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奥德莉曾谋划了十数年才从一众傲慢的男人手中夺得家族权力,登上家主之位。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大权在握的滋味,便因体弱过劳而病亡。 再返人世,她成为了自己的侄女——安德莉亚,方及十七岁,便被卡佩家重掌大权的男人送给了斐斯利家族半身入土的老头。 她在众人的怜悯与嬉笑中出嫁,可谁也没想到,成婚不久,她的新婚丈夫和继子便相继意外离世,而她,在短时间内一举成为了斐斯利家的新家主。 她曾兴起从角斗场买回的奴隶,如今已是斐斯利家族掌权的管家。他低下头,单膝跪在她脚下,虔诚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嗓音颤抖道,“主人,欢迎回到我的身边。” 她曾嘲骂他的不忠,亦愚玩他的卑贱,她是他欲吞之入喉的血肉,亦是他忠心不二的主人。 疯狗忠犬管家×病弱家主,1v1,sc,人外 没有剧情线,就是疯狗舔主人,文笔烂得一批,剧情也烂得一批,谨慎入坑,更文真的慢,慢到我自己打自己 1V1BG人獸肉文重生 01 家犬(1) 自己已经死了,奥德莉清楚地明白这一事实。 因连日不要命般地处理家族事务,羸弱的身体在某夜终于承受不住,伴随着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她痛苦地倒在了桌案前。 她自幼体弱,无论怎么护养也还是一副病瘦的模样,在丰腴美盛行的当下,纤细的体态背地里没少受到他人的谈笑。 就连死时,额头嗑在木桌上发出的声音也轻巧得出奇,上身直直超前倒下,身侧掀起一抹微风,扰乱了明亮的烛火。银制烛台上火苗晃动,朦胧的亮黄色幽幽映入她深蓝色的瞳孔。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生前或狼狈或辉煌的一幕幕跑马灯般闪过她眼前,她看见自己如何逃脱了家族制约,又是如何力排众难登上家主之位,然而此刻,全都没有了意义。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缓缓抽离身体,轻飘飘得没有重量。意识完全消散前,她似乎听见了她的仆人安格斯的声音。 那声音遥远得仿佛飘过大海从远处深不可知的密林中传来,又近得像是贴在她耳畔低语,混乱无序的思维已经不容她思考那语气是焦急又或平缓,她只能从那大片话语中提取出听过最多次的字眼。 “……小姐……” 那是她死前最后听见的声音。 奥德莉没想到人死后竟还会重返人世,她活了二十八年,从未听说过这般奇怪的事,比海瑟城曾经出现过怪物这般不靠谱的传说更令人难以置信,即便重生这件事发生此刻真实地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她断定自己是重生而非被医者救下是因为睁眼后,她已不再是奥德莉,而成为了她的侄女安德莉亚。更令她没有料到的是,重生后的自己,正处在安德莉亚的婚礼上。 要知道,她死的时候,安德莉亚才十岁。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根根燃烧的白烛点亮了整座殿堂,一面巨幅旗帜悬挂在头顶,上面印染着的复杂族徽图案昭示着大殿主人的身份——斐斯利家族,海瑟城中唯一能和奥德莉所属的卡佩家族相提并论的家族。 但那也只是曾经。 奥德莉从安德莉亚的记忆里得知,在她死后,她那些愚蠢无能的兄弟姊妹将家产争扯得四分五裂,短短几年,卡佩家族就已分崩离析,往日荣光不再。 斐斯利便成了城中无人抗衡的第一贵族。 也因此,她无能的二哥安德鲁才会在女儿初满十七岁时便迫不及待地答应将她送给斐斯利的家主纳尔逊作续了不知多少回的续弦,以此谋求荣华富贵。 奥德莉搭着安德鲁的手,穿过两侧布满佳肴的餐桌和众人好奇打量的视线,步履缓慢地走向殿前那名身穿婚服的男人——一个杵着拐杖、头发花白,儿子的年纪比她年纪还要大的老人。 如果安德莉亚看见眼前这一幕,估计要当场哭出声来。 周围的宾客却对此见怪不怪,好似一个半身入土的老人娶一个貌美青涩的少女是件极正常的事,正常到他们能在此刻适宜地送上掌声而非斥责其德行败坏,当然,这些祝词都是说给新郎纳尔逊听。 说来笑话,她曾经还参加过三次纳尔逊的婚礼。 奥德莉长长呼入一口气,忍下了在全场注视下扯掉头纱大闹一场的冲动。 她的意识才苏醒不过几分钟,睁开眼便被人领着走进了婚礼的殿堂,脑海里不属于她的记忆四处乱窜,多得令她心烦。 如果她表现古怪或让人怀疑她不是安德莉亚,那么极有可能会被人当作女巫绑在木头上用火烧死。 此刻唯一能令她感到庆幸的事便是安德莉亚身体并不如常人健康,而是和她一样,自幼病痛缠身。也因此很少出门社交,除了家人和贴身佣仆,鲜少有人见过她,这意味着,只要奥德莉混过婚礼脱离卡佩家族的监视,那之后她就不用再担心露馅的风险。 “安德莉亚,专心!这是你的婚礼。”身旁的安德鲁警告地瞥了她一眼,低声道。 奥德莉轻飘飘看了眼安德鲁紧张的表情,没有说话。 今日婚礼宴请的来宾多是海瑟城中赫赫有名的贵族和文墨政客,就连城主也差人送过一份厚礼,在众人安静的注目下,奥德莉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今日年轻貌美的新娘。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2 但她对自己刚重生就要嫁给一个年纪大过她父亲的老人这件事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奥德莉心中暗骂,她从前殚精竭虑地争权夺势为的就是不用像其他女人一样任人摆布,没想兜兜转转仍旧到了今天的地步。 真是折磨…… 奥德莉随着安德鲁行至新郎斐斯利家主身前,听主婚人念叨着冗长无趣的证婚词,隔着洁白的头纱,她掀起眼帘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 这具身体里安德莉亚的记忆就像藏在一片泥色沙子里的绿色碎玻璃片,需要她集中精神一块一块去翻找出来,以此填补她死后空白了七年的记忆。 但奥德莉发现,安德莉亚根本不认识眼前大多数人,她父亲在她出嫁前连她是要嫁给纳尔逊这个老头还是他儿子休斯都没告诉她。 奥德莉生前虽和斐斯利家族有过来往,但她从前的记忆在死亡的七年里已经变得模糊,此时也只勉强能将纳尔逊和休斯等人和记忆里的脸对上号。 没有身份没有权力没有人脉,在这样的局面中,奥德莉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个老头喜欢玩弄年轻漂亮的女孩这件事在海瑟城不是秘密,只要是稍有家世的处女,都会被他娶回家肆意玩弄,且尤以此为荣。 上层圈子里人人都知他前七任妻子都是在床事上被他折磨致死,除此之外,背后还有更多不知名姓的无辜少女。 此时,纳尔逊看着她,笑容里的欲望粘腻得几乎要从他那张干瘪的脸上溢出来。没想这么多年,他竟愈发变本加厉。 奥德莉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忍住了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的冲动。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在常人眼里,父亲六七十岁还要不知羞耻地迎娶一个年轻女孩这件事本该令儿子恼怒非常,现在看来,也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怀孕的妻子就在台下坐着,休斯看向奥德莉的眼神仍旧是不加掩饰的讶异和露骨,看来,想和这具年轻身体上床的男人并不只有他年迈的父亲。 奥德莉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又头疼地收回了视线,她的好哥哥可真会将女儿往狼窝里送啊。 这场宴会实际并不为了婚礼准备,而是借婚礼的名头联络各大贵族,拉近关系。是以,奥德莉顺着流程宣读完奴隶一般的结婚誓约后,在掌声和祝贺里,被侍女搀扶着往人群外走去。 她上辈子未结过婚,连婚礼也很少参加,对婚典的流程不甚清楚,只能凭借大致的了解,猜想此时应当是要去婚房。 可就在她绕过前厅跟着侍女上楼时,却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她绝对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的仆人,安格斯。 他为何会在这里? 奥德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步子都顿了一瞬,她上辈子花了无数精力和时间才培养了这一个亲信,说句毫无人性的话,她由衷以为,在她死后,安格斯应该殉主。 即使不必为她殉葬,也该像个忠心不二的仆人为她守一辈子的墓。 可此时,这个男人不仅好端端地站在这,并且从服饰打扮上看,他还混得非常不错。 奥德莉看着他,怒气充盈在她的胸口,激烈情绪仿佛浪潮将她淹没,至此,她忽然有了一种重回人世的真实感。 楼下,纳尔逊正站在宾客前致辞,人们被他的幽默逗得大笑,掌声低语自楼下传来,唯独安格斯一个人远离人群独立于二楼的楼梯口,神色淡漠,楼下众人的欢闹仿佛与他无关。 既不似高雅的宾客,也不似手脚忙乱的奴仆。 奥德莉一步一步踏上阶梯,微昂着头打量了他数眼,虽然七年的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她一眼就确定了眼前的人一定是安格斯,原因无外,只因他的站姿奥德莉太过熟悉。 安格斯曾无数次沉默地像这般站在她身前身后,除了那时他低着头外,和此时并无什么不同。即便只是一名奴仆,成千上万次的扫视也足够让奥德莉在心中刻画下他的身姿。 不论是容貌亦或气场,安格斯看起来都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他身穿一袭黑色服饰,周身气质疏离又淡漠,身形站得笔直,垂眼看着脚下的深色石砖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三米高的厅门在他身后紧闭,墙上幽微的烛火自他身侧照下,微风穿廊,烛火晃动,明暗不定的光影投落在他眉眼间,越发影影绰绰。 他右眼缠着黑布,仅剩一只金色瞳孔的左眼,脖颈上一道蜿蜒狰狞的疤痕,从左侧拉至喉结,像是曾被刀剑割伤。 他站在楼道口,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深目高鼻,莹黄烛光也照不暖的白色皮肤,很有些当下时兴的雕塑残缺美。 于她不过闭目睁眼的时间,面前的人却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容忽视的痕迹,虽曾朝夕相处过十数年,可此时的安格斯仍由衷地令奥德莉感到陌生。 这些变化无疑在提醒着奥德莉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卡佩家的家主,事物早已脱离她的掌控。 安格斯半搭着眼皮,和在场的其他人不同,他好似对面前这位新娘提不起半点兴趣,就连该有的尊敬也没有,cy即使是最基本的问候也不愿浪费口舌。 两旁领路的侍女好似对他这副模样见怪不怪,在离他数步远处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弯腰行礼,冲他恭敬道,“管家大人。” 管家? 听见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3 这几个字,奥德莉狠狠皱了下眉头。果然,狗这种东西,受利益驱使,向来没有忠心的。 婚纱缠覆在身上,腰腹被挤压得酸痛无比,笨重的高鞋跟踩在深色石板阶梯,发出一声声钝闷的响,不等入耳,又隐入了楼下嘈杂的欢笑声中。 安格斯对侍女的问候充耳不闻,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尽心敬业地扮演者他的无名雕塑。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许是奥德莉的视线太过锐利,雕塑终于有了动作,他若有所觉地抬起眼帘,隔着一层花纹繁复的白色面纱看向她。 金色瞳孔在微弱光线中如一只冰冷的蛇目,面纱空隙小且密,离得越近,奥德莉越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他抬起头的那瞬间,奥德莉恍然生出了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微凉夜风穿廊而过,拂过身侧,厚重的婚纱被吹得晃动,微风掀起面纱,奥德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他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她看见安格斯脸上闪过短瞬的讶异之色。 奥德莉仰首不闪不躲地直视着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安格斯认出,鲜红的唇瓣挑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管家大人?” 她学着侍女称呼他,而后又仿佛觉得这称谓可笑至极,唇间溢出一声轻嗤,嘲弄道,“安格斯,你如今侍奉二主,坟墓下的姑姑知道吗?”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几人听得清清楚楚,侍女没想到一路安静得如同傀儡的新娘会突然开口,她们下意识抬起头,惊惧又疑惑地看了安格斯一眼,似乎害怕他会突然发难。 一个在所有人眼中皆被视作家主玩物的夫人和权势在握的管家,哪一个更可怕不言而喻。 奥德莉嘲讽完便嫌恶地挪开了视线,扬起的头纱垂落,遮住了她红艳嫩润的嘴唇和鬓边飘动的碎发。 她随着侍女的脚步与安格斯擦身而过,没再看他一眼,仿佛方才她开口说话只是旁人的错觉。 她没有看见,在她说出那句话后,高大沉默的男人骤变的神色。 02 家犬(2)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如奥德莉所料,纳尔逊对他新迎娶的妻子并不重视,“婚房”里并没有任何喜庆的婚典装扮,亦没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陈设摆饰说明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奥德莉盛装打扮,妆容精致,一袭华丽的洁白婚服站在房间里,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侍女将她送到此处便离开了,没有任何叮嘱,也未派人看守,但奥德莉听见她们在门外落了一把锁。 听见侍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试着推了下门,却纹丝不动,只听见门外重锁弹落在门板上发出的沉闷撞击声。 她被关起来了。 银质花瓶立在窗前案桌上,窗外圆月高悬,夜色深浓,几只新鲜的花枝浴在月光下,鲜嫩的花束散发着浅淡清香,沾着水珠的花瓣上反射出幽微辉光。 为了穿进身上这套婚纱,奥德莉节食了大半月,今日从一早便为婚礼准备,已一日未食,此时饥肠辘辘,饿得头晕。 房间里能入口的东西除了水果就只有红酒,她从桌上的银盘里捡了几枚水果果腹,又褪下繁重内衬和紧得挤压着内脏的束腰,稍加整理,穿着轻便地在房间内寻找着任何能够防身的东西。 即便奥德莉此时需要扮演安德莉亚的角色,她也不愿真的和纳尔逊那个老头上床。当她看见纳尔逊张满脸皱纹的脸,就能自主联想到藏在那身华服下的皮肉松弛的身体,一想到要和这样的男人上床,简直令她泛恶。 斐斯利家即便是客房也奢华非常,c.y大小共有三间房,房中摆设应有尽有,可她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称得上武器的东西。 桌上果盘里装着梨,却不见一把削皮用的刀具。 她举起烛台,起身走到镜子前,本想试试看能否敲碎镜面,透过镜子,却忽然发现安德莉亚和她长得极为相似,长眉挺鼻,一双蓝目,典型的卡佩家族长相。 但有一点不同于卡佩家族中的大多数女子的样貌,那就是安德莉亚的发色很浅,奥德莉本身为银发,在家族中极其罕见,先前在大殿中,头发盘在脑后她未曾注意,此时在昏暗光线下,安德莉亚的发色看上去和她几乎一样。 可她记得幼时的安德莉亚分明为一头金发。 只可惜安德莉亚身体虚弱,比她更甚,厚重脂粉也盖不住她的苍白肤色,脖子上青色筋脉隐隐显现,方才仅上个楼就乱了心跳,令奥德莉不由得担心自己会不会随时再次离世。 她捂住胸口,轻咳了一声驱散喉间的痒意,又皱着眉试着握了握拳头,软弱无力,觉得靠自己赤手撂翻老头的可能性不大。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婚礼上,新郎一般都会在最后离场,奥德莉在门把上挂了个唤佣仆所用的铃铛,而后将烛台握在手中,靠在床头闭上双目,打算养会儿神,思索着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可几近一整日不曾休息,这具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很快,奥德莉便不自觉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久违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安格斯的地方。 那是城中最大的一处角斗场,角斗士大多是角斗场的老板从交易所买下的奴隶,还有一部分是监狱里自愿申请参加的死囚。对于他们来说,在集市被绳索痛苦地吊死,不如在最后自由一回。 这个时代阶级分明,贵族平民奴隶,可就算是奴 -- 分卷阅读4 隶也有高低之分。在奴隶交易所中无人愿意买下的“货物”可以说没有任何价值,他们便被奴隶主们称之为“蛮畜”。 往往如同附赠品一般被赠送给某些大客户,譬如人口需求巨大的角斗场。 而拥有一双异瞳的安格斯,便是蛮畜的一员。 奥德莉见到他时,他就站在角斗场中,体格瘦小,满身脏污,乍一眼看去和其他奴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而当他抬眼看向你时,就会发现他长了一双异瞳,一蓝一金,而那双异瞳,便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原因。 海瑟城北临深海,南连密林,密林之南,又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是一座物资丰富的名副其实的海上城镇。 第一批行船到达海瑟城的先祖如今已无法考证,但在这漫长的、不知源头的历史里,有着一个流传了数千年的传说——海瑟城里从前生活着怪物。 它们不仅拥有与人类一般无二的智力,甚至还能幻化成人形。平日里,他们便隐匿在人群之中,伺机捕杀人类。 幻化之后,他们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唯一可以辨别的,便是他们两只眼睛的颜色不同。 这传说代代流传,千百年来无一人见过怪物,但因此枉死的异瞳之人却不少,根深蒂固的偏见早已无法纠正,异瞳也就成了众人眼里不详的象征。 角斗场一月开两次,第一次人与人相搏,一场三十人,只有一人能活着从场里走出来,可就算赢了,等待他的却是下个月的人兽角斗。 猛虎、雄狮,能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可一旦胜利,奖品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一纸赎身令。 那意味着,获胜的奴隶从此以后便能脱离奴籍,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 奥德莉初次见到安格斯,他便是角斗场里生死搏杀的一员,那时他还不叫安格斯,而是角斗场里的十九号,身穿一件粗布上衣,背后用黑墨粗糙地写着数字十九。 在这里,杀人或被杀,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奥德莉自幼生活在海瑟城,却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人无意义地厮杀不是她的爱好,但为了避免以后在社交场合上露短,便带了几名侍从和侍女一起,过来见识一番。 角斗场中间立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圆形高台,高台通过砖石长与四楼看台相连,上面站着一位身形矮小的跛脚主持,正鼓励人们为自己看好的角斗士下注。 角斗士们一个个从不同的通道口进入宽敞平坦的角斗场,上场前,所有的角斗士都会领到一件装备,刀剑或盾,由他们自己选择。这其中,只有十九号,两手空空地上了场。 当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异类,便很难不让人把视线放在那人身上。 奥德莉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四楼包房的看台上兴致缺缺地看着底下的角斗场,北楼的顶上垂着三十片薄薄的黑铁片,铁片上写有数字,分别对应着一到三十号身上的押注数。 铁片每分钟便要换一次,上面押注比不停变动,很快,奥德莉就发现无人在十九号身上押注。 无人押注也就罢了,毕竟在一群面黄肌瘦的奴隶中他身材最为瘦小,看起来不像是能打的。可同时赤手空拳的上场,便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源自厌恶或针对。 十九号好像对不公正已习以为常,他站在角斗场边缘处,低着头缠绕着手上的绷带,头顶恰是奥德莉的看台。 不知是否联想到了自己曾初争夺家主之位时孤立无援的处景,奥德莉抽出绑在小腿上的短刃,从看台扔了下去。 叮哐一声脆响,掉在了十九号身前两步的地方,全场都因为场上这出人意料的异响而安静下来,纷纷抬头看向奥德莉所在的看台。 角斗场有严格的规定,任何干扰比赛的人都要接受一笔巨额罚款,这随手一扔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掉在场中的短刃极其华丽,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夺人心魄的红宝石,在阳光下几乎要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和其他人手里的武器相比,看起来实在太不像话,不像是杀人利器,倒像是一件应该挂在贵族家墙壁上的展览品。 刀柄上那颗硕大的宝石,若是真的,能直接把这座角斗场给买下来,如此名贵的一件宝贝,居然被人从看台给扔了下来, 众人从二三楼探出头来,似只只长颈猴般好奇地打量着四楼的奥德莉,一同抬头望向她的,还有角斗场中的十九号。 奥德莉戴了顶黑色的帽子,薄纱遮面,在场的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看见她堪堪收回的白皙手臂和一抹窈窕纤细的身段。 奥德莉低头看着十九号,在他之前,他身上那身衣服不知道多少人穿过,数字“十九”上满是脏黑的污迹。 他一头短发杂乱无比,满脸脏污,看不清原貌,唯独两只异色瞳孔惹眼至极,昂头直直盯着奥德莉,看起来有些呆傻。 奥德莉倾身倚在栏杆上,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短刃,示意他捡起来,问道,“漂亮吗?” 那声音不大,一听便知是名年轻小姐的声音,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镇定从容,在安静的角斗场里径直奔着十九号而去。 这声音引得场上一阵窃窃私语,买下四楼看台的观众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年轻的有钱女人,足够他们热热闹闹讨论好一阵。 十九号小心翼翼地捡起短刃,像是怕把它弄脏了,只敢用两根手指捏着刃尖。 人们 -- 分卷阅读5 看见他这模样,传出嬉笑声,“嘿!小心点儿奴隶,把漂亮小姐的刀弄脏了你的主人可赔不起!” 十九号未理会,他好似听不见旁人在议论什么,只昂起脑袋木讷地冲奥德莉点了下头。 ……漂亮。 奥德莉轻笑,黑纱下红唇启合,那抹红色掉入十九号眼中,他眨了下眼睛,感觉像是他曾有幸见过一次的某种花的颜色。 但他不知道那种花叫什么名字。 “它很漂亮,但也很锋利……”奥德莉扫视了一眼其他奴隶手里的刀刃,无所顾忌道,“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下等货色可以比拟。” “这刀是你的了,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这话太过尖锐,无论是站在场上的其余角斗士还是位于她之下的二三楼看客,几乎通通都被她这话骂了个遍。 话一出,无疑冷水入油般炸开了锅,看客以为奥德莉扔刀的举措不过是为了戏弄这个奴隶,没想她居然想要他活下来。 这可不是人们期待的故事走向。 角斗场中鱼龙混杂,大多数人混迹市野,说话毫无顾忌,明明她只是赠给一名奴隶一把短刃,他们却表现得如同自己被戏耍般愤怒不已,咒骂声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cy绝称不上好听。 可奥德莉根本不在意他们骂了什么,她那番话只是说给那名小奴隶听,说完,便转身坐回了椅子中。 待奥德莉的身影从众人视野里消失,十九号也低下头,看向了手中的短刃。 他握紧刀柄,一声悠长号响,角斗正式开始—— 03 家犬(3) 奥德莉并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她叫侍女放下帘子,听站在高台上的跛脚主持声嘶力竭地解说着角斗场中发生的情况。 什么六号用他的手臂勒住了十四号的脖子,却被十二号偷袭,双双毙命。又或是一号的矮子试图给七号的“巨人”一刀,却被七号一剑反杀,鲜血直流,肠子都掉到了地上…… 在真正的多人混乱搏杀中,是没有时间小心翼翼地与对方试探的,杀死一个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死的人越多,死亡才会慢下脚步,给活着的人一口喘息的时间。 场上正是热火朝天,那人耳听四路、眼观八方,语速奇快,奥德莉无需往下看一眼也能知道场中状况。 她喝了一口热茶,又慢吞吞吃了半块糕点,在密集的数字中听见了几次“十九号”,无外乎是和谁缠打在了一起、又从谁的手里夺了枚盾…… “此时场上仅仅还剩五位角斗士!杀人可是体力活,此时每一位都在节省体力伺机而动……” “等等!十九号跑起来了,他径直奔向离他最近的七号,一招跳杀!利落地切掉了七号的半个脑袋!” “果然!即便是低贱的奴隶也想以鲜血回应美丽小姐的青睐!” 主持干这行多年,十分懂得如何将气氛推向更火热的局面。在不断搏斗中奴隶的逐渐变得谨慎小心,他既要调动他们的斗志,又需吸引看客的注意引得更多人为接下来的战局下注。 此刻,听见场上传来的恶毒谩骂,又看见十九号野兽般冲向下一个人,他似乎找到了将气氛一步步推到高潮的方法,那就是十九号每杀一个人,主持嘴边几乎都要把“美丽小姐”几个字牵出来溜一圈。 贵族小姐看中的低贱奴隶,哪还有比着更吸引人的话题吗? 侍女观察着奥德莉的脸色,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姐,要让他闭嘴吗?” 奥德莉塞给她一块糕点,没说话,于是侍女又弯腰退了回去。 黑色布帘在人群的叫好声中轻轻飘动,宽大的布帘挡住了外界传来的一切窥视和好奇。无论场上如何热火朝天,奥德莉始终稳坐如山,好似之前所说的话只是随口一提,实则对十九号的生死漠不关心。 但只有站在她身侧的侍女知道,每听见十九号杀死一个奴隶时,奥德莉嘴角挑高的弧度。 持续了二十分钟的角斗随着一声巨大的钟响结束。 侍女在奥德莉的示意下掀开帘子,看见十九号从血泊中摇摇晃晃站起来,yy脚下是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众人叫骂着,赔钱的赌徒从看台砸下酒杯和果核。 视为不详的奴隶以惨烈之姿死去,才是这些人想要看见的关于十九号的结局。 那双惹眼的异瞳被敌人的鲜血染得猩红,骇人视线穿过满地体温犹热的尸骸,在众人粗鄙的谩骂声里直直望着奥德莉。 奥德莉轻轻挑了下眉毛,她勾起嘴角,深红的嘴唇在黑纱后若隐若现,她轻笑了一声,无声道:做得好。 十九号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整个人如同被血泼过,头发沾血,黏结成缕,身上的伤势都看不清。 他手脚束着沉重镣铐,被人领着带到了奥德莉面前。 到了眼前,奥德莉才发现十九号看上去还是个少年模样,顶多不过十四五岁,颈上缠着一条粗铁链,与手脚上的镣铐连在一起,锁链的另一端被角斗场的那名跛脚主持牵在手里。 主持察言观色本领极强,进门见屋里这一排排侍从侍女,便拽着手里的锁链,按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十九号忙不迭弯下了腰。 奥德莉今日来此未打家族名号,跛脚主持也只当她是一名普通贵族小姐,本打算狠狠讹上一笔,可一瞥间端坐在位子上的人袖口上用暗纹绣着一朵 -- 分卷阅读6 黑色曼陀罗,登时什么心眼都没了。 诡异的黑色曼陀罗,城里只有一种人会在衣服上绣这种纹饰,海瑟城里第一贵族,卡佩家族。 他本是代背后的大东家出面,哪想会遇到卡佩家族的人。 要知道这角斗场能在城里屹立多年,是因背后最大的老板就是卡佩家族的旁支。 这样一想,方才叫人来催收的罚款都变得烫手的起来。 跛脚主持见奥德莉带着面纱,不敢贸然指出她的身份,看见桌上那五枚黄灿灿的金币,连忙摆手拒绝,低声下气道,“这奴隶前日才到角斗场,今天初次上场,多亏了您赠给他一把刀,才叫他赢了角斗,角斗场也因此赚了个够本。” “这奴隶能被您看上,是我们的荣幸,您尽管带走,无需再付钱币了……” 他将锁链交到一旁的侍女手里,又从怀里取出一份奴籍放在桌上,不安地搓了搓手,弯着腰就要退出去,可挪了半步,听见位子里的人出声又给定在了原地。 “拿走。”奥德莉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跛脚主持心下一喜,知道这些贵族不喜欢被人拒绝,于是不再客气,五指一薅,抱着五枚金币瘸腿的黄鼠狼似的一溜烟跑了。 关门声自身后传来,十九号低着头,看见一抹华丽的裙摆和从裙底探出的一只脚,细瘦脚踝裹在黑色长靴里,他收回视线,从衣服里掏出那把短刃,满手污血地递给奥德莉。 刀柄上的红宝石已经裂成了一块块,裂纹清晰,可刀刃却仍旧光洁,不见任何刀砍的痕迹,俨然如奥德莉所说,是把锋利的好刀。 十九号蜷了下指尖,说话有气无力,显然伤得很重,举起的双手上依稀可见道道深长的伤口,“您的刀……很抱歉,宝石被人砍碎了……” 一旁的侍从神色戒备,手握在腰侧的剑上,若十九号有任何轻举妄动,两只手怕是会当场被连根斩断。 奥德莉看了眼那颗碎裂的红宝石,又看了眼他努力保持平稳的身体,平静道,“我说过,这是你的了。” 十九号偷偷瞥了眼她的脸色,见她没有要接的意思,又迟疑着把刀放回了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半点算不上好闻,汗渍血污,血腥味尤其浓重,当他靠近时,就连一侧的侍女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然而奥德莉却神色如常,问道,“你有名字吗?” “莱恩。”十九号道。 “lion?”奥德莉挑了下眉, “I don’t need a lion, I need a dog.” 十九号瞥间她黑纱下的嘴唇,莫名又想起了曾经透过橱窗看见过的那朵花,他跪下去,低声道,“I’m your dog.” 他的额头触碰着冰冷的石砖,地面每日被来来往往无数双鞋子践踏,灰尘和泥土在石面上形成了蜡一般的黑灰色脏污质地。 可他毫不在意,或许因为他的脸并不比这地面干净多少,因实际奥德莉连他的面容都看不太清。又或许出自奥德莉将她从角斗场买下的感激,带他脱离了下一次与野兽的厮杀。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奴隶,一个在底层泥沼里翻滚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贵族的机会。 他甚至不懂得在这个时候,如同其他奴隶一般讨好的执起新主人的手,虔诚地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以示他的忠诚。 但这很好,表面上的服从太过虚假,她不喜欢低俗者的谄媚与讨好,比起那些,绝对的忠诚才是奥德莉更欣赏的。 而能否让他真正地服从自己,那是自己的本领。 奥德莉并非没有见过异瞳之人,但无不是早早便在人们的排挤打压中丧生,一个十几岁的异瞳奴隶,能活下来,本身就已经拥有超脱常人的心境和能力。 他已经直面过生活的痛苦和磨难,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递给他一截救命的绳索,这样的人会比其他人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恩赐。至少,奥德莉希望他能珍惜这来之不易恩惠。 还有许多要教给他…… 裙摆晃动,黑色裙摆进入十九号的视野,奥德莉微微倾身,轻抬起他的下巴,黑色纱质手套摩擦着他下颌的皮肉,她注视着那双一黑一金的异瞳,低声道,“从此刻起,你便叫安格斯。”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猝然响起,奥德莉睁开眼,顿时从梦中惊醒,她撑坐起来,手里握着藏在被子里的烛台,戒备地盯着大门。 但很快,她就发现门外并没有传来开锁的声音,只有把手上的铃铛轻轻晃动着叮铃作响,应是风吹所至。 她双手撑在床沿,稍稍往前倾身凝神细听,听见门外一阵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时不时压低的话语声,慌乱不已,好像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落地钟显示她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她本欲走近门口仔细听听外面的情况,余光瞥间一抹白色,忽然发现了房间内的异常。 她清楚记得她将先前脱下的衣物随手搭在了凳子上,而此时,它们却整齐叠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窗外的月光明晃晃照落在床脚下的地面,铺陈开一大片冷玉般的辉色,一阵轻风窗户吹入房间,她若有所查,倏然偏过头,看见床尾的床帘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奥德莉举起床头的烛火一照,发现正是出现在她梦境里的男人,安格斯。 -- 分卷阅读7 屋内的烛台熄了数支,室内光线越发昏暗,安格斯大半个身子都隐在床帘后,难怪奥德莉没能及时发现屋子里有个人。 那只金色左目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像是在观察她的举动。 “安格斯?”奥德莉叫了他一声,对他的出现倍感意外,她不认为一个管家在新婚夜出现在女主人的婚房是一件正常的事,而且安格斯看她的眼神令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浅白的月色照在他脚下,短发盖住了小半白皙的额头,露出底下缠在右眼上的黑色布料,越发显得唯一的一只金色瞳孔醒目惹眼。 当他看着奥德莉时,就像是他在透过安德莉亚的皮囊凝视藏匿在其中的灵魂,那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他如今既是斐斯利家族的管家,那对奥德莉来说便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然而男人似乎并不这么想,安格斯听见她叫自己,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他抬手捂住左眼,在奥德莉看不见的地方,圆润的瞳孔倏然拉直,化作一道不属于人类该有的细长竖瞳。 他放下手臂,取下白色手套,露出了一双满是疤痕的手,大步走近奥德莉。 在离她还有半步的距离时,安格斯屈膝在她脚边单膝跪了下来,恍惚间,奥德莉仿佛置身于梦里的角斗场中,看见了少年安格斯朝她跪下的身影。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右手,虔诚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嗓音颤抖道,“主人,欢迎回到我的身边——” 04 家犬(4)H 奥德莉听见这话,着实愣了片刻。 安格斯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不仅知道这具皮囊下是奥德莉,而且似乎知道奥德莉会重回人世这件事。 她试着抽回手,却被他紧握着不放。 安格斯手上动作看似轻柔,像是怕粗糙的茧纹划痛了她,然而长指却紧紧圈住了她的细腕,令她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嘴上叫着主人,所行所为和言语实际相去甚远,许久不见,他也不知从哪学会了口蜜腹剑这一套。 落在手背的吻滚热粘腻,两片唇瓣压在她的皮肤上,留恋着停留许久才肯离去。 奥德莉甚至感受到他退开时伸出湿润的舌头在她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她缓缓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如今的安格斯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乖顺听话的青年,时过七载,就算是一条未拴绳的狗也会变得野性难驯,何况是一个人。 奥德莉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眉心蹙得更紧,任由他得寸进尺地将自己整只手掌包裹进他的掌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安格斯低头勾唇笑了笑,昏暗的烛光落在他深刻的眉眼轮廓间,密长睫毛倒映入暗金色瞳孔,那笑容莫名有些疯狂的味道。 他握着奥德莉的手,偏头再次落下一个吻,低声道,“我记得您的模样,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您唤我‘安格斯’时的语调……” 他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她,“即使换了一副面孔,只要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认出您……您是如此独一无二……”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克制,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开口说话时,浅粉唇瓣后森白的牙齿时隐时现,犬齿尖长,犹如野林兽类。 方才他嗓音颤抖,奥德莉未曾察觉,此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如同锯齿缓慢地锯过木桩,说不上刺耳,但绝称不上好听。 奥德莉松开烛台,抬手抚上他的脖颈,雪色宽袖掉落在黑色制服前襟,在夜色里相映成别样的旖旎色彩。 安格斯此时又展现了与从前无二的温顺,他乖巧地昂着头,方便他的主人触碰他身上陈旧的疤痕。金色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底的欲色丝毫不加遮掩。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他的确像是一只乖顺听话的狗。 纤细食指沿着颈上那道深长的伤疤抚过,男人脖子后延伸至锁骨的那块肌肉凸显分明,白皙皮肤下青筋蜿蜒,越发显得那道疤痕狰狞丑陋。 奥德莉仔细地感受着指下的疤痕,那疤痕凹凸不平,并不止一道陈旧疤痕,像是用利器在原有的伤口上一刀接一刀划过,多道伤口叠加在一起形成。 柔嫩的指腹沿着伤疤自颈部左侧滑至喉结,指下的软骨上下滑移了数下,那下面,是他受损的声带。 伤口深成这般,竟然还没死吗? 安格斯咽了口唾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掌抚上身前纤瘦的小腿,隔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五指缓缓摩挲着布料下柔软细腻的肤肉。 他握住她细瘦的脚踝,仅用食指与拇指就能完整地圈住她整只脚腕,拇指按在那细小坚硬的踝骨上,色情又放肆地反复磨擦。 安格斯曾在角斗场厮杀而出,之后奥德莉命人私底下教过他剑法刀术,如果有谁绝不会怀疑他的实力,那人必定是奥德莉自己。 他曾是奥德莉最好的一把杀人刀,可如今,这只握刀的手居然伸向了他的主人。 奥德莉敛眉看了眼不知餍足地一路往大腿上爬的手掌,如果她现在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她那二十八年也就白活了。 她收回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冷声问道,“你不怕死吗?纳尔逊如果知道你碰了他新迎娶的妻子——” 安格斯出声打断她,“他不会来了,您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他们如此慌乱,是因为‘您的丈夫’纳尔逊已经死了……” 他 -- ⒴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8 将“您的丈夫”几个字咬得极重,嘶哑的嗓音听起来狠戾非常。 他抬起她的腿,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踝骨上,炙热的唇瓣沿着脚踝往上,他继续道,“外面的人已如洪水覆巢的蚂蚁,忙得不可开交,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勾唇低笑,粗哑的嗓音压得又低又沉,“您今夜、已经不必再等他了……” 这消息太过出乎奥德莉的意料,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压下心中诧异,问道,“你杀了他?” 那唇转移着吻上她的膝盖,他毫不迟疑道,“我是您的刀,为了您,我可以杀死任何人。” 奥德莉怔愣了片刻,而后盯着他的脸勾唇笑了笑,“谁说我想要他死?” 那辗转的吻骤然停下,安格斯抬起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深,锁链般缠住了她的踝骨。 奥德莉看不穿他在想什么,cy但她却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笑意明媚,言语却极尽嘲讽,“你杀了他,是想替你死去的主人尽房中之责吗?” 安格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朝她压下,“您会知道的……” 安格斯果然是疯了…… 要在七年前,奥德莉绝想象不到他竟敢对自己做这种事。 她从前身体孱弱,纵欲这种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益处,别的小姐忙着与身边英俊漂亮的侍从偷情,她的欲望却像是随着病痛后的精力一起流失了一般,对性爱着实没什么兴趣。 唯独有一次,她少见地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和某个男人睡了,但对方技术实在差劲,c.y除了前戏让她爽过,之后就只记得下体被蛮力操弄的疼痛感。У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她醉得不省人事,醒来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方也人间蒸发,只在她体内留下了一大滩浓白的浊液。 这么多年,奥德莉仍旧对人人热衷的性事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 眼下,雪白的婚纱被安格斯撕扯得破烂,碎布与他褪下的衣服胡乱堆积在床下,门外的人正为纳尔逊的死慌乱不已,而这个身为管家的男人竟然还有心思上她?! 闯入婚房和新娘做爱,他还真是半点不怕死,他好似完全不担心有人会推门而入,连门都没栓。 奥德莉被他气得不轻,抄起床上的烛台用尽全力砸在了他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滑下来,头发湿粘,亦洇湿了他右眼包缠的黑布。 血腥味蔓延入微凉空气中,可安格斯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他躬身跪在她腿间,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抬都没抬一下,长指抓住她作乱的手,扣死压在她头顶,在她艳红的乳首上狠咬了一口。 奥德莉吃痛,却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她才活过来几个时辰,没打算让人扣上“荡妇”的称号再一把火烧死。 安格斯杀人的模样奥德莉亲眼见过,也曾命他在她面前处决过一些叛离的亲卫,手臂一用力能轻松拧断一颗脑袋。 她不认为自己有从他身下逃脱的机会,可从来听话乖巧的狗忽然反身咬你一口,是个人都会怒不可遏。 奥德莉如今体弱气虚,对付纳尔逊那个老头胜算都难说,更别说正值壮年的安格斯,可她实在气不过,抬起膝盖在他腿根撞了一下,这一次,才听见身上的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安格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请您别动,我怕会弄伤您……” 奥德莉怒极,低斥道,“滚下去!” 他置若罔闻,换了一边乳肉又啃了上去,温热的舌头舔咬着敏感的乳尖,嘬奶一般吮吸起来。 红肿的乳尖如同小颗饱满的樱桃果,脆弱非常,奥德莉细细呻吟了一声,被他听见,抓着机会拼命进攻那耸高的两点。 安格斯像是从来没见过女人,叼住奥德莉身上一块皮肉就死命啃咬,全身上下,他能碰到的地方,被他咬了个遍。 犬牙陷进嫩白的皮肤,挪开便是一个深凹,半分不顾及嘴下的力道。 他上身赤裸,身上的伤疤比奥德莉想象中要多得多,肌肉并不过分偾张,但也绝不会让人小瞧这具躯体里的力量。 腿间硬胀的一大包鼓囊囊抵在她的大腿上,怎么看等会儿都不像是能轻易结束的模样。 他像狗一样在她身上乱啃不停,这一口那一口,烦人得不行,奥德莉甚至想让他操进来赶紧射完赶紧滚算了。 磨人的唇齿从她的胸口一路往上,对上奥德莉警示的眼神,安格斯反而更兴奋,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口,用力之大,唇上的口脂的直接被他舔走一层。 奥德莉先前吃了几口水果,香甜的果汁干涸在唇瓣上,凑近便能嗅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他显而易见地愣了一瞬,而后低下头又在她紧闭的双唇上舔了一口,眯着眼仔细回味了一下那股味道,赞叹道,“您尝起来好甜……” 他将舌头从唇缝卡进奥德莉温热的唇腔,果不其然被咬了一口。奥德莉尝到浓郁的血味,稍稍松开的齿关。 按理,常人得了台阶,识趣地就该退出去,可他得了间隙,却发了疯似的往更深处钻。 浓烈的铁锈味在唇齿间乱蹿,他着迷似的在她口腔里探索,奥德莉甚至能感受到血液顺着舌面流进喉咙的粘腻感。 金色瞳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安格斯紧紧勾缠着她的舌头,半眯着眼满足地喟叹道,“自我在角斗场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在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9 幻想您的双唇亲吻起来的滋味……” 他掰开奥德莉的大腿,挺身将性器隔着布料在她腿间顶蹭,他似乎很满意奥德莉咬住他的举动,故意用舌面上破损的伤口去刮蹭她的牙齿,品尝刺痛的滋味。 粗哑的声音如同野兽的浑语,他拉下裤腰,“这比我想象中更美妙……” 奥德莉简直想杀人。 安格斯的嗓音不似正常人平稳柔和,说话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不然先前在殿中也不会一个人站在远处避免与人交际。 可这会儿,他却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表现得像个久经情场的嫖客,一会儿没头没脑地叫她主人表忠心,一会儿又要她别咬太紧。 灼烫的粗喘声回响在密闭的房间内,窗外明月隐入山脊,无人看管的烛火早已熄灭。 安格斯耸着腰将粗长的性器送进她体内,手里扣着她两只手腕,一直没松开过。 奥德莉压抑着喉里的喘息,时而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细的呻吟,便被他迫不及待地吞入口中再压着她索取一个深吻。 要命的是,奥德莉甚至听见了门外的侍女慌乱地询问管家去哪里了。 许是某人不小心撞到了铁锁,传来两声如同有人在开锁的声音,奥德莉下面顿时不受控制地缩得更紧。 敏感的穴肉紧紧裹住他那根狰狞的东西,奥德莉一把抓住安格斯的头发,将人从她胸前拽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赶快给我射完滚出去!”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安格斯抬头看着她,额间的汗水与血迹混在一起,十足一个陷入情欲无法自拔的疯子。 他低低笑了两声,像是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奥德莉如从前那般对他下命令。 他附身在她唇下落下一个吻,瞬从道,“遵命,我的主人。” 他松开扣住奥德莉的那只手,转而掐住她的细腰,快速地在那个撑得白粉的穴口里抽插起来,内里红糜的软肉带出穴口,又被肉棒顶弄着操了进去。 小腹重重撞上柔软的臀肉,奥德莉高潮了两次的身体又疲又倦,根本承受不住。噗叽的水液捣弄声回响在耳边,奥德莉抓着腰上的手,在他手臂上划开几道抓痕。 在安格斯终于在她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这具羸弱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沉沉昏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安格斯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好梦。” 唯一与从前不同的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落在唇上的轻吻。 05 家犬(5) 纳尔逊的死一夜里传遍了整座海瑟城,在城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对外公布的死因是饮酒过量。据斐斯利家的女仆所说,昨夜纳尔逊入厕时,服侍其左右的侍从在外间等候,不一会儿,却听见了里面重物倒地的声音,等人连忙进去查看时,人已经昏迷倒地了。 侍从将纳尔逊抬回床上,候在偏厅的三位医者迅速赶来,几经诊治,却没能从死神手里把人抢回来。 纳尔逊年事已高,又长年纵欲,饮酒过多的确容易出事,他的死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海瑟城没有盛办丧事的习惯,无论贫苦人家亦或大家贵族,一律收殓入船,一只火箭破空射出,在神父的一通念叨下燃成灰烬,而后沉入海底,消失不见。 昨夜主持婚礼的神父换了身黑色长袍,身形笔直地站在清晨的冷风里低声吟诵,意图引导纳尔逊肮脏不堪的灵魂通往极乐世界。 葬礼于晨光显现时开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薄雾如纱,还未消散。奥德莉站在休斯身后,安格斯早晨指派来服侍她的一名侍女——安娜搀扶着她,将纳尔逊迎娶的柔弱新娘扮演了个十成十。 纳尔逊死后,休斯行事颇有几分久经压抑的放纵,不等联系族人亲眷便举办葬礼,他实属头一人。 斐斯利家的族人连夜赶来为纳尔逊送葬,往常,这些人在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却全都要站在年纪轻轻的便当了寡妇的奥德莉身后。 早上天还未亮,奥德莉便被安娜叫醒了,她昨夜困极,连安格斯是何时离开又是如何处理后面的事都不知道。 只在醒来后发现床前挂着一整套雪白的婚纱,和奥德莉婚礼上穿的那件别无二致,可她清楚记得安格斯是怎么把自己的婚纱撕得个破烂。 她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百无聊赖地站在休斯左后方,困倦地望着碧蓝大海上飘远的大船,试着给自己找点乐子,必如从安德莉亚的记忆里寻找自己死后葬礼的情形。 但很快,她就发现根本没有举行葬礼,众人只见了她最后一面,一夜之间,尸体便从卡佩家消失了,至今无人知道尸体被谁运走。 但按奥德莉死后卡佩家族未成年的女性至此遭受的不平等待遇,奥德莉合理怀疑她的尸体是被她的几位兄弟偷偷叫人处理了…… 熊熊烈火在冷风呼啸中越燃越旺,映照着岸边人或肃穆或悲痛的神色。尤其休斯,双目含泪,就连奥德莉都看不出他这几分靠演,又有几分出自真心。 休斯已年过三十,仍生活在父亲的铁权之下,若说他对纳尔逊毫无怨言,显然不可信。从早上七点便迫不及待地进行火葬,便可窥见一二。 在奥德莉看来,具体医者是没有从死神手里救下纳尔逊,还是没能从他贪婪的儿子手里救下人,还有待考量。 奥德莉对纳尔逊的死不太感兴趣 -- 分卷阅读10 ,纳尔逊死了,于她而言便是少一头环伺在身侧的野狼,百利而无一害。 她感兴趣的是,在女仆的描述中,昨夜并无任何异常之处的管家安格斯。 纳尔逊昏迷后,他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医者,纳尔逊去世,他有条不紊地命人安顿宾客、协助休斯处理后事,好似整个过程中尽职尽责,未曾离开过人们的视线。 任谁也想不到他们年轻有为的管家在最忙乱的时候避开了众人,在新娘的房间里履行新郎的职责。 奥德莉思考着,若有所思地看向沉默站在休斯身后的安格斯,抬眼的一瞬,不期然撞入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睛。 金色瞳孔穿透晨雾对上她蔚蓝色的眼睛,奥德莉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几个时辰前不幸坐实了克夫的称号,没兴趣在头上再添一个荡妇的名头。 送过宾客,奥德莉一行人回到斐斯利家。家中一片颓丧之色,侍女侍从皆换上一身黑衣,大殿里高挂的斐斯利家族旗帜降下一半高度,以示悲痛。 侍女将午饭的餐食摆上长桌,菜品丰盛,并未因纳尔逊的死而节衣缩食。桌上只坐着奥德莉和休斯两个人,休斯身怀八月的妻子莉娜临近产期,行动不便,很少下楼用餐,奥德莉只在昨夜的婚礼上匆匆见过她一面。 按照海瑟城遗产制,纳尔逊死后的财产三成上缴遗产税,五成由休斯继承,而身为妻子的奥德莉则能继承两成。 对于如今的奥德莉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当然,休斯也同样明白这一点。 在他眼里,他父亲许诺赠与安德莉亚父亲的那十间铺子就是这个外姓人能从斐斯利家拿走的一切,至于那两成巨额财富,奥德莉想都不要想。 于是乎,整个早餐时间,关于遗产的事他一字未提,铺面产权如今皆捏在他手里,只要他不放手,奥德莉不能染指分毫。 唯一庆幸的事,赠与安德莉亚父亲的那十件铺子,有一半随进了嫁妆里,令奥德莉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人。 “父亲死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难过。”休斯低头切着盘中鲜嫩的牛肉,随口说道。 奥德莉觉得他的话直白得好笑,毫不避讳地嘲讽道,“如果你在十七岁时被迫迎娶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妇,而她在新婚夜不幸离世,只要你没有举办盛宴庆祝,我就当你是个善良的人了。” 奥德莉挑眉轻轻瞥了他一眼,见他愣住,勾起左侧唇角,高挑的眼尾满含少女风情,cy出口的话却十分尖锐,“难道你还指望我为他痛哭一场吗?我亲爱的儿子。” 休斯闻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手肘撑在餐桌上,倾身向奥德莉靠近,别有意味道,“安德莉亚,你的年纪可不适合做某人的母亲,而应该做无数青年仰慕的玫瑰。” 他执起奥德莉的手,作势要亲吻她的手背,“我从不为嫁给我父亲的女人感到悲哀,你是第一个,安德莉亚。” 听见这这近乎调情的对白,一侧服侍的侍女手一抖,盛满甜汤的勺子“啪”一声摔在盘子里,汤汁溅洒在奥德莉身前的桌面,她惊慌地跪倒在地,颤声道,“非常抱歉!夫人,请、请饶恕我……” 失误的是昨夜领她去婚房的其中一位侍女,也就是受命将她锁在屋中的一位。 如今纳尔逊已死,新家主又摆明了对奥德莉感兴趣,一时奥德莉一举从可怜的安德莉亚小姐变成了斐斯利夫人,众人也不再敢轻视于她。 休斯下意识停住,偏头看了跪在地上的侍女一眼,奥德莉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不为所动地从他手里轻轻抽回手,指尖溜出休斯的掌心,黑色细纱手套刮过男人的虎口,搔得人心痒。 她看着男人本能握紧的手,对上休斯的眼睛,粉润的唇瓣启合,轻飘飘说了句,“我的荣幸。”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一股灼热的视线猛然自身后打在了她身上,候在一旁的安格斯一言不发地抬腿走近,动作自然地接手本该属于侍女的活,换下了奥德莉身前溅上甜汤的餐盘。 高大的身躯站在她右后方,布料硬硬的衣摆在她裸露的手肘上轻轻扫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没有吩咐,地上的侍女不敢擅自爬起来。休斯显然心情不错,冲她摆了摆手,侍女连忙站起来退到一边去了。 男人含笑捻了捻指腹,又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壁钟的时间,他看向做完一切便无声候在身侧的安格斯,为奥德莉介绍道,“想必你已经认识了,这是管家莱恩,他对家中一切事物了如指掌,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替我好好陪伴您的。” 他挑了下眉,缓慢道,“母亲。” 休斯语气熟稔,却在叫“母亲”二字时极尽轻挑,比起家主纳尔逊,奥德莉更相信安格斯私下和斐斯利家的儿子联系更多,不然休斯也不会在纳尔逊死后还把他父亲的人留在家中担任管家一职。 只是…… 原来他如今又改叫了莱恩,而昨夜自己却是唤他安格斯,难怪他能认出自己…… “他是个忠诚且能干的管家。”休斯状似随意道,但在奥德莉耳里,这显然并非单纯的夸赞,他将安格斯留在奥德莉身边,却以“忠诚”为由,明显是在警告奥德莉,他忠心的小管家会替他好好地监视自己。 奥德莉饮了口甜汤,放下勺子,道,“这世间并不存在忠心的东西。” 蓝色的眼睛从安格 -- 分卷阅读11 斯的面上一扫而过,她嘲弄般挑起嘴角,对休斯低声道 ,“你最好小心些,可不要被自己养的狗回头反咬一口。” 纳尔逊死得痛快,留下一大堆急需跟进处理的事务,休斯在用过早餐后,便匆匆离开了。 奥德莉有意养好这副虚弱的身体,坐在餐桌前一个人细嚼慢咽地用了半个多时辰的餐。 大厅里候着几名侍女,安格斯仍接手了侍女的工作,他开口询问了几次奥德莉是否还需要些什么和待会儿的行程打算,奥德莉一个字都没回他。 众目睽睽,安格斯不欲做些什么频生事端,便闭上了嘴,安静谦恭地站在一旁,半垂着眼看着地面,再没说一个字。 奥德莉对管家冷漠的态度太显然,连一旁的侍女都看出来了,昨夜看见了夫人招呼也不打的管家,此时也只能站着受她的冷脸。 就连沏茶的侍女,待遇都比管家大人要好上许多,至少夫人还会对为她沏茶的侍女温柔地笑笑。 在众人眼里,管家的一腔热情显而易见地冷却下来,面上更是毫无温度。他黑布缠眼,另一只金色瞳孔看起来冰冷而诡奇,一如既往地沉着张脸,叫人难辨心思。 局势变化之快,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侍奉的侍女深知这位管家不近人情,行走的步伐都轻了许多,深怕自己出了岔子引得他发怒,一时餐厅里人人屏声静气,只有奥德莉坐在座位上享用甜品时发出的轻细声响。 奥德莉昨夜被某个畜生不知分寸地按着做了两次,早晨起来两只手腕上的半圈淤痕分外显眼,挑了副长至小臂的黑色手套才勉强遮住,但隐隐的,仍能透过薄纱看见底下暧昧的痕迹。 这也就罢,可她每走一步,胸前被咬破皮的地方和双腿间更是刺痒般的疼。奥德莉富贵丛里长大,哪像他从角斗场爬出来,何时受过这般皮肉苦,自然对某人没什么好脸色。 久别人世,她并不打算在家里待着虚耗时光,准备换一身更加舒适柔软的衣服出门,起码不要让自己每一步都如同在受刑。 奥德莉未叫安娜替她更衣,一对锁骨往下,吻迹齿痕布满了柔嫩的皮肤,尤其白软的双乳,被凌虐得不成样子,见了实属叫人心惊。 除非安娜是个半点不晓人事的姑娘,否则定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灯烛悬挂在身后墙壁的金色铁钩上,衣帽间里,奥德莉褪下衣服,对着一人高的镜面照了照,看见腰上两只掌印没忍住低骂了句疯子。 她早晨昏昏沉沉,随手套了几件衣服就游魂似的跟着一行人晃出了门,此时仔细一看,才知道安格斯昨夜做得有多狠,两只掌印像是大片扎眼的刺青,烙在了她半截细腰上。 她抬手取下一旁挂着的衣服,皱着眉摸了摸丝滑的布料,就在这时,一阵冰凉的风忽然自身后靠近,猝不及防地,奥德莉便被拥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一切的始作俑者自身后牢牢环着她,粗哑的声音响在略显狭小的衣帽室,“主人,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奥德莉根本没看见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由得浑身一颤,手里抓着的衣服倏尔掉落在了地上。 安格斯握住她得空的手,粗砺的茧纹在她腕骨上缓缓磨过,细麻的痒意顺着皮肤传入神经,布满疤痕的长指不由分说地嵌入了她的指缝。 他低着头,下巴贴着她的额角,仿佛一只备受冷落的小狗,楚楚可怜地扒着他的主人汪汪直叫。 滚热的唇瓣含上她的耳廓,从敏感的耳根一路下流地舔到耳朵尖,留下道道湿濡莹亮的水痕。 镜子映照出舔弄着白嫩耳尖的猩红舌头,他收紧手臂,无视了奥德莉紧皱的眉心,得寸进尺地舔上她的下颌,再次询问道,“请您告诉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06 家犬(6)H 奥德莉并不认为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衣房间并且放肆地在她脸上乱啃的男人会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难道他还觉得自己技术很好不成? 奥德莉未着一物,浑身赤裸地被安格斯锁在怀中,贴伏在颊边的湿热唇舌犹如滑腻的游蛇,不厌其烦地舔吻过她的脸庞,暧昧的水渍亲吻声自近在咫尺的脸侧传入耳廓,不断回响在窄小的衣帽室。 衣帽室并不宽敞,也没有窗户,唯一连通卧室的那道门关闭得严严实实,奥德莉知道他身手绝佳,但仍旧想不通他是如何走进来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安格斯的行为和言语矛盾非常,他紧紧拥着不着片缕的奥德莉,表现得像擅闯猎物巢穴的野兽般肆意妄为,贪婪地舔舐过她的每一寸面颊,汲取她身上散发出的每一丝香气,而口中却说着极为不相称的话。 “请不要对我如此冷漠,主人,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似威胁、又似请求。 他声带毁坏,嗓音嘶哑,外表更是伤痕累累,环在腰际那只手上面遍布着道道细碎的伤疤二指宽的黑布自右眼至脑后缠绕一圈又一圈,黑色额发掉落在眼前,神色阴郁,怎么看都不像良善之人。 可此时当他压低声音喃喃时,却宛如一只外表凶悍的野狗低垂下头颅,令奥德莉无端地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怜惜之情。 或许因为这条狗奥德莉曾经真心地饲养过,又或许是出自奥德莉不可多得的良心。 但这想法只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一秒便因嘴角边蹭弄的舌头散 -- 分卷阅读12 了个干净。 安格斯低眉垂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奥德莉,神色极为专注,黯淡烛光照落在他半侧眉眼,下垂的眼尾拉开一道柔软的弧线,隐隐地,看起来像是有些委屈。 但当奥德莉透过镜子,看见那只敛藏着半抹烛光的金色眼眸时,她便知道,那不过是明暗交替的光影营造出的错觉。 那只眼睛里的欲望分明浓烈得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未听见奥德莉开口,安格斯动作越来越放肆,左脚向前挪了半步,脚尖抵着镜面,卡进她的双腿间,屈腿在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上重重蹭了蹭。 劲瘦的躯体隔着衣物紧紧贴在她身上,布料粗硬的制服磨擦着她的皮肤,奥德莉听见他吞咽的声音,开口欲骂,不料忽然间,安格斯腿上的布料却从肿胀破皮的外阴处磨蹭而过。 奥德莉浑身一颤,咬唇痛“嘶——”了半声,又害怕外面候着的侍女听见,下意识忍着把声音吞回了喉中。 听见她痛呼,腿间乱动的腿骤然停下,她曲起手肘往后捅去,怒道,“滚开!” 这一下用足了十成力,可惜捣在安格斯身上却像是撞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他不闪不躲,任由奥德莉在他身上发泄怒气,连声不满的痛哼都没发出。 甚至还握住她的手肘轻轻揉了揉,像是怕她把自己给弄疼了似的。 金色瞳眸在昏暗光线里发出暗金色的光芒,通过镜子,安格斯紧紧盯着她蔚蓝色的眼睛,“您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吗?” 奥德莉猛地抽回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肘,他却贪猥无厌顺着力道整个人靠在了她身上,两手环住她,兴奋地舔舐上她的唇缝。 奥德莉不耐烦地偏过头躲开往嘴里钻弄的舌头,敛眉骂道,“你是狗吗!?发情也要有个限度!” 安格斯被骂却表现得异常亢奋,奥德莉甚至能感受到抵在她腰后的那根火热的东西,他笑出声,回答道,“是,我永远是您的狗……” 他盯着暴露在口下的白皙颈项,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上去,品尝美味般磨弄着他的两排尖利的牙齿。 奥德莉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三日丧期未过,若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怕是浪荡的名声要跟着她到死。“你疯了吗!?” 她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安格斯!给我松开!” 这一声终于令他停了下来,安格斯收回牙齿,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颇为留恋地在那浅淡的牙印上用舌尖勾了一下,声音沾染着未被满足的喑哑,“是……主人。” 奥德莉松开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对自己还有这种想法?她原以为自己要面临的最凶险的恶狼是斐斯利父子,没想到却是从前对自己惟命是从的仆人。 奥德莉对上他的眼睛,平复下胸中的怒火,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格斯深深看了她一眼,圆润瞳孔透出一抹浅淡的金光,毫不迟疑道,“您知道的,主人。” 他抓着奥德莉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方,强有力的心跳震颤着从她的手心传至全身,他低头在她掌心烙下一吻,“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您……” 安格斯身形高瘦,横在她身前的小臂紧贴着她饱满的胸乳,上面青红点点,一侧白软的乳肉被挤得变了形状。 乳首被衣裙束缚磨蹭,肿胀未消,一个又一个浸血的齿印烙在顶端那两粒乳尖外圈,破损处色泽红糜,不难想象之前是怎么被男人含在嘴里肆意啃咬玩弄。 安格斯抬手拖住一团沉甸甸的乳肉,五指一收,柔滑的软肉便满得溢出了指缝。他叹息一声,又不舍地将其捧回掌心,沾了药膏的指腹轻轻捏住尖上那粒熟透的樱果打圈,余下三指撑着胸乳掂了掂,“主人,您的身体好软。” 奥德莉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瞥过他腿间耸高的布料,试着动了动被他圈握住的手腕,讥讽道,“你指的要我就是强迫我和你上床?” 安格斯不说话了,他抱着奥德莉转过身,与她正面相对,前行一步将她抱起来抵在了镜子上。 眼底的这具身体年仅十七,肤白腰细,胸臀丰美,昏黄光色也藏不住的一身细腻肤肉,如同一幅漂亮的美人油画。 金属镜面冰凉的触感激得奥德莉忍不住颤了颤,纤瘦的脊骨像餐盘上熟透的小虾般蜷缩起来,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待她适应后,安格斯掌住一手软腰,屈膝跪在了她腿间,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虔诚地偏头在她腿根内落下一吻。 “我很抱歉,但我无法克制靠近您的本能,一如我生来便是为了取悦您而存在。” 粗哑的嗓音平静得宛如神父在低念誓言,如果他的脸不是正对着自己的腿心,那么他的话将会更具说服力,奥德莉想。 她双脚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背上,身体腾空的不安感令她下意识想抓住某件东西,身边却空空荡荡,她只得胡乱扶着腰上的手以防自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你又想做什么?!” 安格斯似乎很满意奥德莉的举动,他伸出舌尖舔过下唇,回答道,“我说过,我生来是为了取悦您而存在。” 说完,在奥德莉惊讶的视线中,安格斯低下头,含住了暴露在眼底的粉嫩穴肉。 “唔——!”温热的唇舌是抚慰皮肉伤的最好良药,奥德莉低低呻吟出声,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地方被触碰还是因为纯粹的快慰。 -- 分卷阅读13 湿长的舌头灵活地挑开两片闭拢的唇瓣,抵进软热的内里,将里里外外皆舔得湿透滑腻。 这种事不需要太多的技巧,简单的吮吸舔舐就足够让一个女人丢盔弃甲,软成春水。 奥德莉的私密处非常漂亮,没有毛发,腹下一片雪白,再往下,便是粉嫩湿软的蜜穴,隐在一双漂亮的双腿间,叫人觊觎而不得。 安格斯含吮着那片柔软的肉瓣,想着,这里只有他看见过,并且只有他亲吻过…… 他几乎将整张脸都压在了她的阴阜上,奥德莉低头便能看见埋在腿心里的黑色头颅,她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充分感受到他是如何将她的半边唇肉含在嘴里吮吃。 安格斯如同在品尝一道佳肴,一手掌住她的软腰,一手抱着她的臀,半眯着金黄色的眼睛,张开嘴,用牙齿在她穴口处细细啃咬。 高挺的鼻尖戳弄着她的阴蒂,舌尖钻入肿胀红嫩的肉洞里大力搅弄,如他所说,他的确是为了让奥尔利感到快乐,越淌越多的淫液便是最好的证明。 墙上蜡烛燃了一半,敏感的身体便再受不住,收紧的媚肉死死搅住了钻入细长缝口的舌头,奥德莉绷紧腿根,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结实的背肌。 而从她体内流出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全被身下的男人吞入了喉中。 他从她腿间抬起头,张嘴含住落在唇边的细指,方才大力往里钻的舌头此时又变得柔软而灵活,他将舌头垫在过于锋利的牙齿上,舌尖一圈圈绕着她的指尖轻舔,提醒道,“主人,小心,如果您划伤了我的脸,他们会发现的。” 安格斯很喜欢含着她身体的某一部分,昨夜是她饱受凌虐的胸乳,此时是她脱力垂落在他脸侧的指尖。 奥德莉逐渐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如此热衷于性欲,含在温热唇腔的手指动了动,她抽出手指,在他的眼布上擦干净湿辘辘的诞水。 方经过高潮,奥德莉白皙的脸庞绯红如霞,安格斯昂头看着她,唇上沾染着淫靡水色,一只手握住她的腿根,另一只手抚上了腿间几乎要顶破布料凸出来的一团。 很显然,这场以取悦为名的性事还没有结束。 他再次低下头,含住眼前颤颤巍巍收缩的穴口,掏出胀痛的肉根,喘着粗气抚慰起来。 劲瘦有力的腰胯挺动又收回,舌头以相同的频率在那条红肿的肉缝里戳刺抽动,不难猜想,他正一边自慰,一边想象着将粗实的肉根操进奥德莉身体里的滋味。 他忘记告诉他的主人,他是她的狗,却也是一条无法得到满足的发情的狗。 身后的镜子被他的动作撞得发出响动,他收紧虎口,模拟着高潮绞紧的穴道,粗糙的掌纹刮磨过肉茎表面凸显的青筋和粗大龟头的棱角。 那比真正操入嘴下肉洞的滋味差上太多,但是没有办法,是他不知分寸地弄伤了她。 奥德莉低低哑哑的呻吟于安格斯而言是最好的催情剂,他快慰地喘着粗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静是否会被他人听见,他张口含住痉挛的穴口,用力一吸,顿时听见一声变了调的吟喘。 他抬眼瞥见奥德莉失神的双眼,倏尔站起身吻住了她,硬挺的肉茎抵入她的腿间轻颤的唇缝,前后大力抽动着,将粘稠白腥的精液尽数射在了她的臀缝和身后的镜面上。 粗实的阴茎蹭磨过柔韧敏感的阴蒂,清黏的淫液不断从缝口流出浇在他的肉棒上,安格斯提抱着他,将她压在镜面上放纵地吻了下去。 舔舐过穴口的唇舌沾染着她的味道,奥德莉气都喘不过来那还有精力应付他疯狗一般的吻,她抬手抓着他的头发,皱眉一口咬住在口中肆意搅弄的舌头。 甜腥的血液顿时溢满口中,安格斯却不痛不痒,反而越吻越深。奥德莉皱眉,抵着他的舌头欲将他推出去,舌头却无意间重重勾过划破的伤口。 墙上烛火忽然一闪,眼前黑了几秒,再细小的火苗摇摇晃晃重新站起来时,奥德莉看见一条长满鳞片的黑色长尾凭空自安格斯腰后出现,仿佛黑色蟒蛇般笨拙又粗莽地缠上了她的腰际。 凉意入骨的坚硬触感贴着柔嫩温热的皮肤,靠近尾巴根的地方不断在她腰胯上来回磨擦,奥德莉惊愕地睁大双眼,却见安格斯眼眸半阖,仍沉醉地啃吻着她的舌头,仿佛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奥德莉一时连反抗都忘记了,粗韧的舌头得准时机深入喉头,刺激得她抓着他的手臂皱眉低“唔”了一声。 安格斯抬起眼睫,奥德莉完整地看清了不及分毫的纤长睫毛下,那只圆润的金色瞳孔倏然拉长,立在眼中,犹如一柄笔直竖立的刀锋。 奥德莉怔怔地看着他,那是一只绝不属于人类的、暗金色竖瞳。 07 家犬(7) 压在唇上的吻炙热灼人,逼得奥德莉喘息不及,安格斯吐出的气息滚烫急促,身上的味道独特而浅淡,是与柔软的女人香全然不相同的强势。 湿润灼热的气体在两人唇齿之间肆意流窜,来不及咽下的诞水顺着奥德莉的嘴角淌落,很快又被男人追赶出来的舌头舔舐进了口中。 健硕精瘦的躯体隔着一层衣物紧紧压在她身上,安格斯吻得又凶又急,粗糙的布料磨得她乳尖刺痛。 揉弄肤肉的手掌、腿间抽动的性器,无一不像是一团团发烫的火源,烧得奥德莉喉间干渴,面红耳赤,唯独不属于人类的尾巴泛 -- ⒴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14 着微微凉意。 湿热的吻含弄着她的唇舌,奥德莉无力地抓着他的头发,指尖无意间勾到脑后裹缠的黑色布料,将潦草系上的布结勾得松垮。 安格斯金色的竖瞳直直凝视着她,腰上缠绕的粗壮尾巴仍在不断磨擦她柔嫩的皮肤,叫人心惊不已。 赤身裸体的少女、长着黑色鳞片尾巴的男人,昏暗烛火照落在他们身上,犹如被迫与化作人形的恶魔纠缠的少女画像。 嘴里血腥味久久未散,奥德莉动了动,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她伸出手,摸到围着腰足足缠了两圈多的尾巴,从尾巴尖顺着粗壮的一头往根部摸了回去。 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看见那只金色竖瞳如同猫眼一般骤然放大又缩成一条笔直的线,她听见安格斯低笑了几声,沉哑的笑声在一片亲吻的水啧声中分外清晰。 冰凉的鳞片手感坚硬非常,白皙细腻的手掌一寸寸抚摸过黑色鳞尾,越往回摸温度越高,靠近根部的地方温度和他的体温差不多。 奥德莉仿佛不知畏惧为何物,在幽暗不明的环境中,一点一点摸到了和脊骨连在一起的尾巴根。 根部的地方藏在黑色裤子里,柔嫩的手掌贴着男人劲瘦漂亮腰线,顺着凸显的脊椎朝下方探去。 在触碰到尾巴与男人身体相连的部位时,奥德莉反反复复摸了数次,到最后,cy她不得不接受眼前面对的事实。 传说里的怪物是真实存在的,安格斯是怪物更是事实…… 可安格斯在她身边十一年,她却连他是人是怪物都没有发现。何止没发现,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东西?!У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安格斯的尾巴根部尤为粗壮,奥德莉一只手只能堪堪握住一半。尾巴根微微一翘,她都能感受到这条尾巴拥有的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力量。 安格斯对奥德莉触碰他尾巴的反应十分奇特,他仿佛有些应付不来这样的触摸,吻着吻着,竟将舌头主动从她口中退出来,咬着她的唇瓣闷声短促地喘了几口粗气。 要知道昨夜他可是啃着她的肉基本没松过口! 奥德莉不知道安格斯从镜子里看见他们的姿势是怎样的,她一只手放在他脑后,一只手握着他的尾巴,就像她在主动拥抱他一样。 奥德莉敏感地察觉到压着她的安格斯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缠着她腰的尾巴都失去力气似的放松了缠绕的力道。 只是,当她把手从尾巴上挪开时,他又变本加厉地甩着尾巴缠得更紧,似乎想要她的抚摸,又忍受不了这样的快感。 尾巴根部下方与臀部相连,此处鳞片细密柔软,像肌肉般略有些软软的弹性,温度和体温相近,奥德莉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刮了刮,安格斯竟然直接喘出了声。 “唔嗯——” 奥德莉皱了皱眉,感觉他的哼喘叫得像发情的狮子。 这令奥德莉有一种自己并非在碰他的尾巴的错觉,而是像他刚才跪在地上给自己做的那样,在用手撸他腿间那根狰狞又敏感的丑东西。 安格斯好似被她摸上了瘾,尾巴在她手心里前前后后缓慢地滑动了几下,自己抚慰起来,低头轻咬她的耳廓,笑着问道,“主人,您喜欢它吗?” 奥德莉撇开头,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奥德莉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安德莉亚,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 那个梦给人的感受尤为真实,她至始至终都待在那个孩子的身体里,以他的视角经历着他的故事。 梦里的他衣衫褴褛,手上绑着铁链,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前后排成排,步伐缓慢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地面泥泞湿润,赤脚踩在地上的感受就像是踩进了烂果子里。一条绳索将他们拴在一起,他们身边站着两位手执皮鞭的男人,大致推断,应该是买卖奴隶的牙行,而这群孩子就是年幼的奴隶。 他们大多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坠在手上的重铁拉扯着瘦弱的身躯直往下掉, 街边摆着各种新鲜的蔬果,叫卖声不断,热闹非凡,而他们好似已经被苦痛磨去了小孩该有的好奇心,只管低着头往前赶路。 他们应当是要去奴隶交易所,但在途中,有几位孩子就已经被行人看中,与牙行谈好价钱后当场解下镣铐带走。 只有在这时,其余的孩子才会抬起头看一眼买家是什么人,是被买回富贵之家做奴仆又或被肥胖的老女人买回家伺候她。 他们自小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好本领,如果是前者,他们则会眨也不眨地看着买家,挺直身板,装出一副强壮的体魄,又或低声哀求几句,期待买家能生出半点怜悯之心。 而只有那名男孩,至始至终低头盯着自己沾着泥点的双脚和镣铐紧锁的手腕,不曾抬起过头。 当队伍再一次停下时,他们停在了一间鲜花店旁,不远处牙行和行人一来一往地商讨着价格,男孩充耳不闻,窜入鼻尖的馥郁芳香却引得他抬起了头,睁着眼睛寻着花香的方向看着大开的花店橱窗。 颜色明艳的各色花朵纷纷探出浅色木窗,花团锦簇,争芳斗艳,有些花朵小如指甲盖,有些含苞待放如小孩的拳头。 可以男孩的身体感受一切的奥德莉知道,收进他眼里的色彩,只有花店里一盆新鲜艳红的玫瑰。 “漂亮……” 奥德莉听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15 见男孩几不可闻地低声道。 她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许耳熟,不等她想明白,眼前画面倏然一晃而过,眨眼的时间,面前所见就成了一条长长的昏暗甬道。 “嘿!别傻站着,该你上场了!”奥德莉听见身后一个人冲他大喊道。 男孩闻声走出长长的甬道,宽阔的场地,墨水写着数字的衣服,叫好声和怒吼声一起自头顶传来,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无比熟悉。 这是城中那处角斗场…… “哐当”一声脆响,一柄镶着红宝石的短刃突然掉在了他身边,奥德莉心神一震,男孩倏然抬起头,视野所见便从短刃移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那个女人衣着华贵,带着一顶黑帽,薄纱覆面,一双红唇点在白皙面容上,在一众穿着普通的看客中,美得惹眼。 男孩好似天生会被过于艳丽的颜色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扔下短刃的女人,眼底只有那抹红如玫瑰的绮丽色彩。 奥德莉忽然明白过来这个男孩究竟是谁,她看见自己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指着地上的短刃,问道,“漂亮吗?” 眼前所有一切场景瞬间拉远,奥德莉几乎能听见年幼的安格斯心脏跳动的巨响和双耳深处产生的轰鸣。 漂亮……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她听见年幼的安格斯在心底无声道。 离开衣帽室前,安格斯替奥德莉身上的伤重新涂抹了一次药膏,药性润凉,有效地缓解了行走时产生的火热刺痛感。 纳尔逊才离世,奥德莉不便过分张扬,换了身颜色朴素的衣裙,戴了顶帽子遮住面容便出了门。 安格斯举着伞撑在她头顶,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自从新城主上任后,海瑟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干净的街道,废弃的角斗场,十四街道贫民窟更是变成了一条有名的铁器街。 早上送葬时街上还是冷冷清清一片,此时已是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 奥德莉此次出门不为别的,只想看看梦中经历的一切究竟只是她做的一个荒诞虚无的梦还是安格斯曾经的真实经历。 午后的太阳亮得晃眼,奥德莉走在街上,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缩进伞底藏起来,她捻起颊边一缕长发,浅淡的发色在阳光下看起来比起昨日还要淡一些,越发像一头绸缎似的银发。 安格斯在斐斯利家持着管家的身份不便与她过分亲近,可一到了外面,又不知分寸地靠了上来。 他瞧见奥德莉往伞下躲的动作,偏手将整只伞举在她头顶,往下压低了伞面,离得远的行人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下巴和伞下带帽的奥德莉,俩人走在人群中,如同一对普通的恋人。 奥德莉记得梦里年幼的男孩走过的街道靠河,且有一半是石板路,石板路只在海瑟城最繁华的街道才有,而其中靠河岸并连通奴隶场的,就只有他们此刻所在的第四街临水街。 走了大半时辰,安格斯也没问她此行的目的地在哪,似乎并不在意。 他跟在她身侧,一路上不厌其烦地玩弄奥德莉的头发。她的头发侧边留了一小缕,他也不碰固定住的发丝,免得弄乱了惹她生气,就只碰那一小缕。 卡着奥德莉在人群中爆发的点,他伸手将浅色的头发拢进掌心,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低声道,“小姐,您的头发好香……” 奥德莉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少有地没有刻薄以对,“或许是花香。” 面前的花店时隔多年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店主仍旧喜欢把各色鲜丽的花朵摆放在橱窗后,让花朵探出头以吸引来往的行人。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变回了圆形的金色瞳孔,沉默了一会儿又收回了视线,随口问道,“你小时候有来过这里吗?” “小姐,我只是个低贱的奴隶。”言下之意就是没有。 “是吗。”奥德莉平静道。 安格斯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但他了解她的主人,她不会去打探不在意的事,安格斯看着提起裙摆走向花店的奥德莉,并不认为她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于是他又尽力搜刮着脑海深处尘封的记忆,终于挖出了一点有关花的信息。 “我曾经偶然路过一间花店,见到了一种十分漂亮的花,色泽红艳,像您嘴唇的颜色……” 他顿了顿,伸出手欲碰一碰奥德莉的嘴唇,但最终只是悬停在离她唇瓣一线之隔的地方,“但我不知道那花的名字。” 他嘶哑的嗓音混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在嘈杂的闹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一种历经苦痛后具象化的岁月感。 高跟鞋底踩在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倏然停下,奥德莉偏头看向他,极力平复着心下激动的情绪,“……曾经?” 安格斯倾斜伞面,利用墙壁形成一个无人可以窥视的角落,低头隔着面纱在奥德莉唇上烙下一吻,“是的,曾经。在我遇到您之前……” “二十多年前,一个小奴隶见到了某种不知名的花,他以为那就是他短暂的一生中能看见的最漂亮的事物,直到后来他遇见了他的主人,那花便有了一个名字……” 奥德莉。 安格斯勾起嘴角,一朵只属于他的花。 08 家犬(8) 奥德莉和安格斯回到斐斯利家已近傍晚,她本想今日若还有空再去看看名下那几间铺子,却被安格斯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搅乱了计划。 众目睽睽之下,靠一把破伞挡着 -- 分卷阅读16 ,他竟然就那般无所顾忌地亲了下来,含住了就不肯松口。明艳的口脂被他吮得一干二净,津液一润,唇前那块面纱染出暧昧的红,一闻满面的脂粉香。 浓夏空气干热,海风自远处涌入城中街道,扬起的黑色面纱下,红唇花得不成样,任谁看了都知怎么回事。奥德莉曾在宴会上看见过许多莫名消失一阵后又悄然出现的女人,回来皆是顶着一张肿润的红唇。 偏安格斯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恶徒,举着把小花伞躲在下面替她擦溢出的口脂。 返程还有一大段路,奥德莉不想惹得他人瞩目,又看不见自己花掉的妆面,无法自己整理面容,只好任他拿指腹在她唇角摸蹭。 一小段食指陷入她的唇缝,触及里面温润的触感,安格斯舔了下嘴唇,唇角微勾,“小姐,请别这样看我,您不知道自己动怒的样子有多迷人……” 奥德莉盯着他,恨不能将他身上刺出两个窟窿。 她前世死时已有二十八岁,执掌卡佩家整九年,并非不谙世事的纯真小姐,安格斯随口几句不知从哪学来的情话打动不了她,就算他话里怀有几分真心也不见得多珍贵。 在奥德莉心中,她已经把安格斯死死钉在了不忠的耻辱架上,怕是要安格斯再给她无怨无悔地卖上十年的命才有可能把钉子拔出来。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家中,安格斯规规矩矩跟在她身后一步远,面上照例挂着一副冰冷的死人相,如同在外受了奥德莉一日的折磨,前院碰见他的侍女问好声都压低了不止一个度。 只有侍弄花草的年长侍女见了俩人,才能从安格斯那层丧气的外皮下寻摸出一点不同的味道,脚步轻盈,显然莱恩管家的心情不似明面上那般糟糕。 年长侍女看了一眼便转身继续工作了,真真假假,学会装傻才能在这贵门的院子里待得安稳长久。 天色渐渐黑下来,休斯仍旧未归,奥德莉并不意外,她刚从父亲手里接手家族事务那会儿,足足五日没沾过床,路过家门都没时间进,估摸休斯这几日同样忙得着不了家。 到晚餐时,奥德莉走进餐厅,看见餐桌边坐着一个孕妇,休斯的妻子,莉娜。她昨夜在婚礼上见过一面。 莉娜身后站着一个眉目温和的男人,正扶着椅背,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些什么,引得她捂唇直笑。 奥德莉脚步顿在门口,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直接进去。 ……现在偷情竟然偷得如此明目张胆吗? 莉娜乃公爵独女,老公爵年轻时随先城主将分裂的海瑟城收拢归一,获封公爵之位后方成家,四十多岁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一脉单传单得不能再单,可没听说有什么兄弟姐妹。 那个男人比莉娜先一步看见奥德莉和她身后的安格斯,冲她轻轻笑了笑,又莉娜说了什么,而后莉娜也随着转过了头。 莉娜今年三十有五,红发碧眼,身材丰腴,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肚子已经很大,奥德莉毫无怀孕的经验,只觉得她的肚子大得叫人心惊。 莉娜看见奥德莉后,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几秒,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是安德莉亚?” 奥德莉缓步走过去,对莉娜和那个男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只当没看见,朝她们笑了笑,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是的,想必你就是莉……” 奥德莉话还未说完,莉娜又打断她,“你今年几岁?” 奥德莉愣了一秒,回道,“十七。” 莉娜闻此眉头越皱越深,猛一拍桌子,开口怒骂道,“纳尔逊那老王八蛋真不是东西!竟然祸害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骂完一句还不够,她还要把斐斯利家的人揣窝一起骂,手重重捶上桌面,“休斯那烂货学他父亲的王八病真是学了个精透!” 奥德莉:“……” 奥德莉曾与老公爵见过几面,知他性格直爽,没想莉娜竟遗传了个十成十,听见莉娜这两句怒骂属实愣住了。旁边的侍女却好似见怪不怪,忙着自己的活计没抬过起头。 安格看样子也是对此司空见惯,上前替呆住的奥德莉斟了杯热茶,又给骂“纳尔逊老王八蛋”的莉娜也斟了一杯,随后往后厨的方向去了,应是去看晚餐准备得如何了。 奥德莉看得出莉娜是真动了气,以至骂得太狠还扶着肚子痛得哼哼了几声,她身后那个男人立马单膝跪在她脚边,熟练地替她托着肚子,伸手在她肚子上的穴位按了几下。 她缓了一会儿,伸手把男人扶起来,对面露担忧的奥德莉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只是稍微动了点胎气。” 莉娜身边的男人叫伊莱,她怀有身孕,行动不便,用餐时伊莱便替她处理较为繁琐的食物。 莉娜和奥德莉想象中的贵妇大不相同,休斯的风流她中午已经有幸见识过,父亲估计还没沉入海底,都能对她这个年轻的继母出手,没想莉娜比她的丈夫过得还快活。 伊莱是莉娜的情人,像这般的情人,莉娜共有二十多个,但现在跟在她身边的,就只有伊莱一个人。 她说这些话时候,丝毫不顾及家中的佣仆,看来这事在斐斯利家中已不算什么秘辛。 “我和休斯乃家族联姻,婚前我并不了解他,他一张巧嘴骗过我父亲,我那时无喜欢的男人,见他长得还行,就糊里糊涂和他结了婚。” -- 分卷阅读17 “婚后发现他们一家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一个比一个放浪,休斯那畜生和我结婚后的一个月竟然睡了十三个女人,简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莉娜愤恨道,但面上并不见多伤心,反倒更像是在惊叹于她的丈夫一个月玩弄女人的数目。 “我不想见到他们,他们在家时,我便和伊莱待在楼上。所以休斯在家,我从不下楼用餐,不过现在,”她挑了下眉,对奥德莉举起酒杯,“这个家里终于有一个可以说上话的女人了。” 奥德莉抿了一口酒,瞥间莉娜那杯被伊莱直接给拦了下来,换成了一杯鲜果汁。 桌上两个女人聊着天,安格斯便站在奥德莉身旁不远处,如午时用餐一般,接过了侍女上菜的工作。 他这时看起来倒像是斐斯利家真正的管家。 莉娜聊天喂食两不误,她吃了块牛排,又插了一块给一旁站着的伊莱,伊莱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用过餐了。” 她头也不回,又舀了一勺土豆泥递到伊莱嘴边。伊莱拗不过她,只得张嘴吃了。 “我和他如今各过各的生活,他如何,我不管;我如何,他也管不着。”莉娜见奥德莉看着她的肚子,笑着解释道,“肚子里的这个应该是他的,纳尔逊怕自己后继无人,联合休斯阴我,仅仅一夜,便要我难受了八个月……” 她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眼伊莱,撒着娇抱怨道,“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卸货……” 伊莱反握着她的手,“我会陪着您。” 奥德莉听得多,说得少,时不时应答一声,听到这,端起酒杯挡住脸,不动声色地拿眼角瞥了一眼身旁安静站着的安格斯。 她记得,昨夜安格斯好像也是射在了里面,她该不会要像莉娜一样挺着大肚子吧…… 莉娜性格风趣外向,聊天时话题横竖绕不开“及时享乐”四字箴言。 “你还年轻,可千万别学在纳尔逊身上吊死,男人的滋味尝过才知道,”碧绿的眼眸冲奥德莉轻轻眨了下,莉娜压低声音,“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找找?” “莉娜夫人。” “莉娜。” 俩人身后一直站着没出声的安格斯和伊莱同时道。 伊莱抢先上前扶起莉娜,“您今日还未午睡,既已经吃好,便早些上楼休息吧,安德莉亚夫人为了和您聊天,都未能好好用餐。” 莉娜欲反驳他,忽然面色一变,皱眉捂住嘴,起身往餐厅外的侧屋奔去。一旁的侍女见此,纷纷动起来,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瓷盆和湿布、沏茶倒水,跟在她身后忙做一团。 偌大的餐厅里,除了帮不上忙的奥德莉,只有安格斯还石柱一样杵着。 奥德莉若有所思地看着莉娜离开的背影,趁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莉娜那边时,微偏过头,双目留意着侧屋的情况,低声唤了声安格斯。 俩人回来之后,这还是奥德莉第一次主动和他搭话,安格斯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两步上前,俯身低下头,压低声音问道,“小姐,您需要什么?” 他手搭在奥德莉的椅子上,面上笑意深浓,“心情舒畅”几个字明晃晃摆在了脸上。殊不知他此刻这副模样奥德莉看了更不顺眼。 奥德莉放低嗓音,抑制住了骂他的冲动,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和,几不可闻道,“你昨天……算了,你去厨房熬一碗避子的汤药给我。” 话语方出,安格斯倏然收了笑,偏头看向她。他背着明黄烛火,眉目深邃,金色瞳仁又深又暗,面上浮现出骇人的阴郁之色。 如今安格斯心性古怪,如果他有意隐藏心绪,奥德莉根本辨不出他心中喜怒。可此时奥德莉却瞬间察觉出他动了怒。 安格斯唇缝抿得笔直,他定定看着她,暗金色竖瞳短暂地显现了一秒,见奥德莉因他而目露惊愕之色,他又将眼睑一垂,一言不发地直起身重新站回了她身后。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奥德莉唤他。 他身形站得笔直,如一块无声无息的人形石头,明灭不定的烛火一闪,将投落在地面的身影拉得又瘦又长。 经此一遭,超阔爱莉娜算是再没了聊天的兴致,她道过晚安,和伊莱一起走了。但刚出餐厅,又想起什么似的踅身转了回来。 她扶着伊莱的手臂,弯腰贴近奥德莉,认真道,“还有一事忘说了,休斯那王八蛋是个十足的烂货,如果他找你麻烦,记得找我,”她看着奥德莉,“同为女人,我会帮你的。” 奥德莉看她腰上坠着的肚子都心惊胆颤,可她却好似不以为意。奥德莉对上她碧绿的双眸,弯起唇角,回了一个真诚的笑,柔声道,“谢谢你,莉娜。” 莉娜再次冲她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未再多言,扶着伊莱离开了。 桌上只剩下了奥德莉一个人,她抿了口酒,莉娜某些话的确触及到了她的心弦,她前世筹谋半生,最终却英年早逝,的确活得很不尽兴。 身后的安格斯看着她一直没出声,他站一会儿,出了餐厅,数分钟后又返了回来,手里端着一小碗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奥德莉以为是避子的汤药,掀开一看,却发现是碗海鲜汤。她看了眼安格斯,应酬似的喝了一口便蹙紧眉放下了碗。 并非她有意当众叫安格斯难堪,实在这汤的味道叫她不敢恭维。 不知道是哪几种海味混在一起熬的,cy腥味没压住,令 -- 分卷阅读18 人难以入口。奥德莉盖上盖子,嫌恶地将碗推远了些。 碗搁在一旁,侍女低着头面面相觑,一道道盘子皆被依次撤走,却没人敢动那碗汤。 那可是莱恩管家亲手端上去的东西,她们只能当没看见。 安格斯低头看着用餐的奥德莉,过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把汤往她跟前推了过去,恰到好处地推到她手边。 他戴着一副黑色手套,手套拉至腕间,袖口有些乱,露出一小截苍白的腕骨,烛火映照下,皮肤似是失了血色,比瓷盘还要白上几分。 安格斯收回手,如从前奥德莉还是卡佩家主那般,恭恭敬敬地弯下腰,低声劝道,“这汤后厨熬了一个下午,对您身体有益。” 切入鱼排的餐刀骤然停住,奥德莉此刻急需的可不是什么味道奇怪的海鲜汤。 餐厅里的侍女看似规矩,其中却说不定有多少休斯的人,她如今一举一动皆被人盯着,连一碗避子的汤药都要小心翼翼看人脸色。 银质刀叉轻轻磕在瓷盘上,发出几声细脆的响,她放下手中餐具,推开凳子站起来,平静道,“不喝,难喝。” 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冷意,叫餐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罢,奥德莉未再看安格斯一眼,径直转身离去。在奥德莉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裙摆不经意擦过他的脚踝,隔着一层硬质皮靴,安格斯却好似有所感受。他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望向奥德莉。 看见那双漂亮的、令他着迷的蔚蓝色双眸,凉如凛冽寒冰。 09 家犬(9) 奥德莉睁眼时,看见了一条在月色下静谧流淌的细流,平静的水面倒映出一张被水打湿的脸,黑发异瞳,正是安格斯。观样貌,应当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 这已经是奥德莉连续两夜做有关安格斯的梦了,在自己梦中经历他人过去这种事,实在奇特又诡异。 安格斯单膝跪在水边,掬起几捧清水胡乱清洗脸上的血迹,露出底下一张干净清俊的脸。水珠顺着两侧长长的头发滴落,“啪”一声掉入水面,暗红色涟漪圈圈荡开,很快又击散在不足一米宽的岸边。 奥德莉认得安格斯此刻所在的地方。人工凿引的水流、岸边铺陈的鹅卵石、眼前的花木……一切她都无比熟悉,正是卡佩庄园里的一处花园。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即便在梦里,奥德莉也能感受到冬夜里那份彻骨的寒意,然而安格斯却面不改色,洗完脸,又低着头将手掌埋入水下,仔仔细细将掌纹里的血污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若说他等会儿要用这双手去捧城主的权杖,奥德莉也深信不疑。 他身侧放着一柄洗净的弯刀和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怀里松松垮垮别着一本薄册,封面角落用暗红色的笔写着账簿几字,许是刚完成任务回来。 月挂中天,夜色已深。一抹昏黄光线从安格斯背后投落在他身前,这般晚房间还燃着烛火的,应是她的书房。 四周静谧无声,偌大的花园里,唯有细微的水花声不断响起。 忽然,远处的转角传出脚步声,水边的身影倏然动起来,安格斯一把抓过刀和面具,绕过巡夜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壁,从窗户轻车熟路地翻了进去。 不怪安格斯这般谨慎,自他选择成为奥德莉暗中的一把刀开始,他便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隐藏和伪装。 在人前戴上各式各样的面具,令真正的模样淡出人们的视野,被人遗忘,直至完全“消失”。 如今除了奥德莉,已无人知晓当初卡佩家的小姐从角斗场买下的那名异瞳奴隶,是出门在外时,跟在她身后的那名不起眼的侍从。 安格斯推开二楼的窗户,却未看见书桌前有人。他轻巧落地,随意扫视了一圈后欲离开,鼻尖却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奥德莉常用的香料,又像是酒香…… 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转身望向书房里供休息用的隔间,门扉半掩,露有一道半指宽的门缝。清浅的呼吸声绕过那扇未闭拢的门,一声接一声地钻入他耳中。 安格斯握紧腰间的弯刀。她在里面…… 发间还在滴水,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动未动地站在书房中间,定定望着那扇样式普通的木门,或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带给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鼻尖的酒气更重了。 钟表里的细指针一走一停,发出“咔、咔”的轻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格斯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动了起来。 他抬步往里走去,长指握上门手,轻轻一推,一股浓烈酒气顿时扑面而来。 隔间里那张床榻上,正倒着身着华服的奥德莉。她衣鞋未褪,面容红润,显然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一只匀称白净的手臂垂在床边,五指纤细,仿佛从雪中捞出。安格斯握着门手,呆站着看了好几眼。 “……小姐?”他轻轻唤了一声,似是被满屋的酒香熏哑了嗓音,那声音低而沉,不复往日清亮。 声音在屋中绕了一圈又回到他的耳朵,他没有听见任何回答。 安格斯关上门,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单膝跪在床边,那双洗得干干净净的手轻轻执起奥德莉垂在床边的那只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个湿润的吻。 他今夜杀了数人,身上血气未消,两瓣嘴唇亦是滚热的,安格斯滚了滚喉结,缓缓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低不可闻 -- 分卷阅读19 地唤道,“主人……” 外间虽烧着炭火,但手臂裸露在空气中太久,已冻得发凉。温热的嘴唇贴上来,床上的人发出两声细细的嘤咛,下意识便寻着那抹热意追了过去。 安格斯何时见过这样的奥德莉,她总是冷静自持、高贵矜傲,连笑时都含着三分漫不经心。当奥德莉寻着热意倦懒地攀上他的肩背时,他整个人瞬间僵成了一块不能动弹的石头。 他知道他的主人醉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自己却是清醒的…… 他的理智和身体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脑中大吼着不行,但身体却诚实地抱住了她。他不仅没有阻拦她的行为,反而还往前膝行了半步,好让她在自己身上靠得更舒服。 怀里的腰肢柔软纤细,呼吸之间尽是她身上的软香和酒味,安格斯悄悄凑近她唇边闻了闻,是甜腻的果酒。 “主人,您醉了……”他艰难开口,一面说着,一面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醉得太厉害,眼睛都不愿睁开,连安格斯唤她的声音也听不清,喉咙里溢出半声哼吟,本能地寻着他身上温暖的地方将手往里钻。 “冷……”她靠在他肩窝低低呢喃。 十指贴上他的脖颈,却摸了一手湿凉,手指不加停留,又沿着蹭开的衣襟往里钻去,摊开手掌窝在滚烫的胸膛上,将他身上一处皮肉熨得温凉,又挪着手抚上下一处。 她眉间舒展了些,却仍是叫冷。一双手胡乱动着,抓不到被子,便想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自己披上,柔嫩的指腹擦过少年胸前的乳尖,惹得安格斯低低吸了一口气,无助地又喊了一声,“主人……” 他如今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浑浑噩噩长这么大,连女人都没正眼看过几个,夜里白日肖想过无数次的人就在怀里,他面上挂着羞赧的红,胯下的东西早已硬得和石头没什么两样。 安格斯偏过头,含住唇侧那片白腻的耳肉,任她一点一点蹭开了他的衣服,布满粗茧的手指摸到她背后衣裙上的绳带,指尖发颤,“我会让您暖起来的……主人。” 怀里的书册掉在地上,在静谧的夜里发出“砰”一声闷响。 奥德莉记得自己那次醉酒,却对详情一概不知,如今梦中再经这一幕,亲眼看着安格斯褪下她的衣物,把神识不清的自己里里外外侵犯了个遍。 此时的安格斯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性事上的经验匮乏得可怜,除了蛮干就是蛮干。挺腰把性器撞进去又抽出来,恨不得把底下两颗饱胀的囊袋也一并操进去,全然不管她吞不吞得下。 纤弱的手臂攀不住他的肩背,他便抱着人坐在自己腿上往上顶,嘴里一边喘还一边没完没了地喊,一时喊“主人……”一时又喊“小姐……” 第一次总是女人吃亏得多,受不住了,染着红丹蔻的指甲便在他身上一刮,又增一道血痕,血珠浸出,糊了他满背。 结束后,他如处理自己杀人后的踪迹般细致仔细,轻手轻脚地替她穿戴好衣物,除了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和射在她体内的东西,将可能暴露自己的痕迹清理得一干二净。 仿佛他从未出现…… 突然间,异样的失重感朝奥德莉袭来,眼前场景突然泼墨似的暗沉一片,她骤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只熟悉的金色瞳孔。 屋中未点烛火,月光自窗口照入屋内,并不明亮,堪堪能令奥德莉看清眼前的景象。安格斯跪在她床上,两臂撑在她身侧,见她醒来,声音嘶哑地唤了一句,“小姐……” 经过下午的求证,奥德莉已经确定梦中所见的确为安格斯真实的过去,此时猛然惊醒,梦中一幕幕仍戏剧似的在她脑中反复映现,令她一时有些恍惚。 安格斯发间沾着水汽,缠绕在右眼的黑色布带亦被润湿,他面色发白,眉眼隐在阴影里,无端显出几分落寞和孤寂来。 奥德莉闭眼定了定神,又睁眼看着他,开口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 安格斯长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不等他回答,奥德莉又继续道,“我梦见了以前的你,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 奥德莉抬手,两指抚上他的下巴,指腹沿着瘦削的下颌骨缓缓擦过,她抬眼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温和,“那时我叫你去取来肯特家族有关角斗场收支的账簿,第二日一早你来见我时,我问你何时回来的,cy你还记得你如何回答我的吗?” 指尖扫过的地方,脸上泛开细密的痒意,安格斯滑滚了下喉结,忍住了将下巴上白嫩的手指含在齿间抵磨的冲动,哑声道,“记得……有关您的一切我都记得。” 安格斯怎么可能会忘,那时的他以无耻的手段享受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夜晚,欣喜若狂,却也惴惴不安。 他去呈交账簿时,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站在她的书桌前,奥德莉端坐在椅中,手里翻看着他交给她的那本账簿。翻了几页后,开口问他,“你何时回来的?” 安格斯背上还有奥德莉昨夜抓出的痕迹,微微一动便被粗糙的布料磨擦得泛起疼痒,他面不改色道,“天刚亮时。” 奥德莉放下账本,看向他,“以你的能力,取个账本竟也耽搁了这么久吗?” 安格斯不慌不忙道,“肯特 -- ⒴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20 家族的人紧追不放,我在十四街躲了一夜才回到庄园。” 他说完,抬头看向奥德莉,一截骨肉匀称的手臂骤然映入眼帘,昨夜掐在他背肌上的那只手正轻轻拨弄着桌上的鹅毛笔,臂弯上还有他吮出来的红痕。 “小姐,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安格斯问道。 奥德莉对上他的视线,又垂下了眼帘,静默数秒,平静道,“昨夜有人潜入了我的书房,你将那人找出来,杀了。” “若是人没找到,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安格斯应道。 他知道奥德莉在迁怒于他,但比起昨夜所有被调离的值守侍从,他得到的已是最优待的“惩罚”。 他低着头,未敢为自己争一句。他能说些什么?难道要告诉她,昨夜不知死活爬上您床的人,其实是我? 他的主人高傲不屈,能忍受他这样低贱的奴隶玷污她的事实吗? 他不敢赌。 眼前,纤细的五指渐渐下移,抚上安格斯脖颈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奥德莉笑了一声,眉梢却尽是冷意,“你当时告诉我,你归时已天亮。” 他答了,她便信了,她此后猜想了无数人,唯独没怀疑过与她酒后乱性的会是安格斯。 易容和伪装,是她命人教给他的第一项技能,以前不觉,奥德莉现在才算知道,他这一方面学得有多精通。 奥德莉简直佩服他精彩的演技。 安格斯神色微变,启唇欲说什么,奥德莉却忽然收了笑意,她收紧卡住他脖颈的虎口,面无表情地问道,“从前也是,现在也是,偷偷摸摸地和我上床,就让你这样欲罢不能吗?” “嗯?安格斯。”У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10 家犬(10)H 即便再强壮的男人,脖颈亦是柔软脆弱的,颈项鲜活的动脉震跳不息,牵扯着颈部的皮肉,一动一止皆传递至奥德莉的指尖。 纤细的五指卡着他的喉咙,越收越紧。苍白皮肤下,因血液滞涩而逐渐暴出几道青筋血管,像条条狰狞细蛇攀附在他颈上。 命脉掌握在他人手里,安格斯却不见丝毫恐惧,他俯身撑在奥德莉上方,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一丝挣扎与反抗,仿佛一只温顺听话的宠物。 坚硬的喉结在她虎口处滚动了一下,他垂着眉眼,望着她腕间那圈淤青未消的指痕,低声询问道,“您要杀了我吗?主人……” 嘶哑嗓音荡进朦胧夜色,宛如情人之间暧昧的低语。 单薄的白色长裙罩在她身上,纤细的手臂高高抬起,袖子滑落至肘间,领口亦拉扯得松散,安格斯微垂下眼,便能看见大片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 她身上哪里都瘦,锁骨纤直,腰肢更是细得他一掌丈量都有富余,可女人该有的地方叫他望一眼都喉间干渴。 胸前白花花的乳肉挤出一道诱人的深沟,底下的粉红乳尖抵着薄薄的布料,饱满的胸乳上浸血的齿痕半掩半露,那是他先前品尝留下的痕迹。 光是看着,安格斯都能感觉到自己腿间的东西硬得不行。 床上的俩人,一个怒不可遏,一个却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他的主人上床。 奥德莉看着他,渐渐蹙拢眉心,五指又收紧了几分,反问道,“你难道不该死吗?” 她的皮肤因用力而泛出一抹浅淡的红,像粉色清澈的酒润入了雪地,散发出一种令人着迷的鲜活气息。 杀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卡在脖子上的力度对安格斯而言不痛不痒,根本无法掐死他。她松手后,明早能不能留下痕迹都难说。 但他很乐意奥德莉能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伤疤、记号……或者名为奥德莉私产的标志,很多奴隶主都有在奴隶身上烙下印记的爱好,但可惜他的主人并不喜欢。 他的主人力道太小,杀人这种粗糙的活计不适合她,她应该身着华服,端坐于高位,只需发号施令,他自会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他喜欢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发怒时,迷人得要命,叫他想吻她。 安格斯不想破坏她身上此刻别样的美感,因此并没有败兴地告诉她,她无法杀死自己的事实,甚至脸上刻意流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配合着她,好令这出戏更真实。 “该死……”他困难道。 喉管被挤压着,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不容忽视的疼痛,但他却不理不睬,宽大温凉的手掌轻轻握住她柔软的手腕,抚揉着那抹扎眼的淤痕,嘶哑道,“但我想知道,您生气……是因为我侵犯了您?还是因为……侵犯您的人是我?” “侵犯”两个字从他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除了将奥德莉胸中的火浇得愈加旺盛外没有任何作用。 “你是真的想死!”奥德莉蓦然勾紧指尖,指甲陷入皮肉,那双望着他的蔚蓝双眼如浓郁夜色下的深海,长睫半掩,微弱的莹白月光洒在脸上,眼底又深又冷,从前身居家主之位沉积的一身凛冽气势,此刻全收进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阒寂深夜,房间里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细碎的黑色鳞片缓缓浮现,瓷器裂开的蛛纹般爬上安格斯的额角。 他皱紧眉头,金色眼瞳不稳定地变换着,拉成一道蛇眼般的竖瞳又忽而变得圆润,五指紧抓着床被,手臂青筋暴起,好似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奥德莉的确没杀过人,她如果杀过,就该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能掐得安格斯喘不过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21 气。 掌下的动脉跳得越来越快,扯动着颈部肌肉,疤痕更是活过来了似的在奥德莉掌心乱钻,她定定看着安格斯,看见他额角低落的汗水,几十秒后,突然松开了手。 她头疼地闭上眼,甩开他抓在自己腕间没松开过的手,难以忍受般偏过头,语气颇有些拿他不可奈何的无力感,“滚出去……” 手掌挪开,一圈浅淡的红痕印在脖颈上,柔嫩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安格斯颈上的疤痕,泛开酥麻的痒意,方才面露痛苦的男人此时却轻轻勾起了嘴角。 自颈上撤去的手掌在安格斯眼里无疑于一道至高赦令,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奥德莉收回的手,雀跃地低下头去吻她,奉上姗姗来迟的道歉,“主人,我错了……” 温热的唇瓣落在唇边,奥德莉昂头仓促躲开,看见他得意的神色,抬腿便一脚踹了过去,“滚——” 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安格斯腿上,比方才奥德莉掐他的力道不知重了多少,他却哼都没哼一声,反而更加兴奋地追着吻上来,咬着奥德莉的下唇含糊道,“我错了……小姐,我知道错了……” 他言辞真切,好似世间最忠诚的奴仆,可若真是知错,就不会欺身抵进她腿间,不安分把手探进她的裙摆。更不会抓着她的手去揉他胯下那根胀痛的肉根。 奥德莉被他压在身下,实在避无可避,刚才掐在他脖子上的五指此时被迫张开,隔着裤子压在他腿间热硬的性器上,被他一只手扣带着重重揉弄。 他喘着气,舒爽得哼个不停,听见这声,奥德莉顿时想把手又掐回他脖子上。 她不杀他,不代表她愿意被他压在床上承受他像条春天的狗一样没完没了地发情。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安格斯难耐地哼喘着,隔着粗糙的布料挺腰在她手心里乱顶,湿热的呼吸融入俩人的唇齿间,他疯了似的,舌头不管不顾地往奥德莉嘴里钻,却只能尝到一嘴闭门羹。 自年少时从醉酒那夜之后,安格斯不知在夜里回味了多少次吻她的滋味,他想碰她想得发狂,这具身体积攒了太多久经压抑的欲望,昨日泄开了一个口,再不能轻易堵住。 安格斯稍直起身,看见她不耐烦的神色,讨好地凑上去舔弄她紧闭的齿关,祈求道,“主人……可怜可怜我……” 也不知他有什么可怜。 柔韧舌头抵进紧抿的唇缝来回地舔,安格斯将她的唇缝舔得湿透,牙齿咬住一小片饱满的唇肉含在嘴里轻吮,他生怕守夜的侍从发现不了他在做什么,腰下顶得床都在晃。 他接起吻来狗啃似的没完没了,奥德莉烦他烦得要命,铁了心不想要他把舌头钻进来,除非他强力捏开她的齿关,否则别无他法。 可安格斯耐心好得可怕,没尝到甜头就压着她一直舔,奥德莉觉得自己嘴上的皮都给他舔薄了一层。 他底下也没闲着,胯下那根东西尺寸惊人,顶了几下就在她掌中明显地变硬变大,奥德莉不知道是否所有男人的这根东西都这么大一包,还是因为安格斯并非人类,所有东西才会这么吓人。 他低声祈求着,操她手心的力道却丝毫不收敛,粗热龟头一下又一下撞上来,cy奥德莉掌心的肉被他撞得疼痛,缩动一下,宽大的手掌便死死抵在她手背,扣着她叫那只可怜的手掌挨操。 阳奉阴违、口是心非,他一贯的拿手好戏。 束在裤子里的东西渐渐狂妄起来,裤子上龟头抵住的地方,湿粘的水液浸了出来,先是一小抹,而后随着他在她手里蹭磨,粘腻得糊满了奥德莉整个掌心。 一声声嘶哑的、不加掩饰的喘息声钻入耳朵,蹭顶的动作太大,湿滑的肉茎从裤腰边沿滑出来,他抓着她的手扣握住敏感的头部,晃着腰将粗大的龟头抵在她的掌心打圈,自给自足,爽得直喘。 她的手太小,握不住粗长的柱身,他每晃动一次,奥德莉的手指指腹便会擦过敏感的冠状沟,剩下一大截可怜巴巴地晾在空气里,等他往前撞时才有机会在她柔嫩的腿根磨过。 “嗯……主人……”安格斯低头咬着她的嘴唇,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吟,他半眯着眼,拉长的竖瞳盯着她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撞得奥德莉手都酸了,手里的肉茎跳动着,龟头前端的小口不停吐出湿热的粘液,一副快要射出来的模样。 情迷之际,安格斯再藏不住掠夺的野兽本性,他哪需要奥德莉可怜他,吃不到她的舌头,寻到她的唇瓣便重重咬了下去。 鲜血溢出,安格斯兴奋地含吮着吸舔起来,裙子下的手胡乱抓住她的臀肉,他动如野兽,瞳孔犹如金色悬立的刀锋。 奥德莉吃痛,千句粗鄙的烂话堵在喉头,手里直接一把抓了下去。 “呃嗯——!” 她这一下根本没收力,安格斯吃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他爽得实在有点神志不清,虽及时卸了她手里大半的力,但还是刺激不小。 那根东西的脆弱程度不比其他地方,强烈的疼痛与射精快感糅混在一起,安格斯倏然弓起腰,深红色的肉棒脱离柔软掌心的束缚,高高弹起打在小腹。 顶端张大的铃口擦过奥德莉红色的指甲,安格斯闷哼一声,小腹绷紧,紧接着,一大股精液失禁般射了出来。 奥德莉眼前一晃,几乎同时,一条长长的黑色鳞尾从他身后凭空冒了出来。 长尾在他身后一甩,尾巴尖 -- 分卷阅读22 灵活地缠上她的小腿,因射精的快感将她勾得死紧。刚射出一股,他又迫不及待地把肉根顶回了奥德莉的手心,得不到前车之鉴似的,继续抵着她柔嫩的手心边操边射。 掌心里的东西跳动着,顶端小口翕张着咬着她掌心薄薄的软肉,他挺腰来回撞进她的手心又抽出来,粗喘着咬住她的嘴唇,一股股精液接二连三地射在她手里。 哪像是先前被她掐得气都喘不上来的人。 奥德莉初次切实地感受到精液的触感,又粘又滑,稠得不像话,手掌根本抓不住,一缕缕白浊溢出指缝,滴在了她干净的裙摆上。 奥德莉抽出酸软的手臂,虎口、指尖上皆挂着欲滴不滴的浊液。她皱起眉头,如果安格斯昨夜在她身体里也射了这么多…… 奥德莉烦躁地闭了闭眼,她手疼、嘴唇也疼,抬手钳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暗金色的竖瞳,忍无可忍道,“爽完了吗?爽完了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11 家犬(11)H 安格斯低头看向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一大股稠白精液顺着手掌往白皙手臂上流去,掌中红了一大块,是他胯下的东西撞的。 咸腥味逸散在空气中,他舔了舔唇上未干的血迹,没有说话,但缠在她小腿上悄悄收紧的尾巴表明了他的答案。 还没爽完…… 也不想滚下去。 “主人……”安格斯低低唤了她一声,嗓音嘶哑,不仅没滚,还挺着腰胯把性器往她的腿心处顶。分明刚射完没两分钟,可胯下的东西又翘了起来。 盛夏午夜的空气潮湿炎热,大半小时下来,奥德莉身上被他撞出了一身薄汗,此刻棉质长裙汗津津贴在皮肉上,被他撞得身体微往后耸,更惹她心烦。 安格斯体温同样炙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额上湿汗滴落,碎在她裸露的胸前,在清朗月色下粼粼海面似地闪着碎光。 黏乎的精液混着汗水糊在粗长肉茎上,湿滑一根在她腿间乱磨,硬挺的龟头蹭开薄软的穴肉,有意无意磨过敏感的阴蒂,奥德莉掐在他下颌上的手一僵,蹙着眉心喘了口气,不耐烦地重申道,“滚开!” “……不。” 腿上的尾巴顿时缠得更紧,安格斯未理会掐住他下颌骨的手收得有多紧,俯身就伸出舌头去舔奥德莉唇瓣上的伤口,浸出的红血珠缓缓润进唇纹,猩红的舌头扫进唇缝,意料之中被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痛自舌尖扩散,麻痹的痛感叫安格斯眯起了眼睛,暗金色竖瞳中间生处一道猩红的血线,他抬眼看着她,舌头不管不顾往温暖的口腔里钻。 奥德莉不会知道,她赋予的疼痛在安格斯眼里和催情的药物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叫他发疯,没有任何作用。 浓厚的血腥味涌入奥德莉口中,她扯着他的头发欲拉开他,安格斯却紧压着她不放,自虐般故意拿舌面破开的伤口去抵弄她的牙齿。 血液一股股漫出伤口,安格斯的舌尖探至喉头,喉管受激吞咽,他几乎是硬生生往奥德莉嘴里灌下一口血。 熟悉的腥味滞留舌尖,和那碗腥味压不住的海鲜汤如出一辙。 奥德莉若有所觉,摸到安格斯握在她腰上的手,沿着清瘦的腕骨滑入袖口,方往上挪了小半指长,便触到皮肤上有一长条凹凸不平的硬物,像是……凝固不久的血痂。 安格斯越吻越深,缠着她的舌头啃咬吮吸,直到奥德莉抓在他脑后的手渐渐脱力,他才不舍地退出来。 看见奥德莉双颊绯脸气喘吁吁的模样,他舔了舔下唇,忍住了再次吻下去的冲动,“小姐……” 他全身上下,唯有圈在她腿上的尾巴坚硬冰凉,存在感极强,不安分地在她小腿上来来回回滑了一圈又一圈。细细的尾巴尖时不时勾过敏感的膝窝,泛开股股恼人的细痒。 奥德莉下意识往后收拢小腿,却无意之下将他的尾巴牢牢夹在了膝窝间,柔软温暖的肤肉贴合住尾巴上的鳞片,安格斯眯了眯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兽类般舒适的“呼噜”声。 几乎同时,奥德莉便感觉到那条细细的尾巴尖蜷缩起来,仿佛意外发现了一处温暖的场所,直直往腿窝里挤。 陌生的燥热感自身体某处升腾至漫开,奥德莉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被稳固在了肉体里,令她有种莫名的安定感。 那血似乎有些问题…… 那条尾巴和他的主人一样不知餍足,汲取走腿窝里的温度,如一条不断生长的藤曼附上柔软的大腿,他尾巴根最粗的地方和奥德莉的腿差不多粗壮,半兽态尚是如此,不知道本形又会是如何可怖。 安格斯好似爱上了奥德莉不同于他的柔软肤肉,每行至一处,都要用坚硬的鳞尾压进肉感舒适的腿肉蹭一蹭。 奥德莉稳了稳心神,伸手抓住他的领口把人拽至眼前,直直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斥道,“我从前待你不好吗?你就这么想搞大我的肚子!?” 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安格斯,金色瞳孔如猫瞳般骤然收缩,安格斯抬手抚上她的肚皮,咽了口唾沫,解释道,“主人,您忘了吗?我是个怪物,没有办法使您受孕……” 说着,尾巴找准机会撩开裙摆,抵进床榻与腰下的缝隙,缠上细腰,在白裙上撑出一个醒目的形状。 昏暗坏境里,奥德莉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怀了孕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怀孕后被男人按在身下玩弄的女人。 奥德莉 -- 分卷阅读23 一口气稍松,立马又察觉到腰上的尾巴动了起来,细细的尾巴尖绕至她腹前,贴着平坦的腹部滑下来,搭在阴阜,抵着穴口轻轻戳弄,那非人的触感此时叫她汗毛竖立。 只可惜奥德莉双腿被他的身体顶得大开,此时连抬腿踹他一脚都做不到。 安格斯盯着腿间被尾巴蹭开的红艳缝口,两瓣湿软的穴肉颤巍巍裹住深黑色的尾巴尖,他喉结一滚,挺胯把硬得不行性器往腿心顶。 一红一黑两根东西抵着穴口,一条温凉,一根炙热,肉茎上精液未干,缕缕白浊抹在肉唇上,实在淫靡不堪。 安格斯压住喉间的兴奋,继续挺腰把东西一点点碾进柔软湿热的肉穴,补充道,“无论我射多少东西进去,您都不必担心……” 简直疯得可怕。 冰凉坚硬的鳞片沾湿了水液,尾巴尖软软套在深红的冠沟上,奥德莉吞下他的性器就已经足够困难,他居然还想把尾巴一同塞进去,结果便是一同卡在了穴口。 靡红的穴肉被两根东西撑得粉薄,奥德莉察觉到身体里那冷凉的触感,又惊又怒,这要真让他操进去自己下面非被撑裂了不可。 她半支起身体,一手拽住腰上的尾巴,怒道,“除了上床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 手掌贴上他尾巴的那刻,安格斯喉中忽然闷出一声低哼,卡在穴里的尾巴尖在柔软的内壁里不安分地搅动了几下。 他下颌线紧绷,一副又爽又难忍的模样,粗壮的尾巴在她手下来回磨蹭了几下,“但我只想操您……” 我看你是想杀了我!奥德莉心中暗骂。 他浑身上下穿着整齐,裤子都没脱,只有性器和底下两个胀圆的囊袋裸露在外,布满细小疤痕的苍白长指圈握着肉茎根部,粗大的青筋盘布于柱身上,叫奥德莉在夜色里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缠着她的长尾裹满黑色鳞片,清亮月色一照,反射出粼粼琐碎暗光,指甲抵在上面,如同触碰到了坚硬冰凉的甲胄。 奥德莉忽然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完全没办法阻止他。 纤细柔弱的手掌死死握着他粗壮的黑色尾巴,不肯让他往身体里钻,奥德莉平缓着呼吸,拿出了自认最温和的语气与他交谈,“安格斯,你如果需要女人,我能、呃——!” 奥德莉话未说完,手下按住的黑色长尾忽然毫无预兆地缠绕收紧,勾得她的腰高抬着脱离床面,奥德莉倒回床上,腰胯自上而下落下来,被迫将尾巴圈住的硕大龟头往里吞进了一截。 坚硬的鳞尾刮磨过湿软脆弱的内壁,她痛吟了一声,眼底顿时浸出一层晶莹的水色。 该死…… 内里的穴肉痉挛似的蠕动起来,安格斯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唇瓣紧抿,直直看着她。暗金色竖瞳里那抹猩红越发突显,直至完全将金色填满,在黑暗里隐隐泛出恶魔般的骇人光亮。 “别说这种话,主人……” 一片片黑色鳞片骤然自他脸侧、颈项缓缓生出,覆盖住边缘一小部分苍白的皮肤,他神情阴郁,自唇后探出獠牙,在奥德莉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埋首用力咬在她颈侧,他喃喃重复道,“求您别说这种话……” 锋利的尖牙压上皮肤,就快刺破皮肤的一瞬间,安格斯又克制着收了回去。他似乎还记得她说过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迹,最终只是伸出舌头,重重舔舐过烙上牙印的肤肉。 “我想要的只有您一个人而已……” 震颤的声带贴在奥德莉喉管处,舔舐时的水声清楚地传至她耳中,他的声音本就嘶哑不堪,此时闷在肩头,越发低沉。 奥德莉在一团烦乱的思绪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安格斯或许,是真的迷恋着自己。 黑色头颅紧紧抵着她的下巴,奥德莉看不见他的身体,却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生变化。 握在腰上的手掌变得坚硬,舔舐着喉管的舌头长出了细小的倒刺,舌面沾着湿润的诞水,每刮过皮肤,都会引起微弱的刺痛感。而当舌头离开,余留的只剩难耐的痒意。 他越贴近于兽态,他喂入奥德莉口中的血液便对她的影响越大,无论是燥热的欲望,又或是莫名的安定感…… 安格斯抬起头,贪恋地吻上奥德莉的双唇,他舌头的伤口已经止血,似是害怕再听到她说出要把他送给别的女人这种话,没敢硬来,却也没舍得离开。 不同于人类的两排锋利尖牙轻柔啃咬着奥德莉的舌尖,他抽出插在肉穴里的尾巴,兽形的利爪掰开她的双腿,露出底下红粉湿透的淫靡穴肉,挺腰将胀痛的肉茎一寸寸缓慢挤进了日思夜想的肉穴里。 湿辘辘的尾巴揉弄着细小的阴蒂,奥德莉掐着他的肩膀,昂起头无助地吸着气,饱胀的痛感和性交的快感同时沿着神经涌上来,叫她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她明显感觉到,操进她身体里的东西和之前不是一个尺寸。 “出、出去、唔呃……” 粗糙的兽爪抓住一手细滑的腿肉,安格斯置若罔闻,刻意将肉茎缓慢地顶进又拔出来,粗大的肉棒带出糜红的媚肉,直到让肉穴夹着半个龟头再挺腰全根没入。 窄热的肉穴无助地吸咬着他,每碾进一寸,掌下的腿根便止不住地颤抖一分。 “主人……唔嗯……”安格斯眯着眼,俯身依恋地舔吻着她的唇瓣,又吻过奥德莉迷离的蔚蓝瞳眸。 喉间 -- 分卷阅读24 不停发出粗哑低沉的喘息,猩红的瞳孔不规律地变化着,时而收缩为竖瞳,时而瞳孔又激急速扩散成圆形。 仅仅是缓慢地抽插,他也爽得快要维持不住仅存的人形。 太小了……又紧又润,肉褶艰难收缩着咬住他,流出的淫水将他的裤子都打湿了。 他抬起利爪轻松撕开了她的衣裙,露出藏起来的柔嫩纤细的身躯。 布匹撕裂的声音稍微唤回了奥德莉的神智,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安格斯此时的模样,他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类,更像是异教殿中信奉的恶魔。 他额上生出了两只黑色弯曲的尖角,隐在汗湿的额发间,脸上的鳞片褪色般自两侧往中间延伸,逐渐变得透明。坚硬的黑色鳞片包裹着他的耳根和喉颈,暗黑色一路蔓延至衣服看不见的地方。 握在软腰上的兽爪虽还残留着人类手掌的特征,但同样生满了黑漆漆的鳞片,cy骨节凸出,指甲尖长,在腰间软肉轻轻一压便是一个血点。 奥德莉毫不怀疑这只手掌能轻易穿破她瘦弱的身躯。 安格斯小心翼翼地收着指甲,低下头在出血的细微伤口轻轻吮过,他每抽动一下便忍不住低声唤她,喉间浑浊的喘息犹如野兽的低吟。 而性事,亦如兽类般粗暴。 尾巴缠着她的腰,碾开层层收敛的肉褶操进去时尾巴便用力把人往下拽,性器顶上酸软的子宫口还不肯停,挺胯徒劳地把剩下的小半截没吃进去的肉茎往里送,结实的小腹拍在奥德莉臀肉上,性器抽出时,狰狞深红的柱身上带着湿亮滑腻的淫液。 奥德莉抓着他的手臂,密集的快感浪潮般淹没了她,呻吟声低低哑哑,犹如十几年前醉酒的那夜。 但如今的安格斯已和那时青涩的少年已经完全不同,操她时肆无忌惮,射精之时性器上长出的倒钩更是要命。 奥德莉脱力地被他抱在怀里,胀大的性器将她钉死在身下,肉钩牢牢将痉挛收缩的穴道勾住不让她逃离。 咒骂的话他全当听不见,拥着被干得意识昏沉的奥德莉低声安抚着,下身却一个劲地操得更深。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喷打在穴道深处,动物繁衍的本能叫他把精液堵在她的身体里,不准她流出来,以提高她受孕的几率。 即使这并不会发生,他还是忍不住咬着她红肿的乳首幻想,“如果能操到您怀孕,这里是否会有白色的奶水流出来?” 而奥德莉除了在他脖子上添一道血痕,再给不任何出其他回应了。 整整四个小时,穴肉被操得红肿不堪,她最后喉咙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埋在被子里压不住地细碎喘息,又被安格斯捞出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从下往上顶…… 待一切结束,奥德莉感受到一条湿热宽厚的舌头舔舐过她的全身,而后整个人被拢进了一处坚硬冰凉的怀抱里。 她如果还能思考,便能听出响在她身侧的呼吸,粗重不似人类。 木窗对着高悬的圆月,洁白的月辉照进屋内,在众人安睡的夜里,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只巨大的、蜷缩着占满了整张床铺的野兽,睡倒在她们年轻漂亮的家主夫人身边。 粗长的尾巴将浑身赤裸的女人圈进怀里,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保护他的主人,还是在看守他的猎物…… 12 家犬(12) 奥德莉醒时,烈日已升高空,午间灼目的阳光斜照入房内,闪得双眼刺痛。她睡得头脑昏沉,晃了一眼就又闭上了,躺着醒了会儿神。 但不过两秒,奥德莉就警觉出身边有他人的气息,思绪犹如琴弦骤然拉直绷紧,她倏然睁开了眼。 她未着片缕,一只粗壮的野兽鳞爪映入眼帘,大剌剌横在身前,腰腹处还搭了一条黑色的尾巴。 奥德莉未多想,下意识去摸昨日藏在枕下的刀,但看清那爪形和黑色鳞片后,伸出的手又停在了半途。 一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她愣了一愣,半支起身回过头。一只足有三、四米长的野兽侧躺在她身后,前爪把她拢在胸前,正睁着一只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它右目紧闭,眼角处有一道弯曲狰狞的刀疤,像是被人剜去了眼珠。左眼完好,圆润的暗金色眼眸中间漫开一道竖长的血线。 野兽形如狮虎,头生犄角,身负长尾,周身覆满黑色鳞片,大小伤疤遍布,面目冷硬,活脱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兽。 若是这样的怪物,难怪能叫海瑟城世世代代恐惧如斯。 奥德莉望着他紧闭的右目和脖子上的伤疤,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唤道,“安格斯?” 昨夜荒唐了一夜,此时她嗓音又涩又哑,出口便是一股倦懒的欲色。说完,抬手按着喉咙低低咳了咳。 它不能人语,长尾轻轻一甩,被她腰间皮肤润得温热的尾巴尖滑下,转而勾上她细瘦的脚踝,喉中发出一声厚重嘶哑的低吟,低下头在她额上轻拱了一下。 细细的尾巴尖戳弄着她瘦白的踝骨,奥德莉本能地往后躲,又被他一爪子拢回了身前。他伸出湿热宽厚的舌头,用舌尖轻轻舐过她纤柔白皙的脖颈,舌尖柔密的倒刺刮过,留下一片湿辘辘的水痕和刺痒感。 熟悉的触感舐上皮肤,瞬间,奥德莉便回忆起了昨夜迷迷糊糊中被他翻来覆去压着舔的经历,令她有一种自己在睡梦中也要被吞吃入腹的错觉。 奥德莉皱着眉,偏头欲 -- 分卷阅读25 躲他,可无论怎么躲,除了将细白脖颈更多地暴露在他眼底,没有任何作用。 他兽型体格过于庞大,挤在床上,大半身子都在床沿边掉着,奥德莉躺在他身边,像是刚出生的白嫩嫩的小奶崽,他若睡死了翻个身,能将她一身骨头压碎。 奥德莉昂着脖子被他舔了两下,就感觉脚掌踩着的那块稍显柔软的鳞片下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破出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无需想便也能猜到。 奥德莉瞬间变了脸色,忍着腰臀处传来的不容忽视的酸痛感,缩回腿,一脚蹬开在脚踝上磨蹭的尾巴,毫不犹豫地扭头从他爪下钻了出去。 身后传来重物爬起的声音,床瞬间地动似的摇起来,“咯吱”作响,奥德莉下意识扶住床架,还没下得了床,就被一只追上来的兽爪揽住腰拖了回去。 黑色的鳞爪逐渐幻化成人类的手掌,奥德莉顿时往后倒去,温热的男性躯体赤身贴上纤细柔美的背脊,腰上仍旧可见昨夜他情动时利爪刺破的伤处。 安格斯俯首贴近她耳边,手紧紧抱着她不放,姿态眷恋地在她颊边蹭了蹭,声音嘶哑,“主人……” 黑色长尾灵活地缠上她的腿根,坚硬的鳞片将柔嫩的腿肉挤压得变了形状。 他拥着她,像野兽翌日拥着前夜交配过的伴侣,粘腻磨人,不肯放她离开半步。 奥德莉赤裸着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浑身上下都是安格斯昨夜啃咬出来的痕迹,斑斑点点,尤为惊心。 动作间,腿间传来温热细痒,浓稠的液体贴着腿根流出,滴落在反射出暗光的黑色鳞尾上。奥德莉到后来已累得深思不清,不知道他究竟射了多少进去,此时细流般缓缓流出,润进薄薄鳞片中,又一路往下流至白皙的膝盖,染湿床单。 薄软的嘴唇蹭过她的耳廓,奥德莉没再躲开,而是偏过头静静望着他。 安格斯似乎将此当作了默认的信号,把人拖进怀里抱住,伸手握住满掌丰软的乳肉,贪婪地吻上她的脸颊。 “主人……” 奥德莉没回话,仔细感受着他的动作,他握在腰上的手掌,缠紧的尾巴,唇下急不可耐却又小心翼翼带了点讨好意味的亲吻…… 抛却本能的欲望,他的动作已堪称温柔,仅仅是拥着她索吻而已。 经由昨夜,奥德莉已经意识到,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她绝不可能让安格斯离开。既然赶不走他,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驯化”他。 至少……要让他变得听话一些。 有从前十分之一,便也足够了。 奥德莉后昂着头躲开他的亲吻,柔软的手掌抚上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他,“昨晚开心吗?” 她离得很近,近到安格斯能在那双漂亮的蔚蓝色眼睛里清楚看见他右眼丑陋的疤痕,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地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她眼底,道道疤痕仿若瓷器裂纹,绝称不上美观。 他呼吸一滞,缓缓收紧尾巴,偏头吻上她的掌心,嘶哑嗓音像陶罐里翻滚的石沙发出的声响,“无与伦比,小姐……” 他一点点吻过她的手掌、腕骨,又吻上她纤瘦的肩膀,温软的嘴唇点过肩上浸血的牙印,正待深入,却闻奥德莉冷声道,“我不开心。” 游移至耳廓的嘴唇顿住,缠在腿上的尾巴僵直绷紧,安格斯抬起头,对上奥德莉冷漠的视线。她低声问道,“一个不会反抗的性奴和我,你要哪个?” 方才吻过的那根纤细手指轻轻抚上他柔软的下唇,奥德莉凝视着他的眼睛,炫目的阳光穿过她纤长的睫毛,叫人着迷的蓝色双眸仿若不化的寒冰。 “嗯?莱恩?回答我。” 奥德莉病了,醒来后便有些头晕目眩。 她身体本就柔弱,前两日忙于婚嫁丧礼,昨夜又未休息好,用过饭后,傍晚时分忽然发起低烧来。 她先前还未察觉,只当自己未睡好,精神不足。她回到房间,坐在桌前看过名下几间铺子的账目,站起身时忽然眼前一黑,脚下晃得站立不稳,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这感觉尤为熟悉,她前世离世便也是这样,奥德莉下意识伸出手去抓身边可扶的东西,脱口唤道,“安格斯!” 一旁静候的侍女安娜见奥德莉身形摇晃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夫人!”连忙上前去扶。 可她脚下还未来得及跨前半步,就见一道身影迅速自身侧晃过,素日阴冷寡言的管家神色慌乱,一把将夫人搂进了怀里。 管家大人手肘重重撞上椅背,发出“咚”一声闷响,他似是不觉疼痛,自身后拥着夫人,宽大手掌扶在夫人腰侧,指尖颤抖,低声唤着“小姐”,看起来竟比她还慌张。 安娜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这个家族里的大秘密。 安娜不过十四岁,先前为举办婚礼,家中新买入不少侍女,她便是其中一位,婚礼过后刚刚调教好,贴身服侍的第一位主人便是奥德莉。 她年纪尚幼,反应却快,留下一句“我去唤医者”便拔腿朝外奔去。 好奇心作祟,她跑出房门前偷偷朝里望了一眼,看见对着仆人从来冷着一张脸的管家大人动作轻柔地将夫人放在床上,而后单膝跪在床边,俯身用额头去碰夫人的。 姿态亲昵,似是在感知夫人的体温。 安娜吃惊地鼓圆了眼睛,猛然扭头收回视线,提起裙子“咚咚咚”往楼下冲。 她丧着张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26 脸,觉得自己恐怕活不长了。 医者提着病箱往奥德莉房中晃了一趟,她病倒一事很快便穿遍了家中众人耳中。 莉娜听闻此事,拽着伊莱来看她。 她来时,医者已经走了,她怀有身孕,如今奥德莉染病,伊莱拉着她不让她靠得太近,无法,她只好坐在几米外的椅子上和奥德莉交谈。 但她方谈了两句,就寻出点别样的趣味来。 奥德莉靠在床头,安娜正服侍奥德莉喝药,而作威作福的管家却阴着脸,在角落里“罚站”。她和奥德莉交谈时,莱恩一直看着奥德莉没挪过眼,唇线抿得笔直,一副想上前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只可怜了在一旁服侍的安娜,安格斯死死盯着这边,她吓得气也不敢大喘,给奥德莉喂药时手都在抖。 莉娜总觉得他想接了安娜的位置。 奥德莉一边喝药,一边回着莉娜的话,聊得无外乎是病情严重与否。她头晕胸闷,见小姑娘吓得不清,谈话的空隙里偏过头,神色淡淡地看了安格斯一眼。 安格斯收敛了几分,但仍紧盯着她不放。 见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与安格斯,奥德莉无法,只得头疼地接过药碗,摆摆手让安娜出去,而后又把药碗在空中划了半圈,往安格斯方向一递,揉着眉心无力地唤道,“管家……” 安格斯立刻大步上前,小心接了她手里的碗,坐在了安娜的位置上。У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莉娜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格斯一眼,他果然是想接了安娜的位置。 莉娜不喜欢安格斯,但也算不上讨厌。在她眼里,安格斯无疑是休斯的走狗,但安格斯和斐斯利家族的男人又有些许不同,不喜宴会,不爱酒色,家中侍仆虽畏他,却也敬他。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死人脸,也不知纳尔逊和休斯为何如此倚重他,轮番将家中大小事务一并放心地交由他处理。 旁人不认识安格斯,她却在安格斯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便隐隐觉得他颇为眼熟。 而后见到安德莉亚,才骤然想起来。十几年前,她还未出嫁时,曾在一处宴会的人群中见到过奥德莉。当时她身后跟着一名沉默寡言的侍从。虽容貌不同,但侍从那只金色的眼眸及身形和莱恩却尤为相似。 她很久以前就感觉到莱恩在这家中别有所图,如今见他对待安德莉亚的态度,才寻摸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毕竟安德莉亚,和她的姑姑奥德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药才煎好,夏日里凉得慢,碗口还冒着热气,房中一股清苦的药草味。安格斯半垂着眼仔细吹凉,再将勺子送到奥德莉嘴边。 奥德莉昨夜叫哑了嗓子,喝得极慢,咽一口药喉咙便泛开碎玻璃渣似的刺痛。安格斯也不急,手里稳稳当当地托着药碗,等她一点一点慢慢吞。 莉娜何时见过这阴测测的老男人这副模样,看戏似的坐在一旁嗑起了炒葵花籽。 奥德莉皮肤白皙,病中更显面色苍白,唇上颜色都淡了几分,说话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莉娜见此越发为奥德莉感到不值,cy还想着上次劝她不要在纳尔逊这棵死树上吊死一事,眼下聊着聊着又翻了出来。 许是快为人母,她母爱泛滥,看不得年纪轻轻的奥德莉年纪守活寡,势必要让奥德莉知道年轻英俊又懂事的男人的好。 她单手支着头,循循善诱道,“若你嫁给寻常人家也就罢,偏偏嫁进了斐斯利,偌大一个家族,单单为了名声,休斯也不可能让你改嫁。” 说完,她摇摇头又添了一句,“休斯死后倒还能行,可这小王八蛋看上去不像是快死的相貌。” 奥德莉听得好笑,“大多女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气吞声,你却一副巴不得自己丈夫早日咽气的口吻。” 莉娜摇了摇头,“巴不得他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姑姑奥德莉死后,卡佩家衰落至此,如今城中旧贵族只剩斐斯利一支,四处笼络人心,毫不收敛,休斯又是个蠢的,迟早要出事。” 说着惊人的话,莉娜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显然在她眼里男人可比那些隐秘事要重要得多。“你如今体弱,就该找个温柔贴心的服侍。”她眨眨眼,身体往前倾了倾,“又不需你费心思,你只需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去替你寻。” 伊莱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毫无怨言地替莉娜剥着难剥的葵花籽,一粒粒米白的葵花籽仁从壳里露出来,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温柔贴心的男人。 见奥德莉不为所动,莉娜还欲再劝,却听她忽然松了口,“我没什么别的爱好……” 她抬起眼看向莉娜,轻笑了一声,“只要听话就好。” 无人出声的静隙里,盛满药汁的白瓷勺突然磕上碗沿,发出突兀一声脆响。 安格斯低着头,几滴黑红色的药汁溅落床被,在薄薄的布料上晕染开一片深浓的黑色。 13 家犬(13) 莉娜和伊莱离开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奥德莉和安格斯两个人。 橙红夕阳悄无声息落下去,烛火随着月亮一同升起来,照透了整间屋子。 一碗滚热的苦药奥德莉慢吞吞抿了二十分钟,病中身体沉重,身上仿佛裹着件吸满了水的厚棉衣,扯着她直直往下坠。她靠坐在床头,半点提不起精神。 安格斯好似又变回了从前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27 她身边那位沉默寡言的侍从,一手端碗,一手执勺,一言不发地服侍她喝药,只在奥德莉偶尔问他一两句海瑟城如今的情况时才开口。 他掌中托着碗,奥德莉垂眼看过去,恰好能看见他袖口中藏在腕骨后的那道细疤。 红嫩肉色横亘在苍白的皮肤上,似一条坠在雪地里的红绳,极其惹人注目。令奥德莉瞬间回忆起了那甜腥的血味。 奥德莉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握住安格斯的手腕,食指挑开银扣,探入了衣袖。 柔软温热的指腹触及皮肤,安格斯一怔,手里险些未掌住药碗。他眉目低垂,定定看了眼腕上纤细的手指,又抬头看向奥德莉,低低唤了声,“……小姐?” 奥德莉没说话,只轻轻扯过他的手臂,手指推开衣袖,垂着眸细细打量着那道疤,长长一道挂在劲瘦的手腕间,刀疤平整锋利,横划过手腕内侧一整面,像是恨不得把手给切下来。 下手狠厉,和他脖子上那处伤倒有些相似。 比起昨夜所见,伤口愈合了大半,粉嫩新肉已经长了出来,奥德莉将手指搭在上面,能清楚感受到底下活跃跳动的脉搏。 叫人惊叹的愈合速度…… 柔软的指腹细细摩擦过新长出的嫩肉,酥麻痒意穿透皮肉,安格斯蜷了蜷指尖,听见奥德莉问他,“你三番五次要我喝下你的血,有什么作用?”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奥德莉面色病白,嗓音柔哑,长发披在身前,和安格斯记忆里明媚张扬的模样不同,此时的她,柔弱漂亮得不像话。 安格斯忍住了将那几根手指握进掌心的冲动,舀起最后半勺药送到她嘴边,视线落在沾染了褐色药汁的嘴唇上,而后又挪到那张和奥德莉本来的样貌愈发相似的面孔上。 他声音嘶哑道,“固魂,这具身体现在并不完全属于您,需要一些东西来助您的灵魂稳固在其中,我的血肉是最有效的。” 奥德莉沉默两秒,淡淡道,“没有别的东西能代替吗?” 不等安格斯回答,她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如果我不喝会如何?会死吗?” 安格斯闻言,倏尔抬眼死死看着她,面上短暂地露出一副极其悲伤的神色,似是忆起了某些令他痛苦不堪的过去。 数秒后,他放下勺子,指腹轻柔拭去她唇边的药汁,嘶声回道,“不会……小姐。”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交谈间,一阵轻细的脚步声在廊外响起。安娜举着托盘,按照医者的吩咐送上来一大碗滋补的鲜汤。 她走进门,一眼就看见管家大人又在以下犯上,那只先前握在夫人腰上的手,此刻放在了夫人的嘴唇上,定睛一看,俩人的手似乎还握在一起的。 问安声断在喉头,她连忙低下头,敛声屏息地走了进去。 奥德莉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她行事一贯无视章法,尤其当了家主之后,无人能管,更加任性。 眼下并未觉得身为夫人的自己抓着家中管家的手有何不妥,看见安娜进来了,也没放手,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地蹙着眉,把他那道疤痕反复看了好几遍。 看得安格斯那一处鳞片都冒出来了。 奥德莉从前也是这样,会莫名对一些不起眼的事物起兴趣。安格斯刚开始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奥德莉曾仔细观察过他的两只异瞳,蔚蓝色的双眼靠得极近,纤长的睫毛扫到他的,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令当初还是个少年的安格斯脖颈都烧红了。 那时的安格斯和此刻一样,尽力配合着她,睁着眼睛任由她看了个够。 安格斯乖乖举着左手,神色自然地将药碗放回安娜举着的托盘上,端起了盘中那碗鲜汤。指腹贴着碗壁试了试凉热。 奥德莉腹中正饱胀,闻见味道回过神来,倏然松开他的手,蹙起眉厌恶道,“喝不下,端走。” 安格斯看向她收回的手,劝道,“医者说汤要在药后食用……” 安娜只当没听见,低着头快步“咚咚咚”又出去了。走时,顺便将敞开的大门给关上了。 奥德莉身体弱,又值夏季,低烧迟迟退不下去。夜里半梦半醒间,总能尝到一嘴的血味,晨间醒来,安格斯化做庞大的兽型睁着眼睡在她身边,冰凉坚硬的鳞甲贴着她的背脊,尾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缠在她腰上,似是一夜未睡。 见她醒来,不等她发怒,便试探着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解释道,“您梦中唤热……” 他规规矩矩没干什么,奥德莉也没管他。但他似是怕极了奥德莉就此一病不起,她养病这几日,安格斯一直没离过身,脸色一日比一日阴冷。 前来诊治的医者换了近十人,在第四日终于养了好病。 休斯接连数日未归,在奥德莉病好的第二日派人传话回来,说晚上要在家中举办一个约三十人的舞会,让安格斯做好准备,并命人转告奥德莉,请她一定要参加。 奥德莉原以为休斯是为了联络名流贵族而举办,她本欲借此机会了解城中新旧贵族的情况,夜幕降下却见休斯带回二、三十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 齐齐涌入金碧堂皇的大殿中,姿态轻浮,身上沾着酒气,看样子是从别的欢乐地转战至家中。 殿中细长白烛高燃,时下兴起的乐曲一首接一首奏响,乐手激情澎湃,侍女们端着酒水美食穿梭于人群之中,一场三十人的舞会极尽奢侈。五颜六色 -- 分卷阅读28 的裙摆舞动,欢笑喝彩声不绝,吵得奥德莉头晕。 莉娜放心不下奥德莉,拉着伊莱一同参加了这场舞会,她怀着身孕,和奥德莉远远坐在人群外,吃着点心同奥德莉一句话简洁介绍了她丈夫邀请来的朋友,“这些都是他在外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不务正业,不值得深交。” 奥德莉抿了口酒,打趣道,“他是将整个上流圈子里不学无术的年轻男女都认作朋友了吗?” 休斯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奥德莉和莉娜,面色吃惊,他似乎没有想到莉娜也参加了,更没想到她会带着她的情人一起。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举着酒杯,和一名金发褐眸的男人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站在莉娜和奥德莉身后的伊莱和安格斯俩人,不约而同地往前走了半步。 休斯意气风发,此时已喝得半醉。他向身边那名金发褐眸的男人介绍道,“凯尔,这是我的妻子莉娜和我的……”他停了一秒,转而将目光投向奥德莉,毫不掩饰眼里赤裸的欲望,缓慢道,“我的继母,安德莉亚夫人。” 纳尔逊刚死,休斯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他的朋友们如今谁才是这偌大家业的主人。在休斯眼里,奥德莉是他父亲高调买回来的女人,他父亲死了,那家中这个漂亮柔弱无依无靠的女人便成了他的财产,竟已经成了他在这种场合炫耀的资本。 毕竟没有谁的母亲会比儿子还要小十几岁。 名流贵族,多有以玩弄漂亮女人为荣的蠢货,恋慕兄友之妻的人之多,数不胜数,休斯无疑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父亲的财产会是他的,女人自然也会是他的。 没有人会比莉娜更了解休斯的愚蠢,不然纳尔逊也不会以下药这般阴私的方法令她怀上一个孩子。如果纳尔逊还活着,莉娜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极有可能会跃过休斯继承这偌大的家业。 休斯挑挑眉,看向莉娜握住奥德莉的手,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伊莱,意有所指道,“亲爱的,互不干预,我们说好的。” 他来此似乎就是为了将奥德莉介绍给凯尔,说完,拍了拍凯尔的肩膀,很快便转身找下一名漂亮的美人去了。 凯尔听不懂他们的暗语,他自见到奥德莉便一直露出一副惊叹的神色,他定定奥德莉,语无伦次道,“原谅我的冒犯,cy安德莉亚夫人,天!您和她长得实在太像了!” 奥德莉愣了一瞬,问道,“谁?” “您的姑姑,奥德莉小姐!” 奥德莉对凯尔毫无印象,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疑惑道,“你见过我姑姑?” “当然,夫人!”他解释道,“十几年前的决斗场上,我在一场决斗中见到了她,她从看台上掷下匕首给一名瘦弱的角斗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时我和休斯也在哪,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仅仅露出半张脸就足够叫人心动,唇红肤白,窈窕婀娜,是场中最美的女人!” “和我见到的所有的贵族小姐都不同,像一簇盛装拥簇的野玫瑰!而您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野玫瑰……莉娜品味了一番这形容,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想要追求你心中野玫瑰的侄女吗?凯尔先生?” 奥德莉闻言,也觉得好笑。她见过太多的男人,凯尔看她的眼神和休斯没什么区别。不过一个色欲熏心的念头,竟然也能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凯尔看见奥德莉的笑越发起兴,他解释道,“不,我只是觉得很遗憾。” 他惋惜道,“后来我在一个宴会上见到过奥德莉小姐,只可惜我当时醉得不清,不敢和她说话,没想到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凯尔喋喋不休地回忆过去,浑然不觉自己被盯上了。莉娜瞥见奥德莉身后远远站着的安格斯,他立在柱子旁的阴影中,神色阴郁地盯着凯尔,阴森可怖,像是要杀人。 凯尔嘴角挑开一个自信的笑,眼角显出几道浅浅的皱纹,褐色双眸深深看着奥德莉,弯腰朝她伸出手,问道,“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您跳一支舞?以圆我多年的遗憾。” 以情动人,再借机邀请,情场老手惯用的戏码。 但奥德莉可没心思帮他释怀他曾经的遗憾,更没心思和这样的男人跳舞,她欲出言婉拒,身后却忽然逼近一股寒凉的气息。 她有所察觉,回过头一看,安格斯走进明亮的烛火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凯尔,冷声道,“奥德莉夫人身体不适,不能跳舞。” 凯尔愣住,没想竟然会被管家拒绝,他乐意对漂亮的女人以礼相待,却不代表愿意忍受一名管家的冒犯,他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见奥德莉往后靠进椅子里,应道,“我的确不能跳舞。” 她举起酒杯,嘴角挑起一个笑,“抱歉,凯尔先生。” 凯尔悻悻离开后,休斯又转了回来。 “你就这么拒绝一个男人的好意?”休斯好奇道。 奥德莉直言回道,“什么好意?上床的好意吗?” 休斯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欲色更盛,意有所指地问道,“那如果是我邀请您和我跳一支舞呢?亲爱的继母。” 这话里的意味太过明显,他伸手拿过奥德莉手中的酒杯,嘴唇贴上杯壁上鲜红的唇印,直勾勾看着奥德莉,慢慢喝光了她的酒,低声蛊惑道,“慢慢考虑,安德莉亚小姐,我可比我老得只剩皮包骨的父亲要厉害太多……” -- 分卷阅读29 说完,他将酒杯倒扣在桌上,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残留的酒液顺着透明的杯壁缓缓流下,润进软布,染开一片绯色。像是无人可见的暗处,年轻男女拥吻在一起抹花的唇印。 安格斯站在奥德莉身后,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方才敢在奥德莉之前出言拒绝凯尔,是因为他了解他的主人,他知道她不会答应凯尔。 可是休斯……他无法判定他的主人是否会耗费精力同他虚与委蛇,以谋取所需的利益。 可一想到他的主人有任何想要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想法,安格斯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自认自己已无可救药,嫉恨别的男人称他的主人为“野玫瑰”,更嫉恨这些男人不知死活地邀请他的主人共舞。 安格斯看着奥德莉思索的背影,终是忍不住俯身靠近她,在众目睽睽的舞会中,他几乎要吻上她的耳廓,低声祈求道,“别想着他们,主人……” 他声音低哑,好似哀求,却又似威胁。昏黄烛火在他脸上投落下明暗不定的光影,无端展露出一副落寞的神色。 奥德莉深知他的恶劣,一眼便看出他那张楚楚可怜的皮囊下暗藏的欲望,她笑起来,手指抚过他垂落在她鬓边的头发,以几不可闻的耳语道,“你能如何,替我杀了休斯吗?” 安格斯抬手握住奥德莉的椅背,瘦高的身躯罩在她身后,仿若将她拥入怀中。他毫不在意会否被他人看见他们之间过于亲昵的姿态,俯身靠得更近,凉薄的嘴唇吻上她的耳廓,“我会的,主人……” 颤抖的声线传入奥德莉耳中,安格斯半垂着眉眼,暗金色瞳孔不安地变换着形状,视线落到她衣襟下的那片布满齿痕的皮肤上,颈上凸显的喉结滚了滚,悠扬低沉的维奥尔琴缓缓奏响,他的嗓音更显嘶哑,“我会替您杀了他……” 所以别想着他们…… 家犬(14) 大厅中欢声笑语不断,逆着夜风传至庄园各个角落,明亮的烛火倾泻入花园,蝉蛙藏在夜色下的泥地里,一声接一声高鸣不止。 舞会持续到月上中天也未散场,反而越来越多的宾客接连而至,早已远超过最开始的三十人。 不同的是,后来的宾客妆容妖冶衣着暴露,举手投足轻挑放浪,不似名流贵族,更像是供名流贵族取乐的歌妓舞女。 而看休斯泰然自若的态度,显然是他提前准备好以供他朋友们逗乐的“玩物”。 安格斯似乎是故意要将休斯推到众目睽睽的高调台面上去,一场私人舞会奢靡至极,不亚于皇家舞会的格调,远在数条街外也能看见斐斯利庄园里瑰丽通明的灯火。 宽敞富丽的大厅里美酒佳肴不断呈上,众人堆聚在一楼的大厅,将夏日午夜炎热的空气烘燥得愈发浑浊。 空气里弥散开浓烈辛辣的酒气和烟草味、女人身上浓厚的脂粉香。 一些醉得不省人事的男男女女被门外等候的侍女侍从扶上了马车,更多的却藏在光线灰暗的角落里拥抱着激烈拥吻。 有人窝进椅子里点燃包裹着罂粟的烟草,夹在指间大口大口吸食,面颊凹陷,颧骨高高突出,嘴唇嘬圆了一吐,便是一口朦胧白烟呛进空气。 人人都自甘陷入欲望的深渊,俨然已放纵不知天月。 奥德莉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厌恶人类堕落不堪的丑态,更讨厌自己站在欲望编制而成的巨网下。 可反观安格斯,却好似已经司空见惯。他虽然满身伤疤,可那张残损的俊逸皮囊仍旧吸引了不少衣着华丽的贵女。 然而他好似天生不解风情,一旦有人缠上他,他便默默行至奥德莉背后,一副我已经有主的模样,惹得莉娜直笑。 莉娜用过几块糕点,坐了一会儿便开始犯困,偏偏肚子里的小东西踢踹着她的肚皮,闹腾个不停,隔着宽松的衣裙奥德莉也能看见她圆润的肚皮被顶得凸显。 奥德莉见此,无意再待在舞会里,起身陪莉娜在花园里转了两圈,而后几人避开众人的视线,绕至另一处楼梯上了楼。 她与莉娜在楼梯口分别,却在经过一间本该空置的客房时,却听见里面传出了叫人脸热的喘息声,毫不加掩饰,和楼下宾客模糊的喧闹一并钻入了耳中。 而此处离她的房间,仅仅隔了一间屋子。 奥德莉蹙了下眉,站定,丝毫没有打扰他人好事的自觉,转头看看向了未关严实的房门。 浅色的地毯上,一名半身赤裸的女人跪趴在房间中央,身上繁复洁白的衣裙高高撩起,层层堆叠在塌陷的后腰,她身后跪着一位体格健硕男人,两瓣白腻的臀肉正被身后的男人抓在手里,揉弄得红肿不堪。 男人腿间的性器偾张高翘着,他挺着粗壮的腰胯快速在女人腿间插进抽出,底下垂吊的黑红色囊袋拍打在她白皙的大腿上,传出一声声清脆的肉体拍打声。 女人嘴里同样含着一根粗大的肉棒,胸前肥硕的胸乳被人从衣襟里掏出一只,正被一只明显属于男人的手掌大力地重重揉捏着。 竟是有三个人, 握在她乳上的那只手松开,转而按着她的头耸腰把肉棒顶进那被操肿的小嘴里,饱胀的囊袋和浓密的毛发压在女人口鼻处,呻吟和哭喊声全被堵在了喉管里,只能可怜地发出破碎短促的“呜嗯”声。 奥德莉不认识房中的女人,也无法从窄长的门缝看见那两名男 -- 分卷阅读30 人的脸。可谁会这么大胆,跑到主人的楼上干这种事? 房中烛火通明,里面交媾的三人离奥德莉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即便是皮肤上分泌出的汗液奥德莉也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无力地跪趴着,黑红色的肉棒从腿间湿泞的艳穴里大力操进又抽出,身上的湿亮的汗水反射着亮黄色的烛光,分明被干得叫都叫不出声,还在摇着屁股去迎接操弄她的粗实丑陋的肉根。 身后的男人扬起巴掌狠狠甩在女人的臀上,而后俯下身像条狗一样伏在年轻女人的身上耸动收紧的臀肉,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喘息,熟悉的金发映入眼中,赫然是先前邀请她跳舞的凯尔。 他声音粗噶地骂道,“放松点儿,骚货,夹断了找谁来操你……” 身前的男人闻言低低笑了声,骂道,“卡拉小姐,您的未婚夫知道您像条母狗一样跪在地上吃别的男人的肉棒吗?” 奥德莉闻言重重挑了下眉,此时听见声音,豁然明白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原因,原是举办舞会的主人也身处其中。 且看起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休斯一把按住女人的脑袋,像“呼呼”转动的破风车似的喘出声来,将性器全塞进了那张红肿的嘴里,抖着腰似是在射精。 他们似乎并不怕被他人发现,声音并未刻意降低,专注地进行着这场淫靡荒唐的性事,站在在奥德莉身后默不作声的安格斯也一同听了个清清楚楚。 以安格斯站立的角度看不见里面的场景,此时听见声音才辨别出里面的人是凯尔和休斯…… 莉娜和奥德莉从始便是站在这场狂欢舞会边缘的看客,然而安格斯却至始至终置之度外,冷眼望着他人的放纵下陷,不曾参与一丝一毫,犹如婚礼奥德莉初见他那夜。 然而此刻,当凯尔和休斯那一声声夹杂着粗鄙辱骂之语的呻吟声自一掌宽的门缝里传出时,安格斯突然对今夜所发生的事做出了反应。 他上前一步,抬手隔空挡住了奥德莉的视线,遍布细小疤痕的苍白手掌瞬间占据了她的视野,清冷的气息覆上她裸露的脖颈,安格斯在她耳旁低声道,“主人……别让这般不堪入目的画面玷污了您的眼睛。” 奥德莉:“……” 房里的人已被性欲的快感席卷了神智,像动物一样本能地进行着原始靡乱的交配。 没有人看见,那传说里藏匿在人群中的怪物正面色阴郁地看着他们,冰冷的金色瞳眸在瞬息之间,化作了一道细长的泛出暗光的凌冽刀锋。 黎明时分,两名巡城的守卫在街道边的河流中发现了一架翻倒的马车。 从街道上车辙歪扭的痕迹看,马车撞断了沿路的实木围栏,从足有五米高的倾斜河堤翻滚了下去。 车夫胸前扎进了断裂的木碎,头撞在岸堤的石头上,血流而亡,体内发现了饮酒的痕迹。 而沉重的马车将里面的人压倒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里面的人活活淹死在水里。 在街上成百上千的民众围观下,三具泡得发胀发白的尸体从河中被打捞出来时,衣衫不整,几近赤裸。几人死前在马车里做什么了然于目。 “经再三确认,马车里的死者分别是斐斯利休斯先生、凯尔纳德先生、和卡拉爱德华小姐……” 斐斯利大厅中,汇报的行政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莉娜的神色,身后的保安官适时向莉娜呈上检验的文书,行政官见她扶着肚子一脸哀戚地接过,松了口气继续道,“对于您丈夫……”他转向奥德莉,“……和您儿子的死,城主大人深感遗憾,还望节哀……” 休斯和凯尔的死本不该如此轻拿轻放,即便为了安抚旧贵族,城主也该命人着重调查一番,可偏偏从城卫发现尸体到确认死亡不超过三个小时,摆明了其并不愿深究,而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休斯的尸体被抬过两条街送到家中,乌压压的人群聚在大厅中,白布里垂落一只青白肿胀的手臂,昨夜他尚在此处同人欢乐,然这时人人却都在围着他的尸体听他荒诞可笑的死因。 在场所有人中,除了安格斯,便只有奥德莉知道,休斯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现在派人去她的房间,兴许还能在她床前寻到安格斯带血的脚印。 她昨晚做了半夜的梦,未得好眠,天未亮透又被跌跌撞撞冲进房中的安娜唤醒,告诉她休斯死了。 此时面色苍白,额角跳疼,她忆起昨夜梦中所见,磅礴怒意犹如不可摧毁的山火烧灼着她的神智。 她掀起眼皮,抬起头冷漠地朝角落里站着的安格斯看去。他敛眉垂目,温顺地低着头,如同一名忠心耿耿的管家,在为去世的主人哀悼。 奥德莉收回视线,心中冷笑,他才是最会掩藏…… 窗外天色昏暗如夜幕,远处庄肃的城堡高耸如云,直直破开厚重暗沉的云层,天地之间仿佛笼了一层灰白的绸纱。 灰朦天色里,一切都看不真切,天地昏暗无边,似是要下一场大雨。 从前城主为稳固地位,对于旧贵族只褫夺爵位,却未收回其土地和财产。可旧贵族不仅未收敛,反而互相攀附牵扯愈发张狂,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蛛网。 卡佩家族衰落后,立于蛛网中间的便仅剩斐斯利家族,纳尔逊、休斯接连去世,如今站在风口浪尖的人就又成了获得巨额遗产的奥德莉。 休斯身亡的信息在短短半日送到了各大家 -- 分卷阅读31 族的书桌上,人人心怀鬼胎,纷纷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她。 要从老谋深算的纳尔逊和他儿子手里谋利谓之痴心妄想,可要从一名年纪轻轻的寡妇手里夺财却是手到擒来。 众人手里的算筹才敲响半声,后半日各贵族又接收到另一条十足荒唐的消息——斐斯利家那位新获财权的寡妇奥德莉,将名下一半的土地和财产赠奉给了海瑟城的国库。 这一举措,无疑是将旧贵族间利益往来的名册交到了城主手中,一日之间,煊赫一时的斐斯利家族彻底倒了,而与此同时,城中所有旧贵族颈上通通悬了一把无形的断头剑。 放出消息说要将土地和财产赠给国库的后果便是直至深夜奥德莉还在书桌前签令土地财产转让书。 斐斯利家族的产业比奥德莉预想的要雄厚,从前卡佩家族名下的土地和商铺被斐斯利吞并不少,如果斐斯利有异心,完全可以另立新城。难怪城主忌惮如斯。 窗外暴雨如冰针,砸得窗棂啪嗒作响,晚夏的风自窗缝泄入房中,已有些许凉意。桌上融化的润白蜡油盈满了纯银灯盏,顺着底座缓慢流过,干涸成一道道白色交错的河。 烛火映照在奥德莉疲倦的眉眼间,房间里的落地钟发出规律细微的声响。 安格斯看着奥德莉伏于案前的身影,上前将小臂上搭着的薄毯披在她身上,第三次劝道,“小姐,您该休息了。” 奥德莉未理会他,她今日去面见了城主,无数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半点马虎不得。她何时将所应答的财富奉上,何时才能真正地脱离风口险境。 鸭毛笔吸饱黑浓的墨水,她欲提笔继续,却猝不及防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 修长五指牢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安格斯一改温顺的态度,寸步不让道,“您大病方愈,不宜操劳。” 言语时,指腹无意识地在她柔嫩的虎口轻轻摩擦了几下。赶在奥德莉动怒前,他又道,“您明日一早还要参加葬礼。” 安格斯看似面色坦然,实则慌得心跳都有些乱,不知为何,自今日晨时起,他的主人便未拿好脸看过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本能地感知到他的主人在压抑着怒火。是因为休斯的死吗? 安格斯不懂运筹帷幄,笼络人心,奥德莉没教过他这些,他也没去学过,只想着把休斯杀了就一了百了,却没有思考过休斯之死会带来的后果。 但直觉又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更像是他的主人察觉到了某些他不敢让她知道的事。 而他不敢让她知道的事太多…… 安格斯小心翼翼地着将脸颊虚虚挨着奥德莉被侵袭的夜风吹得发凉的脸庞,手臂穿过她的腰际环住思念已久的软腰,“您在生气吗?” 暖热的体温透过薄毯传入他的身体,安格斯克制着滚了下喉结,缓慢低头靠近她,在凉薄的唇瓣堪堪要贴上那张漂亮的嘴唇之时,他听见她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静谧的夜里,灯芯突然“砰嚓”爆开,跳起一串细弱的火星。 奥德莉转头看着他,面色平静,蔚蓝双眼却是霜寒一片,绯润的红唇轻轻启合,“我梦见我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像个低贱的妓女被你玩弄,等第二日醒来,你却装得若无其事……” 奥德莉抬手握住他的下巴,纤细冰凉的食指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双眸直视着他的金色眼眸,“你告诉我,那是真的吗?” 冰冷字句犹如柄柄锋利长剑戳穿了他的心肺,安格斯僵在原地,霎时犹如凉水浇身,他无措地蜷了蜷冰凉的手指,过了许久,才艰难唤道,“小姐……” 奥德莉面上渐渐褪去最后一丝温和,她慢慢收回手,闭了闭眼,压抑着胸腔腾腾燃烧的怒火,平静道,“滚下去,跪着。” 家犬(15) 安格斯遇到奥德莉之前,活得不比路边的烂石头好,谁见了都能踢他一脚。他不懂什么叫衣食无忧,生来低贱,赤脚淌进恶浊烂泥里也不觉得有什么。 后来奥德莉买下他,摘下他颈上沉重的奴隶项圈,带回金碧堂皇的庄园洗干净养好伤,才算勉勉强强有个人样。 安格斯虽是从角斗场中杀出来的,却也防不住冷刀暗箭。他刚开始替奥德莉做事的那两年,身上添了不少疤。 他并不惜命,自小在泥沼里挣扎存活的野草意识不到自己的命有多珍贵,骨子里生来藏着野性,厮杀求胜只是与生俱来的野兽本能。 教他暗杀技巧的老师是奥德莉母亲留给她的一名女侍从,她曾对奥德莉说,安格斯看似不声不气,实际是个血流干了也能挣扎着把敌人摁在自己的血泊里淹死的人。 她不止一次提醒奥德莉,那小奴隶太烈了,脖子上没有烧红的铁索拴不住他。 奥德莉每次都只是一笑了之。 她就是要养一条不叫的烈犬,若不完全信任他,又如何令其心甘情愿地伏在她脚下。 奥德莉做到了,安格斯毅然决然地抛去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了她手里最趁手的一柄无形的利刃。 他只在意她所看重的东西。奥德莉野心勃勃,欲求权贵,他便无怨无悔地替她铲除脚下的挡路石。 事情本该如此。 可当某日安格斯忽然意识到他的主人十分看重他的时候,自初见便埋在他心底的那颗无人问津的腐烂种子便一夜间生出了欲壑难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32 填的果实。 他见惯了污浊,本就不是心境纯粹的好货。只是他的小姐太过信任他,没能看清这一点。 安格斯像看不清容貌的幽灵一般隐匿在奥德莉身后,替她做见不得光的脏活。每次任务,都会约定五日为期的时限。为掌握局面,即使任务未完成,安格斯也许在第五日传递给奥德莉讯息。 一般而言,安格斯很少有五日已过还未完成任务的情况,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某次安格斯外出五日毫无消息,奥德莉察觉有异,待夜深人静、侍女歇下时,孤身推开了安格斯的房门。 两扇一人多高的木门徐徐打开,在安静的夜里发出尖锐的“咯吱”声。奥德莉透过缓缓开启的门隙,一眼便看见屋中浑浊月色里,歪靠在窗下的血人。 浓烈的血腥味涌入鼻尖,奥德莉心神一凛,险些未认出屋中人是谁。 木窗半掩,月光从安格斯头顶泄入半抹,堪堪照亮了他的模样。染血的白纱布和药瓶凌乱堆在手边,身边立着一盏不知何时熄灭的烛台,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衣裳破烂,满身血污,垂着头背靠墙面,似乎陷入了昏迷。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奥德莉关上门,提起裙摆朝他快步走去。 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地面发出钝沉的声响,安格斯察觉有人,倏然抓起手边的短刃戒备地抬起头,他面色苍白,瞳眸深暗,像一只濒死状态下强撑着保持警觉的野兽。 奥德莉脚步不由得一顿,但只有端端一秒,很快又拧紧眉心朝他走了过去。 安格斯在看清夜访者是奥德莉的那一刻,面上遽然浮现出震惊之色,他似是对奥德莉的到来显得尤为诧异,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唇,无声唤了一句“……小姐?” 但很快,他又垂下头,面色慌乱地看向了地面,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却又狼狈地摔了回去。 “你胡乱动什么!”奥德莉提着裙摆,随手拿过桌面上将熄未熄的灯烛,厉色道。 安格斯眨了下眼睛,低头不语。他从未在奥德莉面前受过这样重的伤,往常身上即便在流血,只要能动,一贯洗干净换身衣服无事人一般往她书房里钻。 此刻,他似是不想被奥德莉看见这副虚弱无能的模样,徒劳地抬起手捂住伤重的左腹,抿紧唇眼神闪躲。 他是奥德莉手里最锋利的的一把刀,如果一把刀砍卷了刀刃,变钝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安格斯害怕从她脸上看见任何厌恶的神色,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这副窝囊的模样,更不想被她舍弃。 但他又忍不住抬起头,看她向他走来的身影。他很少有机会正面看他的小姐,更多的时候都只能在身后偷偷看她的纤细笔直的背影。 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润湿了他干燥的指缝,失血过多令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流入眼角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野。 安格斯一只手死死撑着地面,却仍旧歪斜着身子无力地往下倒去,鞋底踏在石板上的声音越发近,安格斯恍惚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奥德莉低低闷哼了一声,伸手费力地揽住他,十九岁的青年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副瘦弱的模样,她需得苦苦支撑才不至于叫她们两个人摔倒在地。 走近后,奥德莉才发现他黑色的衣服都给血浸湿了,地上像是有人拿毛笔沾着红墨胡乱划过,在灰色的石板地面留下道道干涸的深红色血迹。 繁复精美的裙摆扫过脏污的地面,安格斯在混沌意识中,伸出手拾起了她的裙摆一角。 奥德莉德莉未发现他的小动作,,肩头抵着他的臂膀,一把抓过身边的纱布,捂住他腹前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 奥德莉察觉他快陷入昏迷,掰过他的脸,低声唤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安格斯!?” 他伤势严重,无力地依偎在奥德莉身上,即使相隔这般近,奥德莉也几乎快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他犹如溺水之人,牢牢抓着她的手腕,压在皮肤上的手指冷得发青。 他全身上下伤口足有十数道,但都不致命,唯独腹前那道深长的伤口血流不止,如不尽快止血,怕是熬不过今夜。 为了隐藏,安格斯住在庄园偏远处,奥德莉此时出门去叫医者都来不及。 奥德莉抬头看见他涣散的神色,伸手扶着他的头,快速道,“别睡,安格斯,看着我!” 异色双眸短暂地聚焦在她脸上,他艰难地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落针可闻的夜里,奥德莉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只从他的嘴型辨别出,他似乎在喊“小姐……” 奥德莉难得放柔了声音,看着他的双眼,回道,“我在,安格斯,你得保持清醒,告诉我要怎么做,明白吗?” 身边是处理伤口常用的伤药和工具,药盒锁扣上染着血,药罐药瓶倒在地面,奥德莉按在他腹前的手掌糊着一手黏糊的药膏,看来他之前是在处理伤口时昏了过去。 奥德莉小心地扶着他靠在墙上,拿过剪刀利落地剪开他的衣服,在一团狼藉里找到了穿好细线的细长骨刺。 奥德莉以前看过别人处理刀伤,她并不需要安格斯教她,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别保持清醒,尽量别昏死过去。 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说着“忍一忍,”而后拿起药液一点点冲倒在了他的伤处。 安格斯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只觉腹前传来一股剧烈尖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33 锐的疼痛,他闭着眼,重重捏住她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一声痛极的呜咽。 奥德莉骨头都要给他捏碎了,忍着手抖替他冲洗着伤口,口中生疏地安慰道,“你做得很好,忍着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安格斯浑然已意识不清,额上颈项冒出汗水,体温却是凉的,他浑身发着抖,痛极时下意识弓着身把脸埋进了她的肩头,湿透的额间抵在她温软的耳廓,他开张嘴,咬住了贴在唇边的头发。 奥德莉头皮被扯痛,愣了一瞬,抬手轻轻抚了抚他汗湿的脖颈,继续柔声同他说着话,用药液冲过骨刺比划了几下,而后硬着头皮缝合着他腹前那两片翻卷开的鲜红血肉。 一针又一针,安格斯眼前灰暗一片,耳中犹有蜂鸣不止,依稀听见耳边有人温声同他说着什么,只是他已经听不清楚。 彻底失去意识前,刻在记忆中的,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里,闻见的一抹浅淡而熟悉的馨香。 伤口即使在睡梦中亦跳痛不停,像是碎成渣的刀片裹在他的伤口里面。安格斯在短短昏睡了几个小时后便疼醒了过来,天色依旧黑沉无边,身前立着几盏微弱的灯烛。 他侧身睡在地面,上身赤裸,头枕在奥德莉腿上,身上披着一条薄软的灰色毛毯。 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肋骨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为避免再次流血,纱布将伤口勒得极紧。 奥德莉屈腿靠坐在墙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她一只手搭在他脖颈,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一直没松开,白皙纤瘦的手腕上此时已是青淤一片。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安格斯怔怔松开手,将那细瘦的手腕握在手里轻轻揉压着。 奥德莉显然并不习惯坐在地上休息,眉心微蹙,不太舒服的模样。睡梦中察觉他动了动,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脑,似是安抚。 安格斯睁眼直直看着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的确确枕着奥德莉的腿在休息,侧脸压着裙摆布料底下腿部柔软的脂肉,鼻尖一片软热浅香。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安格斯已经许久没有近身闻到过她的味道,距上一次他离他的主人这么近,已有十四个月的时间。 他悄悄地将掌心里的那只手拉近嘴边,欲吻下去,却又在看清自己手背上干涸的尘灰与血迹又停了下来。 安格斯捂着腹部轻声坐起来,脖子后的那只纤瘦的手掌顺着肩膀滑下去,被他轻轻接住。本是执笔的手此时染上了血液与药膏的味道,深色的血印在白皙的手指上,仿若泼在雪地里的红墨。 安格斯眼里的奥德莉总是与各种各样的红纠缠在一起。她润艳的嘴唇、染了丹蔻的指甲、发怒时烧红的肤色,和此时被血液玷污的手指…… 平稳顺长的呼吸声响在身侧,安格斯脑子里一瞬晃过数个相背而行的念头。他看着奥德莉的脸,轻轻叫了一声“小姐”,声音消散在静谧无边的夜里,过了许久,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最终,他低下头,用他干燥的唇瓣,将那根手指含进了带着血腥味的口中。 湿热的舌面触及柔软指尖,围绕在鼻尖那难以捕捉的香气,在他轻轻咬住的那一刻化作了实质。 小姐…… 家犬(16) 安格斯无疑是奥德莉最忠心的下属,就连亵渎睡梦中的她都怀着五分不合时宜的敬意。 本该灵活的舌头随着安格斯日复一日的寡闷一同变得迟钝无比,舌面贴着指缝内侧,缓慢而不知餍足地反复舔过那片最柔嫩的肌肤。 他上隐似的,一寸寸将口中纤细的手指越含越深,直至因久未饮水而变得粗糙的唇纹抵住了奥德莉的指根才停下来。 细小湿濡的水声消散在静谧的夜里,安格斯微垂着眉目,盯着奥德莉收紧的衣袖中若隐若现的白皙腕骨,长指逡巡着悄悄爬过她的手背,将她整只手腕都收近了掌中。 他喉中发出愉快又满足的喟叹,却仍觉不够,又近乎病态地把奥德莉的另一只手放回了他的脖颈上。 脏污的五指按住她的手背,令那柔软的掌心牢牢贴着他的后颈,远远看去,就像是奥德莉主动伸手在抚摸他。 但安格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小姐在清醒时不会像这般亲昵地触碰他。只有在此时这般趁她并不清醒的时刻,安格斯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妄想她充满怜爱的轻抚。 犹如一年前奥德莉醉酒的那夜。 浅睡中的奥德莉不适地偏了偏头,蹙眉细细哼了半声,裹在他宽厚舌头里的食指轻轻蜷动了一下。指甲刮过敏感的舌面,泛开一层酥麻的痒。 在他颈后的手也同样无意识轻抓了一把,五指插入他的头发又退出来,像是主人在安抚闹腾个不停的宠物。 安格斯舔舐的动作顿住,睫毛忽地颤了一下。他眨了下眼睛,而后面色近乎茫然地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奥德莉的睡颜。 若奥德莉醒着,以她的视角,便能看清安格斯直直望着她的异色双瞳里,毫不遮掩的亢奋之色。 月色朦胧得令人昏头失志,在安静昏暗的环境中,时间总是难以丈量。 月光投落在地面的光影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安格斯就这样看着她,像是被她绮丽的容色魇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动了起来。他缓慢吐出口中舔弄得湿漉漉的手指,仰头虔诚地在奥德莉唇边印下一个轻若无 -- 分卷阅读34 物的吻。 她柔软的唇瓣好比岩浆炙热,安格斯只是这样用嘴唇轻轻压上去,就轻而易举地填平了他心底空洞的裂缝。 奥德莉仍旧睡着。 安格斯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街上摇着尾巴在店铺门口讨食的小狗,为了一口吃食躺在地上打滚卖乖,最终却一无所得。而凶猛抢食的恶犬,反而能好好的活着。 他从那时便知道,有些时候,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光明正大是行不通的。 一种隐秘的快意骤然俘获了安格斯,他喉结上下滑滚,愈加放肆地伸出舌头,去舔奥德莉的唇缝。 唇缝里湿润软热,安格斯害怕舔花了她的口脂,不敢太用力,只伸出一点几乎看不见的软红舌尖去勾弄她,贴近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情欲永远无法饱足,得到的越多,反而会越不知足。 他感觉他的灵魂深处破开了一个洞,只有他的小姐能填满它。 他依依不舍地点吻过她的嘴唇,在奥德莉醒来前,又慢慢躺回了她的腿上,心安理得地抓着她的手,再次闭上了眼。 天色还未亮,月色仍旧如之前一般静静照落在血污遍地的石面地板上,飘闪不定的烛火越发微弱。 安格斯微蜷着身,像大型犬只一般枕在她身上,拉着她纤瘦的手掌重新搭回他的颈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格斯伤势的恢复速度远超奥德莉的想象,他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却在第二日就清醒了过来,好似先前淌出去的血在一夜间就迅速长回了身体里。 奥德莉命安格斯脱离一切与他人的联系,隐于黑暗之中,抛去身份为她做事,自也有庇护他的责任。 她在离自己书房相近处挑了间客房让安格斯搬了进去。那客房与其他房间不同,书房的书柜后有一道令一人通行的暗道连通书房与他的住处。一为方便他汇报任务,二来,若再出现上次那般情况,奥德莉也能及时发现。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狼犬,可不是为了叫他某一日在捕猎中身受重伤却救治不得,因一时不察而悄无声息地死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大安格斯三岁,兴起把他从角斗场捞出来,养成如今身手卓越的青年,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介于朋友与主仆间的情谊。 安格斯卑微到骨子里的忠诚得到了奥德莉的信任,却不知青年在背后看她的眼神早已不似当年纯粹。 她年长于安格斯,忽略了安格斯已经成年的事实,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男人,而非一个青涩无知的小孩。 安格斯无须经过任何盘查便能从卧室去到奥德莉的书房,而奥德莉一月几乎有二十五日都宿在书房里。 他起初因住处离她更近而暗地欣喜了几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小姐并不把他当一个男人看。 “斯诺那老头是不想活了吗?!” 偌大的卡佩庄园中,站岗的守卫在数十米远的廊道也能听见从书房里传出的怒吼声。 他们的家主平日看上去弱不禁风,骂人的声势却是比谁都足。 奥德莉坐在书桌前,怒不可遏地将他人呈上来的账簿摔在地上,气得笔都捏烂了。 书房中间站着一位衣着规整的中年男人,他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没敢回话。 中年男人是奥德莉口中那名斯诺家老头的近侍,深受斯诺器重,斯诺今日派他来呈交给奥德莉上半年的账簿,但却不想中年男人实则是奥德莉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做了手脚的账簿送到了,状也一五一十告得明明白白。 不怪奥德莉大怒,一批城中运往城东的铁矿被那老头子私吞了部分扣在自己仓库,预计的订单不仅未完成,如今竟还装模作样地跟她哭惨。 他平时吃些回扣奥德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折腾,如今却是越发放肆,也不看看那是谁的货! 奥德莉连场面话都懒得客套,径直道,“你告诉他,叫他把货交出来,他若不肯,直接带人去抄了他的仓库。那批铁器是‘城中’里的单子,若不能按期完工,我非割下他的头来!” “城中”的单子指的是城主下令外放的订单。 中年男人越听越头疼,他是跟过奥德莉父亲的人,两厢对比,总觉得老卡佩先生比他的女儿要和蔼许多。 他如今已年逾四十,一身老骨不比当年,要他领着人去抄老斯诺的仓库,随便被人敲一棍子都得在家躺上半月。 但他又不敢拒绝面前这位雷霆手段的家主。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弯腰行礼,欲捡起地上的账簿出去,又听奥德莉没好气道,“这破东西捡起来干什么,挂他脑门上顶出去招摇吗!” 男人汗颜,只好空着手带着奥德莉拨给他的人抄老斯诺的仓库去了。 待人离开后,门外的侍从关上房门,旧木书架缓缓从中间向两侧分开半米宽。 安格斯从书架后走出来,看了一眼椅子里皱眉紧闭着眼的奥德莉,一句话也没说,捡起地上那本账簿轻轻放在书桌上,又捻熄了书桌上一盏烛火。 奥德莉听见声响,猜想是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安格斯也不欲烦她,三两下把书桌收拾了,一言不发地走到奥德莉身后,抬起双臂熟练地揉按她额头两侧跳痛的穴道。 奥德莉靠在椅背上,紧皱了一下午的眉心逐渐舒展开,她闻到他身上清苦的药味,手指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开 -- 分卷阅读35 口问他,“我记得你会制药,你那有什么治头痛的药吗?” 安格斯静静看着她,目光扫视过她疲倦的面容,低声道,“您头疼是因未休息好,我那有助眠的药丸,您服下安睡几晚,头便不会痛了......” 奥德莉抬起手,拉他的手指按在头上疼的厉害的地方,低“嗯”了一声。 安格斯平时虽看似行为无碍,但当奥德莉替他换药时,揭开纱布一看,伤处却仍渗出了血污。 线已经拆了,新结的血痂深黑一道挂在腹前,和他身上那些留下的陈旧伤疤一道压着一道,年纪轻轻,身上的伤痕却斑驳得令人心惊。 奥德莉把安格斯买回来那段时间就已经见识过他的恢复能力,可如今他养伤养了十数天,一大瓶药罐子都快用空了,却始终不见大好。 伤口愈合又崩裂,崩裂又愈合,反反复复,像是被人刻意折腾过。 奥德莉疑惑不解,问他时,他也只闷声摇头说不知道。 地面印下一抹纤瘦窈窕的身影,安格斯垂眼望着身前的裙摆,强摁下脑子里疯狂的念头,竭力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每至深夜,安静沉默的青年便站在书架后的暗道中,望着从书房泄入暗道里的那一缕烛光。 一掌宽的地面都照不清楚的微弱光线,他却连一眼都不肯挪开。 模糊人影时不时自书架前经过,偶尔会停在那,安格斯放缓了呼吸,静静听着墙另一侧传来的声音。鞋跟踏过地面、手指抽出书本、衣服摩擦声、她的呼吸声...... 他像不知疲倦地守夜人,瘦高的身影立在暗处,一直等到烛火熄灭她沉沉睡下,才轻声打开书架的机关,穿过黑暗在她床前跪下,贪婪地扫视过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而后小心而虔诚地抓起她搭在被子上的手,俯身亲吻她的手指、嘴唇和薄而软的耳垂...... 安格斯五官敏锐超乎常人,他能感觉到她睡得很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裤子窸窣褪至膝弯,他拉着她柔嫩温软的双手,握住他胯下那根丑陋怒胀的东西,脸埋进她头发里,绷紧腰腹挺胯一下又一下往前顶,每一声喘息里都能听见低不可闻的两个字,“小姐......” 装的。 往日的乖巧是装的,听话是装的,可怜也是装的。 腹前伤口迸裂,鲜血润湿了纱布,这才是他一直无法痊愈的真相。 刚开始只是手掌,然而食髓知味,他一次比一次放肆。 那只绑着纱布的手撩开她的裙摆,宽大的手掌将她她一双白皙的脚牢牢握住,将他胯下那根粉嫩粗长的肉茎塞进她柔嫩的脚心,压抑着喉间的哼喘,低头舔吻着她纤细的小腿。 男人和女人天生长得不同,他的小姐明明比他要大上三岁,骨骼肤肉却处处都比他要小上许多。脚掌不及他的肉茎长,胀红的龟头从脚跟出露出来,顶端小口吐出的湿透的粘液,全擦在了她的脚心里。 安格斯害怕弄脏了她的裙子,不敢太大力,只能一下又一下慢慢地顶,可即便这样,只是来回几下,肌肤白腻的双脚也被他的性器磨得通红。 欲得到了满足,情却越发空虚,变本加厉地拽着他往下落。 躬身喘息着在主人身上发泄欲望的奴隶哪还见素日换药时的可怜样子,像一名罪而不自知的信徒,一面忍不住贪恋地亲吻她的嘴唇,一面低劣地亵弄她的肉体。 等到第二日,还要装模做样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有安格斯自己知道,在他满腔欲爱与尊敬之间,找不出一丝倍感歉疚的罪恶感。 他穿行污秽,一身脏污,而他的小姐是锦绣丛里一枝独秀的玫瑰,没有想过他竟敢对她抱有这般不堪的欲望。 那个女人说得对,他的小姐不该对他这般没有防备。 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他的小姐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欲望。 怪奥德莉在他刚刚对女人产生了模糊的认知时出现在他的世界,还是怪自己是个低劣的、控制不了欲望的畜生。 妓女。 无怪乎清贵矜傲如奥德莉,在知晓安格斯做过这样的事后会用如此低贱的字眼来形容自己。 她梦中所见的自己,那副酣睡之态令安格斯肆意玩弄的模样,和脱光了衣服被人在床上操弄的妓女又有什么分别。 家犬(17) 斐斯利家族一日里几经巨变,人心惶惶,不安的情绪犹如密不透风的巨网笼罩在辉煌了数百年的家族上方,直至夜深,这座古老的庄园才渐渐安静下来。 奥德莉的房间在静谧长夜中仍久久透着光,从远处看去,那扇方正的窗户像是坠在黑漆漆的高楼间的一颗橙黄的星。 房间里比从外界所见更加明亮宽敞,四面高墙上绘制的壁画繁复精美,其中一面墙边围立着一圈半人高的细灯柱,橙黄火苗映照着满屋的金器银具,将整间屋子照得璀璨。 道道交错的烛光落在房屋中间跪立得笔直的男人身上,远近烛火在他膝下投下一重又一重明暗不定的身影,阴影叠落在地面,形如一块屹立不动的黑石。 安格斯已经跪了近两个小时。 奥德莉似是已经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轻巧的羽毛笔划过泛黄的纸面,在一串细琐的沙沙书写声里留下“安德莉亚斐斯利”的名字。 桌上新点的长烛 -- 分卷阅读36 又烧了大半,安格斯仿佛不觉疲累,身形跪得笔挺,他低垂着眉眼,看着书桌下露出裙摆的鞋尖,不知在盘算什么。奥德莉没开口叫他起来,他便连动也未动一下。 只在偶尔听见身后的落地钟发出报时声时会轻轻抬起眼睫,敛眉面带忧色地看一眼还在处理事务的奥德莉。 钟摆的摆动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沉闷得令人不愉,那钟多敲一声,安格斯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脑中不可避免地忆起了奥德莉前世无声无息倒在书桌上的场景。 像一簇轰然凋谢的花,猝不及防便枯萎在了他眼前。 若在平时,安格斯还敢出声劝一句,但按他对奥德莉的了解,此时他如果敢开口说一个字,恐怕他的小姐能叫他跪到门外去。 细长指针一分一秒转个不停,桌上的白烛缓缓燃至尽头,融化的白蜡在灯盏上堆叠成一座小山。 落地钟第四次敲响时,奥德莉终于停下来,将笔插回了墨瓶。她仔细审阅着签令的转让书,蹙着眉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等待纸上最后一笔墨迹干透。 安格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看清她面上的倦色后,垂在身侧的长指无意识合在一起捻了捻。 她拿起桌上一块润白的玉石压住厚纸张,衣袖顺势向臂肘滑去,露出细瘦的腕骨来。 她动作忽地一滞,视线凝滞在自己腕间,而后渐渐蹙紧眉心,这才想起房中另一个人似的,抬目瞥向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安格斯。 挑高的眼尾长而媚,嘴唇红润,不带情绪地看向一个人时凌厉非常。银白似的长发垂搭在胸前,这具身体几经蜕变,如今几乎与从前高高在上的奥德莉别无二致。 安格斯看一眼,便觉胸腹里便烧开了一团火,要贴身紧紧拥着她,那火才能灭下去。 金色瞳孔对上她的视线,黑布缠着右眼,安格斯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嘶哑地唤了句,“小姐……” 他微昂着头,只唤了一句就止了声,喉结缓慢地上下滑滚了一下,两道薄唇抿紧,素日阴冷的眉目在色泽柔和的光影下呈现出近乎乖顺的模样。 状似顺从,可望着她的眼神却不闪不躲,如一道网将她罩在他的视野里,仔细一看,眼里尽是浓烈的欲望。 梦中荒诞的一幕幕在她脑中不断闪现,奥德莉冷眼看着他,她已辨清他的本性,这副温顺模样不过是源自习惯性的伪装。 多年来的主仆身份相处令他习惯性将自己的欲望藏匿在暗,但奥德莉毫不怀疑,若她放缓态度,他今夜就敢再次无所顾忌地爬到她床上来。 野犬最是难驯,是她以前疏忽了他骨子里的野性。 安格斯自十四岁开始跟在奥德莉身边,如她脚下的影子常伴左右,整整十一年。他见过她万般模样,喜悦、烦闷、痛苦,也目睹过她的愤怒。 唯独没有见过她站在高处,沉默地、以一种冷静得可怕的眼神来审视他。 仅仅五步的距离,近到安格斯可以看清她裙摆上在明亮烛光下浮动的精美花纹,然而他又觉得他的主人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石板铺就的地面冷得彻骨,赤身伏在地上也捂不热半分,快要入秋的夜,旁人在坚冰般冷硬的石板上跪上半个小时便知喊错求饶,安格斯却好似不觉难受,大腿挺得笔直,全身上下半分不动,只用金色的眼眸直直望着她。 奥德莉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高跟鞋底踩在石板上,沉闷的“咚、咚”声回荡在房间里。 宽长华丽的黑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白银丝线绣出的花纹活了一般在她裙摆上起伏,奥德莉没有走向铺好的床,而是绕过书桌走近了跪在地上的安格斯,最终停在了他身前。 安格斯昂头望着她,明亮的光线从她身后照下来,在她的身形轮廓上镀上了一圈漂亮的光晕。他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走到他身前,那只紧盯着她的金色眼瞳骤缩了一下,瞬间眼里就有了光。 “小姐……”安格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动作轻柔地执起她的手掌,在没有得到任何拒绝的后,缓缓收紧了五指,矮身弯下脊背,低头在她冷得发凉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若无物的吻,“我不敢了……” 安格斯身形瘦高,即便双膝跪在地面,额头也快到奥德莉的肩膀,他牢牢攥着奥德莉的手,强硬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他说着不敢,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眼睫微垂,嘴唇挪动着想要去吻她润白的指尖。 胯间的东西不合时宜地悄悄顶起来,看上去不像是在被罚,反而像是在以下犯上。 奥德莉低头看了一眼交握的双手,又蔑了眼他腿间裹在裤子里鼓起的一包,提起一侧唇角,喜怒不辨道,“你有什么不敢的?” 润红的薄唇隔着一线距离悬停在她指骨上方,安格斯顿了几秒,舔了舔探出唇瓣的尖牙,仿佛是为了验证奥德莉说的话,咬住了她的指骨。 奥德莉看着他颈后衣襟下凸显的脊骨,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安格斯刚跟在她身边没多久,十五、六岁的年纪。某夜舞会结束后,奥德莉被一个醉酒发疯的男人缠着不放,她彼时根基不稳,无意将事闹大。 安格斯一直候在马车旁,见此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握着腰间的刀,愣着头就朝她走来。然而未行两步,便被奥德莉一眼钉在了原地。 奥德莉持着笑,不咸不淡地将人 -- 分卷阅读37 请走,本打算秋后算账,却没想两日后那人便被发现横死在了家中。下属将这消息送至她耳朵里时,安格斯正藏在她书房的内室里擦拭刀上的血迹。 他那时年纪尚轻,不比如今不露声色,木讷了不止一星半点。下属走后,他自暗处现身,一言不发便在她身前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上地面,“砰”的一声,骨头都要震碎的力道。 奥德莉不需要自作主张的利刀刃,他也知自己犯了忌讳,一句辩解也没有。 奥德莉随后出门去处理他惹出的麻烦,等她回来时,发现走前他跪成什么样,回来后他仍旧是什么样。喷溅在他颊侧颈项的血液早已干涸,一柄弯刀挎在腰侧,双腿跪得笔笔直直,衣上的褶皱都没变过。 奥德莉都走到他跟前了,他也只是看着地面,连开口求饶都不会,低着头露出脑后那截凸瘦的脊骨,和此刻看上去一模一样。 奥德莉忽然反应过来,他那个时候跪也跪了,罚也罚了,该挨的骂一字不落地听了,却是一个错字都没认。 想来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高跟鞋尖隔着裤子抵住他的膝盖,戳着皮肉下坚硬的骨头。奥德莉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冷淡道,“你告诉我,谁家的奴隶口中恭恭敬敬叫着主人,却满脑子想往主人的床上爬?” 安格斯闷哼一声,他抬起头,仿佛听不出奥德莉语气里的怒意,看着她启合的红唇,咽了咽喉咙,嗓音嘶哑,“是我……是我不知死活,想上您的床。” 他跪在她脚下,握住下巴上白皙的手掌,轻轻舔过唇边的食指指尖,仿佛情人呢喃,“我想要的,就只有您一个人……” “要我?你凭什么?”奥德莉仿佛觉得他的话十分好笑,她猛地抽回湿濡的食指,抚上他右眼缠覆的黑色绷带,指腹沿着布料边缘轻轻抚过,她勾了下嘴角,“我要什么样的情人没有?你年老又丑陋,哪个情人不比你听话,你告诉我,我要你做什么?” 夜风裹挟着寒意吹皱了烛光,短暂了几秒内,房间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安格斯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奢想过自己有资格作她的情人,不然也不会使用那些低劣的手段。 但在他心中,也由衷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做她的情人,一想到别的男人胆敢觊觎她枕侧的位置、爬上她的床,他满心满眼便只剩杀意。 斐斯利父子,只是死在他手里再寻常不过的两个人。 安格斯的头脑在这一刻冷静无比,他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近乎痴狂地想:如果这世界上终究有一个人会永远待在您身边,那个人只可能是我自己。 “我面容丑陋,学识贫瘠,所拥有的少之又少,无一不是您怜惜赠与我,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安格斯深深吸入她 “但只要是您想要的,我会竭尽所能帮您得到,您所憎恶的,我会不折手段会为您铲除……”安格斯将额头轻抵在她的手心,低声喃喃,“只求您可怜可怜我……” 裙摆擦过他的膝盖,奥德莉微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指捏着他的下巴,轻声问道,“可怜你,你要我怎么可怜你?” 奥德莉觑了眼他腿间的东西,又把视线移到他脸上,声线越发冷淡,“要我把手脚借给你,还是直接脱光了和你上床?” 银白色长发落在他颈项,安格斯呼吸一滞,他凝视着那双纯粹的蔚蓝色双眼,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安格斯仿佛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主人深压的愤怒,理智和欲望不断交锋,抬起来欲揽住她腰的手就这么生生停在了半空。 奥德莉拂开他的手,后退几步坐进椅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红茶,她望了眼窗外黑透的夜色,又看向他腿间的东西,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毫无笑意,缓慢道,“你既然如此热衷偷偷摸摸在深夜做那些事,不如今夜一次做个够。” 家犬(18)H 以“那些事”这种模糊不定的暧昧词汇来描述安格斯的所作所为再合适不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究竟对他的主人做过什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身为奴仆的他对自己的主人抱有怎样浓烈的欲望和幻想。 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表现得如此温顺的奴隶竟敢在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爬上主人的床。奥德莉也同样不能。 安格斯生来便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怪物,道德廉耻此类人类用以束缚人性的枷锁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跪在地上被奥德莉斥骂,要他抛却尊严自渎这种事,对他而言算不得惩罚。 甚至他隐隐生出了一股难言的兴奋,在他看来,他的小姐愿意罚他,说明她并没有厌恶他到弃之不顾的地步。 只有还被主人需要的狗才会接受到惩罚,一无所用的狗只会被逐出家门。 即便他做的事足够他在闹事被当众绞死,可他的主人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当初就不该买下你”这种话,他的小姐仍旧需要他,这对安格斯而言已经足够。 安格斯不是高尚的绅士,在奥德莉面前也从不需要尊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甘愿抛弃一切,做一条臣服在她脚下的温顺家犬,只求他的小姐能看着他。 她不在的这些年,他活入行尸走骨,麻木的痛苦和蚀骨的思念在每个日夜撕扯着他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38 的灵魂。 他的小姐不会知道,他有多少次在梦中见到她如此刻一般高坐于他面前,或怜或恨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斥骂他的卑劣。 梦里的她鲜活如斯,他在梦里吻过她白皙的手背,偷偷抚摸过她华丽的裙摆,也曾大着胆子亲吻她的头发。 除此之外,他不敢奢求更多。他害怕梦中的她愤怒之下,再次将他抛下,连他的梦都不肯踏足。 他的主人不知道,有关她的回忆与梦境,皆是他渴饮的鸩酒。 他想她早就想得发了疯。 安格斯推高衣摆,解开腰带,长指勾进裤腰,在奥德莉冷漠的视线里一点一点往下拉。 衣服下起伏缩动的腹部逐渐暴露在奥德莉眼底,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专注得像是望着她出了神。 手中仿佛只是在欲望的驱使下凭借本能而动作。 露出的腰腹肤色苍白,却不显孱弱,劲瘦漂亮的腰线肉眼可见地随着绷紧的腹肌变换着,宽大的手掌贴着平坦小腹慢慢往下探。 经年累月,他手上布满的细小疤痕在本就苍白的皮肤上更显病态的森白,每当他的手指抚过身上的一处伤,直勾勾落在她脸上的金色眼瞳便会微不可察地变动一下,像是期待她对此做出反应,却又害怕她有所反应。 毕竟他的主人嫌他“年老又丑陋”,而事实又的确如此。他一身伤疤,品行低劣不堪,如果这具丑陋的身体不能讨得她青睐,至少要不使他的主人厌恶。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安格斯表现得像是妓院里勾引女客的男妓,眉眼欲色深浓,技艺娴熟又不知耻辱地向美丽高贵的客人展露着自己的欲望和渴求,希冀客人能宽容仁慈地让他上前嗅她裙底的芬芳。 室内气氛暧昧,不远处宽大柔软的床铺散发着和奥德莉身上相同的柔和馨香,但很快,浅淡迷人的香气便被一股更加浓郁的咸腥麝香冲散。 随着安格斯褪下裤子的动作,麝香味越发浓,那是安格斯束缚在裤子里的肉.茎在奥德莉的注视下按耐不住吐出的粘液的气味。 长裤挂在后腰上,并未完全褪下,只有前方松散开来,安格斯微微分开双腿,露出肌理紧绷的腰腹和一点浓密的毛发,里面硬。挺的肉.根堪堪勾挂着裤腰。 奥德莉所知的最放荡的男妓,便是脱光了衣物,用薄薄一片布料挂在腿间高翘的性.器上,彰显自己的“能力”,以此来引诱路过的男女。 奥德莉翘着一条腿坐在红木椅里,手搭在扶手上,指腹在漆得光滑的扶手上轻轻磨过,不露声色地看着他。 她虽没见过那淫靡的场景,但她想,安格斯此刻,和那些男妓看起来当是没什么区别。 安格斯肌骨强健,肌肉却并不夸张,深长的人鱼线自窄瘦腰侧没入腹下,长指拉开裤腰,深红硕大的菇头探出浓密的黑色毛发,粗壮的性.器渐渐暴露在摇晃的烛光下。 他每将裤腰拉下一毫,那根东西便撑开裤腰往奥德莉的方向伸一毫。 披着人皮的凶狠怪物,就连性.器都比人类的狰狞了不止三分。奥德莉一想到自己在它身上遭过的罪,面色瞬间便沉了下去。 安格斯睫毛一动,不小心手滑似的,裤腰瞬间脱离手指,打在那难看的肉.茎上,刚探出头的东西,又可怜巴巴地被罩回了裤子里。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苍白的手掌按在腿间胀得凸显的布料上,薄薄一层布料被顶得变了形,里面的巨.物将裤子撑得满满当当。 他手掌宽大,却仍握不住鼓胀的一大团,五指隔着布料缓缓揉搓了几下,黑色布料便被一抹水色洇湿,里面的东西硬.挺得可怕,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裤子里钻出来。 奥德莉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视线穿透烛光落在他腿间,安格斯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把拽下裤腰,里面粗.长的深红肉.棒挣脱束缚,在空气里上下剧烈甩动了两下。 一滴莹亮的液体自性.器顶端甩落在奥德莉身前,差一点便打在了她的裙摆上。安格斯收拢五指,抓住肉.根,喉结滚动,口中发出难耐、滞顿的吞咽声。 奥德莉终于完完整整地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份量不小,怎么都算不上好看,唯一还算能入眼的是颜色,红中透着粉,不像之前看见的休斯和凯尔的性.器,黑红发紫,难看至极,不干不净,像是从来没洗过。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奥德莉回神看向他,见他不知怎么膝行两步竟到了她脚边来,那吐着水的东西快要抵上她翘起的鞋尖。 奥德莉皱眉,抬腿拿鞋尖踢了一下他的东西,像是要把它踢开,“谁让你过来的,跪回去。” 胀硬的肉.棒抵.着她的鞋面,滚烫的温度似是透过鞋面传到了她的脚背上,仅仅一下,奥德莉便挪开了脚。 在她触碰到他性.器的那刻,金色瞳孔迅速化作了一道锋刃般的细线,但仅仅半秒,很快又恢复原状。 安格斯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只管用虎口紧紧钳握住胀红柱.身,从根部一下一下往上撸.动,而后又滑下去。 底下两颗饱胀的囊.袋前后晃动着,一道道细长肉褶被里面堵满的精.液满满撑开。 装聋作哑,他一向的拿手好戏。 他手中每来回一下,肉.棒顶端那道细小的红色孔缝中便挤出一股腥黏的液体,顺着光滑的龟.头流至虎口,又被带抹至整根柱.身。 不知道他自己做 -- 分卷阅读39 过多少次,手里的动作熟练而顺畅,狰狞长物在他手里乖顺得惊人。 他的手指灵活地勾弄着深红色的冠沟,四指握着柱.身,食指指腹按在顶端那个细小的孔缝上,湿亮的水液被他用指腹一点点抹开涂在性.器上,连底下的囊.袋也没有放过,发出细腻湿粘的“咕唧”水声。 但很快,这水声便被他的喘息声盖了过去。 奥德莉支着头,看着他自己抚.弄自己,面无表情地想:当真是狗不成,自己玩自己的东西,竟也还能喘成这副模样。 安格斯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他将她厌恶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可越是如此,他发现那快感来得越是迅猛。 因那厌恶来自于对他的凝视,他的小姐此刻在看着他自渎,没有什么能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事了…… 思及此,胯下的肉.棒兴奋地抖了一抖,安格斯爽得闭了闭眼,很快又感觉到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性.器。 他复睁开眸子,低下头,看见奥德莉挑起脚尖,干净的鞋面勾起了他那根狰狞丑陋的粗.长肉.茎,随后微微转动着脚腕,好奇似的,仔仔细细将他的东西看了个遍。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碰他的性.器,澎湃情绪轰然涌向他的胸口,安格斯浑身一颤,性.器在她眼皮子底下又猛然胀大了些。 他抬手托住她的小腿,喉中压抑着喘出了声,“唔——!小姐……” 嘶哑的嗓音低沉而短促,像是陡然被遏制住喉咙的野兽,在来不及反应的极度惊吓下发出的声音。 奥德莉神色不变,看了一眼方才握着肉.棒此刻却在自己小腿上的宽大手掌,脚腕一动,将硬.挺的肉.棒一脚踩在他的腹前,声线清冷,“松开。” 那东西看似再如何凶狠实则也是脆弱不堪,粗糙的鞋底抵磨着皮肉,胀红的龟.头一抖,安格斯弓起脊骨,抓住她小腿的五指却不松反紧,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铃口便吐出了一大股稠白的浊液。 掺杂着丝丝晶莹粘稠的清液,一同喷射.在了她的鞋底。 腥浓的味道骤然弥漫在空气里,看见鞋底滴落的浊液,奥德莉动作一顿,蹙紧了眉头。 分明是色情至极的动作,奥德莉面上却仍是清冷一片,她试图从安格斯手里抽回腿,他的手却黏住似的不肯放。 高跟鞋底踩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她从他弯曲的脊背上收回了视线,道了句,“丑陋至极。” 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她的逗弄下轻易就射在她鞋底的性.器。 家犬(19)H 安格斯躬着身子,抬手握住一颤一抖的性器。他并没有撸动,但残余的痛感和快意仍令他断断续续射了好一会儿。 厚重呼吸从受损的声带发出,粗喘声似痛苦又似欢愉。他年轻气盛,单单射一次根本满足不了。 胯下那根可怜的东西挺翘着半竖在空气里,好像被奥德莉踩坏了,射吐出的浊液又多又浓,硕大肉菇顶端的马眼里又一滴接一滴冒出来,犹如过于浓稠的乳汁。 粗硕柱身的薄皮下,一道道狰狞的青色筋脉清晰可见,浓腥的白液挂在粗长的深红色肉茎上,慢慢往下淌,流过圈握着性器的长指也,汇聚成一大滴,缓缓滴落在地面。 就连小腹和毛发上也都挂着点点浊液,实在靡浪得不像话。 奥德莉呼吸之间,尽是他射出的东西的味道。 射完后肉茎仍旧生龙活虎,丝毫不见疲软。安格斯却是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他呼吸深重,表情却很淡,圆润的瞳孔不知何时幻化作金色竖瞳,左眼眼下是数片长出的浅色鳞片。 奥德莉冷眼看着他狼狈的姿态,试着往后抽出腿,安格斯睫毛一颤,手里顿时握得更紧。 他舔了舔嘴唇,直直看着她,魔怔了似的叫了声“主人”,而后便就这么抬起她的小腿,塌下腰将性器送进她快拖至地面的裙摆里,硬挺的性器贴在她裙摆下的软布鞋面上,前后缓缓磨蹭了起来。 他手箍得紧重,腰胯渐渐加重力道,撞得又凶又狠,层层裙摆堆叠下来,完完全全地挡住了裙子底下淫靡的场景。 奥德莉的鞋面被夜风吹得冰冷,他的性器却是又硬又热,那灼烫的温度仿佛透过鞋面染在了她的脚背上。 阴茎上沾满的淫水精液,此刻全擦在了奥德莉的鞋上。每操弄一次,都加重了鞋面传来的湿黏触感。 奥德莉沉下脸,她清楚地感觉到腥湿的液体浸透了鞋面柔软的布料,沾染在了她脚背的皮肤上。 安格斯的沉甸甸的性器沉甸甸搭在鞋上,奥德莉低头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那东西的份量。粗长得不似人物。 他挺腰往前操时,她的鞋尖抵不到头,龟头却能一下又一下重重顶在她的脚腕前方,撞得脚腕酸软一片。 他往后退开时,半根湿漉漉的肉茎便从华丽裙摆钻出来,根部的囊袋拍在奥德莉脚底,在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里,那沉闷的拍打声尤为明显。 若女仆此刻走进房间,就能看见喘息着跪在夫人脚下缓而重挺腰的管家大人,以及夫人身上随着他挺腰的动作微微晃动的华丽裙摆。 细密的浅黑色鳞片绕开颈上那道深长的伤疤,一片片攀上安格斯的脖颈,烛光照耀下,脖子上森白的疤痕愈发惹眼。 安格斯仿佛看不见奥德莉眉目间的冷意,他行着如 -- 分卷阅读40 此淫乱之事,分明已喘得像发情的野兽,望着奥德莉的金色竖瞳却十分专注清醒。 长而直的眼睫在眼尾投下一道笔直的阴影,凌厉非常,那眼神形如野兽看待势在必得的猎物。 当真是野性难驯。 奥德莉嘴边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蔚蓝色的双眼在烛火里越显冰冷,她没有打断安格斯的动作,亦没有嘲骂他,而是就这么冷静而耐心地看着他,任他前后缓慢地挺着腰在她的鞋面上磨弄他那根硬挺丑陋的东西。 安格斯像是被暴涨的情欲逼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莹亮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洇湿了右眼缠绕的黑布,他面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绯色,低唤着“主人……”,倾身小心翼翼地隔着长裙去吻她的膝盖。 脚边裙摆飘动,奥德莉仍旧没有制止他。 灯芯“噼啪”爆开一小串火花,墙边烛火摇晃着又熄了两盏。 安格斯似乎并不怕被人发现,在这阒寂的夜里,弓着脊背顺服地将额头抵靠在奥迪类的膝盖上,无所顾忌地从喉中溢出一声又一声低喘。 他深知他的小姐身体有多美好,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也能触碰到掌心柔软的肢体,却只能隔着鞋面操弄她的脚背。 一波波临界的快感折磨着他的神智,然而仅仅是操弄鞋上的布料,已经射过一次的阴茎根本就射不出来。 那鞋子的触感与她的双脚根本无法比拟…… 奥德莉好像感觉不到她的脚背在被安格斯亵渎操弄,表情淡然得近乎冷漠,安格斯低声唤她,她也不曾搭理。 他喘息着,眨了眨被汗水打湿的睫毛,抬起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奥德莉,脑中忽然想起了他的小姐在床上被他操弄时露出的媚态。 奥德莉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磨磨蹭蹭不肯射,抬了抬脚尖,鞋尖硬生生抵进肉棒根部两颗饱胀的囊袋中间,碾着那片敏感脆弱的柔软皮肉。 粗大的龟头擦过脚踝,她动着腿掂了掂脚上的东西,“怎么?这么快就没用了吗?” 她知他恶劣行径,在梦中常常不至天亮不停休,嘲弄地勾了勾嘴角,道,“果然是老了,连这里也不中用了。” 安格斯倏然抿紧了唇。 即便那东西真的坏了、硬不起来也射不出东西,安格斯也不可能在他的主人面前承认。 宽大的手掌沿着腿肚摩挲着往下从后方紧紧握住她的脚踝,他沉默地低下头,膝行半步靠她更进,结实的胸膛抵上她的膝盖,一言不发地继续磨蹭起来。 他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将喘息声死死闷进胸喉,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脚心,发了狠地去撞奥德莉的脚腕。 鞋面早已被龟头吐出的淫液润得湿透,湿软鞋面与硬挺的柱身磨擦在一起,安格斯清楚地感受到鞋面下脚骨的触感。 纤细的脚腕被硬挺的龟头撞得发麻,直撞得奥德莉裙摆风吹似的晃起来,连整条腿都因他的动作在跟着动。 木椅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声,劲长的手指偷偷摸摸抚弄着她的踝骨,他的喉管中发出一两声震颤的野兽低鸣,不知操弄了多久,安格斯终于闷喘着开始射精。 这迟来的快感折磨了他几十分钟,此时他全身肌肉紧得死绷,颈上长筋凸显,隔着衣服奥德莉也能看见衣服下偾张的肌骨,连同在她脚背上射精的肉棒,哪里都是硬的。 稠白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地喷射在她的脚腕上,整只鞋浸透后,过了水似的湿,他射得断断续续,蹭弄许久分明是为了这一刻,然而他面上却并不见放松,锁骨上都浮出了汗。 粗长的阴茎温顺地贴着她的鞋面,奥德莉抬腿踩在他的胸前,慢慢将他往后顶开,深红色的粗硕肉棒一点点从裙摆下钻出来,顶端的细孔仍在一颤一颤吐着白浊,像是还没射完,半翘着立着,弄脏了她的裙子和原本擦洗得干净的地面。 奥德莉长久的沉默对于安格斯而言无疑于纵容,黑色鳞片渐渐覆盖满他的眼角、鬓边和耳下脆弱的脖颈,他抬起头看着她,竖瞳中间浮现出一道深如血墨的细线,嗓音嘶哑地叫她,“小姐……” 奥德莉看着他胯下那根仍旧不显疲软的肉茎,用沾满精液的鞋尖踩了踩他的囊袋,听见他咬牙闷哼一声,转而又点了点他粗硕的性器,面上神色淡淡,“谁叫你停下的,继续。” 安格斯深深看了她一眼,颈上喉结无声滑动了几下,再次将手覆上了湿辘辘泛着水色的肉茎,沉哑道,“是……小姐。“ 烛火幽微的宽敞房间中,衣裙华丽的女人端坐在雕刻精美的木椅里,一个满身伤疤的英俊男人正听话地跪在她脚边自慰。 如此场景像是圣女在玩弄可怜的男人,享受男人臣服脚下的快感。可见男人裸露在外的丑陋性器和望向女人的欲色深浓的眉眼,又似是卑劣龌龊的男人在亵渎高贵的圣女。 场面靡浪不堪,犹如教廷墙上挂着的一幅警醒世人的油画。 月色渐渐黯淡下去,烛火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安格斯已经记不得自己射了多少次,他的手已经撸动得麻木。 上一次射精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前,从马眼里艰难吐出的东西只有稀薄的一小股。 在奥德莉的注视下射精有多叫他舒爽,那么射精前每一次撸动肉根就有多令他难耐,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夹杂着痛苦的快意,叫他停不下来,却又不想再继续。 胯下长物硬比石头,底下红色 -- ⒴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41 的囊袋生出肉褶,温顺地垂挂在根部,里面的存货已几乎射干,里面再没有东西压榨得出来。 奥德莉的裙摆、鞋面上皆沾着干透的精斑,椅子腿上和地面也同样有他射出的东西。红肿的龟头高翘着,肉茎顶端的红色小孔更是红糜发肿,不断张合着,时而可怜巴巴地溢出一点莹亮的粘液,像是已经坏了。 安格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奥德莉,唇缝几乎抿成一条笔直的线,脸上、脖子上一颗接一颗汗水往下滚落,就连胸前的衣物也被不断生出的汗液润得湿透。 奥德莉垂眼回望着安格斯,任他抓着自己的裙摆。他今夜的确很听话,膝盖未曾离开过地面,未叫他停他握在性器上的手便一直没松过,自己摸着自己的东西射了一次又一次。 叫任何一个女人看了心中都会不由得生出凌虐的快意和怜惜之情。 然而奥德莉望着他蛇目般的赤金色瞳孔,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清楚地意识到安格斯并不受她掌控的事实。 那只眼睛专注而充满贪婪的欲望,他跪在她的脚下,看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即将入腹的猎物,又像是看高高在上的情人。 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此刻如同温顺的家犬匍匐在她脚下,只是因为他愿意将脖子上的绳索交到她手里,而非他只能这样做。 除了他经久如病症沉珂般的迷恋,奥德莉并无任何可真正牵制他的手段。⑿3yùsℎùщù.Ⓒо⒨(123yushuwu.com) 他孤身一人,无所顾忌。奥德莉无法控制一个不惧生死的奴隶,但她想,或许她能轻松掌控一个迷恋她的情人。 情人。奥德莉在脑中细细品味过这两个字。如果他足够听话的话。 她倾身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安格斯的下巴,白净的眼皮垂搭下,望着他胯下那根胀得可怜的东西。 安格斯呼吸一滞,望着那双明亮的蓝色双眼,手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小姐?” 纤细冰冷的食指摩擦过他干燥的唇瓣,银色长发掉落在他眼前,奥德莉轻声道,“叫你停下来了吗?” “没有……” 安格斯轻轻抿住唇上的手指,手臂继续动起来,粗糙的掌纹缓慢撸过柱身,马眼早已刺痛不堪,然而此刻又欢快地颤动了一下,吐出了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迟缓的快感蹂躏着安格斯的神经,他手里动得更快,连腰胯也挺动起来,与此同时,腹下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饱胀感。 柔软的手掌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脸,食指触摸到眼周的黑布,轻轻挑开钻了进去。安格斯像是有些受宠若惊,眨也不眨地看着相距不及一掌远的奥德莉,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体内沉缓的快感因她的靠近骤然活跃了起来,他粗喘着盯着她,不断撸动着手里的粗大阴茎。 胀痛的马眼缓慢地流出一点点稀薄的精液,而后,不受控制的,一股强有劲的液体从针刺般疼痛的马眼里射了出来。 浅腥的尿液喷射在污浊的地面,地面干透的淫液和精斑被他的尿液冲得混作一滩。安格斯甚至听见了奥德莉的裙摆上滴落的水声。 几个小时不曾停歇的自慰射精,引起这样的结果显然是理所当然,可安格斯却没想到自己会失禁。 奥德莉愣了一瞬,而后像是觉得很好笑似的轻声笑了出来,“真脏啊……就这么忍不住吗?” 安格斯喉咙干涩,想要唤她的名字,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奥德莉在他嘴角不轻不重地落下一个吻,柔软唇瓣温热软润,轻轻触了一下便离开了。 纤细的手指离开他的脸,安格斯看见眼前那张漂亮的脸上勾起一个笑,像是在嘲弄他又像只是单纯地在笑,红润的唇瓣开合,“脏狗狗……” 家犬(20) 为休斯送葬的人天未亮便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斐斯利庄园外,送葬者多为斐斯利家族的旁支,几十辆马车踏着破晓晨色在庄园外停停走走,人数竟比纳尔逊逝世时还多。 他们一身黑衣,面色肃穆地围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今日众人前来,既出自对斐斯利这一庞大古老家族的尊敬,也想为自己看不清的前程谋一个宽阔平坦的出路。 奥德莉做出的荒唐决定已经人尽皆知,斐斯利家族的衰败已然无法回天,既如此,总要商讨出一套抱团取暖的方案来。 莉娜怀孕不便,休斯的葬礼由老公爵命人举办。休斯死状叫人不齿,老公爵办得可谓极其简约,潦草一通大火,烧了个干净。 奥德莉并未出席休斯的葬礼,她短暂休息了数个小时,天亮后只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便径直坐上马车前往城堡面见城主去了。 这一去,便直到傍晚才归。 除了她们,旁人无从得知那座高耸入云的城堡里两人究竟商讨了些什么,但城主对奥德莉的态度却能反映出若旧贵族仿照奥德莉割地投诚会受到的待遇,这一点至关重要。 达摩克利斯之剑正悬在所有旧贵族头上,他们不得不小心处事。 海岛的傍晚静谧而又喧嚣,车轮卷过霞色,体格健硕的一白一黑两匹骏马甩着马蹄“哒哒哒”踏进了前院。 院里的仆从见此俱是一愣,马车是奥德莉夫人出门时所乘不假,拉车的黑马也的确是斐斯利庄园所养殖。 可与黑马并行的另一匹膘肥体壮的白马却不是庄园中所有。 白马通体无暇,毛发油光顺滑,显然并非凡物。 -- 分卷阅读42 安格斯衣衫整洁地候在门前阶下,和昨夜简直判若两人。自马车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开始,他便一直没松过眉头。 午间下过几滴雨,此时地面松软,迎来的马车车轮吃土要比出门前深上好几分。 车上不止一个人。安格斯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马车停下,他上前拉开车门,伸出手,一只戴着黑纱手套的纤细手臂伸出来搭上他的手掌,随后一身黑裙的奥德莉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奥德莉缓缓落地后,马车里又钻出一个俊俏少年,把着车门一并下了马车。 安格斯动作一愣,五指倏然捏紧。 那少年面容精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和奥德莉差不多高。他一身白衣,乖乖站在奥德莉身后,像是个羞涩的雏鸟。 他站得离奥德莉极尽,不知有意无意,鞋子伸进了奥德莉的裙摆下,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见奥德莉面前的安格斯后,忽然面色畏惧地缩了下脖子,似是被安格斯的容貌和阴沉的脸色吓到了。 少年怯怯地拉了下奥德莉的袖子,黑色的眼睛不安地眨了几下,声音轻细,“夫人......” 奥德莉还未搭话,安格斯的脸色便结冰似的寒了下去,嘴角下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 橙黄晚霞落在他阴郁眉目间,金色眼眸里像是沾染了血色。 少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朝他涌来的杀意。 奥德莉拍了拍少年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并没有过多地安抚他,而是警告地看向了安格斯。 沉静视线穿透黑色帽纱直直射向他,奥德莉道,“这是诺亚,替他安排个住处,以后他便是我的人了。” 见安格斯不吭声,奥德莉蹙了下眉,艳丽漂亮的眉梢满是厉色,“安格斯,听明白了吗?” 安格斯定定看着奥德莉,缓缓垂下了手,绯红的薄唇抿得极紧,唇缝都失了颜色,过了许久才沉声回道,“......是。” 他垂下眼帘,背影在身后的地面拉得颀长,三两仆从站在在他身后数步远,身前是奥德莉和少年,唯独他形孤影单,莫名有股委屈可怜的味道。 奥德莉忽然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莉娜临近产期,今日办完丧礼,老公爵便名正言顺地将人接回去养胎去了。 奥德莉昨夜未睡足,今日又与城主打了一天交道,此时头脑昏沉,额穴跳痛,只想用完餐赶紧上楼休息。 奥德莉前世受够了病弱的折磨,每次身体不舒适时脾气便格外暴躁。 餐桌上,她冷着脸,眉眼间挂着疲色,听着安格斯汇报今日家中事宜,一副倦于开口的模样。 家中繁细琐碎之事皆由安格斯处理,倒也没什么值得她裁决的大事,只在听见今日递上拜访名帖的豪贵名单时奥德莉才稍稍醒了醒神。 她从安格斯手里接过名册,瞥了一眼,发现几乎都是当下有头有脸的旧贵族,这密密麻麻的二十几个名字每一位她都得见。 替城主敲打顽固不堪的旧贵族,传达给他们上位者的心思,便是她受城主命要做的事。 一旁的诺言坐得笔直,举着刀叉安安静静用着餐,时不时悄悄瞥一眼主位的奥德莉,似是想同她说话,但又不太敢开口。 诺亚礼仪得体,看得出经过调教,他与奥德莉同乘而归,衣物用品却什么也没带。 旁人或许看不出他的来路,安格斯却辨得清楚。 城堡中有经专人调教以服侍未出嫁的贵女的侍人,也就是所谓以色侍人的奴隶。诺亚便是其中一位。 不过因样貌格外出众,因此比一般的奴隶地位更高些罢了。 在安格斯眼里,诺亚和那匹城主赏赐给他的小姐的白马没什么区别。 都不过是货物。 安格斯瞥见诺言看过来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弯下腰,在奥德莉耳边低语,“小姐,安德莉亚的父亲私下传信说想见您。” 这并非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消息,可奥德莉毕竟不是安德莉亚。如今这具身体的容貌已变得与奥德莉从前别无二致,冒然见她的哥哥,多半会惹起他怀疑。 但身为安德莉亚,若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见,怕又会引得旁人生疑。 诺亚听不见安格斯在说什么,他只看见斐斯利家中这位面容残损的管家俯身离安德莉亚夫人极近,薄唇吻着夫人的头发,唇上的红色像是要染到她的银色长发上去。 管家、侍卫、女仆,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男女,多得是想爬上主人的床,他本就为了服侍贵女而存在,这种事虽未亲眼见过,却也在城堡那种地方听见过不少。 只是他没想到,气质冷艳的安德莉亚夫人,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与下人苟合。 城主将他送给安德莉亚夫人,夫人便是他将要服侍的第一位主人。大多贵族都身形肥胖,容貌普通,诺言也不曾妄想过自己将要服侍的人会是如何貌美。 在得知自己的主人是漂亮的安德莉亚夫人之后,他为此暗暗兴奋了一日,此刻看到夫人与管家旁若无人的一幕,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口的滋味。 他听闻许多贵族在床上都有凌虐奴隶的癖好,安德莉亚夫人会是一个好主人吗? 诺亚胡思乱想着,冷不防对上安格斯的视线。那只金色眼眸冷得如同鳄鱼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诺亚轻轻打了个颤,收回视线,不敢再往奥 -- 分卷阅读43 德莉的方向看一眼。 诺亚的房间被安排在另一栋楼,与奥德莉住的地方相差了整整半座庄园。 安格斯虽为管家,但也是个仆人,他的房间同样不在主楼。只是仆从好像对他的来去并未多留意,也不知道好些日管家都未曾回过自己的房间。 入夜,安格斯照例将事务吩咐下去,而后举着烛台穿过长廊,便往奥德莉的房间去了。 房间外并无侍卫站守,只有安娜站在门口,看见安格斯举着蜡烛阴恻恻走过来,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渐渐红了个透。 夫人的房间一贯由她打扫,今日晨时她推开门,猝不及防嗅了一鼻子的男人味,又腥又浓,地面上的污秽痕迹看了叫人面红耳赤。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安格斯的裆部,而后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关于夫人和管家的猜想既已经得到证实,此刻看见管家走过来,莉娜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拦。 “莱恩管家......”安娜想了想,还是慌忙叫住了直直越过她就要伸手推门的安格斯,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正在里面沐浴......” 安格斯抬起的手顿住,他偏头看了眼红着脸紧张不已的安娜,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安娜见他反应冷淡,又连忙添了句,“夫人叫我守着不要放人进去!” 安格斯闻此偏过头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安娜被那骇人的眼神盯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夫人也好,管家也好,她一个都找惹不起。她不敢再多话,本能地提着裙子一阵风似的跑了。 四周安静下来,安格斯手中烛火飘摇,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奥德莉门前,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他来时房间里并无声音,方才安娜吼完,屋中才从一片沉静中响起水声。 他站了片刻,伸手推开了门。 奥德莉的确在沐浴,她坐在浴桶里,桶里还冒着热气。房中雾气氤氲,安格斯在一片水雾里看见了漫至肩膀的水面。 奥德莉卸了妆,露出白净明媚的一张脸,面上倦色稍褪,却烦躁地皱着眉心,像是在浴桶里睡着后又被门外的交谈声吵醒了。 “谁让你进来的?”奥德莉语气困倦,心烦道。 安格斯缓慢走近,将烛台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有人,小姐,是我擅作主张想来服侍您沐浴。” 他拿过一旁宽长的布巾搭在小臂上,见奥德莉曲腿坐在浴桶里,岔开话题,嗓音嘶哑,道,“您要换个大些的房间住吗,或者在旁边的屋子修一个宽敞的浴池?” 奥德莉垂至肩头的头发仍在滴水,她不冷不热地看着他,没说话。 安格斯今日足足一日未见到她,侵袭而来的孤独和恐惧拉扯着他的灵魂,逼得他快发疯。 更别提她还带回了一个男人。 一想到他的小姐和其他男人在狭小封闭的马车里一起待了近两个小时,他就想撕碎了他将他的尸体扔进河里去。 可他的小姐不准,她说那是她的人...... 安格斯走到她身后,被藏在水波下的一片雪色晃迷了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按在奥德莉的额穴上轻轻揉压起来,继续道,“楼梯左侧第五个房间无人居住,比这间屋子要宽敞许多,东西一应俱全,侧屋修造有一浴池,您喜欢的话,明日我便叫人把东西搬过去。” 长指按揉的力道极其舒适,奥德莉闭上眼,眉心渐渐舒展开,这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奥德莉动了动水下曲着的双腿,引得一连串“咕噜”的水声,水花拍在桶壁上,荡开一圈圈水波。 安格斯没有见过奥德莉沐浴的样子,不知道她在热水中是这般放松惬意的模样,她从前时常药浴,他只有幸见过两次她出水后的姿容。 头发湿漉漉的,眉眼亦是一股温润湿气,像被风雨打湿的玫瑰。 奥德莉此时身上不着片缕,肌肤细腻得如同昂贵颜料在画布上描画而出。 安格斯用眼睛贪婪地描绘着她的眉眼,腿间的性器渐渐胀大,半硬半软地顶着被热水烫得温热的木桶。 过了十多分钟,水温渐渐冷了下去,奥德莉睁开眼,拉开他的手,从水里站了起来。 安格斯将备好的干燥长巾披在奥德莉身上,扶着她从浴桶里跨出来。 安格斯取过一块毛巾轻轻擦拭着奥德莉身上的水珠,面色平静,好似心无旁骛,如果腿间不是顶着一包的话。 他单膝跪在她身前,低下头仔细擦拭着她白皙的脚背,那团东西在腿间布料扯开的褶皱里越发显眼。 他并没有要遮挡的意思。 头顶黑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苍白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细瘦的脚腕,安格斯咽了咽喉咙,停下来,忽然抬起头问道,“我能杀了他吗?” 奥德莉:“?” 好端端地又在发什么疯? 她敏锐地察觉出安格斯口中指的是诺亚,垂下眼帘平静地看着他近乎温顺的眉眼,虎口钳住他的下颌,面无表情道,“不能。” 家犬(21)H,非插入,舔穴 “为什么?”安格斯问道,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诺亚的杀意,似是执意要置诺亚于死地。 房中热气弥漫,水雾潮湿,安格斯单膝跪在地上,昂头看着奥德莉,凌厉的面部轮廓在氤氲雾气里显得分外柔和 -- γǔzんáìωǔん.χγz 分卷阅读44 ,白皙脖颈上的狰狞疤痕暴露在眼底,莫名有种楚楚可怜的病弱感。 奥德莉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夜他跪在地上自渎的场景。 腰部肌肉结实紧绷,腹股汗湿起伏,粗长性器上沾满淫液,五根长指握住那根东西上下撸动,顶端的小口便会吐出稠粘莹亮的水液 他身形挺拔,跪在地面仍不见卑微之色,眼神凌厉如寒刀,热汗淋漓,动情做着世间最浪荡的动作。 而现下,那根东西又硬了起来,裹在裤裆里,胀大硬挺的一大包。 奥德莉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见了那般淫靡画面,总会有些反应。 即便奥德莉对性事不太提得起兴趣,也不得不承认,安格斯在低声哼喘时,沙哑的嗓音的确惹人心痒 她心里想着,面上的表情仍旧平静冷淡,细指缓缓沿着他瘦削的下巴往耳后缓缓抚摸过。 不像是在摸他的脸,倒像是不带感情地在摸一件冰冷的瓷器。 安格斯冰凉的耳根被她摸得发热,他忍不住偏过头,将脸更紧地贴进她的掌心,随后听见了她迟来的回答,“不许动他。” 安格斯愣了一瞬,而后神态自然地抬手握住奥德莉放在他脸侧的手掌,仿若未听出她警告的语气。然而修长的五指却越抓越紧,死死将她的手攥在他的掌心里。 他定定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短暂的时间里想了很多,而后缓慢开口道,“您喜欢他吗?一个以色侍人的奴隶。” 他周身释放出一股可怖的杀意,金色瞳孔迅速扩大,几乎占满了整面圆润的虹膜,很快又收缩成一道锋利的竖刃。 奥德莉毫不怀疑,只要她表露出任何一丝承认的迹象,安格斯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诺亚,并将他的尸体扔在一个她找都找不到的地方。yùsんùщù.ǒие(yushuwu.one) 她极轻地勾了下嘴角,指腹摩擦过他右眼上缠绕的黑色软布,反问道,“为什么不喜欢?以色侍人,也要有色可侍,且他懂事听话,自然讨人怜爱。” 安格斯眉目间骤然戾气横生,但不及一秒,就因突然探入口中的手指散了个干净。 手上覆着软香,沿着他的唇缝伸进去,安格斯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主动张开了两排尖利的牙齿迎接那抹湿润的香气。 即将出口的话心甘情愿地被堵在了舌尖。 指尖触及藏在齿关后的舌头,奥德莉挑了下眉毛,挑逗似的勾弄起来。 一时间,安格斯面露怔愣之色,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而后很快便下意识松开奥德莉的手,方便她更好地将手指探入他的唇腔。 他顺从地张着嘴,无师自通地舔弄起她的手指,像一只迫不及待迎接主人逗弄的狼犬,看似温顺,骨子里却充满了压倒性的攻击力。 驯服一只狼犬,便是要他愤怒,又要他甘愿臣服。 安格斯口中分泌出津液,将口腔润得又湿又热,手指泡在里面,像是泡进了一汪温热的水泉。 奥德莉没有说话,三指托着他的下巴,笑了一下,又伸了一根指头放进他嘴里。 那截软热的舌头比她想象中更有力,红舌抵入并拢的指缝里,极富暗示性地在她细嫩的指缝里进进出出,如同性交一般。 他的唇无法闭合,只能轻轻含着奥德莉的手指,喉结滚动着,口中的津液越积越多,顺着绯红薄唇流出来,透明的液体流过他拉长的喉颈,还有些许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奥德莉看着他张开的嘴唇,用手指夹住他软滑的舌头,他也不躲,反倒将舌头往她两根手指间更深地挤进去,然后阖拢唇瓣去抿她的指根,如同含着一块甜腻的糖,不肯松口。 身前是一截柔软细润的腰线,往上是白净丰软的乳肉,红润的乳尖坠在他眼前,安格斯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乳香。 女人和男人不同,十七岁的少女哪里都是最好的,腰身细瘦,双腿纤直,胸臀却白腻丰腴。 他的小姐孕育于权利富贵的柔软锦绣中,她内心强大,如丛野肆意疯长的荆棘,身体却比一般的女人更加娇弱,就连手指也格外的柔软纤瘦,好似里面的骨头是软的。 安格斯自下而上直勾勾盯着她,并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不过一会儿,他便忍不住用舌尖去勾舔她余下的三根手指。 沐浴之后,奥德莉的肌肤上留有一股湿润的暖意,水珠汇聚在雪白的肌肤上,从红润的乳尖颤巍巍落下来,摔碎在他脸上,又一刻不停地往下流走。 他含着奥德莉的指尖重重吮吸了一口,像是把他那颗坠着的红粉乳尖吃进了嘴中。 奥德莉忽然将手指重新插进他湿热的口腔中,拖出湿滑的舌头捏着用指腹捻了捻,漫不经心道,“好好舔。” 安格斯咽了口唾沫,呼吸越发粗重,尾巴从裤腰里静悄悄钻出来,“啪”一声甩在桶壁上,好似不觉痛,急切地往她脚腕上缠。 他张开嘴,探出两颗尖利的兽牙,将口中的两根手指含得更深。 奥德莉忽然皱了下眉,曲起指骨抵住他的上颚,撑开他咬下来的两颗牙齿,眯了眯眼睛,训斥道,“用舌头,不准咬。” 嵌入指肉的牙齿被迫抬起,安格斯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察觉嘴里的手指要抽走,倏然伸手揽住奥德莉的腰把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将她的双脚夹在了自己跪着的膝盖间。 而那根不安分的长尾,也开始得寸进尺地缠绕着往她的 -- 分卷阅读45 大腿上缠。 鳞片渐渐覆满了安格斯的脖颈,他似是极其钟爱于舔弄奥德莉的指缝,舌尖嵌在中间不肯抽出来,软滑的触感来来回回,打着转地在那处绕。 安格斯分明不曾在她面前吃过人,奥德莉却觉得自己被他视作了一块带血的肥肉。 湿濡粘腻的舔舐水声、口水吞咽声,在安静的夜里不断响起。 她从前不齿于与下人偷情的贵女,如今不想自己也变成了她们的一员。 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和阴郁的怪物管家,没有会比这更惹人好奇的饭后谈资。 落在她脚边的尾巴时不时甩动着,奥德莉能感受到他舌面上逐渐生出了细密的倒刺,而后又像是怕弄伤了她,压抑着缩了回去。 那感觉像是被一面细针刮过,仅一下,足够那猝不及防的刺痛感传达至神经。 奥德莉痛“嘶——”一声,条件反射地往外抽手,“松口!” 安格斯喉中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鸣,金色竖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乖乖吐出了湿漉漉的手指。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地唤道,“小姐……” 宽大的手掌牢牢掌住她的腰,将她死死锢在身前,粗糙的掌纹来回磨擦着她腰上细腻软热的肤肉,不等她说话,安格斯又贴近她,在她的腹前深深嗅了一口。 好似雄兽埋在母兽腿间嗅她发情的味道。 奥德莉看见他的动作,微微蹙了蹙了眉心。 安格斯往前挪了半步,将性器抵着她的脚背轻轻磨蹭着,冰凉的尾巴勾着她的腿根,仰面专注地看着她,安静等待着她下一步指令。 他嗅到了情液的味道,安格斯知道,她的小姐今夜也想操他。 或许用他的舌头,他的手指,或者令她厌恶的肉茎,无论哪一样,他都很期待。 结实的手臂紧紧锁着奥德莉的腰,她连往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奥德莉却并没有如他的愿,她将手上的津液在他脸上擦干净,手指碰到他眼睛旁的黑色鳞片,视线又挪到他舔过唇角的猩红舌头上。 她静默两秒,自上而下看着他,缓缓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暗金色竖瞳缩如细线,安格斯没想会是这个回答,他抿着唇,将奥德莉抱得更紧,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您不让我替您解决,是想让那个奴隶来吗?” 在奥德莉开口前,安格斯忽然施力抬起她一条腿,伸出猩红的舌头钻进她腿间若隐若现的肉缝里重重舔了一口。 “呃嗯——!”奥德莉始料不及,浑身一僵,腰身骤然发起抖来,口中溢出一声似痛似爽的低吟。 她昂起细颈,一只手狼狈地撑在桌面,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头发,倒吸着气,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安格斯察觉到什么,用舌头在自己嘴唇上舔了一下,细密的刺痒传来,他顿了一瞬,收了倒刺,而后凑近在奥德莉凸显的耻骨上讨好地咬了一口。 “抱歉,小姐......” 她腿心里的皮肤又白又嫩,藏在里面的那抹嫣红透过皮肉,几乎要从薄软肥润的阴阜里钻出来。 安格斯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形态,尤其在情绪起伏较大时,拖曳在地面的尾巴不安地甩动了一下,发出“啪”一声响。 掌心的腿肉发着颤抖个不停,似乎那脆弱的地方被他一口舔坏了。 她在身体上吃的苦少之又少,几乎一点痛都受不得,何况方才那一下。 安格斯拉开奥德莉的右腿,两瓣湿软的、犹如被露水浇湿的玫瑰瓣颤栗着在他眼前打开。淫水扯着丝,滴落在地面,散发出一股情欲的厚重味道。 没有见血,但却发肿似的红透了,像是熟透的浆果。 确实是舔伤了。 奥德莉缓过气来,第一次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单脚支在地面,腰腿施不上力,只能艰难地扶着桌面,看着跪在她腿间仍旧跃跃欲试的安格斯,头痛道,“不做了,松开!” 她本以为他熟练于此,现在看来技巧属实烂得彻底。 安格斯顿了一瞬,偏头含住她的腿肉,一点点朝腿心吻过去,“可您下面湿得很厉害......” 白腻的大腿上逐渐留下一串湿濡泛红的痕迹,安格斯克制着轻咬下去,声线嘶哑如同魔鬼在引诱无辜的少女,只字不提方才伤到她的事,保证道,“我轻一些,会让您舒服的。” 说完,不等奥德莉反应,他便将舌头深深压进了那道湿得流水的肉缝中,长有力的舌头直直碾入绞紧的肉穴,张开嘴含住两片柔软鲜红的唇肉,渴饮似的吮吸起来。 快感来临得比奥德莉想象中更迅疾,她微蹙着眉,不自觉抓紧了桌沿。 艳红湿热的肉穴里犹如包了一汪磨碎成浆的红豆蜜,舌头游蛇似的钻进去一勾,舌尖便带出了一串湿粘的淫液。 安格斯吞咽着,退出来忽然低声说了句什么。奥德莉没听懂,但她能辨别出那是街巷里流传的烂话,总之不是什么好词。 听见头顶传来的低吟,安格斯舌头勾舔得越发卖力。他将尾巴塞进她的掌心与桌面之间,奥德莉压低声音细细吟哼着,在快感涌来时手不自觉用着力,紧紧抓着那截黑色的尾巴。 安格斯抬起奥德莉另一条腿,抱着她软热的臀肉,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那道红糜的肉穴里。 她下身无着力处,看上去好似分开腿坐在了他的脸上。宽厚的舌头在收缩 -- 分卷阅读46 蠕动的小穴里长进长出,灵活地刮磨过湿软的内壁,将内壁上的肉褶抚得平顺,层层叠叠一直顶进最深处。 舌面上倒刺时不时生出来,痛感方蔓延开又被安抚下,鼻尖抵着软韧的肉核顶蹭着,安格斯挤压揉捏着掌心柔软的臀肉,不过两分钟,便轻而易举地让奥德莉绷紧脚背达到了高潮。 他用舌头堵着湿软的肉洞,将流出来的水液全部吞进了口中。他慢慢退出来,含住颤抖的唇肉用嘴唇轻轻抿住,又含着小小的肉核啃咬,延长着她高潮的快感。 高潮后的穴道又湿又软,他实在舍不得放过,舌头埋在里面便舒适得叫他浑身发热,即便不碰也会有水流出来,舌尖一戳一舔,显然还想再探进去。 奥德莉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手里的尾巴尖,指甲陷入尾巴顶尖最脆弱的部分,感觉到安格斯整个人石化般停下,开口道,“别舔了” 细长的尾巴尖往她手心里钻了钻,安格斯听见后,却是又钻入肉缝里舔过一遍才退开。 他仔仔细细舔干净唇上透明的液体,吞进喉胃,注视着她的暗金色眼眸在将熄的烛火下闪着幽光。 他见奥德莉神色满足又恼怒,想了想放下了她,跻身于她腿间,强忍住勃发的欲望,拿过搭在木桶边的布帕打湿,替她轻轻擦洗起来。 粗糙的布料摩过红肿的穴肉,安格斯方才舔弄时不知趁机咬了多少下,此刻结束才隐隐泛起痛痒。 奥德莉眉心轻皱,像是在发怒,又不知气冲着何处去,好似在气自己自作自受。 安格斯擦拭干净,仍舍不得松开奥德莉,尾巴勾着她的手腕,垂下眼帘,一串接一串的吻落在她腰侧。 情欲未褪,他声线嘶哑不堪,好似请求又如同威胁,“杀人也好,取悦您也好,您想要的,我都会去学。但您若想要诺亚活着——” 安格斯抬起头望着奥德莉,眼睛周围的鳞片反射出微弱的光,阴冷又骇人。 他执起她的手,动作轻柔地吻在她的手背上,明明面色冷寒,低缓的语气却有种说不明的无力感,“就永远别让他上您的床……” 家犬(22) 奥德莉择日回过拜贴,此后便陆陆续续有人登门。 议事厅的窗户对着庭院,阳光斜斜照进窗扇,一匹体态膘壮白色骏马正悠闲甩着马蹄在院子里啃食嫩叶。 相比之下,厅内气氛倒是有些紧张。 海瑟城内自古白马稀少,大多由城堡中专人养殖的种马孕育,像这般通身无杂色的白马只可能出自宫廷。 近日,一条消息迅速流传于权贵之间,那便是城主正试图以金银钱财换取各贵族手中某些特定的商路和土地,以该方法来实行集权。 正当人们对此消息深表怀疑时,接连抬进斐斯利庄园里上百箱的银饰珠宝就成了最好的证明。 这些时日,奥德莉接见来客时,总会将诺亚带在身边,这个精心被调教过的少年不只是一个漂亮的奴隶,更表明了宫廷抚慰归顺的旧贵族的态度。 诺亚的确拥有一副好相貌,既懂得察言观色,又知端茶递水,这个时候,一言不发站在角落里的安格斯便显得有些多余了。 来客全然不知他杵在这议事厅做什么。 议事厅门窗高阔,即便白日亦是灯火长明,明亮却也显得空旷,无人开口时便有些寂静。 奥德莉接见了不知多少寝食难安的旧贵族,独独今日的客人艾伯纳不同,他并非旧贵族一员,而是当下颇受城主倚重的新贵。 奥德莉以为他是由城主派来传递消息,不便于怠慢他,可他却并未带来任何城主口令,反倒同她聊了些闲碎的话题。 一时提起某条繁荣的街道,一时又说起曾经看过的书籍。不知今日来访究竟是何目的。 艾伯纳面容英俊,姿态闲散地靠在椅中,与奥德莉其相对而坐,一通闲谈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饮了口茶。 奥德莉头戴黑色纱帽,只露出半截干净白皙的下颌,唇边挂着笑,心中却觉得这人言语举措十分古怪。 “夫人身边倒不缺服侍的男人。”艾伯纳放下茶杯,忽然说了一句堪称冒犯的话。 他扫视过立在一旁的诺言,又往她身后默不作声站着的安格斯看去。 奥德莉蹙了下眉,未能揣摩出他话中含义,只解释道,“诺亚为城主所赐,而我身后站着的是我的管家。” 艾伯纳挑着长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奥德莉,“是吗?” 他将双手交握搁在膝上,缓慢道,“他看起来可不像一名管家。” 他觑了眼安格斯那张神色冰冷的脸,那只没有温度的金色眼睛一直看向他们的方向,连眨眼都极少。他表面状似斟酌着措辞,用语却犀利如刀,“更像一位……忠心的夜间骑士。” “夜间”两个字就有些多余了。 诺亚闻此,诧异地看了艾伯纳一眼,随后又转头望向角落里站着的安格斯,而后者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艾伯纳。 许是诺亚动作太明显,引得安格斯转动眼珠,没什么表情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诺亚一怔,手上的汗毛几乎瞬间便立了起来,他自小深处诡谲宫廷,但每次猝不及防对上安格斯的视线时,都会被这位管家的眼神所震慑。 旁人或许轻视他,渴望他,但看他的眼神里都会有或轻或重的情绪,而安格斯看他的眼神,却仿若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具。 前些日在花园中,他无意间听见女仆提起,有人撞见过莱恩管家早上从夫人房间出来,且不止一次。 他自认比一般的奴隶漂亮千万倍,也足够乖巧听话,可他来此数日,夫人虽每日带他见客,却从未宠幸过他,甚至他却连她的房门都未曾踏足。 破损的容貌,碎石撞磨般的低哑嗓音,诺亚自小被教导容貌即是一切,因此实在不明白奥德莉究竟喜爱那个冷冰冰的管家哪里。 他胡思乱想着,蓦然听见奥德莉语气淡漠道,“艾伯纳大人今日来就只为说这些?” 她敛了笑,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大人若无事,就请离开吧。” 艾伯纳陡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黑纱深深望进她的眼底,良久才开口道,“莉莉,你当真不知道吗?” 艾伯纳语气仿若死水般平静,“你就当真如此决绝,要与我两断。” 奥德莉听见这话,不由得愣住了,这话中含义太显然,令她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十足荒唐的猜想——艾伯纳……莫不是安德莉亚曾经的恋人? 奥德莉努力在脑中思索着安德莉亚有关艾伯纳的残存的记忆,却是一无所获。 “我原以为你嫁给纳尔逊是迫不得已,可是莉莉,你知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吗?”艾伯纳倾身逼近,在奥德莉胸前散落的发间深深嗅了一口,沉下脸色,咬牙切齿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趋之不散的男人味……” 艾伯纳动作迅疾如风,奥德莉根本没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47 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他就已双手撑在桌面,弯腰朝她压了下来。 他声音好似从齿缝中挤出,语气里满是厌恶,“一股令人作呕的、野兽的味道” 艾伯纳话音刚落,一阵冷风突然自奥德莉身后压近,结实的手臂倏然横插在奥德莉与艾伯纳之间,刺耳的“咯吱”响起,奥德莉视线一晃,安格斯竟是将她连人带椅子揽至了身前。 他抬手猛地掐住艾伯纳的脖子,面色阴寒,眉心紧皱,满目狰狞,如同看死人般看着艾伯纳,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其掐死。 整个过程快得不过眨眼间,一旁的诺亚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得说不出话。 黑纱因风扬起又落下,奥德莉后背撞在木椅上,疼得她低哼出声,她看见艾伯纳被掐得筋脉凸显的脖颈,神色骤变,来不及思索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出声低斥道,“安、莱恩!松手!” 安格斯五指牢牢卡着艾伯纳脖颈下跳动的血管,听见奥德莉的话,不仅未松开,反而收得更紧,连艾伯纳的脖颈都被掐变了形。 艾伯纳面色通红,血丝攀爬上眼球,他看着安格斯,丝毫不见惧色,反而猛然抽出腰刀便朝安格斯脖颈刺下! 安格斯不挡不避,手臂骤然发力,奥德莉恍然间听见了一声脆响的骨骼声。 “莱恩!你又要违背我的命令吗?!”奥德莉喝道,她真是怕极了安格斯将艾伯纳掐死在这议事厅中。 艾伯纳吃痛,刀刃掉落,摔在石面发出清脆的响,他喉中发出气音,却是咧开嘴角笑出了声。 奥德莉用力掰动横在锁骨前的手臂,安格斯的手却如同铁具般纹丝不动,她勃然大怒,吼道,“松开他!城主怪罪下来,你是想让我同你一起被处死吗!?” 眼看艾伯纳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得越发缓慢无力,奥德莉突然偏头朝诺亚吼道,“诺亚!刀给我!” 诺亚回过神,忙不迭放下手中茶壶,从地上捡起刀递给奥德莉。 奥德莉接过刀,手腕一转,刀尖却不是冲着安格斯,而是朝自己手背上不遗余力地扎了下去! “夫人!” 冰冷的刀身在烛火中反射出刺目的光,诺亚神色惊变,不假思索便伸手去拦。 他还未近身,就见安格斯蓦然松开艾伯纳,动作迅疾地从奥德莉手中夺过了刀。 艾伯纳跌落,膝盖砸在地上,发出骨裂般的声响。 茶杯翻倒,滚烫茶水顺着桌面流下来,他狼狈地跪伏着,手臂搭在桌上支撑着上身,掌心握着脖颈,竟还在低笑。 奥德莉觉得此人也病得不轻。 安格斯看也未看艾伯纳,仿佛不觉得差点杀了一名备受城主器重的贵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而低头看向奥德莉,动作轻柔地将手指探入面纱,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见奥德莉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几秒后,又慢慢将手指抽了出来。 有意无意的,手背擦过艾伯纳方才吻过的那缕头发。 “您被他骗了。”安格斯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奥德莉并未听清,她拂开他的手,站起身欲上前扶艾伯纳起来,安格斯察觉她要做什么,抬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掌。 干燥粗糙的手指紧紧扣着她,奥德莉回过头,见安格斯面色冷寒,黑发在眉目间投落灰影,阴沉得如同犯了疯病。 奥德莉下意识动了下手指,指尖碰到他掌心里缓缓生出的坚硬鳞片。 她头痛地闭上眼,长长吸吐了一口气,平复数秒后,向一旁吓懵的诺亚抬了抬手,吩咐道,“诺亚扶艾伯纳大人起来。” 诺亚点了点头,立马搀着艾伯纳将他扶进了椅子上坐着。 他偷偷看了眼艾伯纳脖颈上那一圈青紫指印,一时后怕,一时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身为下人的莱恩管家竟意图刺杀身为贵族的艾伯纳大人。⒴ūzん@īωūん.χ⒴ⓩ(yuzhaiwuh.xyz) 夫人为保全自己和斐斯利家族,多半会将他以畏罪之名处死。 即便不会,像艾伯纳这般的贵族,大多心眼小如粟米,向来不能容忍奴隶以下犯上,怕也会想方设法杀了他。 然而他却见奥德莉蹙眉望着艾伯纳,平静道,“艾伯纳大人,想来是您冒犯的举措引起了莱恩不必要的误会,若您下次再这般鲁莽,可就麻烦了。” 话里话外,不仅没有怪罪安格斯,还皆是袒护安格斯之意。不止如此,还要将安格斯以下犯上的行径归咎于艾伯纳的过错。 诺亚切切实实怔了数秒,而艾伯纳听见此话后却表现得十分引人深思。 他抬头看向奥德莉坚决的神色和她被安格斯紧握住的手,面上浮现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不见难过与痛苦,反倒……有些预料之外的欣喜? 但不过转瞬即逝,艾伯纳很快就恢复了先前那副落拓不羁的姿态,好似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误会?”艾伯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因脖颈受伤,嗓音沙哑不堪,说话时语速放得很慢,好似在挑衅,“他并未误会,若他不上前来,我已经如从前那般吻上了你漂亮柔软的红唇。” 奥德莉闻此,越发觉得艾伯纳和安德莉亚的确关系匪浅,至少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谊。 这样便能解释为何艾伯纳闲扯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题,他先前提及的事情,应当都是他与安德莉亚曾一起做过的事。 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艾伯纳表现得更像是在试探些什么,且安格斯出手后,他身上的注意力便不曾从安格斯身上挪走过。 且她的性格与安德莉亚太过迥异,要她应对安德莉亚曾经的恋人,其难度无异于蒙面出演一场哑剧。 随后她又快速回想着自己之前与艾伯纳的交谈,思索是否有露馅的地方。 而奥德莉表现得可谓一塌糊涂。 即便这般,艾伯纳也没有怀疑面前的她是否为“安德莉亚”本人吗? 议事厅中一时只闻艾伯纳低咳的声音,他仿佛并不在意安格斯做了什么,被伤成这样,反而一直莫名在笑,眉眼间哪见半点恋人相见后念念不忘的深情。 “请原谅我。”艾伯纳缓过气来后,弯腰对奥德莉致歉。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密信放在桌上,表明了真正的来意,“这是城主命我交与您的信。” 火漆上的印章图案的确为城主所用,他手摁在信封上,并未直起腰,而是抬头看着奥德莉,浅绿色的眼珠迅速收缩为一道细长的竖瞳,随后又很快恢复原状。时间短暂,但已经足够奥德莉看得清清楚楚。 他身后的诺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奥德莉黑纱下一张红唇轻启,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 艾伯纳挑了下眉,再次脱帽向奥德莉致歉。 随后看着安格斯,意有所指道,“你之前下手太急,城主有些生气。因此来派我探探你的软肋。” 他捡起安格斯扔在地面上的刀,利落地收回刀鞘,笑道,“毕竟要有软肋,才便于掌控,不是吗?” 家犬(23) 不知最开始是从谁口中传出,庄园内忽然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48 间风声四起,人人都言莱恩管家爬上了夫人的床。 可这消息传了没几日,在察觉夫人对待诺亚和对待莱恩管家态度的差异后,仆人们又发现,管家大人好像也仅是爬上了夫人的床而已,并不得她喜爱。 这日,安娜照例往议事厅送茶点,未近议事厅的大门就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身影孤零零站在门口当门神。 一身漆黑的打扮和白如石膏般的肤色,只一眼安娜便认出是本该待在议事厅里的安格斯。 安娜观他脸色,想来他不是自愿站在这。往日她去时,管家每次都不离夫人左右,今日不知做错了什么被夫人赶了出来。 门口的侍卫见他这副阴沉模样,都心照不宣地站远了些。 他半垂着眉目,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石板上的纹路,像是凝神在听什么,可安娜放缓脚步走近,却没有听见任何值得留意的声响。 她聚精会神竖起耳朵,再近几步,隐隐的,听见了夫人的声音从会议厅传了出来。 好像唤了声“诺亚……”的名字。 安娜闻声,下意识瞥了眼安格斯的脸色,不出意料,看见他面色又沉了一分。 说来奇怪,管家分明身形瘦削,肤色苍白得宛如久病成疾,然而每次见他孤身一人时,旁人却生不出丝毫怜悯之情,只觉得他周身气质阴沉得可怕。 安娜也不例外,倒不如说作为夫人的近身侍女,比别人更知安格斯性格阴郁。 她时而离得夫人近了,回头定能看见管家寒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侍卫缓缓推开大门,安娜双手举着托盘,声音也未敢出,只匆匆向安格斯行了个礼,便屏息敛声自他身边溜了过去。 当她与安格斯擦肩而过时,余光瞥间他似乎有所动作。 她本能地回过头快速看了一眼,见管家微微斜过身,透过开启的大门,将目光落在了屋内夫人的背影……和靠她极近的诺亚身上。 他半边脸隐在背光的阴影中,半边脸融在墙上照落的烛火中,眼眸深亮,好似淬火的金琉璃。 然而神色阴冷,五官凌厉,瞧不出一丝柔和的味道,直看得人心里发怵。 今日来者是位女客,是一名寡妇,她身边还带了个贴身服侍的仆从,看面容装扮,应是她的情人。 奥德莉坐姿并不十分端庄,她半倚在椅子中,手肘撑在高高的椅子扶手上,手支着额角,银色长发精致盘在脑后,露出一小截细腻白净的颈项,纤长柔美,堪比名家笔下的画像。 安娜看了一眼,快被她颈后那抹雪色晃了眼睛。 诺亚乖乖立在夫人一侧,正在受女客的打趣,双颊绯红,时不时偏头偷偷看夫人一眼,像是在向夫人求助。 然夫人并不阻止,直到诺亚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转过头笑着望向诺亚,道,“这位夫人如此喜爱你,许诺愿锦衣玉食养着你,有什么不好,嗯?” 诺亚羞怯地低下头,见奥德莉有所回应,嘴角抿出一点笑意,摇着脑袋,轻声拒绝,“我只想留在夫人身边……” 活脱脱一个惹人怜惜的漂亮少年。 安娜心中正感叹,却骤然察觉身后袭来一阵压抑可怖的气息,随后听见安格斯声音嘶哑地叫住了她,“安娜,东西给我。” 安娜听见这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已经一转,把端着的茶点递向了走近的安格斯。 安格斯身量很高,比家中侍卫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女仆曾多次在私下聊起过这个话题。 不止如此,她们也热衷于聊他狰狞丑陋身上的疤痕,聊他对她们冷漠却并不恶劣的态度,聊他与夫人是否上过床,那方面会不会很厉害…… 未经人事的少女,总会对强于自己又神秘的男人抱有热烈而暧昧的好奇心。⒴ūzん@īωūん.χ⒴ⓩ(yuzhaiwuh.xyz) 然而真正近距离站在安格斯面前时,安娜才体会到“很高”的意思,她需得昂着头才能看见他那只冰冷的金色眼睛。 强大厚重的气势压下来,他就像是某种冷血食肉的兽类。 安娜直直望见他的眼睛,顿时,像有两块巨石猛地在她脑中撞击在一起,回音阵阵,令她产生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 果然只有夫人那样肆意强大的女人才能治得住他,安娜此刻由衷这般认为。 她甩了甩脑袋,深觉家中女仆若都这样被他看上一眼,想来都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实在是,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的程度。 以安格斯的敏锐度不可能没有察觉安娜的视线,但他许是被旁人偷偷打量惯了,并不在意。 只单手接过盘子,长腿一迈,绕过她径直往里走去。 动作干净利落,裤腿连她的裙角花边都没碰到。 女客并不因诺亚的拒绝而生气,因她很快被迎面走近的安格斯吸引住了目光。 安格斯脚步沉稳,身形瘦削,高瘦的身体裹在修身衣裤里,腰臀流畅的线条一览无余。残缺的样貌和阴冷的眼神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女客兴趣盎然地看着他,摇开折扇,半遮面容,露出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他,随后笑着问奥德莉道,“这也是你的人?” 女客半眯着眼睛,仿佛要透过安格斯身上那层黑漆漆的布料窥探里面结实的身躯,她赞道,“你身边男人虽少,却个个都是难得的好样貌,这般身形,想来比哪些不堪用的贵族少爷要‘能干’许多……” 奥德莉勾了下嘴角,只端起茶杯抿了口,并未搭话。 安格斯听见了,也是一个眼神都未给对方,反倒观察了几眼奥德莉的反应。 他能不能干,只有他的主人才知道。 他笔直朝着奥德莉和诺亚中间走去,诺亚看见安格斯冰冷射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安格斯单手掐着艾伯纳脖子将他提起来的场景,随即垂下头,心有余悸地站得离得奥德莉远了些。 奥德莉察觉诺亚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安格斯。 贵族女眷狎玩漂亮的男奴已是海瑟城盛行已久的淫靡风气,私下交换漂亮的奴隶更是常有之事。 女客身边的男奴身高腿长,长眉凌厉,看似冷淡,一双上挑的眼睛却是包含风情。 想来女客是独爱这种体型样貌,安格斯躬身将盘子放在桌上时,她的目光就没从安格斯瘦韧的细腰上挪开过。 “真是难得……”她细细端量一番后,轻挑眉尾,同奥德莉玩笑道,“不如你将他借我几日,到时我再将他还给你。” 奥德莉偏头望向安格斯,面纱挡住了她的上半张脸,但安格斯知道她看了自己一眼,但也只有一眼,便毫不留恋地转过了头。 她嘴角挂着礼貌的笑,手指拨弄着茶盏,好似只是随口答应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请便。” 安格斯眼睫颤了一下,蓦然转头看向奥德莉,但最终,却只是收回目光站到了她身后去。 女客开怀大笑。 那日艾伯纳离开后,奥德莉打开了城主给她的信,信上交待了一些看似关键、实则无足轻重的小事。 奥德莉看完,指腹揉了揉纸张,随后将信纸用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49 烛火点燃。 火舌舐过干燥的信纸,焦黑的颜色缓慢蔓延开来,高温炙烤下,信纸上空白处出现了一个个名字。 黑色字迹被一道凌厉鲜红的墨迹笔直划过,火光逼近,黑红笔墨交汇处晕开的墨渍犹如干透的血液。 但很快,文字就被席卷而来的火焰吞噬干净。 太阳还挂在半空将落不落,绚烂晚霞透过窗户照入房间,但比不过奥德莉指尖那一簇危险的火苗夺目。 四周安静得仿佛空气都凝滞在了一起,安格斯站在她左侧,定定看着奥德莉被火焰照亮的面容,只觉鲜红的火光也烧不褪她眉眼间的淡漠。 安格斯看见她被越燃越旺的火焰烫得发红的手指,轻蹙了下眉,脚下方有动作,就听见一句“站着别动”。 奥德莉转动着手腕,好似不觉火焰灼热难忍,看着橙红火焰一点点将信纸烧到头才松开手。 艾伯纳与奥德莉从未谋面,初次见面便敢在奥德莉面前无所顾忌地表明自己非人的身份,显然料定奥德莉不能拿他如何。 他如此有恃无恐,只因他受命于城中手握绝对强权的人——城主。而如果艾伯纳是怪物,那坐在王座上的那个女人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怪物……人们对他们连像样的称谓都没有,他们却令海瑟城的先辈恐惧了成百上千年。 而现下看似平静的海瑟城,又还有多少“怪物”隐在人群中? 艾伯纳透露的信息太令人震惊,远超过奥德莉的认知。 她本以为即便存在安格斯的同族,也该与他一般如独行的狮虎,阴冷狠厉,难以驯服。 然而奥德莉却从艾伯纳的话中得知,他们是一个拥有目的的族群。 而这目的,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无从得知。 如今他们扮作人类隐藏在城内各处,有如掌权的贵族,有如籍籍无名的奴隶与平民,盘根错节,由上至下,在人类不知不觉下结成了一张无形的巨大蛛网。 而操纵这张蛛网的人,赫然是城堡里稳坐王位的女人。 奥德莉生来深藏抱负野心,她重活一世,本打算一步步将周遭的一切蚕食进腹,然而她还未有所行动,想要的东西就接二连三的落进了她的手里。 比之前世运筹帷幄,她今生得来的一切都太过容易,犹如行走在他人棋盘上的棋子,执棋者替她开路,自然也要她杀敌。 一行一步,都被人算计得清清楚楚。 如今,她不仅是新旧贵族间的桥梁,还是这城中唯一一个知晓“怪物”存在的人类。 城主要她成为走卒,还要将她当作控制安格斯的锁链,给予她权势和富贵,却也收回了她选择前路的权力。 奥德莉以为自己所行每一步都是由自己决定,但她现在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缚在“怪物”编织的网下。 那网同样笼罩在整个海瑟城上,不知何时,便会如滔天海浪倾覆而下。 而安格斯,却是织网的一员。 残余的一小片信纸在燃烧中飘落至奥德莉脚边,渐渐化为灰烬,时不时冒出点点未燃尽的火星。 安格斯蹙紧眉,迅速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用茶水润湿,单膝跪在她脚边,拉过她的手为她擦拭着手指上的黑灰痕迹。 奥德莉任他拉着自己的手,看他面上露出的担忧神色,突然开口问道,“你何时开始为城主做事?” 安格斯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道,“七年前。” 七年前,她去世的那年。 奥德莉垂下眉目,轻笑了一声。 帕子挪开,露出几根干净的、被烫得发红的指头。 安格斯听见笑声,不自觉抬起头看向她,随后他好似想起什么,安静了几秒后,道,“她和我一样,是怪物。” 说罢又低下头,用帕子干净湿润的地方轻轻包裹住奥德莉被烫红的指头。 奥德莉动了下手指,指腹便从帕子中露出个头来,一只又一只,深红指腹映着洁白软布,那点不算严重的烫伤也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安格斯不厌其烦地拉住她纤细的手指,又用帕子给它一根根包回去。 “她叫你来斐斯利家当管家?”奥德莉问。 “是。”安格斯毫不犹豫。 “她叫你杀了纳尔逊?” 安格斯想了想,也回道,“是。” “她叫你杀了休斯?” “是。” …… “呵,”奥德莉冷笑一声,倏然从他手中抽出了手。 沾了黑灰的帕子掉在地面,安格斯一愣,“小姐?” 奥德莉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越过他朝外走去,裙摆擦过他的膝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你倒是、藏得极深。” ⒴ūzん@īωūん.χ⒴ⓩ(yuzhaiwuh.xyz) 家犬(24) 女客在黄昏时分离开了斐斯利庄园。 暮色缓缓降临,夜晚如汹涌浪潮席卷而来,将金色砂石海岸般的浓烈晚霞逼得节节败退。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是漆黑一片。 偶见几颗星星般的亮点在远处一片夜暗中闪烁,那是归家之人悄然点燃的烛火。 庄园里,众人不停来回于厨房与餐厅之间,忙碌地准备着晚餐。 本该是嘈杂喧闹的厨房,此时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端着盘子的女仆撞在一起,也只是不约而同地咽下喉中的声响,匆匆绕过对方继续工作。 她们低着头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各处点燃一支又一支长烛,皆是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行过厨房外站着的安格斯身边时,更是胆颤心惊,步子放得小却又快,恨不得化作一阵风从他身旁溜过。 无怪乎下人如此谨慎畏怯,实在是安格斯神色阴寒得叫人心慌。 他微垂着眉目,望着虚空,深长眼睫半掩沉暗的金色眼瞳,面无表情,好像在思谋着什么。 往往他露出这般神情,家中总有一段时日不会好过。 且今日女客离开后不久,安格斯突然毫无理由地变卖了家中足足十一名奴仆。 这在以前从未发生。 变卖仆从对于势力雄厚的家族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次事发太过突然且人数众多,难免引得人心惶惶。 且底下有人猜测说,被变卖的仆从或许是其他家族或宫廷里塞进来的眼线。 虽是奴仆,但能通过斐斯利家族采买要求的奴仆,面容仪态都超于常人,如此姿色一但沦为货物,多半会流入娼馆妓院,至死遭人亵玩。 没人愿意承受那样不堪的结局。 令下人们稍微心安的是,庄园里并非所有人都惧怕安格斯,至少有一个人根本无需畏惧于他,那便是奥德莉。 大婚那夜,奥德莉在楼梯口见安格斯的第一面便将他嘲骂了一顿的事如今已在仆从口中传得沸沸扬扬。 若说如今家中若还有谁能束着管家,想来也只有夫人了 晚饭后,奥德莉和诺亚坐在大厅的椅子里,桌上摆着几本书册和一套笔墨。 诺亚手握鹅毛笔,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像在学字。 奥德莉单手支着头,浏览着城主近几日送来的礼品名册,时不时看他一眼,低声提点两句。 安格斯依旧站在奥德莉背后几步远的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0 地方,烛光被高至房顶的石柱无情割裂,一道分明的光影线落在他身上,自耳根延伸至下颌,又擦过宽阔的肩膀。 他神色阴晦,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连金色冰冷的眼珠都好似蒙上了灰暗的雾,只有轻抿的嘴唇露在光里。 安格斯垂着眼,像是在看着桌子上的俩人,又像是盯着诺亚手中那只在纸上划动的鹅毛笔。 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奥德莉和诺亚时而响起的交谈声。 奥德莉心思在名册上,教得并不怎么用心,但也是有问必答。 诺亚也显然并非真想学字,只是想找个恰当的理由待在她身边罢了。 奥德莉终日忙碌,少有清闲的时候。诺亚时而看书一眼,时而看向奥德莉,看起来想同她说话,又怕打扰了她。 安娜端着甜酒和果盘走进大厅,就察觉三人间的氛围古怪得近乎凝滞的气氛。 旁人不知道安格斯心情不愉的原因,安娜却一五一十知道得清清楚楚。 无非是下午那名女客提出向奥德莉夫人“借用”安格斯几日时,夫人无所谓地答应了她。 虽然女客是讲玩笑话,但夫人应允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安娜现在还能想起来安格斯在听见这个回答时,不可置信望向夫人的眼神。 她见过夫人和安格斯私下相处的模样,本以为管家在夫人眼里与和她们有所不同,至少取得了夫人几分怜爱,没想到也只是一个说抛弃便能抛弃的仆人而已。 安娜胡思乱想着,刚在桌上放下甜酒和果盘,紧接着,就见安格斯朝这边走了过来。 安娜见此,连忙拿着托盘退下了。 酒是安格斯提前叫人准备的甜果酒,酒液清透,色泽红粉,冰镇几小时后更加清凉,味道醇香。 但这酒虽然入口清甜,实际酒气十分浓烈,酒量欠佳的人一杯便足以醉过去。 而奥德莉极喜欢喝冰镇后的甜酒。 安格斯往透明的琉璃杯中倒了半杯酒,刚放下酒杯,奥德莉便伸手来拿。 关于这酒有多烈的话安格斯一字未提,只乖乖将酒杯填满,然后递给了她。 但在碰到奥德莉的指尖时,他忽然旁若无人地将她的手连杯子一起握在了手中。 男人的手掌远比女人的宽大温热,轻易便能将她整只手包在掌心。 修长手指在她触感温润的手背上缓缓磨擦着,掌心蹭过她手背上凸显的瘦小骨头,安格斯阴沉了一个下午的面色骤然和缓下来,如同好像抓住了某种让他无比心安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奥德莉,低声问道,“您在生我的气吗?” 奥德莉蹙了下眉。 手心握着被酒液沁得冰凉的酒杯,手背贴着男人粗砺温热的掌心,她显然对这种矛盾的感受倍感不适。 她微昂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光滑白皙的面容映入安格斯眼底,他能在那双透亮的蓝色眼珠中看见自己伫立的身影。 他一张脸天生淡然得近乎冷漠,除了在床上,向来不见有多热切。 但长指却不安分地摩挲着,一点点勾住了她的指根,似是想将手嵌入她柔软的指缝。 若不是他两根手指拖着杯底,奥德莉怕是连杯子都拿不稳。 她动了动手腕,没回答他的问题,只不耐烦道,“松开。” 书写声停下,诺亚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们,没敢开口。 安格斯观察着奥德莉面上的表情,在触及她眼中那片深海般的冷意后,并未过多纠缠,乖乖地收回了手。 离开时,长指还贴心地在杯底拖了一下助她拿稳酒杯。 墙上照落的烛火轻晃了一晃,像一只浴火飞舞的蝶,双翅一扇,发出突兀的“噗呲”爆裂声响。 重重火光自安格斯身后照落,影子被光拉得颀长,如一块朦胧黑布斜罩在桌面上。 安格斯见奥德莉面前光线晦暗,往旁边挪了一步,这下却将诺亚身前的亮光遮得严严实实。 诺亚一愣,抬头看他,却见安格斯好似并非故意,或许说他根本就没在意自己,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奥德莉。 诺亚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入眼奥德莉被酒液润得湿亮的红唇。 鲜红口脂染在透明杯壁上,手腕一抬,随着酒液入喉,嘴唇亦被酒杯压得变了形状。⒴ūzん@īωūん.χ⒴ⓩ(yuzhaiwuh.xyz) 诺亚甚至可以透过酒液看见酒杯底下饱满的唇瓣…… 少许清透的酒液留在她红润的唇缝,浅浅一条小河般的线。 奥德莉察觉到诺亚渴望的目光,转过头问他,“想喝酒吗?” 诺亚头脑像被鼻尖酒气熏得醉了,他咽了咽唾沫,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回道,“我不会饮酒,夫人” 他不知自己酒量深浅,怕自己喝醉了闹出笑话。 奥德莉点点头,伸手将果盘往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果盘里盛着一大串饱满的葡萄,葡萄昨日才飘洋过海运至城中,在冰窖冻了一日,紫色葡萄皮上坠着透亮的水珠,最是新鲜的时候。 诺亚摘下一颗葡萄,仔细地剥了皮去了籽,刚想将葡萄喂到奥德莉嘴边,又发现安格斯已不知不觉中剥了许多葡萄盛在一个瓷白小碗中。 碗沿搭了个小白勺,怎么看都是给奥德莉准备的。 诺亚切实愣住了,他所学讨好女人的技巧里,多少带了些勾引的旖旎味道,没见过安格斯这般实在的。 他知道将葡萄递到对方嘴边时该用怎样挑逗的眼神看着对方,也知道该怎样用手指大着胆去抚摸对方的嘴唇,但他压根没想过耐心地给对方剥一碗葡萄。 奥德莉放下酒杯,安格斯便顺势将装满葡萄的瓷碗推倒了奥德莉手边。 诺亚见此,忽然清醒地意识到,只要有安格斯在奥德莉身边,他就永远没可能插足到他们中去,或许连被宠幸的机会都不会有。 安格斯拿过酒杯又倒了半杯酒,这次他没有递给奥德莉,而是从身上不知何处掏出了一把短刃。 他挽高袖口,露出苍白的手腕,腕上有一道粉嫩的疤痕,像是新伤。 手腕悬空置于杯上,随后诺亚见安格斯握着刀,面不改色地在腕间轻轻一滑,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肉,半秒后,腥红的鲜血便贴着刀刃溢了出来,顺着苍白的手腕不断流入杯中。 浓稠的血液逐渐将酒杯填满,鲜血缓缓融入酒液,像浓墨入水般晕开。 为避免血液喷溅,刀刃一直陷在皮肉里,直至将酒杯填满安格斯才缓缓将刀刃抽出。 刀口横亘在手腕内侧,粉红疤痕被溢出的血液盖住,腥甜的血液扩散开来,逐渐盖过屋中酒香。 安格斯面上丝毫不见痛色,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可诺亚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脸色煞白。 他回想起安格斯那日几乎掐死艾伯纳的画面,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也是,斐斯利三次易主,唯独安格斯依旧稳稳当当站在管家之位上,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善茬。 他不止对他人狠厉无情,就连对自己也能随意下这样重的手,如果自己触了他的逆鳞,那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1 而这偌大的庄园里,好像除了奥德莉,就没有其他能令他俯首屈膝的人…… 诺亚偏头看奥德莉,发现奥德莉的脸色也不好看,两道长眉紧皱,死死盯着他腕间骇人的伤口。 安格斯好像突然变成了看不懂人脸色的蠢货,神色自若地将酒杯推到奥德莉面前,“小姐,今日到时候了。” 夜深人静,烛光昏黄,安格斯手上的刀和手腕还在滴血,这场景着实诡异得可怕。 好在奥德莉并没有去接那酒杯,她动了下唇,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合上账簿,道,“吓到你了吗?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虽然奥德莉并未转头,但诺亚知道她是在同自己说话。她压着怒气,语气并不如平日温和,但受惊的诺亚并未发现。 他呆愣地点了点头,迎上安格斯冰凉如蛇鳄般的眼神,无意再待在此处,慌乱地道过晚安后便领着侍女匆匆离开了。 而身后,那道阴冷的视线犹如附骨之疽,一直追着他的脚步,直到他颤栗的身躯踏入黑夜之中。 家犬(25) 黑夜沉寂,烛火晦暗。 镶嵌金玉的石柱立于四方墙角,高耸的房顶沉闷压下,暗影森然,房中角落如被浓郁灰色雾气斥满。 烛上火苗越烧越弱,高墙灯盏上的烛火一晃一燃,犹如猩红赤瞳眨眼时发出的幽光,不由令人联想到邪典中藏匿于黑暗里的鬼祟恶徒。 碗中紫色葡萄果肉表面泌出澄亮汁水,冰润凉气顺着喉咙徐徐钻进身体,奥德莉的指尖都被勺子冰得有些僵冷。 饮下的烈酒不知不觉中在静谧的时刻开始作祟。 奥德莉看着安格斯手腕上不再浸出鲜血的伤口,耳边却仿佛还能听见血液滴落杯中的声音。 她将视线从伤口移到他手中那柄短刃上,她认得这把刀,手柄上那颗破碎的红宝石昭示着它的过往。 是她在角斗场初见安格斯时从看台扔下去的那把。 安格斯见奥德莉视线落在手里的刀上,用酒液将刀冲洗干净,短刃在他手中利落一转,他握住刀刃,将刀柄对着奥德莉,抬手递给了她,低声道,“小姐。” 奥德莉抬头看他一眼,他低眉敛目,不见半抹方才恐吓诺亚时的张狂。 她淡淡收回视线,伸手握住了刀,被刀柄上残存的余温熨烫了指腹。 奥德莉三指捏着冰冷刀身,将其举至眼前。反光的刀身映照出她的蓝色眼眸,如同夜色下的海域般冰冷。 她不得不承认,这把短刃在安格斯手中,才算得上一件上好的兵器。 刮痕遍布,如年迈树皮,杀意腾腾,刀刃在十数年里被磨砺得薄而利,在烛火下泛出寒光。 红宝石裂纹如蛛网,但仍旧牢牢固定在刀柄上,不知被抚摸过多少次,宝石表面温润细腻,可见使用者对其珍惜。 奥德莉从前身边侍从众多,虽时常带着它,却不曾有以血开刃的机会,然多年不见,它已是一副饮足鲜血的模样。 一如而今的安格斯。 她不得不承受,有些东西,就是在别人手中才更能彰显出价值,但一想到这东西本属于自己,奥德莉便丝毫高兴不起来。 奥德莉说不明白胸中怒气源自于何,烈酒加持下,却烧灼得她头脑昏沉。 安格斯安静看着奥德莉,她抿紧唇不置一词,然眉眼间的烦躁却丝毫不加掩饰。 她闭了闭眼,突然将刀随手扔在桌面,手压在椅子扶手,像是准备要站起来离开。 清脆响声撞入耳廓,安格斯低敛眼睫,突然往她面前挪了半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像是故意要激怒她。 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奥德莉被迫停下,她面色不愉的看着他,斥道,“让开!” 安格斯充耳不闻,只伸出自己划伤的手,端起盛满鲜血的酒杯递给她,劝道,“主人,酒还是凉的,等回温便腥得更难以入口了。” 奥德莉味觉敏锐,对日常吃食已是挑剔万分,更别说腥得发腻的鲜血,每次安格斯呈上去奥德莉都得把碗在一旁晾许久才肯入口。 酒气掩盖不住的冷腥直直冲入鼻尖,奥德莉被他口中称谓所激怒,她猛地抬手拂开面前的酒杯,横眉冷目,面色霜寒,“谁是你的主人?狗尚知忠诚,你又有什么?!” 奥德莉向来体弱,虽被安格斯一碗接一碗的血养回了生气,但纤瘦身体用尽全力也使不出多大力气。 如今这一推却好似犹有千斤,安格斯一身强劲筋骨突然间变得孱弱无比。⒴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他面不改色,却也分毫不躲,手臂随着她挥来的力度重重撞上桌沿,发出“咚”一声闷响。 酒杯摔落地面,“咕噜”滚出一段距离,鲜红液体淌了一地。 安格斯腕间刚止血的刀口又开始溢出汩汩鲜血。 大厅里顿时一片狼藉。 只有安格斯自己知道,奥德莉挥他的力量犹如雏鸟振翅,还不抵她在床上挠他时下手重。 他接连被冷落几日,这些日连她房间都没进得去,苦思数夜,却终究不知他的主人在恼他什么。 他的小姐习惯不动声色,此刻灌下杯烈酒,才从她口中听见缘由。 他曾因失去她的痛苦缅怀对她的爱,如今又从她的怒火中探知她模糊不明的心思。 安格斯视线锁紧她,缓缓勾起了唇角,像是压抑不住胸中雀跃,那笑意在望着奥德莉姝丽的怒容时越发明显,隐隐地,竟能从中看出几分诧异之外的满足来。 “您这几日,是在气我曾为别人做事吗?” 安格斯低声问着,语气却已然十分肯定。他一点点逼近她,喉结几次滑滚,却仍是按捺不住暴涨的兴奋,压低了声音问她,“那您现在消气了吗?” 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想去碰她因酒意泛开浅红的脸颊。 滚热血液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她衣裙上,奥德莉愣了一瞬,随即偏头躲开,深深皱紧了眉心,“滚开!” 这次语气更重,却是没再动手。 安格斯笑意更深,他听话地放下了手,指腹轻捻了捻,嘶哑地笑出了声。 他克制着俯身吻她的冲动,垂下头颅恭敬地拾起她的手将唇瓣压上去,嗓音低哑,仿若呢喃,“我是您的狗,也只做您的狗。” 干燥的唇纹擦磨着她的手背,安格斯嗅着她身上的酒香,长睫掩下,奥德莉看不见的赤金眼眸中,满是粘稠饥渴的欲望。 她垂目望着他乌黑的发顶,眉心半点未松,迟来的醉意逐渐侵占大脑,她反应明显迟缓许多,过了一会儿才回神似的从他掌中抽出手。 她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背着主人偷吃的狗哪还值得信任。 抽走的指尖蹭过安格斯的唇瓣,她没再看他一眼,站起身便要离开,然而一只手却突然穿过她腰身与手臂的空隙,不由分说地环住了她。 奥德莉下意识后退躲闪,却不料被身后一把实木椅挡住去路,脚下一个趔趄,又倒回了椅子中。 安格斯的手臂轻轻在她腰后轻轻发力带了一下,像是避免一下倒回去摔疼了她。 金色瞳孔落在她身上,安格斯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2 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轻轻舔过,酒气和她身上的香气晕在一起窜入鼻喉,稍稍抚慰了他骨血中躁动难耐的饥渴。 在再次惹得她发怒前,安格斯迅速松开了她。 只手臂抽走时,长指隔着布料轻轻碾了下她腰后柔嫩的肌肤。 他直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随即动作熟练地抄起桌上短刃,又要在自己手腕上划上一刀。 三日一杯,这血不能断。 刀刃还未落下,突然间,一只白净的手猛然攥住了他的手臂,奥德利将他的手拖拽至唇边,张开嘴深深一口咬了下去。 不太锋利的犬齿嵌入未能止血的伤口,吞咽的声音传来,安格斯愣了半秒,而后顺从地单膝跪在她脚边,任她发泄般啃噬试着自己的手腕。 柔软舌头紧紧贴附住他腕上的肤肉,坚硬的牙齿磋磨着他凸显的腕骨,她唇瓣蹭过的地方湿红一片,分不清是她的口脂还是他的鲜血。 奥德莉咬得极重,可这点力道对于安格斯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牙齿厮磨血肉,引发一串深而隐秘的快意,一路顺经流动的血管抵达他的心脏。 安格斯的感官汇聚在贴着手腕的那截柔软舌头上,他深知和他的主人亲吻的滋味,他渴望她,一如流浪的野狗渴望鲜嫩的肥肉。 安格斯亢奋地贴近她,额发擦过她的耳廓,在她红润的耳根处深深嗅了一口。 奥德莉咽下半口鲜血,扭头躲开,安格斯却紧追不舍,香甜的酒味从她身上传来,他知道他的主人已经有些醉了。 他们的血液有催情的作用,他的主人今夜饮过酒,会比平日更需要他。 烛火在奥德莉脸上投下绮丽光影,安格斯像被蛊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揩去她吞咽不及从嘴角溢出的鲜血。 而后又倾身覆上去,在奥德莉反应不及时,伸出柔韧的舌头一口将她嘴唇上的血舔了个干净。 “我想吻您……”还想操您。 “够了。”奥德莉敛眉,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她声音顿缓,目色迷离,酒意和怒气孕成一团猛火烧灼着她的肺腑,叫她心生残虐之意。 安格斯只顾装聋,他是一头饿疯的野兽,白日虎视眈眈守在主人身边,夜里便想方设法爬她的床。 这样绝佳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她穿着长及大腿的动作色情地揉捏着长袜下柔软细腻的脂肉,一寸一寸往上抚摸,极力挑逗起她的情欲,“小姐……” 奥德莉扫了眼他胯下明显的一包,抬脚踩了上去,“你是发情的狗吗?动不动就硬成这样。” 安格斯好似忘记他们还在大厅,半眯着眼,喉中溢出一声又痛又爽地哼喘。 他分开双腿跪在地面,并不比坐着的奥德莉矮多少,稍一抬头,就能够到她湿润的嘴唇。 他的小姐不太会骂人,发怒时说得最多的就是叫他“滚”,就连“发情的狗”这句话她也已经用来骂过他许多次。 她身处高位,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口吐粗鄙之语,她没听见过,自然也学不会。像这样恶劣地玩弄一个男人,已然是她能做出的最低劣之事。 他的小姐这一面只有他见过,她所有关于情事的经验都是从他身上获取,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安格斯兴奋。 他看着她,昂起头想去吻她,承认道,“是……我是您发情的狗……” 奥德莉并未躲开,却在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一瞬间,高跟鞋尖深深压入了他腿间鼓胀的一团,那处柔软却也坚硬,像会被轻易玩坏,奥德莉能感觉到那根肉茎抵着她的鞋底跳动。 安格斯身形一僵,五指几乎要捏碎抓着的椅腿。 奥德莉本以为他会蜷起身子退开,却低估了安格斯对她的渴望,他一口咬住她的唇瓣,不管不顾地把舌头伸了进来。 韧长的舌头滑腻又湿软,蛇一般缠住她,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大口吞咽着她口中津液。他甚至还能在她口中尝到自己的血味。 他将腰身挤她腿间,长睫垂下,再一抬起,底下已是一只叫人心惊的暗金色竖瞳。⒴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主人……”他搂住她的腰,几乎要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裤子里的性器没了蹭磨的东西,可怜巴巴地吐出一股湿粘液体,硬得发疼。 奥德莉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抬手抓住他脑后黑发想拉开他,那截舌头却缠得更深,竟还冒出了短细的倒刺。 许是有过之前用倒刺舔她被教训的经历,安格斯便克制着退了出去,只含着她的嘴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吮咬。 奥德莉裙摆凌乱,整个人已经快被他从椅子上拖到地上去。 作为奴隶,安格斯生得太好,手臂、腰身,随处可见底下结实的肌肉。已经有不少女人向奥德莉讨要过他。 他一举一动如禁欲的教士,专注望着奥德莉时又可见压抑而深刻的欲望。奥德莉深尝过这具身体的滋味,只要足够听话,的确叫人欲罢不能。 她咽了咽喉咙,靠着没动,任他狗舔似的在他唇上吻个不停,耐心告罄之际,拽着他脑后缠着右目的黑布将他拖开,语气仿佛下达命令,“脱了。” 安格斯抬头看她,她抬脚踩在他的腹部,“脱干净……” 家犬(26)半H 短刃随手扔在桌上,一旁书写过的纸张被夜风掀落,杯盏翻倒在地,空气里漾开血液酒味。 奥德莉单手撑在桌面,支着头,静静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安格斯一件一件将衣服剥落。 空气流动在俩人之间,安静到近乎刻意。 安格斯微垂着头,苍白手指拉着衣领,布料悉索磨擦,黑色腰带勾勒出一截紧实漂亮的腰线,但很快便在奥德莉的近乎直白的视线下解了下来。 于是当两名女仆端着烛火并肩踏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昏暗灯火中长身直立,露出一副劲实白皙胸膛的安格斯。 而背对她们的椅子上,正坐着奥德莉夫人。 一入夜,庄园中厅殿与过廊的烛火向来长明不灭,此时已过零时,负责照明的女仆没想到奥德莉和安格斯还待在此处,且素日冷淡阴沉的管家还是以这般衣衫不整的姿态…… 烛火幢幢,安格斯白裸胸膛呈现出一种极佳的紧实肉感,不似贵族用珍馐美酒养出来的肥胖身躯,叫人有一种上手握住揉捏的冲动。 女仆俩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当即便被展现于眼前的一副成熟男人身躯晃红了脸,失神般盯向安格斯散开的胸襟。 安格斯余光瞥见人影,偏过头见女仆目不转视地盯着他看,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刻将脱了一半的衣服拢了回去。 四指宽的腰带迅速一缠,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脖颈下除了手,半抹肤色都没露出来。 女仆二人回过神,心头猛地一震,想也没想,双腿就如折断了似的跪了下去。 恐惧如四面八方驱不散的黑暗朝她们压下来,她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们撞破的,正是家中流传已久的家主和管家的隐秘情事。 膝盖重重砸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3 在地面,俩人腰背吓得发颤,俯身贴地一字未敢言,身上已是后知后觉冒出了冷汗。 安格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仆,眉眼间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奥德莉背对门口而坐,并未发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仆。 她醉得不轻,没注意安格斯烦闷的神色,见他停下,眉间微蹙,伸手抓着他刚系好的腰带就把人拖了过来。 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作势要解开,不满道,“谁叫你穿回去的?” 安格斯一怔,随即眼疾手快地握住奥德莉的手,才没叫她把腰带扯下去。 他随着她拉扯的方向弯腰顺从地贴近,变脸似的换上一副温和神色,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他少见地违背了奥德莉的意愿,没让她在人前将他剥个干净。 长指缱绻地在她腕间柔嫩的皮肤上抚摸了两下,安格斯望着奥德莉醉态迷离的双眼,喉结缓慢滑滚,低声劝道,“主人,这里不干净,我先带您回房间。”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丛木枝头虫鸟也已歇眠,这短短两句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女仆耳中,俩人耳根瞬间红了个透。 安格斯瞥过去一眼,冷厉眼神仿若实质钉在她们身上,连一旁烛火倒了俩人也未敢伸手扶起。 奥德莉察觉到什么,偏头想往身后看一眼,却又被身前人的动作夺回了注意。 安格斯上前,一掌扶在她腰后,一手横入她膝弯,将她稳稳当当托了起来,如抱婴孩般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 视野骤然拔高,奥德莉呼吸一促,下意识将手撑在了安格斯肩头。 他拾起桌上短刃咬在口中,又举着一支烛台照亮,单手抱着奥德莉往楼上走去。 奥德莉还未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对安格斯独断专行将她如婴孩一般抱起来的行为顿生恼意,命令道,“放我下来!” 安格斯未松手,反倒挪动了下手臂让她坐得更稳。 “您鞋跟太高,烛光微弱,小心会摔伤。” 行走间,宽大裙摆擦过长腿,遮住了他腿间湿润硬挺的一团。明明已经硬得不行,但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奥德莉嗤笑一声,手指在他喉结上摁了一下,圆润的骨头微微滑动,引得安格斯浑身一僵。 她冷笑道,“装模做样。” 烛火迎风晃动,奥德莉自上而下看着安格斯,明灭光线落在他深邃眉眼间,裁分出块块分明光影。 安格斯的容貌有种矛盾的锋利感,黑色短发盖住一双长眉,肤色苍白得仿若长久积病,却因过于深刻凌厉的面骨而和清瘦病弱几个字半分沾不上边。 他薄唇红润,睫毛深长,眼尾线条如刀,单是那双一残一明的眼睛就有种难以直视的阴冷厉色。 只是右眼上缠绕了几圈的黑色布带怎么看都有些碍事。 短刃被安格斯咬在口中,手柄朝向奥德莉,她抬起手,从他口中取下短刃。紧接着,锋利的刀刃毫无预料地贴在了安格斯右眼缠裹的薄薄布带上。 手指轻轻一用力,刀锋刺入软布,安格斯只觉眼上一松,就听起了布帛裂开的声音。 醉酒的奥德莉怎么看都不是能拿得稳刀的人,可安格斯脚步未滞,仍是若无其事往前走,好像那把轻易能杀人的刀不是抵在他脸上。 只说了句,“刀刃锋利,小姐别伤到自己。” 比起隔着一层脆弱布料贴着眼睛的刀,安格斯更在意奥德莉贴压在耳侧的绵软胸乳。 她体重轻得不像话,吃醉了酒,有些无力地压在他身上,仿佛骨头都是软的。 安格斯能感觉到裙下的乳肉压得变了形,温暖软香透出来,许是离得太近产生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奶香。 安格斯手里的烛火晃了一晃,蜡油顺着装满的灯盏流到手上,他看了一眼,动了下手臂,让人更紧地靠着自己。 这短短几步路比安格斯想象的要艰难,他的小姐将他眼上缠着的布带割开后,手指就压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轻轻抚摸着。 他眼角有道伤痕,白净眼皮微微凹进去,表面看不出有太大不同,然而眼皮底下却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奥德莉力道若是重一些,手指摸下去能碰到骨头。 廊道烛火长燃,照得他身影绰绰,在这深夜里,摘了眼罩,这般容貌的确有些骇人。⒴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安格斯察觉奥德莉手指顿住,臂膀不自觉收紧了几分,他将手中烛台信手往走廊栏杆上一放,握住奥德莉的手拉下来,声音嘶哑,“很丑,别污了您的眼睛。” 安格斯握得不牢,奥德莉轻轻松松抽出手,又摸了上去。 这只眼睛,她清楚记得是海一般的蓝色,清亮如阳光下的海面,漂亮至极。 “去哪了?”奥德莉问。 她并没有指明,但安格斯知道她在问自己的眼睛。 他沉默两秒,才回道,“伤了,就剜了。” “谁伤的?”奥德莉追问,她语速缓慢却言语清晰,像是醉了,又好像恢复了清醒。 “您在关心我吗?”安格斯望着脚下的路,没有抬头,额发搭下来微微遮住眼睛,似是故意在躲她打量的目光。 奥德莉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谁伤的?” 安格斯推开房门,又关上,关门声沿着空旷寂静的长廊荡出许远,他低声回道,“我自己。” “丢了一只眼珠,我捡回了一条命……”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奥德莉没听得清,“只是一只眼睛而已,小姐。您如果在意,我明日叫工匠做一只眼珠镶进去。” “……”奥德莉缓缓收回手,道,“不必了。” 房间里安娜已提前点燃了几只长烛,名为“怪物”的血液在奥德莉身体里悄然作祟,短短几步路,她只觉身上火一样烧了起来。 她看见床榻,扯拽了一下安格斯的头发,催促道,“你伤了眼难道腿也瘸了吗?走快些……” 说罢,手指就挑开着他的衣领,沿着他脑后嶙峋如青翠山脉的脊骨一节节摸了下去。 五指张开紧紧贴着他的肩胛,她好像热得狠了,连头脑都有些不清醒,待将一个地方熨帖得温热就又换另一处。 待安格斯整个肩骨都被她抚摸得发热,那手又绕过他的颈项往锁骨上贴。 安格斯低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抱着奥德莉放在了床上。 她双手撑在身后,欲稳住身形,安格斯就已强硬分开她的双腿将腰身就挤了进来。 奥德莉以为他又要如初次那般着急忙慌地脱了她的衣服把东西塞进来,却见他跪在地上,从自己手中取过刀,在衣服上裁下了一截二指宽的布料,抬手熟练地往右眼一绕,竟是又要将眼睛缠起来。 奥德莉静静看着他,也不阻拦,只在他缠好后抬手就给他解了。 布带飘落在黑色长裙上,安格斯抬起眼看她,“……主人?” “我不喜欢。”她道。 奥德莉沿着他的下颌边缘轻轻抚摸,拇指擦过他的唇瓣,探进他的齿关在他锋利的犬牙上蹭磨,看着他的眼睛,勾起嘴角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声,“你若是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4 觉得自己丑,就去找诺亚来。” 安格斯闻言仍是安安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好似被驯服的家犬,然而金色瞳孔却是骤然拉得竖长,中间溢开一道腥红的血线。 如同一把刀锋染血的匕首立在眼眸中。 他舔了舔奥德莉的指尖,狗崽亲近饲主似的,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在她下巴上轻吻了一下,“他满足不了您。” 他语气如此理所当然,仿佛知道诺亚患有男人难以启齿的隐疾。 奥德莉几乎要笑出声。 安格斯没有压着她,也没有锢住她,仅是用嘴唇慢慢去够她的,粘在一起后便半点不肯分开。 奥德莉垂眸看着他,没有出声拒绝。 尖利的犬牙压上柔软唇瓣,他未用太大力,仅是咬一口就克制着收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什么样才能讨得他的主人喜欢,要慢一些,顺着她的速度,不能操之过急。 湿软的舌头舔进她的唇缝,他咽了咽喉咙,动作开始变得急切起来。 奥德莉觑他一眼,微侧过头躲开,那滚烫的唇瓣就擦过脸颊,落在了她白腻的脖颈上。 她昂高细颈,没让他继续亲下去,然而手却拨开他的衣襟,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轻抓了一把,“脱。” 安格斯会意,嘴唇却还贴在她柔嫩细颈上,薄唇张开,叼住她脖上一小块颈肉吮得通红。 犬牙压上去,像是要咬破薄皮下青红色的血管。 微弱痛感引得奥德莉蹙起眉,她动了动唇,安格斯又熟练地踩着她的底线往后退开,上身前倾把自己的胸膛严丝合缝压入她掌心。 像是安抚,又像是求欢。 王城军队曾经打街上过时,奥德莉坐在酒楼欣赏过一番。他们步履整齐,体格健硕,肌肉撑满衣衫,看起来硬如石头。 街旁围满了女人,无论出嫁与否,声音皆要叫破了天。 奥德莉彼时无法理解她们对男人那身肌肉的执着,如今玩着安格斯的,才知道她们这般狂热的原因。 的确是……触感极佳。 安格斯穿上衣服身形瘦高,摸起来却是肉感饱满。 胸前那两粒硬得像半熟的樱果,乳珠嵌入指缝,奥德莉用指腹捻住细细揉了揉,安格斯便眯着眼喘出了声,一时收紧,一时又放松了叫她揉弄。 肌肉卸下力时软韧非常,手指稍一施力便能陷进去,淡粉色乳珠在她指缝里磨擦,一会儿白皙的皮肤就叫奥德莉玩得泛红。 安格斯低低哼喘了半声,解开腰带,褪下衣物,黑色鳞尾从他尾骨处长出来,迫不及待地伸进奥德莉长长坠地的裙摆,往上挤进去缠住了奥德莉的细腰。 他一向不知羞赧为何物,奥德莉一触碰他,他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送到她手心里去叫她玩个便。 如果奥德莉有像那些贵族凌虐的癖好,安格斯怕是兴奋得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他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用尾巴将奥德莉牢牢缠住。 细长的尾巴尖紧紧贴着她腰上的皮肤,在衣服下不安分地蠕动,奥德莉隔着柔软布料握上去,像捻他的乳首般捏了一下,“动什么?” 安格斯仰头哼了一声,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尾巴一抖,撕拉一声,骤然将她裙子给撑裂了。 他下意识抓住奥德莉的手,而本该握在手里的裤腰往下一滑,挂在了耸立抬头的性器上。 硕大菇头勾着裤腰,粗长一根狰狞骇人,吐出的粘液把布料浸得湿透,水色深重,空气里尽是铃口吐出的黏液的味道。 肉棒半遮半现,仅仅露出半根,根部毛发浓密,柱身胀红,青筋显冒,在烛光里发出淫靡水色,已是湿泞不堪。 他本就性欲旺盛,又憋得太狠,坠着的两颗囊袋鼓胀圆润,储满了未得发泄的浓精,连上面的褶皱都撑平了。 奥德莉未理会他握着自己的手,用裙子包住他的尾巴尖缓慢地揉了揉,就见安格斯刚放松下来的腰腹蓦然又绷紧,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动,求饶道,“唔呃——!小姐……别揉……” 硬得胀疼的东西跳弹出来,“啪”一声拍在腹上,红糜铃口一张,又吐出一股粘稠晶亮的水液,拉成丝滴在奥德莉鞋面。 仅仅是被搓了下尾巴尖,就像是要射了。 奥德莉手指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仔细观察着他爽得不停变化的瞳孔,手指绕着他的尾巴尖,疑惑道,“你这条尾巴……是不是变敏感了?” 家犬(27)H,主人玩狗勾,非插入 “你这条尾巴……是不是变敏感了?” 奥德莉问他,却没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而是一边动作,一边观察安格斯的反应,以此来确定自己的猜想。 她两指捻住安格斯的尾巴尖重重搓了一下,果不其然见他蹙着眉面色难耐地哼了一声。 她明显地感觉到手里的尾巴开始发热发烫,紧贴着她柔嫩的掌心,像活物般求饶地往她指缝里钻躲。 他的主人猜得没错,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他的尾巴会变得异常敏感,越临近发情期越会如此。⒴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除去洗浴,安格斯自己很少会碰此刻被她捏在手里的东西,导致如今稍受刺激他便有些受不住。 他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小姐,以免她拽着自己的尾巴不放。 安格斯有时候甚至觉得,比起前面这根,他的小姐对他后面这根东西更感兴趣。 但奥德莉并没打算放过他。 她倾身靠近安格斯,手贴着他薄汗津津的腰线划至后腰,按在他赤裸冒汗的背肌上,寻到他嶙峋瘦硬的背脊,手指陷入如细窄河道般凹陷下沉的脊椎,像是在找寻什么,耐心地一寸寸往下摸。 纤细白颈凑到安格斯嘴边,安格斯看不见她的动作,却被她四处点火的手勾得腰腹发颤。 “主人……”安格斯恳求般唤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希冀她快一些,还是就此停下来。 “湿得真厉害……”奥德莉手心尽是他的汗液,她动动鼻尖,在他耳根处轻嗅,闻到他身上几不可闻的汗液味和一股浸润在骨子里的血腥气。 安格斯闻声,颈上青筋都冒起来了。 “您讨厌吗?”他喘息着,竖瞳落在她脸上,下颌绷紧,像是害怕看到任何厌恶的神色。 奥德莉觑他一眼,并未回答,然而手指却是更深地往他腰后下方探去。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奥德莉专注的侧脸,视线又挪到她拉长的细颈上,想也没想就伸出舌头重重舔了一下。 阴影投落墙面,像两只交颈的鹤。 当指腹擦过他身上陈年旧疤,安格斯便像被人顺毛的猫般眯起眼,喉中发出两声震颤又黏浊的呼噜声。 他情难自抑地张嘴咬住她,锋利牙齿在她脖颈上啃咬。 用他自以为轻小的力道。 金色瞳孔在晦暗环境中发出冰冷微光,他紧盯着奥德莉脖颈皮肤下青细的血管,解渴般吮住一片大力嘬弄。 腿间的东西挺立偾张,空气里一片惑人的麝腥味。 若奥德莉嗅觉如野兽一般敏锐,就该知道安格斯发情的味道浓烈到斥满了整个房间。 若是换了常人,早已摸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5 到自己腿间的东西,粗鲁地揉弄起来。 然安格斯忍耐力好得出奇,奥德莉不碰他,他就任那根东西立在空气里,不断散发出淫靡的气味,妄图引诱他的主人主动操他。 汗湿的短发贴住奥德莉下颌摩擦蹭弄,安格斯不慌不忙地吻她的脖颈,锁骨,甚至想去咬她衣裙包裹住的丰满胸乳。 一股浅淡的奶香从奥德莉身上溢出,安格斯能轻易记起他的小姐胸前两粒乳珠被自己含在唇齿间吸咬时,从她口中发出的甜腻呻吟。 奥德莉不知他所想,手指摸到他连接着脊椎的尾巴,紧挨着粗壮的尾巴根部绕至下方,指甲在底下藏着的细软鳞片上轻轻一刮,那变得热烫的尾巴便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连缠在她腰上的部分都收紧了。 如同一条活泛游动的水鱼。 “果然是敏感了不少……” 炙热温度熨烫了她的掌心,奥德莉握住他尾巴根部,一点点往尖端的方向撸。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感受他属于怪物一部分,但这次显然不同,她感觉他的尾巴像是要烧起来了。 尤其尾巴根生长着细软鳞片的地方,又软又烫,手指稍微用力按进去便能戳出一个浅窝来。 长尾似一条粗壮有力的黑蛇攀附在奥德莉手臂上,不停窸窣滑动,层层鳞片摩擦着她身上的布料,像是在她身上搔痒。 以奥德莉的力气难以提动安格斯这条粗重的长尾,往常她碰时他都会自己顺服地支撑着尾巴供她玩弄,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将尾巴沉甸甸地压在奥德莉手臂上。 奥德莉将指甲卡进舒张的鳞片缝隙中,摸到藏在鳞片里敏感紧实的尾肉,用指甲轻刮了刮。 “呃——!”安格斯反应强烈地缩动尾巴,连眉头都一瞬敛紧了,他看向奥德莉,嗓音艰涩,“小姐……别碰里面……” 说完,又怕她生气似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讨好地亲了亲,把自己整条尾巴都送到了她面前。 灼热气息喷洒在她皮肤上,他喘息声沉而颤,缠在腰上的尾巴也抽了出来,一些拖在地面,大半搭在了她腿上。 奥德莉动作顿住,意兴索然地收回手。她想到什么,连脸色也冷了下去,“既然不能碰,你跪在这干什么?” 她醉得不太厉害,然而情绪却迅猛得叫安格斯措手不及。 眼前一道黑影猝然闪过,奥德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安格斯刚扬言不能碰的尾巴缠住了手腕。 “能碰……”安格斯改口,俯身轻吻在她手背上,对她罕见表露出的占有欲显然亢奋万分,他含住奥德莉的手讨好地舔吻,唇舌湿濡道,“我是您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罢,尾巴上巴掌大的地方数片鳞片缓缓张开一道半指宽的缝口,像一瓣柔软蚌壳瓣将奥德莉的手指给裹了进去。 外表坚硬如盔甲,内里柔软紧实的肉紧贴着她柔嫩指尖,这地方从来没有被外物入侵过,敏感程度可见一般。 安格斯像是有些受不住,鳞片随着他呼吸一吸一缩,贪婪又可怜地含着她的食指嘬吸。 连整条尾巴都在发抖。 昏暗烛光浮动飘摇,光影变换,奥德莉衣衫齐整,而安格斯几近赤裸。 她仍在为安格斯一时失言而不满,任他的尾巴鳞片“咬住”自己的食指,时不时屈起指节去刮一刮鳞片里的嫩肉。 她另一只手顺着长长的尾巴来回抚摸,时不时揉一揉,看他翘着水流不停的阴茎,肌肉僵硬地冒出热汗,还要张开一片片黑色鳞片迎接她带来的过激快慰。 胯间粗大的深红肉茎贴着腹部,那东西跳动着,透明腺液一滴接一滴顺着肉棒往根部浓密的毛发里流,头部胀得通红,里面不知堵了多少稠腻精液。 像是要坏了。 安格斯苍白面容泛红,呼吸潮热不堪,而奥德莉仍旧端庄姝丽,面色如常。⒴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这场景犹如披着人皮的恶魔在教训她可怜发情的兽宠。 “你把它们贴在一起自慰过吗?”奥德莉托起他的尾巴,突然开口问他。 安格斯紧盯着她的神色,尾巴不安分地动了动,他咽咽喉咙,哑声道,“没有……” 素日里安格斯如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这张脸上的神情亦如石刻一般死板,也只有在性事上,他才会露出这般脆弱又极具攻击性的姿态。 而这模样无疑取悦了奥德莉。 她看着他,忽然俯身咬住安格斯的喉结,抓着他的尾巴和他腿间的肉棒,将两根同样火热的东西贴在一起揉捏了起来。 柔嫩的掌心,坚硬的鳞尾,还有一根硬得发疼的肿胀肉茎,三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并在一起,安格斯没体验过这样的快感,金色竖瞳几度变换,尾巴挣扎着,像是要逃。 可身体却诚实又兴奋,硕大菇头顶端的马眼一张一合,吐出一股又一股湿亮粘腻的水液,不一会奥德莉的手心里便湿滑无比。 一旦安格斯动作挣得太大,奥德莉便一口咬在他喉结上,待他温顺下来,才会放轻力道去吻他长颈汗湿的筋线。 安格斯肩背肌肉偾张绷紧,他一手捏着床沿,小腹收紧,汗珠沁出,想叫出声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咽了咽干渴的喉管,此刻到情愿他的小姐发狠咬他。 安格斯对奥德莉的身体熟悉万分,对自己的敏感点却是不甚了解。一个人自慰时除了老实木讷地撸动自己腿间胀痛的阴茎,也没用过其他办法。 把尾巴和肉棒握在一起撸动更是想都没想过。 奥德莉仅仅揉了半分钟,他身上鳞片和额上黑色犄角全都冒了出来。 快感一波又一波顺着脊椎往上爬,安格斯爽得腰眼发麻,感觉脐下像是生出了两根阴茎,此刻正被她一起握在手心里摩擦抚慰。 额头抵在奥德莉肩头,安格斯像是爽得过了度,喉间溢出了野兽般浑浊的低吼,像是在求饶。 片片黑色鳞片如翻涌浪潮爬上潮红劲瘦的小腹两侧,仿佛要将腿间那两根可怜巴巴的东西裹住藏起来。 安格斯无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让她继续,又想要她松开手。 他尾巴挣动得越来越厉害,却无意间刺激到了自己的性器。 粗大肉茎跳动着,挤压蹭磨,发出粘腻的咕啾水声,奥德莉一只手本就握不住,此刻更是滑腻得要脱手。 “主人……唔嗯……小姐……”他嘴里胡乱叫着,滚烫呼吸喷洒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却没得到奥德莉半分怜惜,反而令她动得更快了些。 奥德莉看着他攀在自己腕上的手,抓住他宽大的手掌,牵着他覆在那两根硬烫的东西上。 他手心刀口细疤遍布,干燥粗糙,远不抵奥德莉抚弄他的东西时带给他的快感强烈。 奥德莉并未松开手,而是将手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一上下去撸动贴在一起的战栗鳞尾和肉茎。 他腹间湿透了,性器更是一片泥泞,奥德莉用拇指堵住他翕张吐水的马眼,用指腹按住重重地磨,听见他口中变调的哼喘,问道,“有这么爽吗?” 虎口半锁住肉冠深沟,奥德莉呼吸同样有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6 些急促,安格斯卡在临界点,被她逼得气息都不稳。 他把汗湿的鬓角贴在她耳根处,汗珠顺着发丝滴进她领口,有些痒。 奥德莉偏头欲躲开,却被他隔着布料叼住了乳肉。 牙齿咬破衣裙刺进饱满软肉,不用看也知道咬出了血。 奥德莉痛“嘶——”一声,手下用力,指腹捻开脆弱敏感的龟头铃口,骂道,“你属狗的吗!” 安格斯身体猝然绷紧,收回牙齿,在咬破的地方舔了一下,随后抽出手,抓住她的五指,裹在他的两根东西上快速套弄。 敏感的肉茎和尾巴再次被柔嫩掌心包覆,安格斯满足地低叹一声,濒死般粗喘起来。 他紧握着她的手,从性器根部往顶端撸,一股股咸腥腺液不断从扩张的铃口吐出来,一副要射的模样。 安格斯抬起头看她,眼角鳞片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亮光,犄角如坚硬的黑晶石,眉眼间欲色浓烈,视线锋锐阴冷如蛇目。 他启唇喘息之际,奥德莉能看见他唇舌间锋利的尖牙和舌面细小的倒刺。 奥德莉的眼光太过专注,安格斯猛地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推向自己,抬起头含住了奥德莉的嘴唇。 他才挨了骂,不敢再用覆满倒刺的舌头舔她,就只好含住拿牙齿啃咬。 奥德莉被他拽得俯下身,臀浅浅沾着床沿,整个人快被他拽到地上去。 他挺动着腰,用胀痛的性器去操她的手心,撞得奥德莉手心发热发麻。 她抓住他的尾巴欲稳住身形,却不经意间,手指又被他舒张开的鳞片含了进去,受激的蚌壳般夹住她的手指,一吸一合,俨然爽得不可开交。 奥德莉此时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叫她别碰他尾巴鳞片里。 她微蹙眉心,口脂被他一口接一口吃了个干净,啃得她嘴唇都快破了皮。 她试图后退,安格斯便追着咬上来。 几分钟后,安格斯停下动作,收紧喉咙粗喘数声,奥德莉只觉手里的东西颤抖着,随后一大股浓稠精液从肉茎里喷射而出。 他射得又多又浓,大半都射在了她身上,温热精液从龟头流下来,溢满了她的指缝。 奥德莉以为已经结束,低下头去看,整个肉棒被他握在手中,只露出一个挂满精液的硕大肉菇,黏糊糊地往下滴。 然而一秒后,安格斯忽然握着她的手又开始动起来,奥德莉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几股白浊断断续续从湿红的细小肉缝里射出来。 她下意识偏过头,安格斯便亲眼看着自己的东西溅到了奥德莉白净的侧脸上,几滴挂在她紧闭的红唇上,又靡又浪。 奥德莉皱着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几滴白浊被她收进口中,咸腥味充满口腔,她眉心敛得更深,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他丝毫不见疲软的性器,道了句,“难吃。” 安格斯呼吸一滞,只觉刚射完的性器顿时又硬得难受起来。 家犬(28)H舔穴,操穴 烛火幽微,如傍晚即将消散的昏黄日色,在奥德莉明艳面容上铺展开一层薄透的纱雾。 她醉时和清醒时不太一样,姿态仍旧端庄矜傲,但眸中却有温润水汽,也不会刻意摆出一股旁人勿进的厉色。 若非要安格斯用言语形容,那就是醉时他的主人总要亲近他些。 如果她头脑清醒,绝不会把他的东西吃进嘴里,还皱着眉埋怨那粘稠咸腥的东西难吃。 那东西怎么会好吃…… 安格斯抬头望着她,喉结上下滑动,颈上覆盖的细密鳞片也随之起伏,在烛火里映射出微弱的亮彩光色。 他将手缓缓探入奥德莉的裙摆,手掌隔着长袜轻抚奥德莉显纤瘦的小腿,一路向着柔嫩温暖的腿心处滑。 安格斯手上还沾有自己射出的东西,轻易浸润了她的长袜,皮肤与布料湿乎乎黏在一起,奥德莉不太舒服地动了下腿。 黑色鳞尾温顺地搭在她膝上,安格斯唤她,“主人” 奥德莉抬目,把被白浊弄脏的手举到他唇边。 长指纤细,腥浓浊液挂在指间,稠而腻,散发出淫靡的腥气。 安格斯会意,膝下挪动半步,将自己的腰身嵌进奥德莉双腿间,伸出舌头,一口一口把自己染在她手上的东西舔了个干净。 他微垂着眉,吃得极为认真,腥白精液染在他润红的唇舌上,舔净了,又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含进柔软湿热的唇舌中吮吸。 浊白精液些许挂在他唇角,舌面肉刺刮疼了奥德莉的手指,但她却没有抽出来,而是又在他口中插入一根指头,轻轻搅弄他灵活又乖巧的舌头。⒴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他毫无疑义,甚至启开唇让奥德莉更方便地玩弄他的唇舌。 口中泌出津液,他又缓缓咽下,奥德莉几乎可以看见混杂在清亮津液里的稠腻白浊。 “自己的东西尝起来如何?”她问道,另一只手揉捏着搭在身上的柔韧尾巴。 安格斯舌头被手指挤压着,嘶哑的声音此时有些含糊。 他目不转视地看着她,满是欲望和占有情绪,道,“我肮脏低贱,不比主人可口” 安格斯的舌尖游蛇般钻进她指缝,重重舔了下柔嫩的指根,裙里的手掌都碰到奥德莉的腿根了,口中还在假意询问道,“小姐能让我尝尝吗?” 痒意自腹下蔓延,奥德莉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液从腿心流了出来。 奥德莉听出他的意思,但一看见安格斯舌头上细密的倒刺,下意识便回绝了他,“不能。” 安格斯被拒绝也不见气馁,只用粗糙的手指顺着她腿根前后来回地揉摸。 不知是否女人都如他的主人这般腿间长着细腻的脂肉,安格斯一碰便不肯挪开。 每次做完,那里总有不能示人的牙印。 奥德莉今日穿着长袜,是以贴身衬裙下空空荡荡,春水涌出丰润湿软的唇肉,蜿蜒划过腿根,迎上了安格斯探入的指尖。 虽看不见他的手,却能感受到他愈发放肆的动作,这让奥德莉生出了一种莫名隐秘的快意。 安格斯将一根手指钻进床铺与湿濡肉穴的缝隙中,在那条柔软湿滑的肉缝里来回地蹭弄。 肥腻湿热的肉唇如汁水丰沛的蚌肉紧紧裹住他的手指吮吸,被操弄得不停发出“咕啾”声。 “主人……”安格斯曲起指节,破开层层湿软滑腻的嫩肉碾入穴口,内壁蠕动着咬住他手指,安格斯贴近她腹前轻嗅,嘶哑道,“您这里好软……已经湿透了……” 奥德莉撑坐在床沿,因为姿势,被安格斯摸得不是很舒服。 伺候奥德莉是安格斯惯做的事,见她微蹙着眉,安格斯立刻心领神会地抽出手指站了起来。 “唔——”不知他有意无意,指甲刮过充血敏感的阴蒂,引得奥德莉夹紧腿细细喘出了声。 “很快就好,您先忍一忍……”安格斯安抚道,动作缺不慌不忙,熟练仔细地脱去奥德莉的衣裙,像是故意折磨她高涨的情欲。 他抬起她的腿脱下高跟鞋,让奥德莉脚底踩在他大腿上,随后扯开她大腿上的袜带,卷着长袜往下褪。 -- гōúzん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7 奥德莉吃穿衣饰无一不是安格斯一手置办,他对她的身体早已熟悉无比,向来无需裁缝丈量也能制成一件合身的衣裳。 长袜上,脚踝的部分用金线绣着一枝花的纹样。 重瓣少叶,细茎带刺,生机盎然却又危险,是一枝漂亮热烈的玫瑰。 安格斯看见,俯身在贴着她脚踝的那朵孤傲的玫瑰上吻了一下。 他的…… 安格斯眼睫微垂,忍不住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去。 很轻,奥德莉几乎没能察觉。 她长腿抬起踩在他身上,腿心湿透的风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水液打湿了臀下坐着的布料,显出湿糜的深水色。 安格斯抬起头,刚好一眼望进那收拢颤动的艳润花瓣。 水液从肉缝里满溢出来,拉成丝滴在床铺,晶莹透亮。 安格斯越发觉得喉间干渴,像穿行沙漠的粗野旅人终于见到水源,想吮干她的水液,却又不被允许。 而他已经知道要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安格斯强忍渴意,继续手上动作。 奥德莉用脚踢了下贴着他大腿的粗长肉棒,青筋盘绕,粗硕可怖,滚烫热度透过布料传递至她脚心,奥德莉缓缓吸了口气,催促道,“快脱……” “是。”安格斯勾了下嘴角。 他将长袜收捡好放在一旁,奥德莉不耐烦地一把拽起他将他推到在床铺里,手中长袜掉落,她翻身骑在他腰上。 她今夜眉心就几乎没松过,此时更是写满了“磨磨蹭蹭”几个字。 安格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顺着她的力度倒进铺开的被子上,显然对她的动作早有预料。 奥德莉直起腰,一手撑在他胸前,微俯下身,扶住他的东西就要往里塞。 雪白软腻的丰硕乳肉坠在他眼前,刚好在在一个能看不能吃的距离。 胸上两颗艳红珠果挺立着,乳尖周围烙着两颗醒目的牙印,挂着血腥色。 那是安格斯先前咬的。 视线从乳肉挪到她脸上,金色竖瞳直直看着她,手掌在她腰身上轻抚,安格斯劝道,“您那里太小了,又很久没让我进去过,贸然进去您会受伤。” 他语气低沉,好似还有点委屈。 奥德莉根本没理他,她连吃穿都格外挑剔,在性事上同样不会委屈自己。 粗大得不可思议的性器紧紧贴着奥德莉湿润的穴肉,硕大的红胀龟头顶开了两瓣湿滑的肉唇。 奥德莉抓着半截肉茎往下坐,可底下的穴肉触到硬烫的肉茎便被刺激得收缩夹紧,果然如他所说根本进不去。 安格斯动起腰,性器在她手心里来回抽动,再次提议道,“主人,舌头是我身上最好的工具,您会舒服的……” 安格斯对舔她这件事有着强烈的执着,他喜欢他的主人在他的唇舌吸吮下放浪地叫出声,无助地抓着他的头发或肩背高潮发颤。 他伸出舌头给她看光滑的舌面,保证道,“刺已经收回去了,不会伤到您。” 奥德莉狐疑地看了看他额上的黑色细角,想说什么,但安格斯已经抓着她的腰把人提到了自己肩上。 湿哒哒的肉穴正对着他的嘴唇,长尾缠上她的大腿,将她双腿大大分开,奥德莉还未反应过来,安格斯就按着她的腰坐了下去。 湿软冒着热气的肉穴压在他脸上,他唇上任何动作都清晰地传到了奥德莉身上。 安格斯重重吮吸一口,咽下满口淫液,浸润了干渴的喉管,这才满足地侍奉起她来。 长而韧的舌头在肉缝上来回舔过,不过几下,穴口就像是被他的舌头舔开了,淫靡地张开一个不断收缩的细小肉洞。 安格斯的确很会,奥德莉必须承认,如果不是知晓他第一次的粗鲁生涩,即便说他那张嘴服侍过千百个女人奥德莉也会相信。 他的舌头宽厚灵活,能进入到很深的地方,偶尔会温柔地像这样轻轻地舔,但更多的时候,是像野兽交媾一般狠重。 安格斯口中喘息得比她还厉害,一口又一口,舌头被肉穴裹吮成各种形状,不停戳刺着敏感蠕动的内壁,一举碾到深处,在敏感的软肉上打圈搅弄。⒴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淫水被堵在身体里,搅出叫人耳热的浪荡水声,咕啾粘腻,但无一例外,最后全进了他嘴里。 快感将奥德莉的头脑糊作混沌,热油浇火般欲火越燃越旺。 她扶着床头,低声呻吟着,腰软得几乎使不出力,只能将肉穴全坐压在他脸上。 几乎要叫人担心他会否呼吸不畅。 舌头退出来,带出一股又一股湿粘的淫液,安格斯含住颤栗的肉唇,将泄个不停的淫水吸进嘴里。 奥德莉的声音于他是最好的催情药,胯下的东西紧紧贴着腹部,湿亮的腺液时不时往外冒,并不比奥德莉好到哪里去。 舔了几分钟,舌上倒刺便不受控制地出现。 安格斯微昂起头将她的阴蒂含进嘴里,用舌面拍打着她的阴蒂,又用舌尖抵住柔韧的肉粒重重地碾。 不至片刻,奥德莉便收紧小腹达到了高潮。 那截细腰在安格斯手里发着颤,湿热的穴肉不断收缩,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胯下的东西操进去会是怎样的快感。 然而只是舌头满足不了被肉棒操过的肉穴,奥德莉只觉身体越发空虚,连乳肉都有些胀痛。 安格斯翻身将奥德莉压在身下,抬手抹去脸上水液,分开她的腿,把硬得发疼的东西抵在了湿软的肉缝上。 酒精和安格斯喂给她的血在此刻发挥了最大作用,安格斯无需扶着肉棒那处饥渴的穴就能蠕动着内壁,含着粗硕的龟头一点一点吞进去。 唇瓣颤抖着,吃得艰辛无比。 安格斯额发汗湿,眼眸深邃泛出猩红微光,他低头盯着交合处,身后的尾巴胡乱甩动,拍打着床面,显然被这淫靡的画面刺激得异常兴奋。 他俯下身含住奥德莉的乳首,一边吮咬一边抽插,“您的穴好浪,它自己就能吸着把肉棒吃进去……” 他一进来,就掐着奥德莉的腰快速动起来,小腹重重撞在奥德莉耻骨上,囊袋拍得她的臀肉胀疼。 奥德莉抓着胸前四处搔弄的头发,把下口没轻没重的安格斯拉开,语调被他撞得破碎,“等等、唔……你疯了吗,慢、慢些……” 安格斯听出她口中怒意,依依不舍地在含肿的红艳乳尖上舔了一口,应声道,“……是。” 他掌住她的大腿,将她的腰抬起悬空,动作的确放慢了,龟头却是又深又重地碾进了最深处。 但可怕的是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他想一并操进去,又担心将这柔软的地方操坏了。 奥德莉的腿上被袜带勒出两道红痕,碰上去有些疼又有些痒,安格斯两只手刚好抓着那一圈,在印痕上又抓出五道指印。 这样的速度对于野兽来说,终究是有些欲求不满。 奥德莉红唇张着,内里同样是一处又热又湿软的温柔地。 安格斯慢慢挺着腰,尾巴却悄悄跑到了奥德莉脸颊边,随着他耸动的身形不停在她脸上擦动。 奥德莉见它晃来晃去烦人得紧,张开嘴一口便含住了它。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8 尾巴尖软韧发热,和安格斯的性器一起撸动磨擦后,细碎鳞片里渗入了一股深重的麝腥味,像是含住了一根性器。 黑色鳞尾被润红的唇包裹着,安格斯没忍住,俯下身去啃吻她。 尾巴在两人的唇瓣口舌里钻动,活物一般被裹挟在两根纠缠的舌头内。 声音被堵在口中,安格斯不听劝阻地快速操弄起来。 奥德莉胡乱抓住他额上的黑色硬角,呻吟声全被他吞进了嘴里。 过激的快感叫奥德莉绷紧了身体,底下的肉穴咬得安格斯几乎动不了,每次抽出顶进时都会带出缠裹住狰狞肉棒的媚肉。 肉茎重重碾过体内敏感发热的软肉,奥德莉弓起腰,被安格斯压得喘不过气。 趁他退开时,张开牙齿一口恶狠狠咬住了搭在嘴里的尾巴,咬完还下意识含住抿了一口。 安格斯顿时僵住,窜电般腰眼一麻,咬紧牙抽插数下,将脑袋埋在她肩头,性器根部生出肉刺,死死勾住她的穴肉,抵进深处喷射出一大股精液。 他身上鳞片些微冰凉,精液却不知为何滚烫的吓人,重重喷打在敏感的内壁上,多得像是在射尿。 肉穴一阵阵痉挛起来,一股热液从交合的缝隙处溢出来,奥德莉呜咽一声,将嘴里爽得僵硬发直的尾巴咬得更紧了。 柔软湿滑的肉舌裹着尾巴尖,安格斯舔舐着奥德莉的脖颈耳肉,只觉得自己爽得恐怕要死在他的主人身上了…… 家犬(29)H吸乳 一夜春情浓烈只在床上,仿若夜间凝露,晨起秋日一照,那点摸不清的温情通通消散了个干净。 奥德莉对安格斯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好像只是将他当作解决欲望的情人。 可如果他乖乖做个情人也就算了,只是昨夜缠绵到最后,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服侍谁,又是谁在解决谁的欲望。 几个小时下来,奥德莉酒意都被安格斯弄醒了,最后待他射精不备时一脚给他踹下床去,强撑着精神厉色骂他一顿才勉强睡了个囫囵觉。 她被他闹得疲惫不堪,临睡前还不忘威胁,“再爬上来我杀了你” 声音含糊不清,俨然已经疲顿至极。 安格斯跪在床下,凝视着奥德莉白皙斑驳的纤柔后背,舔了下嘴唇上被气急败坏的她咬破的口子。 身后黑鳞长尾仍亢奋地甩动着,形如游动蛇尾,发出细微风响。 他见奥德莉着实累得不行,怕累坏了她,之后没再闹她,一直在床边等到他的小姐睡着,才化作兽型压着被子挤到她身边去。 第二日奥德莉发现背后一大片被压得紧实平扁的床铺,又回想起昨夜梦见自己被一条蛇压得气闷,冷落了他好些日。 这日午后,花园里秋风穿涌,日头温吞。 奥德莉坐在石亭中,身前摊开着本泛黄的古籍。 这书是奥德莉花大价钱托上次那名女客寻来的,她抄录备份用了几日,今日才将原本送来。 书已陈旧不堪,修补痕迹明显,书脊斑驳,看起来都快散了。 这书的年龄,怕是比这座石亭的都还年长。 安娜站在奥德莉身旁,身形板正,像是要把自己变作一张展平的薄纸。 数米外,安格斯一身黑衣立在亭台石阶下,正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奥德莉纤弱窈窕的身形。 两人间毫无遮挡,他抬目看过去,奥德莉柔细的腰臀曲线一览无余。 奥德莉眼不见心不烦,只可惜安娜眼角余光总能瞥间他。 她本就畏惧安格斯,如今更是如芒刺背,生怕自己服侍夫人不够周到,和那些女仆一样被安格斯变卖为妓。 她胡思乱想着,往常夫人身边沏茶换盏这些琐事都由管家服侍,想来夫人还没消气,不容他近身,管家便叫她站在亭台风口当块会动的挡风石,时不时去换壶热茶。 安娜倒不觉冷,就是站得有些无聊。 端上来的吃食凡是需动手的,安格斯通通都处理好了,她杵在这,好像就只能当块挡风板。 但好在奥德莉没坐多久,她翻阅了半本,就将书合上了。 奥德莉起身蹙着眉不太舒服地抚了抚胸口,道了句,“将书收起来”,就匆匆站起来往亭外走。⒴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安格斯一直注意着奥德莉的情况,见她面色不好,立刻迎上来扶住她,“您怎么了?” 奥德莉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一时胸前愈发疼得厉害,险些直不起腰。 她顾不得人多眼杂,撑着他的手借力,艰难道,“扶我回房……” 这情况自那夜和安格斯做完便一直存在,但奥德莉并未在意,只当安格斯下口不知轻重,疼上几日就好了。 然而几日下来却越发严重,两侧双乳饱胀发热,奥德莉能感觉到乳尖变得硬挺难忍,生涩抵在布料上,随着她行走的动作摩擦不停。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在里面出不来,只想上手揉一揉。 白日里庄园中处处都是侍从,这般情况又不便请医者,奥德莉本打算回房解了衣服看看,没想此次来势汹汹,走了两步便疼得额间冒汗,难受得几乎将半个身子倚在了安格斯身上, 安格斯察觉不对,变了脸色,迅速将奥德莉打横抱起,穿过花园里女仆们讶异的视线,进楼就近推开了一所房门。 安格斯眉心紧皱,面色凝重,单手将奥德莉托在臂弯里,腾出手关上门,去查看她的情况。 奥德莉眼前骤然昏暗下来,屋内竟是一盏灯烛也未点亮,像浓云黑沉的午夜,只有一丝亮光从一面墙体缝隙中透进来。 她推了安格斯一把,声线有些抖,“放我下来……” 安格斯听话地将人放下,却没松手,长臂揽住细腰,将她托在怀里,像是护着一枝易折的花枝。 身为野兽的敏锐感官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安格斯几乎在冷静下来的那一瞬间,便嗅到了一股惑人的香甜气味。 他不敢断定,抬手擦了擦奥德莉汗湿的额间,询问道,“您身体不适吗,是否需要唤医者来诊治?” 奥德莉摇头,她看不清眼前状况,扶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抬手隔着衣服去摸胀痛不堪的胸乳。 然而手臂不小心擦碰到乳尖,一声难抑的低吟瞬间脱口而出,“呃唔……” 奥德莉蹙眉,反手胡乱去扯身后系紧的绳带,裙身却在拉拽下勒得更紧,前襟陷入圆润饱满的小半抹乳肉,硬挺乳尖顶高布料落在安格斯眼里,隐隐好似有一抹湿濡水色。 奥德莉摸到他的手,拽着他的手指往绳上带,“替我把衣服脱了……” 安格斯愣了一瞬,随后低声应“是”,动作利落地勾开她背后绳带,将衣裙从她身上剥了下来。 衣裙层层落地,堆在脚边,像半开未折的层叠花瓣。 痛极之下,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奥德莉眼眶润湿,眼前好似蒙雾,只能堪堪看见面前安格斯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人罩在身前。 她眨了下眼,润去眼睫上的泪,低下头去看自己热胀的双乳,却看不清晰。轻轻碰一下,仍是疼痛不堪。 好在安格斯能在暗中视物。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59 奥德莉拽着他衣领,拉得他低下头,挺胸将白腻的乳肉送到他眼底,问道,“能看清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这场面浪荡得不像话,年轻漂亮的女人脱得一丝不挂,攀着男人的手将自己送到他身前,挺着白腻饱满的胸乳,拽着他低下头好似要他品尝。 然而安格斯此刻却没半点情欲心思,他比此刻受痛的奥德莉还慌张,唇线抿得死紧,只恨自己没注意到她的不适。 圆润瞳孔收缩成锋利竖刃,金色虹膜在此刻格外明亮。 前些夜被人啃肿的奶尖分明已经养好,然此时却又胀成了深红色,饱而小巧的乳首仿若一颗浆汁润泽的红色浆果,在男人周身冰冷的气息下可怜地打着颤。 双乳更是饱满肥腻,胀得滚圆,皮肤被撑得透而薄,雪色肌肤下,青红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犹如生育后涨奶的孕妇…… 房间密闭昏暗,空气也好似凝滞不动。安格斯嗅到气味,鼻尖压在她肥腻饱满的胸乳上,凑近深嗅了一口。 胀红的乳尖随着它的主人发着颤,甜腻香味好似透过薄透的皮肤,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安格斯喉间滞涩,胯下顿时就硬了起来。 的确是一股醇厚香甜的奶味…… 奥德莉疼得太厉害,她从未体味过这般感受,煎熬难忍,却又在安格斯清冷的气息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抚慰。 俩人站得极近,安格斯的裤子贴着奥德莉赤裸白皙的长腿。 见他闻完却不说话,奥德莉屈膝顶了他一下,扶着他肩头的长指无力地滑过他的胸膛落下来,她气息不稳,斥道,“你哑巴了吗……” 安格斯抬目看她,性器顶着裤子顶在她腰上,他也不挪开,反而在她身上挤蹭了一下,沉声唤她,“小姐,您通乳了。” 奥德莉愣住,下意识抬手去碰自己的胸乳,“……什么?” 安格斯拽住她的手,喉咙干涩道,“别碰,小姐,不能揉,会受伤。”金色眼眸定定落在她脸上,“只能用嘴吸出来。” 说罢,安格斯拖着她的臀,将她腾空抱起来抵在墙上,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奥德莉的乳尖含进嘴里,如未长齿的婴孩吸食母乳一般,嘬吸了一口。 一小股清甜的奶水泌进口中,胀痛感终于得到缓解,奥德莉昂颈舒爽又痛苦地呻吟出声。 她还没接受自己通乳的事实,就感受到了喂乳的滋味。 安格斯一只手抱住她,手掌轻轻拖住另一团乳肉,滑腻肥润的乳肉从安格斯指缝中挤出来,沉甸甸坠在他手中。 胸乳莹润非常,散发着一股惑人的热香气息,安格斯不敢吸得太用力,怕弄疼了她。 然而力道太小乳汁根本出不来,全堵在饱胀的白嫩乳房里,撑得乳尖高高挺立。 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抵在奥德莉臀肉上,她无力地攀着安格斯的肩头,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痛苦里释放,口中催促道,“重些……” 安格斯搂紧她软细腰身,他吸过一只又换另一侧,直到这般轻柔力道再吸不出一点奶水才逐渐加大力道。 很快,奥德莉便因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唔……别、等等……”奥德莉痛吟着,眼中水光如湖面。 她双腿缠在他腰侧,不由得挺高绷紧的细腰,平坦小腹因此紧紧贴着他,连底下那处柔软湿润的穴口隔着布料贴在他身上吸蠕。 然而不知为何,无论安格斯无论在她硬烫发热的乳尖上重重吮吸,里面的奶水却是一点也出不来了。 纤细手指紧掐在他肩头,安格斯听见头顶奥德莉低吟出痛声,抬起头用额头在她身上轻蹭了一下,心疼道,“小姐,忍一忍……” 汗湿的金色长发被他抚到一边,露出奥德莉痛得泛红的脸庞,她整个人已经湿透了,漂亮清透的蓝色双眸寻到他发出微光的眼眸,些许失神地看着他。 说罢,安格斯伸出舌头舔湿她的乳尖,随后蛮横地往胀硬的乳孔里顶。⒴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乳首胀如熟透的鲜红浆果,脆弱不堪地被安格斯的舌尖抵弄着,似是顶开了一个浅窝往里钻。 “等等、安格斯……唔嗯、不行……”奥德莉蓦然抓住他的头发,身躯发颤,下意识缩着往后躲,却被安格斯满满含住一口乳肉,将乳首强硬留在口中。 她声音细而抖,融进空气一会儿便散了。 安格斯杀过许多人,自然也听过那些即将死在他刀下的人苦苦哀求。然他心比刀冷,手起刀落,从无片刻停滞。 可当哀求的人换做奥德莉,即便这份示弱之意浅淡得不注意便察觉不出,然安格斯仍抑制不住地感到心疼。 他的主人从不肯轻易低头,若非痛极,她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发出这般无措而隐含哀求之意的声音。 可若不用舌尖穿透奶孔替她开奶,之后只会胀痛得更加厉害。 宽厚舌面生出倒刺,舌尖上细刺穿透血红胀疼的乳尖,溢出几滴腥甜的血珠。 安格斯揽着她的手都在抖,带刺的舌尖却近乎野蛮地钻进瑟缩软化的乳尖,尝到一点清甜奶水,再狠狠一吸。 乳汁缓慢如细流,随着他长有力的吮吸才艰难溢出一小股来。 奥德莉痛得忍不住,如果只是一下也就罢了,可奥德莉并未怀孕,身体自然也没有做好通乳的准备,乳孔青涩,要反复几次才能彻底通乳。 就像是一条舌头在操她的乳首,戳进乳孔又退出来,一边吸完又换另一边。 “唔……滚开!别碰我……啊……”奥德莉声音仿佛润着水汽,哭腔拖得细长。 赤身被衣衫齐整的安格斯抵在墙上,润红的眼尾媚意深浓,无端透出一股淫靡气息。 可她骨子里养出的心性依旧高傲,她无意识地攀着此刻唯一能触碰到的安格斯,一时还要恶狠狠骂他,威胁说要杀了他,一时又痛爽得抱住他的脑袋将胸乳主动送进他口中。 安格斯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终于,在他再一次吮吸之时,一股丰沛的奶汁喷入他口中,如被利齿咬破的果子般爆开,甜润的奶水盈满口腔,他喉间滚动,一滴未落全吞进了肚子里。 另一只也同样如此。 奥德莉喘息着,浑身湿淋淋如从水中捞出,分明已经力竭,然而身体此刻却倍感轻盈。 意识缓缓回归清明,舒爽的快感骤然从乳尖蔓延至全身,她四肢都软了下来,连红肿的乳首也软如脂膏。 舌尖轻轻抵进去陷入凹窝,根本无需吮吸,只需将乳肉含进嘴里轻轻一压,奶水便一股一股流进他口中。 乳尖像是被玩透了,软而温顺地待在安格斯唇齿间,轻轻吸吮一侧,另一边无需触碰也会跟着流出奶水。 安格斯哪里舍得叫那乳汁白白浪费,他湿着额发埋在她乳上不肯离开,也不吮吸,就这样轻轻含着吃奶。 奥德莉丰润的大腿也是汗湿一片,无力地贴着安格斯的腰往下滑。 安格斯紧紧托住,挪动着身体,将性器抵在她湿润的穴口,感受那湿透的软肉无意识地隔着布料吮吸他的快感。 舌头自下往上拨舔着脆弱的乳尖,舒缓着奥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0 德莉开奶后残余的痛感。 奥德莉大汗淋漓,安格斯也好不到哪去,他舔了一会儿抬起头,额间同样汗湿一片,薄唇贴着她的唇啄吻,担忧道,“您还难受吗?” 奥德莉看他良久,眼睫垂搭下来,没说话。 随后,她却做了一个安格斯毫无预料的动作。她张开唇瓣,将他探出的舌头含进了嘴里,如他吮吸她乳尖那般轻轻吮吸。 安格斯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睁大眼,骤然僵如一块坚石。 “您……”他方出口一个字,就被奥德莉含进了嘴里。 他从未被他的小姐这般亲吻过,一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金色眼眸眨了眨,顺应着她的力道将舌头探进柔软的口腔,不敢用力,也不舍得退出去,连呼吸都放得轻而缓。 奥德莉懒洋洋含弄完他带着清甜奶味的舌头,又将他得寸进尺凑上来的薄唇一并吻过。 湿滑软舌扫过他的唇缝,奥德莉瞥了眼他胯间胀大的一包,声音轻细,像是妖精在蛊惑老实的农夫,“想做吗?” “……想。”安格斯咽了咽喉咙,双手拥住她,小心翼翼在她颊边蹭吻。 奥德莉笑了一声,微昂着脖颈任他像没断奶的小狗一样舔她,道,“那就想着吧。” 家犬(30) 落地的衣裙被一身热汗浸得湿透,奥德莉是决计不会再穿了。 她叫安格斯去取一身衣服来,安格斯只“嗯”一声,应完却半步没动,脑袋还在她肩颈处乱拱,这啄一下,那亲一口。 不知有意无意,他动着腰,胀痛的性器隔着布料在她臀缝间来回顶蹭,磨得奥德莉腿心都湿了。 吻着吻着嘴唇又开始往下移,湿热的舌头舔弄着乳肉,在白腻胸乳上咬出一个犬齿清晰的牙印,水痕湿濡,齿间一合,将软烂熟透的红肿樱果含在唇舌间轻吮。 清甜奶水从刺麻肿痛的乳孔中缓慢泌出,里面早已没多少。奥德莉喉中溢出一道短促气音,腰背紧绷,紧紧攀住了他的肩臂。 她呼吸急促,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拖开,指腹触到头皮,摸到一股汗湿,她又疼又气,骂道,“你没断奶吗?别吸了……” 声音夹含痛吟,叫安格斯下意识抬起头看她。 金眸在昏暗中泛出微弱冷光,仿若夜间潜伏的捕猎者,但一秒后,长密眼睫又缓缓垂了下来,轻声道,“我没吃过奶,小姐。” 可怜巴巴的,好像奥德莉欠他的。 只可惜说这话时他唇上还沾着抹白浓的奶水,扮猪吃老虎也不像样,实在叫人怜惜不起来。 见奥德莉不为所动,安格斯又低下头,用指腹轻轻碰她软而肿的乳尖,有一下没一下去含吻她柔软的耳垂。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奥德莉凝神细听,察觉来人站在了门外,迟疑片刻后敲响了门。 “莱恩管家,有人送了封信来……”女仆的声音隔门传入,轻声细语,好似害怕搅了房中人。 奥德莉背靠墙面,身体离木门不过半臂距离,女仆的声音仿佛响在她耳侧。 安格斯没搭话,仿佛没听见似的,还腻在奥德莉身上,亲吻声粘腻,生怕下人不知这座庄园的主人和管家在白日里偷情。 可他耳力惊人,怎么可能听不见。 奥德莉把人推开,蹙眉怒瞪了他一眼,他这才稍稍消停下来。 仅仅一墙之隔,安格斯怀里托着奥德莉,粗糙宽大的手掌抚揉柔着汗津津的白腻肤肉,嘴唇贴着她的皮肤,含糊问道,“谁送来的?” 语气嘶哑低沉,如古旧的提琴弦音,若来人历经情事,怕是一听就知他究竟在干什么。 奥德莉被安格斯抱进房间时许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女仆来此处寻他,显然也知道里面不止他一个人。 但女仆未敢点明,只道,“信是一位年轻的先生送来的,他称是莉娜夫人派他前来,要他亲手将信交给奥德莉夫人。” 莉娜与奥德莉通信已有一段时间,但要将信亲手交到奥德莉手中还是第一次。⒴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安格斯眉心微敛,抬起头看了眼门的方向。他敏锐地察觉出异样,刚想开口,奥德莉却忽然偏头出声道,“请他到会客厅等候,我待会儿就到。” 奥德莉声音一出,犹如巨石入水又骤然归于岑寂,一时门内外皆静得落针可闻。 数秒后,女仆才颤着嗓子回了声“是”,而后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奥德莉回过头,就见安格斯目不转视地看着自己,俩人呼吸交织,气息密不可分,他拢了拢奥德莉散乱的长发,轻轻卡在她耳后,眼睫微垂,开口道,“您这样她们就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奥德莉说着,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却抱着没放。 安格斯沉默不语,抱稳她向往房中间走,奥德莉视不清四周,只得如一截柔软丝藤栖在他身上。 他将奥德莉放在了一张床铺上,转身点燃了两支长烛,火光照亮四周,在他身上漾开一片柔黄的光晕。 奥德莉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会儿陡然盈满大半间屋子的亮光。 借着烛光,她打量起这所房间来。房间不小,但十分空荡,木窗户帘布紧闭,只堪堪泄入一缕日光。 压抑非常,犹如一口巨棺。 屋中摆设朴素,如同贫民屋,面上寻不出任何能表明房间主人身份的东西,好在干净整洁,不然奥德莉恐是呆不下去。 奥德莉又看了几眼,很快认出这是安格斯的房间。 无怪乎其他,只因房内的陈设摆饰和多年前他在卡佩庄园居住的那间别无二致。 奥德莉曾照顾他时去过几次,如今还有些印象。一间屋子除了桌椅床柜,再无更多杂物。 安格斯转过身,见她赤身浴在光里观察他的房间,随手抓过一条薄被,准备披在她身上。 被子快落在她纤瘦肩背上时,安格斯手又停在半空,开口道,“天已入秋,我这里没有新的,您将就着些。” 听见奥德莉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他这才展开毯子将她裹紧。 熟悉又浅淡的味道将她包裹在其中,奥德莉靠在床头,视线跟着他在屋里来回转悠。 他举起一支蜡烛将其他蜡烛引燃,屋中如倒转的傍晚渐渐明亮起来。 可照得越清楚,越显得室如悬磬,空空荡荡,连屋顶都要高挺几分。 安格斯腰背挺直地站在屋中,倒成了房内此时最顺眼的存在。 他拉开柜门,骤然,一声突兀的“吱呀”声出乎意料地响起,奥德莉实在看不下去,蹙着眉心,没忍住开口道,“斐斯利父子先前克扣于你了吗?叫你过得这样、俭省。” 安格斯平静道,“我只是习惯了,小姐。” 奥德莉惯享富贵荣华,不能理解安格斯在衣食住行上的少私寡欲,在她看来,教堂里无欲无求的传教士也比他会过生活。 她指腹捻了捻身上还算柔软的毯子,眉心稍舒。 安格斯不知在柜子里找着什么,奥德莉余光忽然瞥见桌上一只简朴的木盒,她看了两眼,伸手将它拿了过来。 桌上除了茶具就只有这只盒子,想让人不注意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1 都难。 盒子有两层,奥德莉拨开锁扣,第一层乱七八糟堆着钱币,她拉出第二层,发现里面用丝帕妥善包着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上面嵌了颗极其罕见的双色宝石,半橙半蓝,飘摇烛光下依旧纯净夺目。 奥德莉识得这枚戒指,那是她从前身居家主时所得,没想在此处见到了它…… 她将戒指取出来,带在左手食指上,转着手腕看了几眼,把盒子给他放了回去。 安格斯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衣裙,又叫人送来一盆热水,他瞥见奥德莉手上的戒指,似是勾起某些回忆,神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打湿软布,拭去奥德莉身上薄汗,又仔仔细细给她胸前上了药,再换上衣裙。 奥德莉摆弄着戒指,问他,“戒指怎么在你这?” 安格斯单膝跪在床边,握着她脚踝替她穿戴鞋袜,头也没抬道,“您去世后,我从您身上取下来的。” 奥德莉垂目看他,“那这身衣服呢?我死后从我尸体上脱下来的吗?” 不知哪个字触痛了他,安格斯替她系袜带的手一滞,嗓音干涩道,“不是,是近来备着的。” 在自己房间提前备上她的衣物,出自什么心思不用多说也明白。 奥德莉笑了声,揶揄道,“要我夸你思虑周全吗?” 这话显然不需要安格斯回答,他岔开话题,“今日之后,他们或许会在私下议论您。” 他抬起头,凝视着烛火下奥德莉姝丽的面容,“或会辱您浪荡、饥不择食,宠幸我这般低贱丑陋的奴仆。” 房内密不见天,灯芯炸响发出爆脆声,烛火烧得通透,几乎要叫人忘了此时还是白日。 奥德莉想笑,他若真担心她的名声,就不会没日没夜往她房里钻。 十多年前他藏着掖着不敢叫她知道,如今他怕是只想将俩人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 高跟鞋底踩在冰凉石面发出闷响,奥德莉倾身靠近他,“浪荡?” 安格斯眨了下眼,迅速改口道,“是我,小姐。” 他低头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是我放浪淫乱,想尽办法勾引您,求您爱我。” “你知道我性子,”奥德莉看着他,虎口托起他下颌,“若我听见下人一字议论,你身为管家,便是首当其冲第一个挨罚。” 冰冷双唇轻碰上她指尖,安格斯笑了笑,沉声应道,“是。” 莉娜除了派人送来一封信,还带来几本奥德莉托她帮忙寻找的古籍。 莉娜如今怀胎九月,即将生产,公爵忧心她高龄产子,于她事事小心,门也不让她出。 好在有伊莱配陪作消遣,不至于太过无聊。 奥德莉读着信,几乎能从那东拉西扯的满满两页信纸中想象出她郁闷的神情。 然而细看之下,才知闲话只是掩盖,信中字里行间,皆透出城内快要变天的消息。 奥德莉逐句阅完,翻至最后一页,蓦然又看见一句话。 【乖巧可心的人儿想必你已见到,望你喜欢。——莉娜】 ……乖巧可心的人? 奥德莉稍一思索,才明白过来这人指的是莉娜派来的送信人。 她这些日忙得不可开交,早将那事抛诸脑后,没想莉娜竟真为她找了个情人。 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的确如女仆所说,是位年轻的先生,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将信交给奥德莉后没多说一句话,安静得如同背景板,叫人难以注意。 他身形高瘦,衣饰简洁,如一杆青木站得笔直。奥德莉打量了他几眼,恍惚间生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她刚想问他叫什么名字,视线瞥见一旁冷脸站着的安格斯,才察觉出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此人的身形气质,倒和从前的安格斯有些相似。 不过他面目比安格斯更加柔和,少了一分阴郁之气,像个干净未经世事的青年。 奥德莉失笑,当下提笔写了封回信谢过莉娜好意,又遣人将他送了回去。 如今庄园里还有个诺亚,她无需那么多情人,留着反倒耽搁了他。 安格斯自见到送信人脸色一直不好,直到奥德莉把人送走,神色才云散雨霁。⒴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您喜欢他吗?”安格斯收拾着桌上笔墨,问道。 奥德莉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诺亚来时你也问过这样的话。” 她翻开书,随口道,“你看着他不觉得眼熟吗?” 安格斯摇头,“我没见过他。” “他有些像你。”奥德莉道,“以前的你。” 安格斯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奥德莉迎上他的目光,忽然抬起手触碰他颈上狰狞疤痕,指下手感凹凸不平,叫人很难不去猜想他究竟遭遇过什么。 虽然满身伤痕,可他看起来又和以前好似没有任何区别,这些年尽长年岁,却不见皱纹。 算来,他如今也有三十多岁……奥德莉想着,抬手就在他脸上揪了一把,下手半点没收力。 安格斯也不躲闪,反而单膝蹲在她面前,方便奥德莉捏他,问道,“您将他送走,是因为他像以前的我吗?” “不,我只是不喜欢男人。”奥德莉道。 安格斯舔了下唇,“那您也讨厌我吗?” 奥德莉抬起眼睫直直看向他,“你是男人吗?” 安格斯极轻地笑了一声,他抬手覆在奥德莉手背上,偏头亲吻她的掌心,语气温柔,像是在说情话,“不,小姐,我是您的狗。” 家犬(31)半H 奥德莉泌乳一事并不寻常,医者前来诊察,也未诊治出个结果。 既未怀孕,日常吃食也不含任何催乳的药物,并且观她气血面色,身体较之以前康健了不少。 寡妇泌乳这种事传出去并不好听,是以奥德莉问得隐讳,医者也回得谨慎,只再三嘱托她要注意休息,不可劳心伤神。 说这话时眼神还往安格斯身上瞟了几眼。 之后又过了几日,奥德莉涨奶的情况不仅丝毫不见好转,反倒越发严重。 奶水丰盈不止,每两、三个小时便得纾解一次。 她腰身纤细,更显得胸前丰腴,如孕后的妇人,先前的衣裙都穿不下了,只得又重裁了几套。 奥德莉总觉自己泌乳与安格斯有关,但一问他,他也只是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不知道,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但观他食髓知味的模样,显然乐在其中。 夜里奥德莉睡得迷迷糊糊,时常能感觉到他在含弄自己的乳尖。 有时隔着衣裙,有时脑袋钻进衣下乱拱,早晨醒来乳尖又红又艳,乳晕都好似大了一圈。 涨乳不是轻松事,麻烦又受罪,安格斯下口不知轻松,常咬得她胸前红肿不堪,软白乳肉上一圈深浅牙印。 奥德莉白日不得安稳,夜里被他闹得也睡不沉,她心里憋着火,安格斯自然也讨不到好。 午后,秋雨绵密,天地间青烟卷绕浓云,满目灰蒙,如同一方盛了清水的天青砚台。 细雨“噼啪”敲在屋顶,掩去了房间里暧昧压低的喘息声。 奥德莉靠坐在木椅中,衣襟凌乱,胸前两团饱满白腻的乳肉裸露在泛凉的空气里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2 。 一颗黑压压的脑袋埋在软腻的乳肉中,将乳尖含在滚烫的唇舌间,吸吮得啧啧作响。 安格斯单膝跪在她脚边,右边紧紧搂着她的腰,他面骨瘦而凌厉,鼻梁压进软肉,抵得她胸前隐痛。 宽厚舌头卷覆上朱红的果实,喉结一滚又咽下一口清甜的乳汁。 他口中只含得住一个,粗糙手掌托着另一团白腻的软肉揉弄,沉甸甸挤压在他掌心,无需使力,乳肉便似要从五指缝隙里满溢出来。 顶上乳尖软肿红靡,湿淋淋泛着光,显然已经被男人玩弄过一回。 秋雨的季节,奥德莉却额头汗湿,蓝色双眸都好似盛有水雾,红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声又一声粘腻的喘息。 自晨时起来,今日已是第三次了,他一吃到嘴里便是半个小时,奥德莉一本账册来回看了半日还没看完,胸前的衣襟更是没怎么合上过。 青霄白日,年轻美貌的夫人和管家在书房里做这种事,饶是谁也猜想不到。 俩人侧对大开的窗户,奥德莉从他身上抬起视线,转头看向外面沉暗的天际,连目光都未落到实处,就被他重重一吮强行拉回了神思。 “嘶——”那处如今敏感又脆弱,哪禁得起他用力吸,奥德莉蹙紧眉,搭在他脑后的手微一用力,手背上掌骨凸起,五指抓住他的头发拽了一把,低声斥道,“吸这么重做什么,没别处供你使力吗?” 只是声音没什么力气,反倒欲色深浓,安格斯被骂不见生气,手臂一瘦反倒又将她搂进了些。 他听话地收了牙,没再用力,只抿住软嫩红肿的乳尖仔细嘬吸,直到确定再没有一滴乳水才将其吐出来。 红熟樱桃湿辘辘暴露在空气里,他又咬住另一个冷落已久的缓慢吸了一口,随后舔干净嘴唇,抬头看着奥德莉道,“空了……” 语气听起来还有些遗憾,像是没吃饱。 两侧雪色软乳如今又红又湿,上侧下方,无一处没被他含弄过,奥德莉搭着眼睫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只抬手欲将衣襟合拢些。 “小姐……”安格斯抓住她细瘦的手腕,奥德莉手一松,拉高一半的衣领又被乳肉压了下去。 他下一句还未出口,奥德莉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他道,“不行。” 他想要什么再明显不过,贴着她小腿的东西已经硬得不像样,顶端溢出的前液连裤子都润湿了,黏糊糊抵在她腿上顶蹭。 她这些日只叫安格斯替自己纾解,别的地方一概不让他碰,他闻着肉汤素了五六日,此时看她的眼神像是饿犬盯着带血的肉。 但未得允许,不敢放肆。 可终究是饿得狠了,他喉结滚动,又叫了她一声,“小姐……” 好像多叫两声,就能叫得奥德莉心软。 但这次不等奥德莉回答,他便低头含住了一大口乳肉,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腰,扯开裤腰贴着劲瘦腹肌钻进去,一把握住了自己的肉茎。 口中像吃进了一口舍不得咬的肥肉,只能含弄着吞吐解渴。 雪腻的乳在他口中吞进又吐出,香甜温软,细嫩滑腻,浸着浓烈惑人的奶香。 别样快感自尖端的乳珠散开,奥德莉稍挺胸低吸了一口气,难得没推开他。 细指扣在他脑后,轻柔拨弄缠绕的黑色布带,奥德莉垂目看着他难受挣扎的模样,拿过桌上烧了大半的蜡烛放在眼前,道,“给你半支蜡烛的时间。” 安格斯抬头看了一眼仅剩半指长的白烛,顿住,又迎上她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沉默了半秒,道,“能换一只吗,主人。” 奥德莉眉尾稍动,似笑非笑看着他,取了一直烧得更短的过来。 安格斯眨了下眼,不吭声了,抬手拢住两团肥软的软肉,将它们挤成一团。 乳上薄汗津津,滑腻得快握不住。 中间拢出一道深软的乳沟,两颗熟透的红肿莓果贴合挤压,像磨破的果肉,从艳红的乳孔溢出几许白浓的乳汁。 安格斯呼吸沉重,低头将两颗乳尖一并含进口中,大口吞吐吮吸起来。⒴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他腹下紧绷,两侧斜长的肌肉深沟起伏不定,湿亮水液润滑了粗糙的手掌,红粉粗硕的肉菇顶开收拢成圈的虎口,颤动一下,腰微微缩动又隐没于掌中。 但尝过更加柔嫩紧致地方的男人哪能得到满足,他只能想象着夹弄性器的是手中湿滑的乳肉,才能得到一丝渴求的慰藉。 奥德莉昂着头,手搭在他后颈抚弄那颗坚硬的脊骨,喘息声融进绵绵细雨,气息滚烫,像涌出窗外的一缕风。 俩人未看见,窗户相对的另一栋高楼房间里,一人正举着一只单目观远镜,站在泄开一条缝隙的窗户后,隔着漫天厚重雨幕目不转睛地窥视着这场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的情事。 更准确地说,他是在盯着被安格斯含弄胸乳的奥德莉。 雨幕重重,望远镜下,椅子上女人的身影依旧模糊如水打湿的油画。 但细观之下,仍可见其衣衫不整,姿态高贵又放浪如妓。 雨天薄雾迷离,将她身影勾勒得愈发神秘曼妙,胸前那雪白肤色直直穿透细雨印入少年眼底,两团乳肉随着男人的动作如波摇晃,晃得少年眼热。 诺亚透过镜片看着安格斯的动作,红着脸咽了口唾沫,像是自己将那诱人的乳肉吃进了嘴里。 平时藏在衣裙下的身躯竟然这般丰腴,如果他没看错,那饱满的胸乳里好像流出了奶水,明明是个寡妇,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风情靡浪…… 他忍不住将眼前窗户缝隙推得更开,细雨飘进窗户,吹打在他脸上,他好似没发觉。 清瘦白皙的少年将手伸进裤子里,掏出胯下胀痛的东西,抿紧唇熟练又迅速地套弄着,口中喘息浑浊,随着安格斯吞含乳肉的动作撸动着自己粉嫩的性器。 “嗯……夫人……安德莉亚夫人……” 他能看见安格斯自渎的动作,和他此刻一样像个欲求不满的娼妓,夫人没有和他做,是不是说明她并不很喜欢这个阴郁的管家…… 如果那两团乳肉在他嘴里,他一定能让她更舒服,或许会张开腿让他侍奉她,用那女人身上最柔软湿润的地方吞吃他的肉棒…… 少年想着手中动作越发迅疾,他弓起腰,口中发出一声急促拉长的喘叫,像个女人一般颤抖着腰身,菇头湿红的肉缝张合着,将浊白的液体尽数喷射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他捡起掉落的观远镜,望向仍贴在一起的俩人,揉弄了一下微软的性器,咬了咬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抚慰…… 时间走得不紧不慢,城内秋意渐浓,平静的海瑟城下亦是暗潮涌动。 即便是安居的民众,也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街头巷尾、四通八达之要处新增许多生面孔,城中守卫亦是肉眼可见地增多。 守备增强,集市街道也随之萧条几分,小贩吆喝的声量都不自觉降了下来。 对旧贵族的讨伐是一场不见形的战争,自古以来,无论夺权亦或杀敌,只要是战争,就必然会留血。 政权更迭,滚沸的水自不可一世的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3 旧贵头顶浇下,如今大多已伏地归顺,翻不起风浪。 可困兽犹斗,其中总有人负隅顽抗,试图挑战强权。 艾伯纳在一个凉风不绝的长夜送来一份名单。 他脚步匆急,面上挂着张扬不羁的笑,然眉目冰寒,一片冷冽杀伐之气。 他将一张将卷成手指粗细的圆筒状牛皮纸交给奥德莉,又在她桌上放下了一柄形状古怪的长刀。 刀刃如蛇形弯折,呈锯齿状,手柄处烙有蛇形家徽,属于如今势头正盛的某家族。 “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他笑道,“想必奥德莉夫人很清楚该怎么做。” 奥德莉看他一眼,接过了牛皮纸。 艾伯纳见此,并未久留,像是要赶赴下一场重要的会面,仅交代了只字片言,便离开了。 安格斯紧跟在奥德莉身旁,盯着艾伯纳一举一动,不容他靠近。直到艾伯纳身形隐入深沉夜色,才放松下来。 奥德莉打开纸张,黄褐色纸面上用朱红笔墨写着两个名字,字迹凌厉,犹如锋利刀尖刻出的血痕。 名字后附有其基本身份信息,奥德莉想过城主会下令除去冥顽不灵的祸患,可出乎奥德莉意料的是,这两人不全为旧贵,而是有一名新权。 奥德莉见此,陡然明白城主所求,她并非只要旧贵衰落,而是要绝对的实权。 新旧贵族之间商业往来,财权交错,旧贵衰落,新贵自然也会受牵连。 照此下去,无需十年,海瑟城里钱势无双的“贵族”便会只剩下一位,那便是高坐宝座的城主。 冷风过窗,排排长烛倒影在墙面,烛影起伏,如浪潮涌动。 安格斯关上窗户,提起灯罩盖上长烛,烛影如被顺服的猫平静下来。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她和你一样,并非人类。”奥德莉忽然开口道。 “是。”安格斯道。 奥德莉点了下头,将名单递给安格斯,抬起下巴示意他拿起桌上艾伯纳留下的那把刀,道,“下手干净些。” 她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微昂起头看向他,面上一双眼眸波光流转,饱含风情,她笑了笑,犹似蛊惑,轻声道,“借刀杀人,我记得你学得很好。” 她丝毫未掩饰语气中的欣赏之意,是她识得他一身野性不屈硬骨,将满身鲜血的少年从角斗场捞出来,命人教授一身本领,予他新生。 无论他是否为她人所用,在奥德莉眼中,安格斯永远是世间最锋利的那把刀。 过去或是如今,从无例外。 安格斯看着她张扬明艳的面容,极轻地勾了下嘴角,拾起她的手弯腰在食指指环上烙下一吻,嗓音沉沉,“是,主人。” 家犬(32) 滂沱雨夜,长风裹挟着黑云,呜咽不止,雨滴摔碎在窗台,汇成水流顺着石墙蜿蜒而下。 诺亚站在一扇窗户后,看着安格斯从楼中出来,孤身走进雨夜,一袭黑衣兜帽,手持长刀,径直出了庄园大门。 这已经是这月诺亚第四次见到他外出,每次出门都是在风雨不休的长夜。 今日薄暮时分,远方海面上黑云滚滚,如同不可阻挡的潮汐压境,逐渐蔓延至整座海瑟城上空,浓云早早遮掩住天日,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是诺亚唯一能预料到安格斯夜里或许会出门的日子。 更是他等候已久且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并不好奇安格斯有何要事选择在深夜出门,又或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只在意一件事—— 那便是这座电闪雷鸣的庄园里,有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正独自待在房中,等待他竭尽所能去服侍她。 她一定会很难受 诺亚目视着安格斯颀长身影融入雨夜,而后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放下手中远观镜,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对镜仔细看了看。 薄纱半透,底下身躯白皙干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胸前两处红润夺目,小巧挺立着,将布料顶得微微凸起。 身形虽是少年,腹前胸膛却已覆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似庄园侍从那般坚硬偾张,更像是这副身躯上的精美点缀,惹眼诱人,专供人亵玩观赏。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想起安格斯那张总显病白阴郁的脸和深邃浓烈的眉眼,想了想,洗去了面上粉润的脂粉,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庞。 随后又打开桌上一个精美的盒子,从中挖出一块淡粉色的膏脂,均匀地涂抹在耳后、手腕处,甚至撩开衣摆抹在了胸前半软半硬搭的乳尖上。 粉红色的樱果在指腹揉弄下变得越发坚硬,在烛火中泛出一抹柔亮诱人的淫靡光色。 温热体温催动着,空气里逐渐弥漫开一股浅淡惑人的香气。 少年呼吸慢慢变得热烫,面色泛红,就连胯下的肉茎也在没有任何东西的触碰下缓缓挺立起来。 烛火在夜风里摇摆不止,光影如蝶翅在他眉目间浮动。 他做完这一切,在身上又套了一件合身的衣服,而后吹熄蜡烛,坐在镜前看着窗外,安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一点碎星般的光亮出现在远处,一束闪电轰然锯开漆黑的夜幕,映亮了所见之物。 那是一名提着烛火的女仆,持伞奔跑在大雨之中,步伐焦急,一步未停地向着他居住的楼栋跑来。 诺亚好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见女仆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将那盒脂膏塞进柜子里,闭上眼隔着布料揉抚了下腿间胀痛的性器。 素日偷窥得见的曼妙身躯浮现在脑海中,他喉中溢出一声压抑又兴奋的喘息,又克制着松开已经硬得不行的性器,稍整衣摆,将视线投向了夜色下庄园正中高耸那座大楼。 安娜推开奥德莉的房门请他进去时,诺亚还有种恍若梦境的虚幻感。 这是他第一次来奥德莉的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关闭,诺亚胸中一颤,意识到这间屋子里只有他和奥德莉两个人。 他心中亢奋满溢,不敢乱看,只将视线落在屋中那张木床上。 即使这一切都是他步步谋划,而当真正看清床帘后那抹窈窕的身影时,他仍是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夫人” 门窗紧闭,烛火燃得浓烈,屋内温暖如春,叫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诺亚鼻翼微动,闻到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奶香……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奥德莉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明明已是深夜,声音却不闻倦意,反倒清醒非常,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沙哑欲色。 床帘悬垂,遮住了诺亚的视线,但房间里属于女人身上的香味足以令他心旌摇曳。 “我属于您,夫人……”他压下喉间干渴的燥意,提步向奥德莉走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外袍跌落在脚下,地面踩出一串湿漉水迹。 诺亚身上被雨水淋得半湿,薄透衣裳贴伏在身上,显出尚显稚嫩的修长四肢,然而胯下却高高立起,粉润的性器被布料包裹着,现出未经人事的肉粉颜色。 像一件漂亮的艺术品,并不十分粗长,却也不小,是一个刚好会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4 令女人感到舒适的尺寸。 诺亚离得越近,越能闻到床帏里散发出的奶香和情欲味道,像罂粟果一般吸引着他靠近。 他自小身受调教,淫欲刻在他骨子里,对女人的渴求是他生存的本性。 没有人会比生活在宫廷里以色侍人的性奴更清楚此间的阴晦淫乱,他自小被人用各种工具调教成一个淫奴、一个十足的骚货,然而长到这么大,他却不被允许碰任何女人。 他的处子之身只能献给高傲的贵族——这在他第一次学着如何服侍女人时便被告知的事。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 诺亚小心翼翼地撩开床帘,看见奥德莉一袭单衣靠在床头,身上汗湿,白腻肌肤上泌出湿润泛光的水色,如他预料一般经受着情欲的折磨。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见狼狈之色,侧身靠坐,懒洋洋看着他,姿态高贵如不可攀夺的明月。 金色长发垂落在胸前,衣襟微陷入丰满的乳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处又一处斑驳红痕,从纤细脖颈一路蔓延至半露的胸乳,不难想象被衣服遮住的身躯又是怎样的好风景。 那是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诺亚脑海中回忆起往日窥见的场景,不禁想着,夫人没有尝过他的好,才会满意安格斯那般粗暴的行径,像只粗犷的野兽,不知如何温柔地取悦女人。 而他会比安格斯做得更好。 “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奥德莉唇边漾开一抹浅笑。 “是,夫人……”诺亚动作轻柔地在她床边跪下,刻意在她眼前完全展现着自己的身体,打湿的薄裳在烛火下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少年粉嫩的乳尖、高挺的性器完全暴露在她眼底。 他那处粉粉嫩嫩,根部没有一丝毛发,饱胀的肉菇在她面前靡浪地一颤一抖,吐出的淫液将衣服浸得湿透,布料又反包覆住那根完全硬挺的东西。 涂抹在身上的药膏香随着呼吸丝丝缕缕进入奥德莉鼻中,诺亚能听见她越发急促的呼吸。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诺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唇边抿开一抹羞赧的笑,将脸贴入她手心轻蹭。 奥德莉低头看着他仰慕的神色,脸上笑意更深。 诺亚大胆地伸出手轻轻搂住她的腰,抬头试图去亲吻她的面庞,然而在他试图更近一步前,奥德莉却突然开口道,“你说的任何事,包括给我下药吗?” 话语一出,诺亚骤然僵如石块,空气在此刻仿佛凝聚成实质,厚重压在他身上,暧昧不明的气氛瞬间变得如履薄冰。 他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嘴唇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奥德莉语气太绝对,以至他连辩解都不知从何处开始。 可他脑子里又冒出另一个疑问:自己明明已经十分小心,她是如何得知?晚餐时下给她的那药是他从宫廷中带出,没理由会被查出来。 还是说,她只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药膏。 “嗯?怎么不说话?”奥德莉抬起他的下巴,眉尾轻轻挑了一下。 诺亚强迫自己稳下心神,求生的本能很快驱使他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眼中泛开水雾,像一面澄澈的湖,“夫人,那只是” 可奥德莉似乎并不想听他狡辩,她无视了他展露的脆弱,将手指按在他唇上,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慢慢俯身凑到他耳边,手指轻轻拨弄他耳侧的头发,道,“你知不知道,给我下药会有什么后果?” 奥德莉低笑了一声,轻声道,“你这么漂亮,将你砍去四肢沉到湖底做肥泥,你喜不喜欢?” 她嗓音仿若异域的海妖,声音轻细,快要被外界雨声盖过,然而说出的话却叫诺亚胆寒至极。 他迎上她湛蓝双眸,眼尾微弯,然而眸中全是冷漠的杀意。 她并非在开玩笑。 冷汗攀上少年纤薄的背脊,诺亚此时才陡然意识到,奥德莉绝非他以为的良善之人,她向他展露的所有温和善意,不过是因他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 诺亚颤抖着,抓住奥德莉抽回的手,抬头看着她,仍想解释些什么。 此时,忽听窗户处传来一声轻响,随后一阵寒风涌入房中。 诺亚偏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影翻进房间,身形迅疾如鬼魅,周身不停淌着冰凉雨水。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冷风呼啸着涌进,仿若大举入侵的强敌,轰然冲去了一屋暖意,也将来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吹拂至俩人身前。 骤雨如银针飘进屋内,墙侧排排红烈烛火被吹得明灭不止,来人抬起头,露出一只冷厉如鬼目的金色瞳眸。 雨水在他脚下累积成一滩浅池,阴冷面目被雨水淋得湿透,他直直看向诺亚握着奥德莉的手,苍白面容上嫣红的嘴唇微动,嗓音嘶哑地唤了一声,“小姐。” 安格斯明明一眼都没有落在他身上,然而诺亚却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安格斯身上直直冲向自己的强烈杀意。 他身躯猛地一震,脑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家犬(33) 窗外雷雨交加,寒风穿廊,风声凄厉如鹤唳。 安格斯一言不发站在窗户旁,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挪到地上诺亚褪下的衣服上,而后又转回到他几近赤裸的身体。 奥德莉随着诺亚惊恐的目光看过去——床帘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安格斯瘦窄的腰身,以下底下一双长腿。 距离他出门约有两个多小时,奥德莉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她开口问道,“办妥了吗?” 汗珠从她脸侧滚落,声音低哑,带着一股潮黏的湿意。 安格斯罕见地没有回她的话。 奥德莉蹙了下眉,“安格斯?” “我在,主人。”嘶哑嗓音自窗旁响起,在深夜的风雨声中,叫人毛骨悚然。 诺亚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奥德莉眉心皱得更深,她额前已经湿透,情动得厉害,眼前所见都有些模糊,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诺亚握在掌中。 她不知诺亚给她下了什么药,在安格斯离开的一个小时后突然发作,来势汹汹,闻到诺亚身上那股异香后,身体越发情热,似有火团在她腹中灼烧。 身体逐渐失去掌控的感觉令她烦躁不安,她启唇再欲开口时,看见安格斯那双仿佛钉在地上的腿动了起来。 浓烈的血腥气朝俩人逼近,滂沱雨声掩盖下,安格斯落地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诺亚面色遽变,抓紧奥德莉的手昂头无助地看向她,声线颤抖,“夫人……” 奥德莉敛眉看了诺亚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安格斯或许误会了什么,忆起安格斯曾经在诺亚面前做过的恐吓行径,又想起诺亚身后的城主,她揉了下眉心,道,“安格斯,诺——” 话语未完,安格斯突然抬起手,眼前勾挂住的床帘便落了下来,浅色布帘将她与外界完全隔断开。 奥德莉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床帘外倏然闪过一道银光,寒光映入眼眸,奥德莉甚至看不清安格斯的动作,只听见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叫,温热腥重的液体便如瀑喷射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5 在了她面前的床帘上。 床帘因大量喷溅出的血液晃动,猩红鲜血缓缓顺着床帘流下,像树木被剥开树皮后流出的鲜红树汁。 床帘犹如屏障将她保护在其中,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薄被,却未能沾染她分毫。 隔着一层薄透的帘纱,安格斯手上握着一把滴血的短刃,无声站立,冷眼看着诺亚用尽最后的力气徒劳捂住喉咙,连求救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奥德莉对此毫无预料,窗外一声惊雷震响,她蓦然抬手掀开床帘,倾身看向地上的诺亚,愠怒道,“谁让你杀了他的?” 方才还鲜活的少年此刻如同濒死的猎物般痉挛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咕噜声响,鲜血不断从他喉颈刀口、口鼻涌出,房间里血腥味厚重得仿佛凝成了块。 城主安插一个亲密无间的枕边人在她身边,必然不止赏赐她一个情人这般简单,诺亚暗地送出许多信件,奥德莉也只当视而不见。 诺亚虽只是一个眼线,也并非全然无足轻重,如今他死了,城主虽不会责怪,也怕会暗中再安插他人。 而明面上的眼线总比未知的更易于掌控。 安格斯侧目看她,他大半身都是诺亚的血,几滴溅在他脸上,顺着他苍白的侧脸滑落,独目竖瞳,面容冷硬,状如恶鬼。 他将床帘挂回帘勾,苍白的手指从金色挂钩上收回,转而用未沾血的那几根手指抚过奥德莉额角汗湿的银发,嗓音极低,仿佛竭力在压抑着什么,“我说过,如果他妄图上您的床,我就杀了他。” 安格斯神色很淡,眼中却冰冷得仿若酝酿着一场风暴,“您若想让他活着,就不该在深夜见他。” 奥德莉眉心紧皱,正色望向她,“我何时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难道还需经你允许?” 她拂开安格斯抚弄自己发丝的手,厉声道,“我便是要和他上床,你又能如——” “他已经死了。”安格斯打断她,嗓音犹如沙砾滚磨在一起嘶哑不堪。 他身体僵硬,手背上青筋鼓起,目不转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他已经死了。”像是要说服奥德莉,又要说服自己,“您不会和一个死人上床,对吗?” 烛火在他身后摇曳不停,越发显得他身影萧索,周身死气沉沉。 他看着她,如同污泥里滚爬的恶徒望向贵女。 沉默、压抑,深藏不可诉诸于人的浓烈欲望。 奥德莉身躯微倾,细腰自然塌陷,凹出一个柔软诱人的弧度,鬓边、细颈皆是薄汗津津,双颊泛开一抹红,如被雨水淋湿的花瓣,眉目间厉色也柔和几分。 即便在一片浓烈到血腥味中,安格斯也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如令人上瘾的罂粟吸引着他。 他的主人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好,别的任何人也不能触碰…… 诺亚的身体渐渐不再抽动,安格斯褪下脏污的外袍,将短刃在衣上擦净,收回袖中,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地俯下身去抱她,低声道,“这里脏了,我带您去另一处歇息。” 奥德莉眉间紧拧,偏身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在她后退避躲的那一霎,安格斯骤然停下了全身动作,身上释放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凛冽气势,如翻卷浪涌将她淹没。 他抬起眼睫,金眸锐利似鹰目死死锁在她脸上,赤金眼瞳也随之抬起,露出下方一点眼白,眉眼间距拉近,眼尾弧线锋利如刀,犹如一只蓄势待发且极度危险的野兽。 未等奥德莉再给出任何反应,安格斯沉重的身躯就重重朝她压了下来。 她昂起头,看见安格斯面上一层层鳞片接连生出,覆盖在他裸露的苍白皮肤上。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面目冷寒,一言不发地锢住她的腰,朝她唇上重重咬了上去。齿尖刺破唇瓣,用了十足的力气。 “唔呃——!”奥德莉吃痛,下意识抵住他胸膛将人往后推,可药物之下四肢乏力,哪能与他抗衡。 他低敛眉眼,却是没敢看她的眼睛,舌头径直舐开红唇,舌尖触及紧闭的牙关也丝毫未停,察觉奥德莉的抗拒后,更是越发强硬地往齿缝里钻。 柔软舌面刮过坚硬齿尖,俩人口中顿时尝到了腥甜血味。 “唔……你又、发什么疯……”奥德莉勉强从口中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立马又被安格斯堵住了唇舌。 他身体是冰的,就连唇舌也捂不热,宽厚舌头像块冰凉的软糕,牢牢缠住她后缩的舌尖,吮吸的力道狠重,奥德莉在安格斯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压抑的情绪。 熟悉的气息在口舌间窜动,抑制已久的情欲终于得到缓解,她情不自禁拽着他的衣领,张开嘴唇将横冲直撞的舌头纳入湿热唇腔。 安格斯眼瞳一缩,手臂施力,将她揽得更紧。 鳞片仍在不断冒出,分明在亲吻,他脸上不见任何欢喜神色,黑鳞覆盖下,越发显得面容冷硬。 一只覆满冰冷鳞片的手掌顺着奥德莉柔滑温热的大腿摸上来,没有任何抚慰的动作,长指径直滑入肉唇,摸到一手湿液,淫水几乎流满了整条臀缝。 尖长指甲触及嫩肉,肉唇瑟缩着闭拢,安格斯将唇间诞液搜刮入口,喉咙一滚,发了狠地去啃口中软舌。 无论奥德莉怎样推拒他,他也分毫不退,像是要以此证明什么。 他自雨夜归来,一身湿寒凉意与血味糅杂在一起,奥德莉身体本就汗热,此时贴在他身前,倏忽微微发起抖来。 安格斯犹如一尊冰凉的石柱压在她身上,啃吻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吞进入肚,透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味道。 舌面刺痛的伤口和不断溢出的血味引燃了他身为怪物的暴虐本能,终于,他稍抬起身,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怒吼,同时身形急剧变幻起来。 布料撕裂声接二连三响起,暴涨的身形顶塌了床帘,奥德莉得空大口喘息起来,视野骤然变暗,仿佛一道幕布在她眼前急速展开。 一道闪电破开黑云直直劈下,裂纹如密集蜘网笼罩在海瑟城上空,在那短短一秒的时间里,整座庄园亮如白昼。 奥德莉蓦地睁大双眼,讶异地看着身上化作兽型的安格斯,他额上犄角弯曲似黑色冰晶,身躯伟岸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峦。 他极少在她面前化作原型,以这般压制的姿态更是少有。 安格斯无声凝视着她,身上坚硬鳞片泛着冰冷寒光。 奥德莉视线下移,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只听窗外一声迟来的轰隆惊雷声,一条鳞尾攀缠住她,随后一颗巨大的黑色头颅埋了下来…… 夜风呼啸着涌入屋内,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烛火一盏接一盏被冷风浇熄,残余烛光影在墙上映照下一道可怖的野兽身影。 奥德莉被安格斯压在被子里,锋利前爪踩在她腰侧,将她牢牢锁在身下,布满倒刺的宽厚舌头一下又一下舔舐着她赤裸的身体。 尖利长牙在口中若隐若现,奥德莉毫不怀疑,这样的安格斯能轻易咬断她的喉咙。 他兽型足有三四米长,床榻容不下他庞大的身躯,他后爪踩在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6 地面,前爪搭在床上,支着身从下至上去舔她。 坚硬黑色鳞片贴着奥德莉雪白的肌肤,绝对的体型差距和视觉冲击之下,仿佛恶魔圈养的野兽要强行与人类女人进行一场绝对不可能的交配。 舌头舔过腰腹,压入柔软乳肉,又勾过纤细白颈,如同在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不厌其烦地在她身上舔了一遍又一遍。 胀痛的乳尖在舌面压迫下刺激喷乳,被他一口舔入口中。 粗糙舌面将皮肤刮得痒痛泛红,若在以往,奥德莉早厉声叫他滚开,然而此刻她却无暇顾及,只因安格斯身下那根粗硕得叫人胆寒的东西早已钻出了鳞片,正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在她在她脚边乱蹭。 他兽型已经十分骇人,性器更是恐怖,足有她小腿长,粗大的龟头胀得通红,比她拳头还大,湿粘的液体不断从粗得可怕的龟头顶端的细缝中泌出来,粘腻地糊在她小腿上。 底下两颗硕大的囊袋沉甸甸撞击着她的脚踝,叫她忍不住蜷缩着双腿。 奥德莉看了一眼,便心有戚戚然地收回了视线,她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推动压在身上的巨大头颅,声音发颤,“下去……” 床下还倒着一温热的尸体,可奥德莉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处理。 不知诺亚下的究竟是什么药,她软倒在床铺中,身下湿得几乎将被子润透。 尾巴陷进柔软湿靡的肉缝里,前后重重摩擦,尖端已经从缝口钻了进去,在里面肆意搅动。 湿软的穴肉温顺饥渴地包裹着冰凉的入侵物,奥德莉难受得几乎想自己骑在他的尾巴上动起来。 然而察觉到他胯下那根越来越往上耸动的东西,奥德莉便不敢向此刻的安格斯发出任何想同他欢好的讯息。 因为此刻的安格斯无论怎么看都不清醒,他本就寡言,化作兽型不能人语,更是安静,仿佛连人性那一部分也彻底丧失。 舔她的力道极重,兽瞳中间一道猩红泛光的血线,像是奥德莉曾在斗兽场见到的失去了神智的野兽,变成了一只只想交配的怪物。 在安格斯再次将性器往她小腿与床面间的缝隙里顶弄时,奥德莉脑中猛然冒出一个惊人的猜测——安格斯……难道在发情? 家犬(34)H兽态,非插入 奥德莉很快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安格斯忽然从湿淋淋的软穴中抽出鳞尾,尾巴从床面与她腰身间滑进去,紧紧缠住她,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 奥德莉身前被安格斯舔得湿透,饱胀的胸乳压在身下,乳汁溢出,很不舒服。 她微动了动,一只结实粗大的黑色兽爪却突然避开她耳侧散乱的银发,踩在了她头旁。 另一只爪子拂开她贴在身侧的手臂,贴着她胸侧踩在了床铺上,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了他身下。 奥德莉无需看,也知道安格斯此刻正以一个野兽交配的淫乱姿势压在她身上。 她蹙了下眉,试着爬起来,头顶却响起一声低吼,一大片坚硬光滑的鳞片随之贴在她背后,犹如骑士常年不褪的冷硬盔甲,沉重地覆在她背上。 冷意激得她打了个颤,奥德莉忽然心生不安,胡乱抓住腰上的尾巴,怒道,“你又想做什么!?” 安格斯没回答她,动作却顿了一瞬,随后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点一点将下腹压了下来。但并未完全卸力,只是压着她。 奥德莉抓住软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腹下那处鳞片触感极其明显,炙热非常,仿佛鳞片后的腰腹处有滚沸岩浆在燃烧。他上身鳞甲冰凉,越显得下腹热烫,让她难以忽视。 安格斯腹部鳞片比别处稍软,是这副坚硬庞大的野兽身躯不轻易示人的软肋所在,然而这软肋此时此刻却只叫奥德莉忐忑不安。 只因不止鳞片,下方那根粗硕滚烫的野兽肉茎也紧跟着贴上她的臀,深深压入挺翘的臀肉中。 硕大的精囊沉甸甸坠在奥德莉腿根处,奥德莉呼吸一滞,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极重的吞咽声。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她虽然看不见,却感受到了一缕接一缕粘稠的热液滴在了她塌陷的后腰上,滑腻不堪,又多又烫,缓缓地向深凹的腰窝中流进去。 空气里迅速弥漫开一股浓郁的淫靡气味,甚至盖过了血液的味道。 奥德莉闻到那股味道,重重闭了闭眼,她太熟悉安格斯的身体,无需深思,也知那滴在自己腰上的黏稠液体是从哪来,她甚至可以想象安格斯腹下那根粗长肉茎是如何颤动着,从顶端翕张的铃口里流出一股又一股淫液。 像个初次发情的野兽,粗蛮不堪,又急迫非常。 但中了药的奥德莉更不会好到哪去,此刻的安格斯散发出的淫靡气味深深吸引着她,令她情热难耐,浑身软得没有力气,湿透的穴口一吸一缩,只想让他操进来再射个满腹。 可感受到压在自己臀上那根东西的重量和尺寸,所剩不多的理智便不断提醒着她,如果安格斯身下那根东西操进她的身体,那她今夜一定会死在他身下。 奥德莉微侧过头,从墙上看见了怪物模样的安格斯俯身压在她身上的影子,在这暴雨倾盆的深夜里,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协调感。 她趴在床上,能看见安格斯偾张粗长的性器紧贴在她臀上,他野兽模样的肉棒和他人身时相比完全不同,柱身上青筋虬结,粗硕无比,形状可怖,大得不可思议。 夜雨不歇,凉风涌入屋内,卷动烛火,连动墙面的影子也晃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巨大怪物在奸淫一个头发散乱的美丽女人。 此景如同一幅黑暗淫乱的邪恶画作,叫人心生恐惧,却又因那怪物腿间暴露的硕大肉茎和女人窈窕赤裸的身躯而燃起隐秘羞耻的欲火。 安格斯似是察觉了她的视线,他低下头,伸出湿热的舌头舔弄着她发间露出的小半耳廓,舌面倒刺勾住头发,他也不理,只顺着耳根一路舔向纤细白皙的脖颈。 如同母兽舐犊,一遍又一遍,直至将她肩背舔得湿透。 如果不是臀后那根东西挪动着往她臀缝里顶弄,奥德莉险些要以为他将自己翻个身只是为了更方便地舔她。 安格斯或许并不比她好受,铃口吐出的水液多得已将她的臀缝润得滑腻湿透。 藏在白嫩腿根间的红艳缝口泛出一抹隐秘的水光,胀大的龟头慢慢抵入她的臀缝,他在她身上蹭磨着,性器一点点往底下那个小而润的肉缝里滑去。 奥德莉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绷紧了身躯,五指抓住他的尾巴扯拽,想从他身下翻出去,怒斥道,“你淋场雨是淋疯了吗?这怎么进得去!” 可她无论怎么用力,缠在她腰上的尾巴都未松动分毫,反而闻得安格斯一声压抑的吼声,鳞尾一收,将她盘得更紧了些。 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肩背,布满倒刺的舌面紧随着舔过光裸的背部,奥德莉忍住细吟,细细打了个颤。 热烫坚硬的鳞片在她臀上挪动着,她抓住他的兽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7 爪,强作冷静,“安格斯,松开……” 那根粗得可怖的东西终于滑至腿间,浅浅抵在她的穴口上,湿淋淋的硕大肉菇在她肉缝处顶弄着,两瓣穴肉含住龟头,蠕动着吸吮顶端那个敏感的细缝。 安格斯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将这个地方叫做女人的第二张嘴。 他的小姐全身上下,怕是没有哪里会比这里更会吸他的肉棒了。 至于上面那张红唇,安格斯压根没想过。 他看着她,一下又一下把性器往前顶,像是存心想要把这根东西从这处塞进她的身体里去。 他的东西太粗,存在感太强,奥德莉连腿都合不拢。 细密微弱的快感从身下传来,她面色却有些发白,惊怒道,“你敢!” 柔软身躯此刻绷得僵硬,那身软骨仿佛嵌入了不屈铁器,汗珠顺着她白皙下颌滑落,浸入被面,湛蓝双眸水光粼粼,湿润如雨中海面。 许是察觉到了奥德莉的恐惧和震怒,安格斯骤然停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眨去眼睫上细碎汗珠,声线颤抖地威胁道,“你若是想我死,就把那根东西塞进来……” 奥德莉说完,好几秒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暴雨冲刷着无边夜幕,耳中只听见天地间大雨滂沱。 但很快,奥德莉耳后便响起一声拖长的沉闷哼鸣声,压得极低,似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直直破开雨声撞进她耳中。 像是不满,有些委屈,故此发出这般声音讨好她,又像是野兽进攻前发出的最后警告。 不容奥德莉多想,在她腰上盘了两圈的粗壮尾巴忽然一个用力将她腰身微微提起,而后将肉棒从她腹下与床面间塞了进来。 肉冠凸显的棱边擦过穴口,即便奥德莉再不满,两瓣肥软湿热的唇肉也依旧饥渴吸吮着身下粗硕的长物。 肉茎表面青筋粗硕,擦过她身下时,蛮横地推开湿软的穴肉。 柔嫩敏感的阴蒂从粉白软肉中冒出一个艳红湿靡的细尖,又被肉茎狠狠搓磨而过。 “唔嗯……”奥德莉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骤然身体发软地哼吟出声。 充血胀大的肉茎挤压在她柔软腹前,身后冰凉鳞片重重压下来,粗重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安格斯没有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直接动着腰前后动作起来。 柔嫩的大腿内侧被卡在中间的粗硕性器磨得通红,性器每擦过身下那道艳红多汁的湿热肉穴,奥德莉更是压不住口中呻吟。 安格斯抽出缠在她腰间的尾巴,转而勾住她的一条腿,令奥德莉单膝半跪在床上,方便他将性器从她身下插进去,在她温热柔软的腹部套弄。 奥德莉被他的动作撞得东倒西歪,只能抓着他一只前爪稳住身形。 肉茎迅速地在她身下操进操出,精囊重重拍打在她的臀肉会阴处,在一片叫人耳热的“啪啪”声中,夹杂着粘腻淫浪的湿濡水声。 汗湿的银发贴在鬓侧,湿热的舌头压上来,舔去了她眼角泪珠和汗液。 炙热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他舔弄她的动作有多温和,操动的动作就有多不知轻重,好似只会凭本能做事。 硕大肉菇向前顶撞着两团肥腻压扁的乳肉,湿粘的前液随着他挺动的动作纷纷涂抹在双乳上,味道浓厚,又腥又粘。 奥德莉微支起身低头往后望,就能看见那粗硕、湿红的艳红肉菇压迫着两团乳肉,从白腻乳肉间钻出半个头,但很快,又会缩回柔嫩的乳间。 一进一出,像是在用她的双乳自慰…… 在性器的挤压下,奶水喷了一股又一股,安格斯似乎极其钟爱在这处顶弄,没完没了,将雪白的乳肉撞得通红也不停。 奥德莉似雌伏的母兽跪趴在他身下,姿势屈辱又淫乱,深红骇人的性器撞进她身下,又退着缩回来。 强硬蛮横的动作是解决欲望的上好解药,她大张的腿间,硬挺的阴蒂颤抖着从软肉里钻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在性器上磨擦挤弄,短短片刻奥德莉便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黑色鳞尾拉着她的腿,穴口也合不拢,两片肉唇颤抖着,淫液疯狂从穴缝里涌出来,将那根肉茎浇得越发湿滑。 可在她高潮后,安格斯却未有任何要让她缓一缓的迹象,反而用尾巴将性器与奥德莉的腰身一并缠住,在涌出的热液润滑下,更快速地抽动起来。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磨肿的阴蒂在肉茎表皮下粗硕的青筋上狠狠摩擦,但那粒东西此时敏感得不像话,哪里经得住他这样野蛮地蹭。 “嗯……呃……放、放开……”奥德莉声音颤如琴弦,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她松开他的兽爪,将手置于腹下,试着推开他的性器,热硬的温度从掌心传来,湿腻得根本握不住。 这个举动反而惹得安格斯怒吼着低下头,探出四枚尖长的兽牙咬住了她的细颈。 强大的压迫感自身后传来,他卸下几分力,更沉地压在她身上,鳞片大面积地贴在她身上,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安格斯甩动尾巴将她那条抬高的腿拉得更开,令那粒柔韧的红靡肉珠完全从软肉中暴露出来,而后故意小幅而快速地用性器在那粒肉珠上碾揉。 过激的快感从身下传来,呼吸间全是性器前液的味道,奥德莉咬住红唇,肩胛颤栗地将脸埋进被子里,手臂无意识地抱住那根折磨得她意识不清地东西,呻吟不止,“呃啊……安格斯、唔……出去,别、别磨了……嗯……” 安格斯置若罔闻,只管压着她在她身上纾解欲望,尖牙轻易刺穿皮肤,陷入后颈,血珠从细小的伤口溢出,又被他伸出舌头重重舔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格斯喘息声突然变得急促,他尾巴收紧,后肢烦乱地在地面胡乱踩动,拉长声音吼着将肉棒紧紧塞进奥德莉的双乳间。 利爪锋利如刀,探出指缝,深深抓入床铺,黑色鳞片下肌肉偾张绷紧,线条分明,蕴藏着难以忽视的爆发力,如蓄势待发的虎狼。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舒适拉长的呼噜声,肉茎颤抖着,铃口大开,在奥德莉的低吟中,射了她满乳。 浓白的精液一股又一股喷出,堆积在深深的乳缝里,又多又稠,黏糊糊地极不好受。 安格斯低头舔着奥德莉颤栗的背脊,喉中低吼一声,听语调像是在唤她。 将肉棒又往乳中顶了一下,奥德莉身躯一抖,浓稠的精液多得藏不住,慢慢从乳沟里流出来,顺着白腻的乳肉一路滑至红肿乳尖,和奶水一同一缕接一缕往床上滴,将床面洇出一片淫靡不堪的水色。 家犬(35)H,非插入 窗外风雨不停,雷电轰鸣,恍如要闪个整夜。 倒在床脚的尸体在这暴雨夜已经凉透,鲜红血液顺着冰冷地面流淌散开,如同一匹铺在诺亚身下的红绸缎,鲜血染红了他身上薄纱,印得瘦长身躯越发苍白,连嘴唇也如覆了霜雪,毫无血色。 呼啸冷风吹灭了房中大半烛火,只有寥寥几盏强撑着照亮了半边天地,烛泪堆积如洁白山丘,显然也快烧到尽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8 头。 庄园里侍从侍女都已熟睡,只剩下安娜还兢兢业业守在奥德莉房门前未曾离开。 风过长廊,她昏昏欲睡地站立着靠着石柱打盹,在风雨稍止、极偶尔的时候,能听见房中传出的不寻常的声音。 像是女人的呻吟,恍惚之间,又似是野兽的低吼…… 屋内高架实木床上,三面垂落的床帘在涌入的夜风里飘摇晃动,安格斯射完,却仍以庞大的野兽身躯压在奥德莉身上,不容她离开。 金瞳垂落,他自上而下看着趴在床上细微颤栗的奥德莉,伸出宽厚的舌头舐过尖牙在她后颈咬出的那四颗带血的牙印。 他显然未得到满足,贴在奥德莉身前的性器依旧粗实硬挺,丝毫不见疲软之态,正恬不知耻地动着腰在她绵软肥腻的胸乳里摩擦粗硕红肿的菇头。 乳缝里包住的淫液粘腻又浓稠,从性器里射出又顺着粗实的兽茎往根部流,肉茎贴在她身上、腿间蹭顶时,不断发出咕叽淫靡的声响。 安格斯像是爽得分不清身下究竟是他的主人还是供他发泄欲望的妓女,尾巴仍缠在奥德莉腿根处,如同活物般收紧了去揉挤大腿软腻的肤肉。 奥德莉从激烈的快感中渐渐缓过来,侧脸贴着床被,五指扶住贴在腹前的硬挺肉棒,另一只手去拽他动个不停的尾巴,口中无力道,“安格斯,下去……” 她胸口处被他的性器顶得难受,后背又承载着他沉重身躯,柔弱身体实在不堪忍受这般挤压。 且被尾巴缠住的腿根又酸又累,昏黄光线里,甚至可见雪白皮肤上一片片鳞片压出的红痕,说不出的暧昧。 安格斯察觉她声音疲惫,兽爪微收,蜷缩着藏入掌中,小心翼翼地捞住奥德莉的腰,将她翻了个身。 奥德莉酸累的腿终于落于实处,她平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 她喘息着,去扯安格斯紧缠在身上的尾巴,却是纹丝不动,反倒引得身前白腻硕乳晃了晃。 射进乳沟里的浓稠精液再藏不住,顺着乳肉直直往腹部、脖颈流。 安格斯野兽体型太大,射出的东西也多,奥德莉身前后背粘腻得不行,她随手往身上一摸,便被糊了满手浓腻白浊。 奥德莉下意识抬起眼眸,看了眼安格斯冷硬的野兽面容,没好气地骂道,“爽完了还赖在我身上干什么,滚下去……” 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也有气无力,声音有些哑,身体仍旧发热冒汗,显然还很难受。 安格斯听见了她的话,却只是看着她,没动。 他额上兽角锋锐,漆黑鳞片泛着寒光,左目紧闭,金瞳竖立如刀锋,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乍一眼的确骇人无比。 床帏犹如幕布将床榻圈围笼罩,一时寂静得只能听见俩人的呼吸声。 奥德莉看着安格斯,越发觉得他今夜格外不对劲。 他胯下的东西还搭在她腹前,顶端那道红润湿透的细缝直直对着她的脸,红艳发浪,时不时还在往外泌出几许残留的浓精。 安格斯顺着奥德莉探究的目光看下去,忽然动了起来,随后伸出了舌头去舔她汗湿的面庞。 奥德莉偏过头伸手费力去推他的头颅,手上腥浓的精液大半抹在了他干净的嘴角,“别舔了,全是口水……” 然而奥德莉根本拦不住一只不听话的野兽,舌面肉刺擦过下颌落在颈侧,奥德莉轻“嘶——”一声,闭上眼正准备开骂,却察觉安格斯在听见她的话后逐渐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金瞳深暗,庞大身躯如夜色下一座纹丝不动的巍峨山峦。 长发如根根打湿的银色细绸线贴在奥德莉脸侧,面庞泛红,蓝眸湿润,如同深海漩涡吸引着安格斯的目光。然而此刻这片映照着他身影的深海却蕴含着雨夜风暴般的怒意。 猩红的舌头缓缓从他口中探出,舌尖一动,将唇边腥白的液体全卷进了口中。 视线转而又凝向奥德莉推他的那只手的手腕,腕骨纤细,上面有一圈红痕,是之前诺亚情急时握着她抓出来的…… 风雨急剧拍打着木窗,窗户摔打在窗框,发出“砰、砰”几声巨响,屋内烛火如风雨中惊惧的赤黄色蝴蝶扑闪不停。 在不安晃动的光影中,奥德莉忽见安格斯后退,随即低下了头。 奥德莉暗觉不妙,还来不及说什么,胸前就传来了一股难以容忍的痛痒感。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汗湿的软热身躯瞬间绷如拉直的软绸,她咬着唇,昂高脖颈,口中溢出了一声低哑拖长的哭吟,“呃嗯——” 窗外电光闪动,闷雷炸响在浓厚云层中,照亮了房中一只野兽正压在女人身上吸奶吮乳的身影。 野兽刺密的湿红舌面覆上两只乳尖,如细针般刺入了奥德莉红肿敏感的乳孔。 她体内药性发作,这处更是敏感脆弱,双乳在刺激下瞬间就喷出了一股甜腻的奶水。 安格斯瞳孔红光浮现,舌头一卷,将乳汁一滴不剩地全送入了喉管中。 奥德莉甚至能听见他喉中野兽吞食般的低闷吞咽声。 冰凉鳞尾如滑蛇迅速盘卷住奥德莉的大腿,而后从腿缝后钻出,尾巴尖寻到她的手,缠住手腕将手缚在了她的腰后。 尾巴一用力,便令奥德莉不由自主抬腰挺起胸乳,看上去如同她主动将双乳喂食到他口中。 安格斯用舌头卷裹住白腻的乳肉,牟足了力去吸她饱胀丰沛的奶水。 双乳被他一条舌头挤弄得变形,一会儿便因他粗鲁的行径被玩弄得通红。 颤巍巍的乳尖隐在宽厚的舌头里,可怜巴巴地往外吐着奶。 猩红舌头紧压在雪色肌肤上,乳白的奶汁从舌面流下来,滴到奥德莉的胸乳上,那两颗可怜的熟透泌乳的红果便又要被粗糙的舌面粗蛮舔过好几遍。 乳上精液、汗珠安格斯都一并舔进腹中,像是虎兽用舌头在清洗幼崽的身体。 唯一不同的是,安格斯此时才是那吃奶的幼崽。 他吸完一只,又挪过去含住另一只。 无法掌控的刺痛和快慰一并顺着乳尖蔓延至腹下,奥德莉细喘着,用空闲的那只手去阻他湿腻的舌头,“滚开,别舔了、唔……” 奥德莉颤抖着躺在被子里,面色红润如霞,湿汗淋淋,腰身弓如皎皎细月,脱力地靠在粗实的黑色长尾上,只能任由他发疯。 在安格斯试图将她两只手都用尾巴缠缚住时,她寻到机会,抬起腿用尽全力给了他一脚。 他身上鳞片坚比盔甲,这一脚踹在他胸前鳞片坚硬处,更是不痛不痒。 脚掌顺着光滑鳞片脱力地滑下去,安格斯慢吞吞吸空了两只软乳,才抬起头,定定看向奥德莉。 她红唇微启,蹙着眉气息不匀地喘息着,目光却凌厉直白地看向他。 满脸都写着“从我身上滚下去”几个字。 密长如鸦羽的眼睫上坠着几点细碎的水珠,像是汗,又像是被他逼出的眼泪。 安格斯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她纤细的手腕。 腕上那圈扎眼的红痕已经被隐约可见的尾巴 -- г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69 鳞片压痕覆盖,然而他缠得太用力,那双手此时正微微发着抖。 安格斯低下头,用舔舐过精液和奶水的舌头去舔奥德莉的嘴唇,浓郁咸腥味和奶香钻入鼻腔,意料之中地触及到了她封锁的齿关。 他闷不吭声,像是势必要以蛮力取胜,宽大的舌头舔过她的唇缝,口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顾直直往她口中钻。 奥德莉并不配合,蹙眉看着他发疯。 呼吸间气息交融,她躲避不开,索性抬手抓住他额上弯曲长角,摸到他耳根细密软鳞,指甲卡进鳞片层中狠掐了一把,安格斯这才停下。 奥德莉用力用得狠,安格斯僵住,身上鳞片忽然如潮褪去,身形变幻缩小,渐渐露出苍白劲实的人类身躯。 犄角还在她手里握着,尾巴也仍还缠着她的腰,少许黑色鳞片贴覆在他微微起伏的腰腹、手臂、颈侧和眼周,停留在一副半人半兽的模样。 这幅容貌的他,眼睫一垂紧盯着人看时,十足怪异又危险。 猩红的舌头舔过被奥德莉咬破的唇角,安格斯叉开腿跪在她腿间,手握上她的腰,终于舍得开口说了话。 目光落在奥德莉脸上,他顿了顿,嗓音嘶哑地问道,“您愿意让他服侍您,却不肯让我碰您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他仿佛自言自语,不等奥德莉回答,大掌压住她大腿内侧,露出两瓣饱满红靡的蚌肉,两根长指猛地滑进她颤巍巍合拢的肉缝,“您这里明明都湿透了……” 软红蚌肉在烛火下泛开湿亮水色,粗糙修长的手指浅浅探入,奥德莉轻喘了一口气,眉心蹙得更深。 然而润热的穴肉却不由自主地推挤着湿粘水液吸咬着他,渴求地迎合那两根在穴里搅弄按压的长指。 安格斯显然误会了今夜奥德莉召诺亚来她房间的原因,但奥德莉被他压着如妓女般肆意亵玩了一番,自然也给不了他好脸色。 她一字也未解释,在他面前扬起通红的手腕,嗤笑道,“服侍女人这种事,你难道觉得自己做得比他好吗?” 安格斯:“……” 他被骂后也不吭声,只因他没法反驳他的主人,他从来只知道听奥德莉的话、按照奥德莉的意愿做事,听从奥德莉的指令是他多年来刻于骨血的本能。 每当他的主人的意愿和他所求相违背时,他便只好闭上嘴。 他垂着眼睫不看她,压住她的腿根,曲起手指用粗糙的指腹按弄她体内敏感之处。 奥德莉见他这副一声不吭的模样就头疼,她见惯了他这样,一旦避开视线抿着嘴角不说话,就和骂不听劝的疯狗没什么区别。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未出口,就被安格斯突然加剧的动作搅乱了思绪。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手指一探进来就入得极深,抽动两下,就借着湿滑水液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指缝夹住内壁里那敏感的软肉规律大力地揉捏起来,拇指按在之前被兽茎磨肿的柔韧肉粒上,抽弄出恼人的噗叽水声。 奥德莉死死抓着缠在腰上的尾巴,指甲扣抵在坚硬的黑色鳞片上,面红眸湿,头发散乱,浑身露出一副格外惑人的魅色。 安格斯听见她低细的喘息声,猩红舌尖勾过尖利犬牙,在一片摇晃烛影里还敢躬身去吻她泛红的眼角、湿润的唇瓣…… 薄唇轻轻含弄着红唇,黑发扫过她的脸颊,奥德莉抬起眉看他冷硬又饱含欲望的面容。 如果不是按着她大腿的手不容她躲开,奥德莉真要以为他又回归了温顺的假象。 奥德莉怀疑自己泌乳与安格斯有关,已经很长时间没让他爬上过床,此时即便是三根手指,就让渴久的软穴紧缠着他不放。 “您下面吸得我好紧……”安格斯情不自禁道。 手指不经意摸到深处那软小的宫口,内壁更是快速蠕动着绞紧了他,像是要从他手指里榨出精来。 安格斯愣了愣,用指尖轻轻去戳刺那个小的不可思议的软热细缝。 奥德莉被他挑弄得欲望高涨,不耐烦他磨蹭的动作,催促道,“要做就做,不做、唔……不做就滚……” 安格斯闻言,抬起眼睫深深看了她一眼,面部灰黑色鳞片暗光浮闪,他从那裹紧的蚌肉里骤然拔出了深埋的长指。 粗砺指腹擦过软热内壁,带出一串湿粘水液,奥德莉细细颤了一下,呻吟出口半声,便被堵住了唇舌。 湿热长舌趁机滑入齿缝,安格斯如愿以偿地再次尝到她的味道。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喘,盯着她姝丽的眉眼,在一片湿濡的亲吻水声中,握着腿间那根硬挺的东西抵了上去。 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家犬(36)H 好紧…… 安格斯低吸了一口气,垂目看着那个死死裹吸着他大半龟头的嫣红肉穴。 他半兽态性器比平时还要大上一圈,怒胀的肉棒难以顶入,充血的龟头进退两难地卡在穴口,如同嵌入在了那枚软肉做的鲜红多汁的花苞中。 明明这处刚刚才轻松地吞进他的三根手指,此时换了根东西,顿时又如处子般咬死了他。 清粘水液从两瓣被强硬顶开的唇肉深处流出来,将胀得硬痛的深红龟头润得湿亮。 内里湿滑汁肉润裹着性器,甬道中的软肉像是认得他腿间这根形状可怕的东西,缩动翕张着想要将粗实的肉茎往里吞。 安格斯被那张紧窄的小口咬得气息都乱了,可他偏不干干脆脆地操进去,反倒握着肉棒戏弄般在两瓣唇肉间打圈,感受着他的主人一点一点含着他往里吞吃,带给他折磨般的爽感。 他这些日每天面对奥德莉大开的胸襟,将衣裙下那对白腻胸乳玩了个透,香甜奶水大口吮入喉中,却是越饮越渴,次次都是硬着从她身上离开。 偏偏再难受也只能忍着,没有奥德莉的命令,他不敢太过放肆。顶多趁他的主人夜晚熟睡之际,偷偷含抿着她的乳尖去揉弄胯下那根胀痛的东西。 如果在平常,得了今夜这样的机会,他一定早早顶进了奥德莉身体里最深的地方,抱着她颤抖的身躯,听她因他而颤抖难耐的呻吟声。 可今晚却不同——如果他回来晚上半个小时,此刻上这张床的人,或许就不是他了…… 安格斯想到此,瞳孔急速扩大又收缩,竖瞳间荡开一道长直的猩红细线,如利刃划破的新鲜伤口。 黑色长尾颤住大腿往旁边拉开,安格斯掐着奥德莉的腰,顺着肉穴缩动吮吸的规律往里顶了顶,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主人顺顺利利把他给吞进去。 甬道缩得厉害,奥德莉难受得用脚勾着他的腰背,大腿贴着他腰胯无意识地轻轻蹭动,手里捏着他的尾巴尖轻掐,喘息着催促,“别磨蹭了,嗯……进来……” 安格斯抬目看向等得不耐烦的奥德莉,见她将嘴唇咬得微微泛白,伸出长指将那瓣嘴唇解救出来,又去揉她那道被龟头撑圆的红润肉穴,口不对心地解释道,“您这里咬得太紧了……我进不去。” 安格斯似是要她相信自己的说辞,腰腹收紧往后稍稍退开,龟头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0 从湿淋淋的饥渴肉穴里轻轻拔出来,两瓣饱满肥腻的两瓣唇肉不舍地贴附着他,与龟头顶端吐水的细缝连拉出一道细长的晶莹水液。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大腿,不让她腿根闭拢,同时动着腰用粗实跳动着的肉菇去摩擦湿靡的唇肉内侧,磨得两瓣流汁的蚌肉露出细缝颤巍巍包含住他,又动着腰往里撞去。 “唔嗯——”奥德莉轻喘一声,抓紧了掌心里钻动的尾巴。 安格斯用力极重,可不知怎么,却只浅浅操入了小半深红的性器顶端,奥德莉此刻只觉腹下越发空虚,亟需火热硬挺的东西将其撑满。 “小姐,您这里还要再张大些,”安格斯低声道,粗糙手掌上瘾似的揉捏着她腿根的嫩肉,一根手指顺着交合边沿的缝隙不慌不忙地钻进去勾弄内里的媚肉。 嘶哑声线在滂沱夜雨声中显得格外独特,恍如诡谲邪神在奥德莉耳侧低语,“别咬太紧,这样肉棒才能操进您的身体里……” 安格斯语气平静,然而金色瞳孔却在不断收缩变换,如恶蛇盯着身下紧窄咬合他的肉洞。 奥德莉蹙了下眉,抬目看了他一眼,忽然抬手握住安格斯的后颈将人往下按,她此刻浑身没什么力气,可安格斯却一反常态,软得像没长骨头似的顺着力往前倒。 他单手撑着床面,停在她身上半掌宽处,金瞳微垂,伸出舌头在她汗湿的眼皮上重重舔了一口。 艳红舌面逼近视野,奥德莉下意识闭了下眼,伸手将他推倒在一旁,翻身胯坐在了他腰上。 两人姿势调转,安格斯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半点疑惑神色也未表现出,配合着伸手扶住奥德莉的腰,问她,“您要自己来吗?” 奥德莉将胸前长发拂至耳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她脸上却写着“你怎么没用到连门都进不去”。 奥德莉不知道自己骑在安格斯身上时,是何等惑人的模样。 屋内烛火光影摇晃,墙上影子浮动出夜风的形状。柔软的浅黄色光晕将她温和包融其中,明暗光影铺沉在白皙柔软的身躯上,汗湿肤色似在莹莹发着柔光。 浅色银发长长披落在肩前、耳后,盈盈一握的腰身上缠着圈隐泛暗光的黑鳞长尾,牙印红痕从脖颈一路蔓延至小腹,雪白躯体上像被揉碎的花汁染红,透出情欲的粉,烙印般刻入安格斯瞳眸。 汗珠从奥德莉下颌滑落,轻轻坠在安格斯腰腹上,他躺在床上,如同动物在交配前咬住雌性后颈强迫其臣服的行为,下意识紧握住了贴在腰侧的大腿。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上,不容她逃离分毫。 奥德莉不知他心中所想,反倒为稳住身形抓住了他结实的小臂。 她翘高腰臀,眨了眨有些湿朦朦的蓝色眼眸,手撑着小腹,摸过线条流畅的肌肉,穿过茂密黑色毛发,握住了挺立从中钻出抵在她腿根处的粗大肉茎。 炙热韧硬的触感传入掌心,滑溜溜地贴着她掌心跳动了一下。 他东西太大,奥德莉一只手难以圈住,顶端小口不经意擦柔软手心,在浅显掌纹上滑开一道湿亮的水痕。 肉穴像是知道马上要吞进这根硬物,缩动着吐出一股粘腻的水液。 她很少主动用手碰他的东西,安格斯见她神色坦然,似是被眼前这一幕蛊住,不等她下一步动作,就已经喘着气挺腰在奥德莉手心里顶弄起来。 奥德莉被他顶得身体摇晃,她分开两指曲起指节夹住凹陷的冠状沟,将亢奋的肉棒牢牢抓在手心,唇瓣开合,蹙着眉道,“别乱动……” 说着,膝移两步跪在他腰侧,将肉棒移到腿间,细腰缓缓塌落,软热肉穴压上硬热龟头,莹亮粘热的丰沛汁水立马从软熟的蚌肉中挤了出来,一些顺着腿根内侧往下流,更多的亮晶晶地流淌在粗大得可怖的性器上。 奥德莉本以为这根东西会进入得很困难,可肉棒刚一顶开两片唇肉,内里绵密软肉便焦渴地层层裹咬上来,毫不费力地便将顶部吞吃了大半。 水液从肥腻闭拢的红靡肉缝中泌出,润过肉冠沟凸显的棱边,顺着皮下狰狞的青筋不停往肉茎根部流,连囊袋都被她的水液润湿了。 煎熬欲望终于暂得缓解,奥德莉轻吸了口气,被药物迷得思绪迟缓地大脑在此刻做出了错误的决定。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她松开肉棒,仅让湿浪的穴口夹吸着硕大龟头,一手撑着安格斯的腰腹,一手握着他的小臂,放软腰身径直坐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安格斯忽然掐住她的腰往下一按,腰腹肌肉同时收紧发力,挺腰重重往上顶了一下。 肉茎粗硬的棱边生生顶开内里一圈紧热的肉环,一路碾平内壁软热的肉褶操到了宫口。 剧烈得过激的快感和不容忽视的胀痛如爆裂火星在奥德莉身下炸开,她咬着唇,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绷紧了腰身,但只一瞬,细腰又颤抖着软在了死死禁锢着她的宽大手掌中。 细碎呻吟声如被刀斩断在喉头,过了半秒,她口中才溢出一声细哑的哭吟。 甬道深处如同被硬物生生撬开,条件反射地将入侵物死死吮紧,白嫩肚皮上被性器顶出一个粗硕可怖的形状,似乎要把她的肚子给顶破。 实在太深了……只有这个姿势他才能进到这么深。 但更令奥德莉害怕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并未和安格斯胯骨贴合,说明他那根东西并没有完全顶进来。 奥德莉隔着朦胧水光看了一眼安静被她骑在身下的安格斯,他眉目深邃,目不转睛地盯着俩人的交合处,压着奥德莉的大腿,再次往上顶了一下。 “嗯……”奥德莉浑身发抖,难耐地呻吟出声。 药物令她的肉穴敏感无比,快感像炸裂的烟火吞噬者她的理智,明明知道不可能,她却想让安格斯完完全全地把他的东西操进来。 “您觉得舒服吗?”安格斯喘着气问她,尾巴从她身后钻进腿缝,令她大腿叉得更开,将被操弄的靡浪肉穴暴露在空气中,方便他操得更深。 他不等奥德莉适应,将肉茎抽出大半,像方才奥德莉含着他性器往里吞那般,只剩半个龟头堵在穴口,再次挺腰重重往下坠的子宫撞了上去。 精囊重重拍打在奥德莉臀肉上,发出清脆“啪”一声响,荡得深处肉壁蠕动着晃浪。 安格斯是故意的,奥德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什么进不去,他分明就是想让她骑在他身上,看她含着他的东西往里吞的渴求模样。 奥德莉颤栗地咬住下唇,指甲掐入安格斯的手臂肌肉,声线发抖,“别、呃嗯……别那么深……” 安格斯坐起身,将身体发软的奥德莉锁抱进怀里,来来回回去撞击着那脆弱的宫口,“为什么、嘶……”他吸了口气,沉声道,“您不喜欢吗?” 他呼吸深重,腰腹处黑色鳞片时隐时现,一如他此时压抑不定的情绪。 埋在奥德莉身体里的长物一并动起来,粗硬棱边磨过敏感的软肉,甬道不停吸蠕着体内带给它快慰的肉茎。 “您明明咬得那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1 么紧,像是要我射进您的肚子里。” 安格斯伸出红舌,重重舔去奥德莉眼角流出的泪珠,唇舌克制,身下却是操得极凶狠,每一次都抽出大半,再狠狠碾进最深处。 湿亮充血的肉茎肉眼所见比身下感受到的更加可怕,红肿粗大一根从白皙腹下钻出来,带出一滩湿滑的水液,再猛地擦过穴口,往她身体里撞。 奥德莉低下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肚子是如何被他顶得鼓起、鲜明印出肉棒的形状,随后那根东西又是怎么从她身体里退出去。 他的东西比平常滚热太多,操进来的感觉太可怖又太舒服,只操了几下,奥德莉便哆嗦着在他身上泄了出来。 温热水液浇在龟头翕张的小口上,安格斯爽得喘息不停,他挺腰继续往那小小的宫口处一下又一下深顶。 “噗嗤噗嗤”的操穴声自身下交合处不停传来,渐渐盖过了嘈闹的雨声,奥德莉掐着他的背,额头无力地抵在他肩头,“安格斯,唔……别、呃……等等……” 安格斯充耳不闻,他含住奥德莉的耳廓,又去舔她汗湿的细颈,鼻尖抵着她颈侧血管,低声道,“我能嗅到您身体里的味道,发情的味道……”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其可怖的气息,像是强悍凶猛的怪物第一次真正展露出的压迫力,令奥德莉倍感陌生。 可他表现得又仍是驯顺的,收着利齿害怕咬伤她,只用舌头去舔她的身体。 他箍着她的腰,腹部贴上她的,感受着自己的性器在她身体里进出。 尾巴紧缠在她身上,如同怪物守护宝藏,压低了声音问她,“我操得您舒服吗,主人。比他好吗?” 被我这样的怪物操过,人类瘦弱的身体还能满足您吗。 家犬(37)H,大肉章,操到失禁,宫交,尾巴操后穴,射尿内射 窗外雨霾风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劈里啪啦摔碎在窗台,声势浩大,似要一夜间摧毁整座庄园。 屋内,立于墙角的最后一支蜡烛也悠悠燃到了尽头,火芯被风扑熄,一缕白烟扬起,悠悠散入风中。 房间里骤然暗下来,如同罩下了一面看不见边际的厚沉黑布。 闷雷轰隆,闪电照亮了房中被雨水打湿的石面地板,床边围落的纱帘上映照出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女人操弄的晃动身影。 最后一抹光线的消失带走了房中人视物的能力,只能感受到肤肉相贴的温度和呼吸间欢好的淫靡气味。 床帘四面封闭,淫液和精水的味道弥散其中,厚重粘腻,不知道做了有多久才能留下这般浓烈的麝香味。 华丽衣裙和黑色碎布凌乱堆在床脚下的血泊中,床上同样一片狼藉。 奥德莉坐在安格斯身上,紧紧盘勾着身前闪着鳞纹的劲瘦腰身,大腿内侧汗湿滑腻,腿心更是湿泞一片。 两瓣肥软唇肉中间插着一根粗硕得骇人的深红肉棒,红艳熟透的肉穴正湿淋淋流着水。 一个小时前这里还紧窄得安格斯寸步难行,此时已经被操得只知道乖顺地含着带给它快感的粗实肉茎,浪水直流。 诺亚那种被调教得只知道在床上侍奉女人的骚货用的药也非比寻常,奥德莉在这几十分钟里喷的水比这一个月都要多。 安格斯只需稍用点力,粗硕龟头便能顺顺利利碾开湿热紧滑的甬道操到最深处。 肉穴迎合着放松张开,里面软滑层叠的肉褶被硬挺肉棱一寸寸抹平,爽得像是无数条舌头裹住了舔他的粗硬肉茎。 安格斯粗喘着扣着奥德莉的腰,让性器一路撞到深处那道湿软的小口。 子宫微颤,肉壁似又高潮了一次般饥渴地吮咬住肆意入侵的长物,感受着野兽般巨大的阴茎带来的剧烈快感。 而当安格斯将肉茎从那紧热的穴道里抽出来时,堵在里面的淫水浪液便跟着抽出的肉根往外流,润红马眼靡浪地翕张着,不知是在向外吐水,还是要将润裹着它的水液吞回肉棒,吸入精囊里。 奥德莉无力地靠在安格斯胸前,左手勾在他脑后,右手从他腋下穿过攀着他的肩背,如同巨浪来临时一艘飘摇的帆船,被颠得上下起伏。 安格斯似是为推翻她那句“他不如诺亚会服侍女人”的话,干得格外卖力,肉茎深深顶开穴道反复碾磨着嫩软的肉壁,的确爽得让她头脑发昏…… 安格斯操入抽出的速度又快又重,肉穴里的浪肉不停收缩放松,往往才张开了将硬挺粗实的肉茎吞进来,立马又不舍地绞紧了挽留。 安格斯呼吸沉重,低下头将脸埋进奥德莉浓密的长发中,深嗅了一口,淡雅的香味丝丝缕缕窜入鼻中,嘴唇隔着银发吻在汗湿的皮肤上,着迷般挪移着寻找着更多。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的小姐依旧高高在上,但身下的骚穴俨然已经被他操透了。 对于奥德莉而言,这般激烈性交带来的快感已经足够,可对于安格斯这样的怪物,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薄软嘴唇粘在皮肤上似的,炙热又磨人。紧紧压在奥德莉脖颈上跳动的血管旁,感受着她跳动的脉搏。 安格斯咽了口唾沫,四颗尖利犬牙从唇瓣后探出,陷入柔软肤肉中,缓缓加重力度往脖颈里咬去。 他今夜疯得不轻,野兽宣誓主权般,找着机会便在她身上咬一口,奥德莉脖颈上、手臂上,处处都是他啃出的印子。 察觉安格斯又控制不住要咬她,奥德莉立马侧过头,颤着手熟练地抓着他脑后的黑发往后拽,训狗般斥道,“……把牙、呃嗯……把牙收回去……” 安格斯竖瞳微敛,像是做坏事陡然被抓包,讨好地舔了舔唇下的皮肤才克制着收回了牙齿。 但嘴唇却依旧贴在她身上,察觉奥德莉放开了他的头发,重新将手搭在他颈后,又密密吻过她下颌汇聚的汗珠,伸出舌头重重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舔了一口。 颊肉被舔得微微变形,奥德莉眯起眼睛,抬起艳丽浓烈的脸,眼神迷离地看向他。 她看得并不清楚,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她伸出了湿红的舌头,压着喘息声,像是学着他的样子,本能又极其色情地在他红艳的薄唇上舔了回去。 舌尖舐进柔软的唇缝,浓烈欲望在压抑的金色瞳眸中翻滚不息,安格斯呼吸一滞,垂目定定凝视着她。 奥德莉好像察觉不到他压抑着的情绪,只突然对他的嘴唇起了莫大的兴趣,乐此不疲在他唇上舔舐。 手掌压在他脑后令他低下头来,垂着眼皮费力在昏暗环境中看他红得像涂了口脂的嘴唇,低吟着,昂起脖颈去咬那抹鲜艳惹眼的润红色。 断续难耐的呻吟声融进安格斯耳中,唇上传来的湿热触感轻柔到了令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2 安格斯感到不真实的地步。 身下被撞出“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奥德莉爽得不住细细哼吟,嘴上也因此吻得不深,只浅浅地含吻着他一片唇瓣,如同贵女兴起时狎玩情人那般吻得极为轻挑,可仅是这样,也足够安格斯放缓操弄的速度,低下头任他的主人肆意在他唇上亲吻。 金色眼瞳像是凝固在眼眶中,安格斯怔怔看了她好一会儿,在奥德莉跃跃欲试往他口中探时,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您知道我是谁吗?” 奥德莉挑起沾着细小水珠的眼睫看了他一眼,深蓝双眼像雾雨下的海面,勾起的狭长眼尾如一把精致小巧的锋利弯刃,漂亮得惊人。 “我看起来、嗯唔……像是喝醉了吗……”她吮过他湿红的下唇,勾进唇缝不重不轻地舔了一下,微微晃动腰身,吞吃着穴里粗长的性器,不满道,“还有……谁让你停下的……” 安格斯听了她的回答并不见多高兴,反而沉下嘴角,手臂勾起她一条长腿,另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腰重重操了进去。 性器头部撞开窄小的子宫口,奥德莉身形一僵,抬手胡乱抓住他额前长角,咬唇呜咽似的吟叫了一声。 修建得圆润的指甲在宽厚的背肌上抓开几道血痕,安格斯似是不知痛,越发狠重地往里操弄。 “如果我没有回来,您会这样吻他吗?”嘶哑如蛇蝎的声音在奥德莉耳边响起,安格斯低头含着她湿润的嘴唇,啃咬的力道又重又急。 他执意要与死人争个高低,语气阴沉得可怕,牙齿刺破红润唇瓣,吮食着溢出的鲜血,“又或者像骑在我身上这样骑着——” 安格斯仿佛看见那副画面浮现于眼前,金色瞳孔骤缩,他顿然止了声,唇缝抿成平直一道线,黑色鳞片浮动于苍白皮肤上,面容越发显得阴郁。 奥德莉几乎被身体里的肉茎夺去了所有注意力,根本分不出半分心神去回他口中胡话。 可以她的性子,即便能回答,怕也只会骂他一句“又在发疯”。 但很快,她就被逼得不得不出声。 缠在细腰上的尾巴突然动起来,异常灵活地在皮肤上游移,细细的尾巴尖自上而下钻入两瓣绵软臀肉间,深深埋入了股沟中。 两瓣臀肉软绵绵挤压着这坚硬细长的鳞尾,借着湿滑水液,如同另一根截然不同的性器在她臀缝中上下钻动起来。 发热的尾巴尖时不时探到隐在臀缝中的那道细小粉白的缝口,趁机钻进半个指节长的深度,引起一阵别样的感受。 “别碰那儿……嗯……”奥德莉忽然出声,她向后探出手,试图抓住那条不安分的尾巴。 然而平时俯首听命的安格斯唯独在床上很少如她的意,奥德莉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越是要做什么,像是故意要逼得他安静沉稳的主人在床上出声唤他的名字才安心。 是以此刻,他垂眼望向贴在胸膛处的两团红痕遍布的肥腻胸乳,又将尾巴往里顶了几分。 乳肉上下晃摇着,乳尖摩擦着他的胸膛,甩开阵阵淫浪的乳波。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含住了一只,声音模糊道,“它不听我的,小姐……” 奥德莉下意识抬手抱住埋在胸前的脑袋,眉心深拢,他这番搪塞之语太不要脸,奥德莉连骂他都不知要用什么词。 往后穴里钻的尾巴令她惊惶,胸前、身下的快感却绵绵密密缠勾着她,叫她几乎捧着乳肉让安格斯含吃。 奥德莉闭了闭眼,迷迷糊糊地想:给她下这般猛烈地药物,诺亚的确死不足惜…… 可她看向身前漆黑的头颅,忽然又觉得,好像不只是药物这般简单…… 柔韧长舌包裹住熟透红肿的乳尖,轻轻吮吸,饱胀的奶水便通通泌入了安格斯口中。 奶水在乳房里被温得香腻甜热,然而安格斯并未吞下去,反而含着甜腻的奶水,绕着柔软艳红的乳晕用舌头舔舐起来。 温润水压极大地缓解了舌面带来的刺痛感,却也令奥德莉招架不住这种别样的快感。 她胸前两处敏感得可怕,根本经得住安格斯这样舔弄,插在他发间的手指都蜷了起来。 安格斯边吸边舔,等到再吮吸不出更多时,才从唇缝里吐出软热的奶尖,将乳汁咽入喉咙。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炙热呼吸洒在乳尖上,引得那粒小巧红艳的熟果战栗不止。 另一团白腻的乳肉被安格斯张开五指抓入手中,食指按着顶端殷红硬挺的乳尖,手掌轻轻抓揉,长指便深深陷入了柔软的肥腻的脂肉。 安格斯险些被肉波晃迷了眼,白浓的奶水不断从从舔开的乳孔里泌出来,如同泉眼,汩汩奶泉四散流着淌落至乳晕上,被他发现,便张开嘴一口吸入口中。 等到再吸不出东西时,他伸手将两团乳肉捏在一处,用舌头不停拍打着软红的乳尖,两只手掌挤压着肥腻乳肉,像是这般刺激下奥德莉便能再产些奶给他喝。 他嘴上忙碌,身下也没停过。 肉茎操得软穴里的水液流得到处都是,臀瓣、柔嫩的大腿内侧湿腻一片,就连安格斯腹下毛发也是湿淋淋的,操弄时阴囊拍打着臀肉,水液飞溅,像是奥德莉爽到在他身上尿了一般。 卡在臀缝里的尾巴一点点钻入同样柔软湿热的后穴,埋在前面的粗硕肉根重重磨过柔软肉壁上的敏感处,也同样想方设法地往宫口里顶。 安格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却能感觉到那处有一个小而窄的口,在肉茎的操弄下一点点变得软热非常,勾引着他进到里面去。 和那浅浅吸住尾巴的后穴一样吸引人…… 奥德莉攀着安格斯的肩背,呼吸越发急促,她察觉了安格斯的意图,却因为药物作用只想晃着腰索取更多。 鳞尾借机深深没入后穴,顺着肉棒操弄肉穴的频率一并甩动着往里撞,两根粗长的东西隔着体内一层软肉同时操进身体里,奥德莉口中溢出哭音,爽得呻吟声断断续续,全身都软在了安格斯身上。 后穴毫无阻挡,细细尾巴尖钻入后,牵着的是越发粗大鳞尾,奥德莉身下两张穴口都被顶开到极限,穴口薄薄一层粉红肉膜裹着他的东西,可安格斯却还在将两根东西往更深的地方顶。 奥德莉哭叫着瑟缩起来,“别、别进那么深、呃啊……嗯……” 安格斯像是听不见,单手拥着她,另一只手揉捏着她软翘的臀肉,五指陷入软臀烙下指印,挤压着埋在后穴里的尾巴。 快感绵密强烈,安格斯箍着奥德莉,发了疯似的往她身体里顶。 两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3 张肉穴咬着抽动的肉茎,一时绞紧一时放松,奥德莉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俨然已快到高潮。 金色竖瞳急剧变换着,安格斯腾出一只宽厚手掌,压着奥德莉被肉棒顶得凸起的肚皮,和肉穴里粗硕的龟头一起挤压着中间那块皮肉。 后穴里的尾巴借着前穴操出的水液在后穴里同进同出,挤得前面的肉茎将肚皮顶得更显。 “别、啊……不,不行……呃嗯……”奥德莉恐惧地去拉他的手,只觉身下涌出一股极其明显的尿意,“安格斯、嗯啊……松、松手呜……” 安格斯充耳不闻,像是故意要逼得他的主人在他身上爽得失态,死死盯着下方绞紧的穴口,看着自己的肉茎是如何在那小口里操进操出。 他清楚地看见自己每往里深操一下,肉穴便将留在体外的根部多吃入一分,咬住他肉茎和尾巴的两张湿热肉穴也缩紧一分。 奥德莉呜咽着咬住他的肩膀,指甲陷入尾部鳞片层中,泄愤又恼怒地掐弄着鳞片下柔软敏感的皮肉,哭叫着,“放开!安格斯、呃……嗯……” 这样野蛮的操弄即便是妓院最成熟的妓女也承受不住,更何况经验全来自于安格斯的奥德莉。 粗糙的大掌重重压着她的小腹,粗硕的龟头不停撞击着掌下按压着的肉壁,暴涨的尿意逼迫着她所剩不多的神智。 忽然,奥德莉张嘴重重咬住了安格斯的肩膀,抬手胡乱抓着他额上的黑色犄角,小腹收紧,腿根颤抖地在他身上尿了出来,“呜……嗯……” 她憋了太久,哭音颤颤,纤瘦肩背如雨中芭蕉叶颤栗不止,尿液也是断断续续,清透的尿液洗刷着安格斯紧实的小腹,一缕一缕地往外流,像是被安格斯完全操坏了。 可在她尿出来时,安格斯大掌仍重重压在她腹前,穴中肉茎更是不曾停下,反而抵着那处敏感的地方更加用力顶撞。 奥德莉说不出话,口下却是咬得狠,牙齿深深陷入安格斯侧颈皮肉,浓烈的血腥味散入空气,血液顺着长颈蜿蜒流下,脖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疤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安格斯不停,奥德莉便用牙齿在那咬破的伤口里抵磨,可安格斯越操越重,她却逐渐失去了力气。 银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脊背上,身躯颤颤,似一截缠绕青木的丝藤。 埋在深处的性器被浅浅操开的子宫口吸得发麻,那处小得不可思议,安格斯额角薄汗湿透,不顾高潮失禁的奥德莉,仍在一言不发地往里操。 奥德莉渐渐连揽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指甲划破他的背,从喉咙中断断续续挤处几声变调的呻吟,被迫承受着安格斯带来的强制快感。 “小姐,”操弄了几十下后,安格斯忽然低唤了她一声,声音很轻,像是梦中喃喃出声,奥德莉几乎没听见他的声音。 龟头粗硬的棱边顶开酸软的子宫,忽然破开了她体内一道圆润湿热的肉环,坚硬的胯骨骤然撞上臀肉,奥德莉瞳孔猛缩,脊背僵直,眼泪立马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身下肉穴疯狂痉挛缩紧,奥德莉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她身体某处不能触碰的地方被安格斯野蛮原始的操弄顶开了,一瞬间,疼痛、酸胀和剧烈的异样快感顺着尾椎一路攀升至头皮,烧得她指尖都发麻发软。 奥德莉呜咽着,声线颤抖地骂道,“出去……滚、滚出去,呃……呜……” 她没看见,血红色在那一瞬间覆满安格斯整只金色虹膜,他身后尾巴鳞片炸开,被奥德莉身体里完全陌生的领域裹吸住的快感让他一瞬间完完全全失了人智。 埋进深处的龟头被四面八方的软肉绞紧,扣着敏感的冠状沟,柱身被蠕动的甬道条件反射地吸咬住缠紧,湿热水液如同水泉润湿了他。 安格斯喉中溢出野兽般的吼声,大力地操干着那首次到访的嫩软子宫。 他每一次退出都只拔出一半,留一个无法闭拢的小口用肉菇堵住,再顶开宫口将龟头完全没入其中。 坚硬龟头磨擦子宫内壁上的媚肉,别样紧致的快感吸得安格斯尾巴根都发麻,他握住奥德莉两条大腿,像是疯了般去操她身下两处可怜颤抖的肉穴。 奥德莉如同被剥去硬壳的蚌,短暂地露出里面白皙、湿而软的嫩肉来,红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她掐着手下硬实的肌肉,哭吟着缩在他身前颤抖着无意识地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根部肉刃倒勾缓缓生出,一点点牢牢将奥德莉钉死在性器上,滚烫的精液喷射在敏感酸软的子宫中,一股又一股,断续不停,“唔、主人……”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奥德莉哭叫着想躲,却无处可逃,只能颤抖着蜷进他怀里,被安格斯牢牢按在性器上强硬射精,呜咽哭吟着被迫延续高潮。 “滚啊!出去、呃嗯……呜……我要杀了你……” 奥德莉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她只需说一句求你,安格斯便能从魇境中陡然清醒过来,可她生来高傲,即便被操得神志不清也不懂示弱,求人的话也是半句也没说出过口。 奥德莉在一片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到体内的那根东西终于变得些许疲软,可即便如此,却还牢牢卡在她湿滑的穴道里。 龟头被子宫咬死,肉冠被宫颈口牢牢卡住,半硬不软的东西前前后后缓慢往里抽弄,安格斯抱着她的腰,用鬓角去磨她的发顶,随后,一股远比精液更强势的水液猛地喷射在了奥德莉敏感的子宫里。 水液冲刷着内里射入的精液,奥德莉颤抖呜咽着,被烫得肉穴颤栗,她花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源源不断喷射在自己体内的是什么,根本不是精液,而是安格斯在她身体里尿了出来。 滚烫强劲的尿液不断喷打在子宫内壁上,整个肉穴颤抖痉挛着将射尿的肉茎咬紧,深处喷涌出一大股淫水浪液,但也只是徒劳地被粗硕的肉棒堵在肚子里。 肚子逐渐鼓起来,被多得可怕的尿液射得肚子胀如孕妇。 奥德莉整个人蜷在他身前,浑身上下都在抖,肉穴更是颤得不停,蔚蓝双眼被泪水打湿,快感猛烈到令她几乎感到了濒死的感受,口中来来回回地含糊骂着要杀了他、叫他滚。 然而双臂却本能地攀附在安格斯的身体上,如同一个婴儿似的发起抖来。雷鸣电闪,滂沱暴雨也盖不住房间里可怜的哭吟和呜咽声。 安格斯似是终于被这哭声换回了神智,他看着奥德莉,瞳孔一瞬担忧地缩紧了。 他从没有见他的小姐哭成这样,泪珠一颗接一颗,像串线的珍珠顺着脸庞往下淌,肚子胀得顶着他的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4 小腹,胸前泌出白浓奶水,狼狈又美丽。 安格斯射尿有一分钟之久,可见她这样,肉棒不仅没退出,还牢牢卡着她的宫颈口不让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 无论是精液还是尿液 全部堵在脆弱敏感的子宫里,任他的小姐埋首在自己肩头,听她哭咽着斥骂他的声音。 像是孕妇,只是操得她怀孕和吸肿她红艳乳尖的都是同一个人罢了。且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安格斯是真的失了神智还是故意用尿液将他的主人射得如同孕妇。 子宫里饱涨的淫水尿液胀得奥德莉直哭,但她已没有半分力气从钉死的肉茎上离开。 安格斯温柔地拥着她,瞥了眼地上冰冷的尸体,竟然继续在她身体里抽动起来,精液和尿液一并从交合出挤出来,奥德莉颤抖不止,听着耳边唤她“主人”的嘶哑声音,在新一轮缓缓开始的操弄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此夜阑风伏雨,一夜未休。 家犬(38) 暴雨肆虐了一夜,晨曦自海平面缓缓升起,越过苏醒的城堡、街道,照进了静谧的斐斯利庄园。 经由一夜风雨摧残,精心看顾的花园此时已变得面目全非,圈围花圃的矮木栏被吹得东倒西歪,残花断茎半埋入泥,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熹微曙光自天际倾泄,落在花园里忙碌的仆从身上,汗水从额头滑落,在场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空气安静得压抑,仆从们举着铁锹围在一个长圆的深坑前,铲着身后高高堆成土包的湿泥,一锹一锹将中间不久前挖开的洞填平。 花泥被雨水浸得湿软,铁锹铲入湿泥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泥土混着凋零的花枝撒入半人深的坑底,赫然可见坑中湿泥里埋着一具惨败的尸体。 身形纤瘦,面容惨白,正是昨夜死于安格斯刀下的诺亚。 仆从机械又熟练地铲着土,脸上虽有惧意,却不见惊色,显然对埋尸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 斐斯利父子在世时,多得是在床上被折磨致死的年轻男女,这么多年来,填入后院作花泥的尸体少说也有二十具。 埋在鲜有人途径的阴暗角落,养活了不知多少繁茂花草。 而这个不久前才来到庄园的少年,除了脖颈上一道刀口,身上并无其他清淤伤痕,死得还算体面。 浓厚腥冷的血腥味压过了雨后清新怡人的空气,安格斯垂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诺亚的身体一点点被黑泥覆盖,不知在思索什么。 仆从在埋了尸体的泥地表面移种上新的花草,插上供藤曼攀爬的围栏。 透亮晖光从远处缓慢挪到安格斯脚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目看了眼已高悬长空的羲阳,而后神色微变,转身大步离开。 今晨天快亮时,安格斯抱着累极熟睡的奥德莉去了另一间干净的房间沐浴休寝。 此刻他走进房间,奥德莉已经醒了,她长发未挽,似是刚醒来不久,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安娜站在她身边,弯腰替她揉按着额穴,低声同她说着什么。 奥德莉面色不太好,眉心微蹙,有些疲惫,白净皮肤透出不健康的红润气色,像是染了寒症。 无怪乎此,昨晚开着窗放纵了大半夜,寒风凉雨裹着满身湿汗,饶是再健康的身体也要病倒。 安格斯早上替她沐过浴,上了药,天光透着雾时就请来医者看过,那时奥德莉尚睡得沉,还不知道。 此时后厨正温着药,就等她醒来喝。 安格斯看见奥德莉后,并没有出声,似是怕自己一身血气唐突了她,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望着她。 安娜眼角扫到他的身影,正准备出声通报奥德莉,却见安格斯冲她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安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当作没看见他,继续动作轻柔地替奥德莉按穴解乏。 奥德莉腰后垫着软枕,时而问一句,安娜答一句,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别的原因,眉心自醒来就没舒展过。 搭在被子上的手白如霜雪,青细筋脉自微曲的指节蔓入袖口掩住的细腕。白纱衣袖花纹精致,指甲嫣红,高贵富丽之余,整个人显出几分无力的病弱感。 似一枝被摧残的艳丽玫瑰。 “诺亚房间里搜出什么东西了吗?”奥德莉开口问道。 声音低哑,如微风卷拂过细沙,很轻,显然昨夜放纵伤到了嗓子。 安娜点点头,思索着慢慢回道,“除了一些寻常用物,有一封还未寄出的信和一小瓶……香膏。” “香膏?”奥德莉疑问道。 安娜“嗯”了一声,观察着奥德莉的神色,斟酌着回答,“闻起来有香味,但不是寻常香膏,请来医者验过,说是那种不干净的药,有、有催情的功效……”yūzん@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安娜说完,羞赧地眨了下眼睛,面上有些红。 奥德莉似是想到什么,眉心拢得更深了,沉默片刻,又问,“那信呢?” 听见奥德莉的话,安娜下意识看了门口的安格斯一眼,像是有些怕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信交给莱恩管家了——” 奥德莉两道长眉紧敛,明显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她轻轻拂开安娜的手,“嗯,知道了。” 安娜收回手局促地站在一旁,睁着双圆润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奥德莉,又偷偷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安格斯,猜想着待会儿夫人若是发现管家一直站在这儿该是怎样的态度。 也不知道会不会恼她没及时通报…… 自进门,管家神色便十分平静,眼睫微垂,目不转睛地望着靠在床头的夫人。 可安娜总觉得此时的管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沉静,可她阅历太浅,看不透安格斯深藏的情绪。 如果是奥德莉,见他这样,便能一眼辨出他此时就像是一只发过疯又恢复清醒、意识到接下来会面临惩罚的不安犬只。 安格斯修长脖颈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烙了一圈醒目的牙印,齿痕深深,伤口处血痂凝固,十分扎眼。 无需多想,安娜也能猜到那是奥德莉夫人咬出的齿印。 因庄园里除了夫人,安娜实在想不到还有谁管得住这位阴郁可怕的莱恩管家。 听见奥德莉明显不耐烦的话,安格斯的表情才终于有了点变化。 他提步朝奥德莉走去,低唤了一声,“主人。” 嘶哑嗓音猝然响起,似砂石砥砺刀剑,打破了房中的静谧气氛。 奥德莉揉着额角的手一僵,睁眼转头看向他,冷厉视线落在他身上,湛蓝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5 双目此刻如同淬火寒冰,饱含沉默压抑的怒火。 安格斯像是察觉不到奥德莉针对他的怒意,面色如常地朝她走去,低声道,“您晨时有些发热,医者诊治后开了一副药,现在正在后厨——” 不等他说完,一盏烛台忽然迎面朝他飞来。 安格斯像是料到如此,他停下脚步,沉默站定,任由烛台砸在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承受了来自奥德莉的怒火。 银制烛台分量不轻,重重砸在他肩头,似透过皮肉撞到了骨头,发出短促的沉钝声响,又“砰”的一声摔落在坚硬的石面地板上。 烛台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徐徐停在了两人之间。 霎时之间,房间里沉寂得惊人。 奥德莉极少在人前动怒,更遑论动手伤人,且还是家中管家。 安娜被她瞬间爆发出的凌冽气势所震慑,身躯一颤,怔愣地看着她,而后反应过来似的立马后退半步屈膝伏跪在了地上。 她虽不知夫人为何震怒,却能猜测个大概。 今晨天色未亮时,管家抱着夫人从房间里出来的画面她仍历历在目。 莱恩管家吩咐洗浴用的水是她烧的,诺亚的尸体是今早当着她的面从房间里抬出来的,夫人的房间也是由她安排女仆清扫,床上枕被更是她亲手换下。 她已经习惯服侍夫人衣食起居,是家中除管家之外夫人身边最近的人,管家和夫人的事她知晓得最清楚。 可即便知道俩人关系匪浅,今早打开房门见到的凌乱场面却仍旧令她感到惊心。 她本以为管家一直以来才是床上“受罪”的那个,可观夫人此刻的态度,好像并非如此。 房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中。 阳光越过窗棂照在安格斯颀长身躯上,光影将他分割成两半,上半身隐入阴影,下半身落在光中,一如他此刻叫人辨不清楚的思绪。 他往前走入光下,浅色晖光映入金瞳,琉璃似的透彻一片。 他看着奥德莉深敛的眉眼,默不作声地弯下腰,将烛台捡了起来。 见他此番行为,奥德莉眉心却并未舒展半分,观她神色,反倒像是因安格斯沉默不言的态度而越发愤怒。 奥德莉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他脚下不过行了半步,奥德莉就如不想看他一般转过了头,厌烦情绪丝毫不加掩饰,压着声音道,“滚出去!” 吼得急了,她捂着嘴,低头轻咳了几声。 银色发丝在肩头细细颤动,润红霞色顿时在她白净的皮肤上铺散开,安格斯甚至能看见她宽松敞开的衣襟下青红的印痕。 病弱之态并未折损她威严半分,浮在空气中的细碎灰尘似都因这句话震颤了一瞬,安娜更是低低伏趴在地面,大气不敢出。 安格斯遂又停了下来,目光担忧地看着她,却也只是停下脚步,并无半点要“滚出去”的意思。 他安静了两秒,对安娜道,“去把厨房里煎着的药端上来。” 安娜惊于安格斯的胆大妄为,又被房间里紧张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此刻听见吩咐,顾不得太多,忙爬起来往门口冲,冲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朝奥德莉匆匆行了个礼,提着裙摆贴着墙角远远绕过安格斯跑了。 屋中再次沉寂下来,晨午秋日自精雕木窗斜照入房间,然而清晨花园里的冷雾好似浸入了安格斯骨缝里,令他遍体生寒,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的视线一直凝在奥德莉身上,此刻能听见他的小姐因情绪不稳而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安格斯缓缓朝她走过去,似是为了打破宁静,开口道,“安娜胆小性急,做事急躁,您要不要换一个人在身边服侍?” 奥德莉不说话,只冷漠看着他。 安格斯只当看不见,继续道,“这些年宫廷中和各大世家往家中差了不少眼线,前不久我都已变卖了,庄园里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安娜不如您的意,我便再寻两个懂事的人到您身边跟着。” 安格斯极少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这些小事往常哪见他向奥德莉禀告过,无非是没话找话,想要求他的小姐理理他。 可他昨夜所作之事并非简简单单服个软就能获得原谅。 奥德莉一想到他按着自己在自己体内肆无忌惮地射了一通脏浊的尿液还不肯停,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此时浑身处处酸痛无比,小腹沉坠,连下床都难,双腿几乎一夜未合拢过,稍动一下便是筋肉牵扯的疼痛。 更别说中间那饱受一夜操弄的肉穴,清凉药膏也缓解不了的肿胀刺痛感,穴中隐隐见了血。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她甚至记得昨夜在浴桶里迷迷糊糊醒来时,清透尿液混着浓白浊液从合不拢的肉洞里流出来的感受。 安格斯挤在她身后,就着沐浴的热水将那东西又插了进去。那个时候的她,十足像个被男人用来尽情泄欲的妓女。 记忆翻涌而出,奥德莉越发气急,她不由得自嘲,即便是低贱的妓女,怕也不会接一晚上的客。 “诺亚的尸体已经处理了,那封信我看过,没写什么要紧事。药膏密封住了,和信一起放在了您的书桌上。”安格斯走近,轻轻将烛台放在床头,仔细观察着她奥德莉疲倦的脸色。 他喉结微动,见奥德莉执意不搭理他,沉默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身体还难受吗?午后身上还需换次药,您……” “啪,”奥德莉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家犬(39) 安娜往厨房跑了一趟,端着药进房间时,只觉屋内氛围依旧压抑,且有愈演越烈的架势。 安格斯垂手站在床边,低头专注地看着奥德莉,像是用视线在描摹她艳丽的面容,又像是单纯可怜地在挨训。 奥德莉脸上仍是不加掩饰的怒色,并未顾及安娜在场,冷声斥道,“这庄园里只有你不如我的意,不如你自己痛快些从我面前消失。” 安格斯不说话,只垂眼看着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想来是一夜未睡,此时呆站着,像一尊受了伤却不会言语的雕塑。 安娜闻此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腹诽,不知道管家做了些什么,不仅没能哄得夫人消气,反倒惹得她怒意更盛。 安娜托着药,步子放得缓而轻,一边注意着两人的动静,一边敛声屏息地往里走,等她走进后,才发现奥德莉与安格斯之间远不如她看见的那般“和睦”。 管家白净的左脸上有一个指痕深重的巴掌印,小半张脸都泛开了红色,隐隐可见纤细的指痕,显然不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6 是他自己扇的。 安娜震惊地睁圆了眼睛,很快又回过神,将冒犯打量的视线收了回来。 她自觉地走到安格斯身侧,低着头将药递给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等安格斯接过药,她一句话未说,拿着托盘跑门口守着去了,顺便将门关了个紧紧实实。 门扉闭合声传来,不远处站守的侍从好奇地往这边打探了一眼,被她恶狠狠给瞪了回去,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格斯手持药碗,望了眼奥德莉病红的脸庞,舀了一勺药吹凉送到她唇边,“小姐。” 奥德莉偏头避开,眼中说不出是怒意还是厌烦更多,她抬手拂开盛着药汁的瓷勺,声线沙哑冰冷,“滚……” 她唇上还有安格斯昨夜咬破的伤口,已经凝了血痂,然而方才一吼,又溢出了丝丝缕缕的血液,鲜红顺着唇纹溢开,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疼痛的地方,眉心微蹙。 药汁顺着安格斯苍白的手指滴落,浸透了棉被,弄脏了地板。 汤药苦味浓厚,丝丝缕缕窜入鼻尖,浓烈的黑褐色宛如泼开的油墨,在手背和指头上烙下了大片暗色的痕迹。 安格斯仿佛没有感觉,他沉默地放下碗,将瓷勺放回碗中,掏出手帕擦干净床被和手指,而后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奥德莉的手。 奥德莉敛眉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试着将手抽回来,却没有抽动,她不耐烦道,“你又想做什么?” 安格斯弯下腰,将脸凑到奥德莉面前,颧骨碰上她微微发烫的指尖,黑色短发下金瞳半掩,下意识地用脸在她指腹上蹭了一下。 他沉声道,“如果打我能让您消气,您就打到舒心为止……”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身体为重,药不能凉了再喝。” 奥德利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细指抵着他的下颌令他抬起脸,冷怒视线刺向他淡然的面容,“你这样说,是认为我不会打你?还是舍不得打你?” 安格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刚想说“不是”,脸上就又重重挨了一巴掌。 五指落在之前被扇得泛红的掌印上,响声清脆,未收半点力。 “满意了吗?”奥德莉声线冰冷道。 安格斯丝毫未躲,甚至头偏都没偏一下,仿佛落在脸上的不是一个巴掌,而是一阵清风。 躬着的脊背像一截压弯的青木,透着股孤独悲凉的脆弱感。 同时,却也冷硬得不可扭曲。 安格斯闭上了嘴,明白他的主人并不是真的在问他,于是他垂下眼睑静静等待着,然而过了良久,却迟迟没有等来下一掌。 奥德莉并不喜欢以无谓的暴力解决问题,更何况是无法简单地用暴力驯服的安格斯。 白皙手掌从安格斯的视野退离,他抬起眼睫,见奥德莉用一个十足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之前成功了几次,你便觉得以这副姿态胁迫我,就能如你所愿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安格斯摇头,他利落地单膝跪下,又将搁在一旁的药碗端了起来,瓷勺静静搭在碗沿,碗中微微荡开一缕细小波浪,转眼又消失不见。 他微仰起头看着奥德莉,脖颈上交错的新旧伤痕暴露在空气中,一圈血红的牙印好似诉说着他昨夜的罪过。 紧抿的唇缝微微松开,安格斯面上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他嗓音干涩,“是我在求您,身体要紧,喝了吧。” 奥德莉发起低烧不只由昨夜天寒出了身热汗引起,那催情的药物同样“功不可没”。 那种要做的再精细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药效不除,便退不了热。 医者嘱咐药需趁热服下,安格斯心里便一直念着她醒来要喝药的事。 奥德莉低烧一时不退,他便一时不得松懈。 挨几巴掌对于安格斯而言无足轻重,此时就是奥德莉要在他身上划几刀泄愤,他也能忍着痛面不改色地侍候她喝完药。 奥德莉低眉看了他好一会儿,长发些微凌乱地散在身侧,她似乎在判断他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安格斯等得手里的药都明显感觉到凉了几分,才听见他的小姐缓缓道,“你那番行径,我倒以为我死了更叫你顺心。” 语气并不宽容,而是带着讥讽。 安格斯倏然抬目凝视着她,拧着眉,神情严肃,“请您别说这种话,您不会死,我也不会让您死。” 奥德莉只是讥笑,好在没有要故意伤害自己的意思,她一把夺过安格斯手里的药,皱着眉两口咽了。 “咕噜”吞咽声响起,她把药碗扔在桌上,指腹擦了擦唇瓣,冷声道,“你可以滚了。”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安格斯看着一饮而尽的空碗,并未起身离开,他抿了下唇,放低了声音,“您……要如何才能消气?” 奥德莉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想再同他废话。 她掀开被子,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正欲出声唤安娜,就见方才跪着的人立马无声无息地站起来拦在了她身前。 高大的影子将她完整罩入其中,奥德莉抬头看着安格斯,清除地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绝对的力量差距。 她光脚踩在地上,目不斜视地准备绕过他,可刚与他擦肩,一只长臂就直直挡在了她身前。 奥德莉皱眉,“让开!” 安格斯好似知道她要做些什么,看了眼她踩在冰凉地面的白皙双脚,眉头拧得比她还紧,握着她的腰将她抱回床上,尽量声线柔和地劝道,“您身体未愈,不宜操劳。” 奥德莉不等坐稳,忍着身体酸痛抬腿便一脚踹了过去,她怒视着他,“你当真要以下犯上!” “您还在发烧……”安格斯低声道,语气中几乎可闻见哀求之意。他双手撑在奥德莉身体两侧,将她死死锁在身前。 奥德莉前世因体弱过劳而亡,在那漫长孤寂的七年里,这件事几乎长成了安格斯一个无法拔除的心病。 牢牢扎根血肉中,想一次便痛一次,后怕情绪如同不可医治的绝症纠缠着他,奥德莉健康也罢,可一旦她稍有病痛,他便整日惴惴不安,不得一刻安宁,恨不得以身替她,哪怕以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的主人的性子他太过清楚,此时放她离开,她换身衣服,许是饭都来不及吃便要跑去处理诺亚的事。 若是她因此病情加重——安格斯闭了闭眼,他甚至开始后悔杀了诺亚,惹出这一堆让她心烦的烂摊子。 奥德莉看了眼安格斯青筋浮现的手,讥讽道,“看来你今日是不会让我出这个门了,”她打量着他的神色,继续刺激着他的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7 神经,“还是说你要把我关在这,做你的奴隶?” 安格斯跪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声音嘶哑地辩解道,“不是,小姐……” 安格斯言行如此不一,哪能叫奥德莉信服, 自重逢那日起,她便料到或许早晚有这一天,安格斯驯顺不过在表面,实际奥德莉并无任何能真正牵制他的把柄。 安格斯能在夜里肆无忌惮地干她,自然也能在白天将她锁在这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不惧生死,不慕钱财,背后还有一个城主。 奥德莉冷笑一声,比起无足轻重的诺亚,锋利趁手的安格斯或许才是宫廷里的那位更在意的人。 她语气凉薄,隐含几分自嘲之意,“倒是我眼拙,识人不清,看错了你,也高估了我自己。” 安格斯瞳孔一缩,胸口像被插了一刀,血淋淋地泛起疼来,他握着她的手,语气难得地变得急切起来,密浓的睫毛颤了一下,“我从未这样想过……” 奥德莉看着他,怒急到顶峰,头脑忽然反而像被浇了盆隆冬的冰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她想起诺亚,想起斐斯利父子,又想起远在宫廷中不知是否得知消息的城主。 她离世七年,安格斯这期间一直听命于城主,比起身为人类的她,同为怪物且权力至高无上的城主才更像是他如今的主人。 奥德莉思及这一层,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她冷静地看着安格斯,问道,“城主知道诺亚死了吗?” 安格斯愣了愣,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仍乖乖回道,“不知。” “你如何得知她不知情?”奥德莉极轻地扯了下嘴角,银发掉入他颈侧,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中此时不带一丝笑意,“莱恩,你如今……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家犬(40) 头次药熬得重,再加上昨夜疲惫过度,奥德莉在房间里用过饭后,很快便抗不住袭来的困意,慢慢又睡了过去。 她先前斥问安格斯那番话似乎并不为一个答案,听见安格斯苍白的辩解,奥德莉也只是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他的主人已经在心里判定了他不忠的罪名,安格斯深知这一点,于是他默默地住了口,不再徒劳解释。 他出门,叫人送上来备好的餐食,女仆端着杯盘进进出出,感受到屋内压抑的气氛,皆颌首低眉,噤若寒蝉。 奥德莉并不容安格斯近身,只要是他递上来的东西,她碰也未碰便叫人撤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她独独视他为无物。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奥德莉心思难测,昨日还带在身边的人今日便又厌弃了。 独安娜知晓一二内情,侍候得无比周到。 安格斯明白他的主人正在气头上,没敢再凑上去火上浇油,却也不肯离她太远,像块石头般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默默看着她。 等用完餐,等奥德莉翻着书靠在床头睡着了,安格斯才敢走近,肆无忌惮地凝视她静谧的睡颜。 安娜小心翼翼地扶着奥德莉躺下,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识趣地退开,将位置让给他。 安格斯弯下腰,理了理被子,动作轻柔地从奥德莉手里取下书,放在她枕边,而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管家盯着家中掌权的夫人看,无论谁见了都要惹得非议,可偏偏安格斯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叫安娜觉得他本该就守在哪儿。 他面上神色很淡,阳光裹挟着纤尘照落在床脚,光影将他切割成块,从安娜的角度看去,他整个人灰蒙蒙的,似座蒙了尘的黯淡石像。 安格斯半张脸没入阴影中,唇线微微抿紧,如同被迫闭口的蚌。莫名让人觉得他是想对面前睡着的人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安娜在炉上温了壶热茶,余光瞥见安格斯忽然缓慢地动了起来,他挑开奥德莉脸颊上一缕银发,背着光俯下身,旁若无人地吻在了她额间。 缱绻温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安娜心神一震,放轻动作,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安娜离开后,安格斯点燃蜡烛,关上窗户,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解了奥德莉的衣服替她换药。 宽大手掌轻轻分开她的大腿,长指冰冷的温度惹得奥德莉蹙起眉,不太舒服地“嗯”了一声。 安格斯立马停下手上动作,躬着的背脊瞬间僵得发硬,像是怕极了她会醒过来。 他抬目看向奥德莉,见她面色渐渐缓和,并无清醒的迹象,才继续挑出一块触感软凉的药膏,往她身上破皮肿胀处涂抹。 粗糙指腹按着红肿处揉了一会儿,又换下一个地方。 白皙身躯上青红印痕斑驳得惊人,有好些地方安格斯都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样弄出来的。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不怪他的小姐如此恼他,他的确该死。 换完药,安格斯又替她整理好衣裙,盖上软被。 房间外,家中仆从忙碌地收拾着昨夜风雨吹打的狼藉,而身为管家,安格斯却好似无事可做,只管守在这间屋子里,站在奥德莉身侧垂眉静静看着她。 她睡着时很安静,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银发雪肤,窈窕身姿在薄被上拢出柔软起伏的曲线,好看得像是从教堂的壁画上走下来。 此时或许是因为生病难受,她面颊泛红,眉心轻敛,安格斯伸手试图抚平,却怎么也抹不平。 他的小姐从来只在气极时叫他“莱恩”,眉眼冷如冰雪,锋芒逼人,却也漂亮得惊心。 如同她赐给自己的那把短刀,华丽精致的刀鞘下束着劚玉如泥的利刃。 安格斯遇到奥德莉前活得浑浑噩噩,对“莱恩”这个名字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 可他独独不想从他的主人口中听见她这样唤自己。 “安格斯”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每想起他的小姐叫他“莱恩”时冰冷的神色,慌张情绪便不受控制地从安格斯心头涌上来,如细密茧蛹瞬间将他紧紧束缚住。 他告诉奥德莉昨夜诺亚身上那股异香催发了他野兽的本能,血液和药物共同作用令他失控。 他所言不假,但却并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也从未想过在他的主人面前隐藏自己低劣的本性,他只是简单地希望以此来取得她的原谅。 但未能成功,反倒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他都小姐讨厌野蛮暴虐的怪物,可偏偏他生性如此。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8 安格斯望着奥德莉,忍不住再次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冰凉双唇轻轻含过饱满艳红的唇瓣,久久未曾分开。 明媚秋光破开紧闭窗帘泄入屋中,长长一道亮光从窗棂一路延伸至正对的门墙,房间被光影分割成两半,沿墙点燃的烛火幽微昏黄,外界已经是天光大亮。 多名贵族一夜间被暗杀的消息在短短几日里传遍了整座海瑟城,一时之间,城中人心惶惶。 城主一边出面安抚民心,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收拢大权。 巨网束紧,困鱼挣扎,前夜宫廷城堡外爆发了一小场乱局,很快又被骑士团镇压下来。 几大家族暗中联合反抗,也皆以失败告终,至此,海瑟城数百年的分裂局面终于初步稳定下来。 可隐隐地,奥德莉总觉得有根线悬在顶上,迟迟未落下。 她有时看见安格斯那只琉璃般的金色瞳孔,总觉得城主所求并不止如此。 庄园里接连几日死气沉沉,惶恐情绪如同一团厚重黑云积压在众人头上。 奥德莉身体不适,安格斯也整日阴着脸。 家中仆从渐渐都发现了管家“失宠”一事,往日半步不离夫人身侧的管家如今连夫人的身都近不得。 但也仅仅是近不得身而已,奥德莉所在的地方,总能看见安格斯安静孤僻的身影。 这日天热,奥德莉午睡醒来,就见安格斯站在床边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低头垂目,像一只被棍棒打折了骨头的狗。 看似孤独可怜,可奥德莉却深知他骨子里野性难驯。 奥德莉已经好几日未同安格斯讲过话了,时而四目相对,也只当看见了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秒也不在他身上多停。 但此刻她撑坐起来,却神情恍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安格斯见此,不由自主的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低声唤道,“小姐。” 他平日话少,鲜少与人交谈,奥德莉不搭理他,他一日更是说不了几个字,安静得像是个哑巴。 此时骤然开口,嗓音嘶哑,如同铁锯缓慢锯过实木,有些刺耳。 他显然也察觉自己声音难听,只唤了一声,便又默默闭上了嘴。 奥德莉方才做了个梦,久违地又以安格斯的身份梦回了他的曾经。 梦境依旧真实,是以此刻醒来,她心头还残留着梦里感知到的属于安格斯的情绪。 她梦见自己前世死后,亲眷医者将她包围在中间,安格斯站在人群之外,像此时这般沉默无言地望着她。 仿佛觉得她还会醒来。 可梦里的奥德莉知道,自己真正地成了一具不会再睁开眼的尸体。 梦中人与此刻安格斯的身影相重叠,恍然间,奥德莉忽觉胸头压抑得钝痛,心脏犹如被湿布紧紧裹缠浸入凛冬冰河之下,叫她有些喘不过气。 安格斯察觉他的异样,立马上前在奥德莉腰后垫了个软枕,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面色担忧道,“您梦魇了吗?” 游散思绪逐渐回笼,奥德莉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平定呼吸,拂开了他的手,冷声道,“下次再随意进我房间,这管家你就不用当了。” 安格斯一怔,垂下眼睫,安静良久,才从喉中吐出一个字,“是。” 奥德莉今早收到了莉娜来信,怀胎十月,昨夜终于平安产下一子。 她不似初为人母,反倒十分嫌弃自己的孩子,埋怨说他皱巴巴像泡了水,没有继承她半分美貌,十字不离丑。 两人久未见面,奥德莉下午得闲,携着礼物准备去看望她。 城中贵族大多定居在宫廷附近,莉娜所居的地方与斐斯利庄园相隔不远,往返只需三小时左右,所经之路皆是大道,是以奥德莉只点了六名侍卫一同出门。 城中局势方定,奥德莉此前为城主谋事,得罪了不少人。安格斯忧心她安危,打算跟着一起去,意料之中地被奥德莉拒绝了。 他站在马车旁,看着扶着安娜的手弯腰钻进马车里的奥德莉,心知自己劝不了她,便又点了六名侍从贴身保护她,并命安娜一同前往。 安格斯心中总觉不安,可城中近来加强的守卫却又仿佛在嘲笑他的多虑,他嘱咐安娜道,“照顾好夫人,如果出现意外,我要你以性命保护她,明白吗?” 安娜摆出一副认真表情,点头如啄米,“我会的。” 午后街上热闹非凡,十数名侍从跟在马车前后,浩浩荡荡穿梭于闹市之中。 相比其他权贵出行,奥德莉已算低调,城民对贵族出行也已是见怪不怪。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街道上商贩吆喝声不绝,一声赛一声响,花果清香丝丝缕缕钻入马车,时而能听见巡城的守卫经过马车时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奥德莉翻着书,见安娜不停往风吹起一角的帘子外瞟,出声道,“想看就看吧。” 安娜面色一红,摇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您,不是来玩的。” 奥德莉觉得好笑,安娜年岁比她还低,或许身体要比她健康一些,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保护她的体格。 奥德莉翻了页书,问道,“保护我?管家同你说的么?” 安娜观察着奥德莉的神色,见她并没有因管家两个字而露出任何厌恶神情,才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奥德莉微微颌首,盯着书不说话了,一时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马车驶出闹市,转入一条泥泞街道,车外人群交谈声骤然安静不少,车轱辘滚动着淌过湿泥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安娜觉得奇怪,抬起帘子朝外看去,一下就对上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一名穿着破烂的男人蹲在巷口,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看,看见安娜从帘后探出个脑袋,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扯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贪婪的神色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街上一股黏厚的臭味钻入鼻尖,安娜皱了皱鼻子,立马放下帘子隔开那股粘腻恶心的味道,将窗户封得严严实实。 奥德莉看了她一眼,道,“这条街以前开了家远近闻名的角斗场,后来有关“角斗”的禁令颁布后,街道也渐渐没落下来,如今做着奴隶买卖、赌坊和下等皮肉生意,九流三教,什么人都有,极度混乱。” 安娜想起方才街上被一串铁链牵着走的奴隶,疑惑道,“活下来都成问题了,也还要去这些地方寻欢作乐吗?” 奥德莉道,“越穷的人越喜欢往鼠窝里钻,或是寻个地方赌,输完了钱就找个短期的活,浑浑噩噩,有一日过一日。”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79 安娜震惊地看着她,“您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奥德莉翻书的手一顿,淡淡道,“我从莱恩哪儿听说的,他幼时流落于此,也是从这种地方出来。” 安娜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庄园里说一不二的莱恩管家竟也是奴隶出身。 奥德莉岔开话题,问她,“你是被谁卖来做女仆,父母吗?” 安娜摇了摇头,“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就被一家人买去了,并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长大后那家人本想把我卖给妓院,恰逢斐斯利庄园需要人手,出价高,便就把我卖到了这儿来。” 奥德莉“唔”了一声,“算是幸运。” 安娜偷偷看了眼奥德莉,抿唇笑了笑,颊边漾开一个梨涡,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异响。 车外侍从高呼一声,“保护夫人!”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拔刀声。 马车一震,陡然停在街道中间,奥德莉面色一凛,利落地从长靴里拔出一柄匕首,并未着急朝外探头,而是出声低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沉声道,“巷道里突然钻出二十多人,手持兵器,正冲着马车而来!” 奥德莉蹙紧眉,冷静问道,“看得出是谁的人吗?” 侍卫背靠马车,盯着逼近的来人,道,“看起来像是家养的私兵,但辨不出来自哪一家族。” 刀剑相击声轰然响起,街上人群如惊弓之鸟四散逃开,众人高声惊惧尖叫,来者像是发了疯,不相干的人也不放过,刀过之处一片血迹,瞬间马车周围便倒了一圈尸体。 这般残忍的屠杀方式,看来他们没打算活着离开。 奥德莉努力沉静下来,顾不得对方为何而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脑中只快速思索着逃生的办法。 此处距闹市不算太远,惊慌逃窜的民众逃至闹市约需六七分钟,很快便能引来巡街的守卫。 可问题是从现在一直到守卫前来救援,至少也需要十分钟。 如果来人同属家族私养的侍从,她出门带的这十多人定然拦不住对方,在紧急关头,这十分钟足够奥德莉被人砍成肉泥。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驾马车调头,在侍卫的掩护下冲回闹市。 安娜挡在奥德莉面前,偷偷朝外看了一眼,不知看见什么,脸都吓白了,强自镇定道,“夫人,他们有箭……” 奥德莉脸色骤变,不再犹豫,吩咐道,“驾车调头——” 对方似是知道奥德莉的打算,她话音未落,数支利箭齐发,迅如闪电,径直朝着车门方向射来,摆明是要她的命。 秋风掀起门帘,箭簇破空,啸如鹰唳。 千钧一发之际,奥德莉从桌上抄起装礼的木盒挡在安娜身前,长箭深深扎入木盒,力道之重,震得奥德莉险些脱手。 安娜回过神,抱着木盒往后退,她吓得发抖,却始终用娇小的身躯将奥德莉死死护在身后。 一箭未中,另一箭又起,箭矢接连钉入马车,侍卫护着马车,调头朝闹市而去。 忽然之间,一只长箭擦过车门,方向微斜,直直射向马车中人。 箭镞反射出冷寒银光,不等任何人反应,只听“噗”一声,瞬间便穿透安娜纤细脖颈,没入奥德莉胸口。 鲜热血液顿时从伤口涌出,远在数十里外的安格斯忽然若有所察地抬起头,随后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家犬(41) 街道上发生的贵族被袭一事动静不小,很快一纸书文便避开众人耳目呈入了宫廷里,摆在了城主面前。 艾伯纳拿起桌上信纸,展开大致扫了一遍。 他眉尾微微一动,随即抬头看向坐于高位的城主,疑问道,“您之前故意调走了十一街巡城的守卫,是为了此事吗” 十一街,是奥德莉遇袭的那条街。 城主双目轻阖,正在养神,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单手支着头,听见艾伯纳的问话,轻“嗯”了一声。 艾伯纳将信纸卷好放回桌上,道,“我不明白,您之前分明重用于她,为什么如今又要她死。” 城主缓缓睁开眼,她面容精致,看不出年龄,双眸呈极其罕见的赤金色,瞳孔中如淬炼着滚沸的岩浆。 她平静道,“有几条小鱼藏得太深,需要足够诱人的饵食,他们才会从深水里浮上来。” 显然,奥德莉就是她口中用以诱鱼的饵食。 艾伯纳对“几条小鱼”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他略一思索,疑惑道,“可您是怎么知道奥德莉夫人会在今日途经十一街,又怎么知道那些人会出手?”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城主拿起那纸文书,用桌上烛火引燃,赤红明火贪婪地吞噬着干燥的信纸,炽烈火舌离手指越来越近,然而她却好似感触不到疼痛,仍捏着信纸一角,冷静地看着它燃烧。 艾伯纳也对此见怪不怪没有任何要阻止她的迹象。 巴掌大的火团迅速将整张信纸吞卷其中,火光肆虐,手掌皮肤表面浮现出一片片色泽艳丽又危险的赤红鳞片,保护着那看似与人类无异的白净皮肉。 火光渐渐熄灭,扑朔成一缕细烟,最后在她掌心中留下一团烧得焦黑的灰烬。 而她的手掌,除了留有纸张烧后染上的黑灰痕迹,竟是毫发未伤。 艾伯纳冷静地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动作利落地单膝跪在地上,拾起她的手掌擦拭。 城主垂目看着他的动作,这才慢悠悠开口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老伯爵的女儿莉娜昨夜诞下一女,莉娜今早便写信告知了奥德莉。奥德莉与她交好,想来见信后很快便会去探望,而伯爵府到斐斯利庄园的路途中,只有十一街最好下手。” 城主动了动手指,露出艾伯纳没擦干净的地方伸到他眼底,接着道,“我撤去守卫,也只是为给那几尾冥顽不灵的杂鱼一个入网的机会,并非要杀奥德莉。” 艾伯纳替她擦净手,将手帕揣回胸前衣襟,顾忌道,“可如果奥德莉夫人死了” “她不会死,”城主开口打断他,她伸手扯开艾伯纳的腰带,拽着人跪在自己脚下,俯身咬上他的唇,含糊不清道,“有人为她牵着命,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 艾伯纳跪在地上,乖乖张着嘴感受着口中翻搅的软舌,没有说话。 等将他嘴唇都咬出伤见了血,城主才放开他,舔去唇边沾上的血,缓缓道,“奥德莉洞察局势,又有勇谋,我很欣赏她,不会平白让她因这种小事送命。” 城主伸手从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80 他领口钻入,听见艾伯纳急急吸了口气,笑了声,道,“还是说在你看来,我已经昏庸到了会无故斩断自己触肢的程度?” 艾伯纳扬起一抹笑,抬手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送入她掌心,低声道,“不敢” 宽阔华丽的殿堂中,相貌俊逸的男人赤身跪在衣容尊贵的女人身下。时不时地,自门缝窗隙中可闻见一两声令人耳热的喘息声。 在这庄严肃穆的高墙宫廷里,经久不绝。 长风拂过咸湿海面,涌入高阔的城门。 奥德莉鼻尖好似能闻到海水的咸腥味道,但很快,入口的温热液体就让她意识到,这并非海水的味道,而是有人在往她的口中灌血。 那血液有一股很淡的甜,奥德莉喝过不知多少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似是被某个人抱在了怀中,模模糊糊能听见那人在耳边不停地唤她。 她胸前被箭射入的伤处疼痛不堪,这声音叫得她心烦意乱,只想让人闭嘴。 可她根本睁不开眼,甚至无法动弹分毫,就连此时脑海中最后一缕摇摇欲坠的思绪都是在强撑着。 胸口疼痛太过剧烈,感觉像是有一根看不见、斩不断的线在强硬地吊着她的神思,叫她未能彻底昏死过去。 但这种感受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什么东西覆上了她的胸口,不等奥德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胸前便陡然传来一股急剧的痛楚,像有什么长在血肉里的东西连根硬生生从她胸口拔了出去。 撕裂拉扯的剧痛瞬间自神经血管蔓延开来,顷刻间,好不容易凝成一束的思绪如入水的墨不受控制地四散游离,在一声声越发模糊的低唤中,迟来的黑暗彻底侵袭了她的思绪。 陷入昏迷后,不知过了多久,奥德莉发现自己回到了那日午时未做完的梦中。 梦境里,她——或者说安格斯,站在一间宽阔的房间里。 从房屋构造,奥德莉认出这是卡佩庄园。 房间门窗紧闭,十分空旷,正中间停放着一口漆黑的宽大棺材。 棺盖并未合上,棺上刻着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一簇又一簇,似从棺底生长而出,牢牢攀附在黑色棺面上。 奥德莉甫一入梦,便透过安格斯的双眸,看见从前的自己身着一袭黑色华贵礼服,孤身躺在眼前这口漆黑的宽大棺材里。 黑棺周围排排烛火燃得极其旺盛,燃烧融化的白蜡厚厚堆积在烛台上,想来她的尸身已经在这停放了许久。 橙黄烛光随风而动,如一抹清透雾气氤氲在空气中。 棺中的她身边簇拥着一圈开得浓烈的白玫瑰,黑色华服铺展于洁白花瓣之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手里同样握着一只旺盛的玫瑰花。 细长绿茎从掌心钻出,衬得十指苍白如霜雪。她面色平静,远远看去,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可无论房梁上降下一半的家族旗帜,还是这口安静却沉重得瞩目的棺材,都在明明白白提醒着她——自己的确已经死了。 高悬房梁的旗面上那幅繁复妖冶的黑色曼陀罗花纹,就是她短暂一生苦苦追寻的全部,不过如今也要沦落他人之手。 她血浓于水的亲人正在一墙之隔的大殿中商讨着这庞大家族产业应当由谁来继承,争吵激烈,大有不得出个结果便拘着她尸身不送她入葬的意味。 奥德莉并不对她这些兄弟姐妹抱有什么幻想,此时听见他们的争吵也不觉得难受。 然而此时她困在安格斯的身体里,以安格斯的双眼注视着眼前自己的尸身时,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难言的情绪。 和那日午后醒来时极为相似。 那麻木到悲戚的感受无孔不入地侵占了安格斯所有思绪,厚重得叫奥德莉有些喘不过气。 奥德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意识到那情绪并不属于她,而是完完全全属于此刻的安格斯。 梦里,安格斯好像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一直站在几步外悄无声息地看着她的遗体,如同奥德莉活着时,他无声跟在她身后的距离。 时间并不因一个人的死亡而停缓,等到天光开始泛白,大殿里再次爆发出新一轮的争吵时,安格斯忽然动了起来。 他望了眼窗外自云层中倾泻的天光,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而后走上前,双手僵硬地将奥德莉从棺材里抱了起来。 奥德莉大吃一惊,随后,安格斯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他绕过守卫,在一片茫茫昏暗天色中,踏着未醒的晨雾,抱着自己的尸身离开了卡佩庄园。 安格斯抱着她的尸身行过两天两夜,一路不吃不喝,风沙雨露也未曾停歇,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前行,最终停在了一片黄沙弥漫的平坦荒原。 他跪下来,如同对待一件极其易碎的瓷器,动作轻柔地将奥德莉放在了黄沙上。 长风肆虐涌动,安格斯仿若未觉,他跪在她身边,如从前一样,细致地替睡着的奥德莉系好了松散的裙带。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早已失去温度的手背,安格斯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动作起来。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记得他的小姐曾说过,等一切落定,她就要离开海瑟城,去看看这岛外其他的地方,要去到天地的尽头,看书里所写的荒漠与平原。 安格斯没办法带她去世界的尽头,他只从很久前的记忆里寻到这片最像沙漠戈壁的荒原。 一丝不苟地整理好她的衣容后,安格斯便跪在她身侧,静静看着她安详的面容。 奥德莉死了,他也像是死了。除了还在动之外,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 天地的风拂过无声的两人,忽然间,一滴水滴砸在了她脸上。 接着,又是一滴。 安格斯愣了一瞬,下意识抬头看向晴朗无云的长空。 温热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流过面颊,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安格斯终于迟缓地意识到这是从自己眼中流出的水珠。 他缓慢地抬起手擦了下眼眶,随后低头看向被眼泪打湿的手心。 顷刻,一切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好像都在这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 他捂着眼,在寂静的荒野,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沙哑声音回荡在空阔寂寥的荒原,连脊骨都在剧烈颤抖,在一片风沙之中,他再难自持地俯下身,吻住了她苍白冰冷的唇瓣。 滚热的眼泪润湿了奥德莉的脸庞,安格斯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把宝石碎裂的短刃,举刀按在了颈侧。 没有一丝犹豫,鲜血顿时 -- ℝōúzⒽǎīωú.ňеτ 分卷阅读81 喷射而出,手臂无力垂落,他握着奥德莉的手,在他能寻到的天地尽头,倒在了她身侧。 家犬(42) 僻静无垠荒原上忽地掀起阵阵长风,如困龙鸣吼,裹挟着尘土肆虐不休。 转眼间,黄沙弥漫,黑云盖天,大雨倾盆而下。 冰冷水珠啪嗒啪嗒砸在倒在荒原里的两个人身上,凉意刺骨,浇醒了头晕目眩快要陷入昏死的安格斯。 血液仍在不断从他喉间深长的刀口涌出,将他的衣服打得湿透,雨水一浇,连身下土地都染成了红色。 然而他却一动未动,犹如一块石头,抱着奥德莉冰冷的尸体静静躺在大雨中。 这长梦不绝,奥德莉便一直困在安格斯的身体里,被迫与他一起感受着这濒临死亡的剧烈痛苦。 她无法逃离,甚至没有办法减轻一丝一毫的痛楚,然而此刻她却生不出任何多余不满的情绪,只觉得胸口那方寸之地被不知从谁的身体里长出来的、无穷无尽的悲痛塞满了。 那份悲伤像是来自于安格斯,又像是来于她自己,奥德莉已经分不清了。 荒原上雨密如雾,浓云遮挡住阳光,四周一片灰蒙,天地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远超常人的顽强生命力叫安格斯连求死也不能轻易,温热血液一股一股从割破的血管涌出,他脑海中却始终悬着一线神志。 等死的时间漫长得堪称残忍,雨水润入湿软沙泥中,忽然间,安格斯缓慢地动了起来。 奥德莉以为或许他会改变主意,却见他仍如一只被抛弃又寻回的狗紧紧贴在她的尸体上,摸到被雨水冲刷得银亮的短刃,随后艰难地抬起手臂,在喉咙上又划了两刀。 刀刀抵着原来的伤口,此般坚决,倒不似寻死,仿若在求生。 一瞬间,奥德莉只觉心脏像被一只手给揉碎了,她甚至下意识想令他住手。 可安格斯并听不见她的声音,眼前这一切,是已经无法更改的故梦。 安格斯失血过多,并无多少力气,以他此刻的力道,更像是用锋利刀刃缓慢地割破了皮肉,称之为惨无人道的酷刑也不为过。 那疼痛深入灵魂,奥德莉几乎难以忍受,可安格斯却一丝痛呼也无。 恍惚间,奥德莉陡然明白过来,安格斯脖颈上那狰狞的疤痕究竟是从何而来 时隔这么久,她还记得她重生后见到安格斯的第一眼时心里在想什么,她当时在想:在她死后,安格斯竟还活着,没有以身殉主? 可当安格斯一刀又一刀地用利刃生生割开自己的喉咙,奥德莉亲身感受到他经历的那份痛苦时,她却只想让他停下,离开这里,寻个喜欢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这场梦里不知何时会停止的大雨,几乎浇熄了奥德莉所有的怒气。 安格斯口中吐血不止,连手指都在发颤。但他却小心翼翼地用手捂着伤口,未让涌出的血液弄脏了奥德莉的脸颊和衣服。 他蜷缩在她身边,动作缓慢地将脸靠在了她的颈间,双手用尽全力抱着她,像是要就这样慢慢地和她死在一起。 请您等等我主人 奥德莉听见他在心底祈求。 请您别丢下我 长风自四面八方卷进雨幕,风雨晦暝,来路方向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道模糊身影。 一前一后,同撑一把伞,踩着湿泥破开雨雾,朝着倒在大雨里的安格斯与奥德莉走来。 安格斯将奥德莉抱在身前,脑海混沌如一摊烂泥沼,他已经辨不清来人是谁,但奥德莉却看清了。 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城主和艾伯纳。 两人并未做什么,也什么都没说,走近后,就只是撑着伞站在大雨中,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垂目看着安格斯和奥德莉的尸体。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雨不停吹打在伞面,艾伯纳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到安格斯脖子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忍不住出声道,“这般心狠之人,难怪您要亲自走一趟。” 他声音并未压低,似乎毫不在意此刻的安格斯能否听见。 “好刀难得。”城主看向被安格斯护在怀里的奥德莉,“尤其自愿束缚在刀鞘里的刀。” 天地间风雨越发狂急,忽然,安格斯的脉搏心跳一改孱弱之态,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正常。 本已经昏死过去的安格斯倏地睁开眼,捂着心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犹如野兽的痛苦怒吼。 他甚至来不及顾及不远处的城主和艾伯纳,便翻身跪倒在地,痛苦地低鸣起来。 同时,他的身体急剧变幻着,躯干四肢肌肉暴涨,衣裳被撑裂,体内骨骼自指骨到脊椎皆一根根发出了叫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而后又在体内迅速重生。 甚至能以肉眼看清那副身躯下的一根根骨头是如何再次长起来。 层层黑色鳞片从苍白的皮肤上一寸寸生长而出,尖锐的黑色犄角从额骨开始向外生长,将白净额头刺得鲜血淋漓。 血液从额上蜿蜒流下,流入那双不断变化收缩的异瞳中,将一金一蓝两只眼睛通通染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安格斯面色狰狞,几乎要被这生鳞换骨的疼痛逼得失去神智,然而当他看见身旁的奥德莉时,神色却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艰难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像是害怕自己伤到她。而这不足两掌宽的距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清醒思绪。 不知是何种原因,奥德莉并未体会到一丝一毫安格斯此刻的痛苦,但听见安格斯喉间压不住的痛吟,也知道他正在承受着超乎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疼痛。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他双手双脚化为前爪后肢,锋锐利爪深深抓入泥地中。 几分钟后,跪倒在地上的男人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精疲力尽、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巨大野兽。 艾伯纳低吸了一口气,上下扫了被雨血浇得湿漉漉的安格斯一眼,惊叹道,“这般健硕巨大的体型,快要赶上您了。” 城主抬头望向安格斯,道,“他与我同出一脉,没有同族庇佑,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 她看着安格斯被鲜血染红的眼睛,道,“我是海瑟城城主,来此处和你做场交易。” 奥德莉这几月翻遍古籍,在一本极不起眼的游记中读到了一则传说。 相传,数万年前,海瑟城有一支侍奉众神的族群,因不满食荼卧棘的苦耕生活而转而信奉能满足其欲望的恶鬼。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2 他们因此触犯神怒,被众神毁去家园,屠杀殆尽。 然而众神离开后,恶鬼却偷偷将这支族群复活,想要其继续为自己效力。 可众神早有所料,等恶鬼将人类复生之后,却发现人类变为了样貌可怖的野兽模样。 他们身覆黑色鳞甲,体型壮硕,头生犄角,长尾如蛇,野蛮嗜血,天性凶残,睁眼见了恶鬼,便齐齐扑上去将之吞食入腹。 其余族群的人类见了他们,心生恐惧,便联合起来将他们赶入野林,令其与狮虎虫兽争食。 传说来源不可查,真假也已经无法考究。然而,现在看来却也未必不可信, 至少眼下看来,故事里人类死而复生变为野兽的那部分是真的。 安格斯刚有力气站稳,便爬起来挡在了奥德莉身前,满身防备之意丝毫未加掩饰。 雨水打在他身上,顺着他一身漆黑的鳞甲往下流,雨雾之中,身影模糊不清,越发显得恐怖。 艾伯纳往前半步挡在城主面前,笑了笑道,“您确定他知道我们是谁吗?但他好像并不太信任我们。” “天授神予,他不会不知道我们是同类。”城主道。 她并不在意安格斯的举动,垂目看了眼被他护在身下的奥德莉,提高了声音,“我替你救你的主人,你为我刀刃,供我驱使。” 安格斯身形一僵,视线紧紧锁在城主身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城主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道,“你能死而复生,救她也并不难,只是需要等待并付出一定的代价。” 华丽裙摆在风雨中舞动,被吹得猎猎作响,杂乱无章的滂沱雨声中,城主的声音却越发清晰,“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 她神色自若,像是知道安格斯不会拒绝她。 果不其然,震惊过后,安格斯很快从喉中发出一声低吼。 城主听懂他的意思,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道,“你不问问代价是什么吗?” 安格斯后退两步,低头在奥德莉脸上轻轻蹭了一下,再次开口发出一声低鸣。 【只要能救她,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家犬(43) 在一个霞晕缛丽的傍晚,昏迷两日的奥德莉终于迟迟醒来。 她好像只是短暂地做了一个梦,甫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垂眸静静望着她的安格斯。 他面色疲惫,眼中血丝弥漫,衣服上甚至还沾着血,像是一直不吃不喝坐在这里守着她。 赤金晚霞如一匹渲染浓烈的绸缎横卷了半边天,霞光斜斜穿透木窗,照落在安格斯脚下。 他看着奥德莉,仿佛被深不可测的悲戚与苦痛所压倒了,由里到外透着股光亮照不透的灰暗,像一具失去灵魂的麻木空壳。 见到奥德莉醒来,安格斯表现得十分平静,他熟练地替她拢了拢鬓边的银发,而后用干净的软布浸了温水去润湿她微显干燥的嘴唇。 甘甜的清水顺着唇缝溢入口中,淌过舌面,润泽了干涩得发疼的喉咙。 同时,舌头在清水的刺激下,嘴里残留的浓烈血腥味又再次填满了唇舌。 床头隔着一只沾血的空碗,那是安格斯的血。 奥德莉头昏脑胀,胸前时不时传来一阵抽痛,她眨了下眼睛,下意识动了动唇瓣,好让更多的温水流入口中。 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擦过安格斯的指尖,他如被一道惊雷劈中,动作猛地僵住,倏然抬起黑密的眼睫,神色震惊地看着奥德莉。 他脸上的神情太过复杂,茫然而又不可置信,像是奥德莉方才睁开眼只是他因日夜忧思过重而见到无数次的幻象。 然而此刻当这幻象超乎它想象地给予回应,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奥德莉好像是真的醒了过来。 安格斯猛地闭上眼,复又睁开,见到奥德莉仍旧用那双紧闭已久的蓝色眼眸望着他,才小心翼翼地喃喃低唤了她一声,“主人?”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更是嘶哑得不像话,似唯恐高声会打碎眼前这日思夜想的一幕。 奥德莉脑袋昏沉得像塞满了湿棉絮,她轻“嗯”了一声,动作缓慢用右手撑着床,准备坐起来。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安格斯回过神,立马扔了湿布去扶她。他掀开被子一角,双手掌着她短短两日细瘦不少的腰,将她稳稳提坐起来,又眼疾手快地往她腰后塞了个软枕。 见她眉心舒展,舒适地靠在床头后,安格斯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往外走。 步子迈的大而急,脚下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安格斯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中年医者。 那枚箭簇没入奥德莉胸口逾半指深,拔箭后失血不止,好在未伤及心脏。 奥德莉胸前缠着纱布,这两日安格斯按时替她换药,伤口处理得很好。 如今天气凉爽,也未见脓肿,只要好好休息,便无大碍。 眼下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便算是脱离了危险。 奥德莉昏迷了多久,医者便被安格斯在一旁的房间拘了多久,此时问诊医者半分不敢懈怠,细致地询问了个遍。 安格斯站在一旁一声不响地盯着奥德莉看,极度压抑,只在偶尔医者问及几个奥德莉回答不上的问题时才会开口。 医者离开后,安格斯忙前忙后,服侍奥德莉喝了些水,又吃了几口东西。 此时她脸上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血色,看上去不再是一副病弱之态。 等安格斯将能做的事通通做完,他便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地看了奥德莉好一会儿。 奥德莉没有打扰他,甚至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回望着他。 似是终于确定她安然无恙,安格斯忽然像是流失了所有强撑着的力气,他低下头,伸手扶着床架,脱力般动作缓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抓住奥德莉的手,像一只锈钝报废的铁皮戏偶,弓腰慢慢将额头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悲痛和后怕迟迟朝他袭来,茫然无措的灵魂终于得以归栖,在确定奥德莉无虞的这一刻,心中的悲楚顿时如同无法阻挡的飓风压垮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晚霞照在他躬着的背脊上,似一道日暮下的沉寂山脉。 奥德莉看着他,发现才不过两日,他却已经清瘦不少。手腕上干透的、未干的血痂一道叠一道,模糊又狰狞。 忽然,奥德莉怔住似的,凝视着安格斯的耳侧的头发,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久。 那是几根显眼到刺目的白发。 奥德莉忽然觉得伤口深处钝钝地跳痛起来,那痛越来越剧烈,像有什么东西在肆意搅弄着她的心脏。 她缩紧喉管压下翻涌而出的酸涩感,张口欲对安格斯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受到手背上一片潮热的湿意。 如同炽热沸腾的岩浆,又似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3 城中最温柔无言的河流,将她心脏不多得的柔软之处洇润得发热发烫,逸散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处。 安格斯哭了。 除了在梦中,奥德莉从未见过他流泪。 可奥德莉并不愿意见他落泪,就像奥德莉不想见他年纪轻轻就生出了白发。 安格斯紧紧握着她的手,连手指都在发抖,但却十分克制,像是怕弄痛了她。 他没怎么哭过,连哭好像也不太会。 梦里的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落泪后尚且会放声大哭,此时他却像一只被打碎了一身骨头的狗。 痛苦和恐惧一同朝他袭来,眼泪顺着奥德莉的手背不停往下淌,但他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轻轻靠着奥德莉,似在以此确认她的存在。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如他深沉不敢展露在她面前的爱。 房间里只能听见奥德莉浅乱的呼吸声,恍惚间,面前的身影和梦里跪倒在荒原的悲痛背影有一瞬间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奥德莉第一次透过遥远的时间和距离看清楚了一个完整的安格斯。 如此沉默又压抑。 奥德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耳后的白发,指尖顿了一下,而后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声音沙哑而轻,“我从没见过你哭,让我看看” 安格斯随着她的动作抬起头,即便奥德莉此刻要他用刀在他身上划一刀,他怕也只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剔透的眼泪从他颊边滚落,奥德莉一时说不清胸口涌动的是何种情绪,她反握住他的手,倾身去吻他哭得发红的眼睛。 那只凌厉的金色眼眸此时像被湖水涤荡清洗过,压抑和悲痛清晰而完全地刻在了他深邃的眉眼间。 奥德莉觉得自己可能一生都无法忘记安格斯此刻的神情。 温热的嘴唇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奥德莉不厌其烦、一滴又一滴地吮去他眼中泌出的泪珠。 安格斯眼睫颤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有些受宠若惊,嗓音嘶哑地唤她,“小姐……”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奥德莉出门前冷漠的态度,此时陡然体味到这从未有过的温柔,一时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地掉得更凶了。 他低下头,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喉结干涩地滚了几下,却无从解释什么。 他只是太害怕,害怕奥德莉再次抛下他,让他连追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奥德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抚摸着他的耳边那几根灰白的头发,喉间哽咽地“嗯”了一声,双唇轻柔地贴上他的,“我在” 那日遇刺,奥德莉陷入昏迷后,数名侍从听令驾车杀出重围,奔向闹市,很快便遇到了巡城的守卫。 刺杀者皆被守卫压入了牢狱,交由宫廷发落。想来不日,审讯便能出个结果。 “莉娜听说此事后,好像还送来了封信,”安格斯说到此处,极轻地皱了下眉,“但我不知道把信放哪了。” 奥黛丽靠坐在床头,听安格斯交代着她昏迷这几日发生的事。她视线一直锁在他身上,越看越觉得他状态不对劲。 她没理会信的事,沉默两秒,出声问道,“你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安格斯愣了一瞬,随后徐徐摇了摇头,“我不饿,小姐。”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奥德莉出门前看见的那身衣服,此时袖口和衣襟处都沾着血,整个人疲态尽显,一看就没好好休息过,奥德莉甚至怀疑他这几日一直没合过眼。 安格斯见奥德莉一直敛眉看着他,以为是自己仪容不整惹她心烦,却听她道,“去吃些东西吧。” 她顿了顿,又道,“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安格斯点头应下,却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命人把奥德莉要喝的药送上来,大有不服侍好奥德莉便不歇息的架势。 奥德莉叹了口气,叫住女仆,问道,“晚餐做好了吗?” 女仆对奥德莉醒来一事好像尤为高兴,看她的眼神犹如看救世主,忙不迭点头,“好了,夫人。” 奥德莉猜或是安格斯这几日把她们吓到了,摆了下手,“那就送上来,和管家的份一起。” 女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是。” 安格斯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奥德莉胸前伤口很深,医者嘱咐她这几日少下床,于是便在床边摆了张桌子用餐。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她先前吃了些东西,此时喝完一大碗药胃里就已经撑了,就坐在床上看着安格斯吃。 她此时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没见安格斯在她面前吃过东西,甚至连水都未见他喝过一口。 此时看见了,才知道他用餐竟然这么的快,根本不咀嚼,送进嘴里便咽了。 奥德莉盛了碗汤给他,“别吃那么急,嚼一嚼。” 她话里不自觉带了点命令的语气,安格斯偷偷看了她一眼,听了她的话,却没完全听进耳朵,煎肉随意咬了两下就又给吞了,但奥德莉盛的汤却是一口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他虽说不饿,却吃了很多,奥德莉逼着他把自己那份也给吃了。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侍女撤走桌子,收拾好退了出去。 奥德莉望着女仆离开的背影,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安格斯,安娜她” 奥德莉本想问安娜的尸体可有好好安葬,却听见安格斯回答道,“安娜和我一样,身体并无无碍,您不必担忧,只是如今伤势未愈,我让她休息去了。” 安娜同是怪物,这也是安格斯为什么要安娜在奥德莉身边服侍的原因之一,如果发生这种事,至少这个人足以保护他的小姐。 他那天赶到时,安娜已经快要花形,如果巡城的守卫晚几分钟出现,或许怪物存在的事实就要再次席卷整座海瑟城。 奥德莉心中顿时又喜又惊,但很快她又想起什么,敛了下眉心,道,“她也是城主的人吗?” 安格斯弯腰替奥德莉拉了拉滑到腰际的被子,道,“不是,只是我偶然发现的同族,城主并不知情。安娜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您……遇刺之前,安娜也仅仅是个普通人而已。” 安格斯点燃蜡烛放在床头,“家中的眼线我之前已经通通拔除了,您不必担心。” 奥德莉点了点头。安娜还活着,没有比这更令她心情愉悦的事了,她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别忙了,要在这儿睡会儿吗?” 安格斯放下烛台,摇了摇头,“我身上脏,小姐。” 奥德莉看着他眼中弥漫的红血丝,忽然抬手解了他的衣服,不容拒绝道,“脱了,上来。” 安格斯还想再说什么,又听奥德莉道,“这是命令。” 安格斯于是不再多话,乖乖脱了上衣钻进被子里,躺在离她伤口远的右侧,小心地抱住了她的腰。 奥德莉垂眸看着他像个婴孩似的动作,轻轻地揉了下他头顶柔软的黑发,伸手熄了才点燃的灯烛。 好梦,安格斯。 家犬(44) 安格斯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4 地找莉娜送来的那封信。 莉娜派人送信来时奥德莉正昏迷不醒,安格斯魂都跟着散了,收了信转头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如今找起来实在麻烦。 他甚至连当时信是不是交到他手里的都不记得了。 但信这种东西一般不会经仆从之手,安格斯这几日又只在奥德莉房里呆过,想来只可能丢在了这。 于是早上守着奥德莉喝过药,屋子都快给他翻烂了。 今日秋高气肃,奥德莉闲着无事,靠窗坐在椅子里晒太阳,见安格斯满屋子地转,手里的账簿也不看了。 她好像并不在意信被弄丢了,像观一出有趣的木偶戏似的,盯着安格斯团团转的身影不眨眼。 等安格斯明显找得不耐烦了,停在屋子中间皱着眉努力回忆,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格斯下意识偏头朝奥德莉看去,见她眉欢眼笑,手里的账簿下垫着一张黄叶色的牛薄纸,薄薄一张夹在她指缝中,赫然就是奥德莉要他找的信。 安格斯这才明白过来,他被她的小姐戏弄了。 这信是女仆今早打扫房间时捡到交到奥德莉手里的,只是安格斯那时在沐浴,并不知情。 等他换了身衣服回来,奥德莉早已将信看完了。 说是给她的信,不如说是写给安格斯的。 信中问他奥德莉情况如何,又说宫廷里的消息她会留意,若他需要帮助,尽管派人找她。 眼前,见奥德莉眉眼笑得疏朗,安格斯也不生气,反倒神色有些愣怔地看着她。 他已经好久没见他的小姐这样笑过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他的小姐本就热烈张扬,是贪玩爱逗弄人的性子。 不然也不会在角斗场背着众人唾骂将他买下来。 他刚跟在她身边时,身板还没有她高,无趣又死板,像块木头似的, 奥德莉那时就喜欢拿他取笑,看他一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总能让她心情愉悦。 奥德莉笑了两声,突然停了下来,似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抬手捂住了胸口。 安格斯神色骤变,大步朝她走过来,屈膝蹲下,想也没想便动手去解奥德莉的衣领。 洁白纱布浸了药,牢牢缠裹在软腻白净的脂肉上,皮肤上都压出了红痕,好在并未见血。 奥德莉敞开双臂,掌中虚虚握着账簿,任安格斯着急忙慌地扒开自己的衣服,面色担忧地检查完,又动作轻柔地替她将衣襟掩得严严实实。 他替她系着裙上绳带,低声道,“无事,伤口没有裂开。” 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在安慰奥德莉,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是真被吓怕了,想来奥德莉只是笑几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却还是胆战心惊,唇角都抿得发白。 他神经紧绷了几日,奥德莉没好全,想是根本不得放松,昨夜也睡得不深,中途惊醒了好几次。 醒来就什么也不做,奥德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他撑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 身后一弯秋月悬上窗棂,浅透月光薄薄洒在他身上,眼眸又深又亮,像是在看一个意外落怀的梦。 和此时看她的神色几乎一模一样。 奥德莉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角,这么多年过去,算算时间,安格斯也过而立之年,可无论身材或是面貌,怎么看都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只是携着一身伤疤,周身气质又太过阴冷,如今耳边又添了白发,晃眼一望,让人不觉得是个年轻人。 奥德莉放下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凑近了去看他脸上的纹路,叹道,“你如今三十岁有余,怎么却一点不见老”说着,手指从他眼角慢慢滑到唇边,“竟连条皱纹都见不到。” 安格斯耳朵里像是只听见了“三十岁有余”这几个字,面色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 奥德莉挑了下眉,“你这个表情,让我觉得我是在骂你。” 安格斯用嘴唇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没有,小姐。” 这其实怪不得他,奥德莉之前生气时,不是没说过他年老又丑陋这种话。 虽然那时他没什么反应,现在看来却也并非不在意,反倒记得十分深刻。 奥德莉知道他这一身伤源自何处之后,哪还见得他这副表情。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城主从你这取走的代价是什么?” 安格斯一愣,抬头对上她蓝色双眸,像是十分惊讶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然而他并没有反问,只轻轻地摇了下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奥德莉用手指轻轻碰了下他右眼缠着的黑布,追问道,“是这只眼睛吗?” 她曾仔仔细细观赏过安格斯那双漂亮的异瞳,也抚摸过他空洞柔软的眼眶。 他身手不凡,除了他自己,奥德莉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将他的一只眼睛生生给剜走。 “痛吗?”奥德莉问他。 一想到在自己死后的这些年里,安格斯一直满怀希望又绝望地在等她,奥德莉便心头酸涩。 她心疼的眼神看得安格斯喉咙发紧,柔软的唇瓣隔着黑布落在他眼皮上,长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声音嘶哑,“已经不痛了,小姐。” 气氛温柔而缱绻,安格斯喉结微动,轻轻握住了奥德莉的手,正欲含住那红润的唇瓣,却听见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像一头小鹿在长廊上欢欣地蹦哒,“咚咚咚”跑近,停在了门口。 安格斯皱紧眉,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奥德莉一愣,直起身,准备出声让外面的人进来,却见安格斯还昂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无奈,复又低下头含着安格斯的嘴唇,舌头熟练地钻进他的唇缝,勾着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吮了几下,安抚道,“好了,去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安格斯一袭黑衣站在门后,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安娜。 安娜听说奥德莉已经醒来,化形后饭也没顾得吃一口便跑了上来。 她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安格斯,此时骤然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这样看着她,却是不自觉收了笑,换上一副得体的姿态,结结巴巴地问道,“管、管家先生,夫人醒来了吗?” 安格斯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声线冰冷,“醒了。” 说着,人却直直杵在门口,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安娜心里直打鼓,眼角瞥见安格斯唇上那一抹水光,顿时脑海警钟敲响,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直觉告诉她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她又实在是想亲眼确认夫人安然无恙。 “安娜?”屋中传来奥德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安娜听见奥德莉有些虚弱的声音,眼眶一下就湿了,踮起脚尖从安格斯肩头探出个脑袋往里张望,“是我,夫人” 说完,怯怯地看了安格斯一眼,又把脖子给缩了回去。 “让她进来。”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5 奥德莉道。 安格斯扫过安娜发红的眼睛,这才侧身让她进了门。 安娜跟在安格斯后面走进去,看见坐在窗边的奥德莉时,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就包不住了,瘪着嘴一颗一颗往外掉。 她这两日历经生死,没想还能活着,醒来时初化兽型,脑海里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时又惊又怕,生怕被庄园里其他人发现了自己“怪物”的身份,只能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安格斯虽对奥德莉说是让安娜休息养伤去了,实际和关着她差不多。 他眼里除了奥德莉谁也看不见,自然也分不出心思在安娜身上,只让人每天替她送去大量吃食,留下一句“什么时候化了人形,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就不见了。 安娜凭借本能靠着自己一点点摸索才学会藏起犄角尾巴,现在一哭,额上两只角又开始往外冒,那双鹿眼般的眸子此刻也化作了竖瞳。 安格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正烦,作为年长的同族,人模人样地站在奥德莉身边,也没有要提点她两句怎么把犄角收起来的意思。 安娜不大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抱歉夫人,我现在还不太会控制” 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两只冒尖的角,“它、它们老是胡乱动” 奥德莉朝她伸出手,面不改色地诋毁着安格斯,“无事,莱恩管家刚开始也这样,尾巴和角动不动就往外跑。” 安格斯忆起自己在奥德莉面前露出尾巴和角的那些画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用尾巴缠着他的小姐干过什么,闭着嘴没出声。 安娜走近,奥德莉先看了看她脖颈上的伤,才三日,已经痊愈了大半,只剩小小一道粉嫩疤痕。 奥德莉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由衷道,“我很高兴你还活着,安娜。” 安娜像是个没尝过甜头都小孩,听见奥德莉的话,吸了吸鼻子,连额角都捂不住了,尾巴不自觉从裙子下钻出来缠着奥德莉的小腿,哭得直打嗝。 安格斯瞧见那条尾巴,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奥德莉倒不在意,她揉了揉安娜的脑袋,又碰了碰她尚显稚嫩的犄角,“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小又刚化形的原因,那对犄角冰冰凉凉,不比安格斯的坚硬,触感有些软,奥德莉不由得多揉了两下。 安格斯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瞬间阴郁得如罩了黑云,额边黑色麟片都冒了出来。 他面不改色地叫了奥德莉一声,“小姐,莉娜夫人还不知您醒来的消息,要回信给她吗?” 奥德莉点点头,“自然,”手里却上瘾似的捏着安娜嫩生生的角,道,“帮我备好纸笔,我待会儿回给她。” 身后一片沉默。 奥德莉没听见回答,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安格斯垂眸看着地板,听见奥德莉问话,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放在安娜犄角上的手,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您喜欢这对东西吗?” 奥德莉不解:“嗯?” 安格斯抬手摸了下额头,又很快放下了手,道,“您很少碰我的角,我本以为您不喜欢这对东西,原来只是”他垂下眼睫,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些许沙哑,“原来只是不喜欢我的。” 他语气平静,话语转瞬就消散在了空中,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这,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出了口。 额角的鳞片微微反着光,彰显着他和安娜相同的身份。他不像是在吃醋,就像是在说一件事实,可奥德莉偏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难过和委屈。 而安娜 安娜察觉到那股直冲她而来的杀意,尾巴瑟缩着从奥德莉腿上收回去,顿时哭都不敢再哭了。 额上那对角察觉到危险,本能地从奥德莉掌下缩了回去,没入皮肉,消失得干干净净。 家犬(45)正文完结啦!!后面是番外! 安娜许是被安格斯吓住了,虹膜受惊般扩散成圆形,尾巴缩进宽大的裙身下,表面看上去竟也算勉强维持住了人形。 奥德莉感受不到安格斯的敌意,安娜却被这股来自同族的强大威吓震慑得骨寒。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再多待一会儿,她怕自己就要因本能的畏惧而直接伏地变为野兽了。 要知道,她四肢踩地的模样连路都还走不稳当。 一想起自己来时就扰了夫人和管家的好事,刚才又不知尊卑地在夫人面前大哭了一场,安娜左思右想,不敢再留,急急忙忙地寻了个借口,朝两人行过礼后跑了。 安格斯“争宠”争得太明显,奥德莉对他那点小心思可谓心知肚明,见安娜被他三言两语吓得胆战心惊,也未责备,只道了句,“她胆小,下次别吓她了。” 凉风拂面,安格斯掩上半面窗,又回身伸手替奥德莉理了理身后被风吹乱的银发,并未辩驳。 他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奥德莉在薄透日光下白如细雪的后颈,指腹不自觉捻了捻,神情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莉娜的信是在奥德莉遇刺后写给安格斯的,自然也该由他来回。 在奥德莉的旨意下,安格斯老老实实坐在了书桌前写信。 奥德莉将莉娜的信给他看过,也没说要回什么,安格斯便只好自己揣测着落笔。 他坐姿方正,身形挺直,一手压着纸面,一手握着鹅毛笔,奥德莉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执笔的姿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笔尖磨过纸面,发出粗砺细密的沙沙声,书写声刚响了个头,不过几秒,便停了下来。 奥德莉看他把笔插回墨瓶,将牛皮纸晾在一旁等墨汁干透,疑惑道,“写完了” 安格斯用铁勺盛了一块火漆放在蜡烛上炙烤融化,闻声回道,“是,小姐。” “先别封缄,”奥德莉叫住他,实在好奇他怎么回的信,“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 比起之前与奥德莉书信来往时的长篇大论,莉娜此时来信简练短小,笼统没写几句话。 一问奥德莉是否安好,二劝安格斯莫过忧心,三则表明安格斯若有难处尽管朝她开口。 书信虽短,情意却十分真挚。 然而这真情实意的几句话安格斯只冷冰冰挑着回了第一句——安德莉亚夫人一切安好。 除此之外,偌大一张牛皮纸上再没有其他。 奥德莉知道安格斯嘴上寡言少语,但没想到笔下竟也吐不出几个字来。 她将那七歪八扭缠如蛛丝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没来得及计较这苍白的短短一封信,而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字是谁教的?” 眼前这字说是三岁小孩写的都勉强,一笔一划像是草率凑合在一起,立马就要分家出走,可谓毫无美感可言。 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仔细看看还能认出他写的是什么。 这些年,无论是作为杀敌的利刃还是理事的管家,安格斯一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6 向都做的很好,这还是奥德莉第一次发现他也有不擅长之处。 可他身为管家多年,字迹理应不该如此糟糕。 安格斯听见奥德莉这样问,动作顿了一下,他快速地扫过奥德莉微蹙的眉心,想了想,慢慢放下了火漆勺,低声道,“没人教,我自己琢磨着学的。” 的确没有人教安格斯识字,若真要说有这么一个人,或许便是为师而不自知的奥德莉。 她从前身为家主,伏身书桌前忙于事务时,安格斯经常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办公。 需要奥德莉落款的信文数不胜数,奥德莉卡佩,就是安格斯学会写的第一个名字。 笔墨昂贵,书本更甚,寻常人家莫说习字,家里便是牛皮纸怕也没有几张。 安格斯自学识字已然很不容易,无人教导下要写出一手好字几乎不可能。 即便如此,在奥德莉发现这一点后,安格斯却还是不太自在,他往信上看了好几眼,像是在确认是否书写有误。 看见那春蚓秋蛇的几个字,忽然间,安格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之前奥德莉教诺亚识字的那个晚上。 他的小姐出身贵族,才华超众,即便是教旁人识字这般小事也十分耐心 安格斯正胡思乱想,耳边忽然听见奥德莉道,“你这样回信给莉娜,她兴许要生我的气。” 奥德莉将牛皮纸展开放回桌面,摁着安格斯坐在椅子上,站到了他身后。 她把鹅毛笔塞入安格斯手中,一边同他说,一边软若无骨似的将右半边身子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背上。 她今日长发未挽,此刻弯腰低下头,微凉发丝缕缕掉入安格斯衣领,顺着肩颈往里滑。 温暖身躯散发出醉人的馨香,安格斯滚了下喉结,回头看她,“小姐?” 柔细左臂搭上他肩头,白净细指若即若离地点在他胸膛上,隔着硬挺的布料时而擦过锁骨,撩拨得叫人心痒。 见安格斯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奥德莉低头在他冰凉的耳尖上蹭了一下,掰正他的脸,五指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专心。” 声音入耳,轻如微风。安格斯从她白净的脸庞上收回目光,“是。” 奥德莉眉眼间一片平静,心无旁骛地教安格斯如何运笔,“执笔不比持刀,有轻重快慢,要学会收力,明白吗?” 一缕银发垂落在安格斯脸侧,柔顺如绸缎,他闻着身边传来的浅淡香气,手里跟着奥德莉的力道落下一笔,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低哑,“明白。” 狭长眼尾在秋日光影中拉开一个狭长的弧度,他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轻轻嗅了嗅奥德莉身上传来的香气。 好香,是榅桲果和玫瑰花的味道 盛在勺里的火漆融了又凝,书写声消散在风中,留下一个心猿意马的青年和半张笔锋凌厉却又青涩生疏的字信。 奥德莉醒来后的第三日,十一街刺杀一案终于水落石出,牵扯此事的旧贵余党纷纷以祸乱城邦的罪名被处死。 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挂于城门之上,但同时,却有一名罪犯逃过了刑罚,由一架马车自铁牢运往了斐斯利庄园。 “城主对您遇刺一事深表痛心。”艾伯纳对奥德莉道。 他站在马车旁,将马车里披枷带锁的罪人拽下马车,“此人乃策划刺杀的主谋之一,也是城主给您的一个交代。” 奥德莉自见到艾伯纳架着漆黑马车驶入庄园时,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某个荒唐的猜测。 此刻,她透过头纱看着被拽出马车的男人,眉心一点点拢出了深褶。 男人头罩黑布,手脚皆被铁索束缚,宽大的洁白囚服浸出汗湿的血痕,不难猜想底下有多少刑讯鞭笞的伤疤。 他脊背微躬着,站都站不太稳,自出现在奥德莉面前那一刻起便在不停地发抖。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可即便如此,奥德莉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这是她亲爱的哥哥,安德莉亚深爱的父亲——安德鲁。 艾伯纳将人送到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和奥德莉在会客厅商谈了一些事宜。 遇袭一事后,奥德莉无论去哪安格斯都半步不离地跟着,此刻也不例外。 安德鲁揭了头套,惴惴不安地被侍从压在角落里站着,他像是怕极了艾伯纳,视线数次落到奥德莉身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都在瞧见艾伯纳的身影时闭上了嘴。 等到艾伯纳离开后,安德鲁身体里骤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侍从的钳制扑倒在了奥德莉面前。 锁链撞击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厅,安格斯神色凛然,几乎在安德鲁动作的同时便挡在了奥德莉身前。 安德鲁鼻青脸肿,鲜血不停从发中流出,他似乎被羁押太久已变得神志恍惚,挣扎着跪坐起来,痛苦哀嚎着对奥德莉道,“谢天谢地,啊乖女儿,帮父亲解开这链子,我的手脚都快断了” 奥德莉稳坐在高椅中,慢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一言不发。 安德鲁并未发现坐在椅子里的人和他女儿并非同一人,更没有发现椅子里坐着的人是他去世多年的妹妹。 他像是认定眼前的人仍旧是他易于掌控的女儿安德莉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有一句对袭击一事的解释,反倒不停地抱怨着,“他们真是一群可怕的疯子,竟然用带刺的鞭子抽打我,我险些被他们打死了” 议事厅里只能听见安德鲁一个人不断碎碎念的声音,安格斯能感受到他的小姐正在竭力压抑着满腔怒气。 安德鲁苦求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任何人来为他松绑后,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挡在奥德莉身前的安格斯,似乎被他身上阴郁的气息所震慑,哆哆嗦嗦想要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得膝行着往后退了一步。 安德鲁曾经见过少年时期的安格斯,但只有短短一面,如今的安格斯和那时看起来气质相差太多,他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有认出来。 他察觉出面色阴冷的安格斯和在地牢里折磨他的艾伯纳是同一类人,本能地避开了与安格斯视线相触。 他偏头望向安格斯身后的奥德莉,看着她静坐的身形,终于想起来苍白无力地向她解释,“好女儿,相信父亲,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你都不知道这几日父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奥德莉侧目隔着遮面的黑色头纱看向他,突然开口打断他道,“如果我死了,你觉得自己能接手多少遗产?” 安德鲁听见奥德莉开口,实打实地愣了一下,他一时不知该惊讶于这陌生又熟悉的清冷嗓音还是这话里的深意。 他站起来,想要冲到奥德莉面前去,却在安格斯冷冽如刀的目光下打消了这个想法。 “父亲没想你死,好女儿,我是你父亲,又怎会害你?”安德鲁眼中流出两行浊泪,到此刻仍在竭力扮演着虚假慈父的形象。 他今年不到四十岁,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却让他面黄肌瘦,宛如过百的 -- ℝōúzⒽǎīωú.ňеⓉ 分卷阅读87 老者。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们答应我不会伤你,只是想让你分出一些财产。你知道斐斯利家族的旁支,他们嫉恨你年纪轻轻继承了庞大的家族产业,心怀怨恨,这才找上了我”安德鲁狡辩着,只字不提自己的过错。 “所以你便替他们掩护,毫不留情地向自己的女儿下杀手?”奥德莉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几乎要笑出声来,“我大难不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我醒来后日夜思索,究竟谁有这般势力又能藏得如此之深,又究竟是谁能精准掌握我的行踪,原来兜兜转转,竟然是‘自己家人’。” 奥德莉站起身来,从安格斯袖中取出那柄镶嵌着破碎红宝石的锋利短刃,绕过他走到了安德鲁面前,出奇冷静道,“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位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不是吗?” 安德鲁被奥德莉手上的刀刃晃白了脸色,他自下而上看着奥德莉,这才发现她身形举止和安德莉亚分明就是两个人! 华丽裙摆在空中荡开一条弧线,明艳的红唇,头纱下飘落一缕的银发,安德鲁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去世多年的身影——他精明强干却病弱离世的妹妹。 安德鲁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在脑中否决了这种可能,然而不可阻挡的可怖惧意却如结冰的冻霜爬上了他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神经。 奥德莉尸身被盗,直至下葬都只有一具空棺,这在家族里早已成了无人提及的秘辛。 安德鲁越想越恐惧,踉跄跌倒在地,大叫道,“你不是安德莉亚!你是谁!我女儿在哪儿?!” 奥德莉从他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再难遏制冲上心头的怒意,咬牙道,“安德鲁,你还知道安德莉亚是你的女儿!她自小视你为倚仗,然而你将她卖给纳尔逊那半身入土的老头作妻子还嫌不够,竟还联合外人谋害她,你当真是罔为人父!死不足惜! 安德鲁听见这声音,越发觉得像是他死去的妹妹,他像是疯了,蹬着双腿往后退,颤抖地吼叫道,“你别过来,你究竟是谁,安德莉亚在哪!” “你认不出我了吗?”奥德莉缓缓揭开面纱,在安德鲁惊恐的表情中,扬起一个冷漠到极点的笑,湛蓝双眸冷如结冰的海面,“我亲爱的哥哥。” 奥德莉简直要被她这愚蠢冷血的兄长气得发疯,她扬起短刃,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忽然自身后横过她纤细的腰肢抱住了她,沉默已久的安格斯轻轻从她手中取过刀,道,“我来,小姐,别让他的血弄脏了您的裙角。” 安格斯一步一步朝着安德鲁走去,安德鲁瘫坐在地,伤口流出的血液浸润衣裳,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死亡逼近的恐惧完全地笼罩住了他,安德鲁涕泗横流,来不及深思为什么奥德莉还活着,本能地哀求道,“别杀我!奥德莉,求你,哥哥求你!” 奥德莉冷眼看着他狼狈的姿态,安格斯一步一步走近,安德鲁在极致的恐惧中面色忽然变得十足狰狞,崩溃地大吼道,“是安德莉亚的错,我养她成人!她嫁人后却不肯见我一面,你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你告诉我为什么!?” “安德莉亚早就死了,死在她十七岁的婚礼上。”奥德莉开口道,也不管此时的安德鲁还能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拒绝见你的人是我,从来都不是安德莉亚,她或许到死都不明白,她亲爱的父亲为什么要像对待一件货物一般对她。” 安德鲁瞪大了眼,在一片苍白的寂静中,刀锋划破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奥德莉看着她的哥哥抽搐着倒在地上,双目强撑地望着她,渐渐地不再动弹。 她不知道,在安德鲁人生的最后几秒里,可有一丝对安德莉亚的忏悔。 安格斯处理干净尸体,迅速沐浴换了身衣服,他问过侍从,在后园藤蔓花架下寻到了奥德莉的身影。 她手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葡萄酒,倚在微微摆动的秋千里,抬目远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只是简单地欣赏美景。 安娜在她身后站着,焦急地盯着奥德莉手里的酒,想拦又不敢拦,眼看急得都快哭了。 夫人伤口未愈,如果被管家知道自己没拦住夫人饮酒,自己怕是要掉一层皮。 她看见安格斯从小径匆急赶来的身影,苦着脸将手里的披风交给他,指了指奥德莉手中的酒杯,不敢看安格斯阴沉的脸色,忙不迭拔腿跑了。 奥德莉并未发现身后换了个人,她举起酒杯,正要抿上一口,一只沾着水汽的冷白手掌却蓦然闯入视野夺过了酒杯。 修长手指伤痕遍布,轻轻擦过奥德莉的手,传来一股熟悉的凉意。 她愣了半秒,转头看向身后。 安格斯将披风搭在秋千上,弯下腰,眼帘半垂,目光专注地看着奥德莉,骨节明晰的食指缠着柔软的帕子在她唇角轻轻揩过,挪开时,帕面上染着一抹浅色酒液。 落在唇上的动作柔软细腻,压过唇肉便离开,和他床上粘腻时相比可谓利落干净。yūzんαīωūん.χyz(yuzhaiwuh.xyz) 安格斯嗅到酒杯里浓郁的酒味,眉间顿时皱如揉碎的纸。 他将酒尽数倒在了花泥中,沉声道,“您身体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奥德莉看了眼将泥土浸得湿润的酒液,道,“只喝了半口,不碍事。” 安格斯闻言,眉心皱得更深,显然对这番话极不赞同。 他头发还是湿的,周身泛着潮气,一身黑衣衬得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如架上洁白玫瑰花瓣。 不知是否是由于沐浴过的原因,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冷淡香气,有些像寒冬落下的雪,风吹来时,细雪扑面闻到的味道。 安格斯纤长的睫毛半搭着,面容干净,鬓边还在滴水,冷白皮肤在午后阳光里显出几分温暖柔意。 眼角拉开的线条长而厉,偏偏神色又是耐心的。 奥德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安格斯沉静的眉眼,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前襟。 安格斯方直起一半的腰便又弯了下来,金色瞳孔落回她身上,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蓝色眼睛,轻轻地眨了下眼睛,“主人?” 奥德莉停下来,手指却依然松松塔在他衣领处没放开,就这么隔着极尽的距离看着他。 她不动,安格斯也只能就这么望着,凸显的喉结滚了又滚,任由他的小姐仔细在他脸上瞧着什么。 但不过一会,安格斯便忍不住试探地伸出舌头,在眼底那饱满鲜嫩的红唇上舔了一下,仿若一只讨食的黑犬,尤为小心翼翼。 发现奥德莉只是看着他,却并未制止他后,他就又舔了一下。 在他第三次伸出舌头时,奥德莉忽然动了起来,她昂着头向后避开,对上安格斯渴望的眼神,压着笑意道,“想接吻” 安格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嗓音嘶哑,“想,小姐无时无刻不想” 奥德莉笑出声来,伸出食指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重重勾了一下,清晰的吞咽声传入耳中,她道,“你倒了我的酒,还想亲我?” 安格斯绝不会在对奥德莉身体有害的事情上妥协,他避开前半句话,否认道,“不是”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久积的欲望试图仅仅通过一个渴求的吻来缓解,“是我想让您亲我” “求您,主人”他凝视着她湛蓝的双眸,毫不在意地放低姿态,祈求道。 奥德莉抬起拇指压住他的唇瓣,探入齿缝勾出他凉滑的舌头,在安格斯期望的眼神中,笑着含住了它,“你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安格斯喉中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五指牢牢扣紧了秋千,弯着腰,将舌头更深地探入奥德莉口中。 奥德莉抚摸着安格斯后颈瘦显的脊骨,放纵肆意地舔弄着他的唇舌。 长风拂过翻涌的海面,游走在人声鼎沸的天地间,华丽裙摆在风里轻晃,满园玫瑰盛放,日晖如碎金箔包裹住娇嫩艳丽的玫瑰花。 馨香拂面,恰是秋日长晴,时光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