着,偶尔默契地抬头互相看看,相视一笑,又低头吃了起来。 中间,米见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说:“明天吧。” 米见有点意外:“明天?这么快?” “嗯,明天。” 见她瞅着自己,张宣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家里人都以为我今天就回羊城了,我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米见没问他什么事,反而问:“不带双伶一起走吗?” 张宣摇头:“原计划是一起回学校的,可老镇长落了中风,她打算在家多陪陪爷爷。” 米见一脸担心:“老镇长中风严不严重?” 张宣回答:“还好,能吃能喝能动,说话也跟以前一样利索,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是不吸烟了。” 接着不等她说话,张宣又说:“我今晚要是喝醉了,明天就不走了,到时候你得陪我。” 米见笑笑,说好。 就在这时,那个放羊的老头突然说:“要打雷下雨了,大家赶快下山。” 听到这话,山顶上休息的众人齐齐看向一直在轰隆隆响个不停的矮空。 老天爷可能是感应到了众人的目光,黑漆漆的云层里猛地劈出一道闪电,接着“轰!”的一下,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炸裂声。 “我们走吧。”米见看到放羊老头一遛弯跑下山了,也是起身。 “行。”张宣也感觉事态不对,当即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如果仅仅是下雨,心有准备的两人都不怎么怕。 大热天的,大不了淋一场雨。 但是还打雷的话,是人是鬼都怕了。 在这山头上,人怕被雷劈成鬼,鬼怕雷劈成灰。 带着这种想法,山顶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跑路了。 上山难,下山易。 一路往下,众人跑地快,可雨来的更快,夹杂风,夹杂雷电,豆大的水珠子非常稠密,瞬间在天地间形成了雨幕。 有个女人试图打伞,但还没等伞完全撑开,就连人带伞被风刮走了。好在这女的求生欲强,赶紧松开伞,不然非得当回断了线的风筝不可。 十多人一口气跑到山脚,顾不得累、准备出山过河时,意外发生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98章,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求订阅!) 只见前方一颗十多米高的泡桐树突然倒塌了。 轰地一声! 大树被雷击中倒在路边,密密麻麻的白蚁从树心爬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放羊老头,全身都在打摆子,人都吓懵了。要是刚才他还跑快一点,再快一点,绝对被树砸死。 雨势越来越猛,电闪雷鸣越来猖狂。 老头原地懵逼几秒,随后咬咬牙冲出山林,朝一个新草垛子跑去。 只见这老头来到草垛跟前,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就掏空一些稻草,人一矮身,就缩了进去。 张宣望一眼宽阔的水田,再望一眼四处乱劈的雷电,对米见说:“我们也躲躲雨。” “好。” 两人不谋而合,既然伞不能用,山里又不敢躲雨,草垛是绝佳去处。 两人来到另一个草垛跟前,有样学样开始抽稻草。 “等下,我先看看有没有蛇?”抽了十来捆稻草后,张宣拉住要躲进去的米见,率先探头察看了起来。 不得不小心啊,8月份的蛇最喜欢呆这种草垛子里了。 小时候担草回家时,每年都要碰上一两条蛇。 细细检查一番,张宣对米见说:“你先。” 米见轻轻点头,钻了进去,接着她身子努力往右边靠,腾出空间,眼神看向张宣,示意他赶紧进来。 雨这么大,打在头上都有些生疼,这会压根就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 弯腰,张宣也钻了进去。 后面的一行人见张宣三人如此操作,面面相觑一阵,也跟着学了起来,不大功夫,十多个草垛都挤满了人。 草垛虽然很大,但能抽的空间有限,要不然就塌了。 浑身湿透了,打湿的短袖紧紧贴着身子,有点不自在,张宣用手扯了扯腹部的衣服,随即往右手边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张宣顿时移不开目光了。 气质如兰的米见,此时湿湿漉漉的别有一番风味。本来就生的美,此刻我见犹怜的样儿,配上隐隐约约的风光,张宣在心里连忙念叨:罪过,罪过! 看了许久,张宣发觉女人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但米见还是面对着河流方向一言不发,静静地,仿佛没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穿梭。 到了这时候,血气方刚的张宣有些忍不住了。 心里在想:要不是这是米见,要是换成其他女人,他早就扑上去了。 就算面前的是小十一,是文慧,他也不一定控制得了,说不得也是不管不顾压上去了。 可,可这是米见!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闪电像蛇一样快速游走在天地间。 有一次,闪电似乎就落在众人跟前,离最近的人不到15米的样子。这突如其来地袭击,把躲在草垛里的众人吓得瑟瑟发抖,惊叫连连。 一时间,众人把伸在外面的脚都缩了进去,也停止了探头探脑的举动。 有的更是干脆,扯一些稻草把口子封住。 就在张宣屏息做着天人斗争之时,一直望向河对岸的米见忽地浑身一震,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米见左手突兀地抓紧张宣胳膊,右手指着河对岸的路上,失声地说: “张、张宣,那两人被雷击中了!” 张宣一愣,下一秒连忙问:“哪里?” 听到有人被雷击了,张宣赶忙把头探出一点点,顺着米见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 “怎么是他们?” 此刻,河对岸的田间路上歪歪斜斜躺着两个人。 张宣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是谁,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吃拐枣时遇到的那两个男学生。 “你看到是被雷击倒的?” “是。”米见面色苍白,全身还在发抖。 显然是被吓到了,而且还被吓得不轻。 也是,活生生的两个人在视线里被雷击倒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换个人都会心慌。 心里素质差一些的说不得还会产生心理阴影。 张宣看得心一紧,没做多想,心疼的直接张开手把她抱在怀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搂抱,米见浑身一僵,不过下一秒听到耳边的“不用怕,我在”时,骤然紧绷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张宣此刻的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同外面大喊大叫的人群一样,两人的注意力全在田间路上。 此时此刻,不止是张宣和米见看到了,附近草垛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要不是隔着一条河,要不是草垛离田间路太远,要不是河对岸离的近的人家已经开始采取了救援行动。 张宣也好,其他人也罢,面对如此情况,都无法安自己的心。 张宣掏出bb机看了看,本想call辉嫂,让辉嫂报警叫救护车,却发现bb机竟然浸水自动关机了。 摆弄一番bb机,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张宣暗暗晦气,又把bb机收了起来。 米见明白他的心思:“河对岸的人应该第一时间已经报警叫救护车了吧。”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心中不由开阔了几分。 靠在他怀里,慢慢缓过神来的米见担忧地问:“这两人会不会出事?” 面对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没谱。 前生看过很多这样的新闻,有些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被雷给劈死了。 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现在还是心存侥幸,暗暗祈祷,毕竟有些人命大,雷怎么劈也劈不死,阎王都不敢收。 张宣看一眼时不时还在天地间跳跃的闪电,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那边已经有十多人去救援了。” 闻言,米见紧紧盯着救援的农家庄稼汉,许久才叹口气:“这两人怎么不学学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宣说:“其实刚才冒雨狂奔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这两人运道不好,恰巧被雷碰到了。” 他也是无语了,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年头不比后世啊,都不怕死,都缺乏安全意思,都莽得很。 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常态。 那些练气功的遇到雷电,说不定还想渡劫飞升。 七嘴八舌,就在一群庄稼汉七嘴八舌的围着地上的两人议论之时。 奇迹陡然发生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99章,谢谢你维护我,包容我(求订阅!) 只见那个矮个子先是手有了动静,接着脚也有了动静,随即眼睛慢慢睁开了。 接着爬了起来。。。 矮个子没理会众人的问七问八,失神一会儿后,就猛地蹲下身子抱着高个子猛摇。 哭着喊:“秦刚,你醒来,你给我醒来啊!你不要死啊!” 这时围观的一个赤脚医生慌忙阻止道:“小伙子,你停停!你赶紧停停!你这样容易摇出事,没死也被你摇死了。” 听着这话,矮个子立马不敢动了,只是死死抱着高个子继续痛哭。 哭声很大,哭的情真意切,那副伤心巴巴的样子,大家都跟着心塞。 气氛有些焦虑。 田间的众人紧张,远处草垛里、屋子里眺望的人也跟着紧张。 感受到怀里人的异样,张宣又搂紧几分,再次出声安慰:“别怕,矮个子都活了,那高个子说不定马上就苏醒了呢。” 可能是嘴开过光。 张宣的话音这边刚落,河对岸的的高个子忽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聚焦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头顶的雨伞,接着对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矮个子哽咽道:“赵闲,我错了哇,我再也不骂天了哇。” 见人醒了,田间一片欢呼。 四周跟着心急的人也是一片欢呼。 后面救护车来了,两人被劝上了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一番身体。 目送救护车远去,张宣松了一口气。 米见也松了一口气。 … 雨一直在下,成百上千颗雨珠子迸裂在地面上,溅起老高老高的水花,交织在一起就像过年放烟花一样好看,迷人。 经历了刚才的喧嚣后,外边慢慢又陷入了宁静。 米见低头瞄一眼揽在自己腰腹的手,没做声,只是微微仰头,抿嘴静静地凝视着他。 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米见的视线在他身上时,张宣的视线也落在了米见身上。 视线在米见好看的侧脸、脖颈、锁骨和饱满之间游离一会儿,随后往上。 两双眼睛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此刻,张宣目光中含有情,含有欲。 而米见的这双幽寂眼睛是纯净的,却又魅惑至极。 四目相视,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较着劲,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温柔,热烈,吸引... 草垛外,疾风骤雨肆虐着整个天地,仿佛要把这个嘈杂的世界屏蔽一样,好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似的。 两人就那么柔和的、猝不及防却不想挪开的、贴身注视着对方。 谁也没开口,似乎也用不着开口。一种气息油然而生,一个眼神包含千言万语。 这一刻,张宣的心乱了,心跳在急剧加速,对米见的情欲在汹涌喷发。 两世以来,历经从无到有,从农村的贫寒中挣扎出来的张宣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男人。 但从私心上来说,可能是两人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米见真的有太多的地方吸引到了他。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耳垂,就连发梢和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张宣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且无耻的说一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女性没有一个不是水准之上的。 就如万军评价李正这个大美男的一样,没有点资本的女性,压根就不敢往自己身边凑。 但米见无论是不俗的相貌,还是如兰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契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也许一个各方面都不输米见的女人和她站一起,那个女人张宣给她满分一百分的话,米见在他心里就是一百二十分。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加成效果。 说句老实话,两辈子加起来,自己认识的异性那么多,能和米见一较高下的女性不多,甚至很少。如果硬要拖一个出来的话,文慧可能算一个。 不知对视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就在张宣感觉到那股欲望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在张宣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有所感的米见忽地动了。 只见她起身收回了目光,安静里右手往耳后轻捋了一把青丝掩盖自己的心动,敛着眼皮开口问: “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静气,悠远。 但听在张宣耳朵里却如世间最美妙的音符,让他心身愉悦。 头发很乱? 怎么可能? 不乱,除了有些湿外,甚至称得上整齐。 张宣知道,这是米见在给她自己搭个台阶下,给两人搭个台阶下。 就在过去的几许光阴里,就在刚刚过去的某那一刹那,张宣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模模糊糊地感应到: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米见是心动了的。 只可惜,她动心的时间太过短暂,同外面的闪电一般,来得快,去的更快。 张宣隐隐约约明白,这是米见的自尊心、骄傲和矜持在阻拦着她。 迎着张宣大海般沉静的眼神,此刻的米见很是矛盾,心里思绪难愁不是滋味。或者说不敢面对。 真的不敢面对。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心思没有捅破之前,自己可以用朋友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去哪里玩、做什么事、一起吃饭之类的,她都没有负担。 但刚才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刚才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对视,搁以前她是不愿意的,也是不敢的。 原因很简单,他是双伶的男人、自己和双伶是最好的朋友,仅仅这一条就让米见退避三舍。 而其它的比如亲戚朋友、世俗眼光、道德、人伦等很多方面的阻碍,这让她更是不敢轻易越过雷池。 此刻,她内心对张宣有多么欢喜,同时就有多么难安。 因为米见知道,要是自己和张宣迈过那条线,就意味着要失去很多东西,可能失去双伶。甚至一个不好就会失去自己的骄傲,迷失自己。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离开张宣非常简单。但是离开后想再回到他身边,或者回到之前的朋友关系,那就难了。 甚至是难上加难,或者根本不可能。 她自己清楚自己,一旦离开了,自己的矜持和骄傲决不许自己回头。 前进她怕,后退她更加不愿意。 两难之下,才有了她刚才的那句: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 感受到她心里的矛盾、复杂、纠结和挣扎,张宣尊重她,理解她,所以也不过分逼迫她。 于是张宣隐晦地说了一句肯定两人关系的话:“米见,你真好看。” “你真好看”这四个字很多人对米见说过,但今生张宣是第一次对米见说。 这一瞬间,这一刹那,这一顷刻,原本消沉的米见瞳孔里瞬间射出了光芒,就像冬春交替之时的嫩绿枝桠一眼,猛烈地发生了千变万化,姹紫嫣红,光彩夺目。 都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她们或美丽,或温柔,或妩媚,或飘逸,或智慧,或时尚,或淡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绽放的米见根本不是这些俗气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周身晶莹着似乎布满了一种奇异的光辉;既像春风吹醒万物般的生机盎扬;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忽远忽近,般般入画。 呆了,张宣又看呆了,虽然厚颜无耻的只呆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但还是干净利落的映在了对门的可人儿眼里。 反正脸皮厚,那就再厚点也没关系,张宣笑着伸手说:“你头发确实有点乱,我帮你理顺理顺。” 说着,不容她拒绝,手指弯曲并齐,像一把梳子一样,自顾自地帮她整理起来。 这是一种宣言,这是在无声无息告诉她:我的心意你早就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懂,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逼迫你,多久我都等着你。 兰心蕙质的米见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他眼睛认真说:“谢谢,谢谢你维护我,包容我。” 张宣翻翻白眼:“你这个谢谢呢,我就接受了。但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眼了,要不然我可就没这么好相处了的,明白不?” 闻言,米见不再看他,而是偏头看向了广阔无垠的草垛外面,那安静的面容下,羞涩和笑意一闪而逝过,许久才若有若无地吐出了一个字眼:“好。”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渐渐地,雷声远了,雨慢慢细了起来。细起来,像蒲公英似的在天空中柔柔地飘着。 米见抬起右手腕看了看:“不太早了,别个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张宣瞟一眼外边纷纷离去的人影,就道:“等下,你头发马上就好。” 米见莞尔一笑,会心的把左手腕从肩膀倒刺过去。 张宣心领神会,从她手腕上取下橡皮筋帮着把头发扎了起来。 扎好,问:“都是湿的,扎起来不难受吧?” 米见说:“没关系,我回去就洗头发。” 张宣点头,收回手开始整理背包,几分钟后,两人也是离开草垛,往回路奔了去。 只是才走几步,张宣又叫住她:“等下。” 米见应声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张宣什么话也不说,脱下自己的上衣就给她披上。 米见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他,开始系扣子。 临了问张宣:“你这样不会感冒吧。” 张宣拍拍光着的上身:“放心,这点毛毛雨淋不着我,我天天健身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8600字) 据大纲,米见写完十分之一了。 还剩十分之九。 第300章,应该就是张宣了 4里路,来时天干地爽,几分钟的事情。 回去时,细雨绵绵,两人的车速又放慢了很多。。。 虽然,尽管,现在路没有那么好走,但同来时还是不一样,现在米见的心情莫名的好,莫名的开阔。 就好像她自己刚从小角落爬出来,小心翼翼的第一次见识到新世界、发现新世界的奥秘一样。眼见一下活跃了,心情也一下舒服了,脑子里偷偷想着草垛里的场景,就好像看到了整个未来... 两人并排骑行,偶尔默契地相视一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圆润,相得益彰。 快到邵水桥时,米见忽然问他:“我寄给你的纸包糖你收到了吗?” 张宣说:“收到了,我都吃了一小半了。” 米见也不问他味道怎么样,因为在草垛里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纸包糖的味道无疑是极好的。 米见不提,张宣也不提,反而说:“这次我要是有幸获奖了,到时候肯定来京城,你要负责接待我,带我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迎着晚风,米见好看的笑了,在夕阳下说:“好。” 经过邵水桥,两人往下沿着资江的青石板路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之前所在的宾馆。 张宣问:“你是上去等我会,还是先回家洗澡换衣服?” 米见没有犹豫,看着他眼睛说:“我上去等你。” 张宣点头,停好自行车,率先走进了宾馆。 进房间后,张宣找一件干净的上衣递给米见:“你先换上,别感冒了。” 米见笑着接过,进了洗漱间,换衣服去了。 大夏天的,又何况有人等,张宣洗澡很快。 前后不到15分钟,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发一气呵成。 至于衣服,那就懒得洗了,回来再说。 一切拾掇妥当,张宣对她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洗澡,等会一起去老六饭店喝酒去。” “嗯。”米见应允一声,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 只是两人才下一楼,还没走出宾馆就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外面街道的树荫下,米沛正在和一个街坊邻里聊天。 见此情景,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米见和张宣互相看了看,无奈笑笑,就走向了米沛:“爸,你怎么来了?” 米沛还没说话,街坊邻里倒是先开口了,眼神在张宣和米见身上扫几个徘徊,就开玩笑道:“古有金榜题名,榜下捉婿。今有米沛宾馆门口堵人,闺女啊,你和你男同学的这点事情这十里八街都知道了。” 张宣:“.....” 米见:“.....” 听着这话,张宣在想,以后住酒店得换地方,换到邵市最繁华的红旗路那边去。 不过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红旗路繁华是繁华,但是距离师专远了点,米见来来往往的安全没那么可靠。 两人一出来,米沛的目光在女儿身上掠过之后,就缓缓地停留在了张宣身上。 不得不说,能让见宝倾心,这张宣的皮相还是不错的。 不过米沛此刻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因为儿女情长已经没什么可以说叨的了,猜来猜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面对女儿的问话,米沛笑着直接说:“你妈得知你同学过来了,在家里备了一些饭菜,让我过来喊你们回去吃。” 有些话一听就懂,米见半转身对张宣说:“那我去我家吃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这一天迟早要来,张宣答应的很干脆。 见张宣同意,米沛不着痕迹扫一眼女儿身上的男士t恤,就道:“你俩先回去,我还要去买一点东西,马上就回。” 米见轻轻嗯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张宣对着米沛礼貌笑笑,也是跟着走了。 目送两人逐渐远去,米沛的视线一直盯着张宣的背影在看,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在分辩。 旁边的邻里问:“米沛,这男生是哪里的?” 米沛说:“回县的。” 旁边邻居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回县那个地方我去过,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啊。以前出了个魏源,如今又出了个大作家,听说这个大作家凭借写作就挣了千万身家哩,千万身家,啧啧,文化人真是令人敬佩!” 听到大作家,听到文化人,米沛下意识看了眼张宣离去的方向,笑了笑,也是打声招呼走了。 ..... 一个岔路口。 看到张宣和米见风驰电掣地骑自行车而过,从旁边小路岔出来的肖采文忽然问旁边的肖少婉:“姐,刚才你看到了没,那骑车的好像是张宣?” 肖少婉没做声。 “刚才那女的你认识吗?” 肖少婉还是没做声。 瞄一眼姐姐,肖采文幸灾乐祸说:“姐,杜双伶抢你男朋友,如今看来也未必保得住呢。” 肖少婉这回说话了:“双伶一直对你不错,你别在背后这样说话。” 肖采文噘嘴:“不错是不错,那也是以前,你要是没跟张宣分手,这么大的作家不就是我姐夫了嘛,他要是我姐夫,我走到哪里都能神气。我现在看她很不爽。” 肖少婉沉默几秒,甩甩头发道:“那是我和双伶的事情,你别瞎掺和。再说了,我们分手在前,他们好在后。没有双伶也有其它女人会填补空白的,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肖采文用鄙视的眼神瞅她:“姐,你真没用,长得又不比杜双伶差,到手的金龟婿都被人抢走了,结果屁都不放一个。” 肖少婉停住脚步,盯着她威胁说:“你要是再敢对我不敬,这次我一分钱都不给你出。” 听到钱,肖采文吐吐舌头不说话了,背着双手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地走在前头,忍了许久又忍不住问:“我要是把刚才这一幕告诉杜双伶,你猜会这么样?” 肖少婉说:“不会怎么样,你枉做小人。” 肖采文惊愕,“为什么?杜双伶不吃醋吗?不闹吗?” 肖少婉说:“那你小看她了。” 接着肖少婉叮嘱:“不要去多嘴多舌,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肖采文好奇问:“姐,你不恨杜双伶吗?” 肖少婉继续往前走,好一会儿才说:“不恨,输了就是输了。” 肖采文替姐姐好不甘心:“那可是大作家哎,还是千万富翁,关键还生的好看。” ... 邵市师专。 两人把自行车放到外边屋檐下,张宣跟着米见进了家门。 听到门口有动响,在厨房张罗做菜的刘怡也是走了出来。 视线在女儿身上打个转,就同以往一样对张宣说:“张宣来了。” “阿姨好。”张宣口头喊着阿姨,心里却有一点无语的。 上午人家喊自己来,自己还找借口百般推脱,可现在终究还是来了。 还好他脸皮厚,要不然得别扭死。 “来,先坐会儿。”刘怡招呼他到沙发上坐下,把客厅空调调大一点,还给他倒杯了凉茶。 “谢谢阿姨。”来都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张宣大大方方坐下,有点渴,接过茶就是开始喝。 刘怡问旁边的米见:“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去了哪里?” 米见回答:“我们去了虎形山。” 刘怡惊讶,看一眼窗外,再看一眼女儿身上的穿着,原本好多话想问,临了临了却识趣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催促:“你先去洗个澡,等会出来陪陪张宣,妈厨房里还烧着菜,走不开。” “嗯,妈你去做菜吧,我都有些饿了。” 刘怡笑着点点头,跟张宣说几句就又溜进了厨房。 瞄一眼厨房方向,张宣对米见说:“你快去洗澡吧,我不用你管,我自己看会电视。” “好。”米见把电视打开,也是紧着去了卧室。 调换了几个电视台,张宣都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最后跳到邵市本地的电视台,看起了西游记。 话说老版“西游记”是真的耐看,前生自己看了不下十遍。 如今重温,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里放的正是女儿国的剧情。 只见女儿国国王朱琳对她的御弟哥哥徐少华说:“你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就不信?两眼空空。” 每次听到这段话,张宣就回梦回童年。在他看来,要是自己是唐僧,西游记在女儿国就该大结局了。 去他妈的九九八十一难,去他妈的取经,这么漂亮的女人抱在怀里不香嘛,真是可惜了朱琳,戏里痴情戏外痴情,为了徐少华一生未嫁。 就在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国国王看的时候,米沛回来了。 他跟张宣打个招呼就提着一瓶酱油去了厨房。 刘怡看看酱油,不解问:“我前几天才新买的酱油,你怎么又买了?” 米沛解释一下,就压低声音说:“张宣应该就是封面上的那人。” 刘怡急急问:“你确认过他的背影了?” 米沛点头:“确认过来,和你说的一样,八九不离十。” 听到这答复,看着丈夫一脸肯定的表情,刘怡愣住了。 是真的愣住了。 尽管刘怡在心里早有猜测,在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丈夫这么说时,整个人还是有点蒙圈,还是有些恍惚。 她是知道米沛这人的,出了偶尔安慰自己、哄自己会开开玩笑外,平时不善言辞,也不会随便说不靠谱的话,很稳沉一人。 既然自己丈夫这么说了,那应该就错不了。 在原地糊涂了30来秒,刘怡瞄一眼厨房门口,就惊疑不定地说:“是不是有点巧了,你说这么一厉害的人,现在却坐在我们屋里看电视,有点不敢置信。” 米沛沉默几秒,说:“刚开始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不过我现在却好多了。” 刘怡侧头问他:“为什么?” 米沛见妻子没心思做菜了,很是有眼力价的接过菜铲,一边炒菜,一边问:“这鸡肉你放盐了没有。” 刘怡看着锅里的鸡肉,好笑地说:“半路被你打岔,我也不知放了没有,你先别放盐,等会尝尝再讲。” 接着刘怡又问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好多了。” 米沛说:“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也不会嫁给我,但经过我的锲而不舍,你最终选了个最差的下嫁了,还从省城跟我来了这个小地方。” 刘怡想起当初的光景,说:“你并不差,如今我们的日子过得挺好。” 米沛唏嘘:“你要是不跟我,随便在当初的追求者中选一个,如今的日子只会更好。” 刘怡笑道:“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选了你,也不后悔,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 米沛跟着笑笑,随后道:“见宝像你,气质和容貌比你年轻时一分不差,甚至更甚。能吸引到张宣这样的才俊,也是很自然的事。” 刘怡并不在意丈夫说自己不如女儿,反而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见宝的性子你也知晓,要是真的被张宣打动了,看上了张宣,我估计一时半会也是劝不回了的。可张宣这个情况...” 刘怡没说完,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年轻时碰到这样优秀的人,还对自己一直不放手,自己也不一定扛得住。 可她对张宣的个人品德一直持怀疑态度。 米沛似乎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夹块鸡肉给她:“你尝尝,看有没有放盐。” 刘怡用口接住,咬一口就说放了盐。 米沛问:“咸淡怎么样?” 刘怡说:“不咸不淡,刚刚好,不用再放了。” 米沛开始给锅里调料,宽慰说:“路才开始,今后还长。我们要相信见宝,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让我们失望过,这回也会的。” 刘怡知道丈夫曾经为了追求自己吃过很多苦头,也能理解丈夫坚定支持女儿不留遗憾的想法。 可是一想到紫薇公园的那一幕,她就颇有微词,就替女儿不值。 可再一想到张宣的大作家身份,想到让丈夫和自己读了一下午的“风声”和“潜伏”,以及新闻报纸上对两本的赞誉。 刘怡更是心情复杂。 ps:求月票!求订阅! (胃食管反流比较严重,吃啥吐啥,没状态,今天就4000字吧,抱歉。) 第303章,没关系,我教你(求订阅!) 火车站,筒子楼,三楼最左边的房间。 简简单单喝一杯茶,辉嫂就掏出一张汇票给张宣,非常感谢地说:“老弟,这是借你的50万,嫂子现在手头宽裕了,先还给你。” 张宣接过汇票,认真检查一边放包里,问:“嫂子你们的货物卖了多少了?” 这是旁边的阳云比划一下手指,很是兴奋地道:“卖了1.7万件,足足卖了1.7万!” 张宣笑了,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接着又闲聊了一阵,张宣看看时间,也是提出告辞。 由于张宣身怀50万巨款,虽然是以汇票的形式,但还是不太安全。为以防万一,辉嫂安排孙福成跟他同行,送他去深城。 张宣对孙福成说:“老爷子,辛苦你了。” 孙福成缓缓摆手,用干涩的声音开口:“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这些。” 闻言,张宣露个好看的笑脸,不再多说,转身下楼。 见状,孙福成背起包,亦步亦趋地下了楼。 阳云两口子也跟着起身,亲自送张宣和孙福成到火车站。 有些意外的是,张宣在经过候车室的时候,又遇到了刘兽医的女儿,那个东莞樟木头开理发店的少妇。 不过这次少妇身边跟了个男人,张宣认得,这是少妇的丈夫,平时在镇上石门站以打牌为生,不事生产的街溜子。 一句话,不务正业。 “你好,又要出门了。” “是啊,你也要回学校了吗?” “嗯。” 碍于少妇的丈夫在,张宣和刘少妇仅仅简短的寒暄几句就不再搭话。 倒是刘少妇的丈夫一直在一边盯着张宣看,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盯得人直直发毛。 銆愯よ瘑鍗佸勾鐨勮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pp锛屽挭鍜闃呰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锛屽紑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鏈楄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浠ヤ笅杞姐?/ 看到张宣蹙眉,刘少妇赶忙在丈夫耳边低声说:“你在干什么,人家是个学生,在中大读书,跟我不在一个地方。” 说到这,少妇怕丈夫犯浑,又补充说:“你不要多想,他可是大作家,周边来来往往都是漂亮女人,怎么会和我有染?” 听着这话,男人倒是愣了下:“他就是那个大家都在传的大作家?” 刘少妇掐他的腰间肉一把:“可不是么,人家可是千万富翁,你觉得会缺女人吗?” 男人认可这话,细细打量一番张宣后,遂偏头不再看张宣。 毛病吧?张宣心里骂一句,他娘的你自己管不好媳妇,就乱咬人,我可不惯着你。 见到这男人收敛了,孙福成也是挨着张宣坐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看。压根不知道什么叫避讳。 除了候车室有点小插曲外,张宣这趟顺风顺水,凌晨5点多就到了深城西。 一出车站就见到了阮得志。 张宣热情喊:“老舅,麻烦你了。” 阮得志温温笑着,拍拍他肩膀,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我们先吃个早餐,你的回程票我帮你买了,在一个小时后,还有时间。” 孙福成扯个笑脸,说行。 5点过,天已大亮,但大的早餐门店基本还没营业。 早餐几人是在一个大排档解决的。 吃的肠粉,加肉、加辣椒、加鸡蛋,很是奢侈。 张宣很饿,一口气吃了两份。 孙福成开口说不太饿,就吃了5份。 卖肠粉的老板娘似乎都认识孙福成这大吃货了,还特意跟他搭讪。 吃完肠粉,阮得志邀请孙福成去家里坐坐。 不过孙福成以懒得动为由拒绝了。 “那我跟我老舅走了啊,老爷子你自己在路上注意安全。”临走时,张宣嘱咐。 孙福成笑着点头:“诶,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这地方我熟悉。” “好。” 离开车站,张宣回到新式小楼时,二话不说洗个澡,继续补觉。 … “表哥,你醒醒,我给你看样东西。” 9点过,睡得正香的张宣被杨蔓菁给吵醒了。 “你是想挨揍吗啊?”好好的觉被人弄醒了,张宣差点来了暴脾气。 现如今可不是以前了。 以前在这里小心翼翼地,都不敢睡懒觉。可如今,杨迎曼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都快把自己当祖宗供着了。 就在张宣感觉脸上有水,迷迷糊糊不管不顾、翻身伸手想打人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嗯? 嗯? 嗯嗯??? 接着旁边传来了一个嘻嘻笑声。 张宣一愣,吓得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还好,站在床前的是小十一,不是杨蔓菁。 他娘的真是吓死人了! 张宣瞪了眼调皮捣蛋的杨蔓菁,问跟前的小十一:“你怎么在这?” 躲后头的杨蔓菁一脸嚯嚯地搭话:“昨晚得知你要过来,我喊她来的。” 张宣不着痕迹扫一眼苏谨妤心口,没好气道:“你妈没教你不要随便进男人房间吗?” 苏谨妤也不生气,只见她双手矜持地叠在腰腹,慢慢声声道:“教了,我妈不仅教了我不要随便进男人房间。 还教了我身子不要随便让人碰,被人碰了就要从一而终。” 说着, w.苏谨妤弯腰,附耳说:“你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小礼堂外面。上次是左,这次是右。”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话,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刚才可是注意到了,你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瞄我心口,第二眼打量我胯部,第三眼看得是我的大长腿。 怎么样,好看吧,有资本吧,想不想要?” 张宣,“……” 他差点吐口老血。 正常男人一觉醒来,只要没有功能障碍,都在**阶段,肯定是视觉动物啊。 看看还能有错了? 听不得这话,气极的张宣拍拍床头,对苏谨妤说:“呢!你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你就上来!” 接着他对杨蔓菁说:“去,你去拿个相机来,给我们拍照。” 杨蔓菁嘻嘻大笑,转身一溜烟跑了,还把门关上了。 苏谨妤瞥瞥门口,凝望着张宣片刻后,眼睛一闪,还真就坐了下来。 然后她一脸古怪地笑看着他,不说话。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头晕,隔着被子踢一脚她:“别干坐着,躺床上来。” 苏谨妤瞄了瞄床上,轻咬嘴,面露可怜相,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不会。” 张宣说:“没关系,我经验丰富,我教你。” p:求订阅!求月票! 第304章,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宣说:“没关系,我经验丰富,我教你。” 对视半晌,苏谨妤偏头问:“真的经验丰富?” “当然。” “在杜双伶身上积累的?”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身边会缺女人?” “你什么都会了?” “一条龙服务……” 听着这话,苏谨妤偏头看了看他,随即眼睛又一闪,右手从裤兜里掏出100元,放床头。 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囊中羞涩,出门忘记带钱了,一条龙服务消费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的价位是多少,要不就先来个脖子以上的套餐吧。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钱够,腹部以上的套餐就更好了。” 说着,苏谨妤眉毛弯弯,笑得快成个月牙似地躺到了床边边。 “我!” 张宣差点气晕。 人话你听不懂?你还真躺啊? 真是蛋疼。 眼睛扫扫100块,眼睛扫扫苏谨妤的心口位置。 柠檬黄上衣,红色休闲裤,把这女人的黄金身段勾勒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似乎笃定张宣不敢动手一样,小十一欢快地拿话呛他:“你说你会了,我一点都不信,真是可怜了杜双伶,那么好的年纪跟了你。” 说着,苏谨妤慢慢吞吞又坐了起来,举起双手得意地伸个懒腰。 张宣不想说什么了,直接伸出一脚 就在这时,门开了。 探进来了一个头,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秦月明。 见到来人,张宣随意地收回了脚,一脸轻松写意地同秦月明对视半晌,没做声。 苏谨妤好整以暇地起身,走到门口,越过秦月明就出去了,眼神问外边看热闹的杨蔓菁:“我妈怎么来了?” 杨蔓菁用手指指阮得志,意思是我爸把你们父母都喊过来的,一起吃饭。 小十一出去了,秦月明半立在门口,眼睛在张宣身上徘徊几趟,最后看一眼床,也没说话,把门带上,走了。 对于秦月明,张宣不甚在意,该起床起床,该洗漱洗漱 厨房。 杨迎曼看到秦月明脸色不太好的进来,就悄悄问:“你怎么了?” 秦月明蹲着身择菜、洗菜,许久才说:“你上次回家过年,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你那边的姐姐没为难你吧?” 杨迎曼摇头,叹口气:“我那姐姐是一个蛮通情达理的人,对我一如既往的好。” 秦月明有些意外,抬头看她:“这样都没记恨你?” 杨迎曼说:“没有。” 秦月明又问:“这么多年你都不想回去,上次怎么就突然回去了?” 杨迎曼当然不能实话实话,只得道:“以前想岔了,骤然就想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别扭着,也不是回事。 再说了,你也知道的,老爷子这些年一直都希望我跟着得志回家过年。”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秦月明当然不会那么好糊弄。 秦月明试探问:“你十多年没回去,你姐姐家乡有变化没?” 来了!杨迎曼心里道一声。 就感慨地说:“变化非常大,我姐姐家都新建了房子,让我一直害怕的茅坑不见了,还有了浴缸。” 秦月明怔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浴缸?” “嗯,浴缸。”杨迎曼如是说。 秦月明想了想,起身低声说:“你姐姐家发财了?” 杨迎曼给锅里放点盐,好笑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对我姐姐家那么感兴趣了?” 秦月明不做声。 杨迎曼笑看一眼她,问:“你刚才在房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秦月明脸色更加阴晴不定。 瞧好友这幅样子,杨迎曼心里在大笑,嘴上却紧着问:“小十一吃亏了?” 秦月明还是不做声。 细细观察了一阵秦月明,杨迎曼忽然神神叨叨:“月明啊,其实小十一要是真的跟我那外甥发生了点什么,你还赚了。” 秦月明眉毛一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以前那么嫌弃张宣,现在却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你说赚了?赚哪里了?你倒是说说。” 杨迎曼答非所问,反问道:“小十一从小就眼光挑剔,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她就那么中意张宣呢?”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闃呰昏拷涔︾湡鐨勫ソ鐢锛岃繖閲屼笅杞藉ぇ瀹跺幓蹇鍙浠ヨ瘯璇曞惂銆傘?/ 秦月明郁闷地说:“可能和你年轻时迷恋你家得志的长相一样吧,谨妤一时犯糊涂了。” 杨迎曼笑出了声。 秦月明听不得这笑声:“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杨迎曼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提醒道:“我家老爷子很好看张宣,你如果真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小十一,她可不像你,从小就精着呢。” 精着呢,精着呢,都精到别个男人床上去了,秦月明内心想到此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自己女儿的丑事,又不能往外说,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吞。 洗漱一番,张宣出来时,杨国庭正和苏进在客厅里下象棋。 小十一和杨蔓菁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寻找一番没找到阮得志同志,张宣问杨蔓菁:“老舅呢?” 杨蔓菁回答:“爸爸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拿鱼,我爸开车拿鱼去了。” 张宣好奇:“什么鱼?” 杨蔓菁说:“大黄鱼。” 听两人对话,一边下象棋的杨国庭问:“小宣,你是不是找得志什么事?” 张宣挨着坐下,点头说:“确实有点事,我想去一趟银行。” 杨国庭对他亲切地笑笑:“不用急,马上就回来,吃完饭再去也是一样的。” 然后不等张宣回话,杨国庭又问:“要不要下盘象棋?” 得了吧,你们两个臭棋篓子 张宣委婉拒绝了:“刚睡醒,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我看看就好。” 苏进手里握着象棋子,一直在听两人讲话,心里非常惊讶,什么时候杨老爷子对人这么客气了? 苏进不着痕迹打量一番张宣,没看出什么门堂,低头继续琢磨棋艺。 0分钟后,阮得志回来了,带回来5条大黄鱼,每条都有、斤重。 杨迎曼很是高兴:“怎么拿回来这么多?” 阮得志解释:“他们遇到黄鱼群了,打了上万条上来,我就多拿了条。” 说着,阮得志对苏进和秦月明说:“等会你们也拿条回去吧。” 两人多年的哥们了,苏进也没客气:“行,帮我留一条。” 吃饭的时候,杨蔓菁这个狗腿子很忠诚,托拉硬拽把小十一弄到了张宣身边。 这让秦月明整个人都不好了,整顿饭下来眼睛都在张宣和自己女儿身上徘徊。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又不能问,更不能说什么。 吃完饭,秦月明以家里有事为由,催着苏进和小十一离开了。 离开前,小十一大大方方走到张宣身前,嘴巴一张一合,无声无息说:“张宣,我胸口胀得疼。” 说完,人家就快乐地走了。 张宣撇撇眼,疼疼疼,别把我惹火了,不然哪天疼的就不只是一个地方疼了,而是上下疼了。 真的是郁闷,张宣现在被这妖精挑逗的欲火焚身 下楼,还是那辆面包车。 阮得志一边开车,一边问:“你这次又是存钱?” 张宣嗯一声,视线就放到了车外。 阮得志侧头看他一眼,就问:“双伶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闻弦知雅意,张宣告诉他:“老镇长身体不适,双伶决定在在多陪陪她爷爷。” 阮得志很喜欢双伶的这性格:“不错,双伶不错,这是贤妻良母型的,你眼光挺好。” 张宣无语,这老舅也是没谁了,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还不如管管你的宝贝女儿。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杨蔓菁那欠揍的德行,自己早就下毒手了。 中国银行。 还是方圆,还是白衬衫黑色西裤。 张宣喝口凉茶就把汇票递进去:“存50万。” 0天前才存款50万,现在又存了50万,方圆认真看一眼张宣,开始操作。 眼瞅着存折总额从56万一跃到06万,张宣心里非常满足。 不过他知道这数字最多保持一天,明天等海关上班,张宣就把那批黄钻弄出来, .那可是要支付119万。 还有后面答应了钱世立160万的投资。 哎,钱真不经用,很快就又要见底了 南山,邮政家属楼,楼一屋子。 一进屋,秦月明就拉着小十一问:“你不跟妈妈解释解释?” 小十一把空调开到最大,整个人直躺倒沙发上就闭上眼睛,声音不大不小、语调不急不慢地说: “男欢女爱,有什么好解释的,您又不是没恋爱过。” 秦月明气结,对这女儿从小就头疼。 为什么头疼,因为管不了。 你说的对,人家就听着。你要是说的不对,人家也听着,不过转眼就忘到脑后了。 秦月明视线在女儿身上来来往往打量几番,临了临了又忍不住问:“妈不是不许你恋爱,可女孩子总要矜持,哪有你这么、你这么” “您是说哪有我这么上赶的意思是吧?”小十一睁开眼睛,偏头看秦月明一眼,就拿个抱枕盖住头,气死人不偿命地说: “男的不主动,女的也不主动,那这恋爱还怎么谈?总要有一个人主动的啊?苏进爸爸,你说是不是?” 一边旁听母女俩斗法的苏进现在还有点蒙,还没搞清楚状态,但 p: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啊…想恰饭…(未完待续。) 第305章,名士风流(求订阅!) 苏进现在是真的有点蒙,还没搞清楚状态。 妻子在教训女儿谈恋爱的事,不满女儿上赶,不满女儿太主动。 而女儿似乎看中了一个男生,看这幅样子还很喜欢……??? 一排问号在脑海里掠过,一张白纸被突然泼满墨水的苏进,回忆今早发生的一切,在想到阮得志家里就一个年轻男性时,半晌才反应过来,逮着妻女左看看右看看,试探着问:“你们说的张宣?” 见丈夫呆头呆脑,秦月明一股无名火升起。 倒是小十一开心地瞅瞅亲爸,又把眼睛闭上,开始休息。 见不得女儿这副样子,秦月明起身,去了卧室。 苏进视线在女儿身上停留小许,也跟着起身去了卧室。 门关,苏进就问:“你今天脾气有点大。” 秦月明气呼呼地坐在床头:“你女儿都主动躺人家床上去了,我能不大吗!” 銆愯瘽璇达紝鐩鍓嶆湕璇诲惉涔︽渶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闃呰伙紝瀹夎呮渶鏂扮増銆傘?/ “啥?躺床上?” 苏进大惊,拉过一张椅子到床前,坐下就急急问:“你亲眼看到了?” 秦月明回想起从门缝里看到的一幕,就气的心肝疼,捂着胸口深呼吸好一阵,才把早上看到的、听到的详细说了一遍。 接着又把厨房里和杨迎曼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临了道: “我今天觉得这事不对味,那迎曼说如果我想知道什么,就问你女儿,可你看看你女儿的样子,我问一句要被气三句。” 苏进沉吟一阵,问:“杨迎曼真这么讲?” 秦月明点头说:“这事不是儿戏,你去找阮得志弄清楚。迎曼知道的东西,阮得志应该也知道。” 苏进疑惑:“你平时和杨迎曼好的跟一个脑袋似的,今天怎么对你说话只说一半?” 秦月明想了很久才想通一点逻辑:“我估计应该还是和面子有关,迎曼以前不待见张宣。 可如今你看看,就差把张宣放到牌位上供着了。吃饭喝酒都是要热情招呼,这里肯定藏着蹊跷,这肯定也是迎曼改变态度的关键所在。迎曼从小要面子,我想撬开她的嘴,八成是没戏。” “我明白了,我找得志了解下情况。”苏进起身,顺过床头的座机开始拨号。 夫妻俩这回很有默契,都没有想过从女儿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因为那是没可能的。 拨号,等待 电话三声就通了。 “苏进?”这是阮得志的声音。 苏进问:“得志啊,你现在有空吗,一起出来喝一杯。” 才吃完饭没多久,又要喝酒?阮得志猜到他应该是有事找自己,于是答应了。 苏进说:“老地方见,我在那等你。” 说完,苏进就把电话挂断,起身对秦月明讲:“不用心急,女儿的眼光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差,我去去就回,你在家里等消息。” 秦月明心里有气,没做声 另一边, 新式小楼,四楼。 看到阮得志放下电话,杨迎曼就问:“苏进打给你的?” 阮得志说是。 杨迎曼看一眼书房方向,就低声说:“估计是找你问事的。” 阮得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难道知道是什么事?” 杨迎曼把早上在厨房和秦月明的对话说一遍,就道:“应该和张宣的事情有关。” 阮得志扶扶眼睛,一脸震惊:“小十一这么、这么主动?” 这时旁边的杨蔓菁捂嘴笑出了声。 杨迎曼问:“你笑什么?” 杨蔓菁也是瞄一眼书房方向,就道:“我当然笑好笑的啦。跟你们讲,小十一何止主动,都主动到躺表哥床上去了呢。” 说着,杨蔓菁把从门缝里偷听到、偷看到的学了一遍,还装模作样掏出一百块钱,模仿小十一的语气说:“囊中羞涩,出门忘记带钱了,一条龙服务消费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的价位是多少,要不就先来个脖子以上的套餐吧。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钱够,腹部以上的套餐就更好了。” 说完,杨蔓菁也躺到了沙发上,那动作那表情惟妙惟肖,跟小十一当时的不差分毫。 望着这一幕,杨迎曼和阮得志对视一眼,夫妻俩嘴巴大张,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们压根想不到从小就以淑女、矜持和诗书达理的小十一,会有这样的一面。 简直颠覆三观,下巴都快惊掉了。 一边看报纸旁听的杨国庭这时也是放下报纸,取下老花镜笑道:“这小十一呀,一面大家闺秀,一面古灵精怪的,一点都不像秦月明和苏进,想法多,主意正。 我没说错吧,肯定是看上了张宣的,如果照这样子走下去,张宣说不好哪一天就败下阵来了。” 回过神的杨迎曼摇摇头,说:“应该不会。” 阮得志也附和:“我觉得应该也不会。” “哦?”杨国庭好奇地看着夫妻俩。 杨蔓菁凑头到杨国庭肩膀上,笑嘻嘻地说:“爷爷,我爸妈是对表哥和双伶嫂子有信心呢。” 阮得志点头,他和阮秀琴一样,喜爱极了杜双伶,对杜双伶那是一千个满意一万个满意。 w. 而杨迎曼却考虑到更多,不仅是杜双伶的优秀个人条件和丰厚的家庭条件。脑子里还想到了一张照片,米见。 杨国庭老来俏,不以为然地说:“名士风流名士风流矣,小杜不错是不错,但总有溜神的时候。” 聊了一阵,见阮得志要起身下楼,杨迎曼就提醒道:“把两本书带上,还带一些报纸去。” 阮得志犹豫一阵,觉得还是一次性说清好,免得将来生了误会,闹得不愉快。于是去了书房。 书房,张宣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思考下一部书该写什么? 是写“人生海海”? 还是写“人世间”? 不过不论是借鉴哪一部,都只能借鉴框架轮廓,很多内容都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填充。 这个倒是不怕,在写完“风声”和“潜伏”小说后,文笔和思想扩张力大进的张宣显得非常有信心。 看到阮得志进来带走了“风声”和“潜伏”两本书、以及一些报纸,张宣就下意识问: “老舅,你这是要去见人?” 阮得志温温笑着颔首,也不说见谁,就开门走了。 得,摊上这种爱显摆的老舅,也是没谁了。 p:求月票!求订阅! 三月有个心愿呀,想月票到本月结束那一天保持到100名内。前两次都是最后几天崩了的,今天这趋势危险…(未完待续。) 第306章,谁配不上谁? 路边一饭馆,一包间。 当阮得志姗姗赶过去的时候,苏进已经点好菜、摆好酒等着了。 见到门开,苏进招呼:“来了……” 关门,阮得志坐下就明知故问:“才吃完饭不久,就又找我喝酒,为了什么事?” 苏进倒两杯酒,给阮得志一杯,自己一杯,碰杯干一个就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月明在家耍性子,要我来问问你。” 阮得志撮一口,放下酒杯,“月明为什么生气?” “哎…” 苏进叹口气:“还能有什么事,谨妤的事情。” 话到这,苏进就把母女俩在家闹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临了开门见山问: “你家迎曼对月明说,问问我女儿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母女俩回家才开口就僵持住了,所以我来问问你。” 果然是这事,阮得志心里有谱了,他也假装不知道秦月明瞧不起自己外甥的事。 反而把带来的两本书和一摞报纸往苏进跟前一推,说:“你看看。” 苏进翻了翻“风声”,又翻了翻“潜伏”,最后翻了翻报纸。 不明所以地问:“这些我都看过,早就有看过,你这是?” 阮得志没有藏着掖着:“这两本书是我外甥写的。” “什么?” 喝酒的苏进瞬间懵圈,酒杯在嘴角滞住了,酒水沿着杯口全部洒到了衬衫上。 不过苏进此刻压根没心思在意这些,指着桌上的两本书不敢置信地、紧着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这是你外甥写的?” 阮得志知道他难以接受,但还是用非常确定的语气告诉他:“张宣写的。” 随后他不等苏进回话,就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暑假我还推荐你看“风声”来着。” 回想起去年暑假的一幕,再看看桌上的两本书,再看看一份报纸上醒目的新闻标题“作家三月凭借“风声”大卖新晋为千万富翁!”,苏进一时间彻底傻了! 苏进彻底不会了! 苏进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阮得志自饮自酌都快喝完一杯了,这时回过神的苏进还是无法接受: “得志,这么大的事,你…?” 阮得志清楚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李梅回国了,你应该知道吧?” 苏进点点头:“知道。” 阮得志掏出电话薄,把李梅那一页纸撕下来递给他:“张宣的事情李梅知晓,你去问问她。” 苏进盯着阮得志看了几秒,最后抓起薄薄纸张、起身去了外边,打电话给李梅。 此时李梅正在办公室审核地皮贷款的材料,旁边的电话一响就接通了。 “你好,哪位?” “是我,苏进。” 李梅放下文件,非常惊讶:“苏进?” 苏进说:“找你问个事。” 李梅看一眼外边,一脸意味:“我回来一年,你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找我叙旧。 什么事,问吧。” 苏进尬笑一声,直接问:“你知道张宣是作家三月的事吗?” 李梅来兴趣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进问:“阮得志说你知道,他让我来问问你?” 一向冒得感情的李梅此刻八卦之心大起,脑子一转就猜了个八八九九: “能让你苏进主动开口找我问事的,估计是因为你女儿的事吧,听说你女儿在中大读书,还跟我老板一个班。” 苏进敏感地捉到信息点:“你老板?在中大读书?” 李梅翘起二郎腿,靠着椅笑说:“看来阮得志没告诉你实情,张宣就是我老板,我现在为他做事。” “张宣是你老板???” “张宣是我老板。” “得志的外甥?” “当然,如假包换。” 苏进沉默了,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问:“你们做什么事?” 李梅回答:“当然是开公司挣钱的事了。” “什么公司?” “我的老本行,外贸公司。” 外贸公司?苏进感觉自己心duang了一下,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梅说:“去年吧,去年暑假我刚回国时,阮得志找到我,让我给张宣做事。 老实说,当时我还不情愿来着,你猜我后面怎么答应了?” 苏进缓口气:“是因为张宣是大作家?” 李梅笑说:“对,就因为张宣是大作家,我才愿意试一试的。你打我电话问这个,是不是你女儿喜欢上我老板了?” 苏进揉揉眉心:“很少见你开玩笑。” 李梅开心大笑,一串串话毫不客气地甩了过去:“很少开玩笑,并不代表我不会开玩笑。 看来我是猜对了,秦月明的女儿看上了我老板? 你打这个电话来问,估计是秦月明小肚鸡肠的心思又犯了吧? 不过这回你可以让她死心了,她女儿看上的人不仅是大作家,还是千万富翁,更是有未婚妻的人。” 面对李梅突然这么不友好的语气,苏进没有一丝意外,也不在乎,或者说好多年前就免疫了,蹙眉问:“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第307章,开明人士都只在结果,不看过程 听到“过分”二字,苏进也是苦笑一声。 观察到苏进的表情,阮得志也识趣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来,喝酒。” 苏进端起酒杯碰一个,郁闷地一口气喝完就感叹道:“得志,你这外甥不显山不露水,着实厉害。” 阮得志赞同地点点头,一脸自豪地开口:“我当初是鼓励他走笔杆子这条路,延续我老那父亲的香火,可也没抱太大期望。 但仅仅才一年功夫,他就闯出了偌大名声,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苏进想了想说:“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当初跟他下象棋,就觉得他沉稳有韬略,步步为营。我也好,杨老爷子也好,每落一步子都在他的算计中,现在事后想想,当初张宣应该还手下留情了。” 阮得志笑笑,又是举杯。 围绕着张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将近半个小时 苏进回到家时,小十一不知不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换好鞋,苏进放缓脚步声,轻轻来到沙发跟前,一脸复杂地盯着女儿看了好一阵,最后拿一床毯子给小十一盖上,把空调适当调小。 在苏进心里,女儿虽然在感情这件事上有冒失,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女儿内心的那份真切喜欢。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要不是真喜欢上了别人,哪有可能这么不择手段? 听到外面有动静,卧室门开了,秦月明瞄一眼沙发上躺尸的女儿,就悄悄问苏进:“怎么样,问清楚了没?” “去卧室说。”说着,苏进率先进了卧室。 关好门,秦月明不耐地问:“神神秘秘,你到底问清楚了没?” 苏进看着妻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末了把带回来的两本书和一摞报纸放床头柜上。 说:“看完这些你就明白了。” 秦月明走过去拿起书本翻了翻,一脸莫名:“明白什么?” 苏进叹口气,闭上眼睛坐着休息:“明白杨迎曼跟你讲的那些话。” 见丈夫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秦月明也是忍着看起了书和报纸。 十来分钟后,秦月明忽地眼皮一跳,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急急忙忙问丈夫:“这书是不是阮得志给你的?” “嗯。”苏进应一声。 秦月明手持书,继续问:“张宣是作家三月?” 苏进睁开眼睛,有点意外她反应这么快,但还是唏嘘地说:“就是他。” 啪! 一声响! 秦月明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秦月明瞪大眼睛望着苏进,没说话,失声说不出话。 就这样你看我,我瞪你,对视好几分钟后,刚才还安静至极的秦月明快速动了,没去捡书,而是快速地翻阅报纸,阅读报纸上的新闻。 如此半个小时左右 翻完所有报纸的秦月明呆愣住了,现在她有点回过味了:为什么杨国庭老爷子对张宣非常亲切,亲切到不像对待一个晚辈。 为什么杨迎曼要回家过年了。 为什么杨迎曼会说:月明啊,其实小十一要是真的跟峩那外甥发生了点什么,你还赚了。 为什么杨迎曼会说:小十一从小就眼光挑剔,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她就那么中意张宣呢? 为什么杨迎曼会打趣说:月明啊,论眼光和魄力,虽然你比小十一多活了几十年,但远远不及你女儿。 这一刻,秦月明没有去怀疑这信息的真假,她一下就信了。 因为这才解释得通,以自己女儿那宁缺毋滥的性子,怎么可能糊涂到随便上一个男生的床呢? 要知道从小到大, 女儿一路都是风风光光走过来的,走到哪里都像明珠一样璀璨。 不说其他的,整个邮政系统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她呢,不知道多少人跟自己吹耳边风,想要描来做儿媳妇。 怔神许久,秦月明直直地看着苏进,突然问:“他怎么这么厉害?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东西的?” 苏进语噎,无奈笑笑:“别问我,我现在还没回过神,不比你好多少。” 见丈夫这样,秦月明忽地好受了些,双手拍拍脸颊后知后觉:“我现在脸有点热,你说迎曼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话?” 苏进安慰道:“你俩半斤八两,都喜欢戴眼镜看人,谁能笑话谁。” 秦月明气笑了,尔后又沉默了。 一时间卧室寂静无声 半晌,秦月明抬头看苏进:“那女儿的事情” 苏进张张嘴,欲言又止,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月明问:“你想说什么,犹犹豫豫的?” 苏进再次张嘴,再次闭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哎一声就离开了卧室。 把秦月明弄得心一惊一惊的 这个下午,秦月明都没出卧室,一直在发呆,发完呆就在房间看书,看看“风声”,又看看“潜伏”。 傍晚,苏谨妤走到厨房问正在做菜的苏进: “苏进爸爸,你宝贝媳妇还躲在卧室干什么,还生我的气?” 听着这话,苏进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一眼她,吩咐道:“去喊你妈出来吃饭,菜马上就好了。” 苏谨妤揭开锅盖看看里面的清蒸大黄鱼,摇摇头: “我不去。我要是进去,我感觉我的下场和这条鱼差不多。” 苏进拿双筷子递给她,“你还知道怕你妈啊,你要是真怕,就收着点。” 苏谨妤接过筷子,夹块鱼肉尝一口就说:“淡了点。” “我试试。”苏进拿过另一双筷子尝了尝,随后说:“你妈吃的淡,这口味适合你妈。” 闻言,苏谨妤看了看苏进,想了想放下筷子进了卧室。 此刻秦月明正在看“风声”,见女儿进来,立马就把书合起来、放到了床上。 小十一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笑眯眯地说:“您不要慌,我看见了也会假装没看见的。” 秦月明气结,一下午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不好了。 见亲妈不说话,小十一眼神在书和报纸上扫过,就慢慢声声道:“怎么样?是不是眼光不如我?” 秦月明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见状,小十一起身挨着秦月明坐下,把头搁亲妈肩膀上,就安慰说:“我觉得这事您要想开点。 平日里不是您上我爸的床,就是我爸上您的床,谁上谁的床,都有一个要主动,结果都一样,都开心了,不是么? 开明人士从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08章,新的方向(求订阅!) “开明人士从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过程。”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混账话,秦月明好气又好笑,最后牙痒痒地说: “要不是现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我都不想要你了,再生一个算了。”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还是不要生的好,一个你们都管不好,要是第二个也喜欢上了张宣,那怎么办?” 不提张宣还好,一提张宣秦月明就心情复杂至极,顿时气得起身去了餐厅。 看了一下午书,骤然松弛下来,秦月明竟然发现自己有些饿。 小十一太清楚自己亲妈是什么性子了,也是跟着出了门,到客厅坐下。 然后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搭理谁… 苏进笑看两人一眼,赶紧张罗上菜 在书房思考了一整天,张宣也没想好写哪一部书。 到底是写“人生海海”? 还是“人世间”? 或者其它作品?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必须写经典之作。 至于武侠、仙侠、历史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压根不会考虑。自己不缺钱,掉咖位、掉声望的东西,他是不会干的。 下部书作为转型之作,至关重要,他打算花费两到三年来完成。 为什么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那肯定是要到各地取材。 要学老陈写“白鹿原”那样,写作之前必须到某个地方长住一段时间,细致地观察风土人情,潜心钻研历史文化,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有人信。 要不然冒冒失失纯粹呆在书房里就把东西写出来了,结果还有深度、有阅历,那不是把天下人当傻子了么? 做傻子这种事情,他是不干的。 “表哥,吃晚饭了。” 就在他揉着太阳穴焦虑之时,书房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 哎 叹口气,没有头绪的张宣也是起身,吃饭要紧,身体重要,这事情急不来。 他打算再细致的想几天,方方面面考虑到了再做决定。 如果到时候还是两难的话,那就再占卦吧 上次老祖宗显灵了。 这次多多供奉一点贡品。比如汽车、房子、香烛钱纸,还有漂亮丫鬟之类的,多烧一点过去,相信会加倍保佑自己的。 不过他内心还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法:那就是经典文学要继续写,这是长脸面的事情,这是他的立足根本,不能放下,不能忘。 然后呢,再开个马甲,写一部赚取外汇的书,在国际上扬名立万。 比如科幻… 再比如“哈利波特”… 或者,新马甲直接截胡诺贝尔文学奖作品。 虽然由于体制原因,就算写出来一样的东西也不一定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他也没负罪感,毕竟老外的作品不嫖白不嫖。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y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c傘/ 不过这也有个前提,自己要有国外的生活经历。 要不寒暑假去英国? 以创作取材的名义,去莉莉丝那里? 和莉莉丝同居? 脑子里晃过莉莉丝的身材 嗐!这想法一起,他就,他就 感觉又要换裤子了。 其实这想法还真的不是不行,你说要是去和莉莉丝住一段时间就写出了“哈利波特”,将来传出来也是一段佳话,才子配美人的绝世美谈 也是自己和莉莉丝的爱情见证 保准莉莉丝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到时候把这东西往莉莉丝父母面前一摆,看看,这张宣不愧是大作家,和女儿鬼混,都混出了几亿几亿美刀的收入,顺便还在国际上扬名立万,霸占世界畅销榜榜首 嚯,这事情想想就美 对了,哈利波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版的? 第一部好像是1995年开始写,,1997年出版的吧? 应该没记错。 后续都是1998年之后写的了。 张宣觉得只要半年之内截胡“哈利波特”,相同的设定,换个不同的名字。 然后自己再综合后世众多经典之作的情节加到里面,保准能写出一部比“哈利波特”原作更有看头的书。 如果真这样,就算内心已经有了初步想法的罗琳看了也得哭 不哭不行啊,她会觉得她自己已经构成思维剽窃,只得放弃 人家白纸黑字摆在那,你罗琳再厉害也没办法啊,只得把门牙打断了往肚子里吞。 总不能去法院状告吧? 难道罗琳告诉法官: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还没写出来,这人是抄袭我的创意? 估计到时候都不用张宣自己出面儿,法官都会把当她成神经病,外界就会把她喷的妈都不认识。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道德。 可是,我都重生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谁还在乎这点道德? 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英国人的道德? 是个中国人都忘不了1840年吧 思绪到这,张宣压根就没有道德亏欠,只有快感。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越想越得劲,要不是阮得志同志家里的电话不能打国际长途,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莉莉丝挂个电话过去。 晚餐很丰盛。 两个粤菜:白切鸡和白灼虾 两个湘菜:虎皮青椒和红烧泥鳅。 最后还有一个排骨玉米汤。 看到虎皮青椒,张宣就嘴馋了,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夹了一个。 放口里一咬,鲜嫩多汁,吃辣椒竟然吃出了葡萄的满足感。 张宣给阮得志竖个大拇指,“老舅,你这个虎皮青椒烧出水平了,气味清香,口感鲜辣,绵而不烂,经咬,好吃。” 听到这夸赞,阮得志乐呵呵地又给他夹了个:“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东西她娘俩都不敢吃,都是我们的了。” 菜不错,又想到可以去英国,张宣此刻心情大好,就对阮得志说:“老舅,反正今天又不上班,整点酒吧。” 阮得志有些意外,平时喊他喝酒都总是推辞,今天竟然主动要喝酒? 忍不住问:“兴致这么好,你下部作品有想法了?” 闻言,正吃菜的杨迎曼和杨蔓菁也齐齐看向了他。 张宣点点头:“确实有想法了,不过打算去一趟英国。” 阮得志没弄懂:“去英国?” “嗯。” 张宣嗯了一声,就道:“不过现在也还是个雏形,如果决定好了,到时候出国的签证还得老舅你帮我弄一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今天面试去了,写作有点赶,可能… 迟了点,抱歉啦。 第309章,一分30元(求订阅!) 阮得志还是有些迷糊,疑惑问:“去英国,难道你下部作品写异地背景的小说?” 老舅同志,脑补的不错嘛... 张宣点点头:“我现在脑子里有三个想法。一个想法是取材于我过北方。 还一个想法是南方农村,最后一个想法是在英国。 不同背景不同故事,我现在有点犹豫不决,也不知道最后用哪一个。 所以打算多多走访走访世界,开阔一下自己的眼界和见识,毕竟闭门写作是不行的,容易造成灵感枯竭。” 写作这么高大尚的事情,阮得志不在行。 不过有一点,阮得志是明白的,一个阅历越丰富的作家,写出来的作品更有层次感,所以听完张宣的想法后,表示大力支持。 阮得志沉吟一阵,抬头说:“你能一下子有这么多的想法,我很高兴。就是安全问题,这个我有些担心。” 张宣告诉他:“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我在英国有同学留学,到时候会去找她。” 阮得志问:“有同学?在哪个大学留学?” 张宣回答:“圣安德鲁斯大学。” 阮得志没听过这个学校的名字。但把它默默记在心里,他打算去问问那些留过学的同事。 吃完饭,还是老样子,一大家子下楼散步,活动。 杨蔓菁逮着机会悄悄问张宣:“表哥,你在英国留学的同学是女的吧?” 张宣伸个懒腰,“关你什么事?” 杨蔓菁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表哥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反正除了双伶嫂子外,也还有其他女人,对不对? 那就干脆把小十一也嚯嚯了吧。” 张宣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对你有好处?” 杨蔓菁左摇摇头,右摇摇头:“没好处,峩就是觉得小十一这么漂亮,便宜别个可惜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话到这,她眼睛像滚珠一样上下转转,“而且表哥你的身材这么好,应该吃的消。” 说着,她悄悄附耳道:“表哥,我告诉你个消息,小十一开始练瑜伽了,她说想配合你...” 张宣翻翻白眼,直接一手推开这个猪头,懒得理她。 沿街往下走,开始找公用电话。 “老板,你这里的公用电话开通了国际长途吗?” “没有。” “哦,谢谢。” 就这样子一路找,一路问。 前面问了家都没有开通国际长途,张宣有点泄气。 这时陪着走的杨蔓菁想起来什么,拉住他衣袖说:“表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打国际长途。” 张宣问:“远不远?” 杨蔓菁说:“稍微有点远,但也不是太远,过两个街道就到了。” “确定只有两个街道?” “骗你是小狗。” “带路。” “好的,亲爱的表哥,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瞧瞧人家这阿谀奉承的劲,张宣看笑了:“太肉麻,换个词。” 杨蔓菁掩嘴笑:“我最最最亲爱的表哥。” 张宣:“......” 哎,有地位就是不一样,表妹都可以当狗使唤了。 跟着拐了两个街角,两人停在一小区门口。 张宣抬眼四处看看,“这是哪里?” 杨蔓菁小声说:“这是南山邮政家属小区,旁边有一个关系户开了家公用电话,听说人家都不要往上交太多话费的,这里有国际长途,是为了方便小区内那些有留学生的家庭的。” 张宣有些诧异,视线往小区内瞟了瞟:“小十一就在这里面?” 杨蔓菁小鸡仔似地点头:“就在这里,要不要我帮你喊出来,现在是黄昏时分,适合花前月下哟,还适合搂搂抱抱呢。” “滚一边去。” 张宣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直接一个响指敲在了她头上。 “老板,这里可以打国际长途吗?”张宣走进去问。 大妈看看他,没说话,抬手指指9号到1号座机,意思是这4个开通了国际长途电话。 张宣视线扫一扫9号到1号,又问:“怎么收费?” 大妈这次开口了:“你打到哪里?” 张宣说:“英国。” 大妈再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一分钟0元,超过一秒按一分钟算。” 张宣有点惊讶。 虽然知道这年头打国际长途不便宜,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村里一个技术工的工资才多少?才1元。 肉也才块钱一斤,这一通电话下去,半边猪估计都没了。 惊讶归惊讶,但张宣还是往里走。 9号、10号机有人。 张宣想了想,走进最后一个隔间,也就是1号机。 掏出电话薄,找到莉莉丝租住的公寓电话,打了过去... 可能是没人,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再打... 咚... 咚咚... 一直响到第六次,就在张宣快要放弃了的时候,电话骤然通了,传来一个陌生声音。 “你好。”陌生的女声。 张宣一愣,竟然不是莉莉的声音,还好对方讲的是中文。 只是对方声音比较温柔细腻,他一时间也分辨出对方的年龄。 只得说:“你好,这是莉莉丝住的公寓吗,我是莉莉丝同学,帮我找下莉莉丝。” 那边顿了顿,随后问:“你是张宣?” ??? 张宣脑子浮现一串问号,不会是莉莉丝的妈妈吧? 难道是廖芸? “我是张宣,请问你是?” “莉莉丝和她表姐去外面买东西去了,你等会再打过来吧,大概15分钟左右。”廖芸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但也没过分冷漠张宣,而是把莉莉丝的行程告诉了他。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y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c€傘€/pamp;amp;gt; 原因很简单,廖芸现在对张宣没有太大好感。但毕竟自己女儿很喜欢他,倒也没有太过疏远。 因为在她看来,将来的事情难说,万一张宣要是成了女婿,那现在太过冷淡就会留下不好的影响。 个中尺寸,在体制内生存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那是拿捏的非常到位。 廖芸是老手,张宣也是老油条,一下子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明悟了对方的心思。 张宣当即就说:“谢谢,那我15分钟之后再打过来吧。” 说完,张宣就把电话挂了。 他靠着椅背在想,莉莉丝竟然在英国有个表姐? 这是他不知道的。 前生莉莉丝虽然纠缠了自己很久,可他一心在躲避,没怎么关注莉莉丝的家庭成员状况,去主动过问那更是不可能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又想通了。 要是在英国没有熟人,廖芸两口子还真不一定敢把宝贝独生女儿送到地球的另一边去读书。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点问题,喊天天都不会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10章,很大,如雷贯耳(求订阅!) “表哥,你就打完了?” 看到张宣从隔间出来,杨蔓菁很狗腿地递过一瓶冰镇亚洲汽水给他。 “没有。。。”张宣接过汽水喝一口,就坐在了边上。 他在思索,难怪莉莉丝暑假没回国,没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是廖芸去了英国。 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不少精力。 毕竟莉莉丝不像米见,没有米见的知情知趣,一根筋执着起来,是人是鬼都得怕。 接着又在想,难道廖芸整个暑假都在英国吗? 那边花费可不低,这么有钱的么?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不管有钱没钱,也不管钱是怎么来的。前生莉莉丝父母都是自然退休,高枕无忧到老,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差错。 想来今生的轨迹也是一样,用不着自己担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瓶汽水喝完,再揪着这个表妹训斥几句,转眼15分钟就过去了。 不过为了妥当,为了给廖芸留个稳沉的印象,他足足等了20分钟才再次打过去。 这次似乎莉莉丝早就等在电话旁,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张宣。” 张宣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一个愉快的声音,看来莉莉丝的心情此刻相当好。 “嗯,是我。”张宣如是回。 接着他问:“你妈妈在英国?” 莉莉丝说:“对,我还没放假就过来了。” 张宣也不问缘由,而是问:“方便说话吗,你妈妈现在在你身边没?” 莉莉丝扫一眼沙发另一头的亲妈和表姐,回答道:“你可以对我悄悄地说暧昧话,离我有2米远。” 张宣无语,直接讲起了正事:“长话短说,我这次找你有点事。” 莉莉丝好奇问:“什么事?” 张宣说:“我想来趟英国,可英国这地方我不太熟悉,你懂的吧?” “真的?真的吗?张宣你真的要来英国吗!啊!...,我太兴奋了!” 骤然听到张宣说要来英国,端坐在沙发上的莉莉丝瞬间蹦了起来,脸色红晕,一激动就说了一串串话。 大半年没见,她实在是太想张宣了。老天爷突然降惊喜,她一时间激动到无以复加。 感觉整个人都快懵掉了。 正在喝咖啡的廖芸瞄一眼自己女儿,眉毛蹙了蹙,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表姐望着她笑得很开心,忍不住问廖芸:“小姨,这张宣应该很好看吧?” 廖芸不徐不疾地品了两口咖啡,柔声回答:“长相倒是不差,可我也没看出有太大特点,到底是哪里这么吸引婷婷了。” 随后廖芸疑惑地看着谢琪:“你跟婷婷在这边都相处一年多了,你没见过张宣的照片?” 谢琪一边削苹果皮,一边笑道:“照片我肯定见过,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表妹时不时会拿出照片看看。 只是表妹说张宣本人更耐看,比照片更有韵味,更有气质。” 对此,廖芸没做评价,竖起耳朵专心听女儿打电话。 … 听到莉莉丝的反应,张宣不由跟着笑了。 莉莉丝迫不及待地确认一次:“张宣,你真的要来英国?” “嗯,目前是有这个想法。” 说着,张宣把想来英国创作取材的事情跟莉莉丝说了一遍。 莉莉丝听得很是震惊,看一眼亲妈和表姐,就压低声音问: “又要写新书了?你不是在写“潜伏”吗,写完了?” 张宣不满了:“不是口口声声喊喜欢我么,你没关注我的消息?” 莉莉丝把听筒从左手换到右手,小声解释: “我妈妈过来了,整个暑假我们都在西欧旅游,直到昨天才歇息下来。 而且我每次都要别个从国内邮寄报纸过来,不是很方便,消息总是不及时嘛。” 也是,如今还不是互联网时代。手机也没普及,外界信息来源主要靠报纸和电视,像莉莉丝这种身处英国的人,国内的消息往往是滞后的。 而且距离自己完稿“潜伏”,距离“潜伏”上市也才过去十多天,还是能理解。 见张宣没做声,莉莉丝犹豫几秒,进一步补充道:“不要生气嘛。 我这样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我妈妈一直不太看好你,所以我一直瞒着她关于你的事情,想等你取得更大成就时,到时候吓吓她,让她大吃一惊。 所以这两个月妈妈在身边时,我没有刻意去打电话问国内的事情。” 这样么... 张宣听完也没生气。 因为犯不着生气。只要换位思考,站在廖芸的立场思考,许多东西就看得很透彻。 虽然有些话听着确实不那么舒服,但真的能理解。 张宣想了想就如实说:““潜伏”写完了,已经在国内出实体书了。” 莉莉丝急急问:“成绩怎么样?” 张宣慢悠悠地批评她:“真没见识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报纸上怎么夸我来着?” 莉莉丝立马笑了:“知道,天才作家。” 张宣翻个白眼,“既然是天才作家了,那你还问成绩?” 莉莉丝听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是最希望张宣大获成功的,那样好证明自己的眼光,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不住问:“成绩比“风声”呢?” 张宣说:“还好。” “还好是多好?” “就是比风声好很多,目前在国内已经出版130万册了。” “这么多,真的?” “真的。” “张宣你真厉害!张宣我爱你!”被惊喜到的莉莉丝情绪高涨,声音不由又提高了几分。 这时候她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在场了,先自己开心了再说。 听到“张宣我爱你”,见着表妹一脸激动的模样,谢琪乐了,对廖芸说: “小姨,可以准备嫁妆了呢。” 廖芸又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开口:“不急,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 ... “你这样大喊大叫,不怕你妈啊?”张宣头都晕了。 “怕什么啊!她反正知道,我在邵市的卧室里,还有你照片呢。” 张宣,“……” 莉莉丝拍拍自己滚烫的脸蛋,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些,随即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回答她:“日子还没确定,我还要办护照,不过下半年肯定会过来一趟。” 莉莉丝满心欢喜地说:“好,你赶紧去办护照吧,衣服什么的就不用带太多了,我帮你到这边买齐。” 接着她问:“你有想好去哪些地方采风么,我好提前为你做好规划。” 张宣说了罗琳经常往返的两个城市:“伦敦,还有曼彻斯特。另外我想去一些书店和图书馆看看。” “好。” 莉莉丝拿过纸笔把这地名记下,然后说:“我表姐有车,到时候让我表姐开车带我们去。” “成。” 张宣应一声就道:“对了,我的“风声”在英国有卖,你可以去看看,也许能买到。” 莉莉丝眼睛一亮,“什么时候的事?” 张宣告诉她:“7月初吧,刚开始放暑假的那段时间。” “是这个时间嘛,难怪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妈妈已经到西班牙了。” 莉莉丝嘀咕一声,就声情并茂地说:“张宣我想你了,你快过来吧。我带你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谢琪:“......” 廖芸静静地看着杯子里的咖啡,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张宣笑道:“行,我等着。你记得留意一下周边的租房,我过来好有个去处。” 莉莉丝想都没想就说:“不用另外找了,我们公寓有房间,你拎包就可以住进来。” 张宣有些意外,这倒是不错:“你妈什么时候走?” 莉莉丝看看沙发另一端,再次压低声音:“放心吧,她还有十来天的样子就走了,不会影响我们亲密的。” 莉莉丝声音尽管压得很低很低了,但奈何屋子里太过安静,谢琪听完捂嘴笑,看着廖芸笑,躺在沙发上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廖芸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只是手里的半杯咖啡没继续喝了,把它安静地放到了茶几上。 电话那边的谢琪和廖芸被弄无语了,张宣也同样无语了。 这虎妞就是虎啊,张宣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这电话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他怕廖芸过些日子直飞中大找自己算账。 搞不好灭自己的口。 于是说:“时间不太早了,外面不太安全,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聊。” 莉莉丝瞥了瞥亲妈和表姐,也是知道自己刚从的话还是被听到了,就道:“好,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我挂了。” “你挂。” 等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声... 莉莉丝也是把听筒放回去,原地停滞小会儿后,起身打算去淋浴间洗个澡。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廖芸发话了。 只见廖芸抬头望向她:“过来陪妈说说话。” 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 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提前面对就提前面对吧,见躲不过,莉莉丝很是干脆地转身,走过去挨着还在笑的表姐坐下。 廖芸静静地打量一番已经彻底长开了的女儿,许久才问:“张宣要过来?” 迎着廖芸的眼神,莉莉丝毫不避让:“嗯。” 廖芸又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莉莉丝回答:“我也不知道,时间还没定。” 廖芸继续问:“他过来干什么?” 莉莉丝撇撇嘴:“你都偷听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一旁听两人对话的谢琪忍不住又笑了。 在女儿这里吃了瘪,廖芸瞧了瞧谢琪,优雅地端起咖啡继续喝,不再问了。 谈话结束,莉莉丝再次起身,去了淋浴间。 看到表妹消失在视野里,谢琪看向廖芸:“小姨,要我去趟书店吗?” 廖芸用白色调羹在杯子里缓缓搅拌几圈,临了轻抿一口,把嘴里的咖啡慢慢咽下去,才问: “你听清了么。” 谢琪睁大眼睛问:“风声对吧?” 廖芸说:“刮风的风,声音的声,风声,这是中文名字。英文是什么我不知道。” 谢琪非常惊讶:“风声在国内名气很大吗,小姨你竟然知道?” 廖芸眼神这回终于有了波动,惜字如金地一字一字说:“很大,如雷贯耳。” 很少见小姨这幅样子,谢琪好奇心大起,当即拿过茶几的车钥匙,起身道: “我去找找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别天天抱怨更的少呀,这月都更18.5万字了,日均7200。) 第311章,以前有多看不起,现在就有多令人侧 谢琪拿过车钥匙,起身说:“我去找找看。” 廖芸微微点头。。。 听到关门声,廖芸想了想,放下咖啡移步到沙发另一端。左手拿起听筒,右手开始拨号。 拨打国内家里的座机号码。 要是换以前,廖芸是不会为了女儿这点事去打扰丈夫的。 毕竟丈夫一天忙到晚,很少有清闲时间。 做妻子的在正事上帮不了忙,那就把家中打理好,不给丈夫拖累。 今天之前,廖芸对女儿感情生活的态度就是:张宣是好是赖,是甜是苦,得女儿自己先尝尝再说,得女儿自己先把把关再讲。 在廖芸眼里,反正女儿还太过年轻,还远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远没到性子定型的时候。 花季雨季有喜欢的男生也是正常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更没必要大动干戈。 至于张宣,廖芸还没正式接触过,一切都不急着下结论。 混体制这么多年,有些东西廖芸看得很透彻:男朋友就只是男朋友,不是丈夫,替代不了丈夫这个角色。 恋爱和结婚完全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不能混为一谈。 到了她家这个层次,恋爱的对象往往不是结婚的对象。 再说了,以上一次在宾馆里的情形看,女儿虽然很喜欢人家,可这男生未必有多么喜欢婷婷。 所以她对女儿感情一直保持不咸不淡,认为女儿玩累了就会厌倦了。随着年岁增长,也会慢慢构建新的世界观。 而对张宣,廖芸一直是淡淡然然。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无视。 电话响了5声才通。 “廖芸啊,我刚才在洗澡。”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是莉莉丝的爸爸,文征。 廖芸看看时间问:“你才回家?” “对,今天开了个会,比较晚。”文征如是说。 廖芸又问:“那你吃晚饭了没?” 文征回答:“吃了,在路上吃了回来的。” 接着不等廖芸说话,就关心问:“我们早上才通电话,你现在又打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 廖芸说:“我给你推荐一本书,你去看看。” 文征愣了下,妻子很多年没给自己推荐书看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 好像还是10年前吧,那时候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还没这么重,有时间看书。 但今天妻子突然要推荐一本书给他看,肯定透着不同寻常,文征一下就来了兴趣: “哦,什么书?值得你大老远打电话特意说它。” 廖芸说:“风声。” 文征有些意外:“风声?” 廖芸嗯一声,就道:“前阵子报纸上铺天盖地在报道它,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应该听过吧?” 文征扫一眼茶几上的一摞报纸,饶有意味地回答:“不只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更闹腾了。” 这回轮到廖芸惊讶了:“都出版这么久了,这些媒体吃饱饭没事做了么,还在持续报道它?难道它获大奖了?” 文征笑道:“那倒不是。而是“风声”的作者又出了一本新书,叫“潜伏”。” 廖芸领悟极快:“潜伏比风声更有影响力?” “差不多是这样。” 文征应一声,就抽出一份报纸简单介绍一遍:“这“潜伏”是8月初流入市场的,到如今满打满算还没超过20天,但在国内就已经卖出了130万册,市场反响很大。” 廖芸这下子更惊讶了,一不小心来了个三连问:“卖的这么好?这么畅销?写得很好吗?” 文征换一份报纸:“确实卖的好。至于写得好不好,我今天刚让人买回来一本,还没看。” 廖芸错愕:“你主动买回来一本?你最近到了关键时刻,这么忙,还有时间看这个?” 文征懂妻子的意思,以家常话的口吻放松心情说:“不看不行,这“潜伏”在社会上的反响很大。 几天前,我跟一个领导吃饭。 席间领导突然问我:听说你们邵市出了个了不得的大作家,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我当时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从长市回来后,我打算抽时间看看。” 廖芸敏锐地抓住几个点,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这事你领导都知道了?这三月是邵市的?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文征不知道妻子为什么忽然一改平时的形象,不镇静了?但知道肯定事出有因,于是挑了几篇新闻内容讲给她听。 夫妻俩保持往日的默契,一个挑重点内容念,一个静静地听。 十来分钟后,文征笑说:“你现在清楚了吧,邵市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我这个父母官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实在说不过去。” 听完几篇关于“风声”在国内外大卖、“潜伏”在业界的赞誉、“潜伏”冲击茅盾文学奖、以及作家三月的千万财富密码后,廖芸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真的是陷入了沉默。 她平时也是个果干伶俐的性子,但此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像说什么话都无法描述此时的复杂心情。 她情不自禁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还尚早,从大西洋刮来的季风吹得窗外树叶子哗啦哗啦作响。 廖芸看也不看,右手探出,习惯性地拿咖啡,但却扑了个空。 瞟一眼,看到咖啡留在茶几另一端,她暗暗揉了揉眉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幕。 有关张宣的一幕幕。 当初在老六饭店,出国前夜的女儿死缠烂打地跟人家吃了顿饭,这是廖芸第一次关注张宣。 而第二次关注张宣是在邵水桥附近的一家宾馆里。 那天晚上婷婷主动的样子时不时让她想起。 而张宣那淡定的情形也是让她内心有些意外,且也有些不喜。 意外是因为张宣这个年纪面对女色能泰然处之,是比较难看到的。 不喜那就是身为母亲的天性使然了。 女儿这样上杆子对一个男生,让她不喜。 而这男生面对这么热情的女儿,竟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更让她不喜。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在情感上处于绝对弱势地位。 代表了女儿不受待见,代表了女儿没有魅力,更代表了张宣不是特别喜欢女儿。 甚至夸张一点想:之所以能出现宾馆的那一幕,可能还是女儿极尽诱惑所致。 这搁一个母亲,一个爱女儿甚过爱自己的母亲,谁受得了? 谁心里都会由不满! 可是谁曾想到? 一转眼功夫,那个曾经让她内心有所不喜、让她看不到一丝闪光点的少年,竟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多的荣耀加身... 一连写出两本名震文坛的佳作已然是实属不易,已然是了不得,已然是让人震撼。 但如今丈夫却告诉自己,这张宣要冲击茅盾文学奖了。 张宣笔下的“潜伏”正在冲击中国文学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了。 这片刻,这瞬间,这刹那,廖芸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都恍惚了。 不过她明白地紧,这事由丈夫亲口说出,那就不可能有假。 等了许久,没等到妻子的只言片语,文征看了看电话,心想是不是电话意外挂断了,于是问: “还在?” “在,你说。”几秒后,反应过来的廖芸出声回答。 文征似有所悟,非常好奇:“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认识这个作家三月?” 廖芸深呼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答说;“认识!” 文征问:“谁?” 廖芸说:“张宣。” 文征看一眼潜伏这本书,再次重复问:“你说谁?” 廖芸再次回答:“张宣。” 文征顿了顿,“婷婷喜欢的那个男生?” 廖芸说:“就是他。” 这次轮到文征沉默了,他第一时间是不相信,但下一秒又信了。 因为最近邵市有好多关于作家三月的传言。 其中有一个版本就神乎其神地传:作家三月来自下面的回县,来自前镇,年岁20左右。 这和张宣的信息基本吻合。 而且廖芸都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见丈夫许久不出声,廖芸问:“我这么说,你信了?” 文征说:“信了。” 廖芸试探着建议:“要不要安排人调查下?” 文征想了想,拒绝道:“不用,这是好事,上面都有听说三月,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听到丈夫这么说,廖芸也是熄了要去深究一下的心思。 天聊到这,夫妻俩拿着听筒忽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时间竟然怔在那,都不出声。 虽然都已经相信张宣就是大作家三月。 可这种令人窒息的消息还是来得太过突然,来得太过猛烈,还是在深深地刺激着夫妻俩的神经。 尤其是廖芸,以前有多看不上张宣,现在张宣就有多么让她侧目! 比钻石珠宝还令人侧目! 安静一会儿... 最后还是文征率先打破僵局,问:“你今天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廖芸把女儿和张宣打电话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末了开口道:“张宣要来英国。” 文征问:“婷婷怎么说?” 廖芸瞥了眼淋浴间:“还能怎么说,你应该想的到。” 文征沉吟一阵,就说了他自己的看法:“这事还早,也不是小事,我们再等等,再观望观望。” 廖芸明了,“那行,先不说了,你在国内好好照顾自己。” “嗯。” 挂断电话,廖芸不动声色地回到沙发另一端。 拿起咖啡看了看,起身倒掉,洗干净杯子后另泡一杯。 .... 20分钟后… 莉莉丝从淋浴间出来了,一边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见状,廖芸也跟着看起了电视。 母女俩谁也没主动搭话,谁也没提及张宣这个人,谁也没提及张宣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默契地看着电视。 就好像张宣这个人似乎不存在似的。 … 半个小时后。 谢琪回来了,手里拿着3本书。 莉莉丝接过一本“风声”,只见封面标注的是英文名:the message. 而原著作者标注并不是英语三月,而是拼音写法:yue san. 对着封面凝视半晌,莉莉丝期待地问:“这书在书店畅销吗?” 谢琪猫一眼廖芸,点头又摇头,实话实说: “我问过店员,卖得挺一般,买的最多的是华人和亚裔。 英国本地人买的不是太多。大分部是学者类型的人和大学生买着看。普通市民基本不怎么关注它,买的少。” 听到这情况,非常期待的莉莉丝有着明显的失落,用手轻轻抚摸几遍书的封面后,开始发怔。 廖芸听了没做声,扫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儿,开始翻开看了起来。 虽然里面是英文,但压根难不倒海龟廖芸。 谢琪好像非常能理解莉莉丝的心情,伸手拍拍她肩膀后,也是盘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 深城。 “多少钱?”张宣从12号隔间出来,问老板娘。 老板娘看一眼电话上的小屏幕,再看一眼记录本,说: “你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时长1分23秒,算2分钟;第二个17分11秒,算18分钟。 总计20分钟,600块钱。” 张宣听得眼皮直跳,这真他娘的比抢钱还快啊。 一个电话就去了一个大肥猪。 一个电话就是普通人的大半年收入了。 心里腹诽归腹诽,但这毕竟是愿打愿挨的买卖,张宣掏钱掏得很是爽利。 老板娘接过钱,看着这只肥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小伙子,欢迎下次再来。” 走出门店,杨蔓菁捂着心口一副好痛的样子说:“表哥,你太奢侈了,你太浪费了。 我要是把小十一叫出来,刚才的电话费能少一半。” 张宣有些意外:“这老板娘有个儿子?” “对啊,这老板娘的儿子在澳洲留学呢,她很中意小十一的。”杨蔓菁如是说。 张宣笑了:“要是小十一出来,我估计老板娘都要气炸了,哪里来的少一半?” “哦,哦哦,也是哦!小十一那么喜欢你,老板娘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所以啊,你是个二货,尽出些馊主意。” “嗯嗯嗯,我是二货。你是二货的哥哥,一货。” “......”张宣瞄了眼,忍不住想打人。 .... .... 晚上,书房。 阮得志找到张宣:“你上次说要一辆车,现在还感兴趣吗?” 张宣眼睛一亮,放下“平凡的世界”,迫不及待地问:“海关有车了?” 阮得志温笑着说:“有。” 张宣问:“什么牌子的车?” 阮得志说:“虎头奔。” 好车啊,虎头奔在这年头绝对算得上极品好车了。 张宣问,“老舅,这车要多少钱?” 阮得志说:“市场价比较贵,不过你只要给财务处缴纳15万即可。” 张宣麻了:“这么便宜?大背景?” 阮得志颔首,却不往深里说,只是道:“这是别个特意匀给我的,你明天去办理手续吧,车子已经上了牌,手续也齐全,你直接开走就成。” 见老舅遮遮掩掩,张宣识趣地不再深问,而是起身去客厅给李梅打了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让李梅明天上午来蛇口海关把车开走。 第一辆车,而且还是虎头奔这种好车,张宣虽然动心,虽然不舍。 但他还是把车交给了公司,这样李梅出去办事就有面儿。 毕竟李梅现在做的生意都不小。外贸也好,房地产也罢,经手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买卖,接触的人更是有头有脸,总是打车去也说不过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400字,还有…) 第312章,太下作的事情不愿意做 第二天又是一个炎炎夏日,太阳毒辣,小鸟总是藏也藏不住,草木都枯萎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张宣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舒坦,要不是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过多有点难熬,不然这日子还更有盼头些 下床洗漱,出卧室门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李梅。。。 诧异问:“你怎么来这么早?” 李梅视线在他身上过一遍:“都快8点了,不早了,天都亮了3个多小时了。” 张宣:“.....”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娘们是在酸自己。 早餐是阮得志在做,张宣很是自觉地坐在了饭桌上,又问:“马上下半年了,你是不是又要去趟俄罗斯?” 李梅说:“等把商场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得赶过去一趟。” 张宣点头,这时菜上来了,他也不再多说,赶紧去装饭吃饭。 老舅家就这一点保持好,继承了邵市的传统,早餐能吃米饭就尽量吃米饭。 只有时间实在不够才吃粉面。 吃完饭,张宣和李梅搭坐阮得志的面包车去了蛇口海关。 车上,李梅扫视一圈面包车内景,就对阮得志说:“老同学,这种面包车好不好弄?” 阮得志一听就懂:“这车不比小轿车,还是容易一些,你需要几辆,我帮你留意一下。” 李梅转头看向张宣:“银泰外贸公司放2辆,银泰地产也放2辆,你看怎么样?” 张宣想了想,问阮得志:“老舅,4辆有没有难度?” 阮得志看一眼外面的大货车,说:“难度不大,不过时间可能没那么凑巧,要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 张宣当即拍板:“那就来四辆吧,麻烦老舅了。” 阮得志说成。 中国银行距离海关不远,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vip贵宾室。 这次方圆见到张宣来临,热情地倒杯茶,满怀希冀地问:“存款吗?” 迎着这双水汪汪的眼睛,张宣把存折递过去就残酷地说:“帮我取134万。” 听到是取款,还是取这么多,方圆脸一下就垮了,好在心里素质过硬,下一秒又露出了职业微笑:“好的,请稍等。” 取134万,银行存款从306万立马变成了172万。 掉的好快。 接下来张宣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去了海关。 花119万,张宣获得了23粒粉钻。 花15万买了一辆虎头奔。 不愧是虎头奔啊,就算以后世的眼光看,还是觉得好看,车的外形并不算太过时。 围着车子转一圈,张宣就把车钥匙交给了李梅。 李梅接过钥匙说:“回去从公司账户中转15万给你。” 张宣摆摆手,非常大气地拒绝了:“这车是我送你的,你没日没夜奔波,实在是辛苦。而且你每天都跟一些有身份的人打交道,需要这样一辆车。” 倒不是张宣故意装阔,而是真心实意送。 这一年下来,虽然李梅挣的钱没进自己私人腰包,但自己凭空多了两家公司,多了一块5.1万平米的地皮,这些算下来都是钱,都是大钱。 既然要送车,区区15万又算得了什么,眨眨眼就送了。 他的人生信条里,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自己吃了肉,人家就应该有汤喝,这样关系才能维持长久。 见张宣一脸认真,没有一丝做作的形态,李梅内里不由心生佩服。 虽然15万不算什么,但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格。 张宣不做作,李梅也没做作,她确实需要一辆撑门面的车,很直爽地就接受了。 “老舅,那我们走了啊。”海关门口,张宣向阮得志告别。 阮得志没做声,笑着挥挥手,目送虎头奔消失在街道另一头。 开往羊城的路上,张宣问:“我2吨白兰地原液安顿好了没?” 李梅坐在驾驶座回答:“安顿好了。这酒我不懂,后来还是袁澜带人安置好的。” 提到袁澜,张宣忽然不想多说什么了,干脆偏头看外面日益变化的城市街景。 后来看着看着,看累了,他直接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张宣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越秀区,到了银泰外贸公司楼下。 几个月没见,外贸公司从最初的4个人,已经扩到了9个人。 张宣在有点简陋的办公室转了好几圈,同每个职员都亲切聊了小会,20分钟,足足刷了一波老板的存在感,末了说一句“今晚公司聚餐”的话后,也是跟随李梅进了办公室。 给他倒杯水,李梅就笑说:“在办公室,我不兴喝茶,你将就下吧。” “寒碜我了不是,别忘了我是哪里出身?小时候山上放牛,山上的水,田里的水,沟里的水都喝过,这算什么呀?”大热天的,张宣着实有点口干,接过水就一口喝完。 见状,李梅又给他倒一杯,临了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给张宣: “这是地皮贷款的审批材料,你是大老板,你过过目吧,就等你签字了。” 说到正事,张宣也不含糊,收敛表情开始认认真真看,逐字逐条看。 5.1万平米土地,银泰地产两份合同加起来的拿地总价是2800万,李梅利用关系,可以从银行贷款70%出来,差不多2000万了,这是一笔不小的钱,刚好用来做启动资金。 前后看了四遍,确认无误后,张宣拿笔签名。 签完后,张宣问李梅:“这阵子你天天往天河广场那边跑,你有什么收获没?” 说到这个,李梅顿时来了精神。 她起身往外边看了看,就把百叶窗拉好,把门反锁。 接着只见她从抽屉最底层掏出一份图纸和一份策划案。 张宣仅仅看一眼抬头,就愣住了,压低声音问:“这是天河广场的设计图纸和商业策划书?” 李梅轻轻点头。 张宣非常惊讶:“你怎么弄到手的?” 李梅小声说:“花大价钱买的。为了这个,前些日子我可没少奔波,后面还是在袁澜的配合下,才弄到手的。” 张宣嘴巴大张,定定地看了她一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机密的东西竟然也弄来了。 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一阵... 张宣担心问:“没伤人吧?” 李梅笑着摇头:“你放心吧,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我找袁澜帮忙,是为了摸清我的公关对象的喜好和弱点,这事情袁澜拿手,我就让她帮我调查了一下,后面都是我亲自出面的,没用袁澜的人。” 说着,李梅指着商业策划书道:“我的主要目的是这份策划书。 兴建一个商业广场不是儿戏,这么大的项目,我们必须准备充足。而天河广场这个项目天贸集团准备了好些年,方方面面都考虑的比较周全。 这份策划案,我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收获很大,我最近在它基础上,也在写一份独属于我们的策划书。” 话到这,李梅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半成品策划案给张宣,“这些年我满世界跑,世界上有名的购物广场我都去过,所以我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了这个。” 张宣没做声,而是花费2个小时,把两份策划书都看了一遍,比对了一遍。 直到看完,张宣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李梅虽然套用了天河城的模板,但有着自己的东西。两份策划案对照下来,大约只有40%的相似度。 这就好,有创新就好,他就怕李梅完完全全用拿来主义,那样今后传出去有损名声。 再世为人,自己不缺挣钱的途径。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太下作的事情他不愿意做。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 要不是为了建立一个中国独一无二的cbd。 如果他不想折腾了,他根据记忆买茅台、万科、互联网公司股票都可以吃几辈子。 买几百套房也能逍遥一世。 见张宣看完就陷入了沉默,李梅忐忑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张宣抬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没做评价,反而说:“我书房里也有一份策划书,我建议你看看我的再说。” 李梅傻眼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张宣说:“当初买下小刘的三个商铺时开始准备的。” 这不是撒谎,当时为了做这个东西,张宣奋斗了大半个月。 甚至连图纸修修改改都备了7份。 当然了,图纸这些东西只是初步方案,只是表达自己的见解,能不能行,还得找专业设计师过眼才行。 李梅听了半信半疑,心想你写作有天分,是个大作家,我服气。 可这玩意儿你也懂? 为了一睹为快,心痒痒地李梅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当即催促:“走,我们去中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13章,盈泰商城 中大,教师公寓,二楼书房。 看完张宣的商业策划书,李梅陷入了沉默,许久后直直地抬头盯着张宣问: “你是先知吗,生而知之?” 张宣自我笑笑,顾左右而言它:“这东西我陆陆续续准备了半年之久,你觉得怎么样?” 李梅实话实说:“很多理念比我和天河广场的先进,有些甚至闻所未闻,真的惊艳到我了,让我叹为观止,由衷佩服。 但在细节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这个可以借鉴天河广场的方案进行填充。” 张宣点点头,这个评价非常中肯。 他的理念先进,来源于后世的所见所闻,在李梅看来自然是十分惊艳的。 可一些细节末枝上,张宣毕竟不是业内专业人士,肯定有很多纰漏。 好比他就是一个将军,下达指令尚可。但真刀真枪上前线去干,还得是手底下的士兵。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以张宣的策划案为中心、为框架、为主旨,以天河广场的方案做参考、做补充。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amp;amp;gt;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两人一直在讨论.... 中间就吃了一个晚餐,邀请盈泰外贸公司的9个员工吃了一顿大餐。 吃完饭后,两人又缩进了办公室,聚精会神地继续工作... 如此一连几天,在两人废寝忘食的努力下,通过对天河路8号附近的交通、业态、商业环境、人流现状进行调研后,得出第一手资料,终于把策划案搞定了。 由于天河路8号坐落于羊城城市新中轴线上,位于天河商圈的中心位置,是后世羊城cbd中央商务区、毗邻天河体育中心和羊城火车东站,如今有60多条公交线路在此设站,交通极为便利。 两人把自家广场定义为:集购物、商务、美食、娱乐、休闲、会展和康体8大功能于一体的现代化城市广场。 计划荟萃各种品牌商品的大型百货公司,五星级电影院,以及多家各具特色的中外名牌专卖店。为羊城市民和游客购物、休闲、娱乐、观光的好去处。 参考后世的全球十大商业广场的模式,着重以香江最具魅力的商业中心太古城为基础模板。 为什么以太古城为模板? 那是因为两人知道天河广场也是参照太古城的。 只是天贸集团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担心现如今的羊城经济无法跟有着亚洲四小龙美誉的香江媲美,承载不了那么大的消费规模,从而自动做了减法。 但张宣野心勃勃,不仅没做减法,反而做了加法。 张宣和李梅商议一番后,计划黄金比例为:餐饮占比18%,娱乐占比0%,零售占比5%。 计划日均承载客流量为100万,可供4万人同场同时消费。 广场占地5.万平方米,建筑总面积预估40万平米以上。 计划构建一个超大型购物商城、两座甲级写字楼、一家五星级酒店和酒店式服务住宅、一个文化中心、一个棕榈广场。 另外还有若干停车位,初步预算不少于1500个。 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半东塔楼为超大型购物商场。 50层五星级酒店式公寓西塔楼。 两座甲级写字楼的初步规划是0层。 商城也好,五星级酒店也好,甲级写字楼也罢,张宣野心勃勃,不建则已,要建就要以羊城的地标建筑打造。 当然了,张宣的目标是要弄就弄最好的,但经费预算加起来也不低,参考天河广场的1亿投资,两人细细核算一阵后,均认为总投资不能低于15亿。 15亿! 张宣看到一串串数据汇总后得出的总金额,心肝都在打颤,头皮都发麻。 见他望着数字发憷,李梅笑说:“这只是我们俩的外行预算,不能当数,一切要等专业设计机构评估以后才能定下来,也许用不了这么多呢。” 张宣眼皮跳跳:“得了吧,我们虽然是外行,但毕竟天河广场的参考案例摆在这里,人家都把各类花销都标的明明白白了,峩估计到时候的金额只会高于15亿,不可能低。” 李梅没反驳,而是打趣道:“要不你降低降低标准。比如这地标建筑可以取缔,用普通建筑就可以,这样预算会少一大截。” 张宣猛烈摇头:“要是把地标性建筑方案取缔了,那我干脆不建了。 咱要做就做中国第一,这样才能打响名气,做到举世闻名。这样才能压制天河广场,做到财源滚滚,这才是我的初衷。” 张宣虽然说是说的这么豪迈,其实心里也是打鼓得紧。 这年头的15亿啊! 搁新世纪后,起码也是50亿起步了。 大手笔投资! 真是超级大手笔投资! 不过好在方案分为三期。 可以慢慢来,一期一期来。 反正资金结构也是借鉴隔壁天河广场的4::,不用一下子全部到位。 这样平摊下来,其实每期资金压力也不是那么大。 而中间漫长的工程时间,张宣作为重生者,还是有自信挣到那份钱的。 当然了,两人也不傻,这么大手笔的投资,在羊城历史上都是罕见,肯定要到处跑跑,向上面要政策,要利好那肯定是必须的。 只要某些人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到这份规划的无限潜力。 能作为一张名片带动羊城经济的巨大潜力。 可是羊城这样的前沿大城市,傻子能入驻的了吗? 所以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关键节口,这个以成绩为主要衡量标准的生态环境里,张宣自信,这份规划提交上去,应该是能得到有识之士的看重的。 如果真是那样,嚯,那绿灯肯定是一路往下开了... 如果,万一要是实在不行… 那就,那就拐个弯隐晦地跟陶歌说说。 比如以找设计师为名,让陶歌推荐推荐,我就不信她看了这份规划后不告诉陶显。 要是让银角大王知道了,要是能引起银角大王的注意,那一切又不同了。 当然,这只是没路可走时的最后办法。 只要还有路可走,就不这么做。 不过要是中途能自发地把银角大王吸引过来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好比,你花钱找妹子和妹子主动免费的区别。 ... 忙碌一阵,写完最后一个字,李梅直起酸痛不已的腰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张宣: “你给我们广场取个名字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不用取,有现成的,直接照搬公司名字。” 李梅道:“盈泰广场?” “对。”张宣点头。 李梅有些疑惑:“这名字咋听是不错,可你的野心是打造中国第一cbd,似乎差了点。” 张宣摆摆手,不敢苟同道:“你这是思维固化了。 在我看来,只要cbd成功了,成为了世界级的存在,成为媲美东京银座的存在,你就叫它阿猫阿狗一样也朗朗上口,深入人心。 就盈泰广场吧,这样一举两得,能把公司名气打出去。” 李梅偏头思索小会,最后还是同意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chaptere 第314章,人生豪迈,换个活法(求订阅!) 商业规划书有了。 表达自己见解诉求的设计图纸张宣也有了。 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设计师把方案做到可行性,彻底落实下来。 1994年8月18号。 一大清早,张宣就和李梅来到了天河路8号。 两人围着纺织厂转一圈,张宣就对留下来的0名职工开始画大饼。 张宣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忍一忍,马上就有大事要做,会给他们安排新的、有前途的岗位。 离开纺织厂,张宣郑重地对李梅说:“我们要尽快招人,招有一技之长的能人,招管理人员,要提前对这0名职工进行岗前培训,要对他们的思想进行改造,让他们改掉过去的老毛病,培养危机意识,以适应我们的节奏。” 李梅说好:“我回去就会着手安排。” 张宣又说:“纺织厂的那些旧机器,你赶紧找人折旧处理掉吧。 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待我。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购物商城建起来,赶紧让它钱生钱,为我们提供现金奶牛才行。” 李梅点头。 张宣继续嘱咐:“商城这方面我们俩个都是第一次,都是外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amp;amp;gt; 这一块,峩们还是要请专业人士来帮手才行,这样可以省时省力。 我看华强北的万佳百货生意做的那么红火,一家小小的百货都能带动一条商业街,里面肯定有不少能人。 你发挥一下你的那股子狠劲,想方设法弄一批人过来,组成我们的班底。” 李梅笑了,“成,这事上咱两不谋而合。我之前就打算从万佳百货和吉之岛挖人,培养我们的班底。” 张宣忍不住跟着笑了:“哈,我还是比不上你,还是你野,吉之岛你都想到了。那我在这里祝你马到成功。” 越过马路,两人临街找了家地摊面铺,吃牛肉面。 李梅从随行包里掏出一罐剁辣椒摆张宣跟前: “这是我昨晚从一朋友家里拿的,你应该喜欢这个。” “谢谢。”清汤寡水的牛肉面,张宣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当即不客气,拧开盖子就捣鼓几筷子放碗里。 仅仅片刻功夫,碗里就飘出了红汤。 吃着面,望着马路对面阳光普洒的纺织厂,张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劲:有窃喜,有豪迈,有激动,也有忐忑。 想到预计15亿投资的总规划,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再世为人,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了,事业从这里起步。 人生,从这里向新的里程碑进发,勇攀高峰。 不管最后是输还是赢,张宣都把它当做一块试金石。 他想看看,想看看自己除了写作外,除了教书外,是不是还能做好一件事? 还能不能在别的领域里从陌生到熟悉,干出一番新的成就? 要做就做最好,做最亮眼的那个。这是他的品质,这是他从写“风声”和“潜伏”中培养出来的自信和魄力。 这也是他这辈子的活法! ...... 接下来的几天… 张宣和李梅开着虎头奔,在这个城市满世界跑,基本上跑遍了羊城的大街小巷。 两人相继找了14家大型建筑设计公司、室内设计公司和艺术设计公司。 只要和设计沾边的、有点名气的公司,两人都找了。 结果大失所望,没有一家达到张宣的预期。 其中有几家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是从欧美留学回来的,但听完张宣的高标准、高要求后,直摇头,表示水平有限,能力不够。 而最令人不齿的是,有几家水平半吊子老板,听完后眼睛光芒四射,说可以做,可以做,可以试着做.... 听到可以试着做,张宣差点吐口老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 这是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你是脑子抽了吗,你连我的问题都回答不清,就想拿这个练手? 就想拿这个闯荡名声? 真他娘的是傻/逼,为了钱不择手段。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前生做外贸的日子。 有些供应商明明做不了,但却口口声声能做,到日期了要他交样品时,就特么的各种理由和借口又来了。 结果就是既浪费了客户的时间,还损害了自己的口碑和信誉。 张宣一直没弄懂,这种人是图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可以大量存在 李梅气急败坏地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大骂一顿,回到车里时,她对张宣说: “还有最后一家建筑公司,要是这家也不行,那我们就得去香江找人、或者向全世界建筑设计公司招标了。” 张宣:“......” 听到要向全世界建筑公司招标,张宣脑袋立马嗡嗡嗡地乱叫。 这算哪门子事啊? 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他都在怀疑15亿预算可能根本不够! 可能还差许多! 李梅似乎看出了他的忧愁,又试着劝说:“要不退一步?地标建筑延后,以后有钱了再弄?” 张宣翻翻白眼:“要做就一步到位,往后延不是办法,现在国内经济在飞速发展,保不准沪市和京城就有人跟我们抢这个国内第一cbd,什么东西都是博个第一才有噱头,才有吸引力,我们不能退却。” 李梅很满意他这态度,整理整理刚才的暴躁心情,又开始专注开车。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路灯的时候,李梅安慰说:“最后一家建筑公司名气非常大,据说人虽然不多,但清一色的精英,我特意把它留到最后。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后一家也许能成。” “哎,借你吉言,希望如此才好。”连续几天的失败,张宣对这一家也是不抱太多期待了。 眼神在车外面一个洋妞的胸口扫过,张宣此刻已经开始规划去香江找人了。 最后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坐落于海珠区的繁华市中心,倒是离中大不远。 让张宣有些失望的是门脸不大。 唯一能称道的是:外面的装饰和设计给人耳目一新的观感。 把车子停好,李梅说:“到了。” 张宣目光扫视一圈,对着“万邦设计”瞄了足足10秒,临了点点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跟着李梅走了进去。 外面不大,里面的空间倒是比想象的开阔,周遭的光景倒是让不抱希望的张宣眼睛一亮,很有层次感和立体感,倒是有点设计公司的韵味了。 6个设计师,个打杂的,另加一对中年夫妻老板,这是万邦设计公司的全部人马。 老板40来岁,四六分头,白衬衫、西裤、皮鞋,典型的职业正装。一副小巧的眼睛,一撇小八字胡,比较严肃。 张宣只看一眼,就感觉像一个历史名人,***。 左看看,右看看,太像了,他娘的实在是太像了。 张宣永远记得这位历史书上***的黑白照,旁边有一段旁白,袁大头派人在火车站刺杀他的旁白。 老板娘很漂亮。这种漂亮不是纯粹来自五官的美,而是一身黑色花艺装扮,外加盘头的额外效果。 换句话说,就是很有气质。 单单看到这两人,张宣心里莫名的有了期待。 可能是外面太热的缘故,公司并没有其他客户。 不过张宣特意留意了下,自打自己和李梅进来起,6名设计师除了抬头看一眼两人外,一直在低头忙碌。 从这个细节可以判断出,这公司的业务比较多。 当然了,也不排除人家演练好的,有客户上门了,就装一副忙碌样。 他是有理由这样怀疑的。 前生阳永健开的外贸公司,每次带国外客户看厂时,都是跟人家生产厂商演双簧。 所以这种伎俩还是蛮多的。 老板是德国留学的海龟,姓裘,叫裘博仁。 巧,太巧了,竟然也有一个仁字,不会真是哪位老兄转世吧?听到人家自我介绍时,张宣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老板娘叫陈敏,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女人。 她看一眼外头的虎头奔,再看一眼张宣和李梅气势非凡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挥退一名女接待,亲自给两人倒上凉茶。 寒暄几句,陈敏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些许,最后看向了李梅,开始介绍公司业务,最后问:“两位有什么需求?” 李梅看看张宣,见张宣一副认真喝茶的样子后,她嘴巴动了动,开始讲明来意。 这个过程花的时间比较长,有0来分钟。 听着三人的一问一答,张宣慢慢地也把心思沉了下去,心想老天爷总算开眼了,终于找对人了。 不管人家最后能不能接下活计,但凭这份谈吐和认知,就比前面的那些强多了。 听到要建cbd,要设计地标建筑,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分外高兴,这是大客户! 这是条大鳄鱼! 裘博仁试探着问李梅:“我可以看看你们的初稿方案吗?” 李梅又看向了张宣。 见此,裘博仁和陈敏也下意思看向了张宣,接着夫妻双方又默默对视一眼,瞳孔里满是问号。 张宣还是不做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一杯凉茶,继续小口喝着。 得到默认,李梅把张宣画的那些图纸从包里拿了出来,交给陈敏。 陈敏接过细细看了几分钟,随后抬头问李梅:“你也是学设计出身?” 陈敏笑着摇头,没接话。 半个小时后,把这些图纸认认真真琢磨一遍的裘博仁问李梅:“你们的预算大概是多少?” 李梅第一时间没说预算,而是关心问:“你们能接这活?” 没想到裘博仁很是干脆地摇摇头。 见到李梅面露失望时,陈敏笑着说:“这么大的工程,我们这公司不具备这个能力,不过我们可以找人一起来设计。” “你们找谁?”张宣这时出声了,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开口。 看到这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说话,陈敏夫妻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李梅,随后对张宣说:“找我的老师,还要邀请几位国外的朋友。” 张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直盯着对方,不接话,静待下文。 见他不见兔子不撒鹰,陈敏很是利落地说了出来:“我老师郭明卓,还有两位在荷兰iba事务所的设计师马克-海默和芭芭拉-库伊特夫妇。” 啥? !!! 听到这名字,张宣心里一排排叹号飘过。 他忍不住问:“郭明卓先生可是设计出天河体育中心的那位大师?” 陈敏笑着颔首,“天河体育中心确实是出自我老师之手,当时我还是他老人家的助理,有幸见证了全过程。” 嘿,脸皮都快赶上我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听到人家的肯定答复,不知为何,张宣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地了。 同时心里在想,既然人家的老师这么有名,那荷兰的两位朋友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吧? 应该是这样。 陈敏不可能不知道轻重,随便叫一只阿猫阿狗来跟她老师共事。 只是可惜,隔行如隔山,他对设计领域这块不懂。 能知道郭明卓先生,还是他这两天特意找羊城有哪些别特的建筑时偶然得知的。 围绕设计师扯了一阵,众人的话题又回到了设计本源上。 当陈敏再次问预算是多少时? 张宣直接告诉她:“没有预算,我只要最好的方案,按你们最好的想法做效果图就可以。” 听张宣这么回答,裘博仁和陈敏知道,这是人家在考验自己的能力呢。 试想一下,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没有毛预算呢? 要是没有预算,夫妻俩都觉得可能遇到骗子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15章,我要世间独一无二(求订阅!) 只可惜,张宣此时不知道裘博仁和陈敏的想法。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傻傻把自己的预算告诉对方。 如果这样做,那不是明白告诉自己是肥羊么,快快来咬我一口么? 张宣答非所问:“两位看了我的图纸,觉得可行吗?” 陈敏同裘博仁对视一眼,非常诧异:“这些图纸出自你的手?” 张宣笑着点头。 陈敏视线在一叠图纸上掠过,就好奇问:“张先生也是学的建筑设计吗?是国外哪所名牌大学毕业的?” 李梅很识趣,这时赶忙出来打圆场了,“我老板并不是设计专业出身,这些图纸只是他闲暇时自学自画的。” 裘博仁:“......” 陈敏:“......” 夫妻俩忍不住又互相瞅了瞅,太惊讶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敏锐地抓到了两个关键点。 第一个关键点是:张宣这年轻人是老板,李梅是下属。 这完全颠覆了夫妻俩之前的认知,刚开始以为李梅才是主事的。 但惊讶过后,又觉得一切能解释得通了,能解释为何李梅频频看张宣脸色行事。 第二个关键点就是:这些图纸是张宣闲暇时自学自画的,有点打击人。 这叠图纸他们都一一看过,抛开建筑设计的结构性、合理性不谈,那布局有点惊艳,有种超出时代的美感。 这是两夫妻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少见到的内景设计,如果仅仅从美学角度考虑,可以称得上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也是陈敏忍不住问询张宣毕业哪里的原因,还指名道姓是不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原因? 不是两人崇洋媚外,而是这年头很多人约定俗成的普遍看法,国内就是比不上国外。 张宣不知道两口子的内心戏,不然非得羞死不可。 他哪懂建筑设计啊,那完全就是照葫芦画瓢,剽窃后世的经典东西。 就是根据记忆,哪里该布局什么,哪里该放置什么而已。 他仅仅是一个搬运工。 而且张宣还知道,他自己的设计图看是好看,但涉及到各种功能系统时,估计会被批判的体无完肤。 不说其它的,一个污水处理系统,他就理不清。 见张宣就这样子看着他们,裘博仁和陈敏知道、得拿出点真才实学才能镇住这场子了。 裘博仁思索一番,就拿起其中一张西塔楼的图纸说: “图纸上的地铁换乘系统建设、优化接驳方式和动线设计、完善配套设施建设、挖掘特色性、避免同质化等角度的商业综合体,从宏观角度看,是非常合理且具有前瞻性的。 但是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或者推到重来,不然容易形成基坑塌陷、运行阻塞等重大问题....” 裘博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把张宣头都侃晕了,专业性太强,听了老半天,张宣才听懂一点关于基坑半逆作法设计的皮毛。 然后就是这一点皮毛,人家就优化了自己很多想当然的布局。 细致地说了0来分钟,精通察言观色的裘博仁见张宣快撑不住了时,也是适时住嘴,最后道: “现在只能说这么多,毕竟是纸上谈兵,具体的方案要去现场考察后才能给评判。” 知道最后一句是递台阶的话,张宣当即顺坡下驴:“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时间。” 裘博仁看看手表,说:“我们随时都有空,如果张先生和李小姐现在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张宣起身,很时爽利地发出邀请:“求之不得,那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吧。” 李梅客气地邀请两人一起乘坐虎头奔。 但陈敏笑着婉拒了。 两口子开一辆桑塔纳跟在虎头奔后面,往天河区开去。 路上,陈敏看向前方的虎头奔,想着张宣那年轻到过分的面孔,忍不住问: 銆愯瘽璇达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pamp;amp;gt; “你觉得是真是假?” 驾驶座的去裘博仁笑一声:“是真是假,回头调查一下地皮在谁手里就知道了。” 陈敏点头,又问:“你说这张宣是二代还是三代?” 裘博仁没就这个发表看法,而是说:“二代三代对我们不重要,张宣肯定是有钱人的后代。 峩现在只关心这个工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能不能拿到手。” 陈敏作为女人虽然天生具有八卦之心,但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听丈夫这么说后,也是不再问。 … 天河路8号。 围着纺织厂和那块空白地皮转一圈。 张宣突然问裘博仁和陈敏:“两位觉得这里怎么样?适合建设商业综合体吗?” 裘博仁望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口,想到前不久公布的1号地铁线路图,赞叹道: “张先生好眼光,这位置很有商业潜力。” 裘博仁和陈敏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走完第三圈后就祭出了他们的看家本事。 比如高档酒店、商场、写字楼和办公楼等办公商用建筑项目的该怎么规划… 比如电力等能源动力项目的规划… 比如羊城东站、公交、地下隧道等交通运输项目的利用与规划… 比如污水处理、空气净化等环保水利项目的规划… 认认真真听完两人的看法,张宣服了。 彻底服了。 不服不行,人家不愧是专业的,仅仅踩个点,就说的条条是道。 问题是人家不是忽悠他,因为张宣虽然是个外行人,但前生的阅历和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一开始没人点拨,一知半解是不太懂。 但如今听这两口子现身说法,瞬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聊了一阵,李梅开口道:“听完你们刚才的规划,我忽然发现1500个停车位好像少了。” 闻言,陈敏和裘博仁看看张宣,见张宣没太大反应,陈敏就明确说: “如果按照张先生对未来经济形势的乐观评估,日均承载100万客流量,可供4万人同场同时消费的话,那确实少了。 5年内,1500个停车位应该够用。 但5年后,就会显得捉襟见肘,容易造成堵塞,不容易引流和存流,对未来发展极其不利。” 张宣好想辩解一句自己这是地表的停车位,不算地下的。 但临了临了,他还是虚心请教:“该多少合适?” 陈敏沉吟一阵,最后说:“你这是住宿、会展多位一体的商业中心。 从长远考虑,我建议地下到4层设为停车场,停车位8000往上,最好规划到1.万到1.5万个比较合适。” 回忆一番后世的大型停车场,张宣觉得在理,同时又忍不住高看两人一分,不愧是喝了洋墨水的。 如今还是满大街自行车奔跑的年代,人家就已经想到了后世车流如织的画面。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们去过纽约,去过东京,去过伦敦,然后到这里现学现卖。 中午,一家饭馆,四人等菜期间,张宣递了一瓶冰镇亚洲汽水给裘博仁和陈敏。 陈敏接过汽水,拧开盖子喝一口就盯着张宣看了几眼,临了问:“张先生有女朋友了吗?” 张宣笑道:“我有女朋友了。” 接着又说:“别一口一个张先生了,有点见外,直呼我名字就好。” 陈敏点头,又问:“我看你的布局很大,你这商业综合体的宗旨是什么?” 张宣安然坐好,喝口汽水不急不躁地说:“最上档次、最时尚、最潮流。” 说完,见两口子还定定地看着自己,他又补充一句,“打造国内第一cbd,比肩东京银座,成为世界级的存在。” 听他这么说,陈敏欲言又止。 见状,张宣直接开口:“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陈敏说:“如果按照你的宗旨,那两座甲级写字楼也打造成地标建筑,那0层有些矮了。” 张宣:“……” 0层还矮了! 他也想建高,可他没钱啊。 看到他沉默,陈敏这时又说:“其实我有个建议,不过有可能违背你的初衷。” 张宣直直地看着她:“但说无妨。” 陈敏说:“既然是地标建筑,那就要独一无二,羊城只要一个就行。 我建议要么选用五星级酒店作为地标建筑打造,要么选用两座甲级写字楼。” “两座甲级写字楼?” “对。” 两世为人,张宣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像纽约的世贸大夏一样,打造双子塔?” 陈敏应承:“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双子塔的方案,我知道一个团队极其擅长。” 张宣情不自禁问:“哪个团队?” 陈敏说:“英国阿特金斯建筑事务所。” 张宣无语,“你是说正在为迪拜设计帆船酒店的这家事务所?” 陈敏问:“哦,你听说过?” 张宣撒谎说:“我有个朋友在英国,听她偶尔提了一嘴。” 陈敏看出他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于是识趣地不深究,而是继续说:“我知道他们团队有一个叫佩里的,极其擅长双子塔的设计。” 佩里么… 这人我知道,我也听说过,后世厦门的帆船双子塔不就是他设计的嘛…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 他娘的,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这家事务所。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 再说了,厦门双子塔好看是好看,但毕竟不是世间独一无二。 有纽约双子塔和迪拜帆船酒店的珠玉在前,没什么意思。 张宣委婉说:“我更倾向于世间独一无二的设计。” 陈敏秒懂,这是被拒绝了。 不过她压根不介意。 陈敏把双子塔的建议拋出来,目的只是引起张宣的更大兴趣,让张宣长长见识的同时,也是向张宣表达两口子的眼界、人脉和份量。 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找我们“万邦设计”没找错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感谢大家上月的支持,月票第98名!开心! 上月更了0万出头的字数,这月目标4万字。 希望大家多多订阅支持,多多投月票,让这本没有推荐位的书曝光多一点。 月第一天,拜托啦! 第316章,为钱犯愁(求订阅!) 吃过中饭,几人小聊一阵后,也是分道扬镳。 裘博仁和陈敏驾车回了海珠区。 望着后视镜中不断向后拉远的天河路8号,陈敏忍不住感慨: “后生可畏,真是好大的魄力!好大的手笔!” 裘博仁赞同:“这完全是在赌大势,观这规模比香江太古城还大,要是国内经济没有张宣预期的好,必定会血本无归。” 陈敏侧头:“要是经济达到预期呢?” 裘博仁措辞说:“那他就是个天才,该他赚得盆满钵满。 隔壁在建的天河广场你也去看过,那就是简陋版的太古城。原因你也能猜到,就是担心羊城的消费水平跟不上。” 陈敏思索小会,随后笑道:“要是这个综合体成功了,天河广场会被压制的永无出头之日。” 裘博仁也跟着笑了,他很期待。 车子一路向南... 裘博仁一回到万邦设计,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就直接去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开始打电话。 咚咚咚.... 三声过后,电话通了。 “博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裘博仁说:“老同学,帮个忙。” 那边问:“你说,什么忙?” 裘博仁说:“帮我调查一个人。” 那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你又接到大项目了?” “还在接触阶段,我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裘博仁如是说。 那边说好:“你把信息告诉我。” 裘博仁把天河路8号的地皮讲了讲,随后又道: “要是方便,你再帮我简单调查下张宣和李梅这两人的资料。”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博仁,这可不像你。” 裘博仁早有准备,连忙解释道:“老同学你理解一下吧,这个项目很大,我和陈敏两个人接不了,必须请有分量的外援。 但是在不确定的前提下,我也不能冒冒然然把人请过来。” 那边有点意外,好奇问:“你俩还做不了?请谁?” 裘博仁也不隐瞒:“郭卓明老爷子,还有两位在荷兰iba事务所的朋友。” 听到是郭卓明,那边同意了:“好,等峩消息。” ... 半天后,裘博仁接到了回电。 抓起听筒,裘博仁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查到了没?” “查到了,你说的地皮确实在盈泰地产名下,而盈泰地产的法人是张宣,平时由李梅在管理。” 接着不等裘博仁搭话,那边又一股脑儿地把张宣的个人资料说了出来。 听到张宣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大作家三月时,裘博仁瞬间懵了,不可置信地问: “老同学,你没弄错吧?” 那边静了静,然后说:“没有错的。刚开始我也不信,为此我还确认了一遍是不是同名同姓。” 话到这,那边顿了顿,说:“张宣是大作家的事情,目前很少有人知道。 我也是看资料显示他在中大读书,顺着找那边的一位副校长,才意外得知的这消息。” “还在中大读书?”裘博非常惊讶,这么大一作家还在读书就有点怪了。 太不符合常理。 “对,在读书。” “读研?还是读博?” “都不是,刚大一完毕,下半年读大二。” “......” 裘博仁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说话了,一时间失声了。 见裘博仁没回答,那边说:“好了,你慢慢回味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对了,张宣这事还不被众人知道,你暂时不要声张。” “成。”好久才缓过来的裘博仁应一声,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见丈夫从办公室出来,正在忙碌的陈敏立马放下手头的活、跑过来关切地问: “怎么样?那两人不是骗子吧?” 裘博仁扫一眼外面的公司职员,就把陈敏拉到办公室,关上门对她说: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还有个吓人的消息。” 听到坏消息,陈敏心一沉,急急问:“你先说好消息。” 裘博仁说:“好消息是张宣和李梅不是骗子,那地皮确实在他们名下,总计5.万平米有多。” 听着这话,陈敏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那坏消息是什么?” 裘博仁说:“项目很大,但张宣和李梅没多少钱。” “什么?没钱?” “嗯。” 陈敏疑惑问:“没钱?没钱还开虎头奔,没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建世间独一无二的地标建筑?” 裘博仁看着她不说话,算是默认。因为他内心也是这么吐槽的。 见丈夫不说话,陈敏很是失落。 她还真以为有一个天大的项目砸在自己头上了呢,没想到原来是一场空。 裘博仁似乎知道妻子所想,就安慰说:“你也别急,虽说现在没钱,但这两人挣钱的能力还是吓人的。” 陈敏听出了话中话,就催促道:“说吧,把那个吓人的消息说出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到我。” 裘博仁把刚才自己看过的报纸摆妻子跟前:“都在报纸上,你自己看。” “嗯?”陈敏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裘博仁用手指点着一篇新闻说:“许军告诉我,张宣是三月,是大作家,目前在中大读书。” 听完,陈敏没太大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丈夫看,眼皮都不眨一下。 裘博仁点根烟,叹口气说:“这是许军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陈敏眨眨眼,下一秒猛地低头,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一时间里,办公室没了声音。 一个吸烟瞅着老婆,一个低头看报纸。 十多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某一刻,叮铃铃的电话声打破了死寂。 听到声响,陈敏只是看看了座机,没理会,继续读报。 裘博仁把烟换到左手,右手拿起听筒就问:“喂,你好。” “爸,是我,妈妈在不在旁边?”一个女声。 裘博仁瞄一眼妻子:“有什么事你就说,你妈现在没空。” 女声说:“不在身边啊,不在身边就好。 爸,你跟妈妈说下,下个月我不回国了,理由我替你想好了,就说她女儿找不到男朋友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 裘博仁望着虎视眈眈的妻子,一脸尬笑。 陈敏一把抢过听筒,厉声道:“下个月你必须回国。” “哎呦妈,你在啊?”突如其来的吼声,女声被吓了一跳。 不过下一秒,女声又坚持说:“我回来你也天天催我找对象,但我又找不到,还不如不回来碍你眼了。” 陈敏说:“不用你找了,我帮你找好了。” 女声停滞几秒,稍后弱弱地问:“谁啊?还有谁配得上我啊?” 陈敏气笑了:“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世界上就你了不起啊!大作家,我帮你找的对象是大作家。 警告你,下个月必须回来帮着做事,再游手好闲,就断你口粮!” 说完,“砰”地一声响,电话凶残地被挂断了。 .... 陈敏正拿大作家吓唬女儿时。 此刻的大作家正坐在路边摊,望着夕阳犯愁。 不犯愁都不行,都没法麻痹自己了.... 自从羊城本土找不到设计师、要从国际上找人时,张宣就明白,15亿预算肯定不够了。 问题是,15亿预算都已经要老命了,他娘的还增加。 还要不要活了? 真是为钱犯愁。 按理说,自己现在也算是挣钱小能手了啊。 前面三个月,光“风声”的版税就达到987万。 虽然还没支付到账,可人民文学这么大的机构,还不至于赖这点钱。 而自己账户上,目前也躺着17万。 还有粒粉钻。 要是能顺利把这批粉钻销售出去,那肯定也能挣几百万吧? 如今8月份都还没过完,这个月两本书的版税也是可以预计,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进账。 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000万总有的吧? 再加上银行抵押贷款的000万,就4000万了。 至于公司账户上,张宣虽然不经常明着查看。 但李梅很规矩、很自觉,每月都会把财务报表送上门给他翻阅。 当初10吨白兰地原液卖了884万。 这笔钱是用来做新闻纸张的启动资金。 而新闻纸张到目前为止做了刚好一年多点。 这笔钱的来龙去脉,也是非常清晰地。 年前的业务只有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两家报纸每个月走量是固定的8万吨,利润均下来每吨挣0元。 每个月差不多40万纯利润。 年前5个月就是100万进账。 而年后开始,多了粤省日报的每月5万吨销量。 年后7个月,三家报纸每月走量1万吨,平均利润是9.5元每吨。7个月算下来是700万左右。 也即,新闻纸张一年的收入总共是900万。 这里要抛出公司的日常开支、以及人情往来的小00万。 就只剩600万了。 再加上白兰地原液的本金,600万加884万,拢计是4484万。 而天河路8号这块地皮和纺织厂,前后两次支出800万,公司账户上现在就剩1784万。 这1784万最多能抽出1000万出来。 再多就影响外贸公司的正常运营了。 这里1000万,加上前面的4000万,如今能动用的资金只有5000万。 5000万建西塔楼,建大型购物商城还是够呛。 不过虽然够呛,但如果按照行业惯例,狠心压一压供应商的结余款,还是能运转起来的。 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自己存放的吨白兰地原液卖掉算了。 树挪死,人挪活,为了心中大计,区区两顿白兰地原液又算得了什么呢? 关键是,气人的是,卖了钱也不够啊,离综合体第一期的启动资金还是差了不少。 见张宣一脸郁闷地坐在那,不急不慢吃完凉粉的李梅安慰道:“你是在担心钱?” 张宣看她一眼,没做声,知道她有话要说。 李梅用纸巾擦擦嘴,就看着他说:“这一年来,你不是一直要求我涨价吗?” 张宣眼睛一亮:“成了?” 李梅点头:“自从地皮到手后,我就一直在为钱的担心。 过去一年我为了维护关系,一直是以微利在给三家报纸输送新闻纸张。 还好中间我们没出差错,要不然我们两个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 这情况它们三家报纸也是知道的。 所以当我前段时间以通货膨胀的缘由提出涨价,每吨涨价4元时,它们没有反对,很是坦然地接受了。” 张宣心思一下就活泛了:“真的这么简单?” 李梅点头:“就是这么简单。其实就算涨价4元,和以前我卖给它们的单价比,还是低很多。 它们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我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代价。” 张宣问:“代价是什么?” 李梅说:“我向它们承诺,未来一年内价格不再变动。” 这还说得通... 商人逐利,要是没一点代价,他是打死也不信。 以这两年的通货膨胀情形来看,这代价还不小。 张宣心里算计一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其实我们的利润率还是不高啊,才堪堪7%多一点,还没到8%,在对外贸易中还是属于低利润行列了。” 李梅坦诚地开口:“对。三家报纸就是因为心知肚明我们挣得不多,才爽快地同意我涨价。 它们担心通货膨胀下,也怕我做不下去不做了。” 张宣又忍不住算了算,以后每吨的利润那就是71.5元了,每月1万吨,能挣90万左右。 嚯!要是不去管外贸高风险的话,每月真是不少了。 看到张宣脸色开朗几分,李梅想了想又道:“我目前正在公关羊城日报,要是能拿下来的话,我们的资金压力一下子会缓解很多。” 张宣期待地问:“这家报纸有多大把握?” 李梅直白地讲:“这是我在国内最后有关系网的报社了。 这家报纸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必须拿下。 哪怕回扣给多一点,也必须拿下。因为除了这家报纸,国内其它报社我们很难再公关进去,除非它们固有的供应链出现问题,我们才有机会。” 张宣秒懂,这就是所谓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利益链早已定型,人家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外来者机会。 撇开人家的人情关系网不谈。就单单吃回扣这一项来讲,和陌生人风险太大,和熟人就稳妥多了。 只有傻子才轻易更换供应商。 张宣非常高兴地说:“行,我等你好消息。要是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我到时候想想办法。” 张宣现在也是挣钱心切,只要能挣钱,他都要把握住机会。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商业上,有好建议的可以留言啊。 第318章,我现在很缺钱,该你出场了(求订阅 吃完凉粉,张宣就对李梅说:“我脑子现在有点乱,想静一静,先走了。” 李梅问:“你要去哪里?” 张宣说:“回中大。” 李梅起身说:“我正好要去海珠区,我送送你。” 张宣停下步子,好奇地看着她:“你去海珠区干什么?” 李梅笑笑说:“羊城日报的朋友,他老家就在海珠区,我听说他母亲病了,正好去看看。” 张宣明了,李梅这是要曲线公关羊城日报。 天河区和海珠区紧挨着,一路倒是顺风顺水。 只是刚刚进入海珠区的繁华地带时,一直欣赏窗外街景的张宣突然愣了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对李梅说:“靠边停一下。” 李梅依言把车靠边停好,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看向了窗外的一男一女。 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蹲坐在路边,手捂着肚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大腿处隐隐还有血迹。 而旁边的男生一脸焦急,频频拦出租车,可是运气不太好。 李梅问:“你认识他们?” 张宣告诉她:“我认识那男的,他是我高中时的一个学长,复读过4年,我们在背后喊他韩七学长。”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amp;amp;gt; 李梅望着地上的女人说:“应该是要临产了,想急着去医院。” 话到这,她又补充一句:“可能有危险。” 张宣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把车子往前开一点,峩等会下车,你以好心人的身份送他们去医院吧。” 李梅诧异:“你不现身?” 张宣摇头:“没必要,你等会别跟他们提我。” “好。” 李梅看着张宣下车离开后,也是缓缓把车子掉头,开了过去。 目送李梅载着激动到哭的韩七学长离开,张宣也是感叹造化弄人。 想当初,这男生是多么喜欢米见啊! 没想到一年后,观这架势,女人孩子都有了。 至于见不见他们? 张宣肯定是不会去见的,因为就没想过和他有任何交集。 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看,他也是好久没这么闲情逸致地逛逛了。 至于韩七学长,那是转身就忘。 路过一家肯德基时,张宣顿了顿,似乎好多年没吃过这东西了。 再世为人,竟然看着嘴馋,也是恓惶的紧。 摸摸身上的口袋,他一下就心情不好了。 衣服换了,钱没换过来,他娘的也忒气人了点吧。 得,不仅肯德基吃不成了,连打车的钱都没了。 难道要走路回去? 貌似有10多里... 倒也不远,可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还是大太阳下,光想一想就害怕。 “张宣!” 就在张宣想着等会要校门口的杂货店老板帮忙垫付车费时,突兀地听到有人在叫他。 循着声音望过去,意外地看到了邹青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这男生高高大大,长相还过得去,就是黑了些,一看就是晒的。 张宣走过去笑说:“好巧,我刚好没钱就碰到你了。文慧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邹青竹跟着笑了:“呀?你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缺钱吗?那真是稀奇呢。 文慧在租房,她说太阳太大了,就没出来。” 说着,邹青竹给两人介绍道: “这是我高中同学。” “这就是张宣,我跟你说过的,很厉害的一人。” 张宣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 “诶,你好。”这男生似乎有些本分,说话十分的客气。 寒暄几句,邹青竹就问他:“你是不是想吃肯德基?” 张宣无语:“你看到我刚才的狼狈样子了?” 邹青竹指指店里面:“我们刚刚在里面吃东西,正好看到你在外面摸口袋。” “既然看到了,那就赶紧帮我买一份吧。放心,我一个人拿回去吃,绝不碍你们事。”张宣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直直地伸手。 邹青竹笑笑,还真转身去了店里,不一会儿就买了两大份给他: “帮我带一份回去给文慧。” 闻言,张宣木了木,瞄一眼黑黑的男生,忍住了那句“你今晚不回去啊”? 接过东西,张宣说行,然后又伸手:“一事不烦二主,给点钱打车。” 邹青竹很是干脆地给了0元给他。 “回家还你。”张宣如是说。 邹青竹大气地表示:“不用,咱谁跟谁啊,不用你还。” 哎哟,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亲密,就不怕这位吃醋么? 张宣腹诽一句,挥挥小手就走了。 这次运道不错,转身就拦到了的士。 … 中大,教师公寓一楼。 老邓和鲁妮正在梧桐树下玩宠物狗。 张宣过了石阶,隔老远就喊:“老邓、导员,你们不是说要开学才回来的吗?怎么就回来了?” 见到是他,老邓扶扶眼镜就说:“是你小子啊,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就不晒黑一点哦,还是这么骚包。” 张宣不乐意了,逮着坐下就埋怨道:“老邓,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我这么一身份尊贵的人,还小子长小子短的,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老邓乐呵呵笑了,就问:“你看我这狗子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丑... 张宣违着良心说:“好看,和导员一样好看,笑得跟猴似的。” 鲁妮嘴都气歪了,“张大作家,你要是还这样,我下个学期天天给你开小灶。” 张宣指指天:“我不怕,我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书记主任会庇护我的。” 鲁妮白了他一眼,抱起地上狗子说:“你们先聊,我去午睡会。” 看着导员进屋,张宣小声问:“什么时候结婚?” 老邓说:“已经结了。” “啊?” 张宣非常惊讶:“就结了?这段日子结的?” 老邓一脸幸福的点头。 张宣用手肘肘他,“怎么不通知我?我这么大一老板,肯定要给你封个大红包的,你是真的不会过日子。” 老邓说:“这次是悄悄办的证,谁都没告诉,就在鲁妮家里跟她父母、哥哥几个吃了顿农家饭。” 张宣看着他所有所思,临了问:“这么急?不会是导员怀孕了吧?” 老邓摇摇头:“那倒不是,是我突然想结婚了,就结了。” 接着他不等张宣搭话,就继续说:“我都5了,都是一老光棍了,结个婚不稀奇,晚上请你和文慧吃大餐。” 有吃的,还是大餐,张宣没有拒绝。 老邓扫一眼他手里的肯德基,毫不客气地拿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边吃边问:“你现在身家多少了?” 张宣也跟着拿了个鸡腿吃,回答道:“有4000万了,你可以离职了。” “你莫要开玩笑。”老邓不信。 提到这事,张宣收敛玩闹表情,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末了感慨道:“老邓,这个cbd不好建,我现在很缺钱,我还等着你出场救救急哎。” 老邓此刻已经晕了,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张宣无视他像傻子一样的震惊表情,在火辣辣的眼神注视下,继续吃鸡腿。 好半晌,好半晌,回过神来的老邓说: “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我服了,我老邓生平第一次服人。明天带我去天河区看看。” “可以。”张宣答应的很痛快。 两人默默啃完一个鸡腿,又换一个,吃完,接着又换... 换了几次后,鸡腿没了,鸡中翅也没了,没吃过瘾的老邓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个袋子上。 张宣赶忙把袋子捂紧:“得了得了,今天就到这吧,这一袋是邹青竹让我捎给文慧的。 你这么喜欢吃肯德基,明天我请你吃,随你吃,管饱管够。” 闻言,意犹未尽的老邓叹口气,用嘴巴吸吸油腻腻的手指,就问:“要我做什么?” 张宣无耻地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你帮我挣钱。” 老邓气结,用手指头指指他,最后又放下道:“想要我挣钱,就只能靠股市了。” 张宣点头:“那就去股市。” 老邓看着他眼睛:“你也知道,国内股市现在不景气,靠国内股市没戏。” 张宣一听就懂:“你想去出国?” 老邓想了想说:“美股今年大有所为。虽然债市大崩盘,道琼斯和纳斯达克全年都在下跌。 但标普全年都在上涨。 伯克希尔今年上半年的净值增长了7.5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增幅达到14.4%,” 张宣不问他有没有把握,而是直接开口:“你要多少钱?” 老邓问:“你能拿出多少钱?” 张宣竖起一根手指:“1000万够不够?” 老邓知道这是他的极限,“够了。” 张宣算算日子,说:“那行,这几天你准备一下,等我的钱到位后,你就出发。” 老邓说可以,随后又郑重地看着张宣:“张小子,这可是1000万,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不回来了?” 张宣伸个懒腰,望向碧空如洗的苍穹说:“老邓啊,你虽然还是对我没大没小,特别可恶。 但你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你当时说:我老邓生平从不撒谎。” 老邓听得一怔,伸手拍拍张宣肩膀,尔后也看向了苍穹,许久许久才开口:“等我好消息。” “你还真是自信。”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天天关注金融股市,等这一刻十多年了。” “行,你去吧,我会照顾好鲁妮的。哦,还有那只狗。” “滚一边去,鲁妮不用你照顾。平日里帮我看着点我老妈子,我争取尽快回来。” “祝你马到成功,财源广进。” “成,我进去午睡了。” “去吧,抓紧时间。只是等会声音小点儿,这可是白天,别出丑弄怪。” 砰!!! 重重地关门声传来,夹带着老邓浓浓的怒火。 张宣瞥一眼还在颤栗的木门棱,也是提着袋子起身,左转去了楼道口。 说实话,1000万他自己都还没看到影儿,就这样转手给了老邓。 你问他怕不怕? 是个人都怕! 怕什么? 当然是怕老邓亏了。 也怕老邓万一不回来了。 但是他决定赌一把,赌赌自己的眼光。 就算,如果,真的发生了最不想看到的。 张宣也觉得能接受。人生在世,哪有样样是百分百的东西? 自己这辈子注定不会愁钱花,至多进程慢点而已嘛。 1000万,虽然很多,但他赌得起! 当然了,他内心还是抱着很大期待的。 至于期待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过去这一年里,老邓每天都拿着金融报刊、报纸在研读,所以张宣信他。 过了拐角,到了楼走廊。 张宣看着三楼方向想了想,又走了上去。 三楼,最左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连着敲了7次,里面传来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 “我,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18章,试新菜(求订阅!) 悉索小会,门应声而开。 半杵着门,文慧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嗯?” 张宣愣了下,随即问:“不欢迎我?那行,我走了啊。” 说着,张宣转身就要走。 见他真要走,文慧爽利一笑,侧身让开身子道:“进来坐会吧。” 张宣盯着她眼睛瞧了一阵,临了说 《重生大时代之1993》第318章,试新菜(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9章,做决定,发条女孩 思绪掠过1000万,掠过老邓。 因为资金缺口,下一秒,张宣想到了借钱。 盘查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发现有钱人并不多,甚至寥寥无几。 估计最有钱的是袁澜。 可一想到袁澜背后涉及的那些事,以及袁澜的良言忠告,张宣又动摇了。 他揣测,只要自己开口,袁澜应该会借,借个上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哎... 叹口气,除却袁澜,自己认识的人里,第二有钱的就是杜克栋了。 根据前生的经验来判断,现在这岳父三四百万身家还是有的。 多了估计够呛。 但这点钱,对自己也只是杯水车薪。 再说了,以现在的关系,自己也没法向人家开这口啊。 抛开这两人外,好像没人有大钱了。 陶歌也许有些。 还有辉嫂应该也有些... 但张宣压根就不考虑向这两人开口。 原因很简答,连未来岳父那身家自己都看不上,怎么可能还瞧得上辉嫂那点钱呢? 向他们借钱,还不如自己写作来钱快。 说到写作,思绪就不可避免地移到了“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上。 这是两本非常非常圈钱的书。 尤其是哈利波特,像神话一样,直接成就了一个女富豪。 不过他清楚一点,“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不是一个性质的。 “哈利波特”作品本身没有“发条女孩”过硬,主要靠的还是营销。 张宣有些担心,要是自己写出“哈利波特”,会不会因为自己旳身份原因而扑街? 要知道,“哈利波特”前后被12家出版社拒绝过。 不到一年时间里被连续拒绝12次,这他娘的也是没谁了。 估计罗琳当初都被拒绝到怀疑人生了吧? 前生张宣看过“哈利波特”的书籍,说句实在话,可能脾性不对,并不好看。 要不是它打着畅销书的名号,他都不一定看完。 那时候张宣就在想,如果自己是那些大出版商的编辑,估计也会拒绝出版。 而“发条女孩”就不一样了。 它不仅霸占着世界第一科幻小说的名头。 更是因为这本书的内核是:末世东方神秘之争! 瞧瞧,瞧瞧,东方神秘! 脸皮厚实一点想:这简直就是为我张某人量身打造的嘛。 这书的故事背景设定未来的东方国家—泰国。 它的作者保罗·巴奇加卢皮是个70后,大学时主修东亚研究。毕业后曾客居我国、泰国,学过中文,所以小说有很浓厚的东方味。 而且小说四条主线,分别涉及到四个人:一个马来西亚华人,一个日本人,一个泰国人,一个西方人。 另外这书中不少人涉及佛教之国的信念,多名人物信佛,提示毁灭世界的不是基因改造技术,而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邪念和贪婪。 以上几种东方因素加在一起,无疑是非常契合作家是东方人、是中国人的身份。 张宣认为,如果自己以这本书的作家身份出现,压根就不会有人质疑自己的水平和背景。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自己是这本书的作家身份可能比原著保罗·巴奇加卢皮听起来更靠谱,更让人能接受。 为啥,因为书中的所有元素,基本都是国内能够找到的。 只是有一点要注意,就是书中那个西方人的思维习惯,自己要装模作样去趟英国,从而伪装它,把这個缺点补上。 其实张宣也可以把其中的西方人换成东方人,但思索一番后,觉得没那必要。 他写这本书的主要目的是挣钱,在国际上打响名气,在国际上挣大笔大笔的外汇。 所以留一个西方人放里面是非常有好处的。 老实话,说到钱,张宣还真的不怀疑“发条女孩”的吸金能力。 这本书一出世就包揽了雨果奖、星云奖、轨迹奖以及约翰·坎贝尔纪念奖等所有至高科幻大奖。 并入选《时代周刊》年度十佳小说、《出版人周刊》年度推荐小说、《轨迹杂志》年度推荐小说以及美国图书馆协会推荐小说!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部小说是原作者的首部小说! 想到这里,张宣就想起一个土豆曾说过的话:此子恐怖如斯! 当然了,除了奖项外,张宣最最看重的一点,还是这本书非常畅销,后世09年出版后,就一直是畅销榜的常客,还经常高居亚马孙图书销售榜首。 所以对比两本书,论圈钱速度,“发条女孩”可能会比“哈利波特”差一点点。 但它也是神迹,也是让无数作家仰望的存在。 思绪到这,热血沸腾的张宣拿起笔,在白纸上并排写下两个书名: 左边是“哈利波特”,右边是“发条女孩”。 张宣眼神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来来回回权衡许久... 这一刻,主意不定的他又想到了祖宗,想到了占卦。 可惜的是,租房里没神龛,没祖宗牌位,没卦,不然非得烧点香烛和钱纸。 嗯....,考虑到他们毕竟是自己祖宗,应该和自己有相同的爱好,烧一些内衣杂志和女星海报,他们应该会很喜欢。 哎... 又叹口气,张宣最后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收,把左边的“哈利波特”划掉了。 虽然他很想两本书都写。 但没办法,在没确定罗琳是否已经开始写“哈利波特”之前,张宣为了不浪费时间,为了争分夺秒的挣钱,还是决定先把“发条女孩”写出来。 至于“哈利波特”,等到了英国再做取舍吧。 做完决定的一刹那,张宣就没来由感觉一身轻松。 似乎瞬间有种感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才好... 再活一世,用上帝视角观看这个世界,发现好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好女人也太多太多,要是什么东西都想要,会很累的,肾会废掉的,听说热胀冷缩过多,还容易得前列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嘛,不能太过贪婪,不然容易得不偿失。 “发条女孩”一共29万字,将近30万字。 这次由于是用新马甲写书,为了钱,所以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完本。 心里算算,29万字,他计划每天写5000字往上。 至于每天的极限是多少,就要看自己当天的状态了。 反正必须在两个月之内写完。 说干就干... 拉开抽屉,找出新的本子铺好,墨水瓶盖子打开。 张宣开始闭上眼睛冥思,开始找感觉。 他突然有些怀念了,此刻楼上要是有钢琴声传来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 在梦里和自己默契无双的文慧,在现实里没一点默契. 呸,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呼气,吸气,静思... 如此20分钟后,慢慢有了状态的张宣在某一瞬间拿笔开始写。 钢笔沙沙沙地... 文思敏捷,笔尖像精灵一样在纸上优雅地跳动,灵气十足而又快速无比。 .... “哔哔...哔哔...” 下午四点过,当张宣正沉浸在自己的书中世界时,bb机响了。 没理会,继续写。 “哔哔...哔哔...” 十分钟后,bb机再次响了。 张宣蹙眉,眼睛眯了眯,忍着脾气掏出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陶歌在call自己。 烦闷,写的正起劲时被人打断的滋味非常难受。 要不是她是陶歌,他娘的都想骂人了。 放下笔,粗粗看了看稿子,不错,竟然有了5400多字。 心情立马好了不少。 今天的最低任务算是完成了,张宣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 起身,去客厅。 打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陶歌的声音:“张宣,你是不是在忙?” 张宣整理整理情绪,说:“还好。” 聪明如陶歌,立马回过味来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张宣如实说:“我刚才在写作。” 陶歌很是惊讶,才过多久又要开始写书了? 惊讶过后,她期待的问:“新书?” 张宣回答:“对,新书。” 陶歌高兴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额?” 张宣揉揉太阳穴:“你在羊城?” 陶歌笑道:“昨天就来了,刚给你老家打电话,阿姨说你回了羊城,我就找你来了。” “行吧,我在租房等你。” “好,我很快就到。” 结束通话,张宣看着手里的听筒,猜想这娘们不会是给自己送稿费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巧了。 中午还跟老邓说1000万的事情,下午就到了? 这是吉兆啊! 是不是预示着老邓要发? 不,我要发? ... “咚咚咚...”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小时不到,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 打量一番,张宣就拍马屁说:“哟,20天不见,某人又变漂亮了,来,转个身让我看看,让我愉悦愉悦心情。” “呵呵,嘴巴这么甜呢,可惜姐都是老女人了,你还是把这话留给双伶吧。” 陶歌笑着进门,二话不说就往冰箱走去,打开一看,结果大失所望,里面空空如也。 张宣歉意地说:“我也是中午才回来,没来得及买汽水饮料,要不我去楼下找老邓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 “行,快去快回,姐渴死了。” “马上。” 上楼下楼,前后不到2分钟,张宣就拿了一瓶冰镇汽水上来。 等陶歌喝了小半瓶,就试探着问:“你怎么又来羊城了?” 陶歌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心知肚明,何必问?” 得,小心思被人看破了。 既然如此,张宣很是直白地伸出手:“那就快拿出吧,我正好缺钱用。” 陶歌从包里掏出一张汇票给他:“这是987万,你看看。求月票! 第320章,梦里照进现实(求订阅!) 张宣接过汇票认真检查了一遍,收好就半真半假抱怨道: “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我还没等到你消息,不会“潜伏”那80万册还没卖完吧?” 陶歌在单独沙发坐下,“快了,前天晚上我们进行了汇总,已经卖了差不多64万册。目前正在准备第三次加印。” 张宣兴奋地问:“这次你们准备加印多少?” 陶歌朝他竖起一根手指。 张宣心里一动:“100万册?” 陶歌笑着点头,“你这新书卖的非常不错,势头比“风声”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很有信心。” 张宣问:“海外版权有进展没?” 陶歌讲:“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上次你的“风声”在港台地区、日本卖的相当不错,它们尝到甜头后,已经开始联系我们了。 未来一个星期应该会先和香江、湾湾以及日本完成合作事宜,至于其他国家的,目前暂时还没消息。” 张宣很满意,随后又关心问:“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工作进行地怎么样了?” 陶歌告诉他:“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情况,10月份会进行首轮投票,前后应该会有5到6轮投票,预计12月初公布结果,明年4月份在京城人民大会堂举行颁奖典礼。” 听完,张宣陷入了沉思。 要是按照这个日期分布,自己最好提前去英国一趟,得在10月份前赶回来。 不得不赶回来,他怕人民文学到时候找自己,要是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就损失大了。 想到“哈利波特”,张宣骤然觉得这个安排其实挺契合的,确定罗琳有没有动笔开始写,其实时间越早越好。 看他不说话,陶歌问:“怎么,你有事?” 张宣点头:“我要去英国。” 接着把自己要去英国的事情,捡能说的说一遍。 听他说完,陶歌懵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新书不写传统文学了?改写科幻了?” 见她焦急爬到了脸上,张宣连忙摆手说:“没说不写传统文学,这是我的立命之本,当然会继续写下去。 不瞒你说,传统文学下一本写什么题材,我都有了些思路,只是这个思路还要完善,甚至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陶歌不懂:“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突然要写科幻?” 张宣撒谎道:“也不是突然要写科幻。老实告诉你吧,我很早之前就想写科幻了,只是那时候想法不成熟,就一拖再拖。 现在我认为时机成熟了,所以想试试。” 话到这,张宣看着她眼睛,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我写科幻还有一个原因。” 陶歌紧着问:“什么原因?” 身子往后靠了靠,张宣摊在沙发背上说:“原因你进门时我就告诉你了,我现在缺钱。” 陶歌不敢信:“你还缺钱?” “对,非常缺钱。” “你现在都是千万富翁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宣沉吟一阵,临了临了,还是把自己要建中国第一cbd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前后花了10来分钟才讲完。 这10分钟陶歌一直没插嘴,而是耐心听着。 只是听完后,她不淡定了,直接起身拽着张宣去了书房,她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cbd? 她要看看策划书。 张宣翻翻白眼,无奈地从抽屉里找出策划书,递给她:“都在这,你自己看吧。” 陶歌非常不客气,霸占着他旳座椅就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陶歌看完了,闭上眼睛回味一番后,她抬头对张宣说:“我不是很懂这东西,但还是感觉很惊艳。 我觉得我老头子应该会很感兴趣,可以的话我明天拿给他看看。” “当然可以。” 张宣等的就是这话,但还是试探着问:“这样会不会不好?” 陶歌把策划书放包里,再次拆穿他的小心思:“少来,你打得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么?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我老头子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在熟悉中,就算对你的项目感兴趣,短时间内也给不了你帮助。” 张宣秒懂,坦诚地讲:“我也不指望他给我助力,我只是借他的东风用用,在今后的一系列审批手续上,有关单位不要给我拖个一连半载的就行,我的时间很宝贵。” 陶歌觉得在理:“这个应该没问题。” 两人很识趣,没在这个问题多纠缠,又把话题回归到了科幻上。 当她看完新鲜出炉的5000字“发条女孩”时,张宣就问: “你在欧洲那边留过学,又在人民文学工作这么多年,你认识那边的出版社么?” 这才是张宣告诉她自己写科幻小说的初衷,找关系,为实体书出版省时间。 陶歌说有。 但没直接告诉他有到什么程度,说等他写完再讲。 很显然,陶歌看这5000字看了個寂寞。 或者说,她脑子里满是传统文学,天然排斥科幻,没看进去。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张宣非常理解:“行,等写完了我再联系你。” “张宣,张宣,吃晚饭了。” 就在张宣和陶歌在书房说天谈地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喊声。 是老邓的声音。 “张宣,张宣,吃晚饭了。”这次不仅在喊,还开始拍门了。 砰砰砰,声儿还挺大。 “呢,你拍,你继续拍,好像这门不是你的一样?”张宣无语,把门打开就直直地朝老邓瞪眼。 老邓扶扶眼睛,乐呵呵地本来想跟他斗几句的。 但是看到身后的陶歌时,立马变成了斯文败类,热情地招呼:“陶歌你也在啊?那正好,我们刚准备了饭菜,不介意的话,一起下去吃点喝点吧。” 两人也是照过几次面的,陶歌看一眼张宣后,也没拘束,说行。 晚餐很丰盛,老邓和导员准备了10个菜,挤满挤满一桌子。 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喜酒,张宣本来想封个红包的。 但瞄一眼文慧和陶歌后,又放弃了。 老邓特意拿出2瓶茅台,问张宣:“你很久没跟我喝了,今天能不能陪我喝点?” 张宣很是干脆地把杯子移了过去:“今天舍命陪君子,尽管来,给我倒满。” 说着,他把陶歌的杯子移了过去。 最后又把文慧的杯子也移了过去。 老邓问文慧:“文姑娘,你能喝多少?” 文慧爽利笑说:“给我也倒满吧,我应该能喝一杯。” 鲁妮有些不放心,嘱咐说:“不要逞强,能喝多是多少,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文慧说好。 这个夜,吃的好,喝的好,喝酒没一个怂人。 本来文慧开始还蛮矜持的,但看到其他四人一杯接一杯,最后还是陪着喝了一杯多点。 结果就是,非常豪爽的陶歌最先倒了。 文慧一开始没醉,但酒的后劲足,慢慢地也有点意识不清,最后倒在了沙发上。 倒是张宣,还勉勉强强维持着头脑清晰。 张宣对鲁妮说:“导员,文慧就靠你了。” 鲁妮弯腰试了下,摇头,又试了下,还是摇头:“张宣你来吧,你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避讳什么?” 老邓咧咧嘴,帮尖道:“就是,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敞亮,我不喜欢。” 张宣:“......”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不敞亮,我怕做梦。 和这对狗夫妻互瞪一番,张宣最后还是妥协了,蹲着身子把文慧背到了三楼。 真软,和梦里一样… 导员在前面开门,然后又帮着把文慧放到了床上。 文慧搞定了,张宣又下楼把陶歌背到了二楼次卧。 一切搞定,导员就对老邓说:“老邓,我今晚到三楼睡吧,文慧喝醉了独居不安全,我不太放心。” 有些话一听就懂,文慧要是换成邹青竹,几人都没这个担心。 老邓痛快地说:“你上去吧,我和张宣再聊会。” 导员似乎知道两人要聊什么一样,很自觉地出了门。 看到门关,张宣拿过一根生黄瓜,随便洗了洗,咬一口说:“钱到位了。” 老邓伸手瓣了一半黄瓜过去,跟着咬一口:“我明天就去办签证。” 张宣嘱咐:“别有压力,能挣多少算多少,早点回来。” 老邓点头:“知道,等我好消息。” 君子之谈,点到为止,两人吃完黄瓜,也是各自散去。 还是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醒时分,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梦里和现实一样,文慧身子很软很舒服。 日次,红日高升,又是一个大晴天。 … 一大早,张宣就带着老邓和陶歌去了天河路228号。 张宣本以为自己一行人很早了,没想到裘博仁和陈敏更早。求月票 第321章,抿心自问,我是不是对你更了解?( 有些人喝醉酒了,会胡乱地骂天骂地,打人,甚至拿刀砍人。 有些人喝醉了,沉默不做声,肢体虽然不听使唤,但脑子却一直很清醒。 酒醉心里明,文慧就是这类人。 其实昨晚张宣跟老邓、鲁倪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没力气自己爬起来。 昨晚张宣背她上楼,把她缓缓平放到床上,文慧也知道。 清晨醒来,目光在床头柜上的半杯凉茶上停留些许,文慧也是慢慢坐了起来。 她准备洗个澡,然后做早餐,喊楼下的四人吃。 … 再次见到张宣,裘博仁和陈敏的心态有些复杂。 有钦佩,有无语,更多的是对工作地认真。 两口子觉得,甭管这号称国内第一cbd的综合体最后能不能建成功? 但为张宣这么大一作家做设计,不至于拿不到钱。 想通这点后,没有后顾之忧地裘博仁和陈敏又重新对张宣充满了热情,有了期待。 他们希望张宣成功。 他们希望这cbd能建成功,成为万邦设计的一张亮眼名片。 跟陪同的李梅打个招呼,张宣就问夫妻俩:“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效果图?” 裘博仁回答道:“昨晚我们已经联系了赵卓明老师和马克.海默夫妇,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效果图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张宣表示理解,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地标建筑的设计,我可以给足你们时间。 但在不影响总体规划的情况下,尽快把西塔楼商场旳效果图做出来,我要赶时间。” 两人知道张宣财务紧张。 裘博仁和陈敏也瞬间明白张宣为什么要先建购物城了,这是打算以战养战。 很聪明的做法。 陈敏笑说:“你放心,我们会根据你的要求优先把西塔楼的效果图做出来。” “那就好,在这先谢谢两位了。” 就这样,几人聚在一起聊了半小时,随后又各自散开,各自忙碌。 围着纺织厂和空白地皮转一圈,老邓问张宣: “这地皮你花了多少钱?” 张宣漫不经心地说:“不多。” 老邓扶扶眼镜:“不多是多少?” 张宣笑道:“你有没有心脏病?” 老邓咧嘴笑了:“说吧,我身体健康的很。” 张宣看着他眼睛,缓缓开口:“2800万,现金。” 老邓语塞地厉害,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堪堪一年…、你小子哦,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张宣不满了:“老邓,跟你商量个事,别小子小子的了,我马上就是你老板。要学会尊重。” 老邓乐呵呵道:“这就是你不对了。 你这么有钱,这么有才,生的比花还好看,我老邓嫉妒你啊。可是又拿你没办法,难道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哦。” 张宣瞄一眼不远处的陶歌,小声嘀咕:“问题是我的不小啊,你不能凭空污蔑人清白。” “你小子…”此刻,老邓头都晕了。 裘博仁夫妇很忙。 而效果图没出来之前,张宣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领着老邓、陶歌转悠几圈后,张宣也是带着相关资料去了深城。 蛇口海关,办公室。 阮得志有些诧异,“你这么急着出国?” 张宣把茅盾文学奖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就看着阮得志同志说: “老舅,我也是没办法,时间凑巧碰到一起了,你有没有渠道快速拿到签证?” 阮得志见他说的认真,也知道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当即就抓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一番问询后,阮得志对张宣说:“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办理签证。” 办证很顺利。 有阮得志带着,张宣从递交材料和到领事馆见面都一路畅通无阻。 出来后,张宣问:“大概多久能拿到签证?” 阮得志说:“4天后来拿。” … 办完签证,张宣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心里没来由一阵轻松。 他知道这次飞往英国会面对什么? 可前世今生都两辈子了,张宣这次做好了准备, 这次他不打算逃避。 只是去英国之前,他还要办几件事。 首先他给管院主任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宣就把要去英国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然后等回复。 主任隔着电话问:“你这次要去过久?” 张宣模棱两可地说:“我此行是去找一些资料,找一些灵感,去多久我也没把握。 不过我10月份之前会赶回学校。” 听到要缺课一个月,主任顿了顿,稍后道:“你尽管去吧,只要是有利于你创作的事情,学校会大力支持你,只是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张宣一副感动的样子说:“谢谢老师,我会注意安全的。” 主任好奇:“我可以问下你新书是什么类型的吗?” 张宣想了想,道:“传统文学。” 听到不再是谍战题材,主任很是期待,最后说:“张宣啊,加油,我以为你为荣,中大以你为荣。” 张宣再次说声谢谢,后面聊了几句后,也是把电话挂了。 第二个电话,张宣打给了米见。 电话是刘怡接的,“张宣?” 张宣热切说:“诶,阿姨你好,吃中饭了没?” “刚吃完不久,你是找米见吧。”刘怡回答。 张宣说:“是,我找她有点事。” 刘怡看一眼外边:“你这电话不凑巧,吃完中饭后,米见和她小姑、以及她奶奶去了紫薇公园。” 接着刘怡问:“你的事急不急,要不要我去喊她回来?” 张宣连忙说:“那不用喊了。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告诉她,我要去一趟欧洲,跟她电话道个别。” 刘怡把话记在心里:“成,阿姨帮你转告她。” “好,谢谢阿姨。” 第二个电话挂断,张宣足足等了半個小时后,才心有戚戚地打第三个电话。 给双伶同志电话。 电话一通,张宣就见言简意赅的阐明来意。 听他要去欧洲,杜双伶静了静,想到了莉莉丝。 但下一秒又把莉莉丝从脑海中净化掉。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亲爱的,你去吧,只是在外面记得注意照顾好自己,记得想我。 还有,你的新书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嗯,我会尽快回来。” “我在学校等你。” “好。我不在学校的日子,你们尽量住女生宿舍,别让我担心。” “我听你的。” 张宣问:“你和阳永健什么时候过来?” 杜双伶回答:“我们商量9.2号过来。” 张宣关心问:“叔叔会送你们么?” 杜双伶告诉他:“会,我爸说会送我们,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呢。” 听到这话,张宣算是放心了。 接着他又问:“这次孙俊要送阳永健么?” 提到孙俊,杜双伶声音忽然小了几分:“永健似乎和孙俊闹矛盾了。” 张宣不敢信:“闹矛盾了?怎么可能?怎么个闹法?” 杜双伶说:“永健似乎不理孙俊了,我问永健原因,她也不说。” 张宣瞬间明了,这是阳永健听了自己的馊主意后,在考验孙俊,也在考验她自己。 就是不知道这羊角辫姑娘划几道痕迹了? 不过张宣也不揭破,玩笑道:“我听说大学有人在追阳永健,可能移情别恋,动心了吧。” 杜双伶很是惊讶:“真的?” “你问她,要是她说没有,你就看她眼睛会不会对角转,要是对角转了,那她就在说谎。” 杜双伶噘嘴问:“你怎么对永健这么了解嘛?” “.....” 张宣瞄一眼周边,没好气说:“大热天的别吃醋啊,我受不了。 你抿心自问,我是不是对你更了解? 我经常带你爬山,带你潜水,带你在草原上骑马领略风光,螃蟹怎么走路,每步走多远? 你难道还不清楚么,咱不兴吃醋的。” 闻言,杜双伶脸热热地嗔怪一声:“臭德行~” 两人就这样热热乎乎地聊了20来分钟。 快到尾声时,张宣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她说: “你帮我跟阳永健说一声,要她国庆期间来一趟中大,我找她有点事。” 杜双伶也不问什么事,直接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今天小十一生日) 早上在想去英国的情节,就… 月票多来点啊,太拉夸了。 第322章,土匪来了(求订阅!) 中大南门。 “宣哥。” “老张。” 从深城回来,张宣刚刚付钱下车,就听到旁边有人喊他名字。 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万军和欧明在大排档直直地向他招手。 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百色老板娘。 “离开学还一个多星期,你们就怎么回学校了?”张宣走过去问 《重生大时代之1993》第322章,土匪来了(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3章,虎狼之词(求订阅!) 再世为人,这是张宣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跨洲飞行。 他是从香江转的飞机。 路过香江时,他莫名想到了床头一直陪伴自己的周慧敏。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给自己暖床都有一个年头了。 只是可惜,自己赶时间,无暇在香江逗留。 倒是下次销售彩钻时,可以来香江看看行情。 按道理,这年头彩钻在香江的销路应该会比国内好。 那许志海不是在香江养了个明星么?应该在这边有很多熟人吧,到时候倒是可以让他帮帮忙。 还有那倪匡,已经两次在报纸上夸赞自己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到了香江就去他家坐坐,喝喝茶,顺便把他未来的儿媳妇拐走... 不过看新闻八卦,周慧敏现在和倪震分手了,分手原因好像是倪震出轨了陈法蓉。 这时要是把周慧敏拐走,好像也不叫拐吧... 这叫郎有情妾有意,文人风流。 嗐,瞎想什么呢? 飞机上升了,晕车的张宣再一次头晕目眩。 旁坐的一位老爷子见他晕机,递过一个耳塞给他,和蔼地说:“小伙子,听听歌,转移下注意力可能会好些。” 张宣瞥一眼,发现这老爷子还蛮时尚的,带个红色的棒球帽不说,还有时下最流行的随身听walkman。 “谢谢。”张宣晕的厉害,道一声谢也就不再客气。 老爷子微微一笑,提醒道:“把皮带勒紧一点,这样会舒服很多。” 张宣依言试了试,确实好多了。 老爷子问他:“是去英国留学,还是旅游?” 张宣随机回答:“去旅游,看英超足球赛,听演唱会。” 听到足球,老爷子一下来了兴趣:“喜欢哪个队?” 张宣说:“曼联。” 找到共同兴趣,就这样两个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张宣慢慢恢复了平静。 当飞机上升到平流层时,看了会外面金灿灿的太阳,竟然不知不觉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时分,老爷子推醒他,说伦敦到了。 闻言,张宣从高空俯瞰伦敦,发现伦敦和后世还是有蛮大差别的。 那些高耸入云旳地标建筑还看不到多少,反而复古的建筑和小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城市壁画。 … 伦敦,希思罗机场。 下飞机后,检查完护照,张宣也是跟着人流出了机场。 老爷子这时跟他挥手道别:“小伙子,祝你玩得开心。” “诶,老爷子旅途愉快。” 外面的天很蓝,白云很高,放眼望去一pia pia的金发碧眼,胸大,臀大,腿也粗。 走起路来一颤颤的,空气倒是清新。 逐渐靠近出口,就在张宣眼神移动、开始寻找接机的莉莉丝时。 莉莉丝好像有感应一般,视线越过千山万水、在众多人潮中精准地落到了张宣脸上。 隔着几十、上百人,两人心有灵犀地看着,默默对视着。 察觉到莉莉丝神情不对劲,一起来的廖芸和谢琪也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张宣。 谢琪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宣真人,低声对廖芸笑说:“小姨,这就是你说的长相还不错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很有气质。” 廖芸没做声,目光随着突然飞奔一样的莉莉丝冲向了张宣。 身高173.5就是有优势,一对大长腿奔跑着,几个眨眼就到了张宣跟前。 一个紧急刹车! 莉莉丝停在张宣面前,呆呆地凝望着张宣,一时激动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相思玄妙,如影随形。 相看几秒,刚才还极力抑制着自己情感的莉莉丝,下一秒就彻底失控了,感情像海啸一样汹涌开来,漫过天,漫过地,无所畏惧,一往如前。 一个猛扑,莉莉丝钻进张宣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紧紧抱住他。 脸贴着脸,舍不得松开任何丝毫。 良久。 良久之后… 许久不见动静的莉莉丝动了,只见她轻吻一下张宣,就饱含春情地说: “谁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一日不见如隔千年,张宣,我有几千年不见你了,我好想你。” 这时廖芸和谢琪也跟过来了,站在一边,看到无视自己等人的莉莉丝,也是神情丰富。 廖芸深吸口气,平稳站着没作声,任由内心波动地跳着。 和廖芸的静默截然相反,谢琪倒是一直面带笑容,最后还饶有意味地给两人拍了张照。 猫一眼廖芸和谢琪,张宣也是敞开双手抱了抱莉莉丝。 随后附耳说:“我说大小姐,你顾忌下场合好不好,你妈都要快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了。” 莉莉丝扭扭身子,又亲他一口道:“千刀万剐就千刀万剐,怕什么! 她又不是没看过我们这样,当初我们还接吻来着。要是还不习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或者找个地方避一避,等会再过来。” 听听,听听这虎狼之词,听听这大逆不道的话。 张宣老命都快弄没了。 谢琪捂着肚子差点把肠笑断。 廖芸眉毛微不可查地挤了挤,但下一秒又隐匿不见。 她以前就知道女儿很喜欢张宣,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还是低估了其喜爱程度。 不过莉莉丝毕竟是聪明人,虽然说是这么说,虽然嘴巴不饶人,却还是松开了张宣。 莉莉丝关心问:“你坐了这么久飞机,饿了吧?” 张宣点头,如实说:“确实很饿。” 闻言,东道主谢琪这时主动问:“你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迎着廖芸和这批的目光,张宣说:“都可以,我不挑食。” “咦!…” 莉莉丝咦了一声,就替他做了决定:“别信他的话,他挑食得很,这边中餐都不正宗,可能吃不惯。 我看我们还是去吃西餐吧,张宣喜欢吃牛排。” 连男人的喜好都摸得这么清楚,谢琪笑看一眼小姨,直乐呵。觉得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应该热闹了。 廖芸还是那样,假装没听到,假装没看到,客客气气同张宣打個招呼,就走在了前头。 张宣扫一眼带路的廖芸,低声问:“你妈似乎对这边很熟悉?” “她以前在牛津留学。” “你表姐呢?在哪读的书?” “她跟我一个学校,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的,不过目前在伦敦一家电视台工作。” “那你怎么不来伦敦读书,怎么跑北边去了?” 莉莉丝一脸委屈:“伦敦就帝国理工好,可我成绩不够。 其它的大学我又看不上。” 张宣,求月票! (今天就先7300 字,本来想发个大章的,求月票! 第324章,不逃避了(求订阅!) 一家西餐厅。 如今有钱、有声望的张宣,再次面对廖芸时,没了前生的那种拘束感。 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心想别说一个邵市的大拇指夫人了。就算是粤省的银角大王,自己也跟人家吃过饭、扯过淡。 再世为人,不存在怯场一说。 所以饿了的他,点菜很是开阔。 张宣先是要了酸菜、蛤蜊清汤、龙虾,最后点了自己喜欢的牛排。 从一见面开始,廖芸就在暗中观察他。 虽然她脸上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眼角的余光其实一直在张宣身上,没有离开。 没办法,照这副样子下去,张宣要是哪天缺钱花把女儿卖了,估计女儿都会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廖芸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到大很有独立意识的女儿,碰到张宣就像失去了脑子一样,飞蛾扑火都不足以形容那份热情。 这个妈当的能不操心吗? 如果说廖芸是在暗中观察张宣,那谢琪就有点明目张胆了。 谢琪自己知道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论长相和魅力,自己不输于表妹,甚至因为年纪的原因,隐隐更有风情。 可是从见面开始,张宣旳目光很少放在自己身上,偶尔的对视一眼,人家那眼神也是非常清澈,非常随和,没有一丝杂质。 这就让她非常有好感了。 仅仅小半天,谢琪立马把张宣的人品提高到了85分,优秀级别。 点完菜,莉莉丝的眼神就几乎没离开过张宣,追求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张宣的回应,她似乎不放心,似乎怕这是一场梦,似乎怕张宣跑了一样。 张宣问她:“你们还有几天开学?” 莉莉丝回答:“还有5天。” 接着莉莉丝期待地问:“你能在这边呆多久?” 张宣说:“没确定,我把事情办完就离开。” 莉莉丝不依不饶,“那你这个事情可以办久一点嘛,多陪我会儿,我们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 闻言,张宣瞄一眼把耳朵竖起老高的廖芸,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面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莉莉丝,张宣总是会有种无力感。 在他心里,莉莉丝不同于杜双伶的温柔体贴、不离不弃、冷暖相随,也不同于米见的矜持自傲、迷人大方、知情知趣,她就是一个虎妞。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前生也好,今生也罢,初次见面就对他一见钟情,初次见面就对他保持浓厚兴趣,初次见面莉莉丝就对他毫不保留的输出情感。 她不在乎世俗眼光,她也不在意杜双伶在张宣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她只想取一丝温暖,攫取一份爱。 为了这丝温暖,前生里,莉莉丝不顾廖芸的强烈反对,一直坚持到30多岁才离开。 离开的原因还是张宣跟她来了一次彻夜长谈,跟她说明两人之间没有一丝可能。 那个晚上过后,莉莉丝对他的逃避是彻底失望了。随后才转身离开,毅然离开了国内。 就算如此,离开的前一天,莉莉丝还独自去了趟上村,去了趟张宣的老家。 买了些补品看望了阮秀琴,跟阮秀琴吃了一顿中饭,体面的道别。 当年这些事,远在金陵的张宣并不知情。 而是好多年后,阮秀琴跟他说起往事时才告诉的他。 阮秀琴说,当时莉莉丝离开之前跟她说了一句话,一辈子都忘不掉。 莉莉丝讲:阿姨,这辈子我很想做你的儿媳妇,可是事与愿违,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今后就不来看你了。 当初张宣听到这话时,心堵得非常厉害,酸涩、内疚和亏欠一直在心头相伴了好些年。 就在张宣瞧着她的脸孔回忆起前程往事时,莉莉丝笑靥如花,凑头用只有俩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这样痴痴地望着我,我是不是变好看了?想不想亲一口?” 张宣:“......” 才对你积累点好感,你就这么没脸没皮。 也是没谁了! 刚才还对她包含亏欠的张宣,这下子真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把猪头推开。 莉莉丝说:“这几天我带你四处逛逛。开学后,我就回学校读书,放假再来看你,你就趁这段时间做自己的事吧。” 说着,莉莉丝从包里掏出一个bb机给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咱们随时联系。” 张宣接过bb机,简单摆弄一番,收了起来。 菜上来了,饿坏了的张宣逮着就开始吃。 西餐就是这点不好,分量不足,上菜还讲究程序,没法一蹴而就。 似乎知道张宣一份牛排肯定不够,莉莉以她自己的名义也叫了一份。 只是牛排端上后,她自己完全不吃,而是拿着刀叉把牛排切开切开,然后一股脑儿地给了张宣。 廖芸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张宣碟子里的牛排,就问他: “听婷婷说,你是来这边找创作资料、找灵感的?” “嗯。”张宣应声。 廖芸好奇:“你下一本打算写什么,怎么还来英国取材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 张宣这次没有撒谎:“科幻小说。” 廖芸作为老牌留学生,对科幻这个词并不陌生,不解地问:“你的谍战题材写的那么好,为什么写科幻?” 张宣回答:“为了挣钱。” 廖芸心头的疑惑更重了,只是碍于自己的性子和身份不好继续问,于是瞥一眼谢琪。 收到讯息,谢琪立马接话:“我从国内朋友口里得知,你都是千万富翁了,为什么还缺钱?” 对此张宣早有准备,很是干脆的把要建国内第一cbd的野心说了出来。 他说这个不是为了炫耀。 也不是为了让廖芸另眼相看。 更不是为了增加自己在廖芸心中的分量。 因为没必要,他现在的心态豁达得很。 这一世,自己不逃避了,就算一盆如洗,莉莉丝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你廖芸反对再厉害也没卵用。 张宣之所以说出来,也是考虑到“发条女孩”的出版事宜。 毕竟廖芸曾经是牛津毕业的,说不好这边认识有熟人,有关系。 而谢琪就在英国工作生活,也可能帮上忙。 他为了抢夺国内第一的噱头,保持竞争力。现在时间很是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地挣钱。 所以只要遇到有可能为自己提供助力的人脉,张宣都会尽量利用上,现在压根就不是谦虚的时候。 听张宣绘声绘色地描述完,一直能把情绪管控到极致的廖芸这回终于按奈不住了。 廖芸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张宣看着她说:“具体预算还没出来,目前设计师刚进场。但保守估计不会低于15亿。” 听到15亿,谢琪拿刀叉的手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那你去哪里筹集这么多钱?” 张宣不动声色地回答:“所以我来英国了。” 谢琪还是懵逼中:“你打算靠写小说填补资金窟窿?” 张宣微笑地看着她,不接话,表示就是这個样子的。 谢琪语塞,对他85分的好感立马降到了80,太自信了些。 太天马行空了些。 这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倒是廖芸看一眼张宣后,若有所思地低头继续用餐。 莉莉丝此时惊呆了,惊呆过后就是激动,“我支持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张宣对她笑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在他看来:超乎认知的事情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过多的提及容易让人觉得轻浮,落了下乘。 由于第一cbd的事情,餐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好在有莉莉丝左右周旋,气氛慢慢地又热闹了起来。 饭到中间,谢琪问张宣:“你要找什么资料,可以跟我说,到时候我开车带你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但张宣还是一脸不好意思地试探问:“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谢琪摇摇头:“不会。我现在是外勤记者,工作相对自由些。” 随后谢琪又问:“婷婷讲,你还要去曼彻斯特?” 张宣说:“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有最后没决定,打算先在伦敦找找看。” 谢琪听了热情地招呼:“你要是去曼彻斯特的话,我请你看足球,我喜欢曼联。” 张宣客气地说声谢谢,欣然接受。 从西餐厅出来,莉莉丝悄悄问他:“你吃饱了没?要是没吃饱,我再给你买点零食。” 张宣摸摸滚圆的肚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吃饭,别到英国就咋咋呼呼的。” 莉莉丝伸手挽着他的手臂:“那不一样。你以前从来没主动关心过我,也没主动看过我。 现在我的心上人突然来英国了,太惊喜了,小女子难免患得患失嘛。” 张宣看看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女人,也是叹口气:“我就没见过这么高的小女子。” 莉莉丝开心地笑笑,睫毛上扬,认真地问:“这回不跑了吧?” 张宣郑重地点头:“不跑了。” 莉莉丝满意极了这回答,就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困不困? 先回去休息,还是我带你到处看看?” 张宣四目张望一番,临了开口:“我在飞机是睡过来的,现在不困。” 莉莉丝当即就说了一串串伦敦著名的景点。 比如白金汉宫、伦敦塔和塔桥、大英博物馆、国家美术馆... 比如皮卡迪利广场、特拉法加广场... 末了要求:“今天时间有限,你只能选一个。” 张宣没怎么思虑,直接说了最想去的地方:“去国家美术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325章,用女儿测试张宣人品(求订阅!) 英国国家美术馆位于伦敦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的正北方向。 它是全球最顶级的艺术博物馆之一,几乎代表了从1260年至1920年的欧洲绘画作品。 其博物馆的最大优势在于其15世纪和16世纪荷兰大师和意大利学校的藏品。 它的亮点包括莱昂纳多·达·芬奇的名作,米开朗基罗的《陷害》,波提切利的金星和火星,梵高的《向日葵》和莫奈的《睡莲池》。 美术馆全年免费开放,里面还有女性讲解员。 逛一圈下来,张宣问莉莉丝:“你最喜欢哪幅作品?” 莉莉丝拉着他来到梵高的“向日葵”跟前,指着画说: “我最喜欢梵高旳作品,喜欢这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 张宣有些意外,问:“为什么喜最喜欢这幅作品?” 莉莉丝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梵高,喜欢他的天真,喜欢他的执着,喜欢他的阳光,喜欢他的向日葵。” 张宣沉默了。 这梵高和莉莉丝在性格上很像,有很多共同之处,偏激、执着。 只不过梵高的热情是对艺术。 而莉莉丝向往的是爱情。 张宣侧头悄悄观察了小会莉莉丝,心里明白的紧,这虎妞是借用梵高跟他说:我对你不会放手。 见张宣领悟到了自己的精神内核,莉莉丝眨眨眼,假装不知道似的,挽着胳膊问: “你最喜哪幅艺术品?” 张宣说:“我喜欢伦勃朗的自画像。” 莉莉丝很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系列作品?” 张宣视线在作品上缓缓移动,悠悠地说:“伦勃朗从青年时代直至临终,用八十余幅自画像,生动记录了自己跌宕起伏的生命中,各个阶段的面貌与心境。 从开怀欢笑到愁眉紧锁,再到晚年的沧桑平静,一生的苦辣酸甜,喜怒哀乐了然呈现于自画像中...” 他嘴上说的是伦勃朗,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呢? 作为一个经历了从少年到中年、再到晚年的老男人。 再次回到少年时,心中的那份感慨无人诉说,所以看到这些自画像时,会有种特别的情绪。 廖芸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完张宣的话后,整个人一愣,眼神不由从后方停在了张宣的侧脸上。 廖芸明白,看似女儿对张宣用情至深,看似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但却还没有真正的降服张宣。 而谢琪的欣赏角度就和廖芸完全不一样,她悄声打趣廖芸道: “小姨,表妹的眼光很不错。你要努力成全他们,不然这样的白马王子很抢手的。” 廖芸视线在张宣和莉莉丝身上徘徊几趟,没表态。 … 傍晚,吃完晚餐的四人回了公寓。 莉莉丝把他带到一间次卧,拉开组合柜说:“这是为你安排的房间。 你要替换的衣服、鞋子、袜子和皮带我都帮你买好了,都在这,你看看满不满意?” 张宣走过来一看,衣服、鞋子和袜子都是配套配套买的国际名牌。 很是奢侈,一共有9套。 细细欣赏一遍,张宣感慨:“傻妞,你买太多了,花了不少钱吧?” 莉莉丝期待地问:“你喜欢吗?” 花里胡哨,一点都不喜欢啊,从没这么穿过... 但望着热情洋溢的女人,张宣一副满足样子地说:“喜欢,你买的都喜欢。” 莉莉丝探头:“真的?” 张宣点头:“当然。” 听到张宣极其肯定的回答,下一秒莉莉双手就圈住了他脖子,额头亲昵地抵着额头说:“那你快快谢谢我。” 张宣装傻:“怎么谢?” 莉莉丝妩媚地凝视着他:“咬我...” 张宣撇一眼门口方向:“别闹,你妈就在外面,现在肯定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我们房门看。” 莉莉丝不依:“看就看嘛,有本事她闯进来。” 张宣气笑了:“你这样对你妈,会遭天打雷劈的。” 莉莉丝挺了挺胸,吹口气说:“我不怕被雷打,就怕被雷打死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可惜了。” 莉莉丝又问:“真的好看?” 张宣再次嗯一声。 莉莉丝用水汪汪的眼睛催促他:“那你还不下手?是个男人吗?” 张宣:“......” 娘希匹的,竟然被个娘们鄙视了。 视线掠过门锁,气恼地老男人直接有了动静。 几分钟后... 张宣不满地说:”手勒疼了。” 此刻莉莉丝没说话了,头枕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地... 再几分钟后... 莉莉丝忽地睁开眼睛,双手紧了紧他脖子,主动吻了过去。 ... 外边客厅。 洗完澡的谢琪来到沙发边,挨着廖芸坐下就问:“妹妹还没出来?” 廖芸瞅一眼次卧方向,还是没做声。 谢琪笑着说:“看来妹妹是落在张宣手里了。” 闻言,廖芸抬起右手腕看看时间,心口起伏了下,还是没出声。 谢琪问:“要不要我叫出来?” 廖芸这次出声了,惜字如金地说:“不用。” 谢琪秒懂:“小姨你是想测试下张宣的人品?” 廖芸瞥她一眼,算是默认。 谢琪摇摇头,揶揄道:“就算他人品不过关,妹妹也被吃干抹净了啊,不亏么?” 廖芸低声叹口气:“婷婷这个样子,你难道还指望她从张宣这里全身而退?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听着小姨无可奈何地话,谢琪闷声大笑,用抱枕捂着头闷声大笑。 笑了有足足2分钟,眼泪都笑出来了,末了谢琪指出瑕疵: “小姨,他们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冲动,你用这个测验人品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妹妹那身材,妹妹那么主动,有几个男人忍得住。” 廖芸再次看一眼房门方向:“你说的是寻常人。 可张宣是写出“风声”和“潜伏”的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为莉莉丝求个打赏啊… (还有…) 第326章,不见黄河不死心(求订阅!) 绳子打结是个技术活。 有死结,有活结,莉莉丝足足花费了20分钟才摸到窍门。 领会其中奥义。 张宣看看手表,温柔地说:“出去吧,再不出去就不像话了。” 莉莉丝意犹未尽,但毕竟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轻急缓重。 她微微仰头亲昵一口,就道:“再等几天,再过几天我妈妈就必须要回去了。” 张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这次没拒绝,只是低头蜻蜓点水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后面的莉莉丝见状,也是整理一番自身,缓了缓,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出来,廖芸视线快速在张宣身上游一遍,定在了女儿身上。 一开始还好,只是2秒过后,廖芸眼睛一凝,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对谢琪说: “琪琪,帮姨煮杯咖啡。” 谢琪也从表妹身上收回视线,心领神会地道声“好”,起身拉着要过来坐的莉莉丝去了厨房。 把厨房关上,谢琪就打趣说:“婷婷,你这休闲裤买来就没有扣子的吗?” “嗯?” 莉莉丝一脸莫名,原地愣了3秒后,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顿时大窘,刚才只顾着检查衣服,竟然忘记... 迎着谢琪戏谑的表情,莉莉丝也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下下,下一秒就大大方方说: “姐,这是幸福,你虽然年纪比我大,但你不懂哎。” 闻言,谢琪气晕了,直接把咖啡杯顿在了灶台上,似笑非笑地说: “我是不懂,你俩懂,你俩经验丰富,小姨估计今晚觉都睡不好了。” 莉莉丝不以为意:“不会,经历了上次宾馆的洗礼,我妈现在的心态稳的很。” 谢琪提醒:“你不去换换?” 莉莉丝右手撩下头发说:“换不换都一样,我对他不设防,这辈子我对他没有秘密,而你和我妈,小时候早就被你们看光了。” 不过莉莉丝嘴巴虽然硬气,但帮着煮完咖啡后,还是去了自己卧室。 咖啡煮好了,四人一人一杯,端坐沙发上,吹着空调,看着电视。 房间除了电视声音,几人没怎么说话。 中间,见张宣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谢琪好奇问了一句:“你完全听得懂?” 张宣谦虚地说:“我们英语老师全程用英语上课,久而久之听力有提高。” 谢琪竖起大拇指说:“厉害,看来国内大学的教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张宣笑笑,“经济在飞速发展,教育自然也会慢慢跟上。” 廖芸似乎有气,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跟张宣和莉莉搭话,全程看电视、喝咖啡。 8点过,张宣起身洗澡。 接着他开始在房间写作,这一忙,就直接忙到凌晨3点才休息。 还好他在国内熬夜熬习惯了,别个困惑的时差问题,在他身上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莉莉丝来房间看过他一次。 见他忙碌,莉莉丝很有耐心地喂了小半个苹果给他吃,喂了半杯水。 莉莉丝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睡了。” “嗯,你去睡吧,早点休息。”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2秒,最后还是艰难地收了回来。 莉莉丝很是得意,临走前低声说:“再忍忍,过几天我就做张宣的女人。” 张宣白了眼:“还过几天干什么,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骤然天降惊喜,莉莉丝激动坏了,这还是见他第一次松口风。 莉莉丝颤抖地问:“当真?” 张宣直直地瞅着她:“当然。” 闻言,莉莉丝放下手中旳水杯,直接坐在他怀里,双手榄着他脖子,兴致勃勃地问:“我什么时候住进你心里的?” 张宣凑头过去,吧唧一口道:“上次给你盖章的时候。” 听着这话,莉莉丝望着他突然不做声了,静静地注视着,注视着,她眼眶里慢慢噙满了泪。 泪里倒印着某人的影子,满是情。 此刻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 当第一颗泪珠抑制不住往下掉的时候,莉莉丝把头及时靠过来,动情地说:“今天我必须奖励你。” 张宣没出声,没空出声... .... 主卧。 半坐在床头,第三遍翻看“潜伏”的廖芸终于等回了莉莉丝。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立在床前,母女俩就这样互相瞅着,较着劲。 几分钟后,知道自家亲妈性子的莉莉丝率先打破僵局:“妈,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廖芸把书合上,轻轻地拍了拍床,“妈今晚想跟你说会话。” 莉莉丝一屁股坐在床上,翘起嘴问:“要是我今晚不回自己卧室呢。” 廖芸看了她会,稍后感慨地说:“小时候你最黏妈妈了,到底是长大了。” 莉莉丝一怔,回身把卧室门关上,也是换上睡衣躺到床上。 廖芸问:“他的“潜伏”你看了没?” 莉莉丝说看了。 廖芸问:“感觉怎么样?” 莉莉丝回答:“让我重新认识了他。” 廖芸又问:“是好,还是坏?” 莉莉丝回答:“没有好坏,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容易脸红的男生。” 闻言,廖芸把手里的书放床头柜上,把灯拉熄,也是躺了下去,和女儿并排躺着。 静谧良久后,廖芸开口说:“跟妈讲讲你俩的事吧。”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了一个声音。 只有莉莉丝的回忆声,回忆和张宣一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20分钟后,耐着性子听完的廖芸侧头问: “最近一年,他主动联系过你吗?” 莉莉丝神色黯然,好一会儿才如实说:“没有,都是我在联系他。” 要是搁以前,廖芸肯定会问女儿:“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但如今这话廖芸问不出口了。 因为世间真正的爱都是没有缘由的,都是突然的。有缘由的爱都是不纯粹的。 更何况现在的张宣已经不是自己以前认知的那个张宣了,功成名就在身。 仅仅半天功夫,廖芸就从谢琪嘴里听到了4次夸赞。 可以想象,张宣对女孩子的杀伤力。 想到谢琪嘴里的夸赞,廖芸忽然又想到了张宣身边是不是还有其她女孩子在纠缠他? 只是这個想法一起,廖芸又理智地把它从脑海中驱除掉。 理由很简单,女儿都这样了,跟她讲什么大道理都没用。 不见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 或许见到黄河了,也难死心。求月票! (7200) 第327章,越难得的越珍惜(求订阅!) 廖芸本来还想问女儿:“你们现在处到哪一步了?” 但是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因为女儿消失不见的裤扣子已经解释了一切。 正如白天自己对谢琪说的那样,婷婷这幅样子,她已经不抱希望她能够从张宣那里全身而退了。 廖芸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不管将来女儿和张宣是成还是散,只希望女儿吃一见长一智,从初恋的酸甜苦辣中总结教训,过好后面的生活。 这个夜,廖芸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不过廖芸是个要强的性子,愣是躺着没动一下,目的就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在担心她。 廖芸难以入睡。 莉莉丝其实也不遑多让,她闭上眼睛都是张宣的音容样貌,偶尔还会想起杜双伶。 通过和张宣的亲吻,这个肢体青涩的姑娘也是明悟了许多。 只不过莉莉丝是个特别的人,遇到张宣时,张宣在身边时,她就控制不住的自己旳感情,对张宣什么都放得开,什么都愿意给,什么自尊都可以抛弃不要。 可是两人分开时,张宣不在身边时,张宣在杜双伶身边时,她就会非常独立、非常理智地克制自己的感情,不会去给张宣添堵,她目前还不想和杜双伶撕破脸皮,不想让张宣难堪。 理由很简单,聪慧如她,自然能敏锐地感觉到杜双伶在张宣心中的地位,更因为自己真的很爱张宣,不想让这份感情变味。 将来自己和杜双伶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但莉莉丝非常明白一点,当听到张宣要来伦敦时,当张宣真的来到伦敦时,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时,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都不重要了,什么世俗礼法都不重要了。 越难得的越珍惜,她现在就想珍惜和张宣在一起的日子。 尤其是今晚张宣明着告诉她,心里有她时,自己是他女人时,盖了章的女人时,那一刻她就决定了,任何拘泥于形式的束缚这辈子都别想分开彼此。 上半夜没睡的廖芸,下半夜听到女儿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心道婷婷终于睡着了。 同时心疼地窥探到了一个秘密,女儿心里装着事,女儿心里有心事。 可是婷婷最期盼的张宣都来到了伦敦,为什么还会有心事? 廖芸是个高智商女人,随便开动脑瓜子想一想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侧头看着女儿,借助窗外淡淡的月光看着沉睡的女儿。 某一刻,廖芸也是起身。 她以去客厅喝水的缘由,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半晌。 安静地看着次卧门坐了半晌。 廖芸知道张宣还没入睡,门缝下还透出灯光。 带着心中的猜测,廖芸来到了次卧门前,只是当抬起的右手准们敲门时,忽地停住了,在空中顿了几秒后,慢慢地又放了下去。 接着廖芸回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调成静音,看起了无声电视。 次日,英国是个大晴天。 廖芸做好早餐就在沙发上等几人起床。 张宣睡得晚,却起得早,才7点出头就起来了。 “阿姨,早上好。”见到廖芸,洗漱出来的张宣率先打招呼。 “早上好。” 廖芸也是挤个笑回应了一声,然后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张宣回答:“精力比较旺盛,醒来就睡不着了。” 廖芸点点头,又随意地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张宣摇摇头:“我在等莉莉丝起床。” 廖芸愣了下,这次笑容开了几分。 20分钟后,谢琪和莉莉丝相继起床了。 吃过早餐,莉莉丝提议逛街、吃美食、看电影。几人欣然同意。 男人本性,张宣本不爱逛街。但看到莉莉丝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自己身边来回绕时,慢慢地融入了进去。 第一次穿莉莉丝买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走在街头,竟然一点都不另类。 意外地不错。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喜滋滋地说:“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张宣高兴道:“是吗,我也是第一次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出门时还不太习惯。” 莉莉丝逮着破绽说:“你昨天骗我,还说喜欢。” 张宣特坦诚:“我哪骗你了?我是说你买的都喜欢,这话一听就是哄你的啊。” 莉莉丝没有抓着不放,而是笑着要求:“我那是愿意被你哄,所以你以后可得经常哄我才行。” 张宣咧咧嘴:“我认识的莉莉丝可不要哄的。” 莉莉丝反驳:“我也是個女人。” 张宣瞄眼她心口位置:“我知道,不要强调。” 莉莉丝附耳得意地问:“感觉怎么样?” 张宣小声说:“挺好。” 莉莉丝追问:“挺好是多好?” 张宣看了看前面的谢琪和廖芸,“欲罢不能。” 莉莉丝媚眼如丝:“这话我爱听,过几天我奖励你。” 张宣期待地看着她:“怎么奖励?” 莉莉丝说:“你想怎么奖励我就怎么奖励。” 张宣说:“我想象力有限。” 莉莉丝仰头望向蓝天白云,调皮地说:“那你平时是怎么奖励杜双伶的?” 张宣一滞,临了没好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国了。” 莉莉丝和他来个十指相扣:“不要。” 张宣白一眼,不想理她。 莉莉丝扫一眼周边,快速亲他一口,悄悄说:“别生气了,下次我主动点。” 张宣嫌弃地说:“你又不会。” 莉莉丝扭扭身子:“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张宣不信:“毛线打结你都学了20分钟才会,这也叫学习能力强?” 莉莉丝狡辩:“有个词叫孰能生巧,知道不?” 张宣推她胳膊一下,“熟能生巧是这么用的么,你这叫骗财骗色。” 莉莉丝开心笑了,“我这辈子只骗你一个。” 张宣问:“下辈子呢?” 莉莉丝说:“下辈子我不留学了。” 张宣怔了怔,郁闷道:“那你还是留学吧。” … 逛街、吃美食、看电影… 连着几天下来,张宣是又累又期待,痛并快乐着。 痛是真的痛,逛街逛到脚抽筋。 至于快乐,那是因为每次看电影,莉莉丝都会拉着他往角落里坐,故意躲着点廖芸和谢琪。 为什么要躲角落里? 盖因莉莉丝勤奋好学,求月票! 第328章,三个目的(求订阅!求月票!) 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 9月份到了,莉莉丝也是第一个离开伦敦的人。 张宣跟着去了趟苏格兰东海岸圣安德鲁斯。 说实话,他对圣安德鲁斯这个城镇的感觉很是一般,甚至不喜欢。 怎么说呢,就是色调有种废墟感,落败感。 可能是后世的高楼大厦和霓虹灯见多了,骤然见到这样的灰色格调,有视觉落差。 在学校转了一圈,一起吃了顿饭。 离开前,莉莉丝非常不舍的抱着他,“你先去忙,先去找资料、找灵感,等我放假就来找你。” “好。” 张宣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后凑头亲昵一下,也是跟着廖芸和谢琪回了伦敦。 女儿回学校了,廖芸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虽然阻拦得了一时,但阻拦不不了一世,于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第二天也走了。 从希思罗机场回来,谢琪热情地问:“大作家,你呢,你想去哪,我送你过去。” 张宣也不客气,笑说:“送我去伦敦图书馆吧,我去找点资料。” 谢琪说行。 他此番来英国有三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见见莉莉丝。 当他决定不再逃避,决定接受这个女人时,就在心里给她开辟了一片土壤,自然是要来见见的。 第二个是关于“发条女孩”。他去图书馆,要多多翻找科幻类书籍,甚至要买一些回家填充门面,做给别个看。 这样以后别人问起来、你的科幻小说有很多西方元素时,也有解释的根源。 第三个目的就是会会罗琳。 老实话,第三个目旳是最不靠谱的。 偌大的城市,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罗琳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不找得到都不是那么重要。 94年正是罗琳第一段婚姻破裂期。 她带着孩子返回了英国。 经常在伦敦和曼彻斯特两個城市往返做秘书工作,工资低廉,因为租不起房还向政府申请了低保。 根据破碎的回忆:由于脑海里装着哈利波特的故事,为了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罗琳在这段时间,经常跑伦敦图书馆和市政厅图书馆查阅资料。 原因嘛,非常简单,就是为了填充她自己的知识。 所以张宣决定在这两个图书馆守株待兔一段时间,问问图书馆里的职员,是否认识罗琳这么个人? 要是这里找不到,他就决定去曼彻斯特城市的曼彻斯特中央图书馆碰碰运气。 如果伦敦和曼彻斯特都找不到,他就最后去一趟罗琳的老家苏格林爱丁堡看看。 这是他的全部计划。 如果计划里没碰到罗琳,那就放弃“哈利波特”这本书。 其实做出放弃的决策也是无奈之举,没办法的事情。 有资料显示,罗琳的第一部哈利波特是1995年写完的。 现在都是1994年9月份了,说不定人家已经动笔了。 还有一种说法,说罗琳的“哈利波特”很早就开始动笔了,只是断断续续到1995年才完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张宣不会冒着被世人质疑的风险去写哈利波特。 因为这样会得不偿失。 钱嘛,哪里赚不是赚? 没必要在这颗树上吊死。 伦敦图书馆很大,创建于1841年,已经有150多年的历史。 管内收藏超过了100万种物品,涵盖了55种不同的语言和2000多种主题。 张宣进到里面就感受到了一种浓烈的书香气,这种文化沉淀非常迷人。他很是喜欢。 张宣目的非常明确,先是找一本科幻书籍,然后来到魔法类书籍区域守株待兔。 因为他知道,罗琳要是来这个图书馆,就一定会在魔法类书籍区域查找资料。 第一天,张宣在图书馆呆到日落时才走出来。 收获颇丰,他快速读完了“魔鬼三角与ufo”。 第二天,张宣赶了个大早,还是去的伦敦图书馆。 今天他换了本书,读的苏联科幻代表作“在我消逝的世界里”。 读完这本书时,张宣感觉脖子有点累,大致扫视一圈附近区域,还是没看到罗琳。 他也不失望,直接出了图书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张宣上午准时到,下午谢琪准时来接,接着两人就去找个小饭店吃一顿,或者谢琪回家做饭。 有一次谢琪问他会不会做饭? 张宣回答就是:因为从小会读书,家里从来不让干活,两手从没沾过阳春水。别说做饭了,酱油在眼前倒了都不带扶一把的。 谢琪语塞好久,末了只得感叹:你虽然出生在农村,却遇到了开明的父母,难怪有这么大的成就。 每当这个时候,张宣就像小鸡仔似点头,夸她厨艺好,把人家夸得心花怒放或者不好意思为止。 反正就是一句话,想要老夫给你做饭,您梦还没醒呢... 车子往前开一段,谢琪问:“今天收获怎么样?” 张宣回答说:“还好,里面馆藏丰富,每天都有惊喜。” 谢琪又问:“那你还要去曼彻斯特吗?” 张宣说:“去,你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改天我怎么也得陪你去看看曼联球赛。” 谢琪高兴地说:“算你有良心。你不知道,为了不怠慢你这个大作家,我天天打电话给国内,问我妈妈这菜怎么做,那菜怎么做,真是操碎了心。” 张宣说:“所以说你是我姨姐呢,天生就会疼人。” 谢琪鄙视地看他一眼:“把后半段收回去,我可不敢疼你,你这胃口也太刁钻了。亏你第一天还说不挑食,我单纯地信以为真了。” 为了明天还能吃到好吃的,张宣只是笑。 路过一家酒吧时,谢琪忽然问:“你去过酒吧吗?” 张宣看着外面的酒吧说:“没去过。” 谢琪找个地方把车停好,“走,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张宣问:“你经常来酒吧?” 谢琪摇头:“我对酒吧无感,不怎么来。 不过你既然来了伦敦,就应该各种生活都体验一下,这样能开拓你的视野和丰富你的写作内容。” 张宣赞同:“有道理。” 进了酒吧,两人啥事也没干,就安静找个卡座喝酒,看一群老外在舞池里摇曳。 张宣暗暗观察了会谢琪,发现这女人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酒吧氛围,有男子来找她搭讪,基本不带搭理的。 中间有两个女人来找张宣跳舞,被张宣拒绝了。 谢琪开玩笑:“刚才这两女人的长相不错,你不应该拒绝。” 张宣跟她碰一杯,“酒吧里的女人再优质、再漂亮我都不想有交集。” “哦?” 谢琪笑着看他:“为什么?歧视人家?看不起人家?觉得人家不干净?” 张宣答非所问:“我在羊城听到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留学生从国外回来,一连相亲9次都没成功,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琪猜:“外在条件不好?” 张宣摇头:“很好,算的上美女。” 谢琪再猜:“要求高?” 张宣又摇头:“和她相亲的对象家庭条件都非常不错,她每次都看上了男方。” 谢琪问:“男方都拒绝了她?” 张宣点头。 谢琪视线在酒吧里穿梭一圈,明悟:“她是个酒吧女,爱逛酒吧?” 张宣笑说:“也不是。那女的是个直性子,男方问她在国外谈过男朋友吗,她说谈过一个。 听到这个回答后,男方立即跑了。” 谢琪惊讶:“9个男的都是同一个理由。” 张宣嗯一声。 谢琪问:“为什么?年纪到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谈恋爱是正常,但是和老外谈过的女生,很多国内男同胞都接受不了。” 谢琪想了想,前倾着身子问:“有精神洁癖?” “对。”张宣如是回答。 谢琪饶有意味地问:“你呢,你有这样的精神洁癖吗?” 张宣十分坦诚:“当然,我也不例外。” 谢琪逮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临了似笑非笑道:“你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呢,让我别带坏莉莉丝?” 张宣摇摇头:“那不用,我很信任莉莉丝。” 谢琪说:“你很自信!” 张宣喝着酒,翘起二郎腿说:“和自信无关,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谢琪跟他碰一个:“确实是实话实说,我这表妹我理解,想要它移情别恋很难。不过你也有让她迷恋的资本。” 张宣问她:“你呢,你怎么不在这边找一个?” 谢琪晃了晃酒杯说:“我的心不在这。” 张宣讶异地瞅着她,末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 谢琪笑着摇头,又跟他碰一杯,默默地喝酒。 就这样无声无息喝着,一不留神,外面天色已然全黑。 张宣问:“还能开车吗?” 谢琪说:“我们打车回家。” 张宣放心了,对这女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这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 回到家,谢琪开始紧锣密鼓地做饭。 而张宣呢,进了房间,开始写作,写“发条女孩”。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不管有多晚,不管多累,都要坚持写5000字往上。 对于这一点,谢琪非常佩服他的毅力,有时候看他忙到很晚时,还会给他做夜宵吃。 次日,英国下着小雨。 伦敦在海风的吹拂下,有点清凉。 吃过早餐,已经把车提回来的谢琪问他:“今天还去伦敦图书馆吗?” 张宣沉吟几秒,说:“今天不去伦敦图书馆了,换一家,去市政厅图书馆。” 闻言,谢琪没说话,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今天之所以换目标,是因为张宣最近已经向图书馆的职员打听过,确实有罗琳这人。 他们对罗琳有印象,说这个女孩很内敛,一般和人说话时,从不敢看人眼睛。 图书馆职员还告诉他,说有一段时间,罗琳天天来伦敦图书馆查找资料。 张宣指着魔法类书籍区域问:“是不在这块地方找?” 图书馆职员确认地点点头,说是的,以前天天在这里能看到那个内向的女生,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 市政厅图书馆没有伦敦图书馆大,张宣还是同往常一样。 进去找科幻类书籍看,才刚来,他不急。 一连两天,张宣就这样不急不慢地过来了。 第三天,当张宣已经和图书馆职员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后,准备问询时,他突然愣住了。 心想卧槽,要不要这么巧的? 我正好想问曹操,曹操就来了? 前生罗琳作为全世界都知名的人物,张宣自然认得出真人。求月票! (有急事,水了,抱歉) 第327章,满腹才华,今晚能留下来吗?(求订 前生罗琳作为全世界都知名的人物,张宣自然是认识其真人的。 虽然现在才28、29的样子,但脸型轮廓业已定型,同后世没什么大的区别。 相貌平平,这是罗琳给张宣留下的第一印象。 极度内敛、极度不自信这是罗琳给张宣的第二印象。 衣着简单,甚至是寒酸,有点生活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正处于贫穷困苦中。 这幅娇弱普通的模样,完全没有后世新闻报道上的那种自信、热爱生活、举手抬足之间有着范儿的传奇影子。 当张宣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她时,她只是匆匆对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然后在书架上翻找书本。 几秒后,当感觉张宣还在悄悄打量自己时,罗琳的自身节奏一下乱了,手慌慌地摸过一本书又一本书,毫无目的。而眼神却不自觉地暗暗审视自己旳衣服裤子,是不是哪里失态了? 见她局促,张宣面色平静地收回视线,也装模做样地开始翻找魔法类书籍。 几分钟后,张宣心有所感,漫不经心地、抢先一步拿到了罗琳想要的书籍。 罗琳见自己的书被捷足先登,伸出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 这时张宣侧头看了看她,很认真地看她,不过只看2秒,2秒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书放回去,另外拿起一本走了,走到一边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从张宣放回书本、转身离去开始,刚才眼神还在四处躲闪的罗琳立即把目光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小心翼翼地投放到了张宣背影上。 后来见到张宣完全没有再注意自己时,罗琳才把目光收回,再次伸手拿刚才的书籍。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除了刚开始的眼神对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两人相距大概5米的样子,各忙各的。 第二天,张宣还是准时到达市政厅图书馆。 有些意外的是,罗琳竟然已经在了,还在昨天的位置低头看书。 见到张宣就在身侧看书,罗琳身子顿了顿,有些局促,接下来几分钟都在用余光悄悄地打量张宣。 后来见张宣还像昨天那样沉浸在书本中时,罗琳才慢慢把心放了回去,留一分心思观察外面、用9分心思继续找资料。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每天都见到了彼此。 有时候张宣早到,有时候罗琳早到。 刚开始阶段,罗琳还似乎还有些惧怕张宣,惧怕张宣第一天那漠视的眼神。 但从第4天开始,罗琳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宣就在不远处看书一样。 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看各的,默契地都没打招呼。 9月13号。 上午的伦敦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变成了阴天,下午就电闪雷鸣,漫天都是瓢泼大雨。 同往常一样,罗琳准时离开图书馆。 张宣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想了想,把书本放回原位,拿起伞也是跟了出去。 这伞是今早出门时,谢琪提醒他拿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 不过张宣并有跟的很近,而是纯粹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这位潦倒的女士回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因为她没带伞。 外面的雨很大很猛,有些焦急的罗琳看一眼廉价手表,最后咬咬牙冒雨冲了出去。 真是生... 只是张宣还没腹诽完,就见罗琳在大雨中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相撞了。 不,应该说罗琳跑的太快,在下台阶时一不小心滑了下,滑倒了,随后把前面的老太太撞飞了。 好死不死,老太太的滚圆手臂磕到了台阶尖角,顿时血流如注。 关键是老太太年纪太大,仰面被撞飞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此刻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爬不起来。 看到这幅样子,看到见了血的场面,罗琳整个人立时傻了,立马顾不得自身爬了起来。 罗琳去扶大妈,但没敢用大力,一时间竟然没扶起来。 见状,张宣思索几秒,撑着伞跟了上去,先是以极快的速度瞄一眼地上的老太太。看到老太太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后,才开始搭把手。 不是他多心,而是真的被后世的新闻弄怕了,不敢轻易扶老人。 要是国内就算了,这年头的人相对淳朴一些,做个好事就做个好事,不会出问题。 但这是国外,要是遇上了不讲理的,自己非得耽搁很长时间不可。 见到张宣及时伸出援手,罗琳感激地看了眼,也是小跑过去扶另一边。 老太太虽然老了,但同预料的一样,人还不错。在附近一家私人小诊所简单上个药,人家就走了。 老太太全程都没有责备罗琳,甚至反过来还安慰她。 不过安慰归安慰,可医药费还是要罗琳出的啊。 但罗琳翻遍自己的所有口袋,扣扣摸摸也只找出9英镑。 最后没得办法,罗琳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张宣,望着这个认识了一个星期的年轻男人。 张宣无语,知道你如今落魄,但没想到你如今这么落魄。 不过下一秒,张宣又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人家都吃政府的救济金了,而且每周的救济金也才10.5英镑,工作又不稳定,还有个孩子要养,口袋里能有多少钱呢? 张宣绅士的对她笑笑,不用她开口,就帮着把钱结付了。 “谢谢。”这是罗琳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大,底气不足,但情真意切。 张宣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抬头打望外面,发现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撑把伞问她:“你住的远吗,要不要我送你?” 被张宣火辣辣地眼神注视着,罗琳忽然脸一热,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罗琳伸手指了指前面,“我的临时住所在那边,并不远。” 这话怎么接,住的这么近,那我是送呢,还是不送呢? 不过这问题也就难倒了他一下下,下一秒张宣就大气地说:“是吗?这么巧,我刚好也住在那个方向,走,一起走。” 罗琳古怪地看他一眼,没拆穿,犹豫几秒后,同意了。 一把伞两個人,并排走在雨中。 过一条街,拐两个弯,罗琳停住了。 罗琳指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说:“我就住在这里面,你要进去喝杯咖啡吗?” 张宣假装矜持:“方便吗?” 罗琳点点头,“我一个人住,方便。” 甚? 你一个人住? 孩子不在?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黑天的... 张宣情不自禁地扫一眼人家的身材,罪过罪过,这完全不是自己的菜啊。 可能感受到了张宣的想法,罗琳脸色有点异样,但好在天色黯淡,遮掩了那一丝尴尬。 临时住所就在一楼,屋子不大,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些简单的炊具。 罗琳招呼张宣落座后,就匆匆去淋浴间换衣服去了。 张宣瞧瞧淋浴间,顿时浮想联翩,这空旷了一年的女人不会是看自己脸蛋好,想了吧.... 还真不怪自己想太多,西方女人在性这方面,似乎格外追求自由。 前生他看过一个新闻,说是美国有一个女明星,在电梯里跟一个陌生男人看对眼了,当场就在电梯里来了一次邂逅,压根不管头上还有个监控。 思绪着,张宣赶紧摇摇头,视线缓缓地打量一番房子,最后落在了书桌上。 上面有一堆手稿。 张宣心思一动,不会是“哈利波特”吗? 带着这种想法,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只是对着手稿才看一眼,张宣心情立马麻了,郁闷的厉害。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他娘的白费心思了。 果然和预料中一样,罗琳已经在动手开始写“哈利波特”了。 其实对这个场景,张宣早有心里准备。 尤其是当伦敦图书馆的职员告诉他,见过罗琳时,他就有了心里准备。 只是他不死心,才继续来了市政厅图书馆。 就在这时,就在张宣心生感慨时,罗琳从淋浴间出来了。 望着他手上的稿子,罗琳没有责怪,反而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胡乱写的,水平有限,让你见笑了。” 确实是水平有限,字里行间透露出两个字:小白。 或者换一种说法:文字不成熟,写作功底不厚实,笔尖表达不出深刻的思想性。 但好在创意可以,这是火的基础。 张宣笑笑,想了想回答道:“这个题材不错,我最近也在构思同类题材的书。” 想到他也天天在翻看魔法类书籍,罗琳困惑了一下下,马上就消失不见,随后惊喜地问:“你是个作家吗?” 张宣承认地好干脆:“我的职业就是写作,在我们国家已经出过几部书了。” 见遇到了同类,还是比自己优秀太多太多的同类,罗琳的心思一下子宽阔了很多。 试探着问:“你是来自中国吗?” 张宣点头,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观察她表情。 他知道,因为西方主流媒体的舆论控制,这年头大部分欧洲普通人对国内的认知出现了严重偏差。 甚至新世纪二十年后,在那么发达的互联网时代,都还有西方人认为东方大国是贫穷的,是落后的。 真是眼光短浅的可以,没法说理去了… 其实张宣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在打算换马甲写新书时,就一直有个念头:通过自己的笔,通过自己是世界知名作家的身份,让一部分有识之士重新认识一下中国,再通过他们口口相传把客观的事情传出去。 让泱泱中华的伟大形象慢慢地扩散到全世界。 虽然这个宏愿张宣一个人实现不了,也不是某一个人能实现的。 但身为中国人,身为炎黄子孙,有这份责任,有这份义务。 哪怕能力有限,影响力有限,尽心就好。 不妄图一步登天,不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只求力所能及。 有一句古话不是说嘛: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他就要做那密密麻麻的、亿万只蚂蚁中的一只,攻破外国人的思想壁垒,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下东方巨龙的厉害。 想到申奥之旅的困难,想到申奥成功之后举国欢庆的情景,再想到加入wto的一路艰辛,张宣就觉得义不容辞。 看到罗琳,张宣脑海里就有一个想法,趁这女人还没有成为社会精英之前,还没有成为世界级的知名人物之前,给她输送一些观点,也许能改变她。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啊,一旦蜕变成社会精英了,就容易受精英阶层的大环境影响,从而容易变得傲慢、变得视而不见,变得容易说谎话。 所以要影响一个人,就要从她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去影响她,在她内心留下痕迹,这样成本最低,往往收获最大。 当然了,如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那也没关系,反正“哈利波特”写不成了,反正“哈利波特”也是人家的,就当自己放松放松心情好了。 他的性子,从不强求。 面对罗琳的提问,张宣礼貌笑说:“对,来自中国。” 接着他伸个手自我介绍:“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张宣,很高兴遇到你。” 罗琳愣了愣,随后惶恐又开心地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我叫罗琳,也很高兴遇到你。” 随后罗琳煮咖啡,张宣喝咖啡,找到共同话题的两人就像大坝泄洪一样,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就着魔法题材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后面还是张宣觉得天色不早了,提出告辞才被迫中断聊天。 罗琳真诚又崇敬地说:“张,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让我受益匪浅,谢谢你。” 张宣笑道:“咱也算是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那我今天走了,明天图书馆见。” 罗琳害羞又期待地望着他:“明天见。” 张宣走了,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走了。 通过仔细观察,他娘的这女人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啊,还没有被污染成后世的样子。 其实想想,现在腼腆的罗琳才是前期的真实样子。 因为父母的不喜爱,罗琳的童年是不幸的。 而她的前夫是个暴躁狂,常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对罗琳破口大骂,只要她敢抬头争辩,就会挥舞起暴力的拳头。 在前夫一天天的折磨中,罗琳逐渐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也因为这次失败的婚姻,孤单无助的罗琳常常会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 所以当张宣骤然闯入她的生活中,当张宣迥异于周边人、对她热情友好时,并且表现的非常绅士、非常有才华时,罗琳心思一下活了过来,两个小时交谈下来,她的整个身心都充满了愉悦。 听着张宣时不时鼓舞和赞美的话,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认可,受到了尊重,差点热泪盈眶。 张宣一边走,一边在想,以今晚罗琳对自己表现出的求知欲和友好度,要是想让她宽衣解带,好像、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啊… 只是可惜了,她真的不是自己的菜。 要是换成周老婆,那自己还可以用点心,上点小手段… “哔哔…哔哔…” 就在张宣意得志满、胡思乱想之际,bb机响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肯定是谢琪。 怕人家担心,张宣也是收拢心思,赶紧原路返回到了图书馆门口。 隔着一条马路,谢琪老远就看到了他。 只是张宣还没来得及解释,谢琪率先开口了,歉意地说: “今天有个采访任务,比较忙,来迟了。” 得,听她这么讲,张宣都懒得再作解释。 张宣主动略过这一茬,,一副没关系地样子笑说:“我有些饿了,咱们今天不回去做饭了吧,我请客,到外面吃顿好的。” 谢琪看看时间:“行,确实不早了,我也懒得做了,咱改善伙食去。 不过今天我请你,改天你再请我。” 张宣跟着上车,玩笑道:“那不成,今天我请你,改天我也请你,我可是个大作家,有钱,不要为我省饭钱。” 谢琪笑了,侧头看了看他,专注开车。 随后几天,张宣准时去市政厅图书馆。而每次去,罗琳都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罗琳的打扮似乎有了变化。 也不知谁邀请的谁,自己竟然成了这间简陋屋子的常客。 当张宣后知后觉注意到这点时,有些错愕,难道这女人被自己的好看脸蛋吸引了? 可是不应该啊! 东西方审美观不一样,而且东西方互相脸盲。 国内认为好看的,别个不一定觉得好看。反之亦然。 就在张宣盯着她脸蛋看时,罗琳发出了由衷的赞美声,一脸钦佩地看着他:“张,你太厉害了,你太有才华了。” 不会吧? 难道又是错觉? 这女人眼里放光!真的在放光! 外面似乎又在下雨了,又天黑了! 张宣心一惊,聊几句后,又同往常一样提出告辞。 不过这次罗琳没有爽利地让他走,而是抬头问:“张,你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要回国了?” 张宣怔了怔,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想?” 罗琳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要走了。” 女人的直觉可真准,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轻轻点头,解释道: “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得回去了,国内还有很多事。” 听到他确切地回答,罗琳显得有些沮丧。 四目相视,在原地顿足半晌的罗琳突然鼓起勇气说:“如果可以,今晚留下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向你请教…” 嗯?!!! 张宣恍惚了,真的就这么直白的吗? 真的这么热烈的吗? 不愧是…不愧是… 和国内的女性也太不一样了! 看到张宣听懵了,好像知道了张宣执意要走,一抹羞意在罗琳脸上一闪而过,接着她踮起脚,在张宣的注视下,亲吻了他一口。 随即退后一步说:“张,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跟你交谈,我内心很多被迷雾遮盖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谢谢你。” 嘿!这热情的小少妇… 张宣笑着摇头:“说了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罗琳忐忑的心情一下瓷实了,然后转身快速拿过笔和纸,递过来热切地说: “张,你要走了,要带着满腹才华走了,请给我留点笔墨吧。” 张宣想了想,没拒绝,而是接过笔,开始写:磨难,对于弱者是走向死亡的坟墓,而对于强者则是生发壮志的泥土。 一气呵成写完,张宣把笔搁桌上,说: “这是卢梭的名言,他告诉我们,在这个充满意外的旅途中,很少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大多数人都在苦海中挣扎。要学会坚强。” 罗琳很喜欢这句贴切她人生的话,低头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对他说:“写得真好,你的英文真漂亮。” “谢谢。” 踟蹰几秒,罗琳又问:“你在中国的笔名叫什么?” 张宣告诉她:“叫三月,” “三月?” “嗯,你可以去伦敦的书店找找,也许能找到我的书。” “真的?”罗琳不敢置信,惊呆了。 “当然,英文名叫the massage.” “喔!你太厉害了!” “……”张宣笑而不语。 聊了小会后,张宣再次提出告辞。 被婉拒过的罗琳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没有再挽留他过夜。只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后,送他到大门外。 “再见!” “再见!” ps:罗琳算是一个重要伏笔,请耐心哦。 求订阅!求月票! (谢谢大家的支持,但还请大家友好呵护呀,三月是花做的,容易碎…) (5800字) 第330章,一男一女顺从天意(求订阅!) 半夜12点过,张宣放下笔,伸个懒腰,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就在刚刚,“发条女孩”达到了15万字。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成就,心情很好。 前后历经19天,平均每天7000多字,也是够拼的了。 喝口茶,张宣不徐不疾地缓缓心情。 随后又坐下,把全部稿子拿出来,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这是他的习惯。 每隔三天都要从头到尾阅读一遍。目的是查漏补缺,找逻辑漏洞,填充细节,让整本书更具力量,更加有血有肉。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检查,张宣都能有收获。 因此他现在内心都产生了一种骄傲,这本书由于自己的精益求精,质量已经超出了前生的原作。 这是一件非常可喜的事情。 前后花了1个小时检查完,张宣改了2个地方,改动不大,只是修修补补做了个小手术。 就在张宣放下笔,起身拿着杯子准备去客厅倒茶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老刘,这人今晚不知道有没有打牌,不知道是不是又输了? 他在想:要是老刘打牌是个高手,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三体”了。 万物生长,一饮一啄,都是造化弄人。 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竟然还是亮的。 张宣问沙发上的谢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上班?” 谢琪说:“今天摄影搭档出了事故,我放几天假,就偷会懒。” 眼神随着张宣移动,等他接杯水,谢琪好奇问:“你今晚旳任务完成了吧?” 张宣走过去坐在单独沙发上:“写完了。” 谢琪问:“目前总共多少字了?” 张宣回答:“15万字出头。” 谢琪问:“大概还要多久?” 张宣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吧,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谢琪点头,随后又问:“婷婷明天过来,她跟你说了没?”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觉得以她的性子,能不和我说么?” 谢琪笑了,“也是。她跟我讲,对你不设防,恨不得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接着不等张宣搭话,谢琪又道:“我们今天晚上在研究自驾游,看你在写作就没打扰你,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么?” “自驾游?” “对。” 张宣想了想说:“巨石阵怎么样,你们去过没?” 谢琪高兴地告诉他:“你想去巨石阵么?那真是巧了,我和婷婷商议的自驾游路线就有经过巨石阵。” 说着,谢琪移了移座位,把茶几上准备的地图摊到张宣跟前,细细解释: “我们计划从伦敦出发,经过温莎城堡,接着去巨石阵,最后从巴斯打道回府。” 张宣在地图上依次找到这些地方,最后同意了。 由不得他不同意啊,这些景点大名鼎鼎,声名远播,他都没去过。 就拿最不起眼的巴斯小城来说吧,那也是号称英国最漂亮的小城之一。据说田园风光极为优美。 以自驾游为中心,两人热络地聊了一阵,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了凌晨两点。 就在谢琪收好地图,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张宣喊住她: “你在这边认识有出版社的人吗?” 谢琪一听就懂,“你是打算在英国发布新小说?” 张宣说是。 谢琪偏头思索一阵,稍后开口:“我有个大学导师离职去了企鹅出版社,明天我帮你联系联系他。但结果如何,我不敢打包票。” 张宣摆摆手,表示不急:“不用那么早,等我写完了再说。” “那行,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好,晚安。” “晚安。” … 第二天下午。 一切准备完毕的谢琪开车带着张宣在火车站接到了莉莉丝。 然后三人开启了自驾游。 三人去的第一站是温莎城堡,距离伦敦40公里,大约40分钟的路程。 一上车,莉莉丝就不顾谢琪在前排,挽着张宣胳膊,就侧头啄了他一口,又啄了一口,又又啄了一口... 感受到唇边雨点般落下的吻痕,张宣都无语了。 谢琪假装看不到,听不见,专心开车,只是开着开着突然笑场了。 抑制不住地笑场了! 后来更是干脆,谢琪把车停在一个人烟比较少的路边,拿着相机下了车。 谢琪为什么下车? 三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目送表姐走到30米开外,莉莉丝身子动了动,当仁不让地躺到他怀里,公主抱似地躺到他怀里。 她伸出细长的胳膊圈住张宣脖子,脸贴脸、鼻子贴鼻子,耳鬓厮磨一番就妩媚道: “老公..,现在给你三個选择,你吻我,或我吻你,或者我们互吻。” 张宣睁开眼皮子盯着她:“你喊我什么?” “老公...” “再喊一句。” “老公...” “还想听。” “老...” 莉莉丝也是个妖精,此刻的声音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尤其身子配合着声音在张宣怀里蠕动,张宣一下就绷不住了。 异样感是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猛烈,就像山崩海啸一般,火辣辣地胸腔都快爆炸了! 还没等莉莉丝诱惑完,不打算控制的老男人决定不再控制,直接吻了下去。 见他这幅急不可耐地样子,莉莉丝眼眉含春,得意极了。 只见她挺了挺心口,随后又贴紧他胸膛,微微仰头,两人相情相爱地吻在了一起,忘我地吻在了一起。 这次不再是以往的温文尔雅,也不再是互相试探。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纠缠,真正意义上的水火交融... ... 车内炙热无比,车外的谢琪也是炙热无比。 她走到一处阴凉下,坐下就开始给花花草草拍照。 只是... 只是时不时忍不住偷瞄一眼车子方向,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幻想出一些画面。 谢琪现在很是郁闷,非常郁闷,暗暗感慨数学太好也是坏事,想象力太丰富,立体感太足。 那些画面不用看也能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某一刻,谢琪不再看车子,而是换一个地方坐下,换一个视线看不到车子的地方坐下。 双腿夹得紧紧的... ... 车内。 呼吸的间隙,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两人望着对方,中间的透明丝线似乎不想让两人分开。 一个低头抱着,一个仰躺在怀里,两人顺从天意,又亲昵在了一起。 难舍难分。求月票! 第331章,都快被张宣啃光了吧(求订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车窗外的夕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莉莉丝从他嘴里抽身出来的时候,望着他动情地说: “张宣,谢谢你,这个吻我很喜欢,它满足了我所有的青春幻想,我的青春完整了。” 张宣默视她良久,最后什么也没说,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抱着。 几分钟后.. 张宣的目光在车外寻找一番,随后说:“你表姐还在等,我们下车吧,别让她等太久了。” “好。” 两人明白,有外人在,有些亲密行为也只能点到为止,适可而止。 见车门开了,谢琪等了一阵才笑呵呵地上车。 谢琪什么也不问,假装不知道似的,继续开车。 温莎城堡不远,很快就到。 据说这城堡建于公元1070年,英国君主威廉一世在温莎镇修建城堡以保护伦敦西线。亨利一世开始把城堡建成宫殿。从此温莎城堡一直被皇家使用至今。 在全世界仍有人居住的城堡中,温莎城堡堪称最古老和最大的一座。温莎城堡自身如同一个小镇,现在还有200多人在里面生活和工作。 温莎城堡也是一座陈列“皇家珍藏”的博物馆,这里藏有各个时代的顶级名画,家具和价值连城的珍宝,还有历史上各个国家赠送的珍品。现在还能看到乾隆皇帝当时赠送旳漆器,据说做工的精细轰动当时的英国宫廷。 这座城堡的特别之处在于,绝大多数的王室收藏今天依然在使用中。我们看到的是稀世珍品,而很多都不忘初心还在发挥着当初的用途,马车照常坐,皇冠照常戴。 温莎城堡的门票可以从购买之日起一年之内无限次使用。这也是温莎城堡的主人对所有参观者的厚爱吧! 出于安保的考虑,温莎城堡的任何室内都禁止拍照和录像。这样也好,为未来参观的游客保留一些神秘感, 三个人,开了两间房。 找个餐厅随便填饱肚子,就开始在城堡里闲逛,一直逛到天黑才返回酒店。 看到莉莉丝跟着自己进了房间,谢琪打趣道:“文小姐,我拜托你不要这么虚伪好不好,不要跟我凑一个房间打扰我休息。” 莉莉丝撩下头发,“那我睡哪?” 谢琪说:“别问我。” 莉莉丝躺倒床上,“你是我姐,不问你我问谁?” 谢琪瘪瘪嘴:“我可不是你姐,我要是你姐,就不会被你们赶下车了。” 莉莉丝翻个身子,一把抱住谢琪,气人地说:“姐,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为了给你面子,我和他早就在车上成就了好事。” 谢琪听笑了:“我等会就给小姨打电话。” 莉莉丝把头搁谢琪肩膀上:“打吧打吧,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快30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是有喜欢的人,同喜欢的人该行乐时就要及时行乐,这叫有情人做快乐事,其个中滋味姐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谢琪一把推开她的头,没好气道:“你是快活了,小姨回家头发都估计要愁白了。” 莉莉丝噘嘴,不以为意地说:“她才不会。她自己生的女儿,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性子吗,干嘛要生气?” 话到这,谢琪想到什么,突然问:“姐一直有個疑惑想问你,你当初这么喜欢张宣,为什么还选择出国留学? 要知道张宣这条件,你不守在身边,很危险的。” 莉莉丝闭上眼睛说:“不危险,他身边有人看着的。” 谢琪猛地转头看向她:“有人?” “嗯。”莉莉丝轻嗯一声。 谢琪凝重问:“女的?” “对,女的。”莉莉丝如是说。 谢琪紧着问:“那张宣和人家是什么关系?” 莉莉丝睁开眼睛,十分坦诚地回答:“男女朋友。” 闻言,谢琪大惊:“什么?男女朋友?那你们?那你和张宣?...” 莉莉丝幽幽地说:“我知道。可我喜欢张宣四年了,高一开学在财务处缴纳学杂费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 谢琪盯着她眼睛,重复问:“这么喜欢,为什么还留学?” 莉莉丝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回答:“你也知道,我妈从小就为我出国留学做准备了,从小就辅导我英语,10岁之前在家只能用英语交流。 从小就让我去学搏击,从小就培养我的酒量,从小就跟我讲述国外的世界,从小就为我攒钱找关系铺路。 你说我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了我,我要是临时变卦不出国留学了,她会怎么样?” 这回轮到谢琪沉默了,但她还是不能理解:“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忘记张宣。” 莉莉丝回忆说:“我试过,我刚来英国时,强忍着不联系张宣,可我咬牙只坚持了5个月,后面我就崩溃了。这种感觉你不懂...” “我懂。”谢琪叹口气,随后问:“他女朋友怎么样?” 莉莉丝想了想,客观地说:“很漂亮,声音特别好听,家庭条件也不错,对他很好。 关键是她初中就喜欢张宣了。” 谢琪蹙眉:“那张宣还?” 莉莉丝摇头:“不怪他,是我一直缠着他不放,是我一直在诱惑他。” 听到这话,谢琪目光在莉莉丝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几遍。她明白,以婷婷这比黄金比例还黄金比例的身材,再加上不错的容貌和学历,很难有男人回绝得了这份深情。 谢琪认真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安排?” 莉莉丝仰头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不想离开他,走一步看一步。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家?大姨可是急得很,要是再躲在英国,我估计她老人家要过来撵你了。” 谢琪跟她并排躺着:“过来撵就过来撵,大不了我换个国家。” 莉莉丝侧头:“那还是别换了,他的新书还要在英国发表呢。” 谢琪问:“你看出来了?看出来你男人在利用我了?” 莉莉丝左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说:“我什么时候傻过?” 谢琪伸手摸摸她的脸:“还说不傻?都快被张宣啃光了吧?” 莉莉丝眨个眼:“不亏,我也在啃他。” 谢琪好奇:“味道怎么样?” 莉莉丝一脸为难地说:“姐,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你分享,可这没法跟你分享。” 谢琪气晕了,轻拍一掌就说,“去去去!去啃你的张宣去,今晚别到这碍我眼。” 说完,谢琪不再搭理她,拿着睡衣进了淋浴间。 莉莉丝继续在床上躺了会,当听到淋浴间传来水声时,她慢慢坐了起来。 偏头呆愣几秒后,找出换洗衣服去了隔壁。 啪啪啪...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门开,两人四目相视。 莉莉丝调皮地问:“等我很久了吧?求月票! 第332章,两个人的交响乐(求订阅!) 张宣回答:“没有。” 莉莉丝不满意了,直接走进来,把门关上就勾着他脖子魅惑问: “为什么没有,等会可别口是心非哦?” 知道今晚要面对什么,这次张宣没有跟她打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认真地说:“做我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可想好了。” 莉莉丝噘嘴,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就说:“这个问题,过了今晚再说嘛...” 张宣逮着她的屁股拍一下:“你什么意思?” 莉莉丝一副你懂的神情道:“就是你想的意思,你今晚要是表现好,要是在我这里比杜双伶那里卖力,我日后就勉为其难的跟着你了,不然我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张宣瞪眼:“你可别激我,我猛起来可不疼人。” 莉莉丝媚眼如丝:“有多猛?” 张宣面露凶相:“我就怕你等会受不了。” 莉莉丝咯咯大笑,挺了挺胸道:“杜双伶那纤细的身子骨,跟了你一年现在都还活的好好地,我就怕你色厉内荏,中看不中用。” 说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中看不中用”,没什么可说的,直接一把抱紧她,凑了过去... 20分钟后... 呼吸困难的莉莉丝用手按压住那只使坏的手:“臭男人,花式还真多。” 张宣得意道:“还色厉内荏不?还中看不中用不?” 莉莉丝垂着眼皮:“才亲个吻而已,看把你嘚瑟的,你再给我半个月,我保准甩你三条街。 再说了,亲个吻算什么,又吃不饱,关键还得看你下半夜,有本事你今晚别让我睡。” “是吗?我看也别下半夜了,现在就好。”张宣不管不顾,开始摆弄她衣服。 莉莉丝赶忙阻止,“别急,别急,我还没洗澡,我先个澡。” 张宣问她:“不用,我不嫌弃你。” 莉莉丝委屈:“不洗澡,我自己嫌弃我自己。” 张宣满意地笑道:“你分明是怕了。” 莉莉丝没理会他,逮着他的下嘴唇咬一口就狼狈地逃进了淋浴间。 接着门一关,任由张宣怎么拍门都不开。 张宣怔在原地,笑了,莉莉丝这虎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还是个讲究人。 半晌,门开了一条缝。 只见莉莉丝探出一直手:“把我睡衣给我。” 张宣试着推门:“穿什么睡衣啊,等会又要脱,多麻烦。” 莉莉丝不让,把门堵得死死旳:“不要,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要有情调,不穿衣服怎么行,在你面前光光的,说不定你半年就嫌弃我了。” 张宣继续推门:“你是我认可的女人,我怎么会嫌弃你,乖,听话,开门,让我进来,我教你怎么因地制宜。” 莉莉丝还是不让:“这个不用你教,我可以自学。” “你怎么自学?” “买碟子看啊。” “看碟子有什么好,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是随便看看就满足了,还要男人干什么?” 莉莉丝说:“那也不用,大不了我左右手嘛。” 张宣晕了:“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还这样羞辱我,今晚把你打入冷宫。” 莉莉丝欢快地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看看等会谁熬得住。” 又试着推了一次,没推开。 张宣瞅着这个浴室门,郁闷了,心想这要是自己家,非得把门拆了不可。 僵持片刻,吃不到肉的张宣直接躺到了床上。 ... 窸窸窣窣一阵,莉莉丝穿件白色睡衣终于出来了。 见张宣闭着眼睛躺尸,莉莉丝在床头弯腰观望一会儿,随后笑眯眯地上了床。 她先是从后头抱住张宣,见他不为所动后,又换了个方向,躺倒怀里,从前面抱住他。 学着张宣平时的样子,咬着他耳垂,诱惑道:“肉送上门来了,大人请食用。” 张宣说:“火候不够,还不能食用。” 莉莉丝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他,问:“那要怎么样火候才够?” 张宣睁开眼睛说:“左手右手呢。” “哦...” 闻言,莉莉丝抓住他的双手放自己身上,“在我身上。” 张宣不为所动:“刚才是谁说自己要左右手的?” 莉莉丝伸手指勾勾张宣下巴,靠过去来個浪漫一吻,就道:“那是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我现在有男人。” “男人现在很困。” “我身子很软。” “我很困。” “我腿圆润修长。” “我很困。” “我这里也..”说着,莉莉丝解开两粒扣子。 张宣偷偷猫一眼,“我很困。” 莉莉丝说:“我练搏击的,有耐力,有韧劲。” 张宣说:“我很困。” 莉莉丝说:“我是一张白纸,随便你涂鸦。” 张宣说:“我很困。” 莉莉丝亲他一口:“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隔壁跟我姐姐睡了。” 张宣不受威胁:“那我就回国。” 听到回国,莉莉丝顿时不干了,直接抱着猪头啃了起来... 只是几分钟后,大受挫折的莉莉丝直接坐起来问:“第一次和男人上床,没经验,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宣笑着看她:“求我。” 莉莉丝不乐意了,嘴皮子翘起老高:“我数3下,你要是还无动无衷,这次我就跟你一起回国,我亲自向杜双伶请教经验。” 张宣:“.…..” “3!” “..….” “2!” “..….” 莉莉丝数了两下,当准备数最后一下时,忽然身子被一双大腿缠住了,放倒了,然后... 然后... 俩个互相馋对方身子已久的人缠绵在一起,干材遇烈火,然后莉莉丝没空数数了。 ... 房这边在凑交响乐,房那边的谢琪从淋浴间出来后,就发现莉莉丝不见了。 她第一时间就猜测这表妹应该去了张宣房间。 但出于担心,她犹豫几秒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还是要确认一下情况。 外面没人,昏黄的灯光照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幽森。 谢琪轻手轻脚走到张宣门房前,侧耳倾听。 听了一阵后,刚才还面色平静的谢琪瞬间脸热了。 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先是在床上双腿紧紧交叠,抬头望着天花板放空一阵... 而后,谢琪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身子。 最后咬咬牙,起身去了淋浴间。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几天订阅好低,月票也少了啊 第333章,回国,彩钻(求订阅!) 初尝禁果,正当情热。 凌晨四点过,睡梦中的张宣感觉有人在亲昵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就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莉莉丝情绪显得有些低落:“自驾游过后,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听到声音不对,张宣立马清醒过来,默默看了会,临了伸手摩挲她的脸,有些歉意地说:“跟着我委屈你了。” 莉莉丝亲吻他一下,轻轻摇头:“你没骗我,也没欺负我,我都知情,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何来委屈?” 接着莉莉不等张宣回话,就抱着他说:“外面的天快亮了,抓紧时间再宠我一次。” 想起昨晚的惨烈状况,张宣担忧地说:“下次吧。” 莉莉丝不让,揽着他脖子撒娇道:“下次,下次还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起码也是几个月后去了,想着几个月见不到你,我就心里难受,你不用担心我受伤,快来吧,我需要你。” 感受到她的情动,没得法,有心想让她休息的张宣,最后还是翻身压了上去... 两人的爱,相识于平淡,现在汹涌浓烈... 以后,以这虎妞的热情,估计也是汹涌浓烈了。 知道他要走了,知道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今夜的莉莉丝就如同伦敦这夏天,时而多云,时而云层低矮,时而阳光直射,时而大雨倾盆,变化莫测,仿佛就像催命符似地,让张宣嗷嗷叫着、孜孜不倦。 ... 次日,三人集合吃早餐的时候,想起昨晚隔墙听到旳声音,谢琪下意识往莉莉丝面上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快嫉妒了。 只见此刻的莉莉丝春风满面、精神奕奕、整个人灿烂如若桃花。 才一晚上不见,这表妹就像变了个人,漂亮到让谢琪都羡慕。 谢琪心里暗暗在叹气:婷婷年纪比自己小多了,就有男人呵护。而自己,却只能独自在淋浴间呆了半个小时。 下一站,巨石阵。 隔远看,夕阳下的巨石阵显得格外神秘。 但走近一瞧,张宣围着这个同心圆石阵转一圈,内心有点郁闷。 怎么说呢? 名气那么大,名声那么响亮,但给他的观感却是空洞洞的,甚至有那么瞬间,他还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怀疑是炒作之物。 就这也是世界十大之谜? 相比金字塔,相比长城,那不是差的一星半点,那是差远了啊,个人感觉。 离开巨石阵,三人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巴斯。 这个小城倒是不错,干干净净,古香古色。田园风光极为优美,值得一看。 三人在古浴池转一圈,还观看了一场露天板球比赛,直到天黑吃完饭才各自回了酒店,打算修整一晚,明早回伦敦。 莉莉丝的状态现在有些不对,谢琪只是瞄她一眼就知道今晚隔壁肯定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大战。 为了不让自己内心多想,谢琪这次学乖了,特意买了一本杂志带回房间,用来打发时间。 这个晚上,莉莉丝上半夜很亢奋,缠着张宣一起,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窗帘都快扯烂了。 那双笔直圆润的大长腿,让张宣欲罢不能。 可是下半夜的某一刻起,欢愉过后的莉莉丝变成了满脸不舍,抱着张宣嘱咐说: “杜双伶身体没我好,回国后别把她累坏了,有本事就冲着我来,知道不?” “……” 张宣不做声,这是变相争宠呢。 这個夜,两人基本没怎么睡,面对面相拥而眠,一直在细细说话。 莉莉丝知道杜双伶的存在,知道自己远在英国求学,知道自己短时间在国内是无法跟杜双伶媲美的,所以这个晚上她一直在问张宣关于新书的事情。 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张宣的新书在英国发布,还成功了。 那张宣说不得就要频频往英国跑,那自己就和他有更多的时机相处。 伦敦,希思罗机场。 莉莉丝抱了抱他,附耳悄悄道:“有时间记得来看我哦!要是让我空旷久了,后果你自负!” 张宣问:“什么后果?” 莉莉丝露出尖尖虎牙威胁道:“什么后果?当然是我回国去中大找你了。 到时候我往你床上一躺,看你是动我?还是动杜双伶?” 这话还真就莉莉丝了! 张宣从来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虽然目前来看,莉莉丝为了照顾自己,不让自己难堪,可能还没有和杜双伶撕破脸皮的想法。 但要是自己一直冷落她,敢冷落她,说不得床上就真的出现两个人了。 受不得威胁,他就不是那种受威胁的人,张宣翻翻白眼,背身挥挥小手就走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飞机起飞了。 张宣恍恍惚惚一阵,看看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要颜值没颜值,要热闹没热闹,感叹这个旅途太不美好,临了把眼睛一闭,开始眯觉。 香江。 张宣打算在这座城市休整一下。 从机场出来,先是打车去了太古城,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虽说这个地方吧,前生他来了不下百次。每次在深城兼职坐外贸时,结束后他都要来这里给亲妈和双伶买点礼物回去。 这是他的习惯。 虽然来过不少次,很多东西不用看,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但张宣这次还是认认真真参观了一遍。 目的不言而喻,加深一下自己的印象,毕竟自己也要建商城了,值得花心思多多了解。 观光似地游览两遍,临了张宣根据双伶的喜好买了几套名牌衣服,还买了一套护肤品。 最后他去了卡地亚精品店,打算在那里给双伶买条手链。 “拿这条手链我看看。”进门,张宣逛半圈,伸手指着柜台里面的一条手链说。 “好的。”见他气度非凡,服务员微笑着,很是有眼力见。 “咦!还这真是你啊,张宣!”就在张宣低头认真察看手链时,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忽地转过了身。 张宣一愣,抬头看看,发现竟然是许志海。 这就意外了! 上回去伦敦的时候,还想到这货来着,没想到今次却碰着了。 花衬衣,额头上架一副墨镜,右手还揽着一个女人的腰。这许志海还真就是一副浪荡公子样了。 看到这个女人,张宣就想到了以前老邓口中的那个“三流明星”。 女人长相姣好,给张宣一种似曾相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 同许志海打个招呼,张宣就问:“你今天这是打算买什么好宝贝?” “得咧,你就别寒碜我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情况么?我就是闲着没事到处看看。”许志海自我笑笑,就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张宣。 瞧人家一副自来熟地样子,瞧人家面带微笑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张宣也是服了,浪荡公子接人待物那真是没得说。 以前才见过一面,此刻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 许志海给两人介绍: “这是我好哥们,钱世立的合作伙伴,张宣。我告诉你哦,人家可是大作家,很厉害的那种。” “这是我未婚妻,龚娜,小明星一个。” 他娘的这脸皮都赶上我了。 张宣无语,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很是给面子得打招呼:“你好。” 龚娜是知道自己冤家性子的,一般人是不会这么介绍的,所以很是礼貌外加客气地微笑点头:“你好,大作家。” 见两人打过招呼,许志海立马张罗,“相逢就是缘,咱既然在香江碰上了,我做东,今天找个地方喝一杯。” “行,有吃有喝我从不客气。” 张宣笑着应声,随后又道:“不过得委屈你们等我下,我买点东西。” 说着,张宣又让服务员另外拿出两条手链比对了下,最后挑一条最好看的love系列手链问价: “多少钱?” 服务员露齿笑:“先生,这是18k玫瑰金镶嵌钻石圆形吊坠手链,要26888。” 张宣点头,直接说:“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 看到张宣年纪轻轻就如此大气,旁边的龚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结账,走人。 出门时,许志海挤眉弄眼问:“这是给你中大那小女朋友的?” 张宣晕了:“老邓把我出卖的这么彻底吗?” 许志海笑道:“你这还真冤枉老邓了。老邓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我和钱世立足足用了3瓶茅台把他灌醉,才套出的信息。” 张宣:“.......” 呸,老邓这人也不靠谱啊! 许志海是个豪气的主,打算请张宣去文华酒店奢侈一顿。 不过被张宣拦住了。 张宣随意指着路边一个大排档说:“咱两就没必要那么客套了,我看这里挺好,接地气,可以随心所欲。” 见张宣不想走远,许志海也不强求:“成啊,看来咱哥俩是一路人,算是尿到一个洞洞里去了,那就这。” 谁跟你尿到一个洞洞里去了? 真是! 你旁边的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可并不是咱的菜。 坐下,随意点了一桌子菜。 真的是一桌子菜,点少了人家许志海不乐意啊,说是瞧不起他。 一口气要了菜和酒。 许志海身子前倾,好奇问:“听说老邓给你打工,去了美国?” 张宣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个:“确实去了美国,不过不是给我打工,我和他算是合伙人。” 许志海喝一个就道:“原来如此,这话我信,我就说老邓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人打工呢。” 两个不着调的人喝着酒,扯东扯西聊了一阵,气氛还算热闹。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想到那批彩钻,简单说一下情况,临了试探道:“你有门道没?” 说到这事,许志海把筷子放下,认真问:“这你还真问对人了,门道我有,你这彩钻的品质怎么样?” 张宣说:“海关出具的级别是fancy deep yellow,品质自然是极好的。” 许志海又问:“23粒全部出售?” 张宣看着他说:“全部出售。” 许志海沉吟一阵,末了道:“我打探一下情况,明天我给你消息。” “好,那我在这谢谢你了。” “来,喝酒。” 大白天的,又有事情要忙,三人这顿饭只吃了50分钟左右就散了。 目送张宣消失在路的尽头,忍了许久的龚娜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很少见你对年轻一辈这么客气,他真的是个大作家?” 许志海瞄一眼张宣离去的方向,“当然是大作家,一般人可当不起我这礼遇。” 龚娜更奇怪了:“多大一作家?” “多大一作家啊?” 许志海扫一眼周边,漫不经心说:“放你们香江,算是最厉害的那一列了。” “能和香江四大家比?” “切,除了金庸,其他人可比不过他。” “这般厉害!” “厉害,我认识的人自然厉害,和我一样厉害。”说着,许志海就揽着她的腰身:“走,咱回酒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去。” “别闹,我们等会还要去会朋友呢。” “怕什么,还有一个多小时,还来得及。” .... 一路紧赶慢赶,张宣回到中大时,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 今天是9月23,星期五,也是秋分。 时间过得真是快,不知不觉到了秋天。 校园里人来人往,多了许多稚嫩的新面孔,一看就是大一新生。 教师公寓一楼。 当张宣大包小包路过时,导员刚好出门晒酸豆角。 “导员好。”张宣热情喊。 “哟,您回国了。” 鲁妮嘴上虽然损他,却快速放下豆角,主动过来帮着提东西。 上楼,鲁妮问:“你这次去英国采风,情况怎么样?” 张宣回答:“挺好。” 见到二楼租房门是关的,张宣问:“导员,双伶她们最近是不是没在这边住?” 导员说:“我下午看到她们三个回来了一趟,后面又一起出去了,跟我打招呼说是要去逛街买换季衣服。 怎么,你回来没跟你女朋友提前说一声的啊?” 张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这不是为了给她惊喜么,所有就没说。” 导员笑说:”那你就等着吧,这个点估计也快要回来了的。“ 接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让我家老邓回来?” 张宣诧异:“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男人外出是做大事,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导员想了想说:“我最近发现他老妈子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出,我又不好跟好老邓明说。” 张宣一听就懂:“沈教授老来俏?” 导员叹口气,表示默认。 张宣听傻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导员压低声音道:“我偷偷跟踪过,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 张宣原地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沈教授是不是很有钱?” 导员皱皱眉:“我就是担心这种事,可又不好意思跟老邓直言,毕竟我也没证据,还是新媳妇,怕老邓误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今天本来面试的,可又放鸽子了…,前面两次上班也没去… 大家正版支持下嘛,赏口饭恰呀… 第334章,挣了180万美元(求订阅!) 见导员满面愁容,张宣静默了。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 以自己后来人的身份判断,沈教授应该是碰到了凤凰男、或者骗子。 要是放任下去,钱财损失是小,搞不好还有人身危害。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啊,没有天网,很多东西都处在野蛮生长阶段,要是遇到劳荣枝这类人,那可真就够喝一壶的。 张宣安慰道:“导员你别急,我等会就给老邓打电话,要他赶紧回来。 另外我会找一个朋友帮忙调查一下,看看那男的是什么来路,我们好提前心里有个准备。” 鲁妮在学校里是导员,在普通学生面前说一不二,但她在张宣面前却没有一点优越感,位置摆得很正。 听他这么说,鲁倪悬着的心一下落地了。 “好。” 鲁妮没有多说,应一声就问:“你赶了一路,吃饭了没?”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吃饭,张宣这吃货感觉胃都饿疼了。 此刻他很想吃邹青竹的菜,或者文慧的菜也行。 当即道:“导员,现在也快饭点了,你先把菜备好吧,她们应该快回来了的。” “哟,你这是嫌弃我呢?”鲁妮强打精神,很是不爽张宣的话。 张宣摊手笑笑:“人嘛,得有自知之明,你看我都从来不做饭了,原因你自然也知道。” 说完,他逮着沙发坐下,掏出电话本,开始给老邓打电话。 国内现在是下午5点多,美国那边应该是早上6点左右,也不知道老邓起来没? 不过由于事情紧急,张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着响了6声,就在张宣快要放弃时,电话骤然通了。 “张宣?” 老邓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清爽,看来应该早就起来了。 “老邓早上好。” “早上好,这个点你打我电话搞么子?” 张宣瞄一眼进了厨房的导员,措辞一番就把沈教授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临了催促他:“老邓,你早点回来趟吧,导员劝不住,也不太敢劝。” 闻言,老邓郁闷极了,右脚对着椅子重重踢一脚,吐了好几口浊气才骂道: “越老越不正经,以前跟老那些老头子搂腰跳舞、练气功我都忍了,真是过分...” 张宣假装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等待下文。 从来不骂人的老邓,这回可能是真旳气到了,吐槽模式一开启就足足怨念了5分钟。 随后老邓说:“现在股市到了关键时刻,要是这么撤出来,我有些不甘心。” 提到股市,张宣心思一动:“听你这口气,这个月是挣了?” 老邓扯了扯领口:“我老邓出马,那当然挣了。” 张宣好奇:“挣了多少?” 老邓告诉他:“到昨天为止,净赚差不多180多万美元吧。” 180多万,还是美元。 这么多! 张宣心里一窒,紧着问:“现在汇率是多少?” 老邓对此烂熟于心:“昨天是8.619,一美元可以兑换8.619元。” 算算,180万乘以8.619,那不得... 那不得… 人一急,张宣心算不出来了,尬了尬,直接问:“换成人民币多少钱?” 老邓想都没想,直接说出口:“1564万人民币左右。” 嚯! 张宣吸口气,激动地问:“老邓,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月翻倍?” 老邓显得很平和:“看看,这就是你眼见浅了吧。在期货市场,这点算什么哦,只是稀松平常。 这个月我见过的暴利多了去了,要不是考虑这钱是你的,我得稳妥,不然我早玩大的了。” 张宣笑容满面:“是是是,我眼见钱了,但我已经很知足了,你赶紧收手回来吧。” 老邓很是不情愿,但想到那不省心的老妈子,临了临了叹口气道:“我知道了,过两天就回来,这段期间你帮我留意一下她。” 张宣再次猫一眼厨房方向,小声问:“沈教授手上有多钱?” 老邓如实说:“差不多18万左右吧。” 张宣惊讶:“有这么多?” 老邓告诉他:“什么这么多。那都是我早年间在高盛挣的工资,我回国后给了她一部分,她都存起来了的。” 想过沈教授手头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18万在这年头可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张宣说:“袁澜你还记得吧,这事我觉得袁澜靠谱,必须速战速决。我们没经验还容易打草经蛇,不适合直接出面。” “袁澜?” 老邓回忆一下,稍后问:“就是在蛇口海关遇到的袁澜么?那时候跟钱兵一起的?” 张宣回答:“就是她。” “你跟她经常联系?” “我们算是朋友。” “行,你让她帮我个忙,回国后我请她喝酒。”虽然不知道袁澜的底细,但想起钱兵以前是开酒吧的,老邓也不墨迹,同意了。 “好,那我挂了,我给她打个电话,你尽快回来。” “成,你挂吧。” 结束通话,张宣这次没有犹豫,很是利落地拨通了袁澜的电话。 “张宣?” “嗯,是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张宣把沈教授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就问:“以你的经验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澜思索几秒,“不好讲,这几年混杂的很,社会上什么牛鬼神蛇都有。 不过这事在我看来简单的很,揪住源头打断他一条腿,就什么都招了。” 张宣:“.....” 见张宣不好接话,袁澜笑笑,也是秒懂,就递个台阶道:“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挂了,等会我安排几个人去你们校门口蹲点。” “谢谢。” “不用,芝麻大点事,当不起你的谢。” “成,那你去忙,有机会一起喝酒。” “好,我等你消息。” 袁澜敷衍一声,把听筒放回去,就在这时她想起什么,又提起听筒说:“我妹妹要回国了,很漂亮的,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 张宣听笑了:“算了吧,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而且条件各方面都不错,这辈子没打算换。” “哎...,就知道你会拒绝,那就这样吧。”袁澜叹口气,不强求。 她在想:要不是自己身份不好,她非得安排一场鸿门宴把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不可。 她很是看好张宣,各個角度都顺眼,这在袁澜看来是很难得的。 只是可惜了,杜双伶她见过,条件正如张宣所说,确实顶个的好。 其实袁澜之所以热衷于把妹妹介绍给张宣,也是存了私心。 她预感,她自己有一天有可能不得善终,所以想给妹妹找个好的归宿。 尤其在得知张宣和陶显有私交,和陶歌以姐弟相称时,这个想法意动了很久。这样就算自己出事了,有这层关系在,将来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妹妹。 只是… 到底可惜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 第335章,信条 离开一个月,国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张宣感觉像脱节了似旳。 结束袁澜的通话,想了想,他给陶歌打了过去。 这次响一声就接了。 “回国了?”陶歌问。 “嗯,回了。”张宣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的飞机,刚刚到家。” 陶歌逮着问:“你 《重生大时代之1993》第335章,信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36章,一个人走路太孤单,想带着你(求订 鲁倪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上面的意思我不敢胡乱揣测,你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五人在沙发上聊了个把小时,后面导员说要下楼看看沈教授回来没,这才散伙。 送别三人,杜双伶把门关上就问:“你今晚还要写吗?” 张宣笑着没说话,走过去一个横抱就往淋浴间走。 “德性~” 杜双伶只是片他一眼,就微微仰头和他亲昵在一起,依了他。 … 次日,外面天才刚刚亮,许志海就打电话来了。 许志海开门见山问:“你人在中大吧?” 张宣回答:“对。” 许志海又问:“粉钻也在中大吧?” “当然。”张宣应声。 许志海说:“在家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听到“我们”,张宣说行。 把分机听筒放回床头柜,身侧的杜双伶就迷迷糊糊问:“亲爱的,谁啊?大清早就打电话来了。” 张宣说:“老邓的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 “要过来?” “嗯。” “那我去楼上跟文慧再睡儿吧,好困。”小别胜新婚,昨夜两人太忘我,直到下半夜才睡。 张宣想了想,同意了。 杜双伶穿衣下床,先是在镜子跟前照了照脖子和锁骨,随后到床头弯腰亲他一口,才一脸疲惫地出门。 许志海来得挺快,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老邓门口。 见到鲁倪,许志海问:“弟妹,张宣住在哪?” 鲁倪说:“就在楼上,老邓房子里。” 这么一说,许志海立马懂了。 上楼,开门… 张宣把三人让进来,倒杯茶问:“你昨晚没在香江过夜?” 视线在屋子里扫一遍,许志海回答:“大大前天在香江过夜,大前天在香江过夜,前天在香江过夜,昨晚要是还过夜,我这老腰恢复没这么快。” 张宣,“……” 见张宣无语,许志海这个浪荡公子哥儿一座,翘起二郎腿问:“粉钻在哪呀,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张宣早有准备,从书房把粉钻拿出来,放他们跟前,然后坐下自顾自地喝茶。 许志海伸手摸了摸,最后捡起那颗最大的3克拉黄钻,在灯光下看了许久,随后递给了两个鉴别师傅。 许志海问:“你这东西是海关搞来的?” 张宣没隐瞒:“这是罚没物资。” 许志海眼睛放光:“还有没?多搞点出来。” 张宣放下茶杯,老神在在地说:“凭借你的名头,想要去海关弄点这个,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听不得这话,许志海唉声叹气说,“不一样,那样太招摇了,家里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 想想也是,这人家里不许他经商,估计海关这通道自然也受阻了。 这边张宣和许志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那边许志海带来的两个鉴别师傅拿着工具在一颗颗的检验、评估。 半个小时后,上了年纪的师傅在许志海耳边嘀咕一番,随后坐了回去,开始喝茶。 许志海听完沉思了几秒,就问张宣:“这货不错,我要了,你说个价。” 张宣诧异:“你买?” 许志海嘿嘿一笑:“为了娘们肚皮,最近花销有点大,在香江置了点物业,这事你得帮我保密。” 张宣望着他笑出了声。 于是也不问对方哪来的钱,想了想,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我就一外行,你让我出价太为难人。我看这样吧,咱俩也不是外人,你出个价,我也不讨价还价,是多是少你都拿走。” 许志海很满意这给面子旳回答,不过他从来就不从朋友这里贪便宜,根据香江的行情。 开口说:“我出价450万。” 450万? 闻言,张宣心里很是惊讶! 当初阮得志同志可是根据400万的估值让自己提货的。 没成想转眼就多了50万。 他也不知道是香江的行情走俏,还是这浪荡公子有好的销售渠道。 不过管它呢。 这個价位已经超出了自己预期,张宣从来就不是一个太过贪心的人,当即说:“成交。” 许志海笑了,起身拍拍张宣说:“走,我们去银行转账。” ... 李梅来了。 得知张宣回来后,李梅第二天下午就赶来了中大。 杜双伶见状,连忙给她一本茶,随后很有眼见地去了三楼。 张宣打量她一番,笑问:“你脸色不错,难道是羊城日报拿下了?” 李梅笑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幸不辱命。” “哦,每月多大的量?” “每月3万吨。” 张宣很满意:“没有辜负你的辛苦,这量不少。” 李梅也很满意,努力公关了个把月,总算是把羊城日报这块硬骨头给拿下了。 谈完羊城日报的事情,李梅说:“裘博仁夫妇他们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西塔楼的效果图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大家都在等着你拍板。” 张宣有点意外:“这么快?” 李梅笑说:“你一开始不是催得紧么,人家一天差不多只睡3、4个小时,天天在赶工,根据你的蓝图昨天总算把几个方案做出来了。” “几个方案?” “对,有三个方案供我们选择。方案不同,设计机构不同,造价不同,施工难度和建设时间也不同。” 听她这么说,张宣立马来了兴趣,当即就说:“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李梅起身,跟着出门。 关门,走人。 只是走到2楼拐角处时,张宣顿了顿,随后停下脚步。 张宣对李梅说:“你先下楼,我去楼上喊下双伶。” 李梅秒懂,这大作家是想要跟心上人分享喜悦。同时也是把她以正牌女友的身份正式推出来,告诉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少打心思。 思绪到此,这刹那,40多岁的李梅竟然有些羡慕楼上那姑娘了,命真好。 上楼,三楼。 咚咚咚... 开门的是邹青竹。 张宣直接说:“帮我喊下双伶。” “外面那么热,你进来坐会。”邹青竹说。 张宣拒绝道:“我要出门,懒得换鞋了。” 听闻这话,邹青竹直接去了文慧琴房,把杜双伶叫了出来。 看到双伶出来,张宣直接伸手拉着她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杜双伶换好鞋,直接跟着走。 张宣问:“你就不好奇下我带你去哪里么?”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睛:“你又不会害我,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张宣伸手帮她边边发丝,带着她出了南门。 车上,张宣把李梅的身份简单讲了讲,随后又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听张宣说自己在外面的事业时,李梅就一直在通过内视镜暗中观察杜双伶,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命好的姑娘会有什么反应。 杜双伶先是震惊,随后伸手挽着张宣胳膊,抿笑着不做声,似乎显得极其平静。只是脸上那潮红啊,红灿灿的比玫瑰还好看,瞬间从脸上蔓延到了颈间。 感受到左胳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张宣伸手轻轻拍拍她肩膀,附耳道: “我本来还想等大型商城建成后在,再带你去的。但我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张宣的手放到她肩膀上时,原本如海浪般汹涌的内心,以很快速度平复了下来,杜双伶嫣笑着抬头:“那为什么改了主意?” 张宣表情认真:“一个人走路太孤单,想带着你,想带着你一起欣赏沿途的风景。” 听闻这话,杜双伶眼里似乎有光、有泪、还有笑,小嘴动了动,动了动,顷刻间有好多话想说,但临了临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右手从他胳膊上移下来,结结实实来了个十指相扣。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37章,西塔楼方案(求订阅!) 一路向北。 当张宣把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慢慢讲完时,虎头奔也刚好到了天河路228号。 下车。 张宣右手一挥,豪迈地告诉杜双伶:“周边这块地皮都是我们的。” 杜双伶张望一番,眼里除了惊喜就是自豪,为他感到自豪,为他感到开心。 小刘的三间商铺成了临时办公住所。平日里裘博仁夫妇他们来工地上考察时,都会在这里落脚小憩一会儿。 闻名不如见面,张宣终于在屋子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赵卓明老先生。 也见到马克.海默夫妇。 屋子里的众人应该都从陈敏夫妻口中得知了张宣的真实身份。所以见到他这般年纪就是大老板时,除了一开始多看了几眼外,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或者说,该震惊地早就震惊过了,都是见过世面的,在这种场合都能控制自己情绪。 看到张宣带着女朋友过来,陈敏作为女人,天生有着浓浓地八卦之心,特意暗暗打量了一番杜双伶。 裘博仁知道张宣此行来的目的,所以直接把三个方案的的效果图展示出来。 张宣一边看,一边听裘博仁详细讲解,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裘博仁讲完,喝一口凉茶,就和众人一起齐齐看向张宣,等他的决定。 张宣目光在三个方案上来回扫荡,最后指着第一套方案说:“都不错,但我更喜欢这个。” 闻言,屋内旳众人都没感到意外。 虽然第一套方案难度系数最高,但众人从张宣要打造国内第一cbd的野心中似乎早有答案。 见大家默然,李梅适时提醒:“第一套方案的难度是全方位的,不仅投资大,用料贵,施工时间也相对要长一些。” 张宣自然知道这点。刚才裘博仁讲解时就没有藏私,一五一十把三套方案的利弊说得明明白白。 但张宣不以为然,笑笑说:“既然要打造国内第一,那肯定选最好的。” 听到张宣再次确认,屋内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宣这时对裘博仁说:“这个工程太大,要注意的地方也挺多,在施工方面,到时候还得请你帮忙把把关。” 裘博仁痛快地答应了,说行。 正事办完,接下来就是喝茶聊天。 陈敏好像对杜双伶感兴趣,两人一直在旁边有说有笑。 可能都是女人的原因,李梅也对杜双伶格外关注。看到杜双伶面对陈敏有进有退、说话落落大方得当时,心里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大作家看中的女人,有世面,有风范。 从商铺出来,张宣去了趟纺织厂。 如今里面空空如也,张宣问李梅:“生产线和机器都卖了?” 李梅说:“都卖了。都打包卖给了佛山一家纺织厂,零零碎碎加起来一共卖了92万。” 张宣点点头,表示知道。 随即又去了30名职工培训所在地,站在门口旁听了会岗前培训,出来时问李梅:“讲台上那个人不错,是哪里挖来的?” 李梅说:“那人叫范芳丽,是我花大价钱从吉之岛挖过来的中坚力量。” 张宣问:“你这次从吉之岛挖来多少人?” 李梅看一眼旁边的杜双伶,说:“吉之岛挖了11人,华强北万佳百货挖了9人。” 张宣沉思一阵,“西塔楼马上就要开工了。你要抓紧时间去一趟俄罗斯,这边工地上还得靠你守着才行,我没办法天天过来。” 李梅说好。 围绕纺织厂转一圈,张宣再次嘱咐李梅:“这次去俄罗斯事关重大,你还是要小心再小心,路上不能出什么茬子。 西塔楼的预算不少,我们手头的资金不够,我还指望你这一趟哎。” 李梅知道事情轻重,没做声,只是郑重地点点头。 再次回到三间商铺,张宣来到最右边的房子,看着里面的2顿白兰地原液。 临了说:“你通知袁澜,把它们处理了吧。” 李梅侧头瞧了瞧他,出去给袁澜打电话去了。 袁澜虽然在海珠区,但离天河区不远,不大功夫就带着人马赶到。 介绍一番,袁澜找着机会问张宣:“你很缺钱?” “嗯。”张宣嗯了一声。 袁澜开玩笑说,“你要是同意和我妹妹相亲,我可以借一亿给你,不要你的利息。 要是你们将来结婚,你只要还我5000万就成。” 张宣笑了,到门口叫过杜双伶,指着袁澜说:“这是袁澜,我生意上的朋友,你以后叫她澜姐。” “澜姐。”杜双伶立在张宣身侧,很是乖巧。 “诶...”袁澜高兴应声,目光却落在杜双伶身上,细致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头到脚没放过一丝一毫。 末了叹口气,再也不提把妹妹介绍给张宣的事情了。 老样子,按以前的价格处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2吨白兰地原液卖了差不多177万。 走之前,袁澜对张宣说:“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我按一分的利息借你。” 张宣顺嘴问:“上限多少?” 袁澜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开车走了。 目送一辆货车跟着桑塔纳消失在路的尽头。 杜双伶突然悄悄问他:“亲爱的,她是做什么的?” 张宣说:“她做的很杂,我知道的有洋酒生意,有酒吧,目前准备进军住宅地产。 至于背后还做了什么,我没问,也不想问。” 话到这,张宣补充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清白之人,以后我们俩都要离她远点。” 杜双伶心领神会。 晚餐是和裘博仁他们一起吃的。 饭后,李梅送两人回到中大南门时对张宣讲:“袁澜让我跟你说一件事。”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地以买零食为由、去了旁边的杂货店。 张宣猜测:“是沈教授的事情?” “对。袁澜说,根据她手底下的人跟踪调查,沈教授疑似被人洗脑了,加入了一个气功团体。” 张宣问:“沈教授的新欢呢,弄清楚没?” 李梅想了想,只说了两个字:“很乱。” 张宣意会,于是说:“老邓马上就要从美国回来,你让袁澜留意下沈教授安全。 到时候让老邓去跟她交涉,我们俩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李梅意思就是如此,欣然应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38章,生活中总有奇葩(求订阅!) 送走李梅。 进了南门,杜双伶轻声对张宣说:“陪我到校园里走走。” “好。”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过震撼,外表极力维持平静地杜双伶,此刻内心非常的忐忑,感觉心是浮在空中的,怎么也落不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很优秀,是大作家,靠写作成了千万富翁。 但得知外贸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后,尤其是得知要建国内第一cbd的时候,杜双伶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恍惚中,她有了一丝患得患失。 某一刻,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和米见换个位置,米见现在是他的女朋友,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 相处两辈子了,张宣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女人的不安定。所以当双伶提出要到校园走走,在纯净的校园里找找安全感时,他欣然答应了。 不仅如此,张宣还主动牵起杜双伶的手四处闲逛。 这是头一遭。 以前两人虽然经常散步,但很少公共场合有肢体接触。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知道心上人是什么意思的杜双伶侧头定定地望着他,夕阳下旳张宣仿佛在发光,让她看痴了。 张宣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问:“好看吗?” 杜双伶抿笑,脸红红地说:“好看。” 张宣眨巴眼:“好看你就多看几辈子。” “嗯。” 杜双伶羞涩应一声,许久后又轻轻地说:“几辈子我都陪着你。” 走在绿绿葱葱的林荫小道,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乙丑进士牌坊。 他们在这里遇到了熟人,李正和张素芳。 看到张宣过来,李正似乎有些无措,忙不更迭打招呼:“宣哥,和嫂子压马路呢。” 张宣眼神在两人身上溜一圈,似笑非笑地说:“行了,不要心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名正言顺哈,走了。” 听到这话,李正停在原地,尴尬地不行。 看到两人离开,张素芳不解:“我怎么感觉你很惧怕张宣一样。” 李正纠正:“不是惧怕,是互相尊重。” 张素芳更加不解了:“那你怎么面对沈凡和欧明时没有这种尊重?” 李正摸摸头说:“可能是沈凡和欧明一眼就能看透吧,说来也是玄乎,你可能不信,我总是觉得我这哥们不简单,身上蒙了一层迷雾一样,我看不透。” 闻言,张素芳回头看了看张宣背影:“哪里不简单了,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穿得好点吗?你又不比他差。” 李正斜她一眼:“你懂什么,你见过大一有几个学生用bb机的?你见过大一有几个敢光明正大谈恋爱的,在老师眼皮底子不避讳地谈恋爱的?问题是学校领导和导员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管。 导员每次跟他说话,那个热情劲你是没看见,仿佛就像几十年没见过的恋人。 还有,这次人家请假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请,临了主任还亲自跟各个任课教师打招呼,你说这是普通学生能干的事吗?我李正也是出了名的大美男,可那些老师从来没优待我。” 这么一说,张素芳觉得在理,追问:“是不是张宣家庭背景很厉害?” 李正瘪瘪嘴:“厉害个毛啊,我从谷润那里偷偷看过他的简历,农村户口,单亲家庭,湘省乡下贫困地区...” 张素芳突然瞪着眼睛看向李正:“你和谷润还有联系?” 李正说:“人家是我班长。” 张素芳又问:“那你和董子喻是不是还有联系?” 李正拍拍胸口:“你不是一直知道么,我在追求她。” 张素芳气结,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那我们算什么?” 李正非常直白地讲:“彼此的备胎呗,咋地,你还想上天啊。” 张素芳破口大骂:“李正你就是王八蛋!老娘看上你算是瞎了眼了。” 李正随手摘根草放嘴里咬着:“何必这么生气,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你前天晚上不还和一个男生在校外吃饭么,好像是临床的吧?” 张素芳也不否认:“我们是朋友,还是高中校友,吃顿饭怎么了,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 李正猛烈点头:“我懂我懂,所以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李正你个王八蛋!” “听到了,你已经骂过一次了。” .... 李正和张素芳在议论张宣,张宣同杜双伶此时也在聊李正。 杜双伶说:“你们宿舍的李正曾经追求过文慧,写过4封情书。” 张宣愣了下:“这么不要脸吗,李正自己交代说是2封。” 不等她回话,他继续问:“那文慧是什么态度?” 杜双伶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猜猜,文慧是什么态度?” 我猜...我猜個鸡儿我猜... 笑面虎。 张宣摇头,坚决不上当。 见状,杜双伶满意极了,随后说:“我想吃冰淇淋。” “走,买去。” 吃着冰淇淋,两人在学校里碰到好多熟人。 尤其是在一个女生宿舍楼下,张宣见到了欧明,只见这光头手提一兜水果,站在路灯下,任由来来往往的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面色平静,脸皮极厚。 张宣好奇,走过去问:“老欧,你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欧明微笑着向两人打过招呼,就道:“宣哥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猜不到么?” 张宣眼皮一掀:“第5任?” 欧明嘿嘿直笑:“人家还没答应呢。” 张宣语塞,暑假才过去多久啊,沪市的教训那么惨烈,转眼就遇到了新欢。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得不服。 忍不住竖个大拇指,张宣抬头看一眼女生宿舍:“这是哪个学院的?” 杜双伶嫣笑说:“这栋宿舍好像住的是94级新生,是中文学院的。” 这时迎面走来6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新生。 其中两个偷偷摸摸指着欧明在议论着什么,然后,6个女生齐齐看向欧明,轰然笑了。 感受到这份充满戏谑的注目礼,作为旁人的张宣都觉得脸臊,问欧明:“怎么回事,她们好像都认识你?” 欧明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这半个月,我每天都在等她,很多人认识我不奇怪啊。” 张宣问:“半个月?那这半个月你等到过那女生没?” 欧明说:“当然,我看中的这女生脸皮薄,我只要到这里久站一会儿,她就会下来见我的。” 张宣听懂了,也听笑了:“然后你利用人家的同情心和面皮薄来做文章?” 欧明不以为意,咧嘴对两人说道:“宣哥,我没你和李正的长相,你们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呀,但凡我要是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啊。再说了,光明正大追求爱情,你不能笑话我。” “是是是,我不笑话你,你继续,祝你好运。”张宣极力忍着笑,牵着杜双伶走了。 走到15米开外,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再也憋不住笑了,笑得很开心。 在校园里走走停停,杜双伶的心情也是恢复了许多。 .... 老邓回来了。 张宣本想请他到外面吃一顿,但老邓表示没心情。 老邓喝一口凉茶就问鲁妮:“我老妈子是不是又出去了?” 鲁妮看一眼张宣,期期艾艾说:“昨晚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邓立时气得,直接出了校门,找袁澜去了。 鲁妮本来想跟着去,但被张宣拦下了,“有袁澜在,出不了事,你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鲁妮考虑到以后的婆媳关系,忍住了。 张宣看了看老邓给自己的支票,也是打电话叫李梅过来,一起去了趟银行。 挣了这么大一笔钱,张宣和老邓都默契地没提佣金的事情。 张宣已经想好了,这笔佣金就当投资公司成立时,算老邓在公司的股份。 就像自己对许志海说的,自己和老邓的关系不能纯正地定义为老板和员工,只有利益绑定的合作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中午去,老邓到深夜才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沈教授。 不过此时的沈教授脸色非常难看,一到家就给她女儿打电话,直言这个家待不下去了,要去深城跟女儿过。 张宣悄悄问:“解决了?” 老邓说:“我让许志海报的警。” 张宣秒懂,他自己报警和许志海报警那压根就是两回事,“结果怎么样?” 不提着这还好,一提老邓脸就垮了,非常沮丧地说:“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谈劳什子爱情哦,简直猪狗不如。” 张宣:“......” 这是张宣第二次见老邓爆粗口,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件事,同一个人。 对象还是他亲妈。 老邓气呼呼地看着沈教授打电话,一点阻拦得心思都没。 鲁妮本想劝慰沈教授几句,老邓直接伸手拉住鲁妮道,“让她走!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回来了才好!” 听到这话,沈教授气得大哭,在电话里跟女儿猛诉苦,一个劲数落老邓不是。 两个小时后,老邓妹妹邓晓英和妹夫连夜赶了过来。 当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当听到自己老娘和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一个床上时,一身贵气的邓晓英直接扬起手要打沈教授,要打沈教授耳光。 要不是她老公见机快,从后面及时抱住,耳光就真的上面了。 看到从来没跟自己翻过脸的女儿要打自己,沈教授一下傻住了,瞬间不哭了,不闹了,直接跑进房间,把门锁上,一声不吭地躲了起来。 没打到人,邓晓英气急败坏地连踹了5脚房门,临了转身问老邓:“那个混蛋人在哪,不能这么便宜他。” 老邓下意识问:“你要干么子?” 邓晓英咬牙彻齿地说:“我要买他一双腿。” 老邓怔了怔,叹口气说:“进了局子。” 邓晓英还是气不过,直接给许志海打了电话,一开口就说:“许志海,你帮我个忙...” 楼上闹闹哄哄一晚上,张宣和杜双伶被弄得没怎么睡,后面干脆玩起了游戏。 .... 日次,有微风,下小雨。 细雨绵绵,带走了羊城的最后一丝酷暑,秋天快要来了。 邓晓英气归气,但还是决定把沈教授带到深城去。理由非常粗暴,要好好管教。 倒是老邓这回不得不帮着开解:“你也别这么大火,被骗的不止咱这老婆子一个。我亲眼看到的,被骗了好多。” 没想到邓晓英的思维压根就和老邓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以为我是在乎那点钱吗?那点钱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是气愤她不检点,替我早去的爸爸叫屈。” “......”老邓扶扶眼镜,不说话了。 闻言,一旁的沈教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敢抬头见人。 ... 星期一满课。 一大清早,张宣洗个澡,顺便做个早操,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接连几天输出,也没感到身体有任何疲惫,看来平时多练习拳击还是有效果的。 他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据说练大腿有助于睾酮素分泌,可以让人更健康,就是容易谢顶。 早餐是文慧和邹青竹送过来的,咸鸭蛋,瘦肉粥,油条,酸菜。 张宣虽然习惯了米饭,但偶尔换换口味,还是倍感新鲜。 一边吃一边问:“这瘦肉粥谁煮的?软糯适宜,手艺真好。” 邹青竹指指文慧说,“我也觉得好喝,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这么好看,还这么会做菜,还会弹钢琴,咦,我都恨不得是个男生了。” 张宣听不得这话:“你们俩就别商业互吹了,我家子可是连个煎鸡蛋都做不好的,我抱怨了吗?” 杜双伶嗔怪地片他一眼,麻麻利利吃东西,假装没听到。 文慧会心一笑也没接话。 倒是邹青竹羡慕说:“哎,人各有命,有些人不用做事也富贵双全。 你看看双伶的手指,皮如凝脂,温润如玉,十根手指好似葱白一样,根部还有梨涡,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 依言,张宣看了看三女的手指,笑道:“哟,这么说,你们三个都是有福气的。” 邹青竹咬着筷子头想了想,好半晌才对张宣说:“你不这么讲,我都快忘记我还是个名牌大学生了,都怪你太耀眼,都把我的那点骄傲快打击没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39章,都在夸我,站线过长 吃过早餐,张宣跟老邓去了趟钱世立那里。 碰头商议一番,张宣把160万转给钱世立,签好协议书,顺便舒舒服服地吃个中饭。 新成立的公司,张宣暂时占股80%,钱世立占股20%, 张宣跟钱世立挑明,自己只提供初始资金,后面要是想继续扩大经营,可以让钱世立拉人入伙。 毕竟民航这行业,是重资产行业,没有一个关系背景的合伙人,够呛。 回来的路上,张宣试探问:“老邓,我们的新公司需要多少资金?” 老邓想了想说:“你的项目那么吃钱,先等会儿吧,我目前对国内的股市不看好。 我对国内的实业投资也不是很清楚,我需要时间摸摸情况,不急,来年再说。” “行,等你确定方向了就告诉我。”张宣觉得在理。 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有这1500多万作为缓冲,西塔楼总算可以动工了。 不过他还是有紧迫感,心里想着还是得先把“发条女孩”写出来才行。 ... 李梅去俄罗斯了。 张宣回了宿舍。 一个月没回来,他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想念。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矫情,稀里糊涂的,大学四年就这么过了一年有多。 重生回来都两年多了,时间可是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转瞬即逝啊。 这两年自己好像干了很多大事。 比如老张家脱贫了,老张家建了别墅,老张家在十里八乡成了香饽饽。 那些贼心不死、想着吃天鹅肉的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在阮秀琴耳边吹嘘自己某某亲戚的女儿如何漂亮,如何乖巧,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目前在哪个单位工作。 阮秀琴虽然很满意杜双伶,也只认杜双伶。 但她毕竟是女人啊,在这山坳坳里一呆就是几十年旳女人啊,穷酸了几十年,被人背后说叨了几十年,一朝翻身,非常乐意听别人的奉承话。 说句不好听,自从下乡以后,她最远的地方就去过省城一次,那还是大女儿张萍在湘雅医院住院的原因,平日里都是龟缩在上村不动,连镇上集市都去的少。 为什么这么近的集市都去的少? 毕竟你去赶集总得买点东西吧? 不然两手空空去,两手空空回,那多难看? 说出去都丢人。 这还真不是胡编乱造,村里就有几个赶集专业户,每逢5天一次的赶集,人家那是刮风下雨都要去的,雷打不动。 关键是,人家还经常不买东西,就这里看看热闹,那里看看稀奇。 走路去,走路回,一年五分之一的时间就浪费在了赶集上。 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兴了。 阮秀琴好歹曾经也是城里人,是个要面子的,当然不想因为这事情让大家取笑。 既然买不起东西,花不起钱,那镇上能不去就不去,少去为妙。 曾经苦了几十年,如今阮秀琴算是彻底翻身了。 现在敢跟她吹耳边风、说亲的,那女娃子的条件都是顶个顶个好。 女方没有正经工作,女方不是中专以上文凭,人家提都不敢跟她提说亲的事。 甚至隔壁镇还有人专门拿了一张彩色照片过来说亲。 那照片上的姑娘大大方方、亭亭玉立,真是水灵灵的不错,一问,是湖大毕业的本科生,目前在市税务局上班。 说这门亲事的人是女孩的姑姑,是经过女孩同意后,才敢来试试的。 要说人家也是有底气,人家女孩的父亲是县城国土局的一把手,母亲是也是挂职单位吃饷的,论家势不比杜克栋弱,不然也不敢做出挖墙角的事来。 不过好在阮秀荣虚荣心归虚荣心,但在原则问题上一点不含糊,拒绝地干脆利落,不想落人口实。 只是拒绝过后,阮秀琴又禁不住想,要不是真的欢喜双伶这闺女,不然凭她和艾青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说不得就恶心一回艾青了。 说到恶心人,阮秀琴就忽然想起了莉莉丝。 满崽跟她说过,莉莉丝母亲是邵市一家银行的高层。 莉莉丝爸爸就更厉害了,报纸上经常能看到,逢年过节偶尔也能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 想到莉莉丝的家庭背景,想到莉莉丝看满崽的眼神,阮秀荣心里没有欢喜,只有忧愁。 只寄希望于满崽能自觉,远离一点莉莉丝才好。 ... 303宿舍。 张宣进去时,宿舍就魏子森和沈凡在。 嘴里哼着小调的魏子森正在骚包地打理头发,梳分头,抹啫喱膏,一看就是要出去约会了。 见到张宣进来,魏子森调头吹個口哨:“呀,稀客回来了。” 听到声音,正在给幺妹儿写家书的沈凡关心问: “宣哥,导员说你家里有事,事情好了吧?” 张宣点点头,拉个凳子挨着沈凡坐下,瞟一眼字正方圆的家书,回答道:“好了。” 随后张宣问:“他们几个呢,去哪了?” 魏子森欢乐地说:“还能去哪了,当然都是鬼混去了。 老李在图书馆纠缠董子喻,老万带着百色老板娘跳霹雳舞去了,痴心的老欧又去等学妹了。” 张宣好奇:“老欧的学妹你们见到过没?好看不好看?” 魏子森也拉个凳子坐过来:“这回老欧的眼光算是有提升,那妹子大眼睛,圆圆脸蛋,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笑起来很可爱,就是娇小了点。” 说着,魏子森挤眉弄眼,双手比划比划,夸张地说:“估计只有156、157的样子,可以抱着咪西咪西。” 张宣:“......” 沈凡:“......” 说曹操,曹操就到。 几人背后议论欧明的爱情时,欧明推门进来了。 张宣转头问:“老欧,情况明朗没?” 欧明微笑说:“明朗,我欧明出马,必须滴明朗呀。” 说罢,欧明拿出粉笔在床头写下第五个名字:魏幽溪。 魏子森拍手掌叫好:“可以啊,老欧,这名字真不错,曲径通幽,有活水来,形象,有意境。” 张宣被这活宝弄无语了。 沈凡也再一次无语。 欧明不乐意了:“老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告诉柳思茗。” 魏子森假装没听到,答非所问:“这魏幽溪都上你床头了,你们这是牵手接吻了?” 欧明得瑟地批评他:“你们呐,不要满脑子污秽思想,我欧明可是个好同志,对待每段感情都是百分百真心,牵手啊,接吻啊,都不是我的主攻目标。” 懒得听他吹逼,张宣直接问欧明:“这段感情你打算谈多久?” 欧明摸摸心口虔诚地说:“说了啊,我是用心的,当然是谈一辈子了。” 魏子森不信,掏出30块钱:“老欧,上次小丁我打赌输了2块,我一直不服气,这次我们再来赌一把。” 见到钱,欧明就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问:“说吧,怎么赌?” 魏子森说:“三个月为期限,你这段感情能坚持3个月,这30块钱就归你了。输了你给我30。” “老魏啊,你这是不看好我啊,既然你执意要送钱,那我也不好意思不接受。” 欧明满是信心地接过钱,随后问张宣和沈凡:“人多热闹,宣哥来不来,老沈来不来?” 三个月? 也太看得起这光头了。 没得说,张宣也是麻麻利利地掏出了30。 沈凡没钱,但也没扫兴,跟了1块。 把钱递给欧明,沈凡就拿出一本杂志对欧明说: “老欧,你过来看看。这上面有一则信息,征笔友的信息,也是来自沪市,也叫余润,是不是你的第四任?” 欧明现在对余韵这个名字很敏感,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沪市噩梦般的经历。 一把夺过杂志,欧明只看一眼,刚才还充满欢心笑语的脸,瞬间比死了妈还难看。 魏子森欠扁地问:“是不是你前任?这是要给你带绿帽子?而且还是全国范围的带?” 欧明沉默了,马脸拉得好长好长,许久才抬头问张宣: “宣哥,给一张照片我,我要复仇。” 张宣白一眼:“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照片你想都别想。 用老李的吧,他那么闷骚,那么多情,肯定不会介意的。” 欧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等老李回来,我问问他。” 魏子森唆使他,“老李抽屉里就有证件照,我曾看老李拿过,有12张,你偷偷拿一张他不知道的,现在就复仇啊,我好喜欢看你复仇。” 欧明拒绝了:“那不行,这事情还得老李同意。” 接下来,几人围绕“余润”这个名字开了个座谈会,怎样布局,怎样骗取对方信任,怎么样才不让对方怀疑,怎么样把对方忽悠到羊城来,闲的蛋疼的一一做了详细推敲。 后面万军回来,身上还有香水味。 魏子森羡慕地问万军:“这是搂了?还是抱了?还是吃到肉了?” 万军砸吧嘴:“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们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切!”魏子森明显不信。 张宣几人也明显不信,不过面对既定的事实,几人都选择嘴下留情。 万军换身衣服坐下,对欧明说:“我们要换工地了,老欧你还打临工么?” 欧明问:“你们的新工地在哪?” 万军说:“我表姐夫告诉我,在天河区天河路那边,听说那边有个大老板要建几十亿的大项目,我们老大竞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 一直不怎么出声的沈凡惊吓到了:“几、几十亿的大项目?老万,我们国家有人这么有钱了吗?” 万军也是泛着迷糊:“那个层次太高,我也不懂。 我只是听我表姐夫说项目很大,第一期工程是建一家超大型商场来着,传闻设计师都是外国请来的,想来应该是有钱了。” 这不是说我么? 这么巧,难道老万以后要去自己工地上做事了? 张宣心思一动,选择不做声,安心听他们夸自己。 几人聊着聊着,大美男李正回来了。 万军问李正:“你追求董子喻都一年多了,有点进展没?”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刚才还春风满面的李正拿个镜子照了照脸蛋,自怨自艾地说: “妈的,我可能和管院的风水相克。文慧我追不到就算了,毕竟那骨头一开始我就不怎么抱希望。 而小十一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非喜欢我们宣哥不可,我也只能看看。 至于这董子喻,我相信野百合一定有春天,我再坚持试试。” 欧明问李正:“你和张素芳试吃了没?” 李正义正严词地说:“怎么可能呢,你这话问的太没水准了。 在董子喻没有明确拒绝我之前,其他女人我只看看,不碰不吃,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大局为重。” 张宣听笑了,“要是董子喻拒绝你呢,会怎么样?” 李正把镜子放下,手往脖子上一横:“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吹吹水,和几人在食堂吃过晚餐,张宣去了管院教学楼。 去找主任。 由于大一新生有早晚自习,主任和导员星期天晚上都会在办公室。 二楼,主任办公室。 敲门,等待... “进来!”里面传来主任的声音。 闻言,张宣推门进去时,发现办公室挤满了人,打眼一瞧,都是院学生会的几个头头。 意外地是,小十一也在。 “老师。”张宣笑着喊。 “你回来了,来,这边坐。”见到是张宣,刚才还一脸严肃训话的主任很是自然地起身,拉着他到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好。 临了亲切对张宣说:“你先等下,我把会开完。” 面对十来双齐齐盯着自己的眼睛,张宣很是给面子,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在那旁听。 听了一阵,他终于听出了名堂。这是院学生会的新管理层,原先的管院学生会长和几个部长已经到了大四,换了新人。 张宣有些惊讶,小十一竟然成了文娱部部长。 见他看过来,正在做笔记的小十一对他隐晦地抛了记眉眼。 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 恰巧看到这一幕的主任跟着凌乱了下,不着痕迹扫一眼张宣,继续讲话。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主任长话短说,然后挥手让他们走人。 等到人走了,主任十分关切地问:“你这趟英国之旅的收获怎么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小十一生日呢) 第340章,她是谁?(求订阅!) 张宣回答:“还行,没有想象的好,但也基本达到预期。” 听到这话,充满期待的主任瞬间放心了,“达到预期就好,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不能如愿的,你能达到预期,就证明大有可为。” 感叹一句,主任又问:“新书什么时候开始写?” 张宣说:“已经开始动笔了,不过这个过程时间会比较长。” 主任作为高级知识分子,自然能理解,随后说: “上个星期五,我去学校开会,校长还问我,你的“潜伏”情况怎么样了?” 张宣秒懂,对方不是询问销量,毕竟销量报纸上就能看到,这是问评奖情况。 张宣沉吟几秒,如实回答:“情况比较复杂,但还是有一定希望。” 听到有一定希望,主任眼里开始放光。 毕竟张宣是中大的学生,是自己管院的学生,张宣要是真的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他不仅走出去有脸面,而且将来实际利益也是实打实的不会少。 这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跟着沾光。 要说如今最希望张宣获奖的人里,主任书记和校长这些人,那绝对是最真心实意的一批。 内心有期待,主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 张宣看着对方眼睛说:“国庆后就开始投票,前后据说要投5到6轮,快的话11月底有结果,慢的话12月初一定会有结果。” 主任深呼吸口气,临了拍拍他肩膀宽心说:“不要有压力,要相信自己。” 张宣笑笑,来了个默认。 谈完新书旳事情,主任说起了正事,征求意见:“11月12是我们学校70周年校庆,到时候上去唱首歌怎么样?” 张宣诧异:“我?” 主任笑说:“对,开幕式想邀请你上去跟他合唱一首,这是老校长的请求。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你会唱歌,就让我问问你,问你愿不愿意。但他也说了,尊重你的选择,不许我为难你。” 张宣:“......” 他好想说一句,我堂堂一文坛咖,竟然沦落到上去唱歌了? 不过想到老校长这样的身份也上去唱,貌似也是很给面子的事情。 张宣问:“老校长唱什么歌?” 主任解释说:“老校长是陕北的,平时兴致来了喜欢嚎几嗓子信天游。 不知道你的嗓子跟不跟得上,上次迎新晚会,你不是还跟老邓拉过二胡么,老校长刚好也会,你们可以来个二人组,边拉边唱。” 张宣:“......” 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 老校长位高权重的,竟然这么不靠谱。 这让他想起了那位福报马,离开阿里时也搞了个演唱会,那造型那个劲。 嗨!简直绝了。 张宣在脑子里想象了一番阿宝唱的信天游,不是他自傲,高音也许比不上人家,但自我感觉良好。 在后世人人钻ktv的时代,谁还不会唱几首歌呢? 记得前生有个同事,五音实在是寒碜。但人家日积月累,也练出了两首歌,一首西海情歌,一首甜蜜蜜。 虽然每次都能把人唱死,但也是一大乐趣不是。 张宣答应了。 没办法啊,不答应都不行,老校长都开尊口了,自己没理由端着。 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这个身份,歌唱不唱的好已经无关大雅了。关键的是人家看重你,想借这個机会跟你认识认识。 人都是互相尊重的,不能不识趣。 圆满完成任务,主任高兴地看看时间,起身发出邀请:“你吃饭了没,走,我们出去喝一杯。” 本来是吃了晚饭的,但听主任这么说,张宣也没扫兴,说好。 两人出了办公室,走到教学楼大厅时遇到了一个意外、却又不意外的人,小十一。 见到小十一,主任又悄悄扫一眼张宣,心下了然是怎么回事了。 主任笑呵呵招手:“小十一,过来,跟我吃饭去。” “好。”苏谨妤双眼眯笑,巴不能得。 没有折腾去高档酒楼,就在校外随便找了家大排档。 点几个菜,主任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就试探问张宣: “小杜在哪里?应该把小杜也叫上一起吃饭。” 张宣笑说:“老师您别担心,她在租房,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到“租房”二字,主任果断把那八卦之心熄灭了,眼神停在小十一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饭,主任很有眼力见的溜了,回了管院教学楼。 两人过马路,进南门,张宣瞥她一眼,问:“说吧,什么事?” 小十一看着他眼睛,糯糯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提醒你,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真的要节制。 毕竟铁打的耕地,流水的牛,牛累死一头就会换一头,不划算。” 张宣停下步子,脸色不善地问她:“你将来打算换多少牛?” 苏谨妤一脸委屈地说:“我的耕地牛不愿意来。” 张宣:“......” 有力没地方使! 发现了,这姑娘真是个人才,自己跟她走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吃饱喝足,张宣打算回租房,回去写作。 写“发条女孩”,挣大钱。 见状,苏谨妤伸个懒腰:“我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信? 张宣立马就想到米见的信。 说好给自己寄照片的,都过去一个半月了,也没见到影子,莫非是小十一截停了? “给我。”张宣伸手。 这回小十一没再作妖,从包里掏出一封黄褐色挂号信递给他。 只是她没打算走,而是凑头问:“我感觉里面有照片,是个女的吧?” 张宣看一眼信封,果然是米见的信。 不过这封信不是邵市寄过来的,而是从北大寄过来的。 沉思两秒,张宣很快就懂了米见心思。 米见之所以没有选择暑假寄信给自己,是因为不想信落入双伶手里。所以开学后寄到自己班上。 哎,自己提的要求,也是难为她了。 瞄一眼苏谨妤,张宣想了想,破天荒地没有躲避,而是当着她的面把信拆开。 心想你苏谨妤不是自恋吗? 不是经常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样子吗,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外天。 信封里有两张合照,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一张是室内合照,两人微笑着,中规中距。 另一张是江边合照,张宣的头放在米见肩膀上。 盯着江边合照看两秒,苏谨妤突然问: “她是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41章,获奖(求订阅!) 瞧她一眼,张宣没作答,反而问:“怎么样,好看吧?” 小十一伸手拿过照片,认认真真端详一会儿,诛心地说: “你这头搁人家肩膀上,你是认真地吗,杜双伶知道这女人吗?”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得哑口无言,小十一开心笑了:“张宣,本小姐当初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花心萝卜。这样就很好。 就怕螺丝螺帽固定,既然螺帽可以换,热闹就不断,加油,我看好你。” 悄悄观察一阵,这妖精没点反常,张宣自己倒是被她弄郁闷了,伸手夺回照片,直接走人。 想起年初杨蔓菁跟自己说的名字,小十一福至心灵,这次没再跟上,而是朝着他的背影喊: “张宣,她叫米见是吗?” 张宣背着小手,懒得理她,走了。 目送张宣离去,目送他消失不见,小十一直接回了宿舍,然后喊上谷润和东北姑娘去吃夜宵。 见苏谨妤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谷润担心问:“你今天怎么了,不保持身材了?” 苏谨妤吃完一个牛肉丸,嘀咕道:“保持好身材有什么用,又没人疼。” 吃着大块肥肉的彭珊珊愣了愣,“你不喜欢张宣了?” 苏谨妤瞅了瞅她,又塞一个牛肉丸放嘴理,细嚼慢咽吃完说:“我有说过我喜欢张宣?” 谷润笑道,“既然这样,要不要我明天帮你介绍个物理专业的帅哥?” 苏谨妤问:“有张宣好看吗?” 谷润说:“长相不差。” 苏谨妤又问:“有张宣身材好吗?” 谷润说:“还可以,经常打篮球的。” 苏谨妤最后问:“有张宣的气质吗?” 谷润乐了:“一口一个张宣,还说不喜欢张宣,说说吧,今天张宣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谨妤摇摇头:“本姑娘长相好、身材好、有才华,知书达理,还是别人眼里的大家闺秀,张宣才舍不得欺负我。” 闻言,谷润和彭珊珊对视一眼,不担心了。 谷润吃一个烤生蚝,追着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苏谨妤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道:“张宣今天跟我说,想要跟我约会,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谷润:“......” 彭珊珊:“......” 彭珊珊呆了呆,扫一眼邻座的校友,压低声音说:“张宣不是这种人吧,他不是很宠他女朋友吗?他女朋友那么漂亮。” 苏谨妤撩下头发,掀起眼皮问:“我不漂亮?” 彭珊珊语噎。 小十一用右手比划一下自己精致的脸蛋:“你不懂,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彭珊珊懵了:“那你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苏谨妤右手撑着脑袋,偏头苦恼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衣。你们说是白的好?还是红的好?还是粉色旳?” 临了苏谨妤问彭珊珊:“要是让你勾引男人,你穿什么颜色的?” 彭珊珊想都没想就说:“黑色的。” 这时一旁的谷润听不下去了,对彭珊珊笑说:“你是不是傻子呀,她在逗你玩呢。” ... 吃完夜宵,回到宿舍。 小十一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米见的照片,她怎么也睡不着。 某一刻,她从床头找出日记本和笔,趴着开始写: 刚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缘从何起,一厢情愿的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上天注定。 也许我是被他的才华吸引了。 但不论怎么样,爱恋他是我青春里最薄暮、最美好的回忆,我最怕无疾而终的结局。 别看我人前总是风风光光,总是笑,是大家眼里善良、和气、且知书达理的才女。 但在我的日记世界里,我必须卸下一切坚强的伪装。我承认,他有女朋友,我很痛心。他和她接吻,我很难受,他和她同居,我假装不在乎,我相信我可以。 可是,今天的照片,照片上的米见,他和米见亲密无比的画面,我吃醋了,我嫉妒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太他妈的给我压力了。 那些暗恋我的小男生们,请原谅你们的女神苏谨妤爆粗口了。 我现在真的好气、好心酸、也好无奈,人生第一次怀春就遇到了解不开的题,我突然觉得过的好辛苦。 .... 当小十一正在写日记的时候,张宣接到了陶歌的电话。 电话一通,陶歌就激动地说:“姐这里有个好消息?” 张宣被她一惊一乍弄晕了,跟着问:“什么好消息?” 陶歌揪着领口说:“你猜?” 张宣砸吧嘴:“我不猜,你直接告诉我。” 陶歌不依,“你猜?” 张宣说:“我不猜。” 陶歌说:“你猜?” 嘿!我这个暴脾气! 张宣看一眼沙发上齐齐望向自己的双伶、邹青竹和文慧,忍住了爆粗口地冲动:“茅盾文学奖第一轮投票提前了?” 陶歌说:“不是。” 张宣猜测:“你们公关成功了?” 陶歌还是说:“不是。” 张宣不爽了:“我难道获得其他奖项了?” “对。” “什么奖项?” 这次陶歌不再吊他胃口,而是直接告诉他:“姐刚得到消息,“潜伏”小说获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奖项,凭借这个奖,在中国文坛就有你一席之地。” 张宣高兴问:“真的?” 陶歌确认说:“当然,姐什么时候会骗你?你明天保持电话畅通,有人会给你打打电话。” “诶,好。”张宣开心应允。 接着两人围绕八五长篇小说奖聊了一阵,十多分钟才挂电话。 等到张宣电话一放下,杜双伶就抓着他胳膊,喜不自禁地问:“八五长篇小说奖是很重要的奖项吗?” 张宣把陶歌的原话复述一遍,“八五长篇小说奖是含金量非常高的专业文学奖项,受到这个奖项的青睐,就等于受到了专业读者的认可。 这是“潜伏”成为经典文学必须要走的路,就算“潜伏”今后不能获得茅盾文学奖,也已经被认可为社会公认的经典。” 邹青竹和文慧对视一眼,忍不住惊呼:“这么厉害!” 张宣微笑着点头。 邹青竹前倾着身子问:“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喊你张大师了?” 张宣翻翻白眼:“那还是算了,现在社会上大师太多,那些气功大师把这两个字都玷污得不成样,我可不敢和人抢称号。” 接着他的眼睛在文慧和邹青竹身上过一遍,又过一遍,又又过一遍。 临了开口:“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我这里有好酒,要是有梅菜扣肉就好了,好想吃梅菜扣肉哎,有人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邹青竹说:“对不住了大作家,我爱莫能助,没做过。” 邹青竹说完,就看向了文慧。 见状,张宣和杜双伶也看向了文慧。 迎着三人的目光,文慧温婉笑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谁跟我去菜市场。” 杜双伶不二话,虽然不会做菜,但是出钱那是非常积极的,跟着起身:“我跟你去。” 杜双伶和文慧动了,邹青竹也不甘落后。 张宣想了想,也是穿鞋出了门。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42章,进展,巴银老先生的评价 五花肉和梅干菜买回来了。 吃货张宣好贪心,打着这东西难做、要做就一次性多做一点的旗号,足足买了5斤五花肉。 文慧看着这一大坨肉,她可没惯着张宣的脾气。 小巧的嘴儿嘟了嘟,道:“等会我说,你做。” 张宣头晕:“我要是做的好吃,我还让你做什么,我自己早就动手了。” 文慧会心一笑:“没让你全做,关键步骤我来。 但像刨肉、用牙签给皮插孔等费力活你自己来。” 张宣求助地看向双伶,双伶笑眯眯地低头洗葱段。 张宣目光移向,移到邹青竹身上。 邹青竹直接说:“好热,我先去洗个澡。” 张宣朝着她的背影喊:“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空调开这么大,哪里热了。” 邹青竹回嘴:“心热。” 张宣问:“那你的心怎么洗?” 邹青竹回:“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张大才子惦记了,你还是给你家双伶洗吧。” 张宣拉起杜双伶:“走,回卧室,我给你洗心去。”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剜他一眼,没动。 自家女人不配合,接下一个小时,张宣在厨房当起了学徒。 5斤五花肉实在是忒多了点,难怪文慧要自己帮着做苦力。 不过虽然累是累了些,但文慧的手艺还真是没得说。 看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宛如艺术般,是一种视觉享受。 折腾一番,菜出锅了。 张宣试探着问文慧:“您对自己的菜满意吗,您给自己的菜打几分?” 文慧嘟嘴笑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旳,末了理都没理他,她自己夹几块放碗里,自个儿慢慢吃了起来。 有样学样,邹青竹跟着瞅他一眼,然后也吃了起来。 见邹青竹和文慧出了厨房,杜双伶用筷子夹半块送到张宣嘴边,轻声说:“可能有点烫,你试着点吃。” 望着浓油赤酱的亮红扣肉片,张宣感慨一声:“还是媳妇疼我。” 杜双伶瞄一眼厨房门口:“知道就好,别总惦记着给别人洗心口。” “我!...” 张宣气得蛋疼,直接张开把肉叼到嘴里。 杜双伶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有一说一:“肉质软烂,滑溜醇香,肥而不腻。好吃,你也吃。” 说着,张宣拿双筷子给她喂了一块。 杜双伶咬了一小口,嚼几口就说:“嗯,真的好吃,我跟文慧学这个菜怎么样?” 张宣仿佛听到了天下奇闻:“你?” 杜双伶嗯了一声,“我。” 张宣不敢置信:“你是哪里想不开?竟然想学做菜了?” 杜双伶片了片他:“我就学这一个菜,我看着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张宣不说话了,他感觉双伶同志话里有话,还是识趣地闭嘴好。 .... 今天心情不错,就着小酒,吃着梅菜扣肉,张宣吃的很是瓷实。 吃完夜宵,看了看时间,才10点过,张宣进了书房,开始写作。 不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5000字必须有。 这是底线。 凌晨四点过,外面有鸡在打鸣,天开始亮了。 张宣搁下笔,粗粗统计一番字数,“发条女孩”已经超过了20万字。 还有十万字左右,差不多半个月可以搞定,这般想着,张宣也是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 感到熟悉的气息在抱自己,杜双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瞅了瞅,随后道:“才睡啊。” “嗯。” “别闹,你不困嘛...” “我现在不困,有点兴奋。” “写完本了?” “还没有。” “那你...” “我现在有点兴奋....” .... 否极泰来,兴奋到极致过后,就是累得像一滩烂泥。 这一觉张宣睡得舒服。 要不半途被杜双伶喊醒,他还能睡。 张宣半睡半醒,翻个身子问:“怎么了?” 杜双伶压低声音说:“起来接电话,八五长篇小说奖...” 听到是获奖的电话,没等她说完,张宣已经一咕噜爬了起来。 “..嗯嗯...好...谢谢...再次感谢...没问题...应该的...” 果然是八五长篇小说奖组委会打来的电话,张宣耐着性子听完,把听筒一放,回头就抱着杜双伶原地转了五圈。 杜双伶感觉人都快要转飞了,但还是很开心,双手箍着他的脖子,两眼汪汪定定地看着他,“亲爱的,我为你自豪。” “还有让你更自豪的!”张宣凑头亲他一口,不浪费时间,抱着她进了卧室。 “怎么又来,你不休息嘛?”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杜双伶嗔怪一声,有些担心他身体。 张宣眨巴眼,直接把她平放到床上。 随后跟着上了床。 .... 第二天,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大篇幅写实报道了一则新闻,关于作家三月的新闻: 他被誉为“中国谍战小说之王”,国内外读者群体庞大,深受喜爱。 他的第一部小说“风声”,中国谍战小说的开山之作。 一经推出就畅销中国大陆、港澳台、韩国日本、法国以及英国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 全世界销量超过500万册,力压“白鹿原”和“废都”,成为世界畅销书作家。这一切他只用了短短6个月时间。 他的“风声”被英国经典文库企鹅文库收录,他也成为首位被该文库收录作品的中国当代作家。 他的第二部作品“潜伏”,销量以火箭般的速度在两個月内突破300万册。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提名。 他就是三月。八五长篇小说奖的获得者。 … 01 ,童年困苦,老兵为伍,日记为伴,奠定写作基础。 作家三月出生在湘省邵市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里。 他的父亲意外早逝,母亲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大姐出过严重车祸,在这样特殊的年代里,这样的家庭,贫穷让他的童年过得十分艰难。 在那些岁月里,三月只能把自己的想法都与老人、日记倾诉。 三月在一次访谈中回忆:小时候我很孤独,与村里退伍老人聊天是我为数不多的交流通道,日记本是我唯一的挚友。也因为此,为我日后走上写作之路埋下了种子。 而童年的这些经历,也影响了三月的创作。 1994年4月1日,他出版了“风声”,他把自己童年的经历都融入其中。结果大获成功,晋升为千万富翁。 02 ,认定一件事,一直做下去。 因为喜欢和退伍老兵交流,喜欢了解大变革时期的动荡故事,三月从7岁放牛开始保持这种兴趣,为他之后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1993年,三月开始潜心创作第一部长篇小说“风声”。 当时三月不会想到,这本书一写,就是18个月,这几乎是他最美好的年华。 在这18个月中,他一次次写稿,又一次次改稿,最后定稿的时候,他一共修改了13次。 在不断修改的18个月中,三月精益求精,始终没有放弃。三月曾经说“风声”出版了25万字,但前后报废的有200万字。 “风声”一经出版,三月一战成名。 正是他的这种“偏执”,读者才有机会看到了“风声”这样优秀的作品。 三月说:我们有的时候在写作的过程中容易放弃,可能就是需要一点这种“偏执”的劲头,不看到结果,决不放弃。 03 ,把写作养成一种习惯。 三月一直说自己不是天赋型的选手。他曾经说自己,没有一个马尔克斯的脑袋,没有那些优秀小说家的才华。 他说写作是一种日常,跟过日子一样。 一年365天,他至少有300天是在写作。每天准时进书房,然后冥想找状态,这个过程往往需要20分钟左右,甚至更长,接着开始熬夜写作。 .... 这则新闻报道篇幅很大,内容却朴实无华,少了以往的浮夸。 也正是因为报道写实,中大校长端着报纸看得很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字看。 花费十多分钟看完,中大校长静思两分钟,随后取下眼镜,开始喝茶。 这时旁边的大女儿拿过报纸看了起来,阅读完后就惊讶问:“爸,这三月还真是你学校里的人啊?” 中大校长和煦笑笑:“想不到吧。” 大女婿看完后感慨:“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旁边的小女儿问:“爸,这三月叫什么,大几的?” 中大校长精神很好:“你们没看报纸上都没披露出来吗,还在保密阶段,到时候要是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自然是瞒不住咯。” 小女儿一脸古怪:“你不会还真的指望这般年纪就获得茅盾文学奖吧?” 中大校长撇一眼小女儿,呷一口茶,惬意地问: “王勃写“滕王阁序”的时候是多少岁?” 小女儿反驳:“人家王勃可是不出世的大才子...” 小女儿反驳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从姐夫手里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见小女儿自己打自己脸,中大校长乐呵呵道:“中大校庆的时候,你们应该能看到他。” 旁边的老伴秒懂,老花镜下的眼睛往上斜:“你又要上台露一手?” 中大校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人不知不觉就老咯。” ... 邵市。 办公室看完报纸的文征,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廖芸打了过去。 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知道自己丈夫的严谨脾性,廖芸有些意外:“你工作期间竟然给我打电话,说说吧,什么事?” 文征说:“今天的中国青年报,你去看看。” 廖芸意会,“关于张宣的?” “嗯。” 文征不咸不淡应一声,就道:“他获奖了。” 廖芸感兴趣地问:“什么奖?” 文征说告诉她:“八五长篇小说奖。” 此时的廖芸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廖芸了,对文学认知不再是小白。 自从知道张宣是大作家以后,她回国狠狠恶补了一些文学知识,自然而然包括国内各大奖项的了解。 知道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重大分量,廖芸措辞说:“我想去他老家看看。” 文征怔了怔,随后就懂了妻子意思:“你听到什么了?” 廖芸说:“没有,我就是好奇。” 文征笑了:“廖芸啊,你有些着相了。” 廖芸嘴巴动了动,有几句话想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好,我听你的。” 文征感受到了妻子的不对劲,想了想说:“晚上我想喝乌鸡汤。” 廖芸说好:“我今天早点下班。” 挂完电话,廖芸从单位找出报纸看一遍,随后陷入了沉思。 … 相比于外界对八五长篇小说奖的关注,此刻张宣反而被报纸上的一篇评论吸引了。 评论出自于巴银老先生,他面对记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探访,终于对“潜伏”小说做出了正面评价。 巴银老先生评价道:虽然它在一定程度上有悖于传统文学。在形而上的层面不够深刻,在艺术上也相对简陋。 但它的故事有新意,情节不老套,只要认真读过,就不得不承认它的冲击力。 巴银老先生说:三月描写的是一个特殊时代,书中人物有各样的缺点,却保留了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信仰和人性。 如果你希望在“潜伏”小说中,看到华丽浪漫的辞藻,那么你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这本书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了沾着血腥味的故事。 ... 末尾,巴银老先生点评:好的文学不需要修饰,更不需要规规矩矩的教条。从书中人物身上我们能感受到即使生在黑暗,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信仰改变一个族群的命运,这是一个民族获得尊严的基本前提,也是我们每个人该有的人生态度,这书能给我们带来力量,能让我们感受到人生的价值。 前后读了三遍,整整读了三遍,张宣感觉浑身通透,感觉热血沸腾。 有了巴银老先生的这一番评价,就算最后没能获得茅盾文学奖,张宣也无憾了。 也可以让相当一部分人闭嘴了。 当然了,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闭嘴。 就像某个知名学者,在报上点名道姓地批评:“潜伏”小说又臭又长,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读不下去了。 把报纸收好,看完巴银老先生的评论后,张宣不打算再看其它的了。 思绪一番,他给陶歌打了电话。 陶歌问:“姐猜你是看到了巴银老先生的评价,才打过来的对不对?” 张宣承认地好干脆:“是,站在你的角度,你帮我分析分析。” 陶歌说:“刚才就这事,我和洪总编已经聊过,洪总编说看似客观公正的评价,其实还是偏向于支持一方的。 现在入围的每本书,巴老先生都已经给了评价,就等10月6号的第一轮投票。” ps:求月票! 订阅有点低呢,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啦… 说一下,张宣给小十一看米见照片,本意是拒绝,不是正面渣,可能三月没表达清晰,抱歉。 第343章,动工仪式,了不得的发现(求订阅! 自从“潜伏”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后,杜双伶就生了变化。 这几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在厨房钻研“梅菜扣肉”。 “来,文慧你尝尝。” 又一份梅菜扣肉做好了,杜双伶第一时间夹一块给身边指导的文慧。 瞅着到嘴边的肉,文慧适时退后一步,巧笑着摇头,临了指指客厅方向,示意她换人。 看一眼锅里的菜,杜双伶自己现在也没了试吃的勇气。 就这样子,杜双伶和文慧在厨房里僵住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良久过后,杜双伶直接出了客厅,对沙发上的邹青竹说: “青竹,我的菜做好了,你来尝尝。” 邹青竹不听,直接躺到沙发上,用抱枕盖住头,干脆来个装死。 接二连三被拒绝,没办法,杜双伶来到书房,对正在看书的张宣小声说:“亲爱的,来尝尝我做的菜。” 这几天受够了,张宣哪里还愿意? 怎么拉都不动。 杜双伶弯腰吻一下他嘴唇,用泉水叮咚声恳求:“我最后一次做,要是还不好吃,我就不做了,去吃吃吧。” 张宣迫不及待问:“真的?” 杜双伶两眼汪汪:“我保证!” “行,我去试试。” 得到保证,张宣跟着去了厨房。 见状,沙发上的邹青竹也跟了进来,准备看热闹。 “你尝尝。”杜双伶没有避讳俩外人在,直接夹一块放张宣嘴边。 张宣鼓起勇气咬一口,咀嚼几下,然后眼睛猛地放出亮光,伸出大拇指道: “有进步,不错!好吃,看不出来啊,我媳妇还有这手艺。” 听到这评价,杜双伶喜出望外地确认一遍:“真的好吃?” 张宣为了表示诚意,直接把一整块肉都吃进嘴里,大口咀嚼,一脸满足、一脸意犹未尽旳样子。 杜双伶仔细辨认他满脸喜悦的表情,信以为真,也是夹半块放嘴里。 只是... 只是才咀嚼两下! 下一秒杜双伶自己就受不了了,一个蹲身,呜~,直接把肉吐到了垃圾篓。 好久好久才起身,一脸委屈地说:“步骤都对啊。为什么我做的菜和文慧的就不是一个味,咸死了。” 张宣安慰道:“做菜看人、看心、看天赋。媳妇,咱不遭这个罪了啊,以后我们天天去五星级酒店吃。” 杜双伶片他一眼,噘嘴问:“你就不希望我把菜做好,以后回家有热汤热菜吃?” 张宣心累地表示:“我苦点、心酸点都没关系,我能忍,我就担心咱们的娃以后吃了你的菜长不高。” 杜双伶可怜巴巴地问:“为什么长不高?” 张宣退后一步说:“我怕娃吃了就吐。” 邹青竹和文慧听着两人对话,都差点把肠子笑断了。 ... 清晨,写作正忘神的张宣接到了李梅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刚好有人问李梅鞭炮放几挂,李梅跟人唠叨半天才对张宣说: “张大老板,西塔楼今天开工,你要不要来看看?” 张宣抬头望望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 熬了一夜,他感觉有些困,但还是答应了。 从主卧拉起杜双伶,两人来到天河路228号时,一切已然就绪,就等他这位大老板过来烧三炷香,说几句吉利话,破土动工了。 “来,这边。”李梅早就在路边等待,见两人一下车就带着过去。 “好。” 张宣也不客气,直接穿过大大小小的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香案前,洗手、焚香、鞠躬说好话,最后在一片鞭炮声中,动工仪式就算完成。 张宣同裘博仁夫妇团队打过招呼,就跟着李梅去了商铺最右边的房间。 李梅从一摞厚厚的文件堆中找出一份施工计划书,递给张宣道: “这是西塔楼从开工到完体时的各项预算开支,名目繁多,比较细,你过过目。” 张宣没客气,接过文件开始认认真真查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张宣抬头道,“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听到这话,一边等待的李梅接着往下说:“如今工地开工了,按照计划,商场必须赶在年底前完工,年后开业。 现在有一些事情也可以慢慢开展了。 第一就是人员招聘。需要多少岗位,具体怎么弄,招什么样技能的人,岗前培训,这个需要提前规划,最后需要你来拍板。 第二个就是商场的规章制度,这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也得你参与,得你点头...” 这次谈话,李梅准备充足,一连抛出了三十多个大问题。 张宣慢慢听着,头开始有些大。 他和李梅一样都是半路杀进来的新手。第一次正式创业,第一次参与经营管理,面对商场这么大的摊子,简直一头雾水。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李梅要比他好太多。 回国之前,李梅是澳洲一家大公司的实权高层领导,回国后也一直在打理贸易公司。 虽然对零售行业陌生,对房地产业陌生,但李梅是有实打实的管理经验的,见多大世面,经历过大起伏,心态非常好,有自信,有干劲,有驭下之能。 而张宣就不一样了,前生就一拿笔杆子的老师。你要他写东西,让他吹吹牛,让他口花花,让他吹拉弹唱,没问题,都擅长。 但面对企业经营管理,那就是一张比白纸好不了多少的白纸。 就算兼职做过几十年外贸,那也是阳永健在主导啊? 自己就跟屁股后面喝喝汤。 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动不动就几千万上亿的买卖,这着实有点难为情。 毕竟当领导和大头兵完全不是一码事,亲身经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这一刻,张宣决定要好好充电,遇到不懂的必须不耻下问,赶紧把自己的短板弥补上来才行。 耐着性子听完李梅的各项问题,张宣镇定地说: “把范芳丽他们都叫进来吧,他们都是你挖过来的行业精英,如今要展开手脚大干一场,他们既然跳槽过来、就应该是有准备的,三个臭皮匠抵过一個诸葛亮嘛,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李梅非常欣赏他的开明,没有不懂装懂,当下就去了外边,把一些骨干叫过来开会。 杜双伶虽然从小生活优渥富足,但很少经历过这种场面。此刻她在一边安静听着,眼神时不时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又定格在张宣身上。 看到年岁不大、且没有经营经验的张宣面对一众人侃侃而谈,没有任何怯场的表现,她非常自豪,非常幸福。 屋内讨论的热潮朝天,屋外也是干劲十足。 万军今天也来了天河路228号,是跟他表姐夫一起过来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工地上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机遇。 为此,今天万军来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原因很简单,今天工地上会来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比如表姐夫上面的boss,这是万军目前见过最有牌面的人,最有实力的人。 以前都只能在工地上远远仰望,最近由于表姐夫大力培养自己,才有了跟在屁股后面近距离看看大boss的机会。 虽然对于大boss来讲,他目前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但就算如此,万军内心也是倨傲的,也是荣光的。 能吹牛逼的,能看到前途的。 现在他自己买了面包车,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他的目光已经不局限在中大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想成为人上人,想着有一天把看不起他的刘琳追到手,臣服在胯下。 理想非常豪迈,只是他现在有点懵逼。 他竟然,他竟然看到了张宣! 看到了表姐夫在面对张宣时的奉承讨好,看到了大boss面对张宣时的笑脸相迎。 他开始以为看错了,出现了错觉。 可是经过360度反复验证过后,看到张宣身边的杜双伶后,他确定不会看错人,那人就是张宣。 就是他平日里一口一个“老张”“老张”的张宣,那个在宿舍里亲和近人的张宣。 想起刚才周边一簇簇人主动跟张宣打招呼、想起刚才一堆人为张宣马首是瞻开启动工仪式时的画面,躲在人群后面的万军心里非常复杂。 这才是万众瞩目! 这才是大场面! 他发现自己以前的面包车格局太小了! 寻着一个身边没人的机会,万军悄悄问:“姐夫,刚才那年轻人是投资建商场的大老板吗?” 表姐夫感慨地点点头:“何止是建商场啊。我听上头说,商场只是个小工程,大头还在后面。” 万军好奇:“后面是什么?” 表姐夫摇头:“听说是什么地标建筑,不过目前还在设计中,到时候就知道了。” 万军问:“这个工程预算多少亿?” 表姐夫两只手抓了抓:“15个亿以上。” 万军非常震惊:“15、15个亿???” 表姐夫说:“对,保守估计15个亿。等设计图出来,他们都说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嘶!”大热天的,万军忍不住吸口冷气。 望着偌大施工现场,想起15亿,内心倨傲的万军此刻升不起一丝嫉妒心,只有深深地无力感,差距太大了! 太大了! 差距大到让人没法眼红! 怔了几分钟,回过神的万军情不自禁地羡慕道:“好大手笔!真是好大的手笔!” 表姐夫一脸向往:“确实是大手笔!我闯荡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手笔。” 说着,表姐夫嘱咐万军:“这个工程比较大,工期也比较长,质量就不用说了,我看过要求,前所未有的严格。 你要带好你的队伍,不要出现偷奸耍滑的现象,就是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虽然我们只在这个大工程里喝了一点点汤。 但要是把分配的工作干好了,传出去照样会名声大涨,会成为我们今后的名片,成为我们的金字招牌,所以这一次的活一定要干漂亮,至关重要。” 万军郑重地拍拍胸脯:“姐夫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嗯,知道就好。我们这次要是把事儿做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独立出去了。”表姐夫环视一圈偌大的工地,他第一次把野心说给自己非常看重的表弟听,让他拿捏好轻重。 “好!”闻言,万军再次重重地拍拍胸口,豪情万丈。 两人就着以后的出路窃窃私语一番,临了准备散场时,万军问: “那年轻人是什么来路,姐夫你知道吗?” 表姐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想来也是大有来头。 好了,这些东西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也不用多问。” 万军望一眼商铺方向,“姐夫你放心,我知道规矩的。” 听到这话,表姐夫什么也没说,拍拍他肩膀,去了商铺。 ... 商铺最右边的房子。 这个会议开得比较久,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过。 10来个人凑一起,制定了一些列规章制度和未来规划。 几个小时下来,光助理记录的纸张都达到了40页以上。 张宣拿着记录本看了两遍,没看出什么明显漏洞。 但他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不是专业人士,肯定会存在盲点。 会议结束后,张宣对李梅说:“这范芳丽不错,可以重点培养。 但我们还要更多的专业人才,这个你要上点心,把它列为下一步的重点计划。” 李梅低头深思一阵,随后说:“行,我会想办法的。到时候我找到人,就通知你,你来掌掌眼。” 这就是李梅的聪明之处,她如今已经充分取得了张宣的信任,所以她在小事上会自己拿主意。但遇到重大决策、或重大人事任命和变动,都会提前请示张宣。 闻弦知雅意,对掌控企业命脉的事情,张宣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更不敢拒绝。 走出会议室,李梅又问:“大老板,我们还缺一个专业的财务,你有好的推荐没?” 说到财务,张宣原本就要把这一块抓在手里的,见李梅主动递过来,不由高看她一分。 当即顺着说:“有,等我消息。” 闻言,李梅主动掠过这话茬,对杜双伶打趣道:“不早了,今晚我做东,还请老板娘务必赏脸。” 这声“老板娘”说到杜双伶心坎里去了,很受用。 她嫣笑说:“梅姐,听你的。” 考虑到张宣和杜双伶要回中大,李梅很有眼力见的把请客地点放到了中大南门外。 三人上车,虎头奔一路往南,很快就到了中大。 时间比较晚,三人都饿了。 菜一上桌,都没拘着谨着,放开了吃。 分开时,张宣对李梅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为大作家服务,是我的荣兴。”李梅对两人挤个笑脸,难得开次玩笑。 目送虎头奔离去,两人穿过马路,进南门。 张宣试探着问:“你以后想不想出来做事?” 杜双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伸手挽着他手臂说:“不,我们又不缺钱花。我还是想当老师,这样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果然!果然没变! 听到这回答,张宣一点都不意外。 双伶还是那个双伶,两辈子都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安居乐业、相夫教子把小日子过好。 张宣满意地说:“好,这样挺好,我也不喜欢你到外面抛头露脸。” 杜双伶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片了片嘴:“哼哼,臭德性~” ps:求订阅!求月票! 来点月票啦… 第344章,怎么样才能管好自己的裤裆?(求订 张宣正式进入了忙碌节奏。 当了老板,手底下一摊子事,什么都要想,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他做决定,什么都要看一看问一问、方方面面照顾到。 没办法,他和李梅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事都有商有量。 除了要上课外,上午忙公司的事,看管理、营销方面的书籍充充电。 中午抽时间练练拳击,这可是老张家的根本。以前还只想着米见和双伶,现在凭空又多了个莉莉丝,这身子骨可一天都不能落下。 下午就切换到另一模式,看书、写“发条女孩”。 见张宣一天到晚忙的找不着北,憋了许久的老邓终于忍不住指点江山: “张宣,你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是没效率的哦。 没经验就要多出去走走,出多去看看,多出去学学。长长见识总比你瞎忙活好。” 张宣问:“老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老邓扶扶眼镜说:“虽然你去过香江太古城,但那是你之前没实践工作时去的。 现在亲身实践了,带着感悟再去看一看,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一语惊醒梦中,张宣觉得这话在理。 没有真正上手工作,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走走过场。 只有身陷这个行当中,才能体会其中的百般滋味。 这就是俗话里的外门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宣点点头:“非常有道理,找时间我再去一趟香江。” 老邓搭话:“去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过去看看。” 张宣说行。 ....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时间一个年头一个年头旳过,国庆每年都摆在那里,不动不摇。 中大南门。 看到阳永健一下公交车就对着垃圾桶开始呕吐,早有准备的杜双伶连忙走上去帮着轻轻拍背,及时递上水和纸巾。 呕吐一番,咕叽咕叽簌簌口,擦擦嘴,阳永健就问张宣: “大老远的,你喊我过来干吗?你不知道我晕车厉害么?” 没理会她的小抱怨,张宣围着她转一圈,盯着她的齐屁股羊角辫啧啧啧一阵: “没什么,我就是想念你这羊角辫了,话说都到屁股上了,走起路来不别扭啊?” 阳永健拿眼瞪他:“你都这么大一作家了,怎么说话做事还没谱,流里流气的,盯着女性屁股看很光荣?” “.....” 张宣听得一窒,好想打人,好想一指头摁死她。 我就稀奇你的羊角辫,怎么就看你屁股了? 就你这屁股!嗐!说句不好听的,脱了裤子也带多看一眼的。 他算是发现了,知晓自己的大作家身份后,有三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没变。那就是米见、文慧和眼前这个姑娘。 米见和文慧还好说,人家那是性子使然。 至于这个阳永健同志,那就是纯粹给他添堵了。 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见面都是热情寒暄,自己和她每次碰面都是习惯性先斗嘴,不斗不舒服,斗鸡眼似的,都十多年了。 不,两辈子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 张宣回嘴:“你要是把身上这股子土腥味去掉,我还会为你操心么?” 听到土腥味,跟着一起出来接人的文慧和邹青竹偷偷打量了一番阳永健。 阳永健气得,低头察看一番自身,认真地问张宣:“我哪里有土味了,我怎么没发现?” 张宣咧咧嘴,神气地道:“我哪知道,我就觉得你土。” 阳永健笑笑说:“是啊,我懂了,我没米见漂亮,就是土。” 张宣:“......” 悄悄瞄一眼双伶同志,张宣吓得瞬间不敢吱声了。 他娘的真是怕了,不能再刺激这个羊角辫姑娘了。 杜双伶仿佛没听到似的,挽着阳永健手臂问:“永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阳永健摇头:“我现在胃里一股子油味,倒腾的厉害,得先找个地方坐一坐。” 杜双伶拉着文慧和邹青竹介绍一番,临了说:“那就先回租房吧,你洗個澡漱个口就会好很多。” “好。”想着等会和大家一起吃饭,自己不漱口不卫生,阳永健答应了。 ... 客厅。 邹青竹瞄一眼淋浴间,低声问张宣:“你为什么说人家土?” 张宣瘫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不是她土不土的问题了,而是我从小说到大,改不了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她是真的土啊。你们想想看,这是大城市羊城啊,留两个那么长的羊角辫像话吗? 难道她想用村里姑娘的淳朴气质吸引城里男人?”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 三人被整不会了,直接去了厨房。 20分钟左右,洗漱一番的阳永健出来了,先是去厨房逛了逛,最后来到沙发边,暴力摇醒张宣问: “说说吧,没事情你肯定不会想到我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知道就好,你又不是米见,没事我想你干什么?”张宣揉揉手臂,他娘的这姑娘属螃蟹的,手都掐痛了。 阳永健听着这话呵呵直笑,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 张宣把架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小声问:“你和孙俊联系了没?” 阳永健摇摇头,“还没,你不是说半年吗,才两个月不到,我为什么要联系他?” “佩服!我就喜欢你这六亲不认的样儿!” 张宣伸个大拇指,随即又问:“那孙俊联系你了没?” 阳永健点点头:“他倒是有联系我,但我没搭理。” 张宣继续追着问:“你刻了几道划痕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阳永健干脆直接呛声:“你为什么对我的私人感情这么感兴趣? 我问过你和米见的事吗,问过你和莉莉丝的事吗?听说你去英国了,十有八九和莉莉丝勾搭上了吧。” 张宣无语:“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阳永健说:“我认识你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有人品这么贵重的品质了?” 张宣上下打量一番她:“别人先不说。至少面对你时,我能做到坐怀不乱。” 阳永健一滞,再次拿眼瞪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瞅一阵,张宣笑了,开始说正事:“你不是说想找点事做,给家里减轻负担吗? 我这里有份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阳永健愣了愣:“什么事?” 张宣一口气把校门口卖进口零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征求意见:“你感兴趣么?” 阳永健听得两眼放光,直接来一句:“能挣大钱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张口闭口挣大钱。”张宣被她打败了。 “你可是大作家,小打小闹有失身份。”阳永健直接拿话呛他。 张宣用一副肯定的样子说:“只要认认真真做,挣钱是肯定的。至于能不能挣到大钱,那就看你的个人能力了。” 其实这个买进口零食,张宣也不是纯粹的心血来潮。 他在想,自己马上就要开商场了,到时候快要过期的进口商品都可以交给阳永健处理。 要是阳永健自己有能力,也可以直接去联系吉之岛,这是日本的超市,里面多得是进口零食。 一般超市都有个规定,距离到期只有3个月到半年的副食品,都会尽快处理,折价处理,这就是卖进口零食的那些店子的机会,也是进货渠道。 而等过两年,外资超市就会大面积进入国内,到时候阳永健想要凭此发家致富,真不是一件难事。 当然了,前期还是得靠海关罚没物资给她铺货。 中后期看她自己的能力吃饭,张宣不可能像个保姆一样时时刻刻照料她。 听完张宣的建议,阳永健沉思良久久,最后抬头看着他说:“我相信你,我愿意试试。” “好。”见她答应,张宣当即开始给她传经。 传怎么营销的经。 比如捆绑折价销售等,比如买一送一等,比如逢年过节不定时搞降价促销活动等... 一五一十讲完,花了差不多15分钟。 这个过程中,阳永健一边记笔记,一边提问不懂的地方。 末了她说:“你这脑瓜子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多馊主意?” 张宣不乐意了:“馊主意?” “鬼点子。”阳永健纠正。 张宣得意道:“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我的脑袋天生想事情,写作挣钱两不误。你的脑袋天生用来长辫子。” 阳永健眉毛一拧:“张宣你知道不知道,有男生给我写情书,就爱我这辫子。” “啥?!!!”张宣惊呆了。 “你又有男生给你写情书了?” “这男生长什么样?怎么这么没眼光?带我去长长见识。” “....” 接下来,张宣一口气问了8个问题,把阳永健直接逼到厨房去了。 呸!跟我斗! 张宣瞄一眼狼狈的身影,高兴地又摊在了沙发上。 只是心里禁不住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会喜欢辫子? ... 整个国庆都在忙。 忙着去天河路228号,还忙着给阳永健的进口零食店选址。 为了省点力气,张宣特意从盈泰地产借了个人过来帮着跑腿。 听到张宣说起关于吉之岛的尾货处理,李梅主动跟他说:“这事情我有一些门路。” 张宣高兴问:“几分把握?” 李梅说:“七八分吧,我刚好要去一趟吉之岛,你要你同学跟我去。” 张宣明了,压低声音问:“还去吉之岛挖人?” 李梅看一眼门外边,笑着点头:“范芳丽极力推荐了两个关系要好的人,我打算去试试。” “什么类型的人才?” “一个市场运营部的,还一个是后勤这块的主管。” 对于底子一干二净的张宣和李梅来说,后勤这块尤其显得重要。 想要把一个偌大的商城填满有品质的各类产品,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张宣几乎没有犹豫,郑重嘱咐:“不要怕多花钱,要是可以,就多挖点人过来。” “我知道。”李梅干挖墙脚这事有着丰富的经验,随后还说: “等从吉之岛回来,我还打算去沪市、去香江看看,看能不能找几个有分量的回来。 前期我们只能靠外面的人帮忙渡过,等过个一年半载,我们自己培养的人成长起来,到时候我们就会轻松很多。” “成,我支持你。” 张宣也知道自己培养人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耐着性子慢慢来。 阳永健跟着李梅、范芳丽去了吉之岛。 这边有人帮着跑腿,张宣只要把握个大方向、签签字之类的,肩膀上的活计一下子又轻松了许多。 其实,西塔楼商城的工期没必要这么赶,但张宣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目的还是争个噱头。 记忆中,从1995年开始,国外的超市就会陆陆续续进入中国。张宣就是为了赶在这些超市进来之前制造一个噱头,一个大型购物商场的噱头。 虽然在本质上,外资超市和自己的商城不是一个东西。 但毕竟都涉及到零售业,涉及到钱袋子,张宣自然不会把这个第一拱手让人。 至于国内的超市,说句实在话,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他很有信心自己这个商城一旦建起来,不论在哪个方面都可以把它们吊起来打。 当然了,外资超市也好,国内超市也罢,对他的商城冲击力不大。 给他带来最大压力、最有紧迫感的还是隔壁的天河商城。 人家策划案上明明白白写着,预计96年开业。 现在都已经是94年十月份了,还有一年多的功夫,由不得他不急。 虽然说以羊城的人口和经济体量,未来养活几个、甚至十来个大型商城都不是问题。 但人嘛,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必须学会居安思危。 ...... “张宣,你的信。” 国庆收假回来,张宣刚到教室坐下,小十一把沈凡赶开,挨着坐下就拿出7封挂号信给他。 “这么多信?” 第一次收到这么信,张宣忍不住惊呼。 苏谨妤对7封信的地址已经烂熟于心,慢慢声声说:“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张宣无语:“要不你来管?” 苏谨妤眼睛一闪:“好啊,我来管就我来管,你是喜欢低温?还是喜欢恒温?” 张宣顺嘴问:“这两者有区别?”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45章,信与信(求订阅!) 苏谨妤笑眯眯地瞅了瞅,不疾不徐说:“有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得你配合我试试才知道。”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不再理她,开始查看信件。 人生中头一次收到7封信件,他也是觉着稀奇。 其中两封信来自英国。 一封莉莉丝的。 拆开一看,张宣吓了一跳,心脏都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只见莉莉丝在信的开头第一段说:我怀孕了。 四个字占据一段,格外显眼。 信的第二段: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期没算准,还是你太过厉害的原因,这次的亲戚足足推迟了5天才到,还好是个误会... 骤然看到“怀孕”二字,张宣人都懵了。 脑子嗡嗡嗡地炸裂成一团浆糊。 他很是郁闷,当初他本来想采取安全措施的,但莉莉丝不让。 莉莉丝的理由非常强大:人生第一次不能有阻碍,不能留有瑕疵。 她说事后会吃药。 观这情形,这虎妞压根就没吃避孕药啊,估计只顾着享受,事后把吃避孕药这回事情给忘记了也说不定。 毕竟她都在夸咱厉害,那估计是真的享受去了。 只是这虎妞,真真是忒不靠谱了点! 你这个样子,以后我还咋敢和你玩? 他可不想大学还没毕业,就有个小屁孩在屁股后面跟着喊“爸爸、爸爸”... 想想那光景,嘿!真是渗人! 张宣赶紧摇摇摇头,看另一封来自英国的信。 和心里猜测的一样,果然是罗琳寄过来的。 罗琳在信里写,她花了2天时间把“风声”拜读完了,说写得非常好。 随后罗琳又把她创作哈利波特旳过程分享了出来,随即提出一些碰到的难题,谦卑地请张宣指教,一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的模样。 人家语气之好,态度之尊敬,看得老男人意得志满,虚荣心爆棚。 花了几分钟细细阅读完。 张宣沉思小会,开始给罗琳回信。 按照对方的提问一点一点地做出解答。 他现在看得很开,既然自己和哈利波特无缘,那就索性成全了罗琳。 反正也是人家的东西,自己最多就动动笔,浪费点墨水纸张而已,损失不大。 在老男人看来,在罗琳贫穷困苦之时伸出援手是最高贵的品格。 秉着交人就要交透、不现交现求的原则,他把哈利波特原版的思维捋了捋,随即以大纲的形式告诉她,后续该怎么写,往那个方向写。 洋洋洒洒写了几百英文,张宣放下笔之时禁不住想:要是罗琳今后不坏良心的话,指不定将来自己会因此有意外的收获呢? 莉莉丝的信,他不打算回复,想着找个时机打电话过去,简简单单,不留下任何痕迹,还能互相听到对方声音。 这样挺好。 第三封来自北大,是米见的。 收到她的信,张宣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自己的要求下,米见主动给他写信。 老样子,信的篇幅不长,只占据了半页信纸。 内容分两段: 第一段,米见介绍了她自己最近的生活学习状态。 第二段,米见是恭喜他获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为他感到开心。 有来必有回,张宣直接回信。 以自己对米见性子的了解,知道她现阶段不太愿意谈及情情爱爱,所以张宣在信中也都是些家长里短。 最后告诉她,自己11月末会去一趟京城,参加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颁奖典礼。 要她提前做好规划,到时候带自己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总之就一句话,没把老夫伺候舒服了,就呆在京城不回来了。 看到张宣一脸喜色地埋头写信,旁边偷偷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小十一咬了咬嘴,做课堂笔记做着做着开了小差,不经意地在课本上写了“米见”二字。 写完“米见”二字,然后用圆珠笔画一个圈圈起来,随后安安静静注视着。 ... 第四封信来自沪市,这大大超乎了张宣的意外。 这个阶段自己在沪市可没认识什么人。 就一个新民晚报的曹茉,可人家是报社主编,那身份那地位,有事找自己也不会写信啊? 打個电话不方便多了? 张宣瞧瞧信封,发现是市政府的寄件地址。 市政府? 瞅着这个寄信地址,老男人更迷糊了? 这一看就是个假地址! 瞬间,他心里涌现出一个念头,莫非是那便宜二姐? 从中国青年报看到关于自己的报道,然后猜到了? 还真有这可能,这二货打小就机灵,人也滑溜,根据报纸上的信息按图索骥,猜到自己是大作家还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这么想着... 撕拉一声,张宣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只见上面写:老弟,在报纸上看到你信息,很厉害,姐恭喜你。另外你跟老妈说一声,我和他在外面一切挺好,不用记挂。 正文内容就一句话,然后末尾还有一行字:祝老弟越来越好,不用回,不用找我。 果然是这2货,再次看一遍简短的信,他忽地有点气。 信里竟然没提到大姐,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这自私的货。 又看一遍信封,看一遍寄件地址,临了收起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回,也没想着去找。 见他一脸不爽的样,小十一传了一张纸条过来:你怎么了?这么大气? 张宣瞥她一眼,没理会,打算继续看接下来的三封信。 “张宣,张宣是哪位?今天来了没有,站起来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前面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喊他名字。 哗啦呼啦,顷刻间,整个大教室管1管2两个班的人齐齐看向了张宣所在地。 有点木,但张宣还是站了起来。 “你就是张宣啊?”很有气质的英文老师打量一番他,随后又说: “张宣同学,请把我刚才说的内容翻译成英文。” “???” 张宣脑袋里一排问号,自己刚才压根就没仔细听课啊,你让我翻译,我怎么翻译? 见状,小十一低着头,小声嘀咕。 张宣愣了下,立即明白过来这厚脸皮姑娘在帮助自己。 于是苏谨妤说一句汉语,张宣就跟着翻译成英文。 两人还挺有默契。 前面的英语老师微笑着看了看小十一,也没拆穿两人。 等到张宣翻译完后,才说:“非常不错,能做到同声翻译证明张宣同学的基础很扎实,要是上课能认真听讲,我这个老师的就更有成就感。” 张宣:“.....” 直接告诉他,这英语老师应该示听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点名道姓喊他。 见他坐下,小十一传一张纸条过来:我们配合的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张宣脑子里竟然有清晰地画面,不着痕迹扫一眼她的心口,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小十一又传一张纸条过来,写: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看我胸? 张宣无语,果然直觉是对的,自己压根就没想多,这女人就在污七污八。 见她眼神还在时不时剜自己,好像就在看色狼一般。 张宣郁闷了,回击:你嘴里的温度是多少? 苏谨妤眼镜一闪,写:你想干嘛? 张宣回:你说呢? 苏谨妤写:我刚才帮了你忙,中午请我吃饭。 张宣舒服了,心想这娘们还是怕了。 张宣想了想,写:中午我请两个联谊寝吃饭,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吧。 苏谨妤看完纸条,收了起来,开始认真上课做笔记。 张宣也跟着听了会课,等到前面的英文老师不再那么注意自己时,又开始看后面3封信。 第5封信来自长市,来自湘师大。 难道是陈日升? 带着这种好奇,张宣也是抽出了里面的信件。 哦哟!竟然还有一张照片。 而且照片是合照,一男一女。 男的果然是陈日升。 女的不认识,但看两人搂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陈日升的女朋友了。 左手拇指自动盖住陈日升的脸,张宣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瞅了半晌。 五官不错,身材一般,但个子不错,感觉陈日升的身高比对,目测166左右。 这狗东西不是哭天喊地喜欢莉莉丝么? 就放弃了? 心里想着,张宣也是展开了信纸。 顿时一股陈日升式的腻味扑面而来: 张宣我日你大爷!见信好哇! 看到我的妞了没?美不美丽! 你是不是和莉莉丝有一腿了? 张宣你个狗日的,你不得好死! 有了杜双伶这样的女朋友还管不住自己的手,还喜欢米见。 喜欢米见就算了,反正米见我也够不着。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莉莉丝劈腿啊!你个挨千刀的!夺我所爱! 以老子的暴脾气,到这里就应该拿刀把你剁碎喂狗,再把莉莉丝剁碎,我再自杀! 可是回头想想,格你大爷的,我不划算啊,我还是童子鸡啊,我凭什么要为你们这对野鸳鸯陪葬? 还去英国!去你大爷! 希望你们有一天被杜双伶抓个正着,到时候我就到一边嘿嘿嘿... 气出完了,该说正事了,昨天我爸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报纸上的大作家三月? 老子当时直接回怼了一句我老子:你不要以为你教个高中,就可以异想天开,你不是牛顿! 可我老子讲:魏薇喝酒时猜测你是大作家三月。 我今天上午特意买了好多报纸查看,不看不知道,看完中国青年报我直接想死的心都有了! 卧草!你狗日的竟然是大作家,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样样的好事都被你占了? ...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因为莉莉丝而有满肚子怨气的陈日升足足骂了6页纸。 最后在末尾写:如果是兄弟,就寄一套你的签名书过来,至于莉莉丝,算了,让你了,你好好珍惜。要是哪天杜双伶发现了,我会给替你们收尸,把你们合葬在一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亦同衾死亦同穴,我成全你们。 … 太凶残了!太有戾气了!头都被骂炸了! 还用女朋友的照片向自己示威! 可示威有什么用? 莉莉丝的味道不错... 老男人砸吧砸吧嘴,把陈日升的信件收起来。 还剩最后两封,张宣视线瞟过去,顿时没了撕开的欲望。 因为最后两封信的地址显示来自中大,几乎想都不用想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都到这了,张宣还是顺手拆开了。 果然,果然是情书,而且两封信是同一个女生的,只是前后时间不一样。 苏谨妤一直在关注这两封信,张宣能想到的事情,她早就想到了。所以也想知道中大还有谁看上了他? 小十一写一张纸条:哪个专业的? 张宣回:医学院。 小十一写: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打探打探,看那不要脸的漂亮不漂亮? 张宣回:叫苏谨妤。 小十一写:那还是蛮漂亮的嘛。 得,张宣是彻底服气了。 ... 中午,校外一家大排档。 两个联谊寝都到了,12人挤满挤满一桌。 令他意外的是,小十一那个牛皮癣今次竟然没来。 不过更令他意外的是,这次打招呼,万军喊自己为“宣哥”,不再是以往的“老张”。 李正好奇问:“老万,你怎么改称呼了。” 魏子森也道:“就是,老万你怎么改称呼了呢,两宿舍数你最大,比我们都大2岁。” 万军解释说:“我看你们都喊宣哥,我也跟着喊算了,这样顺口。” 张宣和他对视一眼,问万军:“你国庆在工地上?” 万军说是。 两人打着哑谜,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子森和柳思茗成双成对,狗弃人嫌的在那里秀恩爱。 万军自从腰包鼓了后,胆子似乎大了许多,把罗雪撵开,挨着刘琳坐下。 董子喻望一眼旁边大献殷勤的李正,没表示出异样。 方美娟对沈凡有种异样的情绪,两宿舍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也不去抢位置。 至于欧明呢,嚯!人家吸着喇叭白纸烟,正和小丁吹牛呢。吹他的丰富情史。 罗雪扫视一圈,走到张宣身边笑说:“我没地方去了,不介意我坐旁边吧?” 张宣也跟着笑笑:“坐,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再开学就是大二了,就是国庆了。 似乎只是一眨眼,大家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吃饭的时候大家说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点事,就更晚了,抱歉。 第346章,情书大会,你怎么在这里? 万军说:“我读初中时最痛恨八国联军了。 那时候想长大了当个军人,然后像成吉思汗一样,把欧美肆虐一遍,把那边的金银珠宝古董都抢过来,把那边的美女全部嚯嚯了。” 魏子森跳脱地问:“如果现在要你抢欧美的美人,你会率先抢谁?” 万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阿佳妮。” 欧明开口:“老万,为什么不是苏菲玛索啊?现在的苏菲玛索嫩的出水。” 张宣没弄明白:“你们从哪里看到的资料?竟然知道阿佳妮和苏菲玛索?” 魏子森指指李正:“这就要问老李了,我也不知道老李箱子里藏那么多比基尼杂志干什么?”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见到董子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李正大呼冤枉: “天地娘心!那些杂志是我路上捡的,我可一分钱没花。” 沈凡说:“这个我证明,老李确实路边摊捡的,5毛钱一本。” 李正很不爽,指着沈凡骂:“老沈你个吃里扒外的,我平时对你这么好,你却出卖我?” 沈凡一脸不好意思:“额…,老李,我没出卖过你啊。 就像你流口水对着比基尼看了半天的事情,我可从没对别人说过呢。” “哈哈哈...” 众人大笑,别看沈凡平时是个老好人,搞气氛、补起刀来一点都不含糊。 欧明问李正:“老李,你小时候的梦醒是什么?” 李正对着董子喻说:“我小时候旳梦醒就是考上大学,然后找个老婆。” “咦!”众人一副鄙视的眼神。 刘琳问张宣,“张宣你的梦想是什么?是不是跟李正一样,高中找个老婆?” 张宣摆摆手:“那是我高中的梦想。 我小时候的梦醒可没这么高大上,就想餐餐吃饱肚子,餐餐有白米饭和肉吃。” 沈凡接过话茬:“我也是。我经常一年吃不到肉,只有过年才能开开洋荤,那时候就特别想吃肉。” 方美娟问沈凡:“你们不是住在大深山里吗?怎么一年吃不到肉啊,平时不打猎?” 沈凡说:“打猎。只是猎物我们都拿去集市上卖钱,舍不得自己吃。” 董子喻感叹道:“那你们真是苦。我小时候家里天天逼着我吃肉,我到现在看到肉都有些饱胃。” 眼瞅着欧明频频劝小丁喝酒,柳思茗就对欧明说: “欧明,听说你大学都谈五次恋爱了,应该是极会哄女孩子吧,你平时怎么写情书的,教教我们呗?” 欧明侧头看向柳思茗:“我教你写情书,那老魏会不会咬我?” 魏子森双手成爪,露出尖尖鼠牙表示:“不会,你在我眼皮底下教就不会,你要是敢背后教,那我就不只是咬你了,连你们一家人都咬。” 老魏还是老魏,就一活宝,众人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欧明对柳思茗说:“教你写情书也可以,但我要收学费的啊,我写一封情书,你就喝一杯咋样?” 柳思茗看一眼魏子森,魏子森立马把杯子倒满:“我来。” 欧明摇头:“你不作数,你想替她,就得双倍,喝两杯。” 魏子森硬气回怼:“两杯就两杯,我还怕你不成!你说,你现在就说,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一年多点谈了5次恋爱的。” “听好了啊。别一个个的只知道整天取笑我。说句实在话,不是我骄傲,我欧明同志的情书水平是你们拍马也学不会的。 我要是有宣哥和老李的长相,中大都没你们什么事了。” 傲娇一番,欧明摸摸光头酝酿情绪,几秒后转身盯着小丁,换成一副深情款款地样子说: “我大抵是喜欢上你了。 桌上的纸我看了许久。 想了许久,当我看向窗外又看向纸时。 纸上空无一字。 却又感觉写满了爱意。” “好!”众人都是识货的,叫好,拍手掌,毫不吝啬。 接着大家看向魏子森。 魏子森也没耍赖,仰头,很是干脆的喝了两杯啤酒。 欧明继续说:“我梦见自己在小学校的课堂上预备作文,先生曰题目为:缘分。 我百思不解,一觉醒来惊觉,我是缘你是分,如若不让这二字在一起,那写完了作文的梦是不大会做了。” 一口气不停,欧明接着说: “路灯下的三个影子 一个是我的 另一個也是我的 还有一个是我们的 大抵是风又起 我的思绪跟随你的美一路涣散 心神迷离。” “好!”众人齐齐捧场。 魏子森又喝4杯。 接下来,魏子森连喝8杯,后面怕了,求饶不敢接了。 这时董子喻对张宣说:“张宣,我跟你喝一杯。” 张宣瞄了眼李正,见李正浑不在意、甚至起哄时,当即也没拒绝,跟董子喻喝了一杯。 董子喻喝完,放下杯子到道:“张宣,我们这里就属你最有魅力。正牌女朋友是杜双伶这样的女人,苏谨妤也对你念念不忘,你写情书应该也很拿手吧?”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当即问李正:“你立功的机会到了,不二话,喝5杯,来不来,来我就当场写一封情书。” 李正不依,“老魏都是喝两杯,为什么到我就喝5杯了?” 张宣对着董子喻努努嘴:“董子喻这样的女生还不值得你喝5杯?” 万军大笑:“就是,董子喻可是我们管院的天花板,你李正喝5杯都推三阻四,还是不是男人?” 欧明落井下石:“要是董子喻给我机会,别说5杯了,我50杯也喝了哦。” 李正不敢接话了,直接拿啤酒在跟前倒满5杯,然后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宣。 张宣脸皮厚实,面对11双眼睛压根不怂,张嘴就来: “从我拿起笔,准备叙述你的细节开始。 总是忍不住走神。 真抱歉,情话没写出几个。 但我却真真实实想了你四十几分钟。 回过神来只写了两个字。” 见张宣说到这就不说了,万军催促:“宣哥,是哪两个字,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张宣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董子喻。 董子喻意会,真心实意赞叹:“写得真好。” 得到董子喻首肯,李正捏捏嗓子,一口气喝完5杯,临了还说:“宣哥,5杯酒就是洒洒水啦,有本事再来。” 李正说着看向张宣座位,发现人突然不见了。 张宣当然不见了,此刻他起身来到了隔壁桌。 走过去同杜钰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打过招呼,就挨着希捷坐下,忍不住问: “希捷,这个点,你不是在北大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47章,鬼畜的联谊寝(求订阅!) 希捷还没来得及回话,杜钰倒是插上嘴了。 只见杜钰说:“张宣,你这问题就不对。我们一早就在这里,比你来的还早,我之前跟你打招呼,你都假装没听到。” 张宣有些诧异,“你之前跟我打招呼了?” 杜钰怪声怪气嘀咕:“当然,我们高中同桌2年多,你觉得我还会跟你撒谎不成? 可惜了,我长得不够好看,没你大学同学好看,你眼里容不下旧人啊。” 张宣晕了:“旧人?我们谈过恋爱?” 杜钰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揶揄道:“对不起,我长得不够出众,我配不上你!” 张宣翻翻白眼:“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好歹也这么久没见了,见面就呛我,你良心里过得去?” 杜钰捂嘴笑:“我真的没呛你,只是没想到高一非常容易脸红的家伙,现在还装风雅、吟诵情书了。” 张宣想死的心都有了:“都听到了?” 杜钰猛烈点头:“这么近,你又那么陶醉,我们想听不到都不行。” 张宣:“......” 失算,咱这过往的光辉形象瞬间荡然不存了啊! 怎么一开始没注意到她们呢? 张宣伸手叫过老板娘:“帮我来个水煮肉片,来个红烧鱼,要4瓶酒,在帮我添副碗筷。 再给隔壁桌也送个水煮肉片,一个红烧鱼,一打啤酒。” 在这吃一年了,老板娘认识张宣,知道这位帅气小伙每次出手都非常大气,连忙高兴说:“好嘞!请稍等!” 杜钰看一眼隔壁桌:“张宣,你如今真是大变样了,一点都不客气。” 张宣斜个眼皮:“怎么,不欢迎?” 杜钰开口:“哪敢啊?我要是不同意你吃,你说不得回头就塞给我一封情书咋办? 我到时候接受也不好,不接受也不好,所以你还是吃吧。” 张宣假装没听到,问:“你和你那学长牵手成功了没?” 杜钰说到这个顿时就萎了:“没有,我那学长和他女朋友特别恩爱,我找不到机会。” “大学一年多过去了,还喜欢人家?” “那是,我很专情的。” 张宣探头打趣:“要不要我出马,要不要把她女朋友挖走,给你腾位置?” 杜钰摇摇手:“得了吧,他女朋友你看不上的,比杜双伶差远了。” 张宣说:“我也没真要,就是友情支持支持你,咱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 闻言,杜钰上下打量他一番:“张宣,不得不说你现在真是自信啊,不愧是敢追求米见的人。” 张宣语噎,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问希捷:“你说的吧?” 希捷解释道:“我和米见是朋友,在大学偶尔碰一起吃饭。她舍友都在传米见有男朋友,来自中大,我想应该是你。” 张宣问:“为什么不是要好的朋友,为什么说是男朋友?” 希捷看着碗,想了想说:“眼睛不会说谎。” 张宣无语,但嘴上还是否认道:“没有旳事,就是经常写信联系。” 希捷甜甜一笑,聪明的没深究。 见她不愿意多提这茬,老男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追求米见这样的事,瞒过一般人很容易。 但面对希捷这种高智商的种类,那还真的没信心。 因为自己的智商够不着,都没法明白这类物种会怎么思、会怎么想,会怎么顺藤摸瓜? 张宣给她倒一杯酒,重复问:“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北大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见他这么主动,希捷看他几秒,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就回答道:“我妈在这边住院。” 难怪,难怪上次杜钰也说希捷一家人在这边。 这就解释地通了。 张宣关心问:“在哪个医院?” 希捷说:“在你们中大的附属医院。” 张宣没问为什么不到湘雅住院或北上协和医院,而是选择在羊城? 也不啰嗦去问什么病。 只是说:“阿姨病好些了没?” 希捷回答:“好些了,谢谢关心。” 想起高考的画面,张宣本来还有一些话想唠叨,但这时机不对,临了临了最后什么也没多说。 只是静静地跟三人喝两圈,找个机会偷偷把账结掉。 ... 回到联谊寝阵营,张宣又跟众人喝上了。 十来分钟后,隔壁桌吃完要走。 这时杜钰突然回身说:“老同学,后天我生日,请务必赏脸喔,晚上一起吃饭。” 张宣答应地很爽快:“好,到时候我带着双伶一起过来。” 闻言,杜钰看一眼希捷,小嘴巴张了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走了。 目送三人离去,欧明问张宣:“宣哥,那个蓝衣服的女生是谁啊?” 张宣知道他说的是希捷,“我高中同学。” 欧明说:“好有味道。” 张宣笑了:“行了,你别惦记人家了,你身边的小丁也有味道。” 小丁听了不在意,笑嘻嘻问:“欧明,你不是很会写情书吗,你为什么不问那個红衣服女生? 那个红衣服女生那么漂亮。” 欧明吸口烟说:“那女生我见过,她是临床的。” 万军插话:“我也见过,在食堂吃饭时,印象深刻。” 李正问万军:“印象深刻,为什么不追?” 万军直接给李正来个暴击:“我对文慧也印象深刻,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写情书啊。” 李正偷瞄一眼董子喻,当即大挥手:“老板娘,来两打啤酒。” 听到有生意,不废话,老板娘抖索着胸前四斤肉就搬来了两打啤酒。 李正自己身前摆一打,把另一打搁万军跟前,耀武扬威地说: “老子不虚伪,老子是追过文慧,可老子现在一心一意只喜欢董子喻。 你要挑拨离间也可以,但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啊! 来,有本事咱就喝完算球,要不然董子喻把我抛弃了,我回头就追刘琳。” “喝就喝。”输人不输阵,万军直接取出一瓶酒,把盖子咬开,吹瓶。 这顿比拼,万军酒量根本不是山东大美男的对手,9瓶啤酒下去,烂醉如泥。 回到女生宿舍。 罗雪躺到床上就唉声叹气说:“你们发现没,张宣气质越来越好了。” 旁边的方美娟问:“我没怎么关注他?你说的是什么气质?” 罗雪说:“什么气质?我没法形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倒杯茶的董子喻这时接话:“确实气质越来越好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丁艳红不敢置信地看着董子喻:“子喻,你可是我们宿舍的招牌啊,你不会沦陷了吧?” 董子喻喝口凉茶,笑而不语。 柳思茗知道好友的心思:“不至于。小丁,你这话有失水准了哦,子喻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只找体制里的人。” 刘琳问罗雪:“你都和别人谈恋爱了,不会还对张宣春心萌动吧?” 罗雪翻个身子看向大家:“我春心萌动没用啊,时光不可倒流。 再说了,连苏谨妤这样的大美人都连连碰壁,我上去连灰都吃不到。” 说着,罗雪对向了董子喻:“要是我有子喻的样貌,那还真想试一试。 哎,这么好的肥肉,天天能看到却吃不到,我好不甘心!” 方美娟没弄懂:“为什么你对张宣这么情有独钟?要论长相,李正也好看啊,怎么没见你有丁点意思?” 罗雪说:“美娟你不懂,你还不懂男人风情。 你还是守着你的山里男孩沈宝贝吧啊。” 听到这话,女生宿舍顿时笑声一片,大家差点把肚子都笑疼了。 丁艳红问董子喻:“话说大美男这么喜欢你,你不会真的狠心要等他端了国家饭碗才答应吧?” 董子喻又喝一口茶,把杯子放下:“我也没有让他坚持。” 刘琳接话:“你这么拖着,就不怕李正回头钻进别个女人怀抱么?你要知道,给李正递情书的人可多着呢。” 董子喻笑笑:“那就证明我们没缘分。” 说完,董子喻反过来问刘琳:“别只顾着说我了,你呢,万军明显对你没死心,你有什么打算?” 刘琳瘪瘪嘴,没做声。 柳思茗劝说:“琳琳,你要是没心思,就离万军远点吧,我感觉万军的、的社会味越来越重了。” 丁艳红纠正:“不是社会味,是电视里所说的江湖味越来越重了。 说句实在话,琳琳你别不爱听,我现在不敢单独面对万军,看到万军那截断指就怕。” “……” 听了一会儿,罗雪伸开四肢感叹,“哎,还是张宣最好,样貌过人,气质纯正,可惜不是我的人。” “这妮子又发骚了。”刘琳走过去,伸手捏一把。 “你捏哪呢,这不是给你捏的。” “你还想留给张宣?做梦吧你,来,让我过把瘾。” .... 女生宿舍污七污八,不堪入耳。 而303就安静多了。 李正一身酒味,去水房洗澡去了。 万军在床上躺尸,鼾声如雷。 沈凡在给幺妹儿写情书。 欧明左手拿着计算机的书,右手却拿只笔在盘算:业余收垃圾要多少钱才能启动。 魏子森在听歌看海报。 听得是周慧敏的歌,看得是周慧敏的海报。 张宣看看自己床头,一片空白,有点烦闷:“老魏,你真是手欠啊,把我的周老婆拿走干什么?” 现在的魏子森可不是开学时的魏子森了。 自从和柳思茗鬼混后,狗胆与日俱增,拿眼瞪张宣:“别周老婆周老婆的喊,这是我老婆。 有本事你去喊真人。” 说完,魏子森还气人地伸手指着墙壁上的三张海报说:“谁拿你的了?你喊她试试,她要是应了,我就还给你。” “嘿!我是看你想挨打了。”张宣从椅子上起身。 见张宣真的想动手,魏子森立马把大裤衩一脱,对着他说:“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撒尿了。” “......” 张宣服了! 面对这个奇葩,张宣真的瞬间服气! 陶歌来电话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卡文了,咋整… 第348章,非常有面,没看错人(求订阅!) 陶歌来电话了。 心有灵犀,张宣接通电话就问:“第一轮有结果了?” 陶歌说:“有结果了。” 张宣紧着问:“情况怎么样?” 陶歌说:“23本,第一轮刷了8本。” 张宣屏住呼吸:“我的还在吧?” 陶歌笑了:“我感觉到你紧张了。” 张宣跟着笑,特别坦诚:“还好,你不打电话过来吧,我不会去主动想它。 你打电话来了,发现凡夫俗子终究只是凡夫俗子,做不了圣人。” 陶歌宽慰道:“你的是第5位晋级,前面几轮应该对你问题不大。” 张宣听出了话中话,沉默几秒后问:“今年计划评选多少部?” 陶歌说:“这个姐还真的没法知晓,按照惯例,应该会评选4部左右,至多不会超过5部。” 张宣揉了揉眉心:“所以我的很危险?” 陶歌沉吟一阵:“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要到后面那两轮才能彻底看出端倪。现在人民文学正在全力公关,你先别太过担心。” 张宣默默叹口气,随即不再想这事。 实在是,自己去多想也是有心无力,自己没背景没人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是逆来顺受,那就干脆选择遗忘好了,免得徒增烦恼。 张宣转移话题说:“我的新书快写完了。” 闻弦知雅意,陶歌问:“大概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斟酌一番:“已经快26万字了,还有4万字左右完结,大概一个星期吧。” 陶歌看看日历上的行程安排表,随后说:“那行,姐15号前后都有时间,我15号过来。 还有啊,姐有点想念文慧的淮扬菜了。尤其是那个松鼠鳜鱼和梁溪脆鳝,那味道我回京后都经常能想起。 要是可以,你给姐安排下。” “没问题。为了你,我决定去给文慧做牛做马,一定说服她。”张宣信誓旦旦保证。 陶歌笑了:“我怕双伶吃醋。” 张宣心想你还真猜对了,要是自己去做牛做马,肯定吃醋,但自家女人是要维护好面子的:“双伶可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心眼大着呢。” 话到这,张宣又试探着问:“你在英国有哪家出版社的路子?” 陶歌也没隐瞒:“牛津大学出版社和剑桥大学出版社都有门路。 不过你的小说是科幻类,我觉得剑桥大学出版社看上你的希望不大。” 张宣想了想,又问:“在国外发表小说繁琐不繁琐,你清楚门路么?” 陶歌给他吃颗定心丸:“这事你不用管,姐还是比较熟悉旳,就算我搞不定,我也可以联系那边的朋友帮忙。 前提是出版社能够看上你的小说。” 得咧,听这语气,很明显这娘们不看好自己的科幻小说。 可人家天天呆在人民文学,思维固化,自己还办法说什么。 不过张宣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更不想去给她科普什么,或者去改变她的看法。 那样多费劲,费力不讨好,还累。 这不可取。 思绪到这,张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谢琪。 她说跟英国企鹅出版社有联系。 面对这家全球大名鼎鼎的出版社,张宣是知其名气的,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聊完科幻小说出版事宜,陶歌话锋一转,说起了这次的主要目的: “姐手里现在握着两张汇票,你猜猜多少钱?” 上次“风声”国际国内出版了300多万册,自己就得版税987万。 而这次新加了“潜伏”这本书,不算“风声”,仅仅“潜伏”小说在国内就卖了超过300万册。 300万册,这还是不包括港澳台、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销售数量。 这么一琢磨,张宣猜测:“有1300万没?” 陶歌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汇票,情绪显得有些波动:“有,这次你两本书的版税高达1347万! 姐真心有些羡慕你了,这比抢银行还快。” 这羡慕嫉妒恨的语气... 略带点小酸。 不过他很满意,还是第一次见这娘们心生感慨。 还别说,成就感有点小爆棚。 内里小骄傲,但表面依旧平静如水,张宣当即笑呵呵说: “得了吧啊,你生在皇城里,长在皇城墙下,安长俱乐部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犯不着为这点小钱寒碜我。” 陶歌真心说:“姐见过大世面不假。可说出来你别不信,我现在的工资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张宣撇撇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这有钱不算钱,那些衣食住行不用自己出钱的才算真本事,我还羡慕你呢。 你可能不知道缩衣节食,连着十多年吃不好、穿不好的痛苦哎。” 陶歌打趣道:“要是没有这段经历,没有这段积累,你也没今天的功成名就。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就知足吧。” 张宣无语,但还是假装认同:“这话倒是真的。” 两人聊了一阵,就在张宣打算挂断电话时,陶歌突然叫住他:“你先别挂电话,姐这有点事跟你说。” 张宣愣了愣,道:“你说。” 陶歌说:“李老你还记得吧?” 张宣脱口而出:“人民文学的前总编辑?” 陶歌说:“对,就是他老人家。” 张宣问:“你忽然跟我提李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歌小声说:“李老快不行了。” 闻言,张宣沉默着没接话。 他知道陶歌有话要说,静待下文。 果然,陶歌说:“他老人家特别喜欢你的小说。” 张宣懂了,“想要潜伏的手稿对不?” 提及手稿,陶歌有些难以启齿,但纠结一番后,还是开口:“不会免费要你的,按市场价出钱买。” 张宣问:“要第几版?” 陶歌说:“初稿和定稿你自己留着,一份中间的就成,不知道...” 没等她把话说完,张宣就痛快地答应了:“成,等下次你过来,你帮我带一份过去吧。” 听他这么说,陶歌松了一口气:“可以,我代李老谢谢你。到时候我把这个钱跟你的版税一起给你。” 张宣直接拒绝:“这个就别跟我提钱了,提钱没意思。李老是我的贵人,是我的伯乐,这算我赠送他老人家的。 只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去京城看望他老人家,实属有些遗憾。 这样吧,你替我买点东西,去问候问候他老人家。” “好。”陶歌有些意外,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但感觉到张宣的真心实意后,还是高兴接受了。 这一刻,她觉得非常有面,感觉自己没看错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卡文,没写好,勿怪! 晚安… 第349章 挂完电话。 旁边的杜双伶就轻声问:“陶姐要过来?” “嗯,15号过来。” 张宣把情况简单说一下,就道:“文慧的事情交给你了,要是搞不定,家法伺候。” 杜双伶水汪汪地看着他:“什么家法。” 张宣一脸坏笑地瞅她:“皮鞭、蜡烛、绳子、眼罩、萝卜...” “德性...” 杜双伶听得面红耳赤,片他一眼,赶紧上了三楼,不敢再呆了,再呆怕被某人在沙发上办了。 听到关门声,张宣瞧瞧茶几,瞧瞧沙发,秋天最适合在外面办事,可惜这妮子反应有点快。 叹口气,搞完洗漱,张宣也是进了书房。 这个晚上,张宣灵感爆棚,写作一路顺风顺水。 这个晚上,楼下有夜猫叫,可能是发春了,叫的厉害,叫的人心痒痒。 某一刻,张宣搁笔,来到走廊上凝神听了听,不像是老邓房间的声音。 换个位置再听,也不是王丽的房间。 再再换个位置,终于找到目标了。 是一楼新来的邻居,一对海龟,刚来的中大。 不愧是海龟,思想潮流不一样,狗胆能吃天。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楼下传来砖头砸门的声音。 砰! 声儿还挺大! 张宣惊呆了,借助外面微弱的灯光,连忙扶着栏杆弯腰往下探头。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发现王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手里拿块砖头在拍门。 张宣直接傻眼。 还别说,这效果杠杠的好! 野猫声音一下没了,万籁俱寂,世界清净,一切美好。 女人的直觉非常敏锐,可能是感受到了张宣目光,王丽抬头望了望他,笑着招手,示意他下去。 大半夜旳喊我干嘛? 孤男寡女,你不怕我啊? 不是,是老夫怕她。 这娘们似乎很久没吃肉了。 想是这么想,张宣还是下去了,正好找她有点事。 一楼,梧桐树下,张宣好笑地问:“你不怕人家起来打你?” 王丽靠着树说:“不敢。他们要是敢起来打我,在这地儿就待不下去了。” “好算计,人家估计现在都吓坏了吧。”张宣伸个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表情。 王丽撩下头发,风情地说:“哪有那么不堪,又不是纸做的。 你信不信,他们绝对还在背诵咏鹅,只是场地从大海变成小池子。” “不一定,靖康之变,赵构被吓得从愤青变成了怂包,万一你把人家给吓着了,可就罪过大了。” “不信?走,咱们听墙根去。” 张宣怕了,自动离远点儿:“找你说个事。” 听到这话,王丽收起玩闹,猜测道:“想让我出山了?” “是。” 张宣把天河路228的事情讲了讲,末了郑重问:“能不能胜任?” “我只对你负责?”王丽认真看着他。 “当然。” “好,我知道了。” “我明天让李梅来接你。” “成,从明天起,你就是我老板了。”王丽伸个懒腰,起身玩笑道:“我那床比较软,老板要不要去试试?” 张宣抬头找北极星,当做没听到。 相处这么久了,别看这女人上课时、为人师表像模像样,背着学生野得很,老邓和鲁妮在她嘴下可没少吃苦头。 见他不敢接话,王丽开心地走了。 抬手看看表,05:57 时间也不晚了。 外面应该有早餐了吧? 听到肚子咕噜咕噜在响,张宣很是干脆,起身先是回到家里,从书房把那些信件一股脑儿带上,接着去了外面。 果然没错,外面何止有卖早餐的,冒着热气,一茬一茬的,多着呢。 熟门熟路找个肠粉摊,喊:“老板,来两份,加肉加鸡蛋加辣,多淋点汤汁。” “好,请稍等。” 吃着肠粉,张宣目光到处瞟,一不小心还真看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那不是咱们班的雷斌么,欧明以前讨钱的那一幕,啼笑皆非,张宣记忆极其深刻。 那女的好像是隔壁班的吧? 宿舍还没开门,这两人哪里钻出来的? “嗨!雷斌,早上好啊!”张宣哑着嗓子喊,不嫌事大。 雷斌背影一滞,身子僵硬的愣是不敢转身,下一秒,这哥们直接拉着女票跑了。 过马路跑了! 没看错,心虚地跑了。 见状,肠粉摊老板猥琐笑道:“这两人每个星期都会出来偷吃一次。” 张宣诧异:“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 老板说:“大概暑假开始的。” 张宣夸赞:“老板记性可真好。” 老板说:“不是我记性好,我的家就在宾馆隔壁哎。” 张宣秒懂:“合着老板你也是受害者。” 老板摇摇头:“这些小年轻,别看平时憨憨厚厚本分的很,一旦玩起来,比我们还放得开。” 张宣眼神不着痕迹扫一眼这位大叔,笑笑不做声了,安心吃东西。 吃完肠粉,张宣坐了会,等到天彻底大亮后,开始寄信。 为了不弄错,他先给最重要的米见寄信。 随后才是罗琳。 寄完信,他又开始挨个寻找能打国际长途的公用电话。 只是可惜,校门口有一家算一家,没一個开通国际长途的。 有些失望。 他心里此时在想,为了科幻小说的发展前景,自己也得把家里的电话开通国际业务才行。 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校门口找不到,没得法,张宣打车去了市里。 “小伙子,去哪?” “师傅,你知道哪里有打国际长途的公用电话么?” “知道,这个我熟。” 师傅并没骗人,就是绕了一段路。 张宣睁只眼闭只眼,没多说什么,付账下车,打电话。 “老板娘,打到英国多少钱一分钟?” “一分钟28块。” 张宣有些意外,竟然比深城便宜两块一分钟。看来这老板娘可以啊,心还有点红,没全黑。 可非常郁闷的是,自己来得也不迟吧,但电话都被人占了。 不愧是羊城大城市,国外有老公、有情人的户口是真多。 不想换地儿,张宣坐着等。 老板娘指指柜台上的座机,招呼:“这台也可以打国际长途。” 张宣瞄了瞄眼前的红色座机,想了想,放弃了。 他怕莉莉丝这虎妞喷出不堪词汇,那样就出丑大了,老板娘准保能听到。 等待最是折磨人,10来分钟后,张宣妥协了,抓起跟前的红色听筒打了过去。 他娘的,都是有钱人,电话打这么久,惹不起。 等待... “喂,张宣?”谢琪的声音。 “今天是周末,莉莉丝在你那没?”张宣问。 “在,你等下。” ... 半分钟后,莉莉丝看一眼房门方向,抓起电话就埋怨道:“回国这么久,终于想起你的宝贝了?” 张宣:“......” “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莉莉丝问。 张宣模棱两可地猜测:“午睡?” 莉莉丝说:“具体点。” 张宣懵了:“睡觉还能具体点的?” 莉莉丝说:“当然,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你把我的内衣全部撕碎了。啊!像疯了的狼狗一样,好可怕!不过我喜欢。” 张宣头开始冒汗,下意识抬头看看老板娘。 果然,老板娘隐隐听到了这些虎狼之词,此刻腮帮子一股一股的,显然在极力憋笑。 张宣咳嗽一声:“我在外面打电话,旁边都是人,收着点。” “哦” 莉莉丝哦一声,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好久没回国了,听说秋收之后,国家要征公粮,你交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50章,浑身一震,傻了(求订阅!) 这虎妞在吃醋。 莉莉丝看看左手,看看右手,深情地问:“张宣,你什么时候来英国?” 张宣语气缓了缓:“不知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莉莉丝问:“你的科幻小说写完了没?” 张宣回答:“还没,不过快了。把你表姐叫过来,我跟她说点事。” 猜到是什么事,莉莉丝兴奋地隔着电话亲他一口,就跑去卧室喊谢琪去了。 谢琪拿起电话说:“你是想问我关于企鹅出版社的事情吧?” “对。” 张宣关心问:“情况怎么样?” 谢琪告诉他:“你走之后,我一直在帮你留意这事。 企鹅出版社那边我联系过我的学长了,你放心,没太大问题。 另外我还帮你打探过出版的情况,目前在英国有17家出版社适合你的科幻小说。 我特意挑选了其中8家咨询过,另外还联系了4家书商。 其中包括帮你出版过“风声”的书商。” 张宣非常惊讶,这女人做事真是雷厉风行,细致周全。 他高兴地说:“谢谢,你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及时了。” 谢琪看看旁边的莉莉丝,打趣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说谢。 不过我这里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张宣顿了下,直接开口:“请说。” 谢琪开口道:“我跟企鹅出版社的学长联系过,由于你是外国人的身份,建议最好是找书商出版。 原因是书商为了攫取更大利益,会尽职尽责宣传,这样能保证你的利益最大化。 但这也有个风险。 就是书商审稿时容易造成侵权行为,这方面你需要特别注意。交稿审核时最多一次性交三分之一,而后续也要小心处理。 另外就是书商的选择有利有弊,拼的是眼光。要是书商信誉不好,容易贪墨原本属于你旳利益。 现阶段,跨国打官司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而且还是英国这种地方。所以我建议你慎重一些。” 话到这,谢琪又补充一句:“当然了,要是你的小说质量足够好,企鹅出版社看中了的话,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发条女孩”可是顶着世界第一科幻小说的名头。 要是这样的质量还不好,那张宣也是无话可说。 所以提到质量问题,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忧虑最多的是身份问题,毕竟自己是东方人。 东西方的文化和体制格格不入,这方面有可能造成人为困扰。 不过为了赚外汇,为了赚取大把的外汇建国内第一cbd,必须努力尝试。 张宣沉思许久,随后非常务实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过这个关键节口对我很重要,我又没办法分身出来,可能还要麻烦你花些时间多方面打探情况,到时候我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 听到报酬,谢琪又瞧了瞧莉莉丝,没拒绝,也没直白地接受。 坦诚的讲,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帮张宣搜集市场情报,自然是存了私心的。 谢琪其实一直不是很喜欢外勤记者这份工作。奔波劳累不说,还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和性骚扰,所以一直想着换工作。 可她作为外国人,就算有高学历在手,这年头在英国找份时间相对自由、还薪酬丰厚的工作实属不易。 所以当她得知张宣要在英国出版科幻小说的那一刻起,她就留了个心眼。 谢琪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充当张宣在英国方面的负责人,这样不仅工资高,还能有大把时间挥霍,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为这傻乎乎的表妹着想了。 在谢琪眼里,张宣是一支优质股,潜力无限。 不说他将来还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吧? 光眼前的一切就已经令她震撼,让她佩服,高山仰止。 谢琪很看好张宣的未来。 自然而然地,也是希望张宣能和这个从小关系要好的表妹走到一起。 只是这一切都是想象,想象往往很美丽,但现实非常残酷。 谢琪通过莉莉丝口中得知,张宣在国内另有正牌女朋友,这让她十分担忧。 所以,谢琪希望加深同张宣的联系,帮这妹妹一把。 将来要是有个这样拿得出手的妹夫,不仅婷婷会感恩自己,自己也能沾沾光。 谢琪在想什么,张宣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没揭破。 甚至很乐意。 理由很简单,自己身处国内,分身乏力,要是有个代言人帮自己跑跑腿、把把关,尽心尽力把科幻小说这块蛋糕做大自然是最好的。 这也是张宣敏锐地抓住谢琪的小心思,从而提出报酬一说。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在谢琪隐晦表达意向时,没一口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张宣目前虽然很满意谢琪的工作表现,但还是对陶歌抱有幻想。 毕竟陶歌在这個领域耕耘多年,肯定有她自己的独到经验和见解。 再加上她那吓人的背景,天晓得背后还藏有多少关系网呢? 要是陶歌能抛开科幻小说的成见,努力帮自己,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考虑到如此种种,张宣没有脑子一热就下决定。 他打算两头下注,到时候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才是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两人就着出版事宜聊了十多分钟才挂断电话。 张宣问:“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查看一番说:“你打了31分钟,868块。” 张宣听到眼皮直跳,也忒贵了点。 贵的离谱。 一次电话就去掉一条大肥猪,这事要是搁阮秀琴同志知道,指不定要心疼多久哎。 付钱,走人。 外面多云转阴,要下雨了。 站在门口仰望矮空,张宣最后寻了一家杂货店,买一把伞。 接着又挑选了一些适合探望病人的礼品,计划去一趟医院。 虽说自己和希捷牵扯不太深,但高考的暖心一幕一直记在他心里。 他这个人没大的本事,但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融入骨髓里的习性。 改不了了,也没想着改。 拦一辆的士,很快就到达附属医院。 “你好,我找一个住院病人。”张宣走到前台,摆出最灿烂的笑容,用最好的语气询问里面的值班护士。 “叫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住的院?”里面的护士问。 嗯? 叫什么? 张宣一下不会了,希捷妈妈住院,写的病人名字。 可人家叫什么,他不知道啊。 失算,自己竟然没向杜钰打听清楚情况就冒冒失失过来了。 想了想,张宣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远方舅妈叫什么了,只知道她的女儿叫希捷。 大概8月份来的医院。” “姓希?”里面的护士本来有点不耐了的,但看到这张厚脸皮绽放的笑容,愣是没把小脾气发出来,问一声后,又开始帮着找。 找陪护人一栏,看有没有姓希的? 几分钟后,护士端着本子问他:“希捷是哪两个字?” 张宣说:“希望的希,大捷的捷。” 护士点点头,说:“找到了。” 张宣接过住院登记册,看了看,病人叫贺香兰。 陪护人一行里有两个名字:希行,希捷。 视线掠过贺香兰、希行,到希捷这个名字上时。 张宣浑身一震,傻了! 第351章,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视线掠过贺香兰、希行,到希捷这个名字上时。 张宣浑身一震,傻了! 望着这手漂亮的字体,望着这手熟悉的字体,张宣震惊过后就是茫然... 无尽地茫然... 怎么会? 想不通! 高中三年下来,自己和她相处并不多。 只是每次考试都在一个考室而已。 由于她的成绩很好,大多数是第一,少数几次第二。 而自己的成绩基本雷打不动的在第6到第9名之间徘徊,倒是每次考试坐的都比较近。 低头抬头都能见到。 可就算如此,两人也很少说话。 记忆中,自己因圆珠笔芯突然不能写了,顺手借过两次笔,还借过一次橡皮擦和一张草稿纸,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是考室中经常发生的很普通事件,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就对自己... 张宣忍不住暗暗吐槽,自己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也许自己想多了吧,下一秒老男人这么安慰自己。 可望着这字体,出错的可能性不大啊。 哦,对了,她和杜钰是亲表姐妹,来过自己班上十来次。 或许,应该,就算人家给自己寄钱,也只是同情心泛滥呢? 对不对?同情心泛滥! 谢过里面的护士,张宣带着重重疑虑往住院部走了去。 一楼,拐角,二楼,继续拐角... 三楼,就在张宣四处张望寻找房间号时,走廊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刚从一间病房里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热水壶,想来是要去打热水。 身穿钴蓝色修身单衣,搭配一件黑色七分裤,脚下是纯白色的耐克鞋,空气刘海,丸子头,模样清澈明媚。 和高中时期没什么变化。 如果有变化,也只是多了空气刘海,多了一份沉淀气质。 长相虽然不错,但比不上米见、文慧,也比不上小十一、双伶和董子喻。 但就像欧明说的,甚在有味道。 四目相对,走廊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静悄悄地... 十来秒后,张宣率先打破僵局,走过去打招呼:“嗨,希捷!很高兴再次见面!” 这是老男人旳试探,他清晰记得第三本水浒传的第一段内容就是: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希捷两眼望着他,眼神随他走动而走动,小嘴张了张,最后没出声。身前左手的热水瓶换到右手,随后又从右手换到左手,贝齿轻咬,脸慢慢红了。 走近一步,又走近一步,距离只有50公分时,张宣停下脚步说:“没礼貌,老同学来了,不打个招呼。” 希捷看着他眼睛,好一会儿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点羞意的脸上浮现出了微不可查的小酒窝,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进门,希捷对病床上的中年妇女说,“妈,我同学来看你了。” 跟着进去的张宣适时问候:“阿姨,我是希捷朋友,在中大读书,今天来看看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贺香兰脸色红晕,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好,高兴说:“谢谢同学关心,我现在感觉不错,来,过来到椅子上坐会儿。” “诶,阿姨不用操心。”嘴上虽然客气说着,但还是依言坐了下去。 两人寒暄几句,就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 以邵市一中为切入点,两人聊开了。 不大功夫,贺香兰知道了张宣是哪里人,也知道了张宣祖宗十八代男丁都死光了,都埋在同一座山头。 而张宣也收获不小,知道了希捷家的情况。 希行是邵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贺香兰在一家报社任职。 这次之所以会在附属医院住院,是因为贺香兰来羊城探望亲姐姐时突然病倒了。 半个小时后,张宣找个机会走出病房,问后面跟出来的希捷:“新学期你还没回学校的?” 希捷说:“不是,这次我是国庆过来的。” 张宣点头,又问:“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希捷看着外面的木棉树说:“三天后的机票。” “跟学校请假了的吧?” “请了。” “你学的什么专业?” “新闻传播学。” “北大的课程难吗?” “还好。” “还记得校门口坐公交车的那一幕吗?” “记得。” “怨我吗?” “当时有点恼。” “米见在北大有人追求吗?” 听到这跳跃式的问答,希捷停了一秒,随后说:“大家都传她有男朋友。” 这回答漂亮,张宣紧着问:“你在北大有追求者吗?” 希捷停了两秒:“有。” 张宣问:“有我好看吗?” 希捷停了三秒,随后转身拿起热水壶打热水去了。 张宣没动,就伏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木棉树,脑子不乱,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希捷回来了,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张宣接过茶,没喝,在手心窝了小会儿后,放到桌上,说:“我得走了。” 闻言,希捷率先出门,意思是我送送你。 下三楼,拐角,二楼,拐角,一楼... 张宣突然问:“你缺钱吗?” 希捷摇头。 张宣紧着问:“那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希捷一滞,右手顺了顺耳后发梢,偏过头望向旁边的公共栏,像个雕塑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宣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小许,随后一路往下,脖颈,锁骨,胸,腰腹,腿... “我走了,今天满课,我要回去上课了。”说罢,张宣转身就走。 其实他问完刚才的问题就后悔了。 不该问的,就这样无疾而终是最好的。 不问缘由,不问过往,不问未来。 就像前生一样。 没发生过,也不会发生什么... 希捷依然默默地送他到医院大门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随着出租车离去而慢慢变得涣散。 回学校的路上,张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4000块钱该怎么处理? 还? 还是不还? 惆怅! 哎,自己真是蠢,干嘛揭破呢。 .... 中大,教师公寓一楼。 当张宣踩着石阶上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李梅。 李梅此刻正在帮王丽搬东西。 老邓和鲁妮也没闲着,双手都串满了袋子。 见到张宣过来,李梅开口说:“你先别去上课,我等会有点事跟你说。” 张宣点点头,很有眼力见干起了活。求月票! 希捷本来留了蛮多伏笔的。只是… 第352章,一大笔钱,醋放太多了(求订阅!) 二楼,客厅。 给李梅倒杯凉茶,张宣在侧面坐下就猜测问:“新闻纸的事情?” 李梅有点口干,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从包里拿出一份明细表给张宣:“这是财务报表,你看看。” 事关钱,张宣没客气,接过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新民晚报每个月5万吨,华西都市报每月3万吨,粤省日报每月5万吨,羊城日报3万吨。 一个月总计16万吨。 每吨平均利润是71.5元。 一个月的利润是1144万。 而李梅每次运货都按季度供货,财务报表上显示总计挣了3432万。 不错,和预期一样。 张宣看了两遍,非常满意,“辛苦你了。有了这笔资金入账,西塔楼算是缓过来了。” 李梅笑着点头,也是跟着松一口气。 别看她每次都怂恿张宣发奋努力,做大做强,显得非常自信,有干劲。 其实这一个多月她没怎么睡好。 躺在床上总是担心新闻纸张在漫长的海运途中遭遇天灾人祸。 同样担心新闻纸张到沪市后因为质量问题不行而耽误交易。 好在一切顺利,钱安稳落袋。 要不然以7%的低利润率,随便出现一丁点问题,不仅这单挣不到钱,说不得还要反过来把公司直接赔到破产。 把财务报表还给李梅,张宣想了想说:“以后财务这块就交给王丽吧。不过你也好,我也好,还是要心里有个数,小心无大错。” 李梅听出了话中意思,但没有表示任何不满,非常赞同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宣笑笑,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反而问起了西塔楼的施工情况,地标建筑的设计如何了,从吉之岛挖了多少人过来,人员培训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两人交谈结束,李梅起身离开时,突然对张宣说:“你那同学是个好苗子。 勤恳聪明上进,能吃苦,又心细,稍稍培养,以后可以独挡一面。” 张宣错愕,随即回过味来:“你是说阳永健?” 李梅说:“对,就是她。这次去吉之岛挖人,我特意试了试她,很聪明,很有潜力。” 废话么,那可是阳永健! 要是光论智商,你李梅也好,我也好,都不是人家对手。 说句不好听的,被阳永健吊起来打也不觉得有什么离谱。 你以为人家从小到大次次年级第一是跟你闹呢?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和偶然,但次次如此,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迎着李梅希冀地眼神,张宣简单把阳永健的过往说了说。 随后道:“这是我同学,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既然看好她,就替我多多关照一下,她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指导指导。 说句实话,我也想看看,如果给她一个舞台,她会绽放出怎么样的光彩?” 听到两人非同一般的友谊,李梅很有把握地说:“成,交给我吧,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送王丽和李梅到南门,张宣跟两人唠嗑一阵,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看样子课是上不成了。 想了想,他直接去了食堂。 好久没来学校食堂吃饭,竟然还有点怀念。 带着美好旳心情进食堂,可下一秒心情就不好了。 这,这人也忒多了点。 一眼望过去,一piapia的青涩身影。 不用看,大一新生居多。 想想也是,只有大一的新生才本分钻食堂,大二大三的都是老油子了,口袋只要稍微殷实一点,就会把食堂当青楼,至多偶尔来尝尝鲜。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懒得换地方了的张宣,打好饭,挑一个角落坐下。 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新生。 视线在人群中游弋,想找個容貌身材不错的安安内心... 只是找着找着,突然视线被阻住了,眼前出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是不是有些失望?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比我好看的。”小十一挨着他坐下,同时不忘招呼一起来的女伴。 张宣瞥一眼小十一的女伴,眼睛一亮,心想这个就不错。 见状,小十一晃晃手,附耳小声道:“我在你身边,你还看别个,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女伴有点惊讶小十一对这男生的亲昵态度,对张宣礼貌笑笑,隔桌子坐下,没做声,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张宣无语,问:“你怎么来了?” 小十一懒洋洋地掐掐手指,“本小姐心血来潮,感觉我的有缘人在食堂,所以我就来了咯。” 说着,小十一给两人介绍: “这是谢艺,我在校学生会的好朋友。” “这是张宣,是我男朋友…” 正当小十一介绍张宣时,只是话还没说完,张宣就拿着饭盒起身离开了,去了杜双伶所在地。 目光在张宣、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身上打个转,小十一在谢艺的注视下,继续嘀咕:“未来的。” 谢艺瞅着这一幕,一直在忍着笑。 小十一嫌弃地撇了眼谢艺,糯糯地说:“想笑就笑。” 谢艺笑问:“就是因为这个张宣,你才接二连三地拒绝别人?” 小十一摇摇头,慢慢声声说:“没有张宣,我也会拒绝。 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小姐也是他们可以觊觎的么?” 谢艺侧身望了望张宣和杜双伶:“他们好像是一对?” 小十一没否认,从碗里夹块豆腐放嘴里。慢条斯理,细细地嚼。 谢艺疑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小十一沉默。 谢艺又回身不着痕迹打量一番,临了说:“我感觉他们很和谐,有夫妻相,你这难度可不小。” 小十一放下筷子,招呼她直接走人。 见状,谢艺愣了愣,还是跟上,一边走一边打趣问:“好不容易来回食堂,为什么不吃了?” 小十一说:“菜不合口味。” 谢艺说:“我觉得还可以呀,不经常吃,偶尔吃一次还是不错的。” 出了食堂门,小十一打开伞,“醋放太多了,有些酸。” 谢艺开心笑了:“既然这样,等会我们去吃鱼,听说这是碱性食物。” 接着又补充道:“还有海带。求月票! 第353章,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求订阅!) 书房。 张宣静静坐着,书桌上摆着一沓钱,不多不少,刚好4000块。 眼神停留在钱上,他在思虑,杜钰20岁生日,希捷会不会来参加? 如果希捷在,要不要趁机把过往4本书中的4000块钱还给她? 要是还给她,希捷心里会怎么想? 希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说句实在话,要是其她人,张宣可能懒得站在对方立场去思考,直接按自己的意志行动就算个事。 只是希捷… 怎么说呢? 虽然两人没有深交,也算不上多么熟悉。但他本能地不想做的太过残忍。 哎! 想到此处,张宣就忍不住拍拍自己额头! 自己是真的是蠢得够了! 为什么要去揭破呢? 不拆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太阳照常升起,月亮自然落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哪还有这么多烦恼? 把钱收到抽屉中,张宣直接出门上了三楼。 敲门,杜双伶开的门。 张宣对她说:“你还记得杜钰么?我高中同桌,如今在中大医学院。” 杜双伶凝视着他,轻轻点头。 张宣说:“今晚她20岁生日,在路上碰到了,邀请们去吃饭。 走,我们去买点生日礼物吧,快到时间了。” “好。”杜双伶换鞋,跟着出了门。 路上,杜双伶柔声问:“你平时跟杜钰联系多吗?” 张宣摇摇头:“不多。过去一年偶遇过两次,平时不联系,你呢?” 杜双伶告诉他:“我们在食堂和图书馆碰到过很多次。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关系还算可以。” 张宣开口道:“既然这样,等会你挑一份好点的礼物。” “嗯,听你的。”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答应了。 ... 选好生日礼物,两人赶到饭店的时候,希捷果然在。 包间不大,人倒是不少。 有杜钰女生宿舍6人。 还有杜钰暗恋的学长两口子。 再加上希捷,包厢足足有9人。 “老同学,生日快乐。”杜双伶进门就笑吟吟地道喜,走过去把礼物送上,随即跟杜钰还有希捷聊成了一团。 “生日快乐。”张宣跟着道声喜,找个位置坐下不着痕迹看一眼希捷。 见希捷把注意力放在跟双伶同志聊天时,闲得蛋疼的张宣也开始观察众人。 女生宿舍6人,上次那个红衣服女孩颜值最高,不比董子喻差多少。 其次是一个灰衣服女生和杜钰还过得去。 另外三个就有点勉勉强强了。 视线掠过6个女生,张宣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传说中的学长身上。 虽然从杜钰口里听过好几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个蛮高,有点瘦削,长相算不上好看,可也不丑。 不过总体来说,给人旳观感还是非常不错的。难怪杜钰喜欢。 学长看了,再看其女朋友。 哦哟,怪不得杜钰说自己看不上人家。 心里悄悄说句不谦虚地话,这还真不是自己的菜啊。 就算她开拖拉机,宁愿走路也不想搭顺风车那种。 外形比杜钰差远了。 不过接下来一顿饭,张宣对这学长的女朋友有了很大改观。 虽然人家长相不咋地。 但很开朗,说话很有水平,而且普通话带着粤语腔调,有一股奇特的韵律,关键是人家还是羊城本地人。 张宣忽然觉得,这学长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却有点道行。 要是真成了,估计能少奋斗10年不止。 这般想着,张宣再次看向杜钰的眼神里,同情变成了哀悼,好想给她上三炷香。 说一句节哀顺变。 中间张宣上了次厕所,出来的时候在过道里遇到了杜钰。 看她靠在墙壁上,枕戈以待地瞧着自己。 心有所感,张宣走过去问:“你这是在等我?” “对。” 杜钰认真问:“张宣,你是不是私下见过我姐了?” 张宣明悟:“你知道你姐的事情,她告诉你的?” 杜钰摇摇头:“我姐没跟我说,也隐藏的很好。” 张宣蹙眉:“那你为何这么问??” 杜钰沉默几秒,抬头看着他说:“我虽然没希捷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她再怎么谨慎,她再怎么防范,几年下来,总有一两次会露出马脚的。你说对不对?” 张宣:“......” 话到这,杜钰前顷着身子,非常好奇:“我姐怎么向你表白的? 说实话,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总觉得不应该,我姐那性子我太了解了。 以前你还没处女朋友的时候吧,她偶尔会从我这里旁敲侧击问你几句。 但自从知道你和杜双伶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向我询问过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了。 连拐弯抹角都没了。” 张宣诧异:“她隐晦地打探过我?” “打探过,不止一次。” “怎么问的?” 杜钰说:“还能怎么问,通过聊天问呗。 我们放月假的时候经常在家里一起学习,累了的时候就会闲聊会。 你也知道,我们读书那会儿聊的最多的就是成绩、以及成绩好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问我们班的米见情况,问魏仁杰学习情况,问杜双伶,然后顺带连你一起问了。很隐秘吧?” 张宣不解,觉得这一招无懈可击:“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杜钰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而且发现后还蛮吃惊。 那是高三下学期,有一次我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八卦,说我们班上有一对狗胆包天的人谈恋爱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学校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可你们俩把当耳边风,胆子还不大么? 我记得当时是中午时分,外面下好大的雨。 希捷听了我的八卦后,就看向窗外,问我是不是张宣和杜双伶谈恋爱了? 我说是。我说除了张宣和杜双伶,谁还有那胆? 然后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又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层楼。 她说猜的,她说经常看到你们在操场上形影不离。 然后她当天下午都坐在那里发呆,三个小时才翻了17页书。” 张宣默然。 见他不说话,杜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姐暗恋你的事了?” 张宣直勾勾地瞅着她没说话。 杜钰又问:“我姐向你表白了吗?” 张宣这次说话了,回答她:“她没有向我表白。” 杜钰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张宣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玩笑说:“我这脸开过光,优秀的女人都往我身边凑。” 杜钰瘪嘴揶揄:“难怪魏薇老师对你特别赏心悦目。” 张宣说:“......” 张宣想到什么,问:“你有亲戚在长市的出版社工作吗?” 杜钰说:“有,我小姨就是。你问这個干什么?” “没有,就随便问问。” “我不信。” “进去吧。”张宣没再多说,率先进了包厢。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杜双伶挽着他胳膊说:“没想到希捷也在这,听说她妈妈住院了,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张宣拒绝了:“你想去就带着邹青竹她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要抓紧时间把科幻小说写完才行。” “嗯。” .... 机不可失,时不待我。 面对挣钱建商城,张宣总有一种紧迫感。 下午四节满课,上完课回来,他就直接钻进了书房。 还有4万多字,今晚热血沸腾,目标是8000字。 接下来几天,白天上课,一有时间他就在埋头创作。 悄悄地,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10月14号。 清晨,张宣洗个澡,跑到校外吃了个又香又辣的牛肉粉。 然后就在校园里闲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情大好。 就在今天清晨,“发条女孩”终于写完了。 还系统的检查了一遍。 现在无事一身轻,闭上眼睛就是解脱,飘飘欲仙很有一种满足感和喜悦感。 “唔,不要,这是白天,别个看到不好...”一个女声。 “没事,现在是大早上,大家不会来这里的。”一个男生。 嗯? 大早上的有人在背诵“咏鹅”? 真是勤奋好学呀。 走在草地上的张宣愣了下,随即停下脚步,悄悄看了过去,透过缝隙往灌木丛里偷瞄。 哎呦... 张宣看一眼就把眼睛抬起来了。 两个初学者在接吻。 男生虽然很有勇气,但看得牙酸、牙疼。 就在这时,张宣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一望,发现是李正和董子喻散步过来了。 此时董子喻正一脸怪异地打量张宣。 张宣没理会董子喻的表情,而是看李正表演。 只见李正猫过去,探头探脑一番,随后小声嘀咕:“我觉得你们应该去街边录像厅学学技术。” 啥子?!!! 隔着灌木丛,骤然听到声音,那边的两人惊呆了! 啪! 女生逮着男生就是一巴掌,然后掩面逃了。 男生有点懵,下意识起身往这边看,刚好跟李正来个面面相觑。 李正右手捂脸,关心问:“疼吗?” 男生气得,好想动手,但看看李正人高马大的块头,又放弃了,最后也是尴尬走了。 张宣批判道:“老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看就得了,干嘛打扰人家。” 李正摊摊手,表示很无辜:“宣哥,我是真的忍不住啊,看到他们我就找到了小时候放牛的感觉。” 张宣问:“放牛是什么感觉?” 李正瞄一眼董子喻,挤挤眉毛,表示晚上回宿舍说。 张宣再次看一眼灌木丛,心道罪过罪过。 同时又在埋怨,做这种事,怎么不选个更隐蔽的地方呢? 没经验,差评!求月票! 来点月票… 第354章,确定能挣来美元英镑? 陶歌来了。 坐桑塔纳来的,车子是陶显的专属车,司机也是陶显的专属司机。 陶歌把行李箱交给张宣,就问:“姐有点饿了,家里饭菜好了没?” 张宣热情道:“放心吧,知道你要来,早做好准备了。” 陶歌问:“文慧做的菜?” 张宣说:“当然,你指名道姓要吃,我肯定要满足你愿望。” 陶歌一脸期待:“你还别说,上次回京城后,我还特意找了几家淮扬菜馆吃,味道是不错。 但没有文慧给我的那个感觉。” 张宣想了想说:“听说是家传的手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味道确实好。” “双伶呢,双伶怎么没来接我?” “亏你还是职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双伶来了就不像话了。 难道还真把文慧和邹青竹留在厨房当丫鬟使啊?” 陶歌意外地看了看他,啧啧地出声:“你有才华,书写得好,姐知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为人处世的能力也这么有手段啊,真是不错。” 张宣一副为难样子地说:“你知道就好,为了满足你的口欲,我可是舍了老脸的,不然以文慧那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轻易下厨。” 陶歌笑了,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 陶歌是真饿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那松鼠鳜鱼一大半进了她的肚子。 临了临了,陶歌伸个懒腰夸赞文慧:“手艺真好,好吃,谢谢你,我吃旳很满足。” 文慧温婉笑笑,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小口喝了起来。 书房。 望着铺满左、中、右三个抽屉的稿子。 陶歌问:“新书叫什么?” 张宣回答:“发条女孩。” 陶歌随意拿起其中一本稿子,翻了翻:“这本书一共有多少万字?” 张宣说:“30万字左右。” 陶歌听了没做声。放下手中的本子,然后找到定稿的第一本,坐在椅子上开始看了起来。 这次不同以往的严肃、期待、忐忑和紧张,陶歌翘起二郎腿,把书搁在膝盖上,显得很放松。 见状,张宣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这娘们和自己以姐弟相称,其实内心还是蛮倨傲的。 她显然不是很看好科幻小说。 想通过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告诉自己,希望自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传统严肃文学上。 不过对这种情况,张宣也是心里有数,能理解。 毕竟三体没轰动世界之前,科幻小说在国内的地位是非常有待提高的。 甚至过分一点讲,在一些固守传统的知识分子眼里,这类小说和武侠没甚大区别。 可能因为金庸老先生的缘故,科幻小说的地位还远远不如武侠。 所以对陶歌这随性态度,张宣没有什么不满。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景:就是希望“发条女孩”能为自己争一口气,希望这么好的小说别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砸在自己手里,别让它蒙尘。 眼不见为净,呆了半晌的张宣干脆出了书房,脱掉衣服开始练习拳击。 这玩意儿隔段时间不练,就心里痒痒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半小时后,一身大汗的他洗个澡,去楼下跟老邓吃小灶、吹牛去了。 盯着鲁妮的肚子瞧了会,张宣突然问老邓:“老邓,导员是不是怀孕了?” 老邓斯斯文文道:“那肯定是你出现错觉了。” 张宣想也没想就说:“那可不一定,可能导员怀孕了,你都不知情。” 老邓扶扶眼睛,把张宣跟前的花生米抢过来,“张小子,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张宣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说:“我家双伶这么好看,你觉得我吃惯了精粮细米,还会去碰糠咽菜吗? 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老邓气得,小心翼翼地打望一眼厨房里的鲁妮,降低声音说:“你说鲁妮是糠咽菜?” 张宣也跟着回望一眼鲁倪,煞有介事道:“老邓,你别眼瞎,最多是加了点碎米的糠咽菜。” 老邓拿眼瞪他,随后把桌上的泥鳅收起来了,把凉拌猪耳朵收起来了,花生米也不给。 末了,老邓指着大门,温和地说:“张小子,请你给我滚。” 张宣眨巴眼,坐着不动。 老邓把他拉起来,推着他走,“这里不欢迎你,我早就看你这张脸不顺眼了,以后别来了。” 张宣试图解释:“老邓,你就放...” 砰! 门关了,老邓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听到门口的动静,鲁妮从厨房出来,拿着铲子问:“怎么了,你怎么把人赶走了?” 老邓笑呵呵说:“这小子现在经常损我,我刚才抓着点把柄,借机把他赶走了。 让他知道知道,以后就算是我老板了,我想叼他,还是一样叼他。” 鲁妮无语:“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老邓摸摸耳鬓,“可不是,自从跟了你以后,我感觉心态都年轻了,不过这种感觉不错。” 鲁妮笑笑,又进了厨房。 老邓靠着门棱,眼神扫过鲁妮肚子,情不自禁问:“鲁妮,你是不是怀孕了?” 鲁妮勾勾嘴:“不容易啊,老邓。你个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我还一直在等你问我,你没看我最近的衣服都是宽松装吗。” “你真怀孕了?”老邓大惊。 “当然,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干的?” 哐当一声响,勺子砸在了地上。 .... 一连两天.. 陶歌终于把“发条女孩”看完了。 书本放下。 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小憩会,陶歌最后只问了一句话: “你觉得这书能为你挣到美元英镑?” 坐在对面的张宣,一脸慎重地表示:“当然。我是作家,请相信我的判断能力。” 四目相视,你看我,我瞧你,僵持中,陶歌率先开口:“好,姐信你,这书交给我。” 闻言,张宣松了一口气:“谢谢。” “喊姐。” “......” 陶歌摇着二郎腿说:“国外出版不比国内,我还要给你找专业人士翻译,还有许多门道要我亲自去英国弄,叫声姐过分了?” 眼神游过她的黑丝长腿,张宣起身说:“走,我带你逛逛校园。” 陶歌没理他,走出书房门就对沙发上的杜双伶喊:“双伶,走,陪姐散步去。” “好。”杜双伶嫣笑着起身,把电视关掉就走了过来。 张宣很是识趣,直接去了沙发上,打算给老家打个电话。 家里有电话就是方便,响两声就通了。 那边有婴儿哭声,张宣想起什么,问:“老妈,大姐第二胎什么时候生?” 阮秀琴一边哄宝宝,一边说:“快了,估计下个月就要生了。” 婴儿哭声很大很急,原本想唠唠家常的张宣,选择长话短说: “老妈,我收到二姐的信了?” “什么?” “我说我收到二姐的信了。” 阮秀琴急急问:“什么时候收到的?她在信上说了什么?她身体怎么样?她有钱花吗?她过得好吗?她在哪?她有没有说想要回来?...” 听到老妈一口气问了9个问题,张宣此刻有股冲动,很想把那所谓的二姐暴打一顿。 看老妈为你担心的! 深呼吸口气,张宣平和地把张兰的信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 “没了?”阮秀琴才开始听,就发现满崽念完了。 “没了,就一句话。她说她和那個男同学过的挺好,不用你们记挂,也不用你们去找。”张宣详解一遍。 阮秀琴沉默了,随后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见不得这情况,熟悉阮秀琴同志是个什么性子的张宣,继续安慰一番就把电话挂了。 心想,等哪一天见到了张兰,一定要好好问候问候她。 只是... 好像自己的口才骂不过,得请外援。 双伶?不行。 米见?更加不行。 莉莉丝?论耍嘴皮子,肯定也耍不赢。 不过莉莉丝会搏击,骂不过可以动手打。 反正都是女的,找个没人在场的机会修理一番似乎也不错。 嗯,就这么决定了,哪天要是心血来潮,就让莉莉丝帮自己出这口恶气。 真的太过分了! 写封信,大姐提都不提一句,还把老妈弄哭了。 ... 晚上,客厅。 陶歌从随行包里掏出两张汇票,递给张宣: “这是你8月份、9月份的稿税,一张是900万,一张是447万,总计1347万,收好。” 张宣接过汇票检查一遍,随手把它交给了眼睛亮亮的杜双伶。 陶歌说:“来之前,我代你去了趟李老家。” 张宣关心问:“李老还能挺多久。” 陶歌摇摇头,一脸落寞:“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已经不进食了。” 张宣沉默了,许久后,他起身从书房取出一叠稿子,交给陶歌。 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陶歌翻了翻稿子,随后收进包里:“明天下午4四点多的飞机票。 明天中午,你们俩带上文慧和青竹,跟我去吃饭。” 张宣试探着问:“去哪?” 陶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别跟我装,你不是期待已久了么?” 张宣高兴问:“天河路228号?” 陶歌点头:“我老头子说,明天抽空去看看。” 张宣嘿嘿直乐,“那我去准备准备。” 陶歌看笑了,“不用,我老头子是对你的策划案感兴趣,但还不到时候。 明天只是去看看你那个西塔楼的效果图,不要大张旗鼓。” 张宣秒懂,随即狗腿式地给两人倒杯热茶。求月票! 第355章,来自未来的搬运工(求订阅!) 次日中午,当张宣一行人赶到天河路228号时,陶显已经在了。 饭馆看起来没有富丽堂皇,却是一家老字号的粤菜馆。进到里面别有洞天,另有讲究。 一间包厢。 看到张宣等人进来,陶显一副慈祥的样子招呼: “你们来了,自己找位置坐。” 点过菜,陶显跟几人寒暄一番后,就把重点放在了张宣身上。 陶显亲和地说:“你的策划案我看了,非常好,对我们很有启发。 你能跟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吗?依据是什么?” 桌上几人,不论是陶歌和杜双伶,还是文慧、邹青竹,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都知晓了陶显是何人也。 没办法,银角大王这么一尊大神,经常能在报纸和电视上见到啊。 这年头没有网络消遣,没有手机分神,大家平时都是看报纸、看电视,要是连这样的大人物都不面熟的话,那距离成为优秀人才还是差得太远。 面对陶显,三女中,文慧是最自在的,一言一行同平常一样,没太受影响。 杜双伶其次。 她到底是富贵家庭出身,还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兜底,再加上陶歌和她的私人关系很要好。虽然有些虚,但还算能应付自如。 倒是邹青竹有些局促。一直默默吃饭,很少说话,除非别人问一句,她才会答一句。 所以,当陶显以不耻下问的方式、以请教的姿态问张宣时,陶歌也好,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罢,都不自觉停了手中筷子,视线齐齐投向张宣,很好奇这位大才子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尽管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没看过策划案,但通过陶显的情况,是好是丑还是能分辩出一二旳。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张宣把筷子搁桌上,安然自若地说: “在我心里,羊城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一张名片,而天河就是羊城的窗口。 虽然这里现在还比不上京城和沪市,但它的优越地理位置,注定了它未来的不凡。 注定了它会成为一个集办公、采购、商贸、旅游、体育等于一身的活力之地....” 洋洋洒洒就是十来分钟,口干的张宣接过陶歌递过来的老鸭汤,喝一口就继续说: “我有注意到,前几年有领导人提出要赶超亚洲“四小龙”的计划。 按照领导在报纸上透露的设想,天河需要一个工业品大市场,我猜测这也是隔壁天河广场由此出现的原因吧。 当时看完这则新闻后,我夜不能寐,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同的观点。 我个人觉得,随着羊城经济的飞速发展、及收入水平和素质的提高,人们对衣食住行的消费需求会不断增长。 到时候,一个工业品为主的大市场显然无法满足需求。 所以,一个建设华南地区、乃至全国最大城市商业中心的想法由此产生...” 接下来,张宣为了让陶显看到自己的才华横溢。 为了让陶显今后尽可能的支持自己,他是彻底说嗨了。 张宣的思维已经不局限于盈泰广场的商业策划案。 而是提出了一个更狂野的设想,那就是以银泰广场为中心、以盈泰广场的地标建筑和甲级写字楼为核心的商圈,建立一个全国最为庞大的办公产业集群。 张宣激情饱满地说了30多分钟。 陶显就安静地听了30多分钟,中间很少打岔,除非是思维完全跟不上、听不懂的情况下才会提问。 末了,张宣根据经验提出了一個发展模式,那就是依赖产业集群+中轴线+地标配套+轨道交通的新城模式。 听到建设新城,陶显笑着看了看张宣,自然是知道张宣心里那点小心思的。但他没有反感,反而对这个新城模式非常有兴趣。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又沟通了几分钟,后面陶显终于反应过来了,菜都快凉了,连忙招呼几人吃。 饭后,陶显出于浓烈的好奇心,问了一个不那么正式的问题: “你这些想法很有新意,是怎么想来的?” 怎么想出来的?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从未来“搬”过来的啊! 此刻张宣把忽悠本事发挥到了极致,道:“我的本职是作家。 经常做、且乐于做的事情就是天马行空,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突破自我,打破思维的局限性,敢于“走出去”看看。” 闻言,陶显沉吟了几秒,最后手掌不自禁轻轻一拍,说:“好!好一个“走出去”看看!” 吃完饭,走出饭店时,邹青竹找着机会悄悄说:“哎呀我的妈呀!跟这种大人物吃饭真是费劲,我的小倔脾气一直不敢发作。” 杜双伶听笑了,非常感同身爱地说:“我们要不要再偷偷买点东西吃?” 邹青竹和文慧对视一眼,说行。 趟过马路,邹青竹挽着杜双伶和文慧的胳膊,忽生感慨:“双伶,你这大作家男朋友真是才华横溢,令人羡慕呢。 我刚才在席上,听几分钟就头都要爆炸了,完全听不懂。 不过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看那银角大王很认真地听的样子,就知道非同凡响。 你说,你前世是怎么修来的福分呀?这辈子怎么就捡到了这样一个宝贝疙瘩。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宝贝疙瘩,天天给他端茶送水,天天做牛做马伺候他,天天搂着他睡。” “咳..” 听前面的还好,听后面的,文慧听不下去了,巧笑着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提醒青竹,人家正宫娘娘还在,别太过分。 三人相处这么久了,谁是什么秉性一清二楚,杜双伶抿着笑,毫不在意。反而听到青竹的夸赞,她内心像喝了蜜一样的幸福,很自豪。 三间商铺,当张宣带着陶显父女俩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都震惊到了! 这里面都是有识之士,在羊城呆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陶显这号人物? 尤其是常住羊城的裘博仁和陈敏,两口子默契地对视一眼,震惊过后就是狂喜,心里忍不住在想,这张宣莫不是银角大王的私生子? 要不是知道杜双伶的存在,两夫妻说不得还会产生另外一种想法,张宣和陶歌是一对。 不过惊讶归惊讶,当看到银角大王出现,夫妻俩悬着的心是彻底落地了。 在两人看来:张宣有这样的后台在,这个超级商业综合体何愁不成? 也许张宣口里的建设国内第一cbd都不是空话。 当得知陶显要看西塔楼效果图时,裘博仁和陈敏很是热情地开始讲解了起来。 在众人面前,此刻的陶显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饭店包厢里的平易近人。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随和,但陶显的一言一行,举足投足之间都是气势,很少说话,却威严十足。 看完西塔楼的效果图,陶显特意去了一趟纺织厂。 在纺织厂一间临时改造的大会议室里,陶显还旁听了会范芳丽的岗前培训。 最后离开工地时,陶显转身对李梅等人说了一句话: “很不错,你们要继续发扬下去。” 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定了调,一瞬间,众人眼里都是喜不自禁,发自内心的笑了。求月票! 第366章,罗琳喊老师(求订阅!) 从天河路228号回来。 杜双伶邀上文慧和邹青竹去了附属医院,买些礼品看望希捷母亲去了。 张宣没有跟她们同行。 他下午有事要做,给家里电话开通国际长途业务。 没办法,关系到“发条女孩”的前景,这个东西不能再拖了。 这个下午.... 张宣跑上跑下,东奔西波,一身臭汗,累成了狗。 但总算把这项业务办下来了。 回到租房,发现双伶她们不在,想了想,他洗个澡就去了楼下。 一进门,张宣就探头探脑看一番,临了问老邓:“你们还不吃饭?” 老邓兹个牙,乐呵呵地说:“我们吃过了。” 张宣不信:“骗鬼呢,厨房里脏碗都没一个。” 老邓斜个眼:“洗了。” 闻言,张宣去厨房把高压锅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饭果然还有温度。 顿时悲从中来,哀莫大于心死。 蹭不到饭,这一楼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张宣转身就走。 见状,老邓假惺惺地挽留:“坐会儿,等会我给你做夜宵吃。” 张宣拒绝:“不坐了,你的手不干净,做出来的东西我不敢吃。” 老邓扶扶眼镜:“胡咧咧,我的手怎么不干净?” “干不干净,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说罢,张宣不等他回话就溜了,怕被打。 下了台阶,张宣犹豫了,是去食堂好,还是去校外吃点好。 最后因为懒惰,还是去食堂打了饭回宿舍吃。 303宿舍。 此刻就欧明和沈凡在。 沈凡在看书。 欧明在吃东西,吃的是黄瓜和苹果。 张宣拉个椅子坐下就对欧明说:“老欧,你这生活水平可以啊,饭后还有蔬菜水果吃,会享受。” 欧明摸摸光头,“宣哥,你就别拿话刺我了,我这是晚餐。” “晚餐?”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身腱子肉,一根黄瓜和一个苹果能管饱么,我怕你晚上饿的睡不着。” 欧明说:“饿了也要忍着的。”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缺钱了?缺钱了你跟我说,我有。” “不是,宣哥,我在减肥。” 张宣视线在欧明身上扫了扫,有点没弄懂:“你这又不胖,为什么减肥?” 欧明回答:“魏幽溪说我胖了些,希望我瘦一点。” 张宣一愣,饭都顾不得吃了:“不是,这才多久?你不会就和魏幽溪好上了吧?” 欧明得意笑道:“快了,不远了。宣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不能小觑我欧明同志的呀,论同爱情的亲和度,我在中大属于独一档。” 张宣麻了,还是有点不敢信:“听你这意思是,我那20块赌钱又要没了?” 欧明微笑着说:“那必须滴,不过你输给我也不算丢人。” 这时沈凡也不看书了,转头郁闷道:“老欧,你真是人才,一块钱都够我吃两餐好的了。” 欧明对着两人咧咧嘴,咬一口黄瓜,大口嚼着,嘎嘣脆。 见不得这样,张宣不甘示弱地挑一块肉放嘴理。 欧明视而不见,咬一口苹果。 张宣无语,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欧明讲: “老欧,我有一叔叔曾告诉我一个减肥技巧:早上一杯水,中午一个鸡蛋,晚上一碗稀粥,每天跑步十公里,500個跳绳,200个蛙跳。” 欧明心动了,迫不及待地问:“效果呢,效果怎么样?” 张宣又挑一块肉放嘴里,看着他慢慢悠悠说:“我叔叔他以前和你差不多身高,体重180斤,现在连人带盒才5斤,效果真的好。” 听完,沈凡抱着椅子大笑。 这回轮到欧明郁闷了。 .... “张宣,你旳信。” 上午一、二节课是经济法概论,张宣刚坐下,小十一就靠了过来,递上一封信。 张宣瞄一眼自动让位的沈凡,接过信就直接拆开。 信是罗琳寄过来的。 信的内容比较多,足足写满了四页纸。 大致意思是:能收到张宣的回信,她感到非常惊喜。 罗琳说,看完大纲内容,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路,看到了前程似锦,以至于一个晚上都处在激动、兴奋之中。 罗琳在这封信中同上次不一样,改了称呼,也改了语气词,直接尊称张宣为老师。 嗯?这就喊自己老师了? 这外国人的思想还真是直接啊,变现这么快。 花了十多分钟把信件看完,感受到字里行间的谦卑和恭维,张宣心里乐开了花。 他忍不住感叹,这征服之路有些超出预期,不过别说,还真他娘的挺有成就感! 就是不知道这外国妞夜深人静想到自己,会不会裤子湿? 呸,想什么呢! 罪过,罪过。 再次看一眼信纸,张宣有一种感觉,这一世的罗琳有着自己指导,也许成名会比原先快。 自己似乎在煽动蝴蝶翅膀,这违背了他的初衷。 不过下一秒,他又释然了。 管它呢,迟成名早成名,罗琳反正要名满世界的。 那个日子最迟也不会迟过97年,也不远。 再说了,要是罗琳成名早一点,也许自己能有更大的收获也不一定? 心里这般想着,张宣开始给她回信,对她那些仍旧处于一知半解的谜题开始做解答。 甚至一边回信,一边在想:要是把这些信件保存起来,等到罗琳功成名就后,拿去拍卖都是一笔不小的钱。 花了15分钟,一口气把信件写完。 检查一遍,发现没问题,收好,准备上课。 就在这时,旁边传过来一张纸条:外国书迷? 张宣瞥她一眼,回:是。 小十一写:女的? 问得这么紧? 张宣存心想气气她,拿起笔回:在国外,男的女的都一样。 低头瞅着纸条,小十一静了几秒,写:第二节课下课后,主任要你去一趟办公室。 张宣诧异,写:找我什么事? 小十一回:应该是校庆的事,我猜测。 张宣想了想,写:听说你竞选上了校庆主持人? 小十一抬头看了看他,笑眯眯地写:你在关注本小姐? 张宣看完,直接把纸片抓成团顺手扔到了抽屉里。 小十一眼睛直直地看着纸团在抽屉里滚动,等它遇到前面挡板停了后,也是伸手把纸团取出来,放到衣兜里。求月票! (感谢时光1979大佬的打赏!!!) 第367章,我要爆发了(求订阅!) 二楼,主任办公室。 当张宣敲门进去的时候,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见到了中大校长。 之所以认得出,是因为开学时见过一面。后面一年多就只听其名、不见其人。 校长姓高,个子一般,没有陕北汉子的粗犷。年岁大约在55往上,比较瘦,但非常精神。 见到张宣进来,校长不等主任介绍,就眼带笑意地打量他一番。 亲切招呼:“张宣,来了。” 张宣挤个笑容,“校长上午好。” “上午好,来,坐。”高校长显得很随和,一点也没有架子。 初次见面,几人的话题都局限在学校和课堂课本上。 十多分钟后… 校长终于主动换了话题,关心问:“听潘主任说,你前阵子去了趟英国,寻找创作素材和灵感,可有进展?” 张宣轻点头:“谢谢老师关心,目前新书已经在写作当中。” 听闻这话,校长脸上挂着的笑又开了几分,真挚地说: “你的“风声”和“潜伏”我都看了,写的非常好,我很喜欢看。 学校出来了你这样一个大作家,出了你这样一个知名校友,我们都很高兴,为你感到骄傲,为你自豪。” 面对这般夸赞,张宣平和地笑着,默默接受。外表风平浪静,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内心却非常受用,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就着写作的话题了聊几分钟,高校长终于讲到了正题: “上次我拖潘主任跟你说,想跟你上台合作一曲。你给我这小老头薄面,感谢你了。” 听着这话,瞧着始终带笑的干巴脸,张宣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热情回答道: “校长您客气了,有机会和您站在校庆舞台上,这是我的荣幸,乐意之至。” 高校长颔首,微笑着问:“听潘主任说你会二胡。” 张宣回答:“会一点。” 高校长又问:“笛子呢?” 张宣顿了下,“也会一点。” “好。” 高校长赞扬一声,就征求意见:“我们这次的合作曲目是陕地民歌,信天游。 中间有一段笛子和二胡旳合奏,你是选笛子,还是二胡?” 张宣几乎没有犹豫,自然选择更擅长的笛子。 正事敲定,高校长这时又说:“这次合作信天游,是小老头我沾了光,有点委屈你。 要不你再单独来个节目,来个拿手的节目?” 这,这就离谱! 还真有坑在等着自己啊? 听人家轻飘飘地就把这话说了出来,还没有一点负担,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进门时的直觉果然应验。 这小老头虽然长着一副慈祥脸。 但根据张宣的经验看:这高校长年轻时绝对是那种上屋揭瓦的调皮蛋。 老了也本性难改,糟老头子一个,坑人绝对是一把好手,坑人绝对是一种习惯。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了高校长这身段、这地位,能让人家主动游戏人生的,能让他感兴趣的,那至少也是入了法眼、非常看重的人物才有这资格。 要不一般人,想见对方一面都难。 而且高校长也好,张宣也罢,校庆虽然重要,但在某一定程度来讲,又不是那么重要。 重在参与,重在娱乐,这就是个人社会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后衍生的想法。 面对人家的拳拳之心,张宣本能地想拒绝,可又没法拒绝。 四目对视,张宣很是爽利地答应了。 … 接下来的日子,是张宣进大学以来最悠闲的时光。 白天上课。 有时间就去天河路228号转转,做做监工。 跟裘博仁的设计团队沟通沟通,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 除此之外,张宣还买了一根长笛,有事没事就跟老校长找个安静地方练习练习信天游,练习练习二胡和笛子。 一开始,张宣还信心满满。 可是和高校长排练过一次后,他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高校长会说跟他合作,自己受委屈了。 他娘的,这何止是委屈啊? 简直就是羞辱! 人家是红花,自己竟然连绿叶都算不上。 唱信天游,张宣声音没人家奔放,没人家开阔,更没有人家的荡气回肠! 高校长不愧是陕地出来的汉子,似乎天生就与信天游契合。 张宣感觉自己吃了個哑巴亏。 而乐器上,虽然他选的是笛子,但真的也庆幸选了笛子。 听了高校长的二胡表演后,张宣此生都不想再拉二胡了。 自己也好,老邓也罢,跟人家比,嗐!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难怪人家要自己单独来个节目,这是给自己机会找回场子呢。 … 教师公寓,二楼。 第一天排练结束。 张宣刚进门,杜双伶就开心地迎过来,期待地问: “亲爱的,怎么样,和校长合作是什么感觉?” 张宣逮着沙发坐下,生无可恋地说:“哎,别提了,你老公被人吊起来打。” “啊?”杜双伶是知道他唱歌水平的,很好听。 骤然听说被吊打了,嘴巴微张,一时间没缓过来。 惊讶过后,杜双伶紧挨着坐下,问:“那你还继续吗?” “继续,当然继续,开弓没有回头箭,临阵退缩我丢不起那人。” 见她担忧,张宣宽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不是离校庆还有段日子么,我好好突击下,应该会有进步。” “嗯。” 杜双伶应一声,沉默一会儿后,就帮着出主意:“文慧专业学过声乐的,要不让她教教你的发音技巧?”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硬实力不够,技巧来凑。 可是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而是凝视着双伶同志的眼睛,仔细辨认,心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套? 不是他多心啊。 毕竟大一的经验教训摆在那,弄得自己和文慧现在都不敢私下联系太过频繁,都搞出心理阴影出来了。 瞅着这一幕,心领神会的杜双伶主动伸手揽过他脖子,笑吟吟地亲他一口: “我去问楼上帮你问问,看文慧有没有办法?” 张宣还是没做声,只是把她按在沙发上,来了个长长的法式浪漫。 随后才放她离开。 门开,门关。 一脸郁闷的张宣开始在心里合计:就算文慧能帮自己改善发音技巧,在信天游的曲目上,自己注定是要吃亏的。 那自己选什么歌曲找回场面呢? 唱市面上已有的老歌? 还是自己搬一首新歌? 老歌?新歌? 新歌!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脑子里就立马浮现出一个坚定念头,唱一首市面上没有的新歌来挽回尊严。 而且这歌还不能是平庸曲目,得是成名曲才行。 在沙发上思考几分钟,张宣咬咬牙,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老校长知情知趣给了机会,自己得抓住才行。 毕竟当着中大那么多人的面,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丢脸也着实不光彩。 主意一定,他接下来又犯难了。 唱什么好? 唱谁的成名曲? 前生,自己比较喜欢的明星有四个:任贤齐、刘天王、张天王和水木年华。 而这四人中,相对而言,任贤齐、张天王和水木年华更受他青睐。 尤其是任贤齐的“心太软”和张天王的“吻别”、“一路上有你”、以及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几乎是百听不厌,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多少次。 自己平时跟狐朋狗友进ktv时,唱的最多的也是这三人的歌。 “吻别”自己唱不来,唱不出那种味道,而且也不是新歌了。 根据直觉,张宣觉得“一路上有你”是最契合自己的。 可张天王不当人啊,这首歌现在也发表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生有你”和“心太软”。 心太软其实很不错,老任就靠这首歌一朝成名天下知,在短短时间内,成为媲美四大天王的存在。 它的经典和当红是毋容置疑的,毕竟也是90年代末期响彻大街小巷的歌。 而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更不用说了,那也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经典。 甚至有好事者明言:水木年华就靠这首歌吃一辈子。 左手边是心太软。 右手是一生有你。 反复权衡几遍后,张宣决定唱更贴切校园歌曲的“一生有你”。 这首歌他前生唱过很多次,算是拿手绝活,丢不了人。 只是感觉有点对不住水木年华,似乎被自己喜欢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麦是!水木年华还是逃不脱! 得,这都是命啊! 下次遇到了,请你们喝酒。 ... 文慧来了。 她问张宣:“你同校长唱的是信天游?” 张宣说对。 文慧坐在他对面,要求道:“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张宣猫一眼旁边看把戏的杜双伶和邹青竹,没有拘束,酝酿一下情绪就开唱: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 张宣扯着嗓子唱,一边的杜双伶和邹青竹听着听着笑了。 邹青竹在杜双伶耳边嘀咕:“蛮好听好的啊,为什么没自信?” 杜双伶想了想说:“应该是校长的唱的更好听。” 邹青竹觉得这话在理。 一遍唱完,张宣看向文慧,等她评价。 迎着三人的目光,规规矩矩坐着的文慧说话一点也不规矩: “你这是仗着自己嗓子好,硬挤。粗听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但经不起细细推敲。” 张宣:“……” 没有理会他的尴尬,文慧继续说:“信天游是陕北民歌中一种特别的体裁,最能代表陕北民歌的风韵和特色。 其节奏自由明快,纯朴大气,句式结构随情随意非常特别。 规定每节两句,两句一韵,下一节可换韵,也可不换。 它的创作艺术手法上多用兴起,比喻后往往直抒衷肠,自由奔放,郎朗上口。 你唱这种歌的时候,切勿硬挤。最好是随心所欲地唱出来,信马由缰地唱出来。 就好比在山野里唱,在悬崖边唱,唱给花草树木听,歌声随风游走… 校长是陕北人,你要是想跟上他的节奏,就必须唱的直气、豪爽、豁达、干练。” 张宣:“......” 杜双伶安静注视着文慧,心生佩服。 邹青竹就更加不堪,直接拍起了手掌,欢乐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作家吃瘪,呼呼…,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是好哇。没想到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能见证这一天。” 张宣撇一眼邹青竹,一副虚心请教地样子对文慧说:“你会不会唱,唱给我听听,让我直观地感受下。” 文慧看着他眼睛,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知道他不服气。 不过她没有找理由推辞,闭上眼睛静默三秒后,眼睛一睁,直接开唱。 碍于场合不对,她的声音并不大。 但仅仅唱一句,张宣瞬间服了。 他娘的服了! 不服不行。 虽然风格和校长不太一样,但感觉一点都不比校长差。 望着这张舒服到极致的脸蛋,张宣是真的想不到,这女人原来还会唱歌? 而且唱的这么好听! 以前不唱,真是白瞎了! 歌声一起,客厅一时间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张宣也好,杜双也好,邹青竹也罢,顷刻间都沉醉在了其中。 两分钟后,文慧唱完了。 邹青竹第一时间问:“文慧,你歌唱的这么好,弹钢琴也厉害,为什么不去当专业歌星?” 张宣和杜双伶也是有这种想法。 文慧会心一笑,温婉说:“我不喜欢娱乐圈,唱歌弹钢琴只是爱好,仅仅当做一种个人修养。 而且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进那个圈子的。” 邹青竹挽着她手臂,真情实感地叹口气:“哎,真是可惜了呢,你要是去当歌星,肯定能爆红。” 张宣灵机一动,紧着问:“你会作曲吗?” 文慧点头又摇头:“会一些,但没往这方面深究。” 闻言,张宣兴奋了,直接起身说:“走,去三楼,去你的琴房。 我脑子里现在有个想法,但我不会作曲,你帮我把曲子谱出来吧。” ??? 听到这虎狼之词,三女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一排排问号在脑海中飘过。 张宣是大作家,是很牛逼的大作家,她们麻木了,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可这谱曲是怎么回事? 面对她们懵逼、且疑惑的眼神,张宣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直接催促三女去了三楼。 琴房,文慧静坐在钢琴面前,眼睛望向张宣。 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ps:快月末了,离月目标24万字还差一点,要爆发了! 老同志们, 请把月票砸过来啊! 还求个打赏啊! (先4200字,还有…) 每一首歌曲,都有意义的,往后看… 唱歌bug只开这一首,后面不会开,不要担心! 第368章,一生有你(求订阅!) 琴房。 文慧静坐在钢琴面前,眼睛瞧向张宣,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张宣没理会旁边一脸好奇的杜双伶和邹青竹,靠着钢琴开始哼唱曲调。 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文慧嘟起小嘴古怪地看他一眼,开始写谱。 每写一段,文慧就示意他停。 然后她会以自己的形式把曲子哼出来。 这时张宣在一边听,感觉哪里和原作有差别的地方,就会一处一处地指出来,文慧着手改进。 每小段反复10来次后,基本达到了张宣的要求。 直到他满意为止,文慧才会开始下一段谱曲。 一个小时后,谱曲完毕。 文慧坐在钢琴前,按照曲子开始从头弹一遍。 一遍结束,她抬头看张宣。 张宣若有所思,随后又指出几个有细微出入的地方。 文慧很有耐心,陪着他一点一点摸索。 又是反复几次,文慧最后把整个曲子走一遍。 问:“这次怎么样?” 张宣高兴地说:“不错,我已经找不出毛病了。” 文慧听了没说话,把曲谱放一边,盲弹一遍,好奇道:“这首歌挺好听,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面对三人的浓浓八卦之心,张宣伸个懒腰,敷衍道:“我梦里听来的。” 对这个回答,文慧没有说不信,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要是说张宣以后能写出旷古绝今的小说,文慧都能接受。 可凭空出现一首这样的歌曲,她更多旳是持怀疑态度。但张宣既然不想说,她就识趣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文慧看着谱子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宣回答:“一生有你。” 旁边的邹青竹听呆了,眼睛瞟瞟,“大才子,你不会是写给双伶的吧?” 张宣干脆利落地点头:“当然。” 闻言,杜双伶眉眼弯弯,抬头望着张宣,望着望着眼里都是笑,笑里都是情。 杜双伶心切地问:“歌词呢,歌词有了吗?” 张宣说有,随后拿过笔纸,开始写: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 花几分钟写完歌词。 杜双伶看完,喜上眉梢,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邹青竹直言:“双伶,得夫如此,我真是羡慕你。” 文慧低头看着没做声,只是抬头的时候,望向杜双伶的眼神中也暗藏一丝羡慕。 ... 回到二楼,门一关。 走在前头的杜双伶反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亲爱的,谢谢你!” 张宣爱怜地抚摸她头发,:“都喊我亲爱的了,还谢我干什么。” “嗯。”杜双伶额头抵着胸口蹭了蹭,随后踮起脚,破天荒地吻住了他。 几分钟后... 张宣说:“我们去卧室。” “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打开喉咙,稳定住喉头。”文慧教他。 张宣像个小学生,依言而行。 文慧开口道:“说话和唱歌,除了旋律、节奏、气息不同外,还有吐词的方式不同,你跟我着我唱。” “我低头,向山沟..” “我低头,向山沟..” “还是差了点。”文慧指出:“声音应该以小腹为根源,想象声音透过脊梁、到脑后、到口腔后跟,整个声音应是竖立的,靠后的。” 说着,文慧拿过一个苹果,让他找找具体感觉: “你大口咬一口苹果,露出上齿,在一口咬下去的同时,发出“嗯”的声音,感觉声音在口腔后部和鼻腔上部的位置。” “嗯。”张宣跟着做。 “感觉到了吗?” “嗯。” “来,继续跟我发音,追逐流逝的岁月...” “追逐流逝的岁月...” ... 一连练习十多天,张宣感觉效果不错,其它歌曲会唱成什么样先不说。 但至少这首信天游进步很快。 以至于高校长都惊讶到了:“你请了专业的老师?” 张宣没有隐瞒,笑着解释:“我有一有朋专门学过声乐,她这些天在教我发音技巧。” 高校长点点头,“你这朋友基础功很扎实,你进步很明显。” 这半個月下来,两人天天凑一起排练,没了当初的生疏感,已然很是熟悉。 张宣打趣问:“校长,我进步这么大,您有没有感觉到压力。” 高校长转身看着他,嘴巴一张,唱了一句。 张宣直接懵了。 这,这糟老头子以前在让着自己? 在藏拙? 高校长很满意他的表情,临了拍拍他肩膀,面带笑容走了。 “.....” 张宣没脾气! ... 11月5号。 吃完饭,看到张宣在沙发上清唱“一生有你”。 杜双伶忽然建议说:“要不让文慧给你钢琴伴奏吧,我感觉你们在琴房配合练习的时候,很有感觉。” “你也这样觉得?”张宣这次没有拒绝。 杜双伶轻轻点头。 张宣不矫情:“那行,你跟我上去求人家去。”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 说明来意,文慧没有意外,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快速过一遍就答应了。 管院反正推荐她去校庆上表演钢琴独奏,顺便帮张宣一个忙,也没觉得什么麻烦。 事情搞定,张宣带着杜双伶,除了晚上下去睡觉,吃住都在三楼。 这段时间基本就住在三楼了。 ... 上午三、四节课是基础会计学。 同往常一样,小十一很是自然地霸占了张宣右手边的位置,管理2班的众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课到中间,小十一传过一张纸条:我看到节目单了,你要和文慧合作? 张宣瞄她一眼,没理会,认真做笔记。 小十一又写:杜双伶怎么想的,这是在引狼入室。 张宣无语,回:你说你个脑袋瓜子也不蠢,怎么天天有的没的,尽想些这个? 小十一眼睛一闪,写:你没看过水浒传吗?潘金莲一见西门庆误终身。 张宣蹙眉,回:你是潘金莲? 小十一抿抿嘴,写:你要是西门庆,就怕文慧会我跟抢潘金莲的位置。 这个不要脸的,张宣又一次被打败了。 ps:上一章有改动,心太软改成一生有你。 之所以选这歌,是有特殊含义的,往后看你们就会夸三月的。 强调一遍:不开音乐bug支线,仅此一首,大家请放心。 要不是为了后面剧情需要,我都不会写校庆的情节。 求月票! (还有…) 希捷的角色卡出来了,比心哟 第359章,完美,救个急(求订阅!) 琴房。 “编曲进行的怎么样了?”张宣问。 文慧没回答,而是伸出双手弹了一遍,然后看他。 这年头的编曲都简陋,文慧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给了他很大惊喜。 在张宣听来,不比原作差,甚至因为钢琴技艺更精湛的原因,开头曲一出,他就沉醉了。 “好,我喜欢!”张宣由衷赞叹。 听到这话,文慧低头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小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 感受到张宣在看着自己,文慧不着痕迹地把面前的“一生有你”曲目换成“信天游”:“明天就要去小礼堂正式排练了,我陪你再熟悉一遍。” “行。” 接下来文慧代入高校长的角色,陪他练习了一遍。 唱完,文慧抬头问他:“你对自己满意吗?” 这些日子被她打击怕了,以往唱歌无比自信的老男人已经不敢在她面前把话说的太满。 于是说:“我觉得还可以。” 见他在自己面前变得一天比一天谦虚,文慧也是忍住了笑,手指点在曲谱上。 对张宣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地方你转接的不够圆润,不够自如,你自己再练几遍吧。” 在专业人士面前,张宣顶多就一半灌水,压根没脾气,只得靠着钢琴开始练。 文慧没过多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练习自己的独奏曲目“秋日私语”。 一连唱了三遍,张宣有些口干,拿着杯子喝两口温茶,见文慧没表态,想了想继续练。 练到第五遍,张宣停了,随后安静地看着文慧的手指在琴键上动。 文慧眼皮都没掀一下,直到优雅地弹完才说:“你自己要是觉得满意了,你就走吧。” 张宣:“......” 这不是赤裸裸地说自己没唱到位么? 张宣有气无力地说:“我就一粗糙汉子,音乐这东西我实在是能力有限。” 文慧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道:“你做梦都能写出“一生有你”这样旳好歌,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 张宣晕了,直接坐在旁边,开口要求:“别拿话刺我了,你再示范一遍我听听。” 这次文慧没有为难他,眼睛盯着钢琴开始唱。 三分钟后,文慧问:“记住了?” 张宣硬着头皮说:“差不多了。” 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文慧小嘴儿微嘟,白皙圆润的手指像精灵一样继续在黑白键上翩翩起舞。 张宣又唱了三遍,等他唱完,文慧主动开口:“这里和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这个地方还是要注意下,我现在提几分调子,你跟着我练一遍。” 张宣点头。 “我低头,向山沟...” “我低头,向山沟...” 演练一遍,接着排练一遍,文慧对他说:“还是要给你点压力,你的潜力才能激发出来。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张宣忽然开窍,琢磨出了这部分的唱法,此刻心情大好,问:“快到晚餐时间了,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先去吃个饭。” 文慧古怪地看他一眼,没接话。 知道她在避嫌,张宣没强求,说声“谢谢”,起身走了。 出门,把门关上。 张宣回望一眼琴房,不由摇摇头,这姑娘虽然显得温温婉婉,外表看起来极其养眼、极其舒服,平时也极好说话。 人如其名,也极有智慧。 但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严谨,一丝一毫没达到要求,她愣是不松口,会不厌其烦地要求你反复做。 做到完美为止。 哎,他真是有点怕了。 .... 下楼,原地顿了顿,张宣放弃了去食堂的想法。 直接往南门走去。 熟门熟路摸到一处肠粉摊,张宣喊:“老板,来4份肠粉,不,来5份肠粉,加肉加鸡蛋,一份不加辣,四份加辣。” “好勒,请稍等,马上就好。”见到是老顾客,老板显得很是热情。 张宣没有在原地等,而是摸摸索索去了隔壁一个千层饼摊:“老板娘,来一斤半,一斤要辣椒,半斤不要辣椒。” “好。” 买完千层饼,张宣又马不停蹄地买了4杯现磨豆浆。 第一次买四人份套餐,老男人显得有些新奇,并不觉着繁琐,也不觉着累。 前后不到15分钟,全部搞定。 回到三楼,张宣问文慧:“她们两个上课还没回来?” 文慧摇摇头,接过肠粉和千层饼开始吃了起来。 离开琴房,两人很是自觉地恢复到了以前的处境,默契地不多说话。 虽然在一张桌子上,却各自吃自己的。 要是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到了一起,下一秒又各自移开,埋头继续吃。 不过有一点,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两人之间没了以前那份生疏和尴尬,多了几分自然。 有点饿,张宣吃得很快,两份肠粉加一些千层饼,不到十分钟就解决掉了。 看看时间,见双伶和邹青竹还没回来,他决定不等了,对文慧说: “我去一趟宿舍,双伶回来你跟她说一声。” 文慧安静地看着换鞋,安静地看着他开门,安静地看着他关门离去,随后又安静地低头吃起了肠粉和豆浆。 ..... 接下来三天,每天下午都会进行排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到月中。 昨日的艳阳高照不见了,天气愈发地冷。 明天是校庆日,今天最后一次练习登台排练。 这次不仅要求穿明天的表演衣服登场,还要化妆。 临时化妆室。 小十一端着化妆盒走过来,张宣有些愕然,问:“你不是活动主持人吗,你还负责化妆?” 小十一扫一眼周边,然后附身在他耳边,自恋地小声说: “管院我要说自己不漂亮,其她女生敢说自己漂亮吗?所以呢,漂亮的女生妆肯定也化的好。” 张宣被雷得不轻,先不说文慧了,董子喻就不比她逊色多少,这不要脸的哪来的勇气啊? 小十一调着粉底,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对张宣说:“你知道吗,很早之前,我就想给你画眼线、涂眼影了。” 张宣翻翻白眼:“我要换人。” 说着,不等小十一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起身,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往不远处的文慧走去。 挨着坐下就对文慧快速说:“帮个忙,救个急。求月票! (已经更了8500字,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360章,我们学校里有个大作家(求订阅!) 苏谨妤倒追张宣的情形,刚才整个化妆室的人都看在眼里。 毕竟苏谨妤现在的身份是校庆主持人,这三天登台排练下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认识她。 在众人眼里,平时显得特别矜持、且知书达理的风华女人,每次见到张宣就会热情洋溢,像变了个人似的往他身上靠。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这是女追男的戏码。 而让大家跌破眼镜的就是:苏谨妤这样的优质女人送上门来了,但张宣却每次都在避让。 这让满屋子的人都没看明白。 这是闹哪样? 这样的女人都拒绝,还是不是男人? 人都是好奇动物。在一颗八卦之心旳驱使下,短短三天时间,大家就从管院的校友嘴里得知了真实情况。 那男的叫张宣,有女朋友,而且平时非常宠女朋友。 而作为校庆主持人的苏谨妤,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孜孜不倦地追求张宣一年多了,决心从没动摇过。 大家纷纷猜测,多半是苏谨妤对那张宣一见钟情,不然没法解释得通这是什么现象? 男的俊有气质,女的靓有才华,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站都是拉风人物。 自然而然,今晚两人在化妆室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看在眼里。都在闲得无聊时窃窃私语几句。 别个能看到的,文慧自然也全部看到了。 她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文慧对不远处的小十一视而不见,而是拿着粉底问张宣:“浓一点?还是淡一点?” 张宣回答说:“我不喜欢化妆,淡一点吧,随便糊弄一下就成。” 文慧不着痕迹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稍微调下粉底,就弯腰一丝不苟地开始画。 不大功夫,画完一只眼睛,文慧细致地瞧了瞧,随后道:“眼睛不要总是眨个不停,我有分寸的。” 张宣无奈:“第一次化妆,你的眉笔在眼睫毛上刷来刷去,我觉得很痒,而且总是担心它刺到眼睛里面去。” 文慧爽利一笑:“慢慢放松心情,相信我。” 张宣说好,当真试着开始放缓心情,放缓身子。 慢慢地,一个坐着,一个半弯着腰,两人又进入了这20多天的相处模式,近在迟尺却默契地不说话,有事直接用眼神交流。 不远处,校文娱部的谢艺悄悄问苏谨妤:“那女的是你们管院的吧,叫什么?” “文慧。” “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她那种气质。”谢艺夸赞说。 苏谨妤没做声。 “他们是什么关系?”谢艺问。 苏谨妤一边给谢艺化妆,一边嘀咕:“我羡慕的关系。” 有文慧在,化妆很顺利,最后登台排练也很顺利。 过程中,有好几个女生跃跃欲试,想问问张宣的联系方式。 但是,拿自己的容貌气质跟文慧比对一番后,又没了底气,最终放弃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宣低声打趣说:“不错,你呆在我身边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随后张宣又紧着说:“不过我也没沾你便宜,同样为你省了不少麻烦。”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撇他一眼,没接茬。 就在这时张宣又神神叨叨说:“可能还是你吃亏了,毕竟我有双伶,不要找对象了。你是单身,说不定我就帮你挡掉了一個优质备胎。” 文慧听得好气又好笑,低头摆弄妆容,还是没搭理他。 ... 看到张宣和高校长在舞台上走过场,底下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 “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人是张宣,你不知道吗?” “哪个学院的?” “听他们说,来自管院,和那苏谨妤来自一个学院。” “这张宣是红二代,还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呀?为什么能和校长一起表演啊?” “就是,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校长对他那么随和呀?” “不知道你们听说一个消息没?”有人说。 “什么消息?” “听说我们学校出了一个大作家。” “什么样的大作家?” “京城老王你们知道吗?” “知道,有看过他的书。” “比京城老王还牛气的大作家。” “啊?!!!”周围一众人惊讶到了,齐齐看向出声之人。 “我们学校哪个老师是大作家?”有人杂七杂八问。 “我说的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学生。” “你说一个学生是大作家啊???” “对。” “你是在搞笑吗???那你说说这个大作家是谁?”有人逼问。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是大作家。” “你怎么知道的?还学生是大作家,说话带点脑子行不行啊,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了?” “呸!你们懂什么,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谁说的?” “我们导员说的。” “你们中文学院哪个导员?不会是你们这一届的姜妍导员说的吧?” “就是她说的?” “她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姜导的爸爸是我们中文学院的副院长姜柏,算学校的高层了吧。” “那你们导员知道哪个是大作家吗?” “这没说。只是昨晚我们学院的篮球队和物理学院的篮球队吵嘴了,还动手推推搡搡打架了。 我们导员气不过,指着他们骂:你们一个个的自以为是!个个觉得自己了不起!要上天了!考上中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你们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大作家,和你们是同级,但人家上课从不缺课,认认真真听讲,待人谦和...” “那大作家叫什么?” “我们导员说叫三月。” “三月?” “是不是写“风声”的三月?我在家看到我爸爸买了这本书,作者名也叫三月?”有人愕然插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导员气愤地骂完人,后面自知失言,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话了,只是说来自管院,要我们自己去猜。” “管院?” “对,管院。” “台上的张宣不就是来自管院吗?”有人反应过来。 “那张宣是不是和我们同级?”有人紧着问。 “对,听说是93级的。” “嘶!!!”众人瞬间吸口冷气,齐齐望向和校长在舞台上排练的张宣,脑子里不顾三七二一的对号入座。 “嘶!!!”接着众人还是忍不住吸口冷气。 顺便打个寒颤!求月票! (成绩有些差,大家来正版支持一下啊…) 第361章,大作家身份带来的冲击(求订阅!) 半大功夫,一个消息以狂风暴雨般的方式在小礼堂传开了。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有个大作家,写“风声”的三月。” “听说这个大作家来自管院,是93级学生。” “听说了吗,台上和校长排练的那个人叫张宣,来自管院。有人猜测他是大作家,所以才得校长另眼相待。” “呵呵,没骗人?” “我骗你有好处吗,大家都在这么传。” “这么传你就信了?为什么不说我是比尔盖茨?” “滚!” “.....” 张宣和高校长排练完毕,从舞台上走下去的时候,愕然发现此刻的小礼堂有些不对劲。 气氛有些不对劲。 只见百十号人,竟然整齐划一地在看着自己方向。 一开始张宣还以为大家是在看高校长。 可是和高校长分开后。 张宣察觉自己才是他娘的那块吸铁石啊! 走到哪,那些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跟到哪,一动不动地积聚在他身上。 望着这群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嘴巴却在那窃窃私语的众人,张宣感到浑身不自在。 心里在思衬,不会是自己裤子破了洞吧? 这么想着,张宣忍不住低头查看一番。 没事。 难道是屁股后面的裤子线条崩裂了? 念头一起,他就想伸手去摸。 可看到这么多人在打量自己,他又控制住了。 不怪他多想。 那是因为高二那年,一个女同学在操场上做课间操的时候,做着做着,屁股后面的线条突然崩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短裤。 还是红的! 你说大夏天旳,露出这一幕,那是相当的尴尬!相当的丢面子! 问题是那女生自己还没察觉到,没察觉到她的红裤子被附近几个班的人看光了。 外表波澜不惊、内里思绪万千的张宣,不徐不疾走到文慧身边。 低声问:“你帮我看看,看看我的穿着有没有问题?” 文慧秒懂他的意思,莞尔一笑道:“不是你的穿着问题。” 张宣不自信,在跟她身前转一圈,又问:“穿鞋有没有问题?” 文慧小嘴儿微嘟,笑看着他摇头。 张宣瞄一眼附近打量自己的众多目光,疑惑更甚:“那这算怎么回事? 仅仅一个排练的功夫,我就成喊打喊杀的对象了?” 听到这么不着调的话,文慧情不自禁轻笑出了声。 她解释说:“你的身份曝光了...” 默默听文慧说完,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曝光来的太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和众人的视线短兵相接几秒,张宣莫名问: “你说我明天上台表演,要不要买幅墨镜戴着,还戴个太阳帽?” 文慧巧笑道:“没用,你现在的名气太大。” 深呼吸一口气,整理整理心情,张宣说:“不等你了,我先走了。” 文慧说好,表示理解。 目送张宣亦步亦趋离开小礼堂的背影,回过神的谢艺悄悄拉了拉小十一的衣袖: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张宣真的是他们口里的大作家?” 小十一此刻的心情比张宣还复杂,努力保守了一年多的秘密,竟然就这么被公开了,心里那个不得劲。 郁闷地想:本小姐还没尝鲜,汤都还没喝一口。 见好友沉默,谢艺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伸手挽过苏谨妤的手臂感慨良多地说: “那你这难度又增加了哎,这么耀眼的人不会缺优秀女人。” 苏谨妤眼睛闪了闪,没做声。 .... “你们都在啊!那就好!那就好!告诉你们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晚上,手持一份报纸的罗雪急急匆匆奔回宿舍,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大喊。 “看把你急得,什么消息让你激动成这样?”靠门最近的刘琳率先发问。 罗雪是一路奔跑回来的,此刻顾不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手忙脚乱地讲: “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张宣是大作家!!!张宣是大作家!!!” 方美娟被罗雪翻来覆去一句话弄迷糊了:“什么大作家?你在说什么呢?” 罗雪比划比划手指:“就是大作家!就是那种特牛特牛的大作家! 哎呀妈呀,我一时说不清了,张宣就是大作家,外面都在疯传,你们就没听到任何消息吗?张宣是大作家!!!” 见罗雪语无伦次,这时柳思茗把手里的热茶递给她,“你先别急,喝口水缓缓,理清了思路再说。” 罗雪也知道自己没说请,于是喝口水,拍了拍心口,迎着5双目光,措辞道: “我刚从物理学院回来,他们那边都在疯传一个消息,说我们管院出了一个大作家。 我当时就问我男朋友,那大作家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那大作家叫张宣,和校长一起一起表演节目的那个,听说还是你们管理专业的。 你们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惊呆了!人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杵了好久。 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我问他,大作家的笔名叫什么。 我男朋友告诉我,笔名叫三月,写过“风声”和“潜伏”。” 丁艳红此刻正在换内衣,听闻这话,内衣穿到一半停住了,走过来摸摸罗雪额头:“不热啊,没发烧啊,这孩子今天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罗雪打开丁艳红的手,顺便伸手在丁艳红身上捏一把,就道: “消息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反正外面都在传。呐,不信,这还有报纸,关于作家三月的新闻报道。” 这时一直旁听默不作声的柳思茗接过报纸,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只见报纸正标题是:《继“风声”过后,“潜伏”三个月大卖500万册,打破历史记录!载入史册!》 新闻副标题是:《作家三月,凭借“潜伏”三个月狂揽1400万,再创财富传奇!》 看完这一正一副的新闻标题,柳思茗愣住了,拿报纸的手都控不住地抖动了一下。 此刻柳思茗感觉脑子在充血,好在她家学渊源,个人修养不错,又强忍着好奇心一路看了下去。 5分钟过后,一字一字把新闻看完的柳思茗整个人都不好了,手抖动地厉害。 现在她感觉不仅脑子在充血,还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仿佛被一股电流激过、热的厉害。 柳思茗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对着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的众人说: “我受不住了,你们快来看看报纸。求月票! (还有…) 有打赏嘛,今天万更! 第362章,大作家身份带来的冲击2(求订阅! “我受不住了,你们快来看报纸。” 闻言,在床上睡觉、被吵醒的董子喻穿着睡衣下了床,挨着柳思茗看了起来。 紧接着,其她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靠了过来。 一时间6个脑袋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屏住呼吸,5分钟后,大家看完了。 随后6人一起抬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偌大的宿舍落针可闻,瞬间安静极了。 许久过后,丁艳红挺了挺身子,对刘琳说: “琳琳,你捏我一把,我感觉在做梦,好不真实!” 刘琳伸手,毫不客气地、重重地捏了一把,差点爆汁。 丁艳红大惊,脸都拧成了麻花,叫道:“要死啊你!捏这么重!” 刘琳不以为意:“看你有痛感,证明我刚才看的报纸是真的,我们没有出现幻觉。” 说着,刘琳对向罗雪,确认似地重复问:“张宣真的是大作家?真的是报纸上的大作家三月?” 罗雪激动地说:“是的,外面都在这么传,不信你们出寝室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一直没说话的董子喻,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后,抬头说:“我信。” 方美娟紧着问:“子喻,证据呢?” 只见董子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说:“说出来你们不信。 我第一次见张宣就觉得他与众不同,和大家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我当时也说不出个名堂,就是一种直觉。 李正跟我说过张宣的家庭背景,单亲家庭,湘省贫困地区的农村家庭,在大深山里。 要是他自己没这个能力,不可能用得起bb机,也不可能穿的那么干净、精致,有气质。” 柳思茗赞同:“确实。听魏子森说,张宣借了几千块钱给沈凡,还借过一千块给欧明,而且从来都不急着要,要是没点家底,就不可能有这个自信。 而且我们以前也讨论过,管院领导对张宣旳态度一直耐人寻味。 而导员更是对张宣呵护有加,这都是不正常的现象。” 罗雪举起手:“对对对!张宣9月份请假一请就是一个月,却没一个任课老师提起这事。 甚至老师点名时,都自动忽略张宣的名字,不点他,这就是证据。” 丁艳红把内衣的另一半穿好,道:“那这就是确证张宣是大作家身份了?” 刘琳嘀咕:“还是千万富翁!” 一声大作家!一声千万富翁! 让6个女生又陷入了沉寂。 再一次你看我,我看你,全被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什么好像也缓解不了众人的杂乱思绪。 宿舍死寂死寂的... 十来分钟后,罗雪最先熬不住了。 只见她一个扑棱,扑到床上哀怨道:“我好亏啊!又是大作家,又是千万富翁,我好亏啊! 我当时就该死皮赖脸坚持坚持的,呜呜呜...,我好亏啊!” 柳思茗还在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为了让自己缓口气,适时感慨说:“就算你坚持,也很难把杜双伶拉下马。” 罗雪侧身看着柳思茗:“我不要把杜双伶拉下马啊,我给她做小老婆也可以啊!呜呜!好亏!” 柳思茗:“.....” 丁艳红讽刺罗雪:“堂堂名牌大学生,竟然想着给人做小老婆,你祖宗要是知道了,非得从坟场里跳出来把你带走。” 罗雪把双脚夹得紧紧的:“那有什么?人家是大作家三月,是千万富翁,哪一個身份不值得我托付身子? 要是你,要是张宣找你一夜情,你现在敢说百分百拒绝得了吗?” 丁艳红沉默了,许久后指着罗雪的双腿气道:“去你的!就知道胡说八道!别夹了,夹得再紧张宣也不是你的。” 罗雪哀嚎一声,把腿夹得更紧了:“要是能跟张宣双宿双飞,我这大学也值了。” 方美娟看不下去了,笑骂道:“真为你男朋友叫冤。” 罗雪白了眼,对向董子喻:“子喻,我知道你立志要找一个体制内的老公。 我特别想知道,这张宣能不能让你改变要求?” 听到这个问题,其她四人也齐齐看向了眼光甚高的董子喻,同样想知道答案。 董子喻目光落在新闻报道上,安静说:“苏谨妤一直追张宣,还没追上呢。” ... 女生宿舍乱成了一锅粥。 303寝室也不遑多让,没好到哪里去。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地叫了一阵后,魏子森挨个问: “老李,你有什么想法?” 李正吸着烟,深呼吸口气道:“我没想法,我现在就想抱着宣哥咬一口,想尝尝大作家和千万富翁的肉是什么滋味。 太他妈的让我吃惊了! 我竟然跟这么牛气的人住了一年多。 我敢说,我过年回家把这事告诉我父母,他们肯定会带着我去看神婆!” 众人无语,随后大笑。 李正的话让宿舍窒息了许久的气氛陡然松弛了下来。 魏子森问:“老欧,你呢,你此刻是什么想法?” 欧明摸摸大光头:“我啊,我现在想法可多了。 一,我欧明决定了,我要抱紧宣哥这条大腿,我以后要是混到吃不起饭了的时候,这就是咱的退路。 二,我想亲自给宣哥卷根白纸烟丝,用火柴亲自点上,问问他还收不收养子,我愿意的。 三,不瞒你们说,我老欧的资本更加雄厚了啊。 我以后出去追妹子,我就说我跟大作家是室友,是朋友,是同学,是哥们。” 果然是欧明,脑回路就是神奇。 大家不由听乐了,同时很认同第一点和第三点。 魏子森换目标,问:“老沈,你呢?” 沈凡趴在椅背上,小声说:“我真的为宣哥感到高兴。” 魏子森最后问万军:“老万,你呢?” 万军现在的震撼程度比宿舍里其他人大多了。 因为他知道张宣是自己上头的大boss都要巴结的对象。 此刻除了震撼就是懵逼。 万军狠狠地吸口烟,说:“我从小到大都不甘人后,这回我服气了,真的心服口服了!” 这时李正建议,“宣哥明天要校庆表演,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表示表示咱们303的诚意?” 万军问:“你有什么想法?” “送花?” “送花有什么好,我们又不是女生。” “拉横幅?” “拉你个头,求月票! (还有…) 一下章校庆不好写,需要动力啊… 第363章,快看,大作家来了!(求订阅!) 1994年11月12号。 今天是中大70周年的校庆日。 阳光明媚,预兆着这个喜庆日子会有完美的开端,圆满的落幕。 一大早,中大校园就人来人往的,呈现一派忙碌气象。 什么联络、物资、就餐组啊,什么安保、卫生组啊,什么接待、指引组啊,什么展示活动组啊,什么庆典演出组啊,宣传拍摄组啊等,此刻都各就各位,准备充分。 晚餐是邹青竹和杜双伶做的。 邹青竹主勺,杜双伶帮着打下手。 至于张宣呢,文慧在陪他最后一次练习“信天游”。 实在是今天的知名校友阵容和邀请嘉宾阵容太过强大。 老男人不好意思落后高校长太多,不然对不住高校长的看重不说。要是搞砸了,也实在是无脸见江东父老。 吃过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对三女说:“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出门前,杜双伶有些不放心,特意围绕张宣慢慢转悠了一圈,检查衣服鞋袜没有问题后,不顾外人在,垫脚主动亲他面庞一口,“亲爱的,加油。” “嗯。”张宣自信地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夕阳残红,情夕绯音。 眺望天边余晖,张宣想起一句话:陪你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更浪漫。 校园整洁干净,放眼过去,到处都是穿着礼服行走的人。 ... 小礼堂。 此刻入口处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一些安保力量外,剩下最多的就是校庆迎宾志愿者。 邹青竹不由看看时间,说:“还差20分钟才6点,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最后一批来的了。” 张宣接话道:“可能是我们昨晚没在宿舍住旳原因吧,离小礼堂比较远,感受不到那种热闹氛围,没有那种紧迫感,不然我们肯定也早早进去了的。” 三女点头,认同这观点。 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容易被情绪感染,只要有人吆一嗓子,就随大流跟着去了。 就算明知道去太早,要等很久,还是会跟去。 “张宣,双伶。” 就在四人要进大门时,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转头一看,哟,不是杜钰是谁? 旁边还跟着上次见过的红衣服女生。 张宣走过去打招呼:“老同学,你还是校庆志愿者?” 杜钰热情地跟杜双伶拥抱一下,对文慧和邹青竹笑笑,就抱怨道:“可不是么,我们被导员拉过来了,光这个迎宾礼仪培训都折腾了20来天,可辛苦了。” 张宣扫一眼周边,见没多少人,打趣道:“来,迎一下我。” “好的!” 杜钰还真的用标标准的礼仪引领:“中大知名校友,大作家三月,欢迎莅临,这边请。” 眼瞅着这一幕,杜双伶抿笑抿笑,很是开心。 文慧小嘴儿微嘟,质朴的黑白里,也是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邹青竹更是明显,直接捂嘴笑开了。 感受到“红衣服”女生在打量自己,张宣向对方礼貌点头,就蹙眉问杜钰:“消息传的这么快?” 杜钰行一个万福就说:“快,当然快啊!昨天我们医学院都传疯了,走到哪,哪就听到议论你的声音,我不想知道都难。” 说着,杜钰认真打量张宣一番,特别有感触: “我也是和你同桌了2年半的人,竟然没发现你一丝一毫的异样,我这眼睛真是瞎得可以哎。 昨晚我躺床上还在想: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份本事,我当初说什么也要趁你高一容易脸红时、诓骗你做我哥哥了。” 话到这,杜钰用手拍拍自己额头,叹气道:“哎,我真是世界第一笨蛋呢,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张宣笑说:“别这样,咱现在也是好朋友加校友,可不比兄妹关系差。” 闲聊小会儿后,张宣等人提出告辞。 离开时,张宣竖个拇指夸赞:“老同桌,你简直就是个衣架子,这身红色旗袍穿得很有感觉。” “谢谢喔!”杜钰一脸灿烂的笑。 目送几人进了小礼堂,旁边的“红衣服”女生问,“他真的是来自乡下吗,我感觉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个农村人啊?” 杜钰唏嘘:“对。你是没见过他高一的模样,穿得真的很简单很简单,还不太敢和女生说话。 当时我们班有个女生特别特别漂亮,我这老同桌每次跟那女生说话,脸就红了。” 红衣服女生好奇:“那女生比他女朋友还漂亮?” 杜钰轻点头:“还漂亮。” 红衣服女生问:“那张宣为什么不去追那个女生,以他的外在和才华,应该能追到手吧。” 面对这问题,杜钰哭笑不得,她没法回答,没法告诉密友:我这老同桌啊,文人该有的臭毛病都有哎,在追呢,怎么没追? 接着她还在心里补充一句:我表姐也暗恋他。 .... 进到小礼堂。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 不仅位置上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都piapia地挤满了。 “让让,谢谢... 让让,谢谢...” 正当张宣四人艰难地往管院区域行去时,旁边突然有人喊: “张宣。” 张宣闻声望去,发现对方脸熟。 虽然叫不出人家名字,但知道这是管院学生会干部,应该是守在门口这里做引导的。 男生走过来问:“你们知道管院的划分区域吗?” 张宣指着右前方问:“是在那里吗?” 男生说对:“你们管理2班在最右边第6排到第8排。” “好,谢谢。”张宣客气地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见张宣这么讲究,男生也是慌忙摆手。 “让让,谢谢..”张宣四人继续前行。 但现在这四个字的穿透力可比刚才有用多了。 刚才喊一声“让让,谢谢”最多能拨开两到三人,前行1米左右。 可如今,嚯! 好家伙! 张宣只需喊一声,前面拥挤的人群很是自觉地散开了。 就算有人是背对着的,没看见张宣四人过来。这时就会有同伴拍醒那人,悄悄说一句“快看,这就是大作家张宣。” 然后效果每每出奇的好。 前面不管是高子、矮子,还是胖子、瘦子,通通让开了。 真的是通通让开了。 就算有個别肚子大的男生,还会一脸不好意思地踮起脚、吸着肚子让几人过去。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之前没人认出他时,就没人关注他。 现在虽然畅通无阻,可过道两边的人都在看他。 看西洋景似地看。 这些人自己看就算了,还要小声一传十、十传百地喊身边人看。 “快看,大作家来了。” 就这样子,不到半大功夫。 刚才还喧嚣无比的小礼堂右边区域,一下子猛然安静了下来。 此刻,这些男生女生,他们目光统一,动作统一,齐齐给张宣行注目礼。 其中一些女生嘴巴小幅度动动,还会偷偷和身边的同伴交流: “他就是张宣啊?” “真的好年轻!” “长得真好。” “旁边那个女生是谁啊,是他女朋友吗?” “....” 右边区域的诡异情形,死寂无声的诡异情形,很快就被其他区域的同学察觉到了。 于是下一秒,整个小礼堂出现了无语的一幕。 仿佛有狂风吹在稻田里,形成了稻浪一样。 稻浪一波接一波过去,其他区域的同学像是听说了什么,纷纷朝右边区域望了过来。 有些人矮,看不到,就伸长脖子看。 要是还看不到,干脆站起来看。 还有甚者,看大作家心切,直接站在座位上看。求月票! 下午被人上门要求去打疫苗加强针,很突然,三月不得不去了,排了好久队伍,更晚了,抱歉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364章,大作家太抢手了怎么办?(求订阅! 小礼堂的反常,很快就被前排的领导班子发现了。 见过这一幕,有不知情况的嘉宾就问高校长: “我说老高,这是什么情况,也没听说你们学校里出了个明星啊?” 高校长目光放在张宣身上,饶有意味地说:“明星?明星可没法跟我们这位比。” “哦?老高,你这是什么说法?”另外一人问。 被高校长这么一说,前排的领导都纷纷转过头看了过去。 往张宣看去。 高校长神秘笑笑:“不急,容我卖会关子。” .... 忽地被整个小礼堂的人行注目礼。 忽然被几千、上万的校友注视着... 邹青竹有些无措。 虽然她强迫自己镇定,但还是紧紧咬着下嘴唇,低头跟着前面的三人走。 文慧倒是不受影响。 她自己走自己的,步子很随意。 不过此刻也是低头走着,文慧知道,今天之所以被人关注,是个意外,这些人不是看她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大阵仗,杜双伶虽然外表保持微笑,但内心其实也有些紧张。 不过看到枕边人用眼神鼓励自己时,她慢慢又缓和了下来。 张宣走在最前面,面对热情的校友打招呼时,还要时不时礼貌地回应一下。 至于紧张? 老油子一个了,不存的。 自己和银角大王一起吃过饭,一起吹过逼。 和高校长天天唱歌开玩笑。 更是写出了“风声”和“潜伏”。 身家高达几千万。 还睡过邵市大拇指的女儿,莉莉丝。 你说他会不会紧张? … 在上万双眼睛旳注视下,像走好莱坞红毯似地,过道好像显得很漫长。 其实很短,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经过管理1、2班时,张宣没有停留,仅仅和班上的同学热乎了下下。 还和两个联谊寝的打了招呼。 再次面对张宣,魏子森很是激动,喊:“宣哥,我们两个宿舍商量好了,要吃大餐。” 见室友没有吓到不敢出声,张宣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身边朋友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身份差距而疏远自己,不敢和自己打交道。 那样人生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是一个喜欢孤单的人,却又非常害怕孤独。 还好,这303的牲口们果然很牲口,没脸没皮。 没让他失望。 “没问题,周末咱老地方见。”张宣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 罗雪看他的眼神有些特别,张宣感觉到了。但假装不知道,一笑而过。 离开管理两个班,四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财会班所在地才停下来。 现在整个管理学院的人都在看着杜双伶。 尤其是那些女生,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纷纷在想,为什么这杜双伶的命会这么好? 高中就把这么优质的男人套牢了? 不给我们丁点机会,这还让不让活了? 那些条件普通的女生虽然意难平,但心里还能接受。 可那些条件非常好的女生就酸了,看着张宣和杜双伶的亲昵劲儿,心酸到牙疼,心酸到胃疼。 整个人都酸了! … 管院前排。 有一個条件特别好的新生,一个一进校门就被94级管院男生热烈追捧的女生,她叫伍瑶。 伍瑶细细打量一番张宣后,瞬间心动了。一见钟情! 带着心跳加速的想法,伍瑶本能地望向了杜双伶。 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同杜双伶各个方面比较一番,得出结果是:自己任何方面都不输于这位风风光光的学姐。 有了比对结果,然后她又在脑子里权衡,要是自己横插一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伍瑶,我感觉那位学姐不一定比你漂亮,可命真好哇!”就在伍瑶胡思乱想之际,她的一位舍友情不自禁地说。 伍瑶听了没做声。 因为她注意到了张宣身边的文慧。 出于女人的攀比心心,伍瑶又拿自己和文慧比较一番,然后气结了。 她自信长相不输文慧多少。 可文慧身上那股子极为自然圆润的气质,让她一下没了必胜的底气。 伍瑶不动声色问:“那位学姐是谁,看起来好舒服。” 前排一男生献殷勤说:“叫文慧,听说弹得一手好钢琴。在管院名气非常大。” 就在这时,前排正在张罗主持的小十一在管院主任的授意下,直直地往张宣行了去。 看到这一幕,前排男生特别八卦地对伍瑶说:“这个晚会主持人叫苏谨妤,你应该听说过吧? 人家条件这么好,苦苦追求张宣都一年多了,愣是没半点进展。” 伍瑶对小十一很熟悉,因为她现在就是学生会的一员,虽然在办公室,不是一个部门,但经常能见到这位非常有才华的学姐。 小十一苦苦追求一位学长的传闻,伍瑶也有听过。 以前不知道那学长是谁,现在恍然大悟过后,她一下气馁了。 苏学姐追一年多都没进展,难道自己也去耗费大把时间追求? 如果有结果还好,多少时间都愿意,都值得。 毕竟大作家身份,加千万富翁,加让她心动不已的外在条件,付出多少时间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 伍瑶一会看看杜双伶,一会看看小十一,最后再看看文慧,郁闷到胸口疼。 .... 见到小十一走过来,张宣猫一眼杜双伶,主动问:“有事?” 小十一无视杜双伶,直接对张宣糯糯地说:“主任要我告诉你,前面给你安排了位置,问你要不要去前面坐?” 嗯? 嗯嗯嗯??? 周边的人听到这对话,看向张宣的眼神都直了! 真直了!我们也想要这待遇啊! 张宣好奇问:“我坐哪?” 小十一眼睛一闪,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靠近一步。 附耳小声说:“学校安排你跟我们管院书记坐一起。” 小十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很多人看懵逼了! 把小礼堂很多男生看腻歪了! 而管院那些知情的牲口们,此刻都高潮了。 别个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么? 这风华绝代的苏谨妤一直苦恋张宣,一直惦记着张宣,就算知道张宣有女朋友也没退缩过。 他们最喜欢看争风吃醋的戏码了。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他们都想高声叫好一番,热闹一番。 张宣蹙眉,不着痕迹退后一步,就开口讲: “你帮我跟主任说说,谢谢他的好意。我女朋友今天身体有点不适,我要坐后面照顾她。”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张宣在鬼话连篇。 杜双伶脸色红晕,面上一直带笑,怎么可能不舒服? 这完全是在拒绝小十一的爱意啊!在向杜双伶表明态度呢。 听到这话,邹青竹在文慧耳边低声细语,“我以前也羡慕双伶,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羡慕过。 他们俩个真好,好希望他们俩长长久久,三生三世。” 文慧黑白稍微移了移,温婉笑笑,没接话。 闻言,杜双伶暗暗捏了捏张宣的手心,“你去前面坐。” 短短5个字,张宣完全懂了。 两人心有灵犀,都明白对方的处境,都会为对方着想。 张宣没矫情,说好。 不需要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彼此懂彼此。 于是转头问文慧:“你今天是表演嘉宾,你是要坐到指定区域去的吧?” “是。”文慧应一声。 “那好,我跟你一起过去,我也坐那。”张宣说。 他才不想跟书记等领导坐一起,那样子等于自绝于人民,让同班同学潜意识里觉得他高人一等。 而他也不选择坐班级区域,那样会让书记等人的良苦用心打了水漂,觉得自己不够尊重他们。 选择表演嘉宾区域落座,完美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几步几步来到前排,张宣还没来得及跟主任等人打招呼、说明来意时。 前面的校长已经向他挥手了。求月票! 第365章,校庆,老小都不正经(求订阅!) 迎面走过去,张宣挤个笑脸,主动招呼:“校长。” 校长起身,招招手:“来来来,我们两个合个影。” 闻言,旁边一个拿相机的女老师很是识趣地、已经退后准备开始拍照了。 拍照? 大庭广众之下一起合影? 张宣心里有点小惊讶,有点受宠若惊,这明显是在抬自己啊。 没得说,老男人很是高兴的和校长来了个肩并肩。 两人头微微靠拢,发自内心的笑。 “咔嚓”“咔擦”两声,合照完成。 跟高校长合影就像打开了水库的泄洪闸口一样。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个。 张宣很忙,很忙。 忙着跟中大副院长姜柏合影。 忙着跟管院书记和主任合影, 还忙着跟一些不熟悉,但都是大佬的人合影。 张宣最后找到第3排座位的鲁妮,笑说:“导员,我们俩也来一张。” 见到这一幕,鲁妮非常开心。 本来按照今天的咖位和座次看,合影这么美妙的事情,压根就没她的份。 刚才她一直和广大学生一样,安安静静看着前排一众人来来回回拍照,羡慕得紧。 因为这也是一种荣耀,一种地位象征。 没资格的人,谁会那么不识趣往上面去凑? 鲁妮笑得很灿烂,心情很好,拍完照还不忘送上祝福:“加油!” “好。” 拍完照,张宣跟主任和书记稍稍提了下座次。 这两位也是心思巧妙之人,一下就懂了他的用意。 很愉快地同意了。 演出嘉宾的座次安排在前面最左边区域。 这里清一色俊男靓女,化好妆,打扮洋气旳扎堆坐那,等待登台。 见张宣过来,这些人的目光齐齐投放到他身上。 就算刚才有人窃窃私语聊天的,此刻也停止了,静悄悄地、近距离打量传说中的大作家,千万富翁。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张宣浑不在意,很是自然地走到文慧身边,挨着坐下。 见状,演出嘉宾区域的众人,视线从张宣身上转移到了文慧身上。 就算这票人表面保持风平浪静,但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些羡慕文慧。 甚至有一小撮人带着淡淡的嫉妒。 这种嫉妒并不是恶意的,完全是天性使然。 试问? 小礼堂在座的广大校友,谁不想结识张宣这样拉风、又有实力的朋友? 张宣没理会众人的各色眼光,坐下同文慧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就安安静静等待,等待今晚的演出。 … 晚上6点过,落日慢慢沉入了地平线,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小礼堂的舞台灯光次第亮起。 蓝色、红色和黄色的主灯光变幻,结合星幕一样的排光灯、顶光灯和流光灯,把舞台照射的美轮美奂。 舞台上的工作人员先后试了试追光灯,随后打开音响最后调音,当一切准备就绪完毕后,工作人员悄悄退场。 下一刻,灯光一黑一亮,两位主持人上来了。 苏谨妤今天很美! 白皙的肌肤,空气刘海,淡黄色小波浪卷发随意揽着,淡紫色的法式洋装小晚礼服,修长完美的身材,优雅地往舞台中央一站。 偌大的小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下面的众人看着从气质到穿着,从样貌到气场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小十一,眼里都放着光。 望着在灯光下无与伦比、风华无双的小十一,众人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之前苏谨妤附耳张宣的亲昵画面,这般想着,许多人下意识往张宣座位方向看了看。 结合传言。 结合那个小十一苦恋张宣的传言,好多男生心里酸到了! 不爽了! 他们恨不得取代张宣,把小十一抱回家,压在身下。 管院前排的大一新生伍瑶,此刻死死盯着无比耀眼的小十一,心都凉了半截。 暗道:这样才情惊艳的苏学姐都没能拿下张宣。自己上,是不是意味着同样的结果? 伍瑶郁闷了,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她在想,在希望,要是这大作家花心一点就好了,可能自己还有机会。 可伍瑶刚才打听了一圈,在中大,这位让自己一见面就怦然心动的大作家,除了苏学姐外,没有和任何女生传过绯闻,似乎一心放在杜双伶身上。 独宠杜双伶! 这刹那,心动不已的伍瑶觉得自己命不好,丘比特之箭来的不是时候,来的太迟太迟。 和伍瑶相反,台下的杜双伶虽然也笑吟吟地望着小十一,可心里却没有任何紧迫感,也没有任何压力。 理由很简单:刚才心上人维护自己的那一幕全校师生都看到了,已然深入人心。 杜双伶知道,自己男朋友虽然心不完美,心不全在自己这里。 但在她看来,除了米见外,张宣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专情的。 你小十一再美,再会打扮,再会搔首弄姿,也抵不过粗茶淡饭的米见。 所以杜双伶不是很担心。 就像艾青同志说的,男人嘛,吃惯了精粮细米,把口味养叼了,就不会轻易吃糠咽菜。 想到精粮细米,杜双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文慧的身影,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通过一年多的相处,通过一年多的暗中观察,文慧对自己男人没有任何心动的迹象。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任何端倪。 就算刚刚知道张宣是大作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这让她很满意。 至于米见,杜双伶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 台上的小十一很吸睛。 其实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主持人也不赖。 长相周周正正,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张宣知道这男主持人叫赵亮。 现场寂静,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面。 主任人掐着时间登台,掐着时间开始讲话。 女士优先,苏谨妤率先开口:“尊敬的各位领导!” 赵亮接话:“各位来宾!” 苏谨妤:“亲爱的?师们!” 赵亮:“同学们!” 两人一起:“大家晚上好!” 苏谨妤自我介绍:“我是今天晚会的主持?苏谨妤。” 赵亮跟着介绍:“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赵亮。” 苏谨妤说:“70年风?兼程,70年?强不息。” 赵亮说:“70年春风化?,70年英才?布。” 苏谨妤说:“70圈年轮,铭刻着历史的沧桑和岁?的峥嵘。” 赵亮说:“70个春秋,记录着步履的铿锵与不屈的昂扬。” ... 俩主持人在台上声情并茂,洋洋洒洒… 闲得无聊的张宣计了下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刚好4分钟开场白。 这两人的业务可以啊,还是很精通的。 接下来就是校长致辞。 这位高校长是个务实派,和那些冗长的、听的让人想睡觉的官僚作风不同。 这个小老头面带微笑,致辞简洁又诙谐,很有味道。 张宣细数了下,光这個辞职,底下宾客、校友和学生就哄堂大笑了5次,热情鼓掌了6次。 张宣总结一句就是:高校长人很亲和,没有架子,讲话非常有水平。 在他看来,在如此高位上,还如此随心随意,真的很难得。 辞职完毕,这糟老头子竟然不走了,直接在舞台中央对着演出嘉宾的座次区域方向,手一勾。 只见高校长拿着话筒幽默地说: “那个人啊,自觉点上来,不要我喊了。” 台下爆笑,纷纷鼓掌起哄。 张宣无语,见过不靠谱的,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排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无语归无语,张宣很是给面的起身。在追光灯的照耀下,走向了舞台。 苏谨妤从旁边递个话筒给他,小声说:“加油!” “嗯。”张宣应一声,也是走向了舞台中央。 高校长不按常理出牌,率先发难:“我看你好像不情不愿?” 张宣拿起话筒说:“校长啊,您不要冤枉我。 虽然我是被诓骗上来的。 但我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您看我这笑脸,多灿烂啊,比花还还美丽,绝对不会把内心的不情不愿表现出来。” 老的不着调,小的更加不着调。 听着台上不着调的对话,台下又笑成了一片。 高校长偏头问:“歌准备的怎么样?” 张宣说:“好。” 高校长说:“等会可要跟上我。” 张宣愣了下,跟上什么?但气势不能弱,信心十足:“放心,丢不了。” 高校长问:“你先来,我还是先来。” 张宣说:“您是长辈,您先唱。” 话毕! “信天游”的前奏响起。 轻快、紧凑、爆裂... 就在这时,之前还站着好好的高校长有动作了。 只见这个老头子忽然轻快地甩手,轻快地扭腰,两只脚还迈着明朗的节奏。 手、脚、腰一动一动,配合默契,极有韵律,竟然给人几分调皮、几分高雅的感觉。 张宣傻眼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前面20多天一起练习,这老头子也没告诉自己还有这一出啊? 台上一个动得很嗨,一个安静站着;一个脸带陶醉笑容,一个懵逼状态,形成了强烈反差。 瞅着这一幕,小礼堂的众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合着大作家被校长涮了? 顿时会心笑了,纷纷感觉这老校长有点意思。 原本大家不喜欢看的校领导节目硬是搞出了花样,让众人纷纷叫好。 高校长侧头瞄了张宣一眼,意思很明显:不是要你跟上的吗,跟上。 张宣头都晕了,原来跟上是这个意思? 真尼玛的不靠谱啊,没得法,也立马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起来。 高校长扭腰,张宣跟着扭腰 高校长左右迈腿踩着节拍,张宣也跟着学。 但毕竟高校长蓄谋已久,张宣这个初学者模仿能力再强也有点相形见绌。 这差异化明显的表演… 下面的人乐疯了,嘻嘻哈哈合不拢嘴,笑得东倒西歪。 反正都这样了,张宣也是豁出去了。心道我身份地位摆在那,丢不了人,最多算是给大家带个乐子而已。 只是跳着跳着,意外又出现了,高校长突然抖了下腿。 抖了下腿! 嚓! 张宣一下整不会了,这腿抖得不难看,非常有艺术。 可他没有准备啊,节奏一下打乱了,然后一时间跟不上了,这名场面顿时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笑声和掌声。 前奏终于过去。 第一段是高校长的:“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歌声奔放、开阔,扣人心弦、回肠荡气... 高校长唱的真好,这是小礼堂众人的心声。 第二段是张宣的。 他拿起话筒唱:“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 听到这不输高校长的歌声,众人纷纷拍起了手掌。 台下的文慧一直在紧张地等待张宣开口。 听他唱完第一句,文慧整个人骤然松弛了下来,小巧的嘴角微微嘟起,脸上含笑含俏含妖,美玉荧光,质朴的黑白间隐有一股书卷清气。 又轮到高校长唱了:“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张宣唱:“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台下的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看着张宣。 她喜欢张宣的声音,喜欢张宣唱歌的味道。看到台上的张宣在气场上完全不落下风时,眉梢间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高校长唱:“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张宣唱:“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 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这时小十一递上笛子给张宣。 张宣接过笛子,马不停蹄地吹凑了起来。 优美的笛声在空中飘荡,下一秒就充斥着整个小礼堂。 这时众人都安静了,像定住了般,心情随着张宣的笛音在高亢、低回、悠扬、激昂中动荡开来。 舞台侧面,谢艺望着舞台中央全神贯注的张宣,对小十一说:“真好听,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你选人的眼光真不错。”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他总是给人惊喜,这回总算把场子找了回来。” 笛子过后,就是二胡笛子合奏。 张宣和高校长眼神对眼神,在这一刻,就像两只斗鸡眼的公鸡,两人用出十分本事,表演的极好。 又收割了一波掌声。 临了高校长唱:“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最后张宣收尾:“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到此,一曲终了。 底下掌声如雷。 大家听得很满意,听得很过瘾。 在这年头,张宣和高校长能吹、能拉、能唱,诠释了什么叫多才多艺。 更难得的是,两人诙谐有趣的语言动作,不拘一格的表演,让大家感觉即看了一场演唱会,还兼带听了一场相声。 非常爽! ... 主持人上来了。 苏谨妤问大家,“刚才高校长和张宣表演的怎么样?” “很好!” “非常好!” “好听!” “还想要!”. … 回答没有例外,一致好评。 苏谨妤回头问高校长:“您对刚才的表演满意吗?” 高校长真心说:“满意。” 苏谨妤问:“之前跳舞的那段,您没和张宣商量的吗?” 回忆起刚才的情形,高校长忍不住笑了,说:“没有商量,商量了你们就看不到这么有趣的表演了。 事实证明,我们的张宣同学不仅写作厉害,模仿能力也很强。” 赵亮问张宣:“你给刚才的表演打多少分?” 张宣说:“我给高校长打满分,给自己打60。” 赵亮抓着问:“你刚才表演的很好,大家反应非常热烈,为什么只给自己打60?” 张宣食指竖在嘴边,声音降低几分说:“嘘!我在拍马屁!” “哈哈哈!....” 台上的主持人和高校长也好,台下的一众宾客和中大校友也罢,瞬间破防了,哈哈大笑。求月票! 本书设定是略带轻松的风格,不要用非常严肃的看法去偏执啊… 没办法,太严肃了不好写,没看点,也没市场。 水平有限,写的不好请见谅… (先4800字,还有…) 校庆还有最后一章,也是最xx的一章。 第366章,功成名就,一朝成名天下知!(求订 高校长下去了,舞台留给了张宣。 接下来是他和文慧的表演。 一个人霸占前面的黄金两场,其实这也是算是打破惯例了。 但也没办法,张宣虽然还没公开自己的身份。 可他是实打实的大作家,千万富翁。 就算把今天的知名校友都算在内,张宣虽然年轻,但地位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列。 试问? 94年有多少个千万富翁? 而且钱来的干干净净,不偷不抢,是靠真本事得来的。 而且还不是靠投机取巧得来的,而是通过智慧得来的。 这就甚为难得! 而且这年头知识分子本来就受尊重。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作家,那地位杠杠的,谁敢轻视? “风声”和“潜伏”畅销国内外,打破销售记录,谁敢轻视? 都已经获得“八五长篇小说奖”了,“潜伏”已经成了社会公认旳经典,谁敢轻视? 而且“潜伏”正在冲击中国文学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 这份量够不够重? 谁敢轻视!!! 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把身份如此尊崇的大作家安排到后面去混吃混喝吧? 由于要搬钢琴上来,需要一点时间,两主持人通过临时采访张宣渡过这段空白时间。 当然了,也不算渡过,原本也是要重点采访张宣的。 这是学校安排! 谁叫他现在如此特殊呢? 何况学校里现在到处充斥着有关他的传闻,传的一个比一个神奇,一个比一个神秘! 大家都攒满了好奇心,都想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 苏谨妤笑眯眯地看着他,糯糯地问: “我可以代表广大校友问你几个问题吗?” 这种场合,这问题出来了,就没法拒绝。 只希望这女人不要作妖才好。 张宣答应的很痛快:“可以。” 苏谨妤问:“现在校园流传一则重磅消息,你听说了吗?” 听到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大家知道肉戏要来了! 此刻小礼堂里,成千上万的中大学生有一算一个,都屏住了呼吸,坐直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宣。 他们很想知道,这几天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张宣真的是大作家? 真的是千万富翁吗? 虽然早有猜测,但没确证之前,众人的心态还是不一样的,或多或少还保留了几分疑惑。 没办法,在他们看来,张宣实在是太年轻了! 而“三月”的大作家称号太过尊贵! 千万富翁太沉淀! 要不是有校长和张宣同台,要不是今天有校长和张宣拍照的那一幕,下面的众人没几个会相信看起来极其荒诞的传闻会是真的。 之前一直心存的疑惑,就在这一刻,就在下一刻,即将揭秘! 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都很激荡! 他们都感觉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至少在中大历史上,是一個足以铭记史册的伟大时刻! 学生也好,不了解详情的普通老师也好,现在都凝视着张宣。 等待他张口。 想看看他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词汇? 是:我是大作家三月? 还是:我不是? 迎着小十一的眼神,张宣假装没听懂:“什么消息?” 苏谨妤神情饱满地说:“都说我们学校出了位了不起的大作家,他写了“风声”和“潜伏”,凭借这两本书他成了千万富翁. 目前据说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传闻他来自管院,是93级学生,你怎么看?” 哗地一声! 听闻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台下的重量级嘉宾和知名校友都哗然了! 都恍惚了! 都有些后知后觉! 同时又在难以置信地想:中大隐藏得这么深? 中大卧虎藏龙? 中大出了一条腾飞九天的龙? 大作家三月他们如雷贯耳!他们不陌生! 天天读书看报的他们,要是敢说自己不知道风靡全国的大作家三月,说出去都丢人! 要知道很多时候,他们茶余后饭闲聊时,多多少少有聊到大作家三月。 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多多少少有些佩服! 羡慕大作家三月的功成名就! 羡慕大作家三月成为人上人中的人上人! 羡慕大作家三月财务自由,此生不再为钱发愁!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钱都是经得起追究的,堂堂正正,潇潇洒洒。 羡慕的同时就是佩服! 佩服大作家三月一次又一次打破文学作品的销售记录。 横空出世,一朝成名,就成为了国内最能打的畅销书作家!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也只是佩服而已。 但看着报纸上的报道:“风声”和“潜伏”已经畅销港澳台,远销韩国日本、英国法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时,看到“潜伏”入选英国企鹅经典文学,这是中国第一人获得如此殊荣。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啊,那拳拳爱国之心呐! 经历过岁月动荡的他们,经历过艰难日子的他们,经历过被西方人看不起的他们,那爱国之情完全被激发出了。 在这个崇洋媚外的年代,在这个国人纷纷想着出国的年代,在这个抛妻弃子打破头颅也要出国的年代,在这个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的年代。 这叫什么? 这叫赚取外汇! 这叫文化输出! 这叫扬眉吐气! 这叫国人自信! 这让他们心生敬意! 所以猛然听到这消息,他们都呆愣住了! 他们呆愣几秒后,就齐齐望向了高校长,想立即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感受到无数双灼热的目光,高校长头也不回,理也不理,面带微笑、轻松自如、老神在在地望着舞台中央的张宣。 “老不正经!”这些人暗自吐槽一句后,跟左右的人面面相觑几眼,然后也齐齐望向了舞台中央。 重量级嘉宾和知名校友在焦心等待... 同样的,广大师生也在期待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滴答答... 台下万众一心地看着自己,张宣也看着他们。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空气凝固了! 血液静止了! 偌大的小礼堂鸦雀无声。 嗑瓜子的不磕了,勾搭女同学也不勾搭了,吃口香糖的不小心吞下去了。 杜双伶手捂心口,心情激动! 文慧微微垂着眼皮。 小十一眼里都是亮光。 邹青竹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右手掩嘴,不敢出声。 303的牲口们拳头紧握、青筋毕露、胸口起伏... 联谊寝的女生们神色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眼光灼灼... 管理2班的同班同学,此刻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伍瑶怔怔地望着张宣,眸光越陷越深。 男生们要吃人! 女生们更想吃人! 察觉到窒息感越来越重,张宣沉默小会后。 在大家的注视下,在大家期待下,在大家的忐忑下… 张宣拿起话筒,笑着对大家说:“哎,你们不要向我瞪眼了,不要向我施压了。 我招了吧! 三月是我的笔名。 我就是“潜伏”的作者三月。” 呼~ 拍拍拍!!!.... 拍拍拍!!!.... 寂静的小礼堂响过一系列的惊呼声后,瞬间就被接二连三的鼓掌声覆盖了。 高校长率先起身鼓掌! 接着第一排全体起立鼓掌! 随后第二排跟着起立鼓掌! 第三排起立鼓掌! 第四排.. .... .... 小礼堂仿佛被海风吹过一样,海浪从前至后,一波又一波的鼓掌。 用时只有三秒钟,整个小礼堂的人全部站起来了! 没人大喊大叫,只有热烈鼓掌! 为这个已经取得巨大成绩的校友鼓掌! 为这个潜力无限的校友鼓掌! 杜双伶此刻已然热烈盈眶,感觉好幸福!为他骄傲!为他自豪!此生和他相爱一场,此生能做他的女朋友,此生能得他的宠爱,人生至此,已经圆满,死而无憾! 舞台上,站在张宣身后的文慧,凝望着这张侧脸,望着在追光灯下熠熠生辉的侧脸,小巧的嘴儿抿的紧紧的,紧紧的,白皙的双手跟随大家鼓掌。 站在旁边的小十一,也是跟随大家鼓掌,只是这时这刻,她眼里的爱意不再像以往那样隐藏,眸光绽放,瞳孔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罗雪心里好恨自己啊!大呼亏死了!亏死了!这样的人物这辈子估计再难遇到了! 柳思茗董子喻对视一眼,心思各异。 柳思茗想着:自己本来就和杜双伶一见如故,关系甚好。以后要更多的来往。 而董子喻呢,她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罗雪的那个问题:张宣能不能让你改变择偶标准... 303的牲口们是鼓掌最猛的,最凶残的,最不要命的! 仅仅半分钟不到,他们手掌都拍红了,他们兴奋啊,激动啊! 舞台上受万人仰慕,受万人钦佩,受万人拥戴的牛逼人物是他们的哥们!是他们的室友,出自303宿舍,和他们一起吃过大锅饭、吹过牛、聊过女人! 杜钰此刻脸都红了,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同桌,和自己同桌过两年半,她就心疼地不要不要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呢,就算谈不成恋爱,也可以做蓝颜知己啊。 她决定了,等会散场后,就要给北大的希捷打电话,把这历史性的一幕讲给她听。 并催促希捷赶紧表白。这样的人物值得表姐努力试一试,应该努力试一试。要是遗憾终身的话,死了棺材板板都盖不住的! 鲁妮的心情现在非常不错。 理由很简单,这是她见过牌面最大的大人物、关系和自己最要好的大人物,以后要多多做好吃的,等他来蹭饭。 老邓要是没大没小赶人,就把老邓收拾一顿。 伍瑶的心情很复杂,如今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念头。 一个念头是:追!玩命的追,豁出去追! 另一个念头是:不追了。不要把自己弄得和苏学姐那样狼狈,碰得满身是灰,伤痕累累。 书记和主任对视一眼,眼里有着无尽的欣喜,这是出自他们手底下的学生。 就连边上的赵亮都觉得,男儿至此,人生无憾! ... 一分钟过去,掌声依旧! 第二分钟,高校长在张宣一再鞠躬表达谢意的情况下,终于停歇了! 众人见高校长停了,也慢慢停了。 一分钟! 一分钟掌声! 无比荣耀的一分钟! 等到小礼堂从爆裂骤然恢复到寂静时,张宣再次弯腰鞠躬,诚挚地再次表达了谢意。 感到气氛沉重,苏谨妤在收到高校长的眼神示意后,随即收起心中的爱意,放轻松心情继续采访。 问张宣:“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张宣认真说:“非常好,同时也感觉责任重大。” 赵亮接过话,换话题问:“你对中大的印象怎么样?” 张宣有意放松大家的心情,玩笑说:“印象啊,我这有两个版本,你要听哪个? 赵亮顺着问:“哦,有哪两个版本?” 张宣说:“有正经的版本,也有不正经的版本,你要听哪个?” 赵亮带着大家的好奇一起问:“不正经的版本是什么? 张宣面对大家,不正经地说:“不正经的版本啊。 那就是上到校长、书记和主任,他们太会说话了,初出茅庐的我一不留心就被骗到这个舞台上来表演了。这个社会有点危险。” “哈哈哈!...” 想起之前唱“信天游”时的情形,好多人都笑出了猪叫声。 高校长砸吧嘴,内心也有些小得意。 按道理,到了他这个岁数,什么都看得开才是。 怪就怪在张宣不是一般人。 高校长还是头一次和这般身份地位的大作家打交道,还顺便坑了一把,哪能不得意呢? 赵亮继续问:“上是校长和书记主任埋坑,那下呢,下是什么? 张宣小幅度偏头,装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中大有才华的姑娘太多了,漂亮的姑娘太多了,多到我眼花缭乱,我创作灵感不断,书里都写不下。” “哈哈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才笑过的众人又忍不住大笑。 笑到肚子疼。 众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大作家这话轻浮,反而特别有趣。 大家情不自禁地想:原来名人也这么接地气的,让他们好感倍增。 赵亮问:“不正经的版本大家都知道,那么正经的版本是什么?” 张宣反问:“想知道啊?” 赵亮说:“想。” 张宣笑说:“我怕浪费大家时间,要不你问问大家想不想吧?” 台下立马大声喊:“想!” 于是张宣说:“我高中时就听说过中大康乐园,听说过十八先贤,报考中大我可以说是慕名而来。 事实是我来到这里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这里的老师教学有水平,同学们勤奋好学、乐于助人,一眼望去,个个都是栋梁之材,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一不小心,小礼堂的人都被夸了个遍,又收割了一波热烈的掌声。 苏谨妤问:“我听说,接下来你和文慧合作的歌曲是原创新歌? 张宣一点也不谦虚:“对,是新歌。” 苏谨妤显得很是惊讶,问:“是你创作的吗?” 这是个坑,也是个雷… 张宣转身毫不客气地拉过文慧说:“是她编的曲,我填的词。” 文慧看他一眼,聪明如她,一下子就懂了张宣的心思,没有揭破,而是默契地接受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67章,文慧,怎么会这样?(求订阅!) 提问完毕,主持人下去了。 灯光变幻,下一个节目开始。 “大家都知道,我是被我们亲爱的校长拐骗上来的。 等会唱的不好呢,还请大家多多宽容,多多海涵,实在不行就在心里怪校长啊。 打个商量,只能在心里怪哦。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害了我,我可还没毕业呢。 等会我要是唱得好,那就证明我唱歌确实还过得去,大家一定多多鼓掌,不要吝惜。 现在我唱一首“一生有你”,献给我的母校中大,祝中大越来越好。 同时也献给你!献给你们! 谢谢!” 张宣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着俏皮话,把底下的人都逗笑了。 赢得了一波掌声。 其实他说这话也是看碟下菜的。 如果高校长是个严肃的人,他会中规中矩介绍。 但高校长偏偏是个有度量、有幽默细胞的人。 这不,听完张宣的话,人家带头在笑。 说完话,张宣回头看了眼坐在钢琴前的文慧。 文慧懂他意思,放在黑白琴键上的纤细手指开始律动。 随即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旳小溪,缓缓地流趟出来。 琴声如文慧其人,丝丝柔美,舒软恬静。 在追光灯下,张宣安安静静站立着,听着前奏曲,酝酿情绪。 就在这时,台上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张宣!” 张宣闻声偏头望过去,发现是魏子森和欧明齐齐在喊。 当即把话筒凑到嘴边:“诶,我在!” “张宣,我爱你!”李正、万军和沈凡接力大喊。 “我也爱你、爱你们,谢谢。”张宣回。 前奏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杜双伶就紧张的厉害。 望着台上的张宣,她脑子里就像放幻灯片一样,把两人过往7年相处的画面一一放了出来。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 歌声一出,张宣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这是两辈子以来唱得最好的一次。 身后的文慧,听着他的歌声,从头到脚有一股电流穿过一样,身子感觉麻麻的、软软的。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张宣现在的状态比以往合作时候都好。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张宣状态当然好,脑子时而想起米见,时而想起杜双伶。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侧面后台入口处的小十一听到这段时,情绪情不自禁有了起伏。 她定定地望着台上的张宣,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微微有点涩、有点发酸。 此刻小十一的感情世界里,有陶醉,有欣喜,也有委屈。 她好想问问张宣,自己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如人了? 可她知道,这话她这辈子都问不出口… 下一刻小十一又在想,张宣要是能在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单独为自己唱一遍这首歌,她的心可以变得很开阔,她的世界可以变得很大。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全场很安静,很安静地听这首歌。 很安静地享受这首歌。 这段时间,杜双伶无数次听过这首歌。可只有这一次,她感觉自己才听懂了这首歌,才领悟到了这首歌的内核。 此时此刻,杜双伶的心里闪过一串词汇:相濡以沫,忠诚彼此,不贪慕,不浮华,相知相伴,白头偕老,一生有你。 一曲终了。 张宣挥手向台下致谢,台下掌声如雷。 … 往后台走去,和小十一交叉经过时。 小十一小声说:“唱的真好。” “谢谢。”张宣回。 回到后台,张宣问文慧:“你的钢琴独奏是第五场还是第六场?” 文慧说:“第五场。” 说着文慧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他。 连着唱了两首歌,中间还说了那么多话,张宣确实有点渴了,如今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拧开盖子就开始喝… 不过他是隔空喝,因为他知道文慧包里只有一瓶水,喝一点得还给人家。 连着喝了几口,张宣感觉干燥的嗓子滋润了,人又活了。 “给,你也喝点。”某一刻,又喝一口的张宣直直把水递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天不做美,有个搬道具的男子慌慌张张路过,一不小心碰到了张宣右边身子。 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被撞到了的张宣一个趔趄,拿水的右手直接出现了倾斜。 好死不死的,瓶口太他妈的不守规矩了,竟然对准了文慧领口。 一瞬间,水直接从文慧领口流了进去。 张宣晕了,下意识快速把瓶子拿开,还下意识快速用食指勾住文慧领口,往里打探,看水是不是把人家衣服全部弄湿了… 接着… 随后… 张宣懵了。 张宣傻了。 张宣后知后觉,赶忙收回手,不着痕迹退后一步。 文慧没说话,纯净的黑白直直地看着他,里面没有悲,没有喜。 要不是小巧的嘴儿微微嘟着,要不是她的右手紧紧捂着领口,都很难发现她此刻有情绪变化。 做了亏心事,张宣最开始是避开她的视线,但发现这姑娘不依不饶还在看自己时。 他不躲闪了,就那样跟她对视。 两人都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无声无息… 对视半晌,文慧紧紧抿了下嘴唇,轻轻伸手要过他手里的半瓶水,转身走了。 张宣发挥老油子本色,对着她的背影说:“加油!” “嗯。”文慧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张宣之所以硬着头皮说“加油”,是告诉她,自己是无意识的,对不住了。 正是懂了他的意思,文慧才“嗯”一声作为回应。 两人都知道,虽然刚才有些尴尬,行为有些过了,距离有些过于接近了,但真的没有恶意。 而且两人更加明白,这一年多,两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尤其是这20多天的朝夕相处,两人之间的友谊更进一步,培养了一种默契。 因为不想让双伶吃醋。两人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默契,在很多地方,一个眼神就清楚了对方的想法,一個眼神都知道哪条线不能越,不能过界。 正因如此,考虑到接下来的大学时光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没法逃避,文慧才应声作为回应。 一声“加油”,一声“嗯”,彼此给对方台阶下。 ps:经验不足,前面写嗨了,对不住大家啦,努力改正… 以后好好写,写个300万字。求月票! 第368章,手指勾了两件衣服(求订阅!) 校庆晚会结束,众人都记住了张宣,记住了这个大作家。 不过文慧在这个晚上也出尽了风头,名气大有冲出管院、流向整个中大的迹象。 没办法,那一手高超的钢琴技艺,那一种让人舒服到灵魂深处的干净气质,让很多男生心里暗暗咽口水。 回去的路上,邹青竹一个劲地打趣文慧: “我之前看到有好几个英俊的帅哥跟你套近乎,你有相中的没?” 文慧一开始不说话,后来被弄的没办法了,麻麻利利笑说:“大学我不谈恋爱。” “啊?” 邹青竹捂嘴,很是惊讶一番:“文慧,我跟你讲,现在是我们女人最美妙的年纪。 你这么好的条件,大学不风花雪月的谈一场恋爱,我感觉好亏,我感觉人生都是不完美的。” 话到这,邹青竹挽着文慧胳膊又自顾自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晚那几个男生虽然长相不差,但气质还是差了些,配不上你。” 说到气质,邹青竹瞄一眼前面5米开外手牵手的张宣和杜双伶,小声嘀咕: “以后要是遇到张宣这样气质旳男生,你真的可以试一试。” 听到“张宣”两个字,一直安心走路的文慧抬头迅速看了眼前面的身影,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后台那一幕。 现在虽然是深秋,可是在羊城还算不上特别冷。 她今天只穿了两件衣服,一件浅色线衣外套,一件打底薄衣。 而张宣好巧不巧的,食指刚好勾住了两件衣服。 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张宣身上停留2秒,又移到杜双伶背影上停留1秒。 文慧最后眼皮下垂,温婉笑笑,没有回答邹青竹的问题。 反而问邹青竹:“你呢,你和他怎么样了?” 邹青竹犯难地说:“他长相不出众,但对我挺好,家里条件也不错。 哎,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跟他说了,我以后想留在羊城这边工作,想在这边发展,不想回渝市了。” 文慧问:“那他怎么说?” 邹青竹说:“他说会争取尽量把工作分配到羊城来。” 文慧问:“有关系?” 邹青竹道:“他一个小舅在武装部。” 文慧点头,不再问了。 … 二楼租房。 一进门,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的杜双伶转身就紧紧环抱住张宣,微微仰视地眼睛里,满满都是亮光。 张宣笑了,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低声揶揄:“想要我吻你?还是想要我抱你去卧室,或者去沙发上?” 闻言,杜双伶把脑袋钻进他脖子里,在他怀里扭扭身子,罕见地撒娇说:“不要,我就想抱抱你,我今天就抱着你。” 张宣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晚上抱不行吗,鞋子都还么换。” “不行,我就要现在抱。”杜双伶矫情。 张宣低头哈口气,附耳说:“别闹,你这样抱着,我身体重量一直在增加,你没感觉到吗?” “臭德性...”杜双伶感觉被哈气哈的好痒,歪着脑袋想躲避。 可是歪打正着,小嘴被人噙住了。 “呜...” 这个晚上,学校很多女生宿舍正在发骚地议论大作家张宣时。 这大作家闭门不出,躲在家里背诵“咏鹅”。 楼上,感觉肚子饿、做好夜宵的邹青竹对文慧说:“走,我们去楼下喊他们两个。” 文慧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跟着出了门。 下楼梯,来到二楼最左边。 “双伶,张宣。” 邹青竹喊,没人应。 “双伶,张宣。” 邹青竹又喊,这次还附带敲门。 还是没人应。 当邹青竹准备开口喊第三声时,文慧拉住了她,爽利笑说:“走吧,我们回去自己吃。” 邹青竹如今已经不是小白了,秒懂,眼神闪烁几下,识趣地跟着文慧上了三楼。 夜宵吃的皮蛋瘦肉粥。 邹青竹用一副特别理解的语气道:“我要是双伶,今天男朋友这么出风头,我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抵死缠绵。” 文慧听得没做声,低头用调羹舀着瘦肉粥,小口小口吃着。 邹青竹也不在意,看看手表玩闹说:“半小时后,我再下去喊他们吃。” 文慧这次轻笑出了声,随后快速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调羹,进到琴房打算练会儿琴。 可是才刚坐下,就想起楼下卧室可能发生的一幕,又猛然想起现在是晚上,怕打扰周边人。 静静地坐了会儿后,文慧拿起钢琴上的谱曲看了起来。 邹青竹跟进来问:“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快?” 文慧回答:“今天有点饿。” 邹青竹挨着坐下:“那你再吃一碗啊。” 文慧摇头:“一次性不能吃太多了,晚上不消化,容易积食。” 邹青竹知道她的性子,刚才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把视线放到文慧手里的琴谱上,忍不住好奇问: “你说张宣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哦,还会写歌,这“一生有你”真的好听。” 文慧摆弄下手里的“一生有你”谱曲,附和道:“我也好奇。” .... 日次,北大女生宿舍。 有個女室友问米见:“米见,你今天怎么不学木雕了,还有闲情看报纸了?” 米见面带淡淡地笑容:“今天换换脑子。” 室友凑头往报纸上一看:“你刚才这么入神,看到什么好看的了?” 米见没回避,也没解答,随室友看。 “这、这报纸上是假的吧,这新闻是假的吧,作家三月是中大的?这么年轻?”半晌,室友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米见平静地看着室友,没做声。 室友脑瓜子一转,突然反应过来:“你男朋友好像也是中大的吧?” 对这个问题,米见笑而不语,从不正面回答。 之所以不否认,是她觉得这样挺好,有个挡箭牌在,自己身边清净很多,可以安安心心生活学习。 室友指着报纸又问:“你男朋友也是邵市的吧?” 米见说是。 室友结巴问:“那他是不是他?” 知道瞒不住,米见好看的笑了,坦诚说:“就是他。” “我、我个天呐!” 室友震惊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难怪你看不上北大的男生,是我、我也看不上。” 米见捋了一缕发丝,“替我保密。” “诶,好好!”室友忙不更迭地答应了。 接着,室友继续看报纸。 米见拉开抽屉,拿出木雕开始练习雕刻技法。 ps:昨天被你们喷晕了,脑子现在还一团浆糊,先来点日常缓缓。等会把后面的大纲捋一捋,争取后面节奏好点。 求月票! 第369章,无声无息地较量(求订阅!) 这个晚上。 张宣做了个梦,梦的场景是小礼堂后台。 梦里,自己把文慧堵在一个角落里。 不顾人家同不同意,手指勾人家领口... 张宣被梦惊醒了,看看时间,才堪堪凌晨5点过。 侧头望了会熟睡中的双伶,老男人郁闷了。 真的非常郁闷! 他现在很蛋疼,自己又不是久旱之人,上半夜还和双伶行了夫妻之事。 怎么下半夜就梦到了文慧? 如果仅仅是梦到,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以前也梦到过。 可这次... 有些东西在小礼堂后台看到了,虽然当时只匆匆瞥了2秒。但看得很清楚。 脑子里有清晰地画面。 所以这次做梦不像以往的无头苍蝇般,在梦里一下子就有了非常丰富的想象空间。 想起梦里文慧被自己欺负惨了的模样。 张宣恨不得呼自己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算这个梦确实很舒服,但也不能干。 自家媳妇还在身边呢,竟然同床异梦? 而且梦到的还不是米见,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说句实在话,虽然昨天白天在后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自己事后绝对没有去胡思乱想过。 怎么就入梦了呢? 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可自己真的没思! 真他娘的古里古怪。 控制着自己不去发散思维,张宣又闭着眼睛开始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可后半段,不论怎么假寐,脑子里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梦里旳乱糟糟场景。 睡不着,老男人平躺了会后,干脆起床去了书房。 开始看书。 为自己下一本传统文学找资料,充电,做准备。 说到下一本传统文学的写作。 张宣现在隐隐有了思路,但他自己感觉积累不够,沉淀不够。 不够怎么办? 那就多阅读。 提到阅读,他又想到了远在湾湾的李敖。 听说李敖有个巨大的书房,珍藏有海量的图书。 环视一圈自己这个书房,只有200来本书,真的显得寒碜。 而且很多东西临阵想起时又没法现行查资料,看来有必要买一批书才行。 书多了不要。 但关于下一个传统文学的题材、以及科幻题材方面的书籍,怎么说也要有个1200来本才有面。 才配得上自己的作家身份。 思绪一起,张宣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列清单,列大类,到时候好让人帮着采购。 思路畅通,经验丰富,老男人这一忙碌就进入了忘我状态。 直到杜双伶进来喊他吃早餐时才放下笔。 伸个懒腰,张宣扭扭有点酸的手腕,问:“早餐吃什么?是去外面吃,还是食堂吃?” 杜双伶笑吟吟地看着他:“早餐是青竹下的牛肉面,我们快上去吧。 哨子都炒好了,就等你上去,好把面条入锅呢。” “行,那我们走吧。” 昨天上半夜和双伶耗费了好久,在梦里和某某又不正经了好久,实在是辛苦。 得多吃点补补才行。 上到三楼,开门的是文慧。 杜双伶率先进去,弯腰开始换鞋。 张宣隔着门同文慧对视一眼,默契地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文慧这人时,他突兀地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文慧领口,接着视线下移几分,随后也弯腰开始换鞋。 可能是发生了那些事的缘故,文慧现在对他的目光非常敏锐,视线盯着他的侧脸辨认几秒,最后转身去了厨房。 邹青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面有劲道,牛肉也炖的入味。 张宣夹一块大片牛肉放入嘴里,嚼吧嚼吧,好吃,肉的味道。 香,满足。 咽下去,又夹一块牛肉放嘴里,接着视线不小心扫一眼对面文慧的领口,更好吃了。 这個早上,眼神就像那偷腥的猫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张宣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里往文慧身上扫。 扫到第三眼的时候,低头吃牛肉的文慧眼睫毛轻微蹙了蹙。 当张宣无意识看第四眼的时候,文慧左手无声无息地护在了胸口。 虽然这姑娘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抬头看对面的张宣,但这举动的侮辱性极强。 望着人家左手五指紧紧揪住领口,张宣心里一震,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 同时情不自禁地想:文慧这只手摆放是有意的? 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是在悄悄警告自己? 如此念头一起,张宣知道这个是非之地,自己不能呆了。 而且他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三楼。 罪过!罪过! 在心里暗诵一声阿弥陀佛,老男人快速把面吃完。 没吃饱,本来还想吃第二碗的。但他不吃了,用纸擦擦嘴,打声招呼很是麻利地起身走人。 杜双伶关心问:“你就吃饱了嘛?” “嗯。”张宣嗯一声,背身挥挥小手溜了。 砰!听到关门声,文慧才抬起头,扫一眼对面的空碗,左手悄悄放了下去,安静地继续吃面。 这时邹青竹好奇问:“双伶,你家男人平时不止这点饭量的吧。 今天早上垫了肚子的? 感觉他只吃了个半饱,锅里都还给备了面条呢。” 闻言,杜双伶偏头打量了一番空碗和筷子,若有所思,随后帮着解释说: “他今早一大早就在书房忙碌,可能刚才又突然有什么好的创作思路了吧,就急着下去了。” 杜双伶嘴里说是这么说,却起身换了位置,坐到张宣刚才吃面条的座位上。 嫣笑着念叨:“青竹你看,这桌子上都还洒有汤水,刚才应该是有好想法了,才吃的急。” 话到这,杜双伶把空碗筷移开些许,用纸巾把桌面的汤水擦干净。只是抬头的瞬间,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了对面的文慧身上。 文慧似乎不知道两人的对话似的,小口吃着面,同往日里一样,很有节奏。 .... 陶歌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抢先说: “姐刚才得到一个消息,茅盾文学奖组委会刚进行了第四轮投票。” 不提这事还好,张宣平日里都选择刻意遗忘这事。 可陶歌猛地提起,他的心还是跟着一紧,问:“结果怎么样?” 陶歌说:“你猜?” 听到“你猜”二字,张宣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还是没能免俗啊,还是没能过得了名利这关。 张宣猜测,“过了,对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今天实在少了点啦… 第370章,第四轮投票(求订阅!) 陶歌说:“第四轮投票很激烈,决出了五部作品。” 张宣紧着问:“哪五部作品?” 陶歌如数家珍:“前三部小说分别是“战争与人”、“白门柳”、“骚动之秋”,这三部作品晋级毫无悬念。 而你的“潜伏”和另外一本小说竞争激烈。 组委会投票后,得出的票数是一样的,所以暂时先把这两部作品一起进入到了下一轮。” 张宣似有所悟,迫不及待地问:“这次茅盾文学奖评选几部作品?” 陶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组委会已经确定了,这次只选四部获奖作品。” 张宣瞬间沉默了,也彻底懂了是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这次只评选4部。 所以自己的“潜伏”和另外一部作品暂时一起进入到了下一轮。 而下一轮,也即第五轮,就是决胜轮。 “潜伏”要么生!要么死! 没有第三条路。 要是竞争胜出,那自己就彻底功成名就,地位水涨船高,声望达到峰值,风头一时无两。 要是失败。 要是“潜伏”高调入围,却黯然退场。 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冲击,以及山崩海啸般的批评声。 很可能会落得个人弃狗嫌的光景。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虽然这几个月“潜伏”取得了辉煌成绩,在国内国外双开花,获奖、畅销一个都没落下。 但他知道,抛开明面上那些明确表态不喜欢“潜伏”的作家、学者不谈,暗处肯定隐藏着更多的眼红怪。 如果“潜伏”顺风顺势,他们就不敢作妖。 要是“潜伏”一旦在茅盾文学奖上遭遇滑铁卢,那些眼红怪必定会跳出来找存在感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到时候报纸上肯定铺天盖地的都是负面新闻。 文化人嘛,有骨气旳铮铮铁骨。 没骨气的,那简直就是坏透了! 见他沉默,陶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没事,姐有种直觉,肯定能过。” 直觉,直觉个先人板板啊! 生活经验告诉自己:女人的直觉除了抓小三、小四靠点谱外,疑心疑鬼的居多。 或者说严重点,女人的直觉简直就是乱弹琴。 心里郁闷归郁闷,张宣还是问:“下一轮大概什么时候投票?” 陶歌说:“11月30号。” “本月最后一天?” “对。” “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颁奖典礼是28号,30号那天我应该在京城。” “行,到时候姐带你好好逛逛。” “嗯。” 两人都有心事,都心情沉重,但都努力把话说的轻松些。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潜伏”能不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这已经不再是涉及张宣个人的脸面了。 还密切关乎到陶歌和洪总编的职业前途、人民文学的社内地位和业内名望。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讲,洪总编和陶歌、甚至人民文学希望“潜伏”获奖的心情都不亚于张宣。 可能他们比张宣更加迫切,更加焦虑。 毕竟张宣是两世人,要是真的落败了,他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自我调节过来。 因为张宣自己知道自己,他有退路,有“发条女孩”等待开花结果。 还有脑子里那么多的文学作品兜底。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略过这个沉重的话题,陶歌谈起了“发条女孩”的事。 陶歌说:“科幻小说的出版社,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三家,就等作品翻译完毕后开始送审。” 想到谢琪曾经的慎重嘱咐,张宣关心问:“你是直接找的出版社,还是通过中介或书商找的?” 陶歌告诉他:“这三家都是姐通过人脉直接联系的出版社。 你放心吧,我在这个领域干了这么多年,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姐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不会让你的版权和利益受到任何侵害,我们会按照法律认可的形式走。” 张宣真心实意道:“谢谢姐。” “叫我什么?” “我说谢谢。” “咦!…,真没意思。” “呵,你就知足吧啊!” 张宣问:““发条女孩”的英文版什么时候能出来?” 陶歌解惑:“我昨天问过了,大概还要十来天的样子。” 张宣嘱咐:“翻译完后,先让我过过目。” 陶歌问:“你不放心?” 张宣回答:“不是不放心。而是科幻小说不同于其它类图书,它涉及的专业名词有点多,有点繁杂。 我怕翻译者对科幻小说领域涉猎不广,往往容易造成漏洞,词不达意。” 见他说的有条有理,陶歌答应了,说:“成,本来我还想早点送审的,那等你来京城检查一遍再说。” “好。” 应允一声,张宣又问:“翻译和去英国出版大概要花费多少费用?” 陶歌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没客气:“这个费用姐先帮你垫着,“发条女孩”出成绩了,到时候再还我。” “嗯,可以。” 后面两人就着出版事宜详细聊了十多分钟,才挂完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想了想,又拿了起来,拨号打给李梅。 张宣问:“工地上的情况如何?” 外面在刮大风,呼呼地有点嘈杂,李梅大声说:“一切按着预期走,工程进展顺利。” 张宣又问:“地标建筑的设计图怎么样了?” 李梅说:“还在酝酿阶段。” 张宣不满了:“还在酝酿?都过去几个月了,还没任何进展?” 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话里带情绪,李梅默然不做声。 张宣施压说:“你帮我再问问裘博仁、陈敏夫妇,问他们到底行不行? 还要多久我才能看到设计图,要他们大概给个准话。 告诉他们,我们时间虽然充裕,但也不能这么挥霍。 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另寻他人,或者干脆在全球进行招标吧。” 李梅缓了缓说:“好,我知道了。” 正事说完,张宣说起了私事,“我想买一批图书,你帮我找個细心的人来办这事。” 李梅好奇问:“要买的数量很多?” 张宣说:“大概1200本。”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梅内心很是惊讶,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这事好办,交给我。” 超级商城没正式开业之前,她手底下不缺闲人,所以李梅很是自信。 和李梅结束通话后,张宣瞄一眼大门,想了想给谢琪公寓去了电话。 有点意外,竟然是莉莉丝接的。 电话一通,莉莉丝就问:“张宣?” “是我。”张宣回答。 莉莉丝问:“你最近很忙吗?” 张宣回答:“还好。” 莉莉丝问:“还好是什么意思?” 张宣说:“还好就是有点忙。” 莉莉接话:“意思就是也可以抽出时间,对吧?” 张宣无语。 莉莉丝问:“为什么最近不给我打电话?你最近和杜双伶关系怎么样?如胶似漆吗?你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英国?” 听到那边嘴一张就一连串问话,张宣又看一门口方向,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机关枪: “莉莉丝,我想你了。” 莉莉丝一愣,刚才还得理不饶人的嘴一垮,发嗲撒娇说:“老公...,我也想你。” 张宣问:“你姐呢,她在吗?” 莉莉丝说:“她今天出门了,帮你联系出版社去了。” 张宣晕头,还真兢兢业业啊,换回话题:“你最近怎么样,怎么在你姐这?” 莉莉丝说:“今天放假,就过来了。我最近还好,吃香的喝辣的,要是遇到不开眼的香江留学生,就顺便找几个打来玩玩。 可我就是想你了,想的夜不能寐。” 张宣:“.....” 见他不说话,莉莉丝追着说:“你知道夜不能寐是什么感觉吗?” 张宣问:“什么感觉?” 莉莉丝抬起双腿,躺倒沙发上说:“全身又痛又痒,麻麻的,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一般。” 张宣问:“你曾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过?” 莉莉丝怨道:“别打岔,我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吧。 我虽然没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过,但我可被一只蚂蚁折腾的不轻,现在想起来都好怀念。” 张宣:“.....” 莉莉丝问:“张宣,现在我有些后悔了。” 张宣:“后悔什么?” 莉莉丝说:“后悔这么早跟你在一起了。” 张宣蹙眉:“你再说一遍,家法伺候。” 莉莉丝哼唧一声:“我本来就后悔跟你这么早在一起了。自从尝了肉味后,我现在天天粗茶淡饭怎么过嘛。 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天天有杜双伶喂你,我就只能天天想着杜双伶喂你,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张宣眼皮跳跳,不做声。 “啊?啊啊??老公,我想你啊?”那边传来挑逗的声音。 张宣:“.....” 莉莉丝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媚眼如丝:“你和我在一起时花样那么多,会电话调情嘛?” 这什么跟什么? 张宣人都听麻了。 张宣果断拒绝:“不会。” 莉莉丝说:“我手都放到腿上了,你教我嘛。” 张宣无语。 “老公。” “我不会。” “你试试,说不定就会了呢。” “不想试。” “真不试?” “嗯。” “好啊!既然你这么绝情,我现在就去买飞机票回国,未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好不好?”莉莉丝威胁道。 张宣嘴角抽抽,沉默几秒后,看一眼门口方向,求月票! (还有…) 在保持月票名次啦,请给位老同志多来点月票… 第371章,得寸进尺,太过分了!(求订阅!)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等莉莉丝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 她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四肢像瘫痪了般不想动。 头发有点湿润,身上也湿漉漉的。 闭上眼睛仰躺在沙发上,莉莉丝偏过头,感受着余润过后的酥麻,心里痛恨死了张宣这个坏男人,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堪? 同时又在想,这个坏男人隔着电话就能把自己打得满地找不到牙,那天天跟他在一起的杜双伶,会是多么幸福? 睁开眼睛,莉莉丝这一刻无比眷恋张宣,好想把他绑到深山老林,天天陪着自己。 莉莉丝是舒服了,可张宣又陷入了情难自禁的境地。 就当他在沙发上郁闷的时候,门开了。 砰地一声! 张宣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走过去一把抱住正在弯腰换鞋的杜双伶就往卧室走。 “啊?你要干嘛?”杜双伶惊吓到了。 不过下一秒看到他眼里的春情时,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要,这是白天。” “这是自己家,我不管。” “昨晚不都...,你怎么又想了,你是牛吗?” “我不知道牛的本事到底怎么样,但我觉得自己现在比牛强。” “你刚才在家里干了什么,怎么我吃个早餐下来你就变成这样了嘛?” “你听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被放到床上的杜双伶问。 张宣嘴巴一张,吐出一个词:“饱暖思y欲,我刚吃饱了,就想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德性...” .... 楼下忙的不可开交旳时候,楼上的邹青竹突然想起一件事。 问文慧:“文慧,你有看到我的基础会计书吗?” 文慧想想说:“昨天我和张宣在琴房练歌,你们不是嫌吵闹、去了楼下看书吗?可能落楼下了吧。” 经过提醒,邹青竹拍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喔!好像似的,昨天我和双伶看完书直接去买菜了,书在下面,我现在就去拿。” 说着,邹青竹风风火火开门下了楼。 文慧只是扫一眼门口方向,就继续看书。 几分钟后,邹青竹又期期艾艾回来了,满脸意味。 邹青竹疾步走过来,挨着文慧坐下就神神秘秘唠叨:“你知道楼下发生什么了吗?” 文慧问:“发生什么了?” 邹青竹拍拍那比滚油还热的脸蛋,“你看我脸。” 文慧抬头,看到了一张比艳山红还娇艳的脸。 疑惑问:“你这是?” 邹青竹:“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 文慧问:“你听到了?” 邹青竹摇头:“没有,但是他们大门紧闭,喊也没反应。我就想到起了一些画面。” 文慧语噎,会心笑笑,放下书本,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 中大校庆典礼过后,张宣之名瞬间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一时间报纸上频频出现“张宣”、“大作家三月”、“中大”、“千万富翁”等等几个相关字眼。 用后世的话来说,张宣火出圈了! 名声在外,导致袁澜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需要我派人来保护你吗?” 张宣拒绝了:“没必要,你看白鹿原的作者、废都的作者,哪个不是身家巨富之人? 都一样平平淡淡过生活,没整这些也安全着呢。” 袁澜觉得在理,毕竟这年头的治安也是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一两千万看起来很多。 其实放在羊城这个大城市,论富有根本排上号。 资产比这多的大有人在,还真不用特别担心。 不说其他人,袁澜自己的资产就好多亿了,只是有些见不得光而已。 而与她合作过的人里面,亿万富翁不在少数。 光海南炒房一事,袁澜就进账4个多亿。 张宣写作一两千万还真的只是毛毛雨。 想到自己出门也从来没带人,也没出过事,袁澜嘱咐道: “话虽在理,但你出门的话,还是要多个心眼。” “知道,谢谢关心。”张宣真诚表示感谢。 袁澜说:“我最近进了一批好酒,我安排人给你送两箱到李梅那吧,到时候让她带给你。” “好。”张宣也不客气。 接着他想起什么,问:“陈松和李香现在怎么样?” 袁澜说:“两人目前在墨西哥执行任务。” “墨西哥?”张宣懵了。 他对这個国度只有一个印象:就是军阀多,那个多。 张宣担忧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袁澜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出门在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路是自己选的,张宣无话可说。 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把陈松介绍给袁澜认识了哎。 袁澜这娘们… 或许这就是命吧! 张宣暗暗感叹一句,不再多问,也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沪市。 文图远突然拿了一份报纸放周容面前,一脸唏嘘地开口: “你看看这个,真是了不得!这张宣我也见过三次,竟然走眼三次。” 周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起了报纸。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的新闻标题是:《震撼!大作家三月竟然是中大学生!》 这篇新闻报道的很细致,全篇洋洋洒洒几千字,大概可以分四个内容。 内容一: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就是细数张宣的所有成就。 内容二:披露张宣的个人信息。比如出生地,家庭环境,小学到大学都是哪些学校上的。 内容三:都是一些老师的采访。 采访了一名小学老师,一名初中老师,还有一名高中老师。 三位老师对张宣的评价都差不多,就是觉得聪明,从小学到初中,数学次次满分,很少失手。 直到高三开始,这个形势才有所缓和,和同学们比,张宣的数学成绩没有显得那么出类拔萃了。 不过记者和老师都在猜测:数学分数之所以没以前高了,可能是花费大量时间写作去了的原因。 魏薇老师闭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取舍,但很明显,张宣的抉择是对的,空出一部分学数学的时间,博得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天空。 内容四:这部分主要报道张宣在大学里的生活。尤其是校庆晚会的风骚表演。 周容对内容四最感兴趣,原因无它。内容四配了一张图片,一张唱“一生有你”的图片。 虽然图片主要镜头集中在张宣身上,但在一边还是能看到文慧的身影。 文慧低头弹奏钢琴的身影。 看完,周容调皮地眨眨眼,啧啧道:“厉害!我家宝贝女儿弹钢琴专注的样子特别美。” 文图远听笑了:“我在跟你说张宣的事,别打岔。” 周容哪里还能不了解自己丈夫:“老爷子这么想要“潜伏”手稿?” 文图远点点头,叹口气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就这点爱好。” 周容问:“远盛知道了?” 文图远说:“这报纸还是他给我送来的,你也知道,我天天忙,哪有时间去时时刻刻关注报纸。” 周容意会,“他来了?” “来了,在外面跟老爷子喝茶呢。”文图远如是说。 周容眼睛盯着报纸上的图片:“虽然慧慧和张宣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难。” 文图远知道妻子疼女儿,想了想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 周容抬起头:“你是说还有人从张宣这里买到了手稿?” 文图远说:“远盛讲,人民文学的前总编临去世时,张宣赠送了一版手稿给他。” 周容惊讶:“值不少钱吧?” 文图远告诉她:“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想来几十、上百万还是有的。” 周容笑道:“了不起,百来万说送就送,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文图远说:“所以远盛觉得有机会。” 事已至此,周容也没阻拦:“你嘱咐下远盛,能让慧慧看上的朋友并不多,尤其是张宣这种级别的朋友更是珍稀,别为难她。” 文图远起身,“我会嘱咐他的。” … 北大一女生宿舍。 希捷也在看报纸,也在看这则新闻。 不过她的脸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因为中大校庆当晚,杜钰就给她打了电话,把有关张宣的事情早就告诉她了。 细细地阅读完报纸,希捷的目光最后凝聚到了照片上,凝聚到了正在弹钢琴的文慧身上。 照片里,文慧虽然低着头,看不太清面容。 但希捷知道,观其气质和穿着,就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红颜。 静静看了三秒,希捷把报纸收好,拿过一本新闻专业的书籍,打开,看了起来。 外界都在看报看新闻的时候,张宣也在翻看。 每天看报都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就如同练拳击、拔萝卜一样,是爱好了。 一份一份报纸读完,张宣发现,虽然夸赞的人仍是主流,但批评的人似乎一夜之间也多了起来。 难道知道茅盾文学奖最后一轮投票在即,有人跳出来,不想让自己获奖? 在阻碍自己? 思绪一起,张宣眉间锁地紧紧的。 带着烦闷的心情翻着翻着,某一刻,老男人的眼神一缩,他娘的这傻人又出来恶心自己了是吧? 快速浏览一遍内容,张宣这次不同以往的心平气静,愤怒了! 这傻子,看自己一直没搭理他,还得寸进尺了! 太过分了!求月票! 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啦,女性角色有大纲安排的,不急,跟着我往后看… (已有6300字,还有…) 第372章,马行千里,不洗尘沙(求订阅!) 京城老黄在报纸上的批评原文是: 有人跟我讲,说我京城老黄是一个反权威的离经叛道者,善于撕破精英阶层、精致主义的面纱。 我认为:当今文坛没大师,谁也别在那装大师,谁敢冒充大师,我就“卒瓦”他。 前阵子,有几位朋友在我家谈论起了三月的小说。 越说还越兴奋,张文这边说“风声”好,那边大钢牙就提“潜伏”怎么样怎么样,两人还对上招式了。 我本来对通俗小说就不感冒,这时候多少可能还带点反感。 就问张文和大钢牙:“你们这儿聊什么呢,怎么还比划上了?” 这两人是三月的拥趸,似乎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呢。 张文说:“你应该好好读读三月的大作,好东西啊。” 大钢牙在一边附和:“要看要看,一定得看,三月的东西好,得看。” 我有一个好习惯,哪怕骂别人也得先了解别人,没看过别人的作品骂都骂不到点上。 于是我上书店买了“风声”和“潜伏”到家就开始看。 我也不虚伪,我的目的其实也很明确,我没打算以一个欣赏者的角度去享受作品,而是像判作业一样总想着挑别人旳毛病。 不过有一说一啊,我看书之前就知道“潜伏”很烂,但没想会这么烂,捏着鼻子看了半本儿,实在无福消受。 朋友们都说我,你起码得看完一部才能评价呀。 但我并不这么想,评价一盘菜吃一口就够了,不是全吃光了才允许说难吃吧。 初读三月的小说是一次很糟糕的体验。 “潜伏”小说情节垃圾,行文垃圾,没有思想性,没有艺术性。是一部真正意义上扒厕所的书。 “潜伏”美其名曰是文学作品。 其实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通俗小说。 文学作品应该大气、有气势、有文化分量,这样才能有社会价值、历史价值和承载价值,我称之为重工业。 其实本来嘛,张宣是我的晚辈,冒充文化人,不入流,写点通俗小说挣钱不算什么。 毕竟人家那么年轻,你不能要求有什么文学艺术,说不得人家都不懂什么叫文化艺术。 可我吃饭时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说:“潜伏”小说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最后一轮。 我当时就在想,就这种烂俗地摊小说竟然入围了茅盾文学奖? 而且还进入了最后一轮? 我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文化人,被侮辱了,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恕我直言,要是“潜伏”这种小说最后得奖了,那茅盾文学奖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地鸡毛。 ... 京城老黄的批评篇幅很长,占据半大个版面,洋洋洒洒不下一千字。 张宣半眯着眼睛,很是气愤! 以前自己矜持,自持身份不下场跟他计较。 可他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逮着老夫批评,就真的过分了! 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呵? 尤其是对方最后结尾的说辞,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作品获得茅盾文学奖。 都说文化人讲究杀人不见血。 但这人已经不顾忌这些了。公开在大报纸上抨击,公开在报纸上说“潜伏”是垃圾小说,不配茅盾文学奖。 其意明显,其心可诛! 真他娘的不可饶恕!! 张宣很久没有这么动过怒气了,这人已经是第三次了,要是还不还手。 他怕自己憋出内伤。 再世为人,什么最重要? 活的自我,活的洒脱最重要。 没得说,必须要还击! 而说到骂架,说到还击,谁还能有从农村出来的更会耍嘴皮子的? 那些农村大妈骂起架来,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不带重复的。 自己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妈,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在乡下生活过这么多年,总学了点皮毛。 张宣坐在沙发上,静了静心,随后拨通了陶歌的电话。 陶歌心有灵犀,似乎就在等这个电话。 一接通就问:“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京城老黄的事?” 张宣说是,非常诧异:“你们也看到那篇评论了?” 陶歌说:“当然,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声音,用心相当险恶。 这种风气要是不立即遏制住,那些眼红之人都会纷纷效仿,搞不好就容易坏事。 为此,我刚才还和洪总编商量了二十多分钟,打算写文回击此事。” “你们写文回击?”张宣问。 陶歌回答:“我都已经开始动笔了。” 张宣好奇问:“你写了多少?” 陶歌说:“就一小段,200来字。” 张宣要求:“你念给我听听。” 陶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两人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个战壕里的人。 关系到大事,她也没矫情,低头照着本子上的半篇文章念叨一遍。 念完,陶歌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无情地说:“不怎么样!太温和,太婆婆妈妈,还没抓住重点,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卵用! 说不得反而激起了人家跟你继续斗下去的兴趣。” 陶歌刚才还觉得自己写得不错。有理有据,有进有退,文采斐然。 没想到转身就被张宣否定的干干净净,心中顿时郁闷不已。 陶歌深吸口气,问:“那你说怎么办?” 张宣挥手说:“怎么办?好办,你身边有笔和纸不?” 陶歌说有。 张宣开口道:“现在我说,你记。明天你找几家大报社把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刊登出来。 不许改我的任何字眼,要原汁原味地刊登出来,知道吗?” 陶歌没做声,执笔静待下文。 张宣从茶几上顺过茶杯,掀开盖子,喝一小口就开始叨逼叨逼说了起来。 许久后,问:“你记下来了没?” 陶歌说:“记下来了。” 张宣得意地问:“感觉怎么样?” 陶歌笑笑,说:“姐去忙了,拜拜。” 嘿!这娘们.... …… 次日。 京城一胡同。 大钢牙手持一份中国青年报,一边喝茶一边拍腿大声吆喝:“妙!妙!妙呼哉真妙!” 另一边的张文也拿一份报纸,赞同道:“这开头,这结尾。 尤其是结尾这8个字,一字值千金,八字八千金,甚好!” 旁边的丰乳肥臀老莫笑着看看两人,随后又看看上首位置脸色铁青的京城老黄,没接话,喝茶。 京城老黄现在很气! 要气炸了! 要不是碍于朋友在,他想报纸撕個粉碎,想把茶杯都砸了! 张宣小儿,特欺负人! …… 中年青年报纸的头版头条,原封不动地刊登了张宣的回击文章: 张宣说,我的小说出版以来,一路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猛烈攻击”。 不过我母亲信奉佛教菩萨,第一反应是想起我母亲曾经的教导,遇事应该“八风不动”。 但我自己总是还做不到。 于是又想起孟子的两句话,“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意思是人出名了,就可能有意料之外的赞誉,或者求全责备的批评,应该淡然处之。 说句实在话,对自己的作品,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说自己有过“不虞之誉”,北师大几位教授编写的《二十世纪小说选》,把我的“潜伏”作品排在第五。北大中文系有教授还在课堂上专门讲过我的“潜伏”。 但京城老黄先生前几次的批评,可能要求太多了些,我那时候总是一笑置之。想着自己能力有限,达不成人家要求的高度,无可奈何。 可我今天看了京城老黄的最新评论,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有人带着他发烧进评论圈,就开始了装神弄鬼。 说实在的,我老感觉,他自己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了,好好文章不写,一定要当个文坛恶棍才有高级感,你犯得着吗? 他总是在公开的场合怼人,重点他并不是跟一些小鱼小虾进行“毒怼”,一般批评的都是一些文化的名人。因此还得了一个“文坛恶评家”。 一眼看过去,好像在他的眼中,就没有能够看上眼的人。 我好想带着恶意问一句,京城老黄你配吗?家里没镜子总有水吧? 以前的时候,他就曾经怼过金庸先生的小说为“四大俗”,他认为只有没有文化的人才能去追求表扬。 曾经也批评过鲁迅先生,说鲁迅先生的作品过于冗长。 还批评过余秋雨先生的作品是小儿把戏。 但现实是,鲁迅、金庸和余秋雨先生算是中国文学界影响力非常大的三位作家了。他们的影响力是超越国别的存在,全世界的华人都爱戴,他们的影响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京城老黄呢,他的作品以京片子写作,有他语言和时代的局限性。 所以单纯论影响力和知名度,京城老黄拍马都不及他们。 我真的想说,京城老黄啊,装神弄鬼玩笔记小说的路子有些可笑。 别总是吹你的小气候。你那些小说真是颓废到无聊的程度,就别冒充“大家”了。 你京城老黄下流时,使得你的言情小说不那么纯粹。 当你不那么下流时,又显得可笑,心胸狭隘、浪得虚名、对社会充满了负面影响。 你是真该好好反省下了,不要总是把自己当一个搅屎棍使用,你笔下好歹也是出过作品的人,不该堕落至此。 张宣说:做不成真正的文化人,你是悲哀的;斩断了自己生命根源的文化人,你就更悲哀了。 张宣说:京城老黄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呀,你的作品都是些感悟,就是散文游记,只不过只有你自己把它们当小说罢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一个人缺什么,就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什么。 京城老黄是放眼宇宙的人,一般俗人还真理解不了。 都说民族的是世界的,照我说,个人的才是世界的。 国内这些大师级作家大多是谦谦君子,他们都没法跟你比穷凶极恶。 人家京城老黄装了多少年了,人家自以为是精英,人家不会跟你们假客气。 要我说啊,京城老黄,你摔个跟头就好了,可能会浴火重生。 我最后送你八个字:马行千里,不洗尘沙。 .... 京城老黄握着报纸,死死盯着最后八个字“马行千里,不洗尘沙”。 气喘吁吁! 久久不能言!求月票! (已更9700字。大家给力点,说不定还有……) 第373章,我怀孕了,你得负责(求订阅!) 京城,人民文学。 洪总编看着报纸上行的八个字,对桌对面的陶歌说:“马行千里,不洗尘沙,这八个字用的好,有智慧。 以后要是这人还敢缠着三月不放,那就是真的把脸皮当鞋垫擦了。” 陶歌认同这观点:“确实有智慧,这也算是绝了祸患,毕竟都要是脸面的人。” 洪总编放下报纸,想了想问:“三月是不是写新书了?” 陶歌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叔你,不过不是传统文学,所以我就没给你看了。” 洪总编好奇:“是什么类型的?” 陶歌回答:“是科幻小说。” 洪总编问:“科幻?他为什么突然写这个?” 陶歌说:“三月说很早就想写一部科幻小说了,所以这次算是试笔。” 洪总编又问:“科幻小说你看了没,水平怎么样?” 陶歌说:“我看了。但我看得头晕,我硬着头皮看了两遍也没看懂,我没法去评价它的水平。” 洪总编秒懂,这是不看好三月的新书。 洪总编沉吟一阵,最后嘱咐道:“他这新书要是失败了,你要尽快督促他回归传统文学,这是他的优势,我很期待他的新作。” 陶歌笑了:“叔你放心,我估计这次试水的成功率不大。 遭遇挫折后,他自己就会调整方向的。” 还是京城,北大。 看完报纸,室友陆诗雨对米见说:“你男朋友真厉害,这怼人旳功夫到位,既体现了文化人内涵和个人修养,还把人家骂的没法还嘴。” 米见微微一笑,看着最后八个字,没接话。 陆诗雨问:“对了米见,大学都一年多了,你男朋友怎么没来看过你?” 被人误解,米见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但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安静的生活学习环境,只得说: “中大离京城有些远,我们一般都约在寒暑假见面。” 陆诗雨说:“你这么有气质,他应该很宠你吧。” 米见望向窗外说:“他对我一直挺好。” 陆诗雨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米见宽心道:“会有的。” .... “吸烟有害健康啊老邓,你抽那么多烟,小心老的快,导员可比你小十来岁。” 一楼,张宣拿本书下楼时,刚好看到老邓一个人坐在那抽闷烟。 “树不扒皮人不打脸,你怎么能戳我的痛处哦。”老邓不听劝又重重吸一口。 张宣停下脚步问:“你这是有心事?” 老邓左手漫不经心玩着打火机,嘴巴张了张,最后叹口气道:“家丑不外扬,你就别问了。” 张宣探头,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问:“导员给你带免费的帽子了?” 老邓瞬间头皮炸开,“我说张宣,你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怎么成天胡咧咧?” 张宣退后一步,狡辩道:“看碟下菜,看碟下菜懂不懂?” 老邓气笑了,“请你给我滚。” 张宣转身说:“自从你结婚后,你这暴脾气就成天见涨,还是怀念以前的单身老邓啊,没意思,走了走了。” 老邓问:“你去哪?” 张宣挥了挥手里的书,“一个人在家呆着闷,想去图书馆看看美女,换换空气换换心情。” 老邓背后喊:“小心小杜剁了你。” 张宣头也不回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她就在图书管,我一般玩灯下黑。” 理想很美好,现实往往很残酷。 可能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大家都窝到了图书馆。 张宣在两个自修室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個位置。 而像他一样到处找位置的人,不知凡几。 当个学生太难了。 想看个书,当个好学生真是难上加难。 倒是找到了杜双伶和邹青竹,这两人在女人堆里,张宣都懒得去打扰,直接开溜。 走出图书馆,他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转头去了教学楼。 一路优哉游哉上到三楼,张宣刚过拐角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 是李正的? 另一个应该是张素芳的? 张素芳质问李正:“给我一个不和你分手的理由?” 理由,分手的理由? 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还真是一个大瓜。 张宣听得没头没脑。 但有热闹看,他是从来不会错过的。心想这大美男可以啊,这一边向董子喻表衷心,另一边却跟张素芳鬼混。 呸!真是看不起他,渣男! 靠着拐角的墙壁,张宣继续倾听。 李正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张素芳对着李正背上就是一巴掌:“黄字你是只字不提是吧?这边吊着我,那边还追董子喻,你是想逼我跟董子喻摊牌是吧?” 李正赶忙说:“我黄某发誓!” 张素芳气急:“黄某你姓李!” 李正速度改口:“我李某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张素芳大声问:“黄字呢?” 李正举手道:“黄天在上!” 闻言,外面走廊上的张宣差点乐疯了,这李正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脸皮厚实得可以! 不错,好玩.... 就在张宣咧嘴憋笑,打算继续听墙角时,楼道口突然上来一个人。 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文慧。 四目相对,文慧不着痕迹把书本护在胸前。 见到这幅样子,本来想主动打招呼的张宣立马闭嘴了,失去了跟她打招呼的兴趣,只是轻轻点头,就起身去了隔壁教室。 自从那次早餐牛肉面之后,两人已经十多天没说过话了。 张宣非常自觉,没再去过三楼。 倒是文慧,可能怕两人关系太过僵硬的明显从而引起双伶怀疑,还是同往常一样,经常跟着邹青竹来二楼串门。 只是没了沟通。 … 哎,可惜了,没能继续听! 这李正真是我辈楷模啊! 发现自己活了两辈子,都还没李正那么得心应手,在女人之间简直就是一条滑溜的鱼一样。 要是前生自己早早有这份本事,也不至于米见5年没有踏足金陵。 也不至于米见终生没给自己生个孩子。 隔壁教室空无一人,把门关上,张宣找个位置坐下,心里还在想,等有机会,得跟老李交流交流经验才行,自己家的笑面虎着实有点恐怖。 当他打开书本,回忆起前生的事情发呆时,教室门开了。 文慧抱着书本出现在门口。 视线在毫无反应的张宣身上停留几秒,犹豫小会后,文慧还是把门合上,走了过来。 不过她没跟张宣坐一起,而是隔着过道坐到了靠墙的位置。 有事? 见她进来,张宣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姑娘应该找自己有事。 不然不会跟进来的。 不过人家不主动说,老男人也就当做没看见似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别说,大学都读了快一年半了,自己竟然还没有去过北大,没有去看过米见,真的不应该。 这次去京城,得好好跟她看看北大才行。 这学校自己没能力考上,但自家女人考上也是一样的。 前生他听过一个段子,有个教授发文称:想要逼自己孩子考清华北大的父母,最好先给孩子做一个智商测试,如果没有达到110,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北大清华的平均智商是110,这真的有点恐怖,完全是靠天赋吃饭。 就在这时,教室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小十一。 小十一把门合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小十一眼角余光瞥一眼低头看书的文慧,没有理睬,而是直直地走到张宣左手边,挨着坐下。 这是闹哪样? 这两女人是商量好的? 张宣望向小十一,用眼神询问:你找我有事? 感受到他的眼神,苏谨妤撕下一张纸条,写:好男人就跟时光一样,不抓紧,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张宣看得嘴角抽抽,回:说人话。 小十一写:大作家,你这么有才华,你能帮我解解惑么? 张宣想了想,回:什么惑? 小十一写:请问,现在花心的男人怎么那么多? 张宣回:请问,花心的男人都去找男人了吗? 瞅着纸条,瞅着纸条上的回答,小十一情不自禁笑了,又写:杜双伶这算是引狼入室吗?我是不是破坏你们的好事了? 张宣无语,这还真解释不清。 刚才教室里还真就自己和文慧两人。 但解释不清,他就不解释,张宣回: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十一写:等会院学生会要开例会,我在对面看见你进了这间教室。 张宣写:你找我有事? 小十一眼睛一闪,回:我最近胸有些痛,你男女之事经验丰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张宣眼皮跳跳,没好气写:这应该是怀孕了。 小十一静气几秒,回:我要是怀孕了,你得负责。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刮进了一阵风。 桌上的纸条迎风起舞,一下子就飘过了过道,直扑扑地撞到墙壁上。然后飘飘然然、好死好死不地落到了文慧书本上。求月票! 第374章,你没说实话(求订阅!) 张宣人都傻了。 他感觉最近诸事不顺,茅盾文学奖在关键时刻被人下绊子。 现在倒好,连风都来欺负自己了。 视线跟着纸条落到文慧身上。 突如其来的纸条,文慧有点怔,但是不经意扫一眼、看到纸条末尾的“你这应该是怀孕了”、“我要是怀孕了,你得负责”时,更怔了。 近距离相处一年多,文慧认得张宣的笔记,认出了“你这应该是怀孕了”是张宣写的。 人都有好奇心,文慧也不例外,不过她强忍住了,没有去窥探整张纸的秘密。 只见她伸手把纸条拿到旁边,随后合上书本起身,脑子里想着最后两句话,安安静静走出了教室。 门关,张宣立马起身把纸条拿到手里。 待他看清最后一行字时,他差点气到吐血。 见状,小十一又撕下一张纸条,欢乐地写:不要生气嘛。 张宣无语,回: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你这是玷污我清白。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嘛? 张宣瞪眼,回:你说呢? 小十一写:要不我去把门反锁,你到教室里把我玷污了怎么样?我不反抗。 写完,把递给张宣,随即又写一张纸条:不过距离开例会只有7分钟的时间了,7分钟你快点够不够? 张宣看了看小十一的脸,看了看自己的鞋,最后忍住了打人的冲动,说:“我最近现在心情不好,别惹我。” 小十一观察他一阵,随后笑靥如花地从包里拿出一封信给他,“你国外的女读者又给你写信来了。” 张宣伸手接过,一看,果然是罗琳的。 拆开,里面有三张信纸。 张宣扫一眼,发现这罗琳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满满三页纸都是各种提问。 帮人帮到底,叹口气,张宣拿出纸笔开始回信,就着问题一一做出解答。 也不知道写了多久,等他写完四页信纸时,旁边旳小十一已经不再了。 倒是多了一瓶没开封的果汁,还留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本小姐开例会去了,勿要想念。 把纸条揉成团扔垃圾堆里,张宣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也是把书本收起,打算走人。 起身之际,张宣猫了眼饮料,心想着不喝白不喝,顺手拿过,揭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出门,经过楼道口的教室时,老男人还特意停了下,没发现动静。 张宣不死心,对着门就是几巴掌,憋着嗓子喊:“检查卫生,开门。” 里面抱在一起互啃的李正和张素芳吓了一跳。 李正小声说:“学生会检查卫生来了?” 张素芳说:“狗屁,老娘就是学生会的,现在正开例会呢,那有时间检查,别理他们,咱们继续。” 李正说:“算了吧,改天,万一是检查卫生就丑大了。” 张素芳横他一眼,“你他妈的是不是还在惦记董子喻? 你也不想想,她要是真对你有意思,一年多了,手都不让你牵一下?” 受不得激,李正抱着她又啃了起来。 又拍了几巴掌门,见里面没动静,张宣摇摇头,看来大美男这个阳刚小伙终于熬不住咯。 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张宣突然停了步子,望着凭栏而立的文慧,想了想,这次主动问: “你在等我?” 文慧用古怪的眼神直直看了他会,轻轻点头。 张宣恍然大悟:“你是从图书馆跟过来的,对吧?” “嗯。”文慧嗯了一声。 “什么事,你说吧?” “我请你吃饭。” 张宣很是惊讶:“我们都十多天没说话了,你都把我当什么一样防备了,还请我吃饭?” 闻言,文慧小巧的嘴儿嘟了嘟,紧紧身前的书本,没做声。 “去哪吃?”张宣问。 “跟我来。”说着,文慧转身就走,率先下了楼。 只是走到一楼拐角处时,张宣被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拦住了。 女生手拿一本书,热情地开口:“学长下午好,我叫伍瑶,94级人力1班的,我是你的读者,可以为我签个名吗?” 伍瑶?张宣从李正口里听过这人的名字,说很美丽一女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男人接过笔和书,把名签了,并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走出教学楼,文慧说:“这女生一直在楼下等你。” 张宣愣了下,“你在楼上看到了?” 文慧说:“她也是从图书馆跟出来的,走在我前面。” 张宣明了,这个叫伍瑶的目的不纯。 穿过南门,两人随意找了家饭馆。 文慧为了避嫌,特意找了个靠里边的位置。 饭馆不大,又加上是阴天,光线有些暗淡。 文慧点了两个菜,张宣也点了两个菜,两人相对而坐。 文慧问:“你要喝点酒吗?” 张宣意外,“你能喝?” 文慧说:“可以陪你喝点。” 张宣挥手,再次叫过老板娘,一人要了一瓶啤酒。 撬开盖子,张宣先给自己倒一杯,随后给文慧倒一杯。 两人默契地碰一个,各自小口喝着,安静不说话。 喝完大半杯酒,最后还是张宣率先打破僵局:“教室里的那张纸条...” 不等他说完,文慧缓缓转着手里的酒杯说:“我会当做没看到。” “我不是这個意思,我是说...” “这是你的私事,不用向我解释。”文慧再次打断他的话。 见张宣脸色挂不住,文慧补充说:“再说了,你俩上课总是坐一起,传绯闻也不是一年半载了,这样的事你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不是吗?” 张宣无言以对,良久才看着对方问:“这事你也知道了?” 文慧说,“大家都知道。” 张宣头晕,真是被小十一给坑到了。 菜上来了,谈话节奏被打断,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吃着吃着,文慧忽然问:““一生有你”这首歌,你不是写给双伶的吧?” 张宣夹块白切鸡放嘴里,咬一口,嚼吧嚼吧吞下去,不动声色问:“为什么这么说?” 文慧眼神晃荡了一下,拿起酒杯小口抿抿,道:“从这首歌诞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感觉不是写给双伶的。 后来你在舞台上唱的时候,我基本确认了我的猜想。” 张宣心里一惊,这女人是属狗的吗,但嘴上还是说: “我在学校一直规规矩矩,很少和异性过从甚密,不写给双伶还能写给谁?” 文慧看着杯子里的酒说:“你没说实话。求月票! 今天身体严重不适,就这样吧。 第375章,文慧真的难伺候(求订阅!) 文慧看着杯子的酒说:“你没说实话。” 张宣说:“实话?什么是实话?以我现在的条件,一般女生入得了我的眼吗?就说刚才那伍瑶,身形样貌很不错了吧,但你觉得她能在我心里撬开一点缝隙吗?” 文慧抬头看他,“你真的这么专一?” 张宣拿过旁边的半瓶啤酒,放嘴边一口气吹完,就说:“那你觉得我哪里花心了?” 文慧看一眼空瓶,“你多花心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专情之人,不然双伶不会无缘无故那么防备你。” 今天这娘们抽风了吗? 逮着我打我脸? 张宣回嘴:“不也一样防着你吗?” 这话一落,张宣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自己竟然说话没个把门,把两人维持了一年多的窗户纸给撕掉了。 虽然两人心知肚明,知道双伶为什么防着两人。 但过去两人很有默契,谁也不提这茬,假装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相处非常和谐。 果然,听到这欠考虑的话,文慧沉默了。 静默一分钟后,她伸手拿过另一瓶酒,自己倒自己喝,喝完一杯又一杯,看也不看张宣一眼,也不管身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一口气喝完四杯,文慧摇了摇空瓶,垂着眼睑吐口气,好久才说:“我这次找你有点事。” 张宣点头:“我知道,你说。” 文慧沉吟几秒,措辞道:“我爷爷年轻时候是沪市一家报社的主编,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写文章,很喜欢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后来因为国家有难,弃笔从戎,干起了革命工作。 他老人家转业后延续了他年轻时的爱好,喜欢和有文化旳人打交道,喜欢收集珍本。 他看了你的“风声”和“潜伏”,一直念念不忘,我的长辈们都在猜测,你的书应该是触动了他的过往记忆,所以...” 说到这,文慧没继续说了,而是抬起头看向他,质朴的黑白此刻异常纯净。 对视半晌,张宣问:“他老人家想买我的手稿?” 文慧有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虽然早就猜测文慧今天这般反常,还破天荒请自己吃饭,还有史以来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就肯定有事,应该还不是小事。 但也没想到把主意打到自己手稿上来了。 老实话,对这东西他并不是很想卖。 先不说个人情怀和文化价值。单单就经济层面考虑,留在自己手里也是一天比一天值钱。 可他又犯难,提出这要求的不是其他人,是文慧。 虽然两人现在有一层隔阂,但并不妨碍两人的关系很铁。 尤其是自己过去一年多,不知道蹭了人家多少饭。 张宣问:“你爷爷想要哪本书的手稿?” 文慧看着筷子说:“潜伏。” 张宣问:“你有想过我会拒绝你吗?” 文慧说:“想了很久。” 张宣问:“那你还让自己难堪?” 文慧说:“所以我今天单独请你。” 张宣问:“你爷爷对你很好吧。” 文慧说:“嗯,我爸爸就我一个,从小就非常宠我。” 张宣挥手,喊过老板娘:“给我再来两瓶啤酒,再来一个干锅鸭,要加辣。” “好勒。”有钱进账,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走了。 酒上的快,干锅鸭上的也不慢。 张宣看着她眼睛问:“还能喝吗?” 文慧把杯子放到他跟前。 张宣倒满两杯,就说:“天气越来冷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谢谢你过去一年半对我和双伶的照顾。 尤其是替我招待京城来的贵客,教我唱歌,我一直非常感动。 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和双伶是闺蜜,所以我也从来没跟你和青竹提恩惠报酬的事情,这杯我敬你。” “嗯。”文慧看他眼睛一秒,端着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 一连喝了两杯,张宣说:“还能不能喝,不要勉强自己。” 文慧会心笑笑:“我们俩曾在老邓家里喝过酒,你见识过我的酒量。” 张宣打趣道:“那次你可喝醉了。” 闻言,文慧低头、嘟嘴笑着不做声了,安静小口小口喝酒。 这段饭后半段,两人基本没怎么说话。 但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两人用的最多的是眼神交流,悄然吃着,新来的两瓶啤酒全部喝完了。 张宣喜欢吃干锅鸭,文慧怕自己吃太多积食,尾声时一直在等着他吃,默默看着他吃。 张宣问:“你现在半夜还起来找吃东西吗?” 文慧说:“时不时起来,我家里经常备了牛奶和面包。” 挑挑拣拣,张宣吃完最后一块上好的鸭肉,擦擦嘴,招手老板娘过来准备买单。 文慧主动说:“我来吧。” 张宣见她认真,也就没跟着抢付账了。 出了饭店,他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这外面的饭店,没一家比得上你的手艺,以后想请回你吃饭都难了咯。” 文慧巧笑道:“我可以偷懒的。” 张宣赶忙说:“那还是别偷懒了,我喜欢你的味道。” 味道? 什么味道? 菜的味道,还是领口里的味道? 文慧不做声了,直接穿过马路进了南门。 这时这刻,张宣站在原地郁闷极了,今天这嘴巴是开了光还是咋地? 本来都快和好了的两人,硬是被自己找出了一条缝隙。 目送文慧离去,张宣摸摸自己的嘴,不再矫情。 也懒得矫情! 反正吧,又不是自己女人,嘴瘾过了就过了,有什么后果关自己鸟事? 原地停了几秒,张宣打算去杂货店买两瓶墨水,家里墨水快用光了。 只是路过一个大排档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欧明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独自喝闷酒。 张宣顿感惊奇,一屁股坐过去就问:“老欧,你老人家今天怎么一个人喝上了?” 见到是他,欧明直接叫过老板,要了一副碗筷,还加了两個菜。 欧明说:“宣哥,我知道你如今身份尊贵,但是老欧我今天心里苦哇,今天陪我喝几杯。” 张宣猜测:“失恋了?” 欧明神情沮丧地说:“我被分手了。” 张宣问:“理由是什么?” 欧明说:“她今天跟我吃完饭,看完电影后,忽然跟我说:欧明,我们分手吧,我问为什么,她说她找到更好的了...” 张宣:“…...” 张宣探头:“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欧明闷一口酒:“不瞒你说,宣哥,我现在非常痛心。” 张宣不信:“你这又不是初恋,都第五次失恋了,还痛心?” 欧明不乐意了,转头认真地看着张宣:“宣哥,我跟你讲过好多次了,我对待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我每次谈恋爱都会把它当初恋谈。 初恋小丁说我抠门分手了,第二次因为括约肌与海绵体分手了,第三个说我总是慢吞吞的分手了,第四个我被骗了,第五个把我抛弃跟人跑了。 宣哥啊,你来评评理,我就是想好好谈场恋爱,也没追求轰轰烈烈,怎么就那么难。 我也上进的啊,我每谈一场恋爱就改一个缺点,我怎么到最后一无所有了啊。” 张宣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我觉得吧,是那些姑娘眼瞎,跟你没关系。 再说了,现在提分手总比将来提分手好。反正算卦都说你要谈9个,前面8个注定要分的,何必纠结呢?” 欧明摸摸光头说:“可是我难受。” 张宣说:“别难受了,第六次恋爱很快就到来,又是初恋。” 欧明苦个脸:“那算卦是假的,那是我用钱买通和尚算的。” 张宣说:“哪里假了?才三个学期不到,你就谈5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真的算卦?” 欧明说:“可我还是心痛,那些姑娘我一个都没啃过,还花了我好多钱。” “对哦,钱,这次你打赌输了吧,给钱,60块。”张宣眼睛一亮,伸手要钱。 ps:求订阅!求月票! 怕完不成这月的24万字目标,又忍着码了一章。 大家把月票砸过来啦,位置在退后… 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376章,举手投足之间(求订阅!) 欧明打感情牌:“宣哥,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跟我要钱啊?” 张宣问:“你抿心自问,觉得钱重要,还是同情心重要?” 欧明说:“钱重要,可是我们是宿舍兄弟。” 张宣追问:“钱重要,还是兄弟感情重要?” 欧明一脸纠结:“钱重要,可是宣哥你这身家,不急的吧?” 张宣煞有介事地问:“你觉得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欧明快哭了,“宣哥,你要不得,拿我过去的那一丢丢事情玩我。” 张宣乐了,拿过一瓶酒给他,自己也拿一瓶:“来,我们吹瓶。” “这事我喜欢,只要不提钱就好。”欧明拿起头一仰,痛快地喝了起来。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喝完张宣就问:“你收垃圾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欧明说,“已经有规划了,我打算暑假干。” 张宣问:“你计算机不学了?” 欧明开口道:“学啊,计算机肯定学啊,我收垃圾只是兼职挣点快钱。我欧明也是一堂堂名牌大学生,以后不能靠这个为生,不然回家都没脸见人。” 张宣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这年头不比后世,脸面还是看得很重要的:“沈凡愿意跟你干吗? “愿意,我们俩一起商量好了。” 欧明说到这,就看向张宣:“宣哥,我们可能要麻烦你,要是本钱不够,到时候还要向你借点。” 张宣爽快答应了,“没问题,暑假我大部分时间应该在这边,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 喝点酒,张宣去了趟杂货店。 欧明也跟着去了,不过他吸着白纸烟丝,就站在外面树下没进去。 张宣买了墨水,买了一沓本子,还买了一支钢笔。 出来时看到欧明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张宣拍拍他肩膀问:“怎么了?” 欧明指着前方说:“我看到小丁了。” 张宣顺着手指望过去,刚好看到丁艳红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暧昧的样子。 张宣问:“小丁这是第几个了?” 欧明如数家珍:“第三个。” 张宣揶揄:“那还是差你一点。” 欧明摸摸大光头,难得有回自知之明:“小丁和我还是不同的,小丁同志都是甩别人,我都是被别人甩。 哎,宣哥,你说我跟她曾经也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人,如今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张宣慢悠悠地说:“你也是农村人,从小到大应该知道,农田一直在那不挪地,可每隔几年犁田的牛都不一样,今年还是黄牛,明年也许就是水牛,再过几年也许就是黑牛了。 这叫铁打的田,流水旳牛,你懂了吧。” 欧明原地愣了愣,好久才露出一丝贱笑:“宣哥你不愧是文化人,好有哲理。” 两人往前走了一阵,欧明突然彪了一句,“我也要争取早日成为黑牛。” 张宣:“.......” ...... 李正被打了。 一个晚上,同柳思茗约会完的魏子森回到宿舍就鬼鬼祟祟说:“老李刚才被人打了。” 此时,张宣、沈凡、万军在欧明的唆使下,四人正围一起吸白纸卷烟丝,顺便吹牛。 闻言,万军是个火爆性子,嗖地一声站起来问:“老李被谁打了?在哪打了,走!带我们去!” 听到宿舍兄弟被打了,张宣、欧明也立马站了起来。 就连平时一副老实人样子的沈凡都没有犹豫,起身就要跟着往外走。 魏子森赶紧拦住几人:“不用去不用去,去了也帮不上忙。” 听他这么说,张宣一下就回过味来了:“打老李的是女人?” 魏子森贼眉鼠眼地点点头。 张宣同几人对视一眼,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一piapai坐下准备吃瓜。 万军好奇问:“谁打得他?是董子喻还是张素芳?” “咦!” 魏子森咦一声,问万军:“老万,你怎么知道的?” 万军吸口烟说:“那还用问么,老李一直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走钢丝,迟早要出事,打人的是张素芳吗?” 魏子森摇头,拉过一根凳子站在上面说:“不是,你们想不到吧?是我们管院的大美女董子喻!” 接着,魏子森手舞足蹈地把刚才看到的一幕描述了出来。 晚上9点过,魏子森和柳思茗从图书馆出来时,恰巧碰到了李正和董子喻在一個比较暗淡的角落里争吵。 不,算不上争吵,整个过程都是李正向董子喻竭力解释什么,但董子喻抱着书本不想听,一个劲往宿舍方向走。 后来李正急了,想去伸手拉董子喻,没想到平时一向温文尔雅的董子喻反身就是两个巴掌。 两个大耳巴子在夜里格外响亮,直接把李正打蒙了! 也把过路的人看懵了,没想到长得像朵花似的女人动作这么凶残! 沈凡担心问:“那老李还手没有?” 魏子森举起手,学李正的动作:“老李当时是想打回去的,但手落到一半又折身打到自己脸上了。” 欧明不明所以:“老李这是什么操作?” 魏子森一脸意味:“还能有什么操作,他和张素芳接吻的事情被董子喻知道了呗。” 张宣想起教室那一幕,问魏子森:“董子喻看到了?” 魏子森摇头:“董子喻没看到,但是罗雪和刘琳散步时在惺亭看到了。” 听着这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万军发出感慨,“我原本以为老李是高手,还打算向他取取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折了,哎,我得观望观望。” 魏子森说:“取经你还不如向老欧取,人家可是谈了五次恋爱了。” 欧明脸红,“别向我取,向宣哥取,宣哥才是我们宿舍的不倒翁。” 万军听了把脑袋摇的叮咚响:“宣哥就算了,他当好男人也好,当坏男人也罢,我们都学不来。” 这时欧明起身把衣柜的锁打开,伸手从最里面掏出一把钱,说:“宣哥,给你60。 老魏,这是你的60;老沈,这是你的2块。” 沈凡问:“你分手了?” 欧明抹了把子脸,“老沈,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给你钱,你就不要问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老沈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哦,白读书了。” ... 校庆时说好的请两个联谊寝吃饭,张宣绝不含糊,绝不开空头支票。 校外一间包厢。 303寝室先到,女生宿舍后到,人很快就到齐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11月尾声,大家进校一年半了,变化都挺大。 刚来学校时的青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 扫一眼女生宿舍6人,张宣发现两级分化很明显。 董子喻和柳思茗是一档,身子骨越发长开,气质也越来越好。 尤其是董子喻,不愧是能和文慧、小十一媲美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风情。 丁艳红和罗雪越来越会打扮,身上的穿着一直在潮流前线。 刘琳身材越来越棒,看得万军的眼睛里光芒万丈。 只有剩下的方美娟是变化最小的那个,丸子头,不爱说话,每次聚餐都默默坐在沈凡身边。 要不是想着沈凡一心向着大山里的幺妹儿,两宿舍的人都想给他们牵红线。 还是老样子,万军跟刘琳套近乎。 魏子森和柳思茗腻在一起。 欧明虽然和小丁分了,但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罗雪本来是跟张宣坐在一起的。 但董子喻有意避开李正,说跟她换个位置。 罗雪小声怨念:“每次我只有这个机会才能接近我心目中的男人,你现在连我这个机会也剥夺了,太残忍了!” 董子喻压低声音说:“回头请你吃饭。” 罗雪开口:“肯德基。” 董子喻说:“成交。” 把罗雪撵走,董子喻笑着问张宣:“大作家,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张宣翻翻白眼,不答应,不拒绝,明哲保身,实在是不想掺和这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过放眼全场,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确实也没地方去。 李正视线隐晦地在董子喻身上停留了许久,显然余情未了,但最后还是黯然无光,和罗雪喝上了。 拿得起,放不下,张宣觉得李正这回不像以往那样洒脱,看来张素芳的春天到了。 12个人,在彼此的怂恿下,点了18个菜。 还要了6打啤酒,人人满杯。 第一轮,大家举杯向张宣道喜,一口而干。 两个联谊寝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已经超出了12个人的最初意料。 大家如今都把其他11个人当作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听说有聚餐都是欣喜而来。 哪怕就算董子喻和李正现在的关系水火不容,却没一个人因为耍小性子拒绝这次聚会。 心情好,喝酒自然也特别爽快。 兴致勃然,大家一起喝了三杯。 李正举杯问张宣:“宣哥,今天敞开了喝吗?” 知道他想醉,张宣豪迈地说:“菜请随便点,酒可以随便要,你想和谁喝,就和谁喝,没人会拒绝你。” “好!敞亮!” 303的牲口们纷纷竖起大拇指! 李正拿过两瓶啤酒,张宣一瓶,他自己一瓶:“来,宣哥,我们吹瓶,我先干为敬。” 张宣眼皮直跳,这山东大美男的酒量是有目共睹的,他这188的个要是想灌人,剩下的11人加起来估计也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情况果然同张宣预料的一样,除了董子喻外,李正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清一色的吹瓶。 见他连喝10瓶,魏子森竖起中指问:“老李,这是几?” 李正直接一手打开他,“滚犊子!来,陪我喝酒。” 魏子森猫一眼柳思茗,胆气冲天:“来就来,我怕你啊,我喝不过你,我等会叫兄弟。” 等到两人吹完一瓶,大家纷纷起哄了一阵,这时丁艳红问欧明:“听说你老人家又分手了?” 欧明摸摸光头说:“分了,怎么?小丁同志你想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啊?” 丁艳红一脸不耐:“去去去!一边去!都抱过4个女人了,还想着老娘呢,你怎么不美死你!” 欧明张开怀抱说:“小丁,你说错了。连你一起,我抱过5个啊,你不能把自己漏掉啊。” “哈哈哈....” 每次见到这两人说话,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能是觉得跟董子喻没希望了,李正一改之前的周正形象,开始了油嘴滑舌。 问欧明:“老欧,这5个女人中,你最喜欢哪个?” 欧明摇头晃脑说:“那还是小丁。” 万军问:“依据是什么?” 欧明视线放在丁艳红身上:“她抱起来最有肉感,肉嘟嘟的,好可爱!” “哈哈哈!....”众人乐疯了。 丁艳红咬着牙,特别气愤:“欧明你个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怎么着,你是嫌老娘胖?” 欧明连忙摆手:“小丁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就喜欢胖一点的,摸起来有感觉!” 众人爆笑中,丁艳红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叉腰,一口气拿过10瓶啤酒到两人跟前: “狗东西!来!有本事跟老娘喝了!” 欧明站起身,用一种发嗲的声音说:“来就来嘛,不怕的嘛。” 刘琳被万军缠着喝了两杯酒,转头对沈凡说:“沈凡,你这辈子真的就认准了你的幺妹了啊? 我们家美娟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遇到这事,沈凡就特别认真:“琳琳,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和美娟只是朋友,大学毕业了我要回家跟幺妹儿成亲的。” 见时隔半年再次试探失败,刘琳同情地望一眼方美娟,又问沈凡:“回家成亲?你读完大学还回老家啊?”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齐齐望向沈凡,都等他回答。 因为在大家看来,今后12人基本都会在羊城安家落户了的。 就连山东大美男李正都是抱着这种想法,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压根不想再回泉城。 迎着众人的目光,沈凡说:“不是,你们理解错了。 毕业后我只是回去结个婚,还是要回羊城的,到时候把幺妹儿一起带过来,我今生最大愿望就是让她做个城里人。” 闻言,11人肃然起敬。 张宣拿起杯子说:“老沈,我敬你一个。” 旁边的董子喻也端起杯子:“沈凡,我也敬你一个,太佩服你了,有情有义。” 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举起杯子跟沈凡喝了起来。 方美娟眼里有些失落,但隐藏得很好,还是笑着献上了祝福。 喝完一杯,董子喻又倒满,跟张宣说:“说到有情有义,我也很佩服你的,苏谨妤这样的大才女你都没动心,是个好男人。” 张宣端起杯子跟她碰一下,说:“我算啥,老魏对柳思茗才是忠贞不渝。” 董子喻微微摇头,“魏子森确实不错。但你们不一样,你在这个位置还能对杜双伶始终如一,很难得。” 张宣笑呵呵地不说了,一口把酒喝掉。求月票! (大家可以去给角色比比心,让我知道谁的人气高呀。) 第377章,90万,去京城(求订阅!) 饭到中间,喝了好几轮的众人决定缓一缓,吃吃饭,吃吃菜。 毕竟今天的菜都是大菜,平日里大家可不敢这么胡吃海喝。 就算家境相对富裕的董子喻和柳思茗、魏子森、李正等人,也只是比一般学生吃的好点而已,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吃东西而已,请客吃饭,绝对不敢来这种场面。 吃完半个雪蟹,柳思茗问张宣:“大作家,我现在特别好奇,你如今身居高位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在座的众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纷纷看向了张宣。 张宣缓缓摆手:“老柳同志,你抬举我了,我这算哪门子高位啊,充其量就一作家,国内像我这样的作家一抓一大把,不值得一提。 不说放眼整个中国吧,你就看看羊城这地儿,人太多了,地太大了,大到一般凡夫俗子找不到尊严。 我呢,看似是一个有点名气的作家,也有几个小钱,是一些人羡慕的对象。 但在这芸芸众生里,其实我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点儿,大浪来了,翻不出任何花样。” 柳思茗所有所思:“说的真好,我要跟喝一杯。” 张宣笑着说:“行。” 丁艳红这时打趣魏子森:“魏子森,你旳心上人主动跟别的男人喝酒,你不吃醋吗,这个时候你该吃醋。” 魏子森大大咧咧道:“吃醋?吃啥醋?我要吃啥醋?苏谨妤坐火箭送到宣哥嘴边,宣哥都无动无衷,我放心的很。 再说了,就喝一杯酒而已,又不是喝一晚上。” 刘琳拱火:“要是喝一晚上,你咋办?” 魏子森大声说:“一晚上?敢喝一晚上?喝第二杯我就把宣哥脑袋开个瓢!” 无语,这个二愣子。 罗雪问张宣:“你以后会和杜双伶结婚吗?” 罗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特别中意张宣,这在众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尽管她眼光精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宣这匹汗血宝马,可张宣早就名花有主。 而且随着他越发的优秀,两个联谊寝都知道罗雪是彻彻底底没戏了。 也正因为如此,有着自知之明的罗雪心灰意冷,在众多追求者挑了一個还过得去的男生作为泄情对象。 所以当罗雪这么问的时候,两宿舍人都能从罗雪口中感受到一丝不甘。 张宣转着手里的酒杯说:“我和双伶已经认识很多年,如今就差一纸证明。” 很少关注张宣的方美娟显得非常惊讶:“你们都见过双方家长了?” 张宣笑说:“见家长?何止见过。这么说吧,寒暑假,要么我在她家吃饭过夜,要么她在我家吃饭住宿。” 罗雪听得没声音了,直接把面前的一杯酒闷掉。 这段饭吃的热闹,并没有因为中场休息时罗雪的哀怨而止住脚步。 反而后半段更加火爆。 结果就是,沈凡醉了,同一样醉醺醺的魏子森互相搀扶着回了宿舍。 万军一直在追求刘琳,被刘琳拱火的也喝趴了,还是李正扶回去的。 至于张宣和欧明,两人属于能喝还会喝的人,头有点晕,但还能自理。 女生宿舍似乎都喝醉了,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弱不禁风模样,只是一回到宿舍,个个又变成了生龙活虎。 刘琳把鞋子一脱,就抱怨道:“这万军好烦,烦死了。” 接着刘琳对丁艳红说:“艳红,下次聚餐我跟你换个位置坐怎么样?” 丁艳红视线在刘琳丰满的身上来回扫几趟,揶揄道:“琳琳,要不就从了吧,听说万军外面有车有房。” 刘琳没好气道:“还有一个老女人!” 丁艳红笑疯了,随后摇头:“算了吧,我是打死也不会跟万军坐一块的,他脸上的刀疤和左手的断指我看见就害怕。” 刘琳求助地看向罗雪。 罗雪直接趴床上:“你不用看我,荤腥不忌的小丁都怕了,你还是另寻它法吧。” 丁艳红出主意说:“琳琳,你不是有好几个追求者吗,你从其中挑一个谈场恋爱啊,我看万军还能拿你怎么样?” 柳思茗这时插话说:“没必要随便找个人委屈自己,下次聚会要是万军在,你不参加就是了,大家都能理解的。” 董子喻接话:“思茗这主意不错。你停一两次不去,万军要是还纠缠你,那我们今后集体不去了,我想万军总不会犯众怒吧。” 方美娟问:“我看万军是个火爆性子,要是他犯众怒呢?” 董子喻提起热水瓶倒一杯茶,喝一口说:“不会。万军脾气火爆,但并不代表他傻,他不会自绝于303,不会和整个303过不去。 再说了... “再说怎么了?”刘琳迫不及待地问。 董子喻说:“只要张宣还在303一天,万军就不会。” 想到张宣,众女面面相觑一阵,认同了这个方法。 ..... 教师公寓一楼。 “你喝酒了?”开门的杜双伶弯腰给他拿鞋。 “嗯,今天我们两个宿舍聚餐。” 换好鞋,张宣问,“你们吃晚餐了没?” 杜双伶打盆热水,把毛巾热了热拧干给他:“你擦把脸。我们吃了饭的,今天老邓做羊肉火锅,喊我们三个一起在楼下吃。” 接过毛巾擦擦脸,张宣背身躺倒沙发上,看着她忙上忙下的身影,笑问:“你怎么不问问我聚餐跟谁坐?” 杜双伶片他一眼,嫣笑着回答:“还能谁,肯定是董子喻吧。” 张宣小小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杜双伶说:“董子喻打李正两巴掌的事情,我们女生宿舍差不多都知道,不难猜。” “看来李正这次出名了啊。” “是,他和张素芳在教室鬼混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这你们也知道?” “有很多女生路过时听到他们吵嘴的声音了。” 张宣说:“我后天去京城,这段期间你们回宿舍住吧。” “好。” 杜双伶坐过来,帮他整理一番衣领子就道:“今晚文慧跟我说了一件事。” 张宣明知故问:“什么事?” “她爷爷想要买潜伏的手稿,她小姑父已经到校外了。” “你怎么看?” 杜双伶轻轻摇头,俯身趴到他胸口:“这事情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自己做主。” 张宣伸手抚摸她的脸,想了想说:“除了初稿和定稿,你问问文慧想要哪一份,明早让她自己来挑。” 杜双伶眯着眼睛享受亲昵,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价格卖多少合适?” 张宣说:“他们既然有心来买了,就知道市场价值的,让他们出价,我不打算讨价还价。” 杜双伶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跟文慧说。” “嗯,去吧,我到沙发上眯会。” .... 次日。 上午九点过,文慧领着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敲响了二楼门。 “三月你好。”林远盛递过一张名片。 张宣双手接过,歉意地说:“我还是个学生,没有名片。” 林远盛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笑容,接过杜双伶的热茶慢慢喝了起来。 得到张宣的示意,文慧跟着杜双伶第一次踏足了张宣的书房。 眼神好奇地打量一番,随即把视线投放到三个挤满挤满稿子的抽屉中。 虽然很早就知道张宣是作家,但初次见到这么多手稿时,表面风平浪静的文慧,内心还是充满了震撼。 视线在靠椅上扫过,她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张宣平时在这里专注写作的画面。 杜双伶介绍:“手稿都在这,这是初稿,这是定稿。” 眼神在初稿和定稿上停留小会,文慧按着扉页上标注的写作日期,挑了里面最值钱的一版,也即第12版。 杜双伶对此没有意外,随后又把抽屉锁上,带着文慧出了书房。 90万!这是林远盛给的价格。 张宣没说表示满意,也没说表示不满意,笑呵呵地接过了汇票。 下午满课。 上完课回来后,杜双伶就开始帮着收拾明天出行的行李。 一下子鞋,一些子衣服裤子,一下又是袜子。 杜双伶说:“还差几天就12月份,北方现在应该很冷,我把这件厚外套给你塞行李箱了。” “好。”张宣坐在一边看她收拾,没去帮忙。 相处那么多年了,双伶身上稍微有点反常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老男人明白,对于自己这趟去京城,双伶心里肯定有诸多猜测,但她自始至终都不提,脸上笑盈盈地看不出任何异样。 20来分钟后,张宣一把拉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一口,随即横抱着去了沙发上,“走,陪我看会电视,陪我说会话。” 杜双伶双手圈着他脖子,轻轻“嗯”了一声。求月票! (还有…争取日万) 第378章,我和文慧关系很铁(求订阅!) “是你呀?” 飞机上,带着孩子的少妇第一眼就认出了张宣,热情打招呼。 还真是有缘,上次乘飞机去沪市差点出事故,没想到这次又碰到了。 张宣露笑,问:“你们这是去京城旅游,还是探亲?” 少妇指着孩子说:“都不是,他最近总是说头疼,晚上睡不着,我打算带他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看。” 张宣仔细看了看半大孩子,半大孩子也看他,还调皮地眨眨眼睛,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见张宣晕机,少妇递过两块口香糖。 张宣说声谢谢,接了。 撕一块放嘴里,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竭力睡觉,竟然还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由南至北,天气有种断层的冷。 京城机场,下机的他感觉全身上下四处漏风。 整个人没有一点温热,像打摆子似的。 “张宣,这里!” 跟随人群走到出口处时,张宣一下就听到了陶歌的声音。 “冷吧。”陶歌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赶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他系上。 空旷旷的脖子忽然有了围巾,一下子舒服多了。 张宣跟着她钻进车里,怨念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京城竟然这么大的朔风。” 陶歌抬头打望一眼低沉的矮空:“根据天气预报,这两天要下大雪了,姐等会带你去买几件羽绒服。” 张宣说:“先不说这些,我现在冷死了,得尽快洗个热水澡,得尽快喝完热汤抢救抢救才行。” 陶歌听笑了,发动车子往自己家赶。 路上,张宣问:“发条女孩旳翻译工作怎么样了?” 陶歌说:“初步翻译完了,就等你过来看稿。” 张宣点点头,视线在街道上一晃而过:“虽然这里是京城,但我怎么总感觉差点意思?” 陶歌解释道:“没羊城潮流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 洗个热水澡,喝完热汤,张宣忽然问:“李老的墓在哪?远不远? 陶歌告诉他:“在香山,你想去看看?” 张宣开口:“确实有这个心思。虽然我和李老没见过面,但也算神交已久,理该去看看。” 陶歌提议:“那吃完饭我们就去吧,要变天了,早去早安心。” 香山墓地。 张宣把一束花放墓碑跟前,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还是第一次知道李老长这样。慈眉善目,满头白发,一口齐牙,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什么时候走的?”张宣问。 “本月初,那天好像是7号,对,就是7号,距离现在有20天了。”陶歌回答。 就在两人站在墓碑前聊天的时候,来路又出现了一行人,粗粗扫一眼有8个,应该是两家人合在一起。 张宣看着打头的那中年男人,又看一眼墓碑上的李老,感觉很像,心道这应该就是李老儿子了。 陶歌和来人很熟,打招呼:“文栋,温玉,你们来了。” 李文栋生的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额宽口阔,天庭饱满,颧骨微凸,气势十足。 还没等陶歌介绍,李文栋瞅一眼墓碑前的花、就向张宣伸手说:“三月,久仰大名,我在报纸上见过你,感谢你来瞻仰家父。” “应该的,我受过李老的恩惠。”张宣跟李文栋握了握手,诚挚地道。 听到这话,李文栋微笑着点头。他知道,眼前这名满中国的大作家还真不是跟自己说客套话,不然也不会无声无息来香山这地方。 在陶歌的介绍下,张宣和众人简单打过招呼就站在了一边。看半晌才明白,原来今天是李老的生辰,难怪儿子女儿各自带着一家人过来祭拜了。 半个小时后,祭拜完李老,李文栋起身对陶歌和张宣说:“有时间来安长俱乐部坐坐。” 张宣微笑点头,没做声。 倒是陶歌说:“成,你先去忙吧,哪天有时间了,我会带他来逛逛的。” 李文栋看来真有事,又嘱咐几句后,急急匆匆带着一行人走了。 目送虎头奔离去,张宣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问:“他就是安长俱乐部的主事人?” 陶歌说是:“你想不想去安长俱乐部看看,姐带你去。” 张宣想了想说:“看有没有时间吧,有时间再说吧。” 陶歌撩一下头发,笑道:“你还是我第一个见到对安长俱乐部这态度的,不错,有文人风骨。” 张宣慵懒地靠着座椅,翘起二郎腿说:“跟风骨无关,就是懒,不想动,那些地方讲究牌面,不自在。” 发动车子,陶歌问:“接下来去哪?我带你去逛逛,还是去买衣服?” 张宣看着窗外问:“这不是一码事么?” 陶歌说:“那不一样,我逛街就是吃各种零食,玩儿。 买衣服就专心买衣服,从早上可以买到晚上,中间不干其他的事情。” 张宣:“......” 陶歌笑看他眼:“怎么?吓到了?” 张宣不否认:“你去问问其他男人,有人吃的消?” 陶歌叹口气:“不是都说文人风流么,你一点都不浪漫。” 张宣连忙伸手:“打住,别用激将法,想要人陪你逛街找其他人,我跟你浪漫不起来。” “行吧,那我带你去办正事。”说着,陶歌调转方向盘,往右边开了去。 路过南锣鼓巷地带时,张宣问:“这里的四合院贵不贵?” 陶歌说:“看什么样的人买,对你来说肯定不贵,怎么?你想买四合院?” 张宣琢磨一番:“确实有些动心,但对这东西我不太懂。” 闻弦知雅意,陶歌瞄一眼:“姐有时间了,帮你找人问问。” 车子在前方打个弯,继续前行,尔后又问:“你对四合院有什么标准?” 张宣眼犯迷糊:“别问我,我对这东西真是一窍不通。” 陶歌语塞:“一窍不通你还想买,你这不是忽悠我玩儿吧?” 张宣老神在在地说:“还真不是忽悠你。我从小就有个愿望,想在京城、沪市和羊城这样的大城市都有个落脚点。 说起来你别不信,我这种小老百姓的思想可能有点狭隘,你也可能不懂,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的曾经的梦想,” 陶歌确实不懂,从小锦衣玉食,哪里为了吃穿发过愁? 当然了,张宣刚才说的梦想,是前生自己在这些大城市出差时偶尔会有的想法。 只是前生自己没太大能力,一個破老师能有多少钱呢,想在京城买四合院简直就是做梦,在梦里都是一种奢望。 刚才是因为考虑到米见在京城,所以才动了这个念头。 陶歌见他说的认真,就道:“等我消息,买这东西应该不难,也花不了几个大钱,到时候我帮你弄好了通知你。” 对于怕麻烦的人来说,最爱听这种话,张宣当即高兴地表示:“行,到时候请你吃饭。” 陶歌白了眼:“我想吃淮扬菜,你又不会做。” 张宣狡辩:“文慧和我关系很铁。” 陶歌想到什么,侧头问:“文慧天天在你面前出现,双伶不吃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79章,同米见分别的那5年(求订阅!) 张宣蛋疼:“你这是多看不起双伶?多看不起我?多不看不起文慧?” 陶歌打趣:“姐并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换个思路想,要搁我是个男的,有文慧这样的姑娘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张宣反驳:“别把我想得这么肤浅。话说你以前经常穿黑丝在我面前晃荡,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不是?” 陶歌目视前方:“你可没少偷看,别以为姐不知道?” “别用“偷看”这么不文雅的词。我那最多叫欣赏,你都穿黑丝在我面前了,我不看几眼,怕打击你的自信。” 陶歌笑笑,把车停在一栋3层楼底下,吩咐:“下车,到了。” “这是?”张宣抬头望。 陶歌解释:“这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翻译社,领头的是一个外教,现在在清华教书。 她的合作伙伴有海龟也有外国人,都是一些长期从事翻译工作的人。”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有底了,一个由中外班底组成的翻译社,怎么看应该也是有实力的吧? 外教的英文名叫molly,中文喊茉莉,是个中年女人,金色头发,有点肚腩。 似乎和陶歌很熟悉,一见面又是抱又是搂的,还脸贴脸。 说明来意,简单介绍一番,茉莉直接打开一个抽屉,把英文版旳“发条女孩”拿给张宣。 张宣礼貌笑笑,接过就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见到张宣很快就进入状态,原本还在闲聊的陶歌和茉莉也是停止谈话。 各自拿一杯咖啡坐在旁边,观察张宣的反应。 这老外的翻译水平相当可以啊,一口气看了10页,张宣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可以归可以,但涉及到科幻的专业名词时,还是有一些擦边球,没有用到最准确的词汇,读起来使整部小说的水平有所下降。 好在张宣早有准备,来之前下足了功夫。 “发条女孩”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钱途,张宣那是相当谨慎,不二话,当即和茉莉沟通了起来,要求修改。 前面10页,张宣一共挑出了13个不当之处,愣是把茉莉整傻眼了。 心高气傲的茉莉看一眼陶歌,最后还是放下手里的咖啡,耐着性子听张宣讲。 “这里应该这样,我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样....”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张宣才不管你茉莉谁谁谁,一个劲在表达自己的索求。 一开始茉莉还有点不服气,但连着按张宣的意思修正几处之后,再结合上下文读一遍,茉莉眼睛一亮,觉得新词汇果然表达更具张力。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翻译之旅的征程。 这個晚上,张宣用挑刺的眼光在找漏洞。 茉莉却搬来几本厚厚的英文词典。 只要张宣指出一个地方,茉莉立马开始用储备知识修正,储备知识不够的,就翻词典。 有时候两人为了一个句子要争论好半天,但每每都是茉莉服输。 不服输不行,不服输张宣不让过。 就这样子,两人时不时心平气和地交头接耳,时不时吵上几嘴,一直忙到深夜5点才散。 陶歌显得很无聊,一开始在看其他书籍,后来去外面给两人买了夜宵,再后来直接在沙发睡着了。 四点过,茉莉也熬不住了,效率大打折扣,张宣不再勉强,说明天再来,立马叫醒陶歌回家休息。 路上,陶歌好几次欲言又止。 张宣问:“怎么?这么不看好我的科幻小说?” 陶歌忍不住说:“我看你对它抱有很大期望。” 张宣有些犯困,揉揉太阳穴,“当然,我还指望它挣大把美元英镑给我建商业综合体呢。” 闻言,陶歌嘴巴张了张,好多话想说,却最后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两天,张宣基本足不出户,天天跟茉莉在书房讨论。 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 陶歌似乎对科幻小说真的不感兴趣,翻译的事情她一概不管,也不旁听,闲的无聊时,竟然在沙发上看起了无声电视。 30号,凌晨5点过。 几个小时没动的张宣终于直起了身子,扭扭腰,心道他娘的终于弄完了。 虽然耗费了大把时间,但他很满意。 感觉自己版本的“发条女孩”,比原作都要出彩。 原因很简单,自己融合了一些东西,还对原作的缺点进行了修改。 可以说,他现在是信心满满。 同茉莉打声招呼,张宣把睡熟了的陶歌叫醒说:“走了。” 陶歌睁开眼睛问:“翻译完了?” “完了。” … 果然同天气预报说的,变天了,外面下起了雪。 雪花不大,但密密麻麻。 下到一楼,张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英国。” 陶歌没回话,而是抬头望了望夜空,许久许久才道:“再过几个小时,茅盾文学奖组委会要进行最后一轮投票了。” “今天已经是30号了?”张宣一愣。 “对,30号已经过去了5个多小时。”陶歌晃了晃手表。 张宣沉默了。 “你紧张吗?”陶歌侧头问。 “这两天废寝忘食地忙活“发条女孩,都快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不提,我压根都不会想起它,你一提,我今晚估计睡不好了。”张宣吐口浊气,拢了拢衣服,有点冷。 骤然想起这事,陶歌似乎也睡意全无,问他:“我们是找个地方喝一杯?还是回家睡觉?” 张宣眼睛一亮:“这个点你能找到喝酒的地方?” 陶歌率先走向车子:“跟我走,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一路拐,拐了又拐,最后停在了一家藏民牛肉馆。 牛肉馆不大,里面灯火通红。 陶歌选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介绍:“这里的青稞酒和牦牛肉值得试一试。” 要了酒,点了牦牛肉火锅,陶歌征求张宣意见:“这里的牛嘴也不错,凉拌的,要不要试试?” “牦牛嘴?”坐下问。 “对。”说着,陶歌已经下单。 张宣眼皮直跳,牛这东西,他只吃纯正牛肉,其它的部位一概不吃。 就更别说牛嘴了。 夜深人静,店里的顾客不多,拢共就5桌,吃的菜也大同小异,牦牛火锅。 菜上的很快,店主卓玛大妈建议先张宣先喝一碗火锅汤。 火锅汤能喝? 张宣还是第一次听说火锅汤也能喝,带着好奇,当即就喝了一碗。 汤汁入嘴,张宣品了品,眼里放光,对陶歌说:“这汤又香又鲜,来对地儿了。” 陶歌捞起一些蘑菇,指着道:“这里面放了5种不同的蘑菇,鲜香就是蘑菇发出来的。” 对于吃货而言,遇到好东西,那是懒得再叨逼叨逼了,一口气干了两碗汤在讲。 末了摸摸热气腾腾的肚子,问:“要是这次我的书没得奖,你是不是要离开人民文学?” 陶歌讶然,“你猜到了?” 张宣夹一块牦牛肉给她:“是我连累你了。” 陶歌不以为意:“什么连累不连累,这话还早,等过了明天再说。” 这时张宣莫名想到了谢琪,沉吟一阵,措辞问:“在英国那边,你需要帮手吗?” 陶歌看他:“需要,你有好的人选推荐?” 张宣把谢琪的个人资料说了一遍,随后开口说:“这人为我出版的事跑了不少腿,你要是用得着,就试试吧。” 陶歌听出了不对劲:“这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帮你跑腿?” 张宣往嘴里塞一块牦牛肉:“我远方一表姐。” 陶歌盯着他没说话。 张宣改口:“我同学一表姐。” 陶歌问:“你同学是女的?” 张宣说:“我也希望她是个男的。” 陶歌探头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别这么八卦。” “姐就是好奇。” “女人对男人好奇是噩梦的开始,你最好保持克制。” “切,装什么大尾巴狼!姐就躺床上,你也不敢碰我。” 张宣闭嘴,这话还真说对了,还真敢不碰,碰了森林要失火。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陶歌得意笑笑:“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去了英国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宣懒得理她,低头一个劲吃东西。 这顿饭两人喝点酒,吃的很慢,前后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清晨7点才结束。 出门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路面上、屋檐上勾芡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张宣问:“你家大业大,在北大有关系吗?” 陶歌说有:“问这个干什么?” 张宣凝望着像柳絮一般轻盈的雪花片子,谎话张嘴就来:“我曾经立志要考北大,但没考上。 现在心情闷,我想去看看。” 陶歌没怀疑,“走,趁现在路上积雪不多,我送你过去。” “喝了酒还能开车?” “你不说没人知道。” “你厉害。” “不厉害怎么当你姐。” “.....” 来到北大时,雪又大了几分,飘得漫天都是。 张宣告诉她:“你先回去吧,我一个进去逛逛。” 陶歌后知后觉:“你刚才是不是说谎话了?” 这女人不好骗啊,张宣直接来蛮的:“真话谎话重要吗?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陶歌气笑了,长这么大,被人卸磨杀驴还是第一次。 当即转身钻进车里,开车走了。 ...... 北大他前生来过。 来过还不止一次,并不陌生。 根据记忆,张宣往一个方向徐徐行去。 只是走着走着,触景生情的张宣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程往事。 前生,他和杜双伶买了房,结了婚,还有了属于两人的孩子。两人一路扶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可是米见呢? 那个和自己牵扯一生的米见呢,自己什么也没有给她,只给了她一个孤独终老。 分别的那5年,张宣非常害怕再次见到米见,害怕米见再次闯入自己的生活。 不是因为自己有了妻儿子女。 而是因为自己的退缩和畏惧,让他没脸再见米见。 记得自己同米见分别5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 当时他来京城出差,在地铁中和米见不期而遇了。 这是一次偶遇。 但就这样遇见了。 那天是星期五,下班时间人特别多,张宣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点站稳,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你是不是很累,坐我的位置吧。” 当张宣背身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一震,满是激动却不敢转过身来面对她。 米见说:“怎么?5年不见,你就不愿和我相认了?” 闻声,张宣鼓起勇气慢慢转过身子,眼睛看着她。 她还是那样美丽,气质如兰,不染风尘。 米见细细打量他一番,说:“你比以前瘦了些。” 张宣那时沉默了好久,临了说:“最近在赶学术论文,熬夜比较多。” 米见问:“双伶还好吧?” 张宣默默点头,没做声。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相顾无言,再也没说话。 后来张宣出了地铁站。 米见也跟了出来。 张宣诧异问:“你住在这附近吗?” 米见说不是。 见张宣不解,米见笑说:“你难得来次京城,我有义务请你吃顿好的。” 接着米见问:“还愿意和我吃饭吗?” 张宣跟着她去了一家湘菜馆。 那天她在服务员的困惑中,只点了一个菜,应该说是点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干锅鸭。 米见问:“还记得高中时老六饭店的干锅鸭吗?” 张宣回答:“记得。” 米见缅怀道:“这几年我每次吃干锅鸭,都会想起我们高中的时光,那时候无忧无虑,我们三个有共同的爱好,爱吃干锅鸭,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张宣叹口气:“可惜那时候我都是蹭你和双伶的,我没回请过你们一次。” 米见莞尔一笑:“我们又没怪你。” 这顿饭,从扒开筷子开吃起,后面就没再说话。 直到走出饭店,米见看着漫天雪花,忽然开口:“天要黑了,你送送我。” 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张宣说好,跟着她重新走进了地铁站。 进到北大教师公寓楼,米见抬头望着三楼的一间窗户:“你5年没来过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张宣跟着抬头望了望,随后摇头:“不了,不去打扰你家人了。” 米见说:“这个家就我一个人,你打扰不了谁。” 说完米见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意思不言而喻。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愣了愣,随后坦诚开口:“我和双伶结婚了。” 米见说:“我知道。” 张宣再次愣了愣,“我们有孩子了。” 米见仍旧说:“我也知道。” 张宣说:“那...” 没等他说完,米见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你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我去买机票,五年前的后天,我离开了金陵;5年后的后天,我打算再次去金陵。 我对她的承诺期到了,我想再次见见你。” 张宣接过机票,看着上面的“金陵”二字,那一瞬间,眼泪不争气挤满了眼眶。 米见认认真真瞅了会他的眼泪,而后会心一笑:“你啊你,男子汉还哭了,外面哭不好看,去我家里哭吧。” “嗯。”张宣哽咽一声,跟着她上了三楼。 那天晚上,张宣心疼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米见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夜色,良久才开口:“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再也找不到让我执着的人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以更9500字,还有…) 请求支持啊… 第380章,他是谁?相见(求订阅!) 怎么样才能一碗水端平两个对他而言同样重要的女人? 世上有两全的办法吗? 有吗? 张宣一步一步走在风雪中,思绪慢慢回转。 不管怎么样,今生的自己已经不同于前世的自己。 前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到老了也就是一个教授。 要不是阳永健拉一把,自己可能还跟学校里大多数老师一样,为五斗米折腰。 而今生呢,张宣名下有一家贸易公司、有一家房产公司,现在自己是名震全国的作家,已经出版了两部书,资产加起来也有几千万。 要财富有财富,有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 今生注定不能同上辈子一样瞻前顾后。 更不可能让米见像上辈子一样到老也是孤单一人。 不论后路有多难走,反正重生见到米见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做了决定,这辈子不会再退缩和畏惧,两个都要! 他无法忍受米见再次说出“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我再也找不到让我执着的人了吧”这句话。 拐个弯,冒雪而行。 走到前生最熟悉的路口,张宣开始了等待。 只是可惜了,现在两人都没手机,联系不方便。 也不知道在上课这个茫茫人海的时间段,能不能等到人? 尤其是下这么大的雪,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撑着伞低头走路。 10分钟过去,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雪花片子落在脸上还有些生冷,张宣有点后悔了,该带把伞过来旳。 “希捷,你认识那个人?” 室友发现希捷走着走着,身子忽然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一个人。 室友顺着希捷的视线望过去,刚好能看到张宣的侧影,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希捷紧了紧握伞的手,原地犹豫小会后,迈开步子打算走过去。 只是才走两步,希捷又停住了,因为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米见。 希捷适时把伞沿压低几分,转向往教学楼方向行去,一边走一边回答室友:“刚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我高中同学。” 其中一个室友打趣道:“虽然只是看了侧面,但觉得那男生应该长得不错。可惜了咯,你竟然不认识。” 另一個室友说:“要不我们绕道过去看看?” 第三个室友说:“姑娘们注意影响啊,我们可是北大的才女,不能让男人的皮囊给迷住了,我们要追求内在。” 第一个室友说:“嘻嘻,我非常支持你们追求内在,把好看的臭皮囊都扔给我吧。” 听着室友熟悉的打闹,希捷走到一个拐角时,身子慢了几分,但几秒过后,希捷还是追上了前面的几人,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可能是太冷的缘故,也是可能是鞋子不保暖的原因,才站了一会儿,张宣就感觉脚麻了,没知觉了。 轻轻跺脚,再跺... 就在张宣循环往复这样的动作时,某一刻他心有灵犀似的,忽然侧身往旁边看了过去。 隔着雪幕和人群,张宣第一眼就找到了米见。 米见拄伞立在原地,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顷刻间,仿佛雪花不见了,路上的北大学生也不见了,两人交出火花的瞳孔中,只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还是那么熟悉,还是一身素白,青丝散拢,眉目如画,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 几秒过后,米见离开人群,眼带淡淡笑意走到了张宣跟前,把伞分出一半给他就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说:“我想来北大看看。” 米见看着他眼睛:“怎么不带把伞?” 张宣说:“这次来的心急,下次我一定带。” 听闻下次,米见莞尔一笑,关心问他:“饿不饿,你吃早餐了吗?” 张宣说吃了,反问:“你上午几节课?” 米见回答:“四节。” 张宣郁闷了:“啊?满课啊?” 见他一脸沮丧的样子,米见笑容开了几分。 视线在这张让自己想入非非的脸上停留几秒,张宣回过神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逃课跟我走,要么你带我去课堂。” 迎着他那攻击性十足的眼神,米见轻抿嘴,想了想说:“一二节课是领导的课。” 听明白了,这姑娘采取了折中方法,上两节课,逃两节课。 至于一二节课是不是领导的课,其实不重要了。 米见要表达的意思,老男人几乎秒懂:我逃两节课,表示欢迎你;我上两节课,是表明我的立场。 不过张宣不在意,这才是他印象中的米见,不可因为是他就会一切都迁就他。 张宣很自然地伸手拿过伞,明知故问说:“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 米见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右手把发丝挽到耳后,安静走着。 看到这一幕,有室友问陆诗雨:“这是谁?米见男朋友吗?” 由于在报纸上看过张宣的校庆照片,陆诗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是谁,内心震撼过后就说:“我跟你们一样,也迷糊着呢。” 所谓领导的课,原来是马原课。上课的是一个有年纪的小老头,左边嘴角还有粒痣。 张宣跟着米见坐在教室靠后排的位置,问她:“你以前坐哪里的?” 米见打开书本说:“和室友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前面的小老头开始上课了,人生地不熟的张宣识趣地选择闭嘴。 米见上课很认真。 张宣就有些无聊了,在中大每次碰到马原这类型的思想课,基本都是梦游过来的。 班上男男女女时不时有人转头看张宣和米见,看完后还要和旁边的同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开始前面的马原课老师没怎么在意,可是频繁地看到有同学上课开小差时,这老师也是顺藤摸瓜把视线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嗯? 马原老师感觉这年轻人面熟。 扶扶眼镜,小老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盯着张宣辨认了会。 随后问:“同学你是中大的吧?” 听到老师骤然发话,而且还是一口说出陌生人的来路,全班同学很是意外,纷纷转头看向了张宣。 光明正大地看向了张宣。 知道瞒不住了,张宣笑着点头,算是默默承认了身份。 小老头跟着笑了,说了一句让大家抓腮挠耳的话:“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尤其是未名湖,风景还是不错的。” 张宣再次颔首,表示谢意。求月票! 昨晚有点卡文,抱歉。 第381章,米见的灵魂拷问(求订阅!) 他是谁? 马原老师怎么会对这男的这么客气? 全班都在惊讶,全部都在小声议论。 只有陆诗雨心里明白这是哪尊大神,心想你们要是知道人家的身份,就不会觉得马原老师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友好了。 某一刻,张宣顺过米见的纸和笔,写:从今天开始,北大没有男生再敢接近你了。 米见面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把纸条收起,不理不睬。 上完第一节课,发现隔壁班有人假装串门来看张宣时,张宣试探着问:“事情有变,要不你跟我走算了吧?” 见到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看张宣,米见不再矫情,起身来到前面跟马原老师说:“老师,我请个假。” 马原老师看到她过来就知道她要请假,玩笑似地开口:“去吧,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远来是客,可不能怠慢了。” 米见微笑点头,跟着张宣走了。 等到两人出了教室、消失在楼道口后,有男生忍不住问:“老师,这人是谁啊?” 马原老师靠着讲桌饶有意味地说:“过了今天,也许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有个女生问:“老师,为什么过了今天啊?” 马原老师掂了掂手里的粉笔,回答道:“因为今天是11月30号。” 听到这莫名的话,全班人更加莫名了。 只有陆诗雨猛然想起来,报纸上说今天是矛盾文学奖最后一轮投票日。 呼!思绪这般一起,陆诗雨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虽然和自己无关,但还是感觉这是一件很大的事。 邵市。 艾青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杜静伶:“今天是11月30号,你要时刻关注电视新闻和晚报消息。” 杜静伶笑着回答:“老妈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要是有消息,双伶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推了一台手术的艾青说:“我不紧张,我就是今天闲的没事做。” 杜静伶建议:“那你去店里帮爸卖货吧。” 艾青拒绝:“现在是冬天,化肥农药种子都是淡季,没什么生意,他一个人忙的过来。” 杜静伶又说:“那你就去上村吧,去陪秀琴阿姨唠唠嗑,顺便弄点野味等我回来吃。” 艾青觉得这主意不错,“那行,我现在就上去看看,估计她比我还急。” 杜静伶打趣:“那可不一定,也许人家秀琴阿姨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旳事。” 母亲急,女儿也一样急。 一大清早,杜双伶就有点心神不宁,上课都没无精打采的。 左手边的邹青竹见状,就问:“要不要我们陪你逃课回租房?” 杜双伶听得跃跃欲试。 右边的文慧看笑了,收拾书本起身说:“走吧,正好我也想尝尝逃课是什么滋味。” 一人怂恿,杜双伶还有点犹豫;两人怂恿,杜双伶胆儿一下肥了,拿起书本就跟着两人走了。 … 北大校园。 一把伞,两个人,走着走着,冻得直哆嗦的张宣说:“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找家饭店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米见看他左肩膀都堆满了积雪,同意了。 由于才9点过,两人在外面找了好久才寻到一家供酒供菜的饭馆。 但就是这样,人家老板也说了,饭还得现煮。 张宣点了米见爱吃的四个菜,对老板讲:“饭不急,你先上酒上菜,我们边喝边等。” 老板说行,把暖气开大几分,就去了厨房。 这个点饭店没什么顾客,菜上得很快。 瞅着自己最喜爱的四个菜摆到桌上,米见抬头望向他,不说话,好半晌、好半晌才拿起筷子一一尝了起来。 真的是尝,尝完这个,尝那个。 直到把四個菜尝完,米见才放下筷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给自己倒一杯啤酒,随后也给她倒一杯:“你问吧。” 米见看着杯子里的酒说:“当初莉莉丝和双伶,你为什么选双伶?” 听到这个问题,张宣头瞬间炸了。 其实这话光看表面,非常好回答。 先不说双伶跟自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只看莉莉丝和双伶的个人条件,闭着眼睛也知道该选谁。 但这问题不能看表面啊,不然稀里糊涂被判了死刑还不自知。 相处这么久,张宣哪里还听不出米见的话中话: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莉莉丝的表白你拒绝了,而双伶的你不拒绝呢? 他知道米见之所以这么问,不是斗气,也不是心生不满。 而是她过不了双伶这关卡,如今没法跨越这个关卡和自己走的太亲近。 其实这时候张宣也有些后知后觉,也有点暗恼自己。 要是按照前生轨迹走,自己和米见两颗心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自己重生过来后,抛弃了前生那种含蓄的喜欢,而是几次三番露骨地对米见表达爱意。这连阳永健都察觉了,双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从不敢小看家里的那只笑面虎。 其实老男人心里明白的很:正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米见不遗余力的追求,双伶才警铃大作,才选择在高考之前向自己表白,趁着她生日表白,趁着生日把两人关系提前定下来。 因为在杜双伶的视角里,她不知道张宣是他前世的丈夫,不知道张宣今生不会抛弃她。 杜双伶只是下意识想:要是等到考高后,张宣再次表白米见的话,米见说不得有可能会答应,这是她决定提前表白的原因。 杜双伶对自身看得很透彻,同时对最大竞争对手米见也同样看得透彻。 在杜双伶看来:米见是一个理智、矜持且清傲的人,在考高这个关键时刻,她无论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不让张宣分神也好,还是为了不让家里和老师担心也罢,米见都不会在考高这个节骨眼上和张宣有实质性的突破。 但这一切都有个期限,有个分水岭,那就是考高! 要是高考前,自己不和张宣确定关系的话。 那高考后,米见就是她杜双伶不可战胜的存在。 所以,这一世的杜双伶表白提前了,提前把张宣锁定在了自己怀里。 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米见这辈子才没前世放得开。 毕竟前世三人的关系一直是温水煮青蛙的状态,张宣没和任何一方确定关系前,米见和杜双伶只能算是公平竞争。 但今生自己提前和杜双伶确定关系,这直接把米见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让米见退避三舍,把心紧锁,不敢突破道德的框架。 想明白这点,张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为什么高考前要那么激动呢,对米见的感情不收着点呢? 难道不知道家里那笑面虎的厉害么? 后知后觉,不明觉厉!求月票! (应该还有吧…) 第382章,初恋般牵手(求订阅!) 面对这既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的问题,张宣沉默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经商做外贸公司,他直接把虎头奔送给了李梅。 面对小十一这样的优质女人,他能把握得住。 试问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大众情人般的小十一,面对小十一这样的追求者,内心多多少少都是有虚荣心的,有膨胀感的。 张宣觉得自己是正常男人,不是圣人。他也不例外,也有成就感和虚荣心,但他克制住了。 虽然现在自己和三个女人纠缠不清,但他自认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双伶是自己前生的妻子,前世今生都对自己不离不弃。 米见是自己两辈子的挚爱,这种爱,甚至在一定程度比爱双伶更甚。 至于莉莉丝,他承认,有冲动不理智的成分在里面。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面对莉莉丝那种铁树都能开花旳爱情,他也无怨无悔。 可是这些他都没法跟米见说! 就算他说了,米见也不会信! 合着你喜欢我,为了骗取我感情,在跟我玩玄学呢? 这不是闹么? 见张宣久久不说话。 米见垂着眼皮说:“对不起,为难你了。” 哎,听不得这话,张宣默默叹口气,抬头认真问她:“你有没有过一种错觉,我们曾经爱恋过,曾经在一起过?” 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不说话,许久摇摇头。 张宣拿起跟前的酒,一口喝干,道:“你知道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几年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我跟双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可是我的灵魂和心却有一半在你身上,到老也没变。” 闻言,米见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他,迟疑着还是没说话。 张宣继续自顾自说:“所以除了你以外,世界上这么多女人,能让我彻底敞开心扉地的只有双伶,所以当时我拒绝了莉莉丝,接受了双伶。” 听到这话,米见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收回目光,自饮自斟,安安静静喝了一杯啤酒。 张宣问:“还记得高一吗,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每次见你就脸红吗,有时候说话都结巴吗?” 米见矜持笑了笑,眼睛带着光亮看向他,继续小口抿酒。 张宣回忆道:“其实我和很多男生一样,入校第一眼看到你就沦陷了。 但那时候我自惭形秽。每次面对你总是茫然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米见拿着半杯酒跟他碰一下,缅怀说:“其实你高一时还是蛮可爱的。我那时候记得你的数学成绩特别好。 用阳永健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人可能是个数学天才,从小到大没看他怎么学过数学,但几乎次次满分。” 对于这点,张宣特别骄傲,要不是数学好,他在读书这条路上可能没这么自信。 其实对于学生来说,自信和自我认知的高要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有自信和对自己有高要求的人,就算偶尔一次成绩失误,也会很快调整好心态,认为自己能行,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在张宣故意插科打诨下,歪着歪着歪到了校庆上。 对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米见心知肚明,但也没揭破,而是跟着他一路往下聊。 张宣问:“你听过我校庆时唱的那首歌吗?” 米见摇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歌词。” 张宣问:“歌词写得怎么样?” 米见说挺好。 两瓶啤酒喝完,张宣又跟老板要了一瓶,把两个空杯子倒满。 他问:“你知道那首歌我是写给谁的吗?” 米见没接话,安静等答案。 张宣说:“当时这首歌问世的时候,中大的一同学问我,这是写给双伶的吗?我当时告诉双伶,是写给她的。 可有個人却事后说我,说我这首歌不是写给双伶的。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这人说我在校庆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应该装的不是双伶。” 米见问:“是弹钢琴的那个女生说的吗?” 张宣好奇:“你在报纸上看到那张照片了?” 米见回答:“看到了。虽然没看清面相,但应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 张宣点头:“弹钢琴的确实很有气质。也正因为她懂音乐,所以她才能察觉出我的心思。” 绕来绕去还是在向自己表达真心,米见自然听得懂。 不过她没直接回应,而是好奇问:“这首歌你能在校庆上唱,应该很好听吧?” “你没看报纸上的评价?” “看了。” “那我现在唱给你听。” “现在?” “对,就现在。我感觉现在不唱给你听,我回去会后悔郁闷死的。” 说完,张宣扫一眼店内的老板娘和老板,把酒杯放下,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唱了起来。 店内没其他食客,所以米见没有阻拦他,她也想听听这个男人天花乱坠一通夸的歌到底是什么成色? 尤其是这首歌为什么叫一生有你? 心里同时想:既然能够在校庆上唱出来,想来应该是不差的吧?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ktv麦霸不是浪得虚名的,歌声一出,米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上下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充斥。 促使她细细端详着他,认真看着他。 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和老板娘愣住了,电视也不看了,齐齐转头望向张宣。 四目相视,此刻张宣有一种说不出的劲,马力全开,就算是清唱也一点不逊色校庆那晚的演出,状态出奇的好。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你在生命中来了又还...” 唱到这一段,想起前世米见美人迟暮的那一幕,张宣忽然眼里控制不住噙满了泪。 不是他矫情,而是每次矫情、每次流泪都和米见有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唱着唱着,张宣闭上了眼睛,他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不想让米见看到自己失态。 死寂一般的安静! 米见端直身子,定定地望着他,忘乎所以。 就算某一刻,张宣伸手抓着她的手,米见也没挣扎,也没抽走。 两人隔着一张小饭桌,距离不远不近,通过手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却听不见对方的心跳。 歌声不需要诠释,米见都听懂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这首歌、就能触摸到张宣的心境,可是它偏偏就出现了。 一首歌唱完,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张宣不松手,米见也没抽走。 两人以手为媒介,让一种莫可名状的氛围在两人周围滋生,就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第一次牵手。 这一刻,张宣再一次感受到了米见的心动。 这一刻,米见也知道自己动心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83章,获得茅盾文学奖(求订阅!) 米见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动心了。 对更进一步靠近他,动心了。 对跟他一起走完这辈子,一生有你,动心了。 要是没双伶,她愿意被爱,也愿意爱。 只是一想到双伶,刚才还处在奇异世界中的米见仿徨了,踟蹰了,内敛了。 感受到米见情绪里的热情如同海浪般退潮,张宣虽然没有感到意外,却还是有些失落。 一分钟后,张宣主动放开米见的手,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鸭肉。 眼瞅着碗里的鸭肉,米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不想让两人得来不易的关系后退。 米见知晓:张宣此刻不求两人关系一步到位,只求自己不刻意躲避他的感情。 这次米见没有拒绝,也不忍拒绝,或许更不想拒绝。 她重新拿起筷子把鸭肉夹到嘴里,淡淡地对他笑了笑,泰然自若地吃了起来。 吃完后,还不忘回夹一块鸭肉给张宣,“你也吃。” “好。”得到回应,张宣刚才还有些失落的心情顿时大好。 就这样,两人接下来一起喝酒,一起吃菜。 张宣时不时会给米见夹菜,米见来者不拒,低头安心吃着。 偶尔她也会主动给张宣夹几筷子,或拿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一下。 两人都不饿,吃菜喝酒就差不多饱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问张宣:“你这首歌很好听,是新出来的歌吗?哪个歌手唱的?” 张宣有一丁点惊讶,这个系着围裙的老板娘竟然还是个追赶潮流旳人? 当即告诉她:“这首歌还没发表,是我为我心爱之人写的。” 老板娘问:“你是学音乐的?” 张宣撒谎:“对,音乐学院的学生。” 老板娘找完零钱后,忽然对米见说:“姑娘,你真幸福。” 米见笑而不语,跟着张宣走出了店门。 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了几分,还伴着风,张宣有点愁,这天气有点不做美啊。 米见看出了他的不甘心,主动说:“陪我到校园里走走。” 这还是米见第一次主动说这种话,张宣巴不能得。 未名湖畔。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来了一阵大风,把伞吹斜了,把米见的头发也吹乱了。 见状,张宣下意识像前生那样帮她顺理头发。 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米见本能地想拒绝,但看到他那执着又温情的眼神,犹豫几秒后又歇了心思。 张宣的动作很轻盈,很熟练,也很温柔。 米见忽然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宣明白她问的是自己那个梦,“嗯,都是真的。梦里我经常给你整理头发,你也喜欢我帮你梳头发。” 闻言,米见想起了草垛里的那一幕。 随后她不再说话。而是轻抿嘴,头微微仰着。 后来干脆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他动作。 直到要结束时,米见才睁开眼睛,伸出左手说:“一直在刮风,帮我扎上。” “嗯。”张宣从她左手腕取下一个毛线皮筋,把头发扎上。 “哔哔…哔哔…” 就在头发扎好的那一刻,bb机突然响了。 张宣掏出bb机一看,是陶歌在呼叫自己。 想起今天的特殊日子,心里一震! 米见看他神色变化,瞬间也想到了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我要回个电话。”张宣心情急切地说。 “跟我来。”米见从包里找出一张ic电话卡,熟门熟路地带着张宣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 插卡,拨号,等待.... 漫长的几十秒后,电话终于通了。 “张宣,你在哪?”陶歌开门见山就问。 “我在北大。”张宣回答。 陶歌说:“姐刚才得到消息了。” 张宣问:“我是不是得奖了?” 抢我台词?陶歌愣了下,“对!” “我得茅盾文学奖了???”张宣加重语气重复问。 “对!”陶歌说。 “好!”张宣激动地说。 “姐恭喜你!一朝成名就站在了中国文坛最高峰,了不起!”此刻陶歌再也不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 挂完电话,张宣立即转身对米见说:“我获奖了!” “嗯。”米见定定地望着他眼睛,从未有过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宣张开双手。 米见抿笑着捋了一把头发到耳后,顿了一秒后,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 张宣仍是不敢置信:“我真的获奖了!” “嗯,恭喜你!”米见右手拍拍他后背。 “有你真好。”张宣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米见没挣扎,也没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容。得知他获奖,自己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一分钟后,张宣松开她:“我打几个电话。” “好。” 似乎知道他要给谁打电话,米见悄悄地走开了些许,走到了20米开外的湖畔,凭栏而立,默默地观赏这里的水,这里的雪花,这里的一草一木。 米见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消息的,张宣本能地想让双伶第二个知道。 电话打到了中大租房。 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但张宣明白自己女人是什么性子,肯定在焦急地等待。 果然,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亲爱的。”杜双伶不顾旁边邹青竹和文慧在场,紧张地喊。 “喊谁亲爱的?”张宣稳了稳情绪。 “德性...,京城来的电话,我知道是你。”杜双伶勾着嘴说。 张宣哼哼一声:“万一喊错了呢?” 杜双伶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不会,万里之外我都能闻着你的味。” 张宣掀了掀眼皮,问:“那我是什么味?” 杜双伶看到旁边两人已经在开始笑了时,赶忙问:“你得奖了吗?” “你猜?” “我不猜,你肯定是得奖了,不然没心情调戏你媳妇。”这般想着,杜双伶心情一下就松弛了许多。 张宣认真说:“媳妇,你听着,“潜伏”获得茅盾文学奖了!” 闻言,杜双伶右手捂着小心脏,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眶,幸福地笑了。 张宣问:“在吗?” 杜双伶说:“在。” 张宣说:“不许流眼泪。” 杜双伶任由泪水流过脸庞,嫣笑着说:“我没有,我才不会,亲爱的恭喜你!” 又在撒谎骗我,都是老夫老妻了,张宣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呢? 张宣缓了缓说:“等我回来。我先挂了,我先给我老妈打個电话。” “好,我等你。”杜双伶聚精会神地听着听筒,直到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才把红色听筒放回去。 杜双伶看着两人说:“他获奖了。” 邹青竹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我们听到了,真替你们高兴。” 文慧巧笑着点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 上村,十字路口。 别墅一楼,此刻围着一堆人正在烤炭火。门外躺着一条狗,门里也躺着一条狗。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艾青抬手看看时间,12:02。 对阮秀琴说:“秀琴,快接!快接电话!” 阮秀琴其实反应不慢,只是没艾青快罢了。 看到阮秀琴动身,屋里的姑姑姑父、张萍、欧阳勇、欧阳祝夫妻、田娥老师、以及小卖部老板娘都跟着站了起来,跟着围到了座机旁。 电话接起,阮秀琴满怀期待地问:“满崽,有消息了吗?” 里面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老妈!有消息了,我得奖了!” “真的啊!” “当然,比真金还真。” “那就好!那就好!...”阮秀琴哽咽。 几分钟后.. 高兴到不知道怎么办的阮秀琴吩咐欧阳勇:“去镇上买点肉、买些菜回来,今晚好好吃一顿。” “诶!” 欧阳勇小跳着脚,此刻心里那种酸爽啊,小舅子竟然得茅盾文学奖了。 他现在可不是文盲,之前艾青可是狠狠地给众人科普了什么是茅盾文学奖。 欧阳勇发动摩托车,心想我到外面可以吹牛了,你们亲戚谁当官、谁有钱、谁在国外,可谁有我这样的大文人小舅子呵! 这时阮秀琴追出喊:“还买点香和钱纸回来,家里的不够用了。” 每逢喜事必祭拜祖宗,欧阳勇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发动摩托车溜了。 他决定了,反正这事瞒不住,今天他要到镇上吹第一波牛,做个弄潮人儿。 “这里,给我来一jio后腿肉。”一肉摊,欧阳勇手指比划比划。 屠夫认识他,一边剁肉一边问:“还没过年就买这么多肉,家里有喜事啊?” 欧阳勇拢拢衣袖:“对,大喜事。” 屠夫好奇:“什么大喜事?” 欧阳勇眉毛一扬:“我那小舅子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屠夫不懂:“茅盾文学奖是啥?” “就是中国最牛逼的奖。”欧阳勇付钱走人。 屠夫右手在围兜上揩了揩,伸脖子问旁边卖鱼的,“你知道茅盾文学奖是个啥子?” 卖鱼的咧个大黄牙道:“你这不是文盲问文盲吗,我要是知道,刚才就插嘴显摆了。” 这时走来一个镇政府的办公人员,听闻两人互相打趣,就问:“谁获得茅盾文学奖了?” 屠夫反问:“你觉得我们这山嘎啦里,还能有谁获得茅盾文学奖?” 办公人员不跟他斗嘴,而是问:“上村的那位?” 卖鱼的说:“不是那位还能是哪位?你是个吃公家饭碗的,你知道茅盾文学奖是个啥子东东?” 办公人员笑看两人一眼,没解释,买条鱼回到镇政府见人就说:“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张宣获大奖了...” 十多分钟后,得知消息的杜克栋把四个门店都关了,开着桑塔纳去了上村。求月票! 得奖了,可以打赏… 第384章,什么叫贵人?这就是贵人! 时间往前回拨… 京城,一间会议室。 早上9点刚过,偌大的会议室就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秘书、助理等机要人员外,此间屋子里最瞩目的要属围坐在圆桌前的23人。 这23人就是第四节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委员会成员,都是德高望重的业界大佬。 巴银作为主任委员,自然而然坐在上首。 副主任委员有两位,分别是刘黑羽和陈本。 此前的几轮争锋中,刘黑羽是组委会里支持“潜伏”获奖的最大支持者。其派系成员有雷彬、魏午、陈雄等9人。 刘黑羽是支持者。 而陈本就是“潜伏”上位的最大阻碍者,其拥趸有李希一、陈建功等9人。 正因为支持者和反对者人数惊人的对等,所以导致“潜伏”小说在最初开始就处于极大争议中。 等与会人员坐好,巴银亲和地发声:“好了,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开始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所谓何事,大家都知道,本来上一轮就该结束的事情,硬是拖到了现在。 在举手表决之前,我先表个态,今天必须投出结果,不许再拖了。” 话到这,巴银看了左右两遍的刘黑羽和陈本一眼,继续说:“现在我们先就其他三部作品进行投票。” 说着,巴银顿了顿,见组委会其它成员没意见后,巴银拿起一本书。 讲:“第一本“战争与人”,大家有意见要发表吗?” 没人做声。 巴银说:“那好,请大家举手表决,支持其获奖的请举手。” 结果“战争与人”获得了16票,高票通过。 随后“白门柳”获得了14票,通过。 “骚动之秋”同样获得14票,通过。 最后巴银把“潜伏”和另一本“西行”放到跟前,说: “我们先讨论“潜伏,请大家慎重发表意见,每人最多一次发言机会。” 说罢,巴银又看了看刘黑羽和陈本一眼,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陈本率先有了动作,只见他轻咳一声,吸引到大家旳注意后,就说: “这部小说有四章,写四个人,不过,我只对前面的两章感兴趣,后面的我根本看不下去。 后两章可以说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要有多落魄就多落魄,要有多怪异就多怪异。小说主人翁的扭曲性格和怪异脾气让我看的极其不适应。 作为文学作品,“文以载道”是其根本,也是大众对主流文学的希冀所在。 而三月的作品“潜伏”似乎有悖于这种根本。 这部作品倒像是一部人物纪传体史书,讲了几个人物的不同工作经历以及人生结局。 当然,其中也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人性因素,但比起诸如“平凡的世界”似乎反应的力度不太大。 说得简单一点,有点类似于通俗文学了。 什么是通俗文学? 其实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迎合读者的猎奇心理,带有商业写作之类的作品,本身社会功能性较弱。 举个例子,武侠小说便是通俗文学的代表。受众在阅读这类作品的时候,多半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一种欢愉、好奇等心理,并没有多么强的“文以载道”的思想...” 陈本洋洋洒洒说了24分钟,非常有耐心地把“潜伏”小说的所有缺点都找了出来。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每一个反驳点都有理有据。 让会场其他旁观者都产生一种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信服感。 最后,陈本总结道:“在我看来,“潜伏”这部小说,除了新鲜感之外,说不出什么好。 这要是获奖,会让外界怀疑这个奖。 所以,我强烈反对它获得茅盾文学奖。” 陈本下的结论有些重,重到会议室一般成员不敢出声反驳。 这时会议室里的众人很有默契的把目光投向了刘黑羽。 迎着众人的目光,刘黑羽没有退缩,端直身子义正严词地反驳道: “我不同意陈本同志的看法。文学作品要具备文以载道的特质,这没错。 但刚才听了陈本同志的发言,我认为他根本没看懂“潜伏”。 “潜伏”这部小说从头到尾就讲了两个东西:人性和历史。 首先我们看其人性。 作品中出现的各个怪才,之所以能够在具体的谍战工作中能够有出色的表现,其实首先归功于人性的善良。 比如阿炳,他的信仰主要建立在感激层面上。懂得感恩,本身就是一种人性善良的体现。 而另一就是历史性。 小说故事本身就建立在特殊的年代,反映的是特殊年代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体现了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人生。 我认为“潜伏”中那些为国家安全事业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坚定、高贵的人格信念就是文以载道的核心。 在这个消解英雄和崇高的年代,我们无比需要他们....” 关系到自己的脸面和业内地位,刘黑羽现在是寸步不让,一個点一个点地反驳陈本的观点。 这样一路反驳下来,足足讲了32分钟。 比陈本还多花了8分钟。 最后,刘黑羽放下手稿,严肃地说:“这是茅盾文学奖,我们不能以一己之私去不公平对待任何文学作品,我赞成“潜伏”获得此届矛盾文学奖。” 等到刘黑羽说完,巴银看了看会议室众人,问:“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要说吗?”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做声。 因为已经没必要再做声。陈本和刘黑羽作为支持者与反对者,刚才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说完了,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见大家沉默,心有预料的巴银没有感到惊讶,于是开口: “那我说说我的观点吧,前几次我对“潜伏”都没正式表态。我知道大家都想听听我的看法,那我就说几句。” 巴银喝口茶,不疾不徐地说:“文化的发展需要百家争鸣。任何一种文化,都需要用包容的心态来对待,取其精髓。 即使是通俗文学,其中也有闪光点。诸如金庸的武侠,里面不也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吗? “潜伏”小说的精神鼓励了无数人,会让他们感受到人生的价值,感受到民族的价值。 作为国内文学最权威的奖项,茅盾文学奖不是固守传统的工具,百花齐放是其宝贵的素质。” 巴银的话不多,但字字千金。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都抬头望着巴银老先生。 在座的没一个蠢人,自然知道这位老先生的意思。 见状,巴银老先生举起手里的“潜伏”,缓缓说:“人老了,坐久了有点累,大家不要浪费时间,现在举手表决吧。” 说完,巴银自己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 见状,平时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四人立马跟上,把手举了起来。 局势大好,局势明朗,这是刘黑羽此刻想到的两个词汇,随即也把手举了起来。 接着支持“潜伏”获奖的人都把手举了起来。 巴银数了数,宣布结果:“13票,通过。” 虽然“潜伏”小说暂时获得了可喜的投票结果,但巴银还是对“西行”进行了投票。 意思很明了,5部小说,取票最高的前四位作为获奖者。 一轮下来,“西行”只获得了可怜的6票, 原本属于陈本阵营的三人,见“西行”取胜无望后,干脆装起了聋哑人。这是在卖巧,在给巴银老先生面子。 拿着机要秘书统计的结果,巴银环视大家一圈,庄重地说: “我现在宣布,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工作正式圆满结束。 获奖者分别是:王火的“战争与人”、刘斯奋的“白门柳”、刘玉民的“骚动之秋”和三月的“潜伏”,恭喜四位作家。” 说完,巴银鼓掌... 啪啪啪... 大家跟着鼓掌... 在掌声如雷的会议室里,与会众人望着巴银都在暗暗感叹三月的命好: 什么叫贵人? 这就是贵人,一锤定音!!!求月票! 第385章,原来有更好的(求订阅!) 和老妈结束通话,张宣思来想去又给阮得志去了个电话。 其他人可以不去管,但这个两辈子都把自己当儿子对待的老舅那是必须打,不然说不过去。 可能是早就守在电话机旁,电话一下就通了。 “老舅,吃中饭了吗?” “吃了,你人在哪?” 张宣回答说:“我在京城。” 阮得志紧着问:“在京城?和茅盾文学奖组委会在一个城市,那你听到消息了没?” 张宣听笑了,一向比较稳重的老舅,此刻竟然心急了? 张宣说:“听到了。” 闻言,阮得志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 张宣故意说:“老舅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阮得志右手食指尖尖扶扶金丝眼镜:“你说,我有准备,我今天都做了一天心里准备了。” 张宣:“.....” 见电话那边不做声,阮得志更急了:“那获奖了没?” 张宣说:“嗯,你外甥都亲自出马了,那肯定获奖。” 阮得志呼吸加速几分,语气中都透着满满惊喜:“真获奖了?” 张宣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真获奖了!老舅你想要确认一下的话,晚上的报纸应该会有报道。” 阮得志喜不自禁地开口:“不用,舅舅信你!” ..... 沪市。 正在餐桌上和家人吃午饭的周容,突然被“午间新闻”的一条插播新闻给震撼到了。 只见新闻主持人说: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根据本台最新消息,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评选结果刚刚出炉。“战争与火”、“白门柳”、“骚动之秋”和“潜伏”成为本届茅盾文学奖的最终赢家。 报完四部获奖作品,主持人还快速补充说了一句: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潜伏”的作家三月,成为历届茅盾文学奖的最年轻作家,今年年仅20岁! 正在低头吃饭的周容和文图远一愣,面面相觑小会后,周容率先打破僵局:“你刚才听到了?” 文图远还没反应过来:“好像听到了?” 你看我,我看你,两人还是有些恍惚… 几秒后周容放下碗筷,离开餐桌走到茶几旁,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视台旳号码。 “欣怡,帮姨查个新闻,就是刚才午间新闻栏目播放过的...” 2分钟后,周容放下电话,回到餐桌上说:“消息属实,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张宣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接着不等文图远搭话,周容直直地盯着丈夫又说一句:“年仅20岁!” 文图远默不作声,许久才罕见地夸赞一声:“这般年纪,了不起!” ..... 挂完电话,张宣抽出ic卡,走向了未名湖畔。 米见似乎心有感应,适时侧身望向他。 “打完了?”米见问。 “嗯,打完了。”张宣回答。 米见把伞递给他,人也很自然地跟着靠了过来,“雪有些大,你住的酒店离这里远吗?” 一把伞,两个人,在雪中走着… 张宣说:“我在一个朋友家里暂住。” “朋友?”米见有些意外。 “对,朋友,这个人叫陶歌,就是刚才通知我获奖的人。”说着,张宣把陶歌和自己的关系详细说了一遍。 米见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有個这样的朋友帮你,你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确实,文坛这条路不好走,有她帮忙省去了我很多麻烦。” 张宣真心实意地感慨一句,就道:“她应该在来的路上,我们去校门口等她吧,等会一起吃个饭。” “好。” 两人刚到校门口不久,一辆黑色奥迪就从远处驶了过来。 在驾驶座,陶歌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米见和张宣。 不过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米见身上。 陶歌见过杜双伶,见过文慧,见过邹青竹,见过杨蔓菁,甚至还见过小十一。 当时陶歌被文慧暗暗惊艳到了。 她长这么大,文慧这样的女孩在她看来是万中无一,很少见。 要不是杜双伶外在、内在条件确实很不错,陶歌甚至有怂恿张宣拿下文慧的想法。 可是现在远远瞥一眼米见后,陶歌忽然能明白张宣为什么放着文慧这样的女孩不去撩拔了。 为什么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过日子,张宣能忍得住不对文慧下手了。 原来有不比文慧差的,甚至隐隐更好。 陶歌下车发现:张宣站在米见身边时,他笑容最纯,眼神最真诚,动作最小心。 伞虽然在张宣手里,但伞盖的三分之二都斜向了米见。 这种呵护备至的形态,让陶歌一下就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这种特别,她只在张宣面对杜双伶时仅有的见过几次。 陶歌细细打量一番米见,心里各种数值直接拉满,随后笑着问张宣:“你瞒着姐,就是为了见这位?” 张宣翻翻白眼,介绍道:“这是陶歌,我...” 陶歌插嘴:“我是他姐。” 张宣无语:“别打岔,让我说完。这是米见,我...” 陶歌再次插嘴,右手伸向米见:“米见你好,你以后跟着他喊我姐。” 米见莞尔一笑,伸手跟陶歌握了握。 一路上,陶歌完全把张宣这个新科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晾在了一边,一个劲地在跟米见说话。 陶歌问:“你今年多大?” 米见回答:“20。” 陶歌说:“那你和张宣是同年啊,你们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米见回答:“高中同学。” 陶歌问:“在外省能考上北大,姐很佩服你,你以后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米见想了想说:“有初步的想法,当老师。” 当老师,果然同前生一样,米见、自己和双伶都当了大学老师。 只是不同的是,米见在北大留校当了老师。 双伶跟自己在金陵一个二本院校当老师。 陶歌偏头看了看她,问:“为什么想当老师?” 米见说:“我妈是老师,我可能从小受她的影响。” 陶歌点头:“不错,女性当老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社会地位高、稳定、而且假期比较多,以后还能多陪丈夫孩子。” 说到丈夫孩子的时候,陶歌通过内视镜瞄了一眼张宣。 张宣请客,三人在附近一家老字号饭店吃的中饭。 中间趁米见去洗手间的功夫,陶歌问:“跟姐说实话,你想在京城买四合院,是不是为了米见?” 迎着特八卦的眼神,张宣没打算隐瞒,厚脸皮说:“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问出口。” 陶歌打趣:“我就想看看你心虚不心虚?” 张宣喝口茶,慢慢悠悠道:“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陶歌笑靥如花,偏头看他:“你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还可以脸不红心跳的?” 张宣看着酒杯说:“你又不是外人,你总不会坑我吧?” 陶歌摇摇头:“那我可不敢保证,我对双伶的感觉非常不错...” 张宣挥手打断:“行了啊,嘴上留情。” 话到这,张宣瞄一眼洗手间方向,压低声音说:“她对我很重要,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带米见和你见面是什么意思的吧。” 陶歌睁大眼皮问:“有多重要?”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比我的命还重要。” 陶歌怔住了,随后收敛玩闹的表情,“姐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没人敢打扰她。” “谢谢姐。” 陶歌叹口气说:“你以前死活都不愿意喊我姐,看来米见真的对你很重要了。” 张宣岔开话题:“四合院的事情,还请你留个心,安全是首选。” “成。” 陶歌应允一声就问:“双伶知道米见吗?” 张宣说:“我们高中是同学,还是一起玩的死党。” 陶歌了然,又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张宣沉默不做声。 有些事情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见他这样,陶歌也不再往深里问,只是有点遗憾地说:“我其实蛮喜爱双伶的。” 张宣还是不做声,端起酒杯跟她碰一下,一口干掉。 陶歌陪着喝完,放下杯子说:“今天晚上,我们请洪总编一起吃个饭,这次他出了很多力。” “好,应该的。求月票! (听说凌晨过后有双倍月票,我醒来是不是可以看到盟呀) (~。~) 第386章,这么厉害该怎么办?(求订阅!) 11月30号中午时分,茅盾文学奖组委会正式对外公布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评选结果。 一时间引起轰动! 当天傍晚,全国各大晚报都在铺天盖地报道茅盾文学奖。 四部作品瞬间在各大新华书店成了抢手货。 四位作家也是段位飙升,身份陡然水涨船高,成了许多普通眼里的大文人,成了许多业内作家的羡慕对象。 但四位作家中,作家三月无疑是话题之王,引起了媒体争相报道。 《重磅消息!三月获得茅盾文学奖》 《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出炉!》 《作家三月再创辉煌,喜提茅盾文学奖!》 《茅盾文学奖最年轻作家:三月!》 《写作即巅峰!作家三月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家三月的成长之路!》 《恭喜“潜伏”!恭喜三月!》 看到报纸上到处都是关于作家三月的报道,很多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中大,很多人都在羡慕中大。羡慕中大那个名震全国的大作家,羡慕中大那个文字里的传奇淘金客,羡慕那个叫张宣的年轻男子。 认识张宣的人不算多,却也绝对不少。 相熟的人,只要看到报道中的作家三月字眼,就知道这是张宣。 尽管有很多人觉得太天方夜谭,太难以置信。但报纸上旳各种简历都做不得假。 如果之前中大校庆,媒体只是小小挖掘张宣的个人资料。 那如今随着茅盾文学奖的结果出炉,张宣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列表在报纸上,那信息之全面,就差点把张宣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扒出来了。 有些女记者非常过分,甚至夏天几许长,冬天几寸宽都想整明白! 邵市。 各大晚报刚露头,秘书就把它们买齐了,送到文征案头。 文征面色平静地翻完7、8份报纸,随后抬头对秘书说:“晚上的会议推迟,安排到明天。” 秘书心领神会,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门关,文征拿起电话打给廖芸:“炒个腊猪耳朵,今天晚上我陪你喝一杯,你再跟我好好讲讲婷婷和张宣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廖芸问。 “马上。” “不开会了?” “不开了。” “好,我现在就开始做菜,记得帮我带份报纸回来。” “嗯,报纸我手上就有,那挂了。” “行,挂吧。” 同样是邵市。 邵市师专,刘怡放下手里的报纸,对向同样看报纸的米沛感叹: “虽然我早就知道张宣的本事,可我现在还是...” 见妻子话到一半卡主了,米沛点头接话道:“确实让人惊叹!” 刘怡问:“你说他是不是还在缠着见宝?” 米沛说:“见宝长相随你,想想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吧,我记得有段时间去你家提亲的媒人有超过15个。” 回忆起往事,刘怡笑了,问:“你那时候急不急?” 米沛坦诚说:“我那时候都以为要失去你了。现在回头想想,我当时要是有张宣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不会那么心痛,那么无助。” 刘怡叹口气:“张宣这么优秀,我就怕见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米沛起身,给两人倒杯茶说:“就算张宣不优秀,见宝也难逃这一关。” 刘怡诧异:“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米沛提醒:“还记得当时在紫薇公园见到张宣同杜双伶那姑娘接吻的那一幕吧,当时我就注意到,见宝很不对劲。” 刘怡追问:“哪里不对劲了?” 米沛说:“回来的路上一直盯着地上的青石板看,不爱说话了。” 刘怡秒懂:“你是说见宝早就中意张宣?” 米沛没否认:“你也知道我的雕刻工作需要观察入微,我很早之前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见宝的异样。” “多久之前?”刘怡焦急问。 米沛说:“明显的变化应该是高二开始的,至于高一有没有,那时候我还没往这方面想。” 刘怡抱怨:“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米沛看着她:“跟你说了有什么用,那时的张宣你铁定看不上,而且我也相信见宝高中不会谈恋爱影响学习,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想起从紫薇公园回来,自己说过的那段话,刘怡沉默了,许久后再次端起报纸看了起来。 上村。 一楼大厅,此刻挤满了人。 阮秀琴在,张茹两口子在,杜克栋和艾青在,张萍、欧阳勇也在。 一起的还有十字路口许多邻居。 他们磕着瓜子,聊着天,眼睛却死死盯着电视。 电视播放的是湘南电视台,6点半的晚间新闻。 他们都在想,这么大的新闻,电视台会不会播报? 新闻都放了十多分钟了,他们还在等。 “来了!”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一声。 大家纷纷振神,话也不说了,瓜子也不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画面。 画面左边依次出现四本书四个人,轮转一番后,最后画面定在了张宣头像上。 只见主持人说:今天对我们潇湘大地来说是可喜的一天,来自湘南邵市的大作家三月,不负众望,在众人的期待中登临茅盾文学奖宝座.... 报道时间不长,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 但阮秀琴也好,杜克栋和艾青也罢,此刻望着电视上的张宣半身像,都心潮汹涌,都热血沸腾! 都非常自豪! 欧阳勇起身问阮秀琴:“妈,我去放烟花。” 阮秀琴有点迟疑,怕这样太高调。 倒是艾青利落地说:“去放,去放,我陪你去放! 这么大的喜事,一辈子也就一回,现在不高兴高兴,以后哪还有机会?” 听到这话,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轰然叫好。 这时姑姑张茹也喜笑颜开地劝导:“秀琴啊,张宣都上电视报纸了,这事情瞒也瞒不住的,我看啊,还不如热闹热闹。” 见大家都在起哄,阮秀琴最后屈服了,激动地跟着大家来到了马路上,看烟花。 杜克栋这次非常舍得,足足喊车子运了50箱100发的浏阳烟花上来。 接下来半小时,十字路口成了十里八乡的聚焦点。 男女老少、大人小孩纷纷赶来凑热闹了。 … 北大。 陆诗雨看到京城晚报时,整个人都傻了。 室友见状,纷纷探头看向了报纸,然后有一個算一个,都石化在了原地。 20分钟后,米见的同班同学都明白了上午马原老师说的那句“过了今天,也许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确实知道张宣是谁了。 可他妈的也太吓人了啊! 那些原本内心对米见充满幻想的男生们,此刻彻底哑火,心想这还怎么争?敌人强大到令人窒息! 希捷也看到新闻报道了。 不过想起今天雪地里的那一幕,希捷就把报纸收了起来。 把桌上所有关于他的新闻报道都收了起来,放进抽屉里。 这时一个室友问希捷:“报纸上的张宣也是邵市一中毕业的,跟你是同校同届,你认识他吗?” 看到几双眼睛齐齐好奇地瞧着自己,希捷回答:“曾在一个考室见过。” 第二个室友问:“你们说过话吗?” 希捷说:“基本没说过。” 第三个女生一脸“责怪”:“这么大一名人,你当时怎么不和他说话呢?做个朋友也好啊!损失太大了,太大了!” 希捷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甜甜一笑:“你这是属于马后炮,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成为名人呀。” 第一个室友问:“我看他长相挺好,成绩也不差,在你们学校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 希捷委屈地说:“你这难为我了,我跟他不在一个班,没注意。” 第二个室友唉声叹气:“希捷你也太呆瓜呆脑了,你这模样也可以啊,为什么不想着跟他发生点什么呢?读死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跟我们一样,看着报纸空那啥啥啥...” 希捷抿笑抿笑,欢快地说:“是是是,空那啥啥啥!我以后一定吸取教训。” 第三个室友对着报纸摇头:“晚了,人家现在成香饽饽了,你晚了,没教训可以吸取了。” 还是京城。 京城老黄看到晚报后,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刚亮,京城老黄就给某女子打电话:“我要出国一趟,跟你道个别。” “去哪?” “去美国。” “你什么时候去?” “今天买到票今天就走。” “是得罪人了,还是怎么着?这么猴急?” “有点事。” “我要拍戏,没时间送你。” 电话pia叽一声挂了。 九点过,张文从一条弄子里过来,刚好在京城老黄门口碰到了大钢牙。 张文打招呼:“哟!你来了!” 大钢牙拿着报纸咧嘴,“嘿!必须得来!” 打量一番关闭的大门,张文背着小手仰头问:“大门紧锁,这是啥子情况?” 大钢牙张开右手比个八:“邻居说去了美国。” 张文眼睛瞪圆:“这是跑路了?” 大钢牙指着报纸说:“不寒碜,换我我也跑! 骂又骂不过,写也写不过,人家扒厕所的书都得茅盾文学奖了,还不跑路留着等你奚落啊?” 张文大笑,伸手指指大钢牙说:“你这个坏了良心的,真幽默。”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双倍月票,听说投了有好运… 打赏发大财(~。~) 第387章,转角(求订阅!) 陕地一屋子。 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晚报,地上堆满了烟头。 老陈一边吸烟,一边对着窗外发呆,北风灌进来把屋里的报纸吹得乱七八糟,他也不在乎。 不知什么时候,一妇人进来了。 看着比鸡窝头还糟心的老陈,妇人很是心疼。 收拾一番报纸,把烟头扫干净,妇人随后问老陈: “老陈,入冬了,你是跟我回老家喂鸡喂牛,还是留在这改稿?” 听到喂鸡喂牛,老陈一脸苦笑,缓缓转过身说:“再给我点时间,我把稿子改完。” 妇人想到什么,凑过头来问:“外面都在传,说有领导愿意出150万买你的稿子,你为什么不卖?” 老陈把烟掐熄说:“我还想再试试。” 妇人明白:“还想冲击茅盾文学奖?” 老陈点点头。 老妇人抽过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作家三月说:“你是不服输,还是真的认为可以?” 老陈目光在报纸上停留十多秒,复杂地开口:“都有。” 妇人沉默好一会儿,没忍心劝慰,只是临了说:“那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天天吸烟,我刚才数了数,你今天已经吸了4包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要是下次还这样,你就干脆跟我回家务农算了。我一女人要带孩子,要养家,还要照顾你,我也累,你可不能再给我添乱了。” 老陈嘴巴嗫嚅,好多话想说,但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只说了个好。 ... 本来想请洪总编去大饭店吃一顿,但人家不让,说就在家里吃,图个自在。 没办法,张宣和陶歌只得去买菜。 然后张宣下厨做菜,陶歌打下手。 话说都好久没做菜了,自从认识文慧和邹青竹后,张宣都快忘了摸菜勺是什么感觉了。 张宣一边炒菜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去英国?” 陶歌不满意了:“你这边风光了,就想赶我去英国帮你做事了?” 张宣狡辩:“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会付你报酬的。” “这还差不多。” 说着,陶歌突然转身戳了戳他:“你英国那同学是不是也是你的相好?”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假如你遇上了米见,还会对一般人感兴趣吗?” 陶歌不以为意:“也许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 张宣无语:“问题是我山珍海味还没吃着啊。” 陶歌揶揄:“你是说双伶是粗米杂粮?” 张宣识趣地闭嘴。 陶歌笨手笨脚的,觉得切菜好难,这时她忽然想到了做菜特别好吃的文慧。 就小声问他:“那文慧的家庭条件应该相当不错吧?” 张宣回答:“应该是不错,不过我没具体问过,只是感觉不差。” 陶歌所有所思,随后叹口气:“可惜了。” 张宣还是聪明的不接话。 虽然不否认文慧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不否认文慧给自己带来极致旳视觉舒服感,不否认因为身体机能的自我需求梦到过人家几次。 甚至还看光了人家第二重要的女性部位。 但他现在真的对文慧没起一点心思。 而且他也不敢随便起心思。 菜弄好的时候,洪总编踩着点来了,带来了一瓶红酒。 有些意外竟然不是白酒。 见两人看着自己,洪总编坐下解释:“吃完饭我就得走,老伴今天身体不适。” 得,这还是一个好男人。 就算老了,也是个好老的男人,不对,老好的男人。 呸,是好男人变老了! 陶歌给三人倒满酒,随后举起杯子说:“来,我们喝一杯。” 张宣和洪总编会意,一起干杯。 这次吃饭,三人都很有默契,都没提茅盾文学奖的事。 一直就是吃,一直在聊些生活琐事培养三人的感情。 洪总编没有贪杯,要离去时,拍拍张宣肩膀说:“期待你的下本书。” “诶,好。”张宣起身送他到门外。 目送洪总编消失在街道尽头,陶歌转身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中大?” 张宣想了想说:“明天下午吧。” 陶歌说成,“明天送完你,我后天去英国。” 张宣假装客气:“你多休息一天,我自己去机场就行。” 陶歌撩下头发:“可以,那我明天去英国。” 张宣:“.....” 就跟你客套客套,你真就不送了? 休息一晚。 第二天陶歌起来就说:“走,姐送你去中大,等会我去拿机票,中午给你送过来。” “不是,你还真的今天要走啊?” “当然,我机票我都已经托人弄好了。” 张宣头晕:“几点的?” “下午3点多。” “那我怎么办?” 陶歌说:“我到时候把车钥匙跟房间钥匙丢给你,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不要带人把我主卧弄脏了就行,其他你随便。” 张宣蹙眉:“你今天有点怪。” 陶歌笑道:“怪就对了,女人么,总有那么几天不对劲的,你要习惯。” 张宣说:“我看你第一眼时,觉得你蛮知性的。” 陶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在外人眼里,我一直是那个知性优雅的高品质女人。” “得嘞,我还得谢谢你不把我当外人。” 听他怪声怪气的,陶歌笑了笑,不接话了。 再次来到米见教室,张宣发现大家都在偷偷瞄他。 刚开始还好,还能稳住,但当附近几个班的人都假装路过、假装来米见班上串门而围观他时,老男人受不了了。 张宣低声问:“你今天上午几节课?” 看到一脸窘迫,米见建议:“四节课。要不你先去校园里逛逛,上完第二节课,你来楼下接我。” 还是折中办法… 张宣怨念:“合着我昨天做了无用功,白抱你了。” 米见莞尔一笑,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不做声。 在众人“依依不舍”中,张宣离开了教学楼。 雪停了,张宣在路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新闻传播学院。 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但当他看到“新闻传播”四个字眼时,很自然地想起了希捷。 那个给自己寄四本书,寄4000块钱的女子。 她现在在上课吗? 要不要进去看看? 念头一起,他有一股冲动,想走进去看看。 但是才走5步,他又停住了。自己想要找到她很容易,毕竟一个学校的特定专业就那么几个班。 问题是找到她,跟她说些什么? 怎么面对她? 这是個难题。 这般思绪着,张宣又停下来脚步,随后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刚转身,他就错愕了。求月票! 这个月还差1.1万字达成24万目标。 月票不给力,一上午掉了10名啦, 第388章,这就是希捷,你怎么看?(求订阅! 只是刚转身,就错愕了。 3米开外,希捷抱着书本,正安安静静在身后注视着他。 两个月没见,希捷还是没什么大的不同。 只是因为气温降低了的缘故,此时外面多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相对羊城时,气质有了一丝变化,清冷中透着知性。 看到希捷,张宣走近几步,笑着打招呼:“嗨,希捷,好久不见。” 听到红楼梦里的问话方式,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希捷立马挤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嗨,好久不见。” 张宣说:“嗨之后,应该加个张宣。” 闻言,希捷禁不住露出了一个很甜蜜的笑,重新招呼:“嗨,张宣!” 张宣故意说:“你刚才在看我?” 希捷抿笑望着他,不做声。 张宣手指比划比划,特自恋地问:“我的背影有没有让你失望?有没有达到你梦中情人的标准?” 希捷还是不做声,只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甜美动人。 张宣伸手在眼前扬了扬,问:“有时间吗,陪我走走。” 希捷一脸为难地说:“我要上课。” 张宣不以为意:“没关系,那就去上课吧,我刚才就客套客套。 毕竟你曾经也是给了4000块钱的,我告诉自己面对你态度一定要好。” 希捷低头抿着下嘴唇差点笑出了声,右脚轻轻在地上揩了揩。 随后羞涩地问:“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张宣说:“你要是陪我走走,我刚才就在找你。你要是想去上课,我们刚才就是萍水相逢。”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刚才拒绝了你。” 张宣说:“嗯,我听到了。” 希捷脸色瞬间垮了,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他:“要不你再邀请我一次?” 张宣听笑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希捷偏头憋着笑,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张宣盯着她旳侧脸看,她偏头看向远处的矮空。 良久,被张宣盯麻了的希捷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张宣,我们走走吧。” 张宣问:“不上课了?” 希捷走在前头:“课我可以自习补回来,你以后不会再来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游戏心态来对待的张宣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原地滞了滞,随后默默跟上。 静悄悄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百来米。 张宣看着前方问:“女人的直觉都这么准?” 希捷抱着书本说:“不是直觉,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 张宣收回视线,认真地问:“那你为什么还寄钱?” 希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说:“所以我没打算寄西游记给你。” 张宣问:“是因为杜双伶吗?” 希捷坦诚地开口:“是。” 话到这,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拐过一个湾,希捷停下步子看着前面的一个杂货店说:“我们喝瓶汽水吧。 我高中每次经过校门口的杂货店时,我总幻想着在夕阳下,跟你一起喝汽水压马路的样子。” 张宣顿了顿,答应了。 “老板,来两瓶北冰洋汽水。” “好的。”老板看他一眼,从货架底下拿两瓶汽水给他。 付完钱,张宣把一瓶汽水递给希捷。一瓶拧开盖子,自己喝了起来。 一边走,一边喝,两人肩膀不小心还碰了一下。 张宣问了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我看你穿着都非常不错,但高中却一直在挤公交车,是为了省钱吗?” 希捷轻轻吸允着汽水,没接话。 张宣用肩膀轻轻撞她一下:“告诉我答案,下次来北大我还请你喝汽水。” 希捷一个趔趄,噘嘴侧身看了看他,稍后身子往右边移了移。 说:“大作家,你不能欺负一个曾为了你傻过的人。” 张宣明了,这是她间接告诉自己答案,挤公交就是为了省钱寄给自己。 走了会,张宣低沉问:“早知道没有结果,后来你还这样做,你值得吗?” 希捷看着脚尖,轻微摇头:“事后我还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只是当一個人傻了的时候,过程其实也挺快乐的。” 张宣问:“那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傻的?” 希捷欢快地笑笑,仰头央求道:“大作家,你都是功成名就的人了,就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好不好?” 四目相视,当感觉希捷快要绷不住了的时候,张宣说抬起左手看看时间,“好,我不为难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希捷顿时松了一口气,紧了紧身前的书本,再次走在了前头。 来的时候觉得漫长,回去的路段更漫长。 一路沉默,两人好不容易才捱到新闻传播学院门口。 希捷适时停下步子,转身挤出一个她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说:“那再见了,谢谢你的汽水。” “哦...,好。” 面对这个笑容,听到这话,张宣心塞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听他说“好”,希捷笑容开了几分,随后走得很干脆。 目送她的背影穿过教学楼大厅快要消失不见时,心头烦躁地张宣鬼使神差地又跟上去喊: “希捷,等一下。” 希捷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走,继续走,然后拐个弯不见了。 张宣郁闷了,刚在这妞肯定是听到了的,竟然没理自己? 张宣停在大厅中央。 他也不知道希捷是不是不想再和自己有联系? 如果是这样,老男人自然不会去强迫人。 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4000块钱这份恩情太重了,重到他没法硬下心肠不了了之。 在原地停留2分钟,张宣叹口气,心想算了,这次不打扰她了,以后遇到了再说吧。 这般想着,转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但是当他快要走出教学楼大厅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嗨,张宣,你刚才是在喊我吗?” 嗯? 这姑娘是脑子抽了吗? 张宣走过去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希捷自知理亏,努力笑说:“对不起,张宣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反射弧有点长。” 张宣点头:“确实有点长,都几分钟了。” 希捷继续保持笑容,咬着下嘴唇期待地问:“那么您是找我何事呢?” 张宣说:“没事,我刚才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希捷用鼓励地眼神说:“咱们是熟人,可以不用客气客气。求月票! 大家月票给点力啊,一天掉了12名哎… 还差几个打赏2000次啊… 第389章,轻轻后退一步(求订阅!) 张宣听笑了。 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姑娘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 对视半晌.... 张宣问:“你还记得高考最后一个数学选择题答案吗?” 希捷嘴角弯成月牙,没做声。 张宣说:“当时你给我看了三个选择题答案bda,我当时最后一题确实不会做,用了你的a。我还欠你一顿饭。” 希捷微微仰头问:“所以,张宣同学,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张宣点头:“对,我要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希捷问:“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回答:“如果没有意外,下午的飞机。” 希捷又问:“中午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吗?” 张宣摇头,如实道:“还有米见,你不是跟她熟悉么,一起吧。” 希捷第一时间没做声,低头看着脚尖,安静了十来秒后,随后抬头看着他眼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道:“你说。” 希捷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临了临了,最后还是问了:“你在追求米见对吗?” 上次杜钰在中大校外的饭店问过这个问题,老男人当时用模棱两可的态度糊弄过去了。 这次面对希捷的提问,张宣知道,撒不撒谎其实没什么意义。 刚才通过短暂的交流,他发现这姑娘是个聪明人,自己瞒不住她。 和聪明人打交道,说谎话有时候比说真话让人更累。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如实说:“我第一次见到米见,就喜欢上了。” 希捷非常理解地说:“我知道,书上管这叫一见钟情。” 张宣说是。 希捷稍后又抿嘴笑说:“我还知道,这也叫文人自古多风流。” 张宣:“.....” 无视她那揶揄的眼神,再次发出邀请:“走吧,一起吃个饭。” 希捷小小退后一步,用行动拒绝了。 张宣愣了下,“就一起吃个饭,这么不给老同学面子的?” 希捷再次小小退后一步。 一时间你瞧我,我瞧你,就这样子互相怔了会。 张宣最后头都晕了,于是也不强求:“那我走了,你去上课吧。” “张宣同学,祝你一路顺风。”希捷甜甜地笑了笑,这次转身真的走了。 回到课堂上,无心上课的希捷魔怔地看着笔记本,情不自禁地写: “渴望与获得之间总是有如此漫长旳距离,不知不觉间我不敢再幻想。 这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终究还是晚了一点点,晚到我不得不轻轻退后一步。 二十岁的年纪,人生多热闹,没有勇气的我还是轻轻退后了一步。 而我们,会不会就此渐渐忘了?” 旁边一室友突然问:“希捷,你怎么哭了?” 希捷问:“我有哭了吗?” 室友说:“你眼里不是?” 希捷努力眨眨眼,把那颗眼泪挤出来,“我这是在练演技,我在想那些演员为什么可以无声无息流出眼泪?” 室友偷偷附耳:“我之前在窗户边,好像看到了你和你那高中校友,就是那大作家走一起?” 希捷不动声色问:“就你一個人看见了?” 室友说对。 希捷哎呀一声:“你应该多喊几个人看看的嘛?” 室友蒙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看到室友懵逼,希捷露出小小的酒窝,问:“你有见过王子和灰姑娘走一起的吗?” “没有。”室友下意识说。 接着室友感觉不对,“不是,王子和灰姑娘不就是一对吗?” 希捷反问:“王子和灰姑娘出自哪里?” 室友回答:“格林童话。” 希捷努力笑:“童话能当真吗?” 室友凌乱了。 .... 从新闻传播学院出来,张宣刚好在教学楼下接到了米见。 米见眼带笑意问:“你刚才走了哪些地方?” 张宣回答:“不知不觉走到了新闻传播学院?” 米见小小意外:“新闻传播学院?” 接着米见不等张宣回话,又补充了一句:“你还记得希捷吗,我们高中的校友,她就在那。” “记得,说来你还别不信,我刚才还碰到希捷了,本想邀请她跟我们一起吃饭,不过她拒绝了。”张宣如实道。 闻言,米见无声无息看他几秒,随后走在了前头,良久才小声说:“希捷是一个心思小巧的人。” 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张宣坚定地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不是吗?” 米见没再说话,带着他出了校门,进了一家小饭馆。 两人点了3个菜。 老板娘问两人:“两位要来点啤酒吗?” 张宣看一眼米见,对老板娘说:“来两瓶。” 现在才上午十点半,店里没什么食客,菜上得很快。 静静地看着三个菜摆在跟前,静静地看着张宣给她倒一杯啤酒。 米见盯着杯中酒,忽然开口:“跟我说说双伶吧。” 张宣以为听错了,细细观察小会,就问:“说什么?” 米见伸手拿起酒杯,小口抿了抿,道:“你俩在大学的事。” 当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去说另一个女人,张宣感觉有点怪怪的,瘆得慌。 可是面对米见和双伶,他基本不想撒谎。 没办法,这两个女人前世今生对自己的情,自己就算死也还不清。 而且米见也好,双伶也罢,两人都很少在自己面前过问对方。 可一旦问了,就不能不回答。 张宣犹豫小会,最后还是把从高中毕业开始、到大学开学、到两人租房同居、到自己来京城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不想骗米见,但并不代表他傻,床上那点事还是不会说的。 米见一直在认真听,时不时还抿点小酒,拿起筷子夹几块菜放嘴里。但自始至终都没搭话,没打岔。 直到张宣花了20来分钟讲完,她才夹一筷子菜放张宣碗里,拿起杯子跟他碰一杯。 米见一口喝掉杯子里的半杯啤酒,放下杯子,她静气好一会儿才叹口气: “双伶应该猜到你在我这。”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三人的感情问题,张宣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顺过啤酒瓶把两个空杯子添满。 米见又端起杯子,轻轻摇晃几下,然后直直地盯着张宣眼睛问:“你知道双伶为什么不打扰你吗,眼睁睁看着你来找我吗?” 张宣恍惚了,没做声。 米见自顾自地把第二杯酒喝掉,放下杯子说: “我了解双伶,但凡你平庸一点,她虽然不会直接阻止你,但一定会在背后想办法阻止我,可她如今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宣无言以对,这俩女人还真一个比一个心思剔透,都把对方看得透透的。 见他不说话,米见目光温和地说:“因为你太优秀了,太夺目了。 她很在乎你,不想失去你。你对我越好,就对她伤害越大,我很害怕这个。” 张宣还是没说话,拿起旁边的酒一口喝掉。 米见默然地注视他的嘴,注视着他的喉结动一下把酒咽下去。 等了会,米见把两个空杯子一起,然后倒满。 米见说:“陪我喝一杯。” “嗯。”张宣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 喝完,张宣伸手抓住她的手,半真半假道:“你今天是把我剁碎了还闲碍眼,还要把我炖了是吧?” 接收到他满是怨念的眼神,米见好看地笑了,也不抽手,也不忍心再为难他,心软地点到为止。 柔声说:“你要走了,我今天陪你好好喝一次。求月票! 第390章,一击必杀(求订阅!) 告别米见,张宣独自坐上了飞机。 机窗外面白云万里,张宣呆呆地望着,心里忍不住反复想起米见的那一番话。 如果可以,他倒是一个都不想伤害。 其实米见有一点说的很对。 由于自己今生光彩夺目,成绩斐然,太过优秀。导致双伶没跟上自己的步伐,所以在对待米见的态度上没有前生那么尖锐、没那么明显。缓和了很多,内敛了很多。 就算心里一直惦记,却还假装不知道。 不过他明白,只要找着机会,只要时机成熟,家里的笑面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一击致命。 为了不重蹈覆辙,为了米见不让双伶一个回合就击杀,今生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给米见灌输一种自己的思想:对她,自己志在必得的思想。 思绪杂七杂八,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后面张宣都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睡着了。 等到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羊城。 接机的是特意从深城赶过来的阮得志。 “老舅,老舅!”隔着老远,张宣就挥手喊。 阮得志接过行李,温笑着问:“今天晕机严重吗?” 张宣回答:“还好,今天准备工作做的足,后面是睡过来的。” 阮得志拉开车门,把行李放后面,就道:“你现在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把双伶叫上,去你学校外面吃。” 想到双伶,心有亏欠旳张宣自然是满口答应。 路上,阮得志一直在安心开车,很少说话。 只是在一个红路灯口等待时,阮得志忽然道:“昨天到今天,舅舅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今天忍不住来见见你。也顺便跟你唠叨几句。” 知道阮得志同志有话要说,张宣摆正姿态,侧耳倾听:“老舅你说。” 阮得志看着前方,措词道:“你如今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舅舅发自内心的为你高兴。 昨晚我还跟你妈打了电话,你妈在电话里连着反复问我“你这事是真的吗”,我不厌其烦告诉她是真的后,她在电话里哭了。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当年你外公外婆死在外地时,她很坚强地带着我去了上村,嫁给了你爸。 后来你爸出了意外,虽然躲起来默默流眼泪。但在人前从没哭过,她那时跟我说,不能哭,哭就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虚弱,一个女人容易被人欺负。” 张宣没做声,听闻这席话,原本处于飘飘然状态、有点膨胀的他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阮得志扫一眼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人这一生,今天有,可能明天没,今天没,可能明天有,财富如流水,名望如烟云,最怕久穷乍富,只有人情如山,你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切记不要松懈,不要轻慢人,始终要戒骄戒躁,舅舅希望你再攀高峰。” 张宣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增广贤文里说,莫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谢谢老舅,我会牢记在心。” 听到他表态,阮得志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换话题:“你最近跟双伶关系处得怎么样?” 张宣知道在这舅舅是怕自己飘,怕自己乱来,于是说:“挺好,老舅你就放心吧。” 阮得志轻点头:“挺好就好,双伶这闺女不错,生的标致、懂事、善解人意,我和你妈都挺喜欢的,人家在你微末之际就跟了你,你这辈子千万不能辜负她。” “嗯。” 张宣应一声,就好奇问:“今天这话我老妈占比多少?” 阮得志开心地笑了,道:“都有。不过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妈是最担忧你的,还特意让我跟你多讲讲。 我这一路都在寻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迹象让你妈开始怀疑了?” 说完,阮得志侧头看他。 迎着阮得志同志的眼神,张宣淡定得很,不急不躁地说:“老舅你也年轻过,也曾好看过。 人嘛,有时候长得好看确实会有女孩子喜欢,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对我疑神疑鬼呀,对不对?” 阮得志不说话了,被反杀了。 当初他一届穷小子,之所以能得到杨迎曼的欢心,相貌起了很大作用。 中大南门。 张宣一下车就呆住了。 望着校门口的横幅呆住了。 很大很招人眼球的横幅上写着:热烈祝贺我校张宣同学荣获茅盾文学奖! 阮得志抬头看着那鲜艳的横幅,笑容比菊花还灿烂。 从南大进门,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有关庆祝他得茅盾文学奖的横幅。 张宣莫名,有点难:“这也太不省心了,我以后还怎么低调?” 阮得志没接话,这看看那看看,一个劲在笑。 路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老邓正在嗑瓜子晒太阳,见到张宣就热情打招呼: “张宣,你回来了啊,你们什么时候举行颁奖典礼?” 张宣回答:“颁奖典礼还早着呢,要明年四月份去了。” 老邓扶扶眼镜上下细致地打量一番他,无限唏嘘: “老邓我未曾想到哦,未曾想到去年夏天小刘带着到处跑的少年竟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想想都觉得梦幻。” 张宣打趣:“如今我往你屋里瞧一眼是不是蓬荜生辉?” 本以为老邓会像往常那样回嘴的,没想到老邓郑重地点点头:“确实是我老邓眼拙了,有眼不识金镶玉。 要不这样,今晚我做东,好好宴请你一顿,刚好鲁妮也怀孕了,沾沾你这大才子的喜气,说不得将来啊,我孩子也能坐半丈文仓。” 张宣同阮得志对视一眼,同意了。 这样正好,也免得去校外折腾。 张宣说:“行,老邓你弄个火锅,我好久没陪你喝酒了,今晚趁我老舅也在,有伴喝个尽兴。” 闻言,老邓笑呵呵地回答:“那感情好啊,要说喝酒,我老邓那肯定是举双手欢迎的。” “成,你先忙活,我回趟家。”说着张宣直接上了二楼。 阮得志看着张宣离去,想了想,很有眼力见地没跟上。 老邓似乎懂他心思,赶忙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一杯热茶,咧咧嘴:“到了我这里就是你家一样,好好安心坐会儿。” 打开二楼租房门,双伶不在。 张宣把行李放下,直接去了三楼。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5下才开。 开门的是邹青竹。 见到张宣,邹青竹懵了片刻,随即高兴地朝里大喊:“双伶!双伶!快来!快出来!你家大才子回来了!” 闻声,杜双伶套着一双拖鞋,一溜烟儿小跑着出来了。 然后不管不顾,直接扑在他怀里,脑袋在张宣胸口蹭了好久才喜上眉梢问:“你要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张宣瞟一眼跟出来的文慧和旁边的邹青竹,道:“想给你个惊喜。求月票! 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 第391章,这就是地位,无缝衔接(求订阅!) 最近这几天,杜双伶很想念很想念张宣,很记挂张宣。 时常问曾去过京城的文慧,京城是不是很冷?张宣会不会在那边冻着了? 尤其是29号晚上,她躺在床上忧心的睡不着。 以前通过陶歌的只言片语,她明白,自己男人距离获得茅盾文学奖很近。 但同其他入围最后一轮的作品比较,似乎又有些远。 杜双伶翻来覆去想:要是“潜伏”没能获得茅盾文学奖,他能接受吗?会不会备受打击?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上半夜她担心“潜伏”能不能获奖,下半夜她从担心获奖转移到担心张宣本人去了。 相比自己喜欢的人,茅盾文学奖在她眼里只是身外之物,显得可有可无。 当然,这期间她自然也想到了米见,也猜测自己男人肯定是去见了米见。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张宣不主动跟她提米见,不主动跟她说这事,她就假装不知道,不去过问。 她不想让张宣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善妒,干涉他的人身自由。 杜双伶知道,面对米见这样不可战胜的对手,自己平时必须表现的十分大度才能牢牢抓住自己男人的心。 从少年到成年,爱恋张宣这么多年,杜双伶早就把张宣摸透了,你对他好,顺着他,他会对你更好。 要是逆着他,也许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无疑会更加偏爱米见,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至于米见,杜双伶现在一时半刻还没想到办法,不过她相信,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把弱点无限扩大,到时候在不惊动张宣的情况下,让米见知难而退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性子,做不到明面上去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分,更不想失去他。 碍于有外人在,张宣和杜双伶相拥片刻就分开了。 张宣抬手看了看表,对文慧和邹青竹说:“快到饭点了,你们还没做晚饭旳吧?” 邹青竹嘴皮一窝,热情回答:“没呢,刚准备做呢,大作家你就回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们给你去买菜?” 张宣表示感谢,随后说:“别做了,我们四个去老邓那里吃,我舅舅也在那,人多热闹。” 对于老邓,文慧和邹青竹已然很熟,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见两人同意,张宣什么也没再说话,一把拉着杜双伶去了楼下。 邹青竹好奇地探头看着两人走远,回身对着文慧小声嘀咕:“可能又要关起门来亲热了哩。” 随后邹青竹又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肯定随他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我会使劲配合。” 文慧古怪地看她一眼,没接话,转身进了钢琴房。 不过才坐下,想到底下可能发生的一幕,她又怕打扰人家,干脆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二楼,门关。 两人相视十来秒后,很有默契地一个低头,一个微微仰头,衔接在了一起。 许久过后,快要窒息的杜双伶紧紧抱着他呢喃:“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张宣爱怜地反抱着她。 “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杜双伶把脑袋枕在他脖子里,闭着眼睛问。 张宣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紧了紧双手,低头亲吻她额头一下,心疼地道:“不会有这一天,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缠着你。” 杜双伶很喜欢这话,瞬间睁开眼睛,又主动跟他吻在了一起。 10分钟后... 过足了瘾的杜双伶从他嘴里挣扎出来,嗔怪地拍拍他胸口:“你奔波一天了,先去洗澡,等会我们就下去吧,别让舅舅等太久。” “好。” 虽然好些天没吃肉了,很想吃肉,但张宣也知道什么叫缓急轻重。 两人分工合作,张宣直接去了主卧淋浴间。 杜双伶则像往常一样,帮他找换洗的里衣里裤,帮他搭配外面的外套袜子鞋子。 冬季吃羊肉火锅吃羊蝎子再适合不过了,御寒补身的佳品。 老邓是个大气的人,一次性弄了5斤羊肉,冬笋、蘑菇、豆腐等配菜也是备了一大筐。 另外还炒了5个菜,一个汤,桌子摆得扒满扒满的。 “来,我们来敬张宣一杯,恭喜他获得茅盾文学奖,与有荣焉,我们为他感到自豪。”老邓给众人倒满酒,端起杯子率先站了起来。 闻言,阮得志、杜双伶、文慧、邹青竹和鲁妮都拿起杯子站了起来。 张宣看向鲁妮,“导员,你怀孕了不能喝酒吧?” 鲁妮笑说:“我这是白开水,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张宣跟着笑笑,对大家说:“感谢各位,来,干杯!” 老邓今天兴致格外好,拿出两瓶白酒,就对张宣和阮得志说: “我们有段日子没凑一起喝了,今天这两瓶喝不完,就是不给面子,以后千万别跟我说:老邓我们喝酒吧。” 看到两瓶白酒,张宣顿时感觉两眼发黑,第一时间竟然有种想逃离现场的冲动。 老邓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连忙对旁边的杜双伶说: “小杜啊,你要看好你家男人,小小年纪就总是偷奸耍滑,这怎么行?要是都像他这么喝酒,人家白酒厂家不都得倒闭?国家gdp还怎么发展?”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老邓,国家gdp不靠这点,不要总是欺负他。” “嘿,我欺负他?你可不知道这小子的嘴有多损了哦,我经常被他气得想找扫把。”回忆起过往,老邓那也是一把辛酸泪。 张宣笑呵呵地端起酒杯,“来,老邓,我们单喝一个。” “要来就来一杯。”老邓觉得这是报仇的最好机会。 张宣想了想,觉得杯子也不大,依了。 事实证明,老男人不是喝白酒的料,该投机还是的投机。 还在有双伶在,白酒换成白开水都不用吩咐。 那副夫唱妇随的模样,把文慧和邹青竹看得好无语。 倒是阮得志跟老邓臭味相投,两人一声哥俩好的你一杯我一杯,一瓶白酒很快见底了。 “双伶、张宣,我跟你们俩喝一個,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邹青竹寻着空隙,端起杯子跟两人说。 “好,谢谢青竹。”杜双伶拉着张宣胳膊,三人喝上了。 有样学样,文慧也跟着敬了两一杯。 不到片刻功夫,半杯白酒下肚的杜双伶立马红了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快要晕了。 张宣看笑了,赶忙从后面揽住她,让喝点汤缓缓。 文慧和邹青竹也看笑了,文慧这时端起杯子跟张宣说:“我爷爷很喜欢你的手稿,说字写得很漂亮,让我谢谢你。” 当然得谢谢我,获奖后这手稿的价值自然水高船长,不过张宣就不是那种爱计较这些的性子。 跟文慧碰一个,道:“咱们谁跟谁啊,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来,喝。” 见他豪爽地干了小半杯,文慧眼睛飘了飘,犹豫小会后,下一秒也拧着性子干了小半杯。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文慧步入了双伶后尘,安静坐在座位上,像个木头一样等着身体自行解酒。 幸存的邹青竹捂嘴直笑,连忙对看过来的张宣摆手求饶: “别,不要,我和文慧要是都喝醉了,晚上可没人管我们。”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遂又把目光瞄向了正要拼酒的两人。 但踟蹰过后,他还是聪明地选择明哲保身。 这个晚上一直闹腾到10点多钟才散。 阮得志依旧不是老邓对手,喝一次输一次,此刻烂醉如泥地趴在沙发上打鼾。 鼾声如雷,把在座的众人都震得一愣一愣的。 张宣问老邓:“老邓你还行不行?帮把手。” “呵!小瞧人了不是,你小子要是不逃跑,我连你一起撂倒。”老邓走到沙发那边抬阮得志的双脚。 张宣很是不满:“别小子小子的,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老邓不依:“你小子别跟我胡咧咧,我现在喝醉酒了,谁还跟你讲身份?” 这逻辑,张宣佩服! 阮得志同志太胖了,太胖了,从一楼抬到二楼,感觉比抬个过年猪还累。 帮着收拾一番,张宣最后拉着杜双伶进了隔壁主卧。 “来吧,帮你老公脱衣服。”张宣一个背身,直接躺倒了床上,丫个大腿,四平八稳看着杜双伶。 杜双伶片了他眼,直接附在他身上,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我才不给你脱,有本事你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张宣嘴巴特别硬气,只是身子一拱,开始唱起了冬日赞歌。 “不要,舅舅就在隔壁,听到了不好。”杜双伶看着衣服一件一件飞到地上,顿时急了。 “你没听到他在打鼾么,他鼾声停了我自然会注意到的...”张宣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依旧。 “臭德性...”杜双伶哪敢信他,咬紧嘴不做声了。 .... 王丽回来了,按两人约定,把这个月的财务账单给张宣过目。 细细翻看完财务报表,张宣问:“在那边怎么样?适应么?” 王丽手放膝盖上,笑说:“还好,我很满意,就有一点美中不足。” 张宣认真问:“哪里不足,你说说。” 王丽眼神在他身上溜一圈,“没男人,我缺个男人。” 张宣无语,这小娘们你看哪呢,你看哪呢? 我这是加98汽油的,你个煤窑在想啥子呢? 日常调戏一番,王丽起身道:“算了,我走了,以前吃不到你的肉,现在你都获得茅盾文学奖了,这肉我就更加吃不到了,走了啊,别送。” 张宣无言以对,很是配合地送送人家。 下到一楼,见鲁妮不在,王丽对老邓吹个口哨,抛媚眼招呼道: “老邓,走,去我那喝一杯?我那刚换了新的席梦思,弹簧弹力惊人,可以省不少力。” 老邓怕她了,“王丽你个没正形的,你就不能改改啊,别单着了,你看我孩子都有了。” “切..,我又不羡慕你孩子,你看你这大半年在鲁妮身上累的,脸上的皮肤都起皱了,咦,我真鄙视你,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王丽笑着用手扇扇,走了。 望着这充满活力的身影远去,张宣拍拍老邓肩膀说:“还好当时你没跟王丽在一起,你连导员都搞不定,要是跟她在一起,估计我花圈都给你送了好几个了。” 老邓气得蛋疼,滋个牙花道,“说的你好像能征服她一样,她这就是一匹野马。” 张宣骚一个眼神过去,背身边走边说:“男人和男人的差别你不懂,别说一匹这样的野马了,一群我也是驯服地妥妥帖帖。” 老邓很是不爽:“呵,你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你去驯服给我看看?” 张宣鄙视地看他一眼:“我这身份,不得端着点啊?还像你一样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啊?” 老邓气得,扭头就开始找扫把。 张宣这两天接到了很多电话,都是来恭喜他获奖的。 他细致罗列了下电话清单。 得!好家伙,不看不知道,没想到自己无形中竟然认识这么多人了。 这些天报纸上非常热闹,围绕茅盾文学奖的四部获奖作品和四个作家纷争不休。 其中有一篇人大教授的文章引起了广泛讨论。 人大教授发表评论是:《潜伏获”茅盾文学奖是突破还是悲哀?》 看看人家正文:在获奖的四部作品中,“潜伏”引起的争议最大。 有人认为这是文坛开放的标志,开辟了评奖的新思路和新方向。 也有人认为这是茅盾文学奖的悲哀,因为“潜伏”是没有多少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通俗小说。 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是我在阅读时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被成见和偏激的情绪控制。 我一方面努力寻找作品的优点,另一方面也不放过其缺点,我想看看作品倒是好还是坏,到何种程度? 究竟有多少思想性? 究竟有多少历史性? 究竟有多少叙事手法的创新? .... 文章篇幅很长,各方面分析得很细致,张宣看得很认真。 一开始这教授看似还带着公正的眼光在评判,但越往后读,就越不对味。 张宣蹙眉,他娘的这是典型的绵里藏针啊! 尤其是人家最后结尾那一段的总结:“潜伏”不配得茅盾文学奖,这是茅盾文学奖的评选事故。 这傻子这么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见张宣闷闷不乐,旁边的杜双伶赶紧安慰说:“亲爱的,我们不和他一般计较,这是典型的眼红。” 邹青竹跟着帮腔:“就是就是!还教授呢,就这小肚鸡肠还教授,我一个弱女子都看不起他。” 听到邹青竹的话,文慧禁不住会心笑笑,随后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张宣,“你看看这个。” 文慧给他的看报纸上有一则新闻。 一则来自日本的诺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的新闻。 只见今年新科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在一次记者采访会上,面对记者提问他对东亚文学的看法时。 其中有提到中国作家。 大江健三郎对记者说:“我最喜欢的三位中国作家,一位是鲁迅,一位就是莫言,另一位就是三月。前不久我还熬夜看了三月的新书“潜伏”...” 都说世界诺奖,中国茅奖,看完这则新闻,张宣心情一下就好了,把身前的报纸都搁一边,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ps:求订阅!求月票! (4400字。) 第392章,牛逼的人生比开挂还恐怖 从京城回来,张宣短时间内又进入了忙碌的节奏。 花那么多钱当了老板,自然事事要上心。 哪怕很多活都是手下干,用不着亲力亲为,但自己也得知道项目进展怎么样?钱花在哪里?效果如何? 这几天经常往天河路228号跑。 好家伙,李梅竟然已经拉起了60多人的专业队伍,把纺织厂改成临时培训地,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岗前培训。 一见张宣,李梅就大吐苦水:“张老板,你总算来了,我现在是又当爹又当妈,又要管理,又要下基层具体抓工作,我这身兼数职,人都快累瘫了。” 张宣知道她的意思,大手一挥:“那就继续招人。” 李梅说:“倒是想招人,一般人好招,可有能力的不好找。” 张宣哪里还不懂她意思,“说吧,你说说你的想法。” 李梅说:“我想去趟香江,去趟东京银座,还得去一趟韩国汉城。 我的意思,现在很多东西都在规划,但有些东西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我觉得与其坐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多多走出去看看,看看人家的人员配置,看看人家销售情况,客流量高峰期时间段,设施配备情况,管理规章制度和条例也要借鉴,顾客的性别、年纪分布也是我们需要掌握的...,顺便看能不能挖几个人过来。” 嘚吧嘚吧,李梅开口一讲就讲了半个小时。 张宣听得很认真,临了问:“可以,你这想法很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李梅说:“过完这个月就1995年了,离我们西塔楼商城开业的日子又近了一步,时间紧迫,我想过几天就出发。” 张宣问:“随行人员是哪些?” 李梅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找出一份人员名单给他。 张宣看完,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是挖来的骨干,有着丰富从业经历,看来李梅是打算大力使用他们了。 张宣对着名单琢磨几遍,道:“不能全是老人,得挑几个没根底的新人过去。” 李梅一听就懂,这是打算培养自己旳心腹班底,建议说:“我就等你这话呢,不过这人事得你指定。” 张宣明白她的意思,也很满意她的态度,当即说:“带我去看看。” 花了半天功夫,张宣对60多人进行了摸底考察,最后挑了4个人跟着李梅去。 这4个人有2个应届毕业生,还有两个是原纺织厂留下来的比较上进的青年骨干。 当张宣这位大老板圈定他们时,其他人都流出了羡慕的眼神。 这4人更是欣喜若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就是张老板的嫡系心腹,只要努力干,好好表现,一步登天也不是没可能。 人员选定完毕,张宣问起了阳永健的情况:“两个月过去了,我那同学怎么样?” 说起这个,李梅兴奋地伸出一個大拇指,连连夸赞道:“10月份她的进口商品零售店盈利1.9万,11月盈利4.2万。 阳永健的接受能力极强,任何事情我教她一遍,就能做到举一反三,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张老板,你这同学除了不会打扮,我是真挑不出毛病了。” 听到打扮,张宣哭笑不得,这么多年都过来,他每次见面都特意抨击阳永健。但人家依然我行我素,也是无能为力了。 张宣沉吟一阵,问:“这次你们要去多久?把阳永健带上怎么样?” 李梅意会,眼前这位老板是想把阳永健纳入核心体系培养了。 甚至还很有可能是为了将来制衡自己而培养。 不过她一点不反感,她已经40多了,再过几年就50 岁了,没什么好争的。 李梅反而觉得张宣有这心思和手段,才是干大事的人,于是说:“这次行程安排密集考察期不会超过20天,我是非常赞同带她去的,就是不知道她自己愿意不愿意?” 张宣想了想,拿起座机说:“我亲自问问她。” 电话直接达到零售店,阳永健很快就接通了。 “李总。”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是我,老同学。”张宣笑道。 “哦哟,张老板,不是,张总,也不是,张大才子。”阳永健一连改口。 随后问:“你这个大忙人不应该在京城追求米见吗?怎么有时间问候我们这些打工的了。” 张宣瞟一眼旁边装傻充愣的李梅,提醒说:“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见面就像斗鸡似的跟我掐。” 阳永健很有默契,一下子就知道他旁边有人,收敛收敛问:“你这个时段找我,是不是有事?” 张宣说:“确实有事...” 说着,张宣把出去考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问:“你愿不愿意去?” 阳永健权衡一番学业,最后说:“我没有护照。” 张宣说:“这个好办,我会让我舅舅帮你找找关系,很快就能搞定。” 听到这话,阳永健回答道:“那行,你帮我把名单填上。” 张宣关心问:“那你的学业?” 阳永健非常自信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英语么,偷偷摸摸说句不好听的,我感觉我那英语老师的水平还没我高。” 张宣:“.....” 面对这种学霸的降维打击,他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阳永健初二就能和英语老师在课堂上口语交流。 高一刚入学时,英语老师魏薇放了一部英语电影,全班就阳永健一个人看懂了。 电影放映完毕后,也只有阳永健一个人能用英语把电影内容全程复述一遍。 时隔这么多年,张宣还能清晰记得班主任魏薇事后在自己班上讲述的那一幕: 魏薇说她自己听完后嘴巴大张,就问阳永健是不是提前看过这部电影?阳永健说没有。魏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于是当场跟阳永健来了场口语交流。 口语交流有差不多10多分钟,在全班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懵逼之际,魏薇只对阳永健班主任陈雷老师说了一句话:阳永健要是考不上清华北大,她愿意把头砍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讲道理,这是本生活文,没一点水我也很难写的。 希望大家多多订阅啦,订阅掉得特别厉害。 算了数字,ps不收钱 第393章,她们可都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求订阅 在工地上逛了一圈,张宣也跟着问了一圈。 身为老板,遇到不懂的就问,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他宁愿别人背后嘲笑他是个小白,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按照他的性子,一句话可以总结:我的钱败在我手里可以,但我不愿当冤大头。 从工地上回来,张宣带着李梅同裘博仁、陈敏夫妇简单吃了一个中饭。 由于上次李梅传达了张宣的意思,这次一见面陈敏就主动跟他说了设计图的进展。 陈敏说:“目前有了初步眉目,但还在从各方面求证可行性。” 听到有眉目,张宣心里一下舒坦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赶着鸭子上架,地标设计跟他写作一样,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靠灵感吃饭。 张宣知道,自己如果催得太狠,可能会事与愿违。 但他也不得不催,毕竟时不待我,时间紧迫,要是不适当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说不得人家磨洋工能磨死你。 张宣鼓励道:“成,有了眉目就好,我还是非常期待你们的,我希望尽快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见张宣松了口风,缓了缓的陈敏和裘博仁相视一眼,当即端起酒杯说:“来,我们敬你一杯,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 张宣跟他们碰一个:“谢谢。” .... 吃完中饭回到商铺,张宣还特意隔着百叶窗观察了会工地上旳万军。 良久问李梅:“那人平时表现怎么样?” 李梅对工地上的这波人,尤其是有点管理职位的,基本做到了心里有数。 张宣一开口,李梅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人,看破不说破,远远瞧着万军如实相告:“这人很有上进心很有责任心,他带领的工作组干活又快又好,很多次我看到别人都下班打牌去了,他都会拿着手电筒在工地上检查。 为此我还特意向其他人悄悄打探过,问这人是习惯性如此,还是只在这个工地如此,你猜他们怎么说,说认识万军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这个态度,对工作要求非常严谨。” 张宣侧头瞄她一眼,没做声。 李梅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后话锋一转,笑道:“虽然这人在工作上很认真,但私下的作风可不怎么好。” 张宣问:“哦,怎么个不好法,说来听听?” 李梅道:“我也是听别人道听途说,这人跟一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问题是这女人的丈夫还睁一只眼闭一眼。” 张宣诧异:“女人的丈夫知情?” 李梅点头:“据说知情。” 张宣不解,“那这是为了什么?” 李梅解释:“好像是那女人的丈夫爱好赌博,以前因为钱的事情经常家暴那女人,后来听说万军因为此事还拿砍刀追杀过那人几次,那女子的丈夫似乎害怕了,躲到佛山去了。” 张宣听蒙了,在宿舍一直非常仗义的万军竟然还有这么凶狠的一面,问题是那女人不是他的啊,他娘的,这“拿来主义”学到精髓了。 沉吟小会,张宣问李梅:“这事你怎么看?” 李梅摇摇头说:“作为女人,我还是蛮欣赏万军这股子狠劲的。但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生,和一个有夫之妇成天搅和在一起,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将来一个处理不好,容易坏事。” 张宣认同这说法:“除了这個女人,万军还有其他作风问题吗?” 李梅用肯定的语气说:“没有,出于好奇,我还特意问过好几人。”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转身说:“走吧,送我回学校。” .... 学校正在举办新生校运会,看到充满朝气的少男少女,内心有些感慨的张宣站在旁边观望了会。 可是好景不长,原本看得好好的,大家都观看田径场赛跑。但一个女人打破了宁静,搞得众人目光投向了他,不得不走。 “学长,你也在?” 伍瑶一身红色运动服,刚跑完3000米女子决赛,拿了第2名。 这姑娘无视准备给她庆祝的一众男生,竟然直直地往张宣这边小跑过来了。 不愧是让李正在宿舍里经常拿来吹嘘的女人,在紧身运动服的衬托下,那气喘吁吁的身子骨上下律动,看得张宣心里都本能地产生了异样。 “嗯。” 张宣瞄一眼伍瑶身后一个不敢怒不敢言的男生,轻轻嗯一声,打算走人。 没办法,被人从角落里揪出来了,那他现在就是校运会赛场上那颗最耀眼的明珠。 走哪都会被人默默关注着,这搁谁受得了。 “学长,我们合个影。”伍瑶似乎看出了他要走人的心思,赶忙靠过来,笑着对旁边拿相机的一个学长招手。 那学长认出了张宣是大名鼎鼎的谁谁谁,那小腿抖索地劲呀,比狗腿子还狗腿子。 “我跟你们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张宣无法拒绝的时候,小十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了出来。 小十一很不客气,直接挤到两人中间,左右手开工,很是亲切的挽着两人,微笑着面对镜头合影。 伍瑶看到是她,心里虽然很是郁闷,但没做声,同样笑着面对镜头。 合影完毕,张宣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率先走人。 小十一无视眼含怨气的伍瑶,也是干脆利落跟着走人。 走出十来米,张宣小声问:“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我是校学生会的,出现在这里奇怪吗?” 张宣晕头,这女人总是以主持人身份出现在小礼堂,自己都快忘记这一茬了。 见他不说话,小十一靠近一步,偏头糯糯地看着他: “刚才那学妹的样貌身材不错,你要是勾勾手指,她绝对会愿意躺你身下,被我破坏了怪不怪我?” 张宣瞄一眼她,如实道:“还比不过你的身材。” 小十一开心笑了,面对他伸个懒腰说:“知道就好。我虽然衣服穿得宽松了些,但风情也不是她能比的。” 说着,小十一附耳嘀咕:“我知道男人都好色,你要是心里怪我的话,可以冲着我来。 千万别让那些小女生给勾引了,她们可是奔着你的名气、你的钱来的。求月票! 本书前期先天残缺没有推荐位,就靠月票排名曝光了啦。 大家投票支持下,月初排名很重要,谢谢。 (还有…) 第394章,无双的默契(求订阅!) 张宣看她一眼,问:“那你是冲着我什么来的?” 苏谨妤眼睛一斜,慢声问:“我有说喜欢过你,向你表过白吗?” 张宣一愣,好像还真没有。 见他不做声,小十一伸手挽他胳膊弯,笑眯眯地开口:“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从小就追求者不断,我对男人的外貌早就免疫了,你少自恋。” 张宣不动声色抽出手,往右移一步说:“那你去缠那些长相普通的去,别来烦我。” 听到这话,小十一往前跨一步,面对面说:“长相普通?你是说自己长相俊美嘛?我就欣赏你这不要脸的劲,都快赶上我了。” 张宣:“......” 往前走一阵,在一个拐角处时,小十一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张宣问:“带了,怎么了?” 小十一直接了当说:“请我吃饭,我肚子饿。” 张宣看着她:“你没带钱?” 小十一说:“没有。” 张宣面露狐疑。 见状,小十一张开双手,微微仰头看着他,糯糯地道:“我真没带钱,不信你搜。” 搜? 视线在她胸口停留几秒,往下,盈盈一握的腰身,完美的胯部,张宣直接走人,不理会她。 感受到他的视线变化,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又要伸手挽他胳膊。 张宣躲开了,提醒道:“我是有妇之夫,注意点。” 苏谨妤一脸惊恐:“什么?有妇之夫?法定年龄都还没到,你们就结婚了?你这可是犯罪。犯罪请不要祸害别人,冲我来吧。”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小十一第三次伸手挽他胳膊,诱惑道:“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杜双伶又不在,你怕什么? 我这长相、我这气质、我这身材、我这才华都是管院的天花板,你就不想趁着我还年轻尝一口嘛?”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听得好笑,转身瞅着她,狠狠打击道:“你自称管院的天花板,那你把文慧放哪里了?” 小十一忽然扫一眼来路,眼睛一闪,“你是说文慧长相比我好,气质比我好,身材比我好?” 张宣直直地说:“当然。”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你的意思说,假如从我和文慧两人中挑一个上床,你挑文慧?” 张宣想都没想:“当然。” 小十一扭一下身子说:“为什么嘛,我的身材不比文慧好?” 张宣鬼使神差地回答:“她旳身材也不错的。” 小十一偏头,憋着笑问:“哪里不错了,你看过吗,摸过吗?就比我好?” 张宣继续打击道:“不用看,不用摸,她的身材就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你....” 话还没说完,看到小十一努力在忍笑,老男人感觉不对劲,顺着小十一的视线本能地转身看过去。 人瞬间麻了! 头皮发麻,全身呆愣! 只见文慧手提一个袋子,站在身后平静地看着他。 真他娘的,要不要这么巧? 还有小十一这娘们,知道文慧从拐角处过来了,不提醒提醒就算了,还故意往坑里带! 四目相视... 几秒后,文慧异样地看了张宣和苏谨妤一眼,走了。 顺着小路往教师公寓走了。 张宣拿眼瞪小十一:“满意了?” 小十一开心说:“有我给你兜底,不用怕嘛。杜双伶要是和你分手了,你来追求我就是,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张宣再次瞪眼她,想了想也往教师公寓赶去。 小十一立在拐角处,笑语晏晏地看着他离开,也没追,等到背影不见了时,又转身去了校运会现场。 两分钟后... 张宣追上文慧,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文慧看都没看他,目视前方,“你还想双伶听到刚才的那番话吗?” 张宣无语,又问:“双伶她们在哪?” 文慧说:“应该在租房。” 张宣瞧着她背影,想了想说:“刚才...” 文慧停住脚步,安静打断道:“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静气两秒后,文慧转身看向他说: “张宣,放古时候你是人杰才俊,才气令人钦佩,要是你能一心一意对双伶好,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会非常高兴看到这一幕,会衷心祝福你们。” 相互瞅两眼,张宣直接弯腰从她袋子里找出一盒年糕。 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手指夹一块放嘴理,细嚼慢咽几口。 就说:“味道不错,谢了。” 说完,张宣不等她回话就带着年糕走了。 潇潇洒洒,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凝望着他的背影,文慧小嘴儿微嘟,最后低头看了看被他翻得稀乱的袋子,忍不住会心笑了笑。 她知道,这也算是两人的默契 。 就算自己刚才说话重了点,他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就像那天小礼堂后台,他犯了错后,自己一声“嗯”给他递了台阶一样。 ...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一阵阵吹过,树叶簌簌有声。 日子一天一天过,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 这个月,张宣是重生过来后,过得最惬意的。 没有写作的压力,他每天就看看书,为下一部作品储备储备知识。 随后就是上上课。 每个周末跑去天河路228号监工,和底下的员工混个熟脸,让他们知道谁是老板,是谁在给他们发工资。 圣诞前一天,张宣在商铺同裘博仁、陈敏夫妇会面时,见到了裘博仁从国外回来的女儿,裘正雅。 听到陈敏热情招呼张宣,正在跟马克.海默尔和芭芭拉.库伊特夫妇交流设计问题的裘正雅放下手里的设计图,转身对张宣来了个360度全景扫描。 中间逮着空隙对张宣说:“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裘正雅。” 张宣看了眼旁边的陈敏,不看僧面看佛面,客气道:“你好,我是张宣。” 裘正雅问:“你就是那个写出“风声”和“潜伏”的大作家?” 张宣轻轻点头,看着她,想知道这妞自动上门,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裘正雅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妈说给我找了個对象,是大作家,所以我来问问你。” 这个问题一出,偌大的室内立刻安静无声,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看向两人。 对象? 张宣再次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的陈敏,一头雾水。 裘正雅问:“你今年多大?” 张宣笑了笑:“20。” 裘正雅问:“虚岁还是实岁?” 张宣笑得更开了:“实岁。” 裘正雅眉毛拧起:“那就是21,我比你大6岁,咱两不合适,我不可能找个比我小的。” 接着裘正雅问:“你有过情史吗?” 张宣再再次看一眼脸都挂不住了的陈敏:“有,家里有一个未婚妻。” 裘正雅拧巴着脸:“你未婚妻都有了?” 张宣说:“对。” 闻言,裘正雅转身看向陈敏:“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让我给别人当小啊,还是喊我回来挖墙角?” 面对骤然发难的女儿,陈敏无地自容,赶忙向张宣解释说:“你不要在意,我这女儿野惯了....” 裘正雅打断道:“妈,你这样说话,是增加我挖墙角的难度,我到时候挖不倒,可不要怪我。” 陈敏来气了:“你给我出去。” 裘正雅睁大眼睛问:“妈你说什么?” 陈敏指着外面。 裘正雅立即对裘博仁说:“爸,你听到了啊,妈要我走的。 我正好约了朋友去瑞士滑雪,我等会就走了,晚餐你们自己吃,拜拜!” 说完,裘正雅一溜烟跑了。 陈敏气得直跺脚,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没有去追,反而对张宣说:“让你见笑了。”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这妞完全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出国玩。 张宣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商讨,不要管我,我在旁边听会。” 马克.海默尔把图纸展开,求月票! 月初月票非常重要,请投给三月吧… (还有…) 问一问,地标建筑大家有好的建议没? 第395章,给你个惊喜(求订阅!) 看了一阵,听了一阵,张宣有点懵。 这马克.海尔默的设计雏形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后世新加坡的金沙酒店呢? 这酒店由三座建筑组成,头顶是一个露天超级泳池,在世界上非常著名。 但问题是贵啊! 世界上最贵的酒店。 后世2010年总造价高达40亿英镑。 在如今怎么得也要30亿人民币吧? 今年刚开始动工的沪市金茂大夏也才50亿人民币! 想到这个造价,他几乎把这个设计图判了死刑,但张宣还是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认真听着。 这是他的好习惯,不会半路就把人家的成果粗暴否决掉。 那样是对人的不尊重。 听了大约40来分钟,张宣悄悄对旁边的陈敏使了个眼色,就走出了商铺。 陈敏心里一咯噔,默契地同裘博仁对视一眼,随后也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张宣问:“这个地标建筑大概要花费多少钱?” 陈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实说:“现在还是理论考证阶段,还没计算费用。” 张宣叹口气,“东西看起来是不错,可我不一定有这么多钱啊。” 陈敏此刻心思沉到谷底了,思考一会说:“我知道了,我会跟们商议,尽快把预算算出来。” “好。” 详细聊了几分钟后,张宣为了不让自己蛋疼,直接走到路边,招呼一辆的士走人。 .... “找我何事?” 刚带着书本来到教室,张宣屁股都还没坐稳,小十一就从前面来了。 小十一挨着坐下说:“元旦晚会你要不要上个节目?” 张宣困惑:“后天就是元旦了,你们不是已经在排练节目了吗,怎么还可以临时添加节目?” 小十一看着他,两眼放亮光:“别人当然没这个资格,但你是例外。” 张宣无语:“谁指使你来的?” 小十一说:“我们校学生会共同商议的结果?” 张宣问:“校学生会?我要是不去呢?” 小十一回答:“你是大作家,你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没人敢不开眼。” 张宣听笑了,“我去了,你有什么好处?” 小十一扫一眼周边,撕一张纸条,写:没好处,我不会拿你去换好处。 张宣看完纸条,想了想写:那你图什么? 小十一回:以你如今的身份,以后很难在学校看到你表演了,我们都想再看一次。 张宣回:再说吧。 见他敷衍,小十一把纸条揉成团,没再纠结这个话题,然后打开课本认真听课做笔记。 再说吧,再说吧,元旦那天还是被小十一耍手段弄上去了。 她在台上问大家,要不要大作家来唱一首? 底下旳人都是不嫌事大的,当然轰然叫好。 结果张宣不得不上台,唱了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涛声依旧”。 张宣作为老油子放得开,又是大名人,随便怎么走位怎么唱,台下的人都是跟着笑跟着唱,半大功夫就弄成了大合唱现场。 气氛那个嗨啊,在座的老师学生都跟着忘形了。 一首结束后,小十一在后台兴奋地直接给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唱的真好,被你唱出了演唱会的感觉。”小十一笑眯眯地附耳嘀咕。 旁边的男主持人赵亮一脸带笑的看着两人,知道小十一心思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赵亮心里在默默地酸,他自己也曾暗恋过小十一,可自从知道小十一喜欢的人是谁时,他伸手狠狠地把自己的心思给掐灭了! 比不过!惹不起!这是赵亮的想法。 赵亮觉得惹不起小十一,张宣也觉得惹不起她。 望一眼后台不远处的文慧,张宣灵魂都快被惊出来了,赶忙说:“行了行了,别用你这拙劣的借口占我便宜。” 小心思被拆破,小十一用余光也跟着扫一眼不远处的文慧。 见文慧正好看向这边时,然后才松开他跑去了舞台。 张宣蹙了蹙眉,同文慧默默对视一眼,也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后台。 … 图书馆。 张宣和杜双伶、文慧、邹青竹才坐下没多久,小十一就送了一封信给他。 自从元旦晚会后,张宣每次看到小十一心里就起了戒心。 生怕这女人搞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他这次想多了。 小十一中规中矩把信给他后,就跟着谷润、谢艺去了另外一個自修室。 “谁的信?”杜双伶不着痕迹瞄一眼远去的小十一,笑吟吟地问。 “罗琳的。”张宣把信封给递给她。 “会不会又是向你请教问题?” “嗯,我也觉得。” 见杜双伶没有接信,张宣很是干脆的把信拆开。 这次的信不同以往,薄了很多,里面只有两页信纸。 第一页信纸还是同往常一样请教问题。 不过不是细节问题,而是关于最后收尾的逻辑问题。 而且问题的数量也比往常少了很多,只有三个。 第二页信纸:罗琳告诉他,哈利波特快要写完了,她非常满意,感谢他这段日子的教导。 同时罗琳还说,她做了一个决定,但暂时不能告诉他,希望将来能给张宣带来惊喜。 惊喜? 什么惊喜?什么样的惊喜才算得上惊喜? 张宣瞅着信纸,若有所思。 想了小会,想不出惊喜会是什么,张宣干脆就不想了。 倒是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罗琳认识自己,算是被自己带动了蝴蝶翅膀。 原本要95下半年才能完本的第一本哈利波特,竟然提前了大半年。 可以想象,有着自己的倾囊相授,如今的哈利波特可以算的上脱胎换骨了。 就是不知道罗琳这次能不能顺利出版? 如果罗琳提前爆红,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恩情? 对于这个人心问题,尤其是西方人的人心,说句实在话,他也没个准。 不过帮都帮了,张宣也就不管那么多。 反正自己也就是随手抛抛鱼饵,至于鱼上不上钩,他都损失不大。 顶多几封挂号信邮票和信纸而已,不值几个钱。 要是鱼真的上钩了。 先不说实际经济利益吧,至少多了个朋友,也算是多了一条路。 这么想着,张宣拿起笔开始回信。 ps:月票有点少啦,求月票。 第396章,水墨画和油画有什么区别?(求订阅 “青竹,你的火车票买了吗?” 期末考试第3天,张宣一边喝汤,一边问邹青竹。 “买了,后天上午的火车。”邹青竹回答。 闻言,张宣点点头,目光移向了文慧。 说起来,这是两人这个月第一次同桌吃饭。 自从上次的牛肉面之后,两人一度关系破裂,后来虽然因为买手稿和好如初。 但偏偏文慧从小姨家里回来时,在路上听到了张宣和小十一对话的虎狼之词。 面对扬言要把自己弄上床的张宣,就算知道是开玩笑的,但文慧还是克制了好久没跟张宣多说话。 要不是马上就放假回去了,文慧还能自制一段时间,在双伶面前尽量少沟通。 迎着张宣的目光,文慧平静地开口:“我后头天上午的飞机。” 听到两人的回答,张宣对杜双伶说:“我们再等两天,等阳永健一起走。” 杜双伶自然满口答应。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是考马原。 监考老师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是闭卷考试。 但监考的非常松,只要你不离开座位四处走动,人家压根不管你在干什么。 对这类思想课程,张宣从来都是得心应手,虽然拿不到高分,可拿个80分左右还是轻轻松松。 当然,其实他只要把试卷填满,只要不考试的一塌糊涂,阅卷老师看在“张宣”这两个字眼上,也不会做旳太过难看。 相对于张宣给中大带来的名誉,区区开个小灶又算得什么呢? 试卷写满,张宣看看时间,还剩半个钟头。 检查一遍名字,填了,直接交卷。 “不多坐会儿?”监考老师压根没把他当学生,以非常诙谐的口吻交流。 张宣把卷子递过去,笑说:“明年再来,现在肚子饿了,得先撤。” 监考老师微笑颔首,“这几天食堂的饭菜不错。” “诶。”张宣回应。 考试里的小十一看到张宣交卷出门,本能地也想交卷跟上,但是下一秒看到教室外面的杜双伶三女时,鼓鼓腮帮子又坐了回去。 “你们怎么就考完了?”张宣走过去问。 杜双伶轻声说:“我们最后一门不是专业课,开卷考试,大家都做的比较快。” 原来如此。 张宣一边走,一边征求意见:“明天青竹同志就要走了,今晚我们是去外面犒劳一顿,还是在家里做?” 邹青竹好奇问:“要放假了,你们两个联谊寝不聚餐吗?我记得以前你们都聚餐的呀?” 聚餐? 刘琳特意躲避万军不来,还怎么聚? 张宣圆着说:“联谊寝女生宿舍那边有人今天晚上的车,所以就下个学期再说了。” 接着又问:“青竹同志,要不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客。” 邹青竹看一眼杜双伶和文慧,摇头拒绝:“我们就到家里做火锅吃吧,到外面总惦记要回来,吃不开。家里随意喝点小酒,聊会天,想睡就可以倒头就睡。” 张宣问双伶和文慧:“你俩呢,有意见没?” 杜双伶嫣笑着说:“我也喜欢家里。” 迎着张宣的目光,文慧爽利一笑,算是默认。 商量完毕,四人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牛肉,买了水豆腐、豆芽、蘑菇、以及土豆等一些配菜。 老男人本来特别馋文慧的水晶肉和梁溪脆鳝,但是瞄一眼旁边的笑面虎后,只能把心里的想法给灭了。 乖乖买了一只鸭子,回去做干锅鸭。 回到二楼租房,张宣直接把电视打开,摊在沙发上当起了大爷。 三女视线在身上掠过,也是见怪不怪了,依次去了厨房。 晚餐是邹青竹打顶手。 文慧和双伶负责择菜洗菜。 老男人把电视台轮换了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节目。 后面想了想,有点过意不去,起身去了厨房。 靠着门棱,张宣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邹青竹瞄他一眼,嬉笑着没做声。 文慧低头洗菜,干脆看都不想看他。 杜双伶向他眨眨眼,示意你哪里凉快你呆哪里去吧。 得,讨了个没趣。 闲着没事做的老男人干脆去了一楼。 不巧,老邓和鲁妮此刻正在吃晚饭。 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张宣走进去拿双筷子先吃一块肉,好吃,再吃一块肉,还是好吃。 吃完第三块肉,张宣问:“怎么这么急,今晚你们就要走?” 老邓解释道:“我一个伯伯去世了,我得早点回去送一程。” 张宣看了看鲁妮肚子,问:“导员的孕身才3個多月,这样长途奔波安全吗?” 老邓和鲁妮还是这个年代的老思想,觉得农村妇女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地里劳作过来的,压根就没考虑这么多。 闻言,两口子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问张宣:“那不回去了?” 张宣筷子动了动,又夹一块肉放嘴理,建议道: “为了稳妥,我觉得你们就到这里过年算了吧,深城都不要去了,就呆这。” 老邓转头问鲁妮:“鲁妮,要不我们就呆这算了?” 鲁妮现在最宝贝孩子,当下立马同意。 鲁妮对张宣说:“大作家,我这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爸,怎么样?” 张宣努努嘴,“男的就免了吧,女孩我乐意。” 老邓反驳:“女孩我不同意。” 鲁妮问老邓:“为什么你不同意?有张宣这样的干爸多好啊,从小文化熏陶。” 老邓用筷子指指张宣的脸蛋:“就这张嘴,就这脸,谁敢把姑娘跟他走的太近?” 张宣不爽了:“老邓你能不能说人话?我在眼里就这么不靠谱?” “靠谱?” 老邓咧咧嘴,乐呵道:“我老邓虽然不懂男女感情,但也多少知道文人在这方面就没一个好东西。” 张宣喉结动动,想反驳几句,但想想自身吧,现有的温泉都两个了,好像也没啥子底气,不然将来容易被打脸。 老男人嗫嚅嘴,最后说:“算了,不跟你这种人计较,没甚意思。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生个女儿不漂亮还好,要是漂亮...” 老邓立马停筷子瞪他:“漂亮怎么着?” 瞧这架势要打人? 张宣翻翻白眼:“怎么着?你看到那小十一没?你将来你女儿就是这样追我儿子。” 老邓深以为然:“女孩太漂亮不好。” 张宣看鲁妮装饭去了,嘀咕道:“你就放心吧,根据遗传学,女孩长相随父亲,你这尊荣也生不出漂亮女孩。 要是真的生出漂亮女孩了,哼哼....” 老邓气急,指着门外温润地说:“请你给我滚。” 张宣把菜碗揽在怀里,不为所动。 鲁妮出来见到两人又在互损,都不带正眼搭理的。 晚餐一楼吃了,二楼吃,有点撑。 没得法,只得带着双伶去校园里打溜。 “咦,那不是你们联谊寝的丁艳红和欧明吗,他们怎么在一起?”路过外语学院时,杜双伶看着前方门口悄悄问。 张宣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有说有笑的丁艳红和欧明。 连忙走过去打招呼:“你们这前男朋友和前女朋友走一起,这是要干嘛呢?” 欧明摸摸大光头,微笑着说:“宣哥,你还没看出来么,我们现在都单身,临时搭伙看个电影。” 张宣惊奇,围着丁艳红转一圈就问:“小丁,你又把那180的英俊学长甩了?” 丁艳红停脚笑:“要过年了,不甩了留着干什么?” 张宣乐了:“你这么不主财,那你明年怎么办?” “明年?”小丁叉腰斜一眼欧明,炫耀似地说:“明年我再找新的。” 杜双伶这时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我觉得你们俩感情挺好的,可以再续前缘。” 欧明把头摇的叮咚响:“不不不,我们不合适,我们绝对不合适。 我只找白纸,小丁已经是水墨画了,我欧明不能要啊。” 小丁鄙夷地看着他:“就你?我才水墨画,我就是油画也不跟你一起。” 张宣插嘴:“对,就算绿油油也不跟他一起。” 小丁笑骂:“去你的大作家,你们要一起进去看电影么,欧明请客。” 张宣退后一步,“不了,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也不远了,祝你们有个美妙的晚上。” 小丁扭着肥硕的屁股一边走一边说,“美妙的晚上?欧明做春秋大梦去吧。” 目送两人消失不见,杜双伶挽着他胳膊问:“我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啊,为什么不在一起?” 张宣回答:“互相嫌弃,互相看不上,心野咯。” ... 冬天太冷了,就不想动,洗澡都巴不得在温泉里洗。 这不,张宣上半夜都在泡温泉。 洗完澡,杜双伶缩在他怀里,双手圈着他脖子问:“亲爱的,喜欢吗?” “嗯,喜欢。” “满意了吗?” “嗯,满意。” “还来吗?” “不来了,休息。” “看来是不喜欢嘛。” “那?再来?” “那刚才是不满意嘛。” “那你说是来,还是不来?” “我是女人,来不来不都得靠你嘛。” “那就来。” “不,你家娘子要休息。” “那就休息。” “可我睡不着嘛。” “你这是反了是吧?” “放过我,求月票! (还有…) 第397章,我就瞄三眼 次日,又是阴绵小雨,寒风一吹,有种透彻骨子里的冷。 上午送完邹青竹。 下午三人去市区买了一些年货。 张宣还给阮秀琴和大姐各买了套衣服,还买了2双鞋。 买完自己家的,又得给老杜家买点礼品。 文慧全程都在陪两人,帮着提提东西,直到逛街快要结束时,偶然遇到心仪的土特产品,才买了些。 吃晚餐时,张宣给文慧倒了一杯饮料,感谢说:“帮我们提了一天的东西,文慧同志辛苦了。” 接受到他的视线,文慧会心笑笑,“不跟着你们,我也没地方去。” 杜双伶挽着文慧的手说:“青竹走了,今晚我去三楼陪你吧。” 文慧看看张宣,巧笑着说:“我求之不得,不过你先问问你家这位吧。”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望向张宣。 张宣可怜地表示:“我的家庭地位一向很低,不用问我。” 吃完饭,杜双伶找着机会在他身上赖了20分钟,直到把某人拱火到快要不行时,才笑吟吟地跑了。 看着门关,沙发上的张宣郁闷了,自家媳妇最近好像会玩欲擒故纵了,总是把自己撩拔得火热火热的。 在外界的压力下,学得还挺快。 老男人这么想着,又躺倒了沙发上,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文慧领口里面的风景。 他又不傻,文慧最近若有若无在刻意疏远自己,他自然能感受到。 只是他有点莫名,相处一年下来,文慧以前的性子是很大方旳一个人。 现在这么敏感? 不应该啊? 再次想象一番雪花白的风景,张宣摇摇头,算了,又不是自己女人,懒得浪费脑细胞。 思绪到这,老男人打开电视看了一通,后面没有好看的节目,兴致索然,又去了书房。 开始查找资料。 得益于专人专干,两个月下来,自己的书房藏书一直在暴增。 真的是暴增。 两个月前,自己书房才200来本书,如今已经累积到817本。 环视一圈书墙,闻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味,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坐在椅子上,他在思考下一部书写什么。 真的要写人世间? 这可是一篇10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展示了几十年的社会变迁。 他觉得全部照抄人家的不适合。 不仅时间线不对。 故事地点也不对。 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也是写了两部反响不错的书的人了。 得有追求。 尤其是“潜伏”,其中有一半是根据自己的学识原创,这鼓舞了他继续原创的想法。 不过他毕竟是重生者。 不会傻到后世的宝贵东西自己不去用,也不会傻到全本都要坚持原创。 按他的想法,下一本书是要回归传统文学的。 原因很简单嘛,你们不是觉得我不会写传统文学么,老夫就写出来打你们的脸。 打得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虽然自己不是那种特别爱出风头的人,但看着报纸上一天天都在藐视自己,是个人都忍不了。 沉思一个小时候,张宣决定借鉴“人世间”的大纲,然后根据自己的需要适当修改。 他打算从寒假开始,走街串巷收集素材,未雨绸缪做准备。 为了精益求精,为了超越原作“人世间”,这本书他计划写2年。 从来年春天开始写,写到97年春天结束。 主意已定,张宣开始铺开本子,打开墨水瓶,拿起笔开始写初步大纲。 原作“人世间”是以平民子弟周秉昆的生活轨迹为线索,围绕春节欢宴、家庭聚会、重大事件布局全篇,展示近50年来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 这个50年,张宣决定改一改,把时间线缩到30年。 最多延伸到97完本的时间线。 既然时间线改了,那很多内容就必须要自己原创。 这个他倒不怕,他坚信自己的阅历,也相信自己的笔力。 而且自己前生几十年的阅读经验也不是盖的,丰富一本这样的书不说小儿科吧,那也是绰绰有余。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必须要写得贴近生活。 换句话说,就是要接地气儿。 接自己湘南农村的地气。 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别人。 这個晚上,老男人写大纲写着写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 要不是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砰”的声音,他估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会醒。 好像是瓷碗碎裂的声音? 张宣揉揉眉心,在座位上静了两秒,随后开门走到大厅。 听声音似乎是厨房方向传来的。 难道是文慧半夜起来找东西吃,不小心把碗摔地上了? 心里虽然然有猜测,但出于担心有意外,还是站在下面倾听了半晌。 直到后面传来双伶和文慧的说话声,才安心回到房间。 看看表,03:37 不早了,算了,既然思路被打断,那就睡觉吧。 反正时间充裕,新书不急在一时。 带着这种情绪,张宣回到主卧,一溜烟钻进了被窝。 ... 一觉睡到天亮。 要不是被人喊醒,张宣觉得自己还能睡。 “几点了?”老男人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问。 杜双伶表都不用看,直接说:“亲爱的,7:30了呢,起来吃早餐,等会文慧要走了。” “哦,好。” 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漱口一气呵成。 早餐吃的是肉丝面。 想起昨天自己在沙发上的场景,张宣下意识猫了猫文慧领口。 第一眼,文慧没动静,但筷子滞空了一秒。 第二眼,文慧小嘴儿嘟了嘟,随后继续低头吸面条,装作不知道似的。 第三眼,文慧很是干脆,左手无声无息放到了胸口,揪着领口继续吃东西。 要是不知内情,还以为文慧怕吃面条的汤水把衣服弄脏,刻意压着领口呢。 得!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这女人现在对自己非常非常敏感。 要不然才瞄一眼,她就感觉到了? 换正常人,别说瞄一眼了,瞄个两三眼也察觉不到。 不说其她人,至少以前跟魏薇吃饭时,自己瞄了六七眼也没被发现。 除非,也许,或者,魏薇发现了,不点破自己。 还要一种可能就是,魏薇故意让自己瞄。 罪过,罪过,想啥子呢? 不能亵渎老班,老班就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老班的羽毛球是真的很不错... 找到缘由,张宣不再看文慧,安安心心吃面。求月票! (还有…) 月票好少啦… 第398章,同病相怜的希捷和杜钰(求订阅!) 杜双伶关心问文慧:“你和你小姨约好几点到校门口接你的?” 文慧回答:“8:10 ” 杜双伶说:“那马上到了呀,我们快走。” 文慧嗯一声,伸手要去拿大号行李箱。 “我来吧。” 见状,张宣一把挤开她,把她挤到墙上,随后提起行李箱追前面的杜双伶去了。 猝不及防被挤的、贴墙而立的文慧低头安静几秒,尔后嘟起小嘴笑了笑,随后关门默默跟上。 “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杜双伶对上了车的文慧说。 “好,寒假多联系。”文慧小幅度挥手跟两人道别。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招呼:“走,老公带你看电影去。” “去哪看?” 杜双伶伸手跟他来个十指相扣,期待地问。 “当然是去电影院了,难得你身边现在没有拖油瓶。” “你嫌弃青竹和文慧?” “不敢。” “你不嫌弃她们?” “....” ..... 第二天,天气更冷了。 南方医科大学门口。 一见到土里土气的阳永健,张宣就好奇问:“孙俊没来接你?” 阳永健回答:“我还没理会他。” 张宣打趣:“你这样对他,小心他在邵市另外找了。” 阳永健不以为意:“找了就找了,我也不稀罕。” 杜双伶挽着阳永健的手,嫣笑着帮腔:“就是,找了就找了,我们永健条件这么好,不愁没男人。” 张宣点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春风般的安慰道:“说的有道理。咱不提孙俊了,孙俊又矮又丑,咱不要他了。 我们村里还有好多单身汉,永健同志你不用急,你的后备军非常强大,咱要活的理直气壮一些。” 听到这话,阳永健顿时气得,又是捏拳又是顿脚。要是眼神能杀死人,张宣估计死了千百次了。 三人下午四点多的火车。 但还是得早点去旳好。 年关越来越近了,四散开来的务工人群正准备回家过年,挤得很,弄不好就四面受乳。 火车站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头,但到底多少人头数不过来。 1994就要过去了,张宣来来匆匆,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盲人摸象,以偏概全,飞速发展,无法描述这个特殊的时代。 自己经历了社会底层,变成了社会精英。 但总归都是普通人,一个执着于吃喝拉撒爱恨情仇的普通人,天天过着普通的人生活,也做着普通人的梦想。 前生他渴望个人生活富裕,渴望改变个人命运。渴望时光能回转,渴望跟米见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 今生他的个人生活富裕了,命运改变了,除了想要和米见有个孩子外,他的视野又大了几分,希望国家繁荣富强,希望国家站在世界舞台的最中心。 没有经历过后世一些事情,就没法把这种看似假大空的愿景和个人情怀联系在一起。 “张宣!双伶!” 就在张宣护着双伶和阳永健在人堆里慢慢前行时,前面候车室入口处忽然有人在挥手喊他们。 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杜钰。 旁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学长。 张宣走过跟学长打個招呼,就问杜钰:“你们医学院不是早就考完了么,怎么今天才回去?” 杜钰指了指学长,“学长有点事,我们就耽搁了两天。” 这老同桌对学长还没死心? 杜双伶问杜钰:“你们是哪个车厢?” 杜钰把火车票掏出来:“学长女朋友帮我们找关系买的卧铺,你们呢?” “我们也是卧铺。” 杜双伶凑头看看,高兴说:“呀,我们离的不远呢。” “是吗,快让我看看你的。”听闻离得不远,杜钰此刻显得也是很开心。 这学长似乎在自己面前有些放不开,张宣特意对其挤个笑容,随后招呼几人继续往里走。 火车站虽然人挤人,但好在火车没有晚点。 几人相互照顾着,很快上了车。 把行李放下,打量一番车厢环境后,张宣坐到窗边一直看着外面。 许久没见面,杜双伶和阳永健坐在一起,叽叽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侧耳听了会,张宣问阳永健:“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阳永健右手习惯性地卷起辫子,“我觉得这工作挺适合我的,不枯燥,能学很多东西。 看来我放弃从医的选择是正确的。” 话到这,阳永健抬头看向他,认真地说:“谢谢你,张宣。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会很迷茫。” 身子骨往后靠了靠,张宣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咱两谁跟谁啊,说谢就见外了。 你对香江、日本韩国之行有什么收获没?” “有,收获很大。” 说着,阳永健兴奋地开始描述她的所见所闻,把旁边的杜双伶羡慕的不行 手舞足蹈地讲了半个小时,阳永健压低声音对张宣讲:“张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张宣来了兴趣:“什么想法?你说来听听。” 阳永健观察一下其他乘客,见他们在忙自己的事情后。 就道:“这进出口食品这么挣钱,我们为什么不多开几家店? 比如你们中大,比如华师大,比如羊城其他学校。 我觉得只要把店铺开起来,生意肯定非常好。你不是急需大量现金吗,说真的,这法子可以试一试。” 这姑娘可以啊,竟然想到了开连锁店。 张宣沉吟些许,问:“我要写作,还要忙商城,没这个精力和时间。我看你眼放精光,是不是想试试?” “对,我就是想试试才跟你讲的。”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人,阳永健也不藏着掖着,很是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宣问:“你要上课,你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阳永健把辫子又卷一圈:“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你答应,我就去和李经理商量。” 张宣盯着她瞧了一阵,随后同意道:“行吧,我看你兴致昂扬,我也不好意思扫你兴。 不过我要提醒你两点:一是你的学业不能耽搁。 二是货源问题。进出口食品不同其他东西,你们不解决进货渠道,就不能急着盲目扩张。” 阳永健兴奋地说:“张宣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进出口食品的进货渠道确实比较单一,但是你不能把思维局限在进口食品上啊。 我早就在自己店里做过实验,挑选一些国内高端零食放在一个角落,一样卖的非常好。” 张宣服了,这姑娘思维确实野,这不就是24小时便利店的雏形么? 见她一脸认真和憧憬,老男人想了想,在稍后的谈话中,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向阳永健灌输24小时便利店的概念。 阳永健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但交流半个小时后,这土味姑娘猛地后知后觉,然后直接把张宣晾在一边,拿出纸和笔埋头做笔记。 遇到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的,张宣也是有点无奈。同双伶相视一眼,又闲聊了起来。 火车一路北上。 清晨在经过衡阳地界时,一觉醒来的张宣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 一骨碌爬起来往外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雪很大,地上的积雪也很深。 此刻杜钰正从厕所那边过来,经过张宣身边时,发现杜双伶和阳永健在睡觉,随即轻轻对张宣招手,走到了一边。 张宣愣了愣,起身跟上,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杜钰小声问:“你是不是和我表姐联系上了?” 原来是这事,张宣面色平静,不动声色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杜钰仰头看他,神经兮兮地说:“因为希捷前几天又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了。 虽然拐弯抹角很隐秘很隐秘,可她在明处,我在暗处,自然瞒不过我。” 张宣好奇:“打听我什么了?” 杜钰嘴巴严得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宣简单把在北大和希捷碰面的事情挑能说的说了一遍。 末了催促:“行了,我说完了,该你了,你姐向你打听了什么?” 杜钰回答:“我姐向我打听你校庆时的情况。” 张宣疑惑:“你不是跟她说过么?” 杜钰捂嘴笑说:“对啊,我是说过啊,可是那次我说的急,忽略了很多细节。 这次我为了成全她,我特意假装成你的忠实读者,跟她分享你在学校的壮举。 总而言之呢,就是她起了个头,我就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 把她想要的都告诉她了,不让她为难地开第二次口,你看我多善解人意。” 张宣:“......” 张宣关心问:“希捷妈妈身体好些了没?” 杜钰告诉说:“身体已经好了,元旦前就出院了。”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阵,要结束时,杜钰拦着他说: “张宣,我姐真的很喜欢你。” 张宣:“......” 见他沉默不说话,杜钰又壮着胆子问:“要是哪天你跟杜双伶分手了,你会考虑我姐吗?” 张宣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没有那一天。”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这辈子我不可能跟双伶分手的。” 杜钰面色变了变,挤出一脸同情:“那完了,我姐只能下辈子了。” 张宣看笑了,说:“行了,别瞎折腾了,你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我看你的路似乎也不好走。” 杜钰手捧脸蛋,把同情转化为自哀:“对啊,我到现在都还没取得一点进展。 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我外公外婆的祖坟不好? 为什么我和希捷都暗恋别个?为什么还是遥遥无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那种?求月票! (……) 第399章,希捷,美好的寓意(求订阅!) 下火车出站的时候,张宣第一眼就看到了杜克栋。 此刻杜克栋手里叼根烟,正和阳云有说有笑。 “爸。”杜双伶高兴地喊。 “杜叔,哥。”张宣跟着亲切地喊。。 几人打完招呼,阳云对三人说:“天气冷,先去我家里吃个饭垫垫肚子,等会再回去。” 熬了一夜,又累又饿,没理由推辞。 “希捷,这边这边。” 就在张宣打算跟着阳云去筒子楼吃饭的时候,右边响起了杜钰的声音。 张宣顺着声音望过去,刚好看到了希捷。 希捷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立在原地犁个小小的甜美酒窝,算是打了招呼。 杜双伶轻声说:“那是希捷。” “嗯。”张宣应一声。 “她刚才似乎在对你笑。”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张宣附耳回答:“好像是。毕竟你老公生的又好,还小有名气,不对我笑才有鬼了。” “德性~” 杜双伶片他一眼,就低声道:“希捷放假了,米见应该也放假了吧?要不要叫她去镇上玩?” 张宣回答:“好啊,把莉莉丝也叫上。” “哼哼,不叫。”杜双伶嫣笑着白了白他,伸手把他衣领上的雪花片子去掉。 张宣表示很无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把自己变成了老坛陈醋。” 杜双伶挽着他细声说:“正好,我这陈醋撒到你这唐僧肉上,看还有人吃不?” 张宣捧哏:“那肯定把牙都酸掉了。” 说着,老男人凑头看她的牙齿。 “德性~” 杜双伶忍不住开心笑,下一秒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不给他看。 … 另一边。 杜钰和学长分开后,就对希捷讲:“那就是我们高中校友张宣,旁边那个是杜双伶,你在考场里经常见到的。” 快速介绍完毕,杜钰一脸羡慕地说:“你看到了没,他们打情骂俏,好恩爱。” 希捷一歪头,笑得很甜:“看到了。不过我得批判他们:公众场合这样子肆无忌惮,这搁谁受得了。” 杜钰附和道:“批判得对,我要是暗恋张宣,我肯定受不了。” 希捷抿笑圆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才是恋人,不虚伪,不假装,正当而甜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可爱。” 杜钰诧异地看了看她,随后漫不经心问:“希捷,你要是暗恋张宣,看到他们这样子,该怎么办?” 闻言,希捷站在原地,望着杜钰笑出了一整套长镜头。 杜钰心说坏了,这女人可比自己聪明多了,自己怎么漏口风了呢? 看到表妹憨憨厚厚的样子,希捷露出小小尖牙,做最后的挣扎:“我呀,暗恋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泛善可陈,我不需要它。” 杜钰不死心,破罐子破摔追着问:“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暗恋张宣,该怎么办?” 见瞒不过了,希捷走在冬日暖阳里,好久才开口: “暗恋旳故事有一万种讲法,假如是我,我选择接受他们的那一种作为结局。” …… 杜家别墅。 “菜在蒸笼里保温,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艾青知道张宣爱干净,所以有这么一问。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浑身油腻腻地难受,张宣很是干脆:“姨,我还是先洗澡吧。” 张宣的回答没有出她意料,知道这位准女婿要回来,艾青已经提前一个星期做了各种准备。 比如毛巾、牙刷各种洗漱用品的采买。 比如整个寒假该吃什么菜,艾青都细化到了哪一天。 正因为这样,杜静伶前几天还在开玩笑:“妈,这么急着赶着,人家还不是你女婿呢。” 面对这问题,只见艾青说:“跑不了。” 杜静伶惊讶:“还没和双伶结婚,您就这么自信?” 艾青悄悄说:“这段日子我给你妹和张宣看过10多个八字,都说他俩姻缘必成,刀都分不开。” 杜静伶听了若有所思,随后调侃:“确实刀都分不开,您当初那样反对都没分开。” 艾青假装没听到这话,补充道:“秀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比她自己还懂,张宣又是个有孝心的,这婚事跑不了。” 杜静伶打趣:“不是阮秀琴么?不加个阮字了?” 艾青这回有反应了,转头瞪了大女儿一眼,就道:“你也别吃醋,国瑞当初来我家时,我也尽心尽力的。” 杜静伶说:“我不吃醋,我就是被您的举动惊到了,也太浓重了吧,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点。” 见大女儿一个劲挖苦自己,艾青心情特别好,笑着权当没听到。 如今啊,她走到外面,那是倍儿有面。 只要听说她是大作家的岳母娘,别个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对她热情三分,礼让三分。 而且这個热情和礼让,到县城都管用。 这就让艾青非常受用了。 吃完饭,张宣先是被闻讯而来的各大邻里围观了一阵,最后还被杜克栋拉着玩了一通牌。 睡觉的时候,张宣问双伶:“我今晚到哪里睡?” 杜双伶脸红红地看了看他,随即牵着他走向了自己房间。 张宣心里那个乐,连忙跟了进去。 对此,杜克栋两口子也好,杜静伶也罢,都假装没看到。 或者说,杜家人已经默认了。甚至见到两人感情如胶似漆,还有一种没来由的踏实感。 ... 由于大雪封路,第二天张宣和杜双伶是走路回去的。 一起跟着去上村的还有杜克栋。他帮张宣拿一些东西回家,顺便想跟欧阳祝去山里打打野味。 快到十字路口时,一个邻居站在屋檐下大喊一嗓子: “阮秀琴!你的儿子儿媳妇回来咯!快出来接人诶!” 闻言,十字路口的人家,有一家算一家,都走出来看热闹了。 张宣在他们眼里年年看,但每年看每年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半年不见,老家有了很大变化。 马路修整了,宽了很多。 村里多了五六栋红砖房。 还多了俩辆私家车,是那两个淘金客买的。 据说一个淘金客已经完成了身份转变,如今已经是市人大代表了。 走在马路上,张宣特意往河坝方向看了看,村里没有食言,河坝确实加高加固了很多。 别墅门口,老黄狗正在低头闻母狗味儿,见到张宣回来,立马跑过来迎接。 张宣真是怕了它,连忙抬脚制止。 开玩笑,嘴巴都不洗就想往自己身上蹭?那还得了,母狗味儿非让人误会不可? 见到满崽和双伶回来了,阮秀琴同志还是那么高兴,那么体贴。 吃完中饭,杜克栋跟着欧阳勇父子打猎去了。 张宣和杜双伶呢,一个扛着一把锄头,一个带着一把柴刀,跟着阮秀琴去上坟。 给张宣父亲上坟。 上坟,对中国人来说,有的是求心安,有的是求祖宗保佑,有的是告慰先人。 按照阮秀琴的说法,如今儿子有大出息了,应该及时告慰父亲。 张家祖坟离十字路口有点远,大概两里来路,在山冲冲里。 不过虽然在深山,但那里却有一个生产队,住着一百多口人,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显得阴郁。 坟头的草有点长,张宣拿柴刀认真扫了一遍。 接着还用锄头往坟的左右两侧添了一些新土。 阮秀琴此时忙得很,一边烧纸烧香,一边念念有词。说了一长串,大多是求保佑之类的。 中间阮秀琴还开心地对着坟头低声诉说:“你睁开眼睛看看,今天我把儿媳妇也带来了,是艾青的小女儿,漂亮又有文化,你要多保佑她,保佑她身体健康,今后顺风顺水...” 听着这话,杜双伶是又喜又羞,连忙跟着张宣磕头作揖。 欧阳祝不愧是闻名十里八乡的打猎好手,每次都满载而归。 这次也不例外,山鸡野兔挂满了一串串,把杜克栋兴奋地合不拢嘴。 张宣对欧阳祝说:“下次打野猪叫上我,让我去开开眼界。” 对他的要求,欧阳祝自然是满口答应,吸根烟讲:“等天晴,天晴了我们去云山水库看看。 上次有人看到10来头野猪在地里拱阳春,这样的冬天野猪没食物吃,很好找。” 所谓的云山水库是三十年前附近几个村在深山老林开挖出来的一个大水库,目的是为了灌溉农田,但如今已经荒废了,倒是成了狩猎的好地方。 按照计划,张宣在家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后,就开始走村串巷地收集新书写作材料。求月票! 月票好少啊… 今天给祖宗上坟,在路上用手机将就码的,写的不好,见谅 第400章,水,你们肯定会这么说(求订阅!) 凡人世间,必有烟火,烟火味是人世间最温情最本质的味道。 不食人间烟火,顾影自怜,终究是太虚无缥缈了,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 所以还得回到人世间。 追求生活质感,为了追求真实性、生动性、鲜活性,追求有感同身受的那种生活温度、气息和人情,追求一种亲切的、朴实的、生存的烟火味道。 这是张宣下一部作品“人世间”的立意。 因为时间线和发生故事的地点不同,就注定了他笔下的作品与原著有着很大不同。 为了把这部作品写好,为了超越原作。 张宣不仅把上村逛了一个遍,还去了隔壁下村,以及附近的十里八乡。 最后跟着杜双伶,把整个小镇和杜家段也走了一遍。 在这里运道不错,张宣如意找到了一家同原著高度相似的写作研究对象,这大户人家也姓杜,还是杜克栋没出五服的本家,叫杜成旺。 这个家庭三代人,三兄妹,四十年,而这四十年又是中国社会从传统向现代转变的剧烈变化时期,命运浮沉、跌宕起伏、桑海桑田和天各一方,都与原著有着极大类似点。 除了年限40年不符合自己最初旳设定外,竟然惊人的吻合。 张宣很激动。 听说大作家选中杜成旺一家作为深挖对象,杜克栋和艾青很重视,还亲自带着礼品上门沟通。 面对张宣这样的大文人,面对杜克栋和艾青这样的富贵亲戚,杜成旺很配合。 其实该怎么写,怎么写好,张宣心里早有基调,只是很多东西要演戏给外人看。 当然了,和杜成旺等一家沟通下来,他内心还是有很多实地感触。 怎么说呢,就好比之前自己的一切构想犹如空中楼阁,但同老一辈人的交谈之后,张宣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心安感。 半个月后,张宣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书写好了,可以把书写的很接地气了。 但他还是没动笔,还是夜以继日的收集素材。 艾青现在对着小女婿那是非常满意、非常看重、非常钦佩。 为什么钦佩? 这半个月,张宣吃在她家,喝在她家,住在她家,艾青默默统计过,张宣平均每天只睡4个小时,平日里要么在收集写作材料,要么在书房熬夜完善大纲细纲以及人物刻画。 其它的先不说,光日记本都被张宣写满了4个。 厨房,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杜静伶小声对艾青说:“难怪这张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毅力不一般,妹妹挑人的眼光真准。” 艾青很喜欢听到这话,不过更喜欢看到张宣和双伶平日里的相处,两人那小眼神、那小动作,像调了蜜一样,根本瞒不过有心人艾青。 找到与原著高度契合的家庭,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可也有些瑕疵,就是肖少婉一家人在小镇上的新家竟然和杜成旺是挨着的,是邻居。 这就让张宣很蛋疼了。 十次出门有八次能见到肖少婉,这就有点怪味了。 次数见多了,有时候他都在想,这是老天对自己不满?要惩罚自己? 倒不是老男人对肖少婉还念旧情,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心静如水的感觉。 可是嘛,上次在邵市同米见骑自行车是撞见了肖少婉和肖采文两姐妹的。 当时他骑在自行车上假装没看见。 但肖少婉知道他看见了。 原因很简单,两人视线相交过,虽然只相交几秒就各自移开了,可自己的花心还是被人抓了现行。 尤其是肖采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是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然后每天看着张宣和杜双伶进进出出,真的寒碜人。 期间肖少婉阻拦过几次妹妹,可肖采文不听,依然我行我素。 真他娘的,跟自己阴魂不散了是吧? 农历27,张宣再次从杜成旺家里出来时,看着2米开外的小女人,心里这般想着。 “姐夫好!”见杜双伶这次没跟在身边,肖采文忽然眨眨眼,对张宣小声喊。 张宣一愣。 旁边正在晒太阳的肖少婉也是一愣。 肖少婉看也不看张宣,直接起身就给妹妹一个暴栗。 “姐,你干嘛打人,是你让我喊杜双伶姐的,他不就是我姐夫嘛?”肖采文捂着头。 “给我进去!”肖少婉指着屋里,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 “我又不是你奴隶,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肖采文不服。 “你进不进去。” “不进去。” “以后还想不想要钱?” 听到钱,肖采文起身进去了,不过才到屋里就小声抱怨:“自己没福气消受这样的男人,就拿我出气? 你看看如今的杜双伶,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的,再看看你,条件又不比她差,就天天只能在晒太阳,我真是替你冤,交流了两年口水,最后却便宜了别个...” 听到妹妹叨逼叨逼的,一开始肖少婉没做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 但后面见她没完没了,越说越离谱,肖少婉直接把大门一关。 “肖少婉你要干什么!”肖采文吓了一跳,就想往后门跑。 “呀!肖少婉你個失败者,竟然把后门反锁了!你什么时候反琐的!啊!..” 听到屋里传来的惊叫声,张宣暗自笑了。 肖采文啊肖采文!你这是活该!别把你姐不当人,你姐你也敢惹! 别看你姐平时阳光灿烂,凶起来连我都不敢说话。 想起初恋那2年的个中滋味,老男人不说了,直接打道回府。 马上要过年了哎,该回家了。 十字路口,小卖部老板正准备杀年猪。 猪很大,有400多斤。 只是当5个大汉把猪按倒,小卖部老板准备进刀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肥猪竟然流起了眼泪,两只前脚竟然拱在一起,不停向众人作揖。 “这,这还杀不杀?”捉猪尾巴的人惊问。 “不杀留着养老啊?”其中一个年轻人不迷信,催促小卖部老板赶紧杀,快按不住了。 小卖部老板犹豫了,他杀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身遇见这情况。 以前有个老屠夫碰到过这事,之后老屠夫不再干屠宰的行当,转行干别的去了。 “那老板,你行不行,不行我来,事后给我10斤肉。”一个单身汉跃跃欲试。 “你来。”见有人不怕,那老板很果断的把杀猪刀放下。 就在这时,小卖部老板的女儿那雯,那个北大老师从屋里出来了,看一眼猪,就对那老板说:“爸,这猪放了吧。” “放了?”小卖部老板显然不是很情愿,400多斤的肥猪呐,足足喂了一年半。 “放了,我们不要了,谁要谁拿去。”那雯再次说。 见女儿态度坚决,那老板很是纠结,他们家条件好,家里就一个女儿,女儿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就是天。 最后忍痛说:“你们谁要,谁拿去吧,别到我这杀就行。” ps:求月票! (忙,所以…,骂吧,不还手…) 第401章,爆红,爆火!(求订阅!) 旧年最后几天,地被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 24公分厚。 一大早上起来,张宣特意穿着靴子在屋外量了量雪,没过脚踝,足足24公分厚。 去年舅舅一家子在,人多,热闹。 但今年就张宣和阮秀琴两人,偌大的别墅,除了还有2条狗增加点活力外,有些冷清。 阮秀琴天刚刚亮就起来了,此刻正在拔鸡毛。 张宣把卷尺放一边,凑过去用商量的口气道: “老妈,今年就我们两个人过年,我看年夜饭做6个碗就够了,不要那么折腾,您也不要那么累。” 没想到阮秀琴直接拒绝,特别怀念地说:“满崽,你爸还在的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几十岁的人每到过年都像个孩子似的带着你们到处跑。 过年这12个碗啊,一个不能少,让你爸吃好喝好,也不知道他在底下冷不冷。” 听不到这话,张宣望一眼神龛上的黑白照,有些瘦削,眼睛温柔如水,眉毛浓浓的,是很和善一人。 回忆起前尘往事,鼻子有些酸。 一边帮着拔鸡毛,一边问:“老妈,这只雄鸡多重?” 阮秀琴告诉他:“7斤6两。” 似乎知道儿子想偷懒,阮秀琴说:“满崽,双伶闺女那么好,这送年祭不能有情绪。” 张宣瞄一眼厚雪积压的马路,叹口气:“我倒不是有情绪。 但确实有些难走,这种天,10里路起码的一个半小时。” 就在母子两唠嗑时,大门处忽然传来了响动声。 接着就见阳生成一脸焦急地走进来,全身都是雪,肩膀上、头发上都是薄薄的一层白。 二话不说,阳生成见到阮秀琴就直接双膝下跪,眼泪直流,口齿笨拙地喊: “婶子,请您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突如其来的状况,阮秀琴看得一脸懵,听得一头雾水。 双手在围裙上快速揩揩,就走过去赶紧把阳生成扶起来问:“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阳生成右手摸一把眼泪,哽咽道:“我、我儿子快不行了,医生要求我们送县人民医院去,可、可我没钱哇,呜呜....” 听到这事,阮秀琴一下慌得不行,急急问:“你儿子不是昨天才生吗,怎么这样了? 要多少钱,你说。” 阳生成一脸地不好意思、又一脸着急:“要、要、医生说要我们多准备点,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婶子,呜呜...” “成,别哭了,我现在就跟你去镇上,赶紧取钱送你儿子去县城吧。”事关人命,阮秀琴压根没多想,小跑到2楼拿存折去了。 见状,张宣倒也没怀疑。 前生他就记得有这么一幕。 阳生成媳妇生孩子,本来一开始是在家里旳生的。 可难产,本地接产婆怕了,让送去镇上医院。 在镇上卫生院,有医生帮助,孩子倒是顺利生下来了,但情况不太对劲。 不过那时候阳生成的求助对象不是老张家,而是对门的小卖部。 小卖部那老板虽然平时不是很待见毛手毛脚惯了的阳生成,但那次拿钱却非常爽利,跟如今的阮秀琴一样爽利。 不过事实证明,小卖部老板好人有好报。 小卖部老板晚年卧病在床时,远在京城的女儿不能经常守在身边尽孝。 反倒是阳生成两口子像儿子一样,尽心尽力伺候了他两年。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尤其是最后那一段日子,还不嫌弃地洗过屎尿裤。 那时候十字路口的人都对阳生成刮目相看,一片赞誉,说这人虽然爱偷邻里东西,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许多人事后感叹:一个有孝心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呢。 阮秀琴风风火火跟着阳生成去了镇上。 一起去的还有欧阳勇。 没办法,大年关的小偷扒手特别多,没个人护着还真不放心。 目送三人离去,张宣感觉很无力,望着地上这只鸡很无力。 得嘞,剩下的开膛破肚都得自己来弄。 对门小卖部的那雯在屋檐下磕南瓜子,把刚才的事全程看在眼里。 只见她拢拢衣服走过来问:“大作家,你前阵子是不是去过北大?” “呀,你怎么知道?” 对于这个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邻居,张宣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毕竟差年岁,不是特别熟。 但在一定程度上也熟。 为什么熟? 老男人变声期的时候,裤子都烂了好几条。 晚上一個人独处,想得最多的不是女朋友肖少婉,而是对门这邻家姐姐。 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谁叫人家是十里八乡风头最盛的人呢? 北大老师啊! 有文化,见过世面,穿衣打扮又那么时尚,在这大深山里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 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小年轻一看到她就像开了洋荤。 少年晚上不想她,想谁? 敢保证,那段日子这位女邻居绝对是整个上村梦里最忙的人。 毕竟上村单身汉那么多,是不是? 哦,不是单身汉的话,估计也想的更甚。因为没对比就没伤害嘛。 那雯自来熟地坐下,眼睛看着他拔鸡毛,“我看到你了。” 张宣不信,抬头望向她。 那雯右手撩一下黑长直头发,神秘笑笑:“我看到你和女生走在一起。” 张宣有点信了,“那女生穿什么衣服?” 那雯笑说:“有一个穿白衣服,有一个穿黑衣服。” 张宣:“.....” 算是听懂了,白衣服是米见,黑衣服是希捷,人家是故意过来给自己添堵的。 见他不说话,那雯接着道:“我当时看到你还很高兴,本来想请你吃饭。 但后来觉得不对劲,我听我妈讲过,你未婚妻是艾青的小女儿,我当时就没跟你打招呼了,你不会怪我吧?” 呸,都是北大老师了,还这么爱八卦? 张宣心里那个气,恨不得把大门一关,把这女人拖灶膛去,好好报小时候裤子烂了的仇。 张宣眼皮睁开几分:“我要是怪你呢,咋办?” 那雯双手交叉拢着膝盖说:“这好办。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以白衣服那女生的气质模样,你以后还会去北大的吧? 说不定还会经常去。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就是了。” 张宣无语,右手拍了拍死鸡,幽幽地道: “你知道三国演义里,杨修是因为哪句话死的么?” 闲得无事的那雯思索一番,说:“夫鸡肋,食之则无所谓,弃之则如可惜,公归计决矣。” 张宣再次狠狠拍了拍死鸡,问:“那你敢还胡言乱语?” 那雯大乐,“我还以为你当了大作家就不一样了呢,还是小时候那个德性。” 张宣低头继续拔鸡毛:“小时候什么德性?” 那雯眼神扫他一眼:“有仇不过夜,我小时候就拿了你一个辣椒糖,你硬是半夜砸我窗户、往屋里扔石头。” 张宣听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比我大7、8八岁的人,还抢我糖吃。 跟你讲,我砸你窗户扔石头都已经很克制了,要不然...” 那雯顺嘴问:“要不然你会怎么样?” 张宣回答:“我现在是大作家,是有身份的人,粗糙的话不好明讲,你自己去想。” “你那时候才几岁?” “古人11岁就能生孩子,别说你不知道?” 那雯偏头怪怪地看了看他,很识趣地掠过这话题,问:“要明天才过年,今天就杀鸡了,难道你这鸡是要去杜家送年祭?” “嗯。” “那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那白衣服女生叫米见吧,我为她可惜了。” “......” 中午阮秀琴回来了。 张宣也没问她借了多少钱出去,而是背着鸡、鱼、肉去了杜家。 阮秀琴温笑着嘱咐:“满崽,你要是怕难,今晚就到双伶家歇一晚吧,明早把双伶一起带回来。” 前面半句话,张宣同意了。 后面半句话,张宣说:“老妈,咱能不能不那么迷信了啊? 这么大雪,明天又要过年,难道双伶来了又走么? 我看明天双伶就呆在家吧,回门就算了。” 阮秀琴想想,觉得在理。 今生第二次送年祭,对于杜家来说,年祭这点东西不重要,但形式感很重要。 伍瑞国也从长市来了。 打完招呼,杜克栋问张宣:“你今晚还要忙吗?” 闻弦知雅意,张宣忙说:“要过年了,我得好好休息几天。” 杜克栋道:“那就好,我都经常跟双伶讲,让你多多休息,注意劳逸结合,要不这样,今晚我们三老爷们去河里打鱼,放松放松。” 听到打鱼,老男人眼睛一亮,答应了。 对于张宣来说,干苦力可能不行。 但说到下田捉泥鳅黄鳝、下河摸鱼、闲时给姑娘们打打分,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呵。 不吹不黑,这个晚上,由于张宣经验丰富,熟悉什么样的水道容易藏鱼? 藏哪种鱼? 彻底把跟在屁股的杜克栋和伍瑞国看兴奋了。 像两个小迷弟一样,被张宣指挥地团团转。 忙活到大半夜,弄了满满一提桶。 一过称。 嚯,11斤3两! “值了,值了,这是我这辈子打的最多的一次。”杜克栋兴高采烈地样子,把张宣看晕了。 卧室,洗个澡,张宣钻到床上就开始摸索。 杜双伶一开始还忍着,后面忍不住了,双手紧张地压着他的大手。 嗔怪:“亲爱的,别闹,这么冷,大半夜我不想起来洗澡嘛。” “我帮你洗。”张宣把头凑过去,像哈巴狗一样热情。 “不要...”杜双伶双手抱紧他。 事实证明,家里有浴缸洗澡就是方便,把水调到37度,到里面很舒服。 第二天,大雪停了。 但北风依然在刮,比昨天似乎更冷了几分。 吃过早饭,张宣准备回家。 杜双伶打算跟着回去。 张宣心疼地说:“你就在家呆着吧,一来一去走路几个小时,怪累人。” 旁边的艾青听到这话,本想说:你们要是怕折腾,那就让双伶到你家过年吧,你们母子俩正好多个人多份热闹。 可是一想到如今张宣的身份和地位,再想到女儿还没过门就到上面过年,艾青怕别人说闲话。 怕别人说硬塞女儿之类的闲话。 这般思绪着,艾青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张萍烧火,张宣主勺做菜,阮秀琴洗菜切菜打下手。 三人忙了一下午才把整个春节要准备的菜弄齐活了。 下午5点过,张萍回了欧阳家。 欧阳家今年几个女儿都带着女婿回来过年了。张萍作为唯一的儿媳妇不在家过年的话,有点不像样。 阮秀琴看他累了一天,就催促说:“满崽,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妈来。” 好不容易在家帮个忙,张宣没那么矫情,和老妈说说话,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出厨房。 按习俗,过年吃两顿大餐。 一顿是除夕晚上,一顿是大年初一早上。 两顿饭的菜不能重复使用。 就算你没开筷子,也不能重复使用,这是规矩。 按老人的说法就是:菜一旦祭拜过祖宗,就被“吃”了。要是再重复拿出来,对于祖宗们来说是空碗。 “妈,我去放鞭炮。”看到阮秀琴同志点香烧纸,张宣主动请缨。 “诶,好,你小心点。” 阮秀琴拿对卦,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开始占仆。 “各位祖宗啊,两边的爷爷奶奶啊,张凯啊,今年过年,你们都回来热热闹闹吃些吧,多吃些…你们要保佑张宣在新的一年里啊,人也发财也发,身体健健康康,写作红红火火,和双伶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将来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念叨一阵,阮秀琴最后说:“今年过年啊,你们一定要保佑啊,打个圣卦保佑张宣啊。” 说完,阮秀琴把卦抛到了空中,然后眼睛死死盯着两面卦身。 一面先落地,是阳面。 另一面后落地,在地上弹跳几下,pia叽一声,阴面。 阮秀琴当即大喜,连忙匍匐在地,对着神龛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才去捡卦。 接着开始给大女儿、二女儿、阮得志、杜双伶、她自己占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试了好几次,张宣最后在对门那雯的看戏神情下,终于把鞭炮点着了。 炮竹声一起,预示着1994年过完了。 张宣看着火星子四溅,有点恍惚,回来两年半了,今生再也没1994了哎。 敬完祖宗,母子俩大门一关,把狂风阻挡在外面,开始吃年夜饭。 “满崽,陪妈喝点酒。” 今夜打卦很顺利,都是一次性过,阮秀琴心情特别好。 “好。”所谓的酒,也就是鸡蛋花甜酒了,张宣开开心心陪着老妈喝了两大碗。 吃完饭,张宣就忙了起来。 忙着打电话,忙着接电话。 最心急的是莉莉丝,才8点过就打来了。 “哈喽,张宣,新年好!” 莉莉丝不顾身边的父母在,不顾姨妈姨夫在。至于谢琪,就更加不顾及了,直接打电话。 没办法,就算想顾也没必要了啊,自己喜欢张宣的事情,在座的人早就心知肚明。 “新年好,英国过年感觉怎么样?”张宣问。 “感觉、感觉不太好,不能放鞭炮,又身处异国,没有过年的气氛,我都后悔到这边过年了。”莉莉丝说这话时,口里都是遗憾。 张宣好奇:“你爸这身份,什么时候去的伦敦?能呆多久?” 莉莉丝回答:“两个小时前才到,明早吃完年夜饭就要走。” 张宣说:“那蛮辛苦的。” 莉莉丝说是:“是啊,我们今年本来打算回家的。但姨妈姨夫说想过来旅游,就商量到英国过年算了。” 碍于场合不对,莉莉丝这虎妞说话中规中矩,没有僭越一步,这让老男人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和这妞有过密切接触了,可有时候在言语上还是吃不消。 同莉莉丝聊了小会,听筒落到了廖芸和文征手上。 “叔叔阿姨新年好!” “诶,新年好!” 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这还是文征第一次听到张宣的声音。 这半年,关于张宣的信息,他是每天都能看到,也会隔三差五关注一下。 和这两口子除了客套就是客套,有一种天然的生疏感。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可能还是双方的身份地位造就的。 文征作为邵市大拇指,久居高位,说话做事自然十分沉稳,压根就热情不起来。 廖芸倒是热情了几分,可是想到女儿没心没肺地一个劲往张宣嘴里送,再考虑到自己心中的猜测,热情也有限,仅流于言表的几句话。 几分钟后,话筒最后落到了谢琪手上。 这次两人的谈话氛围就轻松了许多。 张宣先是送上新年祝词,随后关心问:“你现在的工作感觉还适应么?” 这个适应是指跟陶歌合作相处愉快么? 谢琪高兴说:“还不错,谢谢你。” “行了行了,我们之间不要客气。” 曾朝夕相处一个月,张宣跟她说话做事早就不再拘泥于形式。 又问:“我最近一直在忙,也没问问你们情况,“发条女孩”怎么样了?” 谢琪看一眼沙发上竖起的几双耳朵,说:“目前已经投送了9家出版社。 包括剑桥出版社、牛津出版社、企鹅出版社等。” 张宣问:“结果怎么样?” 谢琪说:“有2家拒绝了,有2家做了积极回应。 其它的还在等待。 陶歌似乎对这两家开出的条件不满意,说还要再等等看看情况。” 拒绝? 这么经典的科幻小说还被拒绝了? 张宣觉得难以置信! 要知道前生里,“发条女孩”一经问世就横扫科幻小说各大奖项。 那受欢迎的程度,怎么着也跟“拒绝”挂不上勾吧? 再说了,原著“发条女孩”虽然爆火,但在逻辑上是有缺陷的。 而今生自己笔下的“发条女孩”弥补了这项缺憾。 内容更深、层次更丰富、逻辑更完善合理,理应比原著更有吸引力才对,没理由拒绝啊? 难道? 张宣心里一紧,连忙问:“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谢琪含糊其辞,“说是不看好科幻小说。” 狗屁! 放他娘的狗屁! 陶歌和谢琪她们投稿是有选择性投送的,是精准投送的。怎么可能连那家出版社不看好科幻小说这事情都不知情? 除非是因为自己的作家身份问题。 老男人瞬间明悟,应该就是身份问题了。 后世中国那么强大了,在西方都还存在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搁这年头就更普遍了! 奶奶个熊! 妈了个xx的! 张宣心里郁结,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他现在想通了,难怪陶歌去英国那么久都没主动联系自己,原来是遇到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以陶歌那性子,要是没有大好消息,估计都不好意思宣扬,觉得丢人。 张宣问:“是哪两家出版社拒绝了?” 谢琪犹豫几秒,还是说道:“剑桥出版社和牛津出版社。” 两家英国排前五的大出版社,难怪,难怪! 此时张宣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 但还是安慰说:“拒绝了就拒绝了吧,没关系,过年你们先放松下来休息休息。 我写的书我知道好坏,大好局面肯定在后面等着,先别急。” 作者本人都这么说了,就算想好好表现一番的谢琪心里再怎么急切,也不会流露出来,笑说: “好,有好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我等那一天,那替我问候一下你父母,祝他们新年快乐,我就先挂了,这边比较忙。” “谢谢,你先挂吧。求月票! 第402章,米见?阮秀琴的担忧(求订阅!) 结束英国的电话。 张宣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脑子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不会罗琳的哈利波特会比自己这本书先火吧? 那就真的蛋疼了。 现在的哈利波特有着自己的加持,比原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就算罗琳的文笔再怎么稚嫩,但故事本身更加吸引人,又不存在身份问题,理应会很火。 思绪到这,张宣没来由地想起了罗琳上次信里说的“惊喜”。 也不知道惊喜到底是什么? 在“发条女孩”开局不利的情况下,原本淡然的老男人忽然有些期待,期待罗琳尽快红起来。 期待罗琳的惊喜。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张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茶几上旳电话又响了。 一看,好像不是邵市的区号。 0735,似乎是郴市的电话。 接起... “张宣,新年快乐!”米见的声音。 “新年快乐!” 张宣应一声,问:“你们家今年在郴市过年?” “对啊,今年两个姨妈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外公外婆也让我们一起过去。”米见说。 张宣开口:“我之前还寻思着等会给你打过去,没想到你打过来了。” 米见莞尔一笑:“我就是怕你打到邵市去,才早早给你打过来。” 张宣夸赞:“不错,你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大年夜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这一年都值了。” 说完又快速补充一句:“有你在,我下一年也值了。” 米见静静地笑着,没做声。 张宣问:“你们吃年夜饭了没?” 米见回答:“刚吃完,你呢,你们吃了吗?” 张宣说:“也是刚吃完,本来想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你的。 还好突然接到了其他人的电话,不然肯定扑了个空。” 说着,张宣问:“你们看春晚呢吗?” 米见说:“没有。今晚我外婆70岁生日,我爸妈他们正在张罗庆生的事情,等会我就出去。” 原来是70大寿,难怪米见一家去了郴市。 聊了一阵,快要结束时米见对他说:“过年了,你要趁机好好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着了,身体要放在第一位。” 张宣厚脸皮问:“你这是关心我吗?” 听到他语气中的快乐因子,米见眼带淡淡笑意地望了望窗外的城市夜景,不忍拒绝,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张宣高兴地说:“行,我听你的。春节我一定好好放松放松,你别担心,四月份我去北大找你。” 米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老男人理解为默认。 就在张宣和米见聊得正火热时,阮秀琴端着一盘糖果上来了,但听到满崽对话,听到“北大”二字,她停在了原地。 逮着儿子忘乎所以的侧脸瞧了小会,阮秀琴又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楼梯口。 下楼去了。 此刻脑子里一点都不平静。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长相上让她都觉得自叹不如、十分惊艳的人,米见。 阮秀琴把糖果放灶上,自己来到灶膛的条凳上坐好。 一边打理灶膛里的柴火,一边在脑中翻天倒海。 北大,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两个人在这个学校。 一个是对门小卖部的那雯。 一个就是上次来过家里的米见。 刚才满崽那热情的语气,竟然不是对着双伶讲的,这让阮秀琴心里很是担忧。 她手拿铁钳子,把快燃尽了的柴火聚到锅底下,心里在寻思:米见这闺女她见过,一起近距离说过话,一起吃过饭,给她印象是非常矜持、非常有气质的一姑娘。 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跟满崽搅合在一起? 本来就担心莉莉丝,现在又钻出一个米见,阮秀琴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仅仅是莉莉丝,阮秀琴最多担心儿子花心,担心儿子爱玩。 要是米见... 女人懂女人,她很是心疼双伶。 在阮秀琴眼里,双伶是她内定的儿媳妇,自然不想她受委屈。 等了20来分钟,阮秀琴吐口气,把铁钳放下,再次端着糖果上了二楼。 张宣还在打电话,不过对象不再是米见,而是换成了李梅。 几分钟后,电话又换成了陶歌。 这個晚上,张宣累成了狗。 先后给舅舅、陶显、洪总编、高校长、管院书记和主任等去了电话。 然后还接到了魏子森、李正、沈凡、欧明、万军的电话。 这还不算完,好像是商量好似的,303宿舍的电话刚过去,女生联谊寝一个挨着一个打进来了。 前后花了个把小时,张宣手都酸了,后面只要不是让旁边老妈误会的人,一律开免提。 躺在沙发上跟他们唠嗑。 最后一个电话是邹青竹的,打完,张宣思绪捋了捋,发现自己在中大熟悉的朋友就三个人没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一个是杜钰。 另一个是小十一。 还一个是文慧。 杜钰,张宣不想主动打过去,因为可以预见,这老同桌十有八九会把战火烧到希捷身上。 面对希捷,老男人挺为难。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暂时还是躲着点好。 好在希捷不是一般人,自己不去瞎凑合的话,就基本无事。 前生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高中毕业后,自己就和希捷再无往来。 至于小十一。 说真的,希捷自己都不想惹,干嘛去惹这女人? 不是找不自在么? 自动忽略。 而文慧,就算了。 查漏补缺,该打的电话都打了,不愿意接的电话一个都没来,他觉得挺好,挺舒服。 见满崽忙完了,在旁边纳鞋底的阮秀琴适时抬头问:“满崽,你给双伶去了电话吗?” 张宣摇头:“还没有,我打算明天下去一趟。” 阮秀琴问:“你明天就去拜年?” “嗯。” 张宣解释说:“昨天艾青阿姨话里话外是希望我早点下去的。 虽然没明说,但我估摸着吧,是想让我陪陪来拜年的客人。” 阮秀琴秒懂,这是那冤家虚荣心作怪了,拉自己满崽去炫耀。 看破不说破,阮秀琴心里极其得意。 她觉得自己就像电视里的轮盘大赢家,不但把艾青小女儿变成了儿媳妇,还换一种方式折服了艾青。 母子俩就这话题聊了一阵,阮秀琴突然话锋一转。 问:“上次来家里玩的那两个姑娘,现在还跟你联系吗?求月票! 第403章,斗智斗勇(求订阅!) 嗯? 听到老妈突然问这话,张宣本能地警戒了起来。 不警戒不行,试问都能带来家里玩的朋友,怎么可能轻易不联系? 既然这样? 那阮秀琴同志还问,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这是怀疑自己了? 还真有这可能,毕竟莉莉丝去年就没怎么掩饰对自己的喜欢,老妈自然也看出来了,也问过。 难道自己哪里漏马脚了? 张宣脑子快速过一遍,感觉没问题才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自然有联系的,老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阮秀琴问:“你去过英国,和莉莉丝见面了吗?” 张宣明白了,这老妈可能是真的察觉到什么了,回答:“见了,我在英国的临时住处就是莉莉丝和她表姐提供的。” 老男人在这里设了个巧,没直接说跟两女住一起,但也没否定,为以后来去自如做准备。 听闻这话,阮秀琴放下阵线和鞋底,问:“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和莉莉丝是什么关系?” 这么直接的? 张宣自认为不是渣男,但也具备了一些优良特质,那就是脸不红心不跳: “老妈,您问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您也不看看我这张脸是随了谁? 吸引一两个女生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我承认,莉莉丝确实可能对我有好感,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轻易接受的嘛。 我看您纯属多心了。 再说了,我要是花心也不会花心莉莉丝啊,米见不比她强多了,是不是?您要讲道理讲逻辑。” 阮秀琴看着他眼睛问:“那你跟妈说说,你和米见是什么关系?” 啥? 张宣傻了? 脑子一转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合着刚才莉莉丝是烟雾弹? 米见才是正角? 失误!绝对是重大失误! 迎着老妈的眼神,张宣又把自己回家的事迹过滤一遍,似乎没哪里有纰漏啊? 因为忙下本书旳事情,自己都没时间联系米见,也没给米见打电话。 再加上前段日子,双伶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没作案的时机。 那问题出在哪? 自己老妈自己了解,不会无的放矢。 等等! 自己唯一一次联系米见,就是刚才。 难道被偷听了? 张宣试探问:“老妈您在问什么啊?自然是很要好的朋友。” 阮秀琴不信:“真的只是好朋友?” 张宣回答道:“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怎么说呢,我和米见的关系就如同我和阳永健的关系,您觉得我会对阳永健有非分之想么?” 阮秀琴说:“别糊弄妈,米见和阳永健可不一样。” 张宣问:“哪里不一样?” 盯着儿子看一阵,阮秀琴最后语重心长地说:“满崽,哪里不一样,你比妈心里清楚,你是妈看着长大的,很多东西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妈也知道,妈也能理解,身边出现一个米见这样出众的女孩,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世界上的好女孩千千万,双伶才是最适合你的,最适合我们家的。” 看来是真的偷听到电话了,老男人心里郁闷极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表态:“老妈您就放心吧。我们老张家,少谁也少不了双伶,我不会把她弄丢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里踏实了一大半。 至于另一半她只能藏在心里。 儿大不由娘,这个道理她这些年看多了,自然领会的深。 在阮秀琴心里,这个儿子不论是好是歹,都是她的命根子,自然不会在大年夜穷追不放,适当提个醒后,就温和地说:“拜完年,把双伶带上来住几天,妈看到她就高兴。” “诶。” “去吧,去把电视打开,陪妈吗看会春晚,说会话。”阮秀琴吩咐。 “好。”张宣起身,把电视打开。 这个晚上,老男人过得可谓是胆战心惊。 因为和老妈聊天期间,不开眼的小十一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好在小十一不愧是主持人,有着高智商高情商,分得清场合、拎得清轻重。 张宣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小十一立马心领神会。 她虽然喜欢张宣,用尽办法靠拢张宣。 但并不代表她傻,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小十一早就试探出了张宣的底线在哪? 所以她平时尽管经常在言语上惹火他,但从不在动作上媚俗。 而是紧守好女人的那一根红线,就是生怕张宣瞧不起她。 看到小十一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乖乖女,老男人心里紧绷的弦也是松弛了许多。 米见都还没糊弄过去呢,要是小十一再来添乱,估计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久没有这么交谈过了,母子俩在沙发上开心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12点。 看完春晚的守岁时刻,阮秀琴就说:“满崽,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吃饭。” “嗯。”习惯了熬夜的张宣倒是不困,但还是去了房间。 以前是作品赶时间,迫不得已熬的夜。 但下部作品,自己规划写2年,就显得不那么迫切了,必须慢慢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 所以就算睡不着,也要躺床上。 望着满崽进了卧室,刚才还一脸高兴的阮秀琴瞬间变成了担忧。 脑子里都是双伶的身影。 .... 新年第一天,从凌晨两点开始,外面就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五点过,张宣听到老妈起床的动静后,也是跟着起床。 如今家里就自己和老妈两个人,做儿子的自然不能看着老妈一个人受累。 “满崽,新年好,万事大吉!” “老妈新年好,万事大吉!” 对儿子下楼来帮自己,阮秀琴没有意外,似乎在记忆中,大女儿和满崽一直非常孝顺。 年夜饭的菜都是提前备好的,张宣做起来得心应手。 不到两個小时,桌上就摆满了12个菜。 敬菩萨敬祖宗一条龙,放完鞭炮,母子俩关起门来吃饭。 期间阮秀琴给了张宣一个大红包。 不用数,张宣摸一摸就知道是600块。 六六大顺嘛,寓意自然是极好的了。 今年同晚年不一样,新年第一天竟然没听到斜对门那对老冤家吵架,十字路口的人纷纷觉得奇怪。 几十年了,都是天天听着“剁脑壳剁死个、产难鬼、炮子打个...”过来的,骤然安静一天,众人很是不适应。 小半晌功夫,有好事者就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 原来是过年打卦不顺。 昨晚那个老妇人给自己连续打了17卦,都是阴卦。 显得非常诡异。 连着17个阴卦,中间竟然没出现阳卦和圣卦,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观。 真的能把人吓死! 因为在卦象里,圣卦最佳,阳卦主财喜,阴卦主生死。 所以老妇人昨晚被恐惧填满了,以为自己要死了! 为此一个晚上辗转难眠,连和丈夫吵架的心思都没了。 这不,今早这顿饭,这老妇人也是早早就做好,然后不死心地又给自己卜卦。 可还是老样子,前面17卦,没一个圣卦。 这次中间倒穿插了2个阳卦。 但没卵用啊! 你知道第18个卦是怎么变成圣卦的吗? 老妇人当时心如死灰,跪在神龛下,绝望地问祖宗:“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话一出,好像有一双无声的手在摆弄一般,第18个卦,真他娘的就变成圣卦了。 恐怖! 就算第18卦依然是阴卦都没这么瘆人啊! 当场这压抑已经的老妇人没挺住,哭了,匍匐在地哽咽哭泣。 见几十年的老伴这样子,那老头子也是很悲伤,在一边默默看着神龛上的祖宗牌位没做声。 8点过,张宣和阮秀琴穿着长筒靴,冒雪去后山弄了点柴回来,招财进宝。 9点过,张宣背着行李出发,准备去杜家拜年。 好巧不巧,路上又遇到了胡萝卜一家四口。 “新年好!是去水库拜年吗?”张宣打招呼。 “大作家,新年好!” 胡萝卜老妈应一声后问他:“你也是去岳母娘家拜年?” 如今左邻右舍都已经默认为张宣和双伶是夫妻了,所以都是这么称呼。 张宣也是习惯了,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向胡萝卜:“胡萝卜,好久不见,你怎么见到我不跑了呢?” 胡萝卜低头走了一阵,这次没有以往那么害羞,而是问:“张宣,羊城那地方繁华吗?” 张宣一愣,忽然想起来,眼前这逐渐长开了的姑娘后世好像就在羊城安的家。 前生自己在金陵工作后就很少再见过胡萝卜,但回老家过年时,偶尔会听人提起。 于是问:“你要去羊城?” 胡萝卜回答说:“我过完年就去羊城工作哦。” 见他一知半解,胡萝卜解释道:“我舅舅在羊城一家医院当医生,我舅妈是那里的护士,我读卫校就是打算去羊城投奔他们的。” 张宣问:“当护士?” 胡萝卜说:“嗯呐,当护士。” 张宣问:“在羊城哪个区?” 这时胡萝卜妈插话:“白云区,你对那边熟悉吗?” 张宣摇头。 一路有伴,聊着天,张宣也不觉得这冰雪路面是多么难走了。 在杜家呆了一天。 初二开始,张宣就直接以女婿的身份跟着杜克栋一家人四处拜年。 见张宣走到哪就被围观到哪,艾青那小虚荣心啊,直接爆棚。 倒是杜双伶担心他不适应,趁没人时,垫脚亲他一口轻轻说:“为难你了。” 张宣不在意,毕竟迟早要走这一遭的,“有什么为难的,我是杜家女婿,应该的。” 杜双伶喜欢极了这话,当即笑意盈盈地再次亲他一口。求月票!求打赏! 第404章,两人的默契(求订阅!) “满崽,你电话!” 初三,张宣和杜双伶在楼下陪客时,只见阮秀琴快速下楼对张宣喊。 张宣起身问:“老妈,谁的啊?” 阮秀琴说:“你同学。” 同学? 听到是同学,张宣顿时不想上楼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熟人没给自己打电话。 一个是杜钰,一个是文慧。 不过心里虽然不是很情愿,老男人在杜双伶的注视下,还是气定悠闲地上了楼。 没办法,不上去更容易惹人怀疑。 “你好,新年快乐!” 甭管对方是谁,张宣抓起桌上摆放的听筒先是送上祝福。 “张宣,新年好!”是文慧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文慧声音的一刹那,他顿时明白了文慧选择这个时间点给自己电话的原因。 以这姑娘的聪慧,应该猜到了杜双伶今天在自己家,所以才选择今天。 没有选择大年夜和初一,也没有选择后面的日子,这是既不想让双伶误会,也不想跟自己太过疏远。 想通了关键节点,张宣问:“你这是在扬州,还是在沪市?” 文慧说:“在沪市。” “还是在你外婆那过年?” “对。” 说着,文慧想了想,多说了一句:“我的老家在扬州,其实我爸妈都在沪市工作,我们一家大部分时间都在沪市。” “嗯。”张宣应声,随即问:“双伶在楼下,你要不要跟她聊会?” 文慧说:“我初一跟双伶打过电话了的,今天特意找你有点事。” “你说。” “我表哥要结婚,小姑非常喜欢你的“一生有你”,想录制成小样在婚礼上放,他们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宣明悟:“是你唱吧?” 文慧没有避讳:“嗯,我唱。” 张宣大气地说:“这歌你随便用,就算你想把这首歌录制出来发表,我也没关系旳,以后这事不要问我。” “谢谢。” “不要这么客气,咱们是朋友。” 张宣问:“叔叔阿姨怎么样,身体不错吧?” 文慧回答:“都挺好,阿姨呢?” 张宣一脸古怪:“刚才接电话的就是我妈,你没听出来?” 文慧不好意思笑笑:“是阿姨啊?我没问,你妈也没说。” “合着你们打哑谜呢?”张宣无语。 文慧会心一笑,轻“嗯”了一声。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就说:“替我向你家人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文慧说:“谢谢。” 张宣接着说:“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的吧?” 文慧回答:“知道,你会问我:家里客人多不多,要不要帮着去下厨?” 张宣乐了:“我的借口你还记得呢?” 文慧跟着浅笑:“不敢忘,那我帮着下厨去了。” “嗯,挂吧。” “拜拜。” 下一秒,电话变成了忙音。 把听筒放回去,文慧安静凝视着电话,觉得很怪,每次两人的关系有点差池时,下一次联系一定会拨乱反正,回到最初的轨道。 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两人似乎对此都很有默契。 “慧慧,你问的结果怎么样,那大作家同意了没?”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文慧小姑探头进来问。 文慧再次瞄一眼电话,起身说:“他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确实不错,下次回学校,你替我请他吃顿饭谢谢他。” “好。” .... 初八。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清早,张宣就跟着欧阳勇父子去了云山水库。 一起的还有杜克栋,还有小卖部老板。 以及另外7个欧阳勇的朋友。 其实天气已经明朗好几天了,之所以捱到今天才出发狩猎。 是因为高山深处的积雪,今天才彻底消融。 一行12人,15只狗。 云山废弃水库比较远,足足爬了3个小时的山路才赶到。 在上面休息了10分钟。 众人在欧阳祝的分配下,分成两队,马不停蹄地又忙碌了起来。 张宣作为打酱油的存在,欧阳祝没给他分配工作。 在欧阳祝眼里,张宣身份尊贵,也不敢给他分配工作,怕一不小心出乱子。 毕竟野猪不是兔子,不是野鸡,没有经验要是偶然遇到,那就麻烦大了。 欧阳祝不愧是老手,沿着水边的痕迹,指挥猎狗寻猪。 半个小时后,两队人马搜山第一次汇合,没收获。 一個小时后,再次汇合,还是没收获。 这时欧阳祝果断改变搜索方向。 效果果然好,没出20分钟,就听到一只狗在一个山坳坳里疯狂犬吠! 紧接着,其它猎狗闻讯而至,紧绷着身子齐齐对山坳坳里狂叫不止! “在那边,我看到了,8条野猪,2只大的,6只小的。” 欧阳勇的一个朋友奔过来告诉大家消息。 “大的有多大,小的有多大?”欧阳祝最关心这个问题。 “根据我的经验,大的200来斤,小的130斤左右。”那人说。 “走,过去瞧瞧。”欧阳祝大喜,清点一番人数后,立即招呼大家跟上。 野猪被猎狗惊醒了,意识到什么后,在疯狂逃窜。 猎狗也不甘示弱,疯狂围堵。 不过狗虽然追的凶,但压根不敢靠近,最多保持距离骚扰,然后齐心合力把野猪往一个方向赶。 这些狗都成精了么? 望着十多只猎狗分工合作,张宣看呆了。 感觉在看动物世界里的狼群在狩猎一样。 “你去那里找位置,你去那里,你去那边,快点。”在一个空旷地,一行人追到了三只野猪,欧阳祝感觉这是最佳时机,马上吩咐猎手各就各位。 “瞄准,一起打头,我喊123,一起开火!”欧阳祝一声吆喝,其他人都是熟手,都知道该怎么做,立马瞄准。 没人敢随便开火,怕激怒野猪。 所以大家追求一击必中! 要是第一轮没弄死野猪,说不好野猪发起狂来就有危险。 “好了没有?”欧阳祝问。 “好了!”众人回答。 “1!2!3!砰!” “砰砰砰!...” 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就看到2条野猪倒在地上。 还有一条虽然也被打到了,但还没倒。只见其嘴里喷出一口浊气后,脚一蹬,立即朝着众人极速冲了过来。 像犁田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但欧阳祝都是老经验了,不急不躁又来了一轮。 20米… 15米… 10米! 野猪冲到10米开外,还没冲上众人所在的山坡上,最终倒了! 三头野猪到手,众人很是兴奋,立马窜了出去。 张宣好奇,也跟了过去。 “你们可以啊,这条野猪脑门上4个洞,都是致命点。”检查一番,欧阳祝夸赞大家手艺好。 一番折腾,众人忙到天黑才回十字路口。 在众人的有意照顾下,张宣分了50斤肉。 他有点不好意思,啥事都没做,就拿了顶好的一jio后腿肉。求月票! 第405章,试探?(求订阅!) 整个春节,不写书的张宣那日子是过得相当惬意。 白天收集收集素材,顺便和邻居聊聊天。 要是遇到好看的媳妇儿,还能顺带多看几眼。 就是有一点不好。 如今呀,老男人有钱有名望还好看,总他妈的有几个少妇不正经,明里暗里送秋波。 这就让他很难堪了。 我就是想坐坐,顺便扯扯淡,再过一次农村的朴实日子。结果你总是在我面前挺胸、挺胸、还挺胸.... 有个不要脸的少妇,甚至问张宣:“你如今是大作家了,系什么牌子的皮带啊?是不是电视里那种一根好几千块的那种啊?” 张宣说:“就一普通皮带,一块钱的那种。” 结果少妇说不信,起身就来撩衣服,硬要看看什么皮带? 这、这搁谁受得了? 他娘的明显不是看皮带,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办? 跑路吧... 别以为是冬天了,我就喜欢随意泡温泉了。 喜欢温泉不假,但必须是矿物质丰富,够级别才行。 说到够级别,当天晚上张宣就做了个梦。 在梦里,文慧裹着湿漉漉的头发问身上的人:“我这级别够不够?” 老男人悠悠醒来,望着床头的周老婆,叹口气。 才几天功夫没健身,就开小差了。 问题是开谁不好,非得是文慧? 难道这就是潜意识里越想逃避,越逃避不了? 想着领口里旳那一片花雪白,张宣看看时间,凌晨5点,果断起身,去书房看书去。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今天非得找个颜如玉出来不可。 吃完早饭,张宣死性不改,照常带着黄狗遛弯,只是现在他换方向了,不敢再从少妇门前经过,而是往胡萝卜家跑。 他算是发现了,整个上村,还就胡萝卜最纯洁。 其他人? 呸,不是在开荤段子,就在开荤段子的路上。 不信你听听: 某一油腻男人在马上站着问一妇女:“阿嫂啊,听人说,你家昨晚鬼打墙,有几个鬼?” 妇人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大声回:“几个鬼?你家有几个鬼?昨晚都在我这。” 旁边有人乐呵:“xxx,听到没?昨晚这阿嫂又当你妈又当你奶奶。” 听听,听听,走到哪,哪都是这种朴素还不费卫生纸的快乐。 张宣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实在是太单纯了。 “满崽,电话!” 打摆子似地还没捱到胡萝卜家,阮秀琴就在十字路口大喊。 “老妈,谁?”张宣问。 “一个叫李梅的。”阮秀琴告诉他。 李梅? 现在才早上8点过,李梅这么早就打我电话? 张宣心一紧,本能地感觉有事。 直觉告诉他,还不是好事。 心里这般想着,立马调头往家里狂奔。 “喂,是我,什么事?” 一口气奔到2楼,张宣拿起话筒就直直地追问。 李梅也是個干脆利落的性子,告诉说:“昨晚西塔楼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张宣蹙眉,“人为的破坏?确定?” 李梅回答:“百分百确定。” 张宣紧着问:“损坏严不严重?” 李梅回答:“昨晚你同学万军起夜时恰巧发现了一群不明来历的人,还算发现的早,没有造成结构性破坏。 但也损失了好几万。” 张宣心一沉,“知道是谁干的么?” 李梅说:“已经报警了,目前正在立案调查。” 话到这,她又悄悄说:“我还偷偷通知了袁澜,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请求她支招。” 张宣沉思一阵,严肃问:“你心中有怀疑对象吗?” 李梅扫一眼办公室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说:“有,范围不大。 如果预料不差,估计就是竞争对手了。” 张宣瞬间明白,“你是说有人不想我们的西塔楼商城快速建好开业?比他们还快?” 李梅说:“对,我是这么认为的,袁澜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宣感觉头疼,早就知道这年头野蛮的很。 以前一直太太平平,心里还带着几分侥幸。 但没想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找上了自己。 揉揉眉心,“有证据吗?” 李梅说:“正在找,刚才袁澜电话告诉我,很快就会有眉目。” 张宣问:“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上次我还特意邀请银角大王来工地转了一圈,这消息你没放出去?” 李梅说:“我当时就知道你的意思,怎么可能浪费这样的机会,我早就把这消息通过不同渠道散布出去了。” 张宣疑惑不解:“既然这样,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拉屎?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梅迟疑几秒,开口道:“按我和袁澜的分析,这一次对方估计是试探,毕竟银角大王还没公开表示态度,对方想试探一下我们的成色。” 张宣秒懂:“你是说,我们这次要是软弱,他们还会有后续?” 李梅解惑:“这事情在房地产领域并不稀奇,或者说在各行各业都有。 这次要是让他们得逞了,今后会变本加厉。” 张宣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来。” 李梅回答:“好,我到时候来接你。你现在也不用急,这边有我,今天跟你说这事,主要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行,辛苦你了。” 结束通话,张宣没做多想,直接给邵市阳云去了电话。 “表哥,我想尽快去一趟羊城,需要你帮忙买两张票。”要搁平时,他还会唠叨客气一番。 但有事在身,老男人直来直去,懒得浪费口舌。 阳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语气,猜到他肯定有急事,就问:“你什么时候来邵市?” 张宣说:“我马上出发。” 阳云回答:“成,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张宣直接进卧室收拾东西。 后面上楼的阮秀琴见状就问:“满崽,你这是要走?” 张宣一边收拾,一边撒谎:“羊城那边有个图书签售活动,临时增加的,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想着尽快去一趟。” 阮秀琴不懂这些,果然没深究,而是问:“你这么突然,双伶是跟你一起走吗?” 张宣告诉说:“我等会去问问她。要是她想在家多陪陪爷爷,那就等过了元宵跟阳永健一起出来。” 阮秀琴觉得可行,也是帮着一起收拾。 行李很简单,就几本书,一套衣服,和少量杂物。 欧阳勇很有眼力见,摩托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大姐张萍也在,怀里抱着一个,身边还跟着一个。 张宣走过去道:“姐,你怎么来了? 外面这么大的风,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小心孩子感冒,快进屋里去。” 张萍一脸不舍:“弟啊,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呆几天啊? 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我还想元宵时杀只大公鸡给你吃呢,就是那只大红公鸡,你见过的,我昨天还称了,9斤重。” 听着这话,张宣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打溜去了一趟欧阳家,进门时顺便调侃了一句:这只大公鸡不错,毛色漂亮,肉质肯定好吃。 没成想一句玩笑之话竟然被大姐听进去了。 此刻老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里有些涩,鼻子还有些酸。 觉得有个这样姐姐,感觉真好。 张宣伸手逗弄一番两个小孩,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钱,看也不看就直接塞到孩子襁褓里。 亲一口婴儿脸蛋说:“你老舅我去大世界看热闹去咯,这点钱留给你买营养吃。” 望着这么一大把钞票,张萍顿时急眼了,伸手想退回来。 面对这场景,张宣早就知道该用什么招式了,直接眼睛一瞪,做出要发火的样子大手一挥,上了摩托车。 张宣拍拍欧阳勇,“走,愣着干什么?快点走!” 欧阳勇看向阮秀琴,见阮秀琴温笑着点头后,才开动了摩托车。 “老妈,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别干重活啊,田里的农活该请人就请人。”张宣再三嘱咐。 “诶,妈知道了。”刚才还一脸带笑的阮秀琴,见儿子真的要走了,从没在外人面前流过眼泪的她,忽然矫情了一回,眼眶里湿湿的。 见不得这样,张宣赶紧换目标,对张萍晃晃手:“姐,我走了,你在家多多陪陪妈。” “弟啊,你不说我也晓得个,你在外面要多吃点多穿点啊,别冻着累着了。”张萍说着说着,右手也跟着晃。 羊城多穿点?羊城别冻着了?哎呀,张宣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 目光随着车子移动而移动,十字路口、以及十字路口的人,慢慢后退,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10里路。 还是久违了的14分钟。 听到门口有摩托车,杜双伶就知道是谁来了,笑盈盈地跑出来迎接。 见他背个包,就关心问:“要去羊城?” “嗯,那边有点事。”张宣没说西塔楼的事情,而是说李梅找他有事,必须去一趟。 临了问:“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过了元宵跟阳永健一起出来?” 杜双伶有点犯难,打望一番院子里正在晒太阳的爷爷,好久才轻轻说:“亲爱的,我过几天再出来吧。” 对这结果,老男人没有意外。 因为在他的认识中,自己媳妇是一个非常看重家庭感情的人。 突如其来的离开,杜双伶心里有些不安,此刻她根本不顾周边的人眼光,找个借口就直接牵着张宣进了卧室。 然后门一关,立即反身环抱住了他。 “是不是出事了?”杜双伶仰头问。 张宣摇头,再次否认,接着不等她继续问,头一低,吻了过去。 几分钟后… 张宣拍拍她肩膀安慰说:“还过4天就元宵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咱就再次见面了,别难过。” “嗯,我知道,我就是离开不你嘛。”说着,杜双伶再次垫脚吻了吻他嘴唇。 随后帮他整理领口、衣襟:“到那边要是遇到事了,千万别逞强,安全最重要,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不然我会难过的。” “好,我听你的。” ... 邵市火车站。 张宣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等待的辉嫂和阳云。 阳云眼神往车里探了探,笑问:“老弟,弟妹没跟你一起?” 跟着下车的杜克栋散根烟、接过话茬:“老头子身体最近不好,双伶要过了元宵才去学校。” 听到这话,阳云把手里的两张卧铺车票分一张出来,递给张宣说: “这是下午3点多的火车,还有40来分钟,要不要先上我家里坐坐?” 张宣拒绝了,“嫂子要忙服装生意,哥你也要上班,我懒得去了,我看我还是在你办公室待会吧。” “也行,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 农历11正是外出务工的高峰期,火车站人口特别多。 张宣好不容易挤进候车室,刚到旁边的阳云办公室一坐,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视线透过窗户就发现了一个熟人。求月票!求… (已更9000字。) 各位大佬多来点月票吧,好少呢… 先更后检查。 第406章,论谁比谁更不单纯(求订阅!) 这个熟人,她为什么喜欢后仰靠在椅子上,显摆她的羽毛球呢? 虽然...虽然她的羽毛球的确很漂亮。 见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魏薇愣了下,随即问端直身子微笑说:“哟,这不是我们的大作家吗。” 哎,干嘛端直身子呢,羽毛球角度没那么好看了。 暗暗惋惜一声,张宣挨着坐下就翻白眼:“少来,老班你这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呵,还叫我老班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都以为你这身份会把我等这种小人物给忘记了。”魏薇见到他很是开心,说话做事完全没了学校时的顾忌。 张宣瘪瘪嘴:“你好歹也是我老师,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行不行?” 魏薇笑了会,眼睛扫一眼周边,来了个好奇三连问:“你这是要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未婚妻杜双伶呢?” 张宣回答:“去羊城,那边临时有点事,双伶在家陪爷爷。” 随即诧异:“你怎么知道双伶现在是我未婚妻?” 魏薇侧身看着他:“咦!...,以为这是很隐秘的事情一样,关于你的传奇故事,我这下半年听了不下20个版本。自然知道你和杜双伶那点事。” 话到这,魏薇撩一下黑黑的直发,就用一种异样的语气说:“你知道么,我们学校老师闲聊时都很佩服杜双伶,啧啧,这眼光也是没谁比得了了。” 张宣翘起二郎腿,小小嘚瑟:“羡慕不?” 魏薇看笑了:“两年过去,你这和高中没变化哈,不过我不羡慕,我都马上30的人了,早过了白日做梦的年纪。” 张宣抬抬下巴:“我不是一般人,允许你做白日梦。” 魏薇抬了抬手,揶揄:“要这是搁学校,你敢这么跟我讲话,我直接就拿书砸你了。” “你又不是没砸过。” 犁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张宣收敛玩笑问:“马上就要开学了,老班你这是要去哪?” 魏薇轻轻拍了拍手提包,“去雅礼中学。” 嗯? 不说还没想起来,前生好像听双伶提过一嘴,说咱们高中班主任去雅礼中学教书去了。 张宣问:“你这是考上去旳?” 魏薇告诉他:“也可以算是考上去的,前阵子我参加了省里的教学比武大赛,被雅礼看中了。” 闻言,张宣诚挚地祝福:“恭喜老班,你这也算是鲤鱼跃龙门,大喜事。” 魏薇没有谦虚,而是十分感慨地说:“确实,这种好事我自己也完全没想到。不过还是得益于你们那一届争气,我教的两个英语班里,希捷当时是全省文科第2名,米见全省第31名,魏仁杰第58名,这在我履历上增加了浓厚一笔。” 张宣假装不满:“看看,看看,你口里永远只记得他们三个,我和双伶、龙百灵、陈梦龙、还有杜钰好歹也是第二梯队的吧,一个复旦一個武汉大学、三个中大你竟然提都不提,太伤人心了。” 魏薇掩嘴乐,把头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去雅礼中学试课时,那校长问我,听说作家三月曾是你的学生?” 说完,魏薇飘一个眼神过来,意思你懂得。 张宣跟着乐:“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魏薇撇了撇薄薄的嘴唇片子,“保密。” 张宣不爽:“呢,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开始喊检票上车。 魏薇抬手看看时间,起身道:“我要走了,下次你来长沙老师请你吃饭。” 说着,魏薇提起行李就要走,只是走一步又半回头似笑非笑地说:“大作家,这两年我的羽毛球技术大有进步,下次切磋切磋。” 张宣:“.....” 见他不做声,魏薇右手撩拔一下头发,“我穿单衣陪你打。” 说完,魏薇非常得意地走了,憋着大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张宣老脸尬红。 他娘的,又被这个娘们嘲笑了。 要不要这样,第二次了吧?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明显,过去自己的种种完全被这娘们看在眼里。 问题是你既然过去装糊涂,现在为什么不继续装糊涂呢? 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不要面子的? 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老男人揉揉发烫的面颊,随后又感叹:哎,这美丽的羽毛球再也没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痛失我爱!痛失我爱! .... 下午三点多。 时间一到,张宣拎包就走,“叔,云哥,我走了啊。” 杜克栋起身送他到检票口,笑着嘱咐:“到了给双伶打个电话。” “好。” 张宣回身再次挥挥手,走人。 有阳云的护送,顺风顺水就上了卧铺车厢。 张宣把背包放下,扫一眼其他5人,发现要么老,要么小,没一个养眼的,觉得枯燥,干脆躺着闭目养神。 坐火车他有心得,前半段时间要睡,这样才不难熬。 这不,他一觉睡到郴市。 停留几分钟,车厢里直接下了四人,上来三人。 上来的三人中,有一个美丽姑娘,身材高挑,不胖不瘦,让人眼睛一亮。 这姑娘也在下铺,一开始还能在张宣的注视下倘然自若地听索尼walkman。 后面和张宣隔空对视一阵,见张宣朔起嘴皮子、无声无息吹一个口哨时,脸一下就热了,然后翻个身子不再看他。 好玩,知道怕了吧? 他娘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矜持,跟我玩,吓不死你。 下一站韶关。 再下一站羊城,到了。 见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刚才还在假寐的姑娘忽然睁开眼睛轻声问:“你是张宣吗?” “你认识我?”张宣没否认,但很意外。 难怪这姑娘一上车就若无若无地盯着自己瞧,还敢和自己对视,原来是这样。 女生轻轻点头:“我在学校报纸上看过你照片。” 张宣笑了,极其友好地说:“那有缘再见,下次记得早点主动,像今天就太迟了。” 说罢,一朝成名天下知的老男人心情大好,跟随人流下了车。 姑娘脸红红的没做声,眼神送了他一阵,直到张宣下了地上通道才收回目光。求月票! (还有…) 第407章,先小人后君子(求订阅!) 本以为羊城会比较暖和,没想到清晨的羊城也有些冷。 钻进虎头奔,把车门关上就问李梅:“情况怎么样?” 李梅把安全带系上,发动车子说:“派出所那边正在调查,还没有结果。 倒是袁澜那边通过特殊手段有了进展。” 张宣关心问:“你说说。” 李梅说:“袁澜手下在一家迪厅找到了几个人,然后请他们喝了一下午茶,得出的结论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 张宣问:“确定是同行相争了?” 李梅看一眼外面的大货车,很识趣的把车子往边上开。 她说:“就是隔壁商城方面干的。” 天河路228号。 当张宣来到西塔楼时,被破坏的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不过还是能看到墙壁上的一些油污痕迹,一些碎屑。 说实话,在电话里听李梅讲时,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在现场走一遭后,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好像自己的领空被人入侵了一样,非常难受,一股怒火勃然而生。 他娘的! 自己只想好好写写作品,好好建一个cbd证明自己今生来过,不虚此行。 一直谦卑行事,招姑娘喜爱,从不惹人。 怎么就有这种不开眼的垃圾货色找上门? 挨打必还手,报仇不隔夜,这是他从小就养成旳性子。 当初那雯抢自己一个辣椒糖,自己能在半夜去砸窗户、扔石头,就是因为忍不下那口气。 虽然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但道理是相通的。 如今有人敢肆意破坏自己的西塔楼,敢阻碍自己的人生意义,就算他现在人微言轻,能力有限。 但按他的性子就注定不会轻易善了。 当然了,这也是他一气之下的想法。 可盛怒过后,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自己必须理智。 因为他很清楚,在“社会”这个生态链里,不论是谁,总有惹不起的人,总有不敢碰的人。 就算你是一只牙尖嘴利的老虎,有些人如果踩了你,你也得忍着。 所以,张宣一边在暴怒,一边在强迫自己冷静。 在工地逛一圈,看到了万军带着人正在忙活修缮。 老男人在旁边站着观望,随后还同万军聊了一小阵,最后跟着李梅去了不远处的盈泰外贸公司。 一间办公室。 袁澜已经来了,正在喝茶等待两人。 张宣来到袁澜对面,坐下就问:“你怎么看?” 袁澜给他到了一杯热茶,“前晚犯事的一共12人,我已经安排人问候了6个,结果指向很明显,就是隔壁干的。” 张宣问:“棘手吗?” 袁澜轻轻一笑:“棘手?在我眼里他们跟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我都懒得问他们姓甚名谁。 要不是顾忌的你身份和地位,要是我来行事,呵...” 这还是张宣第一次见到袁澜的另一面,非常暴戾。 老男人感觉她一下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有些意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张宣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袁澜说:“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想好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张宣虚心请教:“最希望的结果?” “对。” 袁澜告诉他:“随着各大地铁线路出炉,现在天河路228号就是一块香饽饽肥肉,怀璧其罪,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如今不论怎么处理,结果都逃不开三个。 一个是先小人后君子,争取跟对方相安无事。 一個是公事公办,对簿公堂,要求赔偿。 第三个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我经常用的,就是直接打击报复回去。但你和我不一样,我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 张宣想了想,半眯眼说:“我现在虽然有点名气,但那也局限在文坛。在经商这块,其实也是无根浮萍。 古人不是有句话嘛,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实结合乱其分寸。 所以我觉得先小人后君子比较好,必须要给我赔礼道歉,最后当然是寻求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袁澜沉思一阵,开口道:“我希望你走正规渠道,用你的关系去解决这件事,要是最后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再跟你商量不是办法的办法。” 张宣听明白了,对面这女人是不希望自己和她有过多牵扯。 她的潜在意思是,一旦跟她牵扯了,就会越陷越深,对自己前途不好。 同时她也用非常自信的方式告诉他,在张宣看来很棘手的事情,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只是处理方式不同,过程不同,结果可能也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至于袁澜口里的正规渠道,自然指的不是派出所,而是银角大王。 可能是担心张宣有文人风骨,放不下脸皮去联系银角大王。 袁澜前倾着身子,再次给他倒杯茶,缓缓劝慰:“资本逐利,往往会不择手段,但在我们的体制里也容易给它自己套绳索。 而这年头能把手伸进房地产,敢把手伸进房地产的人,都是多有胆量的野心之辈。看到你的商城综合体可能在全方位超越它们,全方位压制它们,全方位抢它们的肥肉。 他们自然不会甘心,自然会急不可耐地给你设点阻碍,这是很人性的现象。 所以我非常赞同你的先小人后君子之法,毕竟只挨打不还手,或者挨打了轻易就能被哄好,是不会让人记心里的。” 听了这话,张宣忽然想起了隔壁商城当初的商业策划案。 正是因为对羊城、对珠三角的未来经济形式预估不足,所以才导致隔壁商城的体量相对比较小。 小到是香江太古城的阉割版。 现在骤然得知盈泰广场的宏大规模和野心,在他们眼里羊城的经济体量就摆在这,羊城的消费规模就摆在这,两两对比差异太过明显,消费者只要不眼瞎都知道会选谁? 于是他们急了,坐不安稳了,然后为了利益、狗急跳墙弄出点事情来,也就不难理解了。 俗话都说富贵险中求。 他们也想通过此次事件验证一下张宣和银角大王之间的关系,要是侥幸闯对了,那后面肯定会变本加厉地阻拦盈泰商城综合体的顺利完工。 看到张宣开窍,袁澜继续点拨:“我们是房地产商人,商人商人重在人,得有人。 干这一行背后有人才好办事,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想法把事情做好。” 张宣沉默了,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偏差。 以前他总是希望亲政府,远离某个人的印记。 但事实是,在这个社会,就没有两袖清风的商人,没人能把自己独立于世,把那些牵扯断的干干净净。 老男人慢慢转动着茶杯,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一切关于银角大王的信息资料。 好像是安全落地? 后世的负面新闻里似乎没有他。 这、这张宣一下就放心了。 随着张宣不说话,袁澜和李梅也是看着他不说话,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小口小口喝完一杯茶,某一刻,张宣抬头对李梅说:“你什么不同看法么?” 迎着张宣的眼神,李梅心领神会地说:“我昨天就已经在扩招安保力量,我是明面上的管理者,这小人之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同时派出所那边,我也会跟进,让他们重视这案子。” 张宣就是这意思,“行,我等会就去联系一个朋友,这事情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求月票! 第408章,要以理服人(求订阅!) 离开盈泰外贸公司,再一次来到了天河路228号。 望着这香饽饽的地块,张宣十分清楚,只要自己的cbd建成,一旦开业,别说羊城市了,就算在南中国,或者在整个中国,都会十分风光,十分抢眼,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存在。 自己要是不找个靠山,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人眼热,想要点生活费,想要点干股啥啥的,以自己这体格,以自己这作家的身份,不够看。 为了以后不麻烦,那就必须把现在的麻烦痛痛快快解决掉。 目的明确,就是要敲山震虎! 念头通达,张宣改变了以往的明哲保身之法。 因为刚才袁澜的那番话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中立,不存在万无一失的明哲保身之法。 不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在更强大的威逼利诱面前,很多之前承诺过旳东西都会成为笑话。 后世瑞士银行就是典型的例子。 这般思绪着,张宣给远在英国的陶歌去了电话。 一接通,陶歌就慵懒地问:“你肯定是找姐有事对吧?” 张宣惊讶:“你怎么知道?” “难猜吗?” “你猜猜看。” 陶歌笑说:“我来英国这么久了,你问都不问一声,证明你为了顾忌我面子,不会主动问“发条女孩”出版的事情。 而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尿性,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那无疑是有事了。” 张宣晕了:“我在你嘴里这么功利的么?” 陶歌开心笑问:“说吧,找姐什么事?” 张宣说:“没事,就想跟你聊聊天,关心关心下你。” 陶歌不吃这套:“免了,你要关心也是应该去关心你的莉莉丝,姐这一百斤身子骨就不麻烦你了。” 张宣:“.....” 见他不说话,陶歌饶有意味地问:“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拆穿不好意思了?” 张宣厚脸皮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是体验人生百态,为了创作需要。” 陶歌鄙视:“人做了无耻的事,总喜欢用加倍的无耻来抵赖,不以下流为耻,还以风流为荣。姐恭喜你,你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的文人了。” 张宣谦虚地说:“别这样抬举我,我跟老郭他们比还是差远了,请嘴上留情。” 陶歌打趣:“不要自谦,等你把米见收入囊中后,我弟弟也是有三个女人的文人了,真不比谁差。” 张宣眼皮一掀,充耳不闻,说起了正事。 耐心听完,刚才还满嘴乐呵的陶歌安静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做的对,我去买机票,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张宣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 跟陶歌的通话结束后,张宣缓了缓,随后又给双伶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安全到了,让她别担心。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在盈泰外贸公司逛了一圈后,接着马不停蹄地去了原纺织厂,坐在一边旁听范芳丽等人开会。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涉及商铺招租、商城后勤这块。 张宣特意留意了下从吉之岛挖来的后勤主管,这人40来岁,叫陈龙,大背头,眼睛含光,十分有精神。 陈龙见到大老板来时,只是稍稍礼貌点头,随后又自顾自地讲自己的。 中间趁着休息时间,张宣问陈龙关于后勤方面的问题。 人家说话井井有条,专业知识张嘴就来,张宣一下就被折服了。 在纺织厂坐了一个多小时,张宣出来时刚好遇到了万军。 见旁边没人,张宣问:“老万,你春节没回去吗?” 万军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根,一根给张宣,一根他自己叼嘴里,然后用火机把两人的烟点燃,深呼吸一口说: “工程紧,我们就大年初一休息一半天,没时间回去。” 张宣望一眼主体快要落成的7层西塔楼:“不抽空回去一趟么?” 万军伸出左手:“我托我表姐夫带了1万块钱回家。人就不回去了,回去家里会担心,我这短了的半截手指没法解释。” 盯着半截手指看了几秒,张宣感谢说:“前晚幸亏你发现的早,不然我损失就大了。” 万军咧个嘴笑:“宣哥,咱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那些人弄清楚了没?” 张宣点头又摇头,“快了。” 听闻这话,万军很有眼力见的不再深问,反而突然说:“你猜我昨天看到了谁。” 张宣好奇:“谁?” 万军说:“欧明,这家伙跟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女生在一起。” 张宣问:“第六任?” 万军竖个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说:“可不就是第6任,一个学妹。” 张宣懵逼:“他下手怎么这么快?” 万军乐呵道:“李正正在追求大一的杨隽,然后总是喊欧明去支开另一個女生,结果李正毛都没追到一根,老欧这家伙倒是抱得美人,把李正气死了。” 张宣心思一动:“李正追求杨隽?他不是和张素芳在一起么?” 万军分析:“李正被董子喻拒绝后,一直心有不岔,总想找个和董子喻条件差不多的找回场子,可那杨隽是个硬骨头,不好啃。” 张宣吐口烟气:“老李前段时间一直在提那伍瑶,我还以而他要对伍瑶下手。” 听到“伍瑶”二字,万军笑哈哈地表示:“宣哥你就别装傻充愣了,管院可流传一个消息,说伍瑶对你一见钟情。” 张宣无语:“老李这家伙传出来的吧?” 万军没否认:“李正说他们管院学生会的人都知道,连小十一也知道了。” 张宣:“.....” ... 陶歌回来了。 张宣亲自开车接的人。 老男人问:“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陶歌表示:“不急,先带姐去工地看看。” 张宣说好。 陶歌上次来过,工地上的人对她都有印象,知道这是银角大王的女儿。 看到张宣陪着陶歌在工地上转圈圈,两人有说有笑,大家心里都有数,前几天才出的事,现在银角大王的女儿就来了。 要是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鬼都不会信。 在出事地点停留一会,陶歌问李梅:“损失多少?” 李梅如数家珍:“大约4万3左右。” 陶歌听了当场没任何表示,直到要离开工地时才提一句:“你们要列个详细清单出来,以理服人。” 听到这话,李梅脸上都是灿烂的笑。 望一眼天边的晚霞,张宣问:“你还不饿吗,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吃晚餐吧。” 陶歌抬手看看时间:“再等等。” 再等等?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脑中立马浮现出了一连串猜测,但也没多问,于是三人站在一边开始闲聊。 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三人身边,张宣的疑惑有结果了。 车门打开,银角大王的秘书下车对陶歌和张宣说:“老板在家里做菜,要我来接你们。” 陶歌当仁不让,率先上车。 张宣礼貌打个招呼后,也跟着上车,现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他压根就不会客气。 同车窗外的李梅相视一眼,张宣点点头,随后把车窗升上去,开始陷入了沉思。 银角大王竟然派司机来接陶歌和自己回家吃饭,这是他没想到的。 而且从刚才秘书的口中得知,银角大王在亲自做菜,这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秘书不避讳在场那么多人,高调出场,高调说银角大王亲自下厨招呼张宣,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里有多少劲爆的消息,足可以让外界猜测一整年。 足可以让幕后之人今晚睡不着觉。 张宣赞叹,这一招隔山打牛用的妙啊! 老男人此刻的心情很好,很不错。 这才是手腕。 说到手腕,张宣心里不禁又嘀咕。 房地产这个行业不同其它行业,以政主商,在某种程度上,政得很。 但是不论怎么政,天河路228号已经向外界展示出了宏大规模和野心,按道理为了gdp、为了成绩,足够吸引一波人来造访才对? 可偏偏就怪得很,现实里没一个足够身份的人来慰问慰问,这里透着不寻常。 张宣暗暗猜测,要么在有心人眼里,自己早就和银角大王挂钩了。 而银角大王是空投来的,在没站稳脚跟之前,很多人选择观望。 而如今银角大王主动派秘书来撑场面,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山大王已经脚踏实地,可以大干一场了? 算算时间,这位来羊城快一年了,似乎讲得通。 要是一年时间还没把手下的事情理顺,那完全可以养老了嘛。 另外,张宣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就是自己可能在一些人眼里,只是一个假大空的角色。 虽然盈泰商城综合体规模甚大,但有心人只要稍稍了解下张宣的情况,就一作家,手下就一小小的外贸公司,根本没那钱支撑起十几亿的大项目,目前完全还是一个空中楼阁,花花架子。 所以很多人还没下定决心? 思绪深远,张宣一下子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当然了,他觉得造成如今的局面,显然不是一个因素形成的,更多的可能是很多因素的综合体造就了一些人敢于冒险试探自己。 但不管怎样,如今陶显已经向外界透露信息了,该烦恼的就已经不是自己。求月票!大家支持下吧… 第409章,局势逆转(求订阅!) 张宣还是第一次来陶显位于羊城的家。 门是陶歌母亲开的,这位虽然没见过张宣,但明显认得,亲和地说:“三月来了。” 张宣挤个笑容,喊:“阿姨,冒昧登门,打扰你了。” “哪里话,外面风大,先进来坐。”陶母说着,给他拿了一双新的棉拖。 换好鞋,张宣跟着进了客厅。 他发现屋子有些陈旧,装修普通,桌椅板凳都普通,就连沙发都是老色的布艺沙发。 不过张宣并没有意外,到了陶显这种高位的人,要是还追求奢华反而落了下乘。 质朴,自然,才符合人家的身份气质。 陶母给张宣倒一杯热茶,张罗说:“她爸在厨房做最后一个菜,马上就要好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张宣双手接过茶,很是客气地说声谢谢。 陶歌知道是什么性子的人,直接用手拍拍身边,示意张宣坐过来。 见陶母去了厨房,张宣坐下就问:“你爸经常下厨做菜吗?” 陶歌说:“还好,他的爱好不多,喝茶做菜是他经常打发时间和我妈相处的方式。” 张宣意会:“看得出来,你老爸老妈很恩爱。” 陶歌小声揶揄:“姐也看得出来,你和三个老婆都很恩爱。” 张宣翻翻白眼,听她这么一打岔,心情倒是开阔不少。 在客厅没坐多久,大概就5分钟的样子,陶显就端着一盘油麦菜出来了。 晚餐还算丰盛,四菜一汤。 难能可贵的是桌上还有一个辣子炒肉,典型的湘南特色菜,这让张宣受宠若惊。 陶显拿出一瓶茅台,招呼道:“来,今天难得放松,我们喝几口。” 大老板让喝酒,老油子张宣不会客气,抛除自己有求人,自身旳咖位已然足够,所以大大方方坐上去,压根不存在怯场一说。 陶母话比较少,更多的是以笑容待人。 前半段,四人都在聊聊家常,喝点小酒。 中间,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发条女孩”身上。 对于文学艺术,陶母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连着多问了几句。 比如好奇问张宣,为什么功成名就后还会冒着风险去写科幻小说? 张宣想了想,回答道:“我小时候经常在疑惑,为什么中国的文人难以在国际上出头? 长大了我才明白是文化原因。 所以我打算另辟蹊径,用科幻小说去攻城略地。要是可以,顺带挣点美元英镑回来建盈泰广场也是极好的。” 陶母瞥一眼在英国两个月都没有太大进展的陶歌,忍不住问:“你觉得西方确定能接受你笔下的文化吗?” 张宣停下筷子,认真又谦虚地讲:“我可能成功,我也可能失败,但我觉得自己应该迈出这一步。” 陶母又看了眼女儿,笑着没说话了。 陶显这时跟他碰一杯,随后问:“听说你的地标建筑设计图快要出来了?” 张宣应声:“嗯,确实快了。” 陶歌插话问:“是什么样子的?预算多少?” 张宣说:“是三座57层的建筑组成,上面有一个超级大的露天泳池。 目前规划两座为甲级写字楼,一座为五星级酒店。 至于预算,还在计算中,还没出来。” 陶歌惊到了:“三座57层建筑?” 张宣说:“对,三座57的建筑。” 陶歌有些难以置信,缓一缓后就道:“虽然我还没看效果图。 但能想象到,要是真的建成了,别说羊城了,这个地标建筑在整个东亚都会赫赫有名,就是预算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期吧?” 说到预算,老男人心里就郁闷极了,但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来。 而且他也明白,陶显刚才是在试探自己建造cbd的决心。 于是只得继续强撑:“速度可以慢点,但要建就建独一无二的,建最好的。” 陶歌端起杯子说:“来,姐同你喝一杯,祝你心想事成。” “借你吉言。”张宣跟她碰一个。 等两人喝完,又吃了几筷子菜后,陶显终于问到了正题:“西塔楼的事情你怎么看?” 等的就是现在。 面对这问题,张宣心里早有权衡,不能把心里的戾气表现出来。 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明眼人,以退为进获取足够多的好感最重要。 张宣措辞说:“其实这种事情在商业领域不算什么稀奇。我虽然才经商不久,但偶尔也有耳闻。 我的初衷是求发展,希望有个安稳环境建设世界级别的cbd,当然是讲究以和为贵。 希望能和对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也许大家不打不相识,还能成为朋友呢。” 陶显微微点头,认可这方法。不过他还是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表态,只是带着笑意跟张宣干了一小杯。 吃完饭,张宣又和一家三口聊了一阵,最后以天色不早为由,提出告辞。 陶显很随和,亲自送他到门外,又让司机把张宣送回天河路228号。 路上。 张宣坐在后座,目光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却在复盘刚才餐桌上的一言一行。 不仅是自己的一言一行。 还有陶歌一家三口的一言一行。 最后他得出结论:虽然陶显什么也没表态,但能问到西塔楼事件,能亲自送自己出门,自己现在能坐人家的车回去,就是最好的表态。 思绪到这,老男人瞄一眼前面的司机,静悄悄地吸一口气,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 就在张宣心情放松下来的时候。 另一边,隔壁商城的老板孙剑,此刻正怒气冲冲地骂儿子孙城。 傍晚时分,孙剑接到了手下的报告,说张宣被银角大王派人接走了。 说是去吃饭,而且还是陶显亲自下厨招待他。 当时得知这消息时,孙剑脸色气得煞白,心慌慌地乱。 而就在一個小时前,手下又告诉他,当晚去搞破坏的12人,都被人请去喝茶了。 12人,一个不落! 刚才,刚才手下又告诉他,派出所加重了立案侦查的力度。 一桩桩,一件件… 接二连三的事情正在向他表明一个道理:踢到铁板了! 踢到烧红的铁板了! 此刻的孙剑很气很暴躁,把唯一儿子叫回来就是一顿臭骂。 骂到忘形时,还砸了两件瓷器听响儿。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10章,服软,做不成敌人就做朋友(求订阅 人生就像坐过山车。 可能上一秒还在低谷,下一秒就到了高潮;可能上一秒还是峰值,下一秒又可能掉到了沟里。 世事玄妙,说起来真是神奇。 孙剑当初得知粤省提出要赶超亚洲四小龙、建立一个工业品大市场的政策时。他通过硬关系取得了政策支持。 并且他眼光独到,向上面提出自己的意见:随着经济的发展,认为一个工业品为主的大市场显然无法满足日益扩大的需求。于是建设华南地区最大城市商业中心的想法由此产生。 当初他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下优惠政策、拿下地皮,开始建设商城时。 孙剑感觉自己就像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俯瞰羊城,是九天之上俯瞰人间众生的王者。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走到哪都是座上宾,走到哪都能听到恭维声。 那一刻,孙剑也好,孙诚也罢,都觉人生值了。 可是天意难测,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的美丽前景会被一个小人物打破。 会被一个正在读书的学生打破。 让人不敢置信、让人跌破眼球的是,这个学生竟然不靠扶持政策,就天真地想要建造超级商业综合体。 那时候父子两都认为这就是一个玩笑。 为了确保万一,两人还特意找关系探了底,得知张宣身家就几个仔儿,还没强硬背景时,都嗤之以鼻,都没当回事。 他们那时候还在谋划,天河路228号的纺织厂处于新政策中心,是交通轨道枢纽,是一块香饽饽。考虑怎么下手分一杯羹。 但是后面旳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就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张宣和李梅,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人竟然从游慧云手里购得了纺织厂。 更郁闷的是,这张宣的书籍忽然大卖,眨眼功夫就获得了千万稿酬。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充其量就一作家,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张宣和银角大王的女儿关系很要好,以姐弟相称。 走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就算别人告诉他们,这两人有一腿都信。 后面就不用说了,张宣和李梅动工了,在别人不可思议中开始动工建造西塔楼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孙剑和孙诚才感受到了严重威胁。 也就是这个时候,作为经理的孙诚开始恶向胆边生,决定铤而走险。 孙剑气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成器的。 大骂:“你是不长脑子么?这种蠢事你也干得出?” 一直低着头被骂了半天的孙诚此刻听到这话,也忍不了了,抬头回嘴:“以前你不是经常干这事吗,我也是跟你学的。” 砰! 又一个瓷器听了响。 这是第三個了。 孙剑手指盯着孙诚额头:“跟我学的,你跟我学什么? 我那时候白手起家,现在还是白手起家吗?啊!你不知道现在有多人在盯着我们吗,你脑子呢,被狗吃了?” 孙诚也是来气了,梗着脖子争论:“你这是典型的成败论英雄。 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 别说你不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富贵险中求哪里有错了? 你看看,我们的商城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开业,毛坯房都没还没落成。 可他们呢!可他们呢! 你睁开眼睛瞧瞧,7层西塔楼主体都快建好了,一边建造一边室内装修,整个商城马上就要完工,别说你没压迫感! 他们本来就规模比我们大,商业理念和建筑设计更是吊打我们,他们已经占了先机。 更恼人的是,原本有意入驻我们商城的各大品牌,都在被那个范芳丽带人挖墙角,你能忍吗? 这事你能忍吗? 反正我是忍不了了! 一步后,步步后,如果还让他们抢先一步一炮而红,就羊城现有的消费能力和经济规模,我们等着吃灰吗? 再等一年半,我怕我们连灰都吃不着了啊!!!” 被儿子一顿呛,孙剑停滞几秒,随后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良久叹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都怪我们思想落户,思想跟不上人家。人家不愧是大作家,脑子灵泛,晓得以战养战,可是你的方法太粗糙了,太蠢了。” 见父亲语气软了下来,孙剑也是有气无力地坐在另一头沙发上,揪揪领带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本来我们先开始动工,可人家却后来居上,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原本属于我们的飞黄腾达,我有点受不了。 怪就怪我们运道不好,哪晓得一个乡下穷小子还真的攀了高枝?” 听着这话,孙剑也坐了下去,眼睛盯着地上的满屋子碎瓷片发怔,好一会才开口: “现在那12个人落入了人家手里,我们想瞒是瞒不住了的。 人家之所以还没找上门来,估计是想让我们主动服软。” 孙诚眉毛一皱,糟心道:“要是我们主动服软,气势就完全输了。那些还在犹豫观望的大品牌肯定会被范芳丽拐走,之前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大好局面就给人做了嫁衣。” 孙剑侧身望过来:“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真的一条道走到黑吗?你看看你找的12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给全锅端了。” 话到这,老练的孙剑又叹口气说:“想要干大事业,还是要靠正道,偏门偶尔玩玩可能有奇效。 但玩多了就容易自误,这次就权当吸取教训吧。” 闻言,孙诚抬起头,“还真的上门去服软?” 孙剑看得清,道得明:“路是我们自己堵死的,已经没更好的办法了。” 孙诚语噎,心里憋的难受。 见状,孙剑起身说:“现在去服软还不丢人,要是让人家找上门逼得服软,那羊城这块地就没我们的容身之处了,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望着走到门口的父亲,想起银角大王的孙诚更难受了几分,背后喊:“我让人动的手,我去吧。” 孙剑在前面说:“你犯的错,你当然得跟我去,还得带着诚意去。既然没资格做敌人,就要争取做朋友。求月票! (第二更…) 第411章,大收获,大丰收(求订阅!) 打发完派出所的同志,李梅心情很好。 因为这些同志的态度不一样了,这让她感觉到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并往期待的方向发展。 路上。 看到孙诚一脸的不情愿,孙剑顿了顿,嘱咐道:“形势比人强,就要学会低头,跟脚没人大,就尽量委曲求全。这样路才能越走越宽,生意才能做长久。” 两家商城都在天河,距离并不是特别远,父子两很快就驱车到了。 下车。 孙剑立在原地观望一番,就对正巧从商铺里出来的陈龙询问:“你好,你们张老板在吗?” 作为银泰商城的直接竞争对手,陈龙自然认识这对父子,心里一动,看来这是服软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身为盈泰商城的一员,自然都希望自己老板势强才有盼头。 陈龙指着商铺说,“我们老板在里面。” 孙剑颔首,道声谢后,深吸一口往商铺方向行了去。 这一幕刚好被窗户边的李梅瞧见了。 李梅快意地说:“孙家父子来了。” 张宣坐着不动,倒是也有些意外。 抬手看看时间,才晚上7点过:“呵,是个干大事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快些。” 看到人快到了,李梅也安然坐下,装模做样跟张宣聊起了天。 “你好,我是隔壁商城的孙剑,张老板和李经理现在方便吗?”孙剑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框,眼睛却直直盯着张宣和李梅看。 就算心里想一巴掌呼死外面这两个狗东西,但张宣却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样子笑呵呵道: “原来是孙老板,请进来坐。” 看到比自己年龄还小一圈旳张宣在座位上安然不动,后面的孙诚感觉很不自在,感觉很别扭。 但看到孙剑进去了后,孙诚还是憋着,跟着踏进了门槛。 孙剑进门就指着孙诚介绍:“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孙诚。” 张宣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两人坐。 随后明知故问:“大晚上的,不知道孙老板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孙剑面色不变,一脸诚挚地说:“不瞒两位,我今天带着犬子登门,实属是给两位道个歉。” 李梅听了没做声,面无表情。 张宣面露惊讶:“道歉?这是从何说起?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闻言,李梅不着痕迹瞥一眼张宣,忍着没笑出声。 旁边的孙诚听得眉毛直皱,心里极其不舒服。暗想这姓张的年纪轻轻就会充大尾巴狼,要是搁平时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但对方势强,孙诚也知道此刻不宜再生事端。于是干脆不看张宣和李梅,坐在一边开始装傻充愣。 不同于儿子沉不住气,孙剑作为在商场沉浮的老油条,假装惭愧地道: “说起来其实也是个误会,犬子那天多喝了点酒...” 孙剑说的很煽情。 张宣听得很认真。 孙剑声音醇厚,口才特别好,死的硬是被他妈的说成活的了,让人心生好感。 要是搁古时候的三国,这绝对是一个优秀辩才。 耐心听完,张宣恍然大悟地望向孙诚说: “原来是一场误会啊,可...” 都是人精,孙剑适时接话道:“给贵方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三倍赔偿。” 三倍赔偿? 倒是够诚意。 想了想,别人如此做小,张宣倒也不好再拿大。不然传出去说自己小肚鸡肠。 再说了,自己跟银角大王说以和为贵,自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张宣笑呵呵地,当即借坡下驴:“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创作,这些小事我并不知情。 不过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今后大家一起发财。 至于赔偿的事,等会让李经理跟你们谈吧。” 听到这话,李梅点点头。 孙剑松了一口气,也是笑说:“张老板不愧是文化人,通情达理,我代表犬子承情了。今后大家是邻居,理应互相帮衬。” 接下来就是李梅和孙剑商议赔偿的事。 张宣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品着茶,全程没搭话。 十多分钟后... 目送这对父子在视野里消失,张宣问:“你感觉他们有几分诚意?” 李梅琢磨着回答:“内心怎么想不得而知,但表面功夫倒是做的足,很有诚意。”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 对他来说,有没有诚意不重要。 只要不再作妖就行,不然下次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就着商城的招租事情,张宣又和李梅聊了半小时,最后起身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李梅跟着起身:“回去?回学校?今晚不到这里住?” 张宣摇摇头:“设计图还在理论求证阶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这边没事了,我就先回学校算了。” “成,那我送送你。”李梅说。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8点,为安全考虑,张宣没有拒绝。 虎头奔一路向南,很快就到达中大南门。 临下车时,张宣想起了阳永健关于开连锁店的事情,当即细细说了一通。 末了嘱咐道:“我这老同学既然有兴趣,我就成全她。 至于具体的细节,到时候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李梅很看好阳永健,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人帮助她。 说真的我也好奇,给足她平台,我也想看看阳永健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张宣笑笑,打开车门说:“大半夜的注意安全,慢点开。” “谢谢大老板关心,我知道了。”李梅难得开次玩笑,掉转车头走了。 … 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西塔楼事件。 在羊城扎根多年的孙家父子吃了哑巴亏,亲自上门道歉不说,还三倍赔偿,可谓是失了大脸。 这让许多暗暗关注这件事的人心里忍不住揣测,张宣和银角大王的关系到底深厚到了哪一步? 各种带着神秘色彩的猜测在不同场合流传,可惜完整的真相没一个人能挖出来。 但经过这件事,在羊城这块地面上,都知道了盈泰地产不是那么好惹的。 都知道了那位年纪轻轻的大作家关系很硬,手段不缺,很有能量。 有板有眼地传闻,把张宣描绘成了银角大王女儿的枕边人。 一时间,大家都张宣把纳入了不可轻易招惹的对象。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经过这件事,盈泰员工对大作家老板更加尊重了,做起事来也更有干劲了,无形之中提高了员工的凝聚力和积极性。 当然了,此次最大的斩获还要属商业招租和后勤这块。 正如孙诚向孙剑抱怨的那样,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经此一事,那些处在观望中的大品牌看到如此强硬的背景后,不再犹豫,秋风扫落叶般地被范芳丽一一收入囊中。 而后勤商品供应链这块,以大作家和陶显背书,陈龙充分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瞬间打开了局面,收获甚丰。 “宣哥,这边!” 就在张宣想着西塔楼事件的时候,旁边大排档忽然有人喊他。 循声望去,张宣忍不住咧开了嘴。 竟然是欧明这家伙,身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学妹。 这学妹长得还凑合,不丑不美的那种,圆圆脸蛋,看起来似乎蛮可爱的。 不过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因为在他潜意识里,欧明这狗东西要谈9个的,如今才第6个,还早着呢,又是过眼烟云,没必要太过重视。 什么时候人家谈到第9个了,什么时候再浓重点对待吧。 转身,张宣走过去就说叨:“前天我还听老万提起你,说看到你了。 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你还真在啊,你怎么不在家里多呆会,来这么早?” 欧明摸摸大光头:“家里就我一個人,我闲得无聊咯,就早点过来了。” 张宣惊讶:“你爸妈不是家里种烟叶的么?今年不种了?” 欧明叫过服务员,拿过一双碗筷,又新添加了一个菜。 说道:“不种了,去年种烟叶亏了,还不如跟着人家出来打工。今年我爸妈和哥嫂两个都一起出来打工了。” 张宣把碗筷用温水洗一遍,顺嘴问:“他们在哪里工作?” 欧明回答:“在东莞长安镇的一家玻璃厂,村里有熟人在那边打工,我爸妈他们就跟着去了。” 张宣点头说:“长安是个好地方,这里有钱人多,还不是特别远。” 话道这,他才有空跟旁边的学妹打招呼。 一番聊天才知道人家叫潘红,乍一听还以为是那个明星。 潘红在校庆上见过张宣,认得这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此刻有些拘束,每当张宣视线看到她时,就害羞的笑。 老男人叹口气,看来这里不能呆太久,不然非得把人家笑死不可。 欧明挤眉弄眼:“宣哥,我们好久没喝酒了,喝点酒不?” 张宣没拒绝:“陪你喝两杯吧,喝完两杯我就得走,等会还有点事。” 欧明说好,随后把三人的杯子填满。 张宣问:“老李也来了?” 欧明回答:“来了,他跟张素芳约会去了。” 不是杨隽么? 咋又跟张素芳弄一起了? 张宣觉得自己太纯洁了点,他妈的没法弄懂花心男的世界啊。 细细叨叨喝完两杯啤酒,张宣说话算话,直接走人。 想着不好意思总是白吃白喝欧明的,他临走时又抢着把账结掉。 目送张宣过马路,潘红这时才松了一大口气,小手拍着胸口说:“他就是张宣啊,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好紧张。” 欧明伸手摸摸她的小手,凑头宽慰道:“不用紧张,宣哥是个挺随和的人,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没看见他发过脾气哦。” 潘红有点不敢信:“真的啊?不是听说很难追吗? 我们隔壁班的伍瑶据说好几次想请他吃饭,都没成功。” 欧明说:“随和跟很难追是两码事啦。也不能怪宣哥,宣哥确实专情了点。 你看我们班的苏谨妤都追快两年了,就那顶好条件都还是原地踏步,你们专业的伍瑶就不用想了,一看就没戏。” 潘红一脸羡慕:“杜双伶学姐真的是好命,碰到这么好的男人。” 欧明有模有样接话道:“你不用羡慕她了,羡慕不来的,好好羡慕你自己吧,我欧明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对待感情很认真的。” … 穿过南门,张宣步子慢了下来。 好久没一个人这么安静走了,此刻他难得来了兴致。 就是校园里有些不太友好,隔三差五都能碰到躲角落里牙齿打架的狗男女。 他突发奇想,要是这些女生的父母知道自己女儿在学校便宜了别个,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前生自己只有两个儿子,没女儿,体会不了这种感受。 随后他又散开来想:廖芸当初在英国,是不是有拿刀劈了自己的冲动? 思绪至此,老男人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实在是忒可怕了点, 教师公寓一楼。 有些意外,老邓竟然不在,门是关的,也没开灯。 随后又下意识往三楼瞄了瞄,发现也是黑灯瞎火。 得,来早了,失算了,明天元宵都没地方蹭饭。 一个人有点寂寞,张宣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后,开始给米见打电话。 只是没打通,是忙音。 连着打了三个,发现都是忙音,遂熄了心思。 沉吟几秒,又给英国的莉莉丝打了去,这次倒是通了,谢琪接的。 张宣迫不及待地问:“莉莉丝还在你那不?” 谢琪回答:“没,你这电话来的真不凑巧,她今天中午和我爸妈旅游去了。” 张宣没问她怎么没跟着去,知道其肯定在忙“发条女孩”的出版事宜。 随即问:“工作进展的怎么样?” 谢琪高兴地说:“目前还不错,又有两家出版社表达了合作意向。 不过陶歌还是按着没同意,她说想再等等。” 张宣疑惑:“还在等?” 谢琪回答:“对,在等大出版社” 张宣问:“大出版社?是哪几家?” 谢琪说:“有三四家,但主要还是等英国企鹅出版社的消息。” 英国企鹅出版社么? 那确实值得等! 毕竟是世界最著名的英语图书出版商。同时其在世界媒体行业也是声名远播,排名前十的存在。 要是能和这样的出版社达成合作意向,那“发条女孩”未来一片光明。 钱途可期。 只是经历了牛津和剑桥两家大出版社的拒绝后,张宣已经没那么有信心了。 这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英语图书出版商啊,要是没有被那些所谓的西方精英控制,鬼都不信? 不过心里想是这么想,但他没有去打击陶歌和谢琪的积极性。 说句老实话,他虽然觉得挺难,却也有幻想。 莉莉丝不在,“发条女孩”的进展停滞不前,两人只聊了小会,就识趣地选择挂了电话。 又没事做了,张宣视线慢慢移到了拳击沙袋上。 没得说,好几天没练习的老男人心痒难耐地把外套一脱,尽情耍了起来。 这个晚上,他先是练习拳击,接着洗澡,然后又到书房看书、找资料,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睡。 要不是为了身体着想,他还能熬。 这可能就是天生的夜猫子吧? 越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维越灵活,好点子如雨后春笋般,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躺床上,和周老婆对视一阵,开始睡觉。 楼下半夜没有野猫叫,又没有写作压力,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 从凌晨两点一直睡到次日八点才醒。 只是醒来时,张宣觉得怪怪的,楼上怎么会有钢琴声? 文慧来了? 邹青竹也来了? 可昨晚自己九点多回来,楼上的灯明明是熄的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哦,快饿死了呀… 第412章,我太受欢迎了怎么办?(求订阅!)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山幽谷。 时而高昂激亢,像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吟,像年老的母亲呼唤着久别的孩子... 这首曲子张宣没听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是坐在床头听着,心中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有种静谧的喜悦。 钢琴持续了几分钟,他就听了几分钟。 直到中间停歇,老男人的心境被打破,才起床下床。 穿衣穿裤,刷牙洗漱一气呵成。 把牙刷清洗一遍,放杯里,水杯摆好,走出洗漱间还在想,今天是十五元宵,要不要去一趟深城? 去一趟老舅家? 可是一想到要坐这么远的车,心头就已经有了晕车的感觉。 他娘的,还没出门就已经怕了,算了,就自己一个人凑合过吧。 这般思绪着,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走到楼道口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通往三楼的阶梯。 时间还早,不知道文慧她们有没有吃过早餐? 要不上去蹭个饭? 心头涌动,脚却往楼下走了去。 .... “李正你个狗杂种!你是不是男人?老娘这么一心一意对你,你他妈的还在玩脚踏两条船...” 路过一草地时,张宣骤然听到了张素芳的声音。 循声望去,发现张素芳此刻像一只炸毛旳老母鸡,一个劲大骂李正。 李正坐在草地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骂什么?你再骂一遍?” 张素芳伸手指着:“骂就骂,你以为我不敢骂? 这边玩着我,那边却还追求杨隽,你不是狗杂种是什么?我有骂错你了?” “啪!” 李正伸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你个狗杂种你敢打我?”张素芳被打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啪!” 这次不是李正打人,而是张素芳还手了。 张宣无语,本来就看个乐呵,但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动手了。 见李正又要动手,张宣隔着老远喊:“老李,老李,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 听到声音,李正果然放下手,转身看了过来,一脸尴尬。 “啪!” 趁着这个机会,张素芳跳起来又是一巴掌。 张宣:“.....” 这女人也不是一个善茬,不吃亏的性子,差点把老男人整笑了。 李正气急,骂:“你麻痹的有完没完?” 张素芳叉腰对骂:“有完没完,你昨晚怎么不说有完没完? 老娘不跟你玩了,打了你又怎么样?你有种再动下我试试?” 见到有外人在,李正这回忍住了,手指抖索地点点,手指点点,转头就走。 往前走往前走,两人在惺亭坐下。 张宣看着他脸上的红色印记,心道张素芳这女人出手够狠。 迎着张宣的目光,李正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脸说:“宣哥,让你看笑话了。” 张宣忍着笑,好奇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李正摆摆手,抽出两根烟,一人一根,点燃吸一口,狡辩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这是纯属失误。” 见李正不想提这事,张宣也是绕开这话题聊起了家常。 几分钟后,李正走了,说有点事要办。 张宣继续坐了十来分钟,稍后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才起身继续往南门方向行去。 “学长!”旁边一个女声。 “啊!学长!”旁边另一个女声。 “学长,可以和我们合個影吗?”第三个声音,这次是男的。 林荫小道上,张宣有点木,发现右前方两女一男,手拿相机正期待地看着自己。 “当然可以。”没怎么犹豫,张宣走过去笑说。 “我先来,我先来。”稍微矮一点的女生立马小跑了过来,半靠着张宣。 张宣很配合,满足人家的要求。 矮一点的拍完,高一点的要拍。 高一点的拍完,男生又来。 单照完了,三人想合照。 就在这时,高个女生伸手一拦,正好拦住了来路的文慧和她小姨。 高个女生对着文慧说:“学姐,可以帮我们拍个照吗?” 文慧看一眼张宣,没有拒绝,巧笑着接过了相机。 “来,一二三,田七!” “学姐,再给我们拍一张。”矮个女生罗圈腿一抖,赶紧换姿势换表情。 文慧答应了。 “一二三,茄子!” 帮着拍完照,文慧直接跟她小姨走了。 张宣由于招人喜爱,被两个小学妹缠着问了好几问题。 “学长,你吃早餐了吗?”高个女生试着邀请。 张宣回答说:“还没呢,正要去,我女朋友在校门口等我。” 闻言,两学妹脸一垮,没法继续了。 一直没太出声的学弟眼睛一亮,郁闷一扫而空。 告别热情的三只,不,是两只,那只男的不算,张宣也是紧赶慢赶出了校门。 文慧此刻正在校门口,她小姨也还在,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在等车。 张宣只是同两人客气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过去打扰人家,直接穿过马路进了一家粉面店。 “老板,来碗牛肉粉,加鸡蛋,加辣,还加一分豆腐。” 张宣进门喊。 “好勒,你先坐会,很快就好。”老板认识张宣,所以多说了一句。 “老板,也给我来碗牛肉粉,加鸡蛋,不要辣,要豆腐。” 张宣屁股才落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得,不用看,都知道这声音是谁。 看到不要脸的女人挨着自己坐好,张宣问:“还没开学,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伸个懒腰,那美好的身材在他跟前晃荡晃荡几下,才糯糯地说:“你欠我钱,我当然在这。” “我欠你钱?” “对啊,你昨晚在梦里,两个小时三次,我可是数着的。 说好一次20,你没给钱就提着裤子跑了,我那么辛苦怎么可能不要钱嘛,所以我就追来了。” 服气! 这没脸没皮也是没谁了。 张宣猫一眼老板,没好气道:“说吧,是不是杨蔓菁给我家里打了电话探情况,你才找过来的?” 小十一身子一扭,附耳过来说:“不是,我循着味追过来的。” 张宣一把推开她,“那你这鼻子还真是灵,属狗的?” 闻言,小十一笑眯眯地咬着下嘴唇,假装一副害羞地样子把人看傻了。求月票! 第413章,来信,好消息(求订阅!) 牛肉粉上来了。 有点饿的张宣连着吃了几口,感觉肚子舒服了点才问: “这么早,你一个人过来的?” 小十一勾嘴:“你这是在关心我?” 张宣不说话了,低头认真吃粉。 见状,小十一也跟着吃粉。 只是中间她看到马路对面的文慧时,就道:“杜双伶没来,而文慧却来了,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我真怀疑你俩有问题。” 张宣充耳不闻,继续吃自己的。 牛肉粉的牛肉不错,粉也不错,又辣又麻,老板不愧是蜀都人,够爽够劲! 看他吃的不亦乐乎,满嘴红油,小十一偏头想了想,忍不住伸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嘴里。 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她右手捂着嘴,一个劲干咳,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张宣直接看笑了:“你是脑子有坑,自己的不吃,非要吃我的找罪受。” 说着,张宣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小十一接过茶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又喝一口,许久后噘嘴: “我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着早点适应你们那边的口味。” 张宣不想跟她瞎扯这个问题,抬头望了望马路对面的文慧,继续吃。 小十一笑靥如花,得意地说:“不用看了,她刚才全部看到了。” 张宣开口道:“看到就看到,不要脸的又不是我。” 小十一凑头小声问:“你就不怕她告诉杜双伶?” 张宣一把推开她,“我心照明月,为什么要怕?” 小十一抬头再次望向文慧。 文慧若有所感,同小姨聊天之中也看了看小十一。 小十一拄着筷子,嘀咕:“你说她刚才在想什么?会不会吃醋?” 张宣自知耍嘴皮子不是对手,很自觉地不搭茬。 小十一又说:“其实我往这方面想也是情理之中旳。 你看吧,虽然文慧生的不如我好。但也是我从小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有长相、有气质、有才艺,家庭条件应该也极其优越。 而自从大学以来,你们经常生活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思?” 张宣翻翻白眼。 小十一继续自顾自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懂杜双伶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而且,既然都引狼入室了,为什么只引一只? 为什么不再多引一只抗衡文慧?那样坐山观虎斗,不是挺好?” 张宣听乐了:“你这是毛遂自荐?” 小十一伸手在他跟前,轻轻一握:“本小姐何等人物,才懒得跟她们同流合污。” 接着小十一低头吃一口粉,不急不躁地说:“张宣你信不?本小姐看中的东西,就像这米粉一样,迟早得入我口里来。” 张宣嘴里有食,含糊应答:“我不信。” 闻言,小十一抬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一番,见他的粉已经吃完一半时,也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粉,张宣起身结账。 小十一跟过来,可怜巴巴地说:“帮我的也结一下。” 张宣看她。 小十一张开双手,微微仰头:“我没带钱。” 张宣视线下移,停在她衣服兜里。 小十一右手伸进兜里,掏出钱包往地上一扔,嫌太近,又用脚尖棱远一点: “我真没带钱,不信你搜。” 老板来来回回瞅两人,笑出了声。 张宣回过神,数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 老板很懂味,直接收了两碗的钱。 走出粉面店,张宣问跟出来的苏谨妤:“你真的是一个人过来的?” 小十一简简单单:“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饿着,有没有睡大街?” 张宣走在前头:“那你对我真是太热心肠了。” 小十一跟在后头:“不用这么夸我,其实我本来也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只是对某人一直保持热心。” “不是说不喜欢我么?” “请不要对号入座,我说的是我未来的丈夫。” 张宣:“......” 穿过马路,张宣突然心血来潮,直接往邮局方向走。 小十一问:“去拿信?” “嗯。” 张宣嗯一声,解释说:“有一阵子没看了,不知道有没有信件?” 邮局不远,很快就到。 小十一似乎和里面的人非常熟悉,凭借一张脸,凭借一张嘴,很快就达成所愿。 工作人员一通寻找,还真翻出了两封挂号信。 两封来自英国,看封面就知道是罗琳寄来的。 小十一探头瞧了瞧:“又是那个外国女读者?” 张宣往校门走去,“应该是她,其实她也是一位作家。” 寻一处干净的草地,张宣坐下开始阅信。 第一封信很薄,只有一页纸。 上半夜页纸是祝福,祝福张宣新年快乐。 下半页纸,罗琳告诉他,她目前正在寻找出版社。 第一家就是英国企鹅出版社,不过被无情拒绝。 后面又联系了2家出版社,同样被拒绝。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沮丧。 但在信的末尾还是说,她仍旧心怀希望,相信能成功。 读完第一封信,张宣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有自己的指导,“哈利波特”依旧走上了前生的命运,被拒接了。 还一连拒绝三次,这就有点打击人。 他忍不住怨念,这罗琳的文笔要有多差劲?才能出现这一结果? 现在“发条女孩”也开局不利,他还指望罗琳火爆后,帮着助力一把呢。 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郁闷。 带着不美好的心情拆开第二封信。 匆匆看完第一行,张宣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舒服了! 只见罗琳在信里说:就在她有点沮丧之际,第家6出版社终于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同意出版“哈利波特”。 而且令她感动的是,出版方得知她在靠政府救济金过生活时,还提前预支了3000英镑稿费给她改善生活条件。 罗琳说:哈利波特会在3月10号正式发行,目前她打算回英国格温特郡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看完信,张宣算算日期,今天是情人节,1995年2月14号。 距离哈利波特发行的日期还有20多天。 不知怎么的,张宣忽地对这个有些期待了。 把信收好,老男人问旁边的小十一:“你会打桌球吗?” 小十一摇头:“不会,我只会打羽毛球。求月票! 第414章,羽毛球,写新书,我们有宝宝了(求 买了羽毛球拍。 两人在校内寻一个人相对比较少的空旷地带打了起来。 同前年相比,小十一的技术大有进步,在张宣不刻意刁难的情况下,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值得一提的是,小十一进步的不只有技术,羽毛球也是更好了。 周边没什么人,小十一来回奔波出了一身大汗,外套脱了,红色单衣衬着轮廓让老男人时不时忍不住偷瞄几眼。 虽说这姑娘平时自恋了点,但身材是真没得说,号称黄金比例一点也不过分。 资本足,跟魏薇老班的羽毛球有得一比,看得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有些窒息。 其实他一直觉得,小十一和莉莉丝有点像。 或者说小十一是莉莉丝的超级加强版。 这个超级加强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材,还是气质,或者某方面的脾性。通通都加强了。 当然了,两者也是有很大区别。 莉莉丝的身材是妩媚欲望型的,看了就让人起征服欲。 而小十一的身材是各方面恰到好处,匀称。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大长腿、腰身、肩膀、锁骨都是美的过分,甚至连脖颈都充满了魅力。 而两人最大旳不同还是性格。 莉莉丝是真的虎,家庭背景摆在那,从小被熏陶地说话做事非常有底气。 就像上辈子,有好多次她都想直接把张宣弄上床。只要她喜欢的,肆无忌惮。 但小十一在这方面就有很明显的不同。 苏谨妤说话看起来很挑逗,但她只针对一个人。 在外人眼里,苏谨妤是非常淑女的大家闺秀。 抛开挑逗张宣的说话方式不谈。其行为和淑女的外表一样,一直很规矩,守着一根底线,收束着,不越界。 当然,在老男人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妖精,和淑女不挂钩。 有时候张宣甚至在想,要是小十一像莉莉丝那样肆无忌惮,自己估计早就不敢和她玩了,要不然很容易失火。 某个时刻,捡球的小十一慢慢声声问:“你不累吗,要不休息会?” 张宣说:“不累,继续。” 小十一说:“可是我累了嘛,要不我躺着让你看?” 张宣:“.....”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 咱没有大出息,也就这点爱好了。 来到旁边草地上,小十一递过一瓶水给他,问:“现在什么时候?” 张宣抬手看看表:“还差10分钟11点。” 小十一侧身期待地看他:“今天元宵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张宣有点渴,喝一口水躺草地上说:“没安排,等会回租房看书写作。” 想到那间他和杜双伶同居的租房,小十一欲言又止,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宣闭着眼睛问:“你的行李带过来了吗?” 小十一回答:“没有。” “没有?” “嗯,我今天是特意过来学校散散心的,散心完了自然要回深城。” 闻言,张宣睁开眼睛瞧向她。 迎着他的眼神,小十一俯身附耳嘀咕:“我看你之前一直盯着我的身子看,要不要本小姐晚上留下来陪你?” 张宣感觉耳朵很痒,一股异样的女人香扑面而来,伸手推开她的猪头:“要钱吗?” 小十一说:“你要是伺候我舒服了,本小姐给你20。” 张宣再次推开她点:“我经验丰富,少了点。” 小十一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犹豫几秒伸出4根手指,“那翻倍,40 ,不能再多了。” 张宣不满:“我在你眼里就值40?”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你又不是一手货。” 张宣开口:“那你去找一手货去。” 小十一双腿交叠在一起,摩擦一下:“不嘛,那些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张宣视线跟着不自觉地移到她的大腿根部,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见他这幅样子,小十一得意地笑。 休息一阵,两人来到中大南门。 小十一转身,再次诱惑道:“你开口,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的哦。” 张宣目视前方,“你不是跟你妈说,你去了杨蔓菁家里玩么,晚上不回去,得急死他们。” 小十一伸个懒腰,轻轻扭下身子:“我就说迷路了。” 张宣白她一眼,“别,哪有迷路迷到一个有妇之夫家里的。” 听到“有妇之夫”,小十一开始伸手拦的士。 今天运道不好,两人等了15分钟都没见到什么出租车。 张宣猜测:“是不是寒假的原因,出租车不来这边?” 小十一赞同这看法。 张宣问:“你身上带了电话卡没?” 小十一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ic卡。 张宣说:“你等下吧,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苏谨妤眼睛亮亮地看他,“是担心我安全?” 张宣赶忙摆手:“不,只想尽快把你送走。” 找到一个电话亭,张宣开始拨打李梅电话。 只是打到一半,他又放弃了,转而打袁澜电话。 实在是李梅过来远了点,而袁澜就在海珠区,离中大非常近。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哪位?”传来一个非常冷的声音,是袁澜的。 张宣愣了下,没想到袁澜平日里说话是这样子的:“是我,你忙不忙?” “张宣?” “嗯。” “你找我什么事?”袁澜瞬间换一种口气,笑问。 张宣说:“前几天的事情,跟你说声谢谢。” 袁澜翘起二郎腿:“不用,李梅已经谢过了。说吧,你肯定是找我事,什么事?” 张宣说:“我这有個朋友,想回深城,你帮忙安排一个人送送她,有空请你喝酒。” 袁澜问:“女的?” 张宣回答:“男的我也不将成你了。” 袁澜忽然问:“很漂亮吧?” 张宣扫一眼小十一:“一般般。” 袁澜又问:“你们在哪?” 张宣回答:“中大南门。” 得了信息的袁澜很是干脆,直接把电话挂了。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桑塔纳由远及近,停在了两人身边。 开车的是袁澜本人。 张宣非常意外,探头问:“你怎么亲自来了?” 袁澜目光落在小十一身上:“我就是好奇,跟你走得近的女生是个什么样?” 张宣笑了:“比你妹妹如何?” 袁澜跟着笑了笑,立即招呼小十一上车,然后倒车,麻麻利利走人。 压根不再理会张宣。 嘿!肯定是戳到袁澜这娘们的痛处了。 把妖精送走,张宣感觉一身轻松。 他本人倒不是有多避讳小十一,只是这妞目的性太强,还是要注意保持距离的。 … 一身汗。 张宣忍受不了,回租房先是洗个澡,洗个头发。 接着又把衣服洗干净晾好。 随后进了书房。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是个好日子。 按习俗:初一十五做什么都能成。 所以他打算今天正式动笔写下一本新书。 虽然故事结构和时间线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需要自己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原创。 但经过一番慎重的思索后,决定不改名。 一下本书还是沿用“人世间”这个名字。 可能是思维习惯了的原因,也可能是“人世间”这个名字在后世耳熟能详、取得了重大成功的原因,张宣总觉得这个名字跟书本内容非常契合,找不出更好的替代品。 这般思绪着... 他把前段时找的资料归拢到一起,写满写满足足有11个本子。 目光在11个本子上来回扫几遍,最后按照顺序拿出第一本子,认真看了起来。 老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张宣并不急,想着把所有思维重新理顺了再动手写。 “人世间”是他的回归传统之作,是他准备用来打脸的作品,必须写好写精彩。 尤其是这部小说的核心精华情与义,他计划用浓重笔墨写好。 其实在张宣看来,“人世间”原作虽说是一部鸿篇大作,但很多地方有缺憾。 原作上部和下部写得平淡无味,要不是因电视剧火热,前生他都会放弃阅读原作。 当然了,不能用电视剧去评价原作。 毕竟电视剧有些地方改的面目全非,人设上也有好几处硬伤,还强行苦情戏,把原小说的主人翁人设弄崩塌了。 这是很大的败笔。 不过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它的毁誉参半不影响“人世间”这部作品的璀璨光芒。 而这部作品的诸多缺憾中,最让张宣诟病的就是文笔了。 前生他常常与友人讨论,拿路先生《平凡的世界》作比较,一致认为梁老的语言功夫与路遥差得很远。 同时让张宣感到非常不够畅快的地方,那就是粱老喜欢时不时插进大段议论,这使小说特有的语言魅力大打折扣。 粱老选择了一个时代的大主题,但在深度的挖掘上似乎还不够,与路先生的《平凡的世界》不可比,与老陈的《白鹿原》也不可比。 张宣曾总结:路先生和老陈在语言的平实和思想的深刻上略胜一筹,粱老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更进一步。 所以,张宣在保持原著人物刻画的水准不受影响之时,他要花大功夫来凝练文笔和琢磨思想性。 从中午起,老男人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开始做准备。 查看资料为即将到来的动笔做准备。 中间有时候阅读着阅读着,突然才思敏捷想到一个好点子,又不得不暂时放下资料本,拿出另一个新的本子记录金子般的灵感。 如此断断续续,从中午到下午,张宣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等到把所有前期准备的资料细细过目一遍后,等到他自认为可以动笔之后,张宣也是适时拿起了笔。 可是当他拿起钢笔,笔尖接触白纸的一刹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不知道怎么写,而是思绪太多,竟然有些患得患失。 这种感觉很怪,不曾写作过的人可能会觉得这非常矫情。 但确确实实困扰过很多人。 怎么说呢? 通俗一点讲,就是你脑子里知道该怎么写,但是传达到笔尖的却是畏难情绪。 张宣伸手揉揉眉心,前生自己没遇到这种情况。 今生写作“风声”、“潜伏”和“发条女孩”时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人世间”才开写就碰到了这种鬼东西? 难道这就是大家常唠叨的万事开头难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知道状态不对的张宣及时搁下笔,然后端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同以往一样,酝酿情绪。 外面的小鸟在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张宣静心倾听了会,而后又慢慢屏蔽掉。 如此20分钟左右,老男人睁开眼睛,再次拿笔开始写。 这次似乎克服了一点畏难情绪,只是才写完一小段后,他又果断把笔放下。 不对! 情感还是不对劲! 他很清楚,要是强迫自己硬写下去,非但写不出好作品,还可能毁了自己的信念。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然是黄昏。 再次看看树上的麻雀,开始归窝了。 好像,似乎,到了晚餐时间? 不想还好,一想就感觉肚子顿时饿的慌。 哎… 叹口气,老男人遵循自然,把钢笔帽拧回去,本子合好,墨水瓶也重新盖上。 起身走出书房,他自己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清楚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如果不能超越原著,就不写。 就算写出来了,也不发表。 这是他的决心。 绝不将就。 不将就,那就不硬写,不委屈写,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到填饱肚子,他又犯愁。 如今要他自己做饭是万万不能的。 不说家里没菜,就算有菜,张宣此刻也是不会做的。 在老家半夜起来积极做年夜饭,那是纯粹不想让老妈受苦,不想让老妈感到孤单。 但现在... 换鞋出门,来到楼道口时,张宣怔了怔。 望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老男人在想:文慧在不在家? 要是在家,晚餐可吃否? 还没吃,可有好菜否? 如果没有好菜,那完全没必要去... 心理跃跃欲试,但还是下了楼。 路过一楼时,甚至在怨念:这遭天雷劈的老邓,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然不在家,害自己饭都没地方蹭,不是什么好人。 带着写不出小说开头的碎碎念,老男人一路往南门奔去。 只是才过梧桐树,下石阶,他又停住了。 因为在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文慧正从石阶下方上来。 文慧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串满了各种各样的袋子。 要是仅仅只是袋子就算了。 关键是袋子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菜,有蔬菜有肉类。 一个袋子里还装有鳜鱼。 张宣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张宣。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菜,文慧禁不住会心一笑。 主动问:“你这是要出去吃晚餐?” 张宣还在低头辨认她手里提了几种菜,答非所问:“你买这么多菜,一个人吃的完吗,会不会烂掉?” 文慧古怪地望向他,没做声。 张宣不死心:“要不要帮忙吃?” 文慧低垂着眼帘,眼里暗藏着笑。 不过她还是没做声,越过他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只是她走出几步后,把手里的6个袋子放了4个到地上。接着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 这姑娘... 有好菜吃了,还不要多走路,吃货张宣还是败在了吃上,转身提起地上的4个袋子跟上。 问:“你今年怎么来这么早?” 文慧温婉解释:“今年小姨在我外婆家过年,我就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张宣又问:“邹青竹来了吗?” “没有。”文慧轻摇头。 张宣无语:“一个人在家,那你今晚还回来?” 文慧说:“我今天一直在家,没去小姨那。” 张宣问:“今天不是元宵吗,为什么不去你小姨家?” 文慧说:“小姨他们今天要去婆家团聚,不在羊城,我就懒得去了。” 张宣脱口而出:“得,你小姨真是放心你。” 文慧侧头看他一眼。 张宣瞬间懂了:“你就不怕我晚上不在家?” 文慧想了想说:“应该在。” 上楼梯的时候,张宣事先声明:“我今天饿晕了,没力气给你打下手,我等会不动手的。” 文慧小嘴儿微嘟:“我还不饿,那晚点再吃。” 张宣:“.....” 这姑娘说是这么说,一进门就淘米煮饭,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厨房准备菜时,文慧问:“你下午一直在书房?” “嗯。”张宣喜欢吃红菜苔,所以洗的特别认真。 文慧问:“听双伶说你在准备新书,是已经开始写了吗?” 张宣把红菜苔捞出来,换一盆水洗:“本来准备写,但没写出来。” 文慧一边处理鱼,一边说:“遇到困难了?” 张宣回答:“是,碰到传说中的卡文了。求月票! (问了下岗位工资,直接掉头走人,面啥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吧, 第415章,文慧:晚上一起(求订阅!) 把鱼清理完毕。 文慧忽然问他:“这鱼你想怎么吃?” “?”正在切葱的张宣停下动作,一脸问号。 见状,文慧细说:“清蒸,还是红烧?” 张宣继续切菜:“我想吃你的拿手绝活,松鼠鳜鱼。” 文慧开口道:“这个需要花些时间,我怕你饿到了。” 张宣回答:“没事,我扛得住。”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很快张宣就扛不住了。 而且第一个菜就扛不住了。 没办法,实在是蒜苗五花肉太香了点。 洗菜切菜准备妥当,张宣站在旁边看着她做菜。 只是做到一半,饿坏了的老男人就忍不住伸手去锅里捻肉。 突如其来的猪扒手,文慧想都没想,直接用菜铲赶。 手被铲子轻敲了一下,手边都是油,张宣嘀咕:“我就是尝尝口味怎么样,不要这么大反应。” 文慧安静道:“手脏。” 张宣争辩:“我刚洗菜洗了手的。” 文慧看着锅里的菜,不做声。 瞄了瞄她侧脸,他随手抽了一双筷子,又夹。 文慧眼睫毛小幅度蠕动了下,没在阻拦,眼睁睁看着他夹了一块又一块。 等到他第四块肉下肚时,文慧提醒:“别只顾着吃,咸淡合适吗?” 张宣吃的正嗨,满嘴是肉怕说话不雅。 文慧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筷子动,等到第6块肉还没等到回复时,她直接从盐罐里舀出一勺盐,做势要倒进去。 “你疯了吗,你干什么?”张宣及时按住她的右手。 文慧嘟嘴盯着他,盯着盯着突然轻笑出了声:“咸淡怎么样?” 张宣点头:“合适,可以出锅。” 放开她的手,看着她把盐收回罐里,看着她把菜盛出锅,张宣这时才说:“一个女人家家旳就要贤淑良德,别跟男人斗气,斗赢了没了男人,斗输了自己受气,这是何苦?” 接下来几个菜,文慧不知道是学乖了,还是免疫了,每次菜要出锅前,都会稍微往旁边站一点,然后全程目睹某人逛吃一阵。 四个菜很快就好。 蒜苗五花肉,基围虾,蛋花汤。 还有一个大菜松鼠鳜鱼。 菜这么硬,得喝酒,张宣从楼下拿来一瓶红酒,然后老爷样子地坐在桌边不动。 文慧简单清洗一下厨房,随即装一碗饭坐在他对面。 张宣怨念:“不给我装一碗的?” 文慧伸筷子准备夹菜吃:“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 话没说完,文慧骤然发现自己身前的饭不见了。 还没等她愕然完,手里的筷子又被人抽走了。 张宣一边扒饭,一边吃菜,含糊着说:“我很饿。” 文慧默然坐在对面,质朴的黑白倒影着某人影子,静悄悄地看着他吃饭,静悄悄地看着他吃菜。 还静悄悄地看着他喝鸡蛋汤。 某一刻,文慧动了,起身去厨房重新装一碗饭,拿一双筷子,还取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 两个杯子放桌上,她提起红酒给两个杯子倒了大半杯,一杯摆他跟前,一杯自己小口抿了抿,随即关心问:“双伶爷爷的病严重吗?” 张宣回答:“怎么说呢,得的是中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文慧又问:“双伶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诧异:“你们玩的这么好,你没问她?” 文慧轻轻摇头。 张宣略一沉思就明白她在顾忌什么了,告诉她:“农历17晚上的火车票,18上午可以到。”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四个碗里几乎泾渭分明,文慧只吃她自己那边的菜,张宣意会,也只吃自己这边的菜。 就算一不小心两双筷子夹到了中间同一块菜,两人都会无声无息谦让,各自退去。 文慧的食量不大,吃一平碗就不再吃了,反而慢慢喝起了酒。 等他连吃了两碗时,她突然开口:“我可以问你一個问题吗?” 张宣头也不抬,给自己又盛一碗汤,“不可以。” 文慧看着他把鸡蛋汤喝完,还是问:“你会和双伶结婚吗?” 张宣回答的很简洁:“会!” 回答完,老男人好奇:“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文慧举起杯子跟他碰一下,温婉笑道:“我在想苏谨妤和米见以后怎么办?” 张宣蹙眉,死死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米见的?” 四目相视,文慧自由自在地抿一口红酒。 临了说:“过去一年半,我曾两次听到双伶说梦话。” 张宣呆愣:“双伶说梦话?我怎么没听到过?” 文慧拾起筷子,夹一小块鱼肉放嘴里,细嚼慢咽下去才说:“双伶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只有你不在她身边时,才会说梦话。” 张宣试探问:“比如?” 文慧回答:“比如去年11月份。” 听到这话,他没再问了,又继续吃饭。直到把桌上的四个菜吃完才罢休。 张宣摸摸圆溜溜的肚子,起身说:“今天这顿吃的很舒服,外面店子里吃不到,谢谢。” 文慧瞧着他,没做声。 张宣走到门口,换好鞋,拉开门准备离去时,顿了顿,回身问:“三楼你的左右邻居都不在,晚上要不要去双伶房间睡?” 文慧在座位上思考小会,对他说:“我把碗筷清洗完就下来。” 张宣点点头,关门走了。 从三楼回到二楼,张宣脑子里一直在思索文慧的话:曾两次听到双伶说梦话。 看来这妮子虽然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米见,其实心里一直很警惕,一直担忧。 洗个澡,把衣服袜子洗完,张宣又进了书房。 可能是心有杂念,试了几次强迫让自己入定。 但都失败了。 倒也写了400百字的开头,不过写完他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篓。 要不去看会电视换换脑子? 这般想着,张宣直接去了客厅,打开电视对着新闻联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起身把门打开,发现文慧换衣服了,之前的米褐色衣服换成了浅粉色毛线衣。 文慧进屋看到电视有些惊讶:“你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求月票! (说个事呀,三月准备写番外,先说一下,到时候建个全订群。) 第416章,文慧忽然理解了(求订阅!) 把门合上。 张宣回答说:“今天有些不在状态。” 随即他发出邀请:“要一起看会电视不?” 觉得时间还早,文慧同意了,走过去坐在单侧沙发上。 新闻联播过后,电视里放的是老版“三国演义”,正好是草船借箭的剧集。 这老版三国,张宣虽然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再次看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文慧看得也很认真。 第一集播放完,中间穿插冗长的广告,文慧侧头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宣往后靠,瘫在沙发上:“没有,可能是太想写好,反而落了下乘吧。” 文慧问:“你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张宣摇摇头。 文慧好奇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写文的想法?” 张宣仰躺着望向天花板:“很早就有,只是到高二过后才付出实践。” 文慧问:“当初有想过会这么成功吗?” 张宣闭上眼睛:“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当时压根就没想过成功这码子事,纯粹就是为了挣点钱改善生活。” 闻言,文慧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着痕迹打量一番,随后问:“我没去过农村,农村是不是很苦?” “嗯。” 张宣嗯一声,就说:“一般来说还是比较苦的。但也分地方,比如沿海地区的农村和中西部地区的农村,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且就算同一个村,也是贫富差距很大。 就拿我们村来说吧,有人淘金致富,建了别墅,有了私家车。 而我一个邻居,现在还是连饭都吃不饱,每到青黄不济的6月份就要开始借粮。然后每餐吃饭时要分饭,一人一碗,多了没有,经常有兄弟为了一块锅巴打起来。” 文慧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听完在脑海中自动脑补一番那画面,有点没反应过来。 良久才说:“这种吃过苦的人,以后要是有好机会,比别人更容易成功。”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又觉得不在理。 毕竟这个社会,哪有那么多机会?大部分人都摆脱不了一辈子是底层的命运。 第二集电视开始了,两人没再说话,安心看了起来。 好电视剧总觉得不经看,一下就完了。 文慧看看时间,才9点不到,想了想问:“我能看看你的“发条女孩”吗?” 张宣笑了:“垂涎已久了吧?” “是。”文慧承认旳很干脆。 张宣起身:“跟我来。” 文慧怔了下,起身,第二次进了他的书房。 张宣打开锁,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手稿给她:“同以前的书比,这本书的思维方式有很大变化,你要是接受不了,就从自己身上多找原因,别怪我没水平。” 文慧会心一笑,接过手稿准备回客厅。 这时张宣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就到这看吧,我这书房需要烟火气息。” 文慧没拒绝,而是趁机好好观望了一回书房,目光在三面书墙上缓缓扫过,“你这里有多少藏书?” 张宣告诉她:“900多本的样子。” 接下来两人又各忙各的。 文慧在一边看“发条女孩”。 张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凝神静气又开始写书。 可能是换了脑子的缘故,这次纠结半个小时后,慢慢放平心情的张宣进入了状态,开始写书。 写开头。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个好的开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人世间”这本书里出现过的上山下乡、三线建设、推荐上大学、知青返城、恢复高考、出国潮、下海、走穴、国企改革、工人下岗、个体经营、棚户区改造、反腐倡廉等重大社会动向和重要社会现象,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各类人物都发生过深刻的人生影响。 张宣为了构建的人世间的真实生活场景。 决定从个人的成长、草根青年的奋斗开始写。 从婚姻、家庭的维系与经营,到家族的衰败与延续,到百姓生活的酸甜苦辣,到不同社会阶层的亲疏远近,再到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等不同角度开始浓妆重彩地写。 在他的完整构思中,要通过底层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平民百姓向往更好生活的人生努力、读书影响人生、知识改变命运的提示,来展示思想的深刻性,以表达对人间世事的忧思和感怀。 张宣写得非常投入,文泉思涌,才思敏捷,钢笔在白纸上沙沙声地作响。极有节奏,很动听。 由于看过他的前两本书,文慧一开始抱着很大期待来看“发条女孩”的,只是这次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或者说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她,感觉有点晦涩难懂,很多设定都有些颠覆她的三观。 又坚持了一个小时,文慧终于明白了之前张宣的那句话。 脑子有点闹,文慧把书本合上,决定缓一缓再阅读,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张宣。 从正面看这张全神贯注的脸,看他奋笔疾书,听他笔尖的韵律。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苏谨妤明明知道张宣有女朋友后,还想着分一杯羹了? 也有些理解双伶为什么要在内心这么防范自己了。 然后,她又下意识想到了米见。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会令双伶那么担忧? 为什么张宣在有了双伶这么好的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米见怀有异心? 默默注视了一会张宣后,文慧再次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她觉得这本书应该有过人之处,只是自己水平不够没看懂,不然张宣不会还想着到国外出版的。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张宣虽然有时候赖皮了点,但如今的功成名就就足以说明他的才华。 张宣还在低头认认真真写,一丝不苟写,思路顺畅的他写了四页纸,将近2000字。 等他从自我世界中醒来时,外面已经没了任何喧嚣,一片死寂。 就连平时喜欢唱情歌的麻雀都没了任何动响。 揉揉发酸的手腕,张宣往文慧瞄了去。 这不瞄还好,一瞄乐呵了。 这姑娘果然没看进去“发条女孩”,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身,走过去想摇醒她回房间睡,大冬天的这样很容易着凉感冒。 只是来到她跟前时,鬼使神差地,张宣把准备伸出的手停住了。求月票! 第417章,默默达成约定(求订阅!) 望着沙发上的文慧。 张宣莫名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她也躺在沙发上,一件米色绒毛线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没有任何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当时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那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瞬间莫名宁静。 时隔一年半,人儿依旧。 只是米色绒毛线外套换成了浅红色毛线外套。 但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舒服。或者因为年岁增长的缘故,更有风情了,更有味道了。 哎,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文慧。 视线缓慢地在她身上游走几遍,最后又回到了领口,回到心口。 没办法,谁叫这两个地方自己最熟悉呢? 其它地方虽然在梦里也熟悉,但毕竟那是梦。 看了有一分钟,老男人突然一愣,文慧的右手无意识动了,护在了胸口。 呃,也有可能是有意识? 张宣揉揉眉心,天地良心,自己对文慧绝对没有起任何心思。 就纯粹的欣赏美罢了。 要讲道理,对不对? 要讲道理… 这么思绪着,也不管她醒了还是没醒,拿一床薄薄旳毛毯盖在她身上,随即出了书房,回了主卧。 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文慧紧闭的眼睫毛簇了簇,慢慢睁开。 其实刚才张宣起身过来时,一直很敏感的文慧就从迷迷糊糊中完全醒过来了。 只是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后,她第一时间没有出声,也没睁开眼。 但还是下意识护住了胸口,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张宣的视线肯定停在这。 只是… 右手抓着毛毯细细瞧了瞧,半起身的文慧静气几秒后,又靠回了沙发上。 … 夜走了,太阳照常升起。 张宣起来时,隔壁次卧门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文慧不在。 嗯? 她起这么早的? 看看时间,9:18。 好像也不早了,自己竟然一觉睡到现在。这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难道是文慧的缘故? 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多看看,就能起到酣然入梦的效果? 反正也看过,再看一次她也不亏嘛… 呸,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无耻了呢? 心中念叨一声“阿弥陀佛”,自己真的对文慧没有想法。 简单洗漱完,张宣发现文慧已经不在二楼。 想了想,换鞋出门吃早餐去。 这次到楼道口时,他的意志很坚定,理直气壮地上了三楼。 原因很简单,睡一夜醒来,要是自己不敢面对她了,那不证明自己昨晚心虚么? 心虚?不存在的,直接敲门。 “咚咚咚…” 听到声儿响,文慧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门边。 “张宣?”里面谨慎问。 “嗯,是我。”张宣回。 门应声而开,四目相视,文慧问:“你是来蹭早餐的?”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不是,我就是关心下你吃了早餐没有?” 文慧看着他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张宣:“……” 转身就走。 文慧看着他背影,想了想说:“我早餐吃的面条。” 张宣背身挥挥小手:“我不想吃面条,想吃粉。” 文慧加一句:“牛肉哨子。” 张宣立马回头:“诶,不错,面条我也喜欢吃。” 见他变脸比变天还快,文慧红唇微张,丝丝笑意写在了脸上。 进到屋里,张宣探头进厨房:“家里有鸡蛋吗?” “有。”文慧一边带套袖,一边回答。 “给我来一个煎鸡蛋。” “嗯。” “不,来两个。”张宣改口。 文慧没做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面条做的很快。 但是当看到文慧也端着一碗面条吃坐在对面时。 张宣懵住了,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吃了吗?” 文慧低个头,面色平静地吃一小口面条,接着又咬一口鸡蛋,全程不理他。 直直地瞅着她吃了好几筷子,张宣才回过神,开始秋风扫落叶般地对面条动手。 这女人的手艺就是好,面条劲道,金黄的煎鸡蛋充满了油香。 一口气吃完两个煎鸡蛋,张宣意犹未尽地说:“下次记得给我煎三个。” 文慧抬头看他:“家里没鸡蛋了。” 张宣说:“那算了,我去外面吃。” 吃完早餐,张宣直接走人。 先是到校园里逛一圈,没发现李正也没发现张素芳,更没现好看的姑娘和有趣的事情。 有点失望。 在草地上坐了会,后面又回了二楼租房。 进门没多久,文慧又来了。 张宣没有意外:“对“发条女孩”还没死心?” 文慧温婉笑笑,接过稿子就坐在了昨晚的沙发上,开始翻看起来。默契地没有特意避开。 上午,两人在书房各忙各的,话都没说一句。 中午时分,文慧去三楼做了中饭。两人安静地吃完中饭后回到书房,下午依旧。 没了开头的畏难情绪,张宣今天的状态不错。 一天下来,竟然写了将近7000字。 这已经严重超出他的预期和标准了,果断停笔。 然后从头开始检查,逐段逐句的琢磨、修改。 直到满意为止。 来回修改了三遍,文慧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起身扭扭腰扭扭屁股,张宣去了外面走廊上。 往下一探,老邓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竟然还没回来。 吃晚餐时,张宣问:“你电话问过没?邹青竹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说:“问过,同双伶一天到校,不过她要下午去了。” 张宣又问:“你“发条女孩”看进去了没?” 提到这,文慧就没那么淡定了,反而好奇问:“这些新颖的设定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先告诉我,你看进去没?” “我今天下午没弹钢琴。” “看得忘形了?” “嗯。” 身边之人终于有看进去的了,张宣有些高兴:“等书出版了,第一套免费的签名书送给你。” 文慧会心笑笑,没做声,等待回复。 张宣小得意地说:“你也别问我怎么会想到那些新颖设定的。 就像有些人能当大官,有些能当将军,有些人能当跨国公司老板。我的天赋就是当作家,天马行空…” 文慧面色平和地望着他,听他吹牛,等他确定吹完了时,确定不说话了时,才起身直接去了琴房。 张宣背后提醒:“碗筷,碗筷还没收拾?” 文慧头也不回地说:“先放那,我需要弹弹琴静静心。” 张宣:“……” 呸!这姑娘也是坏了良心的。 听到琴音响,张宣一个人又吃了一阵,最后敲门:“可以进来?” 文慧轻点头。 张宣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钢琴,对她说:“除了“信天游”,我还没听你唱过歌,要不你今天唱一首?” 文慧仰头看他。 张宣指指自己的脑袋:“今天写文写得两眼昏花,需要放松放松。” 文慧没再拒绝,而是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歌曲吗?” 张宣想都没想就道:“你不是在婚礼上唱了“一生有你”么,就这首。” 文慧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葱白般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开始认真弹了起来。 前奏过去,文慧樱桃小嘴轻启:“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嗯? 这么好听? 张宣惊讶到了,这水平不是完全吊打自己么。 亏自己以前还在她面前得瑟。 不过好在老男人脸皮厚,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个地方坐下,望向窗外,舒服地听了起来。 后来听着听着,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首完毕,文慧瞄一眼他。 见他眼睛是闭着的,直接换了更舒缓的钢琴曲。 可能是用脑过度,张宣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文慧自己也不知道弹了多少曲,只是感觉差不多时,才停了下来。 静坐在钢琴前,端详一会他那熟睡的面容后,也是去卧室拿了一床很厚的毛毯给他盖上。 四周扯了扯,直到把他的脚踝也遮住时,文慧才站起来,把门带上,去了厨房。 接下来两天,张宣一心创作。 文慧还是老样子,对“发条女孩”上瘾了。白天除了做一日三餐都在捧着它看。 傍晚时分,她会练琴。 要是张宣跟进来,就弹节奏舒缓一点的。 要是张宣不来,就自弹自创,弹一会儿就在琴谱上修修改改。 农历18。 文慧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是认认真真把床上的断发清理干净。 张宣吃早餐时问:“你在创作?” “嗯。” “创作钢琴曲?” “嗯。” 张宣停下筷子,身子前倾:“我可以问问,你的钢琴到底是什么水平?” 难得见他这副样子,文慧巧笑回答:“我就试着玩玩。” 接着不等搭话,又道:“等会双伶要回学校了。” 张宣秒懂:“我知道。” 简单的一问一答,两人如同初次见面那样,默默达成了约定。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418章,母女对答(求订阅!) 吃过早餐。 张宣开车去了火车站。 “双伶,永健。” 火车站出口处,张宣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杜克栋一行人,连忙挥手喊。 杜克栋来了,艾青也来了。 张宣热情地打着招呼,问艾青:“姨,是不是很累?” “还好,我是一路睡过来的。” 艾青现在对他的态度比对她自己还好,围着虎头奔转一圈就诧异问:“这是你的车?” 知道心上人是什么想法,杜双伶帮着回答:“这车是李梅的,是他借来接我们的。” 艾青觉得在理,虽然知道自己这小女婿不缺钱,但毕竟这虎头奔也不便宜。 张宣开车。 阳永健因为晕车,杜家人把她让到了副驾驶。 杜双伶、艾青和杜克栋一家三口坐后面。 看到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杜克栋感叹:“才一年多没来,羊城变化好大。” 张宣瞄一眼外面:“这得益于改革开放的成果,现在正是羊城经济腾飞最快的阶段,这里机会很多,叔你有想过来这边发展没?” 杜克栋羡慕归羡慕,但拒绝地很果断:“我年纪大了,在家里过惯了舒服日子,不想出来折腾。” 这回答完全没有出乎张宣的意外。 虽说这岳丈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说话做事、为人处世都点滴不漏。 但却独独少了一份进取心。 不过张宣也能理解。 毕竟在前镇以及附近几个镇子,当惯了山大王,习惯了别个的热情讨好,真心朋友也好,狗肉朋友也罢,嚎一嗓子就可以喊一大堆出来,一辈子都是头,谁还轻易割舍得下去外边重新开始? 相信没几个人有这魄力。 而有这魄力的,要么功成名就。 要么一无所有,亏到姥姥家去了。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时,张宣回头问艾青:“姨,先回去洗漱,还是先吃饭?” 艾青直接说:“来回麻烦,先去吃饭吧。” 张宣照着她旳性子建议:“那我们去吃海鲜怎么样?” 艾青高兴地点头:“可以,听你的,就去吃海鲜。” 找了一家有名气的海鲜店。 张宣挑着点,艾青和杜克栋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什么贵就点什么。 一顿点点点下来,花了2000多。 艾青特别爱吃鲍鱼和大黄鱼。 杜克栋倒是随便的人,什么菜都吃。 中间,张宣寻着机会小声问阳永健:“你在家做什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阳永健用手摸了摸皮包骨的面庞,“在家犁田、挖土,还砍柴。” 张宣晕了:“你现在的工资不低啊,为什么要这么拼?种地能值几个钱?” 阳永健说:“我不是给自己做,是给我姐姐做,我看她太辛苦。” 张宣没话说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同父异母的姐姐,说什么话都不好,不然容易给人搬弄是非的印象。 吃完饭,先送阳永健去南方医科大学,随后才回的中大。 艾青有点小洁癖,一进门就找出换洗衣服直奔淋浴间。 而杜克栋呢,被书房吸引住了。 望着满屋子书,闻着浓浓的书卷味,他问杜双伶: “这地方你经常来吗?” 杜双伶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挽着杜克栋胳膊弯笑意盈盈地说:“我有这间屋子的钥匙,可以随意进出。” 杜克栋满意地拍了拍女儿肩膀,“平时他看书写书很忙很累,你要多多照顾他起居。 尤其是饮食上。你应该跟你姐姐学学,要试着做饭菜,做个几年就慢慢会了的。” 说到做饭菜,杜双伶低头一脸不好意思,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晚餐是在三楼吃的。 文慧和杜双伶在电话里早有沟通,特意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待杜家人。 就连艾青这么挑剔的人儿,一旦上了饭桌,夸赞就没停过。 而且是真心实意夸。 毕竟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吃的满嘴流油是做不了假的。 饭后,艾青以散心为由,拉着小女儿在校园里闲逛。 逛完十八铜像时,艾青忽然问杜双伶:“妈经常听你提起文慧、青竹,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 杜双伶回答:“她们是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 艾青问:“文慧家庭条件怎么样?” 杜双伶说:“很好。” 艾青又问:“比我们家呢?” 杜双伶如实说:“好很多。” 艾青惊疑:“好很多?” 杜双伶再次回答:“好很多。” 艾青停下步子:“她们家是做什么的?” 迎着艾青的眼神,杜双伶轻轻摇头:“我没具体问,只知道她妈妈是沪市交通大学的教授。” “确定是交通大学?” “确定。” “教的什么?” “外语。” 艾青不解:“既然文慧妈妈是沪市的大学教授,为什么文慧还来中大读书?” 杜双伶回忆道:“好像是为了锻炼文慧的独立自主能力,所以才来外地读书。 不过她小姨就在羊城,平时隔三差五会来学校看她。” 继续往前走几步… 艾青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这文慧有对象吗?” 都说知女莫如母,反之也一样。 从亲妈开口起,杜双伶就一直在等这话,刚才也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几遍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决定不撒谎:“没有。” 艾青顿了顿,“这么好的条件,没有男生爱慕?” 杜双伶回答道:“刚开学时,爱慕者一直不断,但是她眼光很高,慢慢地就没人敢靠近了。” 艾青转过身子,面对面看着女儿:“她和张宣平时来往多不多?” 杜双伶说:“还好,我一般在场。” 接着不等亲妈再次发难,杜双伶撒娇道:“妈,您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我也要交几个真心朋友的。 不能每个朋友都寻根究底,不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您不心疼嘛?” 艾青听得怔了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妈不是有意,只是感觉文慧这姑娘太招人喜爱了,而张宣又那么优秀,哎...” 杜双伶眨巴眼:“张宣不优秀,你可看不上,也不会这么上心。” 艾青气得敲了她一下。 杜双伶把头靠在艾青肩膀上:“他对我很好很好,您不用担心。 我不能让他觉得我爱胡搅蛮缠。而且,而且他也不能没有一個异性朋友…” 艾青用手指撮了撮了女儿额头:“你还帮他说话了,妈看你也没异性朋友?” 杜双伶脑袋在艾青肩膀上亲昵地动了动:“我是女人嘛,这辈子有他就够了,不能让他不安心。” 艾青爱怜地笑了:“你还真是宠他。” 杜双伶片了片薄薄的嘴皮子:“都宠了他这么多年了,要是不继续宠下去,我不是亏死了嘛。”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掉的厉害啦,各位大佬正版订阅下吧,请赏口饭吃…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419章,腰子的事,开业火爆(求订阅!) 难得来一次,杜克栋和艾青在这边呆了两天。 张宣特意抽空,开车带着一家三口在市区里兜风,东看看,西买买,走到哪吃到哪。 对张宣的尽心尽力招待,艾青满意极了。 火车站送别时。 艾青拉着杜双伶在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你爸这两天吃了文慧和青竹做的菜后,他让我反复交代你,要学着做饭做菜。 不说要有多好吃,但也要保证你们俩个吃得下,这是培养夫妻感情的一种方式。” 杜双伶嗯了一声,“知道了,我回去就跟她们慢慢学。” 见女儿没有平时那么抗拒下厨,艾青瞄一眼张宣,临走前又嘱咐: “这两天妈想了很多,也仔细观察了张宣,妈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不错,妈很开心。 就如你所说,对于他这样优秀的人,确实不能胡搅蛮缠,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杜双伶听出来了,嫣笑着问:“您还是担心文慧?” 艾青摇摇头,“不,不是担心,而是你作为女人,作为他今后的妻子,普遍该有的防范心理还是得有。 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猫,就没有不偷腥的。” 杜双伶笑眯眯地说:“我爸就挺好。” 听到这话,艾青好气又好笑:“你都还没嫁给他,你现在就这么帮着他了,是不是结婚以后,妈都可以不认了?” 杜双伶脸红红地说:“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嘛,我只帮对的。” 艾青望着女儿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疼。 末了道:“虽然你爸对我始终如一,一直挺好。 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爸不偷腥,有可能是因为你爸身边就没出现过我比我更好的。” 杜双伶瘪瘪嘴,小声嘀咕:“我看秀琴阿姨旳长相就不比您差。” 艾青气结:“你这是不仅向着张宣了,还向着婆婆了是吧?” 杜双伶挽着艾青胳膊:“妈,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艾青伸手摸摸她的脸,不再提这事:“那妈就回去了,你俩这边要好好相处,好好学习,要定时给妈打电话。” 杜双伶欢心笑语说:“好。” 火车上,卧铺车间。 杜克栋问艾青:“你怎么了,上车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愁眉苦脸的?” 艾青回答:“我昨晚做了个梦。” 杜克栋好奇:“梦到什么了?” 艾青一脸迷惑地样子开口:“你说怪不怪,我昨晚竟然梦到张宣和文慧来给我拜年。” 杜克栋明白了,打趣道:“你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啊,还是闲的,生活富足让你学会了胡思乱想。” 艾青没反驳,只是感慨:“你说双伶身边的朋友,怎么一个赛过一个? 大学有文慧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姑娘,高中还有米见那样万里挑一的闺女。” 杜克栋看看周边,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 有一句话不是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么? 要是双伶自身条件不够,身边的朋友就会是那种三瓜两枣似地人物,没必要大惊小怪。” 艾青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个高中生还是有点水平的。” 杜克栋笑着应口:“没点水平,你当初可不会嫁给我。” .... 回到学校时,发现老邓和鲁妮回来了。 张宣翻找一通,找出一袋零食拆开,问老邓: “你们这大包小包的,去哪了?” 老邓滋个牙:“嗨,你导员怀孕了,还能去哪,过年去了一趟深城。” 张宣往嘴里塞一颗粉笔糖:“你妹妹那?” 老邓点点头,然后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事了?” 张宣叹口气:“我没关心你,只关心你的厨艺。” 老邓乐了:“感情你小子是想打秋风呢?” 张宣不理这茬:“导员的孕身越来越明显了,沈教授怎么不跟着回来照顾她?” 不提沈教授还好,一提沈教授老邓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不死的,心里还在记挂那段黄昏恋。” 第一次听老邓用这种词汇和语气,张宣也是惊到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轴?” 老邓抢过一颗粉笔糖,咬半截道:“可不是么,也不知道那人给这老不死的下了什么迷魂汤。” “那你妹妹?” “我妹妹?她可就没我好说话了,天天开骂。” 张宣听了只是笑,识趣地不再深问。 .... 西塔楼竣工了。 室外装修室内装修都全部完工了,只要稍稍散散气后,就可择日开业。 接到这消息的张宣欣喜若狂,感叹不容易。 从去年国庆开始,到现在三月份,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 因为张宣追求精益求精,装饰过程中加了很多临时想法,导致工期足足往后拖延了一个月。 不过张宣在西塔楼逛一圈后,觉得一切都值。 站在七楼窗户眺望着羊城,张宣问李梅:“你觉得商城怎么样?不比中环和银座的大商场差吧?” 李梅高兴地说:“不差,我感觉更好更时尚。 你是没看到这几天来的那些领导又是惊讶又是错愕的表情,我在旁边看了就觉得特别过瘾,看了就觉得解气。” 张宣笑问:“来领导了?” 李梅意味深长地说:“来了,来了几批,最近还跑得特别勤快。” 张宣自我笑笑:“毕竟是大项目呵,前前后后投入了那么多。” 接着不等李梅接话,他继续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用怕养闲人负担不起了。 基层岗位该招的员工要赶紧放开了招,至少也要进行半個月的岗前培训,我才安心。” 李梅说:“你放心,我已经布置下去了。” 会议室。 张宣坐在上首位,环视一圈会议室的21人后,忽然问范芳丽: “商铺招租情况怎么样了?” 范芳丽翻开身前的本子,自豪地说:“得益于上次隔壁商城的退让,让我们在华南名声大噪。 目前和我们签订协议的有310多家知名品牌,它们由全球一线品牌精品、国内外品牌时装、家居生活用品组成。 其中有超过80个品牌为第一次进驻羊城,按照协议,多个国际知名品牌将在西塔楼设立旗舰店或概念店。” 张宣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非常兴奋。 心想不愧是李梅从世界五百强企业吉之岛挖过来的高级人才。 虽然挖墙脚花费的代价巨大,但仅仅凭借对方的出色招租能力,就觉得值了。 真她娘的的值了! 张宣转头,又问陈龙:“后勤供应商这块,开拓的怎么样?” 陈龙扫一眼意得志满的范芳丽,不甘示弱地讲:“吉之岛在国内的供应链,我都有带队亲自接触,大部分都签订了供货协议。 另外华强北万佳百货的供应链我们也取得了很大进展...” 陈龙洋洋洒洒讲了10来分钟,张宣认真听了10来分钟。 听完后,张宣微微一笑,表示认可。 接着张宣看看时间,示意左手边的李梅可以开始了。 李梅先是介绍了商城的功能部署结构。 比如,一楼主营珠宝玉器、化妆、手表、眼镜等。 目前已与周大福、金至尊、六福、pinkbox、潮宏基、玉隆轩、碧玉丰等珠宝首饰强势品牌达成了合作协议。 除了珠宝首饰品牌外,另外还有ck、玉兰油、佰草集、露华浓等精品护肤、化妆用品。 还有引导时尚潮流的armani、fossil、dkny手表等众多品牌。 二、三楼主营女士时尚名品、内衣、家居服、鞋、皮具箱包等服饰精品,紧紧围绕“时尚生活百货”的市场定位,着重体现“时尚的风格,大众的价格”的特点,充分利用各项资源,打造竞争力强的拳头品类,有效吸引目标客群。 目前已经与only、veromoda、欧时力、杰西伍等在大众消费群体中具有号召力的时尚品牌达成协议,会在此成立官方旗舰店。 四、五楼的休闲、运动商品集中了最优秀的运动服饰、器械。 知名品牌有阿迪达斯、耐克、锐步、彪马、李宁、levi’s、lee、thenorthface、columbia等。 话到这里,李梅对张宣说:“最近有一家国内电器品牌想进驻我们商城,他们老板已经上门堵我三次了。” 国内电器品牌?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国美和苏宁。 张宣好奇:“公司名叫什么?” 李梅说:“公司叫苏宁电器,他们老板姓张。 我特意安排人调取了对方的资料,对方是苏省的一家公司,目前成立差不多四年。” 张宣明知故问:“名气怎么样?” 李梅说:“在苏浙沪名气非常大,发展很迅速。” 张宣问:“那你在犹豫什么?” 李梅双手摊开,无奈地说:“没好位置了。” 张宣无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 随后要过四、五楼的入驻品牌清单过目了一遍。 浏览完后,他又有点理解李梅问什么为难了? 在这年头,清单上就没有一家名气差的。有很多都还来自香江,比如屈臣氏等。 把名册交还给李梅,想了想开口:“你去跟苏宁电器的张老板沟通沟通,看他愿不愿在其他位置试试。” 李梅听懂了:“你很看好这个品牌?” 张宣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道:“在我们国内,目前电器行业这块还属于草莽江湖阶段。 但大鱼吃小鱼,迟早有几家要崛起的,就凭苏宁电器敢抢在其他电器品牌之前花大价钱进驻我们商城,这就是一种魄力,给个机会又如何?” 李梅觉得在理。 李梅继续主持会议。 李梅说:六七楼为中西餐饮食世界。 位居目前全国“最高级别”的肯德基会在这里落地。 另外还有西餐厅、日式、台式等多种风味的餐品品牌会入驻这里。 .... 这次会议开了很长时间,上午9点开始,直到傍晚才结束。 经过反复讨论,盈泰商城计划5月1号正式开业。 会议结束后,张宣叫住了李梅:“我刚才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广告营销方案。” 李梅感兴趣地坐下:“你说。” 张宣再次当起了搬运工,把后世著名的悬念式营销广告方案详细说了一遍。 李梅听得两眼放光,赶忙拿笔记录好。 完了,李梅还开玩笑:“大作家,你要是去开广告策划公司,绝对能一炮而红。” 张宣摆摆手,笑道:“我这咖位去弄什么广告公司啊,不像话。” 说完,背着小手就优哉游哉地出了会议室。 李梅收拾东西追了出来,“我想把阳永健弄到商城来工作。” “嗯?你说什么?”张宣停下步子。 李梅说:“我很好看阳永健的潜力,想把她调过来用一段时间。 近阶段商城事物繁杂,是学习东西的最佳时机,一个月能抵一年。” 张宣问:“你倒是有心了,那进口零售店呢,你怎么安排?” 李梅一副智珠在握地样子道:“我会派人去临时接管的。” 张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拒绝。 只是嘱咐一句:“你先征求阳永健本人的意见,我的原则是不许她耽误学业。” 听到学业,李梅眉毛挤了挤:“张大老板,你是不知道你这老同学的学习能力有多强吧,她跟我说想提前修完学分。” 张宣翻翻白眼,直接走了。 .... 自从西塔楼商城启动后,这段日张宣很忙。 白天要上课。 晚上还要写作。 没错,由于时间紧,老男人的写作时间又压到了晚上。 杜双伶心疼他,建议停一段时间再写,但张宣直接拒绝了。 写作这东西不比其它,对持续性要求比较高,一天不写,就容易手生,容易懈怠。 更容易出现思路断层,那就得不偿失。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往天河路228号跑。 虽然具体事情不用张宣管,但很多重大决策需要他拍板和签字。 仅仅一个月,在经商管理这块,他学到的东西比前世还多。 果然当老板就是不一样,虽然忙了忙点,但真的锻炼人。 “张老板好。” “张老板好。” 电梯间入口处,张宣从里面出来,苏宁老板从外面进来。 两人不期而遇,然后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 说完,两人愣了愣,随即相视大笑。 苏宁老板热情地伸手,改口道:“谢谢三月在会议上的溢美之词。” 张宣也连忙伸手握住对方:“客气,我们是本家,互相帮衬是理所应当的。” 苏宁老板掏出华子,递一根过来试探问:“来根?” “那就来根。” 张宣没有刻意,接过烟就跟对方吞云吐雾了起来。 随意聊了一阵,张宣问:“对这还满意吗?” 苏宁老板笑着点头:“说实话,我很看好在这里。 我在公司内部会议上经常强调,盈泰商城只要开业,就会成为中国第一商城,能入驻这里是我们的发展机会,我把它看做里程碑。” 这话听得舒心,张宣连忙说:“过誉了,商城未来怎么样,还得靠你们支撑起来。” 又聊了一阵,苏宁老板发出邀请:“三月有时间没,一起吃个中饭。” 张宣歉意地说:“我临时有点事,下次我请你。” 都是忙人,互相理解,约好下次聚餐后,两人也是各自离开。 在小刘商铺碰到了阳永健,晒得漆黑。 张宣走过去关心道:“我听李梅讲,你天天熬夜。 不是我说你啊老同学,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别把身子骨弄坏了。” 阳永健现在忙得很,哪里愿意跟他在这里扯皮:“我就是工作认真了点,身体不会有多大事。 倒是你,红颜知己都两三个了,要保养好身体才对。” 张宣手指比划一下:“今天我可是诚心的问候。” 阳永健不吃这套:“省省吧,我不要你问候,你去多多问候双伶和米见吧。 还有莉莉丝。” 张宣瞪眼:“我现在可是你老板,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么?” 阳永健反瞪回来:“老板怎么了?我随时可以辞职不干。” 说完,阳永健甩着羊角辫走了。求月票! (先4600字,还有…) 第420章,来自罗琳的惊喜(求订阅!) “大作家,你的包裹!” 星期三上午四节满课,都是管理学专业课。 张宣刚到教室坐下,谷润就从前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邮包。 他又点意外,接过邮包就问:“今天怎么是你了,苏谨妤呢?” 谷润笑笑说:“怎么?人家送上门你又不要。 现在见不到人了,又想念了?” 张宣跟着笑,假装听不到,问:“她去哪了?” 谷润回答:“学校学生会有点事。” 张宣点点头,说句谢谢就开始查看邮包。 很久没收到邮包了。 骤然收到,甚至还有点怀念。 当听的谷润喊“包裹”二字时,张宣下意识想到的是希捷的那四本书。 不知不觉又过去半年了,也不知道这位学霸过得怎么样? 摇摇头,把脑子的杂念去掉,开始查看手里的邮包。 竟然来自英国? 罗琳的。 难道是哈利波特出版了,给自己寄的签名书么? 带着这种猜测,张宣拆开了邮包。 里面果然是三本签名书,还有一封挂号信。 瞧着充满奇幻元素的封面。 瞧着“harry.potter”两个英文字母占据封面的上半部分。 张宣心里不由感叹,全球出版史上最伟大的奇迹要诞生了。 罗琳要开始她的传奇人生了。 视线往下移... 嗯? 嗯??? 张宣猛地一震!!!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封面上会有自己旳笔名? 为什么“yue san”会出现在“j.k rowling ”的后面? 为什么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 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盯着封面的上的yue san,张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难道之前罗琳信里说的惊喜,是这个么? 把自己的笔名署上去么? 难以置信! 也许现在罗琳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对于知道未来的张宣来说,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要这本书还像原著一样大火。那自己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只顶着这个名头就能吃一辈子。 老男人很高兴,是真的很高兴,没想到罗琳会给这样的惊喜。 带着愉悦的心情,张宣迫不及待地拆开邮包中那封挂号信。 这次的信很厚,足足有4页信纸。 第一页信纸看似啰啰嗦嗦很多。 但其实就讲了一件事:哈利波特出版了,出版社是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一家名气不大不小的出版社。 罗琳说现在很开心,感觉人生有了新的盼头。 第二页信纸,罗琳告诉张宣,关于为什么要署名他笔名的原因,以及心路历程。 坦诚张宣的指导让她矛盾塞开,受益良多。 直言如果没有他,罗琳她自己都感觉人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意义。书会写不完。 张宣心想:谦虚了,书还是会写完的,只是时间要慢很多,故事没这么精彩罢了。 第三页信纸,罗琳兴奋地告诉他,哈利波特的出版稿税是15%, 她歉意地表示:她咨询过律师关于版税分成,律师建议她拿大头,拿10%, 另外5%给张宣。 不过罗琳在信中说,她觉得这样有点对不住他。 所以她决定她自己拿9%,张宣拿6%,并明确以后如果有其他版权和周边产生的效益,也按这个比例划分。 然后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去英国?催促他把相关版权协议重新签一下。 为了方便联系,罗琳这次留了一个座机号码给他。 啥子? 自己还拿稿税? 还能拿6%? 张宣头有点晕乎乎的,被这个巨大馅饼砸的晕乎乎的。 罗琳这少妇现在倒是慷慨啊,但就是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要知道,哈利波特可不仅仅是稿税问题了。 各种版权和周边才是利益的大头。 要是按照历史轨迹发展,仅仅这个6%,15年内至少可以为自己带来25亿美元收入。 甚至更多! 这么想着,有心跟罗琳客套客套的他,都不敢和罗琳客套了。 原因很简单,地标设计图的预算马上要出来了。可以预见,这是一笔很大的钱。 而自己在银角大王面前曾吹过牛逼,说要把盈泰综合体中心打造成世界级的购物天堂,没点钱能成事? 不能! 想到25亿美元这笔天文数字,想到这個大馅饼,张宣呼吸都有点困难,快晕过去了。 他娘的,竟然用钱砸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张宣继续往下看。 第四页信纸的内容是拉家常,罗琳说现在在学习做菜。到时候张宣去英国,亲自招待他。 你的菜就算了吧,西餐表示除了牛排,其它的吃不惯。 就算是牛排,自己的格局也很low,只吃全熟。 要是有那么一丁点血水都吃不下。 当然了,自己还喜欢喝牛奶。 重新把信看一遍,接着张宣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哈利波特”书本上。 安安静静沉思了两分钟,张宣当即决定接受这份厚礼。 现在自己急需钱用,压根就不是矫情的时候。 而眼前没有什么能比哈利波特来钱更快了。 至于“发条女孩”,嗐,出版社都还没着落呢? 估计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再说了,因为作者身份的变动,“发条女孩”还能不能像前生那样火爆都是未知数。 所以,在这个燃眉之急的关键时刻,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要咬一口,那不是傻蛋么? 最多,最多,以后用其她方式弥补那少妇一下。 比如,上次那少妇想吻自己。那下次如果她还想,就教她怎么接吻好了。 至于身子,那就算了。 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把书本和挂号信放回邮包,张宣直接起身往教室前面走。 看张宣这位大名人突然起身,整个大教室几十人刷地一声,齐齐把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偌大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同学们如此,前面的老师也是如此。 中年女老师停下正在抒写的粉笔,直直看向走过来的张宣。 “老师,我请个假,有点急事。”张宣小声说。 “好,你去吧。”见中大的名人这么有礼貌,老师很有好感,微笑着同意了。 出教室,回租房。 二话不说,抓起茶几上的电话就开始按信纸里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他现在有些小庆幸,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不然打个国际长途还得奔波老远,非得把人弄癫了不可。 运气不错,电话没等多久就通了。 “dear yuesan?”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少妇嘴里传出来。 哎哟!太肉麻了,太肉麻了! “yeah,is me...” 一阵叽里呱啦,张宣当即把来意说明,然后还假装客套了一下。 当罗琳再次确认6%的版税给自己时,张宣欣然接受了。 在他看来,这事可以假装客套一次,但不敢客套两次。 因为很多西方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经历过种花家的太极推拉之术,要是罗琳以为张宣真的不要,那就哭死去。 张宣告诉她,自己会立即来英国一趟。但为了省事省时间,会先安排自己的姐姐陶歌跟她接触,甚至全权处理这事。 见罗琳同意后,张宣随即把陶歌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给了她。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 没办法,现在的张宣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宣了,对少妇也很有耐心的。 20分钟后,张宣把电话打给了陶歌。求月票! (哎,三月是个起名废,怎么办?) 第421章,禁欲生活,伦敦 陶歌这个电话等了很久才接通。 “张宣?”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嗯,你在睡觉?”张宣问。 陶歌掩嘴打个长长的哈欠:“是、是在睡觉,你找姐什么事?” 张宣长话短说,直接把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末了道:“我等会就去买机票,现在你得帮我做两件事,一是尽快和罗琳取得联系。 二是准备相关合同事宜,我过来只管签字就成的那种。” “呵,你这是把我当奴仆使唤了。”哈利波特的事情并没有引起陶歌重视。 理由很直接,听到哈利波特连续被拒绝过5次后,而且出版社是一家名气中规中矩的布鲁姆斯伯里时,陶歌就失去了兴趣。 按陶歌的标准,布鲁姆斯伯里这种二流出版社都入不了眼。 至少在她的主导下,“发条女孩”就不可能投给这样的出版社。 听到陶歌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张宣心里明白,哈利波特才刚开始投入市场,还没在图书市场掀起海啸般的风暴,被人轻视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张宣还是非常认真地说:“姐,别儿戏,我很看重这次旳合约,你得帮我把这关弄好。” 听到罕见的喊“姐”,陶歌顿时就收起了随意。 因为她早就看透了电话对面这人,只有格外重视的东西才换喊自己姐。 换句话说,就是无利不起早。 当即说:“成,合约这事交给我,事成之后你好好陪我喝次酒,解解闷,到这边呆的人都快生锈了。” “没问题。” 张宣应一声就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陶歌问:“什么事?” 张宣说:“就是“发条女孩”笔名的事情,还是用回原来的笔名吧。” “sanyue?” “对。” “你这么看好哈利波特?” “当然。” “那罗琳长相很好?” 张宣莫名:“你在问什么?” 陶歌追问:“少妇很有风情?” 张宣无语:“不及你十分之一。” 陶歌听笑了:“我再有风情,你也不敢咬一口。行了,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陶歌在原地站了几分钟,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就说:“你现在忙不忙?” “还好,有事你说。” “帮我查一下图书市场,一本叫哈利波特的书,我想知道卖的怎么样?” “给我十分钟。” “好,等你电话。” 十分钟后... 陶歌面前的电话响了。 陶歌拿起听筒问:“情况怎么样?” 对面说:“还行,发布21天,目前销量达到了5.6万册。” 陶歌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这书能火吗?” 对面想了想说:“不好讲,毕竟它的发行社影响力就那么大,就算要火也需要时间发酵。 但以我入行10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书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有可能火。” 陶歌沉默了。 见她不做声,对面补充说:“我刚才问了下,目前买哈利波特这本书的读者一般都是青少年,似乎口碑还不错,所以要是后续宣传得当,具备火得潜力。” 陶歌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就说:“要是哈利波特这本书火了,你们牛津出版社拒绝“发条女孩”就是天大的错误。” 对面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陶歌如实说:“发条女孩的作者叫三月,你去买一本哈利波特看看,就知道了。” 对面有话想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 陶歌的电话又响了。 对面开门见山问:“你说发条女孩的作者叫三月? 上次你拿给我看时,好像不是这个笔名啊?” 陶歌不客气地讲:“三月是我弟弟在国内的笔名。 你定居英国这么多年了,可能对国内的信息缺乏了解,要不你自己打个电向国内了解情况再说。” 这次是陶歌挂了电话。 .... “你这次要去英国呆几天?”晚上,杜双伶缩在他怀里问。 “很快就会回来。现在我在写作新书不能断,商城那边也忙的很,没太多时间在外面逗留。” 张宣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征求问:“要不你也请两天假,跟我去英国放松放松?” 杜双伶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不了,我们的专业课安排的比较紧,跟你去容易耽误学习。” 张宣亲她一口,附耳问:“你是不想让人说闲话对吧?” 杜双伶咪蒙着眼睛说:“嗯咯~,我男人是大作家。 我要是仗着这个逃课,不是拉我男人后腿嘛,拉后腿的事情我不能干。” 张宣翻身而上:“行,今晚你也不许拉后腿。” “啊?不要...” ... 大清早从羊城出发去香江,直到晚上9点多才到伦敦。 “张宣,这边!” 随着人流刚到出口处时,张宣就听到了陶歌的喊声。 闻声望去,陶歌此时带着墨镜,向他挥手。 旁边还跟着谢琪。 张宣走过去跟两人打完招呼就问:“莉莉丝没来?” 谢琪笑着解释:“她最近忙着做课题,抽不出时间。 她说周末过来,要你等她。” 张宣理解,毕竟圣安德鲁斯大学到伦敦可不近。 不过可惜的是,他不一定有时间等啊。 而且就算等了,现在也是空空如也。 除非温泉功夫给力,加速再生能力。 钻进车里,张宣看向陶歌。 陶歌懂他意思:“协议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就去罗琳家里吃饭。” 张宣有点小惊讶:“去她家里吃饭?” 陶歌甩甩头发:“当然,我看你这么宝贝她,我特意花了一晚上功夫把她哄得喜笑颜开。咱们现在可是好朋友。” 张宣不信:“罗琳这么好忽悠?” 陶歌手指尖尖扶了下墨镜:“不是好忽悠,而是人家认可“我是你姐”这个身份。 只是可惜了,虽然是少妇,但真的没有风情。 不过偶尔解解乏还是可以的。” 张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陶歌同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陶歌双手抄在胸口,酷酷地表示:“你来这边过几个月的禁欲生活试试,估计还不如我。” 张宣乐了:“拉倒吧,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就算来了伦敦,也轮不到我禁欲。” 陶歌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倒也是,就凭你这张脸,在女留学生里面找几个一夜情还是轻松。 什么韩国的,什么日本的,什么香江的,任你挑。” 听闻两人对话,谢琪一边开车,一边大笑。 显然几個月下来,无所事事的两个老女人已经成了不避讳的好朋友。 还是那个租房,还是那个狭小的空间,屋里没有太大变化。 桌上已经摆了沙拉,罗琳此刻正在煎牛排。 牛排滋滋的冒着黑烟,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见到张宣到来,罗琳满脸喜色,又是咖啡,又是拉凳子让他坐,热情的不得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我说还有,信吗?) 第422章,罗琳的热情,到手(求订阅!) 事实证明,热情并不等于做的菜好吃。 煎牛排,罗琳的手艺只能算尚可,属于能吃、吃不死人的范畴。 但距离好吃差的太远。 至于沙拉… 哎,那就不谈了,张宣只是碍于面子才高高兴兴地强行往嘴里塞。 他吃水果也好,吃蔬菜也罢,喜欢简单纯粹,不喜欢那些古古怪怪的味道。 倒是陶歌和谢琪吃的津津有味,看样子是被这边的生活方式给调教过来了。 喝点红酒,张宣问罗琳,“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琳笑着望向他:“非常棒。” 张宣玩笑着说:“你知道6%版税意味着什么吗,要是哈利波特大火,可是很大一笔钱。” 没想到罗琳十分真诚地说:“没有的你指导,我写不完哈利波特,也写不好,这是你应得的。” 面对面的交流,感受到这小少妇的真心后,张宣对她好感大增。 饭后,两人就着“哈利波特”的魔法元素又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在张宣旳有意引导下,哈利波特第二部的大纲和思维都被他一股脑儿灌输给了罗琳。 一开始罗琳还能热切地参与讨论。 但后面直接又变成了乖乖的小学生,拿着笔和纸一个劲听张宣侃侃而谈,一个劲地记录。 陶歌和谢琪看两人聊得忘形,却又听得云里雾里,闲得无聊,干脆去外面散步去了。 连着做了三小时的笔记,罗琳手都酸软了。 但她显得特别激动,特别兴奋,抬头就对张宣说: “三月,你真的很厉害,很了不起,思想犹如,犹如...” 张宣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犹如,犹如什么… 就在人都快要被她犹如晕了的时候,嘴巴突然被扑上来的小少妇给堵住了。 我尼玛!... 你还来真的啊... 不过这技术也太差点了吧? 张宣本想一把推开她,但感受到罗琳眼里的精光后,想了想,忍了。 半坐在那里由她折腾。 毕竟25亿美元也是美元,不能不当钱。 但只过了半分钟,老男人就受不了了。 都说西方人浪漫,这哪里浪漫了? 在他看来,简直笨拙的可以。 要不教教她吧? 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东方浪漫? 思绪一起,那就教教她,随即化被动为主动。 罗琳这条破烂的小舢板瞬间好好体验了一番什么叫深深太平洋底深深... 3分钟后... 两人的嘴唇分别。 顺着一根亮晶晶的丝线,张宣在小少妇的脸上、眼睛里,看到了春情泛滥,看到了无限期待。 张宣调侃问:“是不是像哈利波特中的魔法一样神奇?” 罗琳略显害羞的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还温柔。” 啧,这小少妇还没改性子,好事。 不过说了不给身子,就坚决不给身子。 张宣看看表,都凌晨1点过了,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罗琳一脸不舍,一脸意犹未尽,最后鼓起勇气说:“要不到这歇一晚吧?” 呸,下流! 一个少妇竟然打黄花男的身子主意,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张宣笑着摇头,走了。 什么也不解释就出门走了。 罗琳送他到门口。 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把门一关,去了洗浴间... 车内。 陶歌凑头过来闻了闻,揶揄:“为什么不住一晚,我看她很乐意做你的入幕之宾。” 张宣伸个懒腰:“想做我入幕之宾的女人多了去了。 排队也轮不到她,咱不能随便。” 陶歌端正身子,充满鄙视地说:“是嫌人家不够漂亮吧?” 张宣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陶歌同志,我能理解你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的苦楚。 但咱还是要形象的对吧,我更倾向于初次见面时,你的那份优雅和从容。” 陶歌眼睛斜了斜,笑笑不再做声。 前方开车的谢琪通过内视镜瞄了张宣一眼,给他的印象分提高了,从原来的80陡然提高到了88。 本来她和陶歌都以为张宣今晚肯定会在里面留宿了的。 但没想到张宣竟然出来了。 谢琪之前的心情很复杂。 在暗暗地想,要是张宣留在里面过夜,她该如何面对表妹? 是劝表妹离开?还是假装不知道? 好在张宣没有让她失望,顿时好感度飙升。 要不是碍于张宣国内还有女朋友,谢琪甚至能把好感度拉满。 多金、长相英俊、还极其有才华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稀有动物。 比黄金还稀有的动物。 属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那种。 所以在英国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谢琪,还是能非常好的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飞蛾扑火了? 刚才罗琳看向张宣的眼神,她和陶歌这个局外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也是两人出来后就没再进去的原因。 谢天谢地,张宣是个靠谱的,自己不用纠结地面对表妹,自己不用换工作,车子拐过一个街道,谢琪如是想。 回到家,谢琪进到屋子里就问张宣:“吃夜宵吗?” 张宣摸摸干瘪瘪的肚子:“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谢琪回答:“冰箱里有饺子,有面条,也可以煮饭炒菜。” 张宣说:“这么晚煮饭炒菜就算了,来一碗面条吧,给我加个鸡蛋。” 谢琪应允一声,直接去了厨房。 洗個澡,把一身油腻腻的去掉,再吃一碗热乎乎的面,张宣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回房倒头就睡,睡得很舒服。 次日,三人起个大早,匆匆吃完早餐后,开车汇合罗琳去了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 白天的罗琳不同于昨晚化为野兽的罗琳,脸上显得很精神。 张宣暗暗打量一番,不由点头,看来一个对未来有了期待的女人,在精气神上会有很大改变。 由于罗琳早就和出版社有沟通,相关协议签得十分顺利。 当张宣在协议上落完最后一笔,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时,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25亿美元,妥了! 今后谁也不能从他手里抢走这份巨大蛋糕,就算罗琳反悔都没用。 走出出版社,老男人抬头望望澄清的蓝天,心里满是憧憬和希冀。 他现在只要坐家里等就行。 等着“哈利波特”的大爆发! 等着“哈利波特”给自己带来十分耀眼的金钱和名利。 四人沿街逛了小会,在一家西餐厅吃完午餐,随后各自分开。 罗琳回格温特郡去了,那里还有她的孩子需要照顾。 分开前,罗琳温情地对张宣说:“我回到家乡后,会根据你提供的思路着手写哈利波特第二部。” 张宣欣然同意:“可以,你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给我写信,也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关系到正事,罗琳没有那份退却,高兴道:“当然,你现在是我老师,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第一部哈利波特我就是这么做的,今后这传统不能丢。” 在火车站聊了一阵,罗琳依次与三人进行了拥抱,最后转身走了,登上了火车。 把罗琳送走,张宣对两人说:“我们也走吧,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圣安德鲁斯。求月票! 第423章,古怪一幕(求订阅!) 中午从伦敦乘坐火车,经过6个多小时才达到圣安德鲁斯。 刚好日落时分。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要周末才能见到你呢?” 得知张宣要过来看自己,莉莉丝也是一下课就等在那。 一见面,不管陶歌和谢琪在不在,这虎妞直接上来就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张宣反手抱了她会,随即放开莉莉丝说:“我后天早上的飞机,所以想着早点来看看你。”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眼睫毛直接拧在了一起:“这么早回国?不多呆几天?” 张宣坦诚地把国内的事情讲了一遍,安慰道:“等下次过来吧,下次我好好陪陪你。” 莉莉丝扫一眼走在前面的两女,附耳说:“下次,下次,下次都不知道何年马月去了,杜双伶天天在床上勾搭你,你哪有精力想我。” 张宣翻记白眼:“不要质疑我的能力,今晚好好收拾你。” 听到今晚,莉莉丝脸色就垮了:“我倒是想让你好好收拾我,可我这两天不方便。” 张宣视线下移几分:“来亲戚了?” 莉莉丝心有不甘地撅起了嘴巴。 张宣看乐了:“我就说呢,以前你都跟什么似的,猴急猴急的。 怎么这次我来英国了,你还能忍住,原来是这个原因。” 莉莉丝晃了晃他手臂,“我确实很忙。” 张宣伸手搂着她腰:“嗯,知道你很忙,我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犒劳你。” 四人先是找了一家酒店放行李。 看到莉莉丝毫不避讳地就住进了张宣房间,陶歌和谢琪对视一眼,感觉受到了千万点伤害。 洗漱完,在莉莉丝的带领下,几人去了一家当地非常有名的西餐厅。 这次的牛排味道不错,比罗琳的手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加点黑胡椒,饿坏了旳张宣直接要了两份。 吃完饭,几人在圣安德鲁斯逛了逛,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之后,也是各自回到了酒店房间。 房门一关,莉莉丝翻身就把张宣按在了墙壁上。 无声无息对视一会... 眼里饱含深情地莉莉丝再也控制不住了,身子在他身上一扭,率先发难。 几个几分钟后... 莉莉丝亲他一口:“以后要来多多看看我,不然你老婆生锈了。” 脸贴脸,张宣同她耳鬓厮磨一阵,右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后背: “好,我以后尽量多来。” 次日,四人先是逛了会,然后看了一场文艺电影,是阿佳妮主演的。 莉莉丝望着屏幕说:“这阿佳妮真好看。” 张宣点点头:“确实好看。” 莉莉丝看了一阵,忽然侧头问:“你觉得阿佳妮好看,还是米见好看?” 张宣瞄她一眼,笑说:“没有可比性,两人属于不同类型的美。” 这时旁边的陶歌突然插了句嘴:“米见更有眼缘些。” 听着这话,张宣识趣地闭嘴。 倒是莉莉丝说:“可能是文化差异的原因,我虽然也觉得阿佳妮是顶级美女了。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米见的那种美。” 谢琪搭话问:“你口里的米见,是你的那位高中同学吗?” “对,就是她。” 莉莉丝说:“她如今在北大,已经一年不见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更好看了?” 陶歌帮她解惑:“前段时间我见到了,气质更好。” 莉莉丝惊异:“陶姐,你什么时候见的米见?” 陶歌不着痕迹地瞄一眼某人,回答说:“去年12月份,我去北大办点事,碰巧看到了米见。”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是12月份,莉莉丝跟着瞄一眼张宣,没怀疑。 吓了一跳,老男人真的是被陶歌吓了一跳。 但凡她说11月份,以莉莉丝的聪明劲,估计就不会这么好糊弄了。 看完电影,吃个饭,张宣跟着陶歌和谢琪回了伦敦。 莉莉丝一脸不舍。 不过不舍也没办法,留学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得后悔。 临走前,莉莉丝悄悄问:“暑假你回家吗?” 张宣知道她的意思,不确定地说:“我应该大部分时间会在羊城。” 莉莉丝眼珠子动了动,不再问了。 回到伦敦,陶歌问张宣:“要不要姐到这边给你弄一个办事处,专门帮你处理杂物和收发稿税?” 张宣看着她道:“刚才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没想到你就问了,这事情难办吗?” 陶歌自信地表示:“我这边有关系,不难。” 张宣:“那将来稿税转回国内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陶歌微微一笑:“可以,给我开工资就行。” 张宣手一挥,豪气地说:“当然,给你开双倍。” 当天晚上,陶歌买了酒,谢琪做了菜,三人在客厅喝到大半夜才回房睡觉。 次日,张宣起个大早,准时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来回4日,收获了一份沉甸甸的协议,算是满载而归。 尤其是想到酒店房间里莉莉丝如柳丝一样的柔滑,老男人感叹人生满足,不虚此行。 1995年4月20号。 羊城所有报纸头版都出现了古怪一幕。 整版广告只有6个字:银泰超级商城。 好多看到报纸的人都在好奇,谁他妈的吃饱饭了没事干,这样一大版面就6个字? 是有钱没地方花吗? 而更让羊城市民无语的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整版广告都只出现6个字:银泰超级商城。 为此好多家庭主妇都在骂这個打广告的是个白痴,是个败家子。 要是在一家报纸上这样就算了,而是羊城所有有影响力的报纸都这样干,天晓得要花多少钱?求月票! 第424章,难得糊涂,火爆开业(求订阅!) 不过从第四天开始,还是那一版面,不过广告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多了“中国第一商城”6个字。 整个版面12个字: 中国第一商城 银泰超级商场 并列整齐,干净简洁,铿锵有力,就是这12个字的分量。 粤省一办公室,陶显习惯性看报纸,盯着头版头条这12个字看了小半晌,随后抬头问秘书:“你以前有见过这样打广告的没?” 秘书瞄一眼空空荡荡的12个字,如实回答道:“没见过,这是国内首次见,算是开了先河。” 说完这句话,见老板还在认真听,秘书继续补充说:“据我了解,这种广告有个新颖的名字,叫悬念式广告,出自三月之手。” 陶显再次看一眼12个字,觉得这概括贴切,“效果怎么样?” 秘书回答道:“外面都在议论这事,不过骂的居多,挺败家。” 陶显笑了,把报纸放下,对秘书说:“适当关注一下。” 听到这话,秘书没有惊讶,知道自家这位老板一直很关注那位大作家,也知道那位大作家跟陶歌以姐弟相称,关系好的很。 当然了,秘书知道,老板之所以让自己关注,还是因为那份盈泰商城的策划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毕竟那是十多亿的规划,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大手笔,要是真的有苗头能落成,那后续无疑是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无独有偶,现在不只陶显在关注这则广告旳效果,羊城很多有头有脸的同样在密切注视着盈泰商城的动作。 原因简单,消息灵通之士早就通过上次的西塔楼事件清楚了盈泰商城的背后真正主人是谁? 主人是什么年纪,什么家庭,什么身份地位,他的靠山又是谁? 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口口相传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当然了,该知道的都是有分量的人,相比整个羊城来说也只是一小撮。 第五天,还是那个版面,除了12個字外,今天多了一张彩图。 一张盈泰商城的内部全景图。 但只这一张图,就让整个羊城、让整个粤省、整个华南、甚至让整个中国的超市、百货黯然失色。 简直就是众心捧月。 盈泰商城是那月亮。而其它的连星星算不上,差距之大,有如云泥之别。 也就是这天,整个羊城都失声了。 那些内行人感叹,整个华南的零售业要抖三抖了,要变天了。 与专业人士不同,那些家庭主妇不再骂白痴、不再骂败家子了,而是三个两个凑一起,指着报纸上的图片叽叽喳喳,满是好奇,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看? 去看看中国第一商城到底是个什么样? 就算东西买不起,去开开洋荤开开眼界也好哩。 而在后面的一个星期里,羊城人,不,整个粤省人知道了什么叫疯狂!!! 什么叫丧心病狂!!! 报纸上、电视台、收音机里天天在狂轰滥炸这广告:世界级购物中心,中国第一商城,银泰超级商城于5月一号正式开业.... “窝草!窝草!又是这垃圾广告!我人都要疯了!” 教室里,守在电视机旁看电视的魏子森头皮炸裂,看一集正片,他妈的要看三遍这广告,谁受得了? 倒是柳思茗盯着电视充满期待地开口:“子喻、美娟,51我们去看看。” 董子喻说:“好,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 方美娟也是点头,满是意动。 魏子森见状,连忙改口:“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跟着去开开眼界。” 这时欧明突然问万军:“老万,这电视里说的天河路228号,你不就是在那个工地吗,怎么样?这商城真有照片上豪华吗?” 见张宣不在,万军真心实意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比照片上的还要豪华。” 30号晚上。 吃完晚饭在沙发上聊天、喝茶、看电视的时候,邹青竹对张宣说:“大作家,我们三个商量好了,明天要去天河路逛中国第一商城,你去不去?” 张宣头也未抬,就道:“去,我也跟你们去长长见识。” 杜双伶不动声色地片他一眼,笑吟吟地开口:“那商城是李梅和别人合伙开的,他明天是邀请嘉宾。” 邹青竹问张宣:“你是特约嘉宾?” 张宣半真半假笑道:“不是,我是老板。” 邹青竹一脸不信,挽着旁边的文慧顺嘴说: “切!你要是老板,我们慧慧不得是老板娘?” 不过话一说完,邹青竹就意识到口误了,赶忙对张宣和双伶晃手解释: “别当真哈,我的意思是这商城人家耗资过亿,这身家才配得上我们文慧,额,也不是,我是说...” 似乎还不对,邹青竹把眼珠子一番,低头委屈地对向杜双伶: “双伶,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我解释不清了。” 杜双伶嫣笑着说:“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嘛,难得糊涂。” 说完,杜双伶看向文慧:“慧慧,我这样表达对不对?” 文慧身子顿了顿,缓缓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温婉笑笑说:“你们俩别搭上我,我不想当老板娘。” 张宣目视前方,还是觉得电视好看。 1995年5月1号。 今天的天河路228号很热闹。 到处都是宣传横幅,到处都是五彩气球。 往前延伸600米都是充气门。 门口处摆满了花篮。 花篮上的彩带惊吓了众人,有银角大王的,有羊城大小boss的,有裘博仁夫妇、游慧云、袁澜的,也有老邓、许志海、钱世立的,甚至还有隔壁商城孙剑父子的... 花篮之多,送礼人之杂,真是让张宣没想到,自己和李梅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可问题是,很多人都不认识,名字都没听过。 当然了,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最在乎的、最热闹的是到处挤满了人。 得益于前面十多天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广告轰炸。尽管现在还是早上,但羊城,甚至深城、佛山、顺德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整个现场堪比世界级演唱会,人山人海,喧喧闹闹。 好在张宣和李梅准备充分,安保力量招得足,工作人员岗前培训做到位,再加上派出所的同志尽心尽力维护。 人虽多,但还算规矩。 上午9点28分,在礼炮声中,在鞭炮声中... 盈泰超级商城准时开业了! 揭幕仪式很浓重,在张宣和羊城boss的齐心合力下,一块大红绸布被掀开了,露出了“银泰商城”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瞬间,一群穿着紫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盈泰商城员工在周围热烈鼓掌。 跟着很多热心观众也高兴地凑起了热闹。 这些群众能不热闹嘛,商城开业三天大酬宾,不仅一些指定商品优惠打折,在消费额达到一定程度时,还可以参与现场抽奖。 特等奖是一辆桑塔纳。 一等奖是摩托罗拉手机。 后面还有bb机、彩电、冰箱、空调、电饭锅、高压锅等不一而足,应有尽有。 听说只要中奖,最差的奖品都是一提纸巾。 众多奖品像小山般堆砌在盈泰商城大门一边,吸足了眼球。 原本很多只是来看看西洋景的大妈大姐,在看到堆积如山的奖品后,眼里都是光,新婚之夜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见到张宣从台上下来,邹青竹震惊地问:“大作家,你不会真是老板吧?” 张宣还是半真半假说:“不,我是邀请嘉宾。” 文慧看一眼前面的杜双伶,想起昨晚的话,陷入了沉思。求月票! 第425章,中国第一商城,77万次!(求订阅! 什么叫中国第一商城? 第一商城不是我说是就是,而是让你们自己看,自己去体验,自己去发觉,自己去对比,让你们自己发自内心的认可,发自内心认为它牛逼。 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消费理念,把粤省的商业提高到一个新水平。 银泰商城就是这么牛气的超级商城。 开业第一天,很多人都是打扮精致、带着相机来的,完全一副把银泰商城当做景点的样子来看待。 确实也是如此。 大家蜂拥进去的时候,个个眼花缭乱,完全被这奢华大气上档次的内景装饰和灯光震撼到了,要不是相机带不进来,这些大妈大姐觉得能在这里拍个一天一夜不吃饭都吃成。 她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而来,可是东逛一逛,西瞧一瞧,慢慢就不淡定了。 有个词汇叫做情绪传染。 大抵如此,当她们看到优惠的东西,看到其他人争先抢购,手就开始发痒,女人血液里流淌着的那“买买买”基因瞬间就被激发了,活跃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抢购。 大到电器珠宝,小到鸡蛋纽扣,都是一路买买买过去... 尤其是当首位一等奖爆出后,看到一个小姐姐得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时,人群中哄地一声爆炸开来,犹如烈火浇油。 张宣很悠闲,没跟着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她们去瞎逛,而是在一办公室陪羊城各位boss喝茶聊天。 张宣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些领导是来观察情况的。 他更是明白,只要今天旳商城一炮而红,像后续建羊城地标建筑那就容易多了。 不说其它的,几十亿的大项目,要地、要贷款、要优惠政策不过分吧? 你说什么?还要地? 可不是,要是按照即将出炉的地标建筑图纸算,目前的用地紧张了,不够多。 毕竟三座57层的高楼大夏,屋顶上是一艘船型的横跨三座高楼的屋顶,上面有世界上最大的屋顶无边泳池。 原纺织厂那3.1万平米的地虽然够用,但不宽阔。 再说了,就算宽阔,也要趁机多要地啊,为以后做准备。 不过张宣现在很有信心,因为屋内这些羊城大小boss跟自己说话都他娘的太平易近人了,说话温温细语,就像春分般让人舒服。 为什么平易近人? 只要不眼瞎,随便往外面的火爆场面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茅盾文学奖的得主了。 要尊重,要客气,不要虚伪,要真诚,毕竟对面这位大作家如今代表着羊城经济发展,代表着再就业,代表着gdp,代表着中国第一商城。 按这位张大作家曾吹过的牛逼,那还代表着中国第一cbd。 这些boss心里有一杆秤,只要这些东西真的能落实,那就是成绩,那就是履历,那就是位置。 所以,屋内的众人都不敢打马虎眼,毕竟几十亿的大项目,在这年头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不是说能碰到就能碰到的。 要是不把人伺候好了,人家不弄了怎么办? 人家换个地方弄怎么办? 只要张宣放出风声,保管连国内龙头沪市都会派重兵来抢。 要是真这样,羊城这些个boss,不得哭死去? 就算不哭死去,回去也得被骂死去。 开业之前,大家都预料到了会很火爆。 但是谁也没想会火爆到这个程度。 开业第一天,银泰商城客流量达到了38万次。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数据! 硬生生把内地零售业的天花板拔高了几十個层次。 一时间八方雷动,都都被震撼到了! 当天晚上,不论是报纸头版新闻也好,还是粤省新闻联播也罢,“中国第一商城”这几个字眼被反复提及。 那些以前觉得是垃圾广告的人,现在不再说人家是垃圾广告了。 他妈的,你没看到官方都在报道吗? 如果说第一天的38万次客流量把众人震撼到了。 那第二天的51万次客流量直接把各行业的观望者吓到噤声。 而经过前两天的口碑发酵,经历了那些大爷大妈们回去之后的炫耀和吹嘘之后... 第三天的客流量再次高涨,迎来了大爆炸! 客流量达到了令人窒息的77万次! 这距离当初设计的最高80万次客流量只差三万。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80万次是根据后世标准设计的,就是说预估要2000年以后才可能达到这个峰值! 但是仅仅三天! 仅仅三天就接近了! 李梅乐疯了! 银泰商城上下欢欣鼓舞! 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消息,好多羊城领导在办公室里擦眼镜片。 张宣看着眼前的数据报表,他也懵了! 是真的懵了! 心想自己虽然很自信,但这也忒吓人了吧! 他第一时间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数据? 难道真的是“中国第一商城”这个噱头在起作用?? 粤省,一办公室。 陶显刚和自己的老上司打完电话,放下听筒回味时... 门开了,秘书走进来放下一份报告,接着又去给领导的茶换水。 “小顾,不用换,刚喝,正好。” 陶显拿起报告,随意问:“银泰商城的消息?” 顾秘书人机灵,见领导有点疲惫,立马把书面报告换成了口头报告:“是,我刚得到消息就给您送过来了。 今天银泰商城的客流量达到了77万次,这是羊城经济发展的奇迹,也是内地零售史上的奇迹。” 77万次? 陶显眉毛微微一扬,疲倦一扫而空,伸手拿起报告细细看了起来。 见状,顾秘书见机不说话了,安静等待。 不一会,陶显笑道:“你看,这三月不仅写作了得,经商也是一把好手。” 顾秘书接话说:“要不要做一份系统的分析报告。” 陶显端起茶喝一小口,想了想说:“先不急,再观察半个月,要是形势好,你花点心思做成内参,作为模板递上去。” 顾秘书点头,有些意外却也不意外。 前2年才喊的口号建立特色市场经济体制。 如今恰逢改革开放的关键节口,“中国第一商城”新型零售业模式要是名副其实,那理所当然会成为全国的关注焦点。 退出办公室,顾秘书脑子里闪现出了那张年轻且英俊的脸,感叹命真好。 沪市,也是一办公室。 忙碌之余,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大老板正准备吸烟时,秘书走进来了。 只见秘书说:“消息传过来了。” 大老板看向他:“今天多少?” 秘书说:“今天的客流量达到了77万次。” 大老板慢慢颔首。他能知道羊城的盈泰商城,还是他一老同学告诉他的。 老同学昨晚在电话里说:“羊城出现了一个新鲜事物,叫cbd。” 大老板刚开始不懂这个新名词,直到老同学科普以后,才明白这个概念最早诞生于美国。是集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和咨询等多位一体功能的经济、科技、文化力量。 而大老板听完后,敏锐地察觉到沪市正需要这个东西来整合陆家嘴这一带的资源。 大老板眼光凝固在烟蒂上,数秒后说道:“继续注意那边的动态,以后每天一报。求月票! (查了资料:cbd这个概念,国内最早出现在京城。但21世纪之前,京城cbd作为地名非常罕见,一般没有这个说法,缘由是对cbd这个概念还没有深刻的理解。) 第426章,创造神话!(求订阅!) 中大,惺亭。 一片草地上,两个联谊寝的人都在,除了张宣外。 回忆起两天前的震撼一幕,柳思茗耐不住问今天才回学校的万军: “万军,你在那工地这么久,你知道张宣和银泰超级商城之间的关系吗?” 万军知道她问的什么,接过李正的烟,吸一口说: “你是想问那天为什么宣哥和羊城boss一起揭幕的事情吧?” 柳思茗点头。 女生寝室都齐齐望向万军,这两天她们6人一直在宿舍讨论这事情。 女生这样。 李正、魏子森、欧明和沈凡也不遑多让,烟都忘记吸了,紧张地看着他。 对于这事,万军细细揣摩一番就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我也不太懂。 但我知道银泰商城的李梅李经理一直和宣哥有合作关系,至于具体合作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时丁艳红对董子喻开玩笑说:“要是张宣是银泰商城的老板之一,子喻,你那选夫的条件应该可以改一改了吧?” 听到这话,李正目光炯炯地望向董子喻,他也很想知道董子喻会怎么回答。 董子喻微微一笑道:“公务员还是我的首选。” 闻言,李正狠狠地吸了口烟。 .... 两宿舍在中大谈论张宣时,张宣正在紧盯着每天旳商城数据。 一连20天... 银泰商城就好像没有发育期一样,直接快车道进入了成熟期。 顾客从早到晚,天天爆满,各项营业指标猛地一塌糊涂。 把自己人吓到了! 把外人也吓到了! 一切的一切,好的出乎了所有人想象。 抛除开业前面三天不计,后面17天日均客流量是43万人次。 没错!日均43万人次! 这是一个神话! 银泰商城在羊城造就了一个无人敢想象的零售神话! 经过这么多天发酵,一部分人开始回过味来了。 有经济学家替银泰商城算了一笔账:要是按照日均38万次的客流量来算,那一年的营业额大约是22亿元。 年营业额22亿是什么概念? 羊城有关部门在领导的授意下,再次帮张宣算了一笔账。 按最低标准,以华强北的万家百货能带动一条街的例子为参考。 未来3年,银泰商城能带动方圆10里走向繁荣,能造就一批成功的企业,连带能提供超过5万个工作岗位。 中国青年报用“银泰商城效应”来命名这种经济现象。 经过权威媒体这么一报道,银泰商城顿时成为有关部门和新闻媒体研究的对象,成为同行取经的圣地。 为此,羊城各大boss不淡定了,频频造访银泰商城,想要同张宣和李梅这两个当事人具体谈谈。 可对这些小boss,张宣避而不见,一切都是李梅在接待。 看到李梅再次送走一批领导,张宣笑说:“他们急了。” 李梅跟着笑:“他们也越来越有诚意了。” “哦?” 张宣好奇问:“这次对方的诚意是多少?” 李梅告诉他:“2+2税收,无息贷款4亿。 还承诺把纺织厂后面那块2.3万平米的土地以合理价格交给我们。另外还有一系列优惠政策。” 诚意还可以,老男人感觉到了情人般的温暖。 但他还不满意,二郎腿摇啊摇,问:“你没给他们画大饼? 没给他们讲未来?没跟他们讲cbd概念?” 李梅听笑了,“都讲了。” 张宣轻轻摇头:“还不够,下次继续讲,好好讲,告诉他们我们这是一起打造新世界,要更有诚意。” 话到这,他又说:“正好上午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沪市的电话。 也是询问我们cbd的事情,对方邀请我们去沪市陆家嘴考察考察,我觉得你可以带队去一趟。 毕竟那不是阿猫阿狗,那是沪市,人家既然邀请了,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另外也逼羊城的boss们回家挤一挤海绵,再多多挤点水出来才行。” 李梅问:“人家电话专门找的你,你不去?” “嗐!” 张宣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倒是想去,可我没法去。 我还在等地标建筑这预算出来钓大鱼呢。” 李梅秒懂,给张宣倒杯茶就笑问:“你在等银角大王这条大鱼?” 张宣端起凉茶喝一口:“除了他,我也在等钱。” 提到钱,李梅直接说:“银泰外贸公司账户上目前2000万,可以随时调过来用。” 然后她又说,“我过段日子要去趟俄罗斯,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又会有3000万进账。” 张宣看着她眼睛:“这次你带个接班人去吧。外贸公司那边要适当放权了,商城这边才是大头。” 知道张宣是为她好,怕她两头奔波累着,但李梅却拒绝的很干脆:“不,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还苟活着,我要一点一点把他的供应商全部弄黄才罢手。” 张宣:“.....” 这是什么仇啊,什么怨啊? 老男人不懂,但也不再劝。 因为他知道,女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压根就刹不住车。 就算带着她拔萝卜都没用。 他甚至怀疑,人家拔萝卜带水,估计李梅带的是土。 这时李梅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诺基亚手机。 递给张宣说:“你一大老板,以后用这个吧,我们联系更方便。” 张宣也没客气,接过来看了看,发现卡都有了,自己只管用就成。 接下来,张宣召开了一次骨干会议,银泰商城中层以上干部都要求参加。 会议目的明确,给这些功臣们送上大棒胡萝卜套餐。 同时查漏补缺,找出营业20天以来的种种不足。 ... 粤省,一办公室。 顾秘书把一摞资料放到陶显办公桌上。 陶显看完后沉默了半分钟,随后拿起笔签名,一边签名一边问:“听说李梅带队去沪市考察了?” 顾秘书观察老板的脸色:“是有这么回事。” 字签完,陶显放下笔,把文件递还给秘书:“早点交给上面,估计已经在等着了。” 顾秘书点头,转身就走。 等他要到门口时,陶显又问:“三月目前在哪?” 顾秘书停下步子,转身回答:“我得到消息,在商铺跟裘博仁夫妻讨论地标建筑预算的事。” 陶显问:“要出结果了?” 顾秘书说:“快了,应该就这两天。” 陶显沉吟几秒,“你给三月打個电话,让他周末来家里吃个饭。求月票! (繁体字都是系统原因,还有一些字,起点系统也不显示出来,总是造成语句不通顺,没办法,这bug还没修好。) 以后统一用银泰商城。 第427章,看我口若悬河(求订阅!) 商铺里,张宣睡了一觉。 困得要死,不睡不行。 白天要上课。 有时间就一直在商城这边守着。 毕竟李梅和范芳丽等人去了沪市,商城顶梁柱骤然减半,在这个上升的关键阶段必须有人把好关。 好在陈龙靠谱,省了他不少心。 白天忙,而晚上呢? 晚上也忙。 有个成语叫水满则溢,有句话叫水水更健康。 当然了,他疲惫的主要根源还是熬夜写小说。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商城得意,写作才华也跟着泉思如涌,笔一提,没个6000字根本停不下来。 要不是自己执意控制质量和数量,老男人觉得百万字出头的“人世间”,勤奋一点,他一年可以写完。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震动,睡梦中的张宣被闹醒了。 掏出诺基亚一看,是顾秘书。 哟,这可是“天子”门生。 “你好,我是张宣...,哦,好,我到时候准时到...行...” 电话不长,却带来了喜悦,大鱼来咬勾了。 放下手机,揉揉还有点昏沉的脑壳,张宣看向了旁边正在喝茶的陈敏。 心思一动,问:“预算出来了?” 听到这话,满满屋子的人默默转头,纷纷看向了两人。 陈敏轻轻点头,给他倒一杯茶就说:“出来了,20分钟前就出来了,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张宣接过茶:“多少?” 陈敏想了想,努力笑:“大作家,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张宣一愣,摆手制止:“你先别说,让我安心喝口茶。” 陈敏看笑了,真的住嘴。 慢慢腾腾喝了两口,张宣抬头问:“说吧,准备好了。” 四目相视,陈敏沉吟一阵开口道:“30亿。” 张宣再次拿起茶杯,又喝了三口,好久才说: “这个你们可以再算算,看看有没有算错?比如3变成2之类的?” 陈敏看着他眼睛:“前后核算了5遍,后续所有项目加起来,还需要30亿。” 30亿,中国第一cbd。 中国第一cbd,30亿。 嗐,张宣脑袋嗡嗡在响,头都炸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早就知道预算肯定远远超过了最初的15亿。 但也没想到会要30亿之多啊,足足翻了两倍! 这还没把西塔楼算在内。 他娘的这就离谱了,就离谱! 不过回头仔细想想,其实又能想得通,毕竟后世新加坡这个酒店的造价就是500亿。是迪拜七星帆船酒店旳2倍。 如今虽然提前了20多年,钱值钱些,国内的购买力也高些,但算下来30亿其实是非常合理的。 没有质疑,他只是在想怎么弄钱? 上次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容不得他反悔。 根据最初的4:3:3资金结构筹款。 按比例4计算,自己得掏出12亿。 张宣问:“总体工期规划多久?” 陈敏说:“三年,分三期。” 三年,分三期,那每期是4亿。 这个努努力,好像可以完成? 毕竟如今商城日进斗金,外贸公司一年的进项也有1亿2000万上下。 而自己前阵子才和罗琳签订了协议,要是“哈利波特”如前生一样大爆发。这都不是事。 剩下的资金结构,其中银泰商城的商铺租金已然到位,如今就躺在账户上。 而剩下的9亿资金窟窿,则需要靠政府、靠银行了。 这么一想,自己出一点,写字楼招租弄一点,供应商的货款适当压一压,再伸手向boss贷一点,似乎能成事? 就这么办了。 有小少妇的哈利波特在,老男人心里不慌。 大不了回头再教她吻一次嘛,一次不成就两次,一定要把军心稳住。 思绪这么过着,张宣念头瞬间通达。 屋子里此刻很安静,没人说话,都像雕塑一样安坐在那。 裘博仁、陈敏等一众设计师团队都把目光投在张宣身上,他们现在很紧张,非常紧张。 因为预算太高了,高到他们都胆战心惊。 他们觉得张宣可能会直接拒绝,同时也明白,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张宣只是个作家。虽然社会地位高,虽然挣钱的速度已经让大部分人望尘莫及了。 但距离30亿,说实话,在座的众人没一个人看好。 这也是之前预算出炉后,大家没叫醒张宣的原因。 因为陈敏夫妻觉得,只要叫醒了,梦就破了,心血要打水漂了,大家可能就要各奔东西了。 迎着大家的目光,张宣挤个笑容,说:“这一路麻烦大家了。” 众人心一沉。 张宣继续说:“老实话,30亿确实有些多。” 众人面露死灰。 张宣往下说:“多到出乎了我的意料。” 众人感觉自己被送到了火葬场。 张宣接着说:“但是...” 众人眼睛一亮,似乎还能抢救。 张宣起身道:“但我想说但是,钱都不是事,我会想办法。 你们继续把设计图从各方面论证一下,不要在结构上出任何差错。” 陈敏跟着起身,紧张又期待地问:“你接受了?” 张宣看一眼众人,只说了一個字:“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鼓掌。 跟众人保证一番,张宣走出了商铺。 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老男人我心依旧,迎面就碰到了羊城的boss团。 他们见面就笑… 张宣心里叹口气,得,这回被堵了个正着,李梅又不在,没得跑了。 不过念头一动,想起了30亿元,再次望向boss团时,眼光温柔如水,这些都是财神爷啊,该好好招呼。 心态转变,张宣主动走下台阶笑说:“我刚想到领导们,领导们就来了,快请里面坐。” 领导们很热情地跟张宣握手,眼神交流一番,心说突然袭击弄对了。 会议室。 等人送上茶水、关上门后… 张宣说:“羊城是我的第二故乡,看到领导们我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略微冲淡了堵与被堵的尴尬。 圆桌两端,张宣坐靠窗的这头。对面是李根生,平时日理万机,就开幕式上露过面,人很少来。 今天在得知李梅率队去沪市考察后,李根生果断推迟了下午的重要会议来堵门了。 李根生身材比较高,有些瘦,但给人很健朗的感觉,笑起来更是有亲和力:“这些日子吴主任每次向我汇报银泰商城的辉煌成绩时,我就很高兴。 我对他说,三月不光是大作家,还是一位有思想、有创新、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这cbd大项目,我们一定要全力支持。” 张宣一边笑,一边点头,感受到了女朋友般的爱意。 吴主任心领神会,适时接话:“三月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最近接到了很多电话,有其他地方兄弟的,也有领导的,还有电视台报纸媒体的,他们都感叹羊城这一次走在了全国前面。 他们想向我们了解银泰商城,想让我们分享一些新型零售模式的经验。 我对他们讲,我们也是拾人牙慧,三月才是创新者。” 如沐春风,张宣感受到了母亲般的爱意,连忙道:“银泰商城能有今天的发展和成就离不开各位领导的支持。 我们做企业的能为社会做点事,心里就很满足很踏实。 我也时常在公司内部会议上讲,社会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羊城经济一年一个新台阶,我们赶上了好时代,cbd是未来的大趋势,我们要努力探索,争取为全国各地的兄弟姐妹们提供宝贵的经验。” 从cbd聊到经济,再聊了一些羊城的风趣逸事后,少年大作家和领导们成功实现了一家亲,不再生分。 然后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 张宣端坐着身子,开口说:“cbd最早起源于发达国家和发达地区,他们在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建造了。 像纽约的曼哈顿,巴黎的拉德芳斯,东京的新宿,香江的中环,如今发展的很好,发展的很快。 我和李梅在这些地方偶然走了一次后,非常震动,感触非常大。 我当时就对李梅说,我们国家缺这个,我们国家应该有这个,我们国家需要这个,我们要努力挣钱,争取试一试。 李梅也认为中央商务区是未来城市经济发展的大势,所以非常支持我的想法,也愿意鼓足勇气跟我拼一拼。 就在刚才,我的设计师团队告诉我,后续的项目预算是30亿...” 张宣洋洋洒洒,提到30亿时,如愿从boss团脸上看到了喜色和惊讶。 30亿!还不算西塔楼! 这项目比他们想的还要大,领导们心里很震惊。 全国这样的大项目屈指可数,唯一能压一头的也就是沪市的金茂大夏50亿预算。 但那是沪市啊! 在粤省、在羊城、在其它地方,这样直接跨越10亿级的项目少之又少。 而30亿的大项目实属头一遭! 众人眼神交流一番,觉得这位大作家简直就是财神爷,瞳孔里循环往复三个字:gdp... 几乎一瞬间,众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气氛又好了几分,众人更像亲人了。 事到如今,张宣也不玩虚的,直接敞开了说:“外贸公司加上我自己在海外的图书出版,再加上银泰商城的盈利,半年内大概能凑出5个亿。” 众人一愣,海外图书出版?这是个重要事件,划重点记住。 李根生表态道:“正如三月所言,羊城的经济产业结构需要优化提升,需要为中央商务区的孵化提供温床,更需要三月这样真正有创新思想的企业家来领头、来推动...” 等李根生说完,吴主任又适时接茬:“这样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我们羊城一定全力支持。” 张宣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就说羊城是我的家,第一次来就感受到了老家般的亲切,这是我向往的地方。 我非常愿意承接领导们给的重任,愿意和大家一起,携手把这个cbd弄好。 这次我门银泰地产要的也不多,5+5税收,无息贷款12亿,还有土地和其它优惠政策支持… 我相信,三年之内,我们会一起建造出一个世界级别的cbd,让羊城成为举世瞩目的国际大都市。” 李根生开始吸烟。 吴主任也从烟盒里掏出烟,吸了起来。 张宣虽然年轻,但不好拒绝吴主任的好意,也接过一根烟跟着吸了起来。 顿时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大家一起吸烟。求月票! (还有…) 第428章,看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 氤氲缭绕,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祥和。 这样的大项目,这样的优势项目,李根生在来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各方面支持的准备。 土地也好,政策优惠也好,甚至贷款都有跟银行方面确认了6个亿。 可随着张宣说出30亿项目预算时,他就知道之前的支持可能不够。 李根生缓缓心情,稳定稳定情绪说:“我们会尽全力支持三月把项目建造起来,不论是资金、土地,还是税收等优惠政策,只要需要,我们就支持。” 张宣微笑点头,知道肯定还有下文,所以不急着搭话。 果然,李根生话锋一转,又道:“只是羊城有很多项目需要花钱,需要政策支持,民生、建设等社会各方面的发展,也都急需要钱,这让我们在很多地方都比较紧张…” 吴主任凝重地点头,助力说:“确实是这样,外面一天一个变化,都是需要靠政策和资金支撑的。 三月,你也在羊城经营了这么久,应该比较了解我们的情况。” 他们说的没错,说的有道理,每个人站在自己的岗位和立场考虑,确实有难言之隐。 但张宣并不打算退让,该争取的必须争取。 张宣说是,但还是认真地开口:“可即便是这样,我认为全国第一的中央商务区是非常值得大家携手合作旳。 其建好后的招商吸引力,其创造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都无可估量。它会成为咱们羊城的名片…” 听完张宣的话,李根生跟吴主任低声沟通了起来。 老男人很有耐心,安然坐在位置上等待。 半晌,李根生再次说话,给出了新的支持。 税收方面愿意给到3+3的优惠,即前三年免收,后三年减半。另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政策优惠。 土地还是原纺织厂后面的那快地,只是面积从之前的2.3万扩到了3万平。 至于贷款方面,李根生显示出了他的魄力,直接定到了8亿。 随着这诚意满满的话在会议室里响彻,张宣知道自己没法一口否决掉了。 见张宣面露思考,保持沉默 李根生说:“三月,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也相信三月的能力和决心。” 张宣露笑说:“是,我感受到了领导们的关怀。要不这样,我召开公司内部会议商量商量,到时候给大家答复。” 闻言,李根生和吴主任对视一眼,就高兴说: “正事要谈,饭也好吃,到饭点了,三月,走,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 领导请,不敢辞,张宣乐呵乐呵就跟着去了。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boss团脑子里想的都是30亿,中央商务区大项目。 吴主任看一眼李根生,迟疑说:“三月的海外图书出版有几分可信度?” 李根生蹙了蹙眉:“这种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安静看着就行。” 吴主任点头称是,然后感叹道:“我们把他当财神爷,他反过来把我们当财神爷了。 我看他在拖延,是在等沪市那边的政策。” 李根生何尝不懂这些,控制着情绪说:“回去你把韩行长他们叫过来,我跟他们谈点事。” 吴主任诧异,“他这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我们还真给12亿?” 李根生笑笑说:“生意嘛,他漫天要价,我们坐地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吴主任想了想答应了:“好,等会我就把韩行长他们叫过来商量商量。” .... 隔壁天河商城。 孙剑正坐在办公室喝茶,这时孙诚匆匆忙忙进来了。 孙剑抬头问:“打探到消息了?” 孙诚坐下拿起一杯茶喝掉就回答说:“打探到了。” “哦。” 孙剑好奇问:“他们的地标建筑预算多少?” 孙诚伸出三根手指头:“30亿。” 孙剑一愣,语气不由加大了几分:“30亿?没弄错?” 孙诚重重点头,“没弄错,就是30亿。” 30亿,就为一个项目! 就为一个项目,30亿! 香江中环都没花这么多,羊城弄这么大的工程,简直就是瞎来,孙剑拿起茶抿一口就道: “他哪来的魄力?他哪来的底气?他哪来的钱?” 孙诚再次拿起一杯茶一口倒在嘴里:“我也没看懂,不只我们没看懂,很多人都在猜谜语,好多人都说这新科茅盾文学奖得主膨胀了呵。” 孙剑放下杯子笑说:“毕竟是年轻人嘛,有闯进,敢打敢拼,换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可不敢这样。” 孙诚跟着笑,“我倒是想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 ... 就在大家茶余后饭议论这个大项目时,李梅一行人从沪市回来了。 带着利好消息回来了。 张宣充满期待地问:“那边诚意怎么样?” 李梅兴奋地表示:“4+4税收,低价提供8万平土地,无息贷款10亿。 另外还有人才引进计划、家属安置政策、省外员工补贴等一系列优惠政策。” 张宣听了也是心生感慨,不愧是国内龙头沪市,财大气粗,这诚意比羊城还足。 见他不做声,李梅问:“羊城这边呢,这些日子有没有上门堵你。” 张宣笑着颔首:“有。” 说着,他把自己跟boss团会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梅问:“你怎么看?” 张宣答非所问:“再说吧,星期五我要去银角大王家做客。” 李梅继续问:“那沪市那边呢?” 张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似乎动心了。” 李梅非常直接:“那是沪市。” 张宣起身,摆摆手:“我们没这么多钱。” 李梅跟着起身,“也可以学这边,先弄一个银泰商城。” 张宣无语,转身看了她许久:“你不会是想把那地皮弄到手吧?” 李梅不避讳:“时不待我,该抓就要抓。随着经济的发展,沪市的地皮肯定是一年一個价。 你还别说,我这几天就看到了很多香江地产公司的人在沪市进进出出,其中就有香江四大家族的身影。” 张宣问:“哪几家?” 李梅说:“和记黄埔和恒基兆业地产。” 都是巨无霸啊,张宣听得心里痒痒的,转身走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29章,惊人的1.1亿(求订阅!) “别闹,让我再睡会。” 一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杜双伶伸手压着在被子里作怪的大手,嗔怪道。 “你睡,别管我,我给你按会摩。”张宣恬不知耻。 杜双伶片他一眼:“昨晚那么喂你,还不够嘛。” 张宣把她板正,翻身压过去。 就在这时,客厅电话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闹死个人。 听到电话声,杜双伶嫣笑着再次压住他的手,催促道: “这么早打座机,要么是国外的电话,要么是谁有急事找你,快去接。” 也是,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用上了手机,基本不会再打座机。 这么想着,张宣从她身上下来,不情不愿地去了客厅。 往来电显示上瞄一眼,还真不是国内号码。 拿起听筒,还没等他说话时,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 陶歌问:“这么墨迹,我刚才是不是打扰你和双伶了?” 张宣脸泛迷糊:“你在说什么?” 陶歌笑了:“看吧,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张宣无语:“你是故意的吧?” 陶歌说:“双伶在你身边吗?” 张宣回答:“不在。” 陶歌问:“在床上等你?” 张宣没好气道:“你对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就赶紧把自己嫁了吧啊,别天天盯着我。” 陶歌悠悠地说:“我又不羡慕你,我昨晚自己解决了。” 张宣:“.....” 这姐们是越来越离谱了。 哎,大龄剩女真是伤不起!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出声了,陶歌快乐地说起了正事: “你知道我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吗?” 张宣好奇问:“什么?” 陶歌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很细致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前天早上,当陶歌躺倒床上正准备午睡时,一个电话把她吵醒了。 电话是剑桥出版社打来的。 对面开口就问:““发条女孩”的作者真是三月?” 陶歌打个哈欠,“你不是问过了吗,怎么还问?” 对面惊讶问:“你没关注“哈利波特”的市场销售情况?” 陶歌说:“没关注,我外婆过世了,我昨晚才从国内回来。” “难怪…” 对面问:“你外婆多大年纪了?” 陶歌戏谑:“94岁,怎么?你要回去帮忙悼念一番?” 对面无言以对。 陶歌拍拍腮帮子说:“有事说事,没事就挂电话。” 对面这次不饶弯子了:“刚才我主编让我联系你,想再看看“发条女孩”。” “嗯?”陶歌很是意外。 剑桥这样的大出版社,曾几何时这么没骨气了? 被拒之门外旳书还想再看看的? “嗯嗯???” 不等对方搭话,陶歌顽皮地又嗯了两声,直接把对方嗯没脾气了。 对面头疼,但还是说:“哈利波特火了!彻底火了! jk罗琳和三月这两个名字也跟着火了,你不知道?” 陶歌精神一震,收起随意,紧着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对面告诉她:“你去回看昨晚的电视采访,你就知道了。 或者你去买今早的报纸也行。” 陶歌转头下意识喊谢琪,只是喊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谢琪家里有事,也跟着自己一起回国了,要明天才能过来。 陶歌不墨迹,直接把电话挂断去了楼下。 然后小跑到一家报刊亭,买了一份泰晤士报。 压根不用特意找,她在头版头条一眼就看到了罗琳的照片。 照片里,罗琳手拿一本哈利波特、微笑面对镜头。 陶歌盯着照片瞧了三秒,随后迫不及待地开始看起了新闻内容。 新闻报道篇幅很长,足足花了8分钟才看完。 报道内容分三段。 第一段是介绍哈利波特是怎么从默默无闻到现在爆火的? 哈利波特从3月出版至今,短短三个月多时间,就已经在英国卖了45万册。 如果仅仅是在英国火爆还不太会让人格外惊讶。 但是这月,哈利波特在欧洲大陆上掀起了一阵风。 在欧洲20多个国家掀起了一阵热购狂潮。 截止目前,除了英国本土的45万册外,在欧洲的销量达到了让人不敢置信的310万册! 而且这疯狂还只是开始,半个月前,哈利波特开始在美洲、澳洲、南非等20多个国家开始发售。 半个月,只用了半個月,就在欧洲以外的地方卖了170万册。 看到这里,陶歌整个人都懵了! 是真的懵了! 别个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 根据协议,每卖一本哈利波特,张宣就能获得1.72英镑,这是税后收入。 而这535万册销售数据,他能得到920万英镑稿税。 如今英镑兑换人民币的汇率是12,换算成人民币就是1.1亿。 1.1亿? 1.1亿!!! 反应过来的陶歌猛地一阵恍惚,人都差点没站稳。 一不留神! 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和谢琪浑不在意的“哈利波特”就给张宣创收了1.1亿! 一向淡定如水的陶歌这时右手捂着心口,忍不住深呼吸了口气。 想到1.1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张好看又经常跟自己乖张的脸。 陶歌感觉面皮有点热,活到30岁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脸过。 她顿了顿,稳稳情绪继续往下阅读。 报道第二段内容主要是讲罗琳的人生际遇。 在这里,罗琳讲了从小到大不被父母看重,没得到过多少爱。 罗琳也讲了自己的求学经历和婚姻爱情。 然后她重点描述了自己和她老师三月在图书馆的偶遇经历。 对,在面对媒体采访时,罗琳对张宣很尊敬,亲切地称呼其老师。 并坦言:要是没有在市政厅图书馆和三月相遇,她写不出哈利波特,她在精神上也得不到慰藉。 罗琳说:是三月肯定了自己,鼓舞了自己。让她学会面对社会,让她坚定了信心,让她对生活有了期盼。 看到这里,陶歌情不自禁呵呵一笑! 报道第三段内容: 罗琳仔细说了三月是如何教她写作,如何教她发散思维,如何带她进入浩荡的魔法世界。 罗琳言不讳地讲:哈利波特的故事逻辑和结构都是出自三月之手,她只是进行了细节填充。 陶歌看得心情激荡,对罗琳的光明磊落认可了几分。 报道的末尾,采访主持人突然冷不丁问罗琳是不是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三月? 只见罗琳害羞地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说:是。 “这骚蹄子....”陶歌笑着嘀咕一声,笑着把报纸收起。求月票! (第三更,已发76 00字,还有…) 请大家正版支持下三月,快没饭恰了… 我的更新很给力的,月月如此啊… 第430章,这脸必须打回去(求订阅!) 收起报纸,陶歌突然有种直觉。 直觉僵持半年之久的“发条女孩”要迎来突破口了。 思绪至此,她心情很是激荡,然后又跑到报刊亭,把有关于“哈利波特”新闻报道的报纸都买了一份。 回到楼上,她坐在沙发上开始耐着性子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越看到最后,她越是满意。 感叹罗琳这少妇会来事儿,每次面对采访时都会提及三月。 就算有媒体寻根究底追问她的个人情感时,也不避讳地表明爱上了自己的“老师”。 “呵,大10岁,小少妇你还想老牛吃嫩草?” 连续看了6则这样的新闻,陶歌忍不住自得其乐。 中间她又接到了剑桥出版社的电话。 一接通,对面就问:“看了报纸没?” 陶歌揶揄:“嗯,怎么?你们后悔了?” 对面沉默几秒,坦言:“你不要用言语来刺激我,你也知道这出版社不是我说了算。” 陶歌躺倒沙发上,饱满朝上,白白的脚丫子在空中晃啊晃:“那你这电话是为了哪般?资本逐利?” 对面很有耐心:“看在咱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言语好点哎?” 陶歌笑呵呵说:“没那可能。我对你唯一露出善意时,你自己不识趣,拒绝了“发条女孩”,还想让我现在对你好点?笑话。” 对面无奈:“我都说了我做不了主。” 陶歌不在意地说:“既然做不了主,那就等能做主了再说。” 对面想了想问:“你要什么条件?” 陶歌说:“不是我要什么条件,而是你们能给出我什么条件?” 对面明白了:“我晚些时候再给你电话。” 陶歌懒得废话,直接挂了。 中午时分,就在陶歌约了罗琳见面,准备好好嘱咐罗琳多多赞美三月、多多曝光三月时,电话又响了。 是企鹅出版社一主编的电话,目的同剑桥出版社一样,要求看“发条女孩”另外的稿子。 面对世界上最著名的英语出版社,陶歌这次没有拿大,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对方斡旋。 20分钟后,陶歌和企鹅出版社达成协议,同意再带4万字旳稿子给企鹅出版社。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企鹅出版能够审稿“发条女孩”一半的量。 约好下午两点在企鹅出版见面后。陶歌出于谨慎,联系了一个熟悉很多年的大律师,以及一位大学时的导师前去压阵。 另外还电话邀请罗琳一起去,目的是增加“三月”的分量和真实性。 下午见面,企鹅出版出动了两位高层人物,在亲自阅读完“发条女孩”的稿子后,低头商议一阵,最后同意出版。 到此,陶歌憋了半年之久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接下来就是扯皮了,陶歌本来就是干出版这行的。再加上有大律师和导师的帮助,在这场谈判中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经过4小时的纠缠,最终达成了初步意向协议。 走出企鹅出版社时,罗琳忍不住小声感慨:“条件比“哈利波特”好太多了。” 陶歌小声打趣:“不要羡慕,到时候我让我弟弟跟你睡一晚上。” 罗琳望望陶歌,望望前面的路,最后遗憾开口:“强求不来。” 陶歌看得笑出了声,“要对自己有信心,平时多运动,争取一夜过后让他回味无穷。” 罗琳跟着笑,不好再接话。 ... 回忆到这,陶歌笑问:“怎么样,罗琳有没有兴趣?” 张宣瞄一眼卧室方向说:“没点感觉,怎么会有兴趣? 咬她还不如咬你一口。” 陶歌偏头看了看话筒,古怪地说:“你对我有想法?” 张宣说:“我劝你善良,别拿话吓我。” 陶歌蹙眉:“哦呵,这是嫌弃我?” 张宣回答:“不敢,只是牙齿天生不太好,喜欢嫩的。” 陶歌说:“你知道老母鸡吗?越老越有营养。” 张宣眨巴眼:“老母鸡只能炖着喝汤,肉太柴。” 陶歌看看自己的白嫩大腿:“柴?要不你下次咬一口试试?” 张宣怕了这娘们:“行了,别调戏我了,要是哪天真出事,你就哭去吧啊,我反正是不会娶你的。” 陶歌问:“那你将来是娶米见还是双伶?” 张宣说:“你怎么不把莉莉丝算进去?” 陶歌想了想道:“姐有一种直觉,莉莉丝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张宣再次瞄一眼卧室,压低声音:“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外,没卵用。” 陶歌听笑了:“我观察过你,你看双伶和米见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温柔,对莉莉丝要差上几分。” 张宣问:“那你觉得我看你是什么眼神?” 陶歌意味深长地说:“姐穿黑丝也是很好看的。” 张宣将军:“有米见好看?” 陶歌说:“姐叫起来的声音可能更好听。” 张宣眼皮一掀:“胡咧咧,米见的声音比你的好听多了。” 陶歌说:“声音好听不代表叫的好听,我这方面有经验。” 张宣问:“怎么个经验法?” 陶歌说:“下次你试试。” 张宣叹口气:“都30岁年纪的人了,还这么要强,耍嘴皮子都要耍个赢的才肯罢休是吧?” 陶歌乐道:“没办法啊,姐一个人太无聊了。 你不知道,其他男人跟我说话,要么因为我的家世刻意讨好我;要么在我面前失去了自我,要么古古板板没意思,都没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姐上次穿黑丝袜采访你时,你那眼珠子贼得很,还敢沿着我的大腿往上瞄,啧啧....” 张宣:“......” 他娘的,就看了几眼,也不是故意的,男人的本能对吧? 竟然被抓了! 见他不说话,陶歌得意地笑:“姐上次穿了安全裤的,下次不穿怎么样?” 张宣服气:“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吧。” “唏~,真没意思,我刚还打算去换衣服跟你聊呢,你就不继续了。”陶歌这样说。 张宣:“.....” 陶歌撩下头发,把企鹅出版社的条件说了一遍,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有一说一:“对这行我不懂,你看着办吧,我反正相信你。” 陶歌说:“成,等过了明天,我就跟企鹅出版社把正式协议签了。” 张宣疑惑:“为什么要等过了明天?” 陶歌说:“我在等剑桥出版社上门。” 张宣问:“人家拒绝了你,你还等?” 陶歌说:“就是因为人家以莫须有的理由拒绝了我,所以我要当面拒绝回去。 姐从小到大没吃过大亏,可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这话,张宣突然想到了李梅,心有戚戚:“女人都这样可怕吗?” 陶歌认真说:“分人!像剑桥出版社拒绝我的理由,姐不明说你也懂。 所以这脸必须打回去,不然我下半辈子都过不舒坦。” 张宣表态道:“我支持你!求月票! (还有吗?) 第431章,张宣上了新闻(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陶歌说:“要支持就拿点实际的支持姐,别总是口上说。” 张宣问:“你想要什么支持?” 陶歌压低声音问:“你有三个女人,接吻应该很在行吧?” 张宣质问:“你想干什么?” 陶歌蔫坏蔫坏地开口:“教姐接吻怎么样? 其它的姐可以自己解决,可接吻一个人解决不了,我想试试。” 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好气道:“去市场上买个猪舌头,照着镜子自己练。” 陶歌乐得哈哈大笑,临了气人地说:“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教我。” 张宣感觉流年不利,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善茬。尤其是这娘们,调戏人还有瘾了。 他道:“跟你说个正事。” 听到正事,陶歌顿时端正身子:“你说。” 张宣把羊城cbd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然后请求道:“你利用关系,帮我找几家大媒体宣传下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事情。” 陶歌明了:“教我两次。” 张宣莫名:“什么两次?” 陶歌说:“猪舌头。” 张宣晕了:“一边去。新闻内容适当要夸大一点,比如..” 他的话还说完,陶歌就已经抢过了话题,“比如1.1亿说成2.2亿,姐理解的对吧?” “对。” 张宣恬不知耻:“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陶歌悠悠地说:“等发条女孩的事情办完,姐来羊城找你收利息,记好,两次。” 张宣懒得理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同陶歌通话结束后。 张宣最大的感慨就是,女人年纪越大越孤单。 想这姐们当初刚见面时,那个知性那个优雅啊,书卷味浓的不行。 可现在,咦!就一闷骚。 1.1亿,老男人此刻的心情还是澎湃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收获颇丰。 现在他有点庆幸了。 庆幸哈利波特不是自己写旳了,不然很有可能砸在自己手里。 毕竟怎么说怎么看“哈利波特”的质量都跟“发条女孩”不是一个档次,两者甚至没法比。 可瞧瞧“发条女孩”这半年所遭受到的都是些什么待遇? 他娘的,要是搁“哈利波特”在自己手里,估计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吧? 想到“哈利波特”。 想到罗琳这小少妇。 想到1.1亿… 张宣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定了定神,他又抓起听筒,给罗琳打了去。 一接通,张宣就被那边腻乎的声音吓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嗨,三月,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等很久了。”罗琳太热情。 张宣说:“恭喜你,罗琳,你现在终于熬出头了。” 不知为什么,这话一下就把罗琳触动了。 只见她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三月,我如今的成功有你很大的功劳,下次你过来,我要做沙拉和牛排好好感谢你。” 老男人一下就不开心了。 你那沙拉是人吃的东西吗? 那牛排要不是牛肉做的,我会吃吗? 不好意思直觉拒绝,张宣不着痕迹换了话题:“哈利波特续集写的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罗琳谦卑地表示:“按照你给的大纲和思路,已经写到最后一个故事了,再过半個月可以完本。” 张宣迫不及待地问:“你和出版社那边有接触吗?” 罗琳回答:“有,昨天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派人来了我家。” 张宣问:“质量怎么样,他们满不满意?” 罗琳高兴地回答:“很满意,说比第一部更看好。 我和陶歌已经同出版社达成了口头协议,等我完本时,就会立即安排出版。” 话到这,她期待地问:“那天你会过来吗?” 女人啊,你不应该用这语气啊,你都是孩子她妈了,怎么还觊觎我呢? 张宣想了想道:“我最近比较忙,也在写作,得忙完了才有时间过来。 出版事宜我会让我姐陶歌全权代我做主。” 罗琳有些失望,但还是不失风度地说:“可以,我会和陶歌保持密切联系的。” 聊了一阵,眼看快要结束时,张宣厚脸皮说起了“发条女孩”的事。 闻弦知雅意,罗琳一听就懂,在电话里很愉快地表示: “放心吧,三月,我会给你宣传的。” 张宣诚挚道:“谢谢你,罗琳。” 罗琳连忙说:“这是我自愿的,不用谢我。” 又聊了几句,张宣把听筒放回去时摇摇头:但凡你跟阿佳妮或者苏菲玛索一样好看,我都不会跟你客气... 当然了,莫妮卡也能接受。 回答卧室,双伶似乎睡着了。 老男人现在心情好,加上又被陶歌刺激的,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抱人。 “亲爱的,你要干吗嘛...” 杜双伶被弄醒了,看到身上这人是好气又好笑。 感觉总喂不饱他。 不过杜双伶也就口头怨念一句,随后就很温柔地随了他。 其实她很喜欢张宣这样对她,对她孜孜不倦的样子。 虽然杜双伶在欲望上没有太多追求,但精神上却很享受。 睁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杜双伶心里非常满足。 “我挣了1.1亿。”感受到她眼里的深情,张宣亲她一口就把好东西分享了出来。 这是前生他的习惯,有好东西都喜欢和双伶跟米见分享,毫无保留。 “1.1亿?”杜双伶眼珠子溜圆,非常吃惊。 “嗯...”张宣嗯一声,就把哈利波特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临了得意地问:“怎么样,你老公怎么样?”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仰望着他:“我老公一直很厉害,我命真好。” 听到“我命真好”这四个字,张宣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愧疚感。 “怎么了?”见他突然不做声了,杜双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 张宣还是没出声,只是狠狠地吻住了她。 杜双伶很敏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脑子里闪过“米见,莉莉丝,文慧”三个名字后,也是不动声色地微微张嘴,跟他亲昵在了一起。 … 吃早饭时,张宣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茅盾文学奖组委会的打来的。 对方告诉他:颁奖典礼再往后推迟两个月,定到9月份。 见他放下电话,杜双伶关心问:“王水老先生的身体还没好吗,这已经是第二次推迟了。” “人家70多了,身体难免出现小毛小病,我们要理解。” 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这一届茅盾文学奖就我们4人得奖,组委会希望我们整整齐齐。” … 接下来的日子,国内舆论沸腾了! 国内媒体疯狂了! 按后世时兴的话来说,作家三月成了舆论中心。 作家三月霸榜了! 人x日报:《走向世界:作家三月成为海外畅销书作家!》 中国青年报:《才华无止境,作家三月的“发条女孩”与“哈利波特”》 光x日报:《史无前例!作家三月的21岁!》 经x日报:《国之光!作家三月告诉世界:我也行!》 上面四家是权威媒体的报道,内容也好,标题也好都还有点收着。 但国内其他报纸就不这样了。 《2.2亿!作家三月凭借新书“哈利波特”海外疯狂吸金!》 《震撼来袭!作家三月新书“发条女孩”全球上市!》 《2.2亿,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最成功的的70后,作家三月!》 《解析作家三月笔下的财富密码!》 《世界级畅销书作家罗琳隔空示爱:我爱三月!》 《罗琳羞涩回忆:三月带我进入魔法世界!》 .... 遇到百年难遇的大事记,国内媒体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哄而至,笔下纷纷唱赞歌。 北大。 晚上7:17,室友陆诗雨突然指着电视尖叫: “米见!米见!快看快看,你男朋友上了新闻!你男朋友上了新闻!” 米见微微一笑,早就看到了,她虽然很开心很开心,但远比室友理智。 还是北大。 希捷看着手表,默默计时。 12秒! 他在新闻上出现了12秒!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 赶忙爬到床上把日记本打开,原封不动地把刚才主持人说的话记录下来。 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写完,希捷右手转着笔花,盯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甜甜一笑。 沪市。 有时间就看看新闻是大老板的爱好。 当看到作家三月出现在电视里时,他对秘书说,“明天再给三月打电话,邀请他来沪市考察。” 秘书望着电视上的一个人、两本书,答应地利落。 还是沪市。 周容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电视感叹:“要是这张宣没有女朋友就好了,不然我想把慧慧嫁给他。” 旁边的文图远听笑了,视线落在电视上没做声。 倒是旁边的小姑子文瑜插话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张宣的长相,生的不错。 不是还没结婚吗,下次我跟慧慧说说,看能不能把墙角挖到手?” 另一边的林远盛摇摇头:“不现实。” 文瑜问:“怎么不现实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没结婚,抢个闺蜜男朋友算什么,只要抢的有价值,该抢就要抢。” 林远盛说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慧慧的性子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其次,以我的阅人经验来看,张宣是个重感情的人,让他抛弃杜双伶那姑娘有点难。” 文瑜不以为意:“重感情?那也要看面对谁了,我们家慧慧...” 这时文家老爷子听不下去了,敲敲桌子说:“都给我住嘴,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情,文家人不许做。” 闻言,文瑜悄悄对周容眨了眨眼,不敢忤逆。 周容笑着假装没看到。 … 京城一四合院。 大钢牙抖索着报纸对上首的京城老王说:“老王,不是我说你,你就应该在美国多呆一段时间。 你每次露面,别个就更上一层楼,我都你替着急。” 京城老王在美国躲避一段时间,本以为这次回国可以清净了,没想到... 眼睛死死盯着报纸上的黑色粗体2.2亿,他手指甲都抠进烟丝里面去了。 张文扫一眼京城老王的右手食指,起身唱道:“一个时代一代人,江山代有才人出哟! 变咯,过几天我老张打算去羊城看看。” 丰乳肥臀老莫侧头问:“去堵门要“风声”电影版权?” 张文点点胡须下巴:“可不是,人家现在是世界级作家,再不去,我怕好饭晚咯。” 说完,张文也不跟低着头的京城老王打招呼,硬硬的鞋梆子一跨,出了门。 老莫瞄一眼京城老王,也是跟着出了门。 大钢牙见状,指着门外骂道:“树还没倒猢狲就散了,真他么的扯犊子!” 京城老王有气无力地说:“行了行了,你也走吧。” “诶,知我者老王也。”大钢牙咧个笑脸立即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还一边走一边朝张文喊:“你哪天去羊城啊,我跟你去凑个热闹。” 三人走到屋外,默契地侧耳倾听。 只见张文嘴里还小声数数:“1,2,3,4,5,6,7...” 砰! 7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屋内就传来茶杯砸地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 张文小眼睛窝窝,率先招呼:“走,咱三找个饭店乐呵乐呵去。” “你真要去羊城?” “当然,我老张说话算话。” “要是别个不给你呢?” “我老张出马,不可能不给。” “人家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可不缺你那点钱。” “我老张不靠钱。” “靠什么?” “这事吗,得先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成啊,我等你好消息。” .... 中大。 邹青竹问张宣:“大作家,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挣了2.2亿吗?” 张宣摇头:“又不是抢钱,哪有这么多的,新闻不都这样么,喜欢夸大其词吸引目光。” 邹青竹不信:“官媒都报道你的事迹了,还上了新闻,还能有假?” 张宣躺沙发上反问:“新闻上有报道2.2亿吗?” “额,好像没有,就报道你为国争光,文化输出了。”邹青竹拍了拍额头,如此说。 杜双伶笑盈盈地靠过来,把头搁他肩膀上,眯着眼睛问:“亲爱的,那罗琳隔空示爱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文慧放下报纸看了过来。 邹青竹也不遑多让,内心八八卦卦,也很想知道内幕。 迎着三人的目光,老男人翻翻白眼:“你们能不能用点脑子,我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 三女还是看向他。 张宣解释:“你们知道“发条女孩”吧?出版受阻。 所以陶歌就策划了这场绯闻,用罗琳的名气为我宣传造势,结果还不错,“发条女孩”顺利出版了。” 说完,张宣直直地与杜双伶对视 杜双伶很了解他,挽着他胳膊说:“亲爱的,委屈你了。下次要造绯闻挑个好看点的吧。” 邹青竹在一边顺嘴接话:“就是就是哎,要找也要找个慧慧这样的才有人信呢。” 杜双伶嫣笑着瞥了瞥邹青竹,回头对文慧笑说:“那这样不就委屈咱慧慧了嘛。” 文慧会心一笑,翻看着报纸道:“我就一看戏的,别把我扯上台。” 张宣两眼望天花板,心里好无力,邹青竹的性子是完全被自家笑面虎摸透了。 哎,第二次了。 今后的日子难了。求月票! (还有…) 先更后改…amp;amp;lt;!--over--amp;amp;gt; 第432章,米见说:我很在乎他(求订阅!) 中大。 高校长看完报纸,把老花镜摘下,对一家人感慨道:“后生可畏,了不得!” 这次两个女儿没像上次那样质疑了。 小女儿问:“我在市政府上班时听到一个传闻,据说张宣是银泰商城的老板之一,爸,这是不是真的?” 高校长琢磨说:“这个消息我也有耳闻,估计八成是真的。” 大女儿这是插嘴问:“振方马上要结婚了,爸你能不能邀请到张宣参加婚礼?” 高校长一下就明白了大女儿的心思,大外甥弄了个服装品牌,想要入驻银泰商城。 想了想,高校长摇头拒绝了:“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启用这么贵重的人脉资源还不是时候,不能浪费。” 大女儿本来还想说什么,这时旁边的大女婿悄悄拉了拉她衣服,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邵市。 沙发上,文征静静地陪着妻子看完央视新闻联播后,忽然侧身问廖芸: “第一次见面时,你有想过婷婷看上的男生会走到这一步吗?会走向世界吗?” 廖芸脑子里还在想新闻联播里的那一幕,很震撼,现在还没回过神。 许久,她说出心里话:“当时我要是能想到,我就不会让婷婷出国。” 文征静了静,难得笑说:“看来我们的眼光还不如婷婷。” 廖芸点头又摇头,跟着笑:“那你这就是高估你女儿了,我敢说,婷婷那时候完全是被张宣的相貌迷住了。” 回忆起那张脸,文征不反驳,但还是说:“戏里都讲,一见钟情都不会发生在平庸之辈身上,没点所长,你女儿也肯定看不上。” 廖芸有些意外,伸手摸摸他额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说出这样旳话了,这可不像你平时严肃的样子。” 文征拿起茶杯喝一口:“就是想放松下,刚才看了新闻联播,我突然感觉这几十年活的不那么有滋味。 事业比不过人家20岁的,日子跟人家比,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廖芸把头搁他肩膀上,有些心疼:“苦了你了。” 文征伸手拍拍她手背,表示没事。 两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某一刻,廖芸突然坐直身子说:“我跟你说个事。” “嗯。”文征嗯一声。 廖芸犹豫几秒,还是开口讲:“婷婷的身子可能已经给了张宣。” 文征这次有反应了,侧目:“这事你确定吗?” 廖芸坦言:“我猜的。” 文征知道自己媳妇是个什么性子,能把话说出来,就算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 沉默几秒,文征对廖芸说:“你打电话问问琪琪,婷婷和张宣要是真有这事,估计瞒不过她。” 廖芸有点迟疑:“她们两姐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怕琪琪不会说实话。” 文征手指轻点一下大腿:“告诉她,是我问。” 廖芸点头,抓起茶几上的座机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廖芸就问:“琪琪,你忙不忙?” 谢琪看了看旁边的陶歌:“不忙,小姨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廖芸问:“你现在是不是在帮张宣做事?” 谢琪回答道:“对。我辞了外勤记者的工作,目前专职给张宣办事。” 廖芸问:“张宣给你的薪水是多少?” 谢琪有点明白小姨的反常了,回答说:“是以前的两倍多,还轻松。” 廖芸想了想,又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小姨问你点正事?” 谢琪看一眼侧耳倾听的陶歌,道:“方便,小姨你说。” 廖芸措辞道:“张宣现在和婷婷还在往来吗?” 谢琪说:“往来,关系一直不错呢。” 廖芸问:“他们交往到哪一步了?” 谢琪说:“应该就牵牵手、接接吻的样子吧。” 廖芸提醒:“我开的免提,你小姨夫在旁边。” “啊?” 谢琪有点小惊讶,随后用委婉的语气说:“你们放心吧,我会提醒婷婷注意安全卫生的。” 挂断电话,廖芸两口子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一会儿,廖芸担忧地说:“前几天我给婷婷和张宣算过几卦,卦象都说两人缘分不够。” 文征拿起茶杯慢慢喝一口,随后放下杯子说:“我们家什么时候信这个?” 廖芸想起自己的猜测,欲言又止,最后换台,靠着丈夫胳膊看起了电视。 还是邵市。 刘怡看完报纸后,在沙发上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拨通米见的宿舍电话。 问:“见宝,你看到关于张宣的新闻了吗?” 米见回答:“看到了。” 刘怡悄悄问:“你跟妈说实话,他是不是还在缠着你?” 米见轻轻抿嘴,如实说:“是。” 刘怡蹙眉:“那你们现在是?” 米见手指勾一束细碎发到耳后,“同以前一样,还是好朋友。” 听到这话,刘怡心情有点复杂,随后说:“我看报纸上都在报道他和一个叫罗琳的外国女人,听妈一句劝,要是还能断,就把这关系断干净吧。” 米见安静没做声。 见女儿这样,刘怡继续说:“妈年轻时,前后几年,进进出出来家里做媒的不下百个,其中不乏条件非常好的,但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选了你爸吗? 要知道你爸那时候家境一般,甚至连媒人都没请,但我最后还是嫁给了他,那是因为我知道嫁给了他,他能一心一意对我好。” 米见说:“妈,你可能误会他了。” 刘怡问:“他跟你解释了?” 米见望向窗外:“这事不需要解释。” 刘怡问:“你就这么信任他?” 米见回答:“这和信任无关,这事和逻辑有关,应该是为了借势宣传他的新书“发条女孩”。而且...” 刘怡紧着问:“而且什么?” 米见说:“罗琳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存在可能。” 刘怡心血来潮问:“你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米见顿了顿:“是。” 刘怡又问:“那你告诉妈,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米见沉默了。 刘怡接着问:“妈经常担心这事,一直想向你寻個答案?” 米见矜持着说:“我很在乎他。” 闻言,刘怡暗暗叹了口气,这两年好不容易搓上来的火到这一下就熄灭了,不忍再去为难女儿。 转而道:“还过一个月就到暑假了,到时候我和你爸来京城找你,咱们一起爬长城,妈都还没去过长城。” 米见面带笑容说:“好。求月票! (今天去了趟医院,不舒服,没了。) 第433章,继续加码(求订阅!) 挂断电话,米见原地站了会,随后打开抽屉锁,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中间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资江。 看着照片,想起张宣把头偷放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幕,米见轻轻笑了起来。 “米见,你笑起来好美,我看得心都化了。”从外面进来的陆诗雨拿着两个饭盒,一个递给米见,一个她自己打开来吃。 米见接过饭盒,说声谢谢。 这时陆诗雨突然把头一探,盯着照片看了十来秒后发感慨说: “好羡慕你们俩,郎才女貌,你们将来的宝宝,生下来不是个大帅哥就是个大美人,像爸爸像妈妈都不亏。” 闻言,米见眼带笑意地又瞄了眼张宣的脸蛋,把书本合起来,放抽屉说:“等会我们去图书馆。” 陆诗雨看向她:“你男朋友都上了新闻联播,你还不放松下的吗,要是搁我,我起码要玩一个星期。” 米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还有些功课准备不足。” 陆诗雨问:“你还是想将来留校?” 米见嗯了一声。 陆诗雨唉声叹气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男朋友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华,直接给他当全职太太得了。” 米见笑而不语,认真吃饭。 邵市。 把听筒放回去,刘怡侧头问丈夫:“你听到了吧,见宝亲自承认了。” 米沛平静地道:“早就在预料中的事情。” 刘怡摇头:“不一样。” 米沛问:“哪里不一样?” 刘怡开口:“中间夹了个杜双伶,我以为见宝会否认的。” 米沛明白妻子意思,也是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刘怡突然征求意见:“我想找张宣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米沛反应过来:“谈什么?” 刘怡说:“有很多可以谈。” 米沛问:“谈完呢?谈完要是张宣还不愿意放手呢?” 刘怡怔了怔,脑子一片空白。 见状,米沛语重心长地说:“看来是张宣太优秀了,让你乱了阵脚。她们都还没毕业,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们的感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刘怡蹙了蹙眉:“可是...” 米沛倒杯茶给她:“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这话不应该我说,但意思一样,我敢肯定不论你怎么谈,那张宣也不会对见宝放手的。 你想想他以前又是扮肖继红,又是假冒陈日升,你觉得他会听你旳离开见宝吗?” 刘怡手捧着茶想起那一幕幕,觉得这话在理,但她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羊城。 看着新闻联播,看着报纸,孙剑现在很难受,很愤怒。 想他当年从小商品倒买倒卖开始,没日没夜的艰辛创业,始终坚信一句话:勤劳致富,成功就得起早摸黑。 他对自己恨,也比别人努力。 一路从小商贩摸爬打滚走到今天,走到今天能够俯瞰羊城绝大部分人的位置。 他孙剑是自豪的,是野心蓬勃的。 就算他上次带着儿子去银泰商城给张宣和李梅道歉,他也认为那是形势所逼,是张宣背后的力量,不是张宣本人有多厉害。 他孙剑从银泰商城回来以后,内心是非常不服气的。 他能从小商贩成为今天羊城的富商、名人,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凭什么一个20岁的年轻人就突然冒出来压他一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让儿子时刻关注银泰地产地标建筑的事情了。 他孙剑在等,在等着张宣这年轻人出丑,等着张宣自砸招牌,等着张宣被人所唾弃。 可如今,可如今看看报纸上的2.2亿,看到新闻联播这样的权威栏目都在给张宣站台。 孙剑愤怒之余,心情真的非常复杂。 这一刻,孙剑突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壮。 商城是他一辈子的心血,里面不但花光了他一辈子的积蓄,也用光了他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 当初听到30亿项目时,孙剑还高兴了好一阵,认为此子不自量力,以为写出几本书,就能跨界把商业做好了? 但现在... 孙剑想起了一个词“英雄迟暮”,感觉自己老了,感觉看不懂这個年轻人了,也感觉银泰综合体一定会成功,踩着自己的商城风风光光。 瞅着报纸上的半张照片,孙剑此刻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服向这个竞争对手说一个“服”字。 就在这时,孙诚疾步进来了。 一进门,孙诚就问:“爸,你知道了吗?” 孙剑领会儿子的意思:“知道了。” 孙诚问:“那我们怎么办?还继续建商城吗?” 孙剑蹙眉:“你去拜访胡教授,胡教授怎么说?” 孙诚开口:“胡教授说,按照目前羊城的经济体量,容不下两个超级商城。 而我们的商城不论在规模上,经营理念上,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远不及银泰商城,又距离如此的近,很难存活...” 孙剑没有意外,但还是气。 当初也是听了这胡教授的经济形势分析,才没敢放开手脚干,以至于在各方面都逊色银泰商城。 见父亲心里不岔,却无可奈何,孙诚想了想建议道:“爸,我们不如进军住宅地产吧,胡教授说住宅地产前景广阔,未来同样可期。” 孙剑转身盯着儿子看。 孙诚也不怕,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的商城最早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开业,还有一年之久。 而银泰商城现在一天比一天火爆,口碑也一天天建立起来了,等到一年后,我们真的能翻盘吗? 不是说丧气话,我自从到银泰商城走了一圈后,我就没了信心,这已经不是时间上和规模上的压制了,而是理念上有质的的差距,我们很难追赶上。 所以为了求稳,我建议不如趁早转行,进军住宅地方。” 孙剑瞪眼:“那这建了一半的商城怎么办?” 因为商城陷入了两难之地,孙诚刚才说的也是意气之话,闻言顿时不做声了。 还是羊城。 一间会议室。 李根生端坐在椅子上,右手夹根烟却没吸,桌前放着一摞摞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作家三月的报道。 几分钟后,吴主任一行人进来了。 等到吴主任落座,李根生就抬头问:“看了报道?” 吴主任点头:“看了。” 李根生开口:“说说你的想法。” 吴主任把李根生之前的话说了出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人家是能挣钱的,人家是有底气的。” 李根生听了点点头,又问:“李梅从沪市回来了,你听到消息了?” 吴主任凝重地说:“李梅没想隐瞒,我也从沪市那边证实过了。 沪市提供的条件是4+4税收,提供10亿无息贷款,8万平土地,以及一系列优惠政策。比我们好。” 李根生吸口烟,“你怎么看?” 吴主任说:“张宣虽然年轻,但他的cbd商业理念极其先进,他的商业能力也有目共睹。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以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为核心,成功构建出国内首个cbd,那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对羊城经济会有着深远发展。” 李根生吸完一支烟,把烟蒂放烟灰缸里拧熄就吩咐:“去把韩行长等人叫来,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吴主任眼皮一跳,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要跟沪市比拼,这是要加码! 不过他也不意外,30亿项目,这年头30亿项目可是太大了! 吴主任试探着问:“这是要满足他的要求?” 李根生斩钉截铁地说:“沪市是龙头没错,但我们羊城也不落后于人,沪市能给的,我们羊城也能给,还要给的更好、更多,方能显现出我们的诚意。” 两人明白,这次要么不给,要给就必须把沪市压下去,就算给跟沪市打个平手都会显得先小家子气,会显得格局不够。 以前不敢下大手笔,是因为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作家还藏有这种翻云覆雨的手段。 李根生也好,吴主任也罢,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伶俐之辈,两人断定沪市那边看到新闻后,还会加码。 所以两人决定赶在前面来个孤注一掷。 确实是孤注一掷,要是这个中央商务区将来成了,那就是划时代的,他们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跟着受益。 要是失败了,毕竟是30亿大项目,这烂摊子也得有人兜底,也得有人负责。 这些都是极其现实的考量。 路上,韩行长问:“吴主任,上次不是已经定了10亿吗,怎么还要加?现在银行资金链很紧张。” 吴主任眉毛一蹙:“就你问题多,就你紧张,这年头谁不紧张?这项目沪市那边已经开始撬墙角了,要是不努力一把拿下来,这事后的责任你们来承担?” 韩行长很无奈,赶忙表态:“行行行,只要你们要确认了,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钱挤出来。” .... 次日,天清气爽,又是一个大晴天。 醒来了,张宣下意识伸手摸摸身边的人,空的? 睁眼,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老男人顺过床头的表看看时间。 08:47 睡了6个小时,望一眼外面,也是赶紧起床洗漱。 上午3、4节课有课,在岔路口犹豫是去外面吃呢,还是去食堂吃早餐? “大作家,你在这发什么呆?” 就在这时,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联袂从宿舍出来了。 “在想着去哪吃早餐。”张宣如实回答。 “走吧,跟我们去食堂。”柳思茗笑着邀请。 张宣跟着走,一边走一边说:“老柳同志,你是越来越好看了。” 柳思茗侧头看他:“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作家今天竟然口花花?” 张宣一脸认真地说:“不是口花花,我是实诚赞美。” 说着,张宣问旁边的方美娟:“今天美娟同志也很漂亮。” 方美娟说:“大作家,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会误会的。” 柳思茗和董子喻笑出了声。 张宣连忙摆手:“别,千万别,等会老沈会吃了我的。” 方美娟问:“你怎么没跟你家杜双伶一起?” 张宣回答:“她们1、2有课,正在上课。” 方美娟道:“难怪你今天会夸我们,原来是媳妇不在。” 张宣点点头,“对,平时只敢偷偷看看你,不敢正面夸。” 接着张宣看向董子喻:“老董啊,我现在改当公务员还来得及吗?” 董子喻笑着问:“你现在这身份还看得上公务员?” 张宣回答:“嗐,不能这么说,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当公务员。” 方美娟玩笑说:“你要是想子喻跟你,起码也得先是单身吧。” 张宣对董子喻讲:“老董听到没,美娟同志说的,我要是哪天单身了,来找你?” 董子喻回答道:“可以啊,你来我请你吃饭。” 张宣眼睛一斜:“就没点别的?” “你想要点什么?”突然一个糯糯的声音从后面插进来。 张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声音来自谁,头也不回地问:“你这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我其实一直在你后面,只是你喜新厌旧罢了。” 张宣无语:“我们都没旧,怎么来的的喜新?” 小十一附身过来,委屈地小声说:“别个都认为我是你女人,都没人敢追我了。” 说完,小十一不等张宣回话,就跟董子喻说:“子喻,等会教教我,教我怎么样才能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柳思茗笑说:“你也学子喻的,要找个公务员老公。” 小十一瘪瘪嘴说:“也要他当了公务员,我才能有这要求啊。” 然后小十一问张宣:“你什么时候考公务员?” 考个鸡儿我考,张宣感叹这顿早餐不太美好,本来想多多跟几位姑娘交流下男人女人问题的,好丰富写作。 可事与愿违。 早餐跟几个女人一起吃的肠粉,只是才吃一口,兜里的诺基亚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想了想,还是接起。 “你好,是张宣张总吗?”一个很严谨的声音。 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张宣感觉怪怪的,还是喜欢别个喊三月亲切些。 “是,我是张宣。”张宣回答。求月票! (今天一直在医院,抱歉,这章状态奇差。心脏病是三月的老病,也是因为这个病要休养、没事做才开始进入网文圈的,但最近久坐的原因,心脏非常不舒服,所以就来医院了,大家体谅下,这个月更了12万字了,争取完成24万字的任务。) 算了数字,ps不要钱啦。 第434章,拥有2.2亿是什么体验? “我是张宣,请说。” 徐秘书赶忙言简意赅地表示沪市大老板对张宣的欢迎、对投资的欢迎、对cbd项目的看重。 徐秘书语气严谨,很好的还原了大老板对张宣的求贤若渴,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只要银泰地产去沪市,会尽全力满足需求。 这是人家第二次电话了,而且态度非常诚恳,张宣没有想着拒绝。 理由很现实,如今国内的经济圈就三个: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湾。 而其中珠三角和长三角在未来是最具有潜力和爆发力的,是最值得期待的。 既然染指商业,既然建造最高端的商业地产品牌,那沪市无疑的下个目标的最好选择。 脑子里闪过李梅的那句“像羊城这边一样,先建造商场”旳话,张宣直接说:“谢谢徐秘书,也请转达我对领导的感谢,等我们这边的事忙完,7、8月份会争取过来一趟。”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徐秘书在原地琢磨一番刚才的整个对话,心中有了计较才回去向老板做汇报。 “看来他的最大意愿是羊城。”听完徐秘书的汇报,大老板做出了准确判断。 徐秘书想了想说:“不过我感觉,他对我们这边也有跃跃欲试的想法。” 大老板点头,随即吩咐:“搜集张宣国外出版的信息,搜集cbd项目的信息,同张宣和李梅的联系不要断,等到中大考试完,你亲自去一趟羊城,把人给我请过来。” 徐秘书没有意外,自己这大老板想要做某件事时,一向很有魄力,一向雷厉风行。 看到张宣把手机收起,柳思茗所有所思,随后好奇问:“大作家,拥有2个亿的财富,是什么样的感觉?” 张宣半真半假说:“感觉?你还没感觉到吗?我现在就像一块吸铁石,有些人...” 话还没说完,他身前忽然多了一瓶果汁。 只见伍瑶从后边经过,对他说:“学长,我请你喝果汁。” 说完,这姑娘一脸笑容地走了,也不多停留,也不等张宣回话,直接跟着室友去了另一边的打菜窗口。 张宣视线落在果汁上,临了对几人叹气道:“看到了没,你们问我拥有2亿是什么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三人不约而同笑了。 小十一目光也落在果汁上,随后伸手把果汁拿到手里,糯糯地说:“我有点渴,我先喝一口。” 说着,也不等张宣批准,揭开盖子就小口喝了起来。 见状,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反应迅速地抬头望向了右边的伍瑶。 果然看到了伍瑶在关注着这边,不过那姑娘的眼神在小十一身上略做停留就和室友实说去了。 董子喻收回视线,笑着对张宣说:“那学妹叫伍瑶,在管院挺有名气的。” 张宣小口咬着鸡蛋,一边吃,一边含糊着问:“求教各位,该怎么样拒绝这种美女追求?” 柳思茗和小十一很熟,两人关系很不错,这时说:“让谨妤帮你搞定。” 张宣瘪瘪嘴,“她?得了吧,我现在最头疼地就是她了。” 小十一笑眯眯地把碗里的一块大鸡蛋夹他碗里,附耳小声说:“刚才这种情况,你只要亲本小姐一下,就什么后续烦恼都没了。” 张宣瞥她一眼:“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大的烦恼。” 小十一问:“真的?” 张宣点头:“当然。” 小十一不徐不疾道:“张宣你完蛋了,你对本小姐动心了。” 张宣眼皮一掀,直接推开她的头。 小十一偏头笑着看了他小会,然后也开始吃肠粉。吃完肠粉后,还把没喝完的果汁放包里带走了。 .... 一天6节课,上完就到了晚餐时间。 张宣走出教室,看到外面等待的杜双伶有些意外:“你下午不是没课吗,怎么在这?” 杜双伶和小十一对视一眼,伸手很自然地挽过张宣胳膊,嫣笑着说:“我爸妈还有阿姨来了,现在在我们家里。” 张宣以为听错了,不敢置信:“真的?我老妈和你爸妈来了?” “嗯。” 杜双伶轻嗯一声:“阿姨看了新闻联播后,说是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想过来看看,我爸妈就陪她过来了。” 张宣还是意外:“你早知道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回答:“是,我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张宣怨念一声:“你怎么不告诉我?” 杜双伶眯着笑眼:“阿姨让我保密的嘛。” 目送张宣和杜双伶有说有笑地离去,良久,谷润同情问小十一:“刚才听到了吗?” 小十一没做声。 谷润揶揄:“你有什么感想?” 小十一走在前头:“人生很多事你能猜到开头,猜不到结尾,所以本小姐现在没感想。” 谷润服气了:“晚餐我们吃点什么?” 小十一头也不回:“苦瓜。” 谷润笑问:“你这是有自知之明了吗?” 小十一伸个懒腰:“不,这是先苦后甜。” 事业再大,红颜知己再美,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照顾不好,让她老人家操心,人生又有何至意义呢? 所以当得知阮秀琴同志来了时,老男人怀着一颗热热乎乎的心回了租房。 换鞋进去的时候,本以为人在客厅。 没想到沙发上空无一物,倒是厨房里传来了不同的笑声。 杜双伶告诉说:“本来我是央求青竹和文慧帮着张罗晚餐的,但阿姨一进屋就去厨房帮忙了。” “嗯。”张宣轻嗯一声,见没人看到,凑头亲她一口就去了厨房。 都相处这么久了,老男人知道,自己媳妇刚才说这话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感受到他的宠溺,杜双伶眼睛亮亮地回望他一眼,也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内。 可能是见识到邹青竹的本领后,阮秀琴也好,杜克栋也罢,此时都在帮着打下手,主勺的是邹青竹。 稍稍瞟一眼,一水儿的湘菜川菜。 “杜叔,姨。”张宣进去先是和杜克栋、艾青打招呼。 随即看向刚抬起头的阮秀琴同志:“老妈,这么远,您老怎么就不声不响来了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35章,阮秀琴分析:我满崽就是一个混蛋( 阮秀琴说:“你舅舅马上生日了,我就顺带过来看看你。” 得,这借口也太拙劣了些。 又不是什么整岁生日,犯不着您老不辞辛劳。 邹青竹炒了5个菜,文慧做了3个。 8个菜,7个人,这顿晚饭吃的热闹。 吃完饭,文慧和邹青竹很有眼力见的上了三楼。 杜双伶带着两个妈去校园闲逛,张宣和杜克栋在后面吊尾跟着。 张宣忍不住问杜克栋:“叔,这是个什么情况?” 杜克栋想了想说:“应该是钱的事情,你挣了2.2亿,整个镇上都沸腾了,你妈应该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张宣觉得也是这事。 路上碰到了许多熟人,有管院的老师,也有管院的学生。 杜双伶今天很高兴,有时候会主动和非常熟悉的老师打招呼。 有时候别个多问一句时,她还会热情介绍一番。 甚至有个人力资源的女生,脑子一热问:“双伶,哪个是你妈?”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答:“两個都是。” 而在惺亭附近碰到小十一和谢琪、谷润时,她看都不看一眼,跟两个妈有说有笑就过去了。 跟着逛了大半个校园,张宣和杜克栋把双伶同志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但两男人都不点破,心照不宣。 反正今天过后,整个中大的人都知道,杜双伶不仅是张宣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还是得到两家人认可的未过门媳妇。 晚上,洗漱一番,张宣进了书房,继续开始写“人世间”。 写作这个东西贵在持之以恒,一天不写就手生,思维也容易断档。 凌晨时分,阮秀琴送了一碗夜宵进来,是甜酒呛煎鸡蛋。 四个金黄的鸡蛋躺在碗里,混合着甜酒香味,吃起来很有食欲,吃到肚子里很有满足感。 等到张宣吃完,阮秀琴问:“满崽,你现在忙不忙?” 张宣心领神会,放下筷子:“老妈,您有话就说。” 阮秀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严肃地问: “妈问你,报纸上旳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挣了2.2亿?” “没有。新闻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把事实夸大了,没有这么多,只挣了1.1亿。” 说着,张宣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阮秀琴听得嘴巴大张,愣愣地望着熟悉的儿子。 好一阵后,她才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真的挣了1.1亿?” “嗯,确实挣了1.1亿。”张宣用非常确定地语气告诉她。 闻言,这两天早有准备的阮秀琴此刻还是有些懵,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她之所以没通过电话问儿子,就是觉得不真实。 所以特意要杜克栋带她过来一趟,想亲自面对面问问清楚。 都说财不露白,不然她心里不踏实,觉都睡不好。 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走了几十遍的阮秀琴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张宣: “满崽,你挣了这么多钱,你有什么打算吗?你跟妈说说,不然妈这心里不踏实。” 张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 于是宽慰道:“老妈你就别担心了,有钱会变坏在你的宝贝儿子这里行不通,我现在都还愁钱不够用呢。” 阮秀琴惊疑:“钱不够用?” “是,是真的不够用。”没得办法,为了让自己亲妈彻底放心,只得把盈泰商城的事和盘托出。 当然了,他选择隐瞒一些事实,只讲银泰商城是自己跟李梅合伙的。 不然听到还要贷款建造地标建筑,而且贷款还是以亿元为单位,非得把这亲妈吓死不可。 阮秀荣原地静默了许久,随后又问:“这商城你占了多少份子?” “您是问股份啊?” 张宣回答道:“我只投了1500万,只占股12%,您就别担心了,舅舅知道这事的。” 阮秀琴蹙眉:“得志知道?他怎么一点口风都不跟我透露?” 张宣说:“老舅也是好意,怕您操心,所以没告诉您吧。 而且我的合伙人还是老舅介绍的,是老舅的同学。”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里一下宽松了几分,温和地说:“明天带妈去商城看看。” “诶。”张宣应一声。 心想要找个时间跟老舅和李梅串供一下才行,不然我这亲妈肯定又过不安生了。 正事谈完,阮秀琴目光落在了本子上,“又在写新书?” 张宣拿起本子递给她:“您还记得寒假到处走访收集资料的事情吧?就是为了这本新书做准备。” 阮秀琴接过本子翻了几页,然后又放下,打算找个时间在好好看。 阮秀琴瞄一眼门口,把椅子又拉进几分。 问:“满崽,你和这文慧、邹青竹是什么关系?” 张宣回答:“很好的朋友。” 阮秀琴问:“你们平时都像这样吃在一起?” 张宣没有撒谎:“差不多。” 阮秀琴问:“怎么个差不多?” 张宣侧目,今天这亲妈有点古怪。 但还是如实回答:“两年下来,我们四个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一起吃的。” 阮秀琴又问:“文慧那姑娘的出身很不错吧?” 张宣打岔:“老妈,你应该先问邹青竹,再问文慧,这样就会显顺理成章些。” 小心思被拆破,阮秀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妈只是好奇,文慧这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还会烧的一手好菜? 而且那手艺真不错,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菜。” 老男人很认可这话。 就是因为文慧和邹青竹的手艺好,自己才懒得动手了。 毕竟再怎么说,前生自己也是一个厨房小能手。自己掌勺,双伶打下手,两人相得益彰过了一辈子。 前尘往事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张宣告诉阮秀琴同志:“您也不要大惊小怪,文慧是书香门第出身,教养好。” 阮秀琴叹口气:“我不大惊小怪,我就怕你和这姑娘走的太近。” 张宣无语:“老妈,这不像您啊? 平时您都是护着儿子的,给极了儿子脸面,不带这么拆台的吧。 再说了,我您还不知道么? 从小就胆子不大,碰到漂亮姑娘都容易脸红,不可能对文慧生出任何想法。” 阮秀琴不信这鬼话,而是说:“你知道妈为什么来羊城吗?” 张宣问:“您不是为了钱吗,不是为了担心您的宝贝儿子变坏么?” 听到左一个“宝贝儿子”,又一个“宝贝儿子”,阮秀琴笑了。 她顿了顿,开口:“钱是一方面,但并不是都为了钱。” 张宣诧异:“那还为了什么?” 阮秀琴凝望着儿子,心里纠结一番,临了还是道: “前天中午,有一个看起来40岁左右的女人路过我们家,向我讨了口水喝,还在院门口的矮凳上坐着休息了会。” 知道亲妈不会无事说事,张宣顿时眉毛一拧:“40岁的女人?什么样子的?” 阮秀琴手指比划,描述:“和妈差不多高,可能还要高一点。 齐肩短发,头发颜色和你艾青阿姨一样,是淡黄色。 双眼很有精神,穿的也比较好,言行举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妈觉得她像个城里人。” 听到齐肩短发,城里人,张宣心里一沉,赶忙问:“您有问她姓什么吗?” 阮秀琴摇头:“妈没问。” 张宣紧着问:“那她跟您说了什么?” 阮秀琴回忆:“她一开始是跟我打探一户姓陈的人家,我告诉她村里没有这样的人家,她就懊恼说可能走错路了。 当时妈还安慰她来着,后来又闲聊了一会,聊了田里土里的阳春庄稼。 但是后面她突然问我:听说你们村出了个大名人... 妈当时心里还挺高兴,我满崽有出息,外乡人都知道了,就跟她多聊了几句家常。 可后来我感觉不对劲了。” 张宣急着问:“怎么不对劲了?” 阮秀琴说:“那人说话很有水平,妈被她夸了几句,就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直到她离开时,我才慢慢琢磨过来不对味。 这女人是下午两点左右离开的,恰巧你姐夫刚好从镇上回来,就顺手拦了你姐夫的摩托车。 后来我问欧阳勇关于这人的事,你姐夫说她在镇上直接坐一辆小轿车离开了,没有去其它村找姓陈的人家。” 话到这,阮秀琴一脸懊恼:“妈前天晚上一夜没合眼,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所以我就让克栋和艾青带我过来见见你。” 说到这,阮秀琴问他:“满崽,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张宣嘴硬:“老妈您为什么这么问?” 阮秀琴说:“那人对你和双伶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问了很多。” 张宣心一惊,不动声色问:“那您有没有把这事告诉杜叔和艾青阿姨?” 阮秀琴盯着儿子的眼睛看了半晌,叹口气:“妈虽然做错了一件事,但也不会呆板到在同一件事情上错两次。” 张宣:“......” 见儿子不说话,阮秀琴追着问:“满崽,你认识这人的对吧?” 张宣坚定地否决:“您在想什么呢?我就一学生,怎么可能认识社会上的老阿姨?” 阮秀琴不理他的胡搅蛮缠,而是直指问题本心:“我满崽有出息了,眼光自然高,肯定看不上老阿姨。 但是老阿姨的女儿就说不准了,告诉妈,她是米见的妈妈,还是那莉莉丝的妈妈?” 张宣:“.....” 老男人头都炸裂了,打感情牌说:“妈,我可是您儿子啊,为什么这么诋毁您宝贝儿子哎。” 阮秀琴压根不吃这套,分析道:“米见那闺女的外貌是妈见过最出众的,也就楼上文慧这姑娘能攀比。 以那女人的长相应该生不出米见这样好看的闺女,那就是莉莉丝的妈妈了。 满崽,妈说得对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身体健康,现在写半小时就要走走,大家别催。 (还有…) 第436章,阮秀琴的敲打(求订阅!) 张宣此刻内心是极度郁闷的,怎么也没想到廖芸会来这么一出? 会突然袭击自己老家? 这就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了哎。 正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一点都不假。 2.2亿的事情虽然在事业上有极大帮助,但也把自己的遮丑布彻底掀开了。 老男人看得明白,自己亲妈此次来羊城,就是特意为这事来的。 好在老杜家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是不知道廖芸会怎么处理这事? 是闹? 按道理以廖芸的家庭和素养,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掉价的事。 阻碍自己和莉莉丝往来? 嘿!不客气地说,这就更加行不通。 别的不说,有一点他还是非常自信的:只要自己召唤,不论相隔有多远,阻力有多大,莉莉丝必定跟着自己走。 这是毫无疑问的。 想通这点,张宣心里舒缓了一口气,管你廖芸妖不妖路? 但你奈何不了你女儿,就没卵子用。 面对阮秀琴的逼问,张宣知道狡辩也是无用功,但还是要狡辩一下。实在不行再坦白。 反正嘛,阮秀琴同志就一个儿子,还是那么宝贝,总不能大义灭亲吧? 说不定最后还得出来救火。 呸,自己怎么那么渣呢? 本来不想做渣男,可奈何人活着世上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念头通达,迎着亲妈旳眼神,张宣眼睛一闭一睁:“要是没错,应该是莉莉丝妈妈。” 阮秀琴问:“你现在和莉莉丝还有联系?” 张宣回答:“有。” 阮秀琴问:“妈问你,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张宣说:“朋友。” 阮秀琴盯着他。 张宣加个形容词,“好朋友。” 阮秀琴死死盯着他。 张宣无奈地开口:“我本来想把她当蓝颜知己,可她硬要做我的红颜知己。” 阮秀琴这回有反应了,继续逼问:“你是不是和莉莉丝发生关系了?” 张宣眼皮直跳,要不要这么聪明的? 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的?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老妈,我和莉莉丝还没到这份上。” 阮秀琴可不好糊弄:“满崽,你现在出息了,是连你妈都要骗了是吗?” 张宣:“......” 张宣本来还想狡辩一句的,可阮秀琴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死了心。 只见阮秀琴说:“我记得你告诉我,莉莉丝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她爸爸是邵市的大拇指,她妈妈是银行高层,这样家庭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我们家打探情况?” 张宣:“.....” 阮秀琴此刻有些生气,很严厉地问:“你跟妈说实话,你们到底到走到了哪一步?” 张宣:“......” 见他还无动无衷,阮秀琴起身,一脸落寞:“果然是儿大不由娘,连妈都问不到你话了。” 老男人心塞,听不得这话。 就算明知道这亲妈在跟自己耍苦肉计,但还是如实招来: “行啦,别跟我上演三国演义了。” 闻言,阮秀琴把落寞的表情收气,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宣硬着头皮说:“下一步,您可以抱孙子。” 阮秀琴气得,走近一步,弯腰,紧张地小声问:“你们还真发生关系了?” 张宣反问:“老妈,您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成为大作家么?” 还别说,阮秀琴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她最后把原因归功于张宣外公去了,毕竟阮家也是有文化的人家,隔代出个作家也不见得有多怪。 张宣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不要脸地说: “就是因为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认得清形势,妈永远是妈,儿子永远是儿子。” 说完,又赶紧保命地补充一句:“相亲相爱一家人。” 阮秀琴刚才是气,现在是气笑了。 老张家也好,她们阮家也好,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家,怎么到了这一代,就出了两个这么不省心的! 阮秀琴右手压着心口,在屋内来回走了十来遍,最后稳稳情绪问: “你和双伶有什么打算?” 小心翼翼瞄她老人家一眼,张宣迎合地说:“老妈放心吧,双伶永远是您的儿媳妇。” 阮秀琴进一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双伶结婚?” 张宣一愣,怎么一下子提结婚的事情了? 记得前生直到自己过了26,这亲妈才开始紧锣密鼓提这事的啊? 也正是因为阮秀琴催的紧,杜双伶看他犹豫不决、才找机会逼米见退出的。 可今生? 才哪到哪? 张宣有点蒙:“老妈,你在说什么?我和双伶还在读书,怎么就提结婚的事了?再说了,我也没到结婚年龄啊?” 阮秀琴望着他说:“妈替你算过,你下半年9月份就实岁21了,到明年就满22岁,要不你们明年先悄悄把结婚证办了吧。” 张宣傻眼,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你瞅我,我瞅你,四目相视... 知道亲妈身子骨弱,最后还是张宣选择退让:“您不会是认真地吧?” 阮秀琴气鼓鼓地说:“我要是不认真,我怕你把双伶这么好的闺女弄丢了。” 老男人默然,瞬间明白老妈是真的生气了,保证道:“我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了双伶。” 阮秀琴问:“当真?” 张宣郑重地点点头。 阮秀琴不做声了,盯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后,起身离开书房。 听到关门声,听到外面传来双伶和阮秀琴同志的亲切招呼声,张宣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今生这是老妈第一次对自己生气,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虽然已经很克制,但足以证明她老人家对双伶的看重。 张宣非常清楚,在得知自己和莉莉丝的真实关系后,她老人家之后提都不再提莉莉丝,这是在无形敲打自己:她只认双伶这个儿媳妇。 这么一通搅,张宣的心绪有些乱,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的黑夜,也是把纸笔收拾妥当,锁好抽屉,出了书房。 见他出来,杜双伶走过来关心问:“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太好。” 顾不上客厅里的三位长辈,张宣伸手边了边她头发,“没事,就是有些困。 都凌晨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杜双伶说:“快了,我打算带阿姨去楼上睡。” 张宣问:“同她们说了吗?” 杜双伶轻轻点头:“我同文慧、青竹打过招呼,她俩挤一挤,空一间房出来。” 这样也好,自己不用睡沙发,张宣这般想着,也是走过去跟大家聊了起来。求月票! 第437章,蛰伏的杜双伶(求订阅!) 第二天,一大清早杜双伶就跟邹青竹买菜去了。 文慧在厨房处理水晶肴肉。 由于这个菜需要花费时间,所以就没跟着去买菜。 听到客厅有动静,中间文慧洗了一盘水果、倒了一杯茶给阮秀琴。 今天的文慧换了衣服,纯棉的灰色衣裳看上去特别淡雅,特别朴素,头发是随意散拢着的,给人一种自然宁静的舒适感。 阮秀琴忍不住暗暗打量她一番。觉得这一身,配上白皙透亮的皮肤,配上这个发型,真的非常好看,显得很端庄、很典雅。 阮秀琴年轻时也是美过来的,但认为文慧这种不拘于形式的美才是真的美,真的是大自然的宠儿。 看着文慧,阮秀琴心里忍不住念叨:满崽天天跟这样的姑娘相处在一起,虽说中间有双伶隔着,但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两人独处旳空间,就怕到时候孤男寡女的,会出意外。 要是搁以前,阮秀琴还不会乱想,可有了莉莉丝这一事,再加上过年时自己偷听到满崽对米见的那通电话,她现在是极度不放心。 接过茶,阮秀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文慧,阿姨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清早打扰你了。” 文慧巧笑着说:“没有,我和双伶是非常要好的闺蜜,这是应该的。只是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不用见怪才好。” 阮秀琴连说:“哪里话,你的菜做得非常好,阿姨特别爱吃。” 喝一口茶,阮秀琴跟着文慧进了厨房。 细心旁观了一会文慧的厨艺后… 阮秀琴禁不住问:“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手艺,是怎么学来的?” 文慧温婉道:“是家里长辈教的。” 阮秀琴听得连连点头,又问:“你家是哪里的?” 文慧说:“老家是扬州那边的,大部分时间住在沪市。” 阮秀琴赞叹:“难怪,原来是淮扬的啊,难怪生的这么水灵。” 接着又问:“你处对象了吗?” 文慧回答:“还没有。” 阮秀琴问:“闺女这么好的条件,应该不缺爱慕者吧。” 文慧会心笑笑:“阿姨,我大学不打算谈感情。” 阮秀琴听完说:“那真是可惜了,其实这么好的年纪,应该谈一场感情。” 文慧抿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阮秀琴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是成了精似的人物,刚才说完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出于担心,猛浪了。 阮秀琴帮着打下手,转移话题:“文慧,我看外面房间里有一架钢琴,是你的吗?” “嗯,是我平时用来练手的。”文慧说。 阮秀琴问:“那东西应该很贵吧?” 文慧告诉她:“还好,不过具体价格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小姑送的生日礼物。” 就在两人聊得热乎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扫一眼双手不空的文慧,阮秀琴赶忙跑去开门。 门开,见到是自己儿子,阮秀琴低声说:“这文慧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知书达礼。” 见亲妈隔夜就又搭理自己了,张宣显得很高兴,打趣道: “老妈,都什么年代了,还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阮秀琴心里还藏着气儿,面露不满:“怎么,读了几个书,就嫌弃你妈没水平了?” 张宣嘿嘿咧嘴,双手扶着她肩膀:“您就一个宝贝儿子,悠着点,别玩坏了。” 阮秀琴剜他一眼:“吃完早饭带我去商城看看,我给你舅舅打了电话,下午会来接我们去深城,明早我们就从那边回去了。” 张宣收起玩闹,惊讶地问:“从老家这么老远跑过来,不多玩几天?” 阮秀琴小声解释:“老镇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需要人照顾,艾青两口子不能在这边耽搁太久。” 张宣还是挽留:“那您可以单独多住一段时间啊,我和双伶保证把您老伺候地好好的。” 阮秀琴斜眼瞥了瞥他:“你们俩个都是蹭别人的饭,我跟着你迟早饿死去,算了,你也别劝了,票都已经买好了。” 张宣明智的选择闭嘴,现在人家特别不待见自己儿,多说多错,怎么说都是错。 趁着亲妈和文慧在厨房忙碌的空隙,老男人先是给阮得志打了电话。 当阮得志告诉他,没有在阮秀琴面前露出破绽时,张宣才彻底放了心。 接着又是给李梅电话,告诉她等会带一家人来商城,顺便把口供串一串。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袁澜的。 他接通就问:“老朋友,你忙不忙?” 袁澜开口:“还好,你大早上的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确实有事,张宣也没跟她客气:“帮我个忙,等会安排一辆面包车来接下我们。” 听到“我们”,袁澜留了心:“几个人?” 张宣说:“可能7个人吧。” 袁澜问,“大概什么时候?” 张宣告诉她:“吃完早饭,大概8点左右。” 袁澜答应了,不过没等他挂断电话就道:“你是不是打算开投资公司?” 张宣有点诧异,“是有这个想法,你怎么知道的?” 袁澜解释:“我去找李梅喝酒时,王丽也在,就聊到了你。”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试探问:“那你这是?” 袁澜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有個妹妹的事吧?” 张宣笑笑:“当然记得。” 袁澜说:“她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回来了,目前在家没事做,我在想你那边能不能帮忙安排下?” 张宣错愕:“你这么大的家业,还找不到事做?” 袁澜看一眼门口方向:“我是家大业大,可保不准今天有明天无。” 张宣不解,“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她回来?” 袁澜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想跟她相处一段时间。而且…” 而且后面没有明说,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宣蹙眉,听这口气有点托孤的味道,难道是找到了当年她母亲的线索?决定报复? 他明白,袁澜不是看重自己,而是看重自己的关系网。 比如陶显父女。 不过他识趣地没多问,也不去深究,知其目的后就直接讲:“陶歌马上就要来羊城,到时候让你妹妹跟她认识认识吧。” 袁澜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挂完电话,张宣揉了揉眉心,相识一场,能帮就帮。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自己必须置身事外。 吃完早饭,张宣带着阮秀琴、以及杜家三口去了天河路228号。 出发前,他邀请文慧和邹青竹一起去。 但两女以上课为由拒绝了。 袁澜没有派面包车来,而是很给面地派了两辆桑塔纳停在中大南门等。 张宣探头看了看,发现司机有男有女,而袁澜却不在。 略一琢磨,他觉得应该是袁澜在有意避嫌了。难道真的准备报复了? 在车上有外人在,阮秀琴什么都没问。 倒是下车时问了一句:“满崽,这车你合作伙伴的?” 张宣摇头,“不是,是一朋友的。” 闻言,阮秀琴温温笑着不再问。 今天大老板的母亲要来,李梅早就掐着时间等在了路边。 张宣向李梅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岳父岳母。” 听到儿子称呼杜克栋和艾青为岳父岳母,阮秀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合着是纳投名状,在给她吃定心丸呢。 一声“岳父岳母”,在场的人非常意外。 但反应却各不相同。 杜克栋和艾青相视一笑,眼里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这一趟值了,收获巨大。 李梅愣了愣,下一刻也是用出了最大的热情招呼众人。 不过最欢心的莫过于杜双伶。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宣身后,眉眼弯弯,眯成了月牙。 第一次来商城,第一次看到这种奢华的商城,阮秀琴也好,杜克栋两口子也罢,走在里头都非常震撼。 从一楼开始看起,眼花缭乱的艾青一直没说话,这曾经自视甚高的骄傲孔雀,彻彻底底被镇住了。 一路看一路转,花了小半天功夫来到七楼,艾青找着机会悄悄问杜双伶:“这商城,张宣真的占有份子?” 杜双伶自豪地“嗯”了一声。 艾青凝望着喜上眉梢的小女儿,这一刻也不得不羡慕其命好。 就算是母亲也羡慕,身为女人的羡慕。 艾青凭栏而立,视线在偌大的商城环绕一圈就有意嘱咐道: “妈看得出来,秀琴很喜欢你,你要学会利用这一优势。” 有些话不能明说。 但母女俩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就算傲娇了大半辈子的艾青,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张宣的优秀,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眼拙了。 而男人一旦太优秀了,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总会招蜂引蝶。 艾青虽然自傲却不傻,人生过往几十年,什么样的没经历过? 就说她自己丈夫,杜克栋。难道就真的没有女人投怀送抱过吗?没有女人试图勾引过吗? 不但有,年轻时还不少,这些艾青都心知肚明。 而自己丈夫才几百万身价就有女人投怀送抱。 那身价过亿、作家名气正在全球蔓延的张宣,那红粉蝴蝶少得了吗? 这也是艾青高兴之余担忧的点。 不过好在张宣是真的宠自己女儿,今天一声“岳父岳母”,何尝不是张宣看懂了自己两口子的担忧而喊的? 所以有这么一个体帖、又拿出去光芒万丈的准女婿,艾青是满足而荣耀的。 听着亲妈的话,杜双伶脑海里一一闪过“米见、莉莉丝”的身影,稍后又想到了文慧和苏谨妤,她虽然没有提及过,但并不代表她没有一丝察觉。 文慧还好,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 在察觉到自己男人蠢蠢欲动之时,杜双伶用言语引导邹青竹那直气性子成功给文慧下了两次紧箍咒。 而且她知道,文慧听懂了。 所以对于文慧这闺蜜,只要不太过分,杜双伶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也需要朋友,她也很珍惜这份友谊。 莉莉丝,这是一个非常野性的女人。如果仅仅利用大义名分,杜双伶觉得效果微乎其微,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在其家庭。 但这种时机需要等。 至于米见,杜双伶瞄一眼不远处的自家男人,以前还没找到任何办法,但今天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她目前也不敢报太多期待。因为那是米见,和自己分了一半男人心的女人。 所以对待米见,需要有耐心、有智慧,需要讲究策略。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杜双伶宁愿装死不知道、不去管,也不想去打破这个平衡。 最后的苏谨妤,杜双伶是最不担心的。这女人有才华不假,有美貌也不假,但她后天不足。 在杜双伶眼里:苏谨妤要是有米见和文慧的美貌气质,那比米见文慧还危险。 或者苏谨妤有莉莉丝的蛮横不讲理,那也比莉莉丝危险。 但杜双伶看穿了其心思:想要从自己男人这里获一份爱,但又不想太过卑微,目的是希望长久占有。 这恰恰是杜双伶最不怕的方式。 在商城细致地逛了一圈,张宣给三位长辈各自挑了几套名牌衣服。 最后在七楼选取了一家日料餐厅给大家尝鲜。 艾青爱时髦,一下就喜欢上了日本料理。 杜克栋和阮秀琴第一次吃这东西,有点放不开胃口,吃的不尽兴。 好在料理店老板认识张宣这位世界级的大作家。 悄悄观察了一阵、看到杜克栋和阮秀琴钟爱烤鱼后,老板特意让厨师多上几份烤鱼。 张宣有点小感动,还应邀跟老板合了张影。 结账时,老板表示不要钱,期待地问张宣:能不能把这照片贴到照片墙上? 张宣大气地表示:可以。 下午两点,阮得志开着一辆面包车过来了。 一起的还有杨迎曼。 看到杨迎曼亲自过来接人,张宣有那么片刻恍惚,这场景搁前生是怎么也见不到的。 知晓阮秀琴一行人要走,李梅安排人把面包车塞满了东西。尽是些名贵的烟,名贵的补品。 临走时,张宣对杜双伶说:“今天星期五,我要去陶家吃晚饭。你代我送送两个妈一个爸。” 杜双伶微微仰头望着他,笑盈盈地说好。 把杜双伶送上车,把车门拉上。张宣探头跟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也是退到一边,目送面包车开走。 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38章,奇怪的调调,这谁比得了? amp;amp;lt;!--go--amp;amp;gt;下午三点。 正在同裘博仁、陈敏夫妻说正事的张宣突然接到了陶歌电话。 陶歌问:“姐回羊城了,你在哪?” 张宣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我在商城这边,你什么时候来的羊城?” 陶歌说:“中午,你在那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说完,陶歌不等他回复就把电话挂了。 张宣对着黑色诺基亚瞅了几秒,把电话收好,跟陈敏的设计师团队打声招呼后就去了路边等。 中间碰到了万军和百色老板娘。 这两人开着面包车刚从学校那边过来,隔着老远万军就喊:“宣哥,你这是要回学校吗,要不要我送你?” 张宣走过去说:“不是,等会有人来接我。你不是刚上完课吗,你今天么不休息休息?” 万军掏出两支烟,给张宣点上一支就道:“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现在想攒点钱买房子,所以一有时间就过来了。” 张宣扫一眼旁边的百色老板娘,心知肚明他要买房干嘛,顺嘴问:“钱还差多少,要不要从我这里先匀点过去?” 万军高兴说:“不用不用,就差个万把块,很快就搞定,第一套房子我想完全靠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样才有成就感。” 听到这话,张宣也不强求,站在路边无拘束色地跟两人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从右边道路上过来了一辆奔驰,停在三人跟前。 见到车里的陶歌,万军很有眼力见地拉着百色老板娘走了。 张宣对着百色老板娘的背影瞅了瞅,暗暗摇头,一直没看懂这老板娘有什么好? 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还没长相。 而且还是有妇之夫,为什么万军会跟她搅合在一起? 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陶歌在车内对着老板娘的屁股看了看,问:“这女人的屁股又不圆,也不翘,更不肥,你为什么对着人家屁股瞅?” 张宣听笑了:“拜托,你说话能过过脑子吗?” 陶歌又看一眼离去的百色老板娘,若有所思:“也是,连罗琳你都不想碰,这样的应该入不了你的眼。” 随后她又煞有介事地问:“那你盯着人家的屁股瞧做什么?” 张宣翻翻白眼,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陶歌眼神在他身上扫一扫,临了发动车子说:“亏你还是有三个女人的男人,这点小事也想不通?” 张宣看着她说:“说说你的看法。” 陶歌分析:“不亚于三个原因。一个是万军被刘琳这个女孩子拒绝后,自信心受到了打击,需要女人安抚。 二是你们宿舍都成双成对,刺激到了他。 三是跟他脸部的疤痕和断指可能也有很大关系,有点自暴自虐的倾向。 第四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口里的老板娘没长相没身材,那肯定也有一技所长,要么是厨艺好体贴认,要么是很会哄男人,但我觉得可能是床上功夫了得。” 张宣一脸古怪:“你是真的在我面前没点顾忌了?” 陶歌叹口气,非常坦诚地说:“姐没几个真心朋友,不想总是带着面具活,那样累,我觉得肆无忌惮挺好的,很解压。” 张宣问:“因为我是个名人,所以很解压?” “对,因为你是个名人。” 陶歌毫不客气:“要你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姐会跟你掏心掏肺吗?” 张宣无语:“要不要这么现实,还要讲给我听。” 陶歌笑笑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要是个普通人,那咱最多是普通朋友,而你现在是姐都需要仰望的人,所以我很愿意跟你掏心掏肺。” 张宣视线在她大腿上扫一眼,穿得是休闲长裤,而不是黑丝。 感受到他的视线,陶歌问:“你在看什么?” 张宣说:“没看什么,看你的腿。” 陶歌问:“姐没穿黑丝,有没有让你失望?” 张宣把座椅调低,半躺着翘起二郎腿:“你要是穿黑丝,我才会真的失望。” 陶歌侧头瞄了瞄他,“其实姐一直很好奇,想问问你。” 张宣闭上眼睛:“什么?” 陶歌问:“姐和莉莉丝比,哪个条件更好。” 张宣反问:“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陶歌说:“姐就是好奇,虽然你这家伙经常看我黑丝,但是你明显对我没有那想法。” 张宣半挣一只眼:“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想法?” 陶歌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你要是对我有想法,在京城我就不会带你去我家,姐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张宣把半只眼睛闭上:“嗐,最好别太信男人,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陶歌问:“所以你和莉莉丝的结合,是下半身引起的?” 张宣点头又摇头:“不完全是。” 陶歌问:“所以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姐的长相虽然比不过你身边的米见,也比不过文慧。 但比莉莉丝还是强一些,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很清明,为什么会上了莉莉丝的床?” 张宣无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奇?” 陶歌回答:“因为姐从小生活优渥,见识广阔,让我好奇的东西不多了。” 张宣玩笑说:“书上都说好奇是心动的开始,小心喜欢上我。” 陶歌认真想了想:“你要是再大个7、8岁,姐还真会考虑考虑。可你太小了,我想对你起感觉都起不来。。” 张宣睁开眼:“喜欢年上?” 陶歌点点头:“喜欢比我年纪大的。” 张宣乐了:“那你这年纪够呛,得抓紧。” 陶歌不以为意,“别想着顾左右而言它,说说吧,你和莉莉丝是怎么回事?按道理,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也轮不到莉莉丝啊?” 张宣反问:“在你眼里,莉莉丝条件很差?” 陶歌如实道:“平心而论还不错,尤其是身材特别有料,性子也大气,挺好一姑娘。 但人就是怕对比,我见过米见和文慧后,就觉得你不应该对莉莉丝下手。” 张宣沉吟一阵,半真半假开口:“我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欠莉莉丝一世情,你信吗?” 陶歌拧着眉毛想了半晌:“虽然觉得很荒唐,但也觉得在理。 可能这就是别人口里的、莫名其妙的感觉?看对眼了?” 张宣点点头:“嗯,莉莉丝对我来说很特别。” 陶歌侧头看他:“有多特别?” 张宣措辞道:“怎么说呢,那种感受没法用言语来描述。 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上帝告诉我,世界上的女人可以任我挑选。 但数量只限制在3个的话,莉莉丝就是我要选的第三个。” 陶歌有点懂了,戏谑问:“要是上帝只让你选一个呢? 选谁?米见还是杜双伶?” 面对这问题,张宣都不用考虑:“两个都要,少一个对我来说人生都没意义。” 陶歌听笑了:“呵,姐突然觉得人生有乐趣了,我等着看你将来怎么收场。” 张宣瞟了她一眼:“别跟我说你见识浅薄,你没见过这种事情?” 陶歌说:“姐什么奇葩没见过?只是你不一样。 从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你对米见和杜双伶都用了真心,虽然渣,但这点我还是蛮佩服你的。” 张宣看着外面说:“我也不怕你笑话,她们俩加上我妈,是比我命还重要的女人。” 陶歌问:“你两个姐姐不是?” 张宣说:“她们有人疼,不需要我全力掏心掏肺。” 陶歌大笑:“要我是你妈,准保抽死你,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到头来和两个认识几年的姑娘地位一样。” 张宣老神在在地道:“有些爱情你不懂,所以你现在还是单着。” 听到“单着”,陶歌明显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说起了正事: “你猜猜,这20天“哈利波特”在欧洲卖出了多少册?” 上次一个月在欧洲卖出了355万册。 同时半个月内,在世界上其他20多个国家卖出了170万册。 而再次联想到后世“哈利波特”系列累积销售高达5亿多册的恐怖数据。 张宣琢磨琢磨:“全球拢共有400万册么?” 陶歌说:“再猜。” 张宣偏头问,“多还是少?” 陶歌吐出一个字:“多!” 张宣想了想,再次说:“450万有没有?” 陶歌笑着不说话。 张宣眯眼:“500万?” 陶歌还是不说话。 张宣一愣:“不会过了600万吧?” 陶歌这次不再卖关子了:“601万。刚好突破600万,达到了601万。” 张宣不淡定了,惊呼:“卖得这么好?” 前方是拐弯路,陶歌放缓车速:“刚开始看到数据时,我也很惊讶,比你还惊讶。 但是报纸上的报道就是如此,出版社给的清单数据也是这么多。” 话到这,陶歌回忆说:“你知道不,昨天上午我们得到这个确切消息时,我乐疯了。 谢琪直接疯了! 罗琳哭了,大哭! 这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你现在的大名经常以罗琳“老师”的身份出现在欧洲各大报纸,我每天都能看到。” 说着说着,陶歌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转头认真地道:“姐恭喜你,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知名作家。” 听到这串数据,张宣现在有点懵。 不,不是有点懵! 是很懵! 他娘的20天卖这么多,已经不是意料中的事情了。 就算知道哈利波特会爆发,但也没想过会这么猛! 这比前生还快!还猛!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因为自己改进了“哈利波特”的故事深度和广度,增加了可读性,才导致提前大卖? 想了半天,老男人觉得可能还真是这个原因。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解释的通了。 只是601万! 601万啊! 每本为自己挣1.72英镑的税后收入。 600本就是1032英镑。 换算成人民币的汇率是12,那这20天自己进账多少? 进账1.23亿! 嚯!张宣心算一下,差点吓死了! 这比抢钱还快! 比抢钱还快! 晕头,头要晕了.... 许久,许久,张宣想到前生哈利波特系列、及周边一共卖出80多亿美元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缓缓神,张宣深呼吸口气,仍是不敢置信:“为什么卖得这么猛?” 陶歌解释:“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丰厚的利润促使出版社不计成本地疯狂宣传,疯狂扩展销售渠道。 第二原因是,这20天,又有6个国家引进了“哈利波特”。 第三个原因就是口碑。 通过快4个月的发酵,哈利波特在全球引起了广发热议,话题居高不下,口碑直接宝爆棚。 消费者自发地口口相传相当普遍,这样是导致哈利波特一爆再爆的原因。” 张宣觉得在理,问:“我们国家什么时候引进“哈利波特”?” 陶歌笑说:“人民文学已经在洽谈了,最迟3个月,会登陆我国。” 张宣问:“还要这么久,是翻译的原因?” 陶歌说对:“由于西方魔法类的书籍在国内比较少见,所以人民文学会在翻译上会多下功夫。 对了,你也是原作者,洪总让我跟你说一下,到时候有些地方可能要请教你,会按规矩付你报酬。” 出版就意味着有钱进,张宣没有推迟:“应当的,义不容辞,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可。 至于报酬,给不给都无所谓,你们包我三餐就行。” 陶歌纠正他:“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该拿的你不要看姐面子,一分都不能少。” 张宣说:“行吧,你们给我肯定也会接着,不给我也不问。” 说完,他关心起了发条女孩,问:“我的“发条女孩”什么时候出版?日子定下来了吗?” 陶歌说:“日子定下来了,7月20正式发布。 基于你现在的名气,基于“发条女孩”的高质量,企鹅出版社给足你面子,他们这次决定趁热打铁、借着“哈利波特”的东风选择全球发布。 同时登陆欧洲、美洲、亚洲和非洲一些国家。” 张宣激动地问:“你弄清楚了没,大概有多少个国家?” 陶歌伸出双手:“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 张宣眼睛大睁,好想说一句卧槽! 企鹅出版社不愧是英语世界第一大出版社! 不愧是全球十大媒体之一。 这发行渠道!这影响力!真他妈的不是盖的! 忒吓人!求月票! 第439章,给你生个孩子(求订阅!) 震惊过后,张宣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严肃问:“真的在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 陶歌认真回答:“对,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企鹅出版社的负责人亲自告诉我的。” 张宣砸吧嘴,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是不信,就是觉得有点离谱。 嗐!你能想一个乡村少年能走到这一步吗?从吃不起白米饭一下成了全球知名人物吗?” 陶歌听笑了:“少到这跟我炫耀。” 不过接着她又说:“确实值得炫耀,只要“发条女孩”的销售达到预期,你这世界级知名作家的神坛就彻底稳固了。 到时候走到哪都是有身份的人,令人瞩目,受人尊敬。” 张宣问:“卖出多少才算达到预期?” 陶歌伸出三根手指:“一个月300万册。” 张宣错愕:“全球?” 陶歌点点头:“当然是全球,不能指望每本书都能像哈利波特这样大爆发。 这个预期数据是企鹅出版根据过往图书的销售得出的预期值。 不过300万册相对来说也不低了,甚至很高了,这证明出版社很看重“发条女孩”的质量。”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而是在心里评估。 按道理作为世界第一科幻小说,尤其是现如今世界科幻小说还没有进入鼎盛时期,“发条女孩”这样一本书就显得难能可贵。 对这年代的读者来说,“发条女孩”的横空出世,足够新颖,足够有味,会生生把世界科幻小说抬高一个台阶,进入另一个时代。 所以,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一个月才300万册,显然不符合张宣的期待。 世界第一科幻小说如果就这点逼格,那还有什么意思? 好歹也是后世霸榜畅销榜那么多年的书籍,就算比“哈利波特”差点,也不会差太远才是? 而且如今优秀的科幻小说少,“发条女孩”出现的时机非常好。 同时又有企鹅出版社这样的大出版做背书,占据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没有500万册以上,张宣都觉得难以接受。 见他沉默,陶歌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伸出一只手:“我在想,如果第一个月没有500万册的销量,我这书就算失败。” 陶歌眯眼:“500万册?” 张宣看着她眼睛:“500万册。” 陶歌面露惊讶:“你是真敢想!比企鹅出版社的专业人士都敢想!” 张宣翘起二郎腿,不以为意:“我当然敢想,因为我是作者,没有谁比我更懂这本书的质量了。 而企鹅出版社之所以没敢想,那是他们对科幻小说缺乏足够的了解。” 陶歌视线落在他面庞上,安静看了一会,某一刻突然说:“要是你的新书第一个月突破500万册,姐跟你睡一晚。” 张宣有点懵,这是什么鬼逻辑? 不过陶歌在他没回过神来之前,又悠悠地补充一句:“放心,让你白睡,事后我还是你姐,不让你担责。” 张宣还是有点懵:“你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生猛?” 陶歌双手抄在胸口:“500万册,姐怎么样也觉得不可能,企鹅出版社也不敢想。 要是真的达到了,证明你眼光独到,证明你的视界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姐跟这样优秀的你睡一晚有何不可?亏吗?” 张宣:“.....” 陶歌笑问:“怎么,没自信了?” 张宣玩笑道:“不是没自信,而是我在想一个哲学问题:你跟我睡一晚怀孕了怎么办?” 陶歌偏头思虑半晌:“要是怀孕了就是天意,姐把孩子生下来,让你白睡一辈子,还不让你负责,爽吧?” 张宣这次彻底不会了:“一本书,至于这么大赌注?” 陶歌回答:“500万册!就算哈利波特在相同条件下,第一个月估计都只能达到这个成就吧? 你知道欧洲那些专家是怎么评价的吗? 这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个现象级的事件,不说后无来者,在人类出版史上也是前无古人,很难复制的经典。” 张宣提醒:“可你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哈利波特的作者,现在乘着哈利波特这股东风,而且还背靠企鹅出版社,这开局就是王炸,理应不会比哈利波特差。” 陶歌再次思考一番,最后还是摇头:“难!你说的这些企鹅出版社难道不知道吗? 错!他们是专业的,有着丰富的出版经验,这些都知道,这些都有考虑,但最乐观的估计也只给出了300万册。” 说着,陶歌微笑看向他:“怎么样,要不要跟姐赌一把?” 张宣眼皮掀掀:“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么,怎么三番五次打我的身子打主意?” 闻言,陶歌嘴巴微张,气得不轻:“你既然这样讲,那姐也就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 但我对你的作家名气和才华很着迷,这东西不是财富和权利能左右的,也不是财富和权利能染指的。” 张宣嘀咕:“所以你就愿意为我生孩子?” 陶歌沉默了,侧头望向窗外,好一会儿后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转头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自恋?” 张宣换个姿势,继续翘起二郎腿:“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陶歌深呼吸口气:“你就不能抓重点?我是想表达我不看好“发条女孩”第一个月能销售500万册。” 张宣戳她心窝:“你当初也不看好发条女孩能出版,也没把“哈利波特当回事”。” 陶歌一窒,双手撤下来、把着方向盘上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抬起头道:“你不说,我都还没做过反省。看来我的思维确实局限在传统文学领域了。” 张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建议你平时多看看传统文学以外的书籍,开阔下视野。” “这话在理。” 陶歌问:“你下一部科幻小说写什么,有想法了吗?” 张宣眼皮一睁:“你不是希望我回归传统文学领域么?怎么又提科幻小说?” 陶歌说:“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和我这半年呆在英国有关吧。 尤其是看到罗琳从底层强势崛起,感受颇多。 相比国内文人相轻,我更希望看到你在国外大杀四方,那种中国人征服世界的快感,在感官上的冲击比你得茅盾文学奖的更大,更有趣。” 张宣诧异:“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有这样的热血一面。” 陶歌自我形象:“女人慕强,这是天性。这也是我对你身子没兴趣,但热衷你作家名气的原因。” 张宣无语:“爱慕虚荣,你怎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陶歌撩一下头发,呵呵笑道:“那是因为姐会投胎,姐有这资本。” 张宣服气了:“开车吧,别让你爸等太久。” 陶歌眼神在他身上打转转,压根没开车的意思。 张宣一愣,眉毛紧皱:“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我都不主动提赌注了,你还想抓着不放?” 陶歌一脸意味:“你似乎很怕?” 张宣不避讳地点头:“当然怕,赌赢了多个孩子,多麻烦。” “嘁!说的你一次就能让我怀孕一样。” 陶歌揶揄一声:“我那两个吻,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张宣:“......” 陶歌看一眼外面:“要不现在怎么样?” “车内?” “可以。” “换地方行不行?” “你说去哪?” 张宣催促道:“开车。” 陶歌不为所动:“那你喊我姐。” 张宣果断认怂:“姐。” 陶歌说:“还有一声。” 张宣闭着眼睛再喊:“姐,开车。” 陶歌哈哈大笑,伸手拧钥匙,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只见她一边开一边打趣道:“其实你刚才要是真想吻我,我铁定会给你嘴里塞块抹布,顺带给你一大耳巴子。” 张宣瞄一眼前面擦灰尘的毛巾,心有戚戚,“以后善良点,亏德事做多了,容易出鬼。” 陶歌压根不吃这套:“以后要是说出去,世界级知名大作家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是一桩美谈。” 张宣不岔地嘀咕:“其实你没必要自欺欺人,小心玩火自焚,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的哎。” 陶歌乐呵呵地,充耳不闻。 张宣问:“你这次为了什么事回羊城?” 陶歌说:“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关于“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事情。 第二件就是要回京城一趟,人民文学通知我,你的“风声”和“潜伏”这半年多又有1200多万稿税,需要去替你办理下手续。” 张宣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高兴:“这都一两年过去了,两本书还卖得这么好?” 陶歌解释:“还行吧。不过其中三分之二的稿税来自国外,看起来多,但还是外汇汇算的结果,其实没卖出多少册。 而国内的市场暂时饱和了。以后只能靠细水长流。” 张宣很满意:“细水长流我也知足,等待下一批人成长起来,我这书又可以继续吃红利。” 陶歌目视前方:“这倒是,你以后就算不工作了,也能靠这两本书吃一辈子。” 张宣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陶歌沉声道:“前段时间我外婆不是去世了吗,最近我妈总是半夜做梦,梦到我外婆来找她。 尤其是前天晚上,我妈半夜被惊醒了,说看到我外婆从窗户走进来。” 张宣安慰:“这是出现幻觉了。” 陶歌说:“我也这么认为,可能是我妈刚从梦中醒来,意识还停留在梦里,没完全清醒过来。” 张宣想了想试探问:“阿姨和你外婆生前关系怎么样?” 陶歌回答:“感情一直挺好,很少有红脸。” 张宣说:“那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你带阿姨回京城祭拜祭拜,顺便找一家大寺庙烧点香纸,求神拜佛安安心。” 陶歌开口:“我就是这样想的,明天打算带她去光孝寺看看,替她求个平安福。”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着,快要接近政府大院时... 陶歌忽然问:“听说沪市又邀请你去考察了?” 张宣偏头望向她:“是有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陶歌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在沪市工作,他透露给我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不然以银角大王的身份,不可能跟女儿讨论这个。求月票! 第440章,众多boss专门为你开会(求订阅!) 陶歌追问:“你要去沪市看看吗?” 张宣反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陶歌沉默些许,坦诚道:“你既然经商,那就必然绕不过国内经济龙头沪市,绕不过长三角。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沪市这个面子要给。” 张宣认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考试完会去看看。” 陶歌进一步问:“你这是想到那边开花结果?” 张宣用不确定地语气回答:“要是可以,我当然两边开花。 先到沪市那边建设一个银泰商城,可问题是我没钱。” 说到钱,陶歌忽然慎重地开口:“其实你的商城应该引入一个合伙人进来。” 张宣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姐们虽然爱逮着自己玩,但正事从不含糊,这么说肯定是意有所指。 于是问:“什么样的合伙人?” 陶歌说:“姐说得当然是有份量的合伙人。你分出5%到10%股份,这样就算我家这位将来不作为了,你也能保证安全无虞。” 老男人明白了,陶歌这是告诉自己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从理性来讲,这是好事,也是大实话。 不过只有他知道,这位银角大王未来会安然退休。 现实是:只要自己不和这位姐交恶,商城就出不了问题。 但张宣斟酌一番后,还是问:“你打算给我介绍谁?” 陶歌放缓车速,“当然是介绍我最熟悉、最了解、最认为可靠的人给你,这人你认识,还见过。” 张宣灵机一动:“李老的儿子,安长俱乐部老板?” “对,就是他。” 陶歌说:“你和他说来也是渊源颇深了。他这人和我一个院子的,从小玩到大,是我比较信任的人。” 张宣不做声了。 见状,陶歌瞄他一眼:“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那妻子你见过吧,长相平平,原本他们家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姻缘,但他坚持娶了家庭背景非常普通的初恋。” 张宣还是没开口。 陶歌似乎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说:“羊城这边我还能照顾你一二,你可以随心所欲。 但沪市和京城不比羊城,形势相对错综复杂些,要是如果你将来打算在沪市和京城也建cbd的话,可以考虑引入他。” 张宣这次终于开口:“我考虑考虑。” 陶歌笑了笑:“看来你很惧怕我们这类人。” 张宣几个笑脸:“我就一小老百姓,自然担忧未知事物。 不过我相信你。” 陶歌甩甩头发,跟着笑:“还算有良心,姐对你掏心掏肺总算没遇到白眼狼。” 车子开了一路,两人就不停歇地聊了一路。 下车时,张宣假装懊恼地拍拍额头:“看我,跟你聊嗨了,连上门礼物都忘了买。” 陶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靠着车门奚落道:“有这心你就去买,我在这等你。” 这娘们,我就开开玩笑的。 看破不说破啊,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老男人没得法,果断转身往外面走。 目送他走了十来步,陶歌笑说:“行了,别演了,赶紧跟我上去吧。” 说完,陶歌从后备箱掏出一瓶酒、一盒茶叶递给他: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尺寸刚好在我家这位能接受的范围内。” “哎哟,谢谢。”张宣欣然接过。 “姐期待你第一个月突破500万册。”陶歌嘲讽一句,率先上了楼。 张宣眼皮直跳。 他娘的,这女人真是皮痒了不是,竟然敢嘲笑我? 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当真鞭你一顿。 上到3楼,开门的是陶母。 相比上次面色红润,陶母这次脸色略显憔悴,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联想到陶歌的话,显然陶母的梦过头了。 “阿姨,又来打扰你了。” 一见面,老男人口几亲甜。 “说什么打扰,你能来阿姨高兴还来不及,来,快进来坐,外面天太热。”陶母很好客,接过酒和茶叶就赶忙把人让了进来。 “好...” 也不是第一次来,张宣如今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两人换鞋进去的时候,陶显刚好把最后一盘菜摆到桌上。 见到张宣,陶显亲和地点点头:“来了。” 张宣笑着应声:“诶,来了。” “你们先洗个手,马上吃饭。”陶显招呼。 桌上很丰盛,四菜一汤。同上次一样,仍然有个湘菜。 只不过上次的是辣子炒肉,这次换成了剁椒鱼头。 看那红艳艳的剁辣椒,一落座就有成堆成堆的辣椒味扑面而来,食欲大增。 “今天喝点酒?”陶显问。 领导请,不敢辞,张宣说:“菜这么好,喝点。” 说完这话,他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不觉自己面对陶显竟然有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财富和名望的力量,无形中让他面对陶显时都有一些洒脱和自信。 老样子,吃饭的前半段都是聊家常。 陶母对张宣的写作这块很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 比如怎么会有哈利波特的这类灵感的? 怎么和罗琳认识的? 张宣作为一个搬运工,自然是滔滔不绝,听得陶母一直面带微笑、吃饭的速度一慢再慢。 连着问了几个后,陶母又好奇问:“你的“发条女孩”要出版了,你下本书有着落了吗?” 陶歌问这个问题时,张宣没直接回答。 但面对陶母的小八卦,老男人直接说:“下一本已经开始写了。” 陶歌插话:“已经开始写了?什么类型的?” 张宣回答:“传统文学,差不多写了10万字。” 陶显感兴趣说:“大概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回答:“2年后。” 桌上安静了三秒... 在一家三口的注视下,张宣接着道:“这部书我打算写长篇,大纲预计110万字左右。” 陶歌眼睛睁大几分:“那就是说,未来2年你不会出新书了?” 张宣转手手里的白酒杯说:“那不会,要是“发条女孩”成绩好,中间我会再写一部科幻小说。 毕竟建商城需要大笔的钱,我不能懈怠,我得努力挣钱。” 听到建商城,陶显缓了缓,放下筷子说:“今天省里开了会,上面也派有专人参与,就你提出的cbd商业理念展开了讨论。 最后领导班子一致决定以你的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为核心,打造国内第一个cbd。” 骤然听到这话,老男人心里热乎乎的。 同时也晕乎乎的。 光想象那场面,这么多大佬汇聚一堂专门讨论自己的cbd商业理论,他娘的这是多大的荣幸? 他娘的,老张家祖宗十八代一起冒青烟也烧不出这么个璀璨辉煌。 张宣十分清楚,能让陶显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那肯定是百分百确认了的事情。 同时老男人也明悟,陶显特意预定星期五叫自己来家里吃饭,就是知道今天会开这场会。 而在吃饭的时候和自己说这事,也是打了感情牌。担心自己脑子一热就跑去了沪市。 毕竟国内第一个cbd的噱头太大了!太大了!对一省经济的发展非常具有诱惑力。 听到陶显的话,不止张宣震撼。 陶歌和陶母也相当讶异,母女俩相视一眼,再次看向张宣的眼神都变了。 张宣内心糟呼呼的、表面却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想了想说:“羊城是...” 就在这时,就在张宣刚说了三个字时,他口袋里的诺基亚突然发出了响声。 张宣看陶显一眼,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掏出手机。 张宣说:“是李梅的。” 陶显轻点头,示意他接。 张宣也不刻意走开,稍微偏了偏身子,不让口对着餐桌、就按了通话键。 对面顿时传来了声音,李梅高兴地说:“大老板,我刚才接到了羊城boss的电话。 他们把条件追加到5+5税收,10+8贷款12亿,同时把纺织厂后面那块3.5万平的土地也低价交给我们。 另外还有一系列优惠政策,条件比沪市还好…” 还真就给5+5税收? 那不是现任的粤省领导,很大一部分都享受不到丰厚税收带来的回报? 张宣这一刻感受到了诚意满满。 而且10+8的贷款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12亿巨额资金,10年不用支付利息,后面8年也只要支付一半利息,这一来一回帮自己省了不少钱。 土地也相应大了一圈。 张宣听得心情激荡,等李梅讲完,就淡淡地讲:“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 听他这么说,李梅猛然想起张宣正在陶显家做客,自己刚才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 挂断电话,张宣看向了陶显。 陶显意会,伸手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个就道: “沪市不错,但羊城也不差,只要我在任一日,就会支持你好好建设cbd。” 话不多,却很亲和,掷地有声! 看到银角大王如此姿态,张宣顿时有点感动。 什么也没说,一口气把小杯白酒喝了个干净。求月票! (已更6400字,还有…) 第441章,这老板好牛逼,人还是那是人(求订 吃完饭,张宣又和陶显开始喝茶。 如今建设cbd的基调已定,很多东西都能摆在明面上谈,不再遮遮掩掩。 而且一个贵为银角大王,一个是世界级知名作家、亿万富翁,身份对等,加之又有陶歌这层关系在,两人很随意。 陶显在这次聊天中,看不到任何领导的架子。 当张宣掏心掏肺,把肚子里那点关于cbd的知识倾囊相授时,时间慢慢地走到了晚上7点。 离开时,陶显赠送了一副字画:天道酬勤。 落款人是陶显。 这显然是银角大王亲笔抒写的。 张宣打开一看,发现字迹还可以,大开大合有点气势。 但老男人觉得,字可以归可以,但还是不如自己浸淫了几十年的功底。 不过他很清楚,这幅字画本身毫无价值,但其意义不一样。 这是一种态度! 陶显是想通过字画告诉张宣:刚才在餐桌上说的话有效。他在任一日,就会支持张宣好好建设cbd。 同时也通过这幅字画告诉外界:张宣是我看重的人,银泰综合体中心是领导看重的项目。 从政府大院出来,陶歌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想去哪?商城还是学校?” 张宣摸摸手里的字画:“先去商城,等会再送我回学校。” 陶歌目视前方:“那晚上姐睡哪?” 前方有一个长相非常不错的少妇,张宣盯着看了会后说:“只要不上我的床,你想睡哪就睡哪,没人拦你。” 陶歌瞄他一眼:“我好歹也是你姐,你怎么没大没小?” 张宣懒懒地质问:“没大没小?那你有见过当姐的想跟弟弟接吻的吗,有见过当姐的想跟弟弟睡觉的么?离谱的是还想为我生孩子!” 陶歌笑笑,不说话了。 “召集高层管理开会。”到达商城,张宣一下车就对李梅下了指示。 李梅点点头,问:“要不要把阳永健叫上?” 张宣愣了愣:“她现在是什么岗位?” 李梅说:“阳永健现在是范芳丽的助理,跟着学习市场这块。” 张宣问:“表现怎么样?” 李梅罕见地竖起大拇指:“学习能力很强。我打算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安排她到每个重要岗位都呆一段时间。” 张宣秒懂:“你这真当接班人培养了?” 李梅摇摇头:“这算哪门子接班人,她比我有天赋得多。不出5年,阳永健就可以独当一面,成为你手里最锋利的刀。” 如果是培养阳永健,张宣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就像李梅说的那样,自己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心腹,而品性纯良的老同学无疑是最可靠的人选。 从小看到大,从大到看到老,张宣很相信她。 张宣吩咐:“以后的会议都给她安排一个旁听的位置。” 接着不等李梅搭话,又说:“给你一个人任务,不管用什么办法,3个月之内必须让她把羊角辫减掉。别透露是我的要求。” 李梅有点哭笑不得,“行,交给我吧。” 张宣不管她为难不为难,想了想又说:“这次会议,把裘博仁和陈敏也喊上吧。” 会议室。 张宣坐在首位,不到5分钟,正在商城忙碌的高层管理人员全部到齐。 望着李梅挥舞厚厚钞票从别处挖来的12名主力干将,张宣在正式开会之前先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张宣把陶显送的字画当众交给李梅,让她把字画裱好挂在会议室里。 大boss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座的没有傻子,都是心神一震、腰杆子都不觉硬了几分。 张宣说,“第二件事,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过去这20天,哈利波特热销全球,又为我创造了2.5亿的收益。 我在这很负责任的跟大家宣布,商业综合体中心的建设以后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任何资金阻碍,没有任何政策阻碍,也不会有谁不开眼来捣乱。” 听到20天挣了2.5亿! 17人,李梅、王丽、陈敏夫妻加上阳永健、以及12名高管面面相觑,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李梅、王丽、范芳丽、陈敏、裘博仁、陈龙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看向上首位的张宣,一脸吃惊的样子。 此刻他们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都在想,20天前,全国报纸都在满天飞地报道这位大作家靠哈利波特挣了2.2亿。 这才过去多久? 才过去20天! 这位大作家又说出惊人之语:又挣了2.5亿! 在座的都是文化人,他们最低学历都是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生,甚至还有3位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硕士。 他们以前就知道自家老板很牛逼。 靠知识挣钱很牛逼,靠写作成为亿万富翁很牛逼。 也正是因为老板很牛逼,所以当李梅在他们面前摆着一沓一沓钞票时,说着“跳槽过来跟我们干吧,薪资是你们现在的两倍起开始...”时,他们思想斗争做着做着就从各个地方跑到羊城来了。 其中有6位来自世界五百强企业吉之岛。 有3位来自香江中环。 有1位来自东京银座的留学生。 有1位来自韩国汉城的留学生。 最后1位的起点最低,来自华强北万佳百货。但人家也是万佳百货的市场部经理,经历过实战检验的优秀人才。 就是这样一群人,此刻都大脑死机了,他们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作家怎么这么挣钱了? 什么时候起,钱这么好挣了? 是我们太平凡?还是老板太牛逼? 怀疑人生! 不过怀疑人生归怀疑人生,他们下一秒很是松了一口气。 大老板的挣钱能力这么强,那这些日子萦绕在他们心头的迷雾彻底散开了。钱到位,政策到位,建设cbd不再是梦醒,他们的未来也不再是梦醒! 他们赌对了!跳槽对了! 等了小半晌,见众人消化了自己刚从的话,张宣继续讲: “还跟大家小小透露一下,7月20日,我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在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市。到时候肯定又会有一笔钱进来。” 话到这,张宣环视一圈众人,继续说:“这本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大家说。 但我知道,面对30多亿的大项目,我这个老板要是不给你们一点底气,你们心里也会不安。 毕竟大家信任我,信任公司,都是拖家带口来的羊城。 你们把前途和命运都交给了盈泰地产,那我有责任和义务给大家一个交代,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你刚才说的“发条女孩”,预期会卖出多少册?”陈敏作为设计师,是最关心地标建筑能不能落实的? 毕竟从去年暑假开始,万邦设计就跟张宣绑定在了一起。如今都快一年了,心血都耗在这,所以她没忍住问了出来。 张宣伸出一个巴掌:“企鹅出版社作为英语世界最大的出版社,最低预期是一个月卖出500万册。” 嗯嗯? 500万册。 众人脑瓜子一转,忙着心算,都是高材生,不一会儿就把结果算出来了。 以哈利波特为基础模板,那第一个月可以挣2.6亿人民币? 前面2.2亿加2.5亿,又加2.6亿! 会议室里的众人望着张宣,瞬间麻木了! 亿万富翁! 全球知名作家! 他还不到21岁? 大学还没毕业.... 其中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来羊城的的阳永健感触最深。 而陈敏和裘博仁夫妻对视一眼,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逝:早知道这位会成长到这一步,去年怎么也要拉着女儿回国,近距离工作工作,说不准就能产生火花? 而其他高材生,此刻心里很惭愧。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感叹同样是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尤其是王丽,想起自己曾经的糜烂生活,现在很是后悔。感觉过往30年活到猪狗身上去了,没干一件人事。 李梅把在座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赞自己这大老板好手段,用这种最直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把大家给折服了。 过犹不及,点到为止,心满意足的张宣适时转移话题。 对李梅说:“接下来还有三件事,你务必带领大家做好。” 闻言,李梅拿起笔准备做笔录。 张宣端坐身子,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件事,从明天开始,你要带领大家与羊城有关部门做好对接工作。把贷款、土地、以及一些列优惠政策等彻底落实到位。” 李梅慎重地点头。 张宣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件事,7月份应沪市大领导的邀请,我会亲自带队去沪市考察。 这支队伍交由你帮我组织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精英,必须都是精英。” 李梅说好。 张宣伸出第三跟手指:“第三件事,现在资金到位、政策到位、土地到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要赶紧给我招人,招班底。 我给你个指标,凑齐两套班底,一套正事的,一套预备的。这套预备班底将来会派往沪市。” 听到这话,听到两套班底,众人心中非常激动,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他们够努力、够出众,就一定有位置留给他们。 一瞬间,众人斗志昂扬。 会议散场时,张宣叫住了陈敏、裘博仁夫妻。 询问:“地标建筑的设计图怎么样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陈敏说:“前后已经反复求证过,现在正处于收尾阶段。” 张宣很满意,然后又问:“刚才在会议上我也有说,将来可能要去沪市发展,你们有没有兴趣继续合作?” 两夫妻等的就是这话。 之前还在想,要是张宣不跟他们提,两人还打算厚脸皮毛遂自荐来着。 陈敏连忙笑着表态:“过去一年我们合作很愉快,继续合作自然是求之不得。” 很好,姿态放得很到位,张宣伸手:“那祝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夫妻俩伸手握了握。 张宣说:“对沪市的地标建筑,我还是那个要求,世间独一无二。” 听到这话,裘博仁夫妻心里早有准备,见怪不怪。 离开会议室时,张宣遇到了阳永健跟在范芳丽后面、正向李梅汇报什么? 他走过去把阳永健拉到一边,关心问:“老同学怎么样?还适应吧?” 阳永健围着他认认真真绕了三圈,唏嘘:“人还是那人啊,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张宣听笑了:“好歹我现在也是名人,你是真的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的?” 阳永健抬头问:“你希望看到我对你有敬畏之心吗?” 得,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张宣猛地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喜欢你这样子。” 阳永健歪歪嘴:“我要告诉双伶,你对我乱用词。” 张宣:“......” 老男人无言以对,但心里却非常高兴。 都说高处不胜寒。 自己很怕因为走的太高而孤独,所以平时面对任何人都用老样子的方式相处。 还好,这些老伙伴并没有对自己望而生畏,不然人生就真的没意思了。 张宣扫一眼四周,悄悄地道:“老同学,你知道我很忙,平时你要多多帮我留意留意。” 阳永健懂他意思,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放心吧,你和双伶、还有孙俊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张宣有些心酸:“不要有压力,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工作,我的朋友不多。” 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知道了,你平时也悠着点。” “嗯?”张宣一脸莫名。 阳永健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米见和莉莉丝的事,你还是要悠着点好,双伶并不是表面那样好糊弄。 行吧,言尽于此,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拉偏的太过分,我先走了。 如果哪天要收尸,记得提前通知我。” 说完,这个姑娘甩着羊角辫一拐一拐离开了。 “我!....” 张宣气得。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已更万字。) 第442章,事事难预料(求订阅!) 果然最气人的就是这土味姑娘。 上辈子不拿自己当男人,这辈子不拿自己当名人。 简直了! 走出商城,外面天色已然全黑。 瞧瞧时间,晚上8:23 寻了一圈也见不到奔驰车,他有点郁闷,心想这女人不会是回家了吧? 这般思绪着,直接拨打陶歌手机,开口问:“你人呢,在哪?” 陶歌回答:“回家了。” 张宣蹙眉:“真回家了?” 陶歌说:“当然。” 张宣问:“不想跟我接吻了?” 陶歌揶揄:“你就是一银枪蜡头,叫的虽然凶,但我看透了,姐就算躺你床上你也而不敢动我分毫。” 张宣连忙说:“别介啊,快回来,快躺我床上去,今天保准如你愿。” “呵,我到家了,你自己想办法。”说着,陶歌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张宣对着手机屏幕安静瞅了几秒。 哎,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女人,2个亿都看不上。 原地等了3分钟,见陶歌真的不再出现,他是彻底死了心。 “宣哥!” 正当他准备给李梅打电话的时候,右边过来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在他面前停下,万军就探头出来问:“宣哥,你是要回学校吗?” 张宣瞄了眼车内,就万军一个人,“对,老万,你这也是要回去?” “回去,一起走起?”万军大大咧咧喊。 “走起。”张宣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把门关紧,坐好就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回去?” 万军开动车子说:“她的理发店被人砸了,我得赶回去看看。” 张宣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 万军告诉他:“刚才接到的电话,这不,我晚饭都没吃完就放下碗筷出门了。” 张宣关心问:“损失严重吗?人有没有受伤?” 万军咧嘴,咬个牙花道:“我也不清楚,她一个劲在电话里哭,什么也不说。” 张宣问:“那报警了没?” 万军摇摇头。 张宣宽慰道:“应该没大事,你别太担心。” 万军飚一句:“要是有大事,我得弄死那人。” 张宣:“......” 涉及到百色老板娘的事情,张宣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 万军也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提,转移换题道:“老魏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宣回忆一番魏子森最近de行为举止,没发现什么门堂,侧头问:“怎么说?” 万军告诉他:“我上个星期周末陪我表姐夫去白云区拉建筑材料,途径一家医院门口时,偶遇到了老魏和他妈妈,两人眼红红的似乎大哭过,然后上一辆出租车走liao。” 张宣问:“这个星期老魏有什么反常么?” 万军道:“白天还好,该吃吃该喝喝,该闹腾闹腾,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就是现在睡得特别早,也很少出去跟柳思茗约会,以往睡前都要听听周慧敏的歌,这个星期都没听。” 原来异常在晚上,难怪自己没察觉,张宣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万军用不确定地语气说:“我当时下车稍微打听了下情况,有人说是老魏的爸爸出了医疗事故,被警察带走了。”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中大。 担心暴脾气的万军跟人打起来,怕出事故,张宣还特意跟去理发店看了看。 理发店确实被砸了。 玻璃门坏掉一边,里面的6块墙壁镜全部碎成块撒在地上,凳子横七竖八,理发用的各种工具乱七八糟丢的满地都是。 店里有个红头发男子在和百色老板娘争吵。 吵得很凶,百色老板娘哭着喊着要离婚.... 店外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见到万军过来,围观的人自动分开,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等着看热闹。 可很快就让他们失望了! 刚才还在店里叫得欢的红毛男子看到万军气势汹汹进去时,只是原地麻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后门跑。 跑了!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那红毛男子就跑了! 张宣也是看得莫名其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 这万军平时是得有多凶残啊,把人吓得抱头鼠窜? 见没事,张宣也没跟着进店,而是站在外面人堆里听了小会儿。 几分钟后,他大概听明白了,这红毛男子是百色老板娘丈夫,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走投无路之下回来要钱来了。 原来是老板娘丈夫啊,难怪万军在车上不愿意多说。 又等了十来分钟,确认没事后,张宣也没久呆,悄悄离开往学校走。 路过一家批发门店时,他心血来潮突然想喝点啤酒。 于是跑进去买了4瓶啤酒,顺带还到隔壁大排档打包了一份辣子鸡丁,一份花生米,还有一份嗦螺。 就这样串满袋子回到教师公寓,已经是晚上9点过。 本想叫老邓喝酒,却发现大门紧锁,人不在。 得,不用想,这两口子肯定又去了深城。 6月的羊城稍微有点闷,张宣懒得上2楼,直接一屁股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喝了起来。 期间那对海龟老师回来了,人家跟大作家热情打了招呼后,就你摸我的腰、我摸你的腰,狼狈为奸进了老邓隔壁的屋子。 观这情形,他娘的今晚又要听猫叫,老男人仰头望了望夜空的北斗七星,喝一口啤酒吃一粒花生米。 心里在腻歪:等会要不要往窗户扔小石子? 不是他坏了良心,而是这对男女玩着玩着,玩到嗨处时总是容易忘形,把国外的那套“爱自由”带了回来,周边邻里不堪其扰。 妙就妙在,这对海龟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但大家都是体面人,又不好意思说。 只能在背后称呼这两海龟为“野猫夫妇”泄泄气的样子了。 喝完一瓶啤酒,就在张宣紧盯着野猫夫妇的窗户看皮影戏时,文慧忽然从下边的石阶路冒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就瞧见了张宣,见他对着一个方向怔神时,也是他的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文慧脸色瞬间有了异样。 虽然野猫夫妇的窗户紧闭,可两个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印在薄薄的窗帘上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皮影戏。 好在人家只是抱着互啃,没有太出格的举动。 不过太出格的举动一般也看不到,会熄灯。 收回视线,文慧又把目光凝聚在了张宣侧脸上,小嘴微嘟。 十来秒后,见他还没反应,文慧从侧边轻轻走了过去,准备上楼。 只是走到楼道口时,她身子顿了顿,迟疑两秒,又转身走了回来。 这次她直接走到老男人的正前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视线骤然受阻,张宣很无奈:“你不是走过去了么,还回头干嘛呢?” 文慧古怪地打量他,没做声。 这电影是看不成了,老男人叹口气,起身把菜和啤酒打包好,往楼上走。 他边走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逛?” 文慧跟着上楼梯:“青竹的男朋友来了,他们俩刚才在外面请我吃夜宵。” 张宣问:“他男朋友毕业了?” 文慧嗯了一声。 张宣又问:“我记得邹青竹说他男朋友考的是军校,分配在什么岗位?” 文慧告诉他:“武警。” 张宣侧头瞄了瞄她,“他们俩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文慧回答:“今晚。” 张宣问:“所以你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文慧回答:“算是吧。” 张宣停下步子问:“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打扰你吗?” 文慧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把身子让开,示意他下楼回去看。 张宣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一圈,继续上楼,问:“这么晚回来,他们没送送你?” 文慧说:“我们吃完夜宵在校园里逛了会。” 楼梯很短,几句话功夫就上到了二楼,张宣想了想,转身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感谢你这两天招待我妈他们,我请你喝酒。” 视线在袋子上停留两秒,文慧抬头看他:“请我吃残羹剩饭?” 确实不太友好,张宣把袋子往她手里一塞,就要往楼下去,“我去买点新的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文慧偏头认真辨认了会他的神情,说:“我想吃烧鹅。” “成,你等会,我马上买回来。”张宣下楼。 文慧数着他下到第8个阶梯时,某人果断停住脚步。 张宣又问:“除了烧鹅外,你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文慧会心一笑,“你还要接着演吗,我可不会给你台阶下的。” 张宣:“.....” 小心思被人当场拆破,就很没面。 文慧居高临下跟他对视半晌,临了她转身继续上三楼:“家里还有菜。” 家里确实有菜,都是为招待阮秀琴、杜克栋和艾青准备的,只是文慧没想到三人走得这么急。 厨房。 文慧戴上套袖问:“你想吃点什么?” 张宣指了指一大肋猪排骨:“红烧排骨会不会?” 文慧轻点头:“会,就是煎排骨需要一些时间。” 张宣说:“没事,我等得起。” 文慧一边摆弄排骨一边问:“你今晚不写作?” 张宣回答:“还早,吃完再写。” 第443章,鸿门宴,文慧的组合拳(求订阅!) 由于花生米和嗦螺基本还没动筷子,两人就炒了一个红烧排骨。 文慧由于吃了夜宵,这会儿只陪着他小口喝啤酒,基本不怎么动筷子夹菜。 这女人的手艺真是不错,不论什么菜让她做出来,味道就变得不一样,好吃。 埋头苦吃,一口气干完一瓶啤酒,发现文慧在旁边静悄悄地看着自己。 张宣打个酒嗝问:“你这样看我干吗?” 文慧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临了喝一小口,斟酌一番开口: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双伶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很突兀,张宣很是惊讶,抬头看向她。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文慧笑笑道:“我发现你妈今早不太愿意搭理你。” 张宣夹一粒花生米放嘴里,嘀咕:“这很正常,我妈经常不愿意搭理我。” 文慧视线落在那里花生米上,看着它被扔进口里,看着它被嚼碎吞下去,想了想,她也夹一粒花生米尝了起来。 细嚼慢咽一阵,她说:“我听双伶讲,你们母子俩感情一直很好,从没有红过脸,很明显你刚才撒谎了,对吗?” 张宣瞥她一眼,自顾自喝酒,没理会。 文慧不以为意,又喝一小口,把杯子放下。 端坐身子说:“你妈不辞辛苦、从老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不可能一见面就对你发难。 尤其不会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发难,除非你做了让她愤怒的事情,超越底线的事情,对吗?” 此刻张宣心里有些拧巴,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一个蠢点的女人? 见他还是不说话,文慧继续讲:“你妈今天早上给双伶夹了5次菜,给我和青竹各夹了一次,没给你夹过一次。” 张宣一怔,细细品味她刚才的话,他就算再蠢也琢磨出味道来了。 在老男人眼里,文慧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也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而现在反复问自己,那肯定有缘由。 张宣凝望着她的眼睛,沉思些许,忽然明悟,“今早上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文慧摇头:“没有。” 张宣不信:“真没有?” 文慧巧笑道:“真没有。” 见她不愿意说,张宣拿起一杯酒跟她碰一个就说:“不管有没有,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文慧没拒绝,爽利地一口气干掉就问:“可以跟我说说你们家乡的事情吗,我没去过农村,一直很好奇。” 张宣说:“你想听哪方面的?” 文慧拿起啤酒给他倒满一杯,然后给她自己也倒满一杯,“都可以。” 张宣说:“你们城里人没去过农村,可能会充满新奇。 但农村真的没什么好讲的,除了山清水秀外,就是苦难。” 他回忆道:“从我记事起,家里就一直比较穷,很少吃纯净的白米饭,也很少吃肉。 我6岁开始读学前班,也是6岁开始就要跟着一些老人去山里放牛。 当然了这时候其实是去打酱油的,自己都需要邻居照顾,就别说牛了。 但这算是我们那里的传承吧,一批老人帮着照顾一批小孩。等到10多岁后,放牛时就是这些小孩反过来照顾老人了。” 文慧问:“你们家喂了几头牛?” 张宣回答:“一头黄牛,不过一年要下一次崽,每到春耕时就比较累。” 文慧问:“是因为犁田吗?” 张宣摇头:“不是,春耕起,地里土里到处是阳春庄稼,放牛就不敢开小差,要时时刻刻跟着。 要不然牛准保偷吃别个地里的东西,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两家人互骂,甚至互打。” 文慧偏头想象那一番光景,临了跟他干一杯。 喝完,她又问:“你小时候一直在放牛?” 张宣告诉她:“也没,只放了7年,学前班到6年级。” 文慧好奇:“初中为什么不放了?是因为寄宿?” 张宣沉吟几秒:“不是这个原因。是初一刚入学时,我爸出意外走了,我妈身子骨又不好,还要喂4头猪,我们三姐妹弟平时都不在家,就把牛卖了。” 文慧露出歉意的神色:“对不起。” 张宣笑笑:“没事。” 等他吃完一块排骨,文慧又问:“你和双伶是初中同学,你们第一次见面就互相有好感吗?” 张宣喝口酒:“没。” 文慧问:“你们不是一见钟情?” 张宣再次摇头:“不是,当时双伶的条件太好了。 爷爷是镇长,爸爸是镇上出了名的有钱人,妈妈是医院的医生,姐姐是同济大学的高材生,我哪敢乱想?” 文慧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张宣说:“高三,高考前。” 文慧很意外:“我感觉双伶似乎喜欢你很久了一样。” 张宣没否认:“你的感觉没错。” 文慧问:“那?” 张宣知道她要问什么,如实说:“我初中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 文慧看着他。 张宣叹口气,“既然说到这了,我也不隐瞒你了,那女生是双伶的闺蜜。” 文慧笑笑,问:“你们为什么没走下去?” 张宣说:“性格不合。” 文慧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瞅着杯中的酒问:“是不是因为双伶?” 张宣看她一眼,“有这方面的因素。” 文慧问:“你移情别恋?” 张宣说:“不是,那女生察觉双伶喜欢我后,慢慢就生了矛盾。” 文慧问:“所以双伶从她身上吸取了教训,对吗?” 张宣:“......” 文慧垂着眼睑:“米见也是双伶的闺蜜吧?” 张宣:“......” 文慧并不放过他:“米见比双伶更漂亮对吗?” 张宣:“......” 文慧继续:“让我猜猜?双伶在梦里都那么紧张米见,很显然这个叫米见的女生非常优秀。 而一般优秀的女生都有自尊心,尤其是在得知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我猜你应该还没得逞。” 张宣豁出去问:“为什么这么猜?” 文慧不看他,“理由非常简单,要是米见很容易被你拿下,那肯定就不会让你那么动心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虽然很浅显,但很适合你们男生。 而如果米见真的很优秀,假定她也被你吸引,那就更加不可能让你这么快得逞了,这关系到脸面和矜持问题。” 张宣:“......” 文慧说:“让我再猜猜?既然米见你还没得逞,那你是和另外的女生产生了纠葛,对吗?” 张宣:“......” 一连五问过后,文慧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 “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你妈今早为什么那么反常了。求月票! 第444章,一劳永逸的法子(求订阅!) 喝完酒,文慧就默默地看着他。 被人看穿了,张宣此刻有些郁闷,还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拿起筷子,喝着酒,先是把辣子鸡丁消灭,然后又是对着排骨下辣手。 吃完两个菜,张宣把嗦螺挪到跟前,终于开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文慧说:“没了。” 张宣吸掉一个嗦螺,“真没了?” 文慧回答:“真没了。” 张宣抬头:“那好,说说吧,我妈今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文慧问:“真想听?” 张宣嗯一声。 文慧把早上的对话叙述一遍,临了问:“你有什么感觉?” 张宣放下筷子:“还能有什么感觉?你请我吃了鸿门宴,还用一套组合拳接待我。” 文慧一开始瞅着他不做声,对视良久后… 某一刻,文慧低头突然轻笑了起来。 张宣对她说:“我妈的事情...” 文慧摇头,认真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阿姨的意思,我只是...” 见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张宣眼睛睁大几分:“只是什么?” 文慧没急着回答,想了想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只是什么。” 张宣蹙眉:“你不是问完了么?” 文慧说:“不一样,我们这是交换。” 张宣示意她问。 文慧盯着他眼睛问:“双伶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招惹其她女人?” 张宣反问:“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很花心的人?” 文慧沉思几秒,回答道:“算半个。” 张宣问:“半个怎么说?” 文慧说:“苏谨妤条件不错,她一直很喜欢你,这是管院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你一直克制的不错。 还有那学妹伍瑶,这一年为了接近你苦心制造了很多次机会,也因为你拒绝了一大批爱慕者。 但到头来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们两,一个在你身上花费了2年时间,一个花费了1年,却没有结果。以至于在中大很多人眼里,你是一个非常专情的男人。 可你并不是,有一个米见,甚至可能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女人。” 话到这,文慧道:“我说完了,该你了。” 张宣稍稍蠕动身子骨,换个姿势坐好,望着窗外的夜色说: “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妈信佛,我耳濡目染之下也或多或少信一点。 佛语里讲,几世修行的福报,才换来一世为人。 我从小地方走到大地方,我经历过人间百味,尝过人情冷暖,体会过爱恨嗔痴,也看过世态炎凉。 我今生只有一条命,也只活一口气。事到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对米见是一见钟情,她是我看一眼就一辈子也放不下的女人。” 文慧问:“所以你这么努力,经常通宵达旦写作,就是为了能匹配米见?” 张宣点头,承认地很干脆:“你说的对,也不全对。 我努力挣钱、挣地位、挣名声,那是因为想走到世界的舞台中央看看,想成为千万人崇敬的对象,去试试我以前从不敢想象的高度,这样我才能回身护住我爱的人,护住关心我、喜欢我的人。” 文慧疑惑:“既然你这么喜欢米见,为什么高考前还和双伶在一起?” 张宣沉默几秒:“米见也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文慧问:“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张宣扭头看她:“如果现在米见是我女朋友,我将会缠着双伶不放。” 文慧面露不解。 但张宣并不想帮她解惑,反而催促:“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作为交换,你把“只是”后面的答案告诉我。” 文慧视线移到桌面:“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聪明人,真的需要我把后面的话说完?” 张宣眼皮狂跳,陷入了沉默。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地,有些安静。 后面起夜风了,风刮着窗户啪啪作响。 文慧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问他:“你还要吃吗?” 张宣叹口气,“不吃了,再吃命都要没了。” 文慧会心一笑,说:“都是钱买的,你能吃就吃完吧,接下来我管住我的嘴。” “当真?” “嗯。” “行,那我吃完。”张宣不客气,继续埋头吃。 文慧果真不再找茬,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碗筷,去了厨房。 十多分钟后,张宣吃完了,瞄一眼琴房方向,也没去打扰,直接换鞋出门。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很忙。 要忙写作,又要忙期末考试。 随着李梅同羊城相关部门的对接工作完成后,地标建筑也准备开始动工。 李梅电话里问:“明天要动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张宣直接说:“明天期末考试,我就不过来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见他这么说,李梅也没坚持,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裘雅你记得吧?” 张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个爱玩的妞?裘博仁的女儿?” 李梅说:“对,就是她,今天上午她来公司面试了。” 张宣问:“面试什么职位?有真才实学吗?” 李梅一下子懂了他意思:“面试总办室,我很中意她。” 张宣对这姑娘的第一印象很深刻,想了想道:“你中意就先留下,后续看看再说。” 李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反驳。 花了四天考完,大二正式结束了。 最后一门是财务管理学,感觉还不错的张宣选择提前交卷。 只是出门就碰到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人,伍瑶。 “学长,你考完了,一起吃个饭吧。”经历过无数次碰壁后,这姑娘现在脸皮也慢慢变厚了,现在是一脸的笑。 看到这比小强还顽强的姑娘,张宣有点头疼。 正当他准备措辞拒绝时,右手忽然被人挽住了,小十一从后面过来慢声对伍瑶说:“我和你学长有点事,你以后请他吃饭吧。” 说完,小十一也不去管伍瑶的脸色,拉着张宣直接下了楼梯。 见状,伍瑶胸口起伏不定,眼睁睁看着两人下楼梯。 楼梯拐角,张宣不动声地轴了轴右手。 小十一没让,紧贴着他。 张宣无语,小声开口:“行了,演戏别太过了。” 小十一附耳笑眯眯地说:“这么心急干吗,她还看得到。” 接着她又说:“我这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张宣问:“什么法子?求月票! 第445章,你是认真的吗? 张宣问:“什么法子?” 小十一说:“你看着我。” 张宣下意识转头看向她,然后,然后两人嘴唇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 一触即分... 小十一右手在嘴上揩了揩,眼带笑意地望向他,糯糯地先发制人:“你亲我干嘛?” 张宣懵了,下一秒使大力气把右手抽出来。正准备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下面楼道口正站着一个人,是管院主任。 管院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稍后反应快速地撇过头,嘴里哼着小调又下楼了。 张宣:“.....” 这主任不是才上的楼么? 这就下去了.... 见张宣又盯着自己,苏谨妤一副害羞样子地开口:“你要是想亲我就直接说嘛,下次不要搞偷袭了,我又不是不给。” 张宣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这女人对手,呼吸口气后直接下楼。 小十一回头对伍瑶笑眯眯地道:“记得帮学长保密哦,下次学姐请你吃饭。” 然后小十一跟着下了楼。 从三楼下到一楼,苏谨妤在后面慢声讲,“你要是敢过河拆桥,下次我就不帮你解围了。” 张宣没理她。 苏谨妤说:“这是我的初吻。” 张宣停下步子,便秘地瞧她:“要不要我给你挂个牌?” 见他这幅样子,小十一欢快地笑了,随后道:“家里希望我去留学。” 张宣转身继续走。 小十一跟着走,说:“你不问问原因?” 张宣问:“好好的,你家里为什么要你去留学?” 小十一回答:“现在海龟值钱,他们希望我去镀镀金,然后回来在邮政系统里谋个好位置。”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答,又说:“可我对在邮政上班不感兴趣。” 张宣没有意外,“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十一侧头看他:“我以后给你做事怎么样?” 张宣说:“我就一写书的,能给我做什么事?”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不是还缺个管户口本的么,我帮你管户口本吧。” 张宣白了眼:“不用,已经请人了。” 小十一不气馁,伸手比划一下身材:“那你的红颜知己岗位还缺人吗?还缺几个?我能以一当二。” 张宣回答:“对不起,红颜知己岗位也满员了。” 小十一脸色瞬间一垮,“那意思是只剩生孩子的岗位了?” 张宣听笑了,没好气道:“我说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小十一问:“我在想怎么拒绝我爸妈,但我现在找到了答案。” 张宣问:“什么答案?” 小十一说:“我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走出教学楼,小十一忽然问:“你还欠我一顿饭,记得吧?” 张宣没耍赖:“记得。” 小十一说:“走,大二结束了,我们一起吃顿饭纪念一下。” 张宣侧头看她一眼:“以后吧,今天双伶在家等我一起吃。” 听到“双伶”二字,小十一不自觉停下了步子,没再跟,原地目送他离去。 回到家时,张宣在门口看到了一双陌生的女士鞋。 观这尺码也不是双伶的,他有些奇怪,家里难道来了客人? 一下午没上厕所,张宣直接往卫生间方向去,可走一半有停住了,门是关的,里面还有洗澡的淋雨声音。 张宣扫一眼周边,也没发现双伶的影子,没得法,他直接去了主卧的淋浴间。 正当他洗完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迎面看到了杜双伶从外面进来。 杜双伶轻轻扑在他怀里,笑盈盈地仰头问:“亲爱的,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 张宣应声后,好奇问:“家里来了客人?” “嗯,我姐来了。”杜双伶如是说。 张宣惊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做准备接待她呀?” 杜双伶大眼眨眨,一脸委屈地看他:“我跟你说了的,但那时候你在想事情,敷衍了我一句。” 经这么一提,张宣好像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了,当即说:“走,我们带你姐去外面吃顿好的。” 十指相扣,杜双伶跟着他出了主卧,“等会叫上文慧和青竹。” 张宣没反对:“嗯,这事你做主。” 选了校外一家最有牌面的粤菜馆,一行5人吃的很是尽兴。 张宣这才得知,杜静伶来羊城主要是开会、做学术交流,完事后才来的中大。 杜静伶问张宣:“听双伶说,暑假你暂时不会回去?” 张宣如实说:“有点事,过两天要去一趟沪市。” 杜静伶没有问什么事,显然早就从妹妹口里得知了详细情况。 杜静伶问:“那你这个暑假要回去一趟吗?” 见杜双伶也期待地望着自己,张宣点头表示:“这边忙完了,自然会回去一趟的。” 吃完饭,邹青竹被她男朋友接走了,晚上8点多的火车,一起回璧山。 四人在校园里逛了会,经过外语学院时,杜双伶提议: “我们进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杜静伶和文慧欣然同意。 张宣本来就是陪客,自然没意见。 电影没涨价,还是2毛钱一场,不过今晚运道不怎么样,放的是老片子:地道战。 这部电影张宣看过很多次,差不多都背得下了。 见状,杜双伶伸手挽着他,悄然说:“亲爱的,我明天跟姐姐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衣服我已经帮你全部整理了,夏天的衣服都在右边衣柜,就算写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嗯。” 张宣轻嗯一声,左手紧紧捉住她的手,要分开两个月,此刻心里忽然很是不舍。 前世今生,两人基本天天在一起,没红过脸,算得上恩爱有加。 他曾想,要是没有米见,自己和双伶绝对是模范夫妻。 张宣小声问:“爷爷的病还没见好转吗?” 杜双伶忧心地摇摇头:“一天不如一天,我很害怕他哪天就走了。” 张宣从记忆里搜集老镇长的信息,竟然发现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没能挨到新世纪。 但老镇长到底是哪年走的,他真记不得了。 思绪到此,张宣紧了紧两人的手:“吉人自有天相,别太担心。另外...” 话到这,他认真地说:“你这次回去问问家里,要不要送爷爷去国外治疗? 这方面陶歌也许能帮上忙。” 杜双伶仍旧摇头:“姐姐早就提过这事,但爷爷死活不愿意。他说落叶归根,不想出国。” 听到这话,张宣没有一点意外。 毕竟老镇长曾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思想在这方面比较顽固,对出国有很大抵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中间诺基亚响了,张宣接听一下就递给右手边的文慧:“你小姑的。” 文慧拿起手机去了外面过道。 ps:卡文,没状态,没写好,抱歉… 第446章,最后一次,有始有终(求订阅!) 第二天。 天将将亮时,张宣就感觉有人在亲昵自己。 “这么舍不得我?”老男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家媳妇。 此刻她站在床边,正弯腰亲吻自己。 杜双伶罕见地又在嘴唇上啄了一小口,笑吟吟地道:“你是我男人,我哪舍得你嘛。” “要不上床来陪我会?”张宣一脸期待。 杜双伶拒绝:“不要,姐姐也起来了。” 听到杜静伶也起来了,张宣顿时熄了宠幸她一番的心思,抱了小会就放开她。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还没到点,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杜双伶说:“姐姐有点睡不着,说是早点去机场。” 张宣问:“你这次在长市呆多久?” 杜双伶说:“在姐姐家呆三天,到时候爸爸会来接我。” 把最后一粒扣子弄好,张宣一把捧着她的脸,低头回长回长的亲吻了一番。 临了说:“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回家来看你。” “嗯,我等你回来。”杜双伶反手紧紧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来回慢慢蹭着。 早餐还没吃完,阮得志就过来了。 杜双伶口很甜,现在直接改口叫起了舅舅。 杜双伶很有眼力见地端一碗牛肉面放阮得志跟前:“舅舅,你吃了也再吃点。” 阮得志很高兴地接受了,他口里说是吃了早餐,其实就吃了一个包子。 张宣问:“老舅,蔓菁什么时候放假?” 阮得志说:“就今天,她今天下午考完。” 吃完早餐,张宣拎着行李送两姐妹去机场。 文慧也跟着送到了中大南门,但没上面包车。 车上的杜双伶探头对文慧说:“暑假电话联系。” 文慧爽利一笑,说好。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后,杜静伶瞄一眼前排正跟阮得志聊得欢实的张宣,忽然小声问妹妹: “这文慧什么时候的飞机?” 杜双伶心领神会:“她是今天下午2点飞机。” 杜静伶想了想,小声说:“暑假他要是太忙的话,你在家呆一段时间就出来陪他吧。” 杜双伶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但她有她的考量,轻轻摇头:“我想在家多陪陪爷爷。” 听到这话,杜静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退一步说: “那就多去看看你婆婆,秀琴阿姨一个在家,应该是非常愿意见到你的。” “嗯。”这次杜双伶脸红红地答应了。 从机场回来,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 小十一早已在校门口等,见到张宣也在,顿时眼睛放亮光: “你也要去深城?”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樱红的嘴唇上扫过,张宣摇头:“我刚才送人回来,不去深城。” 小十一问:“送她回家?” 张宣嗯一声。 小十一又问:“你暑假不回去?” 张宣回答:“暑假要去外地办点事。” “去外地办事啊?” 小十一偏头看他,稍后走近一步低声问:“长路漫漫,需要租个人陪吗?” “租?” “租。” 张宣听笑了:“怎么收费?” 小十一瞄一眼去杂货店买水的阮得志,慢声说:“那就看你需要哪种服务了? 张宣顺嘴问:“哦,你有哪些服务?” 小十一崴手指,糯糯地讲:“我这有好几种:有聊天抚慰心灵,有唱歌跳舞,有诗歌朗诵演讲,有游泳爬山,也有共情扮演服务。” 张宣打量她一番:“什么叫共情扮演服务?” 小十一挺了挺胸,比划道:“就是我可以根据你的独特口味扮演不同角色。 比如清纯动人的萝莉,风情万种的熟女,比如胸有丘壑的知性丽人,有楚楚动人的千金小姐,还有妩媚撩人的少妇...” 张宣乐了,打断她的话:“你能扮少妇?知道什么叫少妇吗?” 他把“少妇”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小十一低头羞涩地说:“这个需要你帮忙才行。” 张宣翻翻白眼:“那我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找个单身少妇不行吗?人家经验丰富,何必麻烦你?” 小十一扭下身子,一副可怜巴巴地说:“要不我打个折?我看风景,你看我?” 呸,这个妖精! 说变脸就变脸,比变天还快。 张宣好奇:“你爸妈从小怎么教你的?为什么还让你活到现在,家里没鸡毛禅子?没扫把?” 小十一微微抬头,得意地说:“他们看不到我这一面,我可是很淑女的。” 张宣对此深信不疑,这就是一个面具人。 就在这时阮得志买水回来了,给两人一人一瓶,问苏谨妤: “小十一,听说你要去留学?” 小十一回答:“没有,我不打算去。” 阮得志诧异:“留学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我还想送蔓菁出去呢。” 小十一瞥张宣一眼,笑眯眯地说:“我年纪不小了,想早点找个人结婚。到时候给我妈妈生几个胖孙子让她带,她太闲了。” 张宣:“......” “咳咳...”正在喝水的阮得志听到这话,直接被呛到了,水撒了一地。 临上车时,小十一回头问张宣:“真不考虑考虑?” 张宣说:“太贵了,玩不起。”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免费!” 张宣翻翻白眼:“得了吧,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阮得志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去徘徊,识趣地不搭话。 张宣把目光投放到阮得志身上,问:“老舅,有面包车的消息吗?” 阮得志回答道:“有,看你太忙,我就一直没跟你说。 再过半个月左右,有一批商务车清仓,李梅已经预定了8俩。” 张宣点头,有就好。 他也不去问为什么是8辆?可以不可多点这些话。 提到罚没物资的事情,阮得志多说了几句:“马上年中清仓了,你通知你嫂子准备好钱。”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眼睛一亮:“准备多少钱?” 阮得志琢磨着开口:“150万打底吧。” 张宣惊讶:“这次有这么多?” 阮得志说:“这是同往年不一样,会对所有积压库存进行处理。” 张宣所有所思:“要改制了?” 阮得志说:“快了,已经听到了传闻。” 张宣明了,这是最后一次罚没物资了,以后想从海关拿货,就得走拍卖流程。 不过如今以他的身价,早就看不上这点了,也没时间和精力再去弄这个。 不过有始有终,回头得跟辉嫂好好聊这事,如果她还想做这生意,就让她直接找老舅得了。求月票! (还有…) 第447章,机会来了(求订阅!)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也是去杂货店采买了一些本子、一瓶墨水。 突然想到银角大王那副字画时,又临时买了毛笔和黑墨水。 穿越南门进学校时,刚好碰到了杜钰。 旁边还是跟着那个爱穿红衣服的女生。 看到张宣,杜钰主动热情问:“大作家,你暑假要回邵市吗?” 张宣回答:“暂时没这个打算,你呢,你们医学院不是前天就考试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去?” 杜钰说:“我也不打算回去。” “啊?” 张宣有点小惊讶,随即试探问:“到这边打暑假工?” 杜钰说:“不是,我打算去京城找希捷,跟她做点事。” 张宣好奇:“做什么事?” 杜钰说:“我表姐跟别人弄了一个翻译社,专门帮别人翻译,她让我过去体验体验。” “翻译?能挣多少钱一天?”张宣问。 杜钰高兴地说:“希捷最多一天挣到了500块。” 张宣有点恍惚,那个笑起来很甜、带点酒窝的女生已经这么能挣钱了么? 这不比自己前生混吃等死强多了? 要是自己前生有这本事,那大姐房子烧了,也不至于8000块钱都拿不出。 哎,这人和人是真的没可比性。 杜钰往他身后瞟了瞟,问:“你家双伶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张宣回答:“回家了。” 杜钰眼珠子转了转:“好多人都传你是我们学校第一个用手机的,你手机号码多少,能告诉我吗?” 张宣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从本子上撕一页纸,把手机号码写上递给她,玩笑说:“老同桌,看完就烧了,不要告诉别个。” 杜钰笑嘻嘻地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我谁也不告诉,我守口如瓶。” 说着,她认真看一遍号码,就揣裤兜里,然后又道:“你暑假可以来京城玩哦,到时候我们招待你。” 张宣说行,随即小声打趣:“你那亲爱的学长呢?” 闻言,杜钰脸上的红蜡烛立马变成了白蜡烛,哭丧个脸道:“别说了,跟人跑了。” 张宣眉毛一扬:“为什么不追回来?” 杜钰说:“我两条腿,人家四条腿,跑不过。” 张宣听乐了,“要不你也找个两条腿的吧。” 两人又是聊了一阵,把这老同桌受伤的心灵虐它个千百遍后,老男人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着张宣离去的背影,红衣服女孩不敢置信地开口:“真的不敢信,他这么平易近人。” 杜钰跟着看了看张宣背影,“确实难能可贵呢,性子还是高中那样没变,不然我可不敢跟他这样随意。” 红衣服女孩问:“你们同桌两年多,你当时怎么不追他?” 提起这个杜钰就郁闷:“追他就算了吧,他身边都是漂亮女孩子,根本轮不到我。 我就后悔当时没认他做哥,啊呀!好亏好亏!” 接着她心里想着手机号码:“不过我表姐那么喜欢他,这条大粗腿还可以抢救下。” 回到教师公寓一楼,老邓正在梧桐树下纳凉,老远就招呼:“来,张宣,过来坐会。” 张宣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就问:“导员肚子这么大了,是快生了吧,预产期什么时候?” 老邓高兴说:“医生说7月10号左右,很快我就可以见到我儿子了。” 张宣凑头:“医生告诉你孩子性别了?” 老邓扶扶眼镜:“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啥子社会哦,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宣问:“红包花了多少钱?” 老邓说:“400。” 张宣开口:“那你还是蛮舍得了,很多人一个月工资都没400。” 老邓咧咧嘴:“可不,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乎那点钱做甚。” 说完,老邓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沪市?” 张宣回答:“7月8号。” “那还有5天。” “嗯。” 老邓伸手过来:“看样子10号左右你不在羊城了,你先把红包给我。” 张宣:“.....” 他掏出钱包,数出1000快递过去。 老邓瞥一眼见底了的钱包,摆摆手嫌弃地说:“没有个万儿八的,我老邓就在脑门上贴一个“抠门”标签。” 张宣瞪眼:“你还真把当土财主了?” 老邓鼓起眼睛瞪回来:“土财主可比不上你小子,你有见过几个土财主是亿万富翁的?” 张宣不满:“别个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钱都投进了那个无底洞了,哪里还有钱?” 老邓嗤之以鼻:“那也是你的产业,也是钱,别糊弄我,就凭那快11.6万平的地皮,你张家往下数三代好吃懒做都吃不穷它。” 张宣摸摸自己的脸:“那可不一定,凭我这张脸,好多女人想给我生孩子,她们肚子要是争气,估计...” 老邓嘴角抽搐,听得好想打人,“你小子别不知足,小杜有长相、有身材、有文化、还贤惠体贴,关键是那么喜欢你。 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都觉得你不配为人。” 张宣眼皮一掀,“文慧好看吧?” 老邓没说违心话:“好看。” 张宣撇了撇屋檐下看故事会的导员,压低声音问:“你要是年轻10岁,你动不动心?” 老邓想撒谎,但没那习惯,嘴皮子动了动最终感慨:“不动心那是假的。” 张宣骚个眼神过去:“看看吧,都是男人,不要把你自己的无能冠冕堂皇地加到我身上,我们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老邓无视他的嘲讽,蹙眉:“你小子不会是对文慧真有想法吧?” 张宣食指朝天:“天地良心,我对文慧没有半点想法。” 老邓抬头望望天:“要是天没良心呢?” 张宣:“......” 好不容易呛这小子一回,老邓显得很是开心,然后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叨:“身边有文慧这样的姑娘过过眼瘾也是福气,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我觉得小杜是最适合你的。” 张宣同意这话,转而换个话题道:“什么时候出道?” 老邓慎重地开口:“国内的股市,我目前在琢磨泸州老窖,现在购买每10股送5股,你要不要试试?” 听到泸州老窖,张宣顿似乎有点印象,但还是记不太清,不过张宣还是相信老邓:“可以,你要多少本金?” 老邓想了想道:“既然要做,就连投资公司一起开了吧,我正好歇的够久了,该办点事了。” 张宣看着他。 老邓斟酌一番:“你现在也急需要钱,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要,400万有没有,我现在先专注一个行业试试水。” 张宣说:“行,我给你800万。” 老邓也没矫情:“你既然有这个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商量一番,公司名字就用银泰这个名头,张宣占股85%,老邓占股15%, 没有异议后,张宣问:“你什么时候要钱就跟我说一下,我好安排人给你。” 老邓说:“尽快吧,我观察了半年之久,泸州老窖确实是个机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48章,心软,退让(求订阅!) 正事谈完,张宣起身提醒:“老邓,我今天就一个在家。” 老邓抬头看梧桐树上的麻雀,不鸟他。 这抠门的狗东西。 张宣转头问鲁妮:“导员,今晚吃什么菜?” 鲁妮看向邓达清:“老邓,晚上我们吃什么?” 老邓转身,背对着两人。 鲁妮对张宣说:“一般都是傍晚6点左右开餐,到时候我叫你。” 张宣往楼道走,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说:“最近口有些淡,有点想念干锅鸭和铁板牛肉的味道了。” 鲁妮听笑了,把两个菜记在了心里。 见张宣上楼了,老邓立马走过来责怪道,“男人的事情,你瞎掺和个啥子?” 鲁妮一愣:“人家可是你老板。” 老邓背着小手:“合伙人。” 鲁妮说:“人家可是亿万富翁。” 老邓不服气:“我们要是碰到了运气,也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鲁妮把故事会放下:“你碰到运气能成为世界级大作家吗?” 老邓牙疼:“你是我老婆,还是他老婆,怎么胳膊弯外拐呢?” 鲁妮伸手指着石阶路:“我今晚要吃铁板牛肉,要吃干锅鸭,还吃红烧鱼。” 老邓原地不动。 pia地一本书砸过来,老邓动了,一声不响下了石阶。 回到二楼,张宣先是给辉嫂打了一个电话。 好久没接到电话了,辉嫂显得有些激动,“老弟,终于想起你嫂子了。” 张宣:“......” 嫂子啊,我可不敢想你。 张宣说:“嫂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辉嫂眼睛放光,“是不是罚没物资的事情?” “嗯。” 张宣应一声,说:“老舅告诉我,年中海关清仓,有一大批衣服要处理,让你多准备点钱。” 听到多准备点钱,辉嫂抖了抖胸前半斤肉,呼吸有点急促:“准备多少?” 张宣没卖关子:“老舅的原话,打底150万。” 辉嫂瞬间高潮了:“150万?这么多?” 张宣回答:“对,这个钱嫂子你们拿的出吗?” 辉嫂在心里合计合计财务明细,临了不好意思开口:“老弟,我们东拼西凑最多能拿出100万现金。” 张宣很是惊讶。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100万现金可不是100万身家,能拿出这么多么现钱,足以证明辉嫂这几年的生意是有多红火。 张宣表示:“行,你们早点过来,剩下的我先帮你们垫上。” “诶,好,谢谢老弟。”辉嫂等的就是这话,脸上都是喜色。 “哦哟,谢啥子谢,咱们可是一家人。” 张宣笑呵呵地说着,就道:“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你们早点过来。” 辉嫂应承:“好,我现在就让你哥买火车票,争取明天上午赶到。” 这么心急么? 张宣说成,“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结束通话,张宣马不停蹄地又给老家打个电话回去。 一接通,阮秀琴就高兴问:“满崽,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老妈,我暂时不回来。” 说着,他把自己的行程简单说了说,末了道:“我拖双伶给您带了2万块钱回来,到时候可以要好好招待儿媳妇啊。” 要是搁以前,听到2万块钱,阮秀琴可能还要问询一番,生怕儿子在外面出差错了,做坏事了。 但如今,嚯!阮秀琴同志内心可神气了! 儿子是大作家,儿子是亿万富翁,现在走到哪都是客客气气,曾经的脏话听不到了,满眼望去村里就没一个坏人。 阮秀琴温笑着说:“妈知道,不用你吩咐,儿媳妇还没到手呢,妈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张宣:“......” 到手了你也会对她比我好,前生的一幕幕都摆在那。 他关心说:“老妈,您平时在家里要多注意安全,现在可不比以前。” 阮秀琴:“你放心吧,妈晓得个,我又多喂了一条狗,这只狗我让它睡楼梯口,晚上安全的很。” 张宣说:“要不您老出来跟我俩住算了,我和双伶天天伺候您,日子一样舒坦。” 阮秀琴没同意:“妈不出来了,妈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到其它地方不习惯。” 就知道会这样,张宣每次都总是想劝,可每次都没有改变结果。 说起来也是心酸。 母子俩说了一通,突然阮秀琴压低声音嘱咐:“满崽,暑假你给我老实点。 听妈的,别再去招惹莉莉丝,她那家庭以后你不好收场。” 来了,这个问题来了。 就知道,只要打电话这老妈肯定就会提这事。 他在想,这事一味敷衍答应也不是办法。 不说让她老人家接受,至少也不强烈反对才行。 张宣靠在沙发上:“老妈,我不招惹她可以,可要是她招惹我呢?你管得住她吗?” 阮秀琴皱眉:“你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你不主动,她还能把你怎么样?” 张宣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那您就错了,她练过搏击,我打不过她,上次被她欺负得....” 阮秀琴气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不要出了事就全赖在姑娘身上。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收敛点,她还能对你用强不行?” 看把自己老妈给气得,张宣轻轻给自己一嘴巴子,估摸着今天只能到这了: “行行行,儿子以母亲大人马首是瞻,下次我收敛点,我试试她用强行不行。” 阮秀琴气笑了,“别给我嘻嘻哈哈,妈不想让双伶这么好的闺女受委屈。” 张宣一怔,沉默了。 等了一阵,见他不说话,阮秀琴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满崽,你现在是有钱了,也有名气了,妈也不能时时刻刻管着你。 外面的看好女人也确实多,可有几个是知根知底能让人放心的?” 张宣揉揉眉心,半晌开口:“莉莉丝不一样。” 阮秀琴问:“米见也不一样是吧?” 张宣:“......” 阮秀琴缓了缓说:“妈其实也知道,面对米见这样的女孩子,你动心也是人之常情,可妈很担心你。” 张宣说:“我知道了。” 阮秀琴又叹口气:“你不知道,妈还担心你对文慧那姑娘也动心,毕竟文慧那姑娘哎…” 张宣讨好说:“不会,我是您看着长大的,还不相信我嘛。” 阮秀琴道:“正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妈才担心你。” 张宣:“......” 阮秀琴嘱咐几句,然后又说:“到外面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要逞一时之快,忙完了回来家里看看。” 张宣嗯一声。 对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儿子,阮秀琴最终还是心软了几分,顿了顿又说: “双伶这边有妈,外面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不能让关心你的人太寒心。” 张宣默然。求月票! 第449章,最后一次(求订阅!) 同阮秀琴结束通话。 张宣在沙发上静坐了会。 随后他又想到了米见。看得出来,阮秀琴同志对米见非常有眼缘,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其实按他的性子,自己的感情自己随心就好,大可没必要这样。 只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不多。 尤其是这个从小把自己当心肝一样对待的老妈,还是希望让她多理解一分。 她能在一定程度理解,心情才能保持好,才有益于延年益寿。 这并不是愚孝。 而是他始终认为,一个对自己父母都没有耐心的人,那这个人的天花板有限。 脑子闪烁着米见的身影,老男人心里不由舒缓了几分,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突破口。 而且自己的老妈自己清楚,典型的外刚内柔。 别看她老人家现在口头紧箍咒下得很紧。 要是将来米见或者莉莉丝如果怀孕了,估计第一个冲锋在前线的就是这个救火队员。 手指在电话键上按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就通。 “张宣?”米见试探着问。 “嗯。” 张宣应一声,就问:“你什么时候放假?” 米见说:“已经放假了,明天回家。” 张宣关心问:“路上有伴吗?” 米见笑着回答:“有。除了我自己外,还有魏仁杰和龙百灵、张琪3个。” 说到这,米见难得八卦一次:“对了,魏仁杰和龙百灵走到一起了。” 想到魏仁杰这个超级学霸,他也是服气的,每次雷打不动文科第三名,成绩稳定的让人肝颤。 至于龙百灵,是希捷的同班同学,成绩一直和自己差不多。其实这姑长相还是可以的,就是满脸青春痘让人望而生畏。 每次看到都有点影响食欲,也不知道现在好点没? 反正后世人到中年时,寒假在邵市街头偶遇过龙百灵一次,那时候人家化身成了风情熟妇。当时张宣还暗自感叹来着,高中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还是青春痘影响了判断? 张宣好奇问:“他们谁追得谁?” 米见说:“魏仁杰追的龙百灵。” 张宣问:“追了多久?” 米见说:“一年左右。” 张宣当即唏嘘,“看看人家,一年就追到了。 哎,我追我喜欢的人都快3年了,那人一直不松口风。” 米见望向窗外,抿嘴笑着不接话。 张宣又问:“我今天碰到了杜钰,她说希捷和别人弄了一个翻译社,你有听说过这回事吗?” 米见回答:“嗯,我知道,她和一个大四学姐弄的。” 张宣问:“那翻译社规模大不大?” “只有4个人,另外还有一个教授时不时帮忙。” “生意怎么样?” 米见告诉他:“好像还可以。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希捷还会拉我一起做做兼职。” 张宣惊讶:“她们的业务哪里来的?” 米见解释:“那学姐是京城本地人,前期主要是靠她家里的关系拉业务,后面有点小名声了,慢慢就走上了正轨。” 张宣心酸地来了一句:“这希捷不务正业啊,当初就不应该学新闻传播专业,学英语多好?” 听到这酸酸地语气,米见眼里全是笑:“希捷上次没告诉你么,她是双修,大二开始就申请了英语专业。” 张宣:“.....” 学霸终究是学霸,那样的世界他理解不了。 两人聊了一阵,米见最后问:“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宣一愣,这几天考试、写作以及商城来回转,他都忙飞了,有好几天没看报纸了。 连忙问:“什么新闻?” 米见拉过一张报纸,小声念叨:“报纸上说,7月20日,你的“发条女孩”将在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市。 企鹅出版社预测这书一个月保底有500万册销量,可以为你带来2.6亿元的税后收入…” 得,张宣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是自己在商城会议上吹过的牛么? 看来李梅懂自己意思啊,为了造势,原封不动的透露给了外界。 面对米见和杜双伶,老男人基本不撒谎。 如实道:“你也知道这是新闻,夸大其词是其本质,其实企鹅出版社的预测是300万册。” 米见问:“你手里有“发条女孩”的样刊书吗?” 张宣说:“没有,不过有手稿,你要是想看,我寄给你。” 米见有些心动,但她知道手稿非常之前,想了想说: “我还是再等等吧,你的书正式出来后,寄一本给我。” 接着又笑着补充:“记得给我签名。” 张宣大手一挥:“好,别说签名了,就算你要我整个人,我都给你。” 米见莞尔一笑,换个话题:“说来古怪,昨晚我竟然梦见阿姨了。” “我妈妈?” “嗯。” 张宣追问:“在梦里,你们有没有吵架?” 米见抿笑道:“哪会这样,阿姨人很好。” 张宣想了想问:“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米见坐到椅子上,轻轻抿嘴:“我也迷惑。” “梦里你们在做什么?” “在杀鹅,阿姨在拔毛,我旁边跟着学。” “吃了没?” “吃了。” “给你夹菜了吗?” “嗯,夹了。” “我没在你梦里?” “没。” 张宣酸酸地说:“这我得批判你了,没有我的梦还叫梦不?下次记得把我也带入梦里。” 米见笑着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接下来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挂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这是今生两人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米见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到底是哪不一样,又具体说不出来。 不过管它呢? 米见破天荒地能无拘无束跟自己聊这么多,就是很大进步。 又在沙发上呆坐了小会,张宣进了书房。 每日看书写字不可懈怠。 自己虽然占据了重生的优势,但个人修养和学识还是要靠日积月累才能变成自己的。 老样子看了40来分钟书,然后端在在椅子上酝酿情绪,感觉差不多时拿起笔开始写。 可能是和米见通话的缘故,老男人下午的心绪特别宁静,思维清晰,灵感爆棚。 钢笔尖在白纸上沙沙沙地写着,不到4个小时就写了6000字。 停笔,抬手看看时间,4:48 距离蹭饭的时间还早,张宣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开始回头检查。 逐段逐句逐字检查,揣摩周秉昆等人的性格、语态,以及在不同场合的心境描写。 来来回回修改了2遍,当张宣准备复查第三遍时,楼下响起了喊声。 “张宣,下来吃饭了。”鲁妮的声音。 “诶,马上。” 说马上就马上,吃货张宣毫不含糊,起身就走。 下到一楼,桌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 张宣拿起筷子夹块牛肉放嘴理,嚼吧一下就说: “老邓,你这手艺没进步啊,不能这样没有上进心,平时要多做做多练练。” 老邓习惯性跟他杠:“有东西你吃就不错了,你小子别瞎咧咧,不然我以后关起门来吃饭。” 张宣压根不怂:“你要是这样做,我以后就赖在你家里不走了。” 老邓扶扶眼镜,斯斯文文道:“别跟我盆嘴,你今晚好吃好喝,明早我跟鲁倪去深城。” 张宣诧异:“这么快?那不是下半年都蹭不到饭了?” 鲁妮接话:“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产假,要过完年才能回来了。” 张宣怨念一声,拿起筷子对着铁板牛肉使劲造。 吃饱喝足,老邓夫妻俩开始收拾行李。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发现帮不上忙后,摸着滚圆的肚子到校园里闲逛。 可能是要放暑假了的缘故,许多男男女女在荷尔蒙地刺激下,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开始薄暮青春。 呸,这些个不要脸的。 老男人走一路看一路,到处是草长莺飞的场景,羡慕死了。 后来走累了,在惺亭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才坐一会儿功夫,张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右边有个女老师一直在盯着自己瞧。 张宣转身,发现有点面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记不得我了?”女老师含笑问。 张宣挤个笑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应该见过。” 女老师双手搭大腿上,提示:“我是中文学院的。” 张宣原地继续怔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我上次搭乘姜院长的顺风车,你在里面?” 女老师说:“对,他是我老头子。” 原来是这样,但你刚才盯着我瞧是几个意思。 可能是看出了张宣的不解,女老师意味深长地说:“我叫姜柔,现在还是单身,老头子很着急...” 张宣秒懂,笑道:“然后上次老师没看上我?” 女老师很坦诚:“我看异性不太看重长相。” 要么虚伪,要么自傲,要么是个拉拉,张宣在心里如此腹诽。 见他看着自己,姜柔起身自我打趣说:“不过我这次算是看走眼了。” 这话不好接,张宣静悄悄地目送人家衣袂飘飘离去。 心想你不看走眼也没戏哎,你不是我中意的那款。 说到中意的那款,老男人这个晚上独自躺在床头对着墙壁上的周慧敏发呆。 这小犹太是不是和那渣男复合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遗憾了。 可惜自己走不开,自己也没那精力多对付一个。 不然非得让她做周小四不可。 带着遗憾入睡,老男人希望在梦中跟人家行一次周公之礼。 这个晚上,他还真做了个梦。 但是没看清梦里是谁,只知道是白白的很诱人。 难受的没有画地图。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是哑火的炮弹,快乐又难受。 一夜好梦。 第二天张宣起了个大早,搭老邓的顺风车去了深城。 下车时,老邓还喊:“张宣,红包的事情别忘记了啊,我就等你这钱用。” 张宣真心实意地劝说:“老邓你要善良,不然你将来会后悔的。” 老邓不信:“我为什么要后悔?” 张宣背身挥挥小手:“我的红包不是那么好拿的,到时候你得多有多份吐出来。” 老邓望着他离去,转头就对鲁妮乐呵呵说:“你看,这小子连生孩子都不服输。 鲁妮,我看我们要多生几个,把他亏到姥姥家去。” 鲁妮斜一眼:“他要是找人帮忙生怎么办?” 老邓一愣,“这,这不至于吧。” 鲁妮提醒:“苏谨妤还在缠着他,两年了。” 老邓嘴巴嗫嚅,瞬间没了底气。 当张宣匆匆忙忙感到海关的时候,辉嫂跟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这次不同以往,因为钱多货多,一起来的除了辉嫂的弟弟外,连阳云都跟着来了。 一见面,张宣就同四人打完招呼就问:“哥、嫂子,你们吃早餐了没?”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辉嫂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变化而拘束,热情说:“老弟,还没呢,我们也是刚刚到,你吃了没?” 张宣摇头,“我也没吃,走,到旁边吃点再进去。” 本着节省时间的想法,几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个肠粉摊坐了下去。 阳云满脸笑容地打量他一番,感慨说:“老弟,你这半年变化也太大了。” 张宣跟着自我打量一阵,笑道:“有吗,哥你可别寒碜我,不带咱自家人埋汰自家人啊。” 阳云自豪地说:“你不知道,我跟你嫂子这半年在邵市都沾了你的光,出门办点事,大家一听我们是亲戚,那些领导客气地啊。 啧啧,我活了40多年了,还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张宣听笑了,不知道怎么回。 辉嫂是个察言观色地主,见他没有不耐,也是说起了很多趣事: “老弟,就我以前信用社的主任你知道吗,她以前在单位上可没给我穿小鞋,如今见到了,那是热脸一个劲往我冷屁股上贴,哎哟,那个呼呼地劲哟,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人家以前到外面总是炫耀女儿如何如何漂亮,学历如何如何高,工作如何如何好,区长的儿子也看不上,一中校长的儿子也不要。 可前不久还偷偷对我说:阿辉,阿辉,你那弟弟还没结婚的吧?你找个机会让你弟弟见我女儿一面,少不了你好处...” 张宣:“.....” 这种事他习以为常了,上辈子就没少发生。 前世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学老师,外貌又随了阮秀琴同志,还真不缺媒人做媒。 只是质量可能没今生的好而已。 好久不见,再次跟几人坐在地摊上聊天侃牛,张宣没来由的有种亲切感。 孙福成还是那个孙福成,老饭桶,一口气吃了3份肠粉。 然后对着张宣笑笑,接着手一招,又跟老板娘要了3份。 辉嫂似乎还是没习惯粤菜,使劲搁碗里倒辣椒酱。 吃到中间,张宣说起了正事,把海关要改制的事情简单提了提。 临了道:“哥、嫂子,这种方式拿货是最后一次了。 今后你们要是还想吃海关的罚没物资,就得按照海关的拍卖流程走。” 辉嫂大惊,放下筷子急急问:“老弟,你以后不做这行当了?” 张宣摇摇头,实诚地讲:“嫂子,我也不瞒你,我如今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写作上,没时间弄这个了。 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往后你直接跟我舅舅联系。” 有些话一听就懂,辉嫂自然明白这是他已经看不上这点收入了。 不过想起这老弟每次写作都是几个亿几个亿的挣,又非常能理解。 同时她也明悟,这老弟是在给自己让道,想要自己多挣点。 一想到此,辉嫂同阳云对视一眼,很是欣喜,很是感动。 辉嫂激动地望着他说:“老弟,你这份情太重了,嫂子无以为报...” 哎哎哎,又说胡话了,又说胡话了... 张宣瞄一眼阳云,生怕那表哥手拿碟子招呼过来。 吃完早餐,几人也是紧着办临时手续,进海关。 其实对于他来说,今天这单完全可以不挣。 但是为了给辉嫂留个光辉伟岸的印象,不让她知道过往的暴利差价,还是勉为其难做了。 海关门口的郭海龙认识张宣,见到他时,眼睛一愣一睁,随后赶忙从衣兜里掏出烟散一根过来。 诶嘿哟... 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哟,以往都是自己赶着送烟、说漂亮话。 可如今... 张宣接过烟,放耳后根就一如既往地和气说:“郭叔,又来麻烦你了。” 平民时喊一声“郭叔”,郭海龙没觉得什么,权当给上司阮得志面子。 但现在一声“郭叔”,还别说,郭海龙觉得脚步轻浮,灵魂他妈的都要飘起来了。 很受用! 郭海龙视线在陌生面孔阳云身上过一眼,客气地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的本质工作。” 证件办完,阮得志刚好赶到,温温地问:“你们吃了?” “刚吃。”张宣回。 阮得志把几人带到靠西的一件大仓库,让人把门打开,指着成堆成堆的衣服说: “衣服都在这,一共31.3万件,还是以梦特娇、皮卡尔丹等各种名牌仿品为主。” 张宣问:“老舅,这批货市场价是多少?” 阮得志翻开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过来:“521.5万。” 说着,阮得志不着痕迹扫一眼辉嫂等人,随后开口道:“你们需要向海关缴纳183万元。” 听到这话,张宣迅速在心里计算一番,市场价是521.1万。 自己拿货价是十分之一,也就是52.2万。 辉嫂给自己的183万减去成本52.2万,自己可以挣130.8万。 他娘的真是暴利啊! 可惜海关要改制了,可惜自己的地位今非昔比,已然不适合干这行当。 张宣接过文件查看一番,轻点头。 见状,阮得志出去同外面的同事吸烟聊了会后,直接回了办公室。 张宣转头对四人说:“货比较多,我们抓紧时间。” 熟门熟路,两眼放光的辉嫂听了后,也不再客气,挽起衬衫扣子,利索地干起后来。 孙福成父子紧了紧皮带,没停着。 经过两三年的锻炼,阳云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跟着检查衣服质量。 别个都在忙活,张宣也不好意思干看着,同样撸起衣服袖子忙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溜了一遍的辉嫂回头对张宣兴奋地说:“都是好东西。” 张宣笑笑:“那成,我们还是老样子分工,等会我去办手续,嫂子你们去联系货车、找仓库存放货物。” 31.1万件衣服,他们四人一下子忙不完,商量一番后,决定分两次走。 辉嫂会意,然后看向了孙福成父子。 后者知道该怎么做,把两背包钱摆在地上。 辉嫂指着包道:“两个背包一共是100万,老弟你点点数。” 亲兄弟明算账,对钱从不含糊的张宣蹲下身子,把两个背包拉链拉开,开始清点。 好一会儿后,见数目对,张宣一手一个包,然后对四人说:“那我们各自去忙,等会再见。” “行。”辉嫂是个痛快的人,直接带着三人出了海关。 办公室。 看到张宣背两个包进来,阮得志给他倒一杯凉茶就问:“忙完了?” 张宣有点渴,接过茶一口喝掉:“完了。” 阮得志也不问满意不满意,因为两背包钱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包放地上,张宣从其中一个点出2.1万放另一个包里,背起就说: “老舅,我先去缴费,地上的钱等会要存银行。” 阮得志把地上的背包挪到放办公桌下,温和地说:“去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还是那个财务处。 还是那个谭璐,还是那个姚女士。 时隔大半年,三人再次见面时心境已然完全变了样。 张宣老油条惯了,一进门,目光四处游荡一圈后,临了临了又集中到了谭璐身上。 这女人长相真的一般啊。 但... 视线不着痕迹下移,但白衬衫确实被完美地撑起来了,资本不俗,该当雅俗共赏。 不愧是曾经入过梦的女人。 罪过,罪过。 马上痛失我爱,再看你最后一眼... 瞄一眼,又瞄一眼,我就瞄一眼,再偷偷摸摸瞄一眼... 以往从不脸红的谭璐,现在低个头,脸慢慢红了,脖子也红了,耳后根也红了。求月票! (今天陪老父亲到湘雅体检,这是手机临时码的,6100字。) 先更后检查。 第450章,一针见血(求订阅!) 姚女士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瞄一眼把腿夹得紧紧的谭璐,就揶揄地问张宣: “大作家,晚上有空吗,我们三人一起吃个饭?” 为什么是三人? 张宣露笑,“好啊。” 把相关文件递进去,谭璐接过就问:“这次这么多啊?” 张宣轻点头:“诶,麻烦你了。”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某一刻,谭璐抬头对他说:“需要缴纳52.1万。” “给。” 张宣把早有准备的包放柜台上,拉链拉开,把钱一捆捆递进去。 他面色平静,时不时与盯自己打量的姚女士对视一眼。 点钞、验钞,谭璐一共花了十多分钟,临了低头手写一阵,几个公章一盖,事儿成了。 “谢了啊。”张宣客气地道声谢,接过收据和批条转身就走。 目送背影消失在门口,旁边的姚女士连连感叹:“可惜了,可惜了,再也见不到了。” 谭璐紧了紧胸口的衣服,“为什么这么说?” 姚女士目光落在她心口位置:“你想想他的身份吧。” 谭璐有些恍惚,“也是。” 姚女士支棱个头问:“后悔不?我以前就跟你说了,要你使点手段,他明显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要是当初你听我的,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哪还用这么辛苦上班?” 谭璐并不这么觉得:“你认为他这样的人身边会缺女人?会缺我这样的女人?” 姚女士嘴一窝:“哟,面对亿万富翁还头脑清醒呢,真是难得,可是要万一成了呢? 只要他在你身上折腾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甚至更多。” 谭璐心跳得厉害,开始低头做事。 姚女士看笑了:“行了,别害羞了,以后人家也不会来了,想看都得报纸上去咯。 可惜啊,他对我明显没意思,不然我早就豁出去了。” 谭璐白一眼:“别这么不正经,你家那位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姚女士伸手摸一把,又叹口气。 走出财务处,张宣望了望天,天色尚早。 先是去了趟中国银行,存了46万到账户,随后买了一些海产品让辉嫂带回家给老妈一些、给杜家一些。 忙了一整天,帮着把31.3万件衣服搬到外面的仓库时,已然天黑了。 “老弟辛苦了,走,先吃饭去。”辉嫂热情洋溢。 张宣连忙摆摆手:“哥、嫂子,算了,我先去洗澡,你们自己吃吧。” 知道他要去阮得志家,辉嫂和阳云招呼一番后,也没过多挽留。 反正是一家人,关系又这么亲密,什么时候吃饭都行。 新式小楼,四楼。 一身湿漉漉的张宣此刻只想洗澡。 真他娘的,这三伏天还没到呢,也太热了点。 按门铃,等待。 前后不到5秒,门开了,从里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是他时,半个脑袋立马变成了半截身子,“哥,你来了。” “表哥。”张宣纠正道。 “哥就是哥,表哥多难听啊。”杨蔓菁一脸殷勤。 张宣偏头认真看了她眼:“啧,半年不见,这脸皮似乎又厚了。” 杨蔓菁行个万福,眨眨眼说:“如今哥哥发达了,一切为哥哥服务。” “给我一边去!” 张宣伸手把她推开,这表妹不当人,小小年纪学会了阿谀奉承。 杨蔓菁用手撩下头发,俏皮问:“哥,你洗澡需要人帮忙吗?” “怎么,你想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呀。” 张宣蹙眉:“说人话!” 杨蔓菁嘻嘻一笑,眉毛怂怂:“你去卧室,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张宣莫名,但也没管那么多,一身汗还是得先洗澡。 只是刚进那间留给自己的卧室,他有点懵,“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原地转一圈,靠近他,张开双手慢声问:“好看吗?我特意打扮过的。” 宽松的红色裤子,搭配纯白上衣,下面是白色耐克板鞋。 套在那168的修长身材上,她微微后仰着身子,前面鼓鼓囊囊,棉质白色衣服下摆扎成了蝴蝶结,露出寸许小蛮腰。 视线从上到下,这大家闺秀的气质中带点野性,让老男人眼前一亮。 见他不做声,小十一把门关上,伸手挽住他胳膊,附耳悄悄道:“现在没人哦!”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温软,张宣身体本能地产生了异样,暗暗咽了咽口水,找出衣服直接进了淋浴间。 小十一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站在淋浴间的门口得意地说:“张宣,认识你这么久,你今天才表现得像个男人。” 张宣把换洗衣服放衣架上,头也不回:“要么你把门关好,出去;要么你进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更男人!” 小十一欢快地瞅着他,眼里翻涌如潮。 等了几秒没见背后有动静,张宣不管不顾,直接开始脱上衣。心想有本事你就看。 小十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后背,直到里面的人解开皮带、准备退裤子时,才轻笑一声把门关上。 这时外面的门开了,杨蔓菁猫腰走进来,压低声音问:“你精致地打扮了一下午,他没碰你?” 小十一瞥她一眼:“你太小看你哥了。” 杨蔓菁一脸鄙视:“嚯!白瞎你这身材、这长相了,这样都没让我哥动心。” 小十一伸个懒腰:“那你也太小看本小姐了。” 杨蔓菁急忙问:“怎么说?” 小十一伸根手指摇摇:“不可说。” 杨蔓菁心里痒痒:“你这样,以后我不帮你了。” 小十一压根不把这话当回事。 杨蔓菁气急:“我哥明早就走了,你耗费一下午时间就为让他看你一眼?” 小十一说:“一眼就够了。” 杨蔓菁不解:“那你这样要耗到何年马月去?” “那得看本小姐心情。”小十一解开蝴蝶结,走出房门。 杨蔓菁跟出来:“你去哪?” “回家。” “回家?” “当然。” 杨蔓菁一副看不起你de样子:“你是傻了吧,现在他好不容易没跟杜双伶没在一起,你不抓住机会?” 小十一停下步子,望着她笑会儿,奚落道:“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杨蔓菁耸耸鼻子,满是不服气:“说得你好像谈过恋爱一样。” 小十一伸手捏住她下巴,左右撇撇,“那是,单恋也是恋,本小姐这两年一直在总结经验和教训。” 杨蔓菁打开她的手,“那我也没看见你进步啊?” 小十一自信地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杨蔓菁问:“怎么赌?” 小十一说:“等会他要是出来,问你的第一句话如果是“她去哪儿了”,你今后三年为奴。” 杨蔓菁气性来了:“这代表什么?” 小十一没解释,只是说一句“你认真听着”就走了。 杨迎曼这时从厨房里出来,喊:“小十一,晚餐马上好,吃完再走。” 小十一回答:“姨,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看到门关,杨迎曼问女儿:“闹矛盾了?” 杨蔓菁揉揉下巴:“可不,娘亲你要帮我欺负回来吗?” 杨迎曼古怪地瞧了眼方向,又回了厨房。 洗个澡、洗个头,再漱个口,一身清爽。 拉开卧室门,出来就见到了杨蔓菁,扭头左右看看,下意识问:“她去哪儿了?” “啊?!” 杨蔓菁嘴巴张开,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张宣伸手到她跟前扬扬:“老年痴呆了?这样看我干什么?” 杨蔓菁手指比划比划,说:“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十一了?” 张宣探探她的额头:“哦,原来是发烧了。” 杨蔓菁说:“小十一走了。” “真走了?” “真走了。” “怪事,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张宣唠叨一句,随后就走出卧室等吃饭。 杨蔓菁跟出来,坐他对面,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他。 一开始张宣还没什么反应,后面被盯麻了,直接一枕头砸过去。 吃饭的时候,杨蔓菁问:“哥,你要去沪市?” “嗯。”张宣应声。 杨蔓菁给他夹块菜:“可以带我去见见世面不?” 张宣认真说:“我去办事,不方便。” “哥,我会端茶倒水。” “......” “哥,我还会洗衣扫地。” “......” “哥,我还会淘米煮饭。” “......” “哥,我可以把小十一叫来给你暖床。要是小十一怀孕了,我还可以帮你照顾孕妇。” “咳!”阮得志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杨蔓菁本来还想多说,可看一眼亲爸后,终于闭嘴了。 吃完饭,张宣陪老舅两口子下楼散散步,顺便打打羽毛球。 杨蔓菁躲在家里给小十一打电话。 接通就惊讶开口:“你是怎么猜到的?” 小十一笑眯眯问:“他问了?” 杨蔓菁回答:“问了,一字不差,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 “想知道。” “先爱上一个男人。” “啊?我到哪里去找男人。” 小十一直接把电话挂了。 杨蔓菁再打,电话提示忙音,顿时气得不行。 在老舅家休息一晚,张宣第二天就回了天河路228。 下车时,李梅已经等在路边,身旁还摆满了烟酒副食品等。 李梅同张宣打过招呼就问阮得志:“得志,要不吃完中饭再走?” 阮得志温笑着拒绝了:“我中午有个会议,得赶回去。” 闻言,李梅不再多说,一边搬东西上车,一边小声问:“我听人讲,你要上升了?” 听到“上升”字眼,张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大二都结束了,在这个时间节点,老舅可不是要上升了么? 他有点羡慕辉嫂了,真是赶上了好时机。 阮得志笑容咧开了几分,模棱两可地说:“还要再看看。”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心里有数。 把面包车后座填满,目送车子离去后,张宣问:“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李梅说:“大老板,我现在一天到晚忙得晕车转向,这招聘的事情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张宣顿了顿,安静目视李梅几秒,瞬间懂了她意思,这是要把人事大权交给自己。 王丽老师是他的心腹,自己已经把握了财政大权。 而如果自己再把人事大权握在手心,才算牢牢把控了银泰地产的核心权力。 这一刻,张宣觉得老舅推荐的人果然靠谱。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李梅不把人事权交给自己,自己也会收回来的,只是没这么快。 毕竟现在正处于事业起步阶段,架子不完善,很多东西都在将就 不过既然李梅这样识趣,张宣也没拒绝,干脆利落地说:“我想想办法。” 回到公司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张宣在椅子上坐了会就给陶歌打电话,把人事的事情说了说。 末了问:“你交友广,有好的人选推荐么?” 陶歌沉思小会,随后问:“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张宣回答:“没癖好,男的女的都行。” 陶歌说:“姐帮你问问,晚点给你电话。” 张宣感谢道:“谢谢。” 陶歌开口:“姐跟你说个事。” 张宣道:“你说。” 陶歌说:“昨天下午接到出版社布鲁姆伯格的电话,由于哈利波特第二部已经完稿,预计8月份上市,为了宣传造势,出版社希望你能来趟英国,同罗琳一起接受一次媒体采访。” 张宣问:“具体什么时候?” 陶歌回答:“具体时间还没定,出版社要根据你的时间协商。” 张宣同意了,但也提出一个要求:“采访前,我要看采访问题;发表前,我要看通稿。” 陶歌问:“你是担心敏感问题?” 张宣说:“对。我就怕到时候采访现场有个别人挑事。” 陶歌宽慰道:“你放心,这方面姐早有准备,会同出版社和第三方慎重协商。” 听到这么说,张宣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成,这事就交给你了。” 接下来十多分钟,两人就采访时间细细商量了一番才挂断电话。 正事搞定,张宣开始在自己的领地闲逛。 搁前生,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在羊城的核心地区拥有这样一块地,拥有这样一座顶级奢华商城。 可现在自己不仅有了,还要构建国内第一个商业综合体中心,一切有如梦幻。 从7楼逛到4楼,张宣碰到了阳永健。 他有点不敢信,这土味姑娘的羊角辫不见了,换成了直发学生头。 张宣走到身后拍拍她肩膀:“嗨,靓女,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全神贯注做事的阳永健吓了一跳,转身非常不满:“你当了老板还这么闲得吗?” 张宣充耳不闻,侧头欣赏她的新发型,临了问:“你怎么把你的心肝宝贝剪了?我都有点不习惯。” 阳永健瞪眼:“不是你下的命令?” 张宣抄手靠着墙壁说:“那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身边美女如云,哪还有时间关注你?” 阳永健面露疑惑地盯着他,半晌道:“也是。你个家伙专吃窝边草,我要是有米见好看,你早就下手了,也不会拖到如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1章,两月4.5亿,抵达 这姑娘说话永远这么无畏无惧。 真是气得人蛋疼。 张宣盯着她:“说句老实话,就算你有米见的外表,我也看不上你。” 阳永健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我还得有米见的内在气质,是吧?” 张宣点头:“当然,三分看皮囊,七分靠骨相,米见最吸引我的是如兰般的气质。” 迎着他的眼神,阳永健偏头问:“我要是有米见的外在,还有米见的气质,我凭什么要看上你?” 张宣:“......” 张宣缓一缓,吸口气,忍住一指头撮死这土味姑娘的冲动:“阳永健同志,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 阳永健呵呵一笑:“你肯定想说我有自知之明。” 张宣竖个大拇指:“确实,但凡你有条件,我都不可能安全渡过小学,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阳永健溜圆眼睛,再次瞪他一眼,就好奇问:“米见不会真的对你有感觉吧?” 张宣反问:“你觉得呢?” 阳永健沉思半晌,最后拍拍额头:“是我蠢了。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要是米见对你没感觉,应该早就拒绝你了,根本不会给你一点机会。” 接着她又说:“如果我没猜错,要是双伶没抢先对你下手,米见高考后应该会跟你走到一起。” 说着,阳永健围绕他转半圈:“先是肖少婉,后是莉莉丝、双伶和米见,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啊,身边但凡长得好看点的,都被你一网打尽。” 张宣一脸无辜。 阳永健讽刺:“以你如今的身份,渣几个也有底气,那为什么不把肖少婉也纳入怀中? 论长相,她和双伶不分伯仲吧?而且还是你的初恋,你们俩还亲过。” 张宣无语:“你怎么知道?” 阳永健说:“那时候肖少婉和双伶情同姐妹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基本没秘密,可惜她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没有对双伶做任何防备。” 张宣听不下去了,直接推她一把:“别说的这么难听,双伶当初又没有插足我们的感情,我和肖少婉是性格不合。” 阳永健猝不及防往后退一个趔趄,“我没说双伶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太渣了,以后米见和双伶你娶谁? 说真的,莉莉丝跟你纠缠我还能勉强接受,但我无法想象米见给你做情人的样子,那样我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的。” 张宣没做声。 因为上辈子,这姑娘知道自己和米见的事情后确实无法接受,中间有两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见面就挖苦,见面就替米见和双伶抱不平。 不想提这事,张宣问:“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见他不提,也就知道他对米见不会放手,阳永健心里默默为双伶默哀一分钟后,就说:“你去边上等我,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 张宣知道她的性子,很干脆地去了休息区等待。 20分钟后,阳永健走过来说:“昨天我刚发了工资,今天我请你吃吧,这么多年我还没请过你吃顿好的。” 张宣凝视了她会,妥协了:“请我去哪吃?” 阳永健走在前头:“去7楼吃肯德基吧,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啊?...”晚餐吃肯德基,这是张宣没想到的。 阳永健打断道:“不许抱怨。” 张宣有些不情愿,“那还不如去街边吃炒粉。” 阳永健目视前方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没主食你会感觉没吃一样。但是我想借你的名义吃一次肯德基,我馋很久了。” 张宣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塞:“你的工资呢?” 阳永健说:“我寄了一部分给我爸爸治病,其它的都存起来了,我想到羊城买套房,早点把爸爸接过来住。” 张宣主动说:“买房就趁早,往后越来越贵,要不要先从我这里拿点?” 说着不等她回话,补充一句:“是借,以后要还的。” 没想到阳永健还是拒绝了:“不用,我想真正的独立一回,不然什么都想着有你这位大财主兜底,我会产生惰性,我会失去动力,那人生还有何意义?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从你这里离职。” 张宣无奈,“行吧,离职的话就别提了,大不了我以后多来你这里打打秋风。” 阳永健笑着看他一眼:“这个可以有,只是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不许嫌弃。” 张宣嘀咕:“忒霸道。” “哈哈!”阳永健笑得更开心了。 肯德基在这年头是一种新潮,很多人都巴望着吃一顿却因为经济原因下不了决心。 阳永健这次豁出去了,點了鸡腿、鸡翅膀不说,还要了两杯可乐。 她一边吃一边问:“你真的要去沪市建商城?” 张宣嗯一声,问:“你似乎不看好?” 阳永健摇头,认真说:“不是不看好,而是欠这么多债,我替你担心。” 张宣说:“那完全没必要。我今天在王丽那里看了财务报表,开业以来,商城日均稳定在44万人次,前面两个月的销售额累积達到了4.5亿,效益还是非常不错的。” 阳永健眼睛大睁,忍不住低声惊呼:“这么多?” 张宣自豪地点点头。 “难怪!难怪羊城領导那么看重商城,难怪沪市领导也来邀请你过去了。” 阳永健现在有点明白张宣为什么想去沪市扎根了。 羊城的效益都这么好,那消费水平和消费市场更加成熟的沪市呢? 只要顺利,收益肯定更加可观。 两人聊着天,吃着肯德基,花了差不多半小时。 7月8号。 上午10点左右,飞机缓缓降落在沪市的虹桥机场。 相较于张宣后世熟悉的机场周边环境,此时还显得有些落后。 但也仅仅于他而言。 一行人下了飞机,目睹机场设施后,心里的热情都不由高涨了几分。 相比于羊城,此时的虹桥机场无疑更加繁荣,更加現代化。虽然都是国内经济发达的城市,但差距还是有些大。 “您好,张总,我是之前联系您的秘书唐霈。” 来接机的唐秘书带人迎过来,热情地自我介绍,和张宣一行人握完手后说: “张总,李总,这边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2章,牌面越来越大(求订阅!) 上午10点多,考察团队抵达行政大楼,提前得到消息的领导都露面表示欢迎。 领导们很热情,张宣笑着一一握手、寒暄。 作为总办室的裘雅,也跟在后面握手,想着跟这么大的领导见面,她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但看到前方张宣游刃有余时,心绪也慢慢变得平静,似乎一下子很多东西都淡忘了下来。 “张总,咱们先留个影。”唐秘书看一眼大领导,笑着提议。 “可以。”伸手不打笑脸人,秘书敢这么提要求,那肯定也是揣摩过的。 老男人不懂体制内这一套,但他知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做轻易得罪人的事情。 和大老板同站c位,合影。 咔嚓咔嚓,来了个三连拍。 合影完毕,大老板热情地招呼:“张总,我们很早就盼着你来了,里面请。” 来都来了,张宣拿出见陶显的气度,很是从容地跟着领导进了行政大楼。 关于张宣的cbd超前理念,沪市这边通过内参早有详细的看过、分析过,甚至专门开会热烈讨论过。 所以得知张宣真的成行来沪市时,这边的领导很重视,很早就有安排。 其实这边大部分领导见到张宣之前,印象还停留在各种荣耀上。 写出“风声”和“潜伏”的大作家。 新科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因为写出了“哈利波特”而变成了世界级知名作家。 也因“哈利波特”变成了亿万富翁,成为文坛中吸金能力最强的作家。 当然,大家都通过各自的渠道,关注着即将到来的7月20号,也许这又是这位大作家的里程碑。 反而银泰商城只是在报纸上看过一串串辉煌数字,成绩斐然。 除了偷偷去过羊城考察的小部分领导外,大部分领导对银泰商城的具象都在想象中,很模糊。 没办法,这位大作家太年轻了,这么年轻就是亿万富翁,观其长相很容易让人迷惑。 世界级知名作家带来声望,带来尊重。 而对于gdp特别敏感的领导们,亿万富翁这个身份特别好使。 所以张宣没来之前,这边的领导就已经开会开会再开会,对于在沪市建设cbd的预算、规模和产业带动有谨慎的评估。 对于30亿元都打不住的大项目,这边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显示出了诚心。 会议室。 张宣对此行的感受和热烈很饱满,“我来沪市的第一感觉就是家的温暖,刚才见到领导们的笑容,我心里说这就是我今后的第二个家了。” 大领导颔首微笑,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 长方形会议桌,这边是银泰商城的一行人,那边是沪市的领导们。因为这笑声,之前因为大项目而紧张和严肃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大老板体态圆润,说话很温和:“当初在朋友口里得到张总的cbd理念时,我的反应很强烈。 我当时就觉得:这就是我们沪市目前需要的东西。 我对他们说:张总不仅是大作家,对经济领域也是非常在行,对于cbd这个大项目,我们一定要全力促成,一定要全力支持。” 张宣一边笑,一边点头,领导们的拳拳之心,有点受宠若惊。 从入乡随俗慢慢进到cbd,大作家和领导们的关系渐浓。 张宣说:“我认为,一个成熟的国际大都市的标志之一就是拥有世界级的cbd。 中央商务区是一个城市现代化的象征与标志,是城市的功能核心,是城市经济、科技、文化的密集区,是一个城市的心脏。 其集中了大量的金融、商贸、文化、服务以及大量的商务办公和酒店、公寓等设施。 具有最完善的交通、通信等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和良好环境,有大量的公司、金融机构、企业财团在这里开展各种商务活动。 我们的设想是,cbd必须设在城市的主要核心地区,区内有各种一流的建筑和完善的公共设施。 例如甲级商业大厦、大型购物中心、政府及公共机构、文娱设施等。 此外,区内的交通要求可达度极高,公路干线、铁路、港口、机场均设于区域周边的便利位置,以便于市民在各区间往来方便。 按照我们银泰地产的设想:沪市这样级别的大城市,其cbd占地面积不能少于5平方公里,其总建筑面积不能少于800万平方米。 高档写字楼要占到总建筑面积的50%,商业、餐饮业及商住建筑约占40%,其他服务设施以及必要的配套设施约占10%....” 听着张宣的侃侃而谈,与会众人对其专业性和前瞻性纷纷点头,表示认可,真材实料,名副其实,好感大增。 张宣说:“在羊城的项目预算超过了30亿,而沪市是国内的经济龙头,如果银泰地产要在这里安家落户,那规模只会更大,不会小。” 听到30亿,听到张宣的重视,领导们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张宣说完,李梅详细的就cbd各项指标、规模和要求进行详细报告。 趁着这时间,张宣安安静静地观察两位大领导的面部微表情。 只见两位大领导微微点头后,也各自讲了几句场面話。然后让主管市内经济的领导也起来发言,介绍的是沪市对cbd项目的支持政策。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知道关键时刻来了,立即端直身子认真听内容。 沪市这边願意提供的土地是10万平,税收5+5政策,10+10贷款13亿。 另外还有人才引进、员工家属、户籍等一些列优惠政策。 听完,张宣心里有数。 同羊城8.5万平土地比,沪市这边魄力十足,竟然在寸金寸土的陆家嘴划出10万平给银泰地产,实属难能可贵。 收税政策两边一样,没变化。 而提供的贷款的都是13亿,但羊城是10+8,这边是10+10。 要么说沪市是国内的经济龙头呢,给条件真他妈的就是大方。 相比于羊城一开始的谨慎试探,沪市没有起步价,直接一步到位,这份诚心和豪气让张宣一行人沉迷。 从行政大楼回酒店的路上,张宣和众人都沉浸在欢快中。 范芳丽忍不住说:“张总,我估计国内不会有哪个城市比沪市出价更高了。” 李梅接话道:“确实,当初要是羊城有沪市爽快,我们都不一定来沪市。” 张宣笑笑,正要说话时,兜里的诺基亚响了。 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区号来自京城。 张宣迟疑两秒,接起: “你好...虞秘...哦,京城啊,我们现在暂时走不开,对...噢,领导好....好,有时间一定过来看看...” 电话打了几分钟,车内一片宁静,大家齐齐望着他。 结束通话,张宣有点愣,有点蒙,一天之内竟然跟两位大老板说了话? 等了半晌,李梅試探问:“京城也想引进cbd项目?” 张宣把手机收起,轻輕点头:“我都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哪条关系弄到我手机号码的,他们邀请我们去京城考察。”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53章,我这是在赌(求订阅!) 范芳丽问:“那我们去吗?” 张宣揉揉太阳穴:“电话里的大领导态度非常真诚和煦,我们不去就是落了面子。 而去吗,我们现在的实力又不够,不可能现在同时铺开三个摊子,最多也就是走走过场。” 这是大大的实话,车内众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铺开两个摊子,就需要从银行贷款26个亿了。 要是弄3个,接近40个亿的贷款,非得把人弄疯了去。 狗胆包天如李梅,心里算完一笔账后,也不敢开口一齐铺开三个。 李梅提议说:“这么大的领导开尊口,去还是要去一趟的,不过就算京城给的条件相同,但从长远发展,我还是更倾向于沪市。” 张宣点头:“是这个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今年不行,我们迟早也要进军京城,这一趟得去。” 回到酒店,一行人凑到李梅房间开了个会议。 会议主要讨论沪市领导们给的意见和政策,张宣作了发言,并给在座的成员部署了各自任务。 晚餐是应邀同沪市大老板一起吃的,年轻的张总还跟沪市领导们喝了酒,有点醉。 哎,这害人的酒桌文化。 要是啤酒就算了,自己是个能喝的。 可白酒,领导一个接一个还不能拒绝。 这就有点为难人。 酒店。 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裘雅从外面给张宣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 张宣接过醒酒汤说:“谢谢。” 裘雅看他刚才在揉头,问:“头还疼?” 张宣看她一眼,表示:“有些胀疼。” 裘雅收到他的眼神,俏皮一笑,完全没有白天的端庄和一丝不苟。 只见她走到老男人身后,伸手主动帮他揉着太阳穴,边揉边说:“我来商城这么久了,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这女人看起来细皮嫩肉,手艺还不错,张宣喝着醒酒汤问:“我确实好奇,你当初给我的印象有点深刻。” 裘雅问:“不好的印象?” 见她这样问,张宣也是直说:“确实有点,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较传统。” 裘雅解释:“其实我当时在西班牙冲浪,还打算去夏威夷玩的,但我妈一个电话把叫回来了。” 说到这,裘雅揶揄道:“大作家,你知不知道我妈叫我回来的意图?” 张宣本来没往这方面想,但听到这话后,反而开始想了,“不会是为了我吧?” 裘雅相当坦诚:“对,就是为了你。她虽然没明说。 但话里话外藏着一个意思:憧憬我跟你工作时产生火花,把你这金龟婿钓到手。” 这话也太直接了点... 张宣哭笑不得:“有你这么说你妈的?” 裘雅道:“实事求是。” 张宣疑惑:“你妈是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还会这样的想法。” 裘雅笑道:“长相帅气,20岁的年纪就是享誉全球的大作家,是亿万富翁,国内仅有,完全值得一搏。 很多优质女人都会动心,包括我妈。 我揣摩着,要是我妈再年轻个15岁,估计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张宣无语:“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说只喜欢年纪大的。” 裘雅回答:“确实,我现在也只喜欢年纪大的。” 张宣问:“那你还回来?” 裘雅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非常有本事。 我在国外经常能看到你和罗琳的大名出现在电视报纸上。 而罗琳面对媒体毫不避讳地对你示爱,这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另一个就是,我花着家里的钱玩太久了,要是还不干点正事,我妈估计会追到国外把我腿打断。” 张宣:“......” 见他不做声,裘雅开口:“不过你放心,咱两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我调查过了,你跟你那女朋友的感情非常好,我对费力不讨好地、去插手别人的感情没兴趣。 今天之所以献殷勤,那还是为了获得领导赏识,保住这饭碗。 说实话,以公司现在的扩张步子看,以我的能力肯定很有前途。当然了,我想留在银泰地产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工资令我非常满意。” 张宣有些意外:“你倒是够坦诚。” 裘雅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聪明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要是有能力把你抢来当丈夫,而且有能力管住你婚后不出轨,那我早就开抢了。 但我权衡一番后,我觉得就算用尽手段让你当了我丈夫,我也管不住你婚后出轨,这是一份高危职业,人生短短几十年,把精力耗在这里不划算。” 张宣怔了怔:“你把妻子当成一份职业?” 裘雅说:“当然,因为我只喜欢年上的。但是你的长相、才气和金钱足可以让我忽视爱情,这不是一份职业是什么?” 张宣听笑了:“你怎么判断我婚后会出轨?” 裘雅说:“这是必然。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成就,就算再怎么收敛也会内心膨胀。 而这个年级段的好女人太多了,我的长相气质又不足以碾压她们。 其她的不说吧,你身边那文慧我就比不过。” 张宣瞥她一眼:“你关注过文慧?” 裘雅笑笑:“她跟你来过商城,很难不让人关注吧。我在想,你女朋友应该也有关注。” 说的真对! 说的太尼玛对了! 张宣问:“你来商城这么久了,你对商城怎么看?” 裘雅说:“我先说优点:第一,商城规模大,从内到外都很奢华、很现代化、理念也超前。 我在国外去过这么多购物天堂,没有一个地方敢说比咱公司好。 这从商城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北上广的领导都争先恐后邀请你去考察,就可见其端倪。 第二,顾客黏性足。我暗暗观察过,那些熟面孔的回头率非常高。” 张宣问:“还有吗?” 裘雅说:“第三,商城用重金挖取高层团队这一步棋是对的。 他们业务水平很高,专业能力很强,这已经是强而有力的决策层雏形。” 张宣问:“缺点是什么?” 裘雅指出:“商城从内到外透着尊贵奢华,简直到了极致。 但有些品牌在国际上的名气过于平庸了,名不符其实。 这在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引发问题,但中后期的真实吸引力会明显不足。严重点会造成口碑崩溃,高端客户流失。 对这点,我建议强化对高端顾客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贵妇人的吸引力。逐渐更换名气不大的品牌,真正引入世界最一流的品牌,这才配得上国内第一商城、世界级商城的名号。” 张宣听完陷入了沉默,这女人现实归现实,但都讲到了点上,让他毛塞顿开。 过了些许,张宣示意她继续。 裘雅说:“第二点,公司组织结构不完善。几十亿的大项目都动工营业了,竟然还没有专业的hr和f.d,这让我很震惊。 而且...” 见她突然不说了,张宣回头瞧了瞧她,“而且什么?” 裘雅古怪地看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好听,我怕你回去就把我开了。” 张宣诧异:“还有你不敢说的?” 裘雅道:“我这是在赌。” 张宣明:“赌我有没有识人之明?赌我有没有容人之量?” 裘雅低头看着他笑。 张宣挥手:“说!” “那好。” 裘雅毫不客气地指出:“商城现阶段生意爆火,整个公司上下都沉浸在繁花锦簇当中。 你也好,李梅也好,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似乎对现状很满意,非常满意,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这就显得特别奇葩。 长久下去,必然导致工作热情减退,导致团队越来与无力。 我在想,部分高层领导满意还能一定程度理解,毕竟有实打实的奖励和丰厚的薪资。 但你和李梅为什么没有忧患意识? 你可别忘了,隔壁还有个在建的天河商城呢。 我觉得你们骄傲轻敌了,要知道现在国内经济处于蛮荒阶段,商城没有敌人,生意自然爆好。 但以国内的经济发展速度,几乎可以预见,将来自然会出现很多竞争对手。 你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你可听过一句话,船大不好掉头?那时候怕你想修正都无从下手。 所以我建议你要从现阶段抓起,把领导层问题着手解决掉,建立完善的竞争淘汰机制,培养公司文化,进一步归属员工认同感。” 张宣把醒酒汤放到一边,闭上眼睛沉思许久,临了睁开眼睛问:“你觉得该怎么做?” 裘雅说:“这要看你的野心了,这要看你想不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如果偏安一隅,现在足以。” 张宣半眯眼:“细说。” 都说到这了,裘雅也所谓为了,直接道:“你学管理的,应该知道木桶理论,现在银泰地产的高层都很强劲,但短板也非常明显。 领导层有魄力,但不够;有手腕,但不够铁;没有领会宽容相济、恩威并施的高级管理理念的精髓。” 张宣冷不丁问:“如果你是李梅,你该怎么做?” 裘雅说:“强化执行力。对内树立绝对威信,赏罚分明,必要时可以挑一个犯错的高层杀鸡儆猴。 对外要时刻保持扩张的野心,不能故步自封,不能自己修一座围城把自己困在里面,” 张宣死死地盯着她:“你的野心够大!” 迎着他的目光,裘雅毫不避让,咯咯直笑:“大不大,能力说了算。 就拿今天事情来说吧,我和你们的意见相反,我认为应该直接布局京城。” 张宣问:“理由?” 裘雅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過一句话,第一个出发的不一定能到達山顶。 银泰综合体中心现在虽然走在全国前面,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响了名气,名震全国。 这是极大利好!这是别人不具备的先天优势! 但你别忘了,商城不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容易出跟风模仿者。 所以我的想法是趁机直接布局京城,把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全国高端消费者一网圈进银泰商城,让“银泰商城”四个字深入人心,形成品牌效应。 这就和lv等奢侈品牌一个道理,就算以后有跟风者也只能是跟风者,永远达不到我们的高度。 这就是行业第一的威力!” 这女人还真他妈的敢说,把自己和李梅的不足之处全挑出来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又是傻子? 当然了,妙就妙在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凡她敢明说李梅的不是,那没得说,直接让她滚蛋! 一句话:有智商没情商的人不适合当管理者。 张宣又端起解酒汤喝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开了你?” 裘雅很直白:“我仔细研读过你的小说,所以我在赌。” 张宣抬頭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裘雅回答:“德国慕尼黑大学管理学硕士。” 张宣唏嘘:“难怪你妈想逼着你做事。” 裘雅自我调侃:“我这是学南阳诸葛亮,不到时机不出山。” 张宣问:“你的按摩技术不错,我现在的頭舒服了一些,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裘雅说:“我要一个舞台。” 张宣斟酌一番,京城去不去先放一边,但这女人才华还是有的。 道:“可以,我给你搭建一个舞台。你以后是总经办的二把手,对我和李梅直接负责,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效。” 张宣的话只到这,后面半截是什么,不用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干得好,给她更大的舞台。 干不好,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裘雅目的达到,微微一笑继续揉着,这回腕力更绵长了,更轻柔了。 张宣舒服地再次眯起了眼睛。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4章,声明远播(求订阅!) 女人的按摩技术好,有耐心,张宣不知不觉睡觉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凌晨。 裘雅人不见了,身上盖有一层薄薄的毯子。 看一眼空调温度,再一看身上的毯子,张宣暗道一声,这女人还是个心细的。 他没有急着动,而是在回味裘雅之前说的话。 说句心里话,张宣虽然有着前生的经验和见识,但对管理这行还真的非常陌生。 这也是他今生选择管理专业的原因。 要是你让他跟别人侃牛,也能根据所见所闻说个七七八八。 但是自己亲身经历后,就会发现实践和理论完全是两码事。 毫不客气地讲,在银泰商城之前,自己的管理经验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裘雅有些话,对身处迷局中的他来说有些醍醐灌顶的效果。 但老话说:尽信不如不信。 比如去京城开摊子这事,先不提钱的问题,就说人才的事。 一套备用的管理班子都没有,要是胡乱凑一些人去,估计自己就会成为第二个东哥,饭店亏空了还自我感觉良好。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当然了,也不能说裘雅讲得不对,只是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不一样。 其实他内心对进军的京城,本身也是摇摆不定。 但张宣暂时还是选择稳妥。 因为他要等“发条女孩”的销售情况再做最后决定。 说到钱,张宣内心有一笔账,目前银泰商城除了自营的商品外,主要收入是靠收取高档商铺的租金。 由于银泰商城的唯一性,后世所出现的店铺空置率目前为0,导致很多品牌想要入驻都没机会。 就像苏宁,还是自己给他们走了后门。 而如今随着银泰商城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商城现在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的商家电话和品牌入驻申请。 所以张宣现在根本不担心商铺会空置。 说句不好听,如今银泰商城名声在外,以后国外的超级大品牌如果要进入国内市场,肯定会优先考虑银泰商城,这就是地位的象征。 不过裘雅有一点说的很对。目前商城内15%的品牌有点拉胯,配不上银泰商城在国内的超然地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初一开始招商时并不顺利,担心招不满的范芳丽没有把入驻条件定到最高。 而后面虽然悔不当初,但碍于诚信和协议,自然不会把它们往外推。 但这些合约到期后,务必要进行品牌调改,进行品牌升级。 目前银泰商城的一、二、三楼的店铺租金最贵,平均达到420元/平。 算下来,一间50平的店铺,一个月租金是2.1万,一年要25.2万。 而上面的四、五、六、七楼租金依次递减。 当然这仅仅只是商城的高档店铺租金。而且这租金会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往上涨。 而且合约上有规定:一、二、三楼,店铺固定租金或收取15%营业额,哪个高收哪个… 根据前面5、6月份的统计,每月收取的租金大约2000万,两月大概有4000万进账。 其实在张宣眼里,将来五星级酒店和两座甲级写字楼、娱乐主题公园的进项才是自己最为期待的。 次日清晨,一行人在李梅房间聚集,张宣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会议时间不长,他就着重强调了一点:强化商城品牌氛围,强化国际高端氛围,整体提升时尚珠宝、服装品牌零售氛围。淘汰影响力不足的品牌,进一步升级更新品牌。 张宣说:“我们今后要完善腕表、珠宝等时尚精品以及人气服装品牌店矩阵,引进全球首店品牌。 强化l1与l2层的高端定位。在l2层专门打造珠宝腕表区域,引入欧米茄、宇舶、萧邦、尚美巴黎等顶级品牌。 在mu层布局coach、ba;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sh、maje、theory等更多轻奢品牌,与同层高端美妆产生消费联动...” 会后,张宣跟李梅商量了裘雅的人事变动。 李梅很高兴地表示:“虽然裘雅在一些理念上和我们有出入,但我持欢迎态度,一个团队必须要有不同的声音才能刺激着前进,不然容易出现暮气。” 张宣听了很是欣慰。 李梅虽然和自己一样是个外行,一直在摸爬打滚中探索,目前在专业技能上比不上下面的人。 但她有容人之量,时时刻刻认得清自己的地位,这就显得难能可贵。 他在想,她前夫到底是怎么得罪她的? 导致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在复仇这件事情上变得这么激进?这么耿耿于怀? 吃过早餐,一行人在领导的陪同下去了陆家嘴进行实地考察。 领导站在街头,挥挥手郑重承诺道:“张总,只要你把项目落在沪市,相关的人才、相关的政策、相关的资金,咱们沪市定会全力支持。” 张宣沉吟不语。 其实他心里已经定在沪市了,但必须得先去趟京城,才能给他们准确答复。 理由也非常简单,要是你在沪市都把项目确定了,那你还去京城干什么? 敷衍都不带这么明显的吧?那京城的领导们会怎么想? 所以两边都去了,假装对比一番后选择沪市,那京城方面也没什么可说的。 投资嘛,对比对比,正常流程。 见他不说话,领导问道:“张总,有什么顾虑你直接说,咱们今天可以一起就项目探讨探讨。”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宣措辞道:“感谢领导,我个人对沪市很满意,但30亿的大项目毕竟不是小事。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需要开会仔细研讨一番才能给贵方准确的答复。”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就是语言艺术的魅力,周边的领导们听了松一口气,心里顿时有数。 一连在沪市呆了两天。 这两天团队成员都没闲着,开始频繁奔走于陆家嘴街头,调研获取信息。 这不仅是做给领导们看的,也是大项目确定之前必须要走的一个流程。 毕竟团队成员不是他,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对于30亿的大项目显得非常谨慎。 白天跟着到处跑,闲暇时他禁不住想到了那便宜二姐。 这个二货现在应该是在沪市,就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不过他也就想想,并没有要去找的心思。 因为在张宣的认知里,那货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不用担心她。 时机到了,她感觉有出息了、有脸面对众人了,就会出来的。 思绪掠过便宜二姐,张宣又莫名想到了这座城市里的文慧。 她家好像是在南京路? 那就是hp区? 而自己住的酒店也在hp区,似乎很近。 只可惜了,自己和这姑娘的關系虽然很要好,但也有些特别,不好意思去蹭饭。 白天忙碌,停下来时张宣又要赶稿。 晚上7点左右,李梅敲开房门问:“明天要去京城了,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吃个夜宵?” 闻言,张宣看了看今天的4000多字,还是选择停笔。 把稿子收好,他笑问:“你什麼时候有吃夜宵的习惯了?” 李梅跟着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要是认真追究,应该有一年多了吧。” 张宣了然,诚挚道:“这两年辛苦你。” 李梅不以为意:“行啦,咱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 走出酒店,两人出于职业习惯,去了附近一家百货超市。 虽然能学的东西有限,但两人走到哪都喜欢进百货超市逛逛。 李梅说:“本来我还想叫新民晚报的主编曹茉出来一起吃夜宵的,但碰巧她不在沪市,有点遗憾。” 张宣宽慰:“都要到沪市干大事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梅点头:“这倒也是。” 两人边看边聊,把偌大百货逛一圈,要出去时,张宣原地顿了顿。 心想要不要这么巧? 白天才偶然想到她,晚上就见到了? 张宣看到文慧时,文慧也看到了他。 张宣说话不打草稿,客套话张嘴就来:“好久不见。” 文慧爽利笑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沪市办点事。” 说着,张宣微笑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士,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士,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文慧望了望李梅,若有所思。 张宣问:“我们等会要吃夜宵,要不要一起?” 文慧拒绝了:“我和小姑刚吃完晚饭不久,现在是出来消食的。” 张宣点点头,不再多说,和李梅出了超市。 文瑜对着张宣的背影瞧了半晌,明知故問:“你同学?” “嗯。”文慧应聲。 文瑜说:“长相挺好的。” “嗯。”文慧继续。 文瑜问:“看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文慧告诉她:“他叫张宣。” 文瑜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啊,我就说怎么看着面熟。” 接着文瑜问:“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文慧说:“还好。” 文瑜问:“听说他有女朋友?” 文慧古怪地看她一眼,巧笑道:“小姑,你年纪有些大了。” 见小心思被拆破,文瑜单刀直入:“他们俩感情怎么样?” 文慧再次看她一眼,想了想说:“情比金坚,很多优秀女生都吃了闭门羹。” 闻言,文瑜暗道可惜,不再提。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个租金那年代没有,三月是根据后世的一些资料折算的,可能有出入。 第455章,个个都离谱(求订阅!) 不知道沪市领导从那条渠道获悉了张宣一行人明早要飞往京城。 这个晚上,领导团再一次浓重地招待了银泰地产众人。 气氛那个热烈啊,领导端着酒喝得那个诚挚啊,就差明说:别去京城了,沪市就是你家。 菜照吃,酒照喝,该感谢感谢,该画大饼就画大饼,但该去京城还是得去京城。 机场,张宣面对盛情难却的大老板,认真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优先考虑沪市。” 飞机起飞了。 张宣带着团队飞往令人艳羡京城时,银泰地产又要投资的事情变得不是秘密,疯狂在特定圈子里流传开来。 沪市,一办公室。 大老板问:“走了?” 唐秘书小心回答:“10分钟之前飞机。” 大老板放下手里的报纸,又问:“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唐秘书斟酌一番:“有个七八成。” 大老板点点头,开始喝茶。 羊城。 孙剑连连皱眉。 “这个张宣,哪来的勇气?” “有几个钱,就敢贷款几十亿,胆子是真大!” “呵,到底是年轻人。” 2个小时候,一行人到了京城。 只是才下飞机,张宣的诺基亚就响了,一看是湘南的号码。 第一遍他没接。 结果又来了第二遍,老男人盯着手机屏幕半晌,还是没接。 李梅问:“你担心是湘南领导的电话?” 张宣点头:“对。其他地方可能觉得竞争不过沪市和京城,没联系我,但湘南就不一样了。” 李梅明白:“感情牌确实不好拒接,但涉及到几十亿的大项目,我怕他们会一直打。” 果然应验了,第二个电话结束,第三个电话又来了,同一个号码。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这次没办法了。 同一件事可以拒绝一次两次,但不能第三次。 张宣接起就淡淡地开口:“我是张宣,请说。” 那头果然是湘南的领导秘书,果然是邀请自己去家乡坐坐。 耐心等对方说完,张宣非常客气地回答:“谢谢龚秘,请向领导转达我的感谢,我很高兴听到家乡邀请,我愿意认真考虑,但这项目涉及到的方面太多,我需要细细权衡。” 龚秘书听懂了,又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回到办公室,龚秘向领导汇报:“委婉拒绝了。” 领导听后沉默了。 一个直辖市,一个羊城,一个京城,项目虽然大,项目虽然瞩目,但竞争对手很强大,压力很大。 打这个电话也只是试试,不试试心有不甘呐,几十亿的大项目。 几秒后,领导嘱咐,“要同他们保持好关系,来日方长嘛。” 龚秘书领悟了内核,轻轻点头。 在京城逗留了两天,领导带着张宣去了香山,爬了长城,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而且对方的条件把银泰地产的众人下了一跳! 真的是下了一跳! 10+10贷款14亿,土地也是10万平,税收6+6,优惠政策除了人才引进、员工家属和户籍等一系列优惠外,还额外提供了子女上学的优待。 贷款比沪市高,税收比沪市更亲民,就连高层子女上学都愿意帮着解决.... 这完全是极限条件了。 贿赂!他娘的这是赤果果地贿赂啊! 这是挑拨离间啊! 这还咋对比? 这还咋严词拒绝? 张宣回到酒店就郁闷了:“太热情了,吃不消,来京城是一步臭棋。” 李梅也有点伤脑筋:“不来也不行啊,湘南你可以拒绝,别人也能理解,毕竟条件差那。但京城,我们就算今年不来,以后也会来的。” 张宣没接话。 李梅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十来趟,临了停下步子道:“要不我们在京城也开干吧,先承接了,同样先建商城,后面的五星级酒店、甲级写字楼和文娱中心往后缓缓?” 张宣看她一眼,还是没做声。 见状,李梅虽然心动,但也没再劝,而是和张宣一样坐在阳台上眺望外面的风景。 半个小时后,范芳丽和裘雅联袂来了。 见到两人要开口说话,张宣率先丢了一句:“等过了7月20号再说。” 闻言,范芳丽和裘雅同李梅默默对视一眼,稍后三人退出了房间。 把门带上,走远一点后,范芳丽问李梅:“我们年轻多金的大老板怎么说?” 这调侃的称呼把李梅听笑了:“蠢蠢欲动,但又摇摆不定。” 裘雅打趣说:“看来京城领的迷魂汤有水平。” 李梅感叹:“又是香山,又是长城,不好拒绝,再加上三里屯这地儿,这条件...” 嗡嗡嗡...嗡嗡嗡... 正当张宣在阳台上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兜里诺基亚在震动。 掏出一看,是陶歌的电话。 接起,问:“现在不是你的午休时间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陶歌说:“前阵子你不是让姐给你物色一个人力资源官么,现在有结果了。” 张宣问:“男的女的?” 陶歌告诉他:“男的,今年38岁,毕业于剑桥大学,是我的学长。 曾任职于沃尔玛,如今由于家庭原因想回国内发展,我就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願意来你公司看看。” 张宣砸吧嘴,玩笑说:“这算得上高端人才了吧,我怕我请不起。” 陶歌揶揄:“你都身家几十亿了,還请不起一个这样的人,那就是你的失败。” 张宣问:“品行怎么样?” 陶歌说:“心术不正之辈,姐也不会介绍给你。” 张宣笑道:“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让他回国来羊城报道吧。” 陶歌说:“他现在人就在京城,我让他联系你。” 张宣说成。 陶歌又问:“你什么时候来英国,你这小女朋友天天翘首以待,不来安慰安慰?” 张宣看一眼外面,“快,我来英国你也只有看的份,你急什么?” 陶歌拉长身子说:“姐可以听听墙角,真人版比录像版应该有趣多了。” 老男人纳闷,这娘们总喜欢在口头上蹦跶,他娘的,不能惯着了。 张宣没好气道:“你要是真喜欢真人版,我可以成全你一次。” 陶歌哈哈大笑:“我怕你一次喂不饱我。” 张宣半眯眼:“那就多喂几次。” 陶歌在沙发上半翻身:“那不成,就算你的“发条女孩”卖得再好,我也只给你一次。” “你上次还说一夜。” “是吗,姐记不得了。” “呸,有贼心没贼胆的女人。” “哈,你别激我,不然姐下次真躺你床上了。” “只要你敢来,我就能让你怀孕。” 陶歌撩下头发:“四合院你还要不要?” 这女人终于怕了! 张宣得意地问:“你找到了?” 陶歌回答:“有人帮我找了,在烟袋斜街。” 张宣问:“什麼时候带我去看看?” 陶歌说:“下次吧,等我回来带你去。” 张宣说可以。 两人聊了一阵,要挂电话时,陶歌忽然来了一句:“你现在的状态,真能一次就让我怀孕?” 张宣:“......” 还没等他答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特么的,這是大喇喇地蔑视啊。 这么不服输的么? 老夫哪次质量差了? 气不过,再打,电话里传来忙音。 就在张宣充满怨念的实话,手机又震动了。 是京城的陌生座机号码。 想了想,他摁了通话键。 张宣问:“喂,哪位?” “大作家,你是不是来京城了?”杜钰的声音。 张宣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杜钰回答:“我姐的一个室友在香山看到你们了,说你当时和一些领导在一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有经验丰富的大佬告诉我,说这种顶级商城的店铺租金,一般是租金或收取15%的营业额,哪个高收哪个。 所以前面改了。 第456章,希捷(求订阅!) 接着杜钰又非常好奇地问:“大作家,你怎么和京城领导走在一起?” 张宣沉吟小许,说:“有点事。” 然后不等她回话,再次开的道:“你现在和希捷在一起?” 杜钰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为了希捷,决定打蛇随棍上: “对啊,怎么了?你要来请我们吃饭吗?” 张宣笑了笑,也没小家子气:“可以,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一起吃晚餐。” 杜钰连忙报了北大附近的一个地址,“老同桌,晚上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张宣拿起着手机原地呆了几秒,这称呼一下一个变化,这老同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北大附近。 杜钰把听筒放回去,抽出ic卡,跑到邻近一家杂货店买了一袋冰棒就匆匆往翻译社据点行去。 说是翻译社,其实就是大四学姐家里的一处空闲房产。暑假加上杜钰,一共就四个人在。 一进门,把手里的冰棒分发下去,杜钰就拉着希捷到外边走廊说: “希捷,等会我一个男笔友要来看我,你打扮好点。” 希捷踩着轻轻的步子,剥开手里的雪糕纸问:“你们见过面吗?” 杜钰摇头:“没有,所以我一个人不敢去见。” 希捷侧头问她:“照片也没有?” 杜钰还是摇头。 希捷瞬间一副好担心的样子说:“照片都没有你就敢和人家见面,万一这个xx长得像大猩猩该怎么办?” 杜钰不屑地轻哼一声:“放心,要是长得没你的张宣好看,我掉头就跑。” 闻言,希捷甜甜一笑,转头就往里面走。 杜钰拦住她,“希捷,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放心我一个人去?” 希捷回答:“不去。这是我亲爱的表妹保持卓然风姿、冷静自持、遗世独立的好时候,不去。” 接下来不论杜钰怎么劝,希捷都不为所动。 如此耗了20分钟,就在杜钰打算用杀手锏,把张宣身份亮出来的时候。 低头一直忙碌的希捷突然抬头对旁边的学姐说:“媛姐,你那粉底借我用用。” 赵媛一愣,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她:“以前我怎么唆使你用,你都不用,说要保持清水出芙蓉,今儿这是怎么了?” 希捷直接把杜钰卖了:“我要陪表妹去见大猩猩。” 赵媛看向杜钰。 杜钰恶狠狠地希冀说:“我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希捷抿嘴笑,“我道歉,我并不希望他真的像大猩猩。” 赵媛被两人绕晕了,目光在两姐妹之间徘徊几趟,随后去了卧室。 希捷化淡妆的时候,杜钰探头问:“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这么开心。” 希捷看一眼外面暖洋洋的夕阳说:“阳光特别好。” 杜钰跟着看了看窗外,“今天可是大夏天。” 希捷说:“心情凉爽。” 杜钰假装不满地道:“是去见我的笔友,你为什么要打扮?” 希捷继续打扮:“这我就不得不批判你了,作为一个资深少女,这种装模装样是非常快乐的。” 花费一番功夫打扮完毕,杜钰抬手瞧瞧电子表说:“我们走吧,他应该已经到北大校门口了。” 希捷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我还是不去了。” 杜钰诧异:“你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不就等的这一刻?” 希捷面露踟蹰:“他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杜钰嘻嘻直笑:“你终于不装了?” 面对这问题,希捷没有回答,而是庄重地说:“做不了恋人,故事总有结局,我希望给他留个好印象。” 杜钰心塞,同样是暗恋学长的她,此刻感同身受,挽着她手臂边走边问:“你以后不见他了?” 希捷陷入了沉默,好久才开口:“不能再见了。以前是我喜欢他,不要求他回报。 再见几次,我怕自己会起私心,也要求他喜欢我。” 杜钰堵得更厉害了,怂恿道:“希捷,你这么喜欢张宣,你为什么不主动试试?” 希冀反问:“你试了吗?” 杜钰一滞,不再相劝。 北大门口。 张宣刚下出租车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转身,同两女隔空对视几秒,就走过去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杜钰问:“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张宣回答:“确实有点远,坐了20分钟的车。” 杜钰笑着介绍: “张宣,这是我姐,希捷。” “希捷,这是张宣,你最爱的人。” 张宣:“……” 希捷:“……” 见两人看着自己,杜钰忽地拍拍额头,懊恼地说:“家里烧了水,我竟然忘记了,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说完,杜钰不等两人回话就溜了。 张宣望着杜钰的背影,问:“你觉得你表妹演技怎么样?” 希捷一脸忧心忡忡地评价:“好为难,这演技稍显稚嫩,怕是考不上北影了哎。”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半转身看向彼此。 相视一笑,默默打量。 张宣逮着希捷脸上的粉底左瞧瞧、右瞧瞧,咧嘴调侃: “小姐,你这是炫富呢?” 希捷低头抿着下嘴唇,右脚轻轻地在地上揩了揩。 随后羞涩地问:“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张宣反问:“这是第一次化妆?” “嗯。” “为什么要化妆,讨好我?” 希捷偏头憋着笑,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张宣盯着她的侧脸看,希捷看向了远方。 良久,被张宣盯麻了的希捷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张宣,我们去吃饭吧。” “好。” 张宣说:“我对地不熟,你带路。” 希捷往前走了一个街角,带他进了一个饭店。 老板娘似乎认识希捷,跑过来热情问:“希捷来了,今天几位?” 希捷回应:“阿姨,就我们俩。” 两人选了一个靠里边的位置。 张宣坐下就调节气氛道:“啊呀,今天真荣幸啊,能跟文科第一名坐一起吃饭呢。” 闻言,刚才还略微窘迫的希捷露出浅浅梨涡,配合地说: “哪里哪里,大家那么熟就别见外了,你看你这大作家总是这么客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7章,可惜了,心有戚戚(求订阅!) 一番插科打诨后,两人面面相觑小半晌,随之一笑,气氛亲切了很多。 希捷介绍:“这老板是岳阳的,回锅五花肉和小鱼仔炒的特别好吃。” 听到这么说,吃货张来了兴趣,当即点了这两个菜。 接着希捷点了家常豆腐,还要了三鲜汤。 点单完毕后,两人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了公交车上。 这次希捷彻底解开了张宣一直疑惑的问题。 希捷有些害羞地说:“除了省钱外,其实我是希望制造“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浪漫。” 张宣回忆:“我们在公交车上遇到的次数好像不多?” 希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道:“其实有遇到蛮多次的。 我大概坐4次公交车能碰到你一次,而且大部分时间我们俩相距明明只有一胳膊距离,但你每次都好像没看到我。” 张宣心情复杂:“那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我打招呼?”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地坦诚道:“高中时无数个傍晚,我算准时间从寝室出来,总能在假山旁边看到你的身影。 那时候内心总有个无比嚣张地自我,总想下一秒冲你喊:“嗨,张宣,你好,认识一下!”。” 张宣乐了:“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希捷咬着下嘴唇可怜兮兮地看他:“也不全是。有两次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准备豁出去时,杜双伶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张宣好气、好笑、又好心酸地给她夹了一块瘦肉偏多的五花肉。 希捷十分诚挚:“谢谢。” “不用谢。”说着,张宣把自己的碗推到她跟前。 希捷呆呆地巴望他几秒,临了欢快地给他夹了3块火锅肉作为回礼。 张宣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们暑假的业务忙吗?” 希捷回答:“还好,前段时间很忙,这几天比较轻松。” 张宣问:“你们怎么想到弄翻译社的?” 希捷告诉他:“我和赵媛学姐是在英语角认识的,由于比较投缘,慢慢就产生了这個想法。” 张宣问:“这个暑假能挣到学杂费吗?” 希捷对他甜甜一笑:“能。” 吃完饭,两人出了饭店,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张宣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问:“平时你们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希捷抬起手腕看看表,“我们偶尔会看一场电影。” 张宣从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递给她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一口道: “好久没看电影了,陪我看场电影。” 希捷没有拒绝,带着他去了最近的录像厅。 只是可惜了,不是正规的电影院,电影不好看,吻戏倒特别多。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电影里的演员吻就算了。黑灯瞎火的,下面也有人吻,还有更过分的举动。 看到一半,张宣身子炽热,视线在全身紧绷的希捷身上缓缓溜一圈,临了只得遗憾开口:“我们走吧。” 闻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的希捷松了一口气,心有戚戚地起身,赶忙跟了出来。 想起刚才的场景,两人一路都没说话。 走到翻译社外面时,希捷回身露出小酒窝:“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张宣点头,“那我走了,暑假在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再见。” “再见。” 天色虽然已晚,但运道不错,抬手就拦到了一辆的士,张宣坐进去,对窗外的希捷挥挥手。 希捷原地跟着小幅度挥手,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街角才慢慢停手,回了翻译社。 见她进门,杜钰迎过来、压低声音急急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希捷古怪地瞥她一眼:“吃完了。” 杜钰气急:“不去看电影?不去开房?” 希捷顿住脚步,歪头审视着这口无遮拦的表妹。 杜钰痛心疾首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真是可惜了啊,我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给他电话。” 希捷歉意地收回目光,回了卧室,把门关上就静静地躺到了床上。 无光的眼神在天花板上游离一会儿,她翻身开锁,从抽屉里找出日记本和笔,开始写: 今天无比忐忑地跟他说了高中时的心事。 本来我这辈子不打算告诉他的,可临时脑子抽了,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 我不图他什么,我就是想替高中的希捷圆一个少女心。这份暗恋没有光彩,没有未来,在即将逝去的光阴里,我讲述给了他听。 好在他没有取笑我,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今天我们聊了很多,聊了高中的学业繁忙,聊了高中的考试,聊了高中的许多人,还聊了食堂哪个窗口的饭菜好吃,这次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了。 他就坐在我对面滔滔不绝。 一顿饭下来,我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迟暮的景象里似乎一切都变得未来可期。 饭后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决心,邀请我一起看电影为这段故事画上句号。 但今天的电影我不得不吐槽呀,真是不给面子,还进口片呢,就只知道接吻吗? 看把他都带坏了。 还好,他没有吻我;可惜,他没有吻我。 ... 回到酒店,张宣松开一瓶啤酒端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和希捷见面后,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境,好似空白,又好似满脑子情绪。 酒喝到一半,李梅敲门进来了,看他一个人在喝干酒就问:“要不要给你叫几个菜?” 张宣笑说:“如果你想陪我喝几杯,就叫。” 李梅说:“那算了,我晚餐和范芳丽她们喝了点酒。” 接着她又道:“我傍晚接到了沪市的电话。” 张宣明悟:“看来沪市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有点急了?” 李梅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宣想了想说:“等几天吧,你们回了羊城后再给他们准确答复。” 李梅诧异:“你不一起回去?” 张宣摇头:“下午接到了人民文学洪总编的电话,“哈利波特”的翻译需要我去帮下忙。” 李梅表示理解,然后又问:“怎么回复京城这边?” 张宣只说了一个字:“拖。”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amp;amp;lt;!--over--amp;amp;gt; 第458章,神仙般的日子(求订阅!) 第二天。 张宣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付成,是陶歌介绍他来的。 听到“陶歌”二字,张宣连忙说了自己的所在地。 挂完电话,张宣对同桌的李梅说:“陶歌给我介绍了个人力资源官,毕业于剑桥大学,以前就职于沃尔玛,你跟我去看看。” “成。” 李梅起身,建议把见面地点选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张宣依了。 30来分钟,就在张宣和李梅守着茶桌,漫不经心聊着天、品着咖啡的时候,付成来了。 37、38岁的样子,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黑西裤、领带外加透气皮鞋,一身职业装显得很干练。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很认可这形象。 张宣起身迎接,握手完毕后介绍李梅:“这是李梅,银泰地产的总经理。” 付成把手伸向李梅,握了握手。 落座,张宣问:“喝点什么?” 付成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蓝山。” 谈话是张宣主导的,他把银泰地产的现状详细介绍了一遍,把自己对公司首席人力资源官的期待说了一遍。 花了大概20来分钟,说完张宣就安然自若地喝起了咖啡。 付成听完没有表态,而是向李梅进一步请教了关于公司人力结构的具体情况。 李梅也没藏着掖着,把银泰地产各部门的情况说了说,也把羊城、沪市和京城的三套领导班子的要求告诉了他。 总之就是一句话: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基本处于空白状态,但公司的各个岗位却缺人,很缺人。 首席人力资源官的重担可不小,进来不仅要先把他自己部门的人弄齐,还要给公司其他岗位找人才。 付成听完陷入了沉思,几分钟后,他从包里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张宣和李梅,然后说要回家慎重考虑一下,两天之内给公司答复。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表示理解,亲自送他到门外。 见人走远了,李梅问:“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张宣自信地说:“会。” 李梅看着他。 张宣说了自己的看法:“这人是陶歌介绍来的,来之前肯定对咱们公司做了详细的了解。 今天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我估计还是自持身份,待价而沽。” 李梅觉得在理,但还是有些担心:“现在公司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人才。” 张宣完全猜对了。 付成在来之前就向陶歌系统了解过张宣这个人。 他知道张宣有才华、有能力、有关系网,挣钱更是恐怖。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付成回国后,还特意利用同学朋友的关系打探了银泰地产的各种情况。 今天张宣和李梅的谈话内容,付成早已知晓。 他跟张宣、李梅的对答仅仅是根据计划演一遍而已。 其实他今天来见张宣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决定。 而见了张宣和李梅之后,付成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因为他看到了张宣的求贤若渴,看到了张宣和李梅的野心,看到了银泰地产的未来价值。 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之所以抻着,无非是为了增加自身的筹码。 第二天,付成陪妻女在西单逛逛了一天,晚餐吃的是bj烤鸭。 第三天,上午10点左右,付成准时拨通了张宣的手机,正式表态愿意加入银泰地产。 张宣放下电话,转身对李梅吩咐:“等会他一家三口会来,后面的你负责接待。” 李梅说行:“我来。” 中午,京城领导给张宣等人举办了送行宴,张宣带着团队参加。 席间,张宣当场表示,会在8月初给他们明确答复。 听到8月份,在场的领导都抓到了敏感点,立即明白了这位大作家在等待什么。 散会后,大领导对虞秘书说:“联系一下在国外的朋友,我要“发条女孩”全球上市后的第一手资料。” 虞秘书心领神会。 … 下午,李梅带着付成、还有银泰地产一众人上了飞机,回羊城。 张宣也没闲着,从酒店出来后,他上了洪总编的车。 大半年没见,洪总编气色红润了很多。 张宣猜测他妻子的病也该得到了好转。 洪总编问:“三月,咱俩很久没喝酒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喝一杯?” 张宣摆摆手,忙说:“改天改天,中午才跟领导喝了酒,得缓缓,咱们先去人民文学吧。” 洪总编笑笑,他是知道张宣情况的,没有强劝。车子拐个弯往人民文学驶去。 路上,张宣问:“哈利波特的翻译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洪总编叹口气:“进度不理想,现在才翻译到一半。 而且有些魔法类专业名词翻译过来总不对劲,总感觉差点什么?牵强附会得让人难受,现在就等你来帮着看稿。 我本来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但知道你工作忙,好几次都忍住了。” 张宣点点头,忽然想到了希捷也在搞翻译工作。 这对希冀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啊。不仅能开拓眼界,还能拓展人脉。 思绪到这,张宣于是厚着脸皮把希捷的工作跟洪总编说了说。 临了试探问:“我带她来长长见识,会不会影响你们工作?” 洪总编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看他,这点小事自然满口答应。 考虑到希捷一个人来回不安全,张宣又给陶歌去了电话。 伦敦同京城有7个时差,陶歌刚躺到床上睡着、就被吵醒了。 接起电话怏怏地问:“这个点你找姐干什么?” 张宣不跟她废话:“借你的车用一下。” 陶歌问:“你的正事忙完了?” “嗯,接下来几天要来回跑人民文学,总是打车不方便。”张宣如实说。 陶歌问:“你现在在哪?” 张宣回答:“坐洪总编的车,在去人民文学的路上。” “姐知道了,等会让人把车给你送过来。” 说着,陶歌又道:“要不你去我家里住吧,等会把房间钥匙一起给你。” 张宣没拒绝:“行啊,正好你家离这里近,能省我不少时间。” “呼~,那就这样吧,挂了。” 陶歌打个哈欠,不等他回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几分钟后,车子到了人民文学楼下。 两人下车,上楼。 才进到人民文学,张宣就愣住了。 他发现这次的翻译组竟然是老熟人,molly,中文喊茉莉。 昨晚在录像厅被刺激起来的欲望到现在还火冒三丈,没消的,又来,张宣差点就忍不住要伸出咸猪手了。 茉莉给他一杯咖啡,然后跟他说了“哈利波特”遇到的困境。 对这外教的翻译水平,张宣早在翻译“发条女孩”时就有了解,水平很高。 但涉及对魔法类这种偏僻的专有名词,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张宣对“哈利波特”有足够的了解,做足了准备。 毕竟“哈利波特”关系到自己的钱途,张宣那是相当谨慎,当即和茉莉一边沟通一边对其翻译稿做修改。 “这里应该这样,这个地方也要改...对,你换成这个词才能更好的表达原文意思...” 整个下午,张宣手舞足蹈,声情并茂,配合着翻译组把前面30页修改完毕。 下午5点左右,正当张宣忙得忘形时,洪总编悄无声地走了进来。 跟他说:“三月,外面有人找你。” 状态被骤然打断,张宣有点懵,但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送车的人来了。 这么想着,同茉莉打声招呼,直接走人。 一楼。 张宣一出楼梯口就看到了陶歌的奔驰,旁边还站着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 原来是她啊。 张宣去年11月份在香山墓地见过这女人,那时候陶歌称呼她温玉,是安长俱乐部老板的妻子。 张宣接过车钥匙和房间钥匙,就客气地发出邀请:“到晚餐时间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再走?” 温玉柔和地笑了笑,礼貌回应:“不了,家里还有个半岁大的孩子要回去喂饭,来日我请你。” 听到这话,张宣没再挽留,把她送到路边,帮着拦了的士。 目送的士走远,他想了想,直接拉开奔驰车门坐了进去,点火,下一瞬往北大方向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几天陪70多岁老父亲在外面四处逛了逛,所以更新相对少了点,见谅。) 第459章,每个人都戏精(求订阅!) 车子一路奔驰,开点小窗口,让夏天的风吹进来,整个人都很清爽。 路上他接到了杨蔓菁的电话。 杨蔓菁问:“哥,你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纠正:“哥不习惯,叫表哥。” 杨蔓菁瞄一眼四周,悄悄说:“古时候表哥表妹可以成亲,你让我坚持叫你表哥,什么意思呀? 哥,你不会是…?” 他娘的,这女人是越来越放肆了! 真是气得人肝疼。 忍住要开喷的小暴脾气,张宣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杨蔓菁撅嘴:“哥,你可是大作家,怎么能这样粗鲁的对我呢,人家可是个小女生呀?” 莫非这女人抽风了不成? 张宣蹙眉:“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直接让老舅来评评理。” 杨蔓菁见人不在,也是翘个二郎腿,根本不怕:“哼哼?评理吗?你舅舅就一个女儿,还能把我弄死不成?” 这话没毛病。 张宣直接无语了。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说话,杨蔓菁小嘚瑟道:“哥,你是不是要去英国?” 张宣问:“你怎么知道的?” 杨蔓菁偷偷说:“小十一告诉我的。 她让我问你,能不能带我们俩一起去?作为交换,她愿意在英国给你生孩子。” 自动忽略生孩子这不靠谱的话,张宣不解:“她怎么知道的?” 杨蔓菁忽忽地说:“小十一是听我爸爸跟她爸爸喝酒聊天时说的啊。我当时也在场。”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今天这二货表妹是真欠收拾,搁这话绕人呢? 话到这,杨蔓菁精神就来了:“今天做中饭的时候,月明阿姨还在跟你舅妈、就是我妈抱怨呢。” 张宣警告:“你要是再不好好讲话,以后休想我再接你电话。” 杨蔓菁捂着听筒,压低声音开心地大笑,她好解气。 两年多了!被欺负了两年多!斗嘴终于扳回了一城,不容易哇! 她差点热烈盈眶。 好一会儿,杨蔓菁继续讲:“哥,月明阿姨当时是这样跟我妈抱怨的:也不知道你那外甥给谨妤灌了什么迷魂汤,打死也不去留学,我都气死了我都。 哥,小十一为了你气血不顺,正在跟家里冷战呢。你就带我们去英国散散心吧,顺便给她放点血,活络活络经脉…” pia 叽一声… 张宣直接把电话挂了。 嗡嗡嗡…嗡嗡嗡… 那二愣子又打过来了,老男人瞄一眼,直接长按通话键,关机。 这种风气不能惯。 他看明白了,杨蔓菁这女人是个打蛇随随棍上的主,关系越近越能作妖。 不愧是和苏谨妤一起长大的啊。他娘的,这本事得了苏谨妤三分真传。 拐个弯,翻译社到了。 停车,下车敲门。 响了三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 赵媛看着张宣,感觉有点点面熟,但没认出来是谁? 于是隔着门缝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好。” 张宣礼貌应声,随后说:“我是希捷朋友,麻烦你帮我叫下希捷,谢谢。” 赵媛狐疑地确认一遍:“希捷朋友?” 看到人家这么谨慎,张宣没有气,反而有些高兴:“对,希捷高中朋友,昨晚一起吃过饭的。” “她在二楼,我去喊她,请稍等。”说着,赵媛把门关了。 张宣:“……” 这也太谨慎了吧! 快速上到二楼,赵媛对希捷说:“希捷,楼下有人找你,说是你朋友,昨晚跟你一起吃饭的。” 正做事的希捷还没反应,旁边的杜钰已经嗖地一声站起来了,急急忙忙问赵媛: “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很有味道?” 赵媛想了下,点头道:“他说是希捷高中朋友。” 得到确认,杜钰瞬间激动不已,兴奋地朝希捷喊:“姐,他来找你了,还愣着干嘛,快下去呀?” 迎着屋内几人的目光,希捷咬着下嘴唇,却没动。 她对赵媛说:“媛姐,你就说我不在。” 赵媛摇头:“我跟他说你在二楼,要不你自己去跟他说吧:说你不在?” 听到这话,希捷脸色瞬间垮了。 杜钰晕了,非常不解:“姐,你在想什么呢?他这样身份的人来主动找你,你躲着不见?” 希捷原地没做声。 杜钰急了,顿时使出杀手锏:“希捷,要不要我把他请上来?” 希捷这回有动静了,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去了楼下。 杜钰和赵媛、以及另一个女生跟着下了楼。 “咿呀”一声,大门再次开了。 门开的刹那,希捷脸上瞬间都是笑容:“你来了。” 张宣指了指车,“跟你说个事,顺便请你们吃晚餐。” 希捷想了想,转身询问后面的三人:“媛姐、娇娇,有人请我们吃晚餐,不要钱的。” 赵媛不是傻子,笑看一眼杜钰。 杜钰连忙道:“哎呀,你们两个自己去吃饭吧,我们三个自己解决。” 赵媛和娇娇出声附和。 希捷没再勉强,跟着张宣上了车,走了。 等到车子离去,这时赵媛好奇地问杜钰:“这人是谁呀?你这反应有些大。” 杜钰惊讶:“你不认识?” 赵媛摇头。 杜钰转向娇娇。 娇娇同样摇头:“我只感觉面熟,好像在学校见过,去年下雪天,我们宿舍见到的应该是他的侧影,那时候我们还议论来着。” 杜钰伸手拍了拍额头:“跟我来。” 说着,杜钰上楼从报架上找出一份中国青年报递给两人:“我高中老同桌,大作家,亿万富翁。” 听到“大作家”和“亿万富翁”,赵媛脑子里一咯噔,好像把断了的弦续上了,立即想到了一个名字。 同娇娇对视一眼,迫不及待地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娇娇也不遑多让,把头凑过去。 只见中国青年报的头版新闻标题是:才华无止境,作家三月的“发条女孩”和“哈利波特”。 花了几分钟快速看完,娇娇右手捂嘴,震撼到无以复加,立在原地好半晌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这人上过新闻联播。” 赵媛表情没这么夸张,但一样震惊,咽了咽口水问杜钰:“他和希捷是什么关系?” “对呀,他和希捷在恋爱吗?”娇娇跟上。 杜钰有点沮丧:“要是她和希捷在恋爱就好了,我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啊。” “啊?”娇娇惊呼一声:“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闻言,赵媛没来由地有些失望,就在刚才她还希望攀上这样的关系。 杜钰坐下说:“那是张宣啊,当然激动了!” 琢磨过味的赵媛挨着坐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希捷喜欢他?” 事到如今,杜钰也没隐瞒,叹口气道:“何止喜欢,像傻子一样暗恋了5年。” 赵媛和娇娇面面相觑,失声了。 5年? 这是什么概念?人生有几个5年? 5年意味着代表整个青春啊! 另一边,车内。 两人上车开始就没说话,安静无声。 张宣发动车子开出一段时间后,某一刻忽然问:“你好像不想见到我?” 希捷沉默了,偏头看向外边好一会儿才羞涩地开口:“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害怕见你。” 张宣心绪难愁,他在感情上又不是初哥,这话一听就懂。 略过感情的事,张宣把“哈利波特”翻译的事情讲了一边。 临了问:“我跟人民文学那边已经沟通好了,你愿意去看看不?” 希捷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他,眼睛眯成月牙:“谢谢你。” 见她答应,张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问:“晚餐想吃点什么?” 希捷说:“都可以。” 张宣提议:“去吃烤鸭怎么样?” 希捷指着前面一家四川菜馆说:“要不就这家麻辣餐馆吧?” 张宣:“..….” 这就是女人口里的都可以吗? 吃完饭,张宣本想带她去正规电影院看场电影,以弥补昨晚的遗憾。 可是下一秒想到希捷之前惶恐不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翻译社门前,车子一停,希捷就对他说:“晚上注意点开车,我进去了。” “嗯。” 张宣应一声就道:“明早我来接你。” 希捷浅个小酒窝,客气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张宣看她一眼,点头:“那也行。” 希捷瞬间傻了,右手竖在耳后成喇叭状,问:“嗨,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宣:“......” 希捷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他,“对不起,张宣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耳朵有时候有点背,能再说一次吗?” 这表情,这话,简直了。 张宣无语:“你这不是有点背。”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是越来越背了。” 张宣听笑了:“我说,我反正是顺路,一起吧,不麻烦。” 希捷脸上顿时布满甜美的笑,“好的,作为交换,明早我顺路给你买个早餐。” 张宣说:“我要吃煎饼果子和豆腐花。” 接着补充一句:“豆腐花不要咸的,要甜的。” 希捷继续保持着甜美的笑:“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张宣很是识趣:“没有了。” 希捷下车,关门,半弯腰对他挥手:“那,晚安。” “嗯,晚安。” 说罢,奔驰车一溜烟消失不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今天双倍月票,投给三月吧… 第460章,莉莉丝想生孩子(求订阅!) 当天晚上,张宣就退了酒店房间,搬进了陶歌房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太喜欢酒店,住酒店总有一种客套的感觉。 陶歌的房子很大,有四个卧室。 除了她的主卧没进去外,老男人四处溜达了一圈,心情舒畅极了。 洗完澡,洗完头发,他在沙发上坐了会。 本来想给陶歌打个电话,告诉她情况。 但想到这姐们现在越来越口无遮拦,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人在京城,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米见,可惜她回家了,不然把她接过来陪自己该多好,日子该多美妙。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顿时熄了给米见打电话的心思。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张宣直接给双伶拨了过去。 很快就通。 “张宣?”杜静伶的声音。 张宣打招呼:“静伶姐晚上好,你也在前镇?” 杜静伶回答:“对,我跟双伶一起回来的,回来看看爷爷。” 张宣关心问:“爷爷身体怎么样,有好转了没?” 杜静伶说:“中风这个病怎么说呢,难好,一天比一天差。” 张宣揉揉了眉心,看来自己的抽空回去一趟才行,然后又问:“有没有想过把爷爷送到国外去治疗?” 杜静伶叹口气:“今天下午我还提议来着,可爷爷死活不愿意哎,他老人家说不留恋生死,随自然就好。” 张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杜静伶猜到他的心思,随即换个话题道:“今天镇上不是赶集么,双伶陪秀琴阿姨逛街没回来,直接去了上村,你要找她得打你家里电话。” 张宣心里暖暖的,说好,随后同艾青、杜克栋甚至老镇长都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足足说了20多分钟。 家里没水,得烧,张宣懒得动手了,直接拿着诺基亚去了外面杂货店。 “老板,来两瓶冰水。” “好勒。” 付钱,拧开瓶盖喝一大口,从喉到胃整个人登时通透,好凉爽! 拨通家里的号码,通了,但没人接。 再拨,还是没人接。 想了想,拨通小卖店的电话,这次接了。 “喂,哪位?”小卖部老板的声音。 张宣说:“叔叔,是我,张宣,我妈现在不在家吗?” 小卖部老板看一眼大门紧闭的别墅,说: “你妈带着你媳妇在田娥老师家里串门,还有我家婆子也在那,要不要我帮你喊?” 张宣想象一番许多农村妇女挤在一起嚼舌根的光景,摇摇头:“算了,我有时间再打过来,谢谢叔。” 挂断电话,他显得有点无聊,在街上随意扫荡了一圈,随后又回了屋子。 可惜希捷不是莉莉丝,不然今晚非得叫过来给自己暖床不可。 他娘的,大半个月没见肉腥味了,尤其是昨晚还在电影院受了刺激,今天下午又感受了一番茉莉的波涛汹涌。 说实话,现在有点难受。 先是在书房静坐了会,酝酿情绪,准备写作。 可是身体火烧火烧的,根本进不了状态。 脑海中想到了双伶的身子,下一秒又想到了文慧领口里的风光。 后面思绪就像放幻灯片似的,谭璐的小荷才露尖尖角,魏薇的羽毛球,陶歌的黑丝,小十一的a4腰... 想着想着,老男人最后想到了莉莉丝。 在他认识的人里,单论身材,绝对是小十一和莉莉丝的身子骨最有视觉冲击。 小十一的身子讲究匀称,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而莉莉丝给他的就是欲望,赤果果地想要征服的欲望。 小十一的味道他没尝过,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但莉莉丝的尝过后就让他舍不得放手,全身都是宝藏,欲罢不能。 把笔拿起又放下,张宣最后来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给莉莉丝打了去。 “张宣?”谢琪的声音。 张宣问:“嗯,你没午睡?” 谢琪说:“没有,我在给她们俩做午餐。” 张宣懒得废话:“莉莉丝在吗,帮我叫下莉莉丝。” 谢琪说:“等下。” 20秒后,莉莉丝一身睡衣跑了出来,拿起听筒就喊:“老公,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旁边的谢琪听得脑壳直冒热气,眼睛都快挣到额头上去了,赶紧去了厨房。 张宣问:“你刚才在午睡?” “嗯。” 莉莉丝嗯一声就诱惑道:“想不想跟我一起睡?” 他娘的,要老命了,老夫现在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还撩拔我... 张宣直接道:“想。” 莉莉丝勾着嘴:“有多想?” 张宣说:“想和你三天三夜不起床。” 莉莉丝第一次听到他的这种情话,心里喜不自禁:“等你过来了,我陪你三天三夜不起床。” 张宣说:“那不得饿死在床上?” 莉莉丝回:“怎么会嘛,我喂你吃饭、喝水、喝牛奶、吃水果。” 张宣低头瞄一眼,叹口气:“你这个妖精。” 莉莉丝立马反应过来:“老公,你刚才在想我?” “想得厉害。” “有多厉害?” “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日三餐都能帮你省了。” “我胃口大。” “管够。” 莉莉丝躺到沙发上,说:“老公,我现在是躺着的。” 张宣:“.....” 莉莉丝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说:“还要过3、4天,最近在帮着翻译“哈利波特”。” 莉莉丝眼珠子一转:“你在京城?” 张宣嗯一声。 莉莉丝悄悄说:“要不要我飞回来陪你?” 张宣本想一口答应,可是考虑到希捷在,考虑到这是陶歌的房子,又放弃了:“你别折腾了,我马上就出来。” 莉莉丝坏笑着说:“那你得留着给我,可别浪费了。” 张宣:“......” 张宣想到什么,关心问:“今年暑假你妈妈没过来?” 莉莉丝说:“还没,她要到8月份去了。你别担心,我们俩的自由时间起码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一定满足你。” 张宣进一步问:“最近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莉莉丝一怔,“你指得哪一方面?” 张宣换个姿势:“我们俩。” 聪明如莉莉丝,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妈妈找你了?” “没有。”张宣说:“但去了我们村。” 莉莉丝坐起身:“去了你们村?找阿姨了?” 张宣说:“对。” 莉莉丝紧着问:“和阿姨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张宣沉默几秒,说:“打听了我一些事。” 莉莉丝瞬间懂了,没去问打听什么事,而是问:“你怕不怕?” 张宣回答:“不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怕的?” 莉莉丝问:“你会放弃我吗?” 张宣蹙眉,“问的什么话,你是我女人。” 莉莉丝咬紧嘴唇笑:“嗯,你老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张宣说:“我今天跟你说这事,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我需要一些时间。” 莉莉丝高兴地道:“好。” 张宣思虑半晌,又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不?” 莉莉丝认真说:“我学的金融,妈妈希望我回国去银行系统,但是我还没想好。” 张宣宽心道:“离毕业还有两年,别急,可以慢慢想。” 莉莉丝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张宣说:“只要不当销售,不卖保险,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莉莉丝忽然问:“我给你做事怎么样?” “给我做事?” “对啊,就像我姐一样,给你打理出版方面的事。昨天陶姐还跟我说,过两个月要回国述职了呢,正好我表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张宣不着痕迹问:“谢琪跟你说的?” 莉莉丝摇头:“没有,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张宣说:“成,这两年你好好想,等你毕业了,你想去银行就去银行,想给我做事就给我做事。” 莉莉丝眯眼说:“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 张宣听到孩子就想起米见:“好,依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 第461章,您是缺心眼儿吗(求订阅!) amp;amp;lt;!--go--amp;amp;gt; 和莉莉丝结束通话后。 老男人有一个感悟,得给她配一个手机才行。 要是有手机,刚才完完全全可以来一次电话撩情嘛。 把诺基亚搁茶几上,张宣难受得去了一趟淋浴间,再次洗个冷水澡降降温。 他随老妈信一点佛,洗澡的时候想到了放生。 但莉莉丝的话犹在耳边,算了,再忍忍,到时候交给莉莉丝的放生池吧。 回到书房,这次效果不错,慢慢地他又进入了状态,开始写作。 从晚上9点开始写,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搁笔。 算一算数字,5200多。 不错,每天都坚持写5000字左右,状态稳如老狗。 夜深人静,精神好,文采斐然,今晚的钢笔尖尖很有灵韵,平时枯燥寒碜的字眼硬是写得像美丽女人一样,生动有趣。 本来还想趁热打铁,再多写点。 但考虑到明天要去人民文学帮忙,又把这股子心思熄了下去。 睡觉睡觉,睡觉吧。 躺床上没女人咱一样睡得着。 这个晚上,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境的背景在老家。 梦里的时间也是半夜,他正趴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金庸小说。 忽然从窗户飘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他那过世了的父亲,另一个竟然是姑父。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床前,接着只见老父亲把被子一掀,就对张宣说: “别看小说了,爸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有点懵,自己偷看小说被抓包了? 但好在今天的老父亲慈祥,没跟他计较。 张宣蒙头蒙脑问:“去哪?” 老父亲说:“跟我们走。” 然后,张宣就跟着父亲和姑父从窗户飘了出去。 他还在纳闷,为什么大门不走,走窗户? 自己还会飘? 梦里三人去的地方是两里开外的深山老林,老张家的祖坟地。 不过这地方有上村一个生产队在,20来户人家,就算大半夜的倒也不怕。 张宣莫名:“来这里干什么?” 他父亲指着一个坟头说:“这地方漏风,你帮忙修缮下。” 张宣一瞧,嚯!这不是野兔子在坟头打了个洞么? 不是什么大事,他直接用土填好。 这时姑父挥手豪迈地指点江山:“张宣,这里风水不错,我以后也想葬在这里,你肯不肯?” 这是老张家的祖坟地,山头也是老张家的,姑父想要进来就必须经过老家这一根独苗苗的同意。 自己父亲不是在这么,问我干什么,张宣心里碎碎念。 念着念着,他心里突然一瘆,猛地望向刚才填补的坟头。 这、这不是自己父亲的吗? 头皮瞬间炸裂,赶忙转过身子,哪里还有老父亲的影子? 倒是姑父担心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张宣反问:“姑父,你怎么和我爸在一起?” 姑父说:“你爸半夜来找我喝酒。” “走,不喝了,你赶紧跟我回去。”说着,张宣麻着心思就把姑父拉走了。 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坟头。 梦到这,骤然消散。 张宣被惊醒了,在黑暗中对着天花板愣了足足2俩分钟,才反应过来去开灯。 为什么做这个梦? 难道老父亲在底下过得不好? 可不应该啊,过年时给他老人家烧了那么多纸钱,几辈子也用不完。 还有就是为什么找姑父? 回忆一番,这姑父是新世纪才走的,算算年头,还有20多年好活。 这般思绪着,张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走,姑父他老人家活到快90岁,妥妥的高寿。 瞧瞧时间,清晨5点过,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想了想,张宣拿过床头的手机给老家去了电话。 没想到铃声才响就被接通了。 张宣率先开口:“老妈,你就起来了啊?” 阮秀琴回:“起来了,刚才在扫地,你电话就来了。” 接着她关心问:“满崽,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宣心糟糟地把梦里的事情讲一遍。 然后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吃完早饭,您去老爸坟头看看,看看有没有被野兽破坏了。” 听完这话,阮秀琴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好,妈吃完早餐就去看看。” 张宣跟着又说:“叫上欧阳勇一起去。” 阮秀琴柔和地应声:“诶,妈晓得个。” 略过这个话茬,张宣问:“双伶在我们家?” 阮秀琴望一眼张宣的卧室方向,小声说:“在,在你床上睡,怎么,你有事找她?” 张宣说:“双伶醒了没?” 阮秀琴摇头:“还没,你要是没急事,妈就不喊醒她了,让她再睡会。” 张宣玩笑道:“老妈,我吃醋了,这么疼她。” 阮秀琴跟着温温笑:“妈当然得疼她,她是我儿媳妇。” 提到儿媳妇,老男人识趣地换个话题,问起了姑父的事情。 阮秀琴说:“你姑父身体好得很,昨天还从山上砍了4棵树回来,60多岁的人了,130来斤烂松活,你不用担心。” 张宣回答:“我不担心,我就是问问。” 母子俩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姐,随后又聊到了二姐。 阮秀琴问:“你二姐给你写信了没?” 张宣揣摩着回答:“没,估计她还没混出大门堂吧,不敢写信。” 这话不是瞎说,反正前生这二货回来时,开的是宝马。 虽然是3系宝马,但在小村子里还是拉风得很。 阮秀琴暗暗叹了口气,碎碎念抱怨:“昨天隔壁镇的那对老师又来打探情况了,你说那个男的也是,这么久了也不给家里捎个信。” 张宣腹诽,您女儿不一个鸟样么? 不想多聊那二货,张宣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他睡意全无,算了,起来吧。 穿衣、下床、洗漱一气呵成,又进了书房,开始继续看书写作。 8点过,张宣开着奔驰准时到达翻译社。 希捷早就提着一份早餐等在了路边。 接过早餐,张宣问:“你等很久了吧。” 希捷对他兹个灿烂的笑容,回复道:“没事,一小时等等就过去了。” 接着又小声嘀咕:“就是腿有点打颤。” 张宣饶有意味地瞅了瞅她,“世界上有这种笨蛋?不会回屋里等?”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哎呀,大家都看我意气风发地出来了,我得保持住。” 张宣听乐了,这姑娘傲娇得可以啊,纯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给我三分钟。” 说着,他左手煎饼果子,右手豆腐脑,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张宣客气地问一句:“你吃了没?” 希捷轻点头,说吃了。 张宣视线落在她脸上:“今天怎么不打扮?” 希捷偏头看向窗外:“我资质普通,每每用心修饰,在别人眼里还是同一个样子,所以不打扮了。” 张宣有些意外:“你这长相明明可以,难道被我打击到了?” 希捷露笑,转头看他:“真的可以吗?” 张宣如实道:“确实还可以。” 希捷一副你很识相的表情道:“我也觉得自己可以,那些写情书的人都快把我夸成花了。” 跟她说话,老男人神情没来由一阵轻松,打趣道: “麻花也是花,玫瑰花也是花,是哪种?” 希捷甜甜一笑,用鼓励地神色问他:“你觉得是哪种?” 张宣吸一口豆腐脑:“我喜欢吃麻花。” 希捷眼睫毛一敛:“吃着我的豆腐脑,说着气我的话,您是缺心眼儿吗?” 张宣:“......” 吃完煎饼果子,喝完最后一口豆腐脑。 张宣目视前,感慨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希捷望着他侧脸,心疼地开口:“我这么大一活人在您旁边,您能不胡说吗?” 张宣重新发动车子,无声无息过了两个街角:“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希捷一脸迷糊:“什么,西游记?我喜欢猪八戒。” 张宣问:“为什么是猪八戒?难道你喜欢他的好吃懒做,贪财好色?” 希捷回话:“您真聪明,我喜欢的人儿可不就这样嘛。” “......” 张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见他这幅样子,希捷抿嘴努力憋笑,最后还是没忍住梨个浅浅的小酒窝: “其实猪八戒身上最大的缺点是信心不足,经常要散伙,这点和我很像。” 张宣撇她一眼:“我没看出来,您这嘴皮子可利索了。” 希捷再次偏头看向车外,眉角弯弯,笑出了一套长镜头。 … 人民文学。 当张宣带着希捷进去时,洪总编很浓重,又是端茶,又是帮着向众人介绍希捷。 一上午,张宣和大家一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中午,张宣请大家吃饭。 大家也没推辞,知道这位大作家是什么意思。 只是众人看向希捷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热情和羡慕。 找着机会,洪总编问张宣:“听说你在写新书?” 张宣没隐瞒,“确实在写。” 洪总编迫不及待地问:“传统文学?” 张宣回答:“纪实年代文。” 洪总编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定稿?” 张宣笑了笑:“2年后。” 洪总编的兴奋戛然而止:“你这是要写鸿篇巨制?” 张宣说:“差不多110万字。” 听到这110万字,洪总编明白了他的野心,眼里又有了期待。 好一会儿后,洪总编用商量地口气跟他说:“完稿时告诉我,我要当第一批读者。” 闻弦知雅意,张宣半真半假道:“放心,你想跑都跑不了,到时候出版还是要麻烦你。” 得到确切回复,洪总编说:“应该的,以咱们的交情,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吃完中饭,一行人又回到人民文学继续翻译。 下午时分,张宣接到了阮秀琴的电话。 她说坟头没大事,只是有牛在坟场斗架留了很多脚印。 阮秀琴说,“你姐夫已经帮着规整好了,满崽你放心吧。” 闻言,张宣松了一口气,随后问:“老妈,双伶在吗?” “在,你跟她说话。”阮秀琴笑着把听筒递给了杜双伶,然后很识趣地下楼了。 杜双伶等了几秒,然后嫣笑着问:“亲爱的,你在京城?” 张宣回答:“嗯,在京城忙着翻译“哈利波特”,打你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我就在想,回家要给你配个手机才行。” 没想到杜双伶拒绝了:“不要,手机在村里也没信号。” 张宣说:“以后到外面方便些。” 杜双伶还是说:“不用,大家都没用手机,我不想太特殊。 再说了嘛,我没手机,你会更想我。” 张宣愣了愣,好像是这样。 自己这几天时不时惦记着她,时不时想给打她个电话:“那行,听你的,毕业后再给你买。” 但他接着又说:“我媳妇用不上,我岳父做生意肯定用得上,我给他带个回来。” 这次杜双伶没拒绝,开心地应一声就问:“亲爱的,你是不是还要去趟英国?” 张宣顿了顿,如实回答:““发条女孩”要上市了,还有“哈利波特”第二册也要出版,我得去一趟。 按照陶歌跟出版社达成的协议,可能还要接受媒体采访。” 杜双伶惊讶问:“西方媒体采访?” “对。” “那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我听莉莉丝说过,那边有些人对我们不太友好。” “确实是,但我有分寸的。陶歌这阵子就在忙这事,你不用担心,有她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话,杜双伶心里顿时踏实了几分,随后嘱咐: “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记得按时用餐,不能打马虎,有时间记得想我。” 张宣说:“好,在家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 结束通话后,张宣安安静静地盯着手机,直到小屏幕亮光熄了,怔神好一会儿后,才把手机收起来。 接下来四天,张宣都是按部就班工作。 每天准时起床,按时接送希捷,一起吃饭。 有时候两个还会聊聊天,交流一些翻译方面的趣事。 七点过后回家写作,到时间就上床睡觉。 日子过得很充实。 而希捷也没有让他失望,通过自身的努力很快就和茉莉等人打成了一片。 7月18号。 把希捷送到翻译社,张宣说:“明天我走了,你以后自己打车过去要注意安全。” 希捷诚挚地看着他:“谢谢你,这次我收获很大。” 张宣暗叹口气,跟你对我的好比起来,这算什么? 张宣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动车子走了。 希捷双手交织在腹部,站在路边静悄悄地目送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对着不见人影的街道顾盼了许久,希捷转身,准备回翻译社。 就在这时,她眼角一热,余光里又出现了熟悉的奔驰。 车子停在她身边。 张宣探头问:“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的安全,要不你去陶歌家里住吧。那里离人民文学近,走路5分钟都不要。”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200字,还有…) 双倍月票啦,给给给… 先更后改。amp;amp;lt;!--over--amp;amp;gt; 第462章,希捷的前因后果(求订阅!) 希捷抿嘴看着他,见他一脸认真,同意了。 张宣说:“要是一个人孤单,把杜钰也叫上吧,我去跟人民文学说。” 希捷原地踟蹰,“会不会让你为难?” 张宣眨巴眼:“多大点事?别个认为我们关系不简单,以我如今的身份,谁还会来碍眼?” “嗯嗯嗯...” 希捷努力笑,点头附和着一副你很厉害的样子,转身回了翻译社。 张宣望着她的背影,感慨这姑娘真是俏皮。 以前在一个考室三年,近在咫尺都没发现人家还有这属性? 其实在张宣心里,身边最端庄、最矜持、最有气质的就是米见了。 而文慧和米见是一个大类型的女人,不过两者也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米见一生清傲、理智,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笑之。 但文慧不一样,对不待见的人有点天然冷,经常能在细节处看到她的独有小脾气。 至于双伶,是最适合陪伴自己到老的人,能容忍自己的各种缺点,能把两边的父母、亲戚朋友关系处理的非常好。 前生两人相处一辈子,基本没怎么红过脸,很温馨。 莉莉丝大方、热情,但也非常偏激执拗。还是从小受了家庭环境的影响,认定的事情,不管不顾,一定要得到。 小十一就不谈了,典型的双面人,人前貌美如花、大家闺秀、多才多艺,背后妥妥一妖精。 就在他脑子里杂七杂八胡乱想着时,希捷和杜钰一人背一个包出来了。 杜钰一上车就问张宣:“老同桌,你要走了,去英国?” “对。”张宣回。 杜钰问:“那你暑假还会来京城吗?” 张宣想了想,用不确定地语气道:“不知道,有可能来,也有可能从香江那边回老家。” 杜钰看看把目光放在车外的希捷,暗暗叹了口气。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起来个大早。 洗漱完后,就开车带着两女去了沙子口路。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巷子。 洪总编推荐说这边有一家很接地气的早餐店,叫炒肝赵记。 停车,进门,里边人儿还挺多。 三人有备而来,目的明确,直接要了三份炒肝儿,一屉包子。 张宣点单付账的时候,老板瞧一眼他,又瞧一眼他。 第三次打量完,老板试探着问张宣:“大作家三月?” 张宣怔了怔,没想到被人认出来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走在街头被人认出来。 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丝丝喜悦,还有一丝丝成就感。 迎着老板的目光,张宣笑了笑,话捡好听地说:“一位长辈吃了贵店的早餐恋恋不忘,说我来了京城一定要来这地儿看看。” 听到闻名世界的大作家这样说,老板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高兴地表示: “贵客远道而来,小店蓬荜生辉,今儿这顿早餐我请了,希望合三位胃口。” 闻言,希捷和杜钰齐齐把目光放在了张宣身上。 杜钰忍不住悄悄揪了揪希捷衣袖,附耳嘀咕:“看到了没,什么叫魅力四射? 这就是魅力四射! 这么好看、这么有味道的男人,希捷你真的要把自矜放下,先把人弄到手,脸面什么的以后到一起了可以随时捡回来。” 希捷浅个小小的梨涡,眼神飘忽在张宣侧脸上,没做声。 张宣客气的推辞一番,见老板是真心实意要请客后,也是接受了。 东西虽然不便宜。 但对自己也好,对老板也罢,也算不上贵。没必要拂了人家好意。 在他看来,要是东西好吃,以后就多多来吃,也算是一种无形的广告。 三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开始用餐。 炒肝儿名不虚传,用料讲究、厚道,色泽漂亮,芡汁儿透亮,卖相很吸人。 肝儿和肠儿的比例也刚刚好。 张宣忍不住吸溜一口,味道咸鲜,嫩。 有一种满足感。 是真的嫩,真的好吃,他也不是第一次吃炒肝儿了,前生米见经常带着自己在鼓楼那一带吃。 但现在他觉得,这里的味道真的甩鼓楼某记的不止一条街。 心想等米见从家里过来,一定要带她来这里品尝品尝才行。这么好的东西不带她吃一次,绝对是一种遗憾。 炒肝儿极品,倒是包子中上水平,但也不虚此行。 看到张宣一脸陶醉,希捷和杜钰也有样学样,跟着他的方法吃。 张宣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希捷说:“嗯,好吃。” 杜钰也同样觉得:“以前我不怎么爱吃猪肝的,没想到味道这么棒,希捷,暑假我们要多来几次才行。” 说着,杜钰看向张宣:“大作家,要不你忙完英国的事情,再来趟京城吧,早餐少了你就少了一份意境。” 张宣看向希捷。 希捷同他对视一眼后,低头认认真真吃起了炒肝儿。 老男人作为过来人,哪里能不知道杜钰的小心思? 只是对于希捷,他现在也摸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更多的是感恩和还恩。 吃完早餐,张宣和老板打声招呼就往店门口走去。 他走得很慢。 可出乎意料的是,老板并没有额外的要求。 比如拍照啊、签名啊之类的。 这让他对老板的印象大好。 拉开车门,上车,开往陶歌家。 希捷选了后座靠右边的位置,眼角的余光刚好能把张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偷偷看着他的侧面,看看看着希捷恍惚了,时间仿佛回到了高一时代。 回到了第一次认识张宣的时候。 记得第一次听到“张宣”这个名字,还是从一朋友嘴里得知的。 食堂打饭时,朋友私下跟希捷说:“我看上了一个男生。” 希捷打趣她:“我们班的哪个男生走了狗屎运?” 朋友说:“不是我们班的,是隔壁楼325班的,我打听了,那个男生叫张宣。” 希捷一脸茫然,压根就没听过这名字? 不知其姓甚名谁? 希捷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数学课上。 这是高中第一次月考。 考完后,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这次月考的题目学校特意加大了难度,目标是摸摸大家的底子。 不过我们班这次考的不错。阳永健117,希捷116,上110的有15人。 但你们不要骄傲,人家隔壁325班有人打了满分,打了120。” 说着,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张宣”二字。还用粉笔重重地在下面划了两横。 希捷那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忌妒吧,忌妒比她聪明的人。因为她觉得最后一题在考场上是她的噩梦,能做出来的都是变态。 于是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甚至少女心地想:嗯,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后来朋友对希捷说:“你不是有个表妹在325班吗,走,我们去325班围观张宣去。” 那时候希捷觉得自己是个浑然天成的傲娇少女,淡淡一笑说“不去”,转身刷题去了。 有一次,希捷和朋友从食堂打饭出来,对面走来了一簇男生,大约有10来个。 这10来人嘻嘻哈哈,一边走,一边用勺子敲饭盒,敲锣打鼓似的,噪音有点烦人。 朋友忽然把头低了下去,。 等到这些男生过去之后,朋友才悄悄问希捷:“看到了没,你觉得张宣长得怎么样?” 希捷走路一般不爱盯着别人看,加之刚才在思考一道没做出来的数学题。压根就没看。 闻言,希捷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一眼男生们的背影,欢快地说:“请问,你是玩我吗?我感觉他们资质都好忧愁的样子。” 朋友有点郁闷:“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这还不好看?” 希捷怕伤了朋友的玻璃心,连忙抢救:“可能是不合我眼缘吧。 没有资本让我一见钟情的男生,在我眼里都是凑合。嗯,就是凑合。” 朋友心情立马多云转晴,说:“你肯定是没注意看,我下次指给你看。” 希捷为了不伤她的心,满口答应。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期中考试来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希捷成绩好,朋友成绩自然也不差。 希捷在第一考室,朋友在第二考室。 两个考室是挨着的,都在三楼。 临近考试时,希捷和朋友去得早,早早就在三楼凭栏而立。 忽然,朋友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小声说:“希捷,看楼下,那个穿蓝衣服的男生就是张宣!” 希捷探头看了下去。 第一眼,还不赖嘛,她有点儿失落,不是大猩猩。 第二眼,那藏liao一个月的忌妒心一下没了,瞬间烟消云散。 朋友连忙问:“怎么样?” 希捷嘴皮子死硬:“还不错还不错,和你蛮登对的。” 那次期中考试,希捷坐第一组第二个。 张宣坐第二组第二个。 两人就隔一个过道。 开考前,张宣发现自己铅笔芯断了,抬头看到希捷桌角有个卷笔刀,问也不问,伸手拿过来就用。 希捷用眼睛偷偷瞄他的动作,不敢吱声,她觉得那一刻,整个人被一股奇异的情绪充满了。 不仅仅是紧张,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也就在那一刻,希捷觉得自己打开了人生的奥秘,找到了生活的乐趣。自己从井底探头出来,发现了广阔的天地。 那一次期中考试,她是快乐的,期待的。虽然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 刚开始,希捷从不觉得暗恋是苦涩的,反而是甜蜜的。 因为她认为“暗恋”不过是一种寄托,是无处安放的少女心为了找一处安置的躯体罢了。等青春期一过,都会云开雾散。 但是后来… 思绪到这,希捷看一眼车外的灰扑扑矮空,心情也跟着灰头土脸,一片茫然。 一边想极力躲着他,一边却跃跃欲试。 ps:求订阅!求月票! 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rouwu.com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rouwu.com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rouwu.com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