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随便侠》 第一节 扬州南漂男 (《爆笑随便侠》第一部《扬州重案组》) 几个月后。 风,如刀,长去,带走了大地的宁静,带来了天地一片沉暗。 山,很高; 路,很远; 仿佛如漫漫人生路,怎么也走不完。 滚滚风尘中,一位青年刀客,一手拖着长刀,一手抱着一个婴孩,步履残拖,慢慢的向前走了。 他也许经历了太多的艰辛,衣着已经有些邋遢,沾着了许多灰尘。 他的眼神迷茫,谁也不知道他行去的方向。 只知道他口中不停重复,低低吟着什么,似乎是念念不忘的诗—— “秋深, 深如旧公园, 满树荡荡乱花, 点点光碎流年不息, 似梦绚美, 似梦空……” 少侠的声凄婉悲凉, 少侠的情缠绵悠荡, 少侠的泪飞洒随风, 少侠的样貌…… 呃…… 唉……还是不提了吧,以免破坏氛围,或者影响环境。 少侠慢慢的走着…… 走着…… 突然,少侠眼神一锐,一眼发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 他的身手应该很好,因为转瞬之间,他已经移出了许多步,一脚把那个东西踩在了脚下。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他的动作—— 那个东西已经被踩在了他的脚下。 他四周环顾, 冷漠的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更没有人注意到,他脚下踩着的那枚硬币! 捡钱的冲动,总是这么抑制不住啊…… 哪怕只是一文钱。 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大侠特有的神秘魅笑。 冷风狂来,乱发飞扬,露出了头发下的脸庞, 虽然带着几分猥琐,但也不失大侠的韵味。 这位大侠应该不是一般人。 能来到这座山的,都不是一般人。 这座山叫“双世山”。 当山足够高耸的时候,云便成了点缀,悬在半空。 双世山奇高危耸,没如流云之中,远看只见云下的半山,云上部分被层云遮掩,山腰没入层层云中,远看仿佛被层云截断一般,只有危耸的山头在高云外若隐若现。 云上的部分叫“云上峰”,踏过层云,峰高危耸,险惊人心。只有一条半悬的山道,弯弯扭扭的通向山顶,行走在其中,险峰奇峻,冷风凛冽,山乱如刀刻一般,一片萧杀枯险的气氛,因此这里罕有人迹。 云下的部分,叫“云下山”,是一片秀美的风景地。山势颇为平缓,整个山上,生长着不知名的红叶树木,让整个山都是一片火红,仿佛被红墨渲染过一般,浓郁、迷离。飞红之外,山间点缀着缤纷的彩花,间杂其中,为整个山又带上了一片飞扬的色彩。行走山中,红乱迷离,林木掩映,一片欢快的氛围。其中还有白瀑长坠,化为一道清溪环绕下山,潺潺水声更凭添几分闲适。借着这山中的美景,人们在山上修建了许多休闲的园林楼阁,溪上小桥,溪下青石,游鱼群群,一派闲雅,使这座山,成为休闲玩赏的好去处,于是游者喧闹,一派热闹景象。 云上云下,一云之隔,却仿若两个世界,所以,人们把这座山叫做“双世山”。 此刻,这位大侠,一步一拖,搂着婴孩,慢慢的走过了云下山,走过了飘渺的乱云,走进了云上峰,向着山巅行去…… 乱叶如乱雨,从大侠冷峻的面颊前飞舞而过。 就像那些浮世纷乱,从眼前流过…… 走过云下山的时候,大侠路过了那一片一片的繁华喧闹的阁楼,与那些成双结对的爱情男女擦肩而过。 山下的繁华浮世,一旁情侣打情骂俏的话语,随着香风飘来,飘到了大侠的心里,让大侠一颤。 大侠的脸颊,不禁落下了一滴泪。 那些情侣的温情,让他更加感受到了一种刺痛—— 每一滴泪的刺痛—— 失恋的刺痛! 刻骨铭心那…… 虽然失恋过几十次,但是还是依然这么刺痛啊。 大侠慢慢的走着,迎着冰冷的寒风,默默的行着,不知走了多久,最后,来到了山顶,来到了这里的最高处。 站在山巅之上,头顶,天空沉沉,冷风翻滚。 乱云如浪,匍匐在脚下,涌向了远方。 站在高峰,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际遇,大侠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天空, 仰天狂嚎—— 老天不公,天命弄人! 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啊! 大侠如宣泄一般,狂嚎起来。 狂嚎中,他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孩,心中更加沉痛—— 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从来没有牵过女子的手, 为何会有一个儿子啊? 而且是亲生的! 乱发带着乱云,大侠看着婴孩,又看了看天空,眼中充满了悲愤。 这一切是为何啊! 说好的来到这个小说世界当男主角,可是没说这小说是“悲惨世界”啊! 自己明明是叱咤风云的主角,为何跟倒霉蛋一样? 大侠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白白胖胖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虽然是婴孩,却自带一股英气。 再看看自己的容貌——那如同被胡乱揉捏的脸庞、从不协调一致的口鼻、畏畏缩缩的眼神…… 大侠心中更加悲愤了。 怎么看,这个孩子才更像是主角吧。 我是主角? 我去,我恐怕是主角他爹吧! 悲愤中,大侠缓缓举起了刀, 刀逼着老天,大侠与天空久久凝视对望。 老天爷, 老天大爷…… 你为何如此对我! 大侠悲愤狂嚎。 一道光亮,闪电劈散下来,天空雷声滚滚,仿佛是老天的回应。 闪电之下的大侠,站在山巅,高举长刀,迎风挺立,衣袂飞扬,还可见那片尿渍一荡一荡。 天地之中,唯我挺立! 不亏是主角, 果真是一派大侠气派! 不过,挺立之中,大侠的身体似乎有些微颤,腿也有些抖动不已。 有时……还似乎不时翻了白眼。 大侠为何颤动? 大侠为何发抖? 大侠为何翻了白眼? 着实让人困惑。 仔细一看—— 不好,大侠触电了! 雷电天气,高处不能使用金属物品, 而大侠举着刀,这个摆出这个姿势,他不招引闪电,还有什么招引? 明白了。 大侠也明白了,但是已经晚了—— 风依旧,山依旧,大侠依旧。 风云中,大侠昂然挺立。 但是,却哭了。 泪,划过焦黑的脸庞,划出了两道白净的深痕。 青年仰头望着浑浊的天空, 虽然再也不敢举刀指天了, 但是,青年大侠的眼神依旧倔强—— 老天,你果真无情啊!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娶个正规媳妇那! ——当然,要有些姿色的那种。 老天,你是如此的无情! 你即使不能给我天降媳妇,也至少给我天降一个保姆啊! 第二节 大主角的憋屈诞生 荒诞,是太荒诞;实力,是真实力…… 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时,大侠还是一片混沌…… 混沌? 准确的说,是一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物质,像是一滩稀泥一样,黑乎乎,粘腻腻的,在山上流动。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在做什么? 大侠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世界。 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自己似乎是穿越了! 但是,穿越之后,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大侠看着不由自主流动着的身体,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感。 大侠正困惑中, 这时,一旁跑来了几个顽皮的孩子,也注意到了大侠。 他们好奇的看着大侠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惊讶。 “这一坨是什么?”其中一个孩子看着大侠问道。 什么?“一坨”? 小屁孩,我是活生生的人好不好! 被孩子这么称呼,大侠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虽然自己不知为什么身体变成了这样,但是小孩子的话还是让他感觉受到了冒犯。 “这个东西么……”那位稍大一点的孩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猜测道,“应该是一坨屎吧!” 一坨屎? 自己被说成了一坨屎。 尊严受到了极大侮辱,大侠有些愤怒了。 说着,另一个小孩子拿来了一根棍,把大侠给挑了起来。 放开我!小屁孩放开我! 大侠愤怒的想要挣扎,但是,他的挣扎,在外人看来,就是那一滩黑乎乎的东西,挂在棍子上慢慢垂落。 “屎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应该是尿吧……”那个小孩子看着大侠,推测。 大侠已经无语。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老大。 大侠放弃了申辩,即使申辩,那些小孩子也听不到。 “不对,尿挑不起来的,不信您看……” 一个小孩子,对着大侠尿了起来。 滚,快滚一边去啊! 尿液浇到了大侠的身上,大侠满是惊慌。 但是,大侠的惊慌,却是一片无奈。 骚哄哄的尿液浇到大侠的身上,躲无可躲,给大侠的精神带来了强烈的刺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自己到底怎么了啊! 大侠心中充满了悲愤。 但是,大侠如此丰富的感情,那些小孩子却完全领略不到。他们完全沉溺到了“这坨东西是什么”的课题上了。 尿过之后,小孩子们凑了过来,认真的比对一番。 尿液四处流淌,果然与这一滩大侠完全不一样。 经过这一番侮辱,终于证明了—— 此刻的大侠,果然不是尿! “那一定就是屎了!”一旁那个小孩子断定说,“扔进茅坑就知道了!” 说完,本着对比求证的方法,他拿起棍子,挑起大侠,便向一旁的茅坑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茅坑,大侠吓的魂飞魄散。 这群小孩严肃认真科学求证的精神,会要人命的! 来人啊,救命啊,我受不了啦…… 大侠心中狂呼。 也许是大侠强烈的求生欲感动了上苍,只听到一声沉响—— “不得放肆!” 然后空中一个霹雳打了下来,打在那群小孩子的身边。 就像一位大人的呵斥,在小孩子身边炸开,把小孩子吓的哭叫一片,连忙四散逃开。 那个坚信大侠是坨屎的小孩子,吓的裤子都掉了,他把挑着大侠的棍子一扔,吓的拖拉着裤子连滚带爬跑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来晚了,让几个小屁孩差点把你给玩坏了……” 天空中一个声音传来。 “你……你是谁……”大侠听着这个沉沉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困惑。 “我啊……我叫……‘世界’,或者……叫我‘老天’也行……”那个声音说道。 老天?大侠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怎么成了这样?”大侠继续问道。 “你现在的状态叫‘混沌’,刚穿越过来,都要从这种状态变成人形的,”老天很细致的解释道。 “那我为什么没有变成人形?”大侠继续问道。 “我……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了……嗝……所以来晚了……嗝……没有来得及把你变……嗝……变过来……”老天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说话间,还不时打着酒嗝,带着浓浓的醉意。 什么,老天喝多了? 老天也会喝多…… 大侠无语。 喝多了…… 自己差点被小孩子丢茅坑了好不好! 大侠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个老天好像有点不靠谱哇。 “这里是哪里啊?”大侠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再……一梦》的世界……嗝……小说……《随风飘飘……嗝……刀》之后了,那个叫步……步啥的主角就不见了……嗝……现在,少侠你便是大主角……嗝……”老天打着醉嗝介绍道。 小说? 主角? 虽然没有听清楚那部小说的名字,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进来当了主角…… 大侠震惊了。 “欢迎大主角降世!”老天狂吼一声。 瞬间,大侠身影一幻,已经变成了一位侠士,挺立山巅之上。 这时,只见,天地突然一暗,一时间,风云突变,天空沉云滚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呈现出一派异象。 我去,这架势…… 站立在狂风中,大侠呆住了。 侠士的身后,交织划过的闪电,不时的一刺而过,闪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交织成为这宏伟世界的背景。 身下是宽广无际的大地,俯看之中,芸芸众生俱在脚下,仿佛在等待自己去把他们从无尽的苦难中拯救出来。 狂风鼓荡中,此刻的大侠,衣袂飞扬,乱发微舞,腰中还挎着一把宝刀,一派雄豪之相。 宝刀上还刻着“主角特供”四个大字,更显出了大侠身份的专属尊贵。 大主角…… 果然是大主角啊! 威风八面的大主角……竟然是我…… 太过于震惊之下,大侠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就像中了彩票一般,似乎是在梦中。 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一位叱咤风云人物 大侠的心中按耐不住的一阵狂喜。 哈哈哈…… 我成了这个世界的大主角…… 不过,兴奋之余,大侠想到了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 “我的相貌如何?” “相貌……嗝……我设定的……嗝……我感觉……挺帅……”老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天这醉酒的状态,设置的相貌…… 大侠有些不放心。 但是,自己是主角,即使差,能差到哪去? 相貌……至少,“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姿容俊伟”“一表人才”之类的形容词自然是少不了的! 大侠的心中喜滋滋的。 在曾经那个世界,自己饱受失恋折磨,就是因为那张“正常偏下”的脸,在这个世界,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你……嗝……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老天问道。 “我……会有几个老婆?”大侠充满期待的问道,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啊……嗝……命理……好像是……命数憋屈,五行缺妻……嗝……平时这些东西可不能说出来的,我都不带搭理你们这些穿越者的,今个高兴,给你透了点信……嗝……”老天随意的说道。 看来,今天老天好像喝醉了,话也有些多。 什么?大侠有些不明白老天的话,有些深奥,有些充满玄机。 “那我在这个世界叫什么名字呀?”大侠继续问道。 “名字……嗝……差点忘了设置名字了……”老天醉醺醺的说道。 差点忘了?我去…… 大侠真的无话可说。 若不是自己提醒,恐怕这部小说的大主角从头到尾都成一个“神秘人士”或“某无名”在捣腾了。 “你……嗝……想要什么名字?”老天问道。 “我……”大侠仔细的思索起来。 闯荡江湖,名号很重要,有时,一个好名字,比如说“轩辕破天”“刀求败”之类的名字,一看便是大人物,能让对手一听便吓尿了,能够省却很多麻烦。 大侠仔细的思索…… 叫“雄傲”“龙霸天”“龙杀云”什么的……有些狂了; 叫“李留香”、“楚寻欢”、“慕容吹雪”什么的……有些假了; 叫“王小宝”、“杨承志”、“刘一刀”什么的……又好像有些过于普通了; 叫“出刀发型不乱”、“pk我最6”、“酷似你大爷”什么的……这些又都太长了…… …… 大侠有些头痛。 取个名字太难。 想了半天,大侠皱着眉头,也无法决定。 “还没……嗝……想好么?”老天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我……”迟迟无法决定,大侠也有些心烦意乱。 索性,不如让老天来取名字,自己毕竟是主角,老天取的名字一定不会差了,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呢…… 大侠心中暗想。 “那就随便吧……你定!”大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哦……嗝……好……等一下……”老天答应了。 然后,老天便沉默了。 大侠期待的看着老天,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取一个什么名字…… 好一会儿,天空才又发出声音。 “根据你的意思……嗝……确定了啊,就叫‘随便’,随你便的‘随’,你随便的‘便’……嗝……”老天的声音传来,“好了……嗝……我去睡觉了……”。 什么? 随便? 大侠愣了。 随后,大侠的脑海中,突然泛起了一片记忆,从小到大,自己的名字都叫“随便”。 名字叫“随便”…… 我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让你随便确定了一个啊……”大侠连忙申辩。 但是天空沉默着,却已经没有回应……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大侠着急的直跳脚。 但是,天空却依旧没有回应,大侠只听到了如雷的鼾声。 老天好像睡着了。 “老天?老天?老天爷……”大侠急迫的仰天喊。 但是,没有回应。 唉,叫“随便”就暂时先“随便”吧……回头自己再偷偷改一改。 这位叫“随便”的大侠有些无奈。 自己的名号,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么,自己想叫什么就可以叫什么。 “随便”大侠心中暗定。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要让老天安排一下。 “老天,老天,老天爷……醒一醒,有件事情,麻烦你帮忙一下……”“随便”大侠轻声呼唤道。 “呼……又有什么事?”老天被打搅醒了,声音十分的不耐烦。 “那些闯荡江湖的情节能不能直接跳过,给我来艳遇吧!”“随便”大侠看着天空,两眼放光,期盼的说道。 天空阴云沉沉,却没有回应。 看来,老天懒得搭理他。 “老天,老天……”随便不死心,继续唤道。 天空安静,只有风声,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的回应。 不一会儿,天空的沉云便慢慢散去了,一道道的阳光透过云缝散射了出来。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山巅上的大侠身上,散出了一片金色的光环。 无尽的云海翻滚着,涌动着,远远的淹没了群山。 脚下的大地辽阔而悠远,一直延伸向无边无际的远处,与天空连接在一起,没入飘渺之中,一派雄浑壮美之色。 从此,这便是我的世界了么…… 看着眼前的景象,随便大侠心潮澎湃。 主角…… 看着脚下渺小的一切,随便大侠豪气顿生,再也忍不住了,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这个世界,呐喊道—— “这个世界,我来了!” 第三节 我是主角我自卑 !go 一切都很满意,只是这个名字好像有些……不太严肃。 不过,名字是可以改的嘛……随便下定决心。 下山途中,他便开始苦苦思索,酝酿自己的名字了…… 龙在天、龙无敌、龙求败…… 实在不行,叫“步近空”算了,虽然与先前的那位大主角同名,就当做是转世好了…… 一定要取一个响亮一点的,能够把人吓尿的那种。 大侠“随便”下定决心,一雪前耻。 “随便”……这个名字一听,便有一种出师未捷名先裂的悲壮感。 如此儿戏的名字,想起自己的名字他就来气。 一听名字,便是没有标准,没有追求的人,好像自己很好应付一般。 而且,这个名字不但难听,行走江湖的时候,人们一看到这个名字,便没有了逃跑的欲望好不好! 甚至,这个名字有种激怒对方的冲动, 而且,“随便成为武功第一的高手”、“随便成为一代大侠”、“随便……”……好像一切都很随便很轻易的感觉,这么草率的名字,会让日后他的成功毫无价值。 对于大侠最关注的感情生活来说,如果是“随便去相了个亲”、“随便向美人告白”……完全给人一种失败的感觉,太不吉利。 退一万步说,随风、随心、随意……随什么不好,偏偏是“随便”! 随便…… 再误会一些,这个名字,会不会让人把自己与“随地大小便”联系起来? 大侠感觉,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走向人生巅峰的最大阻力,甚至直接削去了自己的人生巅峰。 “随便”大侠下定决心,在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前,一定要把名字改回来。 “随便”大侠边走边想,正巧,前面有家茶肆。 为了测试自己的新名字,“随便”大侠便决定走进去,测试一下。 毕竟是主角,要有一种舍我其谁霸气外露的气势,因此,大侠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茶肆,小胸脯挺的快凸了出来,重心太过于向前,跌跌撞撞的,险些站立不稳,生怕“霸气”外露不出来。 大侠一进了茶肆,里面立即静了下来,那些食客们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好奇的向着大侠这里张望。 被众人瞩目,大侠有些紧张。 一紧张,便有些心虚。 进了茶肆,本应该喊“小二,上茶”之类的呼唤的话。 但是,这位大侠却因为心虚,直接自报家门说道:“我叫……叫龙……” 但是,大侠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小二便迎了上来,热情的张罗道:“随便爷,您来啦——” 随便? 这两个字,如针扎一般,让这位大侠的心中一刺。 “你怎么知道我叫随便?”大侠连忙问小二道。 “我当然知道啊……扬州城的人都知道爷您那……”小二告诉大侠,有些困惑,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扬州城都知道…… 看着小二那真诚的眼神,看着他眼中闪动的npc般的亮光,大侠知道他应该没有说假话,他感到一阵眩晕。 难道因为自己是主角,威名太盛,所以大家都知道了自己? 小二的话,让他改名的梦想,彻底破碎了。 闯荡江湖,名字,有时决定一个人的人生高度。“随便”……大侠的这个名字,让他感觉自己不但输在了起跑线上,甚至连起跑的机会都没有。 大侠很沮丧。 好一会儿,他才从这种失望的沮丧中走了出来。 他已经认命了。 唉,名字是不能改了,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怎么样的。 这肯定和老天对自己的设定有关,而且广为传播,不然不会大家都知道自己。 那些设定,是不是旷世奇侠的随便、国士无双的随便、龙虎飞云的随便、清静求道的随便……之类的? 还是雄姿伟岸的随便、雍容闲雅的随便、潇洒不羁的随便、高傲华贵的随便……之类的? 能够配的上自己主角的名号,这些设定想想都让人兴奋。 “随便”大侠在喜滋滋的想到,心中充满了期待。 “咳咳……”随便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小儿,淡淡的问,“大家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随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问小儿道。 “大侠啊……”小儿也很实诚,看着随便,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大侠人送外号‘獐头鼠目的随便大侠’……” 什么? 獐头鼠目的随便? 獐、头、鼠、目…… “不是吧……”随便脸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顿时不见了,睁大的圆眼,一脸的不敢相信。 “真的呀……”小儿真诚的看着随便, 随便发现,从店小二那小角色特有的闪光的大眼睛中,似乎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好像真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自己可是要有大主角的设定啊! “爷,您若不信,可以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呀……”店小二依旧真诚而诚实的说道。 小二的话,提醒了随便。他连忙冲出了茶肆,来到了一旁一棵大树下,立即尿了一滩,然后,仔细观察自己的样子。 果然,在那片淡黄色的液体中,随便看到了一个缩头缩脑歪瓜裂枣般的影子,特别是那张脸,仿佛被人胡乱捏过了一般,总是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扭曲感,的确配的上“獐头鼠目”这四个字…… “爷,看清自己了么?” 一旁茶肆传来店小二关心的声音。 随便沉浸在郁闷之中,没有搭理他。 “爷,您准备喝什么茶?” 店小二热情的声音传来。 喝茶?喝你大爷啊! 看着尿液中自己的影子,随便真是欲哭无泪。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长成这样?自己可是大主角啊…… 随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思来想去,慢慢明白了—— 那天,老天的确是喝醉了! 这个设定…… 我去…… 随便慢慢仰起头,看了看静远辽阔的天空,心中狂吼一声—— 你大爷的!!over 第四节 人可以卑微,但不能憋屈! 虽然人生有起有伏,但是,如今这般遭遇,让随便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伏”在那里,再也“起”不来了。 逆境中奋勇争先……但是,此刻,自己面临的,哪里是“逆境”?分明是一种“绝境”啊! 名字……名字不提也罢! 就说一说这张脸,别说凭这张脸来找对象了,就是学**做好事行侠仗义,别人看到了自己的这副模样,也会怀疑你三分那! 随便不禁想起了前世小说中的那些主角,许多人物都是身处困境的,甚至,还有身残志坚的人物…… 但是,至少,书中给他们的描写,都是什么“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之类的,至少,也是“相貌端正”啊! 而且,那些主角,即使身体残缺,但是就凭一张帅脸,也是会放电的,把女主电到手的。 自己呢,就凭这副样子,放电的时候,那表情将会更加的狰狞,简直像是在触电!还是算了吧…… 不能放电,谈何爱情? 没有爱情,自己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啊! 仰头看着天空,随便的心中充满了悲愤。 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要做一位“脸残志坚”的主角? 难道要长着一张反派的脸,去作为主角行走江湖? 反派的脸,主角的命……难道这是《无间道》? 不过,凭自己的这张脸,混在反派堆里,也许真能取得一番成就呢…… 随便突然有了这种灵感,顿时,他的思想有些飘渺了…… 但是,他猛然警醒—— 当反派是要被主角揍的! 谁见过反派有好的结局? 随便摇了摇头,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唉,还是老老实实当主角吧,虽然这张脸自卑了一些,不过,好歹生活还能自理啊。 随便安慰自己说。 不过,安慰归安慰,感慨万千之下,单凭这张脸,随便已经失去了继续奋斗的信心。 随便唉声叹气的站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刚下山时的意气风发,心中充满了迷茫。 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呢? 站在乱林中,四周彩叶纷飞,弥散在空中,仿佛彩色飘散的飞雨,一片绚烂,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让随便的心中顿时失去了方向。 这个世界…… 武功? 自己是大主角,会不会武功呢? 随便有些好奇。 在有些小说中,主角一出世便是武功超绝,天下第一,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 随便试着跳了跳,双腿依旧沉重艰涩,并没有身轻如燕的感觉,地心引力依然很强大,看来牛顿并没有因为他是主角而放过他。 轻功,看来自己没有。 其他武功呢? 随便试着抽出自己腰中的宝刀,却发现无比沉重,不但单手无法举起,就是双手拿着都很吃力,勉强举起,差点砸到了自己。 刀法,看来自己也没有。 而且,连刀都举不动,自己的这小身板,看来干体力活是没有指望了。 武的不行,那文的呢? 医术?随便想起,前世有小说中,主角就凭着一手超绝医术闯下一片自己的世界的。 随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里面除了前世岛国小电影中的“人体生理展示”,再也没有跟医学沾边的东西了。 看来医术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毒术? 随便又仔细的回想……但是,他的脑海中只有前世“毒鼠强”的配方,再无其他。 毒术,也基本为零。 至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的文人墨客的技能,随便连回想都没有去回想,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这副长相,跟所谓的“文艺气质”都是严重对立的。自己那空空脑袋的记忆里,唯一跟艺术能沾点边的东西,也就是那几篇黄色小说了。 唉,不当主角不知道知识技能的宝贵啊。 黄色电影、黄色小说……这就是随便脑海中的全部知识了。 这位大主角的知识面的确有些偏窄,看来兴趣也不够广泛。 思来想去,随便感觉,自己前世记忆带来的那些关于“人体动作片”的知识和天赋,让自己只能勉强从事一种职业,那就是——淫贼。 不过,在这个世界,不会武功怎么行? 下山拜师学艺? 随便摇了摇头,自己可是一代主角,前世小说中,像自己这样的大主角,若是学艺,一定会有一番“天资驽钝”“资质不佳”“被师门鄙视嘲笑”的遭遇,然后经过一番奇遇,突得高人指点或突然捡到一本秘籍,然后学成绝世武功从此叱咤江湖…… 自己? 自己可是身为网络小说超级vip会员阅书无数的穿越者,那些烂俗情节怎么不熟知于心? 下山拜师? 切,有什么用! 以他大主角的“王霸之气”,一定是在师门受嫉妒受排挤,只会看着漂亮小师妹与俊俏小师兄卿卿我我傻狗粮,然后刺激的自己精神崩溃,一怒之下逃出师门,失意中遇到了什么绝世高手…… 最后还不是靠高人,或者是靠奇遇,才学得高深功法! 自己还是算了,跳过那些坎坷受气情节,直接来“奇遇”吧。 随便下定了决心,并为自己的明智而窃喜。 但是,绝世武功……到哪里来寻找绝世武功呢?随便有些困惑了。 记得那些小说中,越是绝世武功,越是要在人迹罕至、奇山怪水中才能有奇遇。 到哪里去找那种地方呢? 随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思索着,思索着,他看着自己身处的这座“双世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这座“双世山”,山形奇特,奇峰层出,又是自己这个大主角诞生的地方,说不定其中有些奥秘隐藏其中呢…… 难道,会有一些机缘隐藏其间,在等待着自己的探寻? 随便便在山中寻找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山洞、水潭之类的地方,林叶茂密的偏僻深处,更是留心注意一番。 但是,除了打扰出一片一片的“野战男女”、被人骂“变态”、被人拿衣服砸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随便就这样仔细的搜寻着这座大山的每个角落,因为一直没有收获,慢慢的,他也有些倦怠了,开始漫不经心了起来。 他拿着一根竹竿,东捅捅,西捅捅,四处寻找“奇遇”。 走着走着,在那片密林掩映之中,他发现其中深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个密洞,不时有人进出。 而且,进洞的人,一个个神情诡秘,行色匆匆,还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不知是在提防什么。 发现了! 随便心中一震,似乎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密处。 不知其中是什么地方。 为何来此的人神情都有些迥异于常人? 看着那些人遮遮掩掩的样子,随便断定,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如果是一般人,见此情景,怕惹麻烦,一定会避而远之的。 但是随便不一样,他是谁?他可是大主角啊! 终于……奇遇来了! 一想到“秘密”两个字,随便心中便涌起了一阵兴奋。 随便是一位有着强烈使命感、强烈担当精神、具有勇闯天涯的崇高情怀的大主角啊,他就是要用于挑战隐藏在黑暗之下的一切阴谋诡计啊! 在主角光环的驱动下,这种秘密,随便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于是,带着一丝兴奋,一丝忐忑,随便悄悄的来到了那个洞口。 随便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山洞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却透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山洞的入口也并没有特别的异常,只是在洞口的石壁上,随便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印记。 那个印记,不像是文字,而是一个象形的图案,似乎是一个人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个图案,随便皱了皱眉头,越发感觉其中有怪异。 没文化的确有些不方便,随便有些后悔前世网络小说看得的还不够多,看不明白这个符号的意思。 虽然他空荡荡的大脑明显有些不够用,但是,作为主角的直觉,让随便仍然感觉到了一种诡秘的气息。 随便提起精神,感觉四周没有危险了之后,便悄悄的向着山洞内潜去。 山洞阴冷而潮湿,冷幽幽的风从山洞深处窜出,让随便不禁深深打了个寒战。 他一步一探,慢慢的向着山洞深处行去。 山洞外,散散的光透了进来,让山洞内的情形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随便的眼前。 这是一个潮湿的山洞,四壁略微平整,像是被人休整过,山洞的前方,有个分叉,又一左一右分出了两条路…… 两条路? 随便的心一沉。 他倒不是担心危险,而是因为眼前出现了两条路,又成了一道选择题。 遇到危险,随便直接闯过去就是了。 可是,遇到了这种需要烧脑的选择题,随便就有些无奈了,毕竟,虽然他的武力值不高,但是智力值却是更低。 对于他这种智商,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猜谜”、“选择”的奇遇类型。 看着眼前的两条路,随便心中暗暗叫苦。 最后,随便还是决定,向右走! 因为,他那不靠谱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是向右边去。 于是,随便一步一探的向着右边的那条路走去。 这条路很短,没走几步,便又是一个拐弯。 随便感觉到,拐弯的那边,似乎有一个房间,还有人声动静。 警惕之下,他便压低了身子,悄悄的倚着墙面,伸着头,向着里面探望过去。 房间里点着的有火把,所以让人能够把其中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一看到其中的情景,随便就知道错了。 因为,这是厕所! 但是,知道错了,也来不及了! 随便心中便有一种危险的直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袭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便感觉脸一辣,头一晕—— 一个巴掌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头昏眼花中,随便听到紧接而来女人的呼叫—— “来人啊,抓流氓啊!” “抓变态啊!” 随便想哭…… 在身后“大变态”“死变态”的狂呼声中,随便手捂被扇肿的脸,一边抛着泪,一边落荒而逃…… 第五节 作为主角,还是要有点气运的 脸上还有些生痛,眼还不时冒着金星,但是,不经历几次打脸的名场面,又怎么会有人生的收获? 从这次经历中,随便就学到了很重要的知识——就是那个符号。 经历了那一巴掌,那个符号,便已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中,从此以后,无论他去哪里,总是能够一眼识别出厕所来,以后上厕所再也不会迷路了。 奇遇总是艰辛的,艰辛中还有一丝苦涩,苦涩中还有几分脸上的痛楚,痛楚中,蕴含着对厕所指示牌的知识点,这,应该就是人生的收获吧。 那一巴掌,让随便的脸还是有些红肿。 随便在河边洗了洗,却发现,倒影里,自己被打肿的状态,虽然依旧扭曲,竟然比以前要顺眼了许多。 此刻,随便无意间发现了自己形象的一个重大秘密! 没想到,脸被打肿,要比从前英俊许多。 虽然是因为以前的模样太过于拉分,但是,这个发现,却让随便惊喜不已了。 看来,今天果然是有奇遇,这个发现,对他这个大主角来说,真是堪比整容的收获。 满足于每天的一份小庆幸。 随便喜滋滋的。 快乐麻痹了脸上的痛感,随便又开始了新的寻找。 不过,这一次,随便可就学乖了,再遇到了山洞,他总是先伸出鼻子闻一闻,确定不是隐藏的厕所后,才敢继续踏入。 随便又搜寻到了几个山洞,虽然不会再发生“误入女厕”的失误,但是那些山洞也平平无奇,没有什么收获。 随便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奇遇。 那副迫切中带着渴望,渴望中带着焦虑,焦虑中又有些迷茫的表情……随便的脸部,因为思虑太多而扭曲,仿佛如尿急找厕所一般。 于是,便果真有好心的路人,给随便指了厕所的方向。 但是,此时的随便,一听到“厕所”二字,心中早已充满了阴影,神色不安的道了声谢,连忙逃开了。 就这样,寻寻觅觅,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随便在一片林深处,在地上捡到了一个指路牌子,虽然年代久远,已经残破,但是依稀可以辨得上面写着三个字——“随便来”。 随便来? “随便”来…… 看到这三个字,随便心中一震。 难道是写给自己的? 不过,他又有些犹豫,也许,这个“随便”,是指“你想来就来不来拉倒”的意思吧……不一定是指自己的名字? 随便心中有些困惑。 此刻,歧义,让他更感觉自己这个名字带来的伤痛。 看着眼前牌子上的字,随便竟然有些黯然神伤。 随便仔细看了看牌子,上面三个字的下面,好像还有一个箭头,指示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在密林深处,看不清楚其中的景象。 是去…… 还是不去? 有了新的发现,随便却有些犹豫了。 思索良久,随便决定还是去探一探吧。 带着一丝犹豫,一丝小兴奋,随便顺着指示的方向,向着密林深处行去。 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冥冥之中,随便感觉,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指引着自己走向这个方向。 他不知道这将通向哪里,但是,他只是知道应该向前走。 也许,这就是主角特有的那种神经质般的直觉吧。 随便也有些忐忑,因为,他知道,主角的这种直觉,要么带着自己走向“一不小心被绝世高手看对眼收为徒弟,从此称雄武林王霸天下”的遭遇,要么会引着自己走向“无意间窥探出武林隐秘势力的秘密,导致一场浩劫”的开端…… 随便浑浑噩噩的走着,终于,在一边荒芜的地上,他无意中,又踢到了一个废弃的牌子,上面写着“随便上”。 随便上? 这…… 随便心中更加惊讶。 牌子上还有一个箭头,随便抬头一看,只见这是一个不太高的山坡,山腰上有一个山洞,似乎隐隐透出了丝丝彩光。 彩光? 彩光…… 我去,难道小说的世界还有特效吗?用得着这样浮夸么?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面有着神奇的天地。 虽然随便有些犹豫,但是,既然来了,既然有此遭遇,他也知道,今天,这个地方,自己是一定要上去不可了。 随便就慢慢的向着那个山洞爬去。 一路上,荒草乱树缠杂,应该是久未有人来过这里。 冲过了乱枝拉扯,随便终于来到了洞口,发现洞口也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随便看”,一旁还有一个向上的箭头。 随便看? 随便有些困惑,抬头一看,洞口似乎刻着几个字,像是名称。 那字是用篆书刻写,随便文化浅,猛一眼看不出那几个字写的是什么,仔细辨认……好像是“王衩门”三个字。 王衩门? 随便对这个古怪的名字更加好奇了,探头探脑的向着洞内张望了一番。 “何人竟敢闯禁地?” 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声吼。 听到这个声音,把随便吓的一颤,险些吓尿了,他转身就要逃。 谁知,随便刚转过身,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好奇的声音—— “难道是有缘人?” 随便听到声音,一愣,停住了。 “有……有圆人?”随便支支吾吾的重复道,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心中没有底气。 随便有些心虚了。 他伸长了头,试探的问了一句,也就是他心中不安的原因—— “长的不太圆行不行?” 里面听了,半天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估计,更多的可能,是被随便的话给噎到了,不知该如何回应话吧。 终于,好久,里面的人似乎终于缓过劲来,又慢慢说道: “我一向是位低调的高手,几十年来销声匿迹,隐迹于此,就是不想让外界发现……没想到,如此隐秘的地方,居然被你给发现了,看来果然是有缘啊!” 隐秘的地方?隐秘? 随便顿时心中十分的,明明一路都有标志,指示着自己来到此地的好不好! 明明洞口散发出彩光,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好不好! 山洞很张扬很明显好不好! 你这哪里是隐秘,分明是在躲猫猫! 隐秘…… 低调…… 随便无语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有缘,不妨进来坐坐……” 说完,随便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吸力从洞中传来,让他站立不稳,拉扯之下,如同一片飞叶一般,旋转着便吸卷入了黑暗洞中。 山洞很深,四周一片黑暗,被吸力携裹,随便大惊失色,吓的几乎忍不住了尿,在空中拼命的挣扎。 飞了好久,终于,似乎抵达了洞内的最深处,“啪——”的一声,随便脸先着地,一个狗啃屎摔到了地上,顿时眼中金星四散,半天才缓过神来。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幽幽淡淡的光四处散落,让人昏昏沉沉的看不太清楚。 随便揉着吃痛的脸,四周看了看,这里应该是一间密室,中间摆放着一个茶桌,一旁有个博物架,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人,正端坐在茶桌前,好奇的看着随便。 看来,一开始跟随便说话的,应该就是这位老人了,不知是何方神圣。 随便心中正好奇,老人却先说话了:“脸先着地,居然毫发无损,看来脸部骨骼惊奇,面呈异象、样貌惊人……” “骨骼惊奇”、“面呈异象”、“样貌惊人”…… 随便听到老人竟然如此评价自己,一愣。 这些“大词”,可是用来形容那些大人物的,没想到用在了自己身上……随便顿时感到心花怒放。 第一次有人给自己的长相这么高的评价……随便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充满了自信。 “所以,虽然此处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少侠模样,但本座由此推断,少侠应该不是位帅哥吧……”老人猜测道。 什么?几个“大词”之后,竟然是这样的推断…… 随便想哭。 这样的推断,这样的逻辑…… 随便竟然无法反驳。 你厉害,我不跟你争论。 随便无话可说。 “还请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老人又问道。 随便一愣,连忙答道:“我叫龙……” 随便正寻思自己应该叫龙什么才好。 这时,老人又说话了:“少侠不必隐瞒姓名,本座粗知易理卦象,正巧闲来无事,推算一下少侠的姓名……” 听眼前老人的话,他似乎会算命,而且能算出自己叫什么? 随便心中充满了好奇,便静静的坐在那里,听老人的话。 “少侠的相貌如此随意,性格又如此随机,本座若没有猜错的话,少侠的名字一定与‘随’有关……”老人一边掐着指头,一边慢慢的说道。 随便听了,心中一惊。 “而少侠刚才在空中险些吓尿,此刻一定有些憋忍不住,有‘时刻想方便’、‘随处想小便’之类的想法,因此,名中一定带着一个‘便’字……”老人眯着眼睛,掐指边算边说。 “我……”随便听到老人这样说,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且,以少侠此时的心境,正合‘随地大小便’之态,首尾相顾,少侠的名字应该有‘随便’二字。而少侠命数一塌糊涂,平生应也应是胡乱就和,姓名应该只有两个字吧,故本座断定,少侠的名字叫‘随便’!”老人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去! 随便被老人的分析给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无懈可击的逻辑……随便心中只有一句由衷的话:你这瞎掰也太扯了点吧。 因为想“随地大小便”,那我的名字就叫“随便”。 那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那你的名字是否叫“信语”? 简直是胡扯。 随便心中很是不忿,特别是说自己什么“一塌糊涂”、“胡乱就和”,更是让他很不服气。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老人随后又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本尊姓‘玉’,名‘信语’,是这里的掌门。” 玉信语? 还真叫“信语”…… 随便沉默了,想把自己改名叫“无语”。 “你可知这里是何地?”老人又问随便道。 随便郁闷的呆在那里“无语”,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半晌,见随便没有说话,老人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少侠的悟性如此之差,洞外原本有刻字,少侠却不知观察,天性驽钝至此,是在让本座失望啊……” 老人的语气充满了失望。 被老人的话一激,随便也不高兴了,立即说道:“我怎么会不知,以我锐利的眼神,洞外几个大字我看的一清二楚仔仔细细,此地不就是‘王衩门’么!而且,以我敏锐的判断,您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随便说道。 “哦?隐藏这么深,少侠竟然还能发现我是高人,好眼力啊!”老人赞叹道。 隐藏的深? 好眼力? 智商正常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吧,还需要“眼力”? 随便感觉自己智商被老人给愚弄。 “不过,这里不叫‘王衩门’,而是叫‘玉树门’,看来少侠得多学习一下文化知识了……”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玉树门?”随便顿时脸一红,想起那篆书字体,好像就是“玉树门”三个字,自己又闹了笑话。 没文化,的确处处憋屈。 “本座曾经预知,一定会有一位叫‘随便’的少侠将会降临于此,并继承本门掌门之位,传承本座百年功力,所以,就在这里等候已经近百年了,没想到今日终于被本座给盼到了!”老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 继承掌门之位! 传承本座百年功力! 随便震惊了。 他立即明白,这就是奇遇。 不是吧,幸福来的有点太快了吧! 随便有些不敢相信。 主角光环那! “哈哈哈,担任掌门……我恐怕不够格呀,这多不好意思……”随便充满了兴奋,喜滋滋的谦让道。 第六节 坑蒙拐骗的人,到哪里都能多才多艺 “少侠的资质……的确差了一些,”老人慢慢说道,然后表情严肃,缓缓介绍,“本门遴选掌门颇为严格,掌门之位,有三项基本要求,不达标者,宁缺毋滥!” “三个条件……” 听到老人的话,随便大笑的脸慢慢僵住了。 三个条件…… 听起来像是面试一般。 前世,随便有两样东西最怕,一是考试,二是面试,基本上,他是逢“试”必输,考后必惨,考试之所以吓人,三分内容,七分氛围。 一看老人这正襟危坐的架势,就像前世的那面试官一般,顿时给随便一种极大的精神刺激,这让他的腿不由自主的打颤。 “哪……哪三个条件?”随便问道。 “这第一个条件……少侠是否有些冷?怎么颤抖的这么厉害?”老人关心的问随便。 随便忙回答:“没事,没事,应试恐惧症……老毛病了……” “哦……没想到,少侠年纪轻轻,却有此不治顽疾,看来这辈子是事业不能自理了,实在可惜啊……”老人的声音中满是叹息。 惋惜了一会儿,老人便开始介绍起来了这几个要求。 “掌门人选,第一个条件是学识渊博,才艺过人……”说话间,老人的眼神不时看了看随便。 那狐疑的眼神……让随便的自信心更是深受打击。 才艺…… “少侠的学识……还是算了吧。”老人也知道随便与“学识”、“才学”这类的词关系不大。 随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不过,老人并没有放弃。 “少侠有什么才艺没有?”老人眼中闪闪发光,期盼的问道。 有些人,虽然才学浅一些,但是专攻某一项才艺也是可以的。 “才艺……”随便皱了皱眉头,开始从幼儿园排查起自己的经历…… 半晌,随便猛然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唱歌算不算?” “唱歌?”老人一愣。 随便连忙展示了起来,随便身体一晃一晃,“耶……哦耶……”的打着节拍,为老人哼了段rap—— “欧耶……欧耶…… 天降奇才我叫随便, 虽然啥也不懂长的有些艰难, 但是我行走江湖全靠内涵, 能唱能跳也算文武双全, 能吹会侃罩得住场面, 吃饭不剩啥都能吃优质青年, 性格掌门非我莫属代代相传…… 欧耶……欧耶……耶……” 虽然随便唱的完全不在调上,而且声音太过于刺耳让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但是胜在节奏感十足,也算是有一种韵味。 老人听了,愣在了那里,胸脯激荡,双手颤抖,似乎被随便的歌所感染。 “从少侠的歌词中,本座听到了一种不屈不挠之气,脸残志坚之志,好久没有这么真挚的音乐了,的确打动人心那……”老人擦了擦眼泪,情绪久久无法平复,看来是为随便的歌声感动不已。 知音难觅!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能够理解自己音乐的人,随便的眼中闪闪发光,他颤抖的手,与老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那一刻,山洞中闪动着振奋人心的艺术之光! 好久,老人才慢慢抽出了手来。 “以少侠的资质,大幅度降低标准,也算可以勉强通过吧……”老人说道,“毕竟,文化不足,只要日后多看教辅,少看黄书,还是可以不断提升的。” 随便听了,牢牢记住了老人的殷切嘱托,重重点了点头。 “只是这第二条……”老人似乎在看着随便,神色越发的凝重。 “第二条是什么?”随便心也一沉,连忙问道。 “这第二条,恐怕你是万万达不到的……”老人叹了一口气。 “为何?”随便心中有些不服气,不知道是什么样艰难的条件,让老人如此为难。 “这第二条要求,就是掌门必须相貌英俊,玉树临风……唉……”老人介绍道。 听了老人的话,随便心顿时咯噔一声。 但是,你介绍就介绍,叹什么气啊! 老人的叹气,让随便彻底失去信心了。 “我……每个人审美不同,我这相貌……至少可以闯关吧?”随便试探的问。 “闯关……恐怕也不易……毕竟我们这里叫‘玉树门’,玉树临风的‘玉树’!”老人看着随便的样子,满是叹息,“不过,以少侠的容姿,可以去‘魑魅门’试一试,他们好像也缺掌门的……” “不能闯关……但是我可是叫‘随便’啊!命中注定啊!降低标准也能通过吧?”随便不死心,缠着老人说。 老人又瞥了一样随便的长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那!” 这时,随便看了看老人的相貌,如今老人已是风烛残年,一副枯朽模样。 于是,随便不服气的说:“您老现在的模样,也未必与‘玉树临风’能够牵得上干系!” “那是因为本座现在已经老了,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老人心知随便不服,解释道。 说完,老人从一旁拿出了一副画轴。 “这,便是本座年轻时候的模样……”老人边说,边缓缓展开了画。 见老人如此自信,随便感觉,老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美男子! 好奇之下,他凑了上去,看一看其中的画像。 画像徐徐展开,慢慢出现了一位男子的图像。 但是,令随便失望的是,画像中的男子,也不过是一副平常模样。 “你长的也不过如此呢。”随便嘟囔了一句。 “那这样呢?”老人听了,不以为意。 说完,老人拿出一旁的画笔,在画像中男人的头像后,添上了几笔光环。 随便看到,果然,在光环的映衬下,画像中的男子变的潇洒飘逸、清秀俊美起来…… “我去……还有这操作!”随便看呆了,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连忙问道,“我也找人也给我打点光怎么样?” “少侠若是打光……”老人皱着眉头看了看随便,“那恐怕便是光影森然了,走在路上,容易引来捉鬼的道士,危险那!” “拉个双眼皮可以达标不?”随便又问道。 老人听了,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少侠长的亏欠也就算了,若是再拉了个双眼皮,便是如同恐怖开了光,开始吓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随便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没想到只是长的欠一点,却迎来如此大的人生差距。 “难道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随便可怜巴巴的问道。 见到随便这样,老人有些于心不忍。 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 “本座的抗皱水,有清身修骨、美容养颜的功效,似乎可以对少侠有帮助……”老人说道。 “抗什么水?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喝么?”随便的眼睛一亮,顿时看到了希望,连忙问道。 随便的声音充满了迫切。 “当然可以。”老人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博物架,“就在那个架子上,少侠自己去取吧……” 随便一看,果然,在那个架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随便心里激动极了,连忙冲到架子前,寻找老人说的那种药水。 那些摆放的罐子,外面贴着一些标签,随便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人参”、“百年雪莲”、“昆仑灵芝”……如此之类的标识,都是一些及其名贵药材。 一旁,还有些制备好的药物,上面写着“深沉散”、“酷帅膏”、“飘逸丸”什么的,一看便知老人在提升形象方面,是有一定造诣的。 这些药物,在随便绝望的心中,投上了一丝光明。 随便在那堆瓶瓶罐罐中仔细的寻找,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小瓶子,上面贴着标签“抗揍水”。 这应该就是老人说的药水,不过,老人却把“抗揍水”误说成了“抗皱水”了。随便拿着药瓶,问老人:“直接喝吗?” 老人点了点头。 “喝吧,虽然这药水不能让你变的貌若潘安,但是起码能让你达到耐看的标准。” 耐看? 这么含蓄的用词,随便撅了撅嘴。 但是聊胜于无,每天一点小进步,再把老人平添光环的那招学会,最起码相亲是有保障了,随便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希望。 随便打开瓶子,头一仰,“咕咚咕咚”便迫不及待的把药水给喝了下去。 药水下肚,药水的滋味…… 苦中带着几分甜, 甜中又带着几分酸, 酸中又带着几分涩, 涩中又带着几分迷醉, 迷醉中又带着几分销魂…… 随便开始逍遥起来,眼神有些迷离,翻着白眼,表情渐渐飘了…… 随着药水的下肚,随便的脸上也在不断的发生了变化,似乎骨骼在异动,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药水开始起效了? 随便乐滋滋的想。 “不对!”老人却一声惊呼,眉头紧皱。 “怎么?”随便有些奇怪。 “这声音不对!你喝的什么药?”老人连忙问道。 第七节 英俊,有时是一种缘分 “是‘抗揍水’啊。”随便有些奇怪,不知老人为何如此紧张。 “是‘复颜生肌趋美向艳延年去皱’的‘皱’,还是‘你怎么打我我都不吭声任你揍’的‘揍’?”老人惊问。 “额……”随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答道,“是‘提手旁’的‘揍’” “坏了……”老人长叹一声,“喝错药了!你本来应该喝那种带‘复颜生肌趋美向艳延年去皱’的‘皱’的‘抗皱水’,而不是喝那‘你怎么打我我都不吭声任你揍’的‘揍’的‘抗揍水’。” “我去……同一个读音,竟然是两种药水……”随便呆住了,“那我再找一找‘抗皱水’喝下吧?” “不可,不可……”老人连忙阻止,“此两种药水俱属极度燥阳之物,一个属‘亢’,一个属‘奋’,你喝了抗揍水之后,体内‘亢’气十足,若再喝抗皱水,‘亢’中添‘奋’,便立即进入极度亢奋口水横流极度狗嗨的状态而无法自拔,将会连正常人都做不了啦……” “这么危险啊……”随便也吓了一跳,“‘抗皱水’喝不成了,我的人生不就没有希望了么?” 随便有些沮丧。 “也不是……”老人缓缓说道,“这个‘抗揍水’也是一非凡之物,它借药之活性和督穴入乾络凝筋气冲机穴化坤脉聚骨力上通乾坤下和体制通达活筋层聚固体从而达到脉络自发筋骨自生之效……” “麻烦说人话好不好……”随便耷拉着眼皮听着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他一句也没有听懂。 “一句话概括来说,喝了此药水,可以‘抗揍’。”老人继续介绍道。 “抗揍?”随便心中出现了一道光芒。 抗揍……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毕竟,行走江湖时,即使随便武功不高,但敌人却是“打随便打到自己活活累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随便的心中稍稍感到安慰。 “不过,吃药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副作用……”老人继续介绍。 “哦?”随便眉头一挑, “不过,副作用不太严重……”老人继续说道。 随便叹了一口气,他冷冷看着老人,他希望老人以后一次把话说完,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再像过山车这样起起落落。 “这个副作用,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不容易接受的……”老人缓缓说道,却依旧没有把话一次说完。 随便无奈的看着老人,他已经无话可说。 “但是,副作用其实对你影响也不大……”老人继续介绍道。 随便已经不想听了。 “当然,对你的生活还是会造成一些影响的……”老人仔细的说道。 随便已经躺下,拉过了一床被子,准备睡觉了。 “也许,有些人接受不了……”老人悠悠的说道,继续自说自话。 随便已经开始睡着,他已经决定不再听。 “唉,毕竟,面部扭曲的结果,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老人叹道。 老人的这句话,让随便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啥?”随便一骨碌坐了起来,满是震惊,“面部扭曲?” “不过,你应该没事吧……”老人看着随便猜测道。 听到自己没事,随便长呼一口气。 不过,好奇其中原因,随便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你的相貌,本来就是底线了,所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吧……”老人缓缓说道。 我去! 这逻辑…… 随便终于听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不是“没事”,而是“没救”,因为“本来就没救”,所以“即使不救也没事”……” 随便想哭—— 他的这张脸,本来就是老天胡来,如果还要扭曲的话,以后还怎么见人那。 怪不得刚才自己感觉到脸部发热肿胀呢,还以为是在变帅,却没想到是在“扭曲”。 拿错了药……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种药,是一个读音。 这次随便文化水平跟上了,但是理解能力却没有跟上, 随便欲哭无泪。 悲伤之余,对眼前的老人,随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明明有两种药水,为什么不写一下? 你明知道我智商不达标,学问差,为什么不帮一下忙?你可是在选掌门那,怎么能这么的不负责任来? 现在,我不但智商不达标,连相貌达标的可能都没有了…… 关键是,相貌扭曲……以后怎么找对象啊,这可是牵涉到“玉树门”开枝散叶千秋万代的问题啊! 我打光棍一辈子,玉树门恐怕也后继无人了。 你这个老头…… 你可是害了门派啊! 随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第八节 智商,一个总是有用却总是不够的东西 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愧疚,老人连忙岔开了话题:“下面,就进入第三条要求了……” “第三条?”随便也立即严肃了起来。 “第三条的要求,就是解得此玲珑棋局!”老人介绍道。 说完,老人一挥手,四周一片明亮,照出了他面前的一个棋盘,上面一些黑白子已落下,是一局下了开始的棋局。 看着棋盘上零落的棋子,随便一呆。 玲珑棋局…… 选掌门…… 这么俗套的情节,没想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会下棋啊,难道自己也有那种“胡乱落子便成一绝”的运气? 随便伸头向着棋局一看,顿时傻眼了—— 因为,这个棋局只是刚开局! 往后,要下完此局,还需要数百步呢。 更为麻烦的是,随便可是对围棋一窍不通的啊。 “胡乱下棋成掌门”这种情节里,都是下的最后的残局,一子定胜负。但是现在,你给我弄一个刚开局的棋局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考才艺,后来又让我相貌更扭曲,现在弄了一个刚开始的棋局让我过关…… 你不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 随便欲哭无泪。 一次一次的受打击,随便的心中彻底绝望了。 这哪里是选掌门啊,这分明是综艺节目在恶搞玩人啊! 这个“玉树门”的掌门,老子不当了! 随便眼含悲愤之泪,转身便要离开。 “少侠留步!”老人在后面连忙呼唤,然后劝随便,“凡大任在肩者,必要经历艰难困苦层层考验,方可成就大业,少侠岂可轻易言弃?” 随便不屑一顾。你这叫“层层考验”?你这叫“层层坑爹”好不好! 我的相貌算是彻底栽在你的手上了,再被你这样“考验”下去,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趁着现在尚且安全,赶紧溜了吧,起码能落得四肢健全。 随便没有回应老人的话,又走远了几步。 “唉,可惜,功亏一篑啊,少侠好不容易闯过了前两关,眼看成功在望,未曾尝试却要放弃了,实在可惜啊!不但可惜我这百年功力无人托付,还有那几位娇艳小师妹恐怕也空等一场了……”老人长叹一声。 随便的脚步停住了。 什么? 刚才老人说的什么? 小师妹? 还“娇艳小师妹”…… 你怎么不早说! 随便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坚毅的看着老人,说道:“您的话语让我感动,您这么多年的坚持,的确深深感染了我。在您的感召下,光大门派,使命艰巨,虽有万般艰难险阻,随某义不容辞!” 随便昂然站在那里,一副奋勇担当的模样。 此时的随便,一副大无畏的英雄气概,让一旁的老人也在心中暗赞。 “这玲珑棋局,外看纷乱,内藏杀机,凶险重重,几无破解之道……”老人介绍道。 随便听了,转身又要走。 “但是既然是少侠来破此局,以少侠之才智,本座自当降低标准了。”老人又介绍道。 降低标准? 随便心动了。 “怎么个降低标准法?可不要只是让个一两子,那样等于什么标准也没降……”随便提醒道。 “我执黑子,少侠执白子,谁先黑白子任意五子练成一线即可。每步棋,只有一个沙漏的思考时间。”老人笑盈盈的说道。 五子连线?那不是五子棋吗! 随便看了看棋局,那些白子,许多已经四子连成一线了。 这么简单?随便有些不敢相信。 “少侠请——”老人示意随便先落子,说完,把一个沙漏放在旁边。 沙漏的沙子缓缓流下,开始计时了。 随便来到了棋盘前,拿起了一颗白子,看着满棋盘已经四子连线的局面,有些不敢相信。 这…… 随便拿着白子的手有些颤抖。 这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别到时候自己好不容易下了一颗子,却又陷入什么“迷阵”“杀阵”“局中局”之类的变故吧…… 随便有些犹豫,他仔细的看着棋局,竟然不敢落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随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少侠还请尽快落子,时间就要到了哦……”老人提醒随便。 随便一看,果然,一旁沙漏中的沙慢慢要见底了。 这可怎么办…… 一滴汗,慢慢从随便的额头滴下,此刻的他,十分的为难。 “少侠快哦……”老人又提醒道。 沙漏的沙子已经只剩下一些残底,丝丝落下。 随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一丝, 一丝, 沙漏的沙子将要缓缓滴完…… 就在最后一点沙子将要漏完的时候,随便猛然站起来。 “就这了!” 随便手中的白子,对着一个地方,毅然落下。 “啪——”的一声,白子嵌入棋盘,与其他四颗子配合,五子练成了一线。 第九节 规则的弹性,你永远不懂 老人看着棋局,皱着眉头,略一沉思,然后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惊呼:“妙,妙,妙啊,五子成线,一招不慎,便偏至一旁,如此难的下法,没想到被少侠轻易完成,少侠悟性果然非同常人那!”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 不是吧…… 真的这么就破解了? 随便傻眼了,眼前的棋局,到处都是四颗白子连线的,轻易一下便是五子成线,哪里有难度?哪里需要悟性? 老人不是真的玩我的吧…… “既然少侠能够连过三关,看来的确非同常人,与我门派缘分甚深。来,本座这就将百年功力传授于你……”老人介绍道。 百年功力传授…… 随便一惊,然后一喜,这就开始传授百年功力了? 看来,大主角的运势的确非常人可比啊,哈哈哈。 随便心中满是兴奋。 于是,随便兴冲冲的来到了老人的面前。 “盘腿坐下,浑身放松……”老人命令道。 随便按照老人的话照做。 然后,老人随意的在随便身上点了两下,便开始打坐运功起来。 随便盘腿在老人面前坐着,看着老人运功,便耐心的等待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这样过去了。 随便的腿都坐麻了,老人却依旧运功,没有回应。 又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最后,随便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随便好奇的问。 听到了随便的话,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时,随便看到,在这一段的时间里,老人已是满脸皱纹,枯朽不堪,竟然苍老了许多。 “传功啊……咳咳……”老人身体似乎已经很虚弱了,不住的咳嗽,“传功已经……传完了。” “传完了?”随便大吃一惊。 “是啊,一开始我点你那几下,就是在传功啊……”老人介绍道。 我天,传功这么简单! 随便看武侠小说,传功时都是浑身热涨痛苦万分,轮到自己却这么简单。 没想到还有这种“无汗传功”“无痛传功”啊,随便十分的意外。 “你现在试一试,是不是感觉已经身轻如燕了啊?”老人提示道。 随便听了,一阵惊喜。 他连忙站到了一旁,然后,对着高处,奋力一跃…… 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比以前高了一点点,好像弹跳力好了一些而已。 “没什么感觉啊!提高的不多啊……”随便告诉老人。 “哦,提高的不多……咳咳……那就对了……毕竟,是降低标准的。”老人介绍道。 啥,传功也能降低标准? 增加的这一点弹跳力,分明是没有进步好不好! 随便又傻眼了。 “本座已经将降低标准后的百年功力传授于少侠,少侠以后就是我们玉树门的掌门了,这便是掌门信物……”老人枯瘦的手缓缓伸出来,递给了随便一个玉扳指。 降低标准后的百年功力……随便接过扳指,有些欲哭无泪。 “少侠脸皮太厚,又喝过了抗揍水,与本派美容养颜的‘乾坤俊秀大法’相克,所以已无法修炼‘乾坤俊秀大法’……所以,本座赠你另一套本门不传秘籍,希望少侠勤加练习,早日修得绝世武功……”老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卷,送给了随便。 秘籍? 随便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了秘籍,一看,上面写着——《江湖逃生手册》。 看名字……对比刚才老人口中的“乾坤俊秀大法”,随便的心一沉,已经明白了—— 这一定又是降低标准后的功法! “还望少侠日后行走江湖多行善举,远离邪恶,行侠仗义,传播正道,将我门派发扬光大……”老人嘱托道。 说着,说着,老人身体慢慢破碎了,化为一片一片缤纷的碎片,一点一点开始消散在空中。 老人开始逝去了…… “不要走啊,不要啊……”随便拉着老人的手,痛哭起来,场面甚是感人。 “孩子,人终究是要离去的,不要伤心,以后掌门之路,就要靠你一个人走了……”老人看着随便,眼中也有一丝不舍。 此中场景,催人泪下。 随便紧紧拉着老人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们门派是否还有没有降低标准的功法、秘籍什么的……” 但是,此时,老人已经听不到随便的话了。 老人就那样,安详的看着随便,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慢慢的在空中消散了…… 留下随便一个人伏在地上悲痛的哭泣,呼喊—— “老天……你是不玩死我你不甘心那!” 第十节 尊严,一种下饭的东西 哭过,痛过,坚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随便擦了擦眼泪,轻轻抚了抚手中的玉扳指。 既然当上了玉树门的掌门,那就要勇担使命吧,毕竟,还有十几个娇艳小师妹在等着自己呢。 从此,我便是玉树门的掌门了! 随便缓缓的,郑重的,充满仪式感的把玉扳指戴在了手上,看着手中莹光闪闪的戒指,随便知道,从此,“赢得小师妹青睐”……啊不,“光大门派大任”,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小师妹……啊不,那些武林侠义人士的期待! 随便的脸上,充满了坚定而严肃的神色。 但是,随便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仅凭老人传给自己的“降低标准的百年功力”,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不断提升自己,学习新的功法。 于是,随便缓缓打开了老人留下的那本《江湖逃生手册》。 只见,扉页写着“江湖凶险,勿充好汉,该怂就怂,绝不蛮干”十二字真言,随便一看便领悟其中要领,明白了。 然后,随便继续翻阅,翻到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第一绝学:装死功”。 而且,还有注释,写着“逃命千里不如装死一回”。 装死? 随便愣了。 然后,又仔细看下去,上面写着各种装死的要领,什么“身要瘫软”、“手要无力”、“脸要安详”…… 一旁还有配图,画着各种装死的姿势。 看到这些,随便 自己可是立志叱咤风云干一番事业的大主角啊,学这些招式,是不是有些太掉价了? 带着困惑,带着一丝失落,随便又继续向后面的内容翻去。 只见,这第二页写着“第二绝学:跪地求饶大法”。 一旁注释:“男儿膝下有黄金,命大往往是戏精”。 扯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观那。 然后,一旁写着跪地求饶的要领,什么“声要悲”、“容要哀”、“心要真”、“泪要诚”之类的。 一旁,还附着感人肺腑的求饶语录,什么“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待哺婴孩”、“我是冤枉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看着这些内容,随便呆了。 这功法……也太丢人了吧! 看到这里,随便已经有些失去了兴趣。 他又继续向下翻阅,翻到了第三页,上面写着“第三绝学:凄声呼救大法” 只见上面写着注释:“求救保命不丢人,逞强而死是浪费”。 我去,这啥价值观那! 然后,便是那些注释:中气要足,声音要响,传播要远,语气要惨…… 看到这里,随便完全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 别的大主角逃生,都是“轻烟一散便已在千里之外”,而自己学的这逃生功法却是“敌人怎么痛打都装死不动就像真死了一样”…… 如果哪天他把这些功法全都用上了,恐怕大主角也成了“大笑柄”了吧。 这本书让随便越看越气,他最后把书丢到了一旁,不愿再读。 初入江湖,随便的起点本不高,看了这本书之后,让他感觉连底线都没有了。 仿佛告诉随便,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完蛋了。 叱咤风云之类的事情从此与他绝缘,留给他的只剩下逃命和求饶了。 这让随便的自尊心自信心深受打击。 因此,随便越想越气,本来扔到地上的书,又被他一脚远远踢开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眼前,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随便的眼前—— 如何出去? 当时他是被老人用吸力吸入了山洞中,如今才发现,这个山洞如深井一般,直上直下,如何出去呢? 随便有些犯难。 估计老人也忽略了这个问题——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要继承他百年功力的,如果那样的话,此人也将轻功了得,一个飞身便能离开。 可是现在……随便继承的是“降低标准的百年功力”,弹跳力只是增强了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墩矮墙他也跳不过去,何况是这样的深洞呢! 随便抚着光滑直耸的绝壁,攀爬……那是不可能的。 扶梯?哪里有这种工具? 头顶那很高远的地方,微微泛出了点点光芒,洞口就在那里,那里与这里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高耸,让随便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怎么办? 怎么办…… 随便呆在黑漆漆的山洞密室中,一点出去的办法也没有。 他正苦恼中,正在这时,随便突然到了那本《江湖逃生手册》…… 对啊,这个时候,正是要用到这本书的时候。 随便连忙打开书,又继续翻阅起来,后面介绍的逃生方法分别是“色诱计”、“伪装术”、“诈唬大法”之类的内容,此时的随便都用不上,他看来看去,感觉,自己只能使用其中介绍的那个功法了—— 凄声呼救大法! 随便按照功法中介绍的,趴伏在地,撅起屁股,伸长了脖子,仰头向月,长嚎了起来。 那呼叫的声音凄厉,带着哭腔,如同孤狼寻亲一般—— “嗷——呜——” “嗷——呜——” …… 一开始还不熟练,后来随便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嚎叫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透彻,直击破了夜空,传播向了远方。 随便越嚎叫,越熟练,越熟练,越进入状态。 正当他沉浸在嚎叫声中的时候,叫着叫着,随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发现,怎么洞口外招来了许多狼,闪动幽幽亮的眼光,向着自己张望。 奇怪,怎么会招引了群狼来呢? 是不是功法有问题…… 随便把那本书拿出来仔细一看,才明白,“凄声呼救大法”还分上、下两篇,上篇是“野外扮狼篇”,下篇才是“呼救保命篇”…… 随便学的是“野外扮狼篇”,半天在学狼叫呢,原来是搞错了。 随便内心狂汗。 那就再来吧。 随便对照着下篇“呼救保命篇”的要领,慢慢运起功法,气聚丹田,胸前鼓荡,然后猛然呼道—— “救命啊——” “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来人啊——” …… 大声呼叫起来。 而且,随便在求救逃跑方面的悟性应该很好,他不但很快掌握到了呼救的技巧,而且,慢慢的,在呼救声中,他还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和诠释。 他把一种对世界的深情,一种对生命的理解,一种对生活的热切,深深的融入到了呼救声中。 从随便口中发出的那求救声,时而带着哭腔,时而带着曲调,或扬或抑,或哭或诉,抑扬顿挫,宛转悠扬…… 声哀痛,音含悲,仿佛对着自己遭遇无情的控诉,寻求命运的解脱…… 悠扬的呼救声,透过山洞,如涟漪一般在夜空中扩散,传播向了远方。 闻者无不潸然泪下,怆然失魂。 因为声音太过感人,从此之后,人们对这个山洞所在的“双世山”后山避而远之。 因为,城中纷纷传言,“双世山”后山闹鬼! 特别是那天月圆之夜,突然爆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先是像狼嚎,后来像是什么鬼魂在唱歌,但是声音又凄惨又难听,仿佛在要饭一般,让人精神极度不适…… 随便悲悲惨惨的呼救,哭中带诉,仿佛全家被杀一般悲惨。但是,他呼救良久,却依旧没有人回应。 呼叫到最后,随便也困了,也饿了,甚至有些害怕起来。 他看了看周围,自己在这间密室中,除了桌椅和博物架,空荡荡再无他物。 一点吃的也没有! 没有人来救自己。 自己不是真的一辈子要困这里,活活饿死啊! 随便的心里有些着急了。 情急之下,他可是真的哭喊起来了。 “救命啊——我掉山洞里了,谁来救救我啊——” “我真的是要救命啊——” “快来人救救我啊——” …… 随便狂呼,但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过来救援。 这可怎么办…… 随便傻眼了。 第十一节 能帮你的,只有外卖! 呼救不成,只能自救了。 随便把那个博物架上的东西翻了一遍,除了药材药物,没有新的发现。 那些药物可不能直接吃! 随便下定决心不再吃这里的东西。因为,是药三分毒,这里的药更是“没毒也能坑死你”! 随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扭曲的面部,现在还有些生痛呢。 没有东西吃,怎么办呢? 随便又到处搜寻了一番,把这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 难道自己将命丧于此吗? 自己饿死在这里,那这部小说也会烂尾! 毕竟,小说刚更新几页,结果“男主角居然饿死在山洞里了”,那情节还怎么发展? 难道……这部小说是鬼怪小说? 小说男主饿死之后,阴魂不散,从此开始了复仇之路…… 随便吓的虎躯一颤。 不是吧! 随便看了看高处幽深无尽的洞口,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绝望的随便,怔怔的向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好奇之下,随便把东西捡起来一看,只见是一个遥控器一般的器械。 这是什么? 借着昏暗的光,随便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个小小方方的盒子,还伸出了一根天线,盒子上有一些按钮,上面刻着“一二三四五……”等数字,还有一个按钮,上面写着“呼叫”两个字。 好奇怪的东西。 随便把这个小盒子翻过来,背面还刻着一些小字。 随便把眼睛瞪的圆圆大大的,仔细一看,只见几个小字是——“外卖呼叫器”。 外卖呼叫器? 我天,这里居然能叫外卖! 随便惊讶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随便一想,老人虽然武功高强,饮风吮露即可生活,但是有时也要换一换口味的呀,所以制作了这个“外卖呼叫器”来。 于是,随便连忙试着按了一下“呼叫”键,可是没有反应。 随便又连按了两下,呼叫器里似乎有些“滋滋啦啦”的声音,但是依旧没有太大动静。 奇怪…… 随便拍了拍呼叫器,没有反应。 随便知道,这个机关一定有着一定操作的要领,说不定,这个密室的某处,就有介绍这个呼叫器的使用说明。 于是,随便连忙又寻找了起来。他在密室中仔细排查,终于,在老人的椅子旁边,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外卖呼叫器操作要义》。 随便心中一阵狂喜,马上迫不及待的阅读了起来。 只见,《操作要义》上介绍了外卖呼叫器的使用方法: 简单小吃请按“一”; 本地美食请按“二”; 特色推荐请按“三”; 定制套餐请按“四”; 寂寞了姑娘陪聊请按“五”; 皮痒想挨打请按“六”; 啥也不要手痒胡乱按着玩请按“七”; 重输请按“*”号键…… 看了这些,随便的心中是又惊奇,又欢喜。 我天,这也太周到了吧! 躲在山洞中,足不出户居然能享受到这么多服务项目,这也太先进了吧! 随便一阵兴奋。 自己要什么服务呢? 随便看着服务清单,随便皱着眉头,有些犯愁起来。 思来想去,思考半天, 虽然肚子很饿,但人活着不能只为了***神食粮也是十分重要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一直对感情生活十分的期待,既然这里就有机会,不妨一试,不但能聆听那美丽的声音,说不定聊投机了,还能通过“网聊”牵出一份姻缘来…… 随便喜滋滋的想。 于是,他流着口水,眯着眼睛,乐滋滋的按了一下“五”…… 可是,机器却没有反应。 没反应? 随便皱了皱眉头,又按了一下“五”…… 可是,机器却依旧没有反应。 奇怪?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随便接着阅读《操作要义》,最后,在《操作要义》的最下面,他看到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 “为免暴露方位,本机设置了爆炸自毁功能,具体方法是:连按三次‘呼叫’键两次‘五’号键”。 爆炸自毁……连按三次“呼叫”键两次“五”号键…… 随便一呆。 我去—— 自己刚才好像就是按过了三次“呼叫”键后,又按了两次“五”号键吧。 随便傻眼了。 随便无奈的看着天空,慢慢蹲下,默默抱住了头,他看着呼叫器的眼神已经木然…… 月下,两世山静静的坐落在那里,清风徐徐,夜林微动,飘散着一股恬静的凉意。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后山某处发生了大爆炸。 强烈的爆炸声,惊起了群群夜鸟乱飞,一阵纷乱。 随后,爆炸乱烟飘来,弥散在两世山上,给这安静的夜,凭添了几分憋屈的意味。 第十二节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配角 爆炸过后,浓烟久久才慢慢散去。 此时的山洞,已是一片狼藉,乱烟依旧弥散,桌椅、木架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烂木,散落在地上,那些瓶瓶罐罐散落的遍地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与爆炸的熏烟混合在一起,呛的人直想咳嗽…… 这间密室,算是这样毁弃了。 随便呢? 我们的大主角随便有没有事? 仔细寻觅,密室的那个角落,随便正躺靠在墙壁上,他已经是衣服破碎,满面焦黑,头发炸散开了。 他焦黑的肤色,与这密室的黑暗深深的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黑暗中,他两个眨巴眨巴的白色眼珠,还有那一排雪白的牙齿,还真的难以把他从黑暗中给找出来。 不过,看来“抗揍水”的确有效,这么大的爆炸,却让我们的随便完好如初,除了皮肤焦黑了一点,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密室被毁,也毁去了随便心中唯一的希望。 随便怔怔的看着满屋狼藉,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泪。 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泪痕,冲刷掉了皮肤的熏黑,在黑暗中又凭添了四道亮痕—— 为什么是四道亮痕? 因为两道亮痕是泪痕,另外两道亮痕是随便闪闪发光的鼻涕。 随便正在黑暗中默默的伤悲。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位可是随便少侠?” 好奇之下,随便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已经悬着一位仙风道骨,长衫飘飘,手执拂尘的长者,正慈祥的看着自己。 最让人惊奇的是,这位长者竟然轻功如此了得,居然双脚踏空,悠游的悬停在空中,仿佛从仙境踏来。 长者面相和善,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还隐隐透出了光芒来。 一看这位长者这般模样,一定不是高人便是仙人! 双脚踏空,身显光芒…… 随便哪里见过这般阵势,顿时被震住了,他连忙伏拜下去,道:“晚生正是随便。” “少侠……请问少侠在哪里?这里太黑暗,我看不见你……”高人皱着眉头看着脚下黑漆漆一片的密室,看不清楚随便的方位。 虽然高人浑身散发着光彩,但是却没能照亮整个密室。 何况,此时的随便,已经是浑身焦黑,更是融入了黑暗之中,让人难以发现。 “那这样呢?”随便咧开了嘴。 然后,高人便看到,在脚下的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出。 “原来少侠在这里啊!”高人对着那排雪白牙齿点了点头。 “敢问高人尊姓大名?”那排雪白的牙齿问道。 “我啊,我乃是……”高人挺了挺胸,准备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 高人正准备介绍,忽然,他在空中慢慢旋转了起来, 一圈、 一圈、 一圈…… 高人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高人这是在做何? 随便有些奇怪,看的也有些眼晕。 “把绳拉稳了,别乱转啊!”高人仰头斥责道。 这时,随便才看到,高人的身上,系着一根绳,直通向洞外—— 原来,高人不是轻功了得,是有人在洞外拉着他。 旋转中,随便还看到,高人的背后,背着一个灯笼! 此时,灯笼随着高人旋转,如同警灯一般,对着洞壁,照亮了一圈,又照亮了一圈…… 光晕……原来是灯笼的效果! 还能这样玩…… 刚才还“祥光仙人降临”般的出场,现在却又成了这般狼狈景象,随便傻眼了。 洞外的人似乎听到了高人的话,稳了稳绳子,慢慢的,高人终于不再旋转了,悬在空中,微微晃动。 看着高人如钟摆一般,来回晃晃悠悠,随便还是有些眼晕,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摇晃中,高人不顾随便的头晕目眩,继续了刚才的话语:“我是奉鑫先生的命令而来,鑫先生算准今日少侠将遭逢解难,故命我前来施以援手的。” 第十三节 永远听说却从未见过的鑫先生 谁? 鑫先生? 正头昏眼花的随便,立刻清醒了。 “鑫先生……是不是那个前部小说大主角步近空的老师,那位鑫先生?”随便惊问。 高人点了点头:“正是!” “我天!鑫先生居然派你来救我了……”随便心中狂喜。 “未必是吧……”高人有些不确定的说。 “未必?”随便看着高人,有些意外。 “先生此次命我前来,是传授少侠功法的。”高人告诉随便。 “功法?”随便眼睛一亮。 说完,高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 “这里就是功法啊。”随便伸出手,便要接过包裹。 “少侠莫急……”高人边说,边从包裹中,缓缓的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那个锦盒是金丝香木所制,一看便知尊贵异常。 “锦盒里就是功法?”随便满眼放光,期盼的问。 “少侠莫慌……”高人劝道,然后,他小心的拿出钥匙,缓缓打开锦盒,然后,慢慢从锦盒里面拿出了一个机关。 这个机关,八面玲珑,锁扣严密,应非凡品,旁人绝对打不开,的确是存放绝世功法的最佳器物。 “原来功法在机关里呀。”随便满是期待,又伸出了手。 “少侠莫忙……”高人继续说道,然后,他的手指,小心的在机关上按了几下,机关立即弹开了。 随后,高人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似乎是珍贵玄铁所制,精光锃亮,坚硬务必。 “怎么还有包装?”随便有些意外,他的手收回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僵在了空中。 “少侠莫忧……”高人手拿着盒子,轻轻的左右转动了一下,“啪——”的一声,盒子便弹开了,然后,高人从盒子里面掏出了袋子。 “你直接给我吧!”随便有些急了。 “少侠莫催……”高人把手伸进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包装。 “这……”随便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冷冷看着高人。 “少侠莫躁……”高人不急不躁,一点一点打开了包装,从里面又掏出了一个机关木盒。 看着那个机关木盒,随便傻眼了,里面不知道还包裹着什么呢。 “你慢慢拆吧……”随便一气之下,索性坐在那里,不再搭理高人。 “少侠莫怒……”高人在机关木盒上拼来拼去,木盒缓缓展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密封严实的小包。 随便坐在地上,托着脑袋,冷冷看着高人,就是皇帝的玉玺,也用不着包裹这么严实吧。 看着高人小心翼翼,充满仪式感的一层又一层打开包裹,渐渐的,随便有些困了,便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随便听到“啪嗒——”一声响动,把他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高人从一个铁制机关里,缓缓掏出了三本书册一样的东西。 功法? 随便顿时充满了惊喜。 随便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堆满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的自己坐不起来。 随便仔细一看,才看到,自己的身上,堆着一堆盒子、机关、小筐之类的容器,看来应该是高人拆下来那一层一层的包装,现在已经把随便给淹没了。 这么多层的包装……我去! 随便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想爬也爬不出来。 随便想在这里郑重提醒:国家法律规定,“过度包装”是一种严重的违法浪费行为,压死人会构成犯罪! “这三套功法,便是先生为少侠精心定制的。”高人拿着那三本书册秘籍介绍道。 随便发现,说话间,高人的手指有些微微抽搐,应该是拆包装累的。 随便挣扎着,从包装堆里奋力钻了出来,向着高人伸出期盼的双手,眼中充满了求学少年渴望求知的动人光彩。 高人一掷,三本功法秘籍便落入了随便手中。 专属定制…… 拿着三本功法,随便心中狂喜。 “鑫先生说,这三套定制功法,合于少侠命理,只是功法相克,所以少侠只可任选一种修炼,剩下的便会自动销毁……”高人介绍道。 “哦?”随便充满了兴趣。 因为只能选一个功法修炼,所以,随便把三本秘籍摊开,仔细的比较起来。 这三套功法分别是:《乾坤引用大法》、《体操身法》、《健身刀法》。 本来随便有些犹豫,但是看到这三本书的名字,心中便立即有了选择。 “体操身法”、“健身刀法”……这是什么鬼?听起来完全是老年人健身强体修身养性用的! 本少侠可是要闯荡武林大大干一番事业,而不是来延年益寿的啊! “体操”?“健身”?等我八十以后再说吧! “乾坤引用大法”…… 还是这个靠谱! 一听名字,就是那种呼风唤雨猛到没边的江湖绝学! 只有这样的功法,才配的上我大主角身份嘛。 仅仅是看到名字,随便就不由得激动的阵阵冲动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闯荡江湖大干一场。 “我就选它了!”随便指着《乾坤引用大法》说道。 高人淡淡的看着随便,点了点头:“少侠眼光果然独特,不愧是际遇非常。” 高人说话间,《体操身法》和《健身刀法》那两本秘籍便化为碎片,随风飘散了,只剩下《乾坤引用大法》还放在随便的面前。 听着高人好像是在夸赞自己的话,随便心中也有些飘飘然。 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太简单?随便心中暗想。把一个功法,取了这样一个明显的名字,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哪个功法厉害? 毕竟,我可是前世阅遍无数武侠小说的大主角啊,这点选择,对我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第十四节 好学上进,其实也有副作用 随便喜滋滋的拿起了《乾坤引用大法》,不过,他的心中还有些困惑。 “这个功法怎么修炼呀?”随便拿着关心的问道。 毕竟,随便自己知道,自己文化不太深,脑子也不太够用,如果这功法要靠他自己对着书“悟”的话,他可没这个自信。 而且,随便最怕学习,好不容易熬过了学校毕业,如果要死记硬背那些功法要诀的话,他可受不了这种折磨。 “因为此功法与少侠有缘,所以你只要打开秘籍,自然便可领会。”高人介绍道。 “只要看一遍就会?”随便惊讶的问。 高人点了点头。 “哦耶!”随便兴奋的呼叫起来。 没想到学习功法居然不用费脑筋,这么投机取巧的事情居然能让自己遇到,老天这么照顾他这位低智青年,随便心中一阵狂喜。 心切之下,随便就立即打开了秘籍,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学习了起来。 随便翻过了首页的封面,却看到,封面之下,还套着一个封面,第二层的封面上写着“耐饿大法”四个字。 怎么会又有一个封面? 看出了随便的困惑,高人连忙解释:“这个功法原名叫《耐饿大法》,为了便于销售,换了个封皮,改名叫《乾坤引用大法》……我来的匆忙,里面的封皮忘了撕掉了……” 高人的语气里有些不好意思。 随便听了,却心中一沉。 封皮忘撕掉了……怎么听着跟卖盗版书一样? “耐饿大法”……这又是什么功法? 而且,最让随便困惑不解的是—— “便于销售?这套功法不是为我专属定制吗?”随便追问道。 “是啊……卖不掉的功法,就按照专属定制类来推广给指定客户……”高人认真的介绍。 高人介绍时,态度非常的有耐心,语气非常的热情,仿佛在为客户讲解产品一般。 卖不掉? 功法卖不掉? 随便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连忙追问:“你刚才推荐给我的三种功法都是什么样的?” “这三种功法呀,都是鑫先生从滞销功法中,结合少侠的命理特点,为少侠精心挑选的呢。”高人介绍道。 “别整这些没用的,我要知道这三种功法到底有什么用!”随便眉头一皱,催促道。 见随便不高兴了,高人连忙继续介绍:“这个‘体操身法’,是绝世轻功秘籍,是根据楚留香的‘香帅神功’抄袭而来,为了防止版权纠纷,所以改名‘体操身法’。学成之后,轻功超绝,随心化风,来去无迹,可以书写另一个楚留香的传说呢……” 随便心一沉,立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沉着脸,继续问道:“那‘健身刀法’呢?” “‘健身刀法’,其实是根据步近空的‘无相刀法’改进而来,学成之后,刀法无敌,无人可挡一刀!而且,此刀法不仅威力巨大,仅仅出刀时那开天辟地的气势,便可吓的敌人屎尿横流斗志尽失……”高人介绍道,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震撼之意,“因为步近空有洁癖,此刀法又容易吓的敌人大小便失禁,影响环境卫生,所以不经常用。” 随便听了,心中的感觉更加不好了,他又追问:“那乾……‘耐饿大法’又是怎么样的?” “‘耐饿大法’,顾名思义,学成之后,在绝境中对环境的耐受力适应力以及对特殊情况下的抗性会增强许多些维度。”高人介绍道。 “耐受……抗……维度……能不能再介绍的通俗一些?”随便有些听不懂。 “打个比方吧……比如说,虽然困在这个洞里,你吃屎也能存活,但是,练成神功后,便连屎都不用再吃了。”高人解释道。 高人就是高人,说话也这么精辟,把高深的道理,竟然说的如此通俗易懂。 经过高人的这么一诠释,随便就明白了这套功法的奥义。 随便立即便明白了—— 这个“耐饿大法”,就是让人“耐饿”。 虽然这“耐饿大法”也算是有独到之处,不过,与“体操身法”、“健身刀法”的威力比起来,随便总是感觉有些……掉价! 随便终于明白,一开始自己选择“耐饿大法”时候,高人说自己“眼光独特”的深意了。 这哪里是“眼光独特”,这分明是“眼光扭曲”才会选这个“耐饿大法”好不好! “能不能再换个功法?刚才那个‘健身刀法’挺不错的……或者,‘体操身法’也行……”随便商量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懊悔。 “功法随缘,既然少侠选了,看来,它与少侠是有缘的,再换是没有可能的了……”高人和蔼的看着随便说道。 不过,看来,是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随便的心中,十分的无奈。 好不容易有机会学成神功,自己却学了个“耐饿的”…… 随便欲哭无泪。 虽然随便有些小遗憾,小失望,但是,他还是有一丝小期待:“哦……那我就跟步近空、月傲楼一样,从此也是鑫先生的徒弟了?” 想到自己将会与步近空、月傲楼这样的人物齐名,随便心中满是自豪。 高人摇了摇头:“临走时,鑫先生特别让我告诫你,他已推算出你平生龌龊,倒霉事多,所以特别提醒,以后凭你怎么惹祸,却不许说是鑫先生的徒弟,以免辱没师门!” “不让说……”随便心中顿时感觉有些憋屈,但也只好答应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算是鑫先生门下弟子,你不让说我也要偷着说!随便在心中暗道。 “鑫先生还说,你若日后偷着说是他的徒弟,他将以你‘等若奸杀小师妹后逃出师门’的罪名,昭告武林,宣布断绝与你的关系!”高人警告说。 “‘等若’奸杀小师妹后逃出师门”? 等若…… 我去,这罪名……也太一言难尽了吧! 而且,这样容易引起歧义,明显是故意的。 若是真的这样昭告武林,那些武林粗人,谁会注意到“等若”两个字,大家只会以为自己真的是“奸杀小师妹后逃出师门”了吧,这样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混那! 哪怕是语文老师来了,也解释不清啊! 随便无奈。 随便心中暗自抱怨:这个鑫先生,知道自己徒弟命相不好,没说赠送个手链、宝珠什么的,帮助避一避邪,破一破运势,却来如此六亲不认之举,未免也太现实了吧。 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师父,唉…… 第十五节 还未拜师,便成弃徒 “而且,鑫先生还让我转告你,学成大法后,要完成一个重要任务!”高人继续道。 “重要任务?”随便心中一沉。 “对,这个任务事关武林兴衰存亡,十分重要!”高人嘱托道。 “什么任务?”听到高人说的这样严重,随便的心中顿时压力十足。 “这个任务十分要紧,关系到这个世界中一个重要的秘密!”高人面色冷峻,告诉随便。 随便心中沉甸甸的,但仍继续问道:“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关系到能否阻止这个世界的一场浩劫,十分关键!”高人继续强调说。 “哦……”随便点了点头,“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十分重大,牵涉到你们那个世界的一个历史谜题!”高人继续说道。 “什么任务?”随便木然的问。 “这个任务牵涉到你作为大主角的命运,十分慎重。”高人再强调说。 “任务到底是什么?”随便已经不耐烦了。 “这个任务十分艰巨……”高人持续的介绍道。 “什么……”随便有些不想问了。 “这个任务十分……”高人又再介绍。 随便索性不问了,让眼前这位高人再强调一会儿这个任务的重要意义。 好就时间过去了,高人仍在介绍这个任务的重要性,随便有些打瞌睡了…… ……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了…… 随便睡的正香。 “……如此这般,便可知明初失踪的建文帝下落,寻找到那份诏书——建文帝遗诏!你记住了吗?”高人猛的提高嗓门,提醒道。 “啥?”高人的这一声,把随便惊醒了。 随便揉了揉眼睛。 刚才高人说的啥? “记住啥?见啥弟?”随便没有听清高人的话。 到底是什么任务? 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高人介绍的流程是啥? 刚才自己睡觉睡过去了,现在是一脸困惑。 随便正想再询问高人,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感觉脚下山体猛然一震。 “这么了?”随便惊问。 高人眉头一皱:“好像你那个爆炸,导致后山断裂,可能有山体滑坡,将要埋没这个洞口。” “洞口要被淹没?”随便大吃一惊,“那把我救出来吧!” 随便催促高人。 “这……”高人的脸上,竟然有些为难之色,“因为临走时匆忙,我忘了问鑫先生是否救少侠出洞了……” 高人有些犹豫的说道。 “忘了问了?”随便傻眼了,“救人的事情还需要问吗?赶紧救我出去啊!” “不行啊,救人这种大事,我是一定要请示汇报的……”高人严肃的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示汇报”? “你怎么请示汇报?”随便忍住生气,问高人道。 “一般是要写报告,用专门的红头文件,呈送给先生审批的,快的话,来回只需数日即可……”高人介绍说。 “写报告?”随便彻底傻眼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写报告,然后送给鑫先生审批…… 要命啊! 随便绝望了。 他彻底的明白了,官僚主义害死人那!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可以通融一下……”高人又说道。 说完,高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简。 “这是传声玉简,本来是千里传音网络聊天结交美女网友沟通感情用的,今天事态紧急,我就用它来向鑫先生汇报你的事情。”高人介绍道。 “传声玉简……这么先进!”随便十分的惊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声玉简? 看上去比手机还要小巧先进呢!随便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玉简,心中感慨。 自己的小命有救了,随便也有些开心了起来。 高人拿着玉简,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一皱,然后拿在手上拍了拍,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随便好奇的问道。 高人叹了一口气:“山洞里没有信号!” 没信号?随便愣了。 轰隆一声震响,山体开始滑坡了,有些碎石“飒飒”的从洞外落下。 “不好……山洞要塌了,我赶紧出去呼叫一下,向鑫先生汇报这里的情况!”高人惊道。 “山洞要塌?那你还不赶紧救我出来,还问什么问那!” 随便傻眼了。 但是,只见高人长袖一拂,两脚在墙壁间蹬踏几下,便“呼呼”的飞上了洞口,去寻找信号好的地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随便的话。 山体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不断有碎石落下。 随便的心中十分的焦急。 焦急中,随便听到,洞外,高人对着传声玉简“喂?喂?喂……”的喊声,似乎在紧急联络鑫先生。 看来山洞外的信号也不太好。 高人“喂喂”半天了,终于听到高人说:“是秘书小美吗……不是,我不是想你了,我找鑫先生……鑫先生在吗……我……找鑫先生……” 似乎连通了! 随便心中一喜。 但是,似乎信号又断了,随便又听到山洞外高人“喂?喂?喂……美女说话呀……喂?喂?喂……”的呼唤。 山体已经开始崩塌了,大块的石头滚落,堆积在山洞的洞口,不断的有碎石落下,砸的随便东躲西藏。 高人依旧在洞外那里“美女,美女……能听到吗?喂?喂?喂……” 听着高人严肃而焦急的呼唤声,随便叹了一口气。 看着山洞的洞口不断的被乱石堆积淹没,随便似乎已经料知了自己的结局。 他默默拿起了那本《耐饿大法》,慢慢开始阅读了起来—— 毕竟,接下来的岁月,自己若不想吃屎,就只能靠这本功法了…… 过了片刻,只听“轰隆”一声,山体彻底崩塌了。 乱石翻滚,如巨浪涌来。 在高人“喂?喂?喂……”的焦急呼叫声中,随便所在的山洞,一瞬间,便被乱石彻底埋没了…… 第十六节 错了,本书重新开场 多少年后。 后山的那场山体滑坡,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那场淹没了山洞洞口的山体滑坡,就像许多自然灾害一样,慢慢的被人们给淡忘了。 或者说,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曾经有过这场变故,毕竟,相较与双世山的繁盛,后山太过于清静荒寂了,以至于没有人注意。 不过,后山的清静荒寂并没有能够继续延续,双世山虽然依旧热闹繁华,但是这么多年来,不断增加了许多会所客栈,扬州的各大豪强家族也纷纷在山上圈地建设,目前,山上可供开发的优质地段已经寥寥无几。于是,便有扬州城的大商家,把目光投向了双世山的周边开发上。 双世山后山,便被独孤家族给竞价买了下来,正在进行一个大型商业项目的建设。 一大早,那些热情洋溢的工人们,便来到了项目工地,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劳作。 那边,一队挖掘工正在那里边挖掘边聊着天。 “我们在这里建设,准备要建什么呀?”一位工人问其他的工友,他是最近新招来的,所以不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 其他工友一听他的问话,愣了愣,他们只是知道这里要搞建设,也不不清楚具体的建设项目。 “这里啊,独孤家族准备建立扬州最大的爱情产业园呢!”一旁,一位黑黑壮壮的工人介绍道,“建成之后,这里将成为一个集餐饮、娱乐、房地产、杀人中介、劫匪推介等项目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产业园区。” “哦……原来是这样。”工友们纷纷点了点头。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小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一旁,一位上了年龄的工人问。 “因为这里工地的临时厕所都是我二姥姥家的三舅的表姐夫的五大爷的孙子承包的,那天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这位被称作“小王”的工人卖弄的说。 “是么……怪不得每次我上厕所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一种亲切感呢。”那位老工友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旁,一位年轻壮小伙凑了过来:“提起独孤家族,我真的很有亲切感,他们家族企业旗下的《嘿嘿公子》杂志,我每期都有订阅,特别是其中的“每期鼻血”栏目,里面的美人画,我都珍藏着呢,不知伴随了我多少年的青葱岁月啊……虽然这也让我落下了肾亏的老毛病,但是,我还是很感激独孤家族!” “是啊,独孤家族真是好人啊!”一旁,一位高大工人对这个独孤家族似乎也很感激,“前一段时间,独孤家的人还举办了活动,给我们这些单身员工每人免费赠送一个充气钢铁娃娃,虽然材质比较坚硬冰冷,缺乏质感,但是依旧暖了我们这些老员工的心啊……” “是啊,真的是大善人呢!” “是啊,是啊!” …… 提到独孤家族的善举,一旁的人纷纷附和。 “而且啊,建成之后,独孤公子的项目,将为我们单身宅男大大的福利呢。而且,听说这里还设置的有自杀专区,以后,即使失恋了,也可以来这里享受自杀服务呢……”那位高大工人继续说道。 听了高大工人的话,大家对这一片园区更加憧憬了,干劲立刻就上来了。 “独孤家族旗下的产业很多,你说的那个杂志、还有赠送充气钢铁娃娃的善举,都是独孤家族的继承人——千雪公子的建议。这个产业园,都是千雪公子亲自谋划建设的呢,所以啊,为了报答公子的恩情,大家一定要尽心点呀!”在一旁的工头激励大家说道。 工人们纷纷应和,干劲立刻鼓的足足的。 而且,他们仿佛看见了未来这里那香风徐徐、美女云集、珠围翠绕的繁华场景,顿时,大家如同吃了春药一般,奋力的挖掘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绰号叫“大铁钻”的高大青年,干的最是起劲,他挥舞着巨大的手臂,疯狂又亢奋的挖掘了起来,如同一个大转头一般,前进速度最快,迅速开辟出了一条通路,最是厉害。 大家跟在他的后面,也是你拼我赛,竞相挖掘起来。 他们挖着挖着,忽然,“轰隆”一声,“大铁钻”不知挖到了什么地方,前方一下子坍塌了,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洞。 “这是……” 众人纷纷聚拢了过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洞,镶嵌在嶙峋不平的山体上,如一个张开的巨口,显得神秘可怕。 “呼——”,一阵幽幽的冷风从洞中掠出,卷过人们的身体而去,给人一种脖颈发冷的恐慌感觉。 工人们吓的纷纷向外退去。 面对这黑漆漆神秘恐怖的深洞,大家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 “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吧……” 那个工头胆子稍大一些,他拿了一根棍子,点了一个火把,慢慢的向着山洞内探去。 山洞黑漆漆的,工头的心中也有些惧意,他拿了个小石头,向着其中便丢去。 “啪”、 “啪”、 “啪”! 石头似乎砸在了洞内的墙壁上,清脆的响声从黑幽幽的深洞传来,让人听着心惊胆战。 看着黑暗未知的山洞,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恐惧,但是工头也知道,这一片山中有许多这样的山洞,其实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许多的时候,都是因为未知,导致自己在吓自己。 这一次的工程时间紧急,这个山洞也是需要挖开的,可不能耽误了工期啊。 于是,心情焦急之下,工头试探着走进了山洞,决定探一探究竟。 灯光昏暗晃动,工头缓缓走进了深洞,沉暗的光线照亮了嶙峋不平的山壁,却照不远前方的路,让前方的黑暗未知显得更加让人不安。 工头颤颤的向前走着,没走几步,他感觉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了地上什么黏黏的东西,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工头立即联想到,这种黑洞中,若是隐藏着恐怖的怪兽,四周就会遍布着可怕的粘液…… 多少年前,有人听到过,后山曾经有怪兽的嚎叫…… 这些事情联想在一起,工头的腿开始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火把的光,缓缓照亮的山洞的石壁,上面似乎是一些壁画。 工头把照亮那些画一看,只见,壁画上画的是一些男男女女,穿的衣服都不多,而且有的还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竟然是春/宫图! 工头把火把高举,照亮了整个山洞空间,却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山洞的石壁上,竟然画满了这种春/宫画!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春/宫画,难道是有什么怪物曾经生活在这里? 工头凑近墙壁上的那些画,轻轻的一抚,有些画的颜料还有些湿湿的,似乎是刚刚创作的作品。 刚创作的? 刚创作的…… 不好! 工头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吓的连忙就要向洞外逃去。 但是,已经晚了—— 忽然,山洞深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第十七节 再闭关修炼,主角我就憋死了 怪兽! 工头惊叫一声,吓的连滚带爬逃出了山洞。 被工头这样一咋呼,其他的工人们也吓的纷纷退开,紧张的注视着山洞里的动静。 “呼哧——” “呼哧——” …… 山洞的黑暗处,传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工人们握着干活的工具,紧张的注视着黑深深的山洞。 “轰——” “轰——” “轰——” 黑暗中,脚步声慢慢传来,越来越近,怪兽似乎向着他们走来。 工人们的心,也提的越来越高,因为恐惧,他们紧握工具的手慢慢开始渗出汗来。 他们想逃,但是好奇心的驱使,却让他们没有逃离。 “呼哧——” “轰——” “呼哧——” “轰——” …… 黑暗中,喘息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怪兽慢慢来到了光下。 “啊——” 似乎不习惯光,怪兽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怪兽要出来了! 工人们把工具紧紧护在了胸前。 “轰——” 隔壁工地上突然爆发了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这一声震响,彻底把紧张的局面给引爆了。 “啊——” “快逃啊——” “怪兽吃人啦——” 顿时尖叫声四起,那些工人们吓的连忙四散逃开,有的躲到了墙后,有的趴在坑中,有的当场吓尿两腿发颤跪伏在原地了…… 一片狼狈不堪。 工人们躲的躲,藏的藏,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工地上顿时一片安静。 “轰——” 隔壁工地上又爆发了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一些工人向着那边一看,才明白,原来,隔壁工地那里是在爆破开山呢。 刚才的轰响,是开山爆炸的声音。 工人们这才明白,全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 唉,是自己太紧张了。 工人们这才缓过劲来,他们纷纷向着山洞聚拢而来,但是,没走几步,他们的脚步便停下了,吃惊的看着前方洞口的方向—— 只见,一个长毛炸开,相貌奇异的怪兽,正站在他们的面前,好奇的看着他们! 对峙。 紧张的对峙。 虽然刚才在漆黑的山洞中,大家对黑暗未知中的怪物充满了恐惧。但是,现在真正见到了怪兽,大家的恐惧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而且,看到这个怪兽,不像具有很大危险性的样子,大家的内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对峙, 工人们慢慢的围成了一个圈,看着眼前的怪兽。 工人好奇的看着怪兽,怪兽也似乎在打量着他们。 “这是什么怪物啊,怎么没有见过……”一旁,一位工人低声好奇的问。 “它怎么会站?”另一位工人问道。 “它好像还穿着衣服呢……”一位工人打量着说道。 “大爷,您见多识广,你感觉像是什么?”一位工人问一旁一位老工人。 “这个东西嘛……”老工人仔细的打量着怪兽,猜测道,“好像是个野味!” “野味?” “能吃么?” “不知道,吃野味是严重犯法行为,不可以。” “不管怎么说,先抓起来再说!” “是啊,听说这里准备建一个动物园,把它抓住,可以算一个珍稀动物吧!” “喂,喂,你看它怎么张开胳膊了,在做什么?” …… 第十八节 主角会漏气,算不算神功? 终于得见天日了! 多少年了,今天自己终于出来了!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随便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阵清风拂过,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好久没有闻到这样香甜的味道了……随便有种陶醉的感觉,他情不自禁的长开了双臂,似乎在拥抱这个世界。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破关而出。 毕竟,这是属于他的世界,而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从今之后,他便要在江湖中抒写属于他的传说了! 随便心潮澎湃,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看着眼前好奇看着自己的工人,随便想到,自己即将身为一代大侠,今天可能是他隆重出场的日子,所以气质一定要跟得上。 开场很重要!一定要把他新一代大侠的那种昂扬向上奋进有为的精神风貌展现出现,以便于在日后人们为他撰写传记的时候,也好写上“随便大侠一出关,便是虎步雄视,威震四方,威风凛凛……”之类的描述。 因此,环境可以脏乱差,大侠气势不能丢! 所以,随便挺了挺腰板,双手背后,缓缓而行,努力走出了龙骧虎步的感觉来。 只见此时的随便,虽然衣服只剩下了破烂黑条,浑身长毛随风飘荡,但是,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从容,都是那样的沉着稳健,仿佛伟人踏出了历史的步伐一般。虽然黝黑的大脚趾头有些发痒搓动,但是,丝毫不影响随便大侠的高贵气质。 行走风中,细细品来,他还是走出了那么一丝伟人的感觉。 特别是随便走到山前,微风浮荡,他目光深邃,还用忧国忧民的眼神望向了江山远处…… 此处应该有定格—— 那副家国情怀的模样,颇有浓浓的英雄风范那! 连随便自己,都为自己的雄伟形象所陶醉…… “砰——”的一声,随便感觉到了脑袋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然后,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给罩住了。 随便扭头一看,只见,一旁来了几位工人,拿来了绳索和铁笼,想要把他给抓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随便想斥责这些无知的工人,但是,他刚从山洞中出来,好久没有说话,竟然舌头打结,发音不准,只能“嗷——嗷——”的叫喊。 随便拼命的挣扎。 一边,一位工人见随便还在挣扎,拿脚踹了他两下,还骂道:“我去,这年头,谁都能摆姿势了,连从山洞中出来的一只野味也会装样了……” 野味? 他们居然把自己当做野味? 随便愣了。 笼罩自己的大网挣脱不开,看着几位工人似乎拿着铁笼子来装自己了,随便怒了。 随便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手,恐怕难逃此劫了! 自己练了多年的神功“耐饿大法”,看来今天是要派上用场了。 随便深吸一口气,暗自运功,破衣布条浮荡,看来是运足了功力,然后,他双手化掌,猛然一出手…… 迅速捂住了口鼻! 随后,身体内力翻腾,“噗——”的一声长屁,顿时,四周一片臭气熏天。 那些工人见此情景,先是一愣,随后,他们便意识到了危险, “救命啊——” “这是黄鼠狼精……” “救命啊——” “救命啊……” …… 工人们呼救着,吓的要四散逃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强烈刺激的气体四处弥漫,迅速把这里给覆盖了…… 但是,他们没跑几步,便被这强烈的气味给击倒了,口中涌出了白沫,跌倒在地上挣扎…… 此刻的工地,顿时变成了一片可怕的场景…… 一片狼藉的工地上,愤怒的随便,正在尽情的操练“耐饿大法”,发泄着有毒有害气体,疯狂的污染着环境。 “住手!” 一声喝令从一旁传来。 随便抬头一看,只见一旁的高岭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一位男子。 这位男子身着白色精绣锦衣,手持金丝折扇,腰中还挂着一块青亮的玉佩,穿着装饰颇为华贵,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男子身材颀长,长的极为英俊,翩然站立,如凌空仙子一般;折扇微挥,发丝轻扬,如此绝美,一派临风玉人的姿态,如此迷人,不但女子难抵这份俊美,连随便看了都不禁喜欢三分。 随便痴痴看着男子,竟然也失神了。 男子见到了随便的模样,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阳光四射,打在他的身上,泛出了缤纷的色彩,更给人一种光耀灿烂的感觉,神采飞扬,让人痴醉。 “我叫独孤千雪,你到底是谁啊?”男子好奇问道。 听到这位叫“独孤千雪”的男子的话,随便一愣。 但是,还没有等随便说话,男子便用扇子掩住了口鼻:“这位壮士还是先止住……你这……你这神功吧……” 听了男子的话,也意识到了没有危险,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准备停住。 不过,由于初次运功,他还不能完全收功,虽然停止了运功,但是身体依旧“哧——”“哧——”的不时泄露出了一些气体,就像漏气的轮胎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独孤千雪问随便。 “额……额……造……造……需半……(我叫随便)”随便答道。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了,随便的舌头还有些不适应。 “哧——”、“哧——”…… 说话间,随便的身体还是不时的有些漏气。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哦,原来果然是随便兄弟!我知道你……大主角嘛……终于等到了!” 自己口音都这样了,独孤千雪居然还能辨认出来,随便有些意外。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主角的身份。 随便眼中满是惊讶。 独孤千雪似乎看出了随便的困惑,直接告诉他:“因为啊,本少爷是这里的大反派!” 第十九节 只做好人好事的大反派 大反派? 随便吃惊的看着独孤千雪,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眼神中充满了戒意。 “吓到了吧?”独孤千雪眉头一挑,戏谑的看着随便。 没想到,大主角和大反派,竟然这样就相遇了。 难道将要发生一场仇杀? 随便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独孤千雪,不知该怎么办。 没有武器,随便慢慢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冷冷的看着独孤千雪,心中却产生了几分惧意。 “哈哈哈……”看着随便的动作,独孤千雪却大笑起来,“放心吧,本少爷可从来不屑于那些坏事,扫人雅兴!” 大反派不做坏事? 随便愣了。 “回头你就知道了……”独孤千雪说道。 听了千雪的话,随便犹豫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独孤千雪岔开了话题,问随便道。 随便困惑的看了看独孤千雪,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或者说,你应该刚来这里吧!”独孤千雪锐利的眼睛看着随便,缓缓说道。 “累(你)……你怎么知道?”随便惊问道。 极度的惊讶之下,随便的舌头居然说话流利了。 “你的眼神!”独孤千雪眉头一挑,眼中满是深意。 “眼神?”随便有些意外。 “对,那种眼神,狡黠中带着几分好色,好色中又带着几分龌龊,龌龊中又含着一丝猥琐……所以,让本少爷一下便知,你要么不是这里的人,要么刚来到这里!”独孤千雪看着随便说道。 “哦?”随便明白了。 没想到,自己的眼神中,竟然能够蕴含这么多情感。 随便也十分的意外,他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眨巴几下。 既然自己的眼神,能够蕴含这么多的情感,那么如果来个“梁朝伟式的深情”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跟梁朝伟一样的放电? 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以后恋爱的时候可以用得着。 随便想要试一试。 正巧,那边一位工人正从昏迷中刚刚醒来,正好奇的看着随便。 四目相对,随便就用“梁朝伟般深情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位工人…… “哇——” 被随便这么一看,实在忍不住,工人又呕吐了起来,把血都吐出来了,支持不住,昏倒了。 唉,这眼神……的确有种让自己惭愧的杀伤力。 随便摇了摇头。 “你是来自那里么?”独孤千雪继续追问随便。 随便一愣,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独孤千雪看出了随便的犹豫,便继续提示问道:“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吗?” “什么?《我爱北京天安门》?”随便大吃一惊,难道眼前的人竟然是……。 但是,随便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慢慢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来自那里世界的人?”独孤千雪看到随便摇头,心中有些失望。 “不……”随便看着独孤千雪,喃喃说道,“我摇头的意思是,我不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我只会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你果然是……”独孤千雪的眼中充满了惊喜。 随便郑重的点了点头:“难道你也是?” 独孤千雪郑重点了点头。 震撼! 虽然一开始便已经猜到,但是,他亲口说出真相,还是让随便感觉十分的震撼 随便震惊的看着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也眼神复杂的看着随便……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自己居然遇到了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微风浮荡,四目相对,独孤千雪和随便的胸膛起伏难平,心中都是充满了激动。 “哧——”、“哧——”…… 过于激动之下,随便的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漏气。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二胡声,飘散在空中,曲声凄婉,仿佛诉说对故土的思念,仿佛诉说两世为人的孤独,如悲悠悠,缭绕心头…… 也许是压抑不住情感,泪水,慢慢的、慢慢的顺着独孤千雪的面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砸下了一点小小的灰烟,如同尘封的往事,在脚下缓缓飘散…… 也许在这个世界,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孤独吧。 独孤千雪的泪,打动了随便,让他也感动不已,泪水哗哗留下,呜呜痛哭起来。 独孤千雪擦了擦眼泪,想停止哭泣,却忍不住,又有大滴大滴的泪涌了出来…… 止不住的泪,止不住的情…… 最后,独孤千雪实在忍不住了,瞪着哭红的眼睛,劝随便道:“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漏气了,控制一下?这气味……有点太激烈了,熏的我眼泪止不住……”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用手捂住了漏气的部位。 这时,独孤千雪的泪才算总算控制住了。 “还有那谁……别拉二胡了,本来小爷我就被熏的难受,你还拉的这么伤感,你是想哭死人啊……”独孤千雪斥道。 听到了独孤千雪的话,树林中一阵晃动,然后见一位下人从林中探出了头,讨好的笑了笑,连忙扛着二胡,一溜烟逃开了。 好一会儿,独孤千雪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兄弟,跟我走吧……”独孤千雪对着随便说道。 随便一愣。 “从此之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接你回家!” 随便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 独孤千雪正要下去接随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半天没有动。 随便愣了,不知独孤千雪为何犹豫。 独孤千雪看出了随便的困惑,告诉他—— “还是等风吹的气味散一些,我再走近你吧。” 第二十节 主角永不为奴,除非好吃好住 扬州。 扬州的一侧,是雄雄长江,直奔东去,却未曾有过留恋回头;另一侧,是悠长的大运河水,环城流过,绵绕北上,依依缠绵;在这一雄一柔的两水相交,便产生了这么一座秀丽多姿的城市。 扬州城中,那片倚山傍湖的绝佳风景地,便是独孤府的所在。府中园林楼阁相融,水溪石路交错,与一般权贵庭院相比,这里的庭院设计更是注重雅致与韵味。尤其是其庭院布置充分依托身后的无名山,把山上温泉的氤氲水雾引来,给这府中园林带来那种朦胧美感。府院深处,淡雾氤氲,青竹掩映,不时有长溪绕断,小桥横倚,行走其中,仿佛在一副若淡若浓的水墨画中一般,人行画中,画入人心,给人一种世外仙游的雅致。 不过,平日静谧幽深的后山,今日却有几分喧嚷,听说来了位神秘的贵客,所以几位侍女在后面的小山堂温泉旁正辛勤的忙碌着。 那位贵客浑身脏兮兮的,现在正在洗澡清洁…… 但是,说是洗澡,小山堂温泉那边,却传来了一阵“砰”“砰”“呛”“呛”的敲击声。 这是在做什么? 再向前行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片一片的硬块,几位高大的侍女,正挽着袖子,拿着钎子,举着锤子,在一个人的脸上奋力开凿着。 只是因为这个人脸上泥垢结成的灰块太硬,开凿进度太慢。 “怎么样了?随便公子脸上的灰还没敲掉吗?” 这时,一位俊美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关心的问道。 是独孤千雪。 他一走进来,便有一群侍女丫鬟蜂拥而来,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他,仿佛十分的迷恋。 “回禀少爷,随便公子脸上的泥垢太厚,我们敲断了八根铁钎,已经快了……好像已经快看到脸皮了……”领头的丫鬟答道。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嗯,要加快进度。不行的话,把施工队叫来吧……” 独孤千雪看着这地上的一片狼藉,欠着脚,皱了皱眉头,他本是有洁癖,又一贯养尊处优,所以有些不适。 丫鬟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然后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叫。 原来,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随便脸上的泥垢终于被开凿裂开了。 “要掉了,要掉了……”众丫鬟欢呼起来。 “随便公子要见光了,要见光了……”一位丫鬟兴奋喊了起来。 听到丫鬟的喊声,大家纷纷聚拢了过来,好奇的盯着他,盼着一睹真容。 独孤千雪也走了过来,站到后面看着随便。 众丫鬟也好奇的聚拢来。 少爷的朋友,都是气度潇洒,容姿出众的人。而这位随便公子,听说是位大人物,那么,一定更相貌不凡的…… 众丫鬟期盼的想到。 虽然这厚厚的泥垢遮掩,但是,她们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非同一般的气概,不知是怎样的英雄人物呢。 丫鬟们都瞪大眼睛看着。 泥垢结成的面具慢慢拿下,将要慢慢露出了真容的时候…… 正在这时,一缕太阳光照了过来,照过了随便,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随便背对刺眼的阳光,众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这时,众人的后面,似乎看到了真容,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位公子真帅啊……” 随便一愣。 只见,在那个角落里,一位丫鬟正口中流着口水,痴痴的看着随便。 那位丫鬟一副小迷妹的样子,让随便一呆。 “这位公子真帅啊……” 丫鬟又说了一句,还对着随便嫣然一笑。 丫鬟那一笑多情的眼神,让随便深深体会到了一种“帅哥般尊贵的待遇”。 怎么会这样?随便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难道在洞中这么多年,自己便帅了不成。 随便的心中充满了惊喜,感觉仿佛自己的春天来了。 注意气质! 随便提醒自己。 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摆出一副帅哥般深沉的姿态,若帅哥在深思一般模样。 阳光斜斜而去,众人揉了揉眼睛,终于视力恢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此时,他们发现,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半坐那里,手托下巴,皱着眉头,一副忧思深沉的模样,一副深刻思索的卖帅姿态。一只苍蝇“嗡嗡”飞来,在他黝黑的光脚丫上爬来爬去。 虽然poss摆的气势十足,至于这位公子的相貌……众人皱了皱眉头。 用一句比喻来说—— 这个人长的……比阳光还刺眼! 长成这样,还摆出这般帅哥专属姿态,众人呆住了。 “哇——”的一声,一位丫鬟因为受不了这种“真相”带来的刺激,竟然吓哭了。 其他的丫鬟,也是一片沉重的叹息声。 顿时,随便感觉深受打击。 “这位公子真帅啊,这位公子真帅啊……”后面,那位迷妹丫鬟还在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 众人这才发现那位迷妹丫鬟的存在。 “谁啊,把这个疯子丫头放出来的,快拉走!”领头丫鬟连忙命令道。 原来,这位迷妹丫鬟竟然是一个疯子。 于是,便有丫鬟要架着迷妹丫鬟离开。 “我不走……这位公子真帅啊……我不走……”迷妹丫鬟拼命挣扎,却不愿走。 疯癫的迷妹丫鬟力气很大,众人竟然拉不开她。 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领头丫鬟想了个主意,她连忙命人从后厨拿来了一个鸡腿,递给了这个疯癫的丫鬟。 果然,拿到了鸡腿,疯癫丫鬟立即乐了,口水流的更多了。 “这个鸡腿真帅啊、这个鸡腿真帅啊……”疯癫丫鬟舔着鸡腿,赞叹着,然后心甘情愿的被几个丫鬟带走了。 原来,这个疯丫头是个“花痴疯”,见到什么都只会说“真帅啊”“真帅啊”。 随便傻眼了。 远处,依旧可以听见疯癫丫鬟“这个鸡腿真帅啊”“这个鸡腿真帅啊”的声音。 我去……平生第一次被人夸帅,居然和“鸡腿”是一个待遇…… 而且,以疯癫丫鬟的口水流量为标准来说,这个鸡腿好像比自己更有吸引力啊!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那个喝醉的老天啊! 看着一边那个被自己吓哭的丫鬟,随便也想默默的流泪。 第二十一节 高端人士,艺术品味 工作干完了,众丫鬟也各自散去了。 屋子里,只有独孤千雪和随便两个人。 “原来,你长的是这样啊……”独孤千雪揉了揉眼睛,太过于刺眼,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还有些见风流泪。 随便一脸郁闷,无话可说。 独孤千雪又打量了打量随便,劝道:“大丈夫立足于世,凭的是一身本领,皮相好坏乃是身外之物,兄弟不必过于介怀……兄弟还是别哭了!” 独孤千雪安慰随便说。 “我没有哭啊……”随便感觉有些委屈,“我长的就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独孤千雪又打量了一番随便,果然,他不是在哭,而是长的像是在哭。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独孤千雪有些不好意思。 “随兄长的的确有些……悲怆,容易让人误会。”独孤千雪解释道。 悲怆? 随便感觉,这是他听到的对他相貌的最高级的评价。 然后,独孤千雪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提醒道:“兄弟平时出门的时候穿的好一些……” “为何?”随便有些不明白,为何独孤千雪要这样提醒自己。 “不然,以兄弟如此与众不同的气质……我怕兄弟被人当做小偷打,被人误会。”独孤千雪担忧的说道。 独孤千雪真诚的提醒,让随便的心中一阵温暖。 随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感动。 连这种细节都能够想的如此周到,随便心中涌起深深的感动。 “还有,你那一招必杀绝学——就是肚子排气的那个——杀伤力有些……独特,一定要谨慎使用。”独孤千雪提醒道。 想起毒倒众工匠的场景,独孤千雪仍然心有余悸。 随便点了点头。 “哦,不,也不行!”独孤千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提醒道:“如果遇到高手,那一招,容易……激怒对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 听到嘱托,随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独孤千雪如此周到的为自己着想,让随便的心中涌起了阵阵感动。 “这些年,你一个人呆在山洞中,活的真不容易啊……”独孤千雪感慨道。 “是啊……”随便想起这么多年在山洞中那孤寂郁闷的日子,不禁神色黯然,眼圈有些红了。 “你就是靠在墙上画春/宫漫画,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么?”独孤千雪问道。 随便点了点头。 原来,一开始山洞墙壁上的那些春/宫图,就是随便这些年的作品。 “艺术,是我能够坚持下来的动力!”随便仰起头,看着远处,眼神坚定而执着,“我就是靠通过春/宫艺术的表达,来抒发我对生命的理解,以及对感官刺激的深刻探索……” 随便继续介绍着自己的创作理念。 此时,窗外透射而来的光线,暖暖照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你的这份艺术热情,的确让人感动!”独孤千雪看了看艺术家般的随便,眼神充满了敬仰和钦佩。 随后,独孤千雪拿来了一份画卷。 “我已经命人把你在墙上的那些作品给复刻了下来……”独孤千雪指着画卷说,说完,他缓缓翻动着,就像在翻阅着一份艺术珍宝。 “可以看出来,这是充满诚意的作品,人物刻画生动,男女动作丰富,感官刺激直接……”独孤千雪看着画卷中的****,眼神慢慢直了,“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真诚的作品了!” 独孤千雪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因为过于激动,他拿画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一滴鼻血,竟然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嗯!”随便重重点了点头,“春/宫艺术也是艺术!这些年我在艺术的道路从没有停止探索,特别是在爱情动作的设计方面,下了很大的苦功……” “太难为你了。”独孤千雪感慨道,“这么执着,会不会有些职业病?” “有一点……”随便微微叹了一口气,扶了扶腰,脸上掠过一丝疲惫的模样,“时常会感觉到有些肾虚。” “如今,历经世事,能让我冲动的东西不多了!”独孤千雪悠悠叹道,眼神中充满了阅历之后的淡然,“但是,你的那些画——却依旧能让我的肾,感受到阵阵悸动!” 独孤千雪抬起了眼睛,真诚的看着随便,满是热情的光芒。 听到了独孤千雪的评价,随便缓缓扭过了头,颤颤的看向了独孤千雪。 此时,四目相对,他们的心中,都升起了同一种感觉—— 知音! 春/宫艺术万里行,最难寻觅是知音! 随便和独孤千雪目光对视,虽然他们一位是大主角,一位是大反派,但是,此刻,他们的却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对艺术共同的爱好,更加加深了他们的友谊! 如此真挚的情谊,让人泪目。 第二十二节 又是鑫先生,你…… “你一开始说,你在这个世界叫什么来着……” 温泉池中,随便一边被丫鬟服侍着沐浴,一边问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独孤千雪在一旁答道。 今日的他换了身淡青色长衫,一副居家随意的样子,却依旧一身整洁,一尘不染,十分干净,怕溅出的水珠打湿了衣服,向后趔了趔身子。 “什么名字?”随便似乎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独、孤、千、雪……”独孤千雪有些无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去……这名字……”随便的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独孤千雪却不明白随便为什么对自己的名字这么感兴趣。 “这姓氏就不说了,独孤……一听就不是一般的人家;这名……千雪……啧啧啧,太有意境了……”随便说道,品鉴着这个名字。 说着,说着,随便又想起了自己。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姓……随也就算了,名字还是‘便’,我去,随便……一听便是“随便”起了一个名字,没有原则无足轻重微不足道…… 甚至,会不会让人产生“随地大小便”的歧义? “这个名字,你自己起的吗?”随便好奇的问道。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本来,我想叫‘月傲楼’的,可是老天不让用,我又懒得动脑筋,便让老天随机生成了一个名字,结果就叫‘独孤千雪’了……” “噗——”随便喷了一口血。 随机的? 老天随机生成的名字? 我说让老天随便给我起一个名字,结果老天就把我叫“随便”;独孤千雪让老天随机生成个名字,为何不叫“随机”? 泪水,慢慢从随便仰天悲愤的眼中缓缓流下…… “噗——”又怒又悲之下,随便又喷了一口血。 “其实,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我这名字不算啥,我听说,还有人比我更厉害,随机生成了个名字,叫‘皇天霸’‘尊无敌’‘胜乾坤’的呢……”独孤千雪继续介绍道。 独孤千雪在前说着,但是,一旁的随便半天没有回应。 独孤千雪有些奇怪,转头头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随便已经昏厥在地,口中不时还喷着血,他那翻起的白眼,正不甘的看着天空…… 后来,独孤千雪命人请来了施工队,把随便身上的泥垢彻底给开凿了出来,然后随便又仔细了洗了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随便经过一番洗濯,修剪了头发、指甲,刮了胡子,又穿上了独孤千雪命人为他量身定做的锦衣,整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人靠衣装,随便这样一套装扮下来,只要不笑,也不太像个坏人了。 晚些的时候,独孤千雪还专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随便接风,庆贺出关大吉。 随便也有自知之明,坐在饭桌前,他一直保持着一种严肃的面容。 看着随便如此的模样,独孤千雪点了点头,感觉这个小伙还是有几分耐看的样子。 但是,总不能一直严肃吧,有的时候,随便还是要礼貌的笑一笑的。 但是,看到随便一笑,独孤千雪就感觉心中一惊,总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钱包,生怕被偷了。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随便一笑起来,总是让人忍不住提防。 随便也好奇的看着独孤千雪,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淡银色长衣衫,腰中系着黑色镶珠绅带,挂着一块纯白玉牌,手中还拿着一把浅色水墨折扇,一身简洁明快。 随便有些好奇,问道:“我怎么一天见你,都是不同的衣着,从来没有重样过?” 独孤千雪听了随便的话,微微笑了笑,甩了甩衣袖,给随便展示了一下,告诉他:“我的衣服,都是由云贵布庄的顶级师傅亲自定制,其他家的俗布料子,我从来不上身的。” “你一直都是这样么,其他方面也这样讲究?”随便好奇的问。 “是啊。穿,我只穿云贵布庄的定制;身上的玉饰,一定是大理的顶级净玉,不能有杂色,不然我看着碍眼;吃,我只吃自家私厨的饭菜,也就是那位退休御厨的菜;在外也只吃裕芳园,还算勉强上口;出行的马车要用延香木制作,宁神;拉车也只用西域飞红驹,稳当;你看我这扇子……”独孤千雪本是骄傲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生在大富人家,更是有意在随便这个“老乡”面前显摆一番。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接过了扇子,感觉比一般的折扇稍微有些沉,他“呼啦——”一下打开。 只见,这是一副水墨山水,山远沉悠,水漫如烟,虽然寥寥数笔,但气韵游荡,飘渺之态,呼之欲出,虽然随便的文化层次仅限于春/宫画,但也能感觉到这副画应该不一般。 “我用的折扇,扇骨是由蜀地青唐门的精匠用轻质陨钢打制,坚如强盾,利可断石。这扇面的画是当朝御用画师邱道子所作,此为孤品,可比那些古画要贵重的多。若哪天邱道子不在人世了,仅这小小的一幅扇面,就可买我这一整个府院呢……”独孤千雪介绍道。 听了独孤千雪的介绍,随便的手吓一哆嗦,险些把折扇掉落了,连忙把折扇还给了独孤千雪,生怕在自己手上有了闪失。 “没事!”独孤千雪接过折扇,毫不在意的便一把展开,悠悠扇了几下,“这样的扇子,我还有一柜子呢,这一把算不得什么贵重,只是打架用的……” 拿着一个府院去打架……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咂舌。 同时,随便也想到了什么,问道:“听你讲话一套一套的,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人了?也许我们都只是来这个世界玩玩而已吧……” 看到随便表情的不以为然,独孤千雪摇了摇头:“错了!你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没那么容易走的。” “走不掉?”随便惊讶的看着独孤千雪。 “你前世也看过许多小说,你见有几个穿越者又回去的?”独孤千雪提示道。 随便皱着眉头回忆了回忆,顿时眼神有些失落:“也是啊……” 想到自己将要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他竟然有些神伤。 “不过没事,来到这个世界,可比以前的那个世界要精彩的多了,你看我的生活……多惬意那!”独孤千雪连忙宽慰道。 听了独孤千雪话,随便抬头看了看他。 “你这样……应该很有钱吧……”随便好奇的问道。 “钱?什么是钱?我不知道啊……”独孤千雪有些奇怪,不知如何回答。 随便有些意外。 “我从来没摸过钱,只知道钱太多,数不过来,所以不知道多有钱,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独孤千雪连忙解释道。 如此充满“壕”情的话,让随便惊呆了,随后,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 独孤千雪,我要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略微叙旧,他们便坐下了。 独孤千雪爱干净,虽然在自己家里,但是凳子他也是用丝绢擦过了才坐下。 酒席间,他们聊了许多话题,但是,除了“姓名”之外,随便更在意的便是“武功”了。 因为,“姓名”和“武功”,也是随便心中永远的痛。 “我的武功啊,是鑫先生教的。”独孤千雪告诉随便。 “是那个特使?”随便好奇的问。 “什么特使?”独孤千雪有些困惑,“鑫先生说我资质非凡,亲自帮本少爷定制了武功组合呢,而且手把手的把要诀传授予我,还为本少爷的武功起了个名字,叫‘千雪神功’。” “千雪神功……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随便的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那是当然!”独孤千雪满是自豪,继续介绍道,“这套神功暗合一行千里,雪封万敌之意,在内力、轻功、临敌等方面俱是超绝神妙,练成之后不但天下无敌,还具有塑形减肥、排毒养颜、补肾壮阳之功效呢。” “哇……这么厉害啊!”随便羡慕的两眼放光,口水都流了下来,“鑫先生为何对你这么好?” “因为我定制了888金钻vip尊享服务武功套餐呀。”独孤千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武功套餐?”随便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操作! “对呀,跟鑫先生学武,有888金钻vip尊享服务武功套餐、666铂金乐享定期服务武功套餐,333白银vip劣享远程服务套餐等等不同类型,以本少爷的尊贵身份,当然要的是最贵最好的那种武功套餐,再加上师父说我骨骼精奇、身具异相、资质非凡,所以对我的教导十分用心,是在内堂亲授武功。”独孤千雪介绍道,言语间透着淡淡的傲气。 “那当初……为何没有人向我介绍这个啥‘套餐服务’呢?”随便眉头一皱,感觉其中的事情不同寻常。 “这个嘛……”独孤千雪略一深思,便似乎猜到了结果,“鑫先生精通周易术算之术,应该算出你身上没钱,若是亲授你武功,不但要倒贴学费,而且还要补助生活吧。甚至若是人品不佳、生性倒霉,学成之后恐怕还会辱没师门……若是在武林打架斗殴,造成人身伤害,他还要负连带赔偿责任……所以鑫先生他老人家才只是委托了个特使教你武功吧!”独孤千雪认真的分析道。 “啊?”随便傻眼了。 倒贴学费、辱没师门…… 这些丧气的词又安到了随便的头上,给他增添了新的无语。 “鑫先生现在何处?我要当面问他到底是为什么!”随便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鑫先生?”听到随便气愤,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你找不到他的。” “怎么?隐居了?”随便追问道。 “师父的学堂,因为非法办学、销售不合格武功教辅,多少年前就被取缔了。从此之后,我也没有他的消息……”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 非法办学、不合格武功教辅…… 随便又愣住了,他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特别是那“不合格武功教辅”…… 随便立刻联想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耐饿大法”! 怪不得有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终于发现了什么,随便呆住了,站立不稳,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说了一句—— “我去!” 第二十三节 有榜单的地方,就有江湖 随便和独孤千雪继续着武功的话题,为了避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再受打击,随便岔开了话题。 “你的武功怎么样?”随便问独孤千雪。 这也是随便十分关心的内容,毕竟,这是一个靠拳头说话的世界,谁的武功强,靠山高,谁说话就硬瓷。 若是独孤千雪武功超绝,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日后随便行走江湖也多了几分保障。比如,若是哪天随便在哪里遇上了仇家想揍他,随便胸脯一拍,威风凛凛说道“我的兄弟是独孤千雪”,对方一听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独孤千雪”,立马被吓尿了,随便也能少挨一顿揍。 所以,随便十分关心自己能不能抱上独孤千雪这个大腿,或者说,独孤千雪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大腿”。 而以目前的态势,师父是鑫先生、武功是“千雪神功”、又是独孤家大门阀出身…… 这种设定明显不是一般人物呀,绝对在武功中是一个“大腿级”的人物,而且是“粗大腿”! 随便喜滋滋的想到。 大主角抱大反派大腿……虽然听起来有些掉价,但是,生存艰难,人艰不拆呀!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随便只能“屈”却“伸”不起来,但是亦是可以忍辱负重、包羞忍耻的人物。 “我的武功……”独孤千雪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评价,“如果不是我不屑于打打杀杀,应该很厉害。只是我懒得陪那帮江湖人士玩,所以在江湖综合实力榜第二,江湖轻功排行榜第二……” “什么?江湖轻功排行榜第二,江湖出手排行榜第二?这么厉害!”随便惊讶的目瞪口呆,能抱上这么粗的一个“大腿”,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而且,饶是这么厉害了,在独孤千雪的口中,还只是“‘算是’应该厉害”…… 这位独孤千雪谦虚的有些过分了吧。 “排名第一的是谁呀?”随便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位排名第一的武林高手名号。 “排名第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人!”独孤千雪告诉随便,语气中有些无奈。 “一堆人?”随便有些意外。 “是啊,”然后,独孤千雪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简看了看,然后告诉随便,“今日最新榜单,江湖综合实力榜有2668人并列第一,江湖轻功排行榜排名有3350人并列第一……” “啥?”随便呆了。 “这个榜单是江湖标准集团设计的,除了基本的武学修为外,还有许多加分项,例如,靠‘家人临死含泪嘱托一定要拿第一’、‘腿脚全断身残志坚不放弃武学追求’等卖惨身世感动评委了,还可以加分;靠热情粉丝投票支持可以加分;购买‘排名积分升级包’也可以加分……所以,竞争十分激烈。而我又懒得那样做,所以只能屈居第二啦。”独孤千雪满脸的不屑一顾。 “好吧……”随便无语了,他已经在心中盘算,以后有机会自己也攒钱买点“升级包”,然后打断腿脚再加点分,混个“天下第一”当一当。 “不过,江湖标准集团还有一个榜单,比较客观。”独孤千雪想了想说道。 “哦?什么榜?”随便问道。 “叫‘江湖潜力榜’,这个榜单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加分项,系统自动生成排名,所以还比较可信。”独孤千雪介绍道。 “那你在这个榜排名多少?”随便追问。 “这个排名……”独孤千雪又拿起玉简看了看,“也是第二!” “第二?前面不会又是几千几百人吧?”随便仍然心有余悸。 “这个没有。”独孤千雪摇了摇头,“排名第一的就一个人,是一个和尚,好像法号叫‘纯洁’什么的……” “哇,你这么厉害!”随便赞叹道,这个榜单应该靠谱一些,独孤千雪排名第二,看来实力非凡啊。 “其实,这个榜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独孤千雪却对这个榜单有些不以为然。 “为何?”随便问道。 “这个榜单是依据每个人的‘潜力值’而确定排名的。所谓的‘潜力值’,就是系统评估你可以取得的最高实力,与你现在实力的差距。‘潜力值’高,要么是你的上限非常高,要么是你现状非常差,与最高实力相差太远……所以,这个榜单虽然公正,但是有些鸡肋。”独孤千雪说道。 虽然独孤千雪对这个榜单并不在意,但是,随便却又另一番心思。 潜力值……未来的最高实力…… 独孤千雪已经这么厉害了,潜力值却还这么高…… 这不活脱脱的“潜力股”吗!摆在自己眼前的,正是实力大腿啊,黄金真大腿啊! 自己一定要抱紧,千万别丢了! 不过,随便来了好奇心。 “我呢?我怎么样?榜单上有没有我?”随便好奇的问。 “我看一看……”独孤千雪对着榜单搜索起来,半天,他抬起了头,“还真有你!” “有我?”随便心中充满了惊喜。 自己居然上榜了! 看来,自己应该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啊。 “你是……玉树门掌门?”独孤千雪意外的看着随便,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便看到独孤千雪的眼神,便知道他不可思议的原因,一定是与遴选玉树门掌门那些什么“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风采飞扬”之类的词有关。 顿时,随便脸红了,有些羞愧。 “我的排名怎么样?”随便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排名……上面没有显示,你好像不怎么会武功吧!但是,这里显示了你的‘潜力值’。”独孤千雪继续介绍道。 “多少?”随便连忙追问。 “上面显示……你在山洞没出关的时候,‘潜力值’为零;出来之后,因为自卫,显露了一次防卫技能,‘潜力值’为负。”独孤千雪告诉随便。 “什么意思?”随便有些不解。 “这个嘛……”独孤千雪的脸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一般,‘潜力值’为零,说明你已经到达人生巅峰了;‘潜力值’为负,说明你已经超越人生巅峰了……”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心中一沉。 独孤千雪说的很含蓄,但是,随便已经明白了,独孤千雪的话,翻译过来就是—— “潜力值”为零,你这一辈子就现在这样了。 “潜力值”负值,说明你一辈子不可能比那一天还厉害了! 随便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不过,让他唯一稍稍有些安慰的是,自己抱上了独孤千雪这个“金大腿”。 不过,谈起了武功,他就想起了那天的那位高人,想起了那位高人,他就想起了那个什么任务。 于是,随便便问独孤千雪:“鑫先生除了教武功,给你布置过什么任务没有?”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随便这样问。 “那一天,那位使者在教我武功的时候,说鑫先生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随便说道。 “什么任务?”独孤千雪有些好奇。 “好像是去寻找一本叫‘见什么一招’的书……” 第二十四节 作者是叫境鑫先生,别搞混了! “见什么一招?”独孤千雪一愣。 “是啊,那一天安排任务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结果具体没有听清楚……”随便有些不好意思。 “见……一招?鑫先生布置的任务,肯定颇有深意,一定是世面上见不到的东西,获得它有些难度……”独孤千雪皱着眉头,仔细的思索起来。 随便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独孤千雪,一点声音也没有,生怕打搅了他的沉思。 独孤千雪在一旁沉思,随便有些无聊,便顺手拿起了一旁复刻的春/宫图欣赏了起来。 看着那些春/宫图,独孤千雪突然心中一震,顿时想起了什么。 “我知道了!”独孤千雪欢叫一声。 “哦?”随便被独孤千雪这一声吓了一跳,收起春/宫图,连忙擦了擦鼻血,好奇的看向独孤千雪。 “那本书一定是《见闻色一朝》!春/宫读物出版社出版的系列丛书。”独孤千雪推断道。 “《见闻色一朝》?”随便有些好奇。 “这套书是绝版,在世上极难遇到。”独孤千雪介绍道,“当时,这套书因为触犯了《禁黄律典》,发行不久便被封禁了,只有少量书籍流传于世,被誉为顶级宅男的镇宅之宝。一套有九本,每一本皆为为黄中精品,色中之王,极度感官刺激!只要拥有一本,便可成为宅男届一方霸主,若是将此一套全部集齐,将可成为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万众敬仰的‘宅男之神’,天下宅器莫不为之所驱,天下宅男莫不听从号令!” “这么厉害!”随便赞叹道,随后又问,“那这种书……为何鑫先生自己不会去搜寻?” “鑫先生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身姿超然,怎么好意思纡尊降贵,混迹于宅男冢去搜罗此书?而你却不同,行为鬼祟,面相猥琐,与此书的形象正契合,即使去搜罗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意外……所以正是寻找此书的最佳人选。”独孤千雪分析道。 “有道理啊!”随便听了独孤千雪的分析,重重点了点头。 九本全套?一听便知这是个又“肝”又“氪”的任务,而且还有可能伤肾。 而且,随便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任务与自己作为大主角的命运有什么关系,也许只是鑫先生私心自用找的一个借口吧。 不过,好歹他也传授给自己了武功,安排个任务也不算过分。 而且,这种任务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性,很适合自己。自己只有“耐饿”这点能耐,若是还要承担什么“拯救武林世界”“探寻世界秘密”之类的任务的话,恐怕鑫先生自己也会感觉不好意思吧。 并且,有独孤千雪罩着自己,以他的势力和财力,帮助自己完成这种任务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对于那套“极度感官刺激”的《见闻色一朝》,随便想了一想,心中还有些小期待呢。 第二十五节 吃,是一种天赋 独孤千雪和随便他们说了这么久,身边的饭菜也快凉了,于是便开动了起来。 随便还是很客气的,端坐在那里,保持着矜持的模样,很优雅的夹着菜,似乎慢慢吃着。 看着随便似乎有些拘谨,独孤千雪便热情的招呼,还要主动的为随便夹菜。 那边,独孤千雪看到盘子中有个鸡腿,便伸出筷子,准备夹给随便。 谁知,筷子夹到鸡腿的时候,却夹了一空,鸡腿不见了。 不见了? 独孤千雪眨了眨眼睛,果然鸡腿突然消失了。 他四处看了看,却看到,随便正优雅的把一根干净的鸡腿骨放到盘子上,还擦了擦嘴。 怎么回事? 独孤千雪有些奇怪。 这时,他看到了那边还有另一只鸡腿,于是,便准备夹起,为随便夹菜。 但是,当他的筷子要夹到那只鸡腿的时候,却“啪嗒”一声,筷子又夹了一空。 那只鸡腿又不见了。 什么? 独孤千雪揉了揉眼睛,鸡腿果然没有了。 独孤千雪又看了看随便,他依旧保持端庄的姿态,慢慢的把另一根鸡腿骨放到了盘子上,又优雅的擦了擦嘴。 这…… 独孤千雪心中十分的惊讶。 同时,他隐隐想到了什么,便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独孤千雪眼睛盯着盘子中的一块鲍鱼,活动了活动手指,然后拿起筷子…… 猛然出手! 向着鲍鱼夹去! 由于出手太快,独孤千雪手中的银筷,如一道闪电掠过,只能看见一道银光,直刺鲍鱼而去。 那一出手,带起一阵狂风,“呼——”的一下掠过,刮的随便头发一阵缭乱, 狂风过后,独孤千雪还是保持着出手的姿势,手伸长,筷直刺…… 汗,却慢慢从他的额头慢慢滴下。因为—— 他的筷子又夹了一空! 那只鲍鱼又不见了。 随便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格叽格叽”的咀嚼着,口中还流出了浓浓的鲍汁。 独孤千雪愣了。 “你说你不会武功?”独孤千雪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随便。 “是的。”随便一边吃,一边点了点头。 独孤千雪冷冷看着随便,却不相信他的话:“那……” 说话间,独孤千雪装作去斟酒,故意打翻了一盘土豆烧排骨。 那盘排骨倒扣着向地上跌落,然后独孤千雪只是感觉眼前忽然一晃,似乎什么东西来回晃过。 然后,“啪嗒——”一声,盘子摔碎了,菜溅落了一地。 独孤千雪看着地上的菜,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土豆,却一根排骨也没有。 再看向随便,面前堆着一堆啃干净肉的光骨头。 只是菜跌落地下的这一眨眼间……随便居然不但把其中的排骨全挑了出来,而且把肉全给吃了。 这身法…… 独孤千雪惊呆了。 “你真不会武功?”独孤千雪感觉随便在骗自己。 “是啊,真不会啊。”随便用诚实的眼神看着独孤千雪。 “那这怎么解释?”独孤千雪指了指随便眼前的骨头,满眼疑色。 “这啊……”随便明白了,对着身边啃剩的骨头,告诉独孤千雪,“这是本能!” “本能?”独孤千雪愣了。 “是啊,鑫先生教我的那套功法,充分激发了我的在‘吃’这方面的潜能,到底多厉害……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许多时候,本能的便去吃了。”随便答道,生怕独孤千雪不信,他告诉独孤千雪,“你一试便知。” 独孤千雪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便夹了一筷子的菜,有青菜有肉,猛然向一旁一甩…… 速度奇快。 “啪——”那一堆菜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浓稠的菜汁和菜慢慢顺墙滑落下。 但是,独孤千雪看到,墙上那一滩菜里,只剩下青菜了,一个肉沫也没有留下。 而那里的肉,已经全在随便嘴里嚼着。 “所以说,我告诉你了吧,这叫本能……”随便一边嘴嚼着肉,边告诉独孤千雪。 看着随便满不在意的样子,独孤千雪十分的惊讶。 因为,独孤千雪的武功已经不弱了,但是,刚才他居然连随便怎么出“嘴”的都没有看清楚。 “你……是怎么做到的……”独孤千雪震惊的看着随便,问道。 “这个嘛,简单,就在那一瞬间,千分之一秒内,我能判断出它的成分,能不能吃;再千分之一秒,判断出是不是肉;再千分之一秒,我已经出手了……也就是说,你的眼睛看到了这盘菜,还没有来得及传递到大脑反应,我已经把菜给吃了。”随便答道,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听了随便的话,独孤千雪目瞪口呆的赞叹了一句:“厉害啊!” 第一次有人以如此敬慕的语气夸自己,随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了摆手:“一般一般,顶多在吃的方面,有些心得吧……” “从你抢菜时的身法、夹菜时的出手速度,还有你对食物的破坏力来看……你这不是本能,这是天赋!”独孤千雪充满了感慨。 第二十六节 能吃,是一种优势 他们又继续吃着。 虽然随便明显是在压制着自己的速度,但是,桌子上的肉菜,还是迅速的消失掉了,只剩下一些素菜摆在那里。 独孤千雪见状,连忙命人又换了一桌菜,而且全是肉菜。 不一会儿,这一桌菜便又被随便吃完了。 独孤千雪只得又安排了一桌肉菜。 但是,这桌肉菜,也扛不住随便的胃口,不一会儿,盘子又光了。 无奈之下,独孤千雪只得安排后厨一直上菜,不要停。 一道道菜,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房间,然后下人们又一个接一个的取走了空盘子,但是似乎一直没有尽头。 虽然随便的尽力保持着从容缓慢的吃态,但是这些饭菜消失的速度却没有减慢。 终于,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厨供应不上,桌子上的菜空了…… 随便拿着筷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盘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随便放下了筷子,摆了摆手。 独孤千雪一见,以为随便不吃了呢,长呼一口气,关心的问:“吃饱了?” “不是……”随便摇了摇头,“我摆手的意思是,菜不够!” 独孤千雪傻眼了,这家伙快吃一头猪了,还嫌菜不够? 独孤千雪大感惊讶,问道:“你到底能吃多少?” “能吃多少?”随便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然后又摆了摆手。 独孤千雪以为随便摆手的意思是谦虚说自己“不行”,连忙笑道:“你不要谦虚嘛,我看你胃口挺大的呀!” 随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谦虚,我摆手的意思是‘不停吃’!” 独孤千雪傻眼了。 眼前的随便,吃了这么多东西,却没见肚子鼓起来…… 真是奇人! 不过,刚才随便一直吃东西,并没有喝酒,独孤千雪便问道:“兄弟酒量如何?” “酒量嘛……”随便抬起头,似乎想了想,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杯酒?”独孤千雪问道,随便不怎么喝酒,应该是酒量不行。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又摇了摇头:“不是!” 独孤千雪又是一呆。 随便告诉独孤千雪:“是一直喝!” 独孤千雪傻了! 眼前活脱脱一个酒囊饭袋啊。 独孤千雪对随便的能耐十分的震惊。 随便看出了独孤千雪的心思,又说道:“其实,这还不是我最厉害的,你知道我最大的隐藏实力是什么吗?” “哦?”独孤千雪好奇的看向随便。 “就是耐饿!”随便自豪的说道。 听了独孤千雪明白了,他明白了这么多年,随便是怎么活过来的了。 他也更加明白,站在他眼前的,活脱脱是一个严重违反物质守恒定律的怪物! 独孤千雪正惊叹,这时,听到门口“汪汪”两声叫唤,原来是自己的宠物狗正倚在门口,期盼的看着他,在讨要吃的。 看着宠物狗可爱的样子,独孤千雪心生怜爱之意,便夹了一根肉骨头,抛了过去。 肉骨头在空中飞向狗狗的时候,突然,独孤千雪感觉眼前一花,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沉。 果然,肉骨头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骨头,一丝肉也没有。 宠物狗看着扔向自己的肉骨头,变成了光骨头,呜咽呜咽的,耷拉脑袋便失望的离开了。 连狗食都不放过…… 独孤千雪无奈的看了看随便。 抢了狗食,满嘴是油的随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连忙解释—— “不好意思,本能,本能……” 第二十七节 男人的专一,是指一群 又吃了好久,随便终于停了下来。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吃饱了,而是因为他——吃累了。 “累死我了……”随便瘫坐在饭桌前。 然后,他又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菜肴,“歇一会儿再吃!” 歇一会儿还吃? 独孤千雪一噎。 独孤千雪明白:只要有饭吃,随便就能一直吃下去! 必须阻止他。 于是,独孤千雪顺着随便的话说道:“兄弟既然吃累了,那今天就歇息一下吧……” 随便听了,连忙摆了摆手:“不累,不累,我还能吃。” “呃……”独孤千雪哑然,眼睛一转,劝道,“今天的饭菜有些单调,还是明日换一换口味再吃吧。” “明天还有好吃的?”随便顿时眼睛亮了,点了点头,“也好,今日就歇息一下!” 独孤千雪长呼一口气。 随便的住所,被独孤千雪安排在那片雅居中。 已经吃罢了饭,随便提起自己的刀,便要向着住处行去。 见到随便孤单的背影,独孤千雪一愣,问道:“你……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了吗——我的意思是名义上的亲人?” “亲人?”随便一呆,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落寞,慢慢摇了摇头。 见到随便这副表情,独孤千雪实在于心不忍。 “这些年,你一个人孤处山洞。如今出来了,不能再继续孤身一人了。”独孤千雪叹道。 随便听了,微微笑了笑,自己对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了。 “我为你安排些贴身丫鬟照顾一下生活如何?”独孤千雪看着随便,问道。 “贴身丫鬟?”随便一愣了。 随便呆住了。 片刻,随便默默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想要?”独孤千雪有些意外,只好作罢,“那就算了。” 随便一把拉住独孤千雪的手。 “不是,我要!”随便紧紧抓住独孤千雪的衣袖,仿佛生怕他反悔。 “那你为何摇头?”独孤千雪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不要太幸福!”随便的眼中满是憧憬的神色。 听了随便的话,千雪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姑娘?” “类型?”随便又愣了。 独孤千雪好奇的看着随便。 幸福来的太突然,随便有些懵。 这种事情…… “那个……那个……”随便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开口。 “看来,还是本少爷我替你选吧。”独孤千雪笑了笑,看出了随便的心思。 随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见你的春/宫画功底很深,一定是有着一定艺术内涵的人!因此,陪伴在你身边的,一定都是有文化有涵养,不可以是普通的庸脂俗粉……这样吧,本少爷就把府中琴棋书画最顶尖的丫鬟安排给你怎么样?”独孤千雪问道。 琴棋书画最顶尖? 随便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温文尔雅、娇音如歌、诗画双绝的文雅女子模样,似乎在难掩娇羞的看着自己…… “我无所谓!”随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矜持的说。 说话间,他的口水已经控制不住,淋湿了面前的衣襟。 “那你需要几位丫鬟?”独孤千雪好奇的问。 几位? 随便皱了皱眉头,严肃的看着独孤千雪,慢慢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只要一个?”独孤千雪有些意外,随后似乎明白了,拍手赞道,“没想到兄弟是如此专情的男人!” 随便摇了摇头:“不是一个,我的意思是‘一群’。” 第二十八节 单身,原来是一种幸福 独孤千雪立即唤来了管家,交待了一番,管家便下去安排了。 因为那些丫鬟直接在随便的住所等候,独孤千雪和随便一同向着他的住所行去。 独孤千雪在前领路,随便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上,随便的心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以前,在以前那个世界,身为“九世单身”的随便,曾经幻想过那种珠围翠绕环香缭艳的生活,但是,那仅仅是幻想而已,毕竟,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 但是,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居然一下了就有了一群贴身丫鬟,而且是那种琴棋书画技艺顶尖的女子…… 简直不要太幸福! 泪,竟然慢慢从随便的眼中流了下来。 泪水模糊了随便的双眼,一路上,他见到的都是朦朦胧胧的景象。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自己的住处,朦朦胧胧中,随便看到,自己那宽敞豪华的房间里,管家正在给几位女子训话。 那些女子,应该就是独孤千雪安排给自己的丫鬟吧,管家一定在吩咐她们好生伺候自己。 那几位女子背对着自己,看背影,个个俱是婀娜多姿、身材高挑、秀姿婉转如天仙模样…… 简直绝了! 虽然看不到她们的脸,随便已经是兴奋的心花怒放。 “以后你们就是随便公子的贴身丫鬟了,一定要精心伺候……”管家又叮嘱了几句。 这时,管家见独孤千雪和随便来了,连忙向他们行了一礼。 那群丫鬟一听是独孤千雪和随便来了,也连忙转身低首行礼。 “参见二位公子……” 一片轻柔的问候声传来,随便醉了…… 刚才的泪眼还有些模糊,没看清她们的样貌,随便擦了擦眼睛。 “快抬起头……哦不,快起身……”随便连忙迎上,便要扶她们起来。 几位女子听了随便的话,便依命缓缓抬起了头。 随便满心期待,笑着看着她们露出了面容, 看着, 看着, 随便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排扭曲的面孔! 这些女子要么斜白眼,要么大歪嘴,要么猪鼻孔,要么哭丧脸,要么长手毛如猿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的模样。 长的比随便还要扭曲! 简直是吓人! 噢不,不只是吓人,其中的女子,还有几位脸上又胡茬! 胡茬! 居然有胡茬…… 随便吓的连退几步,差点瘫坐在地上。 这么扭曲的面孔,与她们婀娜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辣眼睛啊! 随便呆了。 “这些五位女子,在才艺方面,俱是府中最顶尖的几位琴棋书画歌舞人才,在府中号称‘五娇’,虽然长的有些……那个,但是,毕竟,不可事事求全完美,兄弟是一位追求精神生活的高尚人士,怎么会在意那些红粉皮囊?”独孤千雪介绍道。 不可事事求全完美…… 随便苦笑,这跟“求全完美”哪里扯得上关系,看到她们的样子,分明就是“践踏底线”好不好! “从此之后,兄弟便可在此与这些才女们赏歌观舞,涵养精神,陶冶情操,实在乐哉乐哉!这些女子的挑选,我很满意!”独孤千雪高兴的说,他是为随便而高兴。 涵养精神? 随便又看了看那些女子刺眼的面容。 这样与她们呆在一起,只会“涵养出精神病”啊! 兄弟我在山洞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了女子,你却给我来琴棋书画、精神享受…… 随便想哭。 独孤千雪见随便怔怔站在那里,以为他兴奋的难以自已,笑了笑,便悄悄的退了下来。 为朋友做了一件满意的事,再多付出也是值得的,很开心! 独孤千雪今天很有成就感,心情很好,回去的时候,走路还哼着小曲呢…… 众人离去,屋子里只有随便和那几位丫鬟。 这些丫鬟,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见已无他人,便向随便拥来,服侍他洗漱。 丫鬟们簇拥而来,看着她们脸上残留的胡茬,随便打了个寒战,连忙退到了一旁。 “我……我自己来……”随便声音颤颤的说道。 “果然是君子高洁,不喜女色呢……”一位丫鬟由衷的赞道。 不喜女色…… 看着她们难以言尽的样子,一滴泪,慢慢从随便的脸颊滴落。 “公子哭了耶,原来竟然是这么一位感情丰富的公子呀……”另一位女子又赞道。 “是呀,公子是有内涵的人,莫不是为了这春月逝去而悲伤?”一位女子猜测道。 “水落无边融融月冷……的确是一副伤怀的场景呢……”还有一位女子感慨道。 …… 随便无语。 毕竟,那些女子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虽然随便躲闪,她们却还是要悉心服侍随便。 被那些长毛大手挽着胳膊,随便默默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只想退货。 第二十九节 经历过绝望,才真正觉悟 “五娇”是一群细心认真的好姑娘,随便在她们的照顾下,穿着打扮体面了许多。 而且,闲暇之时,“五娇”常日弹奏歌舞,为随便雅乐助兴。 只是随便气质却有些跟不上——因为他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毕竟,整天看着如此煞风景的“五娇”在眼前晃来晃去,让随便对生活产生了一种绝望感。 那些面孔一遍一遍的在随便面前晃来晃去,沉重打击着随便的心情,让他甚至有种丧失生存希望的冲动。 看着随便的精神越来越萎靡,独孤千雪也很是耽心。 同时,独孤千雪更是困惑不解:每日“五娇”相伴随便,琴棋书画艺术人生,这样美人在旁,日日笙歌的生活,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多么幸福啊,多么令人羡慕,随便兄弟怎么会精神越来越颓丧了呢。 好奇之下,他便又来探望。 独孤千雪带着管家,来到随便住所的时候,此处正琴音悠扬,歌声绵绕,一旁还有女子伴舞。 而随便,却呆立一旁,面壁打坐,一副木然的表情,似乎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到来。 看着随便的样子,独孤千雪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管家:“你说随便兄弟每日莺莺燕燕相伴,歌舞升平,怎么越来越没有精神了呢?” 老管家是一位阅历丰富的人,他听了独孤千雪的话,又看了看随便,略一沉思,“也许是因为少爷提供的那些才女吧……” “为何?”独孤千雪十分的意外。 “那些才女,个个顶尖极致。但是,美色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许,随便公子沉溺于美色之中,消磨了斗志,美色已经让他迷失了。整天沉浸在快乐的生活中,只剩下感官刺激了,所以更为空虚消沉了。”管家认真的分析道。 “唉,我只是可怜他孤单,为他精心挑选些女子陪伴,却不曾料想却害了他……”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以前,随便兄弟吃饭能够一直吃,现在,他一顿饭只能吃一桶了,精神颓丧,食欲不振了……” “所以啊,随便公子从食神到饭桶的变化,就是因为沉溺女色,丧失斗志所至。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也,少爷也要引以为戒啊……”管家规劝道。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再想想那些“五娇”不可描述的面容…… 听到他们的对话,在面壁打坐一心出家的随便脸上,不知不觉流下了一滴泪。 独孤千雪走了过去,却看到,随便面前的墙壁上,画着随便刚创作的春/宫连环画。 “情感如此强烈,情节如此**,这是一副饱含悲愤之情的大作啊,兄弟的艺术境界又升华了!”独孤千雪用手帕擦了擦鼻血,赞叹道。 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随便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副画,心中感慨不已:“只有这样的逆境中磨砺意志,才能出好作品啊。”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 随便继续介绍:“这部作品叫《五娇的诱惑》,失望,更加让我对生活有了深刻的理解,融入了作品之中,所以才能激发出如此的创作高度!艺术这种形式,能够更好的抒发自己憋屈的情感……” “太感人了,匠心独具啊……”听到随便介绍自己的创作心路,独孤千雪的心中很受触动。 听着一旁“五娇”的歌声传来,随便心中满是悲愤:“我心已死,从此之后,我便要投身春/宫艺术,与世间再无瓜葛!” “别这样啊……”见随便情绪如此极端,独孤千雪连忙阻拦,“我带你去散散心。” “散心?”随便眉头一挑。 “是啊,”独孤千雪盯着随便,然后问道,“你想去哪里?” 心如死灰的随便低下了头,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玉扳指,心中立即升起了一丝希望—— “娇艳小师妹”! 随便立即站了起来,正色说道:“我要去重振玉树门!” 玉树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隐世门派,连见多识广的独孤千雪也只是听过其名,不知其到底来历如何,仅仅是因为随便是玉树门的掌门,才引起了他的关注。 去玉树门的路,独孤千雪自是不知,不过随便却知道向哪个方向——因为他手中的扳指。 玉信语留下的扳指,不但是掌门的标志,而且其中蕴含着一些特殊的能量,具有标识方位,发送信号的作用。 通过这个扳指,随便知道,玉树门所在地就在扬州城外的那片乱云山之中。 随便和独孤千雪坐着马车,就按照扳指的指引,离开了扬州城,直奔玉树门而去。 乱云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乱山的中间有一深湖,湿气很重,常年湿气四散,落于周围山中,仿佛云雾遮蔽,所以叫乱云山。而穿过了那些云雾,却看到另一副景象,这里云烟淡淡,山色不一,颇有区别:在湖水之中,一些小山浸水中,变成了一座座小岛,山翠水蓝,如在蓝镜中点缀上了点点翠玉,十分别致。而一旁湖畔边,却是一些高山,如高坝把湖水聚拢在一起,水漫山脚,吞吐起伏,又带着几分浩荡的气势。 此处风景兼具静美与豪迈,却又恰如其分的融合在一起,如此奇景,当真世间难寻。 而玉树门的驻地就在这乱山深处,背倚那尊独山所建,依山傍水,不但风景秀丽,又兼具隐秘的地方,当真是用心之选。 随便带着独孤千雪来到了那座独山脚下,只见面前一座高高的石阶,直通向飞云遮蔽的山巅,那片大殿座落在山巅之上,对面平静浩瀚的湖水,仿若一位隐私高人在山巅之上静坐远望一般,气势非常。 站在山下,看着那门派如此气势非常,想到这居然就是属于自己的势力了,随便的心中扬起了阵阵激动。 面对高山,迎着山风,随便横刀而立,衣襟浮荡,乱发飞扬,雄豪之色展现无遗,他那刀上的“主角特供”四个大字,更是在风中闪闪发光,彰显着他非一般的尊贵身份。 随便慢慢举起了手,把那只竖着戴扳指的大拇指,高举在上,对着独山大吼一声:“掌门在此,门人还不前来参拜?” 吼声震天,久久回荡,扳指一道绿光闪过,至入云霄,山巅的高殿顿时一震。 “掌门——” “新掌门来啦——” 伴着一阵翠玉银铃般的欢呼声音, “轰轰隆隆——”一阵巨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从山巅上,一蹦一跳,冲下了四个肉团来。 那四个肉团似乎武功颇高,几下蹦跳,几个喘息只见,便从高高的山巅上落下,落到了随便的面前。 那四个肉团应是重量不轻,只听“轰——”的一声,它们重重落下,如重锤砸落,引得群山震动,大地乱颤,四周一片乱尘弥漫。 随便顿时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如地震降临一般,让险些站立不稳。 乱尘散去,随便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四个肉团,原来是四个高大雄壮圆滚如肉团的女子。这几位女子俱是身材高大、腰粗膀圆的模样,站定之时,如四尊小山落下。 她们站在随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随便,她们每一人仿佛都如同巨灵神一般,看着眼前的瘦小男子。 见到如此高大威猛的女子前来迎接,随便有些奇怪。 难道是护卫? 随便猜测。 这些隐世门派果然底蕴深厚,看这护卫的模样,就知是非同一般的人物,这哪里是女护卫呀,简直是一群女山神那! 就凭这几个护卫,一般的门派有几个能做到? 玉树门,厉害啊! 玉树门处处给随便以惊喜,让他的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连一旁的独孤千雪,看到这四位女子,也感觉有些惊奇。 这四位女子落下之后,看到了随便手中的戒指,便知他是新任掌门,连忙参拜—— “玉树门春秋冬夏四艳参见掌门——” 四位高大的女护卫,如四尊巨像伏在随便面前,让他顿时有一种想膨胀的冲动。 自己居然这样就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江湖势力,作为大主角,崛起的不要太快哦! 随便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自己一定要在此基础上,好好的发展玉树门,成为一支称霸江湖是势力,到时候,他带着一干帮众,拳打武当,脚踢少林,一统江湖,让武林臣服自己脚下,赢得天下美人崇拜…… “哈哈——哈哈哈——”随便叉着腰,豪迈的迎风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节 行走江湖必备法律知识指南 “掌门,掌门——” 一旁,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随便的豪情。 随便揉了揉眼睛,一看,只见一位女子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似乎是有事相告。 随便这才晃过神来,连忙正了正衣服,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掌门麻烦把这签一下,这是掌门移交的手续文件……”那位女子拿来了一摞文书。 “文件?当掌门不是只要这个扳指就好了么,怎么还要签文件?”随便大感意外。 “如今行走江湖不易,武林人士也需要法律保护的……”女子解释道。 “法制意识还挺强嘛……”随便笑了笑,摆出了一副领导的派头,便接过了文件,“签在哪里?” “在这些文件的下角按一下手印即可……”女子介绍道。 说完,她便指导着随便,在一张张文件上按下了手印。 随便一个手印一个手印的按,一边按,还一边对独孤千雪挤眉弄眼,炫耀说道:“这个文件一签,我可就成了法律保护的掌门了,想跑都跑不掉……” 独孤千雪笑着点了点头,也很欣慰。 那些文件一个一个按过手印之后,便完成了法律程序,高大女子把文书放进了一个严格密封的锦盒中,然后四人共同鞠躬行礼: “恭迎掌门——” 随便这下算是正式担任了掌门。 人当官了,这气势也就足了,架子也自然涨了起来。 随便挺身仰头,腰挎“主角特供”宝刀,双手背后,一摆一摆来到了这些护卫的面前。 “今日本掌门初临门派,还带的有朋友,怎么就你们四人迎接?那几位娇艳小师妹怎么未一同前来?”随便质问道。 “来了呀……”其中一位女子有些困惑的答道。 “来了?”随便眉头一皱,“在哪里?” “我们就是娇艳小师妹啊!”另一位女子告诉随便。 “你们?”随便惊讶的目瞪口呆。 “是呀,我叫张娇艳,她叫王娇艳,那边一位叫吴娇艳,另一边哪一位叫赵娇艳……”女子告诉随便,“我们几人一起,便被称为……” 几位女子同声答道—— “玉树门娇艳小师妹!” 说话中,她们或娇、或媚、或扭、或摇,摆出了如花似玉的组合造型出来…… 娇艳小师妹…… 看着几位如此高大粗壮的女子,却摆出如此娇羞可人的造型。 强烈的反差之下,随便傻了。 娇艳小师妹…… 看着这些女子高大过人的体型,还有那难以描述的相貌,随便哭了。 张娇艳、王娇艳、吴娇艳、赵娇艳…… 原来,她们是这样的“娇艳”法。 随便有种强烈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们作为超级娇艳女子组合,还演练了一套阵法呢,叫‘风华绝代阵’,只要掌门在危险的时候……”女子在一旁介绍道。 但是,随便已经无心听了。 随便仰头望着天空,手把扳指握的紧紧的,内心中充满了悲愤。 老天玩我,你这个前任掌门也他大爷的玩我! 随便在心中悲愤的问候了一千遍前任掌门。 许久,随便才缓缓的定下神来,他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们四……个人,其他门人怎么不下来让本座见一见?” “回掌门,前任掌门长期不知所踪,我们门派日渐没落,由于拖欠工钱太久,其他门人都已经跑光了,就剩我们四人了。”那位吴娇艳告诉随便。 “就你们四个人了?”随便瞪大了眼睛。 “是呀。”张娇艳点了点头。 我去,还以为一下子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呢,没想到就她们四个人,这跟光杆司令有什么区别?随便心中暗骂。 “这么大的家业,原来只是个空壳子?”随便看着高山上那些雄伟壮丽的大殿,忍不住问道。 “不是呀,掌门……”赵娇艳连忙否认。 “不是?”随便心中一喜,难道玉树门还有其他底蕴不成? “我们玉树门现在连空壳子都不如呢……我们四人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盼着新掌门你早日归来,带领我们共同完成还债大业呢!”王娇艳告诉随便。 其他几人也重重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哦……挺有志向……”随便点了点头。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 大业?什么大业…… 还债大业? 还债大业! “你们还要还债?”随便吓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是呀,前任教主为躲债,多年不见踪影,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终于把新掌门您给盼来了……”张娇艳解释道。 “对不起,我……只是路过。”听了她们的话,随便扭头就要走。 “掌门不可以走啊……”吴娇艳一把拉住了随便。 “怎么?”随便眉头一皱。 “掌门已经签了文件,已经要负还债的法律责任了呀。”张娇艳解释道。 “法律责任?”随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呀,这些都是法律效应,根据合约法第二二七五条,文件签字画押即为生效,一方反悔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呀。”赵娇艳补充解释道。 随便第一次听说行走江湖还要讲法制,傻眼了。 他可是法盲一个。 “是这样吗?”随便求救般的看向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挠了挠头:“好像……似乎……” 随便扭过脸去,不再问了,因为他知道,独孤千雪也是一个无知法盲。 唉,朝廷的普法工作做不好,害了多少像随便这样的优秀青年啊! 初涉江湖,就莫名其妙背负一身债务…… 随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把头深深埋在手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过呀,掌门大人不用愁,你刚才在文件上签了字,壮猛姑娘说,这些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张娇艳解释道。 “一笔勾销?”随便怀疑的看着张娇艳。 “对呀,文件上有一条,就是你答应做壮猛姑娘的压寨老公,壮猛姑娘把咱们门派的债务一笔勾销呀……掌门您还亲自按手印了呢。”张娇艳解释道。 “啥,做压寨老公?还‘壮猛’姑娘?”随便更加傻眼了,“那个‘壮猛’姑娘真的壮猛吗?” “当然是啦!我们几个人力气都没有她大呢。”王娇艳告诉随便。 壮猛…… 随便看了看眼前几位如此高大雄壮的“娇艳”,居然力气还没有那位叫“壮猛”的女人力气大,可想而知,那位女人是如何的“威武”体型! 再看看这几位“娇艳”扭曲的面孔,随便能够想象到那位“壮猛”大人是如何的野兽模样。 壮猛…… 压寨老公…… 签了合同…… 随便感觉有些眩晕。 第三十一节 艳遇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掌门大人为了我们门派,居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实在是太感人了……”一旁的几位“娇艳”竟然感动的哭哭啼啼起来。 她们的哭泣,更加让随便心烦。 我明明是被你们欺骗,才糊里糊涂签了卖身契好不好! “掌门大人如此大义凛然舍身取义,深深俘获了我们的心,从此之后,我们就是掌门的女人了,以后誓死追随掌门左右!”几位“娇艳”眼中闪动着崇拜的光芒,对着随便说道。 “不要,不要追随,千万别追随……”随便连忙躲闪。 听说这几位“娇艳”要成为自己的女人,随便吓的魂飞魄散。 而且,若是自己身边常伴着这几位奇葩,其他女人谁还敢靠近自己?恐怕自己的感情生活还没开始,直接就直接宣告终结了吧…… 随便吓的连忙拒绝,坚决拒绝,甚至还要以死相拒。 见四位“娇艳”要追随随便左右,独孤千雪大受触动。 “独孤府琴棋书画歌,五娇环绕;玉树门春夏秋冬来,四艳拥身!随便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啊……”独孤千雪赞道。 “啊?哈哈哈……”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随便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随便脸上已经挂满了了泪水。 五娇、四艳…… 想着她们站成一排那歪斜扭曲的模样…… 随便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下。 再加上那位还没谋面便已许身的“壮猛”姑娘…… 老天呀,你这是想把随便兄弟往光棍绝路上逼啊! 这哪里是“艳福”,分明是“艳祸”呀! “随便兄弟如今当真已是风流艳名传江湖呀!”独孤千雪手中拿着一个玉简赞叹道。 “风流艳名传江湖?”随便有些不解。 “你看这个榜单……”独孤千雪把玉简对着随便秀了秀。 随便一看,只见里面似乎是一个榜单,上面写着“江湖风流榜”,然后,排名第一的正是自己,后面还有一堆数字,好像是评价计分什么的。 “这上面还有批语呢……”独孤千雪继续念道,“五娇四艳歌舞升,江湖风流第一名!” 独孤千雪拍手叫好。 随便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能够这么快登上“江湖风流榜”? “这个‘江湖风流榜’上的排名,是根据你现在的‘风流指数’进行实时更新。本来,以前有独孤府‘五娇’的时候,你的两项指数还只是勉强进了上游,但是,现在有了艳压江湖的‘四艳’真心追随,你的两项指数噌噌往上涨,现在已经绝对霸榜了……”独孤千雪介绍道。 五娇……四艳…… 随便苦笑,她们九人如果同时出现,那样的恐怖场景,不吓死人才怪。 想一想,随便就感觉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 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江湖风流榜”第一名…… 随便无话可说,不愿再说。 不过,好歹自己也算是在武林的榜单有了排第一的名号,也不负自己的大主角身份。 而且,上了这个榜单第一,还给人风流不羁,潇洒随风的感觉。 随便有些沾沾自喜,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理了理飘扬的长发,寻找那种“风流潇洒”的感觉。 独孤千雪却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忧虑。 “怎么了?”随便潇洒来了一个回身,问独孤千雪。 “本来,我上这个榜就已经够不幸了,没想到兄弟的排名比我还靠前,还要惨一些……”独孤千雪悲哀的说。 “为何?”随便大吃一惊。 “这个‘江湖风流榜’有个绰号,叫‘江湖招黑榜’,上榜之人,不但不容易找对象,而且还容易成为男人公敌。”独孤千雪介绍道。 “不容易找对象?”随便顿时心一惊,因为独孤千雪的这句话,触到了他最关注的东西,“都风流潇洒了,怎么还不容易找对象?” “就是因为风流,女人见到你都心生戒意,还怎么有艳遇啊?”独孤千雪提醒道。 晴天霹雳! 上了这个榜,随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在头上树了个一堆招牌——“始乱终弃”“见异思迁”“风流好色”“玩弄感情”“猎艳专家”…… 的确,顶着这样的头衔,那个女子还敢靠你啊! 随便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陷入了绝望。 “那……为何会成为男人公敌呢?”随便颤颤的问道。 “能上这个榜单的,都是身边美女环绕,靓妾如云的人物,怎么不叫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独孤千雪告诉随便,而且继续提醒,“若是上了风流榜,又在江湖实力榜排名靠后的,那就大大的危险了,甚至会有嫉恨交加的光棍侠客来找你泄愤呢……” 危险…… 随便傻眼了。 这哪里是江湖风流榜啊,简直是“江湖夺命榜”! 自己凭空多了几个不堪入目的“五娇”“四艳”,难道还不够倒霉么,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么危险的“江湖风流榜”第一名。 随便不但陷入了绝望,而且多了几分恐惧。 但是,一旁的几位“娇艳”却不知随便心中的这些悲哀想法,掌门当上了风流榜第一名,让她们十分的兴奋。 “掌门好厉害……” “掌门威武……” “掌门果然一出手,便大振我们玉树门声威……” 那群“娇艳”纷纷拍手叫好,对随便更是崇拜万分了。 “玉树门的掌门,本就应是风流潇洒的一代豪侠。虽然这个榜有些副作用,但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荣誉!我的随便兄弟能够喜登榜首,也有诸位真心托付的功劳,以后,大家要用真情换榜首,用真爱保头名啊……”独孤千雪勉励几位“娇艳”道。 “吾等誓死追随掌门,不离不弃,永不变心!”四艳齐声许诺,眼神坚定,内心振奋,心胸澎湃起伏。 “别介,别介……”随便大惊失色。 这“四艳”若是这样“真情”“真爱”,自己恐怕一辈子在榜,下不来了,这谁受得了啊。 随便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不可以退榜?”随便央求独孤千雪道。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不近女色,却在这个榜上排第二,都不知怎么排的,退出榜单,谈何容易?” “我解散了‘五娇’‘四艳’总可以吧!”随便恨恨说道。 “解散?”独孤千雪又摇了摇头,“那样的话,你就上了‘绝情寡义榜’了,从此之后,在江湖上将会被视为始乱终弃的渣男,人人唾弃、人人喊打……” 绝情寡义榜…… 随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还准备解散这些“五娇”“四艳”呢。 没有办法,自己难道就这样“霸”居第一了? 随便更加傻眼了。 “那,以前的第一现在哪里去了?他是怎么下来的?”随便好奇的问。 “以前的那个,是阴家的二少爷,现在因为调戏妇女,落到另一个榜单去了,上不了这个榜喽……”独孤千雪告诉随便。 “另一个榜单?”随便来了兴趣。 “那个榜单,你更不能上啊。”独孤千雪提醒道。 “什么榜?”随便十分好奇。 独孤千雪的眼中顿时带上了一丝鄙夷之色:“江湖下流榜!” 第三十二节 艺术的杀伤力 江湖下流榜? 随便沉默了。 自己这个“天下第一风流”的名号虽然招黑,但是好歹也比什么“薄情寡义榜”、“江湖下流榜”那些要强上一些。 随便的心里平衡了许多,也算是认命了吧。 但是,玉树门那位自己莫名其妙娶的“壮猛”姑娘,自己是绝对不能认的。 必须要赶紧解决掉。 于是,随便就把四位“娇艳”唤了过来,正色对她们说:“你们既知本掌门乃天下第一风流人物,也应知本座乃是一位潇洒恣意的男子,对感情的要求标准很高……而那位壮猛姑娘,与本座未曾谋面便许身与我,实非本座的风流性格!所以,那个什么婚约,就作罢了吧……” 四位“娇艳”一听,大吃一惊:“那门派的债务怎么办?” “本座亦是位有担当的性格男子,岂可为五斗米折腰?难道为了区区小银就能卖身求荣?几位小师妹莫要再提此事!”随便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话间,随便挺胸雄视,目光坚毅,手握钢刀,恍若宁折不弯的一代刚毅之士,看的那几位小师妹眼中直冒爱心。 他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不但征服了几位“娇艳”小师妹,连他自己都险些相信了。 然后,趁着几位师妹还陷入发呆的迷妹状态,随便装作一挥衣袖,沉着稳健的一步一步下山而去,伟岸的身影渐渐没入了乱云之中…… 当几位小师妹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随便的身影? 随便早就溜了! 生怕被那群娇艳给追上,随便几乎是一路小跑而逃,远远的逃开了玉树门的那座山。 逃跑的路上,随便还不时偷偷向着身后玉树门所在的那座山张望。 就凭自己签下的那债务合同,这个玉树门,自己是再也不敢回来了! 本是喜滋滋来继承玉树门掌门之位,收纳娇艳小师妹的,结果那群小师妹却长的一副吓人模样,自己还替玉树门背了一身债,还莫名其妙的上了那个什么“江湖风流榜”,以后能不能找到对象还难说呢…… 一路上,随便越想越气。 走着走着,随便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自己走的并非是通往扬州的路,现在好像已经来到了大山深处…… 眼前断崖乱石零落,巨树杂草横生,一片幽深荒芜的景象,却没有了继续向前的路…… 随便的心顿时一惊—— 自己迷路了! 这里是哪里? 随便正困惑中,“轰隆隆——”天上雷声滚滚,下起了雨来。 随便无奈,只好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 雨落哗哗,随便四处躲藏,躲着躲着,竟然来到了一个山洞中。 而且,向着山洞深处探寻,随便惊喜的发现,山洞里竟然有张桌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人生活过的地方。 衣服都被雨水浇湿了,随便从那些生活用品中找了个火折子,生了堆火,一边烤着衣服,一边等待着雨停好继续赶路。 外面的雨很大,下了好久也没有停歇的迹象。随便在洞中烤火,呆的甚是无聊,在这洞中的景象,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双世山的后山山洞中度过的那些岁月。 追忆往昔,今日又来到了山洞之中……随便不禁心生感慨。也许是因为百无聊赖,也许是因为见到山洞的条件反射,随便一时来了灵感,拿起一块石头,在山洞的石壁上开始刻画起来…… 当然,画的是随便最擅长的艺术类型——春/宫画。 久违的艺术激情重新迸发,激荡的灵感澎湃而出,随便在墙壁上奋力刻画着,由于这部作品过于刺激感官,画着画着,随便感觉鼻子有些黏黏的,一摸,原来是流出了鼻血来——的确,每一步作品,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啊! 于是,随便四处搜寻了一番,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张可以擦鼻血的黄色锦布。 随便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最新力作,对生活的深刻理解,让他的这部新作品更加贴近生活,更能引起人们共同的感官共鸣,看的让人真是血脉贲张。 连随便都对自己的新作品赞叹不已。 他又擦了擦鼻血,感觉这张黄纸有些硬,低头一看,只见黄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小字,还有一个大标题,鼻血沾染之下,有些字迹已经辨认不清,只是依稀可见,好像写的是“《建文……诏(中篇)》”几个字。 锦布上沾染的鼻血太多,上面的字已经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随便不以为然的又摸了把鼻血,然后便把锦布揉扔到了一边,继续欣赏起自己新的“杰作”来。 “噗——” 随便听到自己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连忙扭头一看,只见,自己拿到锦布的那个角落,居然还有个人,正打坐在那里,口吐鲜血,愤怒的看着自己。 “鬼啊——”随便吓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没想到,这个山洞的深处居然还有人藏在那里,由于那人在黑暗的角落中,随便竟然没有发觉。 随便跑远后没多久,便看到山洞的上空中,突然炸开了一朵烟火,应该是什么信号。片刻之后,便有大批护卫模样的黑衣人向着山洞涌去,那些人的口中还呼喊着什么“教主遇刺”“教主有难”之类的话,个个俱是警戒的模样。 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随便躲在山边的深草里,悄悄的,悄悄的逃开了…… 第三十三节 杀手的艺术 山洞里,一群身着锦衣的人焦急的围护在那位吐血的人身边,看仪态装扮应该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 而那个吐血的人,此时已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 一位医者模样的人为吐血者把了把脉,然后皱着眉毛摇了摇头。 “神医,教主的伤势怎么样了……”一位慈眉善目模样的锦衣者着急的问道。 “唉,左护法,教主情况不乐观啊!”医者摇了摇头,介绍道,“教主在修炼《遗诏》武功之时遇袭,如今走火入魔,心脉大损,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原来,那位锦衣者就是魔教的左护法平冷秋。 “这么严重?”平冷秋十分的吃惊。 “我们教主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测,怎么可能被小小刺客袭击?你这个郎中是不是弄错了?会不会是你这郎中诊断不出病因,故意托辞于此?”另一边,那个相貌有些张扬的锦衣者似乎脾气不好,骂道。 神医一听,吓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呼道:“冤枉啊,右护法,我实在冤枉啊……” “右护法不要无端猜测!”平冷秋斥责道,然后看向了医者,和蔼的问道,“神医可否推断出教主如何遇刺?” 听到平冷秋的话,医者缓了缓神,然后告诉他们:“一般人的确伤不到教主,但是此人不同,此人不但武功不凡,而且心机颇深,他是寻找到教主的致命弱点,然后用精神攻击伤到了教主……” “精神攻击?”一干众人颇为惊讶。 “对!诸位大人请看这边……”医者指向了刻在墙上的春/宫图。 众人顺着医者指的方向看去…… “噗——” “噗——” 看到了春/宫图,众人之中,有些人喷出了鼻血来。 “这就是……这个……杀手的厉害之处……”医者一边擦着鼻血,一边介绍道,“此杀手手段十分凶狠,他应是知晓教主正在闭关练功,最是忌讳动心念,所以,他并未直接出手,而是在墙上画下了春/宫图,攻击教主心志,使他真气逆行,内力反噬,导致身受重伤……若小的猜的不错的话,此乃江湖失传已久的御魂之术!” “御魂之术?”平冷秋脸色渐渐凝重,“凶徒为何要行刺教主呢?” “《遗诏》!这狗崽子一定是为了《遗诏》的功法!”右护法突然想到了,恶狠狠的说。 “属下在一旁的地上,发现《遗诏》已经被损毁了……”一旁,一位负责调查的高阶教众呈上了被随便擦过鼻血的那张锦布。 “损毁?”众人大吃一惊。 看着被鼻血涂抹的一塌糊涂的锦布,众人是又心疼又震惊。 “残篇上记载的有绝世武功,这位凶徒不但没有把它带走,反而把它损毁了呢?”平冷秋的手,颤颤的拿着已经无法辨识的残篇,心中无比的惋惜。 “轻视!”平冷秋叹了一口气,“凶徒的武功应是十分的厉害,所以故意损毁,来警告我们,他不屑于残篇上的功法!” “这么厉害!”众人一片惊叹。 “那他武功这么厉害,为何没有杀掉教主?”右护法又问道。 “因为他只是来警告我们,而不愿与我们彻底撕破脸!”平冷秋介绍道。 “警告我们?”右护法有些不解。 “也许……我们计划起义的事情,已经泄露了!这个杀手就是受某个势力的指派——也许是大内,也许是清流的明义会——前来袭击教主,警告我们不得轻举妄动!”平冷秋认真的推测道。 听了平冷秋的话,众人呆住了。 于是,在他们缜密细致的分析之下,凶手的形象变的越发神秘可怕起来。 “警告?老子不吃这一套,看本座带人,去明义会杀个片甲不留!”右护法怒道。 “切不可!如今教主遇刺,圣教群龙无首,起义之事,暂且中止。右护法暂且护送教主回平南养伤,此地善后事宜由我来处理!”平冷秋令道。 “起义……怎么可以这么取消了?这怎么行?”右护法有些不甘心。 “教主遇刺,宝物被毁,圣教蒙难,此次多事之秋,我们一定要修生养息,以备再战啊。若是平南有失,圣教危矣!”平冷秋劝道。 “这……”右护法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平冷秋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众教徒便各自散去了。 只有平冷秋和几位负责调查的高阶教众留在洞中。 “查到什么线索没有?”平冷秋问道。 “找到了一个画像,应该是教主昏迷之前所作,把凶手的面相给记录了下来,好让我们为他报仇吧……”那位领头的教众介绍道。 “凶手的画像?”平冷秋精神一震,“赶紧拿来!” 教众呈上了一副画。 “嗯,这的确是教主亲笔所画……”平冷秋点了点头。 随后,等看清楚了画像中的内容,他眉头一皱。 “不对吧……”平冷秋看着画像,有些不可思议。 “教主一向工于书画,对哪怕只见过一面的人,也能如复刻般的画出来,这个画像……应该不会错吧。”那位头领说道。 “错,应该不会错,但是,怎么有人能相貌扭曲成这样?”平冷秋有些不敢相信,“也许是教主受伤,拿笔不稳,所以把那人的面相画的如此扭曲吧……唉,你再找一找其他线索。” 说完,平冷秋把画像丢到了一旁,与教众继续调查起来。 第三十四节 男人不被嫉妒,是因为不够成功 随便逃出山洞没多久,便遇上了从玉树门归来的独孤千雪。 上了马车,随便这才安下心来。 独孤千雪见到随便这么惊惶不安的样子,很是奇怪,他正准备询问,却看到那个排名玉简亮了一下。 独孤千雪拿着玉简仔细一看,十分的惊讶:“随便兄弟,你怎么登上江湖实力榜第一名了?” “第一名?”随便也十分的奇怪,“我没有买什么积分包呀,应该不会吧……” “没有购买?”独孤千雪眉头皱了皱,“能登上江湖实力榜第一名,要么武功高强,要么购买了积分包,要么就是击败了其他的绝世高手……但是这些条件,你不可能做到啊!” “我……”随便心中也是纳闷,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缘故。 不过,自己在那个招黑的“江湖风流榜”排名第一,正有被人揍扁的危险呢。现在在“江湖实力榜”排第一了,不管真实实力如何,至少一般人不敢轻易揍自己了吧…… 随便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他们回到扬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进城的时候,因为天黑,随便的马车撞到了一个拉着金镶边红皮箱子的小车,然后箱子掉到了地上,东西散落一片。 随便心中一沉,便要下车查看。 这时,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周围的官兵,他们似乎看到了箱子里散落的东西,顿时大吃一惊,纷纷大喊道:“魔教”、“抓魔教”…… 然后便向着推小车的人涌了过来,接着是一片喊杀声…… 四周一片混乱。 随便见此情景,生怕再惹祸上身,连忙催马夫赶紧离开了。 好久,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随便的心也逐渐平静。 马车缓缓而行,随便趴在车窗上向外瞭望,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自己是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繁华都市是什么样子。 虽然只是夜景,但是,扬州的与众不同,就在于它的夜。 半残的月亮挂在天上,那散开的光影,倒映在秦淮河中,泛泛映照着这个世界。河中飘摇的画舫,带着纷繁的飞彩,轧碎了河中的月光,船中彩灯的光芒与月光破碎散开,化为片片鳞光,掩映着河岸灯红酒绿的繁华。 扬州的夜是繁华的,河中彩光映照,两岸欢声飘扬。此时,正是那些酒坊青楼生意正好的时候,联排并屋的楼阁个个灯火通明,飞绕带香的歌舞声竞相飘扬,青楼女子轻唱调笑的声音不时缭绕着人们躁动的心,给这城市的夜镀上了一层物质淫染的金彩。 扬州的夜繁华与前世相比,诱惑更加文雅一些,也更加柔媚一些。 随便好奇的看着夜中的扬州,那种带着绚色的诱惑,让他的心也有些不由自主的飘飘然了。 晚餐的地点定在了裕芳园,就在秦淮河畔,不远处,便是扬州府所在地。这是一家高端隐秘的私人会所,并不对一般人开放,只接待固定的会员客户。能来这里用餐的,都是扬州城的顶尖人物。独孤千雪也是有意让随便体验一下这里的高端待遇,所以带着随便来到来这里用餐。 裕芳园是一片巨大豪华的园林,里面有小山秀丽,山上引泉成溪,顺流而下,山水相映,颇有情趣。小溪环绕长流,两边倚石成桥,纵横交错小溪之上,水声潺潺,静桥长卧,标准的雅致园林。园中林木布局也十分繁茂精巧,或立或倚,遮蔽于小路之上,把那几座小亭给恰到好处的淹没其中。而那几座小亭,就是用餐的地方,依托着周围的环境,有意无意的掩在深深林枝之中,既安静私密又融接于自然之中,十分的巧妙。 根据随便的意思,独孤千雪把用餐的地点定在最高处的那座远瞰亭中,这里地势颇高,视野广阔,周围景观一览无余,可边用餐边欣赏秦淮河的美景。 初次来到这个地方,随便十分的新鲜,兴奋的四处张望。欣赏着光波泛泛的秦淮河,感受着清爽直来的凉风,随便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清新的快感。 激动之下,随便感觉到肚子有些鼓胀,竟然有些尿急。他向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厕所在哪里。而另一边,独孤千雪在一旁正对侍者安排饭菜,随便不好意思打搅他,于是,他便偷偷溜到亭外一处隐秘的树林中,悄悄解决。 独孤千雪吩咐了侍者之后,却发现不见了随便,连忙呼唤。 正在放松一半的随便,听到独孤千雪的呼声,心中顿时一紧,慌乱收拾一番之后,把衣服腰带胡乱一扎,连忙跑了出来。 “千雪兄弟,我在这里……”随便边提着裤子冲出来,边向独孤千雪挥手。 独孤千雪见随便从乱林中冲出来,有些意外:“随便兄弟这是……” “我见此处风景颇为优美别致,所以四处游赏一番……”随便慌忙解释。 “没想到兄弟还是乐景好游、富于生活情趣的人呢。”独孤千雪赞叹道。 随便勉强的笑了笑。 独孤千雪领着随便站到了山顶的小亭上。 与随便并肩而立,看着蔓延向远方的繁华夜城,独孤千雪的心中涌起了阵阵豪情。 “你我来到这个世界,便已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初踏江湖,便已分列‘江湖实力榜’的第一和第二;又成为‘江湖风流榜’的第一和第二,际遇非常人可比。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这里,就是属于你我的世界!我们,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独孤千雪心中充满了豪情。 独孤千雪的话语,也深深感染了随便。 初踏江湖,他便成了“江湖风流榜”的第一,又是“江湖实力榜”第一,虽然有的榜有些凶吉难料,有的榜上的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顶着着两个“第一”的头衔,毕竟代表着他已经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主角气运”吧。 想到自己竟是独一无二的天选之人,随便一时豪气万丈,心潮澎湃,心中涌起了一阵一阵的悸动。 “是啊,以后……”激动之下,随便对着远方大喊了起来—— “我不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还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回音久久回荡,仿佛把随便的雄心壮志铭刻于天地间。 随便双手握拳,腰挎“主角特供”的宝刀,顶天立地屹立在那里,雄姿豪迈,霸气四漏,一代豪侠之态毕现,还残留着尿渍的衣襟迎风浮荡起伏。 “谁呀,公共场合谁尼玛在那里嗷嗷叫,打搅本大爷议事,这么讨人厌……” 一旁,一阵骂声传来。 随便和独孤千雪向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只见一边的亭子里,走出了一位贵公子,叉着腰在那里叫骂。 贵公子穿金戴银,衣饰颇为华贵,头上还斜斜戴着一个小帽。人长的也白白净净,瘦瘦的脸庞,高高的笔直,相貌颇为英俊,但是眼神与有些邪邪的感觉,总是给人一种不正的感觉。 独孤千雪一见贵公子,顿时眉头一皱。 “原来是独孤千二呀,没想到今日竟尼玛在这里遇到了,嘿嘿嘿,还尼玛主角,演戏那?哈哈哈……”贵公子插着腰,挺着肚子,看着独孤千雪张狂的大笑起来。 听到贵公子这样说,独孤千雪的脸顿时一沉。 “独孤千二?”随便有些奇怪,好奇的独孤千雪,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这样称呼他。 “看来这位傻兄弟还不知道呀,嘿嘿嘿,这位独孤家的公子哥,尼玛因为总是在各类榜单排名老二,所以绰号‘独孤千二’,千年老二!哈哈哈……”贵公子一边介绍,一边又嚣张的大笑了起来。 也许独孤千雪的绰号正中贵公子的笑点,贵公子笑的不但张狂,而且投入,笑的前俯后仰,几乎直不起腰来。 随便并不感觉这个绰号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看着贵公子笑的这么投入,在贵公子的感染下,也跟着傻笑起来。 见此情景,独孤千雪更是生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兄,我们走,不理他……”独孤千雪说着,便拉随便离开。 随便跟在独孤千雪身后,有些好奇:“这个人一口一个‘尼玛’,他到底是谁呀?” “他呀……名叫阴厉,是扬州城阴家的二公子,官二代,当朝大内总管阴癸的过继儿子。前任的江湖风流榜第一就是他呢……”独孤千雪介绍道。 第三十五节 风流一世,命悬一丝 “他就是现在那个进江湖下流榜的前任榜首?现在进下流榜的那个?”随便有些意外。 “正是。”独孤千雪点了点头。 随便好奇的望向了阴厉,正巧阴厉也看向了他,阴厉那邪邪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审视,把随便看的心头一紧,连忙避开了阴厉的眼神,便要向小亭内走去。 “等等!” 他们却被阴厉喊停住了。 独孤千雪和随便回过头来。 “尼玛千二,你刚才喊你身边的这个家伙啥?他叫啥来着?”阴厉审问道。 “这位兄弟叫随便,怎么了?”独孤千雪直接说道。 “随便?叫随便……”听到这个名字,阴厉意外的睁大的眼睛看着随便,然后,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爆发出了神经质般的大笑了起来,“这个名字,还真随便,随便起的吧……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哈哈哈……” 阴厉笑的前俯后仰,甚至差点在地上打滚了。 阴厉那富于穿透性的笑容,总是那么的具有感染力,被阴厉取笑,随便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在那笑声的带动下,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仿佛被嘲笑的是别人,不是自己一般。 但是,见随便被人嘲笑,独孤千雪心中有些怒意,他急着为随便找回面子:“你不要笑,我的这位随兄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他是玉树门的掌门,在江湖实力榜排名第一,在江湖风流榜也是第一呢!” “第一,我去,这么随便就第一啦,哈哈哈……第一……第一?”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阴厉大笑了起来。 但是,笑着笑着,他似乎慢慢反应了过来,笑容渐渐的僵在了脸上。 本来,阴厉只是调笑随便一番,但是,独孤千雪的那句话,却触动了他的伤心事。 “江湖风流榜第一?”阴厉冷冷说着,看向随便的眼神越来越冷。 看着阴厉的眼神,独孤千雪便知不好,今天,自己的话,似乎触到了他的痛处。 阴厉向来专横跋扈惯了,以他的性格,搞不好不会放过随便。 独孤千雪的心一沉。 果然,阴厉看着随便,冷冷的问道:“就他这狗模样能当第一,难道江湖风流榜现在也可以买榜了么?尼玛……作弊!而且作了弊还占我的位置!” 阴厉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意。 独孤千雪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心中一急还是解释道:“怎么可能买榜,他可是凭实力进入榜首的,追随他的那‘五娇’、‘四艳’,可称为江湖一绝呢……” “五娇四艳,很美好的名字……”听到了独孤千雪的解释,阴厉的恨意却不但没有平复,反而更盛了,眼中几乎喷出了嫉妒的火焰来。 独孤千雪冷冷看着阴厉。 “可惜,我怎么听,她们都将是一群寡妇的名字!”阴厉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意。 这边的吵嚷声,惊动了一旁的食客,大家纷纷走了出来,好奇的向着高亭这边张望。 同时,刚才阴厉所在的小亭中,也走出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位男子俱是灰衣,行为举止不同于常人。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长脸高鼻,长眉平淡含悲,仿佛悲天悯人一般,给人一种虔诚的感觉。他举手投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隐隐透出几分威严之气,应非泛泛之辈,原来竟是魔教的那位左护法平冷秋。 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位在山洞中负责侦察的头领,他是勘清堂的堂主鹰一,此刻,他那带着穿透力的锐利眼神,正紧紧盯着高亭中的随便,似乎随时处于警戒状态。 而平冷秋的身边,则站着一位女子,身穿粉彩长裙,浑身白净无瑕,仿佛如同一个玉人一般。女子头发微卷,相貌甜美,高挺微翘的小鼻,又弯又长的眉毛,一副甜甜的模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婉转晶亮,莹光闪动,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柔媚的笑意,又似乎带着几分机巧,充满了灵巧与聪颖。 此刻,那位女子洁白的玉手托着下巴,带着调笑的笑容看着高亭的方向,似乎在等着看好戏一般。 她真笑盈盈的看着,随即,她便被平冷秋一把拉到了一旁树木后面。 “师父,怎么啦?”女子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问平冷秋。 原来,女子是平冷秋的徒弟。 平冷秋没有说话,却看了看一旁的鹰一。 鹰一明白平冷秋的意思,点了点头:“像,真像!” “难道,教主的那张画像不是手抖的?谁能料到,世上竟然有相貌如此扭曲之人……”平冷秋感慨道,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难道他就是……”女子也很惊讶。 “不错,嫣嫣,估计刺杀教主的大概正是此人!”平冷秋点了点头。 “什么?”那位叫嫣嫣的小女子大惊失色。 嫣嫣看着那边躲躲闪闪的随便,眼中充满了恨意。她眉头一皱,手中已经拿上了一把寒光尖利的短刺。 “我去找机会杀了他!”嫣嫣恨恨的说道,说完,便要向小亭潜去。 “胡闹!”平冷秋一把拉住了嫣嫣。 嫣嫣困惑的看了看平冷秋。 “连教主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能行?”平冷秋厉声斥道。 “那个人……应该不是太厉害吧……”嫣嫣看着畏畏缩缩的随便,不敢相信他是武功高超的人。 “此獠心机深沉,狡猾异常,你看他现在伪装成一副猥琐模样,其实不知隐藏了怎样的实力呢,不然教主也不会着了他的道!”平冷秋锐利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看透随便一般。 “伪装?”嫣嫣疑惑的看着随便,她怎么看那副猥琐的样子都是随便的真情流露啊。 “我们且不要暴露,让阴家的这家伙在前面闹腾,看一看能否逼出那个家伙的真正实力。”平冷秋叮嘱道。 于是,他们便躲在那里,暗中观察那边发生的事情。 第三十六节 风流不仅会肾虚,还会致命 阴厉想到自己江湖风流榜的位置,竟然被眼前的人给占据,心中是又失落又愤恨;想到随便的那般模样,却又有如此多的香艳追随,心中又充满了男人本能的嫉妒,尤其是看着随便那副畏畏缩缩的猥琐模样,心中更是不平衡。 阴厉本是飞扬跋扈惯了,有“扬州一霸”之称,今日心中愤懑异常,心中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捋起袖子,抽出了武器“白骨玉爪”,便要袭向随便。 独孤千雪知道,虽然阴厉是个纨绔子弟,但是武功却不弱,见他要上前袭击随便,连忙护在随便身前,生怕随便吃亏。 “没你的事,滚尼玛的!”阴厉眼睛一斜,斥独孤千雪道。 “这位随便公子可是江湖实力榜第一,小心他出手伤到你!”独孤千雪诈唬阴厉说。 “江湖实力榜?我呸——老子也买过榜,谁还信那玩意……”说完,阴厉一个飞身翻转,便绕过了独孤千雪,来到随便面前。 阴厉见到随便,顿时眼中狠意毕现,手中玉爪寒光一闪,猛然展开,一爪便向木呆呆的随便抓去…… 那“白骨玉爪”造型如人的白骨手爪一般,是阴厉的独门兵器。其材质乃是精选铁玉,坚硬无比,爪尖锐刺,可攻可守,威力无比。多少年来,在阴厉手下惨死的好手无数。 眼看可怖的玉爪就要抓到随便,随便却吓的目瞪口呆,竟然逃不动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要被袭。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玉爪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是一道爪气,抓到了随便的脸上,留下一道刀痕,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阴厉一看,张开的玉爪正抓在一只展开的折扇上,被拉扯住了。 而拿着折扇的人,正是独孤千雪。 “尼……玛!贱!爷我将你一块打!”阴厉见独孤千雪果然出手,十分的愤怒。 说完,玉爪一收,又猛然向着独孤千雪抓去。 接着,那只玉爪一收,便如同一只白骨手爪向着独孤千雪抓去,而独孤千雪或挡或躲,避开了阴厉的每一次攻击,却不还击出手。 不是独孤千雪打不过阴厉,而是他知道,这个阴厉霸道惯了,而且十分记仇,若是让他吃了亏,以后他可是不死不休的纠缠你,十分麻烦。 这时,一旁亭子里的食客,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纷纷聚拢来围观。 他们有的人听说随便是现任的“江湖风流榜第一”,而且,身边还有“五娇”“四艳”相伴,这样一个龌龊小子,居然有如此艳福,他们的心中也是嫉恨交加。有的人甚至还摩拳擦掌的嚷嚷了起来“阴公子先打,等一会儿我也要揍这个脸丑还泡美女的贱小伙一顿……” “活捉色掌门,踏平玉树门。” “揍扁小肾虚,接管九美女!”…… 有的人竟然愤怒的喊起了口号。 有的人甚至嚷着“丑男泡美女,肯定要肾虚”,也要上来对随便出手“试一试他的肾”。 形势顿时变的愈发恶劣了。 这时,躲在高亭角落里的随便看到这一番情景,满脸苦涩。 这时,他才真正明白,原来,当上“江湖风流榜”第一,竟然是如此的可怕绝望。 自己现在俨然已经成了男人嫉恨的对象了,仿佛那“五娇”“四艳”不是主动追随,而是自己霸占的一般。 而且,若是自己身边真的是美女环绕,被众人嫉恨,自己也认了。 小肾虚……有那“五娇”“四艳”相伴,我最不虚的就是肾好不好! 随便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一张苦脸望了望天空,真是又憋屈又苦闷。 江湖多灾凶,远离假大空。随便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个“江湖风流榜”第一。 形势危急,独孤千雪在一旁左躲右闪,心中也甚是焦急,寻找解脱的办法。 这时,几位侍者端菜上来,但是见到亭中的打斗,踌躇为难不敢上前,只好端着菜在一旁呆呆等待着。 独孤千雪正忧虑间,见到了下面的侍者,突然心中来了主意。 独孤千雪的折扇化挡为劈,连连削了几下,削退了阴厉的攻击,把阴厉逼退,然后,独孤千雪也立即退到了一旁。 “阴公子,我刚才之所以替随便兄弟挡下你的攻击,不是怕你伤到他,而是怕他伤到了你呀……”独孤千雪挺身站在那里,折扇轻扇,发丝轻扬,说出来的俊美潇洒。 围观众人见过独孤千雪的身手,又见他如此潇洒姿态,无不钦慕不已。若“江湖风流榜”的第一是独孤千雪,别说是“五娇”“四艳”,哪怕就是“五十香”“四十艳”的后宫集团,众人也感觉是理所当然,心服口服呀。 可是,现在的“江湖风流榜”的第一居然是在一旁的那个猥琐小人…… 独孤千雪潇洒挺立,随便萎缩蜷在角落,对比之下,众人见到随便,想到他居然风流第一,心中更加来气。 为了保护随便,独孤千雪继续说道:“大家若是不信,我们可以试上一试!” 说完,独孤千雪飞身而起,若一道流影长虹落到了一位端着烧鸡的侍者身旁,然后,他接过侍者手中的盘子,顺手一掷。 烧鸡划过一条弧线,向着随便的方向落去。 独孤千雪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困惑不解,连阴厉也是有些奇怪。 烧鸡落下,掉在了亭子正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呢? 众人本以为,独孤千雪扔烧鸡,随便会出手展示一下,结果,却是一空。 看来,要么是随便没有明白独孤千雪的用意,要么是随便真的什么都不会。 似乎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一片鄙夷。 “就这?”躲在林后的嫣嫣也满脸的不屑,撅了撅嘴,她慢慢拿出了怀中的双刺,准备寻机为教主报仇。 “不对!”平冷秋却看出了其中的异常。 这时,众人中,有敏锐的人也发现了异常—— 那只烧鸡,只剩下了一个光骨头的鸡壳! 是的,烧鸡还保持着原来完整的样子,甚至连鸡头后扭的姿势都没有变,但是,上面一丝肉也没有了。 肉呢? 这时,只见刚才还蜷缩角落的随便已经站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上的油。烧鸡的味道应该很好,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惬意表情。 那种表情,似乎带着回味,似乎带着追寻,也似乎蕴含着一种淡淡的满足。 带着那份惬意,随便站在那里,还用手指剔了剔夹在牙中的鸡肉。那丝鸡肉挑出来,他当然舍不得扔,又给咽了下去——颗粒归仓嘛! 此时的随便,因为吃,似乎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一副旁若无人舍我其谁的样子。 果然,随便还是吃的时候比较自信。 但是,一旁的众人,却俱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站在那里,满是吃惊的神色—— 因为,谁也没有见到随便是怎么出手的。 烧鸡在空中飞行,不过一眨眼的瞬间,但就在那极短的时间里,他居然能够把肉吃光,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完整无缺的鸡骨架…… 众人大惊。 第三十七节 气质,男人永远的杀伤力 “唉,劝你们,你们却不听……现在我的这位兄弟要出手了,你们赶紧逃吧!”独孤千雪见此情景,趁着众人震惊困惑之时,不失时机的说道, 众人有些不解。 “我的这位兄弟,人长的这么挫,还能当上风流榜第一,一定是有过人之处啦。人这么怂,却是实力榜榜首,一定是深藏不露的啦。”独孤千雪解释道。 众人听了,感觉有些道理。 “我兄弟的身手,你们也见到了!当然,以你们拙劣的眼力,是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我的兄弟表面上看与大家无异,都是正常人,其实,他是邪神附体,身体内藏凶魔,刚才,面对你们的挑衅,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凶性,但是现在,他已经出手了,说明已经压抑不住了。我兄弟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凶性难制,此地必然血流成河,酿成灾难……”独孤千雪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以独孤千雪有限的知识面,这些胡诌的内容当然来自他前世自学的网络小说。 虽然他说的有些离奇夸张,但是这些离奇的情节,出现在举止反常的随便身上,越是离奇夸张,却反而更能让人相信。 再加上随便气质过于猥琐,甚至猥琐的有些离奇,反而有种作伪的感觉,再加上他双第一的名号,就更加让人们感觉有异了。 “快看他的脸……”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喊了起来。 众人一看,只见随便的脸上,那道血淋淋的刀伤已经不见了,就连血迹也消失了,此时的随便,竟然皮肤变光滑了许多,整个人也长的精神了许多。 此人果然有异! 众人大惊。 难道刚才的样子,只是假扮的? 众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顿时,随便在大家的眼中,成了一个邪力附体、暗藏潜伏、深不可测的人。 那木讷的表情,是因为他的无情! 那白痴般迷茫的眼神,是因为他的伪装! 可怕! 没想到江湖上竟然突然冒出了如此可怕的人物。 甚至,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他为何能登上“江湖势力榜”第一,为何是“江湖风流榜”第一,独孤千雪一定还隐瞒着其他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大家看着随便,看着那有些龌龊的面孔,却感觉神秘又阴森。 内藏凶魔…… 阴厉更是震惊的看着随便,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又看了看地上骨架可怖的鸡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枯骨横尸的模样。 没想到天下竟然有武功如此高深的人! 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一个恶魔般的人物。 阴厉的腿有些软。 恰巧这时,随便无意间看了一眼阴厉,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的紧张,他笑了一笑。 这不笑还好,随便一笑,脸部更加扭曲,在灯火的光影下,真的如邪魔一般,有点鬼森森的瘆人味道。 阴厉看到了随便的笑容,甚至感觉那可怕中,还有一丝意味深长的意味…… “妈呀,他要杀我……”阴厉吓了腿一软,竟然瘫倒在地,几乎吓出哭了出来,然后“妈呀”“妈呀”几声,连滚带爬的逃离开了。 见阴厉这样,众人谁也没有嘲笑他,因为众人也被震住了。 尤其看到随便的那邪魅一笑,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特别是刚才那些要“试一试他的肾”的人,早已躲到人群中,悄悄逃开了。 众人一哄而散。 “好可怕……没想到江湖上,竟然出现了如此可怕的人物……”看着这一幕情景,平冷秋也是心中十分震惊。 且不说随便“邪魔附体”“凶性压抑”的可怕潜质,单单是他刚才吃鸡的那一身手,就让人感觉十分的诡异。 平冷秋已经算是武功盖世了,但是却竟然也没有看清楚随便究竟是怎么样出手的! 若是仅仅武功高过自己,对阵的时候自己还有胜利的机会。但是,现在随便是如何出手的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若是自己与之照面,恐怕一瞬间,自己便绝命于此了——而且,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可怕的对手…… 平冷秋的额头,也慢慢渗出了汗滴来。 “嫣嫣,看见了吧,还好你刚才没有出手,不然,我们可能都要留在这里了……”平冷秋声音颤颤的说道。 嫣嫣脸色苍白,握着利刺的手也有些发抖,因为过于紧张,那只手握的太紧,甚至可以看见紧绷透明的皮肤下细微的血管。 “不过,虽然他是我们的对手,但是,那能屈能伸,随意不羁的性格,还是挺让人佩服的,看似放浪,实则高深,这就是真正的高人风采啊!若不是此人是圣教的仇人,本座还真想与之结交呢……”想到随便吃鸡抹嘴的模样,平冷秋又不禁赞叹,甚至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那今日……”鹰一请示平冷秋的意见。 “怎么,你还想上去试试?”平冷秋眉头一挑,故意问道。 “不敢!不敢!”鹰一吓的魂飞魄散。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且内藏凶性,不可强夺。而且,不知他背后是何方势力,有何企图……所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必须从长计议,择机智取。”平冷秋命令道。 “哼,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裕芳园,却全被那个丑八怪给搅和了!”嫣嫣撅着嘴,一副小女儿家神态,她的心里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失望。 “唉,请客的主人家都吓跑了,我们这顿饭还有什么吃头?”平冷秋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在此耽搁了,以后再来,撤!” 平冷秋一声令下,只见那里人影一晃,他和堂主便不见了,已飞身离开。 嫣嫣也要走,临走的时候,嗔怒的回头看了一眼随便。 此刻,随便正咧着沾油的大嘴,还站在那里尴尬的傻笑。 那嘴上沾油的猥琐笑容,那一刻,竟深深刻印在了她的心中。那一笑容,除了有些可怕之外,竟然让她感觉一丝面对凶蛮野兽般的—— 刺激! 第三十八节 时尚品味,男人标配 见众人退去,独孤千雪回到亭中,偷偷擦了一把汗。 今天,他左支右绌,终于把今天的事情应付了过去。而且,他知道,今天他对随便的介绍,一定会很快传播出去,经过流言的传播加工,随便在人们的心目中将是一个深藏不露而又可怕的形象,即使顶着“江湖第一风流”的名号,也将无人敢招惹了吧。 “从此以后,你就是江湖中,凶魔般的人物了……”独孤千雪感慨的说道。 随便手抓着烤猪头,正对着猪嘴大口啃着,如同接吻一般。 “嗯,嗯……”随便一边应付的说,一边继续投入的吃着,与那个猪头继续忘情的啃着吻着……如同初恋一般。 看着随便专注投入的样子,独孤千雪也有些受到了感染,夹了一口菜,尝了尝,摇了摇头,慢慢说道:“本少爷猜到随兄怎么成江湖实力榜第一了——一定是生生吃出来的吧!” 独孤千雪陪着边吃还边喝起酒来,喝酒的时候,独孤千雪是端着杯子,陪着随便一口一口的抿,而随便则是抱着酒坛,大口大口的灌,饶是如此,独孤千雪却仍不是酒囊饭袋随便的对手, 喝了一会儿,独孤千雪便已经醉意十足了,而随便却还是神采奕奕。 “随兄真是异于常人啊!”独孤千雪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依旧大口吃喝的随便,赞叹道。 “唔,唔……你吃饱了先歇一会儿,我吃累了就不吃了……”随便一边埋头大吃,一边应付着独孤千雪。 随便只顾吃喝,独孤千雪一人感觉无趣,便走出了小亭欣赏夜景。 一阵小风吹来,他感觉肚子有些胀胀的,有些尿意,但是洗手间却在亭外比较远的地方,他有些懒得去,于是,在酒劲的驱动下,独孤千雪见四下无人注意,便也在小亭外的墙柱边方便起来。 独孤千雪正在放松,“呼——”的一声,他的身边突然落下了一个人,把他给吓了一跳,尿也吓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搅您方便了……”来人慌忙道歉。 独孤千雪一看,只见来人蒙着脸,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 “好轻功,挺厉害啊……”酒醉中,独孤千雪晕晕乎乎的,见来人没有恶意,也没有了惧意,又继续尿了起来。 “这位公子好眼力,厉害啊!”黑衣人赞道。 听到黑衣人的夸赞,醉中的独孤千雪有些飘飘然了,继续卖弄的问道:“这位兄弟这身打扮,是要去潜伏盗窃呀,还是去打家劫舍呀?” “公子如何知道?”黑衣人似乎心思单纯,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这身打扮……黑衣黑头巾黑蒙面,穿着做坏事,早就过时了,俗!”借着醉意,独孤千雪不屑的说道。 “哦?”黑衣人来了兴趣。 “这样……”独孤千雪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彩色头巾,花式蒙面,那才叫时尚呢。”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黑衣人的眼神有些困惑了。 “不过啊,这位兄弟在这一片作案,可要万分小心那……那边不远处就是扬州府所在地,小心捕快呀!”独孤千雪醉呼呼的提醒道,因为醉意,他的话有些多,也有飘了。 “公子真是个好人啊!”听到独孤千雪的提醒,黑衣人心头顿时一暖,然后告诉他,“我就是去扬州府的。” “哦……扬州府你也敢偷啊,厉害,厉害!”独孤千雪对着黑衣人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让,“我也是第一次去扬州府,现在迷路了。” 听到黑衣人的话,独孤千雪眉头一皱教训道:“不是小爷我批评你,兄弟你从事如此隐秘工作,怎么可以迷路,这可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啊!” 黑衣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就像小学生被老师教训一般。 “为何不用地图?”独孤千雪教训道。 “我……我不识字。”黑衣人解释道。 “为何不带指南针?”独孤千雪又质问道。 “带了……可是被我玩坏了……”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 “那为何不事先踩点?”独孤千雪又质问。 “踩过点了,但是踩错了……”黑衣人连忙解释。 “唉,你真是……”独孤千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热心的为黑衣人指点道:“扬州府就在前方。左拐,有棵树然后右拐,再前行三步,后退三步便到正门了。但是,你是意图不轨,因此不能从正门进,要再绕几步,左行六十丈,前行数丈有一小巷,尽头有一院落,便可直通府后墙,翻墙便可进入扬州府后院了……” “哦……”黑衣人看着独孤千雪,一脸的迷茫。 “记住路了吗?”独孤千雪教训道。 黑衣人默默摇了摇头。 “记不住也没关系,到了那边,再劫个人带路即可。”独孤千雪指点道。 “谢谢公子!您真是个热心人那……”黑衣人感激的说道。 “哈哈哈,一般,一般……”独孤千雪笑着挥了挥手,同时,想起了什么,连忙提醒,“问了路之后,要把那人打晕啊!” “嗯!”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完,脚尖一点,两腿一剪,随形化燕,翩飞而起,“咻——”的一声,便如一只夜鸟飞去一般,瞬间没入了夜色中…… 这个时候,独孤千雪也尿完了,他怔怔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久久叹了一口气:“唉……兄弟……你走反方向了……” 在扬州府外一个黑暗偏僻的角落里,两个人在高处潜伏,静静观察着扬州府的动静。 “师父,今天的行动,你估计胜算几何?”其中一个人问道,语气十分恭敬。 “做事只要敢拼,就没有失败的道理!什么胜算不胜算的,干就完了!”他身边那个影子耿直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地方太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有两个模糊的影子,就像两个鬼魂一般神秘可怖。 “是啊……”恭敬者眼中也满是兴奋的神色。 随后,尊者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了凶狠之色:“不过,这个消息,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你是说……”恭敬者惊讶的看了看尊者。 尊者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一定不留活口!”恭敬者立即领命。 第三十九节 男人可以各种坏,但肾一定要好 独孤千雪又陪着随便吃了一会儿东西,他早已吃饱喝足,但是随便却在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样子,独孤千雪只好在那里陪着,有些无聊。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嚷声,仔细听来,好像是从扬州府那边传来,独孤千雪连忙跑出来张望。 他出来一看,只见扬州府那边已是灯火通明,人们似乎在慌乱叫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生小孩了?”醉酒的独孤千雪哪里还记得黑衣人的事情,好奇的张望着。 这时,他又感觉肚子有些胀胀的,便又在亭外尿了起来。 尿到一半,“呼——”的一声,他的身边又落下了一个人,把他一惊,险些尿在了手上。 独孤千雪斜着眼睛一看,来人一身夜行衣打扮,原来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只不过,他已经换成了彩色头巾,花式蒙面。 黑衣人见独孤千雪在撒尿,以为他一直在那里撒尿呢,大为惊奇,赞叹道:“公子,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你还在尿呀,真是厉害,肾真好啊……” 听到有人夸自己肾好,独孤千雪颇为得意,骄傲起来:“一般,一般吧……” “我这身打扮,现在有没有点时尚的感觉?”黑衣人向着独孤千雪摆了个模特姿势。 独孤千雪皱着眉头,看着黑衣人的彩色头巾,花式蒙面,仔细的品味了一番:“嗯,这套造型在未来感和时空感、时尚感上体现的不错,虽然在面料的选择上略有瑕疵,但看得出来,这造型充分体现了你对时尚艺术潮流方向的天分和理解,值得肯定……” “嗯,谢谢公子!”黑衣人牢牢记住了独孤千雪的话,心中充满了欣喜。 独孤千雪也点了点头。 这时,黑衣人似乎听到远处有什么动静,他慌乱的说:“公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现在有人追杀我,这个东西你帮我保管一下,我回头来取……” 说完,黑衣人便把一个包裹塞到了独孤千雪的怀中。 “虽然冲你这不凡的时尚品味,本少爷我应该帮你,不过这是什么……”独孤千雪突然被人塞了个包裹在怀中,有些不知所故。 但是,身后的那声响已经越来越近了,黑衣人紧张的回看了一下,已来不及解释,慌忙身子一跃,向着黑暗之中逃去。 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独孤千雪,怀中揣着一个包裹,呆呆的站在那里…… 此时的天空,已是阴云沉沉,压在人们的心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也许今天注定是一个罪恶的夜晚吧。 秦淮河边,那个黑衣人跌跌撞撞的逃着,但是,他身形却没有了先前的灵动迅捷,甚至有些跌跌撞撞,他的彩色头巾早已歪斜一旁,花式蒙面也耷拉在嘴边,露出了苍白的面孔,他踩过的脚印还沾着血,原来他已经受伤了。 他的步履虚弱,口中还带着血,背上深深布着几道刀痕,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在他的身后的黑暗中,两个鬼魂般的影子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就像两只野兽,在玩弄着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 看来,黑衣人就是被身后的两个人打伤的。 黑衣人渐渐被二人逼上了河边,没有了退路。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追杀的一个人说道,那人身姿刚劲,一看便知武功不凡。 那人的身旁,另一个背手而立的人,应该也是一位高手。 黑衣人的背后是秦淮河,已无法再逃,自己已经到了一条绝路上。 “东西?”黑衣人冷冷笑了笑,“妄想!” “妄想?”追杀者冷冷笑了笑,“杀了你,我照样能拿到东西!” “那你错了……”黑衣人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嘲弄,“那个东西,我已经交给了武功很高,肾很好的人!你们是永远也不要妄想得到它的……” 听到黑衣人的话,追杀者有些愠意,便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人给拦住了。 那个人踏了出来,双手一扬,一个功法凝聚的黑色笼子在他身前慢慢的浮现而出…… “哼,得不到?只要擒住了你,我有办法让你求着要供出来!”那个人冷冷说道,话语中有着瘆人的寒意。 黑衣人知道,追杀者的手段很多,自己落到他们的手上,的确不一定能挺的过来。 黑衣人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微微笑了笑,慢慢挺直了身子,眼神变的很决绝:“可惜,恐怕你的手段用不上了呀……” 说话间,血,慢慢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然后,黑衣人慢慢瘫倒在地。 “快救他!”地位高一些的人连忙令道。 追杀者连忙一个飞身上前,猛点几下,想去封住了黑衣人的穴道。可是,已经晚了,黑衣人已经失去了知觉,脉搏越来越弱,渐渐没了。 “大人,他……他自尽了……”追杀者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后的尊者,眼神中充满了慌张。 “废物!”那位地位颇高的尊者一拂袖,痛骂了一句。 随后,追杀者又仔细的搜了搜黑衣人的身体,结果,除了一个被玩坏的指南针之外,的确什么也没有。 追杀者有些愧疚的说:“东西的确不在他的身上,只有个这玩意……” 说完,把那个指南针递给了尊者。 “嗯,知道了。”尊者冷冷的说,语气里充满了不悦,他想起了黑衣人生前说过的那句话,默默琢磨,“武功很高,肾很好的人……” “肾很好……会不会是那‘藏春楼’出卖肉体的那些男色?”追杀者提示道。 “那些不会武功的蠢货?”尊者眉头一挑,怒着反问道。 追杀者知道自己的猜测太过荒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会是谁呢? 尊者重重叹了一口气,满眼忧色。 没有结果,行动失败…… 尊者拿着那个被玩坏的指南针,恨恨的一捏粉碎。 见到尊者满面怒容的样子,追杀者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尖厉的风呼啸而来,带着地上残留的血腥,一送而过,撩乱了两个神秘人的衣襟,给这个惊乱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萧杀的气氛。 第四十节 金钱是万恶之源,也是脱单最爱 吃完饭,独孤千雪一定要带着随便欣赏扬州的夜景,但是随便见他实在醉的厉害,就命下人把独孤千雪送回了家,自己在随从的带领下,四处游览一番。 扬州的夜并不算繁华,更多的是一片静雅。但是,那一片地方却是例外——也就是青楼连排的花街。 一到夜间,花街这里便是一片欢腾的世界,灯火璀璨如乱星一般,绵柔的乐曲飘扬空中,软巧的歌声在心间徘徊,还有那欲拒还迎的女子调笑声,更是撩拨人心。 随便到了灿烂的花街,身处在这一片情波泛泛之中,看到那成群成群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姑娘,仿若缭绕身边的彩云一般……随便的眼睛直了,身为资深宅男的随便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在这风情女子的环绕中,随便感觉到有些迷失了…… 他呆呆的向前走着,行走在这无边媚色之中,不知不觉,口水已经沾湿了他的前襟。 一阵香风吹来,竟然让随便感觉到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到这个世界! 硬盘百万佳丽,哪抵得如此真人诱惑? 随便痴痴茫茫的在花街上走着,感觉这里简直是前世“春色艺术展”的现实版,一路走来,看的他是欲火焚身,兽血沸腾。 “这位帅公子留步……” 这时,随便突然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叫他。 随便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暴露的娇艳女子,正挑着媚眼看着他。女子身姿妩媚,仿若倚风柔柳,颇具风情。她的红色的纱裙掩盖不住丰满身材,挤的鼓鼓涨涨的,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抹胸似乎包裹不住,露出了胸前一片莹白。 “所(说)……说……我么?”随便呆了,他的舌头有些发硬,一开口,一大片口水哗哗流下,让他的前襟已经彻底湿透。 看着随便的傻样,女子轻轻捂嘴一笑。 “当然是说的帅公子您那……”女子笑着说,眼神更加魅惑,充满了风情。 “帅公子……”第一次被人称“帅”,随便有些迷醉了,两支眼睛有些发昏,傻傻的长着嘴,痴痴的问,“什么事情呀?” “来呀?”女子的长手指勾了勾。 这一勾,仿佛勾走了随便的魂,随便痴痴的向着女子走去,如同一具僵尸木偶一般。 等随便来到女子的面前,只听“啵——”一声,女子对着随便的脸亲了一口。 “这是……”随便呆住了。 “公子太帅了,让小女子实在倾慕,有些情不自禁……”女子尽量做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来。 “是吗?”随便听了这话,心花怒放。 随便拿着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挺直了身板,一只手托着下巴,摆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帅哥姿态。 “哇——”看着随便的这副“帅哥形态”,女子差点忍不住胃内的一片翻腾。 她眼神游移向一旁,刻意避开了随便的脸。 “帅公子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女子看着随便的脚下,轻声说道。 “什么忙?”随便好奇的问。 “资助小女子一点钱……”女子告诉随便,她又看着随便的头顶,仍旧不敢看随便的脸。 “资助?”随便有些意外。 “当然,是有回报的……”女子似乎随手扇了扇风,却有意无意的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眼前白净净的肉体,让随便的眼睛直了。 “可……可是……我……我……没钱怎么办……”随便直直的看着女子,说着,鼻血已经混着口水流下,沾在前襟,胸前已是一片狼藉。 不过,提到了钱,随便还是有些感觉英雄气短。 听了随便这么说,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眉头一皱,把衣服立即整理好,严严整整,一丝不露,扭过脸便要离开。 女子衣服整齐,诱惑没了,随便心中一片失落,看着女子要离开,随便有些着急了。 “但我可以挣!”随便喊道。 “可以挣哦……”女子扭过了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是的!”随便的眼神坚定,认真的说。 看着随便如此严肃的模样,女子一愣:“好哦……帅哥,我看好你哦……” 女子的语气满是敷衍。 说完,女子便扭着腰走到了一边。 这时,她似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连忙冲着一位路人招手:“这位帅公子留步……” 说完便迎了过去。 女子的身影很快便淹没于人海中,不见了。 只有随便还痴痴站在那里。 “帅哥……看好我……” 随便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女子婀娜丰满的背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留恋。 没想到,这位女子居然这么欣赏自己。随便的心中涌起了阵阵感动,仿佛找到了真正的知音。 随便痴痴的,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吻湿…… 可怜的随便,除了五娇、四艳,哪里还见过正常女人? 第一次有正常女子对他如此青睐,如此亲近,随便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他甚至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身上的“主角光环”,制造的这次艳遇。 他第一次感觉到—— 这个世界,真好! 那天,随便在花街逛了很久,真的是流连忘返啊,直到最后天晚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随便一路痴迷沉醉,却浑然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 第四十一节 仇恨,让一个人进步 在扬州城一座不起眼的府院内。 “逛花街?果然是一个废物,色鬼!难怪肾虚!”一位女子满脸鄙视的说道,原来是嫣嫣。 鄙视中,她手中的那本诗集几乎要被握碎,就像在恨恨握碎那个讨厌的“小肾虚”一般。 “圣女莫要轻敌,护法说,此人表面放浪形骸,实际隐藏很深,圣女莫被他的表象迷惑了……”黑暗中,一双眼睛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嫣嫣应了一声,语气中却是充满了不服气,她看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眉头一皱,“你能不能从黑暗中走出来,这样跟你说话,我总是感觉心中没底。” “圣女,您也知道,我本来就叫‘黑暗中的眼睛’呀……”那人听了之后,语气中有些无奈。 说完,那人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只见四周一片光亮,但唯独那人所在的地方,一片黑暗,只有一双眼睛,突兀而明亮,正满脸委屈的看着嫣嫣,显得更加诡异。 嫣嫣坚持情景,感觉更加不舒服。 “你……还是回到黑暗中吧……”嫣嫣撇了撇嘴,挥了挥手,那双眼睛便又回到了黑暗中。 那双眼睛回去后,嫣嫣看了看那双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这双眼睛在黑暗里有点显眼了,容易被人发现,闭上眼睛,是不是就融入了黑暗中?” 那人一听,也感觉有些道理,于是,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这时,嫣嫣看到,黑暗中,一双闭上的眼睛,依旧醒目。 “你这技能……在一定程度上,还真是废物!”嫣嫣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嘿嘿嘿……”黑暗中的眼睛笑了笑,仿佛嫣嫣在夸赞他一般。 “你这么显眼,不会被那个色鬼发现吧?”嫣嫣好奇的问。 “这一点请圣女放心,即使他发现了,也只能看到黑暗中一双眼睛的……”黑暗中,那双眼睛自信的答道。 “也是啊……”嫣嫣感觉此人的话非常在理,竟然无可辩驳。 随后,嫣嫣想到了什么,告诉黑暗中的眼睛:“明天你给我找那个人来……” “找那个人……为何?”黑暗中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厌恶。 “护法不敢动色鬼,不代表我不敢动!你把那人找来,我定要那色鬼好看!”嫣嫣恨恨的说道。 第四十二节 艺术人生,发呆为主 第二天清早酒醒,独孤千雪还有些头痛。 昨天的事情,他朦朦胧胧记得一些,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毕竟醉的太厉害。 独孤千雪向床边看了看,果然,那个包裹依旧在那里。 不知道是什么贵重物品,被那个黑衣人这么看重…… 独孤千雪缓缓坐了起来,拿起了包裹,缓缓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本粉色封皮的书,一旁还有一块牌子。 独孤千雪拿起了书,上面写着“银瓶梅”三个字。 原来是春/宫小说《银瓶梅》啊!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呢。 虽然这本小说似乎比市面上见过的版本厚了一些,但是独孤千雪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精贵的。 只是,想到昨日黑衣人被追杀的情景,独孤千雪感觉有些纳闷——难道现在扫黄都这么厉害了么,连连私藏春/宫小说都要被追杀…… 独孤千雪心中一片感叹。 想到自己的“多年珍藏”,独孤千雪吓的打了个寒战,他连忙把包裹收好,然后,与自己的“多年珍藏”放在了一起。 那包裹,就放在他收藏的春/宫小说、画书之中。 看着那厚厚的一摞摞书籍,独孤千雪不由得想起在以前的那个世界,自己的电脑中,那密密麻麻排列的爱情动作电影,虽然这个世界的感官刺激不如那个世界来的直接,却更加的含蓄,诱惑,两个世界,各有各的精彩啊。 独孤千雪爱抚着自己的“多年珍藏”,心中十分的满足…… 收拾停当,独孤千雪便去找随便了。 来到了随便的居所,看着下人们抬着几个饭桶离开,独孤千雪便知道随便已经用过早餐了。 至于吃饱……独孤千雪摇了摇头。 “饱”这个字,在随便的字典中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对于能吃耐饿的随便来说,即使一直吃,也吃不饱。即使没吃饱,他也饿不着。 独孤千雪到随便屋子的时候,随便正坐在那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看着他的那副样子,独孤千雪以为他在思考问题,便走上了前去:“你在想什么?” 随便缓缓转过身,看了看独孤千雪:“什么也不想,吃饱了发呆。” “吃饱了发呆。”独孤千雪一噎,半天才缓缓的说,“我还以为你在思考问题,或是在春/宫画方面……又有新的灵感了呢。” 随便摇了摇头:“我只有在饿的难受时候,为转移注意力,才进行创作。吃饱了,主要就发呆。” “吃饱了就发呆……你的人生过的还挺充实……”独孤千雪竟无言以对,只得感慨了一句。 同时,他感觉,自己让随便吃饱饭,似乎是一种错误。因为自己的善举,影响了随便的创作欲望,让随便许多宝贵的时光在“吃饱发呆”中白白流逝,这对随便这样一位“天才”的春/宫画作家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种浪费啊。 看着目光呆傻迷茫,半天不眨一眼如白痴一般的随便,独孤千雪甚至有种负罪感。 独孤千雪看着随便,看着他那张傻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的脸……还痛吗?”独孤千雪关心的问道,独孤千雪看到,现在随便的脸上,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十分的惊奇。 随便摸了摸自己脸色曾经伤口的位置,摇了摇头:“一开始都没有感觉怎么痛……”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独孤千雪又好奇又赞叹道。 “也许是脸皮太厚的缘故吧……”随便猜测。 “脸皮太厚……”独孤千雪想了想,摇了摇头,“脸皮厚也不会这么快痊愈啊,一定有其他什么原因!” “其他原因?”随便呆滞的傻眼有了些色彩,他眉头皱了皱,仔细的思索起来…… 半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抗揍水?挨揍的揍。”随便猜测道,怕独孤千雪听不明白,又补充解释。 “抗揍水?”独孤千雪一愣,“如果是药水,应该只是改变体质,恐怕对身体迅速恢复没有什么帮助吧……” “还有?难道是耐饿大法?”随便继续猜测,随即,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耐饿大法只有一个本领,就是耐饿,不可能是这的缘故。” 独孤千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其中的缘由,好奇之下,他对着随便的脸,左拧拧,右拧拧,甚至拧了拧随便的屁股,研究了半天,结果,除了感觉随便的脸有些硬,似乎脸皮比较厚外,却没有其他的发现。 “你的确要比一般人的恢复能力要强一些,抗揍一些,特别是你的脸!”独孤千雪分析道。 “我的脸?”随便一愣。 “对,你的脸皮要比一般人厚上数倍,而且抗强压耐磨损程度堪比轮胎,甚至可能有防弹功能,的确不同凡响。”独孤千雪赞叹道。 “是么……”随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皮厚的耐造……这些话语,怎么听起来都像是骂人的,随便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该不好意思。 随后,独孤千雪又略一思索,然后告诉随便:“因为你的独特构造,所以,我告诫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别人都是拿身体护住头,你却不用,而且,你要反其道而行之,用你的脸,去保护身体?” 用脸保护身体?随便呆了。 顺着独孤千雪的思路,随便联想,难道有人打你,你就要把脸凑过去么…… 想一想怎么像是在自杀呢? 随便摇了摇头,他对其中奥妙,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只好作罢。 不过,独孤千雪此行,可不是来研究随便的“厚脸皮”的,他是要带随便去游览扬州。 游览扬州? 随便听了立即来了兴趣,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还没有真正的去欣赏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随便欣然答应。 于是,独孤千雪便叫来了马车,准备带随便好好游览扬州一番。 第四十三节 长的像主角失散的兄弟 另一边,在那间隐秘的小屋中。 “参见圣女——”一位黑衣人向着正座的女子行礼。 女子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免礼。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嫣嫣。 “你就是绰号‘内衣也不留’的‘盗你遍’?”嫣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知道他劣迹斑斑恶名在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回圣女,正是不才。”盗你遍抬头看了看嫣嫣,恭敬的笑着说。 盗你遍长的枯瘦猥琐,还留着两撇细细的八字胡,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他那细细的三角眼,滴溜乱转,仿佛自己的全身上下被他给打量了个遍,更是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盗你遍,嫣嫣眉头皱了皱:“盗你遍,我今天要交给你个任务……” 嫣嫣正说着,却感觉手腕上有些空,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上的玉镯已经不见了。 嫣嫣顿时眉头一皱,呵斥道:“拿出来!” “啊?”盗你遍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镯,递给了嫣嫣,“圣女,真对不起,职业本能,职业本能……” 原来,就在刚才这一会儿,盗你遍把嫣嫣的玉镯已经偷走了。 嫣嫣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玉镯,板着脸:“还有!” 盗你遍一看嫣嫣的神色,嘿嘿笑了笑,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包——正是嫣嫣随身携带的香包。 嫣嫣看着那个香包,脸色依旧含愠:“还有!” 盗你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短刺,正是嫣嫣的武器。 嫣嫣继续喝道:“还有!” “还有?”盗你遍一呆,似乎有些意外,随后一脸认栽的模样,从怀中又掏出了两块布来,原来是一双袜子。 “袜子?”嫣嫣看着那双袜子,有些意外,因为,这不是她的东西。 “不好意思……拿错了,拿错了……”盗你遍看到了袜子,有些尴尬。 嫣嫣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不知是谁的袜子,被盗你遍给偷了。 这个盗你遍,还真是个极品,连别人穿着的臭袜子都偷…… 随后,盗你遍从怀中又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破碗来。 看着那个破碗,嫣嫣眉头皱了皱:“这个破碗,恐怕不是我的吧……” 盗你遍又嘿嘿笑了笑,挠了挠头:“拿错了,是那个乞丐的……” 嫣嫣冷冷看着盗你遍,心说对这个盗你遍真是服了。 盗你遍又从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双别人穿过的鞋垫,似乎还带着热气…… 又摸了摸,摸出了一副假发,一卷一卷、一颤一颤的…… 又摸了摸,摸出了一副假牙,还自己会“咔嚓”“咔嚓”咬动的那种…… 又摸了摸,掏出了一片胸毛,不知是谁的…… 胸毛也能偷?嫣嫣目瞪口呆。 盗你遍又从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狗铃,一根骨头,骨头上面布满了狗牙啃过的痕迹…… 狗铃、骨头……连狗的东西都偷…… 嫣嫣彻底无语了。 最后,盗你遍又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副画卷。 而这副画卷,则是嫣嫣的东西。 盗你遍正要把画卷递给嫣嫣,却被嫣嫣阻止了。 “这个东西,是给你的!”嫣嫣告诉盗你遍。 “给我的?”盗你遍有些奇怪。 “打开!”嫣嫣看到了这个东西,命令道。 于是,盗你遍就打开了画,一看,原来是一个人的肖像。 “这个,就是你的目标,名叫随便,你把他的东西给我偷来,我们好了解一下此人的底细。”嫣嫣告诉盗你遍。 “这个……”盗你遍看着画像,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幅画是不是画错了,怎么可能有人长成这样啊……” “就是他,没有错,你照一照镜子,再看一看这幅画试一试……”嫣嫣提示道。 盗你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带香气的桃花镜,不知是偷哪位女子的,然后,对着自己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副画,果然,对比之下,画像中那扭曲的脸,此时变的顺眼了许多。 “我记住了!”盗你遍点了点头。 随后,嫣嫣又叮嘱了盗你遍一番注意事项,盗你遍就离开了。 盗你遍离开后,屋子里除了嫣嫣,还有那“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种人,什么都偷,真是不得不防啊……”嫣嫣看着盗你遍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很认同嫣嫣的话。 再无其他事情,嫣嫣挥了挥手,示意“黑暗中的眼睛”也退下。 但是,“黑暗中的眼睛”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怎么还不走?”嫣嫣眉头一皱,问道。 “我……我……走不了啦……”黑暗中的眼睛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为何?”嫣嫣有些奇怪。 黑暗中的眼睛满是委屈,几乎带着哭腔告诉嫣嫣—— “我的鞋底被偷了!” 第四十四节 单相思的人,总是偏执的 扬州,一处不起眼的府院。 这座府院很大,分为前后院,奇特的是,前院似乎只是普通人家府院的布置,而后院,刀枪林立,还有个演武场,仿佛如同一个小山寨一般。 此时,一位身穿华服的精壮汉子,正在后院的一间房屋中认真的写着什么。 此人长的高高大大的,腰背壮硕,应是武力过人。他长的也一副力士之相,宽宽的下巴,脸上线条坚硬如雕像一般,还零零落落留着胡茬。 “小铁,你看我为嫣嫣圣女新作的这首诗怎么样……”汉子似乎写完了,把笔一停,长呼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新作,似乎颇为得意。 随后,他便用粗枝般的手指,拿起那张纸,清了清带着胡茬的嗓子,开始朗诵起来—— “啊,爱情就像火焰, 烧的我如沐浴一般, 把我身上的爱情跳蚤烧完, 舒服的我心火乱窜! 我愿为爱人, 倒在春/宫艺术面前, 哪怕鼻血飞溅……” 大汉抑扬顿挫的朗诵着,眯着眼睛,表情飘然,神色颇为投入,已经完全沉浸入其中。 好一会儿朗诵完了,他依旧保持着朗诵的姿势,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副陶醉的样子…… “好!好!”一旁,那位叫“小铁”的随从鼓起掌来,“魔将大人此诗作文采飞扬,感情真挚,描写生动,深得诗之精义,艺术之妙……” 小铁昧着良心赞道。 随从的话让这位叫“魔将”的大汉颇为受用,他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嘴角带笑微翘,颇有得色。 “嫣嫣圣女一向喜爱诗歌,如果她看到我的新作,一定会倾慕不已的……”魔将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随后,他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把那诗稿小心的折叠好,叠成一个“心”字形状,然后很珍惜一般放到一旁金丝木盒中,锁上,保管了起来。 魔将看着那个装满诗稿的精贵盒子,心中似乎充满了爱怜,大手忍不住轻抚了盒子起来,仿佛在轻抚光滑的手一般,眼神有些朦胧,心中充满了迷醉。 不过,抚着盒子,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眉头一皱。 “嫣嫣圣女已经有二十八天零九个时辰没有提到我了……”魔将神色忧虑,面带愁容,“我有种深深的危机感!你打听到她的什么消息了没有?” 魔教看向了小铁。 “属下探知,最近,三圣女好像让人画了一副男子的画像……”小铁连忙禀报。 “男子画像?”魔将顿时紧张的坐了起来,“难道嫣嫣移情别恋了?” 小铁一呆,一噎,对着魔将翻了个白眼,心道,三圣女好像一直就没有喜欢过你,都是你自作多情好不好,何来移情别恋? 还有你那些破诗,三圣女即使喜欢你,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诗也会抓狂的。 但是,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小铁连忙安慰魔将道:“大人,应该不会吧,我听说那人长的很磕碜,应该入不了三圣女的法眼……” “相貌磕碜?”魔将嘴一撇,摇了摇头,“嫣嫣是有修养有内涵的人,看重内在才华,岂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 “是,是。”小铁连忙点头赞同。 “也正是因为她喜欢有才华的人,所以她才对我如此青睐……”魔将咧着嘴,眼神又朦胧了,已经又陶醉了 “属下还探知,那人叫随便,是‘江湖风流榜第一’,身边还有‘五娇四艳’相伴,色名在外,想必三圣女也会心生警惕的……”小铁分析道。 “错!”魔将却打断了小铁的话,“‘江湖风流榜第一’,这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说明他是一位情场高手啊,天真纯洁的嫣嫣在这种奸诈机巧之辈面前,就像一只小白兔一般,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 魔将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眼神变的更加忧虑。 此时,魔将联想到…… 在那个雨夜,自己被随便横刀夺爱。嫣嫣跟着随便离去,临走的时候,还扭过头来对着魔将说:“虽然我一直爱慕魔将哥哥你,但是你太优秀了,让我没有安全感,而他恰好出现,他长的比你丑,武功没你好,气质比你龌龊,没你有文化……就是因为他不优秀,所以才能给我安全感!我要与他在一起了……” 说完,嫣嫣便含着泪,毅然与随便一同离去。 魔将站在雨中,含着泪,手把刀握的紧紧的,却不忍心出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冰冷的雨水浇在魔将的身上,混着泪水滴下,直到深夜…… 那天,受尽情伤的魔将,从此恨恨的立誓——“杀遍天下负心人!” 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位行侠仗义热血心肠的有为青年魔将,却多了一位杀尽负心人的蒙面杀手——“爱情风纪执法者”。 在一次任务中,他杀掉了一对偷情男女后,却赫然发现,那个男人,正是与嫣嫣一起私奔的随便。 他竟然背着嫣嫣偷情! “看来,我又一次伤了嫣嫣的心……” 站在这一对野鸳鸯的尸体旁,魔将喃喃自语,想到自己受过的情伤,想到可怜的嫣嫣,泪水慢慢的从他刚毅的脸上划落…… “我不能再让嫣嫣伤心了!” 魔将猛然站了起来,从幻想中走出,他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魔将的举动,把小铁吓了一跳。刚才,魔将突然不发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现在,却满脸泪痕的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我绝对不能让那个色鬼随便得逞!”魔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仿佛他联想的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一般。 “大人,您……”小铁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杀了那个色鬼,提前解决后患!”魔将眼中满是恨意。 “不可,不可……”小铁连忙阻止,“现在还不知三圣女的态度,你若此时杀了那人,恐怕三圣女会恨你一辈子啊!” 小铁提醒道。 听了小铁的话,魔将一愣。 也是,那个色鬼的风流本性此时还未暴露,若是贸然杀了他,恐怕嫣嫣会一辈子记恨自己。 “那……我该如何是好?”魔将有些困惑。 “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如何……”小铁试探的说道。 “说!”魔将来了兴趣。 “借刀杀人!”小铁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狠意。 “哦?”魔将十分好奇。 小铁便开始介绍了自己的计划:“那个随便好像跟独孤家的公子独孤千雪走的很近,我们可以利用那个极端粉丝组织……” 魔将大惊:“你是说‘雪神粉丝团’?” 第四十五节 太帅的反派,容易让主角自卑 随便第一次这么真切的体会到了扬州。 行走在临街水桥边,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的景象,随便满是新奇。 不过,最让随便好奇的是,一旁的独孤千雪还带着一个假胡子。 “你为何要带着假胡子呀?”随便问道。 “少爷我在这个世界,就如同明星一般的存在。走在大街上,若不作伪装,那些粉丝会像追歌星一般围拢来,十分的麻烦。”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似乎十分的苦恼。 “不是吧……”随便惊讶的看着独孤千雪,有些不敢相信,“你长的虽然很帅,但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我呀……不只是‘帅’这么简单,在女人的眼中,本少爷我可是带着偶像光环的哦。”独孤千雪介绍道。 “偶像光环?”随便更加惊讶了。 为了验证,随便就随机从路边拉过一位女子,问道:“你在这一片见过一位会发光的人么?” 女子愣了愣,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指了指独孤千雪:“那个大胡子好像背后有灯照着……” 随便看着独孤千雪,呆住了。 没想到真的有光环存在! 在他眼中,独孤千雪只不过是一个俊美帅哥而已,却没想到,在异性的眼中,他不但“帅”,而且是“闪光的那种帅”…… 随便仰头望了望天空,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老天干的好事! 偶像光环…… 老天的这设定……敢不敢再夸张一点? 随便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更加悲愤。凭什么自己的脸就是用来“抗揍”的,别人的脸却是用来带“光环”的? 老天啊,你敢不敢再不公一点? “而且,我被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崇拜,他们还成立了一个组织,叫什么‘雪神粉丝团’,就跟前世的歌友会一样,不过这是一个半武装性质的极端粉丝组织,经常惹事情,很头痛的……”独孤千雪摇了摇头。 “半武装性质的极端粉丝组织?”随便更加傻眼了,没有这个世界还有这种操作,怎么跟恐怖分子似的。 “见到他们躲远点,千万别惹!”独孤千雪提醒道。 随便摇了摇头,感慨道:“你小子,吃喝不愁,还长的帅,我真是羡慕你呀……” 独孤千雪听了,微微一笑:“长相本是随缘的事,但是‘吃喝不愁’方面,随兄就是生在我这个家庭也是无能为力的……” “为何?”随便好奇独孤千雪这么问。 “以随兄的饭量,无论到哪里,都是要发愁吃喝的!也许随兄这就是‘天煞丑星,一生饿命’的命格吧。”独孤千雪告诉随便。 “天煞丑星,一生饿命?”随便呆住了。 如此宏大而玄妙的批语,往往只有那种小说中非同一般的大人物才能被授予,没想到,自己也得到了一个。 随便拿拳头捅了捅独孤千雪的胸膛,有些兴奋的说:“没想到,你还会算命呀!” 独孤千雪颇为得意,微微一笑:“我虽然文化不多,但是,唬人的四字连词,还是能凑够字数的!” “厉害,精炼,高深……”随便竖起了大拇指。 听了随便的夸赞,独孤千雪仰首四顾,心中更加得意了。 独孤千雪带着随便继续向前走着, 随便想起了那个问题:“像阴厉这种邪性的人,怎么会当过‘江湖风流榜’第一名呢?” 提到了阴厉,独孤千雪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还不是用钱砸的呗!” “也可以用钱砸这个榜?”随便有些意外。 “不是……”独孤千雪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随便,“是砸女人!” “砸女人?”随便十分意外。 “对呀,只要你舍得用钱砸,那女人一定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独孤千雪解释道。 随便听了,却有些神色黯然。因为,提起了女人,便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五娇四艳”,随便真想用钱把她们给“砸”跑啊! 不过,提起了钱,随便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在花街的遗憾,他至今依旧认为,那位女子对自己是真心的,只是因为自己没钱,所以她“不得不”离开了自己…… 多么悲惨的爱情经历啊,没想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随便叹了一口气:“原来,相爱的两个人,总是因为金钱而不得不分开……” 如此的伤感的话语从随便口中说出,让独孤千雪一愣,他看着随便那黯然神伤的样子,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如此磕碜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如此多愁善感的心。 独孤千雪有些动容。 于是,独孤千雪一挥手,身边的仆人便过来了,独孤千雪要了一些银子,递给了随便。 谁知,随便看到了银子,却眉头一皱,傲然挺立站在那里,斥道:“你在侮辱我?” 独孤千雪呆住了,自己本来一番好意,大概无意中伤到了随便的自尊心。 独孤千雪拿着银子的手僵在那里,脸色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给这么少,明显在侮辱我么!”随便义正言辞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把那两锭银子塞入了怀中。 独孤千雪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平日我从来不摸钱,所以也没有这概念……”独孤千雪也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独孤千雪挥了挥手,身边的仆从连忙掏出了几张银票,独孤千雪看了看那几张银票,皱了皱眉头。 仆从心中一惊,连忙把怀中带的银票全都拿出来了,独孤千雪也不知道是多少,顺手抓了一把,递给了随便。 “够不够?”独孤千雪问道。 随便接过了银票,瘪了瘪嘴:“唉,今天只能忍辱负重了……” 看他那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一般。 独孤千雪无语。 不过,钱壮衰人气。 有了一叠子银票傍身,随便拍了拍装着钱的腰包,顿时感觉心中有底气了许多,腰板也挺直了许多。 这下,再遇到“爱情来袭”,自己一定不能让它再溜走了!随便下定了决心。 随后,独孤千雪还送给了随便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雪”字,并叮嘱随便,在扬州遇到事情只需要报上独孤千雪的名号,大家自然卖几分面子。 手中握着玉佩,随便感觉心中的底气更加充足了。 接着,独孤千雪便要继续带着随便参观扬州。 这时,迎面走来了几位捕快,停到了独孤千雪的面前。 “你叫独孤千雪?”捕快看着独孤千雪问道。 独孤千雪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捕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六扇门的,有件案子,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捕快说明了来意。 “案子?”独孤千雪有些意外。 一旁的随便也呆住了。 独孤千雪有些犹豫,在扬州,独孤千雪是不会把一般捕快放在眼中的。但是,六扇门是隶属于刑部,一般的小案子他们是不过问的。今天,六扇门的捕快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独孤千雪虽然不愿跟他们走,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绝的。 “好,我跟你走!”独孤千雪答应道。 说完,便要跟着捕快离去。 “你……”看着远去的独孤千雪,随便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吧,本少爷是独孤家的人,他们不敢为难我,没事!”独孤千雪回过头来,安慰随便道。 随便听了,这才心中稍安。 是啊,以独孤千雪家中的势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他顶多只是去协助办案吧……随便心中乐观的想到。 独孤千雪走了,随便只能一个人来游览扬州城了。 第四十六节 爱学习有错吗? 行走在扬州繁华的街市中,从人群中穿过,看着路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随便的眼中充满了新鲜。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随便这样痴痴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花街。 白天的花街,比夜晚要清静了许多。 来到了这里,摸了摸装着银票的腰包,随便心中一阵悸动。随便满怀期待的在这弥漫着粉香的大街上寻找着,不知昨日的那位女子,事发后依旧在这里“痴痴地等待”。 带着期盼,带着甜蜜,留着口水,随便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寻找那个身影。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即使寻遍了每个角落,连街边的老鼠洞都偷偷看了看,却没有再寻觅到那个身影。 也许,那位“多情女子”迟迟等不到自己,心碎离开了吧…… 随便的心中一片黯然,竟然生出了一种失恋的感觉。 别人疗伤靠酒,随便疗伤靠春/宫书籍。 前方,就有一间春/宫书店,失魂落魄的随便,慢慢的走了进去,他要要在春/宫书籍中麻醉自己,借这满屋春/宫消愁…… 春/宫作品在律法之中,是属于违禁品的存在,但是这间书店却能悄悄的开办,看来它的幕后老板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间书店中的书籍,可谓浩如烟海。 但是,对于专家级的随便来说,他更追求的是质量。 随便从书架中拿了一本书,大概翻了几页,不行,“口味”太轻,麻醉不了自己……随便失望的把书又放了回去。 唉,无论从动作设计,还是从虐爱剧情……比自己的作品都是差太远了!随便心中好失望。 随便就这样随意的浏览着,不知不觉走了二手书区,本来,但是,突然,一本旧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残破的书脊上,书名——《见闻色一朝》。 《见闻色一朝》! 随便震惊了,他连忙把那本书抽了出来,只见,上面果然写着《见闻色一朝:第一卷色助筋神》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便翻了翻,虽然其中的春/宫描写一般,但是,他却感觉浑身有些燥热,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是何。 没想到,春/宫书竟然还能有这个效果,随便十分的惊讶。 竟然沉浸其中,不知过了多久,随便才慢慢走了出来。 合上了书,竟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但是,又有些欠欠的,心中似乎有些感悟,但是,,好像是少了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一卷的缘故吧。 于是,随便付了钱,把这本书给买下,便准备离开了。 随便从书店走出门的时候,正巧有个人走了进来,“嘭——”的一下,给撞了个满怀。 本来是无意间的一撞,没有谁对谁错,随便也不以为意。 但是,随便一看那人,个头不高,尖尖瘦瘦,相貌竟然长的比自己还猥琐。 随便第一次见到长的比自己还猥琐的人,顿时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优越感。顿时,随便就来了气势,喝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啊,注意点!” 那人低着头,畏畏缩缩,连忙点头称是。 饶是如此,随便依旧不依不饶,叉着腰,用一种带着强烈优越感的眼神看着那个人:“撞人就算了,还长的如此猥琐,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那人本来低声下气,但是,一听到随便说“跟做贼似的”,顿时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般,连忙争辩:“我不是贼,我真的不是贼……” “不是贼,那为何如此猥琐?”随便继续用带着强烈优越感的语气质问。 “我……我……不是贼,就不是贼……”那人拼命争辩,似乎还有些心虚。 随便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此人竟然真的当真了,随便感觉有意思,便有心逗一逗他:“你说你不是贼,那你怀中的是什么?” 随便本来只是诈唬他玩着玩,结果,那人一听随便的话,顿时吓的脸色发白,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 “没什么?”随便审视的看着那个人,此人的表现,即使随便这样的粗人,也看出了异常,“我倒要看一看有什么!” 说完,随便便要拉开那人,而那个人,却死死抱着怀中的包裹,不愿松开。 就这样,两人争执之下,只听“哧啦——”一声,包裹被撕破了,从里面掉出了几样东西,分别是一本书,几张银票。 而且,那本书随便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书名,正是《见闻色一朝:第一卷色助筋神》。 此人怎么也有这书?难道是巧合? 随便摸了摸自己的怀包……却摸了一空! 自己的东西被盗了! 随便立即明白,正是此人盗走了自己的东西! “抓贼啊!”随便暴喊一声。 那人听到随便这么一喊,“哧溜——”一声,便向门外窜去,连地上的包裹和书籍也不见了。 “抓贼啊——”随便连忙追出门外。 这时,却见到,书店门外出现了许多白衣女子,向着书店围拢过来,那群女子的背后还写着一个“雪”字。 “快抓贼啊——”随便指着窃贼,焦急对那群女子喊道。 谁知,那些女子却神色木然的看着随便,任由窃贼离去。 “就是他!”领头的一位女子指着随便,告诉众人,“就是此人,我接到群众举报,此人当街捅了雪神公子几拳!” 那些女子听到领头女子的话,顿时齐刷刷向着随便看来,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你……你们想做什么?难道,刚才偷窃了,现在还要当街打……打劫不成?”随便呆住了,他以为这些女子是那窃贼的帮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好像的确“捅了雪神公子几拳”,但那是感情亲密的标志呀。 女子们没有搭理随便,而是怒视着随便,一步步向着他聚拢而来。 “银……银票……我不要了……书还……还给我就……就好了……”随便知道形势不妙,战战兢兢的商量道。 那群女子却不搭理随便的话,个个摩拳擦掌,步步向随便逼来。 随便被女子围拢起来,见这架势,他也意识到了危险,带着哭腔说:“各位姑奶奶……书我也不……不要了……求放……” 但是,随便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嘭——”的一声,头上一阵剧痛,然后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他被人打晕了。 第四十七节 坦白从鞭,抗拒从拳 不知过了多久,随便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已经在一间屋子了,这个屋子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坐的椅子,就是对面一张桌子了。桌子后面的白墙上,还挂着“坦白从鞭,抗拒从拳”八个大字,正恶狠狠的对着自己,看的他心中一颤。 这怎么跟审讯室一样? 随便想站起来,却挣脱不开,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绑起来。 这是…… “这就是审讯室,你不要妄想能逃脱了!”一个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伴着声音,慢慢走进来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均是身材异常健硕,面相凶恶,一看便知不是善辈。她们的着装也比较特别,都是穿着白色的束衣,就像制服一样,背后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雪”字。 两个人来到屋中,在桌子前坐定后,猛然一拍桌子,喝道:“还不老实交代!” 这一拍一喝,把随便吓的一颤,连忙问:“到底交代什么呀?” 那两个人一听,狐疑的看着随便,慢慢说道:“居然不老实?你这样人我们见多了,看来,就要……” 两个人的眼神恶狠狠的。 “你们要怎么样?”随便的心一沉。 “用刑!”两人的眼中满是狠意。 说完,两个人从桌子下面一拉,“轰轰隆隆”拉出了一个柜子,里面全是皮鞭、刺棍、烙铁等刑具,阴森罗列,十分可怖,看来这两位女子是要逼供了。 用刑? 随便吓坏了,他立即想起前世见过的那些场景,险些没有哭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位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是嘴硬!”一位女子回头看了看随便,摇了摇头。 随便几乎哭了起来,他感觉非常恐惧,也非常冤枉,他真的愿意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两个人想从他的这里问一些什么,自己完全是莫名其妙啊。 古代有屈打成招,现在的随便,怕是屈打也“招不成”啊。 但是,那两位女子可不管这么多,在她们的心目中,随便就是在嘴硬不愿招供,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刑了。 两个女人来到了刑具柜前面,面对着那些狰狞瘆人的刑具,她们捋起袖子,露出了带着长毛的胳膊,叉着腰站在那里,似乎在寻找折磨随便的方式。 两个女子高大的身躯,拉出了长长的阴影,把随便给笼罩其中。 屋子里安静极了,安静让人感觉到有些窒息。 “嘀嗒”、 “嘀嗒”…… 一旁的屋角,缓缓滴漏着水滴,那微小的声音,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却是那样的清晰,仿佛一下一下敲击在随便的心里。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好像还有几丝血腥的味道,笼罩在两位女子的阴影下,随便的心中满是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遭受怎样的罪,随便额头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他的两只腿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在那里抖抖发颤了。 那两位高大女子在刑具柜前站了半天,终于,其中一位女子动了动,看了看一旁的另一位女子,表情有些尴尬:“你……也不会用这些刑具吗?” 那位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也是实习审讯官,以前从没用过……” 没用过?那就不会用了……随便长呼一口气。 “没用过?那就试一试吧!”这位女子拿定了主意。 说完,她在刑具柜里似乎搜寻了起来。 不会用,却试着用?我去,这是什么鬼?随便听着她们的话,顿时心惊胆战。 试一试? 随便心中一沉,这些刑具难道都要在自己身上试一试…… 他看着那些刑具上可怕的尖刺、血腥的印记,感觉头脑“嗡——”的一阵轰鸣,险些晕了过去。 麻烦找个专业的来好不好,我好想招供…… 我好想知道让自己招供什么…… 第四十八节 最深的伤害不是来自悲伤,而是来 两位高大女子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趁手的刑具,喜滋滋的转过了身来。 随便看到,她们的粗手上,一人拿着一根长长的细针。 那根细针长长的,尖尖的,针尖上闪动着一颤一颤的光芒,仿佛能够一下刺入人的神经一般。 随便看到了那根细针,吓的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两位女子缓缓向着随便走来,那两根长针也慢慢向着随便逼来。细丝般的银针,被捏在女子粗枝般的大手中,有种不相称不和谐的滑稽感觉,但是,在随便的眼中,这却是一副可怕的图景。 二女来到了随便的面前,她们高大的身躯把灯光给遮的严严实实,灯光映衬下,只有她们狰狞可怖的面孔,凑到了随便的面前。 “实话针要扎在实话穴上,实话穴在哪里呢,我有些拿不准哦……”一位女子皱着眉头说道。 “那,在这里试一试?”另一位女子建议道,指着一个地方。 “嗯!”女子点了点头。 “别……”随便脸色煞白,拼命挣扎。 他想说,如果拿不准就查一查啊,别乱扎啊!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感觉脖子一阵刺痛,那一针已经扎了下来。 那一针扎下,随便浑身一震,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睛大大的。 好久,他都张着嘴,一动也不动的笔直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你说不说呀?”一位女子好奇的看着随便的反应,试探的问道。 随便依旧瞪着眼,长着嘴,笔直的坐在那里,却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另一位女子好奇的问道。 随便依旧没有反应,半天了,终于,随便动了动,眼中却是大滴大滴的泪涌了出来。 “只不过针扎了一下,你哭什么?”女子反感的问道。 随便却没有说话,两眼依旧流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不许哭!”女子有些厌恶。 但是,随便却是依旧泪流不止,根本没有止住的迹象。 “还哭?”女子十分的厌烦了,一扬手,“啪——”给了随便一巴掌,“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惹人烦!” “呜呜……我……呜呜……控制不住……”随便挨了女子这一下,委屈的看着女子,眼泪止不住流的流下。 “控制不住?你耍我!”女子以为随便故意的,心中更加恼怒,举起手,便要再给随便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扬在空中,却被人拉住了。女子一看,原来是另一位女子。 “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故意的……”那位女子看着随便,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为何?”女子有些讶异。 “我们好像扎错穴道了,扎成了‘哭穴’!”另一位女子推断道。 扎错穴道了…… 这时,听到那位女子的推断,一旁的随便彻底失声痛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抽噎。 “呜呜……嗝——你们……呜呜……嗝——到……到底……呜呜……嗝——想要问……呜呜……嗝——我……什么呀……呜呜……嗝——我全说……我全说……呜呜……嗝——” 随便一边大哭,一边问道。 哭泣中,随便那悲伤的鼻涕也流了出来,长长的挂在嘴边,晶莹发亮,还一晃一晃的。 但是,两位实习审讯官却不搭理随便的话,在随便的哭泣声中,左按按,右按按,继续研究起那些穴道来。 “应该是在这里……”一位女子扒开了随便的上衣,指着肋骨的一个位置说道。 扎肋骨…… 看着两位女子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研究,随便吓的魂飞魄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又将遭受怎么的坑害。 “别……呜呜……嗝——别乱扎呀……”随便大哭着阻止道。 这哭声,带着浓浓的无奈,与其是被扎了哭穴而痛哭,更像是因为被吓的痛哭。 “就是这了!” 两位实习审讯官研究了半天,最后似乎终于确定了地方。 然后,一位实习审讯官拿着银针,便是一针扎下…… 随便一震。 这一针扎下,片刻之后,随便的眼泪果然止住了。泪痕慢慢干涸,只有长长的鼻涕,还缓缓拉长,然后滴下…… 随便两眼无神,哭泣的表情还依旧僵在脸上,但是,慢慢的,慢慢的,他撇下去的嘴角,慢慢的开始上扬,眉毛开始上挑,如同戴着面具一般,表情却更加诡异…… “这是……”这位动手的实习审讯官有些困惑。 另一位实习审讯官看着随便的表情变化,眉头微微皱了皱:“我们似乎又扎错了……” “又扎错了?”那位审讯官有些不敢相信,“我们扎了他什么穴?” 但是,还没等另一位实习审讯官回答,一旁的随便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便不停的笑,大笑中,他的眼神却满是无奈的看着两位实习审讯官。 “这是……”两位实习审讯官相互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 她们扎的是笑穴! 有的时候,笑比哭更痛苦。 这不是一句哲理,这指的是随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便被绑在审讯椅上,不停的大笑,止不住的大笑,边笑,还似乎要手舞足蹈,两只手把审讯椅挣扎的乱颤。 而两位实习审讯官,则面对这种情况,在一旁焦急的束手无策。 随便今天真是把一辈子的笑容都给用完了,这一次停不下来的笑,笑的他大脑缺氧,笑的他脸部抽搐,笑的他直想哭。 “哈哈哈……我招供啦……哈哈哈……我真招供啦……哈哈哈……赶紧让我听下来……哈哈哈……”随便含着泪大笑着喊道。 而那两位实习审讯官,则是抓耳挠腮寻找着对策,遇到这种情况,她们也有些无奈。 “笑穴……好像不容易解啊……”一位实习审讯官有些亏欠的看着随便说道。 “哈哈哈……那也要赶紧想办法啊……哈哈哈……”随便大笑着呵斥道,他的心里想哭。 实习审讯官看着随便的样子,有些不忍:“那……试一试这样……” 说完,她拿着银针,对着随便一扎。 随便一挺,笑容顿时止住了。 “成功了?”另一位实习审讯官欣喜的睁大了眼睛。 但是,随后,随便的嘴便撇了下来,泪慢慢流了出来:“呜呜呜……没……呜呜呜……没有啊……呜呜呜……你……” 然后,随便的脸一僵,又挂着泪大笑了起来:“你们……哈哈哈……扎哭穴……哈哈哈……做什么呀……哈哈哈……” 接着,随便又开始哭了起来:“呜呜呜……现在一样没止住……呜呜呜……又来了另一样……呜呜呜……” 两位实习审讯官惊讶的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随便,就像在看着一台失控的机器一般。 “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快想点办法啊……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呜呜呜……我不是要哭死……哈哈……就是要……哈哈哈……笑死了……”随便催促审讯官道。 “我……”两位实习审讯官傻傻的站在那里,手拿着银针,满脸困惑,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哈哈哈……快啊……哈哈哈……我受不了啦……呜呜呜……哈哈哈……”随便焦急的说。 看着随便失控的样子,实习审讯官真是一脸的无奈, “算了,就来这一下‘镇定穴’吧!”终于,其中一位实习审讯官忍不住了。 说完,她拿起银针,对着随便后脖的穴道,便是一阵扎去! 一阵刺痛,从随便的后脖传来。 随便一阵抽搐,但是,却感觉笑的发僵的脸上一阵平缓,脸上的表情除了抽搐,便再也没有大笑的撕扯了。 随便抽搐而扭曲的脸,撮着嘴,翻着白眼,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声:“舒……舒服——” 然后,只见他白眼向后一翻,便昏了过去…… 第四十九节 麻烦给我一个投降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随便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此时的随便,已经不再大笑,也不再大哭了。 不过,那一针,似乎留下了些后遗症,他的脸,不由自主一抽一抽的,就像前世电视剧《农村爱情》里的赵四一般。 “别……别……再……嗝……”随便的脸一抽,结结巴巴的,满口东北话,“给哥整……嗝……整那些玩意啦……会……会……嗝……出人命的……” 随便的脸一抽一抽,结结巴巴的的交代道。 而那两位实习审讯官,则是一脸威严的站在随便的面前,绷着脸:“受了这么大罪,你总该交代了吧?” 随便心中有些无奈,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两位姑奶奶,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呀?” 随便的语气充满了真诚,他是真心想知道这两位实习审讯官想问什么。 “呕吼,还不老实,看来挺顽固啊!”随便的态度,却又让其中一位实习审讯官有些激怒了。 “姑奶奶,我是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啊……”随便万分无奈的说道,语气几乎带着哭腔,“求求你们了,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呀?” “还敢反问我们‘想问什么’,挺犟呀!”另一位实习审讯官似乎也被随便的话激怒了。 “我是真的在问‘想要我说什么’啊,真的啊……”随便见她们有些怒了,心中是又恐惧,又无奈。 “还故意反问……你在嘲弄我们!”实习审讯官断定道,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听了她们的话,随便想哭,身处这里,他又有些无奈。 “你看他的表情,又想哭又想笑的,故意扭曲,他在挑衅!”另一位实习审讯官指着随便说道。 随便感觉自己彻底无奈到家了,自己的脸本来就是这样天生扭曲,随意一个表情都是这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效果,怎么成挑衅了? “不老实,看来得给点颜色!”实习审讯官终于忍不住了。 说完,两个实习审讯官一人拿起一个黑盒子,就分别按到了随便的肩膀两头…… “啊——啊——” 两个盒子按下,随便抽搐起来。 一阵电流从自己身上闪过,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抽搐,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这个世界怎么还有电刑啊! 痛苦中的随便,心中满是惊异。 好一会儿,两位实习审讯官才松开了手。 “怎么样,阴阳电蜂针厉害吧?”实习审讯官得意洋洋的问道。 随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强烈电流的冲击,让他实在承受不住。 “我真的愿意说,可是你们得告诉我想知道什么呀?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随便小心翼翼商量道。 “让我们告诉你‘说什么’?”另一位实习审讯官眉头一挑。 “对呀。”随便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拼命的点头。 “哎呀,看来还不老实,还要我们告诉他答案……”实习审讯官看着另一位实习审讯官,摇了摇头。 随便心中升起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 “我真的是想知道……”随便连忙解释。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电流从他的肩头流过…… 强烈的电流,让随便的全身都开始紧张抽搐起来,那种强烈的疼痛,让他实在无法忍受。 “啊——啊——我说——啊——我招供——啊——” 随便大声惨叫着,求饶着。 但是,电流并未随着随便的惨叫而停止,看来,两位实习审讯官怒意难消,根本不愿放过随便。 电流不停的在随便体内乱窜,随便实在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受,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却又突然突破了极限,继续承受着电流的冲击…… 正在这时,电流突然停住了。 “你怎么停住了?”其中一位实习审讯官问另一个人。 “这个人身体不一般……”另一位实习审讯官看着随便若有所思的说道,“一般人到这个时候,早就承受不住的,他却还好好的!” 那位实习审讯官听到了这话,点了点头,扭过头来,看着随便,似乎也明白了过来:“是呀,就是那些江湖顶尖高手也不能够承受这么长时间呀……怪不得这个人这么嘴硬,原来是有倚仗啊!” “而且,我们不能再电他了!”那位实习审讯官说道。 “为何?”另一人问道。 “你看他的相貌,刚才还那么猥琐,怎么变帅了……”实习审讯官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另一位实习审讯官听了她的话,仔细一看:“真的也,现在怎么变帅了?” “一定是我们把他给电帅了!”实习审讯官推断道,“所以,不能再让他过电了。他若是再过电一会儿,恐怕要比雪神还要帅了啊!” “噢……对啊……”另一位实习审讯官恍然大悟,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随后,似乎是吃饭时间了,两位实习审讯官便离去了。 审讯室里,只有随便一人在那里。 被折腾死去活来的随便,听着两人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地上有一滩水,恍惚中,随便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第五十节 最懂你价值的,往往是盗版商人 过了好一会儿,随便终于缓缓醒来,神色憔悴,仿佛大病一场,奄奄一息的模样。 实习审讯官拿着鸡腿,在随便的面前晃了晃:“说不说?” “我真的很想说啊……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想让我说什么……”随便虚弱的乞求道。 “看来还不老实!”实习审讯官有些气愤,她愤怒的一口咬上了鸡腿。 “啊——”随便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刺激,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看着瘫倒在那里,翻着白眼,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的随便,两位实习审讯官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条汉子!” 好久,随便才醒了过来。 “由于你的顽固表现,你将送到改造营去,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收……”那位实习审讯官告诉随便。 此时距接收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无聊,另一位实习审讯官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两个人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改造营…… 随便无神的看着她们,受了这么多折磨,尤其是居然用饭菜来馋他,这更让随便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的眼神已经麻木了。 随便又看了看她们看的书,似乎是什么画书,远远看去,其中有些图片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书呀?”随便好奇的问。 “这呀……”实习审讯官拿着书扬了扬,“这本书是现在最火的画书,名字叫《五娇的诱惑》。” 《五娇的诱惑》? 随便惊呆了,自己的《五娇的诱惑》居然出书了! 随便的心中一阵激动。 随便坐了起来,故意显摆的问道:“我就叫随便,你们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吗?” “知道呀,封面上写着……”实习审讯官好奇的看着随便,然后看了看封面。 随便挺直身板坐在那里。 “作者叫……”实习审讯官看了看封面上作者的名字,眉头皱了皱“这个人名字好奇怪……”。 随便得意洋洋的看着实习审讯官,挺了挺胸脯,准备接受她们崇拜的目光。 “他居然叫‘阴历’!”实习审讯官说道。 “阴历?”随便意外。 “不对……”另一位实习审讯官连忙纠正,“这写的是厉害的‘厉’,阴厉,阴家的那位公子啊!” “什么?”随便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随便要来了这本书,一看作者,正是“阴厉”,再看内容,正是自己在独孤千雪家墙上所做的画。 《五娇的诱惑》,作者成了阴厉…… 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怎么成了他的名字? 随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都已经在公开发行了,已无法挽回,随便心中实在郁闷气急。 随便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眼睛一白,又晕了过去。 第五十一节 高智商犯罪,低智商破案 扬州。 独孤千雪跟着捕快,慢慢走着。 早晨起来,独孤千雪就感觉自己眼皮乱跳,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看着前面的两个捕快,他更是直叫晦气。 协助调查……估计又是知府起了色心,让自己过去“招供”一下对那红街几家新开店的“品鉴结果”,然后推荐给知府吧。 这个知府,整天搞这套。 那几家店的陪酒姑娘都不错,哪能排出个一二三四?若强行推荐,事后被那些姑娘们知道了,该多么伤她们的心啊。 上一次,自己就硬着头皮为知府做了一个“花街香艳榜”的排名,事后感觉内心亏欠了好久,这次,还真不好推荐呢。 独孤千雪竟然有些犯愁。 该怎么应付过去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独孤千雪已经来到了扬州府。 来到了扬州府的附近,独孤千雪才发现,四周的气氛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往日繁华的大街上,现在却是一片肃杀,到处是排查警戒的士兵,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对路人们严格的进行盘问,就连带着独孤千雪的两位捕快,也被盘问的半天…… 这里到处弥漫着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让独孤千雪感觉有些不安。 来到了扬州府,本来独孤千雪以为会跟往常一样,直接到后院去,但是这两位捕快却直接把他带到了大堂,这时,独孤千雪才感觉到事情有些异常。 独孤千雪的心,隐隐有些发沉。 此时,大堂内已经肃列了许多人。 府院内,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持刀戒备的护卫,他们刀枪在手,面色凝重,刀枪上锋锐的刀芒闪闪发亮,密密麻麻的逼对着每一位来客,仿佛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一般。 前方,书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匾额压在头顶上,更给人一种压抑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样的情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独孤千雪断定。 独孤千雪慢慢走进了大堂内,只见,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 他抬头看了看,奇怪的是,正对大堂的主座上,坐的却不是知府,而是扬州王。扬州王性格咋咋呼呼,相貌带着几分狂野,野牛般的圆眼,粗乱的浓眉,满脸纵横的络腮胡子,说话激动起来,衣袖捋的老高,就跟电视里的张飞一般,看着像个屠夫,哪里像个王爷? 独孤千雪平日与扬州王甚为熟稔,因此见面了,他向着扬州王微笑点头致意。但是,扬州王却仿佛不认识他一般,铁板着脸,丝毫不搭理他。 独孤千雪一愣。 一旁,已经跪着了几个人,大多都是独孤千雪认识的,有裕芳园的老板、几位伙计、还有几位食客,另一旁还有……阴厉。 阴厉也被带来了?独孤千雪十分的意外。 此时,平日嚣张跋扈的阴厉,正低着头跪在那里,蔫儿吧唧的,仿佛一位受气下人一般老实。 “这是……”独孤千雪有些困惑。 “独孤千雪,你可知罪!” 一声暴喝从台上传来,如一声惊雷,把独孤千雪吓了一跳。 独孤千雪抬头一看,只见,扬州王又是捋起了袖子,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大胡子因为怒意还一飘一飘的,一副凶狠的模样,全然没有往日酒桌上的那份平和。 “我……小生不知何罪……”独孤千雪傻眼了,不知道为何王爷这样问。 “稀了个巴子,知府遇刺身亡,难道不是你所为?”扬州王的大手“啪”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道。 “什么?知府死了?”独孤千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看着独孤千雪惊讶的样子,扬州王一愣。 他也看出来了,独孤千雪似乎是完全不知情。 扬州王的大手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脑袋,低声对一旁的师爷说:“稀个巴子,你看他那呆样,应该好像是真不知道吧,下面该怎么问呢?” 师爷见状,小眼一眯,捋了捋山羊胡,站了出来,缓缓的审问道:“嗯嗯……有人可是看见独孤公子昨日在裕芳园边撒尿边给一位可疑人士指路!” “谁看到的?”独孤千雪有些着急,“污蔑,血口喷人!” 师爷微微一笑,指了指阴厉。 阴厉本来低着头,听到师爷这样说话,连忙仰起头,指着独孤千雪,讨好的对师爷说:“对,对,我听说……哦不,看见他给一位神秘人指路呢!” 接着,阴厉绘声绘色的把昨晚在墙边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仿佛真跟他亲眼所见一般。 “稀个巴子!就是你指使的凶手,你还怎么抵赖!就连智商不高的本王也能看出来你嫌疑重大,还有什么狡辩!”扬州王一听,仿佛一下子抓到了线索,瞪着眼睛断定道。 “指路……”独孤千雪听了阴厉的话,对昨日的事情,似乎也回想起了一些。 同时,他也立即明白了,这些蹊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确是一种不利的罪证。 “神秘人……指路……”独孤千雪陷入了沉思。 “赶紧认罪吧,我也好向朝廷交差啦。你认罪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砍头之前让你找女人留个种,哈哈哈……”扬州王张狂的大笑了起来,仿佛胜利在望。 “神秘人……”独孤千雪眼睛一转,立刻想到了如何申辩,“王爷,小生实在冤枉啊!” “冤枉?这情形这么明显,还怎么冤枉?”扬州王不屑一顾的问。 “一般人若是夜里戴着面罩,的确是有嫌疑,但是此人不同……”独孤千雪解释道。 “有何不同?”扬州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独孤千雪。 “那天,那人一定是做什么男女之间苟且之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蒙面的!有时候,这些事……王爷,您也懂的……”独孤千雪给了王爷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扬州王一听,大胡子飘了飘,直愣愣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在认真回想自己曾经的经历,“也是呀……” “而且,那人还跟我说了一些东西……”独孤千雪诱导说道。 “说了什么?”王爷顿时很感兴趣。 “他夸我肾好!”独孤千雪告诉王爷。 “肾好?”王爷不解。 “他对我的肾这么关注,说明他的确是在做那些方面的事情的。若是凶手的话,哪有闲心去关注‘肾’呢?”独孤千雪又解释道。 “似乎有几分道理。”扬州王严肃的思考着,轻轻点了点头。 独孤千雪微微笑了笑。 独孤千雪只是顺口胡诌,没想到王爷居然也可以相信。 然后,扬州王便想到了什么,立刻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难道,老弟,你的肾真的这么好?有什么秘诀吗?还不从实招来!” “我……”独孤千雪愣了,没想到王爷竟然问这个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咳、咳……”一旁的师爷见状,连忙踢了踢王爷。 “啊?”扬州王看了师爷一眼,立刻回过了神来,“本王是问,罪人独孤千雪,你给他指路做什么?” “他找不到厕所,我给他指了厕所的方向。”独孤千雪理直气壮的答道。 “你在那里撒尿,为何指其他地方?”扬州王继续逼问。 “他要上大号,我怕难闻,所以指了远处的方向。”独孤千雪从容应对。 “他蒙着脸,你就不怀疑?”扬州王继续逼问。 “随地大小便这种事情,很害羞嘛,我以为他蒙着脸,是爱面子呀。”独孤千雪答道。 听到独孤千雪的解释,扬州王愣了。 “我去,稀了个巴子……这样的回答好像的确无懈可击啊……他在挑战本王的智商,完全找不出破绽那!”扬州王皱着眉头,摸了摸头,很是困惑。 然后,他转过头来,求助的征求师爷的意见。 独孤千雪紧张的看着师爷。 师爷扇着折扇,摇头晃脑,眯着眼睛看了看独孤千雪,那狐疑的眼神,让独孤千雪心中一沉。 一滴汗,慢慢从独孤千雪的额头滴下。 好久,师爷才慢慢的吧折扇合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似乎……嗯嗯……有些合情合理,无可辩驳啊!” 师爷一脸的严肃。 独孤千雪长呼一口气。 “既然合情合理……”扬州王撇了撇嘴,“那主使就是他了!” “什么?”独孤千雪愣了。 师爷也愣了。 “稀了个巴子,因为没有线索了,以本王的智商,还怎么破案?”扬州王怒骂师爷道,“赶紧给编个动机。” “这……”师爷有些犯难了,他思索半天,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嫌犯独孤千雪,找不到厕所,导致不得不随地大小便,认为是知府建设基础设施不力……嗯嗯……因此对知府怀恨在心,指使杀手刺杀知府。” “哈哈哈……”扬州王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合情合理,合情合理!本王感觉,已经突破了智商极限啦,哈哈哈……” 扬州王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独孤千雪倍感无奈。 “判案要有证据哦……”独孤千雪冷冷提醒道。 “证据?”大笑中的扬州王傻眼了,他转头望了望师爷,“我们有证据没有?” 师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扬州王皱着眉头,又摸了摸脑袋,“没有证据,才是他的可疑之处!” “为何?”独孤千雪看了看王爷。 “没找到证据,一定是他隐藏了证据,说明他心虚!”扬州王断定道。 “啥?”独孤千雪彻底无语。 “至于你们……”扬州王看了看下面的阴厉还有其他几个人。 以为自己可以脱身了,阴厉连忙讨好的向着扬州王媚笑。 “你们俱是帮凶!”扬州王断定道。 “为啥呀?”阴厉傻眼了。 一旁,裕芳园的老板、几位伙计也愣了,随后一同哭嚎喊冤。 “因为……你的那本《五娇的诱惑》是来自独孤府,所以你们一定有勾结!”扬州王断定道。 “大人冤枉啊,那本书是小生的探子盗印的,结果,那本书害的小生肾虚了半个月呢……小生与这个独孤家没有一点来往,还望王爷明鉴啊……”阴厉拼命辩解。 一旁的几人也是吵嚷着冤枉。 而扬州王,却不管这些,仰着下巴,一副蛮横而自得的样子,至于其他几个人为何受牵连,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你们作为幕后主使,勾结杀害扬州知府,限三个月交出真凶。否则,统统以真凶论斩!”扬州王不容分说,直接下了判决。 众人一片喊冤声,独孤千雪挺直腰板跪在堂下,也是一脸无奈。 “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吵吵烦人啦,本王好心提醒你们一点……”扬州王看了看一干众人,缓缓说道。 众人停住了,不知王爷有何建议,连独孤千雪也是好奇的看向了王爷。 扬州王严肃的看着堂下的人,理了理大胡子,然后,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赶紧配种留后吧,否则以后就没机会啦!” 第五十二节 行动代号——“全球通”! 过了不知多久,摇摇晃晃中,随便渐渐醒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审讯室,而是在一个大厅中。 “肃静!”一声呵斥从一旁传来,随便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一旁守卫的注意。 守卫也是女子,此时,似乎是故意示威,她手中的棍子冒出了“哧啦”“哧啦”的电火花。 看到了那电火花,随便的嘴便忍不住一抽抽,在审讯室那可怕的经历,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随便连忙笔直站立,规规矩矩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随着队伍向前移动。 人们排着队,缓缓前行,一个一个脸色木然,仿佛一排机器,在跟从指令向前行进。 在队伍的最前方,摆着一张桌子,一位红衣女子坐在桌前,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登记处”三个字。排队的每个人都要走到那张桌子前,然后被那位红衣女子盘问一番,然后才似乎完成登记。 随便跟在其中,心怀心事:那本《五娇的诱惑》,自己呕心沥血的鼻血大作,竟然会被冠以阴厉的名字! 随便十分的气愤,甚至气的有些“肾痛”! 这种艺术,本是见不得光的行为;但是,居然还有人盗用名号,做出这么更为见不得光,更为下作的事情…… 随便的心中也充满了鄙视。 随便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找那个阴厉好好理论一番…… “叫什么名字!” 随便正愤愤的想着,一旁,一喝问从耳旁传来,打断了随便的沉思。 随便一看,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登记处”的前面。此时,桌子后面的那位红衣女子,正用冰冷的眼神审视自己。 女子相貌颇为标致,俊俏的小脸,精致的巧嘴,短发整齐分梳,给人一种十分利落的感觉。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长长的浓眉直挑而上,让一双眼睛也显得如刀斜撇,带着几分英气,也带上了几分锐利,一看便知不是一般女子。 此时,女子眼神如刺看向了随便,仿佛一下子便把随便给看穿了一般,看的随便心头一紧,竟然有些忐忑。 “我……我……”随便心中不安,又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叫什么!”女子长眉一皱,有些不耐烦。 “噢……我……我叫随便。”随便如实回答道。 “随便?”女子听到随便的回答,一愣。 随便点了点头,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随便”,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 “随便……”女子又重复了一遍,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那锐利的目光,现在变成了一种戏谑。 随便好奇的看着女子。 女子从抽屉里,缓缓掏出了一根棍子,然后慢慢走到了随便的面前,打量着他说:“看来,审讯室的人所言果然非虚啊……” 随便不知道女子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有些困惑:“什么?” 随后,女子的声音慢慢的变的冰冷:“不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女子的情绪变化,让随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情况不对。他仔细一思索,便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女子误会了自己的名字! “我……”随便刚想解释,却感觉身子一麻,一股刺痛的电流传遍全身,女子的电棒已经戳到了他的身上。 “啊——”肌肉痉挛的痛苦,让随便惨叫起来。 “说不说,你到底叫什么?”女子边审问,边用电棒又戳了随便几下。 “我……啊——我真是……随……随便……啊——”随便连忙解释。 “还敢‘随便’?还嘴硬?”女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仿佛遇到了难缠的猎物一般,“看来还得再来几下!” 说完,女子手中的电棒,又向着随便狠狠戳了戳。 更强烈的电流,让随便浑身痉挛的刺痛,他大叫求饶起来。 但是,由于电流过于激烈,随便那张猥琐的脸,因为扭曲而迅速发生了变化,不但变的更加英俊,而且竟然还泛起了光来。 “我去……易容术……”女子惊讶的看着随便的变化,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以为,随便这是易容术。 随后,她感觉到,随便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女子逼问道,手中的电棒,更加增大了电流,戳向了随便。 痛苦实在难以忍受,随便大声惨叫起来:“啊——我……我真是随便……” “硬骨头一个啊!”女子眼神充满了寒光。 电棒对着随便的一处要穴戳去。 更加强烈的痛苦,让随便彻底难以忍受。 他娘的,自己的这个狗屁名字,不但难听,而且害命那!今天真是要把自己害死了! “姑奶奶,你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求你放过我啊……”随便带着哭腔说道。 听到了随便的话,也似乎感觉到问不出来什么结果,女子便把电棒收了起来。 “这么能抗……又懂易容术……”女子的眼睛盯着随便,似乎看到了深层次的什么东西,“你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秘密?”随便有些意外,没想到女子竟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却没有否认,因为,只要不再拿电棍戳他,女子说什么都对! 随便苦笑了笑。 “你的名字我迟早会知道!”女子似乎明白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恨恨的说道,说完,她看了看手中的登记表格,“以后,你的编号就是10068。” 第五十三节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不能侮辱我 “10068?” 随便一愣,这个号码他似乎有些熟悉。 “10068,你的年龄?”随后,女子有开始了问题。 “年龄?呃……”随便有些困惑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龄。 女子也似乎看出了随便的迷茫,问道:“不清楚自己的年龄?” 随便真诚的点了点头。 女子仔细的打量了随便一番,眉头微微皱了皱,估计的说:“看你脸上那些扭曲的皱纹……你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吧。” “啥,六七十岁?我正风华正茂好不好!”随便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急忙争辩道,“也许我猥琐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不至于这么老啊!” “那你感觉自己多大?”女子看了看随便。 “十五!”随便张口说了个数。 “十五?”女子看着随便,一脸的鄙视。 女子的眼神,让随便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二十好了!” 女子听了,摇了摇头:“至少五十五。” “二十三,不能再多了。”随便争道。 “不行,四十五吧。” “大家都不容易,好歹让一下利,就二十三岁半!” “一口价,四十!” “算了,二十四,一岁也不能再多了!” “二十五,我们各退一步!” “多了,不行,只能二十四。” “就二十五!你的样貌在那放着,不能再少了。” “二十四岁半!这是底价了!” “不行,就二十五,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 “好吧、好吧……二十五就二十五,成交!” …… 于是,他们如同菜市场讨价还价一般,最终,随便的年龄定在了二十五岁。 但是,女子看了看随便,瘪了瘪嘴,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好像吃了很大的亏一般。 虽然就这样定了,但是随便怎么都感觉自己的年龄好像跟被卖出去了一样。 就这样,稀里糊涂,随便的年龄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姓名:不详……年龄:二十五岁……”女子在一个登记本上记录了起来,然后看了看随便,继续问道,“身体状况?” “健康。”随便木然的答道。 “健康?”女子的笔停了,长眉挑了挑,狐疑的看了看随便,“我听审讯官说,你经常晕倒……是不是肾虚啊?” “肾虚?”随便十分的惊讶。 一旁,其他人听到“肾虚”两个字,纷纷向着随便看来,有的还盯着他的腰看,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随便顿时脸红了,低下了头,恨不得把头塞进了裤裆里。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肾!”随便正色驳斥道,“这么多年的滋养,我可是拥有一颗‘宅男宝肾’,我没有肾虚啊,我连肾虚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怎么会那样?你不要乱说啊,坏我名声!”。 “坏你名声?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怎么?心虚?我看你一定是肾虚!”女子断定说,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 “我……”随便彻底无语。 我还是一位“纯情宅少男”好不好,虽然猥琐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在肾的强度方面,那可是杠杠的啊! 再者,肾虚会晕倒么?麻烦尊重一下医学常识好不好…… 随便想争辩,但是,他却看见,女子已经在登记表上的“健康”一栏,写下了大大的“肾虚”两个字! “你坏我名声!”随便顿时急了。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个“肾虚”的帽子,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刚才一旁似乎还有几个女护卫对自己眉来眼去,但是现在一听到自己“肾虚”,顿时扭过了脸去。 如果传出去了,那不更完蛋? 随便感觉自己一生的幸福,就要毁在这两个字上了。 他真的是又气又急。 随便实在忍不住,怒道:“我真是独孤千雪的好朋友,他还送过我一个令牌呢,只不过被人偷了……” 女子听了他的话,冷冷笑了笑,说道:“现在什么人都敢说自己与雪神大人有关系……” 说完,女子从一旁拉来了一个人,长的高高大大,棱角分明,明显是位男子,可是,却身着女装,还涂脂抹粉,跟一个怪物一般。 “这位,还说自己是雪神的侍妾呢,这个……”女子指着那个男扮女装怪人腰间,上面一个玉坠,“据他说还是雪神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呢。” 看着那个男人涂满脂粉的脸,随便想吐,但是,他还是忍着胃中的不舒服,问女子:“你们相信?” “当然相信!”女子一脸的不容置疑,“不会有女子会做这种自辱清白的事情。” 女孩子…… 这一次,随便真的是目瞪口呆了。 那个男子的脸上,还残留着青皮胡茬呢,这居然能被女子称为“女孩子”…… 瞎啊! 随便无语。 这样也能蒙混过关? 不过,随便发现,女子在这里的待遇似乎挺高,至少不用被这样审问电击…… 随便的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随便慢慢低下了头,温柔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声音突然变的很柔甜:“雪神的侍妾不止一个呢,其实呀……” “哦?”听到随便这样说,女子来了兴趣,凑了过来,盯着随便。 “其实人家也是呢……”随便抬起了头,仿佛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还眨巴了眨眼睛,似乎满是媚色的模样,一副女儿家姿态…… 如此猥琐的随便,却做出如此小女人的妩媚状…… “呃——”周围的人实在忍不住了,纷纷吐了起来。 红衣女子离随便最近,被随便的眼神刺激的最厉害,吐的更是直不起腰来,连妆都吐花了,头发披散开来。 “来……快来人……呃——”红衣女子一边吐一边连忙喊人。 立刻有几位护卫模样的人赶了过来。 “快……呃——快……”红衣女子一边吐,一边理了理乱发,愤怒的指着随便,“把这个死变态关起来,关到新人训练营去!呃——” 第五十四节 微笑要露齿,挨打要立正 抱着衣服,随便心中很郁闷,为何他能蒙混过关,自己却要被称为死变态? 看来,作妖也是分等级的,随便就处在鄙视链的最低端。 唉,估计因为自己不够变态,所以被骂死变态……随便的心态很好,却这样安慰自己。 果然,这样安慰自己后,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人生巅峰一般。 随便捧着衣服,跟在一队人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从审讯的大厅走出来,随便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里已经不是扬州城了,而是在一片群山围拢的庄园中,庄园很大,一眼看不到边际,只有远处依稀可见高高的围墙,似乎将此地围拢区隔起来。 这片庄园中,还四处零落分布着一个一个的高塔哨岗,十分戒备的模样。 整体来看,这里与其说是庄园,倒更像是一片集中营。 而且,这里似乎有着严格的区域划分,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偏北边。 正南边,是一片空旷的大场地,像是一个大操场,一队一队的灰衣人在那里穿梭演练,他们一边跑步还一边唱着什么歌,应该是在操练,带起了一串串灰尘翻腾。 东北边,是几排精致的阁楼,那些护卫和一些身份尊贵的人不时从那里走过,应该是在那里居住。 西北边,是几座简单的石楼,阴沉冷森,还被铁栅栏环绕,护卫警戒,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一队一队的灰衣人在护卫的看守下,排着队规规矩矩的从那里出入,就像是一队队的囚犯一般。那几座石楼,应该就是灰衣人的住处。 随便看了看自己手中捧的灰布衣服,又看了看那几座石楼,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无端被揍,现在又关到了这个地方,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 看着远处的高墙,还有那一队队的护卫,知道此地难以轻易离开,随便又有些绝望。 不过,随便又有些奇怪,在这一片封闭的营区内,四周的墙上、灯柱上,到处贴着独孤千雪的美照,摆着各种姿势,有忧郁的、深沉的、思索的,也许是为了更加显示独孤千雪的帅气,那些图画重视总是独孤千雪的帅气侧脸,而且微笑的时候,还刻意把他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甚至连思索的时候,也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和洁白的上牙…… 但是,那种又皱眉头又带笑的相貌,随便怎么觉得像是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知道此地跟独孤千雪有关,但是,这又不像是独孤千雪所控制的地方。 随便跟着队伍慢慢向前走,走过了正北边这个平坦的巨石广场。 这个广场应该是集会用的,地面精心铺设着大理石面,显得整洁平整。正对广场的,是一个巨大的高台,上面挂着一副巨幅画像——不用说也能猜的到,是独孤千雪的巨幅画像,而且是那种带着灿烂笑容的侧脸,露着八颗闪光牙齿的那种。 随便所在的队伍慢慢走过,随便发现,台子上正站着一位女子,看着他们这队人走过,仿佛是在检阅新的部队一般。 随便向着女子看了看,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他却能感受到,那个女子似乎在观察着自己。 生怕招惹麻烦,随便连忙扭过脸去,低着头,混在队伍之中,加紧了几步,继续走着。 他们这些人最后来到了那片石楼。 在护卫的看守中,他们洗了澡,然后换上了那件灰衣服。 那是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仿佛囚服一般,上面还刻着一个属于随便的编号——10068。 10068……随便苦笑了笑,虽然他的名字很“随便”,但是现在他却连名字都没有了,感觉分外憋屈。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如果有机会回到另一个世界,自己一定要用联通的手机! 洗过澡后,他们在护卫的带领下,又来到了那个石台前的广场集合。 “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随口问道。 却没有人回应。 随便看了看周围的人,在他旁边的都是一张张痴傻麻木的脸,他们原本是一群街上的乞丐、游民,居无定所,生活饥寒,在哪里都是流浪,现在被抓到这里来,好歹有个安稳的地方,因此,一个个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这里是雪粉改造营——” 一个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随便抬头一看,只见那位在审讯室的红衣女子正站在台上,对着他们说话。 “我叫千一红,是你们的改造教官,你们都是冒犯过雪神的人,本来罪无可赦,但是,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能够改过自新,重新悔过,真心成为雪神的粉丝,这里就是你们的家……”红衣女子向大家训话道,语气中充满了激情和蛊惑。 这次,那位叫“千一红”的红衣女子换了身红色的“雪”字制服,因为裁剪的关系,似乎制服的尺寸有些小,千一红本来就身材很好,再被笼在小一号尺码的制服中,更加显得身材饱满,凸凹有致。她气质中,依旧是充满了锐利和果决,但是,现在的如此打扮,却给她自带的那份英气中,蒙上了一层魅惑的纱,仿佛一只难以被征服却又诱人征服的雌性野兽,充满了危险而诱惑的美感。 随便见到千一红如此身材如此打扮,顿时痴了。 “下面,我介绍规矩……”千一红继续介绍说,“大家是一个团队,因此,纪律是第一位的,平日要衣着整洁,举止庄重,不许大笑,不许大哭,不许大叫,不许放屁……” 不许放屁? 随便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这是什么规矩?管天管地,管不住撒尿放屁! 这里居然不让放屁,实在太搞笑了吧…… 随便倒霉就倒霉在笑点太低! 随便尽力的抿住嘴,想维持严肃的样子。 “不准放屁”这样的规矩,居然让他忍笑忍的很痛苦,脸上甚至有些扭曲。 随便依旧笔直、立正,装作乖学生一般站在那里,双眼直视前方,可是脸上忍笑的扭曲已经出卖了他,这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特别是目光的余光里,他看到周围人使劲严肃的脸,更让他感觉有异。 果然,他闻到了那股香风越来越近了…… “很好笑么?” 那恐怖的声音在随便的耳旁响起,随便心一惊,连忙扭头就要解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什么东西,已经戳到了他的肋下,然后,一股刺激的电流开始在全身蔓延…… “蔑视规矩,下场就跟他一样!” 千一红踢了踢瘫在地上,现在还大腿一抽一抽的随便,警告大家说。 第五十五节 妈妈送你一句话:守规矩可以少挨 吃饭的时间到了,食堂就在他们的那片石楼之中。大家排着队,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饭盒,就像在前世监狱一样,轮流去打饭。 这里的饭菜很简单,而且虽然饭量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足量,但是对于随便是远远不够的。 大家端着饭,来到了座位上,却没有立即开吃,而是端正坐着,因为千一红走进来了训话。 “吃饭的规矩,不许抢菜,不许浪费,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千一红开始介绍吃饭的规矩了。 千一红在那里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一股一股饭菜的香味飘到了随便鼻中,充满了深深的诱惑,让随便实在难以抵御。 “咕噜噜……”随便的肚子叫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谁在说话?”这一声响,却立刻引起了千一红的注意,她看向了随便这边。 随便做直了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知又惹了什么麻烦,一滴汗慢慢从他的额头滴下。 “又是你破坏规矩?”千一红来到了随便的身边。 “我没有……”随便连忙想解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电流,带着那种抽搐的刺激,已经开始从他的肋下传来…… 现在的食堂,有两个冒烟的东西,一个是那做饭的炉灶,另一个是躺在地上的焦黑随便。 “不守规矩,就是这下场!”千一红厌恶的看着随便,警告众人说。 一次又一次的电击,坏处显而易见,因为这是一种折磨,但是对于随便来说,却也有一些好处——现在的他,被电的越来越帅,甚至有些容光焕发了。 站在一群邋遢龌龊的流浪汉之中,此时的随便竟然有种鹤立鸡群的凸显感,甚至连千一红那长眉锐利的眼神,也忍不住向着他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越挨打越帅,这是一种贱!”千一红愤愤的说,可是,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随便。 但是,千一红的那几眼,可是让随便魂飞魄散,立马笔直立正,规规矩矩的,生怕自己又惹出了什么事,被千一红给盯上了。 最深处的那几座石楼,是他们住宿的地方,铁门铁窗戒备森严,护卫们严密的看守着,防止有人逃跑。 晚上,随便他们这群人住在乙楼二十号的大宿舍内。洗漱完毕后,他们刚躺下,一个拉长的身影便从门外延伸而来——是千一红。 “睡觉,也要有睡觉的规矩,要保持床铺整洁,不允许随意走动,不允许交头接耳说话……”千一红又向大家宣布规矩。 随便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听着千一红的介绍,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招惹什么麻烦。 不过,今天一天实在有些累了,听着,听着,随便就闭上了眼睛,忍不住睡着了。 昏昏沉睡中,随便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深坑里,拼命的呼救,正在这时,一只雪白的玉手向着自己伸来,似乎是来救自己,随便抬头一看,竟然是千一红!随便的心中是又惊喜又意外,就在随便伸出手,准备接受千一红救援的时候,他的眼前却一阵模糊,千一红的玉手不见了,而是一只电击叉,正向着自己伸来…… “不要啊,不要啊……”梦中的随便大喊起来。 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 随便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一场梦……随便长呼一口气。 但是,他却有种危险的感觉, 只见,千一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正困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好像还一丝失望。 “不要?不要什么?”千一红冷冷问道。 “不……不是……梦……”因为紧张,随便支支吾吾的解释。 千一红看着随便,冷冷说道:“我不是刚介绍规矩,睡觉时要保持安静,不允许说话吗?” “我……我……我没……那是梦话……”随便连忙解释。 “梦话?哦……原来是梦话呀……”千一红似乎认同了随便的解释。 “对,对,对……”随便拼命的点头。 千一红笑了笑。 随便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后,随便就看到千一红从怀中抽出了那个可怖的电击叉。 “那是梦话,那是梦话……”随便满眼惊恐的看着那个带着“噼噼啪啪”电火花的小叉子,他连忙向后逃去,想要躲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感觉一个什么东西已经戳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强烈的抽搐从他的后背传来…… “梦话也不行!”千一红看着躺在床上浑身发颤的随便,冷冷说道。 其实,这一次,千一红惩罚并不是真的因为他说了梦话,而是千一红想再看一看随便被电帅的样子。 “长的丑也不行……”千一红噘了噘嘴,小声偷偷说道。 第五十六节 守规矩的男人最美 折磨完随便,千一红似乎获得了一种极大的满足,她那如刀的长眉,难得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便离去了。 看着千一红那长长的阴影离去,随便默默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兄弟,你没事吧?”一旁,邻床的小伙子关心的凑了过来。 随便没有说完。 小伙看了看随便,眼中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唉……兄弟,我怎么看你比刚才帅一些了?” 听了小伙的话,一滴泪,慢慢的从随便的眼中滑出。 “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随便眼神迷茫,问道那个小伙子。 “为啥要离开?”小伙子一脸的不解,“这里有吃有住,这个屋子的人……包括我,都是费了好大劲才进来的。” “故意来的?”随便有些意外,抬了抬眼看了看小伙子。 “是呀,比如我,就是连骂那个叫什么雪的人几条街,才被这里营地的人给发现,给带来的,现在嗓子还有些沙哑呢……”小伙子揉了揉自己的嗓子,一脸艰辛的模样。 “他们都是这样?”随便惊讶的看向周围。 “是啊,比如那个老头……”小伙子指着角落里一个干瘦老头,此刻他正头枕着胳膊,腿搭的老高,还一晃一晃,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他就准备在这里养老,一辈子不出去了。” 一辈子不出去? 随便看着满屋子人,他们或丑、或怪、或贫、或贱,但此刻在这里,却都是都是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 随便顿时啥眼了。 “你难道还想走么?”小伙子好奇的问随便。 随便有些犹豫,不知小伙该不该信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一直感觉你跟我们不一样呢,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比我们丑一些,现在明白了……”小伙子若有所悟的说。 此时的随便,电击的痛楚早已消失,他的脸又恢复了那猥琐模样。 比你们丑? 随便可是主角,怎么能连一旁一个小小流浪汉都敢鄙视自己? 随便顿时有些生气,怎么报复呢?随便突然心生一计……只见他眉头一挑,对着小伙子来了一个妩媚的笑容,然后还“啵”的给他一个飞吻。 “呃——”小伙忍不住,趴到床沿就吐了起来,一直吐的天昏地暗,两腿发软。 报复! 这就是来自随便的致命报复! 随便轻抚着自己那违反物理原理曲线的面孔,仿佛在爱抚一件致命武器一般。 第五十七节 肉体的折磨,胃口的打击 从那以后,那个小伙子再见到随便,心中便充满了一种想吐的畏惧。 恐惧之下,那个小伙便成了随便的跟班小弟。后来,随便也得知了小伙的名字,叫清云寻欢。 清云寻欢…… 如此不同寻常的名字,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吧?随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 而那个小伙子却告诉随便,他祖上八代都是流浪乞丐,算命的说他也是乞丐命,一辈子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从来没有想过出人头地。 看着清云寻欢那一副卑微的模样,随便也知道算命的应该所言非虚,这小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小人物而已。 但如此非同寻常的名字…… 随便叹了一口气,随机的一个路人甲,怎么都比自己更像主角!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另一边,清云寻欢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凑过来问随便的名字。 随便顿时一噎,想起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憋闷烦躁。 “10068!”随便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这个什么雪粉改造营,可不是白养人吃饭的,这里的生活,大部分时间是在训练。 “作为雪粉改造营的一员,大家不但要爱雪神,崇拜雪神,还要为雪神名号的发扬光大积极贡献力量,用真心换爱心,用感情换激情,这样,大家才能成长为忠诚、坚定、奉献的铁粉,围绕在我们亲爱的英俊的迷人的雪神周围……” 台上,千一红慷概激昂的为大家做着演讲,言语中充满了对独孤千雪的崇拜,随便没有料到,平日一向冷峻锐利的她,声音竟然这么富于感染力,连随便也深受感染,心中升起了对独孤千雪的无限崇敬。 不过,随便立即明白了过来,她们如此的迷恋独孤千雪,其中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设定”。 在这个世界,只要“设定”到位,就是一条狗,也会带着偶像光环,引起众人崇拜的。 想到了这里,随便不禁想起了老天对自己的作为,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失误造成的残次品,连名字都如此的无足轻重,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悲惨世界,欲哭无泪。 这里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独孤千雪开展,训练当然也不例外。 这里的训练分不同的科目。 科目一,是防御阵型训练,模拟独孤千雪遇到其他粉丝团袭击,他们前去救援的情景。 他们一干人等,举着“雪神我们永远支持你”、“雪神我们爱你”之类的条幅,模拟集会的场景,大家在千一红的鼓动下,踏着一致的步伐向前冲锋。 一边冲锋,还一边大喊口号。 “保卫雪神——”大家喊道。 响彻天空的口号声,仿佛能够给予一切来犯之敌强烈的震慑。 这种集体的行动是有着很强感染力的,虽然其中的许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叫“雪神”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玩意,但是,在集体的狂欢中,大家都迷失了,陷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嘶吼着口号,拼命的发起冲击,生怕被别人拉下半步。 随便被携裹其中,也跟着向前冲锋。但是,他与别人不同,虽然周围的狂热气息对他也有一些触动,但是,他毕竟跟独孤千雪太熟悉、太了解,这里的事情,很难激发起他的激情,甚至,他还感觉这些人的行为有些可笑。 “爱我雪神——”大家喊道。 “爱……我……”随便混杂在其中,无精打采的也跟着和道,他甚至连嘴都懒得展开。 “雪神就是方向——”大家继续狂热的呐喊。 “神……向……切!”随便依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表情,他甚至有些想发笑。 还指引方向,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方向在哪里! 对于这样的口号,随便翻了个白眼。 混在人群中,他挥了挥拳头,装作在在打手势,嘴张了张,甚至懒得发声。 他感觉十分的无聊。 但是,突然,他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抬头一看,只见千一红那锐利冰冷的眼神正在向着他这里张望,似乎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千一红的注意。 看着千一红手中泛着银光的电击叉,随便心中一惊。 恐惧之下,随便立即大声嘶吼起来“保卫雪神那”“雪神我们爱你——”,嘶吼中,他的唾液横飞,四周的人纷纷闪避,但还是有人不小心被溅了一脸。 随便表现出的那种种歇斯底里的亢奋,甚至激动的鼻涕眼泪到处飞溅,仿佛自己真的在一场与敌拼杀的战斗中一般。 那种盲目燃动的情绪,差点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周围人更是被他感染,虽然不时被溅上随便的口水鼻涕,但是他们已经全然不顾,在随便的带动下,狂热的情绪更加到达了高潮…… 科目二是进攻训练。 这个训练倒引起了随便的兴趣,因为这模拟的是去炸掉江湖标准集团。 炸江湖标准集团? 我去,怎么跟恐怖袭击一样?这个训练营难道还训练恐怖分子吗?随便有些意外。 “江湖标准集团,不讲公信,不顾公德,暗箱操作,打着那些‘江湖实力榜’、‘江湖风流榜’等幌子,长期压制雪神的排名,辱没雪神能力,令雪神被人百般嘲笑为‘独孤千二’,江湖标准集团已经成为了全民公敌,我们要炸掉它,为民除害……”千一红慷慨的说道,言辞激烈,语气感人,充满了对江湖标准集团的无限愤懑,仿佛在向大家讲述一位杀父仇人的恶行一般,带着强烈仇恨的意识。 千一红的鼓动很成功,随便身边的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已经有些人露出恨恨的神色,许多人的眼中,已经开始升起了报仇雪恨的火苗。 袭击任务是分为3个或4个人一小队,每个小队一包炸药,然后,隐蔽、潜伏,把炸药安置在江湖标准集团中,然后一拉弦,人就跑,炸药包爆炸。 不过,与那些杀伤力巨大的爆破不同,他们使用的炸药包,威力不大,只是——里面装着大粪。 “要知道,从肉体上消灭敌人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就是要摧残他们的心理,使他们无法继续作恶!我们特制的粪便炸药包,在高温高压的爆炸状态下,会迸发飞溅弥漫到处都是,并腾起更加恶心刺鼻的气味,让敌人的受到极大的震撼,甚至带来心理的阴影,带来精神创伤……”千一红得意洋洋的介绍道。 随着千一红的介绍,一只小队已经潜伏到了模拟目标的房间,然后引爆了炸药。 “轰隆——”一声炸响,房间一震,然后浓烈的黄雾从房间中冲出,翻腾着四处弥漫,强烈刺鼻的焦臭味,伴着空中弥漫的屎尿雾四处弥漫,竟然躲闪不开,沾的他们满身都是。 “呃——” “呃——” “呃——”…… 那些人纷纷呕吐了起来。 “呃——”随便也吐的站不起身来。 看着身上沾的黄色的印渍,随便感觉,不止一晚没有胃口,恐怕接下来的一年之内他都不想吃饭。 “知道厉害了吧?”一旁,千一红躲在一个透明罩中,看着大家问道。 厉害…… 通过恐怖袭击来“恶心死人”…… 随便在心中对这炸弹设计者的创意由衷竖起了大拇指。 不怕恐怖分子坏,就怕恐怖分子怪! 随便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人的“恐怖袭击”,内心已经产生了十万公里长的阴影。 以后出去了,一定要跟独孤千雪更加搞好关系,千万不要被这群“改造营”的怪胎们给盯上了,不然,半夜睡觉她们给你被窝扔一个这样的屎尿炸弹,那估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净’”了…… 随便暗自叮嘱自己。 第五十八节 文化知识,越学越傻 原来,电击叉还不是最恐怖的东西,见识过屎尿炸弹的威力后,随便仍然心有余悸。 而且,随便竟然还有些庆幸,幸亏自己的表现还没有太过分,不然的话,惹恼的这里的那群怪胎,给自己来一个屎尿炸弹,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走出那种心灵创伤。 因此,慑于屎尿炸弹的威力,随便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特别卖力。 接下来,进行的是体能训练,主要是跑步。 而且,这里的跑步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这里跑步要边跑边唱的,据说是体能训练跟精神训练同步开展,德智体美劳协同进步,肉体筑基和精神升华和谐共进…… “我爱雪神雪神爱我 偶像雪神是大帅哥 眼神迷人还有酒窝……” 随便和小队的众人一同,一边跑步,一边大声的唱着。 “声音不许跑调!” “脚步要和着节拍!” “表情要愉快! “见到雪神画像要敬礼!” …… 一旁,千一红对着他们喝道,纠正大家的动作要领。 大家规规矩矩的边唱边跑步,遇到独孤千雪画像时,立即敬礼。 随便也卖力的跑着,唱着,见到画像,也跟着敬礼。 “那个谁,表情要愉悦点!”千一红在一旁呵斥道。 随便不知道她说的是谁,直到一旁的人捅了捅他,他才意识到了千一红是在说他。 “我……好,好!”随便扭头看向千一红,连忙领命,然后,更加咧开嘴,做出一副愉悦的表情。 “我让你笑,没有让你哭!”千一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意。 “没……没有啊……我长的就这样……”随便怯生生的说,说完,他还对着千一红又讨好的笑了笑。 看到随便的笑容,千一红的火气更加旺盛了:“你还给我做鬼脸!” “我没有啊……”说完,随便又对着千一红笑了笑。 看到随便的笑容,千一红再也忍不住了,电击叉一下子便戳到了随便的身上。 “还做鬼脸,我让你还做鬼脸!”千一红狠狠的电击随便 “我……啊——真的……啊——是在笑啊……”随便郁闷的要死。 千一红电了一会儿,气也消了,人也累了,感觉随便说的好像是实话。 于是,她又让随便笑了笑,最后发现,随便的笑容果然是那样,带着几分扭曲,几分猥亵,还有几分淡淡的狰狞,仿佛带着什么不良企图一般…… “你以后还是不要笑了!”千一红皱了皱眉头,告诉随便,“我怕我看到后忍不住想揍你!” 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自己就要挨揍? 随便听了,心中那个憋屈啊……感觉就像自己吃了一个那屎尿炸弹一般。 行动训练只是一方面,他们这里,还有文化课的讲授,地点就在那座石楼一楼大礼堂中。 大礼堂很大,高柱有三层楼那么高,大小有足球场那么大,一排一排的座椅整齐排列,平日能坐下几百人。 但是,此刻,偌大的礼堂中,只有他们这一小队的十几个人坐在前排,更显得空旷、寂寥。 礼堂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讲台,上面放着一个画架,被用布蒙着,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十分的神秘。 “怎么在这里上课?”随便看着周围空旷的空间,感觉有些不安。 “据说,不但要上课,还要在这里进行测试,把这里的人分为几个等级……”小队中一位年长的人说道。 “分等级?为什么?”随便有些奇怪。 那个人摇了摇头:“我具体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任务。” 任务? 随便立即想到,那用屎尿炸弹袭击江湖标准集团之类的行动,摇了摇头。难不成这里的文化课,就是对那炸弹的屎尿成分进行分析? 随便感觉有些无聊。 他感觉这个地方的存在,就是一个大大的无聊。 过了一会儿,千一红走了进来,礼堂里顿时雅雀无声,大家都坐的笔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或是有一点越轨。 千一红站到了那巨大的讲台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大家:“现在,我们要进行文化课的训练,首先,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文化课老师……” 众人鼓掌,随便也跟着鼓掌。 文化课老师? 随便在心中泛着嘀咕,根据这个改造营的尿性,按照往常的那种惯例,教授文化课的,一定又是那种偏执疯狂的怪胎,或是那种古怪老头般的人物,然后给他们讲授一些莫名其妙又高深的知识…… 随后,在千一红的引荐下,那位文化课老师慢慢走了出来。 出乎随便的意料,不是什么怪胎,也不是古怪老头,而是一位相貌秀气的女子。她个子不高,精致的小脸,清眉秀眼,穿着白褂青裙,鬓角还插着一朵小黄花,一看就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类型。 “大……大家好,我……我叫千一涵……”女子向着大家自我介绍,似乎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 她人长的秀气,声音也轻柔,仿佛有些羞涩一般,让大家都有点听不清她的说话。而且,第一次见到大家,她似乎有些内向怕生,介绍完自己,还微微低了低头,仿佛害羞一般。 没想到,文化课老师竟然是这样一位娇弱的小女子,随便有些意外。 “千一涵老师在雪神研究方面具有很高的造诣,是本地有名的权威人士,她曾著有《雪神汗毛厚度论》、《雪神双眼皮之尺寸研究》等著作。今天她为大家亲自授课,大家一定要认真听讲……”千一红介绍道。 随后,在众人的热烈鼓掌中,千一涵走到了前面。 “大家好,接下来哦,我带着大家一起学习文化课,要努力哦。”千一涵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甜意,性格应该也是很温柔的。 大家都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的听着。 随便却顿时没有了精神,他前世就最讨厌上学,现在却要强制上学,真是比,还要折磨。 “第一课,我们学习雪神语录哦”千一涵说道。 独孤千雪还有语录?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随便立刻想到前世挂在墙上的那些名人名言,精辟深刻,富于哲理。 没想到独孤千雪也这么厉害,随便来了兴趣。 “首先第一句,大家跟我一起念:是么……”千一涵拿着课本,像过去的语文老师一样开始领读起来。 “是么——”大家跟读。 随便傻眼了,这是所谓的“语录”? “不会吧。”千一涵继续领读。 “不会吧——” “哎呦。” “哎呦——” “哈哈哈” “哈哈哈——” 大家认真的跟着千一涵读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愣是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这是什么狗屁东西,怎么能学这些? 大家都在读,不好例外,随便也想跟读,但是,听着这些没谱的字眼,他感觉十分的憋屈,嘴又张了张,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随便正烦闷之时,一个长长的阴影,已经把他给笼罩了。 千一红来到随便身边,似乎有意在他身边加重了气势,电击叉还在手中拍了拍。 看着千一红那张冷峻如刀的脸,还有那“噼噼啪啪”泛着电火花的电击叉,随便吓的面无血色,连忙跟着背了起来。 “我去”千一涵在那里领读。 “我去——”随便大声读道。 “你妹。”千一涵又是一声领读。 随便含着泪,跟着暴喝一声:“你妹!” 第五十九节 深沉的背影,是成熟男人的陷阱 这一段时间以来,随便每天都是跟着大家一起训练、背诵雪神语录,这样的生活,简直比那些刑罚还要可怕,随便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崩溃了。 这一天,又是可怖的文化课时间。 但是,这一次,千一涵却没有直接授课,而是千一红站了出来,给大家进行安排。 “近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已经进行了文化课的学习,进展迅速,卓有成效。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的教学计划有变,下面,我们要提前对大家的资质进行甄别的……”千一红介绍说。 甄别?随便有些奇怪,不知道千一红说的是什么意思。 接着,千一红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台上的架子的蒙布,露出了其中的东西——原来是一幅画。 那副画是一个人的背影,勾头勾脑的,跟在一个贵公子的身后,仿佛随时准备做坏事一般,腰上还别着一把刀。 不知道是什么样人,不过,一看不就不像个好人。随便在心中暗骂。 “此人的确不是个好人!”千一红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他机巧专营,设法来到了雪神的身边,然后凭着巧言令色,骗取了雪神的信任,但是,雪神对他这么好,任他蹭吃蹭喝,他不仅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不但抢走了雪神的排名,还抢走了雪神心爱的女人……” 千一红的语气中充满了恨意,握着电击叉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恨不得立刻上去报仇雪恨一般。 居然有这种人,随便听了千一红的讲述,心中亦是义愤填膺。毕竟,独孤千雪是他的好朋友,没想到有人居然敢这样欺负他,这让随便如何忍得下去? “此人是谁?决不能轻饶他!”随便忍不住,喝道。 看到随便竟然如此仗义,千一红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介绍道:“这个人来历有些不明,我们也在排查……不过,我们只是探听到了他的姓名……” 随后,千一红看了看千一涵,示意她来介绍。 众人一片安静,静静的看着千一涵。 此时的千一涵,虽然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但是面对众人的目光,还是有些拘谨,她慢慢走到前面,手不自觉的攥着衣角,慢慢的说:“他呀……我们对他的情况掌握的也不是很多,研究的还不够呢,毕竟呀,这个好像很狡猾的哦,也很神秘哦,很难了解更多资料的……” 千一涵介绍道。 “说重点!”千一红催促道。千一涵磨磨唧唧的说话,让她有些不耐烦。 千一红这样一催促,千一涵更加紧张了,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的:“我……我们就……就是知道噢,他好像是叫……随便。” 什么? 随便? 不是搞错了吧? 随便一听千一涵的名字,顿时感觉脑子一炸,傻眼了。 自己明明是独孤千雪的好朋友,怎么能成了他巧取豪夺的仇人了? 我去…… “抢走了雪神心爱的女人”……那一定是指“五娇”了,她们明明是独孤千雪送的好不好,而且,以她们的那样貌……随便也真心不想要啊! “抢走了雪神的排名”……那个什么可以买的“江湖实力榜”,排在第一的有几千号人,为什么说自己是抢独孤千雪的? 那个总是惹麻烦的“江湖风流榜”,自己甩都甩不掉,怎么可能去抢? 随便心中那个冤枉,那个憋屈……感觉好像又吃了一颗那屎尿炸弹一般。 不过,很快,随便就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随便也明白,跟这些偏执狂是没法讲道理的,若是自己去申辩,这些人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凭添麻烦,随便无奈,只好静观其变吧。 “下面呀,大家轮流上来,观察一下这副图,看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哦,我们将根据大家的发现,为大家进行打分定等次……”千一涵继续说道,为大家安排任务。 说完,大家便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台上,观察着背影,说着对他的看法。 首先,上去的是一个老头,他对着图像看了半天,挠了挠脑袋,满脸困惑的说道:“这个人……好像是个男人……” “然后还有什么呀?”千一涵拿着一个本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然后就没有了。”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哦,好吧,”千一涵点了点头,然后,在本子上记了什么,转头告诉千一红,“丁级,不具备判断能力。” “嗯!”千一红应了一声,然后手一挥,示意老人退下去。 接着,又上来了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人,他对着图画看了半天,然后装模做样的分析道:“我认为,这不是一般的男人……” “哦?是什么样的男人呀?”千一涵听了,来了兴趣。 “他呀……”中年人皱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慢慢说道,“他是一个不一般的男人!” “怎么不一般呢?”千一涵追问。 “他跟一般男人不一样。”中年人认真的看着画,严肃的分析道,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仿佛得出了很重要的结论。 “哪里不一样呢?”千一涵继续追问。 “他不像一般男人。”中年人继续讲着自己分析的结论。 “到底哪点不像呢?”千一涵却也又问道。 “他跟一般男人不一样。”中年人严肃的说着自己的结论。 “那他哪点……”千一涵还继续询问。 “好了,你不要问他了!”千一红却打断了千一涵的问题,因为她看出来,这个中年人有点不正常。 “很不一般!”中年人眼神,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 “可以了,你下去吧!”千一红命令道。 “我还没有说完呢……”中年人却有些执着,还要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我发现了,这个男人非常不一般。” “下去!”千一红有些生气了,电击叉发出“噼噼啪啪”的火花。 中年男人虽然不甘心,但是看到千一红生气了,他也不敢继续坚持,只要悻悻的向台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 “这个男人的确不一般……” “不同于一般那……” “不跟一般一样……” …… 男人下去之后,千一涵在本子上记了记,然后告诉千一红:“丙级,具有一般判断能力,但是精神似乎有些失常,建议到风教授处接受治疗。” 这个只会“一般”的中年人,果然“不一般”,只不过精神状况“不一般”啊。 接下来,随着排队的继续,又有几个人上台观察这幅画,然后说出自己的结论。但是,如同刚才的那些人一样,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的见解。 随便看到这些人轮流上台分析,感觉有些好笑,仅凭一个背影,能够分析出来什么?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千一涵和千一红她们却不这样认为,她们依旧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继续一个接一个的让人上来分析。 不久之后,便轮到清云寻欢上台了,他走到了台上,对着画仔细的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样子,摇了摇头,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然后,突然眼睛定格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直直的盯着画,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啦呀?”千一涵好奇的看着清云寻欢。 此时,清云寻欢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幅画,猛然喝道:“我知道这个人了!” “真的呀?”千一涵十分的意外。 “什么?”千一红也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 但是,随便一听,却心中一沉。因为在这个改造营中,自己跟清云寻欢关系最近,难不成……清云寻欢发现了画中的人是自己不成? 随便有些心慌。 此时,清云寻欢看了看画,眼神却又有意无意的向着随便这里看来。 糟糕!随便更加心虚了。 “这个人,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清云寻欢的眼神,变的严肃而锐利。 要死了…… 随便的手有些抖,他低下了头,躲在了别人的后面,试图要躲藏起来。 “他是谁?”千一红紧张的问道,她跟着清云寻欢的眼神,也向着台下搜索起来。 虽然没有抬头,随便能够感受到,那交织的目光,仿佛正打在自己的身上。 “对,这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清云寻欢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随便意识到,自己也许瞒不住了。 随便紧紧握住了拳头,他已经决定了,与其被发现,不如自己主动的承认,也许,这样还有一丝转圜的机会。 “这个人,他是……”清云寻欢说道。 千一红严肃的看着清云寻欢。 叹了一口气,随便的一只脚已经开始踏了出来。 “他是一个屠夫,杀猪的屠夫!”清云寻欢看着那副图,推断道。 众人呆住了。 随便也呆住了。 “哦?你为何如此推断呀?”千一涵好奇的问道。 “你看此人,腰带钢刀,却身姿如此猥琐,明显不是行侠仗义之人。而且,身带钢刀,却还如此畏缩,明显不会武功,拿刀不杀人,那就是杀猪的了!”清云寻欢推断说。 啥?这也说得通?随便呆住了。 不过,这样瞎扯,也不会有人相信,无所谓了。随便心中暗道。 “嗯,你说的话有道理呀……”千一涵点了点头。 千一红皱着眉头,似乎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我一会儿就传令,查探京城那些屠夫中,看有没有那个叫随便的贼人……” 台下真正的随便傻眼了。 我去,这能叫有道理?这也可以说得通? 拿刀不杀人就是屠夫,见到美女不动心难道就是太监? 这是什么逻辑! 这样的推断居然也有人相信? “这个小伙子的考核等次为甲级,棒棒的,加油哦!”随后,千一涵宣布了清云寻欢的考核等次。 千一红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然后,清云寻欢便走了下来。 “你真厉害!” “好棒”…… 下来了之后,众人家纷纷对清云寻欢竖起了大拇指。 “一般,一般吧……”清云寻欢谦虚的向着大家拱了拱手,但明显按耐不住那得意的神色,挺胸昂头,意气风发,仿佛一个优等生站在众人中一般。 第六十节 最懂我的人是我,我又怎么舍得我难 接下来,又上去几个人之后,便轮到随便了。 向着台上走去的时候,随便看着那幅图,心中有些冷笑,自己当然不会告诉这些人什么信息了。 随便装作很认真的观察了一番,然后正准备胡扯两句:“这个人……” “慢!”一旁,千一红却打断了随便的话。 随便看向了千一红。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自己叫什么来着……”千一红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 “10068!”随便瞪大眼睛,连忙答道,此时已经被她的这个问题吓的魂飞魄散。 他被千一红审讯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千一红,自己叫“随便”,可是却被千一红给误解了,看现在这架势,千一红似乎对当时的事情有些印象了。 幸亏当时千一红不相信,不然自己就麻烦了…… 随便长呼一口气。 “不对呀,我记得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呀……”千一红长长的浓眉皱了起来,仔细的思索。 随便可是被吓坏了,生怕千一红想起了自己的名字,眼睛一转,连忙打岔说道:“我流浪汉,没名字,当时说让你胡乱给我起一个名字……10068,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被随便这么一说,因为当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千一红也难以确定了。 千一红皱着长眉,那美丽而锐利的眼睛,打量了随便半天, 随便怕千一红又继续探究这件事情,连忙岔开话题:“从画中,我对这个叫‘随便’贼人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哦?”千一红果然被随便的话给引了过来。 “这个随便……”随便看着那副画。画中的那个人,腰中歪歪斜斜的挂着一把刀,勾头勾脑,身形不正,像是不敢见人,刻意躲在独孤千雪身后,一副想干坏事的猥琐模样。 看着画中把自己画的这么龌龊,他的内心在滴血。 但是,随便还是强打精神,继续说道:“他不是一般人!” 又“不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千一红拿起电击叉,慢慢站了起来,就要来教训随便。 随便连忙继续补充:“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同寻常之处……” 随便点了点头:“从背影来的看,他应该与独孤千雪年龄相仿;从他的站姿来看,他应该是认识独孤千雪不久;关系这么好,他们一定有着有着共同的爱好,特别是在春/宫艺术方面,有着非同寻常的造诣。而且,从此人的气质来看,他应该是武林某一门派的掌门,虽然他在势力榜和风流榜都是第一,但是,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所以在江湖潜力榜的排名不是很高……” 千一红愣了,她不知道随便说的内容准确与否,于是看了看千一涵。 千一涵的眼神更是不可思议,缓缓的说道——“全中!” 众人大惊。 随便更加得意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随便”这个人了,于是接着说道:“他武功应该是养生一类的功法,睡觉应该喜欢打鼾,走路经常大甩手,饭量应该比较大,最喜欢的菜是猪肉炖粉条,最喜欢的小说是《穿越银瓶梅》,最喜欢的颜色是粉色……” 随便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分析,从一个背影中竟然能够得出这么多信息,把众人都听傻眼了。 “一个大男人喜欢粉色,变态哦!”千一涵瘪了瘪嘴,一脸鄙视的模样。 随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溜嘴了,连忙转开了话题:“而且,我从那沉重的背影中,还可以他正面那穿透性的力量……” “穿透性的力量?”众人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看那背影……那种看淡风云的气势,那种厚重沉着的架势,他应该不是那种白面小生的类型,不以相貌取胜,但是那种气质,却有着独特的魅力……”随便慢慢讲道,说话间,他仿佛也在发现着“自己之美”。 “他长的的确不咋滴!”千一红一针见血说道。 随便一噎。 “那背影是如此的深沉,一定是有着许多故事;又略显伛偻,定是饱经沧桑;男人啊,你承担了太多,你那卑微的身躯,却内含着不屈的心灵,看来这个男人曾经遭受过了太多的不幸。” 随便继续介绍道。 听了随便的话,众人皆动容。 “他的确就是个倒霉蛋。”千一红又冷冷的说出了真相。 随便又是一噎,尴尬的有些无话可说。 “你不要破坏氛围好嘛……”千一涵不满的对千一红说,对她的屡次打断随便的论述很是不满。 千一红悻悻的扭过脸去,答应不再插话。 “他的刀,没有使用过,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尊贵。”随便对着画,继续讲述。 “他的拳,从来没有伤过人,不是因为武功的强弱,而是因为,在他高贵的心灵中,永远珍藏着爱与和平。”随便的声音,带着诗朗诵般的感情,让众人深受感染。 “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沙哑,带着几分尖厉,但是,从那口中说出的,永远是最美好的词句,诗一般的语句,最能抚慰人们的心灵。” “也许,他不是很帅,但是却独有着那种丑男人的温柔。女人,之所以忠心耿耿的爱慕着他,不是因为虚荣,而是因为内涵,这是一种高贵的风流。” “的确,虽然经历了世人的重重误解,但是,就像埋没在狂沙中的玉石,飞沙散去,它终究绽放光芒。他就是一位其貌不扬但富余才华,忍辱负重而不怠不馁,兼具温柔与魅力的奇男子……” 随便声情并茂的讲演着,众人被他的话深深打动,连他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感动之中。 “别再说了!”一旁的千一红,却连忙制止了随便。 “为什么呀?”千一涵擦了擦险些落泪的眼睛,好奇的看向千一红。 千一红皱着长眉,一脸的嫌弃:“他不能再说了,再任由他继续说下去的话,马上连我就要喜欢上画中的这个人了!” 第六十一节 神圣的任务,艰巨的考验 文化课的甄别后,随便以及异于常人的“洞察力”,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且,由于表现优秀,被遴选入了“特别行动组”,据说要执行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 根据随便对这个改造营的了解,他的脑中,立即出现了“自杀式袭击”的情景。 抱着屎尿炸弹包,喊着“雪神万岁”的口号,冲向了敌方的阵营引爆炸药…… 这么恶心的事情,随便吓的一个哆嗦。 “我还年轻,生活对于我还很美好……”随便畏畏缩缩的说道,想到浑身溅满屎尿的样子,他感觉即使能够幸存,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他想要拒绝。 “想什么呢?”千一红来到了随便的身后,“这只是个潜伏行动,没有什么危险。” “潜伏?”随便有些意外。 “是的,有两个主要的任务,”随后,千一红便继续介绍,“一是那个叫随便的人突然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要你潜入雪神的身边,仔细的探查,并尽量把那个人的下落给找出来!” “啥?”随便有些意外,自己去找“自己”,那不找死吗。 “10068,鉴于你非同寻常的洞察力,所以最适合这个任务。从此,你就是我们的自己人,是组织的一员了!为了配合你,组织还给你安排了一位帮手呢。”千一红却对随便很有信心。 帮手,帮手有什么用? 人越多,自己暴露的越快,到最后完蛋的也越彻底…… 随便更加想拒绝了。 “你们准备怎么做?”随便好奇,她们准备做什么。 “你把这个人给找出来,然后给组织发信号,组织找人把他给绑了!”千一红告诉随便。 随便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只要在独孤千雪身边露面,就再也隐藏不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难免被这群不正常的人袭击。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躲在这改造营,反而是最佳的选择。 “我不……”随便就要拒绝。 “不要再多说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千一红打断了随便的话,“我们得到情报,雪神大人现在被牵涉到了一桩命案中,情况十分紧急。” “什么?独孤千雪怎么了?”随便大吃一惊。 “扬州知府遇刺,据说那天夜里,雪神好像见过刺杀知府的凶手,因此被列为主犯嫌疑,目前正在被追查。”千一红忧心忡忡的说道。 “怎么会……”随便心猛然一沉,他对独孤千雪十分的了解,知道他绝对不会参与刺杀知府的事情,一定是被冤枉的。 “所以,10068,你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任务……”千一红面色严肃的看着随便。 “什么任务?”随便问道。 “就是到雪神大人身边,帮助查案,洗刷冤屈!”千一红告诉随便。 “去,我是一定会去的,”随便坚定的说,“但是,我不懂得查案啊……” “所以,接下来,组织为你安排了特训。”千一红告诉随便。 “特训?还是算了吧……时间紧急,我们还是直接开始任务吧。”随便连忙躲开,扭头便要走开。 他对这些人的尿性已经是非常的清楚,所谓的“特训”,到最后不知道又要怎么幺蛾子的折磨呢。 谁知,随便没走几步,一只细长的白手便把他的领口给拉住了。 “你想救雪神的迫切心情我很理解,看来我们是选对人了。”千一红的脸上难得对随便露出柔和的表情,“不过,此事关系雪神清白命运,岂能儿戏?你必须接受组织最特殊的训练,合格后才能去执行这些任务!” 千一红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更严格”…… 听到千一红的话,随便顿时吓的面如死灰。 千一红的话,所谓的“更严格”,用现实情况翻译过来,意思是——“更变态”,或者说,是——“更悲惨”。 在那样“严格”的训练中生存下来,估计比“绝地求生”还要难。 随便哭了,他还想活着回到独孤千雪身边呢。 第六十二节 艰巨到……一开始就是考验! 据千一红说,特训是由一位被尊称“风教授”的人亲自主持。 那天,千一红来找随便,还带了一个人来,那个人一身素衣,高高瘦瘦的身材,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脖子总是向着一边歪去,就像棵歪树立在随便面前一般,他看人的时候,眼睛直直的,一脸呆滞,明显不像个正常人。 “风教授您好!”随便见到那人,便行了一礼。 那人眼睛直瞪着随便,呆痴痴的看着随便,似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错了,他不是风教授,而是风教授的徒弟。”一旁的千一红连忙介绍。 徒弟? 随便看着那个人傻傻的样子,顿时心中了然,这人傻乎乎的样子,怎么可能主持特训? 眼睛直勾勾的,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样子。 “风教授已经在等着你了,你跟着他,他会带着你去找风教授。”千一红安排道。 随便点了点头。 听到千一红的意思,特训的时候,她应该不在身边,随便顿感轻松了许多。 然后,千一红对着那个人说:“带他去找你师父,明白了吗?” 那人歪着头,点了点,然后便带着随便要走了。 谁知,没走几步,那人突然停住了,转过头,皱着眉头问千一红:“你让我带他找谁?” 被那人这样一问,千一红呆住了:“去找你师傅呀。” 那个人歪着脖子,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了,扭过头来,皱着眉头问千一红:“带谁找我师父?” 千一红傻眼了,又告诉他:“带这个人找你师父!” 那人歪着脖子,直勾勾的大眼砸吧了砸吧,看了看随便,点了点头,便带着随便走了。 看着那个人和随便离去,他们的背影一前一后,千一红有些担心,也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跟着。 可是,她转头来又想,风教授所在的地方,与此地距离又不远,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的,自己正巧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便作罢了。 那个歪脖子大高个带着随便,向着阁楼区的方向慢慢的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住了,眼神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最后,实在想不起来了,于是,便扭过头来问随便:“我带你要做什么?” 随便对他的状况,早就无语了,没好气的说:“去找风教授!” “找那个教授?”歪脖子大高个竟然有些意外,“找他做什么?” “说是给我特训。”随便说道。 “他给你特训?”那人眼中满眼的不可思议,但是,他看到随便,似乎不是在胡说。 于是,他愣了愣,便带着随便往回走去。 “怎么又回来了?”看着自己又向着石楼的方向走来,随便有些奇怪。 “他就关在这里。”那人告诉随便。 关在这里? 什么人需要被关起来! 还要给自己特训……随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歪脖子的人带着随便又回到了石楼区,路过了随便他们的住处,继续向着最深处的地方走去。 虽然随便在石楼区这一片居住,可是这里戒备森严,楼与楼之间都是铁丝网相隔开,还有一队一队的护卫来来去去,就像一片监狱一般,所以,石楼区的深处,随便也没有来过。 越向深处走,这里的石楼与石楼之间的间隔也越大,人也越少,空旷的场地显得格外的寂寥。 而且因为安全起见,杂草都被清理无存,广场上一片黄土翻腾,一阵微风掠过,黄沙卷着秋叶四处弥漫,给人一种寂寥空旷的感觉。 随便跟着歪脖子大个,走在广场上,感觉一片迷茫。 乱烟迷茫,看不清方向,随便跟在歪脖子大个后面,就那样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最终去向哪里。 最后,大个突然停了下来。 随便抬头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孤楼的前面。 这里已经是这片区域的最深处了,应该很少有人来这里。只有一座石楼孤零零的立着,因为少人居住的关系,石楼空荡荡的,应该被遗弃很久了。石楼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藤蔓,残窗空门,就像骷髅的枯骨一般,一阵微风,破窗扇动,撞在墙上,发出了“咣——”“咣——”的撞响,给人一种淡淡恐怖的感觉。 “这里会有人居住?”随便怀疑的问道。 但是,歪脖子大个却不搭理随便,而是径直向着大楼走去。 这样的地方,还有人住?不会闹鬼吧…… 随便小心翼翼的跟在歪脖子大个的后面,心中充满了怀疑。 他们路过一片废弃堆的时候,忽然,“呼呼啦啦”一阵动响,把随便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了惊起了一片乱鸟飞过。 虚惊一场! 随便长呼一口气,不过,他的腿还是有些软。 是什么样的人,要被关到了这里? “咚咚咚”—— 歪脖大来到石楼下的铁门前,锤了锤铁门。 由于年久遗弃,铁门上布满了厚厚的锈迹,歪脖子大个一敲门,铁锈便“噗噗”直落,一阵呛人的气味。 随便捂住了口鼻。 这时,只听“哧棱——”一声,铁门上的一个小窗被拉开了,小窗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枯朽的脸,苍白无一丝血色,仿佛如僵尸一般。 见到那个人如此模样,随便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歪脖高个的后面。 “不准人进。”僵尸脸木然的说道。 原来是活人……随便的心中稍稍安定。 “我是带人去找教授噢,老大的命令。”歪脖子大个介绍道。 “证件?”僵尸脸警惕的看着歪脖子大个。 歪脖子大个便从怀中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证件。 僵尸脸看了看证件,又瞥了一眼歪脖子大个,说道:“可以进,不过,只能是一个人,探望两个时辰。” 歪脖子大个点了点头。 随后,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其中幽深无尽的走廊。 “好吧,那只能你一个人去了……”歪脖大高个耸了耸肩,木然的说道。 “我?一个人……”随便十分的不情愿。 他伸头向着楼里面看了看,走廊里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劲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景。一股带着腥味的风从其中吹出,冷幽森然,让随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随便看了看那位僵尸一般的看门人,他那直勾勾的眼神正看着随便,仿佛要吃了他一般,这更是让随便充满了恐惧。 不知怎么样可怕的怪物在里面,随便心中充满了恐慌。 “我……不去……行不行?”随便的腿有些抖,颤颤的问一旁的歪脖子。 “是你要找的教授噢,现在既然来了,怎么能不进去噢?”歪脖子大个迟钝的说道。 “快点……”看门人嘶哑的嗓音响起,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我……”看着前面阴森可怖的隧道,随便打颤的腿已经走不动了。 “磨蹭!”看门人终于不耐烦了,一下子把随便给拉了进去。 随便被一股劲带着,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楼道中。 站立不稳,让他差点摔倒。 进了石楼之后,他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可怕的怪物给吞在了口中一般。 “哐当——”身后一声巨响,把随便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大门被看门人给关上了。 暂时没法出去了……没有办法,随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长长的楼道走廊,潮湿而阴森。 随便颤颤的向前走去,每一步,摇摇晃晃中,都充满了恐惧。 浓烈的霉味传来,更加深了这种恐怖的气息。走廊长长的,两边都是被废弃的房间,沾满了蛛网。残落的门窗,挂在两旁,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绊手绊脚。有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残破的人体结构图卷在地上,一旁,有一些白色的东西…… 是什么? 随便凑近了,仔细一看—— 竟然是白色的手骨…… “妈呀——”随便见到了那白骨,吓的猛然尖叫了一声,差点跳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白骨是真人的,还是模型,但是,这已经很吓人了。 是什么人,会在这里的深处居住? 住在这里的该不是什么怪物吧,或者是吃人的变态…… 特训? 特训该不会是幌子吧,骗自己过来被人给吃掉…… 越想,随便的心越颤,腿越抖,他几乎都走不动路了。 就这样,他颤颤的,摸索着,一步一蹚,慢慢走着走着,突然,他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下面“吱——”一声尖叫,什么东西咬了他一口。 随便吓的魂飞魄散,跳了起来,又是“啊——”的一声尖叫。 这时,脚下一只大老鼠飞快的逃开,躲到了一旁。 原来,他踩到了一只大老鼠,老鼠吃痛,反口咬了随便。 但是,饶是如此,随便也被吓的不轻。本能中,他拼命的向前飞奔。 最后,随便拼命的跑着,一直跑到了没有尽头的地方。前方已经没路了,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巨大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很大,前面有一个高一些的台子,后面是个黑板。下面还有几排桌椅,像是教室,只不过,现在应该是被遗弃了,桌椅胡乱的东倒西歪的。 正对面的黑板上,贴满了一张一张的笔记,上面记载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还有人体器官的贴图,地上还散落着一块一块的人体模型。 黑板的一旁是一个书架,上面摆着一摞一摞厚厚的书籍和笔记。 另一边,是一个实验台,上面布满了血迹,虽然早已干涸,但是还是看的瘆人的慌。 “有人吗——”随便轻唤。 却没有人回应,只有冷冷的风,带着那股潮湿的血腥味,从随便的身边掠过。 安静。 安静中带着可怕的感觉。 “有人吗?”随便又轻声唤了唤。 依旧是一片安静。 死寂。 这时,随便感觉身后有些响动,似乎什么人来到了自己的身后,随便转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个骷髅真面对面看着自己,那张大嘴咧开着,似乎正在对着自己笑呢! 第六十三节 智商不足,肌肉来补 “妈呀——”随便吓的连滚带爬,拼命向后退去,狼狈中,“呼呼啦啦”撞散了一堆桌椅。 随便摔倒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时,他才发现,那个骷髅并没有动,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一个人体骷髅的模型挂在那里。 虚惊一场…… “呼——”随便长呼了一口气。 “奶奶的,什么吓人玩意……” 随便气愤的骂道。 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呀,都是自己吓自己…… 此时,经历了一番惊吓,他的满头已经是大汗淋漓。 随便想擦一擦汗,这时,一旁正巧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随便就接过了纸巾,在额头上擦了擦汗。 擦着擦着,随便擦汗的手突然停在了额头。 不对! 纸巾…… 谁递的纸巾? 随便擦汗的手停住了。 想起给自己递纸巾的那只手,他擦汗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颤颤的,随便偷偷扭过了头,偷偷向着那个递纸巾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身旁,一只白骨嶙峋的人手骨,正拿着一包纸巾送在自己旁边! “妈呀——”随便一声尖叫。 然后,“噗——”的一声,拼命的向后滚爬。 惊吓慌乱中,随便险些虚脱过去。 极度的惊慌恐惧,他感觉自己的裤裆一阵温热,然后一股骚气传出…… 随便被吓尿了…… “切——没出息,不好玩……” 就在随便吓的快要崩溃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随便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不敢扭头。 “既然进来了,就是来找我的吧?怎么这么骚……不好玩!”身后,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随便浑身发颤听着那个人的话,想到那些白骨骷髅,没有敢动。 “我看着你右手卷曲,应该是经常作画,两眼似色而淡,似虚而深,色迷中带着几分提炼,贪恋中带着几分思考……由此可以推断,你应该是千一红那一帮子人派你来的吧。”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随便听到了这些话,顿时呆住了,他不知这前面“右手卷曲,经常作画”的那一番话,怎么得出“千一红派自己来”的结论。 “我还看你,嘴角口水印记颇深,肚子时而咕咕叫,前襟上还沾着饭粒……说明你对春/宫艺术有很深刻的理解。”那人继续说道。 随便傻眼了,“衣服上的饭粒”与“春/宫艺术”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有电击的痕迹,而且,还有红脂粉的沾染,走进来的时候怯而不进,犹豫不决……你应该饭量很大吧。”那个人仿佛在卖弄一般推断说。 听到这个人的话,随便彻底迷茫了,他感觉脑子有些乱。 不过,听到了这番话,随便心中的恐惧便减了许多。 随便忍不住好奇的向后看了看,发现却不是一个骷髅在跟自己说话,而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自己身后,正充满兴趣的看着自己。 这个老人,穿着一身灰白长衫,皱皱巴巴,脏里脏兮的,就像裹着块破布在身上一般。他长的也是一副邋遢的模样,满头白发似乎从来没有梳洗过,在头上炸开,满脸的白胡子张扬的生长,就像满脸的白色茅草。白发和白胡子连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毛茸茸的白球一般。 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随便眼中充满了困惑。 但是,看着他一手拿着骷髅模型,一只手拿着一个人手白骨,白骨上还有一包纸巾…… 随便明白了,刚才吓自己的就是这个老人! 见老人这副模样,随便心中顿时没有了什么恐惧,直接问道:“你是谁?” “来到这里,你还能找谁呀?”老人笑眯眯的反问。 一听老人的话,随便大感意外:“你就是……风教授?” “虽然你这么说有些无理,但是老夫雅量,还是原谅你了。”老人装作生气的样子对随便说。 无理…… 随便不知自己这样的称呼哪里不对了。 “风……风高人……”随便换了称呼。 “你……你……算了,不跟你计较。”这次,老人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一拂袖,脸上充满了愠色,“你所来何事?不是又抓我去治疗吧?” “治疗?”随便有些迷茫,不知为何这样问,连忙说,“不是呀,我是来跟你学东西的……” “学东西?”老人有些意外。 随便连忙点了点头。 听了随便的话,老人眉头皱了皱,然后,似乎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老夫的禁学,终于有人认可啦……哈哈哈……” “禁学?”随便有些诧异。 “来到这里,是你小子莫大的机缘啊。”老人十分的得意,随后,他竟介绍起自己来,“老夫原本是这里的首席研究师,年龄大,辈分长、关键是……水平高!所以,在这里可是所以不二的人物呢!就连千一屏那小妮子,见到老夫都要恭敬三分。至于欺负你的那千一红小妮子,连站一旁行礼的资格都没有呢。” 老人带着几分卖弄几分自豪的语气说道。 “这么厉害哇……”随便有些惊讶,没想到老人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同时也更加好奇了,“那你为何却被关在这里呢?” 听到随便的话,老人表情一滞,叹了口气:“唉,这只怪老夫的一个研究项目,研究内容过于精深,研究出的成果过于惊世骇俗,引起了她们众人的极大恐慌,为了怕研究成果流失出去,便把老夫给关押在在了这里。。” “什么成果,怎么会这么厉害?”随便大惊,没想到眼前竟然是一位如此厉害的高人。 “他们派你来学的,就是这个东西!”老人介绍道。 “是什么?”随便连忙问道,心中有几分忐忑,也有几分期待。 “那是一套益神修智、灵心成慧的功法,是老夫精选七七四十九位超天才,集其之优,万中取一提炼而得,若是学成之后,下可见微知著,智过常人;上可通天知玄,得道如神。”老人洋洋得意的介绍道。 “这么厉害……”随便惊讶的看着老人,眼中充满了崇敬的神色。 见随便如此的崇敬,老人更加得意了,挺着胸,仰着脸说道:“老夫被囚禁于此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进来的,而且从急迫的样子,看来……” “怎么?”随便也想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 “看来你一定长期在这里没吃饱过。”老人严肃的说道。 随便一愣,这是什么逻辑? “而且,现在未到中午,你已经肚子咕咕乱叫,脾胃迟滞而无力,口水不时吞咽,一定是……”老人皱着白色的浓眉,陷入了仔细的思考,“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极端重要的事情,估计是雪神有难了吧。” 随便目瞪口呆。 虽然逻辑完全混乱,但是,老人的推断却都是对的。 厉害啊! 随便现在对老人是充满了崇拜。 而且,想到老人将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所谓“禁学”传授给自己……随便心中还有些小激动呢! 为什么是“禁术?” 为什么要传给自己? 一定因为他是“大主角”嘛,“主角气运”加身,当然无往而不利喽。 随便沾沾自喜,暗自偷笑。 第六十四节 求学路上的挑战 “不过,你想学可不是那么容易……”老人皱了皱眉头,说道。 “为何?”随便连忙问道。 “那个研究成果因为过于惊世骇俗,现在被封禁了起来,你若是练习,恐怕要颇受一些波折……”老人告诉随便。 果然,高深功法多波折,不是轻易可得。 而且,愈是有艰难险阻,愈是让随便对老人的“禁学”更加坚信不疑了。 “不论多么艰难,我一定要学到它!”随便站直了身子,但是,此时的他,身板笔直,眼神悠远坚定,充满了刚毅,就像一座勇士雕像一样,虽然裤裆还有些尿渍,但是,主角气概已是毕现无余。 老人看着随便的这副英雄气概,十分的欣慰,亦连声叫好。 随后,老人告诉了随便“禁术”在哪里,如何获取…… 随便认真的听着,把老人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最后,老人还告诫随便:“虽然千一红经常的电击你,但是电击的部位却非用刑之处,应该是带着某种期盼而电击的,这说明……随便一定要偷偷潜入存放‘禁术’的地方,千万不可被人发觉!” 虽然老人的逻辑听的有些头晕,但是,随便还是重重点了点头,记住了老人的话。 随便出来后,见到了歪脖子大个,便立即命令他带着自己去那片阁楼区。 听到了那个地方,歪脖子大个一愣,但是因为随便最初是千一红介绍的人,所以歪脖子大个也没有多怀疑,便径直带着他向那个地方行去。 阁楼区是这里的护卫和那些教官居住生活的地方,这里由一座一座的阁楼组成,或高或矮,错落有致,精心雕饰,颇具江南楼阁的特色。在楼阁与楼阁之间,园林错落,九曲石路蜿蜒其中,显得秀美而颇具品味。因为生活的人身份不同,所以,这里的条件明显要比石楼区好许多。 因为这里的条件比较宽松,所以,虽然有守卫,但戒备并不是很森严。 因为有歪脖子大个的带领,所以,一路上,守卫并没有询问他们问题,他们在来回折转的小路上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阁楼前。 这座阁楼掩映在一片高树之中,深藏在林叶掩映之中,并不那么起眼,只是阁楼外竖着的那个“私密禁地,闲人免进”牌子,才让人才感觉到这个阁楼的不同寻常,甚至低调的有些神秘。 这个地方是禁地,连歪脖子大个也进不去,于是随便就让他回去了。 禁区阁楼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地方,因此看守阁楼的也不是一般人。阁楼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护卫,而且都是非同一般的高手。 这两个人,长的也比较古怪,那个高个的守卫不但高,而且特别瘦,就像根竹竿立在那里似的。而那个矮个的护卫,不但矮,而且特别胖,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皮球一般。他们二人本来就体型怪异,站在那里,对比就更加明显,更加显得古怪了。 随便在禁区外看了看,知道自己是进不去的,于是他装作游览的模样,晃晃悠悠走到了阁楼一旁的树林前,然后身形一晃,便潜入了树林中,慢慢等待着时机。 夜幕降临,屋檐的角灯下,那两个怪人却依旧笔直站立,值守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两个机器人一般。而且,他们两个人关系似乎有些不睦,站在那里的时候,是背对着背的,仿佛都讨厌看到彼此。 今夜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平静的夜晚。 一缕风来,凉凉的,幽幽的,一拂而过,直上夜空,化为了天上的那片流云,遮住了月影,只有淡淡的光芒透洒下来。 风动灯摇,那两个古怪守卫的影子也轻轻晃动着,但他们依然在那里笔直木然的站着,这样的夜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内心早已麻木。 他们正安静的在那里站岗,忽然,“啪——”一声,一颗小石子砸在了那个矮胖护卫的背上。 “谁?”矮胖护卫猛然一惊。 被矮胖护卫这么一喊,那个瘦高护卫也猛然一惊,四周探望,警惕起来。 他们向着四周查看了一番,却没有其他人。 只是地面上,一颗小石子正留在了那里。 没有人,那谁会砸自己?矮胖护卫抬眼看了看瘦高护卫,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 但是,他也没有证据,也只好作罢,便皱了皱眉头,扭过了脸去,继续站岗。 又过了一会儿,又是“啪——”的一声,又一颗小石头砸中了矮胖护卫。 这一次,砸中的是矮胖护卫的头。 “哎呦——”矮胖护卫一阵吃痛,捂住了脑袋。 “咋了?一惊一乍的?”高个护卫也是一惊,一见四周没有人,扭过脸不满的看向胖护卫。 “咋地,我咋地你心里不清楚?”矮胖护卫揉着头,愤愤的看向高瘦护卫,他那被石头砸中的地方,已经肿的老高。 “跟我有啥关系?”高瘦护卫一脸的迷茫,不知道矮胖护卫话语的意思。 “你为啥拿石头砸我?”矮胖护卫厉声质问。 “我没有!”高瘦护卫立即否认。 “不是你?四周可没别人……”矮胖护卫愤怒的质疑道。 “哼,说不是我,就不是我!”高瘦护卫懒得跟他理论,抛下一句话后,便转身又站岗去了。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向着四周看了看,最后,看到头上的屋顶已经是斑驳破损,似乎发现了线索——也许是房顶掉下的小石头,砸中了胖护卫吧。 “活该!”高瘦护卫低声暗道,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虽然高瘦护卫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矮胖护卫给听到了。 “你——”矮胖护卫顿时怒从心起,但是,他又没有抓住现行,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发作。 但是,在内心中,他已经认定,这个瘦护卫在找事。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一颗石头砸在了高瘦护卫的头上。 “哎呦——”高瘦护卫痛的抱住了脑袋,头上肿的老高。 谁砸我? 高瘦护卫立刻向着四周望去。 可是,四周一片安静,除了那微微颤动的树影,再无他物。 没有其他人,那…… 高瘦护卫立刻认为,就是矮胖护卫砸的自己。 一定是报复! 高瘦护卫的眼中满是怒火。 他忍不住,拿起石头,便向矮胖护卫砸去。 “啊——”矮胖护卫被高瘦护卫砸了一下,疼痛的立即抱住了头。 不过,这一次,他可是实实在在看到高瘦护卫砸自己了。 无从抵赖了吧! “奶奶的,你又砸我——”矮胖护卫捂着头怒骂。 “就是我砸的,你活该!”高瘦护卫一手捂着头,另一手叉着腰怒骂道。 他绝对是在挑衅!听到高瘦护卫的话,矮胖护卫眼中要喷出火来。 “奶奶的,你上次把我的《五娇的诱惑》全打上了马赛克……我忍你很久了!”新仇旧恨,让矮胖护卫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向着高瘦护卫打去。 “他大爷的,谁让你把我《银瓶梅》偷偷换成了《银刚经》,把我看的一点欲望也没了,现在都快出家了……我也忍你很久了!”高瘦护卫也压抑不住了,一脚向着矮胖护卫踹去。 于是,他们你一拳我一拳,竟然打了起来,打到最后,竟然扭成了一团,在地上翻滚互殴。 在你来我往的击打中,他们饱含憋屈与郁闷的拳头化成了拳头雨,向着对方落去,打的是难分难解。 互殴正酣的他们,根本无法注意到,另一边一个黑影已经一穿而过,悄悄窜入了禁区阁楼中…… 第六十五节 自学成仁 四周一片安静,走在禁区的阁楼走廊中,随便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刚才太过于紧张,让随便现在还有些气喘,心脏仍然“砰砰”乱跳。 随便蹑手蹑脚的走着,走廊两边,是一间间上着巨锁的房间,随便通过那个怪老头已经知道,这些房间可都是非同寻常的,里面有的存放着珍贵的功法宝物,有的存放着不可见世的禁物……任意的一间屋子,都是宝库般的存在。 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东西?据说,那些都是改造营的人从外面收集回来的。 狂热的人能量是可怕的,谁也不知道改造营的那群神经病到底从哪里收集的这么多东西,甚至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不过,既然已经收集到了,便存放在了这里,不知道有什么用。 随便顺着怪教授给的线索,走过了一间又一间的密室,最后,终于看到了那个门牌号——106室! 到了! 随便的心中一阵惊喜,他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安全。 随便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拿着怪教授给的那把钥匙,便插上了密室的大锁中…… “咔嚓——”一声,大锁的机关被打开。 轻轻的推了推大铁门,大概由于长期没有人来过,铁门有些生涩,竟然没有动静。随便又用力推了推,伴随着“吱呀——”一声长响,铁门终于打开了。 大门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的陈设便展现在了随便的面前。只见,里面是一排排的博物架,有的架子上放着书籍,有的架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繁浩壮观。 “我天,这么多东西……”随便走在其中,感觉有些眼花。 随便在屋子中慢慢的走着,在一排一排的博物架中,仔细的搜寻,寻找那个怪教授告诉自己的“禁术”。 那一排排的架子,上面还贴着不同的标签,以示区别,那个标着“喷血读物”的架子上,摆满了一本本的春/宫读物,比如《射雕***传》、《天龙八根》、《淫雕侠侣》、《穿越明朝成淫贼》等等,比前世的那些春/宫网站还精彩,真是让随便流连忘返;那个标着“补肾神品”的架子上,摆着“大补丹”、“壮你丸”、“再雄散”等各种各样的药物。 令随便意外的是,这些书中,居然还有几本佛经夹杂在其中。看到了佛经,随便明白了,鼻血都是自己流的,补肾的最好方法还是出家啊…… 随便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觉很新奇,也感觉大开眼界。 随便继续探寻,最后在找到了一个架子,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雪神贡宝”四个字。随便明白,这个架子上的东西,应该都是送给独孤千雪的礼物,他看了看,架子上有春/宫古画、春/宫古瓷、《银瓶梅续集》、“少林寺无聊长老剃度之前的头发”……诸如此类的东西。 看着看着,有两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竟然是《见闻色一朝》第一卷、第二卷! 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见闻色一朝》第一卷被盗,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书,而且是两本!随便的心中一阵欣喜。 兴奋之下,又带着好奇,随便立即拿起书看了起来, 《见闻色一朝》第二卷叫《燃色入脉》,里面收集的都是一些带着春/宫意味的笑话,低级趣味,恶俗无聊,但是随便却看的津津有味。 而且,看着那些书,随便竟然有种奇异的感觉,那些书中的色料,看的随便丹田充血,经脉涌动,浑身燥热;而那些无聊的趣味,却看的随便哈哈大笑,真气翻腾…… 说来奇怪,本来随便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但是,开始看这两本书之后,他便发现自己难以自制,竟然什么都忘记了,就那样一直看下去了。 更加诡异的是,这两本书本来只是薄薄的小册子,但是,随便却如同着魔的一般,一直在那里看着,不但停不下来,而且怎么也看不完,完全沉溺于书中了。 就这样,不知几天几夜过去,随便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 终于,这一天,随便长呼一口气,慢慢合上了书,似乎终于从书中走了出来。 几天几夜没合眼,此时的随便,却没有疲倦之态,而是满眼精光,眼神清明,真气浮荡,比往日还要精神一些,甚是神奇。 随便也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看了《色助筋神》这一卷书后,明显感觉经脉畅通,浑身舒泰,居然可以内视丹田,了知脉络波动,仿佛打通了浑身血脉,畅通无余;而看了《燃色入脉》这一卷后,随便感觉浑身充满了气劲,体内竟有真气鼓荡之感,而且丹田中竟然产生了几丝闪闪亮亮的东西,难道这就是内力? 随便十分的惊喜。 以前,老人家教育,色情东西接触多了,就是在玩火自焚,最终难免落得肾虚体亏、******之祸,但是自己看了春宫书后,却可以强身健体,修炼内功,随便大感意外。 鑫先生果然思想深邃,布局长远,居然因材施教,知道自己好这口,所以用春/宫艺术来引导自己学武功……随便的心中,对鑫先生是更加佩服了。 而且,这种“寓教于乐”的教学方式,真是深得随便之心那。 此时的随便,真想跪倒在鑫先生的脚下,重重磕几个响头,然后真诚的喊一声——“老师好!” 可是他却不知道,鑫先生让他寻的是《建文帝遗诏》,而不是《见闻色一朝》,若是鑫先生听到这话,恐怕要大大的气吐血不可。 看过之后,随便就把《见闻色一朝》第一卷、第二卷藏进了怀中,然后继续寻找起怪教授说的那本书来。 随便又翻了几个架子,里面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在寻找中,随便发现了一个盒子,上面写着“爱情抗击打神器”的标签。 爱情抗击打神器?这是什么鬼玩意? 好奇之下,随便把盒子给打开了,仔细一看,里面竟是一个留音玉简。 奇怪,这个东西怎么能让爱情“抗击打”了? 随便更加的好奇了,于是,他慢慢的激活玉简。 玉简启动,便开始播放起了声音来,里面竟然用不同的女神声音录制的东西,内容竟然是这样的话—— “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不合适……”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 …… 不合适、好哥哥……随便顿时呆了。 也许,一般人听到这些话,大概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是,作为前世饱受爱情打击的宅男,随便对这些话语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来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回忆啊! 听着听着,随便不禁泪流满面。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跟你一样,也只喜欢女人呀……” …… 这些话里的场景,随便都经历过,听到这些话,那些刺痛人心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那些画面又在眼前一遍一遍的回放,随便终于忍不住,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痛彻心扉的哭声,闻着无不动容。 不知过了多久,语音终于停了,随便也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说起来也奇怪,哭过了,泪过了,此时的随便,悲伤的感觉消散之后,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觉悟,心情一下子变的愉悦了许多。 而且,此时若是随便再向女子表白,女子说“我把你当哥哥”、“对不起,我只喜欢女人”之类的话,随便当即只会哈哈大笑,不已为意了。 “神器”果然是“神器”,再大的打击也不怕! 此地果然遍地宝物啊!随便赞叹。 大呼过瘾之下,随便更加感到不虚此行。 随便又继续的寻找,最后,在房间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个标着“禁”字的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些书籍,一些盒子,混杂在一起,略显凌乱。 而那一排排盒子,上面标签写着发疯仪、变态散、癫狂丸之类的字样,不知道什么意思。 而那堆书籍,则是《一位精神病人的自白》、《像疯子一样思考》、《疯狂学研究》之类的书籍,很是奇怪。 随便上下寻找,最后,终于在架子的最下面,找到了那个东西,也就是那本书——《逆逻辑思维》。 找到了! 随便大喜,连忙把书给抽了出来。 那本书由于太久存放没有人动过,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 随便拂去了灰尘,连忙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轻轻打开第一页,是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欲获真知,先断已知,欲修精神,先成神经”四个大字。 随便的觉悟低,这四行字过于深奥,他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继续向后翻去。 结果,他刚看了后面几页内容,便心中一沉,立即意识到——这本书不能学! 随便想要合上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书中的那些文字,竟然仿佛自己飘飞了出来,向着他的脑中直接印去…… “啊——”随便一声惨叫,顿时感觉头痛欲裂。他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地…… 第六十六节 哈哈哈,我这个大主角终于疯啦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此时,在改造营的医房内,千一红与一位医生模样的老者站在病床前,满脸的忧色。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么?”千一红的眼中满是忧虑。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随便,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随便,正昏迷躺在病床上,身体扭曲成大字型,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一副痴呆的模样。 明白医生的意思,医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正在这时,伴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位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这位女子身着淡黄色金丝短褂,黑紫色长裙,头挽高髻,一丝不乱,整个人修剪的精瘦利落,显出精干雍容的气度。她眼斜挑而锐利,看人的时候,似乎一眼能够看到人心的深处一般,应不是一般的人物。 “大姐——”一见女子走了进来,千一红连忙行礼迎接。 原来,此人就是千一红的大姐,改造营的最高主管——千一屏。 “人怎么样了?”千一屏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的随便问道,眼神微微有几分关切。 听了大姐的话,千一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估计不行了……” “傻了,嘻嘻,又被那个疯子教授给弄傻一个……”站在千一屏身后的那位女子,看到随便这副模样,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这位女子长的圆圆的脸,圆圆的嘴,眉眼距离很开,天生一副笑眼模样,一看便知是那种大大咧咧脑袋有些不够用的人。女子的身材十分丰腴,一身蓝绸黑边长裙虽然已经很宽松了,但仍似乎包裹不住胸前的丰隆,鼓鼓囊囊的,仿佛有种冲涨欲出的感觉。也许,“胸大无脑”正是形容她这样的人吧。 这位女子便是千一红的三妹千一凡。 听到千一凡这么说,千一红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把千一凡吓的头一缩,连忙躲在了大姐的身后,却仍忍不住吃吃偷笑。 “没有一点办法?”大姐眉头皱了皱,看向一旁的老医生。 老医生摇了摇头:“他即使能醒来,也将非傻即痴啦……唉,好好一个人,就这样废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看到那本书?”千一屏疑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和不满。 “对不起,我有责任……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进禁楼去的……”千一红有些惭愧的低下了。 “任务怎么办?”千一屏继续问道。 “雪神受难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已经来不及培训新人了,看来,只好让那些新手试一试吧。”千一红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其他人合适么?有把握么?”千一屏心中充满了怀疑。 千一红沉默了,她的心中也没有底。 大家站在随便的病床前,看着一脸痴呆相的随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病房的气氛顿时变的很凝滞,甚至有些压抑的人难受。 好久,千一屏也许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叹了一口气,一转身,便要离开了。 千一红和医生连忙跟上,准备相送。 这时,他们的身后,病床上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呻吟。 千一屏踏出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千一红和医生连忙转过头来,只见,病床上的随便,刚刚还翻起的白眼,现在似乎已经变正了位置。 “他醒了?”千一屏背着身没有回头,却问道。 “他醒了!”千一红的语气充满了惊喜。 众人连忙又向随便的病床围了过来,紧紧盯着随便。 只见,此时的随便,眼神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然后慢慢清明,有了神色。 众人惊讶的看着随便的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随便的眼神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 “我……”随便吐在外面的舌头渐渐缩了回去,他的眼睛转了转,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一脸的迷茫,“我是在哪里?” “他真醒了!”千一屏惊道,她那一向平静无波的面孔上,第一次有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医生连忙凑到了随便的面前,仔细的查看。 “傻没傻?”医生惊讶的问道。 “没……没什么?”随便不明白医生话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医生继续问道。 “随……100还有几个数吧……”随便还有些迷糊,说不清楚。 “他到底没有傻?”千一红关心的问道。 “我测试一下吧……”医生也不敢确定。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医生又向随便凑来。 “我问你一个问题呀……”医生看着随便,慢慢问了起来,“你说,我和千一红……也就是她,我们中谁是男人?” 医生问了随便一个简单考验心智的问题。 随便看了看医生,又抬眼看了看千一红,慢慢伸出了一个手指…… 众人紧张的盯着随便,不知道他到底恢复没有,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屋子里一片安静,仿佛能够听见呼吸声。 随便的手指,一开始,先是对着老人…… 随便似乎恢复了,众人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但是,随后,随便的手指却又有些犹豫,又似乎要向着千一红的方向动了动…… 坏了,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随便的手指移动了几分,却又停住了,悬在了老人和千一红的中间…… 这个人,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不知随便该如何选择……众人的心颤颤的,精神高度集中,甚至身子有些颤抖,仿佛就像买了彩票,在紧盯着开奖的时刻一般,紧张而激动。 终于,随便的手指颤颤犹豫了半天,最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他指向了千一红! 千一红…… 众人惊呆了。 看来,此人终究还是傻掉了。 大家叹了口气,十分的沮丧。 “都散了吧……”千一屏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失望,几分疲惫。 希望破灭了,众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要离开了。 众人向着病房外走去,就在大家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随便的声音—— “我选她,是因为她比男人还男人……” 第六十七节 放心,我一定把我找出来! 那一天,如果不是众人拦着,千一红一定要把随便给电焦了不可。 “你没有傻啊?”医生看着随便的模样,十分的惊喜。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傻掉?”随便一脸的迷茫。 大家看到随便的表情,终于确信,他的确没有疯掉。 “比男人还男人,哈哈哈……”千一凡在一边却大笑了起来。 千一红被千一凡的笑声扰的怒心又起,就要去揍随便,最后终于被众人拦住了。 “我不是让你找风教授吗,你怎么到了禁楼那里?”千一红因为身负责任,压下了火气,恨恨的质问道。 见到了千一红,随便缩在其他人的身后,怯生生的说:“我找的就是风教授啊!” “我?”那位医者有些奇怪,“我没见到你呀。” “对呀,他就是风教授,并没有见到你呀。”千一红解释道。 “他?他是风教授?”随便看着眼前医生模样的老者,根本不是在那个石楼见的怪人,“那我见到的是谁?” 随便的眼中也有些迷茫。 “那个人曾经也是个教授,现在成了个疯子,而且具有很大危险性,所以被关押在了那里。”千一红介绍说。 “疯子……教授……疯教授!我去,原来是这样的‘疯教授’!”随便终于明白了。 那一天,一定是那个歪脖子会错了意,把“风教授”听成了“疯教授”,领错了路…… 随便真想痛揍那个带路的歪脖子傻瓜一顿。 而风教授却对这些缘由不感兴趣,他更关心一个问题:“那个疯子让你学了《逆逻辑思维》?” “是呀,现在感觉挺好的呢,还有些头脑清明的感觉呢……”随便点了点头,高兴的介绍道。 这时候的随便,虽然脑子有些晕,但是却似乎感觉特别的清新,好像大脑中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般,看什么东西都有些发光,似乎许多事物的细节脉络都自行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十分的神奇。 “头脑清明?不是吧……”风教授十分的意外,“你知道那本书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那个老人根据七七四十九个超天才的原理提炼出来的么?”随便回答道。 “超天才原理?狗屁!”风教授眼中满是不屑一顾,“那是福利疯人院的49个精神病人的研究记录,从那里面提炼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啥?”随便傻眼了,自己学的,竟然是精神病人的东西。 “不知道那本书到底有何古怪,曾经看过那本书的人,现在都变傻了,所以那本书才被作为‘禁书’封存了起来。”风教授介绍说。 “都变傻了……”随便更加意外了,“那我为什么没事?” “这……”风教授一时语塞,也不明白此中究竟为何。 “也许是因为你那超强的自愈能力!” 这时,一旁一个声音传来——是千一屏。 只见千一屏正盯着随便,她那锐利的眼睛,微微闪光,似乎看透了什么。 “自愈能力?”随便有些意外。 “不过,表面正常,不代表你就是正常人,还要对你测试一下……”千一屏继续说道。 “怎么测试?”随便问道。 “她!”女子颇有深意的指了指千一红,“你从她身上能观察到什么?” “她?”随便看向千一红,然后凝心聚神,一些脉络似乎慢慢开始浮现…… “你看到了什么?”风教授也十分关心,连忙问道。 “她走路步伐轻盈稳健,中气十足,拳头带着厚茧,手筋微微爆出,应该擅长的是掌法,再加上口音带着几分北方的味道,北方门派的掌法,所以……”随便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众人仔细的听着,都有些吃惊,没想到随便竟然能看到这样的细节内容。 “你从这能推断出什么?”千一屏连忙追问。 “说明她的内衣一定穿反了!”随便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啥?怎么会是这样的结论?众人惊的下巴都掉了。 听了随便的话,千一凡更是大笑起来,还扒开了千一红的衣服看了看,然后说:“真的是穿反了哦……” 被随便这样一说,千一红顿时又羞又怒,众人再也拦她不住,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随便的面前,“啪啪”,用“北方门派的掌法”狠狠打了他两巴掌。 然后,千一红还不解气,还要再打,众人连忙阻拦,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只有随便,捂着肿起的脸,一脸的迷茫,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出了那样的结论。 “唉……”千一屏见此情景,露出了一丝忧色,转过头来,问风教授,“还可以用吗?” “他……”风教授看了看随便,眉头微微皱了皱,“虽然思维有些错乱,但是……我们好像没有人可用了吧!” 风教授一语道破关键所在。 听到风教授这么说,千一屏也重重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的任务,只能靠这个10068了。”千一屏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众人默然,听着千一屏的安排。 “就由他这样?”千一红有些不甘心 “所以,得有人跟着他……一来是要保护他,二来是要监督他!”千一屏补充说道。 “谁?”千一红连忙追问,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期盼。 “三妹!”千一屏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小凡?”千一红十分意外。 “我?”那个正在“傻笑”的千一凡,顿时“傻眼”了,“为啥是我啊,大家都知道我只会傻笑……” 千一凡也十分的意外。 “因为三妹的武功不错,所以比一涵有优势。”千一屏解释道。 “为什么不是我?我武功也好啊!”千一红有些不服气。 “你?”千一屏冷冷看了看千一红,“如果是你的话,你能保证发脾气时不打死10068么?” 千一屏的话,如点穴一般,直指要害。 听到千一屏的话,千一红沉默了。 而一旁的随便,此时无语…… “可是,以三妹的智商……到时候别被这个渣滓给骗了啊……”千一红担忧的说道。 “三妹虽然有些傻傻的,但是,太聪明可能更容易暴露……”千一屏告诉大家。 众人点了点头。 千一凡也点了点头,但是,她始终没有听明白,千一屏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于是,她们就这样决定了,由千一凡跟着随便,在雪神的身边执行潜伏任务。 经过几天的准备,便到了出发的时间了。 临走的时候,大家都来送行。 千一凡初次离开基地执行任务,大家都牵挂不已。 千一红对千一凡千叮嘱万嘱咐一番后,又恶狠狠的对着随便说道:“我随时找人看着你,你若是让三妹受半点委屈,我绝不会轻饶!” 说着,她身边的电击叉“无意中”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随便吓的一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三妹,若是人手不够的时候噢,特别你智商不够的时候,就跟二姐我说一声噢,我去支援你……”千一涵满是羡慕的看着千一凡,仔细的嘱咐道。 “此去虽是为了任务,可也是一份机缘,遇事用智不如用心,不可盲目。”千一屏叮嘱道。 千一凡听了千一屏的话,一拍圆鼓鼓的胸脯,保证道:“大姐放心吧,我玩够了一定干正事!” “10068武功稀松,却多奇遇,此去定有曲折,所以你一定要用心保护好他。”千一屏又叮嘱道。 “大姐放心,即使是10068被人给绑票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拉回来!”千一凡保证道。 “很好,有这份决心就好!”千一屏点了点头,满是欣慰的神色。 虽然她们这是表决心的话,但是随便听来,却怎么感觉有些那么不舒服呢。 时间不早了,几位姐妹又叮嘱了一番,千一凡便带着随便启程,向着扬州而去了…… 第六十八节 傻不可貌相 马车渐行渐远,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最后融入了这一片山景中。 原来,雪神粉丝团的基地,竟然是隐藏在这样的一片大山中……看着周围乱山交错,随便心中充满了感慨。 马车不断前行,路边的风景穿梭而过,仿佛时光穿梭一般,看着周围的山景,随便有种从梦中醒来一般的幻感。若不是看见了那总是傻笑的千一凡,随便真会迷茫了呢,仿佛自己不是从雪神粉丝团出来,而是从一场梦中出来呢。 仿佛,在粉丝团发生的那些事情只是一场梦呢。 此时的千一凡,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双眼满是憧憬的神色,咧着嘴不时的偷笑出声来,还不时流下了几滴口水。也不知道她整天脑袋在想什么,反正不是很灵光的样子。也许,她的营养全长在两胸上了,所以大脑有些不够用吧。 让这样的人来保护自己…… 看着千一凡的傻样,随便摇了摇头——还是自求多福吧。 不过,傻人也有傻人的好处,就是好骗! “记住啊,我们此次到扬州,就是为了引出‘随便’那贼人出来,因此,我故意假扮‘随便’,引他前来,所以,若是遇到了……熟人,他们自然喊我‘随便’……”随便骗千一凡。 千一凡瞪着大大的圆眼,直直的看着随便,然后眼睛眨巴了两下,感觉随便说的很有道理,重重点了点头。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能相信?看来此女的大脑的确是有些营养不良。 如此,随便的心这才稍稍有些放下。 “看你高兴的样子,很开心吗?”随便问道。 “当然开心喽,几个姐妹她们都出来过,唯独我没有,这次能出来,当然很开心的。”千一凡咧着嘴,满是期待,“而且,大姐说,出来了,我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想买就买?好大的口气……”随便瘪了瘪嘴,“只要你有钱,买个皇宫我都不反对。” “不是啊……”千一凡听到随便的话,顿时有些着急,“大姐说过了,钱由你来付!” “啥?”随便一听,顿时惊的跳了起来,要自己钱,那比要自己命还难! 而且,想买就买……一定就是“大手笔”好不好,这位姑奶奶是来帮随便破产的吧! “凭什么?”随便坚决的不情愿。 “我是来保护你的安全,你以为请保镖不要钱那?”千一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你?保镖……”随便上下打量了千一凡,很是不屑一顾,“会功夫么?” “会一点……”千一凡点了点头。 “一点?”随便听了,心中更是不屑了,带着讽刺继续问,“一点什么?不会是‘一点’压压腿,‘一点’站站桩吧?” 随便本是随口讽刺,却没想到千一凡却当真了,认真的摇了摇头。 “什么?你连压腿站桩都不会?”随便更是意外了。 同时,随便的心也猛的一沉,连武功的基本功都不会……还来当“保镖”?搞错了吧,是来当“保洁”的吧!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不过,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学呀……”千一凡说道,眼中发光,一副会努力上进的样子。 随便哼了一声,心中更加轻视。 见到随便的样子,千一凡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满,也有些惭愧,微微低下了头,带着歉意说:“我只会‘金钟罩’,大姐说很厉害,没想到却没有什么用……” 说着,千一凡还叹了一口气,就像一位写错了作业的孩子一样。 “哼,的确没……”随便撅着嘴,摇了摇头,不屑一顾。 但是,他的头摇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你说什么,你会‘金钟罩’?”随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呀。”千一凡眨了眨大眼,一副单纯的样子。 “练到什么程度了?”随便连忙追问。 “我……大姐说,好像大成吧……”千一凡回忆着说道。 “金钟罩……大成……”随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千一凡。 虽然眼前这位女子体型有些微胖,看着有些笨拙柔弱,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是,居然会金钟罩,而且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 随便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真人不露相! 没想到自己的眼前竟然是这样一位高人啊! 越平凡,越高深。 千一凡如此平凡的外表,却内涵如此高深的武功,强烈的反差,极大的冲击着随便的心,此时千一凡在随便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萌身怪物般的存在。 金钟罩……我去,这么厉害,付钱也值!随便心中窃喜。 有这样一位高手保护,自己再也不会发生那种被当街掳走的惨事了。随便顿时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随便喜滋滋的看着千一凡,眼中充满了光彩,就像在看着一个宝物一般。 而千一凡,仍然是傻乎乎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浑然不觉随便的情绪变化。 此后的旅途中,随便对千一凡更是热情了许多,一路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着。 同时,随便也问了千一凡一些关于雪神粉丝团的事情,可惜千一凡,听到随便的那些问题时,总是一脸迷茫的傻样,许多事情从她那里根本得不到答案。不过,对于那天的禁楼,她倒知道一些,她说那些什么雪神贡宝,都是雪神粉丝团为独孤千雪收集的宝物,都是一些稀有珍贵的东西。 “都是珍贵的东西?”随便仔细的想了想,有些怀疑,“那我看到有个宝盒,上面写着‘少林寺无聊大师剃度之前的头发’,这个有什么用?” “无聊大师的头发?”千一凡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也许是稀有吧!” “稀有?”随便有些意外,不过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此物乃是“不可再生资源”,丢一根少一根,的确够“稀有”啊。 第六十九节 逻辑学专家,精神科病史 马车继续前行,山路弯弯绕绕,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最后,走过一个路口之后,前方便豁然开朗,远远出现了一座城市——扬州到了。 看到了扬州城,千一凡的眼中顿时泛出了光彩来,然后,在千一凡满是期待与新奇的目光中,他们一行人继续前行,径直来到了独孤府。 不知为何,此时的独孤府,已变的戒备森严,一帮子护卫模样的人站在大门外,对进出的人严加审查。虽然随便在这里是熟脸,但是他们被盘问了一番才放了进去。 进了独孤府,随便就像回了家一样,顿时放松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本来,随便想直接去自己的庭院好好休息一番,好好吃顿大餐,再让那“五娇”给自己美美来个“spa”……但是,他看到了一旁正新奇四顾的千一凡,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千一凡虽然有些傻,但脑袋里装的也不全都是水,自己万一不慎露出了马脚,被发现是真随便,再被抓回那个什么粉丝团,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更加“惊险刺激”了…… 想起在粉丝团每日“过电”的生活,随便情不自禁打了了寒颤,动作语气连忙收敛了一些。 于是,随便就没有去自己的庭院,而是直接来到了前院正堂。 来到了正堂,正巧,里面有个人在那里坐着,是一位女子。那位女子锦衣束发,腰板挺直,腰中配着一把镶云金丝短刀,打扮有些中性化,显得十分干练。女子相貌也颇为出众,浓长眉毛,直鼻大嘴,巧脸如削,两鬓发丝齐整的斜梳而上,没有过多坠饰,干净利落,俊俏中透出十足的英气。 此时,那位女子正一手乱搭在椅靠上,另一只手单手把着茶盏,悠然的嘬了一口茶,还品了品,看看那随意的架势,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似乎与独孤千雪挺熟稔的样子。 一般女子在随便的眼中,也只有“好看”与“不好看”两种分类,以随便那粗浅的审美,也只能以雄性动物的眼光来评审女性了。 但是,看到这位女子,随便却心中一颤,或者说,是心中一震。 而女子似乎心有感应,看到随便的时候,把盏的手也是一颤。 “这位姑娘锦衣修长,袖带袄口,看来……”随便感觉女子有异,本来想攀谈几句,试探一下她的来历,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大脑一蒙,却脱口而出——“想必内衣应该有个的补丁吧?” 话说出来,随便顿时傻眼了。 但是,听到随便如此的话,女子先是脸一红,眉头一竖,面现愠色便要发作,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看着随便。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随便连忙想解释,“我……我是说,见姑娘的佩刀材质精良,纹饰正统,绝非江湖凡品,应该……” 当要说结论的时候,随便又是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然后脱口而出—— “从未谈过恋爱吧。” 随便不知自己为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结论来。 但是,面对如此唐突之语,女子却未发作,只是看着他。 随便一时尴尬,站在那里脸色窘迫,左顾右盼,再也不愿多说话。 “继续说……”女子却如领导一般挥了挥手,示意随便继续说下去。 “啊?”随便一愣。 “见到本官,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女子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女子的话,随便只好继续说了下去:“姑娘眼神闪动,看人识物微而不漏,佩刀又与一般官差人士不同,又来自京城,看来应该是……” 说到这里,知道要说结论了,随便想停住,但是,嘴却刹不住了车—— “姑娘应该习惯用左手挠痒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却有控制不住,随便对自己有些无奈了。 “姑娘的刀柄崭新,看来是配而少用,自有人护卫。而且,姑娘语气动作果决无忌,想必是……至少在扬州……想必是……”随便话说到这里,虽然心中想停,下面的话却脱口而出,“打光棍不短时间了……” 说出这样的话,饶是随便脸皮再厚,也是挂不住了,连忙捂住了嘴,死活不愿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而那位女子,却缓缓站了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颇有官威的看了几眼随便,眼中颇有深意。 “你在胡说什么——” 一声呵斥从堂外传来,原来是独孤千雪来了。 见到了独孤千雪,看到了他的那副样子,随便立即立正、敬礼——这是他在雪神粉丝团养成的本能——在那里,面对独孤千雪的画像,都是要敬礼的。 看到随便立正敬礼,顿时独孤千雪和女子傻眼了。 “随兄失踪这么久,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独孤千雪有些惊讶,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这时,随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有些尴尬,手慢慢放了下去,悻悻的说:“习惯、习惯……” 独孤千雪不明白随便话里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骂道:“真是有病!” 但是,独孤千雪这一笑不要紧,一看见他那露齿的笑容,随便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了那副画像,又是本能的立正、敬礼。 随便立正敬礼的这副样子,让女子和独孤千雪又是傻眼。 “我去,这是什么病啊?”独孤千雪惊讶的看着敬礼的随便,感觉跟在看着一个大傻子一样。 都是本能作祟,随便也十分的窘迫,支支吾吾的说:“你能不能不要笑了,看到你露齿灿烂的笑容,让我总是情不自禁……” “毛病……”独孤千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一看独孤千雪这么一笑,随便立刻又立正、敬礼。 大厅的人无语了。 独孤千雪还想笑,但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抿着嘴使劲憋住了。 ——虽然他忍的很辛苦。 看到独孤千雪忍不笑的痛苦模样,随便有些感动。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随便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兄弟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变的如此神经兮兮的?”独孤千雪搂住了他的肩膀抱怨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随便擦了擦眼泪。 “我……”随便看了看周围,特别是看到了趴在窗外偷看独孤千雪的千一凡,心中一紧,连忙小声说,“以后再告诉你。” 独孤千雪听了,点了点头,又问:“是因为窗外的那位姑娘吗?” 原来,独孤千雪也发现了千一凡。 原本,千一凡只是在窗户偷偷捅了一个小窟窿偷看独孤千雪。 但是,说是偷窥,此时的她,看的太入迷,口水浸破了窗纸,整个人都贴在窗户上张望,这样的“偷窥”,不被发现才怪。 听到独孤千雪的问话,千一凡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带着脸上隔出的横七竖八的窗棂印记,痴笑着连忙退开了。 千一凡走远,独孤千雪转过头来,又看了看随便,眼中充满了忧色:“随兄的精神有些失常……是不是被刚才的女流氓骚扰所致?” “她……”随便皱了皱眉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而独孤千雪见随便语气支吾,以为心有顾虑,更以为那位“女流氓”欺凌随便过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欺凌柔弱男性,我一定要为随兄讨个公道!” 说完,便要去找千一凡对质。 “雪兄,雪兄误会了……”随便连忙拉住了独孤千雪,告诉他,“她是我的保镖!” “保镖?”独孤千雪有些意外。 “你没发现,那个女子,窥视的人是你吗?”一旁坐的女子看出了端倪,笑着走到了独孤千雪的旁边,拍了一下独孤千雪道。 “看我?”独孤千雪一愣,随后也似乎明白了,豁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她的审美怎么这么独特,在迷恋骚扰随兄呢……” 随便听了,脸微微一红,还好他脸皮材质特殊,看不出来异常。 然后,独孤千雪没想到自己的帅气逼人,连随便的保镖都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似乎感觉在朋友面前多了几分面子,心中有些自豪,轻轻理了理垂下的乱发,折扇轻摇,发丝飞扬,满面光彩,当真是一副风华绝代的样子。 如此风范,让一旁的女子和随便看了都是一愣。 第七十节 我的高智商看来是瞒不住了 不过,帅气自豪之余,独孤千雪心中的担忧却是分毫未减。 “随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精神恍惚,言语颠倒,如同被女流氓骚扰过一般?”独孤千雪担忧的问道。 “我……”随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他可是十分厉害的嘛!”而那位女子,却替随便说话了,话语中带着官腔。 “哦?此话怎讲?”独孤千雪有些奇怪。 “这小子一开始说本官的锦衣修长,衣服带着袄口……其实是发现了本官来自北方!”女子告诉独孤千雪,“当然……本官的内衣也是有个补丁,有些硌人……” 说到这里,脸有些微微红晕。 “是么……”独孤千雪呆了。 “那个倒还好说,这个小子通过观察本官的佩刀……其实是发现了本官来自京城,的确有几分本事……”女子继续说,却没有解释自己是否“谈过恋爱”,毕竟这个话题更加尴尬。 听了女子的话,独孤千雪更是惊讶。 “然后,这小子通过本官的眼神、衣着……其实看出了本官是六扇门的人,或者说,至少,看出本官应属京城刑侦官员,这就着实厉害了!”女子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赞赏。 独孤千雪有些目瞪口呆。 “最后,他通过本官的佩刀、行为,居然观察出了本官是六扇门在扬州的官员,当然,他也许不知道,本官是六扇门两江分部统领,整个两江地区的六扇门的人都归本官管辖呢!”虽然女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但是,她的语气中,对随便却充满了激赏。 “这么厉害……”独孤千雪和随便同时赞叹。 随便赞叹,是因为如此一位年轻女子,竟然是六扇门在两江的最高统领。 独孤千雪赞叹,是因为没想到随便竟然看出了这么多东西。 “喂,你还看出了什么?”女子的表情颇含深意,声音带着期待问道。 “刚才雪兄弟一出现,你便面带忧色,眼神游移,说明……”随便观察着说道,“虽然也有找对象的想法,但见到千雪只是欣赏,却不不是爱慕。” 听到随便的话,女子顿时一噎,再看向独孤千雪,表情有些尴尬。 “胡说什么!大家都是感情单纯的好朋友,怎么能乱扯那些东西……”独孤千雪连忙斥道,他也有些尴尬,于是,连忙岔开了话题,“见面皆为缘分,大家都是朋友,我来介绍一下……” 说完,独孤千雪便开始介绍起来。 “这位姑娘叫梅与飞,不知随兄看出来没有,她……”独孤千雪向随便介绍道。 但是,独孤千雪话说了一半,便被女子打断了。 “喂,你看本官来自哪里?”女子抢先问道,然后一步跨来,站到了随便的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 “来自哪里?不是京城吗?”随便有些意外。 不过,听她话的意思,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随便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那位叫梅与飞的女子,又回想了片刻,顿时惊讶万分。 “你与独孤千雪、我,言语用辞居然完全一致,行为动……动作与这里的人也不相同……原……原来你竟然……你有些尿急!”随便惊讶的语无伦次。 “你脑子被电打了么,胡抽什么风!”独孤千雪斥责随便道,对随便这样说话很是不满。 而那位叫梅与飞的女子却顾不得羞红的脸,替随便辩解了起来:“他的意思是,知道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都能看出来……”独孤千雪目瞪口呆的看着随便,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对着随便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随便本来也震惊于梅与飞的身世中,但是,被独孤千雪这么一夸,他先是有些羞涩,然后,也是颇为得意,脸上露出了几分骄傲的笑容,两个斜眼挤在了一起,嘴角抽搐般的咧开。 “咦?他怎么哭了?”梅与飞见到随便的表情,顿时心中一颤。 “我……”随便有些莫名其妙。 “他那不是在哭,他笑的时候就那样,跟哭似的!”独孤千雪瞥了一眼随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提醒随便道,“随兄还是轻易不要笑了,你一笑,我们看着心里难受,跟着也想哭……”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的心里是真想哭。 第七十一节 若能改户口,我第一个去改名 没想到梅与飞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得知她的身世,随便十分的震惊,同时,与她在一起,心中也多了几分亲近。 “对了,随兄说话颠三倒四,你怎么一听却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缘分?”独孤千雪好奇的问。 “胡扯,我又不是女主角,有什么缘分……”听到独孤千雪这样问,梅与飞顿时脸有些微红,“我前世是个警察,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来查案,两世查案,所以,对这些推理的东西自然很敏感了。这小……随兄说出来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却像就像老师讲课,提示了解题过程,结果就自然而然知道了。” 梅与飞介绍说。 因为得知了随便的身份,所以对随便的称呼也变了。 独孤千雪和随便明白了。 “不过,虽然你头脑似乎有些混乱,但是许多事情你居然可以一眼观察到关键线索,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精神错乱的精神病,还是一位天才啊!”梅与飞赞叹道。 独孤千雪想了一想,解释道:“天才与精神病之间,本来就一线之隔,或者说,有些天才本来就是精神病。” 梅与飞听了,感觉有道理,点了点头。 随便听到独孤千雪的评价,表情一滞,脸僵在那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感觉这话像是在夸他,但是听着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过,随便虽然关心的事情很多,但是却最关心一件事情。 “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随便问道。 “梅与飞,梅花的梅,飘飞的飞。”梅与飞讲解道。 “婉转溪来婉转去,梅飞流与月来香……好名字啊!自己取的么?”随便赞问道。 “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叫的这个名字,感觉还可以,就凑合着用了。”梅与飞告诉随便。 “如此好的名字,还凑合……”随便感觉梅与飞在打自己的脸。 他们正谈话间,独孤千雪凑了过来:“飞妹,这位随兄,在这个小说里可是个数一数二大人物呢……” “大人物?如何?”梅与飞好奇的问。 “你猜?”独孤千雪调皮的说道。 “大人物……不是高官贵胄,也不是大派门人……难道是主角或反派?”梅与飞仔细的思索。 “继续。”独孤千雪点了点头。 然后,梅与飞仔细的看了看随便,随便尽量做出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来。 “哦,我明白了……”梅与飞似乎发现了,“他若是不做出这副正统样子,我还对比不出他平日的猥琐……原来他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啊!” 梅与飞猜测道。 “不是吧……你好歹也是六扇门的人,怎么连这个眼力价都没有?”随便语气带着埋怨。 “啥?”梅与飞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随便,“你难道是主角?” “还能有谁?”随便又充满了骄傲。 “我去……这部小说是犯罪反社会小说么?”梅与飞的斜眼顿时睁的圆圆的,惊讶的看着随便,一脸的不敢相信。 随便尴尬的扭了扭脸,脸有些微微发红。 不知道这部小说小说反不反社会,可自己的气质可的确有些“反社会”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随便在一边唉声叹气低下了头——气质跟不上,混社会吃亏啊。 梅与飞也感觉到随便已经明白她的心思,也有些尴尬,连忙岔开了话题:“其实,长的磕碜也有优势,毕竟,长的越挫越让人感觉深藏不露嘛……” 随便又是脸一僵,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句话本来是安慰随便的,但是随便总是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舒服,让他浑身不自在。 “对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梅与飞连忙岔开了话题。 本来,梅与飞是想通过这个话题,引开气氛的尴尬,却没想,这个话题却更加尴尬, 随便听到梅与飞这样一问,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声音如蚊,不情愿的说道:“随……随便……” “什么?随便?”梅与飞有些意外,“你可是主角啊,即使这部小说犯罪反社会反人类,但你的名号这么无所谓的么?名字也可以随便叫?” 随便一听,便知道梅与飞与其他人一样,对自己的名字误会了,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是独孤千雪在一旁替他解释了出来:“他就叫随便!随便的‘随’,随便的‘便’。” 独孤千雪的解释言简意赅,断绝了所有引申联想的空间。 “啥?”梅与飞听到独孤千雪这样说,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随便,“原来名字还可以这样起?” 随便低下了头,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梅与飞目瞪口呆的看着随便,感叹道:“看来时代变了啊,连主角的名字也变了……真是越难听越有个性,越另类越显摆拉风啊!你的名字——真牛!” 梅与飞竟然竖起了大拇指,满眼羡慕的神色。 随便咧了咧嘴,不知该如何应答,因为他不知道不知她是真的夸赞还是在讽刺。 “这么说来,以前的那些名字也要改一改……”随便的名字,提示了梅与飞,她说道,“比如,叫‘楚留香’不如叫‘醋溜香’,叫‘x求败’不如叫‘败个球’……赶明个,我也改名……你说,改成‘梅干菜’怎么样,朴实,绿色,环保!” 梅与飞皱着浓浓的眉头,严肃认真的对独孤千雪说,征求他的意见。 “女孩子叫梅干菜……”独孤千雪也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严肃认真的思考,“感觉不够丰满的样子……” 听到独孤千雪这样一说,梅与飞也有些脸红了,眼睛一转,又有了灵感:“那改名叫‘梅金瓶’怎么样,听着多干脆响亮呀!” 独孤千雪略一思考,摇了摇头:“你可是个捕快,是肩负扫黄打非任务的……” “那……叫‘梅与毒’怎么样,一听就是个用毒高手狠角色。”梅与飞对这个灵感很满意。 “拉倒吧,听着跟小广告治病似的……”独孤千雪果断否定。 “那叫梅球……或者梅碳怎么样……” “听着太黑,而且不够环保。” “叫梅灰呢?” “有种垃圾的感觉。” “实在不行,我改名叫‘境鑫’得了,也反一下天!反正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哪个鑫先生,让我当几天也未尝不可……” 梅与飞与独孤千雪没脑袋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灵感的火花四处飞溅,智慧的交锋口水喷随便一脸。 听到他们的激烈讨论,随便在一旁却是默默的流泪,心中不是滋味——他们一来到这个世界便是名号不凡的人物,怎能体会到名号不彰带来的歧视与辛酸?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梅与飞只好用现在这个名号了,特别是随便一句话劝的好——虽然不够难听,也不够有个性,但是好歹有人认识,总比那“梅窳柹”(音:mei、yu、fei)或“梅聿廃”(音:mei、yu、fei)这样让“点名老师一看就傻眼”的名字好。 因为大主角身份的缘故,梅与飞对随便非常的感兴趣,对他的一切都感觉十分的好奇,她上下打量着随便,最后注意到了他那把“主角特供”的刀。 “你既然是大主角,那武功一定非常了得了?”梅与飞好奇的问道。 听到梅与飞的问题,随便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会一点……” “什么武功?”梅与飞追问。 随便的声音更低了:“不知道耐饿算不算……” “什么?”梅与飞凑过了脑袋,她没有听清楚随便的话。 这时,一旁的独孤千雪怕随便难堪,接过了话:“随兄……在江湖实力榜第一名,江湖风流榜第一名,可谓风流潇洒,武功盖世呢!用江湖潜力榜上的评论,随兄已经是一位已经到达人生巅峰的男人。” “这么厉害,”梅与飞满是震惊的神色,没想到眼前相貌不达标的随便,竟然是这么一位厉害人物,她不由得暗生敬佩。 风流潇洒,武功盖世…… 这八个字,让随便有些羞愧难当。 本来,独孤千雪是为随便脸上贴金而说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到达人生巅峰”,随便就不由自主联想到其中的意味——也就是自己再无潜力可挖。 没想到自己武功如此平庸,却已经在下坡路上了,随便心中也是一声叹息。 “不过,你会不会武功呀?”独孤千雪好奇的问梅与飞。 “我?这个么……”梅与飞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然后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无论那些高手如何厉害,都杀不死我吧……” “这么厉害,果然是深藏不露!”独孤千雪他那个了之后,赞叹道。 听到独孤千雪夸赞自己,梅与飞竟然更加不好意思,捋了捋头发,脸色有些微红,似乎有种不易察觉的尴尬。 随便与又聊了一会儿,随便见一旁千一凡已经退去,身边已无人窥视,就把自己在雪神粉丝团的遭遇告诉了独孤千雪和梅与飞。 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听了之后,都大感惊讶。 “没想到,竟然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如此行事!”独孤千雪眉头皱了皱,有些想生气发作,但想到那些人也是对自己一片赤诚,有些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那位叫千一屏的人,原本是我的贴身丫鬟,一直痴恋于我,但是我不愿耽误她的青春,所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寻个好人家……却没想到,她竟然召集了一些人,建立了什么集中营……唉,不应该啊!” “居然还对着这人立正敬礼……哈哈哈……”梅与飞倚托在独孤千雪的肩膀上,指着独孤千雪,笑的是前俯后仰。 “我一定命人去命令她们,不可再做这些过分之事。”独孤千雪摇了摇头。 “你还代号10068……怎么不代号‘全球通’呢,听着更威猛……哈哈哈……”梅与飞调侃道。 “这还好咧……”随便想起那段遭遇,心中更加窝火了,“我若是在那里呆的再长时间,再被洗洗脑,恐怕真要认这位大少爷当亲爹了!” 随便没好气的说。 第七十二节 友情,有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说过笑过,独孤千雪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被那个雪……什么团给放出来的?” 说到了这里,便回到了正题,随便的眼中顿时满是忧色:“我听说你怎么被指认为杀害扬州知府的凶手了?” 听了随便的话,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裕芳园吃饭么?” “记得啊,怎么?”随便不知为何独孤千雪会这样问。 “那天吃饭,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个迷路的蒙面人,好心给他指了路,谁知道那人就是杀害知府的凶手!”独孤千雪语气中满是无奈。 “所以你就成了杀害知府的嫌疑?”随便立刻明白了。 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这倒霉催的……” “不是嫌疑,是主谋!”梅与飞补充道。 “主谋?为何?”随便更加意外了。 “知府遇刺案非同小可,朝廷对此案很重视,责令限期办结。但是扬州王是个草包,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朝廷不满侦办进度,将派八王爷带人来扬州督办,为了尽早脱责,他只好找人顶包了,意图将千雪一干人等定罪。”梅与飞介绍其中的内幕。 “那怎么办?”随便心中充满了担忧。 “幸亏朝廷命六扇门共办此案,与飞是自己人,有她保护,我现在才落得安宁”独孤千雪介绍道。 随便这才放下心来,看向梅与飞的眼神也充满了敬佩。 “但是,我也保不了太久。”梅与飞的眼中充满了忧色,“那个叫阴厉的公子哥为了脱罪,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对千雪最不利的人就是他。” “阴厉?盗印《五娇的诱惑》的那个阴厉?在裕芳园找我麻烦的人?”随便顿时心中一怒。 “是呀,《五娇的诱惑》的作者,怎么?”梅与飞看出随便的表情有异,知道他与那个阴厉定然与随便也有些瓜葛。 “《五娇的诱惑》本是这位随兄所作,却被阴厉给盗印冠名了。”独孤千雪解释道。 “此人果然奸邪可恶至极,竟然连色/情书刊都不放过!”梅与飞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的说道,“前几日他还组织书友会,大言不惭的介绍自己的创作心路,并当场吟诵‘我以我肾寄情色,身心亢奋两相虚’的诗句,在江南传颂一时呢……没想到私下里此人竟然是这种货色!” 听到阴厉盗得自己的作品后,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召开书友会,随便气愤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过,还好,现在随便兄弟来了,以你那类似精神病的天才本领,正可协助我办理此案,早日缉拿真凶,还千雪清白!”梅与飞充满了期待,语气带着十足的信心。 “放心吧!”随便重重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在这个世界,你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决不会让亲人受到一点委屈!” 以他与独孤千雪的深厚情谊,就是再难再险,他也一定会将此案侦办到底,还独孤千雪以平安的。 “好兄弟!”独孤千雪很感动,眼眶有些湿润,他重重搂住了二人的肩膀。 三人相依相偎,激动的痛哭流涕,鼻涕都沾在了随便的身上,在柔暖的光下,明晃晃的一片。 第七十三节 来自女人的记恨最可怕 出来的时候,按照随便事前的叮嘱,独孤千雪故意大声对随便说“原来你就叫随便啊……” 这句话果然让一旁的千一凡听到了。 嗯,任务完成的很好! 千一凡心中窃喜。 这个“10068”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但是,其中逻辑不通的地方,以她的智商,也难以分辨。 千一凡傻眼望了望天,大嘴咧开笑了笑。 作为此次潜伏行动的监督人,她很满意,很放心,心中对随便是更加“器重”了。 但是,千一凡还没来得及多想,独孤千雪和随便、梅与飞便走了出来,打断了千一凡那幼稚简单的思路。 看到了独孤千雪,千一凡本就不够用的小脑袋,立即超负荷了。此时,她的眼神又直了,人又僵了,脸上还带着那落下的窗棂印,她直勾勾的看着独孤千雪,口水还是压抑不住的流下…… 甚至差点忘了跟上大家去探案。 另一边,一处幽静贵气的府院。 府院的最里面,那座隐秘的房间中,一位娇俏的女子正懒散的斜靠在大厅正座的高背椅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在端着一本书在读,书名是《步近空诗集》。 一旁,“黑暗中的眼睛”护卫在她身旁。 大厅正中,还跪着一个人,似乎在向她汇报事情。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魔教的那位圣女嫣嫣。 而伏跪在她脚下的那个人,便是盗你遍。 “这么久了,你死哪里去了,也不回来复命!”嫣嫣一边翻看着诗集,一边不满的说道。 “回禀圣女,那日小的领命偷那个家伙的东西,结果却不慎暴露,引来了官府,被抓入大牢……直到前日我偷到了牢卫的钥匙,这才逃了出来。”盗你遍连忙汇报。 “废物!”嫣嫣听了他的话,斜瞥了一眼,一脸的不屑。 盗你遍听了训斥,一低头,不敢多言语。 这时,嫣嫣看到盗你遍的怀中鼓鼓囊囊的,便放下了诗集,好奇的问:“你腰中鼓鼓囊囊的是什么?是‘小肾虚’的东西么?” 盗你遍连忙把怀中的东西掏了出来,却是一团稻草。 看到稻草,嫣嫣皱了皱眉头,仔细的看着,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 盗你遍连忙解释:“这是这是我在监狱里的床,感觉挺舒服,就偷出来了……” 嫣嫣淡眉一皱:“你在耍本圣女是不是?” 听到嫣嫣的话,盗你遍吓的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把那家伙的东西偷到了……” 然后,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东西。 首先,他掏出了一串钥匙, 接着,他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官刀鞘, 然后,又掏出了一只官靴, 接着,又掏出了一个破酒壶,里面还有一点残酒, 接着,又掏出了一个鸡腿,已被人咬了两口,都已经凉透,油也凝固了, 接着,又掏出了一双鞋底,“黑暗中的眼睛”认得,正是他的那一双, 接着,又掏出了一串糖葫芦,不知是从哪家孩子那里偷的,上面还有幼稚的牙齿印, 接着,又掏出了一根狗骨头,不知哪家可怜狗狗的…… 盗你遍不停的从怀里掏着,一件接着一件,不一会,形形色色的物品,很快就摆了一堆。 “你这都是什么?”嫣嫣看着眼前的一堆破烂,有些发怒了。 “圣女饶命、饶命……”盗你遍吓的连忙解释,“东西太多了,那个物件都压在最里面的,很快就找出来了……” 然后,盗你遍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本破烂的儿童书,几根棺材钉,一个阴帽,一个新娘子的盖头布,一个绣球…… 又掏了一会儿…… “找到啦!”盗你遍兴高采烈的说道。 “放在那里!”嫣嫣命令道,她离盗你遍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又被偷了什么东西。 盗你遍于是按照嫣嫣的要求,把东西在前面摆开。 这是一个玉质令牌,一本《见闻色一朝》,一叠银票。 嫣嫣看着地上的那几样东西,尤其是看到了那本《见闻色一朝》,眉头皱了皱,鄙视的骂了一声:“色鬼!” 然后,她挥了挥手,盗你遍知意,便退下了。 屋子里只有嫣嫣和“黑暗中的眼睛”两人。 “有那个‘小肾虚’的下落了么?”嫣嫣问道。 “属下已经探明,听说那个家伙被魔将大人设计,结果被那个极端组织‘雪神粉丝团’给抓了起来,近日刚放了出来。”“黑暗中的眼睛”低头汇报道。 “被算计了?本座还没出手,倒是被那傻大个先出手了!”嫣嫣眉头一皱,“不过,从那个组织出来可不容易啊……” “而且,听说他不但出来了,还带来一个那极端组织的头目出来。”“黑暗中的眼睛”继续汇报。 “什么?还带出了一个头目……”嫣嫣一惊,陷入了沉思,半天,才喃喃的说道,“看来,此人深藏不露,非同小可啊!” “黑暗中的眼睛”点了点头。 “魔将这个二傻子,就爱招惹是非!”嫣嫣的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然后命令道,“你速速通知那个二傻子,让他千万不要招惹那个人物,以免牵连圣教!” “黑暗中的眼睛”又点了点头,于是他便去传达命令。 但是,他刚走了几步,便感觉脚底凉凉的,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 自己前不久刚换的鞋底,此刻又不见了! 第七十四节 政治,风光背后的凶险 因为事关独孤千雪,梅与飞和随便他们没有一点耽搁,很快便来到了扬州府,也就是知府遇刺的现场。 扬州城山水相连,处处佳景,宝地遍布。扬州府就坐落在那一片位置最佳处,背后倚靠着两座小坡山,面对着碧波辽阔的秦淮河,的确是一块背有靠山,顺风顺水的绝佳宝地。同时,青山毓秀,江景开阔,也是一片赏景游乐的佳处。 不过今日,也许是因为是阴天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命案的影响,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总感觉此地有些阴沉,仿佛天空低低的阴云压在心头一般,让人总是有种沉重晦暗的感觉。 梅与飞虽然查办过形形色色的命案,无论多么恐怖可怕的现场都见识过,虽然扬州府的命案现场也来勘验过不止一次,但是,再次来到了这个扬州府,看着那肃杀阴沉的深院,梅与飞的心中还是有些怵怵的,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看周围,长长的大院广场,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压抑的峙守在那里,分割了天空,留下了长长的影子,让人心冷。一旁,落鸦孤鸣,更是让人心里刺的慌。现在府中的人都已经移去了王府办公了,留守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的几个守卫分散在大院中,更显得寥落孤深,更为这命案所在地凭添了几分阴森。 走在冰冷的铺石路面上,一阵冷风,从梅与飞的身边掠过,仿佛孤魂飘过,让她感觉一颤,一冷,连忙搂着胳膊,躲到了独孤千雪和随便的中间。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干这种杀气重的行当,不留在京城?”随便察觉了梅与飞的敏感,好奇问道。 “虽然可以在六扇门当文官,但是朝廷太乱,我不想回去,所以主动申请出来的。”梅与飞告诉随便。 “朝廷乱?”随便有些意外,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心中更加好奇了,追问,“怎么个乱法?” “当今皇帝是个糊涂蛋,大内一帮子人祸乱朝政,于是一些正直的朝臣们组了‘清流’什么的与他们斗争,整天斗来斗去的,没意思,我不想参和其中。”梅与飞说道。 “‘清流’和‘大内’……”随便的脑袋瓜开始在那有限的知识面中搜索起来,“根据我看电视剧的经验,直接选清流不就得了?没看电视剧中正派人物都是清流么?” “哪有这么简单,”梅与飞不屑的摇了摇头,“要死很多人的!现在大内正得势,清流的人很吃亏的。” “死人?”随便傻眼了,电视剧中可不是这样演的呀。 “他们两派,今个你上台,明个他上台,斗的很激烈。”梅与飞继续介绍,“上一次,还发生了门惨案,大内的阴卫刺杀了几位大臣,清流后来报复,也刺杀了几个大内的人,你杀我我杀你的,一片血雨腥风。” 梅与飞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么可怕呀……那你可千万别选边站了。”随便提醒道。 梅与飞听了,苦笑的摇了摇头:“没得选,我已经选了……” “你不要命了啊?”随便惊讶。 “本来不想选边,可是身不由己那,因为一个案件,得罪了大内的人,不得已,只好进了清流。”梅与飞满眼的无奈,“况且,王爷太帅了……而且对我又这么好,还亲自推荐提携我呢……如果有个这样帅的上司,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抗拒的了?” “花痴!什么王爷?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随便白了一眼。 梅与飞没有回答,却岔开了话题:“不过还好是在扬州,什么清不清流的,天高皇帝远,跟我也关系不大,也不用担心那些阴卫来这里找我麻烦。” “阴卫?”随便有些奇怪。 “阴卫是大内的秘密武装组织,专门负责情报、刺杀之类的事情。为了对付阴卫,清流也有个对应的武装组织,叫明义会。”梅与飞介绍道。 “这些事情的确有些麻烦。”随便摇了摇头,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知府是哪一派的?” 听到了这个问题,梅与飞看了看随便,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扬州知府他是宰相的门生,又曾在八王身边做过幕僚,应该是根正苗红的清流吧……他现在遇刺,不知是否与此案有关。” “这么可怕啊……”随便心中一沉,也感觉此案若是果因政治斗争而起,恐怕就有些棘手了,于是连忙问,“扬州王是那一派的?” “那个草包,是骑墙派,清流和大内都不待见他,但是又没有什么把柄,所以一直活到现在。”梅与飞介绍道。 “此案会不会牵涉到清流和大内的斗争啊……”随便听到梅与飞的介绍,感觉有些头大。 “难说……”梅与飞明白随便的意思,眼中也带着忧虑,“独孤千雪的祖父独孤卫,是前朝两江总兵、定南将军,曾经是清流的大佬。独孤千雪作为独孤家的后裔,大家都把他归为清流一派。王爷之所以把独孤千雪定为主谋,恐怕也为了把此案定为政治内斗,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失职。为了平衡,把与大内有联系的阴厉也给整成了从犯。” “我都不知道清流是啥……”独孤千雪一脸的冤枉。 “政治就是这样,把你卷进去的时候,总不会通知你一声。”梅与飞的话语里充满了感慨。 独孤千雪沉默了。 厌倦了前世的恩恩怨怨,在这个世界,他本来只想当一个简单的公子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本来想就此度过一生……却没料到,树欲静而风不止,更多的麻烦事却找上了他。 宿命,像一张密无遗漏的网,无论你躲到了哪里,都无法躲开。 “我是什么?是不是也属于清流?”随便的思绪却飘到了一旁,兴冲冲的问道。 “你……”梅与飞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惑,“怎么说呢……你背景简单,似乎没有渊源……” 随便不甘心,继续问道:“若是将来收人,你感觉‘清流’和‘大内’哪一派会收我?” “这个么……”梅与飞仔细的上下打量随便,“若是以举止形象来判断,乍一看,你更像是大内太监一派的人吧!” “啥?”随便顿时深受打击,一时无语。 梅与飞和随便在一旁嘀咕说活,而独孤千雪则心思沉重,默默的走在了前面。 第七十五节 成就大业,先要成就心态 扬州府高墙深深,行走其中,随便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肃穆敬畏的感觉。 长长的石道,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后院。这个后院是命案现场,如今一片寂静,凉凉的风掠过他的后背,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身处其中,他甚至感觉有些有种森然可怖。 想到第一次查案,又要在凶案现场寻找线索,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后院是一片生活区,中间是一片水池草地,草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水池里精心布置着假山、雕像,多彩的观赏鱼一群一群的游着,颇富生活气息。左边一排房子是知府和家人的住所,命案发生后,如今那里已经搬空了,知府的夫人带着孩子搬回了老家居住,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房间。 “这座楼,就是命案发生的地方。”梅与飞指着右边的那座楼介绍说。 随便顺着梅与飞的提示的方向看去,只见,右边,一座朱漆红瓦的二层小楼,掩映在几棵高树间。 说完,梅与飞带着随便和独孤千雪便走了过去。 这本是一座普通的小楼,上下两层,每层三个房间,红漆白墙,窗户上雕饰着简单的花纹,简单而素雅。一旁长着两棵巨大的老槐树,枝叶茂密,遮天蔽日,树荫把小楼笼罩其中。 这本来是颇为幽静的地方,但是,因为命案的关系,随便却感觉这座树影幽幽的小楼冷森森的,有些瘆人的感觉。阁楼大门上还残挂着封条,在微风中轻轻的摇荡,仿佛在为冤鬼招魂的鬼符一般,让人心中不舒服。 刚才还无所谓的随便,现在悄悄躲到了梅与飞和独孤千雪的身后。 来到了现场,也许因为职业关系,梅与飞反而不再害怕了,径直向前,对着阁楼的大门就是用力一推。 “咯吱——”一声长响,大门推开,昏暗的光顺着门缝透进了屋子里,冷幽幽的风一掠而出,随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一楼是师爷和守卫的房间,随便他们顺着楼梯,直接来到了二楼,来到了一个贴着封条的房间。 “知府遇刺的时候,正在这个房间处理公务……”梅与飞介绍道。 说完,梅与飞撕下了封条,轻轻推开了房门。 长久的封闭,屋子中带着浓烈的霉味,夹杂着一股血腥气,十分的难闻,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屋子里还保持着命案发生时的样子,桌椅破损歪斜,书籍散落,四处悬着蛛网,地上还有两滩血迹。一侧,破损的窗户已经关闭,一道道阳光从破口泄出,落在地上,泛出阴惨惨的光。 这里就是命案现场…… 看着眼前枯屋败落,鬼气森然的场景,随便心中怯意更甚,头不禁缩了缩。 “听说死于非命,会有恶鬼还魂……是不是呀?”随便看着眼前破败的屋子,怯生生的问。 梅与飞听到随便这荒诞无稽的话,眉头一皱,本来要反驳,但是眼睛一转,却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当然,我还见过呢。” “真的么?”随便听到梅与飞这样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梅与飞装作严肃的模样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在骗我……”随便怯生生的问,但是,还没等他问出来,便感觉身后似乎有动静,好像什么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梅与飞和独孤千雪都在前面,身后怎么可能有人? 随便顿时脖颈发凉,他颤颤悠悠的,慢慢转过了头,却看到,一个身穿官衣,脸色惨白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妈呀,鬼呀!”随便吓的尖叫着跳了起来。 随便的举动,把梅与飞也吓了一跳,她扭过头一看身后的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吵什么吵,咋咋呼呼的,弄的我也害怕了!” “鬼……僵尸……”随便躲在独孤千雪的身后,指着那个身穿官衣面无血色的人说道。 梅与飞听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僵尸呀!这位是仵作,我通知他来的……他长的就这样。” 随便一听,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果然,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睛活络,表情柔和,是一个正常人。 看来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随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红着脸从独孤千雪的身后走了出来。 但是腿还有些哆嗦。 “这就能把你给吓成这样……”梅与飞白了随便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调侃道,“若是尸体也在,恐怕你能被吓尿呢。” 随便一听,脸顿时更红了。 “好像已经尿了……”独孤千雪补充道,他就是这样一针见血。 “什么?”梅与飞顺着独孤千雪的话看去,果然,随便的裤子上,似乎有些湿迹,随风摆动…… 随便慌忙拉了拉衣摆,遮了遮,自嘲道:“肾好的男人,失禁不失态!” 众人呆了,一时竟无话可说。 命案还没开始查,却发现了一个“肾好男人”,此行也算颇有收获吧。 第七十六节 废物,其实是等待挖掘的潜力 眼前就是命案现场,独孤千雪破案心切,率先走了进去探查。 梅与飞毕竟在六扇门任职多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此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而“肾好男人”随便,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但是也硬着头皮小心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去了。 众人向着书房内慢慢走去,虽然因为凶案的关系,书房已是一片狼藉,但是,却不掩本来面目。 从摆设布局上看,这间书房与一般的书房差不多,最里是一张书桌,后面挂着一副山水画,靠外的然后便是博物架和书架。最外是一张茶桌,一排高椅,这是接待来客用的。书房的窗下还摆放着几盆花草,只不过长期无人打理,现在都枯死了。 不过,这间书房又与一般人家的书房不同,这间书房更加大一些,有两间小屋那么大,就像一个大堂一般,以至于显得有些空旷。而且,这里房间装饰用料材质也颇为考究,地板是用上品青松石铺就,典雅而温暖。 “看见你脚下的地板没……”梅与飞提醒随便。 随便不知何意,向着脚下看了看,地板铺着淡青色的的石头,虽然因为长久没有人打扫,上面落着一些灰尘,但是仍依稀可见其中细腻的纹路,似乎与一般人家的地板石不同。 “这个石头叫青松石,一小块就够普通人家半年的口粮钱!”梅与飞介绍道。 “什么?”听到梅与飞这样说,随便吓了一跳,连忙趔了趔脚,险些都有些不敢踩在上面了。 “据说,用此石铺就的房屋,冬暖夏凉,人居住其中,有宁神养心之效。只是这种石头价格十分高昂,只有那些富豪人家才如此奢侈。但是这知府的房间居然能用上这种材质。”梅与飞继续介绍道。 随便听着她的介绍,皱了皱眉头,然后蹲了下去,拂去一块地石面的灰尘,略一观察,点了点头:“好像这一两年才铺就的。” 梅与飞点了点头。 然后,随便又看了看博物架,上面卷着的几幅字,俱是古人真迹,有些甚至是孤品。那些玉雕文玩也均为名贵古物,俱是价值不菲。 “这个知府……我能和他做朋友么……”随便似乎观察出来了什么,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一旁搜索线索的独孤千雪听了,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与飞。 梅与飞笑了笑:“随兄弟的意思是,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么——随兄弟已经发现,的确,这位知府是有着不少的家产,毕竟,扬州是盐铁转运中心重地,富甲天下,主政此地的官员,若不是心志坚定之辈,很难不‘豪富’的。” 随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博物架,推断说:“我有些把持不住。” 独孤千雪又看了看梅与飞。 梅与飞于是接着“翻译”道:“的确,博物架上一些东西都是一些非同一般的珍品宝物,但是凶手却没有拿,甚至连翻动都没有,说明凶手不是谋财。” 随便继续向着书房的深处走去,书房的最里面,一侧是一扇窗户,窗内栓已断,连同窗框也有些破损,破漏的窗纸有些漏风,忽闪忽闪的飘摇着。 “现场死了两个人,一是大人,另一个是他的保镖。”一旁的仵作向随便介绍案情。“那天,那天晚上,大人跟往常一样在这间书房里处理公务,外面还有他的贴身保镖警戒。大概在亥时左右,凶手破窗而入,杀害了大人。当时大人的保镖听到动静也前来援救,可惜也遇害了……” 随便点了点头,然后,他忽然发现,窗纸的一侧,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孔。 仵作看出了随便的意思,跟着解释道:“作案前,凶手捅破了窗纸,然后通过这个圆孔,向屋子中注入了迷烟。” “爱学习,很能干。”随便推断道。 梅与飞点了点头:“的确,凶手是个熟手,计划周全,他先用迷烟迷倒了知府,然后破窗而入,从后面抹了知府的脖子,把他杀了。” 随便又看了看周围的情景。 书桌的另一侧,却摆着一个高高供桌,仰头望去,上面供奉着一个菩萨瓷像,菩萨脚下的香炉中积着满满的香灰,看来这位知府也是一个虔诚求福的人那。 此时,身处凶案现场,那慈眉善目菩萨像,却依旧带着平和庄重的笑容,超然而麻木,仿佛那脚下的满屋凌乱潦落与他无关一般。 看着屋中的情景,梅与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菩萨供的这么高,也没有保平安啊……” “挺新。”随便看了看那个菩萨像,说道。 然后,他又看了看书桌的背后,那里是一副山水画,上面画着大江绕山,中有一舟随流,一派飘渺气息。画的一角,还题着两行字:“随心随意随明月,顺风顺水好还乡。”其中的书法娟秀稳审,虽不如大家的笔笔精到,亦算是中规中矩,其中也颇有独到之处。 随便看了看那两行小字,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书桌上残留的几张公文:“这幅画没有版权。” 随便问道。 梅与飞听了随便的话,也看了看那幅画,又对比了一下书桌上知府的字迹,点了点头:“是啊,的确是知府题写的。” 接着,随便看了看书桌,却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好奇的问:“桌子上面的东西呢?” “王爷说,都是罪证,被命人封存到官库作为罪证留存了。”仵作介绍道。 “书桌可能留下许多线索,一移动了怎么能看出来?你怎么不阻止他?”随便着急的问梅与飞。 梅与飞叹了一口气:“我来之前王爷已经命人开始搬了,若不是我阻止,这个屋子恐怕要被他给搬空了。” 听了梅与飞的话,随便摇了摇头,这个草包王爷…… 然后,随便又仔细的观察起了书桌。虽然书桌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桌子也似乎被人给擦拭过,但是还残留着几丝血迹,由于时间长久,已经成为暗紫色了,地上也有几滴血滴。 随便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桌面上,还残留着一道轻微的刀痕。 随便顺着刀痕的方向,向着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慢慢走到了书架旁边,这里的地面上,也留着一滩长长的血迹,应该是保镖流的血。 一旁的墙上,书架上,还分布着几个刀痕。 “这个刀痕左深右浅……持刀者应该没打算砍倒这堵墙。”随便摸着其中的刀痕,认真的说道。 “不错,凶手正是左手刀,这个刀痕就是他留下的。”梅与飞明白随便的意思,解释道。一旁,独孤千雪听到了随便的话语,顿时投来钦佩的目光。 他也在一旁查探线索,但是看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出来,对比之下,他的心中对随便更是佩服了。 “大人,这是当时命案现场的情景”仵作递来了一摞资料。 随便打开资料,看了看,其中,在画有知府尸体的画像重点观察了一番,特别看了看伤口,皱了皱眉头:“似乎画的不太准确,伤口怎么不是左手刀?” 梅与飞看了看尸体画像,也明白了,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不是照片,人手工画出的东西,肯定与真实的情景有出入的。 第七十七节 大型评书直播翻车现场 “小的来时,通知了当时在场的一位护卫前来,大人也许可以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仵作告诉随便。 “快让他进来!”随便连忙通知。 然后,仵作便领了一位护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来人个头不高,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见到随便他们几人连忙行礼,然后就咧着嘴站在一旁傻笑,脸红红的,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 “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随便命令道。 “唉,唉,”那位护卫哈腰点头,连忙称是,然后就介绍了起来,“当时那情景呀……那可真是江山异色、风云变幻那……” 护卫便准备开始讲解。 “什么?”随便一愣,怎么还有这样一出。 “话说那天深夜,小的正在执勤,突然听到‘抓贼’的声音,于是,小的一个飞身,便来到了这座楼上,幸亏当时喝酒喝的有些高,不然那,根本不敢进这屋。”护卫介绍道。 “你……能‘一个飞身’就进这屋?”随便看着护卫那歪三倒四的模样,十分的怀疑。 “然后,小的提刀在手,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提着大刀,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你家爷爷在此!’……”护卫继续讲道。 “什么?还有马?”随便一愣。 但是那护卫却似乎没有听到随便的话,继续讲解:“说完,小的便与那贼人大战三百回合,正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另一本府护卫见了,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凶犯,三匹马丁字儿厮杀,后有护卫长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凶犯,转灯儿般厮杀。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八路军兵,喊声大震,一齐掩杀,凶犯军马望关上奔走……” 护卫便介绍,便手舞足蹈的比划,吐沫星子飞溅,一副陶醉的模样。 但是,随便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不对吧,你这讲的好像是《三国演义》吧?” “他讲的就是《三国演义》!”独孤千雪听出来了,“而且好像是‘三英战吕布’那段。” 但是护卫却对两人的对话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讲解,讲到兴致之处,还在那里“哇呀呀呀”的乱叫。 “这个人不但案发当时酒喝高了,我看他现在酒就没醒!”梅与飞看出了护卫的问题。 我去,来了一个不正常的醉汉来讲解案情……这是什么操作? 随便傻眼了。 那位脑袋的护卫又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那天他如何奋不顾身的“拍马急追”凶手,如何在追赶的路上跌倒,如何跌倒后顾不得痛爬起来继续追,如何追的裤子都掉了,他又如何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刀“哇呀呀呀”继续追…… 随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一旁尴尬的仵作明白随便的意思,连忙引着那个依旧手舞足蹈的护卫,“倒拖腰刀”、“飞马退却”了…… 被那个护卫闹了这么一出,随便顿时也没有继续询问其他人的心思,于是继续在那里查看资料。 “这一碗……是什么呀?”随便指着那幅画旁边的一个碗,问一旁刚回来的仵作。 “启禀大人,那是碗银耳粥,那天知府大人处理公务一直到深夜,于是师爷便命人给他做了一份汤做夜宵。”仵作告诉随便。 “那个碗现在在哪里?”随便问道。 “被王爷命人连同其他物品一同封存了。”仵作告诉随便。 随便点了点头,然后,又仔细翻阅了其他资料,里面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只好作罢了。 随后,随便又走到书架旁边,仔细看了看墙上和书架上的那几道刀痕,还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明显比前个刀痕深一些:“凶手……与保镖比大小。” 梅与飞点了点头:“这几个刀痕应该是凶手的,杀手武功的确比保镖要高强许多。” 随便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墙上的刀痕,站在那里,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思,似乎在脑海中还原当时的情景。 众人看到随便刚才的表现,此刻对他均心中充满了敬佩。因此,此时,随便闭目思考的时候谁也不敢打搅他,生怕影响他的思绪……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一会儿。 这一段时间中,随便就像一位入定高僧一般闭着眼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这么认真的思考……真是厉害啊!”独孤千雪看着随便认真思考的样子,感慨赞叹道。 “认真?”梅与飞仔细看了看随便,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便要伸手拍一拍他。 结果,梅与飞的手被独孤千雪给拦住了。 “这么专注,不要打搅他!”独孤千雪低声对梅与飞说道。 “专注?”梅与飞冷笑了笑,“恐怕不是吧……” 说完,梅与飞轻声唤了唤:“随兄……” 随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梅与飞又唤了唤随便,随便依旧没有动静。 于是梅与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开饭啦——” 这一声果然灵验,就像警铃一般,随便一个机灵站直了身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迫切的问:“哪里有饭?哪里有饭?” 随便向着四周看了看,只有惊讶万分的独孤千雪,一脸调皮的梅与飞,还有那位神色木然的仵作,哪里有“饭”? 自己被梅与飞耍了! 随便立即明白了过来。 顿时,他有些尴尬,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独孤千雪一愣。 在这么重要的命案现场,在这么紧张的探案时刻,思考问题时,他居然能睡着了! 独孤千雪彻底傻眼了。 随后,随便又补充说道:“我一思考问题就容易犯困……” “这种习惯真是……”听到随便的话,梅与飞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评价,“别人一思考问题就失眠,而随兄……睡的这么香,还真是有福啊!” 随便听了梅与飞的话,也不知道她是在夸赞自己,还是在调侃自己,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嘿嘿嘿”的笑了笑,没忍住又漏下了两道口水,沾湿了前襟。 从随便没心没肺的笑声可以听出来,此刻,刚被“开饭的呼唤”唤醒的随便,此刻大脑中全是酒菜,还没有吃饭,他已经进入了醉傻状态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开饭,但是还是要开工的。 随便醒来之后,便又开始了勘察。他仔细看着书架,上面一片凌乱,查看中,他发现了里面面夹着一摞贺信,是这些年来过年和节庆时期知府的亲友给他写的贺岁信和贺卡,里面都是一些贺词之类的东西。 逢年过节写一些贺信联络感情,是很普遍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以为怪。随便慢慢的看着这些贺信,似乎有所触动。 “知府在扬州,有什么仇家没有?”随便边查看着现场边问道。 “主政一方,面对各种利益瓜葛,一定会有得罪人的。”梅与飞告诉随便。 “得罪的人,哪些势力比较大?”随便又问道。 “这……”梅与飞陷入了思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内算不算势力比较大的?” 梅与飞的意思是感觉大内的嫌疑比较大。 随便摇了摇头,拿出了一张贺年信,只见信封的一角写着“承恩观笺”三个字。 “知府与大内的关系,似乎比你们想象的要好一些呀。”随便告诉他们。 听了随便的话,梅与飞和独孤千雪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只见信的落款是“阴癸”。 “扬州知府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官员,年节之时,高官之间面上的往来很正常吧……阴癸象征性的给一些重要的官员寄贺年信,也没有什么特别呀。”梅与飞说道。 随便摇了摇头,指着那一摞信:“往年都没有,只有今年有,似乎有些蹊跷。” “说明什么?”梅与飞追问。 “我也不知道。”随便摇了摇头,“可以说明,他们的关系可能在改观,至少说,他们的关系在明面上没有太僵。” 梅与飞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随便又翻了一遍那摞信,似乎又发现了什么,问道:“这里……近几年怎么没有扬州王的贺信?” “扬州王?”梅与飞也有些意外,“也许,他们都处在一个城,联系较多,没有必要写信吧。” 随便听了,摇了摇头:“寄贺年信代表的是一种礼节,这里只有王爷早些年写的贺年信,这几年的却没有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了随便的话,梅与飞也意识到了问题,皱着眉头回忆道:“知府与王爷的关系,的确有些微妙……毕竟,一个是领地在此,一个是主政一方,职权有些交叉,相互之间难免有些利益纠葛的。” 随便点了点头。 然后,随便又来到了书架的旁边,继续勘察起来。 他先是蹲了下去,轻轻的吹去地上的一片浮灰,于是,一片脚印显露了出来。他看了看脚印,然后又看了看墙上的刀痕,对着自己的身体比划了比划,略一沉思,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一处刀痕平直,应该是平砍。”随便指着墙上的一处刀痕说道。 梅与飞看了看刀痕,不知道随便为什么对这个刀痕这么在意。 “然后,结合地上的那个脚印大小来看,可以推测……”随便仰起头,皱起了眉头似乎在估算什么。 众人盯着随便。 “凶手是又六又二!”随便告诉大家。 独孤千雪一脸的迷茫,看了看梅与飞。 而梅与飞听到了随便的话,顿时眼中露出惊喜又钦佩的神色:“你是说凶手6尺2寸?” 随便点了点头。 然后,梅与飞也打量了一下地面,然后又看了看墙上的刀痕,在心中估摸了一下,发现随便说的果然没错。 “你真厉害!”梅与飞由衷的赞叹道。 随便咧开嘴,笑了笑。 另一边,虽然独孤千雪的心中也是颇为佩服,但是,他的心中更是困惑。每次随便的结论,都像是在胡言乱语一般,梅与飞怎么一下子便能猜出了他的意思? 许多内容已经不能用“业务本能”来解释了,独孤千雪甚至怀疑,梅与飞是不是也是精神有问题,所以与随便才这么有默契。 难道梅与飞的体内,真的也蕴藏着什么“潜能”不成?只是,这个“潜能”被什么给压抑住了。 然后,独孤千雪又进一步的想,会是什么压抑了梅与飞的潜能呢?是身份?是性别……难道是姓名? 难道这个世道,真的越是古怪另类,越是高深莫测? 独孤千雪又想,若是梅与飞改名叫“梅与球”或者“梅碳”,会不会比随便更厉害? 独孤千雪已经陷入了这个思路之中了,他甚至想,自己会不会也有什么“潜能”,因为姓名的原因,没有开发出来? 若是自己改名叫“独孤青年”,或者是“独孤寂寞”,会不会立刻变的天下无敌…… 独孤千雪的思绪,此刻已经飘远向了宇宙深处,完全不在这命案现场了…… “身高6尺2寸左右……”梅与飞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虽然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但是,且不说凶手会不会藏起来,哪怕他在外面闲逛,扬州城这么大,身高6尺2寸许许多多,怎么识别呀?” 随便听了,摇了摇头,这条线索的确还不够。 “反正……不会是我……”随便看了看刀痕,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 随便看了看梅与飞,随便这才发现,梅与飞竟然与自己差不多高,这让他感到有些自卑:“也不会是你。” 梅与飞翻了随便一个白眼。 “不过,雪兄么……”随便仰头看了看高大的独孤千雪,又看了看墙上的刀痕,很是惊奇。 “你有多高?”随便问道。 听了随便的话,独孤千雪一愣,随后,立刻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情愿的说:“6尺多一点……” “多多少?”随便立即追问。 梅与飞也好奇的看向 “多2寸……”独孤千雪支支吾吾的说。 顿时,屋子中一片安静,大家无语,冷风幽幽,现场一片尴尬。 第七十八节 所以说,在小说里千万不要惹主角 随便随后又来到了窗台前,他看着下面几个带着血迹的脚印,又推开了窗子,向着外面看了看。 “这个脚印闪动交错,似走却停……咚恰恰,咚恰恰……”随便分析道,嘴里胡言乱语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的,外面的确有人接应。”梅与飞却立刻明白了随便话,告诉他当时的情景。 “不像是在嘘嘘……难道是在啾啾?”随便又分析说。 “对啊,外面那人的确不像是放风的!”梅与飞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的对话,独孤千雪真是服了! “当时什么样的情景?”随便问道。 梅与飞看了看仵作,仵作立刻上前补充道:“据府中的护卫说,那天,他们听到了屋中的动静,便连忙赶了过来,只是那个时候刺客已经跑了,所以大家都没有见到人。” “向着哪个方向跑的?”随便又继续问道。 “向南。”仵作答道。 “南?”随便向着窗外看了看,那里是一片平坦的草地。 随便又向周围看了看,西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凶手怎么会向南逃?难道是……好嗨呦?”随便猜测道。 “是呀,按常理,应该躲入北边后山竹林中的……”梅与飞听到随便的话,也立刻想到了,“难道凶手是故意暴露行踪?” 随便想了想,立刻又回到了书架的旁边,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他看到,书架的一旁,有个金镶边红皮箱子,似乎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好奇之下,他打开了箱子,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随便摇了摇头,感觉不对,然后又在书架上搜寻查看,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 “从刀痕来看,打斗的起始点就在书架这边。说明……小人国奥妙精彩。”随便推断到。 “你是说当时凶手作案之后没有走,却站在书架旁边?”梅与飞惊问。 随便看着书架,继续说道:“书架上虽然乱,但这几本书却外翻而出,看来,凶手……对这个社会还是不了解。” “你是说凶手在寻找什么东西?”梅与飞更加意外了,难道这个案件的背后,还有其他东西。 “而且,就在……厕纸不够用了。”随便指着书架说道。 听了随便的话,梅与飞十分的震惊,连忙问一旁的仵作:“以前,这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仵作拿着那摞资料,拼命的翻找半天,然后面带囧色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呀……” “那谁可能知道?”梅与飞连忙追问。 “这间是知府的私人重地,一般人可是不允许进入的。”仵作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找谁。 “废物!仔细想一想,谁会知道!”梅与飞听了之后,有些着急,骂道。 “我……我……”被梅与飞训斥,仵作心中满面愁容,脸拧在了一起,拼命的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线索。 “不用找了……嗯嗯……我可能知道!” 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众人向着声音的方向一看,竟然是扬州府的师爷。 “平日知府大人的房间都是我带人亲自收拾打扫……嗯嗯……因此,对于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师爷捋了捋嘴边两根鲇鱼须般的胡须,看着众人说道。 见到了师爷,独孤千雪顿时眉头一皱,当时在大堂上的情景又回忆了过来,他的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师爷向着众人行了一礼,众人纷纷还礼,独孤千雪却把脸扭过了一边,师爷微微笑了笑,也不以为意。 然后,师爷慢慢走到了书架的旁边,看了看书架的景象,然后指着一处翻乱的书摞:“你是说这里么?” 随便点了点头。 “这里呀……嗯嗯……”师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捋了捋山羊胡,低头看了看书架,然后扬起头,陷入了回忆,“好像是新摆上去的一本书……嗯嗯……好像是一个粉色的封皮吧……” 师爷回忆道。 “什么书?”随便连忙问道。 “这个呀……嗯嗯,小生也不知道呢……”师爷告诉大家,“而且,知府大人好像不愿外人看到那本书,所以额……嗯嗯……书脊是向内的,看不到书名。” 师爷告诉大家。 听了师爷的话,众人也感觉有些蹊跷。 随后,众人也陷入了思索,不知道市面上什么书是粉色封皮的书。 “那几天,知府大人的压力好像挺大……嗯嗯……我见他经常深夜独坐在那里陷入沉思。”师爷有意无意的告诉大家。 “为何?”随便听了师爷的话,连忙问道。 “好像是因为一些地方上的事情……嗯嗯……又与王爷产生了争执,王爷还要弹劾他呢……唉,他与王爷关系不睦,已经很长时间了。”师爷告诉众人。 “是么……”随便盯着师爷看了看,感觉到了什么。 师爷对着他笑了笑。 “小生……嗯嗯……此次前来,也是受王爷所托……”师爷继续说道,“当然,王爷是想看看众人查到了什么……嗯嗯……” 随便一愣,听到师爷的话,他感觉其中有些意味深长。 “一会呀……嗯嗯……王爷也要到了呢,”师爷继续说道,“恐怕他到时看见若是嫌犯也在命案现场……嗯嗯……恐怕不太好吧……” 师爷看了看独孤千雪,有意无意的提醒道。 独孤千雪冷哼一声,扭过了脸去。 但是,无论如何,师爷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不知师爷为何提醒他们,但是,众人还是向师爷道了谢,便赶紧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方向,因为这个案子还是扑朔迷离,所以大家都心事重重的,走的很慢,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独孤千雪是满心忧虑,着急想要早点破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从何下手。 梅与飞认真的思考案情,联想随便发现的那些线索,寻找有没有启发的地方,一副专注的样子。 而随便,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方向,不过,还是需要思考一些事情。他一开始还眉头皱着,似乎在思考,后来想着想着,便开始眼神涣散,表情呆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问题了,想到最后,因为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了,于是他便开始有些瞌睡了。 因为都在思考(有的在犯困),所以大家漫无目的的走着。 因为没有目的,所以大家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慢慢的,周围吹来一阵清凉的风,让发傻的随便首先回过了神来,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片荒地了。 这是一片广阔的荒地,杂草漫没,夹杂着绚烂的野花,有红的、粉的、紫的、白的,点缀在一片青杂之中,就像给这一片青色洒上了点点色彩。 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但是,看着那一颤一颤的娇嫩花朵,随便眉头一皱,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然后,随便仔细的回想命案现场的情景,慢慢的,慢慢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明亮。 “我想到了!”随便突然惊叫了一声。 随便的这一声,把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吓了一跳。 “什么?”梅与飞惊讶的看着随便。 “我……不确定……”随便皱着眉头回想,又有些迟疑的样子,“我得回去再看一看……” 听到随便的话,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对视了一眼,立即点了点头,赶紧回去! 第七十九节 所有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说 他们又回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站在书房中了,其中一位是师爷,另一位不是别人,正是扬州王。 此刻,师爷正躬着身子,在王爷耳边汇报着什么。而王爷,正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焦躁的表情,嘴上还“稀了个巴子”“稀了个巴子”骂骂咧咧的,正气的发颤,大胡子也随风一飘一飘的。 见到了王爷,众人都有些意外。 此时,王爷也看到了众人的到来。 “查到什么没有?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王爷质问梅与飞道。 梅与飞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进展,只知道凶手可能6尺……” 说道这里,梅与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6尺……从距窗户6尺的地方跳下,其他再没有线索了。” 梅与飞险些说露了口,毕竟,独孤千雪也是6尺2寸,若是被王爷知道,那独孤千雪的嫌疑是更难洗刷干净了。 听了梅与飞的话,王爷冷哼了一声,然后斜眼看了看独孤千雪,又打量了一遍梅与飞,讥讽道:“稀屁!带着嫌犯破案?怎么能破得了!” “王爷此言差矣,那日雪……独孤公子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的……”梅与飞不卑不亢的答道。 “哼,稀了个巴子的,不在场,那就是幕后主使!”王爷蛮横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破案吧,破不了案,这个小白脸秋后定当问斩,你心疼也没办法!” 梅与飞听了王爷的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说完,王爷又看了看几个人,一拂袖,便要离开。 众人于是便向着书房深处走去,但是,此时,王爷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来说道:“稀了个巴子的,听说八王爷要来扬州了,奶奶的,是不是你们请来的?我管他的独孤家是清流蓝流,到时候把这小子一样问斩。还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管你是八王还是王八,这里不是京城,在扬州地界,就是老子说的算!” 说完,王爷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见到扬州王如此飞扬跋扈的样子,独孤千雪很是生气,心中也充满了恨意。 而梅与飞,依旧脸色平静,眼神冰冷。她并没有在意王爷的话语,而是更关注另外一件事情。 于是,梅与飞看了看随便,问道:“你感觉王爷怎么样?” 随便听了梅与飞的话,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略一回想,然后慢慢的说道:“王爷刚才说办案的时候,眼神有些发直,情绪有些愤怒的失控,而且,他却直接问案现场的情况,说明……他早晨没有吃早饭。” “你是说他的确很关注这个案子的过程?”梅与飞明白随便的意思。 随便点了点头:“提到八王爷的的时候,他的手微微内收发颤,说明……他有些肾虚。” “你是说他对八王爷其实是存在一些恐惧的,所以有些心虚?”梅与飞明白了。 随便又继续说道:“当他提到要秋后问斩的时候,眼神却游移不定,而且声音带着重重的狠色,说明……他吃肉喜欢吃肥的。” “你是说他可能要提前对雪兄动手?”梅与飞大吃一惊。 听到他们的对话,独孤千雪也是心中一颤。 “所以,我们要抓紧查探,不能再耽搁了。”随便告诉他们。 众人点了点头,本来大家对这个案子就感觉紧迫,听了随便的话,更加感觉一刻也不能耽搁。 然后,随便便立刻根据先前的那一发现,立刻寻找起线索来。 随便径直来到了窗户旁边,仔细的看着那上面的情景,然后,指着一个地方,“你来看……” 随便招了招手,示意梅与飞前来。 “这……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脚印吧,在这个屋子其他的地方也有。”梅与飞看了看,却不知道随便的意思。 随便让他看的是一个脚印,应该是凶手踩在窗台上留下的,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 “你再仔细看了一看……”随便兴奋的说道,然后,手拿着一个小木棍,指着脚印泥土上的一个东西,提示梅与飞。 梅与飞又仔细看了看那个脚印,顺着随便指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番,立刻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脚印的泥土上,沾着两片紫色的花瓣,虽然因为时间长久,都已经枯萎褪色了,但是,依稀可见花瓣的形状。 “这种花,好像不太常见吧。”随便看着花朵说道。 “的确,这好像是……紫弥罗,是平南那里的植物,在江南这里不易种植,所以很少有人种。”梅与飞认识这种花。 “是么……那你在哪里见过有人种没?”独孤千雪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连忙追问梅与飞。 “我好像在一次查案见过……不知那里还有没有”梅与飞皱着眉头,回忆着说道。 线索! 重要的线索! 顿时,独孤千雪和随便的眼中光芒闪动,一片惊喜。 第八十节 这个主角,谁想当谁当 从扬州府出来后,他们一行便立即向着梅与飞回忆中的地方赶去,千一凡也跟在了后面。 但是,走在路上,随便总是感觉有人好像在窥视着他,但是他转头看了看,却只有零落的行人,和傍晚夕阳下昏沉的街道。 也许是错觉吧…… 随便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虽然这样说,毕竟刚从命案现场出来,这种被人窥视却身后无物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心慌。 会不会是冤魂缠绕……随便的脑中,竟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也觉得怪诞,于是,他尽力的控制自己不这样想。 但是,他越是控制自己,越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想到最后,他竟然吓的有些发抖,向着独孤千雪的身边凑了又凑。 “我……”随便想把自己这种不安的感觉告诉独孤千雪。 谁知,独孤千雪却先说道:“我怎么总是感觉有人好像在背后盯着我,看的我瘆的慌……” “怎么?你也有这种感觉?”随便也十分的惊讶。 “你怎么会没有这种感觉?”一旁的梅与飞却嘴撅了撅,对独孤千雪说,“随兄弟的那位保镖姑娘,一直盯着着你看呢,眼神还有些不对劲。” 随便顺着梅与飞的眼神一看,只见,千一凡跟在他们后面,眼神直直的盯着独孤千雪看,一上一下的,连眨都不带眨的,已经快走不好路了,就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向前挪动着,口水都不知道擦,大片大片的顺着嘴角流下,仿佛要吃掉他一般。 “她呀……唉……”看着千一凡的样子,随便叹了一口气,对独孤千雪说,“如果你到了那个粉丝营,恐怕那里的人呀,人人都想把你吃掉。” 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不安感觉的源头,众人的心情也顿时放松了下来。 “那个王八爷……哦不,八王爷什么时候来。”随便想起了那个问题。 听到随便的口误,梅与飞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表情。 但是,想到了八王爷,梅与飞眼中顿时发光,几乎泛出了小星星:“帅王爷他呀……王爷不是要来了,而是已经来了!” “什么!”随便和独孤千雪大吃一惊。 “那他怎么还不领办此案,却任由这个扬州王胡来?”独孤千雪连忙问道。 “帅王爷好像有些事情在处理,不方面现身吧。”梅与飞告诉他们。 “那个王爷很帅吗?你一口一个帅王爷的叫,能比雪兄弟还帅?”随便好奇的问。 “独孤千雪的帅,是一种俊美的感觉,而且自带偶像光环的灿烂。而帅王爷的帅,那是带着十分的尊贵呢,那气质、那风度、那品味……”说着说着,梅与飞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飘向了哪里,似乎已经陶醉了。 随便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心中也有些心酸:“唉,个个都这么英俊完美,我这个主角真是没有活路了!” “对啊,你是主角耶……”梅与飞似乎刚刚意识到了问题,说道。 随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惜气质没跟上。” “我感觉还好啊。”梅与飞告诉随便。 “噢?”随便一听,似乎梅与飞挺欣赏自己的,顿时来了兴趣,“何解?” “随兄弟诡相外露,猥琐之气,四射而出,难以自抑,走到哪里,都是人人重视人人提防的狠角色,也不失为一方人物啊。”梅与飞感慨说道。 听了梅与飞的话,随便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些拧巴,他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不知道听到这话,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是大主角,有没有什么奇遇?”梅与飞好奇的问道。 “奇遇?你是指哪方面?”随便不明白梅与飞的所指。 “比如……双皇之战,那个江湖上最流行的传说,你听过没有?”梅与飞好奇的问道。 “双黄蛋?”随便眉头一皱,不明白双黄蛋能有什么传说。 “不是,就是这本书的那位初代大主角,也就是‘武皇’步近空与另一位皇者的决战。传说中,那场决战,不但影响了这个世界,对我们以前那个世界也有影响呢。”独孤千雪补充道。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都是主角,但是步近空那种威武的人物,在他的心目中是一种高山仰止的存在,人家那种大人物动动手指就能拯救世界,而自己动一动手指……只能被人当做在抽搐吧。 “《建文帝遗诏》你知道不知道?听说里面不但内含绝世功法,而且与以前那个世界的一个历史谜题有关,好像是关系到明朝失踪的建文帝下落呢,是不是这样的?”梅与飞又问道。 随便又摇了摇头, 梅与飞也看出来随便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又追问道:“其他奇遇有没有……就像小说里写的……比如说……山洞老人意外传功,有没有?” “这……有吧……”随便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细,几乎微不可闻,“不过是降低标准的。” “真有?”梅与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立刻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吃过什么奇药没有?大补的那种……补肾的也行……”。 “这……也有吧……”随便想到当时的经历,的声音更细了,“不过是有副作用的……” “练过什么神功没有?”梅与飞追根究底的问道。 “也有……”想到自己当时练的那个什么鬼功法,随便现在心中还堵得慌,“不过是选错了的……” “厉害啊!”梅与飞竖了竖大拇指,“继承有什么隐世门派没有?” “唉,也有……不过是欠债要倒闭的……”随便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想哭。 “哇,这么厉害……这些奇遇你都遇到了!真不愧是大主角啊!”梅与飞是又震惊又惊奇。 一旁,独孤千雪也露出了赞叹的神色。 别人在一旁羡慕不已,而想到自己的那些“奇遇”,随便却把脸扭过了一旁,偷偷流下泪来,不想被他们发现…… 第八十一节 每个男人,都是一本故事 他们继续向着那个地方行进。 “那个什么紫弥罗,你在扬州见过几户人家种过?”随便问道。 “只有一户。”梅与飞回忆道,“当时,因为一桩案子,我去追查一个嫌疑人时见过的,因为那种花比较特别,所以有些有些印象。” “那个嫌疑人是谁?”随便感觉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连忙追问。 “我也不知道……”梅与飞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带着几个捕快到那里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被遗弃了,嫌疑人也早已不见。只是因为是一桩盗墓案,不是多大的案子,所以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那个地方并不远,但是比较偏僻,座落在扬州城外一座荒山的后面。 随便和独孤千雪跟着梅与飞翻过荒山,走没多远,便看到山的深处,有一个院落。 他们继续向前走,来到了那座院落旁,才发现,这个院落早已经被遗弃了,大门紧锁,院墙上、屋檐上布满了杂草,墙面都已腐蚀斑驳,露出了青色的墙砖。推开歪朽的大门,惊起院中的野鸟乱飞。 此时,院中也是长草深没,不过,房屋已经被烧毁了,只留下四周的残墙,还有焦黑的支架支撑在那里。 看着那一片焦荒,随便能猜到,一定是其中的人临走的时候为销毁证物,把房屋也给烧毁了。 而院落中,由于这么多年过去无人打理,院中花园里早已被杂草占尽,至于那紫弥罗花,在花园中也只有零星的几朵存在。 随便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紫弥罗花,的确与命案现场见过的花一致。 看来的确是重要的线索! 随便在院中继续搜寻,因为时间久远,再加上曾经嫌犯的刻意销毁,因此院中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随便却在一片荒草覆盖的石板地上,发现了几道刀痕。 这几道刀痕应该是嫌犯练武时留下的,深深浅浅,宽窄不一。随便仔细的观察着刀痕的形状和深浅,并用手仔细的摸了摸,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是……笑哈哈!”随便告诉梅与飞和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看了看梅与飞,梅与飞则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此人与嫌犯是同一人?” “什么?”独孤千雪十分的惊讶,也十分的惊喜。 “这个嫌凶的刀法比较独特,一刀过后,还有两道细微锐利的刀风,在这里也可以见到。”随便指着刀痕旁边的几道细小痕迹说道。 梅与飞仔细辨认了辨认那些刀痕,的确如此,她不由得钦佩的对着随便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他们在院子中又搜寻了一番,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后,随便带着他们到了那片被烧毁的房屋废墟查看。 但是,屋子中的东西应该提前就被转移了,剩下的也被烧毁了,乱草在灰堆中疯长,视野遮蔽,很难找到线索。 “普通的盗墓贼……怎么会空气?”随便看着一片焦荒,疑惑的说道。 “如此谨慎,如此缜密,的确可疑啊!”梅与飞听了随便的话,点了点头。 随便拿了根小棍,一边拨拉着乱草,一边寻找着,好一会儿,终于在那堆灰烬中,发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遗弃的砚台,虽然因为大火灼烧有些开裂,但是依旧保持完整。 随便拭去上面的黑灰,只见砚台上还刻着字体——“通明化悟,迷途皈依”,随便眉头微微皱了皱。 “砚体棱角圆融,看来……科学文化新一代。”随便拎着砚体,边观察边说道。 “应该是经常使用砚体,经常练习,说明此人是有些内涵的。”梅与飞明白随便的意思。 “通觉化悟……这样的词,好像是……善哉善哉啊。”随便说道。 “好像是禅语……”梅与飞也推测道,“有可能是和尚,也有可能是信佛之人。” 此处已是一片废墟,难以进一步发现其他东西,随便于是决定从其他方面寻找线索。 “这个人当时犯的什么案子?”随便问道。 “盗墓呀,我曾经告诉过你的。”梅与飞说道。 “盗的什么墓?”随便追问。 “好像是……一个叫‘独孤复’的人的墓。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窃案,结果,不知惹上什么势力了,这个案子被上面追查的很紧,所以我们六扇门也介入了,一直深入查办了下来……”梅与飞介绍道,“可惜,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桩悬案。” “独孤复?”随便听到这个名字,看了看独孤千雪,“是不是跟你有亲戚?” 独孤千雪也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特别,仔细回想了想半天,惊道:“他好像是我在这个世界的鼻祖!” 第八十二节 越是主角,遇到事越应该躲着点 独孤千雪鼻祖的墓被盗,那个盗墓贼犯的凶杀案又让独孤千雪蒙冤……虽然不一定是有心所为,但是,冥冥之中,这一切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但是随便苦苦思索半天,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必然联系,一些应该都是很偶然发生的,但是,正是这些看似偶然的事情,就像是命运的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展,把独孤千雪他们推入了一片未知的事件之中。 随便他们又在那个院中搜寻了一番,凉风渐起,天也渐渐晚了,已经再也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只好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随便没有说话,低着头在那里沉思,似乎沉浸入对案件的思考之中了。但是他的脑袋实在不争气,越思考,却越是犯困,实在抑制不住了,不知不觉,他已经眼睛半睁半闭,几乎走路的时候就要睡着了,若不是独孤千雪和梅与飞他们在前方引路,说不定随便走在路上就睡过去了。 此时,由于随便展现了非凡的洞察力,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在梅与飞和独孤千雪的心目中,随便已经是一个伟人一般的存在了,他们都不敢打搅他。 尤其是看他那半睁半闭的状态,仿佛进入了“深度思考”的状态,更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影响了他的思考。 就这样,随便在“深度思考”中,恍恍惚惚的跟着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向回家的方向行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小路两旁,竹林深深,光影暗淡,显得格外深幽,甚至有些清冷,一阵凉风掠过,林枝浮荡,林叶“沙沙”作响,林影交错中,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昏昏沉沉中,随便似乎听到了似乎有什么人求饶的声音。 “不要,不要啊……” 是女子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而随后,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要?难道你说不要就不要?难得寻到此处僻静,怎能不要,哈哈哈……” 男子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淫荡。 说完,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草堆上。 接着,又是女子“不要……”“不要……”的抗拒声,但是越来越弱,最后便几乎一点也听不到了,只有淡淡的呻吟…… 听到了这个声音,随便和独孤千雪、梅与飞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随便,对于这种带有“岛国小电影”色彩的声音尤其敏感,立刻来了精神,刚才那困倦不堪的模样一下子便一扫而空,眼睛睁的大大的,竖起耳朵,仔细寻找声音的方向。 “那里!”随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只见密林深处,一棵大树旁,一男一女两人,那位男子面带淫笑,正一副贪色模样,对女子动手动脚,似乎在行不轨之事。 而女子,则被逼到了角落,搂着肩膀,似乎对男子的动作很是抗拒,一副无助的样子,口中还哀求:“不要,不要啊……” 女子头发缭乱,的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十分的狼狈。 见此情景,随便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惑:“他们这是……”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淫贼作案,太嚣张了!”梅与飞见此情景,便明白在发生什么事情了,怒斥道。 听到梅与飞的话,独孤千雪一愣,随后立刻怒火中烧,他本是热心侠义之人,见此情景,哪里还忍得住?怒骂一声:“放肆!去死——” 说完,便要前去援救。 “别急……可能……大概……”随便却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道。 但是,独孤千雪却已经一个飞身,化做一道流箭,向着男子飞击而去。 那边,那位男子对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挂着淫笑,便要撩开她的衣服。 而女子拼命扭转着身子,躲闪着男子的魔爪。 女子的这一躲闪,顿时让男子的一抓落空,男子也不以为意,微笑着,一把搂住了女子,一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便硬要撕扯…… 正在这时,忽然,前方传来了一声—— “淫贼,休要嚣张。” 男子一惊,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中由远及近飞来一掌,已经击到了他的面前。 “啊——”男子来不及防备,被这一掌正中击到,带着一条弧线,重重的落到了远远的地上,砸起一片飞土落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呻吟着躺在那里。 “你没事吧……”独孤千雪低头看着倚在树上的女子,伸出了救助的手,轻声询问道。 林枝交错,透射下的阳光正打在独孤千雪的身上,照在他伸出的手上,灿烂一片,映衬着他英俊的面孔,仿若一位天神下凡一般。 女子抬眼一看独孤千雪,见到他光下灿烂俊美的样子,顿时一呆。 这位女子也长的颇为标致,凌乱发丝之下,遮不住她美丽的容颜,巧致柔长的瓜子脸,高高的鼻子,一双长挑眼,眼睛水波闪亮,如睁似闭,虽然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慌与局促,却掩饰不住那看人时斜挑迷离、欲迎含羞的那一分媚色。 女子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香气,如媚如惑,闻着便让人感觉赏心悦目,香气随风在林间飘拂,让风也变成了暖暖的香风,连远远站着的随便都有些陶醉了。 香风浮荡中,此刻,那位绝色女子半倚倒在树上,衣服半斜,酥胸半露,发丝缭乱,更是诱惑无比。 “你为什么要救呀……”女子眼睛看着独孤千雪轻声问道,长眼眨了眨,微微笑了笑,那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带着几分妩媚,又带着几分调皮的神色。 与这眼神对视,独孤千雪一愣,竟然说不出话来,仿佛被摄了魂一般。 这时,独孤千雪才发现,当这位女子低首不看你的时候,那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娇羞;当她抬头看你的时候,媚眼如丝,一双眼睛含笑带春,仿佛会说活一般,却是带着天生的柔情,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媚态的女子,当真一绝。 而随便,见到女子的这副表情,更是傻了,前生今世,他哪里见过如此媚态含情的女子,虽然女子是对着独孤千雪说话,但是那酥酥的甜甜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让他感觉到一阵酥麻,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呆呆站在那里,张着嘴痴痴看着女子,看着那妩媚的面孔,看着那半露的雪白肌肤,那不争气的口水,已经按捺不足的大片流下。 女子的一笑一问,立即让在场的独孤千雪和随便两位男子失去了控制,却让一旁的梅与飞产生了警觉。 而且,听到女子的话,作为一位捕快的直觉,梅与飞立刻听出了不对劲—— “你是谁?” 女子斜眼瞥了一眼梅与飞,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微微拉了拉凌乱的衣服,略微遮掩了自己,却无意中露出了肩膀上的骷髅玫瑰纹身。 看到了那个纹身,梅与飞此刻还发现了她大拇指上那个刻着“幽”字的小扳指,顿时大吃一惊—— “白魅女!” “有点见识么……”女子整理衣服的手一停,有些意外的看了梅与飞一眼,随后,又继续把衣服整理好了。 女子的衣服慢慢整理好了,那充满诱惑的大片雪白也不见了,随便也慢慢回过了神来。 “你认识她?”随便擦了擦口水,好奇的问梅与飞。 “江湖中那个神秘杀手组织幽隐门,其中的失身堂堂主——‘处男克星’白魅女,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那……”梅与飞冷眼看着女子,声音冷冷的,一手已经握在了刀上,开始戒备起来。 一听这个绰号,便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人物,随便和独孤千雪顿时警觉了起来。 第八十三节 做好事千万不能留名 “处男克星……”随便一惊,下意识的双手护住了胸口,仿佛一位弱女子见到色狼一般。 “你不会有事,白魅女对男人很挑的,”梅与飞鄙视的看了随便一眼,“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梅与飞看了看英俊泛光的独孤千雪,声音顿时有些忧虑, 听了梅与飞的话,随便有些尴尬的把双手松开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你对我挺了解的么……”白魅女笑看着梅与飞说道,然后又顺着梅与飞的话看了看独孤千雪,略微一痴,眼中泛出了光彩。 “她这么厉害,那刚才怎么会被这个男子欺负?”独孤千雪好奇的问道。 “欺负?”梅与飞看了看昏死在一旁的那位男子,不屑的哼了一下,“恐怕是她在欺负那位小白脸吧!” “什么?”独孤千雪十分的惊讶。 他仔细回想细节,顿时大惊失色。的确,刚才白魅女与面对那位男子,似乎不是在奋力挣扎,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动作。 原来,刚才白魅女也许是在与男子准备“打野战”呢,大概为了刺激,“野战”中还加了些带“虐”的“剧情”…… 当然,这一切,那个一根筋行侠仗义的独孤千雪是想不到的。 不过,“资深春/宫艺术家”随便应该能够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呀—— “对,对,”随便连忙赞同道,“怪不得我刚才总是感觉有诡异呢,我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是话还没说完,雪兄就冲上去了……” “你们扰我好事,还伤了我的小男人,这账该怎么算?”白魅女理了理头发,语气冷沉,手中慢慢泛出了银色的光芒,看来是已经暗运武功。 听到白魅女的话,众人心中一沉,气氛顿时变的有些紧张。 独孤千雪也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折扇已经护到了身前。 “她……厉害么?”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让随便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问梅与飞。 “整天掳掠男子,不少武林大家的俊秀都逃不出她的魔掌……你说厉害不?”梅与飞反问道。 “劫色?救命啊——”随便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又美丽又妩媚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女色魔,吓的他情不自禁的又搂住了自己的胸口,把自己护住。 “没出息!”梅与飞见到了随便的举动,白了他一眼。 随后,梅与飞又看了看远处躺在那里死活不知的那个男子,感觉有些头大。因为误会,他们几个人不但打扰了人家即将激情上演的“*****”,还把“男主角”给打的死活不知,现在的情形,着实有些尴尬。 眼前的情景,让梅与飞脸有些微微发红,她看了看独孤千雪。 毕竟是自己的错,此时不能逞强,独孤千雪连忙对白魅女施了一礼,表示歉意:“刚才之事,实属误会,这位女侠,在下给你道歉了,这位小哥的医药费,在下如数赔偿……” 独孤千雪彬彬有礼的说道。 “赔偿?”听到独孤千雪的话,白魅女上下打量了独孤千雪,顿时表情缓和了下来,眼中露出了媚诱的光芒,“你想怎么赔偿呀……” 说着,白魅女一飘一摇来到了独孤千雪的身边,一手轻咬着手指,另一手,如柔转玉蛇一般,情不自禁的向着独孤千雪攀来。 独孤千雪见到,微微一闪,向后退去,躲开了那只倚来的手。 白魅女落了一空,秀眉微微一蹙,随后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看着独孤千雪笑说道:“帅郎君,留下来伺候本座几天,这件事情就算作罢,怎么样呀……” 伺候…… 听到白魅女的话,独孤千雪顿时眉头皱在了一起,脸气的发红,身体微微发颤,就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放肆!”独孤千雪愤怒的吐出了几个字。 “呦……还有些害羞呀,”白魅女却并不生气,而是依旧笑盈盈的,“现在害羞,以后跟着本座,可有你的享受呢……” 白魅女的语气意味深长,充满了内涵,边说着,她还诱惑般的一撩头发,对着独孤千雪单眼一闭,抛了个媚眼,一副调皮又妩媚的样子。 见此情景,随便的眼神又直了。 “胡闹!”独孤千雪不愿与白魅女多纠缠,示意随便和梅与飞,“我们走!” 说完,拉着随便和梅与飞便向后退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魅女见状,哪里肯依,飞身上前一爪便向独孤千雪抓去。 独孤千雪连忙反手要挡。 “小心,侵香猥亵爪!她手上有色毒!”梅与飞连忙提醒。 这时,独孤千雪才注意到,白魅女的手与寻常有异,此刻,那尖利的手指上,充满了莹莹的亮光。 独孤千雪不敢用手硬扛,“哧啦”一声,折扇打开,挡在了身前。 “噗——”的一声,白魅女的那一掌打在了折扇的上面,莹粉飞飘,折扇上的图画也是一荡,画中的桃花仿佛要飘洒出来一般。 击散的莹粉飘飞到了随便的面前,香风扑面,本来还在好奇看着的随便,顿时脖子一直,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立刻失了魂。 “好美……”随便两眼无神的直盯着白魅女,张着嘴巴,竟然痴痴的要向着她走去。 随便的状况,被梅与飞看在眼里,她大吃一惊:“不好,随兄中毒了!” “什么?”在一旁正与白魅女缠斗的独孤千雪心中一沉,但是他正打斗之中,此刻无法脱身,顿时心中焦急万分。 “没事,我来就可以了……”梅与飞连忙上前,拉着随便的衣襟,“啪啪”打了随便两巴掌。 这两巴掌果然有效,随便脸上带着巴掌印,嘴角挂着口水,眼神却渐渐回复了清明。 “我……刚才怎么了?脸怎么还有点痛?”清醒过来的随便,一边揉着红肿的脸,一边迷茫的问道。 “你……刚才……刚才……摔了一下吧……”梅与飞搂着手腕支支吾吾的解释,这两巴掌太用力,让她的手打的都有些发酸。 “那……”随便揉了揉脸,还是有些困惑。 这时,一边独孤千雪与白魅女又“噼噼啪啪”过了几招,惊的随便练练后缩。 “小心,咱们还是赶紧逃吧!”梅与飞怕随便继续追问,借着连忙岔开了话题,拉着随便连忙退到了一边。 此时,见梅与飞和随便已经远远退开了,独孤千雪也不愿与白魅女过多缠斗,又佯攻两扇子之后,连忙也跟着退开,站到了梅与飞和随便的身前。 几下交手,白魅女似乎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便也没有追赶,而是站在那里,保持着预备出招的姿势,与独孤千雪对峙起来。 双方对峙,彼此静静看着对方,却没有出手。 白魅女没想到独孤千雪竟然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无法轻易拿下,有些出乎意料。 而独孤千雪在几招交手之后,心中明白白魅女的功力不俗,心中没有把握,有些暗暗焦虑。 第八十四节 没学过市场营销,就不要乱打广告 于是,双方都在盘算下一步的举动,保持着随时出招的戒备状态,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这时,一旁的随便灵机一动。 “别……别动手啊,大家都好说话,千万别动手,我这位兄弟可厉害呢……”随便对着白魅女劝道,“我这位兄弟,可是鑫先生的堂弟子呢,888尊享套餐教学的千雪神功呢,你可悠着点!” 随便警告白魅女。 “鑫先生的徒弟……”随便的话,果然起了作用,白魅女再看向独孤千雪的眼神,顿时那轻蔑调戏的神色收敛了起来,变的有些凝重了。 随便的话也提示了独孤千雪,他借着随便的话,立刻出了一招。 只见,独孤千雪的手一扬,他手中的折扇“呼——”的一下划过一道长线,旋转着直向白魅女打去。此时,折扇的扇边锋锐如刃,锐利无比,旋转之时,仿佛削断了空气,发出“呜呜”的鸣响,甚是惊人。 白魅女见状,不敢应扛,连忙闪身到了一边,躲开了这一击。 飞扇没有击中人,旋转着削过之后,便如飞来去器一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独孤千雪的手上。 独孤千雪抓过折扇,轻轻扇动,身姿挺拔,发丝飞扬,从容而潇洒,气度非常,让一旁的梅与飞也不禁侧目。 但是,一旁的白魅女却无心欣赏独孤千雪的姿态,没想到独孤千雪还有这么一招,刚才的那一躲,让她有些被动,甚至感觉有些狼狈。 白魅女稳了稳身子,微微理了理衣服,直了直身子,试图保持那从容淡定的姿态,但是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份慌乱,一开始那份风流随意的神情已不见了。 这一击,让白魅女感觉独孤千雪应是不好对付,在她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些退意。 见自己的这一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随便的心中有些计谋得逞的悦意,为了进一步加强效果,吓退这个白魅女,随便又进一步添油加醋的说:“江湖上许多排行第一的高手,也不是我这位兄弟的对手,比如……” 随便仔细的想了想,可是脑袋瓜里却只有那几个人物。 “比如……那位在扬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公子阴厉,也只能跟我的这位独孤兄弟打了个平手呢!”随便得意洋洋的介绍。 谁知,听到了随便的话,独孤千雪顿时脸色变了,斥道:“闭嘴!” 随便被这声斥责给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 而那边,白魅女听到了随便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本座以为眼前这位小帅哥有多么厉害呢,没想到只是能与阴厉打个平手呀,哈哈哈……” 大笑中,随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强争辩说:“阴厉可厉害啦,江湖实力榜排第一呢!” “那个江湖狗屁榜……笑死我了,你知道么,阴厉那个废物,有一次他想占我便宜,被我打了一巴掌,竟然直接把他打晕了。”白魅女笑盈盈的说道,随便的话,让她对独孤千雪的忌惮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娇媚的模样。 “什么?”随便听了,顿时呆在那里,无话可说。 “不过呀……我对这位小帅哥再下手时,会轻一点的,”白魅女慢慢伸出手,宽袖滑落,露出了雪白莹亮的长手,仿佛在欣赏一般,“毕竟呀,打晕了,就没法玩了,哈哈哈。” 白魅女戏谑的狂声大笑。 白魅女那充满调戏意味的话语,更是让独孤千雪更是难以忍受。 独孤千雪怒而奋起,飞身在空,用力一甩,折扇飞旋疾出,在空中化为一只旋碟,飞旋劈去,带出了道道幻影,向着白魅女削去。 因为随便的话,白魅女对独孤千雪的实力已心中有数,此刻已全无惧心,折扇飞旋打来,她轻笑一声,身子微微一斜,便轻松躲过。 折扇飞去又回,又收到了独孤千雪的手中,见白魅女轻松躲过了这一击,独孤千雪便明白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顿时心中一沉。 此刻,独孤千雪持扇在手,却没有了刚才的潇洒,他横展着折扇,手有些紧张的微微发颤。 “还要来么?”白魅女见自己占了上风,语气中带着挑衅问道。 独孤千雪表情严峻的盯着白魅女,没有说话。 而随便却站到了前面,想要再诈唬一下白魅女:“你还是逃吧,刚才我雪兄弟的这一招,飞去又回,可是深谙空气动力学奥义,若是他动了真怒,连你也要被打飞的……” 随便信口胡诌,吓唬白魅女说道。 “空……什么学?”白魅女没有听清楚随便的话,但是略一思索,似乎被这句话启发了什么,表情顿时更加得意自信。 独孤千雪看到白魅女的表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对着在一旁满嘴跑火车的随便责备道:“兄弟,你还是闭嘴吧!” 形势不饶人,不能漏了怯,独孤千雪不得不继续出手。此刻,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白魅女的对手,想要出手击退白魅女,然后赶紧带着随便和梅与飞逃走。 于是,这一招,他使出了狠劲,扬手一个大回环,上下合抱,运功在手,顿时周围气旋席卷而来,在他合抱的手中心聚集,撩的他衣袖飞荡,折扇在他上下手的中间飞速旋转着,像是悬停了一架小飞机一般,只不过,这个可不是玩具,而是发散着锐利刃风的致命武器。 “要发大招了啊……”随便目瞪口呆的看着独孤千雪。 而白魅女依旧保持媚中带笑的表情,笑盈盈的看着独孤千雪,似乎没有把他的动作放在眼中。 “是你逼我的……”独孤千雪皱着眉头,厉色说道。 “是本座逼你的,又怎么样?”白魅女调笑着说,语气很不屑,“一会呀,等本座擒住了你这个小帅哥,还更要逼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呢……” 说完,白魅女扭了一下腰肢,向着独孤千雪还抛了个媚眼。 快乐的事情…… 见到白魅女这般媚态,随便的眼神又直了。 听到如此调戏的话,独孤千雪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爆然一击,旋折扇破空而出,向着白魅女击去,由于这一击速度太快,扇刀击出,却在独孤千雪的手边留下了道道残影。 这一击太快、太猛,锐利的扇刃几乎削开了空气,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一道卷起的风旋略过,把周围的树都吹的东倒西歪,林叶飞散如炸开一般。 众人只见一道飞旋的弧线直击向白魅女,转瞬即至,已经袭到了她的身边,根本不可能有反应的时间。 白魅女危险! “呼——”的一声,飞扇击到了白魅女的身上,穿身而过…… “啊——”随便吓的尖叫了一声,经此一击,白魅女命休矣!随便第一次见到杀人的情景,因此被惊吓万分。 而一旁的独孤千雪,看了前方的情景,却眉头一皱,拉着随便和梅与飞便向后飞退:“我们走!” 独孤千雪竟然要逃开。 随便被独孤千雪拖着向后退去,十分的狼狈,内心也一片迷茫,不知独孤千雪为何如此。 正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欺负了人家,难道还想要逃么……” 正是白魅女! 只见她正托着腰站在了一旁,轻理了理缭乱的头发,比刚才的位置错了几步。 原来,刚才的那一击,只是打中了她的残影——在飞旋的扇刀击中她的那一瞬间,她已经飞避几步,躲开了扇刀由于动作太快,在原地还留下了残影。 不过,扇刀卷起的风旋,还是撩乱了她的长发,发丝凌乱挂在脸庞,更带着一种慵懒的美。 白魅女长手轻撩秀发,雪指如梳,轻飘的动作,慵懒中,又带着几分不愿人见的娇羞,真是媚中含羞。 随便看到白魅女梳发时如此撩人的姿态,眼睛又直了。 白魅女身姿百态,举手投足间,处处含媚,这样的女人对于“八世宅男”随便来说,是充满了致命的杀伤力的。随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僵直了,竟然迈不动脚,忘记了这是在战斗,忘记了这是在逃命。 飞旋的扇刀击去又回,轨迹划过了一道圆弧,回来的时候,锐风不减,虽然又击上了白魅女……但是,依旧仅仅击中了一道残影。 残影如烟散去,白魅女已经站到了一旁,她看了一眼独孤千雪,微微一笑,对着将要离去的扇刀,轻轻一挥手…… “如此精妙的空……什么学,就让你也尝一尝……”说完,她猛一用劲,一股强烈的气道袭到了扇刀之后。 此时,扇刀本来旋过一圈之后已经力道渐减,并会被独孤千雪接住,但是,被白魅女这么一推助,速度陡然提升一倍,如爆起一般,突然向着独孤千雪击去。 本来,若是一般人,掌握不好力量的方向,施力加在其上,恐怕不会有助力,而会将扇刀打掉,但是,白魅女却施加了一份恰到好处的巧力,正应了那“空气动力学原理”,使得扇刀威力猛增,向着独孤千雪回去。 眼前的情景,让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 “兄弟,对不住了!”独孤千雪对随便说道。 听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独孤千雪连忙飞身后退,而他的身后,一个带着奇妙旋劲的锐利折扇,正紧追不舍的跟着他…… “这是……”随便还没有反应过来。 独孤千雪竟然被自己的扇子追着跑,着实有些狼狈。 看着渐跑渐远的独孤千雪,随便和梅与飞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第八十五节 聘请保镖的预算,千万不能省那! 白魅女看着独孤千雪被追跑,想去追,却知已追不上了,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站在那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控制好力道,可惜了这样一个大帅哥呢……” 白魅女咽了一下口水,一脸惋惜的样子,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不还有我么……” 一旁,一个声音传来,白魅女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只见,随便正充满期待的看着她,那热切的眼神,更显色眯眯的猥琐。 白魅女皱了皱眉头,神色充满了厌恶。 “我曾经可是我们村最靓的仔啊……”随便见白魅女似乎对自己不太感冒,连忙补充解释,给自己脸上贴金。 “没出息!”梅与飞见随便如此见色急,一脸的鄙视。 “你们村?”白魅女挑了挑眉毛,冷哼了一声,脸上笑意再无,“你们村在侮辱本座的品味么?” 听了白魅女如此冷冰冰的话,随便叹了一口气,眼前女子如此妩媚多情,本以为她也会自己留情三分,没想到却与自己无缘,现在脸若寒霜的样子,与先前柔媚模样仿佛两人,随便的心中顿时好生失望。 “不过,你们没有走,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白魅女却又说话了。 “哦?”随便顿时直了直身子,难道自己还有希望? “抓到了你这个小捕快,还有这个……这个‘村帅仔’,本座就不相信那个小帅哥能不就范!哈哈哈……”白魅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一脸奸诈的模样。 “不好!快跑!”梅与飞立刻明白白魅女要干什么了,拉起一脸迷茫的随便,连忙向后逃跑。 “想逃?”白魅女看着奔逃的二人,长袖一甩,一个飞身,仿佛一道利箭,便向着他们抓去。 梅与飞和随便武功不行,没跑了几步, 白魅女转瞬便至,几个飞跃,便追到了他们的身后,然后长指变爪,向着他们的背后便要抓去…… 梅与飞和随便危矣! 正在这危急十分,突然—— “不得动10068!” 一声暴喝从旁炸起。 然后,一道金光挡在了随便和梅与飞的身后。 白魅女的手指抓到了金光之上,顿时就像碰到了一堵铁墙,“砰——”的一声,又回弹了过来。 白魅女大吃一惊,连忙借着这回弹的力道,功力一收,身子连忙向后退去。 把骨女连退了几步方才站稳,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仔细一看,原来眼前竟然是一位女子,长的白白净净,身材有些微胖,站在那里,眼睛一呆不动,眼神有些飘渺,看起来似乎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 刚才应该是她出手了,此刻,她似乎散去了功力,浑身的金光符文正慢慢散去。 “你是谁?”白魅女满是警惕的问道。 “我是10068的保镖!”女子挺直了身板,告诉白魅女。 “厉害啊,千一凡……”随便来到了千一凡的身边,没想到千一凡居然逼退了白魅女,这么厉害,让他兴奋不已,“没想到你除了吃饭和发呆,居然还这么厉害!” 随便由衷赞叹道。 “保镖?”白魅女仔细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位女子,表情渐渐冷峻。 从刚才的那一击让她吃惊不小,眼前看似普普通通的女子,却比独孤千雪更难对付。 甚至,从刚才她显露的武功来看,自己能不能应付的了,也很难说。 眼前的情景,让白魅女一时有些进退两难,沉着脸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怎么样,怕了吧?”随便站在千一凡的身后,得意的看着白魅女,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白魅女眼神冷静,没有说话,却陷入了深思。 “保镖,再给她来一招,威风威风!回去让你多看几眼独孤千雪!”随便引诱千一凡说道,见自己占了上风,随便就变的很嚣张。 能够多看几眼独孤千雪? “好嘞——”千一凡满心欢喜的答应。随便的话顿时将千一凡鼓动了起来,让她如打了鸡血一般,心花怒放。 说完,千一凡便开始运功起来,只见她稳扎马步,双手盘旋,提气凝力,然后猛然一振—— “轰——”的一声,一个透明金色大钟笼罩在她的身上,金钟光彩泛泛,钟身符文环绕隐现,厚厚的钟壁中,似乎流动着磅礴的能量,“轰轰”震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一看便知非同凡品,一般人很难破的了它。 “江湖绝学,金钟罩,刀枪不入,比铜墙铁壁还厉害,厉害!”随便竖起了大拇指,夸耀道,还显摆般的看了一眼白魅女,表情颇为得意。 此情此景,金光映在白魅女的脸上,让她的脸色更加严峻了。 该怎么破了这个金钟罩呢…… 白魅女向着一旁微微走了几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情景。 眼前的金钟罩流光涌动,符文环绕,轰鸣沉响。仿佛在震慑任何想侵入的人,就像一堵墙挡在了梅与飞和随便的身前,保护着他们。 身处罩中的千一凡,稳立马步,纹丝不动,仿佛扎根于地上,催动着金钟罩的凝筑。 一堵墙…… 千一凡…… 白魅女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情景,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再仔细一看…… 一堵墙! 白魅女猛然醒悟。 白魅女长呼一口气,看向他们的眼神不再充满慎重,而是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 白魅女的表情,让随便心中一沉,他脸上那嚣张得意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紧紧盯着白魅女,观察她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白魅女慢慢向着他们几人走去,步伐从容自信。 “你……你……不要过来……”随便见白魅女的情景,紧张的警告她说。 白魅女不屑一顾,就像在戏弄自己的猎物一般,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依旧向他们走去。 见白魅女越来越近,随便更加紧张了,警告道:“你可不要过来,我保镖可是金钟罩,很厉害的,小心伤到了你……” “破不了?谁说的?”白魅女很是不屑一顾。 “这么厉害的武功,你能破解?”随便大吃一惊。 此时,白魅女已经走到了金钟罩的面前,金色的光彩照亮着她的脸,焕发出别样的风采。 白魅女看着眼前的金钟,看着眼前不断闪动的符文,又透过那半透明的金色钟身,看着后面随便那紧张的面孔,此时,随便的脸上,不时被一道道符文映上,就像他也被符文环绕一般。 “破解它的方法就是……”白魅女看着金钟后的随便,轻轻的笑了笑,告诉他,“不用破解!” “不用破解?”听到这个答案,随便十分的意外,也十分的不解。 “是呀……”白魅女答应道。 说完,她缓缓的绕过金钟,一步,一步,向着随便和梅与飞他们走来。 见白魅女向着他们走来,随便和梅与飞十分的,也充满了惧意。 “快,保镖,快来救我——”随便连忙呼唤千一凡。 而此刻的千一凡,在金钟罩内,则是保持着稳扎马步的姿态,一动不动。 而白魅女,则已经缓步走来了。 “千一凡,快来救我呀……”随便焦急的喊道。 而千一凡,却依旧扎着马步,在金钟罩内一动不动。 白魅女又向前走了几步。 “一凡,一凡……一凡妹子,快救命啊——”看着慢慢走来的白魅女,随便几乎带着哭腔呼唤千一凡。 可是千一凡虽然脸色焦急,但是却依旧未动。 “你没有发现么,这个傻妮子的金钟罩练绝了,练的无法动弹,只不过成了一堵墙而已么。”白魅女嘲笑随便说道。 啥? 一堵墙? 听到白魅女的话,随便这才发现,千一凡果然没法动弹,虽然她在金钟罩内,见到白魅女向着随便和梅与飞步步逼近,也十分的着急,但是也十分的无奈…… 我去…… 还真把金钟罩练成了一堵墙! 随便真是服了这个千一凡! 废物到哪里都是废物啊! 金钟罩……这样超凡绝伦的江湖绝学,在废物千一凡的手里,大成之后,居然被练废成“一堵墙”。 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保镖…… 自己的保镖就是这样把自己“保护在身后”的? 随便深深叹了一口气。 白魅女越走越近,她身上那迷人的香味,此刻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白魅女那修长的身姿,在地上拉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越来越近,正慢慢把随便笼罩。 而此时,随便渐渐沉入黑暗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绝望…… 第八十六节 梅与飞的第一次出手,绝! “梅与飞,你……你的武功……”随便颤抖着问一旁的梅与飞。 “大概应付白魅女应该可以吧……”梅与飞保持着随时出招的戒备姿势,神色严肃的说道。 “哦?”随便惊讶的看着梅与飞。 可以应付白魅女? 随便十分的意外,没想到梅与飞的武功这么厉害!连独孤千雪都不是对手的白魅女,她居然可以应付。 深藏不露啊…… 顿时,随便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充满了期待。 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白魅女首先看向了梅与飞, “那就先解决你吧!”白魅女一掌举起,便要向着梅与飞击去。 随便瞪大眼睛,想看着梅与飞如何出手。 只见梅与飞扬手运功,似乎要出招抵抗。 白魅女那一掌没有多余动作,干净利落,直接向着白魅女就打来。 但是,那一掌还在空中运行,还没击到梅与飞,却见梅与飞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仰面向后跌去,在空中一个翻滚便重重摔落到了地上,翻了个白眼,再也没有动静,似乎失去了知觉,奄奄一息…… 啥? 眼前的一幕,让随便呆住了。 随便分明看到,那一掌明明没有打到梅与飞身上啊,她怎么就重伤倒地了呢。 “我……”一旁的白魅女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也不明白,梅与飞是怎么被自己打倒的。 这时,随便仔细一看,才发现,梅与飞虽然倒地,但是呼吸平稳,仪态安详,甚至——发丝一根不乱! 随便明白了——她这是在装死。 “我去,还有这操作……”随便惊讶的目瞪口呆。 难道就是这样“应付”白魅女?靠装死? 随便眼神耷拉了下来,满头黑线,彻底无语了。 白魅女见梅与飞“奄奄一息”,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随便—— “现在只剩你了哦,一个人质应该也够了吧……”白魅女淡淡看着随便说道。 虽然白魅女依旧妩媚美丽,但是此刻,她在随便眼中,却是森然可怕的恶魔。 随便吓的魂飞魄散。 独孤千雪跑了,梅与飞“濒死”了,一旁的大保镖千一凡还蹲在金钟罩里扎马步呢…… 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自己却是最靠不住的! 随便顿时有种孤立无助的绝望感。 随便只会一点“降低标准”的功力,也没有什么文化,除了“耐饿”的知识外,那个空荡荡的大脑中,也就仅剩下一本书了——《江湖逃生手册》。 危急时刻,随便从那有限的脑容量中,拼命的提取能够帮他逃命的知识。 色诱计……自己姿色“略欠”,如果强行“色诱”,恐怕会激怒对方吧,否定! 伪装术……自己就在她面前,这么大一个人,还怎么伪装?否定! 凄声呼救……在这荒郊野外,你哭的再惨谁能听见?否定! 诈唬大法……以自己那负值的智商指数,这一招难度太大,否定…… 否定, 否定, 否定…… 最后,随便发现,关键时刻,自己竟然寻找不到合适的逃命的方法。 绝望! 无奈之下,随便只好用起了那最原始的招数—— 走为上! 随便对着白魅女身后一指:“看你身后来了谁?” 白魅女一愣。 然后,随便一个翻身,拔腿就向后逃去。 但是,他没逃几步,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 “小心,接着她会用暗器——香吻一飘!” 梅与飞“昏死”中,压低声音提醒随便。 “什么?”随便没有明白。 但是,他也感觉身后有异动,扭过头一看,只见,身后空中,一个巨大的红色飞吻红唇,飘飘悠悠的向着自己打来。 随便想逃,但是那巨大的飞吻看似不急不缓,却速度很快,转瞬便来到了随便的面前,打在随便的身上,然后化为一片红烟,在随便的身上消散了。 随便一愣,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呀,但是,随后,他便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那个消散的飞吻就像一个延迟的炸弹一般,“砰——”的一声就把随便打飞了。 强烈的冲击,让随便重重的摔倒在远处地上,浑身仿佛摔的散架一般,痛的爬也爬不起来。 “我这招厉害吧?”远处的白魅女俯视着随便,调戏般的又给了他一个飞吻,吹出一个小小的飞吻红唇,飘到了随便的面前,“啵——”的一声炸散成了一片红烟。 红烟流丝,一阵诱人的清香,让随便浑身酥麻,神醉情迷,仿佛忘记了伤痛。 “接着,她应该应该会用‘缠绵强吻袖’了……”“昏死”中的梅与飞低低的声音又传来了。 听到梅与飞的话,沉迷中的随便猛然惊醒,这时,一个长长的红色水袖已经如波浪一般飘荡而来,随便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缠裹其中。 “放开我,放开我……”随便被在水袖中拼命挣扎,但是,这看似柔弱的水袖,此刻却紧紧束缚着他,仿佛如一条巨蟒缠身一般。 “这是缠绵强吻袖,你挣脱不开的,还是束手就擒算了……”梅与飞在“昏死”中,还不忘用低低的声音提醒随便。 “姑奶奶,你就闭嘴,好好在那里装死吧!”随便骂道。 听到随便的话,只见梅与飞的头便猛然向一旁一偏,彻底没有了声息,好像真的“长眠”了一般。 “你……我去!”看到梅与飞的这般动作,随便只感觉自己无话可说。 那边,白魅女迈着交错的脚步,款款走来。 不知白魅女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随便心中有些害怕。 正在他满心恐惧之时,看到了一旁的梅与飞,顿时让他有了灵感。 只见随便在挣扎中,突然“啊——啊——”惨叫两声,仿佛被长袖勒的窒息一般,发出了两声惨叫,然后,浑身痉挛,挣扎了两下,便身子一软,也“死掉了”。 这“演技”,这动作,如此的贴切,如此的恰到好处,尤其是那表情,惊恐中带着几分不甘,不甘中带着几分无奈,无奈中又带着几分悲情,甚至蕴含着几分真情,让人有几分生离死别的感动…… 煽情,实在是太煽情了! 绝对要比梅与飞要逼真多了。 影帝! 第八十七节 面临绝境,爆发出装死的潜力 白魅女的脚步越来越近,慢慢来到了随便的面前,随便已经能够闻到白魅女身上带着的那独特香气。 “昏死”中随便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白魅女站在随便面前,仔细的打量了随便一番,然后冷哼一声:“装死?” 听到白魅女的话,“昏死”中的随便心中一颤,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装死的姿态。 “我让你装死!”白魅女冷冷的说。 她的力气很大,单手一把拉着衣襟提起了随便,然后另一只手“啪啪——”扇了随便几巴掌。 白魅女的巴掌,力道十足,把“昏死”中的随便,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但是,“坚强战士”随便却依旧纹丝不动,硬挨了几下巴掌,在那里装死。 “还装?”白魅女语气中开始有些愠意了。 她提着随便,又运了运功力,猛然狠扇随便几巴掌。 这几巴掌,力道比刚才还足,打的随便头痛脸麻,甚至有些神志恍惚,差点要真的昏死过去。 “坚强战士”随便虽然在能忍受住这拷打,但是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了,却依旧坚韧不屈,保持着装死的姿势。 “继续装?”白魅女见随便还是在装死,终于动了真怒,气的握拳的手咯吱作响。 这一次,她扬了扬手,然后慢慢扎下马步,沉心运功,一手抓着随便,便开始运功。 功力慢慢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汇聚,由于聚起太盛,她的手心中,甚至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气旋。 看来,这次,这一巴掌可非同小可了。 随便感受到了白魅女的动作,内心更加紧张了,虽然依旧保持着装死的姿态,但是,还是吓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白魅女慢慢扬起了手。 “让——”白魅女的手中功力开始急速运转,双手发出淡淡的荧光。 “你——”白魅女的手开始发力,功力汇聚,她的衣襟鼓荡,发丝飞扬,原先在她手中的那些气旋,被压缩凝聚,成了一个大的气旋在她的手中旋转。 见此情景,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昏迷”中的随便竟然双腿有些颤颤发抖。 “装!”白魅女一声暴喝,再也忍不住了,凝聚十足功力的那一巴掌重重击下。那一掌太重、太猛,扇落的时候,甚至发出了破空的“呜呜”鸣响,卷起了周围一阵气浪。 “砰——”的一声,那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随便的脸上。 大地为之一震! 强烈的冲击波以白魅女为中心,四散蔓延开来,携裹的周围林木一阵倒歪,断枝四处飞溅,乱叶飞旋四处飘散。 白魅女的四周,也是尘土弥漫,一片狼藉。 就连一旁“昏死”中的梅与飞,脸上也落满了一层的灰尘和乱叶。 这一击,的确力道非凡。 可是,这一击后,“坚强”的随便,却依旧保持着昏死的状态,纹丝不动。 “还装?”白魅女甩了甩手中随便,随便就像一只死狗一般,任由白魅女甩动,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 白魅女扬起手,又扇了随便几巴掌,可是随便依旧不动。 “有定力呀——”白魅女恨恨说道,随便的举动,彻底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于是,白魅女扬起了手掌,闭上眼睛,化力在手,口中轻念心诀,做好了预备姿势,开始慢慢汇聚功力,准备给随便再来猛烈一掌。 而且,白魅女保证,这一掌要比刚才更猛更狠! 功力慢慢的在白魅女的手中汇聚,她的手中,已经渐渐开始凝聚出了一个气旋出来…… “别打了,他是真的被你打的昏死了,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一旁,一个低低的声音提醒道。 “什么?”这个声音说的内容,让白魅女十分的意外,意外到,让她甚至忘记追究声音的来源。 白魅女眉头微皱,虽然有些怀疑,但她还是慢慢撤去了功力。 然后,她甩了甩手中的随便,随便依旧如一条死狗一般,任由摆弄。 白魅女试着松开了手,随便就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白魅女大惊失色,连忙俯下身子,扒开随便的眼皮,却看到了一个涣散的白眼。 “真昏死了!”白魅女呆住了。 看着昏死的随便,还有一旁“濒死”的梅与飞,白魅女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于是,她转身便离开了。 但是,没走几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停。 然后,斜瞥了一眼随便,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接着,她的手一甩,长袖翻绕而出,立刻卷在随便的身上,把他拴住了,然后便拉着随便走了。 夕阳下,白魅女慢慢离去,她的身影在夕阳中渐渐化成了一道巧致的剪影,在她的身后,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拖着随便,慢慢的向着远处行去,渐渐消失…… 装死结果被打的成“真死”,随便真是千古第一人! 第八十八节 掳走随便的,是女色魔! 天已近晚,通红的云霞在天空静静的流淌,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这一片林中,在交错的林枝间播下一道道淡淡的金光。 傍晚的微风,带着暖暖的气息,在树林中穿梭,枝叶轻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引的鸟儿也纷纷归巢,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给这片树林带来了许多欢快的气息。 树林的中心—— “呼——”的一声,落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惊的鸟儿四处飞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千雪。当时因为白魅女借力打力,他被自己的折扇追远,好容易才把它制服,这就连忙赶来援救随便和梅与飞他们几人。 此刻的独孤千雪,身上脸上沾着一块一块的泥土,头发凌乱的垂落,白色的锦衣上也落下了几个破口,大概是树枝挂扯出来的,看来为了拿住折扇,他吃了不少苦头。 而那只折扇,虽然被拿在了他的手上,但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扇面纸有些残破,几个破口耷拉一旁,扇骨也露了出来,颇为狼狈。 落到了林中,独孤千雪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连忙搜寻起随便和梅与飞的下落。 首先,他看见了仍旧在金钟罩里扎马步的千一凡,千一凡向他使了眼色,顺着她的指引一看,独孤千雪便发现了躺在地上“昏死”的梅与飞。 独孤千雪不明真相,看着躺倒的梅与飞,还有地上的那一趟血迹,顿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搭救。 “与飞,与飞……”独孤千雪把梅与飞搂在怀中,焦急的呼唤。 梅与飞一开始听到人响,不知是谁,因此依旧保持着“昏死”的状态,但是,现在,她辨识到了声音,知道是独孤千雪,于是,“濒死”中,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眼前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帅气面孔!虽然似乎有些落魄,没有了往日潇洒的风采,但依旧是完好的样子。 知道安全了,梅与飞一个鲤鱼打挺,便从独孤千雪的怀中跃了起来,把独孤千雪给吓了一跳。 “你……刚才怎么了?没有受伤吧?”独孤千雪看着突然恢复过来的梅与飞,眼中充满了惊讶。 同时,他也有些困惑,不明白梅与飞为何从“濒死”中一下子便能恢复。 “我……”梅与飞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告诉独孤千雪自己装死的事情,连忙岔开了话题,“我没事,但是随兄弟却被白魅女掳走了!” “什么?”独孤千雪呆住了。 随后,梅与飞便把随便先是假装昏死,后来被白魅女打的真的昏死的事情告诉的独孤千雪。 “那他被白魅女抓去,没有什么危险吧?”听到梅与飞的话,独孤千雪的脸上满是痛惜,追问。 梅与飞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变幻不定的云霞,脸色更加凝重:“以白魅女贪恋男色的个性,随便兄弟此去凶多吉少啊……” “随便兄弟会怎样?”独孤千雪连忙追问。 “好一点的结局是身心受创,严重肾亏!最坏的结局将是……”梅与飞的眼中,满是悲愤。 “怎么?”独孤千雪瞪大了眼睛,看着梅与飞。 梅与飞慢慢闭上了眼睛,带着沉痛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 “精(防屏蔽符号)、尽(防屏蔽符号)、人(防屏蔽符号)、亡!” 独孤千雪惊呆了。 他们随后又商量了一番,但是思考许久,也想不出解救随便的办法。白魅女行踪诡秘,他们甚至连到哪里能找到白魅女都不知道,顿时心中一片迷茫…… 天渐渐晚了,冷冷的夜风也慢慢起了,周围的环境已经有些昏暗了。 没有结果,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只好作罢,回去再仔细商议解救随便的计策。 那边,千一凡还是在那金钟罩中扎马步,天色渐黑,她那大钟如同在林中的一个金色巨灯一般,此刻格外亮眼。 从千一凡口中得知,她的这个金钟罩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散去功力。 真是个“宝贝”啊!梅与飞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只好连着金钟罩和千一凡一起抬起,就像抬着一口藏人的大钟一般,把她给抬走了…… 第八十九节 这样的严刑逼供,请给我多来点, 不知过了多久。 随便渐渐苏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沉睡太久,双眼模糊,只看到一片朦胧,身边一阵一阵的浓香,是女子的香味,从这香味可以推测出,这位女子一定很妩媚,很诱人,仅仅是这香味,便让人沉迷陶醉了。 随便又闭上了眼睛,沉浸入这令人痴迷的香氛中。 “醒了呀……帅哥?”甜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那个女人似乎发现了随便的举动。 听到女子的话,随便心中一颤。 帅哥? 有人居然喊自己帅哥? 看来,美丽的确需要发掘,终于有人欣赏我的美啦! 随便内心一阵激动,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了一张妩媚俏丽的面孔——是白魅女。 此刻,白魅女正好奇的打量着随便的脸,在仔细观察,似乎想要发现什么。白魅女贴的很近,随便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的呼吸中自然带着一种诱人的香气,喷在随便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却给人一种很愉悦的舒适感觉。 但是,此刻的随便,经历过了林中的“耳光毒打”,此刻心中满是恐惧。 随便猛一下子坐了起来,连退几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可怕的女子,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要害怕么,小帅哥,我平时很尊重男性的……”白魅女见到随便的举动,轻轻笑了笑。 听到了白魅女的话,又见她的确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举动,随便心中稍稍安定。 这时,随便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柔软的粉红大床上,身处在一间布置精致的房间里,房间内梁木雕刻精细,窗净棂巧,四角还摆放着花草、精瓷花瓶等装饰,仿佛是一间客房一般。只不过,与一般客房不同,这里墙上挂的、花瓶身上画的不是山水鸟虫或书法之类的雅致内容,而是一副副男女赤裸暴露、姿态各异的春/宫画。 与白魅女独处一室,看到了这里不加掩饰的展示男女情爱画面,随便顿时感觉有些害羞,一时脸涨的通红。 随便扭过了脸去,看到了一旁的白魅女时,他登时呆住了。 这时的白魅女,正躺在随便的身边,一手托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此时的白魅女,穿着十分的清凉暴露。她外披薄薄轻纱,内里只有一件寸布遮掩的连体红丝亵衣,两根细细的吊带悬在身上,仿佛一不小心都会断开一般。但这小小的红绸,怎能裹得住她丰满的身材,被挤得鼓鼓涨涨的,眼看就要涨裂欲出。风吹薄纱,一角撩动,露出了大片的诱人雪白,把随便给看呆了。 除了那片薄纱,还有那局促的几片红绸勉强掩身,她就再不着他物。 白魅女雪白的长腿交叉躺在那里,似在看着随便,却更像是在展示自己一般,躺在床上,横陈在随便的眼前, 如此性感诱人的大美女,如此的诱惑,未经世事的随便哪能经受的住? 此刻的随便,见此情景,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浑身发颤,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帅哥……”白魅女两个长长的手指,挑起了随便的下巴,就像一位霸道的男人,在调戏一位小女子一般,“怎么变帅了?难道一开始是易容术?” 随便呆呆的躺在那里,眼睛死死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大脑失智,满脸通红,浑身发颤,一动也动不了。 见到随便局促的样子,白魅女笑了笑,轻甩了一下头发,她的媚眼半睁半闭,头发随意的落下,半遮掩着她美丽的面孔,更给人一种慵懒的风情。 也许,这个姿势问话不方面,白魅女慢慢站了起来,短小的亵衣短裤下,是一条修长白净的长腿。她一扭一扭,绕过了大床,来到随便的另一面,半蹲下来,好奇的看着随便,继续问话。 “你竟然是玉树门的掌门哦……”白魅女拿着随便戴玉扳指的手问道。 手被白魅女握住,随便顿时一颤,本能的想要抽开,但是白魅女的长手软软的,暖暖的,随便的内心,又有些不舍得抽出手来,情愿这样一直被她握着。 可惜,白魅女看罢随便的戒指,便把他的手放下了,随便的手一空,那份暖意陡然消失了,让他的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看来,拿住了你,本座今日真的是捡到了个宝贝哦。能够享用玉树门掌门,那些姐妹们一定会羡慕坏的……”白魅女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然后,白魅女便坐到了随便的身旁。 “你们在那里,是要做什么呀?”白魅女问道。 听到白魅女的话,随便顿时警惕起来,但是又不舍得拒绝,问道:“我能不能不知道?” “不知道?”白魅女眉头一皱,举起了手,随便以为又要打他,吓的眼睛一闭。 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随便偷偷的睁开眼睛,却见白魅女站在那里,正在解开亵衣吊带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躺在床上的随便。 “我呀……”白魅女笑盈盈的蹲了下来。 她这一蹲,亵衣的短裤紧缩趔开,性感的大腿如雪白玉笋一般,一下子爆了出来,白晃晃的,照的随便眼睛一花,一阵呼吸紧促。 随便扭开了脸,但是,那美腿的图像,却在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晃来晃去,挥之不去,特别是那匀称的肌肉,恰到好处的线条,仿佛如精致玉雕而出,让他情不自禁的产生了几分迷恋。 随便感觉要窒息了一般。 “你还是不说么?”白魅女手拉着亵衣的吊带,蹲在床边,笑着问随便。 “不说。”随便宁死不屈。 随便眉头紧皱,一脸坚定,等待着即将迎来的酷刑。 “那这样呢……”白魅女却没有动手打他,而是将拉吊带的手松了松,亵衣微微泛起了一角,无意中露出了胸前雪白的圆弧,若遮若掩,引人无限遐想。 随便眼睛直了。 “你说不说呀?”白魅女的声音嗲嗲的,轻咬嘴唇,眨巴着可怜楚楚的眼神,对着随便撒娇。 此情此情,随便顿时“酥”了 “我……”随便直直的眼神,咽了一把口水,“能不能不说……” 听到随便的话,白魅女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 “你好坏,欺负人家……”白魅女的声音更加甜腻了,似乎央求一般的扭动着肩膀。 如此撒娇,钢铁直男随便怎么受得了? 然后,白魅女带着甜甜的不满声,仿佛讨价还价一般,手中的吊带又松了送,左边的亵衣半露半挂,雪白的肩膀露了更多出来。 “噗——”随便鼻血流了出来。 虽然什么也没有暴露出来,只是看到了更多的雪白肌肤,却更加引人遐想万分,随便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我是来查案的……”随便头脑发胀,眼睛发直,已经控制不住,张嘴就说了出来。 “查什么案?”白魅女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 “我……”随便有些回过神来了,语气有些迟疑。 “不说?”白魅女脸一冷,立刻把亵衣给拉上了,衣服严丝合缝,包裹了严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要——”诱人景象突然消失,随便想受了沉重打击,几乎急的跳脚,连忙告诉她,“我是来查知府遇刺案的!” “哦……原来是这样……”白魅女点了点头,明白了,于是,她拉吊带的手又松了送。 随便期盼的景象又回到了眼前,虽然自始至终多露出了些美丽的肩膀,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查到了什么?”白魅女继续问道。 此时的随便,色迷心窍,满脑子都是那白花花的肌肤,心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生怕白魅女再收回吊带,连忙答道:“查到了凶手的一些踪迹……” 白魅女十分的好奇:“是什么……” 但是,没等白魅女发问,随便已经说出:“我们在命案现场查到了一些踪迹应该是买凶杀人的仇杀然后根据线索查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屋子已经被烧了从里面的东西可以看出也许凶手是个和尚目前能够知道的线索就这么多了……” 随便把知道的线索全部说了出来。 第九十节 阅历丰富的女人,比男人还要懂男人 沉溺在美色之中的随便,不等白魅女发问,已经会“抢答”了,而且是一口气说完。 此时的随便,鼻血已经挂到了嘴边,一片一片的流下,浸染的床单大片血红。 “好吧,我不问了。”白魅女见状,知道随便应该把知道的全说了,连忙收起了束带,整理好了亵衣,不再追问。 看着鲜红的床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诱问了——她怕再这样问下去,随便会流鼻血活活流死! 好一会儿,随便才控制住了自己,他把手帕收到了衣兜里,为了不再这样失态,他岔开了话题,问白魅女自己心中的那个疑问:“你怎么发现我装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白魅女不屑的笑了笑:“以我们这样的武功高手,什么样的伪装能瞒得过我们?装死……太幼稚了!” “瞒不过?”随便于是明白了。 “不过话说回来,装死已经够废物了,你连装死都不像,还真是个废物中的废物……”白魅女笑盈盈的调侃道。 “那……那个女子呢?她也装死你怎么不抓她?”随便不服气的问。 “那个女子可是真的要死了呀。”白魅女睁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随便,不知道他为何为这样说。 “她……真死?”随便呆住了。 他先是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就是梅与飞的看家本领。 这个梅与飞的看家本领,就是她无论怎么装死,人们都会相信,而且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原来,梅与飞果然没有说谎,她的武功,的确“自保而已”,果然能够“自保”! 对于梅与飞的这种能够瞒天过海的“装死神功”,随便的心中竟然有些羡慕——这本领,可比自己的那什么“耐饿”的功法有用多了! “你呀……以前谈过恋爱没有呀?”白魅女边问一遍来到了随便的身边,倚贴着他坐下。 看来,问完了问题,白魅女似乎要谈“正事”了。 白魅女柔软的身姿贴挨着随便,隔着她那有近于无的薄薄披纱,能够真切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这暧昧旖旎的气氛,让谁人能够不心动? 但是,本来应该激动兴奋的随便,此刻却脸色一暗,低下了头,竟然有些黯然神伤。 白魅女的话,勾起了他前世的伤心回忆。 “以前……谈过恋爱……”随便抬起了头,眼神悠远,充满追思回忆。 “是怎么样的一位女子呀?”白魅女手抱着随便的胳膊,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她是我的启蒙老师,在日本,一位叫井空的女子,我通过小视频,与她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岁月……”也许是沉浸在那美好的往事追忆中,随便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带上了甜蜜的笑容。 一旁,闪动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泛出暖暖的光彩。 “那后来呢?”白魅女继续追问。 “后来?”随便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迷蒙的眼神中慢慢汇起了一片惆怅,“后来……她不知何故退隐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说到这里,那种失恋的伤感又浮上了心头,随便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清风凉凉的,从他的脸庞轻轻吹过,撩起床纱轻飘,带来了几分清冷的静意。 “太感人了——”白魅女再也忍不住了,她被随便的讲述深深打动,眼中噙泪,一把将随便搂在了怀中,“可怜的小宝贝,本座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只会让你力不从心……” 白魅女身材高挑,随便被她这样紧紧搂着…… 随便感到一阵窒息! 此刻的随便,大脑一片空白,体内的兽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登时沸腾了起来。 如此强烈的刺激,让他刚止住的鼻血再也按耐不住,“噗——”的一声爆发,喷了出来。 然后,随便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白眼一翻,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白魅女连忙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原来,随便流鼻血失血过多,休克了! 倒在地上的随便,似乎还处于亢奋状态,鼻血还一股、一股,如蹦跳的喷泉一般,有节奏的不时喷出…… 第九十一节 高标准,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过了不知多久,随便突然感觉上嘴唇有些痛,让他醒来,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视野渐渐清晰,只见,眼前是白魅女,她斜挑的眼睛睁的大大,正好奇的观察着随便,一只手还掐着随便的人中。 此时的白魅女,已经换上一套白色的金丝锦袍,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见了那份充满挑逗的清凉。 而那个沾血的亵衣,已经被扔到了一旁。 不过,锦袍紧束,把她那凸凹有致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显现了出来,白魅女的身材不像一般人那傻傻胖胖的丰满,而是一种剪裁恰好的妖娆,充满了诱色欲滴的感觉。锦袍的摆边下,露出了洁白匀称的小腿,连着轻轻勾起的嫩嫩细脚,时不时的,细嫩的脚丫微微卷曲颤动,让人有种想轻抚的冲动,此时的白魅女,风情中带着几分温柔,媚色中带着几分娴静,当真柔媚无比,让人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白魅女,露是春光,掩是诱色,处处媚惑无边,真是人间极品尤物! 见随便醒来,她便松开了掐他人中的手。 白魅女没有问随便伤势如何,却好奇的问随便道:“你的易容术好奇怪……” “怎么?”随便有些意外,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 “这苏醒过来,怎么又变成了白天的那副古怪模样?”白魅女的眼中充满了困惑,“真不知道哪个是你的真面目,是先前哪个帅帅的样子,还是现在这个……” 听了白魅女的话,随便心中一沉,便知道当初挨打的劲已过,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许……也许……是现在的吧。” “现在的?不是吧……”白魅女十分的诧异,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相信,几分失望。 “是的。”随便有些不好意思。 “能不能……再变回来?”白魅女期盼的问道。 “这……”随便想到,若是要变成那帅哥模样,自己不知还要挨多少耳光,吓的浑身一颤,连忙摇了摇头。 “不能呀……”白魅女的语气好生失望,“那还怎么亲热?” 亲热? 随便一愣,看到眼前的柔媚的白魅女,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 “闭上眼睛不就行了?”随便建议道,并提示说,“想象我那帅时候的样子……” “闭上眼?”白魅女有些疑惑,虽然想作罢,但是到手的猎物又不肯轻易放弃,还是照着随便的意思,决定试了试。 白魅女捧起随便的脸,紧紧闭上了眼睛,然后撅起嘴,慢慢的向着随便靠近…… 一点一点的靠近…… 随便能够看到,她闭气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几分调皮的模样…… 那红唇轻笼,像一朵红色的花朵一样,绽放开来,向着随便靠近…… 随便甚至能够看见,因为她的嘴唇用力,脸颊两旁的肌肉牵动,薄薄的皮肤下,细细的血管一颤一颤的…… 越来越近…… 美妙的时刻马上将要来临,守身如玉两辈子,今日终得拨云见日之日,随便的心激动的扑通乱跳,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己。 而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烫,兽血又一点点被点燃了…… 白魅女更近了,她清香的气息喷在了随便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惬意中带着几分酥麻…… 望着那诱人的红唇,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在兴奋与忐忑中,准备迎接人生中的初吻…… 就在这时,白魅女突然停住了。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随便。 随便也睁开了眼睛,意外的看着白魅女。 “我……对不起……”白魅女的眼神中有些无奈,“我对男人品味很高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说完,她慢慢松开了捧着随便脸的手,推开,然后自己也转过了头去。 听了白魅女的话,随便的心中好生失望。 也许是气质没跟上,自己应该再深沉一些吧…… 随便明白了。 “这样可不可以?”随便活动了活动脖子,做出了一个深沉的严肃表情,用一种极度深情眼神投向白魅女。 此刻,他要尽显一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什么?”白魅女好奇的转过头来,却看到,一张扭曲拧巴的脸,眼神更像是打架一般扭在了一起! “哇——”见此表情,白魅女实在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白魅女吐了? 随便为自己的“深沉”,着实有些尴尬。 白魅女吐了一会儿,慢慢抬起了头,也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对不起,其实我平时很尊重男性的,只不过你这……” 这时,她又看到了随便的那张老脸,“哇——”的一声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见一旁哇哇乱吐的白魅女,随便更是尴尬了。 “那……我们……”随便的心中还有一丝期待。 “我……”白魅女眼神低到了地上,避开了随便的脸,有些惭愧,“实在对不起,我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等了两辈子,关键时刻,你就给我来“心理障碍”? 随便的心,像是被重重的一击,好生失望。 他的心情,也顿时跌到了井底。 同时,他也发现了什么,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随便哭丧着脸:“那我怎么办?” 这时,白魅女才发现,此时的随便,浑身滚烫,脸红如漆,血管暴涨脉动,就像一个火红人一般。 “你这是……”白魅女惊讶的看着随便的状况,皱眉微思,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你这是阳气灼烧,兽血沸腾了!” “严重么?”随便问道。 “若是不得排解,轻则血阻入脑,人成痴呆,重则血爆经络,欲火焚身而死……”白魅女说道。 “那怎么办?”听到白魅女的话, “没事!”白魅女说。 “没事?”随便意外。 “反正你本来脑袋就不是很灵光的样子,痴呆一些也看不出来” 啥? 这是什么鬼解释! “快救救我啊……”随便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怜巴巴的央求白魅女说。 “这……”白魅女看了看随便,皱了皱眉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人泻火,处处大爱人间啊,求求你啦……”随便边劝解边央求道。 白魅女还是很为难。 她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好,本座答应给你泄泄火!” 随便一呆。 但是,除了救命,然后随便还想到了要什么事情,顿时心中一喜—— 天堂,我来啦! 第九十二节 作者是一位十分严肃的人,读者你 青山连绵相依,薄雾如薄纱流淌弥漫,给这片山林洒下了一片朦胧,幽静中,又带着几分神秘。山最深处,那片林枝遮蔽之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那个山洞颇为奇特,山洞外是一片绿意盎然,而山洞的周围,却是一片寒冰雪霜,应是别有奇景。 走进了山洞,果然,里面有一泉池,哗哗的冒出了泉水。这泉水,奇寒入骨,带着周围也冰冷如冬,寒雾扑面。此刻,泉池内,正坐着浑身通红的小人,浸泡其中。此人似乎体热非常,身处如此寒冷的冰水中,却仍暖的周围的水加热升腾,一时蒸气弥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大主角随便。 “这是我的私藏,万年冷泉,美容用的,一般人是不得进入的。”一旁,白魅女躺在泉边的石地上,对着里面的随便说道。 她看到此时随便,虽然依旧通体发红,却没有了先前暴涨吓人的状态,气血似乎渐渐平息,额头上凸起的血管也平复了下去,似乎在渐渐恢复,白魅女的心中很满意。 而随便,坐在这泉池之中,虽然获救,却没有获救的欣喜,却是一副悲哀无奈的模样。 泄火…… 难道就是这样泄泄火的? 随便看了看身边翻涌的泉水,想哭…… 随便暖热的蒸气喷到了白魅女的脸上,她惬意的享受着,还轻拍了拍水润的脸:“没想到可以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做桑拿,冷暖交融,真是好享受呀……看来,还是年轻人火力旺嘛,你可真是个宝贝!以后要多撩拨你几次,本座也好在这里美美容……” 还要多撩拨几次? 随便扭过了脸去,彻底不想搭理她。 不过,随便还是忍不住想看白魅女。此刻,白魅女躺在泉石上,惬意的享受着,蒸气弥漫,让她的头发已经被浸湿了,贴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娇俏的妖娆。水浸湿了白魅女的锦袍,让那本来就紧裹的淡金色布料,更是紧紧贴在了身上,贴伏出一个凸凹有致的胴体,泛着金色的光彩,仿佛一尊金色的雕像一般,在泛泛水中也倒映出了一美丽诱人的影子。 沾湿的领口再也包裹不住,胸前的丰满鼓胀欲出,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沾着点点水滴,仿佛若沾露润玉一般,一道道划下…… 见此情景,随便感受到了非凡的刺激,顿时,心中烈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体内的兽血又开始翻腾了起来…… 随便散发的热量,让周围的泉水水温不断升高,开始“咕咕嘟嘟”的冒泡沸腾起来。 而随便,体内兽血翻涌之下,自身防卫内力不知不觉开始运转,竟然浑身开始“哧哧”冒气,散发出浓烈的热量…… 于是,沸腾的冷泉,在随便的影响下,水质逐渐加深,变绿,流毒,水中原本的冷水鱼儿,也一条条死亡,翻起白肚浮在了水面上。 强烈的毒蒸气弥漫,冷泉方圆数十丈内,花木纷纷枯萎死亡…… 冷泉所在的这座山,已经成了一片可怕的景象…… 后来,江湖传言,因为一位神秘的奇毒人士,江湖上少了一个万年冰泉,却多了一个淫毒枯泉,那座山也成了奇毒无比的生灵禁地…… 第九十三节 不光你,我也舍不得她啊! 又修养了一些日子,随便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虽然随便不舍得,但是白魅女还是要坚持放了随便,还他自由。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随便太能吃了,这段日子以来,他的食量,让一方堂主白魅女也承受不了,感觉有些吃紧,连忙送瘟神般的把他给送走了。 临走的那天,白魅女亲自为随便送行。 白魅女急切的走在前面,随便脚步沉重的走在后面,他看了看前面的白魅女,她走路的时候,身姿摇摆,香风轻送,如飘摇拂柳一般,更引得随便无限留恋。 想到自己将要离开她,随便的心中充满了深深不舍。 白魅女牵着马,把随便送到了路口,看着前方飘渺的远山长路,便停住了脚步。 她把马缰绳递给了身后的随便,随便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低着头,竟然眼中噙满了泪水。 白魅女有些意外,但是她明白随便的心意。 “就要分别了,送你一个吻吧……就当留个记号,从此,你就是我的小男人了,虽然丑点,好歹是玉树门,以后我面对其他姐妹也有吹嘘的资本!”白魅女宽慰随便说。 但是,后面的半句,似乎在劝说自己。 随便一愣,抬起了头来。 然后白魅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猛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干脆利落,一把搂住了随便的头,深吻了起来。 被白魅女突然这样一强吻,随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竟然呆呆的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任由她吻上…… 第一次女人的吻…… 软软的,甜甜的,还有嘴唇的那份粘软…… 很好的感觉…… 随便慢慢开始放松了下来,开始有些陶醉了。 他的手,不再僵硬,而是轻轻的、自然的、慢慢的搂上了白魅女的肩膀。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品味这种甜蜜的感觉。 虽然与白魅女认识时间不久,但是白魅女的妩媚与风情,却深深的烙印在了随便的心中…… 林间初见时的闪亮惊艳…… 玉体横陈的那份春光妩媚…… 撩拨亵衣的诱惑撩拨…… 第一次被女子搂在怀中的那份绵柔窒息的感觉…… 冰泉旁那完美身材的金光诱色…… 一幕幕情景,都是让随便无法自拔、难以忘怀。 随便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搂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忘我的深吻了起来…… 随便正陶醉在这深吻之中,突然,白魅女一把推开了随便,“啪——”的打了一巴掌。 沉浸在甜蜜中的随便,突然被如此这般推开…… 还挨了一巴掌,随便顿时蒙了。 随便捂着脸,呆呆的看着白魅女,有些不知所措。 “不许吻得这么深情!”白魅女的脸红红的,头微微低下,长指轻理乱发,竟然带着几分羞色,听到她的话,随便的脸也红了起来。 “弄的本座差点不舍得你走了……”白魅女的声音竟然有几分迷离。 然后,他带着几分期盼,试探着问白魅女:“那我们还继续不继续……” “还继续个鬼啊,得寸进尺!”白魅女对着随便白了一眼,把缰绳递到了随便的手上,“天不早了,赶紧走吧!” 随便也十分的尴尬,连忙点了点头,接过缰绳,一把上了马,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头也不会的驾马离开了,带起了一道长长的尘烟,久久不散。 在他的身后,远远的那个山路头,白魅女久久站在那里,向着他尘土中的背影挥了挥手,在风中,就此挥别了。 第九十四节 随便就是那样的 那些天里,一直没有随便的消息,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快急坏了,梅与飞已经通令六扇门江南各分部,仔细搜寻随便的下落,而独孤千雪也是动用各种关系,寻找随便的下落…… 那几天,寻找随便的悬赏告示,也如飞雪一般,贴的扬州满城皆是。 奈何幽隐门乃是一神秘低调的杀手组织,江湖对其知之甚少,其众均是行踪诡秘之辈,如此大阵仗的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那几天,因为悬赏告示的关系,有不少人带着一些名叫“随便”的人前来领赏,也有一些人带着一些名字“随便叫”的人前来领赏。其中有好心帮忙的,带着长的像随便的人前来;有碰运气的,带着莫名其妙的人前来认领;甚至还有那些被贪图赏金的人,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前来;甚至,还有的人,牵着狗,牵着猪,前来认领…… 独孤千雪被这些人一遍一遍的骚扰,每次带着希望引见,却又带着失望把人赶走,真是不堪其扰,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来报,说是有位老者,带着一位非常像随便的人前来。 非常像?独孤千雪一听,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决定见一见。 于是,下人便连忙把那人带了上来, 一看到老人身后的人,独孤千雪一惊,这不是随便是谁? 只是此时的随便,正怯生生的躲在老人的后面,仿佛很害怕似的。 “随兄!”独孤千雪心中万分激动,立刻迎了上去,便要拥抱。 谁知,随便见到独孤千雪前来,却十分恐惧似的,一个劲的向后躲 独孤千雪来到他的面前,仿佛受到了十分的惊吓,蹦跳着向后躲去。 若不是一根绳拴着,他可能就要跑开了。 “这是……”独孤千雪十分的奇怪,不知为何如此举动,然后,他试探着对随便说,“随兄,是我啊……” 哪知,随便听到这话,反而对独孤千雪呲牙,仿佛是在威胁一般。 见此情景,独孤千雪十分的惊讶。 而且,独孤千雪看到,一根绳子,一头连在随便的脖子上,另一头拉在老者的手上。 “你这是……”独孤千雪万分的惊异。 “老夫是怕他跑了。”老人说道。 “怕他跑了?”独孤千雪不解。 “平时不给吃的就跑,吃还只吃香蕉、苹果什么的,挺难伺候……”老人说。 “不吃肉么?”独孤千雪更是好奇。 “似乎不爱吃肉。”老人说道。 “他……怎么变的跟猴似的?”独孤千雪十分的奇怪。 “这就是一只猴!”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原来是梅与飞来了。 “什么?”独孤千雪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一只剃了毛的猴子。” 这时,独孤千雪才观察到,这个“人”,长的似乎有些特别,要比随便瘦小许多,而且呆在那里,不停的抓耳挠腮,头眼乱转,似乎十分的躁动——果然是“猴模猴样”,就是一只被人剃了毛的猴子。 连猴子都敢来冒充随便…… 独孤千雪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滚!”独孤千雪怒骂道。 独孤千雪的这一喝骂,让那个老人一震。 但是,他还有些不服气。 “告示不就是他么?”老人连忙争辩,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寻找随便的那个告示,上面的画像。 老人拿着皱巴巴的纸,比在猴子的脸旁, “怎么?不像么?老夫专门给它剃了毛那!”老人解释道。 “赶紧出去,赶紧出去……”独孤千雪又气又怒,挥了挥手。 下人前来,要拉老人走,可是老人不服气, 下人连忙连拉带拽,把老人给拖走了, “它明明长的一模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谁看都一样……” “赏金呢,赏金,你这么样的大户人家,怎么还想赖账么……” “赖账……” 送走那人,半天了,独孤千雪还是气愤难平。 “老人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梅与飞却似乎受到了启发。 独孤千雪抬起头看了看她。 “我觉得呀,随便跟那个猴子……”梅与飞仔细想了想,“长的的确挺像的!会不会有某种血缘关系?” 独孤千雪皱了皱眉头。 “毕竟……大主角什么的,总是会有些奇遇,或者来历不明的血统,比如什么龙族呀、凤族呀……若是猴族……也未尝不可吧。”梅与飞已经有些想入非非了。 独孤千雪无语。 “我们要不要去树林的猴群中搜索一番?说不定能够寻找到随便兄弟的下落……”梅与飞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独孤千雪不想再说话。 就在这时,家丁慌慌张张的来报。 “又有随便爷的消息了……”家丁说道。 “什么?”独孤千雪抬了抬眼皮。 “有个人,自称知道随便爷的下落。”家丁介绍道。 “你问他到底知道什么?”独孤千雪有些不耐烦。 “他不肯说……”家丁有些犹豫。 “不肯说?若是真知道,总是能透点口风的,骗子!赶紧轰出去,烦!”独孤千雪斥责道。这几天,自称随便前来领赏的人不少,让他不胜其烦。 家丁得令,便下去了。 但是,家丁下去没多久,便听见院子里一片喧嚷。 似乎是家丁在阻拦什么人,然后没有拦住,那个人径直向着独孤千雪所在的厅堂走来。 然后,家丁慌慌张张的又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他进来么!”独孤千雪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家丁,斥责道。 “少爷,外面这个人小的不让进,但是他却自己闯了进来,小的实在拦他不住啊……”家丁愁眉苦脸的解释道。 正说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已经慢慢走进来了。 来的这个人蓬头垢面,身姿伛偻,衣服拉扯歪斜,就像被人给蹂躏过一般。 独孤千雪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来人,心想这又是个骗子,问道:“你知道随便的下落?” “嗯。”来人应了一声,声音颓然,无精打采,由于头发遮蔽,只看到来人的脸瘦削木然,却看不清楚样貌。 见来人这样,独孤千雪更加感觉其人可疑了,便试探的问道:“他在哪里?” “他啊……”此人听到了问题,仰头长叹了一声,声音充满了怅然,“已经死了!” “死了?”独孤千雪一惊站了起来。 “****而死?”梅与飞也吓呆了。 来人却没有继续说话。 一阵微风送来,撩动了来人凌乱的衣襟,也撩起了来人的乱发。 发丝飞扬,如门帘散开,把那张瘦削的脸完全露了出来——一张猥琐麻木的脸。 独孤千雪一见那张脸,更是吃惊——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随便! 第九十五节 没留下伤害,只留下了伤痛 “随兄!”独孤千雪一声惊叫,万分激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随便紧紧抱在了怀中。 激动之中,梅与飞也拥了过来,蹦跳兴奋。 随便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麻木,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任由独孤千雪把自己抱住,却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一旁的家丁却惊呆了,没想到此人竟然就是随便。 独孤千雪搂着随便,看到他憔悴不堪的面孔,关心的问:“那个女魔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谁知,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随便那木然的脸却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垂下了眼睛。 “你这是?”独孤千雪十分的惊讶。 “难道……她竟然对你作了不堪之事?”梅与飞见状,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独孤千雪也意识到了,顿时又怒又,手有些颤抖,“她……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随便那木然的眼睛,终于动了动,看了看独孤千雪,一滴泪,慢慢从他的眼角滑下。 那滴泪,仿佛饱含了无限的屈辱和悲伤…… 独孤千雪震惊了。 独孤千雪怒极了!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独孤千雪紧紧攥着随便的肩膀,怒吼道。 听到独孤千雪的话,又一滴泪,慢慢从随便的眼中滑下,哽咽中,随便慢慢的说:“她什么也没有对我做……” “什么也没有对你做?”独孤千雪愣了,瞪大眼睛看着随便,问道,“那你为何如此的伤心?” 随便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是她什么也没做,所以才更让我难过哇……” 说完,随便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第九十六节 秋风不知郎心意,借饭消愁……愁 回来了之后,随便就像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曾经的嬉笑颜开,整日形容枯朽,一副哀伤模样。 一开始是发呆,整天靠在门框的旁边,一动不动,两眼痴痴的望着远方,一愣就是一下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的那个大宝贝保镖千一凡,本来也就大脑空洞,眼神发直,这下,有人陪她犯傻,她也更加能够“进入状态”了,于是,经常可见,楼柱旁、花园里、水池旁……两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就像两尊雕像一般,半天不动一下,有时竟然有鸟儿落到他们身上,拉了泡屎就飞走了…… 后来,随便似乎转好了一些,便开始傻笑了,而且,经常是冷不丁傻笑的那种。就像那次,随便和千一凡正一动不动的立在花园里,恰好梅与飞也来赏景,对这两个“人体雕像”很是好奇,便走近了观摩一番,谁知,雕像随便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露出了露出诡异甜蜜的笑容,那个叫做吓人——就像诈尸了一般,把梅与飞吓的尖叫飞跳了起来,一溜烟逃走了,只留下傻笑的随便,轻轻摸着自己的嘴唇,不知在回味着什么…… 再最后,随便似乎慢慢走了出来,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于是,他便开始有了一些活动。 恢复了清醒,首先感觉的就是满心情伤。 随后的几天里,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发现,下人们不停的抬着成桶的饭往随便屋子里送。 他们很是奇怪,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便走到了随便的屋子,却看到,他正捧着一个饭盆倚在窗边,披头散发,满脸愁容,形容颓废,口中还念念有词——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饭消愁愁更愁……” 说完,挖了一大勺饭填在了嘴里。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喂我菜油……” 说完,又向嘴里填了一大勺饭。 “他……这样多久了?”独孤千雪询问一旁的仆人。 “随便爷已经有好多天都如此了,附近几家大米店的米,都被他给吃光了,现在扬州城的米价都被他吃的上涨了……”仆人满脸忧色的说道。 独孤千雪听了,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心痛这买米钱,而是为随便感到担忧。 “随兄,你这又是何苦呢?”独孤千雪关心的来到了随便身边。 听到了独孤千雪的话,随便抬起了头,看了看独孤千雪一眼,此时的随便,他那原本傻呆呆的眼神,如今更加空洞涣散近白痴了。 “现在啊……”随便又看了看手中的饭盆——“唯有饭,才能让我解脱!” 说完,随便又猛吃了一大口饭。 说话时,随便声音充满了哀伤。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他明白,白魅女的事情,对随便的打击太大了,竟让随便一时难以走出来。 一时间,独孤千雪也不知该如何劝慰随便,只好关心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只吃饭不吃菜呀?” 随便听了一呆,然后,满怀惆怅的说道:“唉,没胃口啊……” 独孤千雪傻眼了。 他看着满屋子成堆摆放的空饭桶,撇了撇嘴,这也叫“没胃口”…… 独孤千雪彻底无话可说。 “厉害!厉害!”梅与飞情不自禁的赞叹了起来。 只见,她并无担忧的模样,而是满脸羡慕的神色,紧紧盯着随便。 “与飞,你这是?”独孤千雪对梅与飞的话十分的不解。 “随便兄弟虽然一直在吃,却一点也没有发胖,而且还有些消瘦了呢……”梅与飞羡慕的看着随便,“这干吃不胖的本领,着实令我们这些女人羡慕啊!” 梅与飞对随便佩服的五体投地。 独孤千雪又傻眼了。 “不愧是大主角呀,名字起的这么有个性,连本领都这么让人羡慕,我真是佩服死你了!佩服的五体投地!”梅与飞由衷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仰。 听了梅与飞的话,随便的嘴角微微笑了笑,酷帅而随意,露出了一位“偶像”该有的矜持与傲然。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随便他作为大主角,终于收获了第一位崇拜者,便是梅与飞! 见此情景,一旁的独孤千雪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时他才突然发现,这个梅与飞,似乎脑袋也总不在正常的线路上。 难怪每次随便探案胡言乱语她都能明白意思——他们两个人,原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精神问题男女啊! “对了,大主角,有个事情我想问你一下……”梅与飞凑到了随便的身边,小迷妹般崇拜的眼神看着随便。 随便送到嘴边的饭停住了,示意——作为一位“偶像派”,他会耐心的回答粉丝的任何问题。 “你被白魅女抓走的那几天,我看你在江湖风流榜的指数蹭蹭上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梅与飞凑了过来,好奇的问。 听到梅与飞的话,随便一愣。 随后,随便持勺的手开始颤抖,竟然端握不住,勺中的米饭撒的到处都是。 仔细一看,只见大滴大滴的泪水,正顺着随便的脸颊滑落…… 这个情景,把梅与飞给吓了一跳。 “我去——不至于这样吧……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你慢慢吃,慢慢吃……”梅与飞见状,吓的连忙一溜烟跑了。 但是,此时随便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于是,他更加拼命的扒起饭来,甚至不用勺子,而是把头埋在饭盆里拼命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大主角随便要用饭,来彻底麻醉自己! 第九十七节 关于记忆能力的职业技能测试 在一个极偏极远的地方,群山遮蔽,绝无人烟,没人知道这片乱山,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地方,更不会在意,那林木遮蔽之下,在这座山的内部,竟然会有一座秘宫。 除了极少的几个人之外,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宫入口在哪里。 这个地方是如此的神秘,以至于人们都不知道它是否存在过,似乎只有一派普普通通的乱山耸立在那里,除了偏远险峻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此刻,山内的秘宫内。 宫殿里,光线隐隐,给人一种朦胧昏沉的感觉。据说此宫殿的主人认为光线太亮对皮肤不好,所以精心调试出了这种光调。在这幽幽的光中,可见屋中的物品多是沾花带粉,一道道橘黄带粉的布幔垂落,不时飘摇,遮掩深深,最里面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居住其中。 宫殿内的木具用品似乎用的一种奇怪的木料打造,这种木泛着莹白的光彩,缓缓透射出凉意,让这个宫殿都有些冷冷的感觉。而且,这种木料还透着一种淡淡的奇异香味,这种香味,闻过的人都知道,是千润木散发的气味。千润木是产自极北古寒之地的一种树木,使用用它所制的物品,具滋阴延寿,驻颜养肌之功效,非常神奇。只可惜此树只长于孤崖寒险之地,百年出苗,千年成材,遇之不易,十分珍贵,十分稀有,前朝皇帝曾为皇后遍寻此木,可惜也只寻得了小凳大的半块。而这个宫殿中,到处都是这种莹白的家具,居然遍布这种千润木,如此豪奢,着实令人震惊! 看来,此宫主人应该非同小可。 宫殿的最深处是一个高台,布幔绵绕之后,依稀可见一个案几,案几后可见一个微微晃动人影,应该就是主人。案几上面,摆放着几张用密字书写的文书,文书的一旁,还摆放着珍珠清玉膏、琉璃凝肌水、保润华霜等名贵保养品。 此时,高台下,正恭恭敬敬站着一位老者,似乎在汇报什么事情。 “二门主,这是最新的情报资料,请您过目……白骨堂主见色忘义,私心自用,不顾大局,导致任务失败,目标人物逃窜!这里是对她任务过程的暗查记录,请您过目……”老者恭恭敬敬的举手呈上了一份文书。 随后,便从高台后的黑暗处,走出了一位侍女模样的人,接过了文书,然后小心的放到了高台案几上,等待主人过目。 看到了文书,于是,从幔帐的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是女人的手,那只手雪白水亮,细丝娇滑,仿若嫩玉一般,一看便知是保养的十分精贵。 女子把手伸向文书,却没有拿,而是转向了一旁装着松雪保湿露的瓶子,倒了一滴在另一只手上,然后小心的按摩保养起来。 “这些事情……本座都已经知道了。”女子的声音从幔帐后面传来,一副平淡的。 只是,女子的声音苍老低沉,与那少女般白嫩的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是奇怪。 下面的那位老者,见女子没有拿文书,顿时一愣。 “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是要搞好关系的,要相互体谅……”那个声音淡淡的,像是是劝导,也像是在命令。 “二门主……请恕属下直言那,那个白魅女处处与属下针锋相对,有些事情,属下实在难忍,还请门主主持公道!”老人急切的解释,说话时咬牙切齿,似乎充满了恨意。 “这些我知道,不过……大师,你的本领,也害的许多她盯上的猎物阳痿不举,着实让她坑的也挺苦呀……”女子慢慢说道。 “可是……”老人还想辩解,却感觉女子的这句话的确让他难以反驳。 “不过呀,说起来,这次的那个目标,那个叫独孤千雪的男子,倒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呢,难怪白魅女舍不得杀……若不是那位下任务的幕后买家得罪不起,我也有几分舍不得呢……”女子的声音越说越飘,似乎有些痴了。 听到女子的话,老者有些尴尬,提醒道:“二门主,您跟失身堂的那些女子接触太多了,要注意身体那……” “咳咳……”二门主似乎也察觉到有些失态,连忙尴尬的咳嗽两声,岔开了话题,“我还听说,那些人是在调查知府遇刺的案件。江湖传言,知府遇刺案,似乎与《建文帝遗诏》有关,不知是否如此?” 老人听了,摇了摇头:“不知道呀,可是那位幕后买家,似乎所图的不是《建文帝遗诏》。” “那个买家?切,那个憨傻帽,只不过有些权势罢了,哪里懂得这些东西?”门主的声音十分的不屑。 “那门主的意思?”老者听出了门主话里有话。 “任务有变!”二门主告诉老者,“主子已经下令,我们也要通过这个独孤千雪,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收获……所以,不再直接杀掉他了。” “主子?”听到了这个神秘的称呼,老者顿时大吃一惊,立刻感觉到了事情的慎重,“不杀独孤千雪?那幕后买家怎么办?”老者困惑的问。 “主子说,只要独孤千雪在扬州消失就可以了。”二门主告诉老者。 “消失?”老者不明白该如何做。 “你去警告独孤千雪,本门已下达了《江湖阉杀令》,他不准再在扬州出现,必须立即离开扬州,否则先阉后杀。”二门主说道。 “是。”老者得令。 “这个行动交给你负责,不让白魅女再参与了,以免她又色迷心窍,横生事端……你务必选派得力的人手,必要的时候,你要亲自出手警告!”二门主告诉老者。 “明白!”老者领命。 然后,见门主似乎没有其他事情,老者便要退下了。 谁知,老者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门主的声音—— “慢!” 老者停下脚步,转回了头。 “虽然行动由你负责,本座还是对你的那个老毛病不太放心那……”二门主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 “老毛病?”老者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连忙一拍胸脯,“这毛病早就好了!” “好了?”二门主的声音有些怀疑,“你把我刚才给你布置的命令再说一遍。” 老者一愣,然后眉头一皱,便回忆便答道:“警告独孤千雪,呃……若离开扬州,先阉……后杀。” “是若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二门主叹了一口气,“唉,这个任务我还是另寻他人吧。” “不,不,二门主,老夫记得呢!”老者连忙解释,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若不离开扬州,先……杀……后阉……” “是若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二门主又教了一遍。 “若,先……先阉先杀……”老者连忙跟着重复,却又错了。 “是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 “是先阉后杀,然后离开扬州……” “是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 “是离开扬州,先杀后阉……” “是离开扬州,先阉后杀……哦不,不离开扬州!”二门主被老者的话,也给绕的脑袋发晕,最后不耐烦的一摆手,“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于是,老人得令,便下去了。 在出去的路上,老人还在边走不停的重复记忆着—— “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 “不离开扬州,先阉后杀……” “不离开扬州,先杀后阉……” “离开扬州,先杀不后阉……” “离开扬州,先杀不先阉……” …… 这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了二门主的声音—— “慢着!” 老者又转过了头,以为门主又是在考问自己命令,连忙表功般的告诉门主:“二门主,这次属下算是把命令记牢了,不信你听……警告独孤千雪,若离开……” “不是,本座不是要问这个。”二门主告诉他,似乎对这并不太在意。 “那是……”老者有些好奇。 “上次,本座让你找的昆仑参蛤油,你找到了吗?本座护发还等着用呢。”二门主期盼的问道。 “那个……”老者的脸色顿时变的愁苦,“昆仑参蛤本是世上极稀有的珍品,属下已命人在北寒之地四处寻遍了,但……还是有些困难……” “没找到?”女子的声音顿时变的冷冰冰,“你对本座的话,越来越不上心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意。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老者吓的跪倒在地告饶。 “还不赶紧去找!”二门主严厉呵斥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老者连忙缩着头连滚带爬倒退下,立即去行动了。 “记住,一是寻找昆仑参蛤油,二是警告独孤千雪……” 身后,二门主提醒道。 “唉,唉!”老者恭恭敬敬的得令,然后迅速离开了。 走的时候,老者还重复记忆着命令—— “一是寻找昆仑参蛤油,二是警告独孤千雪……” “一是寻找昆仑参蛤油,二是警告独孤千雪……” “一是寻找独孤千雪,二是警告昆仑参蛤油……” “一是警告独孤千雪去寻找昆仑参蛤油,二是……二是……二是什么来着……” 第九十八节 误会,未必一定是错的 扬州,一座普普通通,看似不起眼的院落里,一位大汉正在书房写着什么,边写还边哼着小曲,很是悠闲快乐的样子。 这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魔将。 “主人,今个怎么这么开心呀?”一旁,随从小铁探过了脑袋,问道。 此时满屋生彩,让小铁很是好奇。 “嫣嫣圣女今天给我传情话了哦……”魔将乐呵呵的说道。 “哦?是么……她说的什么呀?”小铁十分的奇怪,平日嫣嫣对魔将都是冷言冷语的,今日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听到了小铁的话,魔将更加陶醉了,乐滋滋的与小铁分享自己的喜悦:“她说那个猥琐家伙非同小可,要我不要再招惹他,不然小心我的狗命……” 这是……牵挂? 小铁傻眼了。 “你看,我在嫣嫣圣女心目中的分量是多么的重呀,她一定非常的耽心,非常的忧虑,生怕我受到了一点点的伤害……”魔将不禁深受感动,眼睛竟然有些红润了。 小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本来不愿打扰,但又忍不住提醒:“狗命……这怎么听着是在骂主人您呢。” 听到小铁的话,魔将的浓眉一皱,脸一沉,不高兴的撅着厚嘴,斜瞟了一眼小铁:“你太年轻,还不懂感情!” “啊?”小铁见魔将生气了,连忙退到了一旁。 “她说‘狗命’,其实是一种爱称呀,说明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想她的一只小狗狗一般可爱呀!”说着说着,魔将又有些陶醉了,手捧着脸,眼中满是小星星。 这也行…… 好吧。 小铁耸了耸肩膀,看着已经完全沉浸的魔将,小铁悄悄的走开,他不愿再与魔将争论,也不去打扰魔将的自我幻想。 谁知,小铁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了魔将的声音。 “小铁,你回头按嫣嫣圣女的话,准备一下……”魔将吩咐道。 “准备?准备什么呀?”小铁很是不解。 “准备搬家。”魔将皱着眉头,严肃的告诉小铁。 “搬家?主人,咱们怎么又要搬家?咱们可是刚搬来没多久的呀!”小铁的脸上满是苦色。 “既然嫣嫣圣女也说他厉害……那个人一定非同凡响。如此人物,那天怎么可能会被‘雪神粉丝团’轻易掳走?而且现在为何会突然出现?”魔将那不太够用的脑袋,又开始了“严谨”的分析。 “主人,你的意思是……”小铁听了魔将的话,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魔将的浓眉紧紧皱在了一起,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他的判断—— “我们中计了!” 第九十九节 离家出走,已成主角常态 独孤千雪看着随便的这副样子,十分的痛心,但是,他除了为随便多买粮食之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随便自暴自弃,自我麻醉。 那年,因为独孤府的四处抢购粮食,不止扬州城,乃至整个江南地区粮价大涨,民怨沸腾,引得各方反叛势力蠢蠢欲动,为这天下的动荡埋下了伏笔…… 一人引动天下,非主角天命不能为也! 然而,这场天下动荡却是因为大主角失恋引起的,未免有些……呃……荒唐了吧…… 此处暂且不提。 探案的时限已经有些近了,无奈之下,独孤千雪只好放下随便的事情,继续探案。 独孤千雪本来只打算带着梅与飞就可以了,但是,梅与飞却坚持要带着随便—— “只吃不代谢也不是办法啊……必须把他拉出去溜溜!”梅与飞坚定的说。 独孤千雪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决定把随便也带上,拉他出去散散心。 谁知,随便却抱着饭盆死活不肯出门,用他的话说——“我心已死,无心可散……” 但最终,还是拗不过独孤千雪和梅与飞,随便不得不抱着饭盆,被他们俩强拉着上了车,出去“代谢代谢”…… 一路上,坐在车里的随便失魂落魄,偶尔傻笑一下,有时又默默哀伤流泪,而且哭的时候,还顺手在独孤千雪的衣服上擦眼泪,素有洁癖的独孤千雪实在忍无可忍。 正巧,他们到了这个需要查探的地方,独孤千雪和梅与飞连忙下了车,去查探线索,也赶紧避开了随便。 来到了这个地方,也许是因为缺少随便的助力,独孤千雪和梅与飞查案半天,却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失望的离开了。 他们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车里,等他们再上车的时候,却是一惊—— 随便又不见了。 车内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的一滩鼻涕和泪水。 随便又失踪了! 独孤千雪和梅与飞目瞪口呆。 第一百节 主角这个德性,作者也没办法呀 扬州城的大街,热闹喧嚷。 “包子,热腾腾的鲜肉包子……” 那边,一声响亮的叫卖,伴着蒸气腾腾的肉香,飘散在大街上,朴实而温暖的气息,引得许多路人纷纷驻足。 此时,扬州的大街上,却有着两个焦急的身影,在那里寻觅着什么。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千雪和梅与飞,他们正在寻找随便的踪迹。 “从地上眼泪和鼻涕的痕迹来看,随大哥应该来到了这一片……”梅与飞边观察着地面,一边说道。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满面忧色的四下张望,希望能够寻找到随便。 “来到了这里,除了眼泪和鼻涕外,这似乎还有口水的痕迹……”梅与飞蹲在街上的一个角落,对着地上的几滴水迹,认真的分析。 “眼泪和鼻涕还好理解,毕竟是随兄的标配之物。但是,口水……”独孤千雪皱着眉头,也陷入了思索,“口水……难道随便兄弟中风了?” 独孤千雪大惊失色。 听到独孤千雪的分析,梅与飞也惊呆了。 这时,一旁,又传来了那叫卖声—— “包子,热腾腾的鲜肉包子……” 听到这个声音,梅与飞和独孤千雪对视了一眼,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去看看!” 他们二人,两步并作一步,飞奔着向着包子铺冲去。 等走到了包子铺近前,果然,看前包子铺的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直勾勾的盯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 正是随便! “随兄!”惊喜之中的独孤千雪,一个飞身便来到了随便的身边。 “随大哥!”梅与飞也跑着赶来。 而此时的随便,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表情痴呆,两眼一眨不眨的直盯着包子,两行口水顺着左右两边嘴角流下,与那两行眼泪、两行鼻涕共同组合成了六行不明液体,呼呼啦啦的滴下,仿佛“人体瀑布”一般。 独孤千雪和梅与飞拥到了随便的身边,是又惊喜,又放心,又难过。 惊喜的是终于找到了随便;放心的是随便的口水原来不是因为“中风”;难过的是,随便的状态,似乎比先前更加严重了——别的不说,他流下的这液体,已经从先前的四行,变成了现在的六行。若是以后再大小便失禁,八行液体同时而下,那情景…… 独孤千雪和梅与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这位爷是您二位的亲友么?”一旁,包子店掌柜的见到了独孤千雪和梅与飞,连忙前来询问。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 “哎呦,可盼到二位爷啦,你们赶紧把这位爷领走吧……”掌柜听了,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拉着独孤千雪的手,期盼的说道。 “怎么?”独孤千雪有些奇怪,“他应该没有做什么吧。” “二位爷,这位爷这样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只是流口水就算了,还流眼泪;流眼泪也就忍了,还流鼻涕;流鼻涕算了,还流口水……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客人愿意来呀……”掌柜着急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独孤千雪听了掌柜的话,看了看随便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独孤千雪拉了拉随便,结果,随便却纹丝不动,他的眼睛依旧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包子。 只不过,这一下,随便不知受什么触动,鼻子不但流着鼻涕,涌出了鼻血。 “如果只是流鼻涕就算了,怎么还会流鼻血了呢?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梅与飞察觉到了随便的异常。 “这可怎么办?”独孤千雪就看着不肯走的随便,有些无奈。 “买几个包子呗!”梅与飞告诉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让掌柜准备了两个大肉包,因为他从来不带钱,所以先欠着,吩咐掌柜的向独孤府去取,说完,拿着包子便要离去。 谁知,这位掌柜却不认识什么独孤府,一听独孤千雪不给钱,登时着急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呀,一个大傻子只看没钱买,一个人模狗样却连包子都赖账,吃不起不要买呀……” 掌柜的拉着独孤千雪,死活不让他走。 被掌柜的这么一拉扯,周围的路人纷纷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一向身份高贵的独孤千雪,因为区区两个不值钱包子,被人辱骂“赖账”,又被众人围观,如此窘境,让他顿时脸红了。 同时,被人这样辱骂,让独孤千雪面子有些难堪,他的大少爷脾气顿时上来了,火冒三丈,手中的扇子握的紧紧的,似乎随时准备掀了掌柜的摊子…… 见状不妙,一旁的梅与飞连忙拉住了独孤千雪,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了掌柜作包子钱,然后拉着独孤千雪和随便,赶紧离开了。 坐到了车上,独孤千雪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你可拉倒吧……”梅与飞翻了个白眼,“我都不惜得说你们,一个变成了大傻子一般模样,一个穿的一身光鲜,却连个包子钱都给不起……今个真是丢死人了!” 梅与飞的话,让独孤千雪一噎,想反驳,却无可反驳,只好悻悻的说:“明个我背一包银票出来,看哪个势利人不顺眼,就拿钱好好抽他!” 梅与飞听了,撇了撇嘴,却没有继续争论,因为,如此土豪的复仇手段,独孤千雪很有可能干的出来。 梅与飞扭过了脸去,此时,随便的举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此时的随便,拿着两个包子,却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像是小心呵护一般,眼中满是怜惜的神色,大滴大滴的鼻血,从他的鼻子中流下。 “他这是怎么了?”梅与飞很是奇怪,不知道随便在做什么。 “他……”独孤千雪仔细的看了看随便,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包子,同为男人,独孤千雪立即明白了随便,“他……大概联想到了什么……什么……不好描述的东西……” 独孤千雪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好描述?”梅与飞有些困惑,她又看了看随便手中包子的形状,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顿时满脸变的通红,骂了一句,“我去,狗流氓!” 此时,随便手捧着包子,开始情不自禁的摩挲起来,用脸轻轻摩挲…… 就这样,随便又陶醉了。 随便这样摩挲着,但是那薄薄的包子皮,哪里经受得住他如此摩擦?不一会儿,皮便被随便给磨破了,包子馅的酱汁流了出来,被抹到了他的脸上,馅中的葱花、肉末那些东西,在他的脸上抹的一塌糊涂。 可是,此时的随便却依旧浑然不觉,仍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之中,轻轻的摩挲着…… “哎呦,恶心死人了!”梅与飞满脸的嫌弃,实在受不了,连忙命令停住了车,然后赶紧下车再也不愿上来。 而独孤千雪素有洁癖,对此情景更是难以入目,再加上满车葱味,让他虽然牵挂随便,却也实在难以忍受,便跟着下了车地走。 “这兄弟,算是废了……还不如当初在白魅女那里****来得解脱呢!”梅与飞感慨的说。 “唉,可惜,人家不给他****的机会……”独孤千雪遗憾的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庆幸,却竟是几分惋惜。 “难道没有办法了么?”梅与飞问道,“他可是这部小说的大主角呀,现在就这样轻易报废了,难道这部小说是传说中的烂尾?” “可能,是这样的,”听了梅与飞的话,独孤千雪的眼神也充满了悲观与无奈,“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剧情就是结局了吧——主角被**贼欺负,导致精神失常;我这个大反派则是被秋后问斩……”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结局的悲剧小说。 第一百零一节 难道是发现? 他们的对话,让气氛变的很黯然,他们慢慢的走着。凉风卷着落叶从他们身边掠过,让他们都不想再说话。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你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那!”梅与飞问道。 “办法……”独孤千雪陷入了沉思,“有一个办法,对一般人应该可以,不过,以随便兄弟的外在条件,可能会有一定难度……” “什么办法?”梅与飞眼睛瞪的大大的。 “以毒攻毒,以情易情!”独孤千雪介绍说。 “以情易情?”梅与飞瞪大了眼睛。 独孤千雪点了点头,正要解释,这时,突然,随便乘坐的马车一顿,停住了。 然后,随便慢慢走了下来。 只见,随便虽然脸上还沾着葱花,但是表情严峻,却不再是先前那迷离的神色。 随便向着四周看了看,忽略了独孤千雪和梅与飞,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随兄这是……”独孤千雪十分的奇怪。 梅与飞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不知不觉,他们竟然来到了一片安静的住宅区,与一般住宅区不一样的是,这里未免太安静了吧。一栋栋的民居,分布在他们两边,却没见人来往,也没有 “此地似乎有异,难道随大哥发现了什么异常?”梅与飞心中一惊。 独孤千雪也有些惊讶。 只见,随便对着周围打量了半天,很认真到处搜寻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 梅与飞和独孤千雪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不敢打搅他。 忽然,随便看到了一处地方,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然后,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梅与飞和独孤千雪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随便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院子外,墙角边停了下来。 而这个院子,不是别家,正是先前魔将居住的地方! 第一百零二节 情敌之间的侮辱,最是刻骨铭心 只见,随便在院子的一个不起眼墙角停下了之后,向着四周看了看,又对着这个墙角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难道随便真的发现了什么东西? 梅与飞和独孤千雪瞪大眼睛,看着随便的举动。 这时,只见似乎确认了地点之后,随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他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 “随大哥这是……在准备拿什么东西么?”梅与飞困惑的看着随便,问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看着随便的举动,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不好,我们还是不要看了!” 连忙把梅与飞拉到了一旁。 “为何?”梅与飞追问道。 “随兄他刚才……应该不是在寻找线索的地点……”独孤千雪摇了摇头。 “那他是在做什么?”梅与飞有些好奇。 “唉……”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他是在寻找小解的地方!” “什么!”梅与飞一听,一呆,然后便也明白了随便刚才的举动,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唾了一口,“我去——恶心!” 然后梅与飞袖子一甩,红着脸跑远了。 随便本来是想在这院外的角落小解的,但是,他不经意一看,这个院子的大门竟然没有锁,而且,四周一片安静,应该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好奇之下,随便就推开了大门,悄悄的走进了院子。 果然,这是一座被人遗弃的院落,一片空荡荡的,门窗胡乱敞开,四处还散落着一些弃物。 随便不经意的看了看,院子虽然有些乱,但是并不太脏,应该是主人搬离没多久;院子的地面上,留着一道道的刀痕,应该是练功留下的,看来主人是习武之人;院子的四周,清一色种着一种不常见的紫花,看来主人对这种花颇为钟情…… 随便看了看,此时的他本来就失魂落魄不在状态,此时又满脑尿意,自然是对这院中陈设熟视无睹了。既然是遗弃院落,随便也再无什么顾忌,走到了一个角落,腰带一拉,便开始小解了起来…… 此时,远处,两双眼睛正在偷偷的盯着他。 这两个人正是魔将和小铁,他们搬家之后不放心,又回到了这个地方附近,监视着院中的情景。 “这家伙果然发现了这个地方!幸亏我们搬家及时……”魔将庆幸的说道。 “他……发现了这个地方,为何没有搜查呀……”小铁还是有些怀疑。 “高手过招,一看出手便知输赢。这家伙一看这个地方被搬空了,便知严谨如我这般高手,是不可能给他留下任何线索的,所以他便放弃了搜查。”魔将满怀自负的解释道。 “是么……主人好厉害呀!”小铁满是 “哈哈哈,”魔将自负的笑了起来,“连嫣嫣圣女都对我芳心暗许,又怎能不是非凡英雄人物?” 言语间,魔将的声音充满了骄傲和陶醉。 “主人,主人,他怎么在我们的院子中撒尿了……”小铁连忙唤魔将。 魔将听闻,一看,果然,随便正在他们的院中,放肆的发泄着,尿意酣畅之下,他甚至还把尿柱左右乱洒乱溅,玩起了儿时洒水车的游戏…… “他这是……他这是……挑衅!”见此情景,魔将的眼中几乎要冒出了火来,他握刀的手恨的青筋暴露,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杀了随便。 “挑衅?”小铁十分的惊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若是在往日,有人胆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我定当与此獠大战三百回合!但是……这次不同,此人非同小可,为了圣教安危,今日只能忍了……”魔将狠狠锤了一下一旁的墙面,不甘的叹了一口气。 随便那边,正在惬意的享受“释放时刻”,突然,他感到背后一阵凉风,似乎一股杀气掠过,吓的他一颤,险些将尿尿到了手上,连忙向着四周打量了一圈。 “不好,他发现我们了……”魔将连忙拉着小铁缩回了头,皱着眉头,面色慢慢变的慎重,“我被此人所激,只是产生了一点小小杀气,却险些暴漏了位置,差点此人中计……好一个阴险奸诈之徒!”魔将气愤的说道。 随后,魔将又想起了什么,“不过,此人功力,的确高深莫测,仅此微辨杀气的本领,就远远在我之上……” 一滴汗,慢慢从魔将的额头滑下,让他感觉有些后怕。 小铁目瞪口呆的听着魔将的介绍,心中大为震惊,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猥琐普通家伙,竟然是隐藏如此之深的高人。 随后,魔将带着小铁,小心翼翼的撤下,赶紧逃离了…… 而那边,随便尿罢,四处看着没人,感觉这个地方空荡荡的,清冷的有些诡异,甚至有些吓人,心中胆怯,连忙提起裤子,快速开溜了。 第一百零三节 反派为了大主角,那是操碎了心 天慢慢晚了。 这又查探了一天,却没有什么线索,独孤千雪和梅与飞也有些失去了信心。 “看来,我们还是不行啊……”梅与飞首先说道。 独孤千雪苦笑了笑:“你是六扇门在江南这一片的老大,你都查不出来的案子,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查出来了。” “一般的案子我也许还凑合,在这种案子面前……”梅与飞叹了一口气,“我也只能给随大哥当翻译了。” 梅与飞看了看随便,此时的随便依旧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对了,你说的‘以情易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紧把他治一治呀!”梅与飞好奇的问。 “这……”独孤千雪皱了皱眉头,却有些犹豫,似乎他感觉自己的方法也有些难度。 “你这么厉害,主意这么多,难道还治不好随大哥的病?”梅与飞有意激道。 听到梅与飞这么说,独孤千雪立刻来了精神,傲气的说道:“我当然有办法,只是怕随兄弟不配合呀” “具体怎么做?”梅与飞追问道。 “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为随兄弟再找一位如意伴侣,转移白魅女给他留下的情伤。”独孤千雪介绍自己的方案。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办法——妙啊!”梅与飞对着独孤千雪竖起了大拇指。 见状,独孤千雪也颇为得意的挺胸笑了笑。 不过,独孤千雪立刻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此方法虽妙,却有一点客观上的难度……” “啥?啥叫客观上的难度?听不懂!”梅与飞满脸困惑。 想到了那个难点,独孤千雪也立刻也没有了底气,脸色忧愁的告诉梅与飞:“就是……” 独孤千雪正说,这时,只听前方突然一声响动,然后“嘶——”的一声,马车突然又停了。 只见前面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个修士打扮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子,头戴纯阳巾,身穿金丝边长袍,一手挂着一柄黑玉杆拂尘,一手背在后面,腰板笔挺,眼神冷峻,一副傲然屹立的样子,高人姿态毕现。 最与众不同的是,他长袍的背后,还写着一个“师”字,仿佛生怕人们不知他是一位高人一般。 此刻,此人正站在车前,阻碍车子行进。 见此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独孤千雪有些奇怪,同时,也心生警惕。 “这位大爷……哦不,大师,不知您站在这里有何贵干?”独孤千雪试探着客气的问道。 本来他想喊大爷,却见此人装扮非同寻常,所以改口称他为大师。 果然,听见被独孤千雪称为“大师”,此人面露出得意之色,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本座姓宫,名刑大师,今个来此,是奉命给你传个话……”这个中年人自我介绍道。 说到这里,中年人有意顿了顿,扬着下巴,似乎在等待着眼前的小伙被自己的名号给震住。 “宫……刑大师?”独孤千雪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名字感觉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有些拗口,却没有其他反应。 自己报上了大名,独孤千雪却无什么反应,似乎对自己的大名一无所知,这个中年人心中顿时有些淡淡的失落,甚至还有些愠意。 “宫刑大师?”听到这个名号,梅与飞一愣,一看他的大拇指,也有一个刻着“幽”字的扳指,顿时一惊,“幽隐门废你堂堂主?” “这个小姑娘倒有几分见识……”听到梅与飞知道自己,宫刑大师捋了捋胡子,恢复了几分得意之色。 独孤千雪满脸迷惑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师此次前来,跟白魅女有什么关系?”梅与飞立刻想到了什么,警惕的问道。 独孤千雪对他们的话虽然十分的困惑,但是,听到了白魅女的名号,他也顿时警惕起来,折扇护在了胸前。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随便,本来正在眼神迷离,听到了“白魅女”三个字,顿时耳朵一竖。 “那个淫贼?切——”提起白魅女,宫刑大师却满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然后直接说明到了来意,“我来是来传话的!” 听到不是因为白魅女,独孤千雪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些,问道:“传什么话?” “就是告诉你,那个……那个……”宫刑大师正要细说,却发现脑子又有些断片,搞不清楚要说什么了,“那个……如果你……什么来着,好像……好像与离开扬州有关……好像还有什么《江湖阉杀令》……好像还与昆仑参蛤油有关……” 宫刑大师皱着眉头,翻着白眼,费力的回忆着。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要说什么?”梅与飞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宫刑大师死活想不全到底要传什么话了,窘态之下,一着急,索性胡乱说道:“就是要警告你,已经下了《江湖阉杀令》,要把你先阉后杀,然后离开扬州!” “什么?”听到这话,梅与飞顿时火冒三丈,“我是六扇门的,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当街威胁我朋友,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梅与飞暴喝道。 被梅与飞这么一吼,宫刑大师吓的一颤,原本那个傲色淡然的大师形象顿时破了相,甚至有些心虚:“你……你是女人,我不和你计较!” 宫刑大师强打精神说道。 “你敢!”梅与飞恶狠狠看着他。 然后,宫刑大师指着独孤千雪:“但是他……他可逃不掉!” “还敢威胁?”梅与飞眉头一竖,掏出腰刀,便要上前抓捕宫刑大师,谁知,一旁伸出了一只手,却拦住了她 ——是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不知宫刑大师武功如何,怕梅与飞吃亏。 “我若是不从呢?”独孤千雪横扇胸前,冷冷看着宫刑大师。 “你……你……敢不从?”宫刑大师竟然有些意外,“本门的《江湖阉杀令》,可绝不接受退货的。怎么不从呢?离开扬州,你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生活呀,而且,本座的无痛阉割,不会有丝毫痛苦的,很解脱的……” 宫刑大师竟然开始劝说了起来。 “去你丫的!”独孤千雪终于忍不住了,一掌向着宫刑大师击去。 本来,独孤千雪以为像宫刑大师这样人物,同为幽隐门的堂主,武功一定不在白魅女之下。谁知,独孤千雪一掌打倒宫刑大师身上的时候,宫刑大师却没有护住掌击的部位,而是护住了裆部,然后,“嘭——”的一声,宫刑大师就像个稻草人一般被打飞了,如一颗炮弹一样,一飞而去…… 宫刑大师似乎不会武功! “我又不是对那个部位出手,你为什么去护裆?”独孤千雪惊讶。 “哪里重要护哪里……”远远的天空中,飘来了宫刑大师的话。 看见被远远打飞的宫刑大师,独孤千雪目瞪口呆。 宫刑大师越飞越远,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满脸惊讶的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傻傻站在那里。 好久,独孤千雪和梅与飞才反应了过来。 本来就命案缠身,现在又不知道怎么与幽隐门纠缠在了一起,还有那真假不知的《江湖阉杀令》……这一切,都让独孤千雪烦恼不已。 独孤千雪烦闷的来到了马车前,乱事烦心,他一拳重重打在了马车的车身上,马车一震,颤动不已。 梅与飞知道独孤千雪难过,便走了过来,想安慰他,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震惊的站在马车门口。 “怎么了?”独孤千雪发现了梅与飞有异,抬头看了看她。 梅与飞没有说话,而是瞪大了震惊的眼睛,指了指车内…… 独孤千雪顺着梅与飞所指一看,也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马车内空荡荡的一片,随便又不见了! 第一百零四节 东厂厂公随便公公 扬州城外,一个偏僻的野草滩,如往常一样的安静。 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草地上,溅起了一片碎草叶泥土,惊的四周野鸟飞腾。 随后,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扑打着身上的泥土,口中还碎碎念道不停。 “唉,着陆是稍稍有些不太熟练啊,姿态优美可见功力,只是有些小瑕疵而已。那个小兔崽子,回头我一定找人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宫刑大师。 虽然地方僻静,四周似乎没有人,但是,宫刑大师依旧自我解嘲的念道,像是损了多大面子一般。 宫刑大师清理完身上的泥土,四周乱叶尘烟渐渐平息,周围的景象也渐渐清晰,却看到,一个人,正站了那里。 “你是谁?”宫刑大师警惕的看着来人。 此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竟然全无察觉,不由得有些心生惧意。 不过,眼前的人相貌猥琐,表情呆滞,胸前还一大批浸湿,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眼神还一片迷离……看起来似乎是脑袋不太够用的样子。 见此情景,宫刑大师又稍稍安心了一些。 不过,见到此人,宫刑大师的确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此人不是别人,真是我们的大主角随便。 他准确的计算出了宫刑大师被打飞的抛物线轨迹,然后赶到了这里,迫切想问一些问题—— “你……认识白……白魅女?”随便试探的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痴迷。 在他的心中,总是忘不掉那个吻。 宫刑大师一听来人的话,又见来人的傻样,心中便明白了,彻底放下心来。 “当然认识,她与本座是一个组织的呢,要论起来,本座还是她的长辈呢。”宫刑大师捋了捋胡子说道。 “是么?”随便那迷离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光彩,连忙追问,“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知道呀。”宫刑大师点了点头。 随便一听,更来了精神,连忙激动的追问:“在哪里?快告诉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宫刑大师笑眯眯的看着随便,却卖起了关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随便向着周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你骗我!” 随便抱怨的说道。 “我没有骗你呀,”宫刑大师却依旧淡然,提示般的指了指随便,“她不就在你的心中么!” “啊?”随便听了,明白了宫刑大师的话,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有什么用那……” “没营养?”宫刑大师摇了摇头,“苦乐皆心生,本座见少侠如此忧虑,想必是被那妖女所害,坠入痴情苦海无法自拔吧。” 听见宫刑大师说白魅女是“妖女”,随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宫刑大师的话又说的没有错,随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少侠相貌如此磕碜,气质如此冲击下限……想必一向情路坎坷吧?”宫刑大师又问道。 随便听了,又忧伤的点了点头。 “爱情之路难非难,失恋痛苦成从前——今天你遇到我,算是遇到对的人了!”宫刑大师自负的说道。 “哦?”随便来了神采。 “我有一独家秘法,可助少侠早日脱离苦海,通达彼岸……”宫刑大师眯起了眼睛,诱导说道。 “是吗?快说!”随便迫不及待的催促宫刑大师。 “真想学?”宫刑大师又 “真的想学!真的!”随便的内心,已经非常迫切了。 宫刑大师见已经充分吊起了随便的胃口,便告诉他:“那就是我的不传之秘——《自宫术》!而且是无痛的哦……” “《自宫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随便点了点头,可是却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他不够用的脑袋却无法分辨不对的地方。 “当然厉害啦,本座这秘法可是……”宫刑大师便要继续介绍。 “自宫……就是那个吗?”随便手作刀,作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正是。”宫刑大师微笑着捋了捋胡子,对随便的“无师自通”很是满意。 听了宫刑大师的话,随便那迷离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怒眉紧皱——“我揍你丫的!” 随便暴怒。 “少侠莫要生气,莫生气……老夫的方法是有科学原理的……”宫刑大师连忙劝道。 “什么原理?”随便几乎不想搭理他。 “这个原理就是——用生理解决心理的问题!”宫刑大师解释道。 “什么?用生理解决心理的问题?”随便有些听不明白。 “男人命根,虽为快乐之根,亦为苦海之源,以少侠之外形,情事本是奢望,苦求不得,割舍不下,两相为难,矛盾难权,平生解脱,岂不美哉?”宫刑大师说出了一番看似极富哲理的话。 “两相为难……平生解脱……”随便被宫刑大师这么一蛊惑,眼神又迷离了,竟然感觉有几分道理。 “而且是无痛的哦。”宫刑大师又补充了一句充满诱惑性的话。 “这……容我再考虑考虑……”随便有些被宫刑大师说服,内心有些动摇了。 大主角现在正在认真考虑是否成为“大内人士”了,若是女主角知晓,岂不要哭死? “而且,学了本座的武功,不但可以自用,而且可以用来对敌。若学成之后,手艺大成的话,比如老夫我,江湖上的大小高手,无论武功强弱,都不敢惹我的……”宫刑大师继续劝诱。 “这么厉害?”随便更加意外了。 “不过,也有例外。”宫刑大师眉头皱了皱,严谨的说道。 “哦?”随便好奇。 “那就是少林寺的和尚,还有大内的高手!”宫刑大师的语气有些无奈,“因为他们无所谓,所以,对付他们,老夫也无可奈何……” 随便无语。 “你说江湖的人都不敢惹你,那为何你刚才被独孤千雪打了一掌?”随便还是有些怀疑。 宫刑大师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老夫没有出手……否则他命根不保!” “啊——”听到宫刑大师的话,随便吓的也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裆部。 不过,随便还是有个疑问。 “挨打的时候,别人都是抱头,你为何双手护裆啊?”随便又问道。 “因为常见人所失去,所以对自己拥有的更加珍惜……”宫刑大师又说出了一番极富哲理的话。 听到这么多深刻的人生感悟,此时的随便,对宫刑大师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那……我也看你似乎没有什么武功招式呀?”随便又继续问道。 “打斗动粗,那是物理阉割时才用的,很低层次的东西。”宫刑大师摇了摇头,很是不屑,“以本座的功力,早已达到了‘心理阉割’的境界,那种脏活早就不干了。” “心理阉割?”随便第一次听说。 “你想试一试?本座可以免费出手,助你解脱怎么样?”宫刑大师热心的提示道。 随便吓的一个哆嗦,连忙摆手拒绝:“不敢不敢……”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高手,阉人于无形! 随便对这个宫刑大师,也有些心生敬畏。 “本座看你情路坎坷、情感绝望、命根浪费,此乃绝顶的天赋,是学习本门武功的难得好苗子,要不从此之后就跟随本座,成为本座内堂弟子……”宫刑大师竟然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收随便为徒。 随便一听,连忙摆手,坚决拒绝。 宫刑大师见随便的确对他的功法不感兴趣,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也只好作罢。不过,临走的时候,送给了随便一块令牌,说是若是日后随便回心转意的,凭此令牌,自然有人接引。 说完,宫刑大师就翩然离开了,只留下随便一人,拿着那个刻着“废”字的令牌,傻傻站在荒草之中。 第一百零五节 只要主角不死,就永远有希望! 虽然这次随便又丢了,但是独孤千雪和梅与飞却没有太着急。果然,没过多久,失魂落魄的随便又回来。 只不过,这次见过了宫刑大师之后,随便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宫刑大师那“自宫术”的建议,让随便感受到了深深的刺激,甚至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心理的问题用生理解决…… 随便甚至感觉,宫刑大师的话甚至有几分道理。 若是真的一了百了的话,也许,不但从此“了无牵挂”,而且,若是机缘巧合,拿到了《葵花宝典》、《莲花宝典》之类的秘籍,还可练成神功,从此独步武林…… 称霸武林之后,因为没有情事所碍,他甚至专注武学极奥,最终升仙而去…… 随便有些想入非非了。 随便有些陶醉了。 升仙之后,他要破碎时空,回到原来的世界,他甚至还要影响作者,把这部小说也给改个名字,叫——《太监秘史》…… 随便下定了决心! 这次,随便丢失没有让独孤千雪太担心,但是随便说的第一句话,却着实把独孤千雪给吓的不轻—— “哪里有卖《葵花宝典》?” 随便认真的问独孤千雪。 听到随便的问题,独孤千雪张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久久不知该如何回应。 “呃……这个世界的《葵花宝典》,不用……那啥也能练成!”半天,独孤千雪吞吞吐吐的信口胡说道,他不知随便的意图,现在只想稳住随便。 “不用?”随便有些意外,表情甚至有些小失望。 “那……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可以升仙么?”随便认真的追问。 独孤千雪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练功强身,能多长寿几年就够了,还升仙?你进错小说了吧?”一旁,梅与飞接话道。 “哦……”随便应了声,垂下了眼睛。 太监做不成,升仙也去不了……随便还有点小失望。 这两句话,是这么多天以来,随便跟他们说过的仅有的几句话,而且,这两句话,一句是关于“自残”,一句关于升仙,似乎透漏着强烈的一了百了寻求解脱的意愿,这更让独孤千雪担心了。 为了让这部小说不至于成为一部历史悲剧,独孤千雪决定立行“以情易情”之策,也就是“相亲大计”! 虽然决心下了,可是这几天独孤千雪却总是愁眉不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梅与飞见状,不知为何。 “难道你是因为《江湖阉杀令》担忧?要不我给你寻些武林高手保护?”梅与飞试探的问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摇了摇头:“那件事情,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之所以发愁,是因为随兄相亲的事情……” 独孤千雪看了看在一旁痴痴呆呆的随便,长叹一口气。 “随兄这坎坷的样貌、这让人心生戒意的气质……无不在增加相亲的难度哇!虽然还没有试,但是我已经看到了——感情挫折,仿佛是他自带的一种专属天赋一般,相亲……这比探案要困难的多啊!”独孤千雪一脸苦色。 梅与飞听了独孤千雪的话,又看了随便一眼,虽然她是随便为数不多的“忠实粉丝”,但是,抛开“偶像光环”,用一种客观的眼神来看待随便…… 梅与飞的内心登时咯噔了一下。 “那个……对别人难度高,对你独孤大少爷,能有什么难度?”梅与飞强打精神,拍了拍独孤千雪的肩膀,激励道。 虽然她也陷入了与独孤千雪同样的绝望,但还是硬着头皮对独孤千雪强打鸡血。 “啊?”独孤千雪听了梅与飞的话,一愣。 “这能算什么事啊?我们的独孤大少爷,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干不了?”梅与飞又有意激道。 不能提升随便,就来提升独孤千雪吧!要充分激发独孤千雪的潜力! 梅与飞暗想。 这一招对独孤千雪果然吃用,被梅与飞这么一激发,独孤千雪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对我自然是小事一桩,我只是怕随兄不肯接受而已!” “这好办!”梅与飞笑了笑。 然后,梅与飞来到了随便的面前,看着呆若木鸡的随便,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随便没有反应。 “随大哥?”梅与飞喊了他一声。 随便依旧没有反应,两眼空洞,面无表情,如同一座蜡像停在那里。 “吃饭了……随大哥……”梅与飞试着刺激他。 似乎听到了“饭”字,虽然随便依旧木呆呆的立在那里,但是口水已经顺着嘴角大片流下。 “吃完饭,我们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怎么样?”梅与飞继续试探着问。 这时,随便那痴痴傻傻的眼睛动了动,回复了几分光彩—— “漂亮媳妇?” 第一百零六节 又到了春天复苏万物交配的季节 选个好媒婆,相亲就成功了一半。 为了挽救随便的感情生活,独孤千雪可谓是煞费苦心,专门命人请来了扬州城最厉害的媒婆,来帮助筹备此事。 这个媒婆可不是一般人,绰号“猪狗配”,据说哪怕是一只猪,一只狗,只要她出面,也能够把这两个不同物种撮合在一起,十分厉害。 这次,有她出手,独孤千雪似乎看到随便黑暗的感情生活,出现了一丝曙光。 听说是独孤千雪安排的差事,这天,天刚清清亮,媒婆便早早来到了独孤府,在客堂等候。过了好一会儿,独孤千雪才慢慢走了出来。 “独孤少爷的兄弟,哪还用着老妇我帮忙那,只要独孤少爷说一声,那扬州城的姑娘,还不是踏破门槛涌来呀……”大堂上,媒婆见到了独孤千雪,连忙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媒婆长的肥肥胖胖,满脸浓妆,厚厚的嘴唇,一说起话来吧唧吧唧不带停的。 话虽这样说,能够,若是这单生意做成了,她在扬州可是名号更加响亮了,因此笑的格外开心。 媒婆的话,说的的确好听,但是独孤千雪却高兴不起来。 也许,这位媒婆,还不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那…… 独孤千雪挥了挥手,一旁的仆人会意,便进屋把随便请了出来。 那边,媒婆正说笑呢,还说“这位公子一定是太优秀,不然女方容易自卑”、“这位公子不要太有才华,以免女方搭不上话”、“这位公子不要太……” 正说着,随便慢慢走了出来。 当媒婆看到仆人引领出来的随便时,顿时愣在了那里。 “不要太……太英……英……俊……”媒婆目瞪口呆的看着随便,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呆呆的下意识把剩下的几句话说了出来,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的确不是……那个……‘太英俊’……”独孤千雪看到媒婆的表情,自己也有些尴尬。 “这个,恐怕不止是不够‘太英俊’……离及格线恐怕也差的有些远吧……”媒婆的脸开始苦皱到了一起。 “那个……找个模样过的去的就可以了。”独孤千雪已经不敢提太多要求,至于“漂亮媳妇”的话,他是说都不敢说了。 “模样过得去……”媒婆的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首先,咱们自个儿的模样得……得过得去呀……你说是不是……” 媒婆一脸为难的样子。 以随便的条件,虽然媒婆号称“猪狗配”,但是也顿生有心无力之感。 难道,随便的感情生涯,真的就这么绝望么? 难道,这部小说,真的是一部大主角的爱情悲剧么? 独孤千雪皱起了眉头。 此时,能够帮主角“逆天改命”,只有一个办法了—— 就是充值! 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慢慢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谁知,媒婆看到了银票,却十分为难:“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看来,主角的条件孬有些过分了,看来氪金少了还不行。 独孤千雪又慢慢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老妇只是怕……寻不到好人家,耽误了独孤公子的兄弟……”媒婆看到了银票,有些犹豫了。 独孤千雪又拿出了一叠子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媒婆还是有些有些犹豫。 独孤千雪又拿出了一叠子银票,放了上去。 此时,桌子上已经摞着了厚厚一叠子银票,随着微风一颤一颤的,散发出诱人的光彩。 “我……”媒婆看着那一堆颜色鲜亮银票,虽然心中有些畏难,但最终还是贪欲战胜了恐惧,猛然站了起来,一捋袖子,咬着牙,大吼一声,“干了!” 媒婆毅然接下了这个差事。 独孤千雪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便把银票递给了媒婆,媒婆连忙伸手去接,但是,就在媒婆要拿到银票的时候,独孤千雪却是手一缩,银票又拿了回来。 媒婆的手顿时一空。 “这……”媒婆有些不解。 “我这次,可是不但要包成功,还要包质量啊!”独孤千雪叮嘱媒婆。 “放心吧,老身我‘猪狗配’的名号,在扬州城谁人不知?”媒婆一拍胸脯,“实在不行,哪怕老身我对这位随便少爷以身相许,也绝不会让随便少爷再打光棍了!” “你……”看着媒婆肥大的身躯,独孤千雪吓了一个冷战—— “那他还不如打光棍呢!” 第一百零七节 一见评级机构,就知道要坏事 在媒婆界内部,有个评级机构,根据相亲对象的牵线难度,分为“情圣级”、“情伤级”、“情灰级”、“情绝级”这几个等次,用来对牵线难度进行评判,但是,自从“猪狗配”接了随便这一单后,媒婆界为随便专门设了一个级别——“毁灭级”。 “猪狗配”接了这一单后,媒婆界大为震动,甚至感觉到行业灭顶之灾的来临,一时人人自危。 肩负挽救整个行业的艰巨使命,媒婆压力很大,她经过仔细筛选,反复斟酌,最终,从重重人选中,挑选出了成功概率最高的一位姑娘。 稳妥起见,她选择的是一位性格懦弱的姑娘,因为这样的女孩子一般都很听父母的话,而女方的父母,听说男方是独孤千雪的好兄弟,早就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并且还生怕这个随便不愿意呢。 例行的,媒婆安排随便与女子见面认识一下,走个过场。 没想到媒婆这么快就让事情有了眉目,独孤千雪很是高兴,又重重赏了媒婆一些银子,同时,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随便。 果然,得知了这个消息,随便犹如被打了一剂强心剂,立马一震,便还魂了回来,虽然还略有痴呆,但已基本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相亲那天,独孤千雪把随便特地打扮了一番,还拿了一个名贵的玉骨名人书法折扇,为他壮一壮气质,梅与飞还在他的手腕上系了根红绳,寓意姻缘成功。 为了随便,独孤千雪和梅与飞真是煞费苦心那。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一处偏僻安静的高档私密酒楼内,随便走进房间的时候,一位女子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听到了有人来,她娇羞的低下了头,不敢抬起来。 从侧面看,女子相貌秀气,颇为标致,小家碧玉一般,再带上几分娇羞,更是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意,更加喜欢。 随便一痴。 虽然心中笼罩着白魅女的身影,但是见到了这位女子,白魅女的印象顿时被冲淡了许多,随便对她十分的满意。 “姑娘等候多时了吧?”随便乐呵呵的问道。 “嗯……”女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矜持一点,又连忙否认,“刚来的……” 说话间,女子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慌张,竟然脸微微红了。 这样的羞人姿态,更加凭添了几分迷人。 “嘿嘿……”随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心中更加满意了。 听到随便的笑声,女子的脸本来微红,现在却红的更厉害了,似乎更加羞赧了。 没想到古典的女孩子竟然是这样啊,随便哪里见过如此腼腆的女子,见着她如此娇羞之态,心中欢喜的一百个答应。 “敢问姑娘芳名?”随便连忙问道。 “小女子叫……叫……”听到随便的话,女子好奇的抬了一下眼,偷偷瞄了一眼随便,然后便快速的又低下了头去。 “叫什么呀?”随便笑嘻嘻的问道。 女子低着头,却没有说话。 随便以为女子不好意思说,就换了一个问题:“敢问……姑娘姓什么呀?” 女子却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而且,随便注意到,女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却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随便十分的好奇,顺着声音的方向,探过头一看,却看到,女子正低着头偷偷的摸着眼泪,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凳子上面。 “你怎么哭了呀?”随便大为惊讶。 但是女子却不说话,一个劲的擦着眼泪。 女子的这般动作,不知是因何而起,弄的随便十分的惊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随便手足无措之时,女子的哭自己却慢慢停了。 随便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虽然不知女子为何哭,随便决定岔开话题,他便拿来了菜单,问道:“你平日喜欢吃什么呀?” 女子听了,摇了摇头,示意随便随意点菜即可。 随便微微笑了笑:“那就上一些这里的招牌菜吧。” 女子点了点头。 也许是好奇,女子又抬头偷偷瞄了一眼随便,这一看不要紧,女子的眼泪又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自己可没做什么呀,她怎么又哭了? 随便十分的困惑。 随便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一沉,他试着转过了身去。 果然,随便一转过身,片刻间,女子的眼泪便止住了。 随便又转过身来,女子低着头,眼泪又滴滴答答的落下了。 随便再背过了身,身后滴滴答答的声音便渐渐息了,女子的眼泪果然又停了。 此时,随便已经明白为何了—— 女子只要一见到了自己,便控制不住的要流泪。 原因就是—— 辣眼睛! 自己的这副尊荣,“辣眼睛”那。 随便长叹了一口气。 这次相亲,黄了! 第一百零八节 爱杀猪的女孩子 其实,女子对随便本人其实是没有态度的,只要父母同意她就同意,但是,却没想到,一见到随便,她就控制不住的流泪,让她也感觉很无奈。 “辣眼睛,是因为随公子的条件……杀气重!这个女孩子太懦弱了,杀气不够,镇不住……”媒婆凭着自己的经验分析道。 “那还不找个‘杀气十足’的姑娘?”独孤千雪对相亲失败有些沮丧,不耐烦的说。 本来,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希望,现在却破灭了,让他好心烦。 媒婆连忙小跑离开了,这次,她要吸取教训,仔细挑一位“杀气十足”的姑娘。 还是在那个房间,随便依旧穿着一身光鲜,只不过,这次他来的时候,女子还没有到。随便坐在那里,等了半天,女子才慢慢走了进来。 女子个头小巧玲珑,小巧的脸,斜长的丹凤眼,长挑的眉毛,十分的漂亮,也带着几分干练利落的气质,又穿着一身红,一走进来,让随便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随便也事先得知,这位女子也是扬州一位大户人家的姑娘,但是与别的女孩子不同,其他人都是爱女红、爱刺绣之类的事物,而这位女子却不同,她爱杀猪! 也正是因为有种特殊的癖好,所以虽然她条件不错,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不过,这次,正因为看中她爱杀猪这一点,媒婆才选中了她,毕竟,爱杀猪的人——“杀气重”! 果然,眼前的女子,走进来的时候,丝毫不惧随便的“辣眼睛”——她走进来后,见到了随便,只是揉了揉眼睛,便似乎很快适应了过来,也没有嫌弃的神色。 随便心中暗喜。 不过,当随便见到她的时候,满意归满意,不知为何,随便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无名的心烦感觉。 “你就是那个对象?”女子径直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下,一只脚还踩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 “是……是呀。”被女子这么主动一问,随便竟然有种局促的感觉。 “唉——奇了怪了,我见你怎么就有种想揍你的感觉?”女子斜眉一皱,叉着腰,疑问的说道。 “我……我也是……”随便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 “你也有这种感觉?”女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随便。 随便低着头,点了点。 “我他嘛的邪气!”女子一拍桌子,感叹的说道。 这么粗鲁的话,竟然从这么一位娇小漂亮的女子口中说出,如此强烈的反差,让随便呆住了。 “我就草了,今天真他嘛的邪性!怎么咱们见面会这么心烦呢……”女子骂骂咧咧的说道,边说,还从怀中掏出了尖刀、铁钩、砍斧、长锥……一把一把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随便看到女子在面前摆着刀,顿时吃了一惊,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随便向后退了退,有些心慌。 “别怕,别怕”女子连忙向随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我把这些杀猪工具拿出来,是要放到一边,怕万一因为心烦,误伤了你啦!” 女子原来是在“替随便着想”。 说完,女子便把这些刀具什么的“呼呼啦啦”一起抱放到了远处。 但是,越是如此,随便心中却越是害怕了,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 女子把东西收拾完,转过头来,见随便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眉头一竖:“你在怕我?” “不……不是……”紧张之下,随便想否认,却又怕这样撒谎会让女子不开心,连忙又点了点头,“嗯……有点……有一点……” 谁知,女子一听,顿时怒了,“嘭——”的一拍桌子,怒目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平日我杀的那些猪都不怕我,怎么你连猪都不如?” 本来,随便自进到屋子后,跟女子在一起,便有些无名心烦,此时一听女子的话,更是怒火难抑,反口骂道:“我看你才连猪都不如呢!” “什么?”女子一听,本来就满是怒意的脸上,此时更是怒目圆睁,袖子一捋,露出了雪白紧握的拳头,“我抽你丫的!” 说完,随便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红影来到眼前,一个雪白的手掌,便已经向着自己打来…… 那一天晚上,当随便一瘸一拐回到独孤府的时候,独孤千雪甚至有些庆幸,幸亏女子提前把刀具什么的凶器都给收了起来,不然,随便就不是“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而是回来“一块一块”的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节 封建迷信,到处横行 “其实呀,这应该不是仅仅因为随便公子说错了话……”媒婆听到了消息,连忙来到了独孤府,相亲变成了“相杀”,让她也十分的尴尬。 “那是为何?”独孤千雪眉头一挑,不知媒婆要怎么解释。 “老妇仔细查了查,他们的主要问题是……八字相克!”媒婆认真的分析道。 “八字相克?”独孤千雪还是有些怀疑,不敢相信。 “这事也怪老妇粗心了,”媒婆掐着指头,继续研究说,“事前没有把他们的八字好好对一对。随便公子八字水重,命带水滩,无形无相,乃是水命之最;而那个女子为火命,而且命为火杀,乃是火中之绝,他们见面,那可是水火不容的事情呀!” 媒婆告诉了独孤千雪原委。 虽然对这些玄学的事情,独孤千雪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但是,这也是最好的解释了。 “当时只顾瞄着‘杀气’,忘了看八字了……”媒婆继续解释道。 “那你不要在这啰嗦了吧,毕竟,我要的是结果,不是一次次的解释。”屡次出现问题,让独孤千雪十分的心烦,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自己事情办的不好,媒婆也没有了底气,便不再解释,垂头丧气的下去了,继续去替随便物色新的对象。 八字…… 媒婆走后,独孤千雪看着媒婆的背影,久久陷入了沉思。 如果换作以前的那个世界,独孤千雪对这些玄学的东西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但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无论多么离奇,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过,最离奇的是,别的主角,从一出场就是莺燕成群,艳遇不断,而我们的这位大主角随便,怎么感情生活就这么艰难呢?如同一个感情的黑洞,情感绝地,爱情盲区啊! 莫非真的是“爱情绝缘体”? 又或……是“华英雄”一般的人物,具有“天煞孤星”的过硬命格? 不过人家华英雄虽然最后妻离子散,但是好歹爱过一场呀。而我们的主角,百般牵线却不断失败,如此“孤”、“煞”,让人绝望那! 是不是自己与梅与飞也要离他远一些,以免危险? 想到这里,独孤千雪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第一百一十节 不要用“标准”来为难大主角 独孤千雪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媒婆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独孤老爷,老爷,找到啦,找到啦……”媒婆边跑边喊道,几次遇挫,让她对独孤千雪产生了几分敬畏,连称呼都变了。 “你慌什么?找到什么?”独孤千雪眉头一皱。 “有个女子,主动来报名,说愿意嫁给随便少爷。”媒婆说道。 “难道她不知……”独孤千雪却是有些犹豫了,是不是不知情的女孩子前来。 “随便少爷的事情她都知道,她说她免疫,切洋葱都不怕‘辣眼睛’!”媒婆介绍道。 “会不会杀气太重?”独孤千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次我仔细看过了,女子与随便少爷的八字也合。”媒婆继续补充道。 “会不会性格有问题?或者有什么怪癖?”独孤千雪终归是心中有些悬。 “没有,挺温柔一个姑娘。”媒婆摇了摇头。 “那……”独孤千雪反而更加迟疑起来,“会不会是长的磕碜?” “又大方又漂亮。”媒婆继续说道。 “那……”如此完美,如此令人满意,让独孤千雪感觉无可挑剔,但也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 “那位姑娘好像是听说是老爷您的兄弟,还问我是不是很有钱……”媒婆看出了独孤千雪的困惑所在。 “原来是这样……”独孤千雪明白了。 看来是看中了钱财,希望找一个条件好的。 独孤千雪也理解,毕竟,许多女孩子都是想找个好一些的人家,这样一辈子也都有个保障。 独孤千雪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独孤千雪来说,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以随便的条件,这种能够用金钱来保障的爱情,反而更让人放心一些。 独孤千雪有些满意了。 “不过……”虽然独孤千雪满意,媒婆却有些犹豫。 “说!”独孤千雪不知媒婆还有什么顾忌。 “这位女子以前我也没见过,我的同行也没人听说,都不知道她的信息,老妇怕不可靠……”媒婆心中还有些顾虑。 “先让他们见面再说吧,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独孤千雪吩咐道。 媒婆听了独孤千雪的话,感觉也是这个道理,便下去。 背景不清…… 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他对随便的终身大事,已经有些绝望了,哪里还论这么多?现在,对于随便来说,只要是雌性动物就行了,还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 第一百十一节 相亲不满意,就打110 这一次,独孤千雪很慎重,因此亲自陪着随便前来。本来梅与飞这次也要陪同,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所以还没有到。 独孤千雪和随便来了不一会儿,女子便在媒婆的陪伴下到了。这位女子个头挺高,身材苗条,瓜子脸,圆杏眼,柳叶眉,长相秀丽,举止不卑不亢,一看便知是很有修养的女子,而且,见到了随便,还羞涩又大方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感觉“辣眼睛”,也没有那种暴冲的戾气。 见女子如此落落大方的样子,独孤千雪也很满意,很放心,于是便离去了,留下随便和女子单独在房间里。 女子性格很开朗,也很健谈,与随便没聊多久,气氛便热络了许多,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彼此了解对方的兴趣爱好、家庭背景什么的,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但是,这位女子却似乎更关心其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有钱那?”女子突然问道。 听到女子的问题,随便一愣,虽然事前他就知道女子对男方的财富实力比较关注,但是就这样突然被女子直接问出来,随便还是感觉有些意外。 “呃……”随便一愣,起初不知该怎么回答,后来想起了独孤千雪,便有样学样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因为从来不缺钱!” 随便一副傲然的样子答道,他的话也不是吹牛,毕竟,独孤千雪的钱,他可以任意花嘛。 “是吗?”女子听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啊……” 随便的话,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女子立刻变的十分亲近,向着随便贴了过来。 “那你的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呀?”女子贴着随便问道。 女子离近,浓郁的香风扑来,随便有些陶醉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女子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答道:“没有。” 本来,家中没有其他亲人,孤寡一个,应该是一个劣势,但是,女子听说随便是孤身一人,眼中却是更加惊喜的神色。 女子连忙追问:“那你死了钱谁继承呀?” 随便听了一愣,然后眼神有些迷茫:“也许没人吧。” “没人?”女子的喜色更加强烈,“我们马上成亲吧!” 女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什么?这……”随便更加意外了,第一次见面,就要成亲?随便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虽然要成亲,我只有一个条件!”女子郑重的说道。 还有条件?明明是她提出的成亲好不好,现在怎么感觉是自己在主动要成亲?一切发展的太快,随便的脑子有些乱。 “我们要立个字据,你死了之后,遗产归我!”女子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随便呆住了。 “我们明天就成亲!”女子一副着急的样子。 “这……是不是太快了些……”随便有些反应不过来。 “早死早超生……啊不,早点给你生个胖娃娃嘛……”女子笑盈盈的贴的更紧了,紧紧搂着随便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掉一般。 “那个……”随便还是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人直接推门进来了——是梅与飞。 原来,她处理完事情之后,听说这次相亲的女子与随便有戏,很是高兴,便兴冲冲的也来见一见。 “我来见见未来的嫂子……”梅与飞一进来便口无遮拦的说道。 听到梅与飞的话,女子却没有害羞的神色,而是因为一下子闯进来了梅与飞,让她有些惊讶。 梅与飞走进来后,看了看女子,女子也好奇的看着梅与飞。 她们四目相对。 随后,梅与飞的眼睛便从喜悦,变成了震惊。 而女子,眼神则从惊讶变成了惊慌。 “毒寡妇!”梅与飞暴喝一声。 “梅……梅捕头……”女子声音怯怯的,十分恐惧的样子。 “你们认识?”随便有些好奇。 “岂止认识!”梅与飞盯着女子,大喝道,“你别跑!” 说完,她便一下子向着女子扑来…… 第一百十二节 诸葛千雪之锦囊妙计 事后,随便才得知,这次相亲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在江湖绰号“毒寡妇”,专门色诱有钱富人,然后谋害亲夫,吞并财物,已犯下了累累血债,为朝廷通缉的重犯。 幸亏那天遇到了梅与飞,不然随便的结局,那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独孤千雪他们想一想就有些后怕。 不过,这次缉拿要犯,随便因为以身色诱毒寡妇,协助破案有功,还被六扇门通令嘉奖。 拿到了嘉奖令,随便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独孤千雪更是想哭,甚至有些绝望——没想到,挽救随便的感情生活,比探自己蒙冤的悬案还难啊! 独孤千雪绝望了,他已经认定随便大概也是“天煞孤星”类型,感情方面再多努力也是白费,不能抱有希望,但是,又不忍让随便再次伤心,因此,耐不住随便的强烈要求,同时,也为了这部小说考虑——绝对不能让这部小说成为一部主角的“爱情悲剧小说”啊! 深刻总结教训,独孤千雪认识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既然不能改变客观条件,就要更加改善主观努力。 “爱情三十六计?”随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对,”独孤千雪介绍道。 他把手背到了腰后摸了摸,生怕腰间的那本《情感速成指南》掉了出来。 其实,独孤千雪对情感也没有什么经验,他也完全是在现学现卖。 “有用吗?”随便也十分的好奇。 独孤千雪的折扇微扇,傲然而立,一副挥指天下胸有成竹的样子—— “三十六计,计定情感,攻守兼备,随兄之爱情——可期也!” 第一百十三节 成竹在胸,爱情尽在掌握 第一计,欲擒故纵。 “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失败吗?”独孤千雪严肃的问随便。 随便摇了摇头。 “是因为你太主动!”独孤千雪说道。 “我失恋不失恋,跟主动不主动有什么关系?”随便不解。 “爱情里,谁先主动,谁就是失败者。”独孤千雪认真的分析说。 “好有道理啊!”随便听了,立马就开悟了,心中对独孤千雪那个钦佩,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后独孤千雪又细心教授了一番,随便也用心钻研,拿出求学时成绩不及格补考的学习精神,破釜沉舟般钻研了数日,然后,似乎终于掌握了“欲擒故纵之策”的奥义。 随便学成出关那天,独孤府乱风席卷,乱叶飞散,混乱中,那间屋子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然后,房间的门慢慢打开,光芒四射,在光影之中,大主角随便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眼神冷峻,表情冷酷,风撩衣乱,雄意浮荡,掩饰不住的雄豪之气就像气球漏气一般四溢而出。 他的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情圣”。 仅仅这一出场的气势,就把梅与飞和独孤千雪给震住了。 “我去,这爱情三十六计,随大哥只学了一招,便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若是他把那三十六计学全了,恐怕连母猪都抵抗不了他的诱惑了……”梅与飞感慨的说道。 独孤千雪正要赞同。 此时,梅与飞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变脸:“连母猪都诱惑,简直禽兽不如!这三十六计,竟然是如此害人不浅的淫毒之计,可恶至极……” 说着说着,梅与飞竟然有些义愤填膺。 在一旁的独孤千雪无语,我教的三十六计没有这些,半天都是你一个人在联想发挥好不好! 随便真的没有诱惑那母猪好不好! 正巧,媒婆又物色了一个合适的姑娘,相约了地方。 这位女子条件挺不错的,长的不错,性格也不错,家庭也不错,只是因为年龄大了,想找一个好人家嫁,所以只要对方也“不错”就行。 眼前的随便,虽然相貌不达标,但是辣眼睛的程度也可以忍受;虽然性格有些懦弱,但是心地不坏;虽然没有什么亲人,但他是独孤千雪的兄弟,因此女子对随便还算满意。 随便对此女子也颇为满意。 媒婆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见彼此都似乎比较满意,心中也暗自高兴,这次,她百般确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后,便笑盈盈的离开了。 这次,应该能成吧? 媒婆在回去的路上,把可能的风险点一个一个的列了出来—— 辣眼睛……女方似乎没有感觉,排除! 命数相克……他们都没有这方面问题,排除! 女方有什么企图……不会,人家是规矩人,排除! 互相不满意……应该不会,排除! …… 一系列风险点都排除了,媒婆经过科学估算,这次的成功率能达到99.99%。 剩下那0.01%的意外概率,可以忽略不计,媒婆也放心了。 她长呼了一口气,任务即将完成,胜利在望,心情舒畅,回去的路上,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这边,随便与女子又相谈了一会儿,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随便见到了女孩子,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青涩与羞涩,闲谈间也是谈笑风声,潇洒自若,这样,随着慢慢的加深了解,女子对随便也是越来越满意了。 随着感情升温,随便心中开始涌现那种情圣附体的冲动,感觉自己越发需要展现一下自己爱情高手风范了。 情圣奥义之欲擒故纵之计——发动! 只见,他们正聊着聊着,随便突然不说话了,而是双手落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一副深沉无比的样子。 这是行计第一要点——要酷! 女子见随便正说着话,突然不吭声了,却是一副深思的模样,她顿时一愣,原本带笑的面孔,慢慢的僵了,笑容还挂在脸上,却多了几分尴尬,她不知随便为何会如此,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随后,正在思索中的随便,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的走到窗边,迎着来风,仰起头,轻轻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此时,伴着微风,随便发丝飘散,遮蔽面容,衣襟浮荡,挺胸而立,一派俊挺的气质。 这是行计第二要点——要帅! 女子看到随便这副样子,更加困惑了,呆呆的坐着,看着随便,不知如何是好。 而随便,仿佛心中做出了很艰难的决定,带着不舍的语气说:“你走吧……” 这是行计第三要点——决别! 这三步,完全击中了女性的心理弱点,似诱却拒,似留却送, 而一般,女性若是这样,先是要走,但是,却会更加不舍,站在那里,说:“我……怎么感觉有些心痛不舍?” 若是女子问出了这话,说明随便已经赢了。 然后,随便就会说自己也不舍得她走但是自己条件不好不愿耽误女子,云云,最后女子反而会更加坚定的跟随便在一起。 随便在心中已经把整个过程进行了预演,成竹在胸, 果然,这位女子听了随便的话,一愣,站了起来,刚要走,却又停住了,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随便,吞吞吐吐的说:“我……怎么感觉……” 看来,完全是按照剧本的走向啊! 随便的嘴角,偷偷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怎么感觉……”女子的话,还是吞吞吐吐的,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是时候自己出场了,虽然女子并未说出那句话,但是,随便已经接上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感觉不舍呀?” “不,不是,”女子却摇了摇头,直直的看着随便,“我是想说,我怎么感觉,你有病!” 说完,女子一甩手,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留下傻眼的随便,一个人呆在那间空空的屋子里。 第一百十四节 情感杀手遇到了杀手 这次感情,无名失败,让媒婆很是纳闷。 无名失败,就像无名病痛,让人困惑不解。 那几天,媒婆也很苦恼,她始终不明白,明明都挺满意的,怎么又黄了呢? 她感觉自己遇到了从业几十年来最大的挑战。 不只媒婆困惑,连随便也不解,他不明白,自己完全是按照“爱情三十六计”所教的内容来执行的呀,没有一步省略或者简化, 就像做实验,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步骤,别人把化学原料加进去,就产生了完美的化学反应,自己把原料加进去,却产生了爆炸…… 这是为什么呢? 失败,激发了随便的好胜心,随便决定继续,而且要更好的! 当听到随便还要继续找对象的消息,媒婆吓的一口喷出了茶水—— 如喷出了一口鲜血一般。 恍惚中,独孤千雪跟她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她只知道,一旁那个一脸傻笑的随便,可能真的是块“爱情绝缘体”……不,不仅是“绝缘”,而是“灭绝”,“灭绝体”! 所到之处,不留一点情感的希望…… 媒婆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其实答应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自己接的随便这个单,可能要毁灭“媒婆”这个行业。 她感觉精神有些崩溃。 媒婆这边越来越绝望,而随便自从开始学爱情三十六计之后,便感觉似乎感情开悟了,仿佛看到了人生新的光明,谈恋爱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而且,被情感这样一激发,随便的心情也格外兴奋——哦不,是亢奋了,整天抱着《扬州虐恋故事》、《我的女友失忆又绝症》之类的情感小说研究,从中寻找“爱情的灵感”,并且已经做了厚厚一摞子的笔记。 由于研究过于深入,随便整天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满脑子都是那爱情故事里的虐恋情节。 别人努力,是废寝忘食,随便努力,是吃的停不下来,连走路都一边抱着书,一边看一边吃…… 就冲他这刻苦学习的劲头——就没少浪费粮食。 这天,随便在苦学之余,出来透透气,在大街上,一手抱着本悲情小说《我与女友竟然是兄妹》认真研读,一手还拿着一个梨准备吃。 他走着看着,看的太投入,一不小心,“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随便这才缓过神来,连忙道歉。 “你地,不用的道歉!”那人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听他说话,口音比较生硬,似乎不是中原人。 随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批头散发,身穿剑道服,脚蹬木屐,腰中还别着一把长刀,一副东瀛武士打扮,手中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 “不用道歉?”随便一愣,这人这么大度的吗。 “因为,我地,是故意拦在你地,前面地。”那个人似乎看出了随便的困惑,用生硬的口气告诉随便。 “拦我?为啥啊?”随便更是不解。 “有人让我来吓你……哦不,烦你……哦不,来杀你!”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杀我?”随便听了,脑袋一懵,十分的惊慌。 那人点了点头。 “为……为什么?”随便声音颤颤的的问道。 “在我面前,不要问为什么死,只要知道怎么死就够了!”来人头发遮面,面无表情,手握苹果,酷酷的说道。 话语中,那个人透出道道杀气,冷冷的,酷酷的,强烈冲击着随便的心灵。 随便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抵到了墙边,无处可退,下意识的问:“我……我怎么死?” 那个人听了,木然的把手中的苹果吃完,然后从怀中一摸,摸出了另一个苹果,一甩—— 一个苹果便被抛到了空中…… 扔苹果做什么? 随便瞪着眼睛看着,十分的不解。 苹果便被抛向了空中,然后,只听“啊咻——”一声暴喝,紧跟着,闪过一道白光,仿佛一条白练从苹果掠过,然后消失了…… 而那人,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刀也似乎没有动,只是披散的头发微微飘了飘:“这是横着的一半。” 苹果落地,落到了两个方向,整齐的变成了横切两半。 随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苹果飞上天的时候,那一道白光,不是他物,正是此人的出刀。只是因为出刀太快,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动作,只看见了一道光,而那个人,仿佛没有动一样…… 看见摔在地上两半还在晃动的苹果,随便傻眼了。 “还可以这样……”那个人的手中,又出现了一个苹果,然后,他的手指轻弹,苹果已飞到了空中。 接着,又是“啊咻——”一声,一道白光划过苹果,在空中消散。 “这是竖着的一半!”那个人依旧仿佛没有过任何动作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冷冷看着随便。 苹果落地,变成了整整齐齐的竖切两半。 一瞬间,此人已经又出了一刀。 如此快的出手,随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感觉有些绝望。 然后,此人的衣饰,此人的出手,让他强烈的想起了前世的一个人物—— “你是橘右京?”随便瞪大眼睛问道。 “错,”刀客听了,摇了摇头,“我叫橘半京,在我地面前,任何东西都只会变成一半!” 说完,他用刀柄微微拢了拢乱发,举手投足间,一股让人心寒的傲气。 橘半京…… 虽然听着名字,有点像橘右京的表兄弟,但是,仅仅听着这名字,就能把人吓尿了。 如此厉害的人物要杀自己……随便已被吓的尿都尿不出来。 “还有一半都拼不出来……”那个人继续说道。 说活间,一个苹果已经又飞到了空中。 然后,“啊咻——”一声,只见天空中,围绕着苹果突然出现了无数道的银光,就像绽开了银色的菊花一般…… 那个人一瞬间,已经出了无数刀。 “嗤楞——”一声,那个人合上了刀。 一瞬间,银光绽放; 也是在一瞬间,银光消散; 光芒组成的菊花只在那一瞬间绽放,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伴随着光芒飘散,空中飘落了许多细碎的粉末,粘粘的,湿湿的,那是刚才的那个苹果,一瞬间已经被无数刀切成了无数的粉末,在空中慢慢飘散。 伴随着粉末的飞荡,空气中弥漫着苹果的清香,带着一种甜甜的气息。 但是,这样甜甜的气息,随便闻到的,却是一种死亡血腥的味道。 绝望!如此快的出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随便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恐惧,随便想逃,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见识此人如此的出手,他的腿已经吓软了,竟然想逃都逃不了。 第一百十五节 我的出手,你永远看不懂 那个人却不慌不忙,没有动手杀随便的意思。 “我还有一招,更厉害地,拼出来只剩下倒着一半。”那个人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倒着的一半?”惊恐中,随便有些困惑,不明白怎么还能“倒着一半”呢? 然后,那个人冷峻的面孔,终于有了表情,那是一丝嘲弄的微笑。 他伸手摸向了怀中,准备再掏出一个苹果,让随便再长一长见识。 但是,他向怀中一摸,顿时他脸色一变,因为怀中已经空了,苹果用完了。 刀客眉头一皱,略一回想,惊道:“唔,我刚才吃了一个苹果的?” 随便听了,点了点头。 “唔,没有了苹果,这可怎么办?”因为一个苹果,刀客的竟然有些焦急。 “没有苹果演示,找块石头不也可以么?”随便提示道。 “不行,不行,”刀客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悔意,跺着脚,叹道,“唔,大大地失误了!” “要不……”随便发现这个刀客似乎有些一根筋,心中有些侥幸,“改天再演示给我看?” 随便商量道。 说着,随便踮起脚,便开始向一边偷偷溜去,想趁机逃走。 谁知,这时,一把刀横在了随便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行!这是任务,不能等!”刀客坚决的说。 “那……”随便两眼一转,在心中开始盘算起说辞。 “我记得,你好像是有个大大的梨子吧?”刀客却想到了什么。 “梨?”随便连忙把梨护到了身后,不舍的摇了摇头。 那个大甜梨,他不舍得啊! 随便拼命的摇头。 “交出来!”刀客把刀晃了晃,刀身反射出,明晃晃的光亮,照的随便睁不开眼睛。 向来只有随便吃别人的,却从来没有别人吃随便!但是,今日……看着那把锋刃闪亮的刀,随便长叹了一口气,唉,形势比人强那! 随便只好颤颤的,心痛万分的,把手中的那个梨递了出去,还怜惜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刀客接过了梨,在手中掂了掂,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 然后,刀客告诉随便:“倒着的一半……” 说话间,那个梨已经被他抛向了空中, “就是……” 然后,刀客持刀的手微微一颤,“啊咻——”一声。 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无数道的光影,仿佛是无数刀同时出现在了空中,削向了那个梨,瞬间把梨给笼罩…… “这样!” “咔嚓”一声,刀客合刀在手。 一瞬间,他已出无数刀。 一瞬间,他已出刀完毕。 随便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刀客,好快的刀,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是知道他已出手! 那个梨…… 倒着的一半…… 随便紧紧盯着那个梨—— 梨子重重的落下, 摔在了地上, 滚了两圈, 滚到了随便的脚下 停了…… 停了。 随便好奇的捡起了梨子。 却看到,梨子完好无损,没有被削成两半,没有成为碎块,甚至……连一丝刀痕也没有! 只是被摔了一下。 “这……”随便十分的意外,不明白这与“倒着的一半”有什么关系。 而那位刀客,看到随便手中的梨子完好无损,一愣,随后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的说:“唔,好像不够准,让阁下见笑了。” 不准? 随便听了,更是傻眼,刚才刀客是那一出手,没有上百刀也有几十刀,刀影笼罩梨子,怎么可能一刀都没有命中? “唔,我平日都是削苹果地,其他东西削的……唔,似乎有些不准哩……”刀客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削的不准?”随便更是意外,刚才的那些刀,居然真的一刀没中,这不准的也有些邪乎了。 刀客的举动,倒引起随便的兴趣,他兴致之下,喊了一句:“再来!” 说完,便把手中的梨抛向了空中。 “啊咻——”一声。 见到了空中的梨,刀客眼神一厉,本能的持刀的手一紧,然后,随便就看到,漫天的刀光,组成了一朵巨大的刀花,把那个梨子给笼罩了。 梨子抛向空中,最后落下,落到了地上,滚了几滚,到了随便的脚下。 随便捡起梨子一看,果然,梨子上只有两块摔痕,却一点刀伤也没有。 这准头…… 服! 百刀掠过,却片刃不沾……这也算是一种功夫! 就冲这准头,随便竖起了大拇指。 随便看了看面前的刀客,虽然他在尽力保持着一种冷酷淡然的姿态,但是,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还是有些窘迫。 不过,出了这么多刀,虽然削不中梨,总是能削中些什么东西吧?随便四处观察,果然,在四周的地面上,墙壁上,发现了一些细深的刀痕…… 再仔细寻找,随便发现,刀客的衣服上,也有一些细微的破口…… 那些破口…… 随便一看便知,是新割出来的…… 随便见此情景,更是意外! 没想到,这个刀客,明明是对外出刀,却可以将自己伤到,这准头,已经不是不准了,而是有些邪乎! 随便更是想不明白,这刀明明是向外削的,这方向怎么还反了呢? 随便心中充满了困惑。 “唔,看来,今天是杀不掉你了。”刀客叹了一口气,说着,他向着随便的方向走了走。 但是,走了两步,却感觉脚底发凉,他低头一看,一只光脚踩在地上,那只木屐却留在了原地。 原来,他木屐的系绳已经断了。 不用想也能猜得到,一定是这个刀客自己给削断的。 光着一只脚的刀客呆在了那里,表情更加尴尬。 随便无语。 四周小鸟叽叽喳喳,聚拢在一旁的屋檐上,仿佛在戏谑的评论着这令人窘迫的景象。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不过,独孤千雪,下次地,你不会有这么幸运地!”刀客咳嗽了一声,冷冷的说道。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次就要放过随便了。 随便长呼一口气。 不过,随便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独孤千雪?你说我是独孤千雪?” 第一百十六节 杀错人了,就要文明礼貌的道歉 随便困惑的看着刀客。 “唔,怎么?”刀客看了看随便,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 “我不叫独孤千雪啊!”随便连忙否认道,这时,他才明白,刀客竟然认错了人! “唔,不是?不对吧……”刀客有些不敢相信。 随后,刀客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随便:“这画地,明明地,是你!一模一样地,是你!” “我?”随便不相信。 困惑中,刀客把画像向着随便扬了扬,随便看到,那是一副拙劣的人物画,一个大圈是脸,两个小圈是眼,黑的一点是眼珠子,几笔线条便是头发了,一旁还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独孤千雪”…… 整个画像,就像小孩子涂鸦一般,什么也看不出来。 刀客居然就凭着这个画像来寻人…… 而且,凭着这个画像,居然认为随便是独孤千雪! 还一模一样…… 看着那一塌糊涂的乱画,随便欲哭无泪。 “我叫随便,你真的认错人了……”随便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认错了?”刀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地,证明?” “证明?”随便也是一愣,情急之下,他仔细的思考,突然来了灵感,“独孤千雪长的帅,你有没有听过?” “长地帅?好像地,是有这么回事……”刀客皱了皱眉头,回忆道。 “那你看我帅吗?”随便反问道,一看自己的样貌,自然知道不会是那个大帅哥独孤千雪。 刀客看了看随便,品了品,然后慢慢的说:“唔,好像地,有点帅……” 什么?有点帅? 随便更加傻眼了。 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帅”,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这副样子……还能叫帅?”随便拼命的否认。 “唔,一点点。”刀客又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 随便无语。 这个刀客不但眼神不好,而且审美也有问题啊! “不过,阁下应该不是独孤千雪……”刀客想了想,断定道,语气也带着礼貌。 “为何?”随便一愣,倒是有些好奇了。 “因为,阁下应该不是白魅女堂主喜欢的类型。”刀客解释道。 白魅女?随便心中一颤,埋藏心底的那根弦立刻被撩拨了起来。 “是白魅女要杀独孤千雪?她有没有提到过我?我叫随便,随便啊……”随便瞪大眼睛,急切的问道。 “随便……没有听过阁下的名字……”刀客听了,却摇了摇头,“而且,不是她,是宫刑大师,让我来吓……哦不,来杀独孤千雪,这副画也是他画给我地。但是白魅女阁下却又另外让我捉他回去……这些事情,我地,不太地明白……” 刀客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因为独孤千雪,竟然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刀客的话,随便有些小小的失落。 “唔,没想到,我地,错了,吓……哦不,杀错了人,不好意思,对不起,司米马森(日语,对不起)司米马森……”刀客向随便鞠躬道歉。 “杀错了人?”随便嘴噘了起来,看着刀客礼貌客气的样子,随便还借势,想再斥责两句,但是,看着刀客手中的刀,随便责骂的话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只是小声的说了句“下次注意点哦。” 正说着,随便就听到“哧啦——”一声,自己裤子胯下的部分破了,成了开裆裤。 原来,刚才刀客出刀的时候,乱刀没有准头,不知道哪一刀已经划破了随便的裤子。 “不好意思……没有苹果来定向,的确出刀不准,刺破了阁下的裤子……司米马森,司米马森……”刀客见状,连忙又礼貌的鞠躬致歉。 出刀不准…… 随便的感觉腿上一股凉风,倒灌而来,让他的大腿有些发冷。 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苦练《葵花宝典》,这一刀差点替自己做了决定…… 裤子破口的分叉,却更像是人生的分岔口…… 刀子如果再“不准”个两三寸,自己恐怕就走上了“太监人生”了。 后怕之下,随便的腿颤颤发抖。 随便不愿再与这个不靠谱的刺客多呆上哪怕一秒。 他往回走去。 凉风灌腿,半冷半吓,让他的腿颤抖的,几乎站立不住。 在刺客“司米马森”的道歉声中,随便转过身,走了几步,腿抖的几乎要跌倒,连忙扶住了墙,颤颤巍巍的回去了…… 第一百十七节 好马配好鞍,玩猴配电竿 “太嚣张了!” 当独孤千雪看到随便的“开裆裤”,顿时怒不可遏。 自己的朋友怎么能受这种欺负? 随便还没来得及阻拦,独孤千雪已经一个飞身,怒气冲冲的飞去找橘半京报仇了。 但是,来到了那个地方,独孤千雪却看到,除了地上遗落的一只破木屐,却无半分人影。 橘半京早已离开,不知去向。 一旁的墙角,还丢弃的画像,独孤千雪捡起那张画像看了看,线条扭扭曲曲的,十分拙劣,还写着几个小字“独孤千雪”,正是橘半京一开始拿着的那一张。 一看,只是几个圈组成的五官,还有那胡乱几笔算是几根飘荡的头发…… 独孤千雪看后,竟然有些震惊:“没想到画的跟我还挺像,看来这个幽隐门和这个宫刑大师的确不可小觑……” 如此“抽象”的作品,橘半京一眼认出来是随便,而独孤千雪居然认为跟自己“画的挺像”……这个宫刑大师倒也是神奇的手笔啊! 其他再无他物,又不见了橘半京,独孤千雪把画像在手中揉了揉,一扔,便悻悻回去了,再作从长计议。 不过,回去之后,有件事情却让他十分的深思。 “你的武功,我看一看。”独孤千雪说道。 “玉树门的么?”随便好奇的问道。 “那打了折扣的武功,顶多算体育项目。”独孤千雪不屑的说道,“我还是看看鑫先生教你的,毕竟他是个高人,应该不仅只教你会吃。行走江湖,没有个武功傍身,总不能再让人给你穿‘开裆裤’吧!” 独孤千雪担忧的说道,这次橘半京的袭击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让他对随便的安全状况产生了忧虑。 那边,听到独孤千雪的话,随便老脸一红。不过,那本什么《乾坤引用大法》他倒是一直带在身边,随便从怀中掏出,递给了独孤千雪。 独孤千雪拿来一看,只见保存不善,已成皱巴巴的模样,封面早已破损,只剩下“乾坤引用大”几个字,露出了第二层封皮“耐饿大法”四个字。 拿着这本破破烂烂的秘籍,独孤千雪总是有种拿着盗版书的感觉,但是,他宁愿相信,不是这本秘籍是假的,而是随便碰到了假的鑫先生。 不过,独孤千雪又抬眼看了看随便,看着他那猥琐的模样、倒霉的气质,心中登时明白了一个道理——“好马配好鞍,玩猴配电竿”,若是自己,也不情愿把一本好功法交给这样一个人,免得影响了功法的形象! 独孤千雪把功法收了起来,准备细细研究,他的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随便从这部功法里只悟出了“能吃”,独孤千雪希望能够从功法中悟出能够增强武功的方法,到时候教会随便,也好让他行走江湖有个倚仗。 然后,在扬州行走,有几件事情独孤千雪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随便。 “在扬州,你在大部分的酒楼吃饭,只管打着我的名号即可,可以随意吃。但是,但有三个地方,即使别人请客,你也千万不能去。”独孤千雪叮嘱道。 “哪两个地方?”随便好奇的问。 “一个是霸笑楼,这是阴厉的地盘……”独孤千雪说道。 “哦。”随便点了点头,想起那个家伙,他是又反感又有些害怕。 “另外一个,便是虎踞楼,王爷经常在这里吃饭,最好也不要去。”独孤千雪介绍道。 随便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是虔明楼,据说这里与魔教的关系不清不楚,所以也要躲远点。”独孤千雪继续说道。 “魔教?”随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随便对这个世界的魔教了解不多,但是,也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第一百十八节 爱情没有捷径,只有脸蛋和腰包 那一天,独孤千雪刚一出门,便碰到了媒婆“猪狗配”,原来,她又为随便寻找到了一位合适的姑娘。 独孤千雪这次见到“猪狗配”,看到她神情有些憔悴,眼睛熬的发红,头发也有些发白。看来,为随便找对象,的确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不过,这次好歹终于有了人选,似乎又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媒婆向独孤千雪和随便介绍了女方的情况,约好了时间、地点之后,便惆怅的离开了。 另一边,独孤千雪拿出了别在后腰的那本《情感速成指南》,如考前复习一般恶补了一番,然后,便又传授给了随便一计。 “上屋抽梯?”随便重复默念,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对,以前的失败,就是因为你的热情不够,这次,你要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来展现自己的热情!”独孤千雪讲解道。 “有道理唉……”随便一边细细思索,一边点了点头。 又学了一计,随便感觉信心十足的,他甚至觉得,有独孤千雪做自己的“人生导师”,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在去酒楼的路上,随便在心中一直默念,就像在背武功秘籍一样用功。 这一次,媒婆介绍的是一位没落人家的姑娘,她的父母听说是独孤千雪的兄弟后,张罗着答应此事。女子生性懦弱,也听到一些关于随便相亲时如何举止怪异如何举动出格的传言,但是拗不过父母的意思,只好答应了。 女子早早来到了酒楼,因为没有人陪伴,再加上受到流言的影响,让本来就生性胆小的她,独自在这间屋中,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这家酒楼的店小二也是个多话的人,来倒茶的时候,见女子一个人在屋中,便好奇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呀,没有人陪着么?” 女子摇了摇头。 店小二一听,眉头皱了皱,连忙压低声音提醒道:“姑娘一个人很危险呀,这一条街前几天冒出了一个色魔,相貌猥琐,举止怪异,专门非礼孤身女子,到现在官府还没有抓住,姑娘可一定当心那……” 店小二只是好心提醒,添了茶点便离去了,留下女子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色魔……”听了店小二的话,女子孤身在房间里,感觉四处都冷森森的,吓的握茶杯的手的都有些抖了。 不久,随便也到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来到房间的随便还在刻苦背诵着要诀。 本来,随便来了之后,有人作伴,姑娘心中安定了许多。但是,她一看随便那猥琐的样子,心中顿时一惊。再加上看着随便在那里嘴一张一闭,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疯疯癫癫的,心中更是一沉。 相貌猥琐,举止怪异…… 姑娘想起了店小二的话,又看了看随便,顿时吓的手栗栗发抖,茶杯都几乎握不住了。 “热情,要体现出热情……”随便想起了要诀中的一条。 于是,随便便咧开嘴,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但是,随便自我感觉的“和蔼笑容”,在女子的眼中,却是更加猥琐可怖。 女子吓的手一颤,茶水都洒泼了出来。 随便见女子惊恐的模样,看见女子发抖的手,十分的好奇,问道:“你冷吗?” 女子本能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了随便的话,慌忙又摇了摇头:“不……不……不冷……” 女子怪异的表现,在随便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意味。 她一定是被我的热情给感染、给打动了,所以才表现的如此激动。 随便自信的想到。 看来,“上屋抽梯”这一招果然有效,仅仅是预备动作,就见到了效果。 随便很满意。 下面,就是计策的关键了——要制造一个隔离的空间,让女子有充分隐私的环境,这样,彼此才能更好的表达爱意。 虽然这样两人独处,女子会假意的拒绝,但是,并不会真正的抗拒。 于是,随便进屋后,“咔嚓——”一声,反锁了房间的门。 “你……你在做什么?”女子见随便把门反锁了,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 “这一下,屋子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呀……”随便微笑着说。 见到随便的微笑,女子心中更加惊恐了。 “你……你要做什么?”女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此情此景,正与“上屋抽梯”之计的描述契合,对方假意装作不知,而自己,则要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表达爱意。 “我之所以关上门……”随便站立在那里,用一种“王子的眼神”斜瞥了一眼女子。 姑娘的眼中,随便的这一眼,却是一个**的邪虐眼神,她吓的情不自禁的一个寒颤。 “就是为了……”随便向着姑娘走去。 来了,**来了,姑娘见随便向自己逼来,吓的连连向后退去,退到了墙边。 “表达我的爱啊!”随便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而姑娘,听到这话,却是一种强烈的威胁! 然后,随便站在姑娘的面前,静静的等待着…… 在这两人独处的封闭环境中,等待着姑娘的回应…… 按照书中的描述,此时,姑娘应该被自己的热情所感染,然后点点头,说:“我也是”…… 但是,眼前的姑娘,却是流出了泪水。 姑娘哭了? 随便有些惊讶,难道是被自己感动的吗? 随便正有些困惑,女子却没有点头,而是拼命的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随便更加困惑了。 然后,接下来,痛哭中的姑娘,口中没有说出那句“我也是”,而是厉声尖叫—— “救命啊——” 第一百一十九节 肾虚的第一个疗程 官府大牢。 当独孤千雪把随便从官府大牢中领出来的时候,随便还处在困惑中——他一直不明白,明明每一步都按照书中教的做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独孤千雪和随便一前一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挂念着冷面杀手的面,失望中,随便有些失神。 走着走着,忽然,一不小心,随便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随便连忙道歉。 那人却没有说话,匆匆忙忙的低着头闪身离去,就像是在逃跑。 随便见那人留着山羊胡子,头戴纯阳巾,一手挂着一柄黑玉杆拂尘,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浑浑噩噩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怎么了?”独孤千雪转过头来问道。 这时,随便惊讶的发现,这时的独孤千雪,已经变的面色蜡黄,眼皮浮肿,两眼圈发黑,仿佛被人下毒了一般。 随便没有回答独孤千雪的问题,而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独孤千雪不明白随便的意思,随意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吧。” 也许是吧,随便点了点头,但是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接下来,随便就知道为何如此了。 回去之后,一向身体强健的独孤千雪突然病倒了,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一般,身体消瘦如柴,两眼发黑,面无血色,躺在床上,稍微有些活动就虚汗直流。 独孤府的众人都吓坏了,连忙请来扬州城最好的大夫医治,一查,大夫说独孤千雪是“无名肾虚”。 无名肾虚…… 听到这个病,大家都呆住了,独孤千雪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肾虚呢? 不过,随便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他想起了那天大街上与他擦肩而过的人,此刻立即回忆起了这个人的身份——宫刑大师! 没想到,宫刑大师果然有如此可怕的本领,居然能够阉人于无形,随便心中是又气愤又后怕。 同时,也深刻认识到,为何武林中的人都这么害怕宫刑大师了——谁敢招惹到他,自己的“幸福”可就没了啊! 媒婆又来了,上一次又失败,还害的随便被抓进官府,媒婆现在压力更大了,头发已经花白,整个人也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不过,好歹这次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慰藉。 媒婆向病床上的独孤千雪介绍了女方的情况,安排了见面的事宜之后,带着几分期待,也带着沉重的压力,悬着心离开了。 然后,独孤千雪便把随便叫到了病床前,告诉了他相亲的安排。 “兄弟,我是不行了……你……一定要把握幸福啊……”病床中,虚弱的独孤千雪叮嘱随便。 没想到独孤千雪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在关心自己的事情,随便禁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了独孤千雪的手:“放心吧兄弟,我一定会成功的,你用不到的肾,我来把它用回来!” “我还有……咳咳……还有一计……”独孤千雪拉着随便的手,颤颤的对他说。 “还有一计?”随便心中一惊,想起了先前的遭遇,连忙推辞,“谢谢兄弟啦,你还是安心养病为好,那三十六计还是自己留存好,我自己去悟爱情之道吧……” “感情哪有这么容易……何况你八字水重,无形无色,在女神眼中视如空气,难入于心,若无奇计助力,此行胜算不多啊……”独孤千雪躺在病榻,艰难的告诉随便。 听到独孤千雪如此言辞恳切的话,随便愣住了,也有些心动了,不过想起先前的遭遇,他还是心有余悸:“这一计……不会让女方直接离开吧?” “不……不会的。”独孤千雪摆了摆枯瘦的手。 “这次……不会再进官府吧。”随便还是不放心。 独孤千雪又缓缓的摇了摇头:“这次很安全,完全可控……” 听到独孤千雪这样说,随便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此计名为……苦肉计……”独孤千雪告诉随便,然后仔细的解释,“就是用自己的献身精神,感动女方,赢得青睐……” 第一百二十节 最后一计,自尽归西 苦肉计,在前世都是比较烂俗的套路了,就是在谈恋爱的时候,找人假扮劫匪,威胁女方,此时男方挺身而出,打退劫匪,展现英雄气概。 随便之所以赞同此计,一方面,是他在前世见过这样做的,所以能够接受;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此计简单易行,对智商要求不高,随便也能够理解。 由于独孤千雪已经安排好了事情,一切都很完美。 这是一位相貌端正的女子,经过互相了解后,随便对她很满意,更关键的是,女子对随便也比较满意。 这位姑娘为人也比较爽快,感知到彼此的心意后,她直截了当的告诉随便:“我家里穷,因为缺钱,我也不挑啥,只要找个可靠的、家庭条件好的人嫁了,供养我的父母弟弟。” 随便点了点头。 “所以,我最讨厌吝啬的男人……你不会是那种人吧?”女子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随便。 “笑话!”随便不屑的摆了摆手,“钱?钱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钱太多,所以不知道多有钱,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 随便模仿独孤千雪的语气说道。 听了随便的话,女子呆住了,双眼立即放射出激赏的光芒,直勾勾看着随便,仿佛看到他的身上带着耀眼的光环。 反倒是随便,第一次被女子用这样欣赏的眼光盯着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摸了摸脑袋。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女子更加感觉到,随便是一个本分的人。又有钱又本分,虽然样貌有些磕碜,但是女子心中很是满意。 不知不觉,他们聊天聊到了很晚,女子该回家了。 “我送你……”随便连忙说道。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同意了!随便意外。 同意随便送她回家,看来这一次有戏!随便心中窃喜。 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于是他们没有坐车,而是在路上边走边聊。 走的路线,当然是顺着原定计划而行。 很顺利,一切尽在掌握!随便的心中越发感觉到自信了,也越来越看到感情成功的希望,随便的心中充满了欣喜。 不过,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随便忘记了该向东走还是向西走…… 随便看了看路,似乎感觉到西边幽深一些,好像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路边。 鬼鬼祟祟的人……那一定是安排好的内应了! 对,应该是在右边。 于是,随便带着女子向右边走去。 果然,如同一开始设计的一样,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见随便和女子前来,立刻围了过来。 “打……打劫,把钱掏出来,快点!”其中一个胖胖的人,手中拿着一个棒子,威胁道。 女子见状,大惊。 而随便,却微微一笑,立刻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挺身而挡在女子身前。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聚众抢劫,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随便怒目挺立,斥责道。 随便的威风,顿时把劫匪给震住了。 这些劫匪也许“业务不熟练”,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竟然傻眼了。 “老……老大,怎……怎么么么办?”那个胖劫匪惊慌失措,扭脸向着身后一个瘦高个说道。 “这……”瘦高个也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走到了前面,看着随便商量道,“兄弟,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是钱精贵还是命精贵?给我们点钱就好,我们也不为难你。” “正义最宝贵!”随便义正言辞的斥责道,虽然他这样的“台词”有些拗口,但是,越拗口,越显得“高大上”。 “正义……”劫匪头目猛的一噎,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转过头来问两个小弟,“哥的文化浅,你们两个知道不知道啥叫‘正义’,这么值钱?” 身后的两个小弟也十分的困惑,露出了拼命思索的表情:“正……正义……是不是他身上带的什么值钱玩意?” “能吃不?”劫匪头目又问。 “应……应该不能……”一个小弟推断道,“若是能能……能吃……俺们咋没吃……吃吃过呢?” “有道理……”劫匪头目听了小弟的分析,点了点头,然后对随便说,“这位兄弟也不要紧张,俺们也不要你的那什么‘正义’,就是想整点小钱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其实俺们也不想出来干这行,这不扬州城粮食短缺,实在饿的没有办法了……您能不能就给俺们二两银子,俺们好去买点吃的……” 劫匪头目商量道,他的话语颇为恳切,应该所言不虚。 “这……”随便傻眼了,因为预先安排的“剧情”里,没有这段台词啊。 而女子,听到了劫匪头目的话,却有些心生怜悯了,拉了拉随便的袖子:“就二两银子,要不就给他们吧……” 女子的这一句话,却激起了随便的英雄气概。 “决不妥协!”随便坚定的说,“你们放马过来吧!” 说完随便对着几个劫匪摆出了防卫的架势。 几个劫匪见随便如此,反而有些意外了。 “二两银子……应该不多吧……”劫匪头目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这样,兄弟,你给俺们几十文钱,俺们好买个馒头吃……” 劫匪商量道。 “几十文,真的不多,他们也挺可怜的。”女子有些不忍心了,劝随便。 而随便则是一脸刚毅的模样:“不,在我这里,一文钱也不会给他们的!只管放马过来吧!” 说完,还蔑视一般的看了几个劫匪一眼。 一旁小弟见状,傻眼了:“老……老大……怎怎么办?” “一文钱也不给?不给钱就算了,你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劫匪头目有些怒了,他袖子一捋,握紧了硕大的拳头,“这哥们就是欠教育!哥几个——上!” 说完,在随便英雄般蔑视的眼神中,几个劫匪便举着拳头向着负手挺立的随便打来…… 随便本来洋洋得意的站在那里,还装模作样的挡了两下,但是,当拳头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唉,你怎么下手没有轻重?”随便痛喊道。 劫匪哪管这么多,拳头依旧如雨点一般砸到他的身上,打的他一阵吃痛。 “唉,别打这么重啊……”随便喊道。 但是,他的喊叫没有用,劫匪们依旧是一顿拳头上。 最后,随便被打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喊了出来: “别真打啊……” “再打就不给钱了……” “再打我就投诉了啊……” “我一定投诉你们,你们死定了……” …… 可是劫匪哪能听懂这些暗藏玄机的话,而且听到随便似乎在威胁他们,反而揍的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女子看不下去了:“别打了,不就几十文钱吗,我给!” 说完,女子掏出了钱,递给了劫匪。 劫匪收了钱,也就停手了,接过钱的时候,还踢了随便一脚:“看人家女子都比你敞亮!让女子替你掏钱,丢人!” 说完,几个劫匪便收拾了东西,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劫匪头目还愤愤不平跟女子说:“几十文钱也不舍得,这种男人,老吝啬鬼,趁早分手!” 一旁的劫匪小弟也十分的气氛,对随便骂道:“真……真真鄙视你……” 说完,他们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随便才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红肿的脸,看着劫匪离去的方向,困惑的说:“我去,这帮子人还真收钱那……” 女子鄙视的看了随便一眼。 “太气人了!我先送你回家……赶明个,我一定找到他们老板,把钱给要回来!”随便气愤的说。 “哼,不需要你送!”女子眼中的鄙夷更加强烈了,冷冷的说,“老抠搜,再见!” 说完,一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满脸困惑的随便,捂着脸傻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赶来一帮子人,打扮的如同劫匪的模样,来到了随便的身边。 随便以为是那帮子人的帮凶,吓的直闪躲。 “公子莫怕,我们是独孤少爷安排的假劫匪呀……”其中领头的人连忙解释。 “假劫匪?”随便呆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们几人在路东等你半天了,你怎么一直没来呀?那位姑娘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啊?”领头人好奇的问道。 “路东……姑娘……”随便听了,怔怔看着真劫匪离去的方向…… 他想哭。 晚上的时候,随便鼻青脸肿的回来了,挨揍的脸还有些生痛。但是,到了府中之后,还没来得及有人送来药水,便立刻被梅与飞和仆人们围住了,并且告诉了他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独孤千雪不见了?” 随便十分惊讶,却不敢相信,毕竟,独孤千雪现在虚成那个样子,还能够上哪里去? 但是,随便一进屋,却看到,独孤千雪屋中那张病床,此刻的确空荡荡的。 独孤千雪失踪了! 第一百二十一节 狂热产生麻木,欲望忘记危险 “如果不是肾虚让你无法施展功力,老衲还带不来你呢……” 一个山洞里,独孤千雪躺在地上,一位老僧模样的人,笑眯眯的对他说道。 “你……你是谁?”独孤千雪躺在那里,意识到了危险,想要起身,但是他刚坐起一半,便又重重躺倒在那里,大口的喘气。 此刻,肾虚过度的他,浑身软绵无力,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弥陀佛,老衲江湖人称‘是岸大师’,这次奉宫刑……哦不,白魅女堂主的请求,接你去她那里享福的……”这位叫“是岸大师”的人介绍道。 白魅女…… 独孤千雪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了看眼前的是岸大师,果然大拇指上,也有一个刻着“幽”字的扳指。 “痴心妄想!”独孤千雪愤然说道。 “呵呵呵,”是岸大师见独孤千雪拒绝,却也不气愤,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不开?没有关系,老衲最擅长的就是解开人的心结了,老夫出场费很贵的,劝人还是按时间收费呢,呵呵呵……” 是岸大师从容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哼!”独孤千雪扭过了脸去,感觉这个所谓的“是岸大师”很是无聊。 “其实,老衲只是传个话,说完就放你走了。”是岸大师和蔼的说。 传话?听了是岸大师的这句话,独孤千雪一呆,感觉此人的确不像是有威胁的,便有些放松了警惕。 见独孤千雪放松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戒备心,是岸大师的眼睛一眯,微微一笑。 “人生啊……之所以苦多,是因为没有目标,没有目标,没有追求,就像一只野狗,到处飘零,可怜啊……”是岸大师却岔开了话题,感慨道。 独孤千雪冷冷听着,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感慨。 “其实,追求也是一种快乐,有了追求,沉浸在那种追求的努力中,苦也不苦了,你说对不对?”是岸大师又继续说道。 “无聊!”独孤千雪说了一句,但是,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感觉是岸大师的话还是有几分人生道理的。 “追求有许多种,事业是一种追求,爱好是一种追求,爱情也是一种追求。”是岸大师继续说道,这些话,独孤千雪虽然感觉空洞,但是却的确是这个道理。而且,是岸大师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充满了一种带着魔力的磁性,仿佛直接说入了人的心中一般,让人竟然无法拒绝。 这种独特的声音,让独孤千雪无形中认同了是岸大师的话。 “这些追求之中,最甜蜜的,就是爱情!所以,每个人都不可以错过爱情。”是岸大师继续用那种特别的声音说着。 独孤千雪虽然想抗拒,但是听到是岸大师的声音,却越来越感觉他的话有道理,竟然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是岸大师看到独孤千雪的表现,微微一笑。 “那种最热烈的爱情,才是最甜蜜的。”是岸大师继续蛊惑道,他的声音,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把独孤千雪的思维慢慢吸入其中。 “最热烈……”独孤千雪听着听着,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了。 “对呀,”是岸大师紧紧盯着独孤千雪的眼神变化,一点一点的控制着语气和思想,“女人也有许多种,羞涩的,文雅的,腼腆的,火热的……这些女子中,只有最火热的那种,才最能撩动你的心扉……” “火热的……”独孤千雪的眼神已经无神,沉浸入了是岸大师的话中。 “谁才是最美丽,最娇艳,最性感,关键是最火热?当然是白魅女堂主啦!”是岸大师抓住机会,继续蛊惑道。 爱情…… 最热烈…… 最甜蜜…… 此时独孤千雪已经有些迷失了,脑海中全是这些字眼。 “世间最遗憾的就是,两情相悦,却不能长相守,那种心相连却人相隔的悲剧。”是岸大师继续说道。 “痴心托付,往往是负心男子不知珍惜。” “白魅女对你痴心一片,你又怎可辜负了她?” “难道你真的要酿成一曲‘两情相悦却相离’的爱情悲歌吗?” “人皆有彼岸,你的彼岸就是白魅女堂主啊!” …… 是岸大师一句接一句的说道。 独孤千雪只是感觉白魅女美丽一些而已,哪里有两情相悦?但是,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是岸大师的声音,带着那种特殊的魔力,让独孤千雪感觉到一种催眠的效果。他的话,一句一句,强烈的冲击着他的思想,慢慢被吸入了一种自我暗示的漩涡之中,被那种特殊的引力吸引着,欲罢不能…… “我喜欢白魅女……”独孤千雪表情痴痴迷迷的说道。 “什么,说大声一点……”是岸大师笑眯眯的鼓励道,心中明白,自己已经大功告成了。 “我喜欢白魅女!”独孤千雪两眼空洞,卖力的大喊道。 “爱,就要勇敢说出来!”是岸大师继续鼓动说。 此时,独孤千雪满眼血丝,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状态,他脖子青筋暴起,狂吼道:“我要娶白魅女——” 第一百二十二节 只要有实力,退货比淘宝还方 那片山的中间,很隐蔽的地方。 平日一片安静,今日却来了一位和尚打扮的人。 “白魅女堂主在吗?呵呵呵……”是岸大师带着充满成就的笑容,敲了敲门。 却无人答应,于是,是岸大师便径直走了进去,表情乐呵呵的。 如同往常一样,这次独孤千雪也被成功说服了,是岸大师感觉很有成就感,因此特地来到白魅女这里表功的——当然,顺便也要领赏。 “谁呀?”一声女声从住处内传来,声音充满了慌张和厌烦,是白魅女。 随后,白魅女匆匆从屋内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整理衣物,头发还有些凌乱。 身后,一位俊俏的小伙子,偷偷从屋子里好奇的探出了头。 看来,刚才他们似乎在做一些“关于爱情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见到了是岸大师,眼神中充满了厌烦,白魅女没好气的问。 好事被打搅,让她也有些恼火。 “白堂主,您托付给老衲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呵呵呵……”是岸大师充满成就感的说道。 “任务?什么任务?”白魅女却有些奇怪,不知是岸大师何意。 “啊?”是岸大师见状,顿时有些意外,“就是那个独孤千雪啊!他已在老衲的劝说下,不但答应了,而且现在还嚷着要娶白堂主呢!” “独孤千雪?就是那个被宫刑大师盯上的独孤千雪?”白魅女皱着眉头,似乎刚想了起来。 “对对对,呵呵……”是岸大师连忙应和。 “我不是早就让你把他给抓来么?怎么等宫古怪那个老家伙盯上了,你才把他抓到?”白魅女有些不满。 “此人会一些武功,有些棘手……”是岸大师连忙解释。 白魅女一听,顿时怒了:“你出手这么晚,那个死鬼宫老怪已经把他搞成那个德性,让他虚成那样你才过来复命,让我还怎么玩?我不要了!” “不要了?”是岸大师大吃一惊,“他可是扬州城有名的英俊帅哥,白堂主如此就放弃这段感情,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屁,臭和尚,懂什么感情。”白魅女很是不屑,骂道,“他现在都肾虚成那个德性了,我要来何用?” “他一往情深那还要娶白堂主为妻呢,这么可以不要?”是岸大师急了。 听到是岸大师的话,白魅女更是怒了,用长长的手指点着是岸大师的秃脑袋,骂道:“我只是要风流一夜,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现在那个独孤家的大少爷到处嚷嚷要娶我为妻,这让我以后怎么泡靓仔?” 说到这里,是岸大师终于明白,白魅女是真的不要独孤千雪了,要退货了…… “那……那事先说好的……”是岸大师试探的问道。 白魅女明白是岸大师的意思,冷哼了一声:“事情办成这个德性,还好意思要钱?” “你不给?”是岸大师惊讶的看着白魅女。 见白魅女拒绝给钱,是岸大师那一贯乐呵呵的表情顿时没有了。 “本座现在对他没兴趣了,所以赏金也没了,怎么?有什么不合理的么?”白魅女一脸蛮横的看着是岸大师。 她知道,是岸大师的武功不如她,所以也不怕。 “你……不守信用……”是岸大师有些生气了怒道。 “讲信用?”白魅女眉头一挑,戏谑的看着是岸大师,“你若能变出个大帅哥,想要本座对你讲什么都可以……可惜你不能!” “你……你……”听到白魅女如此充满调戏意味的话,是岸大师顿时气的满脸通红,一向口灿莲花的他,此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学别人接私活!长的那么丑,事情还办的那么烂,怎么好意思?”白魅女又继续挖苦道。 “你……你……”是岸大师气的几乎要晕了过去。 后屋还有个小男人在等着,白魅女也不愿与是岸大师多理论,翻了个白眼,便不在搭理他,袖子一甩,便退到后屋去继续快乐去了。 看着白魅女远去的背影,是岸大师简直气的浑身发抖,好半天也止不住。 白抓了人,现在钱也没有,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 是岸大师真的是又气又无奈。 实在没有办法,最后,他只好悲愤离去了。 气昏头的他,把山洞里的独孤千雪也忘到九霄云外了。 第一百二十三节 科学文化普及后,人人都是诸 扬州城,一处偏僻隐秘的地方,周围一片安静,还有暗哨防卫,此地应该不一般。 “参见护法。”一位眼神锐利的男子来到堂前,便向着正堂的首领行了一礼。这两个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鹰一。 而他面前的,就是平冷秋。 平冷秋挥了挥手,于是堂主便站到了一旁。 “鹰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扬州情况怎么样。”平冷秋问道。 “回堂主,最近不知为何,江南粮价飞涨,民怨沸腾,隐隐有动荡之相,但幸赖明神庇佑,不少人慕名皈依圣教,我们在江南的势力壮大不少呢。”鹰一汇报道。 “嗯,很好。”平冷秋听了,点了点头。 “那个叫随便的刺客怎么样了?”平冷秋又问道。 “此獠行踪诡秘,曾经有一段时间潜入了极端粉丝组织‘雪神粉丝团’中,不知有何串联,居然还带出了他们的一位高层做保镖。”鹰一介绍道。 “如此诡异……”平冷秋面露困惑之色,不知随便潜入其中为何。 “后来,这个人不知怎么惹到了幽隐门,结果他们派了几波杀手袭击……”鹰一继续介绍。 “如何?”平冷秋十分的关注。 “此獠先后被幽隐门的两个顶尖杀手袭击,却分毫未伤,只是裤衩不慎被削出了‘开裆裤’。宫刑大师曾经亲自出手,他却依旧谈笑风生,似乎也没有放在眼中,没有一点肾虚症状。”鹰一继续汇报,声音有些颤颤的,似乎也感觉不可思议。 “是么……”平冷秋眉头一皱,更加感觉到此人的可怕。 “而且,更可怕的是,之前,白魅女把此獠掳入山中数日,此人出山时,却依旧肾气十足,据说不但没有肾亏的表现,而且精气比之前还要精壮几分。”鹰一感慨的说道。 “男人中的男人那。”平冷秋感慨道,语气中,竟然有几分羡慕的神色。 “看来,此獠的确是非同小可之辈,就凭这刚猛无敌的肾,我辈便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鹰一的声音竟然有几分怯意,但随即,他便换成了一副坚决的表情,“饶是如此,但属下绝不会畏难退缩,属下已经密切跟踪了此獠的动静,并暗选了死士,仔细谋划了刺杀方案,只要护法一声令下,属下定当……” “不!”平冷秋却又是一挥手,打断了鹰一的话。 “护法大人对袭杀此獠另有安排?”鹰一好奇的看着平冷秋。 平冷秋却摇了摇头,缓缓告诉他:“此人不可杀。” “不可杀?”鹰一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么……”平冷秋慢慢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远方,却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岔开了话题,“教主醒了。” “教主恢复了?”鹰一满目光彩,兴奋的几乎要欢呼。 “没有……只是醒了一会儿。”平冷秋叹了一口气。 “护法说了什么没有?”鹰一连忙追问。 “护法只是说了两件事,一是关于《遗诏》的上篇,另一个就是关于刺客。”平冷秋告诉他,“遗失的《遗诏》上篇,教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寻到!” “遵令!”鹰一立刻领命。 “关于这个刺客……”平冷秋说起来,也似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教主裁示如何?”鹰一连忙问道。 “教主说,此人背景不清,动机不明,然命数非凡,为我所用,可兴圣教。”平冷秋告诉鹰一。 “这……请护法明示。”鹰一顿时一脸的迷茫。 “教主的意思,就是不但不要杀他,而且要拉拢他!”平冷秋解释道。 “拉拢?”鹰一顿时傻眼了,“这……” 若说是暗杀、袭击之类的事情他在行,但是“拉拢”,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我也有些不理解,但是,教主的话,一定有他的深意……”平冷秋也有些困惑,然后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吸引他,比如,财物、功法、官位、美色……这些东西?” “这……”鹰一更加为难了,“若是财物,他与扬州豪门独孤千雪关系,想来在钱财方面并不在意……” 平冷秋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方面……”鹰一陷入了苦思,忽然,他灵光一闪,“据属下的探子来报,此人孤身一人,最近好像在相亲。” “相亲?”平冷秋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的英豪人物,‘江湖风流榜’排名第一,居然还要相亲?” “而且还屡次相亲失败呢。”鹰一补充道。 平冷秋傻眼了,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所以,属下有一计……”鹰一眼睛一眯,看了看平冷秋。 此时,平冷秋与鹰一一对视,便已心领神会:“美人计!” 第一百二十四节 男人当上了红娘,就没有女人 随后,平冷秋便与鹰一密议了此女的条件。 第一、这个女子要有一定姿色——这是美人计的最起码条件。 第二、这位女子在教中要有一定地位,日后把随便吸收入教中之后,也好便于安排。 第三、这第三点最重要,同时也是平冷秋的私心,也就是这位女子一定是他派系的人,不然的话,即使把随便吸收入教中了,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然后,对照这些条件,他们又仔细的排查,最后,选来选去,还是平冷秋手下的“姹紫嫣红”魔教四美比较合适。 “这四人,除了二圣女紫荆,其他三人俱在本座麾下,忠心耿耿,尤其是三圣女嫣嫣,更是我的亲徒,她们出面,我更放心。”平冷秋对这几个人选很满意。 “妙,妙,”鹰一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他想到了什么,重重叹了一口气,“不过可惜了……” 平冷秋知道,鹰一指的是随便的相貌配不上几位圣女。 “长的越丑,越叫有个性。美女配英雄,配的就是英雄性格!”平冷秋解释道。 “有道理唉。”鹰一一听,瞬间感觉这个道理无比正确。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样貌,感觉自己也挺有“个性”的,竟然有些得意。 “事不宜迟,那就赶紧把我的命令传下去。”平冷秋命令道。 “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鹰一得令。 他正要下去,又想起了什么:“先派哪位圣女?” 平冷秋略一沉思,告诉他:“还是红罗吧,若那个人真的是玉树门掌门,她好像跟此人有些渊源。” 鹰一点了点头,便领命下去了。 但是,他刚走几步,却被平冷秋喊住了。 “那个……相亲的事情,还是不要安排紫荆了,也不要让她知道。”平冷秋提醒道。 鹰一一愣,随后便已会意,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第一百二十五节 武功再高,也怕——饿 独孤千雪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的神智也渐渐清晰。恢复过来之后, 先前的事情就像喝醉了一样,一些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一些的事情他还是能够回忆起来的。“要娶白魅女”?独孤千雪感觉有些可笑,不知道这个是岸大师对自己使了什么邪功,怎么会让自己产生那种想法,独孤千雪摇了摇头。 不过,头脑清醒了,独孤千雪就开始有了饥饿的感觉。 这几天,是岸大师一直没有再来过,独孤千雪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了。 这里能出去吗? 独孤千雪看了看高高的山洞口,却发现自己就像落入了一个深井中一般,两边是悬壁高耸,无法攀爬。轻功……以现在自己“严重肾虚”的状况,根本出不去的。 独孤千雪支撑着,勉强坐了起来,看着头顶那一点明亮的洞口,喊道:“有人吗……” 但是,只有自己的回声,却什么也没有。 看来,自己被困在这里了。 独孤千雪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试图寻找出路,因为他知道,既然是岸大师精心选择了这个地方,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唯一的出口,就是头顶上的那个洞口。 独孤千雪又仰头望了望,知道,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耐心的等待。 但是头脑清醒了,让他也感受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饥饿”。 自己不知道已经饿了多少天,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但是,他又看了看山洞的内景,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以及四周光秃秃发亮的洞壁,再无他物,也没有一粒粮食。 或许,在是岸大师的世界中,更加注重“精神食粮”的输入,物质粮食太俗;或许,是岸大师本以为独孤千雪在这里只是临时呆了两天,然后就会被送往白魅女那里;或许,是岸大师以为像独孤千雪这样的高手,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不会被饿到…… 总之,在这片山洞中,是岸大师没有留下一粒粮食,只有那“爱就勇敢说出来”的心灵鸡汤…… 但是独孤千雪想喝“真鸡汤”! 现在的独孤千雪,陷入了饥寒交迫的窘境。 独孤千雪又四处搜寻了一番,除了又找到了几个石头,却依旧没有其他发现。来到这个世界,独孤千雪从来就是养尊处优,此刻,他第一次感受到饥饿的窘迫。 就在这无奈之时,独孤千雪听到了洞外有人似乎在叫卖声—— “馒头,馒头,新鲜的馒头——” “馒头……” 洞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人似乎在卖馒头。 听到叫卖声,独孤千雪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平日里,若不是冠花园的面点,他是从来不看一眼的,但是此刻,在这样的困境下,也由不得他挑了。 “卖馒头的,我买几个——”独孤千雪喊道。 但是,外面那个馒头摊贩似乎没有听到独孤千雪的呼唤,依旧“馒头、馒头”的叫卖。 也许是洞太深了,声音小了外面听不见。 于是,独孤千雪鼓足了劲力,大声一吼:“我买几个馒头!” “馒……谁喊我么?谁要买馒头?”这时,那个馒头小贩终于听见了。 独孤千雪却歪倒在那里,呼呼的喘气,刚才的这一吼,让他吃力不少。 “谁买馒头,刚才是谁呀?”小贩似乎继续寻找。 独孤千雪有气无力的看着高处的洞口,又喊了一句:“在这!” “哪里?”小贩仍然没有寻到声音的来源。 独孤千雪再鼓起力气,又爆发了一声:“这里!” 这时,小贩才寻找到了这个地方,他探头探脑的来到了这个洞口,有些不敢相信。 “是这么?”小贩对着洞口大声的吼了一句。 由于洞太深,小贩的声音居然有了回音。 “是这么……” “是这么……” “是这……” “是这……” …… 声音传到洞底后不断的扩大,把独孤千雪震的头都有些发晕。 “你声音小点!”独孤千雪令道。 “唉!”小贩又大声的答应了一声。 “唉——” “唉——” …… 又是一串巨大的回声,声音把独孤千雪震的汗毛直立,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随他去吧。 “我买馒头!”独孤千雪告诉小贩。 “得嘞,一文钱一个,您要多少?”小贩在洞外问道。 “一文钱一个?”独孤千雪傻眼了,他平日从来不摸钱的,不知道什么是一文钱。 于是,他连忙摸了摸怀,最后意外摸到了一张皱巴巴的银票。 看到这张银票,他顿时欣喜若狂,对着外面喊道:“你看这能买多少个?” 说完,一用力,便把银票弹出了洞外。 只听到洞外小贩一阵忙碌,似乎是寻找银票。 “这……是啥呀?”洞外传来了小贩的声音,他似乎只见过铜币,没有见过银票。 听到小贩的话,独孤千雪的心一悬,居然有人不认识银票? 独孤千雪连忙解释:“这是银票!” “银票?”小贩的声音充满了怀疑,然后,他对着一旁的人问,“啥是银票呀?” “这个……跟银票有点像……”另一边的人仔细的看了看银票。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似乎认识银票,独孤千雪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过,这么多的零……好像面额挺大的,怎么有人可能用来买馒头……这么多零……我明白了,这是冥币!”那个声音断定道。 冥币? 独孤千雪傻眼了。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银票啊!”独孤千雪着急的解释。 可是,洞外的小贩根本不信他的话:“你这个无赖,敢拿冥币哄我?” 小贩怒骂道。 把银票揉成一团又扔了回来,砸到了独孤千雪的身上。 “真是什么无赖都有,大无赖!” “今天真倒霉,在这个鬼不生烟的荒山碰到了骗子……” …… 小贩又骂了一会儿,然后骂声越来越远,看来是远离了。 看着自己怀中的一团银票。 独孤千雪真是彻底的无可奈何…… 不过,听小贩的话,再加上独孤千雪这几天对洞外情况的了解,他推断出,这里应该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山。 独孤千雪的肚子,又饿的开始咕咕叫了。 指望来人营救?是不可能了! 独孤千雪看着高高的那个洞口,内心充满了绝望…… 饥饿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让他已经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饿死在这个山洞中吗? 独孤千雪的心中,充满了不甘的执念。 怎么办? 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那样做么? 独孤千雪真是内心充满了抗拒那!但是,不愿意,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最后,无奈之下,独孤千雪不得已,颤颤的手伸向了怀中的那本功法——《耐饿大法》…… 第一百二十六节 职业病的危害 好多几天没有见到独孤千雪了,随便有些担心,而且,这“爱情三十六计”,自己只学了三板斧,并且全都砍歪了,现在连军师都不见了,让他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孤独中,他竟然有些伤感,于是,他不得不想办法排解掉心中的压力。 随便排解心中压力的方式就是——吃。 这些天,他拼命的吃,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只知道江南的粮价又开始疯涨起来,再加上朝廷昏聩无能,在南方的一切地方甚至出现了动乱的迹象…… 现在世道不太平,“猪狗配”也多日没有出门了。 因为随便的婚事,巨大的压力之下,“猪狗配”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精神崩溃了,整个人都变的痴痴傻傻的,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谁也不见,谁也不想见。 这天,她一个人在窗前发呆。这个状态她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上都已经挂上了蜘蛛网了。 忽然,“咚咚咚”,一旁传来了敲门声。 痴痴呆呆的“猪狗配”缓缓打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一个眼神锐利,身穿黑衣,有些诡秘的人,一个不是一般人。 “你是‘猪狗配’?”来人问道。 “猪狗配”点了点头。 “你在给那个叫随便的介绍对象?”来人又问。 “猪狗配”顿时变了脸色:“你要做什么?” “不要紧张……我手上有个人选,想让你介绍给他。”来人说道。 “猪狗配”吓的连忙锁门…… 门却没有锁住。 仔细一看,只见,来人已经用脚顶住了门。 “我……我不会再接那位随便大爷的生意的……”“猪狗配”充满恐惧的吼道。 “我们会给钱。”门外传来了声音。 说完,从门缝插入了一张银票。 “给钱我也不接哇……我再也不接那个大爷的生意了……”“猪狗配”见了银票,却如同被电击一般,连忙躲闪。 “那我们还会要命呢!”门外的声音冷冷的,充满了瘆人的味道。 “什么?”“猪狗配”登时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威胁她的话。 “所以,银票,你还是收下吧……”门外的声音劝道。 此时,“猪狗配”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哇……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人哇,呜呜呜……” …… 第一百二十七节 知音不是难觅,而是稀有 那天,随便正在府中大吃,“猪狗配”来了,说是给他又物色了一个姑娘。 随便很开心,但是也有些困惑,因为,明明是喜事,“猪狗配”怎么哭哭啼啼的,仿佛她自己要嫁给了随便一般。 不过,相亲的事情又有了开张,随便也心情大好,大吃一顿后,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赴约了。 虔明楼。 虽然独孤千雪曾经告诫随便不要来这个地方,但是,有人介绍姑娘,随便早以被兴奋蒙蔽了双眼,那些告诫的话,早就被随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随便乐呵呵的提前过来了,来之前,还刻意打扮了一番,让云贵布庄精心定制了一身蓝纹长衫,身上挂着一条金链坠,手上拿着一把独孤千雪的云品折扇,头上还摸了头油,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来到虔明楼的时候,楼前有个乞丐,是个年轻人,蹲在那里向着路人乞讨,随便心情大好之下,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然后挑出最小的一文,赏给了乞丐。 气的乞丐翻了个白眼。 随便乐呵呵的来到了自己的包厢,然后在窗前观察。 果然,不一会儿,便来了一辆雕金刻玉的马车,众人服侍下,从里面跳出了一个小姑娘,一下车,看见了乞丐,皱了皱眉头:“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不凭本事吃饭,在这里要钱?” 乞丐听了,扭过了脸去。 女子挥了挥手,便径直走进了楼内,身后的随从明白女子的意思,便在她的身后,赏给了乞丐一些钱。 见女子过来了,随便连忙在房间桌前正襟危坐。 果然,听到了店小二热情的张罗声,然后,房间的门被小二谄笑着打开了,那位姑娘在众随从的陪伴下,如众星捧月一般,慢慢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身材小巧,脸庞精致,还带着隐隐的娇态,小巧的嘴,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喜爱,再加上一身粉嫩打扮,一副十足的萝莉模样。虽然随便不是那种迷恋萝莉的类型,但是,见到了她,却忍不住心中一阵兴奋。 姑娘穿着粉色毛领小短褂,青色裤裙,袄袖轻短,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胳膊,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同时,毛领长绒衬托,又带着几分尊贵,应该也是具有一定地位的女子。 女子走进屋子后,手一挥,一旁服侍的随从便明白她的意思,给店小二了一些打赏,便把门从外面给轻轻关上,然后离开了。 “你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随便叫的人?”女子的大眼睛打量着随便,问道。 被女子这样一问,随便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我名字叫随便。” “哦,名叫随便,还挺羞涩……”见随便不好意思的样子,女子眉头一挑,调侃道。 上来就被一名陌生异性这么调侃,随便更加不好意思了,脸有些微微发红。 女子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了随便桌子对面,大大的眼睛,冷冷看着他,似乎是在观察。 随便被这样盯着看,感觉更加紧张了,不知道女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局促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屋子静悄悄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如此的沉默,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随便紧张的坐在那里,浑身坐立不安,感觉十分的煎熬。 终于,女子看了随便半天,开始说话了。 “你怎么长的一副欠揍模样?”女子问道。 “什么?”随便不明白女子的意思。 “若不是师父有令在先,就冲你长的这副样子,我现在就想揍你一顿!”女子恨恨的说道。 “啥?”随便傻眼了。 顿时,他的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曾经相亲失败的经历,让他听到这话,便心中一沉。 随便知道,接下来,女子一定会说一些“婉拒”的话,立刻便有了离开了的准备。 但是,女子却岔开了话题:“你会什么?” 女子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听到女子的话,随便更加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情不自禁说了实话:“我……我会吃……” “会吃?”女子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惊奇的看着随便,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回答。 说出了这样的话,随便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相亲,一定又黄了,他现在更加没有了信心,低下了头去。 “多能吃?”女子却好奇的追问。 “能……能一直吃……”随便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这么说,你算是很能吃喽?”女子问道。 随便听了,点了点头,却感觉不好意思,于是又摇了摇头。 “不要谦虚嘛……”女子的脸上,带上了几分调侃的笑容,“碰巧,我也很能吃,咱们比一比?” “比一比?在这?”随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语气却有些犹豫。 “怎么?不敢?”女子眉头一挑,大眼睛带着几分不屑。 “不……不是……”随便摸了摸兜,低下了头,想到自己的隐痛,心中更加难受,低声道,“我没钱……” “哈哈,我还以为啥子呢!”女子大笑起来,然后,一拍胸脯,“我请客!” “这……恐怕不合适吧……”随便一听,惊讶的看着女子。 “这点小钱,算啥!”女子大大咧咧的说。 “这样啊……”可以白吃,随便顿时来了劲,袖子一捋,“多来两盘肉!” 于是,女子唤来了小二,满满当当上了一大桌子的菜,堆的老高。 “怎么样?”女子面对着堆积如山的菜,挑衅的看了一眼随便。 说到了吃,随便可是霸气四泄,他满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先开开胃吧。” “请——”女子客气的一谦让,眼中露出了几分锐利,露出了高手过招前的杀气。 “还是你先请吧,我怕一会儿你没得吃了。”随便淡淡的笑了笑,提到了吃,此时的随便,便现出了“真高手”的从容气度。 见状,女子微微一笑。 比拼开始! 女子也不客气,伸手抓过一个猪蹄,便开始大啃起来。 眼前的女子,虽然长的一副萝莉可爱模样,但是,却是一个男人性格,特别此时,与随便比试吃喝,更是不顾形象,大啃如虎狼一般。 看着女子大吃,随便却笔直端坐在那里,并没有动筷子,仪态从容,眼神淡远,束手身后,仿佛是在告诉女子“让你三招”。 女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随便,继续大口吃了起来,说实在话,这个女子说自己能吃,果然不是虚言,她吃饭又快又猛,几大盘菜下肚仿佛没有感觉,这食量,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中也少见那。 可是,这些,却在随便的面前不够看,随便什么人那,他可是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专业饭桶啊! 此时,随便虽然高手姿态摆的很好,一副镇定平淡的模样,可是内心却十分的挣扎——眼前可是香喷喷的大餐啊,看着女子津津有味的大吃,随便馋的都有些浑身发抖了。 终于,女子吃完了几盘菜,正要对烧鸡下手的时候,随便再也忍不住了,如高手出刀一般,筷出如龙,一把便将烧鸡夹到面前,放肆的开始吃了起来。 这饭菜的确美味可口,随便的心中也有意卖弄,更关键的是——有人买单,可以白吃!所以,这顿饭,随便吃的格外尽心,几乎是运足功力大吃,吃着吃着,甚至吃出了境界,什么“嘴卷残食”,什么“筷扫一片”,什么“舌绕千里”……一招接着一招,大嘴吧唧不停,几乎是片刻间的功夫,桌子上的饭菜便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两叠空盘子摞在那里。 而另一边,女子手中新拿的猪蹄才刚啃了一半。 女子呆了,“啪嗒——”一声,手中的猪蹄掉到了桌子上,落下的时候,只剩下了两根光骨头。 而随便,口中正嚼着猪蹄上的肉—— 在那一瞬间,随便已经又出手了。 “本能,本能……”随便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嚼着口中的肉,想到那是女子吃剩下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舍得吐出,连忙硬嚼了两口咽下。 见随便的这瞬间取食的一招,女子更加吃惊了。 太过于震惊,半天,女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慢慢的升起了竖着的大拇指。 此时,女子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随便的对手,所以,索性放弃了比试。 “小二,上饭菜!”女子唤道。 小二连忙小跑着过来服务,无意间,他看到桌子上的空盘,顿时傻眼了:“大人,上什么菜?” “随便!”女子说道。 随便的耳朵一竖,以为喊他的名字。 “唉,唉,”小二连忙答应,看着桌子上的空盘,他也心中没底了,“那小的就有什么上什么了……” “不!”女子却否定了小二的建议。 小二看着女子,听从安排。 “不是有什么上什么,而是有多少上多少,今日我要以吃会友!”女子豪爽的说道。 不一会,店小二便按照“有多少上多少”的标准,命人抬来了一桶一桶的饭菜。 “我虽然能吃,但是,今日第一次遇到了能胜过我的人,痛快啊!”女子面对一个个的饭桶,女子感慨万千。 随便听到女子如此豪爽的话,也有些感动。 “你知道么,”随便的声音颤颤的,“来到这个世界,我这是第一次,因为能吃而不被人鄙视……” 说着说着,随便竟然感动的掉下泪来。 “我也是……”随便的话,也触动了女子,让她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作为一个能吃的女人,更难啊……” 女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心酸与难过…… “呜呜呜……”说完,女子竟然大哭起来。 随便也终于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关键是,我还经常吃不饱……” …… 两人在酒楼的房间里,抱头痛哭,共同哀叹吃货的悲惨命运。 同命相怜的经历,让他们的心灵,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 第一百二十八节 大主角的亲事,总是有意外惊 过了好久,他们的情绪才慢慢平复过来。 “我叫红罗。”女子擦了擦眼泪,告诉随便。 “我叫随便。”随便告诉她。 “我知道,”红罗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动情的光芒,“见到了你,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心意的人……” 听到这么暧昧的话,看到这么动情的眼神,随便一阵心神荡漾,顿时脸红了,满是甜蜜的感觉。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又这么投缘,不如……”红罗想说什么,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的……”随便也带着害羞说道,低着头,手摆弄着衣角,想到红罗一定会再说出更加动听的情话。 “不如……不如……”红罗抓住了随便的手,眼中光芒更是动人。 一定是不如结为夫妻之类的话…… 这也太快了…… 但是,感情来的就这么快,像龙卷风,谁也挡不住…… 随便也动情的看着红罗,期待着…… “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红罗郑重的建议道。 随便差点跌倒。 结拜为兄弟…… 自己是来“相亲”的好不好,怎么瞬间变成了“寻亲”现场啊! 随便想哭。 但是,随便强忍泪水,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定了,好兄弟!”红罗一下子搂住了随便的肩膀,亲热的说道。 “好……兄弟?”随便喃喃重复着红罗的话。 “老婆”变“兄弟”…… 随便抬头望了望天,只感受到了绝望。 接下来,面对成桶的饭菜,随便却突然失去了胃口,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有酒吗?”随便用满是悲凉的声音说道。 “你不但能吃,还能喝?”红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想麻醉自己,可惜从来没醉过……”随便叹了一口气。 “厉害!”红罗赞叹道,“我就不行了,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变样。” “变样?变成什么样?”随便,“该不会变成男人吧。” 红罗摇了摇头:“比男人还厉害。” 随便认为红罗也开玩笑,也跟着笑了笑。 “真的!”红罗大眼睛认真的看着随便,补充解释,“别看我个子小,力气可大呢。” 随便再也忍不住了,像是看着一个小女孩一般看着红罗,然后拍了拍她的头:“我信,我信,‘好兄弟’说的话,我怎么能不信呢……” 说出了“好兄弟”三个字,随便又是一阵心酸。 但是,无奈之下,随便也只好含泪,把这个兄弟认下了。 “好兄弟!”红罗豪迈的拍了拍随便的肩膀,不过看着随便,却有些困惑,“兄弟你怎么哭了。” “我……”随便默默擦了一把泪—— “来相亲,却认了你这个好……好兄弟……我他奶奶的只剩泪了啊!” 店小二搬来了几大坛酒,随便抱着坛便大口喝了起来。 由于喝的过猛,酒水溢了出来,冲去了他两手的油腻,露出了大拇指那个绿莹莹的玉扳指。 “兄弟,你挺讲究呀,还带着个大扳指。”红罗赞赏的说。 随便一听,也有心显摆,告诉她:“这个扳指可有讲究呢,是作为一个门派掌门的信物。” “信物?你还是一位掌门?”红罗更加好奇了。 “那是当然,武林中,大名鼎鼎、玉树临风的玉树门你听过没有,我就是玉树门门主。”随便摆出了一个闪亮登场的姿势。 “玉树……门?”红罗却呆住了,两眼直直的看着随便,一脸震惊的模样。 随便以为红罗被自己的身份给震住了,心中更加得意,说道:“我门下还有四位娇艳小师妹呢。” 随便却没注意到,一旁,红罗默默的开始喝酒了。 “改天,我带你去我门内做客,我那门派风景可好了……”随便热情的说道。 而一旁,红罗却冷冷的拒绝:“不用了。” 红罗如此冷淡的表现,让随便有些意外。 “你……怎么了?”随便好奇的问道,又看到红罗手中的酒,更是惊讶,“你不是说你不能喝酒吗……” 红罗却没有回答随便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你知道我的小名吗?” “小名?”随便不知道红罗为什么这样问,不过,兴致之下,他也调皮的猜一猜,“红红,罗罗,娇娇……” 红罗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一字一顿的告诉随便:“我的小名叫壮猛!” 此时,红罗的眼睛已经有些微红了。 “壮猛?哈哈哈……”随便大笑起来,眼前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子,小名居然是“壮猛”,如此的反差,的确有趣。 不过,笑着笑着,随便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壮猛…… 壮猛…… 随便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渐渐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玉扳指,脸上大惊失色。 “玉树门的那块地……就是你的?”随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红罗。 而此刻的红罗,则已是酒意上头,眼睛通红,满脸恨意的说:“你悔婚的对象,也是我!” 随便顿时惊呆了。 谁能想到,名字叫“壮猛”的那个人,竟然是如此一位美丽玲珑的小姑娘。 早知如此,随便打死也不会悔婚那。 随便心中一千个后悔。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随便想解释,但是,红罗已经一步步逼来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给我来悔婚!”红罗充满恨意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我打死你这渣滓!” 说完,红罗便向着随便袭来…… 第一百二十九节 不结拜成兄弟的恋人,不是好 “不好,小姐要爆发了——” 房间内的动静,被房间外守护红罗的随从们立刻察觉了,顿时,有十几个壮汉,连忙冲进了屋来。 也许他们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了,每个壮汉的手中还拿着铁链,他们一冲进来,二话不说,用铁链子把红罗给层层围困住了。 “放我出来,我要杀了这个渣滓!”满眼血红的红罗在铁链阵中挣扎着怒吼。 但是,这些人怎么敢放她出来?那些壮汉拼命的拉住铁链,让红罗动弹不得。 那些壮汉拼命的拉拽,绷直的铁链,绷紧的肌肉,布下了强力的控制,但是,这个红罗似乎巨力无比,虽然有十几个壮汉拉着,但是,红罗仍然,挣着铁链,一步一步的逼向了随便,把身后的壮汉们拖的慢慢前滑。 “小姐,不要啊,不要冲动啊……”那些大汉奋力的拉拽着,一边劝道。 但是,盛怒之下的红罗,却已听不得这些,她一步一步的向着随便逼去,胳膊粗的铁链在她的拉扯下,竟然越来越细…… 那几位壮汉,已经使劲了浑身力气,却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最后,终于,红罗前行缓慢,有些不耐烦了。 “呀——”红罗一声嘶吼暴喝,然后身体猛的一挣。 “砰——”的一声,围在她身上的铁链顿时炸开,断飞一片,那些大汉也东倒西歪的跌到四散到了一旁。 如此神力,居然是这样一位娇小的姑娘。 随便傻眼了。 傻眼的随便,竟然忘了逃。 直到红罗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意识到要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随便转身没跑两步,便再也跑不动了,回头一看,只见红罗已经拉住了自己的一只脚。 “我把你当兄弟——”红罗拉着随便的脚,抬头望着随便,满脸怒意。 “好……好兄弟……”随便挣扎不得,俯看着身后身材娇小的红罗,就像在看着一个小恶魔一般,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给我来悔婚!”红罗满脸狰狞,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了。 红罗拎起随便的脚,然后,就像摔死狗一样,愤怒的左右摔打…… “轰——”“轰——”的声音把整个虔明楼都震的直颤…… 第一百三十节 相亲最重要的不是对象,而是菜 那一天,随便被打的那个叫英俊非凡、光彩照人那…… 不过,就是人有些“扁”了。 远处,看着变扁的随便,平冷秋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他们结亲了,谁能想到还有退婚这档子事情呢?”平冷秋有些无奈。 “接下来怎么办?”鹰一问道。 平冷秋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说道:“姹雪吧。” “大圣女?”堪清堂主有些意外,“大圣女可是有些傻呀……” “不准你这么说!”平冷秋斥责道。 鹰一连忙低下了头。 “大圣女只是有些……‘呆’而已。唉,就是因为她的‘呆’,所以才派她去——不然,正常人谁能看上那家伙呀?”平冷秋充满深意的说道。 鹰一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护法高明!” 随后,平冷秋岔开了话题:“再者,其他也没人了……不派她,难道派嫣嫣那个活鬼?” 嫣嫣……鹰一沉默了,目前来看,也的确没有比姹雪更合适的人选了。 而随便这边,正在屋子里郁闷呢。 自己不但和相亲对象结为兄弟,还被打了一顿,这顿打挨的……真是让人无处说理…… 怎么这么倒霉! 随便唉声叹气。 但是,随便的坏心情没几天就过去了,因为“猪狗配”又给他介绍了新的对象。 “这次,不会是前女友了吧?”随便还是心有余悸。 “前女友,你有那玩意么?”“猪狗配”白了随便一眼。 也是啊……随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毕竟,他的“前女友”,除了那个壮猛,就是“井空老师”了,但是,井空老师万不会来到这世界的。 即使来到这个世界,井空老师也不会认识随便。 想到这里,随便顿时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于是,那一天,他又兴致勃勃的来到了虔明楼。 不一会儿,女方也来了,随便看到,一辆普通马车停在了虔明楼门口,然后下来了两个丫鬟,领着一个姑娘便下了车。 而那个姑娘只顾看书,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并不在意,路过门口乞丐的时候也没有抬头,只顾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在两边丫鬟的引领下,径直走了进来。 嗯,一位知性的姑娘,看样子,是绝对不会揍自己的,安全! 随便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冒着生命危险来相亲……这个世界除了随便也没谁了。 已经半天了…… 坐在姑娘对面,看着漏壶的时间一点点过去,随便有些尴尬。 因为,姑娘进来后,自始至终她只顾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就没有抬过头,仿佛她不是来相亲,而是来图书馆学习的一般。 这让随便也有些局促不安。 说实在的,眼前的姑娘,随便是十分满意的。虽然姑娘穿着朴素,只是简单的绿衫长裤,没有什么坠饰,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而已,应该是平日不太注重打扮的人。不过,姑娘相貌挺标志,大大的单眼皮眼睛,弯弯的长眉,圆圆的脸,高高的鼻子,微微卷起的头发,一副知性文雅的模样,即使不打扮也很漂亮。 但是,姑娘来到了这里,自始至终就在看书,把脸头贴进书里了,自始至终没有抬头,这就让人有些焦急了。 “姑娘……喝水不?”随便试探的问了问。 姑娘摇了摇头。 “姑娘……吃点东西不?”随便又问。 姑娘头也没抬,依旧只是摇了摇。 见状,随便有些尴尬,鼓起勇气,自我介绍道:“咳咳……我叫随便……” “哦。”姑娘答应了一声,又翻了一页书。 随便傻了,女方居然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傻坐在那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那位姑娘,则似乎沉浸入了书中,不时还皱着眉头,似乎是思索什么难题。 怎么介绍了这么一个人物?这还相什么亲?明明是在上自习课么! 见面都过了半天了,他连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随便心中有些怒意,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高兴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来——这顿饭是女方请客。 又能白吃一顿……随便立刻心情变好了。 随便立刻唤来了小二,点了两桌子的菜——一桌在这里吃,一桌打包带走。 哈哈,还能免费白吃,这样的相亲真好,真应该多来几次! 随便开始开心起来,眼前的姑娘也不感觉讨厌了,反而她只顾看书,不跟自己抢吃的,还是一件幸事呢。 第一百三十一节 知识的力量,相当于爱情 心情大好之下,随便对姑娘也热情了起来。 “你看的什么书呀?”随便好奇的问姑娘。 听到了这个问题,姑娘才来了一点兴趣,她抬起了头。 这位姑娘也许长期看书,眼睛有些近视,看人的时候,微微有些眯起,有种懵懂的感觉,就像是带着笑眼一般。 “这……”姑娘一个字,算是回答了随便的话。 随便向着姑娘的书封面一看,是《明复经释义》。 “明复经……明复教……魔教教义?”随便手一颤,吃惊不小。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魔教的人!随便大惊。 随便吓的立刻想走,但是,自己刚刚点了两桌子的菜,现在还没吃呢,他又不舍得走,只好在那里坐下。 “唔……”随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中忐忑不安的看着姑娘。 而那位姑娘,继续把头插到书里看着。 随便坐在姑娘对面,虽然心中不安,但是却感觉眼前的姑娘虽然是魔教中人,却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反而有些傻傻的样子。 而且,姑娘长的不错,这让随便更凭添了几分安心的感觉。 随便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教义有什么好看的?”随便有些好奇。 听到了话里提到教义,姑娘才抬起了头,看了随便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姑娘一笑,长眉和眼睛便眯到了一起,就像前世见的日本女明星一般,那副可爱的模样,让随便的心一颤。 随便的心中,那种对女子身份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却是涌起了一种爱怜的冲动,不由自主的话题搭讪:“我见你刚才还思考问题,教义难道还有什么难题吗?” “难题……”终于,随便的话引起了姑娘的兴趣,她抬起了头,看了看随便,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说一说,我也听一听……”随便对姑娘说。 此刻,他只想因为对姑娘感兴趣,寻找话题,想与姑娘多说两句话。 姑娘却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大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随便笑了笑说道。 其实随便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懂,但是,他只想借机与眼前的可爱姑娘多说两句话。 姑娘依旧没有说话,如同哑巴一般,听了随便的话,眼睛怔怔的看了看桌子,似乎感觉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这位姑娘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似乎心思比较单纯,什么都很认真。 不过,姑娘垂下眼睛思索,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那副纯真懵懂的样子,真的是让随便内心颤动。 “这一句……”姑娘抬起了头,清澈的眼睛看着随便,“教义……中说,‘求得而不笃行,不过是南柯一梦’,‘南柯一梦’……是什么呀?” “南柯一梦?不就是比喻一场梦,或者一场空的事情么。”随便有些奇怪,这有什么难的。 “你……知道?”姑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忙从一旁的包中掏出了笔记本记录,然后追问,“为何如此解释?” “南柯一梦是个成语,好像是古代有个人,名字我记不清了,做梦梦见自己被招为驸马,还被封为南柯郡太守,有一段荣华富贵的经历呢,不过后来醒了,才发现这是一场空梦,所以叫南柯一梦。”随便解释道,却不知姑娘为何连这个词都不懂。 “你……知道!”姑娘惊讶的看着随便,满眼的不敢相信。 听了姑娘的话,轮到随便意外了:“你们真的没有听过‘南柯一梦’这个成语?” “什么是成语?”姑娘瞪着眼睛看着随便,摇了摇头。 这时,随便立刻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毕竟是与以前那个世界不同的,特别是在文化上是有差异的。 至于教义中出现“南柯一梦”这个词…… 随便在心中暗笑,估计这个教义是比自己先来的穿越者写的,所以才会引用以前那个世界的成语。 但是,随便肯定不能告诉姑娘真相呀。 于是,随便眼睛一转,解释说:“成语……又叫做古语,是我们现代不常用的词语……” “古……古语?”姑娘连忙记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看着随便,意思仿佛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呃……”随便被女子看的有些慌乱,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神秘的说,“我曾经机缘巧合,跟着一位高人学过,自然知晓了。” “好……厉害!”姑娘似乎说话,瞪大眼睛看着随便,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姑娘还有什么疑问?”随便问道。 “有、有……”姑娘又连忙翻书,“‘庄……周梦蝶,互化之……’,‘庄周梦蝶’?” “庄周梦蝶,意思是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也就是说,这种意识与真相之间的这种困惑……”随便也感觉这个词语不好解释。 “庄……周?意识?真相?”姑娘边记录边问。 “庄周是古代的一位哲学家,庄周梦蝶的故事,就是说有一天他睡觉做梦……”随便就开始跟姑娘介绍这个典故的来龙去脉,然后,又向她解释什么叫“真相”,什么叫“意识”。 “叶公好龙?”姑娘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随便解释:“比喻口头上说爱好某事物,实际上并不真爱好。” “原来不是真爱好啊……”姑娘惊喜,“这就解释的通了!我们教中的长老,一直理解成‘真喜欢’了,原来误会这么多年啊!” 姑娘连忙记了下来。 “没想到你知识这么渊博,一下子就帮助我们解决了一个困扰多年的问题,你真厉害!”姑娘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随便,满是崇敬之意。 被女子这样一看,随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他连忙岔开了话题:“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姑娘好奇的看着随便。 “你叫什么名字呀?”随便带着调皮的神色说道,“我们都聊了半天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听到随便的话,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叫姹雪。” 随便点了点头。 “对了,教义中说的‘痛饮黄龙’,是什么意思呀……”女子又好奇的疑问。 随便便开始了耐心的解释。 姹雪很是好学,虽然上菜了,但是她却浑然不觉,一直问着记着。而随便,第一次遇到这样欣赏自己的人,而且是如此温婉美丽的女子,则更是兴致盎然的为她耐心解释,竟然连一旁的饭菜都不顾了…… ——毕竟,反正饭菜可以打包。 最后,夜深了,要打烊了,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临走的时候,姹雪还有些不舍。 “你真有学问……” 姹雪瞪着单纯的大眼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随便。 看着姹雪那美丽而崇拜的眼神,随便飘了!他第一次被人这样崇拜,特别是一位女子,顿时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跳起来。但是,他却要保持平静的模样,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不足挂齿。”随便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真厉害……明天,我们还会见面吗?”姹雪在楼下怯怯的问随便,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可以。”随便淡淡的回答,一副矜持的模样。 虽然他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是激动的要爆炸了。 “你一定要来哦……”姹雪嘱托道,声音带着期盼,带着乞求。 “好吧。”随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愿意来?”见随便一脸冷漠,女子的心一沉。 这时,随便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装了,连忙坦率的说:“怎么会呢,陪着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么?”姹雪兴奋的看着随便。 “真的,”随便郑重点了点头,“你真是位好学又美丽的姑娘。” “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姹雪竟然直接问了出来,语气带着期待。 姹雪的单纯,也感染了随便,他点了点头:“很喜欢啊!” “太好了!”激动万分。似乎比随便还要高兴。 “那就明天见喽……”姹雪与随便约定。 “一定!”随便坚定的回答。 然后,姹雪蹦跳着抱着书离开了。 随便心跳加速,久久的不敢相信。 难道,这就是爱情? 魔教,真是美好啊! 第一百三十二节 为了爱情,主角要叛出正派 那一天,随便是如此的开心,以至于走的时候,饭菜都忘记打包了。 那夜,他兴奋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虔明楼还刚开张,随便已经一身光鲜,拿着一束鲜花,冲到了那个房间里,紧张的等待着,等待着姹雪的到来。 但是,等了一天,姹雪却没有来,直到天黑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丫鬟。 “这位是不是随便爷?”丫鬟好奇的问。 随便点了点头。 “我家老爷让小的告诉爷,昨日家中主人有急事,召姹雪圣女回去了……”丫鬟告诉随便。 “回去了?回哪里了?”随便听了,大为紧张,抓着丫鬟的肩膀问道。 丫鬟被他这样一抓,有些为难:“小的不知道……” “是不是回你们圣教总部了?” 丫鬟被随便这样问急了,不知如何应对,支支吾吾的说:“小……小的不能说……圣女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封信给爷您……” 说完,丫鬟递给了随便一封信。 随便连忙打开信,一看,里面写着:“大哥哥,我因为要去帮助右护法翻译一些东西,所以回平南了,等结束了,我就来扬州找你。你这么有学问,这么可爱,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有学问…… 可爱…… 这样的评语,让随便痴了。 我要入魔教!我要去平南找姹雪! 随便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然后,随便向着一旁的人问道—— “明复教总部在哪里?” “明复教报名地点在哪里?” “谁能告诉我怎么加入明复教?” “我要加入明复教……” 这么敏感的话题,怎么可以轻易讨论?听到随便的话,周围的食客吓的纷纷散开。 “唉,如此重情重义的绝世男子啊……”远处,看着随便的表现,平冷秋叹息到。 “而且,据大圣女说,此人知识渊博,连深奥的古语都知道,她都有些自愧不如呢。”鹰一介绍。 “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位文武双全的人才那”平冷秋眼中满是激赏之意,更加坚定了招揽之心。 大吃货随便,在魔教人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一位文武全才…… 实在让人感慨 “为何总部这么急着召大圣女回去呀?”鹰一问道。 “教主又醒了,说是要亲自口授《遗诏》中篇,核心高层中,姹雪学问最深,所以必须回去一趟……”平冷秋介绍。 “《遗诏》中篇?”鹰一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那……即使结束了,教中也不可能再放她出来了啊!” “是啊,她既然获知了教中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以后我们谁也再见不到她了!”平冷秋叹了一口气。 “那他们……”鹰一看着远处的随便问道。 “他们二人也许是有缘无分吧……”平冷秋感慨,“真是——造化想弄人的时候,不服都不行!” “正巧,这家伙要加入圣教……我们不如现在安排一下?”鹰一建议道。 “暂时不可!”左护法却令人意外的拒绝了,“姹雪与他不能再见,如此人才一进圣教,恐怕就会被其他势力笼络,到时候就不知道以后会是谁的人了……” “那……” 平冷秋岔开了话题:“教主伤势沉重,教中却命令不让我回平南探视,而且在此时要口授《遗诏》中篇……如此种种,我总感觉有些蹊跷……” “你是说右护法?”鹰一十分的惊讶。 “唉,但愿是我多虑了啊!”平冷秋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个叫随便的家伙,我们要趁热打铁,将此人赶紧拉拢来,万一教中出现了变故,也好增加有个助力。” “下面该怎么做呢?”鹰一请示。 平冷秋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也只好是她了!” 第一百三十三节 80%以上的男女凶杀案,作案 “什么,让本座嫁给那个死色鬼?”嫣嫣顿时眉头皱在了一起。 鹰一表情有些窘迫:“也不是……不是让三圣女嫁给他,只是见见面,跟他联络联络感情……” “你怎么不嫁给他?说不定他好男色呢!”嫣嫣白了鹰一一眼。 鹰一脸一红,额头冒出了汗:“这……这……护法说,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师父的命令?”听到,嫣嫣声音弱了一些,噘着嘴,扭过了脸去,“不干!” 鹰一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只好低着头离开了,再想其他办法。 不过,看着鹰一离开的背影,嫣嫣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站住!”嫣嫣喊道。 鹰一扭过了脸来:“圣女还有何吩咐?” “本座……答应了!”嫣嫣如此告诉鹰一。 “答应了?”鹰一十分的惊讶,但随即便想到了那一点,似乎在意料之中,深深看了一眼嫣嫣,“护法大人让我提醒你,不要伤到了他,不然要关到平南禁足至少三年。” “什么?”嫣嫣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是真的,护法大人还专门交代属下的。”鹰一郑重的说。 见自己的小阴谋被识破,嫣嫣顿时泄了气:“什么叫伤到他?打断一条腿,留一条腿算不算?” 鹰一叹了一口气。 接着,鹰一叮嘱嫣嫣:“既然圣女已经答应,护法让我告诉圣女大人,您千万可不要再失败了啊,现在全靠大人的力量了……” “哼,”嫣嫣却嘴一噘,“本座想失败就失败!” 因为嫣嫣的个性,因此这次嫣嫣与随便相亲,魔教很谨慎,如临大敌一般,特地把虔明楼给清了场,然后布下了教中好多好手,装作食客的样子,部署在虔明楼中…… 当然不是要刺杀随便。 这些高手是保护随便的! 以嫣嫣那脾气……他们千万要确保随便能够“完整的进来,完整的回去”。 酒楼似乎依旧如平时般热闹,只不过众人装扮的食客,边装作用餐,一边不时张望着门外,气氛有些紧张,这不像是在相亲,倒更像是在打仗前的紧张准备。 不一会儿,随便到了,他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手中还附庸风雅的摇着扇子,奔向幸福的相亲路,丝毫不知自己已是羊入虎口,深入险境了。 随便来了之后,想到最近介绍的对象一个比一个漂亮,似乎心情很好,摇晃着脑袋,便走进了那个他认为是“福地”的房间。 鹰一扮的是店管家,他对随便心中是有些敬畏的,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却不敢怠慢,引他进了房间。 随便进房间不久,嫣嫣便到了,马车停在了酒楼外。 鹰一连忙小跑过去迎接,谁知,没等他迎上去,嫣嫣却已经一下子甩开车帘,恨恨的跳下了车,撅着嘴,皱着眉头,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看着嫣嫣的样子,鹰一一愣,然后便明白为何了,暗苦了苦脸,只好硬着头皮迎上了:“圣女大人来了啊……” 谁知,嫣嫣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面前斜着脸走过,仿佛他不存在一般,鹰一也不敢生气,只好跟上。 嫣嫣径直走到了酒楼门口,见到了墙角的乞丐,心烦之下,她一脚把乞丐的破碗踢到了一旁,斥责鹰一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给他两个包子,轰滚蛋!” 鹰一连忙陪笑着照做了。 众人明白,嫣嫣这是心中有气,在撒气呢。 众人又偷偷瞄了瞄房间里那正扇着扇子、咧嘴傻笑的随便,心中都默默替他捏了一把汗。 进了酒楼中,那些高手打扮的食客连忙扭过脸去,装作吃酒聊天的样子,表面似乎与寻常无异。 但是,这酒楼中的异常怎么能瞒过嫣嫣的眼睛? 嫣嫣不屑的白了那些食客一眼,冷笑一声,指桑骂槐的说道:“哼,本座本来不准备动手了,但是看到你们摆出的这阵势,本座倒是有些取人小命的想法了……” 一旁伪装成食客的高手听了嫣嫣的话,都是有些尴尬,但只好装做听不见,继续在一边低头吃饭,不敢吭声。 但是鹰一听到她的话,吓的魂都飞了,连忙凑到嫣嫣身边,陪笑着讨好说:“这个家伙高深莫测,小的们在这里安排一些人手,是为了以防万一,主要也是为了保护大人安全……” “切,想的挺周全!有你这‘大智慧’,看来今天本座是死不到这里了……”嫣嫣白了鹰一一眼,语带讥讽的说。 鹰一尴尬的笑了笑,话虽然刺耳,但是也只能硬听着了。 这时,一旁来了两个丫鬟,手中还捧着锦绣托盘,来到了嫣嫣的面前。 “这又是哪门道?”嫣嫣瞥了一眼丫鬟,问鹰一道。 鹰一连忙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深意:“护法大人说,为了安全起见,大人的雪峨双刺我们是要帮助保管一下的……” 嫣嫣明白了。 但是听到是平冷秋的意思,她也无奈,只好把随身携带的双刺给放到了托盘上。 看着双刺尖那闪闪的寒芒,鹰一的额头冒出了几滴汗,屋子里坐着二傻子般的恶魔人物,眼前又是一位一点就爆的姑奶奶,这二位今天在这酒楼相聚,感觉就像两个炸药桶放在了一起,一言不合,恐怕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那…… 这让他怎么能安心那! 鹰一感觉到了紧张和压力。 相亲成功不成功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别变成“血案现场”就好…… 鹰一的手有些颤。 嫣嫣把双刺放到托盘上,便要向房间走去,却被鹰一喊住了。 “还有什么事?”嫣嫣不耐烦的看着鹰一。 “大人,您的追魂钗……”鹰一的那双锐眼发亮。 “你真啰嗦!”嫣嫣把头上蓝光莹莹的那把金钗给拿了下来。 “还有血杀绡……” 嫣嫣把挂在身上的那块长绡扔到了托盘里。 “还有锁喉镯……” 嫣嫣把手中的金镶玉镯给取下了。 “还有绝脉戒……” 嫣嫣把手指上的戒指退了下来,丢到了托盘上。 “够了吧?”嫣嫣眉头一挑,心中已经大大的不满了。 “大人,您再把耳朵上的毒谷钉取下来,就够了。”鹰一叹了一口气。 “哼!”嫣嫣虽然有些心有不甘,但是还是把耳朵上那个看似金镶玉装饰的耳钉给拿了下来。 看着琳琅满目的杀人兵器,鹰一摇了摇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嫣嫣说:“大人,您今天的东西带的真全那……” 见被鹰一识破,嫣嫣的脸微微一红:“姑娘家爱美,多带点饰品怎么了?” 说完,脸一横,不再搭理鹰一,径直走进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鹰一傻傻的站在那里,隔着厚厚的木门,他仿佛能够看到门后将是一片血腥的场景。 看了看托盘里的凶险物件,又仰头看了看天,长叹了一口气。 他感觉,随便前几次的相亲失败,还算是一种运气呢—— 至少,他还没有把小命丢掉! 第一百三十四节 艺术与科技一样,竟然也有先 嫣嫣一进来,随便就感觉到了一种杀气。 只是,随便不知道什么叫杀气,他只感觉到这种气息直逼而来,有种前世霸道女总裁的感觉。 霸道女总裁…… 嘿嘿嘿,我喜欢! 随便心中暗喜,乐滋滋的看着来人,此时,他对身处的危险一无所知,已经进入了色迷心窍的状态,两眼中晃动的只有面前靓丽的身影。 眼前的女子,长的如一位小巧玉人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一颗黑宝石一般莹亮,眉头微皱,带着的那分怒意,却让那双明亮的眼睛更加锐利,卷卷的头发,几分俏皮,几分洋气。 一副怒容? 错,那不叫怒,那叫冷,冷美人的“冷”! 随便不但不觉得嫣嫣的情绪有异,反而感觉,这种“冷”,凭添几分冷艳的感觉。 而且,越冷艳越能搭配自己不羁的气质! 随便很自信。 随便竟然想入非非了。 看到眼前女子的模样,随便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心中,那是一万个满意。 没想到魔教里,竟然个个都是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气质独特,随便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想法,那就是—— 自己要加入魔教! 谁拦他,他就跟谁拼命! 哪怕魔教里有许多思想极端的人,他这个大主角也愿意成为其中一员! 此刻,色迷心窍的随便,已经彻底堕落了,甚至直接拉低了这部小说的底线。 但是,女子却恨恨的盯着随便,一脸的嫌弃,进到屋中,一直绷着脸,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嫣嫣?” 为了缓和这紧张的气氛,随便率先说活了,喊了她的名字。 也许是为了表示善意,也许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随便“嘿嘿嘿”的笑了笑。 随便这一笑不当紧,他那满脸扭曲露着两颗大牙的笑容,在光影下形成了扭曲的反差,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嫣嫣心中一震。 “不准提我的名字!”嫣嫣的脸一寒,斥责道。 猥琐的笑容,背后一定有龌龊的想法! 随便喊自己名字时,还带着色眯眯的笑容,一定是在想着龌龊的事情! 嫣嫣想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 因为眼前是曾经伤过教主的人,因此自打进了这间屋子,她便是心中憋着一股怒气,看到现在的情景,她再也无法忍耐了。 盛怒之下的嫣嫣便要出手,她伸手一摸腰,却是一空,只摸到了腰中的诗集,这时,她才想起来刺被没收了。 然后,她一摸手,也是一空,想起来手上的绝脉戒也交了。 锁喉镯、毒谷钉…… 统统不在! 手中没有武器,更是让她心中怒意难消,她把手中的诗集扔到了桌子上,便要搬起坐的椅子砸随便! 谁知,她奋力一搬,椅子却是纹丝不动,低头一看,椅子竟然是焊在地面上了。 她再一看,这间屋子的桌子、椅子、花瓶什么的,都是焊住的,拿动不得。 不用说,这一定是鹰一干的,毕竟这些东西在嫣嫣的手中,可是随时都可能变为杀人武器的呀。 唉,这个鹰一,为了保住随便的小命,在事前是煞费苦心那。 此时的嫣嫣,是又恼怒又无奈。 但是,另一边,随便对嫣嫣的变化却似乎浑然不觉,他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那本《步近空诗集》,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喜欢诗歌?”随便好奇的问。 听到随便的话,正怒的脸红的嫣嫣,顿时一愣。 “碰巧,不才对诗歌也颇有研究呢。”随便微笑着说道,一边说,另一边“呼啦——”一声打开了折扇,微微扇动。 “你也会诗歌?”嫣嫣满脸疑色。 随便含笑微微点了点头,故意向这方面引导。 “那……”嫣嫣虽然依旧绷着脸,却神色微动,盯着随便,满是怀疑的神色,“我才不信!” 随便却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也有心卖弄,便说道:“那不才就拿一首拙作献丑,还请姑娘指点指点。” 此时的随便,卓然而立,扇风拂动,发丝飞扬,折扇上那“诗香沉绕”四个书法大字,显得分外的耀眼,一副从容自信的模样。 嫣嫣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随便。 随便清了清嗓子,便准备开始吟诵:“我……” 但是,他的话刚一出来,便感觉有些不妥,自己会的只是现代诗,而嫣嫣则是“古人”,若是自己这般就吟诵出来,恐怕她未必能够接受。 这可如何是好…… 随便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一时沉思。 “怎么?”嫣嫣看着随便的苦相,眉头一挑,“打油诗憋不出来了?” 听了嫣嫣的话,随便脸微微一红。 怎么办呢? 随便正焦急,这时,看到房间墙上挂着一首诗,作者叫“李黑”,在这个世界绰号“诗霸”,他突然灵机一动,这是个架空的世界,前世李白、杜甫那些著名诗人在这个世界却是没有,也没有他们的诗,那自己不就可以……嘿嘿嘿…… 随便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猥琐的笑容,一副奸诈在心的模样。 看到随便的诡诈样子,嫣嫣的脸又沉了下来,眼神已经变的冰冷。 “有了!”随便胸有成竹的说道。 嫣嫣冷冷看着随便。 随便微微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然后一手拂前,一手背后,一副雅士模样,沉声吟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为了突出这首诗歌的辽阔意境,随便刻意把声音压的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惆怅和空寂的感情,徐徐诵吟。 诗至情,声动人,吟诵完毕,随便还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那种境界之中,久久回味…… 其实,他的心中却暗自窃喜,听了这首诗,眼前的这位姑娘,一定会深受感染吧。 随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久,他才似乎平复过来情绪,然后缓缓张开了眼睛,却看到—— 嫣嫣却依旧冷冷看着他,只不过,眼神中除了厌恶之外,还多了几分不屑和嘲弄。 这…… “这首诗是你写的?”嫣嫣狐疑的问道。 “呃……是……是我写的。”嫣嫣的问话,让随便也有些心中没底了。 “那怎么武皇的诗集里也有这首诗?”嫣嫣鼻子冷哼了一声。 “什么?”随便大吃一惊。 嫣嫣把那本《步近空诗集》丢给了随便。 随便连忙拿起诗集,仔细一看,果然,只见其中一首,正是自己吟诵的那诗,连名字都是《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与前世一字不差。 我去…… 随便呆住了。 他立即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来晚了,连诗歌都被别人给先抄了! 随便又翻了翻诗集中的诗歌,发现,前世那些自己会背的诗歌,都已经被步近空抄了个遍。 随便傻眼了。 “这都是步近空的?”随便几乎带着绝望的语调问道。 “哼!”嫣嫣不屑的扭过了脸去,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随便的问题。 “这个步近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步近空好奇的问。 “武皇,真是文武双全的豪雄人物呢!只可惜,我晚生了百年,他已不在……”提起了步近空,嫣嫣脸上的冷漠顿时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眼中闪动着星光,一脸迷妹的模样。 看着嫣嫣的这副样子,随便的心中顿时满是醋意,一种又嫉妒又愤怒的情绪慢慢浮上。 他看着眼前厚厚的步近空诗集,心中还有绝望—— 不带你这样玩的,古诗你抄就抄呗,怎么能抄这么多来?还抄了一本诗集出来!步近空,你这是把路走成绝路,让后人无路可走啊! “无耻!”随便情不自禁的骂了出来。 “什么?”嫣嫣听到了随便的骂声,瞪着眼睛看随便,“你骂什么?” 此时,心中不平之下,随便也爆发了血性:“我骂步近空无耻!” “你凭什么骂武皇?”偶像被骂,嫣嫣心中的火气陡然升起。 “他这也是抄别人的诗!”随便怒骂。 “抄谁的?”嫣嫣盯着随便,手中握着拳头,有些怒火难抑。 “他抄李白杜甫的诗歌!”随便怒道。 “李啥?白甫?”嫣嫣没有听过这些名字,一脸的迷茫。 “里面有一首诗可以证明!”随便立刻想到了一首诗应该自带证据。 “什么诗?”嫣嫣眉头一挑。 “《赠汪伦》!”随便告诉嫣嫣。 “怎么?”嫣嫣冷冷看着随便,不知他如何辩解。 “其中是不是有这么一句:‘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其中的那个‘李白’就是原作者!”随便告诉嫣嫣。 “哼哼,”嫣嫣却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嫌弃,“麻烦你仔细看一下,人家的诗是怎么写的,抄袭还抄错……” 听了嫣嫣的话,随便的脸顿时变的通红,他拿起诗集,翻到那首诗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到:“近空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啥?“近空”乘舟将欲行?随便呆住了。 我去,这步近空也太无耻了,连男主角名字都换了!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这么没有底线啊! 随便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几乎要被气晕了过去。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无耻小人!”嫣嫣骂道。 “我……”随便顿时一噎。 他知道,今天算是栽在了这里了。 “其实,我也是会写诗的,只是怕你看不懂而已……”随便瘫坐在椅子上,幽幽的说道。 “看不懂?”嫣嫣眉头一挑,顿时感觉心中一激,十分的不服气,“恐怕,被我看不懂的诗,也不是什么好诗吧,尤其是你这种只会吹牛的家伙!” 听了嫣嫣的话,随便叹了一口气,只好吟诵了一首前世所作的诗歌—— “淡淡流桥淡淡情, 随风来, 随忆去, 起落随舟, 渡去人心, 难忘归去, 却又入我魂中……” 随便缓缓吟诵完毕,然后解释道:“这首诗叫《别江南》,是我在一次……” 但是,随便话说了一半,却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抬头一看,只见嫣嫣正恨恨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几乎冒出了火来。 “啊……”随便十分的困惑,不知为何嫣嫣如此表情。 紧张之下,随便颤颤的手端起了杯子,准备喝水。 “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嫣嫣淡淡的说。 “噗——”的一声,随便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呛的他咳嗽了起来。 喷出的水,打湿了她的前襟,渲染出了一片湿迹。 如此唐突佳人,随便大为惊恐,连忙拿手绢去擦,但是,他刚一擦,才意识到不对——自己怎么能擦一个女子的胸部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只白净的尖手,已经抓住了他拿着擦胸抹布的手腕。 然后,随便听到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这辈子最恨两种东西:一是色鬼,另一件……就是侮辱诗歌。” “我……”随便一脸迷茫,不知道她为何变的如此愤怒,而且,他也不知道,她为何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今天,你两样全占了!”此时的嫣嫣,已经全身都燃烧着怒火,乱发飞扬,如同一个愤怒的魔女一般。 因为痛恨,随便几乎可以看到她的尖牙撕裂。 强烈的杀气袭来,让随便感觉到心惊胆战,一种极度的恐惧从心中升起。 “我……我……没……”随便吓的耸在那里,战战兢兢的解释。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感觉眼前人影一晃,一只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向着自己迎面抓来…… 他甚至能看见,那锐利的指甲尖上,闪动着的刺眼光芒,已经直逼到了面前…… 第一百三十五节 主角遇到的致命危险,都是女 “妈呀——”随便几乎被吓尿了。 刚才还是一位俏丽漂亮的姑娘,转眼间,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魔头? 他不由得想起了“壮猛”,难道魔教的女子都是这般模样?仿佛会变身一般…… 随便想哭。 但是,他已来不及哭了。 那一爪呼呼带风,瞬间便向着他抓来,虽然他已经被吓的心惊胆战,但还是本能的向着旁边一趔。 “刷——”的一声,那一爪贴着随便的脸划过,险险躲过。 那一爪,锐风如刀,他的脸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渗出了几分血丝。 嫣嫣的这一爪抓空之后,惯性之下,力道未减,一道长影闪过,重重的打在随便的长椅上。 “嘭——”的一声,随便坐的铁制长椅被一爪击弯,椅面扭曲成了一个“v”字型,随便吓的摔倒在地上。 他再看向那个椅子,只见上面已经留下一个深深长长的五指抓痕,一直延伸到了椅子边沿,嶙峋可怖,触目惊心。 随便想逃,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吓的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此时的嫣嫣,见自己一爪抓空,手一拢,再起一爪,连续着向随便抓来。 一爪又一爪,如飞叶一般,纷纷向着随便落下。 “妈……妈呀——”此情此景,随便被吓的连救命都忘喊了,连滚带爬的向着一旁躲去。 此时的随便,头发也披散,衣服凌乱,那个附庸风雅的折扇早就摔飞一旁,散断成了几片。 幸亏随便机灵,虽然滚着挣扎着十分狼狈,但是好歹能够险险避开这些击打, “砰——” “砰——” “砰——”…… 利爪轮番打在地上,落在随便的身边不远处,把他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危急关头,随便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窗户,顿时有了灵感:这座楼不高,破窗逃出去的话,大概还会有一线生机…… 但是,跳下去,嫣嫣会不会也会跟上? 摔不死,会不会摔伤? 摔伤其他部位也就算了,万一摔伤了脸,破坏了自己这英俊的容颜怎么办…… 随便摸了摸脸,竟然有些犹豫。 但是,此刻,由不得他犹豫了——那边,嫣嫣的尖指已经袭来,“哧啦——”一声,那一爪贴着随便的衣袖而过,撕破了他的衣服,抓到了地上,又在地上抓出了几道深痕。 你大爷的,老子豁出去了! 随便心一横,猛的站起来,猛向前冲,重重的向着窗户撞去…… “咚——”的一声,随便头撞到了窗户上,却又重重的弹了回来,跌坐到了地上。 他一时间头昏眼花,头上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 怎么回事? 随便定了定眼神,仔细一看——窗户竟然是封死的! 原来,鹰一怕嫣嫣把随便给从楼上丢下去了,所以把窗户都给封死了。 随便趴在窗户上,心中那个哭啊,这哪门子相亲啊,失败了连跳楼都跳不成!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只要能逃出去,这辈子打光棍也愿意…… 但是,嫣嫣哪管那些,她怒眼圆睁,一个箭步已经冲来,尖指如刺,向着随便就要抓来。 而此刻的随便,已经被逼到了死角,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嫣嫣向着自己袭来,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被撕碎的样子…… 正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房间的门炸开了,碎木四溅,冲进来一个矫健的身影。 而嫣嫣耳朵微动,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一爪的速度陡然加快,威势无可阻挡,必定要置随便于死地。 杀气袭面,随便吓的连忙护住了脑袋…… 凶风压下,随便衣襟鼓荡,浮荡不止。 那一天,虔明楼猛然一震,剧烈的杀气如卷风四溢,惊的周围路人一愣。 第一百三十六节 言而无信非君子,遇险就逃真 过了好一会儿,随便才慢慢晃过神来。 现在的他,眼前一片黑暗。 自己……死了吗? 剧烈的疼痛从脑袋传来,让他更加的清醒了一些。 眼神渐渐聚焦,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了。 随便看到,嫣嫣的那一爪,正停在自己的脑袋上方,尖利的指甲颤颤的,扎在自己的头皮上,刺出了几丝血迹,却停住没有更进。 随便甚至能够闻到,她的手上,带着的那几丝香风,软软的,十分的好闻。 这女子的体香,让随便的色心又开始泛起,口水慢慢流出,眼神有些朦胧了…… 但是,危险的感觉,让随便立即清醒了过来, 为何嫣嫣没有抓到自己? 随便擦了擦口水,再仔细一看,只见一只钢劲粗壮的大手正抓在嫣嫣的手臂上,如一只巨大铁钳一般牢牢的箍着她,让她不得寸进,无法伤害到随便。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鹰一。 原来,鹰一听到屋内动静有异,连忙破门冲了进来,在随便最危险的那一分一刻飞身赶到,制住了嫣嫣,救下了随便。 “我要杀了这死色鬼!”嫣嫣暴怒喊道,手臂拼命的挣扎,想挣脱鹰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可啊,大人——”鹰一却死死不肯放手。 “你敢拦本座?”盛怒之下,嫣嫣以势压人。 “属下不敢……”堪清堂主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手却没有松劲,“只是,圣女,此人的确不可杀啊!” 嫣嫣眉头一挑:“凭什么杀不得?” “这不仅是平冷秋的命令,而且是教主的意思。”鹰一解释道。 “教主?”听到鹰一这么说,嫣嫣一愣,表情顿时有些松动。 “而且……大人可能已经杀不了他啦。”鹰一解释道。 “杀不了?怎么?”嫣嫣眉头一挑,有些不服气。 鹰一看着远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早就跑远了……” 嫣嫣顺着鹰一看的方向一看,只见随便已经连滚带爬早就逃远了,连鞋掉了一只都没敢捡,只顾拼命的奔逃…… 第一百三十七节 呜呼,天下之大,竟无主角逃 回到家里,随便还心跳不止,有些后怕。 幸亏当时鹰一出手及时,不然现在他可是小命休矣。 以前壮猛只是打的他扁了一些,现在这个嫣嫣,那寒光利爪……可是能让自己拼都拼不起来啊! 想到那指尖锐芒闪烁的样子,随便心中顿时一颤,太可怕了…… 经此一劫,随便的情绪很低落。 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相亲的对象,怎么都是要杀要剐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出手重。 相亲失败还要挨打……这是哪门子事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一滴泪划落了下来,落到了他的饭里。 泪水就着饭吃下,咸咸的,苦苦的,就那样和着饭吃…… 一片哀伤痛苦的景象。 令人动容啊! 吃着、吃着,随便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米饭,一动不动。 怎么? 难道随便受此打击,竟然连饭都吃不下? 好像又不是…… 仔细一看,原来,随便停下来,竟然是因为他有了新的发现—— “泪是咸的,有泪就饭吃,能省下许多菜!”随便惊讶的说。 而且挺下饭呢。 有如此重大发现,他顿时忘记了“失恋的伤痛”,心中竟然宽慰了许多。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收获!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爱情挫折激发灵感,难道就是说的如此这般? 随便心中充满了感慨。 于是,他又拼命的挤眼,希望能够再挤出几滴泪,好好品一品“眼泪拌饭”的滋味。 随便正面部扭曲,拼命的挤泪,甚至累的直翻白眼…… 这时,一旁的仆人前来通报:“公子,有人找您……” 仆人这一闯,把随便刚酝酿出的感情给搅没了,顿时眼泪又被收了回去。 这让随便十分的恼火。 怒气之下,随便挥了挥手,斥道:“谁也不见!” 仆人听了,连忙退回去准备回复,但是刚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见?” 一声清脆的女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如银铃一般好听,只不过带着几分刁蛮的语气。 看来来客已经闯了进来。 竟然敢直接闯入,谁这么没有礼貌? 随便有些气愤,但是一回想,这声音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好奇之下,他一抬头,看了看来人的样貌,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嫣嫣! “妈呀——”随便扔下了手中的碗,连忙想逃。 但是一转身,一支尖刺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前。 嫣嫣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大……大姐饶命……”随便吓的腿软。 “什么?”嫣嫣一听这称呼,眉头一皱。 女子最讨厌别人用年长的称呼喊她,何况这位嫣嫣本来就很年轻。 “大……大娘……饶命啊……”随便以为自己的称呼不够尊重,连忙换了个称呼,颤颤的说。 “你——”嫣嫣没来不想发怒,但是听到随便的话,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了。 “女侠奶奶……放过我吧……”随便哀求着说,他已经吓的泪水流了出来。 眼泪滴下,随便连忙用饭碗接住——毕竟,“眼泪拌饭”的宝贵食材可不能浪费。 “你……”嫣嫣见到随便的样子,又生气又无奈,命令道,“你跟我走一趟!” “跟你走一趟?”随便一愣,然后立刻想到,嫣嫣恐怕觉得在这里杀他不太方便,要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杀人抛尸吧。 顿时,随便的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抱着桌腿,哇哇哭了起来。 “女侠……奶奶……饶命啊……”随便哭天抢地的喊道,“我上有离世老母,下有还没受精的儿子,身边还有一位至今下落不明的非亲生兄弟……我不能死哇……女侠饶命哇……” 随便哇哇大哭起来。 嫣嫣被他哭的不耐烦,眉头一竖,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她手中的雪峨刺在随便的眼前晃了晃。 看见了雪峨刺,随便哭的更加卖力了,甚至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吵的嫣嫣头痛。 但是,哭归哭,嫣嫣的威慑之下,随便不敢忤逆,终究还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临走之前,我要写个东西。”随便擦了擦眼泪。 嫣嫣横了一眼随便,料他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便递过来了纸和笔。 随便坐在桌前,抹了一把眼泪,便颤颤悠悠的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写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绝望的表情。 好奇之下,嫣嫣探头看了看,只见信的题头写着“绝笔信”三个大字。 她再一看内容,只见上面写着: “梅与飞、独孤兄(如果你回来的话):此去我命休矣,大家千万不要想念我,更不要为我悲伤,只要上坟的时候别忘了多上肉就行。我走了之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亲人,照顾好我的狗。我的枕头底下,还有两张银票,大家分了吧。我的床脚下面,还有一张欠条,大家把它还了吧。我还有二斤馒头,还有一碗吃剩的米饭,大家也分了吧……” 随便两眼含泪,饱含深情,满怀悲怆,正洋洋洒洒的写着,梅与飞看到了写的内容之后,顿时眉头一皱,一把将信撕的粉碎,怒道:“本来不想杀你,看到信后,我倒是改变想法了!” 说完,拖着随便就走。 这时,大保镖千一凡听到了屋中的动静,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冲了进来。 一看,果然随便遇到了危险! “看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千一凡暴喝一声。 她护主心切,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挡住了嫣嫣的去路,然后,表情严肃,对着嫣嫣便使出了平生必杀绝学—— 嫣嫣只感觉眼前突然一亮,就像遇到了炫光弹一样,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半天,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时,她看见,一个巨大的金钟罩正挡在她的面前,金光闪闪,符文旋转隐现,散发出震慑人心的气势,甚是威猛。 如此磅礴气势,让人无不心生惧意。 可是—— 嫣嫣白了一眼金钟罩里表情严肃、稳扎马步的千一凡。 然后,一手拖着随便,来到金钟罩面前,厌烦的把身子一趔,便绕开了这个威猛无比的金钟罩。 最后,拖着随便的衣领,就像拖着一块抹布一般,走了。 只留下千一凡,还有她那闪光的金钟罩,如霓虹灯一般在屋中闪耀…… 第一百三十八节 生死,咱还没看淡 马车上,随便惊恐万分。 他以为嫣嫣是在府中不方便动手,所以把自己掳了出来干掉。因此,马车行了一路,随便也哭了一路。 而嫣嫣,则是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把玩着她的雪峨刺,随便的哭声惹她烦了,她便扬手给了随便一巴掌,如同按了开关一般,登时随便的哭声便止住了,但是过了一会儿,随便却又哭了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半天,带着一路随便的哭声,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随便被嫣嫣拖下车一看,原来是到了一块大湖的旁边。 只见浩淼的湖水泛波远荡,无边无际,水烟依稀,远山成了黑色的影线,在湖水的彼岸蔓延,湖中只有寥寥几座小岛,散布其中。湖边乱风袭人,吹的人衣衫鼓荡不止,一望辽远,心中凭添几分惆怅。 远景是一片迷蒙,随便又看了看四周,是一片荒凉,除了乱草狂苇,根本见不到人影,偶有孤飞野鸟,被人声给从苇丛中惊出,扑嗒嗒的飞向了远方,留下片片芦苇如浪,在风中起伏…… 见此情景,随便愈发感觉到不安:这样的荒郊野外,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定是要将自己抛尸湖中无疑!随便在心中推断。 想到这里,随便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声的哭了起来,甚至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凄厉的哭声,在旷野中久久回荡…… 随便正放声大哭。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登时把他打的一愣,哭声停了,连在半空的鼻涕也停住了。 随便捂脸一看,只见嫣嫣正满脸厌烦的看着他。 “一个大老爷们,哭的心烦!”嫣嫣怒道。 听到嫣嫣的训斥,随便低下了头,脸上挂着泪痕,不敢再说话,连流出的鼻涕也不敢吸进去,就那样长长的悬在鼻子下面,迎风微荡。 “我问你……”嫣嫣又说话了。 “哦。”随便应了一声。 “你要给我老实回答。”嫣嫣又令道。 “是,是。”随便连忙答应。 “那天,那首诗……是不是你写的?”嫣嫣瞪着美丽的眼睛,盯着随便,问道。 “那首诗……是呀……”随便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可能有危险,连忙又摇了摇头,“不,不是,不是……” 随便不敢承认。 “到底是不是?”嫣嫣有些恼怒了。 嫣嫣这样一质问,随便顿时慌了:“是……哦不,不是……” 随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嫣嫣见状,心中便有了答案,她挥了挥手,一旁的几个属下便搬来了一张桌子,上面还摆着纸和笔。 “你给我再写一首诗,就在这!”嫣嫣命令道。 “写一首……现在?”随便愣住了。 “怎么?”嫣嫣眉头一挑。 “这会儿……这样……我怎么……”随便苦着脸说。 但是,随便的话还没说完,雪峨刺的锐尖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写不写?”嫣嫣威胁道,手中的雪峨刺加重了力道,随便的脖子破了一个小口子,已经渗出了一滴血。 “写……写……我写……”随便见此情景,泪已经又在眼眶打转了。 他的手颤颤的,提起了笔,抹了一把泪,一脸悲痛的模样,便开始皱眉酝酿。 嫣嫣看着随便的状态,心中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不准写那种哭哭啼啼的!” 什么? 随便眉头更加皱在一起,脸色更为难了。 此情此景,自己的心中除了苦就是泪,却还不让写悲伤的诗,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准写哭哭啼啼的诗…… 今天,随便哪怕是硬憋出一首诗,也得带着笑来硬憋。 看着一旁寒光逼人的雪峨刺,想到自己的小命可能就悬在了自己笔下的这首诗上,随便拿手的笔颤抖的厉害,额头渗出了一滴汗来,他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用生命在创作”。 不过,好在随便平日有积累,因此在如此压力之下,还能勉强写的出来。 不能悲伤…… 随便提醒自己。 要讨好嫣嫣,估计她喜欢的风格…… 随便不敢胡乱发挥。 于是,他镇定心神,慢慢的写了起来…… 好奇之下,嫣嫣凑了过来,随便的抖手,写出的字虽然扭曲,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只见上面诗歌写着: “山竖随云斜没, 小城渐入迷离。 带着一份闲适, 行游山路渐入往事, 走过一步步悠悠旧景, 走过一片片历历旧事, 没有离与别, 只有爱与心。” 嫣嫣读了之后,一愣,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川南小镇》,生死看开了,让我有一些感触。”随便看着淡烟弥漫的远湖答道。 “《川南小镇》?有点意思……”嫣嫣听了,点了点头,眼神中不自觉的散出欣赏之意,然后,发现自己的失态,脸一红,责备道,“不对,什么垃圾!重新再写一首!” “啥,再写一首?”随便顿时急了,“写诗又不是鸡下蛋,能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你……”嫣嫣一怒,举起了雪峨刺。 随便吓的一缩脖子。 但是,随即,嫣嫣眼睛一转,似乎感觉随便的话又有几分道理,雪峨刺在手中打了一转,又收回了腰间,然后斜看一眼随便,命令道:“你跟我上船!” “上船?”随便看了一眼停在湖边的画舫,看着那一漾一漾的船身,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抛尸湖中的惨状,顿时吓的腿又是一软,瘫倒在嫣嫣的脚边,抱着嫣嫣的腿,痛哭流涕。 “我写,我写……你不要杀我……”随便哀求道,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沾在嫣嫣的裙边上,把她恶心的一脚将随便踢飞老远。 “想什么呢,杀你用得着这么费劲?我让你上船,是要带你到湖里观景,寻找灵感,给我好好写!”嫣嫣怒道。 “不是要杀我啊……”随便的眼泪登时止住了,然后又看了看嫣嫣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放下心来。 嫣嫣说完,便转身向着画舫走去,随便生怕惹嫣嫣不快,连忙跟上。 但是,上到了船上,嫣嫣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的对随便说:“写的不好,你就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