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女:厨神王妃很嚣张》
第1章 猝死,穿越
“昨日,当红演艺演员秦鹤然猝死在《天下》的录制现场。”
一大早,这条娱乐新闻就霸占了各大app的头条,直接霸屏了。
各个app都聚满了吃瓜群众,秦鹤然的微博下也有几千万条粉丝的留言。
“虽然已鹤然西去,可你依旧是我们永远的女神。”
对于这种霸屏行为,某些不追星的人不乐意了,在万千粉丝留言中插了一嘴。
“不就是一个人吗?至于那么大阵仗吗?谁还没有个死的时候?占用公共资源来哀悼一个戏子,还真觉得有多光荣?”
然而,秦鹤然的死讯热潮还没有褪去,一条手机拍摄的视频在某音陡然爆火起来。
据拍摄者爆料,说这是秦鹤然在某农村做公益的视频。
虽然视频中的人拍的不是很清晰,而秦鹤然的粉丝却能认出来。
视频中秦鹤然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白球鞋,把身后那些生活物资发给了贫困山区的人。
拍着者也自爆身份,说她是某山区的支教老师,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太大,她也不会知道那个平凡的人就是大明星秦鹤然。
一辆普通的国产神车,秦鹤然就是司机,没有运营的团队,那些大米和油都是她自己扛下车的。
就在这视频被质疑时,许多这样的视频被爆料出来。
有的甚至拍的很混乱,只能看到混乱的人群朝着前面挤。
有的画面很模糊,据说是老年机拍摄的。
当然,这些视频很大一部分是秦鹤然所在的娱乐公司天下传媒爆料的。
虽然这有种炒作的嫌疑,可秦鹤然确确实实的做了许多善事。
得知她的死讯,那些受过她恩惠的人全都找到了当地的记者,诉说着自己的悲痛。
【秦鹤然!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疾苦。】
这样的横幅拉满了大街小巷,粉丝们自发的在手臂上带上了白花,他们再为秦鹤然祈祷,愿她来世可以活得更好。
在时空那头,秦鹤然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这漆黑的屋子。
一小半截红烛站那破烂的桌子上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灭。
她不是正在录制《天下》的节目吗?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而且浑身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爹,大姐会不会死?”
一声带着稚嫩的女童音在秦鹤然耳边响起。
“死了更好,免得整天惹事生非。”
这是一声苍老的声音。
“可大姐死了,咱们没有钱安葬她啊。”
这个声音比刚才那声音要尖些,年龄应该要大些。
“一卷草凉席爹还是能弄到的。”
还是那苍老的声音,这让秦鹤然惊讶不已,这是在拍戏?还是……
“爹,大姐是不是死不瞑目?这才睁着眼睛。”
这是更为稚嫩的男声,从声音来判断,这声音的主人不会超过五岁。
秦国运伸出苍老的手往秦鹤然的脸上一抹,还骂骂咧咧:“你死就死吧,有什么不瞑目的?死了也算是把好日子还给弟弟妹妹们了。”
秦国运的手拿开后,秦鹤然的眼睛又睁开了。
这下把几个孩子吓到了,其中略大的女孩秦鹤烟捂住嘴巴,惊讶道:“姐是不是诈尸了?”
“咳咳……”
秦鹤然被这话给呛到了,咳了起来,这不是拍戏,而是她穿越了。
就在秦国运抹她的脸时,一股记忆突然从深处涌出来。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原主秦鹤然是一个农家女,今年十八。
她整天无所事事,东家招猫,西家逗狗的,时不时还会上镇上去“顺手牵羊。”
而那“羊”也是被她丢在了小赌场。
秦鹤然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母亲因为受不了家里的贫寒扔下他们爷几个跑了。
秦国运是个病坨坨,无法劳作,养家的责任就落到了十八岁的秦鹤然身上,偏偏她还游手好闲。
仅十岁的秦鹤烟不得不被迫挑起家庭的重担,奈何家里有个“贼”姐,有什么好的都往外拿,这日子过得自然是凄苦。
就在今天秦鹤然又去镇上“牵羊”,被人发现给打了一顿丢在路上,还是村里的人遇见了,好心的用牛车把她拉了回来。
这一路,秦鹤然就把眼睛瞪得老大,刚回家不久就咽气了。
果然穿越的前主都是讨人嫌的人设。
秦鹤然慢慢的坐了起来,这才看清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家人。
“你怎么没死?”
秦国运胡子一大把,看到秦鹤然坐起来,还有些失望。
“爹。”
“大姐,你,你怎么会没死呢?”
这几人身上穿得都是粗布衣裳,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
秦鹤烟的头发随意的扎着,看着和年龄很不符合。
倒是秦鹤灵,头发还有个发髻,应该是秦鹤烟替她挽的。
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气色好的就是那个男孩了,他叫秦鹤轩,今年刚好六岁。
秦鹤烟感叹一下,果然是重男轻女的时代。
“鹤烟,有水吗?”
秦鹤然感觉自己的嗓子要冒烟了,秦国运瞪了秦鹤然一眼:“那么有能耐自己去倒,鹤烟别理她。”
秦国运说完,抱着秦鹤轩去了对面那张用几块破木板拼凑起来的床上躺了下来。
秦鹤然:这家好穷。
正感叹着,就看到秦鹤烟和秦鹤灵往她躺的木床爬,只不过是睡在另外一头。
秦鹤烟把帘子一拉,就这么睡了。
五个人就这么睡在一间屋子?
秦鹤烟有些崩溃,她前世可是当红的女艺人,出道之前虽然过的比较艰苦,可也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这里……
秦鹤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知道她前世确实是死了。
想到以后迷茫的生活,秦鹤然没有了睡意。
这个家,太穷了,别才穿越过来就给饿死了。
次日,村里的鸡都还没叫唤,秦鹤然就起来,她出了屋子,看到外屋那土灶和小方桌,想了想,决定生火热水洗漱。
这种东西她在拍戏的时候见到过,应该不难。
然而……
秦鹤烟是被烟熏醒的,接着是秦鹤灵,秦鹤轩,还有不断咳嗽的秦国运。
秦鹤烟捂住鼻子看着烟雾缭绕的外屋,又看着一脸黑的秦鹤然不断的在用嘴吹着土灶里的小火苗。
“姐,你是要把屋子点了吗?”
第2章 姐做饭好香
秦鹤然一愣,揉了揉泪眼婆娑的眼:“我,我就是想生火热水洗漱,我不知道这火那么难生。”
秦国运咳着,老脸通红,他怎么会有这种女儿?
“秦鹤然,你安安分分的呆着就行了,别添乱。”
秦鹤然脸一红,站了起来,把位置让开给秦鹤烟。
秦鹤烟拿起旁边的竹筒,对着土灶吹了几下,那火就燃得很旺。
秦鹤然赶紧去外面打水,结果打翻了木桶。
秦鹤烟手脚麻利的将水倒在锅里,又拿了断了几齿的梳子梳头,在替秦鹤灵梳。
秦鹤烟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她太笨了。
秦国运身体不好,多站一会儿都会觉得累,就坐在石头上摘着一把蔫了的青菜。
秦鹤然走过去想帮忙:“爹,我来吧。”
而秦国运赶紧把菜护在怀里:“死一边去,别祸害这菜。”
秦鹤然:……
原主到底是有多讨嫌?
几人都洗漱好了,秦鹤烟开始做早饭。
所谓的早饭就是几片青菜扔在锅里,然后在切几块土豆放进去。
“鹤烟,我来,这个我会。”
秦鹤然自告奋勇的切土豆,秦鹤烟本想拒绝的,可还是把刀递给了秦鹤然。
只不过却死死的盯着她,以前秦鹤然也做过饭,也是土豆青菜,只是她不削皮,土豆掉地上也不洗,直接扔锅里。
青菜黏在锅底变得黑乎乎的,土豆却不熟,那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可因为物资匮乏,几人舍不得浪费,都捏着鼻子吃了下去。
从那以后,秦鹤烟再也不敢让秦鹤然做饭。
可她也想让秦鹤然学会做饭,这样她就不用那么累了。
秦鹤然右手握着笨重的菜刀,把土豆切成小块,看水沸腾了,把土豆倒在锅里,不断的搅动着。
直到土豆的颜色变成了漂亮的浅黄色,秦鹤然才把青菜放进去,撒了点盐,搅动了几下就出锅了。
秦鹤烟全程都是看着的,她看着那土豆,咽了咽口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爹,吃饭了。”
秦鹤然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把那一锅土豆青菜端上了小方桌。
秦国运听到秦鹤然的声音,冲了进来问秦鹤烟:“你怎么又让她做饭?”
然后看到那小锅里的土豆,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烟:“你姐做的?”
秦鹤烟点了点头。
秦鹤灵拉着秦鹤轩也围了过来,看着秦鹤然盛在土瓷碗里的土豆,也咽了咽口水:“哇,闻着好香啊。”
秦鹤然盛了五碗土豆,看几个人都站着,拉着秦鹤烟就坐下:“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秦鹤烟犹豫了一会儿,才夹了一块土豆放嘴里,本来她是做好心里准备了,这菜肯定只是样子好看,味道肯定差。
谁成想,土豆入口即化,那浓香味立刻匆满了整个口腔。
其他人也是如此,没吃之前一脸的生无可恋,吃了之后一脸的幸福。
连秦国运都没有想到,这土豆竟然会这么好吃。
看着大家吃的欢快,秦鹤然也开始动筷。
一块土豆入嘴,那种独特的浓香瞬间在秦鹤然的嘴里爆开。
化开的土豆很软,不用嚼直接可以吞下去。
秦鹤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
秦鹤然又吃了一片青菜,青菜本身是带着苦味,而这青菜却苦中带甜,不像她那个时代的一样,要么苦了吧唧的,要么没有青菜味。
秦鹤然想了想,可能是这里都是纯天然的,空气也没有被那些化学物质污染,所以种出的土豆和青菜都很好吃。
一锅土豆青菜,很快就见底了,秦鹤轩还在咂嘴,似乎还没有吃饱。
秦鹤然就把她的碗推到了秦鹤轩面前。
几人又愣愣的看着秦鹤然,以前都是秦鹤然抢吃的,怎么会舍得给秦鹤轩了?
“怎么,不吃吗?”
看见秦鹤轩的犹豫,秦鹤然作势要拉回碗,秦鹤轩还是被美味的土豆给诱惑了,端起碗就吃了个干净。
“大姐,你做饭好香哦。”
秦鹤轩吃完,用袖子撸了撸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着秦鹤然笑。
秦鹤然准备去刷碗,秦鹤烟赶紧站起来收拾着。
“秦叔,秦叔在吗?”
院子外面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秦国运慢慢的朝院子走去。
“哦,是刚子啊,有事吗?”
田刚看秦国运出来,挠了挠头:“村长让我挨家挨户的通知去大院开会,有话要说。”
“哎,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
田刚看了院子里的秦鹤然一眼,然后红着脸跑了。
田刚今年快三十了,因为穷还没个媳妇。田老头就想着找个人来给秦鹤然说媒,想让田刚娶秦鹤然。
虽然秦鹤然的性子不讨喜,可只要能生娃就行。
这事秦国运还不知道。
秦鹤烟收拾好碗筷,扶着秦国运就要去大院。
秦鹤然也想跟着去凑热闹,毕竟这种古时候的村子她也没有见过,虽然之前她有拍过年代戏,可那都是假的。
秦国运胡子一抖:“你去做什么?”
秦国运害怕秦鹤然去惹事,说什么都不让她去。
“爹,我保证不惹事。”
秦鹤然竖起手指头发誓,秦鹤烟也劝着秦国运:“爹,姐想去就让她去吧,我会看着她的。”
秦国运终于点了点头。
秦鹤然立刻扶着秦国运,一起朝着村里的大院走。
这村子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垒起来的,看得秦鹤然很兴奋。
她开始有点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没有快节奏的生活,没有拍戏时的辛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吗?
很快就到了大院,就是一个很宽的院子,此时里面站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大院的最中间有一块黑布,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咳咳,大家静一静。”
村长也是个头发胡子白了的老头,他从大院里面的小屋子走出来。
秦凤言今年快八十了,早年在外面游荡过几年,认几个字,所以回来后就一直当村长。
“前几日,上头有了条政策,发了许多果树到村上,就是希望我们每家每户都可以种上,待果子成熟在拿去镇上卖,卖得的钱上交一部分,剩余的都是自己的。”
第3章 秦鹤然是不是变了呢
秦凤言话一出,底下的人就炸了。
“咱这穷山僻壤的,哪里能种活得了树啊?再说了,树结果子要好几年呢,不划算不划算。”
有人又问是什么树,有多少颗,一家有几棵。
秦凤言停了下,才说:“就是桃树八十棵,梨树一百六十棵,李子树二百四十棵,大家分了去种。”
“那,一家有几棵呢?”
这些村民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也不知道该怎么分。
秦凤言脸一沉:“一家出一个代表,一棵一棵的发,这都不知道。”
开口的人恍然大悟:“哦。”
“噗呲,”秦鹤然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只不过是小学三年级的知识,竟然会难倒一村的人。
“秦鹤然,你笑什么?”
秦鹤然在这村子里,可真是臭名远扬,这会儿见到她笑,有人不高兴了。
“我笑你们太笨了。”
秦凤言也怒了起来:“那你说说,怎么分?”
秦鹤烟一直再扯秦鹤然的衣服,让她不要说话,免得惹村长生气。
“咱们村里有多少户人家?”
秦凤言开口:“八十户人家。”
“一家六棵,一棵桃树两棵梨树三棵李子树。”
秦鹤然丝毫没有停顿的说了出来,可秦凤言不信啊,秦鹤然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鹤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她的话能信?
“胡说,哪里能分那么多。”
秦凤言依旧按照自己的办法来分,可当把桃树分了之后,他就累的不行,要是还一棵一棵的分,天黑都分不完。
于是,就按照秦鹤然说得,把剩下的分了,果然刚好。
秦凤言不由得看了秦鹤然一眼,还真给这死丫头说中了。
秦鹤然提着那几棵小果苗跟着秦国运往家走,早上她吃得少,这会儿饿得不行。
“爹,咱回家吃什么啊,我饿了。”
秦鹤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秦国运就想起早上吃的那顿土豆来,那种味道将肚子里的饥饿感给勾了出来。
秦国运喘了口气,瞪了秦鹤然一眼:“一天就知道吃,少吃一顿饿不死的。”
“咕噜……”秦国运骂完秦鹤然,自己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秦鹤烟也嘿嘿的笑着:“爹,我也饿了。”
秦国运又瞪了秦鹤然一眼,没事提什么吃的?害得他也跟着饿了起来。
三人加快了速度往家赶,老远就看到家里的烟囱飘着白烟,秦鹤烟望着那白烟,轻飘飘的说了句:“肯定是鹤灵在做饭了。”
秦鹤灵做饭?这秦鹤灵貌似才八岁吧?怎么就会做饭呢?
“那回去就有得吃了。”
秦鹤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上只惦记着一日三餐的日子。
回到家,推开院子,就看到秦鹤灵在屋内生火,那样子,很是娴熟。
“爹,姐姐……”
秦鹤轩跑过来抱住秦国运的大腿,邀功似的说着:“三姐把土豆煮熟了,我都吃了一个了呢。”
秦国运摸摸秦鹤轩的头:“真乖。”
秦鹤灵不会削土豆,只会洗了直接下锅,这会儿,那土豆皮都还在土豆上。
秦鹤然把土豆从锅里盛出来放在桌子上,几个人就围了过去。
“鹤灵真棒,都会做饭了,比姐姐还厉害呢。”
秦鹤然扒了皮,放在秦鹤灵的碗里,秦鹤灵笑嘻嘻的就吃起来。
秦鹤然又扒了一个给秦鹤轩,才给自己一个。
就在秦鹤然以为这土豆味道和早上的一样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种水煮土豆是最原滋原味的,虽然也有土豆味,可却寡淡无味,和早上的有着天然之别。
正吃土豆的几个人也是一愣,这土豆咋没有早上的好吃了呢?
秦鹤轩年纪小,就给说了出来,秦鹤灵也是皱着眉头,这味道和以前的一样,可就是觉得没有早上的好吃。
秦鹤然想了想:“鹤烟,帮我把土豆皮全剥了,我给你们做土豆饼。”
前世的秦鹤然就是个小美食达人,只是因为要保持身材,她得戒口许多东西,高热量的食物那更是一口也不能吃。
虽然大家都饿了,可一想到早上那种美妙的味道,秦鹤烟就开始剥皮,秦鹤灵也帮忙。
土豆全部剥好了,秦鹤然用小木锤全部捣碎,在撒了些盐。
土灶里的火还没有熄灭,秦鹤然认真的洗了手,然后把那土豆泥揉成团,轻轻按压一下就成饼了。
秦鹤然把锅里的水舀出去,在锅底撒了些盐,避免沾锅,然后在把那一个个土豆饼贴在锅上,几秒钟之后,又翻另外一面,还不时的叮嘱在看火的秦鹤烟,让火小些,太旺了这饼就会糊。
翻了几次之后,就闻到土豆的香味了,秦鹤灵看着那金黄色的饼,咽了咽口水,好好吃的样子。
秦国运很诧异的看着秦鹤然,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昨天她还去镇上打秋风,怎么今天就变了一个人?
所有的土豆饼全部变成了金黄色,秦鹤然又把剩下的都帖在了锅上,很快,所有的土豆泥都变成了金黄色的饼。
秦鹤然又刷了锅,在锅里加了水,把早上没吃完的青菜切碎下锅,水沸腾之后就盛了出来。
青菜还保留着翠绿的颜色,而菜汤却还是透明的,看的秦国运都咽了咽口水。
看着卖像很好的土豆饼,秦鹤然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她做饭很有天赋嘛,这个家里的调味品不过是简单的盐而已。
秦鹤然把饼和汤都端上了桌,拿一块递给秦国运,又递给了秦鹤轩一块,才自己拿了一块咬下去。
秦鹤灵和秦鹤烟也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咬了下去。
“嘎吱……”
咬破香脆的外皮,里面那浓郁的土豆香味立刻飘了出来,和外皮的香味完全不同。
没有咬破时,是那种带着几丝焦香的味道,咬破了之后,完全是土豆的浓香味,甚至带着几丝清甜味,软软糯糯的。
秦鹤然吃的一脸满足,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极致的美食,就是用最简单的食材,简单的做法,这样才能保留下食材的鲜香味。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满足,尤其是秦鹤轩,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秦国运一连吃了好几块,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
秦鹤然是不是变了呢?
第4章 种树
一大锅土豆饼,还没几下,就被瓜分完了,秦鹤烟去刷碗,秦鹤然就去看那几棵树苗。
这叶子都枯萎了,还能种活吗?
秦鹤然看了一眼这地方的泥土,那土质是土夹沙的,这种地方种果树,成活率不是很大。
难怪这地方会那么穷,山不养水,土不养人的。
“大姐,这是什么?”
秦国运去休息了,秦鹤灵拉着秦鹤轩来到秦鹤然面前。
“这是果树,咱们种活了之后就有果子吃了。”
“哦,”秦鹤灵似乎不知道果子是什么,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别说自己种的果子,就是野果也没有。
山上光秃秃的,又都是大石头,常年不下雨,种的庄稼长得也不好。
为此,老村长可是想了很多法子来脱贫,可都失败了。
这次上头虽然发了果树,可谁也不抱着希望,土质不好,雨水不多,这些果树能活才怪。
秦鹤烟很快就刷好碗来了,她看了一眼秦鹤然,然后扛起锄头让秦鹤灵提着树苗跟着她往外走。
秦鹤然摸了摸鼻子,她这个妹妹太懂事了有没有?都不让她干活。
其实不是,是因为秦鹤然虽然出生在农村,可像个千金小姐一样,啥活都不会干,好吃懒做,这也是为什么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人来议亲的原因。
谁家娶媳妇都要看能不能干活,不能干活的娶回去当祖宗吗?
至于田刚,那是个列外,他家就爷俩,田老头也上了年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就想着在闭眼之前能看到田刚成家,奈何家境又穷,谁家的女儿愿意嫁啊,这才想着让田刚娶秦鹤然。
秦鹤然当然不可能让弟弟妹妹们去干活她闲着,就提了个小木桶就跟在秦鹤灵身后走。
姐弟四人走出屋子,就看到村里那些同样要去种树的人。
“哎哟,鹤烟啊,你也要去种树啊?”
那些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再不济就是粗壮的妇人,这秦鹤然姐弟几个还真的很突出的。
“是的,李婶。”
李秀芳看了最后面的秦鹤然,然后大嗓门的说到:“今天可真是稀奇了,秦鹤然竟然也会帮忙了。”
李秀芳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李秀芳,她会帮什么忙,一会儿指定会找个借口开溜的。”
“有可能是借着干活的借口,晚上多吃几个土豆。”
说来也是奇怪,这地方虽然贫瘠,可却盛产土豆,那些沙地种出来的土豆产量都很好,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以土豆为主食。
“土豆有啥稀奇的,就秦鹤然那小身板能吃几个呢?”
秦鹤然不管村里的人如何议论,她提着小木桶跟在秦鹤烟身后,朝着他们家的山地走去。
走了许久,秦鹤烟才停下来,秦鹤然一看这种地方,种树?
都是大石头,土壤都看不见,能种活吗?
秦鹤烟扛着锄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挖坑。
这一锄下去,“咣当”一声瞬间溅起了火花,把秦鹤然吓得赶紧捂住脸。
秦鹤烟挖的地方是一处只有小碎石头的地方,也是很快里挖了一小个坑。
秦鹤然看秦鹤烟直接把树苗放坑里,埋上几乎看不见泥土的“土”,准备去找下一个能种树的地方?
秦鹤然直接愣,这是种树呢还是种树呢?
这样种树能活吗?
正愣神时,秦鹤烟又开始挖坑,因为都是石头,挖着很费劲。
“鹤烟,我来吧。”
秦鹤烟狐疑的看了一眼秦鹤然,不太确定秦鹤然会不会用锄头。
“我是姐姐,重活我来,给我,你去提水来。”
秦鹤然一把抢过秦鹤烟手中的锄头,换了个地方,找到了个有泥土的地方开始挖坑。
她找的那种地方是在一个大石头下面,秦鹤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反正这种地方种树都不会活的,种哪里都一样。
秦鹤烟去提水了,秦鹤然干劲十足的打了许多坑,就等着秦鹤烟的水。
小溪离得很远,许久才看见秦鹤烟回来。
秦鹤烟先是倒了点水在坑里,然后用锄头把细腻的泥土搅拌成糊状,放了果苗进去,在盖上一层干的泥土,用脚踩实之后又浇水,在放泥土,在踩,在浇水放泥土。
其他的也是同样的做法看得秦鹤烟是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种树法?她都没见过。
这种办法还是秦鹤然前世去乡下做公益的时候那些老乡教的,这会儿却用上了,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看着火辣辣的太阳,秦鹤然对小树苗的成活根本不抱着希望。
几颗树都种好了之后,秦鹤然跟着秦鹤烟去小溪边洗手洗脸。
这一番体力活干下来,她脸上都是汗,身上全是灰尘,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原以为小溪边上会有绿植,秦鹤然还想着去摘点回去做菜,可那小溪边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真是奇怪,这种地方还能有小溪,竟然没有被晒干。”
秦鹤然嘟囔了一句,蹲下去开始洗脸,看着小溪中那蓝天白云的倒映,秦鹤然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在看看自己的容貌,十八岁的姑娘一支花,果然不错啊细皮嫩肉的。
那小脸蛋,啧啧,能掐出水来,好想咬一口。
旁边的秦鹤烟看着无比自恋的秦鹤然,瘪了瘪嘴。
她还以为秦鹤然变了,结果还是一样的自恋。
在这种穷山僻壤的地方,最没用的就是容貌了,一副好皮囊还不如一副粗壮的身子骨。
身强力壮了才能干得起活,才有人愿意娶。
秦鹤烟不否认秦鹤然生的好,细皮嫩肉的,怎么也晒不黑,可惜她生错地方了。
“小溪的源头是一处会冒水的大坑,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有源源不断的水从地下冒出来,所以小溪不会干。”
地下河?
秦鹤然就想到了这种地貌,既然有地下河,那这地方不应该那么干旱才对啊。
“是吗?那么神奇,我去看看……”
如果能把这水引到地里,那么还愁庄稼长不好吗?
“姐,那里危……”险字还没有出来,秦鹤然已经顺着小溪往上游走了。
第5章 追兔子
秦鹤烟想跟着上去,因为那水坑是这地方唯一的水源,会有一些比较凶猛的野兽出没,据说会有豺狼什么的,平日里村民都不往那里去的。
可秦鹤烟又想一想,这是白日应该不会有什么。
“二姐姐,爹爹不是说那里有大野兽吗?大姐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们一起跟着去看看吧。”
秦鹤灵有点担忧秦鹤然,拉着秦鹤烟的衣角:“我觉得大姐姐变了好多,她做饭也好好吃。”
秦鹤轩也附和着:“嗯,好吃。”
秦鹤烟握着锄头,在纠结要不要跟过去,可如果真有什么,他们都是孩子,跟过去也不起什么作用的。
“如果大姐姐出事,我是不是吃不那么好吃的土豆饼了?”
秦鹤轩的话点醒了秦鹤烟,她也认为秦鹤然不能出事,虽然人懒惰了些,可总归是他们的大姐。
“走,我们去看看。”
秦鹤烟把锄头扛在肩膀上,准备朝着秦鹤然离去的方向走去,却听到前面传来了秦鹤然的声音。
“秦鹤烟,快,快拦住那兔子……”
兔子?什么兔子?
秦鹤烟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俩三只雪白的兔子从前面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秦鹤烟快拦住啊,晚上就有肉吃了。”
“肉!”
秦鹤灵眼睛瞪得老大,被这个肉字给吸引了,撸起袖子准备拦截那三只白兔。
可兔子那么机灵,怎么可能被秦鹤灵抓到,嗖的一下往秦鹤灵的腿下跑了。
“快追!”
秦鹤然发挥她潜在的潜能追了出去,从秦鹤烟身边跑过时还带起了一阵风。
“兔子可以吃吗?”
秦鹤轩都没见过兔子,不知道这种白花花的小动物还可以吃。
“红烧肉!”
秦鹤然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飘进了秦鹤轩的耳朵里,他瞪大了眼睛:“红烧肉!!”
红烧肉,秦鹤轩是听过的,好像在过年的时候,村里富裕的那几户人家会去镇上买肉回来做红烧肉,据说那味道很美,让人吃了飘飘欲仙的。
于是,秦鹤轩迈着小短腿跟在秦鹤然身后跑去,还有秦鹤灵。
秦鹤烟年纪大些,知道兔子不是那么容易追的就没去追,提着水桶和锄头回家了。
跑了许久,秦鹤然看到那三只兔子竟然不跑了停在了一块大石头下面。
“小兔子乖乖……”
秦鹤然嘴里轻轻的唱着家喻户晓的儿歌,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门儿开开……”
“扑通!”秦鹤然扑了过去,抓到了其中的一只。
毛茸茸的触感让秦鹤然心情大好,让她更惊喜的是另外那两只竟然也不跑。
秦鹤轩和秦鹤灵也跑来了,秦鹤然就把兔子往他们怀里塞,一人抱一只。
三姐弟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家赶,怀里抱着战利品,秦鹤然别提多得意了。
才走了没几步,秦鹤然咦了一声,把兔子往秦鹤灵怀里一塞,她人就朝着旁边的岔路走去。
秦鹤灵抱着俩只兔子有些费劲,就好奇的看着秦鹤然的方向,不明白她去做什么。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头上竟然长着一簇绿色的植被。
这是石椿,一种野菜,是可以吃的。
秦鹤然把那嫩的都折了下来用衣服兜着,正要离开,又惊喜的叫了起来。
“竟然还有鸟蛋……”
这真让人惊喜的,这种地方竟然会有鸟蛋。
秦鹤然纠结了下,还是把那些鸟蛋都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留了几个在鸟窝里。
怀里抱着野菜还有鸟蛋,在看着秦秦鹤灵怀里的兔子,秦鹤然已经开始在盘算晚上吃什么了。
她运气也不是特别差嘛,虽然没有了奢华的日子,可这有兔子有野菜的,晚上还可以展示她超高的厨艺,小日子也能过得热火朝天的。
秦鹤灵和秦鹤轩走在前面,刚进村就遇到一个妇人。
那妇人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头上顶着一块青色的头巾,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
尖尖的下巴,看着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哟,这不是小鹤灵吗?怀里抱的是什么?”
妇人走近看清是什么之后,脸色大变:“我滴个乖乖,这可是会咬人的玩意,快给我,可别一会儿把你给咬了。”
秦鹤灵被妇人的话和神情吓得脸色发白,刚想把兔子递给那个妇人,秦鹤然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鹤灵,你干嘛呢?不吃红烧肉了?”
那个妇人明显就是骗秦鹤灵的,而秦鹤灵肯定也认识她,才会这么毫无防备地信了她的话。
“伯母,我大姐姐说这毛绒绒的小白兔可以做红烧肉吃,它才不会咬人呢。”
妇人叫吴腊梅,是秦鹤然的大伯母,平时爱贪些小便宜。
秦鹤轩朝着妇人做了鬼脸,抱着兔子跑了。
吴腊梅冲着秦鹤轩的背影吼道:“这皮孩子,我还不是为你的好,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咬到你时你可别哭鼻子。”
这种地方很少有野兔出没,就是猎户都不一定能打到兔子,而秦鹤然三姐弟竟然抱着三只,这让妇人就眼红起来。
漆黑的眼珠子在细长的眼眶里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伯母,就算兔子会咬人也是咬我们,谢谢伯母的担忧。”
秦鹤然抱着野菜,跟在秦鹤轩身后朝着家的方向走。
“鹤灵,你还不回家吗?”
“哦,来了!”
秦鹤灵抱着俩只兔子也朝着家的方向跑来。
三姐弟回到家都是傍晚了,火红的夕阳躲在晚霞里,炊烟袅袅,此刻的小山村格外的宁静。
让秦鹤然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她开始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了,没有赶不完的通告,没有拍不完的戏,面对人不需要小心翼翼。
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她相信,这个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回到家,秦鹤烟已经开始在生火做饭了,看到秦鹤灵抱着俩只兔子,她惊讶极了。
“鹤灵,还真让你们抓到兔子了?”
“可不?”秦鹤然骄傲的扬起下巴:“本小姐出马,一个顶俩,去把水烧着,姐给你们做红烧兔肉吃。”
第6章 凉拌野菜
“好耶!”
有肉吃,最高兴的要数秦鹤轩,他才六岁,正是爱吃的年纪,一听有肉吃,高兴得蹦起来。
秦鹤然把袖子撸起来,提着菜刀去水桶旁边磨着,红烧兔肉应该会很美味吧。
秦鹤然自己想着都要流口水了,就加快了磨刀的速度。
来到院子里,秦鹤然还没下手抓兔子,那白绒绒的小兔子就跑过来蹭着她脚。
“额……”
软绵绵的触感让秦鹤然心都要化吧,看着冒着寒光的菜刀,秦鹤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想了想,决定先把兔子给养着,万一能下崽呢?
“咱们今天不吃兔子了,吃鸟蛋。”
听秦鹤然这么说,秦鹤轩有些失落,反倒是秦鹤灵高兴的笑起来。
“大姐姐真的吗?兔子好可爱,我都不忍心吃它。”
秦鹤灵抱着一只兔子不撒手,秦国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三只兔子,一愣,冷着脸问秦鹤然:“哪里来的兔子?”
“我们追的呀,爹您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秦国运可不相信,就凭着秦鹤然那风一吹就要跑的小身板也能追到兔子。
这种地方兔子很少,偶尔出来觅食都像成了精似的跑的飞快,就算是猎户也不一定能追到。
这肯定就是秦鹤然去哪里偷来的。
“秦鹤然,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哪来的兔子。”
“爹真是大姐姐追的,我亲眼看到的。”
秦鹤灵抱着兔子走到秦国运面前替秦鹤然说话,秦鹤轩也点头附和着。
“你们,”秦国运气的直哆嗦,指着秦鹤然:“秦鹤然,你能不能别把弟弟妹妹带坏?你看看,都要学会撒谎了。”
秦鹤然:……
这时,秦鹤烟开口了:“爹,真是大姐和鹤轩他们追的,我看到了。”
秦鹤烟一向乖巧,这秦国运才相信了秦鹤然的话。
秦鹤然有点方,这原身的人设真的很差嘛,六亲不信的。
“既然是你们追的,那就收拾了炖汤吧。”
秦国运也是馋肉了,他大概有好久没沾荤腥了,久到他都不记得了。
“爹,大姐姐说要养一段时间再吃呢。”
秦鹤灵爱极了这毛绒绒的小家伙,撸着兔毛和秦国运说话。
“养兔子?秦鹤然你怎么那么多主意?咱们都没有吃的,还养什么兔子,赶紧杀了。”
兔子可是要吃青草的,这里除了土豆还是土豆,能养活兔子?开玩笑呢。
“喂土豆啊,要是养不活再说。”
秦鹤然不想杀里这么可爱的兔子,就拿起她折的石椿去清洗。
“哎,哎,你别那么浪费水,这吃水可费劲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秦国运今天感觉身子骨好多了,说话也有力气了。
不过,只是把力气用在吼秦鹤然上了,秦鹤然耸耸肩,无所谓的继续清洗着石椿。
这种菜有些苦涩,却有一种清凉感,做法也很简单,只需要用沸水煮一会儿拿出来在用凉水淘洗,等到菜全部凉了,在切碎,撒上配料拌均匀即可。
因为主食是土豆这有了菜,秦鹤然就直接下锅煮了,熟就之后再剥皮,就着凉菜就可以吃了。
秦鹤然去拿土豆的时候,看着那几大框土豆,萌生了一个想法,她可以做土豆粉条啊。
土豆也很快就上桌了,看着桌子上那颜色漂亮的土豆,秦鹤灵在思考着,为什么同样的做法,她煮出来的土豆没有大姐姐煮出来的漂亮呢?
秦鹤灵煮的水煮土豆,剥皮之后看着有点泛白,不像秦鹤然煮的那是像黄色的花蕊一样,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还有那凉拌野菜,明明就是用水煮过的,却还保持着野菜原本的嫩绿色,吸吸鼻子,还能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
秦国运从没见过这种野菜也可以吃,就迟迟不下筷,直到秦鹤然自己夹了放进嘴里,他才去夹。
这种石椿的叶子是宽大的,和香椿完全不一样,口感倒是差不多略带苦涩,可这石椿却多了一份清香。
牙齿嚼碎石椿之后,那股苦涩味立刻冲击着味蕾,同时,属于石椿独特的清香也散发出来。
清香并不是香椿的那股清香,而像长在大自然里的青草的味道,让人着迷。
尽管是苦涩的,入口也很有嚼劲,在配上软糯的土豆,那感觉真的很奇妙。
秦鹤然完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自觉性,一边吃着最简朴的东西一边夸奖着自己。
“嗯,这土豆好软,入口即化,土豆都已经进去肚子里了,嘴里还满是土豆的香味。还有这野菜,苦涩中夹杂着清香,好神奇的口感。”
听着秦鹤然的自吹自擂,秦国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在反思他怎么会有这种一点儿也不知道含蓄的女儿呢?
虽然确实和她说的一样,可为什么要说出来?
秦鹤然一说,秦国运的胃口就越好了,不知不觉都吃撑了。
“行了行了,别……嗝,别说了,快吃吧,女孩子家家的。”
秦国运打了个饱嗝,老脸突然红起来,背着手走出屋子,去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看夕阳了。
秦鹤轩就没那么斯文了,直接抚摸着他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哇,吃得好饱。”
秦鹤然到底是十岁的女孩子了,她知道作为女孩应该矜持些,就没吃太饱,秦鹤灵饭量小,也没吃多少。
而秦鹤然自己也没吃多少,她下意识的要控制食量,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
吃过饭的秦鹤然也没有闲着,她拿了个筐去储蓄间拿了一箩筐的土豆,清洗了之后就开始削皮。
秦鹤烟刷好碗之后看到秦鹤然在削土豆,就有些好奇:“大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削了皮的土豆不能隔夜,否则会变黑的。”
“我当然知道土豆暴露在空气中久了会氧化,我这是在提取土豆里的淀粉来做土豆粉条。”
秦鹤烟听不懂秦鹤然的话,什么氧化什么淀粉,可从今天秦鹤然的表现来看,她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吧。
秦鹤烟就搬了个小凳子和秦鹤然一切削土豆。
有了秦鹤烟的帮忙,进度就快很多,秦鹤然开始切土豆丝来。
看着细长的土豆丝,秦鹤然才想起来没有喂兔子,叫秦鹤灵把兔子抱过来,她拿了一条土豆丝递到兔子的嘴边。
秦国运在不远处吼了一句:“秦鹤然,你疯了吧,兔子是要吃青草的,怎么可能吃土豆呢?”
第7章 磨土豆汁,去小溪边沐浴
“试试嘛,不吃再说。”
秦鹤然觉得这土豆和胡萝卜应该差别不大,既然兔子能吃胡萝卜,那也会吃土豆的。
“你就折腾吧。”
秦国运也没有训斥秦鹤然浪费土豆,这里盛产土豆,家家户户都是以土豆为主食,粮仓里堆满的都是土豆。
秦鹤然嚯嚯几个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不在跑出去为非作歹就可以。
让秦国运意外的事发生了,这兔子张开嘴,把土豆给咬住了。
秦鹤烟觉得好玩,也拿起一根土豆丝喂另外一只。
然而,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只兔子只是闻了闻,就扭过头,不吃秦鹤烟手里的土豆丝。
秦鹤然以为那只兔子挑食,拿了一根土豆丝喂它,想着它肯定也不吃,没想到,它竟然张开嘴吃了下去。
“可能我喂的比较香。”
秦鹤然没有在意这种异像,切了些土豆丁放在旁边的地上,三只兔子都吃得很欢。
之前秦鹤然见过别人做土豆粉,是把土豆切丝浸泡在水里,如果磨成浆呢?是不是能提取更多的淀粉?
这个时空肯定没有榨汁机,秦鹤然就想着找一块平整的石头,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就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到一块铁皮,又找到了铁钉,清洗干净后用铁钉扎那铁皮,密密麻麻地扎了许多小孔。
秦鹤然又拿了一个装菜用的土瓷盆,把铁皮固定了,开始磨土豆浆。
虽然这样磨出来的土豆比较细腻,可也太浪费时间了,还废手。
好在土豆没几个,而晚上又没什么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秦鹤轩蹲在秦鹤然的身边看着她,秦鹤然时不时的和他说话,说着说着,秦鹤然就教秦鹤轩背古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秦鹤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末了秦鹤然还翻译给秦鹤轩听。
“大姐姐,你会作诗?”
秦鹤烟惊讶的看着秦鹤然,不相信这种很押韵的诗词是从秦鹤然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是我作的,是……额,是别人。”
秦鹤烟哦了一声,她想着秦鹤然经常在外面鬼混,可能是听别人念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哇,大姐姐好厉害!”
秦鹤轩无比的崇拜秦鹤然,会做饭,还会作诗。
秦鹤烟只是瘪了瘪嘴,心想,肯定又是哪个文人作的诗,秦鹤然念出来哄秦鹤轩的。
所有的土豆都变成了土豆浆,秦鹤然又加了些水,搅拌了一下。
搅拌的过程中才发现,还是有些颗粒的,她又回屋找了一块看着比较好看的布,过滤了一下土豆汁。
反复几次之后,才端回去放好,现在只需要等土豆的淀粉沉淀下来就好了。
白天去种树,还追了兔子,回来又磨了那么久的土豆,秦鹤然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就要去沐浴,锅里倒是有热水,可不能在家里沐浴,都是泥土地板,遇水肯定就是会变成泥浆的。
秦鹤烟告诉秦鹤然,平时她沐浴都是在茅厕旁边的。
秦鹤然拿一身换洗的衣服,拎着沐浴的桶,提着一个灯笼,刚进茅房,那股属于粪便的味道都要把秦鹤然熏晕了。
又是夏天,蚊虫嗡嗡的飞着,秦鹤然只是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胃里立刻翻江倒海的。
“呕……”
这传统的茅房就是挖个坑,放俩块木板,然后就可以如厕了。
那场面……
“呕……”
秦鹤然跑出茅房,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了那种气味。
“大姐姐,你怎么不沐浴了?”
秦鹤烟不解的看着秦鹤然,从她记事起,沐浴就一直是在里面呀,这怎么突然还嫌弃起来?
“我……”秦鹤然觉得身上越来越难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我去河边洗吧,”秦鹤然到是想在这院子里就洗,可这院墙那么矮,况且秦国运还呆在屋里呢,她只能另想它法。
秦鹤然拿了一个小木盆,端着换洗的衣服,提着灯笼,为了避免出意外,秦鹤然还多拿了一支备用的蜡烛。
“大姐姐,你说要去那个小溪边吗?”
秦鹤烟惊讶的看着准备就绪的秦鹤然,难道她不知道女子入夜了之后是不能出门的吗?
“怎么了?”不是秦鹤然有洁癖,只是真的太难受,她宁愿不吃饭也要洗澡。
“是有豺狼虎豹还是有采花大盗?”
为了给自己防身,秦鹤然又从墙脚拿了一根木棍放在木盆里。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别上门栓,我很快就回来了。”
秦鹤烟有有些担忧秦鹤然,这女子入夜之后是不可以出门的,如果被别人知道,恐怕她这辈子都无人敢娶了。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
秦鹤烟去趟茅房就回屋了,轻轻地掩上门才蹑手蹑脚的走近里屋。
“秦鹤然出去了?”
隔着布帘子,秦国运不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秦鹤烟嗯了一声,脱鞋上床。
秦鹤然完全没有恐惧感,虽然是夜里,可皎洁的月光撒在宁静的小村庄里,美得像一副画。
她提着灯笼按照记忆中路线去小溪边,路过村子里养着狗的人家时,那眼睛冒着绿光的狗看到是秦鹤然,摇头摆尾的跟在她身后,也不叫唤。
“嘿,你要给我当保镖吗?”
秦鹤然也觉得诧异,按理说这狗在夜里只要看见个影子就会叫唤的,哪怕是见到主人也要叫唤几声,这摇头摆尾的还真是少见。
大约一刻钟之后,秦鹤然来到白日看见的那条小溪,她脱去外袍和外裙,光着脚进了小溪。
月光下的溪水不是很凉,波光粼粼的,秦鹤然仿佛是置身在一副名师的画中。
“哎?有鱼?”
秦鹤然惊讶的叫了一声,扑腾了几下就抓到了一条鱼,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那鱼到她手里就不扑腾了,她随手就丢在了木盆里,才开始解散自己的头发。
她用皂角把头发洗了,左右看看,没有人才脱掉上衣,只穿着红着的亵衣,用抹布擦拭着身体。
正要把底裤也脱了的秦鹤然突然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漂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我滴妈呀,不会有鬼吧?”
第8章 土豆粉条
那白影听到秦鹤然的声音,停了下来,夜晚的风吹轻轻的拂着,吹起了白影的裙带。
秦鹤然壮着胆子慢慢的走过去,只有三步之遥时,才看清,这白影竟然是个身穿白袍的人。
“流氓!”
秦鹤然慌忙折回来,胡乱的把衣服套上。
“额……”
这白影还是个男人,他真不是有意偷看秦鹤然沐浴的,只是他没想到这都夜里了,还会有人来这里沐浴。
“抱歉,在下并非有意偷看姑娘沐浴的。”
男人背过身去,让秦鹤然把衣服穿好。
秦鹤然一边穿衣服一边周骂着:“所有的流氓都会说这句台词,谁信呢?”
“额……”男人犹豫了下:“既然在下看了姑娘的身子,那在下会负责的,姑娘留下芳名,改日在下定登门求娶。”
“啊呸!想得美,谁会嫁给你这种登徒浪子?”
秦鹤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看就看了,她又不是裸着的,那不是还有一件遮羞布吗?
就为这一眼把自己给嫁了,多亏。
“那,在下这有些银钱,不如补偿给姑娘吧,以后咱们在见面就当互不认识。”
男人从腰上摘了一个绣工精美的锦袋反过手递给秦鹤然。
“有钱了不起啊,本小姐又不是春楼的姑娘,看一眼还收钱?”
秦鹤然已经穿戴整齐,提着灯笼,看了一眼白影:“旺财,咬死他。”
跟着秦鹤然来的那几只狗得到秦鹤然的号令,冲着白衣男子咬去,秦鹤然借机朝着村里跑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白衣男人似乎不放心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了院子才离去。
进了屋子的秦鹤然找了个水桶把刚才抓到的鱼给养着,又去看了看土豆淀粉沉淀的情况。
最后才用抹布擦拭着头发,这也太长了吧,比前世她拍戏时的那种假发还长,如果能找到剪刀,秦鹤然绝对要把这头发给剪了。
看头发不滴水了,秦鹤然才进里屋上了床,只是对面秦国运如雷的鼾声让她不自在。
看来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比如搭个沐浴专用的小屋子。
秦鹤然还想把最右边的那杂物间收拾出来,让她姐妹三人住。
今晚遇见的那个人她倒没放在心上,她是来自文明世界的灵魂,思想没那么迂腐。
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会在那里,看着装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这么想着想着,秦鹤然就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厨神,梦见自己做一道菜都有数不清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把她都埋了进去,让她呼吸困难起来。
“呼……”
秦鹤然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原来是秦鹤烟的腿压在了她的胸口处,难怪会呼吸困难。
看了一眼这屋中的摆设,秦鹤然才清醒过来,是的,她穿越了。
想起昨晚磨的土豆粉,她轻轻的把秦鹤烟的腿抬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推开门,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看来马上就要天亮了。
村子里养的鸡也开始打鸣,又是美好的一天。
秦鹤然去看了看那土豆粉沉淀的情况,又去看了看昨晚她抓的鱼,还在木桶里活蹦乱跳的。那三只雪白的兔子缩在墙脚听到声音,抬头看着秦鹤然,然后扑腾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秦鹤然撸了撸兔子,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找到梳子把头发梳好,她可不会盘什么发髻,就扎了个高马尾,尽管是这样,那头发依旧长到了腰的位置。
“难怪这种古代背景下的人,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会养丫鬟,打理头发都是个大工程啊。”
秦鹤然紧了紧自己衣服上的腰带,整理了一下裙子,围着院子开始晨跑。
跑了数十圈,直到秦鹤烟起床生火,她才停下来。
秦鹤烟很诧异的看着秦鹤然,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个大姐姐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怎么会起那么早呢?
看着因为运动而脸色通红,呼吸也很急促的秦鹤然,秦鹤烟觉得眼前的秦鹤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明明还是那副模样,那副嗓音,可给秦鹤烟的感觉就是,秦鹤然不是之前的秦鹤然了。
“愣着做什么?生火啊。”
秦鹤然实在是驾驭不了这种土灶,只能等着秦鹤烟生火。
“哦!”
秦鹤烟那麻利的动作,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做着的。
洗漱过后,秦鹤然去把泡着土豆粉的水倒了,盆底有厚厚一层土豆淀粉,应该够早上吃的。
秦鹤然又出去找能做挤压器的东西,还没走多久就看到路边长着竹子,秦鹤然感叹一句她很幸运嘛。
拿回家略微加工一下,一个简便的挤压器就做好了,秦鹤然又去收拾那条鱼。
“鱼?大姐姐哪里来的鱼?”
秦鹤烟吃惊的看着蹲在水缸旁边刮鱼鳞的秦鹤然,她从哪来的鱼?
“昨晚我在小溪抓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看着秦鹤烟那惊讶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是够厉害的。”
秦鹤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这种地方,因为水资源匮乏不可能有人家会养鱼。
“早上给你们做鱼汤粉条……”
太久没有吃到肉的秦鹤烟咂咂嘴,她乐呵呵的跑进屋去看火了。
秦鹤然把鱼鳞刮好,内脏掏了出来,在把鱼肉切成薄片备用。
鱼骨她也没有扔,物质匮乏的时候是可以用来炖汤。
这个家里,唯一的调味料就是盐,也没有那么多繁琐的工序,秦鹤然直接把鱼骨放进锅里煮,看到锅里的水变成了奶白色,才下鱼片,搅动几下就盛出来了。
刷好锅后,加了些水加热,待水热了之后,她才用勺舀出来倒进土豆粉里,一边加水一边搅动,直到土豆粉变成了糊状。
清洗好她做的挤压器,秦鹤然往里面加入土豆糊糊试了一下,有点稠了,又加了些水。
做好这些之后,锅里的水也刚好沸腾了,秦鹤然就开始挤压粉条。
一边挤压一晃动,也不知是秦鹤然运气好还是她技术好,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细滑的粉条在沸腾的锅里舞动着,秦鹤然在想,味道肯定也不错。
“哇,大姐姐,早上有肉吃吗?”
第9章 打上门来
秦鹤轩趴在桌子上看着那奶白色的鱼汤,咽了咽口水他好想吃。
“嗯,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快去洗手洗脸。”
秦鹤然回头看着馋得像猫儿一样的秦鹤轩,笑着吩咐他。
所有的土豆粉都挤压完了,有满满一大锅,秦鹤然搅动了几下用筷子夹了一根,很容易就夹断了,里面的颜色也不再是白色的粉,而是像羊脂玉一样的透白。
秦鹤然赶紧全部用筷子捞起来放在略大的盆里端上了桌。
把粉条夹在碗里,又泡了鱼汤,上面还有几片很q弹的鱼肉,秦鹤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她做的美食了。
白色的粉条,白色的鱼汤,白色的鱼肉,虽然都是白色,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更别提那股不断冒出来的香味了,这是鱼的香味,并不是腥味。
秦国运看了秦鹤然一眼,难得不在训斥她,坐下之后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粉条很有筋道,还保留着土豆的香味,鱼汤很鲜,鱼肉也不是一碰就散的那种,放在嘴里很有嚼劲。
看着家人吃得那么欢快,秦鹤然很有成就感,她在想如果有葱花完美了。
可惜这里啥都没有,别说葱花就是野草也没有,唯一的绿植就是土豆的叶子,那也不能吃啊。
一家人吃得正欢,院墙外却传来了一阵叫唤声。
“他叔在吗?”
吴腊梅还是那身青灰色的衣裳站在院墙外垫着脚往里看,看到那三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心里痒痒的。
这兔肉可是很美味的,就算不吃,也能拿去集市卖几个铜板的。
“他叔在吗?”
没有人回应,吴腊梅又喊了几声,她分明就看到秦国运他们坐在正屋吃着饭,却装作听不见,可气死她了。
“有人喊吗?我去看看。”
秦鹤然放下碗,想站起来去开门,秦国运黑着个脸:“坐下,哪里有人?”
没人吗?秦鹤然分明就看见了吴腊梅站在院墙外。
“大伯母定是来家里拿东西的,大姐姐你不要去开门。”
秦鹤灵一副我知道她想干什么的样子让秦鹤然笑了起来。
这个家有什么值钱的吗?还那么怕人惦记。
吴腊梅的嗓门很大,一边拍着门一边喊着:“秦鹤然你这个死丫头,赶紧给我开门。”
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就吸引了周围邻居的注意。
这时候正是早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还没有出山,听到动静都纷纷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出了门来看热闹。
“秦鹤然,你快给老娘开门,你有胆子做着却没胆子承认吗?躲在屋内做什么缩头乌龟呢?”
秦鹤然:……
让秦鹤然更惊讶的是秦国运竟然开口问秦鹤然:“你又偷什么东西了?”
她的人设就那么差吗?她还想些因为这几顿饭原因,秦国运就会对她的看法有所改变呢。
果然坏孩子当久了,想要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腊梅嫂子,秦鹤然又偷你什么了?”
秦鹤然会偷东西的事在这个村子里早就人尽皆知,臭名远扬了,没有人会怀疑吴腊梅的话。
“哎哟……”吴腊梅一拍大腿,略带几分无奈的看着周围好事的邻居,还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我也不想这样的,可奈何秦鹤然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我家里偷东西,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本来接济一些也无可厚非,可秦鹤然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吴腊梅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周围邻居的认同。
“就是,这个秦鹤然太不知好歹了,真不知道我们这里淳朴的民风,竟然会养出这样一个恶人来。”
众说纷纭。
秦鹤然悠悠的站起身子,走到院墙那里把门打开。
别人都已经打到她门上了,她在无动于衷她就不是秦鹤然了。
“哎哟,原来是大伯母啊,真是罪过,刚才在吃饭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秦鹤然笑意盈盈地把门打开。
吴腊梅有心想骂秦鹤然几句,看着她的笑容,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你爹呢?我找你爹……”
吴腊梅推开秦鹤然往里走,那样子气势汹汹的,像是上门讨债的人。
“大嫂,有事吗?”
秦国运刚搁下碗,吴腊梅就进了屋。
“没事就不能上门吗?咋?不欢迎?”
“不是……”
要说这秦国运,其实也没多老,五十还不到,因为家里穷吃不到有营养的东西,加上又常年有病在身,才会显得像七八十岁的人一样。
“我说她叔啊,你能不能管管你家秦鹤然,别老上我们家偷东西。”
吴腊梅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打量着这个家。
“大嫂,你说秦鹤然偷你东西,偷啥了?”
秦国运已经习惯了吴腊梅隔三差五的就上门说秦鹤然偷她东西。
也不知秦鹤然到底有没有偷,反正每次她走的时候,都会带着她所谓的东西离开。
时间久了,只要吴腊梅一上门,秦国运就知道,她肯定又要往这个家里顺些东西走的。
“哎哟,他叔这是什么意思?秦鹤然是什么品性你还不清楚吗?诺……那兔子,可不就是我养的,昨天被秦鹤然抱回来了。”
秦鹤然瞪大了眼睛,她要好好看看这吴腊梅是如何不要脸的。
“她叔,不是我小家子气,其他东西拿就拿了,这兔子可是稀罕物,我家那口子上山蹲了好久才抓到的,想着下崽了还能卖几个钱。你也知道咱们这儿谁家都不富裕,我也知道你们困难,秦鹤然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就不计较了。”
吴腊梅很是大度,她往桌子上的菜盆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这菜盆子里竟然有鱼。
我滴个乖乖,秦鹤然从哪里偷来的鱼?
“哟,我怎么说我家里的白面不见了,原来是被秦鹤然拿来做面条了。”
吴腊梅说着,就伸手去端那盆粉条:“秦鹤然,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总往我家偷东西,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嫂子,你可能误会了,这粉条是鹤然做的,并不是白面。”
第10章 戏精本精
“还我误会,她叔,你们家啥条件我还能不知道?这面不是往我家拿的是从哪里来的?”
吴腊梅家在村里也还算富裕,因为秦国昌会时不时的去镇上做个体力活,也能挣几个铜板。
“是……”
“爹……”
秦鹤然打断了秦国运的话,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独家秘方给泄露出去,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真的不想把做土豆粉条的办法告诉吴腊梅。
“既然大伯母说这是她家面做的面条,让她端走就是。”
“哎,秦鹤然,你别以为我会记你的好,如果你从今往后不在偷东西,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吴腊梅端着盆就要跨门槛,秦鹤然却拦住了她:“大伯母,这盆可是我家的。”
“一个盆值几个钱,一会儿我给你送来。”
盆里的香味一直勾引着吴腊梅,她家虽然富裕,可也舍不得就这么吃,也很少能买得起白面。
这盆里还有这么多,可够她家吃一早上了呢。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还,你也知道,我们家困难,家里就这么个好的盆,被你拿走了,我们哪买得起新的?”
秦鹤然把盆从吴腊梅手里抢了出来:“你要这面啊,用衣服兜着回去就可以,实在不行,我记得我家猪圈里有一个缺了口的碗,要不我给你拿来装?洗洗也能用的。”
“你,当我是叫花子呢?”
吴腊梅被秦鹤然的话给气到了,她没想到一向惹人厌的秦鹤然竟然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
“这大清早的就上门来要吃的,大伯母,你自己说你是啥?”
秦鹤然的声音也不小,让外面的围观群众笑了起来,虽然秦鹤然会偷东西,可吴腊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腊梅爱贪小便宜,总是喜欢来秦鹤然家顺东西。
这秦鹤然家只有秦国运一个男人,没有个管事的女人,几个孩子也掰扯不过吴腊梅就这么吃着哑巴亏。
“你……”
吴腊梅气得指着秦鹤然:“行了行了,也就是我心善,换做别人,要叫你把吃的也吐出来了。”
吴腊梅放弃了那盆让她垂涎三尺的面条,把目光盯上了院子里的兔子。
吴腊梅蹲下身去把一只兔子抱在怀里:“这兔子,我可就要带走了,我可不会纵容你这坏毛病。”
“哎……”
秦鹤然又拦在了吴腊梅面前:“大伯母说这兔子是你家的,你叫一声老它答不答应。”
“秦鹤然,你有毛病吧?兔子怎么可能会说话,让开!”
接二连三的被阻拦,这让吴腊梅气到了极点,秦鹤然这小贱蹄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呢?
吴腊梅推了秦鹤然一把,然后秦鹤然顺势坐在了地上,开始嚎起来:“哎呀,没天理啊,都来看看啊,大伯母欺负大侄女了……”
秦鹤然一边嚎一边抹眼泪:“这兔子分明就是我追的,大伯母硬要说是她家的,可不就是看着我没有娘可劲儿欺负吗?我的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啊,咱这孤儿寡父的被欺负成啥样了。”
不愧是一线女艺人,秦鹤然这出戏唱得那是相当的到位,无论是从神态还是动作,都让人找不出毛病来。
“这兔子有可能真是秦鹤然追的,昨天我们种树回来,就看到她姐弟三人抱着回村的。”
“你可别瞎说,这儿的兔子都成精了,就凭着秦鹤然也能追到?”
外面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的说议论着,秦鹤然哭着哭着,俩眼一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哟,这是怎么了?”
离得最近的人看到秦鹤然这样,慌忙走进来,扶起秦鹤然又是拍背又是掐仁中的。
秦鹤然可算是睁眼了,她指着吴腊梅:“你……哎哟,我心痛……”
戏精本精就是秦鹤然没错了,她按住胸口指着吴腊梅:“你打人是犯法的,哎哟我的心口,要炸裂了,秦鹤烟,快去请村长,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们可得让她赔偿,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如果说要吃牢饭啥的,吴腊梅可能不会怕,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律法可能管不了那那么远。
要说赔钱,那可就是拿刀子往身上割肉了。
“秦鹤然,你可别诬陷人,我都没有用力。”
吴腊梅推了秦鹤然,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她也不敢狡辩说没碰到秦鹤然。
“大伯母,你不知道人家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吗?力气哪有你一个粗壮妇人的大,哎哟,我的屁股……”
周围的人哄的就笑起来,这秦鹤然的话还真是在理。
她年十八,细皮嫩肉的,那身段也是如弱柳扶风一样,力气肯定没有吴腊梅的大。
吴腊梅的没用力,对于秦鹤然来说,也许就是无法抵御的力量。
“秦鹤然你少娇气了,这村里谁不知道你东家逗狗西家逗猫的,还娇滴滴,我呸!”
“呜呜,大伯母,你竟说如此粗鄙之语。”
秦鹤然很娇作的捂住嘴,吴腊梅明明知道秦鹤然就是装的,可她也拿秦鹤然没办法。
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对秦鹤然做什么,今天只能先这样了过后有的是时间来收拾秦鹤然。
“你快起来,别哭爹喊娘的……”
周围的人对着吴腊梅指指点点,让她有些窘迫,把兔子给放在了地上,要离开。
秦鹤然抱住她的腿:“大伯母你可不能走,我这伤你可得负责,我要看大夫,得十把两银子。”
“秦鹤然,你少讹人了,你当你是金疙瘩啊。”
秦鹤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吴腊梅:“大伯母,我可还没说婆家呢,要是摔坏了可说不了婆家,那大伯母可得养我一辈子。”
吴腊梅:……
站在人群中的田刚看着秦鹤然那做作的样子,心里暗乐,这样的女子以后肯定不会吃亏,那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秦鹤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什么婆家,就你这样的人有人敢来说媒吗?”
秦鹤然品行不好,确实没有人敢来说媒,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这田刚可就在外面看着呢。
第11章 收拾杂物间
田刚还没从人群中走出来,老村子秦凤言就来了。
“闹什么闹?”
秦凤言不悦的看着秦鹤然:“秦鹤然你就不能消停点?”
“村长,我大伯母抢我的兔子,还打人,这事你管不管?”
虽然秦鹤然品行不行,可这事都是大伙儿亲眼看到的,吴腊梅也抵赖不得。
“什么叫你的兔子?这兔子分明就是我养的。”
如果吴腊梅不说兔子是她养的,那就真的成了她抢秦鹤然的兔子。
反正这兔子又没标记,谁知道它到底是谁的,还不是谁嘴厉害是谁的。
“这兔子就是我追的,村长您德高望重,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们孤儿寡父的,就这么给人欺负着,您看着忍心吗?”
外面的人也有说兔子是秦鹤然的,叽叽喳喳的吵得秦凤言耳根子疼。
“到底是谁的兔子?”
“我的。”
“我的。”
秦鹤然和吴腊梅异口同声的说着,秦凤言也头疼,虽然他也认为兔子肯定就是吴腊梅的,可总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
“我有办法,既然大伯母说兔子是她的,那把兔子放在院子里,看看兔子去找谁。”
如果兔子真是吴腊梅养的,那肯定是会认吴腊梅而不是秦鹤然。
秦凤言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应允了,而吴腊梅也觉得这样很公平,说不定这兔子还真会找她。
到时候就顺理成章的就把兔子抱走了。
“那我得回家拿喂兔子的来。”
吴腊梅不等秦凤言说话,推开人群就跑了。
不多时,她手里拿着一把嫩绿的青菜来了,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吴腊梅还真舍得啊。
在这种地方,天气干旱,就这青菜也是很稀有的,吴腊梅竟然舍得拿来喂兔子。
而秦鹤然就很随意了,她回屋切了几条土豆条出来,吴腊梅看到后乐了,兔子怎么可能吃土豆,这三只兔子肯定是她的了。
三只兔子被秦鹤然抱了放在院子中央,秦鹤然和吴腊梅站在对立面。
“小兔子乖乖……”
“嘟嘟嘟嘟……”
秦鹤然和吴腊梅都用声音吸引着兔子。
三只兔子转了一圈,都朝着吴腊梅跑去。
吴腊梅止不住狂喜起来,这个秦鹤然还是那个没脑子的人嘛,竟然用土豆来喂兔子。
吴腊梅看到兔子来到她面前,就要去抓,可兔子只是闻了闻吴腊梅手中的青菜,又朝着秦鹤然跑了过去。
把秦鹤然手中的土豆条咬在嘴里,嚼了几下吃完后就蹲在秦鹤然的脚边蹭着。
吴腊梅愣愣的看着那几只兔子,这兔子怎么不吃绿色的青菜呢?
结果已出,秦凤言象征性的训斥吴腊梅几句,就让人散了。
吴腊梅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看热闹的也散了。
这种事在村里每天都会发生,也给这宁静的小村庄增添了许多乐趣。
秦鹤然看人都散了,毫无形象的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回屋继续吃她没吃完的粉条。
秦国运和秦鹤烟愣愣的看着秦鹤然,她怎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吴腊梅这么灰头灰脸的回去。
“秦鹤烟快吃饭,一会儿咱姐俩把隔壁那杂物间收拾出来。”
“啊?收拾了做什么?”
秦鹤然看了秦国运一眼:“咱们姐三住啊,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和爹住一屋吗?”
女大避父的道理秦鹤烟不是不懂,只是家境贫寒,他家一共才三个屋,一间住人,一间用来做饭,一间是杂物间,还堆着柴火免得下雨了没有用的,跟本不能住人。
院子倒还是宽敞,可左边是茅房和猪舍,人活动的地方就小了。
“哦,”经过刚才的事,秦鹤烟对秦鹤然有所改观,她也没有反驳就这么任由秦鹤然使唤着。
早饭过后,秦国运背着手出门遛弯去了。
还是秦鹤烟刷碗,这好像成了一个定律,秦鹤然做饭秦鹤烟刷碗,至于秦鹤灵和秦鹤轩,负责吃就好了。
那杂物间也不用怎么收拾,只需要收拾出能摆放一张床的位置就好了。
也没用多久,秦鹤烟和秦鹤然就都收拾了出来,她们把床铺搬了过去,秦鹤然还利用废弃的床单做了个可滑动的帘子,这样就算秦国运要来杂物间,也不至于看到秦鹤烟她们的床铺。
为了能容下她们三姐妹,秦鹤然还把床铺加宽了,铺上打满补丁的床单,在把被子叠好,这床铺就大功告成了。
“大姐姐,这床好宽哦,这样就不会挤了。”
秦鹤灵爬上床,在上面滚了几下笑嘻嘻的看着秦鹤然。
之前和秦国运一屋时,她们三姐妹的床铺很小,三个人睡挤得慌。
现在虽然没有多宽,可也不用挤在一起了,中间有缝隙的了。
“高兴吗?”
秦鹤然揉了揉秦鹤灵的头发:“去把脏衣服拿来,咱们去小溪边洗衣服,顺便去看看咱们昨天种的树。”
其实秦鹤然是惦记着小溪的源头,她想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昨天她还没走到就遇到兔子了。
昨晚秦鹤然慌忙的跑回来,她的那身脏衣服还搁在盆里没有洗呢。
秦鹤然在墙角看到了昨晚她端的那个盆,她端起来用手翻了翻那衣服,可是她却看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物件。
一个用上好的绸缎绣制的锦袋,而且绣工也很精致。
尽管秦鹤然不懂这绸缎的名字,也能看得出来拥有这锦袋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怎么有个锦袋呢?”
秦鹤然好奇的提起来看看,还颠了颠,挺重,里面应该是有银子吧?
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秦鹤然才走回屋打开锦袋,里面确实是有重物,不是银子而且一锭金子。
“我去,这么一大块金子得值多少钱?别是假的吧?”
秦鹤然把差点闪瞎她的眼的“罪魁祸首”倒出来,伸手去拿了放在嘴里咬,嚯,差点咬碎她一口银牙。
“哎?这是什么?”
金子下面还有一东西,秦鹤然倒出来后,秦鹤烟刚好走进来,好奇的看着秦鹤然腿上的盆里的那块东西。
“大姐姐,这是什么?”
第12章 树活了
金子已经被秦鹤然藏到脏衣服下面,她看到秦鹤烟来,就眼疾手快的藏了起来,现在在衣服上面的是一块雕刻着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印章。
印章不大,甚至有些小巧,这种材质秦鹤然也辨别不出来,看着像木质的,又不像。说是玉质的又是黢黑的。
“不知道啊,就在我这个盆里的。”
秦鹤烟拿过去看看:“是不是早上大伯母来时候留下的?”
吴腊梅能有得起这样的好东西?
秦鹤然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秦鹤烟见识短,不过她没有说破,顺着秦鹤烟的话说了下去:“可能吧,刚才我拿衣服就看到在下面的。”
今天除了吴腊梅这个外人来过,其他人都没有进院子,秦鹤烟会想到东西是吴腊梅的也正常。
“这是什么呢?”秦鹤烟好奇的拿起来看着:“哎,下面还有字呢。”
秦鹤烟不认字,只知道这种纹路的是字,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秦鹤然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心里凉了几分,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这个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她的盆里,肯定是昨晚那个人放的。
上面雕刻的图腾秦鹤然也看明白了,那是蛟。
大蛇成蟒,大蟒成蛟,然后蛟进化后才是龙。
蛟也称蛟龙,只是很少有人会用这种动物来做图腾。
皇家多为龙,民间是蛇,而下面刻的字秦鹤然也猜测出来了。
“白霂秦”应该是这物主人的名字。
果然和秦鹤然猜测的不错,昨晚遇见的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份不简单。
如果说古代背景下的人用龙来形容皇帝的话,那蛟龙是不是就是王爷之类的?
秦鹤然记得在某部剧中,太子被人算计穿了龙袍,被那人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怒气冲冲的去太后屋里找太子,可太子躲了起来。
有个婢女看到那皇袍上的图腾是五爪的,就用发簪把其中一个爪挑了出来,后来太后解释五爪为龙四爪为蟒,太子穿蟒袍正符合他的身份。
皇上穿龙袍,太子穿蟒袍,其他亲王穿的都不是动物图腾的袍子,那这个蛟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摄政王?还是太上皇?如果是太上皇那也不对啊,古代背景只会有太后,不可能有太上皇。
都是爹死了儿子才继承皇位的,而且从昨晚那个白衣男子的声音来判断,他年纪不会太大。
他究竟是谁呢?
“大姐姐?”
秦鹤然看到那字后就发愣,秦鹤烟推了推她:“你认识上面的字?”
“不认识,我拿回屋放好,免得大伯母来要时找不到了。”
秦鹤然端着盆进了她们的卧房,就是那杂物间。
她看秦鹤烟没有看她,就把这印章放回锦袋里,爬到床底下挖了个小坑埋了起来。
刚出来,又觉得不妥,于是又爬进去,把锦袋拿出来换了个位置,重新埋在了床的最里面的那只脚下面,用木头压着。
刚才她挖的那个小坑她又故意的把土弄蓬松了些。
做好这些之后,秦鹤然才出来。
拍了拍头上的灰尘,秦鹤然才端起盆往外走。
“放好了?”秦鹤烟提着一只水桶,那架势好像要去山里。
“嗯,走吧,咱洗衣服去。”
这个村里唯一的水源就是昨天她们见到的那条小溪,村子里的人在上游的位置堵了一个小坝来蓄水,平时家里吃的也是从这里用水桶挑回去。
秦鹤灵和秦鹤轩这俩个小跟班也跟在秦鹤然身后往山里走。
很快就到了秦家的地,秦鹤灵跑得最快,跑到昨天她们种树的地方看。
然后就听到她的声音:“大姐姐,你快来看,这树是不是活了?”
“是吗?我看看。”
本来秦鹤然都不抱着希望的,那树苗拿回来就蔫了吧唧的,叶子都快黄了。
走到树旁,秦鹤然呀的叫了一声,原本是耷拉着的叶子已经长了起来,墨绿色的叶子在满是石头的地里看着很突出。
“真活了?”
秦鹤然又去看了其他的,全部都活了,秦鹤然忍不住笑起来,只要果树活了,那就意味着会结果了。
这果树不仅能让家里的条件变好,还能改变这贫瘠之地的,为这光秃秃的大山增添一件绿色的外套。
让这里变得山清水秀也不是梦了。
这会儿山里的人也很多了,听到秦鹤然姐妹们的说话声,都笑了起来。
“哎,秦鹤然,你知道这果苗什么才叫活吗?我们种一辈子地的都种不活,你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能种活?”
其他人显然是不信秦鹤然的话,他们认为秦鹤然就是个生活白痴,哪里会种树。
秦鹤然也懒得搭理他们,继续去看其他树了,有的还冒出了个小芽尖来,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长满叶子了。
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希望时,他就会浑身都是力量。
秦鹤然就是如此,她把盆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搁,用盆端着水和秦鹤烟一起给那些树浇水。
虽然才有六棵树,可这也是秦鹤然的希望,她期待满山都结果子的时候。
“秦鹤然,别费劲了,有那功夫去浇水,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才能嫁出去。”
一个妇人打趣着:“你模样那样好,嫁个好人家也吃穿不愁了。”
秦鹤然无语,她才十八岁好不好?这么着急吗?
随后,她想到了古代背景下的女孩子都是十五岁及笄,十六岁出嫁,十七岁当妈,十八岁抱俩。
她这样的,确实是大龄剩女了。
不过,她可不着急,嫁人怎么的,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一个人过着不香吗?
嫁一个男人,还要晨昏定省,还要侍候一大家子人,多累?
在她那个世界,她都没有想嫁人,来这里了嫁一个山里汉,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
她一个人都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要去找个累赘呢?
“嗐,就她那品性,谁愿意娶啊?”
有女人的地方永远不缺话题,那几个妇人就秦鹤然的问题唠了起来。
“哎,我听说那个田刚不是想找个人上门来说亲吗?”
第13章 藏印章
“谁?”
“田刚。”
村里的人都知道田刚的,虽然家境差了点,可田刚老实本份的,家里又没有婆母,谁嫁过去就直接是管事的了。
“哎,要是秦鹤然能嫁给田刚,也是她的福分,田老头看着也时日不多了,她嫁过去也不用侍候公婆。”
秦鹤然耳朵尖,就听到了妇人的谈话,田刚这个人她有印象。昨天不是来叫秦国运去开会吗?
看那模样,可能二十五左右。
二十五已经是晚婚了,古代男子也是十六七岁就成婚的。
真是挺佩服这个时代下的人,男子十六七岁女子也是十六七岁,都还是孩子,就组合成家庭,孕育下一代。
换成她那个时代,十六七岁还是个小屁孩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吃饭被烫到都会哭的年龄。
可能因为时代不同,所以这里的人都比较早熟吧。
就拿秦鹤烟来说,明明才十岁,心智和行事都比她那个时代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成熟。
“大姐姐,如果那几个婶子说的是真的,我觉得田刚大哥人还不错,如果他真上门来提亲,你可以考虑考虑。”
秦鹤烟好意劝着秦鹤然,却遭到了秦鹤然的白眼:“秦鹤烟,你才多大,操这个心做什么?赶紧的,洗衣服去。”
秦鹤烟:不是你自己洗吗?
秦鹤然提着桶往上游走去,她可还惦记着去源头看看呢,昨晚她既然能抓到鱼,那说明源头肯定有鱼。
想想那美味的鱼汤,秦鹤然就加快了速度。
还没走几步,秦鹤然就停了下来,她想起昨晚的事来。
她盆里的那个印章显然不是普通的印章,搞不好是什么军符之类的。
她之前拍过古代背景的戏,知道兵符的重要性。
兵符可以调动千军万马,而且是只认符不认人。
虽然秦鹤然没有见过昨晚那个人的样貌,可她还是断定他不是反派。
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喜欢穿白衣的人心地都是比较纯洁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到自己的盆里的,可那个人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
“麻烦!”
秦鹤然把自己的桶往溪水里打了一桶水,提着就往村子里走。
那东西不管重不重要,她都得看管好,万一那个人来找她要呢?
秦鹤然正骂骂咧咧的往家赶,就被人给叫住了。
“鹤然?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
秦鹤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这可不就是刚才那群妇人口中的“好男人”田刚吗?
“提水啊,给我说一声我去帮你啊,这么重的水你怎么提得动呢。”
田刚热络的走上前要帮秦鹤然,秦鹤然把手往旁边移了移:“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用客气的,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互相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
秦鹤然脸有点黑,这个田刚,怎么就那么欠儿欠儿的呢?
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吗?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秦鹤然提着水桶绕过田刚就走了,田刚站在原地挠挠头,有点不知所错。
这个秦鹤然好凶,不过凶点好啊,以后过门了也没人敢欺负。
这个时代下的人几乎就是认定了谁就是谁,这田刚认定秦鹤然了,就认为秦鹤然以后一定会嫁给他。
这女子也是一样,只要有媒人来说亲,基本上就是定了的,哪里会有自由恋爱那么一说。
如果秦鹤然知道田刚的想法,她绝对会打爆他的头。
不是秦鹤然嫌弃田刚是个山野村夫,而是她真的没想过要嫁人。
回到家,秦国运已经遛弯回来躺在院子里的那个石头上晒太阳。
看着倒是很舒服,可这块太大了,在院子里很碍事的,秦鹤然在想能不能把它给搬走。
秦鹤然回到屋内,爬进床底把那袋子挖了出来,藏在身上才出来。
“你去哪里?”
秦国运睁开眼睛看着头上沾着蜘蛛网的秦鹤然:“又去哪里疯来?”
“我啊?”秦鹤然扒着头发:“我去小溪那里洗衣服。”
秦鹤然拍了拍头发上的蜘蛛网,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爹,我走了。”
“嗯,”秦国运睁开眼睛,看着秦鹤然的背影,又说了一句:“提着桶去,一会儿提水回来。”
秦国运也不指望秦鹤然能有自觉性,就是习惯性吼她一句而已。
秦鹤然又折回来她提回来的木桶提着往小溪走。
来到小溪边,秦鹤烟已经把秦鹤然的脏衣服洗好了,晒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秦鹤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提着桶往上游走,意图在遇到鱼什么的,晚上的饭就有着落了。
离开的秦鹤然并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来的是三四个身穿黑袍的人,身手矫健,进屋时秦国运都没有察觉,只感觉有一阵微风吹过而已,不过片刻,离开时也只是带起一阵微风。
秦鹤然很快就把那个锦袋在她身上的事给忘记了,她顺着小溪往上走,遇到了村里吃水的小型蓄水坝。
水很清澈,都能看见坝底石头,别说鱼了,就是水草也看不见一根,全是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哎,秦鹤然你这是要去做甚?”
这蓄水坝边上还有几个村妇在洗衣服,秦鹤然一愣,合着刚才她提回去的是这几个妇人的洗衣服水?
“婶子啊,我随便走走。”
秦鹤然不认识这这些妇人,随便敷衍几句就走。
“随便走走啊,你往别处走,可别往上游走了,那地儿不安全,会有咬人的大老虎出现。”
一个妇人略带紧张的看着秦鹤然,可秦鹤然只是笑笑:“没关系的婶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这种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连人都快养不活了,还能养活老虎?老虎可是肉食动物,而它的食物又是食草动物,这里哪有草嘛,难不成老虎还以人为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村子里的人早就搬走了。
“在说了,这不是还有婶子你们吗?咱这么多人还怕区区一个孽畜?”
第14章 一条金色的神鱼
秦鹤然这话把几个妇人捧了一把,那些妇人笑起来:“你这小嘴巴怪会说的,总之你小心点。”
一开始阻拦秦鹤然的那妇人显然还是不想让秦鹤然去上游。
她道:“说了你可别不信,前些年,我家那口子就被咬过,你可别去了。”
“多谢婶子提醒,我会小心着些的。”
秦鹤然还是提着水桶往上游走了,那妇人看秦鹤然不听劝,想来拉扯她,被其他人拦住了。
“哎,有才他娘,你瞎担忧个什么劲儿,是福还是祸都是秦鹤然一个人受着,怎么,担心秦鹤然出事了,你弟弟娶不到媳妇?”
有才娘原名田芳,是田刚的姐姐,闻言,她嘿嘿一笑:“那可不,我那兄弟也二十好几了,如今也该说媳妇了,如果这秦鹤然出了什么事,他也会受影响的。”
“要我说啊,你这做姐姐的帮衬着些,出的银子,说哪家姑娘不比秦鹤然强?就秦鹤然那样的,除了模样好看之外,有什么用?”
田芳家还算富裕,这田芳穿的衣服都比其他妇人都要好,脸上还上了粉,让村子里不少妇人羡慕着。
“哎,这年头,谁家又有多富裕呢?”
田芳叹了口气,也不洗衣服了,端着盆就往村里走。
“啊呸!”
田芳前脚刚走,有个妇人后脚就朝着她吐了口吐沫。
“这个田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瞧她脸上抹的,白的像涂了面粉一样,在这山旮旯里,收拾给谁看呢?”
此人就是李秀芳,为人泼辣,爱嚼舌根,谁家有点什么事,她立刻满世界宣扬。
“李秀芳,这田芳可是你嫂嫂,你就不怕她收拾你?”
“我呸!”李秀芳不屑的看着田芳离去的地方:“也就是我哥那个窝囊废捧着她,要换了我,我早就一纸休书休了那不守妇道的人。”
李秀芳这话含义很深,其余村妇都竖起耳朵,等着李秀芳的下文。
可李秀芳却不说了,继续用木锤捶着自己手里的衣服。
“哎,李秀芳你这不就是吊我们的胃口嘛,田芳怎么了,说说呗?”
无论其他人怎么问,李秀芳都不在开口了。
其余人也只得作罢。
越往上游走,这里的石头越大,而且地势越来越高,秦鹤然走得是气喘吁吁的。
她可不信会有什么老虎,多半是唬小孩的。
爬了许久,秦鹤然终于来到所谓的源头了,这里竟然是整个村子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整个村子里面貌了。
水的源头也不是什么湖,就像秦鹤烟说的只是一个大坑,这坑的直径大概二米左右,水倒是很清澈,就是看不见底,应该很深。
难怪村里的人会吓唬小孩说有老虎,如果孩童来这里玩耍,失足落水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秦鹤然围绕着水坑走了一圈,发现不止有一条小溪往下流,她们村子吃水的那条只是其中之一,四周还有四五个口,坑里的水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看来这里的水源是是十分充沛的,可为什么就是不下雨呢?
“呜呜……”
“呜呜……”
耳边除了风声,还夹杂着一阵微弱的哭泣声,秦鹤然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呜呜……”
这声音很像个小孩子,可秦鹤然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啊。
找了很久,秦鹤然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发现了一条浑身都是金色的鱼。
“哇,好大的鱼,做鱼汤肯定够喝一阵子了。”
这鱼很大,光是鱼身都差不多有一米那么长,浑身散发着金光,秦鹤然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鱼,一时有点纠结,要不要吃它。
“呜呜……”
它的嘴巴一开一合的,这哭声就是从它嘴里传来的。
“你会哭?”
鱼是被卡在石头缝里无法动弹,如果不是石头卡着,估计这鱼可能会顺流而下,游到下游吧。
“难道昨晚我捡的鱼也是从这里游下去的吗?可这里根本就没有鱼嘛。”
秦鹤然嘟囔着,把木桶放好,开始扒拉卡着鱼的石头。
一边扒拉还一边说:“哎,你这鱼鳞好漂亮,像金子一样,肯定很值钱吧,肉肯定也很美味。”
“吓唬你的,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大的鱼,谁舍得吃?”
鱼:……
秦鹤然把石头扒开之后,又费力的把鱼给抱起来,丢回了那个大坑。
“这是你的家吗?”
秦鹤然趴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那鱼,可能是她太无聊了,就和鱼说起话来:“山脚下也是我的家,昨天我还种了树,就是这地方不下雨,不知道会不会活。”
那鱼在坑里游来游去,就是不往深出游,在秦鹤然说到雨的时候,它竟然跳起来,用鱼尾拍打着坑里的水,水花溅了秦鹤然一脸。
秦鹤然:……
她被一条鱼给欺负了。
“臭鱼,你给我过来,我不吃了你我就不姓秦……”
秦鹤然撸起袖子做势要去抓鱼,那鱼似乎听懂秦鹤然的话,直接往她面前游来,仰着头看着她。
这动作让秦鹤然理解成:我就在这里不动,你都抓不到我。
“噗嗤,你怎么那么有灵性?”秦鹤然拍了拍鱼的头顶上的水:“遇到我是你的福气,快走吧,免得给别人看到你小命不保。”
鱼好像听懂了秦鹤然的话,游了几圈之后,对着秦鹤然摆了三次尾巴。
秦鹤然:这是一条神鱼。
那鱼越游游深,最后被黑暗吞噬了,再也看不见它金光闪闪的鳞片了。
“哎,早知道这鱼这么有灵性就应该抱回家养着的,当个祖宗供着,说不定会发大财呢。”
秦鹤然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提起木桶,准备下山。
却在刚才鱼卡主的地方有了意外收获,那是几株很小很小的绿色的苗。
秦鹤然弯着腰看了好久,才辨别出来,竟然是菜苗。
带毛毛那几株应该是西红柿的苗,叶子光滑的是辣椒苗,叶子带锯齿的应该是黄瓜苗,青菜苗最好辨认了,秦鹤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鹤然很激动啊,这些苗少说也有几十株,如果全部带回去种起来,还愁没有吃的吗?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刚才还没有呢,怎么突然就长出来了呢?
第15章 种菜苗
随后,秦鹤然拍了拍自己的头:“你傻啊,肯定是刚才的注意力只在那鱼上了,没有发现而已。”
看这些苗的高度,没有一周是长不了这么高的,怎么可能一会儿就长出来呢?
秦鹤然跪在绿苗旁边把自己的裙子扯下一块来,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菜苗连着为数不多的泥土一起用手挖出来,用布包好才放进桶里。
洗了洗手,秦鹤然又折回去看那个大坑,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坑底是漆黑的,看不见底。
“喂,臭鱼,等我种出菜来,我拿来喂你,你给我祈祷吧。”
秦鹤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就是不由自主的吼了起来。
让秦鹤然诧异的事还在后面,她吼完之后,原本平静的水面竟然出现了三个水圈。
“起风了吗?”
秦鹤然看了看天,万里无云的,在看看水坑,还是那平静的样子,她怀疑是她眼花了。
“哎哟,秦鹤然,你可是担忧死我了。”
秦鹤然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田芳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没出什么事吧?”
秦鹤然不解的看着田芳:“婶子,我能出什么事?”
田芳笑了笑:“我是田刚的姐姐,你叫我一声田芳姐就好了,没事就好,走吧。”
“哦。”秦鹤然提着桶往下走,田芳还特地看了一眼秦鹤然手中的木桶,看到里面除了一块破布什么都没有,就放下心来。
她奇怪的神情引起了秦鹤然的注意,这个田芳有古怪。
“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来来这地方玩了?”
在田芳眼中,秦鹤然就是个整日只会游手好闲的人。
“我以为这里会有鱼呢。”
秦鹤然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直接就说了出来,她装作很恼的样子:“谁知道什么都没有,还害我摔破了衣服。”
“呵呵,”田芳的语气明显就是松了一些:“哪里会有鱼,你想多了。”
就算是有鱼,也只能是她田芳的。
她们身后的大坑,在秦鹤然离开时,恢复了清澈见底的样子,再也不是那种漆黑一片的样子。
二人走到蓄水坝旁边,其他人又打趣起来:“田芳,你这么快就护着秦鹤然了?真当她是你弟媳妇了?”
“可不?”田芳乐呵呵的捂住嘴:“秦鹤然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田刚能娶到她,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鹤然不喜欢和这些长舌妇在一起,顺说着小溪往下游走。
村里的孩子平日里没事就爱来溪水里洗澡,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七八岁的孩子,光着背在小溪里玩水。
秦鹤然还眼尖的看见了秦鹤轩,秦鹤灵是蹲在小溪边的,那些男孩子还调皮的往她身上泼水。
秦鹤然找了一圈,没看见秦鹤烟,秦鹤灵眼尖的看见秦鹤然,朝着她跑过来:“大姐姐。”
在奋力玩水的秦鹤轩听到秦鹤灵的声音,赶紧从溪水里出来。
“你二姐呢?”
秦鹤然一边替秦鹤轩穿衣服一边问:“去哪儿了?”
“二姐姐回家做饭了呢,大姐姐,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秦鹤然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应该接近傍晚了,那如烈火的骄阳也染上了橘红色。
“晚上再说,别整天惦记着吃。”
秦鹤轩嘟嘟嘴:“大姐姐做饭香嘛。”
这彩虹屁吹的可真好看。
“就你嘴巴甜,走吧,回家啦。”
秦鹤然把桶里的菜苗拿了出来,洗了一下桶,又从小溪里提了一桶水才离开。
“大姐姐,这是什么呀?”
秦鹤灵抱着那堆菜苗,很好奇的看了看,怎么她的大姐姐每次出来都会有收获?
运气真好。
“哦,这是……”
秦鹤然张口就想说这是菜苗,可还是没有说,她怕隔墙有耳,村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回了村。
不是秦鹤然抠门,而是菜本就是稀罕的东西,如果让人知道她有这么多菜苗,还不得眼红了?
人吧啊,本来眼是黑的,心是红的,如果眼是红的,那心就是黑的了。
秦鹤然担心被人知道后会有人来搞破坏。
“嘘,这是大姐姐的小秘密,回家在告诉你。”
三人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家里,秦鹤然就开始忙活起来,她先看看院子的格局,又看了看院子外面。
左边的院子外就是秦鹤然自家的地盘,她准备在那里围一块小菜地起来。
说做就做,秦鹤然永远是行动派,她拎起锄头就出去挖起来。
才挖一会儿,她就想到一个问题,种在外面不安全,又回了院子,在院子里右边挖起来。
“秦鹤然,你要做什么?这里刨刨,那里刨刨的。”
秦国运看秦鹤然那是哪哪都不顺眼,看秦鹤然在挖院子,立刻就吼了起来。
“嘿嘿,爹,您别生气,我这是有用,一会儿我就去做饭。”
秦国运哼了一声,不在说话,坐在那大石头上卷着烟叶。
菜地挖好后,秦鹤然先是撒了一些水,让土壤变潮湿,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块包着菜苗的步。
黄瓜需要用支架撑起来,秦鹤然为了节约空间,就把黄瓜苗种在最里面,靠着院墙,如果成活了,就可以让黄瓜苗爬墙。
茄子苗长大后会比辣椒苗还高,就种在第二排,最外面才是辣椒苗。
全部种好后,秦鹤然又轻轻的撒了些水,让秦鹤灵和秦鹤轩去外面搬了些石头把菜地围起来。
“小兔子过来,”兔子听到秦鹤然的声音,跑了过来,秦鹤然抱着兔子,指着菜地说:“你们不可以进去捣乱否则我就把你吃了。”
看着秦鹤然说得那么认真,秦国运都无语的笑起来,兔子就是兔子,它一个畜生能听懂人话吗?
秦鹤然很满意的看着那三小排小菜苗,点点头,俩手掐腰指着那些菜苗大吼:“立正……”
秦鹤灵觉得很好玩,也学着秦鹤然的样子指着那些菜苗:“立正……”
秦鹤然突然走到秦鹤灵面前,举起右手:“报告秦鹤灵大人,我等已准备就绪,会茁壮成长的。”
“鹤灵过来,你大姐姐是脑子有毛病。”
第16章 找树枝
秦国运朝着秦鹤灵说了几句:“别和你大姐姐一起疯,没个女孩子的样。”
秦鹤然撇了撇嘴,去水缸那里洗手去了。
她这个爹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自己是个坏孩子的标志已经在他的心根深蒂固了。
洗好手之后,秦鹤然习惯性的往腰上擦了擦手,感觉有东西硌手才想起来,她的身上带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这可该怎么办呢?
本来从山里挖到了菜苗的秦鹤然心情是十分好的,尽管秦国运吼了她几句她也依旧乐呵的。
可这个玩意瞬间让她的心情坠到了谷底,她心里清楚,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十分重要的。
而且肯定会有很多势力都对它虎视眈眈的,搞不好哪天就会有人来抢。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不得成了那些人的剑下之魂?
“烦!”
秦鹤然烦躁的跺了跺脚,才朝着屋内走去。
秦鹤烟看着在拿土豆出气的秦鹤然,有些无语,不就是被说了俩句吗?怎么气性这么大?
尽管秦鹤然带着气,做出来的饭也还是很好吃,今晚的是干煸土豆丝,因为没有油,只撒了盐,煸出来的土豆饼没有那股油香味,就是很纯的土豆香味。
“要是有油就好了。”
美食果然是最能安慰人的东西,秦鹤然吃了东西之后,心情又好了起来。
晚上她照列去小溪里沐浴,坐在小溪边,秦鹤然在考虑她应该把沐浴室盖起来。
这样就不用每天都跑那么远来小溪里沐浴了。
为了避免昨晚的那种事在发生,秦鹤然并没有多逗留,很快就提着灯笼回家了。
几个黑影在月色下跳跃着,跟在秦鹤然的身后也进了村子。
所有人都离开后,秦鹤然坐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白影,那人看着秦鹤然远去的背影思索着。
他们竟然没有找到蛟符?那个女人这么能藏?
是的,秦鹤然盆里的印章就是他故意放的,其实也只是为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过后他在拿回来,做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也没能把印章拿回来。
刚才他试探了下,那印章并不在那个女人身上,也不在她家里,会在哪里呢?
秦鹤然回家以后,她身后那几个“护卫”也摇着尾巴离开了。
秦鹤然也是纳闷,这村子里的狗怎么那么听话?每次都要远远的跟着她,也不叫唤。
她在小溪时它们就分散了,像是在站岗,她回家时,它们就跟在后面。
“我是不是比较受小动物的欢迎?”
秦鹤然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屋顶,在思索着,先是追到了兔子,在拿到了鸟蛋,然后是兔子只吃她喂的土豆条,又在没有鱼的小溪里抓到了鱼。
今天还见到了那条特别罕见的大金鱼,在有就是这个狗,像个护卫一样跟着她。
秦鹤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她开始考虑明天盖洗浴是需要用的材料。
如果全部用石头,那肯定是费时又费力的,而且她也不会盖,倒不如去找些藤条来说,盖一个简易一点的。
只是这地方,山上都光秃头的,去哪里找腾条嘛。
可愁死人了……
第二日,秦鹤然起来就四处溜达,转了一大圈,也没见哪里有可用的腾条或者木材。
她只好求助秦鹤烟,既然杂物间里堆着柴火,那肯定是有树枝的,只是她没有找到而已。
“大姐姐你说要做什么?”
秦鹤烟张大了嘴巴看着秦鹤然,盖洗浴室?
“就是沐浴挺不方便的,我想盖个简易一点的屋子,用来沐浴。”
“哦,树枝是有,就是挺远的,你要去的话我带你去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鹤烟总觉得秦鹤然变了,做什么事都对家里有用了,而且主意也多。
昨晚她们姐三个虽然是睡杂物间,可比和秦国运挤一屋要好得多。
“鹤灵,走啦……”
秦鹤烟去屋后面推了辆小板车出来,带上了柴刀,带了水壶和几个煮熟的土豆。
让秦鹤然惊讶的是她竟然带了一床被子,那架势,好像在逃难。
看秦鹤然惊讶,秦鹤烟出声解释:“哦,那地方挺远的,我们脚程慢,可能得明天才能回来了。”
什么?秦鹤然以为自己幻听了,柴火竟然这么费劲?
“鹤轩也去,多带一把刀,这样也快些,记得多砍些柴火回来。”
秦国运倒是没有阻拦秦鹤然,他现在身子骨不好,只能靠秦鹤烟,现在秦鹤然也不在胡作非为了,就随他们去吧。
“爹,记得帮我喂兔子,还有给那菜面浇水。”
秦鹤然撸起袖子,去把秦鹤烟手里的小板车推了过来。
“你那兔子挑食,你自己回来喂吧,饿一俩天也不会死。”
秦国运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这兔子谁喂也不吃,只吃秦鹤然喂的。
待秦鹤然姐弟几人走远了,秦国运才嘟囔起来:“穷讲究,还盖什么洗浴室,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吗?”
……
秦鹤然没有想到她只是想盖个洗浴室,这木材会那么费劲,她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里路了。
直到腿快麻木了,才看到几棵长得歪歪扭扭的小树。
秦鹤轩才六岁,走这么远都没有哼过一声累,这让秦鹤然十分的佩服。
“鹤轩真棒,是个小男子汉了。”
秦鹤然揉了揉秦鹤轩的头顶夸奖着他,这让秦鹤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经常和二姐姐来的。”
经常?就这么一趟,秦鹤然都觉得快累虚脱了,如果是经常来,那她肯定受不了。
可惜她那个村子不下雨,这树也不会长,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姐弟四人又走了一段路,才看到稀稀疏疏的的树,这地方可能也是不下雨,这树长得也不是很高,只有人那么高。
略做休息,秦鹤烟率先挥起了柴刀。
秦鹤灵这个小尾巴也跟在秦鹤烟身后,把她砍下来的小树枝往小板车上搬。
秦鹤然作为大姐,当然不能看着秦鹤烟做,也挥起了柴刀。
“啊……”
秦鹤然一棵树都还没砍断,就听到秦鹤烟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秦鹤然忙扔下柴刀往秦鹤烟那里跑,只见秦鹤烟捂住手腕,结结巴巴的说:“有,有蛇。”
第17章 被蛇咬
“蛇?在哪儿?被咬了吗?我看看。”
随着秦鹤然的声音响起,秦鹤烟旁边的树枝沙沙作响,似有什么东西慌忙逃窜离开。
一听有蛇,秦鹤然也紧张起来,一连串的问题把秦鹤烟都问蒙了。
“咬哪儿了?我看看……”
秦鹤然把秦鹤烟握住手腕的手拉开,看到那牙印,倒吸了口啃冷气,这么大的印子,那蛇得多粗啊。
可她并没有看到,难道刚才的响动就是大蛇离开弄出来的响动吗?
“啊……”
秦鹤灵看到秦鹤烟的手腕流血了,害怕的叫了起来:“二姐姐,你的手……”
被秦鹤烟捂住的那只手腕上面有黑血不断的在冒出来,秦鹤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浑身都在颤抖。
“别怕……”
唯一冷静的就是秦鹤然了,她从自己的裙子上又撕了一个布条下来,拉起秦鹤烟的手,对着那牙印就吸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只知道这是最简单的处理方法。
血腥味冲击着秦鹤然的味蕾,让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但是她忍住了。
从秦鹤然的嘴里吐出的血也是黑色的,她反复几次之后直到血变成了鲜红色才停下来。
用布条把秦鹤烟的手腕扎起来,她特地的用了劲,勒得秦鹤烟痛呼起来。
“喊得这么大声,看来是没事,你不要动了,坐下休息吧。”
秦鹤然的声音不大,却让秦鹤烟莫名的安心下来,她眼眶有些热,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地上。
看着秦鹤然笨拙的样子,秦鹤烟噗呲一声笑起来,她这个大姐姐总算是能挑起家中的大梁了。
可是用不可多久,她就会嫁人,家中的事还得靠她。
想到这事儿,秦鹤烟情绪有点低落,她觉得很累,她今年才十岁,离及笄还有五年,那就意味着,她还得照顾家里五年。
“咦?”
正在砍柴的秦鹤然突然停了下来,朝着旁边走去。
不远处的小树枝中有一个浑身火红而且毛绒绒的小家伙。
秦鹤然走过去,那小家伙瞪着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她,也不怕她。
“这是什么?狐狸?还是……”
秦鹤然也辨认不出是什么来,要说是狐狸,可狐狸没有这样浑身通红的皮毛,狐狸的脸还是会有白色的毛,而且眼睛也不是碧绿色的。
“过来……”
秦鹤然拍了拍手,逗着那小家伙,那小家伙从树枝中穿了过来,闻了闻秦鹤然的手指,然后用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她掌心蹭了蹭。
“好可爱……”
这小家伙很小,还没有兔子大,秦鹤然把手掌放低,小家伙就爬上了秦鹤然的掌心。
“秦鹤灵,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这个三妹妹和秦鹤然一样,最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往回走的秦鹤然又有意外收获,因为她看见一柱开得特别好看的兰花。
这种兰花的叶子是又细又长的那种,花朵是粉色的,还夹杂着少许的蓝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鹤然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这花在发光。
淡淡的清香让秦鹤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她跪了下去,用柴刀小心翼翼地把兰花刨出来,为了不让那泥土变干,她又撕下自己的裙子的一个布条把兰花的根包了起来。
看着秦鹤然俩只手都有东西,秦鹤烟都惊讶了,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花,还有那个又是什么动物?
“啊,大姐姐,这是什么,好可爱,我要我要……”
秦鹤灵果然是爱极了这种毛绒绒的动物,从秦鹤然手里把小家伙抱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像狐狸,咱带回家养吧。”
于是,秦鹤灵抱着那小家伙,秦鹤烟没受伤的手抬着那几株漂亮的兰花草,就秦鹤然和秦鹤轩在砍柴。
不知道是不是秦鹤烟自己的心里原因,她坐在烈日下久了,就觉得头晕眼花的,而且还有中恶心感。
她在想,是不是蛇毒发作了?
秦鹤灵怀里的小家伙突然跳了下来,迈着看不见的小短腿朝着秦鹤烟走来。
“你也是渴了吗?”
秦鹤烟把手里的水壶扬起来,意图倒些水给小家伙,可小家伙却摇了摇蓬松的尾巴,对着秦鹤烟那被包扎的手腕舔了起来。
湿濡的感觉让秦鹤烟觉得被咬的地方很舒服,而且有一丝丝凉气不断地在往皮肤里窜。
刚才的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
不在难受的秦鹤烟才有心情端详起这几株兰花。
花瓣全是粉色的,这样的花秦鹤烟都没有见过,她嗅了嗅,没有任何味道,这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漂亮的花竟然没有香味。
在砍柴的秦鹤然也开始顺手起来,不多时,就砍了许多笔直的树枝,她这是要用来盖洗浴室的,歪歪扭扭的那种用不了。
其余的小枝杈秦鹤然也没有扔下,把粗的放在板车下面,细树枝才放在上面,用麻绳勒好够,秦鹤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烈日当空,她砍了那么多柴那是又渴又累。
喝了些水,她才看着秦鹤烟问道:“你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鹤烟摇摇头,略带愧疚的看着秦鹤然:“我没有不舒服,也怨我不小心,让大姐姐一个人砍柴受累了。”
“说什么话,我是大姐嘛,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柴是有了,可怎么回去,秦鹤然又犯愁了,用人力推回去?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就算能走回去,那还不得累死?
来时光走路都累够呛,现在在推着这么多柴,想想都发怵。
可没办法,没有牛车也没有马车,只能靠人力了。
秦鹤然把套绳挎在肩膀上,俩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回赶。
秦鹤灵把那个火红的小家伙放在板车上,跟着秦鹤轩一起在后面推。
最轻松的就是秦鹤烟了,她一只手被包扎着,另外一只手抱着秦鹤然挖的兰花。
她想去推车,秦鹤然不让她动,只好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还没走多久,秦鹤然就看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几双黑色的靴子,她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第18章 被人围堵
前面不远处站着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秦鹤然停下来,其中一个朝着她走了几步。
右手按着他腰间的配剑,从衣着打扮、面相以及走路的姿势来判断,秦鹤然断定这几个人是杀手。
前世她拍戏时,有拍过古代背景的戏,剧本里的杀手就是眼前这些人的样子。
“姑娘……”
秦鹤烟也觉察到这些人来头不小,他们身上有种让她害怕的气息。
可她还是从侧边又上前,站在秦鹤然身边,死死地盯着那个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那个人不理会秦鹤烟的质问,只是看着秦鹤然:“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姑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是否应当交还出来?”
秦鹤然眯起眼睛,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她腰间的东西来的。
这很有可能是惦记那印章的其中一股势力。
她不知谁好谁坏,只知道这东西不是属于眼前这些人的。
那晚那个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放在她的盆里,那肯定也有能耐从她身边拿回去。
也许,她只是被推出来吸引这些人的注意,那东西早就被他拿回去了。
这么想着,秦鹤然竟然感受不到腰间那印章的存在了,之前还会随着她的走动而摩擦着她的腰,现在却空无一物。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你说这柴还是那个小家伙?你要拿去好了。”
秦鹤然回头对着秦鹤灵说了一声:“把那小家伙拿下来还给他们。”
虽然秦鹤灵很不舍,可真是眼前这几个人的,她也不能带走。
秦鹤灵依依不舍地从车上把火红的小家伙抱下来,走到秦鹤然旁边。
“拿走吧,带回家我还养不起呢。”
黑衣人看秦鹤然装傻,脸色冷了几分,扶着配剑的手动了动:“姑娘别不识抬举,若我们动起手来,恐怕你们都不能活着离开。”
“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拿你们什么东西了,不如你们来搜一搜?”
秦鹤然把板车的套绳拿下来,双手摊开,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动作来。
那人自然不可能上手,只得把出剑朝着秦鹤然的身上拍去。
他一拔剑,把秦鹤灵和秦鹤烟吓的尖叫起来,就秦鹤然如青松一般站着,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那人的剑从上到下的把秦鹤然的身体拍了一遍,没有发现,就盯上了秦鹤然的胸。
“臭流氓,什么我拿你们东西,我看你就是想劫色!”
秦鹤然随手从车上拽出一根比手腕细一点的木棍,朝着那个黑衣人就打去。
刚才她砍到这棵树的时候,就觉得这树那么光滑,拿着也很称手,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她知道,这些人也穷讲究,虽然是杀手,却不会滥杀无辜,还讲究什么君子不与女子动手。
这才让秦鹤然放心大胆的朝着他们挥木棍。
“姑娘,这东西在你身上很危险,我奉劝你拿出来,别到时候小命不保。”
那人一边左右躲避一边好心的劝着秦鹤然,可秦鹤然哪里会听,只是毫无章法的挥着木棍。
“泼妇!!”
那人退到他的同伴身边:“我们走,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取你性命。”
“我呸!”
秦鹤然朝着他们吐了口吐沫:“几个浪荡的人,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几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秦鹤然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上。
“大姐姐,他们是什么人?”
秦鹤灵被吓的不轻,看到秦鹤然抡着木棍回来,跑过去抱着她:“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没事了,走吧,回家。”
秦鹤烟看了秦鹤然一眼,没有说什么。
她在心里猜测,这些人找的肯定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东西。
当时她还说是吴腊梅的,现在想来,那东西看着很不寻常,吴腊梅怎么可能会有,就是不知秦鹤然是如何得到的。
往回走的速度就慢了很多,秦鹤然拉着车,走不了多久就要歇一会儿。
这么走走停停,夜幕星河时,他们真的没能回到村里。
“大姐姐,在走一段路,前面有一处山洞,我们可以在那里歇一晚。”
秦鹤烟来过很多次,知道可以在哪里歇脚。
来到秦鹤烟所说的山洞,里面竟然冒着蓝色的星火。
这是鬼火……啊呸,这是萤火虫。
秦鹤烟几个倒是习以为常,就连秦鹤轩都没觉得害怕,跟在秦鹤烟身后往里面走。
待走近了,秦鹤然才发现,这跟本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磷火。
会出现这种东西的地方是在坟墓附近,或者附近有死去的动物骨头。
人体的骨骼和磷脂里含有较多的磷,人死了,躯体里埋在地下腐烂,发生着各种化学反应,磷由磷酸根状态转化为磷化氢。
磷化氢是一种气体物质,燃点很低,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便会燃烧起来.磷化氢产生之后沿着地下的裂痕或孔洞冒出到空气中燃烧发出蓝色的光。
这里怎么会有磷火呢?难道这地下面埋着死去的人?
一想到这些,秦鹤然就觉得后背发僵,汗毛都竖起来。
“鹤烟,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感觉怪怪的。”
“大姐姐,你害怕?”
秦鹤轩坐在地上捂住嘴笑起来:“这里没有危险的,我们之前都是来这里过夜的。”
秦鹤然没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也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免得吓到秦鹤轩他们。
“嘿嘿!”秦鹤然用假笑来表现自己的尴尬,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被子打开,盖在秦鹤烟他的身上,她自己只盖了一个角。
距离秦鹤然他们过夜的地方不远,俩伙黑衣人在星光下汇合了。
他们在低声交谈。
“找到了吗?”
“没有?”
“也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正猜测着他们要找的东西会在哪里时,一个一身蓝色绸缎袍子的男人悄然出现。
他手里握着一柄黑色的折扇,其余人见了,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主子。”
“说了不要扰民,怎么不听劝,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秦鹤然打的那群人,其中被秦鹤然打的站了出来:“主子,蛟符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第19章 秦如烟被抓
“废物!”
蓝袍男人用折扇朝着黑衣人的脖子一挥,那个黑衣人瞬间倒地。
其余的人立刻把尸体拖走隐藏起来。
“蛟符肯定在那个女人身上,否则白霂秦不可能一直跟着她,而且圣女有可能出现了。”
蓝袍男子看了看天空,满天的星辰在闪烁着,他像是和黑衣人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钦天鉴夜观星象,说圣女就出在此村,这便是本王让你们不要扰民的理由。”
蓝袍男子摇了摇折扇,口中呢喃自语:“花开粉蓝,圣女倾城,血染幽兰,金银入囊。”
说完,他收起扇子,看着远方:“幽兰花,是时候开了。”
“主子,您说的幽兰花是……”
蓝袍人看了一眼这群废物,还是解释:“粉幽兰花,千年一开,今年正是第一千年,也是圣女再次出现的时候。”
“粉幽兰?是不是粉蓝相间兰花?”
黑衣人的话让蓝袍男子神情一顿,然后他略带激动的语气看着那人:“是的,你在哪里见过。”
“属下白日里去围堵那个女人时,看到她旁边的女孩手里拿着几株粉蓝相间的兰花,那花开得很好。”
“那就对了!”
男人收起折扇:“只有圣女出现时,幽兰花才会开。”
几人朝着秦鹤然他们的方向走去了。
在山洞里歇歇的姐弟几人浑身不知危险降临,睡的正香。
“圣女……圣女,你来呀,来呀!”
一道空灵的声音把秦鹤然惊醒,她睁开眼睛就发现,她身后竟然是一道发着光的门。
有个极其诱惑的声音不断的喊着她:“来呀,我等在此等了你千年,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秦鹤然的双腿像是被人控制住一样,自己往那门那边走去,推开门,里面的强光刺得她眼睛疼。
她赶紧用手臂捂住眼睛,慢慢的才打开,眼前的景象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入目全是金银珠宝,金光闪闪的,还有各种兵刃。
一个身穿黄色盔甲的人从金子堆里走出来,他身上很重,每走一步都似要把地踩出一个坑一般。
他来到秦鹤然面前,单膝跪地:“恭迎圣女……”
金甲士缓缓抬头,那竟然是……
“啊!”
一阵尖叫声把秦鹤然吓醒,她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是个梦。
而发出声音的是秦鹤灵,她手上有个小虫子。
“别怕别怕,这不会咬人。”
秦鹤然用手把秦鹤灵手上的螳螂弹开,收起被子看着外面。
初升的太阳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云彩里不肯露脸。
清晨的山谷飘着一层白雾,像一件薄纱穿在山峰上,如此美景让秦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秦鹤灵的话,她发现秦鹤烟不见了。
秦鹤轩揉着眼睛,看着秦鹤灵:“三姐姐,二姐姐去哪里?”
秦鹤烟不见了?
秦鹤然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山洞,又看了看前面放板车的地方,都没看见秦鹤烟的身影。
她走出山洞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秦鹤烟,原本想着秦鹤烟可能是去找水去了,可秦鹤然却在板车上发现了一块写着字的丝帕。
秦鹤然辨认了一会儿,勉强能看懂上面的字,大概意思就是要想救秦鹤烟,只有拿那个印章去。
“真是……”
秦鹤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印章在她手里还真是个祸害。
“大姐姐,二姐姐去哪里?”
秦鹤灵好奇的看着那丝帕:“这是什么呀?”
丝帕不是秦鹤烟的,这是一块蓝色的,应该是个男士的。
也不可能是昨天那几个杀手的,这种精致物件,只会在王公贵子身上出现。
“没什么,走吧回家,你二姐姐有事离开了。”
秦鹤然安慰着秦鹤灵,既然那些人要印章,那在拿到印章之前,秦鹤烟不会有危险。
“哦。”
秦鹤灵倒没有多想,跟在秦鹤然身后就往家赶。
回到家,都是下午了,这一天来,秦鹤然就只吃了一个寡淡无味的土豆,还是凉的,现在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秦国运看秦鹤烟没有回来,也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被秦鹤然敷衍过去了。
秦鹤然去做了饭,又给她的菜苗浇了水,喂了兔子,才去规划要在那里盖洗浴室才合适。
那只火红的小家伙一直跟在秦鹤然的身后,秦鹤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媚娘。”
对于秦鹤然取的这个名字,秦国运那是一直数落她,说什么把一个畜生叫娘之类的。
秦鹤然通通不理会,专心盖她的洗浴室,只是她一个人,用了好些日子才盖出了模型来。
期间,她还收到了一块碎布,那是秦鹤烟身上的衣服,秦鹤然也不着急,反正东西在她手里,就是她的王牌。
只有那些人求她的份。
这么多天都没见秦鹤烟,秦国运不由得起疑来的,追问秦鹤然,秦鹤烟的去向。
“爹,您别担心,鹤烟不会有事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讲真的,秦鹤然并不知道那些人说的地点在哪里。
这么久过去了,她没有动静了那些人肯定会着急,会来找她的。
又过了几天,和秦鹤然预料的一样,对方出现了。
这秦鹤然把洗浴室最后一根木材绑在框架上,就看到秦凤言带着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来到她家门口。
“鹤然啊,在家呢?”
秦凤言笑意盈盈地看着秦鹤然:“把门打开,,让几个贵客进去。”
秦凤言身后的男人一身蓝色的直袍,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慢慢的摇着。
只是一眼,秦鹤然就知道秦鹤烟是被他带走的,因为那块丝帕的颜色和这个男人衣服的颜色一样。
秦鹤然开了门,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把秦凤言和几个人晾在院子里。
“鹤然啊,泡茶啊……”
秦凤言很尴尬的了看着秦鹤然,生怕她得罪了这些贵人。
“抱歉,家徒四壁,无茶可泡。”
秦鹤然冷笑了一声,继续去撸她的媚娘了。
“你……”
“无妨,”蓝袍男子摆摆手,走到秦鹤然面前:“姑娘好大的气性……”
第20章 交易
“突然登门,实属冒昧,还望姑娘莫怪。”
秦国运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些衣着华丽的人,他不知道秦鹤然为什么会认识这样富贵公子。
“哼……”
秦鹤然冷哼一声,那人又开口了:“在下姓白,字钰,名煜祺,姑娘可唤在下白钰或者白煜祺。”
看秦鹤然还不搭理自己,白煜祺笑了笑,摇着自己的折扇:“在下登门并无恶意,只是想和姑娘做一笔交易。”
话音刚落,白煜祺旁边的几个人打开自己手上的木盒。
那一瞬间,秦鹤然觉得自己眼被晃瞎了,金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那珠宝首饰。
这白煜祺是想拿钱砸晕自己吗?
最边上那个盒子略大,是装着一匹看着就很名贵的绸缎。
盒子一打开,秦国运和秦凤言眼都直了,秦凤言还好,他早些年在外面闯荡过,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
秦国运一辈子没有出过村,他见过最大的银子就是五两,还是当年娶秦鹤然她娘时给女方下的聘礼。
那种金灿灿的金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在心里猜测这肯定比银子更有价值。
白煜祺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秦鹤然,他了解过这村子,别说秦鹤然这落魄的小院子了,就算是整个村的银子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手里的多。
他不信这些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的女人见到这巨大的财富会不心动。
到时候,他在许诺日后有重谢,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还不把蛟符交出来。
“这位大爷,不知道你们想和小女做什么生意?”
秦国运笑意盈盈的走上来,讨好似的看着白煜祺:“我这女儿吧,脾气倔了点,多担待……”
“只要姑娘答应,这些都是定金,事成之后,酬金是这里的三倍。”
三倍!!
纵使秦凤言见多识广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不说那金子,就说那银子吧,就这里,少说也有百八十两,三倍,那就是三百两。
放眼这十里八村的,谁能有三百两银子,怕是那大财主也没有吧。
“抱歉,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秦鹤然知道,这钱她拿不到,既然这个白煜祺能花重金来换那个印章,那就说明印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些。
“姑娘这就没意思了,在下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姑娘这样把人拒于千里之外,是否不妥?”
“呵呵,”秦鹤然笑了起来:“白公子,我这里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会不知道吗?”
秦鹤然就不信这些人没进她屋子找过,甚至都在她身上搜过。
白煜祺看秦鹤然不为金钱所动,就恼了几分,摇了摇扇子:“可我这里有姑娘想要的东西,若姑娘觉得这银子少了,我们可以在谈,若是姑娘一味的拒绝这门生意,那……”
白煜祺依旧摇着扇子,他相信秦鹤然是个聪明人,知道他的意思。
“有时候,钱财不是万能的。”
秦鹤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会把印章交出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煜祺也不在维持笑容,收起折扇:“那东西在你身上没有任何用处,若是乖乖交出来,也许还能护住你们的小命。”
言外之意就是若不交,那就是人头落地。
秦鹤然会怕吗?不怕!
怕的只有白煜祺,他怕东西被秦鹤然给了别人,他还真不敢拿秦鹤然怎么样,也只是口头上吓吓她。
“秦鹤然,你又拿人家什么东西了?”
秦国运那个气,他还以为他要翻身了,没想到这是祸不是福啊。
“白公子,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进我家找过,有你们要的东西吗?若想搜身,那请便。”
秦鹤然依旧是定定的站着,抬起手让白煜祺的人搜身。
这次,那些人没有马虎,直接上手了。
搜身的人朝着白煜祺摇摇头,白煜祺不信这个邪,对着秦鹤然说一句得罪了,就开始搜秦鹤然的身。
上上下下好几个来回,并没有搜到。
“白公子所谓的诚意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白煜祺停了手,站起身,凑近秦鹤然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做什么吗?”
秦鹤然笑了起来:“你不敢……”
“你!”
白煜祺愤愤的直起身子:“既然姑娘不担忧舍妹的安危,我一个外人,何必多虑。”
秦国运听出了些味道,问秦鹤然:“秦鹤烟到底去哪里了?”
“我那儿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的处境,我想姑娘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秦国运眼一瞪,直视着白煜祺:“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哦……你女儿啊,她在我那里做客呢。”
白煜祺又恢复了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摇着蓝色的折扇:“既然姑娘不愿意做这桩生意,那白某也不强求,我们走……”
白煜祺人是走了,可那些金银珠宝却留了下来。
秦国运拿起银子,用牙咬了起来,好硬,应该是真的。
“秦鹤然,秦鹤烟是被他们抓走了吗?你拿他们什么东西了?”
如果秦鹤烟真的出事了,那好歹还有些银钱,秦国运心里还真没怎么担忧秦鹤烟,他有那么多儿女呢。
“这事您不用管。”
秦鹤然看着那几个盒子发愁,该怎么处理呢?
别给贼人惦记着,倒时候有嘴也说不清了。
“真是麻烦!”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有好奇的就来到秦鹤然家的院墙外,问东问西的。
“秦鹤然……”
田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没事吧?我听说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有没有伤到哪儿?”
田芳虽然嘴上关心着秦鹤然,可眼睛却四处瞟着,她可是听说那些人给了秦鹤然一大笔银子,如果她要嫁给田刚,这就是嫁妆,到时她这个做大姑姐的,不也能落些来使使?
“没事,田芳姐,你还有事吗?”
秦鹤然现在只想把那印章还回去,她真不想替谁保管着,免得到时真的小命不保。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几天你去小溪里抓鱼了吗?”
吴腊梅挤开围观的人走了进来:“田芳你也真能扯的,那小溪有鱼吗?我们咱没见着?”
第21章 物归原主
吴腊梅虽然是对着田芳说话的,可她的眼睛总是个往秦鹤然手中的盒子看。
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看的秦鹤然恶心。
“秦鹤然啊,你看这……”
吴腊梅说着,就想上手去拿那银子。
秦鹤然把手往身后缩了缩,看着吴腊梅:“大伯母,你还有事吗?”
“嘿,你这丫头,这些年我们家对你们照顾的也不少,现在你……”
“没事就回吧,我还有事呢。”
吴腊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鹤然打断了,她不在搭理任何人,抱着那几个盒子进了屋。
“真是爱了狗了……”
这些金银珠宝,在她身上也是危险物件,这白煜祺大张旗鼓的送来,不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她有一大笔银子,有些人定会动歪心思。
可秦鹤然还不能把这些银钱做他用,否则就必须把印章给白煜祺。
这印章分明就是那个叫“白霂秦”的人的。
“秦鹤然,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拿别人的东西。”
随后而来的秦国运盯着秦鹤然手中那些银子:“否则别人怎么会找上门来?”
秦国运也明白这个理,虽然他穷的叮当响,可有些钱还是不能乱拿的,比如买命钱。
那些人虽然看着路客客气气的,可身上都带着佩剑,明显不是普通人,秦鹤然会惹上他们,也不是个好事。
“我说了,这事您不用管。”
秦鹤然把那些金银珠宝一个一个的绑在自己身上,那匹丝绸也折叠好绑在了腰间。
这东西,还是得随身带着才安全,放家里得话不出三日,保证不翼而飞。
“可……”
秦国运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在说什么,背着手走了出去。
秦鹤然把东西绑好之后,检查了一遍,那印章也稳稳的挂在她腰间,这才提着木桶出门。
她要去给树苗浇水,顺便把印章还给那个人。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她,想来就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
山上,秦鹤然种的果苗已经发了许多绿色的芽儿,这让秦鹤然郁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把所有的树都浇好之后,秦鹤然来到她那天晚上沐浴的地方,把印章拿了出来,放在石头上。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许久过去了,除了水声就只是风声,秦鹤然又喊了一遍:“若不想要,也行,这东西我就拿去换银子了。”
又过去了许久,直到秦鹤然失去了耐心,才从不远处看到一个白影走来。
那人一身白袍,带着斗笠,秦鹤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是从身型来判断,他正是那晚的那个人。
“我已物归原主,请你收好你的东西,下次再乱放,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换做寻常人,早就拿了换钱了,虽然秦鹤然也很想拿了换钱,可在她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东西很重要,不能随便给人。
万一因为些银钱丢了小命可就不不值当了。
“姑娘……”
那人看秦鹤然要走,加快步伐走到秦鹤然面前拦住她,这让秦鹤然惊讶不小,这人是会传说中的轻功吗?她记得她离他很远的。
“抱歉,给姑娘添麻烦了。”
那人把那个锦袋拿起来递给秦鹤然:“此物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还请姑娘代为保管。”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东西在她身上很安全,比在他身上安全。
白煜祺不也是没能找到蛟符吗?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的东西不好好保管,让我帮你保管什么?我凭什么帮你保管?”
秦鹤然才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姑娘……”
那人依旧拦住秦鹤然:“拜托了,舍妹我会去帮你带回来。”
央求的语气让秦鹤然心软了几分,她知道这种时代男人都有傲骨,宁死不屈的那种,也不会求人,这个男人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那说明他真的是有求于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这印章在她身上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自己想起来时它又出现。
这种神奇的现象让秦鹤然有点小惊喜,难道她还有特异功能?可能随意的控制自己身上的东西,还是自带储物空间,让那些东西被控间吸纳了。
“拜托……”
秦鹤然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应该帮他。
“真是……上辈子坏事做太多了吗?”
秦鹤然愤愤的接过锦袋,挂在了腰上,又脱了鞋子下了小溪,捡了许多大小差不多的鹅卵石放在桶里,她准备拿回去铺在洗浴室里,这样沐浴就不会沾染到泥土了。
这满满一桶鹅卵石和水不一样,是很重的,秦鹤然差点提不起来。
她回去时,走走停停,那个白衣男子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秦鹤然那个气,把桶放在地上,指着他:“你帮我提回去,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估计是个单身汪,还不如白煜祺呢,他还知道用钱砸人呢。
这人只会想着用免费的劳动力。
“哦……”
男人上前,把那桶鹅卵石提了起来,跟在秦鹤然身后往村子里走。
习武之人,可以负重百斤也健步如飞,秦鹤然总算是见识到了,她身后的男人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也没听到喘息声,说不定在加一桶鹅卵石他也能提得动。
秦鹤然一边回头一边看那个男人,她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免费的劳动力给收入囊中呢?
秦鹤然的视线把她身后的男子看的后背发凉,他竟然有些恐惧,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想打什么主意。
担惊受怕了一路,秦鹤然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让男人把鹅卵石放在新盖的洗浴室前面。
“白……白霂秦是吧,这一路也辛苦你了,你歇一会儿,我去做午饭。”
秦鹤然进了屋,白霂秦摘下头上的斗笠,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小院不大,有三只兔子和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在跑着。
矮墙下种了三排绿油油的小菜苗,旁边有一间新盖起来的洗浴室,屋内有个女人在忙活着晚饭,这简陋的院子却让白霂秦觉得很安逸,也许,这才是生活。
第22章 刀削面
白色的炊烟很快就从屋顶的烟囱升起来,秦鹤然也终于能驾驭这种土灶了,这也是因为最近秦鹤烟不在家,她不得不努力学习。
不然还能靠秦鹤灵?秦鹤灵才八岁,正是玩乐的年龄,不应该挑起家庭的重担的。
这家里除了土豆还真没别的的食物,秦鹤然也是换着法儿的做,尽量让土豆变得可口些。
可能是上天比较喜欢努力的人吧,虽然只是土豆,可秦鹤然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那叫一个绝。
哪怕是最简单的水煮土豆,都是清香中带甜味,搞得秦国运也饭量见长,家里的土豆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好在新一季的土豆快要出土了,应该能接得上。
白霂秦左右看了看,他拿起旁边的水桶,往水缸里打了些水去浇那三排小菜苗。
这绿油油的小菜苗,在这种贫瘠的地方还真是特别显眼。
这女子运气总是那么好,能在没有鱼的小溪抓到鱼,还能在溪水边找到菜苗。
白霂秦用木瓢打了水,轻轻的撒在菜苗上。
看到那粉蓝色的兰花,白霂秦拿着木瓢的手一顿,这是粉幽兰?
前些日子,他有事离开了,并未跟在秦鹤然身边,就错过了粉幽兰出现的细节。
只是后来看到白煜祺的人带着一个女孩,那是秦鹤然的妹妹秦鹤烟。
难道,那个叫秦鹤烟的女孩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也解释得通了,白煜祺为什么会把她带走。
“花开幽兰,圣女倾城,血染幽兰,金银入囊。”
这几句话很明确的表示了,粉幽兰花开,圣女出现,而且长到能倾国倾城的年龄。
那个女孩年龄不大,却也长开了,模样虽差秦鹤然一点,却也能看的出,日后定是个美人儿。
“哎,你……怎么又来了。”
白霂秦正发愣,秦国运回来了,看到他的脸,没好气的推了推他:“我们都说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怎么就不信呢?”
白霂秦认识秦国运,是秦鹤然的父亲,平日没事总爱训斥秦鹤然。
“爹?”
秦鹤然听到声往外面看了一眼,看秦国运误会了,走出来解释:“您误会了,他……”
“额……”
秦鹤然抬头看了白霂秦一眼,不能怨秦国运误会,这白霂秦和先前那个白煜祺长得很像,她甚至怀疑他们是双胞胎。
“在下姓白,字羽,名霂秦,伯父可唤我白羽或者白霂秦。”
白霂秦恭恭敬敬的对着秦国运行了个礼,介绍了自己。
“白羽?白钰,你们莫不是双生子吧?长这样像。”
连名字都取了同音的,如果说俩人毫无关系,秦鹤然可不信。
“秦姑娘好眼力,我与白煜祺正是兄弟,我们的母亲是双生子。”
“难怪。”
秦鹤然嘟囔了一句,回屋做饭了,白霂秦也无事,便跟在秦鹤然身后进了屋,看着她围着灶台转,竟然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秦鹤然正揉着面,这是前这日子秦鹤然提取的土豆淀粉,晒干了收起来的。
她取了适量的粉,加水和成面团,虽然说是适量,却也是一盆了。
揉了许久的面团,直到面团变得又软又柔才停手。
她想做面条,可是家里没有菜板,也没有擀面杖,只好换个做法。
秦鹤然把面团拿在手里,让秦鹤灵来生火,她用刀把面团削成片,直接落入了锅中。
锅里的水也沸腾了,面片下去之后,立刻跳起舞来,上下舞动。
秦鹤然的手飞快的削着面,一片又一片的面片落入锅中,像极了那飞舞的蝴蝶。
削到最后,面团比较小,用刀削不了了,秦鹤然把刀放下,用手扯着面团,扯成片才丢入锅中。
所有的面片都下锅了以后,秦鹤然用勺子搅动了几下,看面片全部浮在水面上才出锅,撒了少许的盐提味。
“抱歉,条件简陋,将就着吃些……”
秦鹤然略带歉意的看着白霂秦,尽管白霂秦没有介绍自己身份,秦鹤然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那权归贵之家的,怎会吃得惯这种粗茶淡饭?
“姑娘不必客气,是白某叨扰了……”
白霂秦从没吃过如此简陋的饭食,坐下后迟迟不动筷。
看着自己面前的碗,是完整无缺的,而秦国运他们的多少都有些缺口,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
碗里的汤有些泛白,白色面片中夹杂这少许淡黄色,看着倒是没那么糟糕。
“嗯……这面好好吃……”
秦鹤轩年龄最小,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吃了一大口之后一脸满足的看着秦鹤然:“大姐姐,你做的饭怎么就那么香呢?你看我最近都胖了不少。”
“白公子?”
秦鹤然看白霂秦不动筷,有些不自在,这白霂秦定是嫌弃这饭菜。
“哦……”
白霂秦有些尴尬,还是端起碗,他想,这秦鹤然模样不错,做出来的饭的味道也不会太差吧。
虽然秦鹤轩和秦国运的吃相都是在表达饭很好吃,可白霂秦不太相信,这家境贫寒,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都是最幸福的事。
为了不拂了秦鹤然的面子,白霂秦还是张开嘴吃起来,他应该知足了,白煜祺可是连水都没能喝到呢。
面片入口很有筋道,这给白霂秦开启了一道新的味蕾大门,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般。
浓郁的土豆香味萦绕在舌尖上,这面不是入口即化的软面,却也不硬,很有嚼劲。
这只是最简单的食材,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怕是御用的厨师也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白霂秦也总算明白了秦国运他们为何会有那副表情,若不是露出这样的情绪不雅观,他也好想拍手称赞。
尽管面很好吃,白霂秦也吃的很优雅,而且定量,这让秦鹤然有些怀疑她的厨艺了。
只不过,看着这样的人吃饭还真是一种享受。
秦鹤然吃饱后就看着白霂秦,这个男人可真好看,她好想用肤白貌美大长腿形容他。
他虽然和白煜祺长得像,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看着很温顺,像一只温柔的小白兔一样,让人不忍心对他大声说话,生怕惊吓到他。
“姑娘是否觉得白某脸上有东西?让姑娘盯着在下看了这么久。”
秦鹤然尴尬,她被抓包了。
第23章 绿帽子
“咳咳……”
秦鹤然咳了几声,白霂秦放下碗筷,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的丝娟轻轻擦拭着嘴角那不存在的汤渍。
秦鹤然站起来收拾碗筷,白霂秦也站起来:“请姑娘务必替在下保管好那印章,舍妹在下会把她安全无恙的带回。”
“嗯。”
秦鹤然哼了一声,出了屋子去打水了。
“东西在姑娘身上,在下也是放心的。”
白霂秦说完这句话,看了秦鹤然一眼,带上他那白色的斗笠离开了。
“毛病……”
秦鹤然嘀咕几句:“一个大男人青天白日的,带什么斗笠?见不得人吗?”
刷好碗,秦鹤然把那鹅卵石铺在洗浴室里,拿起背篓出门了,她想去土豆地里看看。
新出土的土豆肯定要比陈年的土豆好吃,再说,她也从没去看过呢。
……
午饭刚过,田芳收拾了一番对着在收拾碗筷的李大壮说:“我去趟镇上,家里也存了些鱼干,我拿去镇上的酒楼卖了,顺便扯几尺布给有才做身新衣裳,晚上就不回来了。”
李大壮是个老实本份的男人,看田芳收拾得那么好看,又要出去,只是问了一嘴:“明天再去不行吗?”
“李大壮,你什么意思?我还不是为了省几个铜板,不坐牛车回来。你让我明天去,然后明天就回来,想累死我吗?”
田芳瞪了李大壮一眼:“我都说了,我姑嫁到了镇上,我在她家歇一晚也不行?”
“行,我就是随便问问。”李大壮看田芳生气了,嘿嘿一笑:“我不是担忧你嘛。”
“瞎担忧,一会儿把那衣服洗了,我走了,我去看看我爹。”
田芳背着一个背篓,打了把油纸伞就走了。
李大壮挠挠头,没多想,就打水刷碗去了。
……
田芳前刚走,李秀芳后脚就来了,看到李大壮的在刷碗,而田芳又收拾打扮的出门,就朝着李大壮的水盆里扔了个石头。
“秀芳,你干啥嘞?”
水溅了李大壮一脸,他擦了擦脸上的水,不悦地看着李秀芳:“扔我做甚?”
“我说哥,田芳就这么出去你也放心?”
李大壮继续刷碗,嘴上应着李秀芳的话:“有啥不放心的,你嫂子是去镇上卖东西了。”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田芳也总能抓到鱼,他们舍不得吃就做成鱼干,田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镇里头卖,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哥你就装糊涂吧,你看看,有哪家的媳妇会一出门就在外过夜的?”
李秀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大壮:“你这么放纵她吧,带着那绿帽子也很好看的。”
“你……”
李大壮站了起来,又慢慢的蹲下去。
“哥你也知道田芳在外面有人,你咱不收拾她呢?这田芳借着去镇上卖东西去私会情郎,这你也受得了?”
李秀芳就看不惯李大壮那默不作声的样子,真是个窝囊废。
“你想想,田芳每次出去都打扮得那么好看,去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你就不心痛?”
“别说了!”
李大壮把手中的碗一摔站起来看着李秀芳:“你是不是想这个家散了才开心?”
“哥……”
“别叫我。”李大壮瞪着李秀芳:“不管田芳做什么,只要心里还有这个家就好。”
李大壮又顿下去刷碗了,只是粗鲁的动作说明了他此刻的情绪。
“你就放纵她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李秀芳拿了背篓走了。
……
田芳背着背篓转了个弯朝着自家娘家走去。
田刚也刚吃过午饭,扛着锄头准备出门,看到田芳来了就放下锄头迎了上去:“姐……”
“刚子要去地里啊。”
田芳把背篓放下,自个儿进了屋,又朝着田刚招手:“刚子,你进来。”
“姐,”田刚走进去,就看田芳神神秘秘的拉着他:“你知道秦鹤然家的事吗?”
田刚摇头,田芳小声说道:“就昨儿个她家来了几个很有钱的大老爷,给了秦鹤然一大笔银子呢。”
田刚不明白田芳说这话的意思,秦鹤然有没有银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看田刚反应不过来,田芳推了推一他的头:“你是不是傻?你不是想找媒人去说亲吗?秦鹤然嫁给你之后,她的银子不也是你的?”
“我看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田芳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盯着她的人可不只有你一个,就惦记着她那笔银子呢,你若不先下手,那么她就会变成别人的。”
田芳附在田刚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田刚脸腾的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好吧。”
“怎么不好,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证秦鹤然乖乖的嫁给你。”
田刚挠了挠头,没有主意。
田芳诱惑着田刚:“你觉得秦鹤然不漂亮?”
“漂亮。”
“你不想娶她吗?”
想到秦鹤然那巧丽的身影,田刚心里一热:“想。”
“那不就得了,快去吧,我看到她背着背篓去土豆地里了,你不下手,别人也会下手的。”
田刚犹犹豫豫的拿起锄头出门了,田芳看他这个榆木疙瘩的弟弟终于开窍了,会心一笑,背着她的背篓也离开了田家。
……
土豆地里的土豆苗长得很好,差不多高到成人的腰了,墨绿色的一大片像一张绿毯铺在这贫瘠的土地上,白色和紫色的小花朵点缀着,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秦鹤然扒拉着土豆苗,那比手指还粗的茎长着小锯齿,乍一拉,还会划拉手。
扒拉了一会儿,秦鹤然又惊喜的看到土豆苗下面长了许多绿油油的小苗。
这小绿苗每一片叶子都是由三片小叶子组成,还开着白色的小花朵。
这种野菜的学名叫什么秦鹤然不知道,只知道前世她下乡时,那些老乡管它叫“黄花菜”。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等你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这黄花菜用来凉拌,可是很好吃的。
只可惜,家里除了盐没有任何的调味品,凉拌菜得加辣椒,这是才更好吃。
秦鹤然一边小心翼翼的扒拉着土豆苗,一边用手把黄花菜的嫩茎摘下来,正摘的起劲,就听得背后有人喊她。
第24章 爆打田刚
“秦鹤然,你在做什么呢?”
田刚远远的就看到秦鹤然弯着腰在找什么。
俏丽的背影以及那丰盈的臀,田芳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心里一热,朝着秦鹤然走去。
田芳说,只要他和秦鹤然有了肌肤之亲,那秦鹤然肯定会嫁给他。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秦鹤然生的美,想娶她而已。
秦鹤然那容貌,在村里甚至是十里八村的都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她品行不好,那门槛还不得被媒人踏破了?
现在秦鹤然也改了,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在加上她手里有一笔巨款,惦记她的人确实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田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秦鹤然正在摘菜,听到有人喊她,她一回头看到是田刚,脸立刻冷了下来。
这个田刚很烦有没有?尤其是知道他还想娶自己,秦鹤然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一坨便便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哦,你摘菜回去喂兔子啊,我帮你啊。”
田刚看到秦鹤然背篓里全是黄花菜,误以为她要拿回去喂兔子。
“不用……”
秦鹤然直起身子,把自己的背篓拿起来背在背上。
“嗨,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别那么客气。”
田刚说着就要上手去拿秦鹤然背上的背篓,秦鹤然转了半个圈,田刚就扑了个空。
“别这样嘛,别总是拒绝我……”
田刚扛着锄头跟在秦鹤然身后,第一次把话挑明了说:“秦鹤然,你也知道我准备找媒人上你家说亲,咱们很快就是夫妻了,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这话说的让秦鹤然觉得恶心,她站定看着田刚:“别废心神了,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里穷啊,我们一起努力,日子总是会好的。”
秦鹤然觉得她和田刚是说不通的了,就没在搭理他自己走自己的。
田刚却依旧喋喋不休的跟在她身后,幻想着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田刚,你烦不烦?我说了我不可能嫁给你,你怎么听不进去呢?是耳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秦鹤然烦得不行,直接对着田刚吼了起来,而田刚却来劲了,他颠了颠肩膀上的锄头:“秦鹤然,你别不识抬举,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年岁了,我能娶你,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谢谢你了”秦鹤然冷笑了下:“这种福气,你留给别人吧。”
“你……”
田刚被秦鹤然怼的脸红起来,四下看了看无人,便丢下了锄头上前去拽秦鹤然的手。
从田刚出现那一刻,秦鹤然就知道他生了龌龊的心思,一直提防着他。
就他这个动作,秦鹤然也是想到了的,肩膀一抖,背篓就从背上滑落下来,秦鹤然双手拿着背篓毫不客气的往田刚头上砸去。
田刚一边抱头逃窜一边咒骂着:“秦鹤然你个泼妇,在这村里除了我还有人敢娶你吗?”
“我呸!老娘宁愿削发为尼也不愿嫁你……”
田刚瞅准空子就往秦鹤然身上扑,秦鹤然抬起脚就往田刚腰上踹。
那姿势,稳,准,而且狠,正中田刚的腿间,他一下子就捂住腿间,弯下了腰,疼的话都说不了。
“记着以后离我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鹤然拍了拍鞋子,拿起背篓,完全不管倒地不起的田刚:“哎,可惜了我的黄花菜。”
看着秦鹤然的背影越走越远,田刚无力的抬起手:“你……你给老子等着。”
在前世,秦鹤然在拍戏时就会经常暗搓搓的吐槽一下那剧本,什么下药毁人名节这样老掉牙的套路几乎横扫了各种年代的剧,无论是古代背景的还是现代背景的,都会用到这个套路。
没想到她都穿越了依旧能遇上这样的事,田刚也真是龌龊,竟然想那个啥她,不是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吗?
就刚才那个情况,如果秦鹤然喊人,那不就多了证人证明她被田刚……,到时候还真是不得不嫁给他。
她又不傻,把田刚揍一顿得了,想必过后田刚也不敢乱传谣言。
田刚等了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的扛着自己的锄头走了。
在田刚离去没多久,有个人影往下面一块土豆地里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滴个乖乖,秦鹤然好泼辣。”
吴腊梅本来是想来刨几个新鲜的土豆回去吃的,没想到还能看这么一出好戏。
“我娘家侄子也该说亲了,倒不如我给牵个线?”
秦鹤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记了,她背着背篓漫无目的的走着,背篓里也没剩多少黄花菜了,她也懒得去摘了,心情不好。
“扑棱……”
秦鹤然在土豆地里走着,前面不远处却突然有活物飞了起来。
“咕咕……咕咕……”
那东西的背上长着白色和蓝色的毛,腹部却是白色的,而尾巴很长,在嘴角周围却长了一圈鲜红色的毛。
这是,野鸡!
我的天,运气爆棚了。
秦鹤然在心里乐了一会儿,一边咕咕咕的叫着吸引野鸡的注意,一边把背篓给慢慢从背上拿下来。
她猫着腰,慢慢的往那只毛发很漂亮的野鸡凑近。
“咕咕!咕咕!”
那野鸡听到秦鹤然的声音,定定的站着,看秦鹤然凑近了还歪着头看她。
秦鹤然猛的扑过去,把背篓扣在了野鸡站的位置。
“咦?”秦鹤然从背篓的缝隙中看了一眼,那鸡竟然不扑腾,好生奇怪。
不过,秦鹤然把背篓打开一个小缝隙,抓到那鸡之后才拿来背篓。
“你竟然不跑,”奇怪归奇怪,秦鹤然还是很高兴的,这意味着她晚上有肉吃了。
把野鸡的腿绑好,放在背篓里,为了掩人耳目,秦鹤然还特地扯了些土豆苗盖在上面,免得被人看到遭人眼红。
回去的路上,秦鹤然已经在盘算好了,这野鸡该怎么做,是红烧还是清汤,还是爆炒。
“秦鹤然”吴腊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在秦鹤然的面前:“遇着什么好事了?笑那么开心?”
“没什么。”
秦鹤然把笑容收敛了,绕过吴腊梅就走,吴腊梅却喊了一句:“刚才你和田刚在土豆地里干啥了?”
第25章 秦鹤烟回家
吴腊梅的声音很大,秦鹤然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我可都看见了。”
吴腊梅笑嘻嘻的走进秦鹤然:“说吧,咱又不是外人。”
“没什么。”
秦鹤然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背着她的晚餐继续走。
“哎哟,还不好意思,我可都看见了,田刚走的时候可是腰都直不起来的。”
吴腊梅这话说的,让人忍不住遐想,孤男寡女的在那地里,男的腰还出问题了,这场景叫吴腊梅描述的,小车车开得嗖嗖的。
见秦鹤然不搭理自己,吴腊梅又走了几步,拦住她:“嗨,我这不是想说那田刚不是个东西吗,你还是下手轻了,要我说,就应该直接废了他那玩意,免得一天天的生了些龌龊的心思。”
秦鹤然看了吴腊梅一眼,就知道她拦住自己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就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秦鹤然啊,你也别怨伯母说话直,就田刚那样的人是万万嫁不得的。”
顿了下,吴腊梅又开口:“我娘家侄子今年也刚十八,和你倒也般配,不如……”
“不必!”
秦鹤然冷着脸走了,吴腊梅捂住嘴呵呵的笑起来:“别害羞嘛,明天我让他过来给你瞧瞧,我那个侄子可以一表人才呢。”
秦鹤然心里真的很不爽,她才十八岁而已,上辈子她都快三十了都没嫁人,怎么换了个时空每个人都在说她应该嫁人了。
一个个的当自己什么人啊,还催婚!
秦鹤然愤愤不平的回到家,那三只兔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她的脚下蹭着她的脚踝。
而媚娘就胆大妄为地跳上了秦鹤然的肩膀,挥舞着毛绒绒的尾巴,骄傲极了。
日落西山,秦鹤然肩膀上站着火红的小家伙,脚下是三只雪白的兔子,这唯美的画面让人的心也跟着沉淀下来,那些烦躁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秦鹤然到底是没舍得把那野鸡杀了,秦鹤烟不在家,杀了她就吃不着了。
没能吃肉,秦鹤轩和秦鹤灵好一阵惋惜,就秦国运都带着怨气。
秦鹤然摸了摸鼻子:怪我咯……
洗浴室也可以投入使用了,晚饭过后,秦鹤烟热了水替秦鹤灵沐浴好,又让秦鹤轩自己沐浴。
她把洗浴室盖在刚进门的地方,有一面墙直接就是院墙,秦鹤然在那里挖了个小出水口,沐浴过的水直接就顺着出水口流了出去,秦鹤灵看着直呼神奇。
“神奇吗?你还没见过从墙壁里流出来的水就是热的那种呢。”
前世很平淡的生活用品,在这里却变成了天方夜谭。
面对秦鹤灵的质疑,秦鹤然只是笑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天还未全黑透,秦鹤然坐在院子里替秦鹤灵擦着头发,秦国运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姐俩。
“爹,您的身体有找大夫看过吗?”
这些日子,秦国运能吃能睡的,就是站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乏力,在外面呆不了多久就要回屋休息。
“我这啊,老毛病了……”
看着秦鹤然越来越懂事,越来越越稳重,秦国运思绪飘远了,他仿佛看的当年的秦鹤然娘。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站在院子里替秦鹤然擦头发,肚子了还怀着秦鹤轩,那时的日子虽也艰苦,却也过得舒心。
自从秦鹤然的娘离开后,秦国运的身体就日渐衰弱,慢慢的,变成了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来扛的废人。
“得空了我带您去看看,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秦鹤然把秦鹤灵的头发当成练手的工具了,那发髻挽了又松开,又继续研究新发型。
“别废那个心思了,家里也不富裕。”
秦国运也习惯了,他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鹤然却不想这么算了,暗暗下决心要带秦国运去看大夫。
夜幕星河,秦鹤然躺在床上,摸着腰间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白霂秦来。
虽然白霂秦也是姓白,他也说了,和白煜祺是兄弟,可白霂秦孤身一人,而白煜祺手底下却又那么多杀手,他到底能不能成功把秦鹤烟带回来。
担忧了一会儿,秦鹤然又开始研究起自己腰间的东西。
她反复实验,然后惊喜的发现她身上真的带了一个储物空间,就是看不到是什么样的。
前世,她闲来无事也会看些网络小说,就看到过写带有空间的小说。
她按照书中描写的,用手按着腰上那凸起的印记,用心神去感受,却始终看不到所谓的储物空间是何模样。
后半夜,秦鹤然被一阵细微的响动给惊醒了,也不知为何,她总是那么容易惊醒,刚要起身,就听到一声惨叫。
这声音甚是耳熟,秦鹤然慌忙披上外袍,点了蜡烛,用手遮挡着风,慢慢的走出屋子。
“哎?鹤烟?”
秦鹤烟的腿还没迈出屋子,就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秦鹤烟。
“大姐姐……”
秦鹤烟脸上的神情很是迷离,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见到家人时的激动,反而,还有点不悦。
秦鹤然愣了下,就见秦鹤烟提着裙子进了内屋。
难道是累了?
秦鹤然没多想,继续往外走,就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旁边还有个黑漆漆的影子在挣扎着。
“田刚?这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声惨叫正是田刚发出的,只见的的手被白霂秦握住,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我……我……”
田刚磕磕巴巴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霂秦手一用劲,田刚又惨叫起来。
“哎哟,疼……疼疼疼,秦鹤然,你快点让他放开我。”
“无耻之徒……”
白霂秦撒开田刚的手,田刚来不及收力,就摔倒在地。
“他想爬窗户……”
秦鹤然:……
“你是不是没打够啊!”
秦鹤然抬起脚就往田刚大腿间踹去,还踩着使劲的碾压,田刚又惨叫了一声。
旁边的白霂秦被秦鹤然那生猛的动作给惊到了,腿不由自主的合拢了些。
“秦鹤然,我……我错了,饶了我吧。”
秦鹤然抬起脚,依旧是用手拍了拍鞋子,看着田刚:“滚!”
得到放行,田刚连滚带爬的爬出了院子。
“姑娘,在下把舍妹安全无恙的带回来了。”
白霂秦语气清浅,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身子都往前扑。
第26章 白霂秦受伤
“白公子……”
秦鹤然慌忙伸手扶住白霂秦,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窜入了秦鹤然的鼻腔。
“你受伤了?”
秦鹤然语气里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担忧。
“无碍……”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白霂秦无力的睁开眼,朝着秦鹤然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这可把秦鹤然忙活坏了,她把白霂秦扶了坐在椅子上,拿着蜡烛前前后后的照着他,终于在后背看到一条血渍,想来是伤到了后背。
这可让她为难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如何处理这伤?
略做思考,秦鹤然去生火烧水,用热水清洗伤口总不会错的。
也亏得秦鹤烟最近不在家,才让秦鹤然学习了生火的技能。
打了水下锅之后,秦鹤然回里屋拿了个软垫出来,放在桌子上让白霂秦趴着。
又进屋子翻出剪刀来,借着微弱的烛光,把白霂秦后背的衣服剪开。
一边剪还一边嘀咕着:“真是的,穿那么几件衣服,不热吗?”
这种古装,什么外袍,内衫里衣的,那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哪像她那个世界的,一件体恤衫就搞定,在就是加一件外套。
当所有的衣服全部剪开之后,秦鹤然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那消瘦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纵横交错着,粗略估计,得十几条。
最显眼的也就是那条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后的那条,这是条最新的伤。
这应该是利器所致,只是这乌黑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利器上有毒吗?
“好麻烦……”
秦鹤然一时也没有了主意,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么长的伤口。
锅中的水也开始冒热气了,想来是热了,秦鹤然用木盆打了热水,找了干净的毛巾湿了水,轻轻的擦拭着那伤口旁边的血渍。
“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毒素挤出来。”
擦拭了一会儿,原本已经干了的伤口因为热水的触碰又开始流血。
秦鹤然就做了个很大胆的动作,双手放在白霂秦的背上,用力挤压伤口,把没有知觉的白霂秦也疼的闷哼了一声,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也就那么一声,接下来白霂秦如同个木偶一样,无论秦鹤然怎么用力,他都毫无反应。
这感觉让秦鹤然觉得,自己手下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一个二师兄。
秦鹤然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想法给逗乐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也是个体力活,很快,秦鹤然额头就开始冒汗了,一颗一颗往下滴,有的还滴到了伤口处,秦鹤然没在意,这汗又没有毒素。
看着那伤口的乌黑没有那么明显了,秦鹤然才停手,简单的包扎之后也算完事了,这一折腾下来,可把她累虚脱了。
等秦鹤然做好所有的事,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天快亮了。
她一夜没睡,这会儿也困得慌,可还是穿好衣服去晨跑了,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
同样没睡的还有里屋的秦鹤烟,她听着秦鹤然忙活的声音,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委屈感。
那晚,她正在睡梦中就被人给撸走了,有个身穿蓝色华服的男子说,只要秦鹤然把东西拿给他,他就会放了自己。
可自己一等就是那么多日,没有等来秦鹤然,却等来个陌生男子。
他也不解释,和蓝色华服的男人打了一架,强行把自己带走,直到看见自家的院子,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白衣的男子是来带自己回家的。
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日子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每天都在盼着秦鹤然来救自己,可是没有,她丝毫没有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眼里,反倒是对个陌生的男子那么上心。
秦鹤烟越想越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慢慢的打湿了枕头。
秦鹤然不知道秦鹤烟正委屈着,她晨跑完,就去洗漱,然后去把那只野鸡给抓来。
虽然她没有杀过鸡,可对于所有的食物的处理,秦鹤然都是手到擒来,收拾起野鸡来也丝毫不费劲。
把那漂亮的羽毛扒光之后,秦鹤然开始给鸡净身,把内脏掏出来,鸡身她也用盐搓了搓,把鸡皮上那一层污垢给搓出去。
……
白霂秦是被一股很香的味道给诱惑醒的,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的,手下面还是一个软垫。
虽然这个软垫带着补丁,却很干净,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是秦鹤然的气息。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秦鹤然把一个盆端上桌,习惯性的往腰上擦了擦手,才出去端了木盆进来,把锅里的热水打在木盆里,对着白霂秦说:“洗洗吃饭吧。”
“鹤烟……鹤灵……起床吃饭了。”
秦鹤然朝着里屋喊了一声,片刻之后才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应该是秦鹤灵在穿衣服。
秦国运起得早,他出去遛弯也回来了,秦鹤轩早早的搬了个凳子在桌子旁边坐着,这会儿眼巴巴的看着那盆鸡肉。
“哎,鹤烟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国运刚进门,就看到秦鹤烟从里屋出来,有些惊喜的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
秦鹤烟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就出门洗漱去了,秦国运也没多想,拉开凳子就坐了下去。
旁边站着的秦鹤灵拉着秦鹤然的手,让她弯腰,秦鹤然照做,秦鹤灵把手拢在嘴边,悄悄的和秦鹤然说:“大姐姐,早昨晚二姐姐在屋里头哭呢,那枕头都了。”
“嗯?”
秦鹤然不明白秦鹤烟哭什么,难道……
不可能,秦鹤烟应该没有受到欺负,她看着秦鹤烟都长了许多肉呢,那个白煜祺肯定没有苛待她。
还有就是秦鹤烟身上的衣服,很明显的就不是她之前那一身,这衣服虽比不上白煜祺身上的那种,却也是价值不菲的缎子。
她就说嘛,白煜祺在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不敢对秦鹤烟做什么,还得好吃好喝的把秦鹤烟供起来。
免得自己一生气,把东西给了白霂秦,看白霂秦身上的伤就知道,他和白煜祺不是一条线上的。
他说他们的母亲是姐妹,那么他们也就是兄弟,能为了利益反目的兄弟,家庭背景都不会普通。
看白霂秦的气度,秦鹤然在猜测着他的身份,他会是什么人呢?
第27章 秦鹤烟的变化
秦鹤烟走近屋子时,就看到秦鹤然看着白霂秦的身影发呆,她没有说什么,拉了凳子就坐了下来,看到盆中的东西,她愣住了。
看秦鹤烟吃惊的表情,秦鹤灵解释到:“二姐姐,这鸡是大姐姐从山里抓回来的,厉害吧?昨晚就想吃了,大姐姐说二姐姐不在,还不能吃,要等二姐姐一起吃呢。”
秦鹤灵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秦鹤烟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白霂秦从外面进屋,秦鹤然就开始动筷,把俩个鸡腿都夹给了秦鹤灵和秦鹤轩,替秦国运盛了一碗肉比较多的,又给秦鹤烟盛了一碗,最后才是她自己,连白霂秦都没有被落下。
金黄色的鸡肉被切的很均匀,鸡汤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晶莹剔透的,能很清晰的看见碗内的花纹。
鸡汤上面浮着一小层黄色的小油珠,这鸡是清汤的无疑了。
“家里只有盐,所以只能做清汤的,将就着吃吧。”
秦鹤然也只是客套一下,她做出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种。
“姑娘客气了……”
这种野山鸡白霂秦也吃过不少,知道是什么味道,到也没有如同秦鹤轩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碗里的鸡肉,就连秦国运一把年纪了,也是如此。
白霂秦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鸡汤在嘴里,下一秒,他也瞪大看着眼睛。
这……这也太好喝了,浓郁的香味像一只条冒着白烟的丝绸,萦绕在白霂秦身边,好似要把他托起一样。
自知失态的白霂秦赶紧又喝了一口,掩盖自己的尴尬。
“嗯……”秦鹤灵扬起小脸蛋看着秦鹤然:“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吃到大姐姐做的食物了。”
看秦鹤灵那陶醉的样子,秦鹤烟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秦鹤灵小没良心的,之前她做了那么多年的饭,也不见她赞扬自己一次。
还有秦鹤轩,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如此简陋的鸡汤能有多好喝?
虽然秦鹤烟被白煜祺撸走,可她真的没有受到苛待,除了起初的恐惧,过后就好了。
白煜祺给秦鹤烟吃的饭菜都是她从没见过,也没吃过的,那都是山珍海味。
这一对比,秦鹤然之前做的那些,真不是人吃的。
之前她是没吃过这么多花样的土豆才会觉得好吃,要她说的话,土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鹤烟?”
看秦鹤烟迟迟不动筷,秦鹤然喊了她一声:“吃啊,这些日子你也是担惊受怕的,快补补。”
秦鹤烟好笑,不就是一只野鸡吗?能补什么?
不过秦鹤烟没有表现出来,看了一眼白霂秦手里的碗,默不作声的端起鸡汤就喝。
对面那个男人手里的碗是家里唯一一个没有缺口的,秦鹤然竟然给了他,看来,秦鹤然很快就会嫁人了。
舌尖上的味道把秦鹤烟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碗看,不就是一碗清汤鸡汤吗?怎么会那么甜?难道秦鹤然放糖了?
可这甜味和糖的甜味完全不同,这鸡汤比白煜祺给她吃的那种还要好喝,肯定是因为鸡品种不同的原因。
每一种食物,秦鹤然都是用最简单的做法,却让食物发挥出了它本身最大的味道来。
喝完一碗的白霂秦好想说一句:姑娘好厨艺。
秦家几年不见荤腥,这一盆鸡肉很快就见底了,一滴汤都不剩。
平时很克制饮食的白霂秦都喝了俩碗汤,外加一个拳头一样大的水煮土豆。
尽管有了美味的鸡汤,这土豆的味道依旧很棒,没有被鸡汤给抢夺了原本属于它的赞扬。
正应了那句话,满园花开,各有千秋。
早饭过后,秦鹤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去刷碗,而是回了里屋,没有在意,这段时间都是她刷碗的。
洗刷好之后,秦鹤然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一轮骄阳开始散发热灼人的温度,秦鹤然想了想,拿起墙脚的背篓,她还是要去土豆地里摘菜。
“鹤烟?走了刨土豆去。”
也不知是不是秦鹤然的错觉,秦鹤烟这次回来总感觉怪怪的。
也没之前那么爱说话了,之前每次和自己说话都笑意盈盈的,而现在基本都是板着个脸,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流失了。
秦鹤烟没有回答秦鹤然的话,呆在里屋也不出来。
“大姐姐,我也要去……”
秦鹤灵和秦鹤轩现在就是秦鹤然的小尾巴,无论秦鹤然去哪里,他们都会跟着。
凑热闹的还有白霂秦,秦鹤然都无语了,她只不过想去刨几个新鲜的土豆回家来,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要跟着去?
其实她只想让秦鹤烟跟着去,只有秦鹤烟才可以帮自己,就秦鹤灵和秦鹤轩,就知道玩了,而白霂秦,病人一个,指望不上的。
感受着秦鹤然那嫌弃的目光,白霂秦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承担起重活来,他就伸手想去把秦鹤然背上的背篓拿下来。
可秦鹤然说他是病人,不需要他动手,他觉得他被鄙视了。
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让他丧失劳动力,别说一个背篓,哪怕是负重百十斤也没有问题。
秦鹤然不提起他背后的伤,白霂秦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伤。
他知道白煜祺手底下的人用的剑上都染着毒,他昨晚是一路提着神的,就怕辜负了秦鹤然的期望。
知道看到秦鹤然那一刻,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让他觉得诧异的就是背上的伤,除了略微有些疼之外,没有任何不适感。
而且整个人都很轻松,没有昨晚刚中毒时的那种灼痛感。
难道他背上的伤被秦鹤然上了药?可就她家那种条件,能有上好的解毒药吗?
路过果树地时,秦鹤灵惊讶的叫了起来:“大姐姐,你看……”
那几棵果树已经长满了绿叶,如果不是季节不对,秦鹤然都怀疑是要开花了。
在看看旁边其他人种的,果然已经枯萎了。
秦鹤然捏着下巴自言自语:“这不下雨,还没有土壤的地方也能种活?还真是怪哉……”
而白霂秦就想到了更深的层面上了,他看着背着背篓的秦鹤然,在结合在她身上发生的种种怪像,白霂秦眯起了眼睛,难道就是她。
第28章 幻术
花开粉蓝,圣女倾城,血染幽兰,金银入囊。
粉幽兰花已经开了,而且各种异像都表明了,圣女有可能出现了,很有可能就是秦鹤然。
圣女出现,那就意味着玄门即将开启。
“肯定是我比较厉害,才能把树种活。”
秦鹤然自吹自擂好一阵子,才继续走。
直到秦鹤然三姐弟走远了,白霂秦才回神过来。
到了土豆地,白霂秦就看到那长势很好的土豆苗倒了一大片,还有不少已经蔫了的野菜。
白霂秦就想到了昨晚的事,那个男人爬窗户的事,想来是白天就有动作了,可能没得手吧。
如果秦鹤然真的是他要找的人,那么只要跟着她,就能找到玄门入口。
到时候……
“喂!发什么愣,干活啊!”
秦鹤然的吼声把白霂秦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就看到秦鹤然在吃力的扒着土豆苗。
那比手指还粗的土豆苗一离开土壤,下面全是鸡蛋大小的土豆。
白霂秦愣愣的看着他们姐弟三人:“怎么不用锄头?”
“你傻啊,用锄头还不把土豆给挖破了?那样还怎么吃?”
白霂秦又被秦鹤然好一顿鄙视,让他开始怀疑自我,他是不是真傻。
“这土豆长得这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卖钱。”
这是秦鹤然第一次萌生了挣钱的想法,如果土豆能卖出去,那她就有银子可以带秦国运去看病了。
一开始,秦鹤灵和秦鹤轩还很认真的帮秦鹤然把土豆从土豆苗上扯下来放在背篓里,可到了后来就开始打闹。
闹着闹着,秦鹤然也加入了战局,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俩人身上撒。
看着在打闹的姐弟三人,白霂秦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那嬉闹声响遍了山岗,微风轻拂着他的衣袍,吹起了腰间的丝带,一身白袍的白霂秦站在绿色的土豆苗里,好似一个从云霄坠落的天使。
秦鹤然回头就看到这画一般的场面,愣住了。
这画面太美,她不忍心高声喧哗,恐惊了那抹白影。
“哈哈!”
秦鹤然的脸被秦鹤灵抹了一把泥土,瞬间变黑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
白霂秦一直盯着秦鹤然姐弟三人,这让秦鹤然有些许尴尬,收拾好地上的土豆,背着往家走。
路过小溪时,秦鹤然突然想到什么,把背篓放了下去,蹲下去把脸洗干净,又顺着小溪往上走。
她想到了那条金色的鱼,那天晚上她做的那个梦里,那个身穿金色盔甲的人的脸正是鱼脸。
这让秦鹤然觉得很玄乎,怎么就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呢?
往上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背着背篓的田芳,田芳看到秦鹤然,也是愣了下。
俩人没有打招呼,田芳还不知道田刚被秦鹤然打了,只是这会儿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扑空了,真的是奇了怪了。
秦鹤然耸了耸肩,继续往上走,可到了水的源头,并没有看见那条鱼。
而之前她发现菜苗的地方也只有小石头了,并没有绿苗。
“姑娘在找什么?”
白霂秦的声音把秦鹤然吓一跳,她拍着胸脯:“你走道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死我了。”
“是姑娘心有所想,并未发现在下跟在身后。”
白霂秦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跟在秦鹤然身后的,是在遇到田芳以后,他才出现的。
看了一眼那不是很大的水坑,这里没有任何异常,不知道秦鹤然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来到这里。
“这里有何不妥?让姑娘这般入迷?”
“没什么,”秦鹤然捡了个石头扔在水坑里,扑通一声溅起了一圈水花。
“哦?”
白霂秦可不信,这些日子,他在暗处跟着秦鹤然,自然也看到了她那日把一个石头抱了扔进水坑的事。
那时他还在纳闷,秦鹤然不像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那天她抱的那个石头,肯定有古怪。
或许,在他眼中是石头,可在秦鹤然的眼中肯定是另外一种东西。
这叫幻术,就是不知道是他中了幻术还是秦鹤然中了幻术。
二人离去,那清澈见底的大水坑立刻起了变化,黑漆漆的像一张巨兽的大嘴,像要把整个水坑的水吞没。
水底那石头也变成了一条金色的鱼,它游出水面,探出脑袋朝着坑外喷水。
随后又沉入水底,变成了一个石头,大坑又变成清澈见底的样子。
“哎哟!”
秦鹤然正走着,觉得背后被人打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小心,”白霂秦伸手扶住了秦鹤然的手臂。
秦鹤然纳闷的往后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啊。
“奇怪,刚才是谁打我?”
秦鹤然摸了摸背,湿哒哒的,她记得刚才她洗脸时,没有把衣服打湿啊。
白霂秦也注意到秦鹤然的后背有一处是打湿的,他刚才跟在秦鹤然身边,并未察觉有任何人靠近或者有异物靠近。
那地方……
“是不是你打我?”
秦鹤然突然看着白霂秦,把白霂秦看的发毛。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农门女子,怎会有这么一双能摄人心魄的眼。
“不是。”
本是事实,可白霂秦却底气不足,让秦鹤然瞪了他一眼:“有毛病,打我做什么?”
白霂秦无法在解释,只得干咳了一声。
秦鹤然当然也知道不是白霂秦打她,她这么说,只是让自己心里不那么恐惧而已。
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是见了鬼吧。
这一路,秦鹤然都规规矩矩的走着,没有在蹦跶,这让白霂秦一时适应不了。
从他跟在秦鹤然身后,这秦鹤然行事就很跳脱,甚至会在做事的时候哼着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秦鹤然给白霂秦的感觉就是她总是用微笑来面对生活,这样默不作声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快到家时,竟还有人来给她添堵,吴腊梅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人来堵着秦鹤然。
只是好奇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拉着那个很白净的人走上前:“秦鹤然啊,这是我娘家侄子,叫吴廷宽,今年也刚好十八,还是个秀才呢。我带过来让你见见……”
“滚!”
第29章 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吴廷宽很不屑的看了秦鹤然一眼,这等粗鄙的女子如何配做他的妻子。
“哎,你怎么能骂人呢?”
吴腊梅推了吴廷宽一把,让他上前:“你看看,这多般配……”
“我还说你与村东头的旺财般配呢,你怎不嫁它?”
秦鹤然心里窝着火,说话也不客气,吴腊梅被这难听的话给气到了,可还是笑嘻嘻的:“嗐,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你大伯母。”
“我们家廷宽可是秀才呢,又一表人才,与你倒是很登对呢。”
吴腊梅的笑容让秦鹤然觉得恶心,她推开吴腊梅就进了屋。
“哎……”
“姑母……”
吴廷宽很是厌烦,真不知道这样粗鄙的女子有何好的?自己这个姑姑竟让自己娶她。
他堂堂一介秀才,怎会娶一乡野村姑为妻?
“哎,……”
吴腊梅看秦鹤然态度如此恶劣,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吴廷宽回了自己的家。
一回到吴家,吴廷宽立刻耷拉着脸,一脸不悦的看着吴腊梅:“姑母,那女子如此粗鄙,您怎让侄儿娶她?”
吴廷宽文绉绉的话换来了吴腊梅的白眼:“什么粗鄙不粗鄙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官老爷?”
吴廷宽把头扭向一边,很不认同吴腊梅的话,可自幼就读书的他知道不可与长辈争辩。
看吴廷宽这幅样子,吴腊梅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一身绫罗绸缎,你爹娘为了供你读书,那是几年都舍不得穿一件新衣服。这些年,更是为了能让你去参加县试勒紧了裤腰带,几乎没吃过一次饱饭,而你呢,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养得细皮嫩肉的。”
吴腊梅越说越起劲:“你就不能为你爹娘考虑考虑吗?”
“那秦鹤然是粗了些,可这穷地方的女子谁不是一样?抛开她的品行不说,就她那容貌,你还不满意吗?”
吴廷宽默不作声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吴腊梅还在继续唠叨:“她手里可是有一大笔银子,只要你娶了她,那银子还不得全是你的?”
吴腊梅恨吴廷宽这样假清高,说什么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全都是屁话。
“廷宽啊,”吴腊梅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若不娶秦鹤然,你爹娘可没银子在给你去县上参加县试了,你这些年的书可就白念了,若真觉得秦鹤然粗野,到时候你高升了在休了便是。”
吴腊梅的话让吴廷宽有些心动,他心中有抱负,发誓要考起功名。
可若因为银钱短缺而中断了科考之路,那他是不甘心的。
“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如果不是因为吴廷宽是自己的亲侄子,吴腊梅才不愿意这样苦口婆心的劝他呢。
这吴廷宽被吴腊梅大哥养娇了,自幼就宠着,从不让他做活儿,在衣食住行方面,那是宁可自己饿着也要给吴廷宽买好吃的。
还砸锅卖铁的供念书,盼望着吴廷宽考取功名他也跟着享福。
可就吴廷宽这样的,能有多大出息?
难道考取功名就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吴腊梅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不努力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
就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在家族里也有竞争,只有变得更优秀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秦鹤然带着怒气回了自己的屋子,进里屋把她放在腰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继续用木盒装着。
“给你,滚吧,别整天跟着我。”
秦鹤然把木盒一股脑的塞进白霂秦的怀中。
白霂秦都蒙了,怎么好好的说生气就生气呢?女人,真是个善变的物种。
秦鹤然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气,也是因为她知道白霂秦身份不简单,尽管不知道他来到这里是来做什么,可她不想和他搅和在一起。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农门的日子。
“姑娘?是在下惹姑娘生气了?”
白霂秦在还没有证实秦鹤然是不是圣女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是的,我不想被你卷入危险之中,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不要来打扰我们。”
白霂秦被秦鹤然推搡着出了正屋,看着秦鹤然因生气而变得微红的脸,白霂秦竟然觉得她有些俏皮可爱。
想起她做出来的美味食物,心生一计,在秦鹤然推搡他时,闷哼了一声,随后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暗中用内力把后背的伤口震裂开来。
“啊,你怎么了?”
看白霂秦的脸色不对劲,秦鹤然没有在推搡他,反而是关切的看着他。
“可能是伤口裂开了,姑娘不必担忧,在下是个粗人,不碍事的。若因为在下的出现给姑娘带来了困扰,那在下给姑娘道歉,在下这就走。”
白霂秦抱着那几个木盒就转身朝着大门走去,把后背留给了秦鹤然。
而秦鹤然在看到白霂秦后背上的衣服有血渍渗透出来,哪里能放心的让他离开。
“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鹤然很烦恼的跺了跺脚,然后拽住白霂秦的衣袖:“等等吧,我帮你处理伤口在走,免得死在半路我还成罪人了。”
在秦鹤然看不见的地方,白霂秦嘴角微扬,很快又恢复冷竣的模样。
“怎好麻烦在姑娘呢?”
白霂秦转身,就看见秦鹤然的嘴巴在动,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个秦鹤然定是在骂人。
心里那股邪火也出了,秦鹤然叹了口气,很认命的去屋内拿了干净的毛巾,打了一盆热水,才指使着白霂秦坐在椅子上。
“家里也没有创伤药,只能把伤口清洗干净,至于你身上的毒,我是没办法解的。”
秦鹤然的话让白霂秦吃惊了一下,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中毒,按理说,在这中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应该是民风淳朴,不可能会有人做出下毒这等恶事来啊。
秦鹤然果然和那些女子不同,希望她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吧。
白霂秦也没有矫情,把木盒放好就开始脱衣服,背对着秦鹤然。
看到那裂开的伤疤,秦鹤然很愧疚的看着白霂秦:“抱歉,忘记你身上有伤了。”
“无碍,姑娘不必自责。”
第30章 他喜欢这里
秦鹤然净了手,开始拿毛巾轻轻的替白霂秦擦拭着伤口。
这亲密的触碰,让白霂秦后背一僵,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后被变得无比的敏感。
能感受到秦鹤然手心的温度,尽管是隔着一层毛巾,他依旧觉得那属于秦鹤然独特的体温在灼着他的背,酥酥麻麻的。
看白霂秦把被挺得笔直,秦鹤然又冒了个坏心思,把毛巾放下之后,用手大力挤压那伤口。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白霂秦闷哼了一声,秦鹤然可没有放过他,从肩膀到后腰都挤压了一遍。
似乎是在解释,秦鹤然一边挤一边开口:“昨晚我挤压了过后,伤口周围那些黑色素少了很多,想来是把毒素挤出来了,你忍着点,很快便好了。”
中毒以后还能把毒素挤出来?白霂秦有些不大相信秦鹤然的话,可也没有吭声,随她去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一顿操作下来,秦鹤然的额头也冒汗了,这可比她晨跑还废体力。
外出回来的秦鹤烟看到这一幕,愣了下,然后皱着眉头进了屋。
“那个……”
秦鹤烟进屋时,白霂秦正在穿衣服,她看到时,表情有点不自在。
秦鹤烟的动作挺大的,那帘子都甩到秦鹤然身上了。
“这是怎么了?非礼勿视?”
秦鹤然一脸蒙圈的看着还在晃的蓝色帘子,这孩子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难道十岁的孩子的思想就那么成熟了吗?
“抱歉,舍妹可能是误会了。”
白霂秦也愧疚,他应该想到的,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应该那么草率的。
男女独处一室,他还宽衣解带,任谁看到都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秦鹤然嘟囔了一句,去生火做晚饭了。
她是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人,怎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一男一女独处一事就做坏事了?难道还不能有其他事了?
男女之间除了滚床单就不能有纯粹的友谊了?
白霂秦看秦鹤然这样洒脱,他也不在纠结,作为女子的秦鹤然都不在意,他纠结又有何用?
晚饭桌上,秦鹤烟依旧不和秦鹤然说话,就连秦鹤灵都觉得气氛怪怪的。
秦鹤然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只是觉得秦鹤烟年纪小,又经历了这样的事,可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现在应该愁的是把白霂秦安排在哪里歇着。
这个白霂秦晚饭过后也没说走,就定定的站在院子里,背着秦鹤然看着天边的晚霞。
作为主人,秦鹤然总不能赶人走吧,之前白霂秦在暗处住哪里她可以不管,可现在人站在她院子里不走,她总得给人安排个住处吧?
可家里就三间房,一间秦鹤轩和秦国运住着,一间她们三姐妹住着,总不能让白霂秦住在中间那间睡在饭桌旁边吧?
可让白霂秦和秦国运睡一屋好像也不妥,在秦鹤然的认知里,就白霂秦这样白衣飘飘的男子,像个仙人一样,就不应该睡觉。
可他到底只是个凡人,最后秦鹤然决定在洗浴室铺个简易的木床,晚上铺上被子让白霂秦住,白天收起来,那木床还可以当置物架。
如果白霂秦知道秦鹤然在为他的睡处发愁,他可能会笑吧。
他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哪怕是站一宿,他也可以睡着的。
看秦鹤然忙活着,白霂秦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根弦被拨动了。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人不求任何回报的为自己着想。
他身边的人,哪怕是对他照顾的体贴入微的人,也是为了那点月俸。
哪怕是最简陋的屋子,四面透风,还有点点星光洒进来,躺在洗浴室的白霂秦依旧觉得这里很温暖。
他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天空,美食,以及这张只有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床,也许还喜欢这里的人吧。
在这里,让他感觉到放松,如果可以,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也会选择留下来蹭吃蹭喝,也是件乐事。
……
“鹤烟,”内屋的秦鹤然觉得有必要和秦鹤烟谈谈:“你和姐说实话,你被白煜祺抓走后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这秦鹤然躺在床上还是开口问秦鹤烟了,她总感觉秦鹤烟回来和她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了。
“没有。”
秦鹤烟翻了个身,她是和秦鹤灵睡一头的,这会儿秦鹤然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
秦鹤然有心想开导开导秦鹤烟,可秦鹤烟说了那俩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秦鹤然只好放弃了。
借着月光,秦鹤然又摸出白霂秦的那枚印章出来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在心里猜测,这枚印章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会和自己有关吗?
白霂秦同样在分析最近所收集的信息,如果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秦鹤然,那么要找的地方肯定也在附近。
这让白霂秦想起白日跟随着秦鹤然去山上看到的那个水坑,那里,绝对有古怪,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水去看看。
……
次日早起在院子外习武的白霂秦和早起晨跑的秦鹤然不期而遇。
秦鹤然一直都是在院子内绕圈的,今天不知为何就打开门跑出去,就看到那白影在门外比划着招式。
“嘿!早安……”
俩人都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秦鹤然对着白霂秦摇了摇手:“白公子起得可真早,昨晚睡得如何?”
秦鹤然也就是客套话,就那样的,能睡好吗?
“姑娘也起得很早,昨晚在下睡得很踏实,这全归功于姑娘了。”
白霂秦可能是嘴上抹蜜了,大清早的一开腔就甜滋滋的。
“呵呵,能睡好就好。”
秦鹤然跑远了,白霂秦依旧在原地,他并没有用配剑练习,生怕剑声吵到周围邻居,也怕吓到他们。
他一边打着他练过上百变遍的招式,一边朝着秦鹤然离去的地方看去。
也不知为何,他竟在心里期盼着秦鹤然出现。
当然,秦鹤然也不可能跑太远,今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呢。
“白公子?你怎么不练了?”
秦鹤然跑回来,就看到白霂秦站在门口,她说教一般的开口:“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的时光是最宝贵的。”
第31章 赌友
“姑娘说得对……”
白霂秦笑了笑,依秦鹤然所言,继续习武了。
因为今天有事,所以这早饭也很早,饭菜端上桌,屋外的天空都还没有大亮。
秦鹤灵被秦鹤然从被子里扒拉起来还迷糊着,可桌上的菜却像提神醒脑的汤一样,那香味勾得秦鹤灵眼睛一亮,困意瞬间被赶跑了。
“鹤烟?快点,磨蹭什么呢?”
秦鹤然一边替秦鹤灵挽头发一边表这样屋内喊:“快些吧,一会儿我们要出发了。”
“大姐姐,咱们要去哪里呀?”
秦鹤灵头顶俩个小发团,秦鹤然还剪了俩条粉色的布条做发带帮她绑上,看着甚是可爱。
“一会儿我和你二姐姐要去镇上卖土豆,你在家照顾好鹤轩和爹,能做到吗?”
新出土的土豆很新鲜,秦鹤然打算背到镇,看看能不能卖些钱。
“啊?”
秦鹤灵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然:“大姐姐你说什么?你要背土豆去镇上?”
“怎么了?有问题?”
秦鹤然纳闷的看着秦鹤灵,她怎么这幅表情?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秦国运洗漱好,数落着秦鹤然:“你知道从这里到镇上有多远吗?”
秦鹤然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你不总是去……”秦国运话说到一半,看了一眼白霂秦,觉得要给秦鹤然留点面子,就打住了。
“太远了,土豆也不是个稀罕玩意,别废那心神了。”
对于前主留下来的那些记忆,秦鹤然继承的不是很全面,还真不知道镇上离这里有多远。
“大姐姐,去一趟镇里得走一天才能到呢。”
“这么远?”秦鹤然惊讶,这比去砍柴还远。
“没关系,我去试试,不然总吃土豆也不是个办法。”
秦鹤然这话又换来了秦国运的白眼:“这村子里的人,都吃一辈子土豆了,怎么,就你不能吃了?”
秦鹤然:……
秦国运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原以为秦鹤然会放弃去镇上,没想到她吃过饭后竟然背着大半背篓的土豆倔强的出门了。
秦鹤烟嫌弃路程太远,而且她们此去定会无功而返,就没跟着去。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差点拿了影后的人还能被这种小事给难倒?”
白霂秦带上白色的斗笠,跟在秦鹤然身后,就听到她叽叽咕咕的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
比如影后,汽车,还有什么滴滴,总之,他现在无法理解秦鹤然嘴里说出来的话。
只是她的方向,好像……
“姑娘,你方向错了,从这里去才能到镇上。”
白霂秦不忍心看秦鹤然走冤枉路,好心提醒了一句,结果他被秦鹤然好一顿训。
“白霂秦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霂秦:“我……”
“跟着就跟着了,也不知道帮我背一程,枉我还替你包扎伤口呢。”
白霂秦不动,就这么看着秦鹤然背着背篓朝他走来。
“还在我家混吃混喝的……”
无奈,白霂秦只得伸手替秦鹤然背篓拿下来,若在无动于衷,不知这秦鹤然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背篓到了白霂秦的背上,这点重量在他身上似无一物,丝毫不影响他行走的速度,就连腰都没有弯,这让秦鹤然怀疑他背着的是空气。
“哎,白霂秦你等等我……”
白霂秦人高腿长的,迈的步子很大,很快就与秦鹤然拉开了距离。
秦鹤然只好提着裙子小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腿长了不起啊,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不知道人家女孩子走路都很慢的吗?哎……白霂秦……”
听着身后的吵闹声,白霂秦那嘴角又止不住的上扬,这个名叫秦鹤然的女孩,总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余生若有她相伴,定会乐趣无穷。
……
吵闹了一路,进了小镇刚好是傍晚,秦鹤然的目标就是那些酒楼或者小餐馆。
她不傻,既然她那个村子盛产土豆,那说明这一带都是以土豆为主的,去集市肯定卖不出去。
这就好比你拿水果去果园卖给果农一样。
酒楼就不一样了,南来北往的,肯定会有住宿吃饭的。
“哎哟喂,这不是秦鹤然吗?有些日子没见了。”
秦鹤然正寻找着哪里有酒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多年的演艺生涯让秦鹤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一看拦住她的人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秦鹤然扭头就走,那人又拦住秦鹤然:“哎,装作不认识我啊?怎么,要不要去玩俩把?”
不远处就是堵坊,这人呢,脸色蜡黄,脚下无力,一看就是个常年在赌桌上活动的人。
“不去,别拦着我……”
秦鹤然知道,原主好赌,经常偷东西去换银子去赌,这人也是原主的赌友,至于叫什么,秦鹤然不记得了。
“哎哟,今儿个可真稀奇了,秦鹤然竟然不赌了。”
那人笑了笑:“可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那人看了看秦鹤然身后的白霂秦,只见他一身白衣,带着斗笠,脸被面纱遮挡着看不清容貌,只是看身形是个男人。
“我欠你钱了?”
“对啊?”
秦鹤然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软脚虾,她可不记得原主欠他的钱。
她抱着手臂看着那人:“你说我欠你钱,借条呢?”
“我还能哄你不成,咱都这份交情写什么借条都是口头上借的,走走走,玩俩把去。”
那人说着就走过来搂住秦鹤然的脖子:“你也很久没来了,今天可要玩个痛快,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那只又黑又粗的手搭在秦鹤然的肩膀上,看的白霂秦眼睛疼,心里还有点吃味,原来秦鹤然的不拘小节不只是对他,而是对所有的人都一样。
“你放开我,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秦鹤然推开那人,可那只大黑手又搭了上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咱是兄弟,还讲究个啥。”
那人说着,手指往下,在秦鹤然的胸口处揉了揉。
这很明显就是借机揩油嘛!
“我让你放开我!”
秦鹤然右手拽住那个男人的手,脚下一转,把那个人的手反扣在他后背:“谁他妈和你是兄弟?”
第32章 打架
“嘿,你还来劲了,快别闹了,疼。”
那人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秦鹤然:“这些日子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谁和你闹?你在一说一次,谁和你是兄弟?”
秦鹤然捏住那人的手掌,用力掰了起来,那人瞬间哀嚎起来。
“秦鹤然,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秦鹤然死死的拽住他的手掌:“兄弟?我看你是趁机耍流氓!”
“没……没有,我是真把你当兄弟的……”
“你这是说我男人婆?”
那人见秦鹤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在求她,说话开始带着威胁的意味。
“秦鹤然,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
秦鹤然有些好奇,这样的人竟然也敢威胁她,她敷下身,凑近那人:“否则如何?”
“我……大磊,快……”
那人朝着不远处的赌坊喊了一声:“这疯婆子发疯了……”
刚从赌坊出来的几人看到他们的朋友被打,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孙哥……”
“秦鹤然,你快放了孙哥,有话好好说。”
大磊虽然是这样说着,可脚步不停朝着秦鹤然围过来。
秦鹤然松开孙哥,孙哥一个没注意就甩了个狗啃屎。
还没等起来,秦鹤然的脚就踩在了他背上,她指着围着她的人:“怎么?以多欺少?”
“秦鹤然,你狂什么狂?”
其实大磊和孙哥之前就总坑秦鹤然,秦鹤然好赌,那些银子都是被大磊他们用手段拿去了。
说什么兄弟,就和秦鹤然说的一样,只是借机揩油而已,偏偏前主还不知道,误以为大磊他们对她是真的心的。
见此情景,白霂秦想上前,却被秦鹤然的动作给惊到了。
只见秦鹤然抬起脚,直接踹向大磊,这似曾相识的动作让白霂秦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女孩可不是什么善茬。
大磊被秦鹤然一脚踹到了命根子,当下就捂住大腿痛呼起来。
“你这毒妇,快给我上……”
其余几人不在犹豫,纷纷围了上来,秦鹤然顺手抄起旁边一摊位前的木棍挥舞起来。
白霂秦远远的看着秦鹤然发挥,心里又惊讶了几分,这个女孩会武?
虽然那棍法看着毫无章法,可白霂秦能看得出,这是一套他从未见过的招式。
这还真是白霂秦想多了,秦鹤然就是乱打,当然了她也幻想着她是前世她拍过的武侠剧的女主角,那招数和动作都是她随心而动的。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看到是秦鹤然,都议论纷纷。
“这不是秦鹤然吗?有日子没见她了,怎么还和这群人闹起来了呢?”
“谁知道呢,这秦鹤然身为女子,却整日和这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兴许是家中无长辈教导吧。”
说这话的是一个顶着蓝色方巾的妇人,这话听在秦鹤然耳朵里就是她有娘生无娘养。
秦鹤然抓住一个空隙,又从旁边的摊位前抓了几只筷子,朝着那妇人扔去。
“你才没有长辈教导呢……”
筷子如同利箭,贴着妇人的脸飞向她身后,然后插在了后面的土墙上。
“我滴娘呀!”
那妇人被吓的不清,缓了一下就不在围观了,免得自己的脑袋被秦鹤然插了个洞。
白霂秦已经被围观的群众挤出了很远,他也看不到人群中的秦鹤然如何了。
只是听着那群男人的痛呼,判断着秦鹤然是占上风的。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官差来了个”,秦鹤然丢下棍子,挤出人群跑了出来。
她跑了一段路,又折回来拉着白霂秦:“你傻吗?”
“被官差抓到是要吃牢饭的,还愣在那里不动,像个木头似的。”
白霂秦:他傻?打架的又不是他。
不过……
白霂秦低头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纤细的手,这个女孩总会给自己制造惊喜。
在没遇到秦鹤然之前,白霂秦对女孩子的认知就是走路轻盈,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总之,女孩子就是温柔贤淑的样子。
秦鹤然这样的,还真特别。
白霂秦跟在秦鹤然身后也有一段日子了,对于她的品行也略有耳闻,就是整日游手好闲,东家招狗西家逗猫的。
可他跟在她身后这么多时日,秦鹤然的所作所为并不如传言那样恶劣。
她很勤劳,心地善良,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且睿智。
她,很特别……
“呼……”
秦鹤然拉着白霂秦跑到了一处小巷子,拍着胸脯:“吓死我了……”
说完,秦鹤然捂住嘴笑起来:“那群人被打我的,像一群丧家之犬一样。”
秦鹤然猫着腰,探出头去看着外面,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白霂秦,白霂秦也没有挣扎。
正是盛夏,秦鹤然又大幅度的运动过,整个人都体温都上升了几度,这么拉着白霂秦的手,白霂秦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汗。
可白霂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像有一股热流,从手心传到心脏,让那颗不轻易动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行了,安全了,走吧。”
秦鹤然拉着白霂秦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还拉着白霂秦的手。
“那个……”
秦鹤然松开手,有些尴尬:“刚才一时心急,就……你别在意。”
“无妨……”
跑了这么一路,白霂秦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语气,话语中并未见任何波动。
他带着斗笠,秦鹤然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得擦了擦手上的汗:“那,走吧。”
二人进了一家看着比较大的酒楼,刚一进去,就遭到了店小二的轰赶。
“秦鹤然,你怎么又来了?快走快走,我们还未营业呢,别来这里挡着门。”
秦鹤然:……
她还真是臭名远扬啊……
“哥,哥……”秦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别着急着赶人嘛,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想与你们合作的。”
“你能有什么好事,赶紧走……”
店小二都没能等秦鹤然把话说完就推搡着秦鹤然。
“哎你……”
秦鹤然刚开口,白霂秦突然出手握住了店小二的手。
“秦鹤然,你什么意思?来诨的是不是?”
店小二歪着头看着白霂秦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带人来砸场子?”
第33章 进酒楼卖土豆
“哎,你放手……”
秦鹤然打了白霂秦一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店小二:“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看我们这不是带着自家种的土豆来了嘛,想看看你们酒楼买不买。”
秦鹤然点头哈腰的讨好着店小二:“哥,你看,这……”
“你没毛病吧?”店小二看了看白霂秦,才对着秦鹤然说:“谁会来酒楼吃土豆?这土豆满大街都是,来这儿的人也不稀罕这口,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
“不是,哥你听我说……”
为了能把自己的土豆条推销出去,秦鹤然也是拼了,她依旧讨好着:“这样行不行,你让我进后厨,我做菜,做出来的菜卖的银子归你们酒楼,若卖不出去,我立刻就走。”
“你还会做菜?”店小二不相信的看着秦鹤然:“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赶紧走。”
“哥……”
秦鹤然突然扑倒外地,抱着店小二的腿,一抹脸,眼泪就花花的流:“我上有病重的爹爹,下有年幼的弟妹生活不易,哥,你就给个机会好不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这戏精上身的秦鹤然哭得那是无比动容:“求求你了……”
“秦鹤然,你想得倒美,万一卖不出去,我们酒楼还不得倒贴财米油盐给你?”
“我发誓!”秦鹤然举起手掌:“若卖不出去,我把损失赔给酒楼。”
店小二还是不信:“就你那样,能有银子赔吗?”
“有啊……”
秦鹤然说着,从自己的腰摸出白霂秦的那枚印章来:“我用这个赔。”
“你……”
在看戏的白霂秦被秦鹤然的举动吓到了,刚想拿回印章,那店小二就拿了过去:“你这是什么?”
“何事如此喧哗?”
这里的动静没能瞒过酒楼掌柜,掌柜的是个留着一小撮胡子,长相富态的中年男子,那模样与某款游戏中的“地主”一样。
“掌柜的她……”
“秦鹤然,怎么又是你?”
秦鹤然看到掌柜的,哭得越发厉害,扑过去拽着他的衣角:“掌柜的,鹤然自知做了太多的错事,还请掌柜的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接着,秦鹤然发挥她戏精的本领,说了很多夸捧掌柜的话,让白霂秦扯了扯嘴,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变。
“好了好了,去吧,念在你改过自新的份上,就算卖不出去,也不让你赔偿了,小六子,把东西还给她。”
既然掌柜同意了,那个叫小六子的店小二也把印章还给了秦鹤然,带着二人往后厨走。
“哥,真的很谢谢你……”
秦鹤然感激涕零的又把店小二猛夸一顿。
到了后厨,白霂秦把背篓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就站在旁边看着秦鹤然。
后厨已经有不少厨子在忙活了,店小二让一个厨子腾出位置来给秦鹤然,秦鹤然又是一番感激的话。
“秦鹤然,那个叫田芳的是你们村的吧?你怎不如同她一样拿鱼干来卖,这鱼干的价钱可是很高的。”
秦鹤然:“嗯?”
“是的,田芳刚离开你就来了,没遇上吗?”
店小二的话让秦鹤然疑惑,她那个村子里会有鱼吗?
店小二没在多说,出去忙活了。
那些厨子看到是秦鹤然,都哄笑起来:“秦鹤然,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秦鹤然叹了口气,她名气真大。
她没有回话,去洗了手,把头发裹成一个丸子头,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才去背篓里拿出几个土豆来。
清洗好之后下锅煮了几个,其余的都削皮备用。
这也到饭点了,酒楼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那些厨子也忙活起来,各种声音充斥着整个厨房,唯独秦鹤然这里很安静。
为了打通第一桩生意,秦鹤然花了许多功夫去做一道菜。
其实也只是把土豆泥美化了而已。
秦鹤然把煮熟的土豆剥了皮,用容器捣成泥,加入调味料搅拌均匀,然后下锅翻炒。
出锅后她先是在一个小碗里刷了些热油,然后把土豆泥放在小碗里,在扣在盘子上,这样把盘子拿开土豆泥就变成了圆形的。
找到一把合适的勺子之后,秦鹤然拿起一个没有捣碎的土豆,用勺子剔了一点抹在盘子上,这样反复几次之后,一朵土豆花就成了。
秦鹤然又煮了几片青菜,捣碎了之后用绿色青菜汁涂抹在最外层的花瓣上,在在中间撒上少许的胡萝卜细沫,一朵漂亮的花就这么成了。
浅黄色的花朵,绿色的叶子,橘红色的花蕊,若不是亲眼所见,白霂秦都要以为这是出自名厨之手。
“秦鹤然,这菜呢,讲究的是味道,可不是外表好看就行的。”
旁边的厨子好心提醒秦鹤然,而秦鹤然一改之前对店小二的态度,板着个脸,一声不吭。
“快点快点,楼兰阁的菜好了没有?”
小六子慌忙跑了进来,看到秦鹤然时,愣了下,就去催促其他厨子了。
“哥,外面有人吃饭了吗?”
白霂秦就在旁边看着秦鹤然一秒变脸,她笑意盈盈地拉着小六子:“我的也好了,我想出去试试。”
“楼兰阁来了几个大爷,口味刁钻,你若有胆子,随我一起去吧。”
小六子端着一盘菜就走了出去,秦鹤然也紧跟其后,可还没出厨房,她又折回来走到白霂秦身边,小声说到:“把你的丝帕借我一用。”
白霂秦不知她有何用,还是从衣袖里拿了出来,递给她。
“我得把脸遮住,免得让人看到是我没了胃口。”
秦鹤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脸用丝帕遮住,这才端起菜走出去。
楼兰阁在二楼,秦鹤然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非常抱歉打扰一下……”
人未进,声先行,秦鹤然特地压着嗓子说话,这声音染上了几分魅惑。
“今儿个我早起就听到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原来是有贵客到来,让这酒楼蓬荜生辉啊。”
秦鹤然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提着裙子,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哎,你是谁?”
楼兰阁的人也都是老顾客了,只要路过这小镇,定会来这酒楼吃饭,可他们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第34章 首战告捷
“我等怎从未见过你?”
不是说女子都是足不出户的吗?怎这个女子竟会在酒楼盼头露面?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我呀,是那盘石村的,一早起来我就觉得这镇上有一股福气我便来了,原来是老天爷安排了几个贵客让我遇上呢。”
“哎哟,瞧瞧这嘴巴,抹了蜜了。”
秦鹤然看吹捧得差不多了,便把她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
“这酒楼新推出一款新菜品,几位爷可是头一个品尝的呢,若是能尝出是用什么做的,这菜就给几位爷免单了。”
秦鹤然说话的声音很婉转,如同那夜莺一般动听,在场的都是男客,听她这样说,便好奇起来,纷纷用筷子夹了些放在嘴里品尝。
“嗯,入口即化,这口感软软糯糯的,还透着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这是……土豆?”
所有人的瞪大了眼睛,土豆他们知道,可从未吃过这样做法的土豆。
“哎哟,这位爷可真厉害,这都能猜出来,得了,这菜奖励你们了。”
秦鹤然捂住嘴笑了笑,就要离开,被一个人叫住了:“姑娘,这菜可是你做的?”
秦鹤然回头,那人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闻到姑娘身上有股和这菜一样的味道。”
“是我做的。”
那人笑道:“既是姑娘做的,那怎可让姑娘白辛苦?这银子照付,只是劳烦姑娘在去做几道菜,我们都喜欢姑娘的手艺。”
“成,等着。”
首战告捷,秦鹤然乐呵的下了楼,回到厨房,开始做其他的菜。
酒楼里调味品多,秦鹤然做起来也是很顺畅,不多时,就又做出几个菜来,都是以土豆为主。
小六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然,不就是个土豆吗?怎还能做出那么多花样来?
小六子也变成了秦鹤然的助手,帮她把土豆端到了楼兰阁。
“来喽……”秦鹤然一边把菜摆在桌子上一边介绍:“这叫顺风顺水,这叫花开富贵,这叫金银满钵……”
小六子:……
“几位爷,请慢用……”
秦鹤然退出去之后,就回到厨房,等着楼兰阁的客人结账。
所谓的金银满钵,其实也就是干煸土豆丝,酒楼有油,秦鹤然炸至金黄色出锅,摆盘的时候撒了些葱花,给人在视觉上造成了冲击感。
白霂秦站在旁边看着秦鹤然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还毫无形象,很想说一句,女子应注意行为举止的。
可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开口,他与秦鹤然并无任何关系。
“秦鹤然,楼兰阁的客人找你。”
小六子走进来时朝着秦鹤然吼了一句,秦鹤然笑嘻嘻的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她在心里猜测着,这客人找她,指定是打赏她呢,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爷,您们找我?”
“姑娘来了?”
这群人为首的人站了起来,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姑娘好厨艺,这是明日的定金,我等的菜就交由姑娘来做了。”
“这……”
秦鹤然犹豫了一下,那人又掏出一锭银子:“这是小小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这银子应该是五十两,好大的一笔钱,秦鹤然没有去拿,反而说出了实情。
“哈哈!姑娘真是个品洁高尚之人,这是在下给姑娘的幸苦费,酒楼的钱,在下会另外结算。”
有钱不要是王八蛋,秦鹤然没有在客气,乐呵的接下了属于她的银子,至于那定金,她没有拿,只说明日她会在酒楼恭候几人。
秦鹤然一边抛着银子一边往下走,没注意就与一个人给撞上了。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吗?”
那人低着头,一个劲儿的认错,秦鹤然有钱了心情也美丽起来,没有过多的计较,把银子往腰间一放,回了厨房。
酒楼的掌柜因为秦鹤然也赚了一笔,就遵守诺言,把秦鹤然的土豆全买了,还让秦鹤然自己在厨房弄吃的。
自发秦鹤然穿越以来,这都快一个月了,她可是一日三餐都是土豆,这一下子看到那么多食材,她都不知该吃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让白霂秦点菜,她掌勺,白霂秦不知是不是心疼她,就点了一个菜,秦鹤然白了他一眼,还是去处理食材了。
虽然只是一个菜,可白霂秦说晚餐不宜吃太油腻的,甜食会发胖,糯食不易消化。
至于麻辣的,那对肠胃不好,真是个挑剔的顾客。
这不吃那不吃的,合着他就只配吃土豆。
秦鹤然挑了块白嫩的豆腐,用清水洗净后切成小片下锅煎,煎至微黄又打了几个鸡蛋进去,把豆腐全部覆盖住,改小火慢炖,直到鸡蛋全部熟了,又加了少许她自己调配的汤汁勾芡一下,出香味了就出锅摆盘。
“这叫……如日中天……”
秦鹤然胡乱取了一个名字,白霂秦不得不佩服。
在厨房做菜的厨子都是五大三粗的,做菜的动作也是无比粗鲁。
而秦鹤然在他们之中就显得格格不入,而她的动作是那么优雅,看她做菜却有种善心悦目的感觉。
“哎?秦鹤然,你就做一个菜啊?”
小六子进来端菜,看到秦鹤然和白霂秦坐在角落里,那小桌子上只有一盘菜和俩碗米饭。
“嗯,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费了。”
不是秦鹤然不想做,而且她有自知之明,她用的是别人食材,不好做太多。
“嘿,你还真是变了许多呢。”
小六子笑嘻嘻的出去了,吃饱喝足的秦鹤然开始愁睡觉的问题。
她这土豆也没卖多少钱,那点银子还是客人打赏的,她若是去住客栈,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她舍不得。
于是,秦鹤然又找到掌柜的,开始拿出自己影后级别的演技,卖惨,从掌柜那里讨来了一个落脚之处。
那是酒楼小阁楼的杂物间,收拾一下是可以住人的。
从白霂秦进酒楼起,他就没怎么说过话,这让小六误以为他是口不能言的哑巴。
小六子带着秦鹤然上阁楼,带着几分暧昧的语气问秦鹤然:“秦鹤然,这个小哑巴是谁啊?”
第35章 加筹码
秦鹤然白了小六子一眼:“怎么说话呢?”
“这是不是你夫君啊?那么听话,帮你背背篓,还这么护着你。”
小六子用手肘拐了秦鹤然一下:“你也这个年岁了,别总和那群赌鬼混在一起,找个如意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秦鹤然真的很无语,为什么每个人见到她都在说她该嫁人了?
她才不要嫁人,一个人过他不香吗?为什么要去嫁个男人侍候人一大家子。
“不是,别乱说。”
秦鹤然也不知道她和白霂秦是什么关系,说是陌生人,之间也互相认识。说是朋友,还算不上,应该就是个合作伙伴。
她帮白霂秦保管东西,白霂秦去把秦鹤烟带回来。
“哎?”
秦鹤然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指着白霂秦:“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拿着你的东西离开了?”
跟在秦鹤然身后的白霂秦脚步一顿,这个秦鹤然的思维跳脱的太厉害了,怎就突然提起这个问题了。
“抱歉,打扰姑娘这么久,待明日姑娘安全回村之后,在下便离开。”
白霂秦也自知他不应该打扰秦鹤然太久,她只是一个农家女子,不管她是不是圣女,都不应该卷入他和白煜祺的斗争之中。
“那就好……”
小六子看秦鹤然与这个白衣男子之间的相处很疏离,有些诧异,不过并未多问。
待秦鹤然把阁楼收拾出来以后,一回头,就看不见白霂秦了,她嘀咕了几句没有太在意,奔波了一天的她此刻十分疲惫,一头扎到床铺上梦周公了。
酒楼对面的客栈里,一个身穿蓝色直袍子男子站在窗前,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
“主子……”
一个黑影悄然落下。
“如何,”白煜祺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东西到手了吗?”
“主子,他失手了……”
那黑影看向门外,就有一个低着头的男人走了进来,若是秦鹤然在场,定会觉得眼熟,因为此人正是早些时候撞她的人。
“哦?”
白煜祺转过身来,收起折扇:“有江湖神偷之称的人也会失手?”
白煜祺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人立刻跪了下去:“王爷饶命,那东西确实不在那个女人身上。”
“胡说!”
白煜祺从暗处走出来:“你是在质疑本王的话,还是质疑本王的人?”
“小人不敢……”
白煜祺又打开折扇,一下一下的摇着:“傍晚时分,我们的人亲眼看见那东西就被在那个女人身上。”
“王爷明鉴,那东西真的不在那个女人身上,若小人撒谎,那……”
白煜祺不愿听这些,挥了挥手,只见寒光一闪,那神偷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丢到衙门口,本王这也是为人民除害了。”
“那,”黑影犹豫了下:“蛟符……”
白煜祺收起折扇,看了一眼对面的酒楼:“回盘石村,既然无法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那就把她在意的东西拿到,我就不信,她的心还能是石头做的。”
“可上次……”
黑影没有在说,白煜祺是他主子,他不可以质疑主子的决定,只是隐约有些担忧,即使这样做了,怕也是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上次他们把那个女孩抓走了那么久,都没见那个女人拿东西来交换,这次……
白煜祺笑了笑:“上次是筹码不够,我们在加便是……”
……
次日,秦鹤然早起晨跑时,刚打开门就看到白霂秦站在门口。
他永远是那身白衣带着斗笠,衣袍也永远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这让秦鹤然很是纳闷,她记得白霂秦的后背因为受伤衣服已经划破,而且有血迹,昨日又帮她背了土豆,有些泥土印的,怎么现在洁白如新呢?难道他换过了?
可那款式和昨日那件一模一样,难道他的衣服全都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永远穿一个颜色,一款式的衣服?
“姑娘?”
白霂秦觉察到后背有灼热的目光,回头就看到秦鹤然在发愣,这个女子似乎特别喜欢发愣,是杂事缠心吗?
“啊?昨晚你去哪里了?”秦鹤然收起打量的目光,略带尴尬的看着白霂秦问。
她走神的时候总是能被白霂秦抓到,真的很尴尬。
“我去别处了,我在这里总归多有不便。”
秦鹤然知道,古时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白霂秦在这里确实无法休息。
二人无话,临近午时,坐在厨房的秦鹤然终于等来昨日那楼兰阁的客人。
这群客人也没有点菜,就让秦鹤然随便做,正是这随便做才更考验一个厨师的厨艺。
秦鹤然对自己的厨艺十分的有信心,在其他伙计的协助下,很快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最后一道菜秦鹤然亲自端上楼,却意外的撞进了一个她所熟悉的人。
那是田芳,她整个人都依偎在昨日掏银子给秦鹤然的那个男人身上。
秦鹤然放下菜就要走,田芳如何都与她无关,可搂着田芳的那个人却叫住了秦鹤然。
“姑娘留步……”
那人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答谢姑娘的,不知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
秦鹤然一直带着面纱,那些人也看不出她的长像如何。
“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姑娘如此好的厨艺,吃过过姑娘做的菜后,恐怕再也吃不下其他厨子做的,我等每个月都会来此一趟,还想劳烦姑娘呢。”
那人说得很真诚,可秦鹤然还是摇了摇头:“各位爷,我想您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并非此酒楼的厨子,恐怕不能为几位爷继续做菜了,非常抱歉。”
秦鹤然朝着几人福了福神,转身离去,可还没迈开腿,她脸上的丝巾就被扯下,那人手拿着丝巾,惊呼起来:“秦鹤然!竟然是你……”
“秦鹤然?”
田芳看到是秦鹤然,一时也慌了神,慌忙起身。
秦鹤然在心里骂了几句粗话,这原主生前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让她的大名别人提起来如雷贯耳呢?
搂着田芳的男人也立刻推开田芳,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秦鹤然,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鹤然纳闷:“解释什么?”
第36章 秦鹤然的未婚夫
那人走到秦鹤然面前,看着她:“秦鹤然,你难道忘记了吗?”
秦鹤然一脸蒙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皮肤黝黑,这可能和他常年东奔西跑有关。
发型和白霂秦那种不同,只是束了一个高马尾,这样可能是为了行走时方便。
而白霂秦的只是把头顶的束起一部分,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着,其余的都是散着的。
“抱歉,我该记得什么吗?”
在秦鹤然的记忆中,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物。
“秦鹤然,你忘了吗?当初你说过,待我赚大钱衣锦还乡时,你便嫁我为妻。”
秦鹤然:……
那人回头看了田芳一眼,又继续解释:“我与田芳只是发小,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
这话说的,把秦鹤然都逗乐了,她秦鹤然又不是瞎了分辨不出来,这人很明显的和田芳有一腿。
“抱歉,你们如何与我无关,我该走了。”
“你不许走……”
那人拦住秦鹤然:“秦鹤然,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看我现在有银子了,我们成亲好不好?”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许多锦袋来,里面全是银子。
秦鹤然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我不认识你,请你让开。”
“秦鹤然,你是不是变心了?我都说了,我和田芳之间是清白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说,”那人握住秦鹤然的手腕:“你是不是和大磊搞上了,还是和孙哥?”
秦鹤然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我说你这人有病吧?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我做什么又与你何干?”
“秦鹤然,你真不记得他了?”
田芳试探着开口:“你可是和他私下订过婚约的。”
“田芳姐,我有没有和他订下婚约我不知道,可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我嫁给弟弟田刚?”
秦鹤然知道男人都有占有欲,既然这个男人说自己与他有婚约,那他断不能忍别人惦记自己的未婚妻。
果然,秦鹤然说完之后,那人就黑了脸,对着田芳道:“田芳,你以为把秦鹤然嫁给你弟弟我就会娶你了吗?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满足罢了,你一有夫之妇,怎可妄想这些。”
瞧瞧,刚才还说清白呢,现在就是各取所需了。
“陈敬东,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田芳有些伤心:“是你说不在意我已经嫁人为妻的,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在无可能,我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你怎可这样说我?”
对于出轨这件事,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女人出轨是因为心动,男人出轨也是因为新洞。”这句话很粗俗,却也是事实。
都说男人出轨只是身体出轨,而女人出轨是身体和心都出轨了,所以女人出轨比男人出轨更可怕。
对于秦鹤然来说,无论男人和女人,只要出轨都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不管这个陈敬东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她有婚约,在她这里都死了。
秦鹤然也不愿意在看这些人的纠葛,朝着门外走。
可手又被陈敬东拉住了:“秦鹤然,你给我站住,你我确实有婚约,你怎可说不做数就不做数?”
“抱歉,管不住自己身体的男人我秦鹤然不要!”
白霂秦在厨房等了秦鹤然许久也不见她来,便上来看看,刚好听到这句话。
他不能理解其意,何为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她指的是……
“陈敬东,你先说你与田芳是清白的,又说你们只是各取所需,还真是什么好话都让你说尽了,这世上有那么好的事吗?还想左拥右抱!”
陈敬东感觉得出眼前的秦鹤然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游手好闲的人了。之前秦鹤然那样他都能承诺娶她,如今的秦鹤然更加美好,他怎么可能放手。
他有预感,一旦他放手了,那他与秦鹤然就在无可能了。
“放手!”
秦鹤然一想到这大黑手刚才搂着田芳,她就觉得像长满了刺,更别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手是怎么和田芳相处的。
“不,我不放,只要你答应与我成亲,我立刻与田芳断绝关系。”
“放手,你这个神经病!”
秦鹤然也是无语,这个男人怎么拎不清呢?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嫁给他,这并不是因为田芳的原因。
“不放!”陈敬东死死的拽住秦鹤然的手。
“她让你放手……”
一声温和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传入众人耳中,只见一抹白影把陈敬东与秦鹤然隔开。
“哎哟,疼疼!”陈敬东痛呼起来,秦鹤然这才看到陈敬东的手被白霂秦握住了。
“你谁啊?快放开我。”
陈敬东看不清白霂秦的面容,只是手腕的疼痛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
白霂秦放开陈敬东,拉起秦鹤然的手离开了屋子。
“秦鹤然!”
陈敬东在身后喊了一声,有人劝道:“敬东哥,别追了,秦鹤然很显然是不愿意嫁给你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就是,我们早就说过,秦鹤然那种女人怎么值得你这般为她?”
陈敬东恶狠狠的看着秦鹤然的背影:“秦鹤然,你给我等着,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定不让你好过。”
离开酒楼的俩人进了一家药铺,秦鹤然把秦国运的症状说了之后,那大夫便开方子抓药,在抓药时,秦鹤然还顺带买了些创伤药。
这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更何况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有备无患嘛。
看秦鹤然买了创伤药,斗笠下的白霂秦有些吃惊,难不成这药是特意给他买的?
秦鹤然没有明说,她抓了药,又买了些日常用品以及调味料,这银子就去了大半,又因天色已晚,今日回不去就得住客栈,这让秦鹤然好一顿肉疼。
可还是要了俩个房间,吃食的问题她软磨硬泡的和客栈掌柜要了个特权。
她自己进厨房做,这样就可以节省些银子。
从头到尾,秦鹤然都没有问白霂秦要过银子,都是她在打点所有的事,这让白霂秦的心中又生出几分异样感。
第37章 红烧肉闷饭,秦国运被绑架
秦鹤然可以为了那几个铜板和掌柜的交涉许久,可以为了能把土豆卖出去,对店小二哭赖,她本应是一个抠门的人,可她却在付房钱时没有任何犹豫,在抓药时眼都不带眨的。
她,真的很特别。
想着家里那几个弟妹以及秦国运那面黄肌瘦的模样,秦鹤然在离开小镇时一咬牙,去集市买了些五花肉回去。
可这样一来,她的钱袋子就空了,好在背篓里也装满了东西,这算是满载而归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下次要多带些土豆来,应该用牛车装着来,她来这里卖的不是土豆,而是她的厨艺。
二人回到盘石村都已经是傍晚了,盘石村这个名字取的还真是很贴近现实,一到盘石村的地界,就到处都是石头。
袅袅的炊烟已经升起,看着那白色的烟,秦鹤然心中突然有种归属感,她回家了。
到了自家门口,秦鹤然看到那院门大开,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怎么连门都不关,奇怪……”
一进院子,院中的景象越发让她诧异,院中的水桶打翻在地,她种的那些菜苗也被践踏了,而且还有一只身上被血液染了大半个身子的兔子躺在上面。
那几株漂亮的兰花也不见了。
“鹤烟?”
秦鹤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她不在的这俩天,家里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秦鹤灵?”秦鹤然慌忙进屋,可四处看了都不见人影:“奇怪,会去哪里呢?”
家中的物品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不管是秦国运那屋还是秦鹤然自己的卧室,都有被翻过的痕迹,那些被子以及衣物都被扔在地上。
“家里进贼了吗?”
秦鹤然找了一圈,看不到人又走到院子中站着:“他们会去哪儿呢?”
白霂秦看这情况,心里一紧:“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秦鹤然回头看了一眼家中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想来是有人请他们去做客了。”
随后,秦鹤然把水桶放好,去把菜苗扶正,断了的还用小木棍固定好,还浇了些水。
白霂秦看着悠然自得的秦鹤然,他原本以为秦鹤然得知家人被带走肯定会心急如焚,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毫不在意。
“姑娘,你……”白霂秦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不担忧吗?”
“有什么好担忧的,只有着急的人才会跳墙。在对方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我爹他们最多只会受些皮肉之苦。我就是着急无济于事。”
秦鹤然的话把白霂秦说得一愣,可仔细一想,确实也是如此。
将屋子收拾好,秦鹤然开始生火做饭,她买了些大米,准备做红烧肉闷饭。
看着秦鹤然,白霂秦这才正真的理解了那句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主食中,秦鹤然比较偏爱大米,因为这大米做法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工序。
秦鹤然只切了一小块五花肉下来,切成小方块,大约五六块那么多,她把剩余的腌制起来,免得天气太热会变质。
红烧肉本是甜的,可秦鹤然却选择做成带辣味的。
将肉块放入沸水中焯一会儿在出锅,在下热锅翻炒,直到出焦黄色,在添加一些提味的配料,出香味了加水,把提前泡好的大米倒入锅中,小火慢炖直至米饭全部熟了即可。
秦鹤然把米饭的量把控的很好,一共只有俩碗多一些,刚好够她和白霂秦吃。
有了之前的认知,白霂秦再也不会嫌弃秦鹤然做出来的粗茶淡饭了。
更何况,碗中的闷饭无论是从色,还是香来讲,都是最诱人的。
焦黄色的肉块不大,用筷子夹起来还会晃动,像极了那q弹的果冻。
米饭因为和肉一起闷,早已染上了焦黄色,每一粒米饭都涨到了最大限度。
虽是颗粒分明,可饭粒与饭粒之间还是有黏着性的。
肉香加上米饭的香味,可以用香飘四溢来形容,肉质软糯,肥而不腻,晚上吃也好消化。
秦鹤然虽说不担心秦国运他们,可到底那忧郁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
她吃过饭后就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双手杵着头看着未关上的门,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白霂秦站在她身边,看着天际那一片晚霞,他想到了一句很美的话“闲暇与你立黄昏,灶前问你粥可温”,这说的不正是此刻情景。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们……”
白霂秦欠秦鹤然一个道歉,如果不是他,她的家人不会三番五次的被白煜祺抓走用来威胁她。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有些人呢,也是注定要遇上的,你也别太自责,只是我希望待我爹他们回来以后,你能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白霂秦嘴上应着,可心里却在想,这个秦鹤然想从这件事中脱身,好像不太可能。
盘石村后山的古庙里,秦国运和秦鹤灵、秦鹤轩三人被麻绳捆着,而秦鹤烟却坐在不远处。
他们的周围都有几个带着黑面纱的黑衣人。
秦国运一直在咳嗽,他看着守着他们的那些人,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女儿拿了我的东西就可以了。”
白煜祺走到秦国运面前,俯下身去看着他:“你说,你那个好女儿会不会来救你们。”
“秦鹤然到底拿了你们什么东西,你找她要啊,抓我们做什么?”
秦国运认识白煜祺,这就是前些日子拿着金银珠宝上门的人,可秦鹤然并没有把东西给他。
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会惹事了,等他回去,他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坏人,你们快放开我,不然我大姐姐来了,可饶不了你们……”
秦鹤灵的手腕被勒得通红,她疼的直流泪,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二姐姐会坐在那里,不用被绑。
“哟,小丫头片子脾气挺大嘛……”
白煜祺蹲下去,用扇子打了打她的额头:“等你大姐姐来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是如何饶不了我的。”
第38章 他也不是特别坏
秦鹤轩是挨着秦鹤灵的,看到白煜祺的手腕就在他眼前,一伸头就咬住了白煜祺的手腕。
“臭小子……”
白煜祺没想到这个秦鹤轩会咬他,伸出手朝着秦鹤轩拍去。
“白煜祺,你放开我弟弟,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旁边的秦鹤烟站起来想往白煜祺这边冲,可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
“鹤烟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白煜祺又伸出手捏住秦鹤轩的下巴:“小子,你应该庆幸你年幼否则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呸!”
这秦鹤轩也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朝着白煜祺吐了口吐沫,还不忘骂着他:“坏人!”
“你……”
白煜祺的手劲加重,秦鹤轩也依旧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瞪着他。
“今晚不要给他们吃饭,饿他一晚,我看他还敢不敢横。”
白煜祺起身回到秦鹤烟的旁边,坐下来之后有人替他倒就酒。
“鹤烟姑娘,怎么不吃呢?是饭菜不和胃口?上次你不也吃得挺欢的?”
白煜祺拿起一个金黄色的鸡腿在秦鹤烟眼前绕圈:“怎么?生气了?”
秦鹤烟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白煜祺。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若不是你姐姐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不会这样为难你们。”
“白煜祺,别说的你还有理似的,你快放了我爹他们。”
秦鹤烟因为生气而脸色变得微红,白煜祺挑了挑眉,笑道:“你生气竟也这样可爱,放心,只要你姐姐拿东西来了,我立刻放人,快吃东西吧,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油嘴滑舌……”
秦鹤烟往旁边挪了挪,与白煜祺保持距离,可白煜祺不在意,自己喝起酒来。
夜幕降临,古庙里一片漆黑,有人生了火,火苗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虽然有了火堆,可秦国运等人坐的地方离火堆有些距离,感受不到火的温度,又没吃晚饭,几人这会儿那是又冷又饿的。
秦鹤轩靠在秦鹤灵身上,有气无力的哼道:“三姐姐,我好饿,你说为什么二姐姐面前为什么有那么多好吃的?”
这个问题,别说秦鹤轩了就连秦国运都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对秦鹤烟和对待他们不同。
秦鹤烟抱着膝盖坐着,她不是没有求过白煜祺,让他给秦鹤轩他们拿点吃的,可白煜祺对她置之不理,说什么要信守承诺,说不给秦鹤轩吃饭就不给。
为了打发漫漫长夜,白煜祺让人准备了棋盘,可他一个人下着下着就没了兴趣,把目光看向卷缩在一旁的秦鹤烟。
“秦鹤烟姑娘,你可会下棋?”
秦鹤烟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白煜祺喊她,抬起头:“不会。”
“无趣。”
白煜祺自己又执白子又执黑子的,也没了下棋的乐趣。
“去给我温些酒……”
好一会儿,秦鹤烟才反应过来,这白煜祺是在使唤她,可她哪里会温酒?
家境贫寒,秦国运没能买得起酒喝,所以,她从未温过酒。
秦鹤烟不解,虽然是夜里,可这温度却不是特别低,这酒温出来会好喝吗?
看秦鹤烟迟迟不动,白煜祺不悦:“怎么,没听见还是不愿意?”
“我不会……”
这一刻,秦鹤烟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如果她会下棋,会温酒,说不定白煜祺一高兴,就会放了他们。
“你怎如此笨拙?”白煜祺拿酒壶站起来走到火堆旁边:“看仔细了……”
白煜祺一边把酒壶放在火堆旁边还一边讲解着,要离火焰多远的温度才合适。
那一刻,秦鹤烟觉得这人也不是特别坏,至少没有为难过她。
他只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你大姐姐看着倒是个厉害的角,就是不知她会不会来救你们,或者说,愿不愿意把她手里的东西拿来换你四人的命。”
白煜祺的话让秦鹤烟心里没底了,上次她被白煜祺抓走那么多日子,她那个大姐姐都无动于衷的。
秦鹤烟也不知道秦鹤然拿了白煜祺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虽然秦鹤烟知道秦鹤然会偷东西,可也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她不明白秦鹤然怎么就能从白煜祺身上把东西拿走。
秦鹤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从身边布满杀手的白煜祺身上拿东西,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嘛。
……
村子里的鸡开始打鸣了,这意味着天快亮了,而众人都没有看见秦鹤然的影子。
白煜祺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他走到白煜祺身边,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白煜祺。
“秦鹤烟,看来你们在你那个大姐姐心中也不是很重要哦。”
白煜祺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鹤烟:“刚才我的人来报,说昨晚你大姐姐可就回来了,得知你们被带走,依旧不慌不忙的生火做饭。”
这点,秦鹤烟是预料到的,她心中的那点期望也变成了泡沫。
秦鹤然,给这个家带来的,还是灾难。
“你说……”
白煜祺拉起的手腕,用扇子绕着圈:“如果让你大姐姐看到你这白皙的手腕,她会不会着急。”
“你……你想干什么?”秦鹤烟脸色刷的就白了,那扇子像一条冰冷的蛇,慢慢的爬着她的手腕,让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煜祺这是要把她的手砍了用来威胁秦鹤然吗?
“做什么?”白煜祺故作思考:“自然是给你那个大姐姐送点礼物了。”
“白煜祺,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杀了,我大姐姐也不会掉一滴泪。”
秦鹤烟挣脱不了,只得朝着白煜祺大吼:“我大姐姐最厌恶的就是我,你砍了我的手也没用,她不会来的。”
“对哦。”白煜祺恍然大悟:“上次她不就是没来么?”
白煜祺放开秦鹤烟,秦鹤烟整个人都虚脱了往地上一坐,那股恐惧感依旧没有消失。
“若是他的呢?”
白煜祺伸出手,抓住秦鹤轩的手腕:“这小子可是你们秦家唯一的男丁,若是……”
第39章 兄弟兵戎相见
“坏人,别碰我弟弟……”
秦鹤灵用头往白煜祺胸前一撞,把白煜祺都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丫头,你这是自寻死路!”
白煜祺稳住身子,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对秦鹤灵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要轻易惹怒一个对你有威胁的人吗?”
“白煜祺,你要做什么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弟弟妹妹。”
秦鹤烟也反应过来,想要冲过来,可被俩个黑衣人用剑拦住了。
“果然还是男娃管用,也许这一次,你们的大姐姐会乖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白煜祺用扇子抬起秦鹤轩的下巴,端详着:“怎的你长的和你三个姐姐一点儿也不像,不过不重要,你说,是割鼻子好呢还是割耳朵,要不挖眼珠如何?”
白煜祺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身后的人招招手,立刻有一个人递了一把匕首过来。
“鼻子太小,不好辨认……”白煜祺用匕首在秦鹤轩的鼻梁上画了圈圈。
“眼球也是血淋淋的,恐怕也辨认不出来。”
匕首抵住秦鹤轩的眼尾,他大气都不敢出,只听白煜祺又说:“那就耳朵好了,没有一只耳朵不影响听力,也不会威胁到生命,我可真是太仁慈了。”
匕首最后停留在秦鹤轩的耳朵上,秦国运想要把秦鹤轩挪开,可身上都捆着好几道绳子,他只得冲着白煜祺吼:“你别碰我儿子,要割就来割我的耳朵吧。”
“大叔,我并非是那残忍之人……”
白煜祺一副他不会滥杀无辜的样子,笑嘻嘻的扬起手中的匕首,慢慢的朝秦鹤轩的耳朵划去。
“白煜祺!你别碰我弟弟……”
“畜生,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坏人……”
三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白煜祺闭着眼睛,很享受这种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会让他血液翻腾,会让他兴奋。
“如此美妙的声音,当然要配上美妙的事了。”
秦鹤轩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剧痛,可叮的一声之后,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片刻,秦鹤轩才敢睁眼。
只见那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而白煜祺已经站起来看着门口那俩人。
“哟,你们的大姐姐总算肯出现了,果然是男娃子管用,这才一夜,她就迫不及待的来救你们了。”
白煜祺刷的打开自己蓝色的折扇,一边摇一边朝着秦鹤然走去了还不忘阴阳怪气的说:“我记得上次你可是不慌不忙的。”
说完,白煜祺回过头看着秦鹤烟:“看来,你在你大姐姐心中并无多少份量。”
“白煜祺,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话,你堂堂一七尺男儿,竟绑架老幼来威胁我一个弱女子,可真有能耐。”
秦鹤然一身素裙,手里还拿了一根木棍,把棍子往地上一戳,颇有气势。
“若不是姑娘拿不该拿的东西,我也不至于如此。”
白煜祺笑意盈盈的走到秦鹤然面前,摊开手心:“东西呢?”
“啊呸!”
秦鹤然朝着白煜祺的手心呸了下:“你也好意思说那东西是你的,而且东西在不在我这里你会不清楚?我那个破屋子,你们都已经掘地三尺了,可有找到?”
宽大手心的有些湿濡,白煜祺将手掌握起来,动了动手指:“秦鹤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惹怒了我,你知道后果的……”
在半个时辰前,秦鹤然出门时还特地问了白霂秦一句,他的人何时才出现。
既然白霂秦五白煜祺是兄弟,白煜祺手底下有那么多人,白霂秦也应该有人才是,可白霂秦却说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护卫。
这让秦鹤然默默的心疼他三秒钟,同为兄弟,他肯定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个。
尽管知道白煜祺手底下有杀手,秦鹤然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里有她的家人。
“四哥,你把他们放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白煜祺笑了笑,看着白霂秦:“老七,难道不是你先把他们卷进来的?你现在来指责我,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高尚啊?如果当初不是你把东西给了这个女人,我至于会三番五次的找她麻烦吗?秦鹤然,你要怨,就怨白霂秦吧。”
“少挑拨离间了,你们都是蛇鼠一窝,东西不在我身上,快点放了我爹他们。”
有些事是注定要遇上的,秦鹤然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眼下她需要做的就是把秦国运几人平安带回去,可不是说怨谁的时候。
“你觉得我会信?”
白煜祺的身子倾斜,把头贴近秦鹤然,小声说到:“你猜一猜,你是否站错队了。”
“我这七弟,依旧如此矜傲,总是独来独往,不屑与人为伍。”
“不过……”白煜祺直起身子,摇着他的折扇:“我这七弟武艺超群,为兄也很想领教领教呢。”
白煜祺的话音一落,一群黑影悄然而至,挡在了秦鹤然与白霂秦的身前。
“七弟,可别说为兄的以多欺少哦……”
白煜祺邪拧一笑,退到了黑衣人身后:“说实话,为兄也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可惜……我们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
“四哥,我们真的要这样吗?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为何会走到如今这田地?”
白霂秦把手按在腰上,随时准备反击,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是痛苦,他真的不希望与自己的亲哥哥如此。
“你没有争吗?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还紧抓着不放?白霂秦,你说你不与我争,为何总是抢我的风头,明明我比你优秀,为何他总是只看得见你?”
“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吧……”
白霂秦的黑眸暗了几分:“四哥,待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便会永远离开那里,这辈子都不会威胁到你。”
“白霂秦,你可真是个高尚之人,我只要把这事办成功了,你也永远威胁不到我了。”
就在秦鹤然以为这兄弟俩还要谈感情时,白煜祺收起折扇又退后了几步:“上,我要活的。”
第40章 解救秦国运等人
白霂秦拔出自己的配剑,抵御着黑衣人的攻击,白衣飞扬,在人群中甚是显眼。
高手过招那是飞沙走石,秦鹤然总算是见过这种场面了,之前她看的都是特效。
她紧握手中的木棍,警惕的看着她面前的俩个黑衣人,突然,她大吼一声,扬起木棍朝着俩人打去。
可……
她手里的终究是木棍不是配剑,被那俩人三俩下就斩断,只剩她手上拿的那一小截。
“等……等等……”秦鹤然扬起手掌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不公平,敢不敢给我一把剑?”
观战的白煜祺看秦鹤然如此幼稚的动作,抄起刚被白霂秦抹杀的人的配剑朝着秦鹤然扔去。
“咻……”
“哎……哎哎哎……”
秦鹤然看剑朝着自己飞来,连忙躲避,那剑就插在她脚尖的地方,如果不是退的快,她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了超大号的肉串了。
“秦鹤然,你可得小心些,别伤了自己啊……”
不远处的白煜祺朝着秦鹤然吼了起来:“免得让人分心哦。”
“白煜祺,你瞧不起谁呢?”秦鹤然平复了一呼吸,伸出一只手去把插在地上的剑。
额,这剑插得有些深,秦鹤然一只手没能拔出来,这就有些尴尬了。
“姑娘,这剑可是有些份量的,你能否拿得动都是个问题,别反抗了,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可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我和白霂秦的账,我们会慢慢算。”
看秦鹤然拔剑颇费力气,白煜祺好心劝到。
认真在拔剑的秦鹤然完全不搭理白煜祺,双手用力,这剑还真叫她拔了出来。
“来吧……”
有剑在手,秦鹤然的底气也足了几分,可她前面那俩黑衣人看着她握剑的姿势,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别一会儿因为轻敌而丧命。”
秦鹤然嘴上说得厉害,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剑也真是重,大概十几斤的样子,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牛吗?为何要把剑打造的这么重。
几个深呼吸之后,秦鹤然在脑海里快去的搜索她之前拍过的武侠剧。
虽然不知道剧本上写的那些口诀与招式是不是真的管用,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秦鹤然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是剧本中那厉害的主角,默念着口诀。
在自己强大的心里暗示下,秦鹤然突然觉得手中的剑不是那么重了,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刷!”
秦鹤然把剑往自己前面划了半个圈,竟是带起了周围的气流,行成了一个气震波,激起了地上的碎石往那俩个黑衣人身上打去。
看这方法管用,秦鹤然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把那套剑法一字不差的默念了一遍。
这也要感谢前世的她,身为一个艺人只要接到剧她必定会去看原著,这才知道那么多的功法。
又是气势磅礴的一剑,秦鹤然面前的俩个人被这剑气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对视了一眼,不在轻视秦鹤然,打起精神朝着他刺来。
到底是秦鹤然的实战经验太少,虽然能使出一些招式,可还是被那俩个职业杀手打的节节败退。
“叮!”
俩把剑都压在了秦鹤然的剑上,让她动弹不得,她低头看了一眼,抬起脚往俩人腿上踹。
这一踹,没能踹中目标,却让她手上力被分散了,眼看那俩把剑就要把她的剑压到肩膀上了,秦鹤然已经做好了挨刀的准备了。
这时,寒光一闪,秦鹤然剑上的重量就没有了,是白霂秦。
“你去救你的家人,这些人交给我。”
白霂秦与秦鹤然说话时,后背被人划了一下,秦鹤然都能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
“白霂秦!!”
白霂秦反手一剑,将那人封了喉:“快去!”
有了白霂秦的掩护,秦鹤然顺利的来到了秦国运他们身边,看着像捆粽子似的秦国运,秦鹤然鼻头一酸:“爹,您没事吧?”
“没事,你拿了他什么东西?”
秦国运看到秦鹤然,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
“对不起……我,我这就把你们解开。”
秦鹤然握着手中的剑,往秦国运与秦鹤轩的中间划去。
“秦鹤然,你这是无视我的存在?”
蓝色的扇子往秦鹤然这里飞来,秦鹤然眼疾手快的用剑挡了一下。
“看不出来,你竟然会武,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秦鹤然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蓝色,白煜祺就稳稳的站在她面前。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秦鹤然握着剑的手指动了动,这白煜祺是所有人的头,实力肯定不容小觑的,她根本没有机会能从他手底下救走秦国运几人。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来吧……”
秦鹤然握着剑,摔先朝着白煜祺刺去,只是她的竭尽全力在白煜祺眼里,那是毫无威胁的。
他只是左右躲避秦鹤然的剑尖,并未出手。
“秦鹤烟,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们解开绳子?”
因为白霂秦,看守秦鹤烟的黑衣人不得不放弃看守她去加入与白霂秦的战局中。
白煜祺又被秦鹤然缠着,秦鹤烟现在就是自由的。
看着秦鹤然那出人意料的动作,秦鹤烟心里又响起了白煜祺之前说过的话,秦鹤然根本不在乎她,只在乎秦鹤轩。
果然还是重男轻女,秦鹤轩才被绑架一晚,秦鹤然就来了。
“秦鹤烟!”
秦鹤烟傻傻的没有任何动作,把秦国运气得直咳嗽。
“爹,您怎么样了?”秦鹤轩关切的看着秦国运,抬头看了一眼秦鹤烟的方向:“爹,说不定二姐姐和这个坏人是一伙的呢,她怎么可能会来放我们走。”
“别……咳咳……别胡说,她是你二姐姐……”
秦国运不断的咳嗽着,可不相信秦鹤烟会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可昨晚我们都没有东西吃,而那个人却给二姐姐好多好吃的,现在她又不给我们解绳子。”
二人的交谈声像一把匕首,刮着秦鹤烟的心脏,在家人的眼中她竟是这样的人。
第41章 解救成功,秦鹤烟被白煜祺带走
“刺啦……”
秦鹤然的衣袖被白煜祺的扇子划破了,露出白皙的手臂,那鲜红的血珠立刻冒出来行成一道血痕。
“放弃吧,你们不可能安全的离开的。”
白煜祺收起折扇:“秦鹤然,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我立刻放你们走,否则……”
“否则如何?”
秦鹤然的衣袖一挥,从她的衣袖里飞出许多黑色粉沫来,白煜祺暗道是迷药,用扇子遮挡住脸屏住呼吸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空挡,秦鹤然扬起剑把秦国运他们身上的绳子斩断:“爹你们快走……”
“该死的女人……”白煜祺很快就知道自己中了秦鹤然的计,这不是什么迷药,只是草木灰而已。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煜祺腾空跃起,落在了秦国运几个人面前。
秦鹤然快速上前,朝着秦国运几人大喊:“屏住呼吸……”
见又是那黑色粉沫,白煜祺嘴角一扯:“还来。”
他没有任何防备,冲着黑色粉沫走来:“秦鹤然,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嘿嘿!”秦鹤然干笑了一声,挥舞着衣袖把那粉沫往白煜祺那边扇了几下。
没有防备的白煜祺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
“嘶……我的眼睛!”白煜祺闭上眼睛痛呼起来:“秦鹤然!你……”
黑色的粉沫里夹杂着辣椒粉,这是秦鹤然昨夜连夜做的。
“快走……”
秦鹤然拉起秦鹤灵的手就往外跑,白煜祺真没想到他会被一介村姑给算计了。
“给我杀了秦鹤然!我要挖了她的眼……”
白煜祺痛苦的揉着眼睛,手上的扇子也掉落在地。
看秦鹤然这边成功了,白霂秦也不恋战,放倒一个人之后,也准备撤退。
白煜祺眨巴着眼睛,看到秦鹤烟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一把拽住她。
“白霂秦,就算蛟符在你手上又如何?如今圣女和粉幽兰都在我手上,你一个人也无法打开玄门,我还是那个胜利者。”
白煜祺哈哈大笑几声,在几个黑衣人的掩护下拽着秦鹤烟跳出了窗外:“秦鹤然,这笔账,我记下了。”
“秦鹤烟!”
秦鹤然折回来,就看到秦鹤烟又被白煜祺给抓走了,愤怒的捡起地上的剑朝着窗户扔去。
“他奶奶的,我就应该弄点毒药,我毒死他个狗娘养的。”
秦鹤然被气得不轻,她无比的后悔当时做粉沫时怎么不放老鼠药呢?
“噗呲……”
旁边的白霂秦被秦鹤然这话内涵到了,吐了口血跪在了地上,手扶着剑不让自己倒下。
“白霂秦!”秦鹤然也不骂白煜祺了,赶紧跑过来,也跪在白霂秦面前:“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中毒了?这白煜祺就不是个东西,竟然对你下死手。”
白煜祺脸色苍白,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很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没事,都怨我,连累了你们。”
“哎,你可别晕啊,我可背不动你。”
“秦鹤然!”去而复返的秦国运带着秦鹤灵姐弟俩站在秦鹤然身后。
“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东西?差点让我们都被杀死,你赶紧把东西还给他,以后离他远点,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秦鹤然摸了摸腰间,如果她把东西还给了白霂秦,无疑是直接交到白煜祺手上了。
若是如此,她早些时候就可以给白煜祺了,何必大动干戈的。
“爹,这东西是白霂秦的不是白煜祺的,而白霂秦现在又中毒了,我不可以放任不管。”
秦鹤然完全可以把东西还给白霂秦,从此不管不顾,可真的能如她的愿吗?
“你是嫌命长了吗?”
秦国运咬牙切齿的去拉秦鹤然:“我说了不许管他就不许管,走,和我回去。”
这秦国运往日里都病怏怏的,这会儿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轰隆隆!”
破庙外的天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把秦鹤灵与秦鹤轩吓的大叫起来。
秦国运也愣愣的抬头看,只看得见破烂的屋顶,还有那一点一点的天空,是如此蔚蓝。
“晴天霹雳?”
秦鹤然也有些纳闷,这声音明显是打雷嘛。
“爹,您快带着弟弟妹妹回去吧,一会儿该淋雨了。”
“胡说!”秦国运也忘记了和秦鹤然掰扯远离白霂秦的事了,迈着有些快的步伐往外走:“这大晴天的,怎么可能下雨?这盘石村已经很多年没下雨了。”
“爹,雨是什么?”
秦鹤轩的话验证了秦国运的话,秦鹤轩今年六岁,他竟然不知何为下雨。
“轰隆隆!”
又一个炸雷,炸在了蔚蓝的天空上,不过片刻,这天空就被黑压压的乌云给遮盖住了,狂风大作,这是暴雨的前奏。
“哎哟,家里的屋顶好像是破的……”
秦国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事,也不管秦鹤灵和秦鹤轩了,自己撒开腿往家跑。
“鹤灵?带弟弟回家去吧,这是打雷,只要不站在大树底下就没事,快去吧。”
秦鹤然招呼着秦鹤灵,让她跟着秦国运回去了,至于她,她实在是没有把握把白霂秦拖回去。
她个头没有白霂秦的高,只到胸口,而白霂秦作为一个常年习武的人,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少说也是百十来斤,就她这小身板,她可背不动。
“如果下雨了就好了,我果树就不需要再去浇水了,这样明年就会结果子,说不定大雨过后,这盘石村会变得绿意盎然的。”
秦鹤然站在门口,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感叹的好一会儿才折回来。
看着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白霂秦,秦鹤然摩擦着下巴呢喃自语:“哎,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怎么老是在他受伤时在他身边呢?”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白霂秦咳了几声:“你应该听你爹的,把东西给我,不要在卷入这件事中来。”
秦鹤然走过去:“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卷不卷进来还有区别吗?”
“对不起……”
“行了行了,”秦鹤然很粗鲁的把白霂秦的身子扳过来:“别客套了,我看看你的伤……”
第42章 口是心非的秦鹤然
“不必了,男女有别……”
想不到这白霂秦竟然讲究起来,他拽着自己的衣服,扭动了一下肩膀。
“呵,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和你又不熟。”
秦鹤然当真松开手,站起来朝外走,走得是那么洒脱,没有一丝留恋。
那时,白霂秦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他也不知为何,只知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她看到了。
他不是有意要这样说的,只是不想让秦鹤然在和自己拧在一起,不希望白煜祺把她当成自己的软肋。
可秦鹤然走了,他却有些不悦,他现在身受重伤,又中毒了,她怎忍心离开?
可她到底是离开了,白霂秦解开衣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凭着感觉往身上撒。
这是秦鹤然在镇上买的创伤药,临出门前,他带上的。
“嘶……”
药粉落在伤口上,有种钻心的刺痛感,白霂秦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白霂秦咬紧牙关,依旧慢慢的倒着瓶中的药粉。
噼里啪啦……
屋顶的瓦片像是被石子打了一样响得刺耳,这场暴雨,还是下了。
“我去,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一点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秦鹤然抱着一捆干树枝跑进破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雨蒙蒙的门外:“下雨好啊,下吧下吧,我要长大……”
白霂秦根本就没有料到秦鹤然还会回来,这会正趁着她看门外的时间慌忙穿上自己的上衣,可却越慌越乱。
“哎?”秦鹤然突然转过身来,就看到白霂秦扯着自己的衣服,还露着大半个胸膛。
“白霂秦,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伤不能乱动吗?”
秦鹤然慌忙走近白霂秦,把手上的树枝一扔,数落着白霂秦:“怎么受了伤也不安分,别动,我来替你处理。”
白霂秦拽着衣服,而秦鹤然也拽着白霂秦的衣服,一个要脱一个不让脱,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白霂秦你放手,受伤了还这么大力气,之前也不是没替你处理过,矫情什么?”
秦鹤然敢保证,只要她数到三,如果白霂秦还不松手,她就松手。
一,二……
“怎好麻烦姑娘呢?”
白霂秦虽然没有松手,可语气软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吗?我这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帮你的。”
秦鹤然一个用力,就把白霂秦的衣服拽开了。
白霂秦最终还是放开了手,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明明嘴上说着不想管自己,可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这白煜祺真够毒的,竟然在剑上染毒,下次在让我看到他,我定在他身上划个棋盘,让他也感受中毒滋味。”
秦鹤然一边咒骂着白煜祺一边替白霂秦清理伤口。
刚才没注意,现在一看,白霂秦整个后背都开花了,鲜红的剑痕纵横交错的,真可谓触目惊心啊。
“等我一会儿,我去外面接点雨水来替你清洗伤口,这样上药才更有效果。”
秦鹤然站起来,给白霂秦留了个后背,这时白霂秦才看到,原来她也受伤了,可她怎还这般有精神?难道刺伤她的人剑上没毒?
不可能,白煜祺喜欢用毒,就是他自己的折扇上都染了毒,可秦鹤然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呢?
“发什么愣?”
秦鹤然拿了一个破碗,接了些雨水走进来:“条件有限,只能用雨水了,希望不会感染。”
走近了,白煜祺才看到秦鹤然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痕,这是被白煜祺的折扇所伤。
“你受伤了?”
白煜祺突然抓住秦鹤然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觉察的紧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干嘛?”因为白霂秦的爪子,秦鹤然的手腕抖了下,碗中的水也洒了些。
秦鹤然有些生气:“当然有啦,被剑刺伤的感觉你不知道吗?可疼死我了。”
“除了疼,可还有其他不适感,比如眩晕,伤口处有灼热感?”
白霂秦连忙追问,秦鹤然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就是觉得疼而已。哎呀,你放开我。”
白霂秦非但没有放开秦鹤然,反而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秦鹤然的衣袖撸了上去:“这是白煜祺的折扇所伤?”
“嗯?怎么了?”
“怎么可能呢?”白霂秦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怎么可能没事呢?”
白霂秦知道白煜祺折扇的厉害,那是见血封喉的,只要被白煜祺的折扇所扇不出一柱香的功夫,那人必定倒地而亡。
“哎,白霂秦你什么意思?还盼着我出事吗?我若死了,谁照顾你?谁帮你保管东西?”
秦鹤然不乐意了,也就是她坚强,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哭爹喊娘的了。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煜祺惯用毒,他的折扇上的毒最为霸道,我是担忧你。”
白霂秦刚说了一半就闭了嘴,因为秦鹤然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秦鹤然粗鲁的用从她裙子上扯下来的布条擦拭着白霂秦的后背,这感觉不是在清理伤口,像是在搓澡。
“你看看你的背,一片漆黑,又中毒了是吧?”
秦鹤然嘴上数落着白霂秦,手上不停的反复搓着白霂秦的背。
多种痛感袭击着他,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可以确定,他身后女人在报复他。
他真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她不高兴了。
“你这毒好像有点麻烦,挤压没太大的效果不如……”
秦鹤然终于停止蹂躏白霂秦的后背了,可下一句话让白霂秦瞬间石化。
“要不我用嘴帮你吸出来把,否则毒素蔓延到心脏,你就死定了。”
秦鹤然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这毒素还在皮表面,没有渗透的太深,需要及时吸出。”
“不……不妥吧?”白霂秦被惊吓到语无伦次:“而且这是毒素,若姑娘不小心吸入肺腑,也会中毒的。”
“放心吧,我口腔里没有伤口不碍事的,若是你介意,那就算了,这么熬着吧。”
第43章 上古神墓
“我只是担忧姑娘这般做会让姑娘名节受损,若传扬出去,姑娘日后会受到外人言语上的谴责。”
白霂秦仔细一想,这样做确实不妥。
之前他是为了留在秦鹤然身边,才会用内力把自己的伤口震裂,让秦鹤然处理。
而现在,他不想让秦鹤然在卷入他与白煜祺的争夺中来,他带给她的只有麻烦。
“这样啊,我有个好法子……”
秦鹤然露出洁白的牙,瞪着美眸看着白霂秦:“既是如此,那你就对我的负责好啦,这样外人也不会在说什么。”
“嗯?”白霂秦一时没明白秦鹤然的话,待他反应过来,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然:“姑娘,你不觉得在下就是个麻烦吗?”
秦鹤然瞬间收起笑容:“还知道你是个麻烦啊?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尽快好起来,然后好离我远一点。”
“额……”白霂秦把衣服穿起来:“这剑上的毒和其他毒不同,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吸出来的。”
“也是,其实我也不愿意那么做,你背上全是伤,血淋淋的多恶心啊。”
秦鹤然没有在强求,去整理她捡回来的树枝了。
屋外的暴雨还在下,秦鹤然从腰上摸出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树枝。
“白霂秦,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在晕了,否则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喂狼。”
秦鹤然一边添柴一边威胁着白霂秦,可白霂秦却低声笑了笑:“你不会。”
“谁说我不会的?你若是被狼给叼走了,那真是一大快事呢。”
秦鹤然背对着白霂秦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待她停下来时就觉得后面异常的安静,回头一看,白霂秦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熟了一样。
“又晕……”秦鹤然添了些树枝那火燃得很旺,树枝被烧得噼里啪啦响。
秦鹤然坐下来抱着膝盖,捡了一根烧了一截的小木棍,在地上画着她脑海里那些熟悉的物体。
“不知道爹有没有看见我腌制起来的五花肉,都怨白霂秦,否则我现在就在家里吃着香喷喷的肉了。”
一提到吃的,秦鹤然就觉得肚子在打鼓了,咕噜咕噜的叫唤着,这一上午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会儿精神放松下来,开始觉得饿了。
看着雨蒙蒙的屋外,这么大的雨也无法出去啊。
秦鹤然又在心里把白霂秦骂了几百遍,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晕,这体质还真是弱。
这场雨是盘石村有史以来最大的雨,很多孩子都没见过雨。
这场雨,也能让这贫瘠的土地得到滋润,可盘石村的村民却没有一丝欢喜,反而被一个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按理说这么大的暴雨,盘石村的村民应该呆在自己的家中不会外出,可此刻却全部聚集在村部的大院里。
大院里站着一群身穿黑色飞鱼服的人,正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了个涂着厚厚白粉的人,他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无翎乌纱帽,身后有一人替他撑着伞。
“怎么?诺大的村子就这么几个女娃娃吗?”
此人一开口,那是尖声尖气的,让人听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秦凤言举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站在那人的前面,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而女孩的家人们却被拦在了外面。
“做什么?”白面人抬起头看了秦凤言一眼,翘起兰花指捋着自己胸前的白发,这人似上了年岁,不止头发白了,就连眉毛也是白的,但他并没有胡子。
“你是这里的主事人,咱家且问你,这玄门入口在何处?”
秦凤言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玄门?”
“装糊涂是吗?身为守墓人,竟不知入口在哪。”
守墓人?
秦凤言从未听过什么玄门,守墓人这些事,眼前的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要做什么?
“大人,我们都是山野村夫,听不懂您说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是玄门,什么是守墓人。”
秦凤言是这盘石村最年长的人,如果真有这回事,那他不可能不知道。
“哟,还装呢?”白面人笑盈盈的看着秦凤言:“难道你没听到传说吗?这盘石村有一座上古时候留下的神墓,那里可是堆满了金银珠宝,通往古墓的门叫玄门,想要开启玄门,必须得用圣女的鲜血。
如今,粉幽兰已经开了,圣女肯定也现世了,就在这盘石村,你若识趣呢,乖乖的带我们去找神墓,到时候,金山银山随你挑。”
白面人说完,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花开粉蓝,圣女倾城,血染幽兰,金银入囊。一千年了,这粉幽兰花终于开了。”
“大人呐……”秦凤言颤抖着身子:“这地方哪有什么神墓啊?若是有堆满金银珠宝的神墓,我们这里也不会如此贫穷了。”
在秦凤言看来,盘石村穷了多少代人,这里肯定没有什么神墓,也没有什么守墓人,肯定是这群人搞错了。
“不肯说?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们开口。”
白面人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一个黑衣人走到那群女孩旁边,随手扯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把冒着寒光的剑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啊……春花……”外围的人群中,有一妇人崩溃大喊:“你们放开我女儿……”
“娘……”春花也害怕得大哭起来,却不敢挣扎,怕被锋利的剑伤到自己。
“说还是不说,选择权在你手上。”
秦凤言眉头紧锁,他真不知道什么神墓。
白面人勾了勾手指,扯着春花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剑,在松手,春花就倒在了泥水中,鲜红的血液把她身下的泥水都染红了。
“啊!!”
“春花……我的囡囡!”
无辜女孩的死让在场的人都慌乱起来,春花娘当场就晕死过去。
“你们……畜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秦凤言气得扬起手上的柺杖就往白面人打去,白面人旁边的黑衣人抬起脚,把秦凤言踹得飞出去很远。
“我奉劝各位都好好想想神墓到底在哪里,还有圣女是谁,否则……”
白面人再次勾了勾手指,又一个女孩被黑衣人拽到了手上。
第44章 圣女就是秦鹤然
“你们这群目无王法的畜生,这都是些孩子啊,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外围圈的村民很是激动,一个个的想要往里面冲,可又忌惮那群黑衣人手中的剑。
“娘……救我,我不想死……”
女孩之中有一个人开始哭喊,其他人也跟着哭起来,现场在度混乱起来。
有个女孩不管不顾的往外冲,直接冲到了一个黑衣人的剑上,当场毙命。
“啊……”
其余的人越发的惊恐,都是在穷乡僻壤长大的人,哪里见过如此大场面,一个个的都吓的浑身颤抖。
“都仔细想想,到底知不知道神墓……”
白面人淡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俩具尸体,尖声尖气的说道:“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外围的人群也不在冲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什么神墓,你听说过吗?”
白面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村民的议论,也不着急,就算这群村民不知道神墓他也有办法找到,只不过是需要费些时日罢了。
良久,白面人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再次勾勾手指头,于是,又一个无辜的女孩倒在了血泊中。
“咱家数五个数,没人知道我就杀一个人。”
白面人一甩手上的拂尘:“这可是个有趣的游戏,一……”
“二……”
人群中一片寂静。
“三……”
“四……”
白面人闭上眼睛,他旁边的黑衣人就准备抽自己的剑。
“慢着!”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喊声,一个妇人走了出来。
“看吧,咱家就说总有明白人。”
吴腊梅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越过那倒地的尸体时,腿肚子都在打转。
“我……我知道圣女是谁……”
“吴腊梅?”
秦凤言已经爬起来,站在女孩们旁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吴腊梅:“别胡说。”
吴腊梅咽了咽口水:“大人,我知道谁是圣女。”
“讲……”
看了女孩们一眼,吴腊梅弯着腰不敢直视白面人:“你先把她们放了,我就告诉你。”
“你一村妇,还想在咱家面前耍心眼?”
白面人撩起眼皮看了吴腊梅一眼,让吴腊梅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唰!”旁边一人抽出剑就抵在了吴腊梅脖子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我……”
吴腊梅立刻跪了下去,一时慌的不能言语。
“嗯?”白面人看了吴腊梅一眼,拿剑的人立刻会意,动了动手中的剑。
“哎,哎哎……我说我说,就是秦鹤然……”
吴腊梅生怕说晚了小命不保,就胡乱说出了秦鹤然的名字。
秦国运等人因为被白煜祺绑架,并未被这群人抓来大院,此刻的他正盯着灶台上盆中的五花肉看了又看,浑然不知危险在慢慢靠近。
“难不成这死丫头真把土豆卖出去了?怎么全买肉了?真不会过日子。”
秦国运数落秦鹤然已经成了习惯,看到肉还是习惯性的骂几句,这样心里才舒坦。
“真是的,这么久也不回来。”秦国运唠唠叨叨的把肉盖好,想了想,让秦鹤灵端着木盆进了内屋,把肉藏起来免得被人看到了心生嫉妒。
“爹,有肉咋不吃呢?”
秦鹤灵端着盆舔了舔嘴巴,这可是肉,她都不记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或者她有没有吃过肉。
“等你大姐姐回来做,别总惦记着吃。”
秦鹤灵端着盆进了屋,左右看了看觉得这肉放在哪里都不合适,便爬进了床底下,她记得之前她大姐姐也是把东西藏在这里的,这里很安全。
放好肉之后,秦鹤灵想要爬出来,就听到外面响起了秦国运的声音。
“几位大爷,你们找什么?”
院门已经被暴力踹开倒在了雨水中,秦国运一看这群人就知道来者不善。在心里又把秦鹤然骂了几百遍,这才脱离危险又来。
目光触及到后面被押着的吴腊梅,秦国运就知道,只要有吴腊梅在就没什么好事。
“你女儿呢?”
为首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国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雨拍打的原因,这张脸无比的僵硬,语气也十分的僵硬。
“你们要做什么?”
秦国运拦住几个要往家里走的黑衣人:“我女儿不是被你们抓走了吗?”
秦鹤烟已经被抓走,秦鹤然又没有回来,秦国运不能再让秦鹤灵也被带走,若是秦鹤灵在被抓走,那简直就是要他的老命了。
“让开!”一个黑衣人伸手一推,秦国运就摔倒在地,有几个人就进屋去搜了。
他们共俩人,一左一右的进了俩边的内屋。
秦鹤灵趴在床底下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动静来被人发现。
可在她们这屋子搜的人却弯下腰来,用剑挑开那遮挡视线的床单,犀利的目光正好对上秦鹤灵那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
秦鹤灵心想这下完了,她肯定会被抓出去的。
可那人移开目光,站起来出去了。
门外秦鹤轩往旁边冲过来,一头撞向那人:“坏人!”
秦鹤轩这一出无疑是以卵击石,他很快就被那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找死吗?”
秦鹤轩的脚离开了地面,他瞬间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因无法呼吸而被憋得通红。
“你们放开我儿子,我女儿真的被抓走了,就在早些时候。”
秦国运爬起来跑到秦鹤轩身边抱着他的腿,试图把他解救出来。
“我对天发誓,真的被抓走了,那个人穿着蓝色的衣服,手里总是拿着一柄蓝色的折扇……”
秦国运的话让那人松了手,他回头看了吴腊梅一眼,吴腊梅立刻点头:“大人,前些日子我确实看到这样一个公子来过这里,而且那粉色的兰花就种在这里,肯定也是被那个公子拿走了。”
这时,进屋的人也出来了,对着为首的人摇了摇头。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撒谎,否则……”
冷面男人冷哼了一声,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暴雨中。
这些人一走,秦国运瘫坐在地上,抱着秦鹤轩唉声叹气的:“秦鹤然啊秦鹤然,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许久之后,秦鹤灵才慢慢的爬出床底走到秦国运面前:“爹,刚才是谁来了?”
“秦鹤灵啊,你赶紧躲起来吧,这群疯子到处抓女孩子呢。”
第45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吴腊梅并没有跟着那些人离开,看到秦鹤灵头上沾着许多灰,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这个人是爱贪小便宜,可还是能分得清孰是孰非的。
如果秦鹤灵今天被抓走,那她的良心也会不安的。她那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出秦鹤然的名字的。
“大伯母,他们抓女孩子做什么?”
秦鹤灵扒拉着头上的灰,她很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要去藏肉那她肯定就被抓走了,这肉是秦鹤然买的,也就是说,秦鹤然在无形之中又救了她一次。
“说找什么圣女,谁知道呢,就刚才,他们杀了春花和大梅,总之,你小心点。”
吴腊梅说完就走了,留下父子三人在屋中恐惧着。
“爹,我会不会被抓走?我不想死,大姐姐做饭那么香……呜呜……”
秦鹤灵是认识春花的,那个快嫁人的姐姐就这么被杀死了,让她如何不恐惧?
她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她,她才八岁,人生都还没有开始呢。
“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国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很郑重的看着秦鹤灵:“鹤灵,你听爹说,你不要害怕,现在去收拾你的包袱,换上鹤轩的衣服立刻去破庙找你大姐姐,她会护你周全的。”
“可是……”秦鹤灵抽泣着:“也不知道大姐姐还在不在破庙,万一……”
“没有万一,鹤灵,爹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女孩子,可你躲起来总是好的。这么大的雨,你大姐姐没有回来,她定是在破庙,你带着些土豆去找她,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带你离开。”
“爹,那您怎么办?要不和我一起去找大姐姐吧,大姐姐那么厉害,肯定能把那些人打跑的。”
秦国运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秦鹤灵的头发:“乖,爹不会有事的,快去吧,先出去躲一阵子再回来。”
秦鹤灵虽然放心不下秦国运,可还是去收拾东西了。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秦国运把一顶破旧的斗笠戴在秦鹤灵头上,也不言语,这气氛让秦鹤灵心里越发紧张。
“别怕,不会有事的。”
不知是不是秦鹤灵的错觉,她觉得此刻的秦国运很陌生,不似往常那样总是佝偻着背,此刻的他,却把后背挺得笔直。
“三姐姐,这是大姐姐给我做的小木刀你带着,可能会用得到。”
压抑的气氛让秦鹤轩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把一把木匕首塞进秦鹤灵的手里:“我会照顾好爹的。”
带着换洗衣物,还有秦国运挑的土豆以及一块五花肉,秦鹤灵冒着雨出了门。
看着烟雨蒙蒙中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见,秦国运才呢喃着:“该来,还是会来。”
“嗯?爹,您说什么?”
旁边的秦鹤轩不明白秦国运的话,还有一向身子骨很弱的秦国运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感觉他身上可以扛下千斤担一样。
“没什么,希望你三姐姐能平安找到你大姐姐。”
秦国运摸着秦鹤轩的顶:“若是找不到,那就是她的命数了。”
……
山中的破庙里,秦鹤然那是坐立不安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走到门前看着天。
“哎呀,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我可饿得是前心贴后背的了。”
秦鹤然蹲在门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秦鹤然!快走!”
背后的白霂秦突然大吼一声,把秦鹤然都吓一跳。
她回头去看,可白霂秦依旧闭着眼睛,“做恶梦了?”
“秦鹤然,不要……不要!”
白霂秦又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手突然抬起来朝着上空挥舞着,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你还真是个超级大麻烦……”
秦鹤然扔下树枝站起来走到白霂秦身边,看着他绯红的脸暗道不妙,这白霂秦肯定是发烧了。
秦鹤然的小手覆盖在白霂秦的额头上,很快又收了回来,这白霂秦确实是发烧了,像个大火炉似的烫人。
没有药物,发烧了只能用物理降温,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
秦鹤然找了个破碗,又扯下一块布,打湿了替白霂秦擦着额头。
也许是这冰凉的触感让白霂秦觉得舒坦了不少,他的眉头不在紧缩,慢慢的舒展开来。
一边替白霂秦擦着额头,秦鹤然还一边嘀咕着:“奇怪,难道他梦见我了?之前他叫我只是叫姑娘的,怎么现在连名带姓的叫出来?还有,到底是梦见了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秦鹤然!!!”
白霂秦突然惊醒,手还死死都抓着秦鹤然的手腕。
“我……在……”
秦鹤然把声音拉的老长,看着白霂秦那副惊恐的面容:“你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看到秦鹤然关切的眼神,白霂秦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闭上眼睛靠在了墙上,可手依旧拉着秦鹤然的手。
“嘿……耍流氓吗?放手。”
秦鹤然抽了几次,都没能把手抽出来,倒是白霂秦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秦鹤然笑了笑:“我说过了,你不是那心狠之人。”
“是吗?你在不放手我保证你会把你这句话收回去。”
秦鹤然握紧另外一只手的拳头,语气里藏着几分威胁,白霂秦却丝毫不在意,动了动发僵的身子:“女孩子,别那么凶。”
“你……”
“谢谢你……”白霂秦放开了秦鹤然的手腕:“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打住……”秦鹤然抬起手制止了白霂秦的话:“你离我远点就是报答我了。”
“呵呵……”睡了一觉,白霂秦觉得精神多了,除了有些冷之外,他没有其他不适感。
他暗自纳闷,他都以为这次中毒,不可能那么快就会恢复的,可现在,最多一个时辰,他中毒后的不适感却消失了。
“你是害怕我说唯有以身相许?”
秦鹤然白了白霂秦一眼,可白霂秦却说:“不是你说的,要让我负责的吗?既然让你名节受损,我不会推脱的。”
“切,”秦鹤然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可别美了,谁稀罕你负责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有可能是未来的夫君……”
第46章 知你所想
秦鹤然:……
“你扶我过去些,我觉得身上有些冷。”
白霂秦嘴上说有些冷,可秦鹤然却看到他浑身在发抖,难道是因为他发烧的原因?
人发烧时,身体的温度比周围气温高,就会觉得冷。
“冷吗?可你身上这么烫需要及时降温。”
虽然不满白霂秦指使自己,可秦鹤然还是乖乖的扶着白霂秦走到离火堆近的地方坐下来。
“这是雨水,你自己擦擦身子吧,可能会舒服些。”
白霂秦伸手接过打湿的布,按在额头上,这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秦鹤然看到后,捂住嘴笑起来:“有那么冷吗?”
“还好,没有那么冷。”
白霂秦的口是心非让秦鹤然笑得越发开心了,这笑声也感染了白霂秦,他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秦鹤然本就生得美,在这一笑明亮的眼睛眯起来,让白霂秦心神荡漾了一下。
也许是离火堆太近的缘故,白霂秦没多大一会儿就出汗了,后背黏糊糊的,不知是汗还是血。
“秦鹤然……”
白霂秦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秦鹤然,让她一愣,一时有些不习惯。
“能麻烦你帮我擦擦后背吗?这出了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白霂秦的表情很不自然,这个需求对于他来说很尴尬。
早些时候他还在那里矫情着,这会儿却主动要求秦鹤然帮他。
“我如果说不能呢?”
“嗯?”白霂秦一愣,他没想到秦鹤然会这样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噗呲……”秦鹤然又笑起来:“你这人可真实在,经不起逗。”
反应过来秦鹤然是说笑的,白霂秦脸上的表情一松:“你的回答总是出乎意料。”
秦鹤然一边拧着布条一边说:“别总和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妇科还有男医生呢,额……就是替女子看病的也会有男大夫。”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秦鹤然看来,这都不是什么事,没必要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因为后背黏糊着实在难受,白霂秦也没有在矫情,直接把衣服褪到腰的位置,背对着秦鹤然。
“不应该啊,不是上了药了吗?怎么还在流血呢?”
那后背全都被血染成了红色,都辨别不出伤痕在哪里了。
“也许是刚才我不小心动了下,因此而撕裂开的吧。”
白霂秦的这个解释很牵强,秦鹤然根本就不信,她说:“该不会是你自己故意弄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擦身体。”
“没有,”白霂秦脸一红,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可他真没有。
“没有吗?难道是这药没多大作用?”
秦鹤然嘀嘀咕咕的,小心替白霂秦擦着后背上的血渍。
“秦鹤然……”
白霂秦再次开口:“你就不觉得困惑吗?”
“困惑什么?”
“我的身份……”
秦鹤然拿着布条的手一顿,没有说话,白霂秦又说:“以及我们来此的目的。”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这些都与我无关。”
秦鹤然没有那么八卦,并不好奇白霂秦的身份。
“不,与你有关,从你拿到粉幽兰花的那一刻,你再也不能置身事外。我与白煜祺是来自很远的地方,那里叫皇城。我们来此是来找一处上古时候遗留下来的神墓。”
秦鹤然静静的听着,不去深想,而白霂秦还在说着:“那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现在国库亏空,我与白煜祺想找到,以此来充盈国库。”
白霂秦说了这么多,秦鹤然依旧不到搭腔,仿佛白霂秦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只是,白霂秦一说,秦鹤然就明白了,白霂秦给她的那枚印章肯定是钥匙之类的,所以这白煜祺才会三番五次的来抢。
还有什么圣女,秦鹤然一直觉得这种事很扯,什么用人的血可以激发机光,这种事只存在剧本中并没有科学依据。若是血液可以触发机关,那只要是液体都可以。
如果说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圣女的话,这也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她身上发生那么多怪事了。
与其说自己是圣女,还不如说自己是福女,运气爆棚。
“充盈国库,是想立功吧?”
秦鹤然一针见血的戳到白霂秦心中所想,这让他无奈的苦笑起来。
“你怎就那么睿智呢?是的,”白霂秦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确实想立功,我需要这个功来换我母亲的自由。而白煜祺……”
白霂秦没有在说下去,他明确的知道白煜祺的目的,可他不愿意去说。
尽管白霂秦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秦鹤然还是猜出来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关心国库的事?
户部大臣?不,是皇家之人,这白霂秦与白煜祺之间斗得那么厉害,他们定是皇子什么的。
“据说,这处神墓就在这村子附近,而村子里有一个守墓人,世世代代的守护者这墓。”
“白霂秦,你想套我的话?实话告诉你吧,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过你说的这事。”
白霂秦愣了下,又是一个苦笑:“你怎如此睿智,总是能猜中我心中所想。”
“呵呵……”秦鹤然笑了俩声:“这么和你说吧,我有一双火眼金睛,也练就了洞察人心的本事,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本来秦鹤然想说那句很粗俗的话的,可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不雅,又换了个说法。
“是吗?”白霂秦从秦鹤然这语气里听出了得意的意味来,转过身子,鼻尖正好抵在秦鹤的额头上。
秦鹤然赶紧后退了一些,就听见白霂秦问道:“那你猜一猜,我心中所想为何事?”
秦鹤然抬起头,直视着白霂秦,他那乌黑眼里还倒映着她的容貌,白霂秦并没有眨眼,就与秦鹤然对视着。
“你现在啊,肯定是在心里想我救了你那么几次,想娶我为妻,用你的余生来护我一辈子。”
秦鹤然说得时候很认真,可下一秒她就笑起来:“开个玩笑,你现在想说你饿了。”
说完,秦鹤然站了起来:“你后背已经擦干净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白霂秦看着秦鹤然的背影出神,她这是在落荒而逃?
第47章 烤肉
“等等……”白霂秦在后面叫住了秦鹤然,秦鹤然顿了下才回头。
“外面雨太大了,带着斗笠去,在石像后面。”
秦鹤然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外面的雨,折回来去石像后面果真看到一个包袱,打开就看到有个白色的斗笠。
这斗笠秦鹤然见白霂秦戴过,这里还有一些白色的衣袍,莫非之前白霂秦就是住在这里?
看秦鹤然戴上斗笠,白霂秦笑了:“注意安全。”
“嗯。”
秦鹤然拉了拉衣服往外走,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了白霂秦一眼。
刚才白霂秦那真挚的眼神,就是再想秦鹤然所说的,他想娶秦鹤然。
秦鹤然又不傻,这白霂秦摆明了就是个大麻烦,抛开他的身份不说,这为了报答自己而娶自己这事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个划算的事。
假如自己嫁与他,还得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就算不做内务也得侍候他的家人。
这就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
况且白霂秦的身份高贵,她深知这身份背景下的生活就是一个大漩涡,她可不想被卷入其中。
九子夺嫡,那可是十分残酷的,她是个仁慈的人,不愿意手上沾染鲜血。
秦鹤然思考太过于入迷,就没看到她前面有个小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破庙。
“哎哟……”
俩人撞了个满怀。
“鹤灵?”听到是秦鹤灵的声音,秦鹤然十分的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大姐姐?”秦鹤灵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你真的在这里。”
“嗯?你怎么这幅打扮?”秦鹤然扶住秦鹤灵,她穿着秦鹤轩的衣服,脸抹了些泥土,虽然带着斗笠,可全身都湿透了,怀里还抱着一发大包东西。
“大姐姐,村里来了一群抓女孩子的坏人,爹爹就叫我来找你,说是让我们出去避避。”
秦鹤灵看到秦鹤然果然在破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嗯?抓女孩子?”秦鹤然诧异,难道还有其他势力来找什么圣女吗?
“嗯。”
秦鹤然拉着秦鹤灵走到火堆旁:“没事,姐在呢,烤一烤吧,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坐下后,秦鹤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巴拉巴拉的说着。
“他们来家里抓人,我刚好躲在床底下,他们就没看见我。那些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这样的帽子……”
看着秦鹤灵的比划,白霂秦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他们也来了?
“好了,不会有事的……”
秦鹤然揉着秦鹤灵的头发安慰着她,把话题茬开了:“对了,你们看见灶台上的肉了吗?”
“看见了,就是爹爹说让我把肉放起来,我才能躲着的。”秦鹤灵抬起头看着秦鹤然:“大姐姐,这次多亏了你的肉,否则我就被他们抓走了。大伯母说,他们在大院里杀了好几个女孩子呢,我好害怕……”
“别怕,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狠辣?
“对了,爹爹还让我拿了些土豆和肉来,做咱们路上的盘餐。”
秦鹤灵打开被打湿的包袱,把那包土豆以及肉拿了出来。
秦鹤然现在想的是这秦鹤灵来得正好,她就不用冒雨出去找吃的了。
至于秦鹤灵说的那些人,秦鹤然没有放在心上,她与白霂秦俩个人还护不了一个秦鹤灵?
“眼下我就饿了,这会儿应该是申时了吧?(下午15点)”
秦鹤然接过土豆,用木棍在火堆中刨了个小坑把土豆埋了起来。
那肉包的很厚,并没有被雨水打湿,秦鹤然打算用来做烤肉。
没有可以穿肉的小木棍,秦鹤然就盯上了白霂秦的配剑。
看秦鹤然拿自己的剑切肉削木棍,白霂秦那是不敢说一个不字的,反而还很期待秦鹤然做出来的东西。
都是最平常的食物,可在秦鹤然手里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每吃一次食物都会有一个新感觉。
每次做东西之前,秦鹤然都会认真的洗手,今天也不例外,秦鹤然走到屋外用雨水认真的把手洗干净才开始穿肉。
这肉是秦鹤然提前腌制过的,不需要添加其他的配料就能出味了。
这五花肉虽然腌制过一晚上,可颜色依旧很鲜新,就连白霂秦看到都很诧异。
若不是昨日他亲眼所见,他定会以为这肉是刚从猪身上割下来的。
通常这肉若是隔夜,瘦肉部分的颜色会变成深红色甚至带着黑色,可这肉竟然还是粉色的。
看着这肉串,秦鹤灵立刻忘记了恐惧,眼里只有肉了。
秦鹤然并没有直接用火焰烤,这样烤出来的肉烟味特别大。
她是把烧红的木炭从火堆中分离出来,在把肉串固定在旁边的小木支架上,这样只需要不断的翻面就可以。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好似要把这些年没下的雨都下完。
相比起阴冷的外面,破庙内的温度就相对来说要高一些,在加上那开始冒油的肉,白霂秦竟想说一句岁月静好。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没出息,就惦记着那口吃的。
“滋滋滋……”
肉串在高温的烘烤下开始冒出亮晶晶的油,滴下一滴在下面的碳火上,还会冒出一丝白烟,随之而来的肉的香味。
“大姐姐,好香啊,可以吃了吗?”
秦鹤灵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我好多年没吃过肉了呢。”
“在等等,这烤肉要等外面出现焦黄色,这才是最佳的吃肉时间。”
秦鹤然一边翻动着肉串,一边给秦鹤灵灌鸡汤:“放心吧,以后山珍海味让你吃个够。”
“嗯嗯……”秦鹤灵使劲的点着头,她现在可是把秦鹤然当成偶像了,只要秦鹤然说什么她都会信。
哪怕秦鹤然说泥土可以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旁边的白霂秦在打坐,试图调节气息,可那肉的香味就像一只柔软的手,不断的挠些他的心脏,让他痒痒的无比难受。
他很不想承认他就是没没出息的想吃那肉,可这样子就是想吃肉了。
如果不是他认识秦鹤然,定会认为秦鹤然在他身上下毒了。
“好了,可以吃了,如果有孜然粉就好了,这样会更香。”
秦鹤然把肉串分别递给白霂秦与秦鹤灵,还未等白霂秦下口,从窗户那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第48章 抢你那口吃的
秦鹤灵看见那人,不由自主的往秦鹤然背后挪了挪,就是秦鹤然也是黑着个脸,这人可真会挑时候。
白霂秦紧张的拿起地上的配剑,那人看着紧张的三人失笑:“七弟为何如此紧张?”
白煜祺摇蓝色的折扇往这边走来:“你们就吃如此简陋的食物吗?”
白煜祺表面上看起来风清云淡,可他的步伐却略带颤抖,白霂秦知道,这是快虚脱的表现。
“咦?你被我的折扇所伤竟然没事?莫非你有解药?”
看到秦鹤然那红润的气色,白煜祺很惊讶,她怎么可能会没中毒呢?
“卑鄙小人……”
秦鹤然瞪了白煜祺一眼,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肉串,似乎把肉当成了白煜祺。
“呵呵……”对于秦鹤然的恶语相向白煜祺丝毫不在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往白霂秦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不请我吃这肉串吗?”
“没你的份,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请你圆润的离开。”
秦鹤然生怕白煜祺会抢她的肉串,赶紧把所有的肉串都拿了起来平分给了白霂秦与秦鹤灵。
秦鹤灵与秦鹤然的吃相很粗鲁,看的白煜祺咽了咽口水,她们这是在告诉他这烤肉很香吗?
白霂秦到底是做不到无视白煜祺,把自己手里的分给了白煜祺一些,白煜祺倒也是不客气,用扇子扇了扇就吃了一块。
在白煜祺心中这肉做法如此简单,想必味道也不会太好,可刚咬一口,他就惊讶了。
这肉外焦里嫩的,一口咬下去,香气四溢,嘴角都会有油冒出来。
这肉也太香了吧,肥肉软糯,瘦肉筋道,这二种口味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让人停不下口来。
在美食面前,什么风度都是浮云了。白煜祺三俩下就吃完了自己手中的肉串,眼巴巴的看着白霂秦手上的。
看得白霂秦赶紧全部撸进嘴里,生怕慢了白煜祺要来抢似的。
白煜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霂秦:“七弟这动作也真是好笑,好似我要和你抢似的。”
白霂秦并未言语,只是他的眼神写满了你就是要抢的意思。
这一串肉串并没有几块肉,都不够白煜祺塞牙缝,在者,这肉如此美味勾得他心痒痒的。
他看了看秦鹤灵,又移开了目光,这个秦鹤灵也才七八岁,他一个成年男子怎好意思同一个女娃娃抢吃得。
无奈,白煜祺只好把目光放在秦鹤然的手上,这秦鹤然刚好把肉串重新放在了支架上。
“秦姑娘,是不是你们女孩子都胃口比较小,吃不了太多的食物?”
秦鹤然瞪了白煜祺一眼:“别打我肉的主意。”
秦鹤然用木棍把早些时候埋下的土豆刨了出来,几个土豆都变成了黑乎乎的黑炭模样。
“诺,别说我小气,给你一个。”秦鹤然把一个土豆用木棍推到白煜祺面前:“吃吧。”
“秦姑娘,你莫不是在说笑,这漆黑如炭的东西能吃吗?”
“少在那里穷讲究,不吃拉倒,好像我愿意分你似的。”
反正秦鹤然看白煜祺是哪哪都不顺眼,听他这样说又把土豆扒拉回来。
她用一根细木棍把土豆穿上,又用一块小木块刮着土豆外面那烧糊了的外表。
不多时,黑色的外表被刮干净之后,土豆就变成了金黄色,还散发着土豆的香味。
秦鹤然把它递给了秦鹤灵,又如法炮制的刮了一个递给白霂秦,最后给自己刮了一个,完全不管白煜祺。
有了刚才的肉在前面,白煜祺猜测这土豆味道也定是极好的,可那黑漆漆的一团让他无法下手。
“秦姑娘,你看……”
秦鹤然无视白煜祺,背过身子去吃自己手上的土豆去了。
一口烤肉,一口土豆,俩个完全不一样的味道在口腔里碰撞,撞出一个口齿留香来。
秦鹤然眯着眼睛,嘴里发出很满足的哼声,惹得白煜祺越发的想吃了。
在看看白霂秦的表情,这么陶醉,白煜祺再也忍不住自己动起手来。
可他那笨拙的手却把土豆刮得黑乎乎的,为了品尝到那独特的美味,白煜祺不管不顾的咬了一口。
味道确实很好,不过没有白霂秦表露出来的那么夸张。
“噗呲……”秦鹤然听到秦鹤灵的笑声,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白煜祺那漆黑的嘴以及手。
“哈哈哈!”秦鹤然毫不客气的笑起来,就连白霂秦都在耸动着肩膀,他也是憋得很辛苦了。
“这有何好笑的?”白煜祺用手指擦了擦嘴,发现手指是黑的,立刻捂住嘴站起来朝着外走。
“该死的,怎么出这么大的丑?”
白煜祺用雨水把嘴清洗干净,又洗了手,直到擦不出黑色来才罢休。
回来时看秦鹤然还在笑,白煜祺也露出一抹笑容:“秦姑娘就尽情的笑吧,我相信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口吃的,白煜祺把来这里的目的都给忘记了,这会儿摇着折扇慢慢悠悠开口:“村子里可是来了一群专门抓女孩子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的。”
“四哥,是不是……”
“对,就是常鼎来了……”
白煜祺提起这个名字,白霂秦的手忍不住握起拳头来,看来,他与这个常鼎是有深仇大恨的。
“我来呢,其实是想与七弟联手的,就是不知七弟意下如何?”
“你看……”白煜祺为白霂秦分析着:“你手上有蛟符,圣女却在我这里,而且我此次出来也带来了不少人,你我兄弟联手,那常鼎也奈何不了我们。而且,这神墓里的东西若是落在了他手上,我想后果你是清楚的。”
“呸!谁要与你联手?我们不与禽兽为伍。”
秦鹤然不喜欢白煜祺,是那种一见面就不喜欢的,可能是没有眼缘吧。
“秦姑娘性子真烈,我倒是无所谓,我这么多人定能护住你妹妹的,倒是七弟,他孤身一人恐怕护不住你们姐妹俩。”
白煜祺不慌不忙的说到,他笃定了秦鹤然会选择和他结盟,毕竟这是威胁到她自身生命的事。
谁曾想,秦鹤然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无法接受与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结盟。”
第49章 结盟
“秦姑娘,先别忙着拒绝我,你何不听听七弟怎么说,而且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剑上毒的解药……”
白煜祺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我想,七弟可能会需要。”
“白煜祺,你看我们像中毒的人吗?”
这白煜祺先后抓了秦鹤烟俩次,又绑架她的家人威胁她,秦鹤然怎么可能与他结盟呢?
“我是绝对不会和一个伤害我家人的人走在一起的。”
秦鹤然的态度很坚定,白煜祺只得把目光看向白霂秦:“七弟。”
“对了……”秦鹤然从腰间把那枚印章拿出来递给白霂秦:“这东西还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白霂秦愣愣的看着那还带着秦鹤然体温的印章:“你这是在与我划清界限?”
秦鹤然道:“是的。”
“我以为……”
白霂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鹤然打断了:“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们是生死之交的朋友?白霂秦,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秦鹤然有点生气,这白霂秦很明显就是有些动摇了,他想与白煜祺联手了。
真是个怂货,难道他背后的伤不疼了吗?他怎么可以接受与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联手呢?
白霂秦哑然,这秦鹤然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眼下的局势确实对他不利,虽然他与白煜祺之交不是那么友好,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啊。
“秦姑娘,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不对,可总归我没有对你的家人造成伤害,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尊重你,你也说了,你与七弟并不是生死之交,那么你也不可以阻拦七弟做选择。”
“不是我危言耸听,现在远离皇城,而常鼎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根本不会顾及我们的身份,七弟现在受伤了,如果没有我的庇佑,我也不敢保证他能安全无恙的离开。”
白煜祺说了这么多,秦鹤然只是耸耸肩:“与我何干?”
“确实与你无关,只是你……”
白煜祺的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有个黑衣人从窗户一跃而入,他来到白煜祺面前,抱着拳头:“主子,他们朝这里来了。”
闻言,白煜祺脸色一白:“七弟……快走……”
白霂秦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秦鹤然道:“秦鹤然,常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落入他手中,绝无生还的可能,你们……小心些。”
说罢,白霂秦跟在白煜祺身后要往窗户那边去,看着白霂秦那布满血渍的后背,秦鹤然烦躁的跺了跺脚。
“白霂秦!你站住!”
白霂秦与白煜祺脚步不停,秦鹤然从地上捡起白霂秦的配剑拉着秦鹤灵跟了上去。
她虽然嘴上说着与白霂秦没什么交情,可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了,俩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她与白霂秦,已经分不清是谁连累谁了,如果不是因为白霂秦,她的家人不会被抓,可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的家人,白霂秦也不会受伤,他们早就已经是拧成一条绳的人了。
“你……”
白霂秦很惊讶,秦鹤然不是说不会和白煜祺走吗?
“我什么我?我怕你被他害死了没人替你收尸……”
秦鹤然语气很冲,可白霂秦却笑了,这个女子总是口是心非的,她明明就是很担忧自己的伤势,可嘴上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白煜祺早些时候与白面人常鼎的人碰上了,双方打了一场,各有损失,而白煜祺自己也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之所以回来找白霂秦,也是担忧白霂秦的蛟符落入常鼎手中,如果是这样,那他与白霂秦在无翻身的可能了。
尽管受了伤,白煜祺与白霂秦翻个窗户还是没问题的,这秦鹤然就显得笨拙了,把秦鹤灵推上去之后,她怎么也爬不上去。
白煜祺忍不住嘲讽起来:“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个一人高的窗户却把你难住了。”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秦鹤然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窗户,还是白霂秦拉了她一把。
屋外还在下雨,秦鹤然跳下窗户时就落在了雨中,那滂沱大雨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快走……”
白煜祺的人站在窗户下等着,看几人出来,护着他们消失在了暴雨中。
……
大院里,那去秦鹤然家搜人的人回到院里禀报。
“常公公,秦家人说秦鹤然被一身穿蓝袍,拿着蓝色折扇的人抓走了。”
“哦?”这白面人常鼎眉毛一横:“那就无其他人了?”
“有一个老人和一个男孩……”禀报的那人说完,立刻又说:“属下这就去把他们抓来。”
“白锦,你自幼就跟着咱家,咱家可是最信任你了,你可不要让咱家失望。”
常鼎尖声尖气的话让白锦心肝都跟颤抖起来,他刚才……
这时,又来了一个黑衣人,他走到常鼎面前:“常公公,属下看到白煜祺的人带着一个女孩往那个方向去了。”
“白煜祺?”常鼎慢慢的捋着身前的头发:“有意思……走……”
“那这些女孩……”
常鼎翘起兰花指:“都杀了吧。”
“常公公……”白锦眉头一皱:“既然圣女在白煜祺手上,那她们都是无辜的……”
“白锦,你可知你的身份……”
常鼎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雨滴,静静的等着白锦说话。
“属下知罪,待回到皇城自会请罚。”
“行了,”常鼎用兰花指指着白锦:“就依你,都放了吧,谁让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呢。”
听到此话,白锦暗自松了一口气,跟在常鼎身后往大院外走。
破庙里,那火堆还在燃烧着,常鼎一进来就吸着鼻子:“好重的血腥味,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在四处搜索的人有了发现,有个人从石像背后那出一个白色的包袱过来:“常公公,这里有个包袱。”
常鼎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到:“这是白霂秦的,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们竟然比咱家先找到圣女。”
第50章 纯洁的眼神
“常公公,要不要追?”
“不用……”
常鼎看着那火堆:“让他们走,圣女肯定知道神墓的入口在哪,我们只需跟着就好,到时候……”
“白锦,给皇城那边报信,就说我们已经找到圣女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神墓了。”
常鼎走到火堆旁,立刻有人把他的太师椅放在合适的位置,他坐了下去,目光被那黑漆漆的圆球给吸引了。
“这是何物?”
又是捡起来看了看:“回公公的话,这好像是吃的。”
常鼎疑惑:“吃的?”
“嗯……”
那人用剑划开,就露出黄色的内心来那股土豆的香味也散开了。
“嗯……好香……”常鼎有些陶醉,那人听常鼎这样说,又用剑划了几下,把黄色的土豆心与黑色的外表分离开来,还切成了小块放在碟子里递到了常鼎面前。
常鼎翘起兰花指,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嗯,这是何物,怎会如此美味?咱家从未吃过这样独特的食物。”
那人用剑扒拉着火堆,可是火堆里除了碳火什么都没有。
“不必找了,就在此处落脚吧……”
常鼎说完,闭上眼睛假寐了,白锦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拿着些东西。
“常公公,这里物资匮乏,属下只找到了这些土豆。”
“嗯。”常鼎没有睁眼,嗯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白锦自幼被常鼎收养,与其说他是下属,倒不如说他是常鼎的儿子,这群人中,就数他与常鼎的关系密切了。
白锦看了看火堆,添了些柴火,才把土豆埋在火堆下面。
看着噼啪作响的火堆,白锦想起刚才的事,他在那户人家是看到了床底下的那个女孩的,也不知为什么,看见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他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悯。
也很庆幸他并没有把那个女孩抓走,而圣女也另有其人。
那双黑白的眼睛是白锦见过的最纯洁的眼睛了,那充满恐惧与不安的眼睛神已经深深的落在了白锦的心中,让他无法忘掉。
……
秦鹤然他们冒雨前行了许久,直到离开了盘石村的地界才停了下来。
他们走得匆忙,并没有拿斗笠,秦鹤然有点担忧白霂秦的伤势,万一淋了雨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哎,”秦鹤然冲着白煜祺吼了一声,白煜祺回头看着秦鹤然:“何事?”
“他身上有伤,不宜淋太长时间的雨,找个地方避一避雨吧。”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冲向白霂秦,让他身在暴雨中也感觉不到冷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
“我想我们还是在走一段路,尽量的远离常鼎。”
白煜祺知道,常鼎的目标就是圣女,而圣女又在他们这里,他们现在是很危险的。
这一行人中,唯一有斗笠的就是秦鹤烟,她见到秦鹤然与秦鹤灵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看见秦鹤烟安然无恙,秦鹤然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只是她也知道,他们现在还没有摆脱危险。
虽然不清楚常鼎的身份,可看白煜祺与白霂秦那忌惮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个常鼎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让这俩个身份不凡的人都忌惮他。
也许常鼎背后有一个大佬,白霂秦他们兄弟二人忌惮的是他背后的人。
“我没事的……”
白霂秦不想让秦鹤然因为自己在和白煜祺闹起来,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可是……”秦鹤然脸上写满了担忧,这让旁边的秦鹤烟心里越发难受。
在她这个大姐姐眼中她竟然不如一个外人。
她承认,自己与秦鹤然从小就不亲份,可是秦鹤然和家里所有人都不亲,她不救自己也能说得过去,可她现在却那么紧张一个外人。
“真没事,走吧,别耽搁了。”
既然白霂秦自己都这样说,秦鹤然也不在说什么,拉着秦鹤灵跟在他们身后。
可能是白煜祺的人早就打探好了落脚点,他们走了许久才见到一个大山洞,这里是哪里秦鹤然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方位大概能辨别的出来不属于是盘石村的地界了。
一行人进了山洞,白煜祺的人立刻分工合作了,有的警戒有的去找树枝来生火。
只是问题很快就来了,负责生火的人随身带的火折子已经被淋湿,不能用了。
所有人都被雨淋湿了,急需生火来烘烤身上的衣服。
秦鹤然不得不从自己的腰间把她带着的火折子拿了出来,秦鹤然的衣服是那种很简洁的款式,她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把腰带加宽了。
火很快就被点燃,白霂秦坐下之后把印章递给秦鹤然:“这东西还要麻烦你帮我保管着。”
虽然与白煜祺联手了,可白霂秦并不是完全信任白煜祺,他担忧若是东西在他身上的话,会被白煜祺拿走。
这样,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有印章在手,这白煜祺还能顾及自己些。
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若是没有常鼎的势力插手,那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忧。
现在有了常鼎一方的势力,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无恙的离开,现在这蛟符可以说就是他的护身符。
“白霂秦,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鹤然也明白白霂秦所担忧的事,伸手把印章接了过来放在腰间的腰带上,当然,这只是一种障眼法,印章已经进了那储物空间了。
“或许吧。”白霂秦笑了笑:“东西在你那里比在我身上安全。”
白霂秦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白煜祺一眼,而白煜祺是看着秦鹤然把印章放在腰间才移开目光的。
所有人都在打印章的主意,这白煜祺从未放弃要拿到印章,只是眼下不好直接动手。
印章在白霂秦手里总比在常鼎手里好,若是贸然动手,让白霂秦生气离开被常鼎碰上那就麻烦了。
这枚印章不止是开启神墓的重要物件,在皇城那里还有其他重要用途。
白煜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老头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白霂秦,明明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个。
第51章 毒素作怪
秦鹤然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这白霂秦因为伤势过重,又淋了雨,这就开始出现高烧不退的现象。
眼下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退热的药,看着被高烧折磨的白霂秦,秦鹤然只能干着急。
“七弟这也许是身体里的毒素作怪。”
秦鹤然听白煜祺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她从白霂秦身上摸出那个白色的瓷瓶,准备给白霂秦上药。
可被白煜祺制止了:“秦姑娘,男女有别,这药还是我让人替七弟上吧。”
“我不信任你……”
秦鹤然很明确的挑明自己对白煜祺的不喜欢,她现在确实不信任白煜祺。
现在的局势,重伤的白霂秦对于白煜祺来说只是个累赘,说不准他会对白霂秦下黑手。
白煜祺耸耸肩:“随你咯。”
秦鹤然扶着白霂秦往里面走了些,小心翼翼的让他坐下,才替他解开衣服。
“秦鹤然……”谁知,白霂秦却握住她的手腕:“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意解开男人的衣服。”
秦鹤然都乐了:“白霂秦,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矫情上了?”
可能是高烧让白霂秦失去些许理智,他竟然开口:“既是如此,你得为我负责。”
秦鹤然:她可以说这白霂秦是借机刷流氓吗?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赶紧的,免得一会儿你毒素攻心,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秦鹤然不管白霂秦的抗议,很粗鲁的扯下白霂秦的衣服,露出那布满伤痕的后背来。
当秦鹤然把那白色的粉末倒在伤口上时,强烈的刺激感让白霂秦倒吸了口冷气。
“这么疼吗?”秦鹤然听见白霂秦的哼声,伸头过去对着伤口吹了吹,只是下一秒她愣住了。
这药粉就像带有腐蚀性一样,原本没流血的伤口沾染上药粉后,竟然开始流血,而且带着黄色粘稠物,就像白霂秦的背被腐蚀了一样。
“这不是解药!”
秦鹤然赶紧用手擦了擦,见不在流血了,就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瓶她买的创伤药替白霂秦上好。
“白煜祺,我饶不了他……”秦鹤然站起来准备去找白煜祺算账,可被白霂秦拉住了。
白霂秦靠在石壁上拉着秦鹤然的手:“别去,眼下我不宜与四哥反目。”
“可就被他这么戏耍着,还好我是倒在你伤口上,如果让你口服呢?”
那后果,秦鹤然简直是不敢想像,这就是会腐蚀血肉的毒药,根本不是解药。
“说到底,我也没事……”
高烧让白霂秦十分难受,他皱着眉头看着秦鹤然:“我好难受,想休息一会儿,你在此陪我,可好?”
祈求的语气让秦鹤然不忍心拒绝他,点了点头,紧挨着白霂秦坐了下去。
坐下的秦鹤然打量着这山洞,不知道这山洞是通往哪里,里面会不会有猛兽。
这白霂秦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没有药,物理降温也没有用。
他这高烧定是因为身体的毒素作祟,加上淋了雨,真是麻烦。
“吱吱吱……”山洞深处漆黑一片,却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叫声。
这声音像是老鼠的,又不像,秦鹤然想站起来去看,可白霂秦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是睡着了,她也不敢乱动。
“吱吱吱!”这声音越来越近,就连洞口处的白煜祺几人也听见了,他们站起来,做出防御的动作。
很快,这吱吱声就来到了秦鹤然身边,这是一个通体火红的小家伙,它看到秦鹤然,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媚娘?”
虽然体型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可秦鹤然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她之前去砍柴时带回来的狐狸。
之前很小一只,只有巴掌那么大,可现在却如同猫儿一样大,身上的皮毛也越发漂亮了。
“啊,原来你在这里,我怎么说在家到处都找不到你。”
秦鹤灵看到小狐狸,欢快的跑过来,把狐狸抱在怀里,用脸蹭着它的脑袋。
红狐狸似乎很抗拒秦鹤灵的触碰,它挣扎着跳下来跑到秦鹤然面前,看着她叫唤了几声才跳到她怀里。
秦鹤然单手抱着红狐狸,用手指轻轻的揉着它的脑袋,她在想,这狐狸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小家伙冲着秦鹤然叫唤了几声,对着她手腕的受伤处舔了舔,一丝冰凉渗透到秦鹤然的皮肤中,让她觉得很舒服。
接着小家伙又跑到白霂秦的后背处使劲的抓着他的背,秦鹤然看了它一会儿就明白它的意思了。
秦鹤然按照他的意思把白霂秦的上衣脱了下来,小家伙就对着他的后背一顿贴添。
看小家伙舔的那么认真,秦鹤然嘀咕道:“难道你还有治疗的作用?”
不过片刻,小家伙又重新跑到秦鹤然的怀里,只是它已经没有刚才那个精神头了,蔫了吧唧的。
秦鹤然看着它,竟然有种喝醉了的感觉,确切的说应该是吃饱喝足之后的惬意感。
如果这个小家伙真的能有治疗创伤的神奇本领,那简直是酷爆了,这就是一个行走的医疗箱啊。
“睡吧……”秦鹤然温柔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我会守护着你的。”
夜幕星河,昏睡中的白霂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置身在火海中,又梦见自己被海水淹没,他以为他要死了,却又听到秦鹤然的声音。
接着是一只纤细的手指,然后是秦鹤然那俏丽的脸庞,秦鹤然把他从海水里救了起来。
他还梦见,他带着秦鹤然回了皇城,秦鹤然开了间酒楼。
在睁眼,却是漆黑一片,就连那火堆都熄灭了,山洞里还回响着某人的呼噜声。
白霂秦记得秦鹤然就坐在他的身边,可现在他的身边却空无一人,秦鹤然哪里去了?
正是午夜,白霂秦也不想打扰其他人休息,想着秦鹤然应该是和秦鹤灵在一起,就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若是白霂秦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秦鹤灵根本不在山洞里,同样不在的还有白煜祺。
第52章 真情厚意
秦鹤然是被冷醒的,或者是被浑身的酸痛感给刺激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白煜祺,黑着个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迷糊中的秦鹤然想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她手和脚都是被绳子绑着的,难怪会出现酸痛感。
她手脚被绑着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脱下的。
“白煜祺,你想做什么?”
秦鹤然动了动手,这绳子绑得很紧:“你放开我。”
她敢肯定,就是白煜祺趁她熟睡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这里是一个比之前那个山洞还小的地方,都不能算作是山洞,就是几块大石头下面。
“东西呢?”
白煜祺有些头疼,他本不想这么做的,可为了神墓,为了心中所想,他不得不把秦鹤然带出来,可将她衣物褪去,竟然没有见到蛟符。
可他分明就是看见这个秦鹤然放进腰带里的,怎么会没有呢?
“什么东西?白煜祺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把我衣服扒了。”
现在的秦鹤然就像一直待宰的羔羊,只穿着小衣服和亵裤。
“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白煜祺把目光从秦鹤然身上移开,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体发育得很好,而且未经人事,身上散发着一种勾人的体香。
他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子,对于女子的美好,他也会有属于男人的反应,可现在他只能压制住,不可以对这女子有任何非份动作。
这秦鹤然白皙的腰上有一兰花印记,白煜祺看到时很是吃惊,那印记似乎还是凸起的,而且这位置正好是秦鹤然放蛟符的位置。
可现在蛟符却凭空不见了,真是怪哉。
“我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在耍流氓,白煜祺你赶紧放了我。”
虽说被扒去了外袍,只穿着小衣,可秦鹤然并不会说被白煜祺看了以后就寻死觅活的。
她现在这衣服,若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就是紧身衣和热裤,那些爱美的女孩子都会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鹤然,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知道,我比白霂秦更有能力。眼下也只有我才能护得了你们姐妹三人周全。”
“谁要你护?”秦鹤然动了动发僵的身体:“你快点放开我。”
“秦鹤然,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了我和白霂秦的身份,若是你把蛟符给我,待这事结束之后,我可以许你一个正妻之位。”
白煜祺他们的身份不凡,秦鹤然一个农门女子,若是能做他正妻,那是何等的荣耀?
“你好好考虑,若能为我正妻,那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
白煜祺一番话说的秦鹤然都笑了起来,她又不傻,这种口头上的承诺有什么用?再说了,就白煜祺这样的人,别说身份不凡了,哪怕是天皇老子她也不会嫁。
“白煜祺,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说你是口头承诺了,就是白纸黑字我也不会信你,不会嫁你的。”
秦鹤然自知自己身份低微,就算白煜祺对她是真心的,他们之间也绝无可能,更何况白煜祺只是想从身上得到印章而已。
“秦鹤然,别不识抬举,你要认清楚形势,你现在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只有任我宰割的份,你以为白霂秦能来救你,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秦鹤然瞳孔一缩:“你对白霂秦做什么了?”
白煜祺笑了笑:“看来你们真是有情有义,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在我眼前秀情义了。”
他朝着秦鹤然走来:“你说,若是我现在对你做些什么,我那个七弟会不会伤心?”
“白煜祺,你想多了吧,我与白霂秦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他怎么会伤心呢?”
“是吗?”白煜祺歪着头想了想:“可我在他眼里却看到了真情厚意四个字来,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了,白霂秦看到你时眼里都在冒星星,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煜祺,秦鹤然坐起来往后缩,因为穿的是短款的裤子,这一挪动,皮肤就被地上的石子摩擦到了,划出一条条红痕来。
“白煜祺,你想做什么?”
白煜祺笑到:“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否则……”
秦鹤然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现在她就是白煜祺刀下的鱼肉,真的只能任由宰割的份。
“否则如何?告我一个强暴之罪?”
白煜祺根本不怕秦鹤然的威胁,就算他真的对秦鹤然做了什么,秦鹤然也只有受着的份,她还能满世界宣扬?那她的名节也别想要了。
“白煜祺,你……你……”
白煜祺离越来越近,他伸出手,就要去扯秦鹤然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轰隆隆!”
一声巨响让白煜祺停下了动作,他有些诧异,这么响的响声是从何处传来的,莫非是火炮的声音?
不可能啊,这里虽然偏僻,可也是属于内地,不可能有战乱的。
“主子……”就在白煜祺疑惑时,一个黑衣人走进来,低着头没看躺在地上的秦鹤然。
“这声音似乎是从盘石村发出的,属下猜想会不会是常公公他们炸山。”
“炸山?”
白煜祺直起身子,不在戏耍秦鹤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别叫他们抢了先。”
白煜祺还没来得及替秦鹤然松绑,小山洞外的雨中就站着一个白影。
“四哥,你……”
白霂秦看着洞内秦鹤然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被刺痛了下。
“七弟,你误会了,我与秦姑娘只是在做个游戏,四哥在怎么不是人也不会抢你的女人。”
白煜祺走出来拍了拍白霂秦的肩膀:“我府上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她强,别多想。”
眼前的情况由不得白霂秦不多想,秦鹤然不着寸缕的躺在地上,而白煜祺又在她身边。
“阿嚏……”秦鹤然的一个喷嚏让白霂秦顾不上其他的,走了进来把自己是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关切到:“你没事吧?”
第53章 山洪
“没事!”
秦鹤然恶狠狠的看着白煜祺的背影,她发誓,如果白煜祺落到她手里,她定要把他扒光了扔大街上以报今日之仇。
“七弟,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常鼎的人在盘石村似乎有了动作,我们需尽快赶过去。”
白煜祺打断了白霂秦要与秦鹤然说的话,白霂秦把秦鹤然手上的绳子解开,扶着她站了起来。
“四哥,她的衣服呢?”
虽然披上了白霂秦的外袍,可秦鹤然那白花花的腿还露在外面,白霂秦就想把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
秦鹤然环视了一圈他们所在的地方,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她的衣裙,咒骂了白煜祺几句才去捡起来穿上。
“快些走吧,若是让常鼎的人先找到神墓,我想后果你是知道的。”
这时,又从远处传来了几声巨响,秦鹤然辨别来之后,脸色一变,大事不妙啊。
“圣女和蛟符都在我们这里,常鼎就算找到神墓所在的位置也无法打开玄门通道。”
白霂秦并不怎么担忧,这神墓是上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炸开。
若真是这样,那也不会等到今日,早就被各方势力抢劫一空了。
白煜祺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常鼎这次是有备而来,这响动想必是他们暴力炸山弄出来的,我们还是赶过去看个究竟,这心里才踏实。”
“炸山?”穿戴整齐的秦鹤然疑惑的看着白煜祺:“这不是山洪吗?”
“山洪?”白煜祺与白霂秦都惊讶的看着秦鹤然,异口同声:“你怎知晓?”
盘石村常年不下雨,有很多年幼的孩子都没见过雨,这山洪的爆发需要持续数日的暴雨才会行成,秦鹤然又是何时见过?
“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持续下了这么久的暴雨,山上的土质松软,承受不住暴雨的冲刷就会行成山体滑坡,山上的泥土夹杂着洪水往下流,速度极快,就形成了山洪。其实,这有个更确切的说法,叫泥石流。”
秦鹤然把白霂秦与白煜祺说得一愣,这让他们越发不解,这些日子他们也听过盘石村的人对秦鹤然的评价,无非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怎会知道这么多?
通过几次接触,白煜祺也知道,秦鹤然不是个简单的人。
秦鹤然说完,突然脸色一变:“遭了,肯定是山头那大水坑在作乱。”
秦鹤然见过那个水坑,那里感觉是深不见底的,而且又有地下河,如果山洪是从那里爆发的,那后果不可想像。
水坑这么多年都没有干涸过,这足以说明这条地下河是十分庞大的,若是因暴雨的原因而暴露出来,那地势矮的盘石村还不得被淹了?
“什么水坑?”白煜祺并不知道秦鹤然说的是什么,而白霂秦却知道。
秦鹤然来不及解释,走出山洞冲进了雨中,她要回去。
“秦鹤然,你去哪里?”白霂秦在她后面喊着。
“回去。”
白霂秦快去走了几步,拉住她的手臂:“你回去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出来,那里有常鼎的人,若是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白霂秦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看我爹和我弟弟,他们现在有危险。”
面对秦鹤然的挣扎,白霂秦没有放手,他说:“你别去,我与白煜祺去即可。”
“不行!”秦鹤然主意已定,不会因为白霂秦的话而改变的。
“别那么执拗,你回去会有危险的。”
白霂秦知道秦鹤然就是圣女,如果落到常鼎手中,那常鼎定会为了开启神墓,置她的生死与不顾的。
“白霂秦,那是我的爹,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的。”
秦鹤然自然知道危险,可如果不看着秦国运与秦鹤轩安然无恙,她会不安心的。
虽然她才来到这个时空没多久,可早就已经把自己融入这个时空了,秦国运就是她爹,还有几个妹妹,她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秦姑娘,若是你想回去便回去吧,我与七弟也是要回去的,一起有个照应。”
白煜祺是要回去,可他与秦鹤然不是同一个目的,他要找神墓,而且他会把秦鹤烟也带回去。
不管是山洪也好,是常鼎他们炸山也好,他都必须回去,而且神墓也必须由他来开启,谁也别想抢属于他的东西。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无需你的照应。”
虽说秦鹤然现在对白煜祺不是恨之入骨,可也绝对不会再与他为伍。
白煜祺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与小人为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就会被捅了刀子。
“秦姑娘,你对我的敌意不要那么大,我们需要联手起来,才能对付得了常鼎。而且,七弟与常鼎之间可是有实实在在的仇恨的,七弟的母亲被常鼎……”
“四哥……”白霂秦打断了白煜祺的话:“既然四哥要回去,那一道走便是。”
白霂秦不想自己那些事被秦鹤然所知,而秦鹤然心里却也没有八卦,她自认为与白霂秦并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白霂秦的那些爱恨情仇都与自己无关。
白霂秦跟在秦鹤然的身后走了,白煜祺打开自己的扇子,慢慢的摇着,吩咐在旁边候着的黑衣人:“去把秦鹤烟带上,只有她才能开始神墓。”
一行人匆忙离开,又匆忙往回赶,这真是世事无常。
……
盘石村的古庙里,这里离深谭越发近,那巨响就格外清晰。
“常公公,这响动好像是山洪爆发了,属下前去打探一下。”
白锦带了个黑色的斗笠往外走,而他刚离开不久,就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古庙,扑通跪在常鼎面前:“常公公,快……快走,山洪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常鼎站了起来,他曾见过这山洪的威力,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撤!”
常鼎的人撤出了古庙,而山下盘石村的村民也是一片混乱,都在逃命着。
“快跑啊,山洪来了!”
“鹤轩,你快走,若是遇到你姐姐们就告诉她们,让她们去别处安家,这盘石村,恐怕是不在存在了。”
第54章 逆行者
秦国运把一个包袱挂在秦鹤轩身上,替他系着斗笠,秦鹤轩看秦国运没有要走的意思,哭喊到:“爹,您不走吗?”
“乖,别哭,爹不会有事的,这山洪来的蹊跷,爹得去看看。”
秦国运回了屋子,从他们的床下面抽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樱枪,看秦鹤轩还没走,呵斥到:“快走啊!”
“不,爹,我不走,您和我一起走吧。”
秦鹤轩抱住秦国运的大腿哭道:“爹,您要去做什么?我与你一起去。”
秦国运把樱枪立在地上,单手扶着,慈祥的摸着秦鹤轩的头顶:“本来爹打算等你长大了些在告诉你,可现在也没必要了,这是爹的使命,你快走!”
秦国运推开秦鹤轩,自己出了门,往山上走。
“爹!”秦鹤轩追在身后,可他还没追几步,就被一个村民抱住了:“秦鹤轩,快跟我们逃命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暴雨还在下,秦国运握着手中的樱枪快速的朝着山洪的地方跑去,同样逆行而上的还有头发花白的秦凤言,以及其他秦姓村民,他们手里皆是拿着樱枪。
“这山洪恐怕就是神墓通道打开的迹象,如今圣女未出现,这玄门打开,恐天下大乱啊。”
最年长的秦凤言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山洪叹息道:“怎么就突然下暴雨了呢?”
秦国运心知不能瞒下去,神色凝重:“粉幽兰早已出现,是小女带回来的。”
“秦国运,你怎么不早说啊!”
秦凤言有些懊恼的看着秦国运:“若是你早些说,我们也好有个应对之策,你看看现在……”
“都少说几句,快些走,得抢在那些人之前赶到。”
几人逆行而上,凶猛的山洪也未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他们的方向正是山顶。
此时,盘石村平时吃水的大坑里那洪水正源源不断的往在冒,夹杂着许多碎石头,在加上其他地方的雨水,这山洪越往下流就越大,大有一种要吞没一切的架势。
秦鹤然几人还未到村子,就遇见了慌忙逃窜的村民。
“哎哟,秦鹤然你还不快跑,山洪来了,要把这给淹了。”
秦鹤然拉住几个人问:“我爹呢?你们看见了吗?”
“没看见。”
“没看见。”
秦鹤然在慌乱的人群中看到了被迫一起往外跑的秦鹤轩。
“秦鹤轩!”秦鹤然穿过人群,来到秦鹤轩面前:“爹呢?”
“大姐姐,爹往那里去了!”
秦鹤轩指着山顶:“爹爹说这洪来得蹊跷他要去看看。”
“你跟紧伯伯他们,我去找爹!”
秦鹤然压下心中的纳闷推了秦鹤轩一把,朝着山顶跑去。
白霂秦和白煜祺跟在她身后,秦鹤烟被白煜祺拽着,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这暴雨还在下,这山洪是顺着之前那小溪往下流的,秦鹤然就顺着略高的地方往上走。
艰难的来到山顶,可并没有看到秦国运,秦鹤然心里担忧这秦国运会不会被洪水卷走了。
那黄色的洪水还不断的往外冒,秦鹤然看着那如同一张大嘴一样的深谭:“这里果然有古怪。”
深谭虽然有洪水在往外流,可里面却是漩涡状的,也看不见底。
“这里如何古怪?”白煜祺拽着秦鹤烟来到秦鹤然身边问道。
不知为何,这漩涡下好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秦鹤然,她俯下身去:“这肯定是哪里出现了古怪,不能任由这水这样流否则整个盘石村都会被淹没的。”
“你小心些……”白霂秦担忧秦鹤然会摔下去,伸手拉住她的衣服。
“也许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
这是秦鹤然的预感,她总感觉这漩涡下面有东西。
“是吗?”
白煜祺也有些疑惑,他虽然从那些残卷上看到神墓地位置,推算出来大概就是在此,可具体位置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在盘石村也打探了许久,都没见到符合的地方。
难不成真是在这里?
“我去看看。”秦鹤然话音刚落,白霂秦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跳入了漩涡,连带着白霂秦一起被卷进了漩涡里。
白煜祺拉着秦鹤烟,看着白霂秦与秦鹤然被漩涡吞没,心里思虑着,若这神墓真的在下面,且不是叫白霂秦抢了先?
略微思考一下,白煜祺果断的带着秦鹤烟往下跳,这秦鹤灵被白煜祺的人压着,他们站在深坑旁不知所措。
这白煜祺一直认为圣女就是秦鹤烟,而白霂秦却不是很在意秦鹤烟反而在意秦鹤然,这圣女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圣女就是秦家三姐妹?
于是因为这人的猜测,秦鹤灵也被迫跳进了漩涡。
她挣扎,恐惧,可都无济于事,她还是被漩涡卷了下去。
跳下的秦鹤然先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看到深处有一道亮光,她便朝着那里游去。
游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有岸,秦鹤然游刚出水面,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给打了头顶一下。
秦鹤然被迫落入水中,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果然是玄门要打开了,这些水怪都出来了。”
水怪?这声音有些耳熟,秦鹤然再次冒头,一看,这不是秦国运吗?
合着她刚才是被秦国运当成水怪给打了?可秦国运看着怎么那么陌生?
以前的他都是佝偻着背,多走几步路就会喘的人,怎么现在……
秦鹤然也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同,感觉像秦国运换了一个人又不像,他身上笼罩着一种很神秘的气息。
“爹?”
秦鹤然游到岸边爬了上去:“您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秦鹤然那一刻,秦国运与秦凤言对视了一眼,这该来的还是会来。
“秦鹤然,你怎么来了?”
秦国运的脸上似乎有些生气:“你不往外跑,往这里跑些什么?”
“爹,我担忧您啊,您们在这里做什么?”
秦鹤然从水里爬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边拧着衣服一边朝秦国运走去。
“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国运拦住了秦鹤然的路:“听话,快回去,以免造成大错。”
第55章 魔兽大阵
“大错?什么大错?”秦鹤然不明白秦国运为什么那么早严肃,可还没等秦国运回答,她就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呼喊。
“秦鹤然!”
“秦鹤然……”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秦鹤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在水中挣扎着。
“白霂秦!”
秦鹤然顺着岸边跑了几步,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朝着白霂秦得方向游去。
白霂秦本就不识水性,被秦鹤然带着跌入漩涡已经让他慌了神,就在他以为他会命丧于此时,他看到了秦鹤然的背影,故而大声呼救。
秦鹤然虽然不能说在水中是如鱼得水,水性却也不差,她游到白霂秦身边,拽着他的手把他拉上了岸。
劫后余生的白霂秦对着秦鹤然露出一抹笑容:“你又救我一次。”
“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白霂秦道:“唯有以身相许。”
秦鹤然拽着白霂秦的手,让他站起来:“少贫了,我秦鹤然又不是大傻子,会嫁一个总是给自己惹麻烦的人。”
白霂秦沉默了,是他无用。
“国运啊,既然事已至此,我看就不用再隐瞒了。”
秦凤言看着秦鹤然,那是满脸的担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之事,是注定的了。”
秦国运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明说了。”
秦鹤然一脸茫然的看着几个叔伯,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些是都姓秦,而他们手里都有一模一样的樱枪,莫非他们就是白霂秦口中的守墓人?
“鹤然啊,你听爹说,事情是这样的,还得从千年说起。”
秦鹤然把耳朵掏空,准备听秦国运讲故事。
千年前,魔兽横行,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多少能人异士都不能把它们打压,这时,从天界来了个仙女,用仙法将所有的魔兽都镇压住,而她自己也是神形俱毁。
被镇压的魔兽曾扬言,只需一千年,他们定会卷土重来,统治这个天下。
仙女镇压魔兽时,把镇压心法传给了当时的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子,告诫她,让她牢记心法,待千年后再次封印魔兽。
女子的后人也遵守诺言一只守着这处大阵,可凡人哪能活一千年,那心法也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忘。
如今,她的后人只知道他们是守阵人,同时也在等着那个能再次镇压魔兽的人,他们称之为圣女。
秦鹤然听完,惊讶的合不拢嘴,她觉得这很扯,什么守阵人,什么仙魔大战,这不是只存在于虚构的小说里吗?
白霂秦也很意外,这秦国运口中关于神墓的事怎么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样?
他所知道的是这神墓里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需要打开神墓,这些东西就能重现现世。
“我秦家祖先曾经说过,粉幽兰花出现,那圣女就会再次出现而且会第一个来到这大阵这里。”
秦鹤然在秦国运的话里找到了漏洞,既然圣女能再次镇压魔兽,那秦国运为何害怕自己靠近?
接着,秦国运就给出了答案,那就是如果需要再次启动阵法镇压魔兽,那必须先破开上次封印的阵法。
而现在的秦鹤然肯定不知什么镇压心法,可万一她靠近了那阵法自动破了呢?
如果被镇压的魔兽都跑出来,那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这天下必定是生灵涂炭啊。
虽然秦鹤然还是不相信什么神啊魔啊的,可她也不能妄下结论,她不了解这个时代,也许真的有呢?
“爹,您说这里镇压着千年魔兽,那肯定是有个阵眼的,不知阵眼在何处?”
如果这一千年的期限已到,那镇压魔兽的阵法肯定也会很弱,那些魔兽肯定会作乱,想办法冲破阵法的。
秦国运很为难,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带秦鹤然去,如果去,让阵法破了,而秦鹤然不懂封印的法子,那魔兽会出去作乱的。
可若是不去,让那些魔兽冲破了封印,它们依旧会为祸人间的。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秦国运正犹豫着,白煜祺带着秦鹤烟就来到了,他看到秦国运与其他人的架势,笑了笑:“还说不知什么神墓。你们这不是守墓人吗?”
“我们不是守墓人,这里也不是什么千年神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国运知道白煜祺这人心狠手辣,且目的不纯,他不知道白煜祺从哪里听说的这里有金银珠宝,他只知道,这阵法是万万破不得的。
“哦?是吗?”面对秦国运的否认,白煜祺也不恼,慢慢的摇着的折扇:“我知道有首童谣,不如说给各位听听。花开粉蓝,圣女倾城,血染幽兰,金银入囊。”
“这是什么破童谣,一点也不押韵。”秦鹤然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秦凤言也开口呵斥着:“这里没有金银珠宝。”
“老村子,您觉得我会信?若这里不是神墓,你们何故如此紧张?”
在金银与魔兽中,秦鹤然选择相信秦国运,这里有的只是被关押了千年的魔兽,并不是金银珠宝。
因为金银可以在别处得到,如果真有魔兽,因为人的贪欲而放出来那真的会让这个世界大乱的。
“白煜祺,我爹说的是真的,这里没有金银珠宝,你们快离开吧。”
白煜祺也不会相信秦鹤然的话:“秦姑娘,我知道你站在七弟那边,可你也不能这样哄骗于我吧?若没有金银,那又怎么会有圣女呢?而且,这粉幽兰花又作何解释?”
秦鹤然略微有些头疼,她知道这白煜祺是生了执念了,就算她说出实情,白煜祺也未必会相信。
“四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错了,这里确实是上古时候遗留下来的,可却不是财富,而是被阵法镇压的魔兽,秦伯父等人都是守阵人,而圣女是再次封印魔兽的人。”
白霂秦也如同秦鹤然一样,选择相信秦国运的话,他是要救他母亲,可以另想他法,如果坚持打开这里,那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住的。
第56章 威胁
“七弟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也没必要与他们一同来骗我,我们可以联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回去之后我也会同你求求他,让他把你母亲放出来。”
白煜祺坚信,这里就是有金银珠宝,现在谁的话他都不信,他只信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
“年轻人,我们都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何必骗你,你所听到的怕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说给你们听的。”
秦国运猜测,白煜祺他们听到的童谣也许就是千年前遗留在人间的魔兽传下来的。
目的就是要让有贪欲的人来此把阵法破坏了,让里面关押的魔兽重见天日。
“是真是假,只有打开神墓方能见分晓。”
白煜祺铁了心要打开神墓,这是千年一遇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他可就再也不可能打开了。他不可能活一千年。
“哈哈哈!都在这里呢?”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传来,白煜祺与白霂秦脸色皆是一变,常鼎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常鼎还是那白面模样,他身后还跟着他的人,这狭窄的通道里,此刻站满了人。
常鼎拿着拂尘,迈着小碎步来到白白煜祺年轻,略微弯腰:“老奴见过俩位殿下,不知俩位殿下在此,是老奴鲁莽了,还望俩位殿下莫要见怪。”
这尖声尖气的声音听得秦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吧?没有根的男人,说话果然娘。
常鼎说完,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既然都在,也不需要咱家费那力气了,走吧,去打开神墓。”
常鼎很意外,这山洪停了之后,这里竟然会有一个黑漆漆的洞,他的人来报时,他立刻带人下来,没想到这里竟然就是神墓的位置所在。
“今天谁也别想过去!”
秦国运把自己的樱枪往地上一戳,溅起不少尘土来:“我们不可能让你们胡来的。”
“哟,不让咱家去啊,就你们几个老东西?这叫什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常鼎翘起兰花指遮住嘴笑起来:“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还未落,常鼎拿拂尘的那只手就把拂尘甩了一下,他身后的人就冲上前与秦国运几人对峙着。
“咱家劝你们乖乖的带咱家去把神墓打开,否则啊,这刀剑可不长眼哦。”
常鼎走到秦鹤然面前:“这就是圣女吧,果然是倾国倾城啊,走吧,去把神墓打开。”
“不可能!”秦鹤然退后了一步,她站到了秦国运身边:“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墓,这里只是一个镇压魔兽的地方,你们休想把魔兽放出来。”
“魔兽?千年前留下来的?”
常鼎觉得秦鹤然的话很可笑:“小姑娘,有什么东西可以活一千年,就算是魔兽,如今也只是一堆骸骨了。”
可秦鹤然不会抱着侥幸,虽然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圣女,可她确实不知道什么封印的心法,之前拍戏那些都是假的,是作者虚构出来的。
这想法刚过,秦鹤然就有些怀疑自己,如果说之前拍戏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为什么她按照剧本里的功法来用剑会有效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秦鹤然那变化莫测的脸,常鼎笑起来:“怎么,是不是觉得咱家说的有理啊。所以这神墓你尽管放心去开,有什么咱家担着。”
“你担着?担得了吗?”秦鹤然可不会受他蛊惑,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他的话能信?
若出了事,他拍拍屁股就走了,遭殃的还是盘石村的人。
“小姑娘,我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顶尖高手,就算是有魔兽,他们也能斩杀了。”
常鼎丝毫不在意什么魔兽,他只知道,今天这神墓是必须要打开的。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刚上岸时,秦鹤然就看到在不远处有一处类似于石门的地方,想必哪里就是大门了。也许那也是阵眼所在,如果打开大门,就意味着把这阵法破坏了。
“哦,是吗?”常鼎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鹤然,秦鹤然还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就听到了秦鹤灵的尖叫声。
“那现在呢?”
常鼎回头,扣押的秦鹤灵的人已经把剑放在她脖子上,压着她慢慢走上来。
见秦鹤然无动于衷,常鼎勾了勾手指头,那人作势要动手中的剑。
“爹!大姐姐……”秦鹤灵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道血痕,她害怕极了。
“等等,”秦鹤然抬起手,然后看向了秦国运,让秦国运自己做决定。
秦鹤然的直觉很准,如果他们坚持不打开神墓,那这个死太监肯定就会把秦鹤灵杀了的。
这常鼎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死气,这是常年见血的原因,这也说明了常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秦国运有些拿不定主意,守护大阵是他的职责,可若是不顺从这人,那秦鹤灵肯定会出事,秦鹤灵是他的女儿,他做父亲的做不到那么狠心。
常鼎捋了捋自己的拂尘,秦国运只觉得有几个黑影一闪,脖子上就有一丝凉意。
那是一柄明亮的剑,亮到如同镜子一样,都可以映出秦国运那黢黑的脸。
其余人皆是如此,都被常鼎的人用剑抵在了脖子上。
“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以为你们不打开神墓咱家没办法吗?我可以把你们全杀了,在慢慢打开神墓。”
常鼎很喜欢看人恐惧的样子,他慢慢的捋着白色的拂尘:“什么魔兽可以活一千年,这里头就算是有魔兽也只是一堆骸骨了。”
如果常鼎只是用秦鹤灵的性命来威胁,或许其他人不会考虑顺从常鼎,可现在他们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他们心中都开始动摇。
这人说得不错,他们几个老胳膊老腿的,肯定是阻止不了眼前这些人,这些人完全可以把自己杀了,在去开启大门。
也就是说,无论自己阻不阻止这结局也定。
秦国运等人虽然都是守阵人,可这一千年下来,那些心法以及功法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他们就是一群普通的农民,怎么阻止得了这些带剑的人?
第57章 触碰到机关,石门打开
“爹……”
秦鹤然担忧的喊了一声,随后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常鼎,常鼎却呵呵的笑起来。
“小姑娘,不要用这样眼神看着我,如果你们一直不愿意配合,我想我的人谁也不介意在自己的剑下添几缕亡魂。”
秦国运与秦凤言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脖子上的剑不是开玩笑的,而这个白面人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秦凤言是亲眼看见过常鼎的手下杀人,一点也不怀疑他说的话,如果自己这些人继续阻拦他们,那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
也许今天的事就是注定好的了,无论有没有这些人,这阵法都会被破坏了。
“罢了,一千年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了,既然你们非要打开,那是福还是祸都自己承担。”
秦凤言点了点头,慢慢的往身后走去,秦鹤然三姐妹也被迫跟着前进。
前行了一段距离,前面就被一道石门给拦住了去路。
这石门似乎和周围的山石是一体的,上面雕刻着兰花的图案。
“圣女……请吧。”
秦鹤然被一黑衣人从人群后方压了上来,她在心中思虑着,这里既然是镇压魔兽的的地方,那这石门肯定也不会只是普通的门,说不定有机关之类的。
走了几步,秦鹤然来到石门面前,伸出手准备去触碰石门,却听见后方有人喊了句“小心点”。
她回头,就看到了秦国运等人担忧的眼神,其实她是不想打开这石门的,可秦国运他们的脖子上都架着剑,如果不从,定会命丧于此的。
可现在就算要打开,秦鹤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按照自己看过的那些剧本来,先是在石门上拍打了几处,可都没有发现有回声,这说明这石门特别的后,暴力是打不开的。
摸索着往旁边走,秦鹤然只顾着手上了,就没注意自己的脚踩到了一块圆形的石板。
“嘎吱……”
一声山体炸裂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在场的人都警惕起来。
只见石门左右俩边都有东西从地下冒出来。
那是兰花模样的石雕,这兰花栩栩如生,看得秦鹤然那是心里一惊。
常鼎与白煜祺看到此景,都忍不住喜悦起来,常鼎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来,指着兰花石雕:“快,用你的血将此兰花激活,这样这石门就可以打开了。”
秦鹤然定睛看了看,兰花的顶上都有一朵兰花,花蕊处是凹进去的,莫非真要用她血才能打开石门?
她怎么不信呢?
看秦鹤然犹豫,常鼎直接抓住秦鹤然的手:“怕痛咱家来帮你。”
秦鹤然挣扎了一下,脚下又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
“咻!”一支箭从石门正中央那兰花的花蕊中射出。
“有机关,大家快避开!”
秦鹤然大吼一声,把手从常鼎手中挣脱,跑到石门的侧边了。
那箭不断的在射出,常鼎的人和白煜祺的人都挥着剑阻挡着那些箭。
秦鹤然紧靠石门,她这里倒是没有危险,她仔细看了看那能射出箭的石门,发现那孔有些眼熟,她立刻想到了白霂秦的印章。
于是,她贴着石门,慢慢挪动到正中央,把印章从腰间拿出来。
正在箭雨中的白煜祺看到秦鹤然的动作无比的诧异,这印章不是不在秦鹤然身上吗?怎么又出现了?
这一个分神,白煜祺的手臂就被一支箭给射伤了。
秦鹤然小心翼翼的移动到石门正中间,瞅准空挡把那印章准确无误的堵住的门上的那个孔。
那孔虽然是堵住了,可秦鹤然还能听到叮叮叮的声音,应该是石门内的箭依旧在射着。
得尽快找到开门的法子,否则这印章也是抵挡不了多久的。
可门内到底有什么,秦鹤然有点担忧,万一打开以后里面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抵抗的呢?
秦鹤然正在思索着,就听到不远处的河里有很响的游水声。
顺声看去,就见一道金光从远处游近速度极快,水花不断的往俩边拍打,这是一个体型巨大的生物。
待其游近,秦鹤然再次诧异,这不是那条大金鱼吗?怎么变得这样大了,看体型,都和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了。
其余人从未见过这样体型硕大的鱼,都惊叹起来。
“好大的鱼。”
“小金,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鱼的体型变大了,可秦鹤然依旧一眼就认出它就是之前她救的那条浑身都是金色的鱼。
众人:……。
这鱼还小吗?秦鹤然竟然唤它小金,说来也是奇怪,秦鹤然叫了一声之后,那鱼游到离秦鹤然最近的距离之后跳出了水面又重重的落在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把秦鹤然浇了个透心凉。
也许这鱼这样做有它的目的,秦鹤然刚抹了一把脸,就听到她背后的石门有了动静。
厚重石门缓缓打开,中间那印章也掉落在地,秦鹤然捡了起来,目光看向旁边的兰花石雕,这才发现石雕上的花蕊处都灌满了水。
这应该是刚才那鱼落入水中溅起的水灌进去的。
秦鹤然会心一笑,她就说嘛,什么用血才能打开石门,应该是所有的液体都可以的。
如果不是这鱼,这秦鹤然说不定真会傻傻的用自己的把那花蕊灌满呢。
见石门打开,常鼎与白煜祺都显得无比兴奋,迫不及待的往里冲。
秦鹤然与秦国运几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再次惊叹,这像一座宫殿一样,金光闪闪的。
四周的墙壁上还矗立着许多高大的雕像,都是一些秦鹤然叫不出名字的动物。
不知是不是秦鹤然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金碧辉煌的地方阴森森的,那些雕像好像随时都会活过来把他们撕碎一样。
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秦国运他们,这些虽然是石像,可却和秦家祖先流传下来的残卷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当年就是这些魔兽为祸人间的,这一千年过去了,不知他们怎么会变成雕像了。
要说是被阵法镇压住,也应该是变成一堆骸骨才是,这一幕着实让人费解。
往前几步,就看到一道金光,那颜色好像是一堆金银珠宝发出来的。
第58章 坠入黑洞
白煜祺心一热,冲着那方向跑了过去,还未跑到,就听见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白煜祺脚下的地板碎裂了,跟在他身后的人都掉了下去。
秦鹤然还来不及反应,她脚下的地板也破碎了,她也一同落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鹤然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产生了幻听,她竟然听到了一声声阴森恐怖的笑声。
这声音不是人类发出的,倒像是那些说不出叫什么名字的生物发出的。
刺耳,空灵,所有能用来形容声音的词语都可以用上了。
秦鹤然坠落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也摸不到任何。
这黑洞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秦鹤然只觉得头要被撕裂了,让她痛不欲生。
“啊……”
“秦鹤然?秦鹤然!”
熟悉的声音给了秦鹤然那快要崩溃的神经一丝安慰,让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在睁眼,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那是白霂秦,他很诧异的看着秦鹤然,这地方离上面并没有多高的距离,怎么秦鹤然却如同一坠崖一样,那样痛苦。
“白霂秦?”
秦鹤然睁开眼睛,有些纳闷的看着白霂秦身后的顶,这是之前他们进来时那个大殿的顶,既然能看到,那说明她所坠下来的距离不是很深,可刚才那种感觉怎么那么奇怪?
而且这头怎么那么痛?好像有一双手在不断的挤压,撕扯,要把头挤爆一样。
“你没事吧?”
白霂秦伸出手把秦鹤然拉起来,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担忧:“是不是摔疼了?”
“没……”
秦鹤然刚开口,他们脚下的地板再次破碎,她与白霂秦又朝着地下坠了下去。
“抓紧我。”白霂秦在慌乱中拉住了秦鹤然的手腕,而秦鹤然也死死的握住白霂秦的手。
这一次,秦鹤然的感觉越发真实,她好像坠入了一个无底洞,一直不到底。
许久,秦鹤然与白霂秦重重的摔进了水中,溅起了不少的水花。
窒息感与吵闹的声音把秦鹤然吵醒,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泡在水里,而白霂秦却在慢慢的往下坠。
她记得白霂秦不会水,这肯定是晕过去了,就奋力的朝着白霂秦的方向游去。
把白霂秦拖出水面,秦鹤然才发现,他们这是掉落在一个巨大的水坑里,这四周像那铜盆一样,折射出她与白霂秦的模样来。
看到有一处凸起的石头,秦鹤然拽着白霂秦往那地方游去,费力地把白霂秦拖上岸之后,就看见白霂秦的双目紧闭应该是溺水导致了晕厥。
环视了一周,秦鹤然也明白了那些吵闹声是从何而来了,是那如同铜镜一样的墙壁上显示出的画面。
这都是一些身穿盔甲的人,那场景应该是战场上。
秦鹤然看了一会儿,她在画面中看到了白霂秦的身影,她猜测这可能是白霂秦的记忆。
这世界上真有这种能记录人记忆的东西,这让秦鹤然大开眼界,也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白霂秦?白霂秦?”秦鹤然喊了几声,依旧没见白霂秦有任何反应,她用手按在白霂秦的心口处,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心跳的痕迹,他也没有了呼吸。
“不会死了吧?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弱呢?动不动就晕厥的。”
秦鹤然检查了一下白霂秦的口腔,看没有任何异物才开始双手叠加替他做心脏复苏。
太过于专注白霂秦状况的秦鹤然并没有发现,她身后的那些画面早已变了。
同时也给了秦鹤然答案,白霂秦的体质为何这么弱。
身后的画面中,显示的是白霂秦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而且他母亲又遭人暗算,让白霂秦差点就胎死腹中。
太医曾经断定这白霂秦不会活过二十岁,尽管身体孱弱,可白霂秦依旧和其他孩子一样,该习武就习武,学习文就习文,这过了十五岁更是披上盔甲挂帅出征。
今年白霂秦正好二十岁,他之所以会来此就是想找到这上古神墓,用里面的东西充盈国库,以此来换取母亲的自由。
这也算是他最后的心愿。
“白霂秦,你不会真死了吧?”按下了许多次都不见有反应,秦鹤然有些担忧。
秦鹤然真嘀咕着,就听到一些很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身后的画面竟然变成了秦鹤然所熟悉的高楼大厦。
这是秦鹤然的记忆没错,可怎么像电影一样显示在那墙壁上呢?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
躺在地上的白霂秦经过秦鹤然的努力,悠悠转醒,可他刚睁开眼就立刻闭上了。
嘴唇上的香软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秦鹤然在给他渡气,那一丝带着清甜的气息从口腔往下窜,直抵心脏,让那颗停止运行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白霂秦很清醒,知道秦鹤然这是在救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也许,他沦陷了。
秦鹤然又按压几次,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再次俯下身去时,白霂秦咳了俩声,睁开眼。
“你可算是醒了,在不醒我就不管你了。”
秦鹤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释负重一般的笑了起来。
她与白霂秦算不是多熟悉,可她也无法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
“谢谢你。”
面对秦鹤然,白霂秦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谢了,她总是会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必客气,你看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若是没有大碍我们就想办法出去吧。”
白霂秦暗自调息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不适感,他时常感叹自己很幸运,有了秦鹤然在身边,他总是能逢凶化吉。
“无碍,走吧。”
白霂秦站起来,却紧紧盯住了秦鹤然身后的影像。
秦鹤然觉得诧异,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就回头看,可那画面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画面都是秦鹤然前世所拍的剧,有仙侠的,也有现代剧。
其中不少是秦鹤然与剧中男主亲密接触的画面,这不是拍摄的时候而是后期呈现给观众的那种,各种特效都加上去。
“别看了,这都是些过去的往事了。”
第59章 心魔
秦鹤然扒拉了白霂秦一把,她知道这都不是真的,拍摄时也是利用错位来拍摄的,可现在就这么突兀的出现,还真是让她尴尬不已。
看着那画面中的秦鹤然,她穿着不同的服饰,身在不同的环境,与不同的男人纠缠着,白霂秦心里的某处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他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与秦鹤然并没有什么关系,秦鹤然如何都应该与他无关才对。
“秦鹤然?秦鹤然,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吧,下一场就到你去拍摄了。”
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让秦鹤然再次回头,就看到她一直倾慕的男艺人挂着她喜欢的那种微笑,朝着她伸出手。
“真的很幸运能与你合作,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这场戏是我们的对手戏,快走吧,一会儿导演该骂人了。”
“秦鹤然?走啊……”
秦鹤然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她像入了魔一样,一步一步向前走。
“你呀,这些年也是够辛苦的,应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
“秦鹤然,你怎么还在磨磨蹭蹭的,快点,导演在发飙了。”
这是秦鹤然的助理,她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
“导演说了,拍完这场戏就给你放假,你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吗?导演批准了。”
“秦鹤然?”旁边的白霂秦怪异的看了秦鹤然一眼,这画面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她像入了魔一样。
“别过去了……”白霂秦试图伸手拉住秦鹤然,可却没能拉住。
白霂秦看着前面还在不断变化的画面,心知这肯定有古怪,说不定这秦鹤然是中了幻术了。
虽然秦鹤然识水性,可若是在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坠入水中也是十分危险的。
白霂秦就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软剑,助跑了几步踏入水中,手臂一挥,剑锋就将前面的墙壁划开,那些古怪的画面也随之消失了。
“扑通!”白霂秦也再次落入水中,秦鹤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正好看到一抹白影坠入水中。
“怎么又跳进去?”
看白霂秦扑腾了几下就不见了,秦鹤然很是无奈,她纵身一跃,也跳入水中。
水不是特别清澈,影响了秦鹤然的视力,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白影。
白霂秦的脚下好像是漩涡,有一股力量把他往深处吸,秦鹤然始终没能抓住白霂秦。
突然,白霂秦的背后出现一对绿色的眼睛,接着是一张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嘴。
秦鹤然知道这肯定是水下的生物,白霂秦现在十分危险。
秦鹤然试图张开嘴喊白霂秦的名字,可一张嘴,嘴巴里就灌满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那张嘴越来越近,秦鹤然这才看清,这是一种鱼类至于名字秦鹤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它有鱼的特征而已。
秦鹤然奋力的朝着白霂秦游去,可白霂秦就像一片落叶,飘飘摇摇的往下坠,很快就坠到了那大嘴上方。
那怪鱼摆动着鱼尾,向上一跃,要把白霂秦吞没了。
秦鹤然心里咯噔一下,若是白霂秦被吞下去,那是必死无疑了,可她离白霂秦还有一段距离,也没有办法可以救白霂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霂秦被吞。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金光闪现,把秦鹤然的眼睛晃得睁不开。
她感觉到身体晃动了下,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身下有一条鱼鳞是金色的鱼。
它驮着自己,嘴巴咬着白霂秦的衣服,快速的朝着深处游去。
身后那怪鱼还在穷追不舍,只是速度要慢了很多。
这鱼带着秦鹤然穿过水底那漆黑的洞,游了一会儿,秦鹤然就看到了不远处是个小山丘。
金鱼来到岸边,把白霂秦推上了岸,秦鹤然也跳下它的背,看着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
这到底是哪里?盘石村地底下?
白霂秦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不一会儿就吐了几口水,醒了过来。
“你不会游泳还往水里跳什么?”
秦鹤然的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白霂秦却不在乎,他坐了起来,伸出手拧着自己的衣服,道:“我看那墙壁有古怪,便想破了它。”
白霂秦这么说,秦鹤然也想起来了,刚才她竟然是被那些画面给迷住了。
那画面,是秦鹤然心里最渴望的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着了魔吧。
“谢谢……”
秦鹤然的情绪有点低落,可能是刚才那些画面让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吧。
毕竟前世她是个众星捧月的人物,出行都有人陪伴着,就是生活也有专人替她打理着,是这种农门的生活无法比的。
白霂秦也觉察到秦鹤然的情绪不对劲来,不过他没有问什么,只是拧着自己的衣服。
他在猜测,刚才那些画面也许就是秦鹤然的前世吧,否则秦鹤然也不会说是往事了。
白霂秦在画面中看到一个略微眼熟的招式,那正是秦鹤然之前在破庙与白煜祺的人对峙时使用的。
只是那威力远远没有画面中的强,也许是因为几世的转世,让秦鹤然发挥不出这么强的功力吧。
“恭迎圣女……”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秦鹤然吓一跳,她四处看了看,这里除了白霂秦没有其他人,是谁在说话呢?
“谁?”秦鹤然警惕起来,不会是有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的吧?
在这之前,秦鹤然是个无神论者,可今天发生太多的事,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白霂秦也跟着站起来,他也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这里……”
从水里飞出几颗水珠,弹到了秦鹤然的脸上,她把目光看向水中,发现那金鱼的嘴一开一合的。
“我去,不会是你在说话吧?”
秦鹤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她蹲下去,那鱼立刻伸出脑袋在秦鹤然的掌心里顶了几下。
“是我,我是金甲战士的元神,千年前,我随仙女下界来封印魔兽,我被困在了这里。为了打发孤寂的日子,我将元神抽离,放在了这鱼身上,时常游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元神?那是什么东西?那你的肉身呢?”
第60章 阵眼
秦鹤然真的很好奇这种玄乎的事,她也拍过不少仙侠剧,对这种元神之类的事知道的不是很多。
她所理解的元神就是相当于一个人的大脑,可以记录记忆,可以对身体发出指令,让身体的某个部位可以完成大脑发出的指令。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元神,就好比没有大脑一样,变成一个植物人。
“几百年了,也许我的肉身早就腐坏了吧。”
金鱼一边说着一边在水里打转:“一千年了,终于等到你了。”
秦鹤然问了一个她特别想弄清楚的问题:“这里到底是镇压着魔兽还是有金银珠宝?”
“都有,魔兽与金银是互相制衡的,千年前,仙女在这墓里的金银上下了禁制,如果让这些金银重见天日,那些魔兽也会随之苏醒。”
秦鹤然又问:“是大殿上那些石像吗?”
“是的。”
那些石像一看就是很凶残的样子,如果让它们复活,那这个世界就会大乱了。
“那他们说,需要圣女再次把这阵法封印,这又是怎么回事?”
金鱼挥动着鱼鳍:“这个简单,你只需要找到阵眼,滴一滴血进去,就可以再次加固阵法了。”
秦鹤然:……
“上面那石门不是阵眼?”
白霂秦也十分疑惑,当初他得到这蛟符时,那人告诉他,这蛟符可以将阵眼破坏掉,开启神墓大门。
“愚蠢,阵眼自然是在最隐蔽的地方,怎么可能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白霂秦:他被一条鱼给鄙视了。
“那在哪里?”
金鱼用鱼鳍指了指前面那小山丘:“前面山丘下面,你们去找找看。”
“如果加固阵法之后,那些金银可以带出去吗?”
秦鹤然的话让金鱼哼哼起来,它在笑:“你若是能拿走,那就是你的。”
秦鹤然与白霂秦走到小山丘前面,都惊讶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山丘,而是由一些动物的骸骨和石块组成的。
秦鹤然甚至看到了人类的头骨,难道是这千百年来,打金银注意的人的骸骨?
“这些啊,都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和魔兽的骸骨。人类想要金银,魔兽想要得道成仙,却不想都命丧于此。”
秦鹤然哦了一声,专心找起阵眼来,而那鱼如同八婆附体一样,喋喋不休的讲着。
“这一千年来可把我憋坏了,我为了找圣女,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每过一段时间就用灵力凝聚出鱼放出去,可都被人类抓走了。”
秦鹤然猛的回头,她也是那个人类,她也从小溪里抓过鱼。
“为了惩罚那贪得无厌的人,我略施小计让这方圆十里常年干旱,可守阵人在这里生活,我可不能让他们绝后,就让这里的水流出山体外来保证他们的生活。”
“这也多亏了我那鱼,否则我也不可能找到圣女,如今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是时候回天界了。”
秦鹤然找了许久,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鱼说阵眼在这些骸骨下面,她该怎么找?
把那些骸骨一块一块得拿掉?这得拿到猴年马月去。
“哎,你怎么那么蠢呢,他不是有剑吗?用剑一挥,那剑气不就能把这些骸骨堆一分为二了吗?”
秦鹤然看了白霂秦一眼,没有开口,这白霂秦现在的状态不是特别好,如果让他在运功的话,可能会给他身体造成伤害。
白霂秦走到秦鹤然身旁,他握紧手中的配剑,准备运功。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让白霂秦都无法站稳。
“发生什么事了?”秦鹤然也摇摇晃晃的:“是不是山要塌了?”
“遭了,定是有人动了那些金银触发到上面的禁制,被镇压的那些魔兽都蠢蠢欲动了。”
那鱼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光落在了岸上,露出他本尊来。
身穿金色袍子,一头金色的头发,眼角处还有一小片鱼鳞。
他落地后,轻轻的一挥衣袖,秦鹤然前面的骸骨堆就分离出一条缝,露出一株兰花。
这兰花和秦鹤然找到的那株一样,粉色的花瓣里夹杂着些蓝色。
“快,把你的血滴在兰花上,就可以重新加固阵法了。”
事不宜迟,秦鹤然咬破手指,挤出血,朝着兰花滴落下去。
“休想在困住我等……”
一声怒吼,秦鹤然被一股力量给吸到上方。
“真是……”
金鱼烦躁的跺了跺脚,也追着秦鹤然朝他们的上方飞去,只留下白霂秦在原地。
……
“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家找到这数不尽的金银了……”
常鼎站在一座金山面前仰着头狂笑着:“有了这金银,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了,快,都装走。”
常鼎身后的黑衣人脸上都挂了彩,想来他们能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快啊?愣着做什么?”
常鼎见身后的人没有反应,又催促了一句。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来。
这么大的金山,凭什么只能是常鼎一个人的?
于是,就有一个人举起剑准备反了常鼎,其余的人也纷纷举起剑,常鼎觉察到异常,回头见此情景,脸色一变:“怎么,想反吗?”
暗处,白煜祺带着他的人隐藏着身体,静静的看着常鼎与他的人互相残杀。
“吼……”
还未等常鼎他们动手,就见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落地后,纷纷显露出真身来,暗处的白煜祺看清是什么时,脸色一变,语气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这是之前大殿上那些石像,它们,它们活过来了。”
“尔等凡人竟然敢动我们的东西,活腻了吗?”
是那些魔兽开口说话,同时也朝着常鼎他们撞来,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白煜祺还在庆幸他没有先去碰那些金山时,几个魔兽也来到他们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口中的口水都滴落在地。
“一千年没吃过人肉了,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白煜祺听到声音,一回头就被一只魔兽顶了起来,朝着上方丢去,它张开嘴在下面等着白煜祺掉下来。
白煜祺借着魔兽向上抛的力,抓到了上方一处凸起的石块。
看自己的食物没有掉落下来,那只魔兽跳上旁边的石壁,借力朝着白煜祺扑去。
第61章 魔兽复活,重启阵法
那魔兽看自己到嘴的食物就这么飞了,很愤怒,跳到旁边的石壁上,借力朝着白煜祺的方向跳去。
白煜祺不可能在原地不动,见魔兽朝着他扑来,利落的跳到了别处。
这魔兽一击不中越发的愤怒,直立起身子在重重的落下,一时整个空间都在晃动。
脚下的地在晃动,墙壁在晃动,就连那金山也是在晃动,那些金块哗啦哗啦往下掉。
秦鹤烟本来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的,可这晃动让她无法站立,摔到了白煜祺的下方。
盯着白煜祺的魔兽看到秦鹤烟,立刻放弃了他,迈着沉重的腿朝着秦鹤烟走去。
在上方的白煜祺看秦鹤烟无法站立起来,也就无法躲避魔兽,急中生智的从石壁上抠出一个石块朝着那魔兽扔去。
吃痛的魔兽扬起头对着白煜祺呲牙,白煜祺又扔了一块:“来呀,我在这里。”
“区区一个凡人,竟然敢挑衅于我,找死……”
魔兽拍地而起,奋力一跃,朝着白煜祺跳去,这次的高度比之前高了很多,把白煜祺的衣角都扯掉一块。
“秦鹤烟,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煜祺朝着地上的秦鹤烟大吼,秦鹤烟见自己脱离危险了,立刻朝着暗处跑去。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嘶咬,怒吼,痛呼声,充斥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在躲避魔兽攻击的白煜祺心里很是纳闷,这些魔兽怎么会复活呢?是不是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打斗的场面还在持续着,尽管常鼎与白煜祺的那些人都是高手,可在魔兽面前还是显得太弱了,很快地上就躺了许多断了气的人。
白煜祺与常鼎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围着他们的那些魔兽。
包围圈越缩越小,白煜祺拿着折扇的手都在发抖,之前他被常鼎的人伤得不轻,现在又遇到这些不死之身的魔兽,他还能站立着都是强撑着的。
白煜祺闭上了眼睛,他心想,今日怕是会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那些魔兽不断的蹬着后腿,嘴里发出很响的咕噜声音。
“一群畜生,千年已过还敢放肆。”
秦国运几人从狭窄的入口冲了进来,可他们虽然气势很足,可到底都是些平民,很快就被魔兽给踩在了脚底下。
那些魔兽都狂笑起来:“一千年了,这些凡人还是如此愚蠢。”
所有的魔兽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享受它们的美食,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住口!”
接着是一股旋风,旋风将地上的人全部卷了起来,在落地时,就多了个人。
秦鹤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她嘴巴里还进不少灰。
干咳了几声之后,秦鹤然站了起来。
那些魔兽看到秦鹤然时,都忍不住的往后退,它们忌惮秦鹤然。
它们也很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个女人千年前将它们阵压在此的。
秦鹤然刚站稳,就有一道黑影从她背后把她扑倒在地,那是一只化成影的魔兽。
“兄弟们,这女人只是个凡人,今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压住秦鹤然的黑影又化为一团雾气,飘上了上方。
“原来只是一个凡人,兄弟们上啊,今日就用她的血来刷洗咱们一千年的冤屈。”
所有的魔兽都像疯了似的,朝着秦鹤然扑来,秦鹤然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
如果让这些怪物出去,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盘石村的村民。
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人类真的是太渺小了,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秦鹤然爬起来往后面移动脚步,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真的是个未知数。
“你在害怕?哈哈,千年前,你将我们封印在此时,可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这叫什么,报应……”
魔兽开口说话这种事,秦鹤然只在她前世那个世界里的电视上见过,这么近的距离,这些声音让秦鹤然灵魂都在颤抖。
“这女人细皮嫩肉的,味道肯定很不错,不知道吃了她能不能升仙。”
魔兽慢慢的迈着腿朝秦鹤然走去,它们似乎很喜欢看到秦鹤然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也得吃了才知道,就算不能升仙也能出一口恶气,实在是快哉。”
退无可退的秦鹤然已经靠在了那堆金山上了,脚底下还有些大小不一的金块。
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说不定死了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没什么的,只是祈祷着这些魔兽下口狠一些,最好是一口毙命。
“一千年都不能消除你们身上的魔性,看来是镇压的时间不够长啊。”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道金光,秦鹤然认得出这声音,这是那金鱼的声音。
金光落在秦鹤然面前,一个金灿灿的人就出现了。
“哟,这不是那倒霉蛋吗?怎么,你还没死?”
那些魔兽看到金人,笑了起来:“一千年前,你随仙女下界镇压我等,结果被也仙女困在这里了,你就不怨吗?”
“少胡言乱语,本君在此是为了看守你们的。”
金人双臂一伸,他身上就凭空出现了一套金色的盔甲,这装扮让秦鹤然眼熟,这不就是她梦里的那个金甲战士吗?
“圣女,你快去重启阵法,这里有我,我决不会让它们在出去作乱的。”
金人对着秦鹤然拍了一掌,将她打了出去。
“休想!”
那些魔兽看秦鹤然要走,就分头行动,有去对付金人的,有来追秦鹤然的。
常鼎与白煜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景,见所有的魔兽都分散了,他们像疯了一样的往那金山上扑。
可下一秒,他们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弹出了很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噗呲……”白煜祺口吐黑血,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那金山。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与常鼎无法靠近那金山,刚才他明明就看见秦鹤然靠在那金山上,还弄掉了不少金块。
“也许只有秦鹤然才能拿那些金子。”
常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很快就反应过来:“真是一件有趣的事,秦鹤然不愧是圣女转世。”
听常鼎这么说,白煜祺也反应过来,眼下想要拿走这些金银,只有让秦鹤然帮忙才行了。
白煜祺抬头就看到秦鹤然被那气震波给弹飞了,正好落在那窟窿上方。
第62章 仙女现身,魔兽灰飞烟灭
“啊!”
秦鹤然被气震波震到天空又极速下降,看着身下那黑漆漆的地方,秦鹤然心里在发怵。
“能不能给我个降落伞?我有恐高症……”
秦鹤然一边大吼一边伸着手乱挥舞着,试图抓到可以让她停止下坠的东西,可都失败了。
“完了完了,这么高的掉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秦鹤然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过,这也太刺激了,今天会不会就是大结局啊?
秦鹤然的俩只手依旧在扑腾着,试图缓解自己降落的速度。
如果掉落在那骸骨堆上,那是必死无疑了,早些时候秦鹤然看到有很多竖起来的骸骨,落上去那就是一剑穿心了。
秦鹤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却没有落到那骸骨堆上,而是跌入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
还未睁眼,就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是……
“你没事吧?”
白霂秦单手抱着秦鹤然,一只手握着他的剑,不断的插着那石壁往上攀登,几个跳跃之后,就来到了平台上。
金人与魔兽的战斗还在持续,白霂秦把秦鹤然放在地上,嘱咐她一句小心,就加入了混战。
见秦鹤然又上来了,那金人在次对着秦鹤然挥手:“你速速去重启阵法,这样才可以将这些魔兽在次封印。”
秦鹤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很渺小了,那金人只是轻轻一挥手,她再次被气波卷了起来。
见状,白霂秦飞身过来拉住了秦鹤然,他不知道秦鹤然不是真的能重启阵法,可他知道,如果秦鹤然落入那窟窿里,那是非常危险的。
秦鹤然不懂武,这样落下就好比从高空坠物一样,后果不堪设想。
被白霂秦拽了一下,秦鹤然又重新俊到了平地上,可她的手却被飞起的石子划破了。
流出的血液凝聚成一个血珠,飘到了那金山上,慢慢放大,最后竟然把整个金山都笼罩了。
霎时,红光大现,刺得所有的人睁不开眼,金人慌忙用衣袖挡住眼睛。
红光消失之后,那金山也随之消失了,可秦鹤然却清楚的看到那金山随着红光一同窜入了自己的掌心里。
那颗血珠还在飘浮在上空,秦鹤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她的身体就慢慢飘了起来。
“兄弟们,所有的禁制已经解除,这感觉,真舒服啊。”
所有的魔兽都摇头晃脑,抬起头对着上空的秦鹤然嘶吼着。
“不用管这些愚蠢的凡人了,只要冲出这神墓,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
不知是哪只魔兽开口说话,其余的都放弃金人朝着唯一的石门冲去。
“想走?”金人飞身到石门前,堵住了去路。
“就凭你这臭鱼也想阻拦我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先前魔兽阵法还存在,魔兽的魔力受到了压制,如今阵法没有了,所有的魔力都达到了巅峰,凭着金人那点修为是无法抵挡的。
“哪怕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拦住你们。”
“是吗?”
为首的魔兽笑起来:“如今阵法已除,你这又是何必呢?仅你一人,又如何抵挡得住我们呢?”
“上啊,自由就在眼前。”
其余的魔兽已经不想再逗留,横冲直撞的,眼看就要冲破金人的防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银铃般的浅笑声。
“秦鹤然?”
白霂秦看着飘浮在半空的秦鹤然,她浑身散发着红光,慢慢的变成站立的姿势。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们只不过被针压三年,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再次为祸人间吗?”
这声音是从秦鹤然嘴里发出来的,却和她之前的说话声不同,带着些威严又有几分空灵,让人觉得浑身都很放松。
那些魔兽同时回头看着半空中的人,这声音它们熟悉,这气息她们也熟悉,这正是千年前将它们镇压的那个仙女。
“尔等都是天界仙君的坐骑,只因犯了事被贬人间,尔等却不知悔改继续为祸人间。本仙将你们镇压只是想让你们醒悟,有朝一日重返天界,却不知你们戾气难除,想继续为祸人间,终究是留你们不得了。”
红光包裹着的秦鹤然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圈,在圈内又画了一个符咒,手掌一推,这圈就朝着魔兽飞去。
看到这红圈,那些魔兽立刻四处逃窜,可都没能躲避开,被红圈触碰到立刻变成了石雕像。
所有的魔兽都变成石雕像了,姿势各异。
“都散了吧!”
秦鹤然手一挥,那些魔兽全部碎裂变成了粉沫。
秦鹤然看着那金人,开口道:“小金……这些年辛苦你了,走吧……”
她伸出手,手心里凭空多了个透明的鱼缸,那金人化作一道金光进了那鱼缸,变回了一条金色的小鱼。
“秦姓子孙……”
秦鹤然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秦国运几人:“这些年也有劳了,从今往后在无魔兽,你们且宽心了。”
说完,红光散去,秦鹤然也落到了地上。
白霂秦离她最近,在她还未掉落在地上时接住了她。
“秦鹤然?秦鹤然……”白霂秦晃动着秦鹤然的肩膀:“醒醒。”
秦鹤然慢慢睁开眼睛,迷糊的看着白霂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走吧,这里恐怕要塌了。”
刚说完,就一阵地动山摇的,那些石块不断的从上方掉落。
“快走!”
所有人都各自逃命着,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洪流,将所有人都卷到了水中,冲出了山体。
轰隆隆……
一阵巨响之后,这座矗立了千年的山丘轰塌了,变成了一个湖泊。
……
秦鹤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趴在那条小溪边上,嘴巴里全是泥土。
“啊呸……”秦鹤然吐了吐口中的泥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那湿哒哒的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那山呢?那水坑呢?”
秦鹤然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她种的果树昂首挺胸地站在光秃秃的山上,身上长满了绿叶,在随风摆动。
“不是爆发了山洪吗?这里怎么还如之前一样,丝毫看不见山洪的痕迹?”
秦鹤然带着许多疑问从水里走出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
“大姐姐,爹爹喊你回家吃饭呢。”
第63章 劫后余生
秦鹤然诧异的看着那个身影,这是秦鹤灵?她记得在山洞里,所有人一进石门就掉下了不同的石洞,就再也没有见过秦鹤灵了。
“发什么愣呢?走啊,爹总说我调皮,我看你比我还调皮,你看看你衣服都湿了。”
秦鹤灵笑嘻嘻的拉起秦鹤然的手:“走,回家,你不是买了肉吗?爹爹用来炖土豆了,可香了呢。”
秦鹤然原以为山洪和山洞里的事都是一场梦,可这一切又那么真实。
当秦鹤然抬头时,就看见之前那座有大水坑的山不见了,变成了平坦的湖泊,这溪水就是从那湖泊里流出来的。
莫非是她记忆错乱了?
秦鹤然身手摸了摸腰间,想看看她的储物空间还在不在,结果她愣住了。
呈现在她脑海里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山画面,而她之前放的那些木盒也在,这就好比是一间间分开的房间,那金山占据第二间房间。
房间的面积随着放的物体多少而变化,那些木盒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是那座金山所在的房间。
“秦鹤然,你本就是个变数,此财富就赐于你,当做这千年来对你秦姓子孙守护大阵的补偿,望你在人间能造福百姓。切记不可欺压百姓助纣为虐,若有违反,天界必将降罪于你。”
这声音在秦鹤然的脑海里响起,这让她也明白了,那山洞里发生的事是真实存在的。
白煜祺与常鼎都想要这金山,没想到却被她收入囊中。
人生,还真是处处透露着惊喜啊。
“大姐姐,你发什么愣呢?”
秦鹤灵看秦鹤然不走了,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走吧……”
秦鹤然拍了拍秦鹤灵的头顶,拉着她的手往家赶。
还未到家,她就被几个黑衣人给拦住了。
“秦鹤然,把东西交出来吧。”
常鼎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从后方走出来:“那些金银都应该是咱家的。”
秦鹤然呲笑:“死娘炮,你看我像有金银的人吗?”
秦鹤然抬起手臂转了一圈,常鼎却不信她:“别给我刷花样,在山洞时,我分明看到那金山窜入你手心了,识趣的快点交出来,饶你不死。”
“你这人也真是可笑,那么大座金山怎么可能窜入我的手心,要不你把我的手砍了,看看金山会不会出现?”
这常鼎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秦鹤然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东西给他的。
“你以为咱家不敢吗?”
常鼎从旁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把剑,指着秦鹤然的胸口:“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是在多杀几个人又何妨?”
“那你杀吧。”
秦鹤然逼着眼睛,挺起胸膛,别人是无法打开这个储物空间的,除非秦鹤然自己打开。
“好,有骨气,那我到要看看你妹妹的身体有没有骨气。”
常鼎举起剑,就朝着旁边的秦鹤灵刺去。
“大姐姐……”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白影挡在了秦秦鹤然身前,接着是剑碰撞的声音。
“七殿下,你这是要与我作对到底了?”
常鼎冷着脸看着白霂秦:“若是让皇城的人知道,恐怕七殿下的母亲又没好日子过了。”
“常鼎,你作恶多端,总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常鼎哈哈大笑:“我有权有势,何来的报应,今日你非要维护这女人,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维护得了。”
说罢,常鼎就举起剑朝着白霂秦刺来。
一黑一白,俩道身影纠缠着,打得难舍难分。
“七弟……”
一身蓝色直袍的白煜祺从远处赶来,他的人立刻与常鼎的人打在了一起。
在山洞中,常鼎的人折损了不少,眼下白霂秦与白煜祺联手,将他逼得是节节败退。
“噗呲!”
常鼎吐出一口黑血后,率先收了剑,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很好,俩位殿下这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了,咱们皇城在一较高下。我们走!”
常鼎带着他的人走了,白霂秦收了剑,关切的看着秦鹤然:“你可有事?”
“无事,”秦鹤然摇摇头,看着白袍变黄袍的白霂秦,反问:“你呢?”
白霂秦也是摇摇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白霂秦与秦鹤然姐妹擦着白煜祺的肩膀而过,惹得白煜祺不满。
“哎,七弟,你不能重色轻兄,我好歹还帮了你。”
白煜祺也带着他的人跟在三人后面,看了一眼那变成湖泊的地方,叹了口气:“哎,这一趟,白忙活了。”
劫后余生的村民们都在自家摆着酒席,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可这也是表达他们喜悦的最好方式了。
秦家小院里此刻挤满了人,秦鹤然的几个婶娘们都在忙活着。
看秦鹤然回来了,都笑意盈盈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鹤然啊,想不到你竟然是仙女转世,是你救了盘石村,救了整个天下啊。”
老村长秦凤言语重心长的对着秦鹤然说:“如果没有你,那些畜生肯定会出来为祸人间了。”
“可不,”吴腊梅端了一盘肉放在秦鹤然面前:“我虽然没去,可我家那口子说了,那神墓里是很凶险的。”
其余的人七嘴八舌的围了过来,都赞扬着秦鹤然。
这还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之前人人唾弃的秦鹤然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仙女转世,备受众人追捧。
“各位叔伯婶娘,都听我说。”秦鹤然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场面,这种小场面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她并没有飘飘然。
她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我只是秦鹤然,并不是什么仙女转世。魔兽没有了,今后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能把这日子过好。”
“对!”
“秦鹤然说得对。”
“要我说啊,就应该把那个总是能抓到鱼的人抓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盘石村也不至于会干旱这么多年。”
有人一提这个话题,其他人就开始嚷嚷着要去把这个害人精揪出来。
“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吴腊梅用围裙擦着手:“依我看,这个人就是田芳,你看她经常去镇里,不就是拿鱼去卖的吗?”
第64章 大摆宴席
秦鹤然有点意外的看了吴腊梅一眼,她还以为这个吴腊梅会说那个人就是她呢,之前吴腊梅可是看见她们家吃过鱼。
“秦鹤然,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确实在你家看见过鱼,可你们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吃得是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有些事我还是能拎得清的。”
其他人一听确实如此,就嚷嚷着要去找田芳算账,如果不是她,这盘石村不可能干旱那么久,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
“各位叔伯听我说,”秦鹤然提高声音:“就算咱们这里干旱是因为田芳抓了鱼,可如今魔兽已经没有了,那禁制肯定也没有了,很快就会风调雨顺的。如果我们非要让田芳给我们个交代,那我们和那为非作歹的人有什么区别。”
经秦鹤然这么一劝,其他人也打消了去找田芳的想法,各做各的事去了。
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骨子里还有些刻板,虽然秦鹤然说她只是秦鹤然并不是什么仙女,可在山洞里他们都看到了,那仙女在秦鹤然身上显现就认定了秦鹤然就是仙女。
那仙女说的话,他们自然是要听的,如果忤逆了仙女,那可能会有很可怕的后果的。
秦鹤然看那些人这么听自己的话,笑了笑,看就一眼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准备回屋换一身。
她已经不纠结为什么同时被山里的洪水卷出山外的,为什么秦凤言他们会比她先回到村子,还准备好了饭菜。
“秦鹤然,”白霂秦叫住了秦鹤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包袱递给秦鹤然:“我在这里叨扰了那么久,这就当是给你的谢礼吧。”
秦鹤然没有客气接过来一看,这不是衣服吗?
“今天你是主角……”剩下的话白霂秦没有说,他相信秦鹤然会明白的。
看白霂秦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秦鹤然说了句谢谢就回屋了。
进了屋,秦鹤然打开包袱,把里面的衣服提起来看,这是一套非常漂亮的齐襦裙,还有开衫。看这质地不是普通的绸缎,不知道白霂秦从哪里弄来的。
本来秦鹤然还在心里纠结着,白霂秦怎么突然就送她一套衣服呢,可哪个女人不爱美呢,这漂亮的衣服打败了秦鹤然的理智,她费了好一番力才穿好。
用她那不熟练的技术把头发挽成一个和衣服搭配的发髻,在插上珠花,秦鹤然只想对铜镜里的自己说一句:“我怎么那么好看呢。”
秦鹤然臭美了一番才出屋子,一出去,那些人都灵呆了。
“哎哟,咱们家鹤然不愧仙女转世,这一扮上,真是美若天仙呢。”
吴腊梅热络的拉着秦鹤然的手,毫不吝啬的夸奖着:“瞧瞧这小脸蛋,这手,也不知会便宜了谁呢。”
其实吴腊梅心里还打着她的小九九,如果秦鹤然能嫁给她娘家侄子多好啊。
“大伯母的嘴可真会说,像那唱戏的一样。”
虽然吴腊梅表现得很热络,可秦鹤然对她就是没有多少好感,可能俩人天生犯冲吧。
所有的饭菜都上桌了,秦国运招呼着众人入座,这些菜都是从各家拿出来,就为了庆祝这大好的日子。
秦国运看到白煜祺时冷哼了一声,白煜祺很尴尬,摇着折扇:“秦伯父,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伯父见谅。”
“都坐吧,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可到底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
秦鹤然走过来让白煜祺入座,白霂秦也顺势坐了下去。
秦凤言最年长,他发表了几句自己的感言就让大家开吃。
饭桌上,白煜祺时不时的看看秦鹤然,又看看白霂秦,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秦鹤烟却只看白煜祺,有些心思藏都藏不住,秦鹤灵年龄小,眼中只剩下食物了。
这算得上的丰盛的饭菜了,可在白霂秦眼里,真的不如秦鹤然做的土豆。
无论是从色,还是到香,还有味道都相差了很多。
这也是白霂秦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个挑剔的食客。
好像吃过秦鹤然做的饭之后,就再也吃不下其他人做的了,这个习惯是好是坏?
秦鹤然倒是没有在意饭菜味道,经历过生死的她也看开了。
原本以为她会死在那山洞里,却不想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听别人谈笑风生,感受太阳的温度,感受微风拂过脸庞的柔和。
活着真好。
期间,有个人多喝了几杯,就出门去吹风醒酒了,可不一会儿他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几个骑着马,身穿盔甲的人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闻言,其他人都神色紧张的站了起来,心想是不是哪个势力的人又来战麻烦了。
倒是白霂秦慢慢地站起来,该来的总会来,也是时候离开了。
“吁……”
不过片刻,几个身穿银色盔甲,腰间挂着配剑的彪形大汉就来到了小院外。
“你……你们是谁?”
秦国运看这些人人高马大的,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都有些结巴了:“来寒舍做什么?”
为首的人目光越过秦国运,看到身后小院中的白霂秦,直接推开秦国运走了进去。
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殿下,属下来接您了。”
“不可无礼,起来吧。”
白霂秦走到秦国运面前,略微低头:“伯父,此人是白某麾下的,生性鲁莽,还望伯父莫要见怪。”
李锡璋有些诧异的看着白霂秦,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七殿下可不是个会低头的人。
虽然白霂秦人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可那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倔,李锡璋曾经劝过他,让他回皇城看太医,可白霂秦谁得话都不听,丢下他们几个独自跑到这里找什么上古神墓了。
目光触及旁边那个一身紫罗烟的女人,李锡璋恍然大悟,原来是未来的岳父啊,难怪如此客气。
“既然是白公子的人,那就入座吧,寒舍也没什么好菜,还望几个壮士不要见怪。”
秦国运侧了身子,让其余几个人进了院子。
可他们并没有入座,只是站在白霂秦的背后。
秦鹤然从这个眉毛有一颗黑痣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暧昧,他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呢?
第65章 分别
李锡璋感受到秦鹤然打量的目光,对着她嘿嘿一笑。
“李锡璋,不可无礼。”
白霂秦呵斥了李锡璋一句,随后略带歉意的对着秦鹤然解释:“抱歉,他是我的部下,性格直爽了些。”
“没关系,吃饭吧。”
秦鹤然当然不会在意这种没有任何恶意的目光,前世她作为当红女艺人,受过千万道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在这里打扰了许久,我也该离开了,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缘在见。”
“啊?你要走?”秦鹤然没想到白霂秦竟然要离开了,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确实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了。
“嗯,一会儿就走。”
不知为何,白霂秦的心里竟然有些不舍,也许是他眷恋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还有这里的人吧。
秦鹤然抬起桌子上的酒碗:“那我也不强留你,这顿饭就当为你送行了。”
“谢谢。”白霂秦端起酒碗与秦鹤然碰了一个,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白霂秦站起来看着秦鹤然,他要把她的容貌刻画在心里。
“告辞……”
白霂秦转身带着李锡璋几人出了院门,白煜祺紧随其后。
秦鹤烟追了出来,看着比她高许多的白煜祺:“你也要走吗?你还会回来吗?”
“小丫头,怎么舍不得我走?”
在白煜祺眼里,秦鹤烟只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没有,就是……就是……”秦鹤烟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煜祺看了一眼还坐在院中的秦鹤然,带着他的人率先离开了。
而白霂秦则是接过李锡璋递过来的披风披上,其实在他心里他也希望秦鹤然能说句不舍的话,毕竟他们也相处了许多时日。
可秦鹤然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白霂秦略微失望,手拽着缰绳翻身上马。
“哎,等等……”
秦鹤然大吼了一声,跑回了屋子,出来时,手中就多了一个包袱。
这正是之前白霂秦递给她的那个,秦鹤然拿着走到白霂秦面前。
“你的东西忘记给你了。”
秦鹤然把包袱递给白霂秦:“这些银子就当做你们路上的盘餐吧,若是用不上,那就给你的弟兄们买些酒吃。”
秦鹤然从腰间拿出白霂秦给她保管的蛟符递给白霂秦:“这里虽然是穷乡僻壤的,可若是哪天你想回来看看,我定做上一桌好菜等你。”
看到蛟符,李锡璋眼都直了,自家殿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这个女人,看来他们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只是不知皇城里的那位会怎么办,哎……有好戏看了。
“好,”白霂秦俯下身去把蛟符拿过来塞在怀里。
看着秦鹤然那乌黑的头发,白霂秦突然抽出剑挑了一缕,那头发就断了,白霂秦伸手接住握在了手心。
“你数次救我,此大恩我铭记于心,我取你一缕发丝,他日定回来酬谢你。”
秦鹤然还没反应过来,白霂秦已经驾马离开,只留下了一地的尘土。
她纳闷极了,要报恩的话,不是应该白霂秦留下信物,让秦鹤然遇到困难了拿着信物去找他吗?
怎么还拿了她的头发去?这是什么操作?
秦鹤然这人吧,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干脆不想,爱咋咋地,她拍了拍这身紫色的纱裙,回院子里继续吃饭了。
离开盘石村的地界,与他人共骑一匹马的李锡璋就对着白霂秦吹起口哨来。
“殿下,那姑娘长得可真不错,难怪会虏获了殿下心。”
其他人也是打趣着:“看来咱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女主人了,想想真是期待呢。”
白霂秦不悦的瞪了几人一眼:“不可胡言乱语。”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殿下您取了那姑娘的一缕发丝,这可不就是定了情吗?”
嬉笑过后,李锡璋一本正经的看着白霂秦:“殿下,您觉得身子如何?要不要先回皇城看太医?”
李锡璋知道,曾经有算命先生为白霂秦批过命,说他二岁这年会有个大坎,只要熬过了那以后将一生无忧。
白霂秦不顾众人劝阻来到盘石村,这让李锡璋等人无比的担忧。
“无碍,直接去边关吧。”
“可是您……”
白霂秦勒住马,调转马头看着盘石村的方向:“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贵人,此劫应该是过了,走吧,别耽搁太久。”
“是……”
马蹄飞扬,几个身影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天际。
……
小院里,秦鹤然种的那几排菜苗经过雨水的灌溉,长得绿油油的,而且开始挂果了。
那黄瓜腾已经爬满矮墙,开出了黄色的小花,辣椒的花朵是白色的,风一吹,还会散发出一阵果香味。
吃饭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几个婶娘把碗筷收拾好之后也端着桌椅离开了。
吴腊梅见外人都走完了,把院门关上,拉着秦鹤然进了屋子。
“秦鹤然,拿出来吧,这么多金子可不能你一个人独吞。”
秦国昌也跟着去山洞里了,回来之后把山洞里发生的事全告诉吴腊梅了。
吴腊梅一听秦鹤然手里有一座金山,那是心肝都如同蚂蚁在爬一样,奇痒无比。
那可是金山啊,之前那些人给秦鹤然都只是几百两银子都让她眼红不已,更别提一整座金山了。
“什么东西?拿出来什么?大伯母你在说什么?”
秦鹤然装糊涂,她就知道,这金山现世根本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坏事,每个人都惦记着。
“别装了,那金山,不是在你手里吗?咱们这穷苦的日子也该到头了,拿出来咱们分了,以后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吴腊梅似乎看到了她身穿华服住在红门大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金山,大伯母你没发烧吧,我手里怎么可能拿得下一整座金山呢?”
吴腊梅的人品真不怎么样,若真让她坐拥金山,指不定怎么寒碜别人呢,这金子绝对不能拿出来。
“哎,你想独吞是不是?你大伯都看见了,那金山嗖的窜进你手里了,我看那就是想独吞,也不怕撑死你。”
“大伯母……”秦鹤然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真没有,不信你搜。”
第66章 坐拥金山带领全村发家致富
秦鹤然抬起双臂,让吴腊梅搜身:“是大伯看错了,您想想,那是一座金山,怎么可能窜进我的手心?那样的话我还不得被撑爆了?”
吴腊梅果然上手把秦鹤然从头到脚仔细的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
“是不是被你这小贱蹄子藏起来了?快拿出来。”
吴腊梅很着急,这可是一座金山啊,没有不想要的道理。
“腊梅……”
秦国昌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也许真是我们眼花了,这是一座山,怎么可能在秦鹤然身上。”
“她是仙女转世,有仙法的,肯定是她使了仙法藏起来了。”
“够了!”秦国昌使劲的把吴腊梅从秦鹤然身上拽开:“什么金子?咱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有金子不也过得很好?走了,回家。”
“她叔,你别介意,这疯女人就是想钱想疯了。”
秦国昌把吴腊梅拽走了,可秦国运却拉了长椅坐下去唉声叹气的。
“爹……”
“鹤然啊……”秦国运看着秦鹤然:“真不知道你这是福还是祸,你要知道,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了,如果你真的有那座金山,恐怕你再也没有安宁日子可以过了。”
秦国运担忧,如果秦鹤然有一座金山的事被传了出去,那肯定会有很多人打她的主意,到时候性命堪忧啊。
“爹,我知道您放心吧,别说我身上没有金子,就是有,我也会合理分配,用来福泽乡邻的。”
秦鹤然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这第一步要做什么。
那就是给村子里修路,俗话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这盘石村盛产土豆,如果把路修好了,村民们就可以把土豆运到更远的地方销售。
还可以在村里办学堂,让孩子可以念书。
总之,只要有了这笔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前世那些她没有能力做的事,在这里都可以做了,她现在不差钱。
还可以研究土豆的加工方法,比如麻辣土豆片,这样,土豆就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了。
秦国运点点头:“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生活好像回归了平静,秦鹤然又带着弟弟妹妹们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门生活。
而她的修路计划也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同,都出力去修路。
好像自从山洞里的事发生过后,村民们对秦鹤然那是马首是瞻,她的话就像圣旨一样,那是绝对的服从。
男人们开山挖路,女人们就送水送饭,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新盖的学堂里传来的读书声。
除了吴腊梅,没有人在提金山的事,他们认为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才是最有价值的。
一转眼就到了年关,这盘石村也是大变样了,宽大的马路一直修到了镇上,因为恢复了降雨,这山上也开始冒出绿色的植被。
那场山洪冲来了不少泥土,之前只是石头的土地也可以种庄稼了。
盘石村的人心里头乐啊,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而秦鹤然除了去学堂给孩子们授课之外,也在研究她的美食。
对于美食小能手来说,做个麻辣土豆片那就是小菜一碟,秦鹤然考虑的是可以保存很久,这样也能更好的销售出去。
于是,她就把土豆切薄片,腌制一下用沸水煮,煮至过心捞出去晾晒,冬日的阳光也很充足,晒干之后,秦鹤然用她自己熬制的植物油炸。
这一出锅,就被秦鹤灵那几个小馋猫给瓜分了。
实验成功了,秦鹤然就把这个方法教授给其他人,这土豆片还有多种口味的。
比如麻辣的,黄瓜味的,玉米味的,只因食材有限,目前盘石村的土豆片以麻辣味为主,可那也是备受各个酒楼的欢迎。
只是区区一个月,这盘石村的收入就提高了,许多人家都舍得给孩子买新衣服了,也开始翻盖自家的房子。
吴腊梅依旧惦记着秦鹤然手里的金山,她恶狠狠的嚼着手中的土豆片:“这个秦鹤然,明明可以坐享其成,非要这么拼命,真是个大傻子。”
“吴腊梅!如今盘石村的人都过了好日子,你就消停点,这些都是秦鹤然的功劳,别总想着不劳而获。”
秦国昌最不愿意看见吴腊梅这幅模样,吼就她一句就出门了。
秦鹤然坐在那湖泊旁,在考虑可不可以把这湖泊也利用起来。
如今也开春了,村民们种的庄稼也马上要长出来了,到时候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那肯定十分美丽。
现在村民的收入主要靠土豆,可土豆的季节一过,村民们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如果搞个旅游业,那不是正好把这个空缺补上。
说干咱就干,秦鹤然又开了一次大会,说了自己的想法,毫不意外的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说干咱就干,秦鹤然规划了整个盘石村的房子,花钱请了泥瓦匠将那些屋子修建得很有特色,又请了几个学子在墙上作画。
更是高薪聘请了几个戏班子来村里教村里的人唱戏。
她自己也是编排了许多富有特色的舞蹈,让村里的女孩子学。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宣传了,这个重任自然就交到了秦鹤然身上,她背起包袱带着几个人就开始四处宣扬了。
老天爷总是很眷顾努力的人,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的盘石村很快就吸引了第一批来这里游玩的官家子弟。
这新奇的舞蹈,新奇的屋子,都让他们大开眼界。
秦鹤然还在那湖泊上放了小船,来游玩的人还可以去划船。
有一就有二,慢慢,盘石村的名气越来越大,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盘石村的村民的日子也很充实,有人来时,他们就是舞者,是戏班子,是大厨,无人来时,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生活,那是蒸蒸日上。
这天,秦鹤然正在村里的大院里看那些姑娘练舞时,有个人拿了一封书信给她。
“鹤然姐,这是不是你的信?”
秦鹤然看了一眼名字,是秦鹤烟的,收了起来带回家给秦鹤烟了。
秦鹤烟打开看时,秦鹤然在旁边也看到了内容,是白煜祺写的。
安好,勿念。
短短几个字,却勾起了秦鹤然那不算远久的记忆,白煜祺都给秦鹤烟写信了,那白霂秦呢?
第67章 在见面,亲手做菜给你吃
他是不是把自己忘记了?说要报恩的话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秦鹤烟接二连三的收到白煜祺的来信,而秦鹤然却一个字都没有收到白霂秦的,心里难免有些生气,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时间久了,秦鹤然也释然了。人生就像一场旅途,而白霂秦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没必要在意。
盘石村已经变发展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村,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村,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的人。
得知这村子是秦鹤然一手操办起来的,对她都很敬佩,而盘石村的村民也会说秦鹤然是仙女转世,其他人深信不疑。
如果不是仙女转世,又如何想得出这绝妙的点子?
这个时代也不缺富贵人家,那些夫人小姐们闲来无事也会来这里小住几日,体验体验一下农门生活。
只是秦鹤然的麻烦很快就来了,有不少王侯公子都是冲着秦鹤然是仙女转世这个名头而来,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拜访秦鹤然。
更别提那个田刚和吴腊梅侄子吴廷宽了,他们二人更是秦鹤然去哪他们就去哪,都想把秦鹤然这个美人抱回家。
秦鹤然经常是东躲西藏的,可也藏不可多久,总会被人给找到,弄得秦鹤然想搞失踪。
正值夏日,秦鹤然端了一碟凉粉,半躺在湖泊边上的软榻,看着她种的荷花。
她以为这荷花肯定极难种值,却不想都成活了,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一大朵一大朵粉红的荷花站立在碧绿色的荷叶中,风一吹,像极了那在舞蹈的少女。
这样到了收获的季节,又可以给盘石村的村民多了一份收入了。
如此惬意的生活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呢。
秦鹤然闭上眼睛,好好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鹤然姐……鹤然姐……”
“又来,”秦鹤然蹭的坐起来,她现在对这个称呼很敏感,都有些条件反射,只要听到这声音,她就想逃离。
“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身穿戏服的女孩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拉着秦鹤然的手臂:“三号楼,三号楼来了一群官兵找你呢。”
“嗯?官兵?”
秦鹤然诧异,怎么还有官兵找她?她没犯法啊。
“嗯,他们带着好多礼物,各种金银首饰都有,说什么要酬谢你,让我出来寻你呢。”
秦鹤然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给敲了一下。
“那为首的穿着一身白衣,长得可好看了呢。”
白衣,莫非是白霂秦?
这都一年多了,怎么想起来回来答谢她了?
秦鹤然随着那女孩子回了村子,不过女孩子去了其他地方,今天有游客,她还得去表演呢。
为了方便管理,秦鹤然将这些院楼都做了编号,此刻三号楼外围了不人,有盘石村的村民,也有来此游玩的游客。
他们都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都在小心议论着这些官兵来做什么。
“想不到仅仅一年多,这村子竟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这还真让人惊奇呢。”
一身银色盔甲,眉毛上有颗黑痣的人那双眼像贼一样四处打量着。
“哎,李锡璋,你也不看看是谁,咱们殿下看上的女人会是池中之物?”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霂秦等人,他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的卷轴。
“我就说那姑娘不是普通人,记得咱离开时她塞给咱殿下的包袱吗?那里面可都是银子啊。你看看她家那院子,又矮又破的,她竟然也舍得把那几百俩银子给咱殿下,这叫什么?真爱啊。”
“闭嘴……”白霂秦端起茶喝了一口,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让他烦躁,就出口训斥。
“鹤然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白霂秦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一袭烟波蓝的纱裙,头上带了一只白色的发簪,在人群中是那么耀眼。
秦鹤然也看到了白霂秦,一袭白衣坐在院中,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官兵,有种王者气息。
“你来了?”
“你来了?”
两个人,两张嘴,同一句话,说完,秦鹤然率先笑了,穿过人群走了近白霂秦。
秦鹤然说:“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呢?我好让人准备准备啊,”
白霂秦道:“不知你说的话可还算数,你说只要我回来,你定会亲手备下酒菜等我。”
“自然算数,贵客上门,我自然要亲自下厨了。”
秦鹤然捂住嘴笑了笑:“劳烦各位军爷等等,我马上去准备。”
看到秦鹤然要亲自下厨,围观的人无不羡慕。
“哎,这些人真是好福气,能让秦姑娘亲自下厨。要知道,秦姑娘那手艺可以说是天下一绝啊。”
耳边都是些赞美秦鹤然厨艺的话,这让李锡璋有点奇怪,一个农门女子,就算厨艺再怎么了得,能比得上皇城的御厨?
现在的盘石村是个旅游村,所有的食材都是应有尽有,只不过秦鹤然懒而已,不愿意自己动手了,那些夫人小姐的饭菜都是由专门的厨师做的。
她也只是心情好了做几道菜,这也就让吃过她做的菜的人对这里那是念念不忘。
看着水桶里的鱼,特别新鲜,应该是刚从湖泊里打捞出来的,秦鹤然挑了一条肥美的,利落的去了鱼鳞,切薄片腌制。
三号楼也是有厨师的,看到秦鹤然在做菜,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来学艺了。
这盘石村既然盛产土豆,那土豆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在秦鹤然手里,她并不会去把那些食材做的太精致,她秉承着最美的味道就是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做出来的理念,每道菜都很简单。
这土豆也只是切薄片爆炒就出锅了。
辣椒圈,秦鹤然把大菜椒切成圈,将里面的辣椒籽掏出,装入剁碎的肉沫,在下锅煎炸,出锅之后在倒入调好的汁,在中间放了一朵用荷花花瓣雕刻出来的微型荷花,红绿搭配,真是让人食欲大开。
秦鹤然做的菜不多,也就三四个菜,很快就全部上桌了。
“哎,你这鱼还是生的,怎么吃?”
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摆着秦鹤然切好的鱼片,确实是生的。
“这个呀,叫做如鱼得水……”秦鹤然端了一碗滚烫的汤汁往鱼肉上浇。
第68章 荷花鱼片,圣旨到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锡璋都惊呆了,只见那鱼片被烫汁一浇,立刻往外卷,就如同开放的花朵一样。
鱼片共三层,每浇一圈,那鱼片就卷一层,花朵也就开一层。
三层都浇完之后,显露出的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荷花。
“真是大开眼界啊!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白霂秦身后的李锡璋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想去夹鱼片,被白霂秦打了一下手背。
“不是,殿下,您不能这样……”
触及到白霂秦那要吃人的目光,李锡璋很不情愿:“这么多菜您也吃不完不是?”
“这是秦姑娘专门为我做的,你们去那桌吃。”
白霂秦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护着他面前的菜,惹得其他人偷笑起来。
“李锡璋,你怎么那么没眼力见?王妃做的东西,你敢吃吗?小心殿下先把你吃了。”
有个人搂住李锡璋的肩膀,把他拉走了。
围观的人也被秦鹤然打发走了,小院里也安静下来,秦鹤然与白霂秦对面而坐。
“我此次来是特地带着礼物来答谢你的。”
白霂秦不说秦鹤然也看到了,那里有好几个木箱,都绑着红绸。
“还有就是……”白霂秦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把视线放在了他左手边上的黄色卷轴。
“先吃饭吧,你们舟车劳顿的,不必急于一时。”
秦鹤然替白霂秦倒了酒,也给自己满上,抬起来碰了白霂秦的杯子一下,仰头喝尽。
“来尝尝我做的鱼,看看味道如何。”
白霂秦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在碗中,还未吃就闻到了一股荷花的清香味。
“你的厨艺我自然是知晓的,这鱼肯定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美味。”
白霂秦张开嘴,将鱼片放入嘴中细细品。
这鱼很嫩,很新鲜,一点也不腥。入口很有弹性,鱼香中夹杂着荷花的清香,造就了这独一无二的美味。
辣椒圈内的肉也很新鲜,很好的融合了辣椒的香味,在配上那秘制的汤汁,这味道真是绝了。
“你这是古话说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吗?怎么净说些漂亮话。”
秦鹤然知道自己的厨艺,可被人这么夸着,她还是有些飘的。
“我这叫实话实说。”
一年多不见,这白霂秦倒是显得越发的精神了,这嘴也像抹了蜜一样,说些甜滋滋的话。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白霂秦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他拿起那黄色卷轴,其他的官兵立刻跪了下去。
“圣旨到……”
看秦鹤然没有反应,白霂秦提醒她:“你需要跪下接旨的。”
秦鹤然:这该死的人权社会。
无奈,她还是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有女鹤然,厨艺了得,故而下旨命秦鹤然立刻启程进宫,为朕煲汤做饭,不得有误。”
秦鹤然满头的问号,皇上让她进宫做饭?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才不要去。
白霂秦已经念完了,可秦鹤然愣愣的看着他,他不得不在次提醒:“秦鹤然,领旨谢恩。”
“啊?”
“如果你不接旨那就是抗旨不尊,是要降罪的。”
白霂秦说的降罪都是轻的,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一向很精明的秦鹤然此刻也糊涂了,白霂秦只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秦鹤然吓得赶紧站起来接旨。
“民女接旨,谢皇上垂青。”
可拿到那圣旨时,秦鹤然依旧是一脸的问号:“白霂秦,皇上怎么会让我进宫做饭?不会是你搞得鬼吧?”
“是的。”白霂秦没有隐瞒:“数月前,我本是在边疆,却突然接到传召,说皇上病危让我速回皇城侍疾。我赶回去才知道皇上是食欲不振,身体越来越差,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御膳房里的厨子也是想尽了办法变着花样的做菜,可皇上依旧一口都不吃,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往火坑推啊?”
秦鹤然那个气啊,她早就说过,白霂秦就是个大麻烦,这说好的谢恩,竟然是给她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都说伴君如伴虎,在皇上面前做事,稍有不慎就人头落地的,这白霂秦安得是什么心?
“你对自己没信心?”
秦鹤然郁闷道:“我不是没信心,只是……”
“那你就是信不过我,既然是我举荐的你,那自是会护你周全的。”
“你……”秦鹤然指了指白霂秦:“真后悔认识你。”
“这世间什么药都有,唯独缺后悔药。”
“油嘴滑舌。”
“那也是姑娘调教的好。”
事已至此,就算是秦鹤然不想去也没办法了,只好回家收拾细软去了。
秦国运得知秦鹤然要去皇城,心里十分的不安,可皇上下旨也不能不去。
“鹤然啊,到了皇城要小心谨慎,那里不比在盘石村,都是些达官贵人,莫要得罪了人。”
秦鹤然看着秦国运以及她的三个弟妹,一拍大腿:“爹,你们和我一起吧,这样我也能照顾到你们。”
“不了,爹就不去了,免得拖累你。”
秦国运不想成为秦鹤然的负担,怎么说都不去。
“爹,这盘石村现在发展得也很好了,您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您不为自己也得为秦鹤烟他们考虑,如果到了皇城,他们是不是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而鹤轩也可以学习,考功名啊。”
“伯父,您就一起去吧,皇上很器重秦鹤然的,你们是她的家人,皇上定不会亏待你们。”
经过秦鹤然的软磨硬泡,秦国运终于点头了,这来得匆匆去也匆匆,白霂秦没有逗留,当日就带着秦鹤然一行人启程了。
这一路还是很壮观的,俩辆马车,十几个护卫,还有那些身穿盔甲的官兵,浩浩荡荡地从盘石村出发了。
村里的人得知秦鹤然要去给皇上做饭,纷纷跟在后面相送。
这也是盘石村的荣耀啊。
……
千里之外的皇城,红墙黄瓦,三步一哨五步一卡的,如此森严的戒备,可见里面住着的人是何等的尊贵。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有一雍容华贵的女人半躺在美人榻上,四五个身穿统一服装的女子在替她按摩着。
“常鼎,老七他到了吗?”
第69章 平静之下的波涛
女子身后那油头粉面的男人弯着腰走了上前:“我的皇后娘娘哟,七殿下已经离开多日了,这会儿应该快到皇城了吧。”
这个女人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慵懒的动了动身子:“是吗?你让本宫把那个女人弄进宫,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老奴怎敢欺骗皇后娘娘呢?”常鼎点头哈腰的:“那是老奴亲眼所见,那么大一座金山,嗖的一下就窜入了那个女人的手中。”
数月前,皇上病危,皇后就把所有的皇子公主召回宫侍疾,见皇上什么东西都不吃,这白霂秦就提议把秦鹤然召进宫。
这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说一个乡野村姑,如何能为皇上煲汤。
可让人惊讶的是,这一直与白霂秦不对付的皇后竟然也赞同。
她的理由是,如今所有人都没办法让皇上吃饭,这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全凭着一口汤药吊着命,就让白霂秦把人带来,若真能让皇上开口吃饭那也是好事,若不能直接处理了便是。
这皇后也是存有私心的,之前常鼎回皇城后就把山洞里发生的事全告诉皇后了。
若真如常鼎所说,那个女人坐拥金山,那必须弄到皇城里,如此才更利于他们夺取金山。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知道哄骗本宫的后果的。”
常鼎弯着腰轻轻的替皇后捶着背:“娘娘,要不要老奴去接应一下七殿下?”
皇后抬起手,立刻有宫女替她整理甲套,“不用,让那女人进宫,若是不能让皇上开口吃饭,那老七也是难逃其咎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皇后挥了挥手,让其他宫女下去:“如今太子未立,有些事急不得。”
“这太子之位非二殿下莫属啊,您是正宫,二殿下又是嫡出,哪还轮得到别人呢?”
皇后膝下有一子,名为白思卿,排行第二,今年已是二十七了,已经娶妻生子。
“皇上那是有多喜欢小郡王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二王妃母族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没有比二殿下更合适的人选了啊。”
“常公公慎言……”
正说话间,从殿门外走进一风度翩翩的男子,一身华服加身,将他衬托的越发贵气。
“卿儿来了……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皇后朝着白思卿招了招手,白思卿走到皇后面前,弯腰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你这孩子,这又没外人,不必如此。”
白思卿直起身子道:“礼数不可废。”
皇后笑意盈盈的拉着白思卿的手:“行,礼数不可废。”
“母后,儿臣听说七弟快要回皇城了?儿臣想去接应接应。”
白思卿也是生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就是不知是不是表里如一了。
“何必劳心劳力的,在宫里等着便好。”
“儿臣只想让父皇早日康复。”
皇后笑道:“我儿如此孝顺,母后定会为你筹谋一切,助你早登大宝。”
白思卿再次行礼:“谢母后,只是儿臣愚昧,不知母后为何会同意七弟的提议。”
一向视其余皇子为眼中钉的皇后突然替白霂秦说话,这让白思卿有些诧异,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皇后并未回答白思卿的话,她扭头看了常鼎一眼,常鼎会意,往前迈了一步:“二殿下,这个女人大有来头,若能得到她,对我们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坐拥金山,那还愁什么大业完不成?
“公公,你之前不是去寻上古神墓了吗?结果如何?”
常鼎受了皇后的旨意去盘石村,这事白思卿是知道的,可他回来后就没在提此事。
“二殿下,东西在那个女人手中,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站在七殿下那边同意那个女人进宫。”
“什么?”常鼎的话让白思卿再次吃惊,据他所知,神墓里有数不尽的金银,怎么就到了那个女人手里呢?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是敌是友?
“卿儿放心,人进了皇宫如何还不是母后说了算。”
皇后掌管后宫,这秦鹤然真要进了宫,那便是到了皇后的地盘,任凭她如何蹦跶也逃不出皇后的手掌心。
“有劳母后了。”
龙生九子,九子夺嫡,这是每个朝代必经之事,白思卿也明白,眼下看着和平,其实背地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几个皇子之间都在暗中较量着,也许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夺嫡之争就会显露到台面上来,到时候争夺战会很残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有在那一刻来临之前不断的强大自己,才能在这场战争中胜出。
“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为你筹谋为谁筹谋?白霂秦吗?”
都说皇后是母仪天下,可她却痛恨所有的妃子,痛恨那些妃子所生的皇子。
这世间没有那个女人会喜欢自己夫君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每次纳妃,都是在皇后心头捅刀子,这诞下的皇儿,就是那心窝子滴下的血。
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哪怕是贵为天下之主的皇上也是如此,只有自己最可靠。
从皇后宫里出来,白思卿便让人去打探白霂秦的行踪了。
……
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缓缓前行,前后都是身穿盔甲的官兵,让过往的人都在猜测这马车里的人是何身份,如此大的排场。
马车内,秦鹤然被马车摇晃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脸色煞白。
“喝口水吧。”
见秦鹤然这般难受,白霂秦也是心疼,这数日的车马劳顿也是辛苦她了。
“不喝!”
秦鹤然冲白霂秦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他:“白霂秦,你这是在复仇吗?”
白霂秦在心里自责,他这么做确实不对,可他有他的私心,他只想把秦鹤然带在身边,这样才能更好的守护她。
发生在秦鹤然身上的事,常鼎肯定一字不差的告诉他背后的主子了,若是没有个强大的靠山,这秦鹤然恐怕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而这世间最强大的靠山就是天下之主,皇上。
第70章 在清风镇落脚
“我知你心中有气,可这是圣旨,我也不能违抗。”
“少拿权利压我,若不是你从中捣鬼,这皇上会认识我?”
秦鹤然对白霂秦那是恨的牙根痒痒的,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多逍遥自在。
现在好了,得去给老虎做饭了,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这白霂秦的恩报的,可真到位。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如今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保你,就是保我自己。”
秦鹤然懒得搭理白霂秦,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在心里筹划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处繁华街道的客栈门前,白霂秦掀开车扯帘子看了看率先下了车。
白霂秦朝着马车上的秦鹤然伸出了手,可秦鹤然都没有看白霂秦直接跳下了马车,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
“这里是离皇城最近的镇,我们在此歇歇一晚,明天直接进宫。”
秦鹤然抬头看了看天,这烈日当空的正是午时,住哪门子的客栈?
“一路奔波也实在是疲惫,明天见圣若面露疲惫也是不敬。”
白霂秦的话让秦鹤然瞪了他一眼,这个时代的皇帝还真是住海边的管天管地,管得那么宽。
她从千里之外的盘石村赶来给他老人家做饭,面露疲惫之色还有罪?
不过,既然白霂秦在这里住下也有他的道理吧,秦鹤然提着裙子跨进了客栈。
看着秦鹤然的背影,随后下来的秦鹤轩拉着秦鹤灵的衣袖,悄悄的说道:“三姐姐,你看大姐姐是不是不高兴啊?”
“累了吧?”秦鹤灵也不确定秦鹤然是不是累了,总之这一路她的情绪都不高。
“不会吧,我看二姐姐怎么那么兴奋呢?”
踏入皇城边界,这秦鹤烟就面露喜色,可她的喜却和秦鹤灵与秦鹤轩不同,她对外面那些从未见过山水不感兴趣,也不看这这繁华的街道,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秦鹤灵努努嘴:“我也高兴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房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秦鹤轩歪着头想了想:“房子真的很高,可我觉得这些东西还没有大姐姐做做的好吃呢。”
“你们啊,”秦国运摸着俩人的头:“这里和在盘石村不一样,你们得听话些,别给你大姐姐惹麻烦。”
虽然入了皇城,可秦国运心里还是很担忧,他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祸。
“伯父,您先带他们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人把饭菜送你们房里。”
白霂秦看着他的人把他们的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这些都是之前白霂秦送到盘石村的。
他原计划是只接秦鹤然一人,这些东西就留在盘石村,可计划有变,他不得不重新带回来。
“皇城里你们的住处我也安排好了,明日进了皇城,会有人带你们去,而我和秦鹤然要直接进宫。”
“哎……”秦国运叹了口气:“白公子,我希望你能多多照顾着秦鹤然些,她的性格又倔,恐怕会惹上不少麻烦。”
白霂秦点头:“这是自然。”
看秦国运上了楼,白霂秦才朝着李锡璋招手,待李锡璋走近了才小声问到:“安排得如何了?”
李锡璋看了秦国运的背影一眼:“回殿下,都安排好了,秦姑娘的屋子里也安排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好,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安耐不住……”
白霂秦选择现在入住客栈还真是有他的理由。
虽说之前他提议让秦鹤然进宫负责皇上饮食的时候遭到大部分人的拒绝,可他心里清楚,这秦鹤然的身份恐怕早就泄露了。
是个人都有野心,只有金钱才可以撑起强大的野心,而秦鹤然拥有一座金山的消息必定被其他人知道了,内心里巴不得秦鹤然进宫,这样方便他们下手。
也许别人未必真的信秦鹤然身上带着一座金山,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白霂秦是确确实实的相信秦鹤然身上带着金山,因为他之前把蛟符给秦鹤然保管时就发现秦鹤然身上大有玄机。
而且,消灭魔兽时,在她身上出现的人也不是凡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想把秦鹤然身上的金山占为己有,他不争不抢,只想安稳度日,金钱于他来说,无需太多。
现在他们大张旗鼓的停留在这里,那些惦记着金山的人肯定按耐不住提前动手的。
秦鹤然一进屋子就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异常来,环视了一周之后,不动声色的走到梳妆台将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白霂秦说要在这里歇下时,秦鹤然心里就起疑了,这一看果然有猫腻,她这屋子里最少藏着三个人,就是不知他们为何在此。
简单的洗个脸之后,秦鹤然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到隔壁秦国运的屋子里,发现里面也有几丝不属于秦国运几个人的气息。
看来将会有大事要发生啊。
这个白霂秦还想蒙她,她这个影后可不是白当的,说什么面圣时需要最好的转态,可真能扯。
就是不知道是有人想对她下手还是想对白霂秦下手,总之来的都是敌不会是友否则白霂秦也不可能提前布置好。
如白霂秦所料,他们来到风影镇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中,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了。
……
白思卿正在自己的府中,就有人来将白霂秦已经到了风影镇的事告知他。
“清风镇?”白思卿略微诧异:“那里距离皇城不过十余里,他们怎么不直接进宫?”
“属下不知,只是得到消息,四殿下与常公公还有其他人都已经前往清风镇了。”
“是吗?我们的人有派去吗?”白思卿就知道,这些看起来很和平的表像只是假像而已,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了。
“还没,属下这就……”
“等等,”白思卿叫住了那人:“我亲自去吧。”
“殿下,这很危险的。”
可白思卿不听劝,他真的很好奇,一座诺大的金山是怎么就入一个人的身体的,他一直怀疑这东西是被常鼎吞了只是想找个替死鬼而已。
第71章 与清和郡主起争执
初到这么大的城镇,秦鹤然哪里能呆得住,吃过午饭后就出门了,也顺便带上秦鹤烟与秦鹤灵。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代的,秦鹤然也想给自己置办几身漂亮的衣服,现在她有钱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她之所以要极力劝说秦国运跟着来,也是因为她想带秦国运来这里治病。
从山洞里回来,这秦国运就像被抽了生机一样,比之前还要蔫。
小镇的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有好转。
这秦国运才五十出头,不应该那么虚弱的,这个年岁放在她那个世界,还是个壮劳力呢。
见秦鹤然三姐妹出去了,白霂秦不放心派了几个人跟在后面。
虽然这是不是皇城,可也是被皇城之人安插满了眼线,若出了什么差池,他也难逃其咎。
秦鹤然倒是不在意身后有人跟着,她感觉她的高光时刻回来了,出门前呼后拥的,这几个人就当是她的保镖了,还兼苦力。
这不,没多大一会儿,这几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
秦鹤烟却不习惯,扯了扯秦鹤然的衣袖:“大姐姐,能否让他们先回客栈,我想买些贴身的衣物。”
这秦鹤烟说的贴身的衣服无非就是裹胸亵裤之类的,这时空的人都很古板,这种东西是不可以被别人见到的。
“没关系,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秦鹤然拉着秦鹤烟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让秦鹤烟自己去挑,她则是去看布匹,想自己尝试做衣服。
秦鹤烟去后院试衣服了,秦鹤然也挑好了一块她特别喜欢的布料,是淡紫色的紫薇花布料的。
询问过价钱后秦鹤然咋舌,果然是皇城边上,这物价可不是一般的贵。
“掌柜的,不能便宜点吗?您看我们都买了这么多了。”
女掌柜的笑道:“姑娘是个识货的人,这是紫罗烟,自然是要这个价的,若姑娘觉得价格不合理,可以去看看其他款式的。”
这一匹布竟然要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放在平头百姓家里,那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开支了,而且是顿顿有肉的那种。
“行吧,包起来……”现在的秦鹤然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她不但拥有一座金山,盘石村里的收入也拿了提成,虽然如此,可她也不会大手大脚的挥霍着。
那金山更是没怎么动,只拿了一些来建设盘石村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掌柜的,这布我要了,包起来。”
一声清丽的声音在秦鹤然耳边响起,就见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把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秦鹤然侧脸看去,这手并不是说话女子的手,而且旁边的女子的。
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付银子的应该丫鬟吧。
“哟,这不是清和郡主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女掌柜一脸讨好的看着那个身穿黄色华服,一身贵气的女子:“这布这位姑娘要了,要不您看看其他的?”
“大胆!”那身穿淡蓝色衣服的女子板着个脸呵斥了女掌柜一句,接着道:“我家郡主看上的东西你竟然敢给别人。”
“郡主息怒,只是这布……”
黄色衣服的女子浅浅的笑了笑:“掌柜的,本郡主十分喜爱这布,可出双倍银子。”
“噗呲……”
秦鹤然笑了起来,这个郡主什么的,还真是钱多得烧的。
这种布料也不是什么上好的布料,只不过是颜色亮丽而已,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笑什么笑?”那丫鬟怒视着秦鹤然:“小心我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我不管你是什么主,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布分明就是我先看上的,怎么,仗着有钱有势欺负人?你这清和郡主可真有能耐。”
秦鹤然的话让那丫鬟脸色难看了几分,正要说什么,清和郡主抬起手,她就闭了嘴。
“我这丫鬟生性如此,还请姑娘多多海涵,这布我也很喜欢,不知姑娘可否割爱?”
只是几句话,秦鹤然就摸到了清和郡主的秉性,这就是那种借着恶丫鬟来衬托自己善良大度的人。
“巧了,我也很喜欢,不肯割爱怎么办?”
秦鹤然一脸为难的样子,清和郡主只得把目光放在女掌柜身上:“这布我要了,我出三倍的银子。”
“我出二十两……”
这清和郡主不是有钱吗?看她秦鹤然不挖坑让她跳。
“二十二两……”
秦鹤然看清和郡主上勾了,继续抬价:“二十五两……”
这你来我往的,这布竟然到了五十两。
“六十两……”
“姑娘,你能有六十两吗?”清和郡主略带鄙视的看着秦鹤然:“六十两我替你出了。”
门外的几个侍卫看到秦鹤然与清和郡主起了争执,有些头大,走了进来。
“清和郡主……”
清和郡主看着这几个手中提了东西,身穿银色盔甲的人,笑到:“原来霂秦哥哥回来了,怎不见他人呢?”
“回郡主的话,殿下让我等保护秦姑娘,所以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秦姑娘计较了。”
“哦……你就是秦鹤然啊……”
这话,这语气,秦鹤然从清和郡主的脸上看见了鄙视不屑,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
旁边的丫鬟直接笑起来:“我当是谁家的小姐呢,原来是个穷乡僻壤里来的野村姑,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掌柜的包起来。”秦鹤然没有理会丫鬟的嘲讽吩咐女掌柜的,可那掌柜却犹豫了。
这个姑娘竟然是从穷山村里来的,如果答应给她了,她能拿出一百两来吗?
别说这秦鹤然还真的就能拿得出来,不就是一百两吗?在盘石村的时候,她可是日进斗金的主。
“掌柜的,这是一百两,帮我包起来。”
秦鹤然耸了耸肩:“既然清和郡主如此喜爱,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清和郡主见秦鹤然这样说,自认为自己赢了,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那几个侍卫看着清和郡主的笑,默默的退出了铺子,这清和郡主明显是被秦鹤然坑了还不自知。
秦鹤然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给我重新拿俩匹,这匹就给清和郡主吧。”
说完,微笑的看着清和郡主:“一百两哦,清和郡主付钱吧。”
第72章 明目张胆的坑清和郡主
掌柜的看着秦鹤然,嘴角一扯,这个姑娘也太贼了。
“掌柜的可别说要一百两,我们是说好的五两银子,我要俩匹的。”
秦鹤然把掌柜的话给堵了回去:“如果要一百两的话,那就是哄抬物价,这样恐怕再也无人敢上门购物了。”
“当然了,清和郡主这是体恤民情,自愿给这一百两,如此大恩咱还得铭记于心呢。”
清和郡主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清和郡主,您贵为郡主,不可能会言而无信吧?”
秦鹤然笑嘻嘻的看着清和郡主,她知道,这种位高的女人最是好面子,这钱啊,她必须得出。
“那是自然,楚希,付钱。”
楚希正是那蓝色衣服的丫鬟,她恶狠狠的看着秦鹤然:“郡主,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引您上勾的,您可不能上她的当。”
“怎么,你希望本郡主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这个哑巴亏,清和郡主只能吃了,只不过她心里也记恨上了秦鹤然,走着瞧吧,她堂堂郡主还弄不过一个野村姑?
出了门的秦鹤然心情那是非常的好,她甚至哼起了歌来。
虽然在这件事中她没有得到任何利益,可是能坑一个郡主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谁让她和自己抬杠呢,仗着自己是郡主就目空一切,就小小的惩戒一下她吧。
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出门别谁都看不上。
不过,有些人一向高傲惯了,哪能就这么收敛呢,这清和郡主竟然跟在秦鹤然身后行走起来。
秦鹤然刚看上一朵珠花,正在讨价还价着,那个楚希直接把银子丢在摊子上,把秦鹤然看中的珠花拿走了。
反复几次之后,秦鹤然就知道这个清和郡主是成心的了。
“清和郡主,怎那么喜欢做夺人所好之事?”
秦鹤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回头拦住清和郡主:“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不可能所有的喜好都一样吧?”
“本郡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介野村姑来指手画脚。”
“行,您高兴就好。”秦鹤然也不恼了,既然这清和郡主财大气粗,那就怨不得她了。
接下来,这秦鹤然只要看中了什么,那东西必定是被清和郡主买了下来。
这秦鹤然也不是胡乱看,挑得也都是她看得顺眼的东西,主要是价格,她就不信还不能把这个清和郡主的钱包掏空。
虽然不是自己买,可看着别人买自己看上的东西也很过瘾啊。
没多久,清和郡主身后几个丫鬟的手中就已经提了许多东西,都要提不动了。
“哎呀……”秦鹤然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既然没有合心的,那就回去吧。”
秦鹤烟和秦鹤灵跟在她身后,看着笑意盈盈的秦鹤然很是不解,她想买的东西被抢了,她怎么还那么高兴呢。
“慢着!”
清和郡主拦住了秦鹤然:“你买的东西本郡主也喜欢,出个价,我买了。”
清和郡主铁了心的要让秦鹤然难堪,不在乎代价多大。
“不,这东西是我心头好,哪怕你按原价来买我也不会卖的。”
秦鹤然突然紧张起来,这让清和郡主笑了:“说吧,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
“那怎么行,不卖不卖!”
秦鹤然赶紧伸出手把那几个侍卫护在身后,那样子好像清和郡主要上手去抢一样。
“那就三倍……”清和郡主笃定秦鹤然买这这东西不值几个钱,无论多少,她都出得起这个价。
“有钱不要是王八蛋……”秦鹤然故作纠结:“我这些东西去了五百两,若郡主喜欢就那去吧,一千五百两,少一分都不卖。”
身后的侍卫额头都在冒汗,敢明目张胆的坑清和郡主也就只有秦鹤然了。
这些东西不过二百两,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五百两,果然越美的女人心思越毒。
“五百两,就你这野村姑也能拿的出五百两?”
楚希明显不相信,劝清和郡主:“郡主,别上当,这女人心思毒辣,故意坑你呢。”
“不信你问他们呀,他们一直跟着我的。”
秦鹤然把锅引到了她身后的几个侍卫身上,那几个侍卫把头压得很低,没有说话。
这俩个女人他们都得罪不起,得罪了清和郡主,那她肯定会找自家殿下的麻烦。
得罪了秦鹤然,那等于直接得罪了自家殿下。看自家殿下对秦鹤然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女人极大的可能会成为七王妃,他们惹不起啊。
“郡主财大气粗,哪怕是把整个清风镇买下也不是不可能,对吧,区区一千五百两怎么可能难得住郡主呢?正所谓千金难买人开心嘛。”
又是一顶高帽子,扣在了清和郡主头上,让清和郡主扬起下巴:“算你识相,楚希给钱。”
“郡主……”
“啊……”秦鹤然突然捂住嘴惊讶起来:“莫非郡主没钱了?”
“楚希!”
“郡主!”
楚希极不情愿地往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清和郡主,清和郡主看都不看的给了秦鹤然。
秦鹤然犹豫了下还是接住了,递给身后的人看了真伪,得到确认后黑着脸让侍卫把东西递给清和郡主身后的丫鬟。
她冷着脸走开了。
在清和郡主看来,这秦鹤然肯定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才会离开得这样快。
其实不是,秦鹤然怕自己走慢了会忍不住笑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人明显感觉到她压制得很辛苦。
“哈哈哈!可憋死我了。”在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秦鹤然捧腹大笑起来。
这距离选得很好,刚好让清和郡主模模糊糊的听到些声音,又不确定的。
“秦姑娘,你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了清和郡主?”
侍卫有些担心,万一清和郡主反应过来是秦鹤然算计她,那她定不会罢休。
“怎么?怕她报复?安啦,就算她知道是我算计她又如何?这只能怨她自己蠢,怨不得别人,走,去钱庄。”
“大姐姐,我们去钱庄做什么?把这钱存起来吗?”
秦鹤然刮了刮秦鹤灵的鼻子:“你傻啊,这是清和郡主的银票,面额太大咱们也用不出去得去兑换成银子。”
第73章 做善事就要做到底
询问侍卫此银票是出自哪家钱庄之后,秦鹤然带着她的俩个妹妹直奔钱庄。
到了钱庄,秦鹤然把那银票往柜台一拍,声音极大,透着女子没有的豪爽:“掌柜的可在?我来兑换银子。”
“来了来了……”
钱庄不像其他店铺那样门庭若市,显得较为冷清,这掌柜的也去后院了,闻声才慌忙走来。
见秦鹤然身后跟着几个身穿盔甲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主。
寻常的富贵人家的小姐出门,也只是几个丫鬟婆子,就算是有也只是护卫。
这几人明显是军官,看他们对这女子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女子肯定是个大人物。
“抱歉啊,后院有些事,让姑娘久等了。”
“没事,”秦鹤然摆摆手指了指银票:“这是你们钱庄的吧,能兑换成银子吗?”
掌柜的拿起来看了看:“是的,这是之前清和郡主来我这里取走的,不知……”
“怎么?这钱还写着名字?”
秦鹤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如果这钱庄只认人不认钱,那可如何是好。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掌柜的笑了笑:“这清和郡主取走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姑娘手里,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放心,这银票肯定是正大光明的来的,你也说了,那是清和郡主,难不成我还能去偷不成?”
掌柜的又看了秦鹤然身后的几个人一眼,心知定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如果能叫这女子把银票偷了,那清和郡主也不是清和郡主了。而这女子身后也不可能有军官护着。
“不知姑娘想兑换多少银子?”
秦鹤然想了想:“全部换成碎银子,或者是铜板也可以。”
掌柜的愣了下,以为自己听茬了,又问一遍,还是那个答案,他一脑门子的汗,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秦鹤然见状,问道:“怎么?不能换?”
“能换能换,只是要碎银子的话恐怕得让姑娘久等,在下需要去其他分铺调些过来。”
秦鹤然很好说话:“去吧去吧,最好全部是铜板。”
掌柜的去忙活了,秦鹤然又吩咐其中一个人让他去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又让其他几个人去散播消息,让这清风镇所有的乞丐都到那里聚集。
“秦姑娘,你这是要施舍乞丐?若是如此的话,这一千五百两恐怕不够。”
秦鹤然愣了下,是她草率了。
“额……这样吧,你们尽管去散播消息,我自有安排。”
打发走了几个侍卫,秦鹤然朝着候在她旁边的小厮,给了些跑腿费,让他去找几个包子铺的老板,让他们把所有的包子都准备好,等她的消息。
要说财大气粗,就是秦鹤然这样的了,她为了把清和郡主一千五百两银子布施出去,自己也是自掏腰包。
做善事嘛,就要做到底。
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还真是真理,秦鹤然都没等多久,所有的事就都办好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找好的地方出发,也让那些包子铺老板把包子一并送去。
这地方是个擂台,够宽敞,秦鹤然到时,那里已经放了好几车包子笼了。
擂台下面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全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看着那些老弱病残的乞丐,秦鹤然眼眶微红,这可是皇城边上,天子脚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
这些乞丐虽然眼红那些包子,可谁也不敢上去抢,虽然包子笼前面没有几个人,他们还是不敢。
在这清风镇,他们这些乞丐活得连畜生都不如,是个人都可以对他们随意打骂的,他们被欺负惯了,骨子里早就没有了反抗的心。
秦鹤然走上擂台开始喊话:“大家看到这些包子了吗?都是给你们的,还有这几箱银子,也是给你们的。”
听到这话,那些乞丐开始蠢蠢欲动,饥饿与金钱的欲望让他们壮了胆子。
“大家不要抢,排好队,人人有份。”
秦鹤然的声音刚落下,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朝着前面扑来,那几个侍卫赶紧抽出剑来,拦住他们。
“咣当!”
秦鹤然把擂台上的一个椅子狠狠的砸在侍卫身后:“排队!听到没有?”
那些乞丐或许不怕侍卫的剑,因为他们知道,这侍卫是不可随意杀害平民百姓的。
可秦鹤然不一样,她扔的椅子也是可以砸死人的。既然能让侍卫保护她,那她肯定是个很有势力的人。
混乱的场面总算得到了控制,秦鹤然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去:“别把我对你们的帮助当做理所当然,没有人有义务帮你们。你们可以没钱没势,可最起码的素养要有。”
秦鹤然这一出动静闹得很大,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那些人对秦鹤然给的那几个铜板以及包子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秦鹤然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摆出这么大阵仗来。
“这些铜板是清和郡主给大家的,大家要懂得感恩。”
秦鹤然一边发铜板一边重复着这句话,那些领了铜板的人都会说一句:“谢清和郡主……”
当然,这话是对着秦鹤然说的,她也没有解释,只是笑笑。
“这真的是清和郡主吗?可真是个大善人呢。”
“如果是清和郡主的话,说不定是了朝廷派来的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对着秦鹤然竖起大拇指。
郡主这种身份可是千金之躯的,她肯放下身段来亲力亲为,这就让人敬佩。
人群中一身穿暗黑色衣袍气宇不凡男子紧盯着擂台上的秦鹤然,心里暗自思虑,此女就是秦鹤然吗?她为何要冒充清和郡主?是不是别有用心?
“二殿下,此女根本不是清和郡主,她假冒清和郡主,要不要属下去揭穿她?”
白思卿抬起手:“不必,也许她和清和郡主有什么关联呢,且看看吧。”
白思卿之所以会认出秦鹤然来,是因为他认得那几个侍卫的盔甲,这银色盔甲是白霂秦的部下才会穿的。
既然被白霂秦的人护着,那就是秦鹤然无疑了,这女子身上真有金山吗?
第74章 冒充清和郡主
白思卿远远的看着站在擂台前面发铜板的秦鹤然,只见她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
那笑容并不是假笑,而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这过去许久了依旧看不出来有任何僵硬的痕迹。
燃烧了一天的太阳也慢慢西下,把那天边的白云也染成了橘红色,一大片一大片地挂在天空,美极了。
夕阳的余辉照射在秦鹤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橘光,从白思卿这里看过去,他甚至觉得秦鹤然周身泛着一个光圈。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他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可却没见她的脸上有任何不烦或者疲惫的痕迹。
这真是个奇女子。
终于将所有的铜板都发完了,秦鹤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腰间摸出一袋银子扔给那几个包子铺的老板,这事也算是完了。
看着被夕阳笼罩着的小镇,秦鹤然突然觉得很放松,也许是因为刚才做了一件善事吧。
“今日也是辛苦几位了,走,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好的。”
秦鹤然很豪爽的拍了拍几个侍卫的肩膀:“跟着姐混,保证你们吃香得喝辣的。”
“不辛苦,我等奉命保护秦姑娘又怎好让姑娘破费呢?”
“嗐,客气啥,走吧,正好我也饿了。”
那几个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劝说秦鹤然回客栈,他们的殿下肯定在等他们回去。
秦鹤然这一出动静闹得挺大,那些不安分的人肯定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他们需尽快回去与他们的人汇合。
“这是命令,必须去!”
严肃的语气让几人都有些无奈,他们还真不能丢下秦鹤然不管,只好跟在她身后走着。
还没走几步,就有一器宇轩昂的男人拦住了秦鹤然。
秦鹤然身后的人看了一眼,刚要开口说话,那人抬起手说到:“姑娘是清和郡主?”
秦鹤然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了她身后的人,可那几个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她才回过头来看着她前面的男子。
此人和白霂秦有些像,不是五官,是神韵像,感觉他们身上都有同一种东西。
乍一看,他的五官中有几分白霂秦的影子,细看又没有,莫非他与白霂秦有什么关联?
“不是。”秦鹤然没有撒谎。
“那为何要冒充清和郡主?你与清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秦鹤然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绸缎,还有那玉佩,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物件。
此人定是皇家的人,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是白霂秦的兄弟。
“没什么关系。”
秦鹤然不认识这个人,自然不会解释什么,绕过他就朝着前面的食铺走去。
看秦鹤然态度如此嚣张,白思卿的随行侍卫上前一步:“殿下,此女如此嚣张,要不要属下上前去盘问清楚?”
“不用,别打草惊蛇,你去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冒充清和郡主呢。”
如果这个秦鹤然与清和郡主之间认识,那这清和郡主会不会和他的目的一样?只是为了秦鹤然手中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清王府也是卷入这漩涡里来了,就是不知他是站在谁背后的。
“是……”侍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别看秦鹤然没心没肺的,可她还是觉察到了异常。
且不说客栈里的布置,就是她出门,除了那几个侍卫之外,秦鹤然还感觉到有数道目光在暗处盯着她。
就是不知是敌是友,欲意何为。
随便进了家酒楼,秦鹤然很豪气的点了许多昂贵的菜品,她有一种现在不吃就再也吃不到的感觉。
俗话说得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何况她还是去给皇上做饭,那是高危工作啊。
万一运气不好,让皇上挑了理,那就是人头落地的事。
“哎,你过来……”秦鹤然三姐妹是独自坐一桌的,那几个侍卫坐一桌。
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男女不同席,一起坐的话会让秦鹤然三姐妹清誉受损。
秦鹤然朝着其中一个勾勾手指头,那人走过来时,秦鹤然说:“你凑耳过来。”
那人照做,秦鹤然用手比作喇状轻轻的说:“你有没有发现有好几个人在暗处跟踪咱们?”
那人一愣,这秦鹤然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人称为暗卫,是自己人,这也是为了确保秦鹤然的安全。
白霂秦并没有把秦鹤然的事告诉他的部下,而这些人也只是认为白霂秦派这么多人保护秦鹤然只是因为她要进宫给皇上做饭。
如果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把秦鹤然掉包了,到时候皇上就有危险了。
“秦姑娘别担心,这些都是殿下派来保护姑娘的。”
秦鹤然啊了一声:“八个都是?”
那人又是一愣,她是如何知道人数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野村姑吗?
这暗卫功夫极好,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嗯。”
那人回去之后,秦鹤然看着酒楼门口发呆,前世她拍戏时就知道,这种人叫做暗卫,是专门在暗处保护主子的。
当然,她也不会相信那些网络小说里说的,这暗卫可以凭空出现,这种人只不过擅长伪装罢了。
白霂秦这明里暗里的派那么多人跟着自己,真的是因为自己要进宫吗?
或者说是因为她手里的金山,这可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她看来,这金山不是金山而是火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这火山给吞没了。
“愁……”
秦鹤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也食之无味了。
秦鹤灵扭头看看一脸愁容的秦鹤然,又看看依旧处于兴奋中的秦鹤烟,她有点迷糊,怎么她的俩个姐姐的情绪都不一样呢?
一行人直到天黑,天上布满了星星才回到客栈。
还未进客栈,秦鹤然就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在烛光下不安地走来走去。
见到她来了,才走出来:“你可算是回来了。”
白霂秦的语气里透露着担忧,可秦鹤然不领他的情,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上楼了。
“还生气呢?”
第75章 剑拔弩张的气氛
白霂秦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这个秦鹤然看着很洒脱,可也不是那么好哄的。
白日里秦鹤然做的事不用底下的人汇报,白霂秦就已经知道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整个清风镇都知道了,这皇家的人来做善事还是第一次,镇上的人都在议论这事。
白霂秦也没有想到这秦鹤然会和清和郡主遇上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只是秦鹤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清和郡主在她手上吃了亏,过后会不会找秦鹤然的麻烦?
同样糟心的还有清和郡主,她带着从秦鹤然手中抢来的“战利品”回到了客栈,将东西打开后脸都黑了。
“郡主,这些东西不过二百两,那个女人也太黑了,竟然要了郡主一千五百两。”
楚希愤愤不平的将秦鹤然买的那些东西全部打开,又扔在了桌子上。
“还有这些……”楚希看着那些珠花首饰:“都是些什么啊?这个女人的眼光也太差了,这如何佩戴啊?”
“够了!”
清和郡主用手指轻轻的揉着眉心,楚希的话就像一颗颗石头,砸在她身上,疼。
这都是她自己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郡主……”楚希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高高在上的清和郡主怎么会忍气吞声的,不是应该立刻去找那个女人算账吗?
“我让你闭嘴!”清和郡主一拍桌子,呵斥着楚希。本来中了秦鹤然的激将法心里就够难受了,这楚希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做的错事,这让她如何不恼。
楚希张了张嘴,看清和郡主脸色很难看,又合上了。
“郡主,有人冒充您在给乞丐发钱发粮,您看该如何处理。”
有人进来把秦鹤然做的事说给了听,这清和郡主蹭的站起来:“既然冒充本郡主,那就是死罪。”
随后,她看着来人:“可有查清楚是谁了?”
“是……”来人犹豫了一下,才说:“是秦鹤然。”
“秦鹤然?”清和郡主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七殿下是不是到了清风镇?”
“是的。”
“走,随我去看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
楚希看清和郡主要去找白霂秦,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哎,这郡主也及笄了,是时候和七殿下成亲了。
“可是郡主,我们是未经王爷的允许私自出来的,若是让七殿下回去和王爷说了此事,恐怕王爷会生气,况且咱们带出来的银两已经用完了。”
清和郡主定定的看着楚希:“说完了吗?”
“郡主……”
清和郡主一拂衣袖站起来,直径往外走。
……
此刻的客栈一楼灯火通明,白霂秦坐在饭桌旁悠闲地吃着晚饭,完全不顾旁边站立着的人。
一身蓝色衣袍,一柄蓝色折扇,白煜祺亦是如白霂秦一样,神色轻松。
反而是旁边那白面男人,略显紧张地看着他旁边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
“各位,既然来迎本殿下,就坐下一起吃,也好叫我心里得到些安慰。各位不吃不喝的,真是叫我心生不忍呢。”
“对对对,都坐吧。”秦鹤烟跑过来拉着白煜祺的衣袖:“一起吃饭吧。”
白煜祺看着秦鹤烟脸上那灿灿的笑容,抽出自己的衣袖,语气略带冷意:“小丫头,你见到我似乎很高兴?”
秦鹤烟笑道:“那当然啦,咱们都一年多没见了。”
“哦?一年未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秦鹤烟脸色不太好看,在白煜祺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吗?
“四殿下与这小孩子倒是亲密得很呢,”阴阳怪气的声音让秦鹤烟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七弟一路奔波也是劳累,我等来接应你也是应该的。”
白思卿看着秦鹤烟与白煜祺的互动,心里暗自思量着,这白煜祺是如何认识这个女孩的。
莫非一年前他也去找那个神墓了吗?
若真如常鼎所说,那金山就在那个叫秦鹤然手中的话,且不是叫白煜祺二人占了先机?
白霂秦与秦鹤然相识,甚至交好,这才会请旨去把她带来皇城,当然,也不排除白霂秦还有其他目的。
这白煜祺又与秦鹤然的妹妹交好,他与白霂秦关系又很密切,若是他们其中一个站出来抢那个位置,另外一个肯定会鼎力相助的。
如果白霂秦与清和郡主成了亲,那他的背后就还有清王府的支持,眼下的局势对他非常的不利啊。
白霂秦看着几人,眼神闪动了下,他就知道,从常鼎回皇城那天,秦鹤然身上的秘密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他们三人到也是坦荡,直接走在明面上,至于没来的其他人,也许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呢。
“多谢二皇兄计挂,区区小事不敢说劳累。”
白霂秦话刚落音,常鼎就开口问道:“秦姑娘呢?她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七殿下可要看管好了,别出什么差池才是。”
“她今日出去逛街累了,便留在房中,还请公公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的。”
白霂秦被常鼎等人拖在了一楼无法脱身,他心里略微着急,不知道秦鹤然怎么样了。
他可不会信这几人只是单纯的来接他们的。
这三人在此拖住他,暗里肯定有人去找秦鹤然了,毕竟那是一座金山,拥有了着数不清的金银,还愁什么事办不成的?
“客官……”客栈小二看着这场面,心里有点害怕,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得小心些,万一惹怒了他们,那可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那位姑娘的饭菜已备好,是现在送上去吗?”
小二小心翼翼的走近白霂秦,把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送上去吧。”虽然秦鹤然生白霂秦的气,她也说过了她不吃饭,可白霂秦还是吩咐人给她准备了饭菜送上去给她。
“慢着!”常鼎突然出声:“过来咱家看看,这姑娘可是大人物怠慢不得。”
待小二走近时,常鼎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往每盘菜中扎了一下。
边扎还边说:“小心些好……”
白霂秦看到常鼎的动作,脸色一变,这针怕不只是试毒那么简单。
第76章 下毒,后院起火
“怎么?七殿下害怕老奴下毒?”
常鼎把银针拿在手心里用丝绢慢慢的擦着:“老奴怎会下毒呢?现在宫里头可是还盼着秦姑娘呢。”
“常公公多虑了,送上去吧……”
白霂秦挥了挥手,就算下毒,他也不会要秦鹤然的命,也许是他多虑了。
“是……”
小二猫着腰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二楼,到了秦鹤然的房间,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才推门而入,却未看见秦鹤然,正想呼喊却被一只纤细的手往后脑勺重重一击,当场晕了过去。
秦鹤然用脚将门轻轻关上,一只手扶住小二,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托盘,她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把小二拖到了床边上。
隐藏在暗处的人都诧异了,这又是什么操作?这个女人当真只是个穷山沟里的野村姑?
这一记手刀用得力道十分恰当,既让人晕了过去,也不会伤他性命,若不是习武之人是无法做到的。
只见秦鹤然将人费力的拖上了床,三俩下把他的衣服就扒开了,自己换上。
她又走到那搁饭菜的地方,用一支珠花往菜里插进去,在拿出来时,只见那银质的珠花没入菜的那一截变成了黑色。
“果然……”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秦鹤然又折回去将他的头发解开,披散在床上,将他把脸侧向里面,盖上被子。
这乍一看还真分辨不出来床上躺的人是谁。
看着那菜,秦鹤然用筷子夹了些出来,扔在桌子下面,端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鹤然把头压得很低,弯着腰,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楼梯走。
到了一楼,余光看见常鼎与白煜祺还有今日拦住她的那个男人都在,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刚才那饭菜是谁的手笔,不知道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那个一身华丽衣服,气宇不凡的男人她不认识,看那面相,应该不会是会下毒的人。
虽然不知其身份,可秦鹤然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来,这人定是白霂秦的兄弟,是皇家的人。
宫里的人还等着她,这男人也没有理由下毒,这下一排除之后,就剩那个白面人了。
现在来到皇城,不知道这个常鼎会玩什么把戏。
秦鹤然担心被认出来,加快了步伐,眼看就要走出大厅了,背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慢着。”
秦鹤然停下来,并未转身,常鼎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问道:“秦姑娘吃饭了吗?”
秦鹤然压低声音,模仿着那小二的声音道:“秦姑娘说她在外面吃过了,所以没吃多少,每盘菜只吃了几口。”
常鼎挥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秦鹤然不知道她的伪装有没有被识破,回到后厨后见四下无人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白霂秦所预料的不错,常鼎等人确实是冲着秦鹤然来的。
到了后半夜,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有几个黑影朝着秦鹤然的屋子走去,很快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这时,后厨也起火了,一时间,原本陷入黑暗中的客栈又灯火通明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这般吵闹……”
“走水了,走水了……”
常鼎推房门走出来,就听到旁边的住户着急忙慌的从屋里跑出来,往一楼跑去。
随后,白煜祺、白思卿也紧跟其后走了出来,这二人皆是早些时候的着装,想来他们是合衣而卧。
白霂秦从秦鹤然隔壁的房间走出来,看了这三人一眼忙去敲秦鹤然的房门。
“秦鹤然?你有没有事?”
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被从里打开,只见一个男人披头散发的男人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迷糊的问道:“怎么了?”
白霂秦问道:“秦鹤然呢?”
“啊?”
这人真是被秦鹤然打晕的店小二,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
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几个时辰前,秦姑娘打晕小二,换上他的衣服出去了。”
“果然是她”白霂秦急忙往楼下走,早些时候他还在大厅时,看到那弯着腰的小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真的是秦鹤然。
此刻,后院的火还在燃烧着,有不少小二都在用木桶提水去灭火。
白霂秦来到后院,看着那凶猛的火势,心里暗道不好,这秦鹤然既然假冒小二,那肯定会回后院,说不定就住在了后院,现在并未见她,她会不会被困在火中?
“救火……”白霂吩咐他身后的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
这火也不知是怎么引起的,烧了很久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白霂秦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他甚至在想,如果秦鹤然死了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会做饭,不拘小节的女人有可能会死,白霂秦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想像,如果秦鹤然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这里有个人……”
一声高喊,激起了白霂秦的心脏,他慌忙推开在救火的人,朝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地方走去。
就看到那漆黑的杂物堆下面压着一个人。
众人七手八脚把东西搬开之后,把被压的人拖了出来。
“咦?怎么是个女人?”
这人身上穿着青蓝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很不合身。
“哟,这不是秦姑娘吗?”
白霂秦身后的常鼎惊讶道:“怎会在此?”
“秦鹤然?”白霂秦看清面容时蹲下去把她扶起来轻轻地摇晃着。
这是秦鹤然无疑了,只是原本白皙的脸上被烟熏得有些黑,白霂秦还是能从五官上看的出来,这就是秦鹤然。
“咳咳……”
摇了几下,秦鹤然咳了咳,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殿下,我还活着吗?”
白霂秦扶着秦鹤然肩膀的手一顿,眼里有些疑惑,这秦鹤然可从不叫自己殿下,在来皇城的路上,她因为生气连名字都不叫了,怎么现在……
“秦姑娘,你命可真大,只是老奴好奇,你怎么会在后院,还穿着这样的衣服。”
常鼎上下打量着秦鹤然的着装:“这衣服显然就是这客栈店小二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身上?”
第77章 奇怪的秦鹤然,回到皇城
“我也为何会在此,你会不知吗?”
秦鹤然语气冷冽,直视着常鼎:“你这个没安好心的老阉人,怎么看我还活的好好的很失望?”
这样语气,这态度,确实秦鹤然无疑了,白霂秦笑了笑,是他多虑了。
“秦姑娘怎会如此想老奴,老奴可是盼着姑娘进宫呢。”
白霂秦将秦鹤然扶了起来,让人去找大夫去了。
大夫来看了,说秦鹤然只是吸了些烟尘和有几处皮外伤,并无大碍。
本来预想的是第二日就离开的,因为秦鹤然的身体不适,又拖了几日。
这常鼎等人也是留在清风镇,等着与白霂秦一同出发去皇城。
也许是这次的大火在秦鹤然心里留下了阴影,她整日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饭菜都是店小二送到屋子里的。
又休息了几日,皇城里已经来人催促了,正在整理行李时,从不远处走来一身穿黄色华服的俏丽女子。
“霂秦哥哥……”
这正是清和郡主,那日她本是到了客栈外面,可看着大厅内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便离开了,第二日才知道客栈着火的。
本来她还在心里想着,若是这秦鹤然就这么死了,倒也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可她仔细一想,如果秦鹤然真的死了,可这样白霂秦也会受到牵连。
找秦鹤然是白霂秦提议的,如果秦鹤然半路出事,那白霂秦就是言而无信,这就会把让人抓住把柄为难于他。
看到清和郡主,白霂秦不经意的皱了眉头:“你还未回去吗?”
“我等你呢,霂秦哥哥,你们这是要出发了吗?”
清和郡主往白霂秦身后看了一眼,看到秦鹤然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后面,脸色不悦:“怎么?看到本郡主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鹤然听清和郡主这么说,走上前来,对着她福了福身:“之前多有冒犯,还请郡主莫要怪罪才是。”
“我若要怪罪,你当如何?”清和郡主看见秦鹤然站在白霂秦身后就很生气,白霂秦是她的,这个山里来的野村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清和……”白霂秦提高了声音:“别胡闹了,你这次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再不回去不怕你父王责骂于你吗?”
“霂秦哥哥,你还护着她,你知不知道她假冒我去……”
“哟……”一声戏谕的声音在清和郡主背后响起,白煜祺摇着蓝色的折扇慢慢走出来:“这清和郡主只看得见七弟却看不见我啊,真是让人难过。”
清和郡主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四皇兄,二皇兄……”
白思卿从客栈走出来,看见清和郡主,笑了笑:“小丫头,谁惹你生气了?”
见清和郡主不在揪着自己不放,秦鹤然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站好不在说话。
白思卿侧脸看了秦鹤然一眼,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眼前的这个女子太过于安静了,感觉和那天他看到在发铜板的女子不是同一人。
也许是他多虑了吧,他与秦鹤然并不熟悉,只是一面之缘,不足以判定她的性格。
清和郡主眼神不善地看着秦鹤然,那意思不言而喻。
“出发吧,耽搁的太久了。”白霂秦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走到秦鹤然身边,伸出手。
秦鹤然把手搭在白霂秦的手心里,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这触感,这动作,很是陌生。
白霂秦原本打消的疑虑又重新升起,可眼前这个女子分明就是秦鹤然。无论是音容还是样貌,都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了,性子也不如之前活脱了,整个人都文文静静的,难道是生气了?
见所有人都上了马车,白霂秦也准备上车,这时有个侍卫匆忙跑过来对着白霂秦小声说到:“殿下,二殿下与常公公把一部分人留下了,您看……”
白霂秦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在车上的秦鹤然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白霂秦。
那眼神,十分陌生。
这侍卫正是前几日跟在秦鹤然身后的其中一个,他也觉得现在的秦鹤然有些异常。
“殿下,这秦姑娘不太对劲,您看……”
“兴许是被那场大火吓到了,不要多虑,你留下来吧,有任何动静尽快通知我。”
从清风镇出发时,因为多了常鼎等人,这马车也多出来三辆,还有随行的侍卫,浩浩荡荡的。
车上,白霂秦看着双目紧闭的秦鹤然,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多些殿下关心,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闻言,白霂秦的心里咯噔一下,被吓到了?之前那山洞里的情况比这火凶险多了,过后秦鹤然依旧很活脱,并没有留下什么影响,怎么一场火就将她吓成这样?
“嗯,这一路也辛苦你了,在休息休息吧,这路程也不是特别远,二个时辰左右。”
秦鹤然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在吭声,白霂秦也没在开口。
马儿开始走动,马车晃动了下,白霂秦掀开车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却意外看到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
此人一身紫色罗裙,带着白色的面纱,风轻轻吹起她的面纱,白霂秦看到了一个漂亮的下颚。
这是……
只是一眼,白霂秦想在看时,那个身影就不见了。
放下车帘子,看着靠在车厢上的秦鹤然,白霂秦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秦鹤然明明就在这里,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刚才那个人才是秦鹤然呢。
这个世间那么多人,有一两个相像的也是正常,是他太多疑了。
到了皇城,白霂秦并没有着急让秦鹤然进宫,而是又让她休息了一日。
将秦国运他们父子四人安排好之后,白霂秦才将秦鹤然送进宫。
看到秦鹤然,皇后与那些嫔妃都像看到救星一样,让秦鹤然务必让皇上开口吃饭。
秦鹤然还是那规规矩矩的样子,把头压得很低,见这些嫔妃对她寄予了厚望,慌忙跪下去。
“各位娘娘,民女只是一介山野村姑,不敢出诳语,若几位娘娘非要让民女立下军令状,那民女是万万不敢的。”
第78章 秦鹤然见到皇上
“放肆!”
皇后掌管后宫,一向都是被服从着,没想到现在一个低贱的山野村姑也敢和她叫板。
“若不能让皇上开口吃饭,要你何用?不如拉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白霂秦脸都白了,慌忙跪下:“皇后娘娘,秦鹤然她这一路赶来也是劳累,又遇大火,这才出言顶撞皇后娘娘的,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顿了一会儿,白霂秦又说:“秦鹤然不远千里而来,还请皇后娘娘给个机会……”
“哼,能给皇上做饭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不是看在七殿下替你求情的份上,本宫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诛你九族。”
皇后娘娘让人带秦鹤然下去,又冷着脸和白霂秦说:“老七,此人是你举荐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可是要担责任的。”
“皇后娘娘说得是,儿臣定会看好她的。”
白霂秦也退下了,皇后娘娘才回头看着她身后的常鼎,常鼎点了点头,皇后本是冷着的脸缓和了下,甚至还带着笑意。
后厨里,秦鹤然利落的处理着食材,她并没有选择肉类,而是选择了蔬菜,做法也很简单。
白霂秦在旁边也不问,她也没有解释,只是负责皇上起居的太监看着那清汤寡水的菜,皱着眉头。
“你……你你,这做的是什么?那可是皇上,你竟然做素菜,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秦鹤然却不理会,将菜端着走出了厨房。
“嚯,咱家在这宫里当了一辈子的差了,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
“尹公公……”白霂秦拉住了尹胜安的衣袖:“她就这样,莫怪莫怪……”
尹胜安甩了甩衣袖:“撒开,你这小子,办事可真不靠谱,弄这么个女人进宫来,你就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吗?”
“我知道公公疼我,放心吧,不会出事的,这不是还有您嘛。”
白霂秦笑起来真是好看,露出洁白的牙齿,尹胜安用拂尘打了打他的头:“你就知道给咱家惹麻烦。”
尹胜安与白霂秦走出后厨,来到皇上的寝殿时,却看到秦鹤然被几个宫女拦住了。
“几位姑姑,我是七殿下请来的,这是给皇上做的汤,若是凉了口感变了,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谁来担这个责任。”
秦鹤然端着托盘,厉声质问着拦着她的人。
“不行,谁知道你这汤里放了什么?”
那俩个宫女无论秦鹤然怎么说,她们就是不放行。
“都干嘛呢,吵吵闹闹的……”
尹胜安走到俩个宫女面前,甩了甩了拂尘:“吵到皇上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哎哟!我的祖宗哎……”常鼎小跑着过来,看到秦鹤然被拦住了,一拍大腿:“还不赶紧让这姑娘进去?皇上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吗?”
那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才开口:“常公公……”
常鼎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银针,插在汤里,片刻之后拿出来,那银针还是银白色的,毫无变化:“诺……还担心什么?”
白霂秦看到这针,心里咯噔一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针上会有什么东西。
那俩个宫女把路让开,秦鹤然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尹胜安与白霂秦紧随其后。
进了内殿,这不大的寝室里充斥着各种药的味道,殿中央的炉鼎中还燃着香,白色的烟慢慢地飘散在空气中。
黄色帐幔内,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身上盖着黄色的丝绸被,此人正是皇上。
“皇上……”
尹胜安小声喊了一声,皇上睁开眼睛看了尹胜安一眼。
“皇上,七殿下给您找了个人给你做饭,老奴扶您起来,您尝尝。”
尹胜安刚伸出手,皇上就把眼睛一闭:“拿走,朕不吃。”
“别闹情绪,我看这汤清甜可口呢。”
尹胜安用略带几分强制性的动作把皇上扶了起来,从秦鹤然手中的托盘里把盛有汤的碗端了起来,用勺舀了些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有气无力地看了白霂秦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期盼,张开嘴喝了一口。
“啊,在喝一口。”尹胜安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皇上,兴许是看在白霂秦奔波劳累的份上,这皇上破天荒的多喝了几口,足足有小半碗汤。
这半碗汤下肚之后,无论尹胜安怎么哄,皇上就是不开口。
看皇上又是这样子,尹胜安略显无奈,挥了挥手:“拿出去吧。”
白霂秦又带着秦鹤然来到皇后寝宫回报了情况,听到皇上今天多喝了几口汤,皇后和其他嫔妃都很高兴。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从今日起,你负责皇上的饮食。”
皇后把秦鹤然单独留在了皇宫里,就是白霂秦有心想让她跟着自己出宫也不行了。
看着沉默寡言的秦鹤然,白霂秦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只是眼下也没什么头绪,也有可能是他太过于紧张了吧。
成年皇子是分了府邸的,白霂秦刚回到自己的府邸,就有人来把秦国运他们的情况汇报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白霂秦来不及休息去了秦国运所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院,也还算清静,白霂秦进去时秦鹤灵和秦鹤轩在满屋子的跑,笑声回荡在小院里,让白霂秦也跟着笑起来。
“伯父……”
秦国运在收拾着院子,秦鹤烟在生火做饭,看到白霂秦来了,秦国运放下手中的活迎了过来。
“哎哟,殿下这是折煞老朽了,殿下贵为天之骄子,老朽怎敢让殿下称一声伯父。”
明白了白霂秦的身份的秦国运,把头压的很低,姿态也很卑微。
“伯父不必如此,当初在盘石村时,还得于伯父的照顾。”白霂秦用手把秦国运扶起来。
“之前多有怠慢,还请殿下莫要见怪才好,这小院也简陋没有茶可以待殿下。”
秦国运很显得很拘谨,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白霂秦笑了笑:“伯父您别紧张,我这次来就是有个问题想问您。”
“是不是秦鹤然在宫里头给您惹事了?”
第79章 真假秦鹤然
“没有没有,伯父您别紧张,我来就是想问问您,这些天秦鹤然有没有和您说了什么?”
白霂秦说完,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的,他害怕从秦国运的嘴里听到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秦鹤然啊?她没说什么啊,那晚上的大火之后她就很少和我说话了。”
秦国运仔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这几天她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我都很少见到她。”
白霂秦心里咯噔一下,继续问道:“那您觉得这些天秦鹤然与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秦国运略微想了一下:“要说不同,那就是她稳重就许多,性子不再是之前那样跳脱了。可能是这次的大火让她醒悟过来吧。”
秦国运倒没觉得秦鹤然有什么异常,这样乖巧的秦鹤然是他希望看到的样子。
从小院里出来,白霂秦的脚步很沉重,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秦鹤然到底是不是真是秦鹤然。
可若不是,那她是谁?真的秦鹤然又在哪里?
白霂秦突然发现,他并不了解秦鹤然,也许她来到皇城,心情不佳,这才导致她整个人都沉默起来吧。
……
“阿嚏!”
一个一身紫色罗裙,脸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站在一小面摊前,突然用手绢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哎哟,姑娘,你莫不是染了风寒吧?如果染了风寒你可别在我这里待了,一会儿传染给客人就不好了。”
女子把手绢收起来,笑道:“没有,只是突然痒了下。大哥可放心,我身体健康着呢。”
那摊主带着个小圆帽,身着灰白色的棉麻服腰上系着一块黑色的围裙,手臂还带着同样是黑色的袖套。
他擦了擦手:“那就好,我也是看你孤身一人挺可怜的,这才收留了你,你可得给我好好干活。”
“那是自然……”
女子去打了水,将手洗干净,开始和面,那手法一看就很专业。
旁边一妇人在收拾着桌子,看着女子的身影,拉过自家丈夫小声道:“你说这女子真是没了盘餐才留在咱们这里的吗?”
几天前,这女子在摊上要了一碗素面,吃过后却说没有银子,愿留下来刷碗抵扣。
她是这样说的:“大哥,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此地,盘餐已用尽了,我要到皇城寻亲,还望大哥行行好,给我口饭吃,我会做面,可以帮大哥煮面挣点盘餐。”
看女子说的可怜,面摊老板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这女子做事也是很麻利,收拾桌子刷碗,两三天过去了,面摊老板也不忍心让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做粗活,就松口让她做面了。
“你看她,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男人看了看紫衣女子,推了推自己的妻子:“她也是可怜,你也别多心了,她干活还利索,到时候咱多给她些盘餐,让她寻亲去就是。”
紫衣女子自然是听到这夫妻俩的谈话了,只是她没有理会安心做着自己的事。
和面,揉面,撑,弹,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女子面前的面粉已经变成了粗细均匀的面条了。
“老板,来碗素面……”
恰好有客人上门,女子主动迎了上去,笑意盈盈地说:“客官,咱这小摊上新推出了一种面,您要不要尝尝?”
那人看了女子一眼,诧异道:“哎,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俏丽的女人了?那就听你的,给我来碗吧。漂亮的女人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也好吃。”
女子笑了笑,回到摊位后面,取了适量的面放入锅中,在切了些肉片下来,剁成肉沫,把辣椒切成丁,还有橘红色胡萝卜,都下锅爆炒。
面很快就熟了,这时肉沫也好了,女子把面盛在碗里,把肉沫铺盖在上面,在撒上葱花泼上热油,那香味立刻飘了出来。
“客官,您的面好了,您尝尝……”
女子把面端上桌,那人看这面都没有汤,不悦道:“面没有汤如何吃?”
女子又盛了一碗提前熬制好的高汤在小碗中,撒上绿色的葱花,看着让人垂涎三尺。
“汤来了,这面呢,叫做青椒胡萝卜肉沫拌面,您可以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白色的面上面铺盖着绿色的青椒,红色的胡萝卜,还有少许葱花,光是看着这颜色,闻着这味,都叫人安耐不住地想要下口了。
那人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开始吃。
“嗯,这面细滑筋道,虽然没有汤,可却融合了肉的香味,吃着一点也不粘稠。”
这赞美的声音吸引了路过的人,见他吃相如此狼狈不由得好奇起来,也坐下要了同样的面。
一时间,紫衣女子忙碌起来,食客看着那俏丽的背影,竟是觉得赏心悦目。
看着漂亮的女人,吃着好吃的面,这日子还真是很安逸的。
就这么几个时辰,这小摊上的收入就是之前几天的收入了,那妇人收钱收到了手软。
食材早早地就卖完了,那妇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紫衣女子:“姑娘,咱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秦……秦苒。”
轻轻吹过的风掀起了女子的面纱,露出一张美丽地脸庞,若是白霂秦在此,定会惊呼一声……秦鹤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鹤然本尊。
她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看着天边的白云发呆。
几日前,她确实换上店小二的衣服去了后院。
可她并没有在后院住下,而是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后半夜听到客栈这边有吵闹声,她好奇心重就回来,刚好看见白霂秦抱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子的声音也和她一样,当时她蒙了,这世界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如果有人代替她进宫,那且不是说她自由了?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她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如果那个女子进宫了,她确实是自由了,可这样也是欺瞒了皇上,那是要杀头的,也会连累到白霂秦和秦国运的。
她想找到那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是谁,可那个女人却整日待在自己的屋子不出门。
在看见她时,是白霂秦他们要启程回皇城了,秦国运他们也跟着去了。
那日白霂秦看到长得像秦鹤然的人,就是秦鹤然本尊。
第80章 秦鹤然被流氓盯上
她也看到白霂秦了,当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白霂秦解释,又担心白霂秦不相信自己才是真的秦鹤然,在白霂秦看到时就躲了起来。
这些天,秦鹤然一直在纠结着,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又是谁安排的?
她本想跟在白霂秦后面就去皇城的,可才发现自己的银子因为去发给那些乞丐就全部嚯嚯完了,不得已,才在这小摊上落脚,挣点路费。
这夫妻俩也是心善之人,不但让她在这里工作,还给她提供了住宿,这就给她省了一笔住宿费。
“秦姑娘……”那妇人走过来,递给秦鹤然一个袋子:“这是你这些日子应得的工钱。”
秦鹤然打开看了看,然后合起来:“嫂子,怎么会那么多?”
妇人笑了笑:“秦姑娘,我知道你并非普通人家的姑娘,在我这里做活实在是委屈你了,这些银子足够你走到皇城了。”
秦鹤然知道,这妇人是在下逐客令了,就把袋子收了起来:“谢谢嫂子。”
“不客气,这是你应该得的。”妇人笑了笑:“若是不嫌弃今晚还住我那里吧。”
“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俩位的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你们呢。”
秦鹤然拒绝了妇人的邀请,她也知道,这妇人只是客套一下,若真有心邀请,那就不会先把工钱结给她了。
妇人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有了秦鹤然,他们的生意好了许多,收入也高了。可是他们知道,秦鹤然不可能在他们这里呆一辈子,她总是要离开的。
如果让这里的客人吃习惯了她做的面,那么他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不得已才下逐客令的。
秦鹤然把银子放在腰间,告别了这对夫妻去找落脚点了。
她打算明天雇一辆马车去皇城,无论如何,先找到秦国运再说。
她相信,她是秦国运的女儿,秦国运肯定能分辨得出谁是真谁是假的。
虽然秦鹤然一直带着面纱,可那俏丽的身形还是遮盖不住的,今日在面摊上就有几个食客对她产生了其他的兴趣。
远远地看到她孤身一人进了一家小客栈,就尾随其后走了进去。
可能是秦鹤然太过于担忧秦国运几人,生怕皇上发现那个女人不是她,龙颜大怒把秦国运几人给杀了。这就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这几人都是清风镇上的小混混,经常打家劫舍的,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孩子。
客栈的掌柜看到他们,脸色一变,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日后遭到他们的报复,只能默默的看着这几人朝着楼上走。
因为明日要赶路,秦鹤然早早地就歇下了,刚迷糊上,就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侧耳倾听,从脚步声里分辨出来的人并不是习武之人。
若是习武之人,那是绝对不会有这么重的脚步声的。
“谁?”
秦鹤然警觉起来,莫非是小偷,或者是什么采花大盗?不过秦鹤然很快就排除了是采花大盗的可能。
如果是什么采花大盗,那肯定是有功夫在身的。
“哟……挺警觉的嘛,这漂亮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来人隐藏在黑暗中,秦鹤然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只是初步判定他们是想劫财又劫色了。
“吃了就知道啊……”
来了三四个人,都小声哄笑起来。
“好妹妹,来哥哥疼你……”
随着让人作呕的声音越来越近,秦鹤然也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这不是白日里来吃面的人吗?
“你们想做什么?”
秦鹤然抓起被子按住自己的胸处,往床里面挪。
“干什么?你说呢,咱们哥几个白日里可是尝了你的手艺,对你那是念念不忘的。”
秦鹤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显然是惯犯,而且和这客栈还有些关系,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到自己的屋子。
她该怎么办。
左手按住被子,秦鹤然的右手慢慢的伸到枕头下面,那里有一支珠花。拼一拼,也许她还能赢。
“小美人……哥哥来了……”
为首的人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往秦鹤然这边扑来。
秦鹤然猛得侧了个身,那人就扑了个空摔在了床上,秦鹤然扬起手中的珠花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也不管扎到什么部位。
“嘶……你这小贱人,竟然敢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珠花不是很尖,并不能给那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他吃痛,一爬起来一把拽住秦鹤然的手腕,凑近她的脸:“性子竟然这么烈,我也喜欢。”
说着那猪嘴就要往秦鹤然的脸上凑,秦鹤然闭着眼睛把头撇开,抬起脚往男人的大腿根处踹去。
“我c你大爷的……”这一踢,让男人松了开拉住秦鹤然手,用手捂住被踢的地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上,弄死这个小贱人。”
其余几个看到如此生猛的秦鹤然,并没有退缩反而越发兴奋了。对他们来说,这女人越是反抗他们就越兴奋,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去逛青楼的原因。
那种听话的女人对他们来说,毫无情趣可言,哪有这种烈性女子来的快活。
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几个人,秦鹤然的心都凉了,都是这该死的美貌。
如果一个人,她还有一线生机可以逃脱,可现在他们有四个人,这叫她如何毫发无损的离开?
不会就这么被他们给轮了吧?
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是完璧之身呢。就这么被几个臭流氓给那个啥了,多亏。
要真有什么,那个人也应该长得好看才行,这样才不会太委屈自己,比如说白霂秦……
“啪,”秦鹤然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她脑子里想得是什么,竟然想到了白霂秦那张温和的脸。
“呸,腐女……”
秦鹤然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才集中精力去想脱身的法子。
“这种时刻你竟然走神,这是对我们哥几个的侮辱,一会儿得好好惩罚你,让你知道哥哥们可不是好惹的。”
这四个人如同饿狼扑食一样,同时往秦鹤然身上扑去。
第81章 秦鹤然被追杀
近了,近了,秦鹤然都能闻到这些人身上那股酸臭味了。
“这小脸蛋可真迷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雏儿……”
“肯定是,白日里咱不是观察过了吗,一会儿咱可得轻些……”
不堪入耳的话让秦鹤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她退无可退,只得认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鹤然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当是给狗咬了一口。却见一个银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秦鹤然的面前。
寒光一闪,朝着秦鹤然扑来的人就倒地不起,没了声息。
“啊……杀……杀人啦,杀人啦!”
起初被秦鹤然踹到的人看到那几个瞪着眼睛、倒在地上的人,那血还不断的从脖子处流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忘记了。
他站起来想往外跑,却被那银色身影的人给一剑穿了心。
那人回头看着秦鹤然:“快走……”
这声音略微有些耳熟,在他出现那一刻,秦鹤然竟然想到了白霂秦,白霂秦也是喜欢白衣。
“白霂秦?”
秦鹤然试探着叫了一声:“是你吗?”
那人走到秦鹤然面前:“我叫李锡璋,是殿下的人,快走,这里的动静很快就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的。”
“李锡璋,”秦鹤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然后想起来了:“哦,你就是那个眉毛有颗大黑痣的人。”
李锡璋:……
“快走……”
李锡璋可没时间和秦鹤然解释,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上前拽住秦鹤然的手臂,拖着她走到窗户边上一跃而下。
他们刚出去,就有几个人踹开房门进来了。看到地上的尸体,也尖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客栈又开始热闹起来,所有的惊恐,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每一个被惊醒的人。
掌柜的抬着烛台,披着外袍走了进来,他原以为是那个女住户出事,没想到竟然是这几个地痞流氓死了。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看着血腥的场面瑟瑟发抖:“这几个人到底是谁杀的?还有那个女住客去哪里了?”
他们不相信这几个人是那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杀的,定是有什么隐情。
“你速去报官,就说有人杀了这几个人,把那个女住客劫走了。”
掌柜的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他看到地上还有一双鞋子,而且那个女子的衣裳还在床边上,这就说明,那个女子走得很匆忙,很有可能是被人劫走的。
这里的慌乱秦鹤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李锡璋带着跑了很久,她没穿鞋,脚都磨破了。
“那个……李什么?”秦鹤然也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只知道她现在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李锡璋。”
“啊,对,李锡璋,能不能不跑了?”
秦鹤然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这一顿跑让她觉得岔气了,疼的厉害。
李锡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拽着秦鹤然往旁边的巷子走去。
“藏好,别乱动。”秦鹤然被李锡璋按到了一个破篮子里,又拿了些稻草盖上。
秦鹤然刚要问什么,李锡璋已经跑了出去,没多久,秦鹤然就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
躲在里面的秦鹤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了,她开始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这打斗声,秦鹤然就知道,这是有人在追杀自己,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之前那几个臭流氓的人?他们几个被李锡璋杀了之后,他们几个的朋友就来寻仇了。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如果那几个臭流氓有这样的朋友,那么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李锡璋杀死。
难道是白霂秦要杀自己?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怕自己去皇城暴露了,让其他人知道他带走的人是假的秦鹤然。
随后秦鹤然自己又摇摇头:“不可能自己现在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死了,那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莫非是那个死娘炮?”
秦鹤然一想起常鼎的容貌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是他就解释得通了。
他找了个假的秦鹤然让白霂秦送进宫,事情败露之后,承担罪责的只是白霂秦。
如果那个女人是常鼎的人的话,他这是一箭双雕,既可以通过食物控制住皇上,又可以牵制住白霂秦。
这是一步好棋啊。
至于白煜祺,他不太可能这么做,毕竟他也说了,他母亲和白霂秦的母亲是亲姐妹,如果白霂秦出事了,她也会受到牵连的。
在秦鹤然认识的人当中,也就有这么几个人有能力派出杀手来追杀自己。
忘了还有清和郡主,莫非是清和郡主对自己坑了她的银子怀恨在心?
秦鹤然想了很多,又跑了那么久,这会儿也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当李锡璋再次回到这破篮子面前时,掀开稻草就听到秦鹤然那均匀的呼吸声。
李锡璋哑然,这个女人,心可真大。都这种情况了还能睡得着,就好比早些时候,危险已经在眼前了,她竟然还会走神。
真是个奇女子。
借着微弱的月光,李锡璋看到秦鹤然的脚上有些血渍,她弯曲着身体缩在那个破蓝子里,看着像一只受伤的猫儿,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怜悯。
本想摇醒她的,李锡璋叹了口气,把剑递给身后的人,俯下身去准备把秦鹤然抱起。
谁知秦鹤然竟然突然醒来,看到那张放大的脸,一巴掌打在李锡璋脸上:“臭流氓……”
这声音在夜晚里格外的响亮,这力道把李锡璋都打蒙了。
“那个……”
秦鹤然看清是谁之后,那只打人的手才慢慢放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我刚才做噩梦了。”
李锡璋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脸,动着嘴,他发誓,如果这个人不是秦鹤然的话,他绝对要将那只打他的手给拧断了。
“你……你没事吧?”
李锡璋身后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也是这般泼辣,如果真成了七王妃,那以后的日子就热闹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82章 李锡璋的解释
“谁?”秦鹤然赶紧站起来:“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
李锡璋:……
“秦姑娘,快走吧,到时候再解释。”
身后的人看秦鹤然与李锡璋还在啰嗦着,上前来拽住秦鹤然的手,强行拽着她出了巷子。
“哎,你不是那个谁吗?”
秦鹤然认得这个人,这是那天跟在她身后的其中一个人。
“是我。”
秦鹤然又问:“你没有跟着白霂秦回去吗?是不是清和郡主要报仇啊?”
那人道:“不是。”
秦鹤然:“那是谁?”
跟在身后的李锡璋有种想把秦鹤然打晕的冲动,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现在是在逃命,怎么还有闲心去闲聊呢?
“闭嘴!”
李锡璋低吼了一声,警惕地看着四周,护着秦鹤然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一通折腾下来,天际已经泛白了,一行人在一处落破的院子落下脚。
秦鹤然身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赤裸着脚走来走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几个人,两手掐腰指着他们:“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锡璋看了看其他人一眼,站了出来:“是这样的,殿下还来未到这清风镇时就安排了我等在暗中保护姑娘。在这里落脚也是因为想要看看到底有谁不想让姑娘进宫。”
“所以,我就是那个诱饵?”虽然秦鹤然早就知道了,可是还有些生气,这个白霂秦可以告诉她的,可他却瞒着自己。
“殿下不是这个意思,不与姑娘说是不想让姑娘担心。”李锡璋继续解释着:“果然如殿下所料,当晚就有人来到了客栈。”
“后半夜有人进了姑娘的房间,谁知姑娘却早早地换上了店小二的衣服去了后厨。”
“所以,后厨就起火了?这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秦鹤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如果不是她改变主意从后厨溜了出来,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葬身火海了。
“也许不是这个意思……”李锡璋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将秦鹤然掉包陷害七殿下吗?
李锡璋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秦鹤然,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秦鹤然不是白霂秦带走了吗?”
秦鹤然纳闷这些人与自己并不是很熟,怎么就分辨得出真假来?
“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启程时,发现常公公留了一部分人在这清风镇,而且殿下也觉得那个秦鹤然有些异常,就命我等留下来。”
“是吗?”秦鹤然走到李锡璋面前:“他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被秦鹤然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李锡璋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太过于沉闷,整日待在屋中不出来,所以殿下就起疑了。”
“可她无论是从样貌身形还是声音了都和我一模一样啊。”
这也是秦鹤然最不解的地方,既然一模一样,白霂秦怎么会觉得异常呢?可既然都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还带着她回皇城了。
“她不是你。”李锡璋很肯定的说:“虽然我们接触不多,可我也能看得出来,她不是你,她行事稳重,说话温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与你是天然之别。”
秦鹤然不乐意了:“你这话我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合着我就是那粗鲁的山野村姑?”
李锡璋与其他人都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秦鹤然,那意思很明显了。
四五道目光看着自己,秦鹤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确实像个山野村姑:“我……这也不是我的错好不好?都是他……”
秦鹤然指着李锡璋:“还不是他,是他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的。”
面对秦鹤然的指责,李锡璋可不会认错:“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给……”
“瞎说,我……”秦鹤然诺诺的没有声音了,李锡璋说的不错,如果不是他,她这会儿肯定被那几个人玩死了。
“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客栈的?”问完秦鹤然惊讶道:“该不会是早就发现我了吧?”
“没有,我等也是今日才找到姑娘的。”
这李锡说的确实是实话,之前他们也找过,却没有找到秦鹤然。今日会发现秦鹤然也是因为她在那个小面摊上动手煮面,那些食客都对秦鹤然的手艺赞不绝口。
白霂秦曾经对他们说过,秦鹤然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当时李锡璋还不以为意,认为他们的殿下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这次,每个吃过的人都在说着同样的话,这让李锡璋留了个心眼,一路跟随,这才找到秦鹤然的。
“真的?”秦鹤然有点不信,这李锡璋怎么就出现得那么及时呢?
“不敢欺瞒姑娘,现在时辰尚早,不如姑娘在休息一下,我去给姑娘准备衣裳。”
李锡璋说完嘱咐其他人保护好秦鹤然,他就出去了。如果让自家殿下知道秦鹤然是这幅样子到的皇城,恐怕会吃了他吧。
虽然白霂秦没有过多的对李锡璋等人谈及秦鹤然,可作为跟随多年的李锡璋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叫秦鹤然的女人,已经住进了自家殿下的心里,在那里生根发芽了。
李锡璋一走,秦鹤然就朝着那几个侍卫招了招手。
“秦姑娘有何吩咐?”
“你们过来点……”
见几人凑近,秦鹤然才神秘兮兮地开口:“你们知道是谁要追杀咱们呢?确切的说是要追杀我。”
那几个人摇了摇头,就算他们心里有猜测,也不会乱说话。
“那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吗?”
那几人还是摇头,秦鹤然才小声开口:“因为我身上有座金山,只要得到我,就等于说得到了整个天下。”
秦鹤然以为那些人会好奇地问下去,可他们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鹤然。
“不是,你们什么眼神,我身上真的有一座金山,你们殿下没有告诉你们吗?”
“秦姑娘,”那几个人笑到:“要说一个人的身上金子,我们还信,可是一座金山,恐怕是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第83章 全城搜捕杀人凶手
“是吗?”秦鹤然有些吃惊,这白霂秦竟然没有把她的情况告诉他的下属。
秦鹤然会这么说,也是有试探的成分在里面,白霂秦不远千里把她从盘石村带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给皇上做饭?
她有怀疑过白霂秦的目的,也许他也同其他人一样,惦记着她身上的金山。
没想到白霂秦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说明这几个人会演戏。
“秦姑娘别说笑了,趁着李锡璋还没回来,你去休息休息,我们得尽快赶回皇城。”
秦鹤然抬头看了看快要升起的太阳,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本想安安稳稳的呆在盘石村,过自己的农门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自从遇见白霂秦,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闯神墓,上皇城,被掉包被追杀。
这像是连锁反应一样,都是因为她遇见了白霂秦,她很多时候都在设想,假如她没有遇到白霂秦,没有替他保管那印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
她就不会被卷入白霂秦兄弟之间的斗争中,就会安安稳稳地在盘石村过一辈子,给秦国运治病,把几个弟弟妹妹带大。
可,这一切都是定数,谁也无法改变的,就算时光倒流,她也一定会遇到白霂秦,会一起经历这些事的。
“命运呐……”秦鹤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伸了一下懒腰,找了个软和的地方坐了下去。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保持体力,才能在这场追杀大戏中获得一丝生机。
就是……
“咕噜噜……”
肚子有点饿。
秦鹤然揉了揉在抗议的肚子,看着在警戒的几个人,让他们出去带东西好像不可能,他们也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去的。
“秦姑娘是饿了吗?”
有人回头过来看着坐在角落里的秦鹤然问道:“李锡璋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在忍忍。”
秦鹤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那你问这句话有什么意义?”
就如那人所料的一样,李锡璋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脸色不是特别好。
“我随便找的衣服,秦姑娘将就着穿了,这是馒头,咱们路上吃。”
看李锡璋这么着急,秦鹤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怎么了?”
“刚才我出去时路过那客栈,发现被官兵包围了,为了缉拿凶手官府下令将城门关闭。我们得快点,否则就出不去了。”
“真的?那不是些流氓无赖么,怎么官府还替他们出头?”
李锡璋把衣服递给秦鹤然,道:“哪怕是个乞丐,那也是一条人命,若是让官府抓到,咱们一个都走不了。”
人是李锡璋杀的,可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杀人的,这样一来,自己从受害者变成了杀人凶手,若落官府手里,怕是活不成了。
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秦鹤然加快了穿衣的速度,官府要抓杀人凶手,肯定会拿自己的画像,到时候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秦国运还在皇城等她,白霂秦也还在危险都漩涡里打转。
她不敢想像,万一皇上发现了那个秦鹤然是假的会有什么后果。
秦国运,白霂秦,他们肯定都活不了。
几人略微休整了一下就要出门,秦鹤然却叫住了众人:“等等……”
秦鹤然从地上捡了一块黑泥往自己脸上抹着:“昨晚我住客栈时揭下过面纱,掌柜的肯定记得我的模样。而那些人又是死在我房中的,他们肯定会认为和我有什么关联,只有找到我才能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所以,我现在很危险,必须要伪装一下。”
李锡璋等人诧异都看着伪装过的秦鹤然,她一脸的漆黑,任谁看到都不会把她和那个漂亮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来到街上,果然看到官府的人在拿着画像找人。
秦鹤然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起来,这画得是什么?奇丑无比,如果是按照这模样来找她,别说伪装过的,就是不伪装的,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还没等秦鹤然庆幸完,一只大手就粗鲁的拽住她。
那人俩手拿着画像,仔细看了秦鹤然好几次,有些不确定。
“你认识这个人吗?”
秦鹤然摇头,那官兵说到:“你们长得如此像,真不认识吗?”
秦鹤然再次摇头。
那官兵总算是放开秦鹤然了,这秦鹤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秦鹤然也是服了,那画像和她一点都不像,而且很抽象,这官兵是从哪里看出来像她的?
从小院到城门的距离并不远,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可秦鹤然他们却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她没走几步就有官兵抓着她看,都是拿着那画像反复的对比,这让秦鹤然心里忐忑不的,她担心会被识破了伪装。
可一直到了城门口,那些抓到她的人都只是说长得像,并没有人可以确定秦鹤然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原来只有俩个官兵在站岗,现在多了许多,在盘查每一个过往的人。
有些无法提供身份证明的人都被带到了一边,看来那几个流氓的死影响很大啊。
李锡璋正要上前时,却被秦鹤然用手肘怼了一下腰,让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而秦鹤然却走了上前,毫不意外,她被官兵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秦鹤然被吓一跳,然后红着眼去拉住左边的那个官兵的手:“军爷,我们是外乡来的,我夫君得了重病,这里治不好了我想带他去别的地方治,军爷行行好。”
那官兵被拉着,神色有些不自然,见他不说话,秦鹤然又去拉右边那个官兵的手:“军爷,行行好,您也不愿意看到我年纪轻轻地就死了夫君吧。”
李锡璋被秦鹤然这话给雷到了,忍不住咳起来,那俩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收起拦住秦鹤然的樱枪。
“走吧。”
“多谢多谢,您们的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秦鹤然折回来扶着李锡璋,几人就要走出城门,突然被人叫住了。
第84章 成功走出清风镇,又遇追杀
“慢着!”
李锡璋他们都没有回头,秦鹤然也是定定的站着,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鹤然心里慌乱起来。
“转过来。”
“头儿,这些人是染了病,要去治病的。”
左边的官兵开口替秦鹤然说话,右边的人也是附和着。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心虚起来,只觉得手中那银子无比的硌手。可银子都收了,总不能在还给那个女人吧。
“军爷……”
秦鹤然笑着转过身来:“我刚才……”
那人未说话,打开手中的画像,秦鹤然看了一眼,这画像画得确实很像她,看来这才是最初的画像,其他官兵拿着的,肯定是批量画出来的,所以就无比的抽像。
“果然很像,说,你是哪里人,要去做什么?”
这人在街上搜寻的时候就听到其他人说有个与画像上很像的女人,他就追了过来。
“军爷,我夫君得了重病,小女子带他去看病的。”
那人突然伸手往秦鹤然的脸上擦了一下:“去把脸洗干净……”
秦鹤然脸色一边:“不,不好吧?我自由样貌丑陋,怕吓到军爷。”
“去,”毋庸置疑的声音让秦鹤然不得不服从,接过旁边军官递过来的水袋,磨磨蹭蹭地不肯洗脸。
“怎么?需要我帮你吗?”虽然是询问,可那人已经走了过来,将手绢打湿,很粗鲁地按在秦鹤然脸上摩擦着。
“痛……痛……痛!”
秦鹤然惊呼道,李锡璋几人看到此景,按捺不住想要上前。
却看见秦鹤然对着他们摆摆手,他们只好停在原地,李锡璋还时不时地咳嗽着。
“你的脸……”
那人看自己手上的手绢变成了黑色,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伪装过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洗净脸后的秦鹤然越发吓人,一大块黑色的胎记从右边眼角处一直到嘴角,占据了大半边脸。
而另外一边,虽然是白皙的皮肤,可有许多小红点,因为刚才的摩擦,破了许多,这会儿还留着血呢。
“我也不知为何,这脸无缘无故的会痒。”秦鹤然一边说一边挠着脸,这一挠,越发得不得了了,脸上那些红点全破了,还夹杂着一些黄绿色的液体流出来。
“你……你离我远点,你这是天花,会传染的……”
那人吓得赶紧扔下手中的手绢,退后了几步,然后吩咐那俩个军官:“快,让他们走,免得传染了其他人。”
得到放行,秦鹤然道了谢,走到李锡璋身边,扶着他顺利地走出城门。
李锡璋侧脸看着秦鹤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女人,总是让人很惊讶。
她这张脸,看着确实很渗人,这伪装,真是绝了。
看着秦鹤然他们离开的背影,那俩个被秦鹤然塞了银子的军官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如果秦鹤然真的得了会传染的天花,那他们收了她的银子,会不会被传染上,纠结了许久,还是金钱的诱惑占了上风。
走了许久,秦鹤然才用手绢将脸擦干净,这脸上的红点,是秦鹤然用胭脂水粉和了水点上去的,那黄绿色的液体,是秦鹤然用草汁做的,这都是为了预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秦鹤然很庆幸自己多留了一手,否则她现在肯定会被抓起来。
“秦姑娘真是……足智多谋。”
李锡璋真的很佩服秦鹤然,一个从小山村里出来的女子,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来伪装自己。
“抱歉,刚才也是不得已,若我说是兄妹,那直接就穿帮了。”
李锡璋的样貌和秦鹤然的一点都不像只能说是夫妻了。
“无妨,就是殿下知道后恐怕会不高兴。”
刚才秦鹤然可是说他是她的夫君,如果让自家殿下知道,恐怕会吃醋。那画面,有那么一丢丢恐怖。
“关他什么事?快走吧,我好饿。”
秦鹤然不在乎的态度让李锡璋笑起来,看来这个女子心里并没有自家殿下的影子,自家殿下这是单相思了。
也许还会上演追妻的戏码,那场面,应该很有意思吧。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朝着皇城走,或许是为了顾虑秦鹤然,行走至一处树林时,李锡璋让大伙儿停下来略做休息。
几人各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来,李锡璋一边啃着自己手中早已凉透的馒头,一边问他旁边的秦鹤然:“秦姑娘听殿下说你做的饭很好吃?”
“白霂秦这样说的?”秦鹤然偏过头看着李锡璋:“也许吧。”
“不知我们有没有福气能吃到秦姑娘做的饭呢?”
“也许有吧。”
秦鹤然兴致缺缺的,整个人不是很活脱,看来对于入宫这件事,她是很抵抗的吧。
李锡璋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在说话,安安静静地啃着自己手中的馒头。
看着冰冷的馒头,秦鹤然很是怀念盘石村的土豆,那里的土豆口感很好,哪怕是水煮土豆,也很好吃。
她此生,怕是再也回不去盘石村了吧,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过上这种逃亡的日子。
本想着,死后重生就当是在养老了,一辈子呆在盘石村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却不想,她被卷入了权利的纷争中,踏入宫门那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每天种菜,追兔子的野村姑了。
什么善心,都见鬼去吧,在皇宫中那种吃人的地方,只有更狠才能生存得下来。
虽然秦鹤然只是去给皇上做饭,难保不会有人在她背后下黑手啊。
从不远处来了几个人影,李锡璋立刻警惕起来,其余人也是抽出自己的剑将秦鹤然护在了中间。
“怎么了?”秦鹤然被这种气氛吓得紧张起来,她站起来环视着周围。
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由远及近,这衣着秦鹤然熟悉,这不是那个死娘炮手下吗?
原来追杀她还真是太监常鼎,他定是惦记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你们带秦姑娘先走……”李锡璋握紧手中的剑,将几人拦在了自己身后,他知道,这个秦鹤然是绝对不可以落在常鼎手中的。
第85章 秦鹤然坠崖
“一个也别想走,上……”
那些人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一上来就是刀剑相向。
李锡璋他们才有四个人,而对方却有十多个,他们显然是处于劣势,李锡璋在抵挡着别人进攻时,还不忘回头与秦鹤然说话。
“秦姑娘,你快走,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到皇城了。”
不用李锡璋说,秦鹤然拔腿就跑,可道路的方向被人堵着,她只好往树林里跑。
李锡璋他们才四个人能力有限,不能完全拖住对方,这就让对方分散了几个人去追秦鹤然。
“姑娘,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追着秦鹤然的人一边追着一边喊话,可秦鹤然依旧认真的跑着,也不回头,也不说话。
“你可知道,冒充宫中女官是死罪,秦鹤然已经被封为司善房女史了,而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若是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我等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女史?这是什么职位?秦鹤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官级制度,只知道如果她落在这些人手里就死定了。
跑到一处宽阔的地方,秦鹤然猛的刹住脚:“好险……”
不远处就是断崖了,秦鹤然回过身来:“慢着……”
“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是插翅难飞了,别指望着那几个人来救你,他们现在恐怕成了剑下魂了。”
秦鹤然稳住身子,慢慢往后移:“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哈哈……”那些人笑起来:“我们从不认为我们是好人,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还你自由。而且你在皇城的家人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秦鹤然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话,她在赌,他们抓自己肯定是要活的,只有自己活着,他们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而且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若是不信你们可以搜。”
秦鹤然摊开手,让对面的人搜,她那个储物空间只有她自己可以打开,旁人就算是看到那个兰花印记也无法打开空间。
秦鹤然这是有恃无恐了。
一个人走了上来,朝着秦鹤然走近,他也断定秦鹤然不敢往下跳,这里可是悬崖,若是跳下去,必死无疑。
那人慢慢靠近秦鹤然,伸出手在秦鹤然的腰间拍了拍,就在这时秦鹤然突然夺过他剑鞘中的剑,往那个人身上刺去。
那人侧过身,躲开了剑尖,用握着的剑鞘打在秦鹤然腰上,秦鹤然被打得又往外面走了几步。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狡猾,看来还真不能对你太仁慈了。”
其余人围了过来,几个来回之后就把秦鹤然手中的剑打落了,慢慢地朝她逼近。
秦鹤然已经到了断崖边上,她回头就能看到断崖下的情景,云雾缭绕地,看不清到底有多高的距离。
她已经做好了跳崖的准备,她是不会屈服的。
“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跳了。”
秦鹤然又往边上移了一步,那些人却丝毫不受她的威胁,还笑到:“跳啊,有种就跳啊。”
秦鹤然深吸一口气,准备往后倒,却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是李锡璋他们追来了。
李锡璋的出现,让围着秦鹤然的几个人分开了,有几个去与李锡璋他们交手了。
就算距离远,秦鹤然也能看到李锡璋银白色的衣服上有许多划痕,他们几个都伤得不轻。
秦鹤然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来了一把剑,毫不犹豫地往她前面的几个人身上划去。
那些人用剑一挡,一推,秦鹤然脚下不稳,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
“喂……”
离秦鹤然最近的人伸出手,却没能拉到秦鹤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扑腾着往下坠。
没有目标,在交手双方都停了下来,跑到断崖边上往下看。
“秦鹤然!秦姑娘……”
李锡璋大喊着,可是除了回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崖很深,而且没有地方可以下去,李锡璋就算是想去找秦鹤然,也没有办法下去,只好就这样回皇城复命了。
皇城里,白霂秦与常鼎同时收到秦鹤然坠崖的消息。
坐在正厅的白霂秦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锡璋几人,久久没有言语。
“是属下无能,未能把秦姑娘安全地带回来,请殿下责罚。”
许久,白霂秦才开口:“起来吧。”
“殿下……”
白霂秦站起来朝外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鹤然坠崖了,秦鹤然死了,这俩句话像个魔咒一样,一直在白霂秦的脑海里重复着。
她怎么可能会死呢?肯定不会死的,她是那么的有福气,她不会死。
白霂秦不断地告诫自己,秦鹤然只是坠崖了,肯定还活着。
可那个断崖他知道,就算是习武之人坠崖,生还的几率都很小,何况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秦鹤然呢。
无论秦鹤然做饭有多好吃,无论她有多睿智,有多大的能耐,在白霂秦眼里,她只是那个柔柔弱弱都女子而已。
这一次坠崖,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殿下……”
起身跟在白霂秦身后的李锡璋看白霂秦踉跄了下,赶紧上前扶住他:“您没事吧?”
“没事,我进宫一趟。”
白霂秦推开李锡璋走了,李锡璋有点不理解,这个白霂秦在自家殿下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在他看来,如果秦鹤然死了也是好事,最起码宫里头那位也只能说秦鹤然了,并不会存在冒名顶替的说法了。
如果秦鹤然还活着,这对于白霂秦来说确实不是件好事,她活着就意味着宫里头那位的身份随时会被暴露出来。
这秦鹤然对于白霂秦来说,就是一个隐患,随时都有可能把白霂秦拉下水。
宫里的“秦鹤然”由于厨艺很好,深受皇后娘娘的喜爱被封为了女史,虽然品阶不高,却也是个女官。
白霂秦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来到御膳房找她,就看到她正在和常鼎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秦鹤然,白霂秦细想了下,就发现了很多疑点。
比如说当时把她从火堆里拉出来的时候她脸都已经被熏黑了,为什么衣服还完好无损的,这分明就是火被灭了之后这个女人才进废墟的。
第86章 与假秦鹤然对质
他就说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常鼎走了,白霂秦才走进去开口就是质问:“你到底是谁?”
“秦鹤然”一脸的茫然:“殿下,我就是秦鹤然啊。”
“胡说,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进宫来有什么目的?”
白霂秦语气冷冽,“秦鹤然”的脸上也未见任何慌张,她朝着白霂秦浅浅的行了个礼:“我不知道殿下为何这么说,我就是秦鹤然。”
“你不是她,我不否认你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可是与她相比起来,那是天然之别。你所做出来的食物没有灵魂让人体会不到用膳的快乐。”
“还有,你在皇上的饮食里放了什么?”
白霂秦看着这个假的秦鹤然,厉声问道:“为何过不了几个时辰,皇上就会想喝你做的汤?”
之前白霂秦还一直以为是她的厨艺很好,让皇上惦记着,现在想来不是。
白霂秦曾经也很喜欢吃秦鹤然做的东西,可是并没那种十分想要吃到,不吃就难受的情况。
“殿下……”“秦鹤然”定定的看着白霂秦:“自然是因为我做的汤好喝,难道殿下不觉得吗?否则也不会不远千里的把我接进宫来。”
说完,“秦鹤然”捂住嘴浅笑起来:“莫非殿下觉得我在汤里下毒了?我是殿下接来的,若是我下了毒,殿下觉得我是受谁的指使。”
“殿下,如今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能做的就是互相信任,若是殿下一口咬定我下毒了,那么殿下觉得最后的后果谁来承担?”
“若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去忙了,一会儿皇上要喝汤了。”
“秦鹤然”行了个礼离开了,白霂秦木讷地站在原地,她说得不错,无论她是谁,现在她都是秦鹤然,是自己带进宫的。
她所做的一切,无论好与坏,最终都会归到自己头上。
好狠的一步棋。
“殿下……”
常鼎的声音突然在白霂秦背后响起,白霂秦回头,就见常鼎迈着小碎步,弯着腰朝着白霂秦走来。
他到了白霂秦面前,略微弯了弯腰,道:“殿下怎会在此发愣?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你对不对?”白霂秦恍然大悟,这个人肯定就是常鼎安排的。
当时在客栈的时候,他都能看得出来,秦鹤然假扮的店小二有异常,常鼎不可能看不出来。
当时他不是把秦鹤然叫住了吗?那肯定是认出秦鹤然来了。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后院起火,为的就是要将秦鹤然掉包。
如果当时秦鹤然就在后院,那她有可能已经葬身火海了,常鼎提前找好与秦鹤然相像的人,无论秦鹤然有没有换了小二的衣服离开,最后自己送进宫的都只是这个假的秦鹤然。
“老奴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常鼎笑意盈盈地看着白霂秦,看的白霂秦后背发凉,这常鼎好算计啊。
现在,白霂秦可以断定,这假秦鹤然肯定在皇上的汤里下了东西,目前还没有发现皇上有什么异常,若是时间久了,难保皇上不会被她控制住。
好一个李代桃僵,如此一来,皇上与他都被一个假秦鹤然给牢牢栓住了。
“她,不是秦鹤然!”白霂秦指着假秦鹤然的背影对常鼎说到。
“不是吗?那可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常鼎走到白霂秦身边,小声说道:“如今她已在皇上身边站稳脚跟了,她是秦鹤然也得是,不是也得是。殿下,您说呢?”
常鼎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白霂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宫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假秦鹤然已经获得了皇上的信赖,就算他现在去揭发她也没有用,这样只会将自己置入万丈深渊之中。
如今秦鹤然生死不明,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她,秦鹤然也不会来到皇城,也不会经历这些事儿。
白霂秦来到秦国运所住的地方,看着佝偻着背的秦国运,白霂秦内心里无比自责。
也许,在秦国运的心里,他还指望着秦鹤然能飞黄腾达带他过上好日子,殊不知,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早就被掉包了。
他所指望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她的亲生女儿现在生死不明。
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心里会如何想?他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吗?
“殿下?”看白霂秦站在门口发呆而不进院子,秦国运有些纳闷:“怎么了?是不是秦鹤然那个死丫头又给您惹事了?”
秦国运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开口就是对秦鹤然的责骂,如果让他知道他所责骂的人再也回不来了,那……
“没有,伯父别多心,她现在在宫里深受皇上的喜爱,被封了女史。”
闻言,秦国运叹了一口气:“没惹事就好,哎……想不到这死丫头也会有这出人头地的一天。以前啊,她整天游手好闲,净惹事生非的,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她。”
“谁知道,她被人打了一顿,都打死了,过了一夜竟然又活了过来,这性子就大变,也不出去惹事了。现在也是越发成熟稳重了,我这心啊,也安定了不少。”
对于秦国运来说,他经历过秦鹤然一夜之间性格大变的事,所以对于从那场大火里逃生出来的假秦鹤然并没有起疑。
这是白霂秦第一次从秦国运嘴里听到关于秦鹤然的事。
如果他的理解没有错的话,那个会做饭,还会舞剑的秦鹤然是在被人打了一顿之后才出现的,在这之前的秦鹤然就是个人见人烦的人。
有没有这种可能,现在这个秦鹤然也不是秦国运的女儿,他那个惹人烦的女儿也是被人掉包了。
随后,白霂秦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给逗乐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相像的人。
宫里头那个假秦鹤然,怕也是用了易容之术才会变的和真的秦鹤然一样。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她沉默寡言,也没有太多表情,因为经常与人交谈是会露出破绽的。假的终究是假的,再怎么易容也不可能代替得了真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个秦鹤然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第87章 白霂秦的军权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在皇上身边待着的。
回到自己的府邸,白霂秦就吩咐下去务必要找到秦鹤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同样不死心的还有常鼎,他还没有从秦鹤然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他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在白霂秦的人出发没多久,他的人也出发了朝着秦鹤然坠崖的地方去寻找了。
……
嘉庆殿
“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一个野村姑。”
一身凤袍的皇后一脸怒火,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让她坠崖了呢?”
秦鹤然坠崖了,生死不明,那她身上的东西呢?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了?
这是皇后担心的事,如果被其他人拿走了那么一大座金山,那就会对她造成威胁。
也会对朝廷造成威胁,只有把东西拿到手才踏实。
“皇后娘娘饶命,属下也不知秦鹤然会突然坠崖啊。”
地上跪了一片身穿同样款式的黑衣的人,他们都在瑟瑟发抖,生怕皇后的怒火降临到自己身上。
“皇后娘娘消消气,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了,肯定能找到秦鹤然的,在说了,那秦鹤然不是在宫里头吗?她厨艺了得,皇上都喝了不少汤水呢。”
常鼎在旁边劝着皇后,想到此事,皇后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还好你早有对策,那个野村姑就是个刺头,如果不是用这种办法,她肯定不会乖乖的屈服的。”
虽然常鼎用一个自己的人替换了秦鹤然,可皇后心里总是很不安,一天不找到真正的秦鹤然,她就一天都不安心。
“快,让他们去崖下找秦鹤然,哪怕是具尸体,都给我带回来。”
常鼎带着他的人下去了,从嘉庆殿外走进一身穿藏青色华服器宇轩昂的人。
“母后……”白思卿走近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皇后笑道:“你这孩子,本宫说了多少次了,私下不必如此多礼的。”
听皇后这样说,白思卿总是会说一句,“礼数不可废。”
“母后,儿臣来找母后是想问问母后有没有觉得父皇最近有些异常。”
这皇上现在特别喜欢喝“秦鹤然”炖的汤,其余的食物都不吃。喜欢到每隔一断时间就要喝一次。
这让白思卿心里生疑,这究竟是有多美味,才会让皇上喜爱到这地步。
白思卿仔细分析了下,那样子与其说是喜爱,倒不如说是有瘾。
他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人会对汤水有瘾,就像那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喝不到汤,这皇上就会发脾气,心情不佳。
“你这孩子……”皇后笑了笑:“能有什么异常,你父皇现在愿意吃东西了,你心里应该高兴才是。”
皇后与常鼎做的事,有很多都是瞒着白思卿的,她不想让白思卿看到那些肮脏不堪的一面。
她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白思卿,送一个假的秦鹤然到皇上身边也是为了控制皇上,若有一天被人发现,那这个锅也是白霂秦来背,她可以摘出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母后,要不,不要让秦鹤然给父皇炖汤了?”
从这个“秦鹤然”进宫之后,白思卿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怪怪的,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你啊,就是太在意你父皇了,如今你父皇好不容易开口吃饭,你就别多虑了。她是七殿下找来的,除非七殿下授意,否则那个秦鹤然不敢做什么对你父皇不利的事。”
皇后的的话让白思卿突然醒悟过来,这个“秦鹤然”是白霂秦找来的,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那罪责肯定会落到白霂秦头上。
“秦鹤然”一个山野村姑,在这鱼龙混杂的皇宫里做事,难保不被其他人使绊子。
这个其他人或许就是皇后,她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白霂秦。
“母后,您是不是要对七弟下手了?”
白霂秦手握兵权,确实是一个大隐患,可白霂秦从没有要与他们争夺皇位的意思。
“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皇后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被俩个宫女扶着进了内殿。
她心里有几分生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思卿,而她这个儿子却反过来质问她,这让她如何不寒心。
“儿臣告退。”
见皇后冷着脸走了,白思卿也离开了嘉庆殿。
走出嘉庆殿,白思卿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担忧,反而还挂上了一副诲暗不明的笑容。
他捻了捻手指:“白霂秦……”
在白思卿眼里,这些个皇子当中,对他最有威胁的不是白煜祺而是白霂秦。
虽然白霂秦手握蛟符,不会争夺皇位,可如果他被其他皇子拉拢了,那他手中的人马也会跟着他一起支持其他皇子。
至于白煜祺,他自幼就与白霂秦不和,这俩人的母妃虽然是亲姐妹,可白煜祺的母妃却把白霂秦的母妃亲手送进了冷宫。
这明面上是常鼎的手笔,可白霂秦未必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就是白煜祺的母妃,丽妃。
如今,白霂秦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依靠,而他想要明哲保身,只有选择一个人,站在他背后。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白思卿却知道,这蛟符虽可以调动所有的人马,可持有蛟符者,只听令一个人的,那就是皇上。
护国忠君,这就是蛟符的含义,只有白煜祺那个傻子才会去抢夺蛟符。
皇上把蛟符给了白霂秦,在赋予了他巨大的权利的同时,也剥夺了他争夺皇位的资格。
这皇上果然是最偏爱白霂秦的,看似剥夺了白霂秦争夺皇位的权利,实则是保护他,让他在这夺嫡之争中可以平安无事。
白霂秦有军权,任何一个想要争夺皇位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拉拢他。
当初皇上把蛟符给白霂秦时就说过,这白霂秦自幼身体孱弱,就让他去军营里强化自身,任何人不得从中作梗。
这蛟符被刻上了白霂秦的名字,就算其他人拿了也无济于事,蛟符永远都是白霂秦的。
“二皇兄,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一声略带戏谕的声音突然响起,白思卿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冷宫门口。
第88章 冷宫里的容妃
白煜祺一手摇着他的蓝色折扇,一手提着一个食盒,问:“二皇兄怎会来此?”
“我……”白思卿抬头看了一下这荒凉的地方,道:“我来看看容妃。”
容妃,就是白霂秦的母妃,赵清容,几年前被打入冷宫,就一直没出来。
白思卿曾经怀疑过,皇上把赵清容打入冷宫其实是为了保护白霂秦。
如果赵清容还在妃位上,而白霂秦又手握军权,难免会有人眼红,而加害于她,这样也会连累到白霂秦。
这也就是为这么这么多年来,白霂秦从没有做过任何事来让皇上把赵清容从冷宫里接出来的原因吧。
这冷宫其实也就是犯了错的妃子所住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不需要她们做什么,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只是她们再也无法走出这高高的宫墙,一辈子都得待在这个地方。
历朝历代都会有犯错的妃子被送到这个地方。在这里也有许多妃子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选择自尽。
每到夜晚这荒凉的地方会显得愈发的阴森,在这里当差的侍卫说夜晚还会听到哭泣声。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个正常人都会被逼疯的,在这冷宫中的人要么是疯,要么是傻,要么选择自尽,这里也是一个不祥之地,甚少有人来到这里。
如赵清容这样在这里呆了几年还是个正常人的很少,甚至没有,所以这个赵清容很可疑。
“哦,巧了,我也是来看容妃的。”
白煜琪慢慢的摇着他的折扇:“这七弟也真是的,回到皇城这么久,也不说来看看容妃。”
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那大门处走,这里虽然是冷宫,可门口也是有侍卫看守着,里面还有个管事的姑姑。
这些都是皇上的妃子,虽然是弃妃,可若是让心生不轨的人来此闹事,皇上也会颜面尽失的。
“站住……二位殿下,此地是冷宫,二位殿下不要在往前了。”
门口的侍卫用樱枪拦住了俩人,白煜祺上前把自己手中的盒子打开:“我只是来给容妃送些吃的。”
“这里没有容妃,殿下请回吧。”
“赵清容,是赵清容……”白煜祺带着这个盒子,只是要想见赵清容一面。
那俩个侍卫依旧不放行,白煜祺只得提着盒子退后了几步。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深蓝色宫服的宫女,这便是这冷宫的管事姑姑诸琴了。
诸琴看着白煜祺与白思卿,劝道:“二位殿下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您们该来的地方。”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怕也会责罚二位殿下的。”
诸琴的劝说让白煜祺放弃了要进去的想法,他把食盒递给诸琴:“劳烦姑姑将这些吃的送给赵清容。”
诸琴伸出白皙的手去把食盒接了过来:“四殿下,这次奴婢就替您送进去,可不要有下次了,不要让奴婢为难。”
碰壁的白煜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见诸琴将食盒拿走之后就转身离开。
白思卿本就是无意间走到这里来的,他也不会多逗留,跟在白煜祺身后也离开了。
这二人虽然是兄弟,可他们之间好像隔了座大山,没有什么语言可以交流,各走各的路。
白煜祺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他母妃丽妃宫中。
丽妃,赵清丽是赵清容的姐姐,住在庆和殿,此刻她一身华服坐在殿中等着白煜祺。
见白煜祺来了,站起来迎了几步:“祺儿,如何?见到你姨母了吗?”
白煜祺摇了摇头,赵清丽有些失望:“这么多年了,依旧未能见她一面。”
赵清丽一直觉得赵清容进冷宫这事有蹊跷,当年确实是她陷害的赵清容,可赵清容都没有辩解,直接就承认了。皇上龙颜大怒,将打入冷宫。
这一晃,就是五六年过去了,赵清丽心中一直有愧,想见见赵清容,可一直没能见到。
“母妃不必忧心,姨母在冷宫过得也还好,管事的宫女不会苛待她的。”
如果会苛待,那诸琴也不会接白煜祺拿去的食盒了。
“你七弟那边如何了?”
赵清丽也知道白煜祺去盘石村的事,也知道那个叫秦鹤然的手里有金山,只是秦鹤然与白煜祺的关系不是很好,她恐怕不会站在他这边。
“不清楚,白霂秦最近没什么动作,只是听下面的人说,他与秦鹤然之间好像有些矛盾。”
白煜祺现在还不知道宫里这个秦鹤然是假的,他也看不出来真假,只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皇上身边站住脚了。
“我记得你说过秦鹤然还有个妹妹叫秦鹤烟,你不妨与她多接触接触。”
赵清丽的话让白煜祺无比的惊讶:“母妃,那个秦鹤烟可才十一岁,我今年都二十七了,都可以做她父亲了。”
“这有什么?你不是说这小丫头也很喜欢你吗?既然那个秦鹤然手中有金山,那她多少也会帮衬着自家妹妹的。”
赵清丽并不觉得这个年龄是什么问题,如今这年代,哪有那么多讲究。在这皇宫里,不也有许多才及笄的秀女,而皇上如今都年过五十了,还不是照样年年选妃。
白煜祺知道自家母妃说的不错,可让他抱着这种目的去接近一个才十一岁的丫头,他心里就膈应得慌。
他府上美妾那么多,现在却要让他假装钟情于才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他觉得他就是那些孩童口中的恶魔。
见白煜祺的脸上红了黑,黑了白的,赵清丽忍不住笑起来:“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谁让你去娶她了?你就先陪着她玩,让她对你有依赖了,以后也会帮助你不是?”
“还有,你府上虽然有众多美妾,可也还找个正妃了,我看那大理寺少卿之女就很不错,或者是清和郡主。”
“母妃,”白煜祺有些头大,他这个母妃怎么整日催他娶正妃呢?正妃和美妾不同,得好好挑选,只有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才配做他的正妃。
“那清和郡主可是心有所属了,您就别惦记着她了。”
赵清丽撇了撇嘴:“白霂秦吗?现在他们还未成亲,只要清王爷同意了,那清和郡主心有所属又何妨?”
第89章 母子相克
说实话,白煜祺并不喜欢清和郡主那样的女人,这清和郡主空有一个头衔,并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堂堂一个郡主,竟然会被秦鹤然一个山里来的野村姑给坑了而不自知,这样智商堪忧的女人,娶回家当祖宗供着吗?
娶妻当娶贤,这清和郡主显然不是一个贤惠的人。她自高自傲,若不是有清王府的庇佑,她早就被人给教训了。
她这还是第一次吃亏,就是栽在秦鹤然手上。
况且,他是个皇子,需要的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正妃,和不是一个纸老虎。
“这事过后再说吧,我府上还有事务要处理,儿臣就先回去了。”
白煜祺生怕下一秒这赵清丽就要去清王府提亲,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你就知道躲我……”赵清丽无奈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蓝色背影,呢喃着:“本宫这也是为你好啊,若是不能找一个像二王妃那样的,清王府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赵清丽在心中感慨着,都说进宫里来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可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人间炼狱。
炼的是人心。
进宫为妃,确实身份尊贵,出门也前呼后拥的,受到所有人的敬仰。可只有妃子才知道,宫里的生活是多么艰难。
受宠的得防着别人陷害,不受宠的得努力获取皇上的欢心,生了公主担心她和亲远嫁他国。生了皇子又怕他在夺嫡之争中败了丢了性命。
女人难,宫里的女人更难。
……
冷宫里,诸琴将食盒拿进一间屋子,就见窗户边上坐着个消瘦的女人,拿着绣绷在绣着花。
她在身粗布衣服,头发也是随意挽着,手指也因为经常做活而变粗了,还起了茧子。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就看到诸琴朝着她走来。
“谁来了?”这一开口,声音干涩,似乎是有许久未开口说话了。
“容妃娘娘,这是四殿下送来的。”
此人正是白霂秦的母妃赵清容,她放下手中的秀绷,诧异:“四殿下?煜祺?”
“是的,这四殿下一直计挂着娘娘呢。”
诸琴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他总是隔三差五的给娘娘送吃的用的。”
“秦儿呢?他没来过吗?”
作为母亲,最想见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看到赵清容脸上的失落,诸琴赶紧出言宽慰:“娘娘,您也知道,七殿下他手握军权,有很多事要处理的。”
“是啊,”赵清容叹了口气:“他手握军权,是我给他丢脸了,在这冷宫一呆就是六年,他心里肯定在怨我吧。”
“娘娘……”诸琴看着情绪低落的赵清容,心生不忍:“您别这样想,如果不是为了让七殿下没有后顾之忧,您也不会呆在这里,殿下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个道理的。”
在诸琴的眼里,赵清容就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她擅长抚琴作画,是个很有诗意的女人,为了白霂秦,她甘愿呆在这冷宫,这份爱,是多么的伟大。
如果赵清容没有在冷宫,那就会成为白霂秦的软肋,别人想要夺他的军权也有下手之处。
所以当年在赵清丽借她的手给有孕的妃子下滑胎药时,她并没有辩解,被皇上打入冷宫也不喊冤。
在这里,她看着许多妃子走着进来又抬着出去,来来往往的。
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也活得最明白,她要好好活着,看着白霂秦娶妻生子。
“六年了,当初我进来时,秦儿才十五岁,如今他都二十有一了。”
“娘娘且宽心吧,奴婢相信娘娘很快就能出去了,而且奴婢听说殿下已经有心仪的人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那个姑娘来见您了呢。”
诸琴的话让赵清容心中那已经熄灭了的火又重新燃起来了,也许有一天,她真的能走出这高高的宫墙,与儿子团聚吧。
……
七王府,白霂秦一身白衣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看着那游来游去的鱼儿发呆。
府上的管家走过来,小声说到:“殿下,今日是容妃娘娘的生辰,您要不进宫去看看她?”
白霂秦一愣:“今日是母妃的生辰?”
这管家是当年容妃宫里的总管,白霂秦成年后分了府,他就跟着出来照顾白霂秦了。
“嗯,要不要老奴准备些东西,殿下带进去给娘娘。”
白霂秦思考了一会儿:“不必了,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她,今日也免了吧。”
老管家叹了口气,坐在了白霂秦对面,说到:“殿下,是不是还在介怀着当年那些事?那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他的话怎可作数。”
当年,白霂秦刚出生时,有个自称得道高人为白霂秦批过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而且多病多灾,与容妃是母子相煞,命格犯冲。
这白霂秦年幼时确实身体病弱,而容妃也在生他时落下了病根,宫里头的人都在说白霂秦克母,也说容妃克子,时间久了,白霂秦也就信了。
当年容妃被打入冷宫时,白霂秦就自请出征,驻守在边疆,去年才回来的。
“我的殿下啊,容妃会进冷宫那都是受别人陷害啊。”
老管家心揪着,他不愿意看到这母子久别不见的场面。
“我知道母妃为何会进冷宫,她这是在保护我。虽然冷宫里条件差些,倒也是安全的,没有人会生了心思去对付母妃。”
容妃为何会进冷宫,白霂秦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是她在用自己的自由保护自己。
自己手握军权,若容妃还在妃位上难保不会有人算计她,用她来牵制住自己。
白霂秦只想变强大,想立大功,这样把容妃接出来时,别人想动她也得思量思量。
可现在,秦鹤然生死不明,那个假的秦鹤然又慢慢的把皇上控制住了,这事被他弄巧成拙了。
“殿下心里明白,就更应该去看看容妃,这么多年,她也是不容易。”
白霂秦还是摇头:“不了,如果我去看她,让有些人知道了,怕是会刁难于她,冷宫不比外面,若有人发难,母妃是无法避开的。”
第90章 白霂秦生辰,吃到熟悉的味道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老管家无奈的摇摇头,接着道:“那老奴让人给殿下煮碗面?”
今天是容妃的生辰,同样是白霂秦的生辰,母子同一天生辰并不是大吉,在白霂秦他们的身上更是大凶,所以这么多年来,白霂秦从来不过生辰。
无论容妃在不在他的身边,他都不会过生辰,下人们也不提这个事,也就老管家跟着白霂秦的时间久,心疼白霂秦提一嘴而已。
“不用了,我出门走走。”
白霂秦的心里很堵,明知道今日是同母妃的生辰他都不能去看她一眼,是为不孝。
“殿下,可是还在计挂着秦姑娘的事?”
老管家是看着白霂秦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当时说去接秦鹤然时,他那眼里全是亮金金的星星。
他就知道,白霂秦这是遇到心仪的人了,可把人接回来之后,这白霂秦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殿下,有些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不是所有人都能陪您到白头的。”
老管家宽慰着白霂秦:“看开些,不要让这些事扰乱自己的心志。”
“我知道。”白霂秦站起来整理的一下衣服,一个人也没有带就出门了。
看白霂秦心情如此低落,老管家朝着不远处的人招了招手,见那人走近才问:“你家殿下最近是怎么了?”
这人也是白霂秦的部下,不过没有跟着去接秦鹤然。
“不知,不过听李头说,好像是秦姑娘那边出了些事。”
“秦姑娘?”管家有些明白了,想来是这白霂秦在秦姑娘那里碰壁了吧。
……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呐喊声,孩童的嬉笑声,白霂秦却觉得自己和这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他仿佛是个异类,一个人孤独地在行走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该去哪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是个没有家的人。
在抬头,他才发现他走到了一处面馆,这面馆他认得,之前本是很冷清的馆子,这会儿却门庭若市。
一股熟悉的味道从馆子内飘了出来,像一只附有魔力的手,拉着白霂秦往里走。
“哎哟,公子,来这儿坐……”
一个伙计热情地拉着白霂秦往里走,给他找了个空位让他坐下。
“公子您要吃点什么?”
白霂秦张了张嘴,那小二就笑到:“瞧我这张嘴啊,公子来这面馆当然是要吃面了,公子您坐好,小的这就去给你端来。”
耳边充斥着各种赞扬声,还有那独特的面香味,让白霂秦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烦恼,期盼着属于他的那份美味。
小二上面的速度很快,白霂秦没等多久,他面前就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面。
乳白色的面根根分明,浸泡在晶莹剔透的汤水中,上面还放了俩枚煎至金黄色的蛋,在点缀上俩片红色的红果,几粒绿色的葱花,让人看着善心悦目。
漂亮的面让白霂秦的心情缓和了不少,不在想其他的,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入口,是那熟悉的口感以及味道。好吃的味道有许多种,可这面,筋道爽口,汤鲜清甜,荷包蛋外焦里嫩,并没有多余的调味料,却将面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
这就是秦鹤然经常所说的那句话,最极致的美食,就是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烹饪出来的。
这面,除了少许的油之外只有盐一种调味品,这是秦鹤然一贯的作风。
“小二……”白霂秦只吃了一口,便用丝帕擦着嘴喊着面馆伙计。
“来了,”伙计小跑过来,看白霂秦的碗里还有满满一碗面,不由得诧异起来:“怎么?这面不合口味?”
来这里吃面的人恨不得把碗都吃了,哪里会有剩下的说法,如白霂秦这般还有满满一碗的更是没出现过。
“不是,这面如此美味,我只是想见见厨子。”
“哟,那可真是不巧,这个点正是小店最忙的时候,厨子可没有时间。”
白霂秦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我可以等。”
伙计看到那银子,眼都直了,可他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继续说着:“这样啊,你也看到了咱这小店生意十分的红火,这厨子可是要一直忙到晚上呢,你看……”
“无碍,我等得了。”
白霂秦是铁了心的要见到能做出这种面的人来,他在心里期盼着,能有一个大惊喜。
“那……行吧,”伙计下去忙去了,白霂秦又继续吃着他未吃完的面,吃着吃着,眼眶却有些微红。
这是秦鹤然才能做出来的味道,这个厨子肯定就是秦鹤然。
距离李锡璋来报说秦鹤然坠崖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在白霂秦的心里本不报任何希望的,却不想老天爷如此眷顾他。
秦鹤然肯定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可她为何不来找自己?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一身白衣,一张方桌,白霂秦就坐在面馆里静静地等着。桌上的面已经换成了茶壶,他从烈日当空等到了夜幕星河。
“哎哟,公子,你还没走呢?”
小二在收拾着桌子,看到白霂秦依旧坐得笔直,心生佩服,冲着他道:“我去给你叫厨子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跟在小二后面走了出来,那人腰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裙,是厨子模样的打扮。
“诺,就是这位公子找你,他在这里可都等上了一天了。”
那厨子很是吃惊,走到白霂秦面前看着他,他不认识这样一个白净的公子啊。
“那个,公子你认识我?”厨子长了一脸络腮胡,身上还散发着油烟味,这确实是在后厨呆了许久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这面不是你做的,我找做面的厨子。”
白霂秦很肯定的说着,这么一个粗狂的男人,如何能做得出这样精致而美味的面来?做这面的肯定另有其人。
“公子,不瞒你说,这面确实就是出自我的手,你看我手上还有些面粉呢”
厨子把手伸给白霂秦看,白霂秦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确实还有些面粉,难道是他弄错了?是他太过于想见到秦鹤然导致出现幻觉?
第91章 在见面,你还活着真好
不,他不会有错的,这面就是秦鹤然做的。
“不是你。”
白霂秦的语气很肯定,这让厨子有些为难:“公子,真是我,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何必哄骗你。”
“说了不是你就不是你,把她叫出来,我并非恶人,不会伤害她的。”
厨子与小二对视了一眼,他们不认识白霂秦,只是看着气度不凡,想着他身份应该是尊贵的。
可……
白霂秦有些着急了,他开始动摇了,开始认为自己的肯定是错的,而秦鹤然已经坠崖死了。
他,就赌一次吧,白霂秦把自己的玉牌拿出来,虽然这二位不认识白霂秦,可也能认得出皇家的玉牌,见此玉牌立刻跪了下去。
“草民该死,不知殿下大驾还请殿下恕罪。”
俩人都是平民百姓,什么时候这么近距离的见过皇家的人,更别说还怠慢了。
跪在地上的伙计与厨子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他们都在害怕眼前这个白衣殿下会发难。
“你们可知戏耍一个皇子是什么罪?”白霂秦本不想以权压人的,可若不是这样做,他恐怕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果他亮出身份了,这二人还坚持他们说的话,那就证明他错了。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一个会做饭的秦鹤然,能做出这样美味食物的还有其他人。
“殿下恕罪,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望殿下开恩啊。”
伙计害怕的开始拼命的磕头,那厨子也是如此,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他以为一个能等一天的人肯定是喜欢这面,想要打赏呢。
“我本不想为难你们,可你们却不说实话,哄骗于我。”
白霂秦这话把这二人吓得魂飞魄散,那厨子立刻开口说话:“是草民该死,草民不该哄骗殿下,这面,这面不是草民做的,是……是一个哑巴女人做的。”
“哑巴女人?”
白霂秦又诧异了下,莫非真不是秦鹤然?
“我,我这就去把她请来。”那个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下去了。
后厨,一个不大的厨房里站着一个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她带着面纱,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灶台。
“姑娘,先别擦了,前面有人找。”
伙计上来不由分说就拽住女子的手:“那可是皇子殿下,怠慢不得的。”
听闻此话,紫衣女子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那可是皇家的人,咱们都得罪不起,如果得罪了那是要杀头的。”
伙计可不管女子去不去,硬拽着她就朝前面走去。
远远的,白霂秦就看到伙计与一个紫衣女子拉拉扯扯的朝着自己走来,在见到那个紫衣女子的那一刻,白霂秦的心,扑通一声跳动起来。
而且随着女子的越来越近,这心脏跳动得也越来越快,是她,就是她,秦鹤然。
“殿下,人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我们……”
白霂秦挥了挥手:“下去吧,不会降罪于你们。”
得到放行,小二和厨子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生怕晚了白霂秦会反悔将他们拖出去五马分尸一样。
紫衣也是转身就要走,白霂秦慌忙上前拦住她,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才开口:“秦鹤然。”
女子指了指自己,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不是秦鹤然,白霂秦认错了。
可白霂秦哪里会认错,这熟悉的眼睛,这身形就是秦鹤然。
“秦鹤然,你就是秦鹤然,我不可能认错的。”白霂秦想要伸手去拉紫衣女子,却又有些胆怯。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
白霂秦自责着,他说着说着,语气竟然有几分哽咽,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难受、自责、内疚、心里也堵得慌,如果不是他,秦鹤然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卷入危险之中。
如果不是他,也许秦鹤然会呆在他那个小山村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紫衣女子用手比划着,白霂秦看懂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她说让自己不要自责。
“秦鹤然,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说过要保护好你的,是我食言了。”
“眼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父亲也需要你,如果你不与我回去你父亲就会很危险,当然了,我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秦鹤然……”
白霂秦语气恳切,紫衣女子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掀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张白霂秦熟悉的脸。
“真的是你,我就说一定是你。”见证实这个女人就是秦鹤然的那一刻白霂秦激动的语无伦次,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将秦鹤然拥抱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秦鹤然,这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这么软,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她依旧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能听到秦鹤然的心跳声,能闻到她身上的油烟味,那是一种淡淡的油香和面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秦鹤然还活着,真好。
秦鹤然推开白霂秦,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面纱重新戴上,转身离去。
“秦鹤然,你去哪里?”
白霂秦伸手拉住秦鹤然:“你与我回去好不好?”
秦鹤然不言语,白霂秦这才发现,从头到尾,秦鹤然都没有开口说话,而且之前那厨子也说她是哑巴。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秦鹤然,白霂秦认得她的眼神,难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受伤了?”白霂秦把拉着秦鹤然转了一个圈,语气紧张:“伤哪里了?要不要紧。”
这白霂秦如同八婆一样,让秦鹤然捂住耳朵,眼神里带着嫌弃。
“是不是伤到嗓子了?没关系,我给你找太医,定会将你治好的。”
白霂秦喋喋不休的说着,秦鹤然终于忍无可忍,用手捂住白霂秦的嘴,瞪着他。
“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就是有些激动。”
白霂秦将秦鹤然的手拉开,再次将她拥抱在怀里:“你还活着,真好。”
第92章 白霂秦终于开窍了
秦鹤然有些木讷地看着白霂秦,有这么激动吗?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多深的情感吧?他这算不算耍流氓呢?
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束缚,秦鹤然漂亮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想抬起腿往白霂秦身下顶,白霂秦就拍了拍她的背:“别调皮。”
这个小动作是秦鹤然招牌动作,白霂秦见她使过几次,自然是知道的。
秦鹤然都无语了,这白霂秦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让她很不自在好不好。不是说古人都很矜持吗?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一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好了,不生气了,”白霂秦终于放开秦鹤然,看着她因生气而微红的脸道:“我们回府吧。”
秦鹤然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和白霂秦走,她在这里挺好的,既能看到秦国运他们,又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而且若是其他人找到你,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的。”
见秦鹤然没有反应,白霂秦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对我有怨,也不愿意进宫,可如今只有你才能救我们所有人。那个女人已经慢慢控制住皇上了,也许有一天,皇上会变成她的傀儡,如此一来,整个天下都会跟着遭殃。”
秦鹤然想说一句,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这天下大义与她何干?
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皇子之间为了争夺皇位而弄出来的,现在让她去化解这所谓的危机,凭什么啊?这皇子之间的死活与她有何干系?
“秦鹤然,”看着秦鹤然眼里那与她无关的眼神,白霂秦的心里略微有些堵。
“那是我的父皇,我做不到坐视不理,而且如果那个女人的身份一旦暴露,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你的家人。我是皇子,你虽然是我接来的,可我完全可以说是受了她的蒙蔽,就算她身份暴露,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最多我交出军权,远离皇城,而你的家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
白霂秦还未说完,秦鹤然扬起拳头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秦鹤然在心里咒骂着白霂秦,白霂秦你这个卑鄙小人,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接来,若是有功是落到你头上,有罪了却把我推出来。
“你自己思量,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鹤然一下又一下的往白霂秦身上打去,白霂秦不躲也不哼,她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生气了。如果不让她把气出了,她肯定不会和自己走的。
许久,秦鹤然也打累了,整个人都蔫了,她承认,白霂秦说的都是对的,如今她是和白霂秦拧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府吧,慢慢地在做打算。”
秦鹤然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被白霂秦拽着出了面馆。
虽然入夜了,可街上还有不少夜出闲逛的人,这二人拉拉扯扯的,还真是显眼。
他们的心情也截然相反,白霂秦因找到秦鹤然而快乐起来,而秦鹤然的情绪却很低落。
这白霂秦就像一个毒瘤,在她生活中炸开,让她再也无法避开。
白霂秦没有问秦鹤然坠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还活着,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就足够了。
回到了王府,门口的守卫见白霂秦拉着一个女人回来,诧异得不得了。
他们家殿下什么时候学会的找女人来府上过夜了?看那女子的表情,似乎不太乐意啊。
这一直很谦和的殿下竟然也会做出强抢民女之事,这真是令人意外啊。
“哎哟,殿下这一整日您去哪里了,可让老奴担心死了。”
老管家看回来了,慌忙迎了出来,在看到旁边一身紫色罗裙的秦鹤然时,那脸上也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殿下还未用膳吧,老奴这就让人去准备。”
“不必了,我吃过了,你下去吧。”
白霂秦现在只想与秦鹤然单独在一起,不愿意让任何人打扰,可秦鹤然身上有伤,他不得不吩咐老管家去找太医来。
这白霂秦还没有封号,府上的人也只是称他一声殿下,每个皇子府中都有个太医常驻着,哪怕白霂秦不在府上,这太医也是不可以随意离开的。
太医很快就来了,在看到白霂秦身边的秦鹤然时,也是忍不住诧异起来。
这一路来,见到秦鹤然的人都是同一副表情,诧异。她就那么恐怖吗?怎么见到她都是这不可思议的样子?
虽然都是诧异,可不同的人心里对秦鹤然的看法也不同,有认为白霂秦这是终于开窍了,知道带女人回家了,有认为一向洁身自好的白霂秦也是个俗人,带个女人回家解决自身需求。
总之,包含着各种各样含义的目光都直视着秦鹤然,让她觉得如芒在背,难受得紧。
“太医……”
身着藏青色袍子的太医在看到秦鹤然时就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白霂秦不得不叫了他一声。
“哦,殿下恕罪,下官该死……”
嘴上说着该死的人,却依旧盯着秦鹤然没有任何动作。这二人看着都生龙活虎的啊,哪里像有病的样子?莫非是什么隐疾?
白霂秦扶额:“帮这姑娘看看,她身上有伤。”
“哦……身上有伤啊?”
这拉长的声音在秦鹤然的耳朵却有种暧昧的感觉,她身上有伤很奇怪吗?
“请问姑娘是有哪里不舒服?”太医将药箱搁在桌子上,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秦鹤然解开脸上的面纱,指了指嘴里,看到秦鹤然容貌的太医被吓一跳。
“秦……秦姑娘,你出宫了?”
之前白霂秦带着假的秦鹤然回皇城后,让她在府里住了几天,这府上的人都见过假秦鹤然。
如今在看到秦鹤然本尊,自然是诧异的,她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看伤,哪里来那么多话?”白霂秦不悦的看着太医:“她嗓子受伤了,你看看可否能恢复。”
太医一脸茫然,哑巴?不对啊,之前在王府时虽然不爱说话,可也不是哑巴啊,莫非她在宫里出事了?
第93章 留宿
见太医还愣愣地看着秦鹤然没有任何动作,白霂秦抬起脚踹了他一下。
“郭枫廷”,白霂秦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看病……”
太医郭枫廷虽说年过四十,却总是不着调,医术平平,在这王府里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哦,殿下息怒……”
郭枫廷把药箱打开,拿出一个小软枕放在桌子上,让秦鹤然把手放在上面。
他又拿出一块薄丝娟搭在秦鹤然手腕上,将手放在秦鹤然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对于这种古老的医术,秦鹤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一个人的身体如何,真的能靠把脉就能知道吗?
许久,郭枫廷才收拾东西问秦鹤然:“秦姑娘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秦鹤然摇头。
“那可是被重力击打过?”
秦鹤然依旧摇头,郭枫廷略微思考的下,说出自己的分析:“秦姑娘身体无大碍,至于为何会失声,我猜测着是近期秦姑娘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加上心中有郁气,这才导致的失声。只需要调节心态,慢慢调养就可康复。”
旁边的白霂秦听着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巨大的惊吓,是不是就指她坠崖的事?
虽然秦鹤然不认可郭枫廷的话,可她确实没怎么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心里素质够强大,可无防备的坠崖,确实把她吓得不轻。
前世,她拍戏也会吊威亚,可那都是在全方位都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而且高度也没多高。
郭枫廷看了看秦鹤然一眼,又看了看白霂秦一眼,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秦姑娘,以后尽量保持心情乐观,这样才有助于你的康复。”
秦鹤然无声的笑了下,那笑容是多么的苦涩,保持心情乐观,她现在的情况能乐观得起来吗?
这一大堆事等着她,还有那些为未知的危险也在等着她。
郭枫廷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让秦鹤然开始后悔跟着白霂秦回来了。
郭枫廷暧昧的看着白霂秦:“殿下,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也要懂得节制,得注意身体。”
“咳咳……”
白霂秦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失态,还是当着秦鹤然的面。
“这个月你的俸禄上交充公了。”
郭枫廷苦着一张脸,哀求到:“殿下,下官这是善意的提醒,您不能罚我的俸禄。”
“下去吧……”
白霂秦不让郭枫廷在说话,就是生怕再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
郭枫廷走了,白霂秦干咳了几声:“他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本来秦鹤然心里没觉得有什么的,被郭枫廷这么一说,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郭枫廷不是误会了吗?
还好她现在无法开口说话,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霂秦。
秦鹤然笑了笑,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白霂秦慌忙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秦鹤然十个指尖碰在一起,这是家的意思。
“不行,你不能回去,伯父那里的守卫薄弱,若让他们知道你回来,你们会很危险的。”
秦鹤然摊了摊手,她在这里不合适,孤男寡女的若传了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虽然目前她没有嫁人的想法,可也得防范于未然呀。
看还是摇头,白霂秦突然笑起来:“你不会是害怕吧?”
害怕?秦鹤然皱了眉头,她会害怕白霂秦?
“怎么,不承认?”
笑话,她秦鹤然会害怕白霂秦,秦鹤然突然伸出手捏了捏白霂秦的脸蛋,用这样的动作告诉白霂秦,她不害怕他。
“你就在留在这里,我才可以更好的保护你,而且我们也可以商量一下,如何把宫里那个女人替换掉。”
好吧,白霂秦成功的说服了秦鹤然,她还是同意留下来。
这可把府中的下人忙坏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府上留宿,还是自家主子心悦之人,那些下人都怕侍候不好了遭自家主子怪罪。
秦鹤然有些无语的看着忙来忙去的下人,她又不是天王老子,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白霂秦的府邸也并不小,只是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主子,主楼除了白霂秦的卧室之外都是空着的。
好在平日里都有人打扫,也不至于起灰尘。
府上除了后厨做饭的几个婆子,都没有年轻的丫鬟,只好把已经歇下的婆子叫起来,让她们来侍候秦鹤然。
这一顿忙活下来已是亥时了,秦鹤然本来是拒绝让那俩婆子侍候的,可那俩婆子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看着。
说什么若是秦鹤然不让他们侍候,白霂秦就会生气就会把她们赶出府,她们年事已高,无地可去,那是死路一条。
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秦鹤然可不相信。她看着这俩个婆子,暗叹道,这才是真正的演后,可比她会演戏多了。
无奈的只好任由那俩婆子跟着,当秦鹤然来到下人为她准备的房间之后,瞪大了眼睛老这样物内的一切。
大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子,红色的蜡烛,这简直就是婚房,就差在蜡烛上贴个喜子了。
落后几步的白霂秦进来时,也愣了下,他从墙壁上拉出一根红线,绕在床檐上。
才道:“撤了吧,换上素色的。”
那俩婆子自知自己会错自家殿下的意思做错事了,连忙跪下去请罪。
“老奴知错,殿下饶命啊,老奴这就去换上素色的帐幔。”
旁边的秦鹤然看着这都能做自己奶奶的人动不动就跪,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这是人权社会,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更改的规则。
这俩人的这次请罪,看着要真心的多,在秦鹤然眼里,这白霂秦虽然温温和和的像个小白兔,可他毕竟是个皇子身份尊贵,他会对俩个婆子发难也说不定。
秦鹤然连忙把两个婆子扶了起来,从这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换了。
她也不忍心再去折腾俩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就凑合着一晚吧。
“既然秦姑娘说不用,那就下去吧,明天在换。”
白霂秦的语气一直很平淡,都听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试着扯了一下红线,听到隔壁的铜铃声之后才告诉秦鹤然:“这线那头有个铜铃,夜里有事你就拉此红线,我就能听到了。”
秦鹤然:……
第94章 准确的第六感
她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弄根绳来给她。
“我的屋子在隔壁,有事叫我,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
白霂秦在秦鹤然没有发难前溜了,还贴心地给秦鹤然带上门。
秦鹤然:……
虽然白霂秦这个举动有些幼稚,可让秦鹤然看到了他的细心,心里就有些异样,那感觉好像被人轻轻拍打了一下心脏,通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个悸动?胡扯吧,白霂秦会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都关系到他的性命了,所以他才会格外在乎。
嗯,就是这样。
秦鹤然自我疏导了一番才开始打量这屋子。
抛开那红色的帐幔不说,这屋中的摆放还是很简洁大方的。
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梳妆台,窗户那个位置那里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放来许多卷轴。
一个案桌,旁边是几个蒲团,那里就是书房了吧。
像是想到什么,秦鹤然突然凑近那桌子仔细的看着,还用手敲了敲。
回声沉闷,秦鹤然突发奇想,她在想这里的家具会不会就是她那个时代所说什么紫檀木、酸枝梨木什么的。
可惜她不会识别,看着这桌子的材质倒是比外面那些普通的桌子要细腻得多。
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也许真是用什么名贵的木材制作而成的吧。
回到自己屋中的白霂秦心里忐忑不安的,虽然他觉得不能说话的秦鹤然看起来很乖巧可爱,可也害怕她会发难。
不知道她会不会明白过来,没有主子的授意,哪有奴婢敢擅自做主啊。
秦鹤然房中会换上红色的帐幔,是白霂秦默许的,这屋子虽然是空着的,可什么物件都是有。
白霂秦吩咐收拾,就是让下人心里有个猜测,毕竟秦鹤然是第一个来到府上的女人。
那俩婆子跟着白霂秦的时间久了,自然能明白白霂秦的意思,便换上了这红色的帐幔。
白霂秦也知道秦鹤然心地善良,肯定不忍心再让这婆子来回折腾的,她肯定会妥协的。
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秦鹤然妥协了,这让他有些小欢喜。
“真希望有一天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误会。”
后半夜,秦鹤然躺在大红色的被子下翻来覆去的,肚子咕噜咕噜在唱歌。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床边上刚要穿鞋,身着白色里衣,披着一件白色外袍的白霂秦就推门进来。
秦鹤然惊讶的指着他,这人进门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不对,是这人怎么大半夜进女孩子的房间呢?而且还不敲门。
“是不是饿了?”
白霂秦开口,秦鹤然才看到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秦鹤然那叫一个惊讶,白霂秦是如何知道饿了的?难道她肚子的叫声传到他耳朵里了?
白霂秦也是猜测着,昨天秦鹤然肯定是忙了一天,夜里就被自己带回来了,肯定是没有吃东西的。
他也是后知后觉的,这才吩咐下人熬了粥,刚熬好没多久就听到他屋子里的铜铃响了。
秦鹤然愣愣的没有说话,白霂秦也不避嫌,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秦鹤然看了一眼,是米粥。
“夜里不能吃太油腻的,这话是你说的,所以我就让人熬了粥。”
白霂秦重新端起那粥碗,往秦鹤然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用勺搅拌着,还轻轻吹着。
到了秦鹤然面前,他挨着秦鹤然坐了下来,舀了一勺粥递到秦鹤然面前。
秦鹤然被白霂秦的动作给吓到了,他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的坐在她的床上,还要喂她粥,这感觉好像她身患重病无法动弹,而白霂秦不离不弃的照顾一样。
这想法一出,秦鹤然打了个激灵,把粥碗抢了过来,三俩下就把粥喝完了,那样子别提有多粗鲁了。
“慢些,小心噎着。”
见秦鹤然嘴角上有些汤汁,白霂秦用白色的手绢替她擦着:“你自己说的,吃东西要细嚼慢咽的,这样才有助于消化。”
秦鹤然有些崩溃,这个白霂秦,他到底要干什么?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做什么?她害怕。
她揉了揉肚子,然后把白霂秦拉起来,推着他朝着门走。
白霂秦也不墨迹,看秦鹤然把粥喝完了,拿起托盘就出了门。
也许秦鹤然没有发现,这粥的温度刚好,这是白霂秦提前熬好等着的。
如果秦鹤然不醒,那就意味着这粥白熬了。可他好像有预感一样,预感这秦鹤然一定会醒。
果然让他猜中了,他的第六感竟然这么准确。
喝了粥,浑身都暖了起来,秦鹤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在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心里很是崩溃,我的天,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睡懒觉了。
秦鹤然慌忙爬起来,正在穿衣服,门又被推开了,她连忙回头,她以为是白霂秦,来的确是昨晚的那俩个婆子。
“姑娘醒了,老奴侍候姑娘洗漱更衣吧。”
秦鹤然这才看到,这俩个婆子手中端着许多东西,胭脂水粉以及首饰衣服。
秦鹤然无法反抗这俩个能当她奶奶的人,只能任由些她们替自己把外袍脱下,又换上她们带来的衣服。
“秦姑娘,你坐下来,老奴替你洁面。”
“老奴替你挽发。”
这秦鹤然果然如同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脸都让那俩婆子帮洗了,她们还替秦鹤然上了妆。
看到那绣花鞋时,秦鹤然连忙摇头,她不要穿这样的鞋子,她脚大,重心不稳,不要穿花瓶底的鞋。
“秦姑娘,这是殿下吩咐的,若是姑娘不穿上,那殿下会责罚老奴们的。”
说着,那俩婆子就要对着秦鹤然哭,秦鹤然又一次被迫妥协。
“秦姑娘生得真美,难怪殿下会将姑娘带回府。”
俩个婆子很满意的看着秦鹤然,见一切准备妥当,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出门。
头上是各种昂贵的头饰,身上是华丽的衣服,脚下是花瓶底,秦鹤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打扮好像是一个王妃才有的,她又被坑了?
第95章 他的王妃,她当个贵人
这种衣服很重,而且与她前世拍戏时的很相似,这发髻也是,就连发簪都很相似。
有一瞬间,秦鹤然以为自己没有死,还是那个备受人喜爱的当红女艺人。
她记得曾经有人问过,为什么古时候的女人走路都很慢而且也很淑女。
秦鹤然这就给出了答案,穿着厚重的衣服,脚上是花瓶底,谁能跑得起来!
“秦姑娘,老奴扶你去前厅用膳。”
秦鹤然被俩个婆子扶着朝前厅走,这一路又收获了不少目光。
她这才看清这府上的格局,一个四进院子,她昨晚住的是主楼,从主楼到前厅,需要穿过一个很大的花园。
这花园里有楼台水榭,还有假山鱼塘,这会儿有不少下人在打理着花园。
果然是王贵之家,这府上真是奢华无比呢。
前厅,白霂秦正在指挥着下人将菜摆好,就看到一身华服的秦鹤然慢慢朝他走来。
精心装扮过的秦鹤然很美,美到让他窒息,他仿佛是看到自己的王妃朝着自己走来。
这是他梦见过无数次的场景,他的心,扑腾着。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白霂秦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人,他的的世界只剩下秦鹤然了。
“殿下,这菜放哪里?”
下人都询问声把白霂秦拉回了现实,他随意指了一个位置以后,就走过去迎接秦鹤然了。
“如何,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秦鹤然没有任何动作,她之觉得这发髻太重了,她也不敢摇头,生怕头上的发簪掉落下来。
“你这样子很美。”
秦鹤然:说的她平时不美一样。
“饿了吧,这菜刚做好……”白霂秦扶着秦鹤然来到桌子边上,其余的人就都识趣的离开了。
桌子上的菜不多,就三菜一汤,而且分量也不大,秦鹤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总说要节约吗,我就没让下人做的太多。”
秦鹤然:她有说过吗?
这菜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出锅,秦鹤然有纳闷了,这白霂秦怎么就知道自己何时起呢?
白霂秦自然知道,之前在盘石村的时候虽然秦鹤然起得早,可是她脸上总会露着倦色,而且总打哈欠。
他就知道,秦鹤然不喜欢早起,而且昨晚秦鹤然吃了夜宵,现在又不用她做什么,她肯定会睡到自然醒。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别看秦鹤然平日都是一副很勤快的模样,她骨子还是有种惰性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会想当个米虫。
“虽然不如你做的,却也能凑合着吃。”
白霂秦拉着秦鹤然坐下来,夹了些菜放进她面前的碗中。
秦鹤然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毕竟这是一个王府,做饭的厨子也不可能太差。
秦鹤然拿起筷子准备自己夹菜时,发现了悲剧。因为她的衣袖太过于宽大,自己夹菜就会碰到菜,或者是碰到碗。用另外一只手扶着着衣袖,也是如此。
“我来吧……”
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是白霂秦替秦鹤然夹菜,这让秦鹤然很不自在,可这衣服又很碍事儿这一顿吃得很煎熬,秦鹤然发誓,她再也不要穿这样的衣服了。
早饭过后,白霂秦才对秦鹤然说:“如今你身上有伤,等过些时日在想法子进宫吧。”
这也许只是白霂秦的小心思吧,秦鹤然她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手不能动,怎么会影响呢。
只是秦鹤然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霂秦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无法反驳。
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着真的很单调,秦鹤然总想找些事情做,可白霂秦不让。
除了让她自己挑选看着顺眼的丫鬟侍候之外,秦鹤然那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也总算明白了会什么剧中的那些嫔妃会斗得那么厉害,因为无聊啊。吃喝拉撒都有人侍候着,如果连大脑都要闲着,那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白霂秦好像也很闲,整日待在府中,确切的说,是待在秦鹤然身边。
秦鹤然曾发过誓,她再也不要穿这样繁琐的衣服,可她每天醒来,那俩个婆子就已经带着丫鬟候在边上了。
如果秦鹤然不穿,这俩个婆子就倚老卖老,痛哭一顿,惹得秦鹤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任由摆布。
罢了,就把自己当个贵人,好好享受享受吧。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不知道能过多久。
一旦她进宫了,那就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说每句话都得掂量掂量,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快活了。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秦鹤然找下人要了许多宣纸,做了一副纸牌,开始和白霂秦给她买的丫鬟打牌。
“姑娘,奴婢实在蠢笨学不会,不如……”丫鬟紫衫看着手中那些奇怪的符号:“不如姑娘去找殿下?”
这不过是最简单的斗地主,可秦鹤然的这几个丫鬟都学了一天了,依旧学不会,更别提那俩婆子了,那是连数字都记不全的。
紫衫是个才十三岁的小丫头,因家中贫困,这才卖身来府上,被白霂秦送到了秦鹤然身边。
对于这些年龄很小的丫鬟,秦鹤然也不忍心把她们当丫鬟,可这年代年长的都已经不做丫鬟了,就是十六岁的都没有了。
十五岁及笄,十六成亲,十七做母亲,这让秦鹤然汗颜。她这十九岁的,都是大龄剩女了。
口不能有言就是麻烦,秦鹤然挥了挥手,让旁边侯着的丫鬟去找白霂秦。
说来也是奇怪,这白霂秦与秦鹤然总是能心意相通,秦鹤然想表达什么,白霂秦总是能清楚。
这让秦鹤然怀疑,这白霂秦是不是懂唇语。
白霂秦本是在看公文的,丫鬟来找他,他立刻放下公文,随着丫鬟来到花园里的亭子里。
秦鹤然看到白霂秦,朝着他招了招手,白霂秦走进去才发现秦鹤然竟然在玩纸片。
秦鹤然章开嘴无声的说着,白霂秦诧异,这是什么玩法?
“不玩银子的?那输了如何惩罚?”
秦鹤然想了想,勾了勾手指头,白霂秦把头伸了过去,秦鹤然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那不行,我是男人,力气肯定比你大,这不公平。”
第96章 他在吃醋
虽然这个法子很幼稚,可白霂秦并没有嘲笑秦鹤然,他也知道,秦鹤然这实在是闷得慌才如此的。
秦鹤然又想了想,用手在脸上画了几个圈,白霂秦知道秦鹤然的意思,那就是输了的人在脸上画王八。
他同意了,因为差一个人,紫衫又被秦鹤然拉了坐下。
秦鹤然心里得意极了,她肯定碾压这二人,结果白霂秦学得很快,与秦鹤然是势均力敌。
白霂秦输了,秦鹤然会在他脸上画一笔,同样的,秦鹤然输了也也会被白霂秦画。
而紫衫呢,明明没输几局,她脸上就有一只大王八了。
她嘟着嘴看着这俩个主子,虽然说画王八,可白霂秦在秦鹤然的额头上画的是一朵浅红色的兰花。
而秦鹤然在白霂秦画的也是一些花纹,看着像一个面具。
“殿下,姑娘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紫衫根本不敢在这二人脸上画王八,只有挨画的份。
“这叫什么,秀恩爱……”
旁边的人都捂住嘴笑起来,而秦鹤然杵着头看着白霂秦,心里暗叹着,她画技真好,如果有多余的颜料,她定会给白霂秦画一个仙侠男主的妆。
仙侠男主?秦鹤然突然发现什么,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这衣服怎如此眼熟呢?
好一会儿,秦鹤然才想起来,这些日子她所穿的衣服都和她前世拍剧时的戏服一模一样,而且这套服装出现的场合都是那种很亲密的场亲,比如吻戏。
从她进府来,很多事都违背了她的意愿,比如红色的帐幔,还有这些衣服。
每每秦鹤然想换件轻便的衣服,丫鬟都会说其他衣服都洗了未干。
看着秦鹤然那透着危险的眼神,白霂秦觉得他应该离开才是上策。
却不料秦鹤然突然伸手拽住了白霂秦的头发,迫使白霂秦重新坐了下来。
秦鹤然抬着衣袖看着白霂秦,问他这衣服怎么回事?
在盘石村的山洞里时,白霂秦是看到了前世的秦鹤然所拍的那些剧的,所穿的衣服,这是这些款式的。
白霂秦这是什么意思?提醒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过去吗,还是说他在吃醋?
“怎么这些衣服你不喜欢吗?”
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但是白霂秦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得秦鹤然特别想抽他。
事实上秦鹤然也这么做了,她把白霂秦按在那散着许多纸牌的石桌上,伸手往旁边拿。
原本是想拿笔的,却不想直接摸到了笔尖,秦鹤然的掌心里全是黑红色的墨,她看了一眼,直接往白霂秦脸上摸,还用劲搓了搓。
霎时,白霂秦的脸上白一片红一片还有黑的,真的十分精彩。
旁边的紫衫看着突然像发疯似的秦鹤然,想过来拉,可被那两个年长的婆子给拉住了。
“哦,这个天要下雨了,我的被子还在外面呢,我得去收一收。”
其中一个婆子走了。
“哦,天真好,我那被子都发潮了,我得拿出来晒一晒。”
又一个婆子走了,紫衫不明所以的看着离开的俩个婆子,她们为什么要走?不是应该把在打架的俩个主子分开吗?
紫衫刚想上前,第二个离开的婆子又转过来将她给拽走了。
“哎……殿下……”
“你个小妮子闭嘴吧。”拉着紫衫的那个婆子捂住紫衫的嘴:“没看见人家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吗?”
下人都走光了,秦鹤然越发放肆,见手上的墨没了又重新去砚池里按了一下,一巴掌按在白霂秦脸上,怒视着他。
看着秦鹤然的嘴,白霂秦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做了。
白霂秦在她面前耍心眼了,可他根本就不会承认。
去年从盘石村回来,白霂秦心里一直有个结,他不明白为什么秦鹤然会与那么多男人那么亲密。
所以就画了许多不同着装的秦鹤然,也命人做把那些衣服做了出来。
起初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做,直到前些日子再次遇见秦鹤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吃醋了。
他也想与身穿不同衣服的秦鹤然共同创造那些亲密的画面。
衣服是穿上了,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让秦鹤然这么做。
他也知道,他并没有停留在秦鹤然的心里,他不会放弃,会慢慢地打开她的心,然后走近去的。
白霂秦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也许是在盘石村她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她带来麻烦想要弥补。
见白霂秦没有任何解释,秦鹤然俩只手都染上了墨,在白霂秦的脸上蹂躏着。
白霂秦也不恼,他甚至很享受这样的蹂躏,因为他是被按在石桌上,仰头就能看到他上方的秦鹤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这个姿势很亲密。甚至是暧昧,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感在里面。
心中有气的秦鹤然并未发现她此刻整个都趴在白霂秦身上,她的关注点是白霂秦明脸上,她要把白霂秦的脸全部抹黑。
看他还在不在她面前唱戏,如果不是白霂秦动不动就要责罚那些下人,而那些下人也一个劲儿的求饶,也许她还不会穿这些衣服,任由丫鬟摆布。
一个愿抹,一个愿挨,这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个身穿淡黄色罗裙,身后跟了一群丫鬟的女子从前院往后院走。
她昂首挺胸的,藐视着周围的一切,身上那名贵的首饰叮咚作响。
“霂秦哥哥呢?”她拦住一个小厮问到,那小厮忙答:“郡主,我家殿下在后花园里陪秦姑娘呢。”
“秦姑娘?”清和郡主脸色不善,她就知道,那个秦鹤然就是个狐狸精,就会勾引她的霂秦哥哥。
来到后花园里,就看到叠加在一起的俩人,清和郡主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清脆的声音让秦鹤然与白霂秦同时看向清和郡主。
秦鹤然连忙起来,用手绢擦着漆黑的掌心,而白霂秦也直起身子,只是他的脸已经黑透了,就剩眼睛里还有些白色。
“你来做什么。”白霂秦开口说话,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滑稽的模样让秦鹤然无声的笑了。
第97章 死而复生的秦鹤然也是假的?
她笑的很夸张,满脸通红的指着白霂秦,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连最简单的啊啊声没有。
白霂秦看的心里疼,看着她那张扬的笑容,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可依旧未能发出任何声音来,看来之前的事给她在心理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谁让你霂秦哥哥欺负哥哥的?”
清和郡主一个箭步就冲上来,对着秦鹤然的脸就是一巴掌。
白霂秦在她的心中可是如谪仙一般的存在,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模样。
清和郡主这一巴掌,把秦鹤然脸上的笑容打的凝固住了,她用手臂揉了揉脸,毫不客气的回了过去。
只是秦鹤然手中的墨汁并未擦干净,打在清和郡主脸上时也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巴掌印。
清和郡主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然:“秦鹤然,你竟然敢打本郡主?”
秦鹤然把下巴一扬,仿佛在说,打的就是你。
“你这个狐媚子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脸。”
清和郡主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撸起衣袖就要去抓秦鹤然。
而秦鹤然又把手掌在砚池里按了一下,她的手心又沾满了黑色的墨汁,她伸到清和郡主面前,威胁着她。
看着那漆黑的手掌,清和郡主打起了退堂鼓,若是被这只手掌打在脸上她还怎么见人?
这个秦鹤然果然是从穷山沟里出来的野村姑,如此粗鲁她也配住在霂秦哥哥的府上?
“霂秦哥哥,你看她……”
秦鹤然掌心里还有墨汁往下滴,身上也有少许的墨汁,这看着还真是粗鄙不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做什么?”
白霂秦看着清和郡主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生气,是她打扰了自己和秦鹤然的美好时光。
清和郡主小心翼翼的扯着白霂秦的衣袖:“我许久未见你了,思念的紧,故而过来看看你,霂秦哥哥,你怎么生气了?”
清和郡主一口一个霂秦哥哥,喊得可真亲热,让人作呕。
秦鹤然把自己沾满墨汁的手往白霂秦身上擦了擦,随后扬长而去。
只不过还没走几步,就把脚下的鞋子给踢开了,用手提着走,她才不要装什么温柔贤淑的模样呢。
她就是秦鹤然,一个从穷山沟里来的野村姑,爱咋咋地。
看着秦鹤然那在耍小性子的背影,白霂秦笑了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黑。
还有这身衣服是穿不成了,看来他得多备些衣服才行啊。
外出了许多日的李锡璋一回到府中就着急忙慌的来找白霂秦汇报,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自家殿下顶着个黢黑的脸,洁白如雪的衣服上也有许多黑点以及一个看似手掌印的痕迹,而自家殿下的脸上竟然挂着笑容,他竟然很高兴?
“殿下?”
李锡璋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他这个殿下平日里是有洁癖的,身上有一丁点儿污渍都忍受不了,所以总是穿白衣,这样可以让自己能很好的约束自己。
李锡璋看着白霂秦看去的方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女子赤裸着脚,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提着鞋子正往后院主院走。
“殿下,这是……”这个背影看着很像秦鹤然,李锡璋又有些不确定,他分明看见秦鹤然已经坠崖了。
可他们这些时日都在崖底搜寻并未见到秦鹤然的尸体,他们还以为秦鹤然的尸体被野兽吃了呢,正要回来禀报呢,就看到这一幕。
“她是秦鹤然,不好好待在宫里跑出来作甚?”
清和郡主的脸还沾着少许的墨汁,丫鬟楚希正小心的帮她擦着。
看李锡璋这么疑惑,她恶狠狠地解释着:“一看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样儿。”
对于秦鹤然,清和郡主心里一万个不喜欢,先是坑了她的银子不说还勾引着她的霂秦哥哥。
李锡璋还是一脸懵圈,难道秦鹤然没有死?这得多大的命啊?刚才那个女子的模样,分明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秦鹤然,他不会看错。
“你和我过来……”
白霂秦收起笑容,接过旁边小厮递过来的丝帕擦着脸。
他看了一眼清和郡主:“你也过来。”
三人来到白霂秦的书房,李锡璋已经由一开始的诧异变成了偷笑,自家殿下这样子,肯定就是秦鹤然弄的。
只有她才有那个本事能让自家殿下心甘情愿的沾上墨汁。
“霂秦哥哥……秦鹤然她……”
清和郡主不能理解,为什么秦鹤然都这么对白霂秦了,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清和,你别总针对秦鹤然,她没有恶意。”
白霂秦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将脸洗净,换了衣服才来到书房。
第一句话就是维护秦鹤然,这让清和郡主十分的委屈:“霂秦哥哥,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她。”
“殿下,这究竟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活着?我分明看见她已经坠崖了。”
到现在李锡璋依旧觉得很不真实,他们崖底搜寻了那么久,知道崖底下的凶险。
那里布满了荆棘与乱石,更别提时常出没的野兽了。在搜寻的过程中,他们这一行人都有好多因遭受到野兽攻击的而受伤的,更是有的都没能回来。
秦鹤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毫发无损,这真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前些日子我出门无意间看到她在一个面馆所以就带回来了。”
这事别说李锡璋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殿下,这个秦鹤然会不会也是假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李锡璋就觉得毛骨悚然的,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秦鹤然啊?而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秦鹤然呢?
而白霂秦却十分肯定,这个就是真的秦鹤然,不会是假冒的。
“不,她就是秦鹤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活着。”
说完白霂秦神色凝重:“宫里那个是假秦鹤然无疑了,虽然不能确切的知道她是谁的人,可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而且他们的用意很明显。”
“用一个假的秦鹤然来限制住殿下您?”
如果宫里的那个是假,那用意很明显了,就是用她来牵制住白霂秦的。
“假秦鹤然?这秦鹤然还有真假?”清和郡主有些莫不着头脑,就秦鹤然那样的,还有人假冒?要假冒也是假冒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才是。
第98章 最稳妥办法,秦鹤然不见了
“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锡璋忧心忡忡的,这真的已经回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被散布出去,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借着这个事来向白霂秦发难的。
“要把秦鹤然送进宫把那个假秦鹤然换出来吗?”6
白霂秦听到李锡璋这话,看了清和郡主一眼,道:“这事需要从长计议,而且秦鹤然她现在受了伤,口不能言,若是此刻送进宫,对她来说很危险。”
“哑巴了?”
清和郡主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她就说,做人不要太狂,会遭报应的。
“清和……”
白霂秦不悦的看着清和郡主:“秦鹤然她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而导致失声。我本想等她康复就在把她送进宫,可我担忧皇上那边会熬不住。”
这本是大逆不道的话,可白霂秦就是说了。
“殿下……”李锡璋想了想:“秦鹤然回来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请殿下早做打算才好。”
“要我说啊,直接把秦鹤然杀了,这样就只剩下宫里的那个秦鹤然了,她就是真的了。”
能看到秦鹤然出事,清和郡主心里是高兴的,可她却和白霂秦拧在一起,她出事,白霂秦也会跟着出事。
“不可……”白霂秦赶紧打断清和郡主的话:“若是把秦鹤然杀了,那宫里的那个会越发的肆无忌惮的,这样危险的就是皇上。”
“那就把宫里那个杀了。”在清和郡主眼里,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妥,现在皇上已经迷恋上那个女人做的汤了,若贸然把她杀了,皇上喝不到汤,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如今看来,唯一的办法既然把秦鹤然送进宫去,在把那个女人换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霂秦哥哥,到底要怎么做?”
清和郡主厌烦极了,都是这个秦鹤然惹出来的事,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得想一个稳妥的办法。”白霂秦心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秦鹤然没受伤还好,可她现在不能说话,送进宫去真的很危险。
“我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秦鹤然推出去,是福还是祸都是她自己扛,若皇上怪罪下来,霂秦哥哥你大可以说是受到了秦鹤然的蛊惑。她知你皇子的身份后对你纠缠不清,威逼利诱的让你把她带进宫来。”
李锡璋怪异的看了清和郡主一眼清和郡主,她这是对秦鹤然有恨巴不得她快点死呢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很明显的事她都看不出来?如果把秦鹤然推出去殿下就能摘出来,那他绝不会犹豫。
问题是,秦鹤然与殿下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处理不好,他们会全军覆没的。
“清和,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而且把秦鹤然推出去顶罪也非君子所为,我绝不会这样做。”
就算一个秦鹤然能把所有的罪扛下来,他白霂秦也绝不会那么做,他把秦鹤然连累得够惨了,不能在不仁不义。
“霂秦哥哥那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我的意见你又不听。”
清和郡主真是没想到,一个秦鹤然就会惹出那么多麻烦,早知如此,在清风镇时,她定会偷偷的把秦鹤然给处理了。
“我是想……”白霂秦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清和郡主愿不愿意帮他。
清和郡主拍着胸脯保证:“霂秦哥哥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你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宫去侍奉太后娘娘吗?我想让你把秦鹤然带进去,让她取得太后的信任,这样就算有一天她的身份曝光了,那些人想动秦鹤然也得看太后答不答应。”
其实,就目前来说,秦鹤然是一点危险都没有的,因为她身上有免死金牌。那些人有一半会儿是不会动秦鹤然的,他担忧的是皇上。
“这个……”
清和郡主有些犹豫,她担心把秦鹤然送到太后身边,心怀不轨怎么办?那会连累到她的。
“霂秦哥哥,现在这个秦鹤然的身份你查实了没有,别再是个假的,到时候咱们可就惨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相像的人,我相信府中这个秦鹤然就是盘石村的秦鹤然。”
李锡璋突然接过话:“殿下,让秦姑娘去侍候太后,她会不会不愿意?”
之前说让秦鹤然进宫给皇上做饭,她都很抵抗,在让她去太后屋里,怕她也会不乐意。
“她会去的,”白霂秦相信秦鹤然是个明事理的人。
“就这么说定了,清和你什么时候进宫知会我一声,这些天我会和秦鹤然说明情况的。”
只要秦鹤然进了宫,让皇上吃到她做的食物,白霂秦敢保证,皇上肯定会慢慢忘记那个假的秦鹤然做的汤的。
在这之前,要让秦鹤然在皇宫里站稳脚跟,这样才有机会接近皇上而不被人怀疑目的。
其他人离开后,白霂秦来到了秦鹤然的房门前,轻轻的拍打着门。
他不知道秦鹤然还有没有在生气,就算生气他也要把这事和她说。
他相信秦鹤然是个明事理人,分得清轻重缓急,她只有进宫了,才有机会找到属于她的大靠山,才能保护得了她想保护的人以及她自己。
可拍了许久的门却不见秦鹤然开门,白霂秦问守在门外的丫鬟,可丫鬟说秦鹤然在里面沐浴。
“秦姑娘不让奴婢跟进去侍候,所以奴婢把水备好之后,秦姑娘就把奴婢们赶出来了。”
紫衫也被秦鹤然吩咐在外面候着,没有得到允许她也不敢进去啊。
“秦鹤然,你可沐浴好了?”
白霂秦的问话许久没人回答,他又说:“我可以进来吗?”
“你不说话就当默许了。”
从秦鹤然离开花园到现在,已经过去许久了,白霂秦都沐浴更衣好,又与清和郡主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这秦鹤然没道理还没沐浴好。
推开门,确实看到纱帐后面有一个沐浴的桶,可却听不见任何水声。
“秦鹤然,”白霂秦试着走过去,掀开纱帐,沐浴桶内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秦鹤然呢?她去哪里?是生气离开了吗?
第99章 动情
“秦鹤然?”
白霂秦呼喊可几声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慌忙走出来问守在门口的丫鬟:“秦鹤然呢?”
“啊?”紫衫都被问懵了,她伸着头往屋子里看,确实没看到秦鹤然的影子。
“秦姑娘一直都在屋里啊。”
“没出来过?”
紫衫摇头:“没有。”
白霂秦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秦鹤然该不会是生气走了吧?
这些日子,虽然他们并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可白霂秦总觉得心里很踏实,秦鹤然住在府上,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人假冒她,他也不打算让秦鹤然在宫里呆太久的。
可如今计划有变,不得不让秦鹤然进宫去,慢慢地接近皇上。
本都做好了安排,谁成想秦鹤然竟然不见了。
“殿下,秦姑娘会不会出去了?”紫衫问这话时也很有犹豫,她们一直守在门口,并未见秦鹤然出来。
看白霂秦脸色不太好,紫衫让一个丫鬟去问守门的小厮,结果是没看见秦鹤然出去。
“莫非翻墙出去了?”白霂秦又折回秦鹤然的屋子,去查看窗户,可窗户都是关得好好的,秦鹤然不可能翻窗出去。
她是一个豁达的人,若是要离开,就会大大方方的走正门,断不会偷偷摸摸离开的。
除非她出事了。
若真如此,来人定是个武林高手,这府上的防卫一向很好,想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秦鹤然带走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守在门口的丫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就说明,秦鹤然进了屋子之后就有可能是被迷晕了。
可这屋子里没有任何迷香的残留下来的味道,真是怪哉。
“秦鹤然?你在吗?”
突然高声喊了一句,但是回答他的只是寂静的空气。
“难道她回来的消息被散布出去了。”
白霂秦呢喃自语:“可这么久了都没出事怎么偏偏就是现在出事呢?”
白霂秦有些迷茫,如果是常鼎得知秦鹤然还活着并且住在他府上早就朝他发难了,不会这么毫无动静的。
这屋子就这么点地方,看来这秦鹤然是不会这屋子里了,白霂秦现在毫无头绪,转身朝着门口走。
还没走几步,突然觉得头顶上方的空气有些波动,刚抬头就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朝他扑来。
“嘭!”
白霂秦被那红色的影子砸倒在地,熟悉的清香让白霂秦诧异,这竟然是一个人,而且是秦鹤然。
她怎么突然从上方出现?
秦鹤然瞪着大眼睛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白霂秦,一时也忘记了反应。
带着些清甜味的热气喷洒在白霂秦的脸上,他愣愣的看着秦鹤然,就这么四目相对。
秦鹤然那如丝绸般的秀发铺散在白霂秦的半边脸上,是如此丝滑。
她确实刚沐浴过,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这是秦鹤然本身的体香,秦鹤然不喜用太多的香料。
秦鹤然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这么趴在白霂秦身上,白霂秦都能感觉到秦鹤然身上的柔软。
领口处有些散了,隐约还能看见衣服下的白色的春光,而秦鹤然的腿,就这么白花花的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白霂秦的眼前。
秦鹤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霂秦,他怎么会在她的屋子呢?
而且还被自己扑倒,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自觉性,怎么那么喜欢进女孩子的房间呢?难道那些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都是哄小孩子的吗?
秦鹤然看着白霂秦的大眼睛里由惊讶变成了疑惑,她可不可以认为身下这个男人是在耍流氓。
她动了动手,准备往身下伸,她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白霂秦清逸的脸上升起了热度,一贯温和的眼角也像不小心染了夹竹桃的花似的,微微泛红。
那模样在秦鹤然眼里,竟是多了几分诱惑。
“别动!”白霂秦…着开口,伸手按住了秦鹤然想要去作乱的手。
秦鹤然把眼睛再次瞪大了,她明白过来身下硌着她的是什么了。
是白霂秦的……
“啪!”
秦鹤然猛得往白霂秦脸上打了一巴掌,迅速爬起来拽着自己散开的衣服。
这一巴掌,把白霂秦打懵了,也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可尽管如此,他依旧热情不减。
白霂秦已经站起来了,秦鹤然盯着他咬牙切齿的。
他知道,秦鹤然在一开一合的嘴是在骂他流氓,他也承认他是个流氓,这身体的触碰竟让他有了男人该有的欲望。
秦鹤然看白霂秦还在发愣,抬起脚就要往白霂秦的腿间踹,白霂秦慌忙后腿了几步。
“这可踹不得……”
然而,白霂秦的话并未能制止秦鹤然,她那赤裸着的脚还是踹到了他的腿上。
不知秦鹤然是没踹中,还是故意踹偏的,总之白霂秦躲过一劫。
他也无法解释什么,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忘记了他来找秦鹤然的目的,被秦鹤然踹着走出了门。
“殿下?”
门外的紫衫看着绯红着脸的白霂秦,有几分诧异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还是说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可这府内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感受着紫衫打量的目光,白霂秦意识到了失态,赶紧用衣袖遮挡住腿,咳了咳:“一会儿你们在进去侍候秦姑娘吧。”
紫衫哦了一声,真是奇怪,殿下的衣服下面藏着什么呢?看他脸红的。
白霂秦并没有离开,用另外一只手拍打着被秦鹤然踹了关上的门:“秦鹤然,我在前厅等你,我有话和你说。”
“啪!”飞过来一只茶杯,打在就门框上,又掉落外地,碎片洒了一地。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这不是我的本意,我……”
“咻……”
一只珠花从门缝插了出来,露出尖尖的那头来,白霂秦愣了下,看来秦鹤然是真的生气了,今天可能没办法和她好好说话了。
“我改天在来找你。”
白霂秦落荒而逃,看得那些丫鬟是诧异不已。
紫衫不解:“殿下这是跑什么?难道屋中有什么可怕之物吗?”
第100章 秦鹤烟多心了
屋内的秦鹤然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她脑海里还是刚才那一幕,白霂秦竟然竟然……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啊。
秦鹤然从花园里回来之后,就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泡在沐浴桶里,秦鹤然无意间触摸到自己腰间的兰花印记,发现她竟然可以进去。
匆忙沐浴好,披上外袍,她再次进了她的储物空间里。
那一座由金银珠宝堆起来的金山安安静静的坐落那里,秦鹤然往上面一躺,心理无比的满足。
她可是睡着在金山上,只是这些珠宝都是冰冷的,秦鹤然就在想,若是有一张大软床就好了。
让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金山旁边突然出现一张床,就是秦鹤然脑海里想像的那个样子。
秦鹤然也不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怀念这样的床,这个时代的都是木床,很硬。白霂秦府上的还好些,多铺了些软垫,可尽管是这样子依旧很硬。
她躺在床上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听到有人叫她,她才醒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秦鹤然心情也没有那么遭了,她甚至有些欢喜,既然可她以进这个储物空间,那是不是说她以后遇到危险了可以进空间躲避啊。
可能是刚解锁了空间的通道,秦鹤然出来时就没注意方位,直接砸在白霂秦身上了。
白霂秦又这样,所有的好心情都降到了冰点。
该死的白霂秦,如果下次再像今天这样,白霂秦发誓,她绝对要把他打的再也不能动欲念才罢休。
落慌而逃的白霂秦却被李锡璋堵在了花园里。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去找秦姑娘了吗?”
李锡璋上下打量着白霂秦,觉得很奇怪,绯红的脸,匆忙的脚步,一极粗重的喘息声,这是……
“您刚从秦姑娘屋里出来?”
李锡璋看懂了白霂秦为何会是这样子,这不就是想女人了吗?
白霂秦未语。
“没有心想事成?殿下,这种事可急不得的。”
李锡璋搂着白霂秦的肩膀:“女人呢,讲的是情,若是心里对你没有情,她是不会与你欢好的。当然,青楼里的除外。”
白霂秦看着李锡璋他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有事?”
“呃……”
李锡璋自知自己多嘴了,赶紧说出自己,拦住他的目的:“秦姑娘的俩个妹妹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让他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白霂秦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如何能见客呢?
原本身为皇子的他在十五岁时宫里会给他安排晓事人,可他因为容妃的事就去边疆了,所以对男女之事知道的并不多。
也只是在军中听士兵们说过一些,并没有亲身体验过。
今日这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军中时,尽管那些士兵说起此事时用词很粗俗很详细,可他依旧没有半分感觉。
谁能想到,却让秦鹤然把他那属于男人的情感给调动起来了。
为了避免此事再次发生,白霂秦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适当的离秦鹤然远一些。
调整好心态,白霂秦才往前厅走去,他不知道秦鹤烟她们来找她做什么。
前厅,秦鹤烟与秦鹤灵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糕点,旁边还有几个丫鬟候着。
“二姐姐,这点心很好吃,还有这茶水,好香啊。”
秦鹤灵俩个腮帮子都塞满了点心,鼓鼓的,看着有些傻里傻气的。
秦鹤烟倒是稳重,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见秦鹤灵这样,便小声训斥道:“鹤灵,你少吃些,注意女孩子家的形象。”
秦鹤灵却不以为意,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到:“可这点心真的很好吃啊。”
“那是自然,我们殿下可是当今的七皇子,吃穿用度那自然是极好的。”
旁边后置的丫鬟见秦鹤灵这般可爱便插了一句嘴。
“姐姐,”秦鹤灵听闻此话,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那个丫鬟面前:“你也吃一块。”
“奴婢不吃,姑娘吃吧。”那丫鬟微笑着拒绝。
秦鹤灵把自己手中的点心又往前送了送:“吃一块嘛,真的很好吃的。”
“谢谢姑娘好意,奴婢在这府上做事,经常能吃到的。”
丫鬟这话本无他意,就是想委婉的拒绝秦鹤灵而已,可听在秦鹤烟耳朵里就变了味了。
她所理解的意思是,这府上轻看她们姐妹俩,上的点心都是给奴婢吃的那种。
她们姐妹二人虽然是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可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这些个卖身为奴的丫鬟有什么资格轻看她们。
更何况她大姐姐还是宫中的女官,那是何等的尊荣啊,这几个丫鬟竟然这般对待她们。
“啊?是吗?白大哥对你们可真好。”
秦鹤灵年龄小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每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姑娘慎言,咱们殿下可是七皇子,你不许叫哥哥,得称一声殿下。”
丫鬟赶紧纠正秦鹤灵:“若你这般叫,让人听道那是大逆不道的。”
“是吗?”秦鹤灵挠挠头:“姐姐,殿下只是皇子就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那皇上吃的是不是更加好吃?”
丫鬟捂住嘴笑了:“那是自然,皇上贵为天子,自然是吃尽这天下的山珍海味,穿尽了这天下的绫罗绸缎。”
“哇……”秦鹤灵水灵大眼睛都在冒着星星:“真厉害,我大姐姐在宫里当女官,是不是也能吃到这些山珍海味?”
“你姐姐?”丫鬟有些纳闷:“你姐姐不是在府上吗?你有几个姐姐?”
“嗯?”秦鹤灵诧异的回头看了秦鹤烟一眼:“我有俩个姐姐,这是我二姐姐。”
“你说的是秦鹤然秦姑娘吗?她在府上啊,我们就是殿下买回来侍候秦姑娘的。”
“我姐姐在府上?不可能啊,她已经进宫去做官了。”
那个丫鬟也觉得很奇怪:“早些时候奴婢还跟在秦姑娘身后呢。”
“是吗?我大姐姐在哪儿呢?”秦鹤灵已经有许久未见秦鹤然了,心里也是思念得紧。
“在……”
“多嘴!”一身白色衣袍的白霂秦从外面进来,厉声呵斥说话的丫鬟:“下去领罚。”
第101章 惩罚丫鬟
那丫鬟见白霂秦来,立刻跪了下去:“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丫鬟是新来的,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去。”平日很温和的白霂秦,此刻也是冷俊着脸。
“你……”随后而来的李锡璋指了指那个丫鬟,让一个府中的小厮把她带下去了。
“民女见过殿下……”
秦鹤烟见白霂秦来了,站起来福了福身,随后又扯了扯秦鹤灵的衣服。
“啊?”秦鹤灵不解的看着秦鹤烟,她该怎么做?
“不必多礼,坐吧。”
白霂秦让人重新上了茶与点心,看着俩姐妹,这二人与之前在盘石村时有了很大的区别。
他把他们一家带回皇城,安排下去之后也给了足够的银两让他们生活。
而宫里那位,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会让人时不时的送些银子出来,如今他们是衣食无忧了。
秦鹤烟与秦鹤灵身上穿的虽说不是上好的绸缎,可也不差了,比普通人家的女子穿得还好。
只是这着装,秦鹤烟身上穿了一身桃红色的罗裙,头上也插了几朵珠花,发髻梳得也不符合她这个年龄。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秦鹤烟今年才十一岁,这发髻只适合已经及笄了的女子。
反而是秦鹤灵,她就扎着俩个小发髻,用俩根鹅黄色的发带扎着,倒也是俏皮可爱。
“白……殿下,”秦鹤灵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殿下,我大姐姐在你的府上吗?刚才那个姐姐说在你府上,她怎么不回家呢?我可想她了。”
“不在。”白霂秦优雅的喝了一口茶,道:“你找她有何事?”
“不在吗?可刚才那个姐姐……”
“殿下,”秦鹤烟把话抢了过去:“我们来此是受了爹爹的嘱咐,他让我们来告诉殿下,这快到端午了,若殿下进宫,还劳烦殿下告诉姐姐,端午出宫一同过节。”
快端午了吗?白霂秦一愣,原来秦鹤然来到皇城已经这么久了。
“我若进宫,定会转达,只是你姐姐身为女官,是轻易不得出宫的。”
闻言,秦鹤烟站了起来:“嗯,只要殿下把话带到,若姐姐真不能出宫,那也不强求,宫里的事要紧。”
秦鹤烟没有问白霂秦刚才那个丫鬟说的是真是假。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白霂秦定不会说实话的。
她想,如果秦鹤然真在这府上的话,她不可能不回去找他们。
除非秦鹤然现在做了女官,她不想认他们这些穷苦的家人。
“这也是到了晚膳的时候,你们二位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父亲的。”
“好呀,”白霂秦的话刚说完,秦鹤灵就高兴起来:“殿下你的家好大好漂亮啊,大姐姐待的皇宫也有这么大呢?”
白霂秦笑了笑:“皇宫可比这大多了。”
秦鹤灵歪着头看着外面:“好想去皇宫看看。”
秦鹤烟也站起来:“既然话已带到,我们就不打扰了。”
见秦鹤灵还坐着不动,秦鹤烟把她拽了起来。
白霂秦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吩咐丫鬟将二人送出了门,他又坐回了椅子里端起茶杯慢慢的吹着不烫的茶水。
门外候着的李锡璋看到这动作,心知有人要倒霉了,便下去把刚才那个丫鬟带了上来。
“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饶命啊。”
那个丫鬟跪在白霂秦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着,可白霂秦只是依旧在吹着茶水,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把舌头割了吧。”
秦鹤然这事非同小可,他自己都是小心谨慎的。秦鹤然已经在府在了,可他依旧不断的派人出去,为得就是要制造他在寻找秦鹤然的假象。
却不想,一个新来的丫鬟竟然在外人面前嚼舌根子。
“殿下,”那丫鬟听白霂秦这么说,越发的恐惧,头也磕得越来越用力,都破皮了,正留着血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秦鹤然明明在府上,而白霂秦却说不在还要治她的罪,可白霂秦是主子,她一个丫鬟,如何反抗得了?
“殿下奴婢知错了,”丫鬟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她怎么就那么多嘴呢?
白霂秦没有看丫鬟,端着茶杯,用杯盖一下一下的掸着茶杯,许久之后,他将茶杯放下,甩了甩衣袖。
站在丫鬟身后的李锡璋见白霂秦这动作,上前去一把拽住了丫鬟的头发。
“殿下饶命,奴婢在也不敢多嘴了,殿下……啊!”
李锡璋收回自己的匕首,也放开了那个丫鬟,丫鬟满嘴都是血,地上还有一小截血淋淋的肉,正是丫鬟的舌头。
在边上的丫鬟小厮大气都不敢出,就是害怕也不敢颤抖,这场面太压抑了,让他们都无法呼吸。
同时也明白了自家殿下为何突然发难,都是因为这个丫鬟话太多了。
“秦姑娘在宫中做女官,府上并无秦姑娘,都记好了。”
为了不让这种血腥的场面再次发生,李锡璋开口提醒在场的丫鬟小厮。
那个被割了舌头的丫鬟也终于明白她错在哪里了,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能捂住嘴,一声也不敢吭。
这声惨叫传来到了刚走出门的秦鹤烟姐妹俩耳朵里,秦鹤灵打了一个激灵,不解的看着这座豪华的府邸。
“二姐姐,你听到了吗?”
秦鹤烟脸色有些发白,她刚才看见白霂秦时就觉得他有些不高兴,这才匆忙带着秦鹤灵离开的。
没想到,这个看着很温和的男人竟然这么狠,直接将那个丫鬟给杀了。
她犯了什么错?只不过是多了一句嘴而已,就这么丢了性命。
位高的人果然不把人当人看,那丫鬟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还不是因为你话多,让那个丫鬟受到了惩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丢不丢人啊?”
秦鹤烟训斥了秦鹤灵几句,匆忙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府内,秦鹤然也捂住嘴往后院跑,她刚来到前厅,就看到李锡璋在割那个丫鬟的舌头。
这白霂秦太可怕了,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第102章 他们都是多余的
“哎?秦姑娘怎么了?”跟在秦鹤然身后的紫衫看着秦鹤然惊慌失措的跑开,心想这二人是怎么了?
听到紫衫的说话声,白霂秦猛的站起来朝着后院追去。
李锡璋只觉得自己眼前晃过一个白影,就看不见白霂秦了。
这时的白霂秦哪里还会有刚才那样冷冽的脸,取而代之的是慌张。
秦鹤然定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给吓到了,这才会跑开的。
黑夜已经笼罩着整个府邸,后花园里的风灯已经点上了,秦鹤然穿了一身淡紫色的罗裙在跑着,身后那白影越来越近。
“秦鹤然,你停下。”
秦鹤然回头看着白霂秦,她觉得无比的陌生,那个丫鬟最多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这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副狠心肠呢?
看着秦鹤然眼里的恐惧,白霂秦知道他必须要解释。
秦鹤然还没走几步,就被白霂秦拉住了:“你停下。”
白霂秦将秦鹤然的身子扳过来,与他面对面:“你听我解释。”
秦鹤然挣扎着,摇着头,她不要听白霂秦解释,她只想离开这里。
“秦鹤然!”白霂秦按住秦鹤然的手臂:“你在这里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你就会很危险,你知道吗?”
秦鹤然依旧在摇头,她听不见白霂秦说的话,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血腥的画面。
“那个丫鬟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你的俩个妹妹,我并不是说你的妹妹会出卖你,我是担忧有人会因此而伤害她们。你知道吗?”
秦鹤然还是摇头,她无法理解白霂秦的做法,就算那个丫鬟说错话了,他大可以换个惩罚方式,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一个血腥的方式?
“秦鹤然,人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也是告诉那个丫鬟,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鹤然用尽力气推开白霂秦,做错事了就要受到惩罚,那他呢?
他且不是错的更离谱?
当初他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印章放在她的盆里让她带回家,给她带来了这一系列的麻烦以及危险。
他是不是更应该受到惩罚?
是她看错了白霂秦,他终究是个皇子,身份尊贵,她这种人的命在他眼里还不如蝼蚁。
看着秦鹤然眼神由恐惧到疏离,白霂秦的内心受到了一丝伤害。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警告那些人,为了保护秦鹤然。可秦鹤然却不理解,认为他太血腥了。
秦鹤然慢慢的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四个字: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呵,白霂秦放开了秦鹤然,他这么拼了命的想要保护秦鹤然,让她不在受到伤害,却在她的嘴里听到了这四个字。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他的努力在秦鹤然眼里是那么多余。
“好,生死由命,既然如此,你要离开便离开吧。”
白霂秦侧过身子:“宫里的事我会处理的。”
秦鹤然冷笑了一声,宫里的事他会处理,没有她秦鹤然也可以很好的处理,那她秦鹤然在这里是不是也是多余的?
她擦着白霂秦的肩膀往外走,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
见秦鹤然真的要走,白霂秦一时也慌了神,扬起手往秦鹤然的后脑勺劈去。
秦鹤然感觉到后脑被人打一下,转过头看着白霂秦的手还在扬着张了张嘴,晕了过去。
白霂秦伸手接住秦鹤然:“是。我卑鄙,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白霂秦叹了口气,将秦鹤然抱了起来,朝着她的屋子走去。
如果放任秦鹤然离开,那她将会很危险,各方势力都盯着她,尤其是皇后那边,常鼎就是个手段了得的人,秦鹤然若是走出府去,不出三日,定会落到他手中。
白霂秦把秦鹤然抱进她的屋子,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白霂秦坐在了床边上看着那安静的脸庞呢喃着:“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只是想在余后的日子守护好你,不让你在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身不由己的,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生在帝王家,唯有心狠方能保全性命,这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
另外一边,一路匆忙离开的秦鹤烟俩姐妹刚离开白霂秦的府邸没多久,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一辆豪华的马车横在路中间,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带刀的侍卫。
秦鹤烟来皇城也有数月,对于皇城也有了一定的认知,她心知这马车上的人定是个大人物,便打算带着秦鹤灵绕道而行。
却见那车帘子被一柄蓝色的折扇给挑开了,入目是一只修长的手,在是那蓝色绸缎的袖子。
这是……
见到那人的那一刻,秦鹤烟突然扬起了笑容。
白煜祺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秦鹤烟带着秦鹤灵站在人群中。
这小丫头比去年长高了不少,只是她这副装扮,很不符合她的年龄,太过于庄重了,有种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这么巧?”
白煜祺朝着秦鹤烟走来:“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好巧。”秦鹤烟笑眯眯地看着高大的白煜祺。
白煜祺看了看秦鹤烟身后的方向,笑着问道:“这个方向似乎是去七皇子府的。”
“是的,我与妹妹去找七殿下,想让七殿下带话,希望端午时姐姐能出宫与我们一同过节。”
虽然在盘石村的时候,曾经把她抓走,用来威胁秦鹤然,可秦鹤烟从来不觉得白煜祺是个坏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从没有防备过白煜祺,如今秦鹤然已进宫,他就再也不会威胁自己。
“哦?是快端午了,看我这记性你不提我都忘了。”
白煜祺慢慢的摇着折扇,带着笑容看着秦鹤烟,看得她心里扑通扑通的。
“这遇上也是缘分,你们来到皇城也许久了,作为东道主,理应带你们好好在皇城转转。”
说完,白煜祺对着他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那些人就离开了。
“走吧,我带你们转转……”
第103章 白煜琪被咬秦鹤灵遇到熟人
“那就有劳了。”
来到皇城之后,秦鹤烟就一直没有见过白煜祺,她本想去找的,可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妥当。
她担忧白煜祺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孩子。
现在是白煜祺主动来找她的,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白煜祺笑了笑,他有注意到秦鹤烟对他们称呼,并没有如刚才称白霂秦七殿下一样称呼他为殿下。
“应当的,走吧,你们还没用晚膳吧?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做的菜特别好吃,就在这附近。”
白煜祺很绅士的让秦鹤烟先走,秦鹤烟笑了笑,走了一步上前了,而秦鹤灵看着这个白煜祺,心里有些犹豫。
“怎么了?小丫头?”
见秦鹤灵迟迟不动,白煜祺回过头来看着她:“你怎么不走?”
“你是坏人!”秦鹤灵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煜祺,在她心里,眼前这个就是个大坏蛋。
不但抓了二姐姐好几次,还抓了她与爹爹,还要杀秦鹤轩。
就算他是笑着的,可秦鹤灵依旧觉得白煜祺的笑容很假,笑容下面是憋着坏的。
白煜祺用扇子抬起秦鹤灵的下巴:“我是坏人,那谁是好人?”
虽然秦鹤灵比秦鹤烟罩两岁,可秦鹤灵并不比秦鹤烟矮多少,差不多到白煜祺的腰这个位置,他和她说话还得俯下身去。
秦鹤灵突然拉着白煜祺的手,照着他的手腕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秦鹤灵咬得真狠,白煜祺痛的呲牙咧嘴的。
白煜祺虽然让他随行的侍卫离开,可身后还是跟着俩个带刀的侍卫。
见此景,他们抽出刀来:“大胆,竟敢咬伤殿下。”
秦鹤灵被这呵斥声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松开白煜祺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秦鹤烟见她这般,开口问道:“鹤灵,你怎么还咬人了呢?快给殿下道歉。”
说完,秦鹤烟折回来几步,站在秦鹤灵身前朝白煜祺福了福身:“殿下,我这妹妹年幼无知,还请殿下莫怪。”
白煜祺用手摩擦着被咬的地方,眼里透露出危险的信息来。
可秦鹤灵并不会因此而妥协的,她扯着秦鹤烟的衣服:“二姐姐,她是坏人,你怎么还这样尊敬他?”
“鹤灵……”
秦鹤烟小声呵斥着秦鹤灵:“不许这样说。”
秦鹤灵摇着头往后退:“二姐姐,难道你忘了他把你抓走的事了吗?你忘了他把我们抓走来威胁大姐姐了吗?你忘了他要杀鹤轩了吗?”
从一开始,白煜祺就是以一个坏人的身份出现,无论多久,在秦鹤灵心里,他永远都是坏人。
“鹤灵,不许这样说。”
“你都忘了……我不要你这个姐姐了。”
说完,秦鹤灵哭着跑了。
秦鹤烟追了几步就没追了,白煜祺还在这里,她不可能离开他去追秦鹤灵。
如果她走了,都不知道下次再见到白煜祺是什么时候,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她不会放过。
看着站在原地的秦鹤烟,白煜祺摇着他的折扇问道:“她这么跑开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且宽心,这里离我家不是特别远,鹤灵会自己回去的。”
“那就好,走吧……”
白煜祺做了个请的手势,秦鹤烟就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秦鹤灵跑了几步,没看见秦鹤烟来追她,她哭得越发伤心了,她这个二姐姐变了。
自从来到皇城,她就变得陌生了,总爱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还学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说话走路。
在家里也不做饭了,家里的家务都是她和秦鹤轩一起做的。
只顾着低头跑的秦鹤灵没有看路,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
秦鹤灵抬头看,就见对方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黑袍,冷着一张脸。
而秦鹤灵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她觉得这人很是眼熟。
白锦看了一眼双眼哭得通红的秦鹤灵,绕开她走了。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谁,这是秦鹤然的妹妹,之前他见过的。
“哎,你不是那个大哥哥吗?”
秦鹤灵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是谁了,正是那个看到她躲在床底下却没有抓她的人。
“大哥哥,原来你也在皇城啊,能看到你真好。”
在这个不算熟悉的地方能遇到熟悉的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秦鹤灵破涕为笑拉住了白锦的衣袍。
“放开!”
白锦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哎,大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秦鹤灵啊,盘石村的秦鹤灵。”
秦鹤灵蹦蹦跳跳的跟在白锦身后:“你要去哪里?回家吗?我家也在这边呢,说不定我们住的地方很近呢。”
能再次见到白锦,秦鹤灵真的很高兴,她感恩白锦,当时在山洞里时,如果不是有白锦,说不定她早就被那些毒蛇猛兽吃了。
当时她被白煜祺的人抓着跳进那个大漩涡,又被抓着进了石门。
地板坍塌让她坠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地方,四周嘶嘶的响着,还有许多绿油油的东西。
秦鹤灵害怕极了,忍不住大吼起来,这也惊动了那些蛇,都朝着秦鹤灵扑来。
“别叫。”
突然响起的声音再次把秦鹤灵惊吓到,她回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少年在打开火折子。
他吹了吹,那火折子就燃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秦鹤灵这才看清她脚下的东西。
那是密密麻麻的蛇,以及还未孵出来的蛇卵,四周的墙壁上还缠着好几条比手臂还粗的大蛇,正朝着他们吐信子。
他们这是掉进了蛇窝了。
这蛇的头是三角形的,长像恐怖,应该是毒蛇。
秦鹤灵正打量着,在她身旁位置打蛇再次朝着她扑来,吓得她用双手蒙上了眼睛。
“咔嚓!”
秦鹤灵听到这声音,慢慢的把手指打开了一个缝,就看到地上有俩截蛇的尸体。
也许是血腥味刺激到了其他的蛇,所有的蛇都朝着他们飞来。
秦鹤灵被白锦护在了身后,他将剑舞成了花,那些蛇都未能靠近秦鹤灵,就一分为二了。
之后秦鹤灵一直拽着白锦的衣服,直到山洞坍塌,他们被洪水冲出山洞。
秦鹤灵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白锦,她还不知道白锦的名字呢。
她小跑了几步,拦住白锦:“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第104章 秦鹤灵认白锦为哥哥
白锦站定看着拦着他的秦鹤灵,她的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如同这黑夜里的星辰。
他都能在她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只是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白锦绕开秦鹤灵继续走着,而秦鹤灵却锲而不舍的追问白锦,这时,从不远处来了一辆急行的马车,眼看就要撞上秦鹤灵了。
白锦手一拉,将秦鹤灵拽得往他这边踉跄了几步,再次撞进他的怀抱里。
这个小丫头很软。
白锦推开秦鹤灵,冷着脸问道:“你不要命了?”
秦鹤灵脸被吓的煞白,刚才如果不是白锦拉住她,她肯定会被马儿踩死的。
“大……大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缓了一口气,秦鹤灵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锦:“大哥哥,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长大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见秦鹤灵太执着于这个问题,白锦颇有些无奈,道:“我叫白锦。”
“白锦?大哥哥的名字很好听啊,大哥哥也是皇子吗?”
秦鹤灵认识的俩个姓白的人都是皇子,也就认为白锦也是皇子。
“不是。”
名字也告诉了,白锦不太想于秦鹤灵纠缠太多,看她无事,就要离开。
“大哥哥,别走啊。”秦鹤灵再次拦住了白锦:“我们一起逛逛啊。”
虽然入夜里,街上依旧人群攒动,各种叫卖声不断的充斥着秦鹤灵的耳膜。
“冰糖葫芦儿……”
秦鹤灵看到一个小贩扛着一个插满冰糖葫芦的木头,慌忙说:“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不给白锦拒绝的机会,秦鹤灵朝着那个小贩跑去,看了秦鹤灵的背影一眼,白锦悄然离开。
秦鹤灵买了俩串冰糖葫芦,一手拿着一串笑着走回来,却没见白锦的影子,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她满心欢喜去买了糖葫芦,而白锦却离开了,她就那么讨厌吗?
秦鹤灵瘪了憋嘴,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袍。
那一瞬间,她破涕为笑,高喊:“大哥哥。”
前方的小摊子处,人群离开时,显露出那个一身黑袍的少年,白锦回头,就看到秦鹤灵一手拿着一串火红的冰糖葫芦朝着他跑来。
他看到她那满是欢喜眼,以及那合不拢的嘴。
“大哥哥,我以为你离开了,给!”
秦鹤灵把冰糖葫芦递给白锦,可白锦并未伸手去接,他还是那冰冷的语气:“我不吃。”
“拿着嘛,很甜很好吃的。”
秦鹤灵自己咬了一个在嘴里,白锦都能听到那糖浆的碎裂声。
“我很喜欢吃,可爹爹说甜食不能吃太多,对牙齿不好,我也是有好几日没有吃了。”
见白锦不接,秦鹤灵又说:“我大姐姐说过,美味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快,你吃一口糖葫芦,肯定也会高兴的。”
不给白锦拒绝的机会,秦鹤灵把糖葫芦塞进他的手里:“不信你试试。”
白锦另外一只手里有俩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油饼,他递了一个给秦鹤灵。
秦鹤灵倒是没有客气接过来打开一看,惊呼:“哇,油饼哎,我最喜欢吃了,大哥哥你真好。”
略带夸张的气让白锦的眼角弯了一个幅度,小孩子就是爱吃。
秦鹤灵咬了一口油饼,一脸满足的看着白锦:“皇城的东西就是好吃。”
一口油的,一口甜的,秦鹤灵也不怕吃多了不好消化。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这是今晚白锦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秦鹤灵指了指前面:“那儿。”
虽然不是很远,可白锦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她的,若是在遇刚才那情况,她如何躲得开。
白锦不善言辞,看准方位,朝着那儿走去,秦鹤灵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边。
“大哥哥,你人真好,我叫你哥哥好吗?我有俩个姐姐一个弟弟,可就是没哥哥,我好想有个哥哥。”
秦鹤灵也不在意白锦那冷着的脸,继续说道:“我也好想像我们村里的花妞一样,有哥哥疼爱,她哥哥会背着她去山里刨土豆。”
白锦本来是想拒绝的,可看着那含有星星的眼,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那一刻,秦鹤灵高兴的蹦起来:“好耶,我有哥哥了。”
秦鹤灵的笑声感染了白锦,他的嘴角也挂着些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是个孤儿,自幼被常鼎抚养长大,常鼎对于他来说,只有养育之恩,并无父子之情。
他并不是常鼎唯一的义子,常鼎有很多如同他这样的孤儿义子,甚至还有人叫他爷爷。
常鼎给他的,是一口能吃的饭,一件能穿的衣,还有数不清的训练以及任务。
他在常鼎眼里,只是个杀人做事的工具。
常鼎也从未买过糖葫芦给他,他也从未吃过这样的东西,他总认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吃零食。
却不想,这甜中带酸的味道是如此美味真的能让人心情愉快。
“是不是很好吃?”秦鹤灵很期盼的看着白锦,白锦这才发现他竟然咬了一个糖葫芦在嘴里。
白锦不想让秦鹤灵失望,点了点头:“嗯。”
“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吃,因为我也很喜欢吃。”
秦鹤灵一路叽叽喳喳的,白锦也不觉得吵,反而觉得他不在是孤独的人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这个小院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完全部的格局,可却触动了白锦的心。
正屋的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旁边还有一个被盖住了的盘子。
这就是家吗?无论多晚总有一盏灯是为你点着,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哥哥,我到家了。”秦鹤灵跨进门槛,又折回来:“你家在哪儿呢?”
白锦抬起手随意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秦鹤灵立刻起来:“我们住得真近,明日我去找你玩。”
“明日我要进宫当差。”
“那后日我去找你玩。”
白锦又说:“后日我也要进宫。”
秦鹤灵有些沮丧:“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有空会来找你的。”
秦鹤灵立刻笑起来:“那说定了,哥哥有空来找我,我会在家门口等着你。”
第105章 秦鹤然被绑
“嗯。”
秦鹤灵年幼,并没有听出来白锦语气里的敷衍,乐呵呵的进屋了。
从此,过往的人在总是能在这小院的门口看到一个头上扎着俩球的小女孩,她每天都坐在门口等着什么人。
若是有人问起,她总会说:“我在等我哥哥来接我去玩。”
见秦鹤灵进了屋,白锦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没走几步,就捂住胸口,额头也拧了起来。
他今日才回皇城,进宫告知他并没有找到坠崖的秦鹤然,被常鼎责罚了一顿,身上本就有伤,刚才又拉扯了秦鹤灵,这下又扯到伤口了。
白锦看着手中只吃了一颗的糖葫芦,又咬了一口,满嘴的甜让他觉得伤口也不疼了。
这是白锦第一次在身体疼痛时有甜来安慰。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还能看到那个小身影低着头站在大身影面前,似乎是因为她买了糖葫芦。
“哥哥……”
这个名词对于白锦来说,很陌生,他的字典里只有大人以及义父,也许这个词汇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吧。
……
七皇子府,当秦鹤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绑着。
而且手上还系了一个小铜铃,秦鹤然的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白霂秦,太卑鄙了。
为了保全他自己,竟然把她绑在床上,他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听到动静,白霂秦推门而入,看着秦鹤然那因生气而扭曲的脸,他笑了笑:“醒了?定是饿了吧,我让人把饭菜端进屋来。”
秦鹤然恶狠狠的看着白霂秦,她才不要吃饭,她要离开。
然而,白霂秦就借着秦鹤然不能说话使劲的欺负她,根本不给她抗议的机会。
白霂秦也不解释,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招呼着下人把饭菜摆好。
“我知道你喜欢吃清淡的,就吩咐下人做了这些,你尝尝。”
白霂秦把桌子拉到床边上,他坐在床上用筷子夹了着土豆丝递到秦鹤然嘴边。
秦鹤然把头扭朝一边,不,她不爱吃清淡的,她爱吃肉。
“听话,别拿自己的身体和我置气,最后受伤的只是你。”
白霂秦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秦鹤然也是倔强的不肯回头。
在这么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白霂秦妥协了,他放下筷子看着秦鹤然:“既然这样喂你不吃,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式,那就是……”
白霂秦加了些菜放嘴里嚼了几下往秦鹤然脸边凑:“我想我可以嚼细了喂你。”
呐尼?秦鹤然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白霂秦,他这是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吗?嚼细了喂她,还用嘴,不恶心吗?
白霂秦越凑越近,秦鹤然拼了命的摇头,她不是婴儿,不需要嚼细了喂。
可她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躲无可躲,只有欲哭无泪的看着白霂秦。
“要不要好好吃?”白霂秦直起身子戏谕的看着秦鹤然:“还是说,你喜欢这样的方式。”
秦鹤然则真是服了这个披着好看皮囊的流氓了,他就不能放开她,让她自己吃饭吗?
见秦鹤然不在乱动,白霂秦换了一双筷子,拿了一碗饭,开始给秦鹤然喂饭。
秦鹤然在心里把白霂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如果她重获自由了,她也要把他绑起来,嚼细了喂他。不对,应该是让狗嚼细了喂他,让他体验一下这是什么感受。
抱怨归抱怨,白霂秦还是很细心的,喂饭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而且只要秦鹤然一个眼神,他就知道秦鹤然想吃什么。
他也没有让秦鹤然吃太多,七分饱就停下了,还侍候着用茶水给秦鹤然漱口。
这让秦鹤然有一种错觉,她就是那个老佛爷,而白霂秦只是个侍候她的小太监。
她可以叫白霂秦小秦子,一想到那个场面,秦鹤然忍不住笑了。
“既然心情好了,那我与你说正事吧。”
白霂秦正了正身子:“白日里清和郡主来了,我与她商定过些时日由她带你进宫去见太后。你在太后身边站稳脚跟了,在想办法接近皇上。你看可有什么问题?”
秦鹤然定定的看着白霂秦,看得他心里发毛,假意咳了咳:“目前来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而且你人在太后身边,那些人也不敢动你。”
是吗?秦鹤然怎么就不信呢?她一个小小的村姑,怎么就不敢动了?是忌惮她还是她身后的太后,太后会为她撑腰吗?
她这是要进宫与那些人斗智斗勇啊,性命堪忧啊。这该死的白霂秦,她诅咒他吃饭胖十斤。
本来想说断子绝孙的,可秦鹤然觉得有点太狠了,就在心里换了个说法。
“一直没问你,你是如何做到从断崖下坠落还完好无缺的?”
这是白霂秦最关心的问题,他知道秦鹤然身上有古怪,可这也太奇怪了,都已经违背了常理。
还有今日她凭空出现,这真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秦鹤然把头扭到一边,闭上了眼睛,任凭白霂秦怎么问她的不开口。
“也罢,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有事扯绳喊我。”
会喊你才怪,一个大男人一点觉悟都没有,她秦鹤然是个女孩子,他总往这里跑像什么话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打死她,她也不会喊白霂秦,她讨厌白霂秦。
秦鹤然又在心里把白霂秦骂了无数遍,吃饱喝足,被绑着不能动弹,这让秦鹤然很快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休息。
后半夜,秦鹤然是被尿憋醒的,醒来后想试着自己起来的,可这绳子绑的太短,她无法坐起来。
身边又没有任何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看着那红绳,秦鹤然纠结了很久。
拉扯红绳把白霂秦叫过来,让他侍候着她如厕?这得多难为情?
可如果不叫他,她就得把膀胱憋炸,得尿床,更难为情。
奶奶个熊,秦鹤然从来没有这样纠结过,都是这个该死的白霂秦。
最后,身体的需求打败了秦鹤然内心的小别扭,她还是把红绳拽手里扯了几下。
第106章 秦鹤然被侍候着如厕
白霂秦很快就来了,这让秦鹤然怀疑他都没有躺着睡觉,就守在铃铛旁边等着召唤呢。
“怎么了?”
白霂秦披着一件外袍推门而入,见秦鹤然的脸憋得通红,担忧的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发烧了吗?”
说着,白霂秦还把手覆盖在秦鹤然的额头上:“这也不烫啊,是肚子不舒服吗?”
白霂秦把手往被子下伸,在秦鹤然的腹部轻轻揉了揉,还关切的问道:“如何,可有缓解。”
秦鹤然生无可恋的看着白霂秦,这个男人不是能读懂她的唇语吗?难道不知道她一直在说她要上厕所吗?
“哦,你要如厕啊?”
在秦鹤然恶狠狠的说了几遍之后,白霂秦终于恍然大悟,掀开被子把秦鹤然的脚解开,又解开了秦鹤然的手,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他的手腕上。
拉着秦鹤然绕道屏风后面:“去吧。”
秦鹤然无语,她十分想要把白霂秦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竟然做这么幼稚的事。
屏风后面有一个恭桶,这是给秦鹤然夜里如厕用的,次日会有丫鬟来拿走。
之前秦鹤然就觉得很不自在,现在那感觉越发明显了,外面站着个大男人,她如何能舒服的解决生理问题?
再不舒服也得解决,她已经觉察到到身体里那新陈代谢出来的液体正气势汹汹的要冲破最后的关口。
秦鹤然绕到了屏风后面,然后她发现一个很悲剧的事情,那就是她与白霂秦手上的绳子很短,这个长度根本不足以让她绕过屏风。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俩个办法,要么白霂秦与她一起进屏风,要么把白霂秦她解开。
秦鹤然以为白霂秦定会选择第二种,却不想白霂秦看了看绳子,果断的走到屏风后面。
秦鹤然瞬间石化,她有一万个肯定,这个白霂秦就是借机耍流氓。
眼下也顾不得其他,进了屏风之后,她推了推白霂秦让他背过身去。
白霂秦也很自觉,闭着眼睛转过身,他不会那么不自觉的。
只是这人啊,可以控制住不呼吸,不看任何事物,却无法控制自己耳朵屏蔽掉周围的响声。
双目紧闭的白霂秦依旧能清晰的听到秦鹤然解开衣裳的声音,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秦鹤然此刻的模样来,也能感知到秦鹤然此刻在做什么,她在解开她的底裤。
打开恭桶的木盖,秦鹤然坐下去时又扯了扯白霂秦,白霂秦被迫往后移了一步,还未稳住身形,就听到一阵水流声。
慢慢的,白霂秦红了脸庞热了耳根,而秦鹤然却由红脸转变为白脸,这一通排泄,让她觉得整个身体都轻畅了起来。
盖上木桶,秦鹤然去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手,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的出来,她很惬意啊。
秦鹤然也算是明白了,这人何必太纠结呢,自己纠结自己受罪。
拽着白霂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秦鹤然睡意全无,可她还是脱了鞋躺在床上,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红着脸的白霂秦,仿佛在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白霂秦这会儿也是睡意全无,也忘记了自己的手还与秦鹤然绑在一起,就这么站在床前发愣。
见在神游的白霂秦,秦鹤然扯了扯绳子,示意白霂秦解开。
白霂秦这才反应过来,向前一步替秦鹤然解开了绳子。
此刻的秦鹤然完全没有要跑的意思,这里好吃好睡的,还有人侍候着谁跑谁是大傻子。
见绳子解开了,秦鹤然一骨碌爬起来,把白霂秦吓的误以为她要跑,做势要拦住她。
秦鹤然很鄙视的看了白霂秦一眼,然后走到桌子边上坐下来,倒了一杯凉茶水喝下之后,她朝着白霂秦勾了勾手指。
白霂秦走过去,秦鹤然比了一个握笔的姿势,白霂秦会意,去旁边的案桌上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铺开宣纸,秦鹤然又示意白霂秦研磨,这白霂秦也是很利索,秦鹤然满意的看着他,这就是小秦子无疑了。
秦鹤然拿起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很抽象的动物,然后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白霂秦看了一眼,然后问秦鹤然:“你是说你坠崖以后遇到了它?”
秦鹤然竖起大拇指,这个白霂秦虽然有时候无赖了些,可总是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又提起笔,写了俩个字“媚娘”。
“媚娘?”白霂秦愣了下,秦鹤然的意思是她是被那只火红的狐狸所救?
虽然这狐狸都是有灵性的,可也不可能跟着他们走这么远,来到皇城边上。
秦鹤然点点她头,她也很奇怪啊,感觉这只小狐狸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白霂秦同样也觉得奇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只狐狸有能为人疗伤的异能。
之前他在盘石村的时候中了白煜祺下的毒,被那小家伙舔了舔伤口之后就没事了。
“这媚娘这是个有灵性的生物。”
秦鹤然也很认同白霂秦的话,这次如果不是它,她指定摔成肉饼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和白霂秦耍脾气呢。
秦鹤然想了想,又在宣纸上画了一个白霂秦从未见过的东西,在旁边写了一个词“日行千里”。
“这是什么?能日行千里?”这东西有四个轮子,而且很小,身体却很大。
“车。”秦鹤然又写上一个字,然后就等着看白霂秦诧异的表情,果然如她所料,白霂秦真的很诧异。
“什么车能日行千里?”白霂秦是不信的,就算是汗血宝马也不能日行千里,那都是人们吹捧出来的。
秦鹤然又写了一行字,白霂秦看到后越发诧异了,这次秦鹤然写的是日行万里。
“秦鹤然,我知道你很睿智,可也不能信口开河,若说能有日行千里的车,我姑且还能相信。可这日行万里就太天方夜谭了。”
白霂秦摇着头看着秦鹤然,他认为秦鹤然这是得了癔症。
秦鹤然将那能日行万里的东西画出来,它飞在高山上,飞在大海上,这让白霂秦打开眼界。
“你是见过此物吗?说得煞有其事,我差点都信了。”
第107章 你是仙女吗?
秦鹤然鄙夷都看着白霂秦,在纸上写到:你没见过不代表这世界上没有,这个世界那么大,有很多事都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秦鹤然的字并不多好看,甚至有些丑,可白霂秦却陷入了沉思,他第一次很认真的思考起秦鹤然的身份来。
之前他曾经怀疑过秦鹤然的身份,猜测着她有可能已经不是秦国运的女儿了,后来他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相像的人。
也许眼前的这个秦鹤然是她又不是她,这让白霂秦又想起了在山洞里的情景。
那个仙女借秦鹤然的身体消灭了魔兽,这是不是就说,秦鹤然是从天界下凡历练的仙女。
如果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她所说的日行万里,不过是一个仙法口诀而已。
“你是从天界下凡而来的仙女吗?”
白霂秦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否则就一个简单的土豆,在秦鹤然的手里都变得无比美味,用仙法做出来的如何不美味呢?
纳尼?秦鹤然瞪大眼睛看着白霂秦,她是仙女?
随后她笑起来,她很佩服白霂秦的脑洞,谁说古人就是迂腐古板的?这白霂秦的思想就很超前啊。
“我说说认真的。”白霂秦看着秦鹤然,他之前有看过一些杂记,里面有记载有些人是天神下凡,必须要要经历几世历劫才能重归仙界,他看到的那些画面不过是她前世历的劫而已。
那么她今世呢?是要历什么劫?又或者说,谁是她的劫?自己吗?
秦鹤然放下笔,伸出手捏住白霂秦的脸,揉了揉,她再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是吗?你看你能消灭魔兽,还有灵狐护身,除了仙女,我想不出其他的来。”
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性格大变,若是因为经历的事而发生改变,那或多或少都看见改变之前的影子。
而秦鹤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除了外貌还是秦鹤然,骨子里的东西已经换了,确切的说是换了个灵魂。
这是秦国运对秦鹤然的描述。
秦鹤然摇摇头,她开口:我就是我,不是什么仙女,我只是个农村姑娘。
嬉闹过后,白霂秦在一次很认真的看着秦鹤然:“白日里我和你说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白霂秦指得是让秦鹤然进宫去跟在太后身边,在宫里争夺得一席之地。
秦鹤然心里愁,她不要进宫去玩宫斗,就她这智商,怕是活不过三天。
可她也知道她没有选择,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如果她取得了太后的信任,那要接近皇上那是轻而易举的。
皇上迷恋那个女人做的汤之后也许听不见任何人的劝告,可太后不一样。
太后是皇上的母亲,他不可能忤逆太后,这是不孝,无论何时,都讲究一个孝字。
见秦鹤然一副忧愁的样子,白霂秦拉住她的手:“秦鹤然你放心,你这样聪明,加上清和郡主的引荐,太后定会喜欢你的。”
秦鹤然苦笑,能不能别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她害怕。
“你放心,太后是个很慈祥的人,平日里对待宫中奴婢也很好,你进去了不会受到委屈的。”
白霂秦说的这话秦鹤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太后会慈祥?
这可是从嫔妃升到皇后,在九子夺嫡中胜出的女人,会慈祥吗?
见秦鹤然还是没有任何表态,白霂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有你才危险呢,还有不要揉我的头发,我不是小孩子。
秦鹤然抓狂地拍了拍白霂秦的手,指着门口的位置,让白霂秦离开。
白霂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应该快寅时(凌晨五点)末了,便起身准备离去。
“你且好好休息,这几日我们就准备把你送进宫,我也会让嬷嬷来教你宫中礼仪的。”
白霂秦走了,秦鹤然生无可恋的趴再桌子上,她真的要进宫去和那些妃子太后斗智斗勇?她可不可以不去?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秦鹤然决定了,既然进宫在所难免,那么她要趁这几日好好潇洒一番,谁也不知道进宫了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所谓潇洒就是吃好睡好玩好,秦鹤然当机立断的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一头扎在那张还没有消失的大床上,她要好好睡一觉。
这床真的好软,被子也好软和,唯一不足的就是床铺所在的位置太空荡了,如果是有个独立的空间就好了。
现在是摆在那座金山旁边,总感觉凉嗖嗖的。
不过,能守着一座金山睡觉,她秦鹤然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当白霂秦再次进秦鹤然的屋子时,并没有看到她,心里诧异了下,莫非秦鹤然偷偷溜走了?
想起会凭空出现的秦鹤然,白霂秦越发的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秦鹤然就是个下凡的仙女,那只不过是个仙法而已。
白霂秦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觉得自己的上方有异常,抬头就见一黑影落下。
白霂秦伸手稳稳的接住了黑影,这是秦鹤然无疑了,为了稳住身子,秦鹤然搂住了白霂秦的脖子。
秦鹤然有些无语,怎么又是这样?她明明是躺在床上才进的空间,进去后也没有走动,直接躺在那床上,怎么出来又换了方位呢?
如果没有白霂秦,她会摔个狗吃屎吧?
见秦鹤然拧着眉头,白霂秦笑到:“你几次三番往我身上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啊?秦鹤然呆住了,什么叫投怀送抱呢?这不是她本意。
“你是不是想以色诱我,若是成功了,这样我便舍不得让你进宫了。”
白霂秦稳稳的抱住秦鹤然轻轻的说着,他把头压得很低,鼻尖都快碰到秦鹤然的鼻尖了。
秦鹤然搂着白霂秦的脖子,仰头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下,秦鹤然依旧觉得这个白霂秦长得真好看,好看得让她都有几分嫉妒。
可偏偏白霂秦身上还有种清冽的气质,并不是那种小奶狗的模样。
秦鹤然突然扬起笑容,朝着白霂秦的唇吻去,不就是耍流氓吗?谁怕谁?
第108章 做我的王妃,我站在你背后
见此,白霂秦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秦鹤然要主动吻他?
他是该拒绝呢还是接受?
近了,近了,秦鹤然的唇与白霂秦唇只差一指的距离了,看白霂秦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秦鹤然突然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戏谕的看着他。
就这点水平还想对她用美男计,看她如何破解了。
怀里的香软突然没有了,白霂秦愣愣的看着依旧保持着弯曲的手臂,他被秦鹤然耍了?
“我觉得,身为男人的我应该主动才是,怎能叫女人主动呢?”
白霂秦收回手朝着秦鹤然慢慢走去,见白霂秦眼里透露着一种危险的信号,秦鹤然慢慢的往后退,她被白霂秦逼到了床边上。
“我觉得你这法子甚好,若你成了我的王妃,无论以后如何,他们都不敢动你了,你觉得呢?”
好个毛线,谁要做你的王妃,她秦鹤然不稀罕。
可眼下……
“扑通……”
秦鹤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可白霂秦依旧在朝着她逼近,她就倒在了床上。
“你是不是也很认同这个办法?这么着急的往床上躺,等着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
白霂秦俯下身去,俩手撑着床,把秦鹤然圈在了自己的领地内。
秦鹤然有一瞬间的慌张,这白霂秦不会来真的吧?看着怎么那么吓人呢?
她把手抵在白霂秦的胸前,用这样的方式来述说她的抗拒,可手腕却被白霂秦握住,放在了她的肩膀俩侧。
“你竟然在害怕?”白霂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山洞里的那些画面中,秦鹤然在那些男人面前都很自然,脸上甚至带着幸福,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会害怕?
“我就那么可怕吗?让你这样害怕?”
白霂秦莫名的有些不悦,可他也知道有些话他没有资格说。
秦鹤然闭着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她不该挑衅白霂秦的,他是个男人,一种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物种,她怎么可以去玩火呢。
秦鹤然甚至在想,如果白霂秦真要霸王硬上弓她该怎么办?
呼救?她都叫不出口。
白霂秦看着秦鹤然细长的脖子以及那圆润的耳垂,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他呼吸急促,慢慢的往下低头,他想要品尝属于秦鹤然的美好。
突然……
“秦姑娘你起了吗?”
紫衫推门而入,就看到这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愣了下,才后知后觉的退出去把门带上。
这俩人也真是的,大清早的,玩什么暧昧嘛。
“紫衫?你怎么还在这里?秦姑娘起了吗?后厨的早膳都好了呢。”
一个婆子从拐角处走来,见紫衫还愣在门口,一边询问一边推门而入。
“哎,李嬷嬷,殿下在里面。”
紫衫这话已经说晚了,李嬷嬷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下在怎么了?老婆子我什么没见过?”
李嬷嬷看着床上那俩人,走了过去,恭敬说道:“殿下,后厨的早膳已经好了,老奴来侍候秦小姐梳洗。”
白霂秦直起身子,嗯了一声,站到旁边看着秦鹤然。
“秦小姐,老奴侍候您洗漱?”
虽然是询问,可嬷嬷已经上手扶着秦鹤然起来,又把她扶到了梳妆台前,替她挽发。
整个过程秦鹤然都是无比的配合,这让白霂秦心里突然没底起来,秦鹤然一向不是一个能任由人摆布的人,这会儿怎么如此安静?
可又看不出来秦鹤然有什么不对劲,她甚至自己给自己花了个额妆。
秦鹤然也不看白霂秦,她穿上了花瓶底,被李嬷嬷扶着往前院走。
跟在她身后的白霂秦,总感觉秦鹤然有些怪,她走路很优雅,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丝娟,像那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一样。
突然间,白霂秦觉得还是那个满身是刺,从不讲礼仪的秦鹤然要顺眼得多。
这衣服也是之前白霂秦让人准备的,这会儿他却觉得无比的扎眼。
让白霂秦越发觉得不安的是在饭桌上,秦鹤然让旁边侯着的丫鬟下去了,她亲自替白霂秦盛汤布菜,甚至是用富有情意的微笑看着他。
“你怎么了?”
强烈的不安感让白霂秦不得不开口询问:“刚才的话你就当我胡说,我错了,你别这样行不行?”
秦鹤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很温柔的看着白霂秦。
那眼神,就像一个恩爱中妻子看着自己的夫君一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白霂秦的心里扑通一下,他明知道秦鹤然这眼神是装出来的,可他就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心悦秦鹤然,也曾表露过,只不过是没有那样直白而已。他也知道秦鹤然心里没有他,现在会住在这里也是被逼无奈。
这样含情脉脉的秦鹤然让他喜欢又恐惧,他害怕下一秒秦鹤然就翻脸了。
既然秦鹤然是做戏,那他就配合。
白霂秦放下筷子,细长的手捏住了秦鹤然的下巴:“你这样看着我,是想挑战我的忍耐性吗?”
白霂秦凑近了秦鹤然,贴在她耳边说:“你可知你这眼神里全是情,让我心动,让我想要把你拥抱在怀里把你好好疼你。”
话音还未落,秦鹤然的手臂就环绕上了白霂秦的腰,让白霂秦后背一颤,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白霂秦放开秦鹤然的下巴,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低声道:“你是否也赞同我的提议?做我的王妃,只要我站在你背后,对付起宫里的那个女人就容易得多了。”
秦鹤然不语,只是含笑看着白霂秦,白霂秦心神一动,朝着秦鹤然吻了下去。
秦鹤然也不躲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这让白霂秦有一瞬间的错觉,秦鹤然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是爱着他的。
见白霂秦迟迟不动,秦鹤然捧着白霂秦的脸,主动凑了上去。
这样的秦鹤然不是白霂秦所喜欢的,她所有的情都是装出来的。
“不行!”
白霂秦推开了秦鹤然,喝了一口茶压制住身体燥热的因子:“我想要的是一个心里,眼里都是我的人,你还不是那个人。”
秦鹤然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慢慢的喝着汤,心里却在鄙视着白霂秦,她就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拼演技秦鹤然还没有输过呢。
第109章 教习嬷嬷
白霂秦不是很动情的看着她吗?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白霂秦不耐玩儿啊,这就不行了。
男人啊,都这样,女人不愿意时想霸王硬上弓,女人主动了又要求要有爱意。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心一意为你的女人?
不知道白霂秦是怎么想的,反正秦鹤然觉得她这辈子不可能会在遇到一个她会一心一意对他的男人了。
前世的她也是个单身贵族,可她拍了那么多剧,和那么多男艺人合作,这都没有让她动芳心。
她也想开了,女人为何非要嫁人呢?一个过着也很香的,这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好看的小哥哥可以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秦鹤然纵使心里千转百回,可脸上依旧毫无变化,她优雅的吃着碗里的饭,还时不时的用公筷加菜给白霂秦。
相比起秦鹤然的淡然,而白霂秦却如坐针毡,他心里懊恼无比,他怎么就那么怂呢?
心里明明是心悦秦鹤然的,也希望秦鹤然能用心对他,可当秦鹤然如此了,他又退缩了。
无论秦鹤然真情也好,还是假意也罢,只要她付出行动了,他就不应该退缩。
他也看到了秦鹤然眼里那不易察觉的嘲讽,他也承认了,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挑逗秦鹤然了,否则吃亏的就是他自己。
饭桌上一度安静下来,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虽然有几分尴尬却有种岁月静好的祥和感。
为了缓和气氛白霂秦主动开口:“今日就会有教习嬷嬷来教你宫庭礼仪……”
秦鹤然并未有任何反应,她知道,这种礼仪是最繁琐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会的,况且,她也不想学。
礼仪再好有什么用?她这个小喽啰进宫能活多久都还是个未知数。
“郭枫廷有没有在为你看嗓子?”
这次,秦鹤然倒是摇摇头,从那晚之后,秦鹤然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不着调的太医了。
“除了嗓子不能说话,其他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秦鹤然依旧摇摇头,白霂秦继续说到:“你也别太着急,好好调理会恢复的。”
秦鹤然心想到底是谁着急呢?反正她不着急。
气氛在度陷入了寂静,这二人吃饭都很慢,细嚼慢咽的。
白霂秦想找个话题打破这让人憋闷的气氛,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了,李嬷嬷带着俩个看着很严肃的女人走过来。
她道:“殿下,宫里来的嬷嬷到了,您看什么时候开始?”
这很严肃的人就是教习嬷嬷吗?看着很不好相处啊,还没开始学习,秦鹤然就已经厌烦着等了。
白霂秦打量了一下这俩个嬷嬷,站得笔直,确实是宫中专门负责教导新入宫宫女礼仪的。
那俩个嬷嬷对着白霂秦半曲膝,见了礼,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就退到一边去候着。
见秦鹤然在夹菜,一个嬷嬷忍不住走上前来说着:“王妃,若按宫中礼仪,夹菜不可越过菜去夹较为远的菜,你这样不符合规矩。”
王妃?秦鹤然一脸蒙圈的看着白霂秦,感情他去找人时是这样介绍她的?
这种老嬷嬷一看就是很啰嗦的人,而且肯定会自持自己是宫中的教习嬷嬷,对她的态度上不会有多尊敬的。
这个嬷嬷开口说话之后,白霂秦就觉察到秦鹤然的不悦来,他就知道,秦鹤然是个不受束缚的人,肯定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
可是宫里是最讲究礼仪的,要想站稳脚跟,首先不能让人挑出理来。
“王妃夹菜要轻,筷子不可碰到碗,吃菜时不要太大口,要小口而食。”
秦鹤然:还能不能让她好好吃饭了?
“王妃,用过膳与殿下告别时要这样行礼……”
现在是一举一动都被俩个嬷嬷挑理了,她忍。
“殿下……”
李锡璋急冲冲的往外面走进来,看到秦鹤然被俩个嬷嬷挑着她毛病,觉得有些诧异。
这个秦鹤然会那么听话?
“何事?”
见秦鹤然走远了李锡璋才说:“知府大人来了,正在前厅等你。”
这饭厅虽也是在前院,可是不是在正院里,而是在偏院。
前厅是用来会客的地方,白霂秦有些纳闷,这知府大人找他做什么?
知府其实就是皇城里的地方官,虽然皇城是天子所在的地方,可老百姓的事也得有人管。
“可有说是何事?”白霂秦向来与地方官员没有多少联络,他甚至不怎么与其他大臣联络。
就是怕皇上会说他佣兵自重,结党营私。
“好像是最近皇城内出了什么事,您去看看吧。”
既然能找到他,那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白霂秦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前往前厅。
前厅里,一个身穿藏青色官袍,头带一定黑色的帽子,正着急的往外看,桌子上的茶杯还是满的,他没有心思喝茶。
见一身白色衣服的白霂秦来了,他慌忙站起来:“下官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知府大人请坐。”
白霂秦坐在了主位上,抬头看着站着的知府大人:“不知大人突然来访,是有何要事需要本殿下帮忙?”
“殿下,是这样的,原本下官也不想打搅殿下的,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前来打扰的。”
接着,知府把事情的原委说与白霂秦听,原来是这样的。
最近皇城里出现了一伙流民,总是在夜间作案,专门挑那些还未及笄的女童下手,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女孩惨遭毒手。
那些女孩被找到之后,要么变傻了,要么就是身体不全的。府衙上派了许多人去探查,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夜里也派人去有女孩的人家蹲守了,可总是抓不到人。
知府没办法了,上报朝廷却始终得不到答复,他只好来找白霂秦了。
白霂秦手里有人,他是希望白霂秦能插手管这事,这样皇城的老百姓也能安心些。
“殿下,这事闹的皇城里的人人心惶惶的,还请殿下出手相助啊。”
白霂秦拧着眉头:“你没有上报朝廷吗?这皇城的治安不归我管啊。”
第110章 执拗的秦鹤烟,哥哥真好看
“报了,这都过去许多日了,没有任何消息,下官实属无奈,这才来打搅殿下的。”
看来知府也是真没有办法了,否则他也不会来找白霂秦。
白霂秦是个皇子,他这么做会让白霂秦觉得他这个知府无能。
可为了皇城的安危,就算是被说是无能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把那群人抓住,他可以不要他头顶这顶乌纱帽。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协助你的。”
打发走了知府,白霂秦深思起来,按理说这种事如果不是特别严重,不会上报朝廷,既然上报了那一定会有消息。
到底是被谁给压了下来,还是说皇上最近都没有上朝?
如果是最近都没有上朝,那后果就会很严重的。
白霂秦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宫了,他虽然是皇子,可并不需要每天上朝的。
“看来,得抓紧时间让秦鹤然进宫了。”
……
最近皇城里真是人心惶惶的,尽管有官府的人挨家挨户的告知最近皇城里不安全,让所有的人入夜不得外出,可依旧有人不在意。
比如说秦鹤烟,自从那天遇到白煜祺之后,她就越发的爱打扮自己了,而且白煜祺几乎每天都来接她,带她出去玩。
见秦鹤烟这样,秦国运不得不说说她,在秦国运心里,这个白煜祺也不是什么好人,让秦鹤烟远离他,可秦鹤烟不听劝,只知道自己喜欢和白煜祺在一起。
他们会去听戏,会去坐花船,会去皇城最有名的酒楼吃饭,总之,这段时间秦鹤烟很开心。
“秦鹤烟,你才十一岁,有些事你要明白,能不能做。”
见秦鹤烟这样执拗,秦国运不得不训斥她几句。
虽然因为秦鹤烟的关系,白煜祺给他们送了好多东西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可秦国运就是觉得这个白煜祺心怀不轨。
“爹爹……”秦鹤烟有几分不悦地看着秦国运:“我们只是交个朋友,您想哪里去了?”
“鹤烟,这人他心怀不轨,你莫要被骗了。”
而秦鹤烟眼中的白煜祺对她就是真心实意的,“爹爹,四殿下他不是那种人,我能感受出来他是真心的。”
“真心?鹤烟你还小,有很多事还不知道,可你自己想想,他为什么要接近你?你今年才十一岁,他一个成年男子若不是别有目的,会整日来接你出去游玩?”
可秦鹤烟却不这么想:“爹爹,您也说了,我才十一岁,四殿下接近我能有什么目的?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罢,秦鹤烟拿起胭红抿了一下嘴,提着罗裙出门了。
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了,见秦鹤烟出来,马车内的人下来,这正是白煜祺,他很绅士的把秦鹤烟扶上马车,自己才上去。
马车启动,秦鹤烟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追出来的秦国运,大喊道:“爹爹,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们别等我了。”
“怎么?与你爹爹吵架了?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煜祺靠在车厢上看着秦鹤烟:“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秦鹤烟脸一红,这个白煜祺总是能看的出来她的情绪变化来,这样细心的人能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呢?
“没有,殿下多虑了,爹爹只是担忧我罢了。”
“嗯,”白煜祺点点头:“最近皇城里确实不太安稳,你爹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不过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接你出来,就会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不会让你掉一根头发丝的。”
“嗯……”
看着秦鹤烟那娇羞的模样,白煜祺笑了,这个小女孩已经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对他言听计从的。
到时候……呵呵!
秦国运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十分惆怅,这个秦鹤烟已经被白煜祺迷得晕头转向的。
可他一个男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导,若是她娘还在,肯定不会让她这样做的。
“爹爹?”秦鹤轩穿了一身青灰色的衣裳,身上背着一个小布包:“怎么啦?您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秦国运看着自己的儿子,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回来了?饿了吧?爹给你做饭。”
秦鹤轩摇了摇头:“爹,我不饿,二姐姐是不是又出去了?”
秦鹤轩也知道最近他这个二姐姐出去的比较频繁,几乎都见不着人影。
“咱不管她,回去吧。”秦国运摸了摸的秦鹤轩的头,拉着他的手进了屋子。
还未进门秦鹤轩就高声喊道:“三姐姐你在家吗?今天我又新学了字,我教给你啊。”
来到皇城,白霂秦就把秦鹤轩送进了学堂,本来秦鹤灵也想去的,可是女孩子是不可以去学堂的,除非把先生请到家里来,可秦国运手里并没有足够的银子可以请先生。所以秦鹤轩每天回家都会把今天所学的教给秦鹤灵。
“真的吗?”听到秦鹤轩的声音,秦鹤灵高兴的跑出来。
姐弟俩手拉着手进了屋子,秦国运看到后会心一笑,他在想,秦鹤烟的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她现在还小,我说等她长了些就会明白吧。
秦鹤轩从自己的部包里拿出笔墨纸砚,小心翼翼的铺在桌子上,他看了看在厨房的秦国运,小声的对秦鹤灵说:“我今天问了先生,他已经告诉我白锦二字怎么写了。”
说完,秦鹤轩一笔一划的写在纸上:“你不是说你叫他哥哥吗,你是我的姐姐,那他也就是我的哥哥了。”
“嗯嗯……”秦鹤灵看着那字,笑眯眯的:“哥哥,他叫白锦。”
之前秦鹤灵问过秦鹤轩白锦二字怎么写,被秦国运听到后把他们俩训斥了一顿。
秦国运说白姓的人身份都会尊贵,他们不可随意说起。
秦国运并不知道白锦是谁,只是他猜测这个白锦有可能是个皇子。
“白锦……”秦鹤灵拿着拿字仔细的看着:“这俩个字真好看。”
秦鹤灵正端详着,秦国运突然从外面进来:“鹤灵,看什么呢?”
“哦……”秦鹤灵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收起来:“鹤轩说这俩个字是哥哥的意思。”
“是吗?我看看……”
第111章 秦鹤然的母亲
“爹,没什么好看的,饭好了吗?我饿了。”
秦鹤灵赶紧把宣纸折起来放在一边,秦国运也不在追问,把手中的面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带着肉的面,秦鹤灵有些惆怅:“爹我好想大姐姐,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啊?我想吃大姐姐做的东西了。”
“有的吃还挑剔,赶紧吃……”
秦国运把碗朝着秦鹤灵一推,他也有些生气,他身子骨不好,好不容易做了碗面,这小丫头还挑三拣四的。
这个秦鹤然也是个没良心的,都这么久了,也不说出宫看一看他们。
“爹爹,二姐姐总这么出去,不会有事吧?”
秦鹤轩念了许久的书,也知道这女子是不可以和男子太过于亲密的,他这个二姐姐好像有点过分了。
“别管她,现在不听劝,以后有她的苦头吃的。”
提起秦鹤烟,秦国运是越发的没有胃口了,他叹了口气:“如果你们的娘还在,也许你二姐姐就不会这样了。”
秦鹤灵他们的母亲已经离开七年了,都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
“爹爹您说当年娘是因为家里太穷才离开的吗?可是现在我们都已经过上好日子了,穿上了绫罗绸缎,娘怎么还不回来?”
对于母亲,秦鹤灵已经没有记忆了,当时她才俩岁秦鹤轩还在襁褓中,可不知为何,秦鹤灵总觉得他们的娘不会是个嫌贫爱富的人。
“你们的娘啊可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就别惦记了,来,吃面。”
提起那个离开七年的女人,秦国运心里憋闷,草草吃了几口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掩上门之后,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很旧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放了一张发黄的宣纸,以及一朵小巧的珠花。
这是一副画像,画上的女人身穿绫罗绸缎,头上带着一支步摇,乍一看,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秦国运甚至能感觉到她还在朝着自己笑。
这就是秦鹤灵他们的母亲,当年秦国运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媳妇。
还记得,当年这个女人还未及笄,可被人贩子带到了盘石村,秦国运看着可怜,就凑了五两银子将她买下,做了媳妇。
这画像是她生了秦鹤然之后,夫妻俩去镇上赶集,秦国运请画师给她画的。
这身华服和步摇都是画师提供的,这也是秦国运心里的刺,是他无能,没有能力买这些给她。
秦国运伸出粗糙的手,慢慢的触摸着画像:“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年了,你可还好?有没有找到家人?”
当年这女子来到盘石村时,脑子不太好使,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秦国运也只是叫一声他娘。
秦国运从来没有记恨过秦鹤灵的母亲,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虽然她记不清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里,可她身上带着一股书香气息,说话做事都很温柔,有大家闺秀的做派。
也许是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才离开的吧。
“爹爹?”
秦鹤轩突然推门而入,看到那画像,诧异到:“这是大姐姐吗?”
画像的女子和秦鹤然长得很像,这秦鹤轩就误会了。
“不是,是你们的娘,过来看看吧。”
这是秦鹤轩第一次见他母亲,那五官那神韵,都和秦鹤然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很温婉,而秦鹤然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
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温婉的痕迹,甚至可以说她有几分粗狂。
“娘好美啊……”秦鹤轩很认真的看着,突然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三姐姐,你快来看娘。”
门外的秦鹤灵依旧拿着那张写着“白锦”二字的纸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这字很好看,就像白锦人一样。
听到秦鹤轩的声音,她把纸叠了起来塞在衣袖里朝着秦国运的屋子走去。
“哪儿呢?娘在哪儿?秦鹤轩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秦鹤轩把画像递到秦鹤灵面前:“你才骗人呢,你自己看。”
“咦,这不是大姐姐吗?”
秦鹤灵看了看:“这就是娘啊,长得和大姐姐很像啊,好好看。”
看着看着,秦鹤灵突然看着秦鹤轩:“秦鹤轩,你怎么不像娘?”
秦鹤然、秦鹤烟和秦鹤灵她们三人长得都很像,而秦鹤轩却不像她们,也不像秦国运。
秦鹤灵一直以为秦鹤轩长得像娘,可现在看着这画像,秦鹤轩根本不像他们的娘嘛。
“胡说,我明明就像娘,你在看看。”
秦鹤轩脸通红的辩解着,可秦鹤灵依旧说:“不像不像,你长得太丑了,也不像爹,就是路边捡回来的野孩子。”
“别胡说,鹤轩你别听你三姐姐的。”
秦国运打了一下秦鹤灵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把画收了起来:“出去玩去,别在这里吵吵。”
秦国运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这四个孩子都是他的,这秦鹤灵就是说了哄秦鹤轩玩的。
每个孩子都是他看着怀孕到出生的,秦鹤轩只是不像他而已,还是有他母亲的影子的。
把俩孩子赶了出去,秦国运暗自伤神,当年他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很多时候都没有顾虑到秦鹤灵娘的感受。
这让她有一段时间很害怕自己,这种情况一直到秦鹤然出生才好些。
秦国运也知道秦鹤然母亲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曾经让她离开,可她却一直没有走。
她说:“你总赶我走,可我能去哪里呢?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家人又在哪里,我能去哪里呢。”
秦国运不知道她是真心想留下还是为了秦鹤然,一直没走,就这样他们一起过了十三个年头,直到秦鹤轩出生,她才不辞而别。
这一走就是七年,也许她早就忘记了他这个穷夫君了吧。
被赶出来的俩个孩子看着秦国运的影子,偷偷笑起来:“秦鹤轩,你看爹,肯定是想娘了。”
秦鹤轩杵着下巴:“不知道娘在哪里,我好想见她一面。”
这个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候你想见的人会与你擦肩而过而你不知。
第112章 秦鹤然假冒白霂秦离开
夜幕星河,白霂秦看着自己面前摆满菜的桌子,心中诧异,这秦鹤然怎还不过来用饭?
负责教礼仪的俩个嬷嬷已经来报,说秦鹤然学得很快,她们已经下去歇着了,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秦鹤然。
难道因为早上的事,这秦鹤然又生气了?
等了许久依旧不见秦鹤然,白霂秦只好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下人很快就回来了禀报说秦鹤然正在沐浴,一会儿就来了。
看着早已凉透了的菜,白霂秦只好让人撤了重新做。
可直到新做的菜都凉了,秦鹤然依旧没有来,白霂秦才知道秦鹤然是不会来了。
白霂秦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站了起来,准备去后院看看秦鹤然有没有吃东西。
却见府上的守卫从后院走来,半跪在地上:“殿下,秦姑娘出府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不禀报?”
守卫也是一脑门子的汗,这是他的失职。
“大约一个时辰前,秦姑娘说她要沐浴,丫鬟是在屋中侍候着她,属下就没有在意,可过去这么久了都未出来,属下觉查到不对劲,进屋去看,就没有发现秦姑娘的影子了。”
守卫也不知道秦鹤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几个人一直在暗处守着,并没有发现秦鹤然离开。
“后门没有人看着吗?”秦鹤然这个时候出府去做什么?
那个守卫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后门的守卫说并没有看见秦姑娘出去,属下猜测秦姑娘可能秦翻墙出去的。”
白霂秦汗颜,翻墙?这还真是秦鹤然能干得出来的事。
“快去找,现在皇城里不安全。”
如果没有早上知府来说那件事,白霂秦还没有这么担心。
虽然说那作案着只是挑选未及笄的女孩,可让秦鹤然遇上了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守卫领命下去了,同时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责罚。
那天白霂秦让李锡璋割那个丫鬟的舌头的事他也知道了,那个丫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被割舌头。他把秦姑娘看丢了,还不得小命不保?
没想到竟然没事,这个殿下也是个怪人。
白霂秦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换一身衣服也出去寻找秦鹤然,却摸到自己要间的玉佩不见了。
这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白霂秦回想了下,可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掉的,莫非是秦鹤然拿走了?
早上吃饭时她还拥抱了自己一下,是不是就是在那个时候拿走的?
然而白霂秦很快就苦笑起来,因为他发现他经常穿的那套衣服也不见了。
白霂秦的衣服虽然都是白色,可细节上还有差别的。
“这个秦鹤然”,白霂秦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定是扮成自己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出府的。
白霂秦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他刚来到府门口时,门口的小厮看见白霂秦出来大吃了一惊。
“殿下,您不是刚走吗?何时回来的?怎么又从府上出来呢?”
小厮诧异极了,怎么会有俩个殿下呢?这还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是穿一样的。
白霂秦冷着个脸,道:“我一直都在府上,刚才那个不是我。”这个小厮,竟然连他都分辨不出来了。
“啊?不是,那是谁呢?他腰间还挂着您的腰牌。”
刚说完这话,小厮立刻恍然大悟起来,上前就抓住白霂秦大声呵斥到:“说你是谁,为何要假扮我家殿下?”
白霂秦:……
“放手,我就是七皇子白霂秦……”
秦鹤然在府上的事除了几个丫鬟和他亲近的人知道外,其他的都不知道。
这小厮自然是不知道早些时候出去的那个白霂秦是秦鹤然假扮的。
这会也看见又一个白霂秦,而且他的腰上还没有腰牌,自然会认为他是个假的。
“胡说,如果真是我家殿下的话,那为何会没有腰牌,我家殿下的腰牌可是从不离身的。”
“来人啊,抓刺客……”
小厮竟然大声喊起来,很快就有侍卫围了过来,小厮大喊道:“这个责任冒充咱们殿下,快把他拿下。”
白霂秦眯着眼看着围着他的人,他现在反而不着急了。既然小厮能把他认错,那就说明秦鹤然的伪装十分成功。
围过来的侍卫看着白霂秦,一脸的茫然,这不是他们殿下吗?怎么会是刺客呢?
“你搞错了吧,这就是咱们殿下。”
小厮却很肯定的说:“不,他是假冒的,殿下早些时候已经出府了,你们看他身上都没有腰牌。”
其他侍卫听小厮这么说,纷纷往白霂秦的腰上看去,果然没有见到那块代表白霂秦身份的腰牌。
“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假冒我家殿下?”
侍卫纷纷把剑指着白霂秦,这让白霂秦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的侍卫拿剑指着。
“我就是白霂秦,尔等速速离开,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可白霂秦的话没有任何人相信,见他还在狡辩,纷纷扬起剑朝着他刺来。
不得已,白霂秦只好夺过其中一个侍卫的剑防守起来。
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所有的侍卫都被白霂秦解下了身上的盔甲,白霂秦把剑往地上一扔,冷声道:“自己去找李锡璋领罚。”
那些侍卫被解下盔甲本是很懊恼的,听到这话时,他们瞬间坠入了冰窟。
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竟然拿剑指着自己的殿下,还把殿下当成了刺客。
白霂秦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冷声问守门的小厮:“她去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厮还在处于蒙圈状态,不解的看着白霂秦:“谁?谁去哪里?”
“刚才那个假冒本殿下的人,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白霂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一件又一件的事让他心烦意乱的,他必须尽快找到秦鹤然。
小厮依旧认为眼前的这个白霂秦是假的,看着那些被打得落花流水地侍卫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他抓起来交给殿下问罪。”
那些侍卫用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小厮,白霂秦抽出一把剑架在了小厮的脖子上语气极为冷冽:“说……”
第113章 用白霂秦的容貌为非作歹
“往……往那边去了……”
被剑架在脖子上,小厮也不敢造次了,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白霂秦把剑扔在地上,朝着小厮指得方向走去,还不忘回头嘱咐那些侍卫:“把他也带下去。”
相比起白霂秦的慌乱,离开的秦鹤然就要悠然自得得多,她用白霂秦的容貌顺利出了府之后就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了,还有脸上的伪装也换了。
她总不能用白霂秦的身份在外面为非作歹吧?
秦鹤然换了一身轻便且她自己喜欢的衣裳,还画了个极其妖艳的妆,挂上面纱在脸上,就开始漫无目的的转悠。
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过这皇城呢,之前一进皇城就找了地方躲起来,进了面馆那是没有时间出来,后来进了白霂秦的府邸,他也不让自己出来,可憋坏她了。
这天子所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这般繁华,虽是入夜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的。
可是秦鹤然没有发现,这街上的人虽然多,却没有多少女子。就算他发现了,也会认为这里的女子都是比较保守的,夜不出户。
要说吃喝玩了什么地方最好,当然是青楼了,歌舞美酒,还有美丽的女子。
打定主意,秦鹤然就朝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果然如她所料,这青楼内果然热闹非凡啊,秦鹤然站在外面往里看都能感受到那种热闹的气氛。
大门两侧挂着两串大红的灯笼,门口有几个姿色不错,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在拉客。
“公子,进来玩啊……”
见秦鹤然往里走,她们他们拦住了她:“哎……姑娘,这地儿可不是你来的。”
秦鹤然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放到她旁边女子的手中,那女子看着手中的银子,笑到:“姑娘里面请。”
这青楼也不是不能让女子入内,只是有许多男子进去以后,他们的妻子会来此闹事,时间久了,青楼里的姑娘也会厌烦,这才会拦住不让女子入内。
如秦鹤然这般大方的,断不会是那些来寻夫君的,来寻夫君的都是怒气冲冲的。
秦鹤然很顺利就去了,一进去,那声乐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秦鹤然看了看,这所谓的青楼就是个娱乐会所嘛,吃喝玩乐样样有。
有个跑堂的看到秦鹤然,上前来招呼她:“姑娘第一次来?小的给你上点好酒?”
秦鹤然点了点头,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大厅内那几个乐师在演奏。
跑堂的很快就端来了一壶酒和几碟下酒菜,秦鹤然没多少食欲,迟迟不动筷。
这时,在一旁边招呼客人的女子主意到了秦鹤然,笑着走过来。
“哎哟,姑娘这是第一次来?”
这女子年纪有些老,衣着打扮也和其他姑娘不同,应该是青楼的妈妈,拿着一柄团扇慢慢的摇着:“要不,我给你找几个玩伴?”
女子朝着旁边招了招手,就有几个女子走过来坐下来。
秦鹤然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几个乐师身上,她指了指他们。
女子笑到:“姑娘,这乐师可不会来陪客的。”
乐师都穿着同样款式的服装,都是暗红色的袍子,颜值也是很高的,秦鹤然就心生了其他的想法。
女人其实也是好色之徒,这几个乐师的颜值长在了秦鹤然的审美观内,虽然不能与白霂秦那样的相比,可也不差了。
秦鹤然从腰间拿出一小枚指甲剪大小金疙瘩放在桌子上,那女子立刻瞪大了眼,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
随后笑到:“既然姑娘喜欢,那就让他们过来给姑娘演奏一曲吧,你们几个过来……”
那几个乐师听到女子的话,眉头紧锁,好像不太乐意。
“过来……”女子提高了声音:“听不懂人话吗?”
无奈,那几个乐师只好走了过来,一字排开站在秦鹤然面前。
秦鹤然可乐了,拍了拍椅子,让他们坐下。
“坐下,”女子开口,几个乐师才坐下。
“姑娘,您玩开心……”
女子识趣的带着其他几个女子离开了,本来她这里是没有男伶的,要找男伶得去画舫,可人家既然来了,还给了这么丰厚的报酬,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
“不知姑娘想听什么曲子,”其中一个乐师开口说话了,可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是极其厌烦秦鹤然的。
可身在这烟花之地,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
秦鹤然拿了几个酒杯,给他们倒了酒,让他们喝。
“姑娘,我们虽在这烟花之地做事,可我们都是清倌。”
所谓的清倌,就是卖艺不卖身。
秦鹤然都乐了,她又不是什么人,怎会想着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呢?
她又从腰间拿出几锭银子,放在酒杯前面,那意思就是说只要他们把酒喝了银子就是他们的。
这些银子都是来到皇城后在那面馆做事时挣的,有些是客人打赏的,她全部都拿出来嚯嚯了。
人生啊,就是及时行乐,否则真是不知道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
秦鹤然笑眯眯看着几人,他们犹豫了下,还是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看他们一引而尽之后,秦鹤然又倒了一杯,这次他们倒没有太犹豫,毕竟收了银子,也不好拂了秦鹤然的面子。
慢慢的,几个乐师也没那么反感秦鹤然了,心甘情愿的为秦鹤然演奏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做事。
秦鹤然自己也喝了许多,而且有点高了,就抢过一个乐师的古筝,调试了一下音,开始弹了起来。
这曲子与乐师们所弹奏的不同,乐师们弹奏的都是那种优雅的轻音乐,而秦鹤然弹的就是慷慨激昂的,听着有种面对千军万马的气势感。
特别的琴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追寻着琴声而来,就见在吵杂的大厅里,一身紫衣罗裙,带着面纱的女子飞舞着手指,那琴声就是从她指间流出来的。
“此女怎从未见过?此曲也是从未听过。”
“好像是个哑女,我们在此许久,从未听她开口说话过。”
“是吗?真是可惜了这幅好容貌,竟然是个哑巴。”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秦鹤然完全不受影响,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第114章 醉酒,遇险
曲毕,几个乐师都鼓起掌来,他们不得不承认秦鹤然的琴技很好。
上天果然是厚待人的,关上一扇窗户的同时会打开另外一扇窗户。在乐师的眼中,秦鹤然虽然是哑巴,可老天爷让她拥有这样的美貌,又赏了一手好琴艺给,也算是公平了。
演奏完一曲的秦鹤然就不在弹了,她把古筝还给乐师,开始给自己倒酒。
不知从何时起,这几个乐师也开始和秦鹤然拼酒。
而这个秦鹤然,罗裙一甩,整个人站在桌子上手拿酒灌,与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乐师划拳。
虽然她无法开口说话,可不影响她发挥啊,几轮下来,几个乐师喝得都有些多了,他们便让秦鹤然不要喝了。
站在桌子中央的秦鹤然,看着围着她的几个乐师,感觉她人生已经到了高光时刻。
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女皇帝,这些好看的乐师都是她的男妃,等着她宠幸。
打了一个酒嗝之后,秦鹤然示意其乐师们奏乐,她要跳舞。
乐师们也是唯命是从的,尽管喝了酒,他们也能完美的弹奏出一曲动听的曲子来。
就是秦鹤然这舞,僵硬的身体以及凌乱的舞步,让看到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这舞与其说是舞,还不如说是神婆招魂呢。
跳累了之后,秦鹤然拍了拍手掌,起先那个年老的女子就来了,看着站在桌子上的秦鹤然,笑到:“姑娘玩得可开心?”
秦鹤然此刻已经醉了,面纱下的脸早已通红,她摇摇晃晃的拿出身上最后一锭大元宝丢在女子手中,一个踉跄跌下了桌子,被一个乐师接住了。
感觉没有摔疼,秦鹤然扶着那个乐师傻笑起来,然后拽着他搭在前面的头发,歪歪扭扭的往外走。
她要带个小哥哥回家过夜,才不辜负这美好的夜晚。
“妈妈……”那乐师慌乱起来,朝着女子求救,他不想陪客。
“你就安心的随她去吧,今晚的工钱翻倍。”
乐师不是这个意思,他哭丧着脸,头发被秦鹤然拽得生疼。
“你傻啊,”见乐师不愿意走,那女子走过来踹了他一脚:“你看这姑娘出手阔绰,定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而且她能独自一个人来此玩乐,说明她还未嫁人。你要是把她哄开心了,她会让你做夫君也不一定,你就不用在此谋生计了。”
乐师觉得女子的话有道理,不在纠结,抱着自己的琴跟在秦鹤然身后。
他的头发是被秦鹤然拽着的,俩人的距离就非常近,以至于秦鹤然往哪边歪,他就得往哪边走。
秦鹤然一只手拽着乐师的头发,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乐师猜测,她应该是在唱歌。
已是子时(23点)了,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甚至是冷清,只有那些小摊贩在收拾着自己的摊位,做好准备明天出摊。
这二人歪歪扭扭的在黑夜里走着,乐师也不知道秦鹤然住哪里,问了也没有得到回答,只好跟在她身后走着。
此刻的秦鹤然大脑基本上是没用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朝着什么地方走的,也不知道危险正慢慢朝她靠近。
秦鹤然拽着乐师走进一死胡同,乐师连忙出声:“姑娘,这里是死胡同,您走错了。”
是吗?秦鹤然站定想要看清前面是什么样的,可她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不过她还是果断的转身往外走。
快到巷子口时,他们被几个大汉拦住了。
“哟,这里还有个小娇娘以及一个小白脸。”
嘶哑而粗狂的声音让秦鹤然站定脚步,她想要努力看清前面的人,可看到的只是许多长着络腮胡的脸。
“这不是青楼里的乐师吗?怎么也陪客了?”
那乐师看到几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该不会就是最近在皇城里作案的人吧?他怎么那么倒霉?
这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怎么就会被他遇上呢?
有个大汉朝着秦鹤然走来,掀起秦鹤然的面纱:“虽然年长了些,可是够美,咱哥几个有福了。”
说着,把那张长满胡子的脸往秦鹤然脸上凑:“小娇娇,要找人玩乐找哥哥呀,哥哥们体可是比这小乐师要厉害呢,保你飘飘欲仙的。”
秦鹤然眨了眨眼,就见一张满嘴臭气的猪脸朝着她凑近。
“呕……”胃里翻江倒海的,秦鹤然忍不住呕吐起来。
那大汉慌忙退后:“真晦气,这是喝了多少?喝成这样?玩着也没意思啊。”
那乐师站在秦鹤然身后,那味道冲的他捂住了嘴,想要离开头发却还被秦鹤然死死的拽着。
“哎……这个小乐师不错啊,咱们还没*过男人呢,要不要试试?”
几个大汉把目光转移到乐师身上,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看着到也细皮嫩肉的,确实比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来得有趣得多。”
几人说着,纷纷朝着乐师围过来,乐师想跑,可头发还在秦鹤然手里拽着呢。
“姑娘你快放开我。”乐师着急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力气怎这样大,他竟然无法把头发拽出来。
秦鹤然总算是呕吐好了,就直起身子,却不想看到好几个不着寸缕的男人(幻觉)朝着她走来,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
臭流氓!秦鹤然抬起手往其中一个人的脸上打去,接着抢过身后乐师的琴往其他人的头上砸去。
“我的琴……”乐师心疼自己的琴,可眼下他自由了,也顾不上什么,慌忙离开。
还没走几步,回头看着那个一身紫衣的女子,他纠结了。
如果他放任不管,这女子定会遭毒手,可如果他此刻不离开,那遭毒手的就是他们俩个人。
不远处的暗处埋伏着几个身穿黑红色官服的官兵,他们看到这情况,心脏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这几个大汉肯定就是最近作案的人了。
李锡璋被白霂秦派过来协助他们,此刻他趴在墙头上看着那个生猛的女人,心里还感叹道,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喝醉了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第115章 酒壮英雄胆,撒娇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秦鹤然!
李锡璋定睛一看,这一身紫衣,这毫无章法的乱打,不是秦鹤然又是谁?她不是在府上学礼仪吗?怎么会在此。
喝酒过后的秦鹤然战斗力爆表了,不仅力气大,而且她毫无畏惧,对那几个大汉是拳打脚踢的。
“我去他妈的,怎么是个疯女人?”
几个大汉也没想到这个喝醉了的女人竟然这样生猛。女子喝醉了之后不是应该软绵绵的,任由人摆布吗?她怎么会反过来了呢。
秦鹤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一会儿是果男,一会儿是大猪头,一会儿又是张牙舞爪的妖怪。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这秦鹤然现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要把这些妖怪全打死。
“我的姑奶奶哟……”
李锡璋再也看不下去了,想要下去救秦鹤然,可被其他人给拦住了。
“李大人,在等等,你看他们慢慢的往巷子里移动,等他们在进去些我们在出去,这样就可以将他们拿下了。”
李锡璋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鹤然被这些该死的人给玷污了吧,那样他们家殿下该怎么办?
“真是……”
李锡璋起身朝着不远处跃去,因为他看到一抹熟悉的白影。
白霂秦已经把王府附近所有的酒楼客栈都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秦鹤然,正准备打道回府呢,就看到李锡璋朝着他跑来。
“你怎会在此?”白霂秦有些诧异,李锡璋不是去协助官府抓人去了吗?
“殿下,属下看到秦姑娘在前面那个巷子里与那几个流民纠缠着。”
一听到秦鹤然的名字,白霂秦就紧张起来:“在哪儿?她有没有危险?”
回想一下那画面,李锡璋道:“目前倒是没有危险,就是秦姑娘喝多了,怕是……”
话还没说完,李锡璋只觉得白影一闪,就看不见他家殿下了。
“果然啊……”
李锡璋跟在白霂秦的身后朝着秦鹤然所在的那个方向追去,他在心里祈祷秦鹤然没事。
来到巷子口时,已经看不到那几个大汉的影子,只有秦鹤然在推着墙,旁边还站着一个官兵
李锡璋问道:“人呢?”
“李大人,他们很警惕,我们正要下来将抓捕他们,他们就逃了,其他人去追了。”
白霂秦可不管什么流民不流民的,他只关心秦鹤然。
见秦鹤然好端端的,他那颗提着的心才算落下去。
“怎么喝这么多?”白霂秦把秦鹤然的身体扳过来,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忍不住训斥她起来。
“长能耐了?还敢冒充我离开。”
秦鹤然的手本是在推墙的,可突然腾空了之后整个人就往地上扑去。
白霂秦只好抱住她,秦鹤然浑身的酒气让他皱眉:“你是不是掉酒缸里了?”
秦鹤然被白霂秦抱着,她也看到了白霂秦的脸,突然伸手拽住他胸前的头发傻笑着,还用他的头发挠着他的脸。
见秦鹤然这副模样,李锡璋也知道秦鹤然是喝多了,而且是人事不省那种。
果然醉酒的人都会认为天大地大他最大,这秦鹤然一个小女子竟然敢于几个大汉打斗,这胆量,得扩大了上百倍啊。
无论如何,这秦鹤然总算是找到了,白霂秦抱着她朝府邸走去。
这一路上,秦鹤然却异常的老实,白霂秦以为她会挣扎的,却不想秦鹤然只是拽着那俩缕头发,不断的卷着,放开,又拿着往他脸上、脖子里挠着。
玩累了,秦鹤然搂住白霂秦的脖子,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那带着浓郁酒味的呼吸喷洒在白霂秦的领子内,让他有些痒痒的。
他也断定这秦鹤然肯定只喝酒未吃饭,否则这呕吐过后的气味是很难闻的,而秦鹤然的嘴里只有酒味。
“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回到了府上,白霂秦让丫鬟替秦鹤然沐浴更衣,为了她的胃着想,他还吩咐下人熬了解酒汤以及米粥。
白霂秦就一直守在门口不敢离去,秦鹤然喝了这么多酒,他怕会出什么问题。
让白霂秦意外的是,秦鹤然一直很配合丫鬟,不管丫鬟做什么,她都乖乖的,不闹腾。
丫鬟替秦鹤然沐浴好,换上了睡袍,白霂秦才推门而入,见她想躺床上,赶紧拉住她。
“你得吃点东西在睡,还有你头发未干,就这样睡了会头疼。”
白霂秦拿过大毛巾替秦鹤然擦着头发,秦鹤然也很乖,坐在椅子上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蜡烛看,安静到白霂都以为她睡着了。
头发擦干了,下人也把解酒汤和粥端进来了。
白霂秦把解酒汤递到秦鹤然面前,可她却眨着大眼睛,张着嘴凑到了碗边上。
白霂秦:……
秦鹤然依旧张着嘴,白霂秦有点迷茫,秦鹤然这是让人喂吗?他拿起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秦鹤然。
“在喝点粥,否则你夜里会饿的。”
一碗粥已经下肚了,可秦鹤然还直勾勾的看着旁边略大的粥碗。
“不可以在吃了,吃多了不易消化。”
让白霂秦没想到的是,秦鹤然竟然拉着白霂秦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勺子上,很期待的看着他。
无奈,白霂秦只好又用勺子喂她,看见白霂秦拿起勺子,秦鹤然笑了起来,那模样与一岁多的孩童没什么俩样。
此刻秦鹤然的大脑给她发出的指令就是,她还是个宝宝得有人喂她吃东西。
解酒汤也喝了,粥也喝了,白霂秦让秦鹤然去休息,秦鹤然却拉住白霂秦的手往床那边走。
她躺下之后,也不肯让白霂秦离开,甚至把白霂秦拽倒在床上,她用手臂搭在白霂秦的身上。
“你自己休息,我……我得出去了。”
明知道秦鹤然现在处于醉酒状态,可白霂秦的心脏却安耐不住的狂跳起来。
白霂秦刚起身,秦鹤然就瘪着嘴,好像要哭,白霂秦怀疑如果他离开,秦鹤然会立刻哭出来。
“秦鹤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把我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
第116章 她是个小宝宝
白霂秦的声音本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晚就格外响亮。
秦鹤然就瘪着嘴,眼圈红红的,眼角甚至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那委屈的小眼神好像再说,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凶我我就哭给你看。
“好好好,我陪你睡,你乖乖睡觉。”白霂秦被秦鹤然的撒娇打败了,不在离开。
秦鹤然立刻转哭为笑,闭上了眼睛。
就在白霂秦以为秦鹤然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闭着眼睛的秦鹤然扭了扭她的身体。
接下来,更是让白霂秦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只见秦鹤然扭着扭着,竟然一骨碌翻身趴在白霂秦的身上。
“秦鹤然?秦鹤然你下去……”
白霂秦试着把秦鹤然叫醒,可秦鹤然在他的胸前拱了拱,睡着了。
“秦鹤然你真是个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我的小妖精。”
白霂秦真的被秦鹤然打败了,别人醉酒要么无理取闹,要么耍酒疯,她到好,将自己当成个年幼的孩子,撒着娇。
他次试图把秦鹤然放到床上,可只要他一动,秦鹤然就会扭扭身体,白霂秦只好放弃了。
白霂秦在心里祈祷,秦鹤然不会在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否则他真的做不了柳下惠。
好在熟睡了的秦鹤然很安静,都没有再怎么动过。
可这也苦了白霂秦,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上躺着又是自己心悦的女人,想要做到不做出任何动作,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忍耐力。
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白霂秦也闭着眼睛入睡,今晚他是不可能离开的。
希望会有一天,他可以让秦鹤然也离不开他。
这是一个安静而炙热的夜。
……
秦鹤然醒来就发现她睡觉的姿势很不对劲,而且身下也不平坦,不像是床。
睁开眼就发现她自己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为何说是男人,因为秦鹤然感觉身下有些硌,而且硌的地方让她有些难为情。
这熟悉的位置,让秦鹤然想到了白霂秦。
白霂秦!
秦鹤然闻到熟悉的气息,就看到了白色的衣袍,这个双臂平坦在床上,呼吸均匀的男人不是白霂秦是谁?
秦鹤然一骨碌爬起来,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天啊,她都干了什么?白霂秦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她只记得昨晚她用白霂秦的容貌离开以后去了青楼,还花了重金找了几个乐师陪她喝酒,之后的事她就完全记不得了。
会不会做了什么让人尴尬的事情?又或者做了一些让她后悔莫及的事儿,比如……
想到这个可能,秦鹤然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是换过的,她又伸着头往床上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素色的床单上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并无其它的颜色,难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她那个的时候并没有留下玫瑰花?
秦鹤然知道,男女欢好后,就算是初夜女子不一定会留下玫瑰花。
但是,一定会有**过后的痕迹,可这床上什么都没有,莫非被白霂秦压着了?
秦鹤然正在努力一点一点的把白霂秦往里面挪,这时,白霂秦醒了。
应该说,白霂秦刚迷糊上就醒了,他这是一夜未眠。
见秦鹤然像是在找什么,白霂秦嘶哑着声音开口问到:“你在找什么?”
秦鹤然蹭的站起来,往屏风那边跑,喝了太多的酒,她现在需要排泄。
白霂秦慢慢的坐起了,动了动发僵的身体,才朝着门外走去。
“哎哟……殿下您可算是醒了,秦姑娘没事吧?”
一开门就看到李锡璋还保持着扒门往里看的姿势,看到白霂秦出来赶紧开口:“官府那边有人找您,确切的说是找秦姑娘。”
白霂秦把门带上,看了扒在窗户的一众下人一眼,朝着他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一走,李锡璋就八卦起来,拉着旁边的紫衫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殿下有没有与秦姑娘那个那个?”
李锡璋比划的很形象,让紫衫红了一脸:“没有,昨晚秦姑娘喝醉了,奴婢们侍候着沐浴之后她就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就这样,难道殿下没有做其他的事儿吗?”
身为一个男人,李锡璋太了解男人了,这美色当前竟然还有无动于衷的?
究竟是自家殿下太过于正人君子,还是说有什么隐疾?
“没有没有,奴婢要去是侍候秦姑娘梳洗了。”
紫衫花门推开李锡璋走了进去,她才没有那么八卦呢,在说了,身为一个奴婢怎可以去扒主子的房事呢?
见到紫衫,秦鹤然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她正在努力的回忆昨晚她究竟做了什么,可是却始终都想不起来。
想让从紫衫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紫衫的脸上并无异常,就好像昨晚只是一个平淡的夜晚而已。
秦鹤然只好放弃了,就算昨晚她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糗事,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知道又如何?已经无法弥补了。
白霂秦洗漱很快,他来到秦鹤然门前朝着她说:“我在前厅等你,有些事需要问你。”
秦鹤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白霂秦会不会要质问她昨天偷他腰牌的事?
腰牌?秦鹤然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白霂秦的腰牌还在不在看看储物空间里。
一触碰到腰间的兰花印记,秦鹤然的脑海里就看到了储物空间里的东西,那白色的羊脂玉腰牌以及那套衣服还好端端的放在那张床上。
还好,东西还在,秦鹤然生怕自己喝多了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搞丢了。
不过,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小盒子里空空如也,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银子,全部被她嚯嚯光了,看来这个烟花之地不能去,伤不起啊。
见秦鹤然的情绪不高,紫衫似乎是为了安慰她一样,说到:“秦姑娘不必担忧,今日那俩个嬷嬷给你休息一天,你不用学习礼仪了。”
秦鹤然点了点头朝着前院走去,前院里站着几个官兵,手里还拿着一把破烂了的琴。
“殿下,下官来只是想问问王妃昨夜可有看清那匪徒的长像。”
第117章 王妃逛青楼
这几个官兵并没有看清那几个大汉的容貌,只是看了个大致的身形。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大汉是从什么地方而来,只是听到这边的人动静才过来的。
从昨晚的情形来看,那个先跑路的乐师肯定是清醒的,他一定能记得住匪徒的容貌。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乐师是哪个楼的乐师。
对于官兵把秦鹤然称为王妃,白霂秦并没有解释,他沉思了一会儿道:“昨夜她喝得有些多了,恐怕记不住那些人的容貌。”
白霂秦确实对秦鹤然没有抱着信心,看昨晚那个情形态绝对是喝断篇了。
“能让王妃出来吗?这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将那些匪徒抓捕归案,这样才能给皇城那些被害的女童一个交代。”
官兵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白霂秦说话,虽然白霂秦的作风一贯很温和,可他毕竟是个皇子,自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他的王妃出来,无疑是在老虎的头上拔毛。
“她正在洗漱,一会儿就来了。”
正说着,秦鹤然就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朝着几个关官兵行了礼,才走到白霂秦身边。
秦鹤然面纱下的脸庞是带着微笑的,她看着白霂秦,对于他说自己是他王妃的事她记下了,过后再找他算账。
当着外人的面,秦鹤然还是要给白霂秦足够的面子的。
白霂秦见秦鹤然这幅笑容,伸出手很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裳。
他们这幅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恩爱中的夫妻,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殿下,下官可以问王妃几个问题吗?”
白霂秦看了看秦鹤然,道:“问吧,只是她嗓子受了伤,无法言语,有些事恐怕无法言明。”
那官兵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开口问秦鹤然:“王妃昨夜你可看清那匪徒的样貌?”
昨晚?匪徒?什么匪徒?秦鹤然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鹤然一脸茫然,白霂秦就知道,她这是完全忘记了。
官兵也看出来了,又问了个问题:“那王妃可还记得这琴?”
这把竖琴秦鹤然还是记得的,这不就是昨晚青楼里的乐师的琴吗?
见她点头,官兵又问:“那这琴是何人所持?”
官兵本想问这乐师是哪个楼的,可又觉得这样问着不妥。一个王妃去逛青楼,这种事他还是不要说出口,免得遭殃。
官兵并不能看懂秦鹤然说什么,只是知道她说了话,就询问的看着白霂秦,白霂秦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望春楼的乐师。”
望春楼就是个烟花之地,白霂秦没想到秦鹤然竟然去那种地方。
“多谢王妃……”官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脚底像抹了油似的溜得贼快。
“你去望春楼了?”白霂秦语气带着几分冷意,秦鹤然却不在意,依旧含着笑看着他。
“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你一女子怎可去那种地方?”
白霂秦炮语连珠的逼问把秦鹤然逼得往后退,她朝着白霂秦尴尬的笑了笑,推开他就跑了。
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秦鹤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白霂秦看着怎么还生气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假冒他吗?可她又没有用他的身份去逛青楼。
不过,就算他生气又如何?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缓过气之后,秦鹤然觉得头异常的痛,这是宿醉的后果,她倒头就睡,早膳也不吃了。
而白霂秦也处理公务去了,他也没有吃早膳,这让后厨的厨子有些纳闷,这二人是怎么了?
厨子派李嬷嬷来问,紫衫小声的告诉李嬷嬷,说这白霂秦好像是生秦鹤然的气。
“生气?为何?”
紫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说到:“好像是因为秦姑娘昨夜去了望春楼。”
“秦姑娘去望春楼?”李嬷嬷惊讶的合不拢嘴,紫衫赶紧捂住李嬷嬷的嘴:“嬷嬷小声点,殿下因为这个事与秦姑娘置气呢。”
“这年轻人,真是……”
李嬷嬷摇着头走了。
白霂秦是真的生气了,要说秦鹤然去其他地方还好,可偏偏去望春楼,还点了乐师相伴。
难怪早上她醒来看到自己很诧异,或许在她心里,看到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小乐师还很失望。
秦鹤然这边是谁也不理谁,而望春楼却热闹起来。
这大清早的,所有的姑娘以及乐师都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暴力的敲门声给吵醒。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谁啊?”
一个负责看门的老伯披了一件外袍,打着哈欠把门打开。
见到门外站着一群官兵,吓得立刻清醒起来:“各位军爷是有什么事吗?”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有话要询问。”
为首的官兵依旧抱着那把炸烂了的竖琴,那老伯一看,莫非是哪个乐师犯法了?
“各位官爷息怒,老朽这就去找妈妈来。”
妈妈,也就是望春楼的管事人,那个上些年纪的女子。
她也是被其他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的,披头散发的,也没上妆,看着和晚上有很大的区别。
“几位爷,这大清早的是做什么?我这地儿虽然是烟花之地,可咱不犯法吧?”女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招呼着跑堂的来上茶。
那些官兵也不啰嗦,直接把竖琴拿出来问女子:“你可识得此物?”
妈妈一看,哟,这可不是昨晚被那个女子带走的乐师的琴吗?怎么会在官府手中。
莫非是那女子是个官老爷的娘子?昨晚被女子带走以后被官老爷发现了,现在来问罪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不管是谁先挑起这个事的,敢给官老爷戴绿帽子,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搞不好整个望春楼都要陪葬。
“不认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女子果断否认,虽然犯错的是琴师,可他也是望春楼的人,官老爷若要追究起来,望春楼也难逃其咎。
官兵问:“真不认得?”
女子摇头,很肯定的说:“不认得。”
“可七王妃说那个乐师是望春楼的。”
女子面如死灰,她万万没想到昨晚那一个哑巴女子竟然是七王妃。
难怪出手会那么阔绰,金疙瘩都拿出来了,她已经看到阎王爷在像她招手了。
第118章 官府抓人
敢动皇子的王妃,他们望春楼是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官爷,您肯定听茬了,昨晚我们的乐师都在望春楼,并未离去。”
女子咬死不承认,也许这样还能蒙混过关,如果承认了就等于说判了死刑。
“是吗?”为首的官兵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眼神:“既然如此,那……全部都带走!”
此话一出,那些官兵立刻把那些女子给扣押起来。
女子慌乱,她就指望着这些姑娘挣钱呢,可不能让官府的给抓了去,“官爷,咱们可没有犯法,你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抓人。”
“你们迟迟不肯交出那个乐师,我就认定你们是和最近在皇城里作案的匪徒是一伙的。”
“匪徒?什么匪徒?”女子听到那官兵并未说乐师和王妃的事,心里疑惑着。
“还是请这个乐师出来吧,否则我们只能以阻碍官差办公的罪名将你们抓不起来。”
既然不是什么王妃的事,想来也不是什么能让人掉脑袋的事儿。
“哎,我再好好看看这把琴,”女子把那把竖琴拿了过去看了看:“哦,这还真是我们望春楼乐师的琴,我这就让人把他给叫来。”
官兵也不揭穿女子的谎言,静静的等着那个乐师的到来。
乐师并不是皇城的人,所以他的吃住都得住在望春楼,昨晚他跑回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这女子还以为他挣了大钱不想上工呢。
“官爷,你们找我?”
乐师也不确定,这些官府来找他所谓何事。
也许是那个女子的事,也许是昨晚遇到的事。
“这是你的琴,对吧?”
官兵拿出竖琴来,那个乐师就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了,是为了昨晚他与那个女子遇到的事而来。
“是的,昨晚不小心给摔烂了。”
乐师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他也不敢说出那个女子的事来,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儿。
身为男子的他甚至觉得丢脸,他竟然屈服于一个女子的膝盖之下。
“怕不是这样吧?最近皇城里出现了一伙专门对女子下手的匪徒,我们跟踪了许久,正是昨晚遇你遇到的那几个。”
说着,官府让人准备笔墨,让乐师把他看到的人给画下来。
乐师的画技没有多好,好在他一边画,一边描述着那几个人的容貌。
“他们有五个人,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眼睛有些小。有一个鼻梁上有道刀疤……”
乐师正说着,就被为首的官兵打断了:“你确定这就是你看到的人?”
“嗯,昨晚虽然慌乱,可我也看的真切,就是这副模样。”
乐师的话让官兵陷入了沉思,乐师所描绘的样貌与他们所掌握的有很大的出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身形。
这群匪徒非常擅长于伪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官府依旧不能将他们抓捕归案的原因。
“好了,我们知道了。”
这群官兵来得匆忙走的也很急,直到他们离开,望春楼的女子都还处于蒙圈状态。
摆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女子有些好奇,她拉着乐师问:“昨晚你们遇见匪徒了?”
乐师点点头,那女子又问:“那个女子呢?她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乐师脸色不太好看,昨晚他先跑回来之后就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男子气概。
他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把一个喝醉了的女人丢在那些匪徒手中呢?
“怎么样了?该不会真的是被那些匪徒给玷污了,所以官兵才这么气势汹汹的来找你。”
乐师说了一句不知道之后就离开了大厅,只留下迷茫的一众女子。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妈妈拍了拍手,让所有的姑娘回去补觉去了。
她们都是从事夜间工作人,这会儿才睡下没多久,正困着呢。
……
匪徒擅长伪装,也极其警惕,这让抓捕工作变得十分困难。
因为遇到醉酒的秦鹤然,这也让那些官兵打草惊蛇了,那些匪徒已经销声匿迹了,这都过去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谁家来报官说女子被毒害。
可也不能这么放任不管,这风声过后,他们肯定又会出来作案的,就算不出来,也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这让知府大人很忧愁。
这事虽然闹得人心惶惶的,可始终没有传到秦鹤然的耳朵里,她回自己的屋子睡了个回笼觉之后醒来盯着那青色的帐顶发呆。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她死后穿越了,果然酒精最能麻痹人的神经的,她都精神错乱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了吧?肚子咕噜咕噜的闹腾着,秦鹤然揉了揉肚子,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这些日子习惯了有丫鬟侍候着洗漱,秦鹤然还坐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人进来才恍然大悟,这会儿是下午了,丫鬟可能去做其他事了。
秦鹤然只好自己洗漱,然后用笨拙的手挽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发髻。
秦鹤然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肚子饿了自然要吃饭,她洗漱完毕之后,就悠哉悠哉地在府上上转着,寻找厨房的位置。
这厨房并没有设置在后院,而是在偏院,秦鹤然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虽然还未到晚膳的时辰,可后厨房里的厨子已经忙活起来了。
这府上虽然只有一个主子,可小厮和府兵的人数众多,每一道菜都是论盆的。
见秦鹤然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李嬷嬷擦了擦手走过去:“哎哟,秦姑娘醒了,看我这记性,是不是饿了?老奴给您做点吃的?这离晚膳还有好一会儿呢。”
秦鹤然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她自己可以来。
“那……您幸苦了,老奴就去忙了。”
李嬷嬷继续去切菜了,秦鹤然提起罗裙进了厨房,把手背着东瞅瞅、西看看的,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当家主母在盯着厨子做晚膳一样。
看到那橘红色的胡萝卜,秦鹤然突然有了想吃的,就吃炒饭吧,这样省时省力还好吃。
将胡萝卜洗净之后,秦鹤然突然想起白霂秦对她说过的话,说她是仙女。
于是,秦鹤然就把胡萝卜放在案板上手指比划着,嘴巴开开合合,那样子,像是在隔空切物。
李嬷嬷看到后,心里诧异了,这秦姑娘是酒还没醒吧,神神叨叨的。
第119章 炒饭 奶茶炸鸡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秦鹤然就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心里默念着那些心法口诀,别说切萝卜了就是一阵细小的风都没有起来。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女,她是那个能驾驭任何角色的影后。
秦鹤然把袖子撸起来准备食材,可找遍了整个厨房都遍了都没有找到火腿,她只好用新鲜肉代替。
青豆、胡萝卜、鸡蛋,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了,秦鹤然就开始动起手来。
米饭还是热的,将所有的食材都用大火爆炒熟之后,将米饭下锅搅拌均匀就盛在盘子里。
一盘热乎乎、香喷喷的热乎乎的炒饭就好了,在从炉子上炖的鸡汤里打了一碗汤,这简直就是完美。
秦鹤然咽了咽口水,用托盘端着走出厨房,来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来。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院子的角落里还种着各种长满绿叶打植物,秦鹤然坐在石凳上,还能听到鸟儿的叫声。
在这种优雅的环境里吃饭,当真是最高级别的享受。
盘子里是那多彩炒饭,橘红色的胡萝卜丁,青翠的青豆,还有嫩黄色的鸡蛋,与晶莹剔透的米饭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卖相如此好的东西,味道自然也不差,秦鹤然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始享受她的美食。
果然是很好吃,胡萝卜脆中带甜,青豆很嫩,一口咬下去还能吃到汁。鸡蛋的香融合着米饭的原生香味,就剩一个字了,香。
就是这个汤,味道差了些,虽然炖了很久,可没有甜味,甚至带点腥味,如果可以加点能去腥味的生姜应该能更好吧。
秦鹤然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吃着饭,喝着汤,在看看蔚蓝的天空,她心情就无比的美丽,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厨房里的李嬷嬷看到一脸享受的秦鹤然,心里暗道,这么容易满足的女子应该很好养活吧。
吃饱喝足,秦鹤然伸了大大的懒腰,把碗筷洗刷好放回原位就在厨房里转悠。
见堆满食材的桌子上有洗净的生姜,她拍了俩块放在鸡汤里,还搅动了下。
她在干料区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食材,木薯粉以及糯米粉,还有玉米淀粉之类的,也许她可以大展身手了。
一天未见秦鹤然的白霂秦总觉得心里有点堵,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气了,而且还不想与秦鹤然说话。
一个女子,怎可去那种地方,还让乐师作陪,如果不是遇到那几个匪徒,她是不是要把那个乐师带回来过夜啊?
可生气归生气,晚膳的时候白霂秦还是吩咐下人去请秦鹤然,这是他的府邸,如果他与秦鹤然置气,这秦鹤然的心里恐怕不会太好过。
可下人来报说,秦鹤然说了她刚吃过,就不过来吃了。
白霂秦本来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的往外冒,这个秦鹤然,明明做错事的就是她,怎么还敢躲着自己?
“既然吃过了就作罢。”白霂秦也不强求,秦鹤然是个成年女子,不会让自己饿着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喝了一口鸡汤之后拧着眉头:“不是不让放生姜吗?怎么还放?”
旁边侍候着的小厮一脸的蒙圈,他是知道自家殿下不吃生姜的,所以所有的菜都不放生姜。
“啊?生姜,奴才去问问厨子。”
小厮一溜烟儿跑了,很快又跑回来,喘着粗气:“殿……殿下,厨子说他们没放生姜,是秦姑娘放的。”
秦鹤然?白霂秦嗯了一声,继续喝着汤,小厮诧异极了,自家殿下不是不吃生姜的吗?怎么?
哦……小厮明白过来了,因为生姜是秦姑娘放的,所以殿下就吃了。
晚膳过后,厨房里静悄悄的,秦鹤然又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厨房。
点上灯之后她开始做自己惦记很久的东西。
奶茶炸鸡这种高热量的食物放在前世她是一口都不敢吃的,就是为了保持好身材。
吃多了怕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秦鹤然也有她的苦恼,那些粉丝的眼睛很毒,就算她胖了一斤都能看得出来,这就导致了她对自己的饮食克制得很好。
可现在不同了,她不是公众人物,她不需要多好的身材,可以放纵了。
奶茶炸鸡汉堡,姐姐来了!
秦鹤然撸起袖子,取了一块鸡腿用调料腌制着,就开始用木薯粉搓小圆丸。
搓了许多大小一样的圆丸之后,秦鹤然才去生火,为了能吃到一口美食,她也不怕麻烦,将圆丸煮熟之后捞起来放在凉水里。
拿出茶罐倒了些茶在锅里炒着,炒出茶香之后再加入牛初乳。
这白霂秦是皇子,厨房里的食材还是挺全面的,就是秦鹤然没有找到面包糠,可能这个时代没有吧,改天她研究研究,看看你能不能做出面包糠来。
牛奶煮茶,出香味了,秦鹤然就将其盛出来备用,洗净锅之后倒下适量的菜籽油,她要做炸鸡。
经过一番忙活,一杯自制的奶茶,以及一个手枪腿炸鸡就出炉了,秦鹤然吸了吸鼻子,就是这个味。
灭了火,秦鹤然端着东西往外走,看着那皎洁的明月,秦鹤然突然有了主意,她去花园里找了个梯子,然后爬上了屋顶。
一边赏月一边吃炸鸡,这种事对于前世的秦鹤然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可现在她却实现了。
她好想大笑三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为了防止秦鹤然在出府去逛春楼,白霂秦早上就安排了几个暗卫跟在暗处盯着秦鹤然。
他们看到此刻的秦鹤然坐在屋顶上吃着鸡腿,喝着茶,十分不解。
这世间怎会有爬屋顶的女子,可她手上的东西看着好像很好吃,看她那无比满足的模样。
很有色泽的圆丸沉淀在奶茶里,秦鹤然用勺子舀了一颗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这圆丸越发的漂亮,像那黑色的珍珠。
咬一口,甜甜的,弹性十足,这就是最正宗的珍珠奶茶了。
秦鹤然做的东西从来都是最美味的,咬开金黄的鸡腿外边,里面是白皙的鸡肉,很嫩。
腌制过的鸡肉炸出来会很入味,调料的香味充分的被锁在了鸡肉里,咬一口,唇齿留香。
秦鹤然在想,如果有电影可以看,那就更完美了,现在只能欣赏月色了。
白霂秦处理好一天的公务,才朝着自己的卧房走,他的书房因有时要会客,并未设在后院,而是在前院。
第120章 爱情的力量
在回房的路上,他开始想秦鹤然,她到底有没有吃饭,这会儿会不会饿。
结果到了后院,就见秦鹤然的屋子是黑的,秦鹤然根本不在屋子里。
难道秦鹤然又偷偷溜出府去?还是说她自己睡下了。
白霂秦走上前轻轻的敲着门,可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这时一个暗卫现身汇报,说是秦鹤然在屋顶上。
白霂秦甚是诧异:“屋顶?怎么还上屋顶了呢?”
“秦姑娘端了些吃的,属下想着是为了赏月吧。”
“嗯,我知道了。”
得知秦鹤然还在府上,白霂秦的心里莫名的愉悦起来,他让暗卫下去,便去寻秦鹤然了。
白霂秦并未找多久,就看到身着紫衣的秦鹤然坐在屋顶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秦鹤然就好比是那月亮上的仙女一样。
虽然看不见容貌,那五官轮廓却也美得让人窒息。
白霂秦并没有去打扰秦鹤然,就站在对面屋檐下静静看着,他觉得此刻月光是那么美。
皓月美人,人生最美的时光正是如此吧。
霎时间,白霂秦就想通了,他为何要与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生气?只要她开心了,他不也就开心了?
而且他们之间还没有到要约束对方行为的地步,尽管他心悦秦鹤然,可秦鹤然对他并无情。
他应该大度,慢慢的走进秦鹤然的心才对。
屋顶上的秦鹤然喝一口奶茶,吃一口炸鸡,正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时,就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直射着她。
环视了一圈之后,就发现那个现在屋檐下的白色身影。
白霂秦喜欢白色的衣袍,就像她喜欢紫色的罗裙一样,白影就是白霂秦的标志。
秦鹤然冲着白霂秦这边做了个鬼脸,心里暗道:伪君子,偷窥狂!
她还记得早上白霂秦的质问,心里也不爽,她也不想见白霂秦。
见白霂秦看着自己,秦鹤然果断的站起来往另外一边走,只是梯子是在白霂秦这边的,秦鹤然也没有犹豫直接往下跳。
“扑通!”巨大的动静让白霂秦慌了神,他越过矮墙之后,就看到秦鹤然趴在地上,嘴里还咬着鸡腿,手略微抬起,手中的托盘稳稳的摆在她手掌内。
“你没事吧?”
白霂秦慌忙走过去要扶秦鹤然,秦鹤然蹭的站起来就跑,白霂秦的手扑了个空,他呆呆的看着跑远的秦鹤然,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是不是早上自己太凶了吓到她了?
看她跑的那么快,应该是没有摔伤吧?
白霂秦仰起头看了看屋顶与地面的距离,这还是有一定的高度的,一个没有功夫的人从上面跳下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擦伤,而秦鹤然既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这应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说她天赋异禀不容易受伤。
秦鹤然咬着鸡腿,端着装着奶茶的碗跑回了厨房,这奶茶还未喝完,她这一跳,都洒在了盘子里,得清洗干净。
可能是心有灵犀,白霂秦也朝着厨房走去,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从这个方向走。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会觉得秦鹤然这个时辰应该饿了,他要给她准备些吃的。
刚进厨房就进水缸处那里蹲着一个紫色的身影,正是秦鹤然。
秦鹤然把托盘和碗刷干净之后站起来朝后转就撞到了白霂秦的怀抱里,她口中的鸡腿也把白霂秦胸前的衣服染了一片油渍。
秦鹤然无语了,这个白霂秦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如同夜里的幽灵一样。
“我……”白霂秦看着秦鹤然那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眼睛,很牵强的解释的到:“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摔伤,不是,我是说你可能饿了。”
秦鹤然没有搭理他,绕过他走进厨房,把托盘和碗放在了原位,一边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往她的卧室中。
这个白霂秦是眼神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有没有摔伤会看不出来?再说了,她嘴中都叼着一个大鸡腿会饿吗?
“那个……”白霂秦慌忙追上秦鹤然的脚步:“我是说我饿了,你可以给我做点吃的吗?”
秦鹤然停住脚步,白霂秦来不及收脚撞了上去,把秦鹤然撞的向前踉跄了几步。
见秦鹤然要摔倒,白霂秦赶紧伸手去拉,结果再次把秦鹤然拽到他的怀里了。
秦鹤然愣愣的看着白霂秦,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占她便宜真的好吗?
“我真饿了……”白霂秦说着,用内力让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噜声。
秦鹤然盯盯的看着白霂秦,他饿了与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她又不是他的奴婢。
难道真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你听,我并未骗你。”白霂秦很真诚的看着秦鹤然的眼睛,因为他知道秦鹤然有一双火眼金睛,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看出,如果自己不拿出真情实意来,会被她识破的。
看着看着,秦鹤然把自己手中的鸡腿塞在白霂秦的嘴里,吃吃吃,吃死你得了。
意外的是白霂秦并没有生气,他一只手还拉着秦鹤然,用另外一只手把鸡腿拿了下来。
咬了一口鸡肉在嘴里嚼着,他笑了:“你做出来的东西,果然是这世间最美的美味。”
秦鹤然方了,这鸡腿起先她是含在嘴里过,鸡腿的外表上沾了不少她的口水唾液,白霂秦竟然吃了,还吃那么香。
不止秦鹤然方,暗处的暗卫也方了,他们如同看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样,露出惊悚的表情。
天呐,他们的殿下竟然吃秦姑娘含在嘴里过的鸡腿,而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有洁癖的吗?怎么一遇上秦姑娘,他们家的殿下就变了一个人,这就是爱情吗?好恐怖。
秦鹤然咽了咽口水,这种亲密的举动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也只有夫妻才会吃对方嘴里的东西,白霂秦是疯了吧?
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呢?她的脸怎么那么热呢?
推开白霂秦之后秦鹤然捂着发烫的耳朵离开了。
白霂秦疯了,她突然想要快点进宫去宫斗了,在呆在这里她也会疯的。
第121章 魔法厨师
“哎……”
白霂秦喊了一声,就没有追出去,虽然有些诧异秦鹤然为什么见到他就躲,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口中的鸡肉甚是美味。
让他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有个黑影扑通的掉在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他手中的鸡腿竟然只剩骨头了,干净得一点肉都看不见的。
暗卫一暗道不好,他怎么会因为太过诧异而没有稳住身形,让他直接掉在主子面前了。
“嗯?”秦鹤然把鸡骨藏在衣袖里,不解的看着一身黑衣的暗卫:“何事?”
“殿下,属下……属下……”暗卫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总不能说他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吧?
如果真这样说了,肯定会被主子责罚的。
他突然灵机一动,道:“殿下,属下是被一阵奇异的香味给扰乱了心智这才掉下来的,秦姑娘做的东西真的很香,属下实在是忍不住才……”
白霂秦的脸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暗卫提起秦鹤然让他笑了笑:“是啊,她做的东西总是很香。”
见白霂秦沉浸在自己的瞎想中,暗卫悄悄的离开了,这秦姑娘真是身带奇特功能把自家殿下迷成这样。
……
回了自己屋子的秦鹤然决定要把自己的房间搬走,远离白霂秦,否则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坏她名节。
只是现在已经晚了,要换房间的话,也得等到明日。
躺在床上的秦鹤然心烦意乱的,她不知道秦国运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抽空还是回去看看他们吧,否则她这个女儿真是不孝。
次日,秦鹤然依旧是被丫鬟从被子里扒拉起来,尽管已经白霂秦说过,她摔伤了不能学习礼仪,可那俩个嬷嬷都没有放过秦鹤然。
说什么身为女子,应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烹饪、推拿也要样样在行,这秦鹤然摔伤了,那不影响她学习绘画与琴技。
“想要在这深宅大院里站稳脚跟,那就是要多才多艺,这样才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面对喋喋不休的两个教习嬷嬷,秦鹤然有种想把她们的嘴缝上的冲动,这哪里是教礼仪,分明就是培养一个完美的妻子。
这白霂秦肯定是故意的,她这是要进宫又不是要嫁人,用得着学习怎样才能把握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美食总是一个很解压的东西,而制作美食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当教习嬷嬷离开之后,秦鹤然就会溜进厨房,做自己喜欢吃的。
如果身后没有那个白色的尾巴,她会更高兴的。
每次秦鹤然刚做出东西来,白霂秦就会准时出现。
这让秦鹤然怀疑白霂秦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白霂秦就是条大尾巴狗,跟在她的身后摇头摆尾的就是在乞求她分他一份。
白霂秦端着从秦鹤然那里分来的美食,正准备享用时李锡璋来了,他看到自家殿下坐在厨房外的小石桌上用饭,很是诧异。
走近时才看见厨房里面有一个紫色的身影,他知道那就是秦鹤然。
而自家殿下面前的盘子里的东西,也许就是秦鹤然做的。
他记得白霂秦曾经对他们说起过秦鹤然的厨艺堪称天下一绝,这让他第一次对白霂秦产生了怀疑的态度。
现在就是能验证的最好机会,他不想放过,如果证明秦鹤然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平平,那就是此家殿下坠入了爱河。
思及此,李锡璋走了过去:“殿下,这就是秦姑娘做的菜吗?看着很美味的样子。”
见李锡璋来了,白霂秦赶紧把盘子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像一个孩童一样护着自己的东西。
生怕手慢了李锡璋会抢他的东西吃一样,这让李锡璋哭笑不得,这还是他家那个殿下吗?
“她做的东西自然是很美味的……”
白霂秦不可能把自己从秦鹤然的盘子里分来的食物再分给李锡璋的。
“殿下,能赏属下一口吗?就一口。”
李锡璋见白霂秦这样的态度,心里就越发的好奇,他就非常的想要证实,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不能!”白霂秦果断拒绝。
李锡璋:……
“那属下找秦姑娘要去,属下记得她曾经答应过,要给属下做东西吃的。”
这话秦鹤然当然没有说过,只是李锡璋是铁了心了,今天不吃到秦鹤然做的东西他就不罢休。
“不许去!”白霂秦突然冷着脸呵斥李锡璋,随后又松了口:“去拿盘子来。”
“好嘞,”李锡璋跑回厨房,拿了一个小碟子,白霂秦冷着脸把他盘子里的肉分了一小部分给李锡璋。
盯着那白色的肉块,李锡璋真的很怀疑自家殿下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只是普通的蒜苔炒作,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吃吗?那给我吧。”白霂秦作势要拿回来。
“吃……吃,我今天可饿坏了。”
李锡璋慌忙夹了一块肉放嘴里,下一秒他却愣住了,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这肉鲜美嫩滑一点也不柴,却也不酥,保留了肉的筋道。绿色的蒜苔也很嫩,独特的蒜香渗透到肉块里面,二者完美结合。
明明是一道很普通的家常菜,在秦鹤然手里却变得如同仙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原来自家殿下不远千里把秦鹤然接来是有原因的,就这厨艺,别说是厌食的皇上,恐怖是将死之人吃了也会立刻活了过来。
“你做甚?”李锡璋手中的筷子被白霂秦打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想要去夹白霂秦盘子里的肉。
我的天,这菜是不是有魔力?让他竟然想要和自家主子抢吃的。
“属下该死……”李锡璋慌忙跪下等着白霂秦责罚。
“下去吧……”
白霂秦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不可能因为一口吃的就责罚跟着自己多年的部下。
他知道,秦鹤然做出的饭太有诱惑力了,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和李锡璋同样的动作的。
打发走了李锡璋,白霂秦抬头就看到秦鹤然趴在厨房的窗户上,笑咪咪的看着他,她的眼里透露出嘲讽。
这可不是应该嘲讽吗?两个大男人竟然争一口吃的,白霂秦自己都觉得羞愧。
第122章 偷吃的皇子
白霂秦干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继续吃东西,可他觉得秦鹤然那两道炽热的目光始终盯着他。
抬头,果然看到秦鹤然还看着他,这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秦鹤然朝着白霂秦招了招手,白霂秦却在心中思量,秦鹤然找自己所为何事。
不过,这也是秦鹤然这几日来主动找自己,白霂秦还是站着朝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之后,就看到秦鹤然靠在窗户边看着他,看得白霂秦什么毛骨悚然的。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夕阳将云彩也染成了橘红色,暖和的光照着窗户,照在秦鹤然身上,这让白霂秦心跳漏了半拍。
他突然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杂记中记载的聊斋故事,有多少英雄豪杰是死在妖精的手上。
那些妖精会幻化出美人的模样,将那些男人迷住在将其杀死。
不是说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白霂秦此刻就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妖精迷住的人,而眼前的秦鹤然,就是那美艳动人的妖精,能死在她手里也是他的造化。
如果让秦鹤然得知白霂秦心中所想,那她定会把白霂秦的脑袋撬开,灌些水进去洗洗,把那些污秽的东西洗走。
“你唤我来是有何事?”
白霂秦总算是快要接近秦鹤然时,收起了自己那神游的思绪。
秦鹤然从窗户处走过来,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宣纸给白霂秦看。
虽然是厨房,可厨房的管也需要把每天所采购回来的菜的价格以及吃了多少菜,都一一记录在册,这样也是方便管理,所以厨房里也是备有笔墨纸砚的。
白霂秦低头看了看宣纸上的东西,第一个是一个高高的杯子,而且还是上宽下窄的造型,他并未见过这种杯子。
而第二个好像是一种食材,白霂秦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才猜出来这是玉米。
“你是需要这些东西吗?”
秦鹤然点头。
“你是用它们来做吃的吗?”
秦鹤然依旧点头,白霂秦看了一会儿:“现在就要用吗?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秦鹤然就是想要一个奶茶杯子,这奶茶还是得用吸管喝才够味,当然了,如果再配上爆米花,那简直就是绝配。
这个时代并没有掌握烧制玻璃的技术,也没有塑料的出现,所以白霂秦找回来的罐子只是一个白瓷瓶。
见秦鹤然在搓揉木薯粉,他有点诧异,这种木薯粉因为颜色暗沉,所以很多人都不会选择用它来做点心。
这秦鹤然是要做什么呢?他已经有些期待,他有预感,秦鹤然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空前绝后的。
看白霂秦一直站在自己的旁边不动,秦鹤然就使唤他出去寻找竹子,用来做吸管。
白霂秦也乐意被秦鹤然使唤,他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准备了几根竹吸管了。
奶茶这种东西是久喝不腻的,秦鹤然把奶茶做好之后,她开始尝试第一次制作爆米花。
将酥油放在锅中让它融化,在把干玉米粒放进去,想了想,秦鹤然还是放了少许的糖进去,慢慢的搅动着。
不一会儿,锅里的玉米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得白霂秦那是目瞪口呆的。
他从未见有人炒过风干之后玉米,这秦鹤然是做什么呢?这会好吃吗?
见所有的玉米都变成了焦黄色,秦鹤然小心翼翼的尝就一颗,是那香脆的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
秦鹤然拿了一个略大的碗装起来,她准备拿去给秦鹤灵他们吃。
小孩子最爱的就是爆米花了,她也有许久未见这几个弟妹了,她也很想他们。
秦鹤然把奶茶过滤好才倒入白瓷瓶中,用一张干净的宣纸封住瓶口,为了固定住宣纸,秦鹤然还用一根红绳系起来。
至于爆米花,她直接用宣纸包起来,只是这样不好拿,她就去找竹篮。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指着白霂秦,告诉他不许偷吃。白霂秦就笑了,他堂堂一个皇子,吃尽了山珍海味,会偷吃东西吗?
不过尝一颗总是可以的吧?
秦鹤然离开之后,白霂秦偷偷的打开宣纸包裹的爆米花,拿了一颗放嘴里,独特的口感又为他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
原来一粒小小玉米,在秦鹤然的手里也能变成美味,她果然是仙女下凡啊。
吃了一颗爆米花,白霂秦就惦记着那白瓷瓶里的茶水,打开绳子喝也不太好,好在一开始装茶水的碗里还有些残余的,他端起来小心尝了一口,甜的。
这茶水甚是独特,不止有茶香还有奶香,尤其是那黑圆丸,弹性十足。
白霂秦从没有喝过这样口感的茶水,他在想,这茶水肯定就是神仙喝的。
他有福了。
秦鹤然找来竹篮,把东西放进去就要离开,看她走的方向,白霂秦忙问:“你要出府?”
秦鹤然点了点头,白霂秦不放心秦鹤然一个人出门,便道:“我与你一起,现在皇城里不安全,我不放心你独自出门。”
可秦鹤然拒绝了白霂秦的陪伴,自己走了。
没多久,秦鹤然又回来了,因为门口的守卫不让她出去,不得已只好拉上白霂秦了。
她并没有看见白霂秦眼里那抹得意的笑容,是他吩咐的,不许秦鹤然出门。
出了门,秦鹤然却迷茫了,她不知道秦国运他们住在哪里。
“你要去哪里?望春楼?”
白霂秦的问话换来了秦鹤然的大白眼,她倒是想去,可没有银子。
我想回去看看我爹爹他们,白霂秦读懂了秦鹤然的唇语,他有几分担忧。
“你若回去,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现在秦鹤然已经不在害怕麻烦,她知道,常鼎他们找她只是为了她手里的金山,在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别用这幅眼神看着我,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白霂秦实在是怕了秦鹤然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的身体看出来一样,让他多了几分害怕。
白霂秦一边朝这秦家人住的地方走一边说着话:“之前李锡璋来报,说最近在皇城流窜作案的那些匪徒非常擅长伪装,这让官府的人抓捕起来非常的困难,以至于那些匪徒还在逍遥法外,现在皇城里的非常的不安全。”
秦鹤然呲笑了下,就这个时代的那种伪装技能,她分分钟可以看破。
第123章 回家,秦鹤灵消失
“你笑什么?对了,你可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模样?”
闻言,秦鹤然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虽然她是以面纱遮面,可能露出来的眼睛都已经眯成一条缝了。
“我都忘记你那晚是喝醉了,自然是记不住那些人长相如何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几日,可是每当白霂秦想起那晚的情形,他就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好在这已经是夜晚了,而且与秦鹤然又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应该没有看见自己这副囧样吧。
笑归笑,秦鹤然不会去插手管这件事,那些人又没有危害到她的利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若是多管闲事的话,会遭到报复的。
况且这是皇城,是天子所住的地方,有那么多大臣、官员、还有皇子,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来插手。
其实有很多时候你越想避开这件事,它就越会往你身边凑。
秦鹤然与白霂秦两人脚步轻快的往秦家赶,殊不知,秦家此刻已经乌云密布了。
秦鹤灵失踪三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鹤轩,你说,这个白锦大哥哥到底是谁?鹤灵有没有可能和他出去玩了?”
秦鹤烟质问着秦鹤轩,这俩孩子瞒她瞒得也太好了,如果不是秦鹤灵不见了,恐怕秦鹤轩也不会说出白锦这个人来。
秦鹤轩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听三姐姐说过,她新认了一个叫白锦的大哥哥,她说那个大哥哥会来接她去玩。”
秦鹤轩也不太清楚这个白锦是谁,只是见秦鹤灵总是坐在门口等他,却一直没等到。
“大哥哥?”秦国运一脸的担忧:“所以这就是鹤灵这些日子起来总是坐在门口的原因?”
秦国运经常看见秦鹤灵坐在门口,他还以为秦鹤灵是在看外面的人,或者是等秦鹤轩回来教她认字。
秦国运把希望放在了秦鹤烟身上:“鹤烟,你可有和四殿下说了?”
如果不是因为秦鹤灵的事,秦国运是不愿意这么称呼白煜祺的,他总觉得白煜祺接近秦鹤烟是不安好心的。
“爹爹,我和四殿下说了,可是殿下说这不归他管,会有地方官来管的,不过他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听秦鹤烟这么说,秦国运冷哼了声:“他这摆明了就是敷衍你,你还不自知。”
“不可能,殿下虽然是皇子,可他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在秦鹤烟眼里,虽然白煜祺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恶人。而且他能派他的侍卫出去找秦鹤灵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要不,你带着鹤轩去找七皇子?”
秦国运把希望放在了白霂秦身上,说不定他肯出手相助。
“爹,不要总是去麻烦别人,我已经报官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秦鹤烟心里是有些埋怨秦鹤灵的,好好的呆在家里不好吗?非要闹出事来。
“都在呢?”
正说着,白霂秦与秦鹤然也到了门口,一进屋,秦鹤然就觉察到不对劲来,怎么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哎哟,殿下来了,快……快请坐。”
秦国运并没有看白霂秦旁边的秦鹤然,可能是没有认出来吧。
见秦国运对待白霂秦与对待白煜祺态度差别很大,秦鹤烟心有不满。
为什么爹就不能对白煜祺笑脸相迎?每次见总是冷着个脸。
“府上没事就来看看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白霂秦主动问起,秦国运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出来。
旁边的秦鹤然听说秦鹤灵不见了,在联系起最近在皇城发生的事,她就知道,秦鹤灵可能是被那些匪徒给绑走了。
她也听到一些关于匪徒的消息,说他们专挑年幼的孩子作案,如果秦鹤灵落在他们手里就危险了。
“白锦?”
这个名字白霂秦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而已。
“你们确定秦鹤灵被白锦带走了?”
“不确定,只是听鹤轩说,鹤灵总是会坐在门口等他。”
白霂秦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的,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这时,秦国运才主意到一身紫色衣服的秦鹤然,他觉得很眼熟便问:“殿下,这是……”
秦鹤然解开自己的面纱,秦国运诧异:“秦鹤然?你怎么出宫了?”
秦鹤然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你出宫得到批准了吗?怎么哑巴了?”
白霂秦有些汗颜,这秦国运对待秦鹤然的态度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喜欢训斥。
“秦姑娘的嗓子出了点意外,导致暂时无法说话。”
白霂秦的解释并没有让秦国运收起训斥秦鹤然的话,他还在说着。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总是惹事?不在宫里侍候皇上跑出来做什么?”
秦鹤然把竹篮往桌子上一放,白霂秦就开口:“秦姑娘带了些吃的来给你们。”
“谁缺你那一口吃的,别给我惹事就谢天谢地了。”
秦鹤然:……
秦鹤烟对秦鹤然带来的东西没多大兴趣,这这日子以来,她跟着白煜祺出去,可是吃遍了皇城里有名的小吃,所有的酒楼她都去过。
秦鹤然打开奶茶,倒了一杯给秦国运,又倒了一杯给秦鹤轩,尽管秦鹤烟眼里透露着嫌弃,秦鹤然还是倒就一杯给她。
“甜的?”秦国运喝了一口之后就没喝了,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喜欢吃甜食。
倒是那爆米花,他吃了好几颗,边吃还边说:“这个好,可比花生米下酒多了。”
秦鹤轩是个小孩子,他倒是很爱吃,只是现在秦鹤灵出事他心里也不好受。
本来秦鹤然是要留在秦家的,可白霂秦不允许,而秦国运也催促着她回宫,她只好跟着白霂秦一起离开。
见跟着白霂秦离开了,秦鹤烟久久不能回神。
她想起了在白霂秦府邸上看到的事,那个丫鬟只说了句秦姑娘在府上就被杀了。
那就说明白霂秦不想让外人知道大姐姐在他府上,那么问题来了,大姐姐是在他府上还是在宫里?
那么那让大姐姐进宫给皇上的圣旨做饭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大姐姐为何会在白霂秦府上?如果是假,那是白霂秦假传圣旨?还是另有隐情?
第124章 行踪暴露
从秦家出来,秦鹤然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都怨她,是她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
而且看着秦国运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那么好,是她不孝,没能带秦国运去看大夫。
“秦鹤然,”白霂秦叫住了秦鹤然:“你也别太担忧了,官府那边也加派了人手,很快就能找到你妹妹的。”
秦鹤然能不担心吗?秦鹤灵还那么小,才九岁,人生都还没有开始呢。
如果被那些匪徒怎么了的话,她该怎么活?如何面对她以后的人生?
秦鹤然这一次来秦家,不止得知了秦鹤灵消失的消息,而且,她自己的行踪也被秦鹤烟给透露了出去。
白霂秦那么拼命的想要隐藏秦鹤然的行踪,却不想因为秦鹤然的一次出府就前功尽弃。
其实秦鹤烟也是无意的,只是她太过于信任白煜祺了,遇到他时只是问了一句话,就让白煜祺听出了门道。
白煜祺如同执行任务一样,每天都来接秦鹤烟,尽管秦鹤灵已经出事了,他从未断过。
这让他府中那些个侍妾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颇有微词。
深宅大院中的女人虽然各自为营,可一但出现了新的女人,她们就会拧在一起,一致对外。
虽然白煜祺还未娶正妃,可也是有了侧妃的,侧妃地位仅次于正妃,那些个侍妾都找她诉苦。
诉完苦,又怂恿侧妃进宫去找白煜祺的母妃,旁敲侧击的询问出了白煜祺最近频繁出府的原因,也得知了秦鹤烟的住处。
不过,丽妃警告侧妃,不让她找秦鹤烟的麻烦,让她不要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没有哪个女人能原谅一个勾引自己的男人的女人,侧妃也不例外,不过眼下是非常时期,这笔帐,先记下了,总有能算的一天。
事情是这样的,秦鹤然回来的第二天,白煜祺一如既往地来接秦鹤烟,他说今天带秦鹤烟去骑马。
秦鹤烟自然是很高兴的,白煜祺的出现,让她忘记了秦鹤灵消失的烦恼。
去马场的路上白煜祺与秦鹤烟共乘一辆马车,她对白煜祺并没有戒备心。
闲谈中,她便问白煜祺:“殿下,姐姐在宫中可还好?”
白煜祺靠在车厢上,手中依旧握着他那柄蓝色的折扇,听秦鹤烟提起秦鹤然,他笑了笑。
“你姐姐在宫里一切都好,你无需计挂。”
“嗯,”秦鹤烟点点头:“那就好,昨夜她与七殿下回来过,见她嗓子受了伤,我也是很担忧的。”
“七殿下?”白煜祺眯着眼睛看着秦鹤烟:“你说你姐姐与七殿下一同回去看你们?”
秦鹤烟并没有听出白煜祺语气里的变化,她语气里真有些担忧:“姐姐在宫里做事,不能言语多少都有些影响,真希望她能好好的,可千万不要在出事了。”
“你这小丫头,”白煜祺用折扇轻轻的打了秦鹤烟的额头一下:“就是个操劳命,你宽心吧,你姐姐现在可厉害了,皇上都离不开她了呢。”
“真的?”秦鹤烟的语气里带着惊喜:“皇上现在真的很重用姐姐?”
“我还能骗你不成?”
白煜祺笑着,秦鹤烟也跟着笑起来:“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呵,白煜祺微笑的外表下是冷笑,小孩子果然好骗。
秦鹤然,找了你这么久,原来你藏在七王府啊?白霂秦啊白霂秦,你总说你不争不抢,可你把秦鹤然藏着又是为哪般?还不是为了她手中的东西。
提起秦鹤然手中的金山,相信它存在的可不止有白煜祺他们几人,同样相信的还有秦国运。
他是亲眼所见,那仙女在秦鹤然身上显现,而且那金山也他看着窜进秦鹤然手心里的。
在盘石村的时候,如果不是有金山,那秦鹤然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去整改盘石村?
他不提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想让秦鹤然陷入危险之中。
对于白煜祺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秦鹤烟,秦国运猜测他也是为了秦鹤然手中的东西。
否则一个成年皇子,每天跟在秦鹤烟这个野丫头身后做什么?要知道,秦鹤烟今年才十一岁,还是个懵懂的年纪,如果不是这个目的,那白煜祺图什么?
缺女儿吗?
当然,秦国运也不是完全信任白霂秦,对他甚至还有些埋怨,如果不是有他从中作梗,他们这一大家子也不会来到皇城,也就不会发生秦鹤灵消失的事。
只是秦鹤然手中的东西始终是个祸端,只要秦鹤然还活着,那些惦记着金山的人就不会罢休。
可秦鹤然也不能把这些东西就这么扔了,那将会引起所有去争夺,到时候战争在所难免。
现在只有往好的方面想,既然人已经进了宫,希望秦鹤然能在皇宫立足,只有她变强大了,才能守护住她想守护的东西。
因为秦鹤灵消失这事,让秦鹤然不在躲着白霂秦,她知道,只有白霂秦才能帮她。
而白霂秦也想起来白锦是谁了,是常鼎的义子,也不是什么善类,说不定就是他抓了秦鹤灵,想以这样的办法来逼迫秦鹤然出现。
白霂秦把这事与秦鹤然说了,秦鹤然就要去找白锦,白霂秦那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查到白锦的住处之后,白霂秦带着秦鹤然就出府了。
“秦鹤然,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去质问白锦,你的回到皇城的消息肯定就会暴露,到时候你想在进宫去可就有些困难了。”
白霂秦在一次给秦鹤然分析了她去找白锦的后果,只要白锦知道秦鹤然回来了,那常鼎肯定就知道了。
常鼎一知道,二殿下白思卿也会知道,说不定到时候白煜祺也知道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互相算计互相监视的,别看白思卿与常鼎站在一条线上,这常鼎野心也很大,很多事都是背着白思卿的。
秦鹤然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秦鹤灵,否则秦鹤灵就会有危险。
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坐视不理、不能退缩,哪怕暴露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办法总比困难多。
而且她坚信,只要她不交出金山,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是她身边的人可能会遭殃。
第125章 秦鹤然查案
见秦鹤然如此固执,白霂秦也不再劝,他也想了很多,虽然他没有太大的能耐,可是想要护住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行,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陪你便是。”
白霂秦说着一通大道理,秦鹤然赶紧朝前快速的走。
这白霂秦是有病吧,动不动就给她灌毒鸡汤,她秦鹤然还没有弱到那种程度,她想要自保还是可以的。
到了白锦的住处,秦鹤然有些诧异,这个白锦不是常鼎的义子吗?怎么就住在这种地方?
秦鹤然虽然不太了解常鼎,可从他身边跟了那么多手下来看,他是个有势力的人,他的义子也应该有些地位才是。
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院里竟然住着一个有地位的人。
这个院子甚至还没有秦家的大,里面的很多摆设都旧了。
白锦今日没有进宫当差,就呆在家中。
他换上了常服,打算去看看秦鹤灵那个小丫头,这么多日了,他都没有去看她。
白锦长像偏冷,哪怕是换上了常服,他依旧是个冷冽的少年。
还未出门,就见白霂秦带着一个女子来了,白锦十分诧异,他与白霂秦可从未有过交集。
不过,既然人来了,招待还是要有的,白锦慌忙倒上水:“小院简陋,没有茶水可招待殿下,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白锦他是一个人,也不经常在家,家里是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这水都是凉水。
这院子里没有柴可以生火,他平时都是随便买些什么吃的对付着。
“冒昧前来打扰,还请白公子莫要见怪才好。”
见俩人还在寒暄着,秦鹤然伸手在白霂秦的腰上拧了一把,白霂秦面色如常,不过还是开口说出了来意。
“昨夜秦家人来找我,说是秦家三女不见了,托我来问问你,你可有看见。”
白锦一愣,秦家三女不见了与他何干,怎上他这里来找,随后他反应过来,秦家三女不正是秦鹤灵吗?
皇城里没有秦姓人,独独一家就是秦鹤然家。
“秦鹤灵不见了?”
“嗯,她弟弟说她总在门口等白公子,便让我看问问你可有见过他。”
白锦摇头:“没有,我这些日子都未见过她。”
如果秦鹤灵真不见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最近皇城里有匪徒作案,而秦鹤灵又在这个时候不见,她又是个年幼的女孩,很有可能是被这伙匪徒给抓走了。
在白锦这里没有看见秦鹤灵,秦鹤然就断定秦鹤灵被匪徒抓走了。
此刻她顾不上自己的行踪有没有暴露,拉着白霂秦去了府衙。
她要看看那些匪徒的信息,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到秦鹤灵。
迟一分钟找到秦鹤灵,她就多一分危险,秦鹤然现在是与时间赛跑。
见白霂秦亲自到府衙,知府大人立刻从椅子上下来,亲自走到门口来迎接。
“下官见过殿下……”
白霂秦摆摆手:“不必多礼,你速速将最近在皇城作案的匪徒的信息说与我听。”
虽然有明确规定皇子不可插手地方政务,可眼下是非常时期,白霂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知府大人看了看白霂秦身边带着面纱的秦鹤然,心里暗自猜测,这就是传说中的秦姑娘?
白霂秦派了人手来协助知府抓人,曾经听那些人提起过,说是七皇子府有个秦姑娘,白霂秦视若珍宝,想来就是这位了。
听白霂秦这么说,知府大人不敢隐瞒,将所有关于匪徒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秦鹤然翻着那些不同的画像看着,还有记录了被害人的信息。
这些人之间毫无关系,看着像是随机作案的。
从官府推断出来的时间来看,这也没有什么规律,就好像这些匪徒是随心所欲而作案的。
这么毫无头绪的案子让秦鹤然有些头疼,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找到匪徒的行踪。
还记得在盘石村的时候,秦鹤灵最崇拜自己了,每当吃东西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冒着星星。
从盘石村出来,她就再也没有给秦鹤灵做过饭,也很少与她交流过。
“你不要着急,喝点茶,我们在想办法。”
白霂秦明显能感觉到秦鹤然的情绪变化,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秦鹤然正走神着,没注意白霂秦递过来的茶,就打翻了茶水,滚烫的茶水全部洒在她手背上,把她烫了。
白霂秦惊慌失措的用手绢擦着秦鹤然的手,而秦鹤然却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你没事吧?看你手背都烫红了,我们回去看太医,别落下病根才好。”
白霂秦语气里有担忧也有自责,如果他能小心些,秦鹤然也不会打翻茶杯。
旁边的知府大人感觉自己被喂了什么东西,他眼前的这二人哪里是来查案的,分明就是来秀恩爱的。
他不会去管这个秦姑娘是谁,与宫里那个给皇上做饭的秦鹤然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小小地方官,还没资格管皇家的事。
手?秦鹤然盯着发红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手里有金山。而白霂秦又说她是仙女,她突然想到前世她看过的剧,作案人选择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作案,只为了得道成仙。
有没有这个可能,这些匪徒也是这样想。
有了这个灵感,秦鹤然让白霂秦找皇城的地图来给她。
府衙作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有皇城地图的,知府大人亲自去书房取来,平铺在桌子上。
秦鹤然开始根据府衙办案时记录的时间地点在地图上标注起来。
直到所有的地点都标注好了,秦鹤然才直起身来,可在地图上显示出来的时间地点杂乱无章,根本什么都不是。
秦鹤然在心里怀疑是她想多了,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想着成仙呢?只不过是变态的人为了纵欲而已。
白霂秦看了地图上的标注,总觉得这像什么,拿起笔在某处点了一下,这个位置是秦鹤然遇上流氓的地点。
“哎……”旁边的知府大人看出了门道,他拿起笔在地图上点了几点,“如果将这些点连起来,下官看着像是……”
“五行八卦阵!”
第126章 秦鹤然要拿自己做诱饵
五行八卦阵?秦鹤然是看不懂的,既然白霂秦能说出来,那肯定是这样的。
在看看那些黑点,不算白霂秦他们点上的,足足有四十七个,也就是说被害的女童有四十七个之多。
莫非真要修仙?这么能扯吗?
几人正在观察着地图,就有官兵来报,说昨夜又有女子被害。
知府大人赶紧开口:“是否是西大街,八十一巷?”
官兵诧异:“正是,大人如何知晓的?”
知府大人面如死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他们这是要修仙啊。”
修仙,就是想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包括皇上。
在这唯我独尊的社会,皇上自认为自己是真龙天子,而修仙之人就是挑衅皇上。
自己管辖的地方有人挑衅皇上,那是滔天大罪啊!
难怪他们派人去蹲守的地方见不到那些匪徒,原来他们是有目的性的作案。
现在是四十八个人,如果在有一个,恐怕匪徒就会收手了,那想在抓他们可就难了。
“什么修仙?大人在说什么?”
官兵听不懂知府大人的话,纳闷的看着这三个人。
“快,去南二巷七号蹲守,匪徒肯定会再次作案的。”
官兵虽然不知为了知府大人会那么断定匪徒会在此作案,可他还是服从知府大人的话,“是……”
秦鹤然突然扯了下白霂秦,白霂秦心领神会,开口:“等等……”
那官兵立刻停下脚步,看着白霂秦,而白霂秦又看着秦鹤然,看秦鹤然要说什么。
秦鹤然指了指自己,白霂秦猜测,秦鹤然的意思是她去做诱饵。
“不行,你不可去冒险,而且你的年龄也偏大,匪徒不会选择你的。”
秦鹤然据理力争,如果她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出现,那匪徒肯定不会有疑惑的。
“我们还不知道你妹妹是否被他们抓走,你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了,我不同意。”
秦鹤然又说了,如果能抓到这些匪徒,那也是为民除害了,就算秦鹤灵没有在他们手上,她也愿意去做。只要抓住匪徒了,就算是她被……她也无悔。
“本殿下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白霂秦气极了,开始拿身份压人,可秦鹤然又不怕他。
“那个……”知府虽然不知道白霂秦为何能看懂秦鹤然说什么,却也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
“我觉得这个姑娘的提议很好。”
“嗯?”白霂秦神色危险的看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缩了缩脖子:“下官的意思是,可以放诱饵,找一个懂武的人,下官派人提前埋伏好,只要匪徒作案,我们里应外合,定能将他们抓捕归案。”
“这个可行……”
白霂秦认同了,可秦鹤然却不认同,她的意思是习武之人身上都有种特性,匪徒肯定会察觉的。
“就算不用习武之人,我也不可能让你去冒险。”
白霂秦很严肃的说着,却换来了秦鹤然的呲笑,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权利管我?
“秦鹤然!”白霂秦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鹤然,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冒险,如果被那些匪徒欺负了,他内疚一辈子的。
秦鹤然看着白霂秦,粉唇一开一合道:怎么?担心我被那些人强暴了,在留在你府上会让你的名声扫地?你放心,若我出事了,绝不会连累到你,会离你远远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忧你。”
知府大人不知道这二人在吵什么,诱饵人选完全可以换一个人啊,怎么他们都想不到呢?
“殿下,姑娘,下官觉得,可以换一个人去,只要我们埋伏好了,定会没问题的。”
知府的话得到了白霂秦的认同,可秦鹤然很倔,她不想让其他女孩子去冒险,这个人只能是她。
“你怎么就那么倔呢?既然不能用会武的女子,那谁去不一样?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有能耐?非要出头。”
见白霂秦误会自己的意思,秦鹤然也懒得解释,记下了地图的位置就走出府衙,白霂秦追着出去了。
知府大人看着二人的背影,呢喃:“我是安排人呢还是不安排?”
不管安不安排诱饵,布置肯定是要有的,知府大人也马不停蹄的去布置了,真希望可以将他们抓捕归案,这样也算是给皇城百姓一个交代了。
街上,白霂秦把秦鹤然拉住:“秦鹤然你给我站住!”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意,你还要去做这样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男人是觉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去冒险的。”
呸!秦鹤然朝着白霂秦吐了口口水,不要脸,谁是你女人?
白霂秦没有擦脸,直视着秦鹤然的眼睛:“你!”
秦鹤然:……
“你不信?”
秦鹤然:她不信什么?
见秦鹤然一脸疑惑,白霂秦不由分说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低头吻上了她的粉唇。
秦鹤然越发疑惑,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说好的礼仪呢?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白霂秦竟然吻她。
果然是臭不要脸的男人,还真干得出来这样的事,他不觉得丢脸吗?
白霂秦的狂吻毫无技巧,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他在秦鹤然的唇上乱咬着。
见秦鹤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才颓废的放开秦鹤然。
刚放开,又紧紧的抱住她,把头抵在秦鹤然的脖子处,呼吸急促:“秦鹤然,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装傻充愣,你明知道我心悦于你,你还要在我心上扎刀子。我喜欢你,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明不明白?我只是舍不得让你去冒险你不明白吗?”
秦鹤然推了推白霂秦,呃,她装傻了吗?好像没有吧?好像白霂秦是说过他心悦自己,又好像没说过。
哎呀!这个白霂秦果然是个有病的人,竟然在大街上轻薄她。
“哎……”白霂秦重重的叹了口气,松开秦鹤然,很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意在看到有人受到伤害,可你知道吗,我也不愿意看你冒险。若你真执意如此,那你可得记住,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匪徒欺负了。”
欺负?白霂秦指的欺负是被迫做人类繁殖的运动吧?
第127章 伪装
“你听到没有?”白霂秦摇晃着秦鹤然的肩膀:“如果你不答应好好保护自己,我便不让你去。”
秦鹤然都无语了,敢情她喜欢被人强行为爱鼓掌吗?她有那么贱吗?她是没见过男人吗?
“听到没有?”
无奈,秦鹤然只好竖起三个手指头发誓,她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真是拿你没办法!”
白霂秦又狠狠的在秦鹤然唇上吻了一下,他知道秦鹤然倔,就算他不让她去,她也会偷偷去的。
“我会派暗卫跟着你,保你平安的。”
秦鹤然再次无语,白霂秦这么大张旗鼓的,他们还怎么去抓匪徒?匪徒会那么傻吗?
不过白霂秦不给秦鹤然拒绝的机会,他在未回府时就安排下去了。
为了确保能顺利的接触到匪徒,秦鹤然做了很多准备,她准备伪装成一个娇滴滴的卖花女。
她找了一个竹篮,在竹篮里放了些花,还有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当然,还有些她自己做的爆米花。
如果能在抓匪徒的同时在挣些银子的话,她会更高兴的。
白霂秦一直担忧秦鹤然的容貌,之前那些匪徒是见过她的,怕认出来。
可当看见装扮好的秦鹤然时,白霂秦都愣住了,这个眨着大眼睛的小孩子是谁家的?
一身粉嫩的衣裙,发髻也换了,容貌也换了。
如果不是身高还是和之前一样,白霂秦都认不出来这就是秦鹤然,难怪白霂秦说起那些匪徒伪装时她会笑,那是不屑啊。
她这种不叫伪装,叫换脸,而且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白霂秦又千叮咛万嘱咐,让秦鹤然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还塞了一把匕首给她。
秦鹤然看着那短小的匕首,有点怀疑这小匕首真能保护她吗?
看着秦鹤然眼里那怀疑的眼神,白霂秦回了他的屋子,拿了一把轻便小巧的剑出来给秦鹤然。
这是他从盘石村回来时就命人打造出来的,他见秦鹤然会用剑,就是男人用的剑对于她来说太过于笨重,所以白霂秦就打了这么一柄。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要打这么一柄小巧的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如今秦鹤然要去以身犯险了,剑确实比匕首的防身效果更好。
只是白霂秦有些诧异,秦鹤然竟然把剑放在了她外裙内,这样是遮盖住了,可走路也不方便不是吗?
见秦鹤然神色自然,白霂秦才想起来,秦鹤然的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她放在身上的东西所有人都找不到。
为了能抓到那几个匪徒,秦鹤然最近一段时间都得在南二巷七号附近活动。
纵使白霂秦有一万个不放心,他也不能跟着去,只能在心里祈祷,让秦鹤然平安归来。
白霂秦把秦鹤然送到附近,再次叮嘱她:“你切记要保护好自己,如果真的遇上匪徒了,场面你空制不住,你就跑,听到没有?”
这种话,白霂秦说了不止一次,秦鹤然耳朵都起茧子了,这白霂秦怎么像个啰嗦老太婆一样。
“听到没有,这不是儿戏,你必须小心谨慎的。”
见白霂秦要摇自己,秦鹤然赶紧点头表示她知道,提着裙子就下了马车。
她并没有直接去那个巷子口,而是在附近转悠。
她自己连续在这个地方转悠三日了,却未见任何可疑的人,不过她不着急,那些匪徒刚作案,肯定要收敛的,她就当在挣银子好了。
这也亏得秦鹤然来了这边,才让白煜祺去白霂秦府上时扑了个空。
白煜祺怀疑是不是秦鹤烟骗他,或者说是白霂秦将秦鹤然藏了起来。
不过,只要人在皇城,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第四日,秦鹤然将自己的竹篮装满了花,在次从她临时住所出门转悠。
在要进一个酒楼时被拦住了,那酒楼的小二对秦鹤然很不友好。
“哎……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哑巴女孩在他这里已经转了三天了,就为了卖些花儿,小玩意什么的。
还有她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来这里吃饭的人吃过之后都问这是什么,偏偏酒楼还说出来名字,这让酒楼的人很不高兴。
秦鹤然已经抢了他们的部分生意了,现在见秦鹤然又来,酒楼的伙计自然要阻拦她的。
“你要卖东西去别处卖,别再我这里卖,我们不欢迎你。”
酒楼伙计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粗鲁的推搡着秦鹤然往外走。
秦鹤然也完美都演绎了一个哑女的辜负和无助,被酒楼伙计一推,她就摔倒在地,竹篮里的东西就撒落在地。
伙计虽然诧异,他都没有用多大力这个女子怎么就倒了。可外人可不会诧异,毕竟秦鹤然是个柔弱的女子,而酒楼伙计是个男人。
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这是不会变的。
秦鹤然摔倒之后,看见那些花和小玩意都摔出来了,心疼的爬着去捡起来,一边捡还一边抹眼泪,看的旁边的人都心疼。
“哭什么哭?在怎么哭也不会让你进去的,去别的地方卖吧。”
伙计依旧把秦鹤然的去路拦着,在酒楼内吃饭的其中一个人看不下去了,喊道:“伙计你就让她进来吧,我们没关系的,这也是个可怜人。”
这话得到了其他食客的附和:“就是,让她进来吧,她也不容易。况且,我们都喜欢她卖的东西。”
无奈,酒楼伙计只得让秦鹤然进去,秦鹤然脸上透露着惊喜,她将所有的东西捡起来之后进了酒楼,对着一开始开口说话的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放了一包用宣纸抱起来的爆米花在桌子上。
那人笑了:“姑娘不必如此,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钱你拿着。”
秦鹤然慌忙摇头,手指比划着什么,那人看不懂,却知道这是个懂感恩的女子。
最终,那枚铜钱还是放在了的手心里。
看着那铜钱,秦鹤然眼一红,眼角又挂着泪,又对着那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才离开。
秦鹤然的衣裙上沾了些灰,可没有人介意,反而对她心生怜悯,都会买她的东西。
“姑娘,你过来……”
秦鹤然听到喊声,抬头就见二楼雅座上有一张她熟悉的脸庞。
第128章 成功深入敌后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伙匪徒中的一个,他没有任何伪装,可秦鹤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从面相上看到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像是个武教头一样。看来他作案时全部都是伪装过的。
秦鹤然在府衙上见到不同面容的匪徒画像时,就在脑海里把所有匪徒的伪装去掉,得到的面容就是匪徒的真面貌。
事实证明,秦鹤然是对的,匪徒长得和她预想的一样。
秦鹤然提着篮子往上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她走得很慢,她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好之后,也刚好到那个人的面前。
“卖什么呢?”
那是拿了一柄白色的折扇,秦鹤然把篮子递到他面前给他看。
“哟,花儿啊?”
秦鹤然点点头,拿出一朵递给男人,眼里透露出期盼的眼神。她渴望男人买她的花。
男人直视着秦鹤然的眼睛,见她的眼神由渴望慢慢变成失落。
秦鹤然将花收起来,提着篮子就要走,男人又叫住了她:“你的东西我全买了。”
秦鹤然猛的回头,眼里透露着惊喜,她把篮子放在桌子上,等着男人拿银子给她。
“不过,你得把这杯酒喝了。”
男人上下打量着秦鹤然,见她脸上稚气未脱,而且还没怎么发育,心里断定这女子可能还未及笄。
秦鹤然摇头,她眼里开始出现一丝恐惧,这让男人笑了笑:“逗你玩的,给,这是银子。”
秦鹤然伸手去接时,男人故意松手,秦鹤然慌忙去接,男人却用另外一只手接住,这样秦鹤然的手就被男人的双手给覆盖住了。
她拿了银子把手抽出来,提着裙子跑了,将一个孩子的羞涩与惶恐演绎的淋漓尽致。
作为一个当红的女艺人,虽然换了时空,可只要她想,一个眼神就能勾人心魂。
秦鹤然离开了,男人却愣愣的没有了反应,他还沉浸在刚才的触碰中。
嫩滑的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他心神荡漾,再看看那背影,他觉得自己的魂都没有了。
这样一个极品尤物,若是放过了且不可惜?
于是,他提着篮子,拿了一朵花跟在秦鹤然身后。
秦鹤然自然是知道的,那人会跟着她,说明她已经成功了。
快要到她住的屋子时,男人快步上前堵住了秦鹤然,此时的秦鹤然还是那个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的懵懂女孩。
她看见男人,还惊喜的笑了笑,见男人慢慢的往她靠近,她才觉察到不对劲,想要转身跑时,被男人一把抱住腰扛了起来。
“如果不是不到时辰,真想在此时此刻就将你吃下肚。”
男人扛着秦鹤然,他那色魔本性暴露出来,他用力吸着鼻子:“这味道,好香,我好想在你身上狠狠的*。”
秦鹤然挣扎着,双手双腿胡乱的动着,可男人的手像是钢铁一样,牢牢的禁锢着秦鹤然。
男人扛着秦鹤然七转八拐,就到了一处屋子前,他上前敲了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白面男人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才让男人进去。
“你怎么又撸女人回来?”
秦鹤然准确的捕捉到又这个字,这就是说明她身下的男人经常去抢女人。
也许秦鹤灵就是被他抓回来了。
“嘿,男人本色嘛,走走走,看看这货,这可是极品呢。”
进了屋子,秦鹤然才看到这里关押着许多女孩子,都是很年幼的。
她们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一个女孩子关在一个笼子里,就像是野兽一样。
秦鹤然看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了秦鹤灵,她脸上也带着伤,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被……
让秦鹤然更气愤的是,还有个别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笼子里对那些年幼的孩子施暴。
秦鹤然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她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她此刻做什么动作的话,不止抓不到这些人,而且她也会有危险的。
男人把秦鹤然放在了一张椅子上,笑着看着她:“别怕,我们不会欺负你的。”
秦鹤然抱着膝盖,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对于旁边那些男人禽兽的动作,她表现出来的是迷惑。
其他女孩子也是迷惑,她们还年幼,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身体的疼痛让她们忍不住痛哭。
“在等几个时辰,就到了午时,到时候你们可别和我抢。”
男人用扇子在秦鹤然的脸上画了一下,说到:“神使大人来了吗?”
“应该马上就来了,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如果成功享用处子血,那我们就可以得到升仙了。”
秦鹤然觉得自己的耳朵中毒了,她听到什么,喝处子血?升天成仙?
光想想那个画面,秦鹤然就忍不住作呕,她只希望白霂秦能尽快找到她。
在男人扛着她时,她就将自己绑在衣袖里的液体瓶子打开,这一路都做了标记。
这种液体是秦鹤然自己调制的,一开始是无色无味的,只要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变成黑色。
这几个人都兴奋起来,大笑着:“这么久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了,过了今天,我们都是不死之身了。”
为了保住这些女孩的性命,这些男人给每个笼子都发放了食物,为了演绎一个被抓的女孩,秦鹤然几次往门口跑,都被抓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长像的优势,尽管秦鹤然跑了几次,那几个男人都没有打她,只是把她关进了笼子里。
巧的是,正好和秦鹤灵关在一起,秦鹤然被推进来,秦鹤灵赶紧去扶她,关切到:“你没事吧?”
秦鹤然看着秦鹤灵的眼睛,见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猜测她可能还没有被那些人欺负,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就是可怜其他女孩了,就算能活着出去,她们该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你怎么被他们抓来了?”
秦鹤灵还与秦鹤然交谈着,见秦鹤然不说话,她自己说着:“哎,你也是可怜,是个哑巴。我们都倒霉,我正在门口等白锦哥哥呢,就看到他们在吸一个女孩子的血,我一害怕就发出声音了,就被抓来了。”
第129章 援救
吸血?秦鹤然就想到了刚才他们说的处子血,用吸的,这……
那个画面让秦鹤然打了个冷颤,不止诡异,还恶心,虽然有些少儿不宜的感觉,可更多的还是变态与恶心。
秦鹤然拍了拍秦鹤灵的背,安慰着她,看到秦鹤灵平安无事,秦鹤然心也落了不少。
可能是有个伴的原因,秦鹤灵不在那么害怕了,她甚至觉得靠在秦鹤然身上很有安全感。
匪徒给的食物也不是很差,有饭有肉的,毕竟只有吃得好了才有力气,才能经得起折腾不是?
见秦鹤灵吃了噎着,秦鹤然背对着那些匪徒,从衣袖里拿了一个小瓷瓶递给秦鹤灵。
这是她做的奶茶,之前秦鹤然就发现她的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并不止是从腰间才能拿出来,从手心也可以。
奶茶是早上秦鹤然做的,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变味,秦鹤灵喝了一口,俩只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水好好喝。
秦鹤然揉了揉她的头顶,也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这个动作让秦鹤灵一愣,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她的大姐姐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秦鹤然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变凉。
官府的人和白霂秦肯定还没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否则不可能这么久都还不来找她。
又或者说,他们没看到她做的标记,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惨了,秦鹤然看着这几个魁梧的男人,她可没把握带着这些孩子全身而退。
又过了几个时辰,秦鹤然猜测着应该是晚上了,秦鹤然心里越发担忧,这个白霂秦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辰已到,神使大人已经等着了,我们也过去吧。”
那些匪徒显得很兴奋,只差一个女孩,他们就可以得道飞升了。
“这俩个孩子要带哪个过去?”
有个匪徒趴在关押秦鹤然的笼子面前问道:“我看她们都差不多。”
“当然是小的那个了,”把秦鹤然撸回来的那个男人,一边往自己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一边道:“我刚带回来的那个,我可是打算娶她当夫人的,这一生有美人相伴,得道飞仙,这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儿。”
“行,”说着,秦鹤然面前的男人也开始戴上人皮面具,这面具一带上去与之前的容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看来这些人打算做最后一件案就收手了,如此小心谨慎。
秦鹤然在心里祈祷着,让白霂秦快点出现,否则她就要暴露了。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旦暴露,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该死的白霂秦……
“你,出来!”
秦鹤然正在祈祷着,就有个男人来到她们面前拍打着铁笼,秦鹤灵立刻恐惧起来,不由自主的抱紧了秦鹤然。
秦鹤然把秦鹤灵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盯着那个男人。
“你让开,没你的事……”
那个男人说着就来扒拉秦鹤然,扒拉了几次秦鹤然都不让来,他怒了抬起手就要打秦鹤然。
却被秦鹤然拽住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日你个娘的……”男人吃痛,揪着秦鹤然的头发把她拖出来铁笼,狠狠的甩了出去。
“姐姐……”
秦鹤灵担忧的跑出铁笼,那个男人甩着手,咒骂着秦鹤然:“你给老子等着,等我们事办好了老子在来收拾你。”
把秦鹤然抓来的男人不悦的走过来:“做什么呢?可别打坏了我家娇娇……”
秦鹤然爬了起来,刚才若不是她用手挡了下,她的额头就磕到墙上了。
“走吧,别耽搁时间。”所有的男人都披上一件画着不同符咒的外袍,看着像那种江湖神棍。
“走吧,小乖乖……”
要抓秦鹤灵的男人也披着上了外袍,想要伸手去拉秦鹤灵,秦鹤灵就往后退。
不行,不能在等了,在等下去秦鹤灵就要被带走了。
秦鹤然当机立断的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剑往那个男人的背后刺去。
男人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对于空气中的波动还是能察觉到的,在秦鹤然的剑峰到达他手臂的时候,他侧了身子躲了过去。
“我日你的娘的……”男人咒骂一句,回身抬起腿朝着秦鹤然踹来。
秦鹤然用剑一挡,借着男人的力后滑了几步,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招式,只知道必须护住秦鹤灵,否则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见秦鹤然的剑法毫无章法,男人冷笑到:“我当是个官府之人呢,原来也是个小喽啰。”
秦鹤然见一次不中,又发起第二次攻击,这次的攻击力度要强很多,让男人都脱不开身。
其他人见状,围了过来,秦鹤然很快就被制服了。
“都带走,这是最后一个献血女,万万不可出差池。”
秦鹤然和秦鹤灵都被男人押着出门了,其余的女孩还是被关在笼子里。
外面的天果然完全黑透了,一颗颗星星在天空眨着眼。
到了最后一个地点,秦鹤然就看见地上用红色的液体画了一个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味。
秦鹤然瞪大了眼睛,这是血……
“怎么这么久,差点耽误了时辰。”
这声音略微耳熟,秦鹤然看了一下早就守在这里的这些人,他们都穿着黑衣服带着黑斗篷,秦鹤然并没有认出是谁来。
“既然你那么爱出头,那就是你吧。”
把秦鹤然抓来的男人推了秦鹤然一下,把她推进了那个图案中心。
她被男人扑倒在地,其他人分别坐在了不同的方位等待着。
这画面无比的诡异……
男人像着了魔一样,撕扯着秦鹤然的衣裙,他没有多余的台词,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待他觉察身下的人过于安静时,秦鹤然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的后背扎下。
“嘶……”
男人痛呼了一声,一巴掌打开了秦鹤然的脸上:“臭婊子就这么想死吗?老子成全你。”
还未等男人又任何动作,秦鹤然弯曲起腿,用膝盖狠狠的朝男人的胯下顶去。
“啊……”
秦鹤然在男人的痛呼声一骨碌爬了起来,手中再次出现一把剑,她毫不客气的朝着男人的脖子抹去。
第130章 所有人都得救了
男人因后背插着匕首,胯下又剧痛无比,行动就有所迟缓。
坐在周围的人纷纷站起来,朝着秦鹤然围来,而独自在一个方位的黑衣人拍地而起,冲着秦鹤然飞来。
“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那人挥舞了几下袖子,秦鹤然的剑就脱离手了,掉落到被她顶到的那个男人面前。
看着这剑男人极为诧异,这个女人身上怎么还有剑呢?
早在将她撸来的时候,他就上下检查过,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在院子里她用的剑也被留在了那里,她怎么还会有剑呢?
而且这剑还是习武之人常用的,厚重而锋利。
秦鹤然被那个黑衣人掐住了脖子提着离开地面,黑衣人尖声尖气的开口:“既然不配合,杀了在取血也是一样的。”
他慢慢收拢手,秦鹤然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而肺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她艰难的抬起手,扯下了黑衣人的黑面纱,露出一张涂了很厚白粉的脸。
竟然是他!常鼎!
“真是自寻死路!”
常鼎加重了自己手指的力道,秦鹤然用余光看着缩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秦鹤灵,眼角流出一滴泪,鹤灵对不起,姐姐尽力了。
就在秦鹤然以为她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时,一支箭从远处射来!
常鼎掐着秦鹤然的脖子,换了个位置就避开那支箭。
这时,从暗处跑来大批人马,他们身穿官府的衣服,还有一队是一身黑衣。
见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常鼎本打算大开杀戒也要将今晚的仪式进行完的,却在看见那个黑夜中的白影时果断的放开秦鹤然。
用面纱捂住脸,越过墙头逃了。
白霂秦带着人将所有人的男人都围住了,一阵乱斗之后,所有人都被抓住了。
白霂秦扶着秦鹤然,看着她凌乱都衣服以及红肿的半边脸:“秦鹤然,你没事吧?”
秦鹤然?旁边的秦鹤灵诧异的看着秦鹤然:“大姐姐?”
秦鹤然顾不上和白霂秦说话,走到秦鹤灵面前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你是大姐姐吗?”秦鹤然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她原来的面容。
“真是大姐姐啊。”
秦鹤灵喜极而泣,抱住秦鹤然不撒手:“我怎么说觉得你很熟悉呢?那水怎么就那么好喝呢,原来真是我大姐姐。大姐姐……我害怕!”
人群中的冷冽少年白锦看着那个在哭鼻子的秦鹤灵,也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前几日秦鹤然找过他之后,他就注意着官府的的动作,也提前埋伏在这里。
那句“她一直坐在门口等白公子”的话戳中了白锦的内心,他没想到只不过是句敷衍的话,秦鹤灵却当真了。
“殿下,所有人都抓到了,我们是回府还是回府衙。”
李锡璋看了一眼秦鹤然,他有些佩服秦鹤然,一个女人竟然敢冒这样的险。
如果他们晚来一步,那她肯定就被当成祭品给这些男人享用了。
知府大人虽然提前布置了人手在他猜测的那个位置上,却不想这些人换了地方,应该说是他们猜的位置与现在这个有了偏差。
白霂秦的人发现秦鹤然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想着就算秦鹤然能引起匪徒的注意,那匪徒也不会那么着急着动手。
没想到这匪徒竟然这样着急,看见秦鹤然之后就将她撸了过来。
他们一路顺着秦鹤然留下的标记寻来时,已经晚了,秦鹤然被带走了,而且那个院子里也没有人了。
他们在提前布置好的位置等候时,听到隔壁的巷子有动静才知道,他的埋伏错位置了。
“回府,秦姑娘受伤了。”
白霂秦只想带秦鹤然回去,让太医替她医治,可秦鹤然却拒绝了,她带着秦鹤然往顺着来时的路走,她要去救那些女孩子。
“秦鹤然,你去哪里?”
秦鹤然并没有回答白霂秦的话,一个劲儿的走着。
看秦鹤然走的方向,白霂秦猜测秦鹤然可能是要去那些匪徒所住的地方。
“别去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去搜过的。”
秦鹤然这才回头看着白霂秦,不可能,那里还关着许多女孩。
秦鹤然的倔脾气上来了,无论白霂秦怎么劝她都不听,白霂秦只好顺着她:“行行行,我陪你去。”
“李锡璋,带几个人跟我来。”
“是……”
李锡璋带着自己的人跟在白霂秦身后,见白霂秦小心翼翼的跟在秦鹤然身后。
心想,完了,他们家殿下已经拜倒在这个叫秦鹤然的石榴裙下了。
到了那个院子,白霂秦说:“你看,没人了。”
秦鹤然怪异的看了白霂秦一眼,走到一个石桌前,俯下身去费劲得挪动了一下石凳,就见地面发出嘎吱声,随后地面的石板就裂开一条缝,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狭窄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向下延伸。
李锡璋瞪大了眼睛,惊叹道:“我们竟然没有发现这里有机关!”
秦鹤然被那个男人撸进来的时候是被蒙着头的,出去的时候才看清楚的。
顺着小路向下,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地下室,看见里面的情形,李锡璋再次惊讶:“我的天,这群禽兽。”
铁笼里关着的女孩看见李锡璋他们,惊恐的看着他们。
秦鹤然走到一个铁笼前,用脚踹着那铁笼,可毫无作用。
“我来……”
李锡璋抽出剑,将铁笼的锁斩断,秦鹤然打开铁门走进去,里面的女孩遍体鳞伤的,看见秦鹤然本能的往后缩。
秦鹤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这她的背,安慰着她。
可能是秦鹤然的怀抱过于温暖,女孩慢慢的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
所有的女孩是得救了,可秦鹤然担忧她们的心里健康,担心这次的意外会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殿下,这些孩子怎么办?也通知不到他们的家人?”
李锡璋被这些孩子的哭声吵的头疼,看着白霂秦:“要不全部送到府衙让府衙的人出告示让她们的家人来认领?”
白霂秦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看着秦鹤然等着她做决定。
第131章 来一个狐假虎威,秦鹤然回到秦家
秦鹤然看着这些孩子,心中再思量着,这个时代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每个家中都有好几个女孩子。
这孩子落在匪徒手中,那肯定是名节尽毁,就算送到府衙也不见得会有家人来认领,她们的家人会觉得她们给家族蒙羞。
这些孩子可以说是毁了。
秦鹤然摸着抱着她的女孩子的头发,她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被家庭抛弃。
“你想带她们回去?”
见秦鹤然眼里含着怜悯,就猜出了她的用意。
秦鹤然却摇摇头,她虽然心生怜悯,可不能将这些孩子带走。
她马上就要进宫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怜悯而给白霂秦带来麻烦。
先把宫里的事解决了再说,她想,只要她有心,总能帮到她们的。
秦鹤然的摇头让白霂秦很意外,他以为秦鹤然会带这些孩子回去的。
“送到府衙,让官府出告示,让女孩的家人来认领。”
李锡璋照办,秦鹤然拒绝了白霂秦,她带着秦鹤灵回了秦家。
秦家漆黑一片,秦鹤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替秦鹤灵清洗好之后就和她挤一张床休息。
秦鹤灵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她抱着秦鹤然的脖子,小声道:“大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回家了吗?”
秦鹤然拍了拍秦鹤灵的背,无声的安慰让秦鹤灵很有安全感,在她的怀里拱了拱,沉沉睡去。
被抓走的这些日子,秦鹤灵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安全了,疲惫感一下子袭来。
而秦鹤然却毫无睡意,她在想她今天看见的那个白面人,听白霂秦提起过,他好像叫常鼎。
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修仙?可是谁告诉他的,这样的方法可以修仙的。
女孩子初夜的落红和身体其他部位的血液成份是一样的,不存在饮用之后就可以成仙。
还有,秦鹤灵才抓走到底是巧合还是有预谋的?如果是有预谋,那目的又是什么?逼自己出现吗?
那些匪徒会判什么罪,死刑吗?他们犯的罪就算是死刑也不为过。可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而且匪徒并没有直接将那些孩子杀死。
他们可能会利用这个缺口来脱罪,更别提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有权利的人。
这是第一次,让秦鹤然想到了如果她拥有了权利与地位,就能守护得了自己想守护的人。
看来,进宫这事耽搁不得了,必须尽快去入宫,这是获取权利最快的办法。
必须找到一个大boss成为自己的靠山,来一个狐假虎威。
这个天底下最大的boss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了,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个人都要敬畏三分的。
秦鹤然的脸倒没有多大问题,休息一夜那红肿就消了大半。
她打算与秦国运他们吃一个团圆饭就进宫了,进宫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比起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秦鹤然宁愿回到盘石村,过着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门日子。
这是秦鹤然最近以来起的最早的时候,她趁着天还未全亮就起床了,找到了厨房的位置烧了热水。
厨房里也有些食材,看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秦国运他们的日子也不是很差。
可能是秦鹤然不在的这段时间秦国运早起习惯了,秦鹤然刚把水倒在锅里没多久,秦国运就起了。
看到厨房里有个身影坐在灶台前,他还愣了一下,这是谁?看清了是秦鹤然后又无比的诧异,她怎么来那么早?
“秦鹤然?”秦国运试着叫了一声,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秦鹤然她娘还在的时候。
那个时候,秦鹤然她娘也是不会做饭,秦国运教了许久也未学会,直到秦鹤然出生,她才慢慢的会生火做饭。
慢慢的,她也会如秦鹤然这般,早起将洗漱用的水烧热,把饭菜做好才去叫他们爷几个起床。
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做饭的人换成了秦鹤然。
秦鹤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朝着秦国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还真是你?你怎么回来了?皇上准许你出宫了?你可别偷偷跑出来让皇上怪罪才是。”
秦国运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开口就是责备,之前秦鹤然觉得秦国运的声音就像那破旧的风扇一样嗡嗡嗡的,可现在却觉得很温暖。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盘石村,秦国运还是那么喜欢骂自己。
秦鹤然见点了点头,秦国运才走过来,看了她一眼:“你嗓子还没好吗?”
秦鹤然又点头,秦国运又是一顿痛斥,秦鹤然笑了笑,往灶炉里添了几根柴火。
骂了一会儿,秦国运吐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心情舒畅许多。秦鹤然进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畅快的骂人了。
秦鹤烟整天见不着人影,秦鹤轩又去学堂了,就一个秦鹤灵,她也还小,自己不可能整天拿着她骂。
想到秦鹤灵,秦国运又唉声叹气起来:“不知道你三妹妹如何了,有没有危险。”
“爹……”
秦国运正叹着气,就听到秦鹤灵的声音,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们的娘交代啊?”
“爹爹……”秦鹤灵刚从被子里起来,头发凌乱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院子里看秦国运。
秦国运循声而望去,就看见秦鹤灵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这下他才知道他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而是秦鹤灵真的回来了。
“鹤灵?你回来了吗?”秦国运慌忙走到院子里拉着秦鹤灵,左右看了看:“你有没有事儿?”
“爹爹,我没事。”秦鹤灵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是大姐姐将我救回来的。”
“你大姐姐救的你?”秦国运再一次诧异起来:“难道不是四殿下救的你吗?”
秦鹤灵摇摇头:“不是,是大姐姐救的我,她为了救我还受伤了呢。”
秦鹤然受伤了?秦国运狐疑的看了秦鹤然一眼,她这不是好端端的在那里吗?哪里受伤了?
对于秦鹤然把秦鹤灵救回来的事,秦国运是抱着怀疑态度的,就凭着秦鹤然也能把秦鹤灵救出来?
第132章 争吵,被灌迷魂汤
四殿下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秦鹤灵,秦鹤然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只要秦鹤灵回来了,是谁救的都不重要了。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厨房里的秦鹤然听到秦国运提到四殿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四殿下是白煜祺。
秦国运他们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了呢?白煜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既然你大姐姐回来了,那你们在家等着我去买些菜一起吃个饭,你大姐姐也是难得出宫一次。”
秦国运咳了咳拿起篮子出了门,虽然他没有对秦鹤然说什么话,可是秦鹤然能感受的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大姐姐……”秦鹤灵跑进厨房,趴在秦鹤然的背上,经过这一次的事,秦鹤灵越发的崇拜秦鹤然了。也特别黏秦鹤然。
秦鹤然打了水替秦鹤灵洗漱,又给她挽了一个发髻,秦鹤灵抱着的手臂晃啊晃的。
“大姐姐,我感觉我们好像还在盘石村一样,你早起生火做饭,替我洗漱,我好喜欢这样的日子。”
“你都不知道,你进宫之后,我可想可想你了,可是爹爹又不让我去找你说是不能去给你添乱。”
秦鹤灵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可孤单了,鹤轩去学堂了,而三姐姐又真是见不着人影,你回来了真好。”
秦鹤灵的话让秦鹤然诧异,秦鹤烟整日见不着人影?她在忙些什么呢?
很快秦鹤灵就给出了答案,“二姐姐整日和那个什么四殿下出去游玩,也不听爹爹的劝。大姐姐,我不喜欢那个四殿下,我总觉得他是个坏人,你现在回来了,能不能劝劝二姐姐。”
秦鹤然摸了摸秦鹤灵的头,没有说什么,她没想到秦鹤烟会和白煜祺混在一起。
这个白煜祺,到底是安得什么心?他与秦鹤烟的交情有这么深吗?整日来找她。
她现在无法开口说话,也劝不了秦鹤烟,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伤害才是。
说话间秦鹤轩也起来了,他看到秦鹤然和秦鹤灵在厨房,惊喜的跑过来:“大姐姐,三姐姐,你们回来了!”
许是秦鹤轩的声音太大,没多久,秦鹤烟也起来了。
看着秦鹤烟那副着装,秦鹤然拧着眉头,她怎么穿成这样?
秦鹤烟才十一岁,怎么就开始穿只有及笄女子才会穿的衣服?
见秦鹤然皱着眉头看自己,秦鹤烟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可她还是叫了一声大姐姐。
秦鹤然朝着秦鹤烟招了招手,秦鹤烟其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大姐姐,有何事?”
秦鹤然伸手拉了拉秦鹤烟的衣服,虽然没有言语,可是秦鹤烟也知道她的意思。
“我喜欢……”
秦鹤烟把自己的衣服抽回来就去打热水洗脸了。
看着秦鹤烟,秦鹤然纳闷,难道是秦鹤烟的青春期到了?这也不可能呀,她才十一岁,还是懵懂的年龄。
都说咱姐如母,身为长姐,秦鹤然觉得有必要管一管,她走到秦鹤烟旁边,再次扯了扯她的衣服。
秦鹤烟这次的厌烦神情愈发的明显,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服:“不用你管。”
“二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大姐姐说话呢?”
秦鹤灵见秦鹤烟吼秦鹤然,跑了过来推了下秦鹤烟:“大姐姐说的对,你这件衣服真的很难看不适合你穿,要大姐姐这样的人穿起来才好看。”
“秦鹤灵!”秦鹤烟被秦鹤灵推了一下,立刻生气起来,朝着她大声吼到:“你懂什么,你穿的才难看呢。”
秦鹤轩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三个姐姐吵架,他不知道该帮谁。
虽然他觉得二姐姐穿这样的衣服不太好看,可他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二姐姐喜欢就好啦,不明白为什么大姐姐会生气。
“姐姐,你们都别吵了,大姐姐和三姐姐回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我们应该开心才对。”
秦鹤烟可能是在气头上,也可能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说了这样一句:“有什么好高兴的?”
如果不是她和白煜祺有交情,白煜祺怎么可能帮忙找秦鹤灵?秦鹤灵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还有她这个大姐姐,他们来到皇城这么久了,大姐姐何时来看过他们,还不是只顾着自己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二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看见我回来吗?”
秦鹤灵可以说是死里逃生,没想到回来秦鹤烟却是这样的态度。
“我说过了,四殿下答应帮忙就一定会帮忙找到你的,可你们对四殿下是什么态度?”
这是秦鹤烟最不满意的地方,家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喜欢白煜祺,白煜祺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对白煜祺冷眼相待?
“二姐姐,”秦鹤灵脸色也冷了下来:“我能平安归来和你的四殿下没有一点关系,是到姐姐救的我。”
“不可能!”秦鹤烟提高声音:“他向我保证过,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二姐姐,我看你是被四殿下灌了迷魂汤了,分不清是非。”
秦鹤灵真的很生气,明明就是大姐姐救的她,为什么二姐姐非要把这个功劳安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身上呢。
“你们才被灌迷糊汤呢,大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把你救出来的?这话说着你信吗?”
在秦鹤烟心里,无论到什么时候秦鹤然依旧是那个不学无术的人,盘石村那些事,如果不是她手里有金子,怎么可能就将村子改造成这样。
手里明明就有一座金山却一个子儿也不拿出来一个人霸占了,她在皇宫逍遥快活,让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吃糠咽菜的。
如果不是四殿下,她哪里能穿得起这样的绫罗绸缎。
“二姐姐,大姐姐之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可大姐姐现在很好,我不希望你这样说她。
四殿下在你眼里是好人,可不代表他在我眼里就是好人,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
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大姐姐,你能来到皇城吗?没来到皇城,你能和你的四殿下出入成双吗?”
第133章 秦鹤烟的误
秦鹤灵与秦鹤烟年龄相仿,秦鹤烟只比秦鹤灵大俩岁,这秦鹤灵根本就不怕秦鹤烟。
见秦鹤灵和秦鹤烟吵这么凶,秦鹤轩跑上来拉着秦鹤烟:“二姐姐三姐姐,你们别吵了。”
秦鹤然笑了笑摸摸秦鹤灵的头顶,拉着她回了厨房。
对她来说,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这个功劳给谁都无所谓。她冒险去救秦鹤灵不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表扬的。
那是出于一个长姐的责任,她身为长姐,有责任保护好弟弟妹妹。
秦鹤烟冷哼了一声,端了盆水回她自己的屋子洗漱去了。
秦鹤轩跟在秦鹤灵身后走进厨房,蹲在旁边问秦鹤灵:“三姐姐,你们是昨晚回来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肯定是昨晚啊,你睡得像头猪一样,肯定不知道啦。”
秦鹤轩又问:“是大姐姐救的你吗?怎么你们会一起回来?”
“这还用问,肯定的啊,哎呀,你话太多了,不用去学堂吗?”
秦鹤轩摇摇头:“这几日都不用,夫子说让我们好好陪家人过端午。”
端午节?秦鹤然愣了下,这个时代也有端午节吗?端午节不是只有华夏才有的吗?
难不成这个朝代是华夏历史上某个没有被记录下来的朝代?或者是说是与华夏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处于平行时空?
后人只知道华夏的那个朝代而不知道这个朝代。
正发愣着,秦国运回来了,他买了好多东西,有鸡有肉的。
见秦鹤然盯着那绿色的叶子发呆,他解释道:“这是艾叶,明天不是端午了吗?包些糯米包。”
端午节?包粽子?是不是还要赛龙舟啊?
秦鹤然突然有些期待,虽然她没有包过粽子,可她可以学啊。
只要是关于吃的,就没有她学不会的。
“鹤灵,你二姐姐呢?”秦国运看了一圈没看见秦鹤烟,便问了一句。
而秦鹤灵气呼呼的也不说话,旁边的秦鹤轩站起来说着:“刚才二姐姐和三姐姐吵架呢,这会儿二姐姐在她自己屋子里。”
“吵架?为什么吵架?”
最近都很少看见秦鹤烟,她怎么会和秦鹤灵吵起来呢?
“因为……”
秦鹤轩看了一眼秦鹤然,这秦国运就误会了,以为是秦鹤然挑起来的。
要真计较起来,确实是秦鹤然先挑起的,可她只是想纠正秦鹤烟的审美观而已。
“是不是你?秦鹤然,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带带妹妹们?整天惹事生非的。”
秦鹤然躺枪。
“才不是呢,是二姐姐看到我回来不高兴了。”
秦鹤然拍了拍秦鹤灵的头,让她别胡说,秦鹤灵不服气的看着秦鹤然:“明明就是二姐姐自己说的,我们回来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看她除了那个四殿下,眼里是谁都看不见的。”
提起这事,秦国运对秦鹤烟意见也很大,一个女孩子整天和一个成年男子厮混到一起像什么话?
若传扬出去,那些长舌妇们指不定怎么编排秦鹤烟呢,她还要不要名节了。
“好了好了,这事就算了,你二姐姐如今不听劝,总有一天会有她的苦头吃的。”
如今的秦鹤烟执拗得很,谁说她也听不进去,说多了反而让她反感,是福是祸都是她一个人承担。
秦国运把装满菜的篮子拿到厨房递给秦鹤然,还不忘嘱咐到:“你可得仔细些,别浪费了,皇城里的物价高得离谱,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你嚯嚯”
秦鹤然笑了笑,把菜篮子接了过来,在她的手里就没有浪费这个词。
秦国运把艾叶拿到水缸旁边找了一个盆泡起来,又把糯米清洗干净也泡了起来,准备包糯米包给几个孩子解馋。
看着新鲜的猪肉,秦鹤然心里有了想法,那鸡肉可能也是刚杀的,还热乎着呢。
麻婆豆腐、宫爆鸡丁、清蒸狮子头、贵妃鸡翅,三菜一汤很快就上桌了。
秦鹤灵与秦鹤轩一直守在秦鹤然旁边,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直咽口水,而秦鹤烟却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快午时的时候,她出来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秦鹤灵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穿成这样,头上还带了这么多珠花,肯定是去找白煜祺了,她怎么不住在白煜祺府上,还回来做什么。
“鹤烟,你要去哪里?”
见秦鹤烟要出去,秦国运略微有些惊讶:“你大姐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待在家里,一起吃个团圆饭吗?”
“团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已经和四殿下约好了今日一起去游湖,若是不去那是会得罪四殿下的。爹爹,您觉得四殿下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吗?”
“切……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我看那就是被鬼迷了心窍,贪图人家给你的那些恩惠,你这么追捧你的四殿下,你怎么不住在他的府上,还回来作甚?”
秦鹤灵特别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的二姐姐,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白煜祺明明是个大坏蛋,她却放在心尖上,旁人还说不得。
“秦鹤灵,你别忘了是四殿下救的你,你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和我叫嚣,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在秦鹤烟心里,秦鹤灵能平安回来,全都是白煜祺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派人去找,秦鹤灵哪里可能安全无恙的回来?就凭秦鹤然吗?可真是笑死人了。
“我说了不是四殿下救的我就不是四殿下,二姐姐你怎么非要说是四殿下呢?我是谁救回来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这秦鹤灵又和秦鹤烟掰扯这件事,秦国运看了看秦鹤然,对着秦鹤烟说到:“就不能推了与四殿下的约吗?你大姐姐难得回来,她一个人在宫里也不容易,你为何还要给她添堵?”
秦鹤然不容易?秦鹤烟眼眶微红,怎么所有人都指责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更应该离开,这样大姐姐见不到我心里就不会堵了。”
秦鹤烟扶了扶头上的珠花,提着裙子跨出了院门。
秦国运气得直咳嗽:“真是反了天了,她还有理了。”
第134章 一家人没有谁对谁错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秦鹤烟就看见那墙角下停着的马车,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四殿下,里面的人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她拉了上去。
“怎么哭了?”
一身蓝色衣袍,一柄蓝色的折扇,白煜祺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秦鹤烟。
秦鹤烟用手绢按了按眼角,笑道:“没有,殿下看错了。”
白煜祺在心里笑了笑既然是没有哭,秦鹤烟为何又做这样的动作?
“你个小丫头,你受了委屈我还能看不出来?是不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白煜祺为了避开与秦国运正面相对,已经把马车停在这个背着秦家的位置,这让秦鹤烟心里十分感动。
他是皇子,却能为自己这样做,能为了自己受这份委屈。
“不是,殿下别多心。”
秦国运对白煜祺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点秦鹤烟心里非常清楚,白煜祺也清楚。
只是为了不让秦鹤烟难堪,他们二人并没有正面对峙过,只是秦国运看到白煜祺总是冷哼一声。
“是我不好,你别伤神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白煜祺轻轻的拍了拍秦鹤烟的手背,这亲密的举动让秦鹤烟瞬间红了脸。
“我说了不关殿下的事,是我那个妹妹她不分事非。”
“你妹妹?她回来了吗?”
“嗯,”秦鹤烟点点头:“多谢殿下出手相助,否则还不知道我妹妹要何时才能回来呢。”
白煜祺刷的打开折扇:“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马车缓缓走了起来,秦鹤烟稳了稳身子:“多谢殿下大度,我那个妹妹一直在说她是我大姐姐救回来的,真的不懂事。”
“你大姐姐?”白煜祺看着秦鹤烟的眼睛,上次她说秦鹤然回来了,他就去白霂秦的府上找,却没有找到。
“嗯,真不知道我大姐姐怎么三天两头的出宫,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秦鹤烟是真的担忧,她担心秦鹤然会连累到自己。
“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呢,你说你大姐姐回来了,她在哪儿呢?”
秦鹤烟并没有任何防备,道:“在家呢,说是要吃什么团圆饭。”
白煜祺刚要说要回去秦家,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那是白霂秦的,马车是朝着秦家去的,莫非秦鹤然真的在秦家?
“是我破坏你们家人团聚了……”
白煜祺自责,秦鹤烟却满不在乎的说到:“殿下不必自责,殿下救了我三妹妹,我理应好好感谢殿下才是。”
“你可能弄错了,你三妹妹说的不错,她并非我所救,你不应该与她们吵架的。”
白煜祺是派了人出去寻秦鹤灵不过那也是为了做样子给秦鹤烟看,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帮她?
秦鹤灵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个皇子去劳心劳力的去找,哪怕是死了都与他无关。
现在的秦鹤烟,就算不是他救的秦鹤灵,她也对自己服服帖帖的,他何必去冒领这个功呢?
“不是我非要与她吵架,就是她总是听我大姐姐的话,我觉得气愤而已。”
提起秦鹤然,秦鹤烟还是一脸的气,她懂什么叫美吗?还说自己的衣服难看。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你不应该与你大姐姐生疏。”
白煜祺可不想秦鹤烟因为这事与秦鹤然闹掰了,如果俩姐妹之间有了隔阂,那以后秦鹤然也不可能把她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给秦鹤烟的。
“殿下也觉得是我的错吗?”秦鹤烟咬着嘴唇看着白煜祺,她为了维护白煜祺,都负气出来了。白煜祺怎可这样说她?
白煜祺用折扇打了一下秦鹤烟的额头:“我哪里说你错了?我只是在说一个道理,长姐如母,一家人哪里来的谁对谁错?”
“好了好了,不说此事了,我们去游湖吧,我让人备下好酒好菜,就等着你呢。”
白煜祺的话让秦鹤烟情绪好转,脸上挂上了笑容。
……
另一边,秦国运目送着秦鹤烟离开,心里也是气极了,不过看着桌子上的一桌美味饭菜,他暂时性的忘记了这让人烦恼的事儿。
秦鹤然带着秦鹤灵和秦鹤轩去洗了手才上餐桌,替他们盛了鸡汤。
饭前喝汤可以养胃,也可以保护胃不受到饭菜的刺激。
一碗汤还未喝完,秦鹤然就看到了门口那个白色的声音,她扶额。
这个白霂秦是阴魂不散还是怎么的?就不能让她好好与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吗?
“哟?七殿下来了……”秦国运慌忙起来走到院子里来迎接白霂秦:“快快快,里面请。”
白霂秦看到秦鹤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他也放下心来。
“殿下还未吃饭吧?一起吃吧。”
看着秦鹤然的眼,白霂秦生怕秦鹤然赶他走,赶紧开口解释自己的来意。
“昨夜场面混乱,也没能及时的替秦姑娘看伤,心中一直记挂着,故带着太医来替秦姑娘看看。”
太医?秦鹤然看了一眼白霂秦旁边的郭枫廷,对这个不着调的太医的医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秦国运一愣:“秦鹤然真受伤了?鹤灵真是秦鹤然救回来的?”
白霂秦知道,秦国运很喜欢责骂秦鹤然,这在盘石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嗯,是秦姑娘救的三姑娘,昨晚的情况十分凶险,若不是秦姑娘,三姑娘恐怕是回不来了。”
白霂秦说着,示意郭枫廷上前,郭枫廷得到指令,恭敬走到秦鹤然身边:“秦姑娘,我来替你看伤。”
郭枫廷的态度虽然恭敬,可心里却把白霂秦给骂了,这秦鹤然明显没什么大碍,白霂秦肯定也知道。
让自己来给秦鹤然看伤肯定就是个借口,他的目的只是来找秦鹤然。
秦鹤然有些无语,她这算什么伤?还让白霂秦特地跑过来。
看到白霂秦那带着笑容的脸,秦鹤然足够的理由怀疑白霂秦就是想来蹭饭的。
在秦鹤然边上的郭枫廷,看着那简单的三菜一汤,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白霂秦不会是为了来蹭饭才拉上他的吧?
第135章 麻婆豆腐 贵妃鸡翅 清蒸狮子头
在府上的时候,他就看到白霂秦恬不知耻的同秦鹤然要吃的,他会来蹭饭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郭枫廷虽然不理解白霂秦的做法,可桌子上的菜散发的香味让他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他能不能留下来蹭个饭呢。
郭枫廷仔细看了看秦鹤然的脸,确实有被打过的痕迹,不过没什么大碍。
“秦姑娘,我看看你的嗓子。”
秦鹤然配合的张开嘴,郭枫廷伸着脖子看了看,问到:“还是不能说话吗?”
秦鹤然点点头,郭枫廷嗯了一声,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秦姑娘的脸并无大碍,将这药膏涂抹在脸上,不出三日就可痊愈。”
说着,郭枫廷拿出一块小木块,准备替秦鹤然上药,白霂秦却快步上前把药拿了过来:“我来吧。”
郭枫廷的手一顿,他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呢?殿下还在此,他怎么可以替秦姑娘上药呢?
白霂秦接过郭枫廷手中的瓶子和木块,取了少量的药膏涂抹在秦鹤然的脸上。
这药膏是透明的膏状,没有太大的气味,秦鹤然本想说不用的,可白霂秦人都来了,她总不能将人赶走吧。
“此药膏有活血化瘀之功效,每天洁面之后再涂,一日三次,不出三日定能痊愈。”
为了增强自己的存在感,郭枫廷又开口说话。
秦鹤灵和秦鹤轩坐在对面,双手杵着下巴看着白霂秦与秦鹤然,秦鹤灵小声问秦鹤轩:“鹤轩你看大姐姐和七殿下,他们这是叫什么?”
“这叫恩爱有加,夫子说过,互相喜欢的俩个人眼里都会有对方的影子,你看看大姐姐眼里,倒映着的是七殿下。”
秦鹤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那俩小只,他们懂什么叫恩爱吗?还有秦鹤轩的夫子是什么神仙?竟然教孩子学这些。
“好了没有?”秦鹤然也不敢乱动,她脖子都酸了。
“好了……”
白霂秦将东西收起来,尽管他努力压制,可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上了药,秦鹤然只觉得脸上凉凉的很舒服,见白霂秦在笑,伸手朝着他的腰上拧了一下,就这么好笑吗?
被秦鹤然这么一拧,白霂秦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甚至厚着脸皮开口:“我觉得他们说得不错。”
秦鹤然伸出手往白霂秦的胸口又打了一拳,只不过这力道对他来说,如同隔靴挠痒。
“秦鹤然!不可无礼。”旁边的秦国运心肝儿都颤了,白霂秦脾气再怎么好也是个皇子,秦鹤然怎么无礼呢?
郭枫廷觉得自己被喂了什么,找了个借口提着他自己的医药箱溜了。
白霂秦被留下来吃饭了,秦鹤然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副碗筷。
只是秦国运变得非常拘谨,和皇子同桌吃饭,这是多少人都不敢想的事,他竟然这么轻松就做到了。
白霂秦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算不上多丰盛,几道家常菜看着却让人垂涎。
麻婆豆腐,秦鹤然用五花肉躲碎成肉沫,下锅炒出香味后把用沸水煮过的豆腐丁也下锅翻炒,装盘的时候秦鹤然撒了些葱花,给整盘菜都增添了不少色彩。
豆腐软弹,肉沫细腻,辣酱的香,三种不同口感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拼凑出这完美的一道菜。
看着贵妃鸡翅这道菜,白霂秦有些怀疑是秦鹤然自己取的名字。
他从没见过任何人用酒做菜的,金黄色的鸡翅中散发着酒香。
咬一口,肉质细嫩,还带着些鸡肉独有的甜味。
狮子头虽说是清蒸的,却也能看见那一颗颗如透明的珍珠一样的油浮在汤水上面。
用五花肉与葱花揉搓出来的狮子头大小一致,像一颗颗夜明珠一样圆润。
明明是同一块五花肉,装在不同的盘子里就有不同的形状,有不同的名字以及不同的口感。
每一道菜都是那么好吃,白霂秦甚至怀疑秦鹤然是厨神下凡,所以她做的菜才会那么好吃。
无论是什么食材,在秦鹤然手里都能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世间最美的味道。
白霂秦甚至在想,如果这一辈子都能吃到她做的菜那该有多好。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只有筷子触碰碗的声音,当秦鹤然放下筷子时,就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秦国运他们都两眼眯着面露微笑,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把秦鹤然吓一跳。
这样子看着好像是食物中毒之后出现幻觉的样子。
不可能呀,她做的饭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是不是太好吃了呢?
要说是好吃,秦鹤轩和秦鹤灵露出这样的表情她还能理解,毕竟是小孩子嘛,可秦国运为何也这样?
还有白霂秦,他是皇子,虽然常年驻守在边疆,可以也是吃尽山珍海味的人,这种菜在他的嘴里应该是寡淡无味才对。
“真好吃,我都吃撑了……”
秦鹤轩毫无形象的拍了拍并没有鼓起来都肚子,这些饭菜的量刚好够他们几个人吃,加上白霂秦之后,可以说是还差点,怎么可能吃撑呢?
不过,秦鹤轩的想表达的重点是好吃。
食物这种东西,并不是量足才能让人满足,只要把味蕾喂饱了,胃也会接收到讯息,也会做出吃饱了的反应。
这就需要最顶级的美食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秦姑娘的厨艺堪称天下一绝,能此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当真是三生有幸。”
白霂秦的胃被喂饱了,嘴巴就抹了蜜,说话很中听,让对他有意见的秦鹤然都忍不住笑起来。
“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美?”
这句话,让秦鹤然的笑容如同急刹车一样瞬间凝固在脸上。
秦鹤然纳闷,这个白霂秦的嘴皮子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一开口就撩得不行。
秦国运看着这二人,干咳了一声起身去洗艾叶去了。
他看得出来,白霂秦对秦鹤然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是装的,也比白煜祺来的要真诚。
他是过来人,活了大半辈子,白煜祺看秦鹤烟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情意。
秦鹤然手里有金山,这白霂秦如此积极的往她身边凑,对她示好,也许也是为了她手里的东西。
第136章 爱情中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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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金手指,包粽子
“娘长得很美,虽然我没有记忆了,可我见过她的画像,真的很美,和大姐姐很像,只是比大姐姐温柔多了。”
说起自己的娘,秦鹤轩满眼里都是星星,闪着光:“当初娘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霂秦又笑:“你都没见过你娘,你就为她说话?”
“我的直觉。”秦鹤轩很认真的说到:“我娘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白霂秦盯着秦鹤轩看了一会儿,他长得不像秦国运,也不怎么像秦鹤然。
如果他们的娘像秦鹤然的话,那秦鹤轩也就是不像他们的娘了。
看着看着,白霂秦竟然想到一个人的容貌来,回神过来,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
一个朝廷命官,一个从千里之外来的寒门孩子,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联系呢?
“那是自然,否则怎会养育出你们几个优秀的人来?”
“七殿下,”秦鹤轩笑嘻嘻的看着白霂秦:“你是想赞美我大姐姐吧?”
白霂秦拍了拍秦鹤轩的脑袋:“小鬼灵精,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秦鹤轩吐了吐舌头,走出卧室,还带上了门。来到院子,就听到秦国运在训斥秦鹤然,他耸耸肩:“又这样。”
“秦鹤然,你胆子怎么那么肥?竟然这般对七殿下,你不怕他咱们的治罪吗?”
“咱们来到皇城,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就别惹事生非的不行吗?”
秦鹤然不喜欢听秦国运说话,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把头扭到一边,让秦国运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
秦国运喜欢骂她,这是她刚穿越过来就知道的事,习惯了。
她这么对白霂秦有什么错?这不是白霂秦自找的吗?还治她的罪,好大的官威啊。
“你别不爱听,七殿下脾气再怎么好也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子,你这般对他乃是大不敬的。”
秦国运的嘴像上了发条的一样,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秦鹤然只觉得有一台破旧的风扇在她耳边咕噜咕噜的转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来。
白霂秦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这一幕,秦国运在旁边唠叨着,而秦鹤然趴在石桌上,显然是没有听秦国运在说话。
看似在训斥的一幕,却透露着温馨,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吧。
若是换成了他,被皇上如此训斥,他定要跪下认错,求情,就怕自己认错的态度不够诚恳被皇上责罚。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和秦鹤然呆在一起了,能感觉到人间还有温暖。
白霂秦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晾晒在竹竿上,一边看秦鹤然,她好像在看着外面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除了做美食,白霂秦发现秦鹤然还喜欢发呆,她的发呆不是在思考任何问题,而是单纯的发呆,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
此刻的秦鹤然并不是在发呆,她是在忧愁,她已经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了,她相信很快就会被那些人知道,她必须尽快进宫。
如果让皇上发现有两个秦鹤然,也许白霂秦不会怎么样,可她和她的家人肯定要遭殃的。
如此戏耍皇上,那肯定是要诛九族的,必须趁皇上还没发现她之前将宫里的那个假的秦鹤然给解决掉。
这样就算是后皇上觉察到异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秦鹤然,只要她抵死不承认,皇上就是想问罪也无从问起。
“看什么呢?这样出神。”
秦鹤然只觉得自己头顶的阳光被遮挡住了,就听到白霂秦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朝着秦国运走去,秦国运已经开始在包粽子了。
他泡的米不多,也只有两斤左右,见秦鹤然来,赶紧开口驱赶:“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这糯米很贵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浪费。”
似曾相识的一幕,秦鹤然突然就想起她刚穿越过来的第一天,秦国运也是如现在这般护着手里那蔫了的青菜。
不知道她种的那些菜如何了,不知道果树如何了,还有没有活着。
见秦鹤然的情绪有些低落,白霂秦误以为她是因为秦国运不让她去包糯米包才如此的,慌忙开口说道:“我府上有不少糯米,我派人去取来即可。”
“那倒不用,家里也还有些……”
秦国运生怕白霂秦真让人回府取糯米,连忙说道:“秦鹤然她没包过糯米包,我是担心她浪费而已。”
秦鹤然看着秦国运包糯米包的手法和她前世看到的一样,四角的。
粽子的包法有几种,前世她见到用各种馅包的,有甜肠、腊肉、火腿,蛋黄,还有用各种天然植物做染料将糯米染成各种颜色的。
对于吃的,秦鹤然总是有种天赋,无论是什么,她总能做好。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金手指吧。
又或许是上天眷顾,她前世做了许多善事,死后老天爷让她穿越后还赏了门手艺,让她不至于饿死。
秦鹤然没包几个,就包得很熟练了,而白霂秦就笨拙得多。
糯米包属于民间的食物,端午时,皇宫中从不做这个,他也从未吃过,更别提动手包了。
和秦鹤然在一起之后,他已经数不清已经做了多少次第一次的事了。
糯米本就不多,俩个人包很快就包完了,秦国运将糯米包全部泡在水里,这样煮的时候就会容易熟。
这也是下午了,每逢端午,皇城的仙瑞湖上都会有许多花船供人们游玩,真是热闹非凡。
白霂秦刚提出要去游湖,就欣然答应了,秦鹤灵与秦鹤轩也跟在身后要去,被秦国运拦住了。
他不放心让他们跟着秦鹤然去,可俩人闹腾得厉害,他只好带着他俩出去买了些零嘴,这才将他们哄在家里。
秦鹤然带着面纱与白霂秦出门了,她来到皇城那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呢,就是囊中羞涩,让她有些不痛快。
她再次后悔那天晚上出去的事了,如果不是一晚上就把银子花完了,现在她就可以买买买了。
身后的白霂秦有些诧异,这秦鹤然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兴高采烈的,这会儿就兴致缺缺的。
“你怎么了?”
白霂秦的关切换来了秦鹤然的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眼力见,难怪会娶不到妻子。
第138章 游湖
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想买东西又没钱吗?
二人边逛边朝着仙瑞湖走去,这会儿仙瑞湖边上已是人山人海。
看着那拥挤的人群,白霂秦不经意的皱了眉头,他其实是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的。
侧头看了秦鹤然一眼,只见她满眼里都愉悦,看来她喜欢热闹。
秦鹤然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人群中那些杂技表演,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白霂秦解释到:“人太多了,我怕你我走散了。”
这么多人,如果走散了确实不好找,秦鹤然就没有反对,牵个手而已,难不成她还因为这事嫁不出去了?
见秦鹤然没有反对,白霂秦跳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他生怕秦鹤然说他耍流氓。
他就是耍流氓,只要跟紧些,或者拉着衣袖也不容易走散,他这是找借口想牵秦鹤然的手而已。
这只细滑的手像一座巨大的宝藏,时刻给他惊喜,让他爱极了。
二人费力的穿过人群,来到杂耍面前,看着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表演,秦鹤然忍不住鼓起掌来。
走纲丝、顶碗、耍大刀,各种她在电视剧里见过的都有,正所谓电视源于生活,这话一点也不错。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秦鹤然感慨着,如果她拿奶茶和爆米花来卖,肯定能大赚一笔,可惜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空,街上很少有人卖小吃,有的也只是冰糖葫芦以及葱油饼这些。
秦鹤然突然怀念起她那个时空,在那里,每当夜幕降临,各种美味的小吃都会陆陆续续从隐蔽的地方出现在人们面前。
烤鸡腿鸭腿、铁板豆腐、烤鱿鱼、羊肉串、鸭霸王、各种口味的奶茶冷饮以及那些数不清种类的蔬菜肉类。
前世她录制完节目收工酒店时,都能看到满目琳琅的小吃,那时她只能趴在车窗里眼巴巴的看着。
现在可以放开肚皮吃了,却又没有了还真是令人遗憾。
可能是感受到了秦鹤然的遗憾,白霂秦带着她再次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点心摊子面前。
这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糕点以及坚果,秦鹤然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是甜滋滋的,为了不拂了白霂秦的面子,秦鹤然指了几款看着颜色比较艳丽的点心。
入口果然是甜的,秦鹤然也没吃多少,糯时吃多了不易消化。
终于走到了湖边,这里停着许多小船,撑船的人看到他们,问道:“二位可要坐船?”
秦鹤然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里停着许多装饰过的大船,上面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要去玩玩吗?一会儿可能有龙舟比赛。”
秦鹤然诧异,还真有龙舟比赛?包粽子、赛龙舟是为了纪念华夏历史上某很名人而演变出来的。
既然这里也有,那就说明这个时空真的是与华夏历史上的某个时空是平行时空。
小船不大,只能容纳俩三人,见秦鹤然点头,船夫伸手把白霂秦扶了下去。白霂秦站定后,又伸手扶秦鹤然。
台阶有些高,秦鹤然下去时船身晃动了下,为了稳住身子,秦鹤然的身体往前倾斜,在一次撞进了白霂秦的怀抱。
白霂秦本能的伸出手抱着秦鹤然,俩人的身体都晃动了下,船夫伸出手扶住白霂秦的背:“小心些。”
感觉身后力道,白霂秦看了船夫一眼,这船夫上了些年纪,腰倒是挺得直。
“多谢……”
不疑有他,白霂秦扶着秦鹤然坐了下来,他看着那不断划动的船桨有些紧张,他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以往他都不会来游湖的。
他这是舍命陪君子了。
那些花船距离湖岸到也不远,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上了高大的花船,白霂秦心里才觉得踏实下来。
在那小船上,摇摇晃晃的,他时刻担忧着,生怕下一秒他会掉水里。
花船上,有文人墨客在吟诗作画,有世家小姐在品茶谈心,也有乐师在为弹琴众人助兴,这倒是个好地方。
“哎哟,二位贵客,来来来,这边请。”
花船上吃喝玩乐样样有,自然少不了跑腿的伙计,一肩膀上搭着一块白毛巾的伙计看到俩人,赶紧带着他们找了个位置。
“二位是吃茶呢?还是品酒?我们画舫可是有上乘的果酒,最适合现在饮用。”
伙计极力的推荐他们的秘制果酒,秦鹤然吃了些甜时,天气又炎热,确实想喝些凉的。
伙计下去准备食物了,秦鹤然就兴致勃勃的看着湖中央的景象。
这所有的花船都是连在一起的,而且将宽大的湖泊划分成一条弯曲的水路来,在路的尽头还能看见四五条船上都坐满了人。
这可能就是比赛的船了,秦鹤然很期待一会儿的比赛,她还没见过龙舟比赛呢。
伙计很快端上来几盘菜,还有一壶装在白瓷瓶的酒,他热情的替俩人倒了俩杯,边到还边说:“我们家的果酒可是远近闻名的,都是用最新鲜的果子酿造的。入口清甜,满嘴都是果香。而且还不上头,二位可要多喝几杯。”
见伙计说得那么好听,秦鹤然很好奇的尝了一口,果酒果酒,就是用水果酿造的酒,口感类似于饮料,只不过比饮料多了些酒味。
白霂秦端起酒杯,刚要喝,就听到一阵长号的声音,他朝着秦鹤然解释:“这是比赛要开始了。”
其实,不用白霂秦说秦鹤然也知道,因为她看见船上的人听见这号声之后都慌忙站起来朝着边上走,就是为了抢一个绝佳的位置观赛。
秦鹤然也不例外,喜欢热闹的她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呢?
他放下酒杯站起来跟在秦鹤然身后走,这里人多,他担忧秦鹤然被其他人挤到。
伙计见白霂秦没有喝酒,张了张嘴,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酒不经意的皱了眉头。
悠扬绵长的号声之后,便是那比赛选手的呐喊声,他们在给自己助威。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之后,那些比赛选手喊着号子,动作整齐的划着桨,每一艘船上都有十个左右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在船头打着鼓。
这场面十分的壮观,危险也越来越近。
第139章 秦鹤然出事了
赛龙舟一年只有一次,船上的人都牟足了劲儿往前挤,生怕自己错过这片刻的精彩。
白霂秦与秦鹤然本是在最后面的,被这么一挤,就到了中间,白霂秦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一个憨厚的男子朝他笑了笑。
“抱歉,人太多了。”
白霂秦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嘴上却保持着他特有的儒雅:“无事。”
他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衣服,继续向前看,湖中那些比赛的龙舟正争先恐后的往前移动,那场面甚是激烈。
这样的赛龙舟他也是第一次看,原来这种看似无趣比试也这样扣人心弦。
“你之前可有见过这样的比赛?”
不知道为何,白霂秦突然就开口问秦鹤然这句话。
他知道,秦鹤然出生于贫瘠的大山里,那里别说湖泊了,就是河流都没有,只有一条小溪。
虽然不知盘石村那座有水潭的山为何会变成湖泊,可赛龙舟这样的活动必须得在人口密集而繁华的地方才能举办得起来。
如果秦鹤然真是秦国运的女儿秦鹤然的话,她可能没有见过,若是她见过,那就是说她已经不是秦国运的女儿秦鹤然了。
很有可能是仙女下凡,就是不知九重天上的神仙是否也赛龙舟。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白霂秦侧头去看,秦鹤然去哪儿了?
他们来到花船上后就没有在拉着手了,他想着这里虽然人多,可地方就这么大,秦鹤然不可能会走丢。
可现在她在哪儿呢?
莫非刚才有人拍他的肩膀的时候就是秦鹤然拍的?
白霂秦转过身来寻找秦鹤然的身影,却发现和他说话的那个憨厚男人也不见了。
糟了,秦鹤然出事了!
白霂秦推开他身前的人走出来,却依旧看不见秦鹤然,湖面上除了这些大的花船,并没有小船。
那些小船都停靠在岸边,这就说明秦鹤然还在花船上,可她在哪儿呢?是谁将她带走的?还是她自己离开的?
白霂秦也不敢声张,他将他们所乘的花船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看见秦鹤然。
不得已,白霂秦只好去相连的花船上找,湖泊上一共十几艘花船,白霂秦都找了,都没有看见秦鹤然。
这下白霂秦可以肯定,秦鹤然是被人带走了,会是谁呢?
常鼎?白煜祺?还是白思卿?
夜幕降临,花船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花船,白霂秦已经顾不上什么,派他的人去寻找秦鹤然了。
李锡璋十分惊讶:“殿下,秦姑娘不是在家吗?”
秦鹤然回去了?白霂秦有些诧异,如果秦鹤然真的是回去了,她肯定会和自己说一声的。
那么秦家那个秦鹤然,必定是宫里那个假的秦鹤然。
白霂秦猜得不错,他和秦鹤然刚离开不久,假秦鹤然就来到了秦家,秦国运还很诧异:“你不是刚和七殿下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假秦鹤然朝着秦国运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女儿不孝,这么长时间才出宫,女儿心中思虑着,难得出宫一趟,还是在家陪爹爹吧。”
秦国运越发惊讶了,看着假秦鹤然:“哎?你可以说话了?”
秦国运的问题问得假秦鹤然措手不及,她笑了笑:“我这嗓子时好时坏,让爹爹记挂了。”
看着这个行事稳重且知书达理的秦鹤然,秦国运心里升起了疑惑。
这个秦鹤然好像和早些的时候不太一样,早时候她还不能说话,无论是走路还是做事,都风风火火的。
而眼前这个却很温婉,感觉不是同一人。
尽管心里疑惑,秦国运也不露声色的招呼着假秦鹤然进院子,为了更好的伪装自己,假秦鹤然还动手生火做饭。
饭上桌之后,秦国运刚尝了一口,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个秦鹤然有问题。
“大姐姐,你做的饭怎么没有早上的好吃了?”
秦鹤轩年纪小,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他就把疑惑说了出来。
秦国运拍了他都脑袋一下:“吃你的饭,哪来那么多事?”
“明明就是,打我做甚?”秦鹤轩嘟着嘴,不满的辩解着。
假秦鹤然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心里却惊起了惊涛骇浪,她自认为自己的厨艺是最顶尖的,没想到还有人做的比她做的更好吃。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秦鹤然还活着而且已经回来了,她必须尽快回宫将这个消息告诉常鼎。
假秦鹤然吃过晚饭后就匆匆离开了秦家。
这李锡璋也是出来寻白霂秦时才知道假秦鹤然在秦家的,可他并不知道那个秦鹤然是假的,而真正的秦鹤然却不知所踪。
“秦家那是宫里的那位,真正的秦鹤然被抓走了。”
白霂秦有些懊恼,他怎么就那么大意了呢,如果他能警惕些秦鹤然也不会被抓走。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哪里?有没有受苦。
“啊?”李锡璋愣住了,“假的秦鹤然?那真的秦姑娘在哪儿呢?她又是被谁带走的?”
李锡璋不经大脑的问题让白霂秦白了他一眼,如果他知道他还找他们去找人做什么。
“那,属下这就带人去找,殿下放心,就是将整个皇城掘地三尺,属下也会将秦姑娘找到的。”
李锡璋带着人退下了,白霂秦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秦家走去。
刚进门,秦国运就神色凝重的看着白霂秦,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殿下,您和老朽说实话,是不是出事了?”
“伯父何出此言?”白霂秦不确定秦国运说的出事是指什么事儿。
“秦鹤然是不是出事了?今日下午,您和秦鹤然刚走,秦鹤然就回来了,而且她还开口说话了。”
秦国运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原来秦鹤然真的是出事了,难怪从那次大火之后秦鹤然就不怎么爱说话了,而且进宫之后也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他们。
还让秦鹤烟对她颇有怨言,说她只顾着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不管他们了。
现在细想来,刚离开的那个秦鹤然是假的。
虽然秦国运希望秦鹤然变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他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做事风风火火的秦鹤然才是他女儿。
白霂秦并没有承认:“没有,伯父您想多了。”
第140章 真相
“殿下,我是秦鹤然的父亲,我知道谁才是我的女儿,和您离开的才是我女儿,而那个开口说话的是假的吧?”
秦国运继续说道:“秦鹤然虽然在一年前因为一些事被人打了一顿,在醒来时就性情大变,可我依旧能感受的出来她还是我的女儿。”
“她醒来后变得懂事了,知道是非对错了,但是说话做事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而这个秦鹤然,虽然身形样貌和秦鹤然一模一样,可她走路很优雅,而且我与她相处时的感觉很陌生,并没有那种与秦鹤然在一起时的熟悉感。”
秦国运养了秦鹤然十八年,自然是能分辨得出来谁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可现在真的秦鹤然再次消失,他该如何向秦国运交代?
“对于这事,我很抱歉,”事到如今,白霂秦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和盘托出。
“宫里那个确实是假的,而秦姑娘因为被追杀而坠崖,导致嗓子受伤无法开口说话。”
白霂秦在度自责起来,如果不是他,秦鹤然一家会在盘石村过着安稳的日子,根本不用卷入这些阴谋诡计中来。
“那她现在在哪儿?”秦国运往白霂秦身后看了看,可并未见秦鹤然。
“她……她被抓走了,不过伯父放心,我定会找到她的。”
“是因为她手里的东西吧?”秦国运就知道,秦鹤然手里的东西就是个祸害,只要留着一天,她就陷入危险中一天。
只是希望她能妥善处理此事,避免招来横祸。
白霂秦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清楚,如果抓走她的人真是因为她手里的东西,那在她没有交出来之前她不会有危险的。”
皇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也是危机四伏,盯着秦鹤然的可不只有这么几个人,说不定暗处还有。
如今还未立储君,每一个皇子都有机会,他们为了那个位置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被剥夺了竞选的资格,自己手握蛟符,只听令于皇上。
无论日后谁登上那个位置,自己必须辅佐他。
“若她交出来呢?或者是她熬不住那些严刑拷打呢?”
秦国运平日里总喜欢骂秦鹤然,嫌弃秦鹤然,可秦鹤然真的出事了,他又忧心得不行。
“伯父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从遇见秦鹤然那一刻开始,白霂秦就感觉到她身上有幸运之神眷顾着,无论是什么危险,她都能逢凶化吉。
从秦家出来,白霂秦换了个思路去寻秦鹤然,他开始猜测到底是谁把秦鹤然带走的。
现在明面上知道秦鹤然手中有金山的就这几个人,而秦鹤然也才暴露在外人面前。
除了秦家人,还会有谁在第一时间知道秦鹤然还活着,而且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才会在他们在船上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带走。
今日在秦家吃饭时,并没有看见秦鹤然的那个妹妹,刚才也未见她。
她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打扮过于成熟,而且整日不在家,她是和谁在一起?
接近她的人也许是不怀好意的,只为了探查秦鹤然的下落。
而她又年幼,肯定是抵制不了诱惑,不用怎么做她肯定就会对接近她的人交心的。
如果她不防备那个人,也许就会在无意中将秦鹤然回来的消息告诉那个人。
白霂秦很快就查到了秦鹤烟最近和谁在一起,是和白煜祺。
白煜祺来接秦鹤烟时并没有遮掩,所以查起来很容易。
“四殿下……”看着来禀报消息的属下,白霂秦突然想到了白煜祺他名下有艘画舫,说不定今日就在那些花船中。
如果白煜祺一早就知道秦鹤然还活着并且回来的消息,这也就说得通为何他们刚上船不久秦鹤然就被抓走了。
也许那艘船正是白煜祺的,而且那个小船船夫也是他的人。
难怪他的手会那么有力,明明是老者了,背还如此笔直。
那个和他说话的男人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好让其他人将秦鹤然顺利带走。
假设白煜祺将秦鹤然带走,他们又会去哪儿?回府?还是……
秦鹤然肯定还在那艘船上。
白霂秦当机立断的朝着仙瑞湖走去,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白煜祺断定当秦鹤然消失不见时,自己肯定会去其他地方找秦鹤然。
来到仙瑞湖时,原本热闹的湖面也安静下来,那些花船也靠岸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艘在湖中行使着。
白霂秦虽然知道白煜祺的船在其中,可并不知道他的船是哪艘。
正如白霂秦所料,此刻秦鹤然正在湖中的船上。
她面前坐着俩个人,正是白煜祺与秦鹤烟,他们并未在船的上层,而且在下面的隔层里。
从这个角度看去,湖面上发生的事看得更清楚。
秦鹤烟与白煜祺一上船就来到了隔层,所以秦鹤然并未看见他们。
趁着人拥挤得时候,白煜祺派人将她撸了下来。
龙舟赛开始的时候,白霂秦与秦鹤然看似被迫往前挤,其实是白煜祺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秦鹤然与白霂秦分开。
被挤的也只有白霂秦一个人而已,秦鹤然当时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掉落下来。
情急之下她拽了下白霂秦,可并没有抓住他。
掉落下来之后,她并没有摔伤,下面垫了些软垫。
“秦姑娘,好久不见!”
一身蓝色衣袍,一柄蓝色折扇,白煜祺坐在软榻里笑看着秦鹤然。
不多时,秦鹤烟也从旁边的门走进来,看到秦鹤然时,十分诧异。
白煜祺也没有问秦鹤然金山的事,三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外面的比赛。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想回去了,否则爹爹该担心了。”
比赛早就结束了,秦鹤烟看着漆黑的湖面,心里感觉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
“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负?”白煜祺亲自替秦鹤然倒了一杯果酒:“秦姑娘尝尝?”
秦鹤然瞪了白煜祺一眼,这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在果酒里下了软骨散,她掉下来那么久都还没有散去,现在又让她喝,是想让她瘫在这里吗?
第141章 白霂秦怕水,遇刺杀
不知白霂秦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他会不会来救自己?
“大姐姐怎不喝呢?这果酒很好喝的,而且还不会醉人。”
秦鹤烟喝了不少,这会儿脸色微红,有些醉的样子。
秦鹤然把眼睛一闭,靠在了软垫上,她现在浑身无力,只希望这药力快些散去。
“瞧我这记性,你大姐姐肯定是要回宫的,这样吧,我先派人送你回去,我在与你大姐姐一道回宫。”
单纯的秦鹤烟并没有怀疑,她很相信白煜祺,虽有些不满,可也未说什么,假意嘱咐白煜祺一定要照顾好秦鹤然就跟着白煜祺的手下出了隔层。
在岸边上守着的白霂秦有些着急了,他不会撑船,无法到湖中心去探查秦鹤然到底在不在船上。
正着急着,就看到有一艘小船从花船另外一侧绕了出来,白霂秦辨认了一下船上的人,那是秦鹤烟。
既然秦鹤烟在这里,那白煜祺一定也在,如果是他抓了秦鹤然,那秦鹤然肯定也在这里,只是他要如何过去呢?
“你速速去找李锡璋,让他过来。”
跟着白霂秦的人看着白霂秦那着急的神色,问道:“殿下可是要去那船上?属下也会撑船的。”
说起来也是惭愧,白霂秦虽常年在边疆驻守,可却无法撑船,也不会水,他一到水面上就腿肚子都在打转。
“在等等吧。”
白霂秦不会承认他是害怕,尤其是在黑夜里,这湖面上漆黑一片,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巨兽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吞没了。
船上,秦鹤烟一离开,白煜祺就不在装和谐了,收起折扇凑近秦鹤然:“东西呢?”
秦鹤然如今不能言语,只是撩起眼皮看了白煜祺一眼,又继续看着外面那漆黑的湖面。
“秦鹤然!我问你金子在哪里?”
淡漠的态度激怒了白煜祺,他拉起秦鹤然的手,看着她的脸:“我劝你识趣些,你如今落在我的手里,若是惹了我不高兴,我可不保证你那个妹妹会怎么样。
你也见到了,她现在是十分依赖我的,你说,如果我让她做些什么,她会不会乖乖顺从呢。”
白煜祺靠得很近,秦鹤然从他脸上看到了猥琐,她朝着白煜祺的脸吐了一口吐沫过去。
臭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哄骗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
白煜祺放开秦鹤然,用手指擦了擦脸上的吐沫,道:“性子够烈的啊,你还指望着白霂秦能来救你?”
说完,白煜祺笑起来:“实话和你说吧,他白霂秦就是个怂货,他不敢来救你。不对,是他害怕水,不敢上船来。”
白霂秦害怕水?秦鹤然有点不信,早些时候他们还一起上的船呢。
那时候看白霂秦的神情也很自然啊,他不会游泳倒是真的。
“你不信?”见秦鹤然不信,白煜祺指了指窗户外面湖岸的位置:“不信你看?那白色的身影不是白霂秦是谁?他在那里徘徊很久了,始终不敢上船。”
秦鹤然朝着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湖岸边上走来走去。
“这个白霂秦啊,就是个怂货,他从小就怕水,就连沐浴也不敢用桶的,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秦鹤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有些人有海水恐惧症,可能白霂秦就是如此吧。
“如今,你是我案板上的鱼肉,若你乖乖交出金山,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呵呵……”
白煜祺威胁的话秦鹤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金山在她手里,只要她不愿意拿出来,谁也别想得到。
“我记得那金山是窜入你手中了,不知我把你手指剁了它会不会出现?”
白煜祺再次抓住秦鹤然的手腕,看着那细长的手指:“要不……我试试看看?你也不用担心金山会把我这船给压沉了,只要在这湖里,那都是我的。”
“啧啧,这么漂亮的手,剁了还真是怪可惜的。”
白煜祺惋惜的摇着头,秦鹤然想抽回手,可她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白煜祺打开自己的折扇,对着秦鹤然的手指划去。
折扇还未触碰到秦鹤然的手,就听得一阵水声,接着是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而此时,秦鹤然也看到在湖岸边上的白霂秦也与几个模糊的黑影纠缠在一起。
秦鹤然诧异,难道盯着她的还有第三个人?
白煜祺也是一脸的警惕,这是有人潜到自己的船上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秦鹤然吗?
他甩开秦鹤然的手,推开头顶的地板从梯子上走出去,就看到自己的人被杀了几个。
“你们是谁?”
白煜祺刚开口问话,那些人就扬着剑朝着他刺来。
招招致命,白煜祺不敢大意,与其搏斗起来。
听着头顶的打斗声,秦鹤然猜测这白煜祺是被人拖住了,可这些人是谁的人?
岸上,秦鹤烟刚上岸,也同样的遭到刺杀,她身后的侍卫没能护住她多久就倒地了。
岸边到船的距离也不是特别远,几十米的样子,秦鹤然还能看到秦鹤烟头上那闪着光的珠花。
白霂秦见秦鹤烟上岸了,又有危险,也顾不上下船去找秦鹤然了,一边抵挡着这些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朝着秦鹤烟所在的方位自动。
白霂秦只带了一个随行的侍卫在身边,又要顾及着秦鹤烟,这就显得有些吃力,被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白霂秦退的方向就是湖的方向,他也觉察到了,可对方的攻击太猛烈了,让他无法变换方位。
这些人突然出现,一出现就朝着白霂秦攻击来,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甚至来不及考虑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就被逼的退到了湖岸边上。
又一个凌冽的攻击之后,白霂秦扑通一声掉入了湖中。
“殿下!”
白霂秦的侍卫着急的喊了一声,可他也无法脱身去救白霂秦,秦鹤然看的也是心一紧,脑海里想着白煜祺刚说过的话。
“白霂秦从小就怕水……他沐浴都不敢用桶。”
这么怕水的一个人却陪着自己坐小船来到花船上,秦鹤然大脑一阵空白,趴起身从窗户跳下落入湖中。
第142章 湖中水怪
上层的白煜祺听到声音,就看见秦鹤然从船上跳在水里。
“你疯了吧?”
白煜祺朝着秦鹤然落湖的位置喊了一声,他知道现在的秦鹤然还在处于浑身无力的转态,此刻落水哪怕是水性极好的人也十分危险。
秦鹤然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跳入湖中,虽然是五月了,可入了夜的湖水还是冰凉的。
也许她真的是疯了,见白霂秦落水她就慌了神,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现在还浑身无力。
冰凉的湖水让秦鹤然浑身一颤,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软骨散的药效还没有散去,每一次划动手,都感觉有千斤力坠着她一般。
白霂秦在湖面上扑腾着,他试图游到岸边抓住岸边的石头,可却越游越远,也离秦鹤然越来越远。
秦鹤然看着白霂秦的身体越来越往下坠,直到完全淹没,便拼了命的朝他游去。
黑夜让仙瑞湖越发的黑暗,让湖水越发的冰冷,本是漆黑的湖水,可沉入湖中的白霂秦像是一盏灯,指引着秦鹤然。
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潜入湖中,不知是幻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秦鹤然竟然能清楚的看到湖水中的白霂秦。
他浑身散发着光,白衣上的衣带,那乌黑的头发随着水流的冲击而上下摆动。
他手里还握着剑,却不在挣扎。
秦鹤然心里咯噔一下,白霂秦不会窒息了吧?想着,就加速朝着他那里游去。
近了,近了,秦鹤然触碰到白霂秦你衣袖了,她碰到白霂秦的手指了。
终于来到白霂秦面前,秦鹤然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晃动了下,可白霂秦毫无反应。
秦鹤然知道不能在耽搁,必须尽快上岸。
她搂住白霂秦的腰,正要往上游,却发现脚下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吸着她,让她无法往上游。
秦鹤然低头看去,漆黑的湖底有俩个如木盆那样大的绿色发光物体,而且不断的往秦鹤然这里游来。
不会是水怪吧?秦鹤然心一惊就被呛到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游动半分,而且还越来越往下坠。
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湖中那巨大的波动,好似有庞然大物在朝着他游来。
真是水怪?秦鹤然心凉了半截,她不会要交代在这里吧?
秦鹤然从白霂秦手中拿过他的剑,准备拼死一搏,大不了她葬身在这里。拼一拼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那对绿色的发光物体越来越近,秦鹤然这才看清,原来是眼睛。
她心里吃惊,究竟有多大的身体才会有这样大的眼睛?
而她也发现了,脚底下的吸力不是在吸她,而是在吸白霂秦。
她试着放开手,就感觉白霂秦的身体往下坠,那吸力果然是吸他的。
这是为什么?
还有,白霂秦在这湖中为何会浑身发光?
秦鹤然搂着白霂秦,那吸力又吸着白霂秦,俩人就这么往下坠,白霂秦也如同可照明的夜明珠一样,照亮着他周围的湖水。
照射的距离不远,只有一米左右,可这也让秦鹤然十分惊讶了。
吸力越来越大,他们下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秦鹤然猜测着,肯定快到湖底了。
“啊!”
当身体停下来不在下坠时,秦鹤然也看清了那庞然大物,吓得她张开嘴发出声音来。
这庞然大物竟然是龙,是巨龙,身上的鳞片还散发着青光。
冰冷的湖水立刻灌进她的嘴中,让她呛到了,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秦鹤然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再次试图抱着白霂秦往上游,可白霂秦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秦鹤然未能让他挪动半分。
那巨龙瞪着木盆一样的大眼睛,盯着秦鹤然,秦鹤然慢慢抬起手中的剑要往它的眼球刺去。
巨龙朝着秦鹤然呲牙,只是用胡须一甩,秦鹤然就被弹飞出去。
然后它把目光放在白霂秦身上,围着他转起来,巨大的身体又把秦鹤然往更远的距离推去,让她离白霂秦越来越远。
她感觉肺都要憋炸了,可她又不能就这么不管白霂秦,该怎么呢?
杀了巨龙把白霂秦救出来?
就凭着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很,显然是做不到,别说现在是在湖里她快窒息的情况下,哪怕是在陆地上,她也未必能伤到巨龙一分一毫。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要是在死这里吗?她不甘心。
人的潜能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被激发出来,尽管面对着如此困境,秦鹤然现在却异常的清醒。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呼吸了,她在考虑如何让这条巨龙自己离开。
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华夏历史上并没有哪个朝代记录有人见到真正的巨龙,为什么这里会有?是什么原因让它出现的?
难道是白霂秦吗?秦鹤然突然就想到之前她见过的那枚印章,上面雕刻真的就是蛟龙。
莫非白霂秦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龙太子?
也许,这巨龙和白霂秦还真有关系,秦鹤然想到这里朝着白霂秦游去。
如果这条巨龙和白霂秦有关系的话,那么巨龙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说不定巨龙只是想要白霂秦身上的某个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是那枚印章。
秦鹤然可是还记得那枚印章上雕刻着蛟龙的图案。
心中如此思虑着,秦鹤然手上依旧不停的朝着白霂秦游去,如果巨龙只是为了那么印章,那么它得到印章之后他就会安全了。
白霂秦已经被巨龙带着往湖底深处游去,如果不是他身上泛着的白光,秦鹤然都看不清他的位置了。
湖底有厚厚的淤泥,巨龙重重的落在上面,水立刻变得浑浊了,秦鹤然立刻被沙石迷了眼。
她揉了揉眼,觉得自己闭气已经到了极限,在不出去的她会被活活闭死的。
可就这么不管白霂秦了?虽然不知这巨龙为何出现,可白霂秦一介肉体凡胎还不够它塞牙缝呢。
可若不出去,她也会死在这里。
突然秦鹤然想到自己的储物空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空气。
第143章 名正言顺的耍流氓
这么想着秦鹤然意念一动,就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空间里还是和之前一样,那堆黄灿灿的金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里面没有任何照明物体,可却亮如白昼。
秦鹤然浑身湿哒哒的站在空间里,她没有多呆,换了气之后又出去了。
只见白霂秦整个身体都飘浮在巨龙头顶上,而巨龙也仰着头对着白霂秦在怒吼。
无声的怒吼!
见白霂秦没有危险,秦鹤然的思绪游开始神游了,这巨龙会不会如那些神话剧里的一样是被白霂秦唤醒的,又会不会是白霂秦身体是巨龙的心魂什么的,还有就是巨龙想要和白霂秦结契约之类的。
蓦地,秦鹤然就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那些让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桥段都是作者虚构出来的,是不可能存在的。
现在的秦鹤然也不着急了,她随时可以进空间换气,也不怕被淹死了。
她慢慢的朝着白霂秦游去,巨龙看到她来,朝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还威胁她?这巨龙虽然身体庞大,可秦鹤然也看得出来,它没有恶意。
这是一条通灵性的龙,秦鹤然壮着胆子游到巨龙上方,伸手在白霂秦身上摸着。
可摸遍了白霂秦的身体,都没有发现白霂秦的那枚印章。
她试图将白霂秦抱着往上游,可巨龙看到后开始狂躁起来。
它不让秦鹤然把白霂秦带走。
秦鹤然倒是没危险了,可白霂秦不行啊,他已经窒息,若是在逗留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秦鹤然决定试一试自己内心里的那些想法,她拉起白霂秦的手指,咬了一口,白霂秦的指尖立刻破了,她用力挤出一颗血珠。
让她诧异的事发生了,本来血液在水力会与水融合,可白霂秦的指尖的血珠却凝固了,变成一颗圆圆的珠子往下落。
那巨龙竟是张开嘴,把血珠吞下去,若不是秦鹤然反应快抱着白霂秦游开了,他们也定会成为巨龙口中的食物了。
巨龙吞下血珠后,怒吼了一声。依旧是无声的,随后它摇摆着身子离开了。
而白霂秦在那血珠被巨龙吞下之后,身上的白光也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
瞬间的黑暗让秦鹤然觉得有几分恐惧,她紧紧的搂住白霂秦往上游。
因没有光源,秦鹤然只能凭着直觉往上游,可当她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景物。
这是哪里?
费力的把白霂秦拖上岸之后,秦鹤然就虚脱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未等她缓过劲来,听到头上有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多人的交谈声。
适应了一会儿,秦鹤然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凹进去的石壁,身后还有些燃过的香以及一些果子。
看来这里是一个小型的祭台,可能是祭奠河神或者水神的地方吧。
秦鹤然侧耳细听,头上的说话声很小,只是隐约听到几个词汇,什么宫宴,蛟符之类的。
他们口中的蛟符是不是白霂秦手里的那枚?
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秦鹤然低头看了一眼呼吸全无的白霂秦,有些无奈。
又得做人工呼吸,这种名正言顺的耍流氓的事她还真做了不少。
光是在白霂秦身上这都是第二次了。
秦鹤然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白霂秦的口腔,见没有任何异物才开始替他做心脏复苏。
她也不知道白霂秦窒息了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若是救不活,她绝对要带着秦国运他们连夜跑路了。
管他什么皇上,什么真假秦鹤然,什么金山,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她要找一个宁静的小镇,开个酒楼,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没有白霂秦,她就不需要进宫,不跑等着皇上来诛九族吗?
说归说,秦鹤然还是很卖力的救着白霂秦,虽然他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可看在他长得好看,又给自己随意蹂躏的份上,秦鹤然也不想白霂秦就这么死了。
秦鹤然感觉自己好像个渣女,可没办法,白霂秦在她面前可不是给她随意蹂躏,光是人工呼吸都是第二次了。
这次,秦鹤然做了很久的心脏复苏,白霂秦都没有醒,秦鹤然累得直喘气。
过去这么久了,白霂秦还是一动不动,秦鹤然瘫坐在地上看着毫无反应的白霂秦心里烦躁,抬腿踹了他一下。
不会真死了吧?
白霂秦还是没有反应。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秦鹤然又开始按压白霂秦的胸腔。
按压,渡气,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组了,直到她的嘴被白霂秦咬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白霂秦早醒了。
秦鹤然并不认为白霂秦是诈尸,因为她感觉到了白霂秦胸膛在轻微的起伏着。
这下,耍流氓的人变成了白霂秦。
秦鹤然那个气,亏她还以为白霂秦死了,心里小小的难过了下。
却不知,白霂秦借机吃她豆腐。
秦鹤然伸手拧着白霂秦的耳朵,该死的男人,竟然敢骗她。
而白霂秦也放开了秦鹤然的唇,俩手环抱着秦鹤然,将她带到自己是身上。
“别动,让我抱抱你……”
白霂秦未争眼,声音沙哑,他在一次被秦鹤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秦鹤然,你又救我一次,我怕是在娶你十次都无法偿还你的恩情了。”
恩?这话听在秦鹤然耳朵里怎么那么不对劲呢?娶她十次,她这辈子还要嫁给白霂秦十次?
是不是意味着白霂秦要休了她九次啊?
白霂秦并不知道秦鹤然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劫后余生的他,只想好好抱抱秦鹤然。
秦鹤然当然不会乖乖就范,身体挣扎着,她是跪着给白霂秦做心脏复苏的,被白霂秦按在他身上,腿开始发麻。
突然白霂秦翻了个身,将秦鹤然压在了身下,苍白的脸上透露着情和欲二字,他看着额头满是汗的秦鹤然,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秦鹤然:……
这是什么情况?溺水之后不是虚弱的吗?怎么这白霂秦感觉像体力充沛,想要来个啥运动一样。
“秦鹤然,你可知,我心悦于你,我想娶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秦鹤然愣了,这是剧情是怎么发展的?死里逃生之后来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