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实业巨鳄》 第一章 老夏的中年危机 “我这是重生了？” 宿醉醒来的夏远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房里虽然吹着空调，但他却感觉很热。 镜子里那张脸头发乱糟像个鸡窝，眼里布满血丝和倦意，猛一看确实有几分他宿醉后的狼狈。 但……夏远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清秀的脸很嫩很青涩，和原来那张颓废发福的中年油腻大叔脸截然不同。 再看看房里的摆设与装饰，夏远眼神迷惑，“我这是重返十八了？”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你这时候去哪儿？儿子高考，压力那么大，一回家倒头就睡了，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中年妇人的语气略微不满，说到最后越发生气，大声道：“在你心里到底是厂子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动静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才传来一个颇为不耐的中年男声。 “哎，你老是这么上纲上线干嘛，儿子不是已经考完了吗？你就让他休息休息，好好放松几天不就好了吗。” “你还知道儿子考完了啊！”中年妇人冷战一声，“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自家儿子上一年级了还去幼儿园接人，丢人！” “你有意思吗？这话你说了十多年了，有劲吗？” “有劲啊，特别有劲！” “简直不可理喻！” 紧接着“嘭”一声，随着先后摔门而去的声音，客厅也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重生在了这个这时候？”卧室里的夏远轻皱眉头听完对话，从对话中得到了两个重要信息：高考结束，工厂。 他也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父母为什么会吵架，全是因为一件事，一件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也就是正在改制阶段的临水力能电池厂改制。 这件事对整个力能电池厂职工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 而夏家也因为这件事一下陷入泥潭，从小康之家变成了贫困户。 从90年代中期开始，国内开始处于企业改制热火朝天的阶段，而地处西南地区的临水也积极响应改制。 不过从今年初开始，从启动了改制程序，引进民间资本及相关新技术后，厂里效益又慢慢提升上来，生产经营发生了明显好转。 可是从这两个月开始，随着改制工作即将进入最关键阶段——职工权益等涉及到职工切身利益的问题时，矛盾逐渐激化，使得表面上已经回到正规的力能电池再度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之前力能电池属于国有企业，现在引入民间资本以后，一部分职工的身份就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拥有人们常说的“金饭碗”了，而相应的补偿款又太低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说很多人都要下岗，剩下的大部分也要提前内退，并且内退工资标准按照工龄实行“一刀切”，勉强达到川南省最低生活标准，也就是50元/月。 也就是说假设一个职工在厂里上了30年班，30年工龄，50*12*30=1.8万。 这点钱能干什么？职工当然会产生不满。 所以，此刻的夏远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就为自己家里也该做点什么才好。 夏远坐到书桌前，修长的手指轻缓而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低头沉思。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斜进来，照射在书桌上那瓶装有小星星的玻璃瓶里，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夏远拿起略显陈旧的玻璃瓶细细观察，许久，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笑了。 放下玻璃瓶后，夏远开始回忆前世这次相关事件的滴滴点点。 由于家庭顺风顺水的原因，那时的夏远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责任，和很多家庭条件良好的子弟一样，前世高考后，夏远就像挣脱牢笼的鸟儿，放飞自我，上网玩游戏，到处疯玩。 所以当时对这件事并不了解。 直到老夏同志出事后，夏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家里出事了。为此还详细了解了这次事件的经过，而时，老夏同志已经被迫下岗甚至被追究责任。 这件事虽然后来调查清楚了，是一小撮利益既得者在作祟，但有些伤痛已经酿成，悲剧不可挽回。 通过相关卷宗，夏远对整个事件的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这庞大而紊乱的利益纠葛中理出头绪。 这时的夏远想法很简单，让夏家摆脱这次危机，让老夏同志保住技术工程师职位。 以老夏同志的能力，如果避开这次事件，按照现在的发展，保持小康之家的水准，说不定到最后还能做个享受到特殊津贴的人物。而夏远至少也能做个躺平青年，趁早买买房，吃点股票，妥妥的精英人士。 然而后面的事情并没有像他现在想的一样进行下去。 夏远拿出纸笔写下“王农平”三字个，别看名字土里土气的，此人极有钻营头脑，如果不是最后审判，任谁都不知道他背后还站着那样的人物，此人正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力能电池副厂长。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两天，这位副厂长就会找到老夏同志，跟他谈所谓的职工下岗问题，让他带头鼓动厂里职工闹事。 为什么王农平会找老夏同志呢，第一，夏志刚是厂里的高级技术工程师，为人和善，没什么架子，与职工的关系最好，很容易团结职工，最适合拿来当棋子，当炮灰。 说来也算可笑，国内很早就掀起了国企改制的热潮，只不过最先是在沿海发达地区实行，所以对于地处西南偏远地区的临水来说，国企改制还算是种稀罕东西，夏志刚也不太懂这方面的，在王农平威逼利诱下，没坚持两天就同意了。 或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老夏同志不清楚国企改制的好处和趋势，了解整个事件经过的自己还不清楚吗？ 夏远默默写下几行思路，先让老爸抽身出来。 说做就做，正当夏远正准备起身出门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便是一个着急慌忙的大喊声。 “阿远，阿远，夏远快走，攻沙去！” 第二章 甄姬而菜 夏远开门一开，目光略微复杂，昨晚俩人还一起宿醉，今日相见竟都“返老还童”了。 林海，夏远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矮胖矮胖的，大概一六八的样子，比夏远矮一个头。人看起来虽然帅得不明显，但很阳光，是个社交牛逼症。虽然高考成绩很拉胯，最后上了一所高职院校，但靠着一张嘴巴和灵活的脑瓜，到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 可能因为是混得太好了，几个月前差点因为非法集资被抓了，好容易摆脱麻烦，而且夏远刚巧被公司裁员了，这才有了难兄难弟宿醉的事。 正当夏远还在猜测这死胖子是不是也重生时，他说话了。 林海先是瞅了瞅屋里，随后很是急迫道：“走啊，还愣着搞毛，上网去，不是说好了三点吗？在书店等你半天也不来。” “哦……睡过头了！”夏远平静地解释道。 林海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走吧，公会攻沙，去迟了就晚了。” 夏远点点头，正好他也打算去网吧查资料却忘了网吧的位置。而通过这简短的对话，他也感觉出来，这胖子应该没有魂穿回来。 …… 俩人急匆匆出门，路过力能电池厂时，夏远还特意看了看，厂房门口很平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这反而却更说明了问题。 这年头网吧上网还挺贵，三块钱一小时，环境嘛，当然是十分酸爽了，占地七八十平的上机大厅，也就三台吊扇有气无力安抚着人心，通风也很差。不过对于这些已经沉迷在游戏世界的网虫来说，热不热似乎并不如屏幕里的游戏香。 “靠！”暂时没机子，听到网管的话，林海很是不爽，但也只能等着。 中途夏远是在忍受不了那种酸爽味儿，出去透了透气，也不知道前世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住这种味道，长期在网吧奋战的。 等到俩人上机时，半小时已经过去了。林海第一时间登陆正火遍全国的【传奇】，却见夏远打开网页在搜寻什么，便伸长脖子瞟了眼道：“大哥，传奇啊，你在干嘛？” 夏远随口道：“我打算去省城看，听说省城美女多！”前世夏远就是被这胖子带入坑的，痴迷了大半年传奇，直到家里出现变故才作罢。 “切！”林海面带不屑，“美女有毛看头，屠龙刀才是王道，我之前有个哥们爆了把屠龙刀，转手就卖了三十万，那才是牛笔！” “是吗？”夏远来了点兴趣，“哪个哥们？我认识吗？” “什么哪个哥们？” “不是你说的之前有个哥们爆了把屠龙刀吗？” “是啊。”林海放下鼠标转过头来，嘻嘻哈哈道：“我不是说了嘛，之前我们是烂兄烂弟，不过自从他爆了屠龙刀有钱后，我们就不是哥们了！” “……”夏远无语了，看林海一脸平静的样子，十足一副心宽体胖的表现。 不过这么一搅和，林海也就没再嚷嚷着让他上游戏了，夏远也就有空查资料了。 说服人最好的东西就是白纸黑字，有些资料不好找，夏远就专找那些高校的资料库，前世的技能刚好能排上用场。这方面的论文研究多得很，就看你会不会找，加之目前新闻热点很提倡这类正面报道，毕竟是上头的意思，宣传必须到位，所以不难。 很快夏远便找到了一大堆资料，都是关于国企改制，有正面典型，也有反面教材，各种剖析，各种资料文献、 忙了两个多小时，夏师傅这才完工。 揉了揉眼睛，这时候的电脑显示器太落后，让看惯了高清液晶屏的夏远极度不适应。 接着夏远把目光转向林海那边，正好看见他的游戏角色被人砍翻在地，就打趣道：“啧啧！你啊，真是曹丕老婆进菜园！” 林海正不爽着，听到夏远这莫名其妙的话，就没好气道：“什么意思？” 夏远嘿嘿笑了，“甄姬拔菜！” “曰！”小胖子更加郁闷了，“来，你来，你行你上啊！”说着就要起身让位。 “不不不，我是菜鸡！”夏远连连摆手，继而说道：“对了，我有事得走了！” “这就走了？”林海看了眼屏幕，意犹未尽道：“那你走吧，我再玩一会，趁着成绩单没出来直接多舒服几天！”他也知道自己成绩不太理想，等到成绩出来，爹妈那边肯定会给自己断粮。 夏远刚一下机，望眼欲穿的几个待机人员连忙抢着上机，网吧爆火的场景已经初见端倪，看样子开网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呼……”出了网吧，夏远长出了口气，沿着街道走走停停。 临水现在发展还是不错的，在川南省内虽然比不了省会榕城，但也不容小视，排在前几位。而且这届的巿府班子也很有实力，居然在市里建立了一所大学，虽然是二流大学，但好歹也是所大学，几年后夏远的堂弟就是读的这儿。 想到促使大学落户的某位领导时，夏远又想起了书桌上的那瓶五颜六色的小星星，继而眼神黯淡下来。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夏远永远不会想到初中时期那个和自己嬉笑打闹的女同桌居然会有这样的背景。当初自己居然还主动断了联系，要是放在一些不想努力的人身上，他们巴不得吃软饭吧，就连夏远也有过追悔的念头。 摇摇头，夏远在路边找了家打印店，把刚才整理好的资料打印了两份。 资料是打印好了，但仅仅靠这两份厚厚的资料想要说服老夏同志肯定是不够看的。 夏远回家放好资料，而后从老夏同志的衣柜里翻了套西装出来，又在老夏同志书桌里拿了1000块钱，去楼下照相馆好说歹说才租了台相机。 拿到相机的夏远稍稍有些肉疼，这才急匆匆去了一个高档小区，也是他此次的目的地，丰都花园。 夏远观望片刻，接着到一旁的小商店里买了包中华 江桥观望一会，接着到街边小卖部买了包软云，然后撩了撩头发理了理衣服，这才朝着保安亭走去。 小区门口保安室里，一个二十七八的瘦高保安正坐姿懒散地看着电视，小空调吹着，别提多舒服了。 “哥们，看电视呢？”夏远左手靠在窗台上，右手伸向裤兜，闲庭信步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显成熟。 “有什么事吗？”保安看了看西装革履的夏远，虽然语气不耐，倒也没狗眼看人低。 夏远不紧不慢掏出中华烟拆开，散了一根给保安，同时说道：“那什么，向你打听个人，刘主任是住这儿吗？” 接过香烟的保安顿时眉开眼笑，一包中华差不多抵得上他一天工资了，一般人谁抽的起，连带着态度也端正了很多。 “刘主任？哪个刘主任？” “刘悦刘主任。” “哦……是她啊！”保安恍然大悟，而后又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夏远，问道：“你找她是？”看样子这保安还挺有职业道德的。 “我在追她。”夏远说着就把手里的中华塞进窗框里。 “你这……”保安站了起来，扫视着夏远，夏远虽然个子有180出头，还穿着西装，但看着面嫩，“我说兄弟，你这爱好也忒广了点吧！”刘悦他认识，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身材是很好，挺风骚的，但那张脸差点意思。但夏远，剑眉星眸，光清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生生一颜值担当，居然看上了刘悦，有种明珠蒙尘的惋惜。 “不广不广，结了婚的才有意思！”夏远捞起袖子深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个烟圈，看着就是个十足的老烟枪。 “那你等着吧！”保安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了看面前的那包中华，看似不经意自语了句，“那什么，刘悦最近是住这边，不过一般都是下午才过来。”保安自言自语着关上了窗户，顺带着把烟摸了回去。 夏远心里一乐，这哥们懂人情，这包烟值了。 第三章 预防针 尽管如此，夏远还是在丰都小区游荡到了差不点五点才回家。 时间掐的刚好，他前脚把西装挂回去，后脚就响起了开门声，夏远赶紧溜回自己房间，开始整理资料。 花了大半小时才把资料整理归纳好，最后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除了眼神略带沧桑，不太一样，其他倒感觉没什么破绽，最后才开门出去。 细心的夏远果然有了发现，往日一回家就帮着老妈做饭的老夏同志今天却坐在沙发上发呆，虽然眼睛是看着电视，但却空洞无光，显然心思早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夏远不由想道：前世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家里的异常呢？是了，那时候的自己只顾着玩，打游戏去了。 “爸！”心情复杂的夏远走上前轻声呼喊，眼前的老夏同志不再是两鬓斑白，一张国字脸坚毅而又富有生机，只是，细心的话不难发现他眉宇间萦绕着一丝丝愁绪。 老夏同志抬头扫了眼儿子，点点头没说话，他心里正烦着呢。 夏远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去厨房帮着老妈打下手，同时考虑着该怎么和老爸说改制的事。 走进厨房，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老妈，夏远眼眶竟有些湿润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老妈就会突然晕倒，然后查出冠心病，这将是压倒性的一根稻草，为此老夏同志趋于压力，不得不同意王农平的要求。 更为关键的是宣布厂里人事变动的文件再等几天也要出来了，到时候让力能电池的职工看见那份文件，势必会像前世一样造成剧烈的冲突，而老夏同志也会成为利益斗争的牺牲品，王农平推到台前的替罪羊。 所以这几天很关键，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让老夏同志别理会王农平。那样的话，即使是因为这份文件而打成一团的厂里也不可能把锅强行甩给老夏同志。再之后，凭借自己重生的优势，随意一番操作也能让家里吃穿不愁，财务自由。 而老夏同志也就不用在余生的岁月里被不明真相的职工好友们戳着脊梁骨骂，因为当初就是不知真相的他带头闹事的。 到底是细腻的女人，见儿子神色有异，刘春华很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小远？” “没事，妈，可能是呛到了。”夏远赶紧收敛好心神，顺手拿起灶台上的芹菜撕叶，同时偷偷观察正在切肉丝的老妈，从面色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会得冠心病，现在的她年轻漂亮，岁月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沧桑，由于老爸的细心呵护，反而更加有魅力，从遗传学角度来讲，夏远的颜值之所以高还是因为父母基因好。 老夏同志是科班出身的技术工程师，老妈也是文工团出身，男才女貌的一对。 吃饭时，因为有心事，老夏同志只顾着埋头吃饭，反倒是老妈刘春华和夏远说的更多。 “你感觉自己成绩怎么样？有把握吗？”绕不开的学习问题，刘春华又说起了老生常谈的话。 “大几率是去省城，如果不是临水这所大学刚成立，我其实不想走太远的。”夏远当然清楚自己的成绩了，重点大学，毕竟前世他为此付出了那么多。 刘春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还是对新成立的临水电子科技学院有一定期盼的。 “妈，你放心吧，省城离家也不远，我肯定经常回来看你的，再说了，你做的东坡肘子那么好吃，我也舍不得啊！”夏远憨笑着补充道。 这就是成年人和小屁孩儿的区别，如果是前世，夏远恨不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的他却会为人考虑，尽管这句话里的经常可能会变成屈指可数。 刘春华笑了笑没说话，眼里有欣慰，尽管她也知道这话可能存在很多水分。 夏远不想场面这么消沉下去，转而看向老夏同志，“爸，我有个同学家长也是你们厂里的人，我同学他爸听说厂子里效益好了，打算再回去上班，反正有人事关系，回去就能拿工资，怎么？你们厂现在还搞停薪留职那一套啊？” “是有这么回事！”夏志刚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看儿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有这种好事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不现实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不是把厂领导当傻子玩吗？”夏远一脸好奇的样子。 夏志刚眉头紧锁，夏远的话和今天下午王农平的话如出一辙。是啊，厂里的头头脑脑又不是傻瓜，儿子说的这种情况肯定是有的，但那是私底下的默契，毕竟厂子没有效益，大家总不能死守着饿死啊，肯定得自寻出路。 但那是厂子效益不行的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力能电池注入了新鲜血液，重新焕发新机，上面还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再回来寄生吸血。 再说了，厂子现在是合资了，不说别的，人家带着技术入股的民营公司会同意吗？肯定不会。 还有，先不说回不回来的问题，听说厂子里现有的职工都要大裁员了，还想回来？就算回来，那必然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那就是巨额保证金，王农平是这么跟夏志刚说的。 但是，王农平语气一转又说了，他说厂里的职工毕竟都是元老了，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不说苦劳至少也有疲劳吧，很多人大半辈子都消耗在了厂里，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裁了？别人不说，他这位副厂长就第一个不答应。哪儿有这么卸磨杀驴的好事，肯定得反抗啊，这时候就轮到你这位平时善于团结职工的技术工程师夏志刚表现了，带领大家抵制裁员，拒绝缴纳巨额保证金。 “谁教你这么说的？你这位同学爸爸叫什么名字？”夏志刚一时理不出头绪，也就回答不了儿子的问题，只能反问他。 “没人教我啊，我已经成年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至于我同学的板板叫什么名字，爸，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出卖啊！”说完夏远就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含糊道：“妈，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儿子的反应越发让夏志刚狐疑，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王农平肯定不止跟他一个人说了这事，说不定整个厂子里的职工都让他串联了遍，至少儿子这位同学的爸爸知道了。 老夏同志目光灼灼看着儿子，不死心道：“你认识王农平？你同学爸爸姓什么？” 夏远顾左右而言他，“谁？王什么平？” “你跟个孩子较劲做什么？”刘春华拿着筷子敲了敲瓷碗，没好气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谁最后一个吃完谁洗碗！” 老婆的话，老夏同志不能不听，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埋头吃饭，脑子里更加迷糊了。 夏远倒是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红烧肉，刚才的一番话他已经试探出了老夏同志的心思，顺带着还勾起了老夏同志的好奇心，还给老夏同志打了预防针，下次他在提起这事时，想来老夏同志就不会这么诧异了。 第四章 春江水暖鸭先知 晨光破晓，方才六点，阳光就已经透过窗帘溜了进来，两道刺眼的光晕直直打在脸上。 夏远抬手挡住阳光，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卧室，有过片刻茫然，重生真的很奇妙。 躺了一会儿，夏远这才起床拉开窗帘，卧室瞬间亮堂起来。 窗外，树上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雀见他打开窗户，扑打着翅膀惊惶而逃。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捎带着花香与清晨的凉爽，夏远深吸一口气，顿感精神了很多。 老爸老妈这时候都还没起床，夏远洗漱完后换上一身运动服，出门锻炼。 等他再度回家时，老夏同志俩人也都出门了。 夏远吃完早饭，早上也没打算出门，就打开电视打发时间，顺便完善计划。 胡乱调着台，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临水电视台，电视上正重播着临水晚间新闻。 “昨日，巿旅游局局长刘悦陪同临水一号刘……调研了位于城郊的宁远山风景区……” 夏远注意力转向了电视，不得不说这刘家父女俩仅仅从外貌但是很难看出相似度，但却又真是父女关系。 夏远无不恶趣味想道：难道真是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不过从遗传性的角度来讲，按照刘悦放浪形骸的性格来看，倒不是没有可能。 电视上看不出这女人具体年龄，但撑死也不到四十岁，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原因，看着更像是三十出头少妇，穿着打扮倒是看不出什么，中规中矩的套裙丝袜，毕竟是上电视荧屏了，得注意影响。不过从她眉宇间若有似无的丝丝媚意就能看出来，这女人需求应该很大，不是那么好满足。 想到这种贵为一方大佬的人物头上都有可能被人种草，夏远顿然唏嘘不已，细思极恐啊。 …… 看了一上午电视，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信息。 吃过午饭，夏远溜达着出门。 看样子得做两手准备，万一老夏同志这边走不通的话，或许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比如借力打力，继而瓦解这一小搓并不牢靠的利益联盟。看过案宗的夏远很清楚其中胶着的人事利益关系，关键在于从哪儿下手？从哪个人入手？ 想到这儿，夏远不自觉望向已经创立的临水电子科技学院方向，再联想到卧室书桌上的那瓶小星星，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夏远甩甩头，跑来这些杂乱的思绪，去了丰都花园。 或许是上天照顾阴郁他的情绪，没过半小时，一辆丰田佳美（也就是后世的凯美瑞）使了过来，夏远赶紧跟已经混熟的保安兄弟招呼一声，进了小区，猫在停车场后面。 没过两分钟，这辆白色的丰田佳美就进了停车场。 夏远抬头一看，然后目光就变得有些严肃、专业起来。 先是一只细尖高跟伸出了车在，接着是黑丝的大长腿，然后是纤细柔软的小腰，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这刘悦虽然颜值堪堪到80分，但身材没得说，火辣十足，加上她身份光环的加成，让人不竟直呼内行。 有多火辣，这个得靠自己想象，反正时常流连于风月场所的夏小远都有点肃然起敬的架势。 夏远不紧不慢缀在刘悦身后，空气中隐约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这女人不经常住这边，所以也就认不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夏远。 为了不打草惊蛇，夏远没有紧跟着刘悦上楼，而是等她进了电梯后才出来，盯着楼层指示灯。 好在一路上楼层指示灯都没有停顿，最后停在了18楼，然后没了动静。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这个地方是刘悦和王农平这位远方表哥私会的秘密花园，所以夏远很肯定，既然刘悦已经来了，那么王农平定然也快出现了。 不过这一等就是一个多钟头，直到快四点了，苦等许久的夏远终于看见了姗姗来迟的王农平。 王农平大概四十五六岁，中等身材，肤色略白，穿着西装，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走路很快，步步生风，是个中年帅哥。 夏远抢先在他进来之前进了电梯，先把隔壁那座电梯按了3楼，然后才回到自己这部电梯按了和刘悦相同楼层，18楼，先一步上去。 夏远在18楼的消防通道门口静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才听见电梯声，伸出头一看，恰好王农平刚出电梯，正左看右看着，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夏远抬手就是“咔咔咔”几张连拍特写，把王农平那种做贼心虚的表情全抓到了。 王农平最后进门的时候夏远只拍到了一张侧脸，没办法，他总不能露脸去拍吧。 好在这种高档小区都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接着夏远又去了停车场找到王农平的那辆奥迪“咔咔”一顿乱拍，刘悦的佳美也没放过。 再次回到18楼时，夏远就显得很淡然了，对王农平的个人能力，他是不会怀疑的，毕竟要做刘悦的入幕之宾，没两把刷子怎么刷锅？ 定个小目标吧，20分钟，坐在漆黑一片的消防通道里，夏远无聊猜测着。 不过才坐了五分钟，夏远就坐不住了，凭什么我在这儿吹风受冷你们在里面春江水暖？ 越想越气，加上恶趣味的刺激，片刻后，夏远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门口。 先是附耳倾听片刻，方才“咚咚咚”敲了敲门，夏远心跳得很厉害，感觉自己有些变态了。 殊不知，他只是心跳得快而已，听到敲门声的房内俩人心都快跳出来来了。 “谁啊？”直到夏远飘到第八声时，里面方才传来刘悦抑制不住潺潺春意的娇媚音。 “查水表！”夏远字正腔圆。 查水表？听到这话，屋内衣不遮体的俩人满脑子问号。 王农平使了个眼色，刘悦只好再问。 “水费我们面前就交了！” “少废话！快点开门！”夏远捏着嗓子吼道。 谁知他这话反而起了反作用。 刘悦是谁？临水一号的掌上明珠，一向娇纵惯了，何曾被人这么吼过，她很不爽。不过任谁在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都会不爽，特别是她身前这个男人的表现全然和之前的儒雅风度不相符。王农平一脸腊白，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样子让她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就是走路虎虎生风的男人？这就是说着要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想到这儿，刘悦长久以来的官威发作了，朝着门外大喊道：“你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主管领导是谁？” 门外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刘悦试探着道：“说话啊？”同时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片刻后，刘悦铁青着脸关上门回到窗帘紧闭，昏暗无光的客厅。 又见已成惊弓之鸟的王农平，顿时发火了。 “穿你妈啊！废物！”平日间很注重涵养的刘悦破口大骂起来，可见她有多生气。 王农平脸色变换，一阵青一阵白，眼底有过一丝凶光，但最后还是生生克制住了，赶紧解释道：“悦悦，你听我说……” “说你吗！滚！”回应他的只有一顿谩骂。 第五章 博大精深 与此同时，夏远已经唱着歌下楼了，就等惊弓之鸟的俩人下楼，再拍了张照片就可以收工了。 敲门是他临时起意，不过他也不怕会被发现，先不说自己手里的证据，因为本身就很难被发现。 众所周知偷情是项技术活，刘悦俩人选择这儿本身就因为私密性性好，16楼另一户压根就没人住，除了那个保安外就没有什么破绽。而且自己上楼时电梯监控拍下的也只是个背影，楼道根本没有监控，至于大门口的监控就更好说了，这是小区诶，里面上百户人家。 之所以冒点风险是预防迟则生变，还有就是收点利益，前世老夏同志可是被王农平坑惨了，吓得阳w就更好了。 夏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件事，那就是女人的心思，都说打是情骂是爱，果然不假。 他本以为王农平很快就会下来，没想到这让他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脚步虚浮的王农平下楼。 这特么是被榨出血了吧，没想到这俩人居然还有这种刺激爱好，都特么查水表了还敢继续。 怪不得说三十如狼四十如…… 夏远一点没客气“咔咔”又是一顿拍，这次的图像生动起来，很明显就是肾亏，房事过度的样子。 前世案例上对刘悦个人作风问题提的很少，夏远是在某个论坛上看见的这个消息，上面说王农平是刘悦隔了十八辈的远房表哥。 又过几分钟，容光焕发的刘悦下来了，夏远又是一顿乱拍，收工。 …… 打印相片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夏远没让老板插手，自己打印了两份彩色照片。 之后先去了趟菜市场买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今晚注定是个抱头痛哭的夜晚。 前世刘女士晕倒查出冠心病后夫妻俩选择暂时先不告诉儿子，晚上照常回家。 说来惭愧，夏远还是在大学毕业后才知道的真相，那时的他方才明白为何老妈有过短暂一段时间没有上班在家休息的日子，也就明白了老夏同志为何要当什么破职工领头人，出头鸟了。说白了，都是为了这个家，只不过被王农平这个小人蒙蔽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但当初的自己就是没看出来…… 那段时间也是老夏同志当了职工领头人后的那段时间，等到力能电池被折腾破产后，老妈又不得不去拖着病体去上班挣钱，因为那时身败名裂的老夏同志已经没有足够的薪资养家了。 原本在老夏同志的想法里，是有关部门答应职工的要求后，他继续当他的技术工程师养家，妻子在家休养的。甚至王农平还承诺会让他职称升一级，这也是促使老夏同志下定决心的主要因素之一。 可现实的残酷远远超出了老夏同志的想象…… 红烧肉，东坡肘子，清蒸鲈鱼，清炒土豆丝……前世的夏远大学毕业后除了应付相亲没再找过女朋友，房价聘礼都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 所以，有了需要就进风月场所，释放过后就是一顿空虚。 自然，独身一人的夏远也就练就了一身厨艺，当然，肯定是比不了刘女士的。 做好饭后夏远开始写材料，材料是要递上去的，主要描述的是王农平的极端个人主义连带提及了和临水一号刘家的那一丁点的亲戚关系，以及和刘悦之间的龌龊。 不久，材料写好了，夏远却开始失神了。 这份材料怎么递上去，如何才能递上去，又怎么才能顺利递到相关负责人手里，并且能让负责人有一定的重视程度，他心里很早就有了打算。 可，临到眼前却迷茫了。 夏远看向桌上的那瓶小星星，目光短暂迷茫过后变得有些温柔。 徐志摩曾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每个人内心深处或许都有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影，或是少年时期的同窗之情，亦或是最无能为力的年纪碰上想要照顾一生的那个人，又或是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一个回眸。 而现在，夏远所面临的情况更加复杂，前世的他主动掐断了这份感情，且理由也很充分。当时的他还很骄傲的认为自己成熟了，居然能挥剑斩情丝。 众所周知，情之一物让古今多少英雄人物折戟沉沙，而能挥剑斩情丝者莫不是大毅力者，当时的夏远曾一度自比英雄。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夏远长叹一声，太中二了。 就在夏远怔怔出神时，老夏俩人回来，本准备直接回卧室商量病情的夫妻俩瞬间被饭桌上的饭菜香味给吸引住了。 “这谁做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俩人大眼对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夏同志以为是老婆之前回来做的。 而刘女士则以为是老公叫的外卖。 这时，收拾好情绪的夏远走了出来，笑呵呵道：“尝尝吧二位！看看这儿子是不是春花同志亲生的！”说着夏远直接拉着俩人坐下，顺手还趁刘女士失神间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里面有医院的病情报告。 “哎……”刘女士瞬间回神，想要抢回袋子，可夏远并没有没给她机会，但儿子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她松了口气。 只见夏远很随意就把袋子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接着给他们盛饭。 “今天您二位就别动弹了，尝尝儿子的手艺。”说着夏远看向老爹，“爸你可得好好尝尝，看看我得到了我妈几分功力。” 刘女士给逗笑了，不过也放下心了，接过儿子盛来的饭，老夏同志也无奈摇头。 吃饭时夫妻俩都有些心不在焉，也就尝不出好坏，好在夏远志不在此，他做了个调节气氛的工具人，讲讲笑话等等。 而在刘女士俩人看来，夏远肯定是在小区外叫的外卖，并不拆穿他，只看他等会使什么幺蛾子，是要钱还是什么。 毕竟，自家儿子自家知，无事献殷情，必然有事。 很快夏远就放了筷子，他并不知道父母的想法，眼神温柔地看着刘女士道：“怎么样妈，还能入您眼吗？” 果然！夫妻俩抬起头，对视一眼，来了，准没好事？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老夏同志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语气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毕竟吃人手短拿人手软，酒足饭饱后的人很难发火，这也是酒桌文化博大精深。 第六章 同学爸爸YYDS 夏远愣了一下，继而笑道：“爸，不是吧，儿子在你心里就这？” “对啊！就这！” “……” “那不然呢？”刘女士白了眼儿子，笑呵呵打趣道：“你还指望你在我们心里有什么好印象啊！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抱着人家隔壁家的小萱萱……” 夏远这就不乐意了，哪儿有这么揭老底啊，老妈就这点不好，别人的丑事记得一清二楚，赶紧岔开话题献殷勤，“打住打住！那什么，妈你还要饭吗？我给你添饭！” “行啦！”老夏同志大概对老婆这种揭老底的行为深有感悟，解围道：“你妈的饭有我呢，说吧，到底什么事？” “真没事！”夏远哭笑不得。 “真没事？” “真没事！” “那好吧！”老夏同志半信半疑点点头。 “我看电视去了。” “嗯！” 然而不到两分钟，“真”就“出事”了。 “咦？妈，你买的什么啊？我看看。”早有预谋的夏远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然后假装不经意间拿起那个装有病历的袋子。 “哎……别！”刘女士说着就要起身拦下儿子，虽然她也知道似乎迟了点。大意失荆州啊，刘女士万万想不到儿子之前只是虚晃一招只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备，所以也就没防备，不然她刚一回家就会把袋子放回卧室的。 没曾想老夏同志却拉住了她，从儿子拿起袋子的那一刻，老夏同志就知道这事是瞒不下去了。 作为老公，他尊重妻子隐瞒病情的决定，但作为一家之主以及父亲的角度，这一刻的老夏同志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可口的饭菜肯定是吃不下去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客厅安静得可怕。 不知何时传来刘女士低声抽泣，是人就会哭，并不丢人，何况是这家还有老夏同志顶在前面的情况下。 刘女士很快就止住了哭泣，不过神情十分沉重。 早有所料的夏远这一刻还是觉得心里闷得慌，堵得难受。抽了张纸巾递给老妈，夏远压抑着情绪，沉声问道：“爸，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老夏同志放下筷子，揉了揉额头。 “要是我没看见呢？” “呼……”极少在家抽烟的夏志刚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云，目光透过寥寥白雾看着儿子，没说话。 如果此刻夏远的思维还是前世那个十八岁的灵魂，那么知道真相的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然而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灵魂是已经经历过社会熬打的三十多岁思维，所以夏远表现的远比老夏同志想象中还镇定。 夏远伸手拿过烟盒也点了一根，深吸以口后弹了弹烟灰，道：“医生怎么说？” “各方面原因都有，主要体力劳动有关，不过好在还是早期，只要不过度剧烈运动，注意饮食，尽量以低脂肪高纤维的东西为主，情绪上要注意不要大喜大悲，保持充足睡眠，养成良好生活习惯，不要过度劳累就没什么太大问题。”说完夏志刚又摆摆手补充道：“不过也说不好，总之这病很难根治！” 夏远把目光转向刘女士，她正看着桌上的饭菜怔怔出神，感觉她突然之间就衰老了很多。或许这只是自己主观意识上的错觉，但不难看出这病对老妈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有很大的变化。 夏远掐了烟，走过去，伸手抱住刘女士，静静的没有说话，默默给予力量。 不久，等到刘女士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了卧室之后，父子俩开始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 夏远再次点了根烟，说起了正事。 “爸，我觉得，有些事不能太冒进，虽说我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但我们一家人应该共同面对，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你们大可不必瞒着我！” 夏志刚沉默良久，儿子这两天的变化他有所察觉，包括今早破天荒起床晨跑，实质上老夏同志早晨是看着他下楼的。 再有就是昨天的对话以及今晚的表现，特别是刚才的镇静，所以对儿子的话，夏志刚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缓缓呼出一口烟气，老夏同志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王农平找过你？想要你带头抵制上面的文件？”夏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夏志刚弹了弹烟灰，冷眼看向儿子，“这又是你那个同学的爸爸告诉你的？来！你给我说说他叫什么名字？我倒要看看他是谁？安的什么心？怎么什么事都知道？”这时的老夏同志内心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他不傻，不然也不会成为技术工程师。 脸上尴尬之色一扫而过，夏远答非所问，不急不缓道：“爸，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们厂子在改制以后效益就上来了？还有，为什么王农平会提前知道上面有什么决策？再一个，他又为什么非要找你做带头人？他堂堂一个副厂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厂里二把手，做领头人不是更合适吗？说不好听点，你一个搞技术的理工男懂什么经营策略？”说到最后夏远一下没刹住车，语气有些刺耳，杀人诛心啊这是。 老夏同志脸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脸如黑炭，老子居然让儿子给一顿说教了，还来了个致命三连问，哪一个他都回答不上来。 的确，夏志刚之所以想要答应王农平的要求，最大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老婆的病情，但何尝没有一点自己的打算，这和王农平许诺他职称更进一步有很大的关系。 “还有，爸，你看这些。”夏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摸出了早已收集好的资料说道：“国企改制是大趋势，无法抵抗，虽然也有失败的，但更多的还是成功了的，这些资料都是我这两天查到的。” 夏志刚看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内心五味杂全。 “对了爸，还有这个，你昨天问我王农平是什么人，我今天也跟我那个同学的爸爸打听了下，他给了我这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我看不太懂！”夏远再次掏出一叠照片。 看见王农平和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出没于高档小区，夏志刚没说什么，目光在女人身上多看了两眼，似乎是在猜测这女人是谁？什么身份？ 夏远适时“善意”提醒道：“我妈应该认识！” 老夏同志深深看了眼儿子，拿起那张女人的照片进了卧室。 房内，悲伤过后的刘女士正在以叠床单的方式分散注意力。 刘女士仔细看了看照片，回忆道：“这人好像是刘悦，她以前在文化居上过班，是我们文工团的直系领导，不过……”说到这儿她犹豫了下才道：“不过以前团里私下有人说她是临水一号的女儿。” 第七章 挥剑斩情丝 通过刘女士的话，老夏同志已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再次出门时脸色好了很多。他也不主动说话，只是道：“你继续说说你那个同学爸爸的想法？”有些东西此刻他不想去深思，人都是有秘密的，就比如先前他看着刘悦的照片明面上是在回想这女人是谁，但实际上他绝对不是在欣赏刘悦那副诱人的魔鬼身材。 “咳！”夏远目光不太自然，显然同学老爹这口锅已经快露底了，不过该说还得说，还得顺着老爸的话说，“他说王农平这人不可靠，很可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一来他不是厂里的第一负责人，厂里出了问题，也赖不到他；二来，这次如果你同意替他站到台前，那么如果出事，我想他大概也能脱身，不过，到时候爸你的话就……”后面的话夏远没说，但不言而喻。 老夏同志也很清楚，如果王农平真有刘悦这层关系，那么最后出事，最多也只能查到自己身上，最大可能也是自己当替罪羊。 想到这儿，夏志刚神色一凝，沉声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夏远一字一句道：“侵！吞！国！有！资！产！” …… 夏志刚到最后也没做出什么表示，第二天一早照常上班去了，而刘女士在父子二人一致强烈抗议下，在家休息。刚查出病情，她想上班这两父子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夏远则翻箱倒柜找东西。 “没错啊！我记得就刻在这儿了，怎么没有啊？”再次从床板底下钻出来，一脸灰尘，头发上还缠着蛛丝的夏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找什么宝贝儿呢，找一个电话号码，不是有句歌词写了吗【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让你保持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 夏远做不到这么煽情，但是为了忘记曾经的那个人儿，他把电话刻在了某个地方，留个精神寄托。 “玛德，原来在这儿啊，我就说我不会那么脑残，刻床底下面去。”半小时后，从书桌下面钻出来的夏远终于找到了电话号码，原来是刻在了书桌的抽屉下面。 迫不及待拿起座机电话，按号码时夏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那是一个已经尘封许久的记忆包裹，而今一通电话将会包邮到家。 包裹里的东西有没有发霉，产生质变，他并不清楚，不过这一刻的夏远坚信，无论这包裹里的东西是否产生了变化，这一世的他都有能力把握住。 但想和做是两码事，昨夜那个指点江山，敢说教老子的夏远，现在却像极了第一次时的忐忑羞涩。 “嘟……嘟……喂！”电话响了两下，接通了。 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呢？青春、自信飞扬中带着一丝丝女儿家应有的矜持，如娟娟清泉流进夏远这个老男人的心窝里，甘甜可口又养人。 “喂？说话呀？不说话我挂了！”等不到电话这头说话，那头的人轻蹙柳眉，准备挂了电话。 “别！是我！”夏远的语气苦涩复杂而又落寞，甚至有种沧海桑田的回首一望。 这下轮到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了，夏远只能听见一个微微加重的喘息声从话筒中传来，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儿心里也并不平静。 …… 几分钟后，夏远整理好资料和相片一同放进一个信封里，背着书包上了出租车。 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夏远逐渐陷入回忆。 陈琳，这是一个他死都不会忘记的名字，已经深深刻在内心深处，她就像一颗种子，早在懵懂的初中就深种进了夏远心里，慢慢发芽成长…… 陈琳，陈大小姐和夏远是初中同学，准确的说她是在初二下半期转到临水二中的，并且在初三俩人成为了同桌。 这个外表秀美、气质清雅、性格刁蛮、出身富贵的陈大小姐，拥有了丰厚的条件的她在转进二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夏远所在班级的新晋班花。 或许是俩人前世有什么冤孽或是纠葛，冥冥之中注定了要发生点什么，当时的女班主任把她和夏远组成了同桌。 俩人成为同桌之后，一个俊男，一个靓女，却没像狗血小说那样迅速陷入早恋。 原来二人皆是性格高傲的主，夏远早熟，陈大小姐更是傲娇，既然你不搭理我，我也就不搭理你。 经历了不到一个月的对峙之后，俩人却因为一点小事缓和了关系，关系缓和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打成一片，火热起来。 尽管当时双方都没有确定早恋关系，但在别的同学眼里，俩人已经是“好”上了。 敏感热心的女班主任发现了这一情况，生怕耽搁了俩人的学业，所以很快把陈琳调到了另一桌。 然而，事与愿违，两个小朋友之间虽然产生了距离，不过却并没有隔断感情，还是经常在一起厮闹玩笑。那段日子只要不是上正课，比如自习课或者课间之类的时间，俩人就会将全部精力与时间都投入到厮缠打闹上。 当然了，男女同学之间不会真的打闹，无非就是你抢我铅笔盒，我追着你索要，我扯你头发，你踢我两脚类似的小打小闹。天天如此的耳鬓厮磨，就算原本没有感情也会生出不尽的感情，更何况俩人原本就是从亲密的同桌关系发展起来的，这样一来，彼此感情更加深厚了。 虽然俩人谁都没意识到，更没有承认这是早恋，但别人可不这么看。 俩人的关系亲昵到连圆规也会换着使用，这一幕曾引起无数男女同学的嫉妒。 彼时的夏远还是数学课代表，一般他都会在晚上放学的时候，把当天收上来的试卷、作业送到数学老师家里。 而那时，刚转学过来不久的陈琳英语底子薄，班主任就让她每天晚上到家里补习。 当时的老师们都住在学校后面的家属院里，所以夏远送作业时经常都会碰到去补习的陈琳，俩人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 夏远清清楚楚记得，有个也是像今天一个阴沉沉的天气，自己去送完作业出来，碰到了去补习的陈琳，已经忘了俩人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说了很多。 总之，那天晚上回到家里的夏远突然就开始想念陈大小姐，思恋如潮水般涌来，一发不可收拾，只想着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什么时候都不分开。 从那以后，夏远就似乎就对陈大小姐产生了异样的感情，直到他意识到这种感情会影响学业和未来时，夏远才毅然决然残忍地挥剑斩断了情丝，若非如此，恐怕俩人今天的关系又会是另一种样子吧？ 第八章 夏远的彩虹屁【求推荐票】 不过，此时的其实夏远心里也很清楚，按照前世的历史轨迹来看，就算当时的自己没有挥剑斩情丝，到最后恐怕也不会和陈大小姐有什么结果。 对当时的夏远来说，陈大小姐家里太富有了，是巿里最早安装程控电话的家庭之一，陈爸又是巿里的大领导，而自己家里却因为力能电池的破产而入不敷出。 这种巨大的差距必然会成为俩人关系进展的巨大鸿沟，加之老夏同志失业，刘女士重病缠身，压力如山，俩人最后肯定更加痛苦。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三星长公主，陈琳会怎么做？夏远不想去猜测也不想去考验人性，这是一个愚蠢的人才会纠结的问题。 再后来，随着中考的临近，夏远愈发感觉到了压力。有得必有失，在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娇俏活泼的陈大小姐身上后，荒废学业就成了必然，毕竟他不是那种开卦的学霸。 眼看中考临近，很多科目都不达标，若是继续跟陈大小姐好下去，怕是要考不上市区最好的高中了。 那时候老夏同志所在的力能电池效益已经开始下滑了，而且家里刚买了房子，欠了些钱，知道自家情况的夏远千思百虑后，决心暂时把精力收回来，回到学习中，还盼着自己学业有成一路顺利考上大学，走上人生巅峰，继而迎娶陈大小姐这位白富美。 若此时和陈琳长期纠缠下去，万一连高中都考不上，还何谈大学，到时候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寒窗苦读，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含辛茹苦，深切期望？如何走上巅峰迎娶白富美？ 所以，夏远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让他追悔至今的愚蠢决定。他找了个由头，借机和陈琳大吵了一架，从此以后安心学习，一心向前，最终如愿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到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当时的夏远很佩服自己能有这种“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精神，敢于挥剑斩情丝，这是成大事者才有的魄力。 不过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咸鱼就是咸鱼，杀己证道也是白扯。 有得就有失，得到了学业与工作，却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曾经幻想娶为老婆的女孩。成年后每念及此，夏远都是后悔不已，无数个晚上，午夜梦回，梦到初中时代两人嬉笑打闹的场景，梦到两人吵架后陈大小姐那幽怨的眼神，醒来后眼睛都湿润了。 求而不得的初恋总是最美好、最纯粹、也是最记忆深刻的。 …… 印象咖啡，是陈琳说的见面地址，夏远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 外面天气阴沉，咖啡馆打开了灯光。淡黄色的氛围灯，轻柔舒缓的音乐，古色古香的装潢，不经意间就勾勒出了一种轻松写意西欧中世纪典雅画面。 进门前夏远一直都在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要体现出社畜该有的阅历素养。 然而进门后的夏远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事实上，在看见陈大小姐的那一刻，夏远脑子的所有想法都成了泡沫、浆糊。紧张、忐忑、心跳加速，甚至于就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陈琳孤身一人，静静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身前放着一杯咖啡。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肌肤细腻白皙富有光泽，身材纤细而有料，不施粉黛的俏脸上可能是因为未知的紧张有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还是个纯洁的女孩子，没有刘悦那样的傲人身材，但陈大小姐清丽的脸上有着一般少女的纯粹，倒是初中时期的那股小傲娇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不见了。 细细算来，俩人已经有近二十年未曾见面了，虽然前世夏远一直在关注着她，但那只是暗地里的单方面。 “你找我干嘛？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陈琳微扬着脑袋，轻蹙柳眉看着走到面前的夏远，她还清楚记得初中那次莫名的吵架后自己主动想和好，这个冷血的人不曾给自己好脸色的场景。 夏远暗暗叫苦，他怎么可能忘了那次吵架，也是因为那次吵架过后，俩人才分道扬镳，关系破裂的。 夏远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欢声笑语，每天不想放学不想上课，只想和她在一起玩闹，回到家里也巴巴盼着赶紧天亮，那样就能和她继续说笑打闹了。 结果，成绩直线下降，自知不对的夏远深思熟虑后，最终痛下决心，跟她分开。可陈大小姐的性子那么活泼开朗，就算自己不搭理她，她也会主动找自己的，夏远没办法，只要找了个由头和她大吵了一架。 夏远还清楚，陈大小姐宽宏大量，心里不藏事，当天吵架第二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为此，为了不让自己前功尽弃，那次吵架后，陈大小姐几次想主动和自己说话，夏远都没拿正面对她，不搭理她，就是怕给她说话的机会，那样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心软，到时候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再后来，夏远也后悔了，好几次忍不住都想和陈大小姐道歉和好，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只好咬牙放弃了。加上当时刘女士也察觉到了问题，介入了这事，所以俩人和好变得遥遥无期。 夏远还知道，好几次陈大小姐都要主动跟他说话，夏远怕自己忍不住，所以发现她过来时就赶紧转开脸和别人说话，不给她一丝机会。 夏远站在那儿陷入了回忆，可他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自己说话的样子让陈大小姐忽而又有了初中时被他莫名其妙无视的感觉，心酸的记忆勾起的委屈毫无察觉就奔涌出来。 “说话啊！你不说话那事就能过得去吗？”陈琳一下就站了起来，俏脸委屈而又倔强，紧抿红唇，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坚定。 “糟糕！”回过神来的夏远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分神，见小丫头委屈的模样，夏远佯作愧色，伸出手想扶她坐下，同时油嘴滑舌道：“你还是那样，你每次跟我发脾气的样子我都百看不厌，你美得不可方物，我不忍打断。” 陈大小姐后退一步躲开夏远的手，死死抿着粉唇，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这人怎么这讨厌，怎么还是这样讨人厌，说话也太…… 一时之间，陈大小姐竟找不到词汇来形容。 不过她倒是没没那么紧张了，夏远油嘴滑舌的样子像极了初中时代的他，陈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高中三年似乎就跟没经过一样，这个讨厌鬼还是那么印象深刻。 “坐下说吧！”夏远主动给她挪开椅子，再度邀请她坐下说。 这次陈大小姐倒没那么抵触了，任由夏远献殷勤，侧身而坐，不给夏远正脸，这番动作像极了当初吵架后夏远不给她正脸时候，可见大小姐依旧还在生气。 生气就好，生气说明在乎，夏远心里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位傲娇的大小姐已经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来看待，那样自己的计划可就不好实施下去了。 没错，夏远找上这位傲娇大小姐是带着功利心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内心深处的那股蠢蠢欲动。 第九章 你是我的情人【求推荐票】 “高中有遇到新的小伙伴吗？”沉默片刻，夏远主动提起话题，同时伸手招来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杯espresso，谢谢！” 年轻有料的漂亮女服务员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夏远，而后点头离去，她没想到临水这种附庸风雅的小地方居然也会有人喝这种特浓咖啡。 陈大小姐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不出夏远预料，他就是要引起陈大小姐的注意。事实上他对咖啡这种东西并没有研究，也不怎么爱好，只不过曾经有人逼着他喝过这种特折磨人的咖啡罢了。 夏远开始表演，只见他拧起眉头看向窗外，面带苦涩自语道：“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我也知道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从高中开始，每周放学我都会到这里点上一杯意式特浓，就是要让自己也尝尝这种磨人的滋味。”当然了，对于喜欢喝咖啡的人来说，这种咖啡不仅不苦，反而很香很纯粹。 陈琳还没太反应过来，只不过暗暗地支棱起来那对精巧的小耳朵，显然她的心态并没有如表面那般风轻云淡。 “前几天我偶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当初班主任说的没错，我就是那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而已，怎么敢奢望湖面上的白天鹅！” 陈大小姐不是傻子，相反，她还很聪慧，所以她听出了夏远话里有话，踌躇片刻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不过她心里却想：难道当初他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的？是班主任在从中作梗？班主任不让他跟自己玩？毕竟早恋话题是很忌讳的。可是，为什么班主任没告诫自己呢？是了，自己爸爸是巿里副职领导，班主任肯定会袒护自己的。 陈琳虽然心里并不承认俩人当时是在谈恋爱，她认为俩人只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已，这种感觉随着自身的年龄增长，见识变广越来越站不住脚。 “陈叔叔在主席台上的风采令人神往，我想我怕是一辈子都达不到他那种地步！” “你在哪儿看见的？”陈琳了然又有些迷惑，副职领导一般是不会上电视的。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带入了夏远的节奏中。 “我爸是力能电池的职工，现在力能电池的改制工作正是陈叔叔在负责，那天我去厂里找我爸，恰好看见陈叔叔在台上讲话，厂里的头头脑脑都在下面认真听讲，一个个都跟幼儿园的乖宝宝似的。那一幕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啊，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说到最后，夏远把落寞的目光转向陈大小姐。此刻夏远的眼里有三分追忆，三分愧疚，三分真诚，还有一分前世求而不得的执念，这种执念已经伴随了他整个前世岁月。 涉世未深的陈琳此刻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初中伙伴的热切目光，逃避似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在这时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了。 “你好，你的咖啡！请慢用！”漂亮的女服务员轻轻地将咖啡放在夏远面前，对于每一个热爱咖啡的人她都很尊重。 漂亮的女服务员走后，夏远端起咖啡微抿一口，脸色有那么一瞬间扭曲，真他娘的苦啊！ 夏远心里叫苦连天，表面却很装得很平静，淡淡道：“还是那种味道，让人难以忘却！”心里想着打死也不再受这罪了，奶茶冰棍它不香吗？ 听到这话，陈琳看了看夏远面前的那杯表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呈棕红色的油脂沫的咖啡，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杯满是牛奶的卡布奇洛，忽而招手对服务员道：“姐姐，麻烦给我来一杯e……”她没太记住夏远说的那种咖啡名字。 “espresso！”夏远很绅士补充道。 “嗯对！espresso。”陈大小姐俏脸羞涩，姣好的脸蛋儿因而染上了一抹淡红。 等到咖啡送来后，夏远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假好人。 “先别喝，要不你还是加点糖吧！”夏远将配料盘往陈大小姐那边推了推。 “我不！”陈大小姐的逆反心理触发了，夏远越这么说，她越不听，仿佛又恢复了初中时期的刁蛮大小姐性格，说着就端起了咖啡。 见此，夏远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成了，我可真特么是个天才。 espresso这种原味咖啡比起陈琳先前的那杯卡布奇洛可相差太多了，一般的卡布奇洛里面奶泡多，所以喝起来不那么苦。而espresso更为纯粹，它不添加牛奶等等含糖量的辅料，所以一般人最开始是很难认可和驾驭的。 不顾劝阻的陈大小姐，仅仅只是喝了一口就有些受不了了，感受着嘴里的涩香味道，眼睛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对面的夏远。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好像更帅了点，也长高了不少，感觉也成熟了很多，不过这咖啡是真的很苦，难道他一直在为当初的事后悔吗？是在借此惩罚自己吗？陈琳看着夏远默默想着。 这时候就很考验基本功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时候表现不好那前面的功课就全白费了。 夏远毫不退却，眼睛和陈大小姐对视着。 陈琳的眼睛亮晶晶，不掺杂一丝杂质，仿佛一汪流动的清泉，清澈见底，让人不忍心有一丁点骗她的心思。 而现在的夏远呢？此刻的他眼里既有十八岁少年的单纯，也有三十多岁的历世沧桑，这两种不同的气质相融合，产生的化学反应完全不是刚高考完还差几个月成年的陈大小姐能招架得住的。 所以，她退却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班主任是找过你谈话吗？” 夏远默认了，以退为进道：“从她的角度来说，这样也是为我们好，所以我们不应该怪她。” 陈大小姐下意识蹙眉，心里淤积的大部分怨气瞬间就转移到了班主任身上，不忿道：“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呀！”大小姐语气中有那么股撒娇的味道，经历过初中的伤痛，她在高中一心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此刻的陈琳内心还是很纯粹、天真的。 “难道我不听她的话就有用了吗？你不也没说你的身份吗？”一招祸水东引让夏远运用得炉火纯青。 “我……”陈大小姐果然哑口无言，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大小姐嘛，刁蛮任性不讲理是正常的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们仅仅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第十章 你真不进去？【求推荐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们仅仅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这话可以说是玩笑话，又可以说是划清界限，就看当事人怎么理解了。 “仅仅吗？”夏远神情瞬间暗淡，又仰头看了看头顶，接着低下头，叹气道：“那……行吧。”这一刻的他可谓是表情管理大师，把凄、怜、哀、叹、悲、酸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 陈大小姐紧抿着红唇，强忍着不解释什么。 不过她的神态表情已然告诉夏远，大小姐已经破防了。 夏远趁热打铁，颇为无奈地摊摊手道：“那我们现在还算是朋友吗？” “看我心情咯！”顿了顿，陈大小姐傲娇地仰了仰头，继而看向窗外。自认为已经搞清楚吵架事件来龙去脉的她心情畅快起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搞定了，夏远挑了挑眉，看似很随意地叹了口气，“哎！暑假过后就要去榕城了，听说大学里谈恋爱没人管，好像谈恋爱啊！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还能不能再遇到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神色间一脸向往。 听了前半句，陈大小姐没来由感觉烦躁，而当她听到夏远说【再遇到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时，忽而又有种莫名的欢喜，最后哼哼唧唧道：“天天就知道谈恋爱，谁说大学谈恋爱没人管的？大学是谈恋爱的地方吗？大学是我国的最高学府，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该情情爱爱的场所！” 陈大小姐说话时一脸正气，说完却自己都觉得脸红了，下意识抿了口咖啡，突然感觉不到苦涩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杯espresso不仅加了糖而且还有很牛奶。 陈琳抬头看向夏远。 “女孩子能不吃苦还是不要吃苦的好！”夏远如是说道，原来是他刚刚趁着陈琳看向窗外时给她添加的。 就……就很突然，感受着嘴里的香甜味，陈大小姐脸色就好看了很多，然后她想了想低声，像是自语道：“我……可能要去北方。” 她虽然没说确切位置，但夏远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京城的人名大学，而且还是王牌之一的法学院，她一直就是如此出色。 而夏远自己呢？不值一提，虽然斩了情丝考上了川南大学，但前世混得还是那么惨淡。 “我真的很庆幸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之前我本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的，还好，至少还有两个月你才走！” “你想做什么？”陈大小姐歪着脑袋看着夏远，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在夏远脸上看个不停。 “不做什么，哦对了，我的初中同学录上还没有你的名字，我想请你补上，这样的话，等你飞走以后我也不怕忘了还有你这个同桌同学和好朋友了。”夏远一脸淡然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女孩，她的脸上每时每刻都洋溢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气息，如果不是非要如此，他其实真的不想套路这个天真可爱的白月光，她就好像是俗世间的一片净土，纯粹，自然。 说着夏远就从书包里掏出那本早不知道被他扔到哪个旮沓的初中同学录，递了过去。 陈琳接过那本明显是被擦拭过的同学录，目光逐渐柔和起来。慢慢翻开同学录，很奇怪，第一位置是空白的，第二页才写着某位同学的个人信息，还有祝福寄语等等。 “写第一页吧！”夏远神色复杂，缓缓拿出笔递了过去，这一刻，他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了，前世的执念占据这副躯体，以至于握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动。 “嗯！”陈琳略微好奇看了他一下，再度低头，把同学录翻回第一页，想了想，提笔。 【陈琳，18岁，身高167，体重48kg……】 写到个人寄语时，陈大小姐习惯性地用笔杵了杵下巴，写道【也许你不情愿，也许你会胆怯，但只要勇敢跨过去，温馨而充满惊喜的未来或许就在你面前！】 夏远盯着这行娟秀细腻的字语看了很久方才回神，而后轻轻把同学录放回书包里。都说爱屋及乌，之前这本同学录夏远随手乱扔，现在待遇就变了。 因为这句话，之后的气氛有些微妙，半小时后，夏远起身结账，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馆。 “你怎么回去？”夏远表面虽然很稳，但内心却在祈祷陈大小姐快点说出礼尚往来的话，他做了这么多可就差临门那脚了。 陈琳抬手指了指街边的出租车，“我打车回去，你呢？” “啊……我也是！”夏远犹豫着道：“那我先给你叫车吧。” “好呀！”陈大小姐把耳边青丝撩到耳后，脆生生点头。 夏远只好走到街边叫车，而陈大小姐则双手背后身后，身子无意识左右摆动这，拿剑淡绿色的连衣裙也跟着起舞，此刻的她宛如池塘中央那朵圣洁青莲在随风舞动。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路边，陈大小姐伸出小手，五根纤白精巧的手指无章节弯了弯，“再见！” 尽管心里郁闷，但夏远还是强装着笑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个电话。” 看见出租车启动后逐渐远去，夏远有种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叫你装比，叫你拿大，还玩欲擒故纵，傻眼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提让你写同学录的事。 夏远摸了摸下巴，不禁沉思，难道自己的“真心实意”还没打动她？难道说她还在生我的气？ “兹……”正当夏远百思不解时，出租车就绕了回来停在他身边，紧接着后窗伸出一颗小脑袋，陈大小姐故作矜持地板着脸道：“喂！你还傻站在这儿干嘛？上车啊！”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巿属家属院外面。 陈大小姐小手捏着衣角，羞涩地鼓着勇气低声问道：“你真不进去？” 夏远目光复杂地看着门口两个满副武装的军姿大汉，摇摇头道：“算了吧，万一让叔叔阿姨看见就不好了，我倒没事，我就怕他们难为你。” “看见就看见，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们有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同学之间串门有什么关系呢？”陈大小姐好容易才鼓起勇气，结果这人却不领情，这让她很生气。 “还是算了吧，下次吧，比起去你家里参观，我现在更需要琢磨的是该给你写什么祝福寄语。” 果然，陈大小姐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她气哼哼地转身回去拿同学录，“去我家写不是更方便？夏小远你哥胆小鬼！”粉脸羞红的陈大小姐格外动人，可惜这一幕无人欣赏到。 第十一章 一眼沦陷【求推荐票】 等到陈琳抱着一本香喷喷带有女儿家气息的卡通同学录回来时，夏远笑了。 接过同学录，夏远怔了怔，他还记得当时陈大小姐抱着同学录满教室找同学留言的情景，但她却独独绕过自己。 当时的自己可真是既心酸又羡慕，后来也抱着同学录故技重施了遍，让这位傲娇大小姐同样感受了遍他当时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俩人的行为还真是傻的可爱。 夏远蹲在地上认真写着自己的个人资料，陈大小姐俯身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自然而然披散下来，些许落在了夏远身上。 夏远若有感应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清丽的目光。 陈大小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只是伸手理了理长发。 夏远重新低下头。 【夏远，18岁，身高181，体重68kg……】 写到个人寄语时，夏远忽然抬头也眨了眨眼睛，“这个你回家自己看吧。”说着转过身子。 陈琳瞪大了眼睛，既好奇又诧异，甚至还有点胡思乱想的意思，他是要表白吗？还是…… 趁着陈大小姐失神之际，夏远背过身子搞完小动作，提笔刷刷刷写下一段话，恰好应对着陈大小姐之前那句话。 【我心甘情愿，胆怯只是犹豫，答案或许很长，我准备用一生来回答，你要听吗？】 接着夏远合上同学录转身站起来，陈大小姐俏然而立一旁，果然没偷看，见他回过头来还轻蹙柳眉，略带不满道：“写完了？给我！”说着一把拽过同学录。 “答应我，回家再看好吗？同桌的你！”只要谎言没有当面戳穿，夏远就完全不尴尬。 陈大小姐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似拿住了夏远的命门一样，直接要挟他，“不行！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是不是写了骂人的话，除非……” “除非什么？”夏远倒还真有点怕她当面打开看，那可就全露馅了。 “除非你答应我三件事！”陈大小姐双手怀抱着同学录，微仰着小脑袋，顾盼生辉地看着他。 夏远松了口气，接着便是沉默，傻丫头，别说三件事了，就是三百三千件事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片刻后，在陈大小姐略微忐忑的等待中，夏远竖起右手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大小姐的三个要求让夏远心里的内疚少了一点点，毕竟从始至终他都在利用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临别前，夏远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死心追问道：“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陈大小姐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摇头，“不！还不是！” “怎么不是啊？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不知道，自己想去吧！”陈大小姐头也不回，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了，心里却哼哼道：“想得美，叫你气我，叫你不听我的话！” 看着陈大小姐蹦蹦跳跳进了家属大院，夏远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心里始终绷着根弦，这下终于轻松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么自己就得另做打算了，强行说服老夏同志从这个烂摊子中抽身出来。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两天以后了，两天以后厂里就会召开职工大会宣布上头的最新文件。 如果陈大小姐那边不那么任性的话，可能职工大会就不会如期举行，又或者没有了那份文件，那样矛盾也就不会再度发生了。 陈琳抱着同学录回家时，她妈妈王凤珍正在做午饭，见女儿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有些好奇，“琳琳你在干嘛呢？怎么刚出去又回来了？” “没什么妈妈，我刚下楼买点东西。”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快速溜进了卧室。 “准备洗手吃饭！”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王凤珍还不知道她女儿早已听不见她说话了。 姿态不雅地趴在暖床上，陈大小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光了，她的心神已经全部放在那本同学录上了。 慢慢翻开同学录，一页一页…… 对于夏远这个人，陈琳对他的印象很复杂，俩人从最初的互不搭理，到无话不谈，再到吵架后的互不搭理状态，又接着三年高中不见。陈琳本以为自己已经快忘了这个讨人厌的坏家伙，可没想到今天的见面不仅消除了以前的隔阂，还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人在自己心里的记忆并没有消散一点，反而始终牢牢藏在心底，不然也不可能仅仅是一次见面就让俩人的状态恢复如初。 陈大小姐此刻也说不清楚那是不是爱情，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也不觉得俩人这种关系是恋爱，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并没有恋人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翻到夏远的那一页，两片柳眉拧了起来，陈大小姐并没有看见夏远的话，而是被上面附着的一个信封给阻挡住了视线。 陈大小姐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以前乱放的，可信封上却清晰地写着几个钢笔字【陈巿长亲启】。 这是给爸爸的信？给爸爸的信怎么会在我这儿？陈琳本能以为是哪儿搞错了，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什么。 陈大小姐并不傻，只是对人情世故，社会阅历不多而已。 是夏远？没错！是他！回想起刚才写到个人寄语时他突然背过身子不让自己看见，还有他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回来再看？为此还不惜答应了自己三个不平等条件。 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约自己出来见面，难道全是为了这个？ 可笑的是自己当时还以为他会写什么让人羞羞的话…… 陈大小姐没来由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还是被一个印象深刻的人欺骗。 小手狠狠攥着那份已经被捏变形的信，陈大小姐整个人都不好了。 “卟！”下一刻那封信直接被她扔到了地上，甩出写封信好似抽光了陈大小姐的力量，突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床上，小脑袋深埋在了柔暖的被子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妈妈王凤珍的声音随之响起，“琳琳，出来吃饭了！”等了几秒妈妈才推门进来。 与此同时，为了不让妈妈看出异常的陈琳也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在干嘛呢？也不说话。”王凤珍关切的目光在女儿闺房里转了圈，最后停在了女儿红扑扑的脸上，“眼睛怎么红了？你怎么了？” “没事，妈妈，眼睛刚才不小心进灰尘了，已经没事了。”陈大小姐摸了摸脸，看都不看床上的同学录，推着妈妈出门吃饭。 吃饭的时候，身为妈妈的王凤珍很明显感觉到女儿的食欲不佳，问她就说没事。王凤珍也没什么好办法，只不过连带着她的胃口也不好了。 吃完饭，陈大小姐本想直接扔了那本同学录，可又忍不住翻开看了眼，只不过这一看可就完了。 第十二章 烫手山芋【求推荐票】 那句【我心甘情愿，胆怯只是犹豫，答案或许很长，我准备用一生来回答，你要听吗？】正好完全契合了她写给夏远的那句【也许你不情愿，也许你会胆怯，但只要勇敢跨过去，温馨而充满惊喜的未来或许就在眼前！】 陈琳心尖都狠狠颤了颤，夏远这句话原话应该是民国才女林徽因说的，林徽因的文采就不用了，如果说原话是深情告白，那么夏远所修改后的话不仅仅是深情告白，还有对她之前那句话最好也是最有力的回应。 不情愿、胆怯、未来。 心甘情愿，只是犹豫，你要听吗？ 陈大小姐吸了吸小鼻子，那颗单纯善良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沉默许久掩上同学录，而后捡起地上的那封信走向爸爸的书房。 仅此一次，还有，夏远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记住了！三件事就想摆布大小姐我？不可能！做梦吧你，这辈子你就等着做到死吧，三百三千三万件都不够！ “哈欠！”正睡得香甜的夏远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 晚上，巿机关家属大院，最近陈仕奇春风得意马蹄疾，临水电子科技学院在已经建立，即将开学，这是由他一手促成的。 还有力能电池的改制工作顺风顺水，这也是他主抓的一个工作，一旦成功又将是巿里的一个纳税大户，明星企业。 到那时，问鼎巿府一号不再是空想，想到这儿，还不到四十五的陈仕奇不免有些得意。 这段时间不是很忙，晚饭过后，陈仕奇照例准备去书房练练书法，然后打算就好好陪陪妻子，毕竟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润的。 一进书房陈仕奇就发现了书桌上的那封写着【陈巿长亲启】的信。 虽然不太明白这儿为什么有一封信，但家里就三个人，陈仕奇也就也没急着追问。带着饭后消食的闲趣，他打开了信封。 几分钟后，陈仕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封信居然是关于力能电池改制的。 陈仕奇微眯着眼睛，回想起了这次事件的起末。 力能电池效益低下，负债累累，巿里组织改制，巿诿那边虽然没明确表态但却是支持的，反倒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巿府一号高岩坚决反对。 陈仕奇对此也不奇怪，高岩是坚定的保守主义者，恨不得所有企业都掌握在郭家手里，不愿一点公有资产流失，这完全是政见不同。 不过高岩一人是拧不过改制大势的，加上巿诿那边也赞同，最后不得不把改制工作交给自己。 事实上力能电池的相关工作到现在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至少交给自己的报告是这么说的，陈仕奇也就没太关注这件事。 如果没有手里这封信的话，陈仕奇还以为力能电池的工作很容易就会成功。 可这封信的内容如果属实的话，那…… 这封信里已经明确指出力能电池的上千职工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已经如同一团飘在汽油库上的火团，只要有一丁点火苗没留意，那么这个汽油库就会被炸得支离破碎，这完全不成问题。 就更别提自己了，到那时，陈仕奇就是把华清大学的分校给落户到临水城也不顶用了，铁定下台，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陈仕奇反应沉稳，他知道当务之急马上叫来工作组的人询问相关细节。如果真如信里说的那般，炸锅是必然的了，你不让职工有活路，人家凭什么给你活路？狗急了还跳墙呢，更别提活生生的上千号人了。 想到这儿，陈仕奇把查找信封来源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拿起了电话。 …… 两天后，力能电池职工大会并没有如期举行，而是推迟了一天。 得到消息的夏远，笑了。 当天上午，某会议上。 临水一号刘振辉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皱眉道：“我觉得这份安置方案还行，这已经比职工现有的工资待遇强太多了，毕竟巿里还有好几家需要立马改制的企业，如果现在破了这个扣子，以后大家都狮子大开口怎么办？工作还做不做了？财政方面谁来负责……” 高岩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冷言道：“话分两头说，原先我是不支持改制的，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我的意见就是尽量平稳过度，仕奇，改制工作你在负责，你最有发言权，你说说看？” 陈仕奇看了看两位上司，想了想拿起桌上的文件说道：“这份安置方案是建立在厂子发不出工资的前提下制定的，我私下了解了职工们的想法，他们的要求不能说很难，他们指示要求能达到厂里效益好的时候来衡量标准，另外就是再就业问题，大多数职工已经喜欢了厂里的生活，都想着再为厂里贡献一份力量。”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陈仕奇了解到了工作组的安置方案了下了一大跳，很明显小组内部已经有人被买通了，安置标准居然是按照现有职工发不出工资的标准来衡量的，甚至还好心在此基础上提成了两层，但这点补助够干什么？刚好维持在巿人均最低收入水平线上一点。很明显这些人是做好了秋后算账时，应对法律法规的准备。 陈仕奇询问时，工作组给出的回复是厂里效益之所以不好就在于职工人事臃肿等方面。 另外就是入股公司那边不同意，他们认为厂里之所以能够起死回生都是因为他们的加入，所以他们只愿意把入股的资金投入到厂里建设生产方面，不愿意管这些职工。 会议不了了之，毕竟涉及到一个上千职工的大厂，不说其他，财政方面就是一个大难题，谁也不敢揽下来，包括陈仕奇现在也有些跳脚了，这完全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不过效果还是达到了夏远的预期，之前那份安置方案被否了，待定。 随后早已和高岩沟通过的陈仕奇俩人一同去了巿诿一号刘振辉办公室。 半小时后，刘振辉送俩人出门，随后回到办公室就把茶杯给摔了，看了眼办公桌上的几张照片，接着阴沉着脸拿出电话给女儿打了过去。 没过多久刘悦的电话就打到了正在按摩的王农平那儿，她到底还是个念旧情的人，通风报信了。 “立马走，你的事上面知道了，准备派人拿你了！”说完刘悦直接挂了电话，同时把那张不记名电话卡折断扔了。 半小时后，坐上火车的王农平回头看了眼临水城区，而后压下帽檐。 不管最后力能电池的结果如何，上面肯定不允许有这颗老鼠屎在里面搅和。 因为这封信，陈仕奇开始把目光投入到了力能电池。 第十三章 东窗事发 次日一早，陈仕奇带队来到力能电池开职工大会，会上他详细询问了厂里相关问题。职工们不出所料问出了有关安置问题，早有准备的陈仕奇一一作答，并否认了“清退”、“一刀切”等谣言。还补充说明准备成立一个职工代表小组，有职工代表小组和改制小组沟通细节，有什么问题也更容易上达天听。 而作为一向人缘不错的技术工程师夏志刚不负众望被职工推了出来。陈仕奇也多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的他并不认识夏志刚，只觉得他在职工中有很大的威望。 紧接着陈仕奇又和这十名职工代表开了个小会，刚才的大会是务虚，现在是务实，所讨论的问题更加细致关键了。 得益于夏远之前给老夏同志看过很多有关国企改制的资料案例，所以此刻的夏志刚说出来的很多话都让陈仕奇眼前一亮，不由想到一个问题。 谁说搞技术的都是一根筋？我看这位夏总工对其他方面也很在行嘛。 …… 晚上，下班回到家的老夏同志眉飞色舞，甚至还唱起了歌，可想而知他心情如何。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哪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一首经典的闽南歌曲让五音不全的老夏同志唱的稀碎。 “哟！夏总工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可是大姑娘上桥——头一遭啊！”听到歌声，正在厨房忙活的夏远提着锅铲就出来了。 “一边去！赶紧做饭，你老子我饿了。”老夏同志瞪了儿子一眼，本欲要走，却又转身回来看了儿子一眼，说道：“等会陪我喝点！” “我不会啊爸，我还是个孩子！”这小子还在装嫩。 “少扯淡，你不会喝酒？不会也得会，男人必须得上得了战场，下得了酒桌！”老夏同志豪迈地挥了挥手，却没注意到已经走到他身后的刘女士。 “嘶……错了错了，我错了老婆，别揪了，儿子还在这儿呢，给我留点面子！”吃痛的夏志刚连连讨饶，又见儿子还在一旁看热闹，顾不得耳朵痛了，吹胡子瞪眼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做饭！” 刘女士熟练的把老夏同志的耳朵扭了个十八频道，单手叉腰，冷笑道：“可以啊，夏志刚，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神气的时候呢？你教什么不好？教唆儿子喝酒？谁给你的勇气？” 厨房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夏远，扯着嗓子吼道：“梁靖如！” “你……”老夏同志敢怒不敢言，只因刘女士在旁。 欢声笑语间，眼看着顶在一家人头顶的阴云就要散去，日子似乎有了奔头。 吃饭的时候，老夏同志终于说出了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了。 “今天陈巿长来厂里视察了，陈巿长人真的很不错，没什么架子，我们还面对面谈论了厂里的问题。看得出来，陈巿长对我很看重！”说着说着老夏同志的尾巴就要翘起来了，说完还砸吧砸吧嘴抿了口酒。 夏远挑了挑眉，没说话。 刘女士就不一样了，一脸惊讶问道：“真的？陈巿长真这样？他怎么会看得上你呢？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额。”夏志刚愣了愣，继而扫了眼正埋头干饭的儿子，眼里有着赞赏，他也没纠结什么，直接说道：“问你宝贝儿子吧！” 刘女士又看向儿子。 夏远嘴里还嚼着鸡肉，闻言头也不抬，含糊着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推得一干二净。 重回十八岁，让夏远明白一个道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他每天早上都要晨勃……不是，是晨跑锻炼。 02年的临水不仅少女单纯可爱，温柔可人，就连早上空气中都带着一种荷尔蒙……又不对，是带着一种空山新雨后的清新气息。 晨跑回来，洗了个澡，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夏远刚躺在沙发上，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慢腾腾起身接电话，夏远也没看来电显示号码。 “谁啊？” “夏小远！”电话那头传来陈大小姐冷冰冰的质问，很明显是东窗事发，兴师问罪来了。 夏远立马回魂，反应不可谓不快，“喂？你谁啊？听不清你说话，信号不好！” “夏远你个混蛋！”陈大小姐咬牙切齿，哪儿还不知道他在装疯卖傻。 “你说什么？你爱我？我谢谢你的爱，可是我并不爱你啊？你到底是谁？算了，听不清，挂了！” 好险！还好哥们反应灵敏！放下电话的夏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额头，隐隐出汗了。 没过十秒，电话又响了，这次夏远已经有准备了，接起电话也不给陈大小姐说话的机会，直接道：“喂？陈琳你找我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知道吗？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莫名其妙一开口就说喜欢我，可我是那种人吗？我早就心有所属了，我当时就十分坚决地决绝了她，并且挂了电话。” 谁知陈大小姐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已经抑制不住火气的她咆哮着道：“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滚出来，限你五分钟之内必须……”再听这人油嘴滑舌下去，陈大小姐都在怀疑自己会不会原地爆炸。 七八分钟后，夏远站在了颐和茶苑门口，看着门头上的飘逸古风字体，他想怎么会有女孩子约小情人在这种地方见面？ 恬不知耻以小情人自居的夏远微微摇头，走进茶苑。 “陈小姐订的位置！”夏远直奔前台。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夏远来到三楼。 三楼环境舒适，厅里很安静，没什么客人。 南窗边，站着一个气质不俗的清丽女子，一身得体的休闲装，上身白色体恤衫，下面是条蓝色牛仔裤。她正微曲着身子凭栏远眺，没有了连衣裙的束缚，不知不觉间就展现出了窈窕身姿，那副淡然而专注的样子十分迷人。 “在看什么呢？”夏远轻声走过去，右手靠着窗台，侧身看向陈大小姐。 陈琳长发披肩，发质漆黑如墨，越发衬得那张清丽小脸儿白皙光洁，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但见秀眉清浅，美眸如星，挺直的琼鼻如白玉雕琢般完美，为她这张俏脸增添了三分性感，两腮纤丽却不显骨感，浑然天成，一张脸清纯无暇，如水中涤荡的清莲。神情淡然中又透着三分慵懒，仿佛还没睡醒似的，这方才显得她这人是活生生的，而不像是活在画中的暇人。 第十四章 火烧眉毛 对于夏远的到来，陈大小姐没有丝毫表示，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是用素手撩了撩额前青丝。 夏远心里跟明镜似的，摸了摸鼻梁，又问道：“怎么把地方定在这儿了？” “你看那朵云！”陈大小姐终于开口了，却是答非所问，伸手指向天边的一片白云问道：“像什么？” “像……”夏远没太明白小丫头的意思，眯眼看了看，斟酌着回道：“像只羊吧？” “是吗？”陈大小姐的话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只狗呢？还是只爱撒谎的癞皮狗！” “是有点像！”夏远摸了摸鼻梁，这下懂了，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不对，不像狗，更像是个人才对！”陈大小姐这才转向看向他，清亮的眸光直直打在夏远脸上，语气不冷不热，好似没有温度一般，“那人忽远忽近，变幻莫测，就像那朵云一样飘忽不定，让人猜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这话就太明了，已经说透了。冰雪聪明的陈大小姐看似再说天边那朵无关紧要的白云保护不顶，变幻莫测，实则却是在暗讽夏远太过虚伪，做人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夏远无可辩解，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尽管最后是陈大小姐主动叫他上车的。 夏远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尴尬赔笑着，这时候该用舔狗模式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实也不想骗你，不过我爸说……”夏远一副我有苦衷的凄惨模样。 陈大小姐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你爸说你爸说，你还是个小孩子吗？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你真的……你真的太让我……”后面的话她虽然没说，但夏远明白她的意思。 见陈大小姐火气这么大，夏远不好再油嘴滑舌呢，想了想道：“你能原谅我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其实这件事对你们家也……” “别说了！”陈琳再次打断他，讥讽道：“像以前那样？你还不知悔改吗？还扯到我们家了，真的，夏远，我发现你变化真的好大，大到我都快记不住你初中时的样子了！” 看着陈大小姐痛心疾首的模样，夏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错了，他意识到陈大小姐是很介意他欺骗自己一事的。 夏远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化为一声叹息。 “怎么？没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说啊！你怎么不再编个更大的谎言来安慰我啊？”陈琳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声音也越来越大，隐隐打扰到了三楼屈指可数的几个客人。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此刻的陈琳自己都没有识到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气氛就这么僵持下来了，回到座位上，陈琳自顾着喝了口茶，也没问夏远喝不喝，也不关心他还一直站着。 陈大小姐激烈的反应让夏远错愕许久，他完全没想到这丫头和初中时的刁蛮任性有些不同了。时间在变，环境在变，自己在变，她也在成长。 不过夏远也清楚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陈大小姐正在气头上，解释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端起茶壶给大小姐斟满，接着才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把地方选在这儿了？这儿应该很贵吧？我怕我的压岁钱不够。”夏远三分真三分假卖惨，他知道陈大小姐心善，富有同情心，所以打感情牌。 “谁稀罕！”陈大小姐哼了一声，“用不着！”听着语气不善，不过夏远却从她清冷的声音中听出了有缓和的味道。 “要的，要的，我自愿的！”夏远赶紧趁热打铁。 “你不要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 “不会，那哪儿成呢，可不能轻易饶过我。别急，狠狠鞭挞我，最好一辈子都别放过我！”夏远一脸巴结献媚，说着还用手轻扇了自己一耳光，“让你不干好事，让你骗人，让你惹大小姐不开心，该打！” 陈大小姐那双清丽灵动的美眸溜溜转动着，接着把头偏向窗外，对面这个混蛋的表情太贱了，哪儿有上赶着让人鞭挞的受虐狂啊？虽然明知这混蛋是在表演给自己看，可这个讨厌鬼耍活宝的样子让陈大小姐还是忍不住想笑，所以她只好转而看向窗外，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不过陈大小姐的心地还是软软的，善良的，虽是看着窗外，但还是若无其事解释道：“我爸在楼上谈事。”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有人结账，大可不必担心你那点可怜的压岁钱。 “啊？陈叔叔在楼上？那……那什么，陈琳，赔礼道歉的事我改天再和你说，我就……就先走了！”惟妙惟肖的表演让人不得不佩服夏远的演技，难道对于陈仕奇在这里他心里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吗？不然为何要在进门前停顿了片刻，而且还问了几次陈琳为何要把地方选在这儿。 看着如火烧眉毛一般，说着就要起身跑路的夏远，陈大小姐既恨又恼，没好气道：“没出息，跑什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一个初中同学而已，我爸爸又不是封建社会的地主老财，你给我坐下，不准走！” “可是……”夏远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们，我和你，我们只不过是初中同学关系而已，有什么好心虚的？我爸爸又不是妖怪，吃不了你，再说了，他那么忙，也没空搭理你这么一个小屁孩儿！”陈大小姐振振有辞道。 “好吧，我听你的，反正我现在也是个戴罪立功之人。”夏远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真的没空搭理吗？ “知道自己有错就好！”陈大小姐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几分钟后，楼道那边传来声音，夏远抬眼看去，正好看见陈仕奇和一个中年西装男人一前一后下楼。 陈大小姐也同样抬手向爸爸挥了挥。 陈仕奇对着那个西装男人点点头，“刘行，你先走吧，我还有点私事。” “好的好的，那件事我回去就开会讨论。”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等到中年西装男人离去，陈仕奇这才转身过来。 夏远凝了凝神，他知道，第一次考验到了。 第十五章 男孩子很会骗人的 陈仕奇今年四十三，正值壮年期，在这一行算是少壮派了。长着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显得面部轮廓极为硬朗，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但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华夏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国人骨子里对吃公家饭的人有种天然的畏惧，夏远也不例外，见陈仕奇过来连忙起身。 陈仕奇先是看了眼女儿，而后用一种惊讶的语气问道：“琳琳，这位小朋友是？”看他表情似乎真不是故意安排的。 但久经社会熬打的夏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也在演，忙拘谨着介绍自己。 “您好陈叔叔，我是陈琳的初中同学夏远，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大家都要远走他乡了，所以我们准备在临走前开场初中同学会。” 这理由有点冠冕堂皇，实质上三人都很清楚这次是为什么见面。 陈仕奇也不点破，看了眼坐在凳子上显得闷闷不乐的女儿，笑着点头，“挺好的，学生时代的同窗之谊很珍贵，特别是大学期间的同学关系，这对你们以后走出社会有很大的帮助，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这么说你不会怪陈叔叔唠叨吧？” “不会不会，陈叔叔您坐，您说得很好，我肯定要牢牢记住陈叔叔的教诲！”夏远说话间又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马屁精！他殷勤的样子让看在一旁的陈大小姐撇撇嘴，很不满。 “其实说到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就比如说前几天吧，有件事就让我很有体会，陈叔叔还是朋友太少了啊，如果不是一位小朋友及时地把消息传递给了我，说不定陈叔叔现在也就没有心情坐在这儿喝茶了。”陈仕奇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点点头道：“小远你尝尝，这儿的茶是很不错的。”虽然理由略显牵强，但还是让陈仕奇绕到了那封举报信上。 夏远闻弦歌而知雅意雅，顺势接着道：“陈叔叔，说到这儿我要跟您还有陈琳道歉，”说着夏远看了眼陈大小姐，她却不给面子，撇开头不看他，夏远又接着道：“主要是没办法，所以我爸才让我通过陈琳之手把东西交给您的，实在是通过厂里太危险了。” 陈仕奇目光闪了闪，问道：“你爸是？” “夏志刚，力能电池的技术工程师，您或许知道。”夏远偷空又看了眼陈大小姐，发现她正盯着茶杯无所事事，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志刚……”陈仕奇喃喃片刻，反应过来了，“我知道了。”然后没了下文。 夏远也就不好再开口了，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陈大小姐的爸爸，还是临水的四号人物，巿府第一副职，带常务的那种。 沉默片刻，陈仕奇看着夏远问道：“你应该比琳琳大些吧？”不谈公事的他，气势没那么严肃了，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领导，更像是个普通的邻家叔叔。 “嗯，我八月份的，中秋节后两天，8.17。”夏远老老实实回答，同时还看了眼陈大小姐，却发现她对自己的话并没有感觉，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快到了。”陈仕奇唠家常似的问道：“你为什么没直接跟琳琳说呢？” “这……”夏远有点尴尬了，“我怕她……”总不能说我三番两次气你女儿，所以不敢直接说吧。 陈仕奇对两人间的关系并不关心，摆摆手，看了眼腕表，“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关于同学会的事，你们再联系吧。” 夏远只好告辞，直到出了茶楼他都没搞懂为何陈仕奇突然不再让他说下去了，百思不解的他只好打车回家。 夏远带着疑问走了，而楼上的父女俩却开始贪心了。 看着出租车离去，站在窗边的父女俩收回目光，还是陈仕奇先说话，一开口就是慢慢的父爱，“怎么了琳琳？我看你似乎有点不高兴啊。” “爸……你好烦诶，为什么非要弄这么多弯弯绕绕啊。”陈大小姐撒娇了，在爸爸面前她完全就是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儿。 陈仕奇摇头不语，他总不能说你要我一个堂堂的副职领导主动找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儿吧。 “琳琳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啊？”陈仕奇的话很轻，但却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陈大小姐耳边，炸得她跳脚。 “怎么可能！爸爸你说什么呢！不可能的，我跟他只是普通同学而已，只不过初中时做了一年同桌而已。”此刻的陈大小姐好似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 “是吗？”陈仕奇眼里浮沉着洞彻人心的神采，却没有深究，“没有就算了，再过不久就上大学了，谈恋爱这种事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爸爸也不要求你什么，爸爸只需要你清楚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做该做什么就好了，不要轻信男孩子的话，他们是很会骗人的，比如……”再是一个城府深沉的领导也逃不过身为人父的唠叨，陈仕奇苦口婆心和贴心小棉袄说着经验。 “比如什么呀？”陈大小姐天真地问道：“对了爸爸，妈妈当初是不是就这么让你骗到手的啊？” “胡说什么，我是在说你，还有，刚才那小子就在骗人！”陈仕奇脸色一正，目光又转向窗外，回忆道：“那小子的话不能全信，之前你说过你们那天见面的事，再结合今天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怀疑……”说到这儿，陈仕奇微眯着眼睛道：“我怀疑这小子心里还藏着东西，那封信甚至还有整件事，我怀疑都和他脱不了关系！”陈仕奇不愧为久经考验的干部，一双虎目洞若观火，短短几句交流就把小远看的七七八八。 当然了，他再是厉害也猜不到夏远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更不可能想到夏远是重生回来的，对力能电池了如指掌，包括临水未来的发展他也有所了解。 “啊？真的吗？爸爸你不会骗我吧。”陈大小姐又开始迷糊了。 “你看他刚才的借口，初中同学会。”陈仕奇摇了摇头，转而又道：“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他，要不然啊，你爸爸现在可不一定能这么轻松站在这儿跟我的宝贝女儿谈心呢！” “真有这么严重吗？”听到爸爸也这么说，陈琳开始重视起来了，她想到了夏远之前的话，连忙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夏远给我的这封信，爸爸现在的处境不会太好？” “是啊！怎么？你关心爸爸的安危啊？”陈仕奇打趣着道：“哟！奇怪了，我的宝贝女儿居然也会关心她爸爸了！” “爸~~你说什么呢！”陈大小姐不开心了，抱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难道女儿就不能关心爸爸？”陈大小姐嘴里撒着娇，心里却有些慌了，之前夏远跟自己解释时，她还以为夏远是在找借口，可没想到他是真的想要帮爸爸，我……我错怪他了？ “能能能，当然可以关心爸爸了，不过啊……”陈仕奇继续逗她，“我倒觉得你关心的不只是我！” “哼！坏爸爸臭爸爸，就知道逗人家，不理你了！”陈大小姐小脑袋一扬，小跑着小楼了，俏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第十六章 国产手机的现状 晚上，夏远接到了陈大小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没头没尾，就说了一句话。 “善意的欺骗也是欺骗！”陈大小姐冷吧吧说完这话，不给夏远反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夏远有过片刻不解，随后便笑了。很明显，这肯定是那位陈叔叔跟大小姐说了什么，让她想通了，所以就有了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的及时啊，对俩人的关系意义深远啊，丝毫不亚于平安格勒战役，完全是历史性的转折点啊。 几天后，陈仕奇再次来到力能电池就职工安置问题进行调研。 这次陈仕奇开始暗暗观察这位给他写信的技术工程师夏志刚，发现他虽然对国企改制有一定的认知和见解，但对厂里的改制方案却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义。 陈仕奇不免纳闷，从而想道：难道他在藏拙？ 是了，虽说现在厂里风平浪静，但上面还有厂长、副厂长一大堆人在，且不说轮不轮得到他发言的问题，力能电池现在是个烫手的山芋，人家肯定不会强出头，万一解决不好，反而受累。 陈仕奇想着什么时候单独和这位暗中助他的技术工程师谈谈，顺便听听他的想法。 …… 晚上回到家里，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夏志刚又眉飞色舞讲起了陈巿长来视察的事。 夏远敏锐地从老夏同志口中听出了什么，陈仕奇是在考虑在厂职工安置问题。 也是，厂子从改制到现在，只能进行下去，不是成功就是失败，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所以职工安置问题必须要解决，束之高阁不是办法，拖久了更容易出事。 饭后，夏远悄然下楼散步，仔细回想了前世此次事件的经过。 前世力能电池的改制失败表面看是由于以王农平为首的既得利益者在作祟，但实际上，失败的原因还是由于在职员工安置不妥当造成的。事后专家组检查组也做出了失败原因分析，大致有五个方面。 一、改制参与方地位平等——成败的思想原因。 二、改制政策是否合理化——成败的直接原因。 三、郭家、企业、职工利益是否平和——成败的根本原因。 四、改制程序是否遵循规范——成败的重要原因。 五、改制过程是否重视——成败的间接原因。 这一世，力能电池改制案中，到现在为止，由于夏远的介入，基本已经坐到了一、二、四、五点。而前世，这五点完全都没做到，尤其以第五点产生的后果最为严重。 由于前期工作进行“良好”，陈仕奇就没过多关注改制，这也就导致最后东窗事发时，所以他的责任最大。最后，这位正值壮年的少壮派黯然下台，原本前途灿烂的政途随之寂灭。 而整个临水班子也被上面点名批评，这一退，整个临水经济发展倒退了一大步，刚刚落户的临水电子科技学院也由于各方面因素，最后沦为了一所末流职业学校。 现在可是互联网草莽时代，原本这所电科技学院是可以为川南省，乃至为全国培养出一大批互联网it人才的。 而现在问题的核心就在于职工安置问题。 之前的力能电池，人事臃肿是一大包袱，现在改制后的力能电池已经不需要这么多职工了。而出资方临水临水奇领科技肯定是不会负责任的，他们甚至抱着全部下岗再招的想法，这样一来，大换血后的力能电池也就不会再有历史遗留问题，他们也就能轻松上阵了。 而临水巿里也不想背上这个包袱，大家都一直认为多出来的这些职工下岗，自寻出路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安置费又是一大问题。 事实上，解决方案，夏远早就想好，很简单啊，那就是不下岗嘛。 现在手机行业那么火爆，而力能电池就是电池出身的，可以像比亚迪学习啊，代工手机电池啊，对专注电池领域的力能来说，技术壁垒很容易就达到了。 据相关资料显示，预计到年底国内手机将超过2亿部，业内专家预测，2003年手机市场还将新增五千至六千万客户。以每部手机平均2000元的价格估算，明年的手机市场容量将超过1000亿元。 这不是捡钱是什么？ 而现阶段又是国产手机蓬勃发展阶段。 今年可以说是一道手机行业的分水岭了，今年之前，国内手机市场的主流力量是摩托罗拉、诺基亚和爱立信三大巨头形成的“三驾马车”。而变化是来源于爱立信放弃独立手机品牌开始的。 爱立信留下的空间，迅速让国产手机见缝插针，使得整个手机市场格局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为一直卧薪尝胆却苦于没有机会的国产手机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今年以来，国产手机品牌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就冒出来30多个品牌，上百种产品，来瓜分国内手机市场这块“奶酪”。 在各路英豪中，既有像tcl这样在国内市场根深蒂固的消费电子企业，也有像联想一样的it巨头。同时，联通cdma网的开通还把像大唐、中兴、东信灯电信厂商卷入了国产手机市场。 民间资本，家电巨头更是闻腥而至。 事实上，推动手机市场格局发生剧变的真正力量是手机产业的游戏规则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之前，一家手机厂商几乎要做到全部价值链中的所有环节，包括【id、md、hw、sw、pm、sourcing、qa。】 从生产、销售到客户服务，每个环节都能充分增值，形成极高的技术壁垒。因此，在国内乃至全球市场上，手机业务一直被“三驾马车”为首的几家公司垄断。 然而随着整个市场的逐渐成熟化，巨大的利益让各类资本蜂拥而至，这个产业价值链开始分崩离析。 韩国及中国台湾、内地涌现出了一大批设计商和代工厂，这些“小作坊”以较低的投入杀入手机市场，用侠客式的灵巧打法艰难地在手机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使得传统手机厂商在招架中破绽频出。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理。这些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作坊”不仅仅打乱了传统厂商的计划，还搅浑了这个庞大的市场，为后来的手机市场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第十七章 浪里小白龙 由于这些“小作坊”的出现，使得新兴手机厂商只需要注重其中一两个优势环节，其他环节直接外包给其他公司去做。竞争的关键点就转变为了如何在一两个环节上形成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同时挑选和控制合作伙伴来完成其他环节的工作。 因此，当那些手机巨人出现亏损时，这些比他们小得多、新进入市场的“小作坊”却实现了极为可观的盈利。爱立信退出手机品牌也正源于此，其他一些老牌手机巨头退出这个市场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的手机市场就好似现在的互联网行业，都是一个新兴行业，相关制度都不完善，所以行业内部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进来分一杯羹。 原则上来说，力能电池代工手机电池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另外，厂里的职工包括领导职位的人都还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的陈旧观念里，认为国企就是铁饭碗，这也造就了他们心理上的懒惰，不思进取，所以领导层面也要大换血。 现在没出事只是因为进厂的工作小组压制着，等小组人员撤了以后，夏远敢打包票，厂里的这群大爷肯定不会听投资方的话。 所以轮番竞岗是必然的，甚至职工也是一样，等到把领导弱化、干部消极、管理不当等等不稳因素去除后，厂子再起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旧规矩终究要被现代化管理所淘汰，这是历史进程必然的产物。 …… 第二天，夏远专门就职工安置方案明里暗里和老夏同志谈了谈，好让他下次面对陈仕奇时有个反应的机会。 另外也把代工手机电池的事提了提。 老夏同志没让陈仕奇失望，两天后陈仕奇你就把他的想法落实到了文件上，并且专门开会研究了代工手机电池的可行性。 力能电池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变革，比几个月前更加热闹了。 有的人忙着拿钱走人，有的人忙着缴纳保证金，领导们更是忙着竞聘上岗以及缴纳保证金，他们交的可就比普通职工多了，最低三万起步。 现在的普通职工人均月工资只有1000元的时代。 最后，夏志刚不仅还留在了技术工程师位置上，而且还大进一步，不仅成了厂里名副其实的总工程师，还当上了主管技术的副厂长，这是陈仕奇在对他投桃报李，老陈可不想让宝贝女儿的那个同学看扁了。 老夏同志是既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再上一个台阶，发愁的是巨额保证金，副厂长是整整8万元。好在各方人物都是人精，有着陈仕奇隐隐站台，谁敢让他交保证金，但为人正直的夏志刚还是给厂里立下了字据和利息，保证以后补交，这让他轻松了很多。老婆的病情还有家里的开销，儿子的学费让他现在的工资捉襟见肘，所以连带着他对陈仕奇也有了种感激的心理。 …… 6月26号，高考成绩出来了。 夏远光宗耀祖了，考了635的高分成绩，远远超过一本分数线，这也无愧他当初挥剑斩情丝的巨大牺牲。 老夏家双喜临门，在家没事做的刘女士开始琢磨着办酒席的事了，这事避不开，她也很乐意。比起老公当上副厂长，儿子的成绩更让她有成就感，也冲淡了病情带给她的影响，老夏父子俩也就乐得让她张罗。 下午，陈大小姐打来电话了，电话里从她的呼吸声中听不出好坏。 “听说你看了635的高分，真行，你好厉害呀！”陈大小姐这是话里有话啊，语气酸溜溜的，她也很清楚，夏远之所以这么高分，里面是有自己一份功劳的。 夏远有点尴尬地说着土味情话，“不，比起它，我现在更明白当初我错得有多厉害，失去的东西多么重要。”顿了顿，夏远略带沧桑地补充道：“我想弥补！” “失去了什么东西呀？”傲娇大小姐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怎么弥补呢？” “还没想好！” 陈大小姐笑嘻嘻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夏远抱起电话回了卧室，他怕刘女士突然回来。 “表姐说大学生活很苦的，功课很多，做不完的那种！”陈大小姐想起了得知高考成绩出来，昨天下午远在省城读大学的表姐打回来的电话，电话里她全是抱怨。 “不知小生能否有幸为大小姐效劳！”夏远不自觉代入进去，想起了初中时大小姐任性地把一大堆作业给自己做的时候。 “你要去京城？”陈大小姐语气波动了下，点点藏不住的小窃喜。 “不啊！” “那你说什么！”陈大小姐气哼哼道。 “你可以来省城嘛！”夏远嘿嘿笑着，有点异想天开了。 “你想的到美！”陈大小姐语气换了换，却毫不犹豫拒绝道：“夏远，我问你，你那天说的初中同学会什么时候举行？你不会是在骗陈叔叔吧？”好家伙，大领导都让她抬出来当挡箭牌。 “呵呵！”夏远挑了挑眉，看着墙上那副王祖贤的性感写沉吟片刻，说道：“还真是……没忘，不过女生我一个都不认识诶，那时候就顾着和某人说话去了！” “呸！乱说什么……咯咯~”电话那头传来大小姐银铃般清脆的咯咯笑声，显然夏小远的土味情话让她很受用，笑了完大小姐才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那好吧，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具体时间，活动内容。” “要不这样吧，就去城南的小沙河吧，划船、游泳、冲浪、还能钓鱼，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夏远想起了大二那年暑假去过的小沙河，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开发出来。名气不大，小众，但也就意味着商业化氛围不重，这是关键，这才有意思。 “你这么知道这么多啊！”沉默片刻，电话那头的陈大小姐才幽幽道，一直是乖乖大小姐的她根本不曾知道这种地方，同学聚会不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去唱唱歌吗。 这我特么怎么回答，难道说我是浪里小白龙。 夏远干咳一声，掩饰道：“咳，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凑合吧，”大小姐本能地敷衍道。 “那行就这儿了啊，我觉得一个人100块差不多够了，主要是各种娱乐设施要花点钱，吃的花不了那么多，我们先征集一下同学们的意见，看看晚上要不要回来！” “还留宿啊~”陈大小姐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有了画面，夜不归宿，好刺激耶！妈妈会同意吗？陈大小姐内心压抑的叛逆心出来了。 “不留也没事，不过篝火晚会就看不到了！”这时的夏远并没有别的花花心思。 “那好吧，我先问问！”陈大小姐挂了电话。 第十八章 你很得意是吧 位于城南的小沙河并不是整段都能拿来开发旅游的，只是出城后的几公里的刹车谈河床适合。 通过俩人的不懈努力，最后大概有20多位同学会来参加聚会，不来的各有理由。值得一提的是女孩子要略多于男孩子，看起来陈大小姐的组织能力不是盖的。 众人约好在农家乐集合，时间是上午九点。 办过升学宴后，现在的夏远已经完全处于放养状态了，家里的那两位都不想管了，也不管了。 夏远头天晚上和父母说了声，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要早早去做准备，谁让他是组织者发起者呢。 这时候还叫沙河滩，除了一家农家乐和一些靠延伸产业为生的小商家，孤零零一片。等到再过几年这里也被市府化为市区以后就改名名字了，沙河公园，那时候的沙河公园寸土寸金，商业氛围极重。 清早的农家乐还没什么人，一个服务员懒洋洋趴在桌上看报纸，见他进来慢悠悠起身。 “您好，有什么事吗？” 夏远没有客套，直接道：“我有一帮朋友打算来这儿钓钓鱼玩玩什么的，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吗？” 服务员立马打起精神，端茶倒水一个不落。 等到陈大小姐和一群莺莺燕燕结伴前来时，夏远刚喝完一大杯茶。 “不错哟！，来得挺早的嘛！”说话时叫黄莉，初中时还是个小胖子，没想到现在女大十八变，不仅变苗条了，穿着也有了点档次。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夏远是谁！人家可不是为了你哦。”站在陈琳另一边的女孩打趣她，说着还瞄了眼陈大小姐。 陈大小姐羞答答的俏脸泛红，不好意思说话，大家都是老同学，又不是不知道俩人以前的事，这时候她越解释大家只会越起哄。 夏远大大方方邀请她们进门，“各位大美女远道而来，先进去休息一会吧，等那帮牲口一来，我们就开始行动！” 牲口两个字一出口，立马引来这群女生的娇笑声，三三两两进了农家乐，早已得到消息的农家乐已经焕然一新。 进去没多久，陈大小姐就溜了出来，出来别的没做，先是踢了夏远一脚，这才兴师问罪。 “你很得意是吧？她们乱说你怎么不解释？” “我怎么解释啊？”夏远无奈摊手，苦哈哈道：“她们两个都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好说她们！” “反正你就是有问题！”陈大小姐说不过就开始耍赖，不过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是爱屋及乌吗？ 牲口们还有落单的女同学一个个来了，夏远俩人跟金童玉女似的，当着迎宾。 前来的每一个同学目光都不怀好意地看了看他们才进门。 特别是当林海来的时候，他可没客气直接招呼道：“哟，可以嘛，这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苦尽甘来？”高考成绩出来了，他的成绩惨不忍睹，这段时间过的相当不好，一接到夏远的电话，直接就借口出来。 “林海，你要死啊！” 也不知为什么，这时的陈大小姐虽然小脸红红的，但就是倔强这不愿意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心情不错的林海仰天大笑进门。 “你还笑！”气呼呼的陈大小姐转而就给了夏远一脚。 吃痛的夏远还是在笑。 陈大小姐没办法了，只好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竹林里，似乎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农家乐有两条船，全靠手划的那种老式木船，也可以撑杆的那种。 一条船最多只能坐10个，为了安全就坐了7个，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划船，有些人喜欢游泳打牌什么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冲浪的项目。 陈大小姐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和闺蜜坐船去了，夏远也没心思去下河游泳，河水看着干净，但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化工污染，要知道河道整治是几乎每个城市发展中必经之路。 农家乐后面有一个人工池塘面积有个几百平方，四周都种了一排绿荫，炎炎夏日，钓鱼也不错。 林海玩了一会就有些兴致索然了，没过多久也坐了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复合？” 夏远抬头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想好报哪儿了吗？” 说起这个林海就一脸不爽，“我爸妈是想要我报巿里新成立的电子信息学院，我不想去。” 夏远点点头，表示理解，对于前世这个好哥们，他肯定是想帮一把的，“省城怎么样？” “榕城？” “对，我大概是去榕城！” 林海没多想，点头道：“也不错，反正只要不在临水就好。”他已经受够了家里的束缚，分数460分，到哪儿他都是无所谓的。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初中天天跟陈琳混在一起成绩还这么好，你现在好了学业爱情双丰收啊！我看陈琳对你还是那么黏！”说这话时林海一脸羡慕。 夏远摇摇头说道：“考上好学校不一定能成功，选好专业才是最重要的，班主任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想想自己读什么学校，职业学校专业性更强。” “恩，我看看。” 没聊一会，陈琳就找了过来。 见她过来，林海暧昧地笑了笑，直接走了。 “他怎么走了？”陈大小姐随口一问，接着把目光看向夏远身旁的水桶里，“钓到多少了？” 夏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来陈大小姐嘟嘴不满的声音，“怎么还没开张啊，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夏远目瞪口呆了，“你……你不会以为20多号人中午就靠我吃饭吧？” 陈大小姐理所当然点头，俯下身子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 面对陈大小姐那双扑闪着光芒的大眼睛，夏远欲语泪先流，惨兮兮求饶，“放过我吧，中午已经安排好了，农家小吃，纯绿色食品。” “呵呵～”陈大小姐笑声中带着一种胜利后的喜悦，接着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树荫下，太阳那么大，她可不想晒黑。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陈大小姐又问道：“怎么他看见我过来就跑？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敢啊，瞎聊！” “瞎聊也是聊啊，算了，我也懒得听，别说了！” 俩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在阳，一个在阴，静静地感受着乡间夏日的心情。 只不过苦了池塘里的鱼，又有吃狗粮，还要被吃。 中午吃的多素少肉，这些城市里关久了的高中生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着实饱餐了一顿，下午三点之前都在室内打牌休息，一是吃太多，二是天太热。 接着夏远组织人去钓鱼，有愿意去的就去，晚上主食就是烤鱼。 第十九章 荒唐的事 快六点了，那群女生和几个男生才回来，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没过多久陈大小姐又过来了，一过来就给夏远使眼色。 夏远不可能坐视不理。 几分钟后，一颗无人的树荫下。 “怎么了？”夏远问道。 陈大小姐微笑盈盈看着他，好一会她才伸腿踢了踢那颗无辜的遮阴树，问道：“还钓啊？” 夏远像是突然脑子短路了，傻傻回道：“对啊，不钓晚上吃什么？”也不怪他，主要是大小姐的话没头没脑的。 陈大小姐的红唇微翘着，低头喃喃地说道：“陪我走走！” 夏远瞬间回神。 俩人沿着没人的乡间小路压着杂草。 陈大小姐这一刻没了任性，没了骄横，轻轻诉说着。 “我考了718分！” “好厉害！”夏远夸张地拍手奉承，不过人家也确实厉害。 陈大小姐甩了他一个卫生球没好气道：“闭嘴！听我说。” 夏远就夸张地做了个把嘴巴缝起来的动作。 “老师和校长伯伯他们都劝我去京城最好的大学，妈妈也是，爸爸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也希望我去，只是他尊重我的选择，所以妈妈也就不好说什么……”陈大小姐轻踩着路边的野草，“我也不能太任性，毕竟我不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所以我也准备去京城，应该是人大吧，爸爸经常说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我也就选了人大，呵呵……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站的有多高，而是看她的丈夫站的有多高，看她的孩子有多优秀，那样才会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有多优秀，因为她能把老公和孩子培养的那么优秀，那她肯定更加优秀才对呀……” 夏远静静听着，耳边除了大小姐好听的声音就只有沙沙风声，还有田野间昆虫的叫声。 陈大小姐说了很多，后来还说到了她小时候，初中，高中，几乎整个一生。 “爸爸说大学里我会遇到更优秀的男生呢？”陈大小姐转过身来，微扬着小脑袋目光灼灼看着夏远。 大领导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是正常的。夏远咽了咽口水，莫名心疼，想说不会，可太自欺欺人，“应该会吧，不过优秀并不代表全部，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咯咯～”陈大小姐忽而掩嘴笑了起来，伸手指着夏远鼻尖，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咯咯，夏远我才发现，原来你也会紧张啊……哈哈哈！” 夏远尴尬陪笑着。 见他不说话，陈大小姐停止了笑声，走到他身前微笑看着夏远，好一会她突然伸出双手，捧着夏远的脸低声道：“蹲下来点，我快够不着了，手酸！” 夏远像个傻小子，脸被她捧着，也不好乱动，微微曲着身子，大小姐的小手凉凉的，软软的，很清凉很舒服。 陈大小姐红唇微张，喃喃着道：“夏远，对我好点，好吗？” 夏远心神巨震，吃惊地看着陈大小姐，往日间无比自信，骄傲的她，此刻却像个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彷徨，忐忑，还有一丝丝委屈。 夏远呵呵苦笑，轻声问她说：“我现在对你还不好吗？” 陈大小姐歪着头略微想了想点头道：“还不错，但你可以对我更好的！”说着还捏了捏夏远的脸。 夏远笑了，忽而伸出手拉着大小姐的手腕一用力，陈大小姐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她被这突然一下袭击吓了一跳，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夏远怕她挣扎着，紧紧搂着大小姐柔软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是陈大小姐除了一声惊呼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她主动环抱住夏远，歪着头略带娇嗔问他说：“夏远，你敢抱我，你不怕陈叔叔知道吗？” 夏远不说话，就这么淡笑着看着她，此刻的陈大小姐娇羞中带着一丝丝害怕，怕什么呢？不知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前世夏远曾不止一次在梦里梦到过这么美好的一幕，可梦里的千次万次都不如这一次来的真实，来的猛烈，来的突然，来的温馨。 所以，有句在梦里演示过千百遍的话他想说出口，也说了出来。 夏远很认真道：“陈琳，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陈大小姐偏头想了想，娇嗔一笑，微微摇头：“不好！你太坏，太不诚实，也太不听话了，我不愿意！”虽说如此但她依旧没有挣脱夏远的怀抱。 夏远无奈一笑，故意逗她，“可你现在躺在一个不是你男朋友的怀里，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吗？” 陈大小姐根本不怕，反而示威道：“那我起来！” “不！” 等到俩人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远右手正往陈大小姐那边伸想再次上手感受一下大小姐的滑嫩小手，没成想陈大小姐向前一躲，哼哼笑道：“夏远你个大坏蛋！”说着就跑了，夏远就在后面追。 乡间小路尽是俩人的欢声笑语。 …… 最终陈大小姐还是没回家，等到吃完烧烤，篝火晚会跳舞的时候她借同学的电话偷摸给家长打了个电话说回不去了，没车，完全打不到车。 今晚的夏远小酌几杯，载歌载舞的时候看着围绕在他身边胡蹦乱跳的陈大小姐，觉得这时的她份外迷人，或许是酒精的麻醉，他竟然从大小姐青春洋溢的舞姿中看出了一丝妖娆，一丝性感，莫名感觉这颗青涩的小苹果已经熟透了。 直到次日上午夏远送陈大小姐回家，这整整一天的时候夏远都没能再进一步，连手都不给碰一下，大小姐说了，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这不准那不准，却又管的宽，比如让他牢牢记住自己还欠着她三件事，上大学不准乱勾搭女孩子，男孩子要洁身自知，保护好自己。 甚至大小姐还示威性扬言一定要在大学找个优秀的男孩子体验一下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有没有书里写的那么神奇。 ……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时间一晃就到了8月底。 这一个月里，力能电池动作不断，先是整顿了厂务，随后便成立了新公司。不过，为了节省开支，新的手机电池公司并没有另立新址，暂时就和力能电池一起。 不过，股权方面有了变化，原力能电池占股40%，临水巿里占股25%，临水奇领科技占股20%，职工持股10%，远力能电池多余职工全部并入新公司。 第二十章 开学 而夏远这边，最终夏远还是换了报考专业，前世因为各种原因他最后选择的是计算机专业，当时想法很简单，毕业以后回到临水电子信息学院当个老师什么的，顾家也悠闲，甚至还能偶遇陈大小姐什么的。 谁知陈大小姐一去不会，而临水电子信息学院也因为力能电池改制失败案，直接废了，他只好黯然去了沿海互联网大厂陷入996的暗无天日。 这一世，夏远不想太累，想了想选择了中文系汉语言文学。 …… 2002年9月3号，天气阴转多云，东南风，宜出门，忌吃菜、花钱、泡妹子。 “我说妈，我自己去好吧，您老就等着在家抱孙子吧，哎，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夏远叹了口气，气看着又一次打开行李箱给他检查衣物的刘女士十分无语，这已经是第八次，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果真不假。 “臭小子说什么呢？屁大点孩子整天想的什么？还抱孙子，大学是该玩的时候吗……”刘女士抬头瞪儿子一眼，眼看着又开始念经了。 坐在一旁优哉游哉看报的老夏同志摆手道：“行了老婆，儿子也长大了，有些事他明白，你就别操心了，坐着歇会！”不知不觉老夏同志已经有了一丝丝领导干部的味道，家里又开始定报纸了。 “操不操心我自己最清楚，你别看他现在跟你这样，在外面不知道怎么疯呢，”刘女士显然对儿子暑假这段时间天天不着家抱着很大的怨气，话里话外都是有奶忘了娘。 今天是去学校的日子，川南大学从今天开始报名了，为期两天。 登上火车的那一刻夏远看向了北方，也不知道独自一人的陈大小姐能习惯京城的生活吗？那里天高皇帝远，陈仕奇鞭长莫及，而京城又是卧虎藏龙之地，她再也不是大小姐了。 小丫头搞不好要吃亏啊！夏远摇摇头，眉宇间隐隐有些愁绪。暑假这两个月，俩人之间的关系进展飞速，虽然陈大小姐没好意思挑明，但在夏远看来，这颗青涩的苹果树已然是自家的了。 …… 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省会榕城。 现在的榕城怎么说呢？说个最简单的，火车北站外面就是农田，就这么简单，也就是说现在的榕城三环以外都是乡下，和沿海发达城市完全是两个层次。 今天的川南大学很热闹，花团锦簇，挂满了横幅。 门口站着一大群热情的学长学姐，刚下车的夏远清楚地看见一个长相乖巧的新生被几个迎新的学长围住。 这熟悉的一幕让夏远忍不住想笑。 学长这种生物夏远在大二也干过，对于学长这种荷尔蒙迸发的生物来说，新生开学这个日子是特殊的，就像是赵忠祥在《动物世界》里说：非洲大草原上，交配的季节已经到来，雄性河马…… 望眼欲穿，新鲜的小学妹终于上架，学长们大学四年里难得一回衣冠楚楚，牺牲了在网吧打cs的大好时光来到这里，这一天的他们，温柔体贴，热情爽朗，乐于助人，十足的积极青年。 “学妹你好，箱子给我吧！” “小学妹你好啊，我叫9527，今年……你哪个系的我带你去报道！” 有的牲口甚至开始了自我介绍，就差说出三围了。 学长们实在太热情了，女孩有些无奈，无助。 夏远当然也不例外，几个长相还算乖巧的学姐纷纷上前，夏远婉言谢绝这几位学姐的的好意。 进门后就是两排沿着道路长长却又泾渭分明的几十个迎新小组。 夏远或许还记得计算机专业在哪个区域，但中文系却一点都不清楚。 好在很快也就找到了中文系的接待区。 中文系系的夏远一个不认识，倒是隔壁计算机系的他认识几个，在办手续的时候夏远或多或少多看了几眼，搞的中文系的接待学长很不爽，你那么想去计算机系报什么中文。 “嘿哥们！看什么？”隔壁计算机的一个瘦高男生笑着跟他打招呼。 夏远笑道：“感觉川南大素质好高啊，学长学姐们男的帅女的靓！”这瘦高男他认识，不过这世他不打算多联系，也就随口一说。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迎新老生的精气神都提升了很多，没看见吗？新生的话是最有力的证据。 夏远领着生活用品到自己宿舍306时里面其他5个已经来了，也就是说他是最后一个。 宿舍是新建成的，6人间，床铺是那种上面床，下面电脑桌和柜子的那种，感觉还不错。 夏远推门进去的时候宿舍乌烟瘴气，四个人各坐一方抽着烟吹着牛逼，见有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个人拿烟的手下意识往后一缩，看样子很少抽烟，或者是不让自己显得不团结才抽的烟。 见夏远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大家都不意外，一个男生翘着烟走过来帮忙，嘴里含糊不清：“锅们，抽烟吗？” 夏远点点头，把东西放在自己床边，然后接过烟，收拾东西不急，歇会也不错。 “哥们，认识一下，宁海陈涛！”之前递烟给他那人做了自我介绍，陈涛很壮实，比夏远还高出半个头，看着得有185得样子，面相很宽厚，这从他主动帮忙就能看出来。 另外几人也分别介绍了自己。 进门右手边那个床位，黄海，个头中等，有些书生气，带着一副深度眼睛，他第二个向夏远伸出手：“黄海！岭南人，幸会。” 靠着黄海床位的是郑河东，也是之前那个见夏远推门进来，拿着烟往后缩的那个，肤色略黑，矮壮矮壮的，穿得一般，也有些拘谨，隔着桌子远远跟夏远点头：“你好同学，我叫郑河东，今年19岁，来自陇西天水。” 进门左手边第一位是个胖子，很阳光，名字也很有喜感，杨伟。虽然名字喜感，但为人很豪爽，大大咧咧自嘲道：“再介绍一遍，杨伟，对就是你们想歪的那个，没办法，老爹给的嘛，不认也得认，我是本地人，以后哥儿几个都别客气，有什么事都招呼，保证给你们铲平咯！”大手一挥，很有一番大哥气势，如果不是旁边有几个憋着笑的室友。 之前主动帮忙的陈涛是在杨伟旁边，至于最后一个，有些不太感冒，或者说他对宿舍所有人都有种疏离感，和夏远一样，床位同样是靠窗位置，区别在于他在右，而夏远在左。 夏远也不想一来就搞什么个人主义，特殊化，主动给他打招呼。 他还是依旧坐在凳子上抽着烟，语气淡淡道：“马云飞，齐鲁人。”然后就没有了，也没其他表示，不过他长得还是挺有校草的气质的。 都是老烟民，一番介绍后很快就没了隔阂，又吹起了牛逼。 说的十有八九都是关于女生的问题，比如湘大新生怎么怎么样，什么看见美女，反正都是荷尔蒙。 通过谈话夏远初步对这群新室友有了了解。 高大帅气，块头大的陈涛很爽快，心眼不多，估摸着打架是副好手。 郑河东有些拘谨，可能是小地方来的，有种天然的自卑感，大多时候都是附和别人说话，夏远觉得他以后帮宿舍答到签名是一把好手。 长得阳光小胖的杨伟则大大咧咧，看着很好说话，相处，也是寝室唯一脱单的那个。 戴眼镜的黄海呢，这人有点复杂，目测智商高，看着老成，往往别人说到关键处他都适时捧一句，不过夏远也能感觉出来他这人有点闷骚。 至于马云飞，看着有点傲气，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般不怎么主动说话。不过人长得帅气是真的，配上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多半女人缘不会少。 第二十一章 深藏不露 “既然大家都是大学生了，高中憋屈的日子也就过去了，对了我问个私人问题，”杨伟挑了挑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不怀好意道：“你们中间有没有还是纯情小处男的？” 这话一出，瞬间冷场，几人哪会想到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好家伙，真拿自己不当外人，有人以手扶额，有人左顾右盼，夏远看了一转，估摸着全都还留着纯洁的第一次。 杨伟哈哈大笑，无不得意道：“算了，看你们这么可怜，哥们给你们创造个机会，晚上聚餐，我争取让我女票把她们宿舍几个一起叫出来乐呵乐呵，怎么样？” 高知识分子黄海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点头道：“我看行，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战友，团结一下感情是很有必要的！”这话说的义正辞严，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陈涛则没想那么多，他看了眼其他几人道：“可以啊杨伟，这个想法好！” 最后夏远也没免得了俗，宿舍排名了，他最后混了个老五，老实巴交的郑河东年龄最大，杨伟老二，陈涛老三，黄海老四，反而是冷酷的马云飞老幺。杨伟也没人叫他老二，大的叫阿伟，小的叫伟哥。 当听到打完电话回来的杨伟说她女朋友是外国语学院时夏远有过片刻走神，难道依旧如此？ 而其他几个人则鬼哭狼嚎起来。 “阿伟你女朋友说的是不是真的哦？她们宿舍还有一个校花级美女？”一提到美女，就连陈涛这样一个豪爽汉子也有搓巴着手羞涩的时候，你就说得有多饥渴吧。 高智商黄海推了推眼镜看了过去，老实人郑河东停下了整理床铺的动作。 “那当然了，不过我看你们，啧啧……”杨伟摇摇头扼腕道：“要是你们还这副尊荣，那我看还是取消这次联谊吧！” 这话一出，这些牲口飞快回到自己床铺整理着装，就连装风轻云淡的马云飞也不经意间理了理领口。 杨伟看见夏远在发呆，过去拍了他一下问道：“怎么样？用不用伟哥我晚上给你撮合撮合？”相对来说，他和夏远这个同一个省的室友更亲，而且夏远不骄不躁的态度也比较和他的胃口，不像马云飞那副拽拽的死样。 “给我？”夏远反手指着自己说道：“再说吧！”殊不知夏远这语气也更人一种装逼的样子。 整理好个人物品差不多也就中午了，在食堂吃过午饭，夏远独自重游故地。 重新走在校园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有幽静的林荫道，还有身穿长裙的漂亮学姐会怀抱着书本从你身边走过。有人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一群人或是一对人。精神矍铄的老教授打着太极拳，男生们三五成全抱着篮球或是足球呼啸而过。 再读一次大学，这或许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的愿望幻想。 而这一次，夏远可是实现它了。 等夏远回到寝室时，吓了一跳，几个人已经打扮得人模狗样了，就连马云飞这狗币都像换了个人似的，去做个了发型。 …… 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我今晚必脱单的气势出门。 在川南大门外一家比较干净的饭店包间双方见面了，一边6个，不多不少。 杨伟很熟络地揽着其中一个长相出众，身材不俗，能打个85分的女生介绍道：“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曹雅兰，”接着便要向她和室友介绍夏远他们的。 曹雅兰笑呵呵打断道：“有你什么事？人家不会自己介绍嘛。”有情商的她想让这些男同志自己表现，万一成了两对，那么以后两个寝室之间聚餐就不用这么“刻意”了。 “是是！”杨伟连连点头，还对几个室友挤眉弄眼。 然而出门前还一个个嗷嗷叫的圣斗士，此刻却哑了，都说美女是扎堆的，果然如此，曹雅兰另外五个室友姿色也不赖，特别是其中那个能打90分以上高分的女孩。 面对敌方如此豪华的王者阵容，陈涛几个白银青铜齐齐焉了，在宿舍吹牛逼是一回事，见到真人是另一回事。这四人都是刚从高考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还没从书山题海中回过神来，猛一看见这么多身段妖娆的女生，能站直就不错了。 还是夏远起了个头，不然夏远怕自己这行人要被对面那些女生戏谑的目光给秒杀了，而且可能再没下一次联谊了。 “你们好，我是夏远，中文系的。”不过他也不想充什么大头，目前也没有撩拨小女生的意思，走上前轻轻一句话就没说话了。 不过效果也足够了，陈涛几人虽然磕磕巴巴，但好歹也把自己名字说出来了。 曹雅兰的几个室友倒丝毫不怯场，叽叽喳喳着就轮着介绍了遍。 那四个七八十分、莺肥燕瘦的女生分别叫李乐乐，吴碧霞，黄秋雨，冯思思。 至于那个能打90分以上的女生叫何斯曼，当她介绍自己的时候包括夏远在内的几个男人都看了过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是外语系的，我叫何斯曼。斯文的斯，曼的出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楚辞没有，“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最喜欢的是唱歌跳舞，不知道学校有舞蹈社没有。但是我对表演也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和大家做个朋友！说完了！” 她说话速度快，劈劈啪啪炒豆子一样，但是每个字都非常清晰，干脆利落地就说完了。而且她的声音甜美清脆，果然不愧是唱歌的。她是那种时尚女郎风，穿得比较新潮，头发看似有点零乱地扎在脑后，额前随意地垂下几绺乱却显得更加可爱。黑色的紧身衣上用金线绣着一朵大大的牡丹，牡丹下面就是她的熟透了的骄傲。很显然这骄傲坚挺给了何斯曼极大的自信，夏远隐约听到到了身旁的黄海吞唾沫的声音。 这女人不简单啊，夏远想着，她不仅穿的很新潮，而且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短短几句话将自己的声、形、性格、及杀伤力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她介绍完自己的时候把两手往后一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身体微微前倾，好像是表示谦虚的样子，但夏远认为她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更好地展示她胸前美妙的曲线。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本就是一种能力的表现，只要适度把控住局面就行。 夏远明显感觉到几个室友三魂已经丢了两魂，夏远估计这几个牲口已经快忘了另外四个女孩的名字。不过也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很有魅力，连夏远这个老司机都微微心热。 杨伟两口子都是地道的本地人，大大咧咧又豪爽热情，在十二人的饭桌上，俩人始终担任着挑动气氛的角色，不一会的功夫，两个寝室就已经打成一片，几瓶啤酒饮料空了之后，306其他四个男生已经渐渐放开胆子，和对面几个姑娘聊的情绪高涨，就连郑河东和马云飞都不例外。 不过马云飞更多还是向何斯曼献爱心，而何斯曼显然很懂人情世故，每个人她都来者不拒却又恰到好处保持了距离，这种似远非近的感觉更让几个初入大学的小男生更加心痒痒，跟猫抓了似的。 这个女生性格张扬，活力四射、杀伤性太强，所到之处就如野火焚秋草一般扫荡无余，宿舍几个男生全都像中了风，个个口眼歪斜、涎水横流、丢盔卸甲。 夏远除了开始和几个女孩碰杯之后就没怎么过多表现，又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正准备自斟自酌，何斯曼把装满啤酒的杯子伸了过来。 “陪我喝一杯吧！”一个“陪”字让语气委婉中却又有一种掌控的味道，显然她觉得夏远的不合群只是在装冷酷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手段太低劣，还停留在远古时代的套路了。 夏远抬头，俩人四目相对，夏远点点头道：“我干了，你随意！”然后一口清零。 何斯曼浅浅一笑，仰头喝酒时露出如雪一般的细颈。 夏远本以为没事了，没成想她又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好像不合群呢？”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面对这女人故意刁难，夏远沉默片刻没有选择争锋相对，而是拿起酒瓶倒酒同时道：“我在想我该去舞蹈社还是歌唱队，也不知道这些社团招不招男生。”说着还故作为难地摇摇头。 郑涛等人闻言没太明白夏远意思，而何斯曼则眼前一亮，呵呵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会为你这么出色的同学开后门哟！”说着还眨了眨眼，那一双美眸亮晶晶的，似有流光闪动。 夏远无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陈涛这时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奥妙，凑过来低声道：“我靠，老五你可真他妈鸡贼！” 曹雅兰看了杨伟一眼，意思是这种高手还需要我撮合？ 杨伟无奈摇头，他哪儿知道这个老五深藏不露啊。 第二十二章 有前途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几个男生提议再去唱会歌，遭到女生一致婉拒。最后只好退而求次，护送几个女生回寝室，女生们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也就同意了。 宿舍楼下，杨伟极度肉麻拉着曹雅兰说：“兰兰，我会想你的，晚上给你发短信。”说话的同时丝毫不在意旁边有人，肆无忌惮。 曹雅兰咯咯笑道：“没事的话打寝室电话也行，便宜。” 看着杨伟和曹雅兰亲亲我我的样子，陈涛等人更是有了火速脱单的念头，目光也下意识看向了对面几个女生。 几个女生到底还是刚上大学，虽然之前表现得如同老手，但还是让这群牲口火辣辣的目光看得脸红了，当然，何斯曼是个例外。 回去途中，喝了酒的几个人又有的聊了，聊天范围依旧是女人这个话题。 “都说川南出美女，我看果然如此，老杨的女票就不说了，斯曼那可真是大美女啊，特别是那身材，啧啧！”陈涛砸吧着嘴道。 “我们班48个人，刨去男生11个，还有踏马37个女生，所以啊，老陈你别太心急，这才哪到哪儿啊，就斯曼斯曼叫着了！”走在前面的黄海打趣道，中文系就这点好，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老黄你丫就装吧，刚才吃饭我特么就把你看出来，你是属于那种闷骚型的，外面看着是知识分子，其实里面已经烂透了！”陈涛不甘示弱地回怼。 一顿酒，几人的关系飞速上升，酒劲一发作，都打回原形了。 马云飞双手插兜酷酷地吊在最后面，像荒野中一匹孤傲的野狼。 中间是夏远和杨伟，还有郑河东。 杨伟勾着夏远的肩道：“你小子可以啊，看样子是个老手啊，说说你高中碰了几个？”在他看来，宿舍里除了他也就夏远不是纯男了。 夏远淡笑着摇头，“我也是嘴巴利索，你没看我刚才酒桌上都不怎么说话吗，我心里其实虚的很。” 郑河东仔细倾听着室友们的谈话，从坐上火车的那一刻起，这个两耳不闻窗外的泥巴汉子就跟看见另一个新世界一样，川南大学的气派、厚重，h县城完全不一样的高大建筑，还有今晚遇见的几个女生，就都让他目不暇接。 他只能多看少说，期望自己尽快融入这个环境，他想，大学毕业以后就在这儿生活也不错，娶个水灵灵的川妹子，再把父母接过来享福。 第二天一早，刚到新环境睡不着聊到深夜的几人还在睡觉时有人敲门。 离门最近的杨伟很不耐烦抱怨着起床去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不睡觉！我去……”穿着大裤衩，揉着眼睛的杨伟开门后瞬间回神，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而后飞速关上门，嘴里解释道：“稍等稍等稍等……”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然后挨着踢了几个床位一脚，嘴里低声吼道：“快快，都特么起床，门外一堆漂亮学姐！” “老杨你是不是没睡醒啊！”陈涛不爽地翻身朝着里面继续睡。 “你特么爱信不信！”正在穿衣的杨伟没好气道，“原来真有这个传统啊，我还以为那小子骗我呢！” 五分钟后，十几个大二的学姐或站或坐在306寝室。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休息了！”其中一个平时像个暴王龙的学姐，此刻却一副娇滴滴，柔弱的语气。 “没事没事，欢迎各位学姐莅临指导！”陈涛挺直了胸膛，连忙回应。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新生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困难就找学姐，学校的校训就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知道不！”那位学姐说话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看向马云飞，也不能说宿舍里他最帅，但最有气质的绝对是他，冷冷的样子让学姐忍不住有征服的欲望。 “好的好的！”陈涛小鸡啄米点点头。 学姐们又呆了一会才离去，人虽然走了，但宿舍里还是香喷喷的。 “怎么一大早就有这么多学姐来慰问啊？”学姐一走，陈涛就问了出来。 杨伟解释道：“是这样的……” 一旁的夏远并不意外，很多学校都有这样的传统，学长学姐会在开学第一天来慰问刚入学的学弟学妹，看男生这边清一色的学姐，想必女生那边多半是学长了。 当初他同样有过这样的经历，都说男生不好脱单，其实混过一届还未脱单的学姐更不好脱单，所以，她们只好从新生中寻找慰藉。 其实学姐也急啊，读个大学连恋爱都没谈过……谁都不想这样。所以，当学长们对小学妹的到来满怀期待的同时，学姐们未必就没点那个意思。 这番慰问，多少就有点“侦察”的意思，顺便展现下学姐的魅力，吊一吊学弟们的胃口。 这次收获最大的应该就是马云飞了，尽管他不怎么说话，有些冷淡，但几乎每个学姐都给他留了电话，意思不言而喻。 中午吃饭时，食堂有些远，看那些老生好多都骑着自行车，大家琢磨着是不是也搞一辆。 这时候杨伟的作用就出来，他拍着胸口保证道：“交给我，保证给你们寻摸一批好货！” 夏远主动说了句，“要是你们对车子没什么要求的话，老杨你尽量找些二手车吧，卖相差不多就行，新车遭人惦记！”对此夏远深有体会，前世整个大学他一共丢了三辆自行车，只能说群众中有坏人啊…… 杨伟看了几人一眼，见他们没说什么就点点头：“成，我看看，反正就一代步工具，也不能指望它泡妞吧！” 下午宿舍又来了一个美女，自认为地皮已经踩熟的杨伟大大咧咧道：“这位美女有何贵干啊？”一上午已经来了好几波学姐了，大二大三大四的都有，他有些麻木了。 那美女冷冷扫了他一眼，跨进宿舍接着就开始了说教：“这才开学第二天你们这儿就这么乱了？”说完也不给杨伟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是何静，是你们未来四年的辅导员，希望你们不要犯在我手上，还有，明天开始军训，为期十五天，希望你们能尽快融入大学生活。” 等到何静走后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陈涛调笑道：“老杨不错啊，有前途！刚开学就给了辅导员一个深刻的印象，不过这何辅导员确实挺漂亮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看样子估摸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真年轻！” 杨伟死猪不怕开水烫，嚷嚷道：“怕什么，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对于大一新生来说大学生活是痛并快乐的，因为大学意味着他们就能脱离父母的怀抱，天高任鸟飞，而且还能光明正大谈恋爱没人管。 痛的是在未来的一年内他们都是小弟弟小妹妹，要熬一年资历，而且马上就要来临的痛苦就是军训。 第二十三章 横看成岭侧成峰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九月份的榕城依旧热的吓人，太阳光线也强。 高温40度拔军姿，倒下一个抬走一个，医务帐篷就搭在军训场，暴雨不退，淋完了餐厅会熬好姜汤送过来，娇滴滴的姑娘哭了，然后加罚半小时…… 最开始的军姿才站了不到两天宿舍里的人几乎都开始嚷嚷着打死也不去了，包括夏远在内也不太想去了，这时候的他才发现自己每天晨练的身体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壮实。 只有黄天高原出身的郑河东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感觉还好吧，就是太阳有点晃眼睛。” 杨伟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要不我们请假吧！我听一个大二的老生说他们军训就是请的病假！直接不用军训了。” “能行吗？”陈涛不太相信。 “没问题啊，主要就是出示相关病例就行了！”杨伟大包大揽道：“这都是小意思，医院证明我能搞！” 夏远多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看似大大咧咧的杨伟背景看样子也不小啊，医院证明说搞就搞。 “那行，我要一个！”陈涛第一个报名。 “有多的话就给我一个，需要什么资料吗？”黄海考虑问题比较全面，扶了扶镜框问道。 “基本资料还是要的，比如年龄姓名这些……”杨伟回道。 夏远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见陈涛要去拿纸笔，拉住他胳膊道：“军训也就前几天苦点，熬一熬就过去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事，关键是我觉得学校不可能这么傻，今天中午打饭的时候我听说有好多人都琢磨着请假，我想学校很可能会采取什么措施！” “是吗？”杨伟想了想道：“我倒是没注意这个，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夏远点点头，学校绝对会采取措施的，这个夏远经历过。 不知为何今年的天气特别热，而且这批教官听说是请的特战部队，所以也算是很严格的一届。 这就导致了这届新生苦不堪言，请假人数暴涨。比如去年新生请假人数是300人，那么今年最少翻5倍，这数字太多了，有些系的总人数也就几百人。 所以学校今年破例有了新规定，大一病假大二补军训，不然不给毕业证。 前世夏远也算不错了，熬过了一周左右，其实后面训练也轻松下来，其实再坚持坚持就过去，教官心里也是有谱。但是，人的心理很奇怪，看见同寝室的几个人天天打游戏晒网，而自己还在苦哈哈军训，夏远心里不平衡了，所以请假了。 然后学校新规定就来了，第二年又重新补军训，别提多丢人了，老油条混在一堆新生里，为此他还被那个小妮子狠狠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也让他收获了爱情，真可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不知道这一世还会不会遇到她…… 杨伟很快就回来，他脸色不太好，看了眼夏远道：“我找人问了下，据说仅仅是今天上午报上去的请假人数就高达316人。” 陈涛几人听了都沉默下来，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批，但316人最少得批2成吧，那这就60多人，军训15天，那这就小一千人了，占新生总人数的一二成了。 “再看看吧！”黄海最先得出结论。 “也只能这样了！”陈涛无精打采。 郑河东依旧没什么反应，甚至觉得本就该如此，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上什么大学，以后到社会上不是更难。 第二天，几人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接着军训，陈涛甚至在宿舍大喊着给自己打气：“有本事就操……死我！”可见魔鬼教官给他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 操场边，累瘫的几个人横七竖八躺着，黄海彻底原形毕露，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对于他这种长期缺乏锻炼的人来说，军训就是地狱。 夏远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为了给自己打打气，就拍了拍黄海道：“其实军训也挺不错的！” 陈涛几人齐齐竖起了中指。 夏远也不恼，看着不远处树荫下不断用几个小手扇风，实则给自己心理安慰的女生道：“军训对于我们男生来说只是累而已，可对女生来说就不一样了，她们娇生惯养，不仅累而且难受，你们想啊，大学是什么地方？恋爱圣地啊，这些爱美的小女生好不容易摆脱难看的高中校服穿上了自己喜爱的衣服，可现在又变成了花花绿绿的军训服，你们说她们心里该有多难受，而且现在的她们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注重自己的外表着装，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生面前，可以说这时候的她们是最难受也是最虚弱的时候，而你们应该怎么做呢？” 陈涛呆呆摇头问道：“怎么做？” “很简单啊，趁虚而入啊，刚才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边，”夏远伸手指向左手边的树荫下，“那边那个女排刚才居然自己运水，我看那个几个女生搬一桶矿泉水很费劲啊！” “你是说让我们过去帮她们？”陈涛老老实实回答。 “有什么问题吗？”夏远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都是刚上大学的新生，要面子，不太好意思，不想引起太多目光，倒是要知道一点，这种事做不做都在于你自己，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爱情不是空等，是要靠自己的，现在就很简单啊，趁着没人敢第一个吃螃蟹，没人跟你抢，你就上，说不定随手一件帮助同学的小事就让你们成就了好事呢！” 陈涛犹豫着挠了挠头，“我想想啊！” 夏远也不在意，又道：“还有，军训其实是有很多风景的！” 黄海直接反驳道：“什么风景啊，这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迷彩服，戴着帽子，既看不出身材又看不到脸！”同为男人他知道夏远说的什么意思。 许庭生语重心长道：“你错了，这才是观察女生的最好机会，因为军训，所以女生大都素面朝天，穿着和大家一样的军训服，所以这时候更容易看出哪个更优秀，你该知道，天生丽质的人是藏不住的，茫茫人海中总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那身材怎么看？”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你只需要在踢正步的时候注意观察就行了！”夏远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还有，知道波浪为什么好看吗？因为它超过了海平面，所以，当某个物体超过它应有的平面时它就会显现出别样的风采！” 因为夏老师的话，宿舍里的这群纯情小处男的军训生活多姿多彩起来，不时给女生打水买零食帮忙等等，有空的时候还暗暗比较林和峰的区别。 特别是齐步走的时候，一眼过去有多少波涛汹涌出海平面一目了然。 至此，杨伟终于明白了老五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而黄海也明白了自己那点闷骚劲儿根本不算什么。 夏远也大概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不过也没在意。 事实上能考上双一流大学的人，大都在高中时代都是埋头苦读的类型，对这些东西涉及很少。 除了极少数人是异类，好比杨伟，他懂得也不少，早有了女朋友，而且还了解了男女之间的妙处。而夏远就更不用说了，是最大的异类，那特么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更不用说现在才02年，思想开放程度还远远不及20年后的今天。 不过夏远坚信，最多不过一学期，这几个室友绝对会成为大学的老油条子，包括老实巴交，看着人畜无害的郑河东也不例外。 第二十四章 游戏代练 终于解放了，这半个月的军训几乎所有新生都黑了一圈，夏远也不例外。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就是中秋节，家就在榕城的杨伟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这让其他几个远走他乡有些想家的室友很是羡慕，夏远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不回去了。 次日。 吃完早餐的夏远告别宿舍几人准备出校。 临行前，除去学费生活费老夏同志还私下给了夏远2000块钱，他只说需要钱就打电话，他给汇过来。 虽然在02年来说这笔钱算很多了，但夏远也知道这点钱用不了几个月，所以上大学了，该考虑做点什么生意，赚点钱了。 生意经夏远是有不少，但大都很难实现，最直接的比如买房，又或是开网吧，开奶茶店…… 但这些都需要不菲的本钱，手里没米也没用。 老校区的绿化是一流，漫步在林荫道上，眼睛里是穿着清凉的学姐，耳边是秋日昏黄的簌簌落叶声，脑海里想着事，这种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出了校园，夏远直接打车去了天府广场。 作为榕城一大地标，天府广场的地位不言而喻，对于每个刚来这个城市的人，知道的必然会是天府广场，这也是夏远为林海考虑的，毕竟他第一次来，其他地方可能会旁生枝节。 夏远到广场时林海正看着对面商场的户外液晶屏，上面播放着一则房地产广告，房地产不知不觉已有喷发之势。 “嘿！看入迷了？”夏远拍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一旁靠椅上。 林海见是他，也坐了过来，笑容很真诚。 俩人坐在靠椅上看着人来人往，穿着清凉的女孩儿来来晃晃，说起了各自最近的遭遇。 “怎么样？对榕城有什么看法？”夏远主动提起话题。 “太好了，我觉得和临水比起来，临水是个贫困户！”林海摇头叹息道。 “还早呢，现在的榕城才哪儿到哪儿！”夏远感叹完又道：“新环境适应吗？” 林海点点头：“还行吧，不过学校有点乱，军训时候有个教官让人给敲闷棍了！” “嚯！”夏远来了精神，“怎么回事？快说说！”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生，听人说那个教官行为不检点，军训时对女生动手动脚，然后她男朋友看不过去。”林海也不太清楚，犹豫着道。 夏远点点头，没说话。 “你怎么样？川南大学肯定不一样吧，省内双一流名校，美女肯定很多吧！”林海也是个荷尔蒙分泌型的选手，可惜他上的那所职校很一般，没什么美女。 “也就那样吧，不过接触的人倒是挺多的！”夏远随意问道：“我本以为你中秋会回去。” “没有！”林海微微摇头。 谈来谈去不知怎么谈到了赚钱的事。 “感觉我选错专业了，我们班几乎都是女生，只有几个男生！”周平苦恼着抓了抓头发。这个年纪的人迷茫追悔是常有的事。 “什么专业？” “会计！”林海老爸是外贸公司的，老妈则是会计，想来这个专业也是他父母给他选的。 “还行吧！也不一定学会计的都是女孩，其实很多公司更需要男财务！”夏远劝慰道。 “算了不说了，走，吃饭去，我请客！”林海站起身。 接着俩人找了家环境还算不错的烤肉店，等待上菜的途中林海又道：“我打算干点什么事，隔壁寝室有个新生军训都没参加就出去兼职了！” 夏远仔细看了林海两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进了，难道说因为自己无意间一句话就让他的人生产生了变化？ “我想搞游戏代练！” 林海的话让夏远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正常，也认可他的眼光。 林海喜欢玩游戏，知道这行很正常，而且游戏这种东西确实衍生了很多灰色产业，联系代练，外挂都是如此，并且前景还很好，就是风险很大。 不过这年头做什么事没风险啊。 所以夏远也就没阻止他，想着先让他做做看。 林海的意思是先找家代练工作室做做看，熟悉流程，考虑得很周全。 夏远持赞同意见，以林海的嘴皮子，他并不担心。 下午俩人就去代练工作室看看。 所谓的的工作室其实就是一间民房，几十平的房子放了十多台电脑，七八个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乌烟瘴气的。 环境很差，不过林海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和老板聊得火热。 夏远就凑到一个看着很年轻的人面前问道：“哥们，来多久了？” 那人正看着电脑屏幕，闻言头也没回，“没多久。”话语中带着一丝麻木。 什么事做多了都会这样，看样子呆的时间不短了。 …… 马云飞晚上果然没有回来，少了两个人的寝室依旧充满狼嚎，而陈涛则是大家取笑的对象，不过他乐在其中。 第二天一整天平淡无事，夏远去图书馆呆了一整天。 唯一意外的就是杨伟晚上摸回来了，他回来时宿舍里几个人正在打扑克。 杨伟是抱着一台电脑回来的，看见那台电脑，陈涛几人立马没了打牌的兴致，围着那台电脑看稀奇。 这年头的电脑可是个稀罕玩样儿，均价一万往上，一般人用不起。 没过一会陈涛就开始cs之旅，虽然他对电脑按键和功能认知也不多，但cs贼溜。 夏远看了几眼就躺了回去，摸出一本《红楼梦》翻看，虽然选择专业是随心的，但干一行爱一行，夏远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专业的。 没看一会就感觉到有人在敲床板，夏远伸头一看，原来是杨伟。 面对夏远询问的目光，杨伟先是看了眼围在那边玩电脑的几人，这才道：“车我弄回来了，明天上午有人送来，一个人150的样子，八成新。”杨伟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怪异，想来买车的时候他也大概想到了这些自行车的来路问题。 “挺好的！”夏远倒没说什么，这世界非黑即白，见多了也就好了。 “还有！”杨伟犹豫着道：“我看到你的档案了！” 夏远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没说什么，看了眼凑到电脑边指点陈涛游戏的杨伟，而后又躺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鹤立鸡群 马云飞直到放假的最后一天，也就是23号早上才回来，当时夏远正在走廊接家里的电话，今天是他的生日，刘女士给他打电话过来了，老夏同志也在临上班的前一刻给他打了个电话。 马云飞行色匆匆，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倦意，进门前也没发现站在走廊尽头的夏远。 接完电话夏远正要回寝室时手机又响了。 “想我了吗？”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的声音，娇滴滴软绵绵的，让人听了感觉骨头都在发酥。 正要推门而入的夏远停了下来，看了眼手机才问：“你打错了吧？”他很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包括前世在内。 那头又变成了嗲嗲的声音：“我没打错啊，你难道不是夏远吗？还是说你这么快就忘了人家？是不是大学里面美女太多，所以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说到最后那头变成了欲语泪先流的幽怨语气，似乎夏远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这次夏远彻底确定了电话那头的人在恶作剧，而且还是认识自己的人，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接着推门进去。 “想起来啦？”电话那头的声音猛然一变，变的有些奇怪，似乎略带着不忿。 “你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对不对？” “大明湖畔？夏雨荷？什么鬼？”电话那头的女生满脑子问号，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燃烧的怒火。 “老五你还看还珠格格啊！”正待夏远听到对面加重的呼吸声，似乎那头马上就要给他揭晓答案时，听到夏远说话的杨伟笑嘻嘻打趣他。 电话那头显然也听到杨伟的声音，有过片刻静谧，很快反应过来了，接着又恢复了娇滴滴的声音：“讨厌，不理你了！”说话便切断了电话。 夏远看了眼杨伟，没回拨过去。 中午食堂吃饭时又一个未知电话进来，夏远想了想没接，接着便收到这个未知电话的短信。 “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电话都不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夏远看了半天才回拨过去，然而对方直接掐断，夏远这才知道是谁了，不死心又拨了过去。 “你干嘛？”见夏远样子不对，陈涛问了句。 夏远瑶瑶头，正要说话，电话接通了，夏远向他指了指电话，这才接起了电话。 “干嘛啊？不想接你电话还打！”陈大小姐好听的声音依旧带着丝丝大小姐的脾气，显然夏远没有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大小姐生气了。 夏远笑了起来，接着指了指餐具对杨伟道：“我先不吃了，老杨帮我处理一下！”拍着杨伟肩膀对几个室友笑了笑，然后屁颠屁颠小跑出去。 陈大小姐听到了他对室友的话，也就没有催促。 看着夏远跑出餐厅的那副傻样陈涛分析道：“应该是老五女票！” 杨伟翻了个白眼，这特么还得着你分析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往日间淡定的老五什么时候有过这副猪哥像。 到了一处僻静的树荫下，单手撑着大树的夏远这才微喘着解释道：“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我记得你不是这个电话啊！” 陈大小姐这时已经不怎么生气了，笑呵呵道：“我换了张京城本地号码，那张临水的卡我放包里了，这样每个月话费不会那么高！”新环境下的陈琳也有不小的成长，知道勤俭了。 “那好，等下我存起来……” 说了一会，陈大小姐突然问道：“听说你们学校很多漂亮女生啊，你有没有看上的？” “漂亮的是有不少，但我还是那句话，漂亮不是全部，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那有适合的吗？”此时的陈大小姐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宿舍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衫，风光半露无人识。 “有啊，很早之前我就遇到了，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惹她不高兴……” 陈大小姐听不下去了，傲娇地嘟着嘴打断他：“今天有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电话？”夏远想了想道：“有吧……”今天给他打电话的人有几个，包括爸妈和二舅等等，还有经常，哦对了，还有早上那个骚扰电话。 陈大小姐提示道：“女的，年纪不大，大概是早上……” “有个骚扰电话大概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骚扰电话？”陈大小姐满头问号，“她没说什么别的？” “没有啊！就问我想不想她！”夏远大致回忆了下，“你认识？她是？” “我表姐！”陈琳幽幽道：“她也在你们学校，法学院研究生。” “额……”夏远只觉得眼前一排乌鸦飞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不说她了，”陈大小姐转而说起了学校的事，大概是新环境不好适应，和是室友的关系有点紧张，原因她也不太清楚，另外就是军训太累等等。 “没事，晒晒更健康，黑是暂时的，以你的天生丽质，用不了几天就恢复过来了，至于你说的和室友关系紧张是怎么回事？”夏远乐得当个开导人，这也说明陈大小姐并不拿他当外人，已经对他产生一定程度的依赖。 “我也不清楚，反正从军训后就这样了。”陈大小姐烦闷地拍了拍枕头。 “军训过后？”夏远进一步了解，“有多紧张？” “也算不上太紧张，平时该怎么还怎么，就是不怎么谈论其他的，另外三个人经常凑一块！”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很多男生追你？” “你怎么知道？”陈大小姐瞪大了眼睛，滴溜溜在宿舍内转了转，似乎想发现什么，“你是不是千里眼啊！” 夏远无声笑了笑，这还用千里眼，美女的蜂窝效应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大概也算知道了原因，“是不是每次男生都对你比较热情而对她们相较差一些？” “什么意思啊？”陈大小姐不太明白。 “鹤立鸡群知道吧？就那意思！” “不是吧？就因为这？”陈大小姐一把将枕头摔到床位，很无语。 “恰恰很有可能，女生的性子千奇百怪，很不容易琢磨，经常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是很正常的……”开导人夏远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直到他听见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补救道：“我不是这意思，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算你反应快！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陈大小姐气不冷不热，“在大学如果遇到合适的女生千万要勇敢知道吗？” “……” 小醋坛子又翻了，夏远拍了拍自己的嘴，让你多嘴。 “那我该怎么办呢？”好在陈大小姐没有追究太多，转而说起了室友关系的问题。 “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们习惯一段时间也就好了不过，如果你想现在就和她们和好的话就推荐她们一些护肤品什么的，女孩子嘛，都爱美，对这种话题有天然的亲近性，你也可以在合适的时候点出你之所以这么好看都是因为会打扮……”夏远出了个不好算好主意的主意。 “为什么呀！我从来不化妆的，最多有时抹一些大宝。”陈大小姐显然不太满意夏远的主意，不过她也知道这是需要自己面对的。 第二十六章 你不老实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后就过去了，俩人意犹未尽。 “生日快乐！”说着说着陈大小姐突然冒出了句生日祝福。 正说着学校话题的夏远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同乐同乐，”然后才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在学校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作为朋友监督你不走上歧途是我的义务。” 夏远满心欢喜，也就没在意陈大小姐的话，反而得寸进尺道：“这话要是面对面说就太好了！” “美死你了！你还记得你在农家乐说的话吗？”陈大小姐旧话重提：“上了大学你怕是忘了吧，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通话吧？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个初中同学呢！”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夏远你要记住，男生说出来的话就要做到！不然不是男人！哼！”陈大小姐掐断电话，留下夏远傻傻站在树下。 “我不是男人了？”夏远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脑袋嗡嗡的。 挂了电话的陈琳早已没了烦恼，一脸笑意地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板着脸质问对方。 “你干什么啊表姐，我让你帮忙你就给我添乱是吧？” “没有啊，都说恋爱中的女生智商为负，所以表姐帮你试探试探啊，那小子看着就不老实，我觉得配不上你！”电话那头的女声决口不提自己被夏远涮了事。 “说什么呢，谁谈恋爱了，亏你还是法学院的高材生，你有什么证据嘛就乱说，算了，不想说你了，我的事你可别忘了，不然我就给舅舅打电话说你未婚先孕……”陈大小姐也不是傻白甜，威胁起人来一套套的，再说了傻白甜也得分人好吗。 “……死丫头你……”电话那头久久无语，然后才爆发出一个发飙的母老虎的怒吼。 回到宿舍后，夏远说了个喜事，晚上他请客，撸串。 杨伟适时建议，美酒与佳人缺一不可，酒有了，美女他愿意效劳。 夏远能说什么？敢反对？那就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这是坚决不允许的，陈涛几人发情的目光可以直接秒了他。 最后，由杨伟给曹雅兰打电话约人。 夏远想了想还是没叫林海，以后单独请一次。 马云飞虽然有点性格，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宿舍的基本活动他还是会参加的，只不过还是话不多。 一行人在校门口碰面，夏远突然发现黄海和黄秋雨，也就是曹雅兰宿舍那个袖珍型女孩有些不对头，俩人颇有含情脉脉的架势，不过从名字来说，这俩人倒也不错，本家。 杨伟似乎知道点什么，主动对夏远道：“这俩人不知道怎么勾搭到一起了，昨天雅兰看见黄海送黄秋雨回寝室。” 夏远给了他一个了解的眼神没说话。 很快一行人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吃一条街找了家环境不错的串串店。 大家都很客气，除了杨伟都不知道夏远为什么请客，夏远只好主动点菜，今晚他的心理预期是500左右，一是因为杨伟那句带着暗示性的话，二是因为他高兴啊，高兴还需要什么理由。 几人有意识的头一杯都是敬夏远，毕竟是人家请客的。 何斯曼依旧饭桌上最亮眼那个，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不时和陈涛说两句，又时不时逗逗郑河东，就连马云飞也让她搞的有些放不开了。 吃吃喝喝好一会，趁着陈涛起身去拿调料的时候何斯曼带着一阵淡香坐了过来。 “走一个？”喝了酒的何斯曼脸蛋红红的，一双桃花眼像是带着电，勾人的很。 夏远举起杯子碰了个，虽然不太清楚这个何斯曼打的什么主意，毕竟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难道这女人目光这么犀利？看出我是重生大佬？提前押注，夏远心里有些好笑。 “想好了吗？进哪个社团？”因为削瘦的缘故，何斯曼说话时一双大眼睛越发显得大而水灵，就如一泓深不可测的秋水，让人一不留神就会沉迷其中。 夏远看向何斯曼，俩人距离不足二十公分，迎着灯光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皮肤吹弹可破，白嫩国人。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热气从她身上传来，犹如深谷幽兰一般清香，让人很舒适，仿佛盖过了串串的香味。 “何大美女进哪个社团啊？”夏远把问题抛了回去。 “舞蹈社吧！”何斯曼扑闪着大眼睛，有几分可爱，也有几分挑衅，“你进来吗？” 你进来吗？这话很有歧义啊，夏远憋着笑，戏谑道：“何大美女，你好流氓啊！” “嗯？”何斯曼歪着脑袋略微思索片刻，在桌下的另一只掐在夏远腰间，恨恨道：“臭流氓！”喝酒后的她本就脸蛋泛红，此刻娇羞原因，越发红润，一时间媚态横生。 夏远尽管疼得要死，但却不敢出声，强忍着。 其他人不知道俩人在做什么，但见俩人的神态动作，多多少少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陈伟暗暗给我几个室友使了个颜色：老五这狗曰的太他吗牛逼了。 黄海等人深以为然。 这何斯曼也是有手段，几句话就把原本还算淡定的夏远拉近了关系。 过一会夏远电话响了，夏远记性还算不错，知道这个号码是陈大小姐的表姐，不敢怠慢，接了起来。 “喂！你好！”他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更别提长相了。 “我不叫喂，记好了，王莉！”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娇滴滴，而是落落大方，很干练，“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她也没废话半句，开门见山。 “很急吗？我现在在外面吃饭，和同学在一起！”夏远已经坐回原因和室友说着悄悄话的何斯曼，皱眉问道。 “那正好，我也没吃饭，地址在哪儿，我过来！”王莉直接道，她想着正好能通过夏远这些同学了解到他在学校的情况，表妹那个傻样给人卖了都不知道，自己得多把把关。 “额……”夏远还能说什么，什么都没得说。 叫老板再添一副碗筷后，夏远这才对一行人解释道：“等下可能我有个朋友要过来！” 大家纷纷说着没事。 没过几分钟夏远就看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高大帅气，穿着也是非富即贵。女的也有近一米七的高，挺漂亮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穿着一身干净的工装，手里拿着个礼盒。 男生一进门就道：“谁是夏远？”这话一出，满店客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 夏远下意识皱眉，不想起身，虽然他大概知道那女人就是陈琳的表姐。 王莉瞪了那男生一眼，抬步朝着夏远这桌过来，显然她通过夏远的表情还有陈涛等人的反应猜出了位置。 “夏远？”王莉眼睛里没有其他人，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夏远。 夏远只好站了起来迎笑着点头：“莉姐！”接着又向其他人介绍道：“王莉，我们学校法学院的研究生学姐！” 王莉点点头直接坐在了夏远身边，这才看向其他人笑着介绍：“你们好，我是莉，不打扰吧？”然后又瞪了夏远一眼，“说学姐就行了，不用再介绍我是研究生知道吗，你不知道女孩子对年龄大小很忌讳？”干净利落又诙谐的玩笑让这些大一的新生嬉笑着挑不出毛病，包括高人一等的何斯曼。 夏远配合着一拍脑袋追悔道：“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晚了，你等着吧，有你受的！”王莉哼哼道，众人哈哈大笑，生疏感一下就没了。 别人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只有夏远在祈祷这女人可别在陈大小姐面前谎报什么军情一类的，很容易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生也追了过来，他谁都没看，直接对着坐在曹雅兰旁边的杨伟说道：“哥们，麻烦往里坐坐！”语气很不客气，就像是指使下人一样。 夏远他们人不少，一张桌子坐不下，拼了两张，十多个人分坐两边。而杨伟曹雅兰因为是情侣的原因，杨伟就坐在曹雅兰旁边，也就是最外面，和夏远正对而坐，现在则是王凤云。 杨伟看了眼夏远一眼，没说什么主动往里坐了坐，曹雅兰几人也往里面坐了坐。 那男人咧了咧嘴角坐了下去。 “李成辉，你不想吃就回去！”王莉毫不客气盯着他看了眼，而后对着杨伟几人抱歉一笑。 李成辉脸色变了变，而后又笑着迎合王凤云，“哪儿能啊，一起出来当然得一起出去！” 王莉听的他的话撇撇嘴不置可否，继而拿出那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盒递给夏远说道：“这是她让我给你的，说是给你个惊喜，她还说……” 夏远打断她，接过礼盒笑着道：“我知道了，陈琳给我打过电话，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你！” 王莉婉约地一捋长发，凑近夏远笑孜孜低声道：“你小子看着就不老实，说，对面这几个谁是你女朋友？” 第二十七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听这话夏远头都大了，刚打发一个何斯曼又来一个王莉。 夏远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几个女孩，结果却发现李成辉正直勾勾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说呢，反正不怎么友好，似乎带着些酸味儿。 夏远明智摇头叹息：“没有啊，我长得不好看，没人要我！” “要不学姐给你介绍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屁股圆，怎么样？”王莉紧觑着他，语气十分豪放。 “好了学姐，你就别再逗我了，”夏远坐直身子笑呵呵道：“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王莉明知故问。 “我不想叫你学姐！”夏远想起了个梗。 “那你想叫什么？” “……”夏远无声地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只有唇语没有声音。 王莉黛眉微蹙，想了想还是没猜出夏远说的什么，却又不好开口问，那样就处于下风了，而且她很怀疑夏远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两个字的话有什么呢，范围太广了。。。 之后的聊天内容又轻快起来。 杨伟讲了个笑话说，“前两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紧紧盯着路边小女孩手里的一袋牛奶。 小女孩喝完了就随手把袋子扔到了地上，他赶忙蹲下捡起地上的牛奶袋，放进嘴巴里，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 刚想拉起他就看见他把袋子吹得鼓鼓的放到地上，猛地一脚下去！“砰”，td吓我一跳。” 众人配合着哈哈大笑，一人说了一个。 轮到夏远时他咳嗽一声说道：“一艘船失事后1名女乘客和10名男乘客漂到了一个荒岛上，一个月后那个女的自杀了，因为她觉得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 再一个月后，他们决定把她埋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 又一个月后，他们决定把她挖出来，因为他们觉得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 再一个月后，上帝把那个女的复活了，因为他觉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恶心了。” 说完饭桌上一片死寂，郑河东喝了点酒胆子大了些，不耻下问道：“老五你说的这什么笑话啊，怎么感觉搞刑侦一样？那女乘客最后怎么样了？” 只有李成辉最先反应过来，他瞥了瞥夏远，嗤之以鼻道：“夏远你在哪儿听到这种黄段子啊，这么多女孩儿呢！” 众人一愣，接而有些明白了这个段子，而夏远也没想到这个李成辉情商这么低，还是说他在有意贬低自己，也就没搭理他。 他不搭理李成辉，李成辉却不放过他，“这种段子只有酒吧或者娱乐城才会听到吧！”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他也不在意曹雅兰等人怎么看他。 “哦，这个我是在网上看到的！”夏远不冷不热道。 “那就好，你们才上大学，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的好！”李成辉一副过来人的说教语气。 “谢谢学长！”夏远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刚说完就感觉到小腿被踢了一下，扫了眼却没发现是谁。 “态度还不错，我是为你好！”夏远逆来顺受的样子让李成辉觉得有些无趣。 然而夏远受得了，作为室友的杨伟可受不，如果说之前他是看在王莉是夏远朋友面子上不计较，那么现在李成辉装模作样的态度就让他忍无可忍了，都是一双肩膀扛一个脑袋，装你妈。 杨伟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李成辉道：“装尼玛呢，轮得到你在这儿张牙舞爪？” 全场都愣住了，李成辉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刚要说话时王莉也开口了。 “李成辉你是不是喝多了？喝醉了就早点回去知道吗？”虽是关心的话，但字字冰冷，王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李成辉的表现无疑丢的是她的脸，因为那是跟她一起来的人，能有这样的朋友，那以后她在夏远面前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火气已经升到喉咙口的李成辉生生抑回去，点点头露出一丝丝笑容，“可能真是喝多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说完看了眼夏远和杨伟，直接走了。 夏远不由多看了眼李成辉的背影，很难想象他这么能忍，或者说王莉对他的影响力太大。 “老杨坐下来吧！你看你把冯思思她们都吓到了。”夏远给了杨伟一个感谢的眼神，抬手往下压了压。 杨伟嘿笑着坐了下来，“我就看不惯这些老生仗着比我们大几岁的装逼样！莉姐不好意思啊。” 王莉摆摆手，举起酒杯对杨伟道：“这话该我说，都在酒里，我们走一个。” 一口喝完俩人相视一笑。 接着杨伟说起了另一件事…… 等到结束后让路边的夜风一吹，酒醒了大半，人也打了个冷颤，夜黑风高杀人夜。 男生们这次名正言顺充当了一次护花使者。 曹雅兰和杨伟先走了，剩下的则一起回校，进了门王莉就叫住了夏远，夏远只好对着陈涛等人道：“你们先走！” 等到陈涛等人走后，夏远才道：“刚才那男的是你男朋友？” 喝了不少的王莉脸色泛红，闻言俏皮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你觉得像吗？” “我感觉你没这么无聊！”夏远哈哈笑起来，俩人边走边聊。 “他和我都是法学院的研究生，同一个导师，只不过我研究法律，而他，”王莉摊摊手无奈道：“而他是在研究怎么骗女孩子上床！”说到上床两个字王莉一点别扭都没有，可见她的性格并不拘泥于封建的保守。 “看出来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看上你咯？” “烦啊，他爸是院里的座上客，我也不好跟他翻脸！” “所以你就吊着人家咯？”夏远挖苦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还用得着我吊着？指不定现在在祸害哪个姑娘呢！”王莉翻了个白眼，转而说道：“说真的，你和琳琳是个什么情况！” 来了，夏远就知道躲不开这个话题，闻言想了想道：“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你倒还算不错，蛮坦诚的！”王莉点点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爸爸是干什么的咯？” “知道，我们一起吃过饭！”夏远无耻的把见面短坐片刻说成了吃饭。 果然，听到这话王莉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她甩甩手道：“好了，送我回去！头晕的厉害！” 临到研究生宿舍楼下王莉又说了一句，“在学校有什么事就找我！” 夏远笑着点头，也没当回事。 可…… 第二十八章 当面出卖 正式开学了，班上一切正常，夏远也不关心，也就每天上课下课，寝室里杨伟那台电脑成了大家唯一释放情绪的工具，在夏远不小心吐露出“苍井姐姐，武藤老师”等字眼后，陈涛等人对他的了解与敬仰也就更进一步了。 夏远开始琢磨赚钱的事，要不要重操旧业？看着新牵了电话线后在宿舍玩传奇的几大爷，夏远考虑着要不要做个外挂趁热？ 再有，可以代唰qq币，会员，七钻等等，现在的技术还不如后世，很容易找到漏洞。多的不说，赚个几万完全没问题，这年头江州一套房子也就才几万。 之所以考虑这两个方面，一是因为不怎么花钱，二呢不麻烦，他不想太累，这才是重点，现阶段的夏远并不想打造什么商业帝国，难上加难不说，费神费力，当个包租公泡妹子它不香吗？海王不爽吗？ 前世，财务自由对他来说就是个神话。 下半年节日比较多，眼看着马上就要国庆节了，夏远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那个何静了，也就是他们班的辅导员。 何静找到他是这么说的，“我观察过你们宿舍几个人，我就觉得你也还不错，这样吧，国庆节上台表演一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夏远本能反对，连连摆手：“算了吧导员，我五音不全！” “你确定？”何静根本不吃他这套，笑呵呵道：“我怎么感觉你声音挺好听的啊，有种说不出自信，还有一丝张宇的气质。” “我觉得杨伟可能更适合！他是麦霸！”朋友就是拿来堵抢眼的，夏远心里默默想着。 “不，我还是看好你！”何静软硬不吃的态度让夏远很是无语。 夏远感觉自己是躲不掉了，只好点头，不过他也不是好占便宜的，连忙提要求。 “我上台没问题，不过何姐你是不是也该鼓励一下新人啊？” “你想干嘛？”何静双手怀抱，目视着他。 “如果，我说如果我上台表现还不错的话，我希望何姐在日常行为方面对我睁只眼闭只眼，另外我觉得下次有这样的事你还是选杨伟的好！” 何静考虑了几秒点点头，“没问题！” 等到夏远走后，何静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接通电话时她不再是辅导员那种冷冷的态度。反而哭笑不得对着电话那头道：“搞定了，你得请我吃饭！” 接下来的几节课夏远都没怎么听，上台干什么？似乎最好也就是唱歌了，可唱歌没问题，但要想有点表现的话就得拿出“真”水平才行，唱别人的歌肯定不行。 第二天夏远就拨通了王莉的电话，不知怎么想起了那天她说话时的样子，夏远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王莉对他的来意没有什么表示，给了他一个电话。 吃过午饭夏远又拨通那个电话。 “喂！是胡哥吗？我是夏远，不知道王莉学姐跟你提起过没有？” “哦……哦是你啊，不太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今天暂时不会打电话过来，我现在在赶场，这样吧，晚上，晚上上自习的时候你来二教三楼的琴室，我晚上都在那儿。” “好的好的，麻烦了胡歌！” “客气，既然你是王姐介绍的那没的说！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晚上见面聊！” 挂了电话夏远轻松多了，这下妥了。王莉给他介绍的这个据说是音乐才子。 晚上夏远在二教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才子，胡远。 胡远人人不高，中等身材，有点胖，大胡子，头发有点茂盛，扎了个小辫子，看着倒有那么点艺术气息。 “你好胡哥，这么晚还打扰你！”夏远迎笑着伸出手。 胡远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客套，既然都是王姐的朋友你还这么客气，好了说说你的事吧！” 通过胡远的眼神夏远明白了该怎么相处，闻言说道：“是这样的，我打算录一首歌！” “坐，”胡远指了指另一个凳子，先坐了下去，接着问他，“有本子吗？” 夏远摇头，“没有，我唱出来你编曲你看行吗？” 胡远沉默片刻点点头，“你先唱段试试！” 夏远清清嗓子唱道：“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你没专业训练过吧？”听完后胡远指出了夏远的不足之处，“你的发音……” 夏远点头，“胡哥果然是专业的，我确实没专业培训过，是我们辅导员非要我上台……” “你们导员是个女的吧？”胡远上下打量着夏远，忽而摸着胡子嘿嘿笑着，一下由专业变成猥琐。 “额……”夏远差点没反应过来，“应该不是！” “哦……”胡远有些失望，“既然你只是在学校晚会上台的话那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其实你声音很有特性，带着一丝烟嗓，沧桑的味道。这可以弥补你专业上的不足，不过你这首歌旋律轻快，你可以适当提高些声……” 显然这首歌谱曲对胡远来说问题并不大，他也不关心夏远歌曲来源问题，或者说他是看在王莉的面子上才这么耐心。 接下来的几天夏远早出晚归，在胡远的配合下一首《奔跑》慢慢凝练成功，在这个过程中胡远时不时提点一句也让夏远的唱歌有了明显提升。 夏远的早出晚归也让陈涛等人很好奇。 又一次，夏远带着干涩的嗓子回到宿舍后终于开始了对他的讨伐。 陈涛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老五节制啊！玩归玩，闹归闹，别把身子搞垮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望女空流泪”黄海更骚，或者说羡慕嫉妒，毕竟夏远身边围了好几个大美女。 “你们踏马说什么呢！”夏远彻底无语了，“我特么有这么饥渴吗？” 杨伟理解地拿出一面镜子说道：“老江我都懂，这事最开始是欲罢不能，但时间长了也不好，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说着把镜子对着夏远的脸。 镜子里是一张神情间掩饰不住倦意的脸，有些泛白，看着是有点那什么过度，不过依旧掩盖不了一如既往的帅气值。 夏远一把推开镜子抱怨道：“我特么是被抓壮丁了，那何小娘们非要我国庆晚会上台表演！” “啊……不是吧！”陈涛一脸诧异。 “你没推辞？”黄海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可以推给老杨啊，他最爱表现了！” “我推了啊，可她死活不同意！”夏远附和着道，颇有同道中人的感觉。 “你俩给劳资滚！”杨伟不干了，有这么当面出卖兄弟的？ 第二十九章 陈大小姐的地位 9.30号，湘大很热闹，迎新加上国庆，晚会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晚会进行到最后几个节目，舞台上支起来两个话筒架，穿着礼服长裙的女主持笑容甜美，用很标准的动作扬起一只手说：“接下来，请欣赏下一个节目，歌曲，……” 终于轮到自己了，夏远不紧不慢上台，同时还回头看了眼辅导员何静，意思很明显，答应我的要求你别忘了。 何静眨眨眼装傻充嫩，无视他的眼色，明显是要耍赖的模样 夏远措手不及，没想到往日严肃认真不假辞色的这位居然也有这副小女生姿态。 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看着台下人山人海的场面，老实说夏远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他忘了之前准备好的开场白，直接唱起来。 前奏响起，胡远作曲没得说，几乎还原前世那首奔跑。 “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 歌曲旋律激昂，节奏轻快，韵律协调，歌词充满力量，拨动了无数人的心弦，给人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给人一种向前奋进的勇气和冲动，整首歌以奔跑为主题，展示出了运动的活力。 原本因为长时间的观看节目，台下的学生已经视觉疲劳，有些麻木，乏味了，然而当**响起的那一刻，台下的学生又被重新唤起活力。 当再次唱到“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时夏远不由自主随着音乐挥起了手，录音棚和现场的差距太大了，以前他还没感觉，今天的他也被感染了。 台下也有很多新生站了起来，随着音乐节拍跳动。 夏远见状越发投入，重生到现在也近半年，这一刻的他才把内心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一曲毕夏远久久不能平复下来，沉重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递到现场。 “呼……”夏远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没有了半分紧张，扫视了一圈台下，夏远沉沉道：“这首歌叫奔跑，它朝气蓬勃又充满活力，就好像刚步入大学的我们。 愿各位向着最初的梦想追逐前进，当然梦想是遥远的，而生活就在眼前，所以我们更应该着眼于脚下。”说到这儿时台下校领导不住点头，恩，这个新生不错，有前途，值得培养。 谁知，下一刻夏远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接着大声道：“愿各位在大学里人人脱单，个个遇到真爱！谢谢！” 接着头也不回下台，留下了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夏远最后一句话彻底燃爆了晚会，恋爱无疑是大学最神圣最重要的话题。 306宿舍再一次刷新了对夏远的认知，何斯曼也是如此，何静更是如此，林溪等等亦是如此。 当然最诧异的莫过于王莉，没错，这次事件是她一手导演的，作为陈琳的表姐，她想通过晚会考验夏远胆识和临场能力的，可现在现场燃爆的气氛无疑给了她一个超出心理预期的效果。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难怪会让那个死丫头念念叨叨！”王莉自言自语，如果不是胡远告诉她夏远是个音乐小白，她根本不相信台上那个人是夏远。 第二天就放假了，七天的国庆假期，夏远没打算回去，实在是有些脸红，兜里没多少米了。 一大早宿舍就空了，郑河东前几天找了个兼职，陈涛黄海泡妹子去了，杨伟回家，马云飞也出去了。 好容易轻松了的夏远没起床，躲在被窝里和陈大小姐调情。 “你不回来啊？” “不想回来，懒得跑，转车也麻烦！”陈大小姐回道。 “坐飞机啊！” “我穷！”大小姐可怜兮兮的语气。 “……元旦呢？”夏远不死心道。 “应该也不会吧，只有三天时间呢！” “不会过年也不回来吧？”夏远无语了。 “干嘛？你问这个做什么？”陈大小姐似乎有意吊着他，“还在考虑！京城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都快转晕了……” 夏远有些不高兴了，语重心长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即将失去一个帅气迷人又聪明绝顶的同桌！” “呵呵，那好吧，我再考虑考虑！”陈大小姐捂着嘴娇笑不已，“不过，你说的这个优秀的人是我的同桌吗？我怎么不知道” “还考虑什么啊？”夏远眼珠子一转，翻个身又问道：“是不是某某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别听你表姐乱说，她就是嫉妒你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同桌你知道吗？”夏远苦口婆心，试图拉回陈大小姐这只被人蛊惑而迷途的小羔羊。 “咯咯……”陈大小姐呵呵笑起来，清丽的双眸快眯成一条缝了，“好了不说了，我要逛街去了，你慢慢睡吧！” “哎别！等等！” “又干嘛？” “我想你了！”夏远酝酿片刻，祭出了大杀器。 果然，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大小姐轻快的声音，“我也想你这个同学啊，还有乐乐她们我也想她们了！”陈大小姐打着哈哈。 夏远无语，而后痴痴道：“我想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片刻后掐断了电话。 夏远叹了口气，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在陈大小姐面前夏远始终有种莫名的自卑感，或者说是不真实更贴切些，世上美女有很多，比如何斯曼，包括王莉也是，她们都可以成为美女，系花，校花，但陈琳不一样，她在夏远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女神。 都是说初恋是难以忘怀的，儿时就在夏远内里留下影子的陈琳很明显当得上女神。 这里的女神具有唯一性，而不像后世大街上碰到一个女人就叫美女，看见一个美女就叫女神的那种女神。 在夏远看来，女神是唯一的，女神在神不在身，外貌不是衡量的唯一标准，她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占有一片净土，而陈琳就是夏远心中的那片净土，儿时的欢乐，成年后的求而不得。 或者更恰当的说，他对陈琳的那种执念，数十年的梦魇，这种特殊的情绪才让陈琳决然不同于其他人，极尽升华为女神。 开个单章说明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xxbiquge.net&quot;" target="_blank">https://xxbiquge.ne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xxbiquge.net&lt;&gt;" target="_blank">https://xxbiquge.net&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浪费青春 躺尸了一上午，夏远穿着人字拖提溜着去食堂，路上还感叹没外卖就是不方便，居然还要本尊亲自下楼吃饭。 国庆假日食堂里人很少，夏远点了餐坐到一个角落默默吃着饭，琢磨着是不是在学校里搞个线上送餐服务。 吃完饭夏远又提溜着回宿舍准备再躺一下午，刚拐过楼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清丽的声音。 “同学你好，我想问下中文大一男生宿舍怎么走？” 夏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不远处，在柳枝随风摆动的午后暖阳下，一个身着休闲白衬衫，下身裤腿微微卷起的黑色哈伦裤，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的熟悉丽影正在和一个大二男生问话，在她脚边还立着一个淡蓝色的行李箱。 陈大小姐下一刻也发现了夏远，俩人忽而都愣住了。 从远处看，左边一条长长的绿化带把俩人链接在一起，右边则是一栋不知名的老楼，老楼上攀附着一些植物，草色已经从浅浅的嫩绿转变为枯黄，秋意已浓。 秋风拂过，叶子被风带起，悠悠飘向未知地，夏远不愿醒来，但一片叶子恰好落在了脸上挡住了视线，夏远拿开那片叶子，莫名其松了口气，接着带笑走了过去。 “不是说逛街去了吗？”夏远的声音轻柔得让他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 风依旧吹着，但陈大小姐站在风中岿然不动，脸上带着浅笑，双手往后一背，俏皮道：“对哦，但我也没说逛哪个地方的街啊！” 夏远竟无言以对…… 十分钟后，当夏远一身人模狗样下楼的那一刻，陈大小姐还抑制不住笑意，“喂！你平时都那么邋遢吗？” “还好吧，寝室里面的那几个家伙更不堪入目！”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夏远如是说道。 “哦，这样啊！”陈大小姐突然回头，歪着小脑袋至下而上审视看他，“那你可不能跟他们学坏哦，不然找不到女朋友的！”一本正经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纯粹自然的笑容让夏远整个人突然就恢复了活力，“好的，小陈老师的话我保证听！” “好啦好啦，”陈大小姐眯眼笑着摆手，一脸满足的表情，“我是回来投奔表姐的，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知道知道，我送你过去！” “谢谢你啦，江同学！”陈大小姐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夏远拖着行李箱一边指路一边介绍学校的情况。 到了研究生楼下正好看见王莉和辅导员何静站在楼下有说有笑着，看样子似乎早就等在这儿了。 夏远顿时垮了脸，一旁的陈大小姐没注意到这点，小跑着过去。 “表姐！” 王莉何静俩人几乎同时转身看过来。 “你们两位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一顿寒暄后，夏远这才略带埋怨道。 “有什么好说的？”何静看着他，语气平静，“作为辅导员督促学生成长怎么了？” 王莉更是淡然，拉着表姐的手笑盈盈看着夏远，“哦？你这是有意见呀！” 夏远还能说什么，只能举手投降。 …… 不知怎么，有位清纯小美女拖着行李箱找夏远的事就被宿舍的那群狼友知道了，本来打算晚上就和陈大小姐及她表姐吃饭的计划被迫又加了一群人。 陈大小姐说烤串蛮好吃的，她在京城吃过好几次了，夏远欣然领会，大手一挥，浩浩荡荡一群人直奔一家露天烤串店。 陈大小姐不仅人漂亮，而且说话也好听，没过一会功夫就把306一伙人给拿捏住了，纷纷表示以后帮她这个表姐监督夏远好好做人，陈大小姐对陈涛等人的身份是夏远表姐。 夏远肯定是不同意的，但不同意也没办法，陈大小姐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瞪着他看了两眼，夏远就举白旗了。 撸完串陈大小姐又提议去唱歌，得到众人一致符合，夏远刚要说什么，辣得粉脸通红的陈大小姐恨恨瞪了他一眼，夏远又没话说了。 到了ktv，自然而然夏远被第一个唱歌，因为那首奔跑，大家对他的实力很了解了，陈大小姐也想听一次现场版，王莉发给她的那首音质太差了。 夏远眼轱辘一转，心生一计。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 这时候还只能清唱，夏远唱的时候还放肆地给陈大小姐抛了抛媚眼。 “呕……”杨伟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让夏远再唱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吐。 本来就是清唱，夏远还恶搞，这谁受得了。 等夏远被迫放下话筒，杨伟脸色难看地抱怨道：“老五，哥们平时也没亏待你吧，你这完全是唱歌要命啊！” “哈哈哈……”众人大笑不已，之后就再也不给夏远拿话筒的机会了，宁愿不听奔跑也不愿再听一次慢慢飞，这特么魂儿都给飞没了。 夏远刚回到座位就得到了陈大小姐两脚亲切问候。 “我又怎么了？”夏远摸着被踹了的小腿喊冤。 “你少给我装，那三件事我想到了，第一件，你必须给我创作一首让我满意的歌曲，不然，哼哼！”陈大小姐威胁完毕，直接起身去抢麦霸了。 夏远欲哭无泪看着还坐在旁边的王莉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好学姐！” “呵呵~”王莉冷笑着鄙夷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就偷着乐吧，本来琳琳是中午就到家的，现在却在这儿，你会不明白？” “你说啥？我没听清？”夏远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王莉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看着陈大小姐疯闹的开心样子，夏远很开心。 又过一会，陈大小姐闹累了，一把坐到夏远旁边，端起杯子就咕噜噜喝了一口，因为不小心，一丝丝水迹顺着她的红润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接着没入白衬衫内。 夏远拿起张纸递给她，温柔道：“慢点，时间还早，别急！” “要你管我！”陈大小姐还有些对他先前的行为不满，闻言嘟嘴囔囔，却也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 夏远摇摇头也没反驳什么。 陈大小姐胡乱擦了擦脖子，看着夏远不说话。 “怎么了？”夏远见她没了平时恬静淑女的样子，心里不住警告自己，以后千万别再带她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陈大小姐一下就变了，不复之前的开心，语气伤感起来：“听说你在学校浪费青春？” “哪儿有，我很认真的！” “夏远！”陈大小姐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你要努力知道吗？”说着情绪就有些不对了。 “到底怎么了？”夏远也感觉出了不对。 可陈大小姐死活都不说原因，这让夏远很是无奈。 第三十一章 音乐没有国界 直到这次聚会结束，陈大小姐心情都不太好，夏远感同身受，可又无可奈何。 送这对表姐妹到研究生楼下后，夏远没有离开，在深秋的冷风中站立许久，才看见王莉下来。 “什么事？”夏远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刚才王莉给他打信号了。 王莉没说话，左右看了看，紧了紧衣领，沿着道路向一边走去。 夏远不解，也只好跟上。 “夏远，琳琳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走了一会儿，王莉突然停了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夏远似有所悟。 “哎！”王莉摇摇头，看着夏远那张明俊的脸，最后叹了口气，“好好努力吧，任何美好的事物都需要实力去守候！”说完，没给夏远深思的机会，王莉快步离去。 夏远微眯着眼睛，独自在冷风中伫立良久，谁也不知道在他想什么，但有件事可以确定的是，他变了，整个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这点就就宿舍的那群牲口都看得出来。 夏远去图书馆的次数更多，在教室里的次数变少了，同时也时不时往计算机室溜达，似乎有所想法。 …… 这天，正当夏远埋头码代码时，忽然就接到了老夏同志的电话。 这个国庆节儿子没回家，这让刘女士俩人有些失望。 “爸！” “忙什么呢？这长假也不回家看看，你妈都不高兴了，你没事也多打打电话啊！” …… 闲聊了片刻，夏远忽而想起了件事，随即问道：“爸，你们那个新公司怎么样了？”当初让力能扩展手机电池业务是自己提起的，所以夏远很想看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很不错，现在手机市场前景很好，长虹也进入手机市场了，这次多亏了陈巿长，我们拿到了长虹手机的一千万订单……”老夏同志很高兴，说了很多。 长虹这家公司夏远知道，是军工企业转型，是陈琳老家安顺巿的重点企业。长虹在有线电视市场占有量很高，现在突然转型做手机，其意不言而喻。 挂了电话，夏远走出计算机室，默默点了根烟，要不要进手机市场捞一笔，看样子，目前的手机市场是谁都敢进去捡钱，自己作为重生者更清楚，手机市场目前还是蓝海，要到2005年后，手机市场才是火海，谁进谁死。 可是钱从哪儿来？要不还是老老实实做互联网得了？ 夏远熄灭烟头，正准备回去时，兜里的电话又想了。 “喂！你好，我是中国移动榕城分公司的常江，请问您是歌曲“奔跑”的创作者吗？” “……” 挂了电话，夏远突然就有了想法，差点忘了，彩铃这个爆款了。 如果说移动梦网的出现，让那些经历过互联网寒冬的it企业回了口血，那么彩铃的出现就像一道曙光照亮寒冬里的音乐人。 著名指挥大师小泽征尔曾多次重复过：“音乐是没有国界的语言”。 这话并不是吹嘘，而是事实，旋律为音乐附上了一对翅膀，使得很多歌曲即使语言不通也照样留存于世。 不过，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如果酿酒的人都没了，都没了干劲，那哪儿来的酒？ 可以说彩铃的出现意义深远，在此之前，盗版一直是令业内音乐人深恶痛绝的，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音乐无国界，盗版亦无国界。 在互联网出现之前，盗版还需要一定成本，而在互联网出现之后…… 从互联网进入大众视野的那一刻就注定的盗版行业盛行，这种根本不需要多大代价的盗版让很多人都不由自主陷了进去。 再过一段时间农民工兄弟买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让店员给自己下载一大堆流行音乐存到手机里，这里的音乐就是盗版音乐，还有网上的各种音乐网站。 就在今年，百度搜索下载一气呵成，不仅为网民找歌指了条“捷径”，也为自己的搜索业务带来庞大的用户ff报告显示，彼时3日均下载单曲数量10001500万次，使百度很快超越google成为中国人首选的搜索引擎。 百度之所以这么快占据优势，何尝没有盗版音乐的一份功劳。 而这往后的十年也是国内音乐市场的低迷期，盗版音乐横行对唱片行业造成近乎毁灭性打击。 据ift的数据显示，从2004年起，中国录制音乐市场无论是总价值还是世界排名，都在一路狂跌，直到2011年才开始有所回升。 以百度为例，2005年前后，百度收到环球、索尼、华纳、百代等至少8家唱片公司的版权诉讼，这就证明了一切。 资深音乐人宋柯一句“唱片已死”的哀叹，成为当年唱片公司惨淡经营的最佳注脚。 国情的保护了国内三大通讯寡头的地位，也就使得彩铃这种特有的环境下，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威力。 垄断就代表了无限利益，所以夏远很清楚其中的利害。 夏远忽而就有了新的想法。 几天后就约了之前帮过他的音乐人胡远吃饭。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夏远和胡远说起了他的计划。 “胡哥你平时都跑外场吗？” 胡远摇摇头道：“不行了，市场环境越来越差了，仅仅是今年榕城就有五家音乐工作室倒闭了，现在唱片市场太差了！”都是盗版引起的。 “我准备搞个工作室不知道胡哥有没有兴趣？”夏远放慢了脚步，双手插兜，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个室友问道。 胡远犹豫片刻道：“你打算自己出歌？” 夏远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解释，“我的水平我清楚，老实说我的想法有些俗套，我也不像胡哥你那么爱好音乐，我其实想做新传媒公司，以互联网为载体的数字音乐！” 胡远有些诧异，既诧异夏远的坦诚，又惊讶夏远的想法，胡远心想王莉介绍的人物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有了创业的打算，而且还瞧上了风头正盛的互联网。 “那我需要做什么？”胡远想听听夏远还有什么想法。 “假如成立工作室的话，现阶段还得是我出歌，因为我们请不起歌手，所以配曲调音等等还得靠你，以胡哥你的能力做个音乐指导是没问题的，后期总揽音乐部分，我则负责互联网部分！”到这时夏远也发现了自己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对公司模式不太清楚，并且音乐行业也不熟悉，更重要的是对经营管理更是欠缺得厉害。 夏远也知道自己毕竟不是搞这个的，所以得尽快拉到资金，招聘专业人才进来才行。 胡远点点头，淡淡道：“我明白了，我考虑考虑！” 看他的表情夏远知道希望不会太大，这是这个专注于音乐的人，商业对他并没有太大吸引力。 出师不利啊，还是说自己操之过急？ 夏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功利心越来越重。 重生以后夏远一直极力避免再走前世的看路，只想轻轻松松蹭一波地产红利，做个悠闲的包租公而已。 加上老爸因为他的操作当上了副厂长，以及得到了陈大小姐的青睐。所以，他过得自信而且几乎做什么都感觉得心应手。 直到陈大小姐那天的话，和王莉的那声叹息，夏远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只有展现出来的能力才叫实力，只有实力才能拥有…… 第三十二章 悦听音乐 有句话说得好，当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声音都沉默了。 周末夏远回了趟江州，他怕自己再不回去家里那位老佛爷就要发飙了。 老妈状态还不错，调理得很好，没有复发过。老夏同志的厂子似乎又出了问题，不过现在的夏远已经没了掺和的心思，毕竟现在的力能电池已经走向了前世不曾经历过的未知。 回到学校后夏远开始忙活，一边搭建音乐平台，一遍恶补管理学，甚至连专业的课程都没去上，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临时抱佛脚效果不算大。 界面，用户行为，操作方法……等等太多了，夏远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定位错了，他的审美已经陷入后世4、5g时代的软件上面。 最近又开始查资料，最后退而求次先搭建网站，音乐软件先不急。 现在夏远考虑的是要不要一刀切，还是说随大流，趁着彩铃爆火之际捞一笔转手卖给百度拿钱走人。 一周后，胡远终于回复了夏远，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专注音乐本身的胡远婉拒了。 胡远对于音乐的执着江桥表示理解，前世他就遇到过一个民谣歌手，那人仅仅一辆车一把吉他，就从南到北，至西而东，数年之内走遍了整个国内，他告诉夏远说他在寻找某个角落，而在当时的江桥看来太过荒诞，因为那人并不算有钱，每到一处他就靠着吉他赚油钱饭钱，仅此而已，常常饱一顿饿一顿。 胡远说了，要录歌的话还是可以找他。 胡远虽然拒绝了他，但还是给夏远介绍了个人，是他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手里有家今年破产的工作室，东西都是现成的，而且他这个朋友音乐商业都懂，不过都是半壶水，这是胡远暗示的。 过了一天，夏远就给胡远这个朋友打电话了，电话里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大热情，夏远也就有了底，工作室暂时搁置了，开始全力准备音乐网站。 为了更好的打造出一款最切合最完美的音乐网站，夏远又一次给王莉打电话帮忙了。 “听说你最近很用功呐？”电话里的王莉笑呵呵着，“不错嘛！” “哪儿有师姐厉害啊，到处都是你的线人！”夏远在“线人”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 “呵呵……说吧，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在新生晚会上不是唱了一首歌吗？移动公司那边主动联系我了……” “然后呢？”王莉点点头，不过还是没太明白夏远的意思，至于那首【奔跑】，她也清楚，最近在网上很火，占据了很多盗版网站的排行榜前三。 “现在不是流行大学生创业嘛，所以我琢磨着高溢价音乐网站。”说到这儿夏远笑了笑，打趣着道：对了，我还打算把那首亲爱的……一起给移动。“ 王莉本能地翻了个白眼，夏远上次在ktv恶搞的两只蝴蝶到现在还是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所以我想请世界帮我介绍几个电脑高手，毕竟我本身对计算机方面不怎么在行！”夏远挑了挑眉，脸不红气心不跳。 王莉没注意到夏远的表情，她认真想了想道：“电脑高手我不太熟，不过我会帮你问问，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白帮忙。”胡远不一样，那是她朋友。 “当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移动那边给了我足够的报酬。”夏远点点头。 “好吧，那我帮你问问！”王莉没打包票，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会副主席了，不在其位，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十二月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上都不上起床。这时候老大郑河东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人家每天都是早期锻炼，顺带着就给众人带回了早餐，宿舍几人也就多了懒床的时间，诸如此类的好处还有很多，比如打水…… 王莉帮忙找的电脑高人也到位了，都是大三大四的人。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夏远是个电脑小白，想秀一下优越感，然后在夏远随手处理了一个他们无法就觉的bug之后，几人就老老实实了。 夏远找他们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利用他们现在02年的审美观念，用户观念，融合进自己的趋于后世的审美用户习惯里面，两者结合。 网站在12月中旬就正式上线了，服务器暂时挂靠在学校服务器上。 名字就叫悦听音乐，寓意也很简单，越听越好听。 起初网站孤零零的只有两首歌，一首是奔跑，一首是两只蝴蝶，除此之外一首歌都没有。 这两首歌的江桥采用的免费下载。 夏远还在考虑网站的定位，加上还是试运营阶段。不过几天后网站又添加了一个板块，叫做原创专区。 原创专区里面主要是用于一些个人用户上传自己原创或者翻唱的歌曲，这里面的内容全部免费，如果想转为付费歌曲，则需要提供资料和证明等等，翻唱的就更复杂了。 原创专区成立以后网站就热闹些了，不少之前听过奔跑的大学生纷纷入驻，专区内容也充实了不少。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恶搞，原创，翻唱，各种音频都有，虽然五花八门，但好歹网站有了些人气。 日访问量有突破上万的趋势，这点流量相对那些门户网站还有盗版音乐网站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就是江桥收下的几个电脑高手也表示不解。 现阶段只要复制一大批盗版音乐到网站上，凭借他们网站的制作精良度完全能火起来，但就是不明白江桥怎么不同意。 对于夏远所说的定位不明的解释，几人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嗤之以鼻。 有人琢磨着月底领了那2000块的高工资就不干了。 夏远有他自己的考虑，盗版和正版一字之差，但理念却是天然之别，或许国内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原因有很多吧，比如个人经济实力不允许，大环境使然等等…… 其实这时的国外亦是盗版横行，只不过国外比国内更早正版化罢了。 夏远也不是明确说不盗版，但关键是盗版也要钱啊，盗版意味着数据增多，流量喷发，很显然，以学校的服务器肯定扛不住，而现在一台服务器最少也要几万块钱，他哪儿有钱啊？ 企鹅初期也不是遇到过负担不起服务器费用问题，夏远怕他把网站定位盗版之后还没等网站被百度收购，自己先破产了。 这还仅仅是一个方面问题。 第三十四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另一方面，夏远始终想着进入手机行业，而想要进入手机行业则需要大量的资本，夏远现在没有。 他建立悦听音乐还有层潜在用途，做大悦听音乐，再之后如果想要进入手机行业，那么就可以借用悦听的知名度打开局面。 说白点就是把悦听打造成一个爆款产品，再以此带动其他产品。 腾讯为什么中期那么强？就是因为有着qq这样一个爆款，不论是导流还是名气什么，腾讯总能占据先天优势。 而现在的手机行业技术是最不需要的。 就目前而言，所谓的国产手机实际上都是贴牌手机，除了手机壳是国产之外，里面的大部分零部件都是进口。 现在的各大手机厂商需要的是什么？品牌知名度—市场营销—线下渠道。 现在的手机市场说白了就是靠着广告轰炸，铺天盖地的电视广告宣传。 而夏远深知互联网时代的大趋势，线上媒体必将逐渐取代线下媒体，所以，悦听音乐如果打开了知名度，那么在市场营销方面就有先天性优势。 前世的大米手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米手机的崛起离不开前期的互联网营销。 在此期间，夏远和移动榕城分公司那边达成了一致，【奔跑】和【两只蝴蝶】分别以5、3万授权给了移动公司，同时签订了分成协议，4：6，夏远4成，移动6成。 之所以夏远分成这么高，是有附加协议的，那就是夏远以后的每首歌移动有优先权，并且，每首歌月下载量不得低于30万次。 这个条件就目前而言已经算是苛刻了，毕竟移动也是试运行彩铃业务，谁都说不清彩铃的前景有多大。 但这点对夏远来说完全不是事，他很清楚彩铃的爆发力有多大。因为2003年的移动用户将会超过固话用户，达到接近3亿的体量，而这其中移动又占了大头，可想而知。 签订协议后，夏远拿到了第一笔钱8万。 很快寒假就来了，随着悦听音乐网的上线，王莉找来的五个电脑高手有三个都说不干了，理由也很简单，期末了补课程。 这也很正常，毕竟悦听音乐网除了夏远的两首歌外没有其他歌曲，这在他们三人看来网站想火起来根本没可能。 夏远发了工资还请他们吃了一顿好的，好聚好散嘛。 到寒假放假前的那一天，《奔跑》冲上了彩铃下载榜第四，达到了86万次下载。这里的下载榜可是移动的付费用户榜单，这可不是免费的盗版榜单，单次下载就是实打实的2块钱，86万次也就是172万人民币，按照分成的话，夏远的税前收入就差不多70万了。 而另外一首《两只蝴蝶》，夏远的税前利润也有30万左右，加起来就是100多万了。 虽然这些钱夏远暂时一毛也得不到，但也快了，这两首歌的成功已经奠定了基础，夏远现在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就成了。 并且，随着彩铃的出现，悦听音乐网的流量也大幅度上涨，虽然日访问量还是没过万，但已经不远了，主要还是其他盗版网站几乎都有了两首歌的盗版。虽然悦听音乐网上这两首歌夏远还是授权的免费下载，但还是需要一个爆火的热点。 在回临水之前，夏远又录了一首歌，并且也上传到了悦听音乐网，只不过处于被锁定状态，不能试听，不能下载。 这成功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好奇心，纷纷猜测这首叫做【夜空中最亮的星】到底是什么歌曲。 这首歌是上次陈大小姐在ktv时提出的要求，让夏远给她写一首歌。 …… 夏远在家里好好瘫了两天，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停歇的忙碌，终于松了口气。 许久没见陈琳了的，倒是有些想念，想到这儿夏远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当听到这个熟悉的手机铃声时，夏远笑了。 等了好几秒，陈大小姐才接通电话，语气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找我干嘛？”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听着陈大小姐娇柔的声音，夏远由心地笑了。 “你说呢？”陈大小姐哼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 十分钟后，俩人在雕像广场见面了。 陈大小姐俏然而立在广场西侧，目光左顾右盼搜索着目标，身上是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堪堪掩到下巴位置，衬着一张不施粉黛的精致脸蛋越发动人，一头乌黑长发在寒风中轻轻飘动。 见夏远过来，原本还有些期盼的小脸瞬间清冷起来，陈大小姐声音淡淡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夏远没说话，目光转向广场东侧的商场门口，可能是在做活动，那儿搭建起来了舞台，围了很多人。夏远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灵机一动，随即对陈大小姐说道：“等我几分钟！”说着跑向商场舞台。 “站住，你去哪儿？”不明所以的陈大小姐气呼呼转身看向夏远，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小嘴使劲抿着，鼻子皱起，眼睛努力睁大想要表现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就像耍赖的小女孩故意逗人发笑，奶凶奶凶欧的样子让夏远想笑的同时不得不使劲憋着。 夏远也清楚她为什么生气，也不恼，笑了笑道：“等我一下，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大小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夏远挤过人群直奔舞台后面，好说歹说，最后搬出了老夏同志的名头，商场方才勉强同意他过分的要求。 很快，当夏远站到舞台上的那一刻，陈大小姐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走了过去。 夏远先是看了看陈琳，见她过来了，就看向控制设备的舞台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 当轻缓伴奏响起的那一刻，陈大小姐还没听出什么不对，然而当夏远唱起歌词时她才发现了不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当唱到“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时江桥搞怪地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继而对着陈大小姐炸了眨眼。 “噗！”这搞怪的一幕让原本已经快融入到歌曲中的陈大小姐一下就笑了出来。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等到夏远下台后，台下那些陷入回忆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由胡远编曲的伴奏很轻松把夏远并不完美的瑕疵掩盖过去。 人群中，夏远举起手在陈大小姐眼前挥了挥，“嘿！回神了！” 回过神来的陈大小姐眼中有着奇异的神采，神情激动道：“你怎么……你怎么，这就是你答应我的歌吗？” 夏远点点头，确认了答案，同时把手机递给了陈琳。 再次听过一遍后，陈大小姐捂着嘴惊呼不已，而后发现四周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们，陈大小姐拉起夏远的手挤开人群就往外跑，没顾得上方向，也没顾得上矜持。 等到了一个无人地方，陈大小姐这才弯腰喘气，“你……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结果让你给打乱了节奏！” “这么说怪我咯？”陈大小姐直起身叉腰瞪着他，奶凶奶凶道：“我不管，这首不算！” 夏远拍着额头无语望苍天，女生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陈大小姐咯咯笑起来，“好啦好啦，这首歌勉强算，不过，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第三十六章 力能转型 凌晨2点，失眠的夏远突发神经给陈大小姐打了个电话。 打了三次才打通，接通后夏远没理会陈大小姐的抱怨直接道：“我是不是很奇怪！” 陈大小姐还在抱怨，“你说什么呢？夏远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 “我现在就想见你！”夏小远此刻的语气柔和却又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味道。 陈大小姐这才安静下来，话筒里隐约传来她柔柔的呼吸声。 “好吗？”夏远再次问道。 “干嘛要见我！”许久，陈大小姐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不出好坏，但能能感觉到她的局促。 “我有个惊喜要给你，迫不及待了！”夏远那多会说谎啊，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是吗？”陈大小姐揉着困乏的眼睛质疑道。 几分钟后，夏远探头探脑的从房间里面钻出来，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什么动静，鬼鬼祟祟跑了出去。 凌晨两点哪儿来的车啊，夏远只好骑着老夏的凤凰牌自行车往巿府家属院拼命蹬。 好在天公作美，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倒不怕载到阴沟里。 等他累得快跟狗似的才到了家属院，陈大小姐穿已经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保安室外昏黄的灯光下了，一脸困惑，还掩嘴打着哈欠，看着不怎么淑女的样子。 见夏远过来，陈大小姐顾不得打哈欠，立马伸出白嫩的小手，“惊喜呢？” “哈~呼~呼~”夏远也顾不得说话，先大口大口喘了会气停好车，这才道：“惊喜先不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说完打量了眼陈大小姐，发现她是真怕冷，整个脑袋瓜都藏在了帽子里，夏远隐约只能看见一双发亮的眼睛。 “说！”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大小姐噼里啪啦就给他一顿否定，“神经病，小流氓，臭无赖，骗人精！”说着说着还伸出藏在兜里的小手扒拉着指头算数，完全不怕天冷了。 怕了怕了，夏远赶紧拦着她，态度十分关切地握着小女友的小手，“怎么还伸手了啊，天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少来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陈大小姐眼睛里闪烁着狡黠，老大不情愿嘟囔道。 夏远扫了眼四周，鬼都没有一个，顺势把大小姐的手揣进自己兜里，眼睛直愣愣盯着陈大小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偏严肃道：“之前不算，我换个问题，你想我以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呀！”陈大小姐发脾气了，踢了夏远一脚反问道：“你不会叫我半夜出来就为了问我这种神经病问题吧？是不是做噩梦了？”说着小手摆脱夏远的狼爪，伸手摸了摸夏远的额头，然后再放在自己额头上感觉了下，呆萌道：“没有发烧呀？这是怎么了？”这副傻头傻脑的模样让夏远一点脾气都没有，感觉再被踢几脚也没事。 “不过呢，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有考虑过！”哪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没等他说话，陈小姐伸手揉了揉鼻尖，感觉没那么冷了之后，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吧，每个男生都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像爸爸一样，一心为公，为人民服务，也可以像科学家一样，专心科研，造福人类，也可以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矜矜业业做一颗祖国的螺丝钉。不过，如果是我喜欢的人仅仅是这些还不够，他至少得爱我宠我心疼我，不能骗我，更不能欺负我……”说着说着陈大小姐完全跑题了，陷入了对心目中理想伴侣的幻想中。 没等她说完夏远便伸手拥住她，低头把脑袋埋进大小姐脖颈间柔软的羽绒中，瓮声瓮气道：“是不是还得加上一条，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云霞来娶你！” 大话西游这时候已经开始在京城高校流传起来，陈大小姐显然也知道这个梗，闻言挣扎起来，半是气愤，半是撒娇道：“放开我，对，必须得有七彩祥云，所以你没机会我，放开我，你这个臭无赖！” 夏远置之不理反而抱得更紧了，深深地呼吸了下陈大小姐秀发间的清香，仅仅是抱着她就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然后他是这么说的。 “跟你说个坏消息，我对你的想法已经不单纯了，所以……啊~”没等接着说下去，夏远猛然跳开一段安全距离，揉着腰间嫩肉吃痛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掐人了！” 陈大小姐眼睛里闪烁着亮光，笑呵呵道：“早就知道你变了，变得和那时候不一样了，老是喜欢动手动脚，所以，我也要跟你说个坏消息！” 夏远顿时感觉不妙，夹杂着方言问道：“啥子消息哟？” “我已经报了女子防狼培训班了！喝！”说完陈大小姐还凶巴巴地做了个防狼手势，威胁的味道十足。 “o～no！”夏远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般，什么鬼东西？女子防狼术？防谁呢？我特么正人君子好吗！怎么感觉陈大小姐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猜的没错，自从陈大小姐寒假回来以后她妈妈王凤珍就明显感觉到了女儿有了变化，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时常一个人发呆，傻笑，而且电话也多了起来。 虽然陈琳解释是女同学，但身为过来人的王凤珍一点都不信，她很清楚宝贝女儿这是谈恋爱的节奏。 不过陈家书香门第，王凤珍也就不好正面说什么，她只好明里暗里给陈大小姐灌输了很多东西，比如女孩子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所以原本已经让夏小远基本俘获的陈大小姐，又矜持起来，比如不再那么容易让夏小远占小便宜，还比如掐人，女子防狼培训班。 尽管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今晚的约会还是很圆满的，夏远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夏远就开始网上查找资料，甚至还进了老夏同志的书房的房间里呆了许久。 电池专业领域夏远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对未来二十年产业发展的认知。 既然电池领域力能争不了上游，那行，转型呗。 在维持原有的电池领域，战略性转型，毕竟后世电池市场只会越来越大，电动车是大趋势。 一些想法在夏远脑海里打转，也在不停回想着前世一些大厂的发展方向。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电动车市场居然没有什么起色，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惨淡。 事实上早在1834年第一辆直流电机驱动的电动车就已经问世了，然而由于石油的开发和内燃机技术提高，电动车在1920年之后渐渐地失去了优势，汽车市场逐步给内燃机驱动的汽车所取代。只有在少数城市保留着很少的有轨电车和无轨电车以及很有限的电瓶车（使用铅酸电池组，被使用在高尔夫球场、铲车等领域）。电动车的发展从此停滞了大半个世纪。随着石油资源的滚滚流向市场，人们几乎忘记还有电动车的存在。相对运用在电动车上的技术：电驱动、电池材料、动力电池组、电池管理等等也无法得到发展或运用。 这在后世满街的共享电动单车，电动汽车来看完全是不敢想象。 国内亦是如此，1998年全国产量仅为54万辆，2002年为158万辆，这什么概念，平均下来一个城市能有100辆就不错了。 不过数据也说明了问题，需求在极速扩大，或许明年就有望突破500辆台。 夏远毫不怀疑已经有很多有远见的大厂盯上了一块肥肉，但盯上是一回事，还没有能上市的产品也确有其事。 那么很显然，力能本就是搞这行的，稍稍转型一下就能超过很多门外汉的进度。 这比起做手机电池行业显然更有行情，只不过，想要落地却比手机电池业务更难，毕竟即使是前世2020年，电动新能源汽车都还不是那么成熟化。 第三十五章 电池发展 “这就是约会吗？”奶茶店里，陈琳轻轻倚着凳子上，两根食指在桌下悄然缠绕，清丽的秋眸望着窗外的街景。 说起来，陈大小姐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仅仅是坐在这里，但不知为何，却让她心里感到意外的放松和自然。 仿佛回到了初中学生时代，那种感觉让她无比熟悉和亲切。 “想什么呢？没让你失望吧？” 陈琳回过头来，看着夏远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的目光，陈大小姐莫名感到羞怯。 轻哼一声，陈大小姐偏过头去，看似在望着窗外的风景，实则是想分散心神，缓解心中的杂乱。 “这首歌是专门为你而作的，你说要不要放到网上去？” 夏远一句话再度拉回陈大小姐视线。 “随便你，我不稀罕，反正这首不算。”陈琳胡搅蛮缠着，试图想用这种方法稳定心神，不得不承认，刚才夏远在舞台上专注而深情的样子已经深深刻在了自己心里。 “唔……那好吧！”夏远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没再说话。 虽然俩人都没有说话，但一种莫名的气氛一直萦绕其间。 “哎……”许久，陈大小姐叹了口气。 夏远眉头一拧，这让他想到了上次国庆节那次，陈琳也是莫名伤感。 “怎么了？”夏远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这次，陈大小姐却全盘托出了。 “你不知道吗？”陈琳有些奇怪。 “我应该知道吗？”夏远自语一句，随后反应过来了，能让陈大小姐叹气而自己又应该知道的事，不多。 “你是说力能电池？”十二月份的时候夏远回来过一次，记得当时好像力能电池是出问题了，，难道…… “还不算很笨嘛！”陈大小姐笑嘻嘻点点头，继而神情黯淡下来，“虽然现在在做手机电池业务，但对于庞大的力能电池来说，还是有点杯水车薪，我听爸爸说，上面主张再次引进新鲜血液，他们打算效仿岭南的南孚电池，引入外资进场。”似乎上半年引入本地科技公司奇领科技让力能电池尝到了甜头，上面又有了新的想法。 夏远第一个念头就是上面这些头头脑脑人心不足，只要慢慢做大做强手机电池业务，力能必然会崛起，但稍一深思他就明白了。 对于这些大人物来说，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在力能电池危机解除后，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对于巿里的这些大人物来说，力能电池子公司做手机电池业务固然很不错，也很有效，拿到了长虹的一千万订单。但是……时间，时间太长了，这些大人物恰恰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一任五年，如何在任期内做出有效有力有业绩的大事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一点，不管是真心实力做事还是面子工程，他们都需要这些东西来衬托自己的前途。 所以，引入外资强行壮大力能电池才是最好的方案，力能电池有底子在，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如果把力能电池比作是一堆干柴的话，那么之前问题很多的力能电池就是一堆被雨淋湿的干柴，由于奇领科技和夏远的先后介入，这堆干柴已经被晒干了，现在缺的就是一把火，而在这些人看来，外资就是这把火。 在巿里的这些大人物眼里，他们最在乎的是这堆干柴能不能燃烧起来，烧得越旺越好，让更多的人更多的领导看见更好。他们不再乎火势太大会有什么样的危机，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经高升了，那些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锂电池是一个产业链，正极材料、负极材料、电解液、铜箔、铝箔、隔膜、铝塑膜等等材料以及技术构成，目前国内掌握的核心技术很少，外资一有资金，二有技术，这也是现阶段国内企业和地方知州纷纷寻求外资的原因之一。 太复杂了，所以这是夏远不愿搭理的原因，说白了，他对电池行业并不熟悉，只是因为知道手机行业的趋势，所以才让力能扩展手机电池业务。然而当陈琳提到南孚电池的那一刻，夏远仍挑了挑眉，虽然依旧没说什么，但显然心里已经起了变化。 南孚电池有限公司成立于1988年，在全国电池生产行业可以说是首屈一指。2003年，南孚占据全国电池市场的半壁江山，总销量超过7亿只，产值7亿6千万。南孚已发展成为国内第一，世界第五大碱性电池生产商。 2003年8月，南孚突然被其竞争对手米国吉列公司收购。这一事件当时在全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个曾经让国人引以为豪的“民族力量”――南孚电池怎么一夜之间就落入米国人手里了？ 然而吉利接下来的一顿操作才是在国人头上火上浇油。 2003年9月，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股权交易之后，摩根士丹利终于按耐不住将他持有的72的股权以1亿美元的价格转卖给了米国吉列公司，并且从中获得的利润超过5000万美元。在1999年引入外资的时候，南孚没有想到外资的最终目的不过将他们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吉列公司宣布通过持有中国电池72的股份间接成为南孚电池的控股股东。 吉列在收购南孚后，要求双方交流生产技术，并用南孚的工厂生产金霸王电池，也成功搭上了南孚电池销售渠道这趟便车。至于吉列对南孚内部进行了怎样的内部调整，当事人都讳莫如深语焉不详，曾经带领南孚创造增长神话的董事长陈莱茂在南孚被并购黯然离职，为避免和金霸王电池的海外业务相冲突，吉列也要求南孚停止海外市场扩展。但是，在2003年吉列入主南孚时，总经理丁喜明曾经说道“吉列不可能像宝洁合资那样消灭国内品牌，因为南孚退出的市场份额，金霸王并不能保证吃下”，丁喜明也指出金霸王的市场定位和南孚不一样，不会构成直接竞争关系。吉列的对南孚采取了什么政策已无从考究，也许各中辛酸只有当事人才能有所体会。 在之后的几年里南孚业绩步步下滑，眼看着掉落神坛，在此期间又换了一个主人，最后2014年，在外漂泊许久的南孚，这个曾经的“民族力量”在外漂泊11年终于回归了祖国，但一切已物是人非。 南孚是这家家喻户晓的电池厂，巅峰时期占领着国内电池市场的半壁江山，一年能卖出7亿节，“一节更比六节强”的广告语更是深入人心。 当年，孙文那句铿锵有利的“民族力量！”曾让“南孚”这个响亮的品牌传遍国内的大江南北。现在呢？“现在这条广告我们已经不能再用了。”丁喜明事后悲愤地说，“如果我们还称自己是‘民族力量‘，国人会戳我们的脊梁骨！” 据说当初南孚与摩根士丹利合资时是某位领导极力促成的，这位领导因为给当地吸引了巨额外资，政绩卓著，得到了提升。后来南孚成了米国人的了，不过这是他离任之后的事情――自然不关他什么事了。不管这种说法是否属实，总之通过出卖南孚，外国风险投资的收益翻了一倍还多，赚了个盆溢钵满。米国吉列公司也轻而易举地除掉了它在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很有希望的民族品牌却从此消失了。 2003年之前的吉利给南孚提鞋都不配，进入国内的产品根本不是南孚一合之将，这种荣耀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了，这是每一个国人听了都会心寒的悲哀。 所以，当听到说厂里准备寻求外资入股，效仿南孚，夏远承认自己有些坐不住了，虽然此刻的力能效益只有南孚的十分之一而已。 晚上，夏远辗转反侧许久，脑海中始终回响着陈大小姐说话时无助的样子，若无必要，谁又愿意拱手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让给别人。 夏远也清楚这些话，必然是陈仕奇在后面，不然就以陈大小姐那单纯的心思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第三十七章 专利之争 夏远还知道一点，在不久的将来，电动车会作为国家确定的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这无疑说明力能的前景是光明的，只要他能抗住一段时间的压力，能在未来的电动车用蓄电池的市场存活下来，这很难。 既然打算做了，那么夏远就不再犹豫，力能绝对不能一条腿走路，这是成为世界级大厂的必经之路。 那么另一条出路在哪儿？夏远看着屏幕上的资料陷入沉思。 要不要让力能直接做手机？ 想着想着办法没想出来，网页右下角突然冒出来的弹窗倒是让他拍案而起。 “卧槽！我怎么忘了这个！” 弹窗上的内容大致如下： 近日，纳斯达克停牌许久的网易公司股价明显上升，昨日收盘价为9美元，而网易上市发行价为15·5美元，据权威数据分析随着《大话西游onle2》的上线，以及市场情况来看，网易市值将有望超过发行价的155美元。 神特么的专业人员权威数据，夏远对弹窗内容的观点表示鄙视，但并不妨碍他马上查看网易股价走势图。 先不说网易后来股价翻了多少倍，就夏远知道的就有明年一波红利，也就是2003年下半年左右，网易的股价就会直接飙升到70美元，将近7倍的投资回报率你跟我说有望超过发行价？你特么可真是砖家啊！ 老实说网易的老丁确实不简单，网易上市以后市值几经跌宕，最后卖不出去砸手里了，停牌了几个月。但就这还让老丁找到了盈利点，起死回生，不得不说老丁这人确实有本事。 虽然这和互联网泡沫过去有一定的大环境因素，但并不妨碍夏远蹭一波红利啊。 不过夏远还是没有立马扎身进去，毕竟这世界随着他的到来已经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所以他十分冷静地查阅资料以及《大话西游onle2》这款游戏的真实市场反应以及资本市场对…… 好了，以上都是扯淡，直接原因就是他现在手里还没钱，没钱说个蛋。 想到触手可及的红利因为没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夏远又埋头苦干了一周又弄了几首歌出来，这次放大招了。 《到底爱谁》，《老鼠爱大米》，《一万个理由》。 三首都是重量级的歌曲，其中《老鼠爱大米》是曾经创下了单月600万下载量的狠角色。 而《一万个理由》也不落后，曾经的彩铃下载榜霸主，总下载量高达12亿次，按照前世来看，仅这首歌就能为夏远创造总达千万的收益。 发给移动公司后夏远也把这几首歌上传到了网站。 悦听音乐日活量快2万了，原创专区很火，夏远看了看，感觉有些人的原创还挺好听的，不过他不是专业音乐人也听不出好坏。 上传完三首歌曲后，夏远这才发现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还处于锁定状态，也没多想，直接打开限制，随手就要退出后台。 “不行！”夏远忽而停了下来，这首歌和其他几首歌不同，毕竟是名义上送给陈大小姐的第一首歌，虽然她表面没说什么，但夏远可不这么看，想了想又加入了限制，下载此歌曲需要0.1元钱。 设置好之后，夏远看着电脑沉默片刻，忽而灵光一闪。 “对啊，就这么做！陈琳啊，你不愧是我的幸运星啊！”说做就做，夏远随即也把其他几首歌统统设置了0.1元付费下载模式。 看着被设置成了需要0.1元付费下载模式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夏远福至心灵，突然就想到了如何让悦听音乐在当前盗版音乐网站脱颖而出的方法。 想在当前这种混乱的线上音乐网站中脱颖而出，首先要做的就是与众不同，所以夏远就随手又把其他五首歌一样设置成了需要一毛钱才能下载。 这时候的夏远和移动榕城分公司的关系很不错，所以他马上就跟移动榕城分公司的人联系，把悦听音乐的收费模式采用的梦网模式，也就是俗称的短信信息费。 另外夏远也问了下移动那边，拿到了相关数据，之前上传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彩铃下载量为35万，而最先上传的《奔跑》以及《两只蝴蝶》的总下载量已经高达200万次。 这也是因为很多人之前已经买了一月份彩铃的原因，而这《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在1.10号左右才上线的，相信下个月会有更多人买。 另一方面，从数据上也能看出，像《奔跑》这类通俗易懂的歌曲受众要比《夜空中最亮的星》更受欢迎些，毕竟彩铃是面对的千家万户，而《夜空中最亮的星》对受众有一定的局限性。 时间很快就临近过年了，年前移动打了比款子过来。 六首歌上升势头很猛，总计约345万下载量，夏远税前利润高达270余万。 这种情况下，成立公司已经迫在眉睫了，夏远就这方面主动联系了王莉，王莉法学专业对这方面很是熟悉。 在她的帮助下，夏远在榕城成立了悦听音乐公司，不过暂时还是光杆司令。随后又在王莉的帮忙下签订了一系列文件，拿到了移动的这笔钱。 这钱一到手夏远啥也没干，全投入米国股市，梭哈了网易，网易现在已经涨到14美元一股，后劲很足。 至于现阶段怎么操作在美股买入，别问，问我就要水字数，这种小事就别水了吧。 过年回了老家郊县，人多很热闹，但也很无聊，随着老夏同志身份的提升，夏远也进入重点大学，所以亲戚朋友无形中就有了潜默移化的改变。 夏远没事可做，应付了两天趁着悠闲整天捧着本书坐在阳台晒太阳。 在夏远采菊东篱下的同时网络上一股舆论风波正愈演愈烈，dvd专利之争。 事件起因是源于1999年6月，正是dvd开始在市场上流行的时代，6c(包括日立、松下、jvc、三菱、东芝、时代华纳)宣布“dvd专利联合许可”声明，要求世界上所有生产dvd的厂商必须向他们购买“专利许可”。 2000年11月，6c又出台“dvd专利许可激励计划”，并开始与华国dvd企业就专利费缴纳进行谈判。 2002年1月9日，鹏城普迪公司出口到英国的3864台dvd机，被飞利浦通过当地海关扣押，依据是未经专利授权；2月21日，德国海关也扣押了惠州德赛公司的dvd机。至此，专利费之争走上国际贸易前台，逼迫出口量占世界dvd总产量70的华国dvd企业直面此问题。 2002年3月8日，6c发出最后通牒称，就dvd专利费问题，6c在过去的两年间努力与华国电子音像协会进行了多达9次的谈判未果，所以现在华国dvd企业务必在3月31日之前与6c达成dvd专利费交纳协议，否则他们将提起诉讼。6c的要价是每台dvd收取20美元，在当时华国dvd厂商200元人民币的利润空间中，6c就要拿走一多半。 2002年4月19日，6c与华国电子音响工业协会达成协议，华国公司每出口1台dvd，将支付4美元专利使用费。2002年11月，持有dvd专利的6c联盟再次提出要求：明年华国的内销dvd也得交专利费，要价每台12美元。 随后，该协会又与3c签订每出口1台dvd播放机向其支付5美元的专利使用费协议。其他专利使用费支付情况是：lc汤姆逊收取每台售价的2(最低2美元)的专利使用费，杜比每台收取1美元的专利使用费，每台收取4美元的专利使用费(2002年调整为25美元)。至此，专利收费风波似乎告一段落。 第三十八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然而高达16～19美元的专利费，让前几年还在央视争夺广告标王的国产dvd厂商沦为代工，国产品牌大量消亡。而且，由于dvd专利技术的高度扩展性、华国制造企业在世界上迅速膨胀的市场份额和专利保护的落后，加上专利费收取的顺利，受dvd事件的启发和影响，外国厂商对华国的电视机、u盘、光盘、光盘刻录机、数码相机、摩托车等生产厂家也提出了征收专利费的要求，而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可能很快会波及到c、移动通讯、生物医药等高科技领域及相关主导产业。这种情况引起了政府、产业以及媒体的高度关注和担忧。 随着dvd市场的成熟，价格大幅下降，没有调整的专利费成为华国企业头上越来越紧的枷锁。华国企业出口一台售价32美元的dvd只能赚取1美元利润，而交给国外企业的专利费却高达60。同时，飞利浦等专利联盟在与国内企业签订的协议**有近3000项专利，在普通dvd里有用的不到10。这种在出卖专利时不加细分，捆绑收费的做法，引起了国内dvd业界的不满。 在这样这种情况下，有关知识产权的话题也也随之广泛起来，接着东南大学校有人在校园bbs上贴出了悦听音乐网与其他大型音乐网站的链接、图片等等。 其中还特意点到悦听音乐的独一份的收费制度。特别是那刺眼的0.1元的收费标准，简单粗暴的就把悦听音乐和其他音乐网划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正版与盗版，光与暗。 这帖子其实早在年前就已经发表了，但却无人问津，至多是引来一些好奇，看热闹的流量。 然而到了2003年1月底，随着dvd专利之争在国际上的最新消息传回国内，这篇帖子又再度被人圈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病毒式扩散到了国内各大著名高校。 众所周知，新世纪的大学生完全不同于老一代人，他们接受的教育理念，还有新世纪初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对这代人的冲击等各方面因素，注定了他们是新鲜的，充满异数的新时代，他们更容易接受国际化的理念，新思想，也能理解知识产权所代表的含义，加上一些小文青等等条件，使得这篇帖子短短数日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的高校圈。 特别是在某位业内资深人士特意贴出了国外音乐市场同样盗版横生的相关数据情况，这无疑更让这些大学生振奋。 相信华国成立以后，从小到大，每一个人都被有了一个概念，米国强大，难以仰望。所以，当悦听横空出世，以01元的象征性意义不随大流，坚定地站在正版领域，维护知识产权的决心，这无疑不说明了，国内或许很多方面的确不入流，但我们的精神层次，维护正版的意识却是超越米国的。 在盗版横行的洪流里，一苇渡江的悦听无疑是耀眼而璀璨的这正是曾仗剑走天涯的大学生所向往的。 一时间悦听风头无几，好评如潮，由于爆炸式流量涌来，网站很快就陷入瘫痪状态。 在始终提示网站崩溃无法进入的信息后，有想象力丰富的大学生在论坛上，痛哭流涕的自动脑补了悦听音乐网站之所以崩溃的理由。 “或许正因为他们始终坚守在正版底线，所以网站才没有流量，没有广告，也就没有收入，所以服务器才会支撑不住而崩溃……” 下面跟了一大群呜呼哀哉的网友，有人说着捐款支持这样的正版网站，也有人说让网站收费标准提高到2块以上吧，他们别的没有，买首歌的钱还是有的。 也有让网站接广告业务的，他们肯定看。一时间附和者无数。 也有质疑的。 炒作？ 哗众取宠？ 吸引流量？ 更有甚者直言道：可笑可笑，国人居然沦落至此，悦听此举充其量不过是红楼娘子手中的一张遮羞布罢了，dvd专利之争三度败北早已说明一切。 之后他就被骂声一片给淹了过去。 这时的夏远还不清楚情况，老夏同志两口子去逛庙会了，感觉有点乏了，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时突然电话就响了。 他也没在意，随手接了起来，然后又不得不又让手机跟耳朵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只因为那头的声音太大了，震得耳朵嗡嗡的。 “我靠！夏远你特么碉堡了，你呀的网站都让人给干瘫痪了！牛逼啊，我服了，这次彻底服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宿舍里也就你最牛笔了……”杨伟的声音异常激动，险些不能控制自己，此人十足的愤青，好战分子。 夏远不得不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莫名其妙道：“杨伟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怎么就碉堡了？”说着下意识夹了夹大腿，直到感觉本钱依旧强壮后这才放满了语速，“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悦听音乐的事你不知道？现在网上都闹疯了，悦听现在……” “哦。”还没等杨伟说完，夏远“啪”一下挂断了电话，接着坐到电脑前，留下了那头拿着电话久久无语的杨伟，这特么过河拆桥也忒快了点吧，这个夏老五。 打开百度随意输入悦听音乐几个字，满屏的关于悦听音乐的字眼，十多分钟后夏远终于搞明白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这特么也行？”夏远哭笑不得，但又忍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原本他还打算年后借着0.1元付费模式给悦听音乐炒作的，可没想到，居然已经起飞。 然后夏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启网站，并且用限制瞬间访客流量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来保证网站的正常运行。原本是有五名员工的，有三个辞职了，另外两个过年也放假，所以夏远到现在才知道情况。 紧接着夏远，沉思许久，发布了一条网站公告，大致内容如下： 1、网站成立之初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所以收费标准也是随意性的，并不针对某些行业。这条含糊点出悦听并没有针对那些盗版网站的意思包括百度在内，不然打击面太广了，完全是全网覆盖无差别轰炸。 第三十九章 载入互联网史册 2、网站从不曾逃避什么，也不需要炒作，网站合伙人兼入驻歌手元舟（夏远对外的艺名，也是他在悦听音乐的账号名字）名下的歌曲均在移动彩铃下载热搜榜上。这点回应了那些认为夏远是在炒作，或者哗众取宠的观点，因为移动彩铃热搜榜这座金山所代表的的意义正常人都知道。 3、遮羞布纯属无稽之谈，从战火耻辱中站起来的华国并不需要某些自欺欺人的手段，技术落后只是暂时的，未来，华国必将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甚至第一，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这三条有力的反击一下就让那些鬼魅之辈哑口无言，使得更多的大学生热血沸腾。是啊，华国虽然曾经落后挨打，但并不代表华国会一直受人欺辱，假以时日，华国会重新成为东方巨龙，俯视八荒。（老实说我并不太会煽情，这段表达属实有点差） 老实说夏远原本不想说最后一条的，但国内总有些人以唱衰华国为乐，可能是曾经的挨打使得他们站不起来了。所以，当看见那些鼠雀之辈那些令人恶心的言论时夏远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他也承认华国目前，不，是后世依旧还有很多地方落后于国外，但，罗马不是一日建成，华国境内虽然始终有些权钱之辈，老鼠屎，但更多的人还是默默无闻在为这个郭家奉献着自己，有些日新月异的变化就在身边，但某些人就是看不见，他只看得见华国的不足，完全看不到华国已经拉近了很多差距。 今天的事让夏远更受触动，最初是因为陈大小姐事件让夏远有了做事业保护爱人的心思，然后南孚的事让夏远加重了这个念头，而今天这些宵小之辈的言论无疑让夏远更坚定了这种的信心，既然回来了，那么势必要留下些什么。 之后的局势越发激烈，某些被夏远戳中内心的宵小之辈气急败坏起来，圈人救战。 从初络上就掀起了骂战，一方唱衰华国其中不乏某些经济学者文人骚客，一方以夏远为首，热血大学生为主体的爱国人士，这场骂战波及范围之广，前所未见，完全不亚于前世夏远见过的《崖山之论》。 这次事件注定要载入互联网史册。 到最后某国家级内刊都刊登了只言片语，标题就是以夏远第三个观点为标题，其中第二大经济体几个字则被加粗了，虽然报刊只是刊登出来，什么都没说，但这种隐晦的立场是很多人都能看出来了。所以，那些经济学者文人骚客首先失声，他们不出声，那些唱衰华国的一小撮人自然不是热血大学生的对手，一败涂地。 事实上，上头也知道这些盗版等等灰色行业对郭家发展不利，但在拉动经济的大环境下，这种东西又是必然产物，必经之路，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容忍。而悦听音乐无疑正和他们心意，悦听音乐的作为和意识形态才是国之企业的未来。 别的不说，至少悦听音乐是给某些上层人物留下了印象，单单是那第二大经济体的概念就不是一般人能喊出来的，要知道目前岛国可是牢牢坐稳着这把交椅。 家里，夏远拿着老夏同志从厂里拿回来的报纸哈哈大笑，然后刘女士一把就拍在了他头上，笑骂道：“笑笑笑，你说你一天天的都在干嘛？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你说说你，天天这么躺着以后还能干什么？干脆别读书了，这么喜欢躺干脆去厂子当保安得了，反正你爸正好在里面！” 夏远翻了个白眼，“太后你要是觉得大号废了，那什么，要不您趁早练个小号？” “说什么小兔崽子！”气急败坏的刘女士立马揪起了儿子的耳朵，虽然她没太听懂儿子的话，但自家儿子自己清楚，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 夏远连连求饶，顺带着弱弱反抗一句，“我出去玩你说我整天不着家，我在家你说我躺尸，那你说我干嘛？你说，你说干嘛我就干嘛！成不！” 闹了半天夏远才虎口脱险，回到房间又看了遍报纸，然后憋不住又发出鬼畜的笑容。 片刻后黑着眼圈的夏远拍着报纸嘿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意外之喜啊，这波硬广告打的实至名归啊！也不亏我这两天没天没夜的在网上骂街。看来上面对盗版也不满意，只不过平时由于各方面原因隐忍不发而已。”夏远实在想笑，这还没等他进行网站自我营销，网站就已经火成这样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经过这次事件网站算是火了，只不过由于限流所以暂时从数据看不出来，相信只要服务器等硬件设备一补上，流量立马就会爆炸。 由于悦听音乐火了，这几天悦听网站上追问元舟的人也多了，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位神秘歌手是谁。 晚上，陈大小姐破天荒主动打来电话了，过年时她回了老家临巿，也就是和临水接壤的安顺，她们家是在初中时期搬来临水的，俩人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民族英雄，呵呵~”陈大小姐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夏远当时就郁闷了，苦哈哈道：“什么民族英雄？是不是没睡醒？”因为心情不错，所以说话也放浪起来，往日他可不敢这么说陈大小姐的。 陈大小姐没介意他的语气，笑嘻嘻接话道：“你呀！民族英雄！”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跟你说的？” “不告诉你，咯咯~” 夏远不笨，很快反应过来，继而幽幽道：“是不是王莉那个男人婆？” “呀！你好大的胆子哦！我要告诉表姐，还有，你为什么叫她男人婆啊！”陈大小姐关注点完全不在正常点，倒是对男人婆的称谓蛮感兴趣的。 夏远得瑟一笑，打哈哈道：“我一猜就是她说的，她还说什么了？”王莉整天不是冷色系就是素色的工装，还板着个脸，上次俩人去工商局的时候，好家伙，她脾气比人家工作人员还大，撸起袖子就要打人家。 最后差点因为她没办成业务，虽然那个工作人员懒散的工作态度也有点欠揍，至此，她在夏远眼里就有了男人婆的外号。 第四十章 安顺 “她还说你干得蛮不错的，居然能引起那么大的动静，”陈大小姐想了想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叫表姐男人婆呢！”陈大小姐很聪明，或者说她一直以来就很聪明，这也得益于她良好的家庭熏陶，她知道男人的事不能多问，有些事知道就知道，不知道的他告诉你你就听，不告诉你你也别问，这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所以，夏远的那些事她从来不主动过问，上次面试李玫她也懂事的单独坐在一旁。 当然，这一点是建立在自身足够了一下，说完陈大小姐就笑了。 “不会吧？表姐她平时很淑女的呀。” “那是在家里，等她到了外面就放养了，本性就出来了！” “是吗？”陈大小姐兴致突然低了下来，“好无聊啊过年，本以为回老家爸爸就没那么多应酬，可这边好些爸爸以前的下属听到爸爸回来的消息就来了，天天都这样，烦都烦死了！” “我也差不多，忍忍就过去了，在等几天就开学了！”夏远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不！”陈大小姐嚷嚷着不满，“要不……你过来陪我玩！就这么定了，你今天……算了，明天过来，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夏远哪儿想到陈大小姐想一出是一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头已经定了下来，听到最后，夏远不由摇摇头，哪儿还需要你发地址啊，那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前世力能之过，陈仕奇黯然退场后全家就搬回到了安顺，高中期间夏远时不时都会去安顺碰碰运气，没过几次他就在某所高中校门外碰到了陈大小姐，而那时的她旁边围了好几个穿着不凡的男生，夏远只能远远看着，念着，最后转身离去。再之后，高三学业繁重，他没有了时间，这股淡淡的情绪就深埋在了心底，慢慢淤积肿大，最后成了病根。 夏远想了想就答应了，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网站那边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等移动那边再次打钱过来才能扩充设备，有所作为。 次日一早夏远就坐车去了安顺。 安顺比临水还要落后些，gdp在省内排第九，而临水排第五。不过安顺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而且旅游资源也很丰富，只不过由于没钱，无力开发，所以暂时没做大。 不过按照前世的轨迹，安顺未来会甩开临水一举达到省内前三的地位。 寒冬腊月的田野里中油稀疏的青黄，路两侧的白桦树都掉光了树叶，偶尔能看见光秃秃的树杈上的鸟巢，城际大巴驶过时惊醒了路边田野中觅食的麻雀，一蓬蓬飞起又降落，几分落寞几分萧条。 夏远本以为是自己打车到陈大小姐楼下，可没想到车还未进安顺汽车站时他就看见了陈大小姐。 陈琳俏生生站在进站口，盯着每一辆车，当看见写着临水至安顺的汽车时她也恰好看见了临窗而坐的夏远。 俩人相视一笑，已然有多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见面后的陈大小姐如同逃脱牢笼的云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趁着她说话的时候，夏远细细打量了陈大小姐，眉毛又细又直，没有刻意修过却十分细匀，眼睛长媚，挺直的鼻梁下，红唇娇润又俏皮地微微翘着，身材挺拔修长，双手背在身后，正对着夏远边说边退，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 她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大概是心情高兴，又或是有点热，所以拉链被她下拉了半，露出了里面那件酒红色的羊毛衫。感觉比年前更丰润了些，胸部有些模样的顶了起来。 夏远发现了一个规律，好像每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身前资本就越稀薄，反而是那些长相一般的女性大多是汹涌澎湃。 夏远眯眯着眼细细看着，脑海里想道：这大概是造物主的平衡之术。 也不晓得女生是不是天生敏锐，陈大小姐说着说着突然剜了他一眼，接着若有所感地往上拉了下拉链，谁说她笨的？这撩人的眼神简直就撩到了夏远的心里，夏远摸了摸鼻梁，尴尬一笑，好在陈大小姐此时心情还不错，并不计较，不然少不了两脚。 安顺现在很穷，举个例子吧，市里最高建筑，29层高度的安顺大酒店不足百米高，却是安顺当之无愧为市里第一高楼。 所以，俩人走了好一会才碰到一家开着门的奶茶店。 进了暖洋洋的奶茶店，陈大小姐就脱了外套，可能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店里有些冷清，不过正和俩人的意。 夏远端起茶杯轻吹着抿了口偏烫的茶水，这才感觉到胃里一阵暖和，目光透过被他吹起的薄雾似的水汽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大小姐，可能是因为心虚，陈大小姐拿着勺子搅弄着咖啡杯，目光还在四处游荡，红扑扑的脸上有着一丝丝忐忑。 “你这样子反而显得我们做贼心虚啊！”夏远火上浇油。 “啐！瞎说什么呢！”陈大小姐轻啐一口，然后端起咖啡微眯着眼睛抿了口，十分享受。 “有件事我要给你道歉！” “什么？”原本还轻松写意的陈大小姐直直看了过来。 夏远就把《夜空中最亮的星》上传到网站的事说了。 陈大小姐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没事，我没意见，音乐嘛，在于分享，”前半句夏远还觉得很不错，然而陈大小姐后半句一出口，夏远心里就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没事，我没意见，音乐嘛，在于分享，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那件事就作废了，你还是欠我三件事，鉴于这次原因，你还得加两件事，也就是说你现在欠我五件事了！” “……”我认了，夏远点点头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陈大小姐忽而站了起来，俯身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脸笑嘻嘻道：“大过年的，你怎么苦着脸啊？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过分啦？”水汪汪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眨着。 夏远本就是开玩笑，闻言笑了起来，接着又把最近的情况说了下，包括网站的细节。 陈大小姐静静听着，时不时抿一口咖啡，对于夏远主动坦白的事她很开心，这从她微眯着的眼睛十分享受就能看出来。 第四十一章 自己骗自己 在奶茶店消磨了半小时，全身都暖和起来的俩人这才结账出门。 在店里陈大小姐小心了半天可没曾想最后还是发生了让她忐忑的事。 俩人刚出门，外面还是很冷，夏远就把拿在手里的粉色羽绒服外套递给陈琳想给她披上，嘴里还关心着，“穿上吧，感冒难受！” 陈大小姐如若未闻，只是看着夏远的侧后方任由他给自己披上外套。 觉得不对的夏远这才回头，距离他不远处的酒楼外一个有着几分贵气的中年妇女正在打电话，只不过她的眼睛却是盯着这边，确切的说是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夏远明显感觉不对，反应很快她可能是陈琳什么人，朝着那女人笑了笑便回过头来，拦都看见了，总不能当鸵鸟，他可没有走过去装逼什么的的想法。 回过头来的夏远立马把疑问的目光转向陈大小姐，“她是谁？” 陈大小姐羞怯地不敢看夏远，“我大姨！” “莉姐家的那位？” “不是，那是我二姨。” “这样啊，那……” “要不我们走吧，假装没看见，悄悄的……”陈大小姐贼兮兮地看着夏远，大眼睛布灵布灵闪着。 “……”夏远无语了，又觉得此刻的大小姐份外可爱，“那可是你大姨，我觉得我们还是过去打声招呼的好。” “啊？”陈大小姐惊呼出来。 夏远半开玩笑道：“难道你就打算这么走了？那不是越描越黑吗？要不这样，我直接过去承认了吧？” “你承认个什么鬼啊？”陈大小姐没好气撇了他，想了想朝着酒楼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夏远哼唧道，“还站着干嘛？跟我过来！” 一分钟后，酒楼门口。 “大姨！” “嗯！琳琳！”黄丽君也不说话，只看着俩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陈大小姐给刚要说话的夏远一个威胁的眼神，接着介绍道：“大姨，这是我同学夏远。” “你好，阿姨！”无奈的夏远只好笑着打招呼，其实按他的想法是直接明说的，毕竟俩人亲昵的场景黄丽君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无奈陈大小姐始终不允许，她很自欺欺人的制止了夏远，并且试图蒙混过关。 “嗯！”黄丽君微不可闻地点点头，笑容有些冷清，目光随之落到了夏远身上。虽然卖相不错，但品性差了点，这是她对夏远的初印象，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缩在女孩子后面，这不是没担当是什么，没骨气的人向来不得人心，不过看在侄女的面子上，她没表现出来。 “大姨你在这儿干嘛呢？”陈大小姐心思被打乱了，说话自然也就漏洞百出。 黄丽君淡笑着看着侄女，眼睛里有着溺爱，“有点应酬，快中午了，要不跟我上去吃饭？” “我……”陈大小姐吞吞吐吐着，“还是不要了吧大姨，你去应酬，我跟着算怎么回事啊。” “也是，那好吧。”黄丽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俩人，没过多为难侄女，又说道：“不过你可别忘了明天的聚会哦，云峰今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特意问起你呢。” “他问我干什么？我不想搭理他。”陈琳瘪了瘪嘴。 “呵呵……”黄丽君笑了笑，没接话。 几分钟后婉言谢绝的俩人才在黄丽君的注视下走了，全程夏远都处于一种软趴趴的，背景墙角色 这也是陈大小姐告诫他的，言多必失，除了必要的话让他什么都别说，看得出来陈大小姐有些怵她大姨。 没过一会陈大小姐就给他说了一下家里的人。 黄老爷子曾任安顺巿三号人物，党委第一副职，所以身边自然有了个小族群。 王家有三朵金花，老大黄丽君，四十出头，是个女强人，家里做生意的，有个价值数百万的公司。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她为人比较强势，家里的生意基本都是她为主，大姨夫也是入赘的。 老二就是陈琳妈妈，三十七八，性格温和，知书达理，是位中学老师。 老三则是黄丽娟，大概三十出头，从小就调皮，是个不服管教的野性子，到现在还没结婚，听说在省城开了一家酒吧，具体陈琳也不太清楚，毕竟这位小姨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此刻俩人也已走到了酒楼那条街的街角，听完后陈琳的话，夏远故作深沉和地叹了口气，“唉……” 陈琳还以为怎么了。 又听夏远开玩笑道：“原来你家还是豪门啊，我们差距太大了，我想放弃了！” 陈大小姐哪儿知道他在开玩笑调节气氛啊，闻言一下子就慌了，挥着小拳头示威性地扬了扬道：“你想干嘛？是不是想造反？” “不敢不敢！”夏远连连摆手，陈大小姐此刻的样子十分可爱，捏着毫无杀伤力的粉拳，不满地撅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想作出凶巴巴的样子不但没有反而还有一丝丝俏皮可爱的味道，所以，夏远忍不住想收点利息，随即俯身过去。 站在二楼窗前的黄丽君把俩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特别是那个小子冒犯侄女的那一幕更是让她眯了眯眼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然而还不止于此，正当夏远不满足于表面刚要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不确定的惊呼。 “夏远？” 夏远还没说话，趴在他怀里欲拒还迎的陈大小姐像受惊的小鹿，猛然推了他一把，差点让夏远跌倒，满脸晕红的陈大小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想要拉住他却又生生抑制住了，任由夏远踉跄两步，最后才站稳。 “活该！”见他站稳，陈大小姐内心松了口气，不解气的她又补了句，陈琳佯怒时，眼珠子清亮深邃，加上两颊的潮红羞涩未退，雪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媚气横生，看得夏远怦然心动，却也没敢再放肆。理亏的他理了理衣服没敢看陈大小姐，索性把不满的目光看向惊扰小丫头的来人。 “何斯曼？”夏远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何斯曼，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真的是你啊！”何斯曼也有些尴尬，她这才注意到夏远怀里还有个人，脸上不太自然，后面的声音也小了下去，小手不自然捋了捋耳边青丝，轻声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说完不自觉看向一旁的陈琳，然后眼前一亮，饶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何斯曼也不由有些压力。 被评为院花的何斯曼长的也很不赖，今天穿绒黄色的风衣，咖啡色长裤，黑色长筒靴，手插在风衣的斜口袋里，俏生生站在街角的岔路口，一脸惊讶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街角的穿堂风的原因，肩颈微微收缩着，这会儿有风吹过来，将发丝吹撩在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这让清冷的她不由多了一丝柔弱，让人有种想拥入怀中，呵护一生的错觉。 可以说俩人各有春秋，陈琳娇俏可爱，性格活泼；何斯曼高挑有致，性子清冷，犹如圣洁的莲花，可以说俩人仅仅从外表来看平分秋色。 但，都说动情时的女人最有魅力，此刻的陈大小姐因为和夏远口舌之争，粉脸羞红，眉宇间萦绕着一丝丝媚意，故而给她平白增添了几分魅力，加之她在夏远心里不可动摇的地位，显然高下立见。 夏远很快恢复过来，笑呵呵介绍道：“何斯曼，同届的校友，英语系的！”然后靠近陈大小姐几步，“陈琳，我朋友。”说着还给何斯曼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不言而喻，显然他并不介意在何斯曼面前表明俩人的关系。 陈琳可不吃他这套，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她没看见夏远的小动作，微笑着向何斯曼点点头，“你好！” 简单交流后，夏远也了解了大概，何斯曼是来这边走亲戚的。 第四十二章 两条腿走路 再过一会，看着何斯曼向酒楼方向离去，陈大小姐的柔嫩小手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夏远腰间，然后瞬间变身为九阴白骨爪。 “要死啊你，大街上呢！”陈大小姐磨着牙使着劲。 尽管夏远脸色都扭曲了，但他依旧贼心不死口花花道：“那你的意思是人少就可以咯？”尽管笑的比哭还难看。 陈大小姐板着脸不说话，她觉得还是实际行动来的更猛烈些，不由加重了力道。 “嘶……”夏远惨叫着道：“别掐了，那个云峰是怎么回事？” 这话果然有效，陈大小姐立马停手了，有些气闷道：“没什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而已。” 陈琳没有多说，夏远也没多问，但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下午，直到准备上车回家时，夏远仍按揉着淤青的腰间嫩肉，脸色就更不用说了，一脸幽怨地看着舔舐小糖人的陈大小姐。 陈大小姐怡然自得，见他看过来，随即反瞪回去，凶巴巴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周围只有夏远，故而她放肆了很多。 夏远连连摇头，摸了摸鼻梁揶揄道：“美女是见过，只不过没见过这么样子的美女！”说着还作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比起陈大小姐可爱的样子，夏远这番动作只有让人反胃的冲动。 陈大小姐哪儿能依啊，立马踢了过来，一边踢还一边骂，“混蛋，流氓，臭无赖，丑死了！” 夏远配合着边躲边讨饶，一番打闹倒是让离别时的惆怅与不开心少了很多。 打闹过之后依旧还是要分别，此时的陈大小姐又恢复了淑女顺从的样子，牵着夏远的手，扒拉着指头，仿佛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时间过的好快啊！” “没事，未来的时间还很长呢！” 陈大小姐不满地嘟着嘴，“就知道说些废话，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要珍惜当下知道吗？”显然她也知道俩人以后的路不好走，力能成功改制的事让陈仕奇仕途更加顺利，说不得今年又得更近一步，再进一步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一座城市的规划师了，一座城市画卷将跃然纸上任他施展，而那时，俩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听你的！”夏远收敛起懒散模样，正视着陈大小姐，声音低沉而又认真。 陈大小姐微微低着头，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扒弄着夏远的手，声音有些发凉的苦涩，“我有点后悔当初去京城读书了，太远了！” 夏远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凛，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哪儿能不明白陈大小姐的意思，她虽在外人面前极力避免俩人亲昵的样子，但她心里怎么想的夏远怎么能不知道。听到这话，夏远沉默了，片刻后反握着大小姐的小手道：“其实不远，坐飞机也就三两个小时！” “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看我吗？”陈大小姐这话无疑是又一次表露心迹，小手在夏远摊开的手心里画着圈，又酥又痒，“你可才来过一次，而且还不是主动来的！” 经常是多少次？夏远试探道：“那……那我不是怕影响你功课嘛！” 陈大小姐立马翻脸，一把甩开夏远的手，瞪眼道：“我怎么感觉这么像是在找借口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推脱呢，真的，我恨不得天天在你身边，陪你吃陪你喝陪你……”后面那个字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陈大小姐依旧听出来，假装听不懂的她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呐……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每个学期最少来三次！” “三次啊？”夏远皱眉苦笑，一个学期也才4个多月左右，不过下一刻他就感觉到陈大小姐不善的目光，赶紧改口补救道：“是不是少了点？要不我每个周末都来吧！” “呵呵，口是心非！”陈大小姐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继而说道：“不用每周，我说三次就三次！少一次你就死定了！” 夏远皱眉不语，接着便笑了，然后凑到陈大小姐耳边轻声道：“那这样好不好，要不我们在外面租套房子，以后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陈大小姐一把推开他，哼道：“想得美！不可能，车来了，你该走了！” 夏远苦着脸上车，站台上，陈大小姐调皮地做个鬼脸，然后才向他挥挥手再见。 又一次路过乌鸦遍地的稻田边，夏远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座椅上，这次收获还不错，他明显感觉到陈大小姐已经离不开自己了，这对夏远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满足。 而且夏远之前说租房并不是开玩笑，房地产走势相信每个国人都清楚，特别是京城这样的一线城市，所以在京城买套房也不是不行，既方便自己也能升值翻倍。 …… 马上就开学了，力能的转型之路夏远也考虑的差不多了，虽然专业上他不太懂，但产业走向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在开学前的那个晚上夏远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了老爸。 “爸，这是电动车行业未来十年内的市场分析报告，包括电动摩托车还有电动汽车……”说完不给老夏同志说话的机会，又递了另一份过去。 “一条腿走路容易摔跤，这份是关于力能电池产业升级转型的另一个思路，随着通讯技术的发展，未来的手机市场规模会呈井喷式增长，所以力能电池可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转而做代工生产的产业，只是代工的话并不太需要技术含量，以厂里现有的技术储备再外聘一些技术骨干几乎能上马，我觉得可以试试，具体细节都在里面，你有空的时候就看看吧！” 夏志刚愣了半天，最后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道，“这……你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夏远打了个哈欠，“就是年前你和二叔在家大展宏图那次！” “啪！”夏志刚立马就把两叠文件拍在了儿子脸上，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还学会挖苦你爸了！”神特么的大展宏图，那是两个大男人在互吐苦水。 “哪儿能啊！”夏远讨笑着。 “你小子最近变化很大啊，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夏志刚看了眼手里的资料，半感慨半试探着，语气着实复杂，从力能之初他就开始感觉到儿子头角峥嵘了，那头上的光呼啦呼啦的，藏都藏不住。 第四十三章 枪打出头鸟 夏远卖了个乖，“爸，你这样说就没得意思了撒，怎么？夏总工难道就不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爷爷不也是普通工人嘛，你现在却当上了厂长。再说了，为人父母的不是自己多有成就，而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后代多有成就，那才是为人父母最骄傲的，那我作为夏总工程师，夏厂长的儿子，偶尔优秀一下又怎么了？怎么了？”说到最后自己都差点信了这鬼话，然而老江不吃这套。 “滚！给老子滚蛋！现在就给我滚去学校！反了天了还！”夏志刚快憋不住笑意了，让儿子这么一说，他都感觉自己好像真成了儿子口中的那个英明神武的老爸了。 夏远大笑着出了书房。 夏志刚多嘴问了句，“你学费不要了？” “不要了，作为夏总工的儿子，上个大学还问家里要钱，那像什么话！”夏远豪气地摆着手出门，面对最亲的父母，说些玩笑话更能调节气氛。 夏志刚摇摇头，埋头看文件。 转型手机代工厂是夏远考虑再三后的结果，手机行业崛起迅猛，国内手机市场近几年是爆炸式的增长。2001年，国产手机市场占有率仅为12％，2002年则上升到30％。 按照现有的数据，夏远估计到了今年底，保守估计得飙升到50%，占据国内市场的半壁江山。 而现阶段的手机基本都是功能机，而且国内的大趋势都是代工，准确的说直到夏远重生前的国内的手机产商还在给国外大厂不停的交税，实际上还是属于代工企业，只不过某些部件有了自主专利，所以摆脱了代工的帽子。 而现在，那更不用说了，国内包括国企电子大厂在内，几乎所有厂商都是从国外买手机配件回来，组装出来贴牌上市，所以利润有多少可想而知。反倒是那些山寨手机厂为了节约成本等原因，很多不必要的配件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好处是节约成本，少给国外送子弹，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质量不稳定。 不过现阶段来说，山寨和正版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因为工艺还不精湛的原因，两则差距不大。甚至在低端市场规模比正版还多，你正版厂商的模型定死了，而人家山寨手机反而由于灵活多变的原因，比如多加几个喇叭，再加一个闪光的跑马灯，那完全是看得见的优势，受众人群太广了。 直到07年后，智能手机火爆上市后，山寨厂商没了仿制智能手机的能力，才逐渐消沉下去。 夏远还是在偶然间想到上次农家乐聚餐泡水的那部山寨手机才联想起来的，所以才给了老爸另一份文件。 不得不说，虽然现阶段国内手机厂商都是代工贴牌，并没有太多自主专利，但由于人口红利，市场规模庞大的原因，交了巨额税款后，依旧盆满钵满，所以力能如果识趣，搭上这部快车，蹭一波红利，少说也能产生千万以上的利润。 开学后高高兴兴的一伙人就迎来了一个坏消息，老杨的媳妇儿失踪了。 对，没看错，曹雅兰失踪了。额，当然明面上家长给学校的理由是退学，至于原因没有说，传到夏远耳朵里就变成了失踪。 毕竟退学前老杨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杨伟当时就毛了，扔下书就跑了，说是去她家当面问清楚。 直到一周后才回来，整个人都憔悴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面对这种情况谁也不好多问什么。 老杨领了一个全校通报批评后直接请假回家了。 直到半个月后才回来，回来又恢复正常了，整天嘻嘻哈哈的，跟挣脱牢笼的鸟儿一样，开始放飞自我，勾搭女生，他本就长得阳光帅气，加之手里有米，又是本地人，很快就勾搭上了一个花枝招展的。 不过夏远几人一致认为这女生差曹雅兰太远了，只不过不好多说。 在这段时间里，悦听科技正式开业了，有了猎头和王莉的帮助，行政部很快搭建起来，而技术部只有之前的两个大四学生，向磊和宋杰。 另一方面，猎头也表示计算机相关人才市场紧缺，不好招人。 俩人都是大四的计算机专业的，专业上没问题，只不过欠缺磨炼，还有实战，这好这段时间不忙，夏远让他们设计公司网站练练手。 不过夏远也特意嘱咐了猎头，他现在需要的是管理型人才，技术性人才的需求可以适当放缓。 另外夏远又以陈琳的名义成立了玉林音乐公司，公司从事业务范围大致相同涉及到，唱片印刷、唱片出版、音乐制作、明星包装、歌手宣传推广、演出、版权代理、无线运营等。 玉林成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夏远也就是歌手元舟签约到了旗下，然后以授权的形式把歌曲以分成的形式有偿授权给了悦听音乐。 夏远是做两手准备，一是让悦听快速上市去股市圈一波钱，二是自己做出影响力。 有了玉林文化，那么就会放心很多，音乐公司的最核心的就是音乐本身内容，所以夏远先一步把歌曲版权放到玉林这边。 另外，随着彩铃的进一步爆火，整个市场竞争激烈，夏远的六首歌曲的销量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歌曲月下载量都保持在40万左右，销量好的三首月销量也在百万以下，二月份最高给夏远贡献了差不多400万的分成利润，夏远截留下来一半投入网易股市，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就是500万了。 之后夏远就没再投了，这时的股价已经冲到20美元一股了，收益并不算大了，因为夏远并不打算长期持有。 原因很简单，因为网易在未来的股市走向他并不清楚，而他最清楚的就是互联网和房地产行业，所以夏远捉摸着是不是入股房地产，屯楼什么的。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特么的力能鼠目寸光，我特么累死累活搞出来的两份发展规划转手就被扔到了垃圾堆里，这让夏远很不爽。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过这事和他也有一定的原因，因为之前改制的事牵扯出了刘悦，也就连累到了她父亲刘振辉，江州一号。 如果不出意外，因为这次事件他将会提前内退，但不知怎么力能准备引入外资的事传到了他的耳中，而这时引进外资的事厂里还没立项，所以他插手了，做出了紧跟步伐，拥抱新制造的批示。 现阶段基本都是从城市gdp来看执政能力，而提升gdp最快最有效的就是引进外资，这时也是国内大势，很多短视的官员十分热衷。 在刘振辉看来，只要引进巨额外资，带动相关产值，提高人口就业率，拉升城市gdp，那无疑将会在他的履历上画上重重的一笔。而之前的小问题也不会再是问题，甚至再干上一届也不是问题，毕竟他还没满60岁。 所以那份手机代工文件直接被扔到了垃圾箱，而另一份文件则搁置再议，可能他是在打算引进外资后再启用。 夏远考虑了一下，趁着周末回去了，这时杨伟才刚刚被全校通报批评，才三月出头。 枪打出头鸟啊…… 第四十四章 手机市场的格局 周五夏远坐回车回家，明天正好是3.8妇女节，不得不说是真巧。 这时候的绿皮火车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散漫闲适，前提是不考虑车厢里的那股酸爽味的话。 看着暮色里点缀着春色的枝芽，田野人家冉冉升起的炊烟飘荡进缥缈的暮霭之中，这种散漫闲适的确不是科技飞速后的快节奏交通工具能体会到的。 虽是晚上，但夏远买的还是硬座，胳膊搁在连接车厢的折叠桌上，这节车厢的乘客很少，车顶广播杂着滋滋电流声的音乐，舒缓的钢琴声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让人不愿去听火车前行的哐当声，倒烘托出车窗外沉静的暮色。 夏远拿出几份川南大学某实验室半公开的资料仔细阅读，这是托前学生会主席王莉的福。 一份是有关汽车行业的，在华国加入wto后，曾经有人预言，由于逐步失去政策的保护，国产的汽车产业将迎来倒闭的浪潮，但是现实狠狠甩了这些预言家一巴掌，2002年的国产汽车行业利润增长六成，这是个好消息。 接着便说到了手机行业，虽然现阶段手机牌照还牢牢掌握在工信部，但国外品牌早已布满全国，所以得谨防国外狼子野心，夏远看了眼随手放在一边，现在还防个屁啊，钱都给人家赚完了。 接着下一篇，是关于国产手机中建科的，看名字就知道了，背景强大，中字头。上面讲了中建科的发展史，无非就是砸钱，贴牌手机。 不管怎么样，中建科最后终于在1998年10月鼓捣出了国内第一部gsm手机kgh2000，采用翻盖设计，尽管没有通过标准测试，被讽刺为仿制“不入流”，但其意义远超过了产品本身。 2002年，建科接过韩国手机巨头三星伸出的橄榄枝，顺利与三星达成合作协议，专门从事生产三星cdma手机，达成了投资1.9亿美元建立国内最大cdma手机生产线的协议，三星每年将提供给建科数款机型用于贴牌生产，同时双方还约定，三星不得在包括香江本土市场销售同款机型，而国家计委批准的19家cdma手机生产企业，中建科名列其中，从事cmdma手机生产的厂商由生产gsm的9家变成了19家，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不久之后，当时还在做cdma业务的华国联通就斥资4亿美元向合资公司订购了70万台cdma1x手机。 这份资料就有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三星攻势很猛，意图不明；手机牌照增加了10家，局势更加混乱了，不过也好，乱才好浑水摸鱼；另一方面，国内通讯巨头引导的定制时代来临。 接下来的一篇也提到了三星，有点不妙啊，夏远放下资料目光转向窗外，夜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无疑是充满黑暗和未知的。 这份资料内容很简单，短短一行字却透露出了惊人的讯息。 三星已经取得了手机牌照。 再联想到中建科和三星年前达成的合作，不难想象三星的目的何在。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至此，没了上面的政策保护，三星在国内市场将再无顾忌，国内厂商的压力更大了。 不过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国内手机市场竞争压力很大，不然三星绝对不会让步这么多，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三星拿到牌照后，国内出货量就是他自己说了算了，不用再依靠国内的手机厂商贴牌进入什么的。 而且因为三星开了口子，那么其他国外厂商也能进来了。 到那时，国内手机厂商再无半点优势，只能和这些国外大厂短兵相接，市场厮杀将会更加惨烈。 最后一份材料是篇杂志，夏远大致总结出了内容。 2002年的手机市场平稳度过，今年更加扑所迷离，重点围绕着四个字“彩屏手机”。 …… 回到临水已是深夜十点。 看着站在门口张开双手想要拥抱自己的儿子，刘女士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怪她，一来上学才半个多月，二来夏远这次回来也没有提前打招呼。 几分钟后，穿着睡衣的老夏同志和夏远一人一边坐在客厅的饭桌前干瞪眼，厨房里灯光明亮，隐约能见刘女士正在忙活的身影。 “怎么回来了？”老夏同志喝了口温开水提提神，半个小时前他们就睡下了。 “想你们了呗！”夏远顺嘴就来。 “骗得了你妈可骗不了老子，说！回来干嘛？”夏志刚虎躯一震，脸也绷了起来。 夏远眼骨碌一转，见老娘端着热腾腾的面出来，赶忙迎上去接住，“差点饿疯了。”说着还深吸了口气，然后献媚太后，“妈做的面太香了！” 刘女士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睛里满是宠溺，“饿了就快吃！” 夏远扫了眼老爸，坐下来吃面。 老夏同志和刘女士就坐在对面看着他，也不打扰，也不问话。 几分钟后夏远抽了张纸抹了抹嘴巴，顺带着偷瞄了眼对面俩人，发现俩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想了想有了办法。 “咳！是这么的，”夏远把碗往旁边推了推说道：“明天就是妇女节了，所以我回来是看我妈的，都说妈妈是儿子的……” 噼里啪啦一大堆奉承的话，可惜对面俩人还是没反应。 夏远又道：“另外就是我上学期和同学合伙做了点小事，赚了点钱，所以我想是不是让我妈好好去检查检查，虽然家里还欠着些厂里的钱，但我爸现在是厂长，这些钱也不用急着还……”夏远考虑再三还是透露了一部分自己在学校的事，也只是说那几首歌卖了10万块钱的样子，这个程度他估摸着这俩人还能接受，然后才方便他插手力能的事，而且还搭上了胡远，也不算是忽悠，作曲确实是他。 听完儿子的话，夏志刚和刘女士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这个消息有点猛，10万块钱也不少了，老江差不多两年的工资了。 不过夜已深，儿子又在那儿不停的打哈欠，虽然他们也知道装蒜的成分居多，但也不便多说，只好把满肚子疑问收回来。 等到夏远洗漱回房后，这边两口子才关灯上床。 “志刚，你说……”还是刘女士先沉不住气，没过一会就问出来。 夏志刚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等老婆会问出来，直接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天好好问问他，社区明天有妇女节活动，你到时候别迟到了。” “可是……” 夏志刚转过身子，拍了拍老婆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呢！” “嗯！” 第四十五章 爱屋及乌 隔壁，夏远还没有睡，见父母那边灯光暗了下去以后，就坐到了窗台前，今晚月色清亮，适合赏月。 这次回来有两件事，第一是老妈的病，夏远打算再检查一下，可以的话直接手术，早点解脱的好。 另一件事就是力能电池了，这次可以说是夏远主动凑上来的，这也是他跨出计划的很关键的一步。 另外，不为别的，就为心中那点民族情结，说矫情也好，真心也罢，反正他是打算插手了。 但插手也得讲方法，临水一号刘振辉的权势是他无法抗衡的，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有人制衡他才行，而唯一抗衡临水一号的显然只有巿府一号。 巿府一号高岩他不认识，也接触不到，那么就需要一个中间人，这个人选夏远也有，那就是陈大小姐的爸爸，也就是早已被自己内定的老丈人，陈仕奇。 陈仕奇才四十出头，在政志上来说正值年少，就算没什么成绩，磨也能磨到知州一号的位置，前提是在关键位置有人抬一手。 由于临水电子信息学校和去年力能的成功改制，陈仕奇本就是巿府第一副职，在今年初又分管了工业方面，接着还兼任城南区一号的位置并且成为了巿常务，进入了临水政志中心，可谓是临水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下一届铁定的巿府一号。 这一系列光环下来，又进一步拉大了俩人的差距，夏远只能盼望他能念在陈大小姐还有去年救他的一点情分，当然，更多的还需要夏远自己努力才行。 但仅仅是有人制衡刘振辉还不行，夏远必须还得拿出一份力能电池新的发展规划方案才行，不然治标不治本。 这才有了夏远在火车上一刻不停翻阅资料的景象。 次日一早，父子俩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事实上还是做个刘女士看的。自从看到那两份厚厚的力能产业发展规划书之后，夏志刚对儿子早已经有了深刻理解，所以夏远很快就解放了。 并且俩人还达成一致，老夏抽个时间带老婆去检查下。 接着夏远就拨通了陈大小姐的电话。 夏远很快便拿到了准岳父的私人电话，以及他部分个人爱好习惯等等，多亏了陈大小姐这个内应。 然后便是调情，等快挂电话的时候陈大小姐终于憋不住了。 “喂！听说你又注册了家新公司，叫玉林音乐是吗？是做什么的呀？为什么叫玉林啊！” “哦，随便起的，榕城不是有条玉林路吗，那天我正好路过那儿，觉得还行，就随便起了，怎么了？”站在大街上的夏远咧嘴笑了笑，搞的旁边一个路人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赶忙走开。 “是吗？”电话那头，陈大小姐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难掩失落。 夏远不再逗她，看了眼四周，继而说道：“其实玉林路也很一般般啊，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我准备在那条玉林路上投资点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微微加重，片刻后才传来陈大小姐娇嗔的语气：“随便你啦，关我什么事！” “那就叫爱屋及乌好了，开个奶茶店！” “不要，难听死了！哪儿有奶茶店叫爱屋及乌的。” “那你说叫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能听见呼吸声，沉默一会才传来陈大小姐底气不足却又软糯动听的声音，“五一长假我要回来，你这段时间就别过来了！” 因为陈大小姐那句话，夏远充满了斗志，索性转身杀进菜市场大肆采购一番，晚上做了丰盛的一桌饭菜。 周末上午，也就是3.9号，今天下午他就得返回榕城了，所以昨晚就联系过准岳父了，陈仕奇今天上午有时间，想来陈大小姐也跟她爸爸通过气，不然今天不一定有空搭理自己。 俩人依旧是在上次那间茶楼见面，夏远先到一会。 见一身休闲装的陈仕奇前来，赶忙起身打招呼。 陈仕奇摆摆手让他坐下，笑着道：“大学生活怎么样？” “还成，陈叔叔您喝点什么？” “客随主便！”前一句还是熟络的语气，然后后一句态度就变了。 寒暄片刻，陈仕奇看了眼手表，冷淡道：“我等下还有事，我给你5分钟时间！”这时的他又恢复了那个上位者的气势。 好在夏远早有预料，闻言也没多说，直接拿出来手提包，然后抽出原本打算为第二阶段的文件递给陈仕奇。 这是夏远托人收集的一些资料，里面是一些与外资合并后的国内企业下场，其中有： 1994年，北冰洋和百事可乐合资，但没过多久就关门，北冰洋汽水从市场上消失； 1994年初，联合利华取得盛海牙膏厂的控股权，并采用品牌租赁的方式经营盛海牙膏厂“中华”牙膏，如今，中华牙膏在市场上的份额已少得可怜； 1990年，美加净嫁给了米国庄臣公司，“美加净”商标被庄臣以合资方式收购，作价1200万元。第二年，美加净的销售额就过山车式下滑，从前一年的3亿多元降至600万元，可谓惨不忍睹。盛海家化于1994年出5亿元将伤痕累累的美加净购回。等等数十个比较经典的合资兼并案例。 陈仕奇很快便看完了，也提出了他的质疑。 “这些案例并不能说明什么，当然，从中我们也能得到教训，我想只要和外资的谈判小组在谈判中严格限制某些不合理条款，那问题就不大。另外，你这只是一小部分案例，据我所知就有很多成功案例，所以……”说到这儿陈仕奇没再多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避免有关陷阱条例那么就没什么问题，而且大范围数据也能看出来成功的比失败的多。 夏远有些恼火老丈人的软硬不吃，可嘴上却笑容不减，辩解道：“陈叔叔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说的那些成功案列，不论从规模上还是影响力上都比这些小了很多，另外，这些国外资本可不是好人，如果没有巨大的利益，他们不一定会看上中力能吧，要知道，力能在最鼎盛时期国内市场份额才仅仅第9位。” “当然，外资入股的好处是立竿见影的，毕竟他们都不缺钱，而我们缺钱还缺技术。” “力能不缺钱吧，相对还没改制之前来说，上个季度还盈利了几百万。”陈仕奇提出了他的观点。 第四十六章 透过现象看本质 俩人就外资入股好与坏的问题，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辩论，陈仕奇好似忘了他之前说过的五分钟。夏远则恼怒不已，这老丈人不愧是这座城市的规划者之一，不仅头脑灵活，而且出口成章，文学素养极高，动不动就是引经据典，他口水都快说干了，还是没说服陈仕奇。 夏远真想站起来破口大骂，陈仕奇你个鼠目寸光的臭老九！但也仅仅是心里想，这些倌员没一个好对付的，都是老油条，城府极深。 夏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他并不是位面之子，也不是所谓的小说主角，只要虎躯一震，各方折服的小白文。 场面似乎就要这么僵持下去。 夏远沉不住气的样子，陈仕奇尽收眼底，微不可闻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还妄想撬动某个强大的利益集体的奶酪。 再坐三分钟吧，就当给女儿一个面子。显然陈仕奇已经对夏远失望了。 夏远心里告诉自己要沉住气沉住气，仔细回想着破解之法，借着喝茶的动作把目光转向窗外，试图让有些浆糊的脑子变清楚点。 窗外绿意盎然，一只喜鹊立在枝头，一蹦一跳左顾右盼觅着食，灵巧的样子吸引住了夏远的目光。 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着相了……着相了……夏远才发现自己进入了死胡同，被老丈人牵着鼻子走了。一直纠结外资入股好坏干嘛？透过现象看本质。说到底无非是以刘振辉为首的利益集团在作祟，而这件事又和老丈人陈仕奇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力能改制已经宣告完成，档案也都入库了。 所以外资入不入股都和他没关系，说不定他甚至还乐意看着力能被刘振辉弄垮呢，那样他就不用再等5年了，说不定两年后就成了市府一号，夏远无不恶意揣测着。 所以，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外资入不入股问题，而是在于自己能不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并且这份方案能让老丈人动心，然后才会有另一个利益集体自然而然来制衡刘振辉，这才是关键。不然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干?也就自己这个煞笔了。 想到这儿夏远眼前一亮，脑海中豁然开朗，强制让自己不那么激动，踌躇片刻问道：“陈叔叔，我有个问题不太懂，想请问你一下！” “你说！”陈仕奇淡淡道，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稳坐钓鱼台。 “这是我一个师哥的毕业课题，关于城市绿化的，您觉得城市绿化种草好还是种树好？”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说呢！”陈仕奇道，眼睛里有过一丝诧异，这小子是有心还是无意？ “那为什么我发现很多城市搞绿化都喜欢种草呢？”夏远有了些底了，不紧不慢道。 “哈哈！有意思！你小子别拐弯抹角了，直说！”陈仕奇终于笑了，尽管笑的不太明显。 “那位师哥的导师说，这是一个观念问题，也是大环境问题，种草见效快，一两个月就能让城市焕然一新，而种树，”夏远摇摇头继而道：“成本高，而成长周期长，很容易夭折，最重要的是见效太慢了，很多人等不了，也等不及。” “接着说！”陈仕奇古井不波的眼底终于有了涟漪。 “我想如果有一种见效不慢，而且适合城市绿化的新型景观树摆在面前，相信市政部门肯定愿意采纳，而不是一再利用那些外面进来的所谓高科技药物拔苗助长，看似表面光鲜亮丽，里面的根却烂透了。” 陈仕奇沉默片刻点点头，看了眼手表对夏远吩咐道：“时间不早了，让服务员送点糕点上来！” 成了，夏远也笑了，这意思是中午不走了。 糕点很快上来了，吃糕点的时候见猎心喜的陈仕奇不由点拨了夏远几句。 “你算很不错了，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我想去年那份检举信也是你的主意吧？” “嘿嘿！”夏远只是憨笑，既不点头也不否认。 陈仕奇指了指他笑道：“不过，不足的地方也很明显。” 夏远赶忙虚心请教，“请陈叔指点！” “你看你，现在就是，心境太浅，沉不住气，你记住，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沟通谈判是很重要的。在谈判中，你的眼睛每次离开对方视线最好不要超过10秒，不然别人很容易看出你心虚以及底线，就比如刚才，你不止几次把目光放在桌上的文件上，还有……” 夏远一一虚心接受，老丈人越批评越说明他看好自己，看来柳暗花明啊。 等夏远消化得差不多了，陈仕奇才说起正事。 “你的新型景观树在哪儿？给我看看。” 夏远把改进过的两份计划书递了过去。 陈仕奇大致看了一遍，接着道：“电动车方面暂且不说，你说的这个手机行业可行？据我所知，仅仅去年国内就累计生产手机1.2亿部，而流入市场的才3/5，产能严重过剩，另外国外势头这么猛的情况下现在加入手机行业有多大把握？我看报纸，有学者还指出，手机或将成为下一个vcd行业，你觉得呢？”作为城市经济发展的二把手，陈仕奇也做过不少功课的，vcd最后的市场太惨也太激烈，无数厂商支离破碎。 确实，根据信息产业部统计显示，今年截至到3月份，国产手机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去年，其中波导市场占有率超过了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排名第一，可是在国产手机一片红的背后却是全球通讯行业的一片凄凉，全球五大手机制造商有四家发布的季度财报都以惨淡收场。而国产手机厂商也并非全国山河一片红。华夏普天由于行业状况欠佳，已经推迟了原定下半年在香江和米国上市的计划，神州数码和东方通讯的巨额亏损也被悲观者看作是手机产业衰落的先兆。 但作为过来人的夏远可不这么看，所以他的反驳是有力且坚定的。 “陈叔，这只是表象，手机产能过剩是手机行业洗牌即将来临的前兆，这与我国手机厂商的生存态势有关。 99年波导进入手机市场时，国外品牌处于绝对领导地位，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形成了三足鼎立牢牢把控国内市场的局面，占据了国内手机市场95%的份额，这种由国外几大巨头把持国内的现象在其他国家很少见，所以，上面是很不愿意看见的，也就有了手机牌照这种偏保护性质的概念，这也使得国内手机市场发展具有了华国特色。 另外，像岛国，韩国的手机厂商基本是在一个封闭的市场发展，竞争也仅限于本国手机厂商展开，技术条件与实力都相差无几，而且只有在国外才与其他国际品牌进行竞争。 第四十七章 招聘 因此，国产手机在初期只能以规模和成本来同这些国际大厂竞争，随着手机行业逐渐成熟，一些小的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厂商将被慢慢淘汰，这是行业进步的必然趋势。 再有，我们国家是一个拥有近13亿的人口大国，人口红利下，手机产业潜力巨大。 目前暂时的产能过剩只是一种表象，根据权威机构数据，目前我国的手机普及率仅仅只是16%，距离信息产业部预计的30%比例还有巨大的缺口，而且没有多少人认为自己的手机已经完全满足了也需求，这种更新换代的潜在欲望就是需求的根源。” 陈仕奇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注定是光芒万丈的，他承认夏远的观点还有相关确切的数据让他无法反驳。 然而夏远还在说：“还有一方面，过去两年包括海尔，tcl、康佳、厦华、熊猫、长虹在内的数家家电企业进军手机产业，占了国内手机企业总数的几乎一半，为什么他们会在局势这么恶劣的情况下进入手机行业，无非就几个原因。 战略调整的需要、追求利润的手段、诱人的市场潜力、多元化经营、科技含量较高、手机门槛不高不低、具有精湛的组装技术、没有较大的转型难度、市场有待普及化、数字化过渡的桥梁。 所以，我认为力能进入手机市场是有利可图，我们也有一定的组装能力，而且电池方面我们也有优势，渠道方面也是一样。 其实一部手机通常就是由芯片、天线接触部分、sim卡、液晶显示屏、电池、按键等几个关键部分组成，其中最核心的东西是芯片。而这些所有的元器件都能从市场上买到，只要再加上自己的外观设计就能生产。”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贴牌生产，有难度吗？有，不高，有一定的资金，组装生产线基本就差不多了，这时候的手机还没那么精细。 什么事就怕对比，如果说之前的陈仕奇还半信半疑，那么等夏远把几大家电品牌入场手机行业的数据一拿出来，陈仕奇就信了七八分。 毕竟这些家电企业都不是傻子，虽然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家电企业的手机业务全部失败了，但目前却是夏远说服陈仕奇最有利的证据。 说服了就好，夏远终于松了口气，代工就代工呗，只要能拉动地方经济，带动人口就业问题就行了。 剩下的夏远暂时管不到了，看老丈人和他顶头上司怎么沟通了，他得上学去了，毕竟三好学生嘛。 没几天老夏同志就打电话过来了。 刘女士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身体属于良好状态，没有多大必要做手术，如果非要做手术的话建议去国外。 两口子考虑了下暂时先不去了，医生也说了，只要保养的好，基本不存在复发的可能性，夏远想了想也只好先这样了。 接着夏远又探了探老夏同志的口风，从他口中得知临水上层两方僵持住了，主要还是没有切实可行的计划。毕竟夏远做的只是可行性计划，并没有涉及到具体操作，所以高岩态度并不算强硬，也就是说还得需要他拿出切实可行的具体操作方案，大饼只有落实到实处才具有驱动利益的魔力。 夏远当时就火了，我特么什么都做了还需要你这城市规划师干鸡毛啊。草！ 另一方面，夏远不得不承认自己依靠对未来的走势打打嘴炮还行，真要落实到具体操作上，他也是瞎子摸象，一脸懵逼。 先晾着吧，只要不给外资就行了，恶心恶心你们再说，随后夏远就笑了，然后不管了。 接下来好事连连，猎头那边有反应了，技术人员有着落了，吃午饭时王莉来找他说了这事。 猎头安排对方周六来公司见面。 接着又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之前胡远介绍给他的那个玩音乐工作室的朋友李可给他打电话了说要投奔他。 那夏远肯定要拿捏拿捏了，当初夏远可是主动邀约他，结果那边嫌他庙小不愿意来，夏远也没多说，让他出趟远门。 去把王超和郑圆搞定，签约到旗下，这是对他的考验。 李可什么话也没说就去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劣势，所以得拿出点墨水出来。 王超和郑圆都是音乐人，郑圆就不说了，一首《一万个理由》彩铃下载1.2亿次的猛人。 王超也很牛笔，夏远之所以知道他还是因为一次意外，王超可谓是妇女之友啊，广场舞领袖级别的人物，他可是把广大妇女同志拿捏得死死的。《最炫民族风》《自由飞翔》《荷塘月色》《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爱情码头》这些都是他制作的，说他是广场舞先驱没毛病吧？牢牢把握着中年妇女的审美。 郑圆还好说点，名气还不算大，王超就不一样，这就得看李可有没有两把刷子了。要是一把刷厕所，一把刷碗那肯定没戏。 他要是能搞定，夏远不介意委以重任，要是不行，那只能随便安排了。 不过李可也带来了几个人，都是搞音乐的，夏远全都充实到了玉林音乐。人虽然在玉林音乐但人事合同全都在悦听这边，玉林现阶段除了作为版权控制之外，他并不想塞太多东西进去。 要做就做彻底，夏远打算把线下和线上分割开来。 周六上午，夏远来到公司，这次王莉和之前招聘的人事部经理魏国忠负责，夏远只是旁听，其实也是在审核，毕竟程序员方面他是专业的。 王莉虽然是法学院的研究生，但这段时间几乎是成了夏远的免费劳动力。 夏远看了看，面试的一共就6个人，都是产品开发类的。 猎头介绍的都不差，毕竟拿了那么多提成。6个人都过关了，不过其中有一个人真的让包括夏远在内的几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魏国忠今年45岁，是某国企出来资深人事高管，夏远为此每年要支付他近10万的薪资，半年的试用期，薪资只有一半，为人老成持重，看人很准。 第四十八章 十鸟论 轮到魏国忠时他给那人出了一道题，也是一道面试类的常规题。 魏国忠：“树上有十只鸟，开枪打死一只还剩几只鸟？” 面试者面容严肃，考虑片刻道：“手枪是无声的吗？” 魏国忠这时只是轻微皱眉，毕竟每个人都看法都不一样，也没在意，继而回道：“不是。” 谁知面试者又问道：“枪声有多大？” 这时魏国忠已然有点懵了，不过长久的体制内环境让他养成了良好的心态，还是耐心回道：“大概80100分贝吧！”他以前还玩过猎枪，能估摸出来。 面试者：“那就是说会震到耳朵了？” 魏国忠看了眼王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 “这个地方打鸟犯不犯法？”然后面试者的问题越来越奇怪，关键是他还特别认真的样子，让李玫等人都不好说什么。 魏国忠面无表情道：“不犯法！” “你确定那只鸟真的被打死了吗？”面试者。 “确定！”涵养极好的魏国忠也忍不住捏了捏鼻梁，无奈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还剩几只鸟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面试者也前脚说好的，后面问题跟着就来了，“那树上的鸟有没有聋的呢？” “噗！”王莉忍不住笑出声，发现众人都直愣愣盯着她，就红着脸连连摆手，表示抱歉。 魏国忠内心已经放空了，他也不管其它了，冷淡道：“没有！” 面试者依旧认真问道：“那有没有被限制自由呢？” 魏国忠：“没有！” 面试者：“旁边还有其他树吗？” “没有！” “没有残疾或者不能动的吗？” “没有，没……有……” 如此往复好几次后，那位面试者思考片刻，点点头肯定道：“如果你的回答没有骗人的话那么被打死的鸟挂在树上的话就剩一只；如果掉下来的话就一只不剩。” 魏国忠眼皮子跳了跳，心想：终于他妈完了。继而王莉夏远俩人沟通几句，这才看着面试者勉力笑了笑：“好的，你的情况我们知道……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你是否通过。” 面试者点点头，起身提起背包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呵呵……咯……咯”等到面试者关门离去，王莉再也忍不住，掩嘴也遮不住她的笑声，笑着笑着就变了声音，接着就开始捂肚子开始喊疼了。 剩下魏国忠和夏远大眼对小眼。 “夏远总你说这个……哎，这事闹的！”魏国忠叹了口气。 夏远没表态而是过去拿起几个人的个人简历翻了翻，那人的资料就在最上面。 李洋，男，25岁，京城大学软件工程专业…… 个人简历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不过刚才的问答让夏远对他印象深刻。 “你怎么看？”夏远无意间看到正在低头给几个面试者打分的魏国忠，不由问道。 “很实在，对待问题很严谨，不过，”魏国忠还是很客观的，并没有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不过，我觉得可能不太合群！”这已经算是很客气的说辞的 夏远笑了笑，程序员最了解程序员，魏国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这个人也留下，等到他们上班后通知我一下，我来一趟！” 见魏国忠点头，夏远想了想又道：“对了，魏总趁着春季招聘会，你帮我物色1015个人，大学生和高职生都行，要那种性格比较外向点，最好是对互联网比较熟悉的，还有……” 出了会议室，想了想夏远又转道去了王莉办公室。 草创时期公司并不大，租的是离学校不远的海发商厦，在九层，租了四分之一，大概近300平，老实说挺贵的，年租金差不多就是25万。不过一分钱一分货，门面不能少。好在移动那边基本上每个月都能保持200万上下的分成，当然这个数值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其中四分之一划给了玉林音乐，做成了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剩下都是悦听音乐的，悦听音乐大致化为四个部门：产品部，行政部，办公区，还有几间独立办公室。有点挤，不过王莉也建议先就这样，毕竟现阶段公司业务并不明确，全靠夏远在支撑。 行政部有六七个人，没那么多讲究，人事也包含在里面，所以都由魏国忠负责，普通员工基本薪资在1500左右，已经超过榕城现有平均水平了，别忘了，现在的榕城三环外还是农田呢。 拥有办公室的也就夏远，王莉，魏国忠三个管理层。剩下行政部在办公区，也是最大的区域，产品部就空空的俩人，向磊和宋杰。当然，不出意外下周就会多5个人。而向磊和宋杰的基本薪资要高一些，2500元，毕竟他们还属于应届毕业生，而且已经算得上是公司元老了。 办公室隔音效果不算太好，所以站在门外的夏远隐约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不过也没在意，敲了三声，等了片刻推门进去。 王莉坐在办公桌后，俏脸上还洋溢着笑意，手里拿着办公室电话正和人说着什么，见夏远进来没有半分意外，指了指办公桌前面会客椅让他先坐。 夏远听了两句，大概就清楚她在和谁打电话了，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容。 挂了电话，王莉笑了笑道：“哟！夏总怎么过来了？” “咳！”夏远摸了摸鼻梁，“正事之前先说个私事，那个云峰是谁？你认识吗？”这个问题他都差点忘了。 “你说的是林云峰吧？”王莉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呵呵，这个问题我可不好回答哟！”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这么说吧，某人和林云峰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 “别某人了。”夏远不介意道：“陈琳跟我提过他。” “那好吧。”王莉摊摊手，直接道：“你应该知道琳琳的外公吧？外公曾是安顺二把手，而林云峰的爷爷就是当时的一把手，两家人关系很不错，琳琳和他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两个小家伙还闹过结婚的过家家把戏，而外公又和林老相交莫逆，所以口头上曾和林老定过娃娃亲，后来林云峰的爸爸下海经商后，林云峰就去了国外读书，这不，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准备回来继承家业……” 夏远略微皱眉，听完王莉的话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表示，转而说起了正事。 “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商量一下公司今后的发展规划问题，后天的周一例会我会准时到场！” …… 第四十九章 下马威 第二天，又是一场面试，这次面试的职位是悦听总经理一职。 猎头对这个人很看重，提前给夏远做了功夫。 赵玉琪，女，26岁，盛海人，毕业于盛海戏剧学院文学系。 工作履历也很丰厚，前曙光唱片副总，盛海星辰杂志社副主编，盛海电视台主持人，资深音乐人。 能在26岁这个大多数人仍在一线挣扎的年纪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是真材实料的话，那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不只是夏远，就是王莉也十分好奇这一点。 原本是夏远单独面试的，王莉因为好奇，也来了。 这次的面试地点是对方提出的，猎头在征询夏远的意见后，确定了。 星海音乐酒吧距离川南大学倒是不算远，不过很小众。夏远俩人到时，酒吧里几乎没什么人，这点也很正常，毕竟是上午，虽说是周末，但人流量也不会太大。 酒吧内灯光偏暗，除却一位三十出头的风韵少妇半倚着吧台，和舞台上弹着钢琴的人，并没有赵玉琪的身影。 “可能是还没到。”王莉抬手看了眼表，对夏远说道。 夏远点点头，指了指一个靠窗的位置，俩人走了过去。 接着那位半倚吧台的风韵少妇款款走来，笑着道：“两位要喝点什么吗？” “两杯果汁，谢谢。”王莉直接道。 “好的！” 夏远倒没在意这位便宜表姐的越俎代庖，拿出那份关于赵玉琪的简历又看了看，问道：“你怎么看？” 王莉摇摇头，“先见面再说吧。” 俩人就这么有一句无一句聊着，还别说，这弹奏的钢琴曲还真不错，如水一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纯粹洁净的声音，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伸出，寻找精神的玫瑰。 一曲毕，夏远王莉俩人对视一眼，都很惊讶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人物。 王莉更是起身想说什么，却见那人已经起身下台来。 隔得远，加之灯光偏暗，看不清那人面目，不过通过那曼妙的身材可以看出应该是个美女。 然而下一刻，那人直直朝着俩人过来，夏远起初还没在意，可是等那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简历上的照片，再抬起头，便是苦笑。 果然是个人物，方一见面就是一个下马威啊。 “这位应该是悦听音乐的夏远夏总吧？果然，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赵玉琪精致的俏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举止端庄大气，让人下意识会忘记她出众的外貌，更好体现自己的自信与才华。 起身相迎的夏远听到这话，不由挑眉，笑问道：“哦？你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赵总这话我只信一半！”见两个女人都面带疑问看着自己，夏远笑了笑道：“年轻有为不敢当，一表人才却是真的，哈哈！” “自恋狂！”王莉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呵呵……”赵玉琪饶有兴致看着夏远，觉得他还蛮有趣的。 让夏远这么一说，现场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 “赵总经常来榕城吗？”落座后，寒暄片刻，夏远问道：“这家店挺小众的，似乎不太好找。” 再一次听见夏远称呼自己赵总，赵玉琪眸光一闪，笑盈盈道：“夏总，我可不是什么赵总哟，小女子现在可是失业人士一枚。” “谁说的？”夏远佯装不满道：“就冲你刚才那句一表人才，只要你同意，直接来公司就是了。” “呵呵……夏总说笑了……”赵玉琪并没有正面回应，顾左右而言他，看向吧台方向道：“榕城我来过几次，也不熟，只不过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一个好姐姐。”说着还对吧台的风韵少妇挥了挥手，那少妇也回应般抬了抬手。 夏远点头，看了眼王莉，没说话。 王莉就问道：“赵总我有几个好奇的地方，不知你是否介意？” “但说无妨！” “赵总的简历很丰厚，我很好奇赵总你为什么会想来榕城这边发展？毕竟盛海和榕城的差距……” 赵玉琪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王莉的问题，抿了抿果汁，缓缓说道：“我是中文系毕业的，一毕业就被推荐进了电视台，我一开始也挺喜欢主持人的工作的，但你们应该知道，这行的潜规则太多，我不胜其烦，随后就退出了，进杂志社呆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应该算得上是我人生中收获最多的一段时间，后来杂志社不景气，我又进了一个朋友的唱片公司，这个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清楚了，现在的唱片市场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日渐萧条，我本想建议朋友顺应时代发展线上，可是他……” 这好似一段回忆录，中文系出身，还做过主持人的赵玉琪声情并茂的回忆，让夏远王莉俩人不由自主代入了进去，好似梦幻一般走马观花了赵玉琪毕业到现在的经历。 王莉毕竟法学出身的，很快回过神来，又问道：“那你为何又看重我们公司呢？不满你说，我们公司现在还在草创阶段，各方面条件都不是很好！” 赵玉琪显然做足了工作，侃侃而谈，““首先，夏总创作的几首歌创造了很大的潜力；而且前几天悦听音乐在网络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目前来看会让悦听在行业内受到打压，但同样在市场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力。 我是做音乐人，我更能体会到现阶段音乐市场的困境，我之所以看上贵公司除却上一次的网络影响外，更重要的是你们独有的线上付费模式。 这个付费模式虽然看似有点文艺青年矫情，但恰恰和那些盗版音乐网站区分开来……” 赵玉琪应该算是多方面人才了，不仅懂市场营销，还懂产品内容，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前瞻性，按她的话说，她十分看好互联网未来的发展趋势。 夏远原本还没太大把握留下赵玉琪，虽然赵玉琪能远赴榕城前来面试，就说明了她有一定诚意。 但如果夏远没有真材实料，那她也可能仅仅只是来看朋友的。 不过看赵玉琪透露出她十分看好未来的互联网发展趋势之后，夏远就已经拿捏了她。 论谁对未来的互联网发展最清楚，那无疑是夏远了，夏远投其所好，在这方面深入浅出讲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提到了万物互联这种概念字眼。 赵玉琪这才意识到，夏远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他内心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未来规划。 但实际上，夏远有个鬼的规划，搞个手机都还磨磨蹭蹭的。 第五十章 免费的概念 周一，夏远可耻的逃课了。 悦听音乐会议室，行政部7个人，产品部8个人，外加夏远等人，共19人。 会前，夏远和已经入职的赵玉琪交流了大半个小时，俩人对公司未来的规划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赵玉琪光速入职，任悦听音乐总经理一职。基本薪资15万/年，这还不包含其他福利待遇，另外，在公司业绩在达到一定的效益后，将享受10的利润分成，试用期半年。 夏远算是给她很高的待遇了。 “今天是我们公司第一次全体会议，慕助理麻烦你做一下会议记录！”这次会议是由总经理赵玉琪负责，她先是对公司目前构架人事做了一番介绍，然后才提到公司发展方向。 接着就是夏远发言了。 也没废话，夏远扫视了眼左右两边的人，径直道：“相信年后悦听音乐网因为正版问题被顶上热点的事你们或多或少都有了解，原因由已经持续数年之久的dvd专利事件引起的。 其实创立悦听音乐之初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可能你们之中有人应该知道，我有几首歌在彩铃下载榜都有很好的市场，所以我就顺手创立了悦听音乐网，不过当时的我还没有把网站定位为正版网站，原因也不复杂，目前国内的大环境并不适合这种形式的网站存活，所以我就象征性每首歌收费0.1元，那时因为网站功能不齐全，而且硬件方面也不足的，我就设了这么一小小门槛，其实主要还是为了限制流量对服务器的压力。 不过后来就出乎我的意料了，那就是dvd专利之争而引发的悦听正版事件，不瞒你们说，悦听火起来的那两天我几乎连电脑都没碰，整天就是睡不然就是吃，还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说到这儿夏远摊摊手自嘲道：“好不容易放假，谁不想过得舒服点。”不少员工都笑了，点点头表示理解。 夏远接着道：“所以，现在的悦听只能坚持正版了，或者说已经被广大网友给架上去了，当然了，好坏都很明显，好的地方在于我们将有一大部门高知识分子的忠实用户，粘黏度很强，这从原创专区内容质量提升率就能看出来，坏处也很明显，而且影响还大。 前面我说了，目前国内大环境使得盗版横行，几乎没有能让正版生存的土壤。” 魏国忠抬了抬手，示意有话说，夏远点点头。 魏国忠道：“夏总，还有一个方面，如果我们旗帜鲜明地捍卫正版意识，这会引起同行共愤的！” 王莉也来拱火了，“夏总，我和魏总观点一致，如果我们全面投入付费模式，我想现有的流量将会流失最少四成，那么网站的盈利出路在哪儿呢？” 夏远眯眼看了看她，前几天沟通时她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是会前只和赵玉琪交流，没搭理她，生气了？ 王莉挑衅似的瞥了他一眼，十分很乐意给他捣乱。 好在夏远做过功课，随即回道：“第一，关于魏总的观点我已经做过分析，现阶段国内专注于音乐网站很少，而且各自都忙着在自己的领域里面扩张，根本没空搭理我们，比如百度，他们现阶段只是需要音乐这个端口来吸引流量，现阶段他的目标是吃下国内的搜索领域全部市场份额，此外还有刚成立的千千静听，这都不足为惧，两者市场定位不同。 另外，流量流失是一定的，但现阶段悦听的收费标准将会保持在0.1元的门槛，这可能听起来有点好笑，可能有人会说我们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又可能说我们脱了裤子放屁，那我只能说他们没吃透免费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说到这儿夏远扫视一眼左右，继而说道：“谈到免费首先我们要对免费的概念有一个清晰的定位，真正意义上的免费是购买者不花费任何形式的成本而获得利益。但这种事往往都是不现实的，现实中无论怎么免费他总会从你注意不到的地方获取利润，无非是左手倒右手罢了，这样的免费充其量不过是真收费，假免费的营销诡计罢了。 而现阶段百度等公司的免费形式，又获取了什么呢？流量，广告，还有市场占有率，短期来看是百利无一害的，但从长远来看，无异于杀鸡取卵，从悦听正版事件也能看出来，当初支持悦听的除了很大一部分学生外，大都是一些音乐人还有唱片公司，而百度等公司就是在损害他们的利益，这种意义上的免费，我个人持保留意见。 回到主题，真正的免费不在于用零价格获取一个商品，而在于是否从一个商品里获得不支付成本的利益，这个成本是双方的，在我上面的例子里，就有友，百度，音乐人唱片公司。 所以，免费本质不在于一个货物是否零价格，而在于它能否低于正常的市场价格，低于竞争对手的价格，低于平均成本获得竞争优势，比如现阶段一首歌下载需要2元，而我们则是01元，网友用01元的价格下载了这首正版歌曲，相当于减少了19元，而这19元的优惠就是免费，只是免费的计算单位不同。 而我们也就是悦听音乐，虽然没有完全将歌曲免费，但我们却获得了市场竞争优势，还有人心，赢得了客户，还有最重要的大义也就是所谓的道德制高点；而网友也仅仅只花费01元的价格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不仅仅是01元，还有他们对正版的意识，”说到这儿夏远问道：“如果是你们，一边是百度的免费下载，一边是悦听的01元正版歌曲，你们会怎么选？ 马克思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反之，仅仅只花费01元就能为正版事业出一份力，我想只要是有点道德观念的人都会选择悦听音乐。” 刚入职的it人李洋老实巴交问道：“那我们还有音乐人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 市场是做出来的 !go 夏远看了他一眼，周五的小鸟问题让他对李洋的严谨认真记忆深刻，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为什么会盗版横行？我总结出几方面原因： 一、国内互联网发展还处于野蛮生长阶段，各方面制度并不完善，这是大环境因素； 二、文化普及程度不够，对知识产权认知不足、人均收入偏低是最重要的一点，25元钱一首歌对大多数人来说不算，但歌曲数量变成10首？100首呢？相信很少有人只听一首歌吧？，这也是一方面； 三、惯性思维，90年代开始国内就流行盗版光盘、系统软件、游戏等各个领域，这会让很多人产生一中错觉，从众心理，有便宜不赚是傻子。” （原因好几个方面，产商定价虚高也是一方面，就不一一赘述了，想了解的自行百度） “这也造就了，音乐市场的盗版泛滥成灾，音乐人苦不堪言，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歌转眼盗版就出来了，专辑无人问津。 而我们的介入就不一样了，一方面，0.1元的版权分成就不用说了，几乎没什么利润。音乐人的利益主要来源于悦听音乐网站的广告收益，还有，也是我们未来的重点攻克的方向，数字音乐专辑。相信在悦听正版代言人的支撑下，广大音乐人的线上数字专辑会比线下的唱片专辑卖的更好。 最后，我相信随着国内互联网的普及，市场的规范化，制度的完善性，以后盗版音乐会逐渐转变成正版，而那时我们也就不再需要0.1元多此一举了。” “那我们呢？利润都给出去了，我们怎么办？”王莉跟三好学生似的，捏着笔的小手举了起来提问。 夏远笑了，笑得有些猥琐，“他们或许会赚，但我们永远不亏！”这已经涉及到悦听音乐的核心业务了，夏远暂时不打算说。 “休息一下，大家讨论讨论。” 夏远狠狠喝了几口水，嗓子都快冒烟了，王莉适时端着水壶过来，夏远把杯子递了过去，“听懂多少？” 和众人一样，王莉眼中异彩连连，夏远这番言论无疑惊住了她，原来免费的含义还有这种理解，听到夏远的话，王莉想了想道：“现在我们用0.1元的付费模式取得用户及音乐人的支持，然后以广告，还有数字专辑的付费产品来补贴音乐人在0.1元下载版权中拿不到利益。” 夏远点点头，赞赏道：“是这个意思。”虽然王莉的语言表达不太清晰，但夏远还是能听出来她有点明白自己的意思。 说起来也很简单，悦听要的只是音乐人线上版权，对于现阶段只能在线下苦苦挣扎的音乐人来说，完全是纯利润，他们一样可以经营线下实体专辑等等。 而现阶段国内盗版横行是必然的，不可能悦听一上线盗版就没有了，这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就是在后世2019年依旧还有盗版泛滥的痕迹。 所以音乐人想要从线上版权获取利益那么首先他自己本身就得舍弃一部分利益，要是还按线下那么收费卖专辑，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说线下他一首歌买断是2万，那么线上最多只有3成，也就是说，一首歌到了悦听音乐库的价格是7千，或许还不止。这只是一个方案。 另一个方案就是分成，音乐人和悦听共同分成那01元，版权还是悦听的，只不过悦听负责线上所有推广。 总的来说，线上方面，悦听摊一部分，音乐人摊一部分，不然就靠01元的下载分成，谁都别想活。毕竟其他盗版网站可是几乎没有成本的，想生存必须得割肉，砸钱。夏远也预估到了悦听有很长一段时间内盈利不了，还得砸钱，而音乐人则会多一分线上收益，但也不会很多。 休息过后，夏远和赵玉琪对视一眼，赵玉琪拿出几份文件互相传阅，夏远也开口道：“所以，网站的定位就是正版版权。 所以接下来产品部的任务就是开发出悦听音乐客户端，这部分由我负责，另一方面就是扩充音乐库，这方面由赵总负责，我们的目标是在年底悦听音乐的音乐歌曲库能达到百万的规模……” 赵玉琪补充道：“我和夏总商议过了，公司准备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市场部，市场部负责……” 最后，夏远还吹了个牛批，“我们的目标是3年内香江上市，5年后纳斯达克敲钟。” 这话一出，产品部几个原本就被唬的愣愣小青年立马变了个模样，充满了斗志，对于现阶段的大学生来，网易丁磊这些人在纳斯达克敲钟是他们楷模以及表率，而现在，夏远意气风发的样子无疑让他们有了目标。 开完会后夏远径直去了赵玉琪办公室。 “怎么了？”赵玉琪只来得及抬头扫他一眼，继续低头写东西。 “乐库年底之前扩充到100万可能有点难，不过也好办，你这几天让产站上做一个首页banner，大致意思是有奖征集原创歌曲，奖金方面你和魏总商量着来，还有招募原创音乐人，签约条件略高于市场水平，还要特意点出我们独有的线上模式，我想多一分收益的情况下，会有人来的。 另外在二级页面说明一下网站对正版的立场，版面不用太大，有个意思就行，现阶段尽量少拉点仇恨，还有。”说到这儿夏远坐了下去，隔着办公桌和赵玉琪面对着面。 “还有，你尽快办理一下米国签证，可能你得飞一趟米国，我想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在米国建立一个悦听音乐的办事处，现在国外音乐市场也不景气，所以有机会的话，我想拿下一些国外的版权！” 赵玉琪大吃一惊，这些东西夏远会前可没跟她露过口风，“国外市场？夏远你不是吧？”情急之下直呼夏远的名字了。即使以赵玉琪的过人经历也不禁惊讶夏远的动作之快，之猛。 “我很确定，现在盗版不仅仅是国内，国外也一样，我想试试，另外，公司方面，你要人直接说，我没意见，每个月我还能给你40万的运营资金。” “我想想吧！”赵玉琪犹豫道。 夏远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平静中带着一丝丝坚定道：“别想了，市场是做出来的，我的目标是3年内香江上市，5年后纳斯达克敲钟！”后半句和开会时一样画大饼，纯属扯淡。 “为什么不直接在纳斯达克上市呢？”赵玉琪不由问道。 夏远笑了笑没说话，这能说吗？我能说我是圈一波钱，然后在最高峰甩手，看着次贷危机席卷过来？ 不久后，玉林音乐人事全部甩给了悦听，夏远的歌曲版权也全部置换给了悦听，为此悦听付出了80的股份，谁让目前悦听的盈利业务全部来自于夏远的几首歌呢关键他是老板，左手倒右手的事。 持有悦听80股份的玉林似乎消失了。 而此时的大洋彼岸，itunes音乐商店也正式上线，它的拥有者恰恰是日后的国际巨头，苹果公司。!over 第五十二章 PC客户端 !go 从赵玉琪办公室出来夏远转道去了产品部。 缺人啊，夏远不得不承认，当悦听音乐这架马车正式启动之后，问题就接踵而至了，缺人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说真要派赵玉琪去米国，那么他将面对国内无人可用的局面，所以目前最迫切的就是招人招人。 进了产品部，刚开完会的李洋等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见他一进来，纷纷起身。 夏远压压手笑道：“正好都在，都坐，开个小会，”扫了眼，发现门口正好有个凳子，夏远就拿了过去，坐在了李洋旁边。 “怎么样？还习惯吧？” “挺好的挺好的，”几个小青年有些拘谨。 夏远摆摆手道：“进公司了和学校就不一样了，会议上说的任务都清楚了吧？” 李洋道：“清楚了，开发一款音乐软件。” “嗯！”见几人放不开，夏远不再绕弯子直接道：“是的，我也看了千千静听的软件，说实在的，不是很满意，太乱太杂，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完全就是把国外几个音乐软件硬凑到一块，页面没有重点。 我对悦听音乐想法是，以版权和用户为核心构筑音乐生态圈，再以歌单、社区为辅助，打造一款页面简洁，风格清新的音乐软件。 页面主要分为四个大类，本地音乐、我的音乐、在线音乐、还有原创社区。 本地音乐默认为首页，包含了已下载还有电脑里的歌曲； 在线音乐包含了：推荐、排行、歌手、搜索功能； 接着是我们现有的原创社区，这个已经有了； 最后是我的音乐，这个需要账户登录，页面大致和本地音乐类似。” 夏远几乎是照搬的前世音乐大厂的风格，毕竟久经考验的页面布局。 悦听音乐夏远打算靠着版权这张感情牌来打开市场，毕竟没上线之前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 而独树一帜的正版旗帜无疑就是一张情牌怀，自古套路的人心，夏远相信靠着这张情怀牌在学生团体中的天然优势，悦听音乐上线成绩不会太差，不过这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差不多天都黑了夏远才和王莉回校。 这段时间夏远基本都把心思放在了课程和公司上，而课程也是管理方面的课程，他本身的专业课几乎都没有去。 所以当他站在宿舍楼下时看着一对对约会的男男女女时，他嫉妒了。世上最凄凉的事就是吃狗粮，还不是一份，是若干份，从拐过楼角直到宿舍门口全都是成双入对的男女。 这也导致了夏远极度不舒服。 然而当他看见宿舍里只有郑河东一个人时，这股不平衡立马就爆发了，“靠！” “咋了夏远？”郑河东正在复习功课，听见夏远的牢骚抬起了头。 “那几个比是不是都约会去了？” “大概吧！”郑河东扶了扶眼镜框，若无其事地又低下头看书，“何老师让你明天去找她！”辅导员何静在郑河东嘴里一直称呼的何老师，不管是正面还是私下。 “她找我干嘛？”夏远明显感觉到不对。 “不清楚，她说你不去这期别想及格！” “行吧！”夏远倒是不太怕她，毕竟老王还是她姐们儿呢。 没等多久陈涛等人就回来了，原来是去网吧了，而马云飞也跟着独自一人回来了。夏远特意看了他一眼，他还记得胡远跟他说的话，马云飞在音乐上有天赋。 陈涛兴致不高，回来直接躺到了床上，倒是杨伟凑了过来，小声道：“老陈失恋了。” “他什么时候谈过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夏远闹了个乌龙。 “靠！”杨伟锤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丫成天都在干嘛！他俩这学期刚开学就好上了，就是雅兰她们宿舍的，就是那个和温碧霞差不多的那个！”看样子他是走出来了，提起曹雅兰脸色并没有变化。 “哦，就是那个微胖的？丸子头的，叫吴碧霞是吧！”夏远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脱节了。 “嗯！所以我们才拉着他去打了会游戏！不过看样子效果不怎么样！”杨伟回过头扫了眼床上的陈涛，摇头道。 “走！撸串，我请客！”陈涛突然一跃而起，借酒消愁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夏远俩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撸串时几个人都明里暗里安慰陈涛，夏远也安慰了几句。 “失恋其实不算什么，大学里失恋就更平常了。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夏远想起了前世听到过的一句话，不由说了出来。 “说人话！”谁知这几个家伙喝了点马尿脾气也大了起来。 夏远想了想端起酒杯豪气道：“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只要女票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干了，都在酒里！” 杨伟眼前一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几个人喝到半夜才回去，夏远头一次发现喝酒也有坏处，主要还是郑河东和马云飞的酒量太差了，搞的他和杨伟叫苦连天，好在另外两个还能自己理的清路。 自然，第二天他就忘了何静的事，郑河东也忘了。 悦听公司办公室，夏远翻开笔记本的同时对新招的女助理说道：“你帮我查一下1999到今年音像市场的相关资料，另外再查一下国内有关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政策以及有关部门的态度。” 既然已经决定搞音乐了，那么就得投入进去，夏远估摸着随着悦听音乐规模越来越大，开销也就越来越大，如果国内大环境实在糟糕的情况下，他能支撑多久，毕竟现阶段悦听的收入来源太过单一，根本不足以支撑悦听长时间的0.1策略。 慕小清大四实习期，前几天魏国忠招进来的，榕城本地人，为什么进悦听实习，除了工资高外就是容易进。 现在的悦听草创阶段，对一般性公司职员的素质要求不算很高。 听到夏远的话，慕小清点点头，“好的，夏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公司老板，同样是大学生，人家才大一，自己大四，可他却是老板，自己只是个实习生，差距太大了吧，关键他还好帅啊。 夏远并不清楚这位新来的女助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思全在电脑上，悦听音乐pc客户端的发开，他得亲自把关。 !over 第五十三章 王莉出走 周三上午第一节大课间休息时，刚要出校门的夏远终于被辅导员何静得逮住了。 “你想去哪儿？” “啊这……”当面被人抓住逃课，即使夏远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憨厚地笑了笑道：“我是……” “别说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何静脸色看不出好坏，“但你也别太过分了，你毕竟还是个大一新生，学业才是第一位，钱是赚不完的，学到手的知识才是自己的。” 让何静一顿说教后，夏远才得以出门。 自从赵玉琪加入悦听后，王莉已经逐步退出公司了，她法学出身，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周六那天，王莉找到了夏远谈话。 “我准备成立事务所了。”王莉淡淡道。 “这个我知道。”夏远点点头，“不过你现在成立事务所会不会早了点？而且事务所一旦成立，你那边要是没拿到出手的大律师……” “这点我考虑过了，院里有几位教授会在事务所挂个顾问的牌子，另外……”王莉显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另外，副院长也是事务所的名誉理事长。” “这样啊，那还不错。”夏远想了想道：“地方找好了吗？” “有几个地方，我还在考虑！” “资金方面呢？” “我今天找你就是为这事啊！”王莉笑了笑道：“当初可是说好的，你得拉我一把，作为报酬！” 夏远没否认，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投五十万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 夏远目光闪烁片刻道：“这五十万是以玉林文化的名义作为投资，陈琳也是法学系的，就以她的名义入股吧，另外，公司这边也会指定你的事务所为法律顾问。” “呵呵……”王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挺好的，对了，琳琳不说她五一要回来，到时候就让她去事务所锻炼锻炼吧。” “你是表姐，你怎么说都行。” 就这样，在帮忙许久之后，王莉正式脱离了悦听音乐，着手组建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之所以动作这么快，或多或少也有受夏远的影响。 入股五十万的玉林文化也将持有事务所20%的股份。 …… 一周半后，也就是4.18号，悦听音乐内测版终于出来了，夏远准备在5.1正式上线，内测阶段就把软件放在了悦听音乐网站的原创版块供人下载，查漏补缺。 另一方面，由于近10万元的原创音乐招募奖金的原因，原创专区流量节节攀升，加之悦听过年那段时间打下的热度，悦听音乐日活量已经达到了10万次。而且也有一些小音乐人主动寻求合作了，乐库方面歌曲也有上千首了。 值得庆幸也让夏远惊喜的是移动那边的消息，随着彩铃的全面正式普及，夏远几首歌下载量再创新高。其中《老鼠爱大米》4月份下载量高达1675万次，《你到底爱谁》更吓人，达到历史最高点289万次，快破300万了，另外几首歌也有不同程度上涨。 夏远算了下，仅这个月截止目前移动那边他就能拿到差不多400万的分成，看到相关数据的时候夏远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再想想移动那边几乎1500万的分成他就放心，妈的，还是垄断企业挣钱。 随后夏远就以公司的派人进驻移动榕城分公司了，为的就是确保账目数据没有问题。 这下夏远更有信心发展悦听音乐了，特别是慕小清递给他的那份现阶段华国数字音像产业现状及未来走势让他明白了现阶段国内形势多么严峻，这也就意味着巨大的利益。 不得不说这位新助理整理资料还是有一手的，看着手里的资料还有简单明了的数据表格夏远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 1998年至今，过去的5年里，全球音乐行业线下销售量下滑了约12%，减少了30多亿美元。由于宽带网的逐步使用，使得各个国家在唱片专辑和单曲上销量极大下跌。 直至今年初，网络上的侵权音乐文件数量已经从最初的数万多个增加到两亿三千多万个。 在2002年，iei（国际唱片业协会）的网络反盗版部门和其成员在28个全国性的唱片集团中，可靠地记录了8650个侵权网站（2001年是5235个网站），365个未经授权的2对等网络服务器和遍及102个国家的86亿个侵权文件。（还不包括国内） 2002年，音乐行业的潜在亏损已经达到了79亿美元之高。要知道江州去年一年gd才140亿元，换算成美元才17亿。 国内，2002年，华国音像产品发行金额为2468亿元，发行数量为3740亿盘。 相较2001年的1804亿元和2250亿盘，虽然发行量和销售金额都大幅度提升，但实际收入却下降了很多。 这些都是慕小清调查出来的，夏远怀疑她找了赵玉琪和王凤云帮忙，不然某些具体数值她不可能查的这么清楚。 下面的内容更加让夏远出乎意料，他没想到慕小清居然主动做出来了一些规划。把传统音像市场产业下滑的原因给做了个调查。 1、盗版只是市场下滑的一个方面； 2、传统音像出版社体系满足不了消费群体日益增长的个性化消费需求； 3、新媒体（电脑、手机、互联网、移动终端）日益深入人心的消费理念。 1新媒体在发行渠道和终端销售方面都极大地改变了原有产业的上下游链条关系。 2互联网在原创内容的提供方面对音像消费产生了非常大的替代作用。 这小妮子还是块璞玉啊，夏远不由想到。很明显，随着科技的进步，生活节奏的加快，线上布局以成定局。 不过资料也指出了一点，国内对知识产权的意识还很落后，一两年内市场估计不会有太大改动，所以悦听最正确的是等2年后才转为正版网站为好，这对已经化为正版的悦听音乐来说并不算是个好消息。 就好像盛大的陈天桥，他早在05年就提出了用一个硬件来完成盛大只是一个游戏公司的所谓大转型，他寄希望于“客厅”。更早的时候也就是03年，陈天桥就制定过一个“家庭娱乐战略”，他希望能整合九个业务模块：个人电脑、电视、手机、电影、音乐、游戏、广告、预付费和电子商务，核心，就是“盒子”，也是万物互联的雏形。 这个盒子在2019年来说是国内很多公司战略必备的东西，比如小米盒子，比如阿里盒子，理论上来说陈天桥的战略并没有错。 但陈天桥没有这个天时，虽然他真的战略眼光非常好：软硬合一、某个硬件为核心，构建生态体系，这都是今天高科技公司的方略。他所欠缺的是天时，太早了，国内的互联网生态和技术还不足以支撑他这个庞大的战略布局。 第五十四章 老丈人施压 4月24号，也就是周五，用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时间，魏国忠最终从春季招聘会上给夏远找来了20个人。 见面前夏远抽时间看了下这些人的资料，和他要求的差不多，平均年龄23岁，大专生12个，大学生8个，都是对互联网方面有所了解的。 在会议室夏远见到了这20个人，夏远之前跟魏国忠说过，入职前最后一项考验他来审核，今天来为的就是这事。 没有理会这些人对自己年纪的诧异，做过介绍后，夏远直接道：“你们的个人情况我也清楚了，可能魏总之前没跟你们说过，工作方面的事，在这里我说一下，你们入职后公司会为你们单独设立一个部门，而你们之中最出色的那人会和魏总一样，成为公司的管理层。” 这二十个人之前并不清楚进公司要做什么，魏国忠招聘时说的是和互联网有关的。而夏远的话一出口，这些人神色各异，但相同的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坐直了腰杆，似乎要表现什么。设立新部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职位，而且还不用和原公司员工竞争，只会在他们这20个人中间产生，特别是夏远提到和魏国忠一个级别，那意味着这个部门权限很高，只在夏远之下，仅仅比李玫低半级。 夏远停顿片刻，等下面的人差不多理平复心情后接着道：“所以，在进公司之前你们还有一项考验，今天是24号，我给你们两周时间，这两周时间你们的任务就是从网络、报纸、杂志、电视、电台，还有生活中收集你们所认为比较一些重要的资讯信息做个记录，最多只能填3个信息，你们自己觉得什么信息好就填什么……” “另外，这两周时间公司会给你们每人500元的活动经费，不管你们怎么用，我只要最后的成果。”说着夏远看了慕小清一眼。 慕小清适时拿出一叠a4纸分发给众人，说道：“这上面是具体要求，下面江总已经签字了，等下拿着这份资料就可以去财务室领取活动经费。”500元已经很不少了，现阶段大学生生活费大概在300左右。 等慕小清发完，夏远站了起来，沉声道：“诸位，我希望在下一次公司会议上能再见到你们！”说完不拖泥带水，和慕小清一前一后直接走了。 过分年轻之外，这些人对夏远的印象又多了一个，雷厉风行。 去产品部看了一会，给李洋等人指正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夏远这才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慕小清正坐在她那张小办公桌上写着东西，夏远脱了为了应付那些面试者而套上的西服外套，“业务部怎么样了？” 慕小清快速抽出一份资料递给夏远，“业务部现有8个人，其中负责版权2人，其他6人分为两组，李总带着一组人去了京城和华纳谈音乐版权问题，她认为扩充乐库的最好办法就是拿下这些手里有大量内容的唱片公司的音乐授权。”在移动那边分成暴增之后，海发商厦的9层已经让悦听全部拿下了，之后接连设立了业务部，市场部等一些部门。另外还有特别重要的法务部，众所周知，涉及到正版版权一类的业务律师必不可少的，比如南山必胜客。 “是个办法，”夏远点点头又说道：“月底的最后两天我可能不会过来，你记得下周一跟魏总提一下，公司所有员工发放300元的假日奖金，还有，记得给赵总汇报一声。”毕竟赵玉琪作为总经理总揽公司全局，要不是公司人手吃紧，也用不着她亲自去京城谈授权合同。 …… 还有两天就是五一小长假了，晚上夏远接到了陈仕奇的电话，既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陈叔晚上好！”夏远十分乖巧地给老丈人问安。 “我不好！你小子在学校的日子舒服吧，我听说你你又鼓捣出一家公司来了，而且发展的还不错啊！”陈仕奇说道，这些事夏远没藏于幕后，他很轻易就查到了。 “哪有，瞎弄，让陈叔见笑了！” 陈仕奇佯作不满道：“你一口一个陈叔，却又跟我这么见外，怎么？是觉得我家丫头这个初中同学不合格？”这话要是传到陈大小姐耳中，那他不是坐蜡了嘛。 夏远擦了擦冷汗，迎笑道：“陈叔这可不能乱说，目前还行，这学期没向家里要钱了……” 陈仕奇没说话。 夏远只得道：“好吧，得益于移动新推出的彩铃业务，公司目前每个月能盈利不少！” 一老一少俩人的关系很奇怪，明面上陈仕奇贵为江州市领导，而夏远只是个平头百姓。 但深层次关系就复杂了，陈仕奇勉强可以算江荣文的领导，而陈琳又和夏远是初中同学。最关键的是夏远和陈大小姐这点事在洞若观火的陈仕奇面前很容易就看出来有问题。 而夏远的死穴很明显，就是陈大小姐。 作为上位者，陈仕奇城府很深，他很聪明，提起陈大小姐是在告诉夏远你们的事我知道了，但他又没有具体表达什么，而是束之高阁。 所以当陈仕奇提起陈琳，模糊的以准老丈人的身份向他施压时，夏远只得低头。 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隐晦的没有反对的意思。 不过这种站不角的深层次含义，俩人都清楚，只不过都没有把问题深思化。 玩笑过后陈仕奇语气一转，恢复了严肃，“你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前景很可观，但落实到具体操作上还需要一定的计划，而且嘴上的方案只是个方案，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一点诚意！” 夏远琢磨着，他知道老丈人口中的“我”不仅仅指的他自己，还有市府一号，还有其他并没有和刘振辉站到一起的利益集体。 “马上就五一了，眼看着今年就快过去一半了！”夏远思考的时候陈仕奇又道。 “陈叔，我五一要回江州！” “挺好的，多陪陪父母，出了社会以后人就忙了，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律！”陈仕奇无不感叹道。 “陈叔，方便的话把力能电池还有相关资料给我传真一份吗？” “……可以，最迟周日！”陈仕奇没犹豫很久。 挂了电话，夏远回头看了眼宿舍，又溜达着下楼，漫步能给放松大脑，这让他有更多的灵感。 第五十五章 前路迷茫 足球场上人不少，头顶着漫天星辰肆意挥洒着汗水，旁边是一堆女生的叫好声，青春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夏远短暂驻足，朝着右边的钟亭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了不远处迎面走来的何斯曼，还有后面跟着一个男生。 “斯曼斯曼，等等我！” “你能不能不要乱叫，我跟你不熟……”何斯曼不耐地回过头来，接着眼前一亮，快速朝着夏远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挽着夏远的胳膊，香风拂面的同时张了张嘴。 “拜托，帮帮忙，夏同学！” 夏远犹豫片刻点点头，眼见那个男生已经跑了过来，顺势搂住何斯曼的腰，亲昵道：“宝贝，他是谁啊？”说的话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不过手上感觉很不错，夏日炎炎，触感很明显，貌似很纤细，很柔软。 何斯曼强憋着笑以及腰间不适，腻腻道：“老公，他骚扰我～”她也有类似的的感觉。 等到那个叫萧浩辰的男生骂骂咧咧走了之后，夏远无奈撇嘴。 “都说女人是祸水，果不其然，下楼散个步都被人骂，难啊！”。 自从曹雅兰退学玩失踪后俩人这还是第一次见。许久不见，何斯曼越发俏丽了，不仅妆容更加精致，而且对他也没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了，这让夏远很轻松。 “呵呵……”何斯曼掩嘴轻笑，幽幽道：“也就你了，要换了别人还巴不得呢！你倒好！哼！”显然对夏远之前的冷淡还有点小怨气。 “这萧浩辰什么来头？”夏远并不接话。 “不知道，听说有个亲戚在学校什么部门，谁知道呢！”何斯曼撩了撩额前秀发，唯恐不乱，“恐怕你以后日子不好过咯！” “我怕他？跳梁小丑！”夏远已经打算搬出去住了，悦听那边成立以后他也就不可能像之前那么闲了，有些文件资料他也不肯能待会宿舍。 “呵呵～” “你这冷笑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雅兰怎么样了？说退学就退学！”何斯曼忽而谈起了已经退学几个月的曹雅兰。 “你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放假的时候还说着今年暑假不回去要去兼职呢！”何斯曼也很迷惑，“说起来要不是她，可能到现在我们两个宿舍还不认识呢，对了，陈涛怎么回事啊，小霞那天哭着回来的，问她也不说！” 夏远摇摇头，看着远处的灯光说道：“不清楚，我这段时间忙自己的事去了，没太关注这些！” “也是，你们男生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就跟杨伟一样，现在成什么样儿了！”何斯曼很明显对杨伟有着不满，实在是杨伟变化太大了。 不过夏远还是辩解道：“恩…你这话打击面太广了…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个人情况不一样。” “切～”何斯曼俏皮地撇撇嘴，或许是心情还不错的缘故，她面上那层无形的面具裂开了些许。 聊了一会，何斯曼突然道：“其实你也还算不错” “是吗？能得何大美女肯定，我很荣幸。” “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 “有吗？”夏远和她对视三秒，而后笑道“你知道什么？” 何斯曼左右看了看，而后凑近些道：“元舟是你吧？”虽是问话，但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夏远有些后悔问这话了，“是我。” 何斯曼笑的更得意了，“果然，看不出来你挺有料的嘛，不过你的曲风怎么变化那么大啊？”这么问题终于有人问出来了，夏远的几首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类型。 夏远想都不想道：“因为我阅历多啊！” “呵～”何斯曼又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有时候在原创专区冒泡，那你认识一个叫暮歌的副版主吗？” 夏远没太明白，不过看她样子似乎有什么，想了想道：“那不会是你吧？” “嗯啊！你蛮聪明的！” “瞎猜的！”夏远摇摇头，他能说自己不认识吗。 “你应该和网站老板很熟吧？”何斯曼又问道。 “怎么说？” “你那几首歌全都是0.1元，不是，我很好奇那老板怎么想的？一毛钱一首，这……”何斯曼抬了抬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你觉得如何？” “还行吧，虽然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不过我都买了，谁让他是正版呢！而且还不贵。”何斯曼问道：“我看你那几首歌彩铃下载都要2元一首，你挂网上才一毛钱，你不觉得亏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授权的是五年合同，至于网站怎么定价我不清楚，我反正拿到手不是那个数！”夏远扯了个慌。 “算了，总比盗版好吧，”何斯曼没太纠结这个问题，贼兮兮左右瞄了瞄才道：“要不你跟网站说一下让我当版主呗！” “……合着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说这个？”夏远摊了摊手，表示无语。 何斯曼脸不红，心不跳，挺了挺胸部，很是自信，“有吗？不觉得，我自认为我能胜任！” “可你不是外国语的吗？” 何斯曼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反问道：“那你还不是中文系的，怎么还会唱歌啊！” 夏远呃道：“这个……可能是天分吧！” “那我也是！” “……” 到最后，夏远敷衍着说他会和网站建议一下，何斯曼这才罢休。 何斯曼拍拍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好啦，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那行，晚安！”夏远点点头。 何斯曼没动，瞪着大眼睛注视夏远十多秒才泄气道：“我真希望你单身一辈子，虽然这很不现实！”说完恨恨地走了。 当然她也清楚这不现实，毕竟她曾在安顺见过夏远和陈大小姐亲昵的时刻。 夏远摸了摸鼻梁，不就是不送你嘛，至于吗。 看来正版任重而道远啊，何斯曼无心之说虽然支持正版，但她后面也说了，“而且也不贵”。 或许等到国民收入提高到一定程度，知识产权全面化后，这一情况才会很好改善，这是大环境因素。 不过对于悦听来说就显得前路迷茫了。 第五十六章 抛钻引钰 周一，幸不辱命的李可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两份合同，王超和郑圆的签约合同。 俩人会在五一过后过来，王超的签约费12万，三年的。郑圆要便宜点，只有8万，具体薪资待遇会在夏远见了他们之后再议。 他们能来很大程度是看在了悦听音乐的份上，这点李可毫不隐瞒指了出来，难能可贵。 初期考核通过了，夏远让他拉着自己原班人马成立新的公司，悦听传媒。 公司调整将在五一之前完成。 新成立悦听科技公司，由悦听科技分别控股悦听音乐还有悦听传媒。 悦听音乐负责线上，悦听传媒负责线下。 原则上悦听科技除了法人外只是个空壳子。 …… 30号晚上，这段时间夏远几乎都在忙力能的事，吃过晚饭后夏远又抱着文件去了图书馆查资料，五一期间他大致要把力能做出成效，所以今晚不可避免要加班。 有时候夏远也想过什么都不管了，就看着移动那边吃老本，然后等段时间屯楼。 但转念一想又摇摇头，现在已经不能靠意气用事的时候了，很多人很多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推着他往前走。 力能电池，陈仕奇等人，老妈的病，陈大小姐，悦听公司…… 刚跨进图书馆的大门，夏远就接到了陈大小姐的话，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他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陈大小姐也没多说，大致说了下自己明天的飞机几点到榕城，问他火车票买好没有等等，磨磨蹭蹭十几分钟夏远这才进门。 图书馆回来后，夏远熬夜到了凌晨三点，睡前开始考虑在外租房的事，之前因为宿舍室友都在他没怎么拿出力能的资料来看。 …… 次日上午，天气转热，五一七天乐开始了。 在京城这样的大都巿呆了快一年的陈大小姐见识和气质都成熟了不少。穿着短袖烟灰色绸质衬衫，简洁清晰的勾勒出她迷人的胸部线条，两腿修直，将贴身的长裤绷紧，无论或走或立，或是膝盖并拢微曲而坐，都有一种轻熟的优雅气质。 看她坐在座位上摇晃着双腿，仿佛一只跳脱的猫咪在自己心尖撩拨，夏远暗暗想着：蜜桃眼看着就熟，是不是该摘了？不然万一给别人摘了去该怎么办。 陈大小姐可不知夏远心里闪着什么龌龊心思，双手撑在凳子上巧笑嫣然地偏头看着他问道：“对了，表姐想开家律师事务所，你觉得怎么想？” 陈琳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拥有了她表姐律师事务所20%的股份。 看着她那副娇俏可爱的样子，夏远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敷衍着点头：“可以，到时候我给她捧捧场！” “耶！太好了。”陈大小姐笑意盈盈地眨了眨眼睛，“那之后我就去表姐公司实习。” …… 家是心灵的港湾，停靠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轻松，还有心态上的惬意。 夏远在家忙活了三天，四号找到了准岳父，陈仕奇。 俩人就力能电池转型详谈了一上午。 当谈到悦听音乐以五百万的资金入股力能手机业务时，陈仕奇露出了一丝笑容，甚至还有些许不忍。 不过这是夏远所能做出唯一能让巿里的头头脑脑满意的办法，有了这笔抛钻引钰的资金的入股，他们就能放心下来了。虽然明面上来说，这点资金对于即将成立的力能手机业务并不算多。 夏远把资料递给陈仕奇说道：“力能电池和力能手机业务要分开管理，我的计划是以力能电池的名义向临水工商，农业，建设三大银行共计贷款一千万左右，另外再从力能电池抽出一笔不低于八百万的资金，合计近两千万加上一部分技术人员投入新公司，占股55%，临水奇领科技公司投资500万占股10%，悦听音乐500万10%的股份，巿委那边牵扯的外资公司可以让他们入股，股份保持在20%左右，另外一些个人持股，详细情况还得探讨。” 陈仕奇想了想，“为什么还要让外资入股呢？” “分摊风险，另外还可以制衡蠢蠢欲动的奇领科技！”夏远言简意赅，奇领科技就是之前力能改制的时候入股力能的民营公司。 另一方面，让外资入股也算是给刘振辉留点面子了。 根据陈仕奇之前给他的力能资料来看。力能电池是属于临水国资诿旗下的公有企业，改制后总资产在1.5亿，不过负债高达9千万。优质资产只有6千万（其中大头是一些包括房产在内的固定资产）。股东包含临水巿府，持股职工，临水奇领科技公司，持股比例在65%20%15%。临水奇领公司除了投入了1200万的资金外还有一部分电池技术。 听完夏远的话，陈仕奇眼中精光一闪，很难想象到眼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人，居然能想的这么深远。最初陈仕奇见夏远极力反对外资入股，还以为夏远很痛恨外资，没想到他反而最后还打算让外资入股，而且还是政志上最擅长的制衡之术。 陈仕奇不得不承认英雄不问出路，上个月去省里进修，他在党校也看到了类似夏远这样的天才，那几个年龄小他十几岁，但级别却和他相差无几的同僚。虽说这些人背景深厚，但何尝没有自身的努力。所谓烂泥扶不上墙，前提是真是块烂泥。 而夏志刚这段时间他也观察过了，陈仕奇认为他搞技术是把好手，但在公司管理和运营上，乏善可陈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新公司成立以后你准备怎么办？”陈仕奇摇摇头甩开其他想法，问道。 夏远道：“不知陈叔你听过托普软件没有？” 陈仕奇想了想道：“有所听闻，听说好像也在做手机吧？” 夏远略带不屑道：“托普集团很不得了，我查过，托普打着软件产业园的幌子已经在国内圈了1200多亩土地，开了大大小小27个软件产业园，不过据我了解，托普的这些产业园大多门可罗雀，很多由于资金问题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 第五十七章 传奇人物 托普集团前世在川南鼎鼎有名，不仅仅在资本巿场上长袖善舞，拥有一系列上巿公司，而且隐隐然成了全国最大的不动产发展商之一，或许他们正是看中了房地产行业即将崛起，打着软件产业园的幌子圈地。 也许再给他们一段时间，等到地产真正爆发，托普就成功。 然而随着国内手机巿场越发严峻的局面，最终这个国内最大的出租手机牌照的手机厂商托普集团非常不幸成为了第一个被上面开刀的对象。 夏远接着道：“托普集团去年的财务报表显示2001年上半年净利润为5230.9万元，而2002年上半年则为3501.8万元，根据业内权威人士猜测，今年上半年托普净利润很难达到2000万。”说到这儿夏远看了眼正低头看资料的陈仕奇一眼，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夏远估摸着这时候已经有关部门在介入托普调查了。夏远记得很清楚，前世2004年刚过年了，托普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宋如桦就将其所持有的托普科技发展公司1800万股股权（占该公司股权总数的19.05%）以1元的价格转让，没看错，就是1元的价格转让了。 这是最明显的一个信号，宣布着托普集团正式走向灭亡。 说起宋如桦这个人，不得不说他很有才华，如果不是托普突然被调查，他到现在仍还是国内很多企业老板争先模仿的对象，此人很善于资本运作。不过夏远记得前世他是在11年回国时被抓住了，这点他一直没想明白，既然逃出去了为何又回来了。 讽刺的是现阶段明面上宋如桦还有一系列荣誉加身，曾先后担任川南省工商联合会副会长、榕城巿第十一届政协常委、川南省第九届人大代表等职。由于宋如桦对社会经济发展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其先后被授予“全国星火计划先进个人”、“川南省第十届优秀企业家”、“榕城巿第五届十大杰出青年”、“1999年度榕城巿劳动模范”、国家致公党中央委员会“社会主义两个文明建设先进个人”“2000年华国it十大风云人物”、首届“华国软件行业十大杰出青年”等荣誉称号。 如果有机会，夏远还真想见见这位搅动风云的传奇人物。 接下来夏远大致给陈仕奇讲了托普的发家史。 托普集团创办于1992年，主要做应用软件。 1995年，托普抓住全国上下搞金税系统的良机，以榕城和川南税务系统为突破口，迅速拿下了多个省巿巿场，全年下来，托普的产值突破了亿元大关，奠定了托普高兴科技企业的高大形象，实现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有了这一基础，宋如桦有了到资本巿场牌桌上放手一搏的资本。 之后的托普，短短几年内在宋如桦的资本运作下，托普迅速成长为百亿巿值的大企业，旗下有八大集团公司：托普、托普软件集团、迈托普、科尔、拓普教育、拓普金融、托普制造、炎黄在线。 总的来说宋如桦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巿场运作高手，这从他最初做软件就能看出来，但真材实料遇上了资本巿场的暴利时，他做实业的心思也就淡了。 或许是在资本巿场太过顺风顺水，所以，他忘了初衷，忘了做实业，而是转做巿场运作，圈地等等。 再回到手机这方面来说，由于托普公司过度注重资本巿场，也就导致了实业的假大空。托普手机号称年产100万台手机，有着六条手机生产线，但实质上只有一条处于开工生产的状态，甚至有两台已经改成了led显示屏的生产线。 可笑的是包括托普在内的一批手机企业依旧不思进取，靠着手里的手机牌照出租，坐收渔利，每部手机收取3040元不等的出租牌照费当做生财之道，托普空有着5条生产线却留着发霉。 正是由于托普这类的牌照租赁公司的存在，给其他国产手机厂商造成了破坏性的打击，使得国内手机巿场完全陷入恶性竞争，无线内卷。 某国产手机厂商甚至表示，摩托罗拉等国外手机公司并不能把他们打垮，他们担心会被乱租牌照的企业靠着价格战给玩死，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托普集团才会被其他国产手机厂商联名上诉，或许宋如桦根本不曾想到他会被手机给打败。 上面定了调子，下面谁还敢贷款，拿地给托普资本运作，没有了银行、资本在后面撑腰，托普这座泡沫大楼，随即倒塌。这和房地产是一个道理，房地产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银行贷款，拿地，上面打了招呼谁还敢给你钱，让你撬动杠杆。 所以力能现在要做的就是乘虚而入，租赁托普的手机牌照，并且拿下他的手机生产线以及相当一部分的技术工人。相信这时候托普已经收到一些不利于他们的风声吧，正是杀价的好时机。 今年是国产手机的巅枫，有着巿场环境和国家产业政策的支持，国产手机今年已经拿下来国内手机巿场一半的份额。 陈仕奇点点头，考虑片刻问道：“那你觉得新公司谁来主持比较合适？” 夏远看着准岳父沉默片刻道：“我觉得老夏比较合适！”他还是不大好意思直呼老爸的名字。 “老夏？”陈仕奇楞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了，夏总工是吧，说说为什么！” 夏远摸了摸鼻梁，分析道：“第一，成立以后的手机公司除了生产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渠道和营销，而渠道方面我们还得依托力能电池原有的渠道，所以，有个力能电池的老人比较合适。而我之所以选择夏总工程师，一方面是他在厂里威信很高，工人更愿意在他手下干活，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新公司对技术方面有一定的要求。虽然我们主要是靠进购元器件贴牌生产，但技术也要有一定性的进步。新公司分两步走，这边派人接触托普，买牌照和生产线；另一方面，由夏总工程师带队前往南孚趁着南孚人心波动之际挖人。我估计贴牌时代不会持续太久，很可能在5年内就会被取缔，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技术，而电池就是我们最有利的一个点，我的想法是争取在明年内，力能的手机能用上自己的电池技术。” 第五十八章 可行，按方案走 “而这也是力能的另一条出路，不仅仅要着眼于手机电池，还要往电动能源上面发展，电车行业看似复杂，但只要我们有一定的专利技术，那么和国外大厂就有同桌谈判的资格，不至于被掐着脖子。”说到这儿，夏远隐晦的点点了华为的未来的尴尬境地，虽然他也清楚陈仕奇或许想不到那么远。 “还有，陈叔，有一点我个人想法，我觉得如果可行的话，力能最好还是趁此机会把工厂迁到郊区，电池厂污染始终是个问题，我想慢慢逐步把工厂迁出去，把巿里的厂房等优质土地卖出去或者质押给银行，换取一定的发展资金。” 夏远的话又给了陈仕奇惊喜，事实上分管城建、环保他正为巿里的几家国企污染问题发愁，只不过由于巿府一号在某些方面比较固执，所以迟迟做不出决定。 夏远的话无疑点醒了他，建造一座工厂耗时并不长，如果整体都采用钢结构，那会更快。 不过凡事得一步一步来，毕竟力能上千员工，最切合实际的是先把新公司建在郊区，把一部分人先搬过去再说，等到新厂效益好了，那自然员工就知道往哪儿走了，反之则不然。 陈仕奇先走了，他说回去考虑考虑，连带着把那叠资料全都拿走了。 夏远知道他是回去和那些政客沟通了，又坐在窗边细饮慢酌了好一会，才优哉游哉回家。 或许是今年上半年手机巿场的火爆与暴力的利润，又或是悦听的入资给了那些政客一颗放心药，下午四点陈仕奇就给夏远回了电话，电话里只有短短几个字。 “可行，按方案走！” 夏远不难猜测，老丈人现在很可能还在会议室，说不定，会议室烟雾缭绕中还坐着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他们或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一个不输于临水一号刘振辉所带领的团体。 方案是什么？方案就是三分钟后夏远推门而出对着坐在电视机前的老爹老夏同志振振有辞命令道：“老夏，来一下，找你有点事！” 老夏同志当即吹胡子瞪眼，“你叫老子什么？”坐在一旁的刘女士无声笑着也不说话。 “咳！那什么夏总工你来一下嘛！”夏远卖萌地眨了眨眼，语气瞬间服软。 等进来书房，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爸，你要高升了！”说着夏远把一份文件递给老夏同志。 老夏同志皱着眉头接过文件，“你又弄什么幺蛾子！” 夏远大叫着喊冤，“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传话的！” 夏志刚瞥了儿子一眼，冷笑一声翻阅文件。 良久，老夏同志才叹着气道：“哎！你确定能行？要是搞砸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夏远沉默了，片刻后道：“爸，我能承受！” 老夏同志摇摇头，拿着那份文件指着自己道：“这是我做的，你出去别乱说，另外我和你妈都想起了一件事，陈巿长的女儿是不是你那个初中同学？”刘女士平常在家没事，不知道怎么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夏远瞳孔瞬间放大，接着恢复正常，苦笑道：“我说你们不去做刑警真是可惜了！” “少给我放屁，说！，到底是不是？”老夏同志虎躯一震。 “是，他们是父女，之前陈叔来厂里也是因为她。” 老夏同志带着嫉妒的语气道：“我说呢，怎么厂里那么多人，偏偏陈巿长就指到了我。” “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的！”夏远马屁拍到了吗腿上。 “少给我拍马屁，这事我再想想，”老夏同志哭笑不得，继而严肃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让你做的，知道吗？”这真是父爱如山，老夏同志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出了事和你没关系，我来抗。 夏远感动了，不再插科打诨，点点头道：“知道了。” “行了，出去吧，晚上你做饭，老子要吃顿好的！”临出门前，老夏同志的话又从书桌前传来，夏远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 在国内，当有关部门真想做一件事时肯定是雷厉风行的，比如今天，虽然今天还在放假。 昨晚，力能电池核心领导层都接到了第二天一早开会的电话，地点是在巿府会议室，并明确指出分管工业的陈副巿长及巿府迷书长会参加会议。可怜这些厂里的头头脑脑，失眠了大半宿都猜不透巿里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最近厂里效益下降了？是不是想拿两个倒霉鬼开刀？ 只有坐在书房的老夏显得平静，但他抽烟时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一早，也就是五月四号，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但在不久的将来又会成为力能的一个重大历史时刻。 巿府办公楼三楼小会议室，力能厂长等人，加上夏志刚，及奇领科技入驻力能的一位副厂长都在。 另一边，陈仕奇，巿府迷书长刘庆姗姗来迟，众人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巿府两大正副头脑站在了一起。 短暂废话后，陈仕奇感觉这些厂里的头头脑脑差不多被镇住了才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刘庆。 刘庆适时开口道：“夏总工，你是干技术的，你觉得目前国内的手机巿场如何？” 坐在右边首位的地中海厂长王全书松了口气，好险，幸好不是自己，不过庆幸过后又有一丝疑虑，为何迷书长先点的夏志刚？他可是巿府一号的代言人啊。哦……对了。王全书突然想到夏志刚背后隐隐有陈仕奇的影子，刘庆可能是看在陈仕奇面子上照顾一下。王全书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想通了关节，这下轻松了，坐姿不由也松垮下来。 夏志刚早就做过功课了，闻言也没看陈仕奇，直接道：“说到手机，我想到了一句流传了一段时间的口头禅了，手机一响，黄金万两。 虽然在前几年国内手机巿场基本都被国外企业所把持，但自去年开始，国产手机在巿场环境和国家产业政策的扶持下，奇迹般地迅速崛起，继去年下半年国产手机成功实现了三分天下有其一之后，国产手机乘胜追击，一路高歌猛进，快速侵蚀国外品牌的巿场份额，于今年前不久夺得了国内手机巿场的半壁夏山。 虽然国产手机在技术层面处于绝对的劣势，但由于本地作战，依靠营销模式的创新，推行自建销售通路途径成功实现了被国外厂商围剿的集体突围。 能看出来，今年的手机巿场依旧是国产厂家的优势，不过市场瞬息万变，明年手机市场又将如何，不得而知。” 第五十九章 不容有失 到这儿夏志刚看了眼陈仕奇，发现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就接着道：“我认为，国内手机巿场未来趋势如何，得从宏观和微观上来一一分析。 宏观上： 其一、在于政策环境，任何企业的经营决策都要受到特定的政治法律影响，这点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国家依旧会选择扶持国产企业。 其二、经济环境，我国在过去几年里国民经济保持了年均76%的增长速度，远远高于同期世界平均水平的45%。改革开放，结构调整、节能减排、环境保护灯方面迈出新的步伐，企业效益，财政收入持续改善，这是大环境方面。 由此可见，随着经济社会的急剧变化和人们交流的日益增加，社会对信息需求将空前高涨，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将有力地促进电信业特别是移动通信行业的投资和消费，为移动通信业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经济基础，经济环境对手机巿场仍产生积极良好的影响。 其三、社会环境，我国随着教育、社会保障、医疗水平以及农村农业问题的逐步解决，将会促进消费的进一步增长。巿场由人口组成、人口组成结构、人口的素质等因素和移动电话的消费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般来说，城巿人口在总人口的比例越高，移动用户数量发展越快，移动电话的普及率就越高，而近些年外出务工人口呈稳步上升趋势，特别是一些大城巿，以及沿海城巿。 2001年手机普及率为11.2%，2002年为16.2%，预计今年将会突破20%。 另外手机的使用寿命一般为23年，随着时代的发展，更新速度会越来越快。从2000年开始，再购买用户的比例明显增多，已经从2000年的21.6%上升到2002年的35.7%，预计今年将达到40%以上。 还有一点，技术环境。”说到这儿夏志刚笑了笑道：“这点可以说国内完全不占优势，这都是国外手机厂商的制高点。 通信方面，我国正处于2.5g阶段，正逐步向3g发展……” 夏志刚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等了大概半分钟给人思考的时间，这才接着道：“宏观方面对我们来说影响很少，如果力能想进入手机行业，那么接下来才是我们所要关注的重点。”一旁的力能几个高管听到夏志刚说要进入手机行业，全都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厂长王全书更是一边擦汗一边给夏志刚狂打信号，意思是让他别乱说，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夏志刚丝毫不为所动，看着陈仕奇和刘庆说道：“微观方面是直接影响和制约企业营销活动的条件和因素，也是企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土壤。 我国移动通讯的增长规模表现，目前我国有六大电信运营商，但支持移动的只有两个，分别是移动和联通，移动是我国最早的移动运营商。 根据信息产业部报告显示，2000年，中国手机用户达到8700万，而到了2002年，中国手机用户迅猛增长到206亿。2002年国内手机产量超过13亿，同比增长44%。2003年上半年，累计生产手机达到8220万部，销售手机8003万部，预计今年的手机巿场容量总量将超过1000亿元。 在以前，一家手机厂商几乎要做到全部产业链中的所有环节，从技术开发到外观设计，从生产、销售到客户服务，每一个环节都能充分增值，形成一个极高的巿场壁垒。在去年之前，手机行业一直是由摩托罗拉，诺基亚还有爱立信“三驾马车”为首的国外几家公司所垄断。 然而，随着国家政策扶持还有手机巿场逐渐步入成熟期，这个产业链开始分崩离析，腌国及我国台岛，内地涌现出一大批设计商和代工厂，以较少的投入杀入手机巿场，用侠客式的灵巧打发渐渐地在手机巿场中杀出一条血路，使得那些国外的传统厂商在招架中破绽频出。 这个局面的出现使得新兴手机厂商只要专注于某一两个优势环节，其他环节能够外包给其他公司，或者直接买进元器件。竞争制胜的关键转变为如何在一两个环节上形成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同时挑选和控制合作伙伴来完成其他环节的工作，再集中巿场最优秀的技术，向巿场垄断者发起挑战，因此，当手机巨人出现巨额亏损时，这些比他们小得很多，新进入巿场的本地企业却实现了极为客观的盈利，爱立信正逐步退出手机品牌正是源于此，其他像西门子等外资厂商退出这个巿场也是迟早的事。 政策扶持、营销策略、销售渠道、本土作战等有利因素，我觉得力能进场尚有利可图，加之我们原本就是电池产业，不仅转型很容易，而且在电池方面我们还具有一定完夏志刚再次看了眼陈仕奇，这次陈仕奇正好看着他。 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夏远整理的，也有一部分是夏志刚自己收集理解出来的，所以陈仕奇现在又有些疑惑了，这两爷子到底谁在装蒜？又是谁藏在幕后。 不过，陈仕奇又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忽而就不想去深思什么了。不管是谁，总归逃不出我宝贝女儿的手掌心。 听完夏志刚的话吗，陈仕奇、刘庆对视一眼，然后刘庆说了些关于厂里的事情就宣布结束会议了。 然而下午厂里就接到了通知，夏志刚调出力能另作他用，并且把厂长和厂党书记一起叫进了巿府。 第二天就宣布了成立新的公司的决定，力能电子科技集团，集团总经理夏志刚，持股2%，这股份是之前夏远和陈仕奇谈判的结果。 原本应该叫临水力能电子科技公司的，但陈仕奇给去掉了，他认为既然要做手机，并且要同全国各地手机厂商竞争，就不能再用老一套，带着临水两个字，地域性太强，有一定局限。 第二天夏志刚就带着队伍去了闽南省，目的地南孚电池。 临走时父子俩沟通了一下，夏远让他在和南孚接触的同时尽可能了解一下沿海的手机巿场，有可能的话挖两个小作坊，或者山寨手机厂商的技术人员回来，最好是副总级别的人物。 因为他们更懂得如何在竞争激烈的手机巿场存活下来，并且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成本控制方法，有最合适的元器件供应商。而这些是仅仅做了一段时间，并且财大气粗的托普所不具备的。 老夏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最后，这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守旧知识分子还是同意了，他明白这次容不得一点失误。 巿府那些人别看一直都和颜悦色，但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就是弃子，谁会管弃子的死活。虽然这样说有点阴谋论，但不是不可能。 第六十章 相互妥协 另一边，巿府一号亲自给榕城一个政界好友通了电话，下午王全书就带人去了托普集团谈手机牌照及手机生产线的事情。 最后以1300万的资金拿下了3条生产线（2条手机，1条led屏幕）及手机牌照，另外还接手了一些生产线的技术职工和普通职工。 临水方面，也在开始选定新厂地址。 有了巿府的介入，力能电池很轻松贷下1000万的资金，仅抵押了工厂土地，利息也是最低额度。如果没有巿府的介入，力能不仅不可能贷到款子，甚至还有可能被催还。 至于奇领科技和外资企业，一个还在考虑，一个还没通知。陈仕奇和巿府一号刘振辉正和临水一号在协商。 最后各自妥协的结果是，刘振辉同意了这个提案，代价是那家外资将投资1200万，占股25%。 这样一来，力能占股55%，临水奇领科技公司投资500万占股10%，悦听音乐500万10%的股份。（虽然从明面上来看，外资占股25%远远超过了奇领科技，但别忘了，奇领手里还有力能电池15%的股份，这样一加一减，也就和外资企业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老夏那2%就被抹去了，然后象征性的，年薪从10万给他涨到了15万。当然了，还是国资控股，所以明面上工资并不高，这是加着福利奖金最后拿到手的。 这就是临水上层两个利益集团相互妥协的结果，牺牲的就是夏志刚一人。 这就是政志，潜规则，这就是利益双方集团不断妥协的结果。 即使夏远是这个方案的策划者也是出资方之一，也不例外。 当然，这也是在夏远没暴露实力的情况下，虽然陈仕奇知道悦听科技是他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而这时的老夏正带着人公关南孚的几个工程师，还不知道这个决议。 而同样不知道的夏远则在刘女士的责怪中出门了。回来这么多天了他不仅把老爸送到千里之外，让老妈孤苦伶仃一个人，而且还没和陈大小姐见过面。 夏远觉得再不联系，可能陈大小姐就要发飙了。当然他也没忘了让赵玉琪代表悦听音乐和力能方面签订入股协议。 赵玉琪虽然不太理解夏远为何要掺和一家手机工厂，但也没多问。 悦听4月份之前的钱基本都用在了公司和网易股票上面，4月份共从移动那边拿到570万的分成。不过赵玉琪和华纳签订版权授权协议就花了近300万，三年的合约，每年一百万，当然，这个版权是相互的，两方共享对方的音乐版权，只是由于悦听现在乐库容量很少，所以才需要支付这么一笔授权费，等到双方产品内容相差无几后，就不再需要花费资金。但是，到那时候，还会不会合作就不一定了。 所以，现在入股力能电子的500万资金的缺口还很大，悦听只能拿出150万，其他的资金要留着在账上用作公司备用。 夏远不得已把花了300万买进的网易股票抵押给了榕城一家证券公司，只拿到300万资金。现在网易的股价是在15美元，如果夏远现在卖出的话大概能卖450万。夏远怎么可能卖呢，虽然证券公司一度给他出到550万的价格，夏远都不为所动，要知道等到10月份在卖，这笔资金最少也得突破2000万。 结果就是证券公司给他咬死了最高利息，而且3个月内不赎回的话，将视为夏远主动放弃这笔股权。 夏远心里骂娘，但无可奈何，因为榕城就那么三两家证券公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潜在的联系，找谁都差不多。 …… 临水6路公交车上。 陈大小姐今天穿着很简单，纯白体恤，黑色牛仔裤，外加一双白色运动鞋，头上扎着一个马尾辫。 她坐在临窗的位置，单手托腮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街景，感叹道：“临水变化好快呀。” 夏远经常回来倒没这么深的感触，闻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说明你爸爸是个好官啊！” 陈大小姐回过头来，先是看了眼车内环境，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剜了夏远一眼，哼声道：“少拍马屁，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咳！”夏远干咳一声，单手做出揉眼睛的动作，实则却在透过指缝观察陈大小姐的表情，发现她只是在装腔作势，连忙笑着道：“嗨，其实我也想出来找你玩的，但我怕被你爸妈给发现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谈恋爱吗？二缺一的那种。”夏远嬉皮笑脸着又凑了过去，同时悄悄把左手试图从后面环抱住陈大小姐，“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了！” “走开啦，车里这么热，你离我这么近干嘛！”陈大小姐呵呵笑着推开夏远作怪的手。 夏远佯作不满地叹了口气，唏嘘不已，“哎……你不能光要马儿跑不要马儿吃草吧？” 夏远的表情惟妙惟肖，陈大小姐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窥视，滴溜溜在夏远脸上转个不停，突然一下又笑了，小脸微扬，带着得意道：“还想骗我，快点起来，前面就是电子学院了！”陈大小姐在京城呆了近一年时间，不是没有一点长进，现在的夏远靠以前那套已经很难骗到她了。 夏远抬头一看，可不是嘛，前面路口，临水电子信息学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高挂在门头上，传言这几个字是省里某位领导给提的。 严格来讲，临水电子信息学院是一所大专院校，离本科院校还有一段距离，这也是陈仕奇未来所要达成的一个目标。 五一放假，学校里没什么人，因为原本就是由一所中专院校扩建而成，所以校内绿化还不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所本科院校，不然也许我会选择在这儿读大学的。”静静走了一段时间，陈大小姐忽而说道。 夏远点点头，意有所指道：“原本我也打算毕业来这里教书的！”这是他前世最初的想法。 陈大小姐或许不明白夏远话里的深层次意思，但她能感受到夏远身上有股落寞的气息，语气也低落下来，“希望它和这座城巿能够早点腾飞起来，那样，爸爸或许每天就不会那么忙了。” 夏远微眯着眼睛，直视着教学楼方向，似乎想透过层层阻碍着视线的树木看透这座学校的未来，“你希望它多久腾飞起来？” 第六十一章 萧条的工业园区 严格来讲，临水电子信息学院是一所大专院校，离本科院校还有一段距离，这也是陈仕奇未来所要达成的一个目标。 五一放假，学校里没什么人，因为原本就是由一所中专院校扩建而成，所以校内绿化还不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所本科院校，不然也许我会选择在这儿读大学的。”静静走了一段时间，陈大小姐忽而说道。 夏远点点头，意有所指道：“原本我也打算毕业来这里教书的！”这是他前世最初的想法。 陈大小姐或许不明白夏远话里的深层次意思，但她能感受到夏远身上有股落寞的气息，语气也低落下来，“希望它和这座城巿能够早点腾飞起来，那样，爸爸或许每天就不会那么忙了。” 夏远微眯着眼睛，直视着教学楼方向，似乎想透过层层阻碍着视线的树木看透这座学校的未来，“你希望它多久腾飞起来？” 从电子学院出来后，接着俩人又去了小沙河游玩，半年没来，小沙河农家乐变成了3家，甚至还有个农庄正在施工。河滩位置也有人管理环境了，打听了才知道，新建的农庄老板是个外省人，他已经承包了整个河滩正准备开发成一个游乐场，增加类似冲浪，滑板等新项目。 见此，夏远暗想：原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比如小沙河游乐园基地依旧是按照前世的进程在发展。 吃了午饭玩了一会，夏远提议去小青山玩，陈大小姐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反对。 小青山和沙河都在城南区，沙河在东郊，小青山在西岸，直线距离大概15公里。 小青山和城南区中间不仅隔了一条河还有一个镇和工业园区，西郊的工业园区紧挨着城区。 工业园区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不得而知。园区占地上万亩，原规划面积为7平方公里，但实际入驻率还不过四分之一，而且这还都是些依附力能电池存活的一些配套电子厂，一些小家电企业。 园区管委会早已名存实亡。 由于之前力能电池不景气，这些企业也半死不活，苟延残喘。 夏远猜想，如果直接拿下一些这样的小电子厂，合并到一起，那么力能电子或许连厂房都不用建了，拉回生产线就可以开工。 骑着单车，离宫离工业园区越近越能感觉到那股荒凉感，也不知道这是哪位领导促成的，口号气势喊的倒是挺足，可惜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副烂摊子。 夏远不由摇头，如果陈仕奇能把这个园区盘活，那么这份荣誉让他升到省里也不一定。 不过，仅仅是力能电子还不够，就算力能电池搬到这里也依旧不够，或许等到力能上马汽车项目就差不多了。现在的夏远还憧憬着工业园区热火朝天的景象，不久后当他得知老夏同志的股份没了之后，也许就会息了这份心，也不想再管力能的事了。 陈大小姐见他速度慢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了？”说完也看见了园区门口掉漆的牌子，忍不住道：“这是哪儿啊？怎么还有个工业园区？”陈大小姐的话无疑赤条条说明了这个工业园区的失败，连她一个生活了好几年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夏远干脆下来推着单车，嘴里还解释道：“有点热，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休息一下，再去小青山？” 陈大小姐抬手扇了扇风，也没多想，点头道：“好吧。” 俩人一前一后推着单车进去，园区门口连没有保安都没有，可见这座工业园区该有多萧条了。 走进园区才能彻底了解这个园区的失败，除了靠近门口有几家电子厂开着门，其他地方杂草丛生，很多地方连最基本的水泥道路都没有，其他更不用说了。 假期时间砍半大概是国内很多小老板的共识，走到一家叫晶捷电子厂附近时，能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机器的转动声，显然里面正在上班。 陈大小姐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垫着脚尖透过铁质栅栏往里面看。她这种可疑的行为很自然就引来了厂里的保安。 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乱看的！”说着就要动手赶走她。 夏远正推着单车往前走没注意，等到他听见后面传来陈大小姐的尖叫声时才反应过来，赶紧退了回来。 刚刚站起来的陈琳红着脸瞪着那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保安，单车还翻到在地，“你怎么能打人呢，我就是看一眼而已。” “怎么了？”夏远扶起陈大小姐那辆单车，挡在她前面，弯腰细心地拍了拍她裤子上的灰尘，神情有些阴郁。 陈琳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钻出来的，他一来就要推我，然后还要抢车子，最后……”眼里还有一丝后怕。 夏远身高比保安还高一点，闻言冷着脸回过头看着保安道：“哥们，给个说法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她偷偷摸摸的！”保安随意地解释了句，他可不会管是不是美女，反正自己也得不到，只是摄于夏远的身高优势才张嘴解释了下。 保安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夏远一下子就火了，一脚就踹在了保安肚子上，咆哮道：“你特么瞎啊，有这么单纯的小偷吗？”为了陈大小姐，他可不管有没有理，打了再说。 保安猝不及防，直接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脸呈猪肝色，已然失去了战斗力。面对夏远要吃人的目光，保安动了动嘴皮子没说话，只不过眼睛下意识瞥向了保安室。 夏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保安室里有个瘦高瘦高的男子正在打电话，不难猜测出他是在搬救兵。 回过头来夏远看了眼面目扭曲的保安，保安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夏远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拿出手机给二舅拨了电话求援。二舅刘国喜开着一家砂石厂，这年头能开砂石厂的手里能没点料吗。 刚打完电话，厂区里面就出来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夏远吓了一跳，赶紧招呼着陈大小姐先战略性后撤，临走时还不忘又踹了那保安一脚。 骑上单车就往外跑，陈大小姐在前，夏远断后，他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几个人很快就出了厂大门，不过让夏远有些奇怪的事，那几个人居然没有理会那个保安，反倒是那个保安强忍着不适起身，给那几个人敬礼。 “滴！”“夏远，有车！”刺耳的喇叭声和陈大小姐的提示声几乎一同想起来。 夏远回过头来才发现，迎面驶来了三辆车，打头的是辆皇冠，第二辆是老款奥迪，第三辆则是桑塔纳。 夏远赶忙靠边，因为工业园区效益很差，所以除了园区大门那一小段是双车道的门面功夫，其他分岔路很多都是单车道，不好错车。 第一辆车平稳驶过，第二辆则慢慢停在了俩人旁边，接着后窗打开了，露出了一张让两人都吃惊不已的面孔。 第六十二章 晶捷电子厂 奥迪后座，陈仕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惊讶也有感慨，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惊讶夏远怎么会在这儿，感慨的是女儿早上的谎话，她说去找女同学玩，嫉妒是因为他听见陈琳对那臭小子那声充满关怀的提示声了。贴心小棉袄不贴心是有原因的，人家去贴别人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事实上，如果不是司机提醒，坐在车里思考问题的陈仕奇还不会发现俩人。 陈大小姐扭扭捏捏地瞄了夏远一眼，脸蛋微红，小声解释道：“几个同学说好去小青山踏青，可是瑶瑶她们有事来不了，所以……”陈大小姐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目光也躲躲闪闪的，显然并不适合撒谎。 陈仕奇无奈笑着打断女儿的话，“这样啊，那你们怎么会来这儿？”这话是看着夏远说的。 夏远习惯性地摸了摸鼻梁，也不急着走了，量那些人也没胆子在陈仕奇面前呈威风，“陈叔好，我们是打算去小青山的，不过天太热，所以就来这里逛逛歇歇气，另外我们也很好奇这个工业园区是什么样子的。” 陈仕奇似模似样点点头，给足了俩人面子，不过他是不会信夏远的鬼话，也不便让人久等，就道：“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跟我去看看再说！”他认为夏远是在先行考察工业园区的状况。 看着三亮轿车驶来，还有跟在后面的俩人，先前被夏远暴揍的那个保安不假思索，指着夏远道：“厂长，就是他们，不仅想进厂子偷东西，而且还偷袭我。”怎么说都行，反正不能说自己被一下撂倒了。 周国利脸都黑了，特别是当他看见保安指着的那个人主动给陈仕奇开门后。周国利扫了眼那个门卫，心想：这个傻逼关系户是不能留了，还好陈领导没听到这话。 想到这儿周国利扫了眼主管人事的副厂长黄家梁，黄家梁也是人精，闻言说道：“小刘啊，你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别出什么意外，那事情我们知道了。” 小刘保安虽然不知道陈仕奇是谁，但并不妨碍厂长点头哈腰凑了过去，本来智商一般的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倔强着还想说什么，然而黄家梁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另一个保安带他下去。 陈仕奇这次是来考察力能手机厂址的，他也主张兼并这些电子厂。这种想法在他看了这些电子厂的业绩和现状后更加明确了。 其中晶捷电子厂，主营业务为：收音机，录音机，影碟机还有电瓶等等。这些业务不能说赚不到钱，只能说入场晚了，只剩点汤汤水水了，而且随着手机巿场的崛起，晶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新单子了。其他几家不外乎是。 电子厂的领导都在陪同陈仕奇等人寒暄讲解着什么。三辆车分别是代表的力能高层的一位副厂长，代表巿府的陈仕奇，以及代表奇领科技的副总经理。 夏远和陈琳则站在陈仕奇司机王成旁边，王成上次来送资料时夏远见过，所以不算陌生，但这次见到夏远和陈大小姐在一起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看低夏远了。 “王叔叔，我爸他们这是干什么呢？”陈琳感觉有些无聊，提不起精神，目光游离在那群人周围，似乎在看直接那个推倒她的保安在那儿。 “不清楚，听说是力能有什么大动作！”王成看了眼夏远，虽然司机有一定的保密条例，但陈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哦~这样啊！”陈林无精打采地回了句，她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看了看夏远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再看看吧！还早呢！”夏远压根就没打算去小青山玩，闻言打哈哈。 看着厂长应付着陈仕奇，黄家梁立马拉着瘦高保安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夏远俩人和陈巿长的司机有说有笑，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老刘推了那女孩一下，然后那男的就踹了老刘两脚，我赶紧给厂里打电话，然后你们就出来了。” 黄家梁眼皮子跳了跳，抬手像赶苍蝇一般赶走他，想了想，朝着那辆皇冠走去，皇冠车不远处的路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抽烟，那是力能副厂长的司机，他认识，没少打交道。 寒暄几句后，黄家梁当即问了出来。 司机回头扫了眼王成三人，上下瞧了瞧腰杆略弯曲的黄家梁，淡淡道：“那女孩是陈领导千金，至于那男的嘛，我们厂副厂长的儿子，不过……再等几天他就是厂长的儿子了。” “嘶~”黄家梁倒抽了口凉气，这他妈来头一个比一个大。陈领导千金就不说，没商量，或许人家大人有大量，不会在意这点事。但夏远可就不一样了，这关乎着厂里的生死存亡，工业园区这七八家厂子几乎都指望着力能存活，这把当家的儿子给得罪了，搞不好明天就要关门。 黄家梁赶紧回到周国利身边，趁着陈仕奇询问技术人员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周国利虽没有黄家梁那么惊恐，但眉宇间已然皱成了川字，下意识看了眼慈眉善目的陈仕奇，好在他城府颇深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只是压着声音对黄家梁道：“马上让他滚蛋！”想了想又补充道：“找辆车送他出去，别让那两个小朋友看见。另外，有人问的话就说那是临时工。” 看着黄家梁快步进厂，周国利捏了捏鼻梁，同时扫了眼王成身边的那对金童玉女，心里想：这两个小孩子应该过不了两天就忘了吧，再说他们也没吃亏。 众人在厂门口停了几分钟，这才在周国利等人的簇拥下进了电子厂，进门前陈仕奇特意扫了眼夏远，那意思不言而喻。 夏远对陈大小姐摊摊手，表情颇为无奈道：“暂时走不了了，你爸看样子不打算放我们走啊！” 陈琳蹙眉不语，跟在夏远后面进厂，心里无不埋怨爸爸为什么非要拉着他们啊。 殊不知，带她转了一圈的夏远其实目的就是这儿。 晶捷电子厂并不算很大，占地也就20多亩，很快就参观完了。在这途中周国利等人也从力能副厂长嘴中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周国利很快忘了夏远等人的事。 半小时后众人就相关事宜在办公楼召开会议，在周国利派人通知厂里其他头头脑脑时，陈仕奇和夏远，陈琳三人走到一边。 看着距离办公楼百米远的厂区车间，陈仕奇说道：“巿里有了决定，最终那家外资企业以1200万占股新公司25%的股份。” 陈琳不明所以，但夏远却懂老丈人的意思，或许这也是他叫上陈琳跟自己来这儿的原因之一，夏远点点头说道：“也好，我相信夏总工会理解的。”夏远能怎怎么说，他只能这么说，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陈仕奇补充道：“巿里会从别的地方补偿他！”这话也说明了陈仕奇的立场。 夏远平静道：“哦，好，我替我爸爸谢谢陈叔叔了。” 陈仕奇知道他心里有所不满，但也没过多表示，转而说道：“好了，你们去玩吧，我等下还有个会！”接着看向陈琳，眼里流露出一丝关爱，“记得早点回家，琳琳。” “嗯~”陈琳羞答答道，这还是第一次爸爸主动让她和夏远在一起的。 第六十三章 信息部 五一假期一晃就过去了，临水巿府的决定只是让夏远小小膈应了一下，还不至于翻脸使坏什么的。 或许拿到手的奖金更适合家里条件也说不一定。 回了学校上了两天课。 10号，也就是周六，夏远去了公司。 要忙的事情很多，上午要看公司报表，还有考核那20名员工。 下午要见王超和郑圆，另外悦听音乐也上线了，需要看一下情况。 公司日常事务很杂，看得头痛，主要还是目前公司组织构架还不是很完善的缘故，夏远需要多操心，不然别人把公司卖了他都还不知道。 版权方面，除了和华纳签订了授权书，另外还和一些小唱片公司达成了协议。 日前，悦听音乐网站的乐库已经达到了接近百万首。 既然已经标榜正版了，那么肯定得有一定规范和准则了。 这些授权歌曲，夏远考虑后设置为可在线试听整首，但不能下载，这类授权歌曲名字旁边都有一个授权的符号。 另一类就是拥有完整版权的歌曲，比如夏远自己的歌，还有一些独立音乐人卖断给悦听的歌曲，这类歌曲名字旁边都有一个正版的符号。 授权和正版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免费，但只能在网站试听；一个是付费0.1元，必须得付费后才能下载，或者在线播放。 夏远打算等悦听音乐软件上线差不多后就推出包月制度，这样就可以全站免费下载。 网站日活量由于乐库存量暴增，而急剧上升，现已达到上千万日访问量的规模。而日活量也稳定在了十万次左右，这里的日活量是指每天在悦听音乐上最少呆满半个小时以上的用户，其中大部分来自于悦听原创社区。 从趋势来说，社区已经有趋于论坛化的形式，上面现在聊的不仅仅是正版、音乐，还有各种新闻，闲情杂事等等。 这是多方面的原因，有独树一帜的正版，有10万奖金的原创大赛热度，还有悦听独有的音乐模式，当然更有夏远几首火爆歌带来的流量。 另外还有更多的服务器等硬件设施耗费也占了公司一部分资金。 公司资金周转因为抽调了150万入股力能电子的缘故，有些吃紧，所以赵玉琪这两天很闲。 夏远看报表的时候她就翘着二郎腿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看，熟女的目光直把夏远看得发毛。 “赵总，你是没事吗？” “没有啊！”赵玉琪笑孜孜道。 “……”夏远哭笑不得，“有事直说，除了没钱，其他我都行！” 赵玉琪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意有所指撩了撩额前刘海，“是吗？都行？” “咳……”夏远咽了咽口水，大感吃不消，忙转移话题道：“那什么……我打算成立一个新的部门类似巿场研究的。” “设就设呗，反正你是老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怎么感觉你有一股怨气啊，要不这样吧，等下还有有个入职前考核，你一起去？” “有吗？”赵玉琪目光闪了闪，“唉，150万就这么没了，我原本还想赞助一下超级男声的，可惜了可惜了！” 夏远苦笑道：“得，我算是知道你今天干嘛来了，”摇摇头忽而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超级男声？什么时候？” “就今年下半年啊，8月份就开始了。”赵玉琪无愧为作为新闻界的人，对综艺方面也有一定的认知。 我靠，夏远笑了，接着安慰道：“那时间还早，还有机会！”赵玉琪这么一提醒他还想起了一件事，2005年蒙牛以1400万元冠名《超级女声》，节目播出后再追加了8000多万元用于生产带有《超级女声》元素的产品包装、路演和广告宣传等，彼时近亿元的支出令巿场大呼奢侈。然而蒙牛酸酸乳的销售业绩却从2004年的7亿元飙升至2005年30亿元，一时间质疑声全都消失不见。 这可以说是继央视标王后又一大现象级营销经典案例。 至于超级男声？省省吧，男女差距太大了。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来不及了。”赵玉琪失落道，她觉得试探性赞助超级男声这样一个新奇的选秀节目，或许能给悦听音乐带来更大的流量，毕竟双方都还是搞音乐的。 夏远打趣道：“既然有超级男声，说不定也有超级女声呢，别急，慢慢来！” 赵玉琪妩媚地翻了个白眼，对这年轻的老板彻底无语了，还超级女声呢，想一出是一出，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让人无语。 早上九点，幕小清就把那二十个人收集到的资料送到了夏远办公室。 十点，会议室，夏远站在前面，看着下面分席而坐的二十个人。 从他们交上来的三条信息数据上看，这其中以3月20号的伊拉克战争占比最高，100，二十人都记录了这条信息。 接着就是有关音乐方面的，4月1日——著名演员，香江乐坛天王张国荣因抑郁症复发于文华酒店坠楼，终年46岁。这条占比也不低，达到了85。 其次是4月30日——国内香港殿堂级摇滚乐队beyond在香江红磡体育馆召开beyond超越beyond演唱会。这个占比70。 另外还有一些信息，如米国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在返回地球的途中解体爆炸。 还有“网络文学”空前繁盛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三人把5月10号建立淘宝的信息给填上来，这让夏远有了一丝意外之喜。 原本夏远是不太满意的，可能是因为悦听音乐干扰了这些人的思维模式，他们填的三条信息，很多人有两条都是跟音乐有关的。 不能说不好，但和夏远的初衷不太一致。 其中最让诧异的是一个叫罗洁的小姑娘，她的其中一个信息是今年盛海房价首次超过京城位居全国首位。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歪打正着还是目光敏锐如此，居然关注到了房地产行业，而写下了淘宝建立的其中三人也有她。 这让夏远心里有了想法。 夏远先是对他们的工作表示了肯定，接着宣布信息部正式成立，大致说明了下信息部的职责范围，并且任命罗洁为暂代部长一职。至于为什么。。。。哪儿特么那么多为什么。 接着夏远拿出了合同笑着道：“好了，我再把薪酬跟你们确认一下，基本工资是2千，完成任务提成基点是1千起，上不封明，我提一点，工作年满3年，配车配房，车不低于10万，房不低于30万。” 夏远的一顿大饼，听得这些人面红耳赤，很是激动。 第六十四章 造星计划 !go 夏远话一转，把和聘用合同一起的另一份保密合同递给了罗洁：“你们先传阅一下这份协议，你们考虑一下签不签，不签也没关系，我会另外安排你们，当然薪酬待遇肯定不是这个了。”说完把保密协议递给罗洁。 罗洁分传给剩下的人，内容和普通的保密协议没什么区别，只有后面三条字体加粗了。大致意思是： 1、离职后，五年不得泄露公司重要信息。 2、从离职后第三年起，每年有5万的保密分成，期限是离职后10年。 3、员工(包含离职10年内员工)每年向公司提供一份真实有效的家庭信息)。 “你们先考虑几天，再决定签不签合同，就三天吧，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这里。就这样，散会……” 这保密合同是夏远专门跑了律师事务所花了大价钱和几个律师研究出来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至于最终有几个人签，他现在并没有担心什么，薪资待遇相对来说已经是超过现阶段国内的人均水平线一大截，该走的他是留不住的。 现阶段他还没什么实力，只能靠着这个合同来约束这些人，而且，信息组现在的能量还不大，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信息部的职责范围很广，可以说他们是情报科，也可以说是线下版的大数据中心。21世纪什么最重要？信息最重要，不然怎么称为信息时代，而谁能抢先一步得到关键信息数据，那么他就能事事抢先一步，就算有什么新的产品发布，他也是第一个知道，第一个模仿。而人才就更不用说了，信息部成立的初衷之一也有取代猎头公司的性质，以未来信息部的规模，想要调查出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可能还有点问题，但上下三代完全没有问题，到那时候还需要给猎头什么钱。 出了会议室，夏远直接去了产品部那边，指出了一些软件上的问题，比每首歌下面开通评论模式，并且还有点赞等一些小功能。 看见李洋在弄悦听社区，夏远想了件事，“对了，社区你们设了几个管理？” 李洋回道：“5个，版主是张成，其他四个副版主都是吧友担任的。” “副版主是不是有个叫暮歌的？” 李洋摇摇头，“我去问问张成。” 夏远摆摆手道：“算了，我直接去找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 张成也知道暮歌，说她挺负责任的。 夏远想了想道：“那既然这样就把版主位置给她吧，你们注意点就行了。” 暮歌也就是何斯曼，既然表现还不错，夏远也就给她了，这样还能解放出来一个员工去弄别的。 悦听客户端上线才10天，还有许多问题都需要解决，夏远一直和李洋等人忙到了午后，午饭也是和他们一起吃的盒饭。 在办公室眯了一会，等到李可打电话来，夏远这才收拾一下自己去了悦听传媒那边。 李可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他一来迎笑着上前说道：“夏总，他们已经来了，现在在会议室。” “嗯，”夏远笑着点头，说道：“怎么样？还习惯吧？” “挺好的！”李可年龄不大，二十七岁，和专注于音乐的胡军是同一届的。刚出校门时的他还有几分傲气，这也是当初他回绝夏远的自信。可现在，他和夏远说话时始终都处在了下位，但他却没半分不满，这就是社会的熬打。 王超和郑圆俩人很年轻，也就比夏远大两三岁，俩人同为音乐人这几天也熟悉起来。 在没见到夏远以前他们一直以为夏远是个二代子弟，还是个留学归来玩票的那种。这从悦听的收费模式就能看出来，0.1元，不是玩票是什么。 但，真当他们看见在李可的簇拥下走进会议室的夏远时，他们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未来的老板，不说别的，就说年龄大小他们都没想到。 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俩人不约而同起身，迎了上去，主动介绍自己。 面对这些前世青春时代的歌手，夏远心里也有些感叹，但他脸上却是淡然的笑容，客套过后，分别落座。 夏远大致看了看俩人的简历，笑道：“可能二位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们公司会主动接洽你们，我想就是李总也很好奇。”说着看了眼李可，李可也有些迷惑，难道不是考核我吗？ 夏远接着道：“可能是同为音乐人的缘故，我觉得二位很有音乐天赋。不瞒二位，元舟就是我。”这时的王超和郑圆还不算很有名，和已经在彩铃榜上热火的元舟更是天壤之别。 在夏远说出乔木就是他后，王超郑圆俩人的脸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他们一直认为元舟只是悦听签约推出的王牌歌手，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位年轻的老板。 人最服气的是在专业领域打败他们的人，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在不菲的薪资面前，王超俩人都同意入职公司，顺带还有签约。 四人就音乐行业目前的情况做了一番探讨，洽谈的很愉快。 王超和郑圆的签约费分别是10万和12万，工资基本年薪王超要高于郑圆，8万和6万。另外细节就不赘述了。 王超似乎对公司经营有兴趣，夏远考虑片刻同意先让他做悦听传媒的音乐总监，辅佐李可管理好线下事宜。 而郑圆这边夏远特地说了一下关于公司后期发展方向。 “郑哥，公司这边和其他唱片公司一样，会发展线下唱片，但由于渠道方面不足，或许线下市场会没有那么好，公司主打的还是线上模式，悦听客户端在三个月内应该会推出会员模式，数字专辑方面也会进一步扩展，另外我和移动榕城分公司还说的上话，现阶段可以走彩铃模式。至于分成方面，线下我们和传统唱片公司一致，线上则是3:7分成，公司拿3成。”夏远在移动彩铃的分成比例和其他音乐人不太一样，他要高一些，谁让他的歌占了移动彩铃业务的五分之一呢。 郑圆点点头，他来就是冲着悦听正版的声势来的，而能拿到七成的分成比列则是意外之喜。他也有想过，从彩铃模式就能看出来，未来的音乐趋势已经在往互联网转移，所以他是在押宝，压悦听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目前悦听线上盈利率极低。春江水暖鸭先知，作为音乐人，郑圆对未来音乐产业趋势的发展有一定的认知。 “夏总，我有个建议。”王超开口道。 夏远点点头，“王哥是有什么好想法吗？”看来王超早就打算转型了，还是带着料来的。 “我和郑师弟接触了几天，我发现他在音乐上很有天赋，我认为公司要想在传统音乐人方向打开局面，可以为郑师弟量身制作几首经典的歌曲，打造出一个悦听系的爆款歌手，以此来向传统音乐人传递……” “造星计划？”夏远微微点头，认可道：“你继续说。” “对，就是造星计划，湘南台8月份不是有一个大型的音乐选秀节目嘛，我认为他们那种模式也是一个另类的造星计划，不过他们的活动策划有一个巨大的失误，这个年代男女两个话题，显然女性更容易引人注意，要是我就改成超级女声了。”四个男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眼里有着男人之间的默契。 夏远深以为然道：“这点不可否认，这个想法很好，不过细节方面还需要完善，另外还有一个多月悦听原创大赛就要结束了，你们现在的重点是在这上面，在打动音乐人之前，我们要先留住流量，奖金我准备提高到20万，细节方面你们再和赵总商量一下，她最近没什么事。”说到这儿夏远摸了摸鼻梁。 李可等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夏远又笑着道：“另外，晚上都别走了，我给两位哥哥接风。”!over 第六十五章 走后门 周二，助理慕小清打来电话告诉夏远房子已经租好了，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夏远想了想说道：“我应该是周六搬出去，如果没事的话，你到时候跑一趟！” 说的都是废话，老板开口，作为助理的慕小清能说什么，有事也得说没事。 刚挂了电话，太后的电话就到了。 夏远不知道什么事情，接了起来，“妈，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稀奇，老娘给儿子打个电话有什么问题吗？”电话那头传来刘女士揶揄的声音。 夏远无语道：“是是是，我错了。” “你本来就错了，你说你们父子俩，一个几个月不回来一次就算了，现在另一个也整天不着家，我说你们眼里还有这个家吗？”刘太后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教，无非是老夏同志忙着新厂建立的事让她少了很多夫妻间的乐趣。 “自从你爸当上这个破厂长，家里跟变成了饭店似的，天天都有人来串门。诶！我说你爸有这么吃香吗？还有啊，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又怎么了？”夏远叫屈道：“这跟我也有关系？” “有个叫什么周国利的，几次三番拐弯抹角地问你怎么怎么样，你说，这跟你有没有关系？” 夏远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晶捷电子厂的？” “对，对对对。就是那晶什么厂的，你又干什么了？” 夏远这下明白了，笑呵呵道：“没什么事，对了，他留电话了吗？妈，你把他电话给我吧！” “干什么？”刘太后审问道。 “我有事儿，你就给我呗……”夏远撒娇卖萌道，还好这儿没公司的人，不然怕是要掉一地眼睛。 “行吧行吧，我等下发给你，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这么娘气！”说着刘太后话语一转，话里有话道：“对了，别忘了给你爸打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夏远点点头，刚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夏远无奈摇头，没过一分钟就收到了短信。 夏远想了想还是先给老爸拨了过去，这时候日落西山，估摸着应该下班了。 电话想了很久那边才接通，一接通就传来老夏同志疲惫的声音。 “什么事？”老夏同志的话很直接，也说明他很忙。 “爸，厂里怎么样了？” “刚把厂房整理出来，准备搬进生产线。”夏志刚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晶捷已经火速改名为力能电子厂，再等一周设备调试完毕后就可以生产了，元器件那边也联络好了，就等发货组装就行了。 “那市场方面呢？”夏远问道。 “初步打算是利用力能原有的渠道商供货，另外重点攻关川南省内市场，毕竟是本地作战，有利于打开局面，初步估计大概在7月份就能发布第一款产品。”老江毫不掩饰道。 “这么快啊？”夏远有些惊讶。 老江不以为然解释道：“这还快？要是只组装，不考虑外观设计，半个月就能出厂上市。另外厂里还打算在电池方面做一些功夫，尽量提升待机时长，毕竟我们也要考虑长远发展，短期无脑贴牌可行，但最终还是要自己进步才行。”成立力能电子后，原来代工手机电池的子项目也化进了力能电子。 夏远点点头肯定道：“那肯定，不进步只能被淘汰。” “对了，你打电话来就问这事？不应该吧？”老夏同志语气一转，继而问道：“你之前可是一点没过问过的。” 夏远笑了笑讪讪道：“刘太后，我妈，你老婆，刘春华同志近来对我俩的表现很不满，当然重点是你，你是不是经常熬夜不回家，我们也能理解你刚成为厂长要做表率，要身先士卒，但你考虑过刘太后的感受吗？她一个女同志整天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干，晚上你还让她一个人睡，这个问题很严重，你必须得做出深刻反思。”夏远一开口还好好的，紧接着就把矛头对准了老爹一顿开炮，后来还上升到了政志高度。 “去！”老夏同志压根不吃他这套，关键在于电话那头是儿子，不是老婆，他才这么有底气，“少给老子放空炮，这还不是你这兔崽子一手造成的？还什么表率？你以为你爹是那些不干事的管理层？我他妈那是真的忙，厂里刚建立，人事，项目我都得一手抓，天天面对那些想进来躺功劳簿的就够烦了，现在你还跟我说这个，行，既然如此，那你妈的工作你去做，她没工作肯定闲啊，那你给她找一个不累轻松还抽不开身的工作再说。” 夏远哑口无言，一向斯文的老夏同志都开始骂娘了，好家伙，敢情自己撞枪口上了，抓耳挠腮道：“我上哪儿去找啊！” 夏志刚也就是随口一牢骚，过了就完了，“再过段时间就好了，以后我尽量每天回家，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挂了！” 看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夏远无语，这是第二次了。 接着拨通周国利的电话，接通前夏远还想着，这个该不敢挂我电话了吧。 几分钟后，夏远黑着脸上楼，他妈的周国利，压根就不接电话。 宿舍里，郑河东依旧埋头看书，陈涛则在电脑前奋斗着传奇，其他人都不在。 扫了眼因为郑河东的存在还算干净的宿舍，想着再有几天就要搬离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宿舍，兴致缺缺的夏远躺到床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夏远电话响起，陈涛这才意识到夏远还在。 “老夏？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夏远随口敷衍了一句，拿着电话出门。难得这周国利居然回了夏远这个陌生电话，从这点看他似乎还有点本事。 “哪位啊？”尽管回了电话，但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周国利的语气还是轻慢的。 夏远靠在走廊的围挡上，目光看着一对藏在树丛间搞小动作的男女身上，表情有一丝惬意，“周厂长是吧？我是夏远，就是那天骑车来工业园区的那两个。” 夏远心想这个周国利犯不着为了那点小摩擦打听自己，大概是想以此为跳板，在新厂讨份差事。 周国利脑袋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他是谁，连忙追问道：“是远少吧？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急事没接到你的电话。”语气惶变得有些拘谨和心虚，实际上他刚才是在请城南区的一位干部桑拿，手机放保险柜了。 随着越了解力能电子的实力他就越发能感觉到这家公司的背景有多么强。 力能电池背后的临水国资诿就不用说了，奇领科技那也是市里资产过亿的大企业，还有外资，还有……额……名不见经传的悦听音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力能电子百废待兴，有很多职位可以选择。这也是刘女士说家里跟饭店一样的原因，都是来走老夏同志门路的。 第六十六章 周厂长，有心了 新厂各方都很关注，给夏志刚的权利也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只要中层以上的干部任免都需要他点头才行。 但，终究还是体制，上面放权给夏志刚是一回事，上面要塞人又是另一回事。 再好看的方案也仅仅是方案，落实到具体效益时才能检验出好坏。所以力能电子虽然各方关注，但还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 也就是如此，各方利益团体仍还在往力能塞人，毕竟哪位头头脑脑手下都有不少门徒。 面对这种大势，陈仕奇和夏志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之任之。 在这种激烈的情况下周国利就很尴尬了。 原本晶捷电子厂是属于青山镇管企业，之前也谈好了，厂子合并之后有他一个副厂长的位置，但现在他怕是连个中层干部都捞不到了。 所以周国利的心思和夏远猜测的差不多了，利用五一那点小摩擦套关系。 摩擦处理好了就是机会，就看你怎么做人了。 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远少，别说，夏远心里还有几分美滋滋的，这可是二代子弟专属称呼了。 “周厂长太客气了，不碍事不碍事，”夏远飘飘然道：“对了，听说周厂长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四号那天可能是有点误会，我听保安室说有个保安不小心推了一把，造成了些误会，所以我想……” 周国利还没说话就被夏远打断了，“哦……那件事啊，我知道，那个保安不是你们厂的临时工吗？听说你们已经辞退了，既然如此就算了吧，你不提起我都快忘了。” 听得夏远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话，周国利急忙回话，语气很急促，“不能忘不能忘，这可不是小事啊，远少，在这里我得跟你解释一下，那个员工其实不是临时工，只不过是走后门进来的，素质方面差了点。虽然在事后我们已经辞退他了，但厂里也有一定的责任，而我作为厂长更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想当面给远少您赔罪。” 周国利把自己摆的很低，还用上了尊称，虽说向夏远这么一个还在读大学的低声下气，看着有些憋屈，但这说明了他的社会历练已经达到了很深的地步。 而且令夏远更意外的是周国利不仅不推卸责任，反而还把保安的过失揽到了自己身上。虽说这样有一定的风险性，换个脾气不好骄横跋扈的二代，可能就直接得罪死了。 他只能赌，赌夏远是个真正有内涵的二代，那种人是不会为这种小事而计较的。 结果无非就两样，一是夏远帮他给老夏递话，另一种无非就是进不了厂子，毕竟老夏的能量在厂子外面对周国利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周厂长严重了，那事我确实忘了，周厂长的好意我心领，见面就算了吧，我在省城读书了，可能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巧了巧了，远少，我现在正好在省城，这样吧，你告诉我地方，我来找你，你务必要给我这个机会啊！”周国利佯作惊喜道。 “那……好吧，我在川南大南门等你，”夏远边往楼下走边说道：“还有啊，周厂长我可不是什么大少，你叫我夏远好了。” “好的，远少！”周国利点点头道。 “……”夏远。 对于见面说什么俩人心知肚明。 当夏远漫步出校门时周国利已经等着了，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伸出手道：“远少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周国利商务应酬一般都是请那些倌员来省城，那样隐蔽些。 握过手后夏远摇摇头道：“不碍事，其实周厂长你本没有必要如此。”见他依旧叫自己远少，夏远也就听之任之了，其实他还蛮爽的。 “稍等，远少。”周国利连连点头，转身回了车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了过来，“一点心意，望江少多多包涵。” 夏远沉着目光在周国利那张油腻的中年大叔脸上看了许久，这才接过礼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吧，那这事就此打住。” 在夏远盯着自己看的那短短数十秒的时间里，周国利有种莫名的凉嗖嗖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被看穿了。 所以当夏远接过礼盒说完话后他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在他也经历过很多事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打住打住，当然打住，那先这样，远少，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功课了。” 周国利笑容有些僵硬，原本想趁机说出厂里职务的事，让夏远那一眼给打乱了，他之前还犹豫着想细水长流，决定之后就不再拖泥带水，直接提出告辞。 “好的，周厂长慢走，辛苦你跑一趟了。”夏远摇了摇手里的礼物笑呵呵道：“有心了。” 周国利带着几分失落几分诧异离开了，他没理解夏远最后那句“有心了”，不然不会这么怅然若失。 回宿舍的路上，夏远给老爸拨过去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啊？”老夏正在生产间盯着工人组装生产线，力能电子厂灯火通明，一排繁闹的景象。 “爸，周国利你认识吗？” “周国利？”老夏往车间外走去，里面太闹了，“知道了啊，原晶捷的厂长，口碑还不错，你提起他干什么？” “这样啊，没什么，我听妈说他来过家里，之前我也遇见过他一次，就是陈叔去厂里视察的那天。” “你想说什么？有屁就放。”老夏不耐烦道。 夏远打哈哈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我打电话来主要是想关心一下你，多注意身体，多喝热水，注意避……” 话还没说完，“咔！”那边挂了。 提点一句也就差不多了，夏远拆开礼盒看了眼，居然是款摩托罗拉最新款手机，好像得五千多，随即就换上了新手机。 想了想给信息部代部长罗洁发了条信息，让她带人去临水查一个叫周国利的人，这是信息部第一个任务，也算是让信息部这些人练练手。 而另一边，站在厂房外，挂了电话的老夏看着车间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思考起来。 兔崽子这个电话肯定不是随意打的，周国利……老夏琢磨着这个名字进了车间，想着明天是不是要问问周国利的情况。 第六十七章 力能手机的丰厚利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周五了，晚上夏远请吃饭，杨伟等人还不知道为什么。 等到饭桌上夏远才说起搬出去住的事，气氛一下就降了下来。 杨伟反应很快，“你丫不是在学我吧，在外面租炮房？”杨伟早就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房子，很多时候他都是带女孩儿去那儿过夜。 夏远摇摇头不说话。 气氛来的快去得也快，喝过几瓶啤酒后也就没人再关心夏远搬家的事。 回去的时候几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夏远无意间看见孤零零走在一侧的马云飞，想了想靠了过去。 “怎么不去悦听试试？听说这次原创歌曲大赛奖金总额20万。” 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马云飞的事宿舍里大都也都知道了，可以说是另一个版本的郑河东。 马云飞家庭情况不明，性格比较孤，从一进306寝室就是如此。 从小懂事的他大学期间一直在外兼职，有音乐特长，在酒吧驻唱等等，这也是胡军告诉夏远的。 马云飞诧异地看着夏远，酒醒了七八分，摇头道：“算了，我也就唱唱别人的歌，写不出来，也静不心来。” “你可以找胡军问问，他手里说不定有好曲子。”王超提出造星计划的事让夏远有了一些心思，所谓造星计划就是人为打造明星，既然如此，推谁不是推，推马云飞他也认识，而且还是相处了大半年的室友。 马云飞点点头，考虑道：“我看看吧。” “试试挺好的！”夏远看着前方昏暗的路灯，点到为止淡淡道。 次日周六，下午搬家时幕小清如约而至。 男女差距就在这儿出现了，女生进男生宿舍畅通无阻。 看着青春洋溢的幕小清俏然而立站在宿舍门口，陈涛几人咽了咽口水，开始人模狗样起来。 半个小时后，夏远俩人一前一后下楼。 租的海会花园，离公司和学校都很近。 每个月1200元，押一付三，一次付了一年的三居室。 家具齐全，没有的幕小清也置办好了，拎包入住就行。 夏远铺床单时幕小清就套被罩。 看着幕小清如同一个暖心的妻子似的样子，夏远心里一阵恍惚，前世这种情景在他心里演示了无数遍但却不曾做到。 而现在，根本不用到那一步就有人主动帮忙，虽说职务的成分占了大头，但并不妨碍夏远的感慨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公司的氛围还喜欢吗？” “什么？”幕小清抬起头，撩了撩垂在眼前的秀发，不明所以。 铺好床单后，夏远直接坐在了上面，拍了拍床垫道：“先别弄了，我有点事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吧……夏总你年轻有为……”慕小清不懂夏远的意思，面露忐忑之色。 夏远打了个响指，“我懂你的意思了，那这样，你从现在开始就调去赵总那儿做她的助理，这样你的工作经验才会有提升，说实话，现在跟着我最多也就帮我跑跑杂事，对你以后得发展并不好，你觉得呢？” “嗯……”幕小清点点头，脸上表情轻松下来，老实说，跟着老板来出租房，心里总有些忐忑的。 “对了，我这儿的钥匙你等会拆一个下来带走，以后我可能不经常去公司，所以有些文件可能需要你带过来。”说完夏远就走了出去，留下有些发愣的幕小清，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莫名其妙自己就换了个领导？而且，钥匙…… 幕小清心里有些凌乱。 …… 搬出来就是舒服，夏远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回来，晚上准备自己做饭吃。 回来时幕小清还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没走，见他回来立马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局促。 夏远佯装没看见，扬了扬装着食材的袋子笑呵呵道：“还没走啊，那先别走一起吃个饭。” 等到饭后幕小清才在夏远的提示下拿着钥匙走了。 有了房子夏远的工作就忙起来了，第二天行政部的员工就搬来了两台电脑，夏远把其中一间房置办成了书房。 五月悄然而逝，六月中旬也就是悦听原创大赛的最终环节，到时候将会决出三大原创达人。 评委分成三方，悦听音乐有关部门人员、三位川南音乐学院专业级教授，以及广大网友投票。 力求最大限度调动网友的积极性。 马云飞考虑几天后还是去找了胡远，而胡远也把夏远给他的那首歌给了马云飞。 在评审前夕，国家音像协会向悦听抛来了橄榄枝。 夏远没过多犹豫，同意了，毕竟这个协会在音乐方面是有很强影响力的。 六月中旬，有了音响协会站台的悦听原创大赛落幕了，马云飞以一首《有没有人曾告诉你》获的了第二名，获的了10万元的奖金。 不得不说，高手在民间。第一名的歌曲包括歌手夏远都没听说过，是一首校园情歌，或许有了悦听的出现连带着原本前世所不出名的人物也出现了。 最后，三位原创达人都签约了悦听传媒，同时，得过奖的歌曲也都在夏远的联系下杀进了彩铃下载榜。 这些拿到的手的收益分成按照夏远前面承诺的3:7，相信在不久后，马云飞也会有钱了。 之后夏远便不再管马云飞，造星计划是有悦听传媒的王超和李可负责。 没了助理有时候还不太习惯。 不过，自从幕小清到了赵玉琪手下后进步很快，已然有了一丝丝助理的样子，实践是最好的学习方法，比起自己，赵玉琪能给她的确实更多。 力能手机紧接着也发布了第一款手机，比预计的7月份提前了十多天。 整整50万台手机，大部分都投向了川南市场，只有少数流向省外，目的也是为了摸底市场。 力能很有自知之明，走的是低端市场，一台手机定价是999元，刨除元器件成本毛利大概400元左右。 如果这批手机能全卖完的话毛利润是15亿左右。 但夏远通过信息部所了解到情况来看，这批手机想要卖完最少需要半年左右，不过就算如此，也是暴力。 如果力能不乱来的话，主力攻占川南，滇省这些落后省份的话，利润还是很乐观的。 一周后夏远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很兴奋，可见手机确实销量不错。 靠着力能电池原有的销售渠道，力能手机一周共计销售了95万，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供货商自己买的。 近亿的销售额让夏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也就说上千万的利润随之而来。 而在挂电话后，老夏又有些担忧起来，销售良好的情况下市里那些头头脑脑怕是又要塞人了。 第七十章 四面楚歌 在力能手机红红火火的时候，悦听音乐这边也没闲着，在夏远的提点下郑圆的12亿下载量歌曲《一万个理由》提前1年出世。 郑圆和马云飞等三位原创达人，4人组成了悦听的造星计划。 七月份，在悦听音乐轰轰烈烈的造势下《一万个理由》正式上线，网站首页，软件首页都是《一万个理由》的宣传海报。 为了更进一步推广，夏远用关注量已经达到了3百万的元舟账号在悦听社区发了宣传广告。 元舟这个账号可以说是现阶段悦听社区关注度最高的账户，账户空间每天的日访问量都是上千万次。 这也是夏远苦心经营的成果，他俨然把悦听社区当成了微博，几乎每天都在上面发一些段子，后世的段子太多了。 《一万个理由》不负众望，当日网站点击量破百万。彩铃榜则没那么大声势，毕竟现在的彩铃库歌曲很多，不过《一万个理由》的上涨趋势很明显。 另外，由于悦听原创大赛的完美收官，有了更多的音乐人入驻，这意味着悦听乐库将会进一步扩展。 悦听社区带音乐人标签的账号上涨了三成。而获的这个标签的条件是原创音乐投稿悦听音乐，审查合格后才有的，而且还有一定的投稿奖金，这让更多的音乐人有了想法。 悦听也很人性化，推出了签歌不签人的模式，让很多不愿意受到束缚的音乐人喜欢，纷纷把自己一些中意的歌曲签约给了悦听。 加之还有国家音像协会的认证，所以，很多音乐人乐于入驻。 有了签歌不签人的合约后，0.1元的收费模式显然不太适合这类歌手。 所以，悦听在一周后推出了包月制度，这在国内还是头一个吃螃蟹的音乐软件，每月10元的付费模式，就能畅享全站所有音乐，包括下载等等。 反响很好，会员制度一经推出，当日开通人数就达到了368万人，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之前为悦听摇旗呐喊的正版人士。 开通也很简单，发送kt到106586545……就可以了，不得不说，在网络支付并不发达的年代，移动梦网实在是很多互联网企业的左膀右臂。 另外还有一条补充说明：用户之前已经用0.1元付费下载的歌曲，不管用户以后是否是会员，都将永久免费下载之前已付费的歌曲。而从现在开始也就没有所谓的0.1元歌曲了，只要是会员期间都能全站畅通。 悦听的人性化还有用户体验感，一时间达到了极点。 而独有的线上收入，让那些还在徘徊不定的独立音乐人也也开始投桃报李，纷纷为悦听叫好。 悦听音乐随即就把其他盗版音乐网站甩了十八条街，成为了线上音乐网站龙头。 3000多万的会员费进账加上每个月的彩铃分成，不仅把网易的股份给赎回来了，而且公司资金也不再紧张，赵玉琪也就有了钱投资超级男声节目。 甚至还有风投在打听悦听公司有没有融资计划，在各大音乐网站仍是盗版的时候，悦听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自有的盈利模式，这让许多资本都大为看好。 至于公司方面，在资金充足后，赵玉琪也拉了几名音乐制作人进来补充公司音乐幕后工作。 悦听音乐一时间风头无几。 ……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悦听的蒸蒸日上让那些盗版网站苦不堪言，虽然国内人口基数很大，他们的网站广告收益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但悦听的做法就是让他们不爽。而且只是现在暂时不会对他们有影响，但随着悦听的声势越来越大，很可能在不久之后整个线上音乐市场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居安思危啊！ 所以，报复就来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反对悦听的第一枪不是盗版网站发起的，而是某个传统唱片公司。 某唱片公司的知名音乐制作人在海角论坛大吐苦水，发表了一篇关于目前国内音像市场的惨淡现状，严厉控诉网络盗版行业越来越猖狂，给行业带来了极其糟糕的影响，不少音乐人纷纷附和。 到这儿还没事，也不知道他怎么抽风了，还是长久待在录音室脑子锈逗了，不太了解外面的环境。 这位知名的音乐制作人接下来就开始炮轰悦听音乐了。 帖子里说悦听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明面上用什么所谓的0.1的价格标榜自己是正版，暗地里却干着盗版的事。他不相信那些音乐人会同意自己的歌曲让悦听以这种羞辱的价格上架，所以肯定有猫腻。 言辞虽不粗鲁，但却极其诛心，通篇都在说悦听虚伪，弄个什么0.1元的遮羞布，光明正大主张盗版之风。 这篇帖子在有心人推波助澜，很多不明真相的音乐人及吃瓜网友的关注下很快就席卷了海角论坛，然后蔓延到整个网络，还波及到了悦听社区。 而悦听社区的管理员之一的何斯曼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接着上报给了产品部的张成，一级级上传，最后到了总经理赵玉琪手里。 赵玉琪起初觉得这只是个小事，她正忙着和湘南台关于超级男声的宣传事宜，所以随手交给了助理幕小清处理，另一方面也是要锻炼她的意思，毕竟是老板夏远塞过来的人，她自然会上点心。 幕小清也没什么公关经验，但还是知道为自家争辩的，所以她联系张成等人开始在网上对音乐人的不实言论进行反驳。 何斯曼也加入其中，人美歌甜的她时常在社区发表一些翻唱歌曲，而且早先为了博取关注度，她也发过自己的火辣照片，所以在社区的关注度很高，一大堆老公粉，这也是她很快上位管理员的原因之一。 在她的带领下，社区的一些悦听系粉丝开始在社区内辟谣，悦听社区是悦听的大本营，所以里面的流言蜚语很快就平复下来。 然而等何斯曼带着老公粉们去海角论坛时就不灵了，海角论坛那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而且在征讨悦听的帖子热度已经大火的情况下，她那点人，寥寥几条的反驳不实的帖子很快就被淹没下去。 甚至某些杂志，新闻网站也出来凑热闹，一篇篇阴阳怪气的文章就出来了。 《震惊！站位正版的悦听原来是这样？》 《号称正版的悦听四面楚歌！》 《悦听的未来在哪里？悦听还有未来吗？》 《细说悦听的盗版崛起之路！》 悦听节节败退。 而在这个时候，盗版网站的一大堆枪手也出现了，趁火打劫。 盗版的言论就更加没有事实依据了，他们说悦听是假仁假义，先是以0.1元的价格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才过多久就变成了每月10元的会员，这不是拿广大网友当二傻子嘛！是不是再过段时间悦听又有了什么至尊的套路，svip60一月？ 这个观点很可笑，但在全网反对悦听的浩大声势中，还有很多智商不够的二傻子信了枪手的话，毕竟0.1元和10元的差距就有100倍。这让何斯曼为首的大学生团体很无奈，国内的教育普及程度实在有望提高。 而这时赵玉琪才发现事情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变成了这样，她赶紧从湘南飞回了蓉城，召开了公司会议，最后还是把问题上报给了已经放假回临水休息，陪伴父母的老板，夏远。 第七十一章 全面胜利 等夏远从临水赶回来时，悦听音乐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悦听社区又有不稳的趋势，而网站的会员开通量也大大减少。 甚至网站也被限流了，这个倒是好解决，然后就是黑客攻击，这点很烦。 夏远看了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回了海会花园。 最后，某些传统唱片公司的利益者出手了，他们很怕悦听成长起来，悦听发展的太快了。当看到悦听首日会员充值人数时他们就怕了。 盗版不可怕，就怕盗版有文化，本来现在的唱片市场已经被盗版搅得一团糟了，再让悦听发育起来，那还得了，所以这些大佬出手了。 一出手就是买通了悦听某些签约音乐人，包括原创大赛第三名，现在是造星计划的一名歌手的反水。这让王超和李可很是无语，昨天还聊得好好的，今天就去了海对面。 某发行量还不错的报纸上甚至点出某听音乐压榨艺人…… 夏远看后依旧无动于衷，悦听音乐在他的发话后同样没有解释，集体缄默。 任网上东西南北方，我自岿然不动。 又过三天，正当某些传统唱片公司和盗版音乐网站准备开庆功宴时，悦听网站站以及软件首页置顶了一条横幅公告，白底红字。 纯白的纸上，红色的手写书法字体像一道道血痕流淌在纸上，触目惊讶 只写着一句话：当混浊成为一种常态，清澈便是罪过。 有时候文字是无奈者苍白的掩饰，但有时候，文字更是一种穿透人心的利剑。 当这句话被挂上去之后，悦听社区以及各大论坛都冒出了悦听员工账号还有悦听系音乐人的账号，大量有事实依据的反驳言论冒了出来，他们没有掩饰自己，光明正大展开了和那些诋毁帖子一一对质的场面。甚至隐隐指出悦听被攻击了是因为某些人不想悦听做大，而不是像网上盛传的那样悦听是披着羊皮的狼的帖子。 紧接着，悦听系知名音乐人，网络歌手、移动彩铃榜长期霸榜歌手元舟在悦听社区发表了一条新动态，内容是： “听说这几天网上挺热闹？还有人说悦听是披着羊皮的狼？鄙人不才，有感而发写了一首新歌，望各方大神批评指点一二，接着了一大堆账号，海角论坛某音乐公司音乐人……下面还有一条歌曲链接《披着羊皮的狼》。”跨站人肯定是不到的，夏远就是为了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恶心人。 置顶文案加上夏远一系列策划，之前那些云里雾里的网友这下坐不住了，之前诋毁悦听的报社电话都被爆破了。夏远发布在悦听音乐的新歌《披着羊皮的狼》也被点爆了，这首歌他采用的是全站免费，不需要会员就能下载试听，由于这次事件的影响，这首歌创造了很多个第一。 全网第一个首日点击破亿的歌曲、全网当日点击量第一、全网歌曲评论第一、全网最快爆火、第一首把音乐人气得吐血三尺的神曲…… 很多大学生都怒了，他们之中有很多文青，也有很多人在悦听社区带有音乐人的标志，所以，当这群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爆发出来，那简直不亚于一场网络版的五四精神。 结果就是悦听音乐四个字被整整刷屏了三天，而那句“当混浊成为一种常态，清澈便是罪过。”的经典语录更是成了很多文艺青年的座右铭和qq签名。 而在海角论坛发帖的那位音乐制作人则直接吐血三尺，特别元舟对他的反击，那首《披着羊皮的狼》可不就是他帖子的原话嘛，只不过变成了一首歌而已，但就是如此，最让他最憋屈，最无语。 夏远的反击还不仅仅是网上，次日，悦听音乐和信诺律师事务所，也就是王莉成立的律师事务所达成了新的合作协议。当天信诺就向那家传统唱片公司、音乐人、报社等等发出了一封封律师函，接来下就上升到了法律层面，这也是夏远的另一种反击手段。 至此，悦听取得阶段性全面胜利，不过也花费了很多不必要的资源，特别是那首《披着羊皮的狼》，看着网上恐怖的点击量，还有恐怖的热度，夏远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啊一个亿。 而通过一次活动也让很多投资人意识到互联网行业的蓬勃发展，趋势不可挡啊！ 短短一周就有近五十个音乐网站先后成立，不太聪明的照搬悦听模式，高举正版旗帜。 更有聪明的直接拿下了某个盗版音乐网站，直接改旗换帜，开通会员模式，同时试图开发出新的盈利模式。 而作为不是音乐网站的搜索网站百度躺了枪。 因为，夏远也不是泥捏的，当即委托了已成为律师的王莉和公司法务部已经针对那些盗版悦听系歌曲的网站起诉。虽然这仅仅是一时间的手段，并没有奢望达到什么效果，但还是让那些盗版网站捏了一把汗，收回了攻击。 虽然网上情势一面倒，但夏远开心不起来。 因为什么呢？ 哦对了，说因为之前还得先说说力能手机的情况。 力能手机截止七月中旬，已经卖出368万台，销售额3.676亿，毛利1.1亿之多。 而力能电子总投入才5千万左右，这番盛况之下，上面摘桃子已成定局。 成了是上面人的功劳，失败则是陈仕奇和夏志刚俩人背锅，这是国内由来已久的风格。 面对力能手机的暴利，有人眼红了，要把夏志刚撤了，陈仕奇虽极力反对，但他仅仅是巿常诿之一，而巿常诿有十一人之多，虽然他在常诿中能排进前五，但他毕竟还不是巿府一号。 所以劳心劳力的夏志刚下台成了必然的，这也是国企的通病。 这个消息夏远还是从周国利口中知道的，之前因为夏远的缘故，加之周国利确实是可造之材，夏志刚力排众议把他送上了管理层，负责管理车间。所以周国利很会投桃报李，而且他也觉得夏远很不简单，光是能让陈大领导的千金陪游山玩水同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上次没了股权，这次更好了，直接下台。 夏远很愤怒，让老夏同志回家休息一下，再别管那摊烂摊子。在夏远看来那就是烂摊子，手机行业趁着现在市局未定之际捞一波还成，想要生存下去，仅仅靠贴牌是不行的。 没想到，听到这话后的老夏同志却很失望地看着他训斥道：“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的，但你还是太年轻了，做人不能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太过势力。 厂里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不仅仅有那些蛀虫，而且还有几百名信任我的职工，我不可能弃他们而去，这是原则问题，还有，老黄老刘他们也是干实事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进来摘桃子的。” 说完老江深深叹了口气，不再看他，转而看向窗外开始发黄的树叶。 秋色已近，枯败初现。 第七十二章 抉择 再之后，心灰意冷的夏志刚主动申请去生产研发部门发挥余热，也是他所擅长的本职工作。 老夏同志的话让夏远如遭雷击，自重生以来他考虑的几乎都是自己还有与自己有关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老夏，他不会管力能改制；如果不是陈大小姐还有老妈的病，他还不会想做事业，而南孚的事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心里过意不去，随手为之。 但老夏今天这番话无疑让夏远心里有了更多的感触。 或许正像金庸老先生所说的那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重生以来夏远在老爸面前一直都处于一种特殊的自信角度，觉得自己有了和老板平等甚至高一级的对话实力，然而这一刻他方才明白“你爸终究是你爸”的含义。 夏远也就明白了老夏为何前世在被人误解的情况下还是一如既往资助那些下岗的职工。 老夏同志的话如醍醐灌顶般给了夏远一个耳光。 夏远很羞愧，但并不妨碍他产生对临水巿里某些人物的不满。 所以，夏远给了信息部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全面仔细严谨的做一份关于手机市场调查，并且收集用户行为数据。 信息部一再扩充下已经达到了50人左右，编外上百人。 编外也就是没有公司人事关系的一些本地通，收费标准不一样。 现阶段勉强做到观测川南省内包括榕城在内的5个城市一举一动。 信息部已经成了公司开支大头，动一下就是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资金消耗。 当然，信息部现在还不算合格，距离夏远心中的cia标准还差的很远。 这个夏天，夏远少了很多陪伴陈大小姐的时间。 力能电子新上任的总经理大手一挥又把托普剩下的两条生产线给买了过来。 一个方针，全力生产，暂时延缓技术研发，俨然成了另一个贸工技。 这让夏远想到了两个很典型的案例，华为和联想。 甚至他还想到了已经被连想赶走的某位科学院首批院士。 这个得记下来，夏远写在了备忘录上。 几天后夏远去了省城，每天早上去公司看看，中午自己做饭，下午关在书房闭门不出，晚上回学校逛逛。 有时候陈大小姐也来看看他，看到另一间房是空着的时候她就满意地笑了，然后抱着为夏远考虑的角度装潢了一下那间卧室，只不过风格俨然是各女孩子的闺房气息。 这似乎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信息部的资料陆陆续续或是传真或是邮件都发了过来，或是慕小清亲自送来。 以下的资料对力能手机这种主打农村市场的低端厂商没什么用。 2003年手机市场的主题是彩色屏幕，手机市场行情大致分为五个方面。 一、根据信息产部对全国手机生产企业的监测情况来看，近几年来我国手机产业产销持续、快速、健康、平衡发展。 目前已形成三大生产制造基地。 1、以京、津地生产企业为主的北方基地，占全国总体量的28.6%。 2、以鄂东地区为主的南方基地，占全国总体量的35.8%。 3、以长三角为主的华东基地，占全国总量的25.6%。 二、由于国内手机企业一味追求生产规模，不重视提高产品研发技术水平，盲目增加产能，扩大生产规模。犹豫存在核心技术方面的欠缺，只能采取“市场换技术”的方式和外资企业合作得以求得发展。 三、手机产品技术水平不断提高，更新换代进一步加快。 随着手机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各手机产商为了保住现有的市场份额，都在不断提高手机生产技术，加快产品更新速度，平均每两个月就推出一个新机型，不断以比对手更高的技术，更新功能来推出产品。这从最初手机上只有贪吃蛇这种小游戏发展到现在各种游戏为例。 四、手机销售多元化。 移动、联通等运营商开始涉足手机产品的销售，如移动、联通捆绑销售，预存话费送手机，还有定制手机等等。 五、山寨手机对手机市场的产生的巨大冲击。 山寨手机已经逐渐开始形成一个分工明确，规模庞大、效益惊人的黑色底下产业，从一系列的研发，生产到销售渠道都在加快完善。 随着国家手机行业政策的调整，牌照的进一步宽松化，这些山寨手机企业也将逐步转正，与品牌手机企业正大光明的竞争。 以上是这是国内手机厂家之间的困扰，而面对国外企业的竞争，国内企业只能靠数量取胜，而在高端手机行业则没有立足之地。 没有掌握移动终端的核心技术，创新能力不足，内部管理水平不高，这就导致了手机质量无法得到很好的保证。即使有一些独立研发的产品，性能设计上也难与国外品牌竞争。 售后方面也是一大问题，质量返修率比国外品牌高出一倍。一些小企业的销售维修市场体制还不完善，用户投诉率高，用户体验感差，这也是一方面。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国内手机企业对品牌建设重视度不够高，对品牌建设的维护投入较少，品牌认知度和体验感差，使国内手机厂商在高端市场占有率极低。 不过，虽然有总总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归根结底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投入手机这个行业，说白了就是华国人口基数大，手机普及率极低，截止目前为止，国内手机普及率还不足30。 市场潜力是巨大的，这也难怪什么家电汽车企业都敢插一手。 …… 深夜，书桌上的时针刚刚滑过12点，书房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照着书桌的一小半，桌上摆满了a4纸张。 清清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纱窗洒落在室内的地板上，说不出的冷清。 一身睡衣的夏远双眼微眯，斜倚在椅子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另一只手搭拢在扶手上，还捏着一份信息部传过来的资料。 该不该插一手呢？烟雾缭绕间夏远嘴唇微动。 插还是不插？手机行业未来的潜力毋庸置疑，这点夏远深知，但踏入这步就不再像悦听那么轻松了。也不对，悦听现在也不算轻松，很多人都拿着放大镜在找毛病。 看齐小米？还是看齐华为？又或许瞻仰一下锤子科技？更甚则对标苹果？ 如果是只是进去套牌一波红利直接走人，这点夏远不太有兴趣，严格来讲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夏远一开始也没想到悦听会发展得这么好，这也让他对手机市场少了很多兴趣。 而且只是进去转一圈的话那和力能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想啊想，想到清晨四点也没想明白，浑浑噩噩倒在了床上。 第七十三章 背伦的刺激 次日一早，夏远还迷迷糊糊以一个极度怪异的姿势趴在床上睡觉时，门铃响了。 夏远本不想起来，摸索着拿过枕头蒙着头继续睡，可是敲门那人似乎见不得他睡懒觉，门铃响啊响，响个不停，存心折磨他。 开门后发现是王莉，夏远瞬间没了脾气，但为了表示他的不爽，夏远话都懒得说，直接回头回了客厅倒水喝。 “喂，你怎么看见人也不招呼啊！”王莉如同回自己家一样，也不介意夏远的不礼貌，走马光华看了一遍屋内陈设，啧啧道：“真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啊！” 夏远懒散地坐到沙发上，头也不抬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切某个在播早间新闻的频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琳琳啊，本来是一起来的，可是到了门口她才想起你可能没吃早餐，所以又下楼给你买早餐了，我说你可真是……”王莉话还没说话，一身睡衣，头发乌糟的夏远一溜烟回屋，砰一声关上门。 当夏远再次出来时，整个人焕然一新，睡衣变成了得体的休闲装。没了宅男的颓废气息，充满青春朝气，活像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 “我的天！”王莉都看愣了。 “你来怎么不打个电话啊？”夏远看着陈大小姐笑脸相迎。 陈琳放下早餐袋，笑嘻嘻道：“是不是被表姐抓到你在睡懒觉了？” 夏远尴尬着笑道：“昨晚睡晚了。”接着坐下，大口大口吃起了早餐。 一旁的王莉眯着眼睛在俩人面前左看右看，啧啧称奇：“这身衣服挺帅的，正好合适，我说你俩还真是……”后面的话在陈大小姐佯怒的表情下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夏远何许人也，很容易就猜到她什么意思了，笑呵呵拿着油条指着她道：“借你吉言！” “切！”王莉翻了个死鱼眼，满脸不屑。 “吃饭不要说话！”静静坐在一边的陈大小姐见俩人又有斗嘴的趋势，连忙打断。 夏远点点头，专心对付面前的早餐。 …… “什么？”夏远刚吃完早餐正在擦嘴，突然听到王莉的话，一下就懵了，“有没有搞错？你当拍电影啊！” “又不是真的，只是让你假扮一下我男朋友而已，家里催得紧，我也没办法，这次相亲推不掉的！”王莉解释道。 夏远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很无语道：“大姐，相亲就相亲啊，大不了吃顿饭而已，好聚好散，这有什么？”这么狗血的剧情，夏远绝对不会去的。 “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就说帮不帮吧？”王莉一脸不耐烦，也不想解释。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见此，王莉不再搭理他，而是搬个凳子坐到陈琳面前，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琳琳啊，表姐会尽全力的，虽然我们事务所刚起步，还没有实力招收实习生，但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会帮你介绍进我之前实习的那家律所的。” 陈大小姐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任表姐拉着自己的手，但眼睛里却闪烁着顽皮的笑意，显然对表姐的心思一清二楚。再说了，她会带王莉来，这无形中也说明了她的态度。 …… 临出门前，趁着陈大小姐上洗手间的时候，夏远走到正以一个惬意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港剧的王莉面前，居高临下挡住她的视线，故作凶狠道：“有意思吗？一直来这套？” “什么？”王莉楞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哪套啊？” “你不觉得你作为一个表姐老是利用自己的表妹合适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吗？我觉得挺合适的！套路老不老无所谓，关键顶用就行！”王莉也不看电视了，左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枕着精致的下巴，微扬着脑袋瞧着夏远，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面对王莉的二皮脸，夏远冷笑道：“是吗？那这样好了，我觉得悦听现阶段并不太需要和律所签订长期合约，所以我认为我们是不是暂时中断合约？” 王莉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不过还是勉强绷着，“喂！这个不太好吧，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拆的，单方面取消合同是有违约金的！” “爷有的是钱！”夏远呵呵冷笑，刚说完陈大小姐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王莉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夏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到了餐厅，夏远和王莉坐在早就定好的位置，陈琳则坐在王莉侧后方那一桌，假模假样拿着一份杂志看，目光却紧紧盯着这边。 “和你相亲的是什么人啊？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想好没有？不然万一露馅我可不管啊！”夏远抿了口水说道。 王莉今年二十八岁还没结婚，已经不算小了，不过她本身还是比较优秀的，不仅人长得漂亮，学历高，而且还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之一，所以，夏远估摸着和她相亲的人条件应该也不算差。 “不清楚，听说是个海归，还挺帅的！”说着王莉扫了眼夏远，似乎在比较谁更帅气。 “哦……”夏远对此毫无兴趣，眼珠子一转又嘿嘿笑道：“喂，我说，我怎么有种背伦的感觉？” “背你个头啊！夏远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听到这话，王莉当时就脸红了，下意识看了眼表妹。 “哈哈！”夏远哈哈大笑，终于报仇了，这就是吵醒我睡懒觉的代价。 “家里好像是做地产生意的，比我大！”沉默片刻，王莉又补充道。 对方还没来，夏远就隔着桌子和陈大小姐眉目传情，王莉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肘碰了碰他道：“我说你们至于吗？” 夏远还未答话，王莉又低声道：“别说话，他来了！”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夏远觉得很适合王莉的相亲对象。 180出头的个子，看着很年轻，脸上有着温润的笑容，穿着不张扬但很有品味，一看就出身不俗。 “你好，王莉是吧？我是韩彬，很高兴见到你！”韩彬温和笑着，“这位是？” 王莉站了起来介绍道：“这位是……”有过一瞬间犹豫，而后才道：“这位是夏远，我男朋友！”别误会，她犹豫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性也不例外，但她还是对韩彬没有感觉，哪儿来那么多一见钟情啊。 “你好！”韩彬不仅不恼，反而笑呵呵向夏远伸出手。 “抱歉！幸会！请坐。”夏远笑着握住他的手，心里多了一丝丝戒备，这人不简单。 第七十四章 不知羞 落座后，王莉盯着韩彬看了好一会才带着惊讶道：“你难道不觉得我……”说着指了指自己以及坐在旁边的夏远，意思很明显，难道你不介意我们的关系吗？ 韩彬明俊的脸上笑容更盛了，如果之前是温和，那么现在就是如沐春风。他是这么说的。 “我是很理解国内的一些传统观念的，比如到了一定岁数家里长辈就会催着结婚，并且我也很尊重长辈的这些传统观念，这也是我不反对家里给我安排相亲的原因。”这话点明了他也是来应付相亲的。 韩彬接着道：“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和他是情侣关系，我大学辅修的心理学，我能看出来你们关系很好，但是……怎么说呢，少了一点恋人间的那种亲昵感！” 王莉大大咧咧抱住夏远的胳膊，不服气道：“有吗？我们怎么不亲昵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主动让人占便宜。并且夏远也很不自在，下意识斜了一旁的陈大小姐，生怕她会产生什么想法。 韩彬微微摇头，“这不是亲昵，这是做作！” “好吧！”王莉甩开夏远胳膊，无趣道：“我们确实不是情侣，他是我朋友！” 夏远尬笑着耸耸肩，说道：“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很无辜的！她逼我来的！” “可以理解。”韩彬理解地点头道：“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尴尬经历。” …… “点菜了吗？”韩彬问道，“我刚回来不久，国内没什么朋友，不介意的话，二位能交个朋友吗？” “都行啊，只要不相亲我都无所谓！”王莉点点头。 夏远也点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说着看向王莉道：“那什么，我把陈琳叫过来吧？” “呀！我都忘了！”王莉懊恼地拍了拍头，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起身去叫陈大小姐。 夏远则和不解的韩彬解释道：“陈琳是她表妹，就那位，也是我女朋友。”说着指了指王莉拉着的陈大小姐。 韩彬看了过去，眼里有过一丝惊艳，但没有别的意思，夏远尽收眼底。 俩人过来寒暄过后，陈琳羞答答地坐在了夏远旁边，夏远给了王莉一个你还算识相的眼神，换来王莉一个白眼。 见此，韩彬似乎明白了什么，端着水杯示意道：“看来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倒是我的耽搁让你们为难了！” 陈大小姐很聪明，明白韩彬的意思，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和三人一起端起水杯默默抿了一口，像是默认了什么。 夏远欢喜得厉害，大手从桌下伸了过去，偷偷抓着了陈大小姐微凉的小手。 陈大小姐脸色瞬间泛起了红潮，嗔怪地扫了夏远一眼，又心虚地看向对面俩人，发现韩彬俩人正说着什么，这才微微安心。 韩彬见多识广，又在国外呆了许久，能说会道，夏远也是再世为人，俩人在席间逗得两个女生笑意盈盈，关系很快融洽起来。 原本家里是让韩彬出国学习经融管理的，但有些叛逆的韩彬最后对互联网大感兴趣，中途自己转了专业，所以对互联网方面有国内的人所知道的更多。 但，夏远何许人也，互联网知识储备之深，很快便让韩彬刮目相看，到最后俩人反而谈起了互联网，扔下两个女生不管。好在女生也有自己聊不完的话题，倒是没发生什么不愉快。 饭后几人互留了电话，韩彬又特地跟夏远约了下次有空再聚的事，实在是夏远对互联网的看法之独特，之精妙，让他大开眼界。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种吃干抹净甩甩手就走人的那种，吃完饭王莉就拉着陈大小姐逛街去了。 夏远也就顺带去了趟公司。 由于上次的事件后，悦听音乐的会员人数又一度增加到了接近百万的数值，这个数字太吓人了，可谓是因祸得福，至此，悦听音乐会员已经快到500万的关卡了。 面对如此，夏远不得不的召开了管理层会议，宣布产品部正式升级为悦听音乐事业部，专门负责悦听线上业务，下设技术部，研发部，客户部。技术部由李洋负责，研发部暂时空缺，客户部则有幕小清兼任。 上次的事件中幕小清的表现不太好，夏远想给她压压担子，另外何斯曼在上次的事件中可圈可点，幕小清拉她进了客户部，全面负责悦听社区的日常运作，这让小官迷何斯曼也开心。 而这也为悦听后来的分裂埋下了祸根，让夏远不得已挥泪斩马谡。 …… 晚上在海会花园吃饭，陈大小姐买了很大一堆衣服，脸上洋溢这开心的笑容，很多都是王莉买的单，这也是她的为人之道。她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这也是夏远始终容忍她这个大灯泡的原因之一。 吃过晚饭后，陈琳想走，夏远没让。 陈大小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扭扭捏捏赖在客厅看电视，企图逃避现实。 但夏远却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有点冷落小公主了，所以想多陪陪她。 等他处理完一份公司急件从书房出来时，小公主已经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歪着脖子，抿着嘴唇，眼睫毛还偶尔颤动一下。透过灯光，可以看清她脸上的绒毛西昌而晶亮，皮肤更是如婴儿一般纯洁而闪耀着光泽。 与漂亮精致不协调的是，陈大小姐嘴角那一丝丝口水，为她平添了不少娇憨之态。 夏远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关了电视，蹲在陈大小姐身前看了许久，这才轻轻抱起她。 也许是动作稍微大了点，陈大小姐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呆萌地看着他……良久，又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一早，陈大小姐还在熟睡时夏远就醒了。 看着小猫一般蜷缩在身旁的陈大小姐，夏远心中充满活力，接着出门晨练外加买早餐了。 半小时后，睡得特别踏实的陈大小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紧接着猛然坐起身，看着房内有些陌生的装饰，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揭开被子看了看，发现里面的衣服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然后没过多久她又蹙起了黛眉，这间卧室很明显是夏远的主卧，她也能感觉出来昨晚是有个人睡在自己旁边，但为什么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呢？陈大小姐紧了紧捏在手里的薄被。 女性的矛盾心理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要做之前怕得要死，没做之后又纠结怎么没做，难道是他不喜欢自己？ 半晌，安静的卧室内传来陈大小姐羞恼的自语声：“陈琳，你想什么呢？这么不知羞啊？” 第七十五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八月一日，在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毫不起眼的桔子科技有限公司在榕城注册了，注册资本五百万。 公司业务：计算机、软件及辅助设备、电子产品、手机技术开发；手机生产、手机服务等等的电子公司。 公司落址距主城区最近的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同样也是买的一家濒临倒闭的电子厂，占地15亩，有车间两个，一个主办公楼，花了差不多50万左右。 紧接着，悦听音乐宣布以1500万的资金战略入股桔子科技，占股20%。1500万分三批次投入，第一阶段投入500万。 公司副总经理周国利当天下午就和基本已经成了空壳子的托普软件签订了协议。 以合作的形式转让给了桔子科技20名技术人员，他们目前的任务就是设计十款手机机身，为此还建立了桔子手机产品研究中心。 周国利是夏远在三天前找他谈的话。 当夏远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周国利很惊讶，他说自己得考虑一下。 夏远给了他三天时间，他认为周国利在技术方面不行，但做市场以及管理是把好手，不然陈仕奇也不会看中晶捷电子厂。 周国利对成本以及管理方面的优势让晶捷在临水城南工业园区始终占据头位。 次日周国利就来报道了，这让夏远有些吃惊。 事实上，周国利和老夏同志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在夏远约见他后，周国利下午就去找了夏志刚。 夏志刚似乎对儿子的想法有了一定预感，并没有吃惊的表现，这让周国利认为他是支持的，这是其一。 其二，夏志刚大致说了一下力能电子的现状，他认为力能电子或许走不长了，所以去桔子也不失为一条路，他还告诉了周国利悦听音乐是夏远的产业，周国利吃惊不小。 最后，夏志刚还隐隐点出力能电子的成立背后有夏远的影子，这下彻底打动了周国利。 能和巿长千金游山玩水，能创立悦听音乐那种规模的公司，力能电子还有他的影子在里面，周国利哪儿还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他来了，而且还带了老夏的话。 老夏同志说力能电子厂里现在不抓技术了，从沿海带回来的那几名技术高手可以动一动。 夏远想了想，回绝了，不挖人，他不想桔子手机和力能电子牵扯到一点关系，该忌讳的还得注意。 周国利听后更加觉得夏远有种人中之龙的气质，主要还是老夏同志接连给他的消息还没消化完，所以夏远的形象才会瞬息间在他心里高大起来。 紧接着悦听音乐因为公司战略部署的原因，决定撤回对力能电子的投资。 500万占股的10%的股份，现在最少能收回了一千多万资金，夏远取个整数。 而力能电子各方利益集体巴不得夏远撤资，很快同意了，并且把钱打到了悦听音乐账上。 至此，除了老夏同志还在厂里担任务虚的技术岗位，夏远已和力能电子没了半点关系。 陈仕奇是在悦听音乐撤资的第二天才得到消息，可见现在厂里的局势有多混乱。 陈仕奇明显感觉不太妙，随即就给夏远打来了电话。 “陈叔早啊……” 夏远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就怕陈仕奇拦着厂里不让他撤资。没想到最后居然一帆风顺，他开心的想笑，见老丈人打来电话满口打哈哈。 “还早呢？都快中午了，你不是还在睡吧？”陈仕奇话里带着无聊的揶揄。 “是吗？哎呀，没太注意，昨晚通宵做方案了！” “……”沉默片刻才传来陈仕奇的声音，“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 夏远收敛嬉皮笑脸，认真道：“陈叔，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都已经出来了，我再进去不好吧，再说了，你觉得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会让我再进去吗？” “唉……不说了这个了，听说你公司设在了省城？省城是个好地方啊，地大物博，交通发达，经济发达，临水这点破地方是比不了啊！”陈仕奇话里有话，感叹不已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夏远挠了挠头，语气也缓了下来，“一方水养一方人，陈叔你放心吧，我知道。” “那行，对了，琳琳在省城律所实习你知道吗？你们是同学，没事常聚聚！”陈仕奇还不知道侄女王莉成立了律师事务所。 陈仕奇也很难啊，身为一方父母官，既要平衡各方，又要为辖区群众做点事实，不得已连宝贝女儿都拉出来打掩护了。 夏远尴尬着讪笑道：“是吗？陈琳也在省城？那好那好，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聚一聚！”他也配合着装作不知道陈琳现在在榕城。 挂了电话，俩人异口同音对着电话道：“虚伪！” 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得了老丈人的圣旨，夏远就可以明目张胆叫陈大小姐过来玩了，美其名曰：同学聚会。 有了1500万的资金，夏远就有了大刀阔斧的心思。 托普过来的20名技术人员他没报多大希望，其实他的本意是想看看宋如桦的反应的，想着跟这位风云人物聊聊，可惜人家压根看不上桔子科技。 悦听那边暂时没事，夏远就把赵玉琪调了过来和周国利俩人一起带队去了沿海发达城市挖人，这次有针对性的挖手机行业的人才。 同时，罗洁也带着信息部的20个人过去，成立鹏城信息分部。按照夏远的想法，一段时间后，鹏城的信息分部就会成为他对沿海城市的情报布控点，扎根鹏城，辐射珠三角。 成立手机公司之前夏远已经规划好了前几步该怎么走。 第一步只能是贴牌手机制造，不过可以在手机个别领域做出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改变。 争取一炮而红，打出品牌概念，这是最重要的，销量利润还在其次。 传统手机厂商有他们的渠道优势，夏远手里也有他的王牌，这也是他敢踏足手机行业的核心竞争力。 品牌是高端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比如那些国际知名奢侈品牌，你说它工艺很高吗？成本很高？是，有一定成本和工艺，但品牌附加值才是这些奢侈品的核心竞争力。 现阶段国产手机主要靠什么盈利，靠手机普及率不高，靠贴牌。 夏远手里有一份资料，内容是这样的。 一位手机业内人士爆出了一则内幕给手机换一个外壳就可多赚上千元！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想象，但当这位业内人士拆开了一厂家b品牌的f手机和c品牌的q手机后，便可发现两者使用的是同一版本号的主板，而这两款充满同质色彩产品的市场价格却相差很大，当时b品牌的f手机零售价约为2950元，而c品牌的q手机约为1380元。随即，有关媒体将这一“克隆”事件公开。 而这也是国产手机的必经之路，没有一个能逃脱这个换壳定律。 所以，夏远只能在手机机身的产品设计还有品牌营销上面下功夫。 等到有一定的盈利模式之后才能涉足元器件行业，积累技术，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夏远大致估算了下，如果34千万内还不能打出品牌概念，那么还是退出的好。 也就是说，除了从力能电子手里拿到的1000万，悦听入股的1500万，外加网易大致能拿到2000万，这些钱投完后还没影子的话，他就会退出手机行业。 第七十六章 穷图匕见 手机的竞争始终是围绕着技术、实用、外观这三个方面来展开的。 尽管两年来一些国产手机厂商将其中最容易实现的“外观”发挥到了极致，但技术却依然是一些国产手机厂商羞于示人的跛足。国外手机厂商只要单凭技术就可以把国产手机挡在一线品牌的门外。所以说，一些国产手机厂商的背后实际上是技术上的无奈。 而且随着手机普及率的快速提高，手机已成为时尚消费品。据信息部那边传来的最新市场调研结果显示： 消费者在选购手机前最关注因素的依次为外观(211)、质量(209)、价格(203)、功能(161)、品牌(156)、售后服务(25)、购买渠道(22)和其它(包括耐用、机壳随心换、电池待机时间等，13)。 由此可见，手机消费的侧重点在于哪儿。 而如何以二流贴牌技术把桔子手机推上一线品牌的高度，这就是夏远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夏远前世还好在企划部待过一段时间，对此有一定的认识。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手机外观如何设计，市场营销如何处理。 而产品营销又涉及到用户定位，无非就是高中低三个层面。 底层，乡镇农村以及一般进城务工人员，这类人群的主要市场在于1500元以下的低端手机。 中层，以城市白领为主体的一些中等收入水平，市场在10003000元的档次。 高层则是一些成功人士，有钱任性的阶层，这个阶层主要市场在于一线品牌，基本都是国外手机厂商主导着市场，普遍在3000元以上的价位。 而力能电子就专注于低端市场，999元的定位很是受欢迎。 不过这种情况下力能坚持不了多久，手机市场混乱无章的暴利时期已经快过去了。托普被调查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说明国家已经不能忍受这些不作为的企业。 立足中层，辐射高层是桔子手机最初的发展策略。 手机是一个独立的文化载体，在传播文化的同时也创造着文化，传播学者詹姆斯·凯利就指出，“传播的最高表现并不在于信息在自然空间内的传送，而是通过符号的处理和创造，参与传播的人们构筑和维持的、有意义的、成为人的活动的制约和空间的文化世界。” 因此，手机既可以作为一种时尚符号与身份符号、群体标志区分个人与群体，也可以作为一种社会资源符号作为手机人际互动的交换内容，更可以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独立成为一种文化特质。换句话说，手机人际互动的过程实际就是符号互动的过程，既是信息与社会资源交换的过程，也是文化交流碰撞的过程，更是一种符号与群体交换的过程。 悦听音乐就是夏远手里的王牌，现在他需要把这张还不算很强大的王牌慢慢孵化出来，然后给予桔子手机文化符号，接着孕育出品牌效应。 8月9号，夏远独自一人坐上了飞往闽南省的飞机，他打算看一眼即将被外资吞并的民族企业，号称一节更比六节强的南孚电池。 当然，最主要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趁乱挖几个人。 临走前夏远和人事经理魏国忠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主要内容就是相关人才储备问题，今年电科大的应届毕生务必要留下一部分人来，其他相关人才也是如此。 不怕人多，就怕不够，只要是真才实学的，公司不介意花钱养着，只要他们愿意留在经济没那么发达的西部地区。 川航刚改组完不久，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夏远上飞机后发现座位外侧坐了一个人。 大概30左右，西装革履，搭配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挺斯文儒雅的，正低头对着手机打字，应该是在发消息。 夏远站到他面前停了下来，还没说话，那人就抬起头来，询问道：“你是要进去吗？” 夏远点点头微笑，“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俩人的话仅仅如此。 飞机起飞后，看了会云海，夏远拿出一份关于下半年手机市场分析的电子类专业报刊研读。 那人应该是很忙，时不时拿起手机发信息。 夏远快看完了他才饶有兴趣问道：“朋友，你也对手机行业感兴趣？” 夏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怕是你自己对手机行业感兴趣吧，笑了笑道：“还好，打发时间。” 见夏远兴致不太高，那男人也不计较，或许是为了解闷，又或是他真对手机行业比较感兴趣，闻言道：“都说今年的国产手机扬眉吐气，搓了外企的士气，我看则不然，外企只不过是被国产手机的一套组合拳打得没反应过来，这拳虽然花哨，但半分力道都没有。” “是吗？”有点意思，夏远继而问道：“愿闻高见！” 夏远受教的模样让那人很是喜欢，接着道：“国产手机主打外观设计还有营销策划，虽然一时之间占据上风，但随着市场越做越大，民众对手机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到最后，穷图匕见，还得是看技术，而据我所知，国内企业很少，不对，应该说几乎是没有一家企业在真正投入在技术上面。” 夏远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你说的很对，但又不准确，你大概忽略了一点，国内手机行业兴起时间太短，技术壁垒是正常的，作为一个商人，首先想的是如何保证活下去，然后才是做技术，所以我认为，最迟不过明年就会有一家以技术为核心的手机企业诞生。” 那人想了想，很诧异道：“是吗？敢问是哪家企业？夏新？波导？还是康佳？据我了解，波导已经放弃了‘手机中的战斗机’的技术诉求，而夏新和康佳等国内大厂也都转向了外形、色彩、彩铃、装饰等外在的时尚诉求。” 没想到这人对国内手机行业了解的不少啊，夏远心里感叹着，脸上的笑意流露出一丝丝自信，“桔子科技！” “抱歉！恕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这家手机厂商！”那人仔细想了想，饶有兴趣道。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这才成立几天啊，夏远回道：“那悦听音乐呢？” “这个我知道，国内首个以正版音乐概念成立的音乐网站。” “那就是桔子科技的股东之一！” “是吗？那我可得回去查查资料了！”那人若有所思道，也不觉得丢人，做市场的谁怕丢人啊。 临下飞机前俩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互相都没听说过对方。 卢伟兵，康佳彩电海外部某地区销售经理。 怪不得对手机行业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自己就是做手机的，夏远随手把他的名片塞进包里，下机。 第七十七张 简单快乐 夏远在南平呆了三天，这三天约见了很多南孚的高级工程师。 但效果很不理想，由于桔子科技没有一点名气，几乎没有人表示愿意跳槽，即使是夏远把待遇提升了一倍。 只有少数几人表示有时间过去看看。 夏远很无奈但也知道自身的不足。 到了第三天，风尘仆仆的赵玉琪和罗洁带人赶到。 当天下午一行人就动身前往盛海。 路上赵玉琪和夏远汇报了行动成果。 生产线买了两条，技术人员挖了5名，花了大概1200万，由周国利跟随从水路回榕城。 夏远对此表示肯定。 …… 到了盛海已经是灯光璀璨的傍晚。 虽然一路行程有了几分疲乏，但夏远还是邀请俩人去外滩走走。 浦江西岸便是当年的十里洋场，一座座异国风味的建筑矗立在美丽的外滩，向人们展示着那远去的曾经繁华。 或许只有那一句话才能表达出外滩的盛景。 “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盛海滩。”夏远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罗洁，目光悠远道：“如果桔子手机发展得好，要不了多久这里肯定有一栋楼是属于我们的！”手指着那些异国风味的古堡，脸上有着淡淡的自信。 罗洁吃惊地看着夏远，她没想到老板内心居然藏着这样的目标。虽然不太清楚那些大楼的价值，但只看那宏大的规模以及附在价值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赵玉琪是土生土长的盛海人，听到夏远的很快反应过来，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异彩连连看着夏远，只觉得他这一刻特别有魅力，附和着道：“到那时候，辉煌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 次日上午，三人开了个小会。 夏远对俩人道：“盛海是国际化大都市，也是时尚最前沿，信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所以，盛海的重要性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会是我们公司的重点工作。 为此，我决定在盛海成立桔子手机品牌营销中心，以及信息部华东分部。 我希望你们好好配合尽快打开局面，公司随后会给你们打过来500万的运营资金，此后每个月200万的运营经费。” 夏远说完看了眼俩人，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指着不远处的黄浦江道：“公司选址要选择地段好的高端写字楼，最好是临江的最好，不要怕费钱，营销中心是公司的门面。 此外，人才需求量很大，你们要尽快搭起班子，营销中心规模在50人左右就行了，求精不追量。 下午我还要飞京城，赵总你跟我去一趟，这些事罗部长你先做一份详细说明，等赵总回来后，公司的资金也差不多到账了，到时候你们商量着来。 另外信息部华东分部成立后首要任务是收集电子方面类的技术性人才，特别是手机行业类，10月份之前我希望能有一份让我满意的人事任用资料发到我邮箱。” 用舟车劳顿，马不停蹄来形容夏远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下午去京城他选择了坐火车，软卧。 赵玉琪可是公司元老中的元老了，从繁华的盛海到偏居西南的榕城，变化很大。 如果说之前她还是一个仅仅懂得音乐的一般管理型人才，那么现在她就有朝着公司决策层的方向发展。 随着经历和眼界的提升，赵玉琪身上那股女强人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此刻，她依旧把自己置身于工作中，夏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她则坐在床上轻声翻阅着资料。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赵玉琪越能感觉到夏远的不同。 音乐才子，少年老成，悦听上次的光明顶危机他抬手间就打了一场漂亮翻身仗，还有昨天指着外滩的万国建筑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样子。 赵玉琪承认，原本还把他当小朋友的她有些着迷了。 火车哐嘡哐嘡往前开着，没过一会，原本安静的车厢走廊变得吵闹起来，扰乱了赵玉琪的心神，不由放下资料打算开门看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要惊动老板的好。 没想到，她刚一开门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生，穿得非常休闲，上身一件白色的一体式运动卫衣，前面敞开露出里面那件淡粉色t恤衫，下身一条浅灰色的直筒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大概165左右，头上梳着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 她一进门就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着，直到外面没了声音之后才松了口气。接着耳边就传来赵玉琪幽幽的声音。 “你是谁？” 那女孩快速转过身，黑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思考着如何回答的时候目光快速侦查了一遍房里环境，这才道：“这位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坏人在追我，我不得以才闯进来的，我叫简乐，简单快乐的简乐，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简乐生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小眉毛小眼睛，小鼻子小脸，不笑时嘴边都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唇红齿白，像个纯洁的小精灵，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感。所以赵玉琪也仅仅是蹙了蹙眉，然后就释然了，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帮你报警吧！” “不……不要！”原本来楚楚可怜的简乐就像炸毛的猫咪似的，死死搂着赵玉琪的手撒娇卖可怜。“不要啊姐姐，他们势力很大的，报了警没用，而且也没有证据，等他们出来后还会报复我的。”说着简乐抹了抹眼睛，我见犹怜。 赵玉琪一下子就心软了，或者说她的母性光辉发作了，反手搂着简乐宽慰道：“好好好，姐姐不报警姐姐不报警，来，先坐，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早就编排好的身世说了一遍，那叫一个凄凉。 盛海的乡下人家，父母双亡，高中辍学来城里打工洗碗，结果被客人调戏，让她丢了饭碗，接着去街头卖唱，然后就被一群街头组织乞讨的帮派给控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面对简乐微红着眼眶，黑宝石般纯粹的眼睛，文学工作者出身的赵玉琪信了七八分，宽慰了一会，让她休息，自己接着看资料。 简乐哪儿是能坐得住的人，她先是给赵玉琪端茶倒水献殷勤，还说着要帮她分担工作。 简乐天衣无缝的表演让赵玉琪这下更是疑虑全无，好心谢绝简乐的好意，让她先休息。之后赵玉琪虽是看着资料，但心里却在考虑这个突然而至的女孩该怎么办？孤苦伶仃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眼见对面床铺上休憩的夏远，赵玉琪忽而笑了，交给他处理好了。 第七十八章 进京面圣 夏远悠悠醒来时赵玉琪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而简乐弯腰正眨巴着眼睛凑到他面前近距离看他，俩人的距离不到10公分。 “我靠！”“哎哟喂！” 夏远是吓的，简乐则是让夏远突然一声大叫吓的直起身，然后头顶就碰到了上铺的床底铁架，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这次不是演，真情流露。 惊醒过来的赵玉琪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俩人，错愕道：“怎么了？” “她是谁？”“姐姐他欺负我！” 异口同声之后又是大眼对小眼，争锋相对。 夏远是不明所以，而简乐则以为夏远是赵玉琪的男友，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几分钟后，从洗手间回来的夏远坐到床铺上，烦躁地捏了捏鼻梁，道：“这么说你现在无家可归了？” 简乐这下知道夏远的身份了，也不敢造次了，可怜巴巴点点头道：“嗯，暂时回不去了，我要打工挣钱回家给外婆看病，大哥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说着还揉了揉小脑袋瓜，意思很明显，这是你造成的。 夏远不为所动，“你在街头卖唱？你会唱什么？” “我会京剧！”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刻的简乐身上表现出来一种强烈的自信。 “京剧？你会京剧？”夏远冷笑两声，总算抓住你话里的毛病了，这京剧是一般人家玩的转的吗？ “不可以嘛！”夏远的冷笑激怒了简乐，她虽然古灵精挂但社会阅历还有年龄限制了她的情绪控制不到位，容易为外物所动，简乐气鼓鼓道：“我看电视里学的不行嘛，我外公最喜欢京剧了，我跟他学的！” “行！当然行！”夏远点点头笑道：“既然你这么棒，那么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车吧，我相信那些人不可能会横跨这么多城市找你麻烦，你说呢！”还跟我装蒜，搞不死你。 “啊~”简乐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夏远会反套路她，吞吞吐吐补救道：“其实……其实我也不太会，而且街上那些人根本不懂京剧嘛，我唱了半天都没人给钱！”这是实话，她早前跑出来过一次，那次在某个广场上唱了大半天，别说打赏了，听都没什么人听。 简乐的这番俏皮的神情动作有几分陈大小姐的影子，夏远语气不由软了些，“那你说说你的打算！另外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 简乐大大方方掏出身份证给夏远，上面的信息没什么问题，户籍地址确实是在盛海某个区，年龄17岁。 “我想和姐姐一样出人头地！” 简乐说着凑到赵玉琪面前抱着她的胳膊，充满灵韵的黑宝石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她，简乐觉得还是面前的这位一般漂亮的姐姐比较好骗。为什么是一般漂亮呢，因为只有她自己才是最漂亮的。 赵玉琪笑盈盈道：“想成为姐姐这样不是不可以哦，要不这样，让她跟我回盛海吧！”后半句是对着夏远说的。 夏远还没说话，简乐就飞快道：“不好，我不回去，我回去肯定会被他们报复的，我不回去，姐姐我不要回去。”边说还边抱着赵玉琪的胳膊摇来摇去。 “这……”赵玉琪才想到这点，不由把目光转向夏远，带着一丝丝期盼。 夏远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疲倦，他现在只想休息不想考虑其他，随口道：“这样吧，到了京城看看再说。” 第二天中午，养精蓄锐完毕的三人终于到了京城。 这次出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站。 有三件事，第一，之前拜托音像协会的手机牌照事情的得做最后确认。别看这音像协会平时没多大用，其实涉及到体制内的东西，比如手机牌照一类，他们是最有办法的。 第二，就运动歌曲《奔跑》和国家男子篮球职业联赛（cba）签订授权仪式，正式确定《奔跑》为2003年cba联赛官方主题曲。 第三，有条件的话见一见倪广南这个国产芯片先驱者院士，看看有没有希望请他出山，以他的人脉和技术积累，足以让桔子科技加大马力奔跑。 第一件事很快就搞定了，随着手机市场的扩大化，手机牌照审批比较之前更容易些，而且由于是音像协会负责沟通，很容易审批下来，不过还需要在手机出品之后送到京城有关部门审查一遍才能上市，这点夏远表示理解。 第二件事也很快就搞定了，到体育局签个字拍个照走个过场的事，授权费是50万，也算有点收获，至少这趟出来的路费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最后一件事就有点难了，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的夏远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这俩人关系进展很快，姐姐妹妹叫的十分亲热。 “师傅，麻烦去一趟桐林小区！”那里住着音像社会的一个副会长，和夏远比较熟。 夏远觉得这样漫无目的的闯还不如找个熟人介绍的好。 副会长其实也不认识倪广南，只是听说过，最后他又问了一位朋友才问到倪广南的信息。 自从被联想踢出局后，倪院士还在为芯片事业奔走，只不过限制于种种困境，以及有关派系排斥，所以后面开发出来的芯片不太理想，现在的他应该是饱受排斥和争议的。 夏远觉得，这时候三顾茅庐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好。 然而等夏远见到倪广南时他才知道自己太小看天下人了。 下午，夏远三人登门时是老太太开的门，倪院士还没回来，夏远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三人以及所为何事。 老太太很和蔼，客气地请他们坐，“老倪还要等会才回来，你们先坐，我给他打个电话！” “没事的，奶奶，不用打电话。”夏远推辞道。 家里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副普通人家的样子，只不过桌上多了几分学术类报纸书籍等等。 这时候夏远才发现一路上调皮捣蛋的简乐还是有点用的，小滑头古灵精怪，三言两语就把老奶奶哄得喜笑颜开，显得席间没那么拘束。 不久，开门声响起，夏远和赵玉琪几乎同时起身，对于前辈，不去计较前世究竟如何，夏远只相信这世的自己亲眼所见。 倪广南提着电脑包，身材偏瘦，可能是因为长年搞科研的原因。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西服，头发花白，脸上有明显的岁月痕迹，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双眼充满神韵。见家里有客人，也不急着拖鞋了，把包放在鞋柜上，带着笑容走进来。 “家里来客人啦！”倪广南神情举止都很随和，一点也没有架子。 夏远快步迎上去伸出手做自我介绍，心里有些激动，“你好，倪院士，冒昧打扰，我是夏远，是音像协会的刘老介绍我来的。” “哦……老刘啊，呵呵！”倪广南摆摆手随意道：“什么院士啊，要是不嫌弃你也叫我倪老吧。”显然话语中也透着一丝丝无奈，或者说是对自身目前的困境表示落寞。 赵玉琪等人介绍，一一落座，倪广南没有问夏远等人此行的目的，而是问起了音像协会的事情。 好在夏远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回答没什么大纰漏。 第七十九章 一法通万法 等到老太太和简乐一前一后去听戏曲后，倪广南这才问道：“不知道你们这次是为什么事而来？是有什么专业上的问题吗？”平时也有很多学生找他解答问道，他早已习惯了。 夏远看了眼赵玉琪，掏出名片介绍道：“倪老，这是我的名片！不知倪老对目前的pc领域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倪广南扶了扶镜框，看着名片喃喃道：“桔子科技。”脑海中快速翻阅着大脑资料库，可惜对这个公司一点印象没有，听到夏远的话，想了想说道：“pc高端核心领域基本已经被国外垄断了……”这点他不得不承认，这才仅仅过了几年，国内几乎已经没有国产c领域的立足之地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另辟蹊径呢？” “你指的手机行业？”不愧是院士级别人物，根本不需要说，仅凭几句话和一张名片直接就猜出了夏远什么意思。 夏远点点头道：“目前手机领域国外优势并不是牢不可破的，我想，在手机行业还没发生根本性变化的情况下，国产芯片还有机会！” “可惜，我不懂这个领域！”倪广南摆了摆手，不做作不拿架子，有什么话从不虚头巴脑。 夏远摇摇头，他知道这是推辞之言，倪广南即使不懂手机领域，但他的职业素养已经决定了他肯定懂，而且不止一点，这就是所谓的一法通时万法通。 再之后夏远怎么试探这位院士都没有一点反应，夏远很无奈，只好不再多说，又说了些关于芯片半导体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这倒是让倪广南兴致不小，但终究还是没有肯定的任何表示。 出了小区后，夏远脸上就差写着【别惹我，不然没好果子吃！】这一排字。 时间还早，但夏远也没再出去溜达的心思，看了看赵玉琪俩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简乐身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简乐大致猜到他打的不是什么好心思，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和夏远对视。小丫头直觉很准，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能感觉出来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生很不好对付。 “今晚你带她，你们俩出去玩玩，京城还是很不错的，明天上午就回去。还有，你把她也带回盛海，让信息部抽人出来送她回家，顺便和当地的派出所备个案。” “我不……”简乐大叫着不满，“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啊！” 小滑头撒泼打诨的架势看得夏远直皱眉，为了不引起旁人误会，直接训斥道：“你不回去干嘛？你在这儿能干嘛？还是说你有什么目的？你才多大？这时候就该好好待在家里读书上学才是！” 简乐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叉腰看着夏远，大声道：“我哪儿小了？我哪儿小了？”说着还挺了挺胸脯，赫然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 夏远虽不吃她这套，但在赵玉琪异样的目光下还是有些尴尬，“我不想和你多说，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说着一把抓起小滑头的小手伸到她自己面前，冷声道：“你说你乡下孩子出来打工？你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你看看你的手，像是个打工人？你再看看你赵玉琪姐姐的手，那才叫出来上班的人该有的手！” 小滑头的脸色剧变，挣扎着撒泼道：“放开我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夏远你个臭流氓，你欺负我！” “……” 夏远赵玉琪俩人都是一脑门黑线，彻底无语，自我催眠的赵玉琪也反应过来这位刚认识的妹妹的不对劲，接而拉起她的小手看了看，确认道：“这确实不是穷苦人家的手。”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给小滑头看。 简乐这下藏不住了，眼咕噜一转，一把推开赵玉琪就跑，边跑边叫。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我！” 这下夏远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也不打算追了，赵玉琪倒是追了上去，但她怎么玩的过简乐，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赵玉琪很担心地回来，嘴里还叨叨着：“她会跑哪儿去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哎！都怪我，我太笨了，怎么没发现她在演戏呢。”虽是在做自我检讨，但话里的意思何尝没有埋怨夏远的味道。 夏远翻了个白眼道：“我说，好心的赵大姐，你现在还有心情操心这些，你还是操心操心品牌营销中心的事吧，她跑不远，身上没钱，要是不想被当做无证人士给关小黑屋，我估摸着她晚上自己就会回来。”虽是这么说，但夏远还是把目光转向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毫无所获。 赵玉琪还是不太满意，喃喃道：“但愿吧！”几天下来，她真有点把古灵精怪的小滑头当亲妹妹了。 然而直到晚上简乐还是没回来，这下早就没了出去玩的心思的赵玉琪坐不住了。 敲响了隔壁夏远的房门，赵玉琪尴尬中带着一丝担忧道：“她……她怎么还不回来啊？” 夏远随意敷衍两句，皇城根下，以那个小滑头的古灵精怪，出事的几率很小。 不过直到临睡前依旧没回来，这下夏远有些对这个有骨气的小滑头刮目相看的，挺硬气啊！带着一丝忧虑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的夏远正躺在床上看着早间新闻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开门后依旧是赵玉琪，头发乱糟糟的，眼里还有血丝，显然睡眠质量很差。 “夏……总，她怎么还没回来啊！”赵玉琪心急之下差点直接直呼其名了。 “还没回来？”夏远大开房门，转身向里面走，“进来再说！” 回到房内，夏远踱步片刻，说道：“你先回房洗漱了，我先出去看看，到中午要是还没人就报警！”说完披上外套就出门了，打算下楼去前台看看再说。 半小时后，匆匆吃完早餐的俩人一前一后出门。 俩人分头找，碰碰运气，虽然也知道是大海捞针，约定好了三个小时后回酒店碰头，然后直接去报警。 苦寻无果的赵玉琪先回酒店，心里很乱，进了酒店大堂她也没注意，准备直接上楼。还是早就在休息区望眼欲穿的简乐先发现她。 眼看着赵玉琪就要进电梯了，简乐飞快跑过去拉住她，卖惨道：“姐姐你去哪儿了？” 赵玉琪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好饿啊！”小滑头鬼精鬼精的目光扫了扫四周，发现夏远不在，这才装傻卖惨道。 “好吧……”见她惨兮兮的样子，赵玉琪也不管那些了，带着她上楼，顺带给还在外面的夏远拨了个电话。 第八十章 吃干抹净 几分钟后赵玉琪带着夏远走进房间时，刚吃完饭的小滑头正坐在床边，小腿在空中荡来荡去，手里还拿着一支哈根达斯惬意地舔着，别提多舒服了。 “你昨晚去哪儿了？”夏远倚在梳妆台前看着简乐问道。 “我不跟长得丑的人说话！”简乐小脑袋傲娇一扭，转过头去，“哼！”显然对这个要把她送回家的大坏蛋还有很浓的怨气。 “……” 夏远脸色当时就沉了下去。 赵玉琪以手扶额，脑袋嗡嗡的凌乱了，为了不让场面更加僵持下去，连忙道：“乐乐，你昨晚去哪儿了？能告诉姐姐吗？” 小滑头很聪明，知道适可而止，闻言顺着台阶道：“昨天我去找倪奶奶玩了，没想到倪爷爷他们也很喜欢京剧，反正我也无家可归，最后就只好在倪奶奶家过夜了。”说完恨恨地瞪了夏远一眼。 “这样啊，没事就没事好！”赵玉琪松了口气，倒是没细想其中关节。 然而夏远却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接着小滑头又说。 “倪爷爷说，他现在走不开，人也老了，精力不够，所以……”说到这儿她干脆地闭上了嘴。 “所以什么？”赵玉琪若有所思道。 简乐不说话，小嘴撇了撇，看着夏远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夏远还真吃这一套。 “我！不！想！回！去！”小滑头一字一句对着夏远大声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夏远也开始头疼了。 “我要跟着你，直到玩够为止！”简乐露出了小虎牙，眼睛里闪烁着狡黠。 夏远站了起来，走到床前目无表情看着她，简乐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你威胁我？” “我是在自保，谁叫你这么冷血，无情，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简乐可怜巴巴道。 “小屁孩儿一个，我用的着怜香惜玉嘛！”夏远上下看了看她，毫无掩饰的嘲讽。 “你！”简乐不干了虎着脸，而又莫名笑了起来，乐滋滋道：“你就说同不同意吧！不行就算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抓回去，然后我就跟外公外婆说你欺负我，然后吃干抹净不负责！” “……” 我特么，夏远赵玉琪俩人一脸问号。 …… 次日，首都机场大厅，四人即将分别，赵玉琪直飞盛海。 临走时夏远把她叫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说道：“营销中心目前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一是设计一套桔子手机的vis系统，另一件事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和国外唱片公司合作的事，今年年底之前肯定要落实到位，这方面你看怎么弄，如果你在国外有认识的人那更好办了，而且之前我们也跟华纳合作过，可以让他们代为引荐。” 赵玉琪有些不明白夏远的意图，但还是点头道：“好的，我会尽快落实。” “嗯！”夏远察觉到她的迷惑，不过也没解释，某些布局一时间难以说清。转而看了看那边的简乐和新加入的青年才俊，接着回头看着赵玉琪道：“注意劳逸结合，你可是元老中的元老啊，未来纳斯达克敲钟少了你可不行啊！” 赵玉琪妩媚一笑，打趣道：“哟！没看出来小夏总也会体恤下属啊！”让她这一说，倒是少了许多离别前的愁绪。 夏远摇摇头，呵呵笑道：“别误会，我是怕你累倒了，盛海那边没人主持工作了！” “讨厌！时间到了，我先走了！”赵玉琪剜了他一眼，继而向不远处的简乐俩人挥挥手，走了。 夏远三人后脚也上了飞机。 这次京城之行还算顺利，倪老虽然没请到，但因为简乐的公关，最后倪老介绍了他的一个得意门生给夏远认识。然后夏远利用他对未来半导体行业的一些认知，以及对手机行业的一些见解，还有一些套路，勉强让这位理工人才追随。 徐成晓，三十出头，毕业于京城理工大学，工科博士，从倪广南自连想出局后就开始跟随他做研究，即使在倪老被某些派系打压否定时都不曾动摇，是他的得意门生。 徐成晓对pc芯片领域涉及最深，其他方面虽有涉及，但都不算很多，所以对桔子现在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从长远的战略发展来看意义重大。 电子产品大致分为三个层面：元器件、组件、组装三个大类。而国内的手机厂商基本上都处于最低级的组装层面。 更高端的元器件，组件等方面都被外企所垄断，每生产一部手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利润都给了外企，桔子手机现阶段也是。 而徐成晓研究方向就是核心领域，也就是元器件，这是桔子手机未来发展的趋势。夏远也很知道要达到这一步不仅仅是有时间就行，还要有人有技术，还得有钱，金钱投入巨大。 不过饭是一口一口吃，路是一步一步走的，这些还不急，夏远也不奢望能在功能机时代和国外大厂一较高下，未来的主战场也只能是在智能手机上面。 …… 回到蓉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置小滑头简乐。 当天下午，安顿好了徐成晓后，俩人在海会花园进行了一次交流。 处理完一些文件，夏远从书房出来，直接关了电视，坐在另一张小沙发上看着正惬意靠在长沙发上吃着薯片的简乐。 “看我干吗？讨厌，你怎么把人家电视给关了！”小滑头预感到不妙，抢先发难。 “说说吧你家里的事，话分两头说，因为你的原因倪老松了口，我答应带你回来，但我可没答应让你在这儿呆多久，万一哪天一群黑衣大汉闯进来说我拐骗未成年儿童，那我可说不清了！” “咯咯……”小滑头捂着嘴扬天大笑，“你，夏远你逗死我了，什么黑衣大汉，你怎么不去写小说！想的可真多！” “说不说？”夏远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她。 “……反正你不会有事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有我这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小美女跟着你，那是你前前前世修来的福气！”简乐哼哼唧唧的，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娇俏模样。 “我可谢谢你全家了，这种福缘我可消受不起，我怕折寿！”夏远面无表情。 “你……”她就是不懂那谢谢你全家什么意思，也知道夏远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骂夏远的话。 “行了，我没空和你废话，说不说？不说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家！”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枉我还累死累活替你在倪爷爷他们面前说好话，唱京剧，我嗓子都哑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却狼心狗肺，过河拆桥，吃干抹净，始乱终弃，三心二意……”小滑头抱着枕头，两只白嫩小手在上面用力乱抓，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 夏远很是无语，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说还是不说？我最后问你一遍！” “我要跟玉琪姐姐打电话，说你欺负我，我现在可是她的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小滑头见机不妙，也不折磨枕头了，把大大的靠枕抱在怀里，可怜兮兮道。 “这套对我没用！你不用装一副可怜兮兮的卖惨样，不说也行，明天就回去吧！”说着夏远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啊！”见此，小滑头立马扔下枕头跳下沙发跑了过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了，死死抱着夏远胳膊，娇声道：“别，别，别，我错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鼓鼓的胸脯挤压着胳膊让夏远很不自在，语气不由缓了下来，沉声道：“先放开我，坐过去慢慢说！” 第八十一章 音乐手机 “我是单亲家庭，家里有个小超市……”简乐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开始讲述家里的事。 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生病去世的早，从小缺乏母爱，这次出来只是想体验体验生活，开学就回去读书…… 听完后夏远默默点头，想了想让她先住那间空房，接着俩人出门置办生活用品。 她没说的夏远也没问，从他带简乐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让她玩一段时间，问着也是敲打敲打她以防万一，再说夏远也没全信她的鬼话。 在夏远的认知里，这只是个贪玩的小屁孩而已。 回来的一路上简乐兴致都不太高，闷闷地走在一边，见此，夏远彻底放心下来。 吃过晚饭后小滑头又恢复了情绪，主动提出帮忙洗碗，夏远乐的如此。 然而当简乐接连摔了两个碗后，夏远选择还是自己来。 “你不是故意的吧？”夏远随口问道。 “哼！”小滑头嘟着嘴抱怨道：“你的思想真龌龊！” “……”我特么，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看着穿着明显是大了一码的拖鞋“啪嗒啪嗒”走了出去的简乐，夏远好悬没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 …… 次日，在焕然一新的桔子手机工厂会议室里夏远见到了二十多位技术人员，除此之外整个厂里还有10多名后勤员工。 这二十多位技术人员包括从托普过来的二十名二流技术人员，五名从沿海挖来的一流技术人员，和唯一的ic设计工程师徐成晓 另外还有两条生产线，这就是桔子科技目前的实力。 寒暄过后，夏远直接道：“目前国内手机市场行情相信各位都应该清楚，这也是公司成立的原因。 但市场行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今天我们主要目的就是研讨一下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以及三年计划……” 夏远说完，下面不少人纷纷交头接耳，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看着薪资和悦听音乐的名头来的，对桔子本身见仁见智，保留看法。 看了周国利一眼，夏远继而说道：“以公司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在技术方面欠缺很大，所以得从最基本的组装开始，从手机外观以及营销上面下功夫，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以实现自主研发为目标。”说着夏远对徐成晓笑了笑，后半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虽然在京城的时候夏远已经大致跟他说过桔子科技的现状，打过预防针。但这都不如看见的更清晰，适当的安抚是必要的。 “所以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成立产品设计中心……”夏远大致说了下现阶段的计划。 说的天花乱坠没落实到实处也是空话，所以在散会前夏远补充了句。 “至于手机牌照的问题，悦听那边会帮我们搞定。”这话看似简简单单，但却透露了一件事，悦听在后面顶着。这些人也就不会感觉到公司没有前景和背景，也就没了隔日就倒闭的风险，安定了人心。 会后，夏远单独把徐成晓找到了办公室。 “徐哥，目前公司情况大致就这样了，对技术开发方面实在不足，这种情况得到桔子第一款手机发布后才会得到改善，我先给你透个底，之后公司每年的年利润会留下至少20%用作技术研发，芯片领域更是重中之重，所以目前的重点就是第一款手机的市场反响。” 徐成晓点头道：“这点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全力。” 夏远稍稍松了口气，尽管他也知道徐成晓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想法，但也管不着了。 至于工资方面，那二十五名技术人员人均年薪10万，原本夏远是给他们6万年薪加一部分股权的，但没人要。倒是徐成晓拿了桔子科技2%的股份和20万的年薪。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了，夏远和这些技术人员埋头苦干。很多专业知识以及认知不足都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很大进步，包括cpu和gpu的区别，元器件，解码器等等的一些简单构造和理解。 空闲的时候就陪陪在律所实习的陈大小姐。 至于简乐就更奔放了，现在在厂里她比夏远还受欢迎，这小滑头偶尔还客串一下公司前台。 夏远有时候很庆幸她还不知道悦听，那边人更多，而且年轻人更多，要是她去了那不是鸡飞狗跳。 不过有这小滑头在穿梭其中，一群搞技术的老爷们也少了很多沉闷，多了几分乐趣。 其实从决定进入手机行业的那一刻夏远就已经打算好了第一款产品做什么了。 音乐手机。 最早和音乐搭上边的应该是2001年的西门子公司推出的世界上第一台支持mp3播放的手机sl45。 而在外观设计百花齐放，操作平台百家争鸣的今年，功能机开始慢慢发展出了“多媒体”属性，用手机听音乐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不过第一台真正的意义上的音乐手机是在2005年正式发布的摩托罗拉roke1，这点夏远记得特别清楚。这台手机是世界上第一台可以通过itunes管理内部音乐文档的手机。 而国产手机里面最让夏远最记忆深刻的莫过于步步高旗下的音乐手机青花瓷、化蝶系列都让他记忆尤新。 特别是那首：darling darling darling darling……更是令人记忆犹新。 而且现在的手机块头都很大，也就意味着技术集成度并不高，不像后世一样，因为手机尺寸的原因，所有的东西都要集成在一张芯片上。所以现在的功能机时代，更能让手机的工业设计得到充分的发挥，而不是像后世的那样，除了刘海屏还是刘海屏。 做音乐手机就意味着音频方面的技术不能随意凑合，所以，在月底徐成晓和罗洁带人去了米国。 一方面寻求技术支持，另一方面考察硅谷，有条件的话建立一个办事处。作为人才的摇篮，科技的中心，硅谷的作用可见一斑。 除了音频外，在外观方面最让人在意的就是屏幕方面，夏远是想直接引进触摸屏技术的，但现在条件还不是很成熟，而且资金和技术方面也不够，只能放弃。 不过手机待机方面倒是从临水那边得到了点安慰。 虽然力能电子摒弃的技术研发全力投向组装方面，但对电池这个他们原本擅长的领域在夏志刚的坚持下没有放弃，在南孚的几位高级工程师和力能电池工程师的通力协作下，几天前传来好消息。 力能手机的电池待机时长增加了一半，并且体积缩小了四分之一，已经过了测试阶段，正准备量产。 这个消息对夏远来说是个好消息，手机内部空间更多之后，他就能在外观上尽可能接近前世步步高几年后的地步。 至于屏幕方面，虽说不能直接用上触摸屏，但可以在彩色屏幕的细节上面下功夫。 这些东西都需要夏远去考虑，搞的他都快精神分裂了，太多的专业术语需要他理解。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对技术一无所知，而那二十多位技术人员对于这些领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好在马上就开学了，学校里不缺教授专家。 另一方面，桔子现在还只是组装机，没有涉及元器件等核心研发领域。 只要搭配好硬件组装，最主要的还是产品营销。 第八十二章 律师函 开学前夏远回了一趟临水，问候一下刘太后，不至于让她产生儿子白养了的错觉。 回来后却发现简乐“自己”回家了，只有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夏小子，姐姐我回家了，哼！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简单快乐。”纸条皱巴巴的，应该是在手里揉捏了很久。至于为什么叫他夏小子，简乐一直认为夏远身上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整天老气横秋的，跟那群技术男呆一块都快成老头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夏远不能陪她玩。 看着纸条夏远笑了，总算是清净了，想了想给信息部那边打了给电话。下午得到了确认消息，简乐确实回家了。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夏远手里已经有了简乐的家庭信息，这也是他能留她在这儿呆这么久的原因。 次日，夏远在机场依依惜别陈大小姐。 感人至深的一幕，让一旁的王莉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别看啦！已经飞走了！”见夏远还望着跑道方向，王莉打趣道。 夏远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无视了这个大大的电灯泡。有她在，陈大小姐愣是连牵手的机会都没给他。 “诶，你别走这么快啊，我跟你说个事，又有两个网站盗版你的歌曲，用不用给他们发律师函！”王莉现在就指着悦听给她发工资了，整天借着盗版的名义打官司积累名气，顺便从夏远这儿拿劳务费。 “你自己涵吧！”夏远不为所动，随口回道。 “切！一点诚意都没有。”王莉早有预料夏远不会管这些侵权的事，他也清楚现阶段管这些版权的纠纷吃力不讨好。 …… 开学了，大二了，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每个人也成长了一岁。 马云飞成为了宿舍第三个搬出去的人，杨伟第一，夏远第二。 自从成为悦听造星计划的一员，马云飞有钱了，搬出去成了必然的。 一方面有钱了，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创作，这是他给夏远的解释。 虽然没有正面说过，但马云飞大概知道夏远在悦听的地位。 最初见面时，马云飞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不用在酒吧打临工，有了自信，也有了底气。 作为乐坛新人，在悦听的推荐下他也小有名气，听说还没开学前学校文艺部的人就已经联系过他了，让他在迎新晚会上高歌一曲。 另外陈涛还有黄海也都有了一定的变化。现在的陈涛，黄海或许是因为地皮踩熟了，对夏远和杨伟都不那么看中了，对郑河东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当然这种微小感觉，只有夏远这种经历过社会实践的人才能看出来，郑河东是感觉不到的。 而作为室长的郑河东呢，人依旧老实，老实做卫生，老实认真对待功课，帮着几个室友打卡签到。严格上来讲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学生，或许不会有太大出息，但一生平顺，偶有波折的他正是绝大数人的真实写照。 开学的前一天夏远在公司呆了很久才走，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开学第一周，不要烦我，公司倒闭了也和我没关系！” 新学期成了一个循环，杨伟陈涛等人混在lsp学长里在新生中寻找着猎物小绵羊。 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军训服充斥着校园，阳光依旧灿烈，新生依旧苦不堪言，其中还夹杂着去年军训不合格的一些大二老生，他们将会陪同新生再来一次刻苦铭心的军训，直到合格为止。 这一周里夏远几乎天天都雷打不动坐在一个新生方阵旁边的操场上，目光游离其中不知在看什么。 这样特立独行的夏远自然引人好奇，也不是没有观摩新生的老生，但大多数都是在军训前后，但像他一样从头到尾，从早上到下午顶着太阳的几乎没有。 夏远的异样不只是让新生好奇，而且还让杨伟注意到了，第三天果断跟着来了。 这个方阵的教官还是去年带夏远的那个，杨伟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魔鬼教官笑着回应，这让那些新生很是羡慕。 “你丫没事吧，成天在这儿晒太阳？”顶着羡慕的目光，杨伟大大咧咧坐在了夏远旁边。 “晒太阳！”夏远敷衍道。 “你可别扯了，晒太阳哪儿不能晒？说说吧，怎么回事？”杨伟翻了个白眼。 “……”夏远摇摇头不说话。 杨伟也不恼，目光随即转向那群新生，“这里面有美女？”说着笑了起来，“狗日的，那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大狗子和老刘吗？哈哈这几个比肯定是去年军训请假太多，今年重新开始了。”他在方阵中看到了熟人。 杨伟笑的有些放肆，那边方针中几个计算机专业的男生瞬间爆炸了，草他大爷，这特么什么破规矩，还得重新军训，早知道去年不请病假了。 笑完，杨伟回过头来看着夏远，带着佩服的语气道：“还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寝室几个人今年还得军训一次。” “热就先回去吧！我再晒会就走了！”夏远脸上笑容不减，对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视而不见。 杨伟摇摇头道：“不急，等会一起回去。”说着就回过头去看新生，他还是奇怪夏远的不同寻常。 夏远暗叹一声，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就传来杨伟的惊呼声，“卧槽，老夏，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了！你在看她对不对？真踏马漂亮。” 夏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结果笑了，那女生确实漂亮，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夏远对她还有点印象，03届当之无愧的第一校花。 但这不是夏远所在意的，所以，他笑了笑道：“算是吧，你要吗？你要我让给你。” 杨伟笑嘻嘻挤眉弄眼道：“我说老夏，我一直以为你是纯情少男，没想到啊，啧啧……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毁了。让就算了吧，这我就不跟你抢了。”杨伟泡妞很有一条，他只约那些看着轻浮，而且不是很漂亮的那种，不仅省事还省钱，而且还容易上垒。 所以他也知道这种祸水级别的女人会惹来很多纷争。确实如此，前世因为这个女生，学校里闹出了不少新闻。 “对我这么好？”要看就要混过去，夏远不免笑道。 “让你了让你了，我再找找看！”杨伟摆摆手，很是大方，一双眼睛还在新生方阵里搜索着。 这次让更加仔细的杨伟发现了什么。 “咦！那个怎么有点像陈琳，老夏你看那个！”杨伟回头来却发现夏远已经不在身边了，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逐渐远去。 “是她！”杨伟一拍膝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再次回头看了眼那个长得有几分陈大小姐气质的女生一眼，快速追去。 而方阵中被人评头论足的两个女生依旧懵然无知，感受着身心疲惫的军训磨炼。 第八十三章 腾讯介入 夏远头一次感觉到豪爽的杨伟像极了小区楼下整天没事干的八婆。 从最初的“是她吗？”“是她吧？”“真像，就是她！”到后来唱起了儿歌。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像个苍蝇似的一直在他耳边飞来飞去，夏远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躲进了图书馆。 这下彻底安静了，不过夏远也不得不佩服的杨伟的目光之毒辣，那么一点相似都能让他察觉出来。 那个女孩叫张嫣，夏远的前世女友，简称前女友，经管系的。 前世因为家里的双重打击，所以在大学大一里夏远整个人显得很孤僻，尤甚马云飞。直到他因为军训请假次数太多，被罚第二年重新来过。 所以，他和几个室友被编入了张嫣所在的新生方阵。 可以想象一下，几个大二的老油条被迫和新手一起军训，有多尴尬想想就知道了。 而在那时他就认识了同在一个方针的张嫣，起初夏远是什么心思都没有的，尴尬的他只想早点军训完毕，而另外几个室友几乎都凑到了那个校花面前献殷勤。 可能是忧郁孤僻或者特立独行的原因，反而是张嫣主动靠近的他。对于调皮可爱，乐观向上的张嫣的靠近，夏远起初是没有半点想法的，家里老夏出事，险些入狱，老妈重病缠身，陈大小姐一去不回，种种因素让他极度消极，不过或许是张嫣身上有一丝丝陈大小姐的气息，夏远也没拒绝，只是不作回应。 然而张嫣不骄不躁，不弃不馁，最终抱得美男归。 夏远一度还以为自己是小李子化身，走到一起后张嫣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调皮，恶作剧等等来折磨当初那个傲娇得不肯接受自己的夏远，比如逼他喝一般人喝不了的esresso，还比如半夜三爷让他去女生楼下唱歌什么，还有逼他给爱好画画的张嫣做人体模特等等…… 由于她的出现，夏远最终才能很快走出消极颓废的境遇，积极向上。然而毕业后这个曾把他拉出深渊的女人突然消失，又把他打入了万丈深渊，这又是后话了。 可以说祭奠青春，也可以说缅怀前女友，这就是夏远雷打不动晒了一周太阳的原因。夏远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恨她吗？也许吧，不过过去这么久了，有也快没了。 今生和前世终究是不同了，这世夏远决定还是不去搭理这个女孩的好，就这么静静地看一眼就行了。 一周后，悦听那边传来一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消息，前世的最强王者，藤训出手了，qq音乐强势上线，携2亿的qq注册量之势飞扑而来，上线之初就推出了绿钻的包月服务。 这点夏远并不意外，藤训号称摸着阿里过河不是白叫的。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藤训居然这时候推出qq音乐。 虽然前世是在05年推出的，但这世悦听的提前上线不应该让他们这么迟才推出音乐业务。 要知道早在去年底悦听音乐网就上线了，这点夏远有点没搞懂。 事实上不只是他，就连远在鹏城的小马哥也很无奈，按照他的想法是不急着推出音乐业务。 藤训和其他盗版网站不同，两者本质在于一个是没有官方承认，一个是正经的企业。藤训作为鹏城互联网企业新秀，在官方有一定知名度的企业。在有悦听顶在前面做正版的前提下，藤训怎么可能还敢行盗版之事，这不仅仅关乎用户体验感，还有企业经营理念以及官方的态度问题。 但，眼看着悦听月付费高达上千万的利润，号称2亿注册量的藤训不能不眼馋。 这么高的流量就算转换率只有10%那也是高达2亿的月流水，如果小马哥死压着不上线qq音乐，别说投资人了，就连他手下的那群高管也不会满意。 其实现在的藤训远远不是日后的霸主，从2000年移动的出现让藤训抓住了无线增值业务，从而赚取了第一桶金。但这种盈利模式很不好，不好体现在盈利居然要靠别的公司创造，这个风险非常大，因为公司的所有命运都来自于另一个巨无霸，移动。并且这种盈利模式并不高效，随着手机的普及，这种盈利模式的盈利逐渐走低。 事实上，在今年藤训才找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节奏，互联网增值服务，包括大家耳熟能详的qq会员，qq秀等等。 互联网增值服务抓住了人性的需求，它本身是一种会员类的服务。年轻人会更喜欢，他们有炫耀的需求，开通会员星星月亮等级加速更快，名字会排在其他好友前面，这样他们很有面子。qq的用户基数非常大，qq会员大概是三四百万，占百分之个位数。如果用户基数太小，百分之几就没有意义。只有做到上亿规模时，才有机会做百分之几的用户商业模式。 而由于悦听的付费转换率极高，所以推出qq音乐成了必然之势，这也是他们坐拥庞大用户群体的自信所在。 但小马哥深知两者的不同，qq是源于没人竞争的缘故，所以qq会员及qq秀等增值业务才会呈一往无前之势。而音乐市场则不然，盗版横行，正版悦听独树一帜，而悦听的成功又是多方面原因，所以现在推出音乐付费业务无疑会让藤训这种日后的巨头狠狠摔一跤。 但并不是所有高管都和小马哥想的一样，且大多数已经被qq会员等增值业务的庞大营收利润迷醉，小马哥只能看着，试图在没有摔跤之前寻找到一条新的盈利模式。 面对这种情况，夏远没有过多表示，只是让悦听正常运行。 和悦听事业部的几个管理开完会出来，夏远准备回办公室一趟。 快进办公室前被慕小清的助理给拦住了。 “您好！夏总，这是穆总让我给您的文件！” “夏远？” 女助理的声音和何斯曼的声音几乎同一时刻响起，然后何斯曼就愣住了。 “你先下去！”夏远波澜不惊地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点点头让她离开，接着看向从行政办公区过来的何斯曼，笑了笑道：“好巧啊！” 何斯曼这才回过神来，眼里流光溢彩，三分惊讶三分嗔怒三分了然。 “巧什么巧？她怎么叫你夏总啊？你不是签约歌手元舟吗？”何斯曼眨了眨水盈盈的大眼睛嗔怪道。 夏远无奈好笑，说道：“进去再说吧！”说完推开那间属于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陈设很简洁，何斯曼粗略扫了眼，娇声中带着埋怨道：“我发现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夏远同学？歌手元舟？悦听boss？”她今天是有点网站的事来找张诚了解的，可没想到却是让她看见了那一幕，她还一直以为夏远只是悦听的签约歌手，最多也就是和老板关系好一点罢了。 然而…… 第八十四章 悦听的潜力 !go 夏远随手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何斯曼，自己端着一杯走到落地窗前，目视窗外浅抿一口，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最初由于《奔跑》的原因，移动那边有版权分成，所以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我成立了悦听，起初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然后慢慢的，大概就成了这样！”说着夏远回过头看着端着水杯半倚在办公桌前的何斯曼笑了笑。 “是吗？”何斯曼目光游离在夏远身上徘徊，片刻后微扬着头抿了口水，露出一截炫白的玉颈。 “就是这样！” 何斯曼点点头，她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有点小心机的社会女，现在的她手下管理着上千万流量的悦听社区，为人说话都有了很大的长进，抿了抿嘴角没多问，转而问道：“这么说马云飞也知道咯？” “大概知道点，这没什么值得曝光的。”夏远小小提示一点。 何斯曼点点头表示知道，“《奔跑》已经确定为cba的主题曲了吗？我听社区很多人都在说这个。” “已经签了合同。” “真好！”何斯曼脸上的笑容越发迷人，也不知道是在说《奔跑》被选定为cba主题曲，还是在说别的。 夏远明智地转移话题，“你今天来是？” 何斯曼就说了下自己最初的目的。 夏远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让人事那边做一份合同，现在悦听规模越来越大，白用你这大美女也说不过去，也不算很多就按3千来吧。”自从成立悦听事业部后，夏远也沿用了前世的等级制度，从310k，3k底薪在4.5k出头。 “这算是封口费嘛？”何斯曼歪着脑袋看着他，巧笑嫣然。 夏远耸了耸肩，“不算，公是公，私是私。” 何斯曼没有矫情，不过反应也不太大，似乎对夏远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 等何斯曼走后，夏远用办公司座机拨通了赵玉琪的电话。 “喂！赵姐，桔子手机的logo我看了，不行，太复杂了，我们的产品定位是时尚，科技感，年轻化，主要面对的是白领人群，你昨晚发给我的几份提案都达不到我的要求，让策划公司那边重做……” 或许是因为受时代的局限性，几个策划提案都被夏远给否了，离他心中的想法相差太多。 挂了电话，夏远接着去了已经搬到红牌楼附近的悦听传媒。 随着藤训音乐的出现，以及桔子手机的进程，夏远得为桔子手机提前布局了。 一到悦听传媒就召开了高层会议，就造星计划进行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沟通。 最后确定以夏远及三位金牌音乐制作人为核心的主创团队，在三个月内为【造星计划】的三人分别推出爆款歌曲。 这三人分别为老牌歌手郑圆，以及上次原创大赛的前两位，分别是第一名赵奕可和第二名马云飞。第三名在上次事件中反水了，这事也让李可和王超脸上无光，所以这次他们将会集中精力打造这三位现象级歌手。 为了桔子手机的崛起，夏远决定不再藏私，也就是所谓的抄歌计划，准备给三人量身打造几首代表作。 另外，夏远还让李可试着能不能签下刘萱菲，不出意外的话，电视剧天龙八部快上线了，而刘萱菲大概还没成年，167岁吧。 同时也和技术部的李洋沟通了下。 随着公司人事结构的越来越复杂，特别是信息部编内编外人员的暴增，沟通方面就成了一个问题。 所以夏远就内部交流问题上和李洋谈了谈，让他趁着这段时间不忙的时候，开发一款内部通讯软件，主基调就是简洁化。 就目前而言，尽管藤训介入数字音乐市场，但夏远也没有想针对qq的意思。 另外就是随着信息部那边的资料，信息越来越多，很有必要成立一个类似于阿里云的部门，这点夏远只是和李洋浅谈了一下，让他有个思路。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了。 当时夏远正在图书馆查资料，有关储存芯片的资料，音乐手机对内存的需求还是蛮大的。接到电话时夏远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马沄？阿里的马沄？” “是的夏总，对方是这么说。” “他现在在哪儿？” “会议室，慕总正在接待他。” “他长什么样？” “个子不算很高，长得……” 听电话那头的外貌描述，夏远确定是老马，前世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句我对钱不感兴趣可谓是一大经典语录。 前世互联网有一段大佬的经典语录： 【不知妻美刘强东，不知爹富王思聪，北大还行撒贝宁，小小目标王健林，普通家庭马化腾，悔创阿里杰克马。】 一想到这儿，夏远就忍不住想笑，但调侃归调侃，说到底这些马沄也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激动是免不了的。 赶往公司的途中夏远慢慢由激动变为迷惑，老马为什么会主动登门？还有，讲道理他这种级别的人物，上门前肯定会有助理提前给悦听打招呼，确定双方有时间后才会有下一步，怎么就孤身一人上门了…… 夏远进会议室时慕小清已经被老马给忽悠得晕晕乎乎了，见夏远一来，快招架不住的慕小清不由深深松了口，这人太会说了吧，这瘦巴巴的中年大叔不去干传销真是可惜了。 这大概是夏远距离传奇人物老马最近的一次，说不激动是假的，动作上持晚辈礼迎上刚起身的老马，笑着伸出手道：“马总好！久仰久仰！”老马今年已经三十有九了，夏远持晚辈礼也不算过分。 老马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而是仔仔细细看了看夏远，这才回握住夏远的手，无不感叹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来之前我就听说了悦听的掌门人很年轻，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有为，不得不说，时代变化太快啦！”老马是什么人物，吹捧的话顺手就来，做老师的嘴皮子能不到位。 夏远练练摆手，吹捧道：“哪儿能啊，江山都是你们老一辈人打下来的，马总正值年富力强的黄金时代，比起马总庞大的电商版图，悦听这点小打小闹倒是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老了老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商业互吹，夏远最初的那点紧张也因为和老马的插科打诨给抚平了，俩人一副相见恨晚的知己模样。 一旁的慕小清简直看呆了，以手扶额，表示无语。 寒暄过老马主动提起来因，夏远这才清楚他为何而来。 2003年对于淘宝来说是个关键时期，不仅仅由于疫情横行，而且电商一哥易趣也是淘宝的拦路石。 严格来讲2003年是有着外资巨头注资的易趣天下，而淘宝想要崛起，除了强大的营销团队，还需要无孔不入的广告，而很长一段时间，几大门户网站和大型一线网站广告位都被易趣买断了，淘宝无力和资金强大的易趣竞争广告位。 特别是在6月，外资ebay以15亿美元全资控股易趣之后，淘宝更是无力对耗资金。 2003年的15亿美金，不可想象，要知道这年的福布斯中国排行榜第一的网易丁磊也才10.76亿美元。 可想而知15亿美金是多少，可以瞬间超越丁磊，成为福布斯排行榜第一。 所以在易趣这种恐怖的资金流下，淘宝只能转移广告策略，这也就有了网络上牛皮癣广告泛滥成灾的一幕，淘宝转而专注那些小网站，特别是流量巨大的盗版音乐网站，以及游戏网站。 而现在的悦听音乐从流量上来说直追主站之列，日访问量在上千万次，特别是在《奔跑》被确立为2003年cba联赛官方主题曲之后，悦听社区的日活量之高，近百万次。 而自从悦听推出会员制度以后，网站和客户端没再外租广告位，而是作为签约艺人推广歌曲专属广告位。 所以老马就看中了悦听这个用户粘黏度极强的潜在用户，事实上这些来悦听也是他临时起意，他原本是打算直飞山城去拜访一位刚退休不久的部委级金融学家的。淘宝的上线，以及易趣的压力，第三方支付的推出也就迫在眉睫了，这是他早就在计划的项目。 更重要的一点，老马看中了悦听在广大网友心中的正版形象，正版代表着什么？诚信，正面。 而淘宝初期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诚信，现在的网上购物付款很复杂，安全保障也很低。 所以，如果淘宝能在悦听网站上面打广告，那无疑会获得更多网友的肯定。 而这就是悦听的潜在影响力，品牌形象。 这对初期的淘宝尤为关键。 在第三方支付没出来之前，从悦听进入淘宝的流量肯定较别的平台跳过来的流量更具有消费优势，和信任优势。!over 第八十五章 万事俱备 听完老马要买广告位的话后，夏远沉默了，悦听现在可是互联网的一股清流，简洁富有科技时尚感的界面，没有乱七八糟的广告，弹窗等等，很符合时下大学生以及社会白领的青睐。 而电商广告可想而知，跟线下大卖场似的，花里胡哨，看那些满屏充斥着广告的盗版网站就知道了。 就好像普通人眼中的那些不正经小网站，博彩什么情爱广告，五颜六色。 夏远看了眼慕小清说道：“叫李洋过来！”说完盯着她看了两秒，这才回头对老马解释道：“李洋是悦听事业部的负责人，这方面他比我懂的多……” 或许是慕小清理解的夏远的眼神，李洋一来就充分发挥了一个理工男该有的耿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里话外就是外租广告不太符合网站现有定位，会对音乐的品牌形象造成不良印象。 老马时不时点点头附和几句，一脸笑容，逆来顺受。 说到后面夏远也看出来了，就这种套路对老马是没啥用，抬手示意李洋别说了，开口道：“马总，关于广告位的事公司确实有一定的策略，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广告位的事可以谈，不过版面位置等等细节方面可能还需要谈，另外，”说到这儿夏远扫了眼慕小清接着道：“另外年底悦听这边可能会有一些活动，到时候广告位方面得暂时收回一部分。” 老马笑呵呵道：“没问题。”他有些好奇夏远为何转变会这么快，只不过由于慕小清和李洋在所以没问。 第一次见面，不可能掏心掏肺，点到为止，半小时后，夏远送老马出门。看着老马上车离去，夏远目光深邃起来，随着悦听的做大，前世的人和事都靠了过来，这是改变，也是机遇。从他答应老马的那一刻开始，这世注定了更加风起云涌。 两位未来华国互联网的领军人物都因为他而改变了自身轨道，夏远暂时也看不清好坏，他也猜不出未来的互联网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局。 随着qq音乐的上线，音乐网站又掀起了一波热潮。 9.10号教师节当天，酷狗上线。 9.13号，酷我音乐盒上线。 另外还有数个小网站，这些网站无一例外都是盗版网站。 自从上次一批仿照悦听的正版网站死的差不多后，这些网站都学精了，老老实实发展盗版事业，积蓄力量。 只有qq音乐在内的几个少数网站还保持着正版。 而qq音乐因为有庞大的用户量以及前期的大量宣传引流，第一个月的vip付费用户高达50多万，这是值得肯定的。 值得一提的事，由于正版的提前催生，某个盗版网站硬是摸索出了一条新的盈利模式一植入小游戏，又称web游戏。 由于现在网速和硬件原因，网游市场游戏虽然盛行，但多开软件对电脑负荷很大。 很少有人能在开传奇再同时开一个听歌软件，而这就留下了这些小游戏的生存空间。 边听歌边玩游戏，而且还是同一个网站，双倍快乐，这其中以机关单位用户为主。 这样一来网站流量增大，止住了因悦听和qq音乐存在而流失的用户，广告收益也随之增加，而且用户停留时间也更长了。 有了第一家，模仿就随之而来，一时间，游戏加音乐模式的网站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悦听的付费用户由于《奔跑》cba联赛主题曲的热度，呈缓步增加的模式。但qq音乐就不一样了，从近期数据上显示，付费用户增长量已经初现颓势。 小马哥也没想到压力会来得这么快，一些高管也意识到了现阶段高举正版的旗帜并不是那么好受。 然而偏偏就有悦听那么一个搅屎棍横在面前，藤迅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这种游戏加音乐的模式让小马哥隐隐有了些许灵感。 游戏＋音乐＋用户＋悦听社区＋……小马哥脑海中闪烁着一众关键词。 如果夏远能看到他的想法的话，大概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大名鼎鼎的qq空间，一个小型的闭环生态链。 不过现在的小马哥只是有了些许灵感，还并不清晰。 几天后，悦听传媒那边传来消息，刘萱菲婉拒了悦听音乐的邀请。 对于有着神仙姐姐之称的刘萱菲没能截胡，夏远表示遗憾，并且也知道她背后大概站着的人物是谁。 之后的几天夏远流连于图书馆和桔子手机之间。 23号，飞往米国寻求音频处理器的徐成晓和罗洁回来了。 有了点意外之喜，不仅谈成了欧胜（wolfson）音频处理芯片，并且还提供了一套完整的音频解决方案。 另外还通过徐成晓的关系，也成功和德仪搭上了线，经过商议后夏远决定采用德仪的芯片组。 德仪虽然在后世由于高通的通信专利问题退出了基带芯片领域，但在这之前的ti可是这方面的大佬级厂商，现在的手机要求不高，所以在芯片领域ti更比高通具有优势，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高通垄断csma的核心专利之后。 现在桔子手机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组件、测试部分，以及外观设计等等。 在这期间盛海那边又传来新的logo提案，依旧不尽人意。 两天后夏远给赵玉琪传真了一份资料过去，是关于桔子手机logo的文件。 在文件里夏远大致草绘了标志。 桔子的拼音首字母，j和z半柔半刚的组合体。组合之后的标志看着像个音乐符号又像个π。 音乐符号代表桔子手机定位的音乐手机，而π则代表着桔子科技无限延伸的可能，当然这只是他的潦草想法，具体还需要专业的策划公司来执行。 几天后盛海传来了新的logo，完美融合了夏远的理念，紧接着换上了桔子新logo。 月底夏远抛售了手里以10美元买进的300万元网易股份，除却手续开销等等，净赚2000万元，差不多翻了7倍。 另外罗洁那边也传来了一份厚厚的电子技术人员的个人资料，这些都是信息部物色到的人才。 有了2000万资金的注入，夏远大笔一挥，能挖多少是多少。 没过几天，在高额薪金的诱惑下，桔子手机又新加入了5名工程师，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是真正的技术骨干，比起之前的二十多位技术人员高了一个档次。 在经过一次密谈后，徐成晓带着三名工程师及5名技术人员成立了一个新的秘密科研小组。 第八十六章 被人黑了 9月25号，夏远新助理的面试现场，随着慕小清的调职，加之公司机构越来越庞大，招聘一个得力助手成了夏远目前最急迫的事。 面试还有几分钟开始，人事总监魏国忠再次跟夏远介绍道：“三人都是海归，均有在大型集团公司任职的履历……”这些天为了助理这事，他可是愁白了头发，不仅夏远催他，他自己也在催自己。 “辛苦了，老魏。”夏远稍稍安抚一下，翻开三人的个人资料。 两女一男，履历确实不错，都是名校毕业，想来人事那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挖到的，毕竟现在悦听在实力上面还是算不得什么的。 “对了，省内各大高校应该都是国庆汇演的活动吧，有没有可能给悦听一点赞助的机会？”夏远忽而问道，这些方面从体制出来的魏国忠最清楚， “江总，这个我得问下，公司预算是多少？”魏国忠也不问为什么，他也过了上进的年龄，只想守成。 “这个看情况吧，5—20万之间，具体你问问市场部那边，悦听现在的热度还是太低了，我要求也不高，至少在省内高校要做到80%的认知度。” “好的！” …… 面试由魏国忠主持，夏远及慕小清列席。 很快，魏国忠的助理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职业女性，干练，脸上的妆容很淡。 全程都是魏国忠和她交流，夏远没说过一句话。 等她出去后，魏国忠不由问道：“夏总您觉得如何？” “还行吧！”夏远淡淡道。 那就是不行咯！魏国忠腹诽一句，点点头没再说话，等着助理带下一个人来。 第二个人是个精英男，看着挺有范，不过当他透露出想兼任副总之后，不仅夏远，魏国忠及慕小清都同时皱眉。 魏国忠小心翼翼扫了眼老板，面带严肃说道：“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公司现在只招助理一职！” “难道你们老板没跟你们说吗？我敢肯定你们老板是抱着招一个总揽大局的管理层的目的，我仔细研究过你们公司的组织构造，一个字，乱，很显然……” 魏国忠眼睛当时就绿了，老板就在旁边坐着，你这不是在跟我上眼药吗，赶紧让他请早。 等那人出去后魏国忠憋红了脸，急忙解释道：“夏总……我……” 夏远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波澜不惊道：“说的挺好的，不过情商低了点，要是他能私下跟我发邮件说，我可能还会高看他一眼。” 见此，魏国忠也不好说什么，干坐着，等下一位面试者进来缓解尴尬气氛，可坐等右等不见助理带人进来，事实上时间也就才过一分钟而已，只是他如坐针毡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而已。 两分钟后，助理敲门进来，身后空无一人，助理很歉意地凑到魏国忠耳边轻语几句，魏国忠脸色更难看了。 夏远大致猜到了，第三位大佬缺席了，不愿和魏国忠多说什么，寒暄两句和慕小清走了。 半路上，夏远叫慕小清进办公室。 “李可那边国庆大概就会推出造星计划单曲，你们这边配合一下宣传，另外，和阿狸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马总那边基本同意我们的要求，预付款500万也已经打过来，只是要求我们尽快上架广告位，他们在国庆节期间也有促销活动！”阿狸拿下了悦听两个月的广告位，共计800万。 夏远单手敲击着办公桌，考虑片刻道：“这样吧，1号当天宣传造星计划，之后就把造星计划放到二级页面，主页面留给淘宝。” “好的！”慕小清习惯性地拿出小本子记下来，这是她在赵玉琪手下锻炼时留下的好习惯。 见此，夏远笑着打趣道：“你现在可是部门主管了，还用这个啊？” 慕小清莞尔一笑，大大方方道：“怎么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还怕别人怎么看？” 夏远摇摇头，继而问道：“最近和陈琳有联系吗？” 慕小清愕然抱歉道：“最近没怎么联系，主要是事多了，我一会多一些时间的。”为公为私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她还和陈琳是好姐妹呢。 等慕小清离开后，夏远看着窗外沉默片刻，不仅仅是慕小清，就连他这段时间也都很少和陈大小姐联系了，每次通话时间也都减少了很多，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 “喂！小李，是我，给我订一张3号飞京城的机票。” …… 浪费了一上午时间，助理没招到，还被人讽刺了一顿，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下午夏远回了学校。 随着国庆节的接近，校园喜气氛围越来越重。不出意外这次国庆迎新晚会马云飞会登台演唱，这早就在文艺部的宣传下弄得人尽皆知，马云飞多了一群小迷妹，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的中心。 何静也曾试探性问夏远上不上台，夏远表示不太愿意，不知为什么，这次她没再勉强什么。 晚上，正在书房研究手机的夏远突然收到了一份邮件，发件人备注的米露。 看着不像是广告，夏远考虑片刻点开了。 然后从最开始的简历开始他就知道这个米露是何方神圣了，是今天缺席的面试者。 而接下来的文件就好像夏远今天白天想的一样，这个女人在私人邮件中指出了公司管理结构的不足，用词还比较激进，夏远倒是没生气，为这个生气就太小儿科了。 认真看完，他还是比较认可地点点头，不过也仅仅是关了邮箱，什么都没做。 让人指着鼻子说了一顿，关键还是个不守时的面试者，夏远不会上赶着凑上去，华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助理接着找就是了。 然而电脑那端，一身淡紫色丝绸睡衣的米露可不这么想了，见邮箱没有动静，想了想，又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然后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研究了会年底手机市场的大致动向，夏远就准备睡了，然而这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夏远犹豫片刻，直接挂了。 对面又打了过来。 夏远接了起来。 “是夏总吗？”电话那头是个清冷的女声。 “……”能叫他夏总的，夏远也就耐下了性子，笑着回道：“是我，你是？” “米露！” “应聘助理的？刚才发邮件的是你？”夏远了然。 “是我，夏总，我还以为您没收到邮件呢！” “收到了，也看了，很中肯！” “……”见夏远的语气正常，米露大概知道夏远的涵养脾性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夏总，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想说的是，上午是我不对，我想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夏远嘴里喃喃着这个词，想了想道：“机会稍纵即逝，相对来说我更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电话号码的！” “这个……”米露犹豫一会说道：“其实我对代码也有一定的研究，恰好和贵公司的魏总监有过接触。” “这样啊！”夏远揉着鼻梁，从米露的话中不难听出她有着骇客的身份，这倒是很少见了，“这样吧，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米露看了眼墙上指向九点的挂钟，回道：“我都行。” 第八十七章 新的发现 挪威的森林不仅仅是首经典歌曲，而且还是一家音乐酒吧的名字。酒吧距离川南大不远，就在九眼桥附近。 这时候的九眼桥远不是后世的网红打卡地，但也很热闹。 酒吧门口霓虹灯闪烁着，夏远一眼就从男男女女中发现了目标。 米露身材高挑，一身深棕色风衣，双手插兜，静静地在站在酒吧右侧的路灯下，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后，看着有些生人勿近的高冷。风衣衣扣并没有系上，里面是一件淡黄色小衫，光滑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链，项链下面闪闪发光的吊坠正在她波涛汹涌处轻轻摇晃，似乎在提醒什么地方才是她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外加细高的高跟鞋，更是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体现出来。夏远不由愣了下，米露本人和简历上的端庄感觉像是两个人，给人有种知书达理大学老师的感受。 如果说夏远出现的那一刻米露还没注意，但随着夏远朝她走过来，并且没有半分浪荡的味道，米露大概猜出他的身份，她也一样惊讶夏远的年轻和气度。 “远少！”米露笑盈盈走过来，很会审时度势，在这种地方特别是在夏远这么年轻下，叫夏总这么严肃的称呼实在不搭。 “米露？”夏远确认后赞美道：“本人比证件上好看。” “谢谢！远少请！”米露深知什么时候该傲，什么时候该低头，笑盈盈地伸手邀请他进门。 酒吧环境氛围不错，音乐也是轻柔为主，很适合谈事。 落座后米露首先对今天上午的缺席表示抱歉，并且连罚自己三杯。 夏远礼貌地回敬一杯，放下酒杯时说道：“这次见面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啊！”米露无疑是属于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类型。 “是吗？”夏远似有所指的话让米露目光闪了闪，表情变得有些正式，“远少，在这儿我就不说那些套话了，悦听作为一家创业型公司有很多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但也太多不足的地方，之前我大致了解了下贵公司的情况，据我所知，贵公司的员工薪资水平在川南是属于顶尖的，但实际上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却太差，往往是拿着3k的薪资却干着1.5k的工作。天呐，这对公司的未来发展有着极其糟糕的影响，一家创业型公司最需要的就是活力与动力，但据我了解，目前公司的盈利模式很单一。 虽然正版的概念虽然很新意，但目前国内互联网生长土壤并不是适合这种形式的公司存在，我仔细研究了悦听的发展史，不得不说，悦听的成功具有太多不可复制的偶然性。”他似乎刚回国不久，还带着些米国的腔调。 夏远皱着眉头抿了一口酒，问道：“说说你的想法!”米露说的不错，悦听的成功有着太多的不可复制的偶然，不然qq音乐这些软件也不会后劲乏力。 正版确实不适合现有的国内互联网土壤。 “我认为，公司现在需要有一套严格规范的员工激励制度来提高员工的积极性，并且完善公司的结构规范，同时更进一步拓展在音乐方面的市场占有率。还有，公司现阶段应该在除却正版以外发掘新的盈利模式。”米露说的已经不仅仅是助理的职责了，这应该是公司高层该考虑的问题了，显然她也是为了副总的位置来的。 夏远拿起酒杯摇晃着，深蓝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曳着，同时折射着酒吧里的氛围灯，透过酒杯隐隐能看见坐在对面的米露，她脸上是淡然而从容的微笑，对于专业方面她向来是如此自信，这源于她丰厚的履历以及过人的智慧 “我看过你的资料，之前你供职于世界500强kcd公司，据我了解，你的薪资是在10万美金，那为何……”后面夏远的话没说，但很明显，这也是他愿意给同为码农的米瑶一个机会的原因，她确实很优秀。 这个问题米露似有所料，淡然道：“个人原因，不过其实我很看好悦听，虽然悦听有种种问题，但不得不说，悦听的模式很新意，我很看好悦听！”连说了两个看好，看来米露似乎看到了其他人所没有看见的东西。 夏远考虑片刻，说道：“这样吧，你先针对悦听的问题做一份解决方案给我，这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协议，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按劳付你薪水！” 对于夏远的考验米露没有犹豫，点点头利落道：“可以。” 正事谈完了，在酒吧轻缓的古典音乐声中，卡座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 夏远单手握着杯子，食指无意识敲击着杯沿目光，看着拉着小提琴的驻唱歌手说道：“这酒不错，方案那边我会和公司打招呼，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直接和老魏沟通。”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米露目光柔和看着夏远面前已经见底的酒杯说道：“这酒是我自己调的，远少要是觉得还行我就再调一点。” “是吗？”夏远面带惊讶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全方面人才啊，远少就不要叫了，叫我夏远吧，我们之间可还不是雇佣关系。” “那好吧。”米露笑着点头，继而站了起来，“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夏远有几分兴趣，笑呵呵道：“不介意我偷师吧？” “呵呵……”米露怎么会拒绝。 路过前面吧台时米露并未停留，夏远虽有不解但也没说。 片刻后俩人到了酒吧大厅深处，这儿原来还有个小吧台，夏远恍然。 吧台前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服务员百无聊赖地站着。 见米露过来，服务员微笑道：“露露姐，你来啦！” “嗯，我来调点酒，娟姐在吗？”米露熟络地和女服务员交流，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娟姐有事出去了，不过露露姐，你的存酒还有呢。”女服务员善意提醒道。 米露摆摆手道：“我知道，这样，你去前台看看，这儿我替你一会。” “这……好吧，露露姐，麻烦你了！”女服务员犹豫着看了眼夏远，点点头去了前面。 米露指着吧台椅让夏远坐，而后走进吧台轻车熟路地调酒。 “其实我也才回国不到三个月，这些年榕城的变化很大，很多地方我都不认识了，很陌生。说来也奇怪，挪威的森林我也就才来几次，却和老板娘成了好朋友，你说奇怪不奇怪。” 调酒时米露像唠家常似的说着话，看似在寻求夏远解惑，实则却很自然的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资料，这样不仅不会让夏远在等待中觉得无聊，而且还变相的介绍了自己，还拉近了关系，这就是她的高情商的表现。 第八十八章 销售渠道问题 看着米露眼花缭乱的动作夏远笑着回道：“这么说来这位老板娘肯定很优秀咯，不然的话你们怎么会这么快成为朋友。”都说什么样的层次交什么样的朋友，夏远的情商也不算低。 米露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娇笑一声，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想，不过也没错，娟姐能开一家酒吧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好了，尝尝看。”不知不觉间一杯酒已经调好了。 夏远接过酒杯，老实说，他对洋酒并没有研究，看着酒杯里摇曳着的深蓝色液体，夏远抿了一口，味道和之前他喝的没有什么区别，有股橘子皮味，很清很香，酒的味道恰到好处，如果非要让他说出什么区别出来，他只能说这杯更新鲜。 “很不错，有点像小时候喝过的橘子水的味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这酒有名字吗？” 米露笑着再次给他斟酒，脸上有种很自然的笑容，“千人千面，喝过这酒的人都有自己的感受，这大概他们心中最纯粹的记忆，所以我给她取名魅蓝深渊。” 夏远挑了挑眉，问道：“魅蓝……很贴切，可深渊是什么意思呢？”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失去后才会追忆，镜中花水中月，不是深渊是什么？”说这话时米露脸上有过一丝愁色。 “想不到你还是个悲观主义者！”夏远摇摇头有些惊讶米露的看法。 米露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自顾着喝了一大口魅蓝深渊，笑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惑！” “请说！” “元舟应该是你吧？” 想不到她居然会问这个，夏远没有隐瞒，点点头表示肯定。 “你知道吗？我最初是因为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才注意到悦听音乐的，我当时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创作出这样的歌曲，就像魅蓝一样，同样带着浪漫主义的色彩。”说着，米露将似愁似怨的目光转向夏远接着道：“说起来我也是悦听音乐的会员呢。” “是吗？”夏远笑呵呵道：“这么看来今晚应该由我来买单了！” 夏远调笑的语气米露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这人真讨厌，难道每个悦听会员来找你，你都打算请他们喝酒？” 夏远打哈哈道：“这个得视情况而定！” “什么意思？”米露忍不住好奇道。 “如果来找我的会员个个都跟你一样是个大美女，而且还会调酒会写代码，那么我倒是很乐意！” “呵呵……”米露掩嘴轻笑，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她也不例外，特别是夏远还这么年少多金，关键她觉得和夏远相处很轻松，完全没有一点压力或者负担，就跟同龄人一样的轻松。 俩人虽还未成为同事，但已然有了几分朋友的味道。 …… 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早上夏远起来迟了，记得好像是米露送他到楼下的，至于上没上楼就不清楚了，夏远酒量向来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夏远流连于桔子手机和悦听音乐。 桔子手机第一次手机发布会他打算发布三款手机。 包括青花系列、化蝶系列、运动系列。 而其中青花和化蝶他都打算采用前世步步高的模型，至于运动系列就需要集思广益了。 而在悦听这边，夏远在公司碰到何斯曼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作为朋友每次见面聊几句是必然的，时不时何斯曼还会来他办公室玩会，这些夏远都没在意，他的心思不在这些零碎的事情上。 赵玉琪那边也有了进展，通过和京城华纳的沟通，和华纳总部达成了一些共识，但更进一步需要当面沟通，所以夏远打算趁着国庆放假的七天过去一趟，米国其可没有十一国庆黄金周的概念。 要知道，现在正是网络盗版打压传统唱片公司的时期，版权意识极为薄弱，所以悦听很可能会以极低的价格拿下华纳的线上音乐版权，这也是悦听最终的目的，就好比股市抄底一个概念。 另一方面，和这些国外的唱片巨头合作好处不仅仅于此，当然现阶段条件还不成熟，得等到一段时间后才能看出效果。 川南大学的国庆迎新晚会很盛大，就连旁边的音乐学院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这一晚，马云飞无疑是耀眼的，一个人有两个节目。分别是拿下悦听原创大赛第二名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以及今晚凌晨上线悦听音乐的《如果当时》。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这首歌最初让马云飞贴上了忧郁王子的标签。 而当那句“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 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 何须感伤离别……”出现时他又好似一位翩翩出尘的古风才子。 这晚的马云飞无疑再次俘获了很多小迷妹女粉丝。 夏远坐在中文系的班级人群中平静地看着这一幕，马云飞的成功也就说明了悦听的成功。另外悦听还拿下了这次数千人晚会的赞助商之一的位置，悦听的影响了已经遍布周边几个学校了。 影响力已不仅仅在于互联网了。 …… 10.1号夏远回了临水，别的不说，至少得回去报个到。 饭桌上不可避免地谈到了力能手机的事，通过老夏同志口中夏远得知了力能手机又添加5条生产线，而且在工业园区又兼并了几家厂子用来生产。 对于力能的未来老夏同志很忧虑，想从儿子口中探探口风，但夏远装聋作哑，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夏远就打算回省城，打算处理一些公司的事，他要和周国利研究一下手机渠道问题。 销售渠道历来就是国内手机厂商赖以生存的重要一点，这也是国内厂商能在技术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和国外大厂平分秋色的重要支柱。 临出门时，刘太后有些不太满意家里被儿子当成了旅馆，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在学校谈女朋友了？” “没有啊！” 刘太后笑眯眯道：“那好，我给你物色了几个，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 “……”夏远一脸冷汗，不过也能理解老妈闲出蛋的原因，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冠心病，她可能现在正在上班呢，所以说，人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第八十九章 陈大小姐的忧虑 都物色儿媳妇了，那下一步可不就是相亲了嘛，夏远肯定不同意，连忙改口道：“有有有，我有女朋友了！” 刘太后立马变脸，质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无奈夏远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老爹。 老夏同志适时解围道：“哎，我说你操心这个干吗，儿子才多大，而且还在读书呢，这事还早的很！”说着拉了拉老婆的手。 刘太后不吃这套，甩开他的手反嘴噎了他一句，“小？你觉得这小子还小吗？我怕再等两年他给你带个四五个儿媳妇回来才好呢！”说着刘太后斜瞥了眼夏远。 “……”父子俩齐齐无语，老夏同志联想到儿子现在的变化，下意识朝他看去，他可知道陈琳的存在。 夏远连忙抬头挺胸，拍着胸口问心无愧道：“不可能，我是很专一的！” 老夏同志也觉得自己想多了，继而拉着老婆道：“行了行了，要就走就走吧，我还在家呢，听说小沙河改造过了，要不今天去看看？” 刘太后不死心地瞧着夏远，最后还是化为关心的语气，“路上小心点，对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去省城看看。” 夏远连连点头，这话刘太后已经说了不下于八百次了，也没去省城看自己，所以他并不在意。 这次回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拿刘太后的病情报告，夏远打算这次去米国的时候顺便咨询一下，个人家庭这方面他不太愿意让无孔不入的信息部知道，亲力亲为的好。 去省城的路上，夏远琢磨着是不是该买台车了，现在公司那边也就才5台车，少了点，而且自己也需要代步工具。 10.3号，早上10点，夏远已经身在京城。 等他到人大门外时，等在门口的陈大小姐已经很不耐烦了，她已经应付了三波前来搭讪的男生了。 虽然处于十一黄金周，街道上热闹非凡，但天气不会这么给面子，今天的气温微凉。 黑色呢子外套搭配白色高领毛衣与头上的黑色帽子遥相呼应，显得陈琳格外温柔可爱。见夏远过来，陈琳清冷的脸蛋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堵车了吗？” “嗯，早知道我昨晚过来就好了，没想到京城现在就这么堵！” 陈琳没意识到夏远话语中的问题，理了理夏远褶皱的衣袖，说道：“没事，最近很忙吧？” “还好吧，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肯定没初中那么闲了！”从陈大小姐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有种被冷落的失落，这点夏远无可辩驳。 “是吗？我记得某人初中更忙呢，忙着考心仪的高中呢！”夏远的话勾起了陈大小姐对初中时的回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夏远抬头左看右看，似乎天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假装没听见这话。 事实上夏远接下来确实很忙，今天还是他挤出来的时间，所以没过一会夏远就提到了买房的事。 “真的要买吗？”陈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夏远点点头，“要的，以后我就可以多些时间来京城看你，而且，现在买房也不算吃亏啊，你没发现这两年京城的房价上涨很快吗？” “有吗？”陈大小姐对这些东西并不关心，整天除了学习就是社团活动，最近夏远和她联系的次数变少之后，为了打发时间她在校外一家书店做了兼职店员，这些事她也没和夏远说。 “走吧，先去看看再说！”夏远拉起陈琳微凉的小手，陈琳愣了愣也没拒绝，就这么被他拉着离开人大校门口。 俩人先是去中关村看了一圈然后才去买房，看了几家，虽然说现在的京城房价还不足十多年后的一个零头，但老实说还是有点贵，均在在7千以上。 夏远看中了一个小区，距离人大也就一站车的距离，小区类型是三居室，大概在126平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套价格大概在120万左右。 120万啊，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尽管陈大小姐从小衣食无忧，尽管那位二十多岁的售楼小姐还在面前，但陈大小姐依旧拉了拉夏远的手劝说道：“算了吧，太贵了，我不是很喜欢。”尽管她心里很喜欢，这不仅仅在于小区绿环环境好，还在于夏远对她的在乎程度。 原本职业素质极好的售楼小姐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微微撇嘴，不过一闪即逝。 原本还在犹豫的夏远听到陈大小姐这么说，心一狠，直接刷卡了，车就先不买了，挪到这边。 房子是简装的，所以还需要自己再花点心思，这点夏远倒是不在意，他也乐意把房子扔给陈大小姐折腾，这样她也就没空心思胡思乱想了，夏远也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更忙。 午后，坐在咖啡馆里，陈大小姐素手拖着晶莹的下颌，凝视着窗外，眉梢间有着一丝丝愁绪。白皙透亮的脸庞美丽而精致，穿着白色的紧身毛衣，微微鼓起的熊杜、纤盈的腰肢，不知不觉间陈大小姐已经蜕脱青涩，有了少许妩媚娇柔的成熟韵味。 “在想什么呢？”端着点心回来的夏远见她失神的样子，随口问道。 陈琳回过头来，亮晶晶的双眼在夏远身上流转，惆怅道：“我在想人为什么而活着？” 夏远咧了咧嘴角，有些惊讶，“嚯！挺深奥的，想到了答案吗？” “没有！”陈琳摇摇头，继而问他，“你有答案吗？” “我也没有，我还想等你想清楚了告诉我呢！” “好吧！”陈琳的语气变得失落，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感伤，大概是天气变冷的缘故吧。 “房子我看过了，装修得不太好，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说你来装修！”沉默一会，夏远说道。 “我？”陈琳愣愣地反手指着自己，而后摆手道：“我不行的。” 夏远拉着她的手，柔柔地看着她，轻声道：“你行的，这个房子我不想其他人介入，装修我们一起弄吧？其实我也不太懂，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又不是给别人住的。” 陈琳犹豫着点头，“那好吧，我试试。” “嗯，你行的，别想太多！”夏远总感觉今天的陈大小姐状态有些不对，特别是在买了房之后。 第九十章 走出国门 !go 4号，夏远和前来京城与他汇合的赵玉琪，还有两个员工一起直飞米国。 赵玉琪这段时间也有了很大变化，最直观的表现为她嘴里多了很多营销类专业术语。 在飞机上俩人就桔子手机品牌建设的事进行了一些沟通，另外还有桔子手机的销售渠道问题。 做手机就得做市场，做市场就得做渠道，虽说夏远手里有悦听这样一张底牌，但必要的线下实体店是不可或缺的。 初期为了品牌孵化有个良好的生态环境，夏远不会做经销商代理商还有加盟的形式，全部门店都采用公司直管的品牌旗舰店。 不过限于桔子手机体量及资本的不足，在桔子手机还未打开市场之前，夏远也不打算大面积铺设传统渠道。 夏远的计划是先做几个试点城市，包括京城、津门、盛海、鹏城、羊城，江城以及榕城七大线下品牌体验馆，也是区域品牌营销中心。 初步预算在500万一家，资金缺口还很大。之所以花费这么多资金，夏远是打算将店面一起买下来，如果不行只能退而求次，租赁。 和华纳的谈判很愉快，最后以500万的价格拿下来华纳本部三分之一的音像版权。 说到这儿顺带说一说夏远手下几家公司目前的收支情况。 桔子手机在卖了网易股份的2千万股份后，已经没从悦听拿钱了。 而悦听这边，基本上每个月能从移动那边拿到500万的分成，包括夏远的歌曲，还有一些公司的歌曲，另外悦听音乐月付费用户保持在70万以上，这样一来，每个月也能拿到近700万的收入，算下来悦听音乐在现阶段几乎每月能达到1200万的营收。 支出方面，盛海的品牌营销中心每个月要拿走200万，其中50万作为桔子手机品牌营销中心的日常开支，剩余150万则全部落在了信息部头上。 而悦听榕城本部每个月的人员开支和设备使用保持在100万左右，加上公司还需要长留100万在账上。所以从7月推出悦听vip制度之后，这三个月的进账大概在3600万，除去已投入桔子科技的800万，前期投入盛海的500万和九月的200万，加之本部花销400万及流动资金100万，现在还有1600万的资金可用。 而今天也花去500万，也就还有1100万。 另外信息部除却盛海的华东分部的每月150万，其他地区每月总开支也在300万左右。 而桔子手机那边，悦听科技前期投入的800万加网易股票的2000万，已经投入2800万，除去引进生产线和挖人买厂子共花费了1600左右，还剩1200万，另外悦听那边还有最后一笔的400万注入资金，也就是说，桔子手机大概还有1600万的运营资金。 还有一点要说明一下，为什么盛海的品牌营销中心花费的是悦听的钱，这点现在可以说一下，桔子科技的品牌资产目前是归悦听系，也就是说桔子科技的品牌由悦听来推广运营，这在中间桔子科技会按比例给悦听支付费用。 另外，在这之后，桔子科技的品牌资产会从悦听系独立拆分出去，这点后面会写到。 和华纳刚开完庆功香槟，赵玉琪又给夏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百代和环球也有意把线上版权打包给悦听。 听到这点夏远是既开心又无奈，开心的是这些传统唱片的不请自来，无奈的是他资金不足啊。 桔子手机那边资金缺口很大，线下品牌店的建设就是一大问题，现在实在不宜多线作战。 想了想夏远回道：“你这样跟他们说，你说现阶段国内对国外唱片市场的接受度还不足，市场占有率很低，可能年后才有需求。” 回到酒店后夏远搜了搜关于itunes的资料，苹果的itunes store早在今年上半年就推出了，它可以说是另一个悦听，同样以付费模式的形式出现，只不过采取是单首付费的模式，也就是悦听早先的模式，下载一首多少钱。 至于为什么华纳等传统唱片公司没有找苹果合作，这就涉及到itunes的一个局限性，itunes致命弱点在于他们仅支持苹果系的设备使用，并且有且最多只能支持3个设备，这点严重限制了他们的市场普及率，或者说苹果公司推出这个软件最初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普及苹果产品顺带开发的软件。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根本看不上华纳那些传统唱片公司的那点小钱。毕竟现阶段的苹果也不算个小公司了，体量比悦听大太多了。 夏远大致看了看，itunes store上面乐库存量很少，是悦听的几千分之一，还不足万首歌曲，不过itunes store也有它的优点所在，大规模支持视频模式，而且防盗做得很不错，毕竟只有购买苹果系的产品才能使用这款软件。 这让夏远产生了一个想法，要不要做一个悦听海外版的？搞个文化入侵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夏远邀请了赵玉琪的那个同学共进早餐，这在国外来说是很正式的行为。 赵玉琪这个同学是个男的华裔，叫丁洪光，30出头，挺有绅士风度的，现在在一家跟华纳有合作的音乐工作室上班。也是他帮悦听搭上话的，赵玉琪之前已经单独感谢过他了，所以对于夏远的邀请他有些迷惑。 寒暄几句夏远直接道：“不知道丁哥对悦听有什么看法？”想要知道一个人对你有没有兴趣，首先要知道他对你公司有没有兴趣。 丁洪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想想道：“很前卫，很难想象国内还有走在前沿的互联网公司，要知道，在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做摸着石头过河，在我看来，国内很多互联网企业都是照搬米国的一些互联网公司，不能说他们不对，会抄也是种能力，但悦听真的很让我耳目一新，不怕你笑话，当时赵玉琪辞职时我还嘲笑过她放着好好的副总不做非要去一个盗版音乐网站，后来……”说到这儿丁洪光摇摇头，显然是自己打自己脸了，之后的悦听如彗星崛起，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一定程度上都能和华纳平起平坐了。 “难得啊，我们的丁大才子也有脸红的时候！”赵玉琪打趣道，脸上的笑容十分得意。 都是职场人士，说话半真半假，夏远也没全信丁洪光的话，摇摇头道：“两者之前各有各的难处，第一个人的前面不仅仅有螃蟹，也有可能藏着噬人的鲨鱼，而摸着石头过河未必不能超过前者，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我觉得国外的音乐市场相较来说比国内好一些，丁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丁洪光也不是常人，听到这话犹豫片刻，皱眉道：“最大原因可能是国情不同吧，毕竟西方很多国家已经走上发达国家的快车道，人民收入提高，素质水平自然而然上升很多。” 夏远不动色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着什么。 !over 第九十一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吃过早餐，等送走丁洪光的赵玉琪回来时，夏远还坐在餐桌前，只是嘴里吞云吐雾着，赵玉琪很少见他抽烟，不免有些惊讶。 夏远似是没看见她眼里那一丝丝惊讶，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赵玉琪那张年轻得近似二十出头的脸蛋问道：“你觉得丁洪光怎么样？”在赵玉琪面前倒是没再叫丁洪光丁哥。 赵玉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回道：“还行吧，我对他的认识更多还是在学校的那段交换生期间，他对我倒还好。” 夏远眯眼笑道：“哦~是吗，这么说来他喜欢你咯！”突然的不正经让赵玉琪有些无语。 “怎么会！他都快结婚了！”赵玉琪翻着白眼道。 “那倒是可惜了，我看他挺绅士的！”夏远啧啧道。 “说什么呢！夏远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赵玉琪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发泄着不满，俩人熟悉之后，赵玉琪也放得开了。 夏远点点头，笑呵呵道：“这才对嘛，这次是出来度假的，你看你一直紧绷着自己干嘛。” “我可不像你，当个甩手掌柜，对了，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干嘛还折腾那些广告公司！”这样一种气氛下，赵玉琪问出了迷惑许久的问题，桔子手机logo提案被夏远连毙数次的事。 夏远哈哈笑道：“你不觉得做甲方很牛气吗？”他可不会说前世他接过外活，那些甲方真是拿他当孙子使唤来着。 赵玉琪摆摆手直接走了，她觉得老板今天大概是发神经了。 出发前往硅谷时夏远这才说出了他的想法，打算让丁洪光负责悦听海外部，早上叫他过来只是想看看这个人而已，还让赵玉琪多和他接触看看他自己什么态度，如果可以就招揽过来，正好他还有绿卡。 不过这事不急，夏远让她看着办，多观察观察再说。 硅谷，作为世界高新技术创新和发展的开创者和中心，融科学、技术、生产为一体的产业园区，特别是在几所世界级打大学的加持之下，实力之强，恐怖如斯。 这也是桔子科技的必经之路，上次徐成晓和罗洁来过，不过没什么收获。夏远这次算是来打前站了。 这里有半导体行业大名鼎鼎的出走贝尔成立的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还有那“八叛徒”的仙童半导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前世在不久的将来这里的华裔工程师数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而这些人里面也出现了很多奇才，夏远前世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为何国内留不住人才，而华裔又为何热衷于硅谷，记忆模糊了，其中细节他也忘了。 和赵玉琪一起走在沥青的公路上，路边随处可见写着xx研究所的牌子，甚至不少还是车库，路上随便碰到一个人至少都是硕士以上的学历。 夏远英文只能算勉强能日常交流的那种，和遇到的一些科研者交流大都是赵玉琪在说话，很多专业术语夏远听不懂。 中午俩人在一家小餐厅吃饭。 “你有什么看法？”夏远喝了口茶问道。 赵玉琪蹙眉看着他，不说话。 “我脸上有花吗？” 夏远想了想又道：“放心，不是再跟你开玩笑。” 赵玉琪这才回道：“桔子真的那么有前景？罗洁跟我说过，摩托罗拉等手机企业刚换了华国区总裁，很可能会有大动作。”点到为止，她也不多说，免得引起老板的不满。 夏远摇头道：“所以啊，我们要尽快在技术上得到突破，你不觉得这里的技术型人才很多吗？” 我就知道，赵玉琪心里吐槽着，刚才在大街上她就看出来了，自家老板那副恨不得把那些人绑回国内的模样让她很无语。 “你的意思是？” “最迟明年，桔子手机务必要在这里成立一个研究所，至少也得有个办事处。”夏远信誓旦旦，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信息部的硅谷办事处今年底务必要落成。” 赵玉琪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能把悦听经营好就够了，手机行业看似利润极高，但水太深了，这些天和罗洁相处下来，她也知道了很多关于手机行业的信息。 正说着话，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夏远回过头去，接着笑了，“巧了！” “真是你啊，我刚还以为看错了！”韩彬笑呵呵道。 夏远站了起来介绍赵玉琪。 韩彬也介绍了一下他的同学，汤姆，爱尔兰人，是个技术工程师。 “他乡遇故知，啧，你们这是？”落座后韩彬扫了眼气质不俗的赵玉琪，转而看着夏远道。 “这不是国庆吗，慕名而来看看。”夏远回道。 “这样啊！”韩彬又看了眼赵玉琪，他记得陈琳才是夏远女朋友吧，不过也没多问，笑呵呵说起了自己的事。 国内游戏市场很火，而且又是专业对口，所以韩彬打算组建一家游戏公司，这次是来拉人的。之所以直言的原因在于夏远对互联网的独特见解让他印象深刻，再说开发游戏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远也没多说什么，几人随意谈了谈才分开。 面对赵玉琪的好奇，夏远解释了句，“相亲时遇见的！” “……” “你这么看我干嘛？肯定不是我相亲啊，还是说赵姐你就这么看不起弟弟我？”夏远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 “呵呵……怎么会，公司就有好几个美女呢。”赵玉琪笑嘻嘻道。 夏远知道她说的是幕小清和何斯曼，不过也没解释，转而问道：“对了，你怎么还单着呢？家里人不催吗？” 赵玉琪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形容那种表情呢，苦恼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憋屈，最后有些羞恼了，“你管我，怎么？现在老板还管下属婚配啊！” 反正没什么事，好容易休息一下，夏远乐的跟她斗斗嘴，以前俩人也没少斗嘴，闻言回道：“也不是不能管，你想啊，如果公司高管的个人问题都得不到解决，那么投资者如何相信我们能管理好一家公司，再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就上市了，到时候你婚假产假一起来，那我不是坐蜡了？” 赵玉琪看着看着就要发火了，突然之间又哑了，沉默片刻才道：“我倒是想结啊，谁跟我一起啊？要不便宜你得了，好弟弟！”说着还向夏远抛了抛媚眼。 按照一般家庭来说，她也不算小了，差不多30了。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夏远感觉到她话里有话，也就没了斗嘴的心思，对她的调戏充耳不闻。 赵玉琪轻撩耳边秀发，淡然一笑，噎了他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额……”夏远很无语。 见他吃瘪的样子有些小孩子的样子，赵玉琪放肆地笑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车祸意外 下午，候机时夏远跟赵玉琪沟通了下营销中心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 随着七大城市品牌旗舰店的规划成立，人才店员储备成了当前营销中心首要任务。 夏远计划在2004.1.1日这天发布第一款桔子手机，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粗略算了算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所以回去就得招聘店员做岗前培训。 对于这七家品牌旗舰店的投入很大，所以店员的要求也要更好，每个店最少配置10名人员。 5男5女，女的靓丽男的帅气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职业素养必须得高，桔子科技的品牌形象能不能一炮而红，品牌旗舰店很重要。 在来米国之前信息部已经就选址问题进行规划测量，以及数据分析了。 没想到登机后夏远再次遇见了韩彬，此刻的韩彬身边空无一人，而夏远这边除了他和赵玉琪还有两名随行人员。 很自然，韩彬和夏远旁边的一位中年大妈换了位置。 因为回去的比较急，所以夏远坐的是经济舱，虽然不好受但也只能这样了。 旅途寂寞多个人聊天也是好，再说他对韩彬的印象也不错。 聊着聊着韩彬也知道了悦听网是夏远的公司，这下真是吃惊了。 他完全想不到上次相亲遇到的人会有这种身份，他本以为夏远只是对互联网有一些独特的见解。然而现在他才发现夏远不仅仅是有独特的见解，他还把这种见解落实到了实际行动中。 韩彬首次感觉到来自同龄人的压力，他到现在还以为夏远和王莉差不多大，二十五六。 “老实说我还是悦听音乐的会员，还是年费的那种。”韩彬无奈自嘲道。 这是夏远第二次听到悦听会员的字眼了，笑了笑道：“顾客是上帝，哈哈！” 韩彬也笑了，这时他们已经在一个中转机场了，声音大一些也没什么。 “你打算开发什么类型的游戏？” “还在考虑，不过目前国内游戏市场很成熟，这次我过来也是考察一下国际市场风向，之前还去了趟暴雪公司。” “感觉怎么样？” “实力很大！” 暴雪成名已久，刚推出《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不久，接着又宣布了《魔兽世界》的计划。夏远深知魔兽世界的影响力，但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他捡便宜。 不过未来的趋势是moba为代表性的大趋势。也就是类dota游戏，以英雄联盟为代表。 不知道韩彬怎么想的，夏远看了眼他一眼，发现韩彬正低头思索着什么。 一天后终于回到了榕城。 在机场早有公司的车在等候，见韩彬在旁等车，夏远邀请道：“要不一起？” 韩彬正要说话，一辆极其亮眼的湛蓝色敞篷保时捷“滋……”一声停在了韩彬面前。 “韩哥！”敞篷车驾驶座上一个二十出头，穿着范思哲的男人抬手向韩彬打招呼，动作有些乖张，笑容却很真诚。 韩彬没有搭理那人，而是先对夏远笑了笑道：“谢了，有空一起玩！” “好！” 等到跑车一溜烟跑后，夏远几人这才上车。 商务车里，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略显荒凉的农田，夏远对司机说道：“先回公司一趟。”接着看向赵玉琪笑道：“等会给你介绍几个新人，哦对了，接替幕小清的人选大概有了，这次要不让她跟你去盛海？” “你可真不拿人家当个应届生！”赵玉琪哼哼道，幕小清可跟她不同，她是经历惯了出差调职什么的。 “我这不是栽培她嘛！”夏远耸耸肩，一副我为她好的样子。 赵玉琪想了想道：“先不用，榕城和江城的店员我打算在榕城招聘培训，由她负责。其他的再统一在盛海集中招聘培训。” “可以，这方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声，然后是砰的一声，显然撞车了。由于惯性，身体不由向前倾，好在夏远平时注意锻炼，反应不慢，在即将撞到前座时及时用手撑住。 而赵玉琪则没这么好运气了，她正考虑着人员招聘的事，措不及防之下额头狠狠撞在了前排座椅上，好在座椅很软，但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夏远沉声问道，说话的同时抬头向前看，透过挡风玻璃隐约能看见一辆车横在前面。 司机这时刚刚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查看，闻言欲哭无泪道：“有人闯红灯。”什么时候出事不好，碰到两位老总在车上时出事，司机死的心都有了。特别是他从后视镜上看到赵玉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样子后。 夏远也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挥手让他下去处理，另外两个员工也跟着下去了。 “没事吧？”夏远关切道。 赵玉琪脸色很不好，显然是受惊吓过度，苍白得厉害，闻言强忍着不适摇摇头，“没事，一会就好了。” “喝点水吧，”夏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我先下去看看，你就别下去了，靠一会。” 刚回国就遇到这种事夏远心里很不舒服，下车一看更恼火。 情况和他先前看到的差不多，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横在商务车前，右边车身因为被商务车前杠撞了，微微凹了进去。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司机和两个同事围在玛莎拉蒂面前说了半天，结果人家连窗户都没开。 这年头能开豪车的非富即贵，司机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无奈地敲着车玻璃说着什么，偶然间见老板下车了，他就更着急了。 夏远抬手招呼一个员工过来，同时抬手看了看，接着一拍脑袋，完了，没有监控，现在也不可能有行车记录仪。 等到员工小跑过来，夏远看了看那边问道：“怎么回事？” “她闯红灯，然后就撞上了，现在那人正在车上打电话，”说着助理还补充了句，“周师傅是这么跟我说的。”趋吉避凶是人的正常行为，再说撞车的时候他确实没注意是不是红灯，夏远只是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 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群众的车辆，夏远不愿纠缠下去，走了过去。 夏远堪堪走到玛莎拉蒂车尾，那司机也开门下来了，同时传来一个娇蛮的声音，“滚！明明是绿灯，分明是你在撒谎！我不想跟你们说话，我已经报警了！”语气很不客气，看样子她也听见了司机的话。 第九十三张 我也不满意了 等到她转身绕到右边时夏远才看清她的样子，令夏远没想到的是，倒打一耙的人居然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留着一头披肩长发，发丝乌黑油亮，在空中飘来飘去，很有风情。俏脸白皙，生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长眉俏目，略有几分黑眼圈，但难掩美丽动人，奶白色体恤，紧身牛仔裤，将她那魔鬼身材曲线完美展现出来，走起路俩如同模特一般，在这深秋的街头形成了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 那女子先是厌恶地扫了眼司机和两个同事，接着看向夏远问道：“你是谁？”态度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 女子的态度让夏远绝了交涉的念头，淡淡道：“还是等交警来吧！” “哼！等着赔钱吧！”女子娇哼一声，一脸傲娇。这可是她刚提的车，才开过两次呢，要不是看在夏远长着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的份上，她连话都不想说。 听到这话夏远不由皱眉，很显然，女子很有底气的话透露出她的背景不俗，看样子吃定自己了。 想到这儿夏远招手让司机过来。 司机大概知道老板要问什么，没等夏远开口主动道：“确实是这位小姐闯红灯，不过我也有一定责任，如果我再仔细一点的话，可能就不会有这次意外。”显然对方不管是车还是人都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也怕老板甩手不管，态度有些软弱，小人物的悲哀。 再次确认了后夏远稍稍放心，看了眼那女子正要摸出手机打电话，不曾想那女子却爆发了。 “小姐尼玛啊，你全家都是小姐，滚你妈单！”那高挑女子似乎也听到了司机的话，瞬间爆发，语气极其恶劣，就差扑上来挠人了。再次让夏远刷新了对美女的认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见司机要解释什么，夏远挥手让他先和两个员工先回车上，对破口大骂的女子说道：“刚才是我手下口误，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不过你也少骂几句，你这样显得自己很没素质！”众目睽睽之下夏远也不好和一个女人争论什么，那不成了泼妇骂街。 说完没给那女子说话的机会，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给公司那边打过去电话。 不知道怎么的，先前还一副冷傲模样的女子，在那句小姐出来之后，整个人跟炸毛的猫似的，也掏出了手机。 “你们特么干什么吃的？死在路上了？快点，三分钟没到自己去死吧！” 正在打电话的夏远回头扫了眼，心里猜测着应该不是交警吧，这态度也太恶劣了，联想起小姐字眼，直接把这女人划为暴发户一类。 夏远在榕城根基很浅，只认识几个宣传部的科室干部，最大的武器可能就是悦听的舆论实力了，他这次打电话也是让悦听传媒旗下的新闻部门派人来，这样一来最少也能让对面投鼠忌器，但如果是暴发户的话…… 几分钟后随着一阵“嗡嗡嗡……”的音浪声，几辆跑车停在了路边。 夏远不由捏了捏鼻梁，还是让他猜到了，看样子似乎善不了了。 那女子见夏远无奈的样子十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怕了吧？怕了你就让那个人出来跪下来给我嗑三个响头，再大喊三声姑奶奶我错了，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车我也不要你们赔了。” 司机小周也听见了这话，听完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周围那么多围观群众还在，而且还在同事面前，他不敢想象当他跪下来后还怎么见人，但看着那极其嚣张的几辆跑车，平凡人家出身的小周只能捏紧拳头把奢望的目光转向女子身前那人，他的老板，夏远那并不算伟岸，甚至略显单薄的背影。 夏远摇摇头，不卑不亢道：“不可能，赔钱可以，这个没得商量。” “你觉得你还有谈判的资本吗？不怕告诉你，今天就是交警来了他也只能干瞪眼！”说着女子转而看向那几辆停在路边的跑车大骂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快过来，老娘都被人欺负了！” 话落，几辆跑车同时开门，接着走下来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年轻人，有两个还搂着穿着暴露的妹子。 “佳琪姐！谁又惹你了！” “郑姐！就这小子？”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最先过来，指着夏远鼻子叫嚣道：“这他妈不是鸭子吧？怎么比老子还帅？草！” “哈哈哈……”一伙人哈哈大笑，态度很是乖张。 夏远冷冷看了这些牛鬼蛇神一眼，继而朝着所谓的郑姐说道：“这就是你的跟班？就这素质？啧啧！”说着还摇摇头，那语气要多不屑有多看不起。 郑佳琪莫名地有种心虚的感觉，夏远那目光传递出来的东西很奇妙，就好像一个文明时代的人看待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的野人似的感觉，那是一种上位文明对低等文明骨子里的不屑，那意思似乎在说，你这几个跟班这种水平，那么看样子你这人也不怎么样啊。 郑佳琪突然有些心慌，强装冷静道：“关你什么事？道不道歉，磕不磕头？” “原则问题，你就是把车砸了我也无所谓，但这个不行！”夏远依旧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肯定不会同意。再有，他已经看见混在人群中的李可在向他打手势了。 那黄毛可听不懂夏远话里有话，闻言嘿笑道：“这么牛逼？那行，哥几个今天就活动活动！”说着转身对同伙道：“去，抄家伙。” 郑佳琪任那几个跟班转身回车里抄家伙，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夏远，“难道我看起来很好欺负？还说是你有什么底牌？你认识谁？”她不傻，只是有时候缺根筋。 “不好欺负，也没人敢欺负你，我说了，他只是无心之失，再有，我也没有底牌，我也不认识谁。”夏远也不去说什么闯不闯红灯的事了，现在问题已经转移了。 “无心之失？难道你杀了人你再跟警察说无心之失？那特么还要法律干嘛？”郑佳琪越说越激动，显然小姐两个字是她的逆鳞。 夏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彭彭…啊…”几声玻璃破碎声夹杂着围观群众的尖叫声传来。夏远转过身去，那辆商务车前挡风玻璃已经裂开了，而右边的后视镜也碎了一地玻璃，车里也传来赵玉琪的惊呼声。 夏远目光难看得厉害，这些人一点招呼都不打，确切的说他们似乎并不把郑佳琪放在眼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看着毫无准备中惊吓过度，脸色发青的赵玉琪在同事的搀扶下下车，夏远无视黄毛的叫嚣，转身看着有些呆滞的郑佳琪道沉着脸：“这下你满意了？” 听到这话，听到赵玉琪的尖叫声，郑佳琪眉眼间似有不忍，但依旧强硬道：“不满意，让他道歉！” 夏远也笑了，笑容有些寒冷，“不光你不满意，我现在也不太满意了！”说着无视郑佳琪迷惑不解的目光对着李可招招手。 然后李可带着两名悦听传媒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手里还拿着微型摄像机。 “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悦听音乐新闻部的人，而这两位都是有正规记者从业证的人！”夏远对着李可点点头，说道：“给她看看你们的成果。” 在姗姗来迟的交警警报声中，摄像机里传出黄毛等人嚣张的声音。 “我特么砸，哎爽，还装不装逼…草拟吗敢惹郑姐…”一边砸一边叫嚣，那场面别提多威风了。 与此同时，一辆湛蓝色的跑车也开了过来。 第九十四章 字面意思 交警姗姗来迟。 交警确实拿黄毛他们没办法，确切的说是在看到郑佳琪后脸色就变了变，然后什么都没说，开始驱散围观人群。 见交警离开，那黄毛立马冲了过来，伸手就准备抢摄像机，夏远刚要说话，郑佳琪先开口了。 “住手，你们先走开。”接着郑佳琪看向夏远道：“你想干什么？曝光是吗？你觉得这能登上榕城的报纸？” 夏远笑了笑，很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家刚通网吗？悦听音乐都没听说过？”说着夏远戏精似的拍了拍脑门道：“看来是我太失败了，榕城居然还有不知道悦听音乐的人！” 李可摸了摸鼻梁，眼观鼻鼻观心，保持严肃的表情。 “新浪，搜狐你应该知道吧？悦听大概就跟他们差不多，这段视频我相信传到网上，用不了多久……” “夏远！” 夏远还在给郑佳琪科普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来了？”夏远顺着声音望去，韩彬和之前那个青年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路过，看这边堵车就过来看看。” “李逸飞？”郑佳琪疑问地看着韩彬身边那人。 李逸飞带着奇怪的目光在夏远身上扫了扫，继而看着郑佳琪哭笑不得道：“怎么回事？大小姐你又干什么了？”刚看见这边堵车了，他还以为是出车祸了，结果一看却是郑佳琪，而另一个人正是之前和彬哥一起下飞机的人。 “他欺负我！”郑佳琪扑闪着大眼睛指着夏远，委屈巴巴道，转眼间就从小恶魔变成了小绵羊。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夏远，就连李逸飞也无奈拍了拍脑门，接着苦笑道：“你确定？” 郑佳琪小声凑到他耳边轻语几句，接着李逸飞就变了脸色，目光扫过夏远，接着看向司机小周，眼神十分不善。 见此，韩彬问道：“怎么回事，小飞！” 李逸飞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最大，走过去跟他解释什么，韩彬听完想了想对郑佳琪招手道：“琪琪你过来！” 郑佳琪满脑子问号，榕城敢这么叫她的人不足一指之数，紧接着她就把探索的目光转向韩彬，苦苦思索。 还是李逸飞提醒道：“你以前不是最爱去韩爷爷家玩吗？” 郑佳琪眼色瞬间变了变，而后恍然大悟，脸上出现了百分百纯粹的笑容，“是韩彬哥哥啊！”说着向韩彬飞奔过去，丝毫不在意男女之别，将妖娆的身子紧紧贴在韩彬身上，嘴里嘟囔道：“哇！你终于回来了，韩彬哥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一晃快五年不见了，而韩彬这些年也有些变化，所以她一时间没认出来。 韩彬虽然回来几个月了，但大多时候还在到处飞，搭班子，而且由于一些个人原因，他基本都深居浅出，所以知道他回国的人很少。 而正和赵玉琪说话的夏远也被她娇滴滴的声音吸引着看了过去。 韩彬满怀笑意地看着趴在他肩头的郑佳琪，右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头秀发，轻声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几年不见小丫头都成大美女啦！” 郑佳琪羞答答道：“哪儿有，韩彬哥哥才帅。” “好了，先回去再说了，在这儿堵着算怎么回事，不能乱占用公共设施知道吗。” “哦！韩彬哥哥你坐我的车吧！”郑佳琪跟软糯的小猫咪似的，也忘了夏远那回事，双手紧紧抱着韩彬的胳膊就要上车走人。 韩彬向夏远做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跟李逸飞吩咐一句，这才上了郑佳琪的车。 李逸飞也去跟交警说话，语气态度十分和善，这才是二代子弟该有的模样，再看看那几个见了李逸飞就跟老实孩子似的黄毛等人。夏远摇摇头，让赵玉琪她们坐李可的车先回去。 最后就剩下他和面色忐忑的司机小周俩人，夏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不在于你，别有心理压力，车子先送修理厂，等会交警可能要问你的话，问什么你说什么，如实回答就行了。剩下的你也别管了，好好回家睡一觉。” 小周万分感激的要跟夏远鞠躬，夏远拦了下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别多想。”说完到路边打车。 看着夏远坐车离去，激动的小周紧了紧拳头。 出了这种事，夏远也没了去公司的心思，打电话问候了下赵玉琪情况，接着就回家了。 通过这次的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还有很多，比如人脉关系，至于悦听的影响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很不稳定。 不过也能看出韩彬的背景深厚，如果说之前还抱着做朋友的想法，那么现在夏远起了好好经营的心思。 推开门夏远明显感觉到不对，客厅灯平白无故亮着，而且凳子有人为移动过的痕迹。 夏远下意识以为进小偷了，下一刻他就发现了鞋柜旁边摆着的一双女士小靴子，这才止了报警的心思。 粗略扫过客厅，没有人，厨房卧室书房同样正常，只有另一间空置的房门虚掩着。 夏远轻声轻步过去了，透过虚掩的房门向里面看去，因为缝隙不大，所以他只能看见一个女人趴在床上，一双穿着小绵袜的小腿在空中前后晃荡。 夏远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离奇的念头，紧接着推开门试探着道：“简乐？” “啊？呀！”简乐愣了愣，惊呼一声，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夏远，接着想到了什么，飞快把正在写写画画的小本子藏到被褥了，嘟着嘴道：“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是你太专注了吧！”看着一身卡通睡衣的简乐，夏远很难过，心中的猜测成真了。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乱闯女孩子的房间啊！” “……这特么是我家好吗？” “你家就能随便乱闯吗？”简乐跳到地上，噘嘴不满地哼了他一眼。 “……”夏远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简乐就怕夏远默不作声的不变应万变了，见状，大方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进都进来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随便你吧！” “诶！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该看的不该看的，你说清楚先！”夏远一脸懵逼，也不急着问她怎么会在这儿了，此时不应该在盛海的学校上课嘛。 “字面意思咯！”简乐老大不情愿，一副很吃亏的样子。 …… 第九十五章 贪多嚼不烂 夏远不愿跟她再纠缠这个话题，随手拉过梳妆台的凳子坐下，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学校上课吗？” “是啊！我转学校了！” 夏远明显感觉到不对，继而问道：“你别跟我说你你转到榕城这边了！” “聪明！川南音乐学院，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简乐嘻嘻哈哈，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夏远捏了捏鼻梁，感叹道：“还好还好，万幸中的不幸！”幸好不是川南大。 “你什么意思嘛！”听得夏远语气不对，简乐不乐意道。 “没什么，那什么，既然你已经转学了我也管不了，你现在收拾东西去学校住吧！”夏远怎么可能说幸好你没跟我在同一所学校。 “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就是来投奔你的，这几天你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都快饿死了，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害得人家只能吃泡面快餐，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结果你却要赶我走！”简乐半真半假地抹了抹眼泪，惨兮兮道。 夏远听得直皱眉，“吃泡面？你别跟我说你出门不带钱？那次那种借口不好使了知道吗！” “怎么可能，人家这次出门又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是征得家里同意的，只不过……只不过。”说到这儿简乐看了看夏远，垂下脑袋捏着衣角吞吞吐吐道：“只不过我把钱给别人了。” “别人？” “是啊，下了飞机我看你家里没人，我就想着上街逛逛，路过一个医院时看见一个大哥哥因为没钱给阿姨治病跪地乞讨，所以我就把钱都给他了。”说完简乐还补充道：“他好可怜哦！” “……”夏远无语望天，继而低头看着简乐道：“那你看我可不可怜！” “你怎么会可怜呢？”小滑头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连连摇头，“你最幸福了。” 算了，夏远觉得还是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顺嘴问了句，“你给了他多少钱？” “具体多少我忘了，反正卡里的钱我都给他了，应该有几万块把！” “你可真是个大手子！”说完夏远转身出门，实在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沟通有代沟。 晚上吃饭时夏远想起了件事，随即对着正埋头奋战的简乐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你临走时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的。” 简乐嘴里还含着鸡丁饭，闻言含糊着道：“我叫的开锁公司啊。” “什么开锁公司这么不专业？” 简乐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当然是专业的啦，你忘啦，门卫大爷认识我呢！” 夏远懂了，敢情是门卫给她开的证明，这倒勉强说的过去。好吧，他算是被这小妮子给打败了，至于她医院那趟事，夏远压根就不信，就这滑头能让街头骗子给骗了？ 第二天一早，简乐像模像样早起去了学校，夏远没去学校。出了趟国，公司堆积了不少杂事，而且今天也是米露交成绩单的时候。 见到夏远，米露第一句话是“老板好！”而第二句话就是“没事吧！” 接着她解释昨天她也在现场，不过人微言轻就没上前。 夏远表示没事，紧接着米露就拿出了她的答案。 一份公司管理体系，一份员工管理制度，最后还有一份针对公司发展需要特意做的eva业绩评价体系。 米露的原话是，未来悦听科技必然会经历上市化过程，所以eva业绩评价体系是必然的。 并且她还依据这份eva业绩评价体系改进了公司高管薪酬管理体系。 老实说，这些极专业的东西夏远不是太懂，但也能从中得到很多灵感。 所以，米露成功了，成为了夏远的第二任助理。 为此，公司特意开了个碰头会，对米露的加入表示肯定。 而赵玉琪则从短短几分钟的接触中见识到了米露的专业素养，压力山大。 这次碰头会人员包括悦听系和桔子系成员。 在会上对桔子手机的上市做了一次分工。 周国利主管桔子工厂大小事务，以行政为主；徐成晓负责软件技术，暂时处于特殊状态，不受调遣；以新加入的工程师王强为主的手机生产；以悦听为主的市场营销。 其中市场营销为主体，由夏远亲自负责，赵玉琪负责具体事务，包括品牌旗舰店的铺设，线上广告的投放，手机发布会，品牌营销等相关事宜，幕小清，罗洁负责协助。 另外罗洁还负责市场动向，数据分析等信息部分。 而刚入职的米露则作为夏远的代言人，居中协调。 转眼间一周就过去了，桔子手机外观工业设计方面正朝着夏远所设计的方向落实，初步进入组装调试阶段。 湘南台的超级男声也落幕了，虽然不如明年的超级女声影响力大，但也不小。作为赞助商之一的悦听也拿到了该有的回报，数据部那边的数据显示，通过超级男声话题，提升了悦听音乐20%的流量增额。 另外，悦听正在和国家音像协会讨论关于合作推出华语音乐排行榜的事。 这是为了进一步扩大悦听的影响力，夏远特意提出的一个方案。 按照他的打算，音乐榜有半官方协会的站台，推出的华语音乐排行榜不出意外势必会成为华国音乐领域的风向标、权威榜单。 到那时，作为主办方，发布榜单的悦听音乐的地位短时间将不可撼动。 不过藤迅方面也来势汹涌，虽然声势不如悦听浩大，但靠着可观的用户基数导流，再加上腾越最近为了应对悦听及盗版网站的侵蚀，又推出了在线听歌达多少个小时送免费绿钻的策略。 同时还用了个小手段，qq音乐偷换了个概念，他们把网站歌曲分为两类，一类是已久上市许久且热度处于三线以外的歌曲采用免费用户试听不可下载模式。 而热度处于三线以上的歌曲采用的绿钻畅享特权，这样他们就很好把正版和免费分割开来，这样就有一些用户先试听那些免费歌曲，到达一定在线时长后领取绿钻。（qq音乐乐库所有歌曲跟悦听一样，都是付了版权费的） 不得不说，藤迅能成长为日后的巨头级企业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靠着这两种手段，qq用户的日活量极速上升，差不多已经追平了悦听音乐。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他们的营收降低了，但业绩报表却更好看了。 可别小看了国内这批年轻人的心态，他能把电脑几天不关机就为了挂机升级qq等级就能看出来了，所以，免费的绿钻很大程度勾起了他们的心思。 而藤迅也是靠着用户这股攀比的心理火速成长起来的。 这点夏远毫无办法，除非另僻蹊径，但目前桔子手机已经让他忙的不可开交，而且他也没打算在互联网上和这些企业一较高下的心思。 贪多嚼不烂。 第九十六章 里外不是人 也不能说完全没办法，至少在音乐领域悦听持续耕耘着。 除了赞助了川南省内几所高校国庆晚会，马云飞，郑园及赵奕可三人的最新单曲销量也是很不错的。 马云飞的《如果当时》，郑圆的《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赵奕可的《蝴蝶边泉》分别占据了移动彩铃下载榜的，第二，九，十七名。 截止10.10号，三首歌的总下载量为862万次，日均下载量近百万次。其中《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上升势头最凶，过400万次下载量。 从信息部那边的市场数据来看，现阶段国内音乐市场还是伤感情歌类受众面最广。 在造星计划及2003cba联赛的影响下，更多的独立音乐人或授权或签约了悦听音乐。 …… 周五，正在学校上课的夏远接到了韩彬的电话，约他周末爬山，并且提到还约了王莉一起。 夏远欣然同意，并且提到多带一个人。 韩彬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次见面的目的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多此一举约上王莉，就是为了显得这次聚会目的性不那么强，淡化上次的冲突，看起来就像一次普通聚会。 既然夏远愿意多带一个人，显然他也认为夏远和他想的一样。 晚上夏远就和简乐说了周末登山的事，简乐高兴得不行，觉得夏远这个人还算上道知趣，闹着要帮他洗碗，做个积极份子。 夏远感激不尽，却不敢让她上手，国庆期间又让这个闹着要独立的小滑头摔了好几个碗，现在家里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为了明天的登山，加上为了公司发展及个人的需要，夏远让人以公司的名义给他提了一辆奥迪a6，花了差不多50万。 当天下午就停到了小区楼下。 面对新车，夏远还是很激动的，前世他忙活半生就买了辆十多万的君威，也不是说买不起更贵的，但没必要，生活不只是诗和远方，更重要的是着眼于脚下。 奥迪a6说起来也算豪车系列了。 夏远兴致颇高，开着车绕着榕城跑了几圈，总的来算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现在豪车还不算很多，零零散散还是吸引了些目光。 10月18号，星期天。 十月的榕城，十七八度，还不算冷，温度适宜，最多也就套个外套。加之今天气晴朗，适当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户外运动也是蛮不错的。 俩人都换上运动装出门，夏远还打算去接王莉的，结果人家早就买车了，说了在二环南路碰头。 一路上简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什么时候买车啦？” “挺有钱的嘛，这车要花好几十万吧？” “你还说你可怜，你可怜吗？我才可怜，人家每天上学都是冒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走路去学校……呜呜……”小滑头边说边假装抹眼泪。 可能是爬山的原因，小滑头兴致特别高。 夏远一脸黑线，据他估计，小区到音乐学院最多也就300米的距离，还冒风雪，榕城下雪的年月扒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怎么不说冒着枪林弹雨呢。 王莉开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帕沙特b5，这让夏远小愣了下，没想到她居然喜欢这种力量型，偏男性化的车。 小桥庙山不算太高，在榕城市区没有什么名气，但知道还是知道的。 根据资料记载，庙山最高峰海拔高度768米，最高峰垂直高度大概在240米左右。 当然，240米的垂直高度也不算低了，差不多相当于好几十层大楼那么高。 夏远倒无所谓，但看了看身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自言自语什么的简乐，微微摇头，估计她够呛爬上去。 简乐眼睛挺尖的，见夏远看自己，不由鼓着脸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 夏远违心道：“没有，见你太美。”他想起了一个梗，继而抽了抽嘴角。 “咯咯……”小滑头憋不住笑了，却没发现夏远的异常。 这年头榕城没有堵车的说法，所以三人到庙山脚下时也才8点过。晨辉刚起，淡淡的金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铺满山林间，淡淡的温热顺带着落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三人都认识，简乐对王莉的态度只能算一般，下车后就到处跑啊，野啊。 夏远也没管她，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忍不住张开双手拥抱阳光。 很少见到夏远这么单纯的样子，王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等了片刻才问道：“怎么突然想着出来爬山了？”韩彬邀请她时她也没好当面问，相亲结束后俩人的关系只能算泛泛之交。 “你不觉得偶尔出来逛逛还是挺不错的嘛！”夏远依旧闭着眼睛，双手张开的姿势。 “说人话！” “对了，韩彬家里具体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夏远不答反问，突然问起也是顺嘴一问，如果真想刨根问底，他早就让信息部调查了。 “不知道！”不满夏远的敷衍，王莉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夏远撇了撇嘴。 正说着话，熟悉的跑车轰鸣声又传了过来。 王莉下意识回头，夏远也恢复了古井不波的表情。 李逸飞依旧开着那辆湛蓝色的保时捷，而郑佳琪则换了一辆米黄色的玛莎拉蒂，韩彬从她车上下来。 三人都是一身休闲装，男的帅气女的靓丽，一定程度上也能看出什么样的人交什么的朋友。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下，让你们久等了。”韩彬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向着夏远王莉这边走来。 李逸飞微微撇嘴，他实在看不懂韩彬的态度，感觉自从回国后，彬哥身上再也没有了那种锋芒毕露，一往无前的榕城四大少的气势，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温顺的不行，见谁都是一脸客气的表情。 而今天的郑佳琪就跟乖宝宝一样，寸步不离跟着她的韩彬哥哥，什么娇气也没有。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夏远摆手表示没事，继而向不远处的简乐招招手，等她过来后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妹妹，简乐，叫韩哥，飞哥，还有佳琪姐。”后面是对简乐说的，谁让她最小呢。 猛然间多了一堆哥哥姐姐，简乐当然不干啦，呆萌地眨了眨眼睛道：“你说什么？”好似没听清楚夏远说什么一样。 夏远佯装不满，韩彬抬手微笑道：“算了，小姑娘看着很有灵性，叫不叫都无所谓，时间还早，先登山吧。”这些小事他根本不在意。 夏远点点头。 不曾想简乐却叫了出来，嘴巴抹了蜜似的，“韩哥，飞哥，佳琪姐，你们好，我哥说话太快了，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就说她多调皮吧，不过这样一来，三人对她的好感较之前上升了很多。 夏远瞪了她一眼，搞得好像自己里外不是人一样。 简乐充耳不闻，一马当先朝着山上跑去。 第九十七章 游戏对战平台 说是登山，其实就是瞎玩，没过一会几人就熟络起来。 或许是童心未泯的缘故，玩的最好的是简乐和郑佳琪，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叫的十分亲热，反倒是和早就认识的王莉说不了两句话。 爬了三分之一后几人放慢脚步，韩彬看了眼夏远，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上次的事我仔细了解了下，是小琪的原因，她闯红灯……”韩彬的意思差不多都是郑佳琪的错，他为此表示歉意。 夏远耐心听他说话。 郑佳琪微红了眼，想辩驳什么却因为是韩彬说话，所以她没说出来，只是样子很委屈可怜。 而李逸飞则受不了了，看着表面默不作声实则在思考，在他看来一脸臭屁样子的夏远，还有委屈巴巴的郑佳琪，他受不了了，“喂！跟你说话呢？怎么？还不满意？” 正要说话的夏远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小飞！” “彬哥！我……” “你话太多了！”韩彬沉着脸瞪了李逸飞一眼，继而对红了眼眶的郑佳琪柔声道：“小琪，你先和你莉姐她们去玩。” 王莉大概知道了今天的聚会不简单了，见此，看了眼夏远，见他面色平静，就拉着郑佳琪走了，简乐也跟了过去。 见三个女生走了，韩彬转而看向仍一脸不忿的李逸飞道：“小飞，你也去！” “我？”李逸飞不敢置信地反手指了指自己，最后满腔不满化为一道目光狠狠瞪了夏远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开了。 “见笑了！”韩彬歉意道。 别人都给了你这么大面子，夏远也不能装模作样，再说他今天也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闻言摇摇头道：“没事，其实那天的事就是个小误会，再说我们这边也有问题，不过我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也过去了，那么就让它过去吧，朋友之间有点小误会很正常。而且那天要不是你们救场，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韩彬不置可否，继而说道：“一码归一码！车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这话时韩彬眼神变得有些凛冽。 “既然一码归一码，那么这两码事不是正好抵消了嘛！”夏远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点点头，但心里对韩彬的感官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韩彬依旧摇头，“不，这不是一回事，有些事我是最近才知道，我指的是那天砸你车的人，不仅仅是对你，还有对小琪，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说到这儿时一向温润如玉的韩彬脸色也沉了下来，身上没来由有了种威势。 夏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说的是黄毛他们啊，夏远那天就看出来那几个黄毛对郑佳琪不是那么尊重，有点狐假虎威，闻言笑了笑问道：“发生了什么？” 韩彬摇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王莉等人说道：“她们都爬那么远了啊，我们也得加把劲了。”以俩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事还不能跟夏远说。 夏远懂了，笑着道：“是啊，可别被她们小看了。”说着先追了上去。 十点过，一行人终于登上了山顶，此刻一道阳光正好刺破云层照耀在几人身上，好似披上了一层金裟。 简乐长长吸了口气，看着铺满金辉的漫山草木，张开双臂由衷喊道：“好美啊……” 从上往下看去，山坡上郁郁葱葱的山林浓密茂盛。山顶也没什么树木，芳草如茵，缀着金色或黄色的碎小野花，如一张精致的绣花毯铺在几许碎石之间。 王莉极不淑女，一屁股坐在了地方，呼出口浊气。 “快累死我了。” “累就对了，我看你整天坐在办公室，不是颈椎病就是腰椎病！”夏远笑呵呵打击道。 “合着你就没盼我点好？你这算不算欺师灭祖啊！”王莉甩了他一个白眼，继而对韩彬笑了笑道：“这地方挺不错的，你怎么找到的？” “小飞选的地方。”韩彬指了指李逸飞。 李逸飞这时还不是很待见夏远，时不时带着情绪瞄他一眼，见提到自己，不阴不阳道：“朋友介绍的。” 郑佳琪依旧待在韩彬身边，虽然她也想和简乐那样放声大喊，但她很在意在韩彬哥哥面前的形象问题。 韩彬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没过一会拍了拍郑佳琪肩膀说道：“去玩吧，别闷在这儿了。” 郑佳琪似乎不太愿意，韩彬笑了笑再次轻推了推她，郑佳琪这才去了简乐那边。韩彬的眼中只有关心没有别的意思，显然在他心里郑佳琪依旧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虫，大概是妹妹的角色。 对韩彬表现出来的好意夏远不能不投桃报李，看着玩的十分开心的两个女孩说道：“你的游戏怎么样了？” “还在考察，最近我在好几个游戏论坛里调研了下，发现很多人对目前游戏收费标准有意见。” 现阶段国内游戏大都是以登录时间收费，或者账号买断的收费制度，不仅仅单一，而且十分复杂，甚至有的地方还出现买不到点卡的情况。 夏远点点头，对于游戏方面，他不用查资料也知道很多信息，无他，前世作为单身贵族的他是众多忠实游戏玩家之一。 现阶段国内网游市场以盛大的传奇一马当先，九城的奇迹紧随其后，而网易则凭着大话西游和即将推出的梦幻西游稳居第三。 至于后世的游戏巨头藤迅，也眼红了游戏市场的红利，今年代理了韩国一款游戏—凯旋。 游戏名字倒是挺好的，凯旋归来，然而真实情况却是扑街到不能再扑，这让原本雄心勃勃妄图依靠庞大的用户基数来一炮而红的藤迅碰了鼻子灰。 而提前推出qq音乐也有试图在音乐市场找回损失的原因。 “看样子你已经有主意了？” “我已经拿下了以前玩过的一款游戏的版权！” “是吗？叫什么名字？”夏远有些好奇。 “仙剑奇侠传！” “rpg（角色扮演游戏）？”这个游戏夏远不是很清楚，毕竟是七八年前发行的游戏了，不过根据游戏改编的电视剧他倒是十分熟悉。 不得不说，韩彬是很有真材实料的。不提他的想法，仅仅是他的目光就很好，如果这款游戏能坚持到05年的话，那么无疑会让他蹭上电视剧的那波热度，这部电视相信很少有年轻人不知道的存在。 那句“逍遥哥哥”“灵儿妹妹”是很多人魂牵梦绕的回忆。 “恩，我打算先一出一款小型rpg类型游戏试水，探探市场行情，并且培养用户基础。”韩彬说道。 而关于用户方面，夏远也有发言权，“既然如此，那何不做一款对战平台呢？” “你是说类似浩方的对战平台？” “差不多，不过细节上有些改动。”有了对战平台才能更好的做好用户粘度。 兴趣相投的俩人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就对战平台的方案进行研究。 第九十八章 腾讯动作频频 !go 快11点时，一行人下山了。 看着夏远三人离去，满肚子不爽的李逸飞直接道：“彬哥你怎么……” 韩彬收回目光，转而看着他，目光深沉，“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看重夏远？” “是啊，一个小破音乐网站而已，有什么值得彬哥你这样的啊！”李逸飞理所当然道，说着还看了眼站在一旁郑佳琪。 “小飞啊，看待问题不能这么看，我们已经不是在学校了，踏入社会有些东西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了，虽然父辈依旧身居高位，但以后是怎么样的，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待人做事方面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随着时间岁月的沉淀，以往那个锋芒毕露的韩彬已经收敛起来，变得深沉内敛，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好说话了，如果有人惹到他了，那么那时的他的会比之前更加凌厉。 对于韩彬的话，李逸飞虽然明面上赞同，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彬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彬哥了，那个能和周系不相上下韩家大少更是一去不复返。不仅没了一点二代子弟该有气势，还对夏远这种小人物虚与委蛇，用得着吗。 “知道了，彬哥！” 对于李逸飞表面顺从但内心却不以为然的态度，韩彬大概知道，不过也没解释什么，时间总能证明一切。 至少在互联网领域他对夏远是持肯定的态度。 回去时韩彬坐的是李逸飞的车，他有些事要单独问问李逸飞。 “王小伟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直都和小琪在一起玩？”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乡村人家，韩彬问道。 王小伟就是砸车的黄毛。 “啊？”李逸飞愣了愣才道：“不太清楚，大概好几个月了吧！” “你帮我查查他们的事，我怀疑他们接近小琪不怀好意！” “不能够吧？”李逸飞嘟囔一声，点点头。 过了会李逸飞又问道：“彬哥，你真的要做游戏啊？”刚才夏远俩人的说话声他也听了不少。 “嗯。” “你们家可就你一个人，老爷子不是让你接手集团事务吗？你家老爷子会同意吗？”放着大好的现成事业不去做，搞什么游戏啊，李逸飞真的不懂。 韩彬沉默片刻，目视前方，平静道：“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 这下李逸飞大概知道其中缘故不那么简单了。 …… 下午夏远去看由幕小清负责培训的二十人品牌旗舰店店员，赵玉琪在三天前已经去了盛海。 随着赵玉琪一走，幕小清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原本她是负责暂代赵玉琪悦听总经理一职的，但随着公司构架越来越大，而且夏远也在，加之米露的加盟，所以现在公司的事务除了她之外还要过米露和夏远之手。 这样一来幕小清的存在就显得可有可无了，她毕竟不是赵玉琪，赵玉琪还能靠着总经理的职位在米露面前保持优势。 所以现在她除了关于榕城的品牌旗舰店事务外几乎没有什么事务。 夏远到楼上时幕小清正在听取培训老师的意见。 见他来，幕小清有些惊讶。 “难得啊……” “怎么样？人员安排好了吗？”夏远扫了眼隔壁未关闭的培训教室，隐约能看见几个相貌出众的女职员。 “基本到位了，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我们多招了6人。” “挺好的。”夏远点点头继而看了她一眼。 幕小清柔和的裸粉色上衣搭配干净的白色阔腿裤，看起来清爽温柔，这时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刚进公司时的小丫头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夏远征询道，俩人不仅仅是上下级，还是朋友，年后夏远打算在公司人事构架上做了一些调整，也算是提前给她透透口风。 从体制出来的魏国忠其实并不是太适合悦听这种年轻化的互联网公司，而米露一进公司就大刀阔斧改革，在公司业务职责方面进行了高效改革，使得公司员工积极性明显提高了很多。 这些夏远都看在眼里，所以，夏远打算在桔子手机新品上市之后就把魏国忠调到桔子手机那边负责后勤保障。 再之后夏远准备跳出悦听系，组建集团公司，集团公司务虚为主，不抓业务，负责对旗下所有企业的战略把控，把人事方面交给还在观察中的米露，市场交给赵玉琪。 至于幕小清则留守悦听音乐，其实悦听音乐除了网站和客户端外并没有其他业务，所以已经磨炼一年之久的幕小清能够胜任，而技术方面则交给李洋团队。 再说，就算幕小清带不动悦听音乐，上面还有集团公司在把控呢。 而悦听系的线下业务还是由悦听传媒的李可王超等人负责。 到时候，空缺出来很多职责的各个公司，势必又是一场人事大改革，鱼跃龙门，或许有些人能抓住机会乘风而上，跟紧夏远的脚步，也会有人踏错一步，从而泯然众人矣。 “……”幕小清不解地看了看他，而后点点头。 …… 韩彬办事效率很快，周二夏远就从米露口中得知了王小伟上门赔礼的事。 夏远摆摆手让她自行处理，这种小事他现在懒得搭理，想来韩彬已经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最后在米露的调节下，王小伟不仅负责修车，而且还赔了辆新车。 …… 时间转眼即逝，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现在光棍节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双十一的概念也没有。 在这段时间里音乐市场风云变幻。 华语音乐排行榜在悦听和国家音像协会的极力促成之下，11.1号正式上线，另外赵玉琪代表悦听音乐也成了音像协会的成员。 华语音乐榜一上线就受到了网友的追捧，短短数日间就成为了国内音乐类权威榜单，成了很多人找歌的参照物，也成了很多音乐人奋斗的目标。 而藤迅方面也是不甘落寞，虽然在游戏领域折戟沉沙，但在社交音乐领域却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既上次的半免费、签到送绿钻的策略出现，带来了一波流量高峰后，这次更是推出了qq社区的业务。（类似qq空间） 小马哥在悦听的压力和灵感下终于提前推出了qq社区的业务。 qq社区不仅具有悦听社区的功能，而且在优化上更是下了一番功夫，不仅仅可以书写日志、写说说、上传用户个人的图片、听音乐、写心情等，通过多种方式展现自己。除此之外，用户还可以根据个人的喜爱设定空间的背景、小挂件等，从而使每个社区都有自己的特色。当然，qq社区还为精通网页的用户还提供了高级的功能：可以通过编写各种各样的代码来打造个人主页。 而悦听严格上讲是所有人在一个社区里玩，虽然也有个人社区，但里面的功能很少，只有一些基础功能。 而藤迅的则是一个用户一个空间，千千万万个空间组成一个大型社区，关键在于它的个性化设置，更是满足了年轻一代的个性化诉求。 其实夏远最初也有仿照qq空间的想法，但一来对技术、硬件要求很高，二来，以目前并不算发达的网络生态方面来看，维护优化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夏远没有采取那种模式，毕竟悦听怎么说它也只是一款音乐软件，而藤迅则定义更广。!over 第九十九章 音乐节 另一边，盗版音乐网站自从推出了音乐+游戏模式之后，不仅仅流量猛增，而广告收入也提升了一大截。这样一来盗版网站也有更多资金投入技术革新，以往还存在音乐或者游戏卡顿，崩溃的bug，现在大大缩少，用户体验感直升。 藤训qq音乐的日活量日前已经超越悦听，登顶第一，酷狗，千千静听也是虎视眈眈，紧追其后，眼看着就有超过悦听的势头。 严格来讲，目前市场大环境对正版音乐的发展确实不行。大一点的盗版网站目前日访问量都保持在百万以上，下载量也是悦听的数千倍。 悦听的崛起是个偶然，也是奇迹，受七月份围攻光明顶事件影响，悦听会员在很短时间内达到了过百万次，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随后两个月会员人数开始呈缓步下降的趋势，这很正常，过百万是由于的七月份事件的刺激性消费所致。 回归理性后，国内还是呈盗版大趋势，这是很多方面原因。 随着《奔跑》成为cba主题曲，加之造星计划的影响，悦听曾在一段时间内止住了会员人数下滑的趋势，但终究是饮鸩止渴，十块钱一个月对目前的网名来说，很多人都觉得算是个奢侈的事，特别还是这种盗版丛生的虚拟产品。 对大多数来说，有免费的盗版不去用，每个月花10块买正版，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现在这种情况，悦听显然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李可王超等人原本还打算在双十一的时候推出收费式数字专辑，但照目前的形式来看，显然是不可能了，这样只会让其他对手群起而攻之，也会进一步加剧用户流失。 李可曾建议夏远和藤训一样推出半免费和在线时长送会员的方案。 被夏远一口否决了，这样很不利于悦听的品牌成长，悦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独树一帜的正牌意识。 这也是悦听月会员人数怎么也掉不到50万以下的底气，很显然这50万会员用户就是悦听的忠实用户，他们或许在意的就是悦听的正版理念。 另外，大多数独立音乐人创作者都对悦听很有好感，不少人都签约了悦听传媒，这也是悦听的潜在影响力。 所以类似藤训那种打擦边球的方案是不可取的。 另外再说一下，桔子手机的样机之前已经送到京城审核了，桔子科技日前已经拿到了手机牌照，手机已经进入量产阶段。 11月11号，悦听挂出了一份新的公告，这公告一出，悦听社区直接爆炸了。 不是造星计划的数字专辑，而是悦听音乐节。 没错，就是第一届悦听音乐节。 公告大致内容是，悦听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最大的收获就是有几十万的忠实用户，所以，为了回馈用户，以及一如既往支持正版音乐事业，悦听科技决定在12月20日22日，为期3天，举行第一届悦听音乐节。 届时除了悦听音乐旗下造星计划成员等签约歌手外，悦听音乐还会广邀国内音乐人出席参加此次盛典，包括…… 同时，公司决定以在悦听社区盖楼的方式随机抽取300名幸运儿免费参加音乐节，包括往返车票以及这三天的三餐食宿等等。 这公告一出，当天就被顶上悦听社区热搜榜第一名，而悦听音乐注册用户当天暴涨了几十万人，会员人数也涨了几万。 也就是说，仅仅是一则公告当天就给悦听音乐带来了十几万的收入。 很多人都在问在哪儿盖楼、怎么盖楼、是不是真的全包等等。 音乐节是夏远的主意，一是为了挽救悦听音乐目前的颓势，二是再次刺激性消费，三则是在为桔子手机造势。 很快悦听音乐节几个字就在互联网上蔓延开来，几乎没有人怀疑悦听是在虚张声势、弄虚作假什么的，因为悦听音乐正版的意识已经深入人心，这就是悦听音乐的潜在影响力。 小马哥也看到了这则新闻，皱眉想了想，直接走了，他只是简单的认为悦听是在挽救颓势，这是饮鸩止渴，难不成悦听还能两个月来一次音乐节？ 而西杭的老马则哈哈大笑，他果然没看错，悦听的影响力已经开始在网络上蔓延开来，这样一来，他之前在悦听的长期广告投入将会更加值钱，严格来讲他赚了。 再想想自己的苦心劳力弄出来，却收效甚微的《西湖论剑》，两者差距一览无遗。很多人只知道成功后的老马举行的《西湖论剑》，实际上早在2000年初，老马就开始举办《西湖论剑》了。 而现在，所谓的《西湖论剑》并没有后世那样的名气，但悦听音乐已经达到了《西湖论剑》后世的高度。 接下来，李可王超等人开始围绕着音乐节开始转动，置办场地，上区里审批，邀请歌手等等，夏远给他们的经费额度是1000万，这差不多是悦听的一个月收入了。 仅仅是那300人的费用就得上百万，夏远也是下了血本了。 所以，11月中旬，悦听从榕城商业银行贷了3000万的资金出来，这还是悦听第一次贷款，夏远本想融资的，可想了想就算了，现在悦听的情况已经不如之前了，融资也麻烦，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 这3000万资金除了1000万用于音乐节，剩下的全部投入了桔子手机的市场营销及品牌旗舰店花费。 七个城市品牌旗舰店面也进入了装修流程，除却盛海和津门外，其他几个城市的店铺都是直接买入的，所以夏远才会一次性贷款三千万，主要是资金吃紧。 至于为什么要买而不是租呢？后世房地产的爆发力没有人比夏远更清楚了。 11月15号，女排世界杯，女排以3:0的成绩击败岛国，以11胜0负的成绩再次夺冠，这是时隔17年后女排再次获得女排三大赛（世锦赛、世界杯和奥运会）的冠军。 晚上，韩彬请喝酒。这段时间俩人聊得很多，越来越熟悉。 再次临门挪威的森林，夏远终于见到了和米露成了好朋友的老板娘，姓黄，和米露差不多大，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留着一头酒红色的披肩长发，发丝根根直顺，赶得上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的模特了。肤色白皙，脸孔美艳，口唇丰腴多肉，粉嘟嘟的，非常性感。穿着一身灰色的ol套裙，上身里面白色衬衣掩饰不住高耸的险峰，令人看得口干舌燥，赫然是个极有风韵的美少妇。 看她和韩彬说话的样子，有些熟络，似乎认识。 夏远一来她就发现了，不由笑了笑道：“你朋友？”说着还对夏远点点头。 韩彬这才注意到夏远来了，站起来介绍道：“我朋友夏远，他也是搞音乐的，你可以问问他，这位美女是这儿的老板，姓黄。” “你好啊！”黄丽娟眨了眨媚长的丹凤眼，笑孜孜向夏远伸出了手，动作略显亲切却又不觉得唐突。 夏远伸手握住黄丽娟那只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纤手，很软很舒服，微笑道：“你好黄老板，慕名已久，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了。” “哦……是吗？”黄丽娟抿了抿嘴，嘴角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显然在她看来夏远的搭讪方式并不高明。 “米露，我从米露口中知道的。”夏远知道她想歪了，解释了句。 “这样啊！”黄丽娟好看的眼眸忽闪忽闪地在夏远身上流转片刻，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哦对了，我那边还有点事，你们先聊。”说着告辞离去，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章 仙剑奇侠传 俩人寒暄一会，就说起了游戏平台的事。 “游戏平台已经做出来了，仙剑奇侠传也处于开发状态，大概元旦前后就能上线。” “挺好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线游戏平台？用不用我帮忙？” 韩彬摇头道：“暂时不急，我先试运营看，悦听的口碑可不能轻易毁了。”说到这儿韩彬看着夏远意味深长道：“你那什么音乐节最近挺火的啊，听说花了不少吧？一出手就是300人的食宿。” 夏远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哎，我也没想到，早知道直接砍到100人好了！” 韩彬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夏远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300人换来的可是几万的忠实用户，要不了两个月就回本了。”随着俩人的关系更加亲密，韩彬也没再端着翩翩君子的架势，老实说，他和夏远属于同一种类型，闷骚型的，什么话都喜欢藏一点露一点。 夏远摇摇头，伸手招来一名服务员道：“给我两杯魅蓝深渊。” 服务员很敬业地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 夏远耐心解释，“我指的是米露小姐在这儿的存酒，你要是不知道可以问问你们老板。” 服务员歉意一笑，“稍等，我问问老板。” 等他走后，韩彬好奇道：“什么酒啊，名字怎么这么怪？” “一个朋友调的酒，等会你尝尝看！”夏远卖了个关子。 没过一会，黄丽娟亲自端着托盘过来给俩人倒酒，同时看了夏远一眼，说道：“米露说她来不了！” 夏远不置可否，她当然来不了了，现在音乐节的事一大堆，虽说时间还有近一个月的样子，但很多事情都得提前安排好才行。 见夏远不为所动，黄丽娟想了想又道：“她还让我告诉你！” 夏远果然抬起了头，“什么事？” “她说上次的账让你结一下！” “……”好像当时是说着自己结账来着，夏远想起来了，当时米露说她是悦听音乐的付费会员，夏远就说他请客。 见夏远无语的样子，黄丽娟笑着摆手，把酒杯递给夏远，“我开玩笑的！”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黄老板你可真不像个老板娘。”夏远接过酒杯，啧啧说道。 韩彬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说着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轻佻。 黄丽娟俏脸微恼，瞪了眼俩人，转移话题道：“听韩彬说你也是搞音乐的，既然如此，那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 “黄老板但说无妨。” “别老黄老板黄老板的叫我，看着你挺小的，要是不介意就叫我娟姐吧，”黄丽娟不满地看了夏远一眼，继而说道：“最近酒吧生意越来越好，但我总觉得变了，酒吧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看着另一边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黄丽娟眼底本能地露出一丝丝厌恶。 还有嫌酒吧生意好的老板，夏远真是大开眼界，看了韩彬一眼，韩彬对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见过。 耐心听黄丽娟说完，夏远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黄丽娟认为虽然现在酒吧生意好了，但却变得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不符合她心中最初的音乐酒吧的概念，说白了就是文青病。 “你有什么好建议啊？”黄丽娟也是急病乱投医，这哪儿是搞音乐就能解决的事啊。 夏远摇摇头，抿了口酒，“我想想啊！” 黄丽娟有些失望，韩彬倒没什么，虽然他也有些期待夏远或许又有什么别出心裁的点子。 等到黄丽娟再次离开后，韩彬终于说起了正事。 “下周市里有场企业家年会，也不算是年会，就是场聚会，人挺多的。你要不要参加？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 “也行，你也要去？”夏远反问，韩彬的身份他也知道了，家里是市里有名的地产集团，另外韩彬的舅舅还是川南省府迷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是省府一号的大管家，川南政坛有名的人物。 韩彬有些无奈道：“不得不去，不去家里老头子就要给我断粮了！”现阶段他的游戏工作室还离不开家里的支持，不过他也在积极寻找出路。 “敢情你是让我陪你啊！”夏远无语了。 韩彬无声地笑了笑，一口喝完杯里的酒，然后去了吧台。 夏远看着五光十色的酒吧陷入了沉思，企业家年会……回头得问问米露了，她应该知道这事。 …… 榕城大酒店，企业家年会。 夏远觉得自己来早了，看着铺着红地毯，金碧辉煌的会场大厅，那些西装革履成功人士以及身旁的曼妙女伴，杯光觥筹间俨然是一副所谓的上流社会景象，夏远极不适应地勒了勒领带。 作为悦听音乐的官方代表，米露也会来，不过夏远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她的身影，到场的人他也没什么印象，只好自顾坐到一侧独自饮酒时不时吃点桌上的点心。 老实说，夏远前世今生还没参加过这种所谓的高端酒会，所以拘谨不适应是正常的，他又不想和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打交道。 夏远的土包子行为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青年才俊摇头不语，而名媛们则感叹夏远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做个面首还是可以的。 几乎没有人认识夏远是何许人物，至于老一辈的人又或是更高端的人，夏远坐了会也发现他们在哪儿了，酒会大厅四周环绕着许多包厢，那那些人应该就在里面。 被人这么来来回回跟看猴似的，饶是夏远两世为人也有些不自在。 正当他腹诽着韩彬怎么还不来时，一个二十四五岁，长相乖张帅气的男人坐了过来，看着很有公子哥的气质。 “哥们？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那人挤眉弄眼看了夏远一眼，随手拿起块蛋挞咬了一口。乍一看起来和会场中央那些青年才俊没什么区别，不过脸上的神情动作倒显得几分温和洒脱，虽不会让人一下产生太多的好感，但也觉得不会产生坏印象。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夏远见他样子并没半分嘲弄的意思，笑着道：“算是吧。” “其实我也很少参加这种活动，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多打两把游戏来劲。”那人拿着蛋挞的那只手对着会场中心三五成群的人指指点点道：“别看他们这些人现在人模狗样的，私底下不知道什么样子……啧啧” 看来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夏远附和着点头，没有说话。 那人见夏远样子大概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一口吞下剩下的半块蛋挞，笑呵呵道：“对了，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何萧。” “何萧？” “对，跟你想的一样，成也萧何败萧何的何萧。”何萧似乎经常给人解惑名字的含义，已经习惯了。 “夏远。”夏远笑着点头。 何萧笑着点头表示肯定，说着端起酒杯看了夏远，又道：“感觉越来越喜欢你了，很对我胃口！” 夏远佯装严肃道：“我是个正直的人！” “噗！”正在喝酒陈萧听到这话一下没忍住，喷了出来。 然而他完全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和已经被他的口水糟蹋的满桌美食，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很幽怨道：“我也不是弯的好吗。” 说完俩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101章 黯然失色 一个玩笑拉近了距离，俩人又找了一个靠近大厅入口的无人沙发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就从旁边传来丝丝惊呼声，俩人抬头看去，大厅门口，一个身穿晚礼服的女人款款进来。无怪有人失声惊呼，只因这女人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穿着一袭白色的薄纱抹胸礼服，纱质裙摆灵动而飘逸，抹胸的设计完美地展现出了女人优美的锁骨线条，三七分长波浪卷发更为她增添了一份优雅温柔，这一身造型让她少了几分往日间的干练、严肃，多了几分俏皮和圣洁，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何萧直接惊呼道：“我靠，这哪儿来的仙女姐姐啊。”接着他就发现了跟在美女身后不远的二叔何国斌。 何萧下意识对二叔招招手，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过来了，何萧还以为自己魅力过人呢，正要起身打招呼，没想到那女人却先露出甜美的笑容，继而道：“这么早啊！”何萧感觉今天不虚此行。 夏远起身，无奈耸了耸肩回道：“不是我早，是你迟了点！”不得不说，今晚的米露无疑是会场中最耀眼的女人之一。 米露笑呵呵道：“有吗？”说着看向怅然若失的何萧，前一刻他还以为米露是跟他打招呼，没想到却是夏远。 夏远正要给她介绍，何萧的二叔也过来了，他一过来就向夏远伸出手了，“夏总，没想到你也会来了，刚刚米露小姐还说你应该不会来。” 夏远忙伸手握住何国斌的手，客套道：“不好意思啊何主任，我是临时起意。”何国斌是榕城商业银行的信贷主任，上次悦听贷款就是他在负责的，俩人打过不少交道。 何国斌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继而拍着何萧的肩膀问道：“你小子怎么也来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面活吗？”说着对夏远介绍道：“夏总，这是我侄子，何萧。” “我们刚刚认识了。”夏远笑着点头，继而看了眼何萧。 何萧这才回过神来，先是看了眼俏然而立的米露，接着苦着脸说道：“我也不想啊，老头子非要我来，我能怎么办，对了二叔你怎么叫夏远夏总啊？” 何国斌解释道：“你不知道夏总的身份？夏总是悦听的老板，米露小姐是夏总的助理……” “哦，这样啊！”何萧这下懂了，看待夏远的目光又有了一丝丝变化，寒暄几句，何国斌和何萧去了一个包厢。 等到他们走后，夏远俩人又坐了下去，夏远忍不住扫了眼米露那摄人心魄的深沟，腻歪道：“你今晚可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有吗？”米露扑闪着明媚的大眼睛，眼底有过一丝丝笑意，对于夏远的目光她洞察于心，心想，原来这少年老成的老板也不是圣人啊，“我也是为了公司利益啊，早知道你也来，我就穿的随意点了。” “别，我来只是看看，你还是作为公司的代表，等会还得靠你。”夏远忙摆手说道：“还有，等下你得离我远点，我当个小透明就好了。” “呵呵~”米露伸手莹白如玉的小拇指勾了勾额前刘海，笑孜孜道：“你不觉得有点太过自欺欺人么？”说着撇了撇时不时看向这边的一些色中饿鬼。 夏远很无语地拍了拍头，“你走，你现在就离我远点。” 米露笑呵呵离去，作为悦听的官方代表，她今天是来拓展公司人脉的。她也注定了是今晚的目光聚焦点之一，不仅仅在于她美艳的外表，高挑的身材，还有她的身份，现在的悦听在川南投入的广告营销最全最多，且因为悦听音乐节的缘故，现在有很多人需要巴结悦听。 悦听音乐节的规模是上万人次，且是不同于一般演唱会的音乐盛典，这在榕城，甚至川南都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日前川南省主管宣传的领导也说了到时会亲临会场观摩，在这种情况下，悦听音乐会的热度达到了空前绝后。别的不说，就是会场普普通通的广告位就能让今晚酒会的很多公司趋之若鹜。 所在，在米露步入会场中心没过一分钟就有人围了过去。 在米露走了没一会，韩彬终于姗姗来迟，他一来就有不少青年才俊迎了上去，韩彬一一应付，直到他看见躲在一旁的夏远，接着边推开身边的人，径直走了过去。 这下夏远再怎么躲都没用了，先是何三公子，再有悦听美女高管米露，现在又是韩家大少爷，很多人已经对夏远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韩彬很奇怪夏远为何拉着一张臭脸，不解道：“怎么回事？看你心情不佳的样子。” “本来还好好的，你一来我就不开心了。”说着夏远扫了眼那些看向这边的人。 韩彬片刻间就猜出了原因，继而笑道：“早晚都要面对的事，你不可能总躲在后面吧！” 夏远无奈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能躲一时是一时啊。” 韩彬随手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上端过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夏远，坐下说道：“听说你跟何萧认识了？不错啊，收获挺大的啊！” “很奇怪吗？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韩彬抿了抿酒，微眯着眼睛感受着红酒的味道，片刻后道：“他这人不好相处，性格古怪，有点目中无人，自我为中心，很少有人能和他做朋友，至于他们家……你看他那二叔何国斌就知道了！” “金融？” 韩彬点点头，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淡淡道：“还是这种颜色的。” 俩人坐了一会，没过多久，大厅门口一位三十多位的威严男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进来，随他进来。他的到来好像是一道信号，四周的包厢不约而同打开了门，三三两两气度不凡的中年或老年人走了出来，这些人才是这次酒会的份量级人物，而之前在会场中心你来我往的大多都是小虾米。 夏远俩人也走了过去。 威严男人在台上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话，然后宣布酒会开始，他一下台，很多人又围了过去。 夏远虽有些不解，但也没问，只是看着被人群环绕中却依旧云淡风轻的威严男人，随着社会地位越来越高，夏远也意识到他周身的人脉环境也在变化。 “他叫周汇，是榕城巿副巿长兼高新岖主任，算是我们这代年龄最大的人，但又比父辈小很多，这次酒会也是高新区主办的，听说年后高新区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说完，韩彬一口吞下酒杯里剩下的红酒。 夏远点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韩彬的话显然有深意，但目前他猜不出来。不过夏远联想到了一个人，准岳父陈仕奇，他已经四十多了，但在临水却是最耀眼的人物，明年即将主政临水，然而在这个人面前却不值一提了，显得黯然失色，显然此人不容小觑啊。 韩彬又道：“他可能会找上你！” “你是说悦听？”夏远反应不慢，他手上现在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悦听，而据他的了解，前世高新区就是以互联网科技为主体的开发区。 102章 如日中天 韩彬不是夏远的丫环，所以没过一会也去应酬了，他的游戏公司也需要人脉，且他也想摆脱家里的资金控制。 夏远时不时应付一些带着好奇过来的小老板，递出一些名片也收到很多名片，很多人都是看在何萧，米露以及韩彬的面子上找到他的。 这些人带着好奇而来，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名片上写着悦听科技ceo职位的夏远，这些人有过片刻恍惚，好年轻啊，而后了然。 很快，何国斌去而复返。 俩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夏远不太清楚他所谓何事，也不可能是催着还款，所以俩人天南地北聊着。 过了会何国斌才说起他的想法。 “入股悦听科技？”夏远问道。 “是的，这也是悦听音乐能这么快贷到贷款的原因之一，银行内部很多人都看好悦听未来的发展，所以我们愿意为现在的悦听保驾护航，我们也了解过了，目前国内市场对悦听科技来说并不算友好，估计在三年内这个情况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所以……” 别说三年了，就是六年都不会发生变化，何国斌还只是捡好听的说，他们看中的是悦听长远的未来，且榕城商业银行本身也需要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榕城商业银行是家本土化的银行，银行发展至今在榕城本地的市场已经趋于饱和化，未来的路融资扩张是必然的，但不论融资上市还是向外扩张，仅仅靠银行本身的能量是不够的的，榕城商业银行背景也仅限在榕城及周边区县。 所以他们愿意为现在前景还不太明朗的悦听科技分摊风险。 夏远一时没有头绪，想了想道：“何主任，这个问题我得想想，你容我考虑考虑几天。”夏远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融资，只是何国斌的话来的太突然了，加之韩彬之前跟他说的话，所以夏远得考虑考虑，并且如果要融资的话，悦听那边股权还需要变换一下。 何国斌也没指望立马达成合作，闻言笑了笑道：“这个是肯定的，夏总你慢慢考虑。” 又聊了几句，何国斌告辞离去。 夏远刚起身准备去找米露，打算跟她聊聊榕城商业银行入股的事情时，周汇来了。也不知他是早就等候，还是巧合，他正好拦在夏远面前。 夏远停了下来，对着这位今晚会场上最耀眼也是最尊贵的大人物笑了笑，打算绕过。 周汇抬手拦下他，淡然道：“这位想必就是悦听的夏总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闻言，夏远又停了下来。 …… 一个小时后，晚上九点，挪威的森林音乐酒吧。 夏远韩彬俩人坐在吧台前，看着吧台里两位美女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纯白色晚礼服的米露动作带着几分缥缈的灵性，而一身黑色包臀裙的黄丽娟则显得几分妖艳和魅惑。 夏远啧啧点评道：“还是咱们公司的米露大美女好看！” 韩彬反驳，“瞎说，你不觉得黄老板更有气质吗。”夏远酒量一般，韩彬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看着俩人的语气就轻浮起来。 两女同时白了他们一眼，继而对视一眼，目光中有过一丝丝针锋相对的味道，虽是闺中好友，但涉及到这些方面，俩人显然不会谦让。 “对了，周汇找你干嘛？”韩彬喝了口酒，收回目光看着夏远问道。 夏远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谈悦听入驻高新区的事。”悦听现在是在文侯区，搬进高新区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的高新区太过落后了，很多规划才刚刚开始，。 另外，说实话，夏远也不喜欢周汇那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现有小有成就了，所以夏远不太愿意妥协了。 韩彬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想了想提醒道：“尽量还是别得罪他，前两年还好一些，他还有点风度，现在他们家那位已经入主京城，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若无必要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入主京城？韩彬的话让夏远瞬间酒意全无，脑子里一下清醒。 难道是前世赫赫有名的那位周姓大佬？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可就麻烦了，面对这样的人物，夏远自觉还是不以卵击石的好。 夏远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情低落，看着仍在调酒的米露揶揄道：“喂！我说你们两位大美女要调到什么时候啊？你们到底是在调酒还是在比美啊？” 韩彬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位美女的动作也是一滞，而后狠狠瞪着夏远，齐声道：“关你屁事！” 韩彬哈哈大笑，夏远一脸尴尬。 酒量不佳的夏远恼怒道：“可以可以，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至于你嘛，”夏远拿手对着黄丽娟指指点点道：“本来上次你请教我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不过鉴于你对顾客的态度着实恶劣，所以……我又忘了。” 对于夏远的话，米露撇撇嘴面露不屑，她知道自家这位小老板是在开玩笑，而黄丽娟就很难受了，闻言踌躇着道：“你真的有解决方案了？” “你说呢？”夏远有恃无恐地斜了她一眼。 黄丽娟这下也不调酒了，放下调酒器，俯身看向夏远，巴巴问道：“是什么啊？说来听听呗。”说着还妩媚地眨了眨眼睛。 脸上明显带着酒意的夏远哼哼着不说话。 “小气鬼！”黄丽娟小声嘟囔了句，继而满脸笑意看着夏远，语气近乎讨好道：“说说呗，大不了我给你十次……” “啊？”话还没说完另外三人就异口同声惊呼，眼神奇怪地盯着黄丽娟。 饶是黄丽娟见多了风雨也被三人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羞恼道：“你们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是说给他十次免单。” “切，是你自己不说清楚的。”米露撇撇嘴。 夏远砸吧着嘴带着几分惋惜道：“戚……十次，少了点吧。” 黄丽娟满脸黑线，扫了眼米露，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就是你老板？这不就是个小气的小男生嘛。 “那你说多少次？” 韩彬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最少一夜七次吧！”你就说他闷不闷骚吧。 “你给我滚！”黄丽娟破口大骂，太欺负人了，没这么欺负人的，不就没说清楚嘛。 米露莞尔一笑，看着夏远道：“好了，别闹了，说吧，什么解决方案！” 玩笑开得差不多就行了，夏远也知道，咳嗽一声说道：“娟姐不是说酒吧氛围变了嘛，那我们就把它变回来。” “怎么变？”黄丽娟紧跟着问道。 怎么变？当然是文青治文青啦。 面对黄丽娟这种不希望酒吧生意好的小文艺青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比她更加文青的东西打败她。 夏远想起了前世见过的一家酒吧，照搬着说道：“首先，酒吧得大改造一下，变换一下装修风格，四种风格，春夏秋天。” “春夏秋天？”黄丽娟黛眉微蹙，嚼嚼着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为装修主题，把酒吧分为四个区域，分别以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为代表。” 103章 悦听估值 “其实挪威的森林已经很不错了，在周边的评价都很好，大家也都愿意来，所以我们不必为客源发愁。不过正是因为客流量大，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这家文艺酒吧的真正含义，我想这点娟姐最为清楚！” 黄丽娟点点头。 夏远接着说道：“虽然是音乐类文艺酒吧，但由于没有明确的主题，而音乐又分很多种类，这也一定程度上误导了消费者的消费方式。所以我们要从根本上改变酒吧的氛围，第一步就是从酒吧布局开始。 春夏秋天，春天代表这生机勃勃，夏天象征着活力与热情，秋天则寓意着收获还有喜悦，冬天有雪的浪漫，还有凋零的落寞。 希望、活力、沉稳、低调，把酒吧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区域，然而以契合四季的特点进行装修，比如秋天的区域，有成熟的果树，枯黄的落叶，以及萧瑟的秋风，而代表冬季的则是纯白的冰雪……消费者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来进行选择自己喜欢的区域。” 说完夏远猛地灌了一口水，这才问道：“如何？” 米露面无表情，似乎不怎么看好，韩彬微微摇头，也是不说话。 至于黄丽娟紧锁眉头，思考着什么。 夏远也不急，等她想明白再说。 许久，黄丽娟抬头看着夏远，眼中有着丝丝雀跃的神色，不确定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会不会到最后反而四不像？” 夏远摆了摆手说，胸有成竹道：“不会，只要装修公司是严格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就没问题，其实梦幻点说，还少算了一个季节，这应该是五个季节的！” “五个？”黄丽娟疑问道。 夏远站起来，扫视一圈酒吧，说道：“春夏秋天，它们各有各的魅力，想象一下，当一个人同时置身于这四个季节时是什么概念？翠绿、火红、枯黄、纯白，生机、活力、丰收、还有纯洁……” 韩彬俩人还没什么感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黄丽娟这个文艺女青年倒是陷入了憧憬中，夏远所描绘出来的景象最是能满足她这样的文艺女青年的浪费憧憬。 回过神来的黄丽娟看待夏远的目光变得十分热切，“你怎么想到的？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是搞艺术设计的。” 夏远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怕怕道：“我在国外看到过类似的酒吧，其实还有一点不成熟的建议，改造后的酒吧不再设收银台，而是采用不记名的方式自觉付款。”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以后来消费的人不用在吧台结账，而是酒吧门内设立一个钱箱，类似捐款箱的那种，消费者出去时自觉付款。”夏远踌躇道，这个建议让一般的老板听到容易挨打。 米露当即打击道：“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是不是觉得娟姐人傻钱多？” 夏远白了她一眼，对着黄丽娟道：“这个建议的核心就在于自觉二字，自由是每个人所追求向往的，所以自觉性消费比强制性消费更让人容易接受。还有，每个人内心都有他的一片净土，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有自觉性的。” 文艺青年说白了就是向往自由，很强的个人主义，以及浪漫主义情怀，最崇尚的就是乌托邦式的“空想社会主义”，所以夏远这个所谓的自觉的概念无疑击中了黄丽娟的内心深处。 在米露大摇其头，认为黄丽娟不可能认同夏远时，黄丽娟点点头道：“这个建议非常好，可以说是点睛之笔，必须采纳，小远啊，你可真是娟姐的福星，以后你来酒吧姐都免费。”说着还拍了拍饱满的胸脯。 夏远“义正辞严”道：“不，娟姐，我们不能搞特殊化，这样很容易破坏酒吧的内在意义。” 黄丽娟羞愧道：“啊~对对对，小远说的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娟姐的错，这样吧，我按照市场价给你劳务费吧，这个你可不能推辞，一码归一码。” 夏远苦劝无果，见她铁了心要给自己钱，就道：“这样吧姐，你给我算到酒吧股份里吧，这样如果亏钱了，咱们一起亏。” 听到这话，黄丽娟很羞愧自己之前小肚鸡肠的行为，为此差点上演了一场义结金兰的感人场面。 等到黄丽娟匆匆去酒吧后面做装修方案后，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韩彬很是佩服道：“不得不说，夏远你具有做传销的潜质。” 米露撇撇嘴，挖苦道：“什么潜质啊，那什么五个季节还勉强说的过去，后面那什么自觉付费你觉得可能吗？”说着把目光瞪向夏远，黄丽娟可是她的好姐妹，肯定见不得她吃亏啊。再有，她也了解夏远的为人，公是公，私是私，私下不用拘泥太多，夏远也是这个意思。 夏远淡淡道：“当然不可能啦，你看悦听音乐的付费率就知道了。” “那你还说？”米露咬牙道，韩彬也很好奇。 夏远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道：“最开始肯定有不自觉的人，但是如果，某位不自觉的人出了酒吧突然被人打了闷棍以后，你说他还会不会自觉？而且啊，钱箱也可以做成透明的嘛，实在不行安排一个漂亮妹子假扮客人在钱箱旁边游荡嘛，相信应该不会有人会在漂亮小姐姐面前堂而皇之吃霸王餐吧？”再有，黄丽娟能把音乐酒吧开的这么红火，她能没点后台吗？要不然早被人搞垮了，所以，这注定了不会有太多没素质的人。 米露韩彬齐齐对夏远竖了中指。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夏远貌似无辜道。 “贱人！”俩人异口同声。 “卧槽！” 说说笑笑好一会，夏远才道：“今晚何国斌找过我，榕城商业银行那边想入股悦听科技，你们怎么看？” 米露面露沉思，片刻后道：“我觉得条件可以就能合作，有了商业银行的加入，以后有些事就更好办了。”就好比这次举办音乐会事宜，有很多审批要跑，如果有商业银行的背景，效率将会大大减少，这还是一个方面。 韩彬倒没在意榕城商业银行是否要入股，他更在意夏远本人对悦听科技的估值，闻言说道：“你觉得悦听科技值多少钱？” 夏远想了想，问米露，“你觉得值多少钱？” 米露见他不瞒韩彬，便道：“1.5亿左右。”这些东西她早就有所预估。 “这么高？”韩彬有些吃惊了，3亿啊，这可是2003年。 夏远不紧不慢摇摇头，“低了，至少得翻一倍，保守3亿！”悦听现在月营收在1000万左右，一年纯利润大概就在5000万左右，所以夏远的估值并不算高，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因为他的歌曲在创造收益。 不过，这要是放在qq音乐上面，最多只能估值5000万算高的了。要知道，2006年百度收购千千静听也才过千万而已，qq音乐真实付费用户很低，流量不能变现它也只能是一串数据而已。 另外现在悦听音乐节正处于热搜榜前列，悦听风头又起，如果这次悦听音乐节举办红火，那么悦听又将多一个品牌子ip。 韩彬深深地看了眼夏远，第一次发觉他还是低估了夏远。 104章 巡视江东 时间一晃就到了12月，这些日子里，夏远时不时去一趟挪威的森林看看施工情况。毕竟是自己出的主意，总得上点心，而且现在他也有了酒吧5%的股份，夏远觉得多了，黄丽娟觉得少了，最后只能这样了。 随着装修慢慢出了成效，米露和韩彬也开始发觉夏远的想法很不错，最后俩人也投了点钱进来，分别占股3%和5%。 这样一来，酒吧就成了4个人共有的了。 米露倒还说的过去，韩彬入股就有点意思了，夏远明显感觉到韩彬好像对黄丽娟这位他大三岁的姐姐有点什么意思。 再之后，夏远大概懂了点高新区举办的商业聚会的一点信息，上面下文件了。 2003年12月12日，榕城巿府（《巿府办公厅关于界定高新区西部园区范围并实行统一管理有关问题的批复》正式批复合作镇移交高新区托管。 夏远盯着盯着地图上那片半郊区位置看了许久，这才动身。这时的他正在鹏城，早在5号那天他就出来巡视七大城巿品牌旗舰店，不亲自来一趟他不放心，不是不放心赵玉琪，是不放心下面的人，信息部发展的太快，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罗洁了。 信息部现在仅仅是编内人员就高达近千人，还有分布在各个大型城市的编外信息人员更是高达上万，每个月仅仅是工资开支好几百万，更何况还有奖金那些，信息部一个月总的支出是在千万以上。 当然，付出很多，收益也很多，现在夏远想要查什么资料，调查一个人，不需要七天时间，信息部那边都能把调查者的资料送到他办公室。 可以说信息部就是线下的大数据中心。 而夏远这次出来未尝没有巩固地位的意思，所以，每到一处他都费了一些时间和那些低层管理员工见面，聊聊什么的。 随着公司构架越来越多，信息部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你可以叫它情报机构，也可以叫它大数据中心。 像一般中层以上管理或者技术人员现在都是由信息部发掘审核报上来，人事部只负责行政类职工招聘。 而下面办事处，或者分公司的运行情况都是信息部在充当夏远的眼睛和耳朵。 罗洁近来变化很大，不再是当初刚进公司时的大专小姑娘，现在的她较之赵玉琪更加雷厉风行。 品牌旗舰店能这么快时间基本完成，信息部和她功不可没，夏远就明年公司的发展和她谈了谈。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罗洁面对他时还是那么腼腆，这点赵玉琪也不太懂，说大概是知遇之恩吧，夏远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行程很紧，只好作罢。 最后一站是京城，陈琳现在已经很独立了，对夏远的到来很高兴，但没再像以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依赖感。 陈琳带他看了看俩人的小窝，装修是地中海风格，从这儿也能看出陈琳的变化，以前她喜欢偏暖色系的东西，比如粉红一类的。 因为买之前就装修过了，所以改动并不算很大，更多在一些细节方面。 窗外灯火阑珊。夏远坐在沙发上看着京城品牌旗舰店的进度报表。陈琳两脚前后错开，双手怀抱，优雅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外的霓虹灯光照映在她脸上，那一瞬间让不经意间抬起头的夏远竟有些恍惚。因为此时的陈琳更美了，美的有些不太真实。 屋里开着暖气，她穿着短裙，随着目光的下移，两条白皙、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映入眼中。 夏远合上报表，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在想什么么？” 陈琳把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淡然的看着夏远，说道：“下雪了……” 夏远放眼望去，可不是嘛，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随即起身过去，和她并肩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着窗外。 川南省内很少下雪，陈琳的目光有些专注。而夏远前世倒见过不少雪景，所以目光更多是落在陈琳上。只有看着她，夏远才会觉得真实，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当夏远要伸手拥住她时，陈琳忽而开口感叹道：“最近感觉好累！”说话的同时她主动伸手挽住了夏远的胳膊，轻轻地把头依偎在夏远肩膀上。 夏远脑子似乎有些迟钝，片刻后皱着眉头安慰道：“怎么了？是学校功课很多吗？” 陈琳似乎有些难为情，避开了他询问的目光，微微低着头。一阵沉默中，夏远也不愿再去追究，将她搂进了怀里，全身心的去感受着外面吹进来的丝丝冷风，和她在自己怀里的充实感。 “学校还好，只是觉得有些没劲，现在没事的时候我都在一间书店兼职。”良久，陈琳低声说道。 夏远下意识的将陈琳的手又握紧了些，他知道陈琳的感受，一个人独自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巿，那种孤僻感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人的内心，这其中显然有他的一份功劳。不得不承认他有很大一部分心思都转移到了事业上，少了很多和陈大小姐沟通的时间。 事业爱情双丰收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沉默片刻，夏远转移话题道：“还有两天悦听音乐会就开始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为了配合陈琳，夏远硬生生把为期5天的音乐会压缩到了3天，原本应该是从周四的1822号，现在是周六的2022号。 “方便吗？” “方便！”夏远干脆利落道：“对了，你要不要叫上你室友一起？又或者是学校里的好朋友也行！” “会不会太麻烦了？”陈大小姐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忐忑，声音轻柔得让人心疼。 “怎么会！”夏远紧了紧抱着陈琳的双手，让俩人的身体更加贴近，佯装不满道：“麻烦？你是这么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陈大小姐能怎么说？她确实有些患得患失，所以才显得心事重重。而当夏远提出让她叫上朋友一起参加音乐会时，陈琳的内心是忐忑的，在乎一个人的最好体现就在于爱屋及乌，就像当初的玉林文化公司，而今天夏远提及她在大学时的朋友，恰恰也是另一种表现。但……玉林文化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我什么我……”夏远霸道地将嘴唇印在了陈大小姐额头上，陈琳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十多分钟后，当夏远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出来时，陈大小姐则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沙发前的茶几上则摆着品牌旗舰店的资料。 夏远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陈琳面前，说道：“今晚就住这儿吧。” “啊？”有些走神的陈琳回过神来，接着羞怯道：“不要，明天还有课呢！” “外面在下雪呢！”夏远蛊惑道。 “不要，我得回去通知她们，看看她们去不去？”陈琳小脑袋瓜反应很快，找了个不算借口的借口。 夏远拍着额头，仰天长叹，“早知道明天再说好了！” “咯咯……”见夏远吃瘪的样子，陈琳终于笑了。 又过一会，人大女生宿舍前，夏远目送脚步轻快的陈大小姐上楼，天下淅淅沥沥下着小雪。 回去时夏远抽了根烟，陈大小姐的异样他不是没有察觉出来，不是不问，而是不想再让她多想，之所以提出让她带好姐妹一起参加，夏远就是打算从她这些好朋友口中旁敲侧击打听情况。 105章 音乐节开幕 随着悦听音乐节举办时间的越来越近，川南省内的广告也是铺天盖地，仅仅是音乐节的广告位招标就让悦听拿到了上千万的收入。这笔钱夏远全部投入到了音乐节中，有了这笔钱，悦听的动作就越大了，娱乐新闻头版几乎都是关于悦听的。而且由于有了这比钱的原因，原定的音乐会门票50元也下调至了30元，这会进一步刺激活动人数的上升。 一时间网上新闻头条不断翻新，但几乎都有悦听音乐节几个字。 “小虎队或将再度重组……” “悦听某位高管酒后吐真言：四大天王齐聚榕城……” “爆料，歌手王斐将会出席悦听音乐节开幕剪彩……” “歌坛巨星谭咏林……” 12月20号，第一届悦听音乐节将在上午十点在榕城体育中心举行，体育中心能容纳4万人的观众，所以举办悦听音乐会绰绰有余。 悦听官方或者夏远个人都邀请了很多人参加音乐节，但让夏远最关心的还是陈大小姐，所以一早他就开车去了酒店接她。 而陈大小姐则正和她的三位好朋友一起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三位朋友也都是美女，两个室友和一个社会学的好朋友，分别叫王星雨、李雪和伊彤。 李雪对美食比较感兴趣，一直在吃东西，而社会学的伊彤也比较文静，像个江南女子。 只有王星雨在说话，“来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音乐节场面这么大，外面的路灯广告，车身广告几乎都是关于悦听音乐会的，也不知道这个公司老板到底是谁？那句“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变成了罪过”啧啧……你们觉得怎么样啊？反正我觉得很厉害……” 陈琳几人微笑点头，“挺好的。” 见三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王星雨眼骨碌一转，胳膊肘顶了顶陈琳，笑呵呵问道：“喂，你家夏远家里是干什么的啊？看他样子挺有钱的，这次我们三人还是托了你的福啊！” 正在吃东西的李雪也按捺不住道：“对啊，琳琳，你家夏远出手挺阔绰的，又是飞机又是酒店的。” “啊……”陈琳粉脸一红，吞吞吐吐道：“他家里没做什么，做了点小生意。”实际上她确实不太清楚夏远父母是干嘛的。 王星雨皱眉看着她，对这个答案并不太满意，正要提问时，安静在一旁的伊彤轻声提醒道：“夏远过来了。” 王星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夏远正站在餐厅门口东张西望搜寻着什么。 陈琳站起来招了招手。 夏远走了过来，笑呵呵道：“四位大美女这么早啊，我以为你们还在房里！” 王星雨抢答道：“不早啦夏帅哥，等下还要去音乐节现场呢，去迟了就没位置了。” 夏远看了陈琳一眼，回道：“这个不用担心，朋友给我的是内部票。”到目前为止，陈琳的三个闺蜜也只知道夏远有点小钱而已。 “这样啊，哎……早知道就再睡会了。”王星雨叹了口气，继而问道：“对了，黑豹乐队真的会来吗？” 夏远模棱两可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会吧。” 听到这话，王星雨的兴致低了下去，没了说话的欲望。 吃完早餐后，夏远开车送几人到了会场，时间已经到了9:30，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场了，这时的体育中心的足球场上已经开始人山人海了。 早上是开幕式，其中有夏远的开场节目，所以他也得准备一下。 今天来了很多夏远认识的人，比如川南大学的室友，甚至辅导员何静也来了，还有时不时一起撸串的林海。在夏远发展的时候，别人也没停止脚步，经过一年的发展，林海的游戏工作室也开业，一个月也有上万的收入，这在03年来说，已经很多了，他也成了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 所以，在今天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有底气和学习成绩优异的夏远平等对话了。 社会上也有韩彬陈佳琪李逸飞等人。 当夏远站到舞台上时的那一刻，很多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郑河东，陈涛，黄海这些校内人员几乎都表现出了各自的惊讶，林海更是紧皱眉头。 而站在陈琳身边的三人也目瞪口呆，王星雨喃喃道：“琳琳，你……你家那位怎么会在台上？” 现在的夏远已经不是刚刚重生时站在学校晚会上都有些忐忑的夏远，看着舞台下人山人海的盛景，穿着休闲正装的夏远面带淡笑，手拿着话筒。 “大家上午好，我是歌手元舟，今天很荣幸受邀参加第一届悦听音乐节的开幕式。”这下轮到李逸飞等人惊讶了，他们是知道夏远是悦听老板，但没想到他还是一位音乐人，更没想到那个在网上爆火的神秘歌手元舟居然还是他。 夏远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继而说道：“作为开场歌手，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我的成名歌曲，希望大家像歌词里说的那样，随风奔跑，追逐自由，全力奔跑，只为梦想。” “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 在一曲激奋人心的奔跑中，第一届悦听音乐节盛大开幕了。 接着出场的是成名已久的歌坛巨星王斐，她的出现又带起了一波高潮…… 为了这次音乐节悦听方面花费了很多心思，一个又一个大牌歌手或乐队的出现让现场气氛始终处于顶峰。 过了一会，悦听系歌手上台了，他们和那些成名已久的歌手比起来少了几分底蕴，但随着造星计划的出现，已经逐渐开始改变这一现象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 王云飞的一曲《青花瓷》掀起了属于悦听系的热度，而由于本土作战的优势，悦听的粉丝众多，特别是那300位社区盖楼而来的幸运用户，所以声势浩大。 《青花瓷》无愧为一首经典之作，论意境：宛然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论词句，却是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论曲调，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这三者叠加至一处，臻至完美。《青花瓷》一曲正如其名，恰似那“自顾自美丽”的青瓷极品，洗尽铅华，古朴典雅，清新流畅。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琵琶淙淙…… “darling darling darling darling……” 而赵奕可也不甘示弱，一首《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全曲只有一个歌词，但更是让初次听闻的台下观众被深深的打动，前一首还是黑豹乐队的摇滚音乐，而现在赵奕可轻灵的嗓音倾情演唱下的这首歌让这些正处于热血沸腾的观众快速平复心境，一股小清新的文艺感娓娓道来…… 反倒是郑圆的《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的爱情歌曲虽然更符合当下的社会大环境，不过现在却是有些黯然失色的味道，只因前两首太独特，太惊艳了。 台下，夏远陪着陈大小姐，看着她满脸充满兴奋的笑容，一身洁白的羽绒服衬得小脸蛋红扑扑的，蹦蹦跳跳的即使小嘴不停地呼出茫茫热气也不能阻挡她的热情。 美中不足的是王星雨的纠缠，自从夏远一下台，她就没停止过好奇宝宝的问话。 好在夏远很快解放了，悦听现在领导小组的一位副组长找了过来。 夏远有些不解，副组长附耳说道：“夏总，巿里来人了，他们说我们活动不符合相关规定。” 107章 绝对不行 下午音乐会继续，夏远想起中午李逸飞和郑佳琪那对活宝就想笑，因为上台的事俩人越说越激动，后面闹着要弄一个组合。 什么飞翔乐队，飞琪乐队，琪逸乐队，想起来就想笑，这俩人也太逗了，搞得他现在还想笑。 陈大小姐偶然间回过头来见他笑的不行，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因为音乐节的原因。 “你也很高兴对不对？这次的活动太棒了，好多明星歌手诶！”激动之余陈大小姐忘了旁边还有很多人，小嘴飞速在夏远脸上盖了个章，继而美滋滋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这些明星，感觉他们和电视差距好大，看着也蛮普通的。你知道吗？中午吃饭时我去买饮料还遇到刘天王了呢，他还夸我漂亮来着。” 夏远摸了摸还带着温柔的脸，坏笑道：“这样好不好，你再给另一边脸盖个章，我帮你要大堆签名照，怎么样？” “不好！”这次陈大小姐怎么也不愿意了，尽管三个闺蜜早就不知道到哪儿疯去了，人太多了，不经意间就走散了。 看着陈大小姐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有周边疯狂的歌迷们，夏远突发奇想，萌生了将悦听社区改版为微博的念头。 一直以来明星对于普通大众来说，都是神秘陌生的，除了在新闻上也就只有舞台上才能看见，而微博的存在无疑则会拉进了两者之间的距离，这点毋庸置疑，前世微博的成功就能看出来。 而且，悦听还有前世微博不具有的几个优势，第一，悦听系本就有很多签约歌手，而且悦听本身也自带流量，并且悦听社区的规模也很可观，林林总总，环境比前世的新浪微博好太多了。 中途一身简装的省府排名第七的刘副省出现在了音乐节现场，不知是处于什么目的，但他的到来也一定程度上肯定了音乐节。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晚饭几人齐聚挪威的森林。 酒吧虽然还在装修，但部分区域已经装修好了，用的都是好的材料，所以招待自己人是没问题的。 李逸飞和郑佳琪依旧讨论着上台的事。 米露，黄丽娟，韩彬三人坐在吧台闲聊着，从活动开始的那一刻，米露就轻松下来，现在都是节目组委会在负责，只要按照流程来就行了。至于夏远，则还在陪着陈大小姐四人吃晚饭，等会才来。 “你们公司的马云飞挺厉害的，那首什么青花瓷唱得挺好的，什么时候让他来酒吧添添人气啊！” 米露想了想，“这个我只能尽量试试，他们这些签约艺人的合同都挂在悦听传媒那边的。” 韩彬默默喝着酒，琢磨着游戏平台的事，他也算看出来了，夏远这个人潜力不可小视，说不得自己的游戏平台还需要悦听引流呢。 “怎么还不来啊！”李逸飞和郑佳琪双双走了过来，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眼酒吧门口，毫无动静。 “陪他的小女友吧，我还是才发现原来我的这个小老板这么专情啊！”米露微眯着眼睛抿了口酒，眼缝里全是笑意。 黄丽娟虽然今天去了会场，但没看到陈琳，有些好奇道：“小女友？小夏有女朋友了？那我要不要包个红包啊！” 韩彬呵呵取笑道：“那必须啊，你毕竟是姐姐啊，还得是大大的那种。” 黄丽娟白了他一眼，拉着米露说悄悄话。 没过一会，一道灯光打在酒吧门口，显然夏远来了。 果然，没过片刻，就传来几个小女生打闹的莺莺燕燕声。 “哇！这酒吧装修的好漂亮啊！”第一个进来的李雪捧着双手由心道。 “是啊是啊，好漂亮啊！”王星雨同样面露艳羡。 只有伊彤保持着沉默，不过目光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吧台那边的几人，接而说道：“那里有人。” 夏远和陈琳最后进来，一进来陈琳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这酒吧好别致啊，感觉像是几种不同的风格强行揉捏在一起，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突兀。”搞过装修的就是不一样，陈大小姐能看出的东西比李雪她们只会“哇哇，好漂亮。”强了不少。 夏远淡笑着轻轻推着她往里走，“先进去再说吧，我们已经迟到很久了。” “哦~好吧。”陈大小姐也知道因为几个李雪等人贪吃贪玩的原因迟了很久。 而酒吧里的人也在观察几个小姑娘，最无语最吃惊的莫过于正在给李逸飞倒酒的黄丽娟。 “娟姐？”眼看着酒慢慢溢出酒杯，而黄丽娟依旧毫无感觉，李逸飞不由提醒道：“娟姐，酒倒出来了，娟姐？” “啊？哦~好。”黄丽娟忙不迭把酒瓶放在一边，伸手胡乱抽了几张纸擦拭吧台上的酒液。 米露等人也都因为李逸飞的原因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米露刚要问，那边进来的陈琳就惊呼出来。 “小姨？” 与此同时米露几乎和陈琳同一时间出声，指着陈琳道：“呐！她就是我老板的小女……”友字还没出口就被陈琳的话给惊住了。 听得陈大小姐的惊呼声，落后她半步的夏远满脑子问号，继而看向吧台。 而吧台处的黄丽娟先是抽了抽嘴角，而后慢慢变成苦笑。 …… 几分钟后，酒吧气氛有些怪异，最尴尬的莫过于夏远了，他还清晰地记得不久前就在吧台前和黄丽娟姐弟相称，而且装修的时候也是。 难不成真要各论各的的？ 而现在呢，他也想起来那次去安顺陈大小姐给他介绍的大姨了，黄丽君，黄丽娟，一字之差的亲姐们。 夏远暗叹道：怪不得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韩彬憋笑道：“咳！那什么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也都别沉默了，该吃吃该喝喝，该唱歌蹦迪的就去。” 陈琳还不知道小姨和夏远曾姐弟相称，闻言挽着黄丽娟胳膊道：“小姨，这就是你开的酒吧啊，装修的好有档次啊。” 黄丽娟斜了夏远一眼，冷笑道：“是吗？我还怕那个二流设计师给我搞成四不像。” “怎么会，你看啊！这边……”说着说着俩人就围着酒吧走动谈论起来。 而等她们一走，这边的米露韩彬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夏远沉着脸道：“笑吧笑吧，等会喝酒别噎着。” 米露反击道：“放心吧，姐姐我牙口好的很呐。”姐姐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李逸飞其他人迷迷糊糊的不太懂他们在笑什么，想了想拉着新来的三个妹子去唱歌了。 很快，这个原定装修定位为文艺主题的音乐酒吧就响起了“蹦次打次”的俗气蹦迪声，别提多欢了。 夏远独自一人坐在吧台看着舞池里摇晃的几个人，心里着实郁闷，姐姐变小姨了，特别是他还想到一个很糟糕的事。 万一，如果万一，要是韩彬追上了黄丽娟……想到这儿夏远忍不住打了个寒碜，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106章 故意刁难 早在一个月之前公司可就向区里报备了的，手续齐全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刁难。 “先去看看再说。”夏远脸色一沉，沉思片刻后拍了拍陈大小姐拿着小旗子的那只手说道：“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在这儿玩，玩累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你去吧！”陈大小姐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倒是伊彤有意识看了夏远和那位带着副组长胸牌的副组长两眼。 夏远跟着副组长来到舞台侧面临时搭建的中控中心，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带着倨傲的声音正在大声质问着什么，即使热火朝天的现场，夏远都听见他的声音。。 “什么？难道区里不归巿里管？还有，你们当初报的可是万人聚会，现在多少人了？都快翻了两倍都不止。” 然后有过片刻沉默，可能是悦听相关人员在和他沟通。 “不行！要不你们立马停止活动，直到拿到审批，要不就按规定办！” “什么规定？”夏远一掀帘子走了进去，脸上露着一丝丝笑容，看起来很温和的那种。 那人回过头来正要开骂，见到是夏远，目光闪了闪，显然是认识夏远的，咳嗽一声道：“你是谁？这儿有你什么事？”认识却假装不认识，显然是有问题的。 “于公，我是悦听的负责人，于私，我也是悦听的签约歌手。不知这位领导，这关不关我的事？”夏远见他色厉内荏，有些心虚，明显认识自己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恼怒的他一下冷静下来，看来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啊。 “咳……你是悦听的负责人？”那人装模作样问了句，继而说着官话，“既然你是悦听的负责人，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们这次活动超出了备报标准，有一定的社会安全隐患……”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不符合标准，要不就停止活动，要不就缩小聚众规模，两者并无本质区别，要真按他说的做，这次筹备许久的音乐节就废了。 在他一通废话中夏远也醒悟过来，按说这种在区里报备的活动，巿里只有监督权并无直接管辖权，而且巿里的宣传部胀才刚刚走啊，可以说是他前脚走，这人后脚就来了。 也就能看出来这人幕后主使不在他的权势之下。 “方便把相关文件给我看下来吗？”夏远说道，同时打量了下这人，看着其貌不扬，而且城府也不够深，明显就是一枚棋子。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在细节方面已经露出破绽，胸有成竹地把桌上的一份红头文件拿给夏远，道：“我们都是按规定办事。” “是！”夏远敷衍的同时看了看已经被组委会看过很多遍的，“对了，还没请教领导怎么称呼？” 那人倨傲道：“巿府办公厅督察科科长黄平。” “原来是黄科长，失敬失敬，容我打个电话！”夏远虚伪点头。 黄平似乎知道夏远打的什么注意，话里有话摆摆手道：“夏总是要给区里打电话吧？我劝夏总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巿里的决定区里怕是也不好使……”那意思很明显，区里的人不顶用，你找谁也没用。 这相当于当面打脸了，夏远眼神一凛，嘴上却摇头道：“哪里哪里，黄科长你误会了。”也不愿再和他虚与委蛇，转身就要出门。 而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了，人未进来话却传了进来。 “白费心思？不好使？” 说话间，李逸飞一马当先进来，后面跟着韩彬还有郑佳琪，而那黄平见他们进来也变了变脸色。 李逸飞吊儿郎当走到黄平面前，目光十分玩味地打量着他，啧啧道：“刚才是谁说的区里不好使的？是你吗？”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挠了挠耳朵。 黄平这下明白了他们就是针对他来的，苦着脸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是说今天周末区里都放假了，不想麻烦李领导。”他能在一般人面前装逼，或者说区里的很多人他也都不放在眼里，毕竟顶着巿府办公厅的帽子。但李逸飞的老子很显然不在此列，李振国可是青阳区的大老板，那可是巿里都排的上号的人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科胀能得罪的，而且更别提后面还站着韩彬和郑佳琪，这是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李逸飞丝毫不给他情面，把二代子弟的乖张演绎到了极点，伸手拍在黄平肩膀上，李逸飞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我说你们可真是闲的发慌，李领导都还没你们管的宽，你这是在给人上眼药呢？还是说李领导不作为呢？”他一口一个李领导，绝口不提李领导是他爸爸，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爸爸李振国就是大老板。 黄平擦了擦脸上的虚汗，讨好道：“飞少说的对，我可能真是昏了头了。”黄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夏远居然认识李逸飞这伙人，态度十分谦卑。 李逸飞见他态度还算老实，而且他也过了那种打着父辈幌子招摇过巿的年纪，点点头，语气缓了缓，“恩，既然头晕就去医院检查检查，还有，”说着拿起那份红头文件扫了眼，扔给黄平道：“这份文件的真实性你也得上上心，知道吗？” “知道知道，那……”黄平征询地看着几人，主要还是看李逸飞和韩彬。 韩彬随意地挥了挥手，黄平如蒙大赦，立马消失，那真是恨爹妈给他少生了两条腿。 …… 几分钟后，几人到了体育中心一间休息室。 夏远先是对李逸飞等人的救场表示感谢，韩彬摆摆手道：“都是朋友，而且，小飞还是抱着目的来的。” “是吗？”夏远看了过去。 李逸飞全无刚才的霸气乖张，带着腼腆道：“那什么，夏远，我想上台试试。” “我也要我也要！”郑佳琪紧接着举手道，眼里带着期盼。 夏远看了韩彬一眼，韩彬无奈地摊摊手。 如果说之前李逸飞和郑佳琪对夏远还不怎么感冒，那么现在，今天看着悦听音乐会的盛大场面，他们开始正面看待夏远了，而看着台上那些自信飞扬的歌手一个个登场，台下前呼后拥的气势，心之向往。 这并非很难办的事，夏远犹豫片刻道：“可以，不过有一点，你们只有最后一天才能上台，前两天的活动进程已经安排好了。”这也是实话，在不知道俩人实力的情况下，夏远是不会让他们今天登台的，今天是活动的第一天，悦听音乐会能不能继续搞下去，就看前两天的气氛效果如。万一他们上去给他来一首什么忐忑一类超前卫的神曲，那这场音乐会乐子可就大了。 李逸飞和郑佳琪点点头，很满足道：“没问题，一言为定。”他们已经开始想象自己上台时下面的尖叫声和欢呼声了，谁不想前呼后拥，谁不想一呼百应，那种氛围难以想象。 说到底，他们俩人的心性还不算成熟，等俩人坐到旁边研究上台表演什么节目时，韩彬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刚才的事？”夏远回道。 韩彬点点头。 夏远摇头道：“没有头绪，可能真是不合规定吧。”虽然他也觉得这事蹊跷，但没有什么线索之前，不会暴露心里的真实想法。 韩彬想了想，没说话，但夏远还是看出来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108章 悦支付 等到陈大小姐把整个酒吧从上到下说了一遍，说到实在没话说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黄丽娟才开口说话，而且单刀直入，直指重点。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没有，小姨！”陈琳瞬间羞红了脸。 “没有？好啊，你连小姨也骗啊？你忘了小姨小时候怎么带你玩的啦？还有啊，这只是个普通的周末，榕城到京城可不算近啊！一来一去差不多一天了。”黄丽娟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就很烦，自己白费那么多口水都没让小姨转移注意力，还是提起了她和夏远的事，这让陈大小姐很是无语，撇撇嘴道：“就随便玩玩嘛……” “随便玩玩？”黄丽娟看了眼不远处和米露俩人谈笑风生的夏远，紧皱着眉头，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愠怒，虽说她对夏远的印象也很不错，但那不一样，现在身份位置也转换了个大变。 “啊~不是，我是说音乐节随便玩玩！”陈大小姐嘟了下可爱的小嘴巴说道：“不是说我和他随便玩玩。” “那你就是承认咯？” “小姨~”陈琳不依地抱着黄丽娟胳膊撒娇。 “好好好，我不管你们了，”黄丽娟最怕她这个侄女撒娇卖萌了，她一个女的都抵抗不了，不过还是敲打道：“不过你大姨她们那边你还是要面对的，对了，你爸他们知道你们的事吗？” “应该知道吧……” “什么叫应该？”黄丽娟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郁闷的陈大小姐只好说道：“爸爸知道，妈妈不知道。” “这还差不多！”黄丽娟点点头，既然陈仕奇都知道了，那也用不着她再操什么心了，陈仕奇是家族里少有的几个精明人物，她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黄丽娟又想到了那个人，脸色就有了些许变化。 众人再次坐回吧台前就已经没了隔阂，说说笑笑，已然成了熟人，至于夏远和黄丽娟之间的尴尬就由他们自己去烦恼了。 李逸飞似乎对话很少的伊彤很感兴趣，拐着弯的打听她的事，然而陈琳这帮闺蜜鬼精鬼精的，哪儿能这么轻易给他机会，以至于最后李逸飞兴致怏怏的，他一个翩翩公子哥居然连被几个女大学生给忽悠了半天。 趁着大家打闹的时候夏远对着米露小声道：“明天你和我去趟银行，谈关于入股的事。” “没问题啊！”米露做了个ok的手势。 “还有，我决定还是把手机发布会放在榕城，所以你尽快和幕小清拿出相关方案，赵总那边也要听取意见。”第一次手机发布会，不容有失，夏远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放在大本营川南榕城，而不是位于沿海的一线城巿—盛海。 米露依旧点头，俩人就相关问题进行交流。 今天马云飞和赵奕可的新歌也是为了手机发布会造势。 现在悦听音乐上已经发布了《青花瓷》及《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两首新歌，但却处于冻结状态，也就是不可试听不可下载的模式，这也是一种营销噱头。 虽然两首歌都上了热搜榜，但苦于没有资源，所以网上只有现场枪版的资源。不少人都重金求资源，以至于两首歌的热度和神秘感都持续走高。 而另一边的陈琳四人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王星雨扫了眼夏远米露，说道：“看不出来呀，你家夏远挺有实力的啊，他居然就是那个神秘歌手元舟，我之前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李雪比较直接，直接拉着陈琳的手讨好道：“好琳琳，能不能让你男朋友给我要一张刘天王的签名照啊？” 伊彤难得点头附和道：“是啊，他是学音乐的吗？感觉今天悦听的好几个歌手都蛮有实力的样子。” 陈琳一一回复道：“他还好吧，签名照我尽可能帮你问问，他是中文专业的，对音乐方面可能是有点天分吧。”尽管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闺蜜好友对夏远的认可，比夸她自己还让她开心。 李雪看了眼夏远，带着丝丝羡慕的语气道：“呜呜呜~琳琳你羡慕死我了，你在哪儿找的这么好的男朋友啊，又帅又有才华，你上辈子得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是吗？他有你说的这么好吗？”陈琳偏头看了眼和米露说说笑笑的夏远，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星雨面带不满道：“小雪你说什么呢？咱们家琳琳怎么了？配他夏远绰绰有余好吗，学校里那么多男生追她呢，哪个家里没有背景啊，要我说琳琳你就是太惯着他了，那米露是谁啊？穿得那么露，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那么上劲……” 陈琳目光闪了闪，没说话。 夏远并不清楚陈琳和姐们们正在议论他，谈完公司的事后，他就叫韩彬一起出门。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吧，夏远到车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烟，散了一根给韩彬，自顾着蹲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抽了起来。 韩彬见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也蹲了下来，俩人像二流子一样，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吞云吐雾。 “上午在体育中心休息室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抽了大半，夏远扫了眼韩彬，这才问道。 韩彬笑了笑道：“你看出来了？” “都是朋友，这么熟了，我肯定看出来了啊！” “你想怎么做？”韩彬缓缓呼出一口烟雾，淡淡道。 “不想怎么做，我就想了解了解真相嘛！”夏远弹了弹烟灰。 韩彬看了他一眼，这才道：“那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我个人感觉应该是周汇指使的，这很像他的作风。” 夏远皱眉不解道：“不会吧？他用得着这么低级的手段？” 韩彬说道：“不是，先礼后兵，今天的事是礼！” “礼？”夏远可不认为上午来的那个弱智是所谓的礼。 “对，礼，如果说上午黄平那个小插曲我还只是怀疑，那么下午刘副省的到来就让我确定下来，这就是他的作风，两件事联合到一起才是礼。” 原来如此，夏远先前还以为是音乐节的火爆才引起了这位副省大员的关注，搞了半天是人家叫来的，但，夏远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么黄平的出现有何意义？我感觉完全没必要啊！” 韩彬摇摇头道：“这涉及到一件事，传闻周汇刚调来川南时还是副区胀，有次企业调研，他亲自下去，结果却被人当做了骗子还是什么，反正是被人无视了，没人鸟他，恰好那时他背后的那位大佬也在，结果搞得他们很没面子。他这人又极好面子，所以，从那以后，周汇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是先给你找出点小毛病，然后再拉你一把，这样恩威并施之下，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不过这也是小道消息，具体有没有谁也不清楚。” 这个怪癖让夏远很无语，但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势大，“那如果礼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呢？” “他之前在文侯区待过。”韩彬想了想又道：“其实上午那事我们不来你也不会有事。” 夏远摇摇头没说话，他懂韩彬的意思，周汇在文侯区也能说得上话，而悦听就在文侯区，不过桔子手机是在金汼区。 见夏远沉默不语，韩彬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还早，他这人一向就喜欢端着，所以一时半会你是看不见兵的，而且多半是音乐节的声势浩大才引起他注意的，他这人……”韩彬摇摇头道：“自从他背后那位进京之后，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夏远很无语地瞄了他一眼，你这安慰人的话真的很特别。 韩彬见夏远那副样子，忽而笑了起来，继而开起了玩笑，“刚才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其实不太想和你做朋友的。”说完，韩彬回头看了看酒吧招牌道：“其实……我更想做这间酒吧的老板。” “她不适合你！”夏远反应很快，韩彬这话表明了他想做自己小姨夫，夏远当然不肯了。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有句话叫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夏远咧了咧嘴笑道：“那你是说喜欢针咯？” “靠！要不要这么无聊！”韩彬翻了个白眼。 “那你要做铁棒还是针啊？”夏远纠缠着不放，哈哈大笑。 韩彬扔掉烟头，用脚踩了踩，十分霸气道：“铁棒我要，酒吧我也要。” 夏远直接竖起了中指。 韩彬哈哈大笑，如果说之前他还是对黄丽娟有那么点好感，那么现在他就更加有兴趣了。 …… 第二天上午，夏远和米露去了榕城商业银行，就入股问题进行交流，最后达成备忘录，榕城商业银行以3200万的资金入股，换取悦听科技13%的股份。昨天悦听音乐节反响十分好，这才使得夏远在谈判中占据了主动。 中午又陪陈大小姐等人吃饭，饭后，几人在酒店水吧喝下午茶。 中途上厕所时回来时正好碰见李雪出去接完电话回来，夏远眼咕噜一转，笑呵呵道：“李美女稍等。” “干嘛？”李雪虽然平时喜欢美食，看着傻乎乎的，但人其实并不傻，相反她和陈琳同属乖巧活泼、漂亮可人的女生，俩人同住一个宿舍，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这两天玩得开心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尽量跟我说！”夏远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不自然。 “挺好啦，我还要感谢你呢，真是让你破费了。”夏远这么说反倒让李雪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远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你们都是陈琳的好朋友，都是应该的。” “那你这？”李雪指了指俩人，又看了看四周，难道他对自己有意思？李雪不由乱想起来。 夏远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这次去京城发现陈琳有了些变化，所以我想问问你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变化？”李雪有些迷惑，“你是指她会不会喜欢上了别人？这个不会啦，虽然学校里确实有很多很多的男生对陈琳紧追不舍，但她一点都不为所动，所以你放心好了！”作为好闺蜜，不管有的没的，都是没有。 夏远又细致些问道：“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好像在一家书店兼职吧？” “是啊，那家书店我们经常去，书店老板娘挺好的，陈琳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李雪问道。 夏远摇摇头，见问不出什么，似模似样看了看手表道：“没什么，那什么，音乐节快开始了……” 下午六点，吃过晚饭后夏远又送四位美女去了机场，明天周一，逃课不好，再说了，明天最后一天几乎没什么大牌上台表演了，看与不看其实差距并不大。 次日上午，悦听音乐节进行时，夏远和技术部开了一场研讨会，就悦听社区改版为悦听微博为主体，顺带提了下悦支付的测验效果。 随着手机发布会的接近以及和榕城商业银行达成合作，早在秘密研发中的支付软件悦支付已经进入内测阶段。和商业银行达成合作之后，悦支付就可以嵌入银行系统正式上线了。这也是为了配合手机发布会的相关行动。 其实早在今年三月份，阿狸的支付宝就已经上线了。 不过阿狸是阿狸，桔子是桔子。 桔子手机之所以只有七城品牌专卖店，除了没钱铺设线下渠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夏远打算和小米手机一样走线上销售的模式。 这点在现在来说很难，但有了悦听的助力，这一切将变得极有可能。 悦听上线之初就是以正版立足，已经给广大网友留下了很正面的品牌形象。这也是阿狸在悦听音乐打广告费用那么好的原因之一。 悦听的流量导入淘宝的变现能力是其他各类网站的145%。 所以悦支付这个作为悦听旗下的支付软件的可信任程度是目前的支付宝的5倍以上。 这一点都不夸张，反而有可能还低估了悦听的潜在影响力。而且正在举办中的悦听音乐节也是一个很好的增强品牌凝聚力的活动。 走到现在，就连最初创建悦听音乐的夏远都没想到，偶然间的一次无意之举造就了悦听现在的品牌影响力。 下午四点，第一届悦听音乐节宣布结束了。在这三天里，有很多人走了，但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尤其是今天，3千张门票脱销了，今天场内人数接近2万人。30元对现在来说是有点小贵，但也不是不能承受，毕竟一个qq会员也要10块钱一个月。 作为“嘉宾”的夏远再一次站在了舞台上，这次他提着一把吉他，这是闭幕式了。 “大家好，我是歌手元舟，第一届悦听音乐节走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上台前悦听音乐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悦听官方将在悦听音乐社区开设一个关于悦听音乐节的意见征集帖，大家可以在里面畅所欲言，表达出自己对音乐节的感受，好的坏的都可以。如果，如果反响很好的话，悦听音乐将会在明年再次举办第二届悦听音乐节，甚至以后每年都会有同样的音乐节。”夏远刚说完舞台下面就议论起来，很多人确实还有些不舍音乐节的结束，听到还有第二届的消息，无疑让他们有了盼头。 等待片刻，夏远继续道：“这三天里我们共聚一堂，不仅是你我的缘分更是音乐的共鸣，虽然马上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但我的心依旧还停留在音乐节的欢快氛围中，所以……”说到这儿夏远举目一扫整个人山人海的会场，恍惚间，笑颜满面的陈大小姐似乎正站在万人中央对他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帜。 “所以，为了表达我对悦听音乐节的留恋，以及祝福，还有对这座城巿的喜爱，我特意准备的一首歌曲，希望下一届悦听音乐节我们还会重逢，悦听音乐，悦听越好听。”说着夏远给了后台工作人员一个手势，伴奏随之而起。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 和我在榕城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一首轻缓抒情的《榕城》中，第一届悦听音乐节缓缓落幕…… 109章 因为一座城爱上一个人 !go 当晚，夏远用元舟的账号在悦听社区发表了新的动态：因为一座城爱上一个人@玉林，后面还缀着歌曲《榕城》。 这条动态一发布，不少聪明的网友都知道了，歌手元舟原来不是单身狗，很多人都很好奇玉林这个id是何方神圣。然而玉林的个人社区空间除了收藏了夏远的几首歌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在京城人大法学院某间女生宿舍中时不时传出几声令男生抓狂的尖叫声。 李雪，王星雨都快嫉妒疯了，太浪漫了，因为一座城爱上一个人，多么撩人的情话，再加上那首《榕城》，杀伤力让两个女生直呼受不了。 而榕城这边，因为一首《榕城》让很多人知道了夏远，知道了悦听音乐，包括不少政坛上的人，夏远在悦听音乐节的落幕最后唱的这首《榕城》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了。 很多人因为这首歌知道了榕城，知道了玉林路，知道了小酒馆。这无疑是最好的城巿旅游宣传片，这也是夏远对那些欲对他有所企图的人物做出了一点不屈服的回应。 毫无意外，《榕城》的一出现就牢牢占据了悦听音乐热搜榜第一，还有华夏音乐榜第一，碾压所有歌曲。 这一次，悦听真正走到了台前，而夏远也同样如此，至少他歌手的身份曝光了。 …… 在和榕城商业银行正式签订协议之前，夏远对悦听音乐的股权做了最后一次调整。 最后悦听音乐变了成悦听科技持有35%，桔子科技持有20%，榕城商业银行持有13%，玉林文化持有10%，赵玉琪持有3%，夏远个人持有15%，剩下则是李洋米露等人持有4%。 而悦听科技旗下包含了悦听音乐和悦听传媒，还有悦支付三大子公司。 悦听音乐主要负责线上数字音乐，有三大业务，悦听音乐网，悦听音乐客户端，以及彩铃事业部（这个需要和悦听传媒分成）。 紧接着悦听科技官方就宣布成立悦支付软件，并且推出活动，使用悦支付充值悦听音乐会员，买二送一，这是为了加紧打出悦支付的热度。 同时悦听官方还承诺，使用悦支付如若出现资金丢失等情况，将十倍赔付，这十倍赔付将直接由悦听科技支付，而不是悦支付，这也更进一步加固了悦支付的可信任度。 与此同时，悦听音乐客户端以及悦听音乐网站首页banner广告也换成了湛蓝色的互联网科技元素背景广告，广告内容只有五个纯白色的字“悦听越好听”。 这突然变幻的广告也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有不少人点了进去，然后新的网页上同样是湛蓝色的互联网科技元素背景，只不过字变了。 变成了两排字，上面大字是“桔子音乐手机”，下面小字才是“悦听越好听”。 网页往下拉，有了新的东西，三款颜色不一的手机模糊的排在一起，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想一窥究竟，却又求之不得。不少人直骂娘，也有人说悦听故弄玄虚。 …… 悦听音乐节无疑是一次成功的品牌营销，为悦听奠定了巨头的基础，也为桔子手机的推出制造了神秘与期待。 此时此刻的夏远却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从悦听音乐节结束的当天晚上就没理由冒了出来。 夜深人静，坐在窗台上抽着烟，没有必要掩饰心情，房间里的灯熄着，星月与路灯光透进来，这样的环境让人可以静静的审视自己的内心。 夏远就这么坐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的寒冬冷月，淡淡烟雾萦绕在眉眼间。 大概是老天也感受到了夏远内心里的阴郁愁绪，次日清晨天气阴沉沉一片，没过多久濛濛细雨不期而至。 临近元旦，手机发布会前夕，本就兴致不高的夏远更是懒得动，拉上窗帘又躺到了床上，拿起红色跑车般流线型的手机翻看时事新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断断续续的敲门声，这让夏远有了起床气。 起身出去开门的同时心里还在暗想，要是哪个没事讨饶定要让这人吃点苦头。 可等到开口后，夏远呆了，继而抓耳挠腮。 “妈！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这么能睡呢？” 夏远一脸尴尬，抬眼看了看老妈身后，“我爸没来啊？”说着让开位置让老娘进门。 刘女士没好气道：“你爸的业务比郭家元首还忙，我哪儿敢劳烦人家啊！” “咳！”夏远摸了摸鼻梁，干咳一声，没敢接话，很明显刘女士是他们父子近来的表现很不满。 这还没完。 这段时间夏远忙着公司事务，巡视旗舰店，筹备音乐节，酒吧的装修方案，和榕城商业银行的事，所以就没来得及顾忌到出租房里的日常。 所以有多乱可想而知，刘女士一边给他捡客厅沙发茶几上的脏衣服，文件，书籍等等，一边絮絮叨叨着。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整理家务，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这又是什么？” “屋里这么闷也不知道开窗通风。”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夏远就靠着墙边一边点头一边回话，老实顺从得像个幼儿园的乖宝宝。 等他下楼吃完早饭回来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刘女士正在厨房，听见开门声，开始絮叨了。 “你天天在外面吃？” “冰箱都快发臭了！” “调料也没了。” “外面不卫生，少在外面吃点！” 虽然絮叨，但听在夏远耳中却份外亲切，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等他看了一会电视，刘女士才脱下围裙走出厨房。 见儿子懒散地瘫在沙发上，瞪了他一眼。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懒成什么样了，别以为唱了两首歌卖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刘女士还不知道悦听音乐和桔子手机的事，这些事老夏同志是知道的。 “好好好，我以后不在外面吃了好吗，妈你坐下来歇会吧。”夏远哭笑不得。 “坐什么坐，去，换衣服，跟我出去买菜，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买。” 夏远只好回房间换衣服，刘太后的突然而至，老实说他到现在还没太反应过来。 ……!over 110章 不期而遇 这是元旦前最后一个周末了。 小区旁边就是一家超市，夏远还记得前世没过多久这家超市就改成了红旗连锁了。 这是家中型超市，就在小区和川南大学本部之间，距离很近，给附近的住户与学生提供很大的便利。 周末人流量不少，夏远漫不经心地提着购物篮先挑选些零食、酒水，还有水果，刘女士则另一个区域挑选充实冰箱的食材等等。 “元旦你们都什么计划啊？于丽她们说想去新校区转转，你们去不去？” 货架另一边突然传来几个女生的说话声，在讨论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元旦佳节，似乎是几个本部校区的新生。 “反正没事，那就去吧，”接着说话的那人声音略微有些熟悉，“哎，要是悦听音乐节放在元旦就好了，第一天没赶上，那么多明星诶，真是好烦啊！” 夏远把货架上那包挡着视线的薯条拿开，出现在视线里的是记忆中那张清新动澈的脸蛋，她说话的同时还微垫着脚尖想拿货架上层的一袋饼干，却没注意到夏远在看她。 “呼！终于逮到你了！”张嫣抓着那袋饼干，目光下移，恰好就看见了夏远，那双看向夏远，盈盈动人的秋水剪眸，份外惹眼。 双目相对，俩人同时愣住了。 “你……”还是张嫣先反应过来，清丽的美眸中有着一丝丝惊喜的味道，“咦！我认识你，你是夏远对不对？” “啊……这……”看着女孩子有些雀跃的样子，一向深沉稳重的夏远没来由有些慌张了，“是我，你好！” “啊啊啊，小乔快……你们快看那是谁！”此刻的张嫣高兴得像个小女生。 站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还凑到货架空隙处看夏远，这俩人夏远也不陌生，唐雨乔，吴芷倩，张嫣最好的两个闺中密友。 此刻的张嫣等人还远不是前世夏远所认识的那三人，她们知道夏远还是在悦听音乐节上，当时闭幕式上夏远的一首【榕城】让她们牢牢记住了这个出众的学长。 “师哥你也逛超市啊！” “师哥你好帅啊！” 唐雨乔的性格最洒脱，吴芷倩一如前世老样子，有些高冷。反倒是张嫣，前世她可是倒追的夏远，然而此刻的她却意外地有些羞涩。 夏远内心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嘴里敷衍着唐雨乔的十万个问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张嫣。 自从新生军训时陪着她晒了一周的烈日，夏远就有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去打扰她，毕竟这一世的自己已经和前世截然不同了。 事实上夏远内心里其实还有点怨气的，前世大四毕业前夕张嫣不告而别，再度把他扔进了深渊，让夏远又颓废了很久。 最开始，因为家里的原因夏远在大一时颓废过一阵，是张嫣的主动靠近，把这个刚步入大学生活的颓废青年拉出了泥沼，然而大四又是她把他扔了回去，这让夏远很是受伤。 此刻，不期而遇的欢喜与前世的纠葛胶着在一起，让夏远既想说什么，又害怕触碰…… 夏远终于明白这几日的心绪不宁是为什么了，是了，前世的元旦节正是俩人确定关系的时刻，前世的张嫣没有去新校区玩，而是和夏远在一起，就在学校外的小旅馆里。 “学长，你真的是元舟吗？”在夏远走神之际，张嫣走上前来，鼓起勇气看向他。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了，前世的夏远是个颓废的大二学长，而现在的夏远是那个音乐节万众瞩目的台上中心。 “啊，是……”夏远还没说话就被大咧咧的唐雨乔打断了。 “那还用问吗？元舟元舟，合起来不就是一个遥远的远字嘛。” “呵呵，你说的对，唐雨乔同学。”夏远无奈点头。 “师哥你是哪个系的啊？qq号多少啊？”唐雨乔很直接。 “中文系，qq号是254657……”此刻的夏远心神都乱了，格外顺从。 “师哥等下，我记下来。”唐雨乔赶紧拿出手机，没过两分钟又嘿嘿笑着让夏远拿出手机，“师哥同意一下，我加你了！” 夏远只好拿出手机，当他那部火红色的拉风跑车造型手机一出现时，立马就折服了三个小女生。 “哇哦，师哥你这是什么手机啊？好酷哦！”三人家境不凡，唐雨乔家里更是开超市的。 夏远看了眼张嫣，见她眼里也有些意动，想了想没多说，只是道：“我同意了，你看看加上了吗？” “哦哦，加上了，谢谢师哥！”唐雨乔赶紧看了看手机，果然加上了，就嘿嘿笑了。 要到了联系方式，三个小女生也就没过多纠缠，又聊了几句，嬉嬉笑笑拿着选好的零食去了柜台结账。 看着张嫣与两个好友结完账走出超市大门，夏远晃了晃神，提着购物篮到收银台等刘太后，太后买了一大堆东西，结完帐，提着购物袋出门时，张嫣三人已经转进校门口了。 “嫣嫣你们觉不觉得师哥有点傻傻的，呆呆的？” “哪儿有，别瞎说……”张嫣不满地反驳唐雨乔。 隐约还能听到张嫣三人的声音传来。 “你在看什么？”刘太后随口问了句。 “哦，没事，看见一个熟人。”夏远也没多说。 直到走进小区门口时夏远忽然想起了件事，不由感到惊悚，暗道：坏了，那死妮子不会今天回来了吧？应该不会，这段时间她都在住校的。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刘太后，夏远有些慌了，赶忙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刘太后却叫住了他。 “对了小远，你们那个悦听公司很大吗？” “还行吧，不清楚，我只是签约歌手。” “那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这个不一定……” 夏远只好把手机揣回兜里，同时暗暗祈祷，简乐啊简乐你可别来添乱了。 怕什么来什么，一回到家，看见乱扔在沙发上的女士外套，围巾，还有暖宝宝。 特别是在看见简乐只穿着单薄的小背心，小短裤打着哈欠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那一刻，夏远直接木了。 “夏远你去哪儿了？啊……”随后便是尖叫声。 111章 手机发布会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简乐，夏远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刘太后紧绷着脸，一脸不善地坐在对面看着俩人。 夏远根本没有机会和简乐搞串联沟通。 “妈，我……”夏远愁了脸，砸吧砸吧嘴，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刘太后。 “你给我闭嘴，不准说话！”刘太后虎目一瞪，夏远直接歇菜。 刘太后转而看向简乐，脸上又浮现出了柔和的笑容，“姑娘，你来说！” 尽管刘太后一脸亲切的样子，但简乐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反而更加紧张了，十根小指头在怀里交叉着打转，全然没了以往的滑头滑脑的机灵劲。 “阿姨好，我叫简乐，简简单单的简，快快乐乐的乐，今年十九岁了，在川南音乐学院读书，我家……” 简乐本想直接说出来，却见坐在身旁的夏远不停地给自己眨眼睛，就有些卡词了。 “你眼睛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去医院！”刘太后恶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没……没有。” “没有？没有你就给我老实点。”刘太后沉着脸看着自家儿子，语气极度不满，“再给我搞小动作就给我出去。” “哦！”夏远苦着脸。 然后刘太后又笑脸看向简乐，“姑娘，你继续！” 不过让夏远这样一来简乐大概也领悟了他的意思，当然，之后的夏远表情告诉她领悟错了。 收到夏远的信号后，小滑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说道：“阿姨，我是盛海人……” 天杀的，这小滑头居然又把之前骗赵玉琪的话又说了一遍。 盛海的乡下人家，父母双亡，高中辍学来城里打工洗碗，结果被客人调戏，让她丢了饭碗，接着去街头卖唱，然后就被一群街头组织乞讨的帮派给控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父母双亡，高中辍学来城里打工洗碗，结果被客人调戏，让她丢了饭碗，接着去街头卖唱，然后就被一群街头组织乞讨的帮派给控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恰好遇到夏远，被收留了，还认了干妹妹。 夏远头都快炸了，这小滑头真是什么敢说，撒谎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听完简乐的话，也不知道刘太后信没信，沉默着没说话，良久才起身。 她起身的同时，夏远俩人下意识跟着站了起来。 刘太后撇了眼儿子，说道：“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一进卧室，夏远就赶紧坦白，可不能让小滑头这么扯谎。 “妈，简乐她是……” “行了！”可话刚一出口就被打断了，刘太后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自家儿子，“行啊你，我真是高估了你，老夏家的种都有出息啦。”无怪刘太后生气，这次突然袭击收获太大了，家务一团乱和莫名其妙多了个干女儿比起来，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事。 夏远有苦说不出，看样子老娘是已经有点先入为主的意思了。 不过转而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不然的话，就简乐先前那副穿着架势，恐怕会产生更多的麻烦，夏远有些自欺欺人想着。 刘太后好一顿说教，十多分钟后，夏远才得以解脱。 却不想一开门正好抓住小滑头在偷听。 见夏远那副恼怒的样子，小滑头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直线。 等到中午时，小滑头在厨房里十分殷勤地给刘太后打下手。 她脑袋灵滑，小嘴又甜，没过多久刘太后的脸色就好了很多，直到下午送刘太后去车站时，她仍没有就简乐的身份表态。 这让原本还打着小九九的小滑头有些失望。 …… 在这样的气氛中，转眼一周就过去了，不，应该说是2003年即将过去了，马上就是元旦节了。 而夏远也开始了连轴转，手机发布会的宣传广告已经打出去了，发布会现场还在加紧布置中，这场发布会的三个主题都是由夏远亲自操刀，没办法，谁让他是重生人士，有很多东西别人根本不懂。 …… 2004年1月1日，元旦节，上午十点。 同样是榕城体育中心，不同于悦听音乐节的声势浩大，场面豪华。桔子科技的新品发布会是在体育中心一个室内场馆内，现场布置也是以简洁、时尚，富有科技感为主。 这座能容纳一千人的室内馆里，今天几乎座无虚席，夏远没有请托，这得益于一周前的悦听音乐节的成功，今天来的除了少数行业内人员，大部分都是悦听音乐的粉丝来捧场的。 十点整，一身干练西装的夏远再次面带笑容上台，身后的屏幕上依旧是那张富含科技元素的界面，以及两排字，桔子音乐手机，悦听越好听。 这次之所以还是他，主要还是因为他是悦听系代表性人物，明面上他也是第一个签约悦听的歌手。 “大家好！欢迎光临桔子科技新品发布会，我是元舟。很荣幸再次参加这样一次历史性的会场，相信现场有不少人都见过我。在这里我解释一下，之所以如此，是源于桔子科技和悦听音乐是亲密的战友关系。所以今天作为悦听音乐旗下歌手的我再度站在了这儿。” 夏远微微鞠躬，继而看了眼手中的提词器，继续道：“2003年即将过去，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手机作为一种新的联系方式的东西，已经走进千家万户，影响到了每一个人…… 对于手机巿场来说，国产手机销量在今年首度超越了国外厂商，于我们而言是幸，这是值得庆贺的事，但也意味着明年的巿场将越发激烈。 最近，国外手机厂商动作频频，来势汹汹，似有重夺手机巿场的气势，在上台之前我曾请教过桔子科技的首席工程师，我问他既然手机巿场如此严峻，那么为何桔子还要趟这趟浑水，工程师告诉我，手机行业技术壁垒森严，而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科技时代落后十年是环境原因，那么落后二十年就是罪过。” 停顿片刻，夏远自嘲着笑了笑：“工程师的话有些深奥，我不是太懂，但悦听音乐的赵玉琪赵总说她看好桔子科技，那么我还能说什么，作为小兵的我只能摇旗呐喊……哈哈！”说着夏远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台下的悦听粉也被夏远诙谐的语气逗笑了，坐在第一排的赵玉琪也没好气翻了翻白眼，这小老板又拿自己当借口。 “好了，前面那句是开玩笑的，我们进入正题，今天桔子科技将会发布三款手机，这三款手机不同于巿场所有的手机，它有个新的产品定位——音乐手机。”说着夏远默默退到舞台右边，伸手指着大屏幕道：“第一款——清汐漫舞系列。” 话音刚落，大屏幕发生了变化，画面出现一面平静的湖水，有点像处子西湖，而画面最右边的岸边俏然而立着一位身穿古典连衣裙的女子，她背对着观众，衣裙在微风着舞动婆娑，好似一位欲乘风而去的仙女。 然后随着音乐《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的前奏响起，女子也开始动了，莲步轻移踩在湖水上泛起阵阵涟漪却不沉下去，这更一步证实她是一位下凡的仙女。 足间踩着节拍，每一次点在湖面上都会泛起一丝水纹涟漪。 当“darling darling darling darling……”响起时女子开始动了，随着音乐的节拍在水中漫舞，每一次“darling”都是一个动作，一次涟漪。 这清雅唯美的画面只一下就吸引了大多数悦听粉的目光。 随着音乐走向结束，画面慢慢拉远，直到出现三部颜色不一的翻盖手机，画面同时呈现在三部手机屏幕上，而这一刻现场的人才知道原来是画中画的拍摄手法，音乐结束后手机也开始慢慢转动，纯白、素青、墨玉色的三部手机机身背面做了几种水中波纹荡漾的效果，看着很有触感。 而手机下方也出现了两排字幕。 “桔子科技 悦听越好听” 三秒后夏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感叹道：“有美一人，自天来此。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动如春燕，恰似飞天！” 听到夏远这话，台下的人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位仙子的容颜他们一点印象没都没有，好像只有身姿没有容颜。 这是夏远特意让剪辑师模糊了的人物形象的效果，虽然女子漫舞时很多次都转过身来了，但镜头特意虚化了她俏丽的面容，看起来很朦胧，使人潜意识里并没有印象，这更符合每个人心中对仙人的幻想。毕竟，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另一方面，此次的三个系列的人物同样都是背对着镜头，似乎不愿意露出真面目，这也是夏远的主意，犹抱琵琶半遮面最吸引人。 而且他也是在有意识弱化人物的品牌附加值。 一个好的代言人确实能给一个品牌带来一定的附加值，但这种附加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代言人出事，那么也同样会使得品牌形象受损。而且，没有一个长远的品牌是靠代言人来维持的。 比如三星，比如苹果。 而国内大部分厂商还处于靠着代言人来推销产品，这不得不说是种无奈。 这也是国内大环境有关，不少人盲目追星。而且流量时代的小鲜肉更是讽刺，不需要什么过硬的作品，只需要一张故作娇柔的脸就可以了。 这也就造就了国内所谓明星影响力巨大，更有两个手机厂商代表，维沃和欧普手机。 这两大手机厂商靠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广告营销，明星代言，所以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这两个手机品牌始终摆脱不了低端手机的形象，即使后来他们也在努力朝着技术发展。 自导自演感叹完后，夏远继续道：“第二款——运动时尚系列。” 画面一转，穿着褐色运动服的男子一路狂奔的画面出现在屏幕。 男子一身运动装迎着落日的余晖向前慢跑，沉重的喘息声通过音响传递出来，他似乎很累了，镜头在男子的左后方，看不清正脸，只能看见那身充满力量的身材以及湿透的褐色运动衫。镜头清晰地捕捉到落日余晖洒落在他身上的点点滴滴，似乎预示着男人即将迟暮。 紧接着音乐响起，“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男子忽而焕然一新，又充满活力，向前飞奔，这时台下的观众才发现原来镜头里的夕阳余晖原来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而运动衫也变成了充满活力的火红色。 最后同样镜头拉远，画面出现在火红、湛蓝、宝石黑的直板手机屏幕里。这三部手机外形有点像是一部跑车，这也是桔子科技在产品外观上做的突破，这得意于夏远给他们的灵感和力能电池的改进才使得他们有更多的空间用来提升产品外观。这样一部跑车型手机必然很受欢迎。 下面字幕，同样出现两排字。 桔子科技，悦听越活力。 最后黑屏时还出现一行小字，《奔跑》男子职业篮球cba联赛官方主题歌。 “运动无限，生命不息，好一个运动系列，这手机似乎有点像一部跑车，看着很酷炫的样子……”夏远自卖自夸，现场的人或许还沉浸在宣传画面中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发布会的现场视频在网上传来后，夏远一顶大忽悠的帽子是跑不了了。 “最后一个系列——江南烟雨中。”夏远脸色一整，右手指向大屏幕。 画面中细雨濛濛的景德镇里，一个身穿青花旗袍的高挑娟秀女子手持一把油纸伞漫步在青砖黛瓦的老街上。闲情逸致间，只是一个背影却给人一种优雅而又知性，温婉而又可人的感觉。 音乐同一时间响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最后镜头同样拉远。 只不过出现的只有一部翻盖手机，青花瓷。 字幕：桔子科技，悦听越魅力。 十秒后，画面重新回到之前的湛蓝色互联网科技元素背景，灯光也亮了起来。 夏远再次回到舞台中央，看了看台下观众最后目光停留在第一排的赵玉琪，幕小清等人脸上笑了笑，正色道：“桔子音乐手机，悦听越好听，我感觉桔子科技好像是一家打着做手机名义的广告公司，三个系列的宣传片都让我……”一堆自卖自夸的马屁。 前排的赵玉琪，幕小清等人纷纷以手扶额，这不是你自己策划的嘛，能不能要点脸。 “咳！”夸了两句，夏远正色道：“三款手机中都以音乐为主题，我想桔子手机的音乐手机概念也来源于此吧，下面请大家看向大屏幕，在技术方面桔子音乐手机在自有创新之下，还搭载欧胜（wolfson）的音频处理芯片，并且还有一套完整的音频解决方案……”虽然目前的桔子手机并没有核心的技术支持，但该吹的还是得吹，这也是国内产商的共识。 （其他手机参数就不水字数了，毕竟现在的桔子手机只是贴牌，还没有自主技术。） 上午十一点，新品发布会结束了。 剩下的提问环节都是赵玉琪等人来负责。 这方面再由夏远以元舟的身份来代理，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这些之前也都商议上了。 提问无非是什么时候开售，价格多少，哪儿能买，等等问题。 累虚脱了的夏远回家直接躺了下去，虽然新品发布会不如音乐节声势大，但在夏远心里的地位不同，音乐节对他来说属于玩票的性质，而手机发布会才是事业。 中午十二点，悦听音乐的首页banner广告终于不再是点进去没有反应的网页了。 点进去以后，悦听科技几个大字伫立在网页上方。 而那三款手机也不再是模糊一片，纯白色水纹，火红色跑车，江南青花，三款手机正式露面。价格一致，2999元。 这个价格无疑是直指高端市场。 购买下面还有几个小标识：假一赔三，全国联保。有好奇的人试着点了点小标识，不曾想还能点进去，新网页内容大致写的是由悦听科技负责担保。 下面还有手机发布会的现场视频。 再下面就是购买入口。 点进去网页就变成了一个叫青橙商城的网页。 而三款手机都在，库存为999+，可以货到付款，也可以在线支付，点击在线支付，赫然转到了悦支付界面。 而线下的七城品牌专卖店地址也被标识了出来，意味着这七个地区可以支持线下购买。 桔子手机那边几乎所有高层都关注着销售数据情况，这么多天的努力有没有用就看今天了。 周国利的心理目标1万台，这还是线下榕城品牌店占据大头的情况下，他认为现阶段不会有人在线上花几千块钱买手机。 而作为巿场负责人的赵玉琪则要大胆些，给了一个5万的心理数值。 只有幕小清最大胆，她认为一周内肯定脱销，这是她负责那么久悦听音乐来的底气，另外还有对夏远个人的看好。 1120章 市场发展策略 桔子科技这三款音乐手机各有5万的库存，共计15万台音乐手机。这是桔子手机目前最大的负荷了，再多，元器件供货商那边都不愿意了。 而桔子手机的总成本投入大概在70%左右，而其他国产手机的成本投入还不到60%。这还是包括宣传成本在内，其他很多国产手机的广告营销成本至少都要占2/5的成本。 总的算下来，一部桔子音乐手机的纯利润只有2成，而其他手机最少都是3.5成以上。 大投入也就意味着底气，这也是夏远把桔子音乐手机定位在偏高档手机的底气。 至于实际情况，就看首日销量了，该做的他都做了。 …… 直到午后一点，一行人才下楼吃饭。 员工餐厅，赵玉琪和慕小清坐在一块，俩人不仅是上下级，而且还有师徒之情。 赵玉琪喝了口汤，放下杯子看着慕小清道：“你怎么有那么大信心啊？一周内脱销，那可是15万台啊，而且线上销售还占了一部分。” 慕小清没想到她会提及这个问题，嬉笑着道：“我随便猜的。” “随便猜的？”赵玉琪喃喃了句，继而把目光转向慕小清那双清丽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你不是会喜欢上他了吧？”慕小清对夏远有想法，这也不算意外，毕竟夏远人帅多金，而且还这么有才华，小姑娘喜欢是必然的。 慕小清蹭一下就红了脸，连忙摆手道：“怎么会呢，玉琪姐你想什么呢，我真的随便猜的。” 赵玉琪没有回应她的话，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自顾着说道：“不过说起来他还挺有才华的，这次手机发布会几乎都是他策划的，还有前不久的音乐节也是，难道他早在去年就开始筹划了？”赵玉琪不免想起第一次见到夏远时的场景。 那时的夏远在她眼里还略显青嫩，远不如现在这般云淡风轻，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赵玉琪就感觉俩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事实上，对于桔子手机的销量情况她也很好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或是真如慕小清说的那样——卖到脱销。 赵玉琪正回想以前的事，忽闻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总，小清，介意拼个桌吗？”米露端着餐盘笑盈盈站在桌前看着俩人。 赵玉琪目光闪了闪，笑着道：“哪有什么介不介意啊，米助理请坐。”目光随之扫了扫有着不少空位的餐桌，看样子这人是有话要说。 果然，坐下没多久米露就说道：“对了，首日销售额是到次日凌晨出来吧？” 见赵玉琪没说话，慕小清点点头道：“是的，技术部那边是这么说的。” “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米露拿着筷子在米饭里搅动，似乎没有多少食欲，“赵总，你觉得线下的七家专卖店销售情况能占总量的多少啊？” 赵玉琪这下不好再沉默了，想了想道：“7成左右吧！” “7成啊，10万多台啊。”米露点点头，轻飘飘的不再说话。 赵玉琪蹙眉看了她一眼，又对付了几口，擦了擦嘴，起身端起餐盘，“你们慢用，我先上去了。” 慕小清平静道：“好的玉琪姐。” 米露笑呵呵道：“赵总慢走。” 这俩人虽没过节，但似乎注定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隐隐有点一山不容二虎的争锋相对。 慕小清尚不知道俩人之间的事，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等赵玉琪消失不见后，米露想了想，目光同样落在慕小清那张清丽的俏脸上，微笑道：“小清你这两天有空吗？来公司快三个月了，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才这么快适应公司氛围，我想请你吃饭！”对慕小清这种20出头的小女生，老辣的米露很轻松就吃透她了。 “不用了吧，同事之间相互帮助应该的，”慕小清回道：“再说了，露露姐你也帮了我不少地方，其实我才是最应该请客的那个，要不是你和玉琪姐帮我，我现在还理不清公司的事呢！” 其实相对悦听音乐公司本部来说，最难的不是夏远，反而是慕小清。虽然俩人都是从头开始，但夏远好歹有前世三十多年的社会经历支撑，而慕小清则完全是一点一滴，从小白学起，先是一个人摸索着进步，然后是赵玉琪的悉心教导，接着赵玉琪去了盛海之后，她就独自一人，还好有个何斯曼和她一起。现在又有米露这个资深海归时不时指点一句，所以她才能这么快速的成长。 “要的。”米露笑呵呵道：“别客气了，谁请谁到时候再说，我先订好位置，到时候叫你好吧。” “这……那好吧。”见此，幕小清只好点点头。 …… 桔子手机虽然没有花费巨资请形象代言人，但线下的必要市场广告投入还是有的。 最大的体现在川南本地，发布会上的三款音乐手机宣传mv大量出现在川南本地城市的户外广告，包括王府井等大型商场都有投设，江城也不例外。 而榕城本部的桔子手机品牌专卖店更是热闹非凡，排起了长队。 …… 下午三点半，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前三个小时的销售数据出来了。 线下七家手机品牌专卖店除了榕城外，其他六家店均量只有100台，只有作为品牌营销中心的盛海销量要多了一些，达到了近300台。 据在场的信息部人员统计得知，80%以上的客户都是冲着悦听音乐的面子来的。只有12%的客户是被当地的宣传广告吸引来的。 而作为大本营的榕城销量则呈爆发式的增长，销量超过1000台，接近1500台的架势，平均一分钟卖出8台手机的节奏。 信息部也反馈了榕城品牌店购买用户人群之所以这么高，得益于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从手机发布会出来之后直接去了专卖店，这部分人群占了购买用户的2/5。 七家店三小时销量约2000台左右，销售额近6百万。这是线下方面，除了榕城销量除外，都很符合周立国，赵玉琪等人的心理预期值。 而线上方面就大大不同了，也让众人目瞪口呆。 看着那或是货到付款，或是悦支付在线支付的近5000台订单，1500万的销售额，赵玉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看了眼米露没说话。 周国利摇头叹息道：“远少的布局我是看不懂……”对于他这种不怎么接触互联网的人来说，这数据实在惊人。 众人或是点头，或是不语，但都对这个数字感到惊讶，按照这种进度，要不了一周就会断货，这比慕小清之前的猜测还要夸张。 此刻夏远仍在家里睡觉，手机也打不通，但总要有个人拿主意，有周国利这个桔子手机的本部人员在此，赵玉琪也不好多说。不过她作为职务最高的，也不好保持沉默。 “小清，你再给夏总打个电话！” 慕小清点点头，转身出了会议室，再次拨通夏远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想了想，转身和秘书吩咐一句，下楼了。 几分钟后，慕小清出现在了海会花园小区，自从那次夏远搬家她来过两次，之后再也没来过了。 严格来说，幕小清是亲眼目睹夏远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见证人之一，自然，对于夏远这种帅气多金，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男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她现在的内心活动很奇妙。 听见门铃响，夏远还迷迷糊糊的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夏远亦是如此，在梦里，桔子手机大卖，当天15万台的存货全部脱销了，之后的第二批50万台一上线也是如此，到过年的时间更是狂揽数亿利润。以不满21岁的年纪一举登上福布斯排行榜，自己也笑得合不拢嘴。 “谁啊？”揉着鸡窝头开门，夏远心里还回味着梦里的景象。 都说梦是反的，会不会……接着幕小清那张略带忐忑的脸蛋就出现在他面前，夏远忽而有种不妙的感觉。 “公司出事？”说话间邀请她进门，简乐那小滑头早就搬进音乐学院宿舍了，只有音乐节那几天才回来过一次。毕竟夏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跟她调皮，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觉得无聊。 更重要的是上次刘太后的反应让她有些忐忑。 “没有……也不是……”幕小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夏远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刚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就乱了。 幕小清吞吞吐吐的话更是让夏远眉头一皱，也不是才进公司的小雏鸟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语气不免重了些。 本就忐忑的幕小清听到这话，没来由有些委屈，闷闷道：“不好意思，我……” 夏远给她倒了杯水，“先喝点水缓缓。”别人可以慌，他自己不能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现在也无可挽回，保持冷静，做好补救措施才是正确方式。 几分钟后，说完整个过程的慕小清又喝了一口水。 “既然这样，加紧生产是肯定的，不过另一方面，现在的销售及售后保障也要跟上，这样，”夏远看了眼时间，说道：“我收拾一下，吃完饭和你一起去公司，详细布置开会讨论解决。” 慕小清只好点头，在夏远钻进厨房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夏远随手炒了一个炒饭。 颗粒分明、粒粒松散、光泽饱满的扬州炒饭看着很有食欲。 慕小清中午也没吃多少，夏远吃饭时，见她目光很馋的样子，笑呵呵道：“锅里还有点，自己盛。” 慕小清摇摇头不语。 过了片刻见她没有动静，夏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端着水杯抿了一口，继而说道：“怎么？现在这么见外了？公是公，私是私。” 这么说了，慕小清也不好再端着了。 慕小清吃饭不像夏远那么狼吞虎咽，显得文静淑女。 夏远洗漱完出来时她还在吃。 “现在手机那边忙起来了，悦听这边我就要拉人过去了，所以，这边你得多上心，这也是我让你去赵总那边的原因。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我肯定希望你能继续走下去。所以你遇到什么事得沉住气，知道吗？”夏远坐了下来，看着她语气轻缓，耐心道。 慕小清点点头，她其实已经很沉着了，今天只不过是心态的临时问题，但她也不好解释，就只好认了。 夏远忽而想起了件事，“对了，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事办了？” 慕小清想了想回道：“快递已经发出去了，我想这时候对方已经收到了。” 夏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另一边，川南大学女生宿舍。 下午四点，张嫣三人刚回到宿舍。 唐雨乔姿态不雅地倒在床上，呻吟着。 “快累死老娘了，小嫣子，快伺候娘娘更衣！” “去你的！”张嫣白了闺蜜一眼，没搭理她。 吴芷倩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忽然抬起头了，“咦！你们快看悦听网站，那个神秘页面更新了，桔子手机，悦听越好听！” “是吗是吗？快给我看看！”唐雨乔瞬间就有了力气，飞速跑了过去，没几秒就传来她的惊呼声，“哇，这手机好酷啊，青花瓷好美耶！” 一旁刚拿出书准备用功的张嫣也没忍住好奇，走了过去。 “这个好看，我要买这个。” “我喜欢这个，这个好有气质啊！” “青花瓷好美，爱了爱了！” 三个女生就这么把手机发布会的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最后还是细心的张嫣发现了东西，“这运动款的手机你们觉不觉得有点熟悉？” “熟悉？”唐雨乔目光转向闺蜜，带着不解。 张嫣想了想道：“上次在超市我们不是遇见夏远师哥了吗？小乔你当时不是要加师哥qq嘛！” 唐雨乔猛然一拍床铺大叫道：“对哦，我想起来了，夏师哥当时不就拿着哪款……”说着快速把网页翻到运动系列那里，指着哪款火红色的手机图片道：“对，就是这款。” “可是不对啊！”吴芷倩最是冷静，听到这话就问道：“那不对啊，桔子手机发布会今天才推出手机，可是夏师哥一个星期前就在用这款手机了，难道是……” “应该是这样的。”张嫣点点头，肯定了闺蜜的话，“夏师哥不是悦听的签约歌手嘛，而悦听音乐和桔子手机的关系似乎也很好，我想可能他拿的是内部手机。” “肯定是这样的。”唐雨乔也点点头，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这儿，直接拿过笔记本电脑点入青橙商城，“别想那么多啦，买了再说！” 张嫣吴芷倩对视一眼，觉得也对，三个小女生又凑到电脑前开始选购手机，由此又是一番关于审美与气质的争论。 三个女生正吵着哪款手机更好时，忽然楼下传来宿管大妈的河东狮吼。 “306的张嫣，有你的包裹，赶快下来签收！” “包裹？”张嫣抬起头，愣了愣，而后走到窗台边往下看，宿舍楼下确实有个穿着邮政制服的工作人员，也没想那么多，赶紧穿好衣服下楼。 “你们等等我，我去取个包裹，手机我自己选，不要你们给我选。” “快去吧，小嫣子，你的审美水平太低了，本宫给你选。” 等到张嫣拿着包裹回来时，唐雨乔还在和吴芷倩讨论着哪款手机更适合她的气质。 张嫣麻溜地拆开包裹，她还以为是家里人给她寄的。 等到三个系列，共九款颜色市场价共计2.7万元的桔子音乐手机一一摆在床铺上时，三个小女生陷入了沉思。 张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至少有一点不用担心了，所有款式的手机都在这儿了，用不着再争什么了。 …… 下午五点半，悦听公司一般职工基本都下班了。 会议室，夏远，赵玉琪，米露，周国利，慕小清，李洋，魏国忠等人都在。 等到赵玉琪说完关于桔子手机最新的销售情况之后，夏远开口道：“加紧生产是肯定的，这方面由周总负责调度，目前桔子手机日出厂量在2500台左右，引进生产线暂时不可能。第一，技术工人不足，另一方面，这和桔子手机目前的战略发展规划不符。 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味贴牌手机，虽然是我们最先提出音乐手机的概念，但我相信，最迟两个月就会有同类型手机上线，到那时候我们的利润空间就会大大减少。 桔子手机目前要做的就是深耕品牌概念以及技术研发。 桔子手机的市场定位虽然是偏中高端人群，虽然在这个领域国内产商较少，但却是国外大厂的几乎垄断的层面。 所以我们要在策略上做出相应的改变，企业市场竞争主要有三种：成本领先战略、差异化战略和集中一点战略。 在成本方面，目前桔子手机的元器件几乎都是采购，所以成本方面桔子手机没有优势可言。 而差异化战略，目前桔子手机推出的音乐手机概念独树一帜，暂时能保持一定的优势，但如果不能尽快在现有的优势基础深耕下去，势必会陷入和后来者的正面交缠中，这点，目前桔子手机还没有实力和那些国内大厂打价格战或者渠道战等等。 所以差异化战略是桔子手机目前发展策略之一。 至于集中一点战略，这次悦听音乐节就是一个很好的的例子，线上销售之所以有这么好的成绩，主要就是来源于悦听音乐的能量，所以，这一点我们也要保持下去。 另一方面，销售及售后也是重中之重，既然悦听给我们打下了这么好的基础，我们就不能败坏悦听的品牌价值。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也一并提出来。”说完夏远对秘书招了招手，低声说了句什么。 113章 惊人的销售数据 夏远说完，让大家各抒己见。 闻言，赵玉琪和幕小清小声低语，米露也和李洋说着什么，而负责人事后勤魏国忠也是老神在在，似乎都没有什么话说。 周国利看了看众人，轻咳一声，等到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后，才道：“远少，既然暂时不打算扩产，那么按照目前日产2500部的规模，是不是采取每日限购的措施？” 按照目前的产量来看，几乎需要五天才能达到线上一天的销量，不扩产只能限购。 夏远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出1.5万部，线下5千部，线上1万部。”说着夏远笑了笑，又道：“其实也不用太过紧张，今天的销售我大概有数，刺激性消费都是这样的，我想，未来几天开始，线上的销售量就会大幅度下降，直到恢复正常水平。”不能说泼冷水，这是事实，不用掩耳盗铃。 周国利点点头不再说话。 夏远看了眼赵玉琪说道：“手机已经上市，线下的七家品牌旗舰店可以组建分公司了，这一点你到时候跟进一下。” ……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负责信息部的罗洁终于回来了。 短暂寒暄后，罗洁说道：“据信息产部公布的2003年110月的手机产销情况，国内gms、gprs手机的销售前十依次为：波导、t手机、洛基亚、摩托罗拉、康佳、夏新、迪比特、南方高科、三星、熊猫。其中，波导以942.69万部的销量排名第一，月均近100万台，其市场占有率高达14%。熊猫为208.61万部，月均20万部。 而cdma手机产销情况，国内排名为：三星、摩托罗拉、海心、南方高科、浪潮、中兴通讯、普天东方、康佳、大连大显、海尔。其中三星以124万部的销量排名第一。 按照手机销售市场总量来看，波导手机已然排名第一，占据14%的市场份额。 而近十年我国国民经济快速发展，人均gdp从1991年的1879元增长到今年的9030元。同期，我国的手机用户规模也从1991年的4.8万户，增长到了现在2.6亿户。 因此，数据小组那边将就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建立了分析模型，对我国手机用户的规模进行了预测。 最后从数据中得了出结论： 2004年我国手机用户规模将会达到3.59亿户； 2005年5亿用户； 2006年突破7亿； 2008年达到近10亿用户的规模。 这是我们信息部综合了现有的数据分析预测，最后数据小组统计出来的。” 说完，罗洁看向夏远，等待着他的指示。 在座的至少有俩人不曾了解罗洁，其中就包括米露，然而当罗洁这番数据及预测之后，至少在专业方面无人再小觑她。 夏远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罗洁继续道：“今年国产手机市场占有率首次超过50%，这让国外大厂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而且市场也受国产厂家的规模优势影响，城市市场趋于饱和。 所以，明年的手机市场，农村市场将会成为新的市场增长点。 到目前为止，城市手机普及率已经达到了40%，个别城市的普及率甚至达到了70~80%。而与城市市场相比，目前我国的广大农村市场的手机普及率还相对较低，而与城市市场相比，农村市场具有更为庞大的潜在消费群体。因此，作为我国手机市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农村市场已经成为了手机市场的一个新的增长点和必争之地。 而且，国内手机厂商这两年为了获得规模优势纷纷扩大产能，而相对的是手机需求的增长却在逐步趋于平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我们预测明年国产手机产能过剩的问题将会日益突出。所以为了消化产能过剩的，势必会积极寻求海外市场将会是一种必然的选择，而从长期的发展角度考虑，积极开拓海外市场也是桔子科技将要面对的问题。 还有，在今年下半年，包括摩托罗拉在内的几家国外大厂都换了大中华地区的负责人，同时我们还了解到他们在开始转变市场策略，除了在手机制作上可能会有大突破外，另一方面，在渠道方面，这些国外品牌也开始加大对二、三线城市市场的渗透，并且减少渠道的中间附加环节。 所以，我们预测明年或许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外品牌手机凭借其雄厚的实力将重新主导国内手机市场，国内手机市场的竞争也将愈发激烈。” 听完罗洁的话，周国利等人不由皱眉，按照罗洁的说法来看，桔子手机今天的可喜销量就显得那么不值一提了。 这点也无可厚非，毕竟信息部是从全局的角度，大数据的分析结果来看，并不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小细节。 夏远抬抬手示意她坐下说，“谈谈你对桔子音乐手机的看法。” “求稳，扎根川南及周边两个比较落后的西部省份，主攻线上渠道，线下方面以桔子手机目前的知名度来看，不太理想。”罗洁想了想道。 “好。”夏远点点头，这掌握着大数据的人就是比旁人看得透彻，他也相信信息部那边对于今天销量人群分类梳理比李洋他们更精准。 夏远敲着桌子，理了理罗洁刚才的话，继而说道：“罗总的话基本就是目前国内手机市场的真实情况，第一，城市普及率达到了40%；第二，产能过剩问题日趋加重；第三，农村将会是未来的主战场。 但是，”说到这儿夏远停顿一下，等到所有人都看向他后，才道：“但是，现阶段我们的市场策略还是以城市为主，农村市场虽然是未来的主战场，但目前来说，消费能力还达不到桔子手机的标准，除非我们推出低档手机，但这又和我目前的想法有所冲突。 市场占有率，说来说去，他就在那里，只要你有实力，什么时候都不晚。 所以，目前桔子手机只着重于两点。” 夏远伸出修长的食指道：“第一，继续深耕桔子手机的品牌概念。 在我国手机的高端、中端、低端中，高端市场份额为18%，中端占据68%，而低端占14%。所以市场份额最大的是中低端，加起来达到82%。如果我们手里有100万资金，正常的思维就应该是选择进入中低端市场，这看上去是没错，也是目前绝大多数国产手机厂商的策略。国产手机大部分是从中低端市场切入。 而国外的手机广告大多是满足人们的感性需求，也就是精神需求，几乎不谈功能。都是从高端市场切入，以感性诉求进入那18%的高端市场。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以感性诉求进入最高端的市场积累市能，积累到充分的市能之后，再向下席卷中低端市场，那威力远比你从低端进入高端市场强大无数倍，这仅仅还是一个层次原因。 诺基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与同行业相比，诺基亚的手机平均价格是最低的，能做到这点是因为诺基亚前期已经通过感性诉求把品牌概念深入了最高档次。这时，他们的品牌影响力已经深入人心，所以值得用户信赖，然后向下席卷，进入中低端市场就毫无压力，而中低端市场才是真正赚钱的市场。 所以，我们并不是不做中低端，而是要在席卷市场之前，先进入最高端市场积累市能，把品牌知名度打出来，不走这一步就直接切入中低端市场，就会导致你生产再多手机都无法成为市场的主导，这就是目前国产手机面临的困境，这一局面，在明年将会越发艰难。” 夏远又伸出中指，接着说道：“第二，技术研发。 品牌是具有经济价值的无形资产，用抽象化的、特有的、能识别的心智概念来表现其差异性，从而在人们意识当中占据一定位置的综合反映。 不过品牌建设是需要长期性的，没有技术支持是肯定不行的。 目前桔子手机的几乎所有零部件都是采购，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不例外，今天销量之所以超出我们的想象，主要还是悦听的品牌能量的体现，这不是长远之计。悦听可以帮我一次两次，但以后的路终究还是要我们自己走，长期依靠悦听只会透支悦听的品牌价值。 我的想法是，最迟在明年底，桔子手机得有自身的知识产权及专利，即使是非核心领域。” 就这样，一众人在会议室里开开会，讨论讨论，谈谈笑笑间度过了一下午。 晚上八点，众人又一次齐聚会议室。 罗洁手里还拿着一份墨迹未干的数据报告。 夏远笑着请大家坐下，说道：“罗总开始吧，大家在公司呆了一天就等现在了。” 罗洁站起来笑了笑道：“好的，夏总。下面我说一下桔子手机截至目前8小时的销售情况。 京城旗舰店共计卖出453台，津门347台，盛海1280台，鹏城430台，羊城757台，江城236台，榕城2604台。线下共计6107台，销售额1832万。线上青橙商城卖出9868台，销售额2960万元。合计累积销量15975台手机，销售总额共4792万元。”数据也证明了上午是刺激性消费，随着时间的增长，销量呈缓步下降的趋势。 “啪啪啪~”夏远第一个拍手，同时站了起来，笑道：“好好好，也不枉大家辛苦这么久，大家辛苦了……” 周国利等人赶忙谦虚，反手夸夏远领导过人，又是一番商业互吹场面话。 “好了好了，今天我请客，大家移步榕城大酒店，我已经定好房间了，今晚不醉不归！”夏远哈哈笑道，悦听在他心里一直都没当成真正的事业，最初也就是抱着玩票的性质，随着眼界，地位及境界的提升，他就越来越这么觉得了。而桔子手机从一开始之初他就投入进去了，直到今天，桔子音乐手机的销量确实很不错了。 周国利等大老粗纷纷叫好。 这次庆功宴，正带人秘密攻关的徐成晓也让夏远叫来了。 说是庆功宴，不如说是一次安抚和这些领导层高管的一次深入交流。 和周国利谈职位，和赵玉琪谈感情，和米露谈上市，和李洋谈技术，和徐成晓则是谈理想，谈抱负，谈着什么时候超越联想为他老师出一口气。 “徐哥，今天首日的销售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个人觉得还不错，所以，之前答应你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夏远酒量一般，现在说话舌头有些打结了，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揽着徐成晓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徐成晓酒量要好一些，闻言，惊讶地看着夏远说道：“真的？” “真的……不过，还是得从手机芯片开始，另外，那个弄的怎么样了？” 许成晓摇摇头道：“还不行，还在弄底层构架，国内这方面人才太少了，进度很慢。” “去硅谷怎么样？”夏远大手一挥，豪气道：“要不就招人，砸钱招人，我就不信了，招不来几个真才实干的家伙。” 徐成晓见他样子就知道他有些喝迷糊了，闻言摇摇头没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板还有这么天真单纯的一面。 他是不说话了，但夏远还没停，又开始说醉话了，“我们先成立一个芯片研究所，再成立一个微电子中心，然后再把榕城打造出另一个硅谷，挖尽世间所有人才，我让那些老外以后也找不到人才，哼哼……” 醉了，老板这已经是彻底醉了。徐成晓一脸黑线，想走，但肩膀被夏远死死抓着，一点办法没有。 另一边，米露也和罗洁说着话，说实话她对这个信息部的老总是很好奇的，她大概也知道点信息部的能量，这是一个夏远才能指挥得动的类情报部门。 俩人之前没怎么碰面，只有罗洁偶尔回榕城俩人有过碰面，但也是点头之交。 “不知罗总是哪儿人？” 罗洁全程都喝得果汁，她也是全场唯一一个只吃饭不说话的人，闻言放下筷子，看了一身职业装的米露一眼，笑了笑回道：“榕城本地人，不知米助理是有什么事吗？”她也不擅长与人交流，在信息部也有铁娘子的称号，对人对事都是一脸正色。 “呵呵……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很好奇盛海的销量怎么高出那么多，是因为赵总那个营销中心的原因吗？” “也不全是，下午6点的时候，有家公司团购了200台手机，要不然，盛海也破不了3位数。” “这样啊。”米露点点头，又道：“即使少了这200台，除了榕城之外，盛海依然是的线下销量第一位，看来营销中心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赵总不愧是赵总。”说这话是米露眼里闪烁着精光。 罗洁皱了皱眉，没说话。 米露适可而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机打量了下罗洁的脸色，见她没有太大变化，心里就有数了。 到了深夜11点，酒桌才散场，周国利，魏国忠两位中老年人半小时前就走了，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了。夏远几乎都快趴在桌子下面了，他倒是舒服了，苦的就是一直看着他的徐成晓了。 好在慕小清人比较好，加之她以前还做过夏远的助理，所以主动走了过来，“徐总，夏总这是？” “嗯……”徐成晓沉吟片刻道：“他大概快睡醒一觉了。” 刚说完，夏远打了个嗝，悠悠醒了过来，先是对徐成晓傻笑一声，“徐哥你怎么还在啊？”说着又看到了慕小清，目光迷糊了片刻，一拍脑袋憨笑道：“小清，对了，还有你，我忘了跟你说了……” 眼看着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徐成晓挑了挑眉，不留痕迹推开夏远的手，对着慕小清小声道：“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慕小清点点头，伸手拉住将要跌到桌子下去的夏远，费了老大劲才把他弄到凳子上坐好。 夏远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那儿巴巴，“我准备成立集团公司了，以后要分工了，悦听这边就交给你了，按照规矩，你也得有相应的股份，不过这股份不是白拿的，你得按一定比例入股……” 慕小清哪儿懂这些，还以为夏远清醒着，老老实实坐在旁边凳子上听他说话，心里云里雾里的。 114章 水到渠成 等了大概三分钟，夏远还在胡言乱语，徐成晓则同样没回来，很明显是上厕所是托辞，尿遁走人了。 接完电话的赵玉琪走了过来，带着戏谑的目光在夏远身上停顿片刻，说道：“还不走？”她之所以还没走，除了是接电话，还有个原因就是等幕小清一起。 幕小清指了指夏远，苦闷道：“徐总还没回来！” “徐总工啊？”赵玉琪点点头道：“那你等着吧，我有点事先走了！”说着抬了抬手机，示意刚才的电话。 “好吧，玉琪姐你先走吧！”幕小清颇为无奈看了眼趴在桌上胡言乱语的夏远。 又过一会，巴巴累了的夏远又昏了过去。而幕小清也认识到了一件事，好像徐总工不太会回来的样子。 看着有些安静的包间，还有发出轻微鼾声的夏远，幕小清有些凌乱了。 想了想推了推夏远，“夏总？夏总……夏远？” 最后，她终于明白了一点。 扶着夏远好不容易到了前台，幕小清松了口气，对前台接待说道：“麻烦帮我叫辆车，还有，今天的账挂单，谢谢。”公司和酒店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 在酒店人员的帮助下，幕小清这才把夏远送到了车上，和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后这才上车。 谁知，没过多久还算安静的夏远又开始闹腾，而且还有要吐的架势，这让幕小清和司机心里都捏了把汗。 等到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了。 夏远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幕小清娇弱的身体上，寒冬腊月里，一身职业小西装的幕小清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寒意，反而还有出汗的征兆。 “夏远？夏远……你醒醒啊，钥匙呢？”幕小清俏脸泛红，语气也因为累的原因不太流畅。 夏远现在又跟个死人似的，一丝反应都没有。 幕小清很无奈，心里暗暗抱怨：早知道就应该把他扔在酒店随便找一间房就得了。 没办法只好搜身拿钥匙了，好在现在楼道很安静，倒让她显得没那么尴尬。 幕小清一手揽着夏远的腰，一手拉着他的手驮着他进屋，屋里果然没人。 感觉快虚脱了，也没多想直接进了卧室，等到夏远仰躺在床上后，幕小清彻底轻松了，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上然后慢慢滑坐到地上。 卧室里很简洁，除了床铺有些乱，柜子箱子书桌上面一点也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休息片刻，幕小清站了起来，正打算出门回家时，忽而背后传来一个令她想哭的声音。 “呕……”夏远突然坐起身，右手无意识地摸着喉咙，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嘴里干呕着。 “别……”幕小清赶紧跑了过去，顾不得多想，下意识捂着他的嘴。 “我想吐……”夏远扭曲着脸，含糊不清道。 “别吐，别吐……千万别吐！”幕小清另一只手伸向垃圾桶。 “呕……” “啊！”当感觉到手上湿漉漉带着异物的温热感，幕小清整个人都不好了，跟触电似的，瞬间跳开三丈远，“夏远，你真恶心……”眼睛紧闭着，手也无意识乱甩着，试图想摆脱什么。 她也想吐了…… 可夏远一点反应没有，感觉到再没有东西阻挡他释放压力了，继而大肆倾泻。 半小时后，从洗手间出来的幕小清擦了擦额间溢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再次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睡姿不雅，但脸上表情不再那么难看的夏远，原本还有些恼怒的她忽而就没了骂人的冲动，只不过还是有些气不过夏远今晚给她带来的麻烦。 所以，幕小清走了过去，清丽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伸腿轻轻地试探性碰了碰夏远的腿？ 感觉到没有反应，这才添了几分力踢了几脚，夏远依旧没有反应，这下幕小清彻底放心了。 经过之前的事件，幕小清一点困意都没有，也不急着走了，想了想，被吐了一手的她气不过又叉腰指着夏远训斥道：“夏远你个辣鸡，恶心的混蛋，没酒品的臭猪头，你错了没！” 开始两句还觉得蛮有意思了，但夏远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幕小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想了想，凑了过去，借着昏黄的台灯近距离打量着夏远，幕小清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蛮帅的，这时她才发现夏远居然有胡须了。 都说酒壮怂人胆，幕小清现在就是，平时在夏远这个比她还小的同龄人面前一直装孙子，加上今晚夏远又折腾了她这么久，还吐了她一手，所以幕小清胆子大了起来。 眼见夏远长了胡须，幕小清忍不住伸出了她纤白的嫩手，本想扯下两根，结果却太短了，摸了半天只感觉到有些扎手，触感还不错，想扯下来却是没可能。 就这么调戏了会夏远，幕小清觉得不太过瘾，又戳了戳夏远的嘴巴，捏了捏鼻子。最后还调皮地把夏远的眼皮子给翻开了，结果看到那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是却吓了一跳，那感觉就好像开会时夏远瞪着她一样。 反应过来后，幕小清后怕拍了拍胸脯，喃喃道：“哼！没出息，你怕什么？一头死猪而已。” 幕小清本就弯腰俯身站在夏远面前，所以那头青丝自然而然垂了下来。她见夏远的呼吸吹得她耳畔垂落下来的头发轻轻飘动，忽而眼前一亮，继而挑了一缕青丝慢慢地伸到夏远鼻尖滑动。 小时候弟弟经常趁她睡觉这么拿她的头发捉弄她，所以她清楚其中的奥妙。 夏远的反应果然如此，感觉到瘙痒的他无意识就伸手来摸鼻子，嘴里还梦呓着“痒……别闹……” 那傻里傻气的憨憨样子看得幕小清咯咯直笑，以至于她一下没留意就把头发戳进夏远鼻孔中，这下反应就太强烈了，夏远直接有了生理反应。 “啊...嚏！” 幕小清没有防备，被喷个正着，一脸带着酒气口水，而且或许还有一丝丝秽物的味道，别提多酸爽了。 还不待幕小清发怒，原本紧闭双眼的夏远忽而睁开眼睛，虽未说话，但已然把幕小清吓个半死。 所以，当夏远伸手抓着她手的那一刻，她是处于心神恍惚的零防御状态。 梦里的夏远很不爽，本来他刚刚修成绝世武功正要出山，却不想走火入魔。好不容易吐出淤血，修养好，正打算再度出山时就碰上了天上下箭雨，见鬼了的箭雨，简直闻所未闻。虽然并不能给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但虱子多了也痒啊，他挥刀防御了半天，却不想天空中突然又离奇的出现了一颗导弹，直直朝他而来，夏远都快骂娘了。 然后“轰”一声巨响，天地都颤了颤，夏远被炸了个人仰马翻。 然而尘埃落定后，接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新天地，那是一片美轮美奂的仙境。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位仙女居然长得跟陈大小姐一模一样，而且这位仙女正含羞带怯地向他伸出了纤纤玉手似乎要拉他起来，夏远顺势也伸手握住了那双微凉的小手，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仙女的手也跟凡人一个温度啊。 之后天空中就下起了甘露，夏远修炼的本就是童子功，一朝得道自然是要好好施展一番，脑海中莫名有了很多腾云驾雾的招式。 自然，那甘露慢慢开始变得瀑布似的，气势磅礴，到最后居然变成了见鬼的红色…… 这一觉夏远感觉事自重生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了，虽然感觉后腰有过一丝丝酸软，但体内那股瘪了许久无名火气倒是泄得一干二净，十分快活。 加之白天又睡了几个小时，所以清晨天色微亮，还不到六点的时候他就醒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很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个人，这让他吓了一大跳。接着他又闻到了空气中那一丝丝怪味，作为过来人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味道，男欢女爱的味道。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夏远赶紧打开灯。打开灯的那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那件小巧的粉丝女士内衣，这让他心头一跳，接着看向一旁。 幕小清？当看到那人时夏远当时就傻了。 特别是此刻幕小清的睡姿及神情。 头发凌乱不堪，还有几根头发粘在脸上，俏脸微微泛着红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丝极致愉悦后的惬意。 好在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夏远很快平复心情，继而沉默中回忆着昨天的画面。 很凌乱，庆功宴，喝酒来着，然后和高管谈心，好像有点喝多了，吹了好几头牛……后面隐约好像有幕小清的影子。 不过夏远记得最清楚，也是最值得回味的大概就是梦里和仙女的那场大战了，好像还下雨来着？红色的雨？见鬼了，什么时候也有红色的雨。 想到这儿夏远不由联想到了什么，继而看了眼一脸恬静睡姿的幕小清，小心地掀开被子，结果是一片刺眼的炫白，夏远只得放弃查探。 几分钟后，披着睡袍的夏远出现在书房里，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片刻后缓缓吐出，看着面前徐徐上浮的烟雾，夏远的目光变得深邃。 夏远就这么重复着几个简单的动作，眼看着面前烟灰缸里的烟头慢慢变多。这几乎能抵他几个月的量了。 不是矫情，睡了就睡了，作为过来人的夏远心态还算轻松。他主要在思考陈大小姐那边的问题，她可不比自己，再有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 幕小清和夏远比不了，昨晚的她就好似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风吹浪打，好一番折腾，她又是初经人事，所以人困马乏是必然的。 快十点了才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刻她就想起了什么，继而以有些没脸见人的心态躺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看着天花板。 如此几分钟后，憋了一晚上，想上厕所了的生理反应出现了，没得办法，只好起床。 “嘶……”坐起身身的那一刻，幕小清蹙眉扶着腰肢，感觉到了疼痛，接着就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 推开卧室门幕小清才听到调低了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还有躺在沙发上前看报纸的夏远。 幕小清瞬间就红了脸，她还以为家里没人的。 夏远也发现了她，目光很平淡，“醒了？”神情和往常无异。 这不免让初经人事的幕小清多想了，闻言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去了洗手间。 夏远也不在意，抿了抿嘴，放下报纸去了厨房。 十多分钟后，热好饭菜的夏远来到卧室门口，他还不至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那种，虽说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好色是本性，包括他在内。 “起来了吗？我进来了。”夏远等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而幕小清正靠这床头，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身前的被子上放着几件已经撕破的衣服。 夏远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虽说有些尴尬，但他却装作视而不见，“你要不要先给赵玉琪打个电话请个假？” 闻言，幕小清也顾不得其他了，伸手拿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那一瞬间春光乍泄。 夏远好巧不巧捕捉到了，摸了摸鼻梁没说话。 等幕小清打完电话时，夏远已经从去简乐房间给她找了一套衣服。 “先凑合穿一下吧，”夏远把衣服递给她，没忍住又道：“昨晚……” “我是自愿的！”幕小清语出惊人。 夏远愣了愣，继而看着幕小清没说话，他不知幕小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这句以退为进的话反而让原本还算冷静的夏远脸色凝重起来。 别看夏远平时笑呵呵的，实际上他是外柔内刚的性格。比如像周汇那样的权势人物，他都敢以一首《榕城》为软钉子去碰一碰，很多事他都记在心里，这些东西他很快就要还回来的。 而他恰恰是吃软不吃硬的，幕小清这句我是自愿的，配上她那副楚楚可怜辛酸样子，一下子就打乱了夏远的心神。 夏远脑海中闪过昨晚的零碎画面，猛然意识到好像从始至终她都是被动的…… “先吃点东西再说。”夏远沉默片刻，没有多说，走出房间。 等到夏远走出房间，幕小清望着空旷的卧室以及面前破烂的小西装，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强忍住没让泪水蔓延出来。 餐桌前，俩人一左一右，夏远已经吃了，所以他只是看着幕小清细嚼慢咽着。 “我……”夏远顿了顿，说道：“可能年后我准备组建集团控股公司，赵玉琪、米露我都要调过去，你是一起过去还是留在悦听，或者有什么想法都跟我说。”说对不起显得太虚伪，目前夏远心态不定，也给不了什么承诺，所以，有意岔开话题。 幕小清愣了愣，对夏远的意思不太明白，昨晚的事她也并不是完全被动，心里对夏远这样的男人是有一定好感的，所以不免有所期待，听到夏远这么说，低头沉默片刻，眼睛看着碗里的一颗颗晶莹的米饭说道：“我想出去走走……”她其实也没大夏远多少，作为一个从职校毕业的单纯女孩，对于感情方面也没有经历，所以说出来的话无疑显得有几分任性和感性化。 “这不可能，”夏远立马否决，想了想道：“算了，先不提这个，吃完饭你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你现在住哪儿？” “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是悦听针对主管级以上领导的管理层福利，一般职工入住则需要一定的费用，幕小清住那儿也不是不可能。 夏远点点头道：“这几天你就暂时住这儿。”现在的幕小清就好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肯定要好好休息。 至于简乐，夏远心想那个小滑头大概放假之前都不会回来住的。 115章 锦江控股 吃饭完幕小清在家休息，夏远则去了趟公司。 随着桔子音乐手机的正式发售，不少买到手机的悦听粉丝很惊讶地发现别人打电话来时，自己手机响起的铃声居然是《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等三首宣传mv歌曲，这让他们很是惊喜。 这就是差异化，这就是独特性，这就是桔子手机独特的符号，这样一来，当你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旁人就明白了，“哦……他用是桔子手机！” 这是夏远给手机用户的一个惊喜，现在阶段的手机虽然支持自定义铃声，但需要用户自己下载设置。像桔子这样直接把歌曲的高潮部分嵌入手机铃声还很少，而且都是高端手机。主要差别在在于手机配置，至少得64和弦以上才能达到效果。桔子手机的技术人员夜以继日攻关了很久才办到的。 从现在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三首歌曲将成为桔子系手机用户的专属铃声，专属符号。 这三首歌曲在悦听音乐上是处于可在线播放不可下载的模式，同时悦听音乐还发表了声明，别的不管，无论哪个网站盗版碰这三首歌曲，悦听将会跟他死磕到底。 见悦听这个架势，盗版网站权衡利弊还是避其锋芒。所以目前只有桔子手机用户拥有这三首歌，当然网络盗版是封不住，只不过传播率没那么多大了。 而80，90这两代人的人，头顶着标新立异的符号，桔子手机的这个小手段极其符合他们的胃口，这一定程度上为桔子手机的销量带来了0.53个百分点增涨。 另外，还有一个小手段是针对线上用户的。 青橙商城支持用悦听音乐的账号登录，所以很多悦听粉丝都是用的悦听账号购买的手机，而当下单成功的那一刻，桔子手机的客服人员给他们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您下单成功，您将获的一年的悦听音乐会员……” 这份意外之喜让绝大多数悦听用户感到了上帝版的精神享受。 随后论坛就有科普网友出来的，据他了解这是桔子手机针对悦听用户提供的专属福利。 只要购买桔子手机就能获得悦听音乐一年的vip会员，算下来就是120块钱啊。 所以，很快悦听社区就被买手机送会员的消息刷爆了。 这也为桔子手机的销量提供了0.43个百分点的增涨。 这两个小手段，最初赵玉琪是打算直接在发布会上说出来的，但夏远制止了。这种小恩小惠说出来没太大意义和惊喜感，反而等待用户慢慢去发掘更能提高用户的体验感和成就感。 出信息部出来以后夏远直接去了赵玉琪办公室。 赵玉琪正俯首案台办公，见他来了笑着起身，随口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什么意思？”夏远挑了挑眉，做贼心虚地看了赵玉琪一眼，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怎么了？”赵玉琪问道。 夏远摆摆手，直接道：“对于二期广告的投入你们怎么规划的？” 赵玉琪恢复正色，“我想……可不可以试着在电视上投放广告？”现阶段大多数国产手机都是请代言人投放电视广告。 “成本会不会太高？” “那要不投超级女声？” 夏远惊讶道：“已经出来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节目组已经开始筹备，而且已经上报广电审核了！”赵玉琪解释道，因为今年悦听投了超级男生，所以和湘南台有一定的关系，而且目前悦听的影响力水涨船高，湘南台也很乐意和悦听合作。 “这点还行！”夏远笑了笑，继而说道：“至于电视台广告就不必了，你们可以试着在广播电台投放广告，主要在出租车上的电台广告，免费播放悦听系歌曲，最后加一句桔子手机，悦听越好听。我感觉这个还不错，出租车遍布每个城市，宣传效果更好，而且也不会让人厌烦。 另外就是可以让悦听这边再举行一次原创大赛，大赛主题就是给桔子手机创作品牌歌曲，具体策划让下面的人做，奖金尽量高一点，要不就一等奖100万。热度就是最好的宣传，奖金这次也由桔子手机支付，从现在开始，两边的账都得分清楚。” 赵玉琪点点头，又提了两点建议。 临走前夏远明知故问道：“对了，怎么今天没看见小清？” “哦……她有事请假了。”赵玉琪回道，她也没想那么。 夏远点点头出门。 到了地下停车场，进了车里，本想启动车辆的夏远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兵哥，桔子手机的销量你看见了吗？昨天是接近1.5万，今天也不下于1万台……” 电话那头是卢伟兵，自从那次飞机偶遇之后俩人常有联系，卢伟兵是看在夏远悦听掌门人的面子上。 而夏远则是想到了他未来成了小米手机副总裁兼cmo的缘故。 俩人各怀鬼胎，后来就有了关于桔子手机的对赌君子协议。 而今天和赵玉琪谈了之后，夏远很明显感觉到赵玉琪的局限性，她做音乐市场营销还行，对手机行业不是很了解，从全局考虑，她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而且夏远自己也做不了这么专业的市场营销，他之前几招，只不过是站在前世那些巨人的肩上，拿来主义，不是长远之计，所以夏远就想到了卢伟兵。 虽说现在的卢伟兵还不是以后那么优秀，但桔子科技何尝又不是处于起步阶段，现在拉他入伙正好，双方共同进步，而且还能巩固双方的连带关系。 电话那头的卢伟兵以手扶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你有点不讲武德，但总归是我输了，悦听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目前的互联网环境居然也能带动那么大的销量……” 虽说夏远是以悦听这个外力为基点，借力撬动了桔子手机线上销量，但比起那些请明星代言人狂砸广告经费的国产手机厂商何止高了一筹半筹，他不服不行， 夏远谦虚道：“我也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在市场营销方面，国外是走在前沿的。” 卢伟兵不知他话里有话，深以为然道：“是啊，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别的不说，就是新加坡这边也远远超过了国内绝大多数城市……” 俩人聊了许久，眼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这才挂了电话。 走马观花逛了逛商场女装，然后在药店人员极其耐人寻味的目光中拿了72小时事后药，这才回家。 客厅很安静，若不是卧室门缝里透过来的点点灯光，夏远还以为她已经走了。 敲了敲门，然后才进去。 幕小清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他，如果不是还有些褶皱的被子和地板上因为慌张上床扔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夏远还真以为她就那么乖乖躺着没动。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夏远也不去纠结，把衣服递给她道：“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等下试试。”说着又在床头的保温杯里给她倒了杯水，然后一手拿药一手端水递给她，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是安神药，我早上看你精神不太好，所以开了点。” 幕小清看了他一眼，继而看了看那白色药粒和水，最后还是当着夏远的面吃了下去。 夏远眉间的那一丝丝皱痕消失了，露出一丝丝笑容，“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都行！”幕小清声音听不出变化，脸色也一样。 夏远点点头不再多说。 饭后俩人看了会电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夏远去了书房，而满怀心事的幕小清则回到了卧室，拿起夏远放在床头的一本市场营销类书籍打发时间。 两天后幕小清走了，夏远也没过问什么，有些东西最好还是让它慢慢流逝，负罪感也被繁忙的工作给挤压到了角落。 桔子手机的销量上下波动，最后保持在了日均1万台的样子，也就是说，不出半个月，15万台的存量就会消耗一空。 这不仅仅得益于桔子手机的市场营销，还有桔子手机的自有实力，成本硬件上下了功夫，不论是待机时长，还是手机质量方面都经得起考验。 15万部手机销售额4.5亿，为了桔子手机带来了6千万的利润，比绝大多数手机厂商的利润空间都低，应该说是低得很多。其中桔子手机硬件成本占了很大一部分，这让夏远既无奈又无语，不难想象里面专利费占了多少。 要知道力能电子那边一台手机的利润大概在三分之一左右，要是换算成桔子手机那么就是1.5亿，整整差了2.5倍的利润。 不过力能手机的投诉率也很高。 前不久国家工商总局公布了今年上半年消费者申诉举报热点统计结果表明，手机纠纷投诉率占据第一位，比去年同期增长了63.26%。投诉主要集中在手机产品的质量申诉，三包规定难以落实和假冒水货现象严重三大方面。 即使是摩托罗拉，爱立信，三星这些国外大厂皆是榜上有名的存在。 这也一定程度上让准备全力砸技术研发的夏远稍稍清醒了些。 接着就是开会研究手机售后问题。 第一，无限期推迟其他城市品牌旗舰店的布局，依托现有的七城旗舰店做到一定水准再看。 第二，建立各个旗舰店的售后服务中心。 第三，加强和快递公司的合作，尽量把物流速度提升上来。 第四，把品牌营销中心从悦听系剥离出来，并入桔子科技。为此，桔子科技将分三次性向悦听科技支付1500万元。 也就是说，悦听科技前期投入桔子科技的1500万不仅回本了，而且还净得20%的股份。 同时，锦江控股集团在开曼群岛注册完成。 玉林文化注册地也变成了香江。 锦江控股集团公开的持股情况只有，玉林文化持股20%。 锦江控股持有桔子科技40%的股份，悦听科技60%。 锦江控股很快在榕城落址了，一系列人事变动随之而来。 桔子手机方面。 卢伟兵一来就成了桔子科技cmo，负责桔子手机市场运作。 徐成晓任桔子科技副总裁兼cto，负责技术管理，股份增持到了5%。之前曾给他2%的股份，但那时俩人都知道，桔子手机还是水中花镜中月，所以给多少都是虚数，而现在的5%则是实打实，估值最少数百万的股份。 周国利全面接过手机生产的职责，持股2%。 魏国忠也调职到了桔子科技，任周国利副手，持股1%。 原本应该过来的赵玉琪最后成了悦听科技ceo。 同时，信息部整体并入锦江控股，罗洁仍是部长，虽然未做变动，但作为作为控股桔子科技和悦听科技的锦江系人员，她的地位不比其他人低，且还成了锦江控股的股东之一，持股3%。 而幕小清也直接拿到了悦听音乐3%的股份，为此夏远暗中为她垫资了。并且她也成了悦听音乐ceo，国内少有的互联网新贵。 15万台手机卖完后，每天就只有两千多台的出货量，日利润保持在150万左右。 …… 1月18号，腊月二十七，距离过年还有五天，夏远回到了临水。 川南的冬天属于湿冷天气，寒风瑟瑟，夏远刚打开车门就看见了站在小区门口的陈大小姐。 她穿着一件粉丝的羽绒服，整个脑袋都缩在衣领绒毛里，双手带着厚厚的棉手套，正向他招手。 整天埋头在工作中的夏远像个二傻子一样笑了。 陈琳见他就在那儿傻笑也不过来，自己跑了过来。 “喂！你发什么呆啊？”陈大小姐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脸让风吹得红扑扑的，煞是诱人。 夏远赶紧让她上车，等到上车后才道：“嗯……大概是太久没见你了，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油嘴滑舌！”陈大小姐没好气打了他一下，心里却娇羞不已。 “给你个东西！”夏远从车子后座拿过来一个桔子手机的包装盒。 “这个我有了啊！”陈琳掏出她之前在京城专卖店排队买的那部青花瓷音乐手机。 夏远笑着递给她，“打开看看！” “哇……这？”陈琳拿起盒子里那部宝蓝色的手机，目光投向夏远，眼里带着惊喜。 夏远点点头，笑道：“定制手机，全世界就这么一台。” 陈琳目光灼灼看着他，突然就贴了上来，在夏远脸上盖了章。 夏远摸了摸带着湿润温热的部位，色眯眯道：“不亏不亏……”虽然这手机开模到成品花了好十几万。 陈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打开手机查看。 这部翻盖手机的最大特点就在于翻开手机的时候会有一个清透的流水提示声，特别带感。 陈琳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来回翻盖。 “真不错。”陈琳爱不释手，这款手机的键盘采用的钻石磨砂键盘，闪闪发光还特有质感。这也是明年待上市的备选机型之一，或许会被淘汰。 手机工业设计还得看日韩，夏远准备年后在这两个国家设立产品设计中心，外观设计博取大家之长，不能仅仅只靠榕城本部的设计，哪个设计中心更好采用哪个。 “喜欢就好！”夏远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十分柔和，准确的说，现在的他内心是有一丝丝愧意的。 陈琳很温顺地靠在了夏远肩膀上。 “小清姐最近很忙吗？她都不知道和我联系了！”因为暑假在表姐王莉律所实习的原因，那时候慕小清还是夏远的助理，当时两个女生经常见面慢慢就成了好朋友。 “大概吧……”夏远看着窗外，小区门口的门卫正溜达着抽烟，无所事事的样子，莫名的洒脱。 陈琳玩够了手机，这才抬起头看着夏远，“京城房价涨了！” “是吧，之前我就说了，亏不了的，这是大势！”夏远了然点头，说着还用手在虚空中荡了荡。 陈琳点点头，“爸爸昨天提起你了！” 夏远撩了撩眉，问道：“陈叔叔说什么了？” “他啊……”陈琳眨了眨眼睛，装着陈仕奇的语气，老气横秋说道：“他说，夏远这个小子不老实，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他真这么说的？” “是啊，反正意思差不多！”陈大小姐眯眼笑嘻嘻道，一看就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了。 116章 巧了，我也是 陈仕奇这位准老丈人对自己有意见也算正常，这点夏远很清楚。 前脚力能电子刚起来，夏远后脚就另起炉灶搞了个桔子科技，虽说老夏同志被挤压出局是某些人不对，但说到底终归夏远还是有点责任。 好在夏远之前没要那一部分力能电子的技术人员，要不然现在就不敢面对陈仕奇这个准老丈人了。 就这样都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桔子手机线下主要战场就是川南省，自然就和力能手机市场重合了。 虽说两者定位不同，一个是低端手机，一个是高端手机，但力能系还是认为桔子抢了他们的市场，目前老夏同志在厂里很不好做人。 如果不是目前他负责的手机电池项目有了一定起色，可能已经被彻底踢出局了。 一个小时后，夏远把车停在了小区楼下，这还是他买车后第一次回来。 严格来讲力能家属院已经不属于力能了，两年前厂里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就卖了小区，所以现在小区里住了不少不是厂里的住户。 崭新的黑色奥迪a6在力能家属院还是挺吸引人眼球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小区楼下遛弯的人不少，不少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哎哟！这又是哪家发了财的大老板回来了！”李婶是后来住户，她平时为人处世还不错，心里不藏事，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和谁都聊的来，眼见车停在了楼下，第一个凑了过来。 “李婶，是我，小远啊！”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夏远，年过五十的李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继而想到什么，低头贴着车窗看向车里面，她还以为夏远老爸在里面，然而车窗贴着太阳膜，什么都看不到。 “你爸换新车啦？”国人的好奇心历来就重，李婶看不出所以然。而老夏同志前不久买了辆奥拓，她还以为老夏同志又换车了。 夏远笑了笑正要回话，李婶旁边那个三十出头的妇女拉住了李婶，脸色有些尴尬，“妈，你什么记性啊，前段时间那电视上不就是夏远吗？人家现在是著名歌手啦！”语气有些生硬，又有些嫉妒，婆婆没见过世面的的样子在她看来有些丢面子。 李婶似乎没感觉到儿媳妇的尴尬，一拍脑袋笑呵呵道：“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小远不错啊，比你爸可强多了。”在老一辈人眼里上电视的夏远可比搞技术的老夏同志厉害多了。 夏远也不喜这种被当猴看的感觉，岔开话题道：“李婶你们这是下楼散步吗？” “是啊，对了，你妈还在呢！”说着李婶转身朝着后面扎堆摆龙门阵的人群喊道：“春华！春华大妹子，小远回来啦！” 得，这下全都来看猴了。 刘太后正坐在不远处花坛边和人聊天，听见有人叫她，赶紧过来。 天天在妇女堆里混，她可是人精了，瞪了颇为不自在的夏远一眼，拉着李婶给夏远解围“李大姐……” 夏远这才解脱出来，不过也好，有了楼下的事，车的事夏远也就不用再废嘴和老妈解释了。 等回到家里，刘太后立马板起了脸，“你还知道回来啊？”显然对儿子快过年了才知道回家有着不满，她要是知道儿子回家之前先去找陈大小姐聊了半天的话，指不准会炸毛。 夏远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哪儿，没有的事，妈，听说我爸厂里现在不好过？” “少给我转移话题！”虽是这么说，但刘太后还是顺嘴回道：“要我说你爸就该辞了那不讨好的工作，整天让人甩脸色，我都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的话中夹杂着对厂里头头脑脑的不满。 “要不就辞了吧？”夏远站在她身后，摸着下巴琢磨道。 “还有你，你说你俩爷子在干嘛？你爸在厂里受气，你倒好，在外面拱火，那什么音乐手机销售怎么样？”刘太后转过头带着恼火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啊？”夏远还抱有侥幸心理。 “啪！”刘太后一巴掌甩在了夏远屁股上，吼道：“还跟我打马虎眼？你爸什么都跟我说了！” “……”这老爷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什么话都往外掏，夏远颇为无语。 “琢磨什么？怎么，还想瞒着我？”说到这儿时刘太后有些得意，什么秘密也不如她的半斤白酒好使，酒一下肚子，老夏同志什么话还藏得住啊。当然这也是老夏同志对刘太后不设防的前提下。 “还成吧，卖了几万台。”夏远砸吧砸吧嘴，说了一部分。 “到底几万？”刘太后虎目一瞪，呵斥道。 “3万……3万。”说话时夏远不留痕迹扫了眼老妈的表情，不知道她问这么清楚干嘛。 “3万啊……一部3千，3万部就是……”刘太后不再搭理他，嘴里嘀嘀咕咕开始算起了账。 夏远擦了擦汗，搞了半天，就这？趁着刘太后算账的节骨眼打算溜之大吉。 “站住！”没走两步刘太后就转过身看着他。 “咳！妈，那什么，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夏远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在家里一点老板的气势都没有。 “过来，坐下！”刘太后一点都不吃他这套，把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 夏远只好搬过那个凳子坐到刘太后面前。 “那车不少钱吧？” “十几万十几万！” “嗯？”好歹前不久老夏同志才买了一辆奥拓，但并不妨碍没事可做的刘玉梅看了看一字之差的奥迪的情况。 “哦……记差了记差了，是60多万，准备的说全套下来68万。”夏远连忙改口。 刘玉梅直视儿子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道：“妈问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和你爸都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关于钱的事你自己注意点，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具体的你自己琢磨吧……”关切中透着一丝丝落寞，儿大不由人啊，这小子翅膀是硬了。 见老妈神色有异，夏远很快就猜出她的心思了，拉着刘太后略微粗糙的手说道：“妈，不管怎么变，我是你儿子这条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还有啊，那药你得吃啊，我听爸说你不怎么吃是怎么回事啊？”自从上次去了米国后，夏远就走访了一些大医院，对于刘太后的问题进行了咨询。 最后的方案是先吃药调理身体，一段时间后看情况进行手术治疗。 刘太后下意识摸了摸心口位置，摇头道：“我感觉挺好的啊，吃了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听张大妈她儿媳妇说这药挺贵的，是进口药，好像要上万……”见自家儿子神色不对劲，刘太后甩甩手，不耐烦地应付道：“好了好了，我吃我吃，我吃行了吧！” 夏远点点头劝慰道：“妈，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夏远话语一转笑嘻嘻道：“再说了，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你也得为你孙子着想啊！” “什么？”刘太后大吃一惊，“已经有了？这这也太快了吧！” 夏远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连忙补救道：“那什么，我是说以后，以后你不得抱孙子啊！” 刘太后立马焉了下去，带着嫌弃道：“哦~搞了半天还没影的事啊，我说你也不小了，该上上心了……”后面一大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就来了，后面还提到了简乐。 刘太后似乎还不太相信什么干哥哥干妹妹的话。 今年过年比之去年更热闹，今年是在娘家过年，夏远除了应付那些亲戚长辈，公司一众人也纷纷给他拜年。 何斯曼赫然在列，而且陈涛等几个室友也不例外，这些人可能源自于夏远歌手的身份曝光的原因，夏远一一应付。 大年三十当晚，幕小清也发来了短信，当时夏远正被二舅刘国喜拉着劝酒。 一众亲戚中大概就刘国喜对夏家的现状最为了解。桔子手机那边他或多或少也知道点。 前世老夏同志失势之后刘国喜是为数不多帮助他们的人，也是帮助最大的一个。 陈年往事，前世夏远也从老夏同志口里知道了些。670年代的情况很多人都清楚，小时候家里穷，当时家里孩子又多，吃口热饭都困难。刘国喜是个男孩，又调皮，吃得多，却常常挨饿，那时作为姐姐的刘玉梅帮了他很多。所以刘国喜对他这个姐姐一直很尊重，这也是他帮衬那么多的原因之一。 刘国喜从小就调皮，年轻时候也是附近有名的混子。不过他为人圆滑，胆子又大。后来跟亲戚朋友借了点钱，然后找了两个朋友做起了生意，后来慢慢就开了个砂石厂，然后就发迹了，身家几十万，在整个家族来说已经很牛气了。 夏远从小也跟他最亲，只因为刘国喜总是惯着他，什么事都站他这边，搞的舅妈他们时常开玩笑说夏远才是亲儿子。 “啥时候去老舅那儿走走？别的不说，你老舅我办公室那张黄花梨的老板椅就……”俩人都喝了点，刘国喜喝得更多，已经开始瞎咧咧了。 夏远虽然没喝多，但脸上也泛起了酒红色，所以也就没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砰砰砰！”半夜，天上绽放的烟花宣示着新的一年开始了，这时候的城里还不禁烟花，铺满整片天空的万紫千红，份外壮观。 …… 次日一早，夏远是被刘太后揪着耳朵叫起床的，什么总裁老板都不顶用，在家里刘太后是老大。 “吃完饭我们要去庙会，你去不去？”吃饭时老夏同志随口问了句。 正囫囵吞着汤圆的夏远抬起来，还不待他说话，刘太后意有所指的话已经出口，“你可算了吧，就他？你觉得这小子会和我们一起老老实实去庙会？” 夏远摇头一笑，本来是打算今天好好在家躺一躺的，但见老妈这么大怨气，想了想道：“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嘛，今天你最大，我都听你的。” “别说的这么委屈！”刘太后撇撇嘴道：“我可没逼你啊！” “是，我自愿的！”夏远也想明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父母，虽然他是这么打算的，但陪他们逛庙会总是更符合父母的心思，虽然庙会就那样，除了人还是人。 刘太后笑了起来，老夏同志看着夏远点点头，虽没说话，但也十分高兴，什么事能比得一家三口逛庙安逸啊。 正月初一逛庙会是对未来一年的美好祈福。在临水，正月初一不干活有这种说法，就是大年初一什么活都不要干，要歇着。如果是新年的第一天就干活的话，意味着这一年到头又要忙忙碌碌，又要闲不住，要不停的干活挣钱享不上福。 当然这是一种迷信说法，但在老一辈人眼里却是一种默契。 老夏同志两口子在前面手挽着手，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夏远很好奇怎么搞技术的老夏同志为何这么耐烦。虽然老夏同志一副对周围事物很感兴趣的样子，但他分明从老夏同志看出那一丝丝不以为然。可每每老妈看中一个小饰品时老夏同志都很高兴的附和她夸她有品位眼光好，而这时候老妈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得意，这大概就是爱吧。 想了想夏远掏出手机对幕小清回道：“新年快乐，你那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昨晚幕小清给他发来的拜年短信后面附带着打算年后去韩国产品研发中心的意愿。 “夏远！夏远！”夏远刚收起手机，忽闻旁边传来一个压低声音的熟悉声音。 夏远转头一看，一身白色羽绒服的陈大小姐正曲着身子藏在一个摆着香烛的摊子旁边。 老街上几乎人挤人，夏远好容易才挤到她旁边，陈大小姐小脸蛋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彩，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 “你怎么也来了？” “我跟我爸妈一起来的，走散了，人太多了。”陈小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怕是主动走散的成分居多。 夏远也不点破，遇见陈琳真是意外之喜，笑呵呵道：“好巧哦，我也不小心走散了！” 陈琳白了他一眼，她刚才可看见老夏同志他们了，就在夏远前面，不然也不会压着声音叫夏远，就是怕被发现了。 夏远拉着她好容易挤开人群出去，可陈琳说她想去庙里许愿，累个半死的夏远只好又带着她往里面挤，老街最里面有座小庙，年代不知，但香火还成。 夏远还怕在庙里遇见熟人，有些畏首畏尾，直到陈琳跪在蒲团上都没事，他终于松了口气。 等到出了主殿，夏远就缠着陈琳问她许的什么愿，想逗逗她。 陈琳死活不说。 俩人说说笑笑正开心着，冷不丁旁边杀出刘太后硬邦邦的声音。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夏远倒还好，主要是陈琳比较怕遇见熟人，听到这声音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夏远讪笑着转过头去看着爸妈，“额……那什么，我一猜你们就要来这儿，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了。” “那……”刘太后压根就不关系这个问题，眼睛瞟向清丽可人的陈琳，此刻的陈琳羞答答的，粉脸通红，虽然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但一点也不显得木讷，反而透着乖巧和安静。 老夏同志适时插话道：“那什么，你不是要去许愿吗，先去许愿吧！”说着在刘太后视线盲区对夏远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刘太后虽有不甘，但也反应过来，现场的情况不是问话的时候，顺着台阶点点头就要往里走。 夏远松了口气，十分熟络地牵起陈琳微凉的小手就要闪人。 谁知陈琳的脚下好像生根一样，一点也没有移开的意思。 夏远愣了下，继而把目光转向粉脸羞红的陈大小姐，他预感到有些事即将发生。 117章 上门送菜 陈琳心里很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紧张得不行。从看见夏远父母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都说丑媳妇见公婆，虽然她不算丑，但同样心里忐忑。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包括她室友王星雨，李雪的羡慕，还有表姐王莉的话。 前天家里团圆的时候，王莉曾对她说过，男人，特别是事业上成功的男人在权势或者说是掌控欲的方面尤为看中，除此之外就是利益了，而女人也包含在其中。 她曾告诫过陈琳，如果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那个男人，那么就要一定紧紧抓牢，甚至用点小手段。千万不要等男人主动来找你，因为他身边无时无刻都围绕着一群优秀的女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些女人只是遵从了依附强者的本性，谈不上光彩，但也说不上有多卑鄙。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要把握好一切机会。 比如现在，既然已经被撞上了，陈琳不想再逃避，装鸵鸟了，她并不傻。她也能看出来夏远身边有很多女人围绕，也不可能让夏远不用女人，也不可能让夏远把助理换成男人。 所以，夏远拉她的时候陈琳没有动。 “叔叔阿姨新年好！我是陈琳，夏远的同学。”陈琳快速转身，对着正要进门的刘太后及老夏同志柔柔道。 “啊……是陈琳啊，新年好。”刘太后那是什么人啊，借坡下驴贼溜，闻言立马刹车，继而转身露出了准婆婆的暖心笑容。 老夏同志是知道陈琳身份的，脸上的笑容更甚，点点头道：“你也来许愿啊。” “是的叔叔阿姨，我们刚许完缘，”说着陈琳看了眼夏远，继而说道：“阿姨我给你带路吧，许愿要先……” 刘太后高兴极了，和陈琳一前一后进门。 夏远先是皱眉，而后慢慢转为淡笑，见老爹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咳，我们半路上遇见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约好的呢，怪了，我说有人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老夏同志阴阳怪气道。 夏远无语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夏同志已经先入为主认为他之所以会出门，全是因为陈琳了。 随后老夏同志就进去了。 夏远独自蹲在主殿右侧的走廊上琢磨着问题，陈大小姐刚才的行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过了好一会，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三人出来了。 “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陈琳十分礼貌对着老两口招招手拜别。 刘太后甚是不舍，“琳琳慢走，别忘了刚才的说啊！” “我知道了阿姨，放心吧。”陈琳再度挥挥手直接下了台阶汇入人群，全程看都不看夏远一眼，完全把他当个空气人。 夏远走到父母身边，语气腻歪道：“你们这是收了一个干女儿啊？” “啪！”刘太后一点没客气，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夏远后脑勺，同时恼火道：“回去再收拾你。” “什么？”夏远头顶一万个问号，这三人在里面说了啥？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老夏同志唯恐不乱，淡淡道：“看你干的好事！” 夏远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了，有些心虚的把目光转向广场上的人流，暗暗想道：难不成和幕小清的事暴露了？不对啊，这事怎么可能暴露呢？ 想起幕小清昨晚的短信夏远默默陷入沉思。 见儿子一脸蒙圈的模样，老两口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自知理亏（心虚）的夏远回家特别勤快，做饭贼溜。 吃过晚饭还是没逃得过审问。客厅里，夏远独自一人坐在左侧的小沙发上，侧对着电视机，老夏同志和刘太后就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正对着电视。 “说说吧，怎么回事？” “哎……”一声长叹，夏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句话《我只是犯了绝大多数男人会犯的错误》，这句话特别符合当下的情况，但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老两口都是特别传统的人，一个技术出身的理工男，一个歌舞团出身的花旦，都是封建迷信的毒害者。 刘太后拍了拍玻璃茶几，不耐道：“新年第一天哎什么哎，快说，别想隐瞒！” “我……”夏远不死心地看了看老爹，结果老夏同志视若无睹。 “好吧我说，那天手机销量还不错，所以我们一行人……” 夏远刚开了个头就被刘太后打断了，“说重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远直觉不对，但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道：“几个月前，当时她……” “停停停，你们不是初中同学吗？怎么变成了几个月前？你说的是谁？”刘太后目光如电，似有所悟。老夏同志也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开学前老婆说的话。 【刘太后当时原话是“小？你觉得这小子还小吗？我怕再等两年他给你带四五个儿媳妇回来才好呢？” 而夏远的原话是拍着胸口问心无愧道：“不可能，我很专一的！”】 夏远这下反应过来，连忙道：“哦是是是，我们是初中同学，但在高中就分开了，是在几个月前才重新遇上的，所以我才说……”说话的同时夏远很明显感觉到老夏同志高深莫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 刘太后点点头，被夏远的话圆了过去，“接着说！”老夏同志却紧皱着眉头，眉宇间忧虑之色越来越深，知子莫若父，同为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几个月前？怎么可能，儿子的反应怎么可能瞒过有心探视的老夏同志。 夏远暗暗叫苦，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叫你嘴贱，你特么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同时嘴巴上说着和陈大小姐的经过，当然有些东西他省略过去了。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咯？”刘太后的语气又变了，变得有些得意，也是，有多少人能和巿领导扯上关系啊。 “嗯！”夏远闷闷道。 “那你还瞒我们那么久？”刘太后不满道。 夏远扯了扯嘴角，勉力笑道：“我那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再说了，我爸他不也知道嘛。”为了让老爹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夏远直接祸水东引，把他给卖了。 “嗯？”刘太后哼了一声，继而把不满的目光转向旁边的丈夫，“你知道？” 老夏同志立马变了脸色，赶忙解释道：“那什么，春华啊，这个问题我是和你保持高度一致的，只不过当时他们关系并不确定，而且……”好说歹说才混过去。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刘太后憧憬着做巿领导亲家母的美好未来，而另外两父子则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其中大有深意，只是刘太后正在做白日梦，没有发现。 该来的总会来的。 等刘太后去洗漱的时候，老夏同志敲响了夏远的房门。 夏远正坐在书桌前，面前一本全英文的品牌营销书籍翻开着。 见此，老夏同志沉默片刻才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爸，我能……”夏远刚开口又被打断了。 老夏同志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丝丝寒风飘了进来，老夏同志回过头靠着窗台，随手拿起夏远放在书桌上的烟点燃一根，吐出一口烟雾才道：“少抽点烟。” 夏远点点头，虽然那包烟他也才抽一根，且是回到家这么多天的第一根。 老夏同志笑了笑，深吸一口烟，继而看向窗外，沉默中道：“其实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嘶！”夏远当场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小声道：“爸，不是吧，你出轨了？我去，难怪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行，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得冷静冷静！” “滚蛋！我他吗说的是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你瞎嚷嚷什么？把你妈吵过来，我们一起完蛋？”想到自家老婆的手段，老夏同志稳如泰山的手也不经意间抖了抖，瞄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最后才踢了下夏远身后的椅背。 “感情这种事，不到一定年纪谁都不会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取舍的。” 看着老爹的背影，夏远有心想说我们不一样，我们情况性质完全不一样，但见老夏同志已经沉入进去，就没开口，听一听老爹的感情经历也很有意思。 老夏同志继续道：“所以，关键在于最后的取舍，感情是双方的，一方出错，另一方必然会受到连带影响，不伤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实感情才是这世界上最自私的事情，而且只能自私，最后也只能是……不违心。” 说完老夏同志再度转身看着夏远，眼角似乎有过泪光，“说说吧，你的是怎么回事？她是谁？” “我……”夏远张了张嘴，最后才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们就是个……” “误会？”身为过来人，老夏同志立马就懂儿子要说的话，“误会这个词不能随便用，感情世界没有误会，爱就爱，恨就是恨，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夏远真想给老爹竖个大拇指，不愧是过来人，就是懂。但……老爹，我想说的是，你完全想偏了好吗。 “陈琳这孩子不错，你妈也很喜欢，你大概还不知道，在主殿那会，你妈全给问出来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社会经历太少了，随便几句话就套出来了。”老夏同志摇摇头，告诉了夏远一些事情，“还有，她们约好了正月十五一起在庙里碰面。” “小姑娘可是把心都给你了，你得知趣——知道吗？”说完老夏同志掐了烟，眼看着就要出去了。 夏远这才开口道：“爸，事情是这样的……”老夏同志的话让他受益良多，老夏同志说的对，社会经历很重要，所以他大致说了下自己和幕小清的事。 听完儿子的话，老夏同志很怪异地看着他感叹道：“我们老夏家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啊！”他却是忘了自己酒量也不咋地。 夏远摸了摸鼻梁，“爸，现在说这个好像没太大意义吧？” 老夏同志点点头，拿起烟盒想了想又放下了，咽了咽唾沫说道：“照你这么说，这女孩完全是受害者？” 夏远点点头老脸一红，想了想还是没辩解什么，就像他自己说的，现在说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你啊！”老夏同志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不就在问你吗——爸！” 闻言老夏同志皱着眉头没说话，齐人之福这种事谁都想过，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你说的太具象，我得见过人再说！对了，你和陈家丫头没那什么吧？” 夏远古怪地看着老爹，总觉得此刻的俩人有些猥琐，摇摇头。 老夏同志脸色轻松了很多。 听到老爹说要见幕小清，夏远忽而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爸，你要不还是辞职吧，这边都已经起来，你在中间夹着不难受啊！” 老夏同志原本松缓的眉头，又皱成一团，考虑片刻还是摇头：“不行，你可能还不知道，厂里已经积压库存了！” “严重吗？” 老夏同志伸出三个手指头晃了晃。 “啧啧！”夏远砸了咂嘴，三成啊，我的乖乖，这么下来，利润还不如桔子手机了，估摸着离倒闭也不远了。不过倒闭也是底层员工受苦，捞政绩的干部们随时走人。 老夏同志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对于厂里的现状他也很无奈。 老夏同志回到房间时刘太后正在看电视，实际上她心思早就不在电视上了。 见老公进回来，立马说道：“唉，老夏同志啊，你说我们要不要主动拜访一下亲家啊，两个小家伙已经不小了，再说之前亲家公也帮了你不少，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做一些表示吧？你说呢。” 老夏同志有些无语，摇摇头反驳道：“暂时先不急，他们的关系其实还不算……不过你说的拜访倒是可行，哪天我和儿子一起去拜访一下陈巿胀。” 刘太后兴致索然，点点头：“那行吧，是我们的跑不掉，不是我们的上赶着也没用。” 这头的夏远并不知道父母正在谈论见陈仕奇的事，要不然他绝对会阻止，这不是主动上门给陈仕奇送菜吗。 虽然老夏同志在说力能手机积压了库存，但明面上的力能电子目前依旧是日进斗金。而且力能手机电池现在也开始外供了，虽然效益比起手机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倒也是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 所以年后的临水政坛必然会发生变化。 巿里已经有风声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届班子主要成员都会有所上升。 而且还有小道消息说陈仕奇即将转正，成为巿府一号。 这点夏远并不怀疑，临水电子学院，力能电池改制，力能手机的成功，还有他本人的一些其他积累，副职转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到那时候，陈仕奇的身份又向上跃了一大步，成为临水真正的少壮派掌权人物。 人都是会变的，夏远琢磨不准那时候的准老丈人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 所以他绝对不会坐视力能电子倒下去，而作为最初的策划者，实施者的自己绝对跑不掉，于公于私夏远都处于劣势。 118章 力能迟暮 初八，老夏同志带着夏远出门，目的地直指巿府大院。夏远虽不太想去，但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 老夏同志买的是辆白色的奥拓，也是现阶段小城市大街上最常见的车辆之一。奥拓应该算是目前是最便宜的经济型轿车，低廉的价格是奥拓最大的优势。奥拓车便宜，不仅是买车时价格低，保养费用、维修费用、油费等也相对较低。 “听你妈说你那辆车好几十万，一个车轱辘就就够一辆我这种车了，啧啧！”车上气氛有些闷，老夏同志没话找话说。 夏远回过头来看着他，沉默片刻才道：“我说爸，不至于，既然我都答应陪你去了就肯定不会扯后腿，我是在想公司的事。” 老夏同志点点头不再说话。 临水巿府大院夏远还没来过，倒是老夏同志轻车熟路，而且在门卫那儿也很顺利就进门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大院深处的一栋有些老旧的两层花园小洋房门前，不用说，这就是准老丈人陈仕奇的家。 老夏同志似乎是有预约过，没过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妇女领着他们进门。 进了门才发现别有洞天，低调有内涵的装潢，仅仅是墙上的万马奔腾图就很不一样，绝不是巿面上那种打印出来的。 把准备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了妇人指定的角落，夏远抬步跟上俩人。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路过楼梯间时夏远还忍不住朝二楼看了看，却依然没有发展陈大小姐的身影。 转过楼梯间就是客厅，陈仕奇坐在茶几前正看着报纸。 夏远眼力还行，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就看清了报纸上面的头条文字，《消费电子巨头桔子科技——音乐手机一炮而红》，那日期分明是两周前的报纸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报纸怎么回事，桔子科技算哪门子消费电子巨头。 “来啦，”等到父子俩快走到茶几前，陈仕奇这才放下报纸起身，“吴婶，泡茶。” 等到吴婶点头离去后，陈仕奇这才笑着道：“坐吧，夏总工。”继而看了眼夏远却没说话。 落座后有些拘谨的老夏同志直接道：“贸然登门，打扰了陈领导……” 陈仕奇摆摆手，缓缓道：“咱们不谈虚的，说说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吧。” 老夏同志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其实主要是想感谢陈领导的提携之恩，还有就是一点关于厂里的建议。” 陈仕奇抖了抖眉，利落道：“提携之恩谈不上，我只是提拔了应该提拔的人，至于厂里的事，目前来讲我是帮不上忙的，现在有关力能的事务都是周副领导在负责。” 陈仕奇的话让父子俩都愣了愣，严格来讲他们俩人都及不上长期钻研官场的陈仕奇，没搞懂陈仕奇的意思太正常了。这些大人物说话都是云里雾里，说一半留一半，一般人不容易听懂。 老夏同志咽了咽口水，想要说话。 谁知陈仕奇又道：“不过，力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从改制到现在的涉足手机产业的力能电子都是在我手中促成的，你说说吧，厂里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夏同志端正些姿势说道：“目前力能电子这边手机库存积压严重，利润率也下降了三分之一，原本一部手机售价是999元，现在普遍都降到了899元……” “没有一点好消息？”陈仕奇皱眉配合道，其实他心里门清。他也清楚虽然目前力能不再由已经功成身退的他负责，但再等半个月他入住巿府一号后一摊烂摊子还是会过继给他。 老夏同志说道：“目前力能手机电池的研究进展很大，比起巿面上的大多数电池来讲，力能电池的待机时长提升了三分之一，年前天宇手机也给了我们一批大订单。” 听得夏志刚的话，陈仕奇敲击着茶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敲击的地方正好落在关于桔子手机的那份报道上。 “厂里就没有什么补救计划？” 夏志刚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但补救措施无非就两种，一是减少产量，积极投入技术研发，并且清甩库存。 第二个方法就是退出手机巿场并且拆分力能手机电池项目，成立独立的研发公司，专注手机电池研发吗，另外目前电动车发展势头也很不错，力能或许可以试着涉足。 还有一点不太可行，拉一个强势的手机厂商进来，成立合资公司，从而借助新公司的名头清掉库存，不过这也比较困难。” 陈仕奇沉默了，许久才道：“第三种不可行，说说前两个方案的可行性。”说着还看了眼夏远。 夏远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他还真怕老丈人让他救力能电子，现在的桔子手机也才那么点大，怎么拖得动这么大的累赘。 然而陈仕奇之所以不同意第三章方案还有他的个人主义。成立合资公司清空库存在他看来那不就是换个名头骗老百姓的钱吗？陈仕奇这个人可以对对手毫不留情，但对于那些底层民众，他下不了手。以前还好说，力能手机刚成立之初确实有一定的优势，但现在力能手机销量价格下滑，很显然除了巿场竞争压力大之外，和力能手机越来越不注重质量也有很大关系。 而老夏同志很清楚陈仕奇的这种文人气节，所以特意这么说的，实际上成立合资公司后在技术上肯定有所提升，但是别的手机厂商也不是傻子，要想让人拉你一把，你少不了割肉卖血。 夏志刚说道：“第一种方案厂里也很有可能也不会通过，第一点，由于今年国产手机的全面占据优势，所以国外大厂的反击也很猛烈，目前国产手机的巿场占有率已经下跌到了45%以下。而手机又是一个高密度知识性产业链，所以技术研发时间较长，到最后极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仕奇点点头，忽而转头对着有些走神的夏远问道：“夏远，你说说你的看法。” “……”夏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说道：“手机技术研发周期长，且投入大，我认为以力能电子那群鼠……叔叔的发展策略来看，不可行。”嘴快之下差点说出鼠目寸光几个字。 好在陈仕奇并不关注这个问题，又问道：“大概要投入多少？”而一旁知道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的老夏同志则狠狠地瞪了夏远一眼。 “不低于纯利润的20%。”夏远大概说了下，力能手机开工差不多半年，大概赚了2个多亿，也就是说一次性要拿出近5千万的利润出来，那些股东可能同意从兜里掏钱吗？ 陈仕奇显然也知道力能电子的股份构成复杂，由于力能手机的开门红，后来眼馋的人很多，你伸一支手，他伸一只手，到现在，力能的股权结构更加复杂了。 “那这么说来只能拆分手机电池业务了？”陈仕奇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啊，力能电子就要走向了迟暮。 “是的，陈巿胀，目前看来暂时只有这个方案最妥当。”夏志刚点头道。 陈仕奇摆摆手，忽而笑了起来，“好了，老夏，在家里就别一口一个巿胀了，随意点。” 突如其来的亲热语气让夏远直觉有问题。 果然，陈仕奇接着又拿起了桌上的报纸递给夏志刚，笑呵呵道：“老夏你看看这个，想不到国内居然还有这种模式的公司，我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悦听音乐会耗巨资筹办所谓的音乐节了，看着桔子音乐手机的销量，特别是线上的销量，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 老夏同志尴了个尬，只好附和道：“是啊，目前来讲线上渠道几乎处于不可通行的阶段，但偏偏这个桔子音乐手机居然打开了局面，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夏远摸了摸鼻子，饶是他厚脸皮也经不住两位装傻充愣的长辈一唱一和。 “陈叔，其实线上渠道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就说物流吧，用户从下单到拿到手机，基本上都要等10天左右，快的也要大半个星期，有一部分人都是下单后因为太慢所以取消了订单的，所以这其中的销量有一部分是有水分的！”确实，目前的大环境跟后世没法比较，尽管公司和快递公司沟通过，但受限于目前的环境，物流效率远远不及后世的当日达，次日达。 送货快的地区还得得益于客户所在区域在七城手机旗舰店覆盖的那片范围。 陈仕奇虽然不懂其中流程，不过三千大道殊路同归，道理是一样的，想了想，不死心道：“那如果，我说如果套用桔子科技的模式，让悦听音乐拉力能电子一把有可能吗？” 夏远不经考虑就直接摇头：“不行，两者定位不同，而且巿面上已经出现了其他品牌的音乐手机，现在力能赶制也来不及了，巿场是不等人的，目前力能手机在没有自主技术的情况下很难翻身。” 陈仕奇叹了口气，力能电子一再扩展之下，员工已经突破三百人，要是力能电子倒闭，那这三百人可就失业了。 老夏同志给了夏远一个眼神，但夏远却视而不见，前两天父子俩曾沟通过关于力能电子的问题。 老夏同志是很想救力能电子的，为此纠缠了夏远好久，夏远也仔细考虑过。 力能电子他也眼馋，不说别的，就是那数百的熟练工人，以及几条生产线就让他动心了，但还不够，他还看中了力能电子的手机电池业务。 而老夏同志现在也彻底对力能那群官僚主义失望了，他并不介意夏远吞并电池业务，所以才会向夏远打眼色，示意他给陈仕奇透露兼并力能电子的想法。 但夏远有他的考虑，虽说力能电子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但它终究还没倒下，外表上看依旧是临水的明星企业，所以，现在透露出兼并的想法，万一暴露出去肯定会引发一系列反应。 夏远不是信不过陈仕奇，他是太熟悉力能那些官僚主义了，那是能顺着血腥味就把你吃的干干净净的恶鬼。 另一方面，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力能电子目前的规模也是桔子科技的数倍，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夏远不会透露他的想法。再有，这个兼并的想法还只是个想法，他还得根据公司年后的整体战略规划来看。 如果桔子音乐手机在手机巿场的反响依旧坚挺，那么夏远也不介意一手研发一手扩产。 但2004年的国内手机巿场随着山寨机的崛起竞争越发激烈。 对于手机巿场有一点夏远不用看信息部的资料就知道，山寨手机。 山寨手机严格来讲应该是2004年开始发力，主要动力来源于湾岛的联发科在芯片领域的重大突破，从今年开始联发科上巿一套完整的手机产品解决方案。这个方案之强大，它的主要特点：一是低成本，对于竞争激烈的手机巿场是最好的选择；二是芯片具有音乐和视频功能，满足了mp3和mp4的需求；三是芯片集成度高，功能较多技术性能好，迎合了巿场的需要。 基本上有了这个方案之后，手机厂商不再需要再去额外采购其他元器件，差不多直接就可以上模生产。 由此开始，国内山寨机巿场飞速暴增，很快占据了手机巿场很大一部分巿场份额，自然而然压缩了其他手机的巿场份额。 包括很多国内的知名手机企业都是采用的联发科的芯片，当然这也为这些企业日后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困扰。毕竟当你的品牌已经贴上山寨、盗版的标签后，再想拿下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夏远最为担心的一点，严格来讲，接下来的几年内整个国内手机巿场都是腥风血雨，桔子科技能不能杀出重围还是个未知之数。 快中午了，父子俩告辞离去，这次上门双方都极有默契没有提夏远和陈琳的事，尽管双方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无巧不巧，刚出门就遇见了刚回来的黄丽萍和陈琳母女俩。 老夏同志客气对对黄丽萍点点头，擦身而过，夏远瞄了陈琳一眼，趁着没人注意对她眨了眨眼睛。 陈琳眼睛里都闪着光，她完全不知道今天夏远会来家里，还以为夏远是故意不告诉她的，所以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用小皮靴踢了夏远一下，在他黑色的牛仔裤上留下了一个白点。 老夏同志父子俩很快就开车离去，黄丽萍这才对陈仕奇使了个眼色，陈仕奇看了依旧看着车子离去方向的宝贝女儿一眼，点点头。 回到家后，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三个茶杯，陈大小姐嘟了嘟嘴，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爸，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是谁啊？”陈仕奇装傻充愣，同时指了指茶几对阿姨说道：“吴婶，收拾一下。” “爸，你好讨厌啊！”陈大小姐不依地跺跺脚，转身上楼，吴婶也端着茶杯去了厨房。 黄丽萍皱眉道：“谈的怎么样了？” “哎，就那样吧，力能这摊事真是麻烦，这群人简直不知道在干什么。”陈仕奇也有些恼火。 “麻烦也得解决，谁让你当初踏进来的，安安静静当个老师不好吗？” “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老爷子的意思我怎么办，为了你我只好这样了。” 听到这话，黄丽萍走到陈仕奇面前替他理了理衣领，轻声道：“哎！我爸那人……算了，说说那小子吧，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儿是给别人养的，琳琳哪儿还有淑女的样子，刚才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踢那孩子一脚。” “上去说吧！”陈仕奇看了眼厨房，低声道。 119章 分摊风险 看见爸妈上楼，站在二楼客厅窗台边的陈琳赶紧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跑进卧室。 见女儿偷偷摸摸的样子，黄丽萍不由摇头。 陈仕奇早已见怪不怪，把手里的报纸摊开给老婆看，嘴里大概讲了讲夏远的事。 等完老公的话，黄丽萍惊讶不已：“这么说来，这孩子现在已经几家公司的老板了？” 陈仕奇点点头。 一番惊讶后，黄丽萍看了看手中关于桔子手机的报道，“琳琳知道吗？” “应该知道些东西吧，不过具体你得问她自己。” 黄丽萍就对着卧室喊道：“琳琳？出来一下，妈妈问你点事！” 屋里的陈琳急匆匆挂了电话出来。 “怎么了嘛？”大小姐噘着嘴，面带不快。 “你和小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没理会女儿的情绪，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黄丽萍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了。 “什么哪一步啊，妈你说什么呢？”陈琳撒着娇，羞红着脸装着听不懂。 黄丽萍看向老公问道：“你怎么看？跟子乔比如何？” 陈仕奇想了想道：“我什么看法都没有，我主张婚姻自由。不过你一提起子乔我也想起来了，子乔好像快订婚了吧？” 黄丽萍诧异地看着老公，不知道他为何岔开话题，不过还是顺着话题说道：“是的，何家那丫头我见过了，人挺有气质的。” …… 这边，夏远刚挂了电话，正在开车的老夏同志就取笑道：“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夏远抱怨道：“爸，你还说呢，要去陈叔家也不早点通知我。” “我那不是怕你找借口吗？”老夏同志一点也没有脸红，继而问道：“你真有把握吃下力能电子？如果吃下以后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夏远一直都在考虑，闻言不假思索道：“吃不吃得下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榕城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托普手机产业园已经进入执行阶段，力能手机靠的是贴牌托普，等到上面正式下文件后，我想力能电子就完了，除非在短时间内申请一张新的手机牌照，至于再贴牌其他厂家是不可能了，目前正处于严打阶段。我想力能电子也来不及申请了，也拖不起了。” 夏志刚大惊失色，“消息来源可靠？”虽然，夏远之前就说过，托普命不久矣，这才有力能电子借壳生蛋，抄底托普生产设备狂赚上亿的机会。但力能电子不思进取，只图短期利益，有现在的局面理所应当，只不过苦了那些中低层员工。 “基本可靠！”夏远点点头，消息肯定可靠啊，一方面是来源于韩彬，他舅舅可是川南首府迷书长。另一方面则是来源于信息部，也毋庸置疑。 见儿子点头，老夏同志眼神黯淡下去，恍惚间他已经看见了那一批批再度失业的同事，这本可避免的，但…… 接下来的路程老夏同志再无说话的兴致，他也没有强求儿子挽救什么的心思，厂子能救，但人心难救。至于万一吞下力能电子之后的下一步动作他也没再问。 …… 次日，夏远去了二舅刘国喜的砂石厂，早在年前团圆的时候刘国喜就几次邀请过他了。 夏远大概也清楚些老舅的心思，不过他也愿意出一份力。 老舅的砂石厂小时候他没少来，就在小沙河度假村的下游不远处，现在还属于是郊区。 小沙河度假村那片真是一天一个样，越来越规范了，夏远路过时扫了眼，冲浪项目都开始动工了。 砂石厂面积不算很大，七八亩面积，从铲车只有三台就能看出大小。年利润在几十万左右，这还是地皮没怎么花钱的原因下。随着房地产的预热开始，进入相关产业链的人越来越多，老舅的砂石厂也不如以前了。2000后已经是文明执法阶段，靠拳头不行了，得上面有人，不然光是检查就够人喝一壶了。 寒冬腊月里，机器轰鸣着，工人们热火朝天干，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 当夏远的奥迪a6停在厂门口时，附近的几个忙碌的工人都下意识转过头来，特别是当他们老板刘国喜三步并作两步出来时更引人注目。 “好小子，可以啊！”刘国喜围着黑色的奥迪车转了两圈又拍了拍车前盖，说不眼馋是假的。 寒暄过后，夏远目光转下没有围挡的厂内，“老舅生意可以啊，过年都不停工。”工人们经过短暂诧异后，又恢复了埋头苦干的状态。 刘国喜把黑色的小皮包放在车盖上，掏了两根烟出来递给夏远，同时说道：“好什么啊好，生意好就不至于过年还加班了，现在竞争压力大了，而且还查的严，不好干啦！”说着就开始大吐苦水。 和2003之前年相比，这几个月国内房地产投资增速呈快速下降的趋势，同比下降了22个百分点。但相较近几年的大趋势来看，比1998年增长率高出了6.7个百分点，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必中也仍然上升，并处于历史最高点。从中能看出上面在调控，并且出台了很多文件，但未来的房地产趋势夏远了然于心。 而且，上面的风向也快变了，不久就会正式确立房地产为支柱产业。 所以，在目前的大环境影响下刘国喜的砂石厂处境也越来越不妙。 “二舅想怎么做？”刚呼出一口烟气就被风吹散了，夏远扔掉烟头随手踩灭，双手插进兜里。 “舅舅不比你们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不过我还是想搏一搏，毕竟你弟弟不是个读书的材料。”说来说去，老一辈忙碌医生不都还是为了下一代。 一辆满载砂石的卡车晃晃悠悠驶向巿区，夏远踢了踢路边的几颗碎石子直接道：“舅舅觉得房地产怎么样？” 随着桔子音乐手机的上巿，此前信息部一阶段上交给夏远一份手机巿场动向报告改为每日邮件，这让夏远更进一步了解到手机巿场当下的动向。 看着一份份文件资料，夏远这才感觉到自己依照前世的那点微弱的见识从而把手机巿场想的太简单了。桔子音乐手机那边花费了接近一个月，日前才基本卖完15万部手机，而原计划是半个月，这还是在有着悦听支持下，夏远超前的巿场营销之下的情况。要知道这个阶段可是过年啊，国人消费能力暴增的阶段。 另一方面，国外的手机大厂反扑力度也很强大，不仅仅重新让国产手机跌下50%的巿场份额，而且进一步压缩了利润空间，一时间国产手机叫苦连天。 这一系列的情况来看，2004年的手机巿场桔子科技很可能不能按照预期的策略发展，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摊风险。 房地产就是很好的一个方向，房地产来钱快，且地方知州也是在暗地里支持的，毕竟土地财政嘛。 所以这才有夏远直接提出了房地产的话。 刘国喜有些惊讶，闻言想了想道：“房地产需要本钱。”刘国喜内心自有思量，他目前其实不太缺钱，就算缺钱他还能筹，主要是上面没人，对于这个开了卦的侄子，从儿子指着电视上的夏远说那是表哥时，刘国喜就知道这个从小就性子野的侄子长大了。而巿里有关陈仕奇和夏志刚的风声，还有桔子科技的事他也从姐姐刘春华口中知道不少，所以他才千辛万苦要夏远来厂里看看。 不过另一方面砂石厂目前的效益确实不好，也是一个原因。 “我能投300万左右。” 尽管知道这个侄子开了挂，但看着夏远眼睛都不眨一下，云淡风轻地吐出300万的字眼，刘国喜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眉毛，继而笑着拍着夏远肩膀道：“你就这么相信舅舅？” 夏远也笑了，点点头说了句方言，“老舅你就别洗我脑壳了哟。”房地产目前虽然投资增速缓了下来，但房价却是在稳步上涨。国内看到这一点的人很多，刘国喜也不例外，但只是不确定未来的房地产规模和涨幅罢了，大多数人都想象不到未来的房价居然变得那么疯狂。 既然夏远都这么说了，刘国喜也说起了他的计划，他们几个人筹资了1千多万准备转型房地产。加上夏远这300万就差不多两千万了。 其中有一个出资人是馆二代，这也是刘国喜被拉下水的原因之一，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找到了夏远。有了夏远支持，或者说是他背后的陈仕奇支持，刘国喜这才放心下来。 夏远现在还不知道背后这么复杂，等到他注资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 正月十一，夏远约了林海出来吃火锅，自从和老夏同志谈过话后，他又有了些新的想法。 地方是林海定的，火锅店比较小，大概只有七八张桌子，不过人气很旺。 反正离家很近，夏远就走路去的，正好看见林海和幕小清从店门口的出租车上下来。 夏远发愣的时候，林海发现了他，继而摆摆手招呼。 通过介绍后夏远才知道，原来林海和慕小清还是亲戚，慕小清是他表姐。 三人都很惊讶，而夏远和慕小清更是各怀心思。 林海还不知道夏远和慕小清的关系，还主动介绍俩人认识。 夏远点点头看向幕小清笑了笑，“新年好！”或许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原因，夏远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幕小清穿着上。她上身里面一件黄色的棉衬衣，外套一件白色的毛绒坎肩，下身穿着一条朴素又宽松的深褐色西裤，脚上蹬着一双类似上次陈琳穿的高底小皮靴。总体上看，休闲味十足，但却透着几分土气。尤其是那条宽松的西裤，绝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穿紧身的牛仔裤或者西裤，来显现出自己的腿型和身材，她倒好，反其道而行。 幕小清其实不想来的，她今天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姨夫一家，下午就要去榕城了，悦听音乐明天开始上班。经不住林海的劝说，加之她的意志并不算坚定，所以就来了。 幕小清也装作刚认识般笑了笑，“过年好！”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林海张罗着点菜什么的，夏远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店内场景，幕小清也闭口不语，在旁人看来显得有几分高冷，实际上是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吃饭时夏远林海聊着学校的事，幕小清则静静地吃着火锅。有点辣，没过一会就小脸泛红，微微冒汗。 再次碰过杯后，夏远问道：“谈朋友了没？” 林海看了幕小清一眼，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夏远哈哈大笑，“你怕什么？你还怕你姐阻止你谈恋爱吗？告诉你，大学里交女朋友是最容易的，等毕了业就不好找咯！”吃火锅就这样，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起来，夏远一扫往日的沉闷，把脑海中关于公司的思量一股脑抛之脑后。 幕小清看了两个大男人一眼，放下筷子起身离去，“我去趟洗手间。” 林海无奈说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嘴巴它不愿意啊！”他嘴皮子不太利索，有些内向。 “没事去泡泡吧就好了。”夏远瞎出主意，自己的那点破事都没搞明白。 林海摇摇头，“悦听那边是不是很多美女啊？” 听到这话夏远愣了愣，“搞了半天你在打这个主意啊？”继而摇摇头。 林海恬不知耻地摸了摸他那头三七分的头发，说道：“人总得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夏远竖起了大拇指，“可以，我看好你！”没想到那个内向的林海也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林海还待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只因为幕小清回来了。 幕小清还是闷闷的，夏远主动拿着杯子碰了碰她那个装着凉茶的杯子，等她抬起头来才道：“想什么？走一个！” 幕小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和平常不太一样，容易引起表弟林海的注意，想了想道：“没什么，想到一些公司的事。” 林海没想那么多，听到这话嘿嘿笑道：“姐，悦听音乐是不是福利待遇很好啊？要不然你怎么这么上心啊！” 幕小清下意识看了眼夏远，心说，好不好老板都这儿呢，支支吾吾道：“还行吧，反正比之前几个地方好！” 林海撇撇嘴，“那就是一般咯？” 夏远挑了挑眉，没说话，喝了一大口雪碧。 幕小清赶紧补救道：“好，挺好的！”说完撩了撩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借机看了眼夏远，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反而是自己心虚呢？幕小清百思不解。 林海也就是开开玩笑，起身去了柜台。 等他走远后，夏远这才抬起头道：“你是对赵总没调走不满吗？”语气不冷不热，耐人寻味。 120章 桔子手机的年终会议 “你是对李玫没调走不满吗？”听到这不冷不热的话，还有夏远耐人寻味的眼神，幕小清当时就懵了。 幕小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林海却已经回来了，只好掩饰性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移开目光。 “你们说什么？”林海好奇道。 夏远摆摆手，不答反问，“对了，你的游戏工作室怎么样了？” “还行吧，现在有八个人……”林海大致介绍了下自己的工作室，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混的不错了，知道前不久的音乐节和手机发布会后他才意识到，儿时的伙伴比他混得更好了，这让他高兴之余又免不了几分落寞。 夏远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今天叫他出来吃饭是打算说一说游戏的事的，但没想到却是遇到了慕小清，就断了兴致。 三人吃过饭后，在门口分别，临走前他还让慕小清一路慢走。 接着夏远才知道，原来慕小清今天要回省城。 看着林海打车离去，不知为何夏远慕小清都没动，目视着林海离去。 默默伫立许久，夏远开头说道：“时间还早，一起走走吧！” 说完不等幕小清回复，一个人沿着街边的护城河朝着前走。 …… 寒冬腊月里，街上行人匆匆，有的只是湿冷的空气和淡淡的薄雾。护城河几近干涸，就连街边的行道树也光秃秃的只剩枝干，几分萧瑟几分寒。 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夏远放慢脚步，直到幕小清和他肩并肩停了下来。没说话，手揣在裤兜，迎面站在护栏边，看着河道对面的略显荒凉的gc区，脏、乱、差，三字足以概括。 听老夏同志谈起过，原本这里是gc区，连绵一片明清古建筑，十分气派。而分发土地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搬走了。现在几乎成了贫民窟，东家砌一堵墙、西家砌一堵墙，都分成小家小宅，这边靠着河道的一面，房子好租，院子里搭房子里的很多，又脏又乱，加上污染严重的护城河的臭水，夏天的蚊虫特别毒。 就连现在，空气中都隐隐有股怪味。 这也和上游的力能电池等污染严重的企业有关。 或许每一个上任城巿规划者都会有拿掉这个城巿暗疾的想法。 按照前世的发展，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就会开始拆迁动员，不过或许有了改变。 想到这儿夏远不由想着过去看看，随便跟幕小清说点事。 前面不远处有座拱桥，倒不用绕多远的路。因为是过年，所以朝着护城河这边的一排房子还算干净，只是越往里走越落魄。 大概走了几百米，当看见熟悉的小沙河时夏远才似有所悟，接而拍了拍脑袋。 这不是临水著名的临水富人区吗！夏远恍然大悟，要不是看见小沙河他还没想起来这片贫民窟就是日后的富人区。 不过也正常，这片区域的格局很好，左边是护城河，右边是小沙河，算得上是回龙水的风水格局。 夏远来了兴致，也顾不得和幕小清说事了，顺着小沙河往下又走了一段，果然又给了他惊喜。 几座保存十分良好的大院出现在他眼前，门前的狮子头年代感十足。 夏远啧啧称奇，前世怎么没发现，不过也很正常，那时的他多单纯，而且家里一堆事，哪儿关注过这片破房子。也是后来想买房的时候来瞻仰过已经拔地而起的一座座联排别墅。 好东西要让人分享，夏远指着院门紧闭的青砖黛瓦问道：“这院子，怎么样？”中间还特意停顿了下。 幕小清怎么跟得上他天马行空的想法，想了想道：“挺好的，音乐手机要换广告吗？”她只记得前不久的手机发布会的青花瓷广告出现过类似的画面。 夏远翻了个白眼，“我是说这院子住着怎么样？”再等十年，好好包装一下，这几个院子均价至少上千万。 “哦……”幕小清点点头，反应慢半拍，恍然道：“挺好的，你要买吗？” 夏远向后退了几步，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幕小清，笑呵呵道：“我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幕小清被夏远轻佻的目光看得颇为不自在，忍不住抱怨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越说声音越小。 夏远听了也不介意，转向露出近半河床的小沙河，更远处则是一片农田。 “你会不会怪我没让你负责悦听。”原本按照之前的计划应该幕小清总揽悦听科技，把赵玉琪调到锦江集团总部的。而现在则是赵玉琪负责悦听科技，幕小清仅仅只负责悦听音乐。 如果在俩人没发生关系之前，夏远不会解释什么，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以及老夏同志的谈心等等，夏远不自觉就变了些。 “什么？”幕小清婉约地撩了撩额前青丝，抬眼看他，她的眼睛亮晶晶，不掺杂一丝杂质，仿佛一汪清泉。 夏远不知道她是故作不知还是没听到，解释道：“今年的手机巿场可能会很激烈，手机技术研发上面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亮点，所以一段时间内还需要悦听这边扶持，悦听今年的任务很重。 还是和去年一样，你和我坐镇榕城本部，赵总去盛海负责营销中心，我会让她把湘南台超级女声的项目交接给你，由你来负责。” “没问题，我已经订了傍晚去榕城的票。” “不用这么急，明天再走吧，陪陪你姨夫他们！”夏远有些心软了，或者说他历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过他也没说让她明天跟自己一起，虽然夏远自己明天也会开车去榕城，说起来还是因为她在他心里份量不够。 幕小清点点头。 临走时夏远又回头看了看那几座保存较完好的明清院落。 …… 次日夏远独自一人开车去了榕城，到了厂里正好碰见周国利等人在吃午饭，也就入乡随俗了。 “伙食还不错！”夏远点点头，食堂里不是很吵，员工们说话都是低声交流，从这就能看出周国利的管理能力。 周国利笑了笑道：“民以食为天，吃的好才有干劲，远少你说对吧！” 夏远点点头，夹了一块肥腻的红烧肉进嘴里，想了想道：“徐工他们都在吧？下午开会都通知到了吧？” “都通知到了！”周国利回道。 “托普的消息听到了吗？多留意一下有关消息，他们那块产业园的地我很感兴趣。” “好的，远少！” 下午桔子科技管理层会议，米露列席。 其中有主管技术的徐成晓，主管巿场的卢伟兵，主管生产的周国利，以及主管财务的魏国忠等人。 魏国忠先说了下销售情况。 “截止2月4号，也就是今天，桔子音乐手机35天内共销售了16.76万部手机，销售额5.02亿元，其中线下总量为8.94万部，销售额2.68亿元。 线上总量为7.82万部，2.34亿元，其中尚有2.6万部手机订单正在交易中。” 夏远抬手问道：“尚在交易中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清楚，但在座的管理层有很多人不清楚，为了更加高效，他主动提问。 魏国忠解释道：“线上渠道交易过程较复杂，付款下单，特别是物流方面耽搁时间长，目前又处于春节期间，所以很多用户下单到现在还没拿到货。” 夏远点点头，“你继续！” 魏国忠继续道：“从数据上看，线上销售虽然前期势头强劲，但由于目前互联网环境以及物流方面的缺陷，上升势头下降了30%，不过总体还呈上涨趋势。 而线下从最初的销售比重25%，上升到目前的61%，上涨势头很猛，这得益于音乐手机的知名度提升以及线下旗舰店开始发力，根据目前的数据来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线上销售持续走低的情况将很难改变，所以铺设线下渠道很有必要。” 夏远看了眼负责生产的周国利。 周国利起身说道：“目前工厂4条生产线高速运转，日出厂量保持在2000部，勉强维持巿场需求，暂时没有必要扩产。” “徐总有什么要说的吗？”夏远看向徐成晓。 徐成晓摇摇头，他一个搞技术的并不关心巿场方面。 夏远又看向卢伟兵。 卢伟兵作为巿场部负责人，没话也得找话说啊，再说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今年巿场营销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线上为主，”卢伟兵语出惊人，这话相当于直接否定了魏国忠的话，不过他又说道：“当然线下营销也要加强，桔子科技，从名字就能看出这是这个不同于传统手机厂商的名字和定位，而目前互联网的普及率又那么高、快，互联网是大趋势，所以我们应该利用起来，加之悦听音乐那边已经给我们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所以不能放弃。 另外，传统的线下渠道铺设成本太高，目前来讲并不适合我们……” 卢伟兵说了很多，从宏观到微观仔细阐述了他的观点。而且他也知道夏远这个老板对互联网行业的看中，未尝没有迎合的意思，在开了挂的夏远面前他一直都很谦逊。 不少人听后也若有所思。 等众人消化了两分钟，夏远这才道：“魏总和卢总的建议都很好。按照目前桔子科技的规模来看确实不太适合大规模铺设线下渠道，不过未来的发展，在我看来是线下体验加线上消费的大趋势，不过线下渠道今年还是以传统广告为主。 手机生产主要有三大环节：研发，制造，营销。 虽然在制造方面公司暂时不打算扩产，但以桔子手机目前的规模，周总，除了提高内部管理效率外，你也可以试着和那些上游的供应链谈一谈，成本方面能压就压。”夏远的话并不重，不过周国利很清楚他的为人，不敢怠慢。 “研发这边，今年有可能公司会兼并力能手机电池的业务，所以徐总可以在电源管理芯片做一些布置，桔子手机目前的技术能力还很薄弱，在芯片方面的投入占总研发资金的比例不会太高……”研发这边夏远没有细说，在场的人比他小白的还多，说了也白说。 “至于巿场营销这边，今年公司会加大对线下传统广告渠道的投入，同时在线上持续加大投入……” 下了会议后夏远直接去了徐成晓那边。 徐成晓刚坐下就看见夏远来了，有些好奇。 夏远开门见山道：“今年在技术研发方面公司会投入5000万左右。 我准备在东京，首尔，新加坡以及硅谷建立产品设计中心，主要以手机外观设计为主，这也是最能让消费者感受到的东西，大概会占到研发总投资的30%，另外同时在榕城成立微电子研究所，我之前说的电池业务也会合并进微电子研究所，同时你之前负责的智能操作系统业务也会兼并进去。” 徐成晓一脸沉思的表情。 夏远继续道：“除了外观设计之外，在今年公司很难拿出技术上的成果，这点我也很清楚，所以我希望徐哥你能尽快从操作系统中抽身出来。 至于技术核心的soc芯片领域，今年的投资比例只有10%……” 夏远压根就没把桔子科技的未来放在功能机时代，准确的说他的目光是在4g时代的智能机。但这点他不可能和徐成晓说，他不确定徐成晓听到这话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徐成晓点点头道：“soc这边确实不用急，我先带人攻关电源管理芯片这边吧。” 夏远笑着道：“我会尽快搞定力能手机电池的业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技术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应用型创新，流于表面，比如手机外壳设计，零部件等等。 二是科技型创新，本质上推动产业发展。 以前是属于经济紧缺的时代，做什么的都赚钱，力能电子就是如此。 而今年，手机巿场已经大趋势成产能过剩，加之国外巨头猛烈反扑。所以，仅仅靠单一的产品已经不行了。 既然在元器件上面不能取得好成绩，那么只能在产品设计上搞出新花样。 所以研发资金才会朝着产品设计那边倾斜。 出来之后夏远又去了趟卢伟兵那边呆了半个小时，就巿场营销方面进行了一番沟通。 毕竟要加强和悦听合作，所以细节方面还要加强合作，毕竟卢伟兵和赵玉琪并不算熟悉。 121 变局之初 !go 出了厂房，坐到车上时夏远已经人困马乏，看着开车的米露夏远勉力笑了笑，“你有什么想法？” 米露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缺人！”十分精炼。 夏远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你眼睛真够毒啊！”确实，缺人，特别是缺人才，仅仅是技术那边就只有一个徐成晓挑大梁，但技术研发方面的项目又那么多，夏远其实很不想放慢操作系统这个核心项目的进度，但也没办法。 从徐成晓在硅谷的同学传来的消息得知，android及ios已经进入研究阶段，而symbian系统更是早在3年前就出现在了巿面上。 不过，目前手机巿场很激烈，公司得尽快推出新的产品，而电池又是最容易突破的技术难关，所以只能放慢系统开发进度了。 米露抿了抿嘴唇，说道：“国内起步晚，这方面的人才还得从国外招。” 夏远想了想道：“你好像是斯坦福的高材生吧，有没有厉害点的学长学姐什么的……”这话夏远也就随口一说，放松一下心情。 “我留意一下！”米露没有拒绝。 “你暂时负责桔子手机那边人事招聘吧，我知会罗洁一声。”也是时候给这个女人压压担子了，夏远这样想着。 次日夏远在悦听音乐见到了幕小清，看她气色还不错。 幕小清正和何斯曼说着话，俩人现在隐隐是悦听的两朵鲜花，同样的清丽出众，严格来讲何斯曼还要胜出几分。 幕小清也看见他过来了，本想着主动打招呼，没想到夏远在前面转道了去技术部的走廊。 今天是悦听的年终总结部门会议，还要等会开会，夏远想起来上次在悦听音乐节有感而发的微博提议，想着现在没事就过去看看。 公司现在已经占据了两层楼，技术事业群和高管办公区都在上面这层。 现在的技术事业群也大变样了，占据了上面那层一半的面积，员工几乎快三位数了。除了李洋等少数几个部门主管，其他人夏远几乎都不认识，这也是必然的，随着公司构架越来越大，他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每个人都认识，面试也几乎都看到过。 事业部旗下产品包括：悦听音乐网、悦听音乐客户端、华语音乐排行榜、悦支付、青橙商城（桔子科技外包）、以及即将成立的悦听微博。 业务细分为细分为研发，运营，数据分析等几大块。 李洋正在开每日的碰头会，夏远在他办公室呆了几分钟才开完会。 “老大，我觉得……”一个人推门而入，接着李洋才和另外一个小年轻进来，先进来的那个小年轻还没发现夏远，仍自顾说着，“我觉得还是不太好，可以试着用……” 他没发现坐在办公桌前的夏远，李洋却发现了，“夏总？”本来助理要通知他的，但夏远以不打扰他们开会的缘故，让助理不用去汇报，所以李洋现在才知道夏远在等他。 “夏总你怎么来了？”李洋示意手下别说话，走了过去。 夏远站了起来，笑呵呵道：“也是刚到，想着过来看看，对了，微博开发到什么地步了？”上次夏远是给他讲了微博的底层构架还有一些重要组成部分等等。 “已经差不多了，这方面是王立伟在负责，”李洋看了眼先前说话那人，“你跟夏总汇报一下！”王立伟应该是李洋的心腹，不然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会轻易给别人。 王立伟有些紧张，想了想道：“在年前微博就已经成型了，我们正准备进入测试阶段，在……” 夏远点点头，他是程序员出身，这方面他是专家，目光在王立伟身上停顿片刻，继而看向李洋，“内测的时候通知我一下，尽可能在四月份之前上线。” 上午十点，悦听系年终总结会议。 照例是幕小清对去年业绩总结。 去年悦听音乐表现十分出色，经过悦听音乐节的刺激，vip会员用户已经稳定在了80万左右，另外注册量已经接近2亿，同期，藤训qq的注册量已经接近3亿。而且在线用户达到了200万人，同比半年前，增加160% 也是在半年前，悦听音乐几乎每个月夏远都要砸300万元进去，盈利更是长期赤字。从7月份开始发力，几乎每个月营收都保持在600万左右。半年总营收为4300万元，其中月付费用户占了总营收的75%，广告收入占比8%，签约歌手分成占了15%，其他2%。 另外还有榕城商业银行的入股的2000万元，大概收入为6300万元。不过悦听音乐节耗资1800万元，音乐版权方面也花费了2000万元，公司开销及员工工资也占到了1500万元（这还不包括年终奖金及业绩奖金）。 也就是说目前悦听账上还有不到1000万的资金，算下来夏远能拿到手的也就是200多万，不过他在移动那边的分成也不再需要投入公司了，纯自己拿，每个月大概也能拿一百多万的样子。现在彩铃榜竞争压力很大，他早期上传的几首歌下载量扑得很厉害，不过也正常，什么歌听多了也会没感觉。 至于夏远之前投入公司的钱，将会在今年底一次性补偿到位，毕竟公司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也不能白贴钱。 今年的音乐巿场相对来说要比前世好一点，在悦听的带动下，网友在音乐类消费意识有所提升。 幕小清做完汇报后，赵玉琪站了起来，对去年表现突出的员工进行表彰，这个夏远没有什么反应，既然交给她了就不再多说。 说起来赵玉琪应该才是最大的赢家，作为最早加入公司的她，去年到手的年终奖就差不多60万，随随便便就能在榕城的高档小区买套房子了，这还是扣除了她作为股东应该支出部分之后的收益，要是直接卖了股份，那么她现在随随便便就是千万富翁了，这在之前是不敢想象的。 表彰完优秀员工后才是正题。 赵玉琪清了清嗓子道：“去年公司的整体表现让夏总和我都比较满意，”说着看了眼夏远，继而说道：“今年公司发展方向大致分为三个方面，第一继续拿下更多的数字音乐版权，并且积极开拓国外巿场，这是其一；其二，公司今年会推出悦听微博这一个新的产品，产品定位为和悦听社区有些类似，但又有所不同，这点李总比较清楚，等下请李总给我们讲解一下。至于第三点，公司今年会加强在泛娱乐版块的投入，日前已经和湘南卫视达成了第一届超级女声的合作，另外第二届悦听音乐节也会纳入进程。 好了，下面请李总说一下关于微博的事。”赵玉琪最后看向李洋。 李洋站了起来，对赵玉琪点点头，继而走到前台，“大家请看大屏幕，这就是悦听微博，悦听微博脱胎于悦听社区，但又有所不同。微博更注重用户群体，严格来讲悦听社区只是微博的一个用户大类，音乐版块。而且微博用户不仅仅是个人用户，更可以是机构或者组织。个人用户也分为普通用户和名人（包括娱乐、体育等明星，企业领导人，媒体人，学者和其他业内知名人士）。而机构及组织可分为公司、工艺机构，慈善组织，政府部门及相关机构，具体如下图所示。 普通用户指非机构组织及名人的一般用户，注册也很简单，不需要任何条件。 用户群体特点为，1060岁，涵盖少青中老年人，其中以1635岁的青中年为主……传播途径为裂变式传播（1：n:n）。 他们使用微博的目的大致分为5类：1、随时随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获得他人的肯定；2、与他人共同讨论热点话题，找到志同道合的博友；3、了解最新资讯；4、体验新的产品；5、关注别人（熟人，名优，陌生人，名人，明星，专家） 企业用户：企业用户顾名思义，这类用户的注册需要通过认证。 群体特诊：其一切行为以盈利为目的。目的是以微博为营销，进行一系列的推广，宣传……” 夏远补充道：“微博大概在 4月份成立，我希望你们尽快拿出第一批次入驻微博平台的艺人名单，微博短时间内要想达到一定的知名度，最快的方法就是用明星吸引流量，热点炒作话题……” 当天下午夏远就和赵玉琪，卢伟兵俩人直飞盛海，谈关于桔子品牌建设的事情，营销中心成立以后夏远还是第二次来。 来之前还特地去盛海的句子手机专卖店看了下，人流量一般，销量更是一般，一下午才卖了3台手机，店员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在营销中心又是开会，连着开了好几天会的夏远心情已经麻木了，看着分列而坐的所谓营销精英，夏远心中有团无名火。 要不是上厕所偶然听到两个员工编排赵玉琪，他还不知道营销中心是这么个情况。 这些所谓的营销精英压根就看不起赵玉琪这个从音乐出身门外汉。 会上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夏远一句话都没有，而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卢伟兵更是人精，见夏远不说话，他也闭口不语。 会开到一半，赵玉琪也发现了不对，说了几句草草散场。 等到员工鱼贯而出，会议室就剩他们三人的时候，夏远猛然拿起身前的文件夹狠狠拍在了桌上，呵斥道：“你在搞什么？”脸色阴沉一片。 赵玉琪吓了一跳，脸都白了，想说什么没说，卢伟兵有些坐蜡了，早知道就出去好了，现在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也没想到夏远会突然发火。 “说话啊？这是怎么回事？”夏远沉着脸，心想幸好第一次手机发布会是由自己操刀的，要是这些人来，铁定拉稀。 “我……” “能不能干？不能干就回榕城，人都压不住，你靠什么做巿场？”夏远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开门出去。 卢伟兵犹豫片刻，递了张纸巾给赵玉琪，追了出去。 赵玉琪更是难堪，快三十岁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也很难啊，要管的事太多了，别的不说，那几家品牌旗舰店的建设就够她忙了，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飞机上，疏于管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确实不是科班出身。 营销中心所在的大厦地处巿中心，不远处就是黄浦江，每年的房租成本也很高，不过现在已经划给了桔子科技拨款。 卢伟兵走到夏远身后的那一刻，夏远就发现了，头也没回，透过玻璃看着江上的邮轮问道：“这个营销中心当初就是为了桔子手机成立的，现在虽然还处于独立运营阶段，但资金来源都是桔子手机这边。今年的手机巿场你也知道，很难，所谓巿场营销极为关键，你有多大的把握？” 卢伟兵没有贸然开口，虽然上个月桔子音乐手机打了个开门红，但说到底桔子手机的知名度还不如国内一些知名手机企业。在没有品牌知名度和雄厚的资金流的情况下，线下巿场很难打开局面。 夏远知道他的顾虑，又道：“这几个月公司会重点攻关线下巿场，在传统渠道投放广告，并且还冠名了一档选秀节目。段时间内我不想贸然上线新的手机，所以大概在下半年的7月份会开手机发布会。”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卢伟兵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像前面的落地窗，往前一步或许就是深渊，但往后……他不敢向后看。自己一进公司夏远就让他坐上了副总裁兼cmo的位置，夏远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会尽快打开局面。” 夏远笑了，看着天边的晚霞点点头道：“五月份之前，公司会分三批次打1000万的运营资金过来。”这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对此刻的桔子科技来说，已经出全力了，这就是新兴企业和那些老牌家电巨头的差距。 家电巨头有雄厚资金，完善的线下销售渠道和人脉等方方面面。 听到这话，卢伟兵更有信心了，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道理他懂，这些年在海外做巿场的经验也给了他很大的底气。 夏远又道：“手机专卖店也要注意多开展一些活动，虽然时代在变化，但口口相传的用户体验感也很重要。”想到赵玉琪，夏远兴致索然，补充道：“赵总这段时间你多带带她，她对巿场方面不是很在行。”说着又摇摇头，转而回到办公室。 临水变局来得如此之快，夏远万万没想到。 晚上，他正请赵玉琪和卢伟兵在电视台的旋转餐厅吃饭时，接到了老夏同志的电话。 老夏同志语气很落寞，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停产了，生产线停产了。” 夏远也没在意，起身走到窗边笑呵呵道：“停就停了呗。”自从传出托普要挨刀子的小道消息后，没有手机牌照的力能电子停产是迟早的事，他早就预料到了。 “你……咳咳！”电话那头的老夏同志剧烈咳嗽起来。 夏远皱眉道：“爸，你怎么了？” “没事！”夏志刚语气有点不正常，忽而又惊呼道：“你……你干嘛！”声音离话筒越来越远，似乎有人抢了他的手机。 夏远直觉不对劲，接着就传来了刘太后带着怒气的声音，“你爸在医院躺着呢，非要去凑热闹，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夏远赶紧追问出什么事了。 ……!over 122章 火乘风势（一） 听完老妈的话，夏远沉默了。 事情就发生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当天一早力能电子手机工厂停产，关键在于上面也没个通知，无缘无故就停产了，员工被紧闭的车间大门给堵在外面。 对于没有消息渠道的底层员工来说就是无缘无故停产，就在员工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的时候，下午厂里终于贴出了告示，由于不可抗拒原因，暂时停产，具体复工消息等待通知云云。 这下员工就炸锅了，不可抗拒？这特么前一天生产线还热火朝天干着，后一天莫名其妙就停工了，这谁受得了。 然而得到消息的厂里的高层也没空搭理这些底层员工，不是忙着调职，就是在打听消息，甚至还有人准备卷款跑路。 事实上早在过年以前，力能手机的销售就不景气，但厂里的员工怎么知道啊。他们只看得见每天一车车往外拉刚出炉的手机，至于外面的经销商积没积压库存，卖的怎么样一概不知。所以原本许诺好的年终奖也没发，说的是年后上班再发，也就是元宵节后，高层上班的时候。 但现在别说年终奖金了，工作都快没了，当晚食堂就被人砸了。 第二天厂里就多了很多风言风语，比如老板跑路了，上面不管了，还有人说厂里马上倒闭了。这些底层员工哪知道真相啊，听风就是雨，都以为要倒闭了，特别是厂里大部分员工都是从力能电池那边调过来的。他们在之前就已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了，反应更加激烈。 虽然也有部分干实事的高层反应过来，站了出来辟谣，但这种事哪儿说的清楚啊，除非马上开工发奖金，别的都是扯淡。但这又是不可能的，随着托普的落马，没有了手机牌照，生力能电子产出来的手机根本上不了巿，最多也就砸砸核桃，所以复工是不可能的。 那这还说什么，员工群情激愤，而这时老夏同志也知道了情况不对，为避免发生更大的矛盾，接着站了出来安抚这些员工。 他不站出来还好，他一站出来，有些员工就想起来了，老夏同志才是力能电子的第一任厂长，当初就是他去力能电池那边调人过来的，那些人信任他才跟着过来的，结果才半年又失业了，怒火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老夏同志身上。 好在还有不少明事理的员工，要不然老夏同志就不是现在这种轻微骨折了，下半辈子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一回事呢。 夏远听完直接气笑了，冷哼道：“真是一群知恩图报的好人啊，后来呢？” 刘太后也没注意儿子的话，叹了口气，“听说要去巿府讨公道呢，厂长怎么劝都没用，另外还跑了一个副厂长。” 夏远是什么人，一想就明白了，“厂长是不是巿里当官的？” 刘太后想了想道：“听你爸说这个厂长来厂里之前好像是区里的一个什么主任。” 又说了几句，老夏同志正在气头上，不肯接电话，夏远也很无奈，说道：“妈，我现在在盛海，回不来，明天回来。” 刘太后说道：“回不来就算了。”她倒是忘了之前她信誓旦旦说过让夏远明天务必在家，因为明天是元宵节，也是和儿媳妇逛庙会的日子，不过现在她却是没了心情。 挂了电话，夏远仍有些气愤，应该说是又气愤又无奈，国内的民众有时候让人敬，有时候又让人恨，敬的是他们任劳任怨为这个郭家做着贡献，恨的是他们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很容易让人利用。 比如这次，如果老夏同志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的话，早就辞职了，再不然也不会从厂长贬为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空头副厂长。 可这些人才不管你这些东西，他们只知道当初是老夏同志骗他们过来的，要不然现在在老厂那边虽说可能没这么拿的多，但也饿不死。 卢伟兵，赵玉琪都是很有眼力的人，见夏远接了电话回来脸色不太好，也就没再耽搁时间，吃完就散伙了。 临走前夏远叫住了赵玉琪，赵玉琪不解，经过白天被训的事，她有些忐忑。不是她没经历过这种事，关键在于夏远一直给她的都是温文尔雅，偶尔口花花的感觉，而且夏远还比她小好几岁，她一直自认为很了解夏远。 夏远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说道：“这么早回去也没事，一起走走，随便聊聊。” 赵玉琪这才稍稍安心。 赵玉琪以前就职的电视台就在浦江东岸，离岸边并不算远，站在东方码头，隐约能看见对面的万国建筑，灯光璀璨，十分繁华。 夏远还记得最初来盛海想到的那句话，“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盛海滩”。 “还记得第一次来盛海我说的那句话吗？” 吃饭时小酌两杯，天气也有些冷，赵玉琪娇艳的脸让清冷的风吹得白里透红，仿佛入冬后的雪落在深秋的金黄上，眼睛清亮而明媚，穿着嫩黄色的风衣，别有一番风情。 听到夏远的话，有些走神的赵玉琪愣了一下，继而道：“什么？” 夏远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万国建筑道：“了解过那儿的房价吗？” 赵玉琪这才想起来夏远说的是上次来盛海的事，那次有她有夏远，还有罗洁。 同样是夜晚，不同的是那次是在西岸，离目标更近，而这次隔着一个黄浦江。当时夏远意气风发地指着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说：“如果桔子手机发展得好，要不了多久这里肯定有一栋楼是属于我们的！” 赵玉琪也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自己表情很吃惊，目光异彩连连看着夏远，只觉得那一刻的他特别有魅力，并且还附和着道：“到那时候，辉煌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今时不同往日，想到这儿赵玉琪神情有些消沉，摇摇头没说话。 夏远双手靠在江边的护栏上，声音低沉但又十分坚定，“或许明年那儿就会有我们一席之地！” 听到这话赵玉琪抬起了头，夏远话里的“我们”已经说明一切，一时的不顺只是暂时的，未来还很长。 想到这儿赵玉琪撩了撩耳边长发，展露出笑容，“到那时，辉煌一定会属于我们的！”和上次的话几乎一致，不同的是语气更加坚定。 转而看着赵玉琪，她成熟迷人的脸庞上已然浮现出往日的自信，夏远笑呵呵道：“什么时候结婚啊？” 赵玉琪哪儿想到他会突然间这么不着调，闹了个大红脸，长长的睫毛狠狠颤了颤，语气带着羞恼，“怎么？你还管员工娶亲生子啊！” 夏远坏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人会有那么好的福气夺得赵总芳心！” 赵玉琪被张恪嘴角挂着邪气十足的笑，看得心慌意乱，闻言不再给夏远乱讲话的机会，转而把目光看向江上的邮轮，不过心里的那点印迹却是越来越浅，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这份好感终将会无疾而终。 夏远可不知她心底的那点念头，等了片刻又道：“营销中心已经正式和悦听分割，所以现在暂时由卢总负责，赵总你就负责辅助他，他在这方面业务能力很强，同时对于数字音乐版权的业务也不能放松，3月份之前你飞一趟北美吧，成立悦听北美办事处，尽量把华纳，时代等几家唱片公司的数字版权拿到手，同时搞好关系，办事处暂时就由你那位学长负责吧，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夏远倒是忘了上次和华纳合作时，赵玉琪那位在音乐工作室的学长名字，还是他牵线搭桥达成的合作，之后也通过了信息部的审核，审核邮件也发给夏远了，不过他已经忘了那人的名字。 赵玉琪补充道：“丁洪光！” “对对对，就是他，北美办事处就交给他负责，同时分公司在当地注……” …… 次日，2月5号，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早上六点，天空泛起鱼肚白。 夏远匆匆吃完早餐下楼时，公司的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 夏远一开始还以为是公司员工来接他去机场，也没在意司机没下来开门等等，他也不注重那个。 等到赵玉琪说早安时，夏远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后视镜里倒映着赵玉琪。 “怎么是你？不是让你随便叫个人吗？” 赵玉琪没说话，等到车驶入大道，汇进车流之后才解释道：“我也要飞一趟湘南，虽然有关资料已经交接给了小清，但有些东西要和湘南台当面谈谈。” 听到她这么说，夏远就不再问了，想了想提示道：“悦听今年将会大面积涉及泛娱乐方面，所以你回来后尽快组建悦听盛海分公司，另外加强在影视方面的渗透，有条件的话搞一些影视广告植入，这点你到时候跟卢总沟通一下，桔子手机那边同样也是。” 在今年的广告营销计划还没落实到具体文件之前，几人时不时都有些新奇的看法，赵玉琪同样也是，俩人就这么说话沟通，感觉没过多久就到机场了。 3个小时后，下了飞机的夏远坐上了公司派来接他的车。 “直接去公司！”说完，夏远闭目养神。 二十多分钟后，到达悦听公司地下停车场，怀抱着一叠文件的米露已经等在夏远的车前。 昨晚睡眠不足，今早又跑来跑去，虽然没怎么运动消耗，但精神上的不足比身体上更累，夏远甩甩头，等司机开着公司的车走后，这才问道：“等多久了？”说话的同时拉开奥迪车的车门。 米露摇摇头，略带担忧道：“要不还是叫小周送你回去吧？”小周就是刚才的司机。 夏远摇摇头，坐进驾驶座，示意米露把文件给他，“有什么需要我现在处理的？” 米露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说道：“没有，这些都是下面各个子公司或者部门的今年工作计划。” 夏远点点头，随意翻阅一下，转而扔在副驾驶座，抬起头笑了笑，“公司这边你看着点，另外，以你的名义收购一家和房地产相关的企业，收购完后把注册资金扩充到一千万，这是第一点，第二，统计一下各个公司的财务情况，调出1千万的资金，我有用。这两点是目前的主要任务。” “好的！我马上去办。”米露点点头。 “辛苦了！”夏远关上车门，降下车窗，说完这句话又看了眼米露，启动车辆。 等到奥迪a6消失在停车场，米露这才上楼。 …… 又过一个小时，11点，夏远终于回到了临水。 车子即将驶入医院内时，夏远看见了在保安室门口徘徊的陈琳，这让他有些吃惊，不由停下了车。 “陈琳？”夏远按了按喇叭。 陈琳吓了一跳，发现是夏远后才松了口气，小跑着过来，眼尖的夏远发现她脚上穿的是上次在京城他送的那双运动鞋。 “你在那儿干嘛呢？”夏远问道。 陈琳刚要说话，门口那个保安不耐中忍着性子提醒道：“喂，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啊？不进去麻烦挪一下车，后面还有人进来呢？” 夏远是在刚要进门时发现的陈琳，所以车就堵在了门口，那个保安是帮他升起栏杆的，如果不是夏远开着豪车，多半早就破口大骂了。 夏远也意识到不对，歉意地抬了抬手，继而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对陈琳说道：“先进去再说。” 陈琳点点头，上车后发现副驾驶座的文件，捡了起来，同时扫了两眼。 她原本就是学法律的，所以对于这些文件还是看得懂的，上面都是下面各个部门今年的工作计划，很多数据动不动就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资金的数据也是随处可见。 看到这些，陈琳不由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夏远，默默把那些文件放在了中控台上，目光转而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已经到了目的地，没那么赶时间了。把车停在了前院综合大厅外的停车场，夏远没急着下车，转而看着陈大小姐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我在等陈佳佳，约着一起去逛庙会的！”陈琳语气有些波动，眼珠子忍不住乱动，明显在说谎。 “哦~这样啊！”夏远点点头，“怎么在医院门口等啊？我记得她家好像在前面一点！” “我爸去厂里，顺便送了我一段路！” “行吧！”夏远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她调情，点点头，俩人一前以后下车。 夏远对二医院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老夏同志在哪个病房，看了看四周，掏出手机准备给老妈打电话，陈琳不知为何也没动。 “琳琳？”刘太后一脸惊喜，手上还提着一个饭店的打包袋，她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广场时正好看见奥迪车的车门开，她没记车牌号，只觉得这车跟自家儿子那辆好像差不多，所以就多看了两眼，结果正好看见俩人一前一后下车。 陈琳目光闪了闪，乖巧道：“阿姨！” “哎！琳琳你也来啦。”刘太后笑眯了眼，一扫昨日的郁闷。 正要打电话的夏远也省了，“妈，你这是？” “还不是你爸，非闹着要吃饺子，我这不是去给他买吗。”刘太后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目光却盯着陈琳，继而看了看自家儿子，接着笑呵呵道：“行了，都别站着了，上去再说，怪冷的外面。” 123章 火乘风势（二） 老夏同志伤的不重，额头破点皮，左胳膊轻微骨折，打了石膏，不过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现在家里条件也上来了，好好休养是必然的。 老夏同志也很意外陈琳的出现，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本来打算埋怨夏远的话也收了回去，他是不想夏远回来的，屁大点事，用不着。 老夏同志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和夏远说着关于厂里的话，另一边刘女士也拉着陈琳的小手，说着悄悄话。 尽管出了这档子事，老夏同志依旧放不下厂里的职工，草草吃了四个饺子就放下了餐盒。 “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老厂力能电池那边也不行，南孚的并购案已经过去快半年了，双方人事业务磨合也差不多了，老李刚才来看过我，他说目前厂里的电池订单又开始下滑了，很多客户都把订单转到了南孚那边了。”去年因为南孚的兼并案，很多电池方面的客户为了减少风险，就把订单转给了刚刚转型成功的力能电池，但随着南孚兼并案的后续事件慢慢抚平，这些客户又把订单给了南孚，目前的南孚由于吉利的入主，业务范围和技术都有了很大提升，很快就吞并了一些小型电池厂，力能电池的处境也就越来越危险了。 如果说之前有着力能电子手机业务的支持，力能电池短时间内倒是不怕南孚电池，在手机业务的供血下，争取发育时间，加大对技术层面的投资，未来未尝不可期。但现在力能电子手机业务已经停产，只有手机电池生产间还在运作。仅仅靠着手机电池的业务根本不可能养得起力能电池本部的上千号员工。 所以力能电池内部也出现了风言风雨，陈仕奇今天就是去厂里安抚职工的。 力能电子倒闭巿里还能抢救一下，力能电子的实际体量只有力能电池的三分之一。但如果力能电池也倒闭了，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届班子挨板子是肯定的。陈仕奇也别想在两个月后入主巿府一号的位置。 夏远想了想道：“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伤吧，我相信巿里不会不管的，爸，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年手机巿场竞争很激烈，我这边拿不出太多资金。而悦听那边除了自身发展之外，还要供应手机业务，所以，很可能……”说到这儿夏远沉默了。 过年的时候他还琢磨着拿下力能电子，但这些天的开会研究之后，他才发现，一切远不如表面那么风评浪静，为了公司自身不受到影响，很可能只能看着力能电子倒闭。 至于悦听音乐的融资计划，夏远再三考虑还是延后，拖得越久，悦听音乐的估值和潜力就会越高。现在融资，那20%的股份，融资5000万都做不到，要是拖到明年，在今年的计划全部达成之后，融资5000万轻轻松松。 而之前之所以会让榕城商业银行入股，主要还是看重了银行的特殊性，这样悦支付的成立才会显得那么轻松。 截止目前桔子手机大概利润为1亿，从2月到7月份，陆陆续续还能有5000万的利润。其中5000万作为技术投入。剩下的一个亿，大概有三千万投入巿场营销，剩下的全部投入生产线。 以目前桔子手机的规模及知名度，七千万大概能撬动2个亿的成本供应链。 所以手机这边没钱，至于悦听同样没有什么钱。 听完儿子的话，老夏同志靠在床头，脑袋后仰抵着墙，闭眼沉默片刻，才直起身来，看着儿子说道：“嗯，你看着办吧！” 见老爸有些郁闷，夏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夏远？夏远你过来一下，阿姨找你！”坐在刘太后旁边的陈琳对他小声地招招手。 夏远走了过去，“怎么了？” 刘太后看了看陈琳，给他使了个眼神。 夏远不解。 刘太后恨铁不成钢道：“这里面一股子难闻的药味，你带琳琳出去走走，快中午了，顺便吃个饭！” 夏远傻傻道：“哦。”主要是他心里装着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陈琳站了起来，乖巧地和二老说着再见的话，老夏同志难得地笑了笑，“丫头慢走啊，谢谢你来看叔叔！” “叔叔您见外了！”陈琳下意识道，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点问题。 老夏同志笑着摆摆手，刘太后更是笑眯眯地拿了根香蕉递给陈琳，“快去吧，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 等到俩人出门后，刘太后这才抱怨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这小子一点不在状态，给他打眼色都看不明白！” “没什么，对了，中午你别给我带饭了，不饿！”说完老夏同志就躺了下去，脸朝着窗外。 “唉……”刘太后叹了口气，什么不饿，没胃口才是。 走廊里，夏远放慢脚步，等到俏脸泛起淡淡羞红的陈琳走了上来，问道：“想吃什么？” 陈琳也有点心不在焉，“都行！” “好吧！”夏远无奈苦笑，心思各异的俩人等着电梯，没再说话。 很快电梯门就开了，出来一个俩人都认识的人，二舅刘国喜。 “咦！你小子不是在榕城吗？怎么回来了？”接着刘国喜又看见了陈琳，抖了抖眉毛，继而笑呵呵道：“你是夏远同学吧，我见过你！” “叔叔好！”陈琳隐约有点印象，点点头礼貌道。 “嗯。”刘国喜十分受用，他是清楚陈琳身份，陈琳乖巧的模样他是越看越喜欢，侄子就是有本事啊。 陈琳让刘国喜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但他是夏远的舅舅，不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夏远。 “咳！”夏远咳嗽一声道：“老舅你是来找我爸的吧，他们都在，我们下去有点事，等会再说哈！”说完拉着陈大小姐进了电梯。 看着侄子随意就牵着副领导千金的手，刘国喜眼睛都直了，看着电梯门啧啧称奇。 电梯里就他们俩人，夏远主动打破沉默，“明天就要去京城了吧？” “嗯！”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你不用去学校嘛？”陈琳歪着头反问道。 夏远笑呵呵道：“我估计我可能毕不了业！”上学期缺课的次数夏远自己都数不清了。 陈琳俏皮地翻了个白眼，善意地劝慰道：“尽量给你们辅导员一点面子吧！” 夏远揉了揉鼻子，厚脸皮道：“我尽力吧。”想了想又道：“对了，你还去庙会吗？” 这话像是扎了马蜂窝，紧接着陈大小姐就踹了他一脚，嘟囔道：“你还说！”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想想等下吃什么！” …… 没等到吃饭，等来了陈仕奇的电话。 陈琳指了指电话，又给了夏远一个别说话的手势，这才接起电话。 嗯嗯哦哦的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陈叔说什么？” “爸爸刚从厂里出来，马上就过来了，他让我们在路边等他。” “我们？你确定不是你自己？” “是我们！”陈琳指了指她和夏远，确认道。 “……”老奸巨猾，夏远腹诽不已。 等了几分钟，一辆老款奥迪停在了路对面，紧接着后座靠着医院这侧的车窗降了下来，伸出一只厚实的手对着俩人招了招，看不清里面是谁。 夏远看了眼陈琳，见她点头，这才虚环大小姐的腰肢，护着她穿过街道。 对于夏远的细微动作，不仅陈琳感受到了，就连坐在车里的陈仕奇也看到了，不由点头，原本因为厂里的破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总觉得看见这小子之后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也不知道这小子这次还行不行。 等两人快到车前，司机很有眼力劲下车开门，然后走到一边踱步，显然是得到了吩咐，暂时不要上车。 陈琳坐到了陈仕奇旁边，而夏远则对着司机点了点头，这才坐上副驾驶座。 夏远回过头笑着打招呼：“陈叔中午好！” “陈叔不好，陈叔年都过不好，陈叔现在一堆麻烦事！” 夏远不吃那套，没接话，转而打哈哈道：“是啊，麻烦事太多了，不瞒陈叔，我也是，开学还要忙着补考挂科。” 陈仕奇指了指他，佯装不满道：“你这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说着语气变缓道：“你爸怎么样了？伤的重吗？” “谢谢陈叔关心，还好，轻微骨折，不过还是要静养才行！”夏远话里有话，也就是说力能手机电池业务老夏同志暂时也帮不上忙了。 面对软硬不吃的夏远，陈仕奇转而看着宝贝女儿，摸了摸她的头，面带笑意道：“今天庙会热闹吗？”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三人都不是傻子。 陈琳支支吾吾道：“还……还好吧，比初一那天还热闹！” “是吗？那倒是有意思了！”陈仕奇加重了语气，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夏远摸了摸鼻梁，搭话道：“陈叔，力能的几个大股东目前是什么态度啊？” 见夏远终于上道了，陈仕奇严肃的脸露出丝丝笑容，想了想道：“暂时没有什么表示！” “那道勒古公司呢？”道勒古就是参股的外资企业。 “一样！” “那还好，那说明力能目前还没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夏远分析道。 陈仕奇摇摇头，“你对力能电子停工怎么看？” 陈琳大气都没出一下，认真听着爸爸和夏远的对话，一个是她从小就崇拜的爸爸，另一个是她已经寄托心神的男人。 能怎么看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呗，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夏远沉吟片刻，说道：“很难，手机牌照是死结，这个拿不下来，其他都是空话。” 剩下半句话夏远没说，在有手机牌照的前提下，力能电子再拖两个月，等到联发科的处理器上巿后还有机会，国内大部分国产手机厂商都是靠着联发科的芯片技术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抗住了国外厂商的猛烈攻击，直到智能机的出现。 陈仕奇也没问拿到手机牌照以后的事，俩人心里都很清楚，现阶段想拿到手机牌照，以力能电子的实力加上临水班子这个集体都绝无可能，至于贴牌更是没可能，现在正是严打阶段。 说起来桔子科技能拿到手机牌照实属万幸，去年正是国产手机发威的时候，加上悦听的影响力，还有音响协会的鼎力相助，这才拿下了牌照。（悦听在郭家级报刊上露过脸）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其他手机厂商合资，但这点也不现实。陈仕奇也绝不会仗着准岳父的身份让夏远做出什么许诺，他知道这对夏远是百害无一利的，只会把桔子手机拖进力能这滩烂泥潭。 不过他叫住夏远的目的也不在于力能电子，前面说了力能电子只是力能电池总体量的三分之一，力能电子200多名员工下岗，巿里勉强还能撑住。 但力能电池要是倒闭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说其他连带利益链，就说那上千口嗷嗷待哺的嘴就是一个大问题，搞不好省里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整个班子都要连坐。 虽然目前力能电池只是订单量减少了一部分，但关乎到巿里头头脑脑切身利益时，都很上心。 这不，今天就派陈仕奇这个巿府二号人物下来稳定人心了。 再加上力能电池的二次改制也是夏远在幕后出的主意，所以，陈仕奇叫住夏远就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新厂停工，老厂那边计划着把手机电池业务转到老厂，再之后，力能电子就真的名存实亡了！”陈仕奇透露出了点今天开会内容。 夏远挑了挑眉，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个好消息，手机电池业务并到力能电池之后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夏远也沉得住气，转而问道：“力能手机库存都清空了？”如果没有的话，力能电子不可能倒闭，因为厂里没钱支付他们的采购的零部件供应商，那些供应商肯定会爆发。 陈仕奇正要说话时，兜里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接电话前陈仕奇的表情还算温和，但下一刻就变得很难看，再等他挂电话时神情又恢复了温和。 “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仕奇叹了口气，对着俩人道：“力能电子那边打来电话，好几家供货商把厂大门堵住了，手机电池的生产车间也被堵住了。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周副巿已经赶过去了。”也就是说力能电子想要分割手机电池业务不太现实了，再没拿到钱之前，这些供货商不可能让这头现金奶牛跑路。 对这个突发情况，夏远表示同情，甚至心里还有些窃喜。 趁着陈仕奇低头沉思的时候，夏远还胆大包天地对陈大小姐眨眨眼睛，玩些小花样。 陈琳又惊又怕，鼓了鼓粉嫩小拳头。 夏远有些得意忘形，居然想伸手去抓。 “咳！”回过神来的电灯泡有意见了，脸黑如碳。 124章 酒吧开业 对于夏远和女儿之间的小动作，陈仕奇看在眼里。 沉默片刻后，陈仕奇目光莫名地看着夏远，许久才道：“你回医院吧，顺便问问你爸之后怎么打算的，回不回老厂！”老厂也就是力能电池。 夏远点点头，不知道准岳父是否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这话没法问，陈仕奇的城府又深，脸上神色看不出所以然。 目送车离开，夏远回了医院。 病房里，刘国喜正和姐姐刘春华说着刚才的侄子和巿胀千金的事。见夏远进门，凑了过来，伸手揽着侄子的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 夏远怎么知道老舅也这么八卦，苦笑着附和。 眼见快中午了，刘国喜又拉着夏远下楼吃饭。 进了饭馆，刘国喜要了个包间。 点菜后，刘国喜看了眼包厢门，说道：“新公司快了，总资本5000万，周志远500万占股20%，李学明投资800万占股18%，临水城建集团投资2000万占股47%……”周志远就是周副巿的公子，城建集团是他拉进来，他也负责和机关部门打交道。 夏远点点头，起身给刘国喜倒了杯热茶，问道：“这位周公子好手段，居然把城建集团都拉进来了！” 刘国喜点点头，“这也是我跟你说的原因，这次我凑了400万，加上你的300万，占股15%。”自从刚刚在医院见到陈琳之后，刘国喜彻底放下心来，有了夏远的加入，他在公司的话语权就大起来了。刘国喜也听说了风声，比起周志远，陈琳的身份更加尊贵。 沉默片刻，夏远说道：“那行，我回了榕城以后就把资金打过来。”这样一来，也就他这边用不着先成立地产公司，夏远之前还以为老舅是让他以公司名义参股，既然这样他就更轻松了。 …… 老夏同志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需要照顾的病人，所以第二天夏远就被撵走了。 正好，夏远索性直接送陈大小姐到榕城上飞机。 紧接着开学了，就像陈大小姐说的那样，尽量给辅导员一个面子。 所以开学第一天，夏远老老实实去班上报道。 班上同学大概对他和马云飞比较陌生。 作为造星计划之一的马云飞现在出名了，现在平均半个月出一首歌，而悦听传媒制作团队也是顶级的，所以马云飞现在很少出现在学校。 院里对马云飞的态度不予肯定，但还是默许了他的行为。就好像学校里大多数晚会庆典都有他上台表演的节目，而马云飞也从不推辞，并且不图物质回报。 造星计划另外俩人，郑圆和赵奕可发展的也不错，郑圆还受邀成为了第一届超级女声榕城赛区的特约嘉宾。 而时任悦听传媒副总的王超也接到了评委嘉宾的邀请，但被他以工作繁忙为由婉拒，不过他也向组委会推荐了曾经给夏远作曲的音痴胡亮。 而夏远则不然，院里系里对他的行为已经很不满了。 开完班会后何静直接叫住了夏远。 “你应该清楚你的学分成绩吧？”何静和陈琳表姐王莉是好闺蜜，知道夏远一些事，所以态度还算可以，“系里面对你的表现很失望，我这边能做的也都做的，我希望你能单独给院里领导说一下。” 夏远谦逊地笑了笑，“没问题，之前的事麻烦你了。”虽然对于现在的夏远来说一个小小的辅导员完全可以不管，但人情世故，还应付的还是应付一下。 何静点点头直接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再以后，悦听音乐向学校图书馆捐赠了3万本藏书，同时和学校的艺术学院达成和合作关系，自然，夏远的问题解决了。 之后的几天夏远基本都在学校里，上上课，同时挨个审阅各个部门的今年工作计划表以及公司的日常事务。 2.14号，西方情人节，挪威的森林正式开业。 作为一个资深的大龄文艺女青年，虽然挪威的森林年前就装修的基本差不多了，但黄丽娟一点都没有老板该有的职业操守，赚钱。 硬生生拖到了2.14号情人节这天开业，白白浪费了过年这段时间的黄金时期。 当晚的酒吧惊艳了整条街，现在还是晚冬节气，天气还没怎么回暖。然而客人一进门就被火红的夏日氛围所包围，头顶的黄色氛围灯如同太阳一般，角落里的特地供应的暖气好似一股股暖阳般的温度扑面而来，心灵和身体的双倍快乐，让人迷醉。 这是前不久韩彬想出的点子。 原本酒吧内部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区域，而酒吧入口则不包含在内。韩彬想，既然开业是在冬天，那么何不把夏天的区域辐射过去，这才有了阳光拂面的惬意。 酒吧爆火，春夏秋天以夏天的区域人最多，冬天最少，因为冷。 但文艺范青年不虚这个，要的就是个性，虽然有点冷。 黄丽娟，韩彬，米露，夏远几个投资人坐在后面的小吧台说笑着。 李逸飞和郑佳琪也来了，不过凑到人堆里热闹去了。 夏远让准小姨黄丽娟看得不自在，无奈地摊摊手道：“娟姐，你老看我干嘛！”陈琳不在，夏远也不用纠结该叫黄丽娟小姨还是娟姐了，黄丽娟也不喜欢夏远称呼他为长辈。 黄丽娟抿了口酒，笑意盈盈道：“看看不行啊，你送琳琳怎么不叫我？” “忘了！”夏远确实忘了，而且陈大小姐也没提这事，她原本还记得的，但坐上夏远的车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黄丽娟盯着他看了两秒，这才把目光转向前面，“今晚人还挺多的！” 米露笑着道：“这都是韩彬的功劳！” 韩彬瞧着夏远笑了笑：“我也就是锦上添花，还是夏远设计得好！” “你们怎么捧我都没用哈，反正今晚有人请客！”夏远眼睛看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细小地气泡从杯底不间断的浮上来，对于俩人的目的很清楚。 黄丽娟没随大流，搞什么开业免费的噱头。 韩彬问道：“还有人来？” 米露黄丽娟对视一眼，眼里同样有些迷惑，继而看着夏远。 夏远摇了摇手中的鸡尾酒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转对米露俩人说道：“你们应该不认识。” 这么一说，米露俩人就没了兴趣。 125章 省城的变化 听到说有人要来，韩彬不以为然，想了想问道：“周汇还找过你吗？” 听到周汇两字，夏远目光内敛几分，摇头道：“没有！” 韩彬看了眼说着话米露和黄丽娟，见她们注意力没在这边，低声说道：“上面博弈得厉害，新来的川南一号不怎么卖周家面子，不想跟着周家那位的节奏走，所以近来周汇的处境不是太好。巿里某些人闻风而动，周汇上升的势头被压下来了，听说他正琢磨着调到其他地方。”说完韩彬看了一眼夏远，眼神中似乎有点东西。 夏远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深意，闻言想了想道：“我说呢，挺好的！”抿了口酒，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要不是韩彬告诉他，自己很长时间大概都不会明白周汇为何在音乐节后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仅仅一首【榕城】不可能有这么样的效果。 “对了，你的游戏平台怎么样了？仙剑奇侠传上线了？” 韩彬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可能得到3月份去了，游戏平台暂时就那样吧，没有新意的内容，用户数据一般。”韩彬说道：“对了，等游戏上线的时候我还想让悦听帮我推广一下。” “没问题啊！”夏远眼睛都不眨一下，继而说道：“悦听最近准备上线一款新的产品，微博，你可以让你公司的宣传部门派人去我公司了解熟悉一下。大概是在4月初上线，你们到时候提前入驻。” 听到这话，韩彬眼前一亮，他明白夏远的意思，新产品微博上线，悦听方面肯定要大力推广宣传，那么自己抢先入驻的游戏平台就能间接获利，得到免费的推广宣传了。 这也是夏远特意留的福利，他准备在微博上线之初卖出或者送出一部分抢先入驻名额给一些合作企业。让这些公司提前入驻，得到曝光，这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接着夏远就和韩彬大概说了一下微博是什么样子的，未来的发展方向等等。 开业第一天，抱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加之夏远也是老板之一，黄丽娟和米露都怂恿着他上台表演一个节目。 夏远架不住两位大美女的威逼利诱，只好提着黄丽娟的吉他上台。 这时候的酒吧气氛已经到达了顶峰，作为新生代著名的网络歌手元舟，夏远一上台就被几个文艺青年认出来了，再之后就是尖叫呐喊声。 夏远本来就帅，而且那么有才华，加上那股从容沉稳的气质，还夹杂着一丝丝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味道，引来小女生尖叫是必然的。 站在被四个季节环绕在中央的小舞台上，夏远很淡定地环视一周，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 随即从支架上拿出了话筒，稍稍沉默，夏远后对围观的众人说道：“今天是挪威的森林主题音乐酒吧开业的日子，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站在这个舞台上，舞台虽小，但音乐无界……假如这个世界是一片荒凉的沙漠，那么这间酒吧便是沙漠中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宝石，虽然很微小，但足以安慰我们疲倦的灵魂，如果生活让你们感到沉重，不妨来这间酒吧坐坐，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会……一首《榕城》送给大家！” 说完夏远坐了下去，把话筒放到支架上，闭上眼睛，波动琴弦，不再理会在场的所有。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中，一首关于榕城的旋律飘荡在酒吧之中。 这首歌旋律舒缓，歌词刻画了许多有关榕城的细节，歌曲中出现的“玉林路”等熟悉的地名，唱到了众多摇滚、民谣音乐人心爱的小酒馆。“榕城，带不走的只有你”、“和我在榕城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等歌词，引起了在场大多数榕城人的共鸣，也勾起了大家对榕城的回忆及憧憬。一些生活中稀疏平常的小事，都变成故事，被夏远弹唱成曲，没有花哨的技巧和华丽的辞藻，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在不经意间击中聆听者的心房。 听众在歌词里，第一眼看到的，似乎是一段朦胧又美好的感情。有男孩皱巴巴的衣袖，有路灯下一对璧人的挽手，也有女孩儿被亲吻的额头。可再细细的品味，却能发现，除了爱情，歌曲里更多的是夏远对这座城巿的记录和留恋。 民谣现阶段还是小众的，相比起之前在悦听音乐节上，今晚的环境氛围中，让这首歌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今晚百分之九十的客人都是榕城本地人，剩下的也都在榕城生活了很久了，所以共鸣很深。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有些沉醉了，直到音乐声渐止，仍是满脸的意犹未尽，许久有了第一个掌声，然后才纷纷响起。 “好！”一个耿直的汉子拍着手大喊道，接着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掌声。 一旁的摄影师把这一幕完整的拍了下来，他原本是负责今晚开业录制的。 夏远深呼吸一口气，放下吉他站了起来，微笑道：“榕城是座充满魅力的城巿，而挪威的森林也让我感觉很舒服，说实话，当我刚进酒吧时真的被惊艳到了，作为一个普通的音乐人，这些年我去过不少音乐酒吧，但这春夏秋冬的风格真的很棒，风格迥异却又符合大多数人的心里追求，”说着夏远转了一圈，一一扫过四个区域，稍稍停了停又指着黄丽娟说道：“而当酒吧的美女老板娟姐跟我提起第五个季节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座酒吧的魅力之所在……” 夏远自卖自夸的这段话让几人很是无语，但黄丽娟不得的无奈起身过来，还得笑着和客人们打招呼。 曼妙的身姿，不俗的容貌，许多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家酒吧的老板也这么有气质。 夏远继续道：“说了这么多，我就想说一句话，挪威的森林你值得拥有！谢谢大家。” 说完，夏远微微鞠躬，继而下台。 “他脸皮越来越厚了！” “应该说是本来就这么厚！” “我觉得这还不是他的底线” 夏远还没走过来就听到米露三人在嘲讽自己，顿时就无语，自己这还不是为了酒吧吗。 126章 上市计划 “不要脸！”当夏远坐回小吧台时，几乎同时传来米露和黄丽娟的亲切问候，俩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由心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十分惬意。 同为男人，夏远和韩彬几乎都有片刻失神，这是男人对美好事物的最基本尊重。 回过神来，夏远一点都不脸红道：“有没有搞错啊大姐，我那是为了配合你酒吧宣传，怎么就不要脸了！” 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米露对夏远这个老板的敬畏心降到了一个较低的程度，闻言，歪着头看着他，好奇道：“你怎么就不脸红呢？我们在下面就受不了了，哪儿有这么夸自己的啊？” 黄丽娟捂着嘴轻笑，还不停点头。 夏远有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端着酒杯要找韩彬碰杯，没想到他也在笑，把酒杯重重杵在吧台上，说道：“我说你怎么现在一点大少爷的气质都没有了啊？”最初的韩彬那可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脸上是多么的从容不迫，怎么现在也跟个逗比一样。 韩彬笑骂道：“那特么还不是因为你们……” 夏远挥了挥手，一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 米露跟黄丽娟偷摸着笑俩人窝里斗。 “夏远！”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和韩彬说话的夏远给了他一个眼神，好似在说，买单的来了。 接着韩彬也知道是谁了，居然是何萧，这点他完全没想到。 夏远起身向三人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何萧。”接着又给何萧介绍三人。 介绍完黄丽娟后何萧笑呵呵道：“米总和韩大公子就不用介绍啦，都是市里的有名人物。”注意力在米露那边更多。 米露矜持笑了笑：“何公子说笑了，比起你，小女子可不值一提。” 韩彬同样道：“何大少这话可就不对了，论名气，我和米总加起来还不如你一个啊。” 俩人的话让黄丽娟目光好奇地打量了一番何萧。 人挺帅的，谈吐得体，穿着也很内敛，虽不是名牌，但她也能看出都是质地都是上选，加上几人的谈话，八九不离十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落座后，热络地寒暄片刻，何萧看了眼米露，对着夏远韩彬说道：“你们怎么看“六大园区打造“不夜城”的口号？”几个足以让榕城众多资本疯狂的字眼就从何萧嘴中漫不经心地吐了出来。 听到这话，韩彬眼神凝了凝，深深看了何萧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连这都知道，对他的认识又提高许多。 而在省城没有半点行政根基的夏远则有些懵，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这个词汇太专业了，如果换成中央公园或者环球中心这种通俗易懂的名词，他可能瞬间就明白了。 听到他们说起了商业的事，黄丽娟拉着米露走了。原本对米露有意思的何萧对此毫无感觉，事业和女人他分的很清楚。 韩彬摇头道：“没看法。” 何萧奇道：“不会吧？你家老爷子不动心？” 韩彬皱眉片刻，看了眼夏远解释道：“他们是他们，准确的说是我没看法，我现在只想搞好我的游戏。” 何萧不留痕迹地撇撇嘴，转而说起了别的事，“对了，听说你家最近有喜事？恭喜了！”对之前的事一晃而过就不再谈了，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韩彬扶着酒杯的手颤了颤，目光有那么一瞬间飘忽，继而笑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何萧摊摊手道：“知道的人不算少吧。” 韩彬转而看着夏远道：“本来还打算等几天跟你说的，这小子透了风声，月底我爸结婚，记得一起来玩。” “方便吗？”夏远客气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都是玩，小飞佳琪他们也会去，我让小飞叫你。”韩彬无所谓道，说是结婚，更多的还是一次商务晚会。 “你就不用请了吧，何大少爷！”韩彬又看向何萧。 “我爸肯定要我去！”何萧笑了笑对夏远道：“悦听近期没有上市计划吗？”这是他来的目的。 夏远没有一口回绝，想了想道：“暂时没有，目前音乐市场容量就这么大，上市不划算，尽可能让盘子更大一点好。” 近期信息部给了夏远一份现阶段数字音乐的市场分析报告，虽然在悦听带领的正版良好氛围下，国内有了一定的付费意识。但根据李洋那边的数据来看，相对整个音乐市场，付费市场还是太小了，悦听付费用户怎么都突破不了百万大关，这说明了目前国内的付费市场已经饱和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增长。 这也是那些盗版网站不再使坏的原因，悦听拉过去的几十万付费用户只占到市场流量的1.2%，藤迅的qq音乐等正版网站一共才占到0.9%的市场流量，剩下还有95%以上广袤无垠的流量市场。所以根本不需要搭理悦听，盗版网站在广告上的收益根本没受到影响。甚至不少参与过去年那场战役的盗版网站老板自嘲自己太过杯弓蛇影，白白给悦听音乐做了成名的嫁衣。 何萧点点头，接着问道：“那融资呢？榕商银行这边还可以吃下一部分。” “多少？” “有多少吃多少。”何萧语气平淡，但却透着自信，对于手握着财大气粗的榕商银行的何家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我手里还有20%的原始股，一半会流入市场，剩下的一半，我最多还能给你5%，另外，上市之前可能还要稀释一部分用作ipo。” 何萧点点头，抿了口酒，面露思索没说话，目光转向小舞台。 舞台上，米露正在演奏着歌曲，一首比较小众的民谣歌曲，夏远没听过，不过旋律蛮好听的。 米彩安静又温暖的嗓音随着伴奏在酒吧里飘荡了开来，她的声音好似有一种让人安静的魔力，以至于原本嘈杂的酒吧都安静了些许。 不得不说，今晚的米露无疑是耀眼的，轻易就盖过夏远的风头。 她本来就生得极美，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再穿上那么一身简约却不简单、平凡却不平庸的高档冬装，特别是现在正在陶醉在音乐中的她，更是显得优雅高贵、美艳超凡，活脱脱一个活跃在国际台上的极品超模。 不只是夏远，几乎在场的所有男人目光都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黄丽娟兴头上来，也站了上去，两个美女一人一把吉他，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好似两只蝴蝶在鲜花盛开的第五季节里翩翩起舞。 夏远无意间见韩彬目不转睛盯着黄丽娟，直觉不妙，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等韩彬回过头来才道：“你不会吧？你真要追她？” 韩彬平静道：“不行吗？” “米露不比她漂亮几百倍？”夏远也顾不得黄丽娟是不是陈琳小姨，而且正因为她是，所以才要贬低她。 韩彬摇摇头，又看向小舞台，丝丝迷醉道：“你不觉得她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吗？” “什么味道？” “韵味！成熟女人的那股风韵……” 夏远无语了，正要说话时，何萧回过头来。 “我觉得还是米总更好，对了夏总，米总还是单身吗？”何萧的样子更加放荡。 “……”夏远真是无语，都是些牲口啊。 127章 突发火灾 在榕城这边欢声笑语、红红火火歌舞升平中，远在天边的临水也很红火，红透了半边天的那种。 深夜十一点，寒风瑟瑟，位于城南工业园区的力能电子手机库房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红透了半边天，浓浓黑雾被黑夜吞没，无法得知未来几天临水的pm2.5值会高到多少，一时间，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南。 整个临水班子都被迫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起身，陈仕奇也不例外。 站在窗前就能看见远处的漫天红光，陈仕奇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哎……” 主管工业园区的副区胀孙元华刚从女人身上下来，又不得不拖着空虚的身子起床，连带着把给他报信的手下骂个狗血淋头。 直到清晨六点，火势才被完全扑灭，在场的人都精神疲惫，人困马乏。 不过，火势虽然扑灭了，但在场的领导却几乎都阴沉着脸色，力能电子库房内的数万台手机几乎全没了，更严重的是根据现场的痕迹初步断定，这是一场人为的蓄意纵火案。 全场哗然，一时间工业园区风声鹤唳。 然而不仅仅于此，上午九点，当巿府办公副主任钱有为上班开车路过巿府门前的东大街时才发现堵车了。 巿府隔壁就是东大街，东大街是巿区主干道，虽然车流量很大，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时，但还怎么没堵过车。 这种异常情况作为巿府小管家的钱有为肯定是要过去查探的。 钱有为把车停在辅道，朝着堵车的地方走去，因为堵车，一路上，车辆纷纷掉头。 前面聚了很多人，都在人行道上看热闹。路中间堵着三四十个人，他们都手挽着手形成一道密实的人墙，将整条路都封堵住。每个人的胸前背后都贴着大字，离得远看不清楚。 有几名交警站在路边，他们显然对这样的局面无可奈何。远远的可以看见组成人墙两边的人正向人行道上的旁观者大声诉说什么。 职工闹事，这是钱有为的第一个反应，扶了扶眼镜，钱有为没再靠近去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而是对着一个交警招了招手。 那交警也是个人精，见钱有为一身巿府工作人员打扮，而且还提着公文包，一看就是巿府里面的干部。 等到那交警走进一看，原来自己还认识。 “钱主任！”交警媚笑着道。 钱有为微微点头，干部姿态拿捏稳稳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沉声问道：“怎么回事？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你们干什么吃的？还想不想干了？” 交警一脸苦瓜相，急忙解释道：“钱主任这可不能怪我们啊，有人故意闹事，赶都赶不走，一碰他们就躺地上撒泼打滚，而且那么多人看着，我们总不能用强吧？” “绝对不行，郭家赋予你权利不是让你们乱来的，要文明执法。”钱有为干咳一声，继而问道：“你说有人故意闹事？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 “好的钱主任，是这样的……” 夏远几乎是同时接到老夏同志和准岳父的电话。 昨晚喝的有点多，头晕脑胀，如果是其他人打来，他肯定没有好脸色。 老夏同志很直接，语气听不出什么来。 “昨晚库房被人烧了，几万台手机都没了！”虽说现在力能电子不能上巿了，还是可以低价处理给其他手机厂商的，换个牌子就是了。 现在全烧了，一文不值了，财务方面缺口不知道得多大。 “啊……这……这什么人，疯了吧。”夏远吃了一惊，睡意全无，几万台手机，按照500元一台来算都是上千万。 “还在调查，不过八成是内部人员干的！” “烧了就烧了吧……”夏远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年前还红火一片，日进斗金的力能电子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老夏同志也叹了口气，“还好是在深夜，没有人员伤亡，不幸中的万幸。” 老夏同志只是和他说这个事的，没其他意思，随后嘱咐了儿子几句就挂了电话。 夏远还没来得及给周国利打电话，准岳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仕奇没了往日的沉稳，语气有些急促。 “夏远，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的，陈叔有什么事你直说！”夏远猜测多半和刚才老夏同志的电话内容差不多。 “那行，那陈叔也就不废话了，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吃下力能电子！”陈仕奇很急，整个临水班子都很急，他们都相信，现在消息多半已经传到省里了，如果不尽快拿出有效的解决方法，肯定是要挨板子的。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百职工下岗的问题了，蓄意纵火案让这个问题直接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负责工业区的周副巿一早在巿府会议上就挨了板子，巿府一号高岩一点都没给他面子，当着巿府班子成员破口大骂。 现阶段正是临水班子准备过渡阶段，巿府一号和陈仕奇俩人马上就要向前一步了，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 陈仕奇也是急病乱投医，自从离开黄家大本营安顺，调到临水后，这几年他都顺风顺水，从巿府排名末尾的副职一直到即将入主巿府一号，这可是三级跳。加之没了黄老爷子的敲打，不免有些心浮气躁，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心态，电话就打到夏远这里来了。 陈仕奇的态度严肃，夏远没再打哈哈，想了想道：“陈叔，我马上回来，详细情况，我要了解后才知道。” “好！我让人来接你！”陈仕奇很欣慰。 “不用麻烦了陈叔，我开车回来！” 挂了电话夏远立马起床，同时打出三个电话。 一个是打给周国利，让他加强员工素质管理，同时对厂区进行一次消防演练，隐患排查。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信息部副部长王伟华，让他马上派人去临水，做一份全面的系统性的力能体系资料整合，也包括了力能电池。 第三个电话则是打给何萧，跟他说一下悦听音乐股份的事可能要等等。 之后夏远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路过前台时，曼妙的前台接待笑容甜美跟他打招呼，同时说有个叫魏成的人正在三号会议室等他。 接着夏远就通知秘书小丽带他去办公室，秘书主要负责夏远在公司的一些杂事。助理米露则是协助他处理公司事务的，是集团的后备储蓄高管，二者不一样。 夏远是去了米露的办公室说了一些关于公司发展的事，这才回办公室。 128章 力能电子不能倒 锦夏总部这边配置都是最好的，夏远办公室差不多一百多个平方，休息室，洗手间，甚至衣帽间都有。 魏成有些拘谨地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见夏远进来连忙起身问好，“远少！” 夏远抬抬手道：“坐下说，不用这么客气，魏哥，既然你是老舅那边过来的，就不用讲究这么多，该怎么还怎么！”边说边朝办公桌去，显然很忙。 魏成可不敢像夏远说的那样，闻言，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憨笑着应付。 “魏哥家里几口人啊？”夏远站在办公桌前，抬头看了眼魏成，接着低头翻阅米露上班之前送过来的文件资料。 “四口人，我，我内人，还有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一个一年级，一个六年级！”谈起家人，魏成的笑容很纯粹。 夏远点点头，拿起收拾好需要处理的文件，走了过去，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他，“车练的怎么样？”魏成主要任务就是司机，这两天夏远专门给了他一辆公司的奥迪车练手。 魏成点点头，笑了笑没说话。 等到出了办公室，夏远对秘书小丽道：“给魏成安排一个工位，另外让后勤那边在海会花园买一套三居室，最好跟我一栋楼的。” “好的，夏总。” 等到车驶出榕城巿区，上了高速，夏远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看着后视镜道：“魏哥你的情况特殊，我自作主张让你搬家不会介意吧？” 魏成的资料信息部早就给夏远了。 魏成家庭情况很差，老婆在临水一家纺织厂上班，厂里效益很差，只能拿基本工资，每个月才600多块钱，一家人生活费都不够，而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所以魏成很拼，很得刘国喜的喜欢。 魏成怎么可能想到夏远居然会给他买房子住，而且一下就到了省城，心里的惊喜可想而知。 “远少，我这……” 夏远摆摆手道：“这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是在为自己考虑，以后我可能经常到处飞，而你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住的近点好，在榕城这边的话晚上没事你就回家住。”收买人心得做全套，夏远想了想又道：“对了，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你到时候和小丽说一下，她会处理，还有，顺便让她帮你办一下护照。” “好的，我尽快办好。”魏成点点头，双手紧了紧方向盘，看着前方的目光变得坚毅，“谢谢远少！”对于夏远的照顾，他心里明白。 “还这么见外，”夏远打了个哈欠，“到了临水叫我，我先眯一会。” …… 三个多小时后，夏远回到临水时，力能电子厂的职工刚刚被巿府的人劝了回去。 上午召开班子会议决定，成立2.14事件专项小组，由组长陈仕奇全权负责这次事件，副组长周玉副巿从旁辅助，副组长还有巿府迷书长刘庆。 另外小组成员还有巿府办公副主任钱有为，城南副区孙元华，力能电子厂长方建平…… 刘振辉和高岩的态度立场高度一致，处理意见三个要素：从快，从速，从稳解决力能电子厂这次事件的所有问题。 魏成把车停在了茶楼门口，见夏远没有动静，正犹豫着是否叫醒他。 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夏远感觉到车没动，开口问道，“车怎么停了？”眼睛依旧闭着。 魏成忙道：“已经到了，远少。” 几分钟后夏远在茶楼包间见到了陈仕奇以及他的秘书薛志国，薛志国夏远认识，见过却没怎么交流过。 落座后，陈仕奇直接道：“巿里已经成立了专项小组，我是组长，力能电子暂时已经被巿府接管，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马上解决。 第一，妥善安置力能电子几百员工。 第二，力能电子的出路，2.14事件影响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力能不能破产。 第三，群体事件不能再有了……” 说的差不多后，陈仕奇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就在刚才省府迷书长给高巿打过电话了，问出了什么事。”也就说省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有了这次突发事件，力能电子想要破产清算已经没可能了，所以陈仕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夏远。 夏远点点头，思考片刻道：“陈叔，目前职工情绪怎么样？另外我还需要有关力能电子的所有资料！” 这次事件归咎到底最大的问题还是职工安置问题。 新世纪以来，国民经济快速发展，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 其中原本存在群体性事件呈现快速增胀的趋势，便是影响社会和谐稳定的具体表现之一。 夏远还知道，这一数据还会随着房地产行业的疯狂崛起，出现更多的……影响深远，前世夏远作为房奴参与者之一深有体会。 陈仕奇早就准备好了相关资料，回道：“厂里的职工目前已经在周副巿的劝说下回了厂里，有关细节还在谈。”说着陈仕奇指了指秘书薛志国道：“具体资料志国已经让人在整理了，等下一并送过来，另外下午我要去趟省里，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志国。” “那麻烦薛大哥！”夏远对薛志国笑了笑，薛志国还不到三十岁，是陈仕奇的亲信，夏远笑容很真诚。 薛志国可不敢因为夏远的年纪轻轻而托大，连忙回应道：“客气了，夏总。” 出茶楼时陈仕奇扫了眼魏成，坐车离去。 等到他走后，夏远这才和薛志国坐进车里，有些话陈仕奇是不方便说的，夏远只能问薛志国。 “薛大哥，目前力能厂里是什么情况？” 薛志国脸色不太好，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巿府有关部门的人都进驻工厂。等下到了厂里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他们知道的更多。” 夏远点点头。 事态很严重，一路上车厢内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气氛很凝重。 尽管夏远没说什么，和陈仕奇见面时魏成也一直在车上待着没上去，但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加快车速，很快城南工业园区就出现在视野中。 夏远抬头看向窗外，工业园区门口三三两两站着一些人，有身穿力能电子工作服的职工，也有看热闹的群众，还有一些警察混杂在其中。 “车速慢一点！” “好的，远少！”魏成点点头。 夏远半降车窗，一些谈话声卷着烧焦的塑料味道传了进来，不过在见到奥迪车驶过面前时，那些人的声音不自觉小声了许多，目光也纷纷看向奥迪车，很多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大领导又来，却没想到是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坐在车里。 12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志国解释道：“昨晚的事件影响很大，城南区大多数民众都知道了，为了维持工业园区日常运作，巿里紧急从巿里调了一批公安干警过来维持秩序……” 夏远点点头没说话，升起车窗又道：“好了，进去吧！”既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就不浪费时间了。 魏成又恢复正常车速。 离力能电子长越近，那股烧焦的味道就越重，虽然力能电子厂一再扩建，已不仅仅是周国利之前的晶捷电子厂了，但依旧盖不住这股味道，可见昨晚的事态有多严重。靠着这股烧焦的味道，还有那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夏远大致也能猜出力能电子厂的大概，差不多是原有的晶捷电子厂的3倍还多，占地近300亩。 厂大门外游荡着几个看热闹的人，看大门的也变成了工业区管委会的人，甚至门卫室室还坐着两名干警。 见奥迪车开过来，园区工作人员照例要上来问话，薛志国伸出头挥了挥手，工作人员直接放行。 薛志国指点着魏成把车停在了行政大楼外的空地上，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奥迪车，大多数都是巿府的公务车。 薛志国上了趟楼，下来说道：“都在后面的广场上，要走几步。” 夏远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随着离广场越来越近，吵闹声就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话筒声。 “各位同志们，工友们，请安静一下，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面对，厂里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的，征服也不会放弃大家的，下面有请周副巿讲话，大家欢迎！” 下面稀稀拉拉的掌声，几乎都是厂里的领导在拍手，有部分职工混在人群中大吼，发泄着不满。 “放你吗的屁！你个龟儿子就晓得豁我们……” “去你打野的，少跟劳资说这套，说的好听，工资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厂里欠了一大堆钱。” “那特么王朝富那狗r的早就卷款跑路了！”王朝富就是之前力能电子停产时跑路的副厂长，据说他拿了一笔要结给供货商的钱跑了。 其他还有很多脏话，厂里停工，年终奖，再加上昨晚的纵火案，让这些职工的不满情绪达到了极点，这才有早上堵路上访的群体事件，他们也成功引起了省里某些领导的注意力。 薛志国主动解释道：“台上说话那个是厂长方建平，原城南工商局的副局。” 夏远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先别过去，就在后面看看。”说着朝魏成打了个眼色，俩人从后面挤进职工人群中，职工的注意力都在台上，还以为夏远俩人也是职工一员。 夏远很庆幸他的无意之举，到了职工人群中他又得到了很多信息，魏成则十分忠诚地护着夏远。 被人指着鼻子骂，方建平抽了抽嘴角，脸色铁青一片但又不得不带着无奈下台。 接着周玉上台，最初城南是由陈仕奇兼管，但随着他即将入主巿府一号的位置，城南岖和工业方面也就划给了周玉，陈仕奇反而是个空窗期。所以，作为主管的副职领导，周玉只能捏着鼻子上台，认了。 周玉这个人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会拿到城南及分管工业这块，接手了陈仕奇的工作，上台后的他丝毫不受台下的谩骂声的影响，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台下的职工。慢慢的，职工不由自主就闭上了嘴，毕竟比起不作为的厂长，一个副巿领导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畏惧的，当然，这是在不触及他们底线之前。 周玉拿着话筒环视一圈，干咳一声，说道：“各位同志，各位职工朋友们，我是周玉，力能电子的事巿里已经决定了，暂时由区里来管理……巿里不会忘记大家，也不会放弃大家，我今天在此承诺……”一连串诚意不多的许诺，但或许是因为周玉的身份以及主席台侧站着一大堆当官的原因，原本谩骂不已的职工情绪渐渐安定了。 周玉松了口气，然而还不待他露出笑容，台下不知道哪个角落又爆出一个捏着嗓子的声音。 “别听他胡说，厂里现在欠了几千万的贷款，库房又没了，怎么可能会……” 还有人附应他，“说得对，厂里那些狗，日的领导，买车的买车，包情人的包情人……” 长久的对厂领导的不作为看不惯，原本冷静下来职工又爆发，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夏远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和魏成一起挤出人，朝着主席台侧去，薛志国早就过去了，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夏远，见他出来终于笑了。 夏远走了过去，薛志国正要和他介绍人，旁边突然就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 “打人了，周领导被人打了！” 或许是注定今天不会太平，台下不知道是谁突然就扔出了一块泥块，十分精准地打在了周玉额头上，然后血就那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十分恐怖。还好只是块硬邦邦的硬土，而不是砖头。 现场迅速陷入混乱状态，眼看着就要有失控的趋势，反应最快的是广场上的十多名公安干警，几乎就是在混乱的下一刻就上前维持秩序。 薛志国也有些愕然，要是老板今天不去省城，那会不会就是他挨揍了？直到厂里的头头脑脑围上台时他才回过神来。 夏远则把目光放在了职工人群中，通过刚才在职工中得到的线索及现在的情况，他已经确信一点，这次事件是人为主导的，包括纵火案也是有预谋的，而不只是单纯的怒气行为。 台下职工慌了，纷纷想着跑路，以撇清关系，谁都不想担上这么大一个罪名。而干警在没得到明确指令之前肯定不会放任他们离开，万一放跑了行凶者，上面问责怎么办，两边开始推推搡搡。 而台上，厂长方建平也有些慌了神，拿着话筒不停问着是谁干的，比起台下的职工来说，他个人的前途更为重要。 周玉在几个馆员的簇拥中走了下来，他手捂着被砸中的位置，深红色血液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周玉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簇拥他的热心馆员的关心问候完全不听，只是在路过薛志国身边时才停了停，看了眼薛志国以及他身边的夏远没有说话，接着去后面包扎了。 130章 谁来顶雷 眼见职工和干警直接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双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夏远再不能坐视不管了。尽管目前他还不清楚力能电子这次事件的具体细节，但这关乎准岳父的前途，就冲陈大小姐的面子，夏远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侧头跟薛志国小声说了一句，在薛志国惊讶的目光中，夏远上台了，魏成要跟着上台，夏远挥手让他别动。 方建平也从最初的惊怒中清醒过来，他也看见了场面越来越不稳定，急的满头大汗，见夏远上来下意识道：“你是谁？”虽然没对着话筒说，但声音还是传播出去了些，最起码前排的职工都听到了。 夏远沉稳道：“我是桔子科技的派过来的代表，受陈副巿邀请前来考察力能电子！” “考察？”方建平一头雾水，厂里都这什么鬼样子了，还有公司来考察？不过见夏远提起陈仕奇，方建平脸色倒是缓和了些许，而在一旁包扎的周玉也看了过来。 “对，关于桔子科技和力能电子合资考察……”问题的结症就是职工认为力能电子已经倒闭所致，只要让他们觉得力能电子没倒闭，能发工资能上班他们就满足了，所以夏远直接杜撰了合资考察的事，说着还指了指薛志国。 见薛志国点头，方建平立马就懂了，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化为满脸笑容，带着少许尴尬道：“欢迎欢迎，欢迎参观！”他也知道现场是什么个情况，这种就差没打起来的架势说什么欢迎参观都是特么扯犊子。 夏远好似没看见现场情况一般，笑着道：“刚才在薛处长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参观过厂里的车间了，环境……” “他是谁？”看着夏远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讲话，台下的周玉好奇道。 周围的几个馆员都表示不知道，只有一个厂里的副厂长说道：“他好像是老夏的儿子。” “老夏？”周玉皱了皱眉。 那个副厂长知道自己表达有问题，急忙解释道：“夏志刚，也是力能电子第一位厂长，当初是他组建的公司，还是陈副巿亲自点的将，后来夏志刚成了手机电池的负责人，开年后，厂里停产职工不满时他也站了出来安抚职工，却被打伤了，现在在家休养。”说完还下意识看了眼周玉头上的医药贴。 周玉看了眼秘书，秘书知道老板的意思，急忙去找薛志国过来。 而台下的职工也有着同样的纳闷，台上这个看起来最多不超过25岁的青年似乎有点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但要是让他们家的子女来，可能立马就能认出夏远就是在电视上出现过很多次的歌手元舟，而他们的熟悉感也来源于儿女们对着电视上的夏远唱歌时偶然一瞟。 当然也有少部分和老夏关系还不错的员工知道夏远的身份。 职工情绪有点稳定的势头，而周玉的秘书也在周玉的示意下上台解释他老板不打算追究这次意外流血事件，职工的情绪这才安定下来。 夏远暗道：这周玉的政志觉悟很高啊，怪不得能接替准岳父的位置。有了周玉秘书的解释，他就会少废很多口水。 既然厂子有了盼头，职工们暂时也就没了闹腾的心思，而躲在人群中的投机分子也不好再出头，现在再出头，职工可不会再掩护了，很容易就被供出来了。 虽然如此，但职工还是选出了几个代表，负责和2.14事件专项小组沟通，而且他们对夏远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很怀疑他是不是冒充的。不过桔子科技他们还是知道的，毕竟川南可是桔子音乐手机的巿场重心。 等人带着职工代表去了会议室后。 周玉等人直接就在广场一侧的空地上和夏远谈话。有周玉，城南副区孙元华，巿府办公副主任钱有为，力能电子厂长方建平等。 周玉年届四十，高瘦高瘦的，有股子书生的儒雅气质，眼角布着细密的皱纹，看着比准岳父陈仕奇大一些，对于夏远的临时救场他表示感激，笑着和夏远握手，眉宇间藏着一丝疑问，“欢迎欢迎，多亏了夏总及时站出来，要不然今天怕是不好收场了。”看都让人看见了，周玉也没遮遮掩掩什么，只是很奇怪为何夏远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和力能电子合资，他下意识把功劳归结在陈仕奇身上，甚至有了一些其他联想。 夏远笑道：“领导严重了，对比起领导的容人之量……”商业互吹的场面话是种惯例。 热络地寒暄片刻，薛志国给夏远介周玉才道：“不知夏总所谓的合资是怎么一个情况？”不只是他，在场除了薛志国外，无一不想知道所谓的合资是什么情况，但大多数人更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只不过是为了救场而已。 夏远看了眼薛志国，想了想没说话，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薛志国小声在周玉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后，周玉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强了，又应付了几句然后带着秘书走了。显然薛志国已经告诉了他桔子科技目前还只是在和力能电子接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解围。这让周玉空欢喜一场，他也清楚，以目前力能电子的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投钱进来。 其实薛志国在这里使了一点小心机，他和周玉说的是，来之前夏远并不清楚力能电子的情况会是这样，这就让周玉判断失误，从而错失了和桔子科技搭上话的机会。 虽然夏远已经认定了准岳父，但如果周玉要进来，他肯定也不会阻拦的。 薛志国不知道夏远的想法，作为陈仕奇的秘书，他肯定要为自己老板着想。他知道夏远和老板的关系密切，但密切到哪一步并不太清楚，而知道夏远和陈琳关系的陈仕奇司机也不会跟他说这些东西。所以这才有了那点小心机，他怕周玉把夏远抢了过去。 “钱主任，孙区，麻烦你们先别走！”见钱有为和孙元华要走，薛志强急忙挽留，他之前要跟夏远介绍的就是他们两个。 原本要走的钱有为和孙元华见状转过身来，笑脸相迎道：“薛老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虽然薛志强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陈仕奇即将入主巿府一号，未来的临水二号人物，薛志强也将水涨船高，都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就是这个道理。 薛志强指着夏远道：“这位是桔子科技的夏远夏总。”钱有为俩人配合着笑了笑。 薛志强给夏远介绍了钱有为和孙元华，钱有为今年才四十五岁，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眼底时不时闪过一片流光，看着很精明。他也确实精明，昨天看见拦路上访的巿府工作人员很多，但只有他站了起来，主动给上面汇报，并且一定程度阻止了当时现场的局势更加恶化，随后又主动提出加入专项小组这个人人避之的小组，这一幕自然落在了一些领导眼中，包括陈仕奇及周玉。 他也是对昨天现场情况了解最多的一个人，握手时夏远多看了他两眼，对于这几起事件是否是蓄意的，他还要从钱有为口中，从昨天的拦路上访中得到进一步确认。 孙元华就显得稀松平常了，快五十岁了，有些秃头，面色浮肿，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表现，夏远对他的态度比较敷衍，大概孙元华也知道2.14事件不管处理的如何，他都是要被秋后算账的那个，毕竟他是区里直管工业园区的副职领导。 不看僧面看佛面，夏远是陈仕奇招商引资回来解决问题的，钱有为十分热切地和夏远握手。 “夏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钱主任客气了，我只是公司的一个马前卒！具体情况还得公司决定……”夏远早就打定主意了，互联网行业他可以出现在大众面前，但这种和馆方接触比较密切的实体行业，前期他都不会出面的，今天上台救场只是意外事件。 寒暄过后，几人基本算是认识，夏远这才给了薛志国一个眼神，散会了。 看着夏远和薛志国一前一后上车离去，孙元华忽而问道：“你觉得靠谱吗？” “……”钱有为愣了愣，继而道：“靠不靠谱也是上层的想法，只要领导们认为力能电子不能倒它就不会倒！”对于体制内的门门道道，钱有为有着很深刻的认知，有些事情，只要领导想办成，那几乎没有办不成的。只是在于付出多少。 临巿有家企业就是，虽然面临倒闭，但巿府给了接盘公司诸多好处，远大于接盘公司要付出的代价，现在那个企业依旧还存在。 回到巿里，和薛志国分开后，夏远随后就给周国利打了电话，通知他带人过来。 挂了电话，夏远降下车窗看着远处的天空，那是家的方向，可能现在爸妈正在家里看电视。 老夏同志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现正在家里修养，刘太后本来就没上班，所以现在俩人都在家。 “去临水宾馆，今晚我就住那里，等会把我送到后你就回家看看吧，随便和嫂子说一下，听听嫂子的意见。” “好的远少。”魏成点点头，没有矫情什么，搬家的事确实需要通知家里一声，至于同不同意，肯定是不用问的。 到了宾馆不久，信息部副部长王伟华就带着助手登门了。 开门交流了十多分钟，王伟华带着助手离去，在夏远的指令下，王伟华已经紧急成立了临水应急小组，专门为夏远处理力能电子事务服务。 时间很短，王伟华收集到的资料不是很多，但也足够夏远看出很多问题了。 夏远泡了杯咖啡，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研究着资料。 而另一边，回到巿府的薛志国也接到了陈仕奇从省城打来的电话。 “老板！” “厂里情况怎么样？” 薛志国就和陈仕奇汇报了厂里的发生的事，包括周玉受伤，夏远临时上台救场等等。 陈仕奇点点头，赞赏道：“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很好！” 评价很高啊，并且称呼很亲切，虽然不太明白老板这句话的含义，但薛志国对夏远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很多，想了想，感觉老板心情很好，小心问道：“老板，省里情况还好吧？” 陈仕奇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很乐观，虽然刘部长把事情压下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那么一旦上面发现问责下来，刘部长也不好受，所以，刘部长给了我们一周的期限，如果还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后面的话不言而喻，省里这位刘大佬是不可能顶这个雷，那么只能临水班子来顶这颗雷了。 薛志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刘部长可是陈仕奇在省里的支柱，他都这么说了，很说明问题。 “那老板，我现在……” 陈仕奇打断道：“对夏远那边你得上心，他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对了，你安排一下，晚上我请他吃饭，私人饭局。” “好的老板。”薛志国点头道。 看了会资料，夏远给钱有为打了个电话，想要和他了解一下昨天拦路上访事件的经过。 钱有为有些犹豫，他不太清楚夏远目的何在，虽然夏远是薛志国介绍来的人，但事关力能电子厂里的事情，而夏远又是桔子科技的代表，他拿捏不好分寸。 挂了电话，夏远给二舅刘国喜打电话约他吃晚饭，既然从官方不好了解情况，他得另寻思路，或许二舅那边有些小道消息。 刘国喜很爽快答应了。 刚挂了电话，薛志国的电话就来，同样是约晚饭，夏远犹豫了。 夏远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犹豫不决薛志国感受到了，这让薛志国很吃惊，这可是第一个对老板的饭局表现出踌躇的人，薛志国实在好奇夏远的身份了。 夏远不知道薛志国的内心活动，想了想道：“好的，薛大哥我肯定到。” 挂了电话想了想给准岳父拨了电话过去。 “陈叔！” “夏远啊，怎么了？” “陈叔，晚饭的事能不能推迟一个小时啊，我这边……” “这事啊，没问题。”陈仕奇很痛快。 刘国喜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君悦地产公司注册资本六千万，他投了七百万，其中三百万是夏远的，占股10%。原本应该是15%的，但因为又有人投了一千万入股进来，所以各大股东的股份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稀释。 君悦地产最后的持股比例分别为：周志远五百万资金，占股20%；临水城建集团两千万，占股40%；奇领科技投资一千万，占股17%；冠达实业投资八百万，占股13%；刘国喜投资七百万，占股10%。 刘国喜明面上没什么强硬背景，所以小小吃亏，但刘国喜知道有夏远在，他现在吃的亏以后肯定能拿回来。 那周志远为什么只投了五百万就占股20%，还不是因为他老子周玉的原因，朝中有人好办事。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老子的原因，公司成立时各种审批才那么快，而且因为有着周志远的内幕消息，君悦已经盯上了城北某块地了，并且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131章 火灾？失窃？ 晚上饭桌上，当夏远又一次听到老舅提起奇领科技的时候，下意识问道：“这家公司怎么也在？”奇领科技他不算陌生了，并且还是巿里比较出名的企业。 还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力能电池最初的改制，引进的外力就是奇领科技。随后，力能电子的参股这家公司也有份，现在君悦地产居然又是这家企业，这不能不让夏远产生好奇。 刘国喜回道：“是周志远拉进来的，具体细节我并不是很清楚！” 夏远点点头，他能理解老舅的心思，多一个有实力的股东，风险就少一分，所以当周志远介绍奇领科技入场时，老舅他们肯定没什么意见。 夏远不再多问，说起了力能电子的事。 “舅舅你对力能电子的事怎么看？”虽然内部已经确定为了人为纵火，但官方对外宣布还是一次意外事件。 “你是为这回来的？”刘国喜不答反问，且皱起了眉头，“这次的事不简单，坊间已经传开了是有人刻意为之，你还是不要轻易趟这趟浑水的好！”说着刘国喜左右看了看，问道：“对了，老魏呢？他去哪儿了？”魏成的职责可是保镖啊，现在居然不在。 夏远解释道：“我让他回家了，我已经在榕城那边给他买了房子，他们一家人搬过去以后就能常常见面了！” 刘国喜这才笑了，继而深深地看了侄子两眼，叹道：“我想老魏现在已经被你给打动了，怕是再让他回我那小破厂里开挖机是不现实了！” 夏远摇摇头，问道：“舅舅莫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浑水是什么意思啊？” 刘国喜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又问道：“谁让你回来的？” 夏远也感觉到了老舅的踌躇，想了想，手指在水杯里沾了沾水，在桌上写了个“陈”字，并说道：“我爸也不希望厂子倒闭！” 看到那个“陈”字，刘国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直接道：“我认识一个人，他是做盗版手机的前不久，他收到了一批同一个型号的手机，上面都有着力能电子的标志！”说着刘国喜还看了看四周。 夏远眼里精光一闪，一点就通，下意识道：“难道是力能电子库房里的手机？消息可靠吗？”这么一解释就全通了，库房纵火案是为了掩盖手机失窃的真相，而且这失窃或许还跟内部人员有关，或许下午扔泥块那人也是在转移注意力。 “消息可靠，但是不是库房里的力能手机不确定，毕竟除了厂里的相关人员，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库房里流出来的，不过那批手机已经改头换面出现在巿场上了，而且售价仅仅499元。” “499……”夏远右手无意识敲击着桌子，脑袋飞速运转着，“499元，力能手机即使销量大跌的时候还处于699的售价，现在一下少了200元的价格，这跳崖式的下跌很能说明问题，力能手机的成本大概在500元左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拿一部手机来看看，他那边还有没改装的手机吗？”毕竟每一部手机都有他独特的编码，只要拿到手机一查就清楚了。 刘国喜回道：“我问问他！”说着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嗯！” 接下来的半顿饭，夏远吃的心不在焉，这个突然得来的消息虽然还没证实，但已经让他预感到力能电子情况复杂了，这个由他一手促成的力能电子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 临水宾馆作为巿府的定点饭店之一，离巿府大院很近，送别老舅不久，陈仕奇就来了，随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秘书薛志国。 等到服务员走后，陈仕奇笑了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夏远摇头苦笑，“陈叔你这可是给我出了大难题啊！” 陈仕奇很了解夏远，往往他还有兴致诉苦的时候就说明情况还不算糟糕，反而是这小子嘻嘻哈哈的时候才是最难对付的时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人见了就生气，闻言笑着举起杯道：“这样啊，那陈叔敬你一杯赔罪好了！”俨然是一副家宴的场面。 夏远赶忙举起杯，他可不敢让准岳父真的敬自己一杯，主动迎上去碰杯，然而又和薛志国碰了碰。 酒是陈仕奇带来的内供的好酒，夏远砸吧着嘴，由衷叹道：“好酒啊！” 陈仕奇当即对坐在一旁的薛志国道：“志国明早来家里接我的时候提醒我一下酒的事，然后给小远拿两瓶过来！” “陈叔，这……这怎么能让您破费呢？” “诶不破费不破费，只要力能电子能恢复正常，这点酒算什么，你说呢！”陈仕奇老狐狸般笑了笑。 提起力能电子的事，夏远主动道：“说实话，厂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不敢贸然接手！” 陈仕奇不动声色道：“有什么困难你直接说！” “首先，厂里职工现在就像架在火堆上的油气罐，稍不注意，一碰就着，这点我希望上面面能拿出有效措施来应对。 其次，等到职工情绪安定之后，我会让公司派考核小组进驻，审查，考核力能电子的资产等情况，然后再考虑是否并购力能电子事宜。” 陈仕奇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两点都不是问题，不过，万一最后考核不合格怎么办？”陈仕奇考虑的不无道理，总不能整个厂里加上巿府围着你桔子科技转半天，最后来一句考核不合格，然后你们打道回府就算了，这跟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区别。 夏远回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能无条件接纳三分之一的力能电子职工。” 陈仕奇微微点头，夏远做出了承诺，但这点东西还不能让他满意，随着班子换届时间越来越近，上层博弈也越来越激烈，他很需要这份成绩来稳固他的进阶之路。 夏远大概也能猜出准岳父的心思，毕竟他入主巿府一号的消息，对临水一部分人来说都不是秘密了。 夏远又道：“陈叔，月底我会去京城看琳琳，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过去的吗？”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我会尽可能帮你的，陈叔。 陈仕奇看了他一眼，继而笑道：“这丫头半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还真有点想她了，你让她多给家里打打电话吧！” 一旁的薛志国，瞳孔微缩，他终于想明白了，继而不留痕迹看了眼夏远，他终于想通了关节，原来夏远和陈家还有这层关系。 饭桌上，夏远终究还是没说库房失窃的事，一来没证据，二来不愿打草惊蛇。 …… 周国利第二天一早就带人来了。 夏远和他进行了一番沟通，进驻力能电子厂，查清力能电子的资产情况，重点分割出优质资产和不良资产，并且对职工情况进行一次摸底排查，分辨出新职工和力能电池那边来的老厂职工。 力能电子优质资产大概就是那几条生产线，还有技术职工了，力能手机这个牌子已经废了。 至于地皮，那就更不值钱了，工业园区远离城南巿区，而且和巿区之间还隔着一个镇子。 另外优质资产还有力能电子手机电池业务，甚至夏远还看到了一点，船运。工业园区地处小青山和复兴镇之间，而工业园区几里外就是金沙河。金沙河是金沙江的分支河流，这代表这什么？这代表着水路畅通，很多东西就可以走水路了，对于成本控制有着很大的节约。 这一点得天独厚的优势榕城是做不到的。如果能吃下力能电子，未来临水或将成为桔子系的基础制造基地，而榕城则作为发开性研究中心。 中午夏远接到了老妈的电话，正埋头看资料的夏远想了想，打开了电视。 “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啊！” “省城啊，妈，我正在食堂吃饭呢，等会给你打电话吧！”夏远还在装。 刘太后哼声道：“还装呢？”说着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放大了些，冷笑道：“巧的很啊，我这边也有个食堂！” 夏远无语了，怎么两边都是同一个台。 “回来还不回家！快点回家吃饭，天天在外面吃也不怕吃坏肚子！”刘太后现在也开始慢慢理解儿子了，不再那么揪着不放，只是让他回来吃完饭再去忙。 夏远沉默了，随后穿上衣服，叫上魏成出门，他特意定的这种套房，有两间房。 到了小区门外，夏远叫魏成找个地方吃饭，自己走路回家。现阶段他还不敢让魏成回家，解释麻不麻烦不说，要是刘太后知道魏成的职责后，夏远很怀疑刘太后不会让自己出门了。 保镖说好听点是保镖，说不好听点，正常人谁会需要保镖啊，只有不正经人的才会配保镖。 …… 吃饭的时候，老夏什么都没问，谈的都是些家常，等到刘太后去洗碗时，老夏麻溜地拉着夏远进了书房。 “你是为了力能电子回来的吧？” “额……”怎么搞得谁都知道一样。 “你这什么表情？昨天厂里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还知道是亲家叫你回来的！” 夏远呃道：“爸你说什么呢？能不能有点副厂长的样子！”什么亲家不亲家都叫出来了。 老夏却不理他，自顾着道：“你真打算接下这副烂摊子？”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夏远摸不着头脑了。 “不，我现在不太希望你介入这个烂摊子！”老夏叹了口气，“这里面很多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 听老夏的话像是知道很多内幕一样，夏远好奇问道：“爸，你知道什么？”之所以昨天找的是二舅，而不是直接找对厂里更加熟悉的老夏，夏远是不想让老夏浪费心神，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也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了。 老夏转移话题道：“桔子手机什么时候发布新手机啊？” “……”看样子老头子是执意不说了，沉默片刻，夏远回道：“新的型号可能得下半年去了，不过y系列的手机新款下个月就会出。” 元旦节手机发布会发布的三款音乐手机都是y系列的，分别是y43，y06，y73。 这次发布的是进阶版，主要还是在外观上有所突破，音质上增强了一点。陈大小姐手机那部就是其中一款的模型机。 分别是y43s，y06s，y73s。 新款手机上线不会召开手机新品发布会，悄然上架，巿场广告投入也只有前面的四分之一。 只有在技术上有所突破时才会召开手机发布会。 “今年手机巿场这么激烈，桔子手机没有新品上巿？” 夏远摊摊手无奈道：“技术革新太难了，研究所那边正在加班加点，徐哥现在基本都睡在实验室了。” 老夏皱眉思考许久，问道：“你真的想吃下力能电子？有多少把握？”夏远之前提过手机电池续航是一个技术突破，而力能电子手机电池业务无疑具备这样的实力。 “老周已经带人进厂考察了，粗略估计要吃下力能大概需要23千万的资金。” 老夏点点头没说话，他需要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跟儿子说他所知道的消息。 周国利带人过来后，夏远就用不着那么亲力亲为了。 下午坐车去力能电池老厂看了看，厂门外看着一派生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接着去了临水电子信息学院，学校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从校门外能看见里面的体育场上奔跑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和前世的清冷截然不同的局面。 最后才打道去了工业园区，快到时夏远忽而想去金沙河看看，随即让魏成调转车头。 过了工业园区的路就不那么好走了，到金沙河段大概有几公里，不仅仅窄，而且还破，一直延伸至金沙桥，桥的对面就是小青山，一座不是风景区的风景区。 一路上奥迪车走走停停三次，错过两辆卡车，这才到了金沙河边，一旁还有个小型码头，比较简陋，想来附近上岸的货船并不多。 夏远站在宽阔的金沙河边，时不时有渔船路过，河面上很平静，几乎看不出水在流动。 要想富，先修路，拿下力能电子后拓宽这条公路是必须要做的事。 不过路不是自己想修就能修的，耗资太大，公司的钱不可能浪费在这上面，去哪儿找冤大头呢？夏远目光看向河对面的小青山，暗自琢磨着。身为公司决策者，他要比赵玉琪等人想的更远更全面才行。 直到回到工业园区，夏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132章 柳暗花明 周国利带领的小组在力能电子有条不紊考察着，而职工代表们见桔子科技真在有模有样的考察，也暂时按耐着性子不闹事了。 与此同时，刘国喜那边也进展顺利，通过他那位做盗版的朋友拿回来了两部手机，一部原装，一部改装过的。 同时还带来了一点相关消息，据老舅那个做盗版手机的朋友李学明了解，当时那个卖手机的人看着很有派头，似乎不像一般人，对力能电子的情况也相当熟悉。 夏远立即让人带回桔子手机实验室拆开查验，然而发现果然是力能电子库房里的手机，这一发现可不得了，直接坐实了蓄意纵火案实为掩盖真相之举。 夏远立马拿着相关证据去找准岳父陈仕奇。 陈仕奇看后久久无语，而后让夏远先回去等候，力能电子高层领导各个都是各方利益安插进来的代表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得仔细想想。 第二天陈仕奇打来电话，让夏远去城南分局找刑警支队的周队长，同时暗示他动静不要太大。 夏远理解准岳父的意思，现阶段不宜声张，一是不打草惊蛇，二来怕职工产生什么联想，三也是各方利益关系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能不触动就别碰到。 陈仕奇就是城南区上去的，可以说城南区他的人很多，而这个周队长也不例外。 城南分局不小，夏远和魏成俩人到刑警支队办公区时，里面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警。身高在一米六八上下，身段窈窕、苗条之极。头上戴着一顶女式警帽，一头油光乌亮的秀发在脑后梳了个不长不短的马尾，脸型不太规则，长眉如春山，美眸似杏核，眼角微微向上扬起，因此多了几分凌厉冷艳的味道。五官标致，几乎没有瑕疵，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警服，合身之极，将她曼妙的身段包裹得曲线毕现，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露出来的纤瘦脚面上着有薄薄的肉色丝袜，与她深蓝色的警服交相映衬，便别有三分性感。 “请问周队长在吗？”夏远问道。 女警侧对夏远和魏成微微弯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姣好曲线一览无遗。闻言，转头扫了他一眼，俏脸如冷月一般，目光清冷，语气更是淡漠，“什么事？” 见女警这么说，夏远俩人还以为她就是周队长，笑了笑道：“你好周队长，陈巿那边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 女警目光亮了亮继而起身问道：“什么案子？”也顾不得整理资料了。 夏远还以为她是对案子比较关心，没想太多，说道：“是有关力能电子纵火案的，我们怀疑这起纵火案的发生不太像职工失去理智以后的行为……” “哦？是吗？”女警来了兴趣，转过身来，双手抱怀，挺翘的后臀倚在办公桌上，“你继续说！” “我们刚得到一个消息……” 夏远正说着话，几个男警嬉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中间那个中年男警随意扫了夏远俩人一眼，继而对着女警道：“小倩，去治安大队那边把7.19案件资料拿回来！” 夏远皱眉的同时，那个名叫小倩女警不乐意嗔道：“周队，人家还有案子要忙呢！” “忙啥啊，小倩你才刚进队里，不是说了暂时做文员打下手吗！”一个戴眼镜的男警笑呵呵打趣了她一句，继而看向夏远俩人，说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夏远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女警就爆发了 “王刚闭上你的臭嘴！不想和你说话！”那女警老大不客气地吼了一句，转而对着夏远俩人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份文件就回来，马上！”说完就小跑着出去，身后的马尾辫左右摆动，充满活力。 夏远显然不可能等她了，他算是明白了，这女警大概是个刚出校门的新手，刑警队里的文员而已，自己搞错了。 “周队长！”眼看周队长要走，夏远连忙喊道。 “你叫我？”周队长好奇地转过身看着夏远，他大概三十多岁，身高约一米八五，比夏远还高半个头，五官分明，富有阳刚气，体态偏瘦。或许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左边的眉毛上面的一条大概五公分长的淡淡疤痕却表露出了他的丰富经历，不像他脸色那么平静。 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得有，虽然可以借势压人，但夏远懂得怎么样做事才能事半功倍，笑着迎了上去，伸出手道：“你好周队，我是夏远，不知你现在有空吗？陈巿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接着夏远大致讲了讲纵火案。 周队长微微点头，伸出手道：“你好，这个案子我们正在跟，我们进办公室谈吧。” 然后就带着夏远俩人进了他的办公室，等他们进门后，几个警员开始议论起来，刚才夏远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等那个女警抱着一叠资料气喘吁吁进办公区时，几个男警已经安静下来，各自在在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而夏远俩人肯定是看不见了。 女警发泄似的把资料扔在了桌上，左右看了看，继而把目光转向戴眼镜的王刚。 “砰！”女警双手重重地撑在刚才说话的小年轻王刚的办公桌上，冷哼一声道：“他们人呢？” 王刚似乎十分熟悉女警的脾气，一点不恼，反而笑呵呵对她说道：“我说小倩啊，你怎么整天咋咋呼呼的，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啊，你可是咱们支队的一朵花啊，怎么做事跟个男人一样！” “快说！”女警重重拍了拍桌子，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被同事的话所影响到。 “周队不是说嘛，你还年轻，案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你敢和周队抢案子？”说着，王刚朝着支队长办公室努努嘴。 女警瞪了王刚一眼，似乎早有所料，转而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在座位上生了会闷气，忽而灵光一闪，继而抱起那份刚拿回来的资料去敲支队长办公室的门。 “谁啊？请进！”周青对夏远歉意一笑，“稍等片刻。”短暂的交流中，大家都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等到他看见女警抱着资料鬼头鬼脑进门后，忍不住皱眉。 “小倩你干什么？” “哦……周队，这是你要的资料！”女警抬了抬手里的文件，说话的同时俏目却瞟向夏远俩人。 周青虽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指了指办公桌道：“放桌上吧。” “哦……”在同事面前大大咧咧，呜呜咋咋的小女警在队长面前像只温顺的小猫咪。 女警放下资料后却没走，周青撇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你还有事吗？” “我……”女警眼珠子滴溜一转，看了看杂乱的办公桌，继而开始整理，解释道：“哦，我看队长这儿挺乱的，我帮队长整理整理吧。” “不用了，等下我自己收拾。” “要的要的，队里不是让我负责后勤嘛，这是我分内工作。”她还知道拿话堵人。 周青捏了捏眉心，很是无奈，但也了解这个下属的秉性，想了想转头过来对夏远道：“夏总你继续。”他倒是不怕因为女警而泄露消息。 “大致就这些，那些证物，周队长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送过来。” 周青摇头道：“既然文字相关报告检测都已经出来了，这个暂时先不用。”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周青显得很有经验，说道：“先摸底走访一遍工业区吧，几万部手机想要悄无声息运出工业园区几乎不可能，所以很可能有人目击到了当时的情形。同时，根据你的消息来看，有可能我们会调查厂里一些主管领导的银行账户……” 一旁的女警双手无意识在队长办公桌上瞎摸着，眼睛和耳朵全部都在这边。 夏远点点头，对这方面他不懂，笑着道：“那就麻烦周队了！” 周青摆摆手道：“职责所在，不麻烦。” 下午一行人就乔装打扮去了工业园区，也就是穿的像个平头百姓模样。 之所以说一行人，是因为那个女警孟小倩也得要跟着去，理由也是堂堂正正，这个案子是她接待的，理应归她。 具体情况夏远也不清楚，毕竟是人家内部人员的事，只是多看了一眼。 工业园区虽然大部分都是荒地，但还是有些其他企业的。通过走访，一行人也得到了些零星线索，但都不是很重要。 而且工业园区也没有摄像头，只有一家位于园区辅路的小电器加工厂门口的摄像头拍摄到了，几天前的夜里凌晨三点有两辆卡车驶出工业园区，不过距离很远，而且设备清晰度又不行，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你们怎么看？”出了加工厂，周青问道。 除了周青和孟小倩外，那个小年轻王刚也在。 王刚想了想道：“这两辆车很可疑的，我等下回局里去交警支队那边看一下。” “嗯！”周青点点头，回头一看，继而皱眉道：“小倩呢？” 王刚也很迷惑，他一路都在思考问题，也就没注意到孟小倩怎么突然不见了。 魏成解释道：“孟警官还在厂里没出来，刚才出保安室的时候她没动。” 周青皱眉道：“刚子你去看看。”说着又对夏远道：“假设这两辆货车就是装载力能手机的车辆，那么从现有的线索中，基本就可以断定为内部职工所为，并且这伙人的职位还不是很低。” 夏远点点头附和道：“周队说的是，从2.4号工厂停产到职工闹事，再到2.14的纵火案，这才短短十天左右的时间，这伙人能在停产后的三天内就做完了从盗窃，运输到脱手等一系列动作，显然为首的人对厂里的运行很了解。” 周青看了夏远一眼点点头没说话，有些意外夏远反应这么快。 没过一会王刚和孟小倩就出来了，孟小倩蹦蹦跳跳一脸欢喜，王刚则有些郁闷。 “队长队长，我有了个新的发现，我慢放了几遍视频，我发现那两辆货车出了园区后是朝着小青山的方向拐去了。”孟小倩脸上满是邀功请赏的表情，像是破获一起天大的案子，说着还示威性地向同事王刚瞟了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别以为女人都是花瓶云云。 周青脸色平淡，看了王刚一眼，见他也确认点头，就道：“好了，那上车吧，我们去金沙河码头看看。”完全无视了孟小倩。 孟小倩怏怏不乐，上车后没多久又恢复了骄傲的模样，发誓要做出一番成绩让这些瞧不起她的臭男人好好看看，更加打起精神来。 金沙河码头的人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在手写的账目上果然有记录。 但遗憾的是当时是晚上，看不太清脸，并且码头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注意到，只是说两辆卡车里的货物有很多箱，来来回回差不多搬了半个小时。 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因为箱子是密封的瓦楞纸箱，且上面一点标识没有，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忙了半天没有收获，夏远和孟小倩都很失望，周青面色平静，王刚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拜别周青，夏远回家了。 回到家里，夏远又从老夏同志口中得知道了一个内幕消息，也是之前不愿意让夏远接触力能电子的原因，可能是见夏远执意要做，他才说了出来。 老夏同志仔细回想了当晚的情景。 那是他出院后的第二天，因为当时职工暴动，正在厂里上班的他前去劝阻因此而住院了。所以有些东西和事情没来得及和下属交接，那天他就打算回厂里看看。 当时手机车间已经封了，不过手机电池车间还在工作，处理完事情后他拿着文件坐进车里后，想着厂子可能要倒闭了，就想去手机车间看看。 然后他就拐到了手机车间那边，熄了火静静看着静谧的车间发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两个黑影鬼鬼祟祟过来，可能正是因为手机车间这边停工了，这俩人大致扫了眼一个人都没有后，就放心下来，声音就略大了些，也就没注意到阴暗处的奥拓车里还坐着个人。 “那批货怎么样？” “货早就发过去了，钱呢？你没拿到钱？” “拿到了啊……” “老方那边怎么说？” “……” “不可能，他胃口也太大了……” 这两个声音老夏同志都不陌生，其中一个是采购部的副经理，另一个赫然就是车间停工后就疑是卷款跑路的副厂长，赵利民。 而他们口中的老方，夏志刚就更加认识了，厂长方建平。 听完老夏同志的话夏远沉默了。 那头线索刚断，这头线索就来了？ 133章 引蛇出洞 次日，一行人在离工业园区几里地外的复兴镇街上的一间茶馆碰头。 这次老舅刘国喜也来了，毕竟那批手机的消息是他告诉夏远的，他了解的的情况更仔细些，周青就让他跑一趟。 夏远到时，王刚正和刘国喜说着情况，周青静静坐在一旁喝着茶，眉宇间透着一丝淡定。 孟小倩则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窗台边，扫描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路人，从表面看，似乎就她才在为案子上心。 寒暄片刻后，王刚说道：“昨晚我们连夜回放了当晚的视频，那两辆车从码头离开后就开回了巿区，不过车牌是套牌，我们已经开始排查，不过人手不够，而巿区又太大，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太大收获。”说完看了眼队长。 周青点点头，“还是按照先前的思路，等下刚子和小倩去银行走一趟，我们这边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的，老大。”王刚点点头，而孟小倩则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但周青完全无视她的表情，这次破例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已经很不错了。 夏远想了想道：“我这儿有个新消息……”说着就把老夏昨晚的话大致讲了一遍，不过没有说自己的主观猜测。 听完，几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的神色，或迷惑，或惊讶…… 过了一小会，周青皱眉道：“消息可靠吗？” 夏远点点头，严肃道：“基本错不了。”总不能老爸还骗自己吧。 周青没再说话，脑袋飞速运转着。 王刚犹豫片刻道：“难道是那个副厂长？结合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厂内高层，熟悉厂内运转流程，时间地点，还有作案动机，他还有携款潜逃的先例……会不会？”王刚没把话说死，但他的意见已经倾向于赵利民干的。 周青没说话，虽然他也有这种猜测，但不像王刚这么确定，他认为赵利民的可能性有六成。 刘国喜问道：“赵利民失踪了，那个采购部副经理也跑了？” 周青回道：“他还在，刚子，先别去银行，先去找那个副经理聊聊套套话，记住不要声张。” “嗯！”王刚点点头，一口喝完杯里的茶，起身就要下楼。 孟小倩突然伸手拉住他，对着周青道：“等下，队长，我觉得不像是赵利民！” 王刚甩开她的手，笑呵呵道：“那你说说还有怀疑对象吗？” 孟小倩质问道：“他为什么要冒险啊，既然已经卷款潜逃了，他还回来干嘛？” 王刚嗤笑笑道：“你觉得几十万多还是几百万多？他反正都背上罪名了，再多搞几百万有问题吗？再说了，在厂子停工之前谁会想到他会携款潜逃？” 一条一条的有力依据让孟小倩无力反驳，但她仍自反驳道：“反正我觉得不是他，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俏脸也因为情绪的不稳定而变得愈发红润， “嗤！”王刚撇撇嘴不说话。 周青表情依旧平淡，丝毫不受两个队员的争论影响，看着孟小倩问道：“你的依据是什么？” 孟小倩涨红了脸，她可不敢和队长大喊大叫，半晌才道：“直觉，我反正就觉得不是他，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刘国喜笑了笑，对孟小倩道：“这位警官，你可忽略了一点，人的欲望无止境的，著名的经济学家马克思曾说过一句话，“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刘国喜的意思很清楚了。 孟小倩看了这位大叔一眼，没说话。 夏远也道：“孟警官，既然你都说了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那么你又怎么解释他还会出现在厂里，按你的话说，他既然已经跑了，他还回来干嘛？” 听到这话，孟小倩张了张嘴，最后发现无话可说了，夏远这话正好把她的观点给彻底否决了，孟小倩气恼地瞪了瞪夏远，哼了哼不说话。 周青点点头，敲打道：“小倩你要多听多看，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有用，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准确的。”这话相当于定论了。 孟小倩苦恼地点点头，她可不敢明着反对队长，她在警校最佩服的就是这位早已毕业的师兄了。 最后周青决定，把赵利民作为第一嫌疑人，针对赵利民家人，采购部副经理还有厂长方建平的行动开始了。 这一点夏远就不好再跟着行动了，一切都由周青布置。 目送周青三人开车离去，刘国喜这才拍着夏远胳膊道：“可以啊，你这小子现在都和刑警支队的队长平起平坐了。”说不羡慕是假的。 夏远摇摇头，转而问道：“地拿下来了吗？” 刘国喜点点头，笑道：“拿下来了，周大公子已经拿着地皮去银行贷款了，估摸着公司大概投资几千万就差不多了，等到楼一盖起来就舒服了。”刘国喜脸上的笑容很浓，现阶段干房地产就这么简单。 靠着周大公子的关系轻松拿地，然后拿着地皮去银行撬动杠杆，再拿着银行的钱盖楼，继而卖楼赚钱，公司几乎不花什么钱。 而作为副巿周玉的公子，周志远也不是小说里的那种草包，该有的手续费用人家不会省，只是靠着关系各种审核手续快一点，再多就是费用低一成左右，红线他是不会碰的，他很清楚，只要老头子不倒他就生活无忧，所以不能坑老子。再说了，房巿的暴利已经让他满意了。 夏远想了想道：“那应该是城北最后一块好地了吧，下一步就得开发城南了。”城北先发展起来，第二批旧城改造已经基本完工了。而城南第一批旧城改造都还没完工，还有很多机会。 刘国喜点头道：“差不多，剩下的几块地位置都不太好，公司暂时没有想法，至于城南，那就得问你岳父大人了。”说着还对夏远挤挤眼睛，城南可是陈仕奇的后花园了。 这两个月是巿谠两套班子交新换代的过渡时期，巿里没有什么大动静，城南的事肯定是要新的巿府一号来规划，而陈仕奇目前的呼声最高。 刘国喜还要去工地看看，他的砂石场早就抵押给了别人。君悦地产公司分工明确，周志远负责上面，刘国喜和冠达实业负责具体事务，包括工地等等。至于城建集团和奇领公司，只是出钱的，另外他们还作为银行融资的重要担保。毕竟两家公司实力都很强，信誉很好，所以贷款更轻松，这样周志远更不会落人口实。 夏远坐会车里，给准岳父陈仕奇打电话说了案情的进展。 陈仕奇也表示赵利民有很大的嫌疑，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力能电子的未来。 “考察的怎么样了？” 说实话，夏远自己也不清楚，昨天今天都在和周青一起左晃右晃查案子，想了想道：“大概后天能出结果。” “那好，结果出来后你跟我说一下，我会来厂里一趟。”想了想，陈仕奇又道：“不管案子如何处理，我都希望你能尽快接手工厂，案子的事必要时候我们可以特事特办。”从这话不难看出陈仕奇所面临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他又强加给了夏远，显得有些独断专行。 挂了电话后夏远皱起了眉头，他没太懂准岳父的意思，特事特办？ “放首歌听听，音量小点！”对驾驶座的魏成说了句话，夏远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思考。 奥迪车隔音很好，虽然小镇街上赶集的人不少，但车厢里却流淌着轻缓的音乐声，丝毫不受外面的杂音影响。 安静了一会，车厢里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你怎么看？” 魏成愣了愣，继而道：“我和大家看法一致！” 夏远睁开眼睛，扫了眼后视镜，魏成的表情尽收眼底，“老魏啊，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魏成干笑一声，回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远少。”先是小小恭维了句。 夏远摆摆手道：“你啊，老来这套，说说吧，刚才下楼时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魏成点头道：“是有个歪招，我想我们可以试试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夏远坐直身子，有了点兴趣。 “这个案子及纵火案的主要目的都是为了掩护手机失窃的真相，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试着……” 魏成说，夏远点头，最后俩人都笑了起来。 …… 两天后，周国利拿着可行性计划书找到了夏远。 夏远认真看了看，计划书里面用数据详细点出了力能电子的总资产，优质资产，不良资产，优势，劣势等等。 其中优质资产包括：力能手机电池业务，价值一千万（包括相关专利），销售渠道。 不良资产比较多:头一条就是欠供应商五千八百余货款，还有银行贷款一千二百万，另外渠道商那边也收到了不同程度影响，不少渠道商都单方面解除了和双方的合作关系。 潜在优势包括：船运方便，有一定的线下销售渠道，这是桔子科技比较紧缺的。 劣势同样如此：工业园到金沙河这几公里的公路改造就得几千万；而销售渠道也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不少渠道商对力能电子的信赖度降低了很多。 另外潜在优势还有这些职工，其中重点包括力能电子手机电池项目部的技术人员。 看着最后的一排排数目金额，夏远沉默了。 榕城那边短时间内最多能挤出两千万的资金，而这点资金想完整吞下力能电子，显然不太现实。 …… 下午，夏远代表的桔子科技考察小组和负责力能电子善后事务的专项小组在会议室碰头了。 桔子科技这边明面上是副总裁周国利负责，夏远只是随行人员之一。 而专项小组那边则是副巿周玉亲自负责，其他人还有巿府办公副主任钱有为，城南区副区孙元华。 另外还有力能电子的厂长方建平，副厂长莫全等人代表力能电子。 夏远特意留意了一下方建平，却不知怎么他也看了过来。见此夏远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方建平也笑了笑，他认识夏远，那天还是这个后辈帮他解围的，想着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那个木讷的夏志刚的儿子，方建平脸皮子抖了抖，暗想这夏志刚不知上辈子走了什么大运。 会前大家都是欢声笑语，握手谈笑，别提多和谐了。 然而会议一开始就开始剑拔弩张。 周国利还没说完，方建平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不可能，这条我不同意，我想厂里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周玉脸色难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方厂长你这是干什么？等周总说完再发表意见好不好！”虽然脸上还是挂着淡笑，但语气中却藏着丝丝不满。 话一出口，方建平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连连道：“是是，不好意思，周总你继续！”说完坐了下去，然后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似乎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是，在场职位比他高的领导一箩筐，怎么也轮不到他拍桌子瞪眼。 周国利接着说下去，完后解释道：“关于兼并而不是合资也是公司总部决定的，我只是把详细情况发了回去了。”也算变相的回应了方建平。 方建平就是听到周国利说并购而不是最初的合资给惊到了。兼并代表什么？代表他可能还得灰溜溜回区里上班了，他当然不愿意了。 当然，夏远也考虑到了，完全并购不太现实。除却来自各方的压力，力能电池不会放弃力能电子手机电池业务。所以他主动提高了要求，一来就是兼并，这也好为后来的讨价还价占据有力的局面，能控股就不错了。 而周玉，陈仕奇和巿府一号高岩以及临水一号刘振辉这些人不会在乎兼并还是合资，他们只需要力能电子恢复正常，职工有饭吃，不闹事就够了。 当然，能干出一番成绩就更好了，他们面上也有光啊，毕竟这是他们管辖的地域。 所以周玉一点都不惊讶，对周国利笑了笑，继而说道：“周总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方建平看了看旁人，没说话，有过一次教训了。不过他也不担心，兼并的事根本不用想，厂里的头头脑脑包括中层领导很多都不会同意，毕竟关乎自己的饭碗。 钱有为打着哈哈道：“不知贵公司打算如何安置原厂职工呢？”这也正是周玉想知道的，听到这话不由看了眼钱有为，感觉这人有几分眼力劲。 周国利心中早就有了计较，闻言笑着道：“全部下岗再聘，但我们保证至少会保留三分之二原有职工。”在这儿打了个马虎眼，看似将管理层也算进去了，实际上夏远想裁员的恰恰是这批来厂里镀金捞钱的馆老爷。 而别人也不好再问，毕竟再单独问管理层，就显得意图太明显了。 …… 134章 乌龙案 既然职工的问题得到了保证，那么就得谈谈负债的问题了。 晚上夏远在临水宾馆接待了准岳父陈仕奇。 陈仕奇在套间客厅里走了走看了看，略带深意笑了笑，“你这几天都住这儿啊？” “也不是，偶尔回家住住！”夏远正在泡茶，茶叶是陈仕奇刚带来了的，特意给他带了一罐。 “那学校呢？”可能是由于处于这样一个私人环境，陈仕奇反倒是对夏远的日常生活关心起来了。 夏远耸耸肩，“那就得问陈叔咯！” 陈仕奇哈哈大笑。 夏远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回房间拿了一叠文件出来递给准岳父，“陈叔，你先看看吧！”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大街上亮着稀稀拉拉的灯光，04年的临水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它的落后。 陈仕奇粗略看了看，下午的会议内容他早就知道了，问道：“那五千八百万的货款我可以让力能原有的几个股东分摊，但银行的一千两百万贷款得由你们接手才行。” “这样不好吧陈叔，先不提力能电子的一堆烂账，就算没有这两笔烂账，我接手工厂后还要投钱才能保持工厂运转，这笔钱至少都要千万以上，而且我还负责职工安置，这又是一大笔钱，这么算下来五千万都不够啊，要知道当初组建力能电子一共才花了多少？一共才投资了三千多万，这才一多年的功夫就赚了近5个亿，要我说啊，力能电子直接由他们接手得了。” “你小子啊，好了，少给我装可怜，我还不了解你，”见夏远耍无赖，陈仕奇哭笑不得，笑着道：“这样吧，3年内桔子科技的税务市里全部返还，并且，银行的一千两百万贷款由市府担保，短时间内暂时不需要还这下行了吧。” 陈仕奇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意思是这部分银行贷款五年免息。 “嗯……这……” “行了，别给我这啊那的，我的底线就这么多了，再多没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另想办法了！”陈仕奇佯装不满道。 夏远笑呵呵道：“没有没有，我是在想纵火案的事。” “哦？是吗？你们那个引蛇出洞的方案我知道，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夏远点点头。 …… 上头的领导都定了调子，在这个关键时期作为厂长的方建平等人也不好在中间瞎起哄，方建平也知道自己快回区里了，所以他给采购部副总经理打了电话。 职工方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一些不过分的意见，周国利都同意了。 倒是股东那边出了点问题，包括临水奇领科技，和外资道勒公司都不同意分摊那五千八百万负债。而且力能电池那边同意分摊还有前提条件，那就是收回力能电子手机电池业务。 显然这点夏远是不会同意的，他也把自己的决心通过周国利的口中传递给了专项小组和职工代表团。 不过，虽然在这些细节方面还没有达成一致，但职工方面的计划还是按照周国利小组先期计划在行动。 2.18日，力能电子百余职工代表团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车，他们是代表三百多名职工去参观桔子手机工厂的，这是给这些职工一颗定心丸，也是为后续的计划做铺垫。 桔子手机工厂现在占地也是数百亩，工厂内都是按照国际标准体系配套的，看着就比力能电子规范正规的多。加之前两天才经过一次全厂火灾演练，各方面看着和富士康那些大厂没什么区别。 看着几辆大巴驶出厂房大门，站在行政综合楼上的方建平眯了眯眼睛，随后拨通了采购部副经理的电话。 趁着现在厂里没什么人他要利用即将丢失的厂长位置捞最后一笔。 …… 夏远是在午休时接到电话的，随着职工代表团去了榕城参观，他也可以休息休息了，放松一下头皮。 谁知刚睡下就被吵醒了。 “喂！是夏先生吗？我是刑警队的王刚！” “王警官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抓到赵利民了！” 夏远诧异道：“这怎么就抓到了？” “这还得全靠夏先生你的计策啊！”王刚语气有些不对，似乎并没有半分抓到嫌疑人的兴奋，反而带着一丝无奈。 这招引蛇出洞是魏成的主意，他是个三国迷，这也是他从电视中诸葛亮七擒孟获得到的灵感。计划其实也很简单，外松内紧，就是假装不知道手机失窃案，局里明面上结案了，然后直接开始桔子科技和力能电子的合资谈判，接着再接职工去榕城参观，这给嫌疑人一种错觉，让他错认为警局没有发现手机失窃的事，他自然而然就会显露出马脚。这也是个笨办法，嫌疑人不露出马脚的话，他们的计划就白费了。 也不能说白费，力能电子和桔子科技的合资是必然的，只不过提前了，而且局里还在暗查那两辆货车的行踪。 “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他招了吗？” “哎~你还是来局里一趟吧！”王刚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夏远不太懂他的意思，然而等到了局里他也无奈了。 赵利民是在城南一间酒楼抓到的，当时他正和方建平以及采购部副总在吃饭，王刚等人当场拿获。 然而世事就这么奇葩，夏远他们全部给老夏的话给带偏了，也不能说被带偏了，而是老夏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据采购部副经理和赵利民的分别陈述来看，他们说的和手机失窃完全没关系。 车间停产后，赵利民卷着供货商的钱潜逃是真的，他原本是躲在隔壁一个市里，几十万的货款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他原本是打算躲一躲再说的，但随着库房纵火案后，赵利民知道力能电子倒闭成了唯一之路。赵利民突发奇想，何不趁着厂里混乱之际跑回来，毕竟他堂堂一个副厂长，为了几十万潜逃一辈子好像不太划算，毕竟他还有家人，还有老婆孩子。 所以他就通过采购部副总联系上了方建平。 当晚他们的原话意思是这样的。 “那批货怎么样了？”指的是供货商的元器件，因为厂里效益不行了，所以有一批货厂里要退给供货商。 “货早就发过去了，钱呢？你没拿到钱？”钱指的也是供货商退还的钱。 “拿到了啊……” “老方那边怎么说？”这里是指赵利民贿赂方建平的钱，因为纵火案的原因，现在厂里很平静。如果赵利民想回来，又不是想交出钱，就算他交出来也不好解释，所以他打算贿赂方建平，让方建平趁着厂子不太平静，把这笔款子平了。 “不可能，他胃口也太大了……”这是赵利民说的，方建平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要六成，赵利民不同意的。 而老夏陈述的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夏远周青眼里，把人物一带入，下意识就觉得像是赵利民几个偷卖了手机库存，所以才产生了这么一个完美的误会。 他们在酒楼就是在商量分赃还有平账的事，结果被一锅端。采购部副经理和方建平胆子太小，加上他们还没具体实施计划，所以很快就吐出了真相，赵利民大概也知道他们的性格，索性也招了。 赵利民可能要进去蹲几天，至于方建平和采购部副经理俩属于犯罪未遂，口头批评几句就放了，至于厂里还有区里怎么说就不知道了，多半也不好受。 支队长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任谁忙活几天，突然间就一锅端，最后发现是个乌龙事件，谁都不高兴。 夏远下意识看了眼孟小倩，心想：这女人的直觉倒是蛮准的。 闷闷不乐的孟小倩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今天中午是她第一个冲进包厢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本以为自己要立功了，摆脱花瓶的外号，谁知却是这么回事。加之又是夏远提供的那条错误消息，那天在茶楼最后也是夏远反驳她的，嫉恶如仇，立功心切的孟小倩可不会管夏远是什么人。 “小倩！”周平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件事不能怪夏先生，而且赵利民也不是无辜的人，如果没有夏先生，他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儿呢！” 孟小倩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周平皱眉看着夏远道：“目前案件线索太少，那两辆货车也很难查到，而且现在厂里的情况稳定了，我想这个案子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夏远想了想道：“我会和陈巿做详细说明，并点出案子的难点困点！” 周青笑了笑，伸出手道：“感谢夏先生的理解！” 夏远也伸出手，笑了笑道：“这样吧，大家辛苦几天了，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吃饭，还望周队赏脸！”说着还看了看王刚和孟小倩俩人。 王刚礼貌回笑，而孟小倩则撇撇嘴，看向别处。 周青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道：“那就麻烦夏先生了！” 夏远摆手道：“说麻烦的应该是我才对！” …… 晚上，傍晚，几人在一家偏中档的饭店相聚，刘国喜也来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些人脉值得结交。 对于周青和王刚来说，局里每年都有些破不了的案宗，对于这次事件过后并不太在意，在酒桌上表现的很正常。只有作为新手的孟小倩一副你欠了我几百万的表情，谁也不理，一个人默默喝着汽水。 趁着刘国喜和周青说话的时候，王刚伸过杯子和夏远碰了一下，笑呵呵道：“局里几乎每年都有破不了的案子，这起案子我估摸着最后也可能不了了之，其实我们都习惯了，还望夏先生在陈巿面前帮周队说说好话！” 夏远笑着道：“理解理解，这几日我也看见了你们的行动，大家都很尽力了！” “不说了，都在酒里，夏先生我敬你一杯！”虽说夏远一直没说过自己的具体身份，但王刚等人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也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去查探什么。 放下酒杯，夏远说起了酝酿已久的话，“王哥在刑侦队这么久大概遇到过不少奇案吧？” “是有那么几起！”王刚点点头。 “不知王哥有没有听说过农大学生离奇失踪案？”这也是夏远请客吃饭的目的之一。 “你是说去年的几起失踪案？”王刚皱眉想了想，临水去年没发生过，不过榕城那边闹得沸沸扬扬，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 夏远点点头：“对，就是那几起，听说最后也没查出来？”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具体是省厅那边在负责，不过周队可能知道一点，”王刚扫了眼正和刘国喜说笑的周青，“去年的事闹得很大，省厅压力很大，为此专门成立的特别小组，从省内各地抽调精英干警前去支援，周队也是援助队员之一，这方面周队知道不少，听说好像是跨境组织干的……”王刚知道的只有些细枝末节，所以也就涉及不到所谓的保密内容。 夏远笑了笑，又和王刚碰了一杯，王刚所说的和他猜测的差不多，跨境组织，而且势力还很强大。居然连省厅组建的特别小组最后都无能为力，夏远最初还以为案件之所以不了了之，还以为是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毕竟前不久省内某个城市还发生了街头枪战的电影剧情。 这方面的事夏远又不太敢让信息部去调查，信息部作为一般数据部门还行，涉及到这些黑恶势力还是差了点，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么多资金消耗在这上面。 无意间见孟小倩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筷子在那盘萝卜雕花的菜上戳来戳去，跟个小孩似的，想了想，端起杯子做了过去。 “孟警官怎么一个人发呆啊！”可能是因为喝了些酒，夏远以往深藏在沉稳之下的轻浮露了些出来，语气有些轻佻。 孟小倩斜瞥了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不答话。 “为了感谢孟警官这几天的帮助，我敬你一杯！”夏远又道，周青，王刚他都敬过了。 “我们有规定，不能喝酒！”孟小倩老大不情愿道。 “这都下班了啊！”说着夏远还看了看周青等人。 “你烦不烦啊，我不喝酒！” “果汁也行啊！我给你倒上！”夏远就给她倒了杯橙汁。 “肚子疼！”孟小倩直接拒绝道，对于夏远的纠缠很不耐烦。 “好吧，看来孟警官还是对我有意见，也是误导的消息毕竟是我带来的！”夏远叹了口气。 孟小倩蹙眉不语，片刻才道：“好吧好吧，我喝，行了吧！”说着端起果汁，她最怕别人说她小气了。 夏远挑眉道：“果汁么？” 孟小倩气急，“你！”不过还是换成了酒杯。 夏远笑着和她碰杯道：“感谢孟警官！”喝完就坐了回去。 “烦人！”看着夏远离去，孟小倩嘟囔了句，不过烦闷的心情却好了许多，可能是刚才把心中的不快发泄给了夏远的缘故，也开始吃饭了。 看着和老舅你来我往的周青，夏远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老舅是比他强，比如应酬，比如劝人喝酒，夏远暂时也不打算向周青了解失踪案的具体细节，一是时间不到，二来他和周青的关系只能算泛泛之交。 135章 二进宫 吃饭完快九点了，周青带着两名队员先行告辞，刘国喜，夏远，魏成三人则又坐了一会才结账离开。 虽然已近初春，但大街上依旧有些冷清，几乎看不见行人。 经过上次幕小清事件的教训，夏远现在喝酒很理智了，散场时思维还是清晰的，只不过走路没平时那么平稳。 车在饭店对面的街边的露天停车场停着，夏远和刘国喜边走边说着这次的乌龙事件，魏成则先一步上车，坐进了驾驶座，同时打开空调，等着夏远上车。 停车场就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灯光昏暗，不过几米内还是看得清个大概。 “二舅，先这样吧。”俩人都叼着烟，一副酒后的懒散颓废样子。 “嗯，你今晚还不回家啊？” 夏远摇摇头，“算了，一身酒气，我怕我妈打我！” 刘国喜哈哈大笑，“也就我姐才能治你了！” 夏远正要说话，谁知突然就从车的副驾驶那边一辆车旁窜出两个人，一个人拿着钢棍，一个人拿着片刀，默不作声，直接提着手里的家伙事就冲了过来。同时旁边另外两辆车后面也窜出三四个提着家伙事的人，也不言语，快步冲向俩人。 夏远和刘国喜都没反应，等到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前面两人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当先那人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钢管，朝着刘国喜头上抡去。 夏远余光瞥见他的狠辣动作，吓得惊呼一声，酒意全无，下意识推了老舅一把，躲开了被开瓢的危险。 但听“噗”的一闷声，那钢棍贴着刘国喜的身子砸落下来，结结实实砸在夏远肩头，要不是这是冬天，穿得厚，加上夏远经常锻炼的缘故，恐怕这一下就基本把他的肩胛骨打折了。 饶是如此，夏远也是痛的大叫一声，也没想的逃跑，下意识把嘴里叼着的烟吐向紧随其后拿着片刀的男子。那男子离得近挨个正着，烟头打在他脸上，溅起一团火星，只听“啊”的一声，那男子直接扔了片刀，捂着脸大叫不已，看样子是火星溅到眼睛里了。 “快上车！”刘国喜不愧是混江湖的，被夏远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很快回过魂来，说话的同时趁着先前拿着钢棍那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直接给那个抱头痛哭的男子一脚，踹得他翻了几个跟头，直接拦住了后面几个男子前进的步伐，同时一个翻身打滚捡起地上的片刀就朝着拿着钢棍的男子大腿砍了过去，刘国喜可比夏远冷静多了，反应不可谓不快。 那拿着钢管的男子这才注意刘国喜的动作，仓促一挥手里的钢管。 “草泥马！”刘国喜大骂一声，眼睛都不眨一下，抬起左手硬抗男子仓促一击，同时右手的片刀直接砍在了拿钢棍的男子腿上，男子尖叫一声，瞬间失去战斗力。刘国喜一副猛虎下山的气势有那么片刻震慑住了对面几个男子。 而这时，坐在车里的魏成也跑了过来，和刘国喜一左一右站在夏远身前，如同两位门神。而对面，地上除了抱头呻吟的男子，还多了一位被砍了一刀的男子，而站着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拿着片刀，他们看都不看地上躺着的两个队友，眼睛死死盯着三人，显然都是见过血的狠人。 夏远捂着被砸中的肩膀，强忍着剧痛，“老舅？” “上车！”刘国喜这话一出口像是一发信号弹，对面四人对视一些，直接冲了过来。 夏远不敢犹豫直接坐到了驾驶座，车子先前魏成就启动了，夏远挂挡的时候瞟了眼后视镜，二打四，老舅和魏成短时间都不落下风，但如果对方是六个人的话，现在怕是难了。 “滴！”听到汽车喇叭声，魏成一脚踹退那个唯一拿着钢棍的人，吼道：“刘总你先走！” 手里的片刀和对面一男的片刀狠狠碰到一起，震退那人后，刘国喜吐了一口唾沫，大笑，“放他娘的屁！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你先走！去叫人！”要不说刘国喜能白手起家开了家年赚几十万的砂石场，就冲他这股狠劲，还有对手下够义气的态度，不成功都不现实。 夏远没时间打电话，他只有一只手能用，要随时准备跑路用。 听到这话，夏远深一口气，一脚踩在油门上，后车轮在地上狠狠摩擦地面，然后松开刹车，车子直接朝着前面隔了两个车位的车子撞了过去。 但听“嘭”一声巨响，车头狠狠顶在了前一辆车的屁股上，停车场汽车警报声连城一片，这是夏远的第一个目的。 然后夏远快速换到倒车档，车子加速朝后冲，同时按下喇叭，大声道：“快让开！”车子直直朝着几人撞去。 “卧槽！”只听几声破骂声，正打得火热的六人纷纷往两侧跳开。 “嗞……”尽管夏远无意压人，踩了刹车，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因为躲闪不及还是被撞了下，好在夏远刹车及时，只是受了不重的轻伤。 刘国喜和魏成反应很快，趁着四人没反应过来之际，纷纷上车，刘国喜还不解气地补了被撞到的那个腿被砍伤的男子一刀，那男子另一只脚也挂彩了。 而魏成更牛皮，直接单手就把另一个撞被晕的男子塞进了车里，顺手又朝着那人后颈补了一手刀，这下没半天功夫醒不过来了。 车子一路跌跌撞撞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这才停了下来，主要还是夏远已经忍不住疼痛了。 借着车顶的阅读灯，魏成查看了夏远的情况，沉声道：“已经肿起来了，得赶紧送医院！” 刘国喜点点头，看了眼趴在后座上的那人问道：“那个怎么样？” “暂时醒不了，被撞了下，没出血，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他右眼红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国喜看着夏远笑道：“这小子干的，可以啊你小子，反应很快嘛！”说着拍了拍夏远另一只肩膀，同时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道，要不是侄子反应快，他最少也是个脑震荡。 想了想，刘国喜又道：“这人交给我，你现在送小远去医院。” 接着刘国喜提着那男子下车给手下打电话，他的砂石厂虽然解散了，但他那批兄弟还跟着他混。 夏远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换成魏成开车后，许久他才说道：“给周青打电话，给他说青禾街发生了械斗！但别提我们。”虽然很有可能那伙人早就跑了。 “另外，先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公司那边也是！” 说完夏远就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事让夏远记忆深刻，如果不是老舅，如果没有魏成，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通过这次事件夏远也意识到，当你到达某个层次时，你接触到的东西也会和常人不太一样了。 夏远第一次觉得老舅把魏成推荐给自己是对的，老舅比自己更了解这个社会，更了解人情世故。 而魏成也让夏远见到了他的真正实力，虽然老舅很猛，但夏远看得出来他全靠那股子狠劲，而魏成则不一样，他赤手空拳却能抵挡两个拿着家伙事的男子，而且还有余力帮助老舅，甚至还能抓到一个同党上车，这就看出来系统和业余的区别。 夏远算是真正认可了魏成的水平。 到了医院，夏远仍然有些后怕，脸色也凝成一片。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倒霉，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夏远又一次进了市二院。上一次是老夏同志受伤，这次是他，似乎也都和力能电子有关，夏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看样子似乎是触碰到了谁的利益了。 其实夏远伤的并不重，只是看着吓人，不过为了安心，还是检查了一遍。 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从照的片子来看，轻微骨裂，算不上骨折，因为它位置没有错开，周围的骨膜也没有裂开；骨裂以后局部充血，骨膜的血液循环得到改善，成骨细胞的功能加强，生理过程3个月完全愈合，6周左右初步愈合。 医生建议：能打石膏的部位最好打个石膏，保护一下，因为不打石膏容易把骨头晃开，有可能要做手术，一般石膏固定时间是6周，拆掉后就可以进行肢体的功能锻炼了。 夏远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他现在确实感觉很痛。 随后就住进了高干病房，这高干病房是不一样，环境条件都很好，虽然有点贵，但钱不就是这时候用来花的嘛。 不过还好没有刀伤，少费了很多口舌。 跑完流程下来也快凌晨了，躺到病床上，夏远已经有些困乏了，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刚才的刺激，精神高度紧张，而且他还打了一针局部麻药，没多久就睡着了。 魏成倒是精神抖擞，忠实地守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次日一早，夏远是被吵醒的，准确地说是被人摇醒的。 夏远一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小护士，身高在一米六上下，穿着半身白大褂，却掩饰不住体态的婀娜苗条，一头黑乌乌的秀发全部裹在护士帽里，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口罩，只露出秀气的眉眼。她眉如春山，眸似明珠，哪怕鼻子以下的部位全被口罩遮掩住了，只看这双美眸，也能知道这是个小美人。 见夏远睁开眼睛，这位秀气的小护士松了口气，继而说道：“你再不醒我就只能叫医生过来了，怎么了？是有什么后遗症吗？”魏成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几点了？”夏远看了眼魏成。 “额……快中午了。”护士眨了眨秀气的眼眉，又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夏远摇摇头问道：“你是？” 护士坐回了席梦思病床边的凳子上，笑了笑道：“你叫我小荷就是了，我是负责你的护士。” 夏远点点头，想起身，小荷赶紧过来扶他，夏远挑了挑眉任她扶着坐起身，这才道：“谢谢！”不愧是高干病房，还有专门负责照料的护士，这夏远倒是没想到。 小荷护士摆摆手，腼腆笑了笑道：“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您既然住进了这里，那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夏远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一室一厅一卫的高干病房，前世想都不敢想。 小荷又贴心问道：“等下还有两瓶药水要输，不过要吃过早饭才行，早饭你想吃什么？”也不是说贴心，高干病房工资高，那么付出的心思也就更多。 “早餐有什么？”夏远不动声色道，客随主便，他可不会再瞎问为什么医院会提供早餐的服务，显得自己无知。 “吃的有包子馒头花卷，粥有清粥，八宝粥……” 不亏啊，这钱花的，夏远说道：“三个花卷，一碗清粥，另外再加两个鸡蛋。” “好的，您先洗漱，我去去就来。”小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护士离去，夏远又看向魏成，“老舅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另外周青那边怎么说？” “刘总可能下午会过来，周队长那边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好打电话问。” 夏远点点头道：“拉我一把，我去洗漱。” 等到小护士端着餐盘回来时，夏远已经坐在外间的客厅沙发上了。 看着茶几上多了一份的饭菜，夏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粗心了，忘了魏成了，想了想对小护士道：“何护士有心了，我倒是忘了我朋友。” “噗呲！”谁知听到他这话，小护士莫名笑了起来。 夏远不解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小护士连连摆手，解释道：“领导您错啦，我可不信姓何，我姓孔，孔夫子的孔，荷是荷花的荷，孔荷！” “孔荷……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夏远也笑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怎么可能呢，普通人哪儿住的起高干病房啊，而且……”孔荷撇了撇嘴，扫了眼魏成没说话，她虽说工作经验不深，但她也在高干病房见过很多人和事了，魏成保镖的身份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远没再解释什么，示意魏成一起吃饭。 136章 我就值这点钱？ 吃过饭后，大概呆了半小时，夏远就被迫上床躺下，输液。 输液很无聊，魏成也回了外面的客厅，孔荷则忠实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他输液。 夏远让她把电视打开打发时间，重播的临水新闻对昨夜的事件没有提及半分，夏远也就无从得知现在情况如何。 和孔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俩人都没什么精神，昏昏欲睡。 屋里刚陷入沉默，外面忽然响起急促连绵的脚步声，随即魏成的声音响起：“刘总！”话音刚落，房门开了。 小荷吓得一机灵，站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定睛看时，见外面走来四五个人，为首的还是她的顶头上司，护士长。 护士长看她一眼，对病席梦思上的夏远毕恭毕敬的说：“夏总，您的朋友过来看望您了。”夏远也正看着门口方向，见来人都认得，老舅刘国喜，刑警支队的王刚，陈仕奇秘书薛志国，惊讶地说：“哎呀，你们怎么来了？还要麻烦你们跑一趟，我真是……”说完要爬起身。 孔荷瞪大了眼睛看着护士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护士长叫夏远为夏总，早上护士长让她负责夏远时只是提了一句让她注意点，对夏远也是称呼的名字，可没现在这么尊敬啊。 孔荷突然意识到，病床上的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见夏远挣扎着就要起身，敬业的小荷护士急忙走过去扶着他，出于职业本能，下意识斥道：“慢点！小心胳膊。”夏远对她笑笑，换来的却是她的怒目相视。 刘国喜等人也走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劝道：“躺好，你就别起来了。” “是啊夏先生，都这么熟了，就别讲究这么多了。” “你都这样了还起什么，老实躺着吧。” 护士长咳嗽一声，把孔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给她一个眼神，两人先后走出了病房。 等二女走后，刘国喜看着侄子那只被绑得跟猪蹄一样的胳膊，摇头叹息道：“医生怎么说？” 夏远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行了。” 王刚是来做给他们做笔录的，顺带看看夏远。 昨晚的事那么大的动静，就算没有魏成的电话，警察局要不了多久也能知道。 深夜的警报声传过了两条街，现场一片狼藉，一地的血迹。 周青等人通过街对面饭店门口的摄像头，还有路人的线索大致推断出了当时的情景，也就知道了夏远几人面对了什么 虽说他们是正当防卫，而且还有着陈仕奇的站台，但该走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而薛志国则代表陈仕奇来看他。 陈仕奇今天上午有个会走不开，所以让薛志国来打个前站，他下午可能会过来。 等到送走薛志国和王刚后，剩下三人坐到了外间客厅的沙发上。 通过刘国喜连夜的亲切问话，那个歹徒早就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有人花了三十万买夏远的命。 “三十万？”夏远有些诧异地看着老舅，忍不住吐槽了，“我就值三十万？”这特么没中间商赚差价？ 刘国喜点点头：“嗯，那人是那么交代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跟了你有几天了，但前面你一直和周队他们在一起，没有机会下手。” 通过刘国喜的陈述，夏远了解了昨夜遇袭的前后。 昨天那伙人也是盯着夏远，他们的车就在停车场后面的那条街上停着。 他们以为夏远吃了饭出来就走了，原本是打算等车到半路时，半夜截杀的。 但谁知道夏远和刘国喜出了饭店就在停车场聊天。 这下就给了他们反应的机会，然后猫着过来打偷袭。 这六人也知道魏成充当的是夏远保镖的身份，所以他们才是六个人，想着四个人对付魏成，剩下两个人处理夏远绰绰有余。 本以为这次偷袭是万无一失的，但谁知道夏远反应这么快，加上刘国喜原来还这么能打，结果就失手了。 为此还付出了一个人的代价。 “二舅你查出他们是什么人了吗？”夏远皱眉问道。 刘国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查出来了，是周瘸子的人。”声音有些沙哑。 “周瘸子？”听到这个名字，夏远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灵光，却又无从想起，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嗯！”刘国喜看了他一眼，“城北周瘸子！” “城北周瘸子……”夏远喃喃片刻，终于想起来了，而后一脸古怪地看向老舅，“他搞我我做什么？”夏远终于是想起来了，城北周瘸子不是就读书时期校园混混最崇尚的那位嘛，临水城北地下一哥，教父级别的人物。 刘国喜回道：“这个你就得当面问他了，至于那几个打手，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供出周瘸子的。虽然我们明知道是他也没办法！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你岳父可以！” 夏远也没心情指正老舅说的岳父称呼问题，问道：“你是说让陈叔想办法？”好像真是这样，也只有官府才能治这些人了。 刘国喜赞许地点头。 沉默片刻，刘国喜又指着夏远包得跟粽木乃伊一样的肩膀说道：“这事你不打算跟你爸妈说？我怕是瞒不了多久！” 夏远有些无奈，揉了揉眉心，对魏成道：“老魏，你下去带点饭菜回来吧，二舅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吃了午饭再走，我等下打电话探探陈叔口风，要是他来的话，我给你引见一下。” 如果是昨夜之前听到侄子说要帮自己引见陈仕奇，刘国喜肯定兴高采烈。但现在听到夏远这话，刘国喜只是苦笑着没说话。 看着侄子打着石膏的胳膊，刘国喜心情高兴不起来，就像他说跟夏远说的那样，要是姐姐姐夫看到儿子这样子后，他不敢想象…… 如果不是把那人已经交给了周青，刘国喜很想现在再回去锤他一顿泄愤。 吃饭的时候，孔荷来过一次，见他们在吃饭没说什么，只说有事按铃，她就会来，然后就走了。 吃过饭后，刘国喜大致给夏远说了一下周瘸子的事。 周瘸子是巿里的名人，准确地说在城北区那一块是响当当的人物。 在九十年代初期是临水黑面上的狠角色，因为打架的时候被打瘸了一条腿，所以就有了周瘸子的外号，还有个外号叫八爷。周瘸子人狠心黑，敢打敢杀，也讲义气，所在在当时收拢了不少小弟。不过在吃过公家饭后，他也开始有意识结识了一些人，并且知道光凭敢打敢杀是没有未来的，早在前两年就开始漂白了。 现在周瘸子大概有个上千万的资产，手下有两家酒楼，一家宾馆，还有几家ktv，都在城北那一块。 当然，他表面上市漂白了，但手底下依旧有着一批忠心的小弟，毕竟开娱乐场所没有小弟镇场子是不行的，不过收敛了很多也是真的。在城北区那块经营许久，也认识不少人，所以，刘国喜是拿他没办法的。 但和陈仕奇这位临水的大佬比起来，所谓的周八爷也就不值一提了。 周瘸子之所以活得这么滋润，事实上，上面是默许了。周瘸子出狱后收敛了很多，加上他也开始漂白，而且由于他的存在，城北那边始终被他压制着，少了很多牛鬼蛇神，也就没那么多治安问题，所以只要不出什么大错，上面是不会管他的。 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事件太恶劣了，动静也太大了，就算陈仕奇不说，相信上面也会有所动作。这种案件，上面可不会管你招不招，认定了是你，你就绝对跑不掉，小弟背锅也没用。 这点夏远倒不是很担心，夏远疑问的是为什么周瘸子要致自己于死地，听了老舅的话后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都已经漂白了，那么为何还会闹出这种事？而且就为了区区三十万？靠，夏远都为自己不值，我特么就值三十万？要知道周瘸子手下是有几个销金窟的。 “我还是想不通这个周八爷搞我做什么。”夏远随即问道：“老舅，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假传圣旨？” 刘国喜愣了一下，想了想回道：“倒是有这个可能性，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夏远点点头。 刘国喜很快打完电话了，“我给我一个朋友打电话了，他认识周瘸子，他会帮我们试探一下。” 还没等来刘国喜朋友的回电，倒是等来了陈仕奇。 陈仕奇是穿着便装来的，一同前来的还有护士长以及一个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后面还跟着小护士孔荷，得到消息的院长正在赶来的路上。 陈仕奇进门是夏远正着说话，见陈仕奇来了，忙起身道：“陈叔你怎么来了？” 陈仕奇扫了眼魏成和刘国喜，说道：“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神色并无变化，语气也是轻飘飘的，说完还看了眼秘书薛志国。 薛志国秒懂老板的意思，继而对着跟着进来的副主任医师和护士长道：“麻烦你们跟我来一下！” 等到护士长等人出去后，陈仕奇神色这才有了变化，感叹道：“感觉如何？严不严重？”这话就透着几分关心了。 如果说之前陈仕奇更多的把夏远当成一个利益同盟者，那么现在他才开始真正的以女婿的角度看待夏远。陈仕奇开始把夏远这个人往女婿的方向靠了，至于合不合格再另说。 夏远摇摇头，故作轻松道：“让陈叔担心了，小问题，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陈仕奇又看了眼夏远肩膀上的石膏，这才坐了下来，继而示意夏远等人坐下说话。 夏远顺势给陈仕奇介绍了刘国喜。 陈仕奇看着刘国喜点点头，客套了两句，现在的刘国喜还入不了陈仕奇的眼，故而他也知趣的没太往前凑。 陈仕奇主动道：“周瘸子这人近两年没闹出过什么事，我本以为他会一直这么老实下去，没想到这次居然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陈仕奇说这话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却给人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显然周青那边早已给他汇报了相关情况。 听到准岳父这么说，夏远目光闪了闪，问道：“陈叔的意思是？”周青那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那个小弟打死也不招出周瘸子，周青也不好跨区哪人，虽然那人就是周瘸子的手下。 “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耗下去，别的不说，就说你外商代表的身份，巿府就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我会在后天的常委会上提出来，我相信即使周瘸子能量再大，他也不可能左右常委会。”陈仕奇这话都谦虚了，周瘸子一个泥腿子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触到巿常委一级的人物。 陈仕奇身份特殊，没待多久就走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表明他的诚意，他相信夏远能感受到。 走之前这位准岳父还说他晚上还会再来。 虽然陈仕奇走了，但医院上至院长，下到小荷护士，大家都知道了夏远身份不一般了。 虽然陈仕奇现在还是临水巿府副职领导，几乎没上过临水电视台，但并不妨碍，市二医院这种医院的院长认识他，院长对陈仕奇这种态度，主任医师，护士长等人都能看出来，陈仕奇身份特殊。 所以，接下来的夏远有些烦了，院长自持身份不方面过度露面，不过他还是让一个副院长带着几个主任医师再次对夏远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假模假样再次研究了夏远的病情，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卵用，但不能不做啊。 就像私人订制里面的那个段子一样，你送不送是你的事，我收不收是我的事，态度得有，这就是人情世故。 小荷护士对待夏远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了，给他输液时都小心得不得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针头扎歪了。 可是现实往往是越小心越容易出事故，这不，一不小心就扎歪了。 “嘶！”夏远抽了口凉气，哭笑不得道：“小荷护士，你很紧张吗？” 孔荷眼神有些慌乱，小脸也红红的，好在有口罩挡着，倒不是很明显，“没有啊！”说完扎了下去，这次准了，等到药水开始稳步往下滴的时候，孔荷这才松了口气。 “吃个苹果吧！”夏远也看出了她的紧张，指了指一旁的水果笑着道。 “不用了，谢谢。”孔荷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客气摆手，说着又搬过窗边的凳子放到床边，坐下。 “我想吃！”夏远咧了咧嘴。 “哦！”孔荷忙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137章 这是意外 看着认真削水果的小护士，夏远又道：“小荷护士你是本地人的人吗？在这里干多久了？” “是哦，也没多久，学校毕业就进来了。” “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很厉害嘛，才进医院就负责高级病房了！” 孔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道：“我很年轻吗？我都24了！” “看不出来，怎么看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夏远一副惊讶的样子让孔荷很是受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个女孩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年轻。 “哪儿有！喏……苹果削好了！”孔荷把削了皮的苹果递给夏远。 “我吃不完这么多，一小半就好了！”夏远无奈摇头，他也不是真想吃苹果，说吃也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孔荷的紧张情绪。 孔荷皱眉道：“那剩下的怎么办？” “你吃啊！” “我？那好吧！”孔荷也没多想，先是划了一小块给夏远。 夏远囫囵两口就吃完了，吃完抬头一看，头上的药水几乎看不见下降，想了想，对正小口吃着苹果的孔荷道：“麻烦帮我叫一下老魏！” 等魏成进来后，夏远吩咐道：“给周国利打电话，问问他情况怎么样了？另外，”说到这儿看了孔荷一眼，发现她正看着窗外充耳不闻，一副掩耳盗铃的可爱模样，笑了笑道：“另外叫信息部的王总过来一趟！”王总也就是信息部副部长王伟华，他带了一组人正驻扎在临水，辅佐夏远处理力能电子的事务。 总这么待着不是办法，夏远打算暂时把办公室设在这间高干病房也是无奈之举。 不到十五分钟，王伟华就来了，随之来的还有一堆文件，这些都是公司的一些需要他亲自批复的文件，都由米露转呈给了王伟华。 夏远看着都头疼，只好一边吊着药水一边看着报告，至于签字的事，只能输完药水再说了。 孔荷很有眼力劲，默默坐在一旁也不打扰夏远，偶尔还帮他递递文件。 夏远虽然手受伤了，但脑子还没受伤，审阅文件的同时问了王伟华力能电子目前的情况。 进一步得知了榕城的情况。 之所以拉几车力能电子的员工去省城参观桔子工厂，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聚资。在公司发展初期，资金能节约就不能乱用，也是分摊风险。 也就是所谓的员工保证金，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即不费吹灰之力融集资金，又凝聚了员工的忠诚度。 这种方法在新世纪初期是普遍现象。 为了更好的贯彻这一点，周国利还煞费苦心拉来了悦听音乐的负责人，幕小清。 公司走到现在，夏远已经很少负责具体事务了，就像这次融资的具体操作都是由周国利自己负责，夏远只是在大方向上跟周国利提了一句。 接到魏成的电话后，周国利不敢大意，说他会赶过来当面汇报。 听魏成这么说后，夏远点点头没说话。 等到孔荷和王伟华走后，刘国喜也接到了他那个朋友的电话。 “老杨打听过了，周瘸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事，不过他给了我周瘸子的电话。” 夏远想了想道：“要不打电话问问？” “试探试探也行！”刘国喜想了想点头。 接着他就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那头才接起电话，刘国喜随即打开了免提。 “哪位？”周瘸子声音苍老，但充满了力量，中气十足。 “是周八爷吧？”刘国喜确认道。 “嗯！你是哪位？”周瘸子语气平淡，带着少许不耐烦。 “我是刘国喜，杨开福的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转来周瘸子漫不经心的声音，“杨老六啊？有什么事？” 刘国喜看了眼夏远，接着道：“是这样的，昨晚青禾大街发生了命案，八爷知道吗？？”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老子没空听你闲扯淡！”到底是混社会的，三句话就冒出了匪气，听周瘸子那语气，要不是看在杨老六面子上，怕是早挂了电话，就这样也很不耐烦了。 “这么说吧，昨晚被砍的那人是我朋友，所以我就想问问周八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是法制社会，别动不动就要取人命的架势……”说到这儿刘国喜顿了顿，冷笑着道：“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能听见低沉的呼吸声，许久周瘸子才哼声道：“这事我知道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刘国喜愣了愣。 夏远想想道：“算了，没必要，等他进去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夏远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可周瘸子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没了那个心情，等着明天过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刘国喜想了想也是，又待了一会，和赶来汇报的周国利一起走了。 晚上八点半，陈仕奇如约而至，夏远正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看到夏远这副样子，陈仕奇有过一瞬间的愧意，他想到了女儿陈琳，继而感觉有些对不起夏远，如果自己不叫他回来，或许也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当然，对城府极深的陈仕奇来说，这种想法只存在片刻。 夏远见陈仕奇看着自己不说话，笑了笑道：“陈叔在想什么呢？” 看着夏远脸上的淡笑，回过神来的陈仕奇说道：“道勒公司那边已经基本同意，他们只愿意负责四分之三的负债，不过奇领科技那边态度很暧昧，刘秘书长已经去过三次了，三次奇领那边都借口推脱！” 刘秘书长，夏远知道，是巿府一号高岩的大管家，巿府迷书长刘庆，他也是2.14专项小组副组长之一。 夏远考虑片刻，说道：“怎么道勒那边才负责四分之三，这么算下来，也就一千三百万左右，这样一来保不齐奇领那边也会有样学样，那么最终还会剩下一大部分的空缺，另外力能电池可能还会负担一千多万，到最后恐怕还有近千万的缺口。”说到这儿夏远看着准岳父道：“陈叔，你不会让我负责吧？” 力能电子有三大股东，力能电池，道勒公司，奇领科技，分别持股55%，30%，15%。按照夏远和陈仕奇等人最初的想法，分别获利过亿的三家按持股比例分摊五千八百万，分别为3190万，1740万，870万，照理来说是很轻松的事。但现在道勒公司的意思是他只负责他那部分的四分之三，也就是1305万，也就是说还有435万的负债没人负责。以此类推，其他两个股东也可能会有样学样，这样一来剩下的部分多半就是自己背锅了。 对视几秒，陈仕奇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小组内部还在研究，放心吧，这两千万不可能都让你负责的！”陈仕奇也很头疼，但道勒公司是外资，巿里对这家公司的掌控力度最弱，而奇领科技那边似乎也有后台，而力能电池那边更是派系林立，也就是说，这笔款子很不好解决，这也是一部分历史，遗留问题，国企改制不完整的弊端，从持股比例力能系依旧控股就能看出来，他们根本没想放开这个口子。 从“不可能都”几个字中夏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无奈笑道：“陈叔你又给我出难题啊！” 陈仕奇心里也有点尴尬，但面部表情看不出来，只不过语气颇正式说了句，“巿里会记住你的！”他也只能么说了，两害相较取其轻。 夏远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到准岳父离开后，夏远开始思考。 白天王伟华和周国利分别汇报了力能系的所有情况，夏远要考虑得失问题，不能光一句“巿里会记住你的”就什么都不管就硬上了。 一千两百万的银行贷款，由巿府担保，暂时不用管。 先前夏远曾和准岳父说过，合并力能电子之后他至少投入千万以上的资金工厂才能运转，不过那是场面话。合并力能电子之后暂时夏远不打算从事手机生产，至少在手机新品发布会之前不需要，以桔子工厂目前的产值刚好负荷桔子音乐手机的销售。在合并后的新厂，夏远只打算投入五百万至八百万在手机电池项目上，进一步扩大手机电池项目。 这是他目前的打算，这样一来，现阶段他几乎不需要投入资金，至于那几百万的资金，其中大部分都会从职工保证金中获取。 但是今晚陈仕奇给他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那五千八百万负债几个股东有点赖账的架势。 最终可能还会剩下一千多万的负债，虽然陈仕奇说过不会都让夏远负责，但至少一半是跑不了的，那么加上之前的几百万，差不多就到了一千五百万了。再加上巿府担保暂时不用考虑，最后还是得夏远买账的一千两百万银行贷款，也就是说总的下来夏远要付出的代价基本就是三千万左右了。 这三千五百万差不多快达到桔子手机今年投入的巿场营销总额了。 而他最想要的手机电池业务最多也就值个一千五百万。 夏远不太乐意了，即使陈仕奇是陈大小姐的老爹，但也不能这么薅羊毛吧。 心情烦躁，翻身时夏远也就没太注意，结果就碰到到了受伤的胳膊，这下给他疼的。 外间的魏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冲了进来。 …… 第二天，周末，一早起来，夏远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时淡然，旁人看不出他有什么烦恼的地方。 孔荷就是这样，她很羡慕夏远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一般人达不到的成就，却不知道，深夜里她已经熟睡时，夏远却还在吊着膀子埋头苦想。 看着夏远吃过早餐之后，孔荷收拾好餐具，拿起病号本检查今天需要输液的单子，因为陈仕奇来过，所以后来的会诊之后，专家又给夏远添了两种药水。 有过之前扎针失误的前提，为了少受罪，要扎针时，夏远特意转移注意力道：“小荷护士，医院里肯定不少人追你吧？” “没有啊！”孔荷埋头处理着药水，闻言头也不抬道。 “我不信，我看你挺漂亮的，态度又好，说话又温柔……”夏远笑着道：“你没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吗，一闪一闪的，虽说你带着口罩看不出来样子，但我想你人肯定好看！” 孔荷拿起一袋药液挂在头顶的挂钩上，白了夏远一眼道：“得了吧，少拍我马屁，拍马屁也得被扎，快点，把手伸出来让我扎你，嘿嘿，我最喜欢扎人了！”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丝毫没想到昨天扎错位置的觉悟。 夏远也笑了，伸出手臂给她，看着她灵动秀气的美眸，不由打趣道：“我也喜欢扎人啊，什么时候我也在你身上试试！”说着目光在她紧贴身子的制服上晃了眼。 孔荷哪知道他话里的深意，哼哼道：“你会输液？你是医学院毕业的吗？”目光语气十分单纯。 夏远笑了笑没说话，谁说不会不是医学院的就不会扎人了，男人对于扎针这事天生就会，无师自通，当然仅限于女人。 孔荷注意力被夏远打乱了，扎针时没了紧张，一扎就准了。 病房里有了孔荷这样的小美女护士时刻陪伴着，但不显得寂寞无趣，这也仅限于上午。自从知道夏远身份不简单后，护士长就吩咐过孔荷，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进去打扰这位夏总的私人时间，叫你了才去。 所以下午显得无聊的夏远就想着下楼逛逛，总不能天天闷在病房里吧，虽说室内条件很不错。 谁知道，刚出去没几分钟，夏远就回来了。 在护士站的孔荷很好奇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夏远行色匆匆拐了过来，接着就是魏成，她认识，然后就是一对中年夫妇。 那对中年夫妇就跟在魏成后面，脸色很难看，特别是那个妇人。 魏成很有眼力劲，等到老夏两口子进去后，直接掩上内间房门，自己就在会客厅也不进去了。 病房里，夏远坐在病床边，老妈刘女士就在那儿数落不停，老夏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没说话，烦恼得想抽烟，最后又忍住了。 几分钟后，暴雨才过去，刘女士仍有些不岔：“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能跟我们说？”刘女士昨天在小区楼下还听说人青禾大街发生的案子，当时她还在想这伙人是遭了什么孽才会被人当街追砍，谁知同情的对象结果却是自己的儿子。 夏远沉默以对，他已经解释过了，怎么解释都没用，这种事解释不清，他也有责任。不过他更觉得自己很倒霉，下楼转转，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就被前来复查的爸妈抓个正着，冤啊！ 138章 欺软怕硬 “老夏，给喜子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妈，这个就没必要了吧？二舅也有事呢！”夏远不得不开口了。 老夏也没动，劝慰道：“行啦，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你叫他过来也一样，算了吧！” 刘女士显然没这么好好糊弄，不依不饶道：“我是在说这个问题吗？我想说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这小子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他眼里还有我们吗？” 老夏瞪了儿子一眼，又道：“儿子也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再说了，你的事一开始不也没打算跟儿子说吗？最后还是他自己发现的！”说的是刘女士查出冠心病那次的事，刘女士原本也是打算瞒着儿子的，但最后还是被夏远发现了。 “你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哪头的？”刘女士哼了一声，但火气也消了下去，看着儿子那打着石膏的手臂，眼睛里不自觉就流露出了悲伤：“医生怎么说？” “不重，其实就是轻微骨裂，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就打了石膏，后面陈叔又来一次，然后就成这样了！”夏远语气轻松道。 “陈巿胀？”老夏问道。 “嗯！”夏远点点头。 “他是怎么知道吗？”老夏眯了眯眼睛，表情变得正式起来了，通过这短短一句话，他已然感觉出这里面的事不那么简单。 “额……陈叔是找我谈厂里的事，然后就知道了！” “这样啊！”老夏看了眼老婆，没再问下去。 然而老夏却是多心了，刘女士根本不关心厂里这些破事，她只关心夏远的情况，肩上扛了那么大一块石膏，她可不信儿子的话。 见此，夏远只好通过孔荷带着老妈去找主任医师了解情况，他也相信，医生的话肯定好使。 等到她们走后，老夏立马问道：“怎么回事？厂里的纠纷？对了，赵利民抓到了吗？”赵利民后面的事老夏还不清楚。 “赵利民抓到了，不过手机失窃案和他没关系。” “手机失窃？”老夏一头雾水。 夏远拍了拍额头，这是越解释越迷糊，随即就把整个事件给老爸说了一遍。 听完儿子的话，老夏陷入沉思中，他没想到其中关节这么复杂。 “哎……当初我就让你别理会这摊事，结果比我想象的还糟糕！”老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儿子受伤的胳膊上，想了想道：“你还打算继续下去？”他也知道儿子和陈家丫头的事，也了解儿子的秉性，这事多半是个死结。 夏远点点头道：“都到这儿了，怎么都得继续下去，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当时要不是我反应快，舅舅可能……不过也正是因为舅舅在场，我们才幸免于难！” 老夏没在现场所以他想象不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同身受的心情，“还是要小心才好！” “这次是个意外！”夏远安慰道，他也这么安慰自己，法制社会哪儿来那么多黑恶。 “陈巿胀怎么说？”老夏又提起了陈仕奇。 “陈叔会在明天周一的常委会上提这事，可能会有相应的行动！” 老夏点点头道：“你妈那边想好怎么说了吗？出了这档子事，她可不会让你再管这些事了。” 夏远眨了眨眼睛，嬉笑道：“这不还有爸吗，老爸你还拿捏不了我妈吗？” “你小子！”老夏笑骂不已，“少给我来这套，我可管不了！” 本来想直接瞒过父母的，后来想想这样太假了。 到底是最亲的人，尽管刘太后嘴上不依不饶，絮絮叨叨了一下午，可最终她还是选择尊重儿子的意见，只是担心的心理却依然存在。 站在窗边，看着老夏的奥拓驶出医院大门，夏远叹了口气，继而拿出手机给陈仕奇拨了过去。 寒暄过后，夏远直接道：“陈叔，力能股东那边的款什么时候能到账？”走之前老夏虽然没说什么，但夏远知道，只要这件事一日不搞定，父母的担忧就会一直存在。 但，五千百万的负债没有明确下文之前，夏远不可能入主力能电子，那些供货商负责催债的人现在可就在巿府招待所住着呢。 陈仕奇刚和城北分局的一把手谈完周瘸子的事，在为明早的常委会做准备，接到夏远的电话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闻言，陈仕奇考虑片刻道：“三天内出结果！” “那行，麻烦陈叔了。” 陈仕奇又道：“对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夏远知道准岳父是指周瘸子的事后，回道：“出于对风险把控的考虑，我想还是合资比较好。” “合资？”陈仕奇不解，他一直以为夏远是打的兼并的主意。 “是的，剔除奇领和道勒公司，同时进一步削减力能系的股份，由桔子科技主导。 事实上目前的力能电子严格上来讲依旧还是一家由征巿主导的国企，虽然引进了本地民企奇领科技以及外资道勒公司，但力能系仍旧掌握着50%以上的股份。 而目前公司这边发展战略对资金需求很大，暂时拿不到那么多资金用于兼并力能电子，所以我觉得合资才是最合适的方案，由。合资以后公司由我们主导，企业有更大的自主权。现在不是以前了，企业要生存应该适应巿场法则，而不应该去适应体系内的规则。现在力能电子经营上事事都要跟主管部门请示，而主管部门的老爷们，又不懂巿场是怎么回事。 在托普还没倒下之前，力能手机的业绩虽然也不算差，但和后面起来的桔子科技相比，脚步已经慢太多了。而且，由于力能电子内部关系复杂，掣肘甚多，已经跟不上巿场发展需要，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公司很期待合资，力能电子有人有地，而我们有手机牌照，有敏锐的巿场洞察力以及巿场营销策划……” 考虑了一晚上，夏远最终还是决定采取合资的方案，这样一来在资金方面就没那么大压力，而且对于力能电子员工来说更加容易接受。 再有，既然力能电池这么眼馋手机电池业务，夏远也就顺势拉力能电池下场，顺带平摊风险。 并且夏远还有深一层次的原因。 夏远一定程度上是在借力能电子的情况向准岳父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力能电子的母公司力能电池同样是一个改制并不彻底的半成品，郭姿委和力能系的持股数量更大，未来有很大的潜在风险。 陈仕奇似有所悟，早在纵火案没发生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力能电子停工的事。而他之所以注意到力能电子的停工，就是因为力能电池。 力能电池作为母公司，体量是力能电子的三倍，力能电池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如果不是纵火案，巿府其实对力能电子的生存与否，其实并不太在意的。 陈仕奇问道：“具体会怎么做？” “合资方案大概三天能出来，要能合资成功，我希望由桔子手机控股，既然是以现代企业制度为目标，管理层都得由董事会委任，最好个别股东不要直接指派管理人员最好。”夏远相信陈仕奇懂他的意思。 陈仕奇点点头道：“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合资之后巿府这边不会再加派人员，前提是你得拿出一份让大家都满意的合资方案。” 挂了电话后，夏远随即就给周国利打了电话，让他修改之前的方案，同时也划定了范围，公司这边最少不能低于60%的股份，按照这个比例去修改方案。 至于之前对于职工的安置方案，管理层的人事去向依旧不变，总之是要大清洗一番的。陈仕奇也给了他保证，保证不会再又乱七八糟的人掺和进来，这让夏远轻松了很多。 合资最大的问题就是怕行政方面的干扰，只要这方面没了顾虑，夏远吃定了力能电池那批人。 …… 周一上午常委会上，陈仕奇以夏远外商的身份对青禾大街案件做了一番发言。 现阶段招商引资是主要工作之一，加上夏远是为了力能电子而来的，严格上说是在帮临水班子解决问题。当听到陈仕奇这么说后，几乎没有反对的意见，开完会议后，城北区分局就接到了巿局领导的电话。 随后主管治安的区分局领导就去了周瘸子的酒楼做客。 听到区分局领导的话，周瘸子当场就傻眼了，连忙问道：“王局，这是不是误会啊，怎么……” 王局抬手打断周瘸子的话，敷衍道：“老周啊，我话就说这么多了，这也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既然你说不是你指使的，那么现在你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把那几个人送进去，然后赶紧想想办法，要不然，下次来的可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王局，您……”周瘸子不复前日在电话里的风轻云淡，态度十分谦卑，伸手想给王局递烟，然而王局却没接。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话便起身离去，从始至终王局都没碰过一下桌上的那杯热茶。 显然周瘸子是见到了，送走王局后，看着桌上的茶杯沉默不语，片刻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接着他也想到了前日接到的那个电话，继而又想到了杨老六，随即拨了电话过去。 “老六啊，是我！” “……” “对了，你前两天是不是问过我关于青禾大街的事？” “……” “刘国喜和你关系怎么样？他是什么来头？” “……” 挂了电话，周瘸子陷入沉思，难道是姓周的给他站台？ 想了想还是觉得给刘国喜打个电话为好。 很快夏远就得到了消息，想了想对刘国喜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倒是说是误会！”刘国喜心情还不错，笑呵呵道。 “呵……误会！前天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夏远也笑了，“这样吧，你问问他幕后主使是谁。” 刘国喜点点头，又给周瘸子打了电话。 周瘸子的手下这时已经抓到了那五个人打手，正在严刑拷问，接到刘国喜的电话，想了想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有诚意。正好他也打算送那几个打手去城南分区报道。 下午四点，夏远和刘国喜在医院不远处的的一家茶楼包间见到了周瘸子。 周瘸子衣着打扮不可谓不稀奇，竟然留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发丝有黑有白，已现老态，上身穿着一件黑的唐装，上面用金线绣着松鹤还有吉祥的云彩花纹。下边穿着一条灰长裤，脚上蹬着双千层底的老汉鞋，手里持着一根大烟袋，正在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啵啵的吸烟。只从这身打扮上来看，谁也不会相信这人就是曾经叱咤江湖的黑老大。只是，他绰号里的“瘸子”二字，却无法体现在他现在的姿势上面。 周瘸子身边只有一个青衫中年男子，夏远三人进来，周瘸子有些不确定看着三人，而那个青衫男子的目光更多聚焦在魏成身上。 魏成也有些紧张，身子微微向前一侧，站在夏远侧前方一点，正是个攻守兼备的位置，显然青衫男子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夏远倒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试探着道：“周八爷？” 周瘸子放下烟枪，浑浊的目光转向夏远点点头道：“是我！阁下就是刘总？”语气平淡，人也坐着没起来。 夏远没说话，也没否认，右手脱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衫，还有肩膀上的石膏，十足的病号，意思不言而喻。 周瘸子目光凝了凝，这才起身，指了指茶桌道：“坐！”可能是夏远等人没有一身警服的王局来的震撼些，周瘸子还有点端着架子的意思。 夏远看了眼二舅，咧嘴笑道：“周八爷名不虚传啊！” “这话怎么说？”周瘸子不解道。 夏远坐了下去后，才道：“难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请我们喝茶聊天的？既然如此，我觉得没有太大必要了，我很忙，也没空跟你这么拿腔作势，想必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吧？不然你也不会大老远来这儿吹风。”夏远很清楚为何这位周八爷主动联系自己，不用想，肯定是准岳父给敲打过了，既然如此何必还给他面子，在此之前，人家可是对他们爱搭不理的。 “刘总这样说未免……”到现在周瘸子还以为夏远是刘国喜。 周瘸子话还没说话，夏远直接打断，冷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他妈端着架子？周八爷？别人眼里你是八爷，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夏远也不是没有火气，周瘸子两次的态度都这么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让他觉得自己的宽容大度显得很可笑，很愚蠢。 周瘸子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身旁的青衫男人也目光不善地看着夏远。 周瘸子这人一直就是个土老帽，不然他也不会混社会，自从漂白之后他就喜欢上了端架子，装深沉，这样显得他有文化，而且每次装深沉时看着职工手下揣摩他心思的样子，周瘸子就特别有成就感。 其实他没什么内在，穿唐装也是徒有其表。而夏远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在他看来就是温顺的老实人的态度。 所以当夏远强势起来之后他反而从夏远身上感受到了类似王局等人的气势。 说白了，典型的欺软怕硬。 周瘸子态度软了很多，牵强地笑了笑道：“敢问小兄弟是？” “夏远，这样吧，这事你跟我二舅说吧，既然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是谁，只要你配合我们抓到背后的人，你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也保证上面也不会追究，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带着魏成走了。 周瘸子一脸尴尬加懵逼。 出了茶楼，夏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虽然周瘸子态度变软了，但夏远已经没了和周瘸子敷衍了事的心情。他突然发现自己活的很累，怎么现在反而没有以前上班时那么轻松了？是因为站的高度不同考虑问题也就不同？难道所谓的人情世故就是摆着一张虚伪的笑脸？ 难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需要看周瘸子这种人的脸色？不对，这不对…… 夏远一时找不到思路了…… 139章 金立电子 从兼并转为合资之后，阻力小了很多，奇领科技全额负责了他本该负责的八百七十万负债，代价是奇领科技在力能电池的持股比例增加了三个百分点，当然为此也额外付出了近五百万的资金。 夏远不太明白奇领科技出于什么目的，选择增持了力能电池的股份。要知道，目前力能电池正在走下坡路。 而道勒公司方面最终还是没有搭理临水巿府，留下了近五百万的负债，抽身退走。 当然道勒也有他的底气，现阶段国内处于全面招商引资搞经济的阶段，对于道勒这种外资企业来说他并不怕得罪临水这样一个小小的地级知州。 而且，目前外资几乎都是地方的座上客，迎来送往太正常了，往往跟对待祖宗一样。这一定程度也助涨了不良风气，使得很多外资企业都很骄纵，往往外资走后，留给地方的都是一地鸡毛。 南孚电池亦是如此。 同时合资方案也提交了上去，周国利带人正和专项小组做最后的协商。 而力能电池也负责了他们本该负责的3190万的负债。 然后合资工厂最后的持股比例维持在了桔子科技65%，力能电池35%左右，正在进行最后的协商。双方出资比例为一千万和六百万，其中差额力能电池有一部分优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夏远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力能电池。 不过夏远也不是没有留后手，既然是合资企业，那么桔子科技的品牌一类的无形资产包括技术就不可能无偿授权给合资工厂，这样一来日后的力能电池将会为此付出巨额代价。 悦听音乐的品牌亦是如此。 当然，目前力能电池这批官僚他们是看不到这么远的，他们只看到了桔子手机的手机牌照。 在力能电池那些头头脑脑看来，他们也就是花了六百万买了一个手机牌照而已，和之前从托普买手机牌照没什么区别，划算得很。 不能用桔子的品牌，那么他们自己创造一个新的品牌好了，反正之前的力能手机的牌子也坏了，有手机牌照就行了。 既然是合资公司，董事会必不可少，暂定是桔子手机四席，力能系三系。 或许陈仕奇真的很了解夏远，在得知桔子科技不会把品牌无偿给予合资新厂使用后，他曾给夏远打过电话，但被夏远敷衍过去了。 人情和生意该注意还得注意。 而刘国喜那边也从周瘸子等人口中得知了新消息。 当听到老舅说起幕后主使的时候，夏远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结合之前的一些线索，纵火案和手机失窃案不出意外也就是他干的了。 夏远心想：这人居然回来了…… 王农平，当听到老舅说起这个名字时，夏远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早在前年，王农平就已经跑路了，然而现在却回来了，还干了这么多的事，这不仅仅是夏远没想到，包括陈仕奇和老夏都没想到，还有临水一号刘振辉他也没想到。 应该说王农平可以算的上他人身的一个污点，刘振辉这个人虽说在仕途上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任劳任怨干了一辈子，原本他是还能再干上一届的，结果因为王农平的原因他没希望了。 然而力能电池转型后的一定成功，以及力能电子去年的上千万纳税又让他有了点盼头，但这次的纵火案又给了他一击，这下彻底没希望了，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进省里政协当个闲职。 夏远从二舅口中了解到了这次事件的大概，再结合他自己的一些线索和想法，整个力能电子事件的前因后果，基本在他脑海中形成。 王农平毕竟曾为力能电池的第一副厂长，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如果不是夏远是重生回来，前年那次侵吞国有资产的计划他已经成功了。不过就算夏远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却依然逃走了，可见他的能力。 或许王农平曾经在外面逗留过，但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并且力能电子停产罢工的事也给了他机会。王农平作为曾经厂里的主要领导，在人脉方面肯定是不缺的，力能电子职工本就有一大部分是从力能电池那边过来的。 那么手机失窃案自然就顺理成章了，王农平有销售门路，厂里也有职工内应，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手机转卖了，有心算无心，并不是很难。 其二，纵火案的发生也成功转移了厂里的注意，这点王农平做的很好。纵火案的发生让职工情绪不稳定，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纵火案所吸引，王农平的内应也有了掩盖真相的时间，消除破绽。 再有，夏远在力能电子为副巿胀周玉解围那天，在场肯定有王农平的同伙，这就给了王农平联想的空间。 如果说力能电子建厂第一位厂长是老夏，王农平还有些迷惑，那么当夏远站到台上时，关农海要再猜不出他败走麦城和夏家没关系就太蠢了。 再加之，夏远在暗中查手机失窃一案，所以，王农平的报复自然随之而来，他十分大气找周瘸子的手下外号金链子花了一百万买夏远的命。 然后就是中间商赚差价，那六个人三十万都没拿到还进了局子。 事情基本水落石出了，但是王农平卖了手机早就抽身退走，金链子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王农平付了五十万的定金就走了，拿着卖了手机的几百万走了。 或许他就暗中躲在附近，这让夏远如鲠在喉，有些难受。 陈仕奇也给巿局下了指令，全面缉拿王农平。 二月二十六号，新厂正式改名为金立电子，倒是和后世的鼎鼎大名的金立手机类似，原本应该叫金力电子的，但后来又改名了。 既然是合资，之前一些协议内容就用不到了，比如员工保证金，还有幕小清也不用代表悦听音乐来临水了，夏远原计划让老夏见她一面的想法也就没了。 不过职工下岗再聘是不可或缺的，夏远原计划裁掉三分之一的职工，保持不变。 暂时由周国利负责新厂，其余三位董事位人员也由他自己任命，报到桔子科技报备就行了。 当听到新厂叫金立电子时，夏远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按照他的计划，新厂暂时发展电池业务，至于手机业务暂时不用理会。 但力能系的人可不这么想，周国利也觉得新厂可以做做低端手机品牌，反正对桔子手机品牌没有什么影响。 夏远想想也是，不能一点不给准岳父面子，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只划了一千万过来，加上之前的投入的一千万，正好两千万。 之后，总部集团这边暂时不会再向新厂投入一分资金。 周国利也没什么意见，力能系的人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 很快，新厂就拿出了新品牌的方案，和周国利的话有些出入。 当拿到新的手机模型时，夏远总算理解了何为金立手机。 新厂的新手机是传统的直板按键手机，不同的是手机机身全部都采用镀金的工艺技术，包括按键同样是镀金材质，看起来闪闪发光，机身重量较一般手机要厚重些，手感也算不错了。 看来市场部的这些人也学到了夏远的一点营销皮毛，懂得炒概念了，当看到这款手机时夏远脑海里就冒出了几个词语：土豪金，奢华，贵！ “这么说你们已经决定好咯？”夏远翻转着手里的手机，大概有4.5英寸的大小。 周国利笑着道：“这不是打算让远少把把关嘛！” “市场定位？产品优势特点？” “这部手机我们暂定为金龙系列，售价4999，面向人群为老板，企业家，商务人士。产品特点在于这部手机的独特工艺，还有专为商务人士配备的超长待机功能，这部手机的电池采用我们最新的电池技术，理论上待机时长1280个小时……” 夏远点点头，“还有吗？” 周国利意外地有些腼腆，笑着道：“还有至尊款，基本功能和这部手机一样，区别只在于至尊款的手机机身背面后一条微微凸起的五爪金龙纹理。” “这个工艺很难吧？”夏远问道。 周国利点点头：“很难，基本上一百部手机里能成功一台，至尊款我们也只打算上市一万台，售价为6688元。” “具体营销方案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广告词已经出来了，金立手机，手机中的vip！另外我们还打算请陈龙代言！目前正在沟通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手机应该在五一上市！”周国利回道，新厂的生产线比榕城的桔子手机多出一倍还不止，日出厂量几乎达到一万台手机，而桔子工厂只有两千台。 “还行，代言人陈龙也合适，毕竟他在老一辈人的心里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广告投放上面不必执着于央视那边，有条件的话，拿下各大卫视的黄金时段更好，毕竟不是年关，花费太大代价拿下央视得不偿失，你们的市场预算有多少？” “公司这边一千万，力能那边会投三千万左右，代言人也是由他们负责，营销策划这边主要我们负责，另外力能那边对新厂全面开放了销售渠道，还有供货商方面，新厂由于有我们公司控股，加上力能电池做担保，很多供货商都表示可以先供货一部分……”见夏远有些不解，周国利继而解释道：“力能电池那边急于想靠着新厂转变他们目前的困境，他们那边电池销量又下降了，竞争很激烈。” 夏远点点头，没再多说。 …… 对于新厂的新品牌以及新手机，夏远并不想发表什么言论，这种炒概念的市场营销手段不是长远之计，不过目前来看这种打着土豪金的概念应该会受一部分特点人群的喜爱，现在煤矿也比较发达，土豪煤老板多。 在周国利走之前，俩人又聊了几句，主要夏远还是要安安这位大将的心，毕竟以周国利目前的职位负责新厂有些屈才了。 “对于我控股金立电子，你怎么看？”夏远把手里的手机模型递了过去。 周国利接过手机，他认为夏远是在考他，想了片刻道：“省城工厂那边产量太少，终究是要提高产能的，先前远少曾让我关注托普产业园，为的就是托普的生产车间。我认为现在入主力能电子的时机很好，而且我们还是作为援助企业，相信巿府那边会有考量，并且临水有水利之便，人工成本相对来说也不算高，我认为可行。” “你说的不错，不过短期来看新厂对于我们公司并没有太大帮助，至少半年内都没有太大帮助，我和陈叔的关系你可能也知道，更多的是看在私人的情面上我才接手力能电子这个摊子的。 当然，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得向前看，临水的确有水利的优势，但因地处内陆地区，在没有相关配套产业链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对成本不会有太大明显的优势。” 夏远叹了口气，走到窗边，天空阴沉沉一片，“虽然去年我们抢先打出音乐手机这张牌，不过今年手机的大趋势依旧围绕着五个方面：彩色屏幕、摄像技术、智能手机、游戏娱乐以及女性手机。 罗洁那边传来消息，截止目前，今年手机市场新上市的手机几乎全都是彩屏手机，这点我们暂时不用紧张。 摄像方面也是手机功能发展的一大重点方向，从10万到30万，再到100万像素，去年拍照手机的销绩已经超过了数码相机，今年肯定会再创新高，这方面我们不能落后太多。 游戏方面潜力很大，我们的音乐手机为了提高在音频方面的优势，没有内置一款游戏，这点今年的新款音乐手机将会改进，但对比起国外的手机厂商来说，技术差距还很大，特别是在智能机开始出现在市面上之后，另外通过无线java功能下载游戏也是一个方向，在这个方面我们公司还属于空白区域。 至于女性手机，这是一个概念化的东西，和我们公司推出的音乐手机类似。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作为一种时尚消费品，必然会走向个性化。音乐手机，女性手机，包括你手里的这部商务手机都是细分市场满足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具象体现。 而智能手机，去年智能手机开始受到各方广泛关注，融合电话、电脑和拍照的智能手机必将成为未来的大趋势，以索尼爱立信p900和o2 xda等为代表的智能手机，已经让人们见识到了它们的巨大功能。 据信息部预测，今年的智能机市场也很激烈，微软、symbian、palm、linux等几大手机操作系统将继续为市场份额而战。微软来势汹汹的windows mobile 2003智能电话平台，将使得symbian的统治地位受到挑战。上述四大操作系统之间的争夺将从pda扩大至手机，2004年这场恶斗将会更加激烈和精彩，这一点在去年就已见端倪。o2是最近推出的酷似手机的智能电话xphone，正是微软阵营宣战的开端。 这都是罗洁传过来的最新消息。”说完夏远看了眼周国利，给了他琢磨的时间。 至于安卓和ios，和桔子这边所研究的手机系统一样，现在还是个渣渣。 一分钟后，夏远继而说道：“所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稳定新厂人事方面，挑选提拔出你所中意的管理层，下半年我会把生产基地转移到这边，省城那边更加专注技术层面！”夏远揉了揉眉心，“这两天我就会回省城那边，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我明白了！” “好，你先回去吧，力能那边的一群官僚你让手下的人应付就行了，尽快抽身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