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許了嗎?》 壹、遇上一個四處碰瓷的美少年 从前从前在一个大山的山脚边,住着一家猎户,猎户家附近没什么人家,要再往下走不少路程才能遇见人家。这家猎户姓容,刚生了一个儿子。容老爹这辈子都住山上,看过最大条的河川就是山脚下的小溪,可是他的宝贝儿子的大名一定要起得既大气又亮堂,什么小溪小河都难登大雅之堂,于是他帮儿子取名叫做容大河。 本来容老爹想帮儿子取名容大海,被妻子一巴掌呼在头上,说他这辈子根本没看过大海,瞎取什么名字,要是儿子有一天真的想看海该怎么办?放下他们两个老傢伙去看海? 容老爹觉得妻子所言简直是真知灼见,容大海不行,还是叫做容大河好了,要是儿子想看河,他就带儿子去山下看看小溪,骗儿子那个就是大河。 容大河出生那天,好多小鸟在他们家旁边唱歌,彷彿仙乐一般动听,像帮他们庆祝着他们宝贝儿子的出生,害得容大河差点被取名叫做容大鸟(容大雕),这个名字当然是被容娘子一巴掌呼没了。 容娘子,中人之姿,可是放在这个偏乡野岭里也是从小到大一朵花的存在。容老爹,说不上多好看,可是一双剑眉星目是极为出色的,容大河集两人之所长,长相俊逸不凡,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存在。 这几年战乱未平,连带这么个偏僻小地方也被徵兵,容老爹正值壮年被徵兵是理所当然,可是徵兵那时容大河那时才十二叁岁,居然也没被放过,父子两个人都被徵兵走了。剩下容娘子,等不到父子两人回来,便死于连年的战争飢荒。 战争歷时十来年,容老爹在战争前两年就战死了,剩下容大河因为年纪太小,一路从伙食兵做到小兵,再做到百夫长,千夫长,也不晓得后来升了什么军阶,只知道战争结束了,跛了一条腿,回到这个山脚边的屋子来。 二十来岁的年纪,再加上容大河俊俏的容貌,照理来说娶亲应该不难,偏偏他是跛了脚回来,这里的人家除非是男方家里家财颇丰,不然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跛子,于是容大河成了这个村子里的异类。毕竟头婚的女郎不会考虑他,他对媒婆口里天花乱坠的寡妇也没啥兴趣,就这么单着过日子,打打猎,买点小酒,自己动手做点下酒菜,日子也算愜意得很。 这天容大河打了猎物,正要去山下换钱,莫名其妙遇上了一个貌美的小公子,小脸粉粉嫩嫩精雕细琢,身材不高不矮,骨骼纤细皮肤白皙,穿着一身雪白绸缎,他们在这条下山的路上遇见。 容大河为何用上莫名其妙这四个字,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就是他家,平时没什么人会从他家路过,因为山里有熊,所以也不会有不怕死的小姑娘上山採蘑菇。偏偏他遇上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这里不是什么知名的景点,没啥温泉,也没有有钱人家在山上修行馆,就是一个不出名的荒山,还只住了他一户人家,要偶遇谁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个貌美小公子开了口,这位公子,这里是......? 容大河腹诽,你都不知道这里是那里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沉默不言,绕过小公子继续往前行。 突然听见碰的一声,容大河回头,见小公子一双翦水大眼瞇着泪光,跌坐在地,一手扶着脚一手拭着泪珠,楚楚可怜的说道,这位好心的公子,我跌伤了腿。 跌伤了腿是吧?然后找一个跛子来扶他吗?容大河皱着眉头,加速路过。 接着又听见更大的一声的碰,这次回头,容大河看见小公子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不知怎么跌的,秀丽的小脸垂着泪,硬是没沾上一点灰,容大河更是觉得有诈,长脚走得更快了。 直到容大河走远,诈尸的小公子缓缓爬起来,嘖了一声。 *** 容大河到了客栈卖了打到的野味换了一些钱,正要出客栈,就见到一个白衣似雪的貌美小公子跪在板车前垂泪,前方有个牌子写着卖身葬父,然后一堆人围在貌美小公子的旁边围观。 五两卖不卖?说句话。 奴家只卖有缘人。小公子垂首拭泪。 哈?那你卖个屁啊! 奴家父亲生前有言,只需一副薄棺,只想帮奴觅一有心人照顾奴,并非要抬价。 小屁股这么翘,真不卖吗?一个獐眉鼠目的中年人伸手捏了小公子的屁股,小公子嚶嚀了一声,声音又娇又嫩,在场的人都教这一声酥麻了身子,直叹好一个极品小公子,叫声都能嗲得人全身发麻,真弄上了床,还不晓得如何销魂呢! 容大河看够了热闹,转身就走。 小公子见容大河不为所动,连忙收了卖身葬父的牌子,走开,不卖了。 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卖不到一刻鐘就不卖的,小公子你耍我们啊!刚刚围着小公子的人,有人开口说道。 隔壁仁兄实在太可怜,我决定换个地方卖。小公子旁边还有一摊卖身葬全家的,小公子随手丢了一个钱袋给隔壁摊。 隔壁摊已经激动得涕泪横流,一直给小公子磕头,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 在人潮鼎沸的街上,突然出现了刺耳的鸭嗓声,哪个狗杂碎偷老子钱袋? 一个獐眉鼠目的中年人,四处抓人问钱袋,那摊卖身葬全家的抖了抖,默默的把钱袋捂好。而刚才卖身葬父的小公子早已不见人影。 *** 容大河离开客栈后到了粮食店,往常他下山卖了猎物会顺便买些米粮带回山上,这一次太久下山,家里粮食空缺更大,容大河不得不顾了车来载粮食。 他跟车夫老顾是同乡,往常叫车就叫他们家,今天老顾第一次遇上这么刁的碰瓷,他车都还没驶到,有个白衣小公子已经滚了两圈在路中央等他。 老顾气得破口大骂,滚你妈犊子,老子都还没撞,你躺个屁啊! 容大河觉得那身白衣胜雪很熟悉,不就是早上那个在他家路上偶遇的那个昏倒小公子吗?刚才不是还忙着卖身葬父,怎么现在改碰瓷了? 小公子老神在在等着老顾的马车,旁边真正的碰瓷党看不下去,把小公子拉到旁边苦口婆心,小公子,你第一次碰瓷吧?你这样不行,要等车子近一点才能碰。不然太假啦! 小公子一双好看的柳眉蹙了起来,那不就撞上了? 不撞上怎么叫碰瓷呢?碰瓷党翻了白眼还斜眼看着小公子,不懂碰瓷就别随便碰瓷,他们碰瓷也是有讲究的。当他们跟小公子似的在路上滚两圈了事吗?他们赚得可是皮肉钱,没碰好小命都没了! 那算了,我不碰了。小公子拍拍身上的灰,一身白衣熠熠发亮 ,又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 当容大河回到山上,还在山上遇见白衣小公子时,容大河确定了,小公子就是衝着自己来的。 你有什么事? 小公子蹙着眉,他姣好的面容放大了蹙眉的功效,犹如西子捧心一般,彷彿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应该为了他这个动作做出回应来,显然容大河不在这些人的范围内,他平淡冷静的等着回应。大米、小麦都让他丢在脚边,不急着进屋。 容大河,你曾经救过我,还记得吗,我是云霜。美人等级差不多是登峰造极的小公子不动声色的接了这句话,一双美丽大眼泪光闪闪,再搭配上黯然神伤的模样,微微咬着粉嫩温润的唇,双手扭捏不安。 云霜把怯弱美人该有的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偏偏遇上了睁瞎眼的跛子容大河,半点不解风情,我不认识你,小公子你记错人了吧! 容哥,我遇见你时才五六岁,你夸我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更漂亮。 云霜这时容大河也不叫了,直接上手容哥,装熟貌似很在行,小脸不红气也不喘。若不是容大河是当事人,他或许可以夸奖他一句人才! 五六岁?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不认识你。 这位小公子最多十六七岁,五六岁时不过十年前的事,十年前他大约十二叁岁,那时记事已经十分清楚,这附近的孩子野得很,不是上山就是下水,搞得脏兮兮浑身泥巴,这么标致的孩子并不多见,他若见过必然记得。 容哥,你救过我一命,还问我会不会报恩?我这就来报恩。 云霜一张美人脸漾着红云,阳光照射下,白衣飘然似仙,端一个白衣翩翩美少年。 你想怎么报恩? 这下子换成容大河皱眉,如果只是来帮他砍砍柴,抹抹桌子,他大概可以接受。 救命之恩无以言报,我想...... 以身相许四个字来不及说,换来一声关门声。云霜面对木板做的粗陋木门,脸色也跟着木了起来。 为什么报恩这么难?容大河不是跛子吗?带着米粮逃跑为什么这么利索? -- ⒫ⓞ⓲Kк.cⓞM 貳、碰瓷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云霜守在门外,一守便是整个下午,直到太阳下山了他还在门口徘徊,然后夜深了,万籟俱寂,云霜美丽的大眼依旧迸发着不服输的光彩。 他这回不是故作姿态咬着小嘴唇,而是寒露湿衣冷得直发抖,他好想念容大河温暖的怀抱,可是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云霜抱着自己的膝盖窝成一颗球,依然守在门口。 夜深,容大河打开门把云霜抱进屋里,在地上铺了乾草,跟一件不新不旧的棉被,他把云霜放在上面,再把垫着的棉被折起一半来作为被子盖在他身上。 容大河回到自己的木板床,木板床空空如也,他不太在乎,自己披着一件旧棉袄将就着睡了。 更深的夜里,容大河觉得自己身边睡了一颗小火球,小火球慢慢地偎近自己,直到他的下巴好像顶住一颗毛绒绒的头,颈窝让温暖的吐息薰暖。 容大河不喜欢别人近身,无论男女皆是。男人身上总是带着又浓又重的汗跟一股怎么洗也洗不净的麝香味;女人对他来说就更可怕了,厚重的头油味几乎让他窒息,不需要靠近他已然退避叁舍,还有女人的汗味就算不如男人可怕,容大河依然受不了。小时侯娘戏称他有一个灵敏的狗鼻子,挑剔得要命,以后他们也不用养猎犬了,就放儿子去当猎犬得了,顺便省些饲料钱。 小火球的身上有股香气,大约是淡淡的花香揉合着草木的清新,不甜不腻,自然怡人;小火球的吐息亦是,热热黏黏的,却有股甜香味。容大河第一次不讨厌别人近身,他觉得这个香味好怀念,好像什么时候曾经闻过,他曾经爱不释手,把那香喷喷的东西珍重地抱在怀里。 那时候的他用自己的鼻子磨磨那小东西湿润的鼻子,开心的把它抱高高绕圈圈,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更漂亮。 突然之间容大河的福至心灵,想起了很多尘封已久的往事。 大约在他十二岁那时,他在陷阱里捡到了一只银色皮毛的小狐狸,小狐狸让捕兽夹夹断了腿,怯生生地淌着泪,大大的眼珠黑白分明,像两颗黑色的宝石镶嵌在漂亮柔顺的银色皮毛里,跟今天早上他看见熠熠发光的眼眸如出一辙,美丽得像一根羽毛轻轻直挠着他的心底。 小时侯的容大河不疑有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狐狸,生怕弄疼了它。 可惜的是小狐狸野得很,楚楚可怜的模样全部都是装的,他一抱起小狐狸,小狐狸恩将仇报咬住他的手不放。 后来他怎么做来着?他好像因为太喜欢小狐狸了,忍着手痛帮小狐狸顺毛,告诉小狐狸没事了,他把它带回家,帮它固定断掉的脚,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它会跟之前一样既漂亮又健康。 后来朝夕相处的岁月里,他想帮小狐狸取个好听又顺耳的名字,他问小狐狸,小白? 小狐狸傲娇得用狐狸尾巴甩了他的鼻子,激得他要打喷嚏了。他知道,那是不要的意思。 容大河继续烧着脑,又问小狐狸,小银? 小狐狸舔了舔第一次咬容大河的牙印,小牙轻轻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咬痕,不像第一次毫不留情啃咬得容大河血肉模糊。 容大河知道,小狐狸不满他的文学造诣,取得名字一个不如一个,千篇一律的小字辈再加上它皮毛的顏色,正常版叫做小银,色盲版叫做小白。 那你自己取名字算了。 那时的容大河不过是屁大的小孩子,连着两次被否决脾气也上来了,甩锅给小狐狸,要他自己名字自己取。 小狐狸带着容大河到院子里,在土上面写下云霜两个字。 小狐狸叫做云霜,今天碰瓷他的美丽小公子也叫做云霜! 小公子曾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还说自己夸奖过他,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更漂亮。 容大河惊醒,看着旁边卧着一名美丽的少年,大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柄捲翘的高贵黑羽扇,有时会像蝶翼一样隐隐颤抖着。 少年的五官柔和美丽,不具侵略性,容大河可以想像云霜真心笑起来的模样,美丽得教大地万物皆失色。 在容大河脑海里小狐狸的模样逐渐与美少年云霜的模样重合,竟没有半分违和。 他有一颗悸动的心,他好像喜欢小狐狸好久好久了,比十二岁的他遇上小狐狸还要更久,那时候的他什么都愿意为小狐狸做,可以为了小狐狸什么都不要。 隐隐约约,容大河彷彿看到小狐狸长成青年的模样,一样美丽,五官精緻,皮肤白皙,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微捲,眼角泛着异样红,噙着泪光,叫着他,师兄。 那一句师兄。瞬间容大河的脑子里爆炸。 他看见那个美丽的青年在他身体下面婉转,一样是泛红的眼角噙着泪光,莹润如酥的肌肤犹如珍贵的玉石不含半点瑕疵。他俯下身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像是雪地里初绽的红梅,那抹惊艳的红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容大河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着了魔,怎么脑海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糟污念头。就算云霜是当初的小狐狸,他怎么可能叫自己师兄呢? 此时的云霜醒来,一脸呆滞,他揉揉眼睛伸了懒腰,还顾不上外衣凌乱,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一节光洁的锁骨还有引人遐想的白嫩肌肤。 容哥,我肚子饿了。云霜环住容大河的颈子,一派慵懒的模样成了浑然天成的美丽,一瞥一笑皆风情万种。 肚子饿了自己去煮饭,把脸洗乾净,衣服穿好,晚上不准再睡在门口。 容大河憋了半天,说出口就是干巴巴的这句话,无关情爱,无关梦境,也没问云霜是不是当初的小狐狸。 云霜瞪了容大河一眼,后来想想至少成功留下来了,来日方长。容大河敢指使自己煮饭,改天他要容大河跪着给他洗脚。 整理好衣服,洗了一把脸,云霜走到厨房,正考虑着怎么煮早餐。 容大河在后院打完一套拳,擦了擦汗,听到敲门声,连忙穿上上衣走去前院开门。 容哥儿,是我,金花婶。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身材略为福态,穿着暗红色锁金边的褙子下身着一件崭新的黑色裤子,金花婶受不了热天,拿出手帕来擦汗。容哥儿,进门说。 容大河领着金花婶进屋,倒了一杯白水给她。容哥儿,你也二十二叁了吧? 容大河倒完水后跟着坐下来,顺手帮自己也倒了一杯,正好打完拳口渴。 金花婶帮你介绍一门好亲事。山下涂老头二女儿,这可是个黄花大闺女,怎样,金花婶好的都想你来了,你之前嫌弃那些是二婚的寡妇,这回可不是寡妇。金花婶有些嫌弃白水,略抿了抿唇就放下杯子来。 容大河那口水还没嚥下去就喷了出来,然后厨房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菜刀剁断了切菜板,然后切菜板吭噹掉到地上的声音。 容大河莫名有种后院失火的感觉,不敢跟金花婶多说,连忙跑进厨房里,他看着云霜拿着菜刀剁断了鸡头,鸡头正疯狂的喷血,菜板也叫云霜剁断,上半截在檯面上,下半截在地上。 云霜一双美眸浮现浓浓的阴翳,原本棉软可亲的声音如今阴惻惻地,颤抖着说出,容大河,你要娶亲啊,涂老头的二女儿,黄花大闺女,长得有我好看吗? 又来一声碰,这回菜刀直接嵌在菜板上,貌似拔不出来的那种,看得容大河胆战心惊,完全顾不上喷血的鸡头。 云霜抓着喷血的鸡丢进烧热的锅子里,加了两瓢水,盖锅了事。 云霜此番耍狠却没有估对自己的斤两,容大河是猎户,家养两隻毛色黑亮的聪明猎狗,来福跟旺财。它们闻到血味跟鯊鱼见了血似的,齜牙咧嘴汪汪叫,想要扑上去制服云霜。 云霜吓得整个人掛在容大河身上,容哥救命啊! 刚才问他容大河娶亲啊?现在喊他容哥救命。容大河啼笑皆非,他觉得小狐狸挺聪明的,能屈能伸,堪称人才啊。 容大河觉得小狐狸云霜对他有所误解,他昨天把小狐狸关在门外忘记告诉他这座山有熊,夜里不能在外面徘徊。后来怕小狐狸被熊盯上,才抱他进来睡觉。 容大河见云霜被来福旺财吓得差不多了,便把来福旺财继续拴回后院,回到厅里金花婶继续游说他,说涂二丫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的主儿,给他生个十个八个儿子不成问题,又说她手脚麻利,会干活,性子温婉,这闺女条件好,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容大河顶着云霜幽怨的眼神回绝了金花婶。 容哥,你别娶亲了,我可以陪你。 云霜一副被负心汉拋弃的可怜模样,而且那个负心汉直指自己。容大河拉开云霜扒着自己不放的手道,涂小姐能生孩子,你能吗? 能啊,怎么不能?容哥,你要跟我生孩子吗?顺桿子爬云霜很行,他一直觉得生孩子不是重点,生孩子的过程比较重要。 不要,不生。连续两个不字,容大河在厨房旁边的偏房里拉出一头死狍子,把狍子装在板车上准备出门。 这是隔壁镇王老爷跟容大河预定,昨天去镇上跟隔壁镇是反方向,所以狍子拖至今日才送。 容哥,你送货啊,我陪你去。云霜跳上板车,等着容大河拉自己。 容大河看了云霜自动自发爬上板车,眼神一番闪烁,笑着跟云霜说,王老爷好像也要狐狸皮,银色的狐皮可真少见。 云霜头皮发麻,连忙跳下板车,什么狐狸?哪里来的银色狐皮? 云霜你玩够了吧?该回家了吧? 容哥,我父母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不好。容大河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云霜身娇体软,皮肤光滑细腻,身上穿的衣服更非凡品,不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 容哥,我吃得不多,还会帮忙干活。 云霜吃得多不多容大河不知道,但是云霜干活绝对是一塌糊涂,早上才刚让云霜祸祸了一只鸡。 *** 送完王老爷要的货,容大河推着板车正在回途,云霜跟了一路,不敢喊饿也不敢喊累。 容哥,小心。云霜眼睛好,看到了板车的轮子正要落进一个大坑洞,连忙上去帮忙推车,结果帮了倒忙,一把把容大河撞进小溪里。 容哥你不要紧吧? 云霜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像是星光碎在了黑夜的银河里,光彩夺目,此时泪眼汪汪的,容大河见了云霜装可怜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心生一计,假装落水沉进小溪里。 结果小狐狸云霜不上当,在岸边喊着,容哥,你不要死。,容哥你撑住啊!,容哥,我来救你了! 就是打打嘴炮而已,根本没有打算下去救人,连递根竹竿装样子都没有。 装溺水的容大河,。 容大河不动声色的漂流到溪边,抓住云霜的脚,一把把云霜拖下溪。 天气这么热,下来泡一泡吧。容大河笑的灿烂,两排白牙闪闪发亮。这时的容大河的模样有几分像小狐狸云霜记忆里十二岁的容大河,一样有一张阳光灿烂的笑顏。 容哥,一男一女同时落水,那男的是不是该负起责任娶那女的?云霜笑的也很灿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是女的吗?什么傻话。 容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男的? 云霜拉着容大河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前的微微突起,手感软软绵绵,水打湿了云霜的衣衫,湿衣的痕跡紧紧贴着云霜的曲线,容大河第一次觉得天昏地暗,他大手覆盖的不是软嫩小奶包,而是一座可怕杀人不见血的针山刀海。 -- ⒫ⓞ⓲Kк.cⓞM 參、昔日纏綿還記否 他一手抓住美人过分纤细白嫩的双手,用另一隻手抚摸着那身如绸缎般滑嫩的肌肤,美人一头如瀑般银色捲发散落在白得几乎要闪瞎人的纤细身躯上。 美人莹润如玉的肌肤与身下流光交织的锦缎相互辉映着,居然交织出一副如梦似幻的美人图。 侧边有一个水池,里头似乎是温泉,氤氳着水气,上面漂浮着红色花瓣,他们在水池旁边的卧榻上,上面铺陈着月牙色锦缎。 流光交织的锦缎居然不及美人一身白花花的肌肤晃眼,这人才意识到身下的美人之美已臻极致。往常这些美丽的肌肤皆藏于白衫之下,这位美人很少打扮,已经美得叫人难移目光。 美人像是隐忍着什么,柳眉紧蹙,双颊浮现两抹像是新採果子的鲜嫩红色。他已经过了少年青涩的年纪,褪去青涩之后依然是令人惊艷的美貌,长长的银色睫毛沾染了点点泪光,面颊也因为带着红晕增添了几许娇媚。 美人瞇起圆润的眸子,眼角也因为湿润而泛红,花瓣般的嘴唇柔柔嫩嫩,脱口而出的是一声声细碎的嚶嚀。如果忽略了美人接下来的话,这场景简直像仙境般美好。 师兄,你这个混蛋!你有种就睡我,没种滚蛋,老子就不信,我裸体还输那些大奶仙女! 老子是不屑打扮,像她们挤乳沟,把自己整成妖精模样不累吗? 你给我闪开,老子要去裸跑一圈,我就不信每个人都跟你这睁眼瞎一样,眼睛就黏在那些大奶上。 自己又气又恼,死命抓着美人,还被美人一脚踢了下体,美人兇猛,还一边嚷着,老子就是不屑打扮,真正的美人哪里需要打扮? 你给我滚开! 如果忽略那些骂人的字眼,美人的声音又娇又腻,像一块化不开的糖块,偏偏总能触动自己内心最深最软的地方。 他放开了银发青年的手,专心一志地摩挲着美人晶莹剔透的小玉茎,他长期练武手握各式兵器,一双手早就磨出不少茧来,此时正专心对付着小玉茎。 小玉茎跟他的主人一样自带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激起自己的征服欲,他用手指轻轻捏住小玉茎的粉红色圆头,美人真让他捏出泪来,他的手伸到下身来,手足无措欲阻挡什么,师兄,算了,我不要了。 来不及了。 被踢下体的恼怒加上美人撂话有种就睡他否则他要裸奔。恁是君子也要叫这把炽热的怒火烧得发狂,开弓已无回头路。 自己简短回了一句话,便把青年的小玉茎跟自己早已蓄势待发蓬勃的阳物摆在一块,他用双手让美人的小玉茎自己的阳物紧密相贴,然后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他用男人喷发的热跟青筋斑驳的阳物摩挲着美人的小玉茎。小玉茎彷彿被他的热情烫到,微微抖擞着,却也慢慢茁壮起来。 小玉茎勃起之后仍是差了自己一大截,粉嫩晶透的小柱状物被自己的阳物摩擦出一整面的红肿,最后抖了几下,喷发出精水来。 啊啊啊~嚶嚀声的馀韵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縈回,此时美人真的让自己欺负哭了 ,他伸出手来帮美人拭泪,别哭,我都不曾进去。 他笨手苯脚的取出香膏来,抹在美人的后穴上,以手指沾着香膏深入褶皱处,那红艷艷的褶皱处融开了香膏,怯生生地一缩又一缩,彷彿跟自己招手似的,于是他隐忍不住,扶着阳物捅开美人未经人事后穴。 原来悦耳的呻吟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师兄,你这个混蛋! 这时他才想到没有帮美人做足前戏,便色迷心窍捅进美人最为幽深,旁人不曾探访的处子地。 抱歉,我刚才忍不住了。 阳物被刚破开的肉穴紧紧夹住,这次自己学乖了,慢慢地、小幅度的抽插着,直到肉穴适应了自己的阳物,才慢慢开始加重这次亲密,用又粗又硬的肉棒深入浅出。 美人的后穴渐入佳境,慢慢地越发熟练吞吐着巨物,自己的手指没有间下,已经开始伺候美人前面的小花穴。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干这事,该怎么揉捻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能在花苞上一阵乱摸,拨开两边花瓣,花芯处居然渗出一汩温热的水来,他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是女穴的阴精,女穴在高潮时会出水。 这件事还是在南天门轮守时听人开黄腔学到。那同事最喜欢到人界找女妖精打野仗,他说女妖精的穴插熟了就自己出水,滋润自己的肉棒,好让自己越发用力插干她的小穴,虽然不是处子,也有熟透了的好处,那好处便是耐操干,易出阴精。 那同事往往抽插到一半就要女妖精用点心夹紧点,这样自己才能出精,餵饱她的小肉穴。天界神将的阳精对女妖精极有好处,能增加修为,女妖精修为增加就越发年轻,肉穴越发紧緻。 所以他那位号称行走的大肉棒同事在人界用肉棒睡服了不少女妖精。还有不少女妖精为求他的垂青,居然组团打群架,有一团打趴了其馀十团,那一团足足有五六个女妖精,睡了他那同事好几个月才被另一团奋发向上忍辱负重的的女妖精打败,又换另一团女妖精睡足了他同事好几个月,如此週而復始。 那同事吹嘘他的大肉棒打遍女妖精无敌手,号称行走的打桩机,人界跟妖界的万人迷,天帝的后宫天妃人数都没有他的多呢! 有一次真让天帝听见了,罚他扫了一整年的男子天厕,连轮值南天门都免了,吃住都在男子天厕,醒了扫厕所,睡了扫厕所,吃饭配厕所,洗澡还是在厕所,借其职务之便可以看尽全天界所有大肉棒,闻尽天界大肉棒之各式羶腥味,一年后就不知道他还硬不硬得起来鏖战人界几十团女妖精。 容华从那没羞没臊的同事开始扫男子天厕,他就不准师弟银霜使用外面的厕所,免得被那混蛋看去。 带着薄茧的手指深入美人的稚嫩小花穴,带出穴里温热的水,如此反覆几次,美人红肿的眼还噙着泪,师兄,我还疼,不要了。 美人的手想挡住什么令人羞耻的地方,被自己抓住双手,用细如薄翼的银鮫丝一层一层缠绕紧绑在榻前的床脚上。 银霜,我们当真正的夫妻吧! 没等美人拒绝,他径自把湿润的阳物挺入美人的花穴里,比起后穴更加紧致的小花穴差点让自己差点交代了出去。 美人刚才已经哭得红肿起来的双眼现在又水淋淋地流起另一番泪水,红红的眼别有一番风情,像在精緻的眼眸上画了红色脂粉,看起来不晓得有多么美丽呢! 师兄,我好疼。 等等就不痛了。 阳物被美人绞得疼了,他破开了一层薄膜,猩红的血延着他的肉茎淌出,他放轻了动作,美人仍是呼痛连连,呜呜咽咽咬住如花瓣娇嫩的嘴唇,一不小心让洁白的贝齿咬破,血沿着嘴角流下。 他扳住美人的下巴,吻干了那些血珠。身下畅行无阻已是肏了数百下之后的事,他将一股浓精喷发在美人娇嫩的花穴里。 *** 容大河醒来,摸着自己颊面两行温热的泪水,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春梦,却不知为何心痛欲裂。 云霜昨夜又爬上他的床,睡得香甜。他的印象还停在昨天掉进小溪里,他的大掌彷彿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容大河甩甩头,不敢再想。 他起床后把昨天那只鸡剁给来福跟旺财吃,自己另外滚了水煮稀饭,炒了两样小菜,烙了一些饼。 做完早饭,他褪了衣服走到后院去,从井里打些水起来洗脸。忽然看到井里冰镇着两颗西瓜,他想到恰好是两天前山下一个大叔给的。 大叔的地从前就种西瓜,十二年前娘亲还在也跟大叔换西瓜。换了瓜就如现在一般冰镇在井里,要吃了才去井里捞。那冰凉沁甜的滋味是容大河幼年夏天里最美好的回忆。 容大河洗好脸擦乾身体,顺手捞了一颗西瓜,带回厨房剖开,切了几瓣放在盘上。 他害怕云霜贪吃吃坏肚子,便把剩下的西瓜藏进柜子里。自己用好了早餐,留下了云霜的份,跟一张字条。 容大河开始准备打猎的东西,他打开包巾,放入一小罐盐,一副碗筷,跟一个陶罐,还有早上摊的饼,一些肉乾,另在腰间系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 他拎好打猎的用具,绳索,猎刀跟弓箭,走到后院解开来福旺财的绳索,併着刚才收拾好的吃食包袱往大圻山的深山走去。 往常打起猎来,一两天,两叁天不回家都是正常事。容大河想起熟睡的云霜,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所以刚打猎完回家的自己又跑出来打猎! 他给云霜留了一天份的饭,最晚明早回程,他正好利用这天好好想如何处理跟云霜的关係。 容大河进了山,遇见了两个幼年同伴李大富跟陈平安,两个人跟他招了招手頷首致意,便各自忙去。 容大河错开陈平安跟李大富的狩猎范围在其他地方做起陷阱来,套了不少绳索等待猎物。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他们有志一同的进了同个猎人小屋,各自忙活。 这天他们各自的收获都不错,容大河套了四只兔子,猎到了一只狗獾,跟两只野鸡。还有一些陷阱还没套到猎物,再来就要等天亮了才能去巡陷阱,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动物。 容大河用陶罐煮了一些今天猎到的肉给来福旺财吃,自己吃着早上的饼夹着肉乾,一边听着儿时同伴抱怨着家里长家里短,婆娘太烦,儿子不乖,他们还问容大河什么时候娶个婆娘回家暖被窝? 容大河笑着摇摇头,比着自己的脚。 以往你可是我们这群兄弟里长得最俊的,连村花都想要嫁你。然后又嘮叨起村花嫁给了举人老爷当填房,原来是个好姻缘,没想到村花起了坏念头想要养废原配的儿子,还被举人老爷逮个正着,现在闹着要休妻呢! 说到既然有蛇蝎美人,还有红顏薄命这档子事,他们十来岁有一年发生了豆腐西施全家的灭门血案,连县太爷都不敢判,后来为非作歹的欧阳家人居然一个接一个死去,到了这几年几乎死绝了,跟豆腐西施一家一样,也有人说是豆腐西施索命来了! 容大河听他们说到这个案件,脸色苍白如纸。他在那件事情之后才知道豆腐西施有个儿子叫做周耀扬,在那个夜里被凌虐致死在这座大圻山上。那个孩子自小容貌姣好,面若敷粉,与他恰好同龄。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娘亲用猎来的肉跟老先生换了四颗西瓜,冰镇在他们家后院的井里面,小狐狸云霜贪吃,想要偷摸瓜,掉进了井里面,他看到了连忙放了桶子下去,用绳索把小狐狸连桶子捲起来。 娘亲切了颗西瓜,半颗全家吃了,另外半颗收进柜子里。可当他们开了柜子,看到一只吃撑了肚皮的小狐狸,染得肚皮跟四只小脚还有狐狸脸上面的银色皮毛都成了西瓜汁水的淡红色,小狐狸舔舔爪子,大眼水润晶亮地看着他们。 爹跟娘见状都笑了,叫他把小狐狸带去洗一洗。容大河把小狐狸洗完,他好奇的想翻小狐狸的肚皮看看小狐狸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小狐狸气极,一爪抓在他的脸上,夜里跑出了家门。 他们这座山从前就有熊住着,他担心小狐狸被熊吃掉,跟着小狐狸跑出家门,然后遇上了很多人带着火把在大圻山搜山,十二岁的自己巧遇这些人却无缘无故被他们抓走。 他们说豆腐西施的儿子大约在十二岁上下,容貌姣好,容大河觉得完蛋了,他们要抓豆腐西施的儿子,偏偏他的年纪跟外貌都跟他们叙述的相符。 甚至有贪财的人见他抱着的小狐狸皮毛顏色特殊,要抓小狐狸拔皮做围颈。他抱着小狐狸不松手,被这群人活活打死,丢进一个新刨的深坑里。 当他再度睁眼,看见父母喜极而泣,小狐狸却不见了,父母对这件事情叁缄其口。 这座山里流转的寧静岁月一如往昔,只有他知道,那天晚上他确实死了,四肢逐渐僵硬。 醒来之后的他算不算是活人他也不确定,他有呼吸有心跳,他的身体却是常年冰冷,甚至有几次都差点在战场上死去,他却醒来了。 这个秘密他不曾对其他人说过,十二年前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当时的小狐狸才知道。 -- 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还没到子夜,容大河见来福跟旺财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有时不知兇悍地吠着什么,后来不知叫什么魘住开始哀鸣嗷嗷,最后两隻都蜷曲在地缩着尾巴,剩下可怜巴巴的嗷嗷声。 容大河想起今早猎物上套太过容易,说不定动物们就跟刚才的来福旺财一样焦躁,一不小心便踩了套。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以前似乎有过。 他偶遇的同伴,两个人开始打起盹来,虽是打盹,两人却眉头深锁。 猎人小屋里火光炽然,没有人添薪材,火焰应该逐渐减弱,火却越发旺盛。 这反常的火光,让容大河心里的担忧逐渐加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助长火势,那种东西黏糊糊的,带着陈年恶臭,乘着夜风而来,彷彿即将破土而出。 容大河紧握着拳,咬紧牙根,他解下猎刀,把猎刀用布条绑在自己的手上,若有意识,他便握紧猎刀。 *** 今早云霜起床后,喜孜孜的用完容大河给他做的早餐,他看到桌上几片西瓜不由得会心一笑。他不急着吃,反而起身打开厨房的柜子,果不其然看到一颗浑圆的大西瓜,缺口的部份正是桌上这几片西瓜。 早上的字条不过寥寥几句,写道:打猎去,明早归。桌上有饭,勿贪食西瓜。 云霜想起小时侯住在容家当宠物的日子,一次容娘子剖了大西瓜,他躲进柜子里吃光了西瓜。那一天,他跑出容家,连累容大河跟着出来找他,后来被搜山又贪财的大人们活生生打死。 他还是小狐狸时,曾见附近的孩子抓到一隻母猴子,将它打伤,又故意放它回家,待它回家后,那个猴窝被那群孩子抄了,连带母猴跟七隻小猴全数被抓。 那隻母猴激烈反抗抓伤了其中一个孩子,被其他孩子拿石头砸烂脑袋,活生生被打死,其它小猴子不知道母亲已死,跟在被拖行的母猴子尸体之后。 云霜知道那些小猴子会被杀,跑回去找四姐,叫她救小猴子。四姐摇摇头,告诉他就算救了小猴子小猴子一样会死,因为它们的母亲被杀了,没有人保护它们,他们一样会成为其他动物的食物。 云霜告诉四姐,他可以保护它们,他要盖个小窝给它们住。四姐依旧摇头,她说,小猴子不需要他,它们需要的是疼爱它们的母亲,可是它们已经没有母亲了。 它们的母亲若知道它们将来会被打死,是不是也会紧紧抱着它们不放手呢? 就跟容大河护着他一样,情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曾松手。 那些人虽然知道杀错人却没有半点愧疚,刨了一个深坑把容大河跟他一起丢进去掩埋。待他们走远,他一直舔着容大河的胸口,要容大河放开他,他去找人来救他,他着急得一直哭,泪水淌在容大河的胸口,后来不知怎么地,容大河僵硬的双手放开了他,他顺利地挖出了深坑。 云霜跑回容家,带着容老爹跟容娘子来到这里,挖出断气已久全身发黑的容大河。 容老爹跟容娘子见状哭断了气,云霜也哭着,跑回了狐狸洞温柔乡,遇上了他爹狐王云君离,他爹对着他叹气。 云霜,你欠了他一条命,这条命没那么容易还,你知道吗? 那时候他还小,不能化形,他见爹拿了一块鏨刻着一对狐狸的粉红色玉佩给他,拿去吧,把这玉佩还给容大河,或许能救他一命。 爹见他一脸迷糊,揉了揉他的头道,容大河前世是仙人,他被贬下凡之前把神力封在玉佩里交给我,在你出生后交到你手上。 爹又道,我们都不想你跟容大河扯上关係,容大河百年之后回归神位,你呢,你要怎么办?偏偏你还是遇上容大河,容大河又为你丢了性命,冤孽啊! 爹烦恼得在温柔乡里直绕圈,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这臭老头子,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吗?做什么吓我们小霜儿,感情儿子不是你生的,你就不疼了? 他娘狐娘子夏琳瑯不嫌弃他脏兮兮的,一双流玉般的纤纤玉指把他抱上她的膝盖,轻轻抚摸着,小霜儿别怕,欠一条命算什么,欠十条命也不用怕,娘教你,等你长大之后给容大河生孩子,一个孩子抵一条命。 你这婆娘头发长见识短,我都快急出火来,你还教霜儿给那臭小子生孩子? 不然呢?叫小霜儿给他偿命?你才少出餿主意。纤纤玉指招呼狐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一把抓住狐王的狐尾巴。 云霜趁着爹娘打起架来,叼走玉佩。回程时晕乎乎地想着,等他长大了以身相许,给容哥当新娘子,再帮他生一窝小狐狸,这么报恩,容哥会喜欢吗?云霜一双明亮的眼睛瞇着瀲灩的情意,闪闪动人,一边叼着玉佩加速跑着。 待他跑回深坑,容娘子已经哭倒在容老爹怀里,容老爹也是一脸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惨淡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在容大河胸口,紧接着奇蹟发生了! 玉佩发出五彩光芒,五彩光辉又鑽进了容大河发黑的身体,逐渐散去他发黑的肉躯,容大河慢慢地恢復生气,最后玉佩完成了使命后,漂浮到空中,回到了小狐狸的嘴里。 云霜把玉佩再度放到容大河身上,玉佩再度回到他嘴里,反覆试了几次后,云霜终于死心,叼着玉佩离开。 他闪到树林里藏住身影,听见容娘子容老爹大声惊呼容大河醒了。容大河一醒来就问小狐狸在哪里?容老爹容娘子左看看右看看,回答不上来,忍不住抱住死而復生的容大河痛哭。 待他们离开后,云霜叼着玉佩回到温柔乡,直到容大河被强徵入伍之前,云霜总是偷偷跑来看他。 容大河离开家乡后,云霜也离乡背井,花了十二年时间在冰原修练出人形来。 云霜閤上柜子,西瓜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散去。 他乖乖地等容大河回家,夜越深越觉得不对劲。 十二年前云霜还没开始修练,不过是隻平凡的小狐狸,虽然被狐王夫妻所生,天生开了灵智,追根究底不过是一隻聪明的小狐狸,不懂得修仙人士的手段;经过十二年日夜不懈的修练,修练方有小成。他修行法门跟其他狐仙不一样,修练时要调动自身的灵力跟世界万物沟通,所以对于万物感应能力随着修行时间增长,感应力越强,而万物也会以善意回应云霜。 今天越晚,云霜感受到的万物躁动越严重,他仔细查探,居然在大圻山查出一座大型阵法来,探其模样,像是仙家用的仙法,若是仙家的仙法为何充满肃杀之气? *** 云霜找到猎人小屋时,法阵已经发动,他从鏨刻仙法的文字认出这是诛仙阵,连神仙进了这个阵都难保小命,更何况是凡人! 他知道神仙跟他们狐仙一样害怕沾染因果,没有原因,神仙不会轻易动用这样的大阵。 云霜扶起倒地的容大河,见他手里紧握着猎刀,也许害怕自己失去意识任人宰割,猎刀用布条紧紧捆在手上。云霜解去布条,帮容大河收好猎刀。现在这个情况拿着猎刀也没用。 随着诛仙阵发动的时间越久,容大河的状况越差,脸色越发苍白冷汗直冒。他的两个同伴早已经不支倒地,口吐白沫。 云霜看到容大河双手的手臂上已经开始浮现诅咒的血纹,而且是叠加的血纹,心中一凛,施法强制让两道血纹分开,他看见第一道血纹刻在肉里,又因为长大,血纹被不规则放大,应该是平整雋秀的铭文成了歪七扭八的模样。第一道血纹被刻录的年纪应该还小。 难怪重逢以来,他总是觉得容哥的身体冰冰冷冷的,原来就是这个诛仙阵作怪。 随着时间增加,容大河的状况越来越不乐观,开始抽搐,翻白眼,云霜抱着容大河默默流下泪水。 十二年前他只是小狐狸,对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十二年后他有点小能耐了,难道还要见死不救一次吗? 云霜放下容大河,取下素白镶银边的腰带,还原成一柄闪着银色光芒的软剑,他用软剑划开自己的手掌,用软剑甩出去柔韧的力道把血划成一个圆环,他专心致志地唸着法诀,血环化为一串文字,随着他掌心的血越流越多,血环的范围开始扩大。 师兄,快住手。 猎人小屋衝进一个不速之客,一名美艷绝伦的女子身着縹緲五彩纱裙,那纱裙像是天边云彩所缝製,顏色淡雅高洁,如飘逸烟霞,与她浓艳的容貌成了对比,她的美丽像是浓缩在额间成了鲜红的花鈿,与她天生的浓艳相互呼应。 她的腋下夹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进屋后她随地把少年一扔。 为阻止云霜,她扔出天女利用云彩所织就的披风,把云霜的血包覆其中,中断了云霜以身相替的术法。 师兄不可,我有解阵的办法,不需要以身相替。 美艷的女子毫不留情的拿起绣花鞋甩了地上少年一记。斯年,解阵。 少年面貌清秀,年约十二岁上下,被绣花鞋打中脸庞,他呼痛了一声,拨开绣花鞋爬了起来。你谋杀亲夫啊? 跟你有一腿的女妖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哪门子亲夫?你是被天帝罚得还不够吗?厕、所、郎、君。她捡起绣花鞋穿了回去。 斯年搔了搔额头,不再跟仙女嘴贫,他用一把朴素至极的铲子在猎人小屋的地下挖出一节白骨,白骨莹莹如玉,不似凡人所有,他拿出一块石青色的帕子把最后一块白骨放了进去。 少年结法印,轻轻松松破了令云霜都棘手的诛仙阵。 好了。少年心疼的看着帕子里碎成粉尘的白骨,他两百年道行就这么没了! 你委屈个什么劲?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一百多条人命还把我大师兄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还没找你算帐呢!美艷女子动手永远比说话快,解下绣花鞋又丢了少年一次。 你再丢我就翻脸。少年一屁股坐在绣花鞋上。 你尽量坐,我刚才在门口踩了狗屎。美艷女子冷笑一声。 哪来的狗,你骗谁?少年气极败坏拎着鞋丢回去。 美艷女子比着容大河身边的两条狗。 ......。 云霜不再理会两名貌似仙人的一个女子跟一个少年,检查着容大河手臂上的诅咒的血纹,第二层血纹尚未烙印上去已经消散,第一层血纹尚在,而且根深地固。 面容穠丽的女子走向云霜,她道,我来看看。在云霜面前蹲了下去,仔细地检查容大河的血纹。 这是第一次诛仙阵发动时留下来的血纹。十二年前斯年转世周耀扬被人追杀到无路可逃,切下自己十根手指跟两跟脚趾,在大圻山埋下诛仙阵,诅咒山上的所有人都得死。 大师兄原本可以凭着灵玉的灵力死而復生,偏偏遇上斯年这个杀千刀坏事,变成没活成也没死成。美艷女子紧蹙秀眉,额间的花鈿鲜红似血,我回天界再问问织梦尊者该怎么办。 美艷女子性子急,扬一扬手上披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走了,少年还在,为避免被云霜抓起来揍一顿,他躲到了最偏僻的墙角。直到李大富跟陈平安纷纷醒来,李大富叫破少年的名字跟身份,阿沅你什么时候来的?又让你那个继母欺负了吗? 少年名叫李沅谨,是李大富本家一个叔伯的子姪。本家出了一个举人老爷,原配过世后只想娶一个身份不高帮忙料理家里杂务的继室,后来娶了他们村的村花,谁料村花成了举人夫人后没多久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亲儿子开始针对原配的儿子,李沅谨正是这个原配的儿子。 大富哥,我掉了个玉坠,找到时天色太晚,只好进来歇息。少年随意就编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藉口,云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后来云霜也管不上容大河猎得这些猎物,背着身体发冷的容大河下山,两条狗倒还乖觉,知道要跟着云霜走。 -- 伍、誤會大了 云霜背回容大河之后,替他解了上衣,擦了身子。忙活完,云霜一样脱去自己的上衣裤子,披在床架上,穿着中衣鑽进容大河的怀里。 容哥,你别再让我担心。 这天夜里容大河只觉得有一个热烘烘的小火球窝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暖了他的身心。他大手一伸,便把小火球搂得更紧,他有种不将他看紧一点,他心爱的小火球又要离他远去,让他肝肠寸断。 突然间的紧抱,让半梦半醒的云霜吓了一大跳,不经思考便给了容大河的下巴一记重重的头锤。云霜略为清醒才发现自己闯祸,他要是闯祸了,姐姐怎么做呢? 对了,姐姐会给他顺顺毛,告诉他没关係。 所以云霜如法炮製,拉着容大河的头发拍了两下,权当顺毛,顺完毛又鑽进容大河的颈窝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地,这记头锤居然没捶醒容大河,不过倒是给容大河的梦增添了几分剧情,他梦见他的小狐狸练了绝世武功,拿他当沙包,给他一记俐落的下勾拳。 他捂着流鼻血的鼻子看向小狐狸,小狐狸翦水秋眸眨呀眨地,伸出肉爪来拍了他两下,一副讨好的可爱模样。 他想要生气,却敌不过小狐狸泪眼汪汪的大眼睛。他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把小狐狸抱进怀里,小狐狸在他的颈窝里蹭呀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容大河摸摸自己的下巴,隐隐还有几分疼痛。 他怀里的云霜不知道怎么睡的,总能把中衣睡成小露香肩,中衣半遮不遮,露出白皙如雪的大片肌肤,上半身衣襟滑落,肚子那一段又神奇地上掀,露出一节藕粉色的小肚子,隐约可见身姿优美。 容大河实在想不出究竟要怎么睡才能把中衣睡成这幅德行。他正想着非礼勿视,云霜已经醒来,小手揉揉惺忪的眼,在容大河措手不及的时刻已经掛在他身上,容哥,你好些了吗?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 确认他的状况良好,云霜嘟着粉嫩小嘴嘴正欲献吻,电光火石间容大河伸出手来挡住自己的脸颊。他看到云霜瞪大的美眸剜了他一眼,好听的嗓子发出一声轻哼。 男男授受不亲。容大河瞥开目光,不敢看云霜。 你摸我胸时怎么没说这句话,假道学。云霜难得有机会鄙夷容大河,自然不会放过,他也学着容大河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小狐狸傲娇得很,不给亲就不亲,有什么了不起。 装死不是云霜的长项,容大河也会,尷尬时装死,害羞时也会装死,装死装得浑然天成,好像心里不曾起过一丝涟漪。他收敛神色,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得一丝不苟,才訥訥地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哥,我昨晚美救英雄了,你有没有很感动呢?云霜得意忘形,扑进容大河怀里,在他胸口磨鼻子。 容大河僵在一旁,叹了一声,接着问,你怎么救的? 云霜自然不会回答自己原先打算以身相替,他说昨晚来了一个仙女,带了一名少年解阵,他从头到尾都守着容大河,打算情况不对就揹着他逃跑。 他仰望容大河,双目炯炯有神,小手不自觉地紧抓容大河的衣襟,云霜眼里荡漾的波光是不曾诉诸于口的一脉相思。 若是容大河的衣襟没有沾染云霜的鼻涕,伊人含情脉脉该是一副多么美的画面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帕子先擦了云霜的鼻子,最后才擦自己的胸口。 厉害,很厉害。小狐狸越来越厉害啦!容大河笑着轻轻捏着云霜的鼻子。 那还用说,我用十二年就修出人形了!瞧云霜得意的,若有狐狸尾巴肯定摇得欢,接着道,然后我就跑来找你啦! 云霜这次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容大河温柔的摸摸云霜的头。 容哥,你摸了我的胸,也差不多把我看个精光,打算不认帐吗?云霜绵软的语气一转,面露凶光,气呼呼地把容大河扑倒在床上,没错,就是床,他们起床后还没离开过床。然后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云霜刚解了中衣侧边的系绳,后脚容大河就帮他绑回去,解了左侧绑左侧,怎么解都解不到里面那层的系绳,云霜气极,改解容大河的衣服,趁着容大河自顾不暇时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等到容大河发现,云霜已经脱得差不多了。 容大河不敢占云霜的便宜,拿着搁在旁边的外衣反披在云霜身上,抱住他。云霜别脱了。 你不是嫌弃看不够吗? 我不是。 对容大河来说,拒绝是痛併着快,他希望云霜可以活得更快乐,不要囿于童年的回忆。他是凡人,云霜是狐妖,云霜可以活着的岁月比他长得太多,他希望他的小狐狸永远天真快乐,无忧无虑。 直到现在他都分不清楚,他到底算不算活人,这副模样,教他如何爱人? 是我不够好吗?云霜哭丧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还是你喜欢大奶子?语末摸摸自己的胸垂头丧气。 ......。容大河不懂云霜的脑回路,不过不妨碍他拒绝云霜,他硬着头皮应下,对,我就喜欢大奶子。 你这狗男人! 云霜怒极,给了容大河一记头锤,双手捂住一对娇小玲瓏的小笼包泪奔。 *** 这天中午,云霜不记前嫌地在厨房忙活了许久,燉了汤给容大河补身子。 容哥,趁热喝。 容大河以为又有哪隻鸡遭殃,结果拿起碗来闻一闻,觉得味道一言难尽,他好像闻到了尿骚味,这是什么汤? 他捞起了料,心里了然这是什么汤。一条长状物燉得软烂无比,他没猜错的话,这是某种不知名的鞭汤。 云霜盛了一碗出来,在他眼前带着笑意眨着大眼等他喝。 容大河皮笑肉不笑地舀了一匙,细心地吹凉,塞到云霜嘴里。 ! 云霜衝到院子疯狂催吐,这是什么鬼!好难喝啊! 待云霜吐完,容大河给他递湿帕子擦脸擦嘴,又递了个瓷碗装了清水让云霜漱口。 你煮鞭汤给我喝?容大河冷冷地问了他。 我怕你眼睛不好,下面也不行,提早帮你进补。小狐狸云霜初出茅庐无所畏惧,直言容大河没长眼还不行。 我行不行你想知道? 云霜拼命点头,他要知道,快点拿出男人雄风来修理他,笞楚他,最好把他睡得叁天下不了床,他等着。 容大河气极,抓着云霜回屋子,让他拦腰趴在自己腿上,啪啪啪开打小屁股,果真打得云霜一边哭一边娇娇柔柔地呻吟着。基本上是跟着容大河打他屁股的节奏,哎唷~哎唷~~哎呀呀~哎唷喂呀。 下次还敢吗?容大河见打得差不多了,问了句。 我敢,怎么不敢。云霜泪光闪闪,倔强地回话。 下次不乖还打,知道不?容大河已经不指望云霜会回答让他满意的答案。 有种下次脱光我屁股再打。云霜几乎要咬碎一排白牙,不忘挖坑给容大河跳。 他嫌弃自己没胸,自己就不信拔了裤子白花花的屁股在他眼前晃荡他还忍得住。 我没种还不行,你说对了。容大河立马接话还自污。 容哥,不举是大事,我帮你提早治疗。云霜见机不可失,就要脱裤子,看能否生米煮成熟饭。 免,滚犊子。容大河抓住云霜正在脱裤子的手,外裤已经脱成功了,里裤正在解。 突然有人敲了门还逕自走进来,大约是认定容大河一个人住,不会有什么不便之处。 大河,我们下山顺便帮你送猎物来,还有落下的物什。 陈平安跟李大富看着容大河火速帮云霜穿上外裤,连忙转身避嫌。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人连忙摆手,这句话通常表示该看的都看得差不离了。两人心想容大河双亲已经不在,这才胡闹到厅堂来。后来又觉得年轻人刚开荤,没有节制,他们表示理解。 这位是? 表弟。妻子。容大河跟云霜同时回答。 容大河跟云霜互看一眼再度回答,妻子。表弟。 两人一副我们懂,别解释了,欲盖弥彰。放下容大河落在山上的物什猎物离开,好心地帮容大河掩好门。 表~哥,治疗不?云霜在容大河耳边吹气。 不用,表哥已经没救,表弟自便。容大河拉开云霜圈搂着他的一双白嫩小手。 , -- 陸、小狐狸的戀愛難題 容大河看着桌上那盆鞭汤着实无力,将鞭汤移到桌子的角落。他挽起袖子手脚俐落的下厨,炒好的菜一盘接着一盘上桌,萝卜丝炒蛋,萝卜乾,萝卜煨猪肉,萝卜汤。 云霜在温柔乡向来跟大爷没啥两样,也不觉得自己坐在餐桌等饭有什么不对。 容大河已经忙活了好一段时间,刷完了锅,第一件事便是帮云霜添饭。 容哥,我讨厌萝卜。云霜趴在桌上,根本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容大河笑得很温柔,我知道啊。 容哥,为什么白饭有萝卜味?云霜拿起白饭闻啊闻。 我用洗萝卜水煮的,还特地加了炒蛋剩的萝卜丝。 云霜单纯,没想过这顿萝卜大餐是专门为他准备。他小手托着香腮,嘟着小嘴正顶着筷子玩,玩得差不多了才问,还有别的可以吃吗? 还有鞭汤。容大河眼皮不曾眨过,动作斯文地为自己舀了一碗萝卜汤。 说起鞭汤,实在是难喝得云霜都无法背着良心夸讚它,他看着满桌的萝卜跟桌子边缘的鞭汤,果断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 云霜坐在门口仰望天空,有块浮云长得像烤鸡,居然让他差点流了口水。 云霜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嚕咕嚕叫,他想着,哎,好饿啊,好想念温柔乡吃也吃不完的鸡,红烧鸡,栗子鸡,窑烤鸡,土豆烧鸡,鸡丝拌麵,荷花鸡,叫花鸡,他爹他娘绝不会叫他饿肚子。 他有点小感伤,摆在他眼前有两个选项,一个是饿肚子的爱情,另一个是饱腹却没有爱情。 云霜跑来容家之前曾经跟狐王爹大放厥辞,说有情饮水饱,没有鸡吃也不要紧。没想到他爹的诅咒居然成真了,他爹吼他,有种就为了你的狗屁爱情不吃鸡! 云霜继续顶嘴,说他的容哥对他最好了,他一定爱情跟鸡兼得,要他爹别眼红! 如果放弃了爱情,他就有吃也吃不完的鸡,不用在这里饿着肚子看着长得像鸡的白云。云霜连忙甩甩头,不行,做狐狸不能这么没追求,他绝不能为了鸡放弃他的容哥! 云霜看着容大河走出来,可怜兮兮地说道,容哥,我讨厌萝卜,所以只好饿肚子。 容大河走回去又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垫着布的瓷碗。他把碗放在云霜展开的一双白嫩小手上,适逢云霜肚子咕嚕了一声。 到桌子吃吧,下次别再捉弄我了。 云霜小心放好他的鸡肉丝蒸蛋,然后亲了容大河脸颊一口。容哥你最好了! 他看出容大河的拒绝之意,内心颇为受伤,訥訥地开口,小时侯你也常亲我的脸颊,记得吗? 又问,还是只有我是小狐狸时才可以亲你? 云霜转身便化身为一隻银色狐狸,正午的日光照得他的毛发闪闪发亮,小狐狸一身飘逸的银丝随着他矫健的身手在空中飞扬,他扑到了容大河身上,最后吻落在了容大河错愕的薄唇上。 那天中午云霜以为容大河又要罚他,比方说没收他的鸡肉丝蒸蛋,结果容大河只是沉默地吃完饭。 云霜有种错觉,他觉得容大河是喜欢他的,只是容大河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表现出喜欢他的模样来。 *** 身为猎户的容大河除了打猎的时间之外大多也忙着,要砍柴,要训练来福跟旺财,因他孤身一人住着,自己的饭菜自己煮,洗澡水自己烧,生活的柴米油盐,前庭的落叶,后院菜圃的菜苗通通都在他打理的范围里。 昨日李大富跟陈平安送来了他落下的猎物,他从下午便忙着处理这些东西,该放血的放血,该拔皮的拔皮,有些需要抹盐醃过,一通忙活下来月兔已然高掛。 容大河匆忙之间不忘给云霜煮麵,细心地撒上翠绿色葱花跟鸡肉丝,还淋了香油,自己则是胡乱对付几口,又接着干活。 云霜有种错觉,如果他不在这里,容大河说不定就拿要训练来福旺财的肉干泡软将就吃,不会刻意下厨。 他知道有些务农人家忙起来,就是早上煮了饭,讲究些的中午热了饭菜吃,晚上还吃同一锅饭菜。不讲究的就那一锅饭跟桌上的菜放冷了也吃,图个方便。 容大河怕他无聊,在后院给他扎了个秋千玩,他就这么荡着秋千,看着容大河忙进忙出,还给菜圃刚种下的菜苗浇水。 云霜看着自己一双白嫩细腻的小手,老实说他从出生至今不曾干活,做过最辛苦的事便是修炼。修炼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大概也不容易,云霜天赋好,又一心想修出人形嫁给容大河,他在雪原的日子一转眼便过了,他还没吃到修炼的苦楚已然修成人形。 云霜想着以后若嫁给容大河,他是不是也该学着干活? 他想帮容哥浇菜苗,容哥还怕他把菜苗浇死了。后来云霜默默在心底数着时间,时间差不多了给容哥递个水递个帕子。 容哥,你忙完了吗?云霜坐在秋千上,踢踢小腿轻轻晃着。 云霜,我烧好水,你先去洗澡。容大河擦了擦汗。 容哥,你别太累了。 嗯。 夜里容大河沐浴完仅着中衣便上了床,云霜有耐心的等着容大河睡沉了,轻手轻脚地爬上容大河的床,他不像前两天窝进容大河的怀里就睡,反而坐在容大河的身旁帮他按起筋骨来。 云霜有四个姊姊,每个姊姊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从前他修练累了总会窝在四姊的腿上,让她用一双温柔的手帮他按按小腿按按胳膊,就像他现在帮容大河按着肩膀胳膊一样。 容大河像睡迷糊了,翻了身把云霜抱进怀里,云霜过了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探出头来。他一双星河般灿然的眸子凝在容大河俊逸的睡顏,嘴角微扬,最后轻轻吻在容大河的脸颊上。 云霜见容大河蹙着一双剑眉,忍不住恶作剧落了吻在容大河的眉心。他因为偷亲得逞笑瞇了一双美眸,一双敛了爪子的小手轻轻挠在容大河的胸口。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气将云霜的头揉进容大河的胸口。 云霜被抱了一阵子才在容大河放松之后探出头来,容哥,你喜欢我对吧? 我也喜欢你,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可以亲吻对不对? 云霜将自己像丝缎一样的发丝勾到耳后,俯身下去,像鲜花一样细緻鲜嫩的唇瓣落到容大河的唇上。云霜以为是他吻得容大河,不曾注意到是容大河加深了这个吻。 *** 隔天一早,为避免辣眼睛容大河早早就起床,没有预留时间给云霜佈置现场再装模作样悠悠醒来。 云霜起来后总觉得右手不太灵活,似乎是睡觉时压着了。自己一个人睡时没这个烦恼,鑽进容大河的被窝里几乎都是窝在容大河怀里睡的,容大河睡姿没问题,自己的睡姿有点一言难尽。 想要把头发束起来,一下子左边束太高,一下子又束歪了,还有好不容易束好,结果漏了几缕发丝没梳到,后来披头散发来到厅里。 容大河劈完柴走进来,见到披头散发的云霜,进到房里拿了一柄木梳跟装了半盆水的脸盆出来,以木梳沾水轻轻帮云霜梳顺头发,他放下木梳,将云霜的头发拢到侧面分成叁股,没一会儿就帮云霜编好辫子,发尾用自己的发带束紧了。 他的脑海里有个银发青年闲暇之馀喜欢梳着辫子,拢到前面来,一派悠间自然。不知不觉他便帮云霜梳了辫子,他觉得云霜会喜欢。 云霜看着脸盆里的倒影,一面夸奖着,容哥,你真厉害,绑得真好。 云霜马上变脸,一脸怨妇样,可怜兮兮道,容哥,谁给你练习啊? 容大河见到云霜变脸一脸无奈,叫他跟云霜说他总是在梦里看着一名银发美人这么梳发吗? 他有预感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为什么,为了避免如此,他用笼统的方式糢糊其词,看人家绑过,看过就会。 那好吧,你只能给我绑,知不知道? 云霜嘟着粉嫩的小嘴,开心地摸着发尾,他注目在一条说得上半旧的发带上,容大河拿自己的发带给他绑头发了,不晓得他知道不? 容大河点点头权当是回答了,他的眼神落在云霜的衣服上,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镶银丝的绸缎,看来他应该要很努力才能养得活云霜了,毕竟云霜穿用皆非凡品。 他不禁畅想未来,若是他真与云霜结为夫妻,他打算把一块祖传的地圈起来养鸡拓展财源,到时候多训练几条猎犬看住鸡群。 容大河想到云霜第一次见来福旺财吓得往他身上扑,嘴角逸出一抹笑。 云霜喜欢容大河笑起来的模样,他的容貌俊朗,笑起来令人觉得温暖。 容哥,你笑什么呢? 那你又笑什么? 云霜跟容大河相视而笑,却没再回答彼此的问题。 这天一大早,容大河快速打点好一切,把猎物堆在板车上,预备下山了,趁着新鲜把野味全卖了,不然堆到不新鲜只能用盐醃了吊着风乾。 容哥,卖野味啊? 容大河挑眉而笑,总算有几分少年时期的俊朗模样。 还缺一张银色狐狸皮吗? 云霜想起他第一回陪着容大河去隔壁镇王老爷家送货的事,他想赖在板车上给容大河推,容大河冷冷地回了一句,王老爷也要狐狸皮。 狐狸皮不卖。 云霜开心地坐到板车上等着容大河拉,容哥,拉我拉我。 你坐好吧。容大河一双剑眉星目,格外地明亮,面容像是刀斧凿刻出来的坚毅,此时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温柔。 容大河带着云霜下山进了城,不久便卖好了野味,他把板车寄放在客栈后面的厨房旁,带着云霜到街上採买。 容大河前几天才刚採买过,家里什么都不缺,怕云霜缺了什么没有讲,带着他出来比较快。 容大河看见云霜目不转睛地看着冰糖葫芦,给他买了一串。 云霜原本就貌美,此时笑得像是春天里花枝招展的花朵一样,不吝于展现自己的美丽和笑靨给和煦的春风看。他咬了一口,又塞给容大河,容哥,你吃吃看。 容大河咬掉了被云霜吃了一口的那颗,冰糖葫芦不都是这么回事。 外面的糖衣脆脆的。 嗯。 云霜,你还缺了什么吗?容大河怕云霜贪玩贪吃,真正要买的东西反而没买到,提醒他先买。 云霜红了一张娇俏的小脸,却没有告诉容大河他缺的东西是什么,摆摆手摇摇头,连忙把冰糖葫芦塞给容大河吃,怕他再问。 容大河吃掉云霜塞给他吃的冰糖葫芦,见云霜的模样,容大河大概猜出云霜缺了一样难以啟齿的东西,却猜不到究竟缺了什么。 在容大河连连追问之下,云霜不得已只好在容大河的耳边回道,月事带。 这叁个字在容大河的脑海里炸开了花,晴天霹靂。他想到云霜曾在不经意间说过, 能啊,怎么不能?容哥,你要跟我生孩子吗? -- 柒、美人姐姐垂淚募款葬狐 容大河回过神来,知道这东西不好取得,但是不是没办法,他回头问李大富他们去,嫂子们总会有办法。 还有多久用上?容大河脸上爬满红赧,却不见惧意。 大约再叁四日,容哥你别急,我回家去总能拿得到。 云霜也觉得不好意思,被逼问出口时的满面红云还没散去。小脸如花期最盛时的桃花,娇艳动人,双眸漾着秋波,都是让这个小东西闹得。 你家远吗? 不远,改天带你去。云霜想想又补道,只是我家常常没人在,父母偕伴游山玩水,姊姊们各自有事要做。 如果他带容哥回家,大概温柔乡的屋顶要掀了。姊姊们反应先撇到一旁,这几年爹娘为此事不知道打过几次架了。娘要他欠恩还情,还清了回家;爹还在娘的两隻狐狸爪里挣扎着,说可以送容大河黄金万两,以此还命,叫他不要傻傻的送上门给人家睡,睡完还帮生娃。 他们两人想的很好,只是都没想过自己送上门去被锁门外该怎么办?云霜觉得自己大概会成为狐狸界本年度最大笑话,以往姊姊们出手那个男人不是手到擒来,哪像他不晓得踢了几回的铁板,还差点成为王老爷家的狐狸皮。都靠他厚着脸皮硬撑下来。 到时候别被我爹娘吓到,我爹要是说了不中听的话就当放屁吧! 云霜见了街尾有家馒头店,容哥,老东馒头好吃吗?还是对街的贺家馒头好吃? 买老东吧。容大河虽然不懂云霜怎么突然想吃馒头了,他问了,自己当然据实以报。 哎呀,不对,我应该要问那家馒头大颗才对?云霜把玩着自己的发辫,这下子拿着发尾挠着自己精緻白皙的耳廓。 馒头大颗小颗不都是拿来吃?难道是为了比价一两文钱,看那家更划算? 我买馒头可不是拿来吃,是要拿来垫胸前的。既然要垫,当然要挑大颗的垫。云霜水凌凌的大眼瞋了容大河一眼。 容大河要被云霜气笑了,你买馒头不是拿来吃? 还不是你,说喜欢大奶子,既然脱了衣服不能满足你,至少穿衣服时可以装模做样,满足你的兽慾。 若不是在街上,容大河真想抓了云霜再打一顿屁股,浪费粮食实在可耻。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大奶子? 等等,不对,虽非出自本意,他确实说过这句话,就是云霜差点脱光衣服那次,他为了打发云霜随口应了,于是容大河沉默了。 街上一阵骚动,人潮涌动,容大河把云霜拉到怀里护着。一边听着人说,快来看,又有卖身葬父。 是个大奶子美人,一对奶波晃得跟猪皮冻一样,奶子还白,像油罐里白嫩嫩刚炸的油脂。 这等美人很快就要被买走了吧?赶快去凑个热闹去。 你家婆娘不管,任由你去看大奶子美人? 她敢?管到老子头上来,看老子怎么修理她。 容哥,有大奶子美人,你看吗?云霜酸溜溜道。 不看,回家了。 走嘛走嘛,去凑个热闹啊,没听人说,奶波跟猪皮冻似的,晃盪出波纹来,又白又嫩,卖身葬父吶,容哥你看顺眼了买回去当小老婆?叫她给你洗脚,大奶还可以夹着香胰子,想想就心痒是不是? 不看,走了。容大河右边的眼皮狂跳。没去,云霜就可以叫他把美人买下来大奶夹胰子洗脚,要是真的去看了,还不知道他要整那齣。 远远飘来美人的声音,各位大爷有所不知,我这是募款葬我家这隻坏狐狸,小娘子不卖身,为大爷们唱个曲逗乐一乐还行。 且听小娘子说说缘由,家养了一隻银白毛色的稀罕狐狸,在我家跟大爷似的,喊吃鸡,一整桌子的鸡肉任它挑叁捡四,要洗澡,用最名贵的澡豆香露还要撒上鲜花花瓣,一般香胰子这对势利的狐狸眼还看不上眼呢,叫人家用一对大奶夹香胰子给它逗趣,跪着给它洗澡,擦毛发要用最高级的各色丝绸绣着相应色彩的各种绣纹,住在黄金窝里,穿金戴银,这辈子没吃过一丁点苦头。有一天居然跟情郎跑了,回来就剩这幅可怜的狐狸皮了,小娘子没办法,家里都让这个坏狐狸吃穷了,只好来这里摆摊募款给这隻无缘的坏狐狸下葬,要是募不到款也没关係,那只好草蓆卷一卷找个山谷扔了罢,以免见了徒伤心。 云霜听了那娓娓道来的温柔语调顿时全身发毛,后悔刚才没听容哥的话回家。而且刚才他听了什么,说大奶夹着香胰子跪着给他逗趣,要命了,没想到他跟容哥调笑的话还被女魔头听去。 云霜,那位是你姊姊?容大河听了内容就知道那位自称小女子大概就是云霜的姊姊,那个吃穷家里的坏狐狸是云霜,小狐狸的情郎大概就是他吧? 云霜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道,四姐,别闹了,卖什么狐狸皮嘛,咱们家缺那几个铜板吗? 谁是你四姐,几个铜板相碰还有个声响,那隻坏狐狸吃了穿了用了多少银子,还想花我家的钱给他买蓆子吗?募不到款给这隻该死的狐狸下葬,小娘子还不走了。 美人容长脸,面若春晓之花,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瞇着无尽情思,眼角又堆了多少风骚,就算无视那胸前一对人间凶器,光看脸,也是少见的美人胚子,风韵迷人。 容大河默默地递出一张银票,美人毫不留情的接过,云霜想要抢回来,美人随手塞进人间凶器里了,丝毫不漏一个角,想要抽出来还找不到办法。 小娘子募款够了,散了散了。美人收起募款葬狐狸的木牌,收摊了。 美人小娘子把云霜跟容大河带到街中的一家书肆里,叫掌柜看店,带着他们到楼上去。 四姐。云霜腆着顏,装乖黏向美人。 谁是你四姐,别乱认亲,我们熟吗?美人叫做云深,用手推开云霜,还是你认识我们家跟人私奔然后被拔皮的小五呢? 姊~姊,姊姊姊姊姊姊,我是最可爱的小五啊~你的心肝小宝贝。云霜怎么肉麻怎么来,姊姊,我看上一件练色镶着雪青刺绣的衣服,给我钱我要买。 云深冷笑一声,叫你的情郎买啊,叫姊姊出钱算什么? 容哥很穷的,穷得每天只有萝卜吃,连肉都没得配,你不是拿走容哥的钱吗?给我吧,我们九一拆帐,我九你一。 哎唷你真行,跟娘家人坑钱呢,你的情郎给聘金了没?我收点见面礼不过分吧? 我不是跟你九一拆帐了吗?见面礼那些就够了吧?云霜叉着腰,跟姊姊要帐。 你用十两打发叫花子啊? 哪来的叫花子这么能耐,讨价还价呢! 最后姊姊云深受不了,深呼吸一口气,抽出银票还云霜,还另外给了些碎银子,隔壁茶楼出了一齣新戏,去那里叫盘瓜子听说书,听完一齣再回来。 姊姊,我带容哥去起码要叫壶酒吧,这些银子不够,再给点吧。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容大河留下。云深气得狮子吼,把云霜扫地出门。 未来的大姨子要留自己,容大河不好跟着云霜一起走,没料到云霜前脚刚走,大姨子后脚开始宽衣解带,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开始挑开碧水般的翠烟衫,显露出束在不盈一握腰间的深松绿的腰带,上面绣着奢华丝线的花草纹,下身则是翡翠一般的金丝撒花百褶裙。 小霜儿还是个雏,那里懂得服侍人。不如由妾身代劳,好好服侍哥儿,我们姐弟共侍一夫不也是个佳话吗? 迷濛的丹凤眼一顰一笑都是万种风情,云深轻轻捂嘴,很懂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何运用。衣服才脱了半件,摇摇摆摆款款而来的模样,比起云霜只会乱脱衣服往人扑来至少要高竿一百倍。 容大河只敢看云深脖子以上,双眼不敢往下瞄,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你对妾身没有半丝感觉?翠烟衫滑落的角度更大了,露出两个光滑细緻的肩头,隐隐有香气传来。 我是断袖,对女人没感觉。眼前美色波涛汹涌,容大河心静如水。 云深脾气差,立马发飆,断你妈的袖,小霜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一身滑嫩细肉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让,硬要说是女郎也无不可,小霜儿花户都还没开苞呢!你说你断袖,我倒要叫小霜儿离你远远地,让你彻彻底底断个够 。 她将翠烟衫拉好,心想肖想老娘的弟弟还要白看老娘,天底下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若没事,我先走了。容大河瞭然,大姨子测试自己来了,若让云霜知道姊姊撬自己墙角,大概要气得喷火。 姊姊有没有好果子吃他不知道,他绝对有一齣一哭二闹叁上吊在等着他。 若是以前听人家说了家里婆娘不懂事,只会闹,他还同情过人家,轮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那个闹的意味其实是撒娇多过无理取闹,云霜娇娇柔柔爱生气,自己心里的甜蜜怎么多过了无奈呢?容大河不禁失笑。 *** 容大河离去之后,云深的住处走进了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他搂着云深,往云深身上披衣服。 他不悦地说道,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 云深哼了声,不以为意,她在男人的大掌抚摸下恢復了真容,容长脸丹凤眼均是偽装,偽装的容貌在美人的行列里一定排的上号;如今在男人怀抱里的云深,娇小玲瓏,青发雪肤,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瓷娃娃,无一不精緻,肉眼难见半点瑕疵。 她如今的模样只有这男人见过,这是云深真正的模样,以绝世美人形容当之无愧。 那臭小子看了哪里?男人还忿忿不平。 你当我傻吗?顶多小露香肩罢了。 这时云深才发窘,她倒忘了如今的样貌与叁姐云瑕没什么两样,她拿叁姐借她使的壳子半脱了外衣,露了一对豪乳。叫叁姐知道她拿她壳子色诱小五未来夫君,又要对她叨叨絮絮唸个没完,她一想就头痛。 云深索性绕开话题,小袖月跟灵蛇还好不? 不太好,我到时他们正让龙太子的巨石阵包围,差点有去没回。 你救了他们?云深想着小袖月任性,偶尔叫她吃吃苦头不是坏事。 不然叫小袖月被龙太子打死,还是叫灵蛇敞开胸口再让龙太子补一刀? 小袖月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要是她像小霜儿这么省心就好。云深幽幽地出口这句话,叹了口气。 看来你对小霜儿未来的夫君评价不低。男人温柔地一哂,拿下了银质面具,落了吻在云深的红唇上。 小霜儿未来的夫君是他前世的师兄,据闻他们师兄弟感情甚篤,他师兄为他捨了神位下凡。 我的殿下,你可真是不缺耳报神,什么都知道。 男人俊逸的面容泛了笑意,他将面具放在茶几上,将若有所思的云深搂在怀里,动作之行云流水彷彿做了千千万万遍。 云深脸色难看,白蛇,你可知小霜儿前世为袖月灵蛇连累,被闯南天门的时茜所杀。 其实小霜儿本该与他师兄双宿双飞,而不是从此天人永隔,再见之时早已不是前世熟悉的模样。 云深那时失去小袖月,抱着娘亲刚生下的小五忽觉亲切。她自前世至今一直为黑蜧神蛇,深知世上没有毫无来由的亲切,这小娃儿肯定与她有渊源! 她翻了那时刚得不久的天书,才知晓小五前世被时茜所杀,而时茜杀他仅仅为了带走袖月的灵骨跟灵蛇的魂灯。 云深始终想不通时茜为何要动手杀小霜儿的前世,她并非嗜杀之人,否则当初不会把小袖月託孤予她。 从此失去女儿的云深待云霜比对自己女儿还好,娇宠着他长大,看着他回到心上人身边笑靨如花。 白蛇真君从小与蛇神殿下一起长大,云深没说完他已经知晓她的未完之意。 原来如此。 云深与白蛇真君向来心意相通,她跨坐在白蛇真君身上,用绝美的容貌居高临下睇着他,竟点了头,嗯,你向来懂我。 她那身飘逸的翠烟衫叫白蛇真君褪下,莹润如酥的胸脯在白蛇大掌覆盖之下。他抚弄得宜,让云深随着他的动作呻吟。 白蛇真君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说了一句车马牛不相及的话,殿下,我想喝你的奶水。 云深蹙着眉回道,我如今未受孕,何来的奶水,胡闹! 她那身美丽绝伦的肌肤居然逸出花香来,白蛇一路向下抚摸亲吻,他吻着云深纤细的腰肢,大掌不曾停歇,已经抚摸至她的下体,搓揉着如云深一样晶莹美丽的小玉茎,她的呻吟声像带着钩子般摄人魂魄。 白蛇将小玉茎放入口中仔细伺候着,直至软嫩的小圆球释放了一股带着花香的寡淡精水。他对云深说道,殿下,我来了。 他们的情事向来是殿下作主,白蛇在前世爱上她时便已知晓,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坚忍不拔,她的尊贵犹如最耀眼的星辰,她在最困难之际不曾自怨自艾,反而勇敢振作直面难题。 他犹记殿下在他怀里哭得像孩子的模样,他简直无法想像殿下知道前世他被杀之时的伤心欲绝。他那时有机会杀凌菲,却为了身怀六甲的殿下被凌菲反杀。 云深教他惹得欲火焚身,主动坐到他的身上,将两根硕大的肉根纳入她的双穴,她的嚶嚀声方歇,正巧将两肉根纳至最深。 白蛇抱住云深的细腰开始动作,一次次将肉根撞入云深最深邃的穴里,穴里的嫩肉将他绞得欲生欲死。 他未忘此行的目的,将他在人间获得的信仰哺餵给云深,让她巩固日渐虚弱的身子。 云深眉头皱得更深,问他,你又炼尸了吗?你老是不听我的话,是我的神力日渐消退,让你不屑认主吗? 殿下勿恼,待人间的事告一段落,我便永生不碰。白蛇温柔地为她拭泪。 云深气得哭了,她默默落泪不出一声,让白蛇无心情事,肏过一轮便草草射进云深的体内。 白蛇真君随手拿了件中衣披在云深身上,他亦无奈,如若可以他也不愿炼尸。若不炼尸,他拿什么保护他的妻女,一切都是空口白话罢了。 -- ⒫ⓞ⓲Kк.cⓞM 捌、小狐狸與心上人定情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捌 云深口中的小袖月与灵蛇真君前些日子还热衷着去龙宫找碴,其原因居然与小狐狸云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袖月原先不知,直到她脱险又误入大圻山诛仙阵才知晓一切缘由。 袖月与龙太子结仇是前世之事,龙太子在天帝寿宴杀了灵蛇真君,而袖月在灵蛇死后才觉悟她喜欢的人是灵蛇。 她自十二年前觉醒前世记忆之后,不断地到龙宫找碴。一开始龙太子对她手下留情,后来见她冥顽不灵,手段逐渐狠辣,直至这次闯龙宫,为了对付袖月居然派出了尸兵尸将。 袖月前世为天帝第叁子,拥有龙脉,最害怕污秽之气沾染,除此之外,她的法宝怀星月仅可以控制活人,不能控制死人。 龙太子拿死去的虾兵蟹将炼尸,正好是袖月的罩门,挑衅的人是袖月,应战的人却成了灵蛇真君,此战亦让灵蛇真君叫苦不迭,他与袖月的罩门略同,他的鞭击蕴含音律,对付的人成了死尸,他的攻击顿时少了一半的功效,只能以力拚力。 然而无论灵蛇真君如何对敌,敌人却像永远不会减少一样,他不欲毁人尸骨,只会力竭而亡。到了后来他的鞭子越发凌厉,却始终杀不完几万人的尸兵尸将,他一边应敌一边带着袖月逃跑。 跑出龙宫之后,却在龙宫近郊遇上龙太子早就佈置好的巨石阵,巨石轰隆隆落下,近郊的土地却犹如一个巨大的棋盘,巨石像棋子,巨石落棋盘啟动机关,几次袖月两人差点被巨石打中,不然就是仓惶躲避机关。 灵蛇真君为救袖月让龙太子折断手臂,眼见两人即将被抓获,居然出现了一名带着银面具的男人,他以六层妖塔收走棋盘,又让带来的尸侍者布网拦阻巨石,另有尸侍者带着两人逃跑。而他本人与龙太子过了几招,见袖月灵蛇逃跑,不恋战,且战且退。 袖月与灵蛇离开龙宫之后误入了大圻山诛仙阵,恰逢诛仙阵发作最剧之际,袖月啟动怀星月抗拒诛仙阵,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诛仙阵解了。 她与灵蛇正欲休息之际抓获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以怀星月搜魂才知他是袖月二哥的手下,正忙着取出诛仙阵阵脚。 搜魂之际她问诛仙阵由来,又问她二哥布诛仙阵为对付谁,出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人说,诛仙阵是二皇子十二年前佈下,目的是为了杀时茜。十二年前的碧湖与大圻山其实有法阵相连,二皇子害怕时茜脱去神骨偽装凡人脱逃,于是将诛仙阵设定为无论是凡人亦或仙人入阵者诛。 袖月声音颤抖着,眼神却凌厉非常,她又问为什么杀时茜? 那人答,二皇子的心上人面临死劫,他杀时茜以此暴露袖月的行踪,让睚眥必报的龙太子紧追袖月不放,藉此改换云霜的姻缘,让云霜与容大河双宿双飞。待时间面临二皇子心上人的死劫,他可以以此要求容大河救他的心上人。 袖月听到此终于明白这十二年的恩怨仇杀为何而来,气得浑身颤抖。 十二年前时茜被杀,仅馀她与灵蛇相依为命,她一边带着灵蛇躲避,一边犹伺机还击。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二哥斯年搞得鬼,为了救他的心上人,白送给别人一段姻缘,再令她被龙太子追杀,好得很,这笔仇她记下来了,总有一天会报。 袖月在搜魂时见了小狐狸云霜的模样,那副天真浪漫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是让人娇宠着长大,不像她一直活在颠沛流离的追杀生涯之中。 袖月的个性受不得气,几次要去找她二哥算帐都让灵蛇真君拦下来,阿然,别去。二皇子能杀时茜,他的心机法力皆深不可测,不妨静待时机。 灵蛇真君在时茜身边长大,最知道时茜的实力,能杀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否则蛇神大人怎么会选择她託孤小殿下! 袖月顺势窝进灵蛇真君的怀里,晶莹的泪水滑落她异常精緻的面容,哥哥,我好恨,这么多人算计我们,而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袖月的眼泪绵软的身子让灵蛇真君浑身僵硬,只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 云霜走出书肆还没过街,便见一台马车急驶而来,他勉为其难闪身,这时才看见一个总角小儿仍在路中间嚎啕大哭,想要救他已经太迟。 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刮过,云霜细眼一看,一阵鞭影如入无人之境,马车未至,鞭已至,捲起啼哭的小儿一把拉入街旁。 总角小儿的母亲连忙向前谢过救他的人,救他的是一名少年,面貌清秀笑容和煦,捂着流血的手臂跟那总角小儿的母亲说不要紧,他旁边站了一个黑衣少女,冶艳的相貌性子泠洌,看着对街的云霜似笑非笑。 待那个母亲带着小儿离去,容貌艳丽的少女方啟檀口,哥哥为何勉强救人?不过是伤上加伤。她拉起因为救人迸裂伤口血流如柱的少年。 见到了,就帮一把,我不救他没人能救他。少年拉了一块乾净的布,勉强固定伤口。 怎么没人能救他呢?对街不就一个,修仙者有通天之能,人家也不过是冷眼旁观吧,就你强出风头。把自己弄残废了,真行啊! 云霜莫名其妙被点名,觉得那个少女有病,修仙者并非无所不能,若要到行动如鞭影般变幻莫测,至少要是金丹以上修为,他十二年前开始修行,直到今年才化出人身,满打满算不过是筑基修为,灵狐长老已经觉得他修行神速,此子不凡。 云霜懒得理他们,正要离开,发现自己在一阵威压之下动弹不得,冷汗涔涔。 和你说话呢,不应话就想走?好大的威风,这是你对上面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容貌艳丽的少女罕见的笑了,笑容彷彿能够融冰化雪,沁人心脾。她的笑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光是皮相之美已臻化境,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云霜已经忘了最初的不悦,汗流浹背。他们一家子狐狸精,那个不妖?那个不美?个个都是出尘绝俗的美人,一顰一笑皆是风情,美人早就看得麻木的他居然会对少女移不开眼,云霜细思极恐。能以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境界至少高出他两个境界,也就是说少女年纪轻轻境界已达元婴之境,或者是少女身上有特殊的法宝,能够控制他人,不管是那一项对云霜而言都不太妙。 云霜在少女的威压之下勉强开口,你想做什么? 小狐狸,上面的人想做什么是你该管的事吗?你对我而言不过是螻蚁一般的存在,我叫你应话了吗? 少女走到云霜面前,脚踩住云霜伏地的手,残忍地重重地碾过,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咯躂声,云霜痛得哀嚎着,恨不得满地打滚。 你让我的人伤上加伤,我取你一隻手当作教训。少女残忍地笑着,笑容冶丽灿烂。 小狐狸,你懂得什么叫做天地不仁万物为芻狗吗?你懂了就会知道并非是我折辱于你,而是我大发善心教会你一个道理。 阿然,别欺负小孩子。受伤的少年瞬息之间已经闪身到了云霜面前,他在云霜面前蹲了下来,捧起云霜被踩碎无力的手。他聚起一阵柔光凝于云霜的受伤的手上,不过一会儿,云霜的手已经恢復如初。 少年见云霜泪眼汪汪的模样,温柔的摸摸云霜的头,不要害怕,你的手好了。 容貌艳丽的少女不耐烦道,要不是因为他是小孩子,我早就杀了他。 温柔的少年摇摇头,阿然,你的脾气要改改。 改什么改,改得像你这样不求回报跟圣人一样吗?要我善待苍生,上天何曾怜悯过我?少女的嘴皮利索得很,怕是任那温柔的少年说破了嘴也不会改自己的脾气。 回家吧,下次见了阿然闪远点,别再傻傻往前靠。温柔少年拉起云霜,帮他拍拍身上的灰。 云霜佇立在街上,没有去听戏,没多久容大河走出书肆拉住他,见云霜一抖,不明所以,他令云霜面向自己,才看见云霜已经哭红的双眼。 云霜,怎么了? 容哥,我好害怕。云霜窝进容大河怀里,一开始是无声的啜泣,后来慢慢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云霜因为大惊一场,月信提早来了,他本来要回温柔乡,容大河放心不下,用旧布缝了个长条形袋子,自己烧好了草木灰 又剪了一件自己不常穿料子极好的衣服在长条形袋子外面又套了一层。做好后,腆着顏交给云霜。 云霜一脸懨懨,接过月事带也没去细究月事带来由便用上了。 在寂静的夜里,云霜慢慢地吐出缘由,容大河气得眼眶红了,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不在云霜身边居然让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欺负了去。 是我没用。容大河气得站了起来,以拳击墙,一拳接着一拳,直到两个拳头因为击墙而沾满了血。云霜从背后紧紧抱着容大河,容哥,你不要这样。 温热的液体落在云霜搂着容大河的手上,云霜有所感,哽咽道,容哥,你看看我,我好好的,没有那里不好。 容大河不再以拳击壁,让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背着云霜流泪。 容哥,我肚子疼。 容大河怕自己身体冷惊着云霜,给云霜披着被子,自己隔着被子抱他,用瓷碗泡了蜂蜜水给云霜。 好甜。云霜喝着暖暖的蜂蜜水,心满意足的瞇起了眼。 是吗? 容哥,你吃吃看。云霜放下瓷碗,吻上容大河的唇。 在容大河眼前出现了娇嫩欲滴的唇瓣,泛着桃花的粉色,像是担着晨露的鲜花,不经意间已经印了上来。 容大河一惊,瓷碗的蜂蜜水打翻在他的裤襠上。 云霜的吻像是一块柔软的糖块,带着蜂蜜水的甜味和鲜花的娇嫩,似乎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气随着吻鑽入容大河的口鼻,不断地放大容大河的五感,娇嫩的唇舌只会轻轻的舔舐,像是把他的唇舌当成糖葫芦吃般,有时舔得深了,有时又舔得太浅,像个游戏人间的小妖精,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带着妖精最原始的美丽跟诱惑,令他欲罢不能。 容大河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吻出了滋滋声,添了几丝难分难捨,云霜因为这个吻双颊泛着红霞久久不能消退,云霜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眼角挤出了泪痕,容大河这时才发现云霜喘不过气来,连忙放开他。喘不过气了怎么不说? 你吻住我怎么说。云霜气得嗔了他一眼,自觉摆了个最丑的表情,没料到落在容大河的眼里却是娇俏顽皮的可爱模样。 容大河倒是好脾气,摸摸云霜的小手,这双小爪子是摆饰吗? 当摆饰有什么不好?总好过你不拿自己的手当一回事,还痛吗?云霜伸出手来打在容大河受伤的手上。 不痛。 你骗鬼吧! 云霜从床边的柜子翻出了乾净的布条,又盛了半盆井水进房里。帮容大河整理好手上伤口,又拿了一块乾净的布要帮他擦裤襠上的蜂蜜水渍。 不用。容大河难得的脸红了起来,闪闪躲躲着云霜手里那块布。 容哥,乖,我擦擦。不知不觉换成云霜调戏起容大河来,见容大河不听话,也不恼,反而兴致盎然。容哥让你挑,我帮你擦,或者我脱衣服。 我自己擦。容大河不上当,选了第叁条路。没料到云霜哼了一声,开始脱起衣服来。 谁说你可以这样选?好吧,你擦吧,等你擦好了,我衣服大概也脱得差不多了吧?云霜解下月白色绣银丝的外衣,正往着里衣脱去。 容大河不上当,闭起眼睛,专心擦着自己的裤襠,擦完了把布丢在旁边打算明天再收拾。他就不信他不张眼,云霜再努力还能脱出花来。 容大河觉得裤襠处一片湿濡,开始不耐烦起来,以为是自己心神不寧起了贪慾,才会让孽根鼎立,后来发现不是,真的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隔着褻裤蹭着他,他连忙睁眼,看见一个发涡埋首在自己的档间。 云霜! 云霜抬头,两腮嫣红凝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双眼低垂瞇着泪光,他放下了叁千青丝如瀑,几綹青丝从光洁的肩头滑落,洁白晶莹的肌肤再无一丝遮蔽,隐隐可见两颗立于雪原的鲜红果实,让几綹发丝隐隐盖住,两条藕般洁白修长的腿跪在地上,同样大剌剌地不加遮掩,隐约可见细腻的毛发后藏着一个精巧的物件。 云霜听见容大河叫他,惊得睁开大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见容大河看见自己的裸体也不惊慌,反而伸出手来将发丝綹到背后,好好地让容大河看个够。 云霜,快把衣服穿上。容大河忍不住满脸通红,又不敢闭了眼睛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自己忍不忍得住,他只能儘量不去看云霜的裸身。 我说了我会脱衣服还记得吗?云霜坐到容大河的腿上,双手自然地环住容大河的颈,做小鸟依人状。 容大河忍不住反驳,你只说了会脱衣服。 脱了衣服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容哥,你太天真。云霜亲了容大河红得密密麻麻的脸颊,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容哥,你不想做些什么?把我搂进怀里,把玩我的胸脯或者舔舐我的乳尖?还是想要摸摸我那处。 云霜每说一句,他便带着容大河的手游移到他说的那一处,抚摸过他白皙如雪的酥胸,划过直挺挺俏生生红樱般的乳尖,游移向下,一路摸过白皙纤瘦的腹部,最后落在那精巧白嫩的软物上。 你再不对我做些什么,我可要对你做些什么了。 云霜俯在容大河的腿间,褪去褻裤,露出紫红色蓬勃的性器来,他将之吸吮至口中,用丁香小舌轻轻舔着圆润的伞状物,最后舔进了伞状物唯一一处凹陷处。 啊。容大河忍不住呻吟,喷发而出的是浓厚深重的嘶吼,他满眼充满血丝,青筋浮现在额间。 云霜发现了容大河的异状,更加认真的舔弄那处摺痕,没多久,浓厚的白浊衝入他的喉咙,云霜错愕间呛了一下,后来瞇着闪闪泪光将那股白浊吞下。 云霜不要。 容哥,太迟了,我吃下去了。 云霜娇嫩的唇瓣边还有一些没吞下的白液,跟他清丽稚嫩的脸庞成了一个极大的视觉对比,容大河忍不住心里的盪漾,吻尽云霜唇边的白浊,再度以舌餵入云霜的嘴中,让云霜吃尽自己的白液。 容哥,你占过我便宜,别忘记了。一阵浊腥味的舌吻之后,云霜满脸红云,唇瓣也让容大河吻得要肿起来了,原先粉嫩的唇现在充满血色。 嗯。容大河温柔地把云霜搂进怀里,他帮云霜披了一件中衣,掩去一室旖旎的春光。 要娶我,知道吗? 好。 意思是没占到便宜就不娶是吗?云霜捏了容大河的脸。 会的。 不知道那个会的,指得是会占到便宜,还是会娶云霜。 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 好。 两个字。 好的。 叁个字。云霜像是跟容大河较劲上了。 我娶你。容大河忍不住失笑。 四个字。云霜终于听到想听的,小嘴掩着笑。 等我娶你。 五个字。云霜被撩得心花怒放。 云霜别玩了。 那夜他们又胡闹了会儿,只差没有真枪实弹来一遭,闹得云霜一身像丝绸白嫩光滑的肌肤印满吻痕。 后来的岁月里,云霜总是来来去去,不是赶着回温柔乡,而是赶着回雪原认真修练,容大河的神色逐渐沉重落寞,他始终没有对云霜说什么,直到一次云霜从雪原赶回,大圻山被烧尽,容家在灰烬中什么都不剩,容大河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大火烧山之中,总之,等到云霜察觉,他的爱人,他的家只剩一片灰烬…… 欢迎脸书搜寻【容霜家的狐狸窝】,最新连载在粉专哦! -- ⒫ⓞ⓲Kк.cⓞM 玖、火燒大圻山,小狐狸憔悴知前世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玖 云霜从雪原返回,见到已经烧尽的大圻山,痛不欲生。没有连续焚烧五六天,根本不可能把整座山烧成这个模样。 云霜当下觉得自己要疯了,大圻山为什么着火,大火烧山容哥逃出来了吗?他如癲似狂,一双美丽多情的眼眸流着两行清泪,他想要狂嚎,可是烟薰得嗓子又乾又哑,连发出声音都无比困难。 有一些好心的民眾阻止云霜入山,他不理执意上山。他一边避着火光一边托着沉重的步伐前行,歷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容家旧址,若不是那口井,云霜还难以辨认出容家。 他徒手挖着坍塌的房舍,想要证明什么,说不定容哥下山了,根本就不在家。云霜挖得越久,心里越是发慌,他挖出了他的首饰盒子,里头甚至有几枚他不曾见过的精緻的玉珮,云霜料想是容哥新买来不及给他的。 云霜泪流满面肝肠寸断,他知道的,如果容哥没事,怕他担心,必然会守在大圻山的入口等他,不会音讯全无。 他徒手挖了一天一夜,然后下山了,经过几番周折,他问到了李沅谨的家,也恰好李沅谨在家。 李家的下人们见到云霜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吓到,反而神色自若,该奉茶的奉茶,该去洒扫的洒扫,像是习以为常。 原来是这些年来李沅谨从十二岁考上秀才后便一路向上考,现在不过十八岁已经是本朝少有的叁元及第的状元郎。一些乡亲有难,常常跑来找李沅谨作主,有的是讨主意,有的则是囊中羞涩不得不来周转几分。 李家在李老爷的继室被迫青灯古佛之后,平静了很多年,这些年李家原有的產业随着李老爷跟李大少爷的官路一起扶摇直上,李家的商号越做越大,李家也越来越富有。目前请了一位和离在家的李姑妈帮忙管理内宅,外处的產业有一位大管家统筹奔波,两人倒是配合的极好。 云公子,请进。 云霜心里着急,又兼之不通俗务,也没应话便急急忙忙跟着领路的下人走往李沅谨的书房。 这位云公子皮相俊美不凡,穿着也不俗,怎么这副模样上门来,活像在炭火堆里打滚。 大概是遇难了吧,我们老爷大少爷最好善乐施,不久前才在镇上建了个善堂,收留大圻山的那些孤儿们。 据说大圻山整整烧了七天七夜,连隻鸟都没有逃出来。 哎,那些孩子真可怜。 云霜听力向来极好,走在穿堂里连外面绣眉鸟啾啾叫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是李家僕人们刻意压低音量的间话,没有一句逃过云霜的耳朵。 云公子,到了,请进。 云霜推了门走进李沅谨的书房,见李沅谨正小心翼翼地画着画。 云霜,坐吧,自便。 李沅谨正作画,书房不要说茶点,连茶都没有,云霜坐在空秃秃的桌前,桌上仅一盆鲜花,再无其他杂物。 过了大约一刻鐘,李沅谨总算收笔,把画了一个段落的画用纸镇压住,向云霜走了过来。 无事不上叁宝殿,有事直说吧。 李沅谨经过六年,身量跟从前相差极大,从一个毛没几根的屁大孩子,现在已经是文质彬彬的美少年。 容大河上哪去了?云霜双眼通红,泪珠又在眼框打转着。 火烧大圻山是多久之前的事,你知道吗?李沅谨想了想,首先问了这句。 不是这几天的事吗?云霜上山时还能闻到烧焦味,还有一些仍在燃的物什,飘散着刚燃完的气味。 大圻山已经烧过两轮了,第一次烧大圻山是一个月前的事,这几日因为天乾物燥又烧了一回。容华若是逃了出来,没道理连你也找不到他。李沅谨拉了张椅子神态自若的坐下来。 容华是谁?你口中的容华是我的容哥吗?云霜急急忙忙追问,神色紧张。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大圻山吧?六年前有一个夜里,我正在挖作为诛仙阵阵脚的手骨,遇上脾气不好的灵犀,一把就抓着我丢到猎人小屋去。幸好除了阵眼之外的骨头我已经悉数挖出,不然把我丢进猎人小屋我也解不了阵。 灵犀叫我斯年,叫你二师兄,叫容华大师兄。我们最早都是天上的神将,职守南天门,灵犀是你们小师妹,只有她不是神将,她是织梦天女。 在天界容华跟银霜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让其他人戏称容华这不是管师弟,根本是管老婆。李沅谨脸上尽是怀念的神色,偏偏嘴角带了几分誚讽。 当初银霜跟我轮职南天门,失职放走了斗神天女时茜,因此受罚下凡。你可有想过罚得为什么是你师兄而不是你吗? 容华领了你的罚,代替你成了凡人,随着乱世几番波折;而你出生便是狐王夫妻之子根骨极佳,自小便是膏粱锦绣养活着,从未吃过一丝苦头。 云霜闻言更加无地自容,他曾经在仙女的隻言片语中知道他们前世便已相识,如今再度从李沅谨这里知道了他更多所不知道的事情。 容华,容大河是因为他才下凡,他领了自己的罚,成为凡人在战争中跛了腿。 李沅谨之所以能够画下诛仙阵,是因为他带着神仙的灵骨下凡,天资卓绝。容华下凡前因为担心他,将自己的神力封入灵玉之中,交给狐王夫妻,所以这辈子的容大河不过识些拳法,比一般人身体健壮些罢了。 李沅谨还说他吃的苦,最多不过是在袖月殿下迁怒时被踩断手骨,这些年云霜沉迷修练常年在雪原跟大圻山奔波,修练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上辈子容华与银霜皆是天资卓绝之辈,修练了上千年才得以位列仙班。 袖月殿下身边跟着善良的灵蛇真君,她的个性阴晴不定,大约是为了气灵蛇真君做下了欺负小狐狸的事,灵蛇真君又耗了自己的灵力恢復了小狐狸的小手掌,令袖月殿下不欠小狐狸因果。 若是危及小狐狸性命之事,容华留给他的灵玉自会发作救下小狐狸,不必小狐狸心心念念要变强,不再受人凌辱。 况且位列仙班的神仙未必能敌得过转世的袖月殿下,她身上有一异宝能够操控人心,小狐狸修练上千年也未必是袖月殿下的敌手。 如同灵蛇真君告诉小狐狸的话,遇上袖月殿下还是赶紧逃之夭夭吧!她没有杀小狐狸已经是佛心来着。 她给龙太子戴了一顶人尽皆知的绿帽,至今令龙太子无法释怀,想方设法要抓转世的袖月殿下,除了他也没有哪位不长眼的神仙敢截杀脾气其差无比的袖月殿下。 你可知道容大河一直在等你,从一开始心心念念等着成亲,等到心灰意冷,最后也许在心灰意冷中死去,你欠他太多。 最后李沅谨不知道是不是嫌小狐狸不够惨,告诉他,容大河因灵玉死而復生又因为大圻山的诛仙阵刻下死亡的血纹,成了一半死人一半活人。 如果小狐狸好好利用这六年,与容大河成亲生子,这个诅咒就会解开,待他们骨肉出生那时,血纹自动消散。 云霜离开李府时脸色之惨淡比起来时更甚。 云霜离开之后,灵犀从水榭走了进来。做什么欺负我师兄,你欠揍吗? 你们一个两个有完没完,是我招惹你们吗?容华好歹跟我当了不少年的朋友,他没本事训妻,我替他教训银霜没什么问题吧? 斯年语气里不耐烦,仍是帮灵犀沏茶,叫小廝上了茶点。比起云霜来这里的待遇要好上不少,云霜来到这里一身憔悴的坐着,斯年还故意晾了他一会儿,自顾地画着自己的图。 二师兄已经够惨了,你就不能说一些好听的话吗? 斯年嗤之以鼻,你这么在乎银霜,为什么躲在水榭里不出来。 灵犀扭着流光溢彩的衣袖,咬着唇瓣,良久才说道,我二师兄是多么骄傲的人,他这副憔悴的模样一定不愿让我看见。 从前的小灵犀最喜欢银霜了,虽然银霜总是捉弄她。银霜长得美丽绝伦,十根流玉般的手指顶端还透着粉嫩,从前小灵犀幻想着她要是有母亲也该长得这么美丽吧?既美丽又高贵,天生就该让人服侍。 有次她迷迷糊糊去错浴池,遇上了入浴的银霜,才发觉他居然是双性美人,美得超凡绝俗那种。他不仅姿容美,浑身上下更是无一不精緻,她才知道为何大师兄死心塌地地爱着二师兄。那次银霜气坏了,连揍了她好几天。 她与银霜性别一样,不小心看了他裸身,都要叫银霜气了好几天,更遑论他如此憔悴的模样,叫灵犀既不捨,又不敢出来见他。 斯年,我大师兄真的死了吗? 灵犀印象里的大师兄个性清冷,刚毅不屈,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她很难相信一把凡火杀了大师兄。 死透了,也许没死透,谁知道呢? 斯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有把话说死。 我最讨厌你这种又虚又实故弄玄虚的说法,直接告诉我大师兄到底死了没很难吗? 灵犀动怒时灵力流转到额间鲜红的花鈿,使得花鈿像真花似的,縹緲之间又凝出鲜艷的色彩。 灵犀,你是柿子挑软的捏吧?不敢拿你两位师兄如何,专门找我出气。 说完那句又补道,你还是多动点脑子,别虚长了肌肉就是不长脑子。斯年点了点灵犀鲜红似血的花鈿。 斯年,你要我教你做人吗?灵犀尽得银霜真传,知道没有揍一顿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没解决再揍一顿。 她从前就是这样过来的,往往是银霜打了她,一双莹润的手又红又肿,结果她的屁股皮实毛厚,啥事都没。 大师兄回来看了二师兄的手,眼神一番闪烁,说道小灵犀伙食太好,长胖了,女孩子要瘦一点才好看,以此藉口罚她只能吃往常伙食的一半。 从此小灵犀学乖了,挨揍时不敢再变回狐狸,拿毛绒绒的屁股对银霜,而是以人形乖乖挨揍。 灵犀紧握纤细的拳头,斯年想到她一掌可以劈裂玄铁,不想挨揍,于是开始以言语拖延,你得了我的元阳就只是发达了肌肉吗? 你这傢伙怎么可能有元阳? 斯年一边逃跑一边吐槽,你跟容华他们一样修行童子功,破了身又白得了我的元阳竟然毫无所觉? 灵犀一步步向斯年逼近,斯年则是不停后退,不想原地送死。 若非灵犀自愿,要与她被翻红浪简直是作梦!他在床第之间发觉灵犀是双性美人,只是她长年以天女姿态示人,知道的大概仅剩她的师兄二人,还有得了她身子的自己。 你放屁,你这个没节操的傢伙怎么可能有元阳,你人界相好的小妖精呢? 眼见未必为真,耳听又怎么为实?不过是旁人以讹传讹罢了。 灵犀又问,那你被罚扫厕所一年一事? 那是天帝老儿羡慕本神将年轻有为俊逸不凡。 再吹牛啊,你乾脆说天帝是你爹算了!她一拳打烂斯年的书房,此时斯年已经逃到书房后面的水榭。 此时的灵犀还不知道,斯年真是天帝的儿子,如假包换…… 欢迎脸书搜寻【容霜家的狐狸窝】,最新连载在粉专哟! -- 拾、一捧黃土埋珍珠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拾 云霜从李府离开后回到雪原,带走了雪原里容大河送给他的所有东西,回到大圻山来,给容大河立了一个衣冠冢。 衣冠冢里有一对瓷杯,云霜从前拿瓷杯跟容大河玩过交杯酒游戏。 一次容大河打猎回来给他带了果酒,说是他拿烈酒跟一个朋友换得,那朋友的娘子有一门酿酒的绝活,果酒做得香甜可口,既不醉人还可以养顏美容,不少贵夫人使人跟那朋友的娘子买酒,订单都不晓得排到几年后了,他讨了巧,跟那朋友都是猎户,聊得酒酣耳热,那个朋友大包大揽,说包在他身上,没几天果然拿来一壶顏色清亮的果酒,容大河不好意思白占人便宜,硬塞了壶不错的烈酒给他,作为交换。 那天云霜刻意穿了一身丝滑薄透的中衣,里面塞了两颗半大不小的贺家馒头,用鲜红的肚兜兜住,肚兜上绣得是一对翠绿穿插品绿的鸳鸯,头顶上是石榴红的毛冠,两隻鸟以湘色的羽毛交颈,跟鸟翅一个色。这肚兜大约出自名家之手,两隻鸳鸯神情不一,刺绣的针法活灵活现。 肚兜用大红色的系带系于颈后,另一处的系绳便是包住贺家馒头下缘处,恰好在云霜一双漂亮精緻的蝴蝶骨下,两条亮眼的红带横过白皙如雪的背,最后藏于隐隐泛着流光的的中衣之下。 中衣之外是一件白得接近练色的外衣,上面刺着着雪青色散花,他做了万全准备,等着容哥喝了酒兽行大发,粗鲁地拔了他的外衣,撕破那件丝滑薄透的中衣,将他拋至床上,让他背对着他,用一双粗糲的大手给他解肚兜的大红系绳。 想像都是无限美好,而现实就是用来幻灭。 云霜用那对瓷白色的对杯斟酒,容大河见云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杯盏,自觉地把自己那杯递给云霜。 云霜原先瞇着迷濛的眼勾引容大河,看到眼前两杯酒差点破功,他没啥好气地瞪了容大河一眼,心里默念不要跟一根木头计较。 他已经不指望容大河会意,自己摆好了交杯的动作,与容大河仰头饮酒。 容大河俊逸的脸庞漾着浅浅的笑意,可惜的是云霜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倒。 接下来的事由隔天的容大河口述得知。他说云霜饮了酒,迷迷糊糊地说他的小肚子怎么空空的,容大河要起身给他炒几个小菜,云霜拦了他下来,从中衣里掏出两颗馒头说一人一颗正好。 容大河要咬馒头,云霜还不给吃,非要容大河吃自己手上那颗,自己张了大嘴,一口咬掉容大河手上半颗馒头。问容大河好不好吃,他垫在胸前好久了,本来馒头都冷了,又让他的肌肤温热了,说不定馒头上沾染了他的体香。 容大河差点噎着,拿在手上的馒头犹如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不吃又不是,简直叫他啼笑皆非。 云霜摇头晃脑,小模样可爱,又说,不对不对,握装馒头是给容哥搓奶用的,现在吃了等一下怎么搓奶? 伸出可爱的小手把馒头要回去,正要装回胸前肚兜,被容大河阻止,那两颗馒头让容大河收至厨房柜子里放妥。又过了好一会儿,醉酒的云霜终于忘记馒头这档子事。 容大河心想云霜醉成这样,不如叫他洗个澡醒醒酒。遂烧好了热水,叫云霜快去洗澡。 孰料云霜一边脱衣服,一边还不安分定拉着容大河的手抚摸自己的胸脯,问他,软不软?好不好摸?隔着衣服是不是摸不出来?又将容大河的大掌拉进他肚兜里,贴着胸前软嫩的肌肤滑向红彤彤小果子那处。 容大河红着脸摸完了一轮像是水嫩豆腐的酥胸,看向云霜,也是小脸泛着红晕,微微张开光泽水润的唇瓣,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吻向谁,云霜坐在容大河的腿上环着容大河的颈,跟容大河接吻。 容大河给云霜绑的辫子散落在他光洁的肩头,叁千如丝的发瀑微捲,云霜带着容大河的大手给自己脱着中衣,终于显露出云霜的小心机,细嫩的颈子系着大红的系绳,精緻的刺绣肚兜包裹住云霜小巧的椒乳,下身是同样丝滑薄透的褻裤,若隐若现那处精巧的小嫩物。 云霜将头发拢到胸前,露出洁白光莹的背,颈子处跟蝴蝶骨下各有一条红绳横过这片光滑白皙的美背,像待开封的名贵锦盒,拆开了红绳,就能见到纤细精緻的背。 容大河深吸了口气,拆了两处系绳,没料到云霜猝然转身,最早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对小巧玲瓏的椒乳,乳首刚才被他搓揉得红肿可怜。 容哥,我胸前热热的,你帮我摸摸,还热热的吗? 若说刚才伸进肚兜内包覆住这对红嫩的小红果,有股窃玉偷香之感,现在直击小红果让人肆虐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非但没有半分罪恶感,有的只有得逞的快意。 男人的本性如此,对于心爱的人总想霸佔他,侵略他,看着他为自己嚶嚶啜泣。 云霜两隻小手拉着容大河的手摸向他的胸脯,容大河另一手则是无师自通地环着云霜纤细的腰肢。最后环着腰肢的这隻大手褪去了云霜的褻裤,露出一双修白光洁的长腿,那双长腿盘着容大河的腰。 容大河用他勃起的像要喷发的阳物磨蹭着云霜精巧的小软物,小软物慢慢地起了头,一颗珠圆玉润的粉红色圆头怯生生地抖了抖,泌出了透明汁液。 容大河低下头来,将小物纳入嘴中,吸吮这些珍贵如琼浆玉液的汁水。 啊啊啊,容哥,我要舒服死了,你再吸吸。云霜大大地敞开他白嫩得像是藕一般的长腿,好让容大河仔细舔弄伺候,他泌出的汁液也都让容大河一滴不剩地吞下。 容哥,我好舒服,舒服得要飞上天了,你快些把你的大傢伙捅到我里面来,我里面又热又痒。 云霜,你别再挑逗我了,我会忍不住的。容大河抱着云霜就床,不再理那盆早已冷透的洗澡水。 他把云霜翻到背面,用香甜的果酒作为润滑,以云霜白嫩的臀瓣作为摩擦肉根的物件,大大的肉根肏着臀瓣紧緻的夹缝。 这番动作让容大河天人交战,肉根多少次摩擦臀穴而过,他的阴囊拍击着因动情而出水的花穴,沾染湿黏的汁水。他多想破了云霜的处子身,将一股精水注入云霜稚嫩的花壶里。 他的眼神一番闪烁,最终大掌抓紧云霜白嫩的臀瓣,用白花花的臀肉夹着他硕大的肉根,喷发一股浓精在云霜洁白无瑕的背上。 这些细节云霜隐隐约约有印象,隔天醒来听容哥仔细描述,云霜真想找个地洞鑽进去,太丢脸了。 他们的交杯酒游戏,若不是游戏,容哥那时候就要了他的身子,强硬地把他禁錮在身边,六年的时间,勤快些,云霜都可以帮容哥生叁四个娃了。 那对瓷杯后来被云霜收了起来,发誓再也不喝酒了,喝了酒之后不但醉得不收控制,嘴巴又骚,还放浪形骸,简直是不可磨灭的黑歷史。 那个时有多甜蜜,现在的云霜就有多痛苦。除了这对瓷杯,还有容哥买给他的紫檀木梳子,容哥总是握着它帮他绑辫子,六年多的时间,梳子越用越光滑,隐隐约约散发紫檀的香气和着云霜的发香。 还有容哥买给他的衣服,首饰,珍珠,一项一项都让云霜仔细地装盒埋进衣冠冢里,最后云霜拿了一把剪刀,流着停不了的眼泪把绑着发辫的头发剪断。 容哥最喜欢帮他绑辫子了,他要是无聊了,可以像往常一样帮他绑绑辫子,在辫子上妆点珍珠,他曾经剪了一段容哥的头发跟自己的头发放在锦囊内,云霜虽然百般不捨,后来仍是将这个锦囊放入衣冠冢中。 这个衣冠冢有他们的回忆,有云霜的一头秀发,也要有容哥,才会是完整的。 云霜立了石碑,碑上刻着,夫容大河之墓,左边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妻云霜立。 这个墓位于容家被焚尽的后院,云霜陪了这个墓很多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后来云霜的四姐找上门来,云霜为了躲四姐离开容家,离开了大圻山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向爱洁的云霜身上穿得是那天回大圻山的白衣,早已经染成黑衣,又黑又脏又破。 他没有洗过脸,也没有洗过澡,一张骯脏的脸看不清本来俊俏秀丽的容貌,一头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随意披散。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他没有了家,最爱的人早已消逝。云霜闪过陪着容哥一起死的念头,想到他本就欠容哥一条命,又想到上次告别时容哥黯淡的神情。 他死了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容哥了,可是容哥想见他吗?也许容哥根本不想见他。这个念头一昇起,云霜冷汗浹背,不敢死了,眼泪却不由自主越掉越多。 他浪费了六年,容哥有机会解开诅咒的,只要他为容哥生下孩子,这样他们就有一生的时间相伴。 就算躲不了这场恶火,他也不害怕,有容哥,有他,有他们的孩子,不管是生是死,总算有一个圆满。 不像现在影隻形单,他像一抹飘荡在人间的游魂,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 云霜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有一天在一处林荫下坐着,肚子咕嚕咕嚕作响,他懒得理会肚子饿不饿,修行至金丹成,早已经不需要进食。 不过云霜的状况显然更差,不打坐,不修行,也不吸取天地灵气,一副骨瘦嶙峋的躯壳。 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从林荫经过,后来又经过一段时间,小女孩捧着一个缺口的瓷碗,里面是温热的汤麵。她在云霜面前蹲下,把麵放在云霜眼前,筷子则搁在碗上面。 云霜看着那碗麵哭了出来,不是因为肚子饿,不是为了小女孩的善心,而是他的容哥也会为了他煮麵,曾经煮到麵都糊了,也没等到他回来。 等他回来后,脸色难看得在他眼前倒了麵,他才知道,容哥煮了长寿麵等他,他错过了容哥的生辰。 。。。。。。 欢迎订阅容霜的粉专【容霜家的狐狸窝】,按讚+追踪 -- 拾壹、小狐狸的流浪歲月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拾壹 云霜的泪水落进汤麵里漾起一个两个小涟漪,哭了一段时间,云霜用一双瘦得剩下一把骨头又因许久不曾清洁指缝指节皆带脏污的手捧起麵仔细地吃完。 这碗麵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往常要摆在他面前他是看也不看,不如温柔乡里狐厨子的精湛手艺,一手好功夫桿得麵条弹嫩带劲;也不如容哥许多,容哥的麵条桿得一般,汤头却是极鲜美醇厚,再洒上后院种的翠绿青葱切得葱花,堪称一绝。 云霜之所以吃完这碗麵,只因为小女孩的善良让他感到温暖。这些流浪的岁月里他走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大部分的人庸庸碌碌的过日子,没有多馀的善心,就算有,大概也不会发挥在他这个浑身脏污又孱弱的人身上。也许会找些壮实的汉子,用一碗麵换取他一整个下午的劳力,如此才不算亏了。 小姑娘,多谢你的善心。云霜把碗併筷子还给小女孩。 可否请问今天日期? 今天是五月初十。小女孩将碗筷放入篮子里。 小姑娘,可否再拜託你一件事?请问你会做长寿麵吗?可不可以教我做长寿麵,我有能力定会报答你。 小女孩犹豫了会儿,最后仍是点点头。 云霜跟小女孩约了明日,同样在这个地方见。虽然云霜不通人情到可以说是缺乏常识的地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一身脏污进到别人家里不好,他趁着阳光温煦,溪水清凉之际找了一处隐密的地方赶快的把自己打理好,不过结块的发丝实在不好清洁,着实费了云霜不少功夫才搓开。 云霜眼泪像一串串断线的珍珠,他想到容哥跟他嬉闹之后,就算他偷懒,容哥也会抱着他进到澡盆里,水温永远是最刚好的,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用细滑的帕子当澡巾,仔细地帮他擦拭全身。洗完了澡,也会温柔地帮他擦乾头发,他只要撒撒娇,低声软糯说几句讨好的话。 他的人生刨除了修练跟温柔乡,其馀都是容哥。当时知道火烧大圻山,他痛不欲生,以为痛着痛着就麻木了,直到今日才知道还有一种钝刀子割肉的痛,他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想到容哥,不管经歷了什么,想到的还是容哥。 云霜隔天出现在跟小女孩相约的林荫时,已经恢復以往的整洁,穿着月白色丝绸镶银边外衣,一张过份清瘦的脸庞反而惹人怜爱,先前剪去的秀发,又留长了些,正好到肩膀,云霜随手绑了一个低马尾,用了一个跟他的装扮不符的石青色发带,发带有些旧了,起了毛边,云霜相当爱惜它,时不时要抚摸一番。 云霜有一个储物的瓔珞手环,平时掛在手上会隐去它的身影,一些换洗衣物便是储放于此。他那时身无长物的离开大圻山,也忘了自己戴着储物手环,直到一些乞丐联手要抓他,他才惊觉这只瓔珞手环太抢眼,施了小法术让它看不见。 小女孩依约来到林荫处,见了整洁的云霜反而认不出来。是云霜主动叫了她,小姑娘,是我。 云霜跟着小姑娘来到她家,她家屋外用竹子围成篱笆,养着几隻鸡,篱笆围着的地方闢了一片菜圃,小姑娘家像是一般种田人家,也养了狗看门,只是看门的狗毕竟不是猎狗,不如猎狗凶悍。 云霜也想起了来福旺财,从一开始敌视他,到后来聪明地察觉容哥对待他的好,逐渐对他放下戒心,也会对他摇尾乞怜,想从他的手里讨些额外的肉乾给自己加餐,有时云霜也觉得旺财来福有点可爱,齜牙咧嘴又馋嘴的模样也有种莫名的憨感。 不管他怎么捉弄他们,故意把肉乾往高处拋,来福旺财总能立马接到肉乾,两隻还会轮流讨肉乾,不会因为他拋肉乾两隻打成一团。 小姑娘带着他和麵,小手洒着粉,防止麵团沾黏木板,揉好了麵团要放置一旁。小姑娘教他烧水放了一些肉骨头熬汤头,云霜看过容哥熬汤头,知道小姑娘熬得有些偷懒,甚至不太道地,后来想想,小姑娘家不如容家殷实,那个肉骨头也就是沾个肉味罢了。 小姑娘把汤舀起来后重新起了油锅,放了一点油脂下去炒开,和着刚才熬的高汤成了汤底。 这时候麵发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带着他揉面,轻轻的用刀划开,麵逐渐成型,一条长长的麵,小姑娘告诉他,长寿麵不能断,要仔细些,有点耐心,用刀子慢慢画,慢慢拉开,画了一段时间的麵,小女孩又抓了一把粉洒在划开的麵上。 没多久麵画完了,小姑娘另起一锅热水,水滚了才下麵,滚了一段时间又加一碗冷水,等下次滚开,小女孩拿了勺子捞麵,把麵放在刚才的汤底,完成了一碗长寿麵,最后小女孩试了汤底的咸淡,给加了适当的盐。 大哥哥,麵其实蛮简单,你要再吃碗麵不?小女孩擦擦手,擦擦汗,笑容可掬地问道。 云霜摇摇头,他知道小女孩家境并不是特别好,这么一碗麵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粮食。他也不是因为贪吃才叫小女孩教他做麵。 云霜从储物环里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小女孩,小女孩不收,云霜不勉强她,将银子收起来。又换了一颗金澄澄的黄金小金鱼,大约只有一颗豆子大小,做得非常精巧,是有一年狐王云君离打来送给她们姐弟当作压岁钱的,云霜大约拿了十几颗,每一颗都是不同的小动物,姊姊帮他打了红色的手链串了一颗讨喜的小金鱼,可惜他从未上手过,这个时候送小姑娘倒是恰当得很。 云霜不等小姑娘拒绝便离开了。 云霜走了一段路便开始找着城镇,好打听回去的路,走了叁天,终于走到一个稍大的城镇。 他进了这个城镇,便觉得这个城镇有点奇怪,好像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着什么,云霜无意于探查别人的隐私。便佯装什么也不知道,从容地走过。 你们有没有卖那个? 你要死了,什么不提提那个,小声点。 云霜隐约的听见这几句,客栈打听到这里是碧县,一个靠近沙漠的小镇,距离大圻山的所在的洛县,骑马大约要两叁个月。 云霜叫了两碟小菜跟一颗馒头,简单的吃了起来,吃完,叫了小二来收拾,给了一个碎银子打赏。 小二每天送往迎来那么多客人,眼色好得很,笑瞇瞇收了打赏,问打赏的俊美公子,客官,你有什么需要的儘管说,小子包准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不能买的那个是什么? 小二想了想,觉得这位公子只是路过他们城镇,也许无意间听了什么,其实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压低声音道,是镜子。公子有所不知,十八年前从天上降下一面琉璃仙镜,据说为龙神未婚妻所有,龙神为讨未婚妻芳心,将琉璃仙镜放在碧县以北的那座绿洲的碧湖里。没想到有宵小起了歹念偷走那面琉璃仙镜,龙神降怒灭了那座绿洲,从此绿洲也成了一座黄沙滚滚的沙漠。这几年京城的那位听说了这琉璃仙镜的故事便四处搜罗镜子,家里藏了镜子不上缴都是死罪啊。 云霜闻言又问,琉璃仙镜有什么功用?随手又给了一次打赏。 小二哈着腰,连忙把碎银子收进自己腰带里,龙神的未婚妻美艷绝伦,擅长跳舞,一舞动天下,她在琉璃仙镜上面跳舞遽闻可以回溯时间。圣上若得此镜,习得这隻精妙无比的舞,不断地溯回时空,不就等于是长生不老了吗? 可以回溯时间的宝物必然是仙家的法宝,云霜曾经听斯年寥寥说过几句袖月殿下跟龙太子的爱恨情仇,龙神想必指的是龙太子,龙神未婚妻大概就是袖月殿下,琉璃仙镜大约为袖月殿下的法宝。 至于整座绿洲化为黄沙,云霜觉得是无稽之谈。人跟妖跟仙壁垒分明,神仙不可能因为如此降怒灭了人间一座绿洲,仙法奥妙,怎么可能守不住一个宝物让宵小盗走。于是把小二所说的琉璃仙镜的故事当成了一个趣谈。 这仙家的宝物未免太多了吧?一天到晚掉在人间。云霜打趣了一句。 小二接得还快,就是说啊,据闻洛县有一座大圻山,十八年前也有一个少年仙人坐化,留下一具仙骨。何止我们这里为了琉璃仙镜吵翻天,大圻山上的仙骨也是人人趋之若鶩,大圻山为了这具仙骨,据闻都烧了两轮啦! 云霜乍然听见大圻山,思念之情溢于脸面,猝然流下两行清泪来。 客官,你不要紧吧? 云霜挥挥手,表示自己无碍,揉了揉眉间强行收敛心思,跟小二说了声,谢谢。 原来这是大圻山真正烧山的原因,斯年一定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难道放出这具仙骨的就是斯年?无意之间害死了容哥,又巧言如簧的把所有罪过归咎在自己身上。 云霜本来是因为邻近容哥生辰,准备回大圻山祭拜,没料到听到这个消息。更加坚定回去找斯年问个清楚,他太不甘心了。 。。。。。。 欢迎按讚订阅粉专【容霜家的狐狸窝】,率先观看小狐狸连载! -- 拾貳、小狐狸掃墓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拾贰 云霜买了一匹马日夜兼程地往洛县跑。修仙人士多有神通,可以快速往返两地,跟他从前往返雪原跟温柔乡一样,两处设有法阵以灵石维持着。温柔乡离大圻山不远,所以云霜没有刻意在大圻山设来回的法阵。 所有灵剑,飞梭类法宝都让云霜扔在温柔乡或者雪原里,眼下云霜只能骑马回到洛县。马若是累坏了,云霜便进到城镇去卖了马再买马,就这么日夜兼程的骑马长达叁个月,云霜才到洛县,找了间客栈简单梳洗,借了客栈的厨房煮麵。 云霜到了洛县的这天刚好是八月十四日,中秋节前一天,也是容哥生日。云霜煮好了麵不敢耽搁,他知道面放久了会糊掉, 用买来的陶罐装好了麵往大圻山赶。 云霜回到大圻山容家已经是下午的事,他把容哥的墓扫好,在墓前摆上他煮好的长寿麵,还有筷子。 容哥,我回来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给你煮了长寿麵。 这些日子我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过着日子。前些日子遇上了一个善良的小姑娘教了我煮长寿麵。 容哥我想你,没有一天不想你。去年的今天我是不是不要错过你的生辰,你就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好害怕你在死之前都气着我的懒惫。 云霜说着,眼眶跟鼻尖逐渐泛红,他坐在容大河的墓前,听着林间树叶簌簌,看着阳光透过树叶闪闪发亮,一切彷彿都跟一年前无异。 一年前的八月十四日,他晚了一天才从雪原返回。云霜看着容哥在厅堂里坐着,桌面上摆着两碗凉却已久的麵条。 容哥,你怎么不先吃? 云霜风尘僕僕归来,却莫名见到容哥一脸凝重,脸色不豫,云霜习惯从背后抱住容大河的颈子。 容大河不发一语挣脱云霜亲暱,起身把桌上两碗麵都倒进狗盆里。 云霜再傻也知道容哥生气了,只是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也助长了云霜的大少爷脾气。他又娇又柔脾气却不小,往常都是容大河迁就他,宠着他。 有一天容大河拿张冷脸对着他,对他爱理不理,云霜第一个反应不是反省自己,而是一脸委屈,殊丽的小脸掛着晶莹的泪珠,嘟着花瓣般的小嘴,气呼呼的像一隻河豚,他等着容大河来哄。 结果容大河种菜去了,好吧,那些讨人厌的菜云霜也吃了不少,他忍,等浇完菜容哥就会来哄他了。 容大河没来哄他,跑去打了一套拳。云霜知道容哥生活自律,每天早晚都有打拳的习惯,他忍,等打完拳总该来哄他了吧? 打完了拳容大河并没有来哄他,直接无视云霜,跑去做饭了,云霜想着容哥虽然生气,可是不会不管他的肚子吧?等他们吃饱饜足总该好好谈谈,他装装乖,撒撒娇,自动宽衣解带,总没有躺平还不能解决的问题吧? 结果真的有,容大河做得是狗饭,一点也不管狗吃了那两碗泡涨的麵是不是吃撑了,而且那万恶的狗饭通通都是云霜爱吃的菜色,香烤嫩鸡,嫩豆腐煲鲜虾,餛飩汤,豆子炒时蔬佐鲜菇,还有鸡丝嫩豆腐拌香椿,还有一大盆香喷喷白嫩嫩的白米饭。云霜看着那些菜一盘接着一盘倒入狗盆,还不争气的流了口水,肚子咕嚕咕嚕叫着,让云霜衝动的想拿个狗盆排在旺财后面,看看容哥会不会给他饭吃。 终于狗也吃完了,容大河烧好了热水准备洗澡,他刚倒好热水,云霜已经脱乾净跳进澡盆准备洗鸳鸯浴。容大河见了他,默默地退到后院,打了冰凉的井水起来擦身体,热水澡也不洗了。 云霜洗完澡,遇上刚好擦完澡的容大河,忍不住脾气道,容大河,你给我站住,我那里招惹你了? 你都想不起来那里惹了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容大河语气酸溜溜地。 姊姊叫我回来,我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是跑来找你。云霜委屈了起来,却见到容大河的脸越发冷峻。 哦,意思是你姐没叫你回家,你还不打算回来? 容哥,你怎么了,做什么每句话都夹枪带棍? 你自己想。容大河冷冷的回话,就不再管云霜,打算回房休息。 云霜顿时火冒叁丈,踢了来福一脚,转眼间就让来福在细嫩的小腿上咬出两排血洞来。容大河连忙让来福松口,牵到后院绑起来 ,他气得想把云霜抓起来打屁股,又见到云霜忍着泪水瞅着他,叹了口气,帮云霜把伤口处理好。 容哥,不要生我的气了。云霜白嫩的小脸垂着点点泪光,容大河摸了摸他的头,力气有点大,故意弄乱云霜绑得俏丽的马尾,云霜不在意,反而甩了甩头把头发搞得更乱,窝进容大河的怀里,把自己的头蹭在容大河胸口,搞得跟鸡窝似的。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怯怜怜地盯着容大河看,有时后说云霜缺心眼,偏偏他又很懂得撩拨人家,容大河一肚子火,被他一番作死撩拨讨好,居然消了大半了! 昨天是我的生辰,你忘了。 哎呀!云霜这时才恍然大悟,那两碗原来是长寿麵,摆了一整天都泡烂了。 容大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修练对你来说当真那么重要? 云霜点头如捣蒜,晃了晃一头鸡窝,我要保护容哥啊,我变厉害了可以打跑坏人。纤细的小拳头紧握,又摆了几个招式。 容大河嚥下苦笑,进了厨房煮了两碗麵出来,云霜问,是长寿麵吗? 不是,已经过了生辰,吃长寿麵有什么意思。 云霜的那碗麵洒满了油亮亮的鸡丝跟葱花,还有一颗半熟的嫩蛋,让人看了就食慾大开,反观容大河自己给自己煮的那碗,不过是清汤白麵佐几根叶菜。 云霜咬了一口蛋,把剩下的都餵给容大河吃,容哥,我最近胖了,帮我吃点。 又夹了大半的鸡丝给容大河,云霜怕他藉口不吃,于是细心地一口一口慢慢餵他,容哥快帮我吃,你摸摸我的腰是不是胖了一大圈? 两个人都吃饱了,云霜还坐在容大河的腿上赖皮着,柔嫩的小屁股在容大河的鼠蹊部蹭来蹭去蹭出了火来,容大河摸着云霜的腰,他知道云霜修练刻苦,说自己胖了绝对不可能,更有可能是消瘦了一大圈。 容哥,你要上我吗?云霜的脚已经缠上容大河劲瘦的腰。 容大河半闔眼眸反问云霜,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不成亲难道不可以上床吗?云霜吻了容大河。 云霜,你真的知道上床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不是吗? 对。 容大河抱着云霜回到房里,看着云霜红扑扑的脸蛋,他一双迷离的大眼眼角也沾染了红晕,像是粉嫩的胭脂新铺上般,带着喜悦的新妆。容大河一边吻着云霜,一边帮他脱着衣服,熟门熟路地帮他解开腰带,像拔蛋壳一样拔着云霜的衣裤,没一会儿他们已经袒裎相见。 云霜的肌肤,像是白嫩的鸡蛋一样白皙弹嫩,又带着几分通透的莹润跟红晕。 容大河的大手已经抚上那对可爱的椒乳,用略为粗糲的指尖搓揉着粉红色的乳尖,激的云霜一阵疙瘩上来,粉红色的小樱果顿时立了起来。云霜娇喘连连,一双长着小樱果的白嫩山丘也跟着ㄧ绽ㄧ绽地震动,让一双包覆它的大手掐揉成各种形状,没一会儿红印已经落在白皙似雪的小山丘上,兴许是太久没人玩弄它,又也许是它们实在太过娇嫩,稍微使一点力都能留下印子来。 容哥,不要了,我胸前又痛又痒。 容大河个性沉默靦腆,不像云霜做到兴头什么骚话都能来一遭,没有无耻地回他,又痛又痒吗?小东西这么可怜,不然我帮你舔舔它们,止止痒。不过身体力行是必然,容大河已经掐着小山丘舔舐着充血胀红的小樱果。 嗯嗯啊啊啊。云霜忍不住嚶嚀,在乳首被含住的那个刹那便叫了出来。 小樱果在容大河的舔弄跟吸吮下逐渐硬了起来,像是成熟的果实,经过一番令人脸红心跳的催熟过程。现在麻麻地,湿黏湿黏,若不是唾液裹住了它的芬芳,它的香甜可口就要散发了出去,令人垂涎欲滴。 容哥,不要啦,我快要破皮了。云霜想像中又热又痒又硬得发疼,再接着蹭要破皮了,没想到乳尖反而泌出透明的水露。当然,这个露珠进了容大河的嘴里,在他舌尖嘬弄下,原本胀红的乳尖像是又胀了几分。 云霜抓着容大河的肩膀越发用力,胸前的肿热没能减少一两分,反而热上加热,肿上加肿。云霜的不行不晓得喊了几遍,喊得喉咙都要疼起来,容大河终于转移阵地吻起他雪白弹嫩的腹部。云霜顿时从全身战慄的状态解放,终于能够好好歇一会儿,重重呼了口气,全身软成一汪任君擷取的春水。 容大河的舌头像燎原的火种在云霜的白嫩小肚子上四处放火,吻得云霜平躺的身子再度弓了起来,小肚子因为紧张用力的缘故不再软嫩,隐隐蹦起了流畅的肌肉线条,沁出淋漓香汗划过一身香肌,成了另一幅美景。 雪山昇起日头融化了松软白皙的初雪,雪露成河蜿蜒流淌于雪地,雪山雪地又四处开满了殷红芬芳的梅花。 云霜,放松些。 容大河手指温柔抚摸着他腹部肌理,指间尽是湿濡又紧绷的触感,他将手伸到云霜背后,掐了一把云霜的小屁股。 哎啊。 被抚摸的地方从腰脊变成了屁股,云霜吓了一跳,一双暗藏无限星光的眸子因为爱人的抚摸沾染了情慾,凝于眼尾的嫣红闪着泪光,眼角湿润,下身亦然,像是滂沱大雨溅起无数水花,因故浸濡了半身。 云霜被容大河翻过身去,一双大手掐住白嫩的小屁股,从大手指间流泻而出遮掩不住的柔嫩跟白得晃人的臀波。容大河捏了一阵子之后,开始招呼起自己的蓬勃的阳物,一手擼动自己的阳物,一手在云霜湿滑的腿间动作着。 最终阳物进了腿缝,在云霜夹紧的腿缝间活动,有时进出的阳物还会蹭在云霜的花穴上面,藉着洇润的滑液,几次云霜都以为容大河要破了他的身,把狰狞的大傢伙捅进来,结果没有,大傢伙只是在他细滑的腿间惹火,让腿间的嫩肉吞吐着巨物。 仅仅如此云霜已经觉得腿间已经热得不像是自己的。 容大河用腿缝磨蹭阳物好一段时间,稍稍抒解慾望之后,便用右手捏住云霜的小肉茎轻轻擼动着,熟门熟路的帮云霜抒解慾望,云霜的嚶嚀也开始慢慢断断续续,因为太激动变成了气音的喘息,直到小肉茎从珠圆玉润的小缝喷洒出一股白液,容大河才终于不再擼动它,任它软成一摊春泥。 再来容大河的气息开始粗重,喘息越来越急,云霜知道容哥快要到了,连忙道,容哥,我帮你。 容大河停了动作,躺了下来,他以为云霜要用嘴帮他,结果云霜握住狰狞的阳物朝着自己的花穴坐了下去。 云霜,不要。容大河来不及阻止云霜,才刚让硕大的伞状圆头进了穴,浓精已经喷发,射进云霜还是处子的稚嫩花穴里。 云霜还想让阳物一寸寸逼进,可惜阳物已经缴了械,变成半软状态,无力开拓他的处子穴。最终只能让疲软的阳物从花穴滑落,伴随着大量的精液从注入的花壶里倾泻而出。 云霜不顾腿间的泥泞倒进容大河的怀里,红扑扑的小脸藏在容大河的胸膛,他问容大河,容哥,我们这样算是圆房了吗? 容大河搂紧云霜,他迟疑了一会儿,回道,算的。他把精水射进云霜的小花穴里,大掌抚摸着云霜柔嫩的小肚子。 这样会怀孕吗? 会。 容哥,我们别管成不成亲了好不好?如果怀孕了,我给你生一堆孩子。我娘也是生了大姐四姐她们四个,后来才补得婚礼。 狐狸精生性放荡不羈,野合的多得是,有的生了孩子的也没成亲。狐王这些年一直闪着容大河,打死都不松口让云霜嫁给他,让云霜容大河两个人的婚事一拖再拖。 云霜长时间花在修练上没什么感觉,容大河等得都要心灰意冷。 云霜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能不能帮容哥解开心结,只知道他不想再看容哥鬱闷不乐。 容哥你说,我的肚子里会不会已经装了我们的宝宝? 说不定。容大河温柔的抱着云霜。 容哥,你帮他们取名字? 他们? 云霜不疑有他,容哥,你不知道吗?狐狸一胎至少都四五个。 微风徐过云霜的脸颊,他才发现自己连日赶路太累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梦见了容哥,梦见了容哥一听狐狸一胎至少四隻小狐狸起跳,错愕的表情久久不能平復。 云霜想着,要是那个时候真的怀孕了就好了,那个时候若是怀孕,他就不会回到雪原继续修练,大圻山大火时,他也就不会放着容哥一个人孤零零地。 眼泪滑落云霜的脸颊,他伸起手来擦擦泪,以为会遇上刺眼的阳光,一片阴翳遮在云霜头顶,他睁眼,看着四姐云深一身縞素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站在他的眼前。 。。。。。。 小狐狸连载,最新在粉专【容霜家的狐狸窝】! -- ⒫ⓞ⓲Kк.cⓞM 拾參、狐狸天女彩布素前塵 云深铁青着一张美人脸,看着弟弟云霜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了右手。 云霜看着姊姊的模样反而笑了,他闔起眼眸。他为容哥流了太多泪,不敢让家人看到,也不敢见家人,所以不告而别远走他乡。 在策马回乡的途中,早有心里准备见家人,她们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总要见上一面的。 云霜觉得自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容哥宠他,家人也宠他,宠得他一身毛病,突然面临变故才会措手不及,什么都顾不上,只顾着自己。 还没有发生变故之前他忙着修练,在大圻山跟雪原里来来去去,发生变故之后他还是只顾着自己,顾着自己难过不愿意见家人。 不管是容哥还是姊姊们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像他总是一塌糊涂,该做的没做到,该爱的人没有好好爱他,应该长相廝守,他却觉得一生很长不急于一时。 他的一生仍然漫漫长途,而容哥的一生已经嘎然而止,停格在那两碗冷掉的长寿麵上。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白底勾勒几笔遒劲墨跡的雨伞落在旁边打转。云深将云霜抱在怀里,温热的泪水落在云霜的肩膀。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云霜已经长得比姊姊高了,他抱着姐姐,四姊,我想你了。 你想个屁,一声不吭不告而别。 对不起。 云霜抱着云深,将脸藏在姊姊的颈窝,就像小时侯顽皮了,快要被抓包,就躲到姊姊的背后,有什么事都是姊姊顶上,疼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坏事还敢在姊姊背后扮鬼脸气人。 云深拍拍弟弟的背,如今还走吗? 云霜点点头,还走的,有些事情想弄清楚,不弄清楚不甘心。 他以为姊姊听了要骂他,结果不过是见姊姊蹙眉,从皑皑皓腕卸下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带在身上吧。 云霜拒绝,自修仙后我不信佛,我只信自己,这串佛珠与我无益。 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了这对漂亮的招子。 云深褪下佛珠后随手弹了一颗,珠子瞬间掉出串珠并且放大了数十倍,里头困了一隻巨型虫子,虫子满口利齿长舌如绳。 云深没有放出虫子,这是沙虫,喜食肉,大圻山第一次烧山时,鑽出了一堆沙虫,吃了不少人类。住在大圻山的人以为天要降大难于人,于是出现了很多恶毒的巨虫跟妖孽四处食人。 云霜脸色发白,你是说容哥有可能被虫子吃了? 被虫子吃了,还是烧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云深嗔了弟弟一眼,后来又想着弟弟为情所伤,她这么说似乎有些伤人,补充道,不管事实如何,你怎么没想过为何大圻山会出现沙虫? 沙虫只出现在沙漠,基本上大圻山出现沙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云霜刚从碧县赶回,若是碧县出现沙虫就没什么好奇怪啦!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刚好?这么牵强的理由云霜都说服不了自己。 云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寂念大师曾在十八年前在大圻山逮到一隻化精的沙虫,它吃了作恶多端的欧阳家人一共两百九十六人,再吃一个整数它都可以成魔了。 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吗?大圻山第一次火烧山出现沙虫也并非偶然。有人把大圻山当成练蛊场,最后活下来最兇的那隻沙虫就是蛊王。 而且也不是那个人第一次拿大圻山练蛊了,看样子已经练过一次,只是第一次的蛊王遇上寂念大师让他收服了。 这一回恰巧让我抓了一隻小嘍囉,刚好关在佛珠内。云深一弹指将关着沙虫的珠子收回佛珠串上。 母珠上连着流苏,云霜注意到姊姊要弹出珠子跟收回珠子时分别拨动不同次数的母珠,母珠较其他子珠略大,顏色略深。 转一次弹出可以抓取活物,转两次是收回,转叁次则是放出珠子里的东西。掌心抓住流苏时转动母珠可以一次驱动所有的子珠。 云霜以为姊姊爱美,流苏是她串上去的装饰,没想到流苏亦具功效。 我不能收。 云深说了宽慰弟弟的话,我就是一个书肆的小老闆,看看书,收收风月笔墨,淫诗艷辞,卖点小钱,平时用不上,不若你带在身上保命,这样至少我不用担心你。 送佛珠给云深的人,想必认为她才是最需要的人,可惜云深有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往云霜怀里塞。 云霜最终收下了这串佛珠,跟着四姊回温柔乡。 父母还是老样子,大姐大姐夫带着他们的一串小狐狸回娘家,二姐仍旧热衷于她的花魁事业,最近勾搭了状元郎,花前月下每每不是吟诗就是抚琴,不知怎么反常地回了温柔乡,除了在皇宫的叁姐,云家姐弟总算齐聚。 夜里云霜变回了小狐狸,趴在云深的腿上,他问姊姊第一次火烧大圻山时是否曾上山查探过? 姊姊沉默了一会儿,回道,虽然我知你在雪原,怕你放心不下容大河,在火烧山火势正旺的当天上了山。容家让结界牢牢罩住,里面的情形如何我也说不上来。 云深正替小狐狸梳着毛,发觉小狐狸浑身哆嗦,小小的狐狸小脚盖住了狐狸的脸。云深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知道有些话说再多都枉然。 你在外面流浪的日子每天都在哭?一如现在。 没有每天哭,没有人安慰我每天哭多累啊。 跑回来我安慰你,好让你每天哭吗?滚吧你。云深笑着打了小狐狸的屁股。 小狐狸破啼为笑,晶亮的黑色大眼像水洗明珠一般,洗去了尘埃,显露出来的是它最原本的光泽跟莹润。他笑看姊姊,终于止住了泪水。 云霜隔天告别了家人离开温柔乡,往李府去,李府下人告诉云霜大少爷过完年没多久领了碧县县令的缺,上任去了。 云霜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也许他应该再去碧县一趟,斯年在碧县,琉璃仙镜最早的传闻也是来自碧县,还有四姐云深告诉他的,有一面镜子沾染了因果跟魔气被镇压在碧县的大正寺里,这面镜子很有可能就是传闻中的琉璃仙镜。 出了李府,云霜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容哥常来卖野味的客栈,转头看到草跺上插满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大叔正吆喝着冰糖葫芦,云霜想起他跟容哥在这个街上一起吃过冰糖葫芦,他挑嘴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全塞给容哥吃。 对街是贺家馒头,他跟容哥一起在这里遇上云深姊姊那天,正跟容哥讨论着要买贺家馒头还是老东馒头。 还有一次他自己来,买了两颗馒头塞在肚兜里想要捉弄容哥,结果自己醉酒把馒头乱啃一通,云霜想起这些事不禁莞尔。 突然间,云霜好像看见容大河的身影出现在贺家馒头,穿着青衣束着长发,不像他平时的打扮,他更常穿短褐。 可是云霜闪过念头认定那就是容大河,连忙跟了上去,到了贺家馒头掠过容大河最后消失的转角,云霜头一昏,便软了身子。 一名美艷不可方物的妙龄女子摊开一幅画,画里一个额间贴着花鈿的女子用天边的云彩纺成纱,织就的五彩纱布不经意间拌住了一隻银白色的小狐狸。小狐狸恼怒,正用小爪子抓着五彩纱布。 女子捲好了画卷,身姿裊裊的从转角走了出来,不像曾在转角遇见了谁。 师兄,你乖乖待在画里,等我办完了正事就放你出来,在画里别捣蛋。金眸流转的眼波尽是难掩的忧愁。 她一头美丽的褐发随风飘逸,鲜红的唇瓣翕动,其实是以传音的方式告诉云霜,并未真正开口。 *** 那名褐发金眸的美丽女子正是云霜从前遇上的仙女,他与容大河前世的师妹,织梦天女灵犀。 云霜让灵犀抓进画里,画里的灵犀活灵活现,正如她的神职织梦天女,一双纤纤素手拢了天边各色云霞当作丝线,一边踩着织布机,织出一匹又一匹云霞做的彩布。 一开始的云霜很生气,恨不得把画里的彩布通通撕烂,在他捣蛋一轮之后,画里的灵犀不过笑着看他,既不骂他也不指责他,不过蹲下身子,将彩布整理好。 云霜想要说话,发现自己不仅被灵犀封进画里还封了声音,气得一双大眼水润润地随时都会喷泪,双颊气鼓鼓跟偷吃果子的松鼠似的,可爱的让画里的灵犀把小狐狸抱了起来,拍了拍他毛绒绒的小屁股。 灵犀抱着小狐狸云霜也不说话,比了一个静言的手势,摊开了她织的第一匹彩布,里面流光似锦,自有一番天地。 第一匹彩布织得是太虚山叁个师兄妹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修仙的灵山叫做太虚山,主峰的有一个洞府是太虚子所有,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今生飞升无望止步于合体期,唯一欣慰的是收了两个天资卓绝的弟子,大弟子容华,二弟子也是关门弟子银霜,两人不但天资好还勤奋,不过一百多年已经修至元婴期,出窍指日可待。 一日太虚子的师妹临薇在凡尘游歷捡了一 个古朴的木匣,总找不到方法打开,回了太虚山银霜一摸木匣,居然开了。 里头有一隻褐色的小狐狸,临薇算出小狐狸跟自己有师徒之缘。 临薇个性大剌剌,跟师兄从来不曾客气,直接把小狐狸丢给师兄养,反正容华跟银霜不也是狐狸精吗?一窝狐狸应该最懂得养狐狸了!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打算再游歷个十年,师兄也该帮她把小狐狸养大了,养大了她再来领回。 是故小狐狸连名字都没取就被留在了太虚山。 临薇当甩手掌柜,太虚子亦然,照顾小狐狸的任务落到了太虚子两个徒弟身上。 小狐狸还没断奶,一来就拱着银霜的胸要奶喝,银霜让她搞得面红耳赤,一直跟小狐狸说我哪里有奶给你喝,别拱我胸,再拱他要生气啦,见师兄旁边笑着,美眸瞪了师兄一眼。 就算银霜没给她奶喝,小狐狸还是神奇地认定银霜是娘,银霜在那里,小狐狸就能跟到那里,连银霜骗她如厕,她都能从草堆里鑽出来,大眼亮晶晶等着银霜如厕。 银霜被她搞得快精神分裂,容华却夸讚小狐狸有灵性,给她取了名字叫灵犀。 灵犀一日日长大,逐渐懂事了,不再追着银霜喊娘,每日跟着临薇修行前总会跑来银霜这里让银霜帮她绑头发,一日绑了头发见师父还没来便偷偷跑下太虚山间晃。 太虚山设阵法隐于人间,山下已经连着打了将近二十年的仗,灵犀刚下山就遇上带着军队潜伏起来的小将军,姓赵。小将军见灵犀貌美肤白清纯可人,有心在她面前展露雄风,在她面前猎了一隻狐狸说要拔皮给她这个小美人当围颈,气得灵犀赏了他一巴掌。 小将军捱巴掌还笑嘻嘻地,说美人的手又软又香,书上说的柔荑形容得可真好啊,灵犀说多谢赏识,反手又赏了小将军一巴掌。 那阵子灵犀修行心不在焉,也许是难得有年纪相仿的玩伴,时常偷跑下山。 有一日,小将军教灵犀拉弓,见灵犀轻轻松松就能拉满一石弓,为了显摆,居然拿出叁石弓来,要教灵犀拉弓,没料到灵犀拉叁石弓跟拉一石弓一样轻松,吓得小将军很久不敢在灵犀面前造次。 敌方逐渐守到另一处去,赵小将军领了父亲的命追击,只好告别灵犀,他告诉灵犀他叫做赵斯年,等他仗打完便来娶她,叫灵犀等着。 小将军笑容灿烂,几经乱世波折不断地立下战功,他一直拒绝媒人说亲,说有个小姑娘等着他去娶她。 等待乱世结束,小将军被太子鴆杀,名字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而灵犀逐渐长大,潜心修行,一千年后,她跟两个师兄一起得道飞升。 灵犀閤起了第一卷彩布,笑着看云霜。 -- ⒫ⓞ⓲Kк.cⓞM 拾肆、狐狸師兄妹的前世 云霜细看画中的灵犀,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晶亮杏眼,一双柳叶眉如墨又如烟,眉色浓厚得宜又带着縹緲仙气,嘴唇不染而朱,俏丽的唇型天生带着嫵媚。 他觉得画灵犀的人,必是喜欢灵犀的人,才会观察得如此仔细,简单几笔便将灵犀最美的部份一一勾勒。 灵犀摊开第二卷彩布,这时候他们叁个师兄妹已经飞升成仙,在天界行走有时会惹人眼红。 容华跟银霜以武神飞升,得了一个最低阶的天将职缺,长年镇守南天门,虽然两师兄弟容貌出眾,不过就是个守城门的,所以没什么人嫉妒他们。 灵犀就没有这般好运,她以体修入门,最后随着师父临薇修得却是符道,一双纤纤玉手能够无中生有翻弄出一番风云来。织梦尊者看中她的天赋点了她做织梦天女,把天上云彩纺织成五彩縹緲的流光仙布。 是以灵犀常穿着自己织的仙衣,她天生貌美又有一身婷婷裊裊的身段,每日穿着不重样的美丽彩衣,惹得其他仙女眼红,总是不动声色的排挤她。 风言风语说她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笼络织梦尊者,不然何以独独点了她做织梦天女。 织梦天女是一个眾多仙女都惦记的肥缺,除了美丽动人的舞天女之外,就属织梦天女最让她们嚮往。可惜织梦尊者很少点新人,整个天庭的织梦天女不过寥寥几十人。 那些话惹得灵犀好几次想约出那些不要脸的仙女单挑,把她们揍成猪头,看她们拿什么脸来当仙女。 战书还没送出就让大师兄阻止,叫灵犀不要欺负女仙子,胜之不武。 这日又遇上瑶池的一个仙女路过南天门,一见灵犀就奚落她,身边没个男的眾星拱月就浑身发痒吗?真不亏是狐狸精,一身仙衣霓彩也脱不了一身骚骨头。 灵犀个性衝动,当下拍裂了一张玄铁製的桌子,正要上去理论,斯年刚轮值完走了进来,居然跟着仙女一起嗤笑着,灵犀想着不能揍仙女,揍揍神将总可以了吧? 正往着斯年那处走去,没料到斯年一把搂了她入怀,嘖嘖,腰是水蛇腰,奶大,屁股浑圆,天生尤物,怪不得其他仙女看了你都眼红。有你的身材的没有你的容貌,有你的容貌的没有你的身材,所以你要宽厚大量的原谅这位没有身材还没有容貌的仙女姊姊。 斯年掐了一把灵犀的屁股,被灵犀赏了一巴掌。 呸,浪荡子配骚狐狸。不过是个守城门的,拿什么对我指指点点?你配吗? 斯年不怒反笑,我不够格指点你,裴清殿下够不够格? 路过南天门的太子殿下裴清莫名中箭,看见是斯年对他指名道姓,不得不赔笑脸走过来。 裴清殿下,这位貌丑心更丑的仙女说我不过是个守城门的,不够格教训她,您来做个公道伯,评评理,究竟孰对孰错? 随意批评人家容貌确实不好。裴清还没说是谁不好,瑶池仙女就气得跺脚,要找瑶池金母娘娘作主去了。 斯年笑着拱手,多谢太子殿下仗义执言。殿下,您鞋脏了,小的给您擦鞋不? 不用,免了,有事没事别找我就感谢不尽。 殿下莫不是忘了当初我们两个一起下凡歷练,太子杀将军可是一点都不见外,我们说是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不是吗?斯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尷尬得太子殿下不知如何应话。 斯年,当初龙脉不稳,紫薇帝星闪烁,杀你凡身是不得已。 太子殿下教训得是,被您杀,给您提鞋都是应当得,您是太子殿下啊,给您杀一百次也应当,我的荣幸。 不了,只求你别再见我一次便挖苦一次。裴清带着一个冰雪可爱的小孩,跟一个温柔少年。 哪位是袖月殿下? 裴清指了年纪小的那个,斯年笑了笑,难怪陛下想方设法认回袖月殿下,准备拿殿下来联姻吧? 裴清点点头,这个话题同样尷尬。 告辞太子殿下之后,斯年拉了灵犀到暗处去,强吻了灵犀,撬开她柔嫩的舌关用自己的唇舌跟她抵死缠绵,再度被灵犀赏巴掌后,斯年告诉她,灵犀,我是赵斯年,你记得我说过要娶你吗? 灵犀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落荒而逃的一天,在斯年吻了她之后,有很长的时间她都不敢去找师兄,害怕遇到斯年。 *** 又一天灵犀织完云彩跑到了彩虹天泉,百般无聊一个人在树上坐着,她在林深处隐去自己的身影,看到袖月殿下跟当初那个小子手牵着手跑到彩虹天泉来,袖月殿下见四处无人便解了衣,正当灵犀觉得会发生什么激情四射的事,她看见少年落了泪。 这时灵犀才看到袖月殿下小小的身躯满身是伤,袖月殿下帮少年拭了泪,哥哥,别哭,我不痛。 少年帮袖月殿下上了药,灵犀这时觉得袖月殿下有些可怜,这些药恐怕是自己採来製作,药汁才会是烟栗色,若是天界灵药,多是晶莹通透的粉色或者淡色,绝不会让药的顏色沾染到衣裳上面。 少年清洗好袖月殿下沾染药汁的衣服,仔细地用布条缠绕好伤口,才让袖月殿下穿回月白色衣裙。 袖月殿下跟少年手牵着手离开,灵犀见他们一走出彩虹天泉便分开了交握的手,袖月在前少年在后,然后两抹小小的身影逐渐走远。 灵犀不小心在树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师兄们也来到彩虹天泉,大师兄正帮二师兄解开发辫,用一把莹白玉质的梳子沾了彩虹天泉的泉水轻轻梳着柔顺美丽的银发,梳顺后拢到前面来重新编发辫,最后系上发绳。 大师兄摘了彩虹天泉旁的粉红色小花缀在二师兄的发辫上,二师兄低垂眼眸轻轻拨弄耳边的发丝,灵犀看着二师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大师兄长年清冷的俊秀脸庞也扬起了笑。 她看着他们在彩虹天泉接吻,灵犀心痛的流下泪来,始终没有哽咽出声。最后看见他们摘了不少花一起出了彩虹天泉。 灵犀第一次觉得躲在树上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看了太多别人的隐私,看了不该看的,又看了不想看的,心里无故揪成一团乱麻。她下了树走到彩虹天泉洗了一把脸,清冷的泉水洗乾净她脸上的泪痕,却带不走她心里的酸楚。 灵犀回头,看见斯年站在她身后,你喜欢你的大师兄? 灵犀不回话,欲绕过斯年,却被斯年抓住手,不对,你喜欢的是银霜。这次斯年的语气是肯定的。 无端被挑破心事,灵犀恼怒,关你什么事? 我要娶你不是说笑,你什么时候嫁我,我什么时候娶你。 你凡间的小妖精每个都能娶,你想娶几个就有几个,排队等你钦点。 灵犀也许让师兄们的接吻扰乱了心神,往常的她那里那么多废话,直接赏他一巴掌,能开揍何必动口呢?斯年可不是那些坏心的仙女们,打不得揍不得,他好歹也是个神将,挨挨揍也没什么,打不坏。 那些小妖精可不是我招惹的,我只招惹过你。你忘了,我们还是青梅竹马。一见面就左右开弓赏他两巴掌,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偏偏他的个性是迎难而上,越困难的事情他越喜欢。 算我求你,别把我算进去你那些扎堆的小妖精里,你就不怕她们全让我拆了燉汤吗?你以为我脾气很好吗? 斯年看着灵犀,问她,你真的喜欢银霜吗? 灵犀没好气,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你吗? 喜欢我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喜欢你大师兄对你二师兄的百依百顺,我也能这么对你。 灵犀一直被斯年带偏话题,回答得很无力,不想再回答,挥挥手,表示不需要。 她拉起裙襬准备离开彩虹天泉,却让斯年拉进怀里,这次灵犀有防备,用手捂着自己的唇没让斯年得逞。 你再乱来,我要揍人了。 斯年拉着灵犀的手摸向自己的胸膛,我的心跳,遇上心上人它会加速跳动。你对银霜会吗? 灵犀,恋人间的爱抚跟亲吻是伴随着性慾的,跟你对银霜的依赖不一样。 又一次灵犀落荒而逃。 到这里是第二卷彩布结束。 小狐狸云霜傻乎乎地看完,开始回忆起彩布里出现的人物,他是银霜,容哥是容华,灵犀是他们养大的小师妹,斯年跟灵犀是青梅竹马,还有一对小青梅竹马是袖月殿下跟灵蛇真君。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前世啊,真是意想不到啊! -- 拾伍、蹁蹮飛舞血花濺 像看着连环画一样,小狐狸云霜看得兴味盎然,催促灵犀打开第叁卷彩布。 第叁卷彩布掀开,是一场奢华无比的天宴,外头是金碧辉煌的琉璃金瓦,雕樑画栋,风吹起云彩织就而成的各色彩布,飘扬的彩布掛着光洁莹白的深海鮫珠,彩布本身已经是珍贵非常,经过鮫珠装点更显华贵。 往里面走去,已经列好座位,里头桌子不知用什么异宝下去锻造,犹如玉质通透,偏偏不是玉,带着玄铁的坚硬偏偏不是玄铁,桌面如宝石般流光溢彩,像某个散漫的仙子打翻了装着星斗的水壶,铺洒了一桌的光彩。如此珍奇之物琉璃金瓦里的人却司空见惯,仅仅把这珍奇之物当成一般的桌子使用。 穿着藕荷色齐胸襦裙的使女笑容盈盈,端着各式珍果佳酿,行走间自有一番风韵,她们将琼浆珍果有条不紊的放置在这些闪闪发亮的桌面上。 今天是天帝寿宴,天帝心里高兴,给各位表演的仙女们增添了一个采头,表演最精采的仙女可以获得上古异宝溯日镜。于是仙女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各个摩拳擦掌地要把溯日镜夺下来。 斯年的座位在灵犀后面,正百般无聊拿手指捲了灵犀的发丝,你不也是仙女,怎么没上场? 灵犀大概被斯年骚扰得麻木了,一双美丽的杏目翻了白眼,叫我表演什么? 胸口碎大石?你要跟我一起表演吗? 叫声哥哥来听,我听得高兴了说不定就帮你。 斯年没料到灵犀真的巧笑倩兮的叫了一声,哥哥。心里觉得不妙,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声,哎。 斯年哥哥,我那胸口碎大石还缺块大石。 斯年硬是装作听不懂,我帮你搬一块? 大石不耐劈,你比较耐劈,十块大石也不如你。灵犀双手撑着一张芙蓉面,笑着看向后面的斯年。 多谢妹妹的讚赏,我死前有一个愿望。斯年的目光落在灵犀胸前两颗白嫩的大包子上。 不用说,我懂,死了就不必有愿望了,对不对?灵犀握着拳看向斯年。 死囚都能吃隻鸡腿,我不过想吃口大包子而已。斯年忿忿不平。 灵犀不用想也知道大包子是什么,你想要忌日跟天帝寿辰同一天吗? 那多不吉利,不过要是洞房跟天帝寿辰同一天,我勉强可以接受。斯年不但脸皮厚嘴巴还利索,不能上手摸灵犀,用嘴巴口一轮也好。 灵犀正要拍桌而起,被斯年从背后抱住,悄悄的在她耳边细语,你看你师兄。 容华刚下值,累得直打瞌睡,银霜坐他旁边,正拿着辫子发尾搔着容华鼻子。容华半梦半醒打了一个喷嚏,银霜连忙把辫子甩到背后做没事状,还温柔地给容华递帕子。 灵犀,你猜他们睡过了没? 你当别人跟你一样齷齪?灵犀赏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睡过了,你仔细看银霜的颈子。隐于银霜的衣服底下,还有一点掩不住的红痕。 他们往常就亲密,可是还没到这个地步,银霜个性靦腆,会让他在耳鬓间玩耍,只有最后一步做了。 斯年没有告诉灵犀的是她的师兄们大概也是刚开荤,只是轮值没睡容华不可能累成这样,只有做了什么事太过兴奋,紧接着轮值,下值了才觉得累。 你骗人。灵犀落下了眼泪,用手遮住脸。 你与他们相处多年,我有没有骗你,你不知道吗? 灵犀哼了一声,心里不痛快,只有这时才安安静静地被斯年搂在怀里。 斯年想逗灵犀笑,开始作死,不然我们也做? 斯年以为他要挨巴掌了,没料到灵犀哼笑了一声,看来你真想忌日跟天帝寿辰同一天。 她不过口头吐槽一句,整个人慵懒地动都不想动。 场上掌声逐渐盖过两人的私语声,那名仙女身姿轻盈,博得一片喝采, 想来是跳得不错。可惜灵犀的心情七上八下根本无心欣赏,只用馀光瞥了几眼,看到满天的彩带乱飞,听了掌声才知道仙女跳完了。 接着上场的是袖月殿下,她身段纤瘦窈窕穿着极贴身的仙女舞衣,露出半截细嫩的小蛮腰,上半身的舞衣是亮面的絳色缀着晶亮的细碎宝石,下半身是飘逸的染色纱裙,纱裙整体是月白色,下面却像水墨画晕开的红,一抹鲜艳的牡丹红挑染在裙尾。 袖月殿下起身旋舞,那舞裙就更像花瓣了,顏色有深有浅层次分明,有红有白,依次绽放。 那飘緲的五彩仙女羽衣,一开场就被拋向天去画了一个大圆,如果仅是如此,就上场的仙女舞来说也不过一般。偏偏袖月殿下凭藉着轻盈的身姿在圆还未落下便顺势跳上了水池上不到一足宽的小小银盘。 袖月殿下单脚落于银盘,抬起了另一条纤长的腿,在水花飞溅的水池上头飞舞,羽衣画了横面的圆,不像其他仙女的羽衣彩舞画的圆是绵软中带着布的馀波,她的圆拉着布面绷紧像铁圈,用于布的巧劲带起瀲灩的水花,形成了一副力与美完美结合的画面。 袖月身上的舞衣因为点缀的宝石映着水光而流光溢彩,伴随着她的舞姿,真真令人目不暇给,恨不得多生了一副眼珠子好来看她这齣美丽绝伦的仙女羽衣彩舞。 溯日镜果真让袖月殿下夺得,满堂喝采,欢声雷动,她惊天一舞,舞姿之美,实至名归。 这时的袖月殿下年方十六,已有了惊为天人的美貌,眾人皆贺龙太子好艷福,未婚妻如此貌美,身姿优美,又能兼之柔韧与力度,想来神力跟武功皆不俗。 袖月殿下谢幕之后坐在琉璃金瓦上,许多美丽的神鸟纷纷飞到她的身边。神鸟光彩照人的尾羽跟袖月寡淡中又带着红的舞裙形成了一副迤邐的画面,用一抹红当成了桥樑连结起蓝天跟平铺的琉璃金瓦。 灵蛇真君在屋簷下叫着袖月殿下,袖月殿下冷漠的容顏这才有了破冰的笑靨,哥哥,接住我。 一抹从天而降的丽影落入灵蛇真君的怀里,哥哥,我跳舞好看吗? 灵蛇真君轻声应了嗯。,然后守礼的放开袖月殿下。袖月殿下,该更衣了。 灵犀路过侧殿,这一幕刚好落尽她的眼里。正当所有人恭贺龙太子的好艷福时,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一顶天大的绿帽正等着龙太子。 伴随着尖叫声,侧殿的门户大开,敞开的门板让风吹得嘎嘎作响,平白增了几分凄凉。 正常的情况下侧殿亦属天宫,天帝的家属居住之地,寻常神君,天女无故不得入内,尖叫的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让门户大开,一边往外尖叫,彷彿刻意要引人来此般。 大开的门户不仅让侍卫侍女进入,连路过的神君,天女,仙女纷纷看热闹来。 里头堪称是活色生香,看得侍卫们不禁捂住自己的下体,生怕有什么异状让自己丢尽脸面。捂了下体又觉得鼻头热热的,连忙改成捂脸,毕竟流鼻血也不是什么太有脸面的事。 袖月殿下惊天一舞的舞衣已经撕得半烂,衣不蔽体,灵蛇真君一手搂住袖月殿下白嫩的小蛮腰,一手捏住袖月殿下的椒乳,他们的下身更是不堪入目,灵蛇真君两根硕大的孽根还在袖月殿下两个刚破身的穴里插着。 一对白嫩的蚌肉已经被入得外翻出靡艷的红肉来,阳物上面还沾染着袖月殿下刚破身的处子血痕,想来那狰狞的阳物没有少插袖月殿下的小花穴跟小臀穴。 袖月殿下缩在灵蛇真君的怀里,小脸酡红,眼神迷离掛着泪痕。 眾人皆传袖月殿下跟灵蛇真君不顾尊卑淫佚无度,灵犀却觉得不对,他们虽然两小无猜,可是从来不会越矩。 灵犀曾见灵蛇真君在彩虹天泉帮袖月殿下上药,就仅仅上药而已,可没有没规矩地乱摸乱亲成一团,就是他们牵手,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牵个手又如何? 隐约间灵犀好像看见谁牵着她的手,那个人令她魂牵梦縈茶饭不思,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长相。 龙太子一张俊朗的面容浮现阴翳,他抽了剑抵在灵蛇真君的颈子,灵蛇真君将袖月殿下的身子裹好,然后下了罗汉床。 灵蛇真君一张逸丽姣好的面容犹如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张面容没有害怕,没有惊惧,没有求饶,他默默地单膝跪在龙太子面前。 龙太子问他,你想怎么收尾?你死,还是袖月死?还是两人一起死? 灵蛇真君敞开胸口的鳞甲,饶了袖月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相抵。 龙太子的剑刺穿灵蛇真君的心脏,鲜血洒在敞开又孤伶伶地随风摆动的门上,看戏的人纷纷散去,不再理会这齣抓姦剧。 袖月殿下醒后,灵蛇真君的尸体已让天帝挫骨扬灰,丁点不剩。她越发沉默,灵蛇曾经认主于她,于是她损了自己的修为点燃魂灯,果真召回灵蛇的魂魄。 无论她如何对灵蛇说话,灵蛇封闭了自己不曾回应。以外人来看袖月殿下跟疯子没什么两样,跟一盏灯说话,不久她不再跟灯说话,沉默地在溯日镜上跳舞,蹁蹮美丽的舞姿却是白嫩的双脚踩着鲜血,溅起血花而舞。 袖月殿下最后鲜血流尽力竭而死,这段骇人听闻的偷情居然没有一人活下来。 这个时候灵犀只是感叹着,这对青梅竹马这么收场,太可怜了,不知道袖月殿下跟灵蛇真君的事居然会影响他们甚深。 一日斯年睡过头,还没到南天门,南天门已经大战了好几轮。 即使对上的人是有着斗神天女称号的时茜,灵犀不认为二师兄会输,毕竟银霜的能力有些棘手,要赢他不容易,就是战了平手,银霜也不该死。 可是现实狠狠地搧了灵犀一巴掌,银霜战死,而且死状凄惨,灵犀看着大师兄痛哭出声,银霜死后遗体被大师兄带走。 她不知道大师兄将二师兄葬哪里了,她曾以为大师兄把二师兄带回太虚山,结果她遍寻太虚山,什么都找不到。 银霜的死不仅令大师兄心碎欲裂,灵犀哭了两天不曾闔眼,这两天下了人事异动。 内容说着银霜守城不利,斯年贪杯误时,两人一起受罚为凡人,一世而归。 大师兄返回后领了银霜的罚下凡,灵犀曾经找过大师兄,大师兄沉默得惊人,一言不语。她简直要发疯,她最亲近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灵犀喝得烂醉如泥,找上了斯年,这一天谁也没睡,这是一个难眠的夜。 这是第叁卷的彩布,閤上彩布前,画里的灵犀已经泪流满面。云霜乖巧的枕在灵犀的膝上,用狐狸的小爪子帮灵犀抹去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