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修罗场(NP)》 一回国就要结婚? 大小姐定于明日回国,周霜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不料盛阳却一通电话打到了谢准那:“我明日回去。” “我知道。”谢准言简意赅,他正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刚散了一场不太愉快的高层会议。 “接我。”对面的女声不容拒绝。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万家灯火,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顿了一下说:“好。” 盛阳的航班原定于下午叁点到达,因为天气不好延误了几个小时,等落了地将近八点了。他不得已改成了线上会议,又推掉了晚上的酒宴。 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裹了条流苏披肩,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他为她拉开副驾的门,“吃饭了吗?” 盛阳摘掉黑超兀自坐进了后座,“去四喜吃。” 四喜是当地一家低调又有名的私房菜馆,若非提前叁日报老顾客的名字预约,不可能有位置。谢准听她这么说,知道一定是周霜安排好了,也就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开车。 “怎么不说话,真把自己当司机了?”六年没见,盛阳一开口还是那么刻薄。 谢准从后视镜瞧了她一眼,她未化妆,小脸略带疲惫,一双眼睛却精神奕奕,似乎见了他让她斗志昂扬。 他打了转向灯变道超车,对她的挑衅听而不闻。 盛阳见他当真是要把这司机做到底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四喜的院子在老宅深处,车子到了巷口就进不去了。谢准替她开了车门,盛阳趾高气昂地下了车往巷口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也来。” 谢准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太想和这个盛气凌人的妹妹一同吃饭。 四喜的菜讲究精致,叮叮当当摆了满桌,真正的量却没多少。盛阳吃得慢条斯理,似乎格外合她胃口,见他筷子动得少,还热情地招呼他:“吃啊,不够再加。” 他其实在等她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若非必要,他还是更爱吃街边小店里热气腾腾的汤面。 盛阳幽幽地说:“你平日也来不了这里,既然和我在一起,不妨多尝尝味道。” 怪不得她点了这么多,敢情在拿这个羞辱他。 他在心里忍了又忍,终于又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 “这就对了嘛。”盛阳言笑晏晏,又伸长胳膊为他夹了一大口菜。 第二日,“谢氏兄妹二人亲密用餐,力破不合传闻”登上热搜,详情还写了“谢准亲自接机,安排私人餐馆”云云,贴心配上了九幅图,一看就是谢盛阳的手笔。 “一回来就搞那么隆重?”顾舒叶修长的手指划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品了口酒。 “没办法嘛,谁让我一回来大家都开始猜测我是不是来夺权了——笑话,这本来就是我的。”盛阳嗤之以鼻,指尖点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顾舒叶给她办的接风宴,其实宴会上大半人她都不认识。说白了,这群人也不过是找个由头拓宽一下人脉。不断有人端着酒来套近乎,盛阳疲于应付,便拉着顾舒叶躲进了旁边的卡座。 “多认识些朋友,对你以后也好。”顾舒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有很多情况都不熟悉。” 盛阳嗯了一声,望着酒杯中起伏的液面不知在想什么。 “你订婚了吗?”她突然出声。 顾舒叶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顿时辣开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盛阳若有所思,“我们两家联姻会不会对我更有力些。” “大小姐,”他眉头拧在一起,夸张地说,“你没必要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吧!” 她冷静分析了一番,“你我两家联姻,显然是共赢的好事。” 顾舒叶连连拒绝,“我不要,本人独身主义者谢谢。” “我不会管你。”盛阳认真掰着手指头,“我们可以各玩各的。” “你得了吧妹妹,”顾舒叶起身,拍拍她的肩推她入池,“今晚就别想这些事了,玩得开心一点,不要辜负了哥哥一番美意。” 盛阳这才放开了,痛快地玩一场。她喝得烂醉,却死活不肯回谢家,说不想看到某张死鱼脸。 顾舒叶没办法,又把她塞进了跑车,带回了自己的家。 盛阳走得摇摇晃晃,还有耐心打量周围的景致:“这不是我来过的别墅。” 顾舒叶没好气道:“这么晚了我带个女人回去,被我妈知道了又要念死。” 盛阳拍着他肩膀笑得别有深意:“狡兔叁窟。” 顾舒叶一进门,感应灯就渐次亮了起来。盛阳熟练地踢掉高跟鞋往里走,摊在沙发上成了一摊泥。 “可乐还是果汁?”顾舒叶打开了冰箱,满满当当都是各式啤酒,他勉强从里面找到了两罐饮料。 “我要喝纯净水!”盛阳豪气冲天。 “没有纯净水。”顾舒叶插着腰,忍着不耐烦哄她,“橙汁好不好?” “怎么可能!”盛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光着脚走到厨房,“你自己都不喝吗?” “我不常来这里。”顾舒叶简明扼要。 盛阳懂了。这房子虽大,家具却很简单。空荡荡的房间装修精致,更显得孤单寂寞。 “看来顾少心情不好了才会来这里。”她打趣道。 顾舒叶却不理她,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就搁在酒台上,转身打了个呵欠走掉,“我要去洗澡了,客房在楼上。” “知道啦。”盛阳摇头晃脑,端着饮料四处打量。 她这位发小无趣得很,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真爱只有手办。所以整个房间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手办。 她曾经问过他,若是那些被他哄得五迷叁道的女人知道他在家中摆满这些怎么办,顾大少爷不以为意:“我才不把她们往家里带。” 看来她才是他往家里带的第一个女人。 ——也不是,早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她就成天往他家里跑了。 谢昭文与顾少仪上学的时候便是闺蜜,两家业务上也多有来往,因此她出入顾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平常。顾舒叶家里大,后院还修了花园,他们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捉迷藏。有次谢昭文带她做客,中途却接了个电话匆匆去了机场。她当时正在灌木丛中蹲着,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顾舒叶就笑话她:“你妈妈不要你了!把你卖给我们家了!” “你妈妈才不要你!”小盛阳气得脸通红,“顾舒叶你个王八蛋!” “略略略!”顾舒叶冲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就跑开了。 她急忙去追他,却在起身时被灌木刮破了裙子,一瞬间,被嘲笑的羞愤、被抛弃的害怕全都袭来,她站在草坪上哇哇大哭。 顾少仪寻着哭声找来,叫管家捉住了小兔崽子,当着她的面狠狠打了他屁股,她这才破涕为笑。 “盛阳是妹妹,你得让着她!”顾少仪不由分说。 “知道了。”顾舒叶语气乖巧,私下却冲着盛阳挤眉弄眼。 “阿姨——他还在做鬼脸!”盛阳又假意哭起来。 顾少仪气不打一出来,又狠狠揍了几拳,“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一点!” 他俩就这么互坑着长大,直到六年前盛阳出国读书,才见面少了许多。 他偶尔出国办事,路过她学校会看她一眼,每一次她带的男人国籍都不一样。 “你爱好集邮?”他揶揄她。 “总比你爱好手办强。”她毫不客气地回敬,“我的可是真人,你那都是模型。” -- ρō➊捌.āsǐā 我好像要恋爱了 谢昭文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为了不让婚育牵绊住自己的脚步,一颗心全扑在工作上。后来事业逐渐壮大,她开始考虑继承人的事,这才领养了谢准。 一开始谢昭文嫌他是个男孩,还不愿意要他。福利院的阿姨忙推着他:“谢小姐,这孩子聪明得很哩!” 他那时不过五岁,两位数乘法张口就来。 谢昭文见他确实是天资聪颖,这才办了领养手续放身边悉心教导。 没想到不足一年,国外那边传来消息,说她冻的卵子受精成功了。谢昭文又惊又喜,她等了叁年心灰意冷,没想到领养孩子后却成功了。她罕见地放下了所有事,专门飞到国外做试管婴儿。这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自然被奉为掌上明珠,千娇万宠地长大。 她被惯坏了,家里条件又好,整日里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谢准倒是一直勤勤恳恳地念书,对比之下,就更显得她不成器。 谢昭文叹气,就算她有心将事业交到女儿手上,也抵不过她自己当成二世祖吊儿郎当地活着。好在谢准是个知恩图报又忠心耿耿的孩子,她考虑再叁,慢慢把他往核心里带。 一开始,兄妹二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盛阳不知这些隐情,成日里黏着谢准哥哥长哥哥短。后来她意外地发现了当年的领养证明,当天便哭闹了一场。 “你骗我!”她不顾一切地闯入谢昭文办公室,情绪激动地指着她大吼大叫。ⓎцzんаIщц.ρщ(yuzhaiwu.pw) 公司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谢昭文训斥她:“你这么不知轻重,看来是平常我纵容你太过了!” 盛阳才不管这么多,当着秘书的面就大发脾气,江觅是个懂事的下属,急忙退出来把办公室连带走廊的门都关得死死的。 “我哪里骗你了?”谢昭文不怒自威。 “他根本不是你亲生的!你却把他带到公司里!”盛阳言辞激烈。 “我养了他,他便是我亲生孩子。你与他在我这里并无分别。”谢昭文平静道,对她那些小心思视而不见。 “你重男轻女!”盛阳尖着嗓子叫道,她生气到了极点,专挑难听的话刺她。 果不其然,谢昭文听了此话火得一下子窜上来,“我重男轻女?”她怒极反笑,“我若是重男轻女,当年有了你哥哥我就不会再受那么些罪生下你!” 盛阳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反正,你休想把公司交给他!” “那要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拿。”谢昭文已经冷静下来,悠闲地坐在转椅上品了口茶。 盛阳恨恨地看着她,心知母亲是在用谢准激她,可她不得不上套。 她定了定神,转身离开前甩下一句话:“叫他给我等着!” 她当晚便出了国,一去就是六年,拿了沃顿商学院的金融硕士学位才回来。原先谢昭文要送她出去的时候她死活不肯,随随便便考了本地一所大学就应付了事,但仅读了叁个月就退学了。 眼下她回了国,那所大学的某个负责人还假惺惺跑过来联系她,说举办了知名校友经验分享会,邀请她当嘉宾。 盛阳冷哼一声就挂了电话,转头用内线把周霜骂了一顿:“以后不要把乱七八糟的电话接进来。” 周霜委屈,她是听对方说是大小姐母校的负责人才放他电话进来的。那人又锲而不舍打了许多次,通通被她婉拒了。最后不知怎么搞到了盛阳的私人手机号,好言好语地求了她许久。 “谢小姐,”他言辞恳切,大大吹了一通彩虹屁,“学子们要是有您这么一位优秀的榜样做指导,人生之路将大大有益啊!鄙校有您这么一位出色的校友,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盛阳喝止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就读了叁个月而已。” “叁个月也是读了,谢小姐,求求您了给个面子。”对方死缠不放。 盛阳想了想,企业家到大学讲座,名声上倒是也很好听,便言语松动,“我有一个宣传上的要求。” “没问题!没问题!”对方一点就透,“鄙校恭候谢小姐光临!” 果不其然到那日,红底黄字的大横幅随处可见,还专门安排了记者拍照。盛阳被一群领导前后簇拥着进了会场。 负责人点头哈腰:“谢小姐这边请。” 会场很大,今日似乎还有别的活动。 负责人见她对宣传牌看了一眼,便主动介绍道:“今天还有一场学术交流会在叁楼,国内高校的科研佼佼者都会来。” 盛阳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等电梯等得百无聊赖,就低头给顾舒叶发微信吐槽。 门开了,电梯里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他站得笔直,衬衫烫得恰到好处,手腕处随意卷起,露出性感的腕骨。盛阳盯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他估计是直接从地下车库上来的,被门口阵势惊讶到,不经意挑了挑眉。 负责人还在想要不要干脆把他请出去,盛阳已经先行一步踏入了电梯。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进来,将她往他身边更推进了一些。 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是凛冽的风又缠杂了许温柔,清新又禁欲,令人忍不住深入探寻。 人太多,独独落下了负责人。他一脸无奈,在电梯关门的时候夸张地挥着手:“谢小姐,我们四楼见啊!” 等电梯开始上行,身后的男人突然开了口,声音悦耳好听,“抱歉,我似乎占了你们的位置。” 她侧脸,勾了一下唇角,“没什么,是你先来的。” 电梯到了叁楼,门缓缓而开。他侧身从她身边走过,那股清淡又惑人的气息就更浓了。 他走出电梯,不知怎么回了一下头,冲她顿首笑了一下。他眉眼淡漠,笑起来却温柔和煦,令这个炎热嘈杂的夏日午后一下子清凉安静了。 顾氏集团大厦二十九层,顾舒叶正刷着手机,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摸不着头脑。 那微信是盛阳发来的—— “我好像要恋爱了。” -- ρō➊捌.āsǐā 谢家真正的主人 分享会没什么好讲的,反正稿子都是周霜提前准备好的,她只需要装成自己说的,表演一下就好了。比起经验,学生们显然对豪门恩怨更有兴趣,自由提问环节不少人举手问她:“你对你哥哥接手谢氏怎么看?” “你这次回来是否抱有私心?” “你二人当真如外界传闻不合吗?” 负责人见学生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忙出来打圆场:“各位,各位,今日我们好不容易请到如此优秀的校友,正是为了激励大家好好奋发图强。大家若是有学习、工作上的事情可以继续提问,若没有,我们今日的分享会便到此结束!” “我有!”一个女生把手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地喊道。 盛阳见她执着,就冲主持人点了点头示意把话筒给她。 那女生毫不怯场,拿着话筒就大声地说:“谢昭文作为女企业家,却培养了男继承人,这是否还是一种男权思维作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学生们窃窃私语,负责人也开始冲上去赶人。 “我认为——”盛阳的声音陡然响起,令吵闹的会场立马安静下来,“我母亲是一位优秀而自强的,我发自内心地敬爱她并把她作为我人生的榜样。她曾经遇到的种种打压和质疑,也是将来你们每一个人会面临的。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集团更注重维护和保障女性员工的权益,”她四两拨千斤,笑着轻松说道,“大家将来求职,不妨多多考虑谢氏旗下的企业。”ⓎцzんаIщц.ρщ(yuzhaiwu.pw) 大家轰然而笑,一个尖锐的问题就这么被巧妙地化解。 有人停在门口,听到她这番话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分享会结束了,负责人唯恐盛阳生气,一路上赔礼道歉送到电梯口,盛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学术交流会结束了吗?” “呃,”他突然被问没反应过来,“谢小姐对学术交流会感兴趣?” 她对学术交流会没兴趣,她只对学术交流会上的那个人感兴趣。 但她没必要同他说那么多,径直进了电梯,负责人极其有眼色地按了四楼的按键。 交流会来得都是一些学术大佬,凭请柬入内的。盛阳被负责人带着,畅通无阻地进了会场到后面坐着。 他正好在台上发言,拿着激光笔从容不迫地讲解着天体物理学的最新研究成果。 他原来是看星星的。盛阳听了一会,实在是没大听懂,只觉得他这个人确实好看。 负责人凑近她低声介绍道:“台上说话这位是我校客座教授林朗,天体物理学博士,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了。” 废话,看着前面一排光亮的头顶,她就知道他有多么厉害了——科研之余还能养一头茂密的秀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低声问:“还有多久?” 负责人看了看表:“学术交流会都挺久的,今天还安排了晚餐呢。” 盛阳起身就走。她没必要在这耗下去,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靠近他。 她到了车库,来得却不是熟悉的那辆车,而是谢准开惯了的路虎揽胜。 她拉开车门,对里面的那个人一脸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来接你回家吃饭。”他倒是客气,顺手接过她的手包放到了后座,侧着身子靠近她系安全带。 盛阳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会系。” “好。”他罢了手,一言不发专心开车。 盛阳回国一直没见到谢昭文,她一直在外地开会,今日才回来。 一到家,刘妈喜气洋洋地围上来:“大小姐回来了呀!夫人正在客厅等着大小姐呢!” 盛阳嗯了一声,径直往里走,果然落地窗前见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妈我回来了。”她平淡开口。她出国六年,除了偶尔通视频电话,她们母女二人几乎没见过。谢昭文太忙了,甚至还不如顾舒叶看她看得勤。 “坐吧。”谢昭文招呼她坐下,“我看了你下午的演讲,说得很不错。” 传个视频到微博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盛阳不知她说得是哪句话,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谢昭文赞许地看着她,“明日我会开董事会,把你正式介绍给大家。” 盛阳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能得到母亲认可。 然而谢昭文下一句话却让她失望了,“谢准身边刚好有个位置,你跟着他多学学多看看。” 盛阳心里有气,又不好发出来,只好故作乖巧地点头,背地里用目光狠狠戳着谢准。 谢准似是不觉,还为她拉开了餐厅的靠椅。 端菜的佣人是新来的,头一回见家里那么热闹,高高兴兴地说:“菜已经上齐了。请夫人、大少爷、二小姐用餐。” “啪。”瓷勺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刘妈忙蹲了下去收拾:“瞧我,年纪大了手也不好使了,竟然拿滑了。” 她拉着佣人一起收拾,背着她们低声提点道:“没听见其他人怎么叫吗?这家里只有大小姐!” 佣人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她想得简单,不知道自盛阳闹过那一场后,全家上下都改了称呼。盛阳才是大小姐,而谢准只是被模糊地称作“准少爷”。 她要让大家都明白,谁才是谢家真正的主人。 -- 去教授家蹭饭 盛阳从周霜那拿到了林朗的全部资料——包括住处。令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跟顾舒叶住同一个小区。 “这有什么,”顾舒叶不以为然,“我俩还是好朋友呢。” “你怎么不早说?”盛阳恨不得上去掐他的脖子。 “你对他感兴趣?”顾舒叶挑眉,他打开手机翻到上次那条莫名其妙的微信,“恋爱对象是他?” “即将,即将。”盛阳很是严谨,捏着他胳膊言辞恳切,“你快举办一场聚会,邮轮啊舞会啊随便你,我要迫不及待见到他。” “那你死心吧。”顾舒叶掐灭她的小火苗,“还不如想想怎么说服我答应联姻来得快。” “我现在不想联姻了。”她言之凿凿,“我只想快点把这个爱看星星的男人搞到手。” “噗。”顾舒叶笑出声,“天体物理又不少光看星星。不过他很无聊的,除了研究,唯一的爱好就是做饭。你要是实在想见他,下次我带你去蹭饭。” 事实证明,有个好基友,追汉子都事倍功半。 盛阳被迫大出血送了他一套全球限量发行的手办,这才混上了一次去林朗家蹭饭的机会。 门开了,她还要在门口戏精上身,无比做作地讶道:“哎呀,怎么是你?” 林朗穿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与那日正式的打扮判若两人,他还围着卡通的围裙,更显得平易近人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熟稔地说:“快进来。” 盛阳在玄关处换鞋,跟顾舒叶咬耳朵:“你怎么和他说的?” 顾舒叶一脸理所应当:“就说你要来蹭饭啊。” 盛阳表面维持着假笑,内心却在礼貌问候顾舒叶十八遍。 林朗正在包饺子,他调好了馅料,正擀出一个个圆圆的饺子皮。 顾舒叶围上去,兴奋地说:“小朗,要不要我来帮忙!” “你会包饺子么!”盛阳毫不客气地嘲讽他,还在对他出卖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笑话,我可是拿过包饺子大赛第一名的人!”他牛皮吹得震天响。 盛阳撑着桌子,锁骨就更明显了,“你是说宿舍饺子大赛?” 林朗手上的活没停,眼睛却笑弯了。 盛阳发现,他看起来疏离,实际却很邻家。 顾舒叶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在部队里。” 盛阳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听说,“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出国那一年。”顾舒叶仿佛很不愿意提起,“我不想结婚谎称自己是同性恋,被老爷子一气之下送进部队里呆了两年,说要我看男人看个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阳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那你看够了吗?”她故意问他。 “够了,所以我现在只爱手办。”顾舒叶一脸无奈。 叁个人合作起来,饺子包得很快。这次换成顾舒叶惊讶盛阳饺子包得好。 “我也拿过包饺子大赛第一名,”盛阳忍住笑意,“留学生联谊会上的。” “原来那届冠军是谢小姐。”林朗不无感叹道。 顾舒叶和盛阳同时惊讶地抬头,双双出声:“你见过我(她)?” “几年前有幸去宾大交流过一段时间。”他谦虚地说。 盛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印象里确实没这个人。不过她那时正在与ins上小有名气的网红谈着恋爱,眼睛里看不见其他人也很正常。 她读大学的时候着实耀眼,性格开朗又出手阔绰,举办什么活动都一呼百应。她拿了冠军在台上开心地像个小孩子,林朗对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印象尤为深刻。 前几天在电梯里碰见她,他一下子就觉得很熟悉。眼下提起这一茬,他才想起来原来她就是当初那个小太阳似的女孩儿。 顾舒叶坏笑起来,凑过去悄悄地说:“敢情是老相好啊。” 盛阳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顾舒叶你给我收敛一点。” 林朗把包好的饺子端了过去,烧了水等锅开的时候对盛阳说:“既然如此,就麻烦谢小姐煮饺子了,我去炒个菜,我们就能很快吃饭了。” 盛阳顺手拍了他肩膀:“叫谢小姐也太客气了,叫我盛阳便好。” 顾舒叶有意给他们制造机会,便自觉离开了厨房。 盛阳今日穿了Miu Miu的新款连衣裙,包饺子的时候不在意,下饺子的时候却扭捏起来。 林朗会意,便把身上的卡通围裙摘了下来,拢着她的长发给她围上。他在她身后低头系上她纤细的腰,一缕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涌动。 顾舒叶拿着电视遥控器,忽然有些烦躁,一边换着台一边嘟囔道:“怎么连个好看的节目都没有。” 菜都是提前备好的,做起来很快。林朗厨艺果然了得,样样色香味俱全。 盛阳赞不绝口:“比四喜还好吃。” 顾舒叶笑她夸张,见林朗露出询问的目光便好心解释道:“四喜是她最爱吃的私房菜,不提前叁天订位都吃不上。” 盛阳顺口道:“下次我带你尝尝。” 林朗开口想说什么,最终低头笑了笑。 “天体物理到底是研究什么的?”盛阳好奇地问。 林朗思考了一会,斟酌地开口道:“简单来说,是研究宇宙的物理学——应用物理的理论和方法,研究星体的性质和星体间的相互作用。” 盛阳是学过物理的,万有引力还是稍稍有些印象的,“好比我遇见你,在物理上是一种命中注定?” 林朗愣了一下,旋即温柔笑起来,“也可以这么说。” 顾舒叶凑到她耳边碎碎念:“大小姐你的搭讪技巧好油腻。” 盛阳在桌下狠狠拧了他一把。顾舒叶疼得呲牙咧嘴,盛阳客气地夹了菜给他:“多吃点。”实际上却在用目光威胁他不准说话。 林朗看着他们小动作不断,无意中感叹一句:“你们感情真好。” “并没有!”二人异口同声。 盛阳没好气:“谁要跟他关系好。” 顾舒叶点头:“不过是家里认识罢了。” 这顿饭唯一的收获是加上了林朗的微信。本来下午顾舒叶提议去他家看电影,但盛阳公司有会,林朗学校有课,于是就到此为止。 林朗将盛阳送到电梯口,客气道:“有空再来玩。” 盛阳毫不客气:“那自然是还要来蹭饭的。” --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盛阳说是在谢准身边工作,实际上见到她的时候并不多。他似乎刻意避开她,就连她分了他的权也不甚在意。盛阳看不明白她这个便宜哥哥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每日兢兢业业去公司,努力拉拢人心挖墙脚挖得得心应手。 她在顾舒叶旁边小区置办了房产,复式精装拎包即住,于是去蹭饭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若按她自己的意思,应该买下市中心最高层的顶楼大平层,不然就是独栋别墅。但林朗加蹭饭的诱惑显然大于豪宅,她未加思索就让周霜办了齐全。 新家处于大学城边上,虽偏远了一些,但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她平日里上班开车走高架,倒也省去了堵车的麻烦。 林朗生活简单,大部分晚饭都在研究所里解决。近日同事敏锐地发现他回家做饭的次数多了,便开玩笑道:“是不是家里养了猫?” 他愣了一下,倒也没否认,确实是有个时不时打秋风的小野猫。 盛阳蹭饭蹭得多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时常拿了些朋友送得票邀请他看展览看话剧看演唱会。但林朗似乎比她还忙,五次能拒绝四次,还有一次是盛阳自己忘了。 她今日刚散了会,看了眼两小时前林朗发的微信:“在上课。”便决心去学校找他。 林朗是客座教授,除了呆在在研究所搞学术,还是要来学校固定上几节课的。盛阳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他的教室——毕竟在大学里,没有什么能比一位年轻帅气的老师更能提高上座率。 她悄悄溜进去,在后排角落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旁边有学生在睡觉,许是她折下椅子板的动静惊动了他,他抬头惺忪地看了眼她。 盛阳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他把她当成了迟到的学生,缓慢地眨了下眼又垂头睡着了。 盛阳拿出手机暗戳戳地偷拍林朗。他正侃侃而谈费米悖论,盛阳从前很不耐烦听这些枯燥的理论,这次居然很难得听得津津有味。 “他讲得很好。”睡觉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还压着嗓子评价了一句。 盛阳心想你不说我也知道,便不再搭理他只专心听课。 那学生打了个呵欠,见她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歪头笑了笑,靠近她说道:“你们小女生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 盛阳本来不愿意理他,但是听到那句“小女生”还是很受用,所以凑过去回了一句:“你怎么不听课?” “我都会了。”他高傲地说道,翻开课桌上乱放的课本,扉页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韩正,“你叫什么?”他问道。 盛阳挑眉瞟了他一眼,迅速给自己编了个假名字:“苏阳。” 他伸出一只手,“苏阳,你好。” 盛阳碰了碰他的指尖就算握过了,他却持之以恒地问她:“你是哪个专业的?” “金融。”盛阳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男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古怪,“就为了看他跨两个区听课?” 盛阳这才想起来,金融系不在大学城,而在市中心的老校区。她随便扯了个理由:“过来办点事,顺便听听课。” 男生根本没在听,又拿了手机亮出二维码:“加个微信?” 盛阳这才正眼瞧了一下他,他套了件宽大的球衣,露出的肌肉浑然有力,皮肤被晒成小麦色,散发出运动型小狼狗的气息。他似乎发现她在打量他,又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盛阳想了想,还是打开微信加上了他。 韩正见她同意了很是高兴,露出来尖尖的小虎牙,脚尖一抬便把座位下的篮球夹在腋下,冲她一笑:“有空来看我打球。”他刚站起身,下课铃就响了。 盛阳还想说些什么,韩正已经跑得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林朗被一群女生缠着问问题,她索性坐在座位上耐心地翻起了韩正的朋友圈。 5月7日,打球。 4月28日,篮球场照片。 4月13日,NBA截图。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打篮球? 盛阳一直翻到前年12月,林朗不知怎么在人群中发现了她,走到她身前出声问道:“在看什么?” 她抬起头,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 林朗说:“你偷偷摸摸进门的时候。” 盛阳表情卡住。 林朗笑着说道:“其实在讲台上什么都看得见。” 那这么说,他也一定看到她跟韩正聊得热火朝天了。 他点了点头,赞扬道:“他蛮有天赋的,只是不太爱听课。” 岂止是不太爱,简直是根本不听。要不是盛阳打扰了他一下,他简直能睡过一整堂课。 林朗曾经想推荐他参加竞赛,不过被他拒绝了。他后来就像同学打听了一下他,原来他高中成绩很好,是个清北的苗子,但高考失误了来到这里,就有些自暴自弃,成日里也不学习,只是打篮球打得疯狂。 盛阳摇摇头,“不说他了,今天带你去四喜吃饭!” 林朗有些犹豫,“我还要回所里……” “回什么所里!”盛阳没等他说完就推着他往外走,“我都订好了,你不许放我鸽子!” 她一路飙到老城区,七扭八拐地停在一个巷口前:“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找个地方停车。” 林朗下了车,四处打量着环境。 此处颇为安静,大多都是深宅大院,若非资深食客,当真是难得发现这其中还藏着一家饭馆。 盛阳回来得很快,她对这附近很是熟悉,停个车不过几分钟的事。她领着他一进门便一路收到服务员的问候:“谢小姐,您来了。” “谢小姐,这边请。” “谢小姐,祝您今日用餐愉快。” 盛阳不光是提前叁日定了位子,还夸张地包了场。他心里想,她当真是排场大。 他知道这种地方一定不便宜,压力陡增。他父母在国外做研究,家境自然是殷实的。但与她这种豪门千金比起来,显然是差得太多了。 盛阳没追过男人,不太懂男人那些可怜的自尊心,还继续贴心地说:“你随便点,这顿我请。” 四喜的菜一如往日稳定发挥。她这次分了心,只觉得灯下看帅哥,越看越好看。 林朗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便借口去洗手间,顺便把账单结了。 一顿饭花了一万多,他惊得瞪大眼睛,还是果断掏出钱包刷了卡,再若无其事地回去。 盛阳吃得很开心,虽然大部分菜没动多少。因为是包场,老板和厨师又出来跟她聊了聊,询问今天的菜品如何,体验好不好。 林朗一直等到他们离开才上前。盛阳问他怎么那么慢,他言简意赅:“社恐。”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分外可爱。 她哈哈大笑起来,他与不熟的人相处的时候确实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但她很确信,他从一开始便对她很亲切,这点令她倍感愉悦。 临走时她被告知账单已经结过了。她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身影,小声埋怨道:“都说了我请。” 他忽然顿住,令她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背。 他赌气道:“我请得起。”语气像个小孩子。 盛阳扑哧笑出声,觉得他实在是可爱至极。 他们吃得饱,盛阳便提议,如果不着急回去,可以在这附近逛一逛消消食。 林朗没拒绝,两个人并肩散步,走着走着手就碰到了一起。 盛阳的心跳得很快,她不是第一次恋爱了,但这若有似无地触碰还是令她面红耳热。 林朗也没好多少,他试探着想抓住她的手,又害羞地收回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走到一处高门大院,盛阳默默地说。 她家世显赫,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住许多年也不奇怪。 她见他在门口伫立良久,便一时兴起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错愕:“能进?” 她神秘一笑,带着他七扭八拐地走到一个墙角,一人多高的杂草下居然掩着一道小门。 她试探地推了推,门居然没锁,便领着他猫着腰从底下钻过去。 “我小时候调皮,经常回家晚了又怕挨骂,便跟刘妈妈说好了,我要是晚上没回来叫她给我留个小门。”她解释道。 后来他们搬走了,小门被杂草掩盖,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她领着他四处转悠,谢家的老宅很大,值钱的古董几乎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些旧式家具和泛黄了的字画。 他伫立在一张工笔画美人图前,美人雍容华贵,云鬓花颜金步摇,正凭栏远眺。旁边写了一行簪花小楷:“谢盛阳于二零零九 家中。” 他有些惊讶:“你画的?” 她笑得谦虚:“隔壁院的老爷爷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小时候跟他学过几年。” 她住在这种地方,邻居自然都是一些文化大家。 “我画得不好,”她上前仔细指着:“这里,这里,笔触都太生硬了。” 他看不出来,只是微笑赞叹:“我觉得很美。” 她表情羞涩,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小孩子不是总爱幻想嘛,有天做梦,梦见自己真成了公主,过了长长的一生,醒来就画下来了……” 林朗便顺嘴问她:“那你成了公主是什么样的?” 她愣了一下,旋即坏笑着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梦见我收了一堆男宠……” 不愧是谢盛阳。 她拉着他到了别处,又讲了许多小时候的故事,谢准这个讨厌的名字却是怎么都避不开。 “他是你哥哥?”他偶尔看新闻,略有印象。 盛阳不方便跟他讲其中的隐情,只含糊着默认了。 林朗低低地说:“你哥哥对你很好。” 他看的新闻全是粉饰太平后的,所以林郎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闹到了白热化阶段。 她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于是开口问:“你和顾舒叶怎么认识的?” “一开始是邻居,后来聚会的时候意外地去了他的酒吧,就慢慢熟悉起来了。”林朗解释道。 盛阳竟然不知道顾舒叶还在大学城开了酒吧,眼看着时间还早,现在就是开门营业的好时机,“不如过去瞧瞧?”她跃跃欲试。 林朗看了手表拒绝了,“我明早还有一节课。” 盛阳有些失望,只好先开车送他回家,再要了地址自己找过去。 顾舒叶的酒吧有些偏,怪不得人气不太旺。他今日不在,用脚趾头想也是被困在了公司。有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在台上幽幽唱着歌,曲调破碎,嗓音嘶哑。盛阳点了杯长岛冰茶慢慢啜着,听了一会摇摇头准备走掉。 有人在麦克风里喊她:“苏阳,苏阳。”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假名字。 她困惑地看向台上,才发现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戴着鸭舌帽的那位驻唱歌手居然是韩正。他帽子压得很低,额前的碎发刚好遮住眼睛,所以她一进门没认出他。 “小朋友——”她在台下大声叫他,“你明早还有课!” 韩正斜斜地笑了一下,拿着话筒神采飞扬地说道:“第一,我不叫小朋友;第二,我明早不上课,第叁,这首《可爱女人》送给苏阳。” 台下有人吹口哨,拍着手大声起哄。 前奏响起,整个酒吧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光打在韩正身上,衬着认真唱歌的他格外引人注目。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聪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长岛冰茶的后劲上来了,盛阳心里升腾起奇异的愉悦感。眼前人影重迭,慢慢与她记忆中的脸映在一起。台上的某个人蹲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脖子拉近,她扬起头接了一个漫长的吻。耳边不断响起起哄和喝彩的喧闹声,她拽着某人的衣领,把他死死薅下台,不知怎么摇摇晃晃回了家。 -- 盛阳,我们结婚吧 清晨,盛阳从一阵剧烈的头疼中醒来。地上一片狼藉,一扇窗户没关,把窗帘外层半透的纱吹得时不时翻飞。 她把手搁在脑门上回神,慢慢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与林朗吃饭、去顾舒叶酒吧、遇到了韩正——等等,韩正??? 她猛然回头,果不其然一个肌肉健壮的小麦色美男正趴在她床上呼呼大睡。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她酒量其实不差,一杯长岛冰茶醉不成这个样子,一准儿她带着他回来时又得意开了别的酒。果不其然她往地下一看,一瓶Petrus 1990正挑衅似地嘲笑她。 这是她刚从家里拿过来的酒! 本来是放着装装样子,没想到真被自己一激动给喝了。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那么贵的酒,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喝光了。 韩正感受到她的动静,还伸手揽了一把,喃喃道:“姐姐,再睡会。” 盛阳没好气地踢了他一下,“你给我起来!” 韩正装死。 盛阳又踹了一脚,“我知道你醒了,起来!” 韩正这才起身,他没穿衣服,年轻美好的躯体尽收眼底。 盛阳把他的T恤丢过去,“穿好衣服赶紧给我滚蛋!” “不是吧姐姐?”他哀嚎,“大清早赶人?” “不然呢?”盛阳横眉冷对,“在我家里睡了一夜还不够?” 她可不想被爆出“某集团千金夜会小狼狗”之类的花边新闻。 韩正衣服穿得飞快。他离开之前盛阳又叫住他。 “我们怎么回来的?”她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谢盛阳可是守法好公民。 “自然是我开回来的。”他一笑便留出尖尖的小虎牙。 “那我——的名字呢?”她犹豫再叁,还是不确定自己喝多了到底跟他说了多少。 韩正乖巧懂事地打了个招呼:“姐姐放心,姐姐在我这里就是苏阳!” 他消失得飞快,一晃眼得功夫就无影无踪。 盛阳拿起了手机看了眼时间,5:24,还能再睡觉。她眯着眼给周霜发了条消息,让她找个保洁在她今天下班前把家里收拾干净。 顾舒叶几日未去小酒吧,一去就听说一件大八卦,说他雇的小驻唱找到了有钱女朋友,当晚就拖着女朋友开豪车离开了。他越听越觉得——怎么这有钱女朋友的形容,那么像谢盛阳。 他叫了车怒气冲冲地赶到她家,巧了,她这个点还没下班。 他一直等到了快十二点,才看见周霜拖着意识不清的她回来。 他气上加怒:“怎么又去喝酒?” 周霜一手扶着她一手勉强地按着密码,“和几个大股东一起吃饭。” 顾舒叶伸手把她拖回来,让周霜顺利开了门,他却生气地质问:“她哥呢?谢准这都不管?” 周霜解释道:“准少不在,他一早就飞了深圳。” 也就是趁着他不在,盛阳才大着胆子拉了几个大股东吃饭。 这几个人,在公司的立场一直摇摆不定,她要做的就是趁他不注意把这些墙头草都顺到自己这来。 也是就是吃吃饭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嘛,毕竟都是看自己从小长大的叔叔伯伯,谁知这群人竟然真那么狠,一瓶接一瓶地灌她,她都怀疑是不是谢准临走前打好了招呼。 顾舒叶真生了气,不知是对她更多还是对谢准更多。他一把将她抱起快走几步到卧房丢到床上,盛阳被晃得难受,扒拉着床边哇得一口吐出来。 “还知道难受?”他怒意未消,看她呕得眼泪都出来了又忍不住上前拍着背,“我去给你倒水。” “不,”盛阳拽住他,“扶我去洗手间。” 她抱着马桶,彻彻底底吐了个痛快,又洗了个热水澡才出去。 顾舒叶怕她昏在里面,每隔着几分钟就要叫她一次:“盛阳?” “活着呢。”她有气无力,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裹了件浴巾就拉开门,顾舒叶正在清理地上的秽物,见她什么都没穿又识相地闭上了眼睛。 “装什么装,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过了。”盛阳平地扔惊雷,走了几步到床边直直扑上去。 顾舒叶明显顿了顿,别开头被她盖上了被子,把最后一点清理完就出去了。 他站在客厅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他已经许久不抽烟,盛阳不喜欢烟味,每次跟她见面前都恨不得打叁个电话让他沐浴焚香。他觉得麻烦,久而久之就不抽了。 那件事他们一直默契地不再提起,他以为她忘记了。 盛阳在国外的时候,曾经被一任男朋友伤得很深。她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当时提刀杀人的心都有了,挂上电话就定了最早的航班飞了二十几个小时过去找她。 她哭了两天,累得昏沉,竟连他外面拍门都没听见。他唯恐她出了事,还兴师动众地报了警。 结果只是睡着了。 他又气又怒,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又舍不得,只好揪着她大声质问:“一个男人就值得你这样?” 盛阳破罐子破摔:“我就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坏了,提起她就往床上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盛阳的衣服都被他脱了一半。 她没有反抗,似乎默认了他的行动。 他清醒过来,跪在床上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盛阳这才哭了,紧紧抱着他说:“顾舒叶你不要这样。” 他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畜生。” 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那个男人。 盛阳开始吻他,她脑子不清醒,可他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事,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捏着她下巴威胁道:“谢盛阳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不要逼我碰你。” 盛阳不听,她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很是难看。她抱着他,喃喃地求他:“哥哥我真的好难受,求求你了……” 她最后衣服都脱光了,他硬是搂着她睡了一夜。 他请了长假,陪了她整整叁个月,她才慢慢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他们默契地埋葬了那个晚上,盛阳是觉得为了男人哭成狗很丢人。顾舒叶是觉得自己混蛋。也许是越戏剧化的事情在刻意淡忘下就越觉得不可能,渐渐地顾舒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傻,就因为一通电话跨越整个太平洋。 眼下她突然提起,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倒宁愿她忘记,可没想到她竟与他一样记得清楚。他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起了身,正在门口皱着眉看他。 “烟味熏死人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家抽烟?”她捏着鼻子斥责他。 顾舒叶掐了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揽她入怀:“盛阳,我们结婚吧。” 盛阳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酒没醒,推了推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顾舒叶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在她背后闷闷地说道:“是。” “你放开我,你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盛阳嫌弃到了极点。 “我不要。”他用力搂住她,她在他怀里不由踉跄,“盛阳,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先放开我,我们再讨论联姻的事。”她忍着怒气。 他这才撒了手。 盛阳开了灯,看到客厅里被他乱七八糟地丢满烟头又差点背过气。她果断关了灯,借着月光拉着他在沙发坐下,询问道:“你认真的?” 顾舒叶点了点头,人生的冲动只有一次,过了就不会再做了。譬如今晚他求了婚,譬如当年他飞费城。 盛阳动了动嘴没说话,似乎真在思考结婚的可行性——她唯一有顾虑的是林朗。但眼下她在公司的形势很不利,老人拉不过来,墙头草又给她下马威,她急需一个助力让大家考虑站到她身边来。 男人和前途——到底还是前途更重要些。 她看似思考良久,实际上却不过只有两分钟。顾舒叶却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两分钟,见她终于点了头,他高兴地又搂她入怀。 盛阳尖叫着从他怀里挣脱:“顾舒叶你能不能去洗个澡!!!” -- ρō➊捌.āsǐā 科学家开得都是高速车 听到她婚事最先反对的人居然是谢准。 他惜墨如金,隐隐有怒气:“我不同意。” 盛阳用手臂撑着身体,手指点在办公桌上:“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询问你。” “盛阳,”他终于动容,“婚姻不是儿戏。” “我没有在儿戏。”盛阳耸了耸肩。她当然知道她这个哥哥为什么不同意,她有了顾家作后盾,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便准备起身离开。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臂,“若我……若我不和你争,你可不可以放弃联姻?” 盛阳连头都没回,“这本来就是我的。”她冷漠地抽出手臂,无情离去。 韩正每天都在疯狂微信轰炸她。一会姐姐来看我打球吧,一会姐姐我请你吃饭呀,一会姐姐我又到酒吧里唱歌了。 盛阳不胜其烦,把他消息设置成免打扰才清静下来。 她来学校是找林朗的,没想到韩正跟有心灵感应似的,远远地出现在她视野里。ⓎцzんаIщц.ρщ(yuzhaiwu.pw) 他叁步并作两步,像头狮子一样冲了过来,兴高采烈地说:“姐姐我刚喊你看我打球你就来了诶!” 盛阳推了他一把,“我没心情和你胡闹。” 韩正不由分说,把她往胳膊下一夹就往球场带。 今天篮球场格外热闹,似乎还在举办什么比赛。 韩正气宇轩昂:“今天有师生联谊赛!”他凑近她促狭地说:“你上次听课的林老师也在!” 听到林朗在,她反而安心了,老老实实站在场外看篮球赛,心想他总是会出现的。 韩正打球很厉害,过人和运球看得人眼花缭乱。绕是她再不懂,也被他一个又一个的叁分球惊得直呼漂亮。最后两秒钟,他以一记帅气的飞身灌篮结束,赢得了全场最佳MVP。 场下爆发了热烈的喝彩声,韩正激动地向她跑来。 盛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错觉,像极了那天她喝了长岛冰茶的后劲。她想掉头离开,没想到围观群众拥着她向前去,她竟是跑不掉。韩正横抱起她转圈圈,在一片惊呼中冲大家骄傲地炫耀道:“我女朋友!” “哇哦——”“祝99!!!”起哄声此起彼伏。盛阳被转得头晕目眩,被放下的时候还站不准,抓了一把韩正的胳膊。 她清醒了过来,在喧闹的人群中看见了那双安静的眸子,林朗在静静看着她。 她冲上去便要去找他,韩正紧紧拽着她求道:“姐姐别走。” 她狠了心,回头训他:“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韩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地抱住她:“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林朗与人群背向而出,她情急之下掐了他一把,他吃痛松手,眼睁睁看着她朝着那个人跑去。 “你听我解释!”她拉着林朗的手不放,“我跟韩正不是男女朋友!” “我知道了。”林朗疏离地抽开手,“谢小姐还有话要说吗?没有我要回所里了。” “有有有!”盛阳急忙叫道,她其实过来是传达她要订婚的消息的,但眼下这种情形显然不适宜再说出口。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随便说点什么留住他,居然有过往的学生惊呼:“这不是来学校演讲的谢盛阳吗!” 她打了一个激灵,没想到自己被那天的学生认了出来。她拉起林朗转身就跑,把他塞到自己车里油门一踩到底就扬长而去。 她心里乱,既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韩正的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订婚的事,几番犹豫间竟然一下子开到了海边。 谢氏在海边是投资了度假村的。她拉着他便要往度假村走,林朗扯开了她的手,冷淡说道:“谢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她回头眯着眼看着他。今天的海风很大,吹得她头发都乱了,活脱脱一个美杜莎。今天的太阳也很毒,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她一定会被晒黑的。今天…… 她顿了顿,排除了所有不合适的“今天”,心一横当真有话直说了——“那我说了,我喜欢你。” 她没追过男人,向来都是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她能耐心陪着他玩了那么久猫抓耗子的游戏已实属不易。 林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真这么直接。 盛阳还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跑掉。她想了想,打了个拙劣的比喻:“你说,天体物理学是研究星体的物理性质的,我……我也算宇宙中的生物,你要不要……”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反而显得这段告白别有深意,“也研究一下我的物理性质……” 盛阳把车停在海边,打开了车顶吹着海风。 夜晚的风已散去白天的暑热,阵阵清凉吹得人心旷神怡。 天色尽黑,只有远处星星点点闪着灯。夜晚的海很安静,海浪来来回回拍打在岸上,无论有多浮躁的心都能平静下来。 林朗用手掌丈量着她的身体,他们在海浪的频率中融为一体。 “这里呢?”她窝在他臂弯里问他。 “一掌刚刚好。”他温柔答道。 “那这呢?”她侧着身子,凹出了一个S型曲线。 他伸手在上面量了量,“唔,好像要叁掌呢。” 她娇嗔着打了他一下:“讨厌鬼。” “那我呢?”他坏笑着问她。 她闭着眼睛不肯说,他就使劲挠她痒痒,把她从车上挠到了车下,最后在沙滩上扑倒她。 “我不记得了。”她眼睛明亮,在黑暗中闪着狡黠的光。 他朝她慢慢俯身:“那就再量一次。” 海浪再起,拍打在岸上,呼吸声在耳边此即彼伏,很久不消散。 林朗很坏,非要逼着她阐述自己的研究成果。 “唔……”她被按住了命门,只好束手就擒,“一手握不住,一掌量不下。” 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手上立刻加了劲,她受不住又抖起来。 “不要啦,我投降投降。”她抓住他欺负人的手,胸口起伏着说:“你还没说我的化学性质呢。” 他低头含了一口樱桃,品鉴道:“唔,鲜嫩多汁。” 他肆无忌惮地调戏她:“我都不知道,大海和你——哪个水更多?” 天,科学家开得都是高速车。 -- ρō⑴㈧.āsǐā 居然睡我未婚妻!(修罗场 盛阳事后便后悔了。 她本来是同他说婚讯的,不知怎么一时冲动却告白了。 等他抱着她回车里,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光跑偏了,还跑偏得非常严重。 她握着方向盘,犹豫要不要开回去。 车载屏幕上显示03:05,导航显示预计5:58到达大学城。 林朗突然开口道:“回去会很累。” 她正在出神,猛然被吓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开车的事。 她结结巴巴开口:“那要不……住一晚?” 她是没什么问题,她就算不去上班公司也没有人敢问她做什么了。但林朗不是还要上课? 他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明天周六了。” 她看了一眼日程表呆呆地说:“对哦。” 林朗看她木木的样子笑意更深了,“怎么感觉事后你变傻了?”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又累又困,能不傻么。” 她驱车前往度假村,用林朗的名字开了一间海景套房,进门就直奔着卧房走,往松软的大床上一扑就算完事。 林朗走到整面落地窗前,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又走到她身边替她脱掉鞋子,拉着她睡到床中央。 他搂着她,嘴唇蹭着她额头:“不洗澡了?” 怀里人摇了摇头。Ⓨцz⒣аIщц.Ⓟщ(yuzhaiwu.pw) 他伸手替她解开扣子,解着解着就开始乱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翻身压住她,手一路向下游走,盛阳避开他灼热的唇,喃喃道:“不要了,太困了。” 他亲亲她额头,就此作罢,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肚子。 盛阳一把掀开了被子,半起身瞄了一眼:“空调没开么?我好热。” 空调和灯一样都是感应的。林朗又走到门边按着控制屏把温度打低了一点。 他回到她身边,抱着她评价道:“你烫得像个小火炉。” 她瞄了一眼时间,快四点了。窗外的潮水声都有了要苏醒的兆头。 她没洗澡是睡不好的,现下干脆不睡了,圈着林朗的脖子撒娇道:“那你抱我去洗澡吧。” 浴室放了双人浴缸,拉来卷帘便能看到美丽的海湾线。她泡在里面看着天慢慢亮起来,感叹道:“真美啊。” 林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由衷地说:“我觉得你更美。” 她用脚勾住他:“那是我穿上衣服美,还是脱下衣服美?” 真是好问题。他选择用行动回答她。 这次来了许久,一直到天真正的亮了,他还没停歇。她双手抓在浴缸边缘喘着气问他:“科学家都这么精力旺盛么?” 他在身后忍不住笑意:“平时太禁欲,一放飞就收不住。” 天,她怎么没发现,他是个如此闷骚的人。 她醉心于日出的壮观,他发力惩罚着她的分心。在太阳完全跃出海平面的时候,她惊呼,不是因为日出多么美,而是被他带上了高潮。她伏在浴缸的边缘,快感像潮水般汹涌。 良久他停歇,才抱着她出水。 她累得睡着了,又长又密的睫毛合在一起,像两把会蛊惑人心的小扇子。脸颊还泛着红晕,如同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他爱不释手,忍不住亲亲她,她睡着了还在说梦话,带着些委屈的鼻音。 “真的不要了呜呜呜。” 盛阳一直睡到中午,叫服务员送了牛排和海鲜后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他们下午去海边冲浪,打沙滩排球,卧在躺椅上喝果汁。傍晚泡游泳池,吃烛光晚餐,还顺便参了一场篝火晚会。 盛阳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吹着晚风,双手作喇叭状冲着海大喊:“太舒服了叭!” 林朗在伸手圈着她,鼻子埋在她茂密的长发里深深吸气:“盛阳,你好香。” “我还很甜呢!”她转过身与他额头相抵,两眼弯弯,笑意盈盈。 他一手把她抱起来,半坐在栏杆上,她比他足足高出了一头,双脚踢着他笑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摇摇头,一边脸凑近她,“除非你亲亲我。” 她依言亲他,他却忽然将她扛在肩上,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一路走到卧房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坐起身拿身后的枕头与他疯狂打闹,最后还是抵不过,被他压在身下。 嘴唇相碰的那个瞬间,她电话响了。 是谢准。 她一脸不悦地接电话,他平时没事不会给她打电话,一打准没好事。 他的声音比她更生气,一开口便厉声质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谢准未接来电3,周霜未接来电5,顾舒叶未接来电2。 她简明扼要:“散了会步,没带手机。” 谢准却好像敏锐地听出来不对,咄咄逼人地问她:“你在哪?” 盛阳看了一眼林朗,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回避。她见他出去了掩上门便当场编谎:“在出差。” “出差?”谢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从周五就没事了,你出哪门子的差?” 盛阳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 谢准不想跟她吵这个,粗暴地命令她:“你现在给我回来。” “凭什么。”她冷冷回应。 “凭我是你哥。”谢准耗尽了耐心。 盛阳极其讽刺地笑了一声,“哪门子的哥?我妈都不管我去哪,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你家住海边啊?” 谢准敏锐地抓住字眼:“你在度假村?”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 谢准下了最后通牒:“立马回来,不然我就去找你。”说完就挂了电话,憋着她一口气半天上不来。 她在屋里摔枕头发脾气,林朗走进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冷静下来,开始收拾东西:“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他叹了口气,隐约感受到她似乎是跟家里人吵架了。 “我不想你不开心。”她捏捏他的脸。 “没事儿。”他勉强笑起来,“有事就先回去吧。” 她开得飞快,把所有怒气都撒在油门上,指针在最高限速上就没动过。她一路飙到大学城把他放下,又掉头回了市区。他独身一人,看着她车消失在夜色中,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你上哪去了?”顾舒叶拎着一袋零食和矿泉水,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他本来想叫上盛阳来家里过周末,没想到打她电话怎么都不接。他跑去隔壁敲门,隔壁也没人,只好拎着一大袋东西在门口生闷气。眼见着盛阳的车漂移入库,他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看林朗从车上下来了。他惊讶,似在感叹又似在质问,“你们一直在一起?” 林朗嗯了一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顾舒叶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不让他走:“你们去哪了?” 林朗觉得顾舒叶简直莫名其妙,他推开顾舒叶抖抖衣服,言简意赅地说:“度假村。” 顾舒叶的怒火腾得一下子就起来了,他丢了零食袋子,对着林朗挥手就是一拳。 “顾舒叶你是不是有病?”林朗被他惹火了,他本来就因为盛阳突然离开而失落,再毫无缘由地挨揍,就算他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出手了。 “你们睡了吗?我问你们睡了吗!”顾舒叶揪着林朗衣领大声质问,高档小区环境幽静、住户稀少,邻里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稍微有点动静便格外明显,已经人拉开窗帘站在窗边看热闹了。 林朗把他往家里推,“我们进去说。” 顾舒叶气急攻心哪管得了这么多,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默认了,立马挥拳相向,他自小学拳击,下手又快又狠,情急之下更是丝毫不留情。 “顾舒叶你个疯子!”林朗用大拇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喘着粗气努力稳住身形,“你好端端地来这一出?” “她是我未婚妻!”他怒吼。 天边忽然炸了一声响雷,夏天的雷暴雨说来就来。雷声轰隆隆由远而近,瓢泼大雨很快倾泻下来。 林朗呆在原地,大脑拼命思考却怎么都理解不了这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道,“她昨天还说喜欢我,我们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 顾舒叶又揍了他一拳,硬生生把他打到了雨里,他顿时被浇了个透。他忽然反应过来顾舒叶是什么意思,猛地冲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他是不要命的打法,拳拳相向连顾舒叶也招架不住。他们在雨中爬起又倒下,一直到两个人瘫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血混着雨水从砖缝中流走。 “你和她断了吧,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顾舒叶疲惫的声音中掩着心伤。 林朗没说话,他努力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走。他不相信,不相信盛阳会忽然订了婚,他们明明昨晚还水乳交融,他确信她心里是有他的…… 他神思恍惚,又淋了大雨,刚一进门就倒在了玄关处不省人事。 -- 和教授打电话的时候被哥哥强吻了 盛阳怒气冲冲地回来,一进家就把门摔得震天响。佣人看着她的脸色怯生生地不敢打招呼,她径直走到谢准的书房一脚踹开门,冲他吼道:“你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谢准双手交握,一言不发,似乎等了她很久,等她一进门就冷静地把一份合同摔在她面前,“把这个签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发现居然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我把名下10%的股份转给你,这样你就是除了母亲之外最大的股东了。”他平静地说。 盛阳皱起眉头:“条件呢?” “你不要和顾舒叶结婚。”他深深地看着她。 盛阳不可置信地笑起来,她把合同轻快地甩在桌子上,略一抬身就半坐在他定制的高级办公桌上,俯下身一只手撑着,冲他妖娆说道:“哥哥好大方,用这么点股份就想买断我的婚姻呢。” 谢准不理她,一字一句地说:“不要太贪。” “我贪?”盛阳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整个谢氏都应该是我的,你一个外人拿那么多股份好意思吗?”她看得清楚,根本不接他的糖衣炮弹,“若我和顾氏联手,迟早有天能拉你下马,区区十的股份就想收买我?没门!” 谢准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拉开抽屉又甩了一个信封给她,“你要结婚,你的小狼狗知道吗?” 她抓起信封,开口朝下,照片哗啦啦就掉了出来。她在酒吧跟韩正亲吻的样子,韩正搂着她进电梯的样子,还有篮球赛上韩正抱着她欢呼的样子…… 她压着怒气微微颤抖,咬牙切齿道:“你跟踪我?” 他改双手交握为抱臂在前,两脚交叉着放到了办公桌上,闲散舒适地说:“你太高调了。” 盛阳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我花了大价钱,才把这条新闻压下去。”他慢慢加着筹码,“我不管你跟顾舒叶怎么说的,但是顾少仪绝对不会容许这件事闹到场面上来。” 盛阳知道他在攻心,反而一改之前的冲动慢慢冷静下来。她顿了顿轻蔑地说:“一个大学生而已,这年头就算包个男人又怎么了?” “哦?”谢准挑眉,“那教授呢?” 盛阳猛然抬起头紧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谢准干脆站起身,迈着长腿走到她身边,靠着办公桌歪头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你一回来,似乎挺忙的啊。” 盛阳又问了一遍:“你都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他低头解开手腕的袖扣,耐心卷起衬衫,不经意地说道:“一个大学教授,被爆出跟订了婚的豪门千金纠缠不清,你猜猜——会怎样?” 她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动他。” 他的手腕冰凉,而她却因为生气连手指都带着怒火。自上次闹掰之后,他们没有过任何身体接触。她不和他通电话,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若不是为着个男人,她根本不会碰他。 他想到此,内心终于起了波澜。他反手拉近她,另一手绕她身体撑在桌子上,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环住她,沉声说:“你不结婚,我就不动他。” 盛阳气得踩了一下他的脚:“你除了威逼利诱还会做什么?就算没有顾舒叶,我还是要和别人联姻的!” 他掰着她的肩膀,令她不得不直视他,“你可以随便玩,但是不许随便结婚。” 盛阳冷笑一声,抬眼问他:“你究竟是讨厌顾舒叶?还是讨厌我结婚?” 她问住了他。 下一秒,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了两步。他拉开距离,背过身子故作镇定道:“给你叁天考虑时间。” 盛阳看出他在掩饰心虚,有些古怪地叫了一声:“谢准?” 他没有回答,只是快步离开了。 盛阳难得回来,刘妈妈特意做了她爱吃的燕窝炖乳鸽送到她房中。盛阳食不甘味,刘妈妈见她脸色不好,担心她生了病,忙伸手探她额头。 “我没事。”她躲开了刘妈妈的手,拐弯抹角地说:“只是被气到了,没什么胃口。” 刘妈妈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又吵了架,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谢昭文太忙,刘妈妈陪她更多,她们二人反而更像是母女。盛阳见她伤心,便搂了她的脖子安慰道:“没事的。” 刘妈妈哽咽:“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们小时候多好……”她抹了一把泪,努力笑起来,“眼下我就盼着你结婚,有个人在中间周旋,也许能缓和你们的矛盾……” 盛阳冷哼一声:“怕是我这婚也结不成了!” 刘妈妈惊到:“怎么会呢?” 盛阳不想再让她担心,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刘妈妈劝道:“你哥哥自小都是让着你的,有什么误会,你们兄妹坐下来好好说开了就好了。” 盛阳本不愿再说这件事,一听此话立马跳脚:“他让着我?他若有半分为我考虑,何苦逼我至此?” 谢准的脚步停在门口,他静默良久,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妈妈见她越说越激动,擦干眼泪转移话题道:“瞧我,又拉着你说这些做什么。汤要凉了,你快快趁热喝。” 盛阳化悲愤为食欲,将一盅汤喝得干干净净。 刘妈妈拿出手绢给她擦嘴,殷切说道:“既然回来了,不如就在家里住一晚。你的床单被套都是我新换的,被子也晒了一下午,保证你睡得舒舒服服。” 她知道刘妈妈对她好,听了这话也就没再坚持回去。 刘妈妈出去了,她心烦意乱地泡了个澡,拧着头发在梳妆台前坐下,才有功夫看手机的未读微信。 先跳出来的是韩正,呼啦啦一大片: “姐姐,对不起。” “姐姐你去哪了?我想见你。” “姐姐你不要不理我啊……” “姐姐,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可以……” “我以后会懂事的,你回一下我好不好?” ……… 她快速翻过去,发现他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再想起谢准今天甩给她的照片,不由得冒火,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给他:“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再下一条是顾舒叶的微信:“过来喝酒?买了你爱吃的零食,矿泉水也备好了。” 她简短回了两个字:“在家。” 然后是周霜的信息,她也找得很急切:“大小姐你在哪?准少找你。” “大小姐你在跟韩正在一起吗?准少好像从记者那拿到了照片。” “大小姐,看到快回话。” 盛阳干脆回了个电话给周霜,两个人交流了一下情况。原来从她回来,谢准就派人一直跟着她,她去哪,见什么人,做什么,他掌握得清清楚楚。 她怒火中烧,拿着手机火冒叁丈地去找他。谢准不在书房,她又噔噔噔到楼上找他,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谢准也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他只穿了条内裤,长腿窄腰,紧实的腹肌尽收眼底。盛阳看了一眼忙转过身去,怒气消了一大半。 “有事?”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 “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她嫌弃地说。 其实她也刚洗完澡,穿得很是随意。真丝吊带睡裙勾勒着她若隐若现的曲线,整个人散发着不自觉的香气。 他听话地套了件T恤,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整个人湿漉漉的显得很乖,连眼睛也仿佛蒙上一层雾气。 他拿了吹风机出来,却先注意到她未干的头发。 “过来。”他命令道。 盛阳想起自己是来问什么了,“你为什么派人跟踪我?”她面带愠色。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盛阳见他不答话,就更生气了。她怕吵到楼下的刘妈妈,就走近一步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他忽然大步流星走向她,拽着她胳膊不由分说地拉近了浴室。 她正要惊呼,却见谢准一手插上吹风机的电源,一手打开了开关,热风呼呼地吹在她耳边, 让她想起小时候他们常常这样吹头发。 她懒得很,总是洗了头不擦干就乱跑,谢准每次看到了,都要拉她过来。她老老实实在他怀里坐着,他仔细为她吹干每一根发丝。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做这一切还是那么行云流水,好像每天都做惯了一样。 盛阳已经不再习惯与他如此亲近,便挣扎了一下抬手握住他:“我自己来。” 谢准比她高大许多,揽着她就像揽着一个小孩子。他居高临下,她胸前的风光自然就一览无余。吊带的领口很深,只在前面欲盖弥彰地打了个绸缎蝴蝶结。他疑心她稍微动一动,那结就会松开。 “别动。”他按住了她肩膀,动作间的坚持不容她拒绝。 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好任由他肆意摆弄自己的长发。 她头发本就有些微卷,吹干以后随意地搭在光洁的肩膀上,更显得妩媚非常。他从镜子中看到,只觉得喉咙一紧。 她似乎也发现了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忙推开他就要出去。 他揽着她不许她走。 “盛阳,”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的心跳得飞快,他总不会下一秒开口说喜欢她吧? 所幸他只是揽住她,手指若有似无地拂着她的肩膀。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她手机响了。 是林朗。 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接电话,可他却夺过去自顾自按了免提。 “到家了吗?”他声音在浴室响起,听起来很是虚弱。 “你怎么了?”她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伸手去抢手机。 谢准玩味地看着她,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只手威胁似的掐在她的腰上,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淋了雨,有些不舒服。” 她担心他,不仅要费心抢手机,还要提防谢准突然出声,只好敷衍安慰道:“哦哦那你多喝点热水。” 电话那头明显停滞了一下。谢准嗤笑一声。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用眼神威胁谢准不许发出声音。 “你旁边有人吗?”林朗的声音又响起,脆弱中带着狐疑 “没有啊。”她装傻充愣,努力弥补刚刚的过失,“你家里有药吗?吃点药或者煮姜汤喝。” “嗯。”林朗低低应道,似是舍不得就这么挂断,“你在做什么?” “我在吹头发呢。”她张口就来,反正也不算是骗他。 林朗又嗯了一声,她不再说话,只想等他快点结束那场难熬的对话。 “盛阳……”林朗犹豫地开口,声音有些可怜,“我能见见你吗?” 盛阳还没回答,电话就被谢准挂断了。 “你!!!”她气急,跳起来要去拿手机。 他刚洗了澡,浴室本就有些水。她猛然一跳就打了滑,没站稳就扑倒在他身上。 她香气扑鼻,分外柔软,谢准的脑子嗡得一下就炸开了。 盛阳趁他分心,拿到手机就要回拨过去,他却出其不意地捏住了她下巴,低头便吻上去。 “唔……”盛阳骤然瞪大双眼,他的舌火热,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她几乎要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她一惊吓,手上松了力气,手机便啪嗒摔在浴室的瓷砖上。 “喂,盛阳?”林朗喑哑的声音突然在浴室响起,惊得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做贼心虚,又招架不住深吻,呼吸便急促起来。 谢准格外满意她的反应,听到林朗的声音好像让他更兴奋了。他一脚踢开手机,稍一使劲就把她抱到了洗手池上继续吻她。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又不敢让林朗听见,只好用气音凶他。 不仅毫无震慑之意,还多了几丝欲迎还拒的味道。 他的嘴一路向下,咬住了她胸前丝滑的蝴蝶结,略施小力便扯开了。 盛阳慌乱地想要跳下来,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动都在他的怀抱里。 “盛阳?盛阳!你怎么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林朗的询问一声声传来,他听起来很是焦急。 “告诉他你今晚回不去了。”他在她耳边威胁道。 盛阳抬头瞪着他。 他无谓地笑了笑,又凑近她耳语:“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说了。”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林朗,今天太晚了,我住在家里了。你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去找你。” 谢准很不满意她加的最后一句,低头就用力吮吸着她脖子。 会留下吻痕的!她挣扎着推开他,连电话都来不及听。 林朗似乎听出来她这边的动静,他欲言又止,似是失望,“那晚安。” “晚安。”她终于推开谢准,克制着情绪与林朗话别。 电话终于挂上,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谢准一巴掌。 他被打得这么狠,却摸着脸笑得很开心。 盛阳怒目切齿:“卑鄙!” 她怒气冲冲地从洗手台跳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把门摔得震天响。 谢准弯下腰捡起来她的手机,跟在她身后敲门:“手机不要了吗?” 盛阳愤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给我放门口!” 谢准站在门口,微微笑起来。他本以为是自己一时上头过分了,没想到她接吻反应那么好。一想到这点他就心情愉悦。再看她的阴阳怪气就好像小打小闹,她像个炸毛的小狮子,越是张牙舞爪,偏偏就越是可爱。 盛阳坐在床上思考良久,觉得她这个哥哥大抵是疯了。 他见威逼利诱行不通,干脆亲身上阵,反正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没准儿还抱着假亲戚变一家人的想法。 只是,他刚刚吻她的时候,她居然有些动情。他的接吻技巧很好,霸道中带着温柔,她在缠绵悱恻间居然感受到一瞬间的真心。 她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不过是在接电话与接吻的双重刺激下才会湿得那么厉害。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也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她胸前的蝴蝶结散开来,依稀还掩着用力抓过的红痕,昭示着她狼狈与心虚。 她恨透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冲进浴室,疯狂地打开淋浴的开关,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彻底底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这个家里一秒都呆不下去,要不是怕刘妈妈发现端倪,她真想当晚就一走了之。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刘妈妈叹气:“大小姐难得回来一次,连早饭不吃就走了。” “她会回来的。”谢准胸有成竹。 -- 是谁留下的吻痕 盛阳一路疾驰,既是为了逃离也是因为担心。她把车停在林朗家门口,拿了手包就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跑到门口。 “林朗?开门!”她边拍边喊,见他许久不回应,她又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门开了,却不是林朗开的门, 顾舒叶鼻青脸肿,扶着门憔悴地说:“他发了烧,现在睡着了。” 盛阳脑子里一下子挤出很多问题。 顾舒叶为什么在林朗家里? 什么人能把顾舒叶打成这个样子? 她明明把林朗送到了家门口,他又上哪淋的雨? ……………… 她来不及想太多,忙冲进卧室查看林朗的情况。 顾舒叶懒懒地靠着房门:“没什么大事,赵医生都来过了。” 赵医生是顾舒叶的私人医生。他从小矫情,生了病也不肯去医院,都是请赵医生到家里看诊。 她听说赵医生看过了,也就放下心。他还睡得昏沉,她没再打扰,退出来掩上了房门。 “说说吧。”她双臂交叉,摆出了一副审讯的态度。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打归打,他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下手忒狠了些。他一个练过武的人打一个读书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他消了气,就开始在家翻箱倒柜,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劝自己,最后还是心地善良地敲开了林朗的家门。 林朗过了很久才出现,一脸病容,双眼熬得通红。他发了烧又伤得不轻,顾舒叶情急之下就给赵医生打了电话。 赵医生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看见他俩这副模样也没多话,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了林朗的伤,又看着他打完了点滴才离去。 顾舒叶觉得他要是承认了他们两个是为盛阳闹成这样,面前这个女人都能得意到天上去。他躲开她精明的目光,含糊道:“雨太大,没看清撞到一起摔了一跤。” “你当我傻?”盛阳指着他鼻子大呼小叫,“摔跤能摔成这样?” 他哼哼一声不再说话。 盛阳有更重要的话跟他说,也就没心情纠缠这个。 “你过来。”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我们要结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妈。” “为什么?”顾舒叶瞬间炸毛,伸手指着林朗的卧室,“你认真了?” “什么跟什么。”盛阳生怕吵醒林朗,压低声音说:“谢准那边……有点难办,先缓一缓。” 顾舒叶冷哼一声,不屑道:“跟他什么关系。” 盛阳想到浴室里的那个吻,脸色就有些不自然。好在顾舒叶气在别处上,并没有发现她神情古怪。 “谢盛阳,你跟我说实话。”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突然这么叫显得格外认真,“你跟他是玩玩,还是认真了?” 盛阳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声埋怨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固执地看着她。 “不是说好了各玩各的吗?”她皱眉,略有不满地看着她,“我都不管你玩手办,你能不能也别管我找男人?” “这不一样!”顾舒叶加重了语气。 盛阳捂住他的嘴,“哪里不一样?我叫你扔了那些手办你肯不肯?” 他被她压在身下,动脑子略一思考,就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盛阳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这里有我看着,你去上班吧。” 顾舒叶捂着嘴角夸张地说,“我这副样子怎么去上班?早请假了。” 盛阳笑话他,他越是不肯说,她就越挠他痒痒,两个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他们自小打闹惯了,身体接触自然就亲密些。 盛阳不知轻重,打闹间碰到他的伤处,他哎哟一声嘶嘶吸着冷气。 “碰哪了?我看看。”盛阳忙着急上前,他顺势搂住她歪躺在沙发上,长手长脚像八抓鱼一样缠在她身上。 “你诈我。”她笑着挣扎了一下。 顾舒叶低头想亲她,却率先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记,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一下子想到林朗与她在度假村郎情妾意的样子,只觉得妒火中烧,控制不住收紧了手臂。 “你勒死我了。”盛阳在怀里推他。 “你们在干什么!”林朗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拿着水杯愠怒地看着在他家沙发上厮缠的二人。 盛阳吓了一跳,忙推开顾舒叶正襟危坐。 顾舒叶倒是不急不忙地理了理衣服,挑衅似地看着他。 林朗闭了眼睛,似在压抑着怒气,末了转身去厨房倒水。 “我给你倒。”盛阳急忙上前,心虚又殷勤地看着他。 林朗有些疲惫,“谢小姐若是没什么事,跟顾先生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们来看他,还在他家里打情骂俏,实在是没礼貌。 盛阳给顾舒叶使眼色,他还在张牙舞爪地打手势让她记得去隔壁,盛阳简直没眼看。她皱着眉头,眼珠飞快朝门口转了转,顾舒叶耸耸肩无奈地离开了。 林朗在喝水,盛阳从身后抱住他:“我不走,我陪你。” 林朗的身子僵硬,语气却软和下来,“我需要一个解释。” 盛阳拉着他在沙发坐下来,慢慢从头讲起。 “所以,你跟顾舒叶结婚,只是为了对抗你哥哥?”他一针见血。 “对,”盛阳承认得很干脆,“谢顾两家交叉持有股份,对我们双方都有利。顾氏是我们最大的合作伙伴,我拿到了他们的支持,相当于这场仗稳赢。” 怪不得她一定要结婚。 林朗很聪明,立马反应过来:“你哥哥一定不会同意。” 盛阳点了点头,忧伤道:“他拿你威胁我。” 本来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林朗听到这句话却很开心。 “没想到我还有成为砝码的资格。”他轻声笑起来。 盛阳瞥了他一眼,“这么没骨气吗?教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抱住她,低低说道:“遇上你,我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他知道他们身份相差巨大,早在老宅的时候,他就心生退却之意。后来她追到学校,他眼见着韩正与她相拥,光芒万丈,忽然又觉得自己那些心思分外小家子气。 若能痛痛快快爱一场,又何须在意最终的结局。 所以在海边,他几乎没有犹豫就与她耳鬓厮磨。这是一场不求结果的爱恋,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那些无谓的试探呢? 既然她一定要结婚,他只好做她婚外的第叁人。 他伸出舌头眷恋地舔舐她后颈,盛阳发痒,一边躲着一遍提醒他:“你要小心。” 他应了一声,嘴上的活计却没停,一路向下吻到她锁骨与脖颈交界处突然停住了。 “顾舒叶弄的?”他冷哼,似有隐隐的怒气。 盛阳不敢说实话,别开头默不作声。 他生了气,用力掰过她的脸就凶狠吻上去,他来势汹汹,仿佛要好好惩罚一番她的多情。 盛阳在他身下推了一把,小声说:“你还病着……” 她的抗议无效,淹没在他斗志昂扬的进攻中。 -- 追上门来的男大学生 盛阳请了一天假,既是为了照顾病人,又是为了躲某个讨厌的人。周霜过来送文件给她,盛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林朗家,又匆匆赶回去。 门口蹲着一个人,脑袋垂在宽阔的后背下,有节奏地一摇一晃。四下里还散乱着几个易拉罐酒瓶。盛阳有洁癖,最见不得有人在自家门前耍酒疯,便走过去踢了一脚,“你谁啊?物业怎么放你进来的?” 那人被踢醒,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顿时有了神采。“姐姐!”他乐呵呵地抱住她的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盛阳翻了个大白眼,居然是韩正那个小混蛋。 “你给我起开!”她踹了他一脚,“不是说别联系吗?你怎么又找到这里来!” “不行,不行!”韩正晃着脑袋,抱着她不撒手,“姐姐,我不能没有你……” 这种话盛阳听多了,每一个贴上来的男人都是这么说。 她揪着他起来,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睁开眼睛冲着她傻乐:“我说我是你男朋友。” 她带他回来过一次,姿势亲密,物业信以为真。 她暴跳如雷:“你立马给我离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不要,姐姐。”他又黏上来,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姐姐你好香哦。” 她怕又被拍到,只好先拖着他进了门。他像树袋熊一样挂着她不肯下来,盛阳一把将他推到沙发上。 他仰起脸索吻,盛阳毫不客气地扇了两个巴掌。 “清醒了吗?”她冷冷质问。 “清……清醒了。”他见她当真生了气,便不敢在撒娇耍泼。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她耐着性子与他说,“没见过你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她从前在国外也有过一夜情,双方心知肚明,天亮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偶尔遇到纠缠不清的人,她甩了钱对方也就安生了。 他如此穷追不舍,不过是掂量着从她身上再捞点什么。她忽然有点烦,好好的书不念,偏琢磨这些歪门斜道。 他愣了一下,大概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脸一下就涨红了。 “我不是,”他语无伦次,“姐姐你听我说……” “我没工夫听你说,”盛阳不耐烦地打断他,周霜从市区开车过来最多叁十分钟,眼下估计都在半路上了。 “我还有事,你现在立马离开,钱我会微信转你。”她掏出手机准备叫车,韩正忽然站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身材高大,站起身便挡住了从窗帘透过的阳光,在她面前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不要钱。”他固执地看着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怒极反笑:“不要钱?你难道还想要车要房子?你一个大学生,哪来那么大胃口?” 他见她彻底误会了,更加口不择言:“我不是!我什么都不要!”他紧紧扑上去抱住她,“姐姐我求求你,留我在你身边,我有生活费,不会花你一分钱的!” 盛阳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命令道,“你松开我再说话!” 他听话地放开她,却不肯彻底松手,仍是圈着,低下头看着她喃喃地说道:“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不管你是苏阳还是别的谁,我都只喜欢你!我不求结果,只想与你开开心心在一起……” 盛阳打断他:“我没工夫跟小屁孩儿谈恋爱。” “没关系的。”他的唇贴在她额头上,他热切地说:“只……只睡觉也可以的,姐姐,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他火热又天真,盛阳一时招架不住,“现在的小孩儿都这样吗?” 他舔了舔唇笑起来,轻轻哼了一句《Nikes》: “I may be younger but I'll look after you.” “We're not in love, but I'll make love to you. ” 她被他年轻又真挚的心打动,终于放弃了赶他走的念头。 她看了眼时间,周霜这回估计已经到楼下了。她把他推到楼上,恶狠狠威胁道:“敢发出一点声音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乖巧点头,猫进楼上的房间关上了门。 周霜来得很快,他这边刚进去,那边门铃就响了。盛阳整理了一下神色按了开门键。周霜急匆匆进来:“这几个文件你签好,我中午之前还要送过去。” 她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就哗啦啦地签名。 周霜靠近她低声说道:“今天准少一到公司,就把张经理叫过去了。” 张金荣是她的人,谢准莫名其妙找他做什么? 周霜也摸不透,只说张经理在里面呆了很久,出来脸色不太好。 盛阳气坏了,这个口蜜腹剑的家伙,昨天还拿股份明晃晃地诱惑她,今天就大张旗鼓地动她的人。 周霜拉了她一下,有些担心地说,“老板还在国外,他要是真做点什么,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盛阳哼了一声:“他还没那个胆子轻举妄动,估计就是敲打敲打。” 周霜叹了一口,又提醒她道:“你晚上八点还有个会,老板也在——你和她说了订婚的事吗?” “不着急。”盛阳喝了一口茶,“过两天等她回来,我和舒叶找个时间,两家人一起见个面再说。” 周霜嗯了一声,整理好文件又赶着回去。盛阳叫住她:“门口那些瓶子你给我清理掉。” 大小姐有洁癖,她是知道的。不知道哪个人那么大胆子,敢在她门前撒野。 周霜刚走,楼上的门就啪嗒一下开了。韩正嬉皮笑脸地探个头:“姐姐饿不饿?我们午饭吃什么?” 她还得赶着去林朗那边,从包里摸了张卡出来放在桌上:“旁边有商业区你随便吃点,喜欢什么就买,我要出去一趟。” 韩正见她当真要走,从楼上叁步并作两步跳下来,着急地拉住他:“姐姐你去哪?” “跟你没关系。”她耐着性子回他。 他想了想,又把那张卡塞回她手里,“姐姐我自己点外卖就好了。” 盛阳懒得与他纠缠,开了门就打算出去,脚都迈出去一半又伸回来叮嘱他:“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我家里。外卖只能放在门口,人走了你再去拿。” 韩正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见他乖巧,又忍不住伸出头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启红唇:“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韩正高兴地咧开嘴笑,挥舞着双手与她道别:“姐姐再见!” 盛阳咚咚走了两步,风情万种地回头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她因走动而飘逸的长发猛然挥起,在阳光下笼着一层柔光。韩正又心动了。 -- 当着未婚夫的面偷情 临近中午盛阳还没回来,林朗便起身给自己煮了一锅粥。岂料刚开了火,那边就门铃就响了。 他慢吞吞走过去开门,盛阳火急火燎地进来,嘟囔道:“你能不能把我指纹也录进去?我每次来你家麻烦死了。” 他微笑,领着她在外面输入了指纹。 他没事给自己找事,突然问道:“顾舒叶家也录了你的指纹吗?” 盛阳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了,不然我怎么进去。” 他吃醋,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盛阳捏了捏他扁扁的嘴巴,故意气他:“我家也录了他的指纹。” “那我也要。”林朗不服气道。 盛阳垫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哄小孩儿似的:“好好好,等你病好了来我家做饭,我把你的也录进去。” 林朗这才笑了。盛阳嘲笑他:“你学生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估计都听不下去课了。”她忽然想到家里藏着的那个,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林朗坦然自若:“课堂与私生活要分开看待。” 她光吃粥吃不饱,准备向常吃的餐厅订餐,又想起隔壁那个估计也没吃饭,于是又一通电话打过去:“你吃什么?” “我吃你。”顾舒叶在那边骚话连篇。 盛阳没工夫跟他瞎扯,拇指放在红圆点上准备挂断:“你不吃就算了。” “吃吃吃!”顾舒叶忙答道,“你随便订点吧,我什么都行。” 结果顾大少爷挑剔无比,一会嫌鹅肝不够新鲜,一会嫌牛扒太老了。 盛阳用刀把盘子划得刺响,杀气腾腾地说道:“你再挑剔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顾舒叶果断闭了嘴。 饭后他们谁也不愿意收拾,林朗无奈起身:“我来吧。” “不行。”盛阳像老母鸡一样护住他,“你是病人,不能操劳。”她对着顾舒叶颐指气使:“你,把这些清理掉。” 顾舒叶哀嚎:“我未婚妻都被霸占了还要当苦力?” 盛阳踹了他椅子一脚:“谁让你蹭了我的饭。” 叁个请了假的人,在忙碌的周一午后无所事事。顾舒叶提议斗地主,结果在林朗家里连个扑克牌的影子都翻不着。后来一人抱一个手机,在线上开了个房间斗起来。 盛阳天生对数字敏感,林朗脑子聪明反应快,顾舒叶—— 顾舒叶运气好。 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把把叫地主把把赢。 顾舒叶玩得不亦乐乎,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出牌。 而两个农民表面上在斗地主,私下里却在偷情。 盛阳的脚勾着林朗的腿,若有似无地挑逗他。 林朗伸出手在桌子下面偷偷牵住她,指尖轻轻地在她掌心画圈。 她被他挠得痒,忍不住想笑,又怕顾舒叶看出来,只好低下头装作看牌思考的样子,嘴角却不自觉扬起来。 林朗看着她娇羞的样子,真想伸出手捏捏她的脸。可他不能,就只好在手上暗自使了劲。 盛阳一晃神出错了牌,被顾舒叶逮到机会压着打,顺子加连对,最后还放了个王炸。他得意洋洋:“可是我苦心孤诣凑了好久的牌。” 盛阳反掐了林朗一下,他低着头默不作声,改为与她十指相扣。 顾舒叶还要再来,盛阳推辞林朗要休息,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顾舒叶气得哼哼,直说盛阳小气鬼,输不起。 盛阳推着他出门,他回身握了一把她的腰:“不许待太久。”盛阳敷衍地答应了。 她跟林朗一起睡了个午觉,醒来都日落西山了。 林朗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小懒虫。” 她伸手抱住他,在他背后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都五点多了?”她一下坐起身。 林朗恋恋不舍地问:“你还有事么?” 盛阳很干脆地起床:“我八点还有个会,你晚上把中午的粥热一热,睡觉前别忘了吃药。” 他已经退了烧,明早起来应该就大好了。 林朗本来想留她吃饭,没想到她一口气全安排好了,看这样子,她大概是要回顾舒叶那边,便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送她出门。 “我走了,明天下了班去学校找你。”她瞧出他的失落,主动抱了他。 林朗用力搂了她一下:“学校就算了,人太多。你下班到家里来,我给你做饭。” “好。”她扬起脸,神态像一个掩饰心虚的小孩子。 顾舒叶正要出门,见盛阳从林朗家出来吹了句口哨:“美女去哪?我送你。” 盛阳白了他一眼,干脆地说:“回家。” 他像小狗一样凑上来,积极地就差摇尾巴了:“我跟你回去呗。” “不要。”盛阳再次拒绝,“你不是要出去吗?” “哦,我回家。”顾舒叶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跟哥哥回去啊?” 盛阳甩开他的手:“我晚上还要开会。” 顾舒叶嗤之以鼻:“说得好像你不开会就能跟我回去似的。” 盛阳脚步顿住:“我会去的。” 结婚虽然是他们两个私下商量的,但总有一天她要作为女朋友上门拜访对方父母的。 顾舒叶突然认真:“什么时候?” 盛阳推了他一下:“不是说了缓缓嘛。再说了你妈我妈现在都不在家,我去了和谁说?” 顾舒叶小声咕哝:“我妈今天回来了。” “那也不许说。”盛阳脚步顿住,食指点着他胸口:“我这边处理好了会通知你的。” 顾舒叶嚷嚷起来:“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盛阳简直莫名其妙,她赶时间,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说:“你不是独身主义吗?让你多自由几天你还不乐意了?” 顾舒叶在后面自言自语:“我不想自由了我只想要你。” 盛阳已经走远了,没听清这句话。“你说什么?”她回过头大声问他。 “我说我知道了!”他拖长了声音,看着婀娜多姿的女人越走越远,在夕阳中冲他背着挥了挥手。 -- ρō➊捌.āsǐā 一晚上花八万 五点半,盛阳准时开了家门。韩正像一条大金毛一样热情地扑上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他抱着她脖子撒娇:“我都快饿死了!”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怀抱里挣开,一进门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差点昏过去。 “韩——正——”她眼神要杀人,“谁允许你把我家里作成这个样?” “对不起姐姐。”他乖巧地吃着零食,还毫无眼色地拿了一片薯片喂给她。 盛阳躲开了他的手,压抑着怒气冷冷地说:“给你十分钟时间给我收拾干净,不然你立马滚蛋。” “哦好的。”他敬了个礼,像闪电小子一样飞速行动起来。 五点四十,韩正准时收拾好了一切穿戴得整整齐齐出现在玄关处。 盛阳看了看表,“不错,很守时。” 她拿了包,韩正顺其自然地挎到自己肩上。 盛阳问他:“想吃什么?”ⓎцzんаIщц.ρщ(yuzhaiwu.pw) 韩正可怜兮兮:“我要是说想吃肯德基你会不会打我?” 真是没骨气。 她头也不回:“那就肯德基吧。” 他大步跟上去,煞有介事地纠正她:“姐姐,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她给他点了个桶,自己去隔壁轻食店打包了一份沙拉。 韩正胃口出奇的好,两个汉堡吃得干干净净,还干掉了叁份小食。他啜着可乐,含混不清地问:“姐姐你不来点?” 盛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油太大。” 她晚上只吃草。 韩正无比遗憾地摇头:“这么好的美味你居然嫌油腻。” 盛阳不理他,一边叉着沙拉,一边拿手机刷着公司群里的消息。 韩正见她一直在忙,便开口问:“姐姐你有事,怎么还回来陪我吃饭?” 盛阳头也不抬,一边飞速地回着消息一边回答他:“我答应过你了。” 她谢盛阳言出必行是刻在骨子里的。 韩正若有所思:“唔,那倒是跟我们老板挺像的。” 盛阳知道他老板是顾舒叶,但是韩正显然不知道顾舒叶和她的关系。 她一时来了兴趣,收了手机凑近问他:“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正一谈起八卦眼神都放光:“我们老板吧,看着挺爱玩的,其实是个特深情的人。” 盛阳接过他的杯子吸了口可乐:“此话怎讲?” “他喜欢一女孩儿,又死活不告诉她,是不是很傻?” 盛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不知道顾舒叶还有这一出? 韩正侃侃而谈:“起初我们都不知道,后来有一次,他整整叁个月都没来酒吧,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盛阳没好气:“出国了呗。” “姐姐你这都猜得到?”韩正瞪大眼睛,一脸钦佩地看着她,“你也太聪明了!” 盛阳一听就知道,不过是员工间添油加醋传的老板绯闻。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还要忙着辟谣:“人家说不定出国陪朋友玩呢,你们胡乱猜测也太离谱了。” “不是的,”韩正一本正经,“是我们老板自己说的。” 盛阳咬着纸吸管不说话。 韩正滔滔不绝:“他叁个月没出现,一回来就猛灌酒,把调酒师都吓到了,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后来他把自己灌醉了,就在店里一遍又一遍地放Slushii的《Past Lives》”他跑了题,“——姐姐,你听过这首歌吗?” 盛阳握着可乐的杯子,捏变了形也没发现。 韩正见她不搭话,又伸出五只在她面前晃了晃:“姐姐?” 她把KFC的宣传单卷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小朋友天天不学习,八卦倒是传得欢。” 韩正抗议:“我不是小朋友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朋友。”盛阳站起身准备离开:“吃完没?吃完走人。” 韩正最后咬了一口红豆派,急急忙忙起身:“就来了就开了。” 他跟紧她,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姐姐,你刚刚那么入神在想什么?” 盛阳信口胡诌:“我在想,软掉的纸吸管是真的不行。” 韩正哈哈大笑,凑到她耳边说:“没事姐姐,我很行的。” 她当然知道他很行,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同意留下他。 饭后还剩了点时间,韩正便提议逛一逛消消食。 盛阳也很久没有逛商场了,从回来以后她一直忙着公司的事,衣服都是周霜打给各个品牌店让他们直接送新款过来的。 周一的商业区远没有周末热闹,不过是零零星星几对情侣。导购眼尖,一眼就看出她非富即贵,热情地迎上来推荐新款。 盛阳指着在前面活蹦乱跳的韩正:“给他挑。” 导购小姐了然于心,拉着他先生长先生短。 韩正被推着去试衣服,出来还有些扭扭捏捏。盛阳扫了一眼,确实人靠衣装,就毫不犹豫地刷了卡。 导购小姐喜笑颜开,韩正在后面拉了拉她衣角:“姐姐,这个很贵的。” 盛阳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我有钱吗?” 韩正闭嘴。 等出了店他才靠近他担心地问:“姐姐,你那么大方,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盛阳啼笑皆非,点着他太阳穴数落他:“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韩正抱住她,喃喃道:“姐姐你这样对我,我会没有安全感的。” 第一次听说对他好他还会惶恐的,这孩子真没见过世面。 盛阳叹了一口气:“你就当我砸钱听个响,满足一下我的霸道总裁梦。” 韩正二指并于额头伸向前:“好嘞。” 他拖着她在商场里乱窜,只要他看上,盛阳就一个字:“买。” 结果他们一晚上刷掉了八万,把韩正惊得一愣一愣的。他抱着一堆购物袋感叹:“天啊,真的跟电视剧一样。” 盛阳笑着问他:“爽吗?” 他点点头:“爽。” 他们逛到七点四十才结束,盛阳一路飙车回到家,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他说:“我没时间送你了,你自己打个车走。” “啊?”他反应很夸张,“我不能留下吗?” 盛阳看了他一眼。他都心虚地准备走了,没想到她却开口说道:“留下也行,但是不许打扰我开会。” 他果断跑到楼上猫回去:“我绝不下来!” 盛阳的会开了很久,结束后谢昭文又单独给她打了电话。 “听说你要跟顾舒叶结婚?”盛阳一接通,谢昭文就劈头盖脸地问她。 她在心里问候了顾舒叶十八遍,敢情他把她下午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默认。 谢昭文又问了她一遍:“你们认真的?” 奇怪,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样问她。 她又嗯了一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两家一起见个面。” 谢昭文语气冷静,仿佛谈论的不是婚事而是并购:“再过几天,不过我和你顾阿姨已经打过电话了。”她顿了顿,难得多说了一句,“你要结婚就好好过日子,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断干净。” 盛阳气个半死,一定是顾舒叶又在背后告状。 她气急败坏地打给他,电话接通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韩正的话还萦绕在她耳边,顾舒叶那头懒洋洋的:“喂?这么晚想哥哥了?” “谁让你和家里说的?”盛阳凶他。 顾舒叶很无辜,“我妈要我和邹小姐相亲——我能不说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在拿他们婚事当挡箭牌,怪不得一直急着要定下来。她不知怎么突然很不耐烦:“行了知道了。” 顾舒叶还舍不得挂:“生气了?” “没有。”盛阳懒得和他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韩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见她吹胡子瞪眼的,便故意夸张逗她:“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惹姐姐不高兴?” 盛阳在心里说:你老板。 -- ρō⑴㈧.āsǐā 未婚夫来捉奸了 他蹭上来求亲亲求抱抱,盛阳又被他推倒在沙发上。 他意乱情迷地吻着她,刚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她手机又响了。 顾舒叶这叁个字亮个不停。她按掉把屏幕翻了过去,用腿拉着韩正靠近,继续刚才没办完的事情。 韩正有些僵硬:“姐姐你认识我们老板?” 盛阳嗯了一声,吻着他紧实的腹肌线没抬头。 顾舒叶却孜孜不倦地打过来,她被铃声惹毛了,不耐烦地接听:“有屁快放。” “我在门口。”他一本正经。 “你得了,骗不到我。”盛阳推开韩正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的边往下看,压根儿没看到他那辆招摇的跑车。 “你数叁声,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顾舒叶那边信誓旦旦。 盛阳给韩正使了个眼色,他抓起自己的T恤跨大步跑到楼上。 她等了叁秒,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无聊。”她评价一句,敷衍地想挂掉电话,“我要睡了,晚安。”没想到手机里却传来“滴答”一声——是她家密码锁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朝门口看去,那个罪魁祸首,正笑容可掬地站在她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她倒吸一口气,飞快地往楼上瞥了一眼——还好,韩正那小子知道关门。Ⓨцz⒣аIщц.Ⓟщ(yuzhaiwu.pw)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他伸开双手伸懒腰,四下里探头探脑:“你那么大惊小怪,不会家里藏了男人吧?” 盛阳不动声色:“男人没有,狼狗有一只。” 顾舒叶以为在说他,分外得意地翘尾巴。 盛阳给他倒了杯水:“不是明天上班吗,你大晚上又回来做什么。” 顾舒叶干脆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想你呗。” 盛阳不理他这一套,踢了他椅子一脚:“怎么回事?” 他喝了一口水,长话短说:“我一回家,我妈就带着个女人坐在客厅,说刚从国外回来、学艺术的,叫邹静。” 盛阳抢了他的水,“大可不必说那么清楚。” 他被呛了一口倒也不生气,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笑道:“我一名草有主的人,相什么亲?我就跟她们说,我要和你结婚。” 这回换成盛阳呛水,他真是有本事把局面搞得一团糟。 “然后呢?”她捏着水杯不动声色。 “然后?”顾舒叶闲散舒适地伸了个懒腰,“邹小姐当场就走了,我妈又喜又气,送她出门的时候恶狠狠对我说回来再跟我算账——我哪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他直接开了车就回来了,刚停好车就接到盛阳气势汹汹的电话。 她语气不好,他担心她真的生了气,干脆走过来来瞧瞧她。 现下看她面若桃花眼含春水,倒是一点也没有发过火的痕迹。 他嬉皮笑脸凑上去:“今晚我住你家呗。” “你休想。”盛阳楼上还藏了一个,恨不得现在就赶他走。 顾舒叶却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端着茶杯在她家四处乱逛。 “怎么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他自说自话。 “哪有什么不一样。”盛阳不着痕迹地挡在楼梯前,“你看完没,看完我要睡觉了。”她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呵欠。 顾舒叶笑起来,“你怎么老赶我走。” 他低着头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她,盛阳被他看得发毛,转身抬脚上楼:“你爱去哪就去哪,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拉住她的胳膊,稍一使劲,盛阳就跌入他怀里。“今晚我偏要留在这里。”他戏谑地说。 盛阳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顾舒叶!” 他岿然不动,表情却很是轻佻:“我们都要结婚了,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总归是不过分吧?” 盛阳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慢慢靠近她,在他嘴唇即将贴上来的那一刻,盛阳别开了脸。 顾舒叶冷哼一声:“你都不喜欢我,和我结什么婚。” 盛阳不知道他大晚上过来发什么疯,他们本来说好的不就是假结婚,各玩各的? 她呛了一句:“你不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他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盛阳忽然想到晚上韩正说的话,突然便有些紧张,她想逃走,顾舒叶却箍紧了她,表情越来越认真,“盛阳,我有话要说……” “你不许说!”她大声喝止他。她楼上还有个大嘴巴,他今天说了什么,明天保准一字不落地传遍整个酒吧。 顾舒叶不知道她在担心这些,还以为她在逃避自己的心意,一时有些烦躁:“我不知道都要结婚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盛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只好无力地劝道:“你先回去,改天我们再说。”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拖——莫非她家里真有人? 他想到林朗,冷哼一声就大步往楼上走。 “顾舒叶!”盛阳忙上前拦他,但他在气头上,她怎么能拦得住,眼睁睁看着他一间间打开门。 他什么也没搜到,屋里没有人。 盛阳站在楼梯口,冷冷看着他:“你发完疯了吗?” 他面色仍僵持着,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你玩玩可以,不许认真,不许往家里带。” 盛阳不理他。 顾舒叶走过来抱着她哄她:“对不起盛阳,是我冲动了。” “我累了。”盛阳疲倦至极,“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 顾舒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松开她走掉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韩正怯生生地从衣柜里出来,犹豫着开口:“姐姐……” “你也走。”盛阳指着门口方向,心力交瘁。 韩正担心地看着她,“我……” “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她严厉地看着他,“楼下的东西,你统统拿走。” “好。”韩正低了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快速收拾好东西消失了。 盛阳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Lost love is sweeter when it's finally found. ” -- 他一定没见过你在身下的样子 韩正怅然若失地回到学校。舍友们看见他提着一大堆奢侈品购物袋惊呆了,一个个围上来拍着他的肩膀赞道:“可以啊你小子!傍上富婆了!” 他懒得理会他们,把袋子往他们手中一送:“喜欢什么就拿走吧。” 舍友们欢呼,说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丝毫没在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韩正躺在宿舍硬硬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一天之内,他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轰然登上峰顶又极致坠落。 他追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哪怕她只是喜欢他的身体,可她愿意推掉工作陪他吃快餐,也肯为了他开心而一掷千金。 这种美梦怎么会有人不怕醒? 可他真的被现实敲醒了,与她订婚的是他老板,他们郎才女貌,家世相当。他甚至还见过老板为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知道,他们一定是真的。 他甚至在心里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他今天不躲起来就好了……可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只怕再也见不到盛阳了。 他苦笑,他现在又与见不到她有何分别呢?他已经有了预感,盛阳会很久很久想不起来有他这个人了。 盛阳第二天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特地提前了一点下班,跑到小区旁边的超市里买菜。 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连在国外独自生活的那段时间也是专门请了个保姆给她做饭,哪里懂得怎么选菜,于是只好打电话给周霜,絮絮叨叨问她青菜怎么选,肉怎么挑。 周霜作为她的私人秘书,已经习惯了自己是没有下班时间的,只要大小姐需要,她随叫随到。眼看着盛阳问题越来越多,她干脆叹了口气:“你在哪个超市?我过去帮你选吧。” “不不不。”盛阳果断拒绝,“我随便看着买就好了,你已经下班了好好享受生活吧拜拜。” 她随便买了几样,反正超市里看着都差不多,都水嫩新鲜的。等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买多了,堆了整整一个购物车。 推车到门口就不许往下推了,盛阳正在发愁自己怎么一点点往车里搬,突然身后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诶这不是韩正的女朋友吗!” 她回来头,发现是叁个她不认识的毛头小子。 小伙子们很乖,站成一排齐齐向她打招呼:“姐姐好!” 她反应过来,大概是韩正的朋友或者舍友或者同学什么的。 他们很快发现她的窘迫,跑过来一人提着一袋给她放到后备箱里。 看到她那辆曜影的时候又是一阵惊呼,有一个胆大的男孩子说:“姐姐我能上去坐一会吗?” 她看了眼时间,倒也不着急过去。于是就对他们说:“我送你们回学校吧?还是想去兜风?” “兜风!!!”男孩子们异口同声。 盛阳一出车库就往高架上开,等提上了速度就打开车顶,男生们惊呼不断,等她送他们回了学校还在点头哈腰地跟她说再见。 “对了,”盛阳趴在车门上叫住其中一个男孩子,“韩正怎么样?” 那人了然于胸:“姐姐我这就叫他下来!” “不用了!”盛阳连忙摆手,从车里又翻出一袋子零食:“你们拿回去吃吧!” 男生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后面一个人凑上来打了他一圈:“姐姐哪里是给我们的?那是给韩正的!” 他们嘻嘻哈哈地跑走了,像永远没有烦恼一样。 盛阳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开车离开。她的车太扎眼,一进校园就不断有人行注目礼。 但也许是碰到了下课点,去吃饭的学生特别多,她又只好慢吞吞地开着。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朗身姿挺拔逆着人流往门口走。她探出头去刚想大声叫他的名字,忽然想到他们必须低调再低调,只好放慢了速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场景要是让周霜看到一定能笑死,堂堂大小姐居然做起了司机的活。 等他出了校门,盛阳就开到他身边,调下窗户笑意盈盈的问他:“林老师,是你叫的车吗?” “我没……”他刚想否认,一抬眼看到居然是她。立马笑开了。 “你先走,我扫个小蓝就回去了。”他怕她又被认出来。 “没事,这会儿人少了。”她停下来打开了车门,他动作飞快地上了车关车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盛阳笑话他:“做贼心虚。” 他倒是义正严辞:“偷情也得有个偷的样子嘛。” 盛阳一边开车一边说:“其实我都跟了你一路了。” 林朗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是专门来学校找我的?” 其实不是,但她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林朗笑得很开心,转眼又忧虑道:“下次还是不要来了,学校里人太多……” “知道啦。”她截住他的话头,“我过两天打算去换个车,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更震惊了,五百多万的车说换就换,“这辆车不好吗?” “就是太好了才要换!”她心情愉悦,说话声也大了许多,“我得换个低调一点的,好去学校接你!” 他其实有车,只是每天家学校研究所叁点一线的跑,没什么机会开。 于是他提议道:“不如开我的车?” 盛阳思考了一下确实可行,而且在学校里也不会引人注目,就痛快地同意了。 到了家门口,林朗要下车,盛阳叫住了他:“后备箱里我买了菜,你先提进去,我把车停到家里。” 她不知道顾舒叶今天回不回这边,总归还是不要让他看到比较好。 当初因为他俩是邻居有多开心,她现在就有多懊悔。 但相比之下还是顾舒叶更悲惨一下,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却老往他隔壁跑。 ……… 盛阳想到这个,里面觉得手里的方向盘发烫。 她停了车,打算直接去林朗小区,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回家门口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一只蹲着的小狼狗。 韩正还穿着球衣,屁股下面坐了篮球,显然是一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的样子。 “姐姐……”他一见她就站起身来,又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在这?”盛阳问他。 “他们说见到了你……”他挠挠头,“我去打篮球了,不知道你来找我了。” “那你……怎么过来的?”她震惊得看着他起伏的胸口和头上滴下的汗水:“你跑过来的?” “嗯,”他后撤了一步,大概是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你早到家,敲了很久你没开门……” 她是该早到家的,如果没有在学校里磨蹭那一会以及去林朗家绕了一圈的话。 可就算打了这个时间差,他来得也太快了些。她有些心疼,便开了门让他进去喝口水歇歇。 他喘着粗气:“姐姐你真好。” 她才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黏上来,她根本不会想到他。 “你洗个澡再回去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她拿着包又要出去。 韩正扯了她一下:“姐姐你还要出去?” 盛阳含糊其辞:“我……有点事。” “好吧。”他神色很失望,很快又振作起来,“没事,我见到你就很开心了,澡我就不洗了,我先回去了。”他努力冲她笑了一下,却显得自己更可怜了。 盛阳动了恻隐之心,“我……我可以再陪你一会。” 她给林朗发了信息,说她暂时有些事,让他做好饭在家里等她。 韩正开心得不得了,也顾不得味道不味道,冲上来抱住她又转了好几个圈。 “兔崽子你放我下来!你快去洗澡!” 韩正稀里哗啦地冲澡,他的球衣近乎被汗水打湿了,盛阳捏着鼻子扔到了洗衣机里。等按了开关她才发现一个严峻的事实——她家里好像没有男人的换洗衣服。 她上次给他买的那些统统被他带走了,唯一能找到的就是自己宽宽大大的长衬衫,但是显然——以韩正的体型,是完全穿不上的。 她靠在洗衣机上抚额,懊悔自己手比脑子快了一步。 “姐姐!”韩正喊她,“我衣服呢?” 她无奈说道:“被我扔洗衣机了——家里没换洗衣服,你等等再穿行吗?烘干很快的。” 韩正听了这话却格外开心。家里没男人的衣服,说明他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男人。 他围了条浴巾就从里面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顺着肌肉线条一直滴入腰胯。 盛阳看着他惹人心动的身材,不觉咽了口水。 韩正很有自知之明,好像知道自己身体对她有着很大吸引力,便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盛阳闭上眼睛:“穿件衣服吧你。” 韩正无辜道:“我的衣服都被洗了——姐姐难道忘了吗?” 他一步步靠近她,直到她背抵着墙无路可退,就开始疯狂吻她。 盛阳推了他一把,努力清醒道:“不行我还要去吃饭。” “我就是饭……”他吻得火热,直白地勾引她:“姐姐吃我吧……” 林朗左等右等,盛阳还是没有出现。他一开始觉得她是不是碰到顾舒叶了,后来又觉得她是不是公司有事又回去了,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她。 第一通响了很久没人接。 第二通接了,但她好像急着在跑步一样,不停地喘着气。 “盛阳,是公司有事吗?” “我……啊……”她呻吟了一下,很快又镇定答道:“开了紧急会议。” 他叮嘱她:“你跑慢点,是不是摔倒了?” “嗯没事的……嘶……”她又吸了一口气,似在强行忍耐着。 “你摔得严重吗?”他着急起来,听她的声音好像很痛苦。 她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又哼哼起来,含含糊糊又说了句“不行这不可以……” 可下一秒又是极其冷静的一句“我结束后立马去找你。”让他疑心自己刚刚也许是听错了。 他嗯了一句,看了一眼饭菜,都快要凉了。 盛阳挂上电话,不停地抽搐着,在电话和运动的刺激下,她出了相当多的水。 韩正的衣服烘干了,有些湿润的头发软趴趴的,更像一只金毛犬。 盛阳揉了揉他的头发,坐着用大腿环住他,耐心地给他擦干。 “姐姐……”他忽然开口,“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老板么?” 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改掉了电话的备注,用“他”代替掉了“林朗”。 她含糊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韩正忽然笑得很坏:“那老板一定没碰过你。” 盛阳在后面打了一下他的头,“小屁孩你又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来,兴致勃勃与她讨论:“他要是见过你在身下的样子,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你骗过去?” 他这番话有好几个意思,盛阳不知怎么拐弯抹角地听出来他是在夸她。 她哼了一声没再答话。也许不是林朗听不出,而是他不愿意接受,他八成以为她又被顾舒叶缠上了。 韩正的头发很短,没怎么吹就干了,她催着他快点离开,韩正活了过来,又开始哼哼唧唧不肯走。 “姐姐你该吃饭就去吃饭,我在这里等着姐姐。”他很是贴心。 “不行。”自从上次被顾舒叶差点捉住后她对家里藏男人这件事有阴影了,“你快点回学校。” 韩正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见她认了真也就不再坚持。 盛阳与他一同出了小区门,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各奔一方分道扬镳。 等盛阳到林朗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他有些失落,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盛阳很愧疚:“对不起……” “没关系。”他语气很冷淡,“你稍微等一等,我去热饭。” 盛阳坐立难安,又跑到厨房从后面抱住他:“林朗……” “我都懂的,你不必再说。”他握住她,努力忍住委屈。 这种事情,从他决定要当她的秘密情人开始,不就应该料到了吗? -- 在研究所的储物间里(H) 盛阳对林朗愧疚,便总想着怎么补偿他。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她思来想去,打电话给周霜:“给X大研究所送几台仪器过去。” 周霜是个很严谨的人:“什么仪器?” 盛阳想了一圈,她真的确实不知道他们缺什么设备,便吩咐道:“你打电话过去问问他们都缺什么,捡贵的买,多送几台。” 周霜一点就透:“写校友捐赠?” 盛阳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周霜的效率很高,不出一个星期就置办好了。 研究所所长还专门打电话过来,感谢她这位“校友”。盛阳与他客气了几句,又装作无意问了几句所里的环境啊,待遇啊之类的怎么样,所长一听她感兴趣,便热情邀请她来看一看。 她欣然受邀,只是与他说想低调参观,希望他不要安排太多人。 这件事她没跟林朗说,只想给他一个惊喜。 从他们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好长时间没见到他。林朗变的很忙,不是上课就是就在做研究,连她的信息就很少回。 她心里有些失落,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参观那天,她特意换了身特别朴素的打扮。所长和几个领导作陪,带着她参观了几个重要的实验室。 林朗今早一到研究所,办公室就炸开锅了。同事们窃窃私语说某某校友给所里捐了好几台之前批不下来的仪器。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方,做了好事也不留名。”一个同事咂舌道。 一般这种企业家捐赠都会搞得很大的,毕竟也有宣传方面的需求。 林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盛阳,但她最近被顾舒叶缠得紧,大概是没精力再管他的。 过了一会主任来了,让大家把桌子都收一收,实验室打扫干净,说待会有人要参观。 同事们交头接耳,大概是那位捐赠的校友。 林朗其实不爱参加这样的活动,可他偏偏是他们实验室的领头人,一想到要点头哈腰地陪着领导们说话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过了一会,走廊处传来喧闹声,有几个好事的同事站到门口瞧热闹。 “蛮年轻的嘛!”一个同事评价道。 “看着还挺熟悉的。”另一个同事附和了一句。 林朗把他们喊了回来:“做你们该做的事——数据怎么样了?论文写到哪里了?” 他俩面面相觑,一个摸回来正襟危坐赶论文,一个跑到实验室继续测数据。 过了一会,所长和主任的声音由远及近,应当是快到了。林朗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准备迎接。 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熟悉而朴素的脸。盛阳未施粉黛,着装也尽量低调,但仍难掩绰约的风姿。主任向她作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实验室领军人物了——林朗。”他一一介绍林朗的杰出成就和实验室现在进行的项目,盛阳一个都听不懂,只觉得她看上的人分外厉害。 主任滔滔不绝,他们的目光就在空气中火花四溅。主任看出来他们一直四目相对,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林朗一表人才,可是我们研究所的所草。” 盛阳微笑,客气地伸出手,“林朗,你好。” 林朗握住了她的指尖:“盛阳,你好。” 所长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因为捐赠人要求保密,所以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盛阳的名字。 “不认识。” “认识。” 盛阳与林朗同时出声,却说出来截然相反的答案。 盛阳改了口解释道:“上次在学术交流会上见过。” 学术交流会除了学者参加,也会邀请一些各行各业的大佬,听听最新的研究成果,顺便拉来一些投资和赞助。所以他们有一面之缘也不足为奇。 林朗的手握着她一直没松开,所长咳嗽了一下:“小林啊,带着谢小姐参观一下实验室。” 他这才恍如梦醒,松开她的手,顺势引导她向前:“谢小姐,这边请。” 林朗的实验室很大,收拾的井井有条。众人们有条不紊地工作,见她来了,纷纷站起来给她打了个招呼。 “不用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就好。”盛阳客气道。 有个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她:“你是不是那个,上过电视的——谢盛阳!” 他喊出她的名字,盛阳一下子成了办公室的焦点。 谢盛阳可是最近的八卦热点,她跟她哥哥的豪门恩怨还没分明,马上又放出风声,她要跟顾氏集团的继承人结婚。 有人说她为了夺权而联姻,也有人说结婚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更有小道消息传言她包养了X大学生,有人亲眼看见她开着豪车送了好几个男生回宿舍。 “这都什么跟什么。”盛阳当时在豆瓣鹅组刷到这些“业内人士”的爆料,震惊得两眼一抹黑。有些纯粹是捕风捉影加胡编乱造,有些却猜得八九不离十,连谢准的身世都扒了出来。她留了心眼,谢准的身世爆出对她有利,但她不能让那群真真假假的知情人再扒到林朗头上。所以叫周霜带着公关组紧盯着,一出现关联X大的帖子立马压了下去。 眼下她出现在这里,众人只觉得八卦从手机里走向了现实。但见到了她本人反而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 盛阳没什么架子,只是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吵到大家工作。” 等她走了,他们才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能像她这样大手笔往所里捐那么多钱,也没几个人了。” “她人还蛮好的,跟爆料里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觉不觉得——”一个同事拉近了大家的脑袋,“头儿和她有点那个什么……”他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个人秒懂:“头儿一直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林朗平时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性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成这样。 另一个人感叹道:“这样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要是男人也会心动。” “你是没机会了,”大家嘲笑她,“头儿那么优秀,又是科研世家,说不定真能成。” 众人点头赞同道:“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眼见着偌大的研究所逛得差不多了,盛阳便客气地请所长和主任去忙事情:“我一个闲人乱逛逛就好了,哪好耽误你们那么长时间工作。” 所长和主任又打了两句官腔,见盛阳坚持,所长便叮嘱道:“小林啊,陪好谢小姐。” 林朗自然是乐得奉陪。 等送走了身后的众人,盛阳还装模作样地在走廊里参观着展板,林朗却一把拉近她闪进了旁边的储物间。 他的吻来得很热烈,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咬开了她衬衫的扣子。 盛阳挣扎:“会有人来的。” 他与她十指交握,按着她的手臂紧扣在墙壁上,一双清冷的眸子情欲尽染:“谢小姐真是好会玩。” 她挺直了身子:“谁叫你不来找我。” 他又吻了上去,这次是耳垂,火热的舌头时不时扫过她敏感的后颈,盛阳娇喘一声差点儿跌坐在架子上。 他捞了她一把,嘲讽道:“这么快就不行了?” 狭小的空间陡然升温,一呼一吸之间都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盛阳扯住他衬衫,正要拉开给他点颜色看看,走廊里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你上次拿的材料放哪了?” “放储物间了,我们进去找找吧。” 盛阳陡然睁大眼睛,他们衣衫不整,就算现在出去都来不及了。 林朗反应很快,推了她一把到门口的缝隙中,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储物间的门是朝里开的,缝隙又被架子上的东西挡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盛阳大气不敢出,只等着两个进来找东西的人快点出去。 她们似乎找得格外慢,盛阳觉得自己都快要背过气儿去,林朗却寻到她的唇,给她渡了一口气。 他当真是大胆! 盛阳惊得咬了他一下,口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个同事狐疑地站起身四下打量。 “能有什么声音。”另一个不耐烦道,“快点找,找完我们出去,这里闷死了。” 有东西硬邦邦地顶着她,盛阳对林朗怒目而视,他无声又狡黠地笑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二人终于拿到材料离去。盛阳推开林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闷死我了。” 林朗悠闲地理着衬衫:“瞧你那副紧张的小样儿。” 盛阳凶狠地看了他一眼:“林教授你这么衣冠禽兽,你的同事们都知道吗?” “他们只知道我衣冠楚楚,”他又把她圈在怀里磨蹭,“只有谢小姐才知道我有多么禽兽。” 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嘴角渗出丝丝的血,再配上这么一句轻浮的话,更显得他风流倜傥。 盛阳靠上去舔了舔他嘴边的血,双手开始熟练地解他衬衫的扣子。 储物间空间狭小,杂物繁多,他们根本活动不开。 林朗让她踩在箱子上,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腰上,对准角度便送了进去。 “啊……”她早就被他挑逗得一片湿润,下身的空虚被满足,她禁不住轻轻颤抖,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架子边缘。 “怎么……那么多水。”他一边动一边感叹,“谢小姐似乎才是更想要的那个啊。” 盛阳把腿伸直架在了他肩上,压制住了他进一步深入:“林教授这话说得让我相当不高兴。” 林朗笑了一下,左手向下寻到了一处突起揉捏起来,“这样还不高兴吗?” 小核的刺激太强烈,引得她不住收缩着花心。她向前压近身子,让结合处贴得更紧密,让他能够深入探索。 “柔韧性真好。”林朗右手扶了一把她的腿,扭头密密麻麻地亲吻起来。 谢盛阳虽然这几年不再练芭蕾,但从小练起来的功底还是在的。 林朗一路向大腿吻去,体内的那根便滑了出来,盛阳想放下腿换姿势,岂料他却突然托起她,把她抱离了箱子 “不行,架子脏。”她轻声抗议。 他扯了一把旁边散乱的白衬衫,垫在了她身下,低下头继续吻她的腿,在她腿心四周打转,就是不前进。 “你……亲她。”盛阳按着他的头。 林朗却故意使坏,偏向一侧咬住她大腿内侧狠狠吮吸起来。 “啊……”她轻叫出声,又怕被发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是在报复上次的那个吻痕! 林朗比谢准亲得还用力,在她最亲密的地方留下了炫耀似的胜利记号。 盛阳用腿夹住他的腰,“林教授真坏。” 他舔着唇,又提枪而入,在她耳边轻薄说道:“我衣服都在谢小姐身下了,便只剩下禽兽了。” 他们动了许久,把整个储物间弄得乱七八糟,两个人也分外狼狈。 盛阳的半身裙被褪下,挂在一条腿上,衬衫胸前也敞开着,一片好风光上下起伏着。 林朗的衬衫沾上了灰尘,皱巴巴地像条咸菜。 盛阳看他用力抖着衬衫,担心道:“怕是穿不出去了。” “没事,”他安慰道,“将就一下,休息室里有替换衣服。” 他摆好了储物间的架子,又整理好自己,替盛阳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左右打量一番确定看不出端倪之后,才领着她蹑手蹑脚地溜出去。 一出门太阳晃眼,盛阳用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 林朗与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一路送她出了研究所的门,文质彬彬地问她:“谢小姐,林某招待得如何?” 盛阳一本正经答道:“甚好,甚好。” 他面容冷静,眼睛却噙着笑意:“那欢迎林小姐下次再来。” -- 被哥哥在KTV的洗手间捉奸(修罗场) 盛阳从研究所出来,本来想回家歇着,一看时间都到了中午,又掉头去了商业区。 X大就在附近,她想了想,还是给韩正打了电话。 “姐姐!”对面的声音很惊喜,似乎没想到她能主动联系他。 “吃饭了吗?”她温言问他。 “还没有,我们刚下课……”他那边有点吵,大概是舍友们又在打趣他。 盛阳大声说:“那你们去校门口等我,带你们去吃饭。” 韩正还没回答,电话那头就传来欢呼声。 她到得很快,男孩们还要走过来,估计要等个几分钟。她又给周霜去了电话:“我回头带几个人去吃饭,你安排一下。” 周霜以为是要订包间,开始着手打电话。盛阳又加了一句:“包间要订,照片也得要拍。” 周霜不理解,试探着问:“大小姐?” 盛阳未雨绸缪:“要是哪天X大的事情曝光了,就拿照片压下去。” 她带一群人吃饭总归是正当聚餐。 男孩子们叽叽喳喳出了校门,老远就手舞足蹈地给她打招呼:“姐姐!” 韩正平时豪放,在舍友面前还有些害羞,只看着她不说话。 一个舍友推了他一把:“愣什么啊,快上车。” 盛阳问:“你们不上吗?” 孩子们颇为懂事,指了指手机说:“姐姐我们叫车了!你和阿正先去吧!” 盛阳一手开车一手握着韩正,“他们平时都叫你阿正?” “嗯……”韩正涨红了脸,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摸他。 盛阳调戏了一把:“你平时说个不停,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韩正血气方刚的,没头没脑就冒出来一句:“姐姐我们车震吧。” 盛阳抬手就打了一下他的头:“才中午十二点,你在想什么?” 他嘿嘿笑起来:“还不是姐姐给了我胆量。” 从大学开到商业区很快,她下了车,韩正却还在墨迹。她绕过来敲了敲车窗,没好气道:“不要想东想西,那么贵的车不是用来糟蹋的。” 他脸倏尔红了,没想到她还在想这件事。 他推开车门跟上去:“姐姐怎么知道我想东想西。” 盛阳乜了他一眼:“你那二两肉我还不清楚。” 包间是提前定好的,她一进门就被经理簇拥着送到贵宾厅。盛阳把发了个定位给韩正:“叫他们按这个地址找过来。” 韩正还是第一次跟她到那么贵的地方吃饭,一时有些紧张。 盛阳嘲笑他:“你能一晚上花八万,吃顿饭怎么了?” 她把菜单丢过去,慢条斯理地说:“点贵的。” 在他面前,她从不吝啬展现自己的财力。 正说着,男孩子们到了,一进门就此起彼伏地惊呼:“哇这个包间也太大了!” 他们依次入座,开始兴致勃勃地点餐。 “点这个!” “我要吃这个!” “这个没见过!” “这个得老贵了!” 韩正咳嗽了一下,盛阳笑容可掬:“没关系,喜欢什么就点。” 结果他们点了满满一桌。 餐桌本来就很大,摆上密密麻麻的餐盘就更显得拥挤了。韩正其实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吃饭,因为他觉得桌子太大了,与她隔得太远了。 许是因为上午累了一场,盛阳胃口很好,边吃边招呼着大家不用客气。 男孩们见她平易近人,也就自然而然与她打成一片。 “姐姐,你跟阿正怎么认识的啊!”一个人抓着蟹钳,囫囵吞枣地问。 “嗯……”盛阳想了一会,不想把林朗牵扯进来,“在酒吧里。” “哇哦!”他们欢呼,叽叽喳喳讨论开:“看来我也要去酒吧里蹲守美女姐姐了!” “你们下午还有课吗?”盛阳突然问。 韩正怕她又要带他们出去玩,抢先一句说:“有!” 大家本来想实话实说,看他这副着急的样子也就懂了:“姐姐,我们有课,韩正没有!” 韩正笑骂:“兔崽子!” 那人冲他伸了伸头一脸得意。 盛阳又给周霜打了个电话,叫她订个KTV包房。 他们吃了饭又浩浩荡荡往KTV走,韩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搂她,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群迎接周末的大学生。 包间很大,沙发很软,灯光很黑。 盛阳饭后就有些睡意朦胧,窝在沙发上神情享受,随着旋律轻轻地晃着脑袋。 韩正握着麦,姿态轻松,面向她唱了一首《需要保密的情话》: 我想每天睁开眼睛 就能对你说声早安 和你面对每件小事 虽然真的好难 我想知道你的口味是否和我一样 如果不是我会考虑翻新我的冰箱 和你在每种天气进出每个场合 和你坐在日出山顶 看川流的江河 想给你送去雨伞 在你需要时候 也想在出远门的几天接到你的问候 …… 韩正真的很会营造浪漫。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向她,单膝跪地变出了一束玫瑰花。 盛阳欣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笑而不语,只是拉近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姐姐,我喜欢你。” 盛阳被哄得高兴,点了最贵的酒水套餐。 他们都是麦霸,在前面勾肩搭背地唱个不停。 角落里坐着一个安静的男生,修长的手晃着红酒,跟着他们默默地微笑起来。 盛阳探着身子大声问他:“你怎么不过去一起唱啊?” 他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我不会这首歌。” 大屏幕的光在他脸上闪动,盛阳仔细打量了一下,又靠近他说道:“我上次没见过你。” 他见她坐过来,客气地坐直了身子,“我上次在图书馆。” 看来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盛阳又拿起酒杯碰了他一下:“Cheers.” 酒杯叮当,忽然有什么不一样了。 盛阳默不作声地啜着酒,韩正唱着歌看过来的时候她还用左手举起酒杯示意,右手却一直在沙发上,与他若即若离地挨着。 男生的手很克制,既不试探也不躲藏,仿佛无所察觉,又好像心知肚明。 喧闹的房间,昏暗的角落,暧昧的氛围,微醺的感觉,当胃口被吊足了,她轻巧地起身,不留痕迹地勾了一下他的小指。 她出去补妆,KTV的洗手台是环形的,竖着很大的镜子,映着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 她几乎没有等太久,他就贴了上来,吻着她一路进了隔间,顺手销上了门。 盛阳躲开他的攻势,在他胸口画着圈,幽幽地说道:“韩正知道你这样做吗?” 他笑了一下,贴在她耳边说:“不是姐姐叫我来的吗?” 他蹲下去吻她,拇指按在她内侧的痕迹上笑了笑:“姐姐跟韩正好疯狂啊。” 盛阳拉起他诱惑地说道:“我们可以更疯狂。” 他按住了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声很重:“姐姐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盛阳一把将他推到马桶上,一手撑在他耳边,自下而上地看着他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话毕她拉开拉链,轻巧地坐了上去。 谢准刚出差回来,被一群狐朋狗友拉过来玩。包间里烟雾缭绕,他有些厌恶,便出来透透气。 他其实和盛阳一样,极其讨厌烟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洁癖。 有人喝高了,摇摇晃晃地从包间里出来,谢准扶了一把,搀着他去了洗手间。 那人抱着马桶呕心沥血,谢准嫌弃地守在外面。等他差不多吐了个干净,他走过去踢了一脚:“没事吧?” “没事,”那人嘿嘿笑起来,敲了敲隔间的墙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其实早听到了,在KTV这种地方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他充耳不闻,拉了一把朋友:“行了,别听了,回去吧。” 他陪朋友在洗手台那洗脸,流水哗啦啦的,突然“啪嗒”一声,镜子里映出一扇打开的门,盛阳婷婷袅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弯腰理着裙边,后面跟了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 她似乎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碰见他,猛然一愣。 谢准只消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咬紧后槽牙,用力捏住她手腕就往门外走。 “你放开我!”盛阳被他扯得踉踉跄跄,他力气极大,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他拽断了:“你弄疼我了!” 谢准面色冷峻,像只吃人的野兽。他一言不发地拽着她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就用力把她推进去。 “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盛阳要下车,可谢准比她更快一步锁上了车门。 “你就那么饥渴?那是什么地方!”他捏着她下巴怒吼道。 “你管不了我!”她疯了似地朝他喊。 他想也不想就扣着她的下巴吻上去,他的吻一如上次霸道凶猛,还带着浓烈的酒气。 “你放开我!”盛阳躲开他的进攻,他喝醉的样子让她有些害怕。 谢准的眼睛通红,似要滴血:“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啊!”他又凶悍地扑上来,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裙。 “你滚开!”盛阳用尽全身力气踹了他一脚,缩在后座上瑟瑟发抖,像只被欺负了咬人的小兔子。 谢准被她踢了一下却很受用,他怒意上头,酒劲一阵一阵往上涌,她越是推开他,他就越想撕碎她,“你不是一直嫌我脏?那样的人都可以碰你,为什么我不可以?” 盛阳被他压在身下,恨意和泪水一起涌了出来:“谢准,你别让我恨你。” 他冷笑一声:“你从前也没少恨我。” -- 哥哥生气了 谢准自问一直对盛阳很好。 她是妹妹,又是谢家亲生,他从小事事让着她。她身娇肉贵,偏偏又爱爬高上低,一不小心磕碰着了,就哇哇大哭。管家以为是他带着她疯闹,明里暗里训斥他许多回。她也不解释,只在背后冲他偷偷做鬼脸,似乎格外喜欢他受冤枉的样子。 她再大一点,开始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酒吧夜店游戏厅,哪里够乱她往哪里跑。他担心她出事,一步不离地跟着她。他一看就是学校里的叁好学生,出入这种场合免不了被拦下来盘问,她总是在里面得意地嘲笑他。 她出手大方又心思单纯,身边不免有浑水摸鱼之辈,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下药,他看得清楚,冲上去一口气全喝光了。 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倒在包间里不省人事。盛阳吓得尖叫,一群人慌慌张张地报警,送到医院里抢救。最后查出来是GHB,好在送来及时,他没什么大碍,盛阳抱着他大哭:“你为什么那么傻啊!万一是毒品怎么办!” 他笑得虚弱:“还好喝得不是你。” 她哭得涕泗横流,他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干眼泪。 盛阳捶着他一个劲儿骂他蠢:“倒掉就好了,你干嘛要自己喝!” 他嗫嚅:“我一冲动……没想那么多。” 谢昭文知道这件事怒不可遏,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们两个人一顿,他再次背了锅,只说是自己带盛阳去玩的。 他一向懂事,怎么可能干出这件事,谢昭文懒得追究谁是谁非,统统各打五十大板,停掉了他们所有的卡。 她没了钱,也就蹦跶不起来,每天惨兮兮地跟在他身后蹭吃蹭喝。谢准年年都有奖学金,存起来是一笔不小的钱。结果被她一个暑假花了个精光。 她每次可怜巴巴地拽着他衣角,嘴一撇,眼圈一红:“哥……”他就忍不住心软了。 “要多少?” “五百成么?” 他叹了一口气,拉开抽屉数了十张出来,“不要去那种地方。” “哥你最好了!”她拿了钱,喜笑颜开地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脸,欢天喜地跑远了。 他愣在原地,摸着脸颊不知所措。 或许是因为自卑,他一直觉得盛阳不待见自己。但她每次对他有所求,就会格外和颜悦色。他上大学以后拿了驾照买了车,每次放假回来她都要求着他带自己去兜风。 她坐在副驾驶上跃跃欲试,又露出了那种他难以拒绝的表情:“哥……” 他拿她没办法,开到僻静又偏远的地方,找了一段没人的路让她上手试试。 她头一回摸车,又紧张又激动。他耐心告诉她哪里是油门,哪里是刹车,哪里是离合,又手把手教她挂挡换挡。 她学得手忙脚乱,嘟着嘴不高兴:“你干嘛要买手动挡的车。” 他却握着她的手笑得很开心:“谢家的孩子你第一笨。” “你才是第一笨!”她被他一激,当真大胆开了起来,等提了速才感到害怕:“哥哥……” “没事,”他温柔鼓励她:“这路上没人,你慢慢来,不想开了就踩刹车。” 她练了一会就感觉累了,于是又换了位置,由谢准往回开。 她玩了一下午,又精神高度紧张,陡然松懈下来居然窝在副驾睡着了。他一路开到家门口,却怎么都舍不得叫醒她,于是又重新启动车子,开上了高架。 夜晚的风很凉爽,她的呼吸均匀安详,像是在做一个很甜美的梦。他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海边停下,下车后靠着引擎盖出神。 “你怎么不叫我……”盛阳揉揉眼睛从位置上坐起来。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远方:“看,满月。” 那天是农历十五,一轮明月冉冉升起,高高地挂在夜空中。银辉洒在海面上,吹皱了一层层涟漪。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们一个靠在车前,一个坐在车里,像是共同分享了秘密般,静静地守候着这一方美景。 他一定是想起了那些往事,因为他眼中的怒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大海般沉静的眸子。 盛阳也冷静了下来,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在后座正襟危坐。 他们谁也没开口,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良久,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在这?” 谢准笑了一下:“跟朋友来玩。” 盛阳哼了一声:“我也是。” 谢准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一圈红痕,他生气的时候未注意,忽然对她下了那么大力气。 “疼吗?”他喃喃问。 “什么?”盛阳皱着眉头问他,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轻松地笑起来了,“你说这个?你拽得时候很疼。” “对不起。”他坦然道歉,“我喝多了,又看你那样,生气……” 盛阳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她电话响起来,韩正发现她不见了,急匆匆找她。她不想接,按掉了又把手机翻了过去。 谢准突然来了兴趣:“怎么不接?” 她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刚觉得他好说话怎么又变得那么讨厌:“跟你没关系。” 他们聊不下去,又陷入了沉默。 谢准下了车又绕到驾驶位,回头问她:“去哪?我送你。” 她吐出两个字:“回家。” 谢准拿不准她是要回大学城那边还是要回谢家,发动了车子又不知道往哪里开。 “盛阳,”他低低叫她,“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句话,在她叛逆的青春期里他说了无数遍。他背着两个人的书包,校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拉着她的手不放,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固执。 她有时听话地跟他回去,更多的时候是甩开他跟朋友们笑闹着离去。他也不走,就背着包安安静静跟在她身后。 后来出了那件事,她再也不去那些场所。每天放学就吊着一张脸跟他一起回家。他却很开心,一路上不停地给她买吃的买喝的,希望她能多开心一点。 眼下他又用上了这一招,一路上不停地介绍着哪里有好吃的炸串哪里有香喷喷的油饼。 盛阳在后排冷漠开口:“我不吃街边小摊。” 谢准忽然住了口,意识到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盛阳没回谢家,说了地址让他照着开。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大概也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他手眼通天,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谢准还是第一次来到盛阳的住处,她收拾的很干净,一切都井井有条。从装修风格到物品摆放,跟他的习惯如出一辙。 其实他们两个本就是同一类人。 她似乎不太欢迎他,但到底还是让他进了门。她懒得招待,就让他自己随意逛逛,想喝什么想拿什么也不用打招呼,她要到楼上睡一觉。 他溜达了一圈,没发现别人的东西。看来她还没把那些男人往家里带。 他拿起了她架子上的混沌摆,她从前不爱这些东西,一上物理课就困,可她现在将它摆在一眼就看到的地方,显然是非常爱惜。 他内心酸涩,恨不得直接把它摔在地上,忍了又忍,才把它放到原处。 门口有人敲门,是一个很稚嫩很着急的男声:“姐姐?姐姐你在家吗!”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都找到这来了? -- ρō➊㈧.āsǐā 要我们当着你的面做吗(修罗 韩正在KTV玩得尽情,以为盛阳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左等右等没见她回来,反倒是周扬进来对他说,盛阳被一个很凶的男人拉走了。 他当即就要去找她,周扬拦了他一把:“那个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又气得那么狠,说不定是她老公。” “不可能!”他吼回去,“她没结婚!” 他们都沉默了。 韩正抖得手机都拿不住,给她打电话,响一声,挂掉。再打回去,很久没人接。 舍友拍了一下他的肩安慰道:“阿正,算了吧。” 韩正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我要去找她。” “你去找她——然后呢?”周扬情绪激动地冲他吼,“她是个老手!阿正,你掂量一下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韩正骤然睁大双眼:“你怎么知道?”他冲上去揪住周扬的衣领,一下子把他顶在墙壁上:“我问你怎么知道!” 周扬没看他,别开脸不说话。 他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亏我当你是好兄弟!” 韩正怒气冲冲地从KTV离开,打了车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细细想来,他对盛阳的了解乏善可陈,他只认得她的车,她的一个家,她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让司机绕着大学城开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去她家碰碰运气。 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分外犹豫,万一……真的是老板把她带走的呢? 他听了许久,里面没什么动静,她似乎还没回来。他壮了壮胆子拍门,没想到开门得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韩正站的笔直,防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同性间的敏锐感觉告诉他:此人绝非善类。 “你是谁?”谢准先开口,他手撑在门上,长腿微收,一副闲散舒适的模样。 “你为什么在她家里?”韩正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谢准嘲弄地看着他,似乎认为这是个完全没必要回答的问题。 韩正见他不说话,便赌了一把:“我是盛阳的男朋友。” “呵。”面前的男人讥讽道:“你还不配。” 他猛然一下僵直,握了握拳头又深舒一口气,冷静下来说道:“我不配,怕是你也没机会。”ⓎцzんаIщц.ρщ(yuzhaiwu.pw) 对面的男人抬眼看着他,一副“看你嘴硬”的表情。 韩正轻蔑地笑了一下,“她未婚夫不是你。” 谢准被这简单一句话激得瞳孔急剧收缩。 “她跟你说要结婚了?”他字字句句压抑着怒气。 韩正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赢了,他嘲弄地看着面前愠怒的男人:“原来你不知道。” “够了!”谢准指着门外吼道:“滚出去!” 韩正也昂起来头,与他目光相较,毫不退让。 谢准顿了顿,走回沙发拿出来一个钱包,甩了一张卡在韩正身上,“拿着钱滚蛋,以后不许再找她。” 这作风,怎么跟盛阳那么像! 他用两指嘲弄地夹起那张银行卡:“盛阳知道你这么挥霍她的钱吗?” 他眉眼间的不屑成功激怒了谢准,韩正大概是把他当成了盛阳包养的小白脸。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有人送上门来省得他再找人打架了。 “吵够了没有!”盛阳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 谢准回身看她,语气缓和:“你怎么醒了?” “你们声音那么大,我能不醒吗!”她不耐烦地冲他吼道。 他叹了口气,抱歉地对她说道:“对不起。” 盛阳白了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对韩正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他看着他们自然的相处模式,忽然有些底气不足,“我来看看你。” “我没什么好看的,我好得很。”盛阳打了个呵欠,“你朋友都回去了?” 韩正犹豫又犹豫,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她和周扬的事,只低低嗯了一声。 “那你也回去吧。”她扶着门,对他下逐客令。 韩正往里面看了一眼,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留在她家里?! “我不走。”他倔强道。 “听话。”盛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在他耳边说,“我过两天去找你。” “你不要这样。”他躲开她的手,委屈道,“为什么你可以随便冲他发脾气,却永远都是哄着我?” 盛阳看了一眼站在里面看戏的男人,耐着性子对韩正说:“你们不一样的。” “我也是男人。”他倔强地看着她,“姐姐,你不要赶我走。” 盛阳拿他没办法,“那好,你们进来,接着吵。”她敞开门,大剌剌地邀请他,“你们什么时候吵够了,我再回来行吗?” “姐姐……”他绞着衣角,几乎要哭出来,“你不要这样……” “你的狼狗,似乎格外黏人啊。”里面的男人讽刺了一句。 “谢准你给我闭嘴!”盛阳回头训斥他。 谢准?! 韩正遽然皱起眉头,谢氏集团的二把手——谢准? “你是盛阳的哥哥?”他目光越过她的手臂,死死地盯着那个双手插兜的男人。 谢准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拿那张卡?我给你的数目,可比谢盛阳能给的大多了。” 盛阳一字一顿:“谢准你适可而止。” 韩正瞬间明白了眼前的态势,突兀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盛阳急忙解释,然而却被谢准打断,他上前搂住她的腰,掰过她的脸蜻蜓点水般掠过,示威似的看着韩正。 盛阳扇了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手上用了劲,将她箍在怀里动弹不得,“还不走?要我们当着你的面做吗?”他勾起嘴角,一点也不在意说了什么。 韩正紧紧咬着唇,双眼血红盯住搂抱的兄妹二人,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走掉了。 门砰得一声关上,伴随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卑鄙!”盛阳气得浑身发颤,眼神要把他撕碎。 谢准却比她更生气,他深深地看着她,咬牙切齿:“你还是决定跟顾舒叶结婚了?” “我不光要跟他结婚,我还要跟他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分光你的家产!”她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谢准,你不要以为你姓了谢就真的是我谢家人!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被她气笑了,捻了一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嘲讽地说:“就你?” 盛阳被他简单两个字激得情绪失控,立刻扑了上去冲着他拳打脚踢:“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来抢我的……” 谢准任由她撒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扶了她一把防止她摔倒。等她精疲力竭倒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他才蹲下去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背,轻柔地安抚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哭得声嘶力竭,像个找不到答案的孩子。 “对不起,盛阳。”他心痛如绞,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东西,我只是……我只是……” 他搂住了怀里哭到哽咽的人,咬紧了牙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仰起头闭上眼睛,一滴泪就这么滑了下来。 ——“我爱你。” -- 还是和哥哥做了(高H) 盛阳听了此话,竟开始发抖起来,她牙齿咬得咯咯响,痛恨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她在他怀里踢打,尖声叫起来:“你不配!你不要碰我!” “盛阳,盛阳。”他一声声唤她,声音痛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不要!”盛阳完全丧失理智,死命地推着他:“你给我滚!” 他搂住她,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她一开始拼命挣扎,后来在他温柔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她的痛骂变成了呜咽,她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盛阳,盛阳,对不起……”他耐心地吻着她,她浑身是汗,碎发黏腻地贴在脖子上,他的嘴唇咸咸的,不知是自己的泪水,还是她的汗水。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痛哭着质问他,他不停地道歉,温言哄着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把她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脱去她的衣服。她哭得很厉害,却没有拒绝他的行动,只在他进去的那一刻叫了一声喊疼。 他没有过经验,不知道女孩子直接进会不舒服,只好停在那不敢动,继续流连忘返地吻她,直到感觉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推进一点。 “哥哥……”她搂着他脖子,眼神有迷乱也有拒绝,“不可以……” 她的拒绝很无力,他们不是亲兄妹,连一点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一声声哄她:“盛阳,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又试着深入了一些。她太紧了,他很怕自己会伤到她,只好拼命忍住体内的汹涌,慢慢推进。 她似乎承受不住,一边躲避着他的亲吻,一边排斥着他的深入。可她身下却越来越湿滑,直到他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出。 “盛阳,盛阳,”他在她耳边欣喜说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么?” 盛阳张开嘴否认,却发出一声娇吟。他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身下的动作却更快了。 “盛阳,你心里是有我的!”他干脆直接抱起她,托着她的臀上上下下,结合处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这声音让她羞耻,照着他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下去。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直到嘴里弥漫出血腥气才停嘴。 他嘶嘶吸着冷气,却在疼痛中更爽了。他连声求她:“盛阳,你再咬我一下,求求你给我……” 于是她发了狠咬他,用指甲在他背后挠出长长的血印,他在这极致的疼痛与快乐中将她抵在墙上激烈地撞击着,她几乎要被他顶散了架去。 她在理智与情欲中挣扎,上一秒还叫着他名字痛斥他是个畜生,下一秒就在阵阵酥麻中败下阵来,娇弱地请求哥哥快点。 她的反复无常勾动着他内心的火,他闷哼几声近乎要死在她身上。她痛恨他的时候,他痛,便要狠狠地顶撞她。可她娇吟的时候,又紧紧夹住他,叫他欲罢不能。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叫人欲仙欲死的药,那它的名字一定叫做盛阳。 他出了一身的汗,仍是不累,直接抱着她走到了淋浴间,盛阳的腿紧紧盘着他腰胯,花径有规律的收缩着,绞住他的长柱肆意蹂躏。他差一点就站不稳,几乎要缴械投降。 他打开了花洒,水流如大雨般倾盆而下,将二人浇了个湿透,冲去了黏腻的汗水,他们的交媾更顺滑了。他忘我地抬着她,双手在她腰肢掐出红印,她胸前的波涛汹涌,他一低头便含住了那棵含苞待放的蓓蕾。 “啊……”她被他刺激地叫出声,尖长的指甲深陷在他皮肤里。 “给我,给我。”他喃喃地求着她,却在身下猛然蓄力。盛阳被他架着前仰后合,不得已扶住一旁的玻璃才勉强维持着平衡。 体内的硬物仍在横冲直撞,没有节奏没有章法,只有他长达二十余年隐忍下汹涌勃发的爱意。他几乎要把她顶穿了去,又怕真的伤了她,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探入,又控制不住地顶入最深处。 “哥哥……”她哭了,泪水混着花洒的流下,她哀求他:“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要了……” 他仍是那一句话:“你肯和他们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一下下惩罚她,扯过毛巾将她的双手缚住,吊在毛巾架上,声声质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你是哥哥。”她抽泣,呜咽中混着呻吟,微红的眼圈更显得可怜,他握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辗转吮吸着她的每一丝酸涩与甜美,“哥哥也可以要你……” “呜……”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花心急剧地收缩着。浴室里水汽升腾,氤氲着模糊了玻璃,只能依稀看到两个赤身裸体拥抱的身影。花洒仍在哗啦啦地流着,她垂在他肩膀上不动。他疑心她昏了过去,便情急地晃着她:“盛阳!盛阳!” 她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阖上,“抱我…出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缺了氧。 他急急地抱着她出去,将她放在床上就要打120。一手抬起阻止了她,盛阳虚弱地说:“你是要别人来……看我们笑话吗?” 他被这句话刺痛,咬了咬牙说道:“对不起,是我昏了头。” 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取了毛巾为她仔细地擦干身体后盖上了被子,紧张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在她床前守了一夜。 -- 卑微暗恋的哥哥 雨下得极大,虽然窗帘没有拉,室内仍是昏沉一片。盛阳还在美梦中,只觉得雨声格外刺耳,便不自觉翻了个身。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什么,温热的触感传来,还带着浅浅的鼻息。盛阳一下就惊醒了。 谢准趴在床边睡到很沉。他守了一夜,生怕她出什么危险,累到极致才支撑不住睡着了。 他的睡颜远比他醒着的时候好看,鼻梁高挺,薄唇如削,睫毛又密又长,无辜地垂下来,只是他眉头轻皱着,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盛阳无意识地伸出手,想替他抚去眉宇间的哀伤。 她小时候睡觉害怕,他便总是这样守着她。 谢昭文工作太忙,偌大的谢宅除了佣人,只有他们两个相依相伴。她自小独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唯独怕打雷。 一到夏天雨季,雷声轰隆隆作响,从天边滚过来,陡然在耳边炸开,将她从沉沉的梦中吓醒。 一睁眼便是漆黑的房间,窗外明明暗暗的闪电将老宅古朴的墙壁找出了魑魅魍魉的影子,连橡木都散发出腐朽潮湿的味道。 她怕极了,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一溜跑到谢准的房间。 谢准的床很大,他个子又高,手长脚长,瘫在床上睡得很舒坦。冷不丁被窝儿里钻进来一个软乎乎的身体,紧紧靠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盛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还没从梦中醒过来。 又有一个闪电劈过来,紧接着一声巨响,几乎震碎了窗棂。 “哥哥,我怕!”小盛阳的声音颤抖,又努力往他身边偎了偎。 谢准还在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怀里的小家伙分外棘手。他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 她闭着眼,却不肯睡。平日里看的鬼故事情节跑出来,仿佛她只要睁开眼,他们就会哭嚎着向她扑来。 “盛阳……”谢准声音有些僵硬,“你别总眨眼。” 她的睫毛太长,扫在他喉结处痒痒的。他比她大了些,心里已经有了男女之分,又自小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亲兄妹,所以一直非常注意相处的界限。可眼下她不管不顾地贴上来,又怕得那样厉害,他只好硬着头皮拍着她的背,等到她安心在他怀中睡熟,才放松睡去。 自那以后,一到晚间下雨,盛阳便总是会可怜兮兮地拽着他衣服,嘟着嘴撒娇:“哥哥……你陪我睡嘛!” 谢准假装没看见,她扇子似的睫毛一垂,立马就要落下泪。 “好好好,”谢准无奈开口,“我……我守着你吧。” 于是她高兴地滚上床,麻溜地盖好了自己的小被子,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说道:“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呗。” “没有故事,快睡觉。”谢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上生硬哄睡。 盛阳见他这样,好心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大半空间,“哥哥那你上来呗。” “不了,你快睡,睡着了我就回去了。”谢准敷衍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刚刚还水灵灵的大眼睛立马红了,她撇着嘴:“我不要你走……” “好好好,我不走。”谢准无奈投降,“那你快闭上眼睛睡觉。我就在这看着你。” 她这才放下心来,又从被子里伸出手牵住他,生怕他趁自己睡着了离开。 到底是小孩子精神足,她在床上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睡着。一会翻身嫌太热了,一会又觉得枕头不舒服,非要缠着他讲故事。 谢准搜刮尽了脑海里的故事,勉勉强强给她讲了个龟兔赛跑。她还有些嫌弃:“我幼儿园就听过了。” 谢准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小手说:“那换你给我讲一个我没听过的。” 她来了劲,开始兴致勃勃地讲故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呼吸声也沉了,只是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谢准困极,又怕起身会把她吵醒,再闹他许久,只好任由她牵着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后来盛阳渐渐长大,不再害怕打雷,也不会在做噩梦的时候跑去找他。她逐渐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一颦一笑间带着少女的娇羞和不经意的风情。他故意避开她,又忍不住关注她的一切。 盛阳开始叛逆,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然而她越是如此,越显得偶尔的亲近仿佛巴掌后的蜜糖,惹得他欲罢不能,隐秘的心思如野草般疯长。 盛阳交第一个男朋友的那一天,他失眠了整整一夜。谢准那时在国外留学,看到她在空间晒照片,恨不得逃了课买当天的飞机就回来。可是他不能,就算他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到盛阳身边,也不过是得到她一个鄙夷的挑眉:“你怎么回来了?” 她恨不得一日发十八次合照,还有各种黏糊糊的表白。他一条条看过去,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跑到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包烟,才吸了一口就呛出了眼泪。 “盛阳……”他摩挲着合照里她笑容甜美的脸,把手里的一支烟捻得粉碎。 他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在想她。盛阳的空间被他翻烂了,连留言的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有时不开心,便会发一些失意矫情的文字,谢准忍了又忍,才没向她打出那通名义为“哥哥的关心”实则十分烦人的电话。 他家世优越,长相出众又举止得体,身旁不乏一些门当户对的漂亮女生。可他看着她们每一个人,都没有盛阳好。 他默默的,将这份隐秘的心思掩饰得干干净净。只有手机里一张张被裁成单人的照片昭示着他有多在意她。 谢准的手机从不给别人看。只有一次,给同组的同学传照片的时候不小心多划了一张,那人便惊讶着叫起来:“Wow,your girlfriend?” 他想否认,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从此哥大的校园里又多了个令人心碎的传闻,财貌双全的谢准早有了天仙似的女朋友,怪不得年年一放假便赶着回去,好与小女朋友你侬我侬。 谢准归心似箭,盛阳却不怎么搭理他。只在他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给他好脸色看。其余时间分外嫌弃家里多了他这个人。 她又换了男朋友,不知在外面疯玩些什么,每天都回来很晚。她一到八点不着家,谢准就急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刘妈妈坐在客厅里一边打毛线一边看电视,她是个慈爱又老派的人,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做活计,给他和盛阳织一些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你走来走去,我的针脚都要被你晃乱了。”刘妈妈推了推眼镜,颇为不满地说道。 他似是未闻,只是焦急地回了句:“刘妈妈,怎么盛阳还不回来?” 刘妈妈头也不抬,早就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回不回还不一定呢。” 见谢准担心,她又宽慰似的笑了一下:“这做哥哥的,就是会担心妹妹。” 他骄傲又心虚,分不清自己的担心到底有几分名份上的“哥哥”,又有几分是不可告人的私心。 “您别老织那些了,我和盛阳都不穿!”他借着换话题掩饰了自己的心绪不宁。 “怎么会?盛阳可喜欢了!”刘妈妈振振有词,“去年盛阳就一直念叨着叫我给她织毛衣,我寻思着她一件你一件,特地挑了浅灰色的卡司米,男女都能穿。” 他愣了愣,脑海中忽然浮现盛阳和自己穿着一样的毛衣的画面,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 刘妈妈站起身朝他招手:“你过来,我比比大小。” 他又长高了些,肩膀更宽阔了,少年的青涩褪去,身上依稀有了些男人的影子。 刘妈妈感慨道:“我们阿准都长成大人了!” 他不满抗议:“刘妈妈,我早就成年了!” 刘妈妈笑而不语,拢起毛线慢条斯理地缠着,过了一会开口说道:“等你毕了业结了婚,盛阳也大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该退休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他承欢膝下,乖顺地说:“我跟盛阳还得指望着您呢!” 他在心里大胆地幻想着,若是……若是有天,他在婚礼上牵了盛阳的手,那天的阳光一定会分外明媚。 盛阳一直到半夜叁点才回来。她蹑手蹑脚地进家门,生怕吵醒了别人,未曾想谢准竟然一直在客厅,像一只黑猫幽幽地坐在黑暗里。 “你吓死我了!”盛阳用气音凶他,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感觉。 “你过来。”他冲她招招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天盛阳心情一定是很好,出乎意料地很听他的话。 她坐在他旁边,无意地撩起了一缕他的刘海,轻声嫌弃道:“你头发怎么那么长了?” 她靠得他极近,少女的清香传来,还带着一点点甜。他用力嗅了一下,又觉得什么都没闻到。 “去哪了?”他闷闷地问。 盛阳一听到盘问,立马泄气,“你怎么老问这些。” “我是你哥!”他加重了语气,“你天天回家那么晚,我管一管你还不行吗?” “你管就管呗,反正我不听。”她冲他吐了吐舌头,像是撒娇的小猫在他心上挠了一把。 他生硬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难得强势地说:“反正我在家的时候,你不许这么晚回来!” 盛阳不说话,一双清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瞧着他,看得他分外心虚。 “哥,”她试探开口,“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笑话,他哪里来的女朋友! 他未置可否,倒是放下了她的手。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被她理解为默认,无声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他凶她,催促她去睡觉。 “我才不睡,”她伸了个懒腰,“我下午喝了米芝莲,到现在都精神抖擞的,只怕是睡不着。”她靠了上来,那股清甜直往他鼻子里钻,“哥,到我房里去呗,咱俩玩大富翁。” 多大的人了,还爱玩大富翁。 他起身迈着长腿想回房,却不知怎么心猿意马地回了句:“好。” 结果他们当真玩了个通宵,盛阳越玩越精神,他却是连眼神都呆滞了,更别提思考了。 盛阳搜挂着他的钱,笑话他连底裤都输掉了。 他就这么在她房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盛阳在旁边,嫣红的小嘴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樱桃,饱满而多汁,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他迟疑着,缓慢而安静地接近她,少女的清香扑鼻,而他寻到了那一抹,却再也不敢靠近。 他悄悄地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内心却锣鼓喧天。他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房间,彻底地把心都输给了她。 刘妈妈的毛衣在开学前交到了他手上。怪不得她赶得那样急,原来是想让他在今年冬天就能穿上。 盛阳使了坏,偏偏穿着他那件毛衣,松松垮垮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啼笑皆非:“你倒也不嫌热。” 她甩着长袖子振振有词:“你不觉得我穿这种宽宽大大的衣服特好看吗?”又转到镜子前比了比:“时下流行的男友风!” 他抿了下嘴,因为话里那句“男友”,便默认她如此反季节的行为。 临走之前他收拾衣服,她倒是迭得好好的送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分别,她难得流露出依恋与不舍。 “哥哥。”她从后背抱着他,一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一怔,心便剧烈跳动起来。少女曼妙的曲线贴着他,他脑海中警铃大作。 盛阳仍是不觉,抱着他轻轻晃着撒娇。她很少对他体贴,他便尤为舍不得这样的甜美,只任她静静抱着自己。 良久他开口道:“我会……想你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尽管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盛阳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飞快地放开,恢复了往日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你走了,我不知有多高兴呢,哼。”她扭头离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他的视线落在那一件迭得整整齐齐的毛衣上。它毛茸茸的,似乎还带着一点她的体香。他眷恋地、不舍地,把脸贴了上去,温暖的羊毛触感传来,像极了她刚刚的拥抱,提醒着他唯一的真实。 他走了,一架飞机将他带入万米高空,穿过云层,又跨越洋海,终于抵达地球的另一面。他下了飞机,却仍恍惚地觉得自己的心丢在家里了。 他拼了命似的学习,甚至连修多门课,只想提前拿够学分快点回国。他成绩优异,谢昭文自然是对他寄予厚望,一回来就带到公司里帮她打理事物。盛阳升入高叁,难得收敛起心性,老老实实坐在学校里日复一日地写卷子。谢昭文叫她出国,盛阳偏不肯,黏着她不住撒娇:“妈,国外太苦了,我不想离开你。” 她无法,只好任由她留下,要求她必须认真学习,全力以赴参加高考。 谢准暗自开心,等高考完,她成了年,或许他可以…… 他的美梦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碎。那日他刚出差回来,正坐在商务车的后座疲惫不堪地往家里赶,就接到了刘妈妈的电话,“你妹妹正在家里大发雷霆,你先别回来。” 他还有些诧异,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她生气与他回家有什么关系。 他向江觅打听了一下情况,一向沉稳的秘书脸色也有些尴尬,只说小姐与老板吵了一架。 他内心隐约有了感觉,盛阳怕是知道了。 他在胆战心惊之余多了一丝兴奋,很快又被愧疚代替,他心乱如麻,只想快快见到她。 可盛阳没给他机会,她当晚便出了国。她走得那样急,连衣服都没带几件。等他得知消息赶到机场的时候,她的航班刚刚起飞。 她走,他留。他们总是这样错过。 谢准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在眉心,像是当年他一直没舍得穿的卡司米毛衣。他深呼吸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盛阳闭着眼睛,呼吸却微微不自然。 他知晓她在装睡,便不忍心打扰她,悄悄起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了上了门。 她努力装睡,耳朵却机敏地竖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他大概是出去了一趟,过了好一会才回来。餐盘叮咚作响,他应当是出去买了早餐。她在心里默念了许久:“不要叫我起床不要叫我起床。” 他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祷,静静地在她床头站了一会,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盛阳这才睁开双眼。他的手表未带走,是昨天他在亲吻她的时候摘下的。秒针滴答地走着,明明微乎其微,却在她耳中分外清晰。 盛阳又赖了许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后在趿着拖鞋走出房间。桌上摆着她爱吃的蟹黄汤包。皮薄馅多,轻轻一咬,汤汁便流入口中,鲜美非常。她胃口大开,将一笼汤包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才看到谢准留下的字条:“慢点吃,小心烫,小馋猫。” 晚了,她已经被烫了嘴。 -- ρō⑴㈧.āsǐā 多人运动使人快乐 今天周六,她不用去分公司站岗,倒是避免了与他打照面的机会。顾舒叶又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叫她出去玩,她无精打采地拒绝了:“下那么大雨不想出去,你自己去玩吧大少爷。”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顾舒叶在电话那头痛心疾首,“一点点雨便能困住你向往自由的脚步?” 他自从订了婚,整个人都像只志得意满的花孔雀,逮着机会就开屏。 盛阳是真不想理他,径直挂了电话,回到床上直挺挺地躺下去,伴着呼啦啦的大雨声睡得格外舒适香甜。 没过多久,顾舒叶不请自来,最近他登门拜访的次数也太多了些,而且一次比一次自觉,简直要把她这里当成第二个家。 他今日作休闲打扮,倒与大学里的男生相差无几,斜斜地背了个单肩包,眉眼一如往日轻佻。他迈着长腿走到盛阳床边,一把就掀起了她的被子。 “你干嘛!”盛阳皱着眉头瓮声瓮气地问他。 顾舒叶乐了,“你没睁眼,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只有你录了我家的指纹。”盛阳闭着眼坐起身,摸索到被子又扯着盖了回去。Ⓨцz⒣аIщц.Ⓟщ(yuzhaiwu.pw) 顾舒叶干脆躺到了她身边,伸出长长的手臂刚好在她沾到枕头的那一刻揽住她。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他轻笑,“难不成是害了相思病?”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盛阳忍了又忍,决心不理他。 他见盛阳翻了身背对着他,便用力搂了搂靠上去,手开始不安分地摸起来。 “别动。”盛阳呵斥,寻到他的手就狠狠打了一下。 “嗷。”顾舒叶夸张地大叫,委屈地说:“都要结婚了,你还不让我碰你!” 盛阳敷衍他:“都说初夜要留到新婚之夜才最美,你耐心等等呗。” 顾舒叶在她身后小声嘀咕:“那也是我的初夜,不是你的初夜。” “你说什么?”盛阳虽然背对着他,耳朵却依然很灵敏。 顾舒叶却不说话了,只是靠上去亲了亲她的耳垂。 “想做你第一个男人。”他泄气地说道。 盛阳嗤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又不肯。” 顾舒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得什么。 “你哭那么狠,居然没睡?”顾大少爷的脑回路果然非常人可比。 盛阳信口胡诌:“就是因为没睡到手,所以才遗憾那么久。” 他气哼哼,手上勒了劲以示不满。 “快说,我在费城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存心勾引我?”顾舒叶的旧账就像一本书,翻起来哗啦啦作响。 “我没有。”盛阳言简意赅。 “我才不信。”他的小辫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没心思你拉着我模仿《戏梦巴黎》干嘛。” 盛阳被他戳破,倒也不觉得丢人,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一双又黑又亮的瞳仁直视他,逼着他不得不看向自己:“难道你那时就不想和我做吗?” 想,他当然想,他只是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就夜深人静自己解决,白天照样当他的柳下惠。 眼下二人既然心意相通,他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坦荡荡承认:“想。” 盛阳笑了笑,奖励似地在他唇角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顾舒叶却像抓住机会似的,略一偏头便含住了她的唇,两片火热的薄唇用力吮吸着。 他越吻越动情,一直将她抵到床边,伸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再慢慢往自己怀里拉。 盛阳被他吻得酥麻,身体越来越软,在他继续伸手做解开她睡衣带子的时候,她又握住了他的手。 “不行,”她双眼迷蒙,却闪着一丝狡猾,“我记仇得很。” 顾舒叶用舌头勾着她,囫囵地说:“唔……试一次你就知道我有多棒了。” “你拒绝我很多次。”她补刀 “那这一次全补回来。”他耐心地哄着她。 盛阳寻到机会,张口用力咬住了他的舌头。 “啊!”他捂着嘴坐起来,怒气冲冲地叫她名字:“谢盛阳!” 罪魁祸首冲他吐了吐舌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都说了,我这个人很小气的,不让你吃些苦头怎么行?”她的眼睛亮晶晶,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顾舒叶大着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算你狠!” 他愤然起身,一挥手打掉了床头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盛阳反应极快,一下子意识到那是谢准的手表。在顾舒叶准备弯腰的时候,她立马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压住了他的动作。 “我改主意了,”她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眨着眼睛故意说惹人浮想联翩的话,“大好的青春着实不能浪费。” 顾舒叶眉开眼笑,刚想伸手搂过她,下一秒身上的人儿就飞快翻身下床,一脚把地上的手表踢到了深处。 “去哪?”她闪了他一下,还气定神闲地站在床边睥睨他。 顾舒叶倒也不生气,抱着臂坐起来挑眉说道:“打羽毛球,去不去?” 他倒是好兴致,下雨天打不了高尔夫,就跑到室内打羽毛球,怪不得今日一副运动装扮。盛阳扶着衣柜,朝房门偏了偏脑袋:“还不出去?” 顾舒叶干脆闭上眼睛,懒散地靠在床上,拖着长音:“你就这么换呗。” 从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过,因为太熟悉,倒是从没想过要避嫌。盛阳叹了口气,随手扯出一套运动服换上,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好了。” “得嘞,快走。”顾舒叶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揽着她出了门。 他兜兜转转,竟然没去办了卡的俱乐部,而是跑到了X大的体育馆。 盛阳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果不其然一进门就看到林朗单手提着球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原来是约好了。”她幽幽地说。 顾舒叶不要脸地凑在她身后说:“怎么,不是和本少爷单独约会还有点失望?” 盛阳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叁个人怎么打?” “叁个人怎么就不能打了。”顾舒叶懒洋洋地指着对面,“咱俩二打一。” 这种欺负人的事被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原来是借着打球耍威风来了。好在林朗大度,倒是没跟他计较,只是面如冠玉地站着,眼里蕴着温和的笑意。 盛阳没耐性地指挥他:“去给我拿球拍。”她其实昨天才跟林朗见过面,可还要做出一副避嫌的样子,只在顾舒叶背对着她的时候冲林朗眨了眨眼。 对面挥拍的姿势太帅,盛阳心猿意马,不是打偏了,就是没打过网。顾舒叶拾起球嘲笑她:“软脚蟹。” 盛阳拿着球拍毫不客气地敲了他的头:“你要是嫌弃我,我就和对面一队。” “那可不行。”顾舒叶护得紧,“就算你是猪队友,我也能把他杀得片甲不留。” “你才是猪队友。”盛阳哼哼。她这厢与林朗打得情意绵绵,顾舒叶那厢就回得杀气腾腾。林朗以一敌二倒也没落下风,看着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打起球来倒是虎虎生威。 他们打了好一会,直到身上出了汗才停下来。顾舒叶跑出去买水,盛阳走到一旁坐着歇息,林朗与她背对坐着,手却悄悄地勾在了一起。看似隔开了距离,实则却很是亲密。 “想我了么。”他含笑问。 “没有。”盛阳故意冷冰冰。 他挠了一下她的手心,“我倒是想得很。” 盛阳没有回应,只是心有灵犀地往后靠了靠,肩上温热的触感传来,令他心跳又快了一拍,他默默地握紧了她。 “盛阳。”他低低开口,似是有话要说,余光瞟到顾舒叶的身影从门口逆光出现,手又不留痕迹地放开了。 盛阳感受到他的异样,立马站起身回头,顾舒叶灿烂的笑脸绽放在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拧开瓶盖的水:“喏,悠着点喝。” 盛阳心虚地接过去,清凉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甜味流入口中,一直滋润到心尖上。她忍不住笑起来,一双眼睛越发狡黠明亮。 顾舒叶被她笑得浑身发毛:“对你好也不用乐成这样。” “你不懂。”盛阳的表情高深莫测,勾勾手示意他靠近,“多人运动使人快乐。” 顾舒叶听出了额外的意思,脸可疑地红了。 “谢盛阳!”他气急败坏,“你不要太过分!” 她都不许他碰她,却还想拉着别人一起。 “啧,我说什么了?”盛阳一脸无辜,眼睛却别有深意,“今日不是你把我叫来的?” 顾舒叶一口气没上来呛住,半晌才狠狠说道:“算你狠。” 盛阳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晃荡:“第二次了哦。” 顾舒叶可算是看出来了,她是存了心要气他。于是又换上一副甜心宝贝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做作地嗔道:“小气鬼。” “给我滚!”盛阳笑骂着踹开他。 林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面上虽无任何波澜,但内心仍在隐隐作痛。起初他真的相信盛阳的婚事不过是联姻,但她二人相处太过于熟稔,若说一丝情分都没有,又怎会到结婚的地步? 他想到这里,内心就酸涩无比,只恨自己没能更早一点遇上她。他心乱如麻,下半场便频频失手。对面倒是渐入佳境,二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二十多年顺风顺水,未曾想有朝一日竟栽在心爱的人手里。 盛阳活动开了,打起球来愈发顺手,甚至都不需要顾舒叶再出手。 “喂!”顾舒叶在一旁抗议,一身运动服被他穿得修长挺拔,已经有路过的女生在频频回头看。 盛阳凶狠地扇回直充面门的羽毛球:“看什么看!” 她声音太大,顾舒叶一听就乐了,干脆抱着臂闪到了一旁,扬着声懒洋洋地说道:“老婆你慢慢打啊,我给你加油!” 林朗的手一顿,羽毛球像一只锐利的箭,携着强劲的风迎面袭来,他再扬手已是迟了一步,那球砸在他胸口倒是没什么力度,可他却觉得心痛。 盛阳赢了还不忘回头拌嘴:“谁是你老婆!” “你呀。”顾舒叶得意洋洋,故意拔高了声音,“哪天我们去把证领了呗!” “你想得美!”盛阳无情戳穿他的美梦,“我妈还没回来呢!” “早晚的事!”顾舒叶笑得比他自己赢了还高兴,看着林朗吃瘪的样子,他顿感身心舒畅,恨不得再去操场跑两圈。 那几个女生听到他这样说,窃窃私语地走远了。 盛阳以为他是说给那些女生听,心里不免一甜,又抬头看到林朗复杂的神色,这甜就化作成苦涩。 她把球拍抗到肩上:“不打了不打了!我饿了!” 林朗看了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得真是快,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如去吃饭?”他提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食堂有红烧狮子头。” X大的食堂是出了名的好吃,老师傅的狮子头烧得更是一绝。盛阳一听就口水直流,恨不得催着他们快走。 “给我吧。”二人异口同声,同时向她伸出了手。 她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自己手中的球拍交给谁好。 空气中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林朗微笑接手过来,“既然是用我的教师卡借的,那还是我一并还吧。” 他的语气太过于正当,以至于顺手牵羊夺走顾舒叶的球拍都成了一件义正严辞的事情。 盛阳这才隐隐地感觉到不对:这是在——争风吃醋? 她叁人正要从体育馆出来,顾舒叶还在絮絮叨叨狮子头的事:“盛阳你要是喜欢吃,回头让我特聘的五星级主厨做给你吃。” 他新近从法国请来了私人厨师,没事就要拿出来显摆显摆。 盛阳恨不得指着他鼻子骂:“奢侈!” “这有什么,”顾大少爷不以为然,公子哥儿做派十足,“民以食为天。” “照你这种行事作风,顾氏迟早要被你败干净。”盛阳痛心疾首。 顾舒叶一副软饭吃到底的架势,“那你养我呗。” 盛阳冷哼一声:“我可不养小白脸。” 正说着,迎面而来一群来打球的大学生。为首的一人与她四目相对,炽热的眸子忽然暗淡下来。 她怔了下,刚想与他打招呼,对面那人却飞快移开了眼神,好似陌生人一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倒是他身旁的那位,举在半空中的手讷讷地调转了方向:“……林老师好!” “嗯。”林朗点了点头示意,装作看不见他们脸上的尴尬。 他还以为是那日篮球赛盛阳当众离去的影响,不知道他们竟暗中来往了那么久。盛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弟弟到底是弟弟,这点事儿就承受不住了,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哄一哄。 -- 不如卖身给我 机会没让她等待太久,过了几日刚好朋友送了几张音乐节的门票,她专门驱车跑了一趟。在男生宿舍楼下,室友有些讪讪地挠头,“阿正出去了。” 她还以为他去打球了,便准备下车去球场找他。室友拦了她一把,“那个……姐姐,阿正不在学校。” “那他去干嘛了?”盛阳不耐烦地问。 “呃……”室友神色为难,“阿正去兼职了。” 大学城商业区发传单,八十一天。 盛阳不可理喻:“他缺钱?” 室友点了点头,又飞快摇了摇头。“姐姐我还得上课,先走了啊。”他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盛阳的门票还没来得及交给他就溜得没影了。 盛阳本来打算回去,开到十字路口又鬼使神差地拐到了商业区。她虽然对他不怎么上心,但也不希望跟着自己的男人受委屈,好聚好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商场门口的空地很大,一面临水,筑着蜿蜒曲折长廊,另一面架起了高高的活动展板,摆着许多吸引孩子的玩具设施。一个蓝滚滚的哆啦A梦正站在门口派发传单。 夏天里烈日当空,盛阳不过是略站一站,已是感受到皮肤的黏腻。他那么大个子套在厚重的玩偶服里,想必早已是汗如雨下。 正值幼儿园放学后不久,许多家长接了孩子顺路过来玩。一群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要合照。 哆啦A梦得笑容大大的,仿佛永远都不会悲伤。 孩子们的笑容也大大的,眼神清澈得不可思议。 盛阳远远地看着他,他也在人来人往中看到了一个伫立不动的身影。 “咔嚓!”相机框住他,他还未回过神,那道靓丽的身影就倏尔不见了。 他慌了神,急急得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围着的孩子绊住了。 “哆啦A梦!”“任意门!”孩子们此即彼伏地叫喊。 若这世上有任意门,他真想去到她心里。 商家的活动还没开始,负责人就找到了他。 “小韩啊,”那人笑嘻嘻,“别干了,回去吧。” 韩正摘下厚重的头套,瞬间从闷不透气中缓过劲儿:“怎么了?是我没做好吗?” 难不成他连个玩偶都扮不好。 “不是不是,”那人连忙摆手,“你放心好了,我们工资照发。” 他直接手机转了账。韩正收了款,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费劲地脱下玩偶服。 还有这种好事,居然能提前下班。他甚至都在琢磨着要不要再去接一单。有人从身后拿了罐冰饮料贴住他的脸,猝然凉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冰可乐!喝不喝?”盛阳俯身在他耳边笑盈盈问他。 原来她去买饮料了。 “我……”他不知所措,高兴又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愣什么,快拿着呀!”盛阳拍了一下他的头,顺势坐在他身边,转身抽了张纸替他擦汗。 他身体后撤不自然地避开了:“我自己来。” “哦,那给你。”盛阳丢了包纸巾过去,埋怨道,“这么热的天跑出来打工干嘛。” 他沉默不语,握着她的冰可乐没有说话。 盛阳淡淡地说:“你缺钱,可以和我说。” 他顿时憋红了脸,腾得一下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捏着拳头紧紧盯着地面。 他身材高大,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太阳。盛阳抬眼望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这里太热了,你陪我去吃甜品好不好?”她伸手拽他的衣角。他的T恤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捻一把都能拧出水。 盛阳不由分说拖着韩正进了商场,随手挑了套衣服丢给他。 “我不要。”他执意拒绝。 “臭。”盛阳一个字就让他闭嘴了。韩正只好乖乖进试衣间换上,出来却没见她等在门口,而是直接在柜台刷了卡。 这个女人! 他气急败坏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道:“我自己来!” “晚了,我买完了。”她笑靥如花,得意地向他扬了扬手中的小票。 他只好又在心里的帐上再添上一笔。 他们去吃满记的冻椰皇,小小的椰皇顶着圆乎乎的冰淇淋球,她拿着小勺轻轻戳一口抿入嘴中,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夏天就应该吃冰!”她语气欢快,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韩正莞尔,心里的那些别扭也烟消云散。 盛阳边吃边问他:“你怎么不去酒吧了?” 他顿了顿,言简意赅:“别扭。” 盛阳一脸可惜:“你唱歌还蛮好听的。” 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继而又黯然,“在台上任我唱,未必风光更好。” 盛阳抬眼又低头,一勺一勺地舀着甜品不说话。椰皇里铺着厚厚的椰汁,鲜嫩的蛋白炖得入口即化,余有椰子的清甜与牛奶的醇香。 韩正见她爱吃,又把自己那份推向她:“你吃。” 盛阳顺其自然地问:“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韩正抿了一下嘴,低低说道:“不想。” 盛阳拿勺子作势敲他的头,被他一躲闪开了。 “我不想被你当成小孩子。”他赌气说道。 盛阳举着勺子念念有词:“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韩正咧开嘴笑,像一只傻乎乎的大金毛。 盛阳顺势喂他一勺甜品,他被这陡然亲密的姿势吓了一跳,脸一下烧红了,犹豫片刻后,还是羞涩地张开嘴含下了椰青冻。 盛阳满意地顺了顺他的毛:“这才乖嘛。” 他抖了抖头发,不自然地说:“别摸我头。” “就摸就摸就摸。”盛阳干脆上手给他揉了个乱七八糟,“小屁孩你怎么那么大气性。” 他翁声翁气:“我没有在生气。” “那你怎么装看不见我?”盛阳对他在体育馆的表情耿耿于怀。 “我……”他迟疑开口,“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她与谢准搂抱在一起的画面还在他脑海中,又见她与林朗顾舒叶叁人并肩而行,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她向来洒脱,可还是萌生了深深的不安。 她爱的人那么多,自己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他卑微地确认着她的心意,表情倔强又委屈。 盛阳用舌头卷走了最后一口甜品,起身吻住了他,冰凉的甜透过唇齿在他味蕾绽放,他骤然瞪大双眼,紧张到连呼吸都忘了,只有心跳像坐上了高速列车,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盛阳笑容甜美,微微移开唇在他耳边答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从不给他明确的回应,却又让他欲罢不能,心甘情愿地沦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盛阳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掏出镜子补了补妆。她精致的唇妆无懈可击,仿佛刚刚不过是蜻蜓点水。 韩正的脸一直烧到耳根,不自然地叫了声:“姐姐。” 盛阳哧的一声笑出来,挑着眉看他:“不生气了?” 他猝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错落的阴影。他生硬地牵起她的手走出门,再也没松开。 “玩偶的事——是不是你去找了负责人?”他忽然想到刚才的巧合,禁不住开口问道。 盛阳不以为意,“我给他加了个零,让他自己扮去。” 韩正用力握了她的手,心疼地说:“浪费!” “你不去就行了。”盛阳扯了他一下令他面对着自己,踮起脚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以后不许你做这些事。” “我想……还你的钱。”他嗫嚅开口,声音很轻“我们该说清楚了……” 盛阳的面色一沉,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韩正没有说话,在她没来找他之前,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所以他拼命接活,除了发传单做家教,还在教育超市里帮忙理货,零零散散已经攒了小一千,存在他新办的银行卡里,只想着快点凑够了还给她。 可她现在来了,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思上不了台面,几乎让他羞得低下头。 果不其然,盛阳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还我?靠你一天八十的工资?”她冷嘲热讽,“你倒不如卖给我叁年,一次二百——也是体力活,还不用天天出勤。” 她话说得刻薄,他被羞辱了却还眉开眼笑,“姐姐的话,可以打折的。”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一次八十也行。” 结果他们回家来了叁次,盛阳存心要羞辱他,微信转账了二百五,说剩下十块是小费。 他气呼呼地退回去,又抓住正在穿衣服的她不肯放手:“来都来了,我可以多赚一点的。” 呸,当大男大学生真是不要脸。 盛阳干脆脱了衣服让他抓了个空,她光着身子跑到楼上,冲他做鬼脸:“略略,来抓我呀!” “你等着!”他抓着她的睡衣开衫,像个大狗狗一样跃到楼上。 盛阳关门不及,被他冲开后直接扑倒在床上。 “姐姐,”他眼神火热,架起她又上提了一把,她优美的曲线尽收眼底,刚刚偃旗息鼓的战枪又斗志昂扬,炫耀似的抵在她的玉门。 盛阳微微张开腿,那浑圆的硕头就顺势滑入滋润的甬道,他蹭了一把低头调笑道:“姐姐好湿。” 盛阳掐着他的肩命令道:“那你亲干净。” 他听话地俯身下去,埋在她两腿间用力地吮吸着,她像诱人可口的水蜜桃,桃肉鲜嫩,汁水香甜,他近乎沉浸在其中,源源不断的蜜露就是他的犒赏。 “姐姐……”他声音沙哑,双眼微红,从她腿心迷乱地抬起头,一副克制不住的样子,“你水太多了,我好像吃不完了。”他从腿缝一直亲到乳尖,央求道:“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盛阳刚想同意,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急着起身开门,韩正却压着她不许动,“姐姐别去,”他含住她的山峰胡乱地吻着,“我不会闹脾气了,你别走。” 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又摇摇欲坠着一丝可怜。盛阳狠下心没去理会烦躁的门铃,而是热烈地回应着他。 他们正做到兴头儿上,她手机又响了。盛阳正要接听,韩正比她手长,一挥丢到了床头。孜孜不倦的铃声聒噪个不停,好不容易停了隔一秒又叫起来。 他终于停了下来,恹恹地趴在她身上,闷声说道:“你还是接一下吧。” -- 当着哥哥的面后入(修罗场) 盛阳爬过去划拉了一下,一不小心开了免提,谢准忍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开门。” “你来做什么?”盛阳不满地回道,“我不在家。” “来拿手表。”谢准不容拒绝,“你车在楼下。” 他真是会找借口,盛阳甚至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落下的。 “明天上班带给你。”盛阳信口胡来,可怜的表早在她床下积了一层灰,能不能找出来都还是个问题。 谢准语气很不耐烦:“我五点的飞机——你给我叁点送?” 盛阳倒吸一口气,叫她这个点送表,跟半夜爬床有什么区别。 她忍不住嚷道:“你还能缺块表?大不了免税店再买一块就是了。” 谢准言之凿凿:“表是特制的,我谈生意要用。” 韩正惊讶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怕他真藏了窃听器在里面。 盛阳却不以为然,若他真动了什么手脚,岂不是每晚听到动静都要气得七窍生烟。 盛阳随手扯起散在地上的睡衣披上,光着脚走到了楼下,摸了根衣架叮叮当当在床下扫荡许久,对着手机叹气道:“我找不到,你再买个新的凑合用吧。” “谢盛阳!”他在门外气急败坏,“你开门让我进去。” 她被打扰了本来就心情烦躁,再听到他丝毫不客气的语气更是火上浇油。她走在玄关处按着对讲:“要真是那么重要你早来拿了,你就当它死了被我埋了。” 他被她堵得差点背过气,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来见她还被关在门外窝一肚子火。 他冷峻的面容在屏幕里有些狰狞:“谢盛阳你是不是家里藏了人。” “笑话!”她冷冷讥讽,“我自己的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她上次的仇还没报,眼下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觉得身心舒畅。 韩正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有恃无恐地掐着她的腰继续,嚣张地从后面煽风点火。 盛阳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手抖按到开门键。 韩正顶得她阵阵酥麻,她忍不住踮着脚配合他冲刺。韩正感受到一阵紧缩,咬着她的耳垂压低声音说道:“隔墙有耳够刺激么?” 盛阳松了对讲,轻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他得意非常,于是更卖力取悦她。想到上次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一脸吃瘪的样子,他就舒服得直哼哼。 谢准倒是有好耐性,看她死活不开门干脆开始一个个试密码。反正她值得纪念的日子也就那么几个,以他多年的了解,不愁试不出来。 他耐着性子按数字,对门内的激烈战况一无所知。密码锁开启提示音,盛阳听到“咚——”得一声立马清醒片刻。 “谢准!”她急急叫他,尽管舌尖都在颤抖,“你输错叁次我门就锁上了!” “那你就开门。”他抱臂在门外站着,铁了心要进来。 韩正扶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一副大仇将报的样子:“姐姐,我们做给他看么。” 盛阳使劲夹了他一下,险些让他缴械投降。 “我倒是没发现,你居然那么坏。”她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嘿嘿,我坏的很呢。”他弯腰捞了她一把,把她扶在门上,这样他每一次撞击时,大门都会随之发出声响。 密码锁又提示了一次,谢准已经输错两次了。 盛阳抬起手向后拍了拍韩正,“不闹了,快放开我。” “可是我快要到了。”他来势汹汹,语气却很是委屈,又开始温言软语地求她,“姐姐,求你给我……” 啪嗒。 门居然开了。 谢准居然试出了密码。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交合的二人。盛阳骤然失去平衡,无力地扑到他怀里。 谢准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接,还是不接?” 韩正在生死存亡之间后悔地咬住舌尖:“这次……怕是玩大了。” 盛阳在如此狗血的情势中依旧脑回路清奇:“他怎么会知道密码?” 谢准僵硬着身子,还是伸手抱住了他心爱的妹妹——她衣衫凌乱,大好的春光在眼前倾泻,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血直往上涌。 盛阳脑子乱成一团,大着舌头邀请他:“要……要不要一起?” 谢准西装笔挺,扣着她的脖子就狠狠亲吻下去,他来势汹汹,逼得她连连后退,踩住了韩正的脚。 “去锁门。”他一边单手扯开碍事的领带,一边冷静地指挥着韩正。 韩正蓄势待发被铿然打断,憋了一股劲儿没出使,把门关得震天响。 等他再回过身,二人已在沙发上纠缠不清了。谢准昂贵的衬衫被揉得皱巴巴地丢在地上,上面盖着一角盛阳的睡衣,另一端蜿蜒地搭在沙发上。 “喂!”他气得跺脚,盛阳刚要抬起半个身子说话,立马又被谢准堵住,“唔……” “专心一点,和我。”他在最后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盛阳好不容易从他密不透风的攻势里寻了个喘息的机会,却还要毫不客气地找茬儿,“你不是明天还要出差?” “我可以不去。”他手上用了力,握住了她已被揉得通红的双峰。 盛阳牙尖嘴利地回怼:“不是有个会要开?重要到跑来我家拿表。” 乱花渐欲迷人眼,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低头含住她挺立的蓓蕾含糊不清地说:“你就是……最重要的约会。” 韩正被迫抄手在一旁欣赏活春宫,万万没想到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盛阳狠狠咬在他肩头,迭在他上次还未消退的齿痕上。他吃痛闷哼出声,表情却更兴奋了,粗暴地分开她的腿。 “哥!你弄疼我了!”盛阳不满抗议,趁他分神一把推开他,跑到韩正身后。 “要么一起,要么不做。”她振振有词,坚持认为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谢准冷笑一声,颇为不屑,“我不是个喜欢分享的人。” 韩正立马张开手臂护住她:“你休想!” 谢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韩正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紧实的腹肌渗出细密的汗,泛着性感的光泽。 他半是称赞半嘲讽:“你的狼狗倒是称职。” 话虽这么讲,其实他自己也不差,两个大男人光着上半身无声地较量着, 盛阳打断了他们,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找表。” 真是个不合时宜的提议。但微妙的是二人竟然都同意了。 韩正认为谢准拿到了东西就没理由留下了,而谢准想得是趁机赶走韩正。 两个大男人暗中较劲,合力搬开了盛阳的实木大床。 可怜的手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表盘满是灰。 谢准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叫她全名:“谢盛阳!”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妹妹还能干出这么小气鬼的事。 盛阳有苦不能言,讪讪地弯腰捡起来递给他:“这是个意外。” 谢准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这块表有多贵?” 韩正傻乎乎:“多少钱?” 谢准言简意赅:“一套房子。” 韩正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盛阳好心解释道:“房子跟房子也不一样,好比思南公馆和旧筒子楼。” 谢准咬牙切齿:“一套汤臣一品。” 这回换成盛阳嘶嘶吸气:“谢准你个败家子!” 她一想到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她的家产,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勾起唇角斜斜地笑了:“我败家?是谁暴殄天物把它丢在床下?” 她气急败坏:“那谁让你自己摘下来?”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是你说刮到头发了么?” 她梗住,气得别开脸哼哼不看他。 韩正举起手插嘴:“既然拿到了,不如你走?”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训斥他。 既然又提到那件事,盛阳干脆豁了出去:“谢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结婚,就那么简单。”他举重若轻地掂着手表,暗暗打量着她的神色。 盛阳抱臂斜眼看他,阴阳怪气道:“我倒是觉得还不够简单。” 谢准直接忽略了韩正的存在,低头又向她逼近一步,目光如同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她:“你想让我说得更直白?” 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冰冷又嘲弄的表情有种致命的诱惑。 盛阳镇定自若地后退了一步,伸手抵住了他火热的嘴唇,“不是我想,是你想。” “对,是我想。”他轻松地笑了笑,眼睛却格外认真,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谢盛阳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等等!”韩正又举手打断,“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豪门八卦的第一见证人。 谢准恨不得把他从窗外丢出去,他烦躁地冲韩正摆摆手:“快点滚。” 韩正麻利地滚了,走之前还贴心带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气氛被韩正一打断,倒开始有些不自然,盛阳打圆场:“那个,我去拿水。” “别动。”谢准从后面用手臂箍住她,揽到自己怀里,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从后背传来,盛阳想逃都动弹不得。 他抱了她许久,直到那颗悸动不安的心平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掰过她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谢盛阳,我爱你。” 盛阳的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在听到告白的时候浑身过电——尽管她早就预料到了。 然而当这一刻真实地降临,她却如同在梦中。她机械地答道:“可我不爱你。” 谢准着急辩白:“你心里是有我的!” 他们接吻的时候她反应那么好,他不信那是装出来的。 “我不会爱你!”她抬眼看他,目光复杂又迷茫,“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可以……把谢氏都给你。”他圈住她,声音颤抖,“只要你肯……” “你不许说!”她尖叫一声推开他,“你是我哥哥!” “可你不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哥哥?”他苦笑,“谢盛阳,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当她坐在那艘跨越太平洋的飞机上,过去一切如同画册哗啦啦在她脑海呈现,她就忽然看懂了他所有欲言又止的眼神。所以她像个逃兵一样一去六年,回来只把他当成仇人。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翻来覆去就是那句冷冰冰的话,“我们不可能。” “盛阳!”他带着痛楚叫她,“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因为我的怨比爱多。”她抬眼看他,既有对哥哥的依恋也有对仇人的记恨,“我不会嫁你,你这辈子都不要开口求我嫁你。” 他心死如灰,眼里瞬间失去所有色彩。 “是因为谢氏吗?”他自嘲,“我替你守着,到头来却让你防备我么?” “对。”她干脆承认,眼神清澈透亮,“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好,好,好。”谢准连说叁个好,一字比一字重,他心痛如绞,无力地松开她,怆然离去。 【21】 -- ρō➊㈧.āsǐā 患得患失的顾舒叶 盛阳一连叁个月未见到谢准,秘书说他出差,集团设立了海外事业部,他飞过去当了领头人。 谢准当真是聪明,他这一走,盛阳和顾舒叶的婚事无期限搁置。 盛阳忙得焦头烂额,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过问,刚好换掉了一批老骨干,又提拔了几个心腹上来。如此大的人事调动本来就会弄得人心惶惶,可她手起刀落处理得很是果决——她不会给谢准回来喘息的机会。 她本就继承了谢昭文的精明干练,又在名校和华尔街浸淫多年,早就对这些烂熟于心,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换血之后分公司发展势如破竹,在一月一次的股东会上还被谢昭文点名表扬,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股东也开始频频向她示好。 她进展一切顺利,却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步步都是轻飘飘的,没有踏实感。 “你啊,就是压力太大了。”顾舒叶好心安慰她,“等一切步入正轨,哥哥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 “我要去仙本那。”盛阳有气无力地纠正他。 顾舒叶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好好,老婆说去哪,咱就去哪度蜜月。” 盛阳一不小心又被他套路进去,“不是说度假?怎么又扯到结婚上?” 顾舒叶一脸无辜:“你那么忙,不请婚假,咱们哪有时间出去?” 她懒得同他争执,揉着太阳穴思考公司下一季度的发展计划。 顾舒叶以为她默认了,高兴地搂着她亲了一口,“老婆,我好爱你哦。”ⓎцzんаIщц.Ⓟщ(yuzhaiwu.pw) 盛阳敬谢不敏:“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爱我的样子。”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烦人精。 顾舒叶贼心不死还要继续,周霜敲敲门提醒道:“大小姐,您还有个会五分钟后召开。” 他无奈起身,掸了掸衣服,站得玉树临风,语气却很是委屈,“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也不和我说一句好话。” 盛阳哑然失笑,像哄小孩一样:“好好好,忙完这一阵,跟你去度假。” 顾舒叶这才高兴,拿着车钥匙去了楼下。 盛阳一个会连着一个会,等下班时天都黑尽了。 她给林朗打了个电话,他最近在国外做交流,每天掐着时差勉强交流几句。 “很累。”她仰在真皮座椅上闭目休息,语气中尽是疲惫。 林朗的声音透过遥远的距离传来,似乎还带了些清晨的朝气。 “那就看看星星,每一颗星星的光都努力了亿万年抵达你的身边——是不是很浪漫?” 她莞尔,拿着电话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果然看到了满天星光。 城市中能看到这样璀璨的夜景,当真需要些好运气。 他听出她情绪的舒缓,语气就更温柔了,“下周我就可以回去,带了个礼物给你。”他神神秘秘,却藏不住欣喜。 盛阳笑话他,“惊喜是不能说的,你怎么提前告诉我。” “我忍不住了。”他有些懊恼,很快又振作起来信誓旦旦,“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把我的胃口吊得这样高,失望了可要怪在你头上。”她使小性子,语气可爱至极,叫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盛阳……”他呼吸急促,“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捏着手机,静静地立于夜空之下。 她做完了收尾工作准备回家,刚走到车库门口,一辆招摇的跑车就停在她面前,顾舒叶笑得意气风发:“走呀。” “你没走?”盛阳惊到,从下午到现在,他等了整整四个小时。 他装腔作势打了个呵欠:“太累了,就在车里睡了一觉。” 盛阳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也不去公司。” 顾舒叶油门直踩到底,一手伸过来松松地搂住她:“不是说了吗,等你养我啊。” “我可不养小白脸。”盛阳一脸嫌弃。 “是么?”顾舒叶瞟了她一眼,一双狐狸眼狡黠明亮,“我看你对我那小驻唱就挺不错啊。” 盛阳纠正道:“人家有名字,他叫韩正。” “他叫什么又跟我没关系。”他不屑,“我就是烦他老缠着你。” 韩正放了暑假,彻底住进了盛阳家里。这件事林朗不知道,但顾舒叶来过几次,撞见了他光着上半身刷牙。 四目相对韩正倒也不尴尬,估计是跟在盛阳身边久了,早就锻炼了一副强大的心脏,还能吐干净泡沫冲他打招呼:“老板好。” 他其实已经不去酒吧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好延续着以前的习惯。 顾舒叶简直要气吐血,一个林朗住他隔壁还不够,还要再来个韩正直接住她家里。 因为个小孩闹脾气不是他的作风,只好有事没事冲她阴阳怪气。 盛阳无奈摊手:“他提着行李来找我,我能怎么办?” 她自从忙碌起来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只在下班后拐到林朗那里吃顿晚饭。 有时候事情多,她还要再赶回公司,林朗心疼,就主动提出去公司送饭。 “你傻。”她点着他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那样大家不都知道了。” “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收紧了手臂赌气说道。 谢准一走,她没了非要结婚的理由,订婚宴被一拖再拖。 “再等等我。”她安抚地握住他略带凉意的手腕,将自己的心意透过体温笃定地传达给他。 “好。”他低语,辗转反侧地亲吻着她耳垂。 “我要回去了。”盛阳躲了他一下,他流连忘返,仍在乘胜追击,“唔,再亲两分钟。” “五分钟又两分钟,你当真是没完没了。”她笑着挣开他的手臂,“好啦,我明天不加班,直接留你这。” 她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乖乖地洗了澡与他在沙发上缠绵。林朗的沙发又大又软,整个人几乎要深陷进去,她极了这个沙发,琢磨着给自己家里也弄上一套。 “不告诉你,”林朗坏笑压住她,“你有了就不来了。” “小气鬼。”她勾住他脖子亲了一口。他一靠近,那股清冽又温柔的气息便笼罩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反客为主,俯身埋在他锁骨上唇舌流连忘返。 他被吻得阵阵发昏,还记得她半露着香肩慵懒抬眼看他的样子:“香水是什么?” “银色山泉。”他如此答道。 从此银色山泉成为了他们的气氛香。 好景不长,暑假他被外派交流学习。她恋恋不舍地送他去机场,回来才发现有个男人背对着走廊,坐在行李箱上专注地玩手机。她差点以为林朗逃了飞机回来,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韩正。 “姐姐!”他见她回来眼睛都亮了,“我不想回家,能不能住在你这?”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哪有学生不爱回家的。” “我真不想回,”他纠缠她,“我爸找了个女人,跟她生了个儿子,我跟他们……关系不是很好。” 她想到她跟谢准,也颇有些感同身受。 “进来吧,”她开门,又好心提醒他一句,“密码是4869。” 他眼睛一下亮起来:“姐姐也看柯南?” 她小时候爱看,对其中变小药的编号记得尤为清楚。一到需要设置数字密码的时刻,就接连不断地蹦出来。 所以那天谢准猜出来,倒是让她十分惊讶。因为她长大后已经很久不看,用这几个数字做密码的习惯连顾舒叶都不知道,没想到谢准竟然了解她如此之深。 她想到他,未免有些伤感,继而又没由来的生气。 韩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神色,还以为她是不欢迎自己进家门,讨好得就差摇尾巴了:“姐姐你看到哪里了?我们一起补番吧!” 他拉着她从赤井秀一假死一直看到玛丽出场,盛阳咂舌感叹:“这黑衣组织漏得跟筛子一样。” 他问:“姐姐最喜欢秀一么。” 盛阳摇了摇头,“我喜欢松田阵平,人帅话少死得早,一看活就好。” 他哈哈大笑,凑上去咬耳朵:“姐姐我活也很好的。” 盛阳嫌弃地推开他:“你话太多了。” 他就这么在她家住下,白天看动漫打游戏偶尔做家务,晚上就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不停。每到下班点一听到汽车驶进来的声音,就腾得一下冲到玄关处侯着。 “姐姐你回来啦!”他兴高采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仿佛刚刚无聊到虚头耷脑的人不是他。 盛阳每次看到这样明媚的笑容,疲惫总是会一扫而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么个等她回家的人存在。 顾舒叶在红灯前停了车,伸手从格子里摸出一包烟。 盛阳如临大敌:“顾舒叶你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顾舒叶点了打火机又盖上,随手又丢回了小格子里。他叼着烟,把车开得飞快。 盛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到了他大少爷脾气,抓着把手也赌气不说话。 他一言不发,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已有些泛白。盛阳有点害怕,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慢点。” 他猛然踩刹车,掰过她的头就深深亲吻下去。 他的吻很是霸道,带着凛冽的烟草气息。他在等她的时候一定抽了不少烟,不知是想到什么让他烦躁成这样。 他很少这样毫无章法地吻她,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盛阳在他怀里透不过气,闷着声捶了他好几下:“顾舒叶!” 他骤然松开手,慌乱又凄楚看着她,“盛阳,你嫁给我好不好?” 盛阳叹了一口气,覆上他的脸,“不是早都说过这件事了?” “我怕。”他声音低下去,“公司步入正轨以后,或许你不再需要我了。” 谢准远走海外,这场仗不战而胜,可他却虽赢犹输。 韩正虎视眈眈,虽然盛阳不可能给他什么名分,但他要是当真这么不要脸地跟着她,顾舒叶也拿他没办法。 林朗是潜在的威胁,虽然他们明面上不来往,但顾舒叶心里门儿清,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他都可以忍。 可是到了今天,他忍不住了。 他刚下飞机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来见她,她还嫌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连他出差半月都记不得,却知道每天给林朗打电话。 她站在窗前看星星,他就站在门外看她。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拥有着她,却如同一场镜花水月,转眼就成空,什么都握不住。 他见她许久不回答,便知晓了她心中的答案,仓促间转身回头,一滴泪就这么惶惶落下,重重砸在她手背上。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居然会因为害怕而落泪。 盛阳捧着他的脸,缓慢而温柔地吻住了他的眼睛。 “我不会的,”她舌尖微咸,语气却很坚定,“下周我们就订婚。” -- ρō➊㈧.āsǐā 顾舒叶,给我舔干净(H) 好在是深夜,笔直的马路只有他们一辆孤零零的车。顾舒叶打开了车顶,朦胧的路灯便柔和得笼罩在他们身上。盛阳突然想起几年前那场旅行,他们也是这样在空荡又静谧的夜晚抬头仰望。 她触景生情,与顾舒叶十指相扣。他有力的脉搏透过薄薄的皮肤与她逐渐合二为一,形成同一种频率。 “不如再去一趟费城?”他亦有所感,便顺口提议道。 盛阳想去,可她没有时间,只好回了他一个抱歉的微笑。 顾舒叶勉强笑了下,伸手又摸出了打火机。 “我抽根烟,可以吗?”他礼貌而克制地询问。 盛阳这次没反对,扭头看向车外。 大学城位置偏僻又群山环绕,到了深夜更是空无一人,白日里的繁华落了幕,只有商场的广告屏还在幽幽闪着光。有不知名的小虫孜孜不倦地叫着,更显得这夜晚格外静谧。 顾舒叶的烟都是特供的,味道并不呛人。他长长地舒着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我小时候,觉得你挺烦人的。”他修长的手指伸到窗外掸了下烟灰,“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我,还老爱哭。” 盛阳没好气:“还不都是你惹得。” 他低头笑了一下,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心,“后来你出国,我想着你这么爱哭鼻子的人受欺负了可怎么办,我又不在你身边。” 盛阳冷哼一声,“能把我气哭的人除了你也没几个。” 这倒是真话,他无言以对,搂着她放松地笑出声。 悠长的夜,无人的街,阵阵晚风袭来,一缕清而淡的花香暗暗浮动。Ⓨцz⒣аIщц.Ⓟщ(yuzhaiwu.pw) “如此好的气氛,是不是应该接个吻?”顾舒叶提议道。他话音未落,盛阳已经覆唇上去。她吻得耐心而细致,温柔地抚慰了他所有的不快。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简直要深陷其中,还记得要按上了车顶敞篷的按钮,趁盛阳喘息的空隙,翻身压住了她。 他一边深情地吻着她,一边放平了副驾的座椅。车内的空间狭小,他又不敢怎么大动,光是亲她就出了一身的汗。 “下次要换成悍马。”他郁闷地说道。 盛阳推了他一把,咬着唇柔声说,“都是什么话。”她很少对他这样温柔如水,他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 顾舒叶又要欺身压过来,盛阳阻止了他,“大少爷,有探头。” 顾舒叶这才坐回去,满不在乎地说:“我还顾忌这个?”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乖乖发动车子往家里开。 盛阳埋怨他:“你倒是给我拉回来了,我明天上班怎么办?” “我送你呗,”顾舒叶不以为意,“老婆上班老公送,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他心情好了,说话又开始吊儿郎当。 盛阳懒得跟他扯皮,到家后甩掉鞋子就往里走。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处处一尘不染,一看就不怎么经常住,眼下到处散落着他生活的痕迹,只有冰箱一打开还算是整齐,码着整整四排纯净水。 顾舒叶跟了过来,讨好地说:“你看,我给你买了很多很多纯净水。” 她说过的话,他向来记得清清楚楚。 他从身后抱住她,双手又开始不安分地乱摸,欲罢不能地吻着她敏感的后颈。盛阳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去洗澡,脏死了。” 顾舒叶哀嚎一声:“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解风情!” 他洗了澡,整个人散发着干净的清香。盛阳却不知道为什么洗那么慢,他在门口踱来踱去,就差像猫咪似的扒着门缝看了。 “盛阳——”他拖长声音叫她,“你好了没有啊!” 里面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我才刚刚洗好头!” “你别洗了!我帮你洗!”他自认为提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建议。 “你想得美!”盛阳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去给我找件睡衣!” 他笑得春心荡漾,站在衣柜前选了很久,最后拿了一件材质轻薄的白衬衫。 盛阳一看他选的衣服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他的衣服都宽大,她松松地挽了袖子,领口微敞着,衬衫半透不透地显着她身体的曲线,水珠随着走动沿着修长而匀称的双腿滑落。 顾舒叶瞧见她这副样子,身体都紧绷了。 盛阳靠近他,掩嘴轻笑道:“不是你叫我穿成这样?眼睛都看直了。” 他扑上去,简直是狼吞虎咽。明明是他居心叵测,可到头来他却觉得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他看似掌握着主动权,却一直被盛阳牵着走,好像变成了一道精致的前菜,被她品尝再叁又回味无穷。 “唔,我棒不棒。”他一边卖力工作一边还要求夸奖,盛阳奖励似的亲亲他,他便高兴地又来了一次。 他们从沙发到厨房,又回到床上。顾舒叶的床很大,铺得松软舒适,他们在上面滚来滚去,直到盛阳累了强烈要求休息。 “软脚蟹。”他嘲笑她。 盛阳踢了他一脚,“你试试连开一下午会的滋味?”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威胁似的顶在门口,“我出差半个月才回来,马不停蹄地从机场开车去找你,又等到二半夜——你跟我说累?” 盛阳心虚,又往上蹿了蹿,避开他危险的武器,别开脸嘴硬道:“我又不知道你出差。” 他气笑了,捏着她下巴强令她看着自己:“大小姐,我上上个月就告诉过你了。” 她不服气,“你提前那么久说我怎么能记得住!” “你就不能对我的事上上心吗!”他恼怒得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咪。 “顾舒叶!”她在他身下挣扎,“你幼不幼稚!” “我就是幼稚——你现在才发现,晚了!” 他抱住她来回折腾,来势汹汹,撞得她脑子发昏。身体深处升腾起奇异的快感,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她近乎失声,只能用力掐着他脖子。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的大脑轰然空白,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模糊,只听得顾舒叶不停地叫着她名字:“盛阳,盛阳,盛阳!” 他的爱意如浪潮般汹涌澎湃,他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顾舒叶……”她小声叫他,“你压到我头发了……” 他这才回过神,松开手撑着上半身,笨拙地理好她的头发。 “痛不痛。”他小心地问她。 盛阳摇头,喃喃地说:“我脑子有点晕。” “我也晕。”他笑,长舒一口气躺在她身边,“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他的初夜。表现优秀,值得奖励。 盛阳撑起脑袋含笑看着他,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又从高挺的鼻梁上滑下来。 他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潮湿而温暖的触感包裹着她,他用牙齿轻轻咬住,调皮的舌头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指尖。 盛阳坏笑,凑到他耳边说:“给我舔干净。” 他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脸倏尔红了。 “喂!”他抗议,“我还是第一次呢,能不能循序渐进!” 盛阳忍不住抖动,一开始还笑得很克制,后来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嚣张至极的笑声。 顾舒叶又羞又恼,扯过被子蒙着脸不看她。 “别生气嘛。”盛阳在身后推推他,“我们一起去洗澡。” 他瓮声瓮气:“你自己去。” “我没力气起身啦,”盛阳撒娇,一声“舒叶”叫得婉转娇媚,“你抱着人家去嘛。” 他骨头都酥掉,怎么能不听她的,乖乖起身又抱着她去了浴室。 顾舒叶的花洒是德国进口的,喷在皮肤上轻柔舒适,他一手拥着她,一手在她身上游走,洗着洗着就心猿意马。偌大的浴室水汽蒸腾,镜子居然是防雾的,清晰地映出他们交缠的身影。 “不如再来一次?”她笑吟吟地提议。 顾舒叶一言不发,把她按倒在镜子前,伸手打开了镜前灯。 灯光明亮,照得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顾舒叶在后面顶着她,贪婪地欣赏着她每一种表情。 她咬着唇,双眼迷蒙,故意做出一副诱人销魂的样子,顾舒叶几乎要招架不住,伏在她背上嘶嘶吸气。 “你怎么可以那么美。”他喟叹,嗓音低哑迷人,身下的动作却没停,恨不得将此夜再漫长一些。 盛阳伸手向前扶住镜子,顾舒叶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脑门上,显得他比平常乖巧许多。秀长的丹凤眼氲着朦胧的雾气,双唇愈发地殷红,从中流露出微微的呻吟。 “啊……”他低沉开口,颤抖得吻着她美丽的蝴蝶骨,克制着体内喷薄的欲望。 盛阳扭头与他拥吻,她技巧太好,勾得他欲罢不能,差一点儿就要缴械投降。 “舒叶……”她又这样酥酥麻麻地叫他,花径紧致而有规律地咬着,他爽得连指尖都在过电,猛然挺身剧烈地抖动几下,继而伏在她身上深深地叹息。 他抱着她缓了许久,脑子一阵又一阵发晕。盛阳刚想直起身,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洗手台上,顾舒叶迟疑而温柔地俯下身,埋在了她双腿之间。 湿润而柔软的触感传来,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舒服。她微微呻吟着,配合着打开双腿,以便他舔舐得更深入。 顾舒叶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抬眼调笑:“原来喜欢这个。” 她嫌他话多,凶狠地按住他的头双腿并拢,使他灵巧的舌头深入花径,再探隐秘之所。蜜液涓涓流出,从他唇边落下,他抬头魅惑地看着她,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舐干净。 盛阳感觉喉咙一紧,再次按下他的头挺腰肆意摩擦着。他唇舌并用,无师自通地吮吸着她最敏感的花豆,时不时用舌头来回挑逗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腿心直达脑海,她浑身都在颤抖,揪着他的头发不肯松手。 “快点,再快点……”她霸道地命令着他,玉腿交迭紧紧压在他背上,令他不得不臣服,专心伺弄着柔美娇嫩的玉户。 “啊……”她顿时挺直了身子,条件发射地想要推开他。他感觉她要来了,强行按住她的手,唇舌拨动得速度也越来越快。花珠在他唇间急剧跳动,她整个人都抖个不停,汹涌的清液喷了他一脸。 她再一次高潮,虚弱地软下身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顾舒叶半揽着她,腾出一只手洗脸,感叹道:“你水也太多了。” 盛阳眯着眼睛瞧他狼狈的样子,哧得一声笑出来。 “你还有力气笑!”他故作羞恼,“看来是本少爷没把你榨干净。” “不行不行明天还要上班。”她连连拒绝,伸手勾住了他脖子满意地亲了一口:“顾舒叶最棒了!”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忘形,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我肯定是你最厉害的男人。” 结果第二天,她果然迟到了。顾舒叶那个王八蛋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她拿了他的钥匙一路疾驰过来,匆匆开了早会。她灌下一大杯冰美式,整个人神清气爽,一点也看不出昨夜叁点才睡的样子。 公司里的小职员窃窃私语,昨天老板的车在地库停了一夜,今早开着顾家的车上班,这意思不言而喻。他们眉飞色舞地传着八卦,核心思想就四个字——好事将近。 盛阳心情好,底下人日子也好过。顾舒叶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发消息问她车去哪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盛阳干脆打电话过去骂他,“不是说好了送我的吗?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办公室没关门,走廊的两个秘书听到里面的声音,抬头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又急急地走过去掩上门。 彻底关上之前,她的嗔怒仍不断传来:“今晚回去我要好好罚你……” -- 是我亲手放跑的 林朗归心似箭,做完最后一场学术报告就定了最近一天的回程机票。 本来主办方还安排了一周的参观活动,他跟领队请了假,说自己家中有事。 他父母都不在国内,家里能有什么事。同事跟他开玩笑,问是不是赶着回去喂猫。 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再不回去猫就跑了。” 一行人都笑话他是资深猫奴,索性正事都办完了,余下的行程也很轻松,领队就同意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下周五晚上才能到,他提前出发,这周二下午就落地了。 他没跟盛阳打电话,悄悄地回来预备给她一个惊喜。 从机场到大学城要两个小时,他打了计程车,靠在后座上疲惫地阖眼。长途跋涉令人疲惫,然而想到她惊喜得亮起来的笑眼,他又不自觉面容柔和。 计程车司机习惯性打开车载广播,电台主播正兴致盎然谈论着最近的八卦。 “要说最近的大新闻呢——莫过于谢顾两大集团的联姻,据可靠消息,谢盛阳与顾舒叶好事将近,近日将召开记者会公布订婚,更秘密安排了私家晚宴……” 他脑子轰然作响,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计程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司机叫了他很多声,他才回过神,连行李都忘了拿就往家里走。 司机好心喊住他,把行李送到他手中,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努力镇定自若,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小盒子,踉踉跄跄往家里走。 到了门口,他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她大概是在开会,掐掉了又回过来一条微信:“怎么了?” 他费劲地分辨着拼音字母,二十六键怎么看怎么陌生,好不容易打出一句话:“你要结婚了?”又删掉,他抱着手机头抵着门,冷静了很久才回过去:“我回来了。” 她直接打过来了,电话那头很是惊喜:“这么快?不是说下周才回来?” 他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哑了,听起来很是疲倦:“我想见你。” 她语气为难:“我还没散会……” 他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现在见不到她下一刻就会死掉。 盛阳似是有所感,斩钉截铁地对他说:“好,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家?” 他点点头,意识到她根本看不到,又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盛阳挂了电话,也不知用了什么借口脱身,居然半个小时不到就赶了回来。 门没锁,他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无力地垂下。他的衬衫揉皱了,领带拆到一半散落在胸口,整个人疲倦不堪,颇有些浪荡子的意味。 盛阳很少见他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试探地喊了声:“林朗?” 他一下惊醒,似从很深的梦境中醒来。一眼瞧见他朝思暮想的模样,刷的一下从沙发站起身紧紧拥着她。 “咳咳咳……”她被他扑了个踉跄,“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他嘴唇开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女主播甜美的声音:“谢盛阳与顾舒叶订婚……” 他表情凄然地看着她:“为什么?” 盛阳愣了一下,心知到底还是没瞒住他。她本想趁着他在国外把事情办了,没想到他提前回来刚好撞在风口上。她心下歉然,只好尽力安抚:“父母都见过面了,消息也放出去了,总要为集团形象着想……” 全是借口。林朗想。 “我心里有你的!”她惶急地表白心意,“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还能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他知道又如何,她的心就像一面碎掉的镜子,每一块都映出不同的人。 林朗卑微自嘲:“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你有未婚夫。如今你要结婚了,我又做出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干什么?” 盛阳抱住他,“你不要这样说——我瞒你,是我不对。” 她早该告诉他的,而不是一直用缓兵之计哄着他,白白地给了他希望。 林朗破罐子破摔,明知不可能仍执意问出口:“我们私奔好不好?” “我父母在国外做研究,也有自己的公司。我虽然不能给你很奢侈的生活,但是足以保证你衣食无忧。我们先去北欧玩几天,然后去法国,我家在香榭丽舍大道旁边有一栋房子,我们可以住在那里,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等国内风头过了我们再回来……盛阳,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恳求地看着她,绝望中又透着微弱的希冀。 “林朗……”她艰难开口,“你我都不是能轻易放弃一切的人……” 他沉默了。他的研究正做到最关键的突破口,他此时要走,相当于把整个团队推到骑虎难下的境地。 林朗心知自己不过是在说胡话,然而她当真那么铁石心肠,竟连哄一哄他都不肯。 “我们分手吧。”他忍痛说道,“我没办法接受。” 盛阳瞪大眼睛瞧着他,仿佛不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她质问,“我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比她更加不可思议:“你迟早是要结婚的!你难道要和我这样一辈子吗?” 盛阳抱住他,孩子气地哄着他:“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我除了名分,什么都可以给你。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 他打断她:“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世上无人再像她这般好。 他的心像插了万千把刀子,涓涓不断地流着血。他开始狠心掰她的手,每掰开一根,那刀子就深入一寸,一直到她彻底松手,他早已遍体鳞伤,全靠着仅存的微薄意志力支撑着站立。 他忍着颤抖,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敢:“你走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盛阳在他身后站了许久,再开口时语气已平淡冰冷:“你要同我分手,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以沉默应对。 盛阳终于决绝地转身离去,走之前说了两个字:“再见。” 他想,或许是再也不见。 林朗迅速地颓废下去,研究所也不去了,主任给他打电话,他推脱说家里有事,实则拉上来厚厚的窗帘没日没夜地把自己灌醉,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掉大街小巷的新闻——处处可见她灿烂的笑脸,和那枚闪闪发光的鸽子蛋钻戒。 他的下巴满是青茬,他懒得刮,每天顶着鸡窝似的头发,一睁眼就从沙发下摸酒瓶。 她最爱他的沙发,所以他醉醺醺地把一整瓶银色山泉都倒在上面,然后扑在上面无声地颤抖。 他的手机里塞爆了消息,一打开微信全是99+,唯独她的头像空着,他连点开她朋友圈的勇气都没有。 同事担心他,找过来看望他,瞧见他这副颓废的样子,埋怨道:“猫丢了慢慢找就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喃喃自语:“找不回来了。是我亲手放跑的。” -- 姐姐,人家生病了 盛阳一连好几日都没回家。韩正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发呆。只要一打开手机,推送的全是她要订婚的消息,记者发布会上她与老板挽着手,真是好一对璧人。 他把手机远远地丢开,下巴搁在抱枕上,大脑一片空白。微信“叮咚”响起来,他扑过去,发现是微信游戏公众号的推送。 “取关取关全取关!”他气愤地用手指戳着屏幕,恨不得当下就卸载了这个软件,又看着她的头像舍不得。 他点开对话框,盛阳的消息像定时发送的一样,每天下午六点准时一句话:“今晚不回家,自己点外卖。”附赠转账200元。 他简直怀疑是不是周霜在打理她的号。 他生气,故意不吃饭,跑到淋浴间冲冷水澡,湿着头发对着空调吹冷风,成功把自己作感冒了。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瓮声瓮气地给他打电话:“姐姐,我好像生病了。” “你说什么?”盛阳那边很吵,还有碰杯叮当的声音,不断有人过来向她问好。 她举着手机微笑示意,寻到一处僻静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我生病了。”韩正可怜兮兮地跟她诉苦,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 “我在外面回不去。”她听起来有些着急,“你怎么生病了?你身体不是一向都挺好的。” “姐姐不回家,我害相思病。”他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像只淋了雨的小狗哼哼唧唧:“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回不去。”盛阳捏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与人寒暄的顾舒叶,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漾开了笑脸,远远朝她招手,她指了指电话示意,又背过身子小声地说:“我回头让周霜带着医生过去,你自己先喝点热水睡一觉。” 未等他回复,盛阳就飞快地挂上了电话。顾舒叶迈着长腿已走到她身后,探着身子笑吟吟地问:“跟谁打电话呢?” “国外的同学,听说我订婚了打电话祝贺。”盛阳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舒叶听了此话立马眉开眼笑:“只打电话怎么够啊,怎么着也得让他给咱们封个礼啊。”他一笑,五官愈发的舒展,一双丹凤眼亮得像夜空中的启明星,真真把风流倜傥这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盛阳嗔怪:“你倒是成日里想好事——”她话还未说完,顾舒叶的脸就蓦然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顾舒叶!”她又羞又恼,订婚宴上名流云集,他当众吻她,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周围人开始起哄,有人戏谑道:“哎哎顾少,再来个法式深吻!” 顾舒叶笑骂:“滚!”余光瞥见盛阳已经转身走了,就急急地跟上去:“生气了?”他低眉顺眼地问。 “没有。”盛阳回了他一句,抬头环视四周,似乎是在找人。 “周霜在跟江觅说话呢。”顾舒叶心神领会,歪着头伸手一指。水池对岸灯火闪烁,周霜果然端着一杯酒与江觅谈笑风生。 盛阳把酒杯塞到他怀里,命令道:“不许跟来。”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走远了。 顾舒叶举着两杯酒耸耸肩,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 周霜远看着盛阳朝自己走来,立马切入工作状态:“怎么了,大小姐?” “看哪个私人医生有空,去我家一趟。”她简明扼要吩咐道。 周霜马上明白过来,确认了下:“要我守着吗?” 盛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决定。” 周霜却有点犹豫,试探地问了一句:“要是……情况不太好,要给你打电话吗?” 她怕韩正闹自杀。 盛阳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没这个胆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晚上回不去,你看好他。” 周霜点点头着急地走了。 她带着张医生赶到盛阳家里,韩正发高烧,意识还算是清醒,见到来人是她,立马露出失望的神色。 周霜骂他:“你就不能给她省省心?你在家里闹出个好歹,她是回来还是不回来?那么多知名媒体都在场,成了笑话怎么收场?你不要脸,谢家还要脸!” 她除了在盛阳面前乖顺得像只猫,对待外人向来不留情面。 周霜话说得刻薄却也在理,韩正挂着点滴被她训得唯唯诺诺:“我……我不知道她有事。” “你不知道?”周霜言辞激烈,“你自己不看新闻?你是明知故犯!就想着她能可怜可怜你回来看看,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再做出这么不知分寸的事,我劝你趁早卷铺盖走人。” 她大老远被驱使过来看着个小孩,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下对他噼里啪啦一通发泄完,气倒是消了不少。眼瞧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又心生同情,难得温和道:“你跟着她,就该懂事乖巧一点。她除了忙了一点,待你们这些人还是不错的。” 这话一说韩正的嘴撇得更厉害了,周霜头都要大了,干脆背过身子不看他。 “我不会安慰人,但我说得都是实话。你打完吊水安心睡一觉,兴许她明天就回来了。” -- 哥哥居然那么大胆 谢准是被谢昭文打电话强行叫回来的。 她语气严厉不容拒绝:“你妹妹的订婚宴,你怎么可以不在?”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妈,我去了才是毁了她心情。” 谢昭文陡然提高声线:“你们是亲人,不是仇人!” 谢准不想跟她成仇人,可也不想做她亲人。这话他无法同谢昭文说出口,只好接着工作扯一些有的没的。 谢昭文根本不听他的话,威严命令道:“江觅给你定好了机票,订婚宴上我要是看不到你,以后你就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 于是他风尘仆仆,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看着她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一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幸福模样。 他捏红酒杯细细的颈,脸色阴沉地打量着台上的二人。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同他碰杯,声音甜美地自我介绍,他连场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转身去了角落。 “真没礼貌!”被甩了冷脸的女人一脸不高兴,身旁刚好站着其他几位名媛,见状纷纷出言安慰:“他就这样,向来不近人情,亲爱的别往心里去。” 一个圆圆脸女孩心直口快:“不是传言他不是谢家亲生?” “嘘——”个子高挑的女生示意她小声:“这种事怎么好说,反正谢盛阳跟他关系也不好。” 先前说话的女生一脸惊讶:“那他这是?” “生气呗!”高个子女孩一脸司空见惯,“豪门斗争都这样,败者远走他乡——他还得回来看谢盛阳脸色,能高兴才怪。” “我看不是,”打扮得特立独行的短发妹子戏谑道,“再怎么生气,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你们瞧他那副样子,只怕是吃醋了。” 一群人哎呀起来,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暧昧不明。 内厅设了小型的家宴,盛阳和顾舒叶照顾好客人,还要回内厅吃饭。 谢准已整整叁月未见到盛阳。他正站在门边与顾家小辈寒暄,就瞧见两边的服务员恭敬地弯腰,一切犹如电影取景,大门缓缓打开,盛阳挽着顾舒叶婷婷袅袅地走进来。聚光灯齐齐照过去,高定礼服流光溢彩,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长长的流苏耳坠一直垂到锁骨,潋滟波光随着她走动而流转,更衬得她五官精致小巧。她明眸善睐,光彩照人,令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瞧见谢准,她眼里有惊讶一闪而过,很快换上客气而亲切地笑容:“哥哥。” 他点点头,礼貌地让开一步,让她与长辈们说话。 盛阳携着顾舒叶向谢顾两家长辈问好。顾爷爷乐得合不拢嘴,拍着他们交握的手连声说:“好!好!” 顾少仪笑吟吟地拿出一个盒子。盛阳打开,是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一望便知价值连城。 “这是我们顾家祖传的戒指,盛阳,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她受宠若惊,一时愣在那里。顾舒叶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配得上你。” 他西服笔挺,玉树临风,难得如此斯文正经。 盛阳害羞地道了谢,顾少仪握着她的手说道:“傻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客气了几句,终于正式开宴。专门承接国宴的饭店里菜品自然是一流,可盛阳被礼服束着,只好面不改色地陪着笑脸,小小地啜几口点心。顾舒叶凑在她身边说道:“回去喂你吃好的。” 她脸色倏尔红了,穿着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 谢昭文和顾少仪很是高兴,她们本来就关系好,这下成了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顾舒叶更是高兴,握着酒杯言笑晏晏,一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 整场晚宴只有谢准一个人阴沉着脸。但他极其有风度,该有的礼节、该说的客套话一点都不少,把场面活做得很漂亮。 盛阳很爱看他这种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她自己吃不了太多,就格外殷勤给他夹菜。 他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太得意。” 盛阳轻蔑一笑:“输家就不要逞强了。” 她去洗手间补妆,谢准不知怎么跟了过来,她对着镜子涂红唇,还对他冷嘲热讽:“哥哥今天演得不错。” 他生了气,一把将她掰过来就吻了上去。他们叁月未见,接起吻来还是那么轻车熟路,他浅尝辄止地吻着她,见她没有拒绝便大着胆子撬开了她的嘴唇,用舌头在里面肆意撩拨。 盛阳被他按在台上,越吻越动情,不自觉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昂贵的珠宝泛着晶莹的光芒,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不知怎么就发了狠,伸手去摘她的戒指。她大吃一惊,用力推开他护住手指。 “怕我抢你的?”他嘴唇轻启,嘲弄地笑了笑。 盛阳心知他在开玩笑,嘴上却不肯吃亏:“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语气中的嫌恶刺痛了他,他猛然把她箍在怀里,抓着她的肩膀声声痛楚:“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你就那么恨我?” 他声音太大,盛阳生怕外面的人听见,挣扎着捂住他的嘴巴。他捏住她的双手强行背在身后,盛阳不得不仰头看着他用目光抗议。 “你要堵我,不如用嘴巴更快些。”他提议道。 盛阳拿细跟用力踩了他一脚,恶狠狠威胁道:“放开我!” 她使了十二成的力,谢准的眉头很快拧在一起。 “谢盛阳!”他气急败坏地叫她,“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他生气中带着委屈,幽深的眼眸起了波澜,深深地看着她。 他上次那种仓皇凄然的模样又出现在她脑海里,盛阳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语气松动地说:“你先放开我再说话。” 谢准却是不肯,他见她面色动容,又得寸进尺地向她靠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下命令:“你吻我。” 盛阳扯着他的领带就狠狠吻上去。她咬他,像个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扑到猎物的野兽,他的嘴唇被她咬破,血腥气弥漫开来,他却被她激得兴奋不已,更猛烈地回应着她。 顾舒叶看了看时间,觉得她去得太久了,担心地走到门口喊她:“盛阳?” 盛阳陡然清醒,狠狠捶了谢准一下。他似是不觉,她越是挣扎地厉害,他吻得就越深入。眼见着顾舒叶就要走进来,她急忙用力踩了一下他。谢准勾起嘴唇轻笑,转身把她抵在门后顺手锁住了把手。 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挣开就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卑鄙。”她喘着粗气骂道。 “你又不是头一次知道。”他被打了居然还笑得灿烂,伸手用拇指抚去嘴角血迹,不怀好意地说:“这次可是你先的。” 盛阳懒得与他扯皮,拧开门就要出去,谢准却抢先一步拦住她,推了她一把到镜子前。 “看看你的样子。”他好心提醒了一句。 盛阳的妆花了,刚补的口红蹭得乱七八糟,还有一点在鼻子上。 她恶狠狠地看着他,掏出湿巾擦掉之后又重新上妆。 他气定神闲地看完她做完这一切,才走到洗手池边擦了擦嘴。 他的唇破了一片,怎么看都惹人浮想联翩。盛阳懊悔,没想到他当真那么大胆,居然当着一屋子的人放肆成这样。只恨自己被他一激,什么都忘了。 谢准倒是毫不在意,还有功夫上下打量她,伸手替她理好了礼服的褶皱。 “那么贵,弄坏了可就不好了。”他含笑说。 盛阳握住他的手,“不生气了?” “我哪有资格生气。”他被她吻过后心情轻快不少,说话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盛阳哼了一声,“不生气还跑到国外几个月不回来。” 谢准被她戳中心事,脸色瞬间变了。他甩开她的手,冷冷说道:“我以为我走了,你就不会嫁给他。” 盛阳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氛正僵持着,顾舒叶见她不开门又开始打电话,盛阳急中生智:“我生理期,你叫个女服务员进来送东西。” 谢准听了此话哈哈大笑,盛阳瞪了他一眼才勉强收敛了声音。 “说谎不打草稿。”他转着自己的腕表,别有深意地说,“要是顾舒叶知道我们在一起,你猜他会不会疯?”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盛阳毫不客气地呛回去,朝他努了努嘴。 服务生咚咚敲门,谢准一闪躲到了里间。 盛阳开了一点门缝,年轻的服务生递过来一个纸包,客气道:“谢小姐,你要的东西。” 盛阳伸手拿了过去,嘱咐道:“让顾舒叶回去等我。” “是。”她应下退回去。盛阳锁了大门,又走到里面推开隔间,把纸包砸在他身上。 “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到。”他嗤笑。 盛阳冷冷看着他,“你的嘴怎么办?” 他戏谑地笑起来:“你就那么怕他知道?” 他目光朝下看向上次留的吻痕,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盛阳捕捉到他的眼神,防备地捂住自己的肩膀:“你想都不要想!” 他又笑起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怕什么。” 盛阳躲了一下,嘟囔道:“你别给我又弄乱了。” 她又回到镜子前整理仪容,确认前前后后都毫无破绽后才准备开门。 她手指刚搭在门把手上,谢准突然出声:“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盛阳回过头来看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我爱顾舒叶。” “你爱他?”谢准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林朗算什么?韩正又算什么?” 他提到林朗的名字,她心里一阵刺痛。 自从他们分手后,他再也没发过消息。她刻意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他从来没存在过。 反正她谢盛阳不缺男人,一个走了,还有千千万万的候补替上。 谢准察觉到她异样的脸色,聪明地反应过来。 “分手了?让我猜猜,是林朗?”他饶有兴致地抱着臂,斜斜地靠在大理石墙壁上。 “你怎么不猜韩正。”盛阳有气无力地说。 谢准听到这两个字立马冷哼一声,“他?没脸没皮——你能赶走他就算不错了。” 他这话说得盛阳无言以对。 谢准见她不着急出去,干脆拉着她掰扯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口口声声爱他,还要在外面养一群男人?” 盛阳伸出一根手指纠正他:“养一个。” 谢准握住她的食指,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重重的压迫下是他酸楚的声音:“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盛阳抬头看向他,谢准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光线,一双剑眉紧紧拧着,幽深复杂的眼睛像浸在痛苦的深渊里,渴求地盯着她。 她闭着眼,幽幽地说:“他肯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你肯么?” 他像是终于解脱出来,整个人无力地后撤一步,“这就是……你的答案?” -- 砸了我一年的工资 “是。”盛阳睁开眼睛,最后看了他一眼,拧开门走出去。 她一转身,立马换上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顾舒叶身边坐着。 顾舒叶偏着脑袋小声地问她:“都弄好了吗?” 盛阳嗯了一声点点头。 顾舒叶又不着痕迹地做正身子,脸却不自觉地红了。 服务员端上了冰淇淋和鲜果捞。盛阳刚站起身准备去拿冰淇淋,顾舒叶就心神领会地递给她了鲜果捞。 她努力微笑,他坦然自若,盛阳有气没出撒,狠狠地插着水果出气。 谢准瞧见她这副气呼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他离开一会回来就这副样子,长辈们都当看不到,只有谢昭文狠狠瞪了他一样,责怪他在妹妹的订婚宴上还要胡闹。 晚宴结束后,盛阳收到了周霜发来的信息:“退烧了,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就删掉了,继续与顾舒叶一起安排车送客人回家。 等把人都送走,她踩着高跟鞋的脚都疼掉了,一步步都像是小美人鱼,硬生生走到刀尖上。 顾舒叶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脚疼?” 她嘶嘶吸着气,手搭在他肩膀上,“扶我坐会。” 顾舒叶干脆直接抱起她去了楼上。他们包下了整个酒店,不想回去的客人可以继续参加泳池趴,楼上安排了供休息的房间。 他横抱着她走过大厅,有还没离去的记者咔咔地抓拍,安保人员急忙上前制止,客气地请他们删掉照片:“抱歉,不属于可以拍摄的内容。”他们遗憾无比,比起样板照似的官方图,显然这种照片更有点击率,只可惜发不出去。 顾舒叶沉着气,一直抱她进了电梯还不放下来,只冲她扬了扬下巴:“按58楼。” 盛阳惊讶:“去顶层干什么?” 顾舒叶抿着嘴不说话,盛阳好像知道他有了安排,在他怀里变得格外安静。 电梯升得很快,顾舒叶却觉得有些眩晕。盛阳太轻了,轻到他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团云,生怕自己一撒手就散了。 电梯叮咚停了,他抱着她迈步走出去。顶层是全透明的设计,弧形的玻璃天幕缀着一盏盏小小的灯,像极了灿烂的星空。 他一直带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繁华都尽收眼底。他捂住了她的眼睛,倒数叁个数后放开,她就看到整个城市的灯光由近及远地渐次亮起来。长长的跨海大桥闪着点点的光,金色大道一直蜿蜒到对面。桥上车来车往,车灯与路灯交相辉映。对面高楼霓虹灯闪烁,变换着不同的色彩,逐渐形成几个大字:谢盛阳,我爱你。 璀璨的烟火腾空而起,在巨大的夜幕中绽开,汇聚成千万束花朵垂下,缀着长长的金色焰尾,犹如数不尽的流星,瞬间将黑夜照亮如白昼。 她的眼中映着万千的色彩,依稀有泪光闪烁。 顾舒叶从身后搂着她,温柔地问:“喜欢吗?” 盛阳喜极而泣,却还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土死了。” 顾舒叶夸张地叫起来:“大小姐,砸了我一年的工资!” 盛阳却还有些失望:“就这样?那你也太穷了。” 顾舒叶把下巴搁在她锁骨上,软饭吃得理直气壮:“等你养我啊。” -- 林教授终于为爱做叁 第二天的新闻都炸开了,到处都在谈论昨晚那场盛大的烟火和地标建筑的告白语,人人都说顾舒叶是真爱谢盛阳,订个婚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捧到她面前。 “那可是谢盛阳!”路人小伙大惊小怪,“换作是我,我也下血本追她。” “你别普且信了,”周围朋友毫不留情戳穿他,“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林朗一言不发站在他们身边等红灯,他颓废了好一阵子,所长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才不得不去上班。 他昨天看到了新闻,微博热搜都沸了,恨不得前十条全是她的新闻。每一条点进去都是完全不同内容,“谢盛阳礼服”“谢盛阳戒指”“谢盛阳 我爱你”“顾舒叶 烟火”……他看到烦躁,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又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开机,生怕摔坏了又错过她什么消息。 如果不能拥有,至少要看着她幸福。 他到了研究所,所里众人也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她之前还来过我们这呢!” “够了!”林朗吼了一声,大家齐齐看了他一眼,安静下来。 他心烦意乱,在研究所的一天仿佛行尸走肉,好不容易熬下班,上次去看望他的同事好心捎了他一程:“林朗,还去找猫?” 他摇摇头,“不找了,回家。” 同事叹了一口气,“养宠物嘛,难免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养,就怕跑了或者死了,自己伤心。” 他一直沉默,这次却开口说道:“她不是宠物。” 同事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再联系他前后的反应,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哎你是——失恋了?” 他自觉失言,讪讪地说:“原来你说的小野猫是这个意思。” 林朗不再说话,同事为了缓和气氛,又好心劝慰他:“真放不下就去找嘛,你看看谢盛阳和顾舒叶——这世上还是有真爱存在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林朗的表情就更沉郁了。 同事不敢再说话,一路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林朗打开车门下车,刚好撞见盛阳从顾舒叶家里走出来。四目相对,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同事率先在车里叫起来:“这不是那个谁?谢盛阳!”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兴高采烈地下车给她打招呼,“谢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来过我们研究所呢!这是林朗——”他好心介绍,“当时还是他带着你逛的呢!” 盛阳客气而疏离地伸出手:“你好,林先生。” “你好,谢小姐。”他条件反射地握住她。 两个人牵着手谁也没先收回去。 同事看着他们俩的样子,莫名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抱歉,”林朗先开口,诚恳地对同事说,“能不能请你先回去?” 同事这才恍然大悟,“我这就走!”他钻进车里一溜烟儿开走了,不停地望后视镜看着站得笔直的两个人。 “我怎么说有点怪怪的……这两个人果然是有点什么啊……”他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 碍事的人走了,门前空地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朗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不过是一周未见,却像几年那样漫长。 她终于从热搜上走下来,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却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盛阳想收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了。 “林先生,”她皱眉,“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他这才如梦初醒,慌张地松开了她。 他在“你好吗”和“你要去哪”之间斟酌,却觉得哪一句都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场白。 盛阳倒是很有耐心,他不说话,她也不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任由他盯着自己。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把拇指放在了感应器上。大门“咔嚓”一声打开,他像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进去就进去。盛阳打定了主意,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掩得严严实实,整个屋子显得阴暗非常,他忙走到窗边,呲啦一声拉开,天光瞬间倾泻下来照亮整个屋子——酒瓶七零八落地堆在沙发下,茶几上全是垃圾食品,整个房间满地狼藉不堪入目。他似乎在邀请她之前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又呲啦一声飞快地拉上了。 “噗哧。”盛阳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这一笑,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林朗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我忘收拾了……” 盛阳轻启朱唇奚落他:“是你要分手的,如今又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他一向衣冠楚楚,如今却是一副不修边幅的落拓样子。 他心一横,索性把不要脸贯彻到底,“给你看,看我有多可怜,看你愿不愿意回头接受我。” 盛阳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林朗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又朝她走近了一步,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身影。他干脆当自己是在梦中,委屈地诉苦道:“我后悔了。” 盛阳站着没有动,良久才轻声说道:“我订婚了。” “我不在乎。”他固执地说,“我想回到你身边,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 “我不久后还会结婚,你说过,我们不能这样一辈子。”盛阳对他分手时说过话还耿耿于怀。 林朗沉默,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你知道吗,黑洞的时空边界叫做事件视界,”他喃喃细语,尽量直白地解释给她听,“一切物质、甚至光泽一旦越过这个边界,永远无法返回。” 他深深地看向盛阳,声音低沉,心跳笃定,“我已经越过了Event horizon。” -- ρō➊㈧.āsǐā 偷情是会上瘾的毒药(H) 盛阳本来要回家看看韩正的,被林朗打断后彻底把韩正忘到了脑后。 “不是说有惊喜给我?”她弯腰拾起沙发旁透明的的香水瓶子,啧啧评价道:“暴殄天物。” 林朗的脸烧起来,嗫嚅道:“这样我就会当成你在我身边……” 她垂眸,无声地笑了。 林朗走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到她手上。 盛阳缓缓打开,居然是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细细的链子镶着碎钻,在不同角度折射出光芒。链子中心坠着一颗饱满的水滴型钻石,切割精美绝伦,光泽质地上乘,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盛阳惊讶地直起身子,走到窗边对着光照举起来赞叹不已:“真是闪。” 她没见各大品牌出过这个款式,又回头好奇地问:“哪来的?” “我自己设计的。”林朗沉声说。 他走到她身后,将她浓密而微卷的长发拨到一边,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她肩颈纤薄,阳光跳跃在细密的绒毛上,惹得人心猿意马。 林朗忍了又忍,才没克制住自己吻上去的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项链,水滴刚好嵌入她锁骨中间的凹陷处,盈盈一闪而过。 “叫什么名字?”她问。ⓎцzⓗаIщц.Ⓟщ(yuzhaiwu.pw) 他的声音沉静又清澈,“孤心。”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他抚着她的锁骨窝,低低说道,“宇宙浩瀚无垠,而我将此心献给你,今生已了,不悔无憾。” 他隐忍了二十多年寂寞,却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节节败退。她那样光芒万丈,拥有世间一切的美好,连爱情都格外眷顾于她。而他什么都没有,唯有这颗心,守住了漫长的孤独时光,完好剔透地呈在她面前,并且将一如既往地坚守下去。 他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拂去,闭上眼睛轻轻吻了她。 偷情就像一种会上瘾的毒药,一旦开始了就愈陷愈深,难以自拔。他们在黑暗中探索彼此,拥抱厮缠,顾舒叶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被她找找借口搪塞过去了。 林朗躺在床上,握着她挺立的乳峰,挑逗似地捏了一下:“顾舒叶知道了会气死。” “下次叫上他一起。”盛阳反抓住他另一处,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搓磨着硕头,感受着它不断涨大。 “嗯?”他扬声,威胁地用了力,“真是个坏主意。” “是吗?”盛阳眼波流转,表情魅惑地说,“我倒觉得很是不错。” 她想到他们叁人行的画面,腿心竟不自觉湿了。她蜷起一条腿微微侧了身,浑圆饱满的屁股便来回蹭着他,不一会儿就感受到一个硬硬的肉棒直挺挺地顶在门口。 林朗红着脸轻声道:“你勾引我。” 盛阳妩媚一笑,竟然伸手掰开腿缝。粗涨的肉棒顺着湿滑探头进去,在她门口不安分地跳动着。 盛阳轻轻扭动腰肢,滑嫩的肉缝便蹭着他敏感的硕头来来回回。他被她如此主动的撩拨惹得心猿意马,恨不得一把按住她狠狠地插进去。 他嘶嘶吸着气,掐着她的腰低声下气:“让我进去,好不好?” 盛阳欲迎还拒地收了腰,湿润的硕头便滑出顶在她腰窝上,林朗受不住,顶在上面打着转:“好盛阳,我涨得难受。” 她轻笑,声音娇媚婉转:“不要。” 她不肯让他进去,他只来回蹭她的腰窝,硕头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涨得也越来越大,他连握在她胸上的手都在颤抖,他叹了口气,低低道:“真是个要命的小妖精。” 盛阳存心让他屈服,背着手从根部握住,试探性地放到了门口,换上了威逼利诱的语气:“下次我们叁个人,好不好?” 林朗被她惹得欲罢不能,哪里还有理智,瞧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怕到手的蜜糖又化了,只好违心答应了一句:“好。” 盛阳这才张开腿,肉棒一插入便被紧实的嫩壁咬住,花径弯弯曲曲的褶皱磨着他敏感的硕头,林朗禁不住叫出声:“啊……” 盛阳侧着身子前后摇着臀,感受着粗硬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水穴开合,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林朗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抬手将她一条腿架了起来,挺身狠狠地送入进去,直直地顶在花心上。 盛阳一阵痉挛,咬着唇抓紧了床单。 林朗瞧见她的反应便知道她这样最爽,于是次次深入到底研磨着花心,很快感受到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他未停下来,而是加快了频率,握着她的腰狠狠撞击着,咬着她耳朵呵气如兰:“想让顾舒叶看我这样干你?” 盛阳被他言语刺激,更多蜜液喷涌而出,大半床单都湿透了。 她抖得厉害了,嫩肉夹着硕头飞快地进出,林朗差点儿要控制不住。 他拍拍她的腰,意乱情迷地说,“慢一点。” 盛阳不肯罢休,她正在兴头了,怎能歇下来?干脆翻身起来,直接对准就狠狠坐了下去。 林朗爽得直起上个身子,双眼迷蒙地看着她,“盛阳……” 她又把他按下去,骑在他身上按自己的节奏动起来。林朗本就蓄势待发,现在被拿走了主动权,更像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会咩咩地哀求, “啊……不行,我快射了……” 盛阳听了这话却夹得更紧了。她俯身与他深吻,唇舌厮缠,含混不清地娇吟道:“全给我……” 体内的粗大顿时变得滚烫,林朗瞪大眼睛,直着上半身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 快感汹涌而来,盛阳感觉一股一股地热流冲向花心,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伏在他身上不停地抖动着。 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将酥麻的快感从交合处传递给彼此。 良久,盛阳才喘着气起身,白液从她腿心流出,她径直坐在林朗脸上,命令道:“舔干净。” 淫靡的气息混着潮湿感迎面袭来,他有些抗拒,脑海却不知怎么浮现出顾舒叶舔舐她的样子,林朗心一横,将舌尖放了进去。 湿滑而柔嫩的触感传来,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他灵巧地翻动着舌头,将她花径内的残液一饮而尽。退出后又循着花缝,一路拨开两侧的花肉,点拨着中间羞答答的花珠。 盛阳被他口得很舒服,禁不住轻轻摇晃着身子。 他被她坐得无法呼吸,内心却升腾起奇异的快 感,他流连忘返地吻着花瓣,辗转吸噬着涨大的花珠,恨不得吞下她所有的蜜液。 盛阳居高临下问:“好吃吗?” 他抬眼看她,回味无穷地品道:“很甜。” -- ρō➊㈧.āsǐā 差点被教授发现藏了他学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他床边一角,盛阳举手触摸着光亮,轻声道:“天亮了。” 林朗在后面拥着她,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指。阳光在她指间跳跃,流动着爱意的音符。 林朗提议道:“出去走走?” 他们闹了一夜竟也不觉得疲累,只觉得满心雀跃。 盛阳套了身大T,长长的刚好盖住屁股,挽着林朗出了门。 林朗站在门口谨慎道:“顾舒叶不会出门吧?” 盛阳看了眼时间:“不会,这个点他还没起床。” 两个人做贼心虚,一前一后出了小区。 清晨的空气分外新鲜,还微微带着些湿润。碧叶凝着露水,一副似垂欲落的模样。凉风习习,吹得人神清气爽。林朗从后面赶上盛阳,两个人的手时不时碰在一起又分开,盛阳忍不住别开脸笑了。 “偷情原来是这种感觉。”她感叹道。 林朗一本正经地否认:“哪有一大早偷情的。” 说话间,他偷偷勾住了盛阳的小指,瞥见前方来了人,又迅速地放开了。 盛阳揶揄他:“你还说不是。” “我能怎么办?”他无辜又委屈,“你新闻满天飞,我真怕又被谁认出来。”ⓎцzⓗаIщц.Ⓟщ(yuzhaiwu.pw) 谢家千金订婚第二天被拍到跟大学教授清晨散步,怎么看都惹人浮想联翩。 盛阳旁若无人地笑出声,拍着他的肩膀说:“安啦,我还没出名到那种程度。” 他们沿街一路溜达到公园,不少精神抖擞的大爷大妈正在晨练。 林朗羡慕地说:“等我老了,我也要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盛阳闲散舒适地逛着,“你现在也可以。” 他猛然俯身圈住她附耳道:“现在不行,有个磨人的小野猫天天缠着我。”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盛阳的脸倏尔红透了。 一旁的大爷用毛笔蘸水,正在地上写书法,笔力苍劲浑厚,一看便知练了许多年。许是把他们当成了新婚的小夫妻,大爷笑呵呵地说:“你们感情真好啊!我跟我老伴刚结婚那会儿也这样!” 盛阳瞧着他一个人,便好奇地问:“大爷,您老伴呢?” “几年前生病,去世了。”大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啊,要懂得珍惜。” 盛阳没再说话,紧紧地握着林朗的手。她静静看着地上的两排字——干了又写,已被覆上许多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世间有深情如许,反反复复诉说着悼念。 从公园回来,两人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伤感。盛阳一心想让他开心起来,瞧见路边出了早餐车,便推着他走过去,歪着头打量着招牌问她:“吃蛋饼还是粢饭?” 林朗还在想那两句诗,脸色有些怅然。 盛阳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林教授,再不吃早餐来不及啦。” 他这才微笑:“我都可以。” 盛阳各来了一份,蛋饼刷了厚厚的甜辣酱,多灌了一个鸡蛋进去,香得人垂涎叁尺。 蛋饼热气腾腾地出锅了,林朗先接了过来,忍着烫手的温度,掰给盛阳一半。 她一边囫囵吞着,一边眼馋地盯着另一个。 粢饭包了老油条,咸蛋黄捏得碎碎的裹在里面,盛阳不爱吃榨菜,只让撒了一点点白糖。 林朗打趣道:“唔,奇怪的口味。” 盛阳煞有介事地说:“我就爱吃这种又甜又咸的味道。” 粢饭卷得很紧实,从中整齐地切开,刚好一人一半。林朗喜欢这个平均的分配,又买了两杯现磨豆浆,递给她一杯。 他们一边啜着豆浆一边咬着粢饭慢慢走着,路上的车逐渐多了起来,有上班族匆匆提着早餐从他们身旁路过。林朗问:“今天还去公司吗?” 盛阳摇摇头:“太累了,回家补眠。” 说起回家,她突然哎呀一声。 她把韩正给忘了。 可怜的小韩病了两天,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她恨不得拔腿就走,又怕林朗看出端倪,只好挠挠头讪笑:“我好像没吃饱……” 林朗惊讶地挑了一下眉,继而眉眼笑开了,食指蜷曲刮了下她鼻子:“小馋猫。” 于是又折回去买了两份早餐。林朗看她提了好几个袋子,皱眉道:“你……吃得完?” 盛阳大手一挥:“吃不完就喂流浪狗。” 林朗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话间就到了盛阳家小区门口,林朗突然开口道,“我还没去过你家。” 言下之意,她该带他去看一看。 盛阳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要上班?” “我可以不去。”他有意开玩笑捉弄她。 盛阳却当真了。家里有个病人就算了,这病人还是他学生,她和林朗才刚刚和好,不行不行……她的脑子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苦口婆心地劝诫他:“莫为红颜误早朝。” 林朗靠近他,将她逼在蔷薇花墙下,威胁似地问:“如果我偏要去呢?” 盛阳心里咚得一下,猛然抬头望向他。林朗的目光清明澄澈,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 她疑心他是发现了什么,可她在叁秒之内前后联想了前因后果,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破绽,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去就去呗,就是我家有点乱。” 岂止是乱,只怕他见了下巴都要惊掉。 她内心掀着滔天巨浪,面上却岿然不动安如山,自觉言语之中没有可疑之处。 果不其然,林朗听了她这番底气十足的话,放松地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早上就不去了,下班来找你。” 她舒了一口气,立刻狗腿地凑上去:“我去接你。” 她算盘打得好,干脆直接带着他开到度假村过周末去。 林朗摇了摇头:“你别去我们所了,被看见了不好。” 他现在比盛阳自己还要谨慎小心。 盛阳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 他们在路口依依惜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 生病了也要做(H) 盛阳终于回到家里,周霜一见她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盛阳挑眉:“他闹你了?” “那倒没有。”周霜摇摇头,“昨天就退烧了,不过胃口不怎么好,这两天就吃了点流食。” 盛阳看她精神萎靡,比连续熬夜加班的脸色还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回去休息吧,给你放几天假。” 周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大小姐。” 她风风火火地走了,连盛阳给她买的早餐都没拿。 盛阳轻轻推开韩正的门,他睡得正香,呈大字瘫在床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上衣掀到了胸口,大剌剌地坦露好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着。 说他无意,又恰好摆出这么一副诱人的姿势。说他故意,他又确实睡得深沉。盛阳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手越过他去拉里面的被子。 他似有所觉,一抬手就把她按在了身上。 他浑身滚烫,人却很有力气,两只手紧紧搂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盛阳的脸贴在他胸膛上,感受咚咚的强劲心跳和少年独有的荷尔蒙气息,骂他的冲动化成了一片柔情。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体会着这一刻。韩正开口,低哑着嗓子说:“姐姐,我很想你。” 他病了两天,无时不刻不在盼望着见她一面。然而她却在陪别的男人,将他搁在一旁那么久。 盛阳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回来了,我守着你。” 韩正笑了笑,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姐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去了很远的小岛,只有我们两个,过得很快乐很快乐……” 盛阳突然抬起头,破坏了大好气氛:“那不是鲁滨逊和星期五?” 韩正一口气上不来哽在喉头,许久才讷讷道:“那你是鲁滨逊,我是星期五。” 他对自己的定位倒还算准确。 盛阳从他身上爬起来,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行了,烧退了就快点起床。” 韩正哎哟哎哟地装病,说自己头疼脑热好像还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盛阳干脆利落地堵住他的嘴巴,她的吻像清晨的露水,冰凉而微甜,一直浸润到他心里。 他被盛阳一亲,什么都忘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盛满了期待已久的喜悦:“唔,我还要。” 他有力的大手还按在盛阳的肩膀上,略略一使劲,就故技重施地将她重新按回胸口。 这次是四目相对,他眼眸湿润,潮红褪去又生,盛阳疑心他又起了烧,忙伸手覆在他额头上。 她的手指拂过他浓密的睫毛,它轻轻颤抖,诉说着未尽的情意。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盛阳竟不敢看,低低地敛了眉,目光垂在他殷红的嘴唇上。 他舔舔唇,似乎是渴了。这诱人的动作惹得她又俯身下去,含住柔软的唇瓣又辗转吮吸起来。 她吻得极其有耐心,先是在唇珠流连,继而轻盈地扫过唇角。韩正早就微微张开嘴任她采撷,而盛阳却是轻笑一声,只肯用牙齿来回搓磨。 “姐姐……”他呼吸急促,眼圈微红,伸出舌尖诱她深入,盛阳时而欲迎还拒,时而纠缠放纵,勾着他欲罢不能,直起身子被动地承受着她的攻势。 “唔……”他被吻到软了力气,在她身下急促地喘着气。 盛阳撑起上半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似病非病的模样:“看来没好透,还是先忍一忍。” “不要!”他拉住她,连指尖都要烧起来,“我、我可以的……” 他的声音沙沙的,还带着一点委屈的鼻音,分外惹人怜爱,盛阳恨不得现在就推倒他好好疼爱一番,然而到底是良心发现,硬是拽着他起了床。 他坐在床上撅着嘴巴不开心,扯着她的衣角撒娇:“姐姐不信我。” 盛阳莞尔,伸手刮了下他鼻梁:“我信的——可那也要先吃早餐补充力气。” 他的眼睛倏尔亮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盥洗间刷牙。 他含着洁白的泡沫,还要自恋地拨弄着额前的碎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打理了许久,才满意地出现在她面前。 盛阳早就摆好了盘,瞧见他出来埋怨道:“慢死了。” 他呵呵直笑,左一口蛋饼右一口粢饭,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盛阳忍不住拍拍他:“慢一点吃!”又伸手把豆浆推到他面前。 他囫囵地咽下去,抬眼冲她笑:“好吃,好吃。” 真是傻韩正。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站起身做个大力水手的招牌动作,以示自己完全康复。 盛阳又拍拍桌子,他心领神会,麻利地端着盘子冲到厨房,拧开了水龙头冲刷着。 盛阳从后面抱住他,他后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到皮肤上,于是她的脸也像成熟的水蜜桃,泛着迷人的粉红。 她的手伸到T恤里,食指与中指交替,像个小人一样在他腹肌上游走。韩正的身体一下就绷紧了,盛阳甚至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五,六,七,八……”她用手指丈量,数着他的腹肌,沿着美妙的线条一路向下,在他耻骨附近停住了。 韩正猛得一震,抬手将水龙头按上了。他转身架住她放在岛台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他火热的吻由上及下落在她身上,一开始是眼睛,而后顺着鼻梁滑下,在她唇上迂回婉转。 盛阳背后的拉链不知何时已被他拉开,吊带松松地挂在手臂上,领口半扯直胸前,浑圆的玉峰呼之欲出,他单手深入,啪嗒一声解开了她内衣扣子,而后合掌握上去,滚烫的温度将她包裹,她低低地娇吟了一声。 他的唇还在耳后耐心撩拨,手却急切地攻略着高峰低谷。他感到那柔嫩的乳尖在揉捏下逐渐挺立,便低头含住,用灵活的小舌巧妙地拨动着她欲望的开关。 项链随着她动作闪着细碎的钻光,水滴样的小坠晶莹欲滴,他叹了一声,抬头吻住那冰凉的钻石,用舌尖将它用力顶入锁骨尖的小窝。 盛阳被他顶得半仰着身子,双峰向前送出,被他坚实的臂膀压变了形。乳浪波动,韩正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略一挺身,早已直立的欲火便急不可耐地烧入潮湿秘境。 他伸手护住她的头,开始动作起来。岛台上的餐具当当作响。他余病未消,体力却恢复了十成,握着她的纤腰大开大合,几乎要将她撞得灵魂出窍。 盛阳一开始还顾忌着他身体不敢热烈地回应,眼见着他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体内的欲火也焚得越强烈,柔软的腰肢在他掌中扭动,修长的小腿交缠于他肩上,以半躺的姿势卧在岛台上。 台面冰凉,冷得她浑身发颤。然而下身的火热却烧起来,只觉得不够,仍是不够…… 她勾着眼神示意他将自己翻转过去。后入的体位使得粗长的肉棒直顶在蜜心上,她被榨出丰盈的水,潺潺地顺着腿缝流出。 他握住饱满的乳圆有节奏地撞击着,那雪白便似果冻一样,在他掌中颤颤悠悠地晃起来,挺立的嫩尖挠着他敏感的掌心,他收拢五指,将其捏成各种形状,恨不得掐出水来,再混着她蜜液一齐喝下。 盛阳踮起的脚尖早已酸麻,全靠韩正强壮的两臂支撑着。他半搂半抱,还要将她一条腿抬起,露出粗涨硕物与紧实穴口的交合处。那处挂了晶莹的水珠,随着嫩肉翻出被捣出白液,他伸手抹了一把,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对她的味道意犹未尽。 “姐姐想让我射么?”他在背后问。 盛阳哪还有精力再回他的话,一张嘴便是咿咿呀呀。她花穴却越来越紧,咬着他不放,似是欲求不满。 他心知肚明,便架着她不松手,频率越来越快。盛阳被他撞得散了架,五指扣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意识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快感如海浪般翻涌,她掐住韩正,示意自己又快到了,韩正便躬身压住她一阵快速抖动,盛阳的潮水喷出,淅淅沥沥地滴在地板上。 盛阳趴在台上喘着气,肩膀微微颤抖。 “姐姐爽到了么?”他问,声音已有些克制不住,她的嫩壁仍在极致地收缩着,饶是他再持久,也抵不住这世间最温柔的诱惑。 盛阳轻启朱唇:“射吧。” 他便像得了令的将军,肆意驰骋在疆场上,将火热的爱液全数挥洒在刚攻下的领地里。盛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他强带着又攀上了高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低头,原本整洁的台面已被他们弄得一片湿淋淋。他干脆拧开了温水就地为她清洗,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抚在她仍在开合的穴口上。 他望向她,目光中有未尽的渴求。盛阳点点头,他便将干净的手指送入其中,轻轻抽插起来。盛阳舒服地哼了起来,双腿分得更开,以便他更好得深入其中。 他由内而外地为她洗净身体,而蜜液却越来越多,湿淋淋地浸润了整个手面。指尖滑嫩的触感令他心旌摇曳,他俯身下去,一边含住绽放的蓓蕾用舌尖挑逗,一边勾动手指快速抽插着。 他埋头在她双腿间,发梢随着动作起伏而跳动。 盛阳抓住他短短的发,挺腰后仰,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丰盈的快感。在舌尖与手指的双重刺激下再次触电。 “啊……”她剧烈抖动起来,抓着他头发的手指骤然收紧,死死地将他按在绽开的蓓蕾上。 韩正被她拽得头皮发麻,然而这疼痛的酥麻竟从头顶一路传至双腿,他在瞬间脱了力,竟跪在她面前。 要不是盛阳抓着他,他的下巴就重重磕在了岛台上。他抬头望她,脸上泛起奇异的潮红,双眼失焦又重聚,喃喃道:“姐姐……” 盛阳心知自己过了分,都说病去如抽丝,她又拉着他来了这么激烈的一遭,少不了要多养上几天。于是托起他的下巴柔声哄道:“乖,你已经很棒了。” 韩正头脑发昏,隐约还记得拽着她不松手,可怜兮兮地求道,“姐姐别走。” -- 姐姐的拉丝也这么黏(修罗场) 盛阳搂着韩正睡了个安稳舒适的回笼觉,直到被空空如也的肚子叫醒。她推了推韩正,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叫了声姐姐。 盛阳问:“你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 韩正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胃口,只想抱着她睡觉。 盛阳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准备叫个披萨。 “超级至尊好不好?菲力牛排吃不吃?”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样一样念给他听。 韩正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鼻子蹭在她锁骨上翁声翁气地说:“姐姐选就好。” 她点了个套餐,丢掉手机继续躺回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拉着韩正说话:“什么时候开学?” 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韩正听到这句话即刻清醒了。 “后天。”他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收拾收拾就搬回学校吧。”盛阳好心拍拍他。 “我不要。”韩正又往她锁骨窝更深处蹭了蹭,“我就要和姐姐住在一起。” 盛阳啼笑皆非:“你不上学了?我可没功夫天天送你。” “我可以骑共享单车。”他固执地说,“姐姐,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盛阳只好温言软语地哄着:“我订婚了……你再这么住着,我不方便。” 韩正沉默,嘴唇咬得发白,有隐隐的怒气又不敢发出来。 “乖,你先回去。”盛阳理着他额头的碎发,“想我的时候再来。” 韩正知道盛阳要铁了心把他丢出去,当下背过身子不再理她。 “姐姐是想带别的男人回来了吧。”他连午饭都不用吃了,光喝醋就喝饱了。 盛阳靠上去,胸前的温热贴着他挺拔的背脊,声音像浸了蜜一样:“我哪有别的男人……你住那么久,可还见过别人?” 确实没有。除了她的正牌未婚夫顾舒叶来过两回,扑克脸哥哥和正直林老师再也没上过门。看来还是自己是她心里最疼爱的。 他想到此,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高兴地翻过身子抱住她亲了一口:“姐姐,我真喜欢你。” 小男孩就是好哄,盛阳随口一句谎话就能让他开心地摇尾巴。 门口按了铃,盛阳还以为是外卖,想了没想就按了开门。 结果是谢准,穿得衣冠楚楚,显然刚从公司过来。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道,手还扶在开关上。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谢准一边往里走一边熟稔地解开衬衫扣子,走到沙发前已领口半敞,像在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地坐下。 楼上还有个病人,盛阳不好明目张胆地跟他吵架,只好耐着性子问他:“你有什么事?” 谢准却像是来找茬儿的,挑着眉问她:“我没事就不能来了?” 真是无聊。 她转身就要上楼,谢准站起身一把抓住她手臂,低低地说:“我来看看你。” 盛阳甩开他的手:“我没什么好看的。” 她真是搞不懂他,要么一去国外憋着两叁个月都不联系,要么就巴巴地找来同她吵架。 谢准见她眼睛总往楼上瞟,立刻反应过来:“你的小狼狗也在?” 盛阳铁了心要气他:“他一直在,他就住在我家里。” 他脸色登时变差了,忍了又忍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脸没皮。” “那也比你好。”盛阳忍不住出言讽刺,“喜怒无常。” 韩正在床上等啊等,半天没见盛阳回来,只好又起身光着脚出了房门。一走到走廊上便感受到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往下看果然是扑克脸哥哥又来找姐姐了。 他撑在扶手上哑着嗓子喂了一声。盛阳一瞧见他,立马甩了谢准蹬蹬蹬跑到楼上去了。 “你怎么也不穿件衣服?”她心疼地埋怨他,伸手贴在他额头上感受温度:“还难受吗?” 她的眼神满是关切,韩正虽知她在故意做戏气谢准,却仍是心下一暖,拿下她的手,低头亲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姐姐对我这么好,早就不难受了。” 果不其然,谢准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人气得拂袖而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韩正得意笑了,手臂搭在盛阳肩上,嘴角斜斜上扬:“姐姐,我演得好不好?” 盛阳白了他一眼转身下楼:“戏太多了。” “嗷呜。”他夸张地捧着心,“我的表演方式是做作的,可我爱你的心是真切的!” 盛阳下着楼梯连头也不回:“看来你病是真好了,吃完饭赶紧给我滚回学校去。” 披萨送到了,现烤的饼底喷香松脆,双倍芝士铺了厚厚一层,融化后自饼心流淌,切开后连着长长的拉丝,叫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韩正生着病还满脑子废料,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姐姐的拉丝也这么黏。” 盛阳的脸一下就羞红了,啪叽一声,一块滚烫的披萨就冲他脸上飞了过去,空气中回荡着盛阳恼羞成怒的吼声:“韩——正——” 他自讨苦吃,因为一句话惹怒了正主,下午被赶回了学校。 韩正扒着房门,死鸭子嘴硬:“我能不能不走?” “趁着我还有心情送你——放手。”盛阳铁面无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差把他的包裹丢出去了。 他没了办法,只好垂着脑袋拖着行李箱恹恹地跟在她身后,依稀还记得讨价还价:“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 盛阳不耐烦地摆摆手,“有时间再说。” 她按下电梯,把韩正和行李一齐塞了进去,才踏进去按下了关门键。 韩正还在垂死挣扎:“姐姐,我再多住一天行不行,我后天才开学呢。” “多住半天都不行。”盛阳面无表情,电梯门一开,她就像丢小鸡一样把他丢出去。 韩正还在跟在她身边碎碎念,一抬头看见一辆银色捷豹横在盛阳的曜影前。他乐了,围着那车团团转,“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停在姐姐的车前?” “是我。”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谢准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韩正讪讪地闭上了嘴,理智告诉他还是装透明人为妙。 “你不是走了吗?”盛阳抄手,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我在等你。”他靠在车旁低头转着手表,漫不经心地说。 反正盛阳也不着急,就拉着他东拉西扯,“哟,换车了?” 谢准置若罔闻,起身拉开了车门,“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盛阳挑眉,故意伸手挽着韩正,“哎呀,自己人。” 谢准耐着性子扶着车门,“上车,我只说最后一遍。” 盛阳推了韩正一把,“去啊,正好有司机送你上学。” 韩正左顾右盼,在被盛阳无情抛弃和被谢准目光杀死中选择了后者,麻利地滚去了后排。 盛阳坐在副驾上,心情极其舒畅。 谢准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薄薄的唇紧抿着,目光烫得吓人,紧盯着柏油路面。 韩正在后座中央坐如针毡,他一手扶着一个椅背探身向前,“那个,我插句话——”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呵斥他。 韩正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们兄妹吵架,他一定是被殃及的无辜池鱼。可他苦思冥想也没弄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吵起来的。 正值返校时节,校园里随处可见带着行李的学生。韩正的宿舍在里头,谢准的车一路开过去,已贴上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盛阳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不经意地问:“你舍友都回来了吗?” “差……差不多吧。”韩正挠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盛阳订婚这几天他心烦意乱,连宿舍群聊都屏蔽了。 盛阳飞快地瞟了谢准一眼,半真半假地说,“叫上他们一起去兜风。” “谢盛阳!”那人咬牙切齿,猛然踩住刹车停在宿舍大门前,“你不要太过分。” 韩正打了个招呼:“那个,我到了,先走了。” 他脚底抹油,提着行李还健步如飞,进了大门后还隔着玻璃冲她大大地比了个心。 盛阳挥了挥手,也不管韩正有没有看到,谢准就一脸不悦地发动车子开走了。 “哥哥换了新车,火气还那么大。”她阴阳怪气地揶揄他。 谢准却是并不答话,他开得飞快,出了大学城就上了高架,一路飙着高速来到了海边。 -- 醉了可什么都不算了 日暮西垂,太阳收拢着余晖,山色与海面褪去浓妆艳抹,逐渐归于沉沉夜色。潮水拍打着海岸,一浪接着一浪,生生不息。 车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盛阳没有开口,谢准也直视着前方不说话。 等到一轮明月终于冉冉升起,在海面洒下银色的月晖。盛阳才忽然想起,今天又是农历十五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学车的时候,也曾与他在同样的地方,看过同样的月亮。 那时他们的关系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微妙。她虽然言语轻蔑,但到底还是把他当成哥哥的。只是如今这情形倒让她迷惘了——他喜欢她? 她心里才生了这念头,紧接着就被理智压下去,哼,不过是借口罢了。 可他当真放了手,任凭她打散他的精兵老将,再替换上一批新的人马。他气急败坏,怒得也不是她快刀斩乱麻,而是—— 谢准忽然开口,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顾舒叶,他待你好么?” 摩天大厦的告白恍如眼前,漫天的烟火丝毫不比今日的星空逊色。盛阳哼了一声,高傲地说道:“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又沉默,沉默像今晚的大海,无声无息地吞噬着黑暗。 “你把我拉来,就是为了问这句话?”盛阳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中午的披萨根本就不顶饱。 谢准难得一笑:“饿了?” 盛阳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眉宇疏朗,眼神也没那么锐利,反而拢着淡淡的温柔。 于是她语气也软和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度假村里好些顶级餐厅,可他偏偏牵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去了一间鱼舍。一进院就是七八张低矮的桌子,桌心凹下去,架着炭火,烧得气氛旺盛。食客围得满满当当,人人吃得满嘴流油。只剩下靠近院门的一张空着,桌面散着横七竖八的刻痕,从里泛出油光。盛阳嫌弃地皱眉,“我不要坐在这里。” 谢准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垫在凳子上,温和地冲她说道:“这里的烤鱼最好吃,你试试。” 她信他个鬼,盛阳想转身就走,奈何肚子里的馋虫却先比快一步,发出饥饿的讯号敲打着她的大脑。 盛阳屈服了,跟他一同坐在简陋的院子里等着他所谓“最好吃的烤鱼”。 “你要是敢骗我,”盛阳恶狠狠,“明天你就会被董事会除名。” 她的威胁一向张牙舞爪却没什么震慑力,谢准生了一下午闷气,眼下倒是心情轻松,没与她一般见识。 盛阳的手机又亮了起来,是林朗,他从一小时前就开始打电话,她手机静音一直没听到。 谢准瞟了一眼,不留痕迹地起身去涮碗筷。 她谨慎地盯着他的背影,偏过身子悄声接电话:“喂?” 林朗的声音挺平静:“我下班了。” “我还在外面。”她有些抱歉,“出了点麻烦。” 她好不容易赶走韩正,又被谢准带到这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方,可不就是麻烦。 林朗没有说话,盛阳又捂着手机信誓旦旦:“我周末一定去找你。” “好。”他淡淡应下,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失落与苦涩。 他大概以为她与顾舒叶在一起。他是第叁者,是没资格争她的时间的。 盛阳挂了电话,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惆怅。 谢准将干净碗筷摆在她面前,瞧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戏谑道:“怎么,应付不来了?” 盛阳狠狠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他舒展身体,长腿一直伸到她面前,“我总要知道,你身边到底几个。”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她挑衅地望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盛阳打定主意,若他再搬出便宜哥哥的身份,她立马起身就走。 没想到他竟然闭口不答这句话。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院子里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小姑娘,提着水壶摇摇晃晃走过来。 “阿准哥哥,姐姐,给你们倒茶。”小姑娘奶声奶气,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儿。 盛阳弯下腰柔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婉婉。”小姑娘字正腔圆,“姐姐,你是阿准哥哥女朋友吗?” 盛阳抬眼看了他一眼,没答应也没否认。 小姑娘拉拉她的衣角,踮起脚在她耳边说:“姐姐,你真好看。” 盛阳一听就笑了,捏捏她圆乎乎的脸蛋说:“婉婉也好看。” 小姑娘欢天喜地跑到里屋,过一会又捧着一堆糖出来,“姐姐,给你吃。” 五颜六色的琉璃纸包裹着小小的糖块,盛阳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拿了一颗含在嘴里。 甜味从舌尖漫开,她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谢准也吃了一颗,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婉婉,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小姑娘甜甜地笑着,语气中充满自豪,“老师夸我是学习标兵!” “是嘛,我们婉婉真厉害!”冷酷的谢准化身为了平易近人的大哥哥,甚至连语气都被她感染变得分外可爱。 盛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脑子里飞速旋转,在“谢准的亲生妹妹”和“谢准的私生女”这两个离奇的念头间反复横跳。 里屋有人喊了一声婉婉,声音沧桑但很洪亮,婉婉应了一声就跑进去帮忙了。 盛阳这才发现,这么多人吃饭,院子里却没人招待,客人们吃得热火朝天,缺什么就自己拿,都当是自己家一样。 她打量了一下,抬眼问谢准,“怎么认识的?” 谢准轻描淡写,“路过,味道还不错,常常来。” 一个黝黑又精壮的男人端着烤鱼出来,他有些跛,走得很慢却很稳当,放在架子上的时候连汤汁都没溅出来一滴。 新烤好的鲜鱼滋滋作响,葱姜蒜滚过热油后浇上去,香气立马四下飘开。 盛阳皱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唔,好香。” 男人扯下脖子的毛巾擦了下汗,笑得淳朴热情:“您尝尝,味道更好!” 盛阳拿筷子尖戳了一点,又鲜又辣,香得她恨不得连舌头都吞掉,于是赞道:“老板好手艺!” 男人笑呵呵,又转身去屋里拿了一小坛酒,“自家酿的,你们凑合喝。”他忙得厉害,没说上两句话又被旁边桌子叫走,盛阳拔下了酒塞凑近闻了一下,惊喜道:“青梅酒!” 刚出锅的烤鱼配上酸酸甜甜的青梅酒,真是舌尖一大快意事。 她吃得兴致盎然,嘴唇红艳艳的,嘶嘶吸着气,拿起手边的杯子仰头灌下,酒入喉头,沁入心田。 清冽的酒意让她整个人都亮起来,眼波流转,好似天上星辰。 谢准笑而不语,定定看着她。 盛阳快活地说:“你倒是会找好地方,今天这帐一笔勾销。” 他伸手按住了她又去倒酒的手:“你喝太多了。” “青梅酒不醉人的。”她的眼睛亮晶晶,明显活络起来,语气也比平时娇俏几分,“哥哥不来点?” 他按住了自己的杯口,“我开车。” 盛阳不以为意,“大不了住在度假村。”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脸突兀地红了。 盛阳好像知道他的心思,理智还在,脑子却不太当家,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抱着酒坛坐到了他怀里开始倒酒。 谢准皱眉,夺下了她手中的杯子,“别闹。” 盛阳吃吃得笑起来,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个洞,“我才没闹——我清醒得很。” 她的身子柔若无骨,散发着清冽又温柔的香气。谢准马上意识到,是银色山泉。 她从回国以后就换了这款香水,从前她只用爱马仕的屋顶花园。 谢准没喝酒,脑子却阵阵发晕,好像又回到她非要缠着他睡觉的小时候。 小姑娘本来想过来添水,瞧见他们这副样子又红着脸跑开了。 谢准有些尴尬,扶着盛阳的背坐正。 盛阳歪着头,用手托着腮,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说说吧。” 他愣了愣,语气有些不自然,“你要我说什么?” “你可不是为了吃一顿饭,就跑那么远的人。”她思维敏捷,伶牙俐齿,谢准甚至怀疑她刚刚都是装出来的。 “有什么话在我没醉之前赶紧说。”盛阳妩媚一笑,伸手点着他的唇,“醉了可就什么都不算了。” -- ρō➊㈧.āsǐā 不想再做你哥哥 谢准原本设想的氛围是很美好的:他们静静地牵手走在沙滩,月光铺洒在海面,潮水拍打着岩石,而他站定,单膝下跪,向她献上这世间最真挚的告白。 但—— 眼下院中烟火缭绕,她似醉非醉地瞧着他,心里还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禁让他敲起退堂鼓。 他叹了口气,架着她起来,准备把她塞回车里送回去。 盛阳赖着不肯走,直嚷嚷还没付钱。 他哑然失笑,唤来婉婉准备结账。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怯生生瞧着她,拽了拽谢准的衣袖悄悄地说:“姐姐是醉了吗?” 谢准看了她一眼,忍着笑意:“她装的。” 婉婉的心智显然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看起来有些迷茫。 “婉婉,过来。”盛阳朝她摆摆手,一本正经解释道:“装醉就是——你明明很清醒,却故意告诉别人你醉了,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懂不懂?”ⓎцzⓗаIщц.Ⓟщ(yuzhaiwu.pw) 谢准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别教坏小孩子。” “哥!”她撒起娇来有七分醉意,冲着婉婉指了指他,悄声说,“对付他这样的,百试百灵。” 婉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谢准一把将她扯过来,数了几张百元大钞弯腰交给她,“拿好给爸爸。” 婉婉推了回去,“爸爸不让我收你的钱。” 谢准指了指趴在桌子的盛阳,“我不给,这个姐姐就不肯走——你跟爸爸说,哥哥谢谢他。” 婉婉抬起头,似乎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谢准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哄道:“去吧。” 婉婉一蹦一跳跑走了,进屋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谢准又去抬盛阳,她这次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个洗手间。”她口齿清晰地安排他。 谢准颇为无奈地瞧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了。 盛阳一进屋就找到婉婉,柔声细语地问她,“你跟哥哥怎么认识的?” 婉婉眨着大眼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盛阳想了想,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手,“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婉婉点点头,踮起脚附在她耳边说:“哥哥是我和爸爸在海里救上来的。” 盛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拆解着这几个字努力理解它——“哥哥”“海里”“救上来”。 “什么时候的事?”她语气激动,用力地抓住了婉婉的手臂。 婉婉皱了一下眉,似是要哭,“就……六年前的事。” 盛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了手又道歉,“对不起婉婉,姐姐弄疼你了。” 婉婉摇了摇头,又靠近她小声说道:“爸爸不让我说。” 盛阳牵着她的手,“我不告诉爸爸。你知道为什么吗?” 婉婉抿了一下嘴,“爸爸知道。” 她叹了气,看来从婉婉这问不出什么。谢准有过轻生的念头——就在她出国的那几年,能是因为什么呢? 她伸手摸了摸婉婉的头,笑得很勉强,“好婉婉,谢谢你。”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婉婉又跑过来拽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告诉你——你别生气。”婉婉喘着气,神情有些忐忑。 盛阳蹲下来举起右手保证,“姐姐绝不生你的气。” “不是的,”婉婉摇头,“你别生哥哥的气。” 盛阳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好,姐姐不生哥哥的气。” 婉婉这才放下心来,趴在她耳朵上又说了一个举重若轻的秘密:“爸爸说,哥哥从前有个很爱很爱的人,可是那个人不要他了。哥哥一时想不开——” 她陡然抿住了嘴巴,怯生生地望向门口。 谢准逆着光,一言不发地站在房门外。昏黄的院灯将他的影子拖进屋里,距盛阳仅一步之遥。 盛阳站起身,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他才开口,“走吧。” 盛阳拍了拍婉婉的肩,“婉婉再见。” “姐姐再见。”婉婉后悔地咬着唇,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错事。 谢准走得又快又急,盛阳一路小跑都没追上他。 “谢准!”她在身后喊他,“你要把我扔在这么!” 谢准这才停下来,盛阳叁步并作两步,不满地说:“你走那么快干嘛!” 谢准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 盛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知道她跟婉婉的对话他又听去多少。 “你没醉,是还是不是?”他忽然开口问道,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盛阳不敢看他的眼睛,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谢准却捏住了她下巴强令她看着自己,盛阳刚想挣扎,就见他的脸陡然放大,而后一个冰凉的嘴唇贴上来,她的口中顿时溢满了梅子酒的清香。 这人居然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喝了酒! 她跺了下脚,谢准却没等她开始挣扎就迅速放开了她。 “你没醉,那我直说了。那天你问我肯不肯没名没分地跟着你,我的答案是——” 他目光如水,映着皎洁的月光,“我愿意。” 盛阳的心跳快得吓人,她结结巴巴:“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谢准镇定自若,条理清晰,“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喜欢你。我以为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可以和你一起守好谢氏——可显然,你并不是这么想。” “六年前你出国,我赶到了机场,却没赶上你那般飞机,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向你解释的机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东西。”他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过是你的东西。” 盛阳想开口说话,却被他眼神制止了。 “你走之后,我万念俱灰。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种……发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却是个天大的错误的滋味——我爱你,想让你幸福,可我却成了让你最痛苦的人,成为了你最恨的人。”他垂首,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幽深的眼眸,声音也低下去,似从很深很深的海底传来。 “我一步步走进海里,胸口窒息,满脑子都是你的脸。我那时就后悔了,我是个懦夫,我舍不得你。可是已经晚了,我走得太深,大海开始涨潮,我根本逃不出来。” “后来婉婉爸爸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他的腿也是在那时受伤的。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不肯要。我就在度假村里留了一块地,让他们开了间餐馆。” 怪不得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片人间烟火存在。 盛阳不知该说什么,知道是一回事,然而听他亲口说出又是一回事。 “我为你死过一次——哪怕你不稀罕。” 他瘦削的肩膀在广阔的海边显得有些单薄,盛阳这才想起来,他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凳子上。 她转身想要回去拿,可谢准却一把拉住她。他以为她要走,于是不管不顾抱上去,声音沙哑,“盛阳,我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抱紧她,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他的心在颤抖,连声音都走了调:“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用自以为是的方式爱你,我其实只想听你承认一句你爱我,哪怕你骗我也好。” 他顿了顿,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又卑微地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这样的人,本该活得如蝼蚁。上天可怜我,让我进了谢家的门,让我遇见你。”他的泪狼狈地落下来,大颗大颗砸在她肩膀上,“我知道你恨我是你哥哥——我何尝不是?我恨我永远都是你哥哥,无法像顾舒叶那样堂堂正正地拥抱你。可我知道,若我不是,我连站在你身边的权利都没有。” 他泪中带笑,面色惨淡,连嘴唇的血色都褪去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以情人的身份。” -- ρō➊㈧.āsǐā 你自己放进去(高H) 夜晚的海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变得清爽又湿润。海面也平静下来,潮起潮落间偶尔听得几声虫鸣。 谢准还在固执地等待着,他幽深的眼睛闪着一点光,像海面上飘荡的渔火,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盛阳喉头发紧,她知晓自己应当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这样坦诚又卑微的心意面前,说什么都显得虚假可欺。 于是她踮起脚,再一次吻了他。 她的吻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唇畔。继而缠绵悱恻,漾出一丝丝甜。 他的心忽而剧烈跳动,激起层层喜悦,像一朵迟开的花乍然绽放,因漫长的等待而显得弥足珍惜。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笨拙而小心回应着,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吻得单纯又热烈。 他只尝了一口,便觉得这青梅酒着实上头。她的唇是酸甜的,漾着醉人的香气。他沉浸在其中,眼眸又升起雾气。 他的唇舌在她齿间流连,“看着我。”他呢喃道。 盛阳睁开眼,目光柔情似水,短暂触碰后又垂下眼帘。 “盛阳……”他小心翼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肯不肯爱我?” 她犹豫,最终微不可见地点下头。ⓎцzⓗаIщц.Ⓟщ(yuzhaiwu.pw) 谢准欣喜地抱住她,热烈的吻席卷而来,近乎要将她淹没。 “我真的好开心,”他喃喃自语,“盛阳,谢谢你。” 他们当晚果然没回去。两个人牵着手,心知肚明回了度假村。 酒店一处是谢准的私人庭院,并不对外开放。一进门便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植,长势繁茂,打理得井井有条。盛阳一边沿着小径往里走,一边啧啧感叹:“论享受,还是你更胜一筹。” 走过水汽与绿意交织的院落,内里陈设徐徐铺铺开在眼前。大抵还原了谢家老宅的布局,长而深的走廊,颇有古朴典雅的韵味,尽头却豁然开朗,从廊前泻下大片天光。 门廊正对着海,檐下挂着风铃,海风习习,风铃便叮咚作响。盛阳看着它有些眼熟,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伸手去够。指尖还未碰到铃铛,谢准就先一步摘下递给她。 仍是儿时挂在她窗前的那串,是谢准送给她的七岁礼物。粗糙的木牌系在透明的鱼线上,高低错落,随风飘动。 她那时很贪心,既想摘星星,又想挂月亮,谢准笨拙地刻了许久,指尖全是细小的口子,送给她时却只字未提,还是她眼尖发现了,心疼地捂在手里吹了好久。 如今装饰的木牌已磨损破旧,声音仍清脆悦耳。 谢准从老宅取来,专门换了新的铃铛。铃音依旧,让人一下就回到那些旧时光。 “有些东西变了,有些却一直都在。”他从背后抱住她,唇畔在她耳后厮磨,“那些珍贵的,我一直都记得。” 他像在海边拾贝,珍重地收藏着回忆。那些盛阳无意中忘记的,都被他认真地记得。他默默不语、小心翼翼地爱着,等恍然醒悟,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从前的时光如画册般哗啦啦翻开: 十岁的谢准趴在她床边,笨拙地哄她睡觉; 十二岁的谢准藏着右手的伤,傻笑着送她礼物; 十七岁的谢准紧紧抿着嘴,坚持要她回家; 二十岁的谢准开车带她兜风,与她共赏海上月; …… 二十九岁的谢准吻了她,终于坦白了心里话。 海里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是他们你情我愿的第一次,谢准生涩地做着前戏,整个人很是紧绷。 “哥哥上次不是挺强势?”她揶揄道,身体贴近他,企图让他放松下来。 “那次昏了头,”他嗫嚅,笨拙地吻着她脖颈,“这次、这次是清醒的。” 第一次,他的心都是混乱的,不管不顾地做起来,倒显得游刃有余。可第二次他心意已明,再以哥哥的身份做这种事,就让他觉得很难为情。尽管他蠢蠢欲动、不怀好意地策划了许久,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还是需要克服不小的心理压力。 谢准紧张到鼻尖出汗,压着她半天找不准位置。 “不是这里。”盛阳咬着唇轻声说。 他的脸陡然红了,一向冷峻的谢总裁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结结巴巴道:“我……你……自己放。” 盛阳含羞带怯地瞧着他,娇嗔道:“这种事哥哥还要我教。” 他笑,鼻息喷在她脸上,惹得她痒痒的,“我会好好学的。” 于是他们换了位置,盛阳坐在他胯上,轻轻摇了起来。 她微微低着头,刘海便垂下遮住了眼眸。 他伸手撩起,抚着她的脸颊,温柔的眼神中夹杂着汹涌的情欲。 “慢一点。”他喘息,“我受不了。” 盛阳含住他心上一点红,它在舌尖的挑逗下很快挺立起来,“嗯……”他呻吟,眼神逐渐迷离,“盛阳,你太会了。” “我还可以更会。”她俯身在他耳边婉转说道。 她的舌在他耳后打转,细腻而温存,花径却深入浅地规律收缩,含住他的头又一点点释放到根部,他爽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他重重的喘息声。 “不行,”他推开她,翻身压了上来,“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盛阳妩媚一笑,“哥哥怎么像个雏儿。” 他被她激得不服气,学着她的样子,一边吻着她身体,一边缓慢地进出,不一会感受到她体内丰盈的水分,紧绷的弦便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尽量使自己集中在感官上,不去管那些伦理道德的谴责。 他爱她,想要她,天经地义。 他们不是亲兄妹,便是做了也无可指摘。郎情妾意,男欢女爱,本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可就算他在心里劝了自己许久,脑子里仍是响起谢昭文的声音:“她是妹妹!你怎么可以?” 他猛然停下来,怔怔地望着她,胸口起伏着。 盛阳渐入佳境却被打断,失散的焦点又重新聚了回来,“哥哥后悔了?” 他的目光与她在空气中交流,他们好不容易心意相通,他怎能在这一刻心生退意? 若他当真在意那些伦理,最初就不该爱上她。 既然他爱了,便允许自己放纵,与她享受片刻的欢愉。 “这是我们的秘密。”他深深地看着她,“哥哥爱你。” 他深呼吸,重新抱着她动起来。 这次顺畅由如无人之境,她的甬道紧致滑嫩,夹得他一声声叹息。 “盛阳,盛阳,盛阳……”他叫着她的名字,“说你爱我。”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她小声地说,“我爱你。” 他终于得到渴望的答案,兴奋地一入至顶。粗长的阳物深入到她前所未有之处,极致的快感传来,她忍不住叫出声。 “哥哥!”她抓紧他,秀目紧闭而朱唇微启,“你弄得我好舒服。” 他被她大胆的言语刺激得一震,身下的粗大顿时又涨了几分。 “唔,哥哥好硬。”她媚眼如丝,表情妖娆,似是掌握了撩拨他的秘诀,“想让哥哥的肉棒狠狠地插我。” 他被她哄得差点儿丢盔卸甲,硬是凭着强大的自控力撑下来。 “你别这样。”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那双眼太会魅惑人心,他看一眼便要溺在她温柔水畔。 “那哥哥再深点,好不好?”盛阳想再次感受入顶的销魂滋味,便挺直了腰肢,在他身下不安地摆动,明晃晃地勾引他。 他闷哼一声,巨根又没入一寸。盛阳搂着他的脖子快乐地叫起来,“哥哥,你太会干我了。” 谢准被她说得又羞耻又欲罢不能,架着她双腿龙精虎猛地操弄起来。 理智在极致的快感下变得轻飘飘的,道德也被他抛到了脑后,变得不值一提。 几次叁番后他开始学着她,说些露骨的助助兴。 “被哥哥操爽不爽?”他趴在她身上咬耳朵。 “我爽不爽,哥哥能不知道?”她眼波流转,勾得他心神荡漾,“哥哥再用力些。” 他换了个后入的姿势,更猛烈地顶撞着她。 盛阳低腰抬臀,优美的曲线尽收眼底。 她的叫声太婉转,姿势太销魂,谢准几次差点没把持住自己。他可不想逊色于她的男人太多,于是只好咬着牙坚持着。 而身体上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越是强忍着体内的冲动,盛阳越是说着淫言浪语刺激他,“哥哥,操着妹妹是什么感受?” 他浑身一个激灵,粗长的硕物直接深入底,紧致的甬道被撑开,他禁不住闷哼,“盛阳,你好紧。” 巨物搅动着花心,研磨出更多的蜜液。盛阳摆动着臀部配合他,感受着体内的汹涌爱潮,销魂道,“呜呜呜都哥哥被榨出汁了。” 他趴在上面吸了一口,“真想天天喝。” 盛阳敏感的花心被舌尖一扫,酥酥麻麻的感觉顷刻传遍了全身,她禁不住浑身一颤。 “再来,再来一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哥哥,舔我。” 他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深入浅出地吻她私处,花心收缩后又绽开,她就像一泓清泉,潺潺地喷着水。这画面太刺激,他终于受不住,掐住她的腰猛然挺身送入,摇着她的臀瓣快速地抽插着,将一股股地热流灌进她的蜜穴。 她晃动了一下想躲开,却被他禁锢住了,“夹住不许流出一滴。” 她颤抖着承受了,却还要在嘴上逞能:“哥哥好坏。” “我就是坏。”他抛弃了羞耻之心,又变成了那个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谢准,“只有你,才能激起我最深处的坏。” 从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到一个成熟的情人,需要多久? 谢准说,只要一次。 他体会到了最极致的快乐,心甘情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 送你去见别的男人 谢准本想与她过完一个周末,可盛阳一大早非要回去找林朗。 “我答应他了。”她目光灼灼,“谢家祖训,言出必行。” 谢准没想到家训还能用在这上面,只好无奈地送她回去。 林朗却并不在家,院办突然给他打电话,原定在新生大会上发言的老师突然生病了,问他能不能临时救个场。 索性盛阳不在,他就一口应下了。他经常作公开演讲,几乎不怎么需要准备稿子。只是刚到台上正襟危坐,就叮咚收到盛阳的微信。 “在哪里?我快到了。” 面无表情的林教授瞥了一眼粉红的对话框,顿时惊喜地笑了,惹得台下的新生一阵骚动。 “那个老师是谁?好帅!” “天啊,他冷脸的时候那么凶,笑起来好温柔!” “这么帅的人一定有女朋友了呜呜呜……” “他教哪一门?我要选他的课!” 主持人拿着话筒提醒大家安静入场。 林朗把手机移到桌子下面,严肃地扫视全场,内心却在雀跃,拇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着:“在学校,新生大会。” 盛阳看了眼信息,气定神闲地指挥谢准:“掉头,去学校。” 他挑眉看她,脚明明开始减速,嘴上却还硬着:“真把我当司机?” 盛阳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丝毫不客气地答道,“你别以为跟我睡了就能怎么样。” 他嗤笑一声,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搂她,“若我偏要登堂入室呢?” “我妈会第一个打死你。”她冷心冷肺地说。 谢准的手陡然僵直了,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你就没想过……”半晌他斟酌着开口,“或许她能接受我们呢?” 盛阳看着窗外没说话。葱葱郁郁的行道树连成一片浓淡的绿。 “我订婚了。”她言简意赅,“从前或许可以,但现在不行。” 轰动全城的告白、铺天盖地的新闻,全国上下都知道她要和顾舒叶结婚。她不可能再让这件事横生波折,更何况,区区一个谢准,还不足以她悔婚。 “不如我去抢婚。”他故作轻松,玩笑中带着几分认真,“哥哥不介意扮一次赵敏。” “谢谢。”盛阳客气地回敬:“顾舒叶可不是周芷若,我爱他。” 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承认对顾舒叶的感情,这份坦然让他嫉妒。同样是陪她长大,为什么顾舒叶可以堂而皇之地拥有她的爱,而他却只能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求着她才能听到? 他生了气,把车开得飞快,一不留神差点儿闯了红灯,急急地停在斑马线前。 “我只是想让你承认我。”他回头,赌气地看着她说道。 盛阳叹了口气,抱歉又坦然地说,“我心里有你,但仅此而已。” 她这话简直是坦白告诉他:我就是那么渣。 气氛有些沉重,谢准在心里读着秒,等信号灯跳成绿色,重新启动了车子。 “很不错了,”盛阳出言安抚他,“最起码,你知道他们叁个。” 这“安慰”显然有些牵强,谢准冷哼一声,“你是不在意我,所以才让我全都知道。” 他打了灯,偏入左转道拐入学校,“如果我没猜错,教授怕是一个都不知道。” “那倒也不是。”盛阳平静地说,“他知道我订婚了。” 他震惊地差点掉了眼珠子,“他家风严谨,居然堂而皇之当小叁?”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盛阳怪他危言耸听,“你情我愿的事,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她在情事上向来潇洒,若来便坦然接受,若走也绝不挽留。 “他总不能这样跟你一辈子。”谢准酸溜溜地说。 听了这话,盛阳歪着脑袋打量他,“你话那么多,是在吃醋?” 他噎着气,“你男人那么多,我醋也醋不过来。” 说话间,车已停在大礼堂前。新生排着长队进门,很多人不停回头,交头接耳起来。 盛阳催促他快走,他偏偏停着不动,连车门都不肯开。 “你倒是好,用完就把我丢掉。”他略有不满,示意她来一个临别吻。 盛阳却毫无察觉,笑着说:“哥哥怎么能说这种话。” 谢准见她没有凑过来的意思,不禁苦涩自嘲道:“送你见别的男人——还不够惨?” 盛阳握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腕表在她指间滴答作响,“哥哥,我们是一辈子的。”她笃定地看向他,瞳仁又黑又亮,,“韩正会长大,林朗要考虑以后,只有我们……只要你不结婚,我们可以永远维持这样的关系。” 他几乎没犹豫就接口:“我只要你一个。” 盛阳低头笑了,手指在他腕表上摩挲,幽幽地说,“所以你还介意什么呢?” 一席话说得他哑口无言,他这个妹妹,总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怪不得能同时摆平四个男人。 他反握住盛阳的手,沉声说:“好,我都听你的。” 她莞尔一笑,车门松了锁,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韩正作为志愿者,正在门口维持入场秩序。远远地就瞧见那抹眼熟的银灰色,心里又高兴又怅然,高兴的是盛阳又来看他了,怅然的是姐姐居然一直和谢准呆在一起。 他努力不看她,专心做好手上的事情,余光却偷偷瞟到她混入了长长的队伍。 盛阳打扮入时,在一群稚气未脱的新生中鹤立鸡群。 “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有男生大着胆子搭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盛阳还想把假名字苏阳再搬出来,韩正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掐灭了男生的心思。 “我女朋友。”他冷冷说道。 新生尴尬地笑了下,“抱歉,学长。” 他一把将她从队伍里拉出来,责怪道:“不是说结束后去找你么,太阳那么晒跑出来干嘛。” 盛阳抱臂笑吟吟地看着他,打趣道:“你戏那么好,不读个北影真是可惜了。” 周围人哄得一声笑起来,韩正恼红了脸,急道:“姐姐!” 他一上午都黑着脸,好不容易塑造了一个严肃正直的学长形象,顷刻间毁于一旦。 盛阳笑道:“我就过来看看,你去忙你的吧。” 其实新生大会非本院学生是不能参加的,但韩正放了水,盛阳才能冠冕堂皇地进去。 她猫着腰溜到最后一排,林朗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盛阳很少见他那么严肃,忍不住发微信调戏他:“林教授今天好禁欲哦。” 他偷瞄了一眼,眉眼不禁松动,伸到桌下偷偷回她微信:“你来了?”继而又耸耸肩坐正,目光在全场扫视着。 观众席人头攒动,他一时找不到她。 盛阳正要发微信告诉他自己的位置,韩正就在她身旁坐下来。 “原来姐姐不是来找我的。”他瞥到了她屏幕上的对话框,酸溜溜地说,“姐姐是来看林老师的。” 盛阳把手机搁置在一旁,卷起新生手册敲他的脑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来看他的。” 韩正在盛阳家里住了那么久一直没见到林朗,还以为他们早就断了。正要暗中得意少了个竞争对手,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还是那四分之一,于是泄气地说道,“我知道姐姐不在意我。” 要不是他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怕是他们早就结束了。 盛阳又照着他头打了一下:“从哪里学来这一套,在我面前装可怜?” 韩正愣了一下,内心苦涩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们身份本就天差地别,她能允许他留在身边,已经是他的幸运。 一瞬间韩正就自己想通了,于是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居然被姐姐看破了。”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我。”盛阳颇为不屑,“你还不如拿去哄哄新生。” “我就喜欢姐姐。”他固执说道。 主持人已经上了台,先放了一段简短的学院宣传视频。偌大的会场逐渐安静下来,盛阳也不再说话,随着众人一起静静地看着大屏幕。 林朗没等到盛阳的回复,只好按灭了手机,理了理袖口坐正。不经意的小动作又被台下捕捉到,“这动作也太禁欲了!”前面两个女生交头接耳。 “快拿手机出来拍两张!”其中一个怂恿道。 韩正用食指敲了敲她们椅背,“干什么呢,第一天就不遵守纪律。” 被点到名的女生吐了吐舌头,凑到同伴耳边吐槽道:“韩学长好凶。” 盛阳无声地笑了,侧头与韩正咬耳朵:“听到没有,人家嫌你凶。” 会场后方有动静,林朗很快注意过来,目光扫到她与韩正举止亲密,脸色陡然就变了。 他以为盛阳早跟韩正说清楚了,没想他们一直藕断丝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主持人上了台,开始抑扬顿挫地介绍着到场的嘉宾。冷不丁叫到他的名字,他才猛然回过神。 “下面让我们欢迎陈中铭院长为大家致辞!”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他勉为其难微笑示意,却在盛阳身上移不开目光。 她还在跟韩正喁喁私语,眉眼生动,像极了一对普通的大学生情侣。 他在台上硬生生吃着醋,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人是自己求回来的,银牙咬碎也得和血往下吞。 院长的致辞很长,他趁机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尽快平静下来。总不能当着几百人的面失态,那才是颜面扫尽。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除了最初两句生硬,他很快进入状态侃侃而谈。 “我们生活在一个浮躁的社会,层出不穷的事物吸引着我们,日新月异的变化影响着我们。快节奏的生活、大爆炸的信息,将我们的大脑填满,几乎没有停下来思考的时间。我想问一问大家,有多久你没有仰望过星空?” 他巧妙地停顿了下,环视全场,盛阳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在人类出现数万年以前,无数天体就存在于宇宙之中。它们诞生又消亡,这过程于人类而言太过漫长,对宇宙来说又不过匆匆。” “我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走近它、了解它,用尽可能准确的数据忠实地记录下每一次变化。这是一份极其繁琐、枯燥乏味甚至或许会毫无意义的工作,多少人能够坚持下来?” 喧闹的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大家开始专注地听他讲话。 “天文学是孤独的,我们守望着远比我们悠久的星体;物理学是枯燥的,我们每日都要进行无数繁琐的推理和计算。而天体物理学,作为一门交叉学科——”他摊手,幽默地说,“很不幸,两样都占全了。” 台下响起一阵笑声。 “但是天体物理学又是一门很酷的学科。一个耐得住寂寞的理想主义者,执着地用一生追随一颗星星——是不是很浪漫?” 他停下来,目光落在会场后方某处,盯着那颗对他而言最闪亮的星星。 “执着且唯一,是我对你的誓言。” 台下开始骚动起来,这句话出现得太突兀,可林朗表情认真严肃,仿佛不过是在表达对学科的热爱。 盛阳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抬手抚上锁骨的“孤心”,眼中有泪盈盈欲落,美得惊心动魄。 韩正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永远都比不上林朗。 他本可以拥有光辉灿烂的未来——崇高神圣的理想、并肩作战的伙伴、志同道合的妻子,然而他却将这一切都作为赌注,去赌一个与盛阳厮守的可能——哪怕前途凶险,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仍义无反顾、坦然无悔。 怪不得盛阳将林朗护得那样好,偶尔来学校看他,也总拿自己作遮掩。她看向林朗的眼神,永远闪着光,与看他时完全不一样。 他明白,那才是看向爱人的眼神。 他有些委屈,轻轻勾着她的手指,小声地叫了声:“姐姐。” 盛阳没有动,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台上的那个人。 他神采飞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知道坐在台下的你们,有人真正有兴趣和决心,有人只是阴差阳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你来到这里,那就希望你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学好基础知识,试着去做一个静下心完成一件事的人,仅此而已。” “黑格尔曾说:‘一个民族需要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而我们,就是肩负起希望的那群人。我希望大家记住,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星空也以它们的方式守望着我们。” 他握住话筒,深深地冲台下鞠了一个躬。 经久不息的掌声响起,淹没了整个会场。 他直起身子,抬眼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她含泪微笑,冲他点头示意。 于是他也笑了,眉眼舒展,如叁月春风,缓和了刚刚的冷意。 他们的目光无声地交流着,默契地达成和解。 -- 和电影一样叁人行 韩正忙得很,新生大会后还要开小班会。只好恋恋不舍地同她告别。他一步叁回头,恨不得把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盛阳站在大礼堂后的僻静路口,看着韩正的身影逐渐走远了。 林朗的车从拐角处驶出,停在她面前。 盛阳一上车就给了他一个热烈而汹涌的吻,林朗招架不住,几乎被她推倒在驾驶座上。 “唔,今日这样想我?”他温柔地问。 “每日都很想你。”她如此答道。 他们驱车回家,手一直牵着。林朗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天说有事,是和韩正一起吗?” 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不是。” 她瞒着他的事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林朗却没再问,自然地换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嗯……”盛阳偏头想了想,“我要吃山药炖排骨。” 家里没有山药,也没有排骨。他们专门拐到了超市去买食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逛超市,并肩推着购物车,像一对新婚夫妇。 盛阳贪嘴,见到零食就走不动路,看到什么都往里面放。 她放一样,林朗就拿出来一样。她最后生了气,皱着眉插腰,“你总不能一盒都不让我拿。” 林朗语重心长:“你零食吃多了,哪有肚子再正经吃饭?” 这话别有深意,盛阳怀疑林朗意有所指。 “我可没有,”他一脸坦然,“你问心有愧,才会多想。” 盛阳无言以对,只好垂头丧气地站在零食架子前,绞着手指闷不吭声。 “好啦,”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许你拿叁样,选你最喜欢的。” 盛阳挑来拣去,每一个都爱不释手,最后勉强选出来叁样零食,路过冰柜前又一脸垂涎,“想吃冰淇淋。”“想喝酸奶。”“ 想买乳酪蛋糕。” 结果他们整整提了两大袋子,一袋是乱七八糟的零食,一袋才是正儿八经的肉和菜。 盛阳心满意足回家,林朗一边往后备箱里放东西一边叹气:“我看你吃不完怎么办。” “叫上顾舒叶呗。”她不以为意,一个电话打过去,“喂,你在顾家还是自己家?” “什么顾家,”顾舒叶苦口婆心纠正她,“你该说咱家。” 盛阳一和他说话就忍不住杠起来,“那我家呢?你怎么称呼?” 他气势顿时弱下去,“……也是咱家。” 盛阳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在哪?” “公司。”他垂头丧气地说,“刚开发了一个新项目,忙得找不着北。” 怪不得这几天他没围着她打转。 “咱妈心太黑,这个节骨眼还让我卖身给公司拼命干活,老婆你快亲亲我。”顾舒叶又开始胡搅蛮缠。 盛阳翻了个大白眼,“你没时间就算了,好好卖身吧。” 他嗤笑:“那你肯不肯要我?” 盛阳的脸倏尔红了,她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林朗,嗔怪道,“你正经一点。” “我是很正经啊,”顾舒叶情真意切,“只要你愿意养我,我立马辞职不干了。” “你可别。”盛阳连连拒绝,准备挂上电话,“你还是好好工作吧。” 他的信号有些不好,断断续续的,“你呢……在哪?” “和林朗在一起。”她淡淡地说。 顾舒叶那边信号断掉了,过了几分钟又打了过来。 “刚刚在电梯里。”他解释道,声音空旷而悠远,“我以为你们分手了。” 盛阳有些尴尬,含糊地说:“现在好了。”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忽然问,“盛阳,你爱我吗?” 当着林朗的面她说不出口,可又不想伤害顾舒叶,只好叹了一口气:“哎。” 顾舒叶那头顿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她的意思。盛阳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忍不住问:“你出来了?” 他又嗯了一声:“我去找你。” 盛阳幽幽道:“不是说忙吗?” “想你。”他笑,“不干了,见老婆最重要。” 他语气轻快,盛阳听起来却不知为何有些沉重。 她多嘴问一句,“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顾舒叶矢口否认,“你都肯嫁我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盛阳一时分辨不出他的语气。 “你要是觉得愧疚,可以先跟我扯证。”顾舒叶半真半假、理直气壮地说,“到时候我把结婚证一晒,什么小叁小四小五都给我退散。” 盛阳想象着顾舒叶嚣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盛阳,”他换上一副正经的语气,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不会悔婚吧?” “不会,”她斩钉截铁,“你放心好了,谢家人言出必行。”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认真道,“我真的很爱你。” 盛阳捏着电话轻声说:“我也是。” 顾舒叶来得很快,他俩刚洗好菜,门铃就响起来。 盛阳擦了擦手去开门,顾舒叶的帅脸从门缝中挤进来,还举起两只手笑道:“带了两瓶好酒。” 有酒有菜,叁人美美地饱餐一顿。说起来他们上次一起吃饭,还是林朗生病那会,两个人鼻青脸肿,玩个斗地主都心猿意马。 顾舒叶灵机一动,继续了上次的邀约:“不如继续斗地主?” 盛阳摇摇头:“我想看电影。” 于是叁人又转战隔壁,盛阳翻着他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碟:“怎么都是老片?” 顾舒叶姿态舒展地靠在榻榻米上,拖长声音道:“就是要老片子才有感觉嘛。” 盛阳随手挑了一部爱情片《布达佩斯之恋》,拉上了窗帘以后,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只有银幕幽幽闪着光。 她脱鞋上榻躺在两人之间,枕着顾舒叶的手臂,牵了林朗的手。 顾舒叶在第二十分钟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他扭头对怀里人耳语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盛阳被他呵气弄得发痒,连连后退:“我当真不知道。”她犟了一句:“都是在你架子上找的,你自己能不知道?” 顾舒叶哼了一声:“有那么多我怎么看得过来。” 林朗其实看过这个片子,盛阳放得时候他本想提醒,后来看她兴致勃勃又作罢。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饮料,打开后递给盛阳。 盛阳喝了一口又传给顾舒叶,顺口说道:“我特别喜欢打开易拉罐‘啪——’那一下声音。” “那都给你都给你都给你。”顾舒叶没有接,反而把旁边的饮料全都砸在她身上。 “幼稚鬼!”盛阳笑骂,直起身来与他打作一团。 “休战!”顾舒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揽住她固定着不动,“好好看电影。” 银幕上的两人开始厮缠在一起,盛阳看得心猿意马,顾舒叶也开始深呼吸。 林朗静静地喝着饮料,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样子。 盛阳凑过去:“朗啊,给我喝一口呗。” 林朗刚拿开,还未咽下就被盛阳吻住。甜腻而冰爽的汽水味散开,她咽了下去却吻得更深入了。 他招架不住,被她直接推倒在榻榻米上。 顾舒叶不满地敲了一下塌面:“喂,我还在这呢!” 盛阳一边亲吻林朗,一边用眼神勾引着顾舒叶,她蓄谋已久,终于在这一刻计划达成。 快两个小时的电影,叁人看了一半还不到,剩下全在干别的事情。 盛阳很不满意,她迫切地想知道结局。 林朗流连地吻着她锁骨,安慰道:“后面就不好看了。” “你看过?”她捧起他的脸。 他凑上去啄她,笑着说:“就看到五十四分刚刚好。” 顾舒叶在后面撞了一下:“原来林朗才是那个心机叵测的人。” 画面定格在林朗所说的地方,女主角一边搂了一个,叁人躺在草坪上分外和谐。 -- 你在旁边,我施展不开(修罗场) 趁着盛阳去洗澡,顾舒叶和林朗居然交流起来。 “你刚刚发力方式不对。”顾舒叶煞有介事。 林朗颇为无奈,“你在旁边,我施展不开。” 顾舒叶一脸我懂的神情,拍拍林朗的肩道:“没事,熟能生巧。” 林朗呛住、挑眉,“你很有经验?” “也没有,”顾舒叶叹气,“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记仇呢,怪我一直不开口。” 那还不如他呢! 林朗咋舌:“你们认识那么久,居然没有在一起?” 他勾起了顾舒叶的伤心事。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顾舒叶念念有词。 林朗皱眉:“我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是大话西游。”顾舒叶笑,继而正经道:“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这个过程,认识太久了,连恋爱都不知道怎么谈。” 说起来,他们唯一的暧昧期,就是在费城的那段日子。以好朋友的名义做着恋人的事,彼此心知肚明又谁也不肯戳破。 “她应该是那时才动心的。而我……”顾舒叶神思恍惚,似乎陷入回忆里,“——都说多年好友成恋人会尴尬,但其实还好,大概因为我一直喜欢她。” 他口口声声奉行独身主义,在老爷子发飙把他扔到部队里也咬死不结婚,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那些年他一直在等她。 “什么联姻,其实都是借口。”顾舒叶眯起眼,“她是我从小到大身边唯一一个女孩儿,欺负惯了,就处出感情了,我又不敢说,就这么耗着呗。这么些年,我眼睁睁看着她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一直到她说要结婚,我想着,就算是她为了夺权我也认了。我顾舒叶喜欢她,心甘情愿当她的踏板。” 林朗默默地说:“其实她很喜欢你的。第一次你带她来我家我就看出来了。” 顾舒叶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还?” 林朗很无辜:“我问过你们了呀,谁让你们不承认。” 顾舒叶摇头:“真是当局者迷。” “不过,就算你喜欢她,我还是会和她在一起。”林朗笑道,“她那样璀璨夺目的人——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在这一点上,顾舒叶与他达成了共识,一切都说开了,两人竟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情谊,“说说你呗,你总不会要这样跟她一辈子?” 大学教授知叁当叁,总归是有些不好听。 林朗犹豫了一下,“我挣扎过,失败了。我知道你们订婚的时候提出了分手,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她。婚姻是排它性的,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法律关系。可感情却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只是爱上了同一个人,没有第叁者这一说。” 不愧是搞学术的,把“我就是绿了你并且你结婚后也将继续绿你”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顾舒叶坚持:“是我先遇见她的。” 林朗不服气:“我们先在一起的。”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背过脸不理对方。 盛阳洗好澡出来便是看到这么一副斗气的场面,明明一起运动的时候还很和谐。 “你们吵架了?”她惊讶地问。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却是此地无银叁百两。 盛阳笑了,一手摸一个,“好啦,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顾舒叶指了指林朗:“我和他,你更爱谁?” 林朗也希冀地看着她,企图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盛阳理不直气也壮,“爱又不是唯一的,我都喜欢的。” 他们一同泄气,觉得这个答案跟没说一样。 盛阳也叹气,摊着手无奈地说:“你们要我如何?我爱你们是真的,爱别人的时候也是真的。” 林朗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别人?” 顾舒叶有气无力地说:“韩正那个小兔崽子。” 一提起他,顾舒叶就恨得牙痒痒。早知道他那么嚣张,他当初就不该在酒吧里留下他。 盛阳挠着后脑勺:“那什么,韩正已经被我赶走了。” 顾舒叶抱臂展眉:“这还差不多。” 林朗却惊讶地吸了一口气:“什么?他住到你家里去了?” 他自己到现在都没踏入盛阳的家门,韩正那小子居然捷足先登。 “看来这位仁兄比我还惨。”顾舒叶不无同情地看着林朗,“盛阳你瞒得真是好。” 盛阳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林朗无辜地辩白:“他自己送上门的……” 林朗很聪明,略一动脑就理清了时间线,“所以我在外国交流那段时间,韩正一直住你家里?难不成昨天才回去?” 盛阳有些抱歉地点点头。 “怪不得你多买了两份早餐,还死活不让我去你家。”林朗恍然大悟,一切都串起来了,他好气又好笑,“我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不想伤害你,”盛阳开启渣女语录,楚楚可怜地说,“我们才刚刚和好,我怕告诉你之后你就不要我了……” 顾舒叶呕了一下,“大小姐,戏太过了。” 盛阳白了他一眼,扭头又对林朗说:“不过早餐这个我可以解释——不是因为韩正吃得多,而是周霜也在,我是买给他们两人的。” “什么?”这会轮到顾舒叶震惊了,“订婚宴上你火急火燎地找她居然是因为韩正?” 盛阳自觉言多必失,不得不硬着头皮补充一句,“呃,当时他生病了,我是怕他出事。” 顾舒叶又哼了一声:“你倒是关心他。” 林朗在心里默默想: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好手段,做老师的都自愧不如。 顾舒叶还要火上浇油:“看见没?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装可怜比闹分手有用多了。” 林朗的火力转移到韩正身上:“你们一直没在一起,所以上次那个吻痕是韩正留下的?” “什么什么吻痕?”顾舒叶都迷糊了,“你在说哪一次?” 林朗不仅反应快,记性还很好,“就是咱俩打架那次。” 顾舒叶哦哦想起来,“那不是你亲的?” 他们不是去度假村了吗! 林朗矢口否认:“我们才第一次!哪有那么狂野!” 二人齐刷刷又看向盛阳,她却抓住了别的重点。 “原来你俩真的打架了?”她兴致勃勃,“为什么啊?不会因为我吧!”她夸张地捂住心口,“天啊,这么偶像剧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顾舒叶一想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出来,皱着眉头不说话。 可盛阳却一脸兴奋地问八卦,“怎么发现的?谁先动手的?最后谁赢了?” 林朗指了指顾舒叶:“他先动手的,听说我们去了度假村就疯了,说你是他未婚妻。” 盛阳古怪地哦了一声,没想到情节那么狗血。 顾舒叶当时又惊又怒,惊得是他以为盛阳一时兴起说着玩玩,没想到他们当真搞到了一起。怒得是朋友横刀夺爱,居然还是自己牵线搭桥的。 林朗那时也是惊惧交加,差点以为自己当真欺了朋友妻,要不是后来盛阳解释一通,他们根本不会有以后。 虽然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倒也没差太多,但一切莫名其妙地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舒叶以为盛阳不喜欢自己,才给她介绍林朗; 林朗以为顾舒叶不喜欢盛阳,才跟她开始发展; 盛阳以为是各玩各的,才在订婚之后继续来往。 阴差阳错之下,一切都成为注定。少了一个情节,都无法形成完美闭环。 顾舒叶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早在上那班飞机前答应了你,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盛阳却不以为然:“以咱俩的性格,异国恋一准儿谈不久。分手后继续做朋友,一切还不是重蹈覆辙。” 一席话说得他理屈词穷,似乎多角恋就是必然的发展,他不接受都不行。 眼看着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盛阳刚要长舒一口气,林朗突然话锋一转,又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那天你匆忙从度假村赶回来,就是为了见韩正?” 盛阳连连否认:“不不我当真是回家的。” 林朗皱着眉:“当晚你回家,第二天一早就出来了——你哪有时间见韩正?” 顾舒叶觉得自己简直站在了真相的门边,恶狠狠地说:“千算万算,居然漏掉了那个王八蛋。” “谁?”林朗问道。 “谢准。”顾舒叶咬牙切齿,“盛阳回家后就不让我往家里说,一定是谢准那个小王八羔子给她灌了迷魂汤。” 盛阳咬着酸奶的吸管,听他俩的分析听得津津有味。 顾舒叶的表情比连环画还精彩:“他虎视眈眈,原来觊觎的不是股份,而是盛阳。” 林朗讶然:“你们那个时候就已经……” “没有没有!”盛阳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分辨道:“他就是不想让我结婚,故意留下的。” 顾舒叶一想到不苟言笑的谢总裁因为妹妹的婚事而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心情舒畅:“哼,到最后你不还是要嫁给我。” 盛阳点点头附和他:“所以你还是要叫他大舅哥。” 他一下子呛住,差点儿没缓过气。 林朗忽然道:“昨晚我跟你打电话,你说遇上点麻烦……麻烦是谢准?” 盛阳咬着吸管眨巴眨巴眼睛:“他把我拉到海边,我没办法回来找你,可不就是麻烦。” 顾舒叶又要暴走,被林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答应谢准了?!”他怒极反笑,“你不是最恨他的吗!” 盛阳的语气很是心疼:“我出国那年,他自杀了……他真的爱得好可怜,我想给他一个家。” 顾舒叶沉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作。 林朗也沉默,韩正那点小手段,在谢准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 顾舒叶赌气说道:“我不管,我要还回去。” 盛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顾舒叶像只小狗一样乱亲乱啃,她笑着挣扎:“顾舒叶你个幼稚鬼!” “我就是幼稚鬼!”他按住她的手,丹凤眼狡黠明亮,“我要一雪前耻!” 他俯身下去,开始耐心而细腻地吻她。盛阳感觉自己身下渐渐湿润了,便将一条腿搭在茶几上,某处诱人地张开着,正对着林朗含苞待放。 林朗只看了一眼便脸红心跳起来,盛阳的开衩睡裙下竟然什么都没穿! -- 拉着未婚夫同教授一起叁人行(高H) 他感觉体内腾得烧起一团火,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沙发前,手掌抚着盛阳洁白的大腿一寸寸上移,直到将薄如蝉翼的睡裙撩起,露出她娇软湿嫩的花心。 不知是她故意没擦干净水,还是被顾舒叶亲吻时流的,大腿内侧已是湿滑一片,水珠随着她不安的扭动而滑落,滴在林朗的掌心上。 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惹得盛阳的花心颤抖不已。 顾舒叶偏偏使坏,压着她不许动,这种被禁锢的滋味令她的快感更加强烈,体内的欲望越来越汹涌。 她魅惑地勾引他,看得他口干舌燥,再一次与她唇舌相缠。他一边忘乎所以地吻着,一边在她身上放纵地游走,微凉的手指抚摸过她一寸寸肌肤,她宛如一池荡漾的春水,被他肆意搅动。 顾舒叶一手固定住盛阳的双手,一手从领口探入握住她浑圆饱满的山峰。峰尖一点微红在他的搓磨下逐渐挺立,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顾舒叶掐尖,又疼又麻的快感传来,化作撩人的喘息从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吟出。 盛阳的脸也烧透了,最敏感的两处被同时伺弄着,从肉体到精神都给了她极大的享受。 她垂眸,看向跪在他身前的林朗。他的手已浸湿,仍在不停扣弄着,修长洁白的手指在紧致粉嫩的花穴中进进出出,指尖滑嫩的触感和眼前淫靡的画面令他心旌摇曳,红潮从脖颈涌起,一直烧到了耳后。 “盛阳……”他微微张开嘴,渴求地看着她。 盛阳挺起腰,将花穴送至林朗嘴边,允许他亲吻。他用舌尖拨开肥美的花瓣,晶莹润泽的花核兴奋地颤栗着,他却不着急,耐着性子在周围打转,时不时舌尖横扫花面,激起阵阵涟漪。等将她欲望累积至高峰后再猛然含住,用舌尖用力顶住花珠后快速地拨弄,给予她最强烈的刺激。 剧烈的快感从腿心升腾而起,盛阳抱紧顾舒叶,与他唇舌相缠,将自己的快感一丝丝传递给他。林朗的舌尖是怎样撩拨花核,她便怎样撩拨着顾舒叶。林朗是怎样辗转吮吸,她便要怎样与顾舒叶缠绵。 “我要你知道,我能有多爽。”她搂住顾舒叶的脖子,猛然夹紧双腿,林朗被她箍得透不过气来,却仍快速搅动着花心,很快春潮涌起,水穴开合,从中喷出清澈的液体。 顾舒叶感受着她的浪潮,下身的欲火几近喷薄,如狼似虎地看着她。 而林朗张开嘴,将她的恩露承接得一滴不剩,眼神迷乱又渴望。 盛阳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们。 林朗的舌头早已酸麻,有些不听使唤,“盛阳,我想……” 顾舒叶哑着嗓子打断他:“该轮到我……” 盛阳妩媚一笑,双腿并拢坐起身,“你们都想要?” 一人跪着仰头,一人俯身低首,带着同样的渴求看着她。 “那……”盛阳轻启朱唇,眼睛亮得出奇,藏着隐忍的坏意,“你们比赛吧,谁先射了,就可以……”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表情轻佻而风流。 这动作看得二人唇干舌燥,她姿态销魂地斜躺在沙发上,却只能看不能碰,只让他们打飞机解决。 林朗面皮薄,当即别开脸硬生生地说:“我退出。” 顾舒叶本想豁出去了,没想到竞争对手主动退赛,立刻眉开眼笑:“兄弟承让了。” 他这话说得太得意,林朗被他一激,也拉下了拉链,蓄势待发的某物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他心一横:“比就比。”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粗茎来回摩擦,肉粉的圆头逐渐壮大,盛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林朗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喘着粗气求道:“盛阳,别看。” 她没有应他,反而在他们面前搔首弄姿。 她跪坐在沙发上,睡衣被她撩至胸前,一对白兔随着她上下起伏而跃动。林朗和顾舒叶不由得上前迈了一步。 她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直到二人又重新退回原处,她才继续甜美地诱惑他们。 她的腰肢轻摆,双腿并拢又张开,蜜缝便若隐若现。她将手指放到唇边,伸出舌头上下舔舐,这无声的暗示一下让他们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喉结滚动,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 盛阳瞧见他们你争我夺的样子,不禁扬起嘴角。 林朗的脸早就红透了,他紧紧抿着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羞耻,身体不停颤抖着。顾舒叶也好不到哪里去,秀长的丹凤眼早失了神,弥漫起浓重的欲望,双唇微张溢出低吟。 林朗的硕物已被他搓磨得通红,它昂首挺进,叫嚣着胜利的号角。千钧一发之际,顾舒叶猛然加快了动作,抢先一步喷薄而出。 浓烈而淫靡的液体在地上留下一片旖旎的白痕。空气顿时变得潮湿而黏稠,顾舒叶的眼神也变得热烈,暧昧地在盛阳身上游走。 林朗被打断,再也找不回状态,堪堪地挂在峰顶,被欲望绞得十分难受。 “盛阳……”他挣扎着开口,试探着向她靠近。理智和欲望交错,他的自尊早就被自己踩在脚下,“求你,给我……” 盛阳在引诱二人时,早就湿得情难自禁。顾舒叶还在恢复,体内的欲望却越来越汹涌,她忍不住与林朗拥吻在一起。 “喂!”顾舒叶不满地叫道,手还攥着一张湿巾。盛阳勾了他一眼,伸手抚摸着因出力而虚弱的某处,感受着它逐渐壮大。 “在你恢复之前,就由我来满足盛阳吧。”林朗分开她一条腿,将早就挺立的硕物送了进去。身体的空虚被骤然填满,盛阳发出满足的呻吟。林朗架住她的腿深入浅出,盛阳不断挺腰配合,二人旁若无人地做着,不停发出呻吟。 顾舒叶看着这种激烈纠缠的场面,内心激起层层的巨浪。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好朋友,他吃醋之余又升腾起一股奇异的快感,脸上泛起微妙的潮红。 盛阳也在这种被观摩的羞耻感得到了心理满足,“舒叶……”她柔柔地叫着他,声音因被林朗撞击而断断续续,“看着我……看着我被别人……啊啊啊啊!”她猛然呻吟起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她又高潮了。 林朗还未放手,顾舒叶就横刀夺爱,抱着盛阳的腰凶猛地操弄着。不同于林朗的先礼后兵,顾舒叶一上来便是强势的,霸道地侵入着她每一寸。盛阳从温柔的前曲进入激烈的高潮,本就泛滥的水穴迅速适应了节奏,随着他进出而不停收缩着。 “盛阳,你好会咬。”顾舒叶在身后感叹。 快感一阵阵传来,盛阳几乎要站不住。林朗在前面撑住她,握住她双峰捏成团又揉成球,伸出舌头舔遍了她全身。 前后夹击之下,盛阳又达到了巅峰。林朗忽然跪在她双腿间,仰头含住她甜美的花穴,他柔软的舌尖不停地拨弄着花核,配合着顾舒叶的粗硬在花径中进进出出,盛阳忘情地呻吟着,身子抖如筛糠,激起层层乳浪。 顾舒叶抓住她,不许她再抖。可林朗的撩拨仍在继续,在她高潮之处持续刺激着,顾舒叶的撞击也愈发深入,次次直捣花心。它们本就敏感,再被强行刺激,很快升腾起极致的快乐,在她腿心汹涌。后浪迭着前浪席卷而来,林朗再次被喷了一脸。 顾舒叶直接抱起盛阳进了浴室,林朗紧随其后。花洒打来,浴室里水汽氤氲,模糊了叁个纠缠的身影…… 顾舒叶的床很大,睡叁个人也不显得拥挤。可他的闹铃很吵,在周末的早晨孜孜不倦地叫着。 盛阳闭着眼踢了他一脚:“顾舒叶,你烦人。” 他闷闷哼哼爬起来,按掉了闹钟又重新躺回去。 不一会儿,单调的音节又响起,盛阳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耳朵问道:“顾舒叶你有完没完?” 他被盛阳一骂,顿时清醒了,哭丧着脸说:“周末还要上班,我好惨。” 林朗也被吵醒了,翻了个身揽盛阳入怀,喃喃道:“我不上班,我们再睡一会。” 二人竟当他的面搂在一起睡懒觉,顾舒叶气得跳起来:“诶诶这是什么道理?老公拼死拼活搬砖,老婆却和情人睡觉觉?” 盛阳睁开一只眼,随手摸了一件衣服就甩在他脸上,“闭嘴快穿,不要吵我睡觉。” 顾舒叶定睛一瞧乐了,“盛阳,我穿不上啊。” 盛阳不胜其烦,径直坐起身子怒吼道:“多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会穿?” 她睁开眼睛看向顾舒叶手中的衣服,居然是她的文胸!也不知道昨晚是谁随手拿过来的。 她又羞又恼:“顾舒叶!” “欸~”顾舒叶答应得很清脆,帅脸凑到她嘴边,“老婆,亲一口呗。” 她倒也没犹豫,捧着他的脸就狠狠咬了一口,顾舒叶捂着脸嗷呜叫起来,忿忿道:“谢盛阳!你属狼的吗?” 他今天还要去上班,顶着两排牙印不知要被嘲笑成什么样。 盛阳却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矫揉造作地说:“老公好好工作哦~” 一声“老公”叫得恰到好处,顾舒叶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在云端,顿时笑开了狐狸眼,傲娇道:“哼,这次就暂且不和你们计较。” 他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林朗和盛阳鸠占鹊巢。 被顾舒叶闹了一场,盛阳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躺在林朗怀里翻来覆去。 “你就像个小皮猴子。”林朗闭着眼笑道。 “好啊,一早上像狼又像猴,你们干脆把我当动物养是吧?”盛阳故作生气。 林朗亲了一下她额头,“你是小太阳。” “那你呢?”盛阳眨眼,长长的睫毛扫在他脖颈上,惹得他痒痒的。 “我是天空。”他大言不惭,“永远被你照亮。” -- ρō➊㈧.āsǐ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准一声不吭搬到了盛阳楼下。 本来户主咬着牙坚持只租不卖,谢准开到了高于市价的30%的价格,对方心动了,签合同的时候还在咕唧:“干嘛非要这套房子。” 谢准听力极佳,旋即回答道:“我女朋友住楼上。” 那人一听就笑了:“那你住她家呗。” 谢准默然不语,户主摇摇头感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户主一直在国外,这套房子就没住过,几乎算得上是新房。谢准添置了些生活用品,就算安顿下来了。 正想着盛阳,她的电话就心有灵犀地打过来:“你在哪?” 他一冲动,差点儿把“我在你家楼下,我以后是你的邻居了”嘚瑟出口,好在忍住了,不着痕迹地避开问题:“有事?” 盛阳那边吵吵闹闹,她冲着电话喊:“我下午有个交流会,你替我去吧!” 他低头看腕表:“几点?” “四点半,”盛阳苦口婆心,生怕他不答应,“什么都不用准备,周霜把稿子给你对着念就行了。” 谢准到了地方才知道盛阳为什么不愿意来,是人情场,主办方还是她某一任前男友。ⓎцzⓗаIщц.Ⓟщ(yuzhaiwu.pw) 谢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盛阳天天跟晒太阳似地发照片,因此他一见到那张脸,就感觉分外熟悉。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谢准在心里捏起了小拳头。 对方却浑然不觉,还满面春风地向他打招呼:“哥?怎么是你来了?盛阳呢?” 他腹诽:谁是你哥,不许叫盛阳那么亲热。 面上却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客套地握了手:“她忙,我来也是一样的。” 陈知羽眼中有失望一闪而过,随口问:“盛阳最近忙什么呢?” 简直是明知故问,谢准忍着不悦言简意赅:“忙着结婚。” 看着他尴尬又惨淡的神色,谢准心里快意极了。 陈知羽扯了一下嘴角,勉强笑道:“替我带声祝福。” 谢准挑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酸,语气却是极好的:“那是自然,盛阳一定会开心的。” 于是他的脸色更差了,匆匆找了借口就走了。 交流会不长,谢准发完言就离开了,陈知羽也没心情留他晚宴,于是不到六点钟,谢准就出了门给盛阳回了个电话。 “是陈家的活动,你怎么不早说?”他隐隐不快。 “我说了你还会去吗?”盛阳语气轻快,“好啦,都是过去的事,你还提他做什么。” “我看未必,”谢准讥讽,“陈知羽明显对你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 盛阳哈哈大笑,安抚他道:“哥哥今天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她那边欢声笑语不断,一听就是在聚会。 他皱眉:“你叫我去应酬,自己却在嗨?” “哎呀不是,”盛阳解释道,“叶甜过生日,我们姐妹几个聚一聚。” 他松了一口气:“你不要回来太晚。” 盛阳没听清楚“回来”和“回去”的分别,只敷衍了一句,“知道啦。” 结果她们一直嗨到了凌晨两点,盛阳没开车,便给顾舒叶打了个电话。 顾舒叶睡梦中被吵醒分外不悦,但看见来电是她,立刻主动顺好了自己的毛,好脾气地问:“怎么了老婆?” 盛阳打了个呵欠:“来SU Club接我,我要去你家睡觉。” 顾舒叶啼笑皆非:“大小姐,你找个酒店睡不行啊?” 盛阳一字一顿:“顾舒叶你什么意思?” 他立马缴械投降:“好好好,你等着我,保证十分钟到。” 她挂了电话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有个人从她面前路过,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迟疑地开口:“谢盛阳?” 她抬头,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陈知羽。 “你怎么在这?”他俩异口同声。 陈知羽笑了一下:“你看,我们还是那么有默契。” 盛阳没搭理他这句话,低着头给顾舒叶发微信:“十分钟到,不然你死定了。” 陈知羽见她不搭话,又主动解释道:“我来接个朋友。” 盛阳嗯了一声。 可他显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弯腰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迭着问道:“昨天你怎么没来?” 盛阳头也不抬:“忙。” 陈知羽笑起来:“你就那么怕见我?” 盛阳抬头看他,从头到脚,认认真真打量他。“怕?”她轻蔑地开口,“我谢盛阳还没有过怕过谁呢。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 陈知羽脸色有些尴尬:“咱们别这样……” 他还是七年前那一副老得性,一吵架就是这句口头禅。 盛阳皱了下眉头:“谁跟你咱们。” 他愣了一下,苦笑道:“是……我们都分手七年了。” 他第一次见盛阳还是在酒吧里。一帮人嚷嚷要不醉不归,结果顾舒叶带了个小姑娘。 陈知羽口无遮拦:“顾少顾少,你女朋友也管得太严了!” “瞎说什么,”顾舒叶笑骂道,“这我妹妹。” 一群人点头哈腰妹妹好,盛阳扑哧一笑,一本正经地说:“哥哥们好。” 因着这一声哥哥,大家格外谦让她,陈知羽专门倒了低度数的酒:“我们输了喝叁杯,你输了只喝一杯就好。” 盛阳装得乖巧无辜:“好的好的。” 没想到她玩起游戏来很是生猛,整个人狡猾机灵,像只活蹦乱跳又抓不住的小狐狸。 陈知羽这才晓得自己被骗了,她以一挡叁,硬生生喝趴了他们一圈人。 他醉醺醺地望着她,大着舌头说:“你……耍我们。” 盛阳笑眼盈盈:“酒都是你倒的,我耍你什么了?” 他脑子一阵阵发晕,醉倒以前,眼里全是她那双狡黠明亮的眼睛。 自那以后他有事没事老去学校找她。盛阳一放学,就看见陈知羽懒懒散散靠在校门口的大树上,手里还提着好吃的,有时候章鱼烧,有时候是芝士蛋糕。 盛阳好奇地问:“你不上课吗?” 他哈哈大笑:“等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 陈知羽最是擅长吃喝玩乐,盛阳跟着他钻遍大街小巷,玩得乐不思蜀。久而久之,两人就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当时《泰坦尼克号》重映,陈知羽约她看电影,盛阳到了才发现是包场。小小的VIP厅放满了新鲜的玫瑰,娇艳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盛阳的心砰砰直跳,还故作镇定地看电影,结尾时哭得稀里哗啦,陈知羽耐心地递给她纸巾,一张又一张,直到一整包都用光了,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还有这里。” 盛阳破涕为笑,陈知羽的拇指轻轻地拂过她眼角。大屏幕黑下去,本应该出现字幕的地方出现了一排字:“谢盛阳,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陈知羽露出少有的紧张神色,他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谢盛阳,我喜欢你。” 她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一如初见那晚,有点点星光碎在里面,随着她点头而盈盈一闪。 陈知羽高兴地抱起她,站在玫瑰花海里转圈圈, 盛阳有些羞涩地搂住他的脖子,紧接着他温热柔软的唇就落在她额上。 陈知羽待她好,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等顾舒叶反应过来,两人都在一起快半年了,他棒打鸳鸯都晚了,只好握着拳头警告他:“你让她掉一滴眼泪,我碎你一根骨头。” 最后到分手的时候,陈知羽还记得这句话,对着她说:“你要是难受就哭吧,大不了让顾舒叶揍我一顿。” 可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平静得好似一场寻常的告别,她点点头:“再见。”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陈知羽都做好了被打进医院的准备,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反倒是他自己,成为了那个被判了死期的病人,一天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直到她出国音讯全无,他才慢慢地走出来。 七年了,他本以为他们可以谈笑风生,没想到一见到她还是放不下。 她眼睛还是那么亮,嘴巴却很无情,一开口就轻易地否定了他们的曾经:“别说七年了,我当时也就是小孩,你会跟小时候和你过家家的人斤斤计较吗?” “过家家?”陈知羽好看的眉挑起来,“我为了你跟家里都闹翻了,你跟我说只是在过家家?” 盛阳咕哝了一句:“又不是我让你闹的。” 陈知羽被噎了一下,半天憋出来一句:“谢盛阳,你心还是那么狠。” 他们分手的时候,她就这样冷漠。她潇潇洒洒地走掉了,甚至第二天他姐姐还撞见她跟顾舒叶两个人有说有笑地逛商场。 他当时听了,气不打一出来,跑到商场门口堵着她,恨恨地问:“你是不是早想跟我分手了?” 顾舒叶跟才看见他一样,气定神闲地打招呼:“哟,这不是陈家老二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知羽没理他,固执地看着盛阳。 顾舒叶还以为他们是吵架了,好心往旁边站了站,抱着臂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 盛阳压根儿没看陈知羽一眼,扭头对顾舒叶说:“我们走。” 陈知羽一着急,又拉住她手臂:“咱们别这样……” “哎哎!”盛阳还没出声,顾舒叶就先打掉了他的手,“有情感纠纷就好好解决,别动手动脚。” 陈知羽本来就一肚子气,再被顾舒叶火上浇油,当即就用力推了他一把。顾舒叶没防备,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一下,盛阳一下子就火了,冲上去劈头盖脸地揍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他比她高出两个头,被她打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慌忙解释道:“盛阳,盛阳,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阳这才罢手,头往旁边偏了一下:“给他道歉。” 他的脸色一下变成七彩灯,红黄蓝绿煞是好看。 顾舒叶摆手:“使不得,我可不想折陈家的面子。” 他这话说得难听,陈知羽当着盛阳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恨恨地看着他。 顾舒叶却后撤一步,指着他嚷嚷起来:“你别用这种夺妻之恨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是被她强行拉出来的。” 盛阳回头骂了他一句:“顾舒叶你给我闭嘴。” 顾舒叶笑眯眯:“你慢慢解决,我车上等你。” 他迈着长腿款款离开了,走之前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陈知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问:“你什么时候跟顾舒叶好上的?” “你认识我那天就知道我俩关系好。”盛阳慢条斯理地说,“我们都分手了,你再跑过来指手画脚——是不是有点多余?”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可我们昨天才分手。” 盛阳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别说昨天,就算是刚刚分手,也兴我现在找别人的。陈知羽,你别这么不知趣。” 他被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到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谢盛阳,算你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顾舒叶坐在车里听了个一知半解,等她上了车还在孜孜不倦地打听:“他走了?他说什么了?你俩为什么分手?” 盛阳捏着眉心一脸不耐烦:“闭嘴开你的车。” 顾舒叶却好像很高兴,拧开音响放了一首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前奏刚刚响起,盛阳“啪”得一声关上了。 她冷着声:“矫情。” 顾舒叶哈哈大笑,偏着脑袋对她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冷心冷肺的样子。” 他伸手又拧开了,这次换成了许巍的《像风一样自由》: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 你走吧 最好别回头。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跟着哼,盛阳一开始还蹙眉,后来被许巍沙哑又洒脱的嗓音打动,也随着节奏晃起来。 顾舒叶笑道:“陈知羽就应该听听这首歌。” 盛阳白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顾舒叶单手扶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我是高兴。” “你高兴什么?”盛阳秀目圆瞪,“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俩分手了?” “那倒不是。”他开着车瞟了她一眼,瞧见她没有伤心的神色就放了心,“我就是觉得他配不上你。” 前面是红灯,他踩着刹车,慢慢停下来。 “我们那一圈人,没有一个能配上你。” 许巍的声音太吵,盛阳没有听清他的话,便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顾舒叶嬉皮笑脸凑上来:“我说——咱俩干脆在一起得了,气死陈知羽给你报仇。” 盛阳不在乎地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还有大好年华去见识男人呢。” 他嗤笑,又坐回去:“你才多大点,口口声声要男人。” 盛阳不乐意了,炸着毛反驳他:“要男人怎么了?我不仅要男人,我还要找好多好多男人。” “好好好,”他像哄妹妹一样哄着她,“到时候看上哪个,哥哥给你抢回来啊。” 这还差不多。 他开车把她送到谢家门口,她买的东西太多,他又下车帮她大包小包地拎进了谢家的门。 刘妈妈一见他就笑得慈眉善目:“小顾呀,回头留下吃饭,刘妈妈给你做佛跳墙。” 他答应得顺口:“好嘞!” 进了盛阳的房间才被她剜了一眼:“谁让你留我家吃饭了!” “大小姐!”他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夸张地叫起来,“我给你当了一下午苦力,你连饭都不管?” 他念念有词:“过河拆桥上树拔梯鸟尽弓藏得鱼忘筌。” 盛阳被他吵得头痛:“你到底哪来那么多成语?你不是不学习的吗?” 他“哎哎”叫起来,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读书的好吗!不信你去我家看看?” 顾家专门有一个房间,布置得跟工藤优作的书房似的,从上至下密密麻麻都是书,一进去就是来自知识海洋的压迫感。 盛阳哼了一声:“那也是老爷子的书,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把购物袋一丢,随意地躺在她床上,“哎呀累死了,本少爷也歇一歇。” 盛阳有洁癖,立刻踹了他一脚:“顾舒叶你给我起来!不要穿着衣服就上我的床!” 他分外无辜:“你难道让我脱光了睡?” 她噎在那里,指着门口说:“你去客房睡。” 他一动不动:“我就在这里。” 盛阳费劲地拽着他起来,一路推进了浴室:“你洗澡,我去给你找谢准的衣服。” 谢准在国外上学,家里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码得整整齐齐,好多甚至连穿都没穿过,盛阳随手拿两件走到浴室敲门:“衣服给你放门口了。” 岂料门一下就开了,顾舒叶大大方方伸出手:“给我吧。” 盛阳闭着眼递给他。 顾舒叶忽然笑:“谢准还穿小熊维尼?” 盛阳睁眼一瞧,还真是小熊维尼。也不知道谢准什么时候买的。 顾舒叶大大咧咧地套上,见惯了他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突然换成卡通衫,看起来有些滑稽。 盛阳忍着笑:“挺可爱的。” 顾舒叶得意地抚着毛:“那是自然,我顾舒叶穿什么不好看。” 呸,自恋狂。 顾舒叶一脸坏笑:“谢准一定是谈恋爱了。” 盛阳却不以为然:“我没听他讲。” “这种事干嘛告诉你这种毛头小孩,”他振振有词,“他这么老成持重的一个人,肯买这种可爱的卡通衫,一准儿是和女朋友一起穿的。” 他一个劲儿撺掇她,“他没带走,说明还没来得及送——你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件小猪皮杰。” 盛阳被他催得无奈,反正他俩整天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又鬼鬼祟祟进了他房间。 还真被顾舒叶说对了,衣柜底下压了一件迭得整整齐齐的小猪皮杰,粉嘟嘟的,活泼可爱。 顾舒叶意味深长:“你看——我说吧。” 盛阳拿起来朝自己身上比了比:“我穿也挺合适的。” 顾舒叶怂恿她穿上,两个人并肩站在穿衣镜前,小熊维尼托着脸,小猪皮杰嘟着嘴,像在隔空亲亲。 盛阳摇着头:“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哥居然这么腻歪。” 顾舒叶的手松松地搭在她肩上:“男人一恋爱,就变成笨蛋。” 于是两个人又回房打游戏,刘妈妈进来送水果,看见他俩穿成这样还愣了一下:“你俩下午买的?” 盛阳还没开口,顾舒叶就先承认了,还转了一圈问刘妈妈好不好看。 刘妈妈脸都笑成花了,一副看女婿的眼光:“哎呀,顾小少爷穿什么都好看的。” 盛阳恶狠狠叉了块西瓜:“呸,臭孔雀!”她刚要送到嘴里,就被顾舒叶突然凑上来,抢先一步吃下去。 “顾舒叶!”盛阳跳起来,指着他手里的果盘:“你自己不是有吗?” 顾舒叶理直气壮地说:“可你的更甜啊。” 他们又要打起来,刘妈妈笑着摇摇头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盛阳把果盘往桌上一放,冲着顾舒叶就张牙舞爪扑上去。顾舒叶没防备,居然真的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的手被盛阳死死地按住,两条腿也被她缠着,罪魁祸首骑在他身上,以一种暧昧地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盛阳得意洋洋,冲他吐了吐舌头:“没招儿了吧!” 顾舒叶眯起眼:“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盛阳笑了:“你试试呗。” 可顾舒叶却不敢动。他刚洗过澡,整个人都被淡淡的沐浴露味笼罩着,是盛阳的味道。她贴着他最亲密的地方,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那处一下就变得烫得吓人。 盛阳突然从他身上滚下去,又羞又恼:“你耍流氓!” 顾舒叶一脸无辜:“我干嘛了?我连动都没动一下。” 盛阳背着他肩膀一抖一抖的。顾舒叶以为她生气了,忙抬起身子拍拍她:“怎么了?” 盛阳却捂着脸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笑完了,看了他一眼又开始笑。 顾舒叶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直起身子忍无可忍:“你笑完了没有?” 盛阳勉强忍住,坐到他身前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们男生真的管不住下半身啊?” 顾舒叶脸憋得通红:“谢盛阳!” 盛阳却愈发放肆,干脆伸出手戳了戳它:“真的一碰就会跳起来吗?” 顾舒叶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夫男一样捂住自己,恼怒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知羞!” “哟,你也有今天。”盛阳干脆扮起了强抢民男的恶霸,向他伸出恶魔的小爪爪:“给姐姐摸高兴了,奖励你糖吃。” 眼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顾舒叶出于生存的本能翻身压上去,强行按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对间,顾舒叶咽了下口水。 盛阳警惕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顾舒叶,你不会想亲我吧?” 他顿了几秒,松开她的手哼了一声:“想得美。” 他伸长胳膊叉了一块西瓜喂给她,又重新躺回她身边,双手交叉搁在脑后枕着,悠闲惬意地说:“夏天可真好啊。” 盛阳点点头:“西瓜可真甜啊。” 顾舒叶翘着脚,看似不经意地问:“你跟陈知羽为什么分手?” 刚在一起的时候如胶似漆,恨不得每天念他八百遍,现在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盛阳本来想一语带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坐起来冲他发牢骚:“陈知羽他妈嫌我妖,我一想起来就生气。” 顾舒叶听了这话登时怒火中烧:“他陈家算什么东西?!”他气得站起身,“我要回家,让老爷子查他的税!” 盛阳拉住他:“你别。” “都分手了你还护着他?”他怒不可遏,“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那么多同龄的女孩追他,他偏要跟你谈恋爱,你才多大?要不是看你真的喜欢他,我早就把他揍进了医院。” 盛阳抿着嘴,轻声说:“都过去了。” 他哼了一下,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认真地看着她:“我问你,你哭了没?” 盛阳摇摇头:“一开始是有点难受,后来想通了就不想哭了。他能因为他妈跟我分手,说明在他心里我也没那么重要——不爱我的人,我更吝啬于爱他。” 顾舒叶恶狠狠骂了一句:“妈宝男!” 盛阳附和他:“骂得好!” 两个人相视一笑,顾舒叶捏着她的下巴对她说:“谢盛阳,你不许哭。我给你找天下最好的男人,你听到没有?” 她点点头,没心没肺地靠上去:“顾舒叶,你对我最好了。不枉我平日里那么疼你,”她踮起脚,像摸小狗一样揉他的头发,“舒叶乖,姐姐给你买糖吃。” “我看你的皮又痒痒了!”他故作生气挠她痒痒,害得她倒在床上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大哥!” 一声“大哥”叫得他心旷神怡,他伸手把她拉起来,一路揽着走下楼:“走,看看刘妈妈的佛跳墙做好了没。” 顾舒叶的胃口很好,连着添了叁碗米饭。 刘妈妈开心得合不拢嘴:“你要是爱吃就天天来,刘妈妈天天做给你吃。” 盛阳叫了一声:“刘妈妈,顾舒叶把咱家大米吃光了怎么办!” 顾舒叶接了一嘴:“我可以自带干粮。” 盛阳在在桌下拧了他一把,顾舒叶疼得龇牙咧嘴,还殷勤地给她盛了一碗佛跳墙。 盛阳挑剔地皱起眉头:“我不吃姜。” 他又拿回去仔细地挑出来所有姜片,才推到她面前。 顾舒叶穿着胖胖的小熊维尼,显得更居家了。他习以为常地做着这些事,为她盛菜、为她挑姜、为她剥虾、为她出气,直到自己变成了那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大半夜因为一通电话就跑去接她。 顾舒叶果真不辱使命,在深夜的主干道上飙车,赶在十分钟之前出现在她面前。 陈知羽一见到他,声音就冷下去:“到最后还是他。” 盛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说道:“一直都是他。” 陈知羽气死了。 顾舒叶一想到他最后的脸色,就得意地笑出声来。 盛阳乜了他一眼:“不就是做了我们七年前想做的事嘛,你值得那么高兴?” 顾舒叶振振有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ρō➊㈧.āsǐā 不如建个五人群 顾舒叶的大床舒服得好似云朵,盛阳一趴上去就陷入了软乎乎的梦乡。顾舒叶搂着她睡了半宿,一早又爬起来上班去了,而盛阳一直睡到大中午才幽幽转醒。 她睡得心满意足,抱着手机给林朗发了条微信:“林教授,在哪呢?” 林朗几乎是秒回:“家门口。” 她惊喜,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隔壁果然站着一个挺拔清俊的人,似乎没想到她突然出现,表情有些惊讶。 盛阳扑上去挂在他身上撒娇:“教授,你有没有想我?” “自然是想的。”他眉眼温柔,语气宠溺,“你这只小野猫,终于想起来回家了?” 盛阳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人家饿了嘛。” 林朗抱她进门,将她放在玄关柜上,手掌抵在墙面,探着身子靠近她,“想我怎么喂你?” 盛阳坏笑:“用你的身体喂。” 结果却只是虚晃一枪。她像一只小猫,轻盈地从柜上跳下来,敏捷地从他臂弯中溜走了。 林朗无奈:“小坏蛋。”ⓎцzⓗаIщц.Ⓟщ(yuzhaiwu.pw) 盛阳冲他做鬼脸:“略略略。” 林朗做饭,盛阳在旁边打下手。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捣蛋更多。林朗切好的黄瓜片,一转眼就被她统统拍在脸上。 林朗一本正经:“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黄瓜里的水并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渗入你的真皮层。” 盛阳歪着脑袋:“那从林朗的角度来说呢?” 他装作思考了一会,带着笑意凑近她:“林朗认为,盛阳已经足够水了,不需要再补了。”他张开嘴,舌头灵活地一挑,就含住一片翠绿的黄瓜。 盛阳娇嗔:“林教授!”又靠近他咬住另一半,清甜的汁水渗入唇齿,而他们微微张开嘴用一片黄瓜调情。 “再这样下去,这饭可就做不成了。”林朗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移开。 盛阳却坏心眼儿地问他:“不知林教授的锁骨上能放几片呢?” 林朗的脸一下就红了,“盛阳!” 可她却置若罔闻,兴致勃勃地将自己脸上的黄瓜拿下来,一片片贴到他锁骨上去,一边贴一遍数着数,放满了后还煞有介事地命令道:“不许掉!” 他的锁骨一片凉,身下却是热。他干脆丢了食材转身将她圈住怀中:“你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盛阳笑着推开他,拍着胸脯保证:“我乖乖等着,请林教授安心做饭。” 这还差不多。 盛阳老老实实等在一旁,欣赏他做饭的样子。都说美人如画,可盛阳觉得,林朗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样子才是美不胜收。 平日里严谨认真的人连做饭都要讲究分寸,拿一把厨房秤把每一样用量精确到克。 盛阳好奇道:“林教授,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像这样计划好吗?” “你是我人生唯一的失控。”林朗坦然自若,“爱上你,本不在我计划中,可我甘之如饴。” 真是甜死人不偿命。 盛阳作势翻开糖罐:“我得看看你吃了多少,嘴巴那么甜。” 林朗按住她的手,俯身含住她的唇辗转:“唔,你可比糖甜多了。” 嗐,果然是不能好好吃饭的。 两个人边做边吃,边吃边做,黏黏糊糊地吃完都要两点了。 盛阳这才突然想起来:“你中午不是在研究所吃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感应到某只小猫来讨饭,”林朗笑着刮了刮盛阳的鼻子,继而解释道:“下午叁点钟学校有课。” 盛阳看了看时间,顺口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顺便见见韩正。” 林朗愣了一下,幽幽地说:“现在都不瞒我了?” 盛阳还在添柴加火:“晚上一起吃饭,你俩正式认识一下。” 和老师拥有同一个女人是什么感受,恐怕只有韩正自己知道。 他正跟同学一起等电梯,讨论着昨天的NBA,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地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叮咚——”门开了,盛阳和林朗隔着一臂的距离,并排站在电梯里。 倘若他手里真的有篮球,那球应该就沿着抛物线直接砸在林朗头上了。同学们忍着笑,正经八百地向林朗打招呼:“老师好。” “嗯。”林朗点点头。大家呼啦啦涌进来,插入他跟盛阳之间的空隙,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拥挤,而他与盛阳隔得更远了,看起来只是碰巧出现在电梯里的陌生人。 可韩正知道他们一定是一起来的,说不定这几天都黏在一起。他趁机挤到了盛阳身边,报复性地偷偷牵住了她的手。 盛阳低着头笑了,勾起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抓挠。 韩正被惹得发痒,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本就安静的电梯间衬得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更加明显,韩正一动不动,眼睛偷偷斜过去看林朗,果不其然感受到一记能杀死人的眼刀。 他心里大叫不好:坏了,这门课平时分没了。 盛阳一如往常,挑个后排的位置坐下。韩正甩了朋友,偏要黏在她身边。 “你去那边坐。”盛阳随手一指,选了个离她最远的角落。 “不要,”韩正蹭着她颈窝撒娇,“我就要和姐姐坐。” 盛阳耸了下肩抖掉他:“坐正了,老老实实上课。” “好嘞!”韩正答应得顺口,人却不怎么听话,上着上着课就靠过来,像没有骨头一样。 盛阳敲敲他:“你老师看你了。” 韩正数着她裙摆边上的花,还以为盛阳在诈自己,轻率地说:“姐姐玩这招可没有用哦。” 林朗突然道:“韩正,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被点到名字的韩正瞠目结舌,盛阳忍着笑意推了他一把:“你起来说话呀。” 韩正站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嗯,这个问题嘛,是个很有价值的问题,它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让我们……” 林朗忍无可忍:“坐下,好好听课。”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韩正原来的舍友转过头,冲着他挤眉弄眼:让你见色忘友。 他目不斜视,装出一副叁好学生的样子正襟危坐。 盛阳取笑他:“我可是提醒过你了。” 韩正悔之不及:“是我大意了。” 有了这一茬,盛阳隔叁差五就凑过来咬耳朵:“朗来了。” 韩正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姐姐,你好幼稚。” 盛阳正要还嘴,林朗的讲课声又停下了,于是她识相地闭上了嘴。 教室里陷入突如其来的沉寂,人人低着头,只有盛阳傻乎乎地看着他。 林朗微微上扬嘴角,冲着她眨了下眼睛,温柔的神色转瞬即逝,他又换上了严肃脸。 前排有同学举起了手,林朗自然而然点了他:“周扬,把你的解法写在黑板上。” 韩正一听这个名字,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他偷偷瞄了盛阳一眼,她正抱着手机聊得眉飞色舞,根本没听见林朗喊了谁。 韩正伸长了脖子瞄着—— 顾舒叶:睡醒了? 盛阳:嗯。 顾舒叶:(噌噌噌一堆图)选个头像。 盛阳:? 顾舒叶:我要和你换情头。 盛阳:你幼稚不幼稚,我17岁的时候才用情头。 顾舒叶:我27了我也要用。 顾舒叶:挑个好看的。 顾舒叶:(兔子和狐狸)我觉得这一对不错。 顾舒叶:盛阳? 顾舒叶:阳? 顾舒叶:? 盛阳:你好吵(已换上头像) 顾舒叶:(笑脸笑脸)么么老婆。 韩正没忍住仰天大笑,前排同学齐刷刷回头,带着惊讶和疑惑看着他。 韩正尴尬地摆手道歉:“意外,意外。” 林朗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叩了叩讲桌。 盛阳拉拉他:“你笑什么?” 韩正等林朗转过身才悄悄附耳道:“有些人表面是霸道总裁,背地里却是个嘤嘤怪。” 这孩子,居然偷看她聊天! 她用力拧了他大腿一下,韩正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像个猴子。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他轻声求饶,企图转移她注意力,“你微信来新消息了。” 盛阳瞄了一眼,果真如此。她松开韩正滑开锁屏,居然是谢准那个万年不发消息的人。 他找她,向来都是直接打电话。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突然发微信过来。 谢准:你换头像了? 盛阳(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快):嗯。 谢准(头像突然变了):我也换好了。 盛阳:你给我换回去。 谢准:为什么? 盛阳:我会分不清你和顾舒叶。 韩正又要笑,盛阳踢了他一脚。 谢准坐在会议室中,眉头一会舒展一会紧锁。众人胆战心惊,唯恐哪里又惹得这位喜怒无常的老板不满意。虽然他现在风光不似从前,但到底还是谢家人,还是得罪不起。 “江觅。”他沉吟片刻后开口。 被点到名字的秘书快步走过去,很有职业素养地弯下腰:“老板,请您吩咐。” “去查查这个图,有没有别的系列。”他点了点手机。 江觅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好的老板。” 刚刚做汇报的职员结结巴巴:“是不是……我刚的图有问题……” “哦,没有,你做得很好。”谢准难得温和地笑了笑,“我们继续开会吧。” 下面的人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老板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散会后人都走尽了,江觅才走过去低声道:“查到了同一个画手的图,虽然是其他系列的,但是风格一致。” 谢准瞄了一眼,其实他看不出区别,他觉得都挺好看的。 “嗯。”他表面纹丝不动,手指头却选了最可爱的一张图发给盛阳。 盛阳正在跟韩正凑一起百无聊赖地数时间:“怎么还不下课……” 冷不丁手机又亮了。韩正比她还兴奋:“快看看是谁发的!” 盛阳打开手机,是谢准发过来的小兔子,还附上一句冷漠但倔强的话:“那我用这个。” 盛阳啼笑皆非,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敷衍道:“好好好。” 韩正却不肯轻易罢休,摇着手臂求她:“好姐姐,你再问他要点别的图。” “干嘛?”盛阳警惕地看着他,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 韩正坏笑:“我想加入你们。” 结果盛阳直接拉了一个群,“盛阳与她的男人们”。 顾舒叶:…… 谢准:……… 顾舒叶修改群名为“盛阳与顾舒叶与其他男人们” 谢准修改群名为“盛阳与谢准与顾舒叶与其他男人们” 顾舒叶修改群名为…… 盛阳:谁再改群名我就把他踢出去。 韩正:@谢准 求图。 谢准:自己找。 韩正:@谢准 求求哥哥了,哥哥最好了。 顾舒叶:震惊!当代男大学生为了求图居然说出这种话…… 谢准发过来一堆图片。 韩正(变成大金毛):谢谢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其他男人。 顾舒叶amp;谢准:之一。 林朗:@韩正 你不听课?你都会了? 韩正震惊地抬起头,万万没想到自己又被抓包了。 林朗站在桌前,看着抱着手机吃吃笑的二人,颇为无奈地说:“都下课了。” 盛阳这才发现教室里人去了一大半,他们沉迷群聊不能自拔,居然没听到下课铃。 叁人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顾舒叶:朗来了。 谢准:朗来了。 顾舒叶:(拍了拍林朗)换头像。 林朗看了一眼手机,只剩下一个为数不多的几个图。 盛阳指了指其中一个:“就这吧,小狼,多可爱啊,还勉强算个谐音梗。” 林朗温和地说:“好。” 于是变成了兔狼cp。 顾舒叶:我怎么觉得你们在一起。 韩正补刀:还有我。 谢准:(恼火)谢盛阳你不上班? 盛阳:(尴尬)明天一定去。 林朗修改群名为“裙下之臣”。 顾舒叶:@盛阳 他改名字了,快踢出去。 盛阳:(色)我喜欢这个名字。 顾舒叶修改群名为“裙边之顾舒叶与裙下之臣们”。 顾舒叶被移出群聊。 他气呼呼地打电话过来:“盛阳你什么意思?给我拉进去!” 盛阳忍着笑:“谁让你乱改群名。” 顾舒叶不服气:“那为什么林朗能改?” 盛阳有心包庇:“我让他改的。” 顾舒叶哼哼:“我辛辛苦苦送你回去,你倒好,跑去找他。” 盛阳安抚他:“好啦,你不是忙嘛,等你忙完了——我们去仙本那。” 顾舒叶一听到这叁个人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你说真的?”他声音很是惊喜,“盛阳……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你猜?”盛阳故意吊他的胃口。 “我不管,反正你说到做到,我现在就联系婚礼策划——对了,还得把请柬发到陈家去。” 盛阳嘲笑他:“还那么记仇。” 顾舒叶厚颜无耻:“我得让陈知羽出礼。” -- 带小狼狗回家又被哥哥撞见了(修罗场) 本来叁个人要一起吃饭,林朗突然接到了所里的电话匆匆要走,于是又剩下他们两个。韩正本想去商业区吃西餐,但盛阳没开车过来,将就着吃了食堂。 “姐姐我明天没课,能去你家住么?”韩正一边啃着大鸡腿,一边期待地开口。 盛阳兴致缺缺地挑拣着饭菜,漫不经心地说:“来呗。” 正说着,忽然有一人拿着盘子站在桌旁,礼貌询问:“可以坐在这吗?” 韩正一看来人,立刻冷了声音:“不可以。” 盛阳觉得他有些熟悉,大概是韩正的某个同学,随口道:“随便你。” 那人坐下后默默吃了一会饭,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盛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挑着眉问:“我应该记得你吗?” 他愣了一下,一大块红烧肉从筷子间掉下来,看着怪可惜的。 韩正高兴地笑出声。 盛阳用筷子打了他一下:“好好吃你的饭。” 那人倒是镇定自若地伸出手:“我叫周扬。” 盛阳的目光从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移到他脸上,忽然笑了:“原来是你。” 她并未握上去,周扬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起来有些固执。 “好了好了。”韩正扒了几口饭,牵着盛阳就要走,“我们回家。” 盛阳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去送盘子。” 韩正立刻意会,乖巧答道:“好的。” 盛阳换了位置,与周扬面对面坐着,双手交叉抱臂说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还年轻,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想着走歪门邪道。” 周扬忽然笑了,抬起眼看她:“当初你也是这么对韩正说的吗?” 盛阳顿了一下,确实被他说中了。 “你很聪明。”她由衷地说,“只是运气不太好,我已经有韩正了。” 周扬的眼中有若有似无的笑意:“小狼狗从来都不嫌多。” “我也没那么来者不拒。”盛阳冷冷地说,“韩正可以,只因为他是韩正。至于你,不过短暂的‘经过’而已。” 她说完话就起身离开,没有再看周扬一眼。倒是韩正,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脑海里炸起来烟花。 韩正可以,只因为他是韩正。 只因为他是韩正。 呜呜呜姐姐终于承认他了。 韩正围着她活蹦乱跳,就差冲她摇尾巴了。盛阳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韩正的嘴咧着,笑容灿烂得像太阳,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喜欢姐姐。” “这个我知道。”盛阳本着脸,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姐姐喜欢我。”他眨眨眼。 盛阳故作惊讶:“咦,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姐姐!”韩正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盛阳立刻陷入一个温暖而热烈的怀抱。 “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可是听见了你跟周扬的话。”他的下巴抵在盛阳额头上,“姐姐,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 韩正回宿舍拿了些换洗衣物,同盛阳一起打车回去。 没想到他下了车却见到了谢准。四目相对,分外震惊。 谢准跟韩正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谢准轻蔑地笑了一下:“我住在这。” 韩正笑得更轻蔑:“我住在姐姐家。” 谢准咬着牙:“死皮赖脸。” 盛阳从车上下来,看见谢准很是惊讶:“你来找我有事?” 谢准还未开口,韩正就搂着她急急地要走,结果却被谢准伸出手,气定神闲地拦住了去处:“我搬到你楼下了。” 盛阳哦了一声,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 谢准吃不准她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盛阳思考完毕,兴高采烈地说:“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蹭你的车上下班?” 谢准机械地回答道:“可以,但他必须走。” “哎呀,哥哥!”盛阳拖着他的手臂往家里走,“何必那么小气,到时候我们把楼上楼下都打通,变成四层小别墅——让他们都住进来。” “谢盛阳!”谢准忍无可忍:“这是我买的房子!” “我知道呀,”她一脸无辜,“哥哥还要跟我分你我吗?” 谢准的嘴唇冰冷地吐出几个字:“算、你、狠。” 韩正像离开多时的狗狗回到家,在盛阳的沙发上肆意打滚。谢准嫌弃道:“乱死了。” 韩正不以为意:“你嫌弃你去楼下啊。” 谢准的目光射过来,狠得像要杀人:“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韩正吐吐舌头,突然大叫道:“姐姐!你哥欺负我!” 谢准瞳孔地震,万万没想到韩正能没脸没皮到这个份上。 盛阳迅速出现在客厅,对着他俩颐指气使:“你,去放好东西。你,跟我来。” 韩正乖乖地去了客房。 谢准跟着盛阳进了房间,本以为盛阳又要同自己说什么“打通”的话,没想到刚一关上门,盛阳就把他“啪”一声按到墙上。 他个子高,盛阳垫起脚也只亲到下巴。于是他勾起嘴角,不留痕迹地低头,把自己送了上去。 “唔……”盛阳火热地吻着他,对他上下其手,“好想哥哥。” “想也不找我。”他含住她的唇,不许她的舌头勾引他,“哥哥要惩罚你。” 盛阳笑得妖娆,双手攀上了他的颈,“哥哥要怎样惩罚我?” 谢准伸手到背后轻巧地解开了她的bra。 “你说呢?”他戏谑地看着她。 盛阳却比他想象的更大胆,她看着他,手伸进衣服里,熟练地脱下了bra,炫耀似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用它蒙上你的眼睛吧。” 剩下的事情远远超出他的控制,盛阳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把bra紧紧缚在他脸上,他一呼吸便是她的香气,这气味令他如痴如醉,禁不住在脑内幻想她胸前的形状。 “想摸吗?”盛阳问他,魅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竟然令他起了鸡皮疙瘩。 谢准点了点头,盛阳便拉着他的手,从下而上,一步步攀上高峰。他托起那娇软酥胸,浑圆的形状刚刚好嵌入他手中,他收拢五指,将它捏扁搓圆,揉成各种形状。 乳尖在他挑逗下逐渐挺立,谢准干脆张开手指,用拇指和中指同时按住两点,打圈揉动起来。 盛阳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呵着气,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哥哥……你揉得我……好舒服……” 谢准的耳朵腾得烧红了,他被蒙住了眼睛,其它感官变得分外敏感,手上的饱满令他满足,而耳边的呻吟却令他发痒,欲火汇集到小腹,涨得他十分难受。 “盛阳……”他沙哑开口,“拉开我的拉链。” -- 妹妹操男人,还要哥哥帮忙?(高H) 然而盛阳却没有如他所愿,她只是更贴近了一点,不住地蹭着他愈来愈大的地方。 “哥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谢准感到有一处柔软紧紧贴住自己敏感的龟头,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传来,他猛然意识到那是何处,身子不禁一颤。 “哥哥,我正在用自己的小穴蹭你的肉棒哦,那里流着水,一张一合,等着哥哥的肉棒来喂……” 谢准的喉头发紧,大脑却控制不住的想象起来,盛阳的花穴,两侧的蚌肉,中间空虚的小口,还闪着晶莹的拉丝…… “操!”修养极好的谢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在盛阳的挑逗下,他的欲火烧得越来越旺,猛然翻身将她按在门后。 “哥哥这就喂你。”他先吻住了她,继而伸手向下,摸到了她内裤的系带。他的手指绕住了细带,一点点耐心地拉开,“穿这么骚,是方便哥哥操你的吗?” “哥哥摸一下小穴不就知道了?”盛阳轻笑,微微张开腿露开缝隙。 她那里温热又湿滑,层层褶皱掩住敏感的凸起,他略一抠弄,盛阳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哥哥,摸那里,给我揉出水。”她娇娇柔柔地求他,将小穴整个送到他手掌上,不住地摩擦着。 谢准看不到,只能用手指描摹着花穴的形状,他用两指分开厚厚的阴唇,中指沾了蜜液专心伺候阴蒂,盛阳便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 “喜欢哥哥这样弄你么?”他一边揉弄着,一边在她耳边问道。 “喜欢。”盛阳的声音小小的,双腿却分的更大了,“哥哥伸进去。” 他叁指并列刷着花面,待到盛阳的穴口张开的足够大,他就试探着叁根一起放了进去。 “啊……”盛阳叫了一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颤抖,“哥哥,轻一点。” 他退了出来,改为一根一根的进入。手指挤入紧致的甬道,很快撑出合适的形状,畅通无阻地进出着。 “我要放第二根了。”他说,二指深入弯曲着抠弄着最深处的褶皱,惹得盛阳一阵阵喷水。 “原来妹妹的G点在这里。”谢准在里面点了点它,“哥哥记住了。” 盛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就退出去了,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挤了进来,瞬间撑满了她所有的空虚。 “啊……哥哥进来了……”盛阳呻吟着,忍不住在他身下蹭了蹭,“哥哥,干我的G点。” 眼前是一片黑暗,谢准却觉得自己看到了光。他的肉棒在盛阳体内横冲直撞,顶得花心阵阵收缩,她收得越紧,谢准便涨得更大,直到肉棒充实地将小穴填满,盛阳满足地喟叹:“哥哥好大。” 谢准想低下头吻她,可他脸上的bra却阻隔了他。 “给我拿开!”他有些烦躁,“我要亲你。” 盛阳往上拽了拽,露出他殷红的薄唇,略一张口便含住辗转吮吸起来。 “吸那么紧,是想让我射给你么?”他略带怒气的声音中有一丝丝的求饶,“盛阳,我还想多操你一会。” 盛阳笑了一下,松开了下面的口,上面却没放松。她深入浅出地吻着他,搅得他的嘴巴牙酸舌软。 “唔……”他忍不住闷哼,按住她的手也逐渐松了,竟被她寻到机会打开了门。 韩正站在门外。他面色潮红,内裤半褪,手还握在羞耻的某处动着,似乎没想到门突然开了,一下子有些无地自容。 谢准看不到,只听到门开了一声,不禁问道:“盛阳你要干什么?” “有个小孩正听着墙角自慰呢,”盛阳轻轻笑起来,“怎么办啊,要不要让他加入进来?” 谢准一下掀开脸上的奶罩,震惊道:“怎么是你?” 韩正也很是尴尬,他本来是过来找盛阳告诉她自己收拾好了,没想到意外地听到门内的动静。他下意识想走,身子却不太听使唤,不仅迈不开脚步,还鬼使神差地拉下拉链,摸上了某个罪恶的地方。 他正自慰到高潮,被盛阳这么一吓,又羞又恼,刚要引亢高歌的某处不自觉地就垂头耷脑下来。 谢准瞟了它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切。” 韩正涨红了脸:“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盛阳打圆场:“不要吵不要吵,都有份。” 谢准抱住盛阳不撒手,从后滑了进去,他一边动着一边恶狠狠地说:“我才不要和他分享你。” 韩正一边盯着面前交合的二人,一边用手套弄着自己的肉棒,不停地咽口水。 盛阳捕捉到他贪婪的目光,妩媚地伸出手,柔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谢准用力撞了一下:“不许你碰他。” 韩正却被激发了斗志,谢准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挺身向前,直到它被盛阳握在手中,略一抚弄,便渐渐涨大起来。 “呀,它伸长了。”盛阳惊讶道,谢准一把抓起她上半身,不许她弯下腰,“专心一点,和我。” 韩正不服气地说:“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谢准嘲笑他:“等你像我这么大再说。” 这话一语双关,盛阳听了不禁笑起来。她被操得舒服流水,还有心思接谢准的话:“论年龄,你是赶不上他了,但……” 她话音未落,谢准忽然压下她,伸手捏住了阴蒂。 “哥哥!”她猛然呻吟,身子不住发麻。 “还分心么?”谢准威胁道,手指用力揉捏着阴蒂。 盛阳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谢准怀中。 韩正哪里见过这么香艳刺激的场面,盛阳被谢准紧紧抱在怀里,双腿打开,肉棒从后面进进出出,操弄出粉红的嫩肉,谢准的手指快速地抚着花核,搅动出白浆。而盛阳花枝乱颤,淫水横喷,一张口便是勾魂摄魄的娇吟:“哥哥又插又捏,妹妹要高潮了……” 谢准闷哼一声,将她送上了巅峰,自己也在她淫言浪语的刺激下释放,喷出一股股热流。 韩正早就忍不住了,眼看着谢准松了劲,便将盛阳一把抢过来,肉棒堪堪顶在穴口,他殷勤地看着她:“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谢准的白液从她体内缓缓流出,抹到了韩正粉红的龟头上。这画面甚是刺激,盛阳略一挺身,就自己坐了上去。 韩正饥渴已久的肉棒终于被温柔包裹,他被盛阳压在身下起起伏伏,眼见着谢准的白液顺着自己的肉棒流了下来。 “姐姐……”他嗫嚅开口,托住了她的臀,“你慢点……” “怎么,太刺激了受不了?”盛阳勾着他下巴,“带着哥哥的爱液和姐姐做爱的滋味怎么样?” 他被她的话刺激到,一下子从脖子烧到了耳朵,“我……” “你若是不喜欢这样,怎么在门外偷听我们呢?”盛阳一边摆动着腰肢,耐着性子搓磨着他,一边用言语挑逗着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每种表情。 韩正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张张合合,说出他自己都不忍听的话:“我喜欢看……哥哥操你……呜呜呜……我好想要……我也要……” “你是被操的那个。”盛阳纠正他,坐在他身上的力度更大了,没多久腿酸了,便招呼着谢准过来。 “扶着我。”她命令道。 谢准低头亲了她一下,“怎么?妹妹操男人,还要哥哥帮忙?” 盛阳抬头与他拥吻到一起,妖娆地说:“还不是因为哥哥把妹妹操到没力气了……” 谢准干脆伸出手,抱住她的臀上上下下。盛阳省了力气,便专心致志地用花穴吃肉棒,时而一松一紧,从粗根按摩到硕头,时而紧紧吸住,爽得韩正嘶嘶吸气。 “姐姐……”他眼神涣散,整个人都淹没在快感中,“我要被你操死了……” 谢准死活不许韩正住在盛阳家里,硬生生把他拽去了楼下。 韩正走前还在喊:“姐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看什么看!”谢准凶他,“明天我亲自送你上学。” 韩正贼心不死:“我明天没课!” “那也给我去学校呆着。”谢准不由分说地按上了电梯门。 韩正就这么神奇地在谢准家里住了下来。谢准两权相害取其轻,有自己盯着韩正,总比小兔崽子跑到盛阳家里去的好。 于是盛阳与谢准和韩正过上了奇妙的叁人生活。 谢准送韩正上学,顺路买早餐,回来和盛阳吃,吃完再一起上班。 公司里的人都惊呆了,明明几个月前还闹得水火不容,现在兄妹和谐,每天有说有笑。 “看见没?男人后退一步,立马海阔天空。”一个人念念有词。 另外一个认同地点了点头:“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善于牺牲的男人。” 茶水间里的吃瓜群众纷纷鼓掌。 以爱的名义,送他一个伟大的牌坊,让他心甘情愿将自己手中的权利让渡出来,一步步牺牲,成就她的辉煌,成全自己的感动。 男人靠婚姻才能做到的事情,盛阳不结婚也做得到。 -- 盛阳,甜心骗子 盛阳的生日快到了,然而今年的生日,她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先给顾舒叶打了电话,他接得很快,依旧是吊儿郎当:“怎么,想哥哥了?” “不想,”盛阳口是心非,“你忙得都找不着北,我想你做什么。” 顾舒叶从她冷冰冰的口吻中听出了些幽怨,不由得嗤笑一声:“看来是真想了。” 盛阳冷哼,又听顾舒叶说道:“找不着北无所谓,能找得到你就行。” 顾舒叶的嘴,骗人的鬼。 “可还记得周末什么日子?”盛阳故意问他。 “不上班的日子呗。”顾舒叶的声音懒洋洋的,“怎么着,想领证?领证也得周一去。” 盛阳简直气得火冒叁丈:“顾!舒!叶!” 她专门往他伤口上撒盐:“你等着,我这就给陈知羽打电话,叫他周末陪我。” “不许打!”顾舒叶一下严肃起来,“不就是过生日,麻烦陈老二做什么,哥哥陪你过。” 原来他记得。 “我不仅记得,还从叁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礼物了。”他自鸣得意,“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他是不曾忘,就连她在国外的那几年,他人不在,心意也一定会到。 有一年他快递的地址填错了,把礼物漂洋过海地寄回了家,把手办辗转寄到了她那里。盛阳拆快递的时候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气急败坏地给他打电话:“顾舒叶,你什么意思?” 顾舒叶正睡得香甜,迷迷糊糊被吵醒一脸懵:“怎么了盛阳?” “你自己想去吧!”盛阳“啪”挂上了电话。 顾舒叶还以为是在梦里,顿了叁秒钟又继续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怎么都打不通盛阳的电话。 他急得要死,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电话辗转打到她导师那,大胡子老头笑呵呵对他说,他们正在开生日派对。 顾舒叶等了好久,盛阳才磨磨蹭蹭接起来电话,一开口就是冷冰冰:“找我有事?” 顾舒叶忍着气:“大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盛阳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他忽然问道:“昨晚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盛阳“啪”又把电话挂上了。 顾舒叶火冒叁丈,正要回拨过去质问她什么意思,手机却叮咚收到邮件,以他稀烂的日文看出来大概意思是“已送达”。 顾舒叶大叫一声不好,颤颤巍巍点开地址,果不其然寄到了盛阳那里。 后来他大出血,托人送了一只钻扣Himalaya给她,盛阳才勉勉强强原谅他。 盛阳想到这一出,一时没有吭声,又听顾舒叶说道:“我送你的礼物很特别,不想让别人看到。周末你只许见我一个人。” 盛阳这才回过神,忍着笑说:“那是自然。” 挂了电话又打给林朗,他正在陪爸妈散步,接到她的电话很是开心。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她语气中的雀跃藏都藏不住,“周末是我生日!” 林朗有些惊讶:“你怎么现在才说?”他很是懊恼:“我来不及准备礼物了。” “不用你准备,”盛阳诚恳地说,“我只想要我们两个人简简单单吃顿饭。” “好。”林朗温柔应下,“那我周末带着食材和自己去找你。” 盛阳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揶揄道:“记得洗干净一点。” 林朗应下。盛阳又拨了韩正的号码。他气喘吁吁的,一听就是刚打完球。 “还好姐姐没早打,不然我又要错过姐姐的电话了。” “错过电话不要紧,别错过我生日。”盛阳笑道。 “我记着呢!”韩正献宝似地骄傲说道,“这周末对不对?我攒钱给姐姐买了礼物!” “那我等着你呀,”盛阳甜甜地说,“我只叫了你一个人,不要告诉谢准。” 韩正切了一声:“这种好事我才不告诉他呢。” 盛阳怕自己忍不住笑场,及时挂上了电话。 最后是谢准,他们的对话一向短暂。 “周末我生日。”盛阳说。 “我知道。”谢准言简意赅,“回家吃还是订四喜?” 盛阳叹了一口气开始撒娇:“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 谢准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好。” 盛阳又补充道:“不要告诉韩正。” 谢准一想到韩正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就来气,怎么会允许他再破坏自己和盛阳的二人世界。 谢准斩钉截铁:“就我和你。” 盛阳挂上电话,想象着他们几人凑到一起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 她自言自语:谢盛阳,你个甜心骗子。 -- 接到盛阳的邀请后四人的反应 久负盛名的Ocen E 蛋糕店,向来只接受提前一个月的预约。顾舒叶忙得转向,还要亲自去店里走一趟。 光是跟设计师敲定蛋糕的细节,就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定下设计稿的时候很漂亮,梦幻如爱丽丝梦游仙境,烘托出一对依偎的小人。 顾舒叶耳提面命:“一定要做得一模一样。” 结果拿到手后大失所望。盛阳的形象倒有几分相似,他顾舒叶简直僵硬如蜡像,连带着手中的花束都显得很不情愿。 顾舒叶很烦躁,极其无比的烦躁。 设计师面对他的质问很是委屈:“顾先生,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呀。” “我让你把我做成蜡像了吗?”顾舒叶痛心疾首,“你这哪里展现了我五分不羁叁分霸道两分温柔!” “这……”设计师梗住,试探地问,“不然我重新做?”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暴躁如狮子。 “以我的手艺,重新捏一个顾先生还是很快的。”设计师信誓旦旦,“保证您十点之前拿到手。” 顾舒叶看了眼时间,恨不得把刀架在设计师的脖子上,“快点做!” 设计师手指翻飞,很快做好了一个大致的模样,塑造脸部细节的时候顾舒叶忍不住在旁边指手画脚:“这眼睛得有神儿,这鼻子要挺一点,嘴巴别咧得那么开,太憨了——也不能不笑,开心一点!” 设计师忍了又忍,客气道:“顾先生,照您这么挑剔下去,今晚也完成不了。” 他闭了嘴,安安静静在旁边等着。 秘书打电话过来,说东西取到了,要不要先送到谢小姐家里去。 “不行!”他粗声粗气,“我要亲自送,你们在门口等我。” 林朗从接到电话那天起就开始研究菜品,还专门上Epicurious网站上找寻灵感。研究所的同事们倒是大饱口福,连着两天被他拉到家里试菜。 “我怎么说你这几天不催论文了,敢情要转行开西餐厅。”一个同事揶揄道。 林朗面无表情,“吃完了把数据发给我看。” 同事顿时哀嚎:“惨绝人寰!” 林朗一本正经:“你要是提出叁点富有建设性的意见我可以允许你再拖延一日。” “你这手艺还用说?”他咂舌道,“第一,色香味俱全,第二,意犹未尽,第叁,再来一盘。” 林朗白眼,手却好脾气地端上另一盘。 另一个同事笑嘻嘻:“也不知谁那么有福气,能把我们所内一枝花,贤惠娶到家。” 林朗想到盛阳看见美食而眼前一亮的样子,眉眼顿时变得温柔。 同事们飞快地交流了一下眼神:啧啧,恋爱的酸臭味。 到了盛阳生日这天,他一早就醒了,昨晚提前腌制好了肉类,今早只需要去买些新鲜的蔬菜。超市开门晚,他干脆开车去了远一点的早市。 林朗把车靠在了路边,随着大爷大妈走进市场。碧绿的菜心喷上水珠,新鲜又干净。西红柿擦得油光水亮,个个好卖相……他挑挑选选,不自觉又买了两大袋子,拎回车上的时候还被一旁的大婶儿笑话:“这小年轻有意思,开那么好的车来买菜!” 他莞尔,一想到今天的盛阳的生日,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美食都做给她吃。 周末,韩正难得没有睡懒觉。一想到这是他陪姐姐过得第一个生日,他激动得一早就醒了。起床后又吹毛求疵地打扮了许久,特地穿上了盛阳买给他那套衣服,往长镜面前一站——好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年轻帅弟弟。 韩正对自己的形象非常满意,小心翼翼地把礼物装进靠近胸口的口袋,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 韩正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谢准正以同样的姿势和表情出现在客厅里。 “你……”二人同时尴尬开口。 韩正反应很快,立马挠头:“呵呵,我去打球。” 谢准的目光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地在韩正身上巡了个来回,“打球你穿成这样?”他狐疑地说。 “怎么,不可以吗?”韩正昂起下巴,连头发丝都在一跃一跃的,“我觉得这样好看。” 真是个自恋狂。 谢准才懒得理他,提着沙发上的袋子就往门口走。 “你去干嘛?”韩正不由得问了一句。 谢准惜墨如金:“开会。” “啧啧,大周末还加班,资本家无人性,”韩正不无感慨,“我以后可不去这样的公司。” 谢准杀人一样的目光又劈过来,韩正哆嗦了一下:“我就说说而已。” 二人一同出门,韩正装模作样地夹了个篮球。 二人沉默着下到一楼,却谁也不肯先出电梯。 “你不走?”谢准挑眉问他。 韩正呵呵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你不是得开会嘛,开会比较着急,你先走。” 谢准瞟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时间对他说:“你不是要去学校打球?还有些时间,我可以顺路送你。” 韩正笑得很勉强:“好像也不怎么顺路吧……” 电梯门又要合上,谢准眼疾手快按住了。“走吧。”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韩正哭丧着脸,坐上了谢准的车,一路都在心里嘀咕:他不会知道了吧?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谢准忽然开口。 韩正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姐姐生日”,顿一秒耍了心眼开始装傻充愣:“什么日子?国际睡眠日么?” 谢准瞟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说:“盛阳生日。” “啊?”韩正的震惊很真实,他没想到谢准居然肯告诉他。 “开完会我们就一起回家了。”谢准的别有深意,特地强调了一下,“回谢家。” 韩正垂头丧气:“知道了。” “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谢准好心提醒她,“不过她可能没空接,毕竟我们谢家的亲戚也挺多的。” 韩正一时吃不准他话中的真假,只好先敷衍道:“好。” 谢准的车技很好,刚刚好停在篮球场门口。“去吧”他语气难得悠扬,“天儿不错,祝你百发百中。” 韩正抬头看了看天,几片云正优游地浮在天上。“是挺不错,”他言不由衷,“大清早揪着人开会,希望你的员工不要骂你。” “这就轮不到你管了。”谢准一边回他一边重新发动了车子。等到灰色小豹子消失在视野中,韩正忙不迭给盛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接,盛阳估计还没起。他叹了口气,又发了条微信过去:姐姐你今天要回家过生日吗? -- 教授在做饭,哥哥在桌下口(高H) 谢准从学校绕了一圈又回到小区,还颇为心机地扫了眼楼下的车辆。很好,果然没有顾舒叶的车。看来盛阳只叫了他一个人,他冷峻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丝愉悦。 进电梯,按楼层,刷指纹,谢准做得行云流水。 一楼空荡荡,盛阳那个小懒猫八成还没起床。谢准拾级而上,小心翼翼推开她卧室的门…… 盛阳不在。 被子迭得整整齐齐,床上一丝褶皱也无,枕头间还摆了一个粉色的小猪。 谢准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自己被耍了的错觉,盛阳居然不在家! 他正生气要暴走,忽而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的怒意顷刻化作万份柔情,手指停在门口,到底是不好意思推开门,干脆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盛阳一边洗澡一边唱歌:“爱情叁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谢准皱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一直到她唱完整首歌,哗啦啦的水声才停下。顿了几分钟后,盛阳裹着浴巾扶着头发,迈着台步从浴室走出来。 “你怎么来这么早?”她吓了一跳,手不觉一松,长发就湿漉漉地散在肩上。 谢准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梳妆台旁,弯腰从抽屉里摸出了吹风机插上电。 “过来。”他拍了拍大腿。 盛阳坐在他怀里,任由他给自己吹头发。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还是那样爱动,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别动。”谢准按住她的头,“我怕扯到你头发。” 盛阳却笑了,“我看哥哥是怕硬才对。”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耳朵却可疑地红了。 她洁白的肩头靠着他胸膛,他只消伸手轻轻一扯,那肩膀以下的旖旎风光大可尽收眼底。 谢准的呼吸不觉变得急促,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在心里默念了叁遍:今天是盛阳的生日,我不可以乱来。 这才勉勉强强忍住了内心不合时宜的想法。 吹干头发后盛阳去床头拿手机,果不其然又是好多消息。 她忽略了各大银行、证券公司、合作伙伴、俱乐部发来的祝贺短信,又收了好几个卡点红包,姐妹群里嚷着要去哪里浪,盛阳回了个嘘的表情:“改天和大家聚,今天有事。”然后才退出来,看到韩正和林朗的消息。 韩正:姐姐你今天要回家过生日吗? 盛阳回:我在家。 林朗:醒了吗?地址? 盛阳把门牌号发了过去。 只有顾舒叶,顾舒叶那个大混蛋一定是在睡懒觉,连个卡点红包都不舍得发。她气哼哼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怎么了?”谢准瞧见她神色,不由得出声问。 “没什么。”盛阳站起身打开了衣柜的门,“穿哪一件比较好呢?” 谢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点了点面前的大摆裙:“这件好。” 盛阳妩媚一笑:“原来哥哥喜欢这样的。” 她拿出来给他看,居然件大露背,深叉一直开到了腰窝。裙摆倒是又宽又长,层层迭迭缀着手缝的花褶。 谢准以为她要跟自己出去,便补了一句:“加件披肩就可以了。” 他还记得她回来那日的流苏披肩,浓艳如泼墨,叫人移不开目光。只是当初那张冷淡高傲的脸如今却笑眼盈盈,他抚上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他们越吻越深入,最后竟倒在床上去。盛阳的浴巾早早散开,莹白的身子被他压在身下,泛出诱人的粉红。 “哥哥……”她连声音都染上醉人的香气,勾着他脖子的手柔若无骨,却怎么都挣不开。 谢准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一早就被算计了。他正要将计就计,门铃却突然响了。 “是我叫的外卖。”盛阳厚颜无耻地说。 她套上那长裙,光着脚走到楼下去开门。谢准站在楼上,看到林朗从玄关处走出来,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堪。 这小妮子竟是耍他! 谢准的拳头在扶手上握紧了,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林朗带了不少东西,盛阳直接引着他去了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瞧见了那个精美的手提袋,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家里来客人了?” 盛阳飞快地往楼梯瞟了一眼,谢准不在。“没有,是快递。”她矢口否认。 厨房是凸出去的,采光极好,照得整个餐厅都亮堂堂。林朗放下了东西才认真打量起她,“真漂亮。”他由衷地赞美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米其林餐厅吃饭。” “你就是我的米其林大厨。”盛阳凑上来吻他,刚刚与谢准亲吻的时候她就湿透了,如今欲火难消,她迫切地想要再续前缘。 “唔……”林朗被她吻得招架不住,好不容易寻了个喘气的空隙,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先做饭,再洗澡,最后吃饭好不好?”他眼含笑意地逗她。 盛阳嘟着嘴想了一会,“那好吧。”她退到餐厅里,把整个厨房都留给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欣赏他做饭的样子。 然而—— 谢准悄悄地从沙发那绕了过来,借着视觉死角,不留痕迹地掀开餐布钻了进去。 好在盛阳的餐桌很高,不然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藏在里面一定十分辛苦。他打定主意要她难受,便伸进裙底,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摸。 “啊!”盛阳像只小猫跳起来,恨不得竖起浑身的毛。 “怎么了?”林朗着急地走过来。 “没事!”盛阳伸手阻止了他,生硬地笑着说:“是一只烦人的小虫子,已经被我踩住了。” 林朗松了一口气,担心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盛阳皮笑肉不笑,更加用力地踩着谢准的手,只恨自己没穿着高跟鞋。 谢准在餐桌下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她裙摆。 盛阳会意,松开了手,谢准便掀开了裙子,凑上去隔着内裤亲她。盛阳本就半湿不透的,再被他隔靴搔痒,臊得十分难受。 “嗯……”她扭动着身子,示意谢准更近一步。而且谢准却耐性极好,只是将内裤拧成了一线,反复蹭着花珠,不一会儿,湿润的液体便浸透了薄薄的内裤。 林朗在切菜时瞥到她扭来扭去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怎么馋这么狠。” 许是因为下身被刺激着,这么一句平常的话在盛阳耳中顿时听成了别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就烧红了,小穴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谢准无声地笑了,他将内裤拨到一旁,分开两侧肥美的瓣肉,露出红润的花珠,欣赏着它不自觉地跳动。 盛阳在下面踢了他一脚。谢准这才探身向前,伸出舌尖轻轻拨弄了一下。 “哎……”盛阳刚一出声,立马警惕地看着林朗。好在他正切菜,翠绿的芹菜码得整齐,切成一段一段的,发出规律的“咚咚咚”的声响。 谢准便更大胆了,干脆含住盛阳的花珠用力吮吸着。敏感的花珠被晾了那么久早就不堪一击,在他又拨又吸下很快涨了起来,在他口中不停颤栗着。 盛阳的脸色潮红,眼神也有些温软。林朗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竟停下切菜冲她走过来。 眼睁睁看着林朗越走越近,盛阳却动弹不得,她的腿被谢准紧紧抱住,而谢准的舌头却探入其中,拨弄得越来越快,盛阳几乎都要达到顶峰。 就在那一触即发的闪电即将袭遍全身的时候,林朗抚上了她的额头,盛阳的身子一下就挺直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脸这么红?”他关切地望着她。 盛阳爽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没,没事……”她扶着林朗的手,勉强稳住身体,双腿却使劲夹住了谢准的头,感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表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是……刚刚洗了澡,有些热。” 她这样有些奇怪,林朗干脆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担心地说:“怕不是着凉了,还是量一下体温比较好。” 盛阳一心想让他离开,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只好敷衍地嗯嗯了两句。 谢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伸了舌头在她虚脱的小穴中卷来卷去,企图止住她潺潺未尽的溪流。 可他哪知,他越是这样做,盛阳便越是空虚,当着林朗的面又不好显露出来,只能将穴口一张一合,努力暗示他。 谢准的舌头一伸进去,穴肉便紧紧咬住,湿润又紧致的花壁蹭着他柔软的舌头,谢准忍不住更深入一点,感受着她每一寸柔滑水嫩。 “啊……”盛阳又不禁出声,林朗立刻紧张问:“怎么了?” “我头疼。”盛阳别开脸撑着额头,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因情欲而失神的眼睛,稳住声音指挥道:“客厅里有药箱,你找一下。” 林朗快步走出餐厅,谢准这才抱着她的腿,大肆入侵起来。他手口并用,一边用手指揉捏着花珠,一边用舌头探索着花穴,勾得穴口饥渴大张,他便交换了位置,放入叁指深深浅浅地插动起来。 “妹妹爽么?”他在桌下轻声问。盛阳没有作声,只是用力夹了一下他的手指。甬道的触感滑嫩细腻,连他的手指都被抚慰得十分舒服,他几乎想插在里面不出来。 “亲我,哥哥。”盛阳的声音细若蚊蝇,双腿分得极大,几乎形成了一字,红艳艳的花珠便明晃晃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一口便含了上去,温柔又耐心地打磨着它。顷刻便感受到甬道的收紧,温暖地包裹住手指,他抽动得越来越快,花径也越收越紧,直到他捅到最深处,着力刺激那团排列紧密的褶皱时,一滩水喷了出来。 “啊……”盛阳开始控制不住颤抖,一双玉腿在他眼前晃而晃,谢准不由自主地迎上去,吮吸着她滴滴花蜜。 “盛阳,我没找到药。”林朗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盛阳陡然清醒过来,止住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听上去正常:“没有了吗?那算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林朗却有些不放心:“不然我出去买?” 谢准在桌下挠了她一下,盛阳立刻说道:“好。” 林朗摘下围裙,擦了水准备出门,看到盛阳仍是一副虚脱的样子,不放心地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盛阳勉强打起精神,温柔地冲他笑了一下:“没事,我等你回来。” “砰。”门关上。 谢准从桌下钻出来,一边大口呼着气一边学林朗说话:“妹妹怎么馋成这样。” 盛阳双颊绯红,唇角翘起,戏谑道:“哥哥窝在桌下不觉得累么?” “哼!你倒是算计好的,引我巴巴地过来了却还叫了别人。”他面色不悦。 盛阳却挑逗了一下他涨起的下身,“今天可是我生日,哥哥连这种游戏都不愿意陪我玩吗?” “愿意,我愿意得很!”他顷刻间俯下身,将她压在桌面上,挤进去分开她的双腿,示意道:“给我拉开拉链。” 盛阳掩嘴轻笑:“哥哥怎么馋成这样。” “还不是被你这个小妖精给害得。”他掏出粗涨的硕物,在她面前炫耀似地晃了一下,进而顶在了她半张不张的穴口上,“吃进去。” 盛阳略一扭腰,龟头便滑进去一半。盛阳被按在桌上还要调笑他:“今天的哥哥比较大。” “我哪天不大。”谢准闷哼一声尽根没入,结合的那一秒,二人皆发出来满足的呻吟。 盛阳在餐桌上扭腰,下面含着巨根进进出出,上面就摆出一副魅惑的神态。 “太骚了。”谢准捂住她的眼睛,顶在她身体里的肉棒却变得更加生硬滚烫,盛阳便妖娆地说:“瞧,哥哥不就是喜欢我骚么。” 谢准移开手,“不许在他们面前那么骚。” 盛阳轻笑一声,伸出舌头舔起了他的手指。这动作令谢准心神激荡,体内的肉棒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谢准抱着她的腰猛烈地撞击起来,盛阳配合着说些淫言浪语:“哥哥……你要干死我了……” “呜呜呜妹妹要被哥哥操出水了……” “啊……哥哥的肉棒好粗好大……” “啪!”谢准的手拍在桌子上,“不许叫!”他的眼睛血红,“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盛阳委委屈屈地说:“哥哥不喜欢么?” 喜欢,他简直喜欢死了。 喜欢到要忍不住射出来。 谢准喘着粗气,自上而下地看着她。 盛阳躺在餐桌上,性感得好像一道菜。然而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才是被吃的那个。 “哥哥……”见他不搭话,盛阳竟嘤嘤哭起来,“哥哥一定是讨厌盛阳说这些话……” 谢准忍着射意手足无措地安慰她:“没有,我……”他红着脸,“其实我很喜欢……” “哥哥,抱着我回房间。”盛阳伸手搂住他脖子,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要你边走边操我。” 谢准的头猛然抬起来,盛阳的眼神清亮,哪有一点要哭的样子? 他果然是被算计了。 谢准依言抱起盛阳,她的双腿盘在他腰腹上,随着走动,交合处便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谢准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便要歇息好久。他已在快射的边缘,轻微的刺激都会让他控制不住。等到上楼梯时,肉棒便插得更深了,每上一层台阶,花心便被猛烈地刺激一次,盛阳趴在他肩上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不行……”谢准忽然停下了脚步,咬着牙说道:“盛阳,我忍不住……” -- 快要射的时候未婚夫来了(修罗场) 他话音未落,门口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顾舒叶的声音在其中分外明显: “放放放!小心一点!” “诶诶,托着后面!” “这可是巴黎空运过来的!” 听到最后一句盛阳不禁笑出声,谢准骂了一句:“你还有心思笑!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盛阳从他身上下来,轻巧地理好了裙摆,瞟了眼他欲射不射的可怜模样,好心推开了卧室的门,“哥哥还是先进去躲一躲吧,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多不好。” 谢准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扭头进了房间。他那厢刚关上门,顾舒叶就“嘀嗒”开了大门。 盛阳站在楼梯上笑容可掬:“你来啦。” 顾舒叶立马笑开了:“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他招呼着人往楼上送,盛阳在楼梯上拦了一把,“什么东西不能放在客厅里?”她瞥了眼一人多高、蒙着布的物件,顿时花容失色:“顾舒叶!你居然敢送我手办!”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顾舒叶心有余悸,连连摆手否认,“一会你就知道了。”他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 盛阳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抬着那物件进了卧室。 谢准也不傻,听见有人进来提前藏到了厚重的窗帘后。 盛阳一推门便瞧见了窗帘下依稀露出的皮鞋,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脚,用自己的裙摆挡住了。 “到底是什么?”盛阳抱臂打量着。 顾舒叶笑而不语,掀起盖布的一角用力一扬,洁白的纱翻飞,闪着细碎的钻光,花瓣似的裙褶错落有致,薄纱轻盈飘逸,精致的纱尾拖在地面,温柔又华贵。 这纯白,美过世间所有色彩。 盛阳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眼前只剩下这件华美的婚纱,以及亲手为她奉上这婚纱的人。 顾舒叶卓立于房间中央,笑意疏朗。阳光慷慨地洒在他身上,笼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他郑重其事地单膝下跪,难得极认真的神色,像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盛阳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会踏着七彩祥云或骑着神骏白马来娶她,因为她并不期待被拯救的爱情。她是盛阳,是最灿烂最美好的太阳,她若要,便要得起最珍贵的感情。 而顾舒叶,他成为了那个人。 “试试吧。”他开口,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盛阳没有动,只是轻轻地问道:“你准备了多久?” “叁个月。”顾舒叶得意答道,“其实设计稿我很早就开始画了——从你愿意嫁我那天起。” 他其实只是小时候与盛阳一起学过几年画,依稀地画了个初稿。后来又辗转托人送到了巴黎最负盛名的婚纱设计师手中,二人边商讨边修改,总算将他的想法完美呈现,让他在盛阳生日这天亲手送给她。 盛阳忽然落泪。 那天,她还被股东灌了个烂醉,满脑子都是怎么从谢准手中夺权。他求婚了,她就随意地应下了,她虽然心里有他,却并未想过他会为了这一刻做足了准备。 他要给她最好的。 尽管他拼劲全力靠近的,不过是她片刻的深情,他仍心甘情愿,如同那夜绽放的烟火,为了一瞬间的辉煌而义无反顾。 “盛阳,你会记得这一刻吗?” “它那样美那样绚烂,我会一生一世都记得。” 盛阳要试婚纱,顾舒叶上前准备拉窗帘。 “别!”盛阳叫住他,“拉上屋里太黑了。” 顾舒叶大惊小怪:“你总不能直接脱!” 盛阳深呼吸两秒,指着门说:“你出去。” “为什么?”顾舒叶很不满,“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不都看过了!” 他话音刚落,窗帘里就窸窣地动了一下。 顾舒叶一心都在盛阳身上,没注意到这边的东西,“你一个人不好穿……” 谢准心里想:谁说不好穿,这不是还有我? 盛阳撒娇道:“哎呀,女孩子这种时候总是要害羞的嘛!” 顾舒叶愣了一下,脸陡然红了,“确、确实,我第一次结婚,不、不太知道女孩子的想法。” 盛阳被他这么一说也有点紧张,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 话毕二人相视一笑。顾舒叶说:“瞧我们,竟像两个小孩子。”他怕盛阳更害羞,先拔腿走到门外乖乖地等着。 谢准从窗帘后闪了出来,用力一拉,便掩住了窗外的光。 盛阳在黑暗中脱下了长裙,谢准望着她若隐若现的曲线,幽幽道:“我很难受。” 是身体难受,更是心里难受。 可他无法,当他看到顾舒叶婚纱旁单膝下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黑暗掩住了他眼底的伤,洁白的婚纱却让她绽放了最幸福的笑。 “哥哥,我美吗?”盛阳回过头来看他,冷不防却撞上他幽深的眼眸。 盛阳垂下眼,轻声道:“对不起。” 谢准摸了摸她的头:“要做新娘子的人,不说这叁个字。”他伸出手,默默地为她理好后背的头发。 盛阳突然戳了它一下:“还难受吗?” 谢准小腹一紧,又羞又恼:“谢盛阳!” 盛阳扑哧笑出声,捏着他的脸说:“哥哥先忍忍罢,我迟早要偿还哥哥的。” 谢准别开脸,被她这么一打岔,心里那缕酸涩也烟消云散,只余下暗暗的懊恼:他当真不该听盛阳的话躲进来的,如今要怎么出去? 盛阳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一推,拉开了她的大衣柜。 顾舒叶已经在门外急不可耐地喊起来:“盛阳,你好了没有呀?” 谢准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弯腰躲进了她的衣柜。 盛阳拉上衣柜打开门,念念有词道:“急急急,皇帝身边的太监也没你急。” 顾舒叶哧一下笑了:“我又不是太监,自然急得很。” 他拉开窗帘,整个房间又亮堂起来。他就在窗边欣赏着她的美不胜收。 婚纱很合适,刚刚好掐出腰身,衬得她纤细又丰满。盛阳扭着头转来转去,自言自语道:“婚纱该到店里试,在家里都看不出效果。” 顾舒叶孩子气地说:“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最美的样子。” 盛阳忍俊不禁,故意赌气道:“那婚礼那天,你把我关在屋里好了。” “也不是不行。”顾舒叶笑道,“关屋里拜堂,直接入洞房。” “你想得美。”盛阳哼了一下,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呀”了起来。 顾舒叶蹲在地上为她整理裙摆,目光刚刚好低下去。盛阳忽然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问:“你都不知道尺码,怎么定做婚纱?” 顾舒叶一脸坏笑:“哥哥可是用手量过的。” 其实他是问了她订婚宴那套礼服的设计师,千叮咛万嘱咐拜托她一定要保密。当时设计师还揶揄他:“没准儿谢小姐已经订好了Vera Wang,顾先生这份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顾舒叶颇为不屑:“哼,有我这份心意在,还怕她不肯穿?” 如今她穿在身上,华美高贵如一只白天鹅,顾舒叶不禁庆幸自己当初的坚持。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裙摆上的钻:“一颗一颗都是真的!” 盛阳补充道:“巴黎设计师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顾舒叶眨巴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还不了解你?”盛阳把裙摆一撩,给他一个腿咚,“小样,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 ρō➊㈧.āsǐā 你操着我,让别人吃……(高 “老婆,这裙子那么贵,咱们脱下再做怎么样?”顾舒叶伸出两根手指,移开她挑着下巴的手,提出了一个很恰当的建议。 盛阳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她自幼学芭蕾,身体柔韧性极好,就这么俯身吻了下去。 顾舒叶被骤然探入舌头,大脑顿时一懵。盛阳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恨不得将他吃抹干净再吞下去。 顾舒叶气喘吁吁:“老婆,老婆我们……” “闭嘴。”盛阳屈腿,把整个身子靠了上去,顾舒叶被压得动弹不得,又怕扯坏婚纱而不敢推开她,只好被动地承受着。 他被吻得几乎脱力,丹凤眼微微眯起,秀挺的鼻尖也泛红,好一副撩人的神态。 盛阳欣赏着他动情的模样,轻巧地放开他背过了身子:“给我脱下来。” 顾舒叶站起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背影,有了一种在新婚之夜的错觉。明明是脱衣,他的手却像在调情,轻轻抚过她的肩膀后,一路下滑握住她腰肢,再顺势移到丰臀上,洁白的婚纱便被慢慢卸下,她妖娆的风情尽现在眼前。 这画面又纯又欲,看得顾舒叶呼吸一滞。 盛阳偏着脑袋笑问:“不脱了?” 顾舒叶把婚纱往床上一丢,腾出手解她内衣搭扣,双手便趁机覆上了她饱满圆润的酥胸,“老婆有令,我怎敢不从? 他手上加了力气,柔软丰盈的肉感充实了掌心,他用力抓握、捏揉后放开,盛阳便觉得乳房更涨了。 “舒叶……”她开始柔柔叫他,靠近他的下身来回蹭着。 顾舒叶最受不了她这样,恨不得即刻把她推倒在床上,却又顾忌着床上的婚纱。ⓎцzⓗаIщц.Ⓟщ(yuzhaiwu.pw) “老婆……”他的唇贴着她颈窝,“我们换个地方做。” 盛阳微微一笑,引着他来到了衣柜前。她扶着柜门,踮起脚用翘臀蹭了下顾舒叶挺硬的胯部,继续问道:“不脱了?” 顾舒叶嗓子都紧了,他缓缓下蹲,咬住她内裤的边,一把扯了下来。 饱满圆润的屁股抖了两下,股缝依稀有晶莹的水滴,两侧还残留着半干的水渍,是与谢准做的时候流下的。 顾舒叶伸出舌尖,将它们一一舔干净,调笑到:“老婆好多水。” 内裤滑在脚边,盛阳轻轻抬腿,便将它脱了下来,转身套在了顾舒叶头上。 淫荡的气息扑面而来,顾舒叶的脑子轰然作响,下一秒就把她按在了门上舔舐起来。 他看不到,便将精力都集中在舌尖,拨开她层层迭迭的花褶,自花珠顺滑至穴口,用力吮吸着其中的爱液。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口水声与呻吟声交杂,躲在衣柜里的谢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这小妖精,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做他们没做完的事! 谢准咬着牙,刚要平息的某处又不安分地翘了起来。 她可真会折磨他。 房间外的声音愈演愈烈,谢准整个人都燥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拉开门冲出去。 “咚!”衣柜门一声巨响,像有什么东西砸了上来。很快响起规律的震动声。 盛阳的手扶着衣柜,将门死死地按住,顾舒叶站起身,掐着她的腰从身后送入,次次顶撞到最深处。 盛阳的花心早就敏感至极,在如此频繁的刺激下极致的收缩着,绞得顾舒叶的长柱又硬又涨,越抽插越抖擞,恨不得干个十天十夜不停歇。 盛阳的呻吟从门缝中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啊……好硬……要被……” “叫老公。”顾舒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盛阳抬起头,把嘴凑到门缝处,娇娇柔柔地叫起来:“老公……是哥哥……” 谢准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盛阳这是……在叫他吗? “哥哥……哥哥射我……老公……”她的娇吟仍是不断,传到他耳中变成了最诱人的情话,勾出了他体内最汹涌的射意。 他低低地叹了一句,一只手贴上了柜门,与她隔门相依,一只手握住了早就蓄势待发的某物,它粗涨得厉害,几乎要将龟头撑破,谢准听着盛阳的娇喘声,想象着她被顾舒叶后入的样子,手动得越来越快,门也晃得越来越厉害。 顾舒叶提了一把盛阳的腰:“老公还不想射。” 他大力操着穴,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门板上,唯有屁股高高抬起,露出娇嫩的穴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巨大的肉棒。 “老公,我好涨……”盛阳娇媚的声音又响起,下身的空虚被填满了,上身的欲望却没有纾解,反而变得更汹涌,她忍不住贴紧柜门,企图舒缓胸口的不适,然而随着顾舒叶的冲撞,圆润的乳房被挤扁又恢复,反倒激起了她更大的渴望,而冰凉的柜门将挺立的乳尖磨得通红,更让她痒得难受。好想被揉胸、被含乳……千万种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奔涌,她柔柔地唤出声:“老公……我想……被你吃……” 顾舒叶已在释放的边缘,大脑被阵阵快感麻痹,哪里舍得拔出来,于是温言软语地哄道:“乖,等老公好了,你要我怎么吃就怎么吃。” “我现在就要!”盛阳跺脚,声音已带上哭腔,令人不忍心拒绝,“你操着我,让别人吃……” 谢准的大脑轰鸣,盛阳这是…… 未等他反应过来,衣柜门哗啦一声被拉开,赤身裸体的盛阳就扑到他怀里。 顾舒叶被蒙住眼睛,整个人沉浸在快感里,还以为盛阳只是在跟他调情,喃喃道:“好,就把老婆给别人吃……” 谢准眼疾手快,伸出手托住盛阳,顺势下跪含住了她乳尖。 “哥哥……揉……”盛阳死死掐住谢准的后颈,恨不得要把他埋进身体里。谢准在稳住她身子后,一只手揉弄着她乳房,一只手快速地套弄着自己的肉棒。 盛阳的身体里插着顾舒叶的肉棒,左胸被谢准的舌头拨弄,右胸又被他的大手揉捏,顷刻间达到了高潮:“啊啊啊……” 身后与身前的二人皆被她呻吟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绷紧的弦猛然松开,汹涌的射意便喷薄而出,刹那间快感袭遍全身。顾舒叶伏在盛阳身上重重喘着粗气:“老婆,你太会叫了……都把我弄射了……” 而盛阳无力地趴在谢准肩上,时不时颤抖一下,“老公,哥哥,我好爽……” 谢准浑身脱力,勉强支撑住盛阳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像一块铅,重重沉下去…… “咚咚咚!”门突然响了,叁人忽然从这淫靡的梦中清醒过来。盛阳当机立断关上了柜门,而顾舒叶也摘掉了头上的内裤,红着眼哑着嗓子问:“有人来了?” -- ρō➊㈧.āsǐā 别打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修 “是我的米其林厨师。”盛阳镇定说道,“你去开门,我……我穿个衣服再下去。” 顾舒叶抱住她亲了一下耳垂,乖巧说道:“好的老婆。” 他打开了门,湿热的卧室顿时涌入一股清新的空气。顾舒叶哼着小曲,一边理着衣服一边下去开门,心情无比愉悦。 没想到打开门的那一刻却见到了—— 林朗。 他瞬间咬牙切齿:“谢!盛!阳!” 然而此时盛阳却什么精力理会他,她打开卧室的门将谢准从中拽了出来。 “哥哥可射得高兴?”她含笑问他。 谢准阴沉着一张脸,他当着林朗的面戏弄她,而她又借着顾舒叶还了回来,不愧是他妹妹——睚眦必报的谢家人。 他想到楼下的修罗场,不免勾起嘴角:“妹妹打算如何收场?” 盛阳昂起头骄傲地说:“我的生日游戏,规则由我制定——你们,不过是服从者。”ⓎцzⓗаIщц.Ⓟщ(yuzhaiwu.pw) 她沿着楼梯款款走下来,肩背挺直,高傲如女王,繁复的裙摆如波浪,随着她抬脚扬起又落下。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生日派对。” 顾舒叶最先反应过来,像只炸毛的狐狸:“谢盛阳,你耍我?” “啧,话怎么能这么说。”盛阳靠近他,用手指点着他胸口,“你想听的,我可都叫了……” 盛阳那销魂蚀骨的呻吟还在耳畔,一声声娇软的“老公”简直让他酥到骨子里,顾舒叶的火气顿时被浇灭一大半,他傲娇地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了一侧。 林朗提着药袋的手已微微颤抖:“你没病?”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盛阳你……” “我是病了。”盛阳诚恳地看着他,“见不到林教授的相思病。” 林朗抿着嘴不说话,脸色有微微的怒意。顾舒叶抱着臂在旁边看好戏。 盛阳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撒娇:“林教授,今天是我生日~” 林朗没有动。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盛阳抬起头,踮起脚吻了吻他。 “喂!”顾舒叶叫起来,“我还在这呢!” 盛阳置若罔闻,专心哄着林朗:“我亲亲你,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嘛!” “林教授!” 林朗被她磨得没办法,谁叫今天是她的生日,谁叫他如此爱她,她只要亲亲抱抱撒撒娇,她就立马倒戈投降。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盛阳登时笑开了,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林教授最好了!” 顾舒叶委屈地凑过来:“盛阳,我不好吗?” 盛阳腾出一只手揽着他,又吧唧亲了他一口,“顾舒叶也最好了!” 顾舒叶得寸进尺:“嘿嘿,叫老公。” “你想得美!”盛阳推开他,挽着林朗往厨房走,“我们继续做饭。” “等等。”林朗却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她,“家里不只我们两个吧?” “还有我。”沉默许久的谢准突然出声,刚刚平静的湖水又被搅乱。他站在楼上,刚好倚着卧室的房门,顾舒叶的眼风扫过来:“谢盛阳你居然敢……” “跟未来大舅哥一起也不算你亏!”盛阳笑着躲到林朗背后。 “谢盛阳你个甜心骗子!”顾舒叶怒道,张牙舞爪试图抓住她,像个恶狠狠的老鹰。 “林朗救我。”盛阳揪住林朗的衣角,窜来窜去躲避着顾舒叶的抓捕。 林朗张开双臂把她护在身后,叁人居然像小学生一样,在偌大的客厅里追逐打闹。 谢准在楼上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朗忽然意识到:“说来我们都是受害者,为何要自相残杀?” 顾舒叶醍醐灌顶:“冤有头债有主,盛阳欠的谢准补。” 二人齐刷刷看向楼上,谢准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冲上来的二人摁倒在地。 林朗还记得顾舒叶学过拳击,报仇也不忘最优解:“我按着,你揍!” 顾舒叶笑得阴恻恻:“谢准,你也有今天……” 谢准要是没被盛阳玩弄那一出,还尚且能以一敌二,现下连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拿出他惯用杀手锏——威逼利诱: “顾舒叶,你还想不想娶盛阳?” “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 他气壮山河地喊出这句话,屋里都静了。 盛阳觉得自己应该打个圆场,便咳嗽了一下冲着楼上说:“对对,都是一家人,你们别打啦。” 林朗看顾舒叶,顾舒叶看谢准,谢准看林朗,迅速达成了共识:“不如我们?” -- 给小狼狗洗澡的时候调教他(H) 韩正在球场装模作样地打了两圈球,仍是捉摸不透盛阳那句:“我在家。” 哪个家?谢家?还是她自己的家? 他试探着打了电话过去,果真如同谢准所说,并没有被接通。 韩正想象着她在生日宴上的样子,众星捧月,应酬不断,那场面应当很盛大。 他失落地坐在球场上,掏出藏在胸口的小盒子,大拇指在上面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是他辛辛苦苦打工许久买的,也许不够昂贵,也许不够珍惜,但最起码代表了他真挚的心意。 对,真心。 他站起身,发梢又重新雀跃起来。 他要去碰碰运气,就算盛阳不在,他也要在家等着她回来,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真心传达给她。 他奔跑在风中,奔向心中所爱,失落的脸庞又重新绽开笑容。 盛阳,我来了。 韩正一路从学校跑回小区,谢准的车明晃晃地停在楼下,他晴天霹雳,才明白自己被谢准给骗了。旁边还停了辆骚气的跑车,一瞅就是顾舒叶的车。韩正大呼上当,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再往旁边一瞧,那不是林老师的车吗? 好家伙,说好的只有他一人,原来一个都不少。 单纯的男大学生小韩,就这么被兄妹二人给骗了。他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准备问个究竟,一出电梯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哈哈哈不行……”是盛阳的笑声。 “喂!你们放开我!”是顾舒叶的叫喊。 “林教授给我报仇~”是盛阳的撒娇。 “顾舒叶,你给我等着!”是谢准的愤怒。 韩正颤抖着把拇指放在指纹感应器上,门啪嗒开了。 地上一片狼藉,四人在沙发上纠缠不清,谢准的腿被顾舒叶压住,顾舒叶箍着盛阳的肩膀,盛阳脚蹬着林朗…… 韩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心里想:果然还是我,太单纯了。 盛阳笑意盈盈邀请道:“呀,你来啦!要不要加入我们?” 谢准恨恨道:“我就知道有他!”亏他还苦心孤诣把韩正送到了学校。 林朗微笑,似乎早就料到了盛阳的把戏。 顾舒叶把手搭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搁在茶几上,悠闲地说:“我倒是没想到,他能跟你那么久。” “拿下去。”盛阳踢了他一脚,叉着腰说道,“韩正又乖又奶,我偏爱养着他。” “哟!”顾舒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斜斜地搭着盛阳的肩,“敢情你不肯养我,是嫌我不够乖不够奶?” 他挑着丹凤眼,学着韩正的语气撒娇:“姐姐,你们怎么不带我呀!” 谢准绷着一张脸没忍住笑出声,林朗也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 只有韩正涨红了脸,想笑却笑不出。 “好啦,他逗你的。”盛阳走近韩正,瞧见他脸色挂着的汗珠,惊讶地说:“你跑步去了?” 韩正悻悻地指着谢准:“被他送到了学校——我自己又跑回来的。” 四人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顾舒叶拍着谢准的大腿:“准少啊准少,论欺负人,我还是比较服你。” 谢准略一点头:“谬赞。” 林朗温柔又无奈地说:“你们兄妹倒也真是,一个把人骗来,一个把人骗走。” 盛阳摸摸韩正的头,对他咬耳朵道:“不要紧,姐姐给你机会报仇。” 韩正委屈地点了点头,自己一身汗又不敢抱她,只好说道,“姐姐,我先去洗澡。” “去吧。盛阳坏笑着凑近他,“姐姐给你洗。” 她回过头,像赶小鸡一样统统把他们赶到厨房,颐指气使道:“顾舒叶洗菜,谢准切菜,林朗是小组长,希望你们在十二点之前做好饭。” 她瞄了眼时间,拉着一张脸说:“要是我饿了之前,你们没做好——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罢她拉着韩正轻巧地上楼去了,顾舒叶一边洗菜一边用手肘捅捅林朗:“你猜她干什么去了?” 林朗咳了一声:“我们还是好好做饭吧。” 谢准沉默不语,把所有不快都发泄在了菜刀上,菜切得咚咚咚响。 韩正一开始以为盛阳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她当真跟着自己进了浴室, “姐姐我,我可以自己洗的。”他局促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紧张什么。”盛阳瞟了他一眼,抱臂转向镜子,“脱吧。” 镜中少年微红着脸,前臂交叉,捏住了衣服的下摆。随着他一点点掀起衣服,紧实的腹肌一块一块地露出来。麦色肌肤还挂着汗珠,随着呼吸而闪着光泽。 韩正很是害羞,掀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脸之后,却是怎么都不肯脱了。于是镜中便是一个双手上举扯着衣摆的形象,美得如同中世纪油画。 他假装镇定,然而胸口的起伏却暴露了他的局促不安,他正进退维谷,却听盛阳发话道:“别动。” 一个微凉的指尖顺着腹肌中间的线游走,“一、二、叁、四……”盛阳数着数,由上而下一路滑到他小腹。 韩正顿时觉得自己烧起来,血直往一处涌。 “姐姐那里不可以……”他哀求道。 “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盛阳略一用力,便褪下了他的运动裤,却坏心思地只脱了一半,刚好让内裤鼓起的那一部分露出,而后面半掉不掉地挂在屁股上。 韩正禁不住动了一下,双手便要放下来。 “举好。”盛阳命令道,“不然就脱下,让我看看你熟透的脸。” 姐姐怎么知道自己脸红了!韩正扭扭捏捏,决心还是让衣服替自己遮一遮。 他越是看不到,越是觉得兴奋,盛阳轻轻碰他一下,都能激起皮肤的浪花。 韩正隐隐感觉到盛阳要做什么,紧张的呼吸中有些迫不及待。 盛阳抚弄着鼓鼓囊囊的内裤,故作惊讶地问:“咦,这是什么呀?” 韩正咽了口水,小腹都绷紧了,肌肉线条更加明显,盛阳伸手戳了戳:“硬了。”她在他身上像扎针一样乱戳,冷不丁碰到他最敏感的地方,韩正整个人都像触电一样晃了一下。 “唔,挺弹的。”盛阳换上了天真无暇的语气,“阿正哥哥这里是布丁吗?” 韩正再也忍不住,扯掉上衣就把盛阳压在洗手台上:“姐姐,”他连呼吸都滚烫,纯良的狗狗眼变得侵略性十足,“是姐姐勾引我的。” 盛阳伸出食指抵住他火热的唇片,若无其事地提醒他:“你不是要洗澡?” 韩正张开嘴将她手指含入,以牙齿轻咬着,囫囵地说:“我想先亲姐姐。” 盛阳没有接话,又放了根中指进去。韩正用嘴唇包裹住手指,以舌尖推出后又吮吸回来,模拟着吞吐的动作。 盛阳赞许地看着他:“做得好。”她把无名指也塞了进去,韩正的嘴就撑得更大了,他卖力地取悦着她,眼眸湿漉漉的,更显得柔弱可欺。 盛阳的手忽而在他口中快速抽插起来,削葱般的手指又细又长,次次深入他咽喉,韩正发出呜咽的声音,不一会儿,眼圈都红了。 “舒服吗?”盛阳笑着问他。 韩正趴在洗手池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努力忍住恶心的感觉,勉强说:“姐姐喜欢,我就舒服。” 盛阳拍了拍他蓬松的脑袋:“乖,去洗澡吧。” 韩正进了淋浴间,盛阳就抄着手靠在门边看着,时不时指点两句: “乳头,自己搓一搓。” “大腿根儿,洗干净。” “屁股呢,把屁股撅起来冲冲。” 韩正觉得自己被调戏得相当厉害,平时跟姐姐做爱的时候龙精虎猛,可被姐姐看着洗澡却让他无地自容。 韩正越洗越僵直,不好意思地求着她:“姐姐,你能不能……别看着我?”他羞于当着她的面做那些动作。 盛阳笑着威胁他:“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洗,姐姐可以来帮你。” 韩正忙背过身子,不自然地搓洗起来。可越是不看,就越觉得如芒在背。 “你背对着我,我怎么知道你洗没洗干净?”盛阳懒洋洋地声音响起,继而变得冷硬:“转过来。” 韩正无法,只好再慢吞吞地转了过来,这一转,支棱起的分身就再也藏不住了。硕头高高扬起,一点也不像他的主人那么不好意思。见盛阳盯着不动,它还调皮地跳了一下。 韩正立马捂住腿心:“姐姐我!” 盛阳被他逗得前仰后合,语气软下来:“你怎么羞成这个样子。” 韩正嗫嚅:“我……” 盛阳走近他,握住他挺立涨大的粗物,滚烫的温度自手心传来,她紧了紧,那物就更硬了,弹性十足的圆头涨着,在流水和手掌的作用下愈发深红。 “啊……”韩正禁不住呻吟,身体微微颤抖。 他和盛阳做了那么多次,盛阳很少碰过他那个地方,要么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插入,要么是逗趣儿似地拍一拍揉一揉,根本不会像这样认真地抚慰它。 韩正满脑子都炸开了烟花:姐姐摸我了……姐姐摸我了…… 盛阳瞧见他眼睛都直了,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就这么爽?” 韩正晃了下脑袋努力清醒,红着脸说:“我没想到姐姐肯……碰我、碰我那个地方。” 何止是碰,简直是在他爽点上跳舞。 韩正像个被主人喂了肉而雀跃的大狗狗,在她手下兴奋地扭动着,时不时发出快慰的喘息声。 “嘘——被他们听见,该嫉妒你了。”盛阳努努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韩正一想到楼下叁人还在当苦力做饭,而自己却在楼上吃甜点,就愉悦地哼出声。 盛阳挤了泡沫,让硕头在掌心打转,白色泡泡簇着肉色长柱,画面旖旎而色气,可偏偏盛阳的表情很正经,仿佛只是在给宠物洗澡。 盛阳的手拨到冠状沟时,韩正发出了嘶嘶的吸气声:“姐姐你……多弄弄那里。”他害羞又渴望地看着她。 盛阳却捏住了那里不动,心怀叵测地问:“你叫我什么?” “姐姐。”韩正咬着唇,犹豫了许久小声地说:“……主人。” 盛阳满意地笑了,快活地搓动着手中的长物,直到它越来越烫、越来越挺,才猛然停住。 韩正一声呻吟断在半空中,他双腿曲着,两眼通红,近乎要跪下来求她:“别停在这。” 盛阳握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勾得韩正欲罢不能:“主人,我想射。” “谁想射?”盛阳一边若有似无地抚摸一边别有深意地问。 韩正这才明白,盛阳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洗澡的名义调教自己。 他狠了狠心豁了出去,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狗狗想射。” “大点声!”盛阳的手上又加了力气,爽得他浑身一震,几乎要一触即发 “呜呜呜狗狗想射,求求主人让狗狗射出来——啊啊啊啊……”韩正话音未落,盛阳忽然快速动起来,一股白液从小孔中射出,与水流交织在一起,很快消失不见。韩正浑身颤抖起来,腿软地扶住浴室的墙。 “姐姐我……” “叫主人。” “主人……”他抬眼看她,湿润的眼眸在水汽中闪着投降的意味,“我是你的。” 他低低道:“永远都是你的,大狗狗。” -- 当众被教授摸出水(H) 盛阳领着韩正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叁人刚好陆陆续续地把菜端出来。 顾舒叶一瞧他就笑了:“怎么洗个澡脸红成这样?” 谢准想起盛阳把他堵在房里听动静的事就来气,不屑地说:“我那妹妹能安了好心才怪。” 林朗语气酸涩:“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盛阳和谢准交换了一下眼神。谢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盛阳走到林朗身边抱着他说:“朗朗辛苦啦,今天我要挨着你坐。” 顾舒叶不服气地叫起来:“我才是你老公!” “话说明白点——现在还不是。”盛阳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额头,戏谑地说:“你吃了肉,总不能不让人喝汤吧。” 顾舒叶哼了一下:“肉有点夹生。”他把自己的椅子拉到盛阳旁边:“我挨着你坐总行了吧?” 餐桌是长方形的,本来在短边给盛阳留了位置,这下变成了叁对二。 谢准恶狠狠对韩正说:“咱俩换位!” 韩正不解:“哥,换了位也是你挨着我坐。” 谢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韩正无法,只好听他的话站起来。他刚一起身就听顾舒叶发号施令:“去把我订的蛋糕拿来。” 他撅着嘴:“你们净使唤我。” “谁让我们干活的时候你非要洗澡?”顾舒叶笑得阴森森的,格外强调了一句:“轻拿轻放,那可是我花了六千八定做的。” 韩正惊得吸气,论花钱,谁也比不上这位大少爷。他端着蛋糕过来的时候如履薄冰,仿佛托着个一碰就破的泡泡球。 谢准已经换到了林朗对面,韩正刚好在顾舒叶面前放下蛋糕,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盒子,色泽浓郁、甜美精巧的蛋糕便呈现在五人面前。 盛阳赞道:“真好看。” 顾舒叶得意洋洋:“那可是,我的眼光还能有错?”他献宝似的指着蛋糕里的两个人,“这可是按着咱俩的形象定做的,就为这个,我还大清早盯着他重捏了一个。” 盛阳莞尔,怪不得他一早没发消息,原来一直在忙着给她惊喜。 韩正叹了一句:“这么美都舍不得吃了。” 林朗建议道:“不如拍个照?” 于是五人聚在一起,众星捧月地围着盛阳,顾舒叶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顶王冠给她戴上,满意道:“这就对啦。” 林朗调整好角度和时间,数着倒计时回到了盛阳身边。 “咔嚓”一张完美的照片定格住了这一刻,盛阳头戴王冠,面前摆着漂亮的蛋糕,双手挽着顾舒叶和林朗,谢准与韩正分别站在身后。 顾舒叶拿着照片放大又缩小,念念有词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谢准一针见血:“像富婆和她的一群鸭。” 盛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就是。”顾舒叶扬了扬下巴,“咱们这一圈就一只鸭子。” 不约而同的目光射过来,韩正忙不迭说了句:“我不是鸭!我是狗狗!” 这回连林朗都没有绷住,扶着桌子忍俊不禁。 “看来,妹妹调教有方啊。”谢准言不由衷地说。 盛阳笑容惑人:“哥哥不必着急,总会轮到你的。” 林朗点上了卡通蜡烛,对盛阳温柔地说:“虽然是白天,仪式感也要做足——许个愿望吧。” 大家安静下来,盛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望。 顾舒叶凑过去:“老婆老婆,你许了什么愿?” “秘密。”盛阳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冲着大家:“礼物礼物,快点拿来。” 韩正送得是一对耳钉,谢准送了她限量款的包。 顾舒叶理直气壮:“我送过了,就在楼上。”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借机逼婚。”谢准不无讽刺地说。 盛阳开了瓶香槟,四人共同举杯:“祝我们的小公主盛阳——生日快乐!” 盛阳纠正了一句:“是女王。” 顾舒叶无奈,只好又带领着大家重来:“祝我们的女王大人盛阳——生日快乐!” 盛阳喜不自胜:“同乐同乐——祝我的男宠们和谐共处!” 饮毕,林朗拿起刀准备切蛋糕,盛阳突然出声:“顾舒叶,你这王冠哪里来的?” 顾舒叶死死地盯住刀尖:“我从婚纱上拆下来的——别碰到我俩的小人!” 林朗无奈,拿着刀悬而未下:“你行你上?” 顾舒叶揪住了他的衣服:“我不行,还是你来。” 韩正默默插了一句嘴:“老板,男人不可以不行的。” 顾舒叶恨恨瞪了他一眼,韩正吐了吐舌头,又冲着盛阳傻笑。 谢准最看不惯他讨好盛阳的样子,偏偏盛阳还很吃这一套,趁着她的手刚伸到半空中,谢准拧着韩正转过来对着自己:“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韩正咕哝道,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冷面骗子。” 林朗忽然开口道:“韩正,你小论文交了吗?” 韩正顿时哀嚎:“林老师,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这种话题!”他抱着头向盛阳求饶,像个被风吹雨淋的可怜金毛:“姐姐,他们都欺负我。” “你还不明白吗?”盛阳笑道,“狗狗就是用来欺负的。” 顾舒叶像护着命根子一样护住那两个小人,盛阳打趣道:“你也别吃饭了,你看就看饱了。” 顾舒叶欣以为然:“老婆秀色可餐,我恨不得天天看。” “咦惹——”餐桌上响起一阵咂舌之声。韩正咕叽:“比我还黏人。” 顾舒叶哼了一声,“要是我早点开口,哪有你们什么事?” 谢准不服气:“明明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倒是得啊?”顾舒叶吊着眼笑话他,“你该不会以为卖卖可怜,盛阳就会喜欢你吧?” 韩正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起来打起来!” “闭嘴!”二人一齐凶道。 他们叁个又吵得不可开交。林朗却跟盛阳凑到一起甜蜜喂饭,旁若无人地享受着美味佳肴。 “好好吃,”盛阳赞不绝口,“朗朗,你的手艺又精进不少。” 林朗微笑:“那我可以要一个奖励?” “你说吧!”盛阳大言不惭,“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他靠近盛阳,鼻息热热地喷在耳侧:“我想今晚留下来。”他顿了顿,强调道,“只有我。” 盛阳抿嘴一笑,一遍摸着他一边说:“就依你。” 林朗的身体僵住,他飞快地看了眼说话的叁人,默不作声地按住了盛阳的手。 盛阳伸长手夹了一个培根卷喂给他:“朗朗,张嘴。” 林朗刚要张口,盛阳却故意一松,培根卷顿时掉在了他身上。 “别动。”她拿着筷子伸向了他胯间,林朗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眼睁睁看着盛阳戳来戳去,然后突然夹住他那里。 林朗错愕地看向她,刚好对上她奸计得逞的笑脸。 “盛阳,你……”他抓住她的手,呼吸急促,轻声埋怨道,“别这样。” 盛阳若无其事地夹住培根卷放到桌子上,“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想喂你一口饭嘛。” 虽然林朗面不改色,可她的筷子尖却试出了他的内心。盛阳又覆上手,轻柔地捏碰着它。这次林朗没有阻止,只是低着头强装镇定地吃饭。 “啊——”盛阳冲他张嘴,明明想要他喂饭,却偏偏抬眉眯眼,舌尖轻挑,做出一副媚人的神态。 林朗哪里受得了她这么堂而皇之的挑逗,顷刻心下大乱,随手夹了面前的菜喂给了她。谁知盛阳却勾起嘴角,含住筷尖欲吞又吐,林朗恨不得直接吻住她,可又顾忌着其他叁人,只好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可他越是忍,内心的火就烧得越是旺盛,再加上盛阳的手百般揉弄,他禁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好在顾舒叶他们吵得热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盛阳瞧见他忍得辛苦,便好心收回手正襟危坐。 没吃几口菜又靠近他咬耳朵:“你要不要也摸摸我?” 林朗的菜顿时掉在了盘子上,他轻叹一声:“真是个小妖精。” 盛阳的裙摆很大,刚好盖住他的小动作。他挑开她内裤的边探手进去,即刻感受到了一股湿热。还未深入缝中,指尖已被花水浸透。 他借着夹菜,泰然自若地对她说:“怎么湿得那么厉害?” 盛阳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张开了腿,以便他手指深入。 其余叁人还闹得不亦乐乎,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而林朗手指沿着花缝一路探进了花穴中。林朗的手指很长,而盛阳的润滑又很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她最敏感的肉点,轻轻扣弄起来。盛阳默默吃着饭,把所有的快感都发泄在了食物上。林朗快,她便狠狠地咬住煎肠,林朗慢,她便慢条斯理地舔着肠身。林朗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一边用手指在内里搅拌,水穴开合,发出噗呲的水声,却被他们的吵架声掩盖了。 谢准挑衅十足:“顾舒叶,你知道‘不屑一顾’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顾舒叶气死了,大手一挥,“上威士忌!我就不信喝不倒你。” 一听他要拿威士忌兑香槟,盛阳立马警惕起来,她夹住林朗的手示意他停下,插嘴道:“顾舒叶,你要是敢吐在我家里,你就再也不要踏入半步。”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哥吧。”顾舒叶眯起眼得意说道,“本少到现在都没醉过。” “巧了,我也是。”谢准双手交叉,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我不介意手下败将再多一人。” 韩正从酒柜里拿出高度数威士忌,神采飞扬地说:“怎么喝?1:3的兑?” 林朗的手在体内戳了戳她,似乎在说:看好戏吧。 -- 喝醉了就给大家跳脱衣舞(H) 结果二人酒逢对手千杯少,气氛越喝越热烈,而盛阳也被林朗摸得几近高潮,只是在他人眼中看来不过是喝多了。林朗大着胆子又放入一根手指,盛阳便爽得眯起眼,像只小猫一样弓着腰呜咽起来。 顾舒叶与谢准喝得畅快,竟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情谊来。他搭着谢准的肩膀说道:“咱俩都是属于死不开口类型的。像他俩、那都没脸没皮,死活黏着盛阳。” 韩正哎哎地叫起来,又要给顾舒叶多倒一杯酒。 林朗听了这话,故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盛阳的甬道发麻,已开始阵阵收缩。 谢准深以为然,拍着顾舒叶的手说道:“自古深情留不住。” “唯有套路得人心啊!”顾舒叶叹道。 这都是什么玩意。盛阳皱眉,可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呻吟,只好紧紧抿着嘴。体内的手指越来越快,终于将她的快感积累至高峰,然后尽情释放。 就在此时,顾舒叶突然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盛阳身边赖在她身上不肯走:“老婆我没醉,老婆抱抱我。” 林朗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手,起身从桌面的纸巾盒中抽出纸巾坦然自若地擦着。 盛阳缓过劲来哄着他:“好好,抱抱。” 谢准也蹭了过来,“妹妹我也要抱抱。” “你走开!”顾舒叶推了一把,伸手把盛阳护在怀里,“老婆是我的。” 他的唇火热,落在她额头上。顾舒叶喃喃自语,“老婆我不去觉觉,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除了这个,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此话当真?”盛阳心里又有了鬼主意。 谢准在身后叫道:“妹妹,你可别听他的,这狐狸诓你呢!” “不诓不诓,”顾舒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最听老婆的话了。” “那好——”盛阳忍着笑,“你给我跳脱衣舞吧。” 顾舒叶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他似乎清醒了一点:“你说什么?”他指着面前看好戏的叁个人:“让本少爷当着他们的面跳脱衣舞?” 盛阳嘟嘴:“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这都不肯?” 谢准呵呵笑起来:“妹妹你看,我说他诓你的吧。” 顾舒叶最激不得,谢准这么一说,他立马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往椅子上一甩:“跳就跳——本少‘夜店小王子’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盛阳打开音响放了首《Lollipop Luxury》给他助兴。前奏一响起,顾舒叶就迈着猫步扭到了客厅中央,卡着点转胸扭胯,时不时撩开衣服的下摆,露出腹肌线条。随着歌词的层层递进,他伸手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扣子,人鱼线在衬衫下若隐若现,顾舒叶像是知道盛阳想看什么,晃到她面前,身体各部分轮流贴住她,做了个分外妖娆的Wave。 盛阳一扯,半敞不敞的衬衫就从他左肩上掉下来,大半美色都露在外面。顾舒叶在酒精和音乐的刺激上跳得越来越火热,连眼神都变得分外勾人。 盛阳点评道:“对,再魅惑一点。” 顾舒叶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唇,脸上泛着迷人的红晕,看上去不甚清醒。 韩正偷偷对林朗说:“老板酒醒了要是记得这一出,估计要杀人灭口。” 林朗还在先前与盛阳的快活中回味无穷,听到韩正的话就有些敷衍:“你不说我不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韩正歪头看着呵呵傻笑的谢准,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随着音乐渐进高潮,顾舒叶也渐入佳境。他一手欲罢不能地摸着自己,一手情不自禁地扯掉衬衫,还故意转到盛阳面前,半下着腰把衬衫丢到了她怀里。 “呜呼——”谢准吹着口哨起哄,“顾少好厉害的腰!” 韩正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平日里人模狗样的老板居然在醉后做出这种事,可偏偏姐姐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不仅与他贴身扭来扭去,还被他拉着摸住越来越鼓的地方。 顾舒叶直勾勾地盯着盛阳,牵着她的手缓缓地拉开了拉链。那处比他的手还烫,顾舒叶邪魅一笑,附在盛阳耳边浪叫了一声:“啊~”配合着音响还在唱: Can't take your hands off me, I know you wanna suck me what you waiting for. 顾舒叶的裤子半挂在他胯上,随着他不断扭腰而缓缓下移,露出他十分嚣张的火焰内裤。赤色的火焰包裹着他巨大的硕物,在他连续抖臀的时候仿佛真的燃烧起来。 顾舒叶的拇指扣住内裤边,四指按在胯上随着节拍抬起又落下,他一边转着髋,一边拽下了盛阳的发圈,叼在嘴中看着她。 盛阳无声地说:“脱。” 顾舒叶俯身下去,却只扯掉了一半。他背过身子跳舞,臀部被勒陷进去,露出浅浅的肉痕。他回头做出一副勾人的表情,一点点脱下了另一边。 饱满的硕大跳了出来,在场的男人皆神色紧张,暗戳戳地比较了起来。 顾舒叶本就血气方刚,酒精又阵阵上头,不仅身体越跳越热,分身也越来越翘。 音乐渐进尾声,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顾舒叶干脆反手撑在地上,开胯做起了诱人的动作。 emmm , hot damn.here i come. tell me how you want it done. 盛阳的眼神都变了,抓着林朗的手越来越紧。她本就因为餐桌上的撩拨而欲火焚身,眼下再瞧见顾舒叶这副色气满满的模样,哪里再忍得住。韩正试图去关掉音响,却被谢准拦住。他站起身走到盛阳身旁,伸手托住她的头吻起来。 盛阳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触碰,林朗的手、韩正的手,从她后背和腰间抚摸,将她托入欲望的温柔乡中。盛阳的衣领被谢准解开,韩正与林朗一人一边脱下,衣裙便欲落不落地垂在美丽的腰胯上。 谢准单手搂住她的腰一提,盛阳便坐到了高高的沙发背上。她扭头与谢准舌吻,一手揽着林朗,一手按下了韩正。林朗的舌头在她锁骨窝打着转,一路流连含住了她乳尖。韩正跪坐在沙发上,撩起她的裙摆钻了进去。盛阳的内裤从刚刚起就没干过,这下就湿得能拧出水来。韩正顾不得与她再调情,直接脱下握在了手里,继而伸头舔舐起来。 姐姐今天的水,太多太多了…… 连花穴都不是微微闭合的状态,而是半张不张的,似乎刚被插过一样。韩正回想起盛阳在吃饭时面若桃花的神态,时不时眼含春水地望向林朗——瞬间都懂了。 呜呜呜自己在吃林老师摸过的穴,他想到这个,便觉得醋意大增,舌头伸入更多更用力,力求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舒叶卖力跳舞逗女王开心,岂料叁人已经在自己面前先伺候起来,顿时怒意大增。他走到沙发后面一把推开谢准,俯身含住盛阳的嘴深深吻起来:“老婆老婆,我们亲亲……” 谢准被夺了人倒也不生气,他醉意上头,脾气倒比平时好上许多,干脆侧着身子屈在一旁,专心伺候起盛阳的乳房。 欲望之火在体内横冲直撞,从唇舌到乳尖,经腰腹至腿心,不停地烧着,烧着。 谁都好,快来抚慰她,填满她的空虚,满足她的渴望…… -- 变成了性爱派对(高H) 盛阳朦胧地睁开双眼,面前四人皆是一副意乱情迷地模样,他们或在情欲、或在酒精的支配下失去理智,变成了只供她驱使的奴仆。 说什么生日游戏,不过是一场性爱派对。 盛阳的身体越来越软,软得似一滩水,湿答答地滩在沙发上。表情却越来越明艳,像一支妖冶绽放的玫瑰,惑人心魄又令人欲罢不能。 “嗯……啊……”她仰着头,与顾舒叶唇舌厮缠,时不时溢出几声呻吟。 这诱人的声音激得男人们心旌荡漾,下身蠢蠢欲动。 谢准先开了口:“妹妹,让我插进去,我会让你爽的。” 林朗也贴着她的耳垂说:“盛阳,就满足我这一次。” 顾舒叶带着醉意和小奶音:“老婆老婆,不听他们的,咱们自己做。” 韩正从她裙下抬起头,垂着眼尾委屈地说:“主人,狗狗也想要。” 盛阳喘着气推开他们,“你们那么多,我只选一个。” 男人们争斗起来,甚至要聚在一起比一比。盛阳忍着内心极度想要被满足的冲动,饶有兴致地看他们为自己而雄竞起来。 “我又粗又大,肯定能填满妹妹。” “光粗有什么用,长了才会让老婆舒服。” “我忍了一天,比你们都硬。” “狗狗才是主人最喜欢的!” “你闭嘴!”叁人凶道。 盛阳难得开口,“不能因为韩正年轻力壮,你们几根老黄瓜就合起伙来欺负他啊。” 谢准不屑:“老黄瓜?你被哥哥操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舒叶不屑:“老公哪次不持久?” 林朗淡淡地开口:“盛阳,我最粉。” 叁人一齐低头,林朗皮肤白,可不就是他们当中颜色最浅的,同时毛发也是最干净的。 韩正生平第一次意识到,麦色皮肤代表的性感,为什么会被清纯打败。 谢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暗自悔恨,为什么昨天洗澡的时候没有试图修剪一下形状。 顾舒叶委委屈屈:“老婆,那我第二。” 谢准猝不及防,怎么就被顾舒叶抢了先。 韩正哇得一声哭出来。 “讨论完了?”盛阳懒懒说道,转身趴到了沙发上,屁股对着他们,“一个个来吧,不过,只许插十下,只有我最满意的,才能跟我做到最后。”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在十次以内见真章。 盛阳被对着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在后入自己。这样的刺激令她更兴奋了,甚至忍不住掰开屁股迎接着第一根的到来。 温热的肉棒跻身进来,撑开她层层迭迭的褶皱,盛阳体内的喧嚣顿时平静下来,它温柔而不失狂野,在情欲中寻求着心灵的交流,静静地抚慰了她焦灼已久的渴望。 等到它退出去的时候,盛阳甚至还有些舍不得,这样细水长流的美好,真想与他干到天荒地老。 然而她还未回味过来,第二根便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来。它带着霸道的占有欲侵袭着她每一寸,次次深入花心又浅浅拔出,惹得她忍不住用屁股去迎。那人便提着她的腰用力撞了一下,直接顶到了最深处,一阵酥麻从体内绽放。“嘶——”盛阳吸着气,还想让他再来一次,可身后却响起来不满:“已经到十次了!” 于是它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走之前还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第叁根一进入,盛阳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感。它撑满了她的甬道,却并不给她温存的时间,反而一鼓作气,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柔软。那感觉似海水,令人窒息又无处可逃。可这饱满的触感令她不禁发出快慰的呻吟,身后那人便像被鼓励到一般,更是大行其道。 “喂,你不守规则!”身后的人指责道。 盛阳的花心还紧着,它退出时颇费了些力气,甚至还带出了些黏腻的液体。 水穴开合,渐渐感到一丝凉意。此时一根火热的肉棒插了进来,甬道内充斥着它的温暖。柱身有青筋凸起,按摩着她敏感的花壁。龟头却是出乎意料的大,在顶到深处时弹性十足,惹得花心阵阵收缩。它热情似火地抽送着,带给盛阳的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 好想要,好想被疯狂抽插……盛阳忍不住扭着屁股,与身后人配合起来。可他被拽走了,体内的空虚顿时令她奇痒难耐,忍不住转过身子,抓住眼前人就坐了上去。 “啊啊啊啊……”盛阳骑在男人身上,快速动着胯,花心被牢牢顶住,只有顾舒叶才能碰她最深处的敏感点,连续不断地刺激让她失去理智,伏在他身上不停地抽搐着。 很快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架起来,她喷到一半的水又被堵回去,那粗大便混着噗呲噗呲的水声干下去。盛阳已双腿无力,只好任由男人抱起她边走边干,花穴被撑得满满当当,却还不停地往下滴水。 太爽了,盛阳一口咬在谢准肩头,他吃痛,手一松就将她放下来。那根粗大滑出了体内,盛阳立刻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然而有人迅速接上,以清晰的形状按摩着她娇嫩的肉壁,韩正领着她再次高潮。 “啊……”盛阳仰起头呻吟,却被一个火热的吻堵住。很快,双乳传来左右不同的感受。一只被湿热的唇舌整个包裹,由外至内逐渐收拢。一只却是仅含着乳尖,舌头灵活地点压绕挑。 盛阳爽得牙齿都咯咯响。可身下又传来更刺激的感受。不仅小穴被充满,连花珠都被极有技巧地搓磨着,待它丝丝颤抖之时又被含住吮吸,舒服得她头皮发麻、脚趾蜷起,接连不断地喷出潮水。 她近乎脱力,只能感受到自己被放在茶几上,四个人围着自己又亲又摸,把自己弄得十分舒服。 “老婆老婆,这个生日你开心吗?”顾舒叶问道。盛阳甜美的嗓音已叫得沙哑,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老婆开心,我就开心。”顾舒叶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小口小口地给她喂水。 韩正亲吻着她双腿,为她清理着腿心的湿痕。 谢准跪在她身旁,抚慰着她高潮过后的身体,娇嫩细腻的肌肤与略带粗糙的掌心相触,激起一层层震颤。 “我要……”盛阳又挺了挺腰,她拉住了林朗,“教授,给我。” 只有他,只能是他。盛阳在他浅浅的呼吸中平静下来。温柔的深入中平息了渴望,她感受到了丰盈的愉悦和极大的满足。 林朗,林朗……她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与他奔赴云霄,又变成羽毛,最后轻飘飘地落下。 盛阳终于睁开眼睛,而屋里到处都是淫乱的印记,沙发上、地板上,处处都是他们的欢痕…… -- 老师,姐姐,你们做给我看……(高H) 顾舒叶和谢准又醉又累,很快倒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盛阳拉着林朗和韩正去了楼上,本来盛阳和林朗睡得好好的,韩正偏偏摸了进来,非要黏着姐姐睡。盛阳无奈,只好往林朗身边靠了靠,给他腾出一点空。 韩正到底是年轻气盛,睡着睡着就开始不安分,双手在身上乱摸,冷不丁摸到一只比姐姐更冷的手,一抬头对上了林朗平静又不悦的眼神:“你摸够了吗?” 韩正讪讪地收回手,又往盛阳颈窝出蹭了蹭,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盛阳无声地笑了,伸手捏了捏林朗的脸,悄声说:“林教授,你别吓着孩子。” 林朗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盛阳的头发,优哉游哉地说:“老师教育孩子,天经地义。” 韩正在后面委屈地哼哼唧唧。 盛阳干脆平躺着,一手拉着一个人,宠溺地说:“好啦,公平起见,一人一个。” 林朗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高峰,笑道:“这样才是一人一个。” 衣冠楚楚的林教授在课堂上不苟言笑,脱下衣服后在床上就骚话连篇。 韩正仍对之前猝不及防又激烈汹涌的五人行心有余悸,闷闷道:“以后再也不能好好听课了。” “你本来也不听我的课。”林朗嗤之以鼻,捏住盛阳的尖尖搓了搓,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下节课把小论文交上来。” 盛阳也在帮腔:“听到没?睡醒了就去给我学习,姐姐可以借电脑给你。” 真.床上催文。 韩正哎哟一声,赖着盛阳不肯走:“论文我写,姐姐我也要。”他伸出手握住另一只,随着心意揉捏着,慢慢感受着掌心处的挺立。 “姐姐真软。”韩正往下蹭了蹭,嘴刚好搁在乳缘,他伸出舌头从下方舔起,沿着饱满的弧度上滑到顶尖,再轻轻地绕圈打转。盛阳被舔得舒服,不禁让他那边侧了侧。 林朗也不甘示弱,直接翻身含住乳房开始深深浅浅地吞吐,他的舌头本就被盛阳一次次的锻炼下灵巧无比,调弄乳尖更是一流,盛阳忍不住松开他的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头发,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 她的手一松,林朗就顺其自然放在她腿心,盛阳新换了一条内裤,手感干燥温暖,在他接连不断的抚摸下逐渐显露出湿意。 “姐姐……”韩正拉着盛阳的另一只手放到了胯间,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她:“主人摸摸它。” 盛阳勾起嘴角,右手抚上他涨起的内裤肆意按压,双腿却缓缓打开,示意他也放进来。 师生二人一左一右两根手指为自己按摩着,盛阳舒服地叫出声。内裤很快被脱下,湿答答地挂在脚边。韩正的二指撑开两侧的花瓣,深埋其中的花珠陡然暴露在空气中,有些愉悦地发痒。盛阳禁不住蹭了一下腿心,“阿正……” 伏在胸前的韩正猛得抬起头:“姐姐你叫我什么?” “阿正,摸姐姐……”盛阳的花珠只想被快快抚慰,在空气中兴奋地颤栗着。 “这种事情当然要老师来。”林朗停下对乳尖的挑拨,转而在她心脏处重重吮吸了一口,同时食指猛然按压住花珠,上下一齐发力,将酥麻与痛爽一同带给了盛阳。 “啊好爽……”盛阳的眼睛睁开又合上,握着韩正肉棒的手不觉动地更快了,韩正爽得一同出声,娇媚的女声与低沉的喘息混合在一起,将这间屋子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淫靡。 “若是他们两个醒来发现我们又做了起来,不知有多懊悔。”林朗一边按捏着花珠一边坏坏说道。 盛阳轻笑:“谁叫他们喝得那样醉——回锅肉都吃不上。” 韩正爽得头皮阵阵发麻,手不自觉地松了力气。林朗便拿出教师的威严命令他:“撑好。” 韩正干脆转过身子,两手掰开盛阳的花穴,使得它尽情绽放在眼前。 原来的姐姐的那里是长成这个样子…… 韩正贪婪地欣赏着,花珠被抚弄地挺立,两侧光滑,还闪着晶莹的水珠,下方的穴口一开一合,无声地叫嚣着渴望…… 他鬼使神差地放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抽插了起来。 盛阳知道自己在被韩正看着,害羞中出的水就更多了。冷不丁一根手指放入穴中,与花珠上的那根是完全不同的触感,一个极富技巧地撩拨着,惹得她粉珠乱颤,一个却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勾得她花穴更加发痒,盛阳忍不住挺起身子,想要他们给她更多。 林朗瞧见她这副样子,便附在她耳边说道:“不着急,我们四只手,一定会满足你的。” 他转过身子与韩正一起跪在她身侧,继续猛烈地刺激着花珠,待到盛阳第一波高潮来临,花穴大开时,伺机放入了自己的手指。 “啊啊啊……”盛阳的穴中放入了两根不一样的手指,一根深入其中向上扣弄,按着她G点配合阴蒂一齐刺激,一根在穴口打转,将穴口撑开后向下翻转,轻轻柔柔地按摩着花壁。 “再深一点,阿正……”盛阳唤他,想让他把自己内里也撑满。 韩正不知盛阳的深浅,只能比照着林朗的手指试探着前进。层层褶皱被自己撑开,他一滑过去,盛阳便忍不住动一下,韩正便停下来,细细密密地抚弄着。 像是两种不同的乐器在自己身上弹奏,盛阳咿咿呀呀地呻吟着,唱出美妙又和谐的乐章。 韩正的脸烧得通红,一想到自己和老师一起插着姐姐的花穴,他的心中就涌起奇妙的感觉。 又醋又爽。 他偷偷看了林朗一眼,林老师到底比他年长几岁,在这种淫乱的场面下仍能面不改色地做好手头的工作,可他微微发红的耳垂却暴露了他害羞敏感的内心。 他只是在克制而已。 和自己的学生一起上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保持镇定呢。 盛阳的美好,只能被自己拥有。他想到这里,手上的频率又加快了一点,近乎带着些惩罚的意味,看着她在自己手下婉转呻吟,柔媚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朗朗,朗朗……”而不是阿正。 “盛阳,”他俯下身子,含住她娇艳的唇,将令一个人的名字堵在口中,“盛阳,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不似平时,温柔中又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命令。 盛阳微微睁开眼,抚上他的脸,柔柔地说:“看来我们朗朗吃醋了。” 是,他是醋。 他可以接受顾舒叶,因为那是她未婚夫。 也可以接受谢准,因为那是她哥哥。 可韩正,韩正怎么可以? 在楼下的时候,气氛被撩拨到了极致,每个人都情欲上了头。而在楼上,仅仅是叁个人的空间,他的理智又渐渐回来了。 盛阳的那里,只能被自己进入。 他这样想着,便一把推开卖力抚摸的韩正,扬起自己的长物对准穴口便捅了进去。 盛阳满足又充实地叫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笑着:“教授,怎么能这样对待学生呢?” “老师上课,学生就该看着。”他声音沉稳,幅度却比平时更大,嚣张而猛烈地撞击着她,似一只乖顺的猫突然发了威,盛阳这才知他原来是老虎。 “朗朗,我喜欢你对我这样。”盛阳与他调情。 林朗的动作如狂风暴雨,猛而不断地顶进她身体里,声音却是清清浅浅的,“原来不喜欢我温柔么。” “我喜欢你粗暴的温柔。”盛阳挑起他的下巴,那隐忍着妒意的怜惜一下就直击她心里,是了,他是林朗,一生守护一颗星星的林朗,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林朗,却遇上了她,注定无法专一的女人。他放弃又挣扎,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她身边,与众多男人分享着她。 再温柔的人,也是会妒的。 他小心翼翼地疼爱着她,又忍不住在她身上发泄情绪。这种微妙的界限感在盛阳的爽点上来回横跳,引得她欲罢不能,恨不得与他辗转通宵。 韩正看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他试图靠近盛阳,舔着她身体快慰自己,却被红了眼的林老师一把拂开。 “在边上看着!”他厉声道,“看着老师的示范……” 姐姐,他奉为主人的姐姐,在林老师身下犹如娇俏小女人,她的眼神是惑人的、声音是勾魂的,身体更是要命……让他,让他禁不住,又抓住了自己羞耻又骄傲的分身。 “老师~”盛阳娇娇柔柔的声音又响起,她当着韩正的面玩起了角色扮演,“人家就是不想学习怎么办呀?” 林朗捏住了她的下巴,迅速代入了角色,严厉说道:“那就由老师亲自给你上课。” 他把盛阳翻了过来,分开她的臀瓣,粗暴地撑开穴口直直顶了进去。盛阳在手指的前戏中已经充分湿润,因而不会疼痛,而是充满被强势入侵的满足感。 “老师你,要这样给我上课吗?”盛阳一边配合夹住他,一边呻吟。 林朗有节奏地进出着,看着盛阳的屁股被自己撞得连连轻晃:“老师要一边干你,一边给你讲题。”他伸出手在盛阳丰满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地说:“学不会,老师可就要打屁股了。” 说罢,他伸手打了下她翘起的屁股,盛阳把自己当成了柔弱的女学生,他越是强势,就叫得越浪:“老师你真坏,人家要被老师打坏了……” 阵阵臀浪在他的连续撞击下此即彼伏,配合着结合处的水声,让人更加兴奋。 韩正看着他们纵情声色的模样,握住分身的手动得越来越快,快感阵阵袭来,他渐渐丧失了理智,忍不住呢喃道:“老师,姐姐,你们做给我看……” 盛阳还在撩拨他:“看着我,看着姐姐被老师干的样子……”她越是说这些话,心里就越是兴奋,花心不断收缩,咬着林朗的龟头奇痒难耐。 他被她的话语和反应刺激得再也收不住,猛然掐着她的腰忘乎所以地抽动着,“啊……”温柔清冷的眼眸爆发出情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落下,林朗近乎失态,架住盛阳一起奔赴了高峰。 而韩正的龟头也被手指搓磨得通红,在老师与姐姐交错的呻吟中涨大勃发,喷出热流,“姐姐……”他不甚清醒的眼中全是她,她的迷乱、她的动情、她的娇媚婉转,姐姐,让我和你一起高潮…… -- ρō➊㈧.āsǐā 婚前最快乐的一夜(H) 顾舒叶睡得昏昏沉沉,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教堂里,盛阳穿着洁白的婚纱,扶着谢准的手款款向他走来。忽然谢准掏出一把枪对着他冷冷说道:“盛阳是我的,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场景变换,他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飙着高速追着前面的车辆。那只灰色的小豹子跑得很快,眼瞅着就要一个急转弯绕到山的背面,谢准竟没有减速,直愣愣地冲着栏杆撞上去,然后腾空飞起、坠落,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掉下去…… “不要!”顾舒叶惊叫出声,心脏急剧跳动着,他未穿衣服,只是盖了条柔软的薄毯,却已出了一身的冷汗。皮质沙发被他睡得有些凹陷,带着温热的余温。窗帘紧紧拉着,依稀透露出淡淡的日光。借着这一丝微弱的光,他逐渐看清了身边的物体,茶几、音响、电视机……他的真实感逐渐回来——原来还是在盛阳家里。 顾舒叶长舒了一口气,抱着被子缓了许久才从那股紧张又压抑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谢准被他吵醒,头痛欲裂。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拧着眉不耐烦地说:“叫什么。”ⓎцzⓗаIщц.Ⓟщ(yuzhaiwu.pw) 顾舒叶一见他就来气,恨不得冲上去按在身下狠狠给他几拳。但他到底是个讲究人,只是白了谢准一眼并不说话。 “盛阳呢?”谢准哑哑开口。 你还好意思问她?!顾舒叶气不打一出来,眼见着就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忽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等等,他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 他不是在跟谢准拼酒吗?然后……然后…… 顾舒叶的脑海像过电影一样,快闪过许多不可描述的片段,然后抓起地上的衣服像个兔子一样飞速地窜到了客房中。 谢准愣住了,等明白过来以后笑声回荡到寂静的房间。 “哈哈哈哈哈顾舒叶你也有今天……” 盛阳哄了好一会,顾舒叶才肯让她进去。 一进门就见他平躺床上,被子从头蒙到脚,力图把自己展平,当成不存在。 盛阳笑话他的欲盖弥彰,继而轻描淡写地说:“都那么大的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顾舒叶在被子里闷闷出声:“在你面前当然无所谓。” 盛阳掀开他的被子俏生生地说:“怕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顾舒叶一想起梦中谢准穷凶极恶的嘴脸,忿忿道:“谁要和他一家人!” 盛阳扑哧笑出声,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顾舒叶,你真可爱。” 她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终于能见到他吃瘪的样子,盛阳甚至觉得这是最让人心情舒畅的生日礼物了。 顾舒叶还在闹小脾气:“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被谢准抢走了。” 叁个问号顿时挂在盛阳头上,她啼笑皆非,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不会的,我只和你结婚。” “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顾舒叶转头,固执又认真地看着她。 盛阳本以为他在赌气,可瞧见他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心里话,只好幽幽地说:“民政局周末不开门的。” “那明天。”顾舒叶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我陪你回家拿户口本。” “好。”盛阳应道。 顾舒叶没想到盛阳答应地那么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郑重,一点也不想敷衍他道样子,顷刻从床上跳起来。 “盛阳你答应我了!”他神采飞扬,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盛阳宠溺地看着他:“傻子,我早就答应你了。” 婚礼定在了半年后,繁琐的流程一项项推进,眼瞅着就到了前一天晚上。 顾舒叶紧张得要命,非要拉着谢准泡温泉放松。 “盛阳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帮忙。”谢准果断拒绝。 “大哥!你就陪陪我吧!”顾舒叶豁出了脸皮,难得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谢准无奈,只好交代好手上的事情,跟他来到酒店后山的温泉庭院。 顾舒叶清过场,参加婚礼的客人都聚在别处,偌大的汤池水雾缭绕,只有他们两个。顾舒叶是喜悦夹杂着紧张,而谢准却是笑中带涩。入池后,暖暖的水意环绕着身体,顾舒叶放松地眯起了眼睛,谢准却心事重重,不过两人的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盛阳的事。 “我小时候挺讨厌你的。”顾舒叶坦白道,“我们一帮孩子一起玩,就你一个小大人似的冷眼旁观。” 谢准不屑地笑了一下:“你是孩子王,我比你大还要听你的?” “从小就计较。”顾舒叶评价道。 谢准冷哼一声,趾高气昂地说:“反正你现在要叫我哥。” 顾舒叶吃了瘪仍笑眯眯,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哥,往后多指教啊。” 谢准不知怎么就听出了些阴阳怪气的意味,要不是不想破坏盛阳的婚礼,谢准恨不得把顾舒叶的脑袋按到水里去。 “陈家的人来了吗?”他悠闲地转了话题,专往他心口戳。 顾舒叶气定神闲:“说有事来不了——”他眉开眼笑,“红包倒是送了不少。” 谢准在心里骂道:还不是要还回去。 顾舒叶一想起陈知羽拿到请柬的样子就心情舒畅,忍不住从一旁的果台上取了杯红酒。 谢准皱眉:“喝酒误事。” “小酌,小酌。”顾舒叶抿了一口,又伸手递了一杯给他,“以咱俩的酒量,这一杯倒不了。” 这倒也是,毕竟他俩可是拿威士忌混香槟的人。 “盛阳当初为什么分手?”谢准突然问,他当时在国外,有一天见她删光了所有的照片,他试探地问,盛阳又不肯说,只淡淡道:“分手了。” “陈知羽妈妈不喜欢她。”顾舒叶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们盛阳那么好,真是有眼无珠。” 这话谢准颇为赞同,“怪不得陈家现在不行了,办个交流会还得找人撑场面。” 盛阳上学那会,陈家如日中天,自然眼高于顶,看不惯她的行事作风。盛阳从小被捧在手心上,还为此愤愤不平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就释然了,这世间上的人那么多,总有人讨厌她。可她又不会为了讨所有人欢心而改变自己,仍旧是我行我素地活着,想爱便爱,留不住的便丢掉。 顾舒叶也很是欣赏她这一点。“她跟陈老二分手后那个绝情劲儿,我都叹为观止。”顾舒叶咂舌,“人都恋恋不舍地找上门来了,她还能冷血无情地再气走。” 谢准微笑,不愧是他妹妹。 “对了,我还穿走你一件情侣衫。”顾舒叶还挺不好意思,“陪她逛街,送她回家,就顺便洗了个澡。” 谢准的眼珠都瞪大了——“这什么时候的事?”他冷着声问。 “就那天啊,”顾舒叶漫不经心地说,“找换洗衣服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对不住你当时的女朋友啊。” 谢准生硬说道:“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还买,”顾舒叶深吸一口气,“难不成你——”他忽然怒从中来:“谢准你早就不安好心了!” “难道你那时候不喜欢她?”谢准反唇相讥,“你不就为这事跟陈知羽绝交的吗?” 顾舒叶被戳中心事,猛地灌了口酒不吭声。 “怪不得我回来以后怎么都找不着,”谢准恨恨道,“原来是被你拿走了。” 顾舒叶展眉笑道:“对不住啊,横刀夺爱了。” 正说着,盛阳从远处找过来,门童拦了一下,盛阳扫了他一眼:“你看看我是谁?” 门童认出来是顾先生的妻子、谢先生的妹妹,就恭敬地请她进去了。 盛阳大呼小叫:“外面的事忙都忙不完,你俩倒好,躲在这享受呢。” 顾舒叶勾勾手指:“来啊,一起泡。” 盛阳蹲在池边往他身上撩水,冷不丁被他寻到机会一把拽了下来,淋了个浑身湿透。 “顾舒叶!”盛阳秀目圆瞪,“这是Giambattista Valli刚送来的衣服!” “老公再给你买。”顾舒叶财大气粗,拥着她懒懒散散地说:“我兜里的钱都是你的。” 盛阳冷笑,“你兜里怕是也没有几个子儿。” “啧啧啧,你这话就有失偏颇。”顾舒叶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不都是宝贝?” 谢准插了一句嘴:“论胸肌,你哪有我大。” 盛阳闻言看过去,谢准宽肩窄腰,浅浅地没于水中,胸肌健硕而轮廓明显,细密的水珠闪着诱人的光泽。 她咽了下口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哇,哥好厉害。” 顾舒叶不服气,一手把她拽回来:“老公还有人鱼线呢。” 盛阳一边摸一个,乐得合不拢嘴。她的裙子都是蓬蓬的纱,下了水之后又透又重,隐约透出姣好的曲线,饶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 顾舒叶血气方刚,两人又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哪能再忍得住?眼瞅着就要亲上去,谢准一把夺过来抱着她走向了池边。 “你忍忍,不差这一天。”他冷冷说道。 可盛阳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胸肌上。温香软玉在怀中,他这话就显得欲盖弥彰,至少在水下,某处早就挺立了。 一旦上了岸,他那里便藏不住了。谢准正踌躇,却听盛阳附在他耳边说道:“哥哥,抱我坐在岸上。” 他的脑子叫着不行不行,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遂了她的意。这一坐,那处便直挺挺地顶在了软缝处。偏偏盛阳还不老实,那软缝便陷得更深了,在摩擦中泌出些许的黏意。 顾舒叶站在水中,又醋又气地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不许我碰,自己还蹭上了。” 谢准的脸腾一下烧得通红,他开口失败,不自然地咳了声。 盛阳笑道:“我一个人在上面呆着也紧张,不如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她这话意思堪称明显,谢准不禁握了一下她的腰:“盛阳,我……” “哥哥忍什么。”盛阳笑道,伸手一点点掰开了自己,食指沾了些蜜液放到顾舒叶口中:“老公尝尝?” 顾舒叶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指尖,眉眼风流地看着她:“老婆的水是顶好吃的。” 盛阳便冲他妩媚地岔开了腿,腿心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惹得人遐想联翩。顾舒叶站在池中,下身在清澈的水中若隐若现。他俯下身子,掀开了一层裙摆钻进去,抬头透过纱看她,渴望的眼神更显得迷蒙幽艳。 “乖,吃吧。”盛阳隔着裙纱摸了摸他,顾舒叶便埋首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潮湿温热的舌尖扫过敏感发痒的花珠,盛阳轻轻喘着:“啊……” 身下的那根登时变得挺硬,硕头又烫又大,顶在玉门跃跃欲试。 “哥哥还在等什么。”盛阳低笑,仰着身子靠在他壮硕的胸肌上,扭头附在耳畔轻轻说:“妹妹明天可就结婚了。” 谢准浑身一震,结婚前夕她这样勾引他,这不是、这不是…… 他略一失神,罪恶就滑不溜秋地进去了。盛阳的呻吟顿时变得婉转,顾舒叶不满地拍了下水花,抗议道:“喂!” “别急,我高兴了有你舒服的。”盛阳撩了些水在他身上,欣赏着水珠从他劲瘦有力的腰腹上滑落,轻轻叫了声:“老公。” 顾舒叶一听这两个字恨不得骨头都酥了,搂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起来。 顾舒叶要得太厉害,盛阳险些栽下去。谢准不得不分出手握住她双峰来保持平衡。他健美的线条在发力中趋于明显,纤细娇美的身体与硬朗结实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令人血脉喷张。 盛阳的眼睛半眯半睁,尽情舒展着上身,“哥哥,架着我操。” 谢准依言照做,孔武有力的双臂抬起她娇嫩的大腿根,花穴便吐出长长的阳根,仅含着硕大的肉头不放。“咬紧了。”他低声,猛然抓住她用力沉下去,盛阳便被狠狠插入花心,“啊——”她叫得撕心裂肺,却是爽到了极致才有的呻吟。“哥哥,快操我,不要停。”盛阳的声音变了调,她的身体也在渴望,谢准抬着她频率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快感就传遍全身,盛阳直着身子达到了高潮。 “老婆亲亲。”顾舒叶从水中站起来,将她快活的呻吟堵在了嗓子眼。盛阳呜咽着颤抖,体内那根却坚硬滚烫,随着她不自觉地抽搐时不时蹭着敏感的花壁,惹得她又喷了顾舒叶一身水。 “就这么爽?”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盛阳知道,这是他生了气的前兆。可她偏爱看他吃醋的样子,故意当着他的面与谢准接吻。 “下来!”顾舒叶说道,伸手揽住她的柔软的腰肢用力一握,哗啦一声,盛阳又被他拽回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顾舒叶几乎没给她休息的时间,按着她趴在谢准身上就粗暴地顶了进去。 “当着老公的面,被别的男人干?”他一下一下地撞着她,语气醋到了极致,“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爽。” 他抬起她双腿,让她悬空于水中,上身被谢准搂着,下身却变得轻盈无比。顾舒叶的攻势猛烈而火热,一寸寸冲开她细滑的花径,所过之处皆燎起爱欲的火。 “我要,我要……”盛阳在水中伸腿,被顾舒叶一下握住了脚,“叫老公,不然就不给。” 盛阳紧紧收着花径,嘤嘤道:“老公操我。” “大点声!”顾舒叶分开她的屁股用力顶了进去,再缓缓拔出顶在穴口,“叫给你哥哥听见。” “哥哥,要老公操我。”盛阳双眼迷蒙看向谢准,模样惹人怜爱,声音销魂蚀骨。 谢准五指按在她头上,紧声问:“含一下,好么?” “不许吃!”顾舒叶从穴口长驱直入,抵在嫩蕊上细致地研磨,阵阵快感传来,盛阳忍不住,一口咬在了谢准紧实的腿股上。 谢准闷哼一声,咬紧了后槽牙。顾舒叶气势汹汹,每一次都带着凶狠的醋意,直直地将她顶穿。盛阳的牙齿深陷在皮肤里,不一会儿便透出淡淡的血腥气。 “老公爽?还是哥哥爽?”他一边凶悍占领,一边狰狞着问。 “都……” “不许都!”顾舒叶的阳具因生气而变得更硬,“只许说老公爽!” 盛阳松了口,温柔地舔着谢准的伤口,口中却哄着顾舒叶:“老公爽。” “这还差不多。”顾舒叶心情舒畅,分身也格外愉悦,在她体内昂了昂头。 盛阳搂紧了谢准的腰,他比例精准的腰腹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盛阳一边被顾舒叶盛气凌人,一边忘情地吻着谢准的身体。 谢准被她亲得浑身发热,肌肉越来越僵硬,分身也越来越挺,不安地抵在她胸口。盛阳夹紧了手臂,双峰紧贴着滚烫的肉棒摩擦。吹弹可破的肌肤被粗涨的肉棒蹭得通红,谢准心疼地皱了下眉头。 “我自己来。”他低声道,当着盛阳的面,握住了欲望之根。 盛阳魅惑地望着他,饥渴地舔着嘴唇。谢准隐忍着自己想要放到她口中的冲动,眼中的情欲越来越汹涌。 “叫给我听!”他命令道,“让顾舒叶用点心!” 顾舒叶掐住她的腰用力沉下去,对准自己的肉棒一阵猛烈抽插,盛阳的呻吟便颤颤巍巍地从口中溢出:“啊啊……被哥哥看着和老公做爱……” 谢准一手搓磨着盛阳的乳尖,一手握住自己的欲根快速搓动,在盛阳的调情刺激下很快忍不住喷射出来。晶莹的液体洒在她洁白的肩膀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性张力,等谢准缓过神,便已经被她拉进了水中,他俯身咬住她性感的肩膀,为她舔了干净。 体内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终于在前后夹击下达到了顶峰。顾舒叶感觉盛阳的甬道猛然夹紧,紧得他几乎忍不住射了出来,进而开始剧烈地收缩着,一阵阵水流从花心推着硕头。 “哥哥抱紧我。”盛阳带着哭腔,紧紧搂住谢准贴着自己,让他感受着每一次的浪潮。 顾舒叶也从背后抱了上来,温暖从后背传至前胸,她的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满足感,这是她婚前最快乐的一夜…… -- ρō➊㈧.āsǐā 今生今世,五人相伴(正文完 婚礼当天,顾舒叶安排好了一切,身姿绝然地出现在会场。 韩正在门口陪他迎客,顾舒叶靠近他悄悄问:“安排得如何?” 韩正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林朗在休息厅里陪着盛阳。她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化妆,困得呵欠连天。 “人生最重要的这一天,怎么可以懒洋洋的?”林朗笑着对她说。 盛阳正色道:“我人生最重要的那一天——是我作为谢氏集团掌权人开股东大会的那一天,除此之外,都是小场面啦。” 她拉着林朗的手:“我要你陪着我,是不是对你太残忍?” 林朗垂眸,良久才轻声说道:“我若不来,也做不到自欺欺人。倒不如在现场,陪你经历这一刻。”他抬眼,看着镜子中美丽的女孩:“你幸福,我就幸福。” 谢准才是今天最生气的人,因为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锁在酒店房间里出不去了。怪不得顾舒叶昨晚非要拉着他喝红酒泡温泉,敢情是在给他下套。他揉着太阳穴给前台去了电话,甜美的女声恭敬道:“谢先生,我们立刻派技术人员前去维修。” 他颓在房间里,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杀了顾舒叶的心都有了。他不想去是一回事,不让他去又是一回事。盛阳是他最珍爱的妹妹,她婚礼这天,做哥哥的怎能缺席? 就算再心痛,也要牵着她的手走完那一程。 可顾舒叶偏偏不给他机会,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婚礼进行曲都放了一半了。ⓎцzⓗаIщц.Ⓟщ(yuzhaiwu.pw) 令他意外的时候,是顾少仪领着顾舒叶入场,将他交到了盛阳手中。他欣然微笑,这倒是她一向的作风。 顾舒叶身着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依旧是玉树临风的模样,少了平日里的不羁,多了些沉稳与持重,看起来更风采绝然。 他深情地望着盛阳,郑重其事地说着结婚誓词。一切仿佛时光流转,回到他们儿时情境。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小小的顾舒叶捏着草编的戒指,奶声奶气地问:“盛阳盛阳,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小盛阳吃着棒棒糖,歪着脑袋问:“什么是结婚?” “结婚就是——我的糖都给你吃,我的钱都给你买糖。”顾舒叶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从口袋里又抓出一把糖展开,“你看,都是你喜欢的草莓味。” “哇!”盛阳的眼睛在放光,“哥哥你真好!” “那你同意了吗?”顾舒叶热切期盼地望着她。 盛阳摇了摇头:“哥哥说不许随便和人结婚。”她拿了顾舒叶的糖撒腿就跑,好心的风递来她调皮的回应:“顾舒叶,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的糖我吃了!” 光阴流逝,如今顾舒叶又站在她面前再次问出那句话: “谢盛阳,你愿意和我相伴一生吗?” 这次盛阳的回答是——“我愿意。” 他等了二十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他们携手同行,一起推开了礼堂的大门。 阳光一瞬间倾洒下来,照射在这对新人身上,他们相视而笑,浪漫得不可思议。 顾舒叶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奔跑起来。盛阳措不及防,只能紧紧搂住他脖子。 韩正开着跑车从路口驶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快!”他下车开门,顾舒叶把盛阳放在副驾上,然后迅速上车一溜烟儿开远了。 “盛阳,我们私奔吧!!!”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高高举起欢呼着。 “真是胡闹!”盛阳的声音被呼呼的风掩住,“第一次见人抢自己的婚!” 顾舒叶搂过她用力亲了一口:“老婆我好爱你!” 盛阳好气又好笑:“顾舒叶,你个幼稚鬼!”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他笑得格外意气风发,大声说道:“我订好了仙本那的机票,我们现在就出发!” 跑车一路驶向尽头,等身后的人追上来,只能看到短短的影子。 韩正欢呼着挥了挥手,林朗无奈地笑了,谢准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叁张票: “仙本那,去不去?” 上飞机后,顾舒叶回头看见熟悉的叁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哟,你们也来了?”盛阳格外开心,甚至还招呼着空姐帮忙拍合照。 “一、二、叁——咔嚓!” 照片上四人笑容灿烂,只有顾舒叶一人哭丧着脸。 “老婆老婆,”他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我想和老婆单独度蜜月。” “大家都是一家人嘛。”盛阳语重心长地劝道,“我们在水上木屋再办一场仪式,我把他们一起娶了。” 真是个大胆的想法,也只有盛阳才能想出来。 顾舒叶连连摇头:“不要,老婆是我的。” 盛阳点着他的鼻尖,惬意地说:“本本上是你的,心里是装着大家的。” 万米高空上,云层如洁白的棉花糖,藏着千万种梦境。飞机载着他们穿梭在甜蜜的喜悦里,直至抵达幸福的目的地。 去爱吧,当成一场浪漫至死的冒险,行万里觅风月,至情深而搁浅。 今生今世,五人相伴。 -- 独立番外:不必刹掣(豪门千金??选秀明星虐 韩正从谢准家里搬了出来。周霜选的房子地段极佳,离学校十分钟的距离,从外面看不过是寻常的住宅区。进大门后才发现曲径通幽,隐秘性极高。小区内各项设施完备,配备了健身房和游泳池。除了离盛阳有点远,一切完美。 等合同都签完了,韩正还有些恍如梦中。尽管只是短暂地“拥有”,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还是令他无比兴奋。 他给盛阳发了微信,她的回复很简短:“可以。” 她在微信上一向对他惜字如金,长长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韩正密密麻麻的文字,盛阳的回复绝不超过五个字。有时甚至就不回了,大概是因为忙,或者跟别人在一起。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姐姐什么时候过来?” 她的回复令人失望:“改天。” 周霜赶着要回公司办事情,所以没时间帮他搬家。索性他的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不过是几个箱子,他一个人搬了两趟也就差不多了。 舍友们听说他在外面租房子,纷纷闹着要去暖居,啤酒鸭脖都买好了又被韩正婉言拒绝了。 他怕盛阳不高兴。她没说可以带朋友,他便不敢带。再说他如今的身份也很微妙,那环境、那装修,一看就不是他能住得起的房子,他不想再给她惹麻烦。 韩正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周扬从图书馆回来。自上次那件事后,他们再也没说过话,擦肩而过的时候周扬叫住了他:“保重。” 他转身回头,周扬已经关上了宿舍的门,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起初他还是怕的,怕盛阳再与周扬有什么联系,后来发现盛阳连周扬的名字都不知道,仿佛只是一个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路人。 他这才感到幸运,大概最初盛阳从酒吧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也是抱着一夜情的想法,只是他后来一而再再而叁地找上她,才勉强混上了一席之地。 这厚脸皮当真是有些用的,韩正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脸。 等夜幕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感受到孤独。房间又大又空旷,小区里也是静谧的,只有飞虫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飞舞。 其实盛阳的房子更大,大概因为每晚都盼着他回家,倒也不觉得寂寞。可眼下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房间,只有沉默和寂静陪着他,他就突然明白下午周扬说得那两字是什么意思。 韩正觉得自己就像那只飞虫,拼尽全力靠近唯一的光源,一不小心那炙热的温度便会灼伤自己。然而退却一步,就是无边的黑暗。 就在他陷入自怨自艾中时,门铃突然响了。他像弹簧一样冲到门边,兴高采烈地打开门,眼睛一下就亮起来。 盛阳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还提了一袋烧烤和啤酒。 “在下面没看到灯亮起来,还以为你睡了。”她笑容可掬,“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 韩正忽然向前一步,紧紧地拥住她。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刚过了谷底又顷刻冲上云霄。“不晚,不晚,”他呢喃,“姐姐,你来了就好。” 烧烤还热乎着,是学校后巷最火爆的那家,一到晚上总要排长长的队。 “我还以为……姐姐不爱吃这些。”韩正大口大口咬着肉,吃得满嘴流油。 “我是不爱吃,但是你不是爱吃吗?我买给你的。”盛阳顺其自然地说。 韩正立马感动得快要哭出来:“姐姐,你真好。” 盛阳哭笑不得:“我带你逛商场、给你租房子,也没见你怎么样,买个烧烤就感动成这样?” 韩正咽下嘴里的肉,郑重说道:“这不一样。像姐姐这样的人,花钱如流水,时间却是宝贵的。姐姐肯花时间为我排队买烧烤,比给我花钱还让人感动。” 盛阳笑而不语,其实烧烤是周霜排队买的,因为车开不进去巷口,她又懒得下车,只好派秘书跑一趟。 韩正才刚刚搬进来,衣服都没怎么收拾。盛阳难得起了心思,一件件给他挂进去,韩正在旁边帮忙,帮着帮着就心猿意马,衣服散乱在地上,人却倒在了床上。 他多日未见盛阳,身体依旧火热,像在黑暗中纵了一把火,噼里啪啦烧得旺盛。 恰逢搬了新家,更觉得处处别有滋味。韩正恨不得拉着她试遍了每个角落。后来在阳台的时候,两人正在兴头儿上,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关门声,吓得韩正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 “姐姐,”他用气音叫她,“楼下不会听见了吧?” 盛阳往下探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 “管他呢,我们继续。” 第二天一大早盛阳还要上班。韩正倒是比她起得还早,专门出去一趟给她买早餐。 到底是年轻,折腾了一晚上还神采奕奕,买了小笼包又怕盛阳想吃馄饨,看到炸春卷又忙不迭来了一份。后来走到面包店,想到也许她喜欢吃西式早餐,又带了份叁明治和热美式。 新房没有盛阳用惯的东西,她只是略微洗漱了一下,来到餐桌前却啼笑皆非:“我们是吃早餐,又不是吃满汉全席。” 韩正挠挠头:“我不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 “我早饭很随意的。”盛阳抓了一把头发,用发夹固定住,这寻常的动作在韩正眼中分外性感,他禁不住又咽了口水。 “干嘛?”盛阳笑道,“早上可不许来了,不然上班就迟到了。” 韩正被看破了心思,脸倏尔红了。 “我才没有……”他嗫嚅,说到一半又转了口风,“我只是太想姐姐了。” 盛阳顺势摸了摸他的头,“乖,你好好的,我有空就来看你。”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咬着包子闷不吭声。盛阳只是略尝了几样就饱了,等周霜把车开到楼下,她才提着包起身离开。 “姐姐没开车回来?”他不禁问。 盛阳笑道:“用周霜的车比较方便。” 他恍然大悟,越发觉得自己像电视剧里被包养的小狼狗,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金屋藏娇”。 盛阳才不管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临走前甩给他一张卡,“家里没有我用惯的东西,你看着添点,剩下的就当零用钱。” 还没等他拒绝,门就砰得一声关上了。韩正站在客厅里,捏着一张不知道额度的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盛阳按了B1去地下车库。结果电梯又在下一层停了,进来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见电梯里有人他似乎有些惊讶,正犹豫着要退出去,盛阳手快按了关门键。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背对着她,尽量拉开最大的距离。 盛阳一直在低头发微信,手机噼里啪啦地响。余光里瞥见前面那人露出的脚踝,骨节突出,跟腱细长而明显,两侧深深凹下去,形成两道瘦削的阴影,弧度很是性感。 因为这对好看的脚踝,盛阳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身形挺拔,却过分清瘦,但未给人以单薄之感,看得出经常锻炼。平直而宽阔的肩膀撑起黑色衬衫,下摆随意得扎进去,束出极窄的腰身。 电梯叮咚一声门开了,那人迈着长腿径直走到门口被一辆保姆车接走。 紧接着周霜的车停在她面前,盛阳上车后随口一问:“前面那辆车你认识么?” 周霜仔细辨认了一下车牌:“挺普通的,也不是特牌——大小姐认识车上的人?” 盛阳摇了摇头,“楼下的。” 这么一说周霜倒是有点印象,中介领她看房子的时候说漏了嘴,他们这一栋原来还住着一个小明星。“叫什么来着——”她仔细想了一会:“夏郁青!挺拗口的名字。” 盛阳笑起来:“这名字一听就红不了。” “嗨,这年头就算是个十八线,也照样赚得盆满钵满。哪像我们打工人,天天当牛做马还要被无情压榨……”周霜口若悬河。 盛阳冷冷打断她:“周霜你是不是想休长假了?” “没有没有,”她连连表决心,“地球不爆炸,周霜不方假。” 到了公司,盛阳一路往办公室走,周霜在旁边对行程。“上午八点钟跟总公司有个视频会,九点四十约了盛天的老总谈合约,十一点二十还得见张经理一面。对了,您中午还约了未婚夫顾舒叶吃饭。” 盛阳脚步顿住,“什么时候的事?” 周霜把ipad拿给她,上面赫然一排字:“12:00和亲亲老公吃饭”。 一看就是顾舒叶的手笔,大概是哪天趁她洗澡的时候添上去的。 盛阳气不打一出来:“以后我的行程表统统上锁!” 周霜极力忍住笑意,努力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好的,大小姐。” 她忙了一上午,刚送走张金荣,顾舒叶的电话就打过来。 “老婆老婆。”他故作轻松,“想我了没?” 盛阳很不耐烦接他这种无聊的电话:“有屁快放。” “我不能和你吃饭了。”顾舒叶语气委屈,盛阳简直都想象得出他撅着嘴的模样,“公司有个拍摄我得跟着,来摄影棚这边了。” 盛阳有些惊讶:“怎么这些事也要你亲力亲为?” 顾舒叶解释道:“这个品牌是我自己做起来的,从头跟到尾——这不是想证明给我妈看看嘛。” 顾少仪天天骂他不务正业,他难得正经一次,还啃了块大骨头,天天忙得跟狗一样。 盛阳叹了一口:“得了,中午我去看你吧——想吃什么?” 他嗤得一声笑出来,“老婆要为我洗手作羹汤么?” “你想得美,”盛阳无情地戳破他的美梦,“我顶多餐厅外带。” 话虽如此,她还是专门跑到他常去的那家店打包了几样他爱吃的菜。本来人家是不接受临时加单的,她报了顾舒叶的大名,经理才欣然答应。 “VIP客户自然得给VIP待遇。”经理笑容可掬,看着她似乎有点熟悉,又试探着问,“您是不是……” 盛阳点点头,对方立马毕恭毕敬,“哎呀谢小姐,您和顾先生感情真好。” 那可不是,大中午跑过去送饭,她对顾舒叶可算得上是关怀体贴了。 她提着一堆汤汤水水,好不容易赶到现场,顾舒叶却不在。摄影棚里人头攒动,人人手忙脚乱,她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电话占线着,估计是又忙了。 盛阳打算找个安静的屋子等他,看到门口贴着“VIP休息室”的牌子,就推门进去了。 房间很大,几乎可以用空旷形容。一排大化妆镜齐齐开着灯,照得房间分外宽敞明亮。 她关上了门,便隔绝了外界的嘈杂,整个屋子又安静下来,只有她手中的袋子哗啦啦作响。 盛阳没往里看,就挑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饭盒一一摆好。 “谁?”一个冷漠又警惕的声音突然响起。 盛阳吓得汤都差点儿洒了,她明明看着没人才进来的啊。 她站起身看向房间后方,背对着她的沙发边上晃着一对分外好看的脚踝,原来有人躺在上面睡觉,因为沙发背又厚又高,她扫了一眼就没发现。 那人坐起身,沙发上便露出一个纹丝不乱的后脑勺。他背对着她扣衬衫扣子,用不悦的声音问道:“这里是VIP休息室,你怎么进来的?” “我推门进来的。”盛阳顺口答道。 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能这么回答。他站起身转过来,光便一寸寸点亮他的五官,先是如刀削般利落的下巴,而后是紧抿而微翘的唇角,再往上是高挺且笔直的鼻梁。眼窝深邃,衬出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睛;眉骨分明,描出一对英气俊朗的秀眉。 真真是个好看的人儿。盛阳心里想。 那人瞧见盛阳倒是一愣,脱口而出:“是你?” 她正在大脑里飞速思考何时见过这号人物,又见他皱起眉头,厌倦而轻蔑地哼了一声:“都跟到这来了?” 大概是把她当成了私生饭。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扯着她威胁道:“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盛阳有意逗他,直视着他眼睛缓缓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挑着他下巴,轻佻地说:“你叫啊,你喊破嗓子,没有人来救你。” 他双目圆瞪,似乎没想到一个私生饭能这么嚣张,当即后撤一步拉开距离,隐忍着怒气道:“早上在电梯里你就一直盯着我看,现在又跑到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盛阳这才认出来,原来他就是电梯里那个全副武装的小明星。没想到居然那么巧,他一大早出门拍广告,而她刚好来看顾舒叶。 于是她好奇地歪了下脑袋:“你都没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哼了一声:“我就是知道。” 盛阳垂眼又抬眸,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我来送饭啊。” 他瞥了一眼桌上精致的饭菜,冷冷道:“拿回去,我不会吃的。” 盛阳故作委屈:“我又没有下药。” 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追星也要有个度,我感激你的喜欢,但请你尊重我的隐私。” 盛阳刚要开口,手机就响起来,屏幕上亮着“亲亲老公”四个大字。 盛阳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白眼,一接起电话就怒气冲冲:“你什么时候改的备注?” 顾舒叶莞尔:“当然是你在我家的时候——不说这个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VIP休息厅。”盛阳言简意赅。 他有些诧异:“你到了?”继而解释道:“有个模特拍摄的时候摔伤了,我正从医院回去。” 盛阳关切地问:“没事吧?” 顾舒叶车正在开车,随口答道:“人没什么事,就是拍摄估计要凉了,还在找临时替补。”他看了眼导航,“我差不多五分钟到。” 盛阳挂了电话,眼前人还在意味深长地打量她。 她干脆坐在沙发上,一副“我就是不走”的姿态。 “你都有老公了,还追那么疯?”他突然出声。 盛阳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叉着腰同他吵道:“有老公怎么了!有老公就得围着老公转啊?女人想干嘛干嘛,男人管不着!” 她炸毛的样子像只小刺猬,他突然觉得她很有趣,干脆屈腿坐在另一侧,好奇地问:“你跟我多久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那?” 盛阳睁眼说瞎话:“朋友告诉我的。” 他又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衣服没有大logo,但他一眼就认出是走秀款,尤其是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brikin,少说也得有一柜子爱马仕,才能这么随意对待。 像这样的人,想拿到他的住址,简直易如反掌。 他没话找话:“你老公干嘛的?” 盛阳看了他一眼,随口编道:“败家子,富二代。” 他哈哈大笑,赞了一句:“有意思。” 他笑起来更显得俊眉修眼、顾盼神飞,盛阳一时看出了神,并不知道自己被眼前人当成了天天没什么事就挥霍老公的钱来追星的小贵妇。 这一笑,紧张的气氛就缓和不少,他放松下来,大发慈悲地问:“要不要合照?” 她都追到这来送饭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盛阳眼睛亮起来,“好啊。” 他很会营业,揽着她肩膀拍贴脸照。盛阳刚按下快门,顾舒叶就推门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他横眉冷对。 身侧的人立刻站起来,微微有些诧异,但仍是客气道:“顾先生,这位是我的粉丝。” 顾舒叶压根儿不看他,径直走到盛阳面前,眯着眼懒懒地嘲讽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星了?” 盛阳抱着臂挑眉:“就刚刚啊。” 他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两个人好像是认识的。再看他们说话的语气神态,毅然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震惊地脱口而出:“你老公是他?” 顾舒叶本来眉头紧锁,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 “你跟他说你结婚了?”他乐不可支,旋即骄傲地搂住盛阳,“介绍一下,我太太。” 盛阳无奈地耸了下肩,转移了话题,“我饿死了,要不要吃饭?” “我也饿。”顾舒叶搂着盛阳坐下,看到面前的饭盒喜笑颜开:“哟,都是我爱吃的。”他捏了捏盛阳的脸:“老婆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盛阳也在装:“你那么辛苦,应该犒劳一下。” 顾舒叶笑得像个炫耀糖果的小孩子,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男人:“夏什么,你也一起吃吧。” “夏郁青。”他轻声说道。 盛阳低头忍着笑,想到早上说过的那句话:这名字一听就红不了。 盛阳带的饭很多,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夏郁青一边吃饭一边心想:她做饭当真好吃。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作为一个成日追星的小贵妇,她倒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竟然有些暗暗羡慕顾舒叶。 盛阳吃得津津有味,并不知道夏郁青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顾舒叶忙得很,吃个饭都闲不下来。 盛阳喂他一块咕咾肉:“模特找到了吗?” 顾舒叶张嘴咬住,头也不抬地答道:“凡姐正联系呢,也不知找不找得到。” 盛阳拍了拍他:“找不到又缓一缓呗,你没必要那么拼。” 顾舒叶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你养我,我立马辞职不干了。” 夏郁青咳嗽了一下。 盛阳觉得这声咳嗽很是熟悉,猛然想到昨晚在阳台的那声,脸倏尔红了。 她掩饰性地又夹了块咕咾肉放到他碗里:“多吃点。” 夏郁青诧异地看着她,盛阳笑眯眯:“你太瘦了,应该长点肉。” 他抿着嘴:“上镜显胖,胖了粉丝就跑了。” 盛阳信誓旦旦:“你放心,我绝对不跑。” 他又看了顾舒叶一眼,他忙着低头发信息,似乎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于是勉强吃下那块甜得发腻的肉。 凡姐推门进来,看到吃饭的叁个人明显愣了一下,先跟盛阳打了个招呼,而后对顾舒叶汇报说:“联系了几个档期都满了——您看是延期还是换低一档的?” 顾舒叶直接发飙:“品牌发布会就在下周,你跟我说延期?” 凡姐低着头不说话,盛阳正要打圆场,只见她忽然抬头盯着自己,试探性地问:“要不……让谢小姐试试?” 没等盛阳拒绝,她就机关枪似地突突说道:“谢小姐形象那么好,跟咱们品牌理念也契合,顺势推出情侣线也是大卖的。” 顾舒叶沉吟不语,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盛阳却不乐意:“不要,我可不想走哪都被认出来。” 顾舒叶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老公了,我不砸了顾氏的招牌就谢天谢地了。” 他话说得这样可怜,盛阳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顾舒叶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受顾少仪庇佑的败家子,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撑起顾氏的男人。 这是他自己做起来的品牌,他忙前忙后那么久,倾注了全部的心血,顾少仪想必也是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作为伴侣,理所应当支持他,于是盛阳转念又答应了。 顾舒叶很高兴,抱起她使劲亲了一口:“老婆你真好!” 凡姐简直没眼看:“老板,求求你收敛一下。” 她还没吃饭,盛阳招呼她一起吃,她简单扒了两口又匆匆要走:“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先试试,不合适的当场改。” 顾舒叶问她:“你下午有事吗?” 盛阳看了眼行程表:“倒是有个会……算了,让谢准去。” 顾舒叶阴阳怪气:“你现在跟他关系真好。” 盛阳搂着他撒娇:“我跟你不是更好?” 顾舒叶心情立马舒畅,冲着她亲了一口:“我们是最好的。” 夏郁青又咳嗽了一声。 顾舒叶皱着眉:“夏什么,你是不是嗓子不太好?别又突然生病耽误我拍摄进度。” 盛阳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人家叫夏郁青。” 他感激地看了盛阳一眼,尴尬地说:“没有,不会耽误的,今天一定拍完。” 话音刚落一堆人就呼啦啦涌进来。小助理围着他团团转:“哥,这是你让我买的东西,这是门口粉丝送的东西,这是你的手机。” 盛阳看了一眼,有信有花还有他的Q版形象抱枕,看来他真的没有她以为得那么糊,拍个广告都有人跟,怪不得他对私生饭那么警惕。毕竟,要是他没有点人气,顾舒叶根本不会找他拍广告。 凡姐推着她往套间里的更衣室走:“谢小姐,您先试试这几件。” 盛阳拉住她悄悄问:“那个夏郁青,什么来头?” 凡姐愣了一下:“您平时不看选秀节目?他是人气第一,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他的档期。” 盛阳天天忙着公司的事,闲下来的时间还不够陪男人的,哪有精力再关注娱乐圈的事,没想到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明星居然红到这种地步。 “嗨,人气都是肥皂泡。”凡姐感叹道,“选秀明星都是出道即巅峰,他不趁着机会多多刷脸,等风头一过,谁还记得他是谁?”她靠近盛阳悄悄说:“你看见他手机没?都是助理拿着的,这年头越红,骂的人就越多,经纪人都不让他看新闻,怕他压力大。” 盛阳默不作声,怪不得他只认识顾舒叶,却不认得她,原来连手机都受限,只像个陀螺一样拼命赚钱。 衣服很合身,几乎没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凡姐感叹道:“顾先生的牌子像为谢小姐量身定制的一样。” 她穿得几套都是主推款,摄影师拍摄得格外用心。盛阳是个不怵镜头的人,甚至在镜头下美得惊艳非常。顾舒叶盯着显示器里的她,思绪飘到他们还在费城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给她拍了许多张照片,爱人的镜头语言总是比冷冰冰的广告片温柔,每一张的她都表情生动,眼神脉脉如诉。 他干脆起身接替了摄影师的位置:“我来。” 摄影棚里一阵骚动,老板亲自上阵给老板娘拍照,这情节——够苏。 “什么老板娘。”一个工作人员对另一个咬耳朵道:“这可是谢盛阳,她肯纡尊降贵亲自拍,扶持老板的事业——这才是真正的宠呢。” 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顾舒叶把她拍得又美又有风情,一群人围着成片赞叹不已,“拿去当杂志封面都绰绰有余!” 盛阳笑道:“没想到你对摄影还颇有研究。” 顾舒叶笑得神采飞扬:“你忘了我们在费城的时候?可惜照片拷走了,你却一张都不发。” 众人开始起哄:“老板快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 他添油加醋地说道:“哎呀,那时候我为了追她,辛辛苦苦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结果还被她关在门外,报了警才进去……” 顾舒叶在人群中讲得眉飞色舞,盛阳寻了个机会出来透透气,刚好碰见在一旁等着拍摄的夏郁青,一群人围着他,该补妆的补妆,该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每个人都努力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他似乎感受到有目光在打量自己,抬起头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拍完了?”他问道。 盛阳摇摇头,“还剩几套——我太累了,先歇歇。” 他象征性地挪了下位置,一旁的化妆师敏锐地反应过来,立马换到另一边。 盛阳坐在他身边,自然地甩掉高跟鞋,仰头感叹道:“太累了。” 夏郁青笑了下:“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我可习惯不了。”盛阳猛然直起身子,“要不是为了支持他事业,我才不当这小美人鱼。” 夏郁青又看了她一眼:“他肯给你资源,你还不要?” 盛阳愣了一下,仔细体会着他这话的意思,半晌才反应过来。 ——敢情真是把她当成了被金主捧在手心的小美人。 盛阳想看看他到底能误会到什么地步,于是故作单纯地眨着眼睛:“他给我,我就一定得要啊?” 夏郁青垂下眼睛,轻声说:“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盛阳轻蔑地笑了一下:“男人给的机会算什么?”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化妆师和小助理识相地退在一旁,他又低声说道:“你跟着他吃喝玩乐,青春和金钱一样,花掉了就没有了。不如趁着他愿意捧你的时候,借着他的资源发展自己的事业,万一……还有自己的事业在。” 盛阳正经瞧了他一眼:“你挺善良的。” 他自知交浅言深,又客气说道:“是我管得多了。” “没有,你说得特别对。”盛阳狡黠一笑,继而好奇地问:“你不上微博?” 他努努嘴,小助理正手指翻飞地发微博:“以前看多了就睡不着觉,现在都交给他们打理,也省心。”他笑了一下,“也不用担心手滑、说错话、弄错文案了。” 盛阳打开微博搜索他的名字,最新一条果然是两分钟前发布的,已经有了几十万的评论,高赞是各种各样的花墙。 她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容易。” 工作人员过来喊他拍照,他收了脚站起身,又看了她一眼才走上台去。 夏郁青很是专业,他是流水线上打造出的最好的产品,非常明白自己在镜头中的优势,几乎没有废片。 他私下里很是安静,甚至有一些怕生,在镜头下却像换了一个人,眼神大胆而热烈,表现力十足。 凡姐站在一旁夸道:“不愧是人气第一,很会抓镜头。” 盛阳瞟了一眼显示器,简简单单的潮T被他穿出了独特的气质,他的表情是冷漠的,眼中却写着欲望,这种厌世的勾引让他一下子从平面广告中跳出来,变得性感而鲜活。 盛阳打了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就想上他。” 凡姐一下笑出声:“谢小姐真会开玩笑。” 剩最后一套衣服的时候,凡姐建议拍成双人照,放在网站首页当宣传头图。顾舒叶有些犹豫,虽然不是情侣款,可他还是不太想看到盛阳跟别的男人一起拍照。 凡姐啼笑皆非:“老板,男女线是单独的,头图却只有一个,你让谁上首页?” 顾舒叶一想头就大了,盛阳背后是谢氏,怎么着也不能放在第二页,可把夏郁青放在第二页,不仅他的百万广告费白花,说不定盛阳还会被粉丝撕个腥风血雨。 “你说的对,”他冷静拍板,“直接拍双人吧。”盛阳去换最后一套衣服,这次凡姐不在,她还在摄影师沟通思路, 盛阳一个人在试衣间里折腾许久,硬是拉不上背后的拉链,郁闷地探出头,正要找个人帮忙时,夏郁青从对面出来了。他的助理没跟着,VIP休息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夏郁青咬着唇:“我帮你。” 盛阳转过身背对着他撩起长发,缓缓露出纤腰后背,中央被她不小心弄得一圈微红,更惹人遐思无限。 他别开眼,脸不自觉地红了。 盛阳侧脸问道:“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她后腰的拉链上,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肌肤上,她微妙地颤了一下。 夏郁青低低地说:“对不起。” 他的手捏着拉链缓缓上移,沿着她中间的背沟——它性感得要命,诱人地延至后腰,夏郁青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往下多看一眼。 薄而服帖的衣服一寸寸收拢她诱人的蝴蝶骨,像电影中特写的慢镜头,背景音是他克制的喘息声,最后只余下一双单薄的肩膀,在他注视下微微颤抖。 盛阳还未转身,湿润而温柔的触感贴上来,他蜻蜓点水般吻了她一下,很快又放开了。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只有夏郁青的心跳声清晰可辨。 盛阳缓慢回头,他的唇红得娇艳欲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盛阳吻住了。柔唇触碰又离开, 她垂眼,而后又吻上去。他们不断试探着彼此的距离,直到他的手攀上盛阳的腰,以背后拥抱的姿势交颈颉颃。 他还残留着理智,依稀记得她是顾舒叶的人,这才忍住下一步动作。他闭上眼,下巴搁在她颈窝上没有动,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他放开她,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刚刚一切只是错觉。 盛阳透过镜子一动不动地打量他,直到他耳垂染上一抹红,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轻声道:“该出去了。” 小助理正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等走廊的人簇着他走远了,盛阳才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拍双人图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盛阳斜躺在沙发上看镜头,夏郁青背对着沙发回头看她,二人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暗暗流动的情愫。 摄像师大概从来没遇上这么好拍的对象,一张张拍得越来越顺手。两人仅是简单地斜靠着墙,夏郁青甚至一直没有看镜头,就已经在讲故事了。 凡姐不敢说,其实盛阳CP感挺强的。跟夏郁青这么冷淡的人也能性张力直接拉满,出来的成片效果非常漂亮。 顾舒叶坐立难安,说吃醋,两个人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他吃哪门子的醋?可他们站在那,就如同一幅顶级海报,让人移不开眼睛。 终于熬到拍摄结束,盛阳走下台,与他们一起选照片。 凡姐笑道:“谢小姐怎么拍都好看,真是太难选。” 盛阳突然出声:“能不能都传给我?” 凡姐点点头:“没问题,回头我打包发送给您,不过还请谢小姐先保密。” “那是自然。”盛阳一口应下。 顾舒叶却一直沉默不语,哗啦啦地过着照片,脸色变得铁青。 盛阳问:“怎么了?” 他的眼眸忽明忽暗,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闷闷地说:“没事。” 最终选了第一个,盛阳在沙发上那张。他很爱她的眼神,一种冷淡又克制、欲说还休的样子。 “这张最好。”他淡淡说道。 盛阳笑吟吟:“我还是觉得你给我拍得最好。” 顾舒叶的眉头忽而舒展,他抬眼瞧着她,笑着问:“是吗?” 盛阳拍了他一下:“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凡姐他们又哎呀呀起来,直吵着今天的狗粮太多了,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说到晚饭,盛阳灵机一动,对忙着收工的众人朗声说道:“大家今天辛苦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摄影棚里一阵欢腾,像开联欢会一样热闹。在一片喜气洋溢中,盛阳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波澜不惊的眼睛。 夏郁青望着她,眼神疏远又热烈,像一团蓝色的火焰,生生不息。 盛阳在Party上灌了夏郁青很多酒。 他本可以躲掉那些酒——出道以来他被经纪人带着参加了不少类似的场合,早就练就了一身既不得罪人又能保护自己的本领。可当她晃着酒杯朝他婷婷袅袅地走过来时,他鬼使神差,竟不忍拂她的意。 于是越喝越多,小助理出来打圆场,说他明天还有活动。顾舒叶把酒杯重重放在台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吵闹的氛围突然就安静了。 他眯着眼打量着夏郁青,淡淡开口道:“我顾舒叶的场子,谁敢不给面子?” 小助理吓得说不出话来,夏郁青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盛阳伸出手托了他一下。她指间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手背,然后不着痕迹地拿走了他的酒杯。 “你要是喝醉了,可就不好玩了。”她轻启朱唇,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她转了身,继续八面玲珑炒热气氛。大家起哄玩游戏,输了的人要喝叁杯酒,还要接受惩罚。 顾舒叶闲散舒适地靠在沙发上,伸出一跟手指指着盛阳,懒洋洋地说:“你们玩不过她。” 一群人不信偏要试试看,结果她以一敌十,当真没喝过一口。 顾舒叶笑道:“这么多年来我就见她输过一次。” 他卖着关子不肯说,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老高,笑眯眯地瞧着盛阳。 她顿时变得羞恼:“顾舒叶!” 他哈哈大笑:“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她输得一败涂地,醉得连123都分不清……” 谢家老宅有个地下酒窖,她年少轻狂,拉着顾舒叶跃跃欲试。两人偷了一瓶Latour 1995,划着石头剪刀布喝得不亦乐乎。 顾舒叶趁着她喝得上头反应有些慢,就占着她便宜耍赖,几次叁番变了手指糊弄她,盛阳越喝越多,最后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 他抱着她出酒窖,正好撞见回家的谢昭文,当即戏精上身,把一切都推到她这个醉鬼身上,害得她一醒来就挨了一顿臭骂。 自那以后盛阳苦练酒量,更是混迹了大大小小无数的酒吧,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除非她想自己输。 夏郁青就是那个她想输的人。 她放水放得很高明,除了夏郁青自己,谁都没看出来。大家起哄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她痛快地喝下叁杯酒,眼波欲流,朝他伸出手:“惩罚。” 夏郁青不自觉瞟了一眼顾舒叶,他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 他不敢碰她的手,试探地问:“不如唱首歌?” 众人大呼失望,一个人嚷嚷起来:“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盛阳冲他一笑,转身上了台,握着话筒唱了一首《不必刹挚》: 谁的跑车 突然之间冲向我 无从闪躲 已瞬即起了火 是你刻意要撞来 还是我不愿躲得过 平淡里 期望铸得成大错 她唱得娓娓动听,LED灯忽明忽暗地打在她脸上,显得模糊又暧昧。 夏郁青的心直直地坠下去,而后升腾起奇异的愉悦。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有眼神又湿又重,盯着盛阳一动不动。其他人的脸是模糊的,只有台上那一人,眼底眉梢皆是风情,歌声悠悠,直往他心里绕。 酒劲一阵一阵往上涌,小助理发现了他的异样,忙扶着他,低低地问:“哥,你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回去?” 他抬头望向台上,盛阳仍在幽幽唱着歌,不经意与他对视,又不留痕迹地移开视线。 推翻一切 拖垮一世 都不必刹掣 临崖不要勒马 不要害怕 只要更着迷 沦落到底 他越是不想听,歌词越是直往他心口钻。 他闭上眼,隐忍而克制地说:“带我走。” 小助理立马站起身,小碎步跑向顾舒叶身旁,小心翼翼地请求先行。 顾舒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懒散地摆了摆手。小助理这又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一边扶着他,一边打电话叫车。 夏郁青刚走到门口,一曲终了。盛阳拿着话筒冲他喊:“夏郁青,夏郁青!” 他顿住脚步,几乎不敢回头。她婉转悠扬的声音传来:“你赢了就要走,是不是怕输给我?” 她在使激将法。 他在心里劝自己,千万不要回头。 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就不听话地转了过去,她就不知何时跳到了他身后,举着一瓶酒笑意盈盈。 小助理忙说:“谢小姐,小夏是真喝不了了。” 她推开小助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再玩一把,赌个大的,你敢不敢?” 他这次没有看顾舒叶,而是直视她的眼睛:“敢。” 盛阳摇了叁个骰子,“你全猜对,你喝完,我放你走。猜错一个,我喝完,你必须留下来。” 这游戏摆明了欺负他,小助理正要出声,夏郁青制止了他。 他盯着面前叁个骰盅,随口说了句:“一二叁。” 盛阳狡猾地笑起来,洁白而修长的手按在骰盅上,她抬眼又问了他一遍:“你确定吗?” 小助理在身后捣了他一下:“说个大点的。” 他又吐出一句话:“一二五。” 盛阳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她开了骰,果真是一二五。 众人起哄:“诶小夏,没想到你那么厉害!” 盛阳笑吟吟地拿酒给他:“愿赌服输,你喝完就可以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不喝呢?” 她抄着手,扬着下巴斜眼看他:“那你就走不掉。” 夏郁青深呼吸一口气,回头对小助理说:“你先回家吧。” 小助理惊讶地叫起来:“哥,那你怎么办?” 他抿着嘴:“我留下来。” 小助理这种场面见多了,谢小姐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可她到底是甲方的人,总要给她点面子。于是拽着夏郁青的衣角,悄悄地说:“哥,大不了再去洗手间抠出来,你喝完咱们就能回去了……” 他冷淡地说:“我不想喝了。” 小助理愣住,不知道这位小祖宗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愿意喝了。 周围的人见他们扭扭捏捏,就四下散开玩别的游戏了。只有盛阳还斜斜地倚着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小助理没办法,只好趴在他耳边又叮嘱了几句,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夏郁青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盛阳留下了他却不怎么搭理他,像只花蝴蝶一样转在不同的场子,玩得不亦乐乎。 她不玩的时候就跑去找顾舒叶,偎着他打情骂俏。顾舒叶懒懒地搂着她,下巴蹭着她额发:“今天高兴?” 盛阳仰头亲了他一下:“自然是高兴。” 他看似随口一提:“那夏郁青呢?” “嗯?”盛阳装傻充愣。 顾舒叶捻着她发梢,若有所思地问:“今天在休息室做什么了?” 盛阳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他以为我是私生饭,刚好你打来了电话,我就说我结婚了。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拍了个合照而已。” 顾舒叶笑了一下,低声说:“是么?” 盛阳心想:敌不动我不动。 他倒是没继续再说,只是越过她发顶朝角落望了一眼,夏郁青好像真喝多了,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顾舒叶努了努嘴:“你过去看看他。” 盛阳从他怀里起身,惊讶地看着他。 顾舒叶笑得了然于心,丹凤眼更加透亮:“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盛阳眨了下眼,算是默认。 顾舒叶起了身,把一张卡轻巧地塞在她包袋里:“419,用不用随你。” 众人嘻嘻闹闹地离开,房间又静下来,顾舒叶走得时候关上了门。 夏郁青闭着眼斜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盛阳走过去推了推他:“夏郁青。”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看起来还没睡过去。 盛阳叹了口气:“你不也没喝多少?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夏郁青的脑袋垂过来,无力地靠在她肩上:“你太醉人了。” 盛阳吃吃笑起来:“原来你醉了就开始说骚话。” 夏郁青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我没醉。” 盛阳笑意更深了:“那你为什么不走?” 他喃喃地说:“我不想喝酒。” 盛阳笑了,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走?” 夏郁青喉结滚动:“我不想走。” 剩下的事情两人心知肚明,盛阳捏着一张卡,幽幽地问他,“上去?还是回家?” 夏郁青站起身,顺其自然地拿过房卡:“上去吧。” 房间很大,顾舒叶倒是了解她,直接开了个套间。盛阳倒是不着急,把包和手机随意地往沙发上一丢,开始坐在梳妆台前有条不紊地摘首饰。 夏郁青有些坐立难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着了魔,竟当真跟她上来了。也许是晚上的果酒太甜美,也许是下午在试衣间…… 她后背错落的阴影猛然浮现在他眼前,夏郁青抬头看向梳妆镜前的她,不觉喉咙一紧。 盛阳在镜中看到他的神色,戏谑地说:“这就等不及了?” 他被她看透了心思,正仓皇失措,她却走过来开始亲他,将他压在沙发上,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从领口到腰腹,再到他早已躁动的某处,她把玩着、捉弄着,将他勾得欲罢不能,正要挺身将自己送出去,她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脸:“乖,去洗澡。” 夏郁青喘着粗气,从沙发上站起身,仍是礼貌地问:“你先,还是我先?” 盛阳妩媚一笑:“自然是我们一起。” 他们一路亲到浴室,衣服一层层褪下,在地上蜿蜒曲折。她开了水,贴着他扭动,像一条水蛇一样从下至上缠着他。 她太会了。 夏郁青的脑子轰得一下,一把火从小腹烧起来,烧得他抓心挠肺。他紧紧地搂住她,与她在水中厮缠,直到再也忍不住将她按在浴室的门上。 他冷淡的脸上此时情欲尽染,一双通透的眸子蒙上朦胧的水汽,他渴望地看着她:“我想给你。” “跪下。”她命令他。 夏郁青的身子颤了一下,继而缓缓地,屈身膝盖着地,跪在她面前。 她抬腿,一只纤纤玉足踩在他肩膀上,他顺着光洁而匀称的小腿向上,隐秘的所在因张开腿而微微闪开一条缝,露出晶莹的色泽。他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想吃么?”她俯身含笑问他。 夏郁青的脸烧得通红,轻轻点了下头。 踩在肩膀上的那只脚猛然发力,将他踹倒在浴室门上,他惶急地抬头,她就直接骑在了他脸上。 “唔……”他被她闷得透不过气来,潮湿而黏腻的液体蹭在他唇上,他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试探地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夏郁青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它那样嫩滑、湿润,带着迷人的腥气,那是她的味道。他用舌尖不断卷起涓涓的蜜液,爱不释手地舔舐它、吮吸它,直到嫩尖在他口中颤抖,然后喷出更多的蜜汁犒劳他。 可他仍觉得不够,舌尖向源头那处探入,一次次渴求着更多,层层褶皱随着他的深入而收缩着。他惊讶于她内里的丰盈,更满足于她蜜液的充沛,她就像一汪清泉,而他就是溺在那清泉里的鱼。 “喜欢么?”她柔柔地问他。 他在她身下点了点头,睁开双眼迷蒙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她从他脸上起身,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只需要记住,我是第一个骑在你脸上的人。”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因这句话而急促起来。 “我……你……” 盛阳没听他说完话,就拿着花洒对准他的脸,直到冲洗掉他脸上那些黏稠的液体后,才丢给他一条毛巾:“擦干净。” 他听话地擦干净自己,双腿因跪在瓷砖上太久而疼痛。 “我能不能……先起来?”他小声说,“我的膝盖以前受过伤。” 盛阳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他嘶嘶吸着冷气,靠着墙缓缓站起来,膝盖因瓷砖的凹凸而硌出了红印。 “抱歉,”她冷冷道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舒服么?” 盛阳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是第一次?” 夏郁青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公司管得严。” “怪不得。”盛阳笑起来,“你挺生涩的。” 他的舌头横冲直撞,几乎毫无技巧可言,不过很是灵活有力,勉强弥补了他在经验上的缺陷。 夏郁青的脸红了,嗫嚅道:“你教我,我会学。” 他果然学得很快,掌握了诀窍后进步神速,盛阳在他舌下几乎变成一滩水。她幽幽地看着他:“你学别的东西也这么快吗?” 他从她腿间抬起头,尝试勾引她:“你要教我什么?” 盛阳妖娆一笑:“教你怎么从床上开始。” 于是他关了水,抱着她回到床上。盛阳一步步带着他,吻遍全身,在她敏感处缠绵厮磨。他爱极了她的背,从她突出的蝴蝶骨一路沿着深深的背沟吻至腰窝,这美妙的曲线令他欲仙欲死,伏在她后腰深深喘息。 “舔我。”盛阳道,对着他张开腿。 他以为又是流水的那处,然而却不是,是比它更羞耻更隐私的地方。他吻着她尾椎,小心翼翼地将舌尖伸入臀缝,层层递进,直到触及那处收紧的花蕊。他温柔地抚弄着它,直到盛阳发出一阵轻吟。 “会举一反叁了。”她夸他。 夏郁青用讨赏般的眼神看着她,将涨大挺立的下身顶在她湿润的玉门蠢蠢欲动。 盛阳略微分开腿,那滚烫的硬物就顺滑地进入其中,惊喜又欢畅地动起来。 夏郁青抱紧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啊……” 这声音让他羞耻,然而盛阳听了却很是兴奋。她没听过他的歌,可他的呻吟实在是诱人,叫得人骨头都要酥掉。 “叫给我听。”她命令他。他起初还害羞着,努力压低了声音,渐渐地就放开来,极力用呻吟讨好她。 最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想叫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可不可以叫你宝贝?”他双眼迷离,用低哑而脆弱的声音问道。 盛阳未置可否,只是用力收紧了花径。 他的硕头感受到甬道的夹弄,敏感地跳了一下。 “啊……”他又叫起来,低头吻住她,“我爱你,宝贝。” 只有幼稚的小孩,才会在床上说爱。 盛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闭嘴好好干我。” 他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无师自通般伏在她身上做深深的wave。他的腰柔韧性极好,次次直抵最深处,却在起身时缓缓收着力,教人欲罢不能。 夏郁青从六岁开始学舞,练就了一副好腰功。盛阳如鱼得水,体会到了跟旁人没有的滋味。尤其是当他控着腰在她身上起伏的时候,那种紧密结合、每处都被刺激到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她满足地夹紧甬道,将花心的震颤传递给他。 而他想要她夹得更紧,便挺身动得更快了,刺激她不断收紧着花心,直到他粗涨的那处被绞得透不过气来,她用力咬在了他肩膀上,下身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啊……我要到了……”她妩媚呻吟,掐住他的脖子喊道,“用力干我!再快点!” 他拼劲全身的力气冲向她,而那处的欲望却在冲刺中愈演愈烈,他闷哼一声,紧紧抱住她,连声音都变了,“求你让我射……” 他话音未落,浓稠的热液便从那处喷发,紧接着一股更猛烈的水流冲出,她竟也颤抖着高潮了。 “夏郁青……”她第一次在床上叫了他名字,“你把我服侍得很舒服。” 他哪里还有理智,低着头热切地亲吻她,还未从上一波快感中缓过来,便急切地开始下一次,“宝贝,我们再来……” 夏郁青体力太好,中间几乎不用休息。盛阳身心愉悦,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温情脉脉。 他几乎产生了错觉,好似他们不是今夜的情人,而是永远的情人。 “要不要听听我的歌?”他像个害羞又骄傲的孩子,企图博得她的好感。 盛阳点点头,他放了点击量最高的那一首,悠扬的乐曲声响起,他闭着眼轻轻哼唱起来。 平心而论,他是个合格的偶像。 外形优秀,嗓音干净,无可挑剔。 可盛阳不喜欢。 她睡到了手就腻了,勉勉强强听完他一首歌,敷衍道:“很好听。” 夏郁青搂着她,动情地说道:“我要为你写一首歌。” 盛阳闭着眼,思绪逐渐飘忽:“好。” 夏郁青还想吻她,低头看见她安静而甜美的睡颜,又舍不得将她吵醒。生平第一次,他将自己由身至心、完完整整地交到一个人手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他不过是早上才见了她一面,晚上就与她睡在了一起,还产生了爱上她的错觉。 睡意混着醉意上头,他拥着这个陌生又神秘的女人,坠入了沉沉的梦想。 盛阳醒得很早。 夏郁青睡得很沉。 她悄悄地起身,一路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一样样带好自己的首饰,然后拿着包提着鞋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到底还是恻隐,回去看了他一眼。 夏郁青睡着了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倔强地抿着嘴。 “别走……”他梦呓,紧紧抓着她的手。 盛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扯出来。而后打开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百元大钞,码成齐齐整整的一排,轻轻放在了床头。 夏郁青是被小助理的电话吵醒的,他焦急问道:“哥,你在哪呢?咱们得去录综艺了。”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人,空的。 夏郁青一下就清醒了,他爬起来,不只是床,连房间都空了,只有他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旁边码着一沓厚厚的钞票。 他的脑子嗡得一下,蜂鸣声充斥着耳道,他的身形晃了一下,跌坐在床边。 她走了?她为什么用钱羞辱他? 他惶急地摸出电话,哆哆嗦嗦地翻着通讯录,一直翻到X字头,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她的电话。他只知道她姓谢,是顾舒叶的人。 夏郁青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手机“啪哒”掉在地上,他靠着床一动不动,像一尊陷进阴影中的雕塑,美丽而凄凉。 小助理来得很快,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拿到了房卡,“滴——”一声刷开了门。一见到他这副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又痛又急地晃着他双肩:“哥!你清醒一点!你还有工作!” 夏郁青摇了摇头,悲哀地说:“我去不了了。” 小助理恨铁不成钢:“不就是一夜情吗!你不至于这样!” 他茫然地抬起头,喃喃道:“她为什么?” 小助理没有回答这句话,手脚麻利地给他穿衣服,夏郁青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 “哥,今天的综艺是你出道以来最重要的节目,你听好了,就算是爬,你也得爬过去。”小助理的手指捏着他的肩阵阵发痛,声音嗡嗡的听得不甚清楚,“除非你不干了,那大家一起完蛋。” 夏郁青清醒过来,可脑子里的蜂鸣声怎么都消不掉,他绝望地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呜咽。 小助理一下慌了,焦急地晃着他问:“哥!哥!你怎么了!” “我听不清,听不清……”他用力拍打着耳朵,可它们不仅没恢复,反而堵得更严重了。 小助理当机立断,给经纪人黑姐打了电话,叁言两语解释了前因后果,等着黑姐做决定。 “给他吃药!”黑姐冷静发话,“节目必须上。” 小助理深吸一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夏郁青长期患有抑郁症,精神紧张的时候就会耳鸣,最严重的时候几天几夜地睡不着觉,最后打了镇静剂才勉强歇下。后来黑姐就不让他用手机,把他裹进一个单纯又安静的茧房,屏蔽掉了所有外界的声音。他渐渐好起来,不再依赖用药,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如此致命的疾病。 谁知遇到个女人就变成这样,黑姐恨铁不成钢。她从他做练习生的时候就看好他,他天赋好又能吃苦,是一批人当中最有前景的。她费尽心思送他出了道,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她不会允许他就这么放弃。 夏郁青吃了药,在车上睡了一会,醒来状态好了很多。小助理紧张地问他:“哥,好点了吗?” 他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我没事,别担心。” 耳鸣依旧没有彻底消失,时不时就会尖锐地响起,像他心里的钝痛,一阵又一阵折磨着他不放。 他闭着眼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导演助理过来送台本给他,夏郁青扫了一眼,又皱着眉头放到了一边。 小助理担心地问:“哥,是有什么地方要更改吗?” 夏郁青摇了摇头,环节设置得很好,有互动有交心,也专门安排了高光片段给他。这是黑姐好不容易为他争取来的机会,也是他出道以来拿到的最重要的片约,他要是任由自己这种状态下去,怎么对得起身边努力的这群人?怎么对得起一路追随而来的粉丝? 他开口道:“都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小助理有些迟疑,和化妆师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带着一群人出去了。 化妆师附耳问:“小夏这是怎么了?” 小助理应付道:“他昨晚没休息好。” 正说着,黑姐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赶过来亲自押着他。 “夏郁青人呢?”她严厉地问。 小助理努了努嘴:“在里面,他说要静一会。” 黑姐直接推开门进去了,本来想劈头盖脸骂清醒他,没想到他正在里面认真地过台本。 他带着耳机,眉眼依旧淡然,左手随着节奏打着拍子,右手握着台本,一遍遍演练着自己该有的反应和台词。 黑姐叹了口气,好在他还是个懂事的孩子。 夏郁青转身后才看到黑姐,忙摘掉了耳机问好。 “你耳朵怎么样了?”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点。 夏郁青诚实地说,“有一点耳鸣,但是能克服。”他的头低下去,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对不起,黑姐。” 黑姐盯着他看了几秒,继而开口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给我好好上节目,其余的事情不要想。” 他点点头,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以最朝气蓬勃的姿态出现在摄像机中。 节目录制得很顺利,只是在他唱歌的时候稍稍出了些意外——夏郁青跟不上节奏。 黑姐在台下冷着脸,小助理急得团团转,好在是录播,导演即刻喊停了。 黑姐噔噔噔跑到台上,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夏郁青脸色苍白,额头都出了细密的汗:“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一开口唱歌,耳朵就嗡嗡吵起来,他根本抓不住节奏,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什么。 黑姐握住他的手:“你放松,深呼吸。” 夏郁青听她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悠长地呼出去,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黑姐低声问:“好些了吗?” 夏郁青摇摇头:“它们,很吵。” 他这种状态是没办法边唱边跳的,黑姐当机立断,把打歌环节换成了做游戏。 “如果你输了,就清唱一段,不用管节奏。”她斩钉截铁地说,“夏郁青,你要相信你自己。” 于是短暂地休息后,节目又继续录制。 这次夏郁青不出所料地输了,主持人随机应变,罚他清唱一首歌。 黑姐在台下示意,让他唱新专辑的主打歌,夏郁青却好像没看见,轻轻哼了一段《不必刹掣》: 让快车碰上路人 留下最轰烈的一吻 谁像你 吻得同样狠 主持人非常惊喜:“没想到我们小夏的粤语也说得那么好!” 他谦虚地说:“其实是刚刚学的。” “喔喔喔——”嘉宾们七嘴八舌地开玩笑,“年轻人的学习能力就是不一般!” 主持人接受到台下的示意,又继续提出第二个要求:“听说你马上就要发布新专辑了,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 夏郁青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顺势唱了自己的新歌。 黑姐在台下松了一口气,导演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清唱的效果还是蛮不错的,不用担心。” 录完节目天色都晚了,黑姐有事要回公司,小助理护送他一路回家。 “哥,你喝口水。”小助理贴心地递上水瓶,夏郁青却没接,反而冲他摊着手:“手机。” “这……”他面色犹豫,“哥,你还是别看了吧。” 他很坚持,小助理只好把手机递给他。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她就像一场瑰丽又灿烂焰火,照亮他的天空,又转瞬即逝连痕迹都寻不到。 可夏郁青知道,她就在那里。她就在顾舒叶的身边,对他巧笑倩兮,她就在顾舒叶的怀里,与他耳鬓厮磨。 他不敢找她,因为这男人握着他的生死。可他忍不住不想,从没有一个人这样对他,那样大胆又轻蔑地骑在他脸上,而他却在这近乎羞辱的情爱中得到快乐,恨不得让她肆意蹂躏。 她不过是鱼水之欢,他却深深爱上了。 他录了一天的节目,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地回家。小助理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分外担心,下车前还在叮嘱他:“哥,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啊。” 他点点头,迈着走入电梯,想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这里,他甚至还在可笑地想:会不会见到她? 电梯在一楼停住了,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对情侣。 夏郁青简直要疯了。 他想了她一天,居然真的在电梯里见到她。 可她身旁还跟了个年轻的男孩,姿势亲密,语气亲昵。从他们寥寥几语中他突然悟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那天她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他,而是这男孩住在楼上。 甚至前一天晚上他在阳台发呆的时候,楼上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就是他们的。 怪不得…… 一切都连上了…… 夏郁青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被玩弄了,这下可好了,他彻彻底底连身带心被肆意蹂躏了一场。 怪不得她睡完就跑,一点也不在意他。 因为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他! 耳边的蜂鸣声又响起,他摇摇晃晃,还未走到门口就倒了下去。 小助理坐在车里左等右等,没等到夏郁青的回信,担心地上楼看了看。 一出电梯就看见他倒在门口,连忙冲上去掐他的人中:“哥!哥!” 夏郁青扯了下嘴角:“没死。” 小助理吓得快哭了:“你怎么了?” 他摆摆手,费了半天力气才被搀扶着进了家门。小助理倒了杯水递给他,忧心忡忡地说:“要不要叫私人医生过来看一看?” 夏郁青抿了一口水,轻声说:“不用。”他略一沉吟,又开口问道:“那个女孩子——你能帮我查查她是谁吗?” “哥你不知道她是谁?”小助理震惊地瞪大眼睛,“也是,你都已经好长时间不看新闻了。” 夏郁青的脸色很难看:“她很有名?” 小助理犹豫地说:“她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谢盛阳,顾先生是她未婚夫……那天也是为了帮忙才过去的。” 夏郁青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 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以为她是私生饭?金主的女人? 还顾忌着顾舒叶不敢找她? 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几个字: “震惊——我以为是私生饭的女人竟是金主本人。” 小助理握住他的手,努力安慰道:“哥,没事的,吃一堑长一智。” 夏郁青的眼睛要喷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的呀……”小助理委屈,“大家都喊谢小姐谢小姐,这不是明摆着么。” 敢情他吃亏在信息不对称,消息太闭塞。 他冷冷地伸出手:“手机。” 小助理很迟疑:“哥……” “手机!” “你下车前我就给你了……” “……” 他这才发现手机一直攥在他手里。他打开搜索框输入了“谢盛阳”叁个大字,果真出来了不少新闻。大部分都是她订婚宴上的新闻照片,她挽着顾舒叶,手上的戒指有那——么大。 小助理不安地搓手:“哥你别看了,省得闹心。” 他置若罔闻,不停地往下翻着新闻,大多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新闻通稿,出了订婚就是之前和谢准的不和传闻。 谢准…… 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深夜十一点多,还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备注是“哥哥”。盛阳与他打情骂俏了好一会。 天。啊。 夏郁青脑海中又缓缓浮现几个大字: “我爱上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仅是个海王还爱搞骨科。” 小助理已经颇有先见之明地拿出了白色药片:“哥,要不来一颗?” 夏郁青失眠了。 他反反复复听着那首《不必刹掣》,想着她那天唱歌的样子。 她在休息厅的时候一定觉得他很可笑吧,她无所顾忌地与他东拉西扯,不过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脑补到多么荒谬的地步。 她在Party上一定算计好的吧,不然干嘛一直灌他酒还与他玩赌徒游戏。可他居然那么傻,明明意外地赢了,却偏偏赖下不走。 因为他不想走,他想要她,这个活泼又大胆的女孩就像一只小鹿,突突跑进他心里,留下翩若惊鸿的倩影,又倏尔跑回山林中。 不,不是山林。 那该是一片浩瀚的大海,而他就像一尾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鱼游进她居心叵测的陷阱里,被她吃抹干净又无情放生。 夏郁青第二天顶了个大黑眼圈上节目。化妆师不得不多打了几层遮瑕。 小助理追悔莫及,早知道自己提醒夏郁青一句了,可他一向都是最有分寸的,谁知道居然着魔似地迷上那个女人。 他开始有事没事坐电梯上下楼,要不就是绕着小区跑圈。 可说来就是那么巧—— 不该遇见的人,从来猝不及防。 该遇见的时候,从来都遇不到。 来来往往几次,韩正对他都有了印象。 毕竟他们这栋楼本来就住户稀少,而他每次都全副武装,让人记不住都难。 那天正好“前老板”的新品牌上线,韩正爱屋及乌地翻看着宣传图,突然两只放大,仔仔细细地画面上的男生打量了一遍—— 这眼睛,这身形,怎么那么像楼下那个奇怪的人。 他又拉到下面看最后的一行字,代言人:夏郁青。 原来他是个小明星。 虽然韩正不追选秀,但在发现这个秘密的那一刻他还是万分激动的,甚至想往宿舍群里咆哮一声: 我居然和明星住上下楼! 但他还是忍住了,出于微薄的邻里情谊。毕竟他每次都打扮成那个样子,大概被狗仔跟得很辛苦吧。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暗戳戳下定决心,下次遇见,最起码要上去要个签名吧。 多要几次,说不定还能转手赚一笔。 正好盛阳快过生日了,他还可以买个贵一点的礼物送给她。 欧耶! 夏郁青才不知道韩正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蹲了盛阳几次,发现每次都是这男孩独自来来回回,深思熟虑之下,决心向他打探消息。 于是在一次月黑风高夜,两个男人在电梯里“偶遇”了。 韩正是刚陪了盛阳吃完饭回来——她又回公司了,最近忙得很,天天加班。 夏郁青是从录音棚回来,还来来回回坐了好几趟电梯,美其名曰:“找灵感。” 两个人各怀心里,在狭小的空间里看对了眼。 韩正:“能不能问你要个签名?” 夏郁青:“盛阳怎么最近没来找你?” 他们同时出声,听清对方的话之后又同时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 韩正讪讪道:“你是明星,我认识你很正常吧。” 夏郁青信口胡诌:“听盛阳提起过你。” “真的吗?”韩正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突然对眼前人生出些天然的好感,“盛阳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呃……”夏郁青瞟了眼他脚边的篮球,勉勉强强地说:“说你篮球打得好!” 他说谎的技巧非常拙劣,但韩正是个一根筋,光是听到“盛阳夸他”这四个字就已经飞上天了。 “那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他在高兴之余还不忘正事。 “可以。”夏郁青答应得很快,“不过现在没笔——不如到我家去?” 韩正非常兴奋,他还是第一次进明星家里。 夏郁青家中非常豪华,不仅有各种健身器材,还有许多顶级的音乐设备。 他东摸摸西看看,对每一样乐器都爱不释手。 “Fender 010-7402!”他惊喜地叫出声,“黄家驹演唱会同款!” 夏郁青吃了一惊:“你也玩电吉他?” “我之前在酒吧当驻唱。”韩正期待又礼貌地问:“我能试试吗?” 夏郁青点点头,韩正这才上手弹了一段旋律。 “许久不练都生疏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夏郁青却突然问道:“你弹得这段——歌名叫什么?” “是一首日文歌,我写给你。”韩正拿出纸笔写下名字:サヨナラの准备は、もうできていた 夏郁青一看就笑了:“那么长,亏你记得住。” 韩正挠挠头:“我是看这个电影才开始学电吉他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夏郁青不免好奇:“什么电影?” “《她爱上了我的慌》——一段由谎言开始、以音乐结束的爱恋。”韩正耸耸肩,“其实挺老套的,但是音乐很好听。” 夏郁青却好像突然被击中了,他喃喃自语:“以谎言开始,以音乐结束。” 韩正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不过名人大多都奇奇怪怪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夏郁青给他签名时故作轻松地问:“你跟盛阳怎么认识的?” 韩正摸摸鼻子,本来想瞒住他,转念一想他都听见过自己与盛阳的动静,再撒谎就有些欲盖弥彰了,于是坦诚地说:“一开始是在学校,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后来在酒吧的时候她喝醉了我就送她回家,就……emmm……” 夏郁青有些震惊:“你们是一夜情?” 韩正极力否认:“怎么会呢,我们是一见钟情!” 夏郁青幽幽地说:“……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未婚夫。” 韩正坦然自若:“哦,我老板。” 夏郁青:“!!!” 他无比震惊看着面前这个男生,要不是他健康小麦色的皮肤与他天差地别,他简直怀疑韩正是另一个自己。 “后来呢?”他别有用心地问。 韩正红着脸说:“后来我就老找她,暑假就住到她家里去了,开学就搬到这里了。” 夏郁青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男孩,论长相,自然是不及他的。可他单纯的眼神好似一汪清泉,热烈的爱意又浓得如一把火焰,夏郁青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盛阳乐意养着他。 韩正一言以蔽之:“烈女怕缠郎。” 夏郁青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弟弟可以,哥哥也一样可以。 今日下班都快十点了。盛阳伸了个懒腰,走出公司看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 今夜是阴天,连月色都朦胧。乌漆漆的云压上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这几天工作忙,她直接在公司旁的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住。顶层的风光很好,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万家灯火。 她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君临天下般的孤独。 而这孤独,却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只有把权力握在手中,她才能踏踏实实走下去。至于男人,不过是调味剂而已。 盛阳打开微博,今日的热搜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夏郁青 清唱”“夏郁青 新歌”“夏郁青 粤语”。 她顺手点进去,是一段综艺截图,夏郁青玩游戏输了,被罚唱一首歌。 屏幕里的男生有一瞬间的恍惚,继而微笑唱了一段《不必刹掣》。 盛阳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唱得很好听。 莫名就想起那天他在她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还有那双性感的脚踝,以及那对又冷又欲的眸子。 盛阳打给了周霜,吩咐道:“把夏郁青的电话给我。” 周霜愣了一下,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但多年来的职业素养和骨子里的保命本能让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迅速查到了夏郁青的手机号给盛阳发了过去。 于是在这个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深夜,夏郁青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夏郁青么。”电话那头的女声冷淡而熟悉。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拿下手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镇定地说:“是我。” “你说要给我写一首歌,写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懒洋洋。 他万万没想到她大晚上打电话居然是催歌的,故作镇定地说:“我还在写。” 盛阳笑了一下,戏谑道:“你该不会一个字都没写吧?” “怎……怎么可能。”他心虚地看了眼乐谱,上面只有歪歪曲曲几个音符,被他划掉又重写。 盛阳的食指点在手机背上,发出单调的哒哒声,她沉吟道:“缺灵感吗?” 夏郁青的脑海中“叮”得一响,有些滞涩已久的东西突然就被打通了。 她大晚上打电话,果真不是催歌那么简单。 他放下吉他,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已起了风,狂风席卷着路旁的树,将它们卷入疯狂的漩涡。 快下雨了。而且是暴雨。 暴雨天,不宜出行。 可他身体却叫嚣着一种渴望,这渴望几乎要将他撕扯成碎片、碾轧成齑粉,再被风卷入这场无可避免的漩涡。 他捏着电话,声音沙哑:“你在哪?” 就让他再任性一回吧,这一次临崖不要勒马。 在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夏郁青敲开了盛阳的房门。 他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秀美的眼睛,进了门才层层脱下。他在玄关处拿掉了帽子,扯掉了口罩,一边向盛阳靠近着,一边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黑色的衬衫掉落在他性感的脚踝边,盛阳一动不动,想看着他到底能脱到什么地步。 “啪嗒。”是皮带解开的声音,夏郁青的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拉链处,他盯着盛阳,缓慢而诱惑地拉下来。 他比第一次成熟好多,甚至学会了怎么勾引她。 他略一松手,长裤便落下。紧实的腰腹被最后一件衣服隔断,他勾起嘴角,将拇指插入内裤的边缘,虎口略往下压,那紧致包裹的边缘扯出斜斜的形状。他顺势弯腰,优美的曲线便一寸一寸尽收眼底。一处充着血,迫不及待地从包裹的衣料中跳出来,炫耀起自己勃起的长度,昭示着他无声却热烈的渴望。 他边走边脱,走到床边已一丝不挂。 这一次没有欺骗和算计,只有赤裸裸的叁个字。 他情愿。 盛阳对着他张开了腿。 他都不用等她再开口,便顺其自然地跪下,倾身含住她。 “你可以跪在床上。”她淡淡地说,终究是在意他的腿的。 而他却置若罔闻,只是在舌尖蓄满了力量。他越吻越深入,将她从床沿亲到了中央,又用手臂再把她拉回来。 他的技巧突飞猛进,几乎与初次生涩的男孩判若两人,攻势却更加猛烈,好似一把湿热的刷,用力蹭过她嫩芽,又温柔地回头吮吸,将她每一滴恩露都承下。 他闭上眼睛,这次彻底放开了自己,颤抖着说出内心的渴望: “让我服侍你,让我成为你的奴仆,奉你为我最尊贵的主人。” 盛阳用脚夹住他的脸,他苍白的脸上涌现奇异的潮红,眼中的欲望呼之欲出,嘴唇开合,卑微地恳求着:“征服我。” 盛阳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用力按在自己双腿之间。他因为头皮疼痛而发出呜咽,身子却是爽得一颤。 “原来你好口。”盛阳轻笑,“真是个贱人。” 夏郁青听到这叁个字又是浑身一颤,他呻吟了一声,埋首吃得更投入了,蜜汁潺潺,将他清秀的脸弄得狼狈不堪,他却在这狼狈中找到快感,恨不得再多、再多一点,最好喷射在他脸上,灌入他口中,让他成为真正的俘虏。 “啧啧啧,你瞧瞧你,舔个穴就爽成这样。”盛阳踹了他一脚,他膝盖疼痛,瞬间趴倒在地上。 盛阳用脚点了点地,命令道:“爬过来。” 他听话地俯身贴住地面,手脚并用,卑贱地爬到她脚下。他抬眼,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像个脆弱易碎的洋娃娃,让人顿生破坏的邪欲。 盛阳开口道:“去把腰带抽出来。” 他的眼中有害怕一闪而过,继而被无穷的兴奋代替。他一点点抽出既细又长的腰带,光是想到它打在自己身上的滋味,他就忍不住要亢奋了。 他双手奉上这毫不起眼的刑具,期待它狠狠落下,让他痛到极处,让他爽到天上。 “自己说,想要我干嘛?”盛阳踩着他的肩,冷冷开口道。 夏郁青的身子低下去,双手却高高呈起。他咬着唇,轻声道:“抽我。” “听不到!”盛阳的脚用了劲,将他踩到地上,“大点声!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夏郁青眼睛一闭,颤抖着说:“求主人抽我!” “很好。”盛阳移开了脚,伸手接过他的腰带,毫不客气地挥下。 “唰——”皮带冷酷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娇嫩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惹眼的红痕。他还未来得及呻吟,第二记抽打就带着凛冽的风落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交错的叉号。 他开始低低呜咽,疼痛后的酥麻传遍了全身,然而更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心理上的满足感,他彻彻底底地沉沦,只想求她再狠一些。 “主人,”他开始吻她的脚,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求你在我身上发泄,求你虐我……” “啪!”响亮的耳光落下,半边脸顿时又疼又麻,伴随而来是盛阳不快的声音:“谁允许你亲我了?” 他咬着唇,泪珠儿在眼眶打转,顷刻就要落下。 “不许哭!”盛阳厉声呵斥,扬起皮带又是一下。这次正对着胸口,皮带堪堪从他乳尖甩过,爽得他嘶嘶吸着冷气。 “下贱的东西!抽到乳头就爽成这样!”盛阳骂他,毫不留情地掐住他刚被抽过的地方撕扯,乳尖顿时由红变紫,由紫肿胀。 “盛阳,我好爽,好爽……”他禁不住呻吟。 “闭嘴!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盛阳又扇了他一巴掌,揪起他的头发令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着。 “我叫什么?”她的语气忽而变得很温柔。 “盛……主人!”他好听的声音在空气中打了个转,因而听出些哀婉缠绵的味道,“主人,我想要了。” “哪里想要!”盛阳冷冷质问。 他的手抖着,指了指早就不安跳动的硬物。它已达到了最好的充血状态,恨不得一飞冲天。 盛阳脸上忽而浮现恶毒的笑,这笑容让他渗得慌,却又让他隐隐期待。 “啊!!!”他禁不住叫喊,盛阳用力抓住了他的阳具,肆意揉捏着他的龟头,将他摆弄成各种形状。 “不行,主人……”他连声音都变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主人,我疼……” “你没有资格求饶。”盛阳冷冷说道,捏住它的手劲一点也没有放松。 眼见着他逐渐变了脸色,她才慢慢松开。他疼到浑身无力,虚脱地跪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 “爽么?”她幽幽地问。 夏郁青浑身都在抖,牙齿格格作响:“爽。” 盛阳又骂了一句:“骚货。” 他顿时抽了一下,小声道:“我是骚货。” “大点声!” “我是骚货!”他呜呜哭起来,扑到她身下求她,“盛阳,你给我,你给我好不好,我忍不住了,我好想要,我好难受……” “是么?”她盯着他被蹂躏得发红的那处,轻巧地笑了,“那就自己撸吧。” 夏郁青骤然瞪大眼睛:她不肯给他? “怎么?你一个肮脏的贱人怎么配得上我?”她毫不留情地骂他,“在试衣间就想着勾引我,我要你走还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今晚……雨下得那么大,你还肯来,把自己扒得那么干净——不是贱是什么?”她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我爱你……”他哭着说道。 “你不配!”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跪了下去。 “盛阳,主人,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要……” “自己撸!” 他咬着牙,与自己的欲望抗争着,努力使下身平静下来。而她一声声的辱骂却让他更兴奋了,龟头充血得更大了。 “怎么,越骂越兴奋么?”她嘲弄又厌恶地看着他那处,这眼神令他无地自容,可他的衣服都被脱光了,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羞耻的地方。 然而掌心一蹭到敏感的龟头,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哟,自己碰一下就爽到过电了——还说自己不肯撸?”她又拿起皮带抽了他一下,粗冽的风刚刚擦着他龟头而过,他心下骇然,用力护住那地方。 掌心与滚烫的硬物相触,他像被吓到一样猛然松开,又克制不住地伸手,在情欲的驱使下紧紧握住,飞快地动起来。 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动物,一个没有理智没有道德只是在发情的动物,他像个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手快得看不起轮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盛阳。 她那样高高在上,既悲悯又嫌弃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突破底线,丧失自尊,变成性的奴隶,被她踩在脚下。 他本就亢奋无比,被心爱的人看着手淫更令他无地自容,在兴奋与羞耻中达到了巅峰。 “啪!”盛阳竟趁着他要射的那一刻,用力扇了他龟头一巴掌。 疼痛与快感交缠,他低吼一声,喷射出浓稠的液体。他胆战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神色竟是厌恶。 “不要,不要……”他跪着爬到她脚下,抓着她的腿声声哀求,“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 “滚。”她踢开他。 白色的痕迹拖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臭死了。”她皱眉。 他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忍住射了出来……” 盛阳忽然弯下腰,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夏郁青,你真的很脏。” 他骤然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弄地说:“怎么办,看过你那种样子以后,我不想和你做了。” 窗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哗啦”一下倾泻下来。 夏郁青死死地咬出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 盛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跪了太久,几乎已经站不起来,只好又爬到她脚边:“我的嘴是干净的,我用嘴服侍你……” 他拽着她的手,眼圈猩红,语气卑微,“求你让我舔你,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盛阳托起他的下巴:“就这么想要,嗯?” 夏郁青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给她看,他深情地望着她,语气凄凉:“我爱你。” 盛阳拍拍他的脸:“去洗洗。” 他晦暗的脸色一下亮了,他高兴地站起身,然而膝盖的疼痛却让他站不稳差点儿又跪在地上。 盛阳伸手扶了他一把,“慢点。” 夏郁青被这温和的声音打动,惊喜而留恋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肯接受我吗?”他字字殷切,发自肺腑,“我真的没有、没有和别人做过,只有你见过我这种样子,只有你……我只有你一个人。”他声音哽咽,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只好无助地抓着她的手,“你是我的第一任,也是我的最后一任……”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肆意冲刷着这城市。夏郁青打开浴室的门,灯光和音乐便感应到了开始工作。 花洒如大雨般将他从头浇到脚。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回来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 迎着暴雨跑来,把自己弄成如此狼狈的样子,卑微地乞求她一点点爱怜。 这不就是他求仁得仁吗? 他夏郁青,本来就是个受虐者。 他的耳边响起旋律:“来拥抱着我 形成漩涡 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 夏郁青睡着的时候像个小孩子,紧紧攥着盛阳不撒手,生怕她又跑了。 盛阳翻了个身仍是被拽到怀里,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别碰我,你这样我会睡不着。”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松了手,改为扯着她睡衣边。 盛阳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不走,我明天还得上班,没那功夫折腾。” 夏郁青这才作罢,后撤了身子虚虚地揽着她。一直到早上,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所以盛阳略有动静,他立刻就醒了。 “要去上班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半个身子撑起来,依稀有红痕未消。 盛阳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问:“不影响?” 夏郁青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昨夜只顾得爽,倒没注意轻重,留下的痕迹怕是几天都难消。他只好说:“我换衣服的时候避开人。” 盛阳却没理会他,自顾自穿好衣服“砰”得一声出门了。 夏郁青以为她又走了,忙起身去追,又看见她的包还好好地搁置在沙发上,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盛阳回来的很快,手里提了个小袋子。 “过来。”她招呼他,夏郁青听话地走过去,又听盛阳说,“趴下。” 她指尖沾了药膏细细地给他上药,昨晚未觉得疼,现在才觉得火辣辣,被她抚过的地方才觉得清凉舒适。 “前面你自己涂。”她把药膏丢到他面前,转身去了盥洗室。 等她收拾好出来,夏郁青正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等她。 “我过段时间开演唱会,”他斟酌地开口,“你能来吗?” “我没时间。”她拒绝得很干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夏郁青在心里默念了叁遍韩正的话:烈女怕缠郎。 然后走上去,不由分说地把票塞到了她手里:“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你可以带朋友来。” 盛阳抬眼瞧了他一眼,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把票塞进了包里,“我知道了。” 夏郁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姑且算她答应了。 酒店过来送早餐,盛阳使了个眼色,夏郁青就闪到了房间里。 早餐很丰盛,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盛阳却吃得不怎么多,一边吃一边还要回着信息。 夏郁青由衷地感叹道:“你真的很忙。” 盛阳却笑了,戏谑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他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知道就好。”她淡淡开口,“我这样的人最怕麻烦了,你心里要有数。” 夏郁青定定地看着她,咬着唇说:“我不会麻烦你。” 她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丢了张名片给他:“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名片上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大概是她的哪个秘书。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又冷冷撂下一句话,“我不联系你的时候,你不要找我。” 夏郁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走了。偌大的房间又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心和身体隐隐作痛。 盛阳果真是说到做到。自那天早上分开以后,一次电话都没有打给过夏郁青。 他还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想她,却又不敢找她,思来想去打给了名片上的电话。 周霜很客气:“夏先生,您有什么需求吗?” 他踌躇了一下,试探地问:“我想问问盛阳能不能来我的演唱会。” 周霜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对不起,谢小姐的行程是不能透露的。” 他心里一阵失落,只好苦涩地说:“好的,谢谢你。” 挂了电话,周霜出于谨慎,仍是告诉了盛阳一声。 盛阳连头都没抬:“以后他的电话不用告诉我。”她停下笔想了一阵,“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张导不是说新电影的男配还没定?你打个电话,以顾舒叶的名义推荐他。” 周霜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着手去办。 夏郁青收到试镜邀约的时候还很惊喜,他一个新人能在大导的电影中露脸,是天降的好运气。筹备演唱会加上为进组做准备,他忙得连空闲下来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心思骚扰盛阳。 等到演唱会这天,盛阳果然没来。幸运观众的位置上坐着一对年轻的大学生情侣,被聚光灯捕捉到的时候一脸惊讶。 夏郁青心都在滴血,仍是维持着良好的专业素养,面不改色地唱了一首歌祝他们幸福。 演唱会后小助理安慰他:“哥,天涯何处无芳草。” 夏郁青摇了摇头:“除却巫山不是云。” 岂料回到家的时候,在停车场见到了她的车,远远地停在一旁,看起来很安静。 夏郁青不由自主地迈步走过去,随着距离缩小,盛阳的身影也越发清晰。她背靠着车门,怀里抱了一束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笑意盈盈地对他说:“演唱会人太多我就没去——希望我的花没有送得太迟。” 他开口,语气竟然哽咽:“你肯来见我,就永远都不晚。” 盛阳把花递给了小助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说过,只要你乖,我肯定不会亏着你的。” 夏郁青忽然想到了那个试镜,试探地问:“张导的电影,是你让我去的?” 盛阳笑道:“只是给你个机会去试试,能不能上还要看你自己的实力。” 他点点头,低低道:“谢谢你。” 小助理识相地离开了。夏郁青的眼神火热,手却不敢碰她,只轻轻问了一句:“上去?” 盛阳脑子里“叮”了一下,她走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介意叁个吗?” 夏郁青愣了一下,似乎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到了。 可盛阳已经走上了电梯,按着开门键淡淡地问他:“你不进来吗?” 他跟进去,瞟了一眼亮起来的按键,是韩正那一层。 他的手伸出又收回,最后垂在身侧,默默攥紧了拳头。 盛阳一直在低头发微信,手机噼里啪啦地响,余光瞥见他手上的动作,戏谑地问:“怎么不按了?” 他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悄声说:“我愿意。” 盛阳站在电梯的另一侧,与他拉开最大距离。 一切都像极了他们初见的那一天,可是又有什么都不一样了。 韩正开门的时候又喜又惊。 喜的是姐姐来了,惊的是哥哥也来了。 夏郁青有些尴尬:“我……我家淋浴坏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真是个拙劣的借口,盛阳扑哧笑出声。 韩正难得智商上线一次,狐疑地看着他问:“那你怎么和姐姐一起上来的?” “偶遇。”夏郁青含糊说,反正他跟盛阳也是在楼下碰见的,算不上撒谎。 于是他去浴室洗澡。盛阳在客厅里坐着,韩正洗了葡萄拿过来。 “喂我。”她张开嘴,妩媚地看着他。 韩正有些紧张:“姐姐,家里还有人。” “怕什么,不是在洗澡么。”盛阳瞥了眼卧室紧紧关上的门,含了一颗葡萄搂住了韩正。 她调情的技巧太好,韩正被一颗葡萄弄得欲罢不能,他越是顾忌着房间里的人,盛阳撩拨得越是大胆,直到最后它不知羞耻地跳出来,他喘着粗气求饶:“姐姐,放过我吧。” “那怎么行呢,”盛阳蠢蠢欲动,“车门都焊死了。” 夏郁青一拉开门便见到一副香艳的景象,盛阳的领口大敞着,挺起的山峰被一双大手按住,裙边撩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花穴,被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从后面插着进进出出。 “啊……啊……”她忘情地叫着,眼波欲流,勾得他口干舌燥。 韩正见他出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操弄得更起劲了。他一边操着她向夏郁青走去,一边轻轻咬耳朵:“这就是姐姐想要的吗?” 盛阳扭头与他舌吻,她腰肢轻摆,像一条妖娆的水蛇,绕在韩正身上上上下下。接吻的声音混合着噗呲噗呲的水声,淫靡的场面顿时变得更加香艳。 夏郁青咽了一下口水,走过去抱住盛阳。他伸手拨开她的腿缝,用肉棒沾了些淫水后顺滑在她阴蒂上蹭了起来。 前后都被刺激着,盛阳禁不住浑身发热,欲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化作一滩滩水溅在地板上。 趁着她高潮时腿软,夏郁青直接架起她大腿,对准穴口捅进去。韩正的肉棒刚拔出,夏郁青的又填补了这空虚,盛阳的高潮还未停止,又被悬空抬起激烈地刺激着收缩的花心。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只有体内的酥麻是真实的,从她最深处向四面八方迸出,连指尖都犹如过电。 “啊……好爽……”她的呻吟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中,眼前的人影晃动,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想抓住他们,与他们轰轰烈烈地沉沦一场。 自那天过后,夏郁青又很久没见到盛阳。 没多久,他去顾氏集团拍广告,意外见到了她。他刚被护送着出了大门,正要上保姆车时,刚好看见她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他使了个眼色,小助理只好上前拦住她,“谢小姐,夏郁青有话想说。” 盛阳摘掉墨镜往车上看了一眼,冷淡地说:“我忙。” 夏郁青干脆自己从车上下来了,拉着她的手固执地问:“你为什么不找我了?” 盛阳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回车上说。” 黑色保姆车很宽敞,关上门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 “我写好了歌,准备唱给你听的。”他委屈地说,“可你一直没打电话。” 盛阳抄着手,理直气壮地说:“我有说我一定会找你吗?” 他噎住,她确实没答应他。 “你心里要有数。”她仍是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夏郁青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盛阳忽然笑起来,抬头瞟了一眼他,戏谑地问:“你不会认真了吧?” 夏郁青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我……你……” “圈子里的规则你我心知肚明,咱们也不必遮遮掩掩。”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张导的戏你上了,我也没亏着你。你要是再不依不饶——”她指了指楼上,“大几千万的违约金,你赔得起么?” 夏郁青愣住。他是悬崖走钢丝,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了,”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盛阳瞧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软 盛阳说完话就拉开门下车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去追。可他刚冲动地迈出那一步,不知从哪呼啦啦冒出许多粉丝,团团将他围住。 “夏郁青!夏郁青!”她们举着应援牌呐喊,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激动的神色。 而喧闹的另一侧,却是她清冷又倨傲的身影,她走得那样决绝,竟然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夏郁青忽然想起一句话:“全世界都给你青眼,独独那个人给了你白眼。”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