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有角色》
第1章 小角色
“小益,今天跑了几个剧组,有没有大导演欣赏你,我可就等你小子成名了,到那时这房子可就值钱了,每天就靠卖门票都够你王叔我吃喝的了。”房东老王看着眼前的李子益开着玩笑。
“王叔,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小角色跑龙套的,每天能挣点吃喝的就算烧高香了。”回话的是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容貌算是清秀,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倒也有几分的帅气。
“行,别急,你小子也别这么说,世事难料,万一机会砸在你头上呢,你小子演戏有一套,整个影视城谁不知道到你是群演中演技最好的!”
“演技好有什么用,现在是看谁有话语权,不然演技再好活不过第二集,依然只能是小角色。”
微微苦笑,李子益也已经看出了这个行业还是讲资源的,没人捧就没话语权,这么多年整个行业也就出了一个傻根,哪里还有群演出头。
“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你啊,一定能成角!”王叔嘴上安慰,心里还是挺替李子益可惜的。这小子是个好演员,,可惜只能跑龙套。
“借您吉言!”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李子益脑海中思绪万千,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士。
一开始时,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就要走向人生的巅峰,。
可是没想到自己恢复前世的记忆时,已经25岁了,自己已经在影视城跑龙套了,没有什么积蓄,也没有什么名校光环,更别提什么成功走向巅峰了。
唯一的好处是年轻了6岁,可能由于两世的因素,在记忆觉醒后,大脑反应和记忆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对身体有着极高的控制能力,靠着这一点,李子益认真磨炼演技,现在可以自豪的说单以演技而论,自己已经是顶级演技大师,也正是靠着这一点,才成为了影视城最好的群演,每天还算过得去。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随意的演绎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只跑龙套,哪怕还是小角色,自己也一定能给观众留下不低于主角的印象。可惜没有机会啊!”
抱着遗憾的心情,渐渐进入梦乡。
。。。。。。
“头好痛,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李子益双手抱着头,脑袋里像是浆糊一样,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宁次,你醒了,不要抱怨,这就是我们分家的宿命,笼中鸟便是宿命的象征。”日向日差看着儿子,心里即使有着再多的不满,嘴里还真是只能说着宿命。
“宁次,笼中鸟!我这是在哪?”脑海闪过疑问,接着便抗拒不了身体的疲惫和痛苦,直接昏睡过去。
“宁次,宁次!又昏了吗?也好,等醒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这就是宿命。”
坐在屋檐下,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和飘荡的白云,小小的身体倚着墙壁,额头露出了丑陋的封印,这就是日向分家的宿命和牢笼——笼中鸟。
“我是日向宁次,火影十二小强中最先领便当的天才,一个火影中的小角色。不,从现在开始我要将他变为不逊色于主角的存在。”
作为演技大师,李子益明白演员只有将自己和角色融为一体,才能将并不出彩的角色演活了,赋予他新的生命。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日向宁次,不再是李子益。
“白眼开!”好奇拥有白眼这种在现实社会所有人都会羡慕的能力究竟有什么感觉的宁次,
第一时间就开始试验白眼的能力。看着自己不用回头就能看到360度的视野,宁次心里还是感到一阵的神奇。
“嗯,不对,怎么没有视觉死角,笼中鸟不是将白眼限制了吗,应该有一个视觉的死角啊!”
宁次连忙反复试验,终于发现笼中鸟好像是在他身上失效了,不对,应该说是随着以前的宁次一起消失了,只是留下了额头的印记,其实早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
“好累,当务之急,应该还是养好身体,这里可是死人无数的忍者世界,好身体才有好未来。”
晃晃悠悠间,时间便过去了半个月,已经恢复良好的宁次开始从今天开始适应忍者的宿命,那便是修行,只有修行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宁次,你身体已经恢复了,从今天开始,我开始教你我们日向家立足忍界的独有绝技——柔拳,仔细看!”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八卦领域出现在了日向日差的脚下,充满美感的击打,快速、精准而又极具伤害力。
“这就是传承至今依然是日向绝技的柔拳吗?果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对,如果柔拳真的弱,日向一族也不会成为三大瞳术之一的家族了!”
“看来,我不能以以前的老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柔拳绝对是火影中最强的体术奥义之一了!”
“在原著中柔拳应该是没有被发扬光大,我决定了以后就以柔拳和凯的刚拳相糅合,走出自己的道路,这条道路一定不比其他人的差。”
看着不远处的日差,宁次不自觉的开始模仿学习柔拳,白眼不知何时已经开启。
“柔拳法,八卦,二掌,四掌,八掌,哎呀!”一个站立不稳,宁次直接摔到在地。
“柔拳法作为我们日向的立足之本,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学会的,宁次,即使你很有天赋,也要一步步的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成功。”
“下午你就自己练习,我还有任务!”日差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宁次的关心,因为在忍界想要生存,就必须经历这些磨砺。
“是,父亲!”宁次没有反驳,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就在刚才已经将柔拳一百二十八掌学会了,仅是因为身体过于孱弱,查克拉不足才导致自己没有将后续的掌打出来。
“忍者就是忍受一切痛苦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句话!”日向日差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只是在即将离开时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感受痛苦,忍受痛苦,理解痛苦吗?真是令人同情且又令人敬佩的忍者世界啊!”自言自语的宁次,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的价值观。背负着宿命,忍受着痛苦,追逐着梦想。
“不过我好像悟性、记忆、反应以及控制力都比以前提高了好多!”
“难道是每次重生我都会叠加当前的天赋?”
“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肯定可以让整个忍界都记住日向宁次这个名字!”
“柔拳,八卦,二掌,四掌,八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忍者生活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也没有看到的那么绚丽,有的只是汗水、血水和泪水。而汗水决定了后两者的数量。力量才是超凡世界的立足之本。
第2章 初步分析查克拉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的就流逝,特别实在一个人专注努力提升自我时,那种时间不够用的错觉会格外的强烈。
黄昏的夕阳晕染了整个天空,和煦的春风令人迷醉,好似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呼呼呼呼!修行的感觉真是令人感到沉醉,这就是变强的感觉,特别是在初期能够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进步的时候,比任何东西都让人上瘾。”随手将脸上的汗水甩落,宁次停下了一下午的修行,感受着身体的逐渐变强的感觉,连身体的疲惫都好似不翼而飞了。
“身体内的查克拉变多了约有三分之二,看来是我精神融合后身体能够提炼出更多的能量了。”
查克拉自从由六道仙人传授与众生后,便一直被研究,已经在理论上非常完善了,基本上忍界的共识是查克拉是有人体的细胞能量和精神能量相互融合而形成的能够影响现实的超凡力量。每个人都有查克拉,只是由于操控查克拉和一些身体上的原因,有些人即使能够提炼查克拉也无法用它使用忍术和幻术,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小李。
而忍者天赋就是指,有人天生查克拉量大,例如千手一族、漩涡一族。有人天生精神强大,例如宇智波一族、山中一族、奈良一族。也有两者均衡却并不突出的,但是能够很好控制两者结合的也一样是天赋出众,大部分忍族都是这种情况。
日向一族作为辉夜的血脉,身体天赋出众,虽然比不上千手一族,但是细胞能量比起平民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在加上白眼在精神上也有着突出的天赋,只是两者不像千手和宇智波那么突出才给人一种平庸的感觉。
作为忍界望族,日向一族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宁次三世为人,灵魂融合,精神力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所以才会在一天的时间查克拉就比以前增多了三分之二。
以如今的增长趋势来看,在宁次进入忍者学校前,这两年的时间,宁次的查克拉量基本上能够达到特别上忍的程度,这已经很惊人了,本来日向一族的柔拳就是以少量查克拉便可造成巨大伤害而闻名,专注于以点破面,所以基本上以后的宁次不会缺查克拉。
至于说像前世同人小说里那样,6岁影级,忍者学校毕业便无敌的穿越者,宁次是自愧不如。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认为自己随便瞎琢磨,便可以将忍界所有人研究了几百年的查克拉理论推陈出新,随便便可以研究出跨时代的忍术和理论。
宁次如果像那些穿越者一样瞎琢磨,那才是自找死路,只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忍界的理论知识,并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实践,而且本身是天才的情况下,才可以去推陈出新,研究自己的独有忍术。
即使如四代火影这样的天才也只是独创了螺旋丸和完善了飞雷神之术,卡卡西一生最知名的也只是千鸟和雷切。
虽然宁次在一下午的修行中便明白自己天赋惊人,居然真的只是看了一遍便将柔拳八卦一百二十八掌学会了,只是因为查克拉和身体的强度问题才无法运用。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惊人的天赋,所以才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天赋决定了下限,学习却能够提高上限,他不想只是靠着天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像现代社会,人们都会使用现代科技,但是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原理,这就是差距。
虽然宁次是日向一族的分家,但是毕竟日向日足是他的大伯父,只要不涉及族中的隐秘和秘术,其他有关忍术和查克拉的知识他还是可以看得到的,这就是身为忍界望族的优势。
平民的孩子只有在忍者学校才能接触到基础知识,在战场上拼命获得战功才能有机会接触到高深的忍术知识,而这些在忍族内确是随手可得的。
宁次有些庆幸自己自己成为日向一族,没有宇智波一族的灭族危机,又有着独特的血迹天赋和丰富的知识资源,虽然有着笼中鸟限制,但是这对宁次已经是虚有其表,所以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走正规的道路,宁次就一定会站在忍界的顶层,成为影响忍界强者。
完全没必要像一些没有天赋的人走旁门左道,毕竟走大道就能安全的到达目的地,为什么还要走悬崖峭壁呢。
由于宁次的母亲去世的早,所以每次用餐时就只有日向日差和宁次两个人一起,日差作为一个父亲,像是所有世上的父亲一样,对于儿子的态度永远是心里即使再关心,嘴上也只有严厉的教导,很少有温馨的话语,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整个氛围都是比较安静的。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毕竟宁次不再是以前的孩子。加上这段时间的熟悉,摆脱了一开始的陌生感,又有着独立而又成熟的思维,更何况今天第一次进行修行,他有着很多的疑问需要询问,所以这次的晚餐比起以往略显热闹,有了几分家庭温暖的氛围。
“父亲,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提取更多的查克拉?”
“查克拉的提取不能操之过急,虽然家族中有更好的查克拉提取法,但是并不适合你现在的年龄,忍者的成长不能急功急利,不然只会透支自己的身体,消耗自身的潜力。”
“宁次,你要记住,忍者不能只争朝夕,而忽视了长远的发展,你已经极具天赋,切不可走捷径,听清楚了吗!”日差严厉的看着宁次,等待着宁次的回答。
“是,父亲,我记住了!”宁次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是为他好,心里也认同这种观点。
“那就好!”日差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宁次他是非常的满意的。
懂事乖巧,却又有着非凡的天赋,只是可惜由于自己的原因而让他成为了分家。
想到此处,日差便没有了食欲。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
“父亲,我想看看族中的藏书,不知道可不可以。”宁次看着放下餐具的日差,连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想要学习是好事,但是你应该知道族中的秘术你是不可能学习的,只有一些普通的资料。”日差虽然诧异宁次的要求,但还是好心提醒。
“我知道,父亲,我只是想更好地了解一下忍者的知识。不是为了秘术。”
宁次自然知道对于秘术每个家族都是有着相应的保密措施,就像木叶的封印之书一样,只有经过严苛的筛选,才能一睹其中的奥秘,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查阅的。这些规矩即使是火影和家族的族长也不可违背。
“我会和你大伯说的,最晚明后天就会有结果。”起身向着卧室走去的日差,还是选择了满足宁次的要求。
“是,晚安,父亲大人!”宁次连忙起身目送父亲。
第3章 日向的底蕴
清晨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降临了,当晨光划破黑暗时,大多数的人都还在睡梦中,但这绝对不包括有着坚定梦想并为之努力的人。
“呼呼呼!”刚刚做完早课的宁次已然是一身的汗水,沉重的呼吸充分反映了修行的刻苦与努力。
仔细用精神感知到身体的状态,发现现在的修行量对自身而言已经是最合理的了,这才缓缓的结束了锻炼,毕竟身体才是以后发展的本钱,是一切的基石。
也许是三世为人的特殊性,也许是忍界的人与原来世界的人不同,宁次发现自己即使才4岁,身体素质方面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以前,而且在体力回复方面也不可同日而语。
日向日差作为族长的亲弟弟,虽然是分家,但还是日向一族的大人物,一早便出了门,宁次只能一人享受早餐。
宁次的早餐算的上是丰盛的,虽然比不了前世,毕竟这里是混乱的忍界。
一份味增汤,一分秋刀鱼,一份烤肉,一小碟的纳豆,还有一份米饭,这在忍界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享受了。
食物虽然充满了日式的清淡,但是宁次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饮食,能够安静地享受早餐已经是忍界大部分人的梦想了,相比之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吃完早餐来到庭院,庭院里路面的铺设选用的是碎而小的石子,道路边种植者松柏,这些松柏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道路的尽头有着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有着几条锦鲤游动,在院墙的边角还有着两个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庭院虽然不算大,但是却充满了禅意,能够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宁次对现在的生活非常的满意,唯一的担忧就是日差以后的死亡了,他虽然记得此事,但却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所以即使有心想要化解,却也不知从何开始。
“宁次少爷,族长大人想要见你,请跟我来。”一个头戴旋涡护额,身穿绿色马甲的分家成员突然出现在了宁次的面前。
“好,我知道了,稍等,我换身衣服。”宁次虽然在此人出现前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但依然来不及反应他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这是敌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明白自己现在很弱,但这种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还是令他难以接受。
心理虽然波动很大,但是宁次表面上还是非常平静。
“族长大人!”宁次微微鞠躬,向日向日足问好,眼神扫过日足一眼,发现虽然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两个人是双胞胎,但是气质截然不同,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样貌而产生分辨不出的情况。
日足是一个充满了温和气息的人,而日差则身上有着一些怨憎和愁苦,当然这是两人不同的身份地位造成的。
“宁次,叫我大伯。”日足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这愧疚不仅仅是针对宁次的,更多的事针对自己那个双胞胎的弟弟的。
“是,大伯。”宁次强大的精神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日足对自己的善意。
“我听日差说你想去学习族中藏书,这事情我答应了。”
“但是我提前说清楚,这里面不包含族中的秘术,只是一些单纯的见闻和知识理论,并无其他的,而且数量非常多,还非常的杂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日足善意的提醒,他不希望宁次在这些书籍中浪费太多的时间。
“感谢您的提醒,我明白了。”宁次当然明白家族的秘术何等的重要,自己一个4岁的孩童坑定是没有资格查阅的。
“这是我的手令,你到了藏书室,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日足将自己写好的手令交给了宁次。
“我先告辞了。”宁次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缓缓退出了房间。
整个日向一族都居住在一起,占地面积极大,可以算的上村中之村了。这既是为了保护宗家,也是为了这个时代家族的常见的做法,这样有利与团结宗族,抱团取暖,更好的生存。
在宅院群落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路途,这次来到日向一族专门藏书的阁楼,阁楼占地不小,但是守卫力量并不严格,仅仅有两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看守,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宁次感觉这两人也仅有中忍的查克拉量,而且年纪已大,还能不能发挥中忍实力还是未知。
可能是因为这里收藏的书籍算的上全面,但多是一些理论基础,并无秘术和家族机要。
需要这些知识的平民忍者没有力量来此窃取知识,有着足够力量的强者却又看不上这些。
毕竟在忍者世界里忍术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如大蛇丸这样的研究型忍者的理想也不过是学习所有的忍术,而非学习所有的知识,一样充满了急功近利的想法。毕竟在忍者的世界,人很少能够活到寿尽。所有人都更注重提升实力的忍术,很少研究纯理论的知识。
将日向日足的手令拿给了其中一位忍者,宁次便很自然的进入了藏书楼,那份手令他已经看过,上面没有多少内容,只是说以后随时都可以让宁次进入藏书楼,不用阻拦。
轻轻地推开门,印入眼前的是无数的卷轴,占满整个阁楼,细细看去,好像回到了现代的大型图书馆,只是有些凌乱,显然并无人整理。
日向一族不愧是战国时代的望族,收集到的藏书种类繁多,包含了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忍者传记等等。这些书籍有的是日向一族前人所写,更多的是在战国那个战乱年代通过武力掠夺来的。
也幸亏宁次三世为人,精神强大,可以算的上过目不忘,并且大脑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就像电影里大脑开发极高的超人一样,不然只是看见这么多的资料书籍,便会打起了退堂鼓。
宁次并不着急的寻找有关忍术和查克拉的资料,而是不紧不慢的从门口的第一本书开始看起,他打算将所有的知识全部看完,这既是学习知识,也是磨砺自己。
就像自来也书中所说忍者就是背负一切的人,这便是强者的气度。
还有像宇智波鼬那样背负一切罪孽,独自前进的器量。
这些都是磨砺,但宁次不会选择那样的道路,那么将所有的书籍整理并理解,学习前人的思想和际遇,并将自己代入其中,一样可以将自己的心境打磨到无垢的程度,这是他自己重要的修行。强者不仅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拥有强大的心境。
第4章 日向家的书呆子
整个上午,宁次都待在阁楼内看书,并没有回去修行,,以他现在的年纪不适合每天都大强度的锻炼,这样会造成身体的透支,不利于身体的发育和成长。
每天只要保持两三个小时的修行就足以将体术转化为身体的本能,再多的时间也只是浪费精力。所以正适合来藏书楼内看书。
不拘于让人变强的忍术、幻术、体术和查克拉等方面直接提升力量的书籍,还有着通灵术、封印术、以及战国秘闻,各地的传说等,宁次一点也不挑,都会认真阅读,保持着平常心,不刻意去追求力量方面的知识。
每看完一本他都会整理其中的要点和有用的知识,并且重新誊抄,还在其中加上自己的理解,有的可能没有那么成熟,但是以后还可以继续完善。
宁次相信自己如果可以将所有的想法和灵感完善,绝对比三代火影更适合忍术博士的称号,甚至只要将自己的所有感悟都能整理完善,完全编写成为自己的日向之书,甚至超越封印之书。
毕竟封印之书记载的是各种禁术,并不适合普通人学习,需要特殊的天赋。而宁次的日向之书适合所有的人,并不拘泥于天才,给普通人更多的机会成为强者。
“这孩子还真是挺有耐心的,一上午了完全没有急躁,看来是个可造之材。”平时看守藏书,两人颇为清闲,而且此地常年也没几个人来,对于宁次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来此耐心的看书,两人还是很惊奇的。
“忍者不能只看心性,还要看天赋。不过这孩子还真是够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4岁的孩子。”似乎是惊讶于宁次的表现,还是忍不住夸赞了一番。
中午回到家,宁次简单的吃了个午餐,并睡了个午觉,就又跑去看书了,完全沉浸在了书中。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宁次伴着月光走在小路上,觉得今天的收获非常的大,以前他对忍界的认识只是通过动漫和漫画片面的了解了下,其实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偏差,如果宁次把这些当成真理,那肯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毕竟动漫描写的只是一个片面的世界,而现在宁次所在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其中的差距不可测量。想着今天所看的书籍,虽然没有还没有看一本关于忍术的书籍,但却让宁次对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这比简单的提高自己的实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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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悄悄流逝,在不经意间便已经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两年的时间可以是一个人完全的改变,宁次现在已经完全被忍界的文化所同化,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前世的影子了。
虽然才仅仅6岁,但是身上那份稳重的气质很是令人注目。
身高也长高到1.3米左右,在同龄人中算是偏高的,齐腰的长发令他看起来更加的修长。
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的表情倒也温和,像是个贵族公子,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今天是宁次忍者学校报名的日子,两年的时间足够宁次成长到拥有自保的能力,可以说除了身体发育成长所限,宁次的实力已经可以算的上精英中忍了。
如果单纯的看查克拉量已经达到了上忍的程度,比之前估算的特别上忍还要高一些。
这是应为随着身体的增长,宁次的精神也跟着增加,所以更容易提取身体内细胞的能量,导致查克拉量更加强大。
这还是宁次限制自身提取查克拉后的结果,为的是不影响身体的潜力。
“你好,请问你是日向家的书呆子吗?”一个穿着中国风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宁次,里面透漏出好奇和疑惑。
“书呆子”这个称号是宁次在这两年内不断的读书,被同龄的日向家族的孩子所起到外号。
宁次每天必然去看书的习惯,不与同龄的孩子玩耍,所以被同龄的孩子所排挤。
宁次完全不在意这个外号,因为自己有着成人的思想,与同龄的孩子有着思维上的差距,所以更喜欢一个人独处,这在其他人看来便是书呆子。
“是的,我就是那个日向家族的书呆子,我的名字是日向宁次,请多多指教。”宁次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身的中国风穿着,不由的生起了一股亲切感,而且天天是宁次以后的队友,也是木叶的十二小强之一,所以对她的不礼貌很是包容。
“啊,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是天天,我的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强大女忍者,请多多指教!”害羞的天天连忙鞠了一躬,对刚才的无理举动郑重道歉。
“好了,肃静,下面有请忍术博士三代火影大人讲话,大家欢迎!”一位忍校的老师主持着入学仪式,
身穿御神袍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如今还勉强保留着巅峰的实力,没有7年后的苍老,宁次能强大的精神能感受到这位已然苍老的身躯里蕴藏着的力量。
脸上挂着慈祥包容的笑容,看着台下的孩子们,猿飞日斩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木叶薪火相传的火之意志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快乐的成长,有着充足的时间成为木叶的基石,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老一辈的人要信任并守护着他们。老一辈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会激励年轻人,成为担负未来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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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最后猿飞日斩还是以火之意志最为了最后的结尾词。
台下的孩子和家长们热烈的鼓起了掌,看得出来此时的三代火影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很是受尊重,有着很高的民望。
虽然三代火影近几年开始变得保守起来,但总的来说一切都是为了木叶村的发展,四代逝世,大蛇丸叛逃,自来也游离在村外,纲手也已经不堪重负,村内实力空虚,实力降到了最低谷,后辈中又青黄不接,因此堂堂的一代忍雄只能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休养生息,为村子的发展争取时间,为下一代的成长提供空间。
第5章 天天错失机缘
宁次在台下看着三代火影致辞,听着在其他孩子看来完全无趣的火之意志的宣讲。
可谁又知道在战国时代,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就是为了结束战乱,避免孩子再上战场,亲人可以活在和平的世界而提出了火之意志,也正是这看似无趣的火之意志才促进了忍村的建立,结束了战国时代的纷乱。
无论再怎么司空见惯,再怎么陈词滥调,宁次还是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所提出的火之意志抱有敬意的。
这不是虚伪,这是对以梦想改变世界的强者的尊重。
毕竟他们这些新一代的忍者可以说都应该是火之意志的受益人,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生活在战国那个纷乱,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以自己的天赋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毕竟那个时代根本没有给幼苗发育成长的机会。
宁次很是认真的鼓着掌,看着三代这个已经老了的火影,看着他那被沉重的木叶所压垮的双肩,虽然在前世,有些人都对三代充满了很多恶意的揣测,但那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更多的只是一种臆测。
三代也许不是那么的完美的火影,但他绝对是称职的火影,他也许有一些的举动不是那么的合理,但也绝对是为了维护木叶的整体利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猿飞日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腹黑,五大忍村的影作为忍界的天花板,即使不是一个老好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都有着心怀忍村的器量,不然再怎么优秀也很难成为一村之影。
看看团藏为什么当不上火影就明白了,私心过重的人是很难得到大部分忍者的认同成为影的。
三代看着下面零零碎碎的鼓掌的孩子,看着他们那躁动又敷衍的表情,他知道他所说的这一切,孩子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这正是火之意志的体现,孩子们远离战争,生活在呵护中。
三代宁愿这些孩子永远不需要理解火之意志,理解代表着他们已经经历了痛苦战争,又迫切的希望他们早些理解这些,毕竟木叶现在需要新生力量的诞生,自己已经老了,还能支撑几年呢?
三代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台下走去,不经意间扫过孩子们,看见宁次满脸的认同,以及那被遮盖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日向分家的孩子吗?”暗自记下了这个孩子的样貌。
“嗯,在观察我吗?”宁次感受到了三代目光的扫过,以他现在的精神只要是有人注视,很容易便能感应到,甚至能够分辨出视线中所含的情绪,有时候宁次在想,可能随着自己实力和身体的发育,他精神上能够达到春风未动蝉先知的至诚之道。
“现在开始分班,我开始念名字,请大家注意听。”还是刚刚的忍者教师,再次开始了分班流程,其实忍者学校并无什么测试,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分班也是随机的。
“松下井之,一班。”
“小泉原也,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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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一班。”
“日向宁次,一班。”
“李洛克,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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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君,我们一个班啊,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指教!”天天满脸的喜悦,对着宁次郑重的鞠了一礼,看得出来对于宁次她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请多指教!”宁次很正式的回了一礼,并无轻视敷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天会是他以后除家人之外最重要的队友,是相互之间可以生死相托的人。
宁次和天天脱离了人群一起走向了教室,推开门看着教室内乱糟糟的环境,好似夏天一百只知了在鸣叫一般。
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宁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径直坐了下来,这才仔细观察这个在原来的火影忍者中完全没有印象的同学。
除了一个小李,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叫得出名字,既没有忍族的孩子,也没有天赋出众的平民孩子,难怪在原著中没有存在感。
“砰”一团烟雾升起,一位身穿绿色忍者马甲的老师突然出现在了讲台上,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看得出来这个老师很有经验,知道怎么样才能震慑住这个年龄段的学生。
“我是藤原志,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了,我喜欢的是听话的学生,讨厌的是学生不求上进。梦想是能培养出一位火影,我希望会是你们中的一位。以上介绍完毕,下面轮到你们了,从第一个开始吧。”藤原志盯着坐在第一排靠窗的松下井之。
“我叫松下井之,我喜欢吃秋刀鱼,讨厌章鱼,梦想是成为尝遍忍界所有的美食。”松下井之的梦想很有6岁孩子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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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洛克,大家可以叫我小李,。。。。。。我的梦想是通过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小李还么有以后的热血,但也初见端倪了。
“我是天天,。。。。。。我的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伟大的女忍者。”
“我是日向宁次,没有什么讨厌的,喜欢看书,我的梦想是能够一直安静地看书。”宁次没有说成为什么火影之类的远大理想,也没有说什么打破宗家分家制度的惊人之语。
宁次明白在忍界只有自身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而学习书本知识是最能够促进他快速成长的捷径。
忍者学校的生活没有对宁次造成太大的影响,忍校教导的这些基础知识,他可能理解的比这些老师还要深刻。
虽然每天在族内看书的时间变少了,但是他也已经将其中的小半书籍都看完了。剩下的书籍,忍校6年的时间足够他将所有的藏书看完,所以他便利用忍校的时间将自己所记载的材料笔记进行梳理,并将其中的灵感进行完善升级,提高自身的知识底蕴,夯实自己的基础。
“宁次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推了推宁次的肩膀,天天好奇的伸着头看着宁次眼前的笔记本。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看入神了,这是我的读书笔记,记载了我对所读书的理解,你要看吗?”宁次丝毫不在乎这本笔记中的知识对于很多忍者都是珍贵的存在,毫不吝惜的将其送到了天天的眼前。
“啊,是笔记啊,算了,我最讨厌看书了!”完全不清楚这本笔记珍贵的天天毫不犹豫的便失去了兴趣,转身便和其他人玩耍起来。
“可惜了!”宁次虽然不在意将这些知识分享给天天,但是如果她自己不珍惜机缘,那他也不会提醒,毕竟知识还没有那么廉价。
第6章 忍校日常
“查克拉是人体掌控各组分能量完美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能量。是施展忍术、幻术、体术的能量来源。”
“而查克拉是是怎么提炼的呢?它是从人体130兆个细胞里,一个一个细胞摄取的身体能量和经历许多修炼、积累经验而锻炼的精神能量相结合才能形成,因此身体才是一个忍者的根本,而一个人有没有忍者天赋就是从身体的资质决定的,比如宁次同学就是大名顶顶的日向一族,身体素质和特殊的白眼血继限界先天就比普通人更有资质,更具有忍者的天赋,更容易成为强者。”
滕原志为了更生动的讲解课业,以宁次为例,瞬间便使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宁次的身上,所有人都想看看宁次和自己是否真的又这么大的差距。
宁次面无表情,一丝的不安都没有,这两年因为书呆子的称号,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对这种探究和打量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
“平民就没有成为强者的机会了吗?并不是,四代火影大人便是平民出身,一样成为了火影,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努力修行,成为像四代火影大人那样以平民的身份成为强大的忍者。”
滕原志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教师,懂得把握学生的心理状态,很是轻松的便以四代火影为榜样将所有人的斗志调动了起来。
“我一定会成为四代火影那样的强者!”
“我才会成为五代火影!”
一时间所有的学生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热血的感觉。纷纷响应老师的期望。
而只有宁次依旧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笔记,完全脱离了课堂的喧闹,但却无人注意到,这是宁次用幻术理论和精神力相结合开发出的一种小技巧,可以使人无意间忽略他的存在。
不要小看这不起眼的技巧,这是宁次参考油女一族天生存在感弱,加上自己的灵感和天赋才创造出的术。
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却可以收束自身的磁场强度,减弱自身的存在感,在任务中能够发挥极大的作用,没有过人的精神天赋很难学会。
如果单以忍术的知识含量完全可以比拟b级忍术,而修炼难度甚至达到了a级忍术的程度。
像这样的小技巧,宁次已经创造出了不少。
但基本上都没有取什么名字,而且都是一些辅助技能和被动技能。
比如掩盖自身查克拉的敛息技巧,提高自身感知的增幅技巧。
一堂简单的忍界常识课程便在学生们的吵吵闹闹中度过,对于刚刚接触到忍界知识的平民家的孩子而言,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令他们的心情跌宕起伏,好似完成了一场大冒险。
但是这种程度的知识对于宁次来说就有些小儿科了,所幸宁次本身来忍者学校上课就没有打算学习到什么新的知识。
忍校的六年时间对于宁次的意义是为自己争取到成长的空间,并且掩盖自身的异常,让自己有着足够的时间学习成长,等到毕业时,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忍界立足,面对任何人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基本上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提取了查克拉,学习到了简单的查克拉运用,学会了简单忍具的使用。
今天藤原志对安排了第一次考核,包括忍具的使用和实战课,而这也正是检验孩子们是否具有忍者天赋的时候,毕竟忍者是靠厮杀来成长的,只有在实战中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够得到重视,老师们也会着重培养。
“第一项,忍具投掷,大家按照队列开始考核。”
“我一定会得到十分的!”松下井之很是自信,完全没有想过失败,手中手里剑,对着靶标很是潇洒的将之射出。
“叮叮叮”连续三连射,虽然都命中了木靶,但明显的都在周边区域。
“3分,2分,5分,总计10分。”藤原志毫无喜悦的宣布这成绩。
“可恶,怎么会是这样!”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松下很是失落。
这个成绩也让后面的人也紧张了起来。
“5分,4分,6分,共计15分。”
“6分,4分,4分,共计14分。”
。。。。。。
一个一个的失败,让藤原志的脸色整个都黑了下来。
“下一个,天天”
“是。”
“唰唰唰。”眨眼间,三枚手里剑便落到了木靶上,每个都正中红心。
“满分,非常棒!”藤原志的脸色瞬间便红润了起来,连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甚至有一些刺耳,可见他情绪的激动。
“日向宁次,准备。”
“唰唰唰!”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满分,甚至速度要更加快速,宁次压着自己的出手速度和力度,但不会故意投失,毕竟自己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是日向一族的荣誉,如果他的成绩还不如平民,他相信那是绝对比自己得了第一名还要引人注目,这不符合他隐藏自身的初衷。
对于宁次来说,适当的表现一定的优秀,也是一种隐藏,更符合被人对于他的认识,这样才不会惹人注意。
“满分!”藤原志对于宁次的满分感到了理所当然,毕竟是日向一族的孩子,比同龄的孩子优秀是很正常的。
随着手里剑测试完毕,下面便是实战课了。
实战课的现场简直惨不忍睹,三个月的学习并不能是孩子们有着质的提升,只是单纯有着一点查克拉增幅的速度和力量,连最基本的三身术都不会的新生,对决起来和普通的孩子打架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实战课程毫无悬念的胜利者是宁次,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的忍术和体术,只是简单的速度和力量,宁次便获得了首席生的名号,完全体现不出一点宁次的优秀和实力。
但宁次一点也不会觉的无聊,毕竟每个人都是从实力低微起步的,虽然自己的同学基本上除了天天和小李,其他人在以后的忍者生涯中天花板也就是中忍。但这并不会使宁次轻视同学,毕竟忍界不只有忍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应该予以认同,这不是虚伪,而是一种气度,是格局和胸怀的体现。
身处人下,要尊重自己,位于人上,要尊重他人。
首席生的名号对于宁次算是可有可无的的称号,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意味着宁次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每个同学对于宁次有了一些尊重,不再把宁次当做单纯的书呆子,这便是忍界最朴实的价值观,力量代表着强大,对于强者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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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差挣脱宿命
木叶54年,宁次已经7岁了,今年正是原著中日向日差死亡的一年,所以宁次开始将一部分精力放用来关注村中的动静,时刻关注着云忍的消息,避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差错,导致日差像原著那样代替日向日足死去。
一年的忍校生活,并没有对宁次产生影响,虽然一直保持着自己首席生的荣誉,但是并没有令人感到惊奇,毕竟这届学生并无其他天才的存在,现在的小李还没有遇到迈克凯,还不是那个即使不会忍术和幻术,只会体术的努力的天才。
宁次依然按部就班的学习和整理着各种基础的知识,在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底蕴,提高自己的知识积累,看似在做无用功,但宁次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智慧在增长,对于查克拉的认知有了巨大的进步,而不断的整理和完善自己的思考,也使得自己对于忍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现在宁次可以十分的确定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上忍的水平,即使在经验上还有所欠缺,但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已然可以抵消这块短板了。
上忍不要看在后期基本上可以算做炮灰,但但在此时,每一个上忍都是忍界的精英,是忍界都赫赫有名的存在。
可以说每一个上忍的经历都是一部传奇小说,都充满了悲欢离合和荡气回肠的故事。
而且在7岁时就达到了上忍的实力,宁次可以说是突破了忍界的记录,毕竟即使天才如卡卡西也是十二岁才晋升为上忍,打破了忍界的记录,即使卡卡西在那之前便有了上忍的实力,也绝不会在7岁时便拥有上忍的实力。
造成宁次实力如此夸张的原因主要有4点原因,第一个原因便是宁次三世为人,精神强大,再加上原本宁次就是一个天才,所以天赋可以说是远超他人。
第二个原因,宁次作为知晓火影剧情的穿越者,对于忍界隐秘有着清晰的认知,对忍者的发展道路有着明确的方向,方向对了,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可以到达巅峰。
第三个原因是宁次经历了两个世界,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体系的影响下,思维和认知都异于常人。
第四则是宁次自己从小走着成熟的思想人格,不断的汲取着忍界的知识智慧,增强提高了自身的底蕴和潜力,对自身的成长起到了推进的作用。
在宁次的关注下,村里终于传出了云忍即将和木叶签订协议的消息,整个木叶好像都为此事而欢呼,整个木叶的氛围都轻松了起来。
虽然普通的村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木叶即将安全度过建村以来最虚弱的时期,但并不妨碍他们为此高兴,毕竟云忍决定和木叶签订和平协议,就意味着不会发生战争,没有人喜欢战争,就像没有人喜欢死亡一样。
看着街上每个都洋溢着笑容的村民,宁次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知道云忍有错在先的情况下,三代火影还是忍气吞声的牺牲了日向一族,只是为了这来之不易得和平,只是为了木叶度过虚弱期,哪怕牺牲的是他自己,相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理解归理解,但最后死亡的是日向日差,是宁次的父亲,所以宁次只能选择日差,这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有时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如人意,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样的发生了。
在这寂静的清晨,整个日向一族都如临大敌,充满了紧张感,日向一族的族长将云忍的代表杀了,三代火影和长老们都聚集在了日向大宅。
宁次完全没有想到云忍会在第一天晚上就开始了劫持雏田的计划,完全没有谋划的无脑冲,这完全打破了宁次的计划,使得他所有的准备全做了无用功。
宁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没有脑子的云忍,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木叶和云忍撕破脸,发生忍村大战的可能性基本是一半对一半,二是木叶忍气吐声牺牲日向一族,从三代火影的位置上来看,木叶牺牲日向的可能性几乎是百之百。
宁次作为木叶中身份低微的存在,完全没有没改变事情进展的能力,虽说自己有着上忍的实力,但在这种情形下,反而不能暴露,不然面临的情况反而更加的复杂危险。
现在宁次只能去阻止日差主动请死了,希望作为儿子的自己能够使日差打消这个决定了。
日差从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又沉重,沉重的是他即将离开人世,宁次将成为孤儿,独自在这痛苦的世界求生,轻松的是自己做出了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自由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的代价是死亡。
“宁次,你怎么还没有去忍校上学?”看着眼前的宁次,日差很是疑惑,宁次从未逃过学,也从未让自己操过心,今天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怎么还在家中。
“父亲,您真的要抛下我吗?”宁次完全没有回答日差的疑惑,神色严肃的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日差诧异的看着宁次。
宁次没有再说话,而是完全放开了自身一直以来的限制,将自己的实力和气势完全展现在了日差的面前。
“父亲如果是为了笼中鸟,完全没有必要,只要给我几年的时间我有信心能够解开其中的限制,我现在便已经不再受笼中鸟的控制了。”为了加强日差的信心,宁次将自己的秘密不留一点的保存。
“你突破了笼中鸟的限制!好,太好了,哈哈哈!”日差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时听见这么多的好消息,看着眼前的宁次,日差内心完全放下负担,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宁次缓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
“宁次,你知道吗,我很不甘心,只因为晚出生了几分钟,我就只能做一只笼中鸟,一生都被宿命约束,没有一点自由。甚至连累的你一样被种下了笼中鸟,这是我最大的怨恨。”
“宁次,你比我优秀,打破了笼中鸟,有着无比广阔的天空。”
“我一生都是失败的笼中鸟,作为木叶的一份子,我热爱这个村子,作为日向一族我痛恨着腐朽的规矩,却又爱着族人。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怨恨,突破了心中的笼中鸟的宿命。”日差满脸都是轻松,完全没了平时里的沉重。
“父亲!”宁次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适得其反了。
“宁次!”日差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一时间让宁次愣在了原地。
“这是我的选择,是我在践行自己的忍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平静的看着宁次,眼神中是坚定。
“我。。。。。。”宁次默然,这便是忍者吗,宁次第一次理解了忍道,哪怕他是如此的不愿。
“不要怨恨任何人!自由的活下去!”日差向着自由走去,没有一丝的犹豫,挣脱了牢笼,全力的飞向了天空。
第8章 白眼
生命诚可贵,亲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日向日差一生皆被宿命所缚,没得选择。
更可笑的是日差一生中第一次的自由选择,便是选择了自由。
鱼归河海,鸟归山林。
宁次第一次觉得毫无对策,从转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了解到了忍者这个词的含义。
海阔品鱼跃,天高任鸟飞。
宁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向日差走向原著中的宿命,不同的是原著中的日差有着不甘,现在的日差放下了所有否怨恨。虽然是一样的结局,确是不同的心态。
日向日差的死,没有给木叶带来一丝的震动,木叶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浑身发冷。
虽然他的死平息了云忍的怒火,化解了可能的两大忍村的战争,但注定不能以自己的名义成为英雄,他是以日向日足的名义死去,以分家之身冠以宗家之名而死。也许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作为宗家。
宁次守着日差的棺椁,静静的跪坐在灵前,看着人来人往,机械的回着礼,一言也不发。
整整三天的守灵,宁次好像发生了一些的变化,原本的他虽然沉默寡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但现在的他每天都表情都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里面既有真实,也有着做戏的成分。
一方面,日向日差毕竟是宁次此生的父亲,对他尽职尽责,虽然宁次本身有着前几世的记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另一方面,宁次作为一个失去父亲孩子,如果性情还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符合常理,所以这里面既有真情实意,又有顺水推舟之举。
“宁次君,还请节哀。”看着宁次冷冷的神情,天天也只是简单的表达了关心,便不再言语。
“谢谢!”宁次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天天的耳边,冷的天天打了个冷颤。
日差的死不仅仅给了宁次震撼,还让他认识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如果他是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那么完全可以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忍村,自然就不会发生日差一样的悲剧。
在前世,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和问题,而在忍界只有实力才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和问题。
日差的死亡改变了日向日足,同样刺激了宁次,使他加速了自身的成长速度。
宁次开始加快了自己的研究和学习,很多时候开始使用影分身代替自己去忍校上课,自己则在家中加速学习研究。
虽然以往宁次有了一些成果,但是大部分都是顺理成章得到的,并没有刻意追求。
日差的死亡使得宁次认识到了自身的缺陷和弱小,开始研发起有助于自身实力提高的忍术。
“果然,白眼即使进化成转生眼也不过是增加了攻击力,对于自身的潜力开发并无多大帮助。”宁次挺瞧不上把白眼这种瞳术血继限界单纯的当做武器的做法。
“白眼能够透视,无视大部分的幻术,还能够用来侦查远方,天生就是显微镜、透视镜和望远镜的结合体。”
“我的白眼如果想要进化成转生眼基本不可能,毕竟没有那么多的白眼供自己进化,所以应该选择其他的进化方向,不见得就比转生眼差”宁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白眼的进化方向希望能够找出一条能使白眼像写轮眼那样逐步进化的道路。
“写轮眼的进化是靠情绪的剧烈变化进化,爱的越深,恨就越深,被称为不详之眼,每次进化都伴随着痛苦和死亡。”
“情绪的剧烈变化会引起精神的波动,所以写轮眼还是以精神力也就是阴遁的力量力量推动进化的,那以我的精神力小心的注入白眼,以自己入微的操控即使不能让白眼进化,也不至于造成损伤。”
有着充分把握的宁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将精神能量通过经络缓缓的注入到白眼中,细细的感受着白眼的变化。
白眼不自觉的随着精神力的注入开始开启了,视线渐渐的开始变得更为清晰,好像瞳力也在增加。
“果然有效,白眼不愧和写轮眼同源而生,都是大筒木一族的血脉,进化的方式果然是相通的。”
宁次再接再厉,加大了精神力的注入强度,渐渐的眼睛开始有了酸胀的感觉,越来越热,好似被按摩一般,直到再也不再吸收精神能量,再也无法注入能量。
宁次放弃了继续注入精神能量,闭目等待着白眼的变化。
等了足足半小时,宁次还是没有感受到变化,准备暂时放弃。
“失败了吗,算了,下一次实验换一个方向试试。”
“嗯?”宁次感觉到眼睛突然像是流过一股清流,刚刚实验带来的胀热感瞬间消失了,眼睛很是舒适,好像放下重担的人一样,非常轻松。
“成功了,白眼开!”宁次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的白眼究竟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整个侦查范围几乎扩大了一倍,能够清晰的看到3公里的距离,透视能力也加强了,原本透视看清的物品也可以清晰看见。
最后一项的测验是宁次最期待的,白眼的侦查距离和透视能力的增强宁次都不在乎,他最在乎的是白眼观察能力的提升,说白了就是对于物品的放大倍数。
如果白眼能够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会对宁次以后的研究和成长起到无比重要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眼前的培养皿上,这是简单的百合叶片样本。
宁次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宏的微观世界,他第一次用肉眼看到细胞的存在,他继续将视线投入到细胞上,渐渐的,他看到了细胞的构造,细胞核,细胞壁。。。。。。
宁次嘴角微微翘起,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肆意的笑声响起,这是自日向日差死后宁次第一次笑,笑得是如此的轻松。白眼原来也是心灵之眼,会随着主人的心愿决定进化方向。
有了这能看见微观世界的白眼,宁次以后不管是研究血继限界,还是研究查克拉都将不在单纯的靠想象和猜测,而是观察,这将几十倍的提高他的研究速度。虽然现在白眼还无法看到更微观的存在,但只要继续进化下去,终有一天会让宁次直接观察到基因,甚至是更微小的存在。
这种巨大的惊喜,即使以宁次的心境也难以自控,他只能暂时停止了其他的研究,准备通过休息来平复自己的喜悦。
第9章 卡卡西和迈克凯
昨天的实验成功令宁次在日差死后紧绷的神经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试验和研究只要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就可以确保宁次顺利的成长为影级,至于之后那就需要慢慢的研究了。
突然放松下来的宁次决定去忍校上课放松一下心情,毕竟总是以影分身代替自己去上课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万一出现个意外,影分身消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村中某些存在的注意,虽然宁次不惧怕,但毕竟会很麻烦。
如果可以宁次还是希望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成长期,顺顺利利的成为忍界的强者。
“再追加200圈。”今天第一节课便是体术课,有着老师带领大家一起在训练场跑步。
训练场几百圈的运动量在前世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数字,但是在这个拥有查克拉的忍界,即便是忍校里的小孩子都可以完成,虽然有些吃力,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超凡世界的人的身体素质简直是非人类,如果不是外貌和构造上和前世几乎相同,宁次认为完全可以算是两个物种。
“哈哈,笨蛋,你是不可能成为忍者的!”留着超级赛亚人头型的小泉原也无情的嘲笑着小李,脸上充满了刻薄。
“我能行的!”满脸的认真,小李丝毫不动摇自己决心和信心。
“连忍术都无法使用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忍者啊!”无情的嘲讽仍在继续。
“我能行的!”小李大声的喊道,这不仅是说给对方听,还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给自我增加勇气和力量。
“不仅是忍术和幻术,你连体术都不如别人,能够进入忍者学校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你知道在忍者学校里被大家都怎么称呼你吗?”身后的同学也插进来一句话,脸上一样是充满了恶意。
小李用双手紧紧的将双耳盖住,不想再听周围恶意的嘲讽。
但是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小李大声的喊着,取笑着小李。
“热血,热血,热血吊车尾!”整齐的喊叫好似喊口号。
遭受暴击的小李冲出了人群的包围,双手捂着耳朵的跑出了队伍,遭受了沉重打击的小李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些人。
“喂,小李,归队,喂,小李!”带队的老师急切的喊着小李的名字。
宁次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主动的帮助小李解围,因为这是小李必须要经历的磨难,如果连他人的讽刺和议论都接受不了,那他也不可能成为日后的热血忍者。
而且在宁次看来人是不需要在乎他人的议论的,毕竟议论你的都是不如你的人,比你优秀的人是没有闲工夫去议论你的。
突然间,宁次感受到了两道目光的注视,好想来自教学楼内,不动声色的留下了一个影分身,自己悄悄的来到了楼内。
宁次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处偷窥,这两道目光的主人的实力让他感到了一定的危险,虽然并不致命,但如果不查清楚,他不放心,难道是自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吗?
“那小子就是忍者学校内传说中的热血的吊车尾吗?”一个身材魁梧的,有着一双粗眉毛的男人问道同伴。
“是啊,跟某人小时候很像呢!”一头白发,连带面罩的男人慵懒的回道。
“嗯?”粗眉毛的男人似乎很是疑惑,转头看向同伴。
“特别是眉毛!”耸了耸肩膀,白发男人语气略带几分戏谑。
“李洛克。。。一个不会忍术和幻术,只会体术,而且还不如普通人的家伙吗!”看这下方的小李,粗眉毛男人满脸的思索。
“但是他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勤奋和毅力,可以称之为努力的天才!”宁次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宁次在进入楼内后,便瞬间找到了两个偷窥者的所在。这两人不是什么暗部和根的人员。
宁次作为穿越者,自然很轻松的认出了两人便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和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
这两人作为人气忍者,被所有的火影迷们所熟知,一个是被戏称为旗木五五开的三秒真男人,一个是青春热血的差一点一脚踢出大结局的被宇智波斑认可的体术第一高手。
“嗯?”卡卡西和迈克凯瞬间便全身紧绷了起来。
转身的瞬间便把苦无握进了手里,两人相互之间便形成了战术站位,能够面对抵御未知的攻击,不愧是多年的精英上忍和永久的对手,这反应速度和默契是他人比不了的。
“日向一族的孩子!”迈克凯看见宁次的瞬间便取消了警惕,收起了手中的苦无。
“喂,凯,不要放松警惕,小心是变身术。”卡卡西看着旁边大条的迈克凯,不满的冲着对方提醒,额头不禁流下一滴汗水。
“安啦,安啦!我没有感觉到敌意的存在。”凯回头对着卡卡西解释,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宁次。
“实在是太胡来了,忍者要时刻保持警惕!”卡卡西对凯的粗神经已经完全不在抱有希望了。
虽然话语中充满了嫌弃,但卡卡西还是将手中的苦无收了起来。显然还是对凯的判断充满了信任,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明显的是死鸭子嘴硬的代表。
“嗯,野兽的直觉吗?”宁次小声嘀咕道。
“对,野兽的直觉!”卡卡西的耳朵非常灵,非常赞同宁次的判断,连连点头。
“你这混蛋,我是木叶的苍蓝珍兽,不是野兽!”迈克凯回头对着卡卡西大吼,双手连连大幅度的摆动。
“失礼了,我是日向宁次,请多指教!”宁次没想到自己的嘀咕会被听见,对凯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日向宁次?日向一族的书呆子,李洛克的同学,二年级首席生,父亲是日向日差。”卡卡西嘴里说出了一连串的宁次的资料,显然每个上忍对于情报的收集都是非常厉害的,即使从未见过宁次,卡卡西对于宁次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是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之子,传说中懂得上千种忍术的拷贝忍者,木叶技师卡卡西居然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有了解。”宁次也对卡卡西的底细进行了细细的叙说,显然是对卡卡西的反击。
“彼此彼此。旗木卡卡西,请多指教!”卡卡西收回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手结忍印,以示尊重。
“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请多指教!”凯紧随其后,这是对宁次实力的认可。
“惊扰到两位,实在是抱歉,刚刚我只是感觉到暗中有人窥视,所以才来此查看,没想到两位居然在讨论李,因此才多嘴插了一句话。”宁次解释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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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请教
“这么一说,倒是我们失礼在先了,我们的暗中观察引起了你的误会,只是没有想到宁次你的感知如此强大!”卡卡西看着宁次,隐隐感受到了从宁次身上传来的威险感,脑海中万千思绪在涌动,卡卡西实在没想到日差的孩子的居然会是如此的天才,刚刚7岁就达到了和自己同等的实力。
“我父亲刚刚去世,在这敏感时期,我过于谨慎了,请两位可以多多海涵。另外希望两位能对我的事情保守秘密,毕竟我的年龄和身份不适合暴露在他人面前。”
宁次自觉实力暴露在了卡卡西和凯的面前,所以很是客气,希望通过利用自己年龄小的优势和日差的死亡来博取同情,迫使卡卡西和凯帮自己保守秘密。
日向一族的宗家和分家之间地位的差距极大,分家的使命是保护宗家的存在,生死都掌控在宗家的手上,卡卡西和凯对此都很是了解,而且两人和日差也算认识,曾经在战场上彼此配合过,虽然交情不是太深厚,但对于日差的死亡还是感到很遗憾的。
男人之间感情最深的就是一起扛过枪,战场上的战友都是生死相依的关系,最容易加深彼此的羁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事关和日差战友的情分,可能不足以让卡卡西和凯帮助宁次对抗宗家,但只是帮宁次保守一个秘密还是可以做到的。
日差是木叶的英雄,自愿为了木叶的和平选择了赴死。而宁次作为日差的儿子,本来应该受到村子里的照顾,不能使英雄的孩子受了委屈,这不仅是逝者安息,也是为了使生者安心。
可惜的是宁次作为日向一族的分家,生死都掌控在宗家的手里。
日向一族作为木叶的豪族,村里也不能干涉他们内部的事务,日向一族又不能做的的太过分,日向一族又对日差抱有愧疚,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尴尬的现状,宁次没有人管了,好似把他整个人都遗忘了。
“我们今天只是在忍者学校放松一下心情,聊了聊最近的生活,顺便认识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孩子李洛克。”卡卡西明白宁次的顾虑,很是贴心的主动说着。
凯侧头看了看卡卡西,又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的宁次,用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两人在说些什么,这种云里雾绕的事情不是凯这种热血重度患者所擅长的。
常年的默契,使凯无条件的相信卡卡西。
“就像卡卡西说的一样!”简单直接的回答非常符合凯的性格。
“多谢两位前辈,作为回报,这是我对两位保守秘密赠予的谢礼,另外我也会对李洛克进行一些简单的指导。”宁次从身上掏出一个封印卷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封印。
“砰!”一个半大的木箱砸落在地,宁次上前打开了箱子,卡卡西和凯的目光不自觉的注视了过去。
箱子内全都是卷轴和笔记本,宁次探着身子在其中仔细翻找。
“啊,找到了,就是它们!”说着宁次便从一本笔记上撕下了几张纸,上面满满的都是字迹。
“接住了,我的礼物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几页薄薄的纸张在空中划破了空气,迅速的朝着卡卡西和凯飞去,轨迹相互交错,令人难以判断落点。
“哈哈,来的好!青春就是要直接!”凯不等身前两张纸张到来,迫不及待的开始主动伸手去抓,完全无视纸张上附着的查克拉,五猛地收缩将两张纸张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够劲,风属性的查克拉!”凯将手摊开,看着上面存在的两道白色的划痕,脸上的充满了惊讶。
宁次一脸的黑线,完全被凯的莽撞所打败,又不得不佩服凯的皮糙肉厚,不愧是未来被宇智波斑承认的体术第一。
宁次在纸张上附着的的查克拉是经过性质变化的风属性查克拉,锋利程度足以将手臂粗的铁柱切断,没想到居然只能在凯的手上留下两道划痕。
看着凯将两张纸张接住的卡卡西并没有主动出击,依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张纸紧贴着卡卡西的脸迅速飞过,在卡卡西身后碰撞了几下,又飞回到了卡卡西的面前,此时卡卡西这才将手伸出,准备接住纸张。
“卡卡西,小心上面的查克拉,很锋利!”凯看着并没有动用查克拉连忙提醒。
几张纸轻轻的落在了卡卡西的手上,完全没有对卡卡西造成一点伤害。
“好厉害,好精妙的查克拉控制力!纸张经过碰撞,上面的查克拉完全抵消了,还能准确的控制位置,真是了不起!完全不比宇智波苦无操控术差。”卡卡西虽然看穿了宁次的出手只是单纯的试探,但仍然惊叹宁次的实力。
“不止如此,他的查克拉的性质变化造诣也不低于你卡卡西了,他的天赋可以说超越了卡卡西你,可以说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忍者。”凯也是一脸的认同,补充着卡卡西的遗漏的内容。
“谬赞了,只不过是见到两位前辈,技痒难耐,不向前辈请教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
“总之,卡卡西前辈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复制忍者,眼力、经验和定力都令人赞叹。”
“凯前辈的体术造诣更是令人钦佩,身体的强度和活性简直达到了非人类的程度!我在风属性查克拉里加了性质变化,威力足以斩断铁,居然对凯前辈完全没有造成一点的伤害。”宁次对两人的实力也是推崇有加,不愧是老牌的上忍,村子里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我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帮你保守秘密了,以你的实力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不应该窝在忍者学校!”卡卡西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苦恼,显然对自己过早的承诺有些遗憾。
“请不要开玩笑,我相信卡卡西前辈会信守诺言的,毕竟两位前辈已经收了保守秘密的谢礼!”宁次对于卡卡西日常的玩世不恭已经能够很好的适应了,并不担心卡卡西言而无信。
“青春的热血不允许男子汉违背承诺,说到就要做到!卡卡西!”凯好似浑身冒出了火焰,充满了自我感动。
“那么下次再见了,告辞。”宁次欠了欠身,一个瞬身之术回到了队伍中,抬头向着卡卡西和凯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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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次交流
“真是令人惊讶的天才。”看着混在学生队伍里跑步的宁次,卡卡西也不得不对天才有了新的认知,以往他对自己的天赋很是自信,前两年他在暗部遇到了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已经令他颇为敬佩了。
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一个日向一族的天才。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惊艳,让卡卡西也有一种老了的感觉,虽然他仅仅才20出头。
“青春果然还是需要热血啊,充满了挑战!”凯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血,充满了斗志,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
卡卡西颇为羡慕的侧头注视着迈克凯,有时候神经大条还是有好处的,遇见任何事情都没心没肺的,活的真是简单轻松。
卡卡西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过头来,有些懊恼自己居然会羡慕凯的简单头脑,自己一定是失了心智了!
深呼吸一下,卡卡西这时才有时间去查看手中宁次赠予的谢礼,虽然不是为了这个才答应帮助宁次保守秘密的,但他也有些好奇宁次会送的礼物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嗯?写轮眼的研究理论与猜想。”卡卡西原本的慵懒神情完全不见了,卡卡西的身体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都凝重了起来。
感受到身边卡卡西发生状态变化的凯完全摸不着头脑,伸手在卡卡西的眼前晃了晃,“喂,卡卡西,卡卡西,醒一醒!”
看着依然忘我不理睬自己的卡卡西,凯伸出双手抓着卡卡西的双肩,使劲的晃了起来。
“凯,不要闹,我看完这个再和你解释。”被凯的大力摇晃弄的晕头晕脑的卡卡西不得将视线从纸上收回,抬头对凯应付了一句,便又将视线投入到了纸上。
看着专注的卡卡西,凯无聊的做起了训练,任何人的成功都离不开努力,从凯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小李日后的勤奋是离不开凯的影响,这就是老师的作用。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天赋虽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下限,但是努力可以提高一个人的上限,迈克戴,迈克凯和李洛克都是天赋较差,却靠着不懈的努力成为了优秀的忍者,甚至超越了很多的天才忍者。
卡卡西足足看了半个小时,宁次虽然只是写了简单的三张纸,但里面涉及的内容却让卡卡西每个字都恨不得揉碎了仔细体会思考,直到现在才堪堪理清思路。
“看来是欠了个大人情啊,这次真是不遵守诺言都不可以了!”
卡卡西一脸的满足神情,自从得到了写轮眼以来,由于写轮眼的拖累和老师队友死亡的打击,卡卡西的实力增长已经是非常缓慢了,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天才的风采。
宁次的这份资料,是宁次通过日向一族对写轮眼的记载和原著中写轮眼的设定加上自己在研究白眼时的经验结合而成。
宁次详细的分析了写轮眼这一血继限界的觉醒条件和进化方法,甚至连写轮眼的能力猜想和上限都进行了一定的论述。
不仅如此,宁次还在其中加入了写轮眼不同于原著的进化方法,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精神力量的修行方法。
这种修行方法能帮助卡卡西加强对写轮眼的控制,减轻写轮眼对自身的负担,提高自身的实力增长速度,而且非常适合卡卡西,完全可以称得上禁术,可以作为家族的传承。
“卡卡西,你终于看完了!”凯连忙停止训练,蹦到了卡卡西的身前。
“凯,好好看看你手中的资料,会有惊喜的!”
“你说的是那两张纸吗?”凯听了卡卡西的话,指着丢在墙角被团成了一团的两张纸不解问道。
卡卡西突然有了想要杀了凯的冲动。
“你这个混蛋,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扔!”卡卡西还是压抑不住自身的怒火,大声的对着凯怒吼。
“我又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你知道的我从小看书就头痛。”凯看着暴怒的卡卡西弱弱的回了一句。
卡卡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没了气势。毕竟谁能想到宁次会送出如此珍重的礼物。
“算了,你还不捡起来,这是非常珍贵的资料,应该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凯这时没有反驳卡卡西,听话的在墙角捡起了纸张,但并未打开纸团,而是很随意的将其递给了卡卡西。
“干嘛?”卡卡西不解的看着凯。
“你不是说,这资料很珍贵吗,应该对你也有帮助吧。你先看,看完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读书的!”凯神色自然的解释着。
“你这家伙!”卡卡西能感受到凯的心意,心里暖暖的,只是历经磨难的他不知怎么表达感情,只是默默的打开了纸张。
“关于身体活性及忍体术的详解。”卡卡西完全沉迷其中。
“怎么样?”凯这次有了经验,一直训练到卡卡西再次回神才开口询问。
“真是天才,也许这才是天才!”卡卡西心里只剩下了感慨。
“凯,这上面记录的东西能够使你真正的完成八门遁甲,提高你身体的活性和强度,完全可以比拟禁术,你一定要小心收藏,最好是记下后焚毁!”卡卡西满脸认真的表情叮嘱着凯。
“我明白了,能让卡卡西你如此的慎重,看来是了不起的东西啊,青春是不会无视朋友建议的,我会再认真学习后销毁的。”凯没了平时的热血中二,诚恳的接受了卡卡西的建议!
第二天,小李照常来到了忍者学校,好像把昨天的打击完全忘记了,还是充满了斗志。
一如既往的充满斗志一如既往的被他人排挤和打击,一如既往的吊车尾。
当落日渐渐照亮了地平线,红彤彤的晚霞遍布了半边天,人走在天空下,整个人都沐浴在霞光之中,小李却满脸的丧气,神情失落极了。
“小李,你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宁次看见小李即将离开校门,连忙拦道。
“宁次君,你在叫我!”小李惊诧,自己和宁次君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吊车尾,从未有过交流。
“宁次君,你为什么要和吊车尾的走在一起?”旁观的同学纷纷开口。
“你们是在教我该怎么做吗?”宁次的声音充满了冷意。
“我们没有这种想法!”
宁次冷冷的瞥了一眼众人,不再多言。
“走吧,小李。”宁次率先朝着校门外走去。
“啊,好的!”小李连忙小跑跟上。
第12章 指导
“小李,你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要和你一起离开!”虽然宁次没有回头看小李的神情,却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好奇。
“是的,宁次君,我和你从未说过话,你今天约我一起离开,我真的是大吃一惊。我的意思是我是吊车尾的,而你是首席生,一个高高在天,一个身处深渊。你应该不会关注我这样的人。”小李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脑袋耷拉着,整个人都充满了忐忑不安的紧张感。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宁次停下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洛克,小李机械的低头向前走着,直直的撞在了宁次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洛克快速的摆动着双手,脚步默默的向后移动,整张脸都急红了,慌乱无比。
“你有一句话说的不对,我们之间并无什么差距,都是学生罢了。而且我关注过你!”宁次继续向前走去,不再注视小李。
“呼!”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小李不明白宁次为什么会关注自己。
“李洛克,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届所有的同学中,我最佩服的是你。”
“佩服我!为什么,我只是个连忍术和幻术都不会的吊车尾而已。”难以置信的小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说句自大的话,同届中除了我之外,只有天天的忍具操控天赋还算不错,其他人都不具备忍者的资质,而你更是资质低下!”宁次的话像是一把刀直接刺穿了小李的心脏。
“原来宁次君也认为我无法成为忍者吗!”小李声音中充满了低落,自信再一次的遭受了打击,甚至比以前受到的的打击更强。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甚至是强者!”宁次很是平静的表达着李洛克无法置信的观点。
“怎么可能!”小李此时受到的冲击比宁次否定他时更大。
“你虽然着很多的不足,但也有其他人都没有的闪光点,坚毅和努力,这足够一个人成为强者。”宁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容和认同的表情。
小李听见宁次的赞扬,脸上笑容不自觉的浮现,眼里却是湿润的。
第一次有人认同他的价值,第一次有人相信他能成为优秀的忍者。而不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的坚持不懈。
路程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尽头,小李抬头看去,这不是自己每天放学后训练的地方吗。
木叶不知是一开始就选择了绿茵茂盛的地方建立的,还是由千手柱间使用木遁所导致的,森林资源极其丰富,随处都是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
不论是忍者学校的学生还是忍者都喜欢在森林中选一处隐秘的地点作为自己放松和训练的场所。
“李,本来我是不愿干涉你的事情的,因为我相信同学的欺凌和嘲笑都打不垮你,反而会促使你成长,磨砺你的意志。”
宁次和小李两人面对面的站立,宁次紧盯着小李的眼睛。
“那宁次君你为什么会改变休息呢?”小李这次没有回避,双眼也紧盯着宁次。
“我欠了一个人情,而指导你就是还人情。”宁次将缘由直接告诉了小李,他不愿将人情安在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是谁能够让宁次君欠下人情,还把这个人情用在了我的身上,但我还是想要接受宁次君的指导,因为我一定要成为忍者!”
“请宁次君严格的训练我,拜托了!”小李九十度对着宁次鞠了一躬。
“我会指导你一段时间,至于你能学到多少,那就看你个人了。”宁次对小李端正态度很是满意。
“你天生的不能使用忍术和幻术,原因主要是你体内的查克拉难以控制,所以你要做的只能是提高自身的体术,力量,速度以及自身的身体强度。”
“注意,看清楚了!”宁次来到一棵大树的面前,矮小的宁次在大树面前很不起眼。缓缓的抬起右手,迅速的对着树干来了一击。
小李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数个宁次的拳头幻影,这是宁次击拳的速度太快欺骗了视觉,好像残影留在了空中。
“轰隆隆!”足有两人合抱的树干拦腰直接断裂,整个大树狠狠的砸落在地上,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来,激起了满天的尘土。
宁次一尘不染的站在断树前,而小李却满身的尘土。
“好厉害!”小李伸着舌头吐着嘴里的尘土,眼睛都瞪圆了,不断的发出赞叹声。
“其实我们日向一族的柔拳需要配合白眼使用,主要以精准和控制为主,击打敌人的穴位和经络。而钢拳则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以硬碰硬,攻击敌人的躯干,并不讲究控制力,所以非常适合你这种情况。”宁次等到小李恢复平静后再次解释。
“钢拳的成就主要看一个人能不能吃苦,能不能坚持不懈的努力。而这正是你的优势。”
“另外,我会教你一些简单的用查克拉温养身体,恢复体力,提高身体活性和强度的方法。”
“现在,你每天开始挥拳1万次,踢腿1万次,蛙跳1万次,绕村跑1000圈,两个月后,如果你玩不成以上这些训练,你就不必再找我了。”宁次说着在怀里掏出来一张记载了查克拉温养身体技巧的纸张递给了小李,这些技巧其实就是宁次送给凯的谢礼的简化版。
这也算是为了小李以后成为凯的弟子打好基础,可以让小李更好的适应凯的教导,接受八门遁甲这一禁术的传承。
“我一定会完成这项修行的,我会证明努力一样可以超越天才,这是我的忍道。”小李完全可以想得到这些训练的辛苦,但毫不退缩。
前方有目标,那么只要朝着目标前进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在李洛克的考虑范围内。
人最怕的不是辛苦和努力,而是没有希望。
重新燃起希望的李洛克不再理会身边的宁次,直接投入到训练之中。
“一,二,三。。。。。。”李洛克对着前方不断挥拳,眼中燃起了火焰,着是希望,是梦想!
宁次看着眼前挥汗如雨的小李,没有再言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
宁次也有自己的目标需要实现,自己的道路需要开拓。
第13章 再次指导
自宁次知道小李修行体术开始已经度过了几个月,小李果然没有让宁次失望,性格坚韧,勤奋努力,虽然天赋不适合忍术和幻术,却是修行体术的天才,只是在忍界,纯体术忍者不被重视,体术只是作为忍者的辅助手段,大部分忍者都对体术忍者有偏见,所以才埋没了很多像小李一样的体术天才。
在原来的火影世界中,纯粹得体术忍者也没有几个人,小李如果不是被迈克凯所欣赏,收为弟子,传承了八门遁甲。小李可能就会像很多平凡之人一样,黯然收场,找一个女孩结婚,做着平凡的工作,为生活忙碌奔波,虽不失为一种幸福,却也碌碌无为,一生死气沉沉。
随着小李的修行进展迅速,宁次和小李的交集也多了起来,很多时候,宁次都是和小李一起修行的,毕竟宁次现在一个人居住,父母双亡,孤单久了,人自然会渴望交流,这是人与生俱来本能,宁次没有去违背本能,修行本来就是要顺其自然,所以宁次也渐渐的把小李作为自己的朋友,不再是单纯的因为原著的影响看待小李。
“小李停下吧,你现在的训练强度已经足够了,再加大训练量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不利于你长远的发展。”听到宁次的话,小李抹了吧脸上的汗水,将上身的绿色紧身训练服脱了下来,使劲拧了拧,汗水流了一地。
这身绿色的紧身训练服和以后的凯的训练服完全一样,不用说这是宁次的恶趣味,看着小李穿着这身训练服,宁次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和感,这可能还是第一印象捣的鬼。
但是不得不说凯选择这身训练服还是有原因的,虽然颜色恶俗,但是质量的确好,耐穿,透气性好,非常适合小李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小李对宁次的认识加深了很多,不再是单纯的因为宁次是天才而敬佩。
经过宁次的指导,小李感觉到了巨大的进步,也认识到了宁次知识的渊博和实力的强大,对宁次的话是言听计从。
“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训练,这种能够时刻体会到自身成长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一刻也不愿停下训练。”小李对自己的进步感到了兴奋,知道宁次说的才是对的,但停止训练后又感觉浑身不自在。
“现在你的体术已经到了瓶颈期,如果再加强训练也不会有太大的提升,这是年龄的限制,所以你现在应该加强控制力,一样对实力的提升有所帮助。”宁次明白小李这种训练狂如果让他闲下来会浑身难受,所以又提出了新的训练方式。
“有些不明白,宁次你知道我的,脑袋笨,所以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小李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地询问着。
“简单的说,控制力提升后,用一分力造成的伤害,可以比拟原来三分力的伤害。”看着脑袋简单的小李,宁次只好再次解释。
“那怎么可能!”小李满脸的不相信,整个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算了,我给你演示一遍吧!”叹了口气,宁次完全放弃了以理论说服小李的打算。
“我的查克拉是风和水属性,后来又修炼其他的属性的查克拉。”
“我现在给你演示一下。”宁次伸出食指,对着木桩轻轻一点,木桩上立马出现了一个三公分深的小洞。
宁次摇了下头,示意小李上前仔细观察。
等小李完全看清后,又伸出了食指对着刚刚小洞的下方再次轻点了一下,瞬间手上的查克拉洞穿了木桩。
小李将眼睛凑到了木洞前仔细看了看,好似不相信,又走到了木桩的后面凑近看了一次。
“你应该感受的到两次我都用了同样多的查克拉,只是第一次只是纯粹的查克拉附着,第二次我赋予了查克拉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而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就是查克拉控制力的提现,不仅能提高忍术的威力,还能节省查克拉。”
“同样的道理,你如果能将力道控制自如,便可以提高体术的威力太大了,还能节省大量的体力,提高了自身的攻击效率,相当于变相的提高了自身的实力。”宁次生动的给小李做了次示范。
“原来如此,那我应该怎么提高对于力量的控制呢?而且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道理人人都懂,但具体怎么做,才是关键。
“你以前发力是有多大力量就用多大力量,全力施为,而现在你要开始控制力量,做到精准控制,收发自如,可以准确的把握力量。”宁次来到了一个特殊的练功桩靶前,整个木桩上绑了一层厚厚的纸张。
“五张纸,七张纸,十一张纸。”宁次嘴里说着数据,右手快速的的对着木桩击打了三拳,挪步让开到木桩侧方。
“小李,你换来将纸张拿下来看看。”宁次示意小李检验一下刚刚的击打效果。
小李利索的的将纸张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张一张的数着印着拳印的纸张。
“一张,两张……五张,哎,真的只破了五张纸。”
“一张……七张。”
“十一张!”
“好厉害,居然真的一点不差啊,而且下面的纸张居然一点没有变化!”
“哈,十张纸!”小李按捺不住,急忙的对着地上的纸张击出了一拳。
“砰”厚厚的纸张直接碎成一团,地面留下了一个拳印。
“怎么会这样!”小李看宁次做的如此轻松,没想到换成自己后居然如此难。
“你现在的力量只能发而不能收,所以你需要慢慢练习才能达到收发自如。”宁次好笑的看着小李的举动。
“现在我给你展示一下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收发自如。”宁次踩着树木来到了树顶抓了一只麻雀,来到了小李的面前。
将手平伸出来,只见小鸟好像粘在了宁次的手上,不论怎么挥舞翅膀都无法飞出宁次的手心。
“如果你可以做到不用查克拉,只是用力量的变化完全抵消小鸟起飞的力道,成为你手中的笼中鸟,才算是达到力量收发自如的境界。”
“接着,你试试。”宁次将小鸟递给了小李。
小李学着将鸟儿放到伸直的掌心上,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鸟儿瞬间便飞走了。
“我会努力的!”小李紧握拳头,大声对着宁次保证到,整个人好像燃烧了起来,充满了斗志。
第14章 两年
时间能够让人失去很多,童年,青春以及纯真,但也会让人得到很多,友情,知识和成长。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木叶56年,宁次也在忍者学校待了3年的时间,生活还是一样的波澜不惊,宁次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实力增越发的深不可测!
白眼也已经进化了几次,虽然能力没有变化,外观依然和普通的白眼一样,但能力却比普通白眼增强了百多倍不止。
虽然白眼的能力依旧只是起到了辅助的作用,不像转生眼一样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能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实力!
可是如果把这两者放在宁次面前让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自己的白眼。
因为转生眼靠的是血脉,再怎么提升实力,大筒木一族就是其实力的天花板!
而宁次的白眼虽然不能直接提高宁次的实力,却可以帮助宁次认识真理,看见世界的真实,再加上宁次三世累加的天赋,可以说是最适合宁次的血继限界,大筒木一族绝对不是宁次实力的天花板。
在两年的时间里,宁次实力一直在增长,走着质的蜕变,没有人能够清楚宁次的实力到了何等的境界。
两年时间,将日向一族所有的藏书全部看完了,并将之全部记在了脑海里,他还进行了整理,并把一些笔记全部留在了日向一族的藏书楼,算是回报日向一族,至于是否有人能够在上面领悟出对自身有益的内容,全看个人的缘法。
宁次在整理完所有的知识后初步完成了自己的日向之书。
和木叶的封印之书走着不同,封印之书记载的是木叶的各种禁术,而宁次的日向之书并没有记载任何的禁术,全部都是关于查克拉的起源认知和忍者道路的探讨理论。
对于下忍和中忍来说起到的作用不如封印之书大,但对于上忍和影级强者来说,日向之书记载的内容才是最宝贵的,对自身的道路有指明方向的作用。
宁次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的日向之书是忍界第一的奇书秘卷,里面包含了两个世界知识的精华,再加上宁次超人般的天赋和灵感,可以说即使是六道仙人也不可能写出此书。
忍校中唯一变化的就是小李了,虽然在总成绩上小李仍然是吊车尾的,但在实战课上小李是大出风头,成为了实战课第二名,再无人敢于小看这位只会体术,不会忍术和幻术的热血吊车尾。
因为忍者说白了还是实力决定地位的,只要你足够强,没人会在乎强者的缺点,只会仰视强者的实力。
完成了宁次特训的小李,可以说实力已经达到了中忍,只要按部就班的等待身体的成长,实力自然会进入上忍。
随着小李特训的结束,宁次再次回到了研究的状态,基本上很少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中度过,实力飞速增长,身体的强度活性和精神能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体上,如果宁次修炼八门遁甲可以直接进入八门状态,只是宁次不屑为之罢了。
精神上,随着宁次的修行和大脑的发育,已经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至诚之道,能够感知自身祸福,避祸趋福,再没有人可以算计宁次,他人只要对宁次起了恶念,宁次就会感知到,事事处于先手。
在查克拉方面,宁次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查克拉量宁次也不知自己达到了什么境界,虽然宁次没有特意去学习禁术,但普通的忍术在宁次的手中威力也有了质的提升,堪比禁术,更别说宁次用一身所学将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融合到了柔拳体系中。
在这两年里,卡卡西的名声也越发响亮,令很多敌人闻风丧胆,实力已经在影级的边缘,算是不负自己天才之名。
已经基本完成了现阶段研究的宁次,享受着夕阳下的宁静和绚丽,坐在院子里享受着晚餐,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和服,齐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举一动都好像是京都的贵族公子,完全不像一个忍者。
随着夜色的降临,宁次将院内的灯笼点起,欣赏着月色,整个人精神都处在了空灵中,这是宁次精神境界的体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物我两忘,无分内外,可以说是天人合一,也可称为坐忘。
突然间宁次睁开了双眼,黑夜中好似闪过一道白光,刚刚宁次自冥冥之中感受到了煞气,应该是来自宇智波一族所在地。
“难道是宇智波灭族之夜!”宁次想起了原著中这一件影响了整个火影剧情发展的重要大事,突然起了好奇心,想要去查看一番,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宁次起身向着宇智波一族的住宅走去。
走在村中的街道上,在寂静的夜色下,整个村子里已经不见白天的热闹景象,道路上整个都空荡荡的,自由天上的明月洒下了几缕月光陪伴着宁次而行,看似悠闲的脚步迈出去,整个人却出现在了远处,并不大的一步竟然走出了几十米,一点也不显突兀,好似就该如此。
这是宁次将瞬身术和体术结合,又在身体周围布置了一层幻术影响干扰了外界人的目光,才能一步跨出几十米却一点不引人注意。
随着宁次距离宇智波族地住宅越近越能感受到暗处越来越密集的忍者隐藏在暗处,似乎是将周围的路口全部封住了,避免了有无关人员不小心闯入进来。
仔细感知了暗处人员的气息,宁次发现了两种不同气息的忍者,充满了铁血纪律好似狼群的忍者应该就是暗部。充满了阴冷和腐烂气息的忍者应该是根的忍者,这种气息令宁次感到厌恶。
宁次很是悠闲的在两方人马的封锁下迈步进入了宇智波居住地,四周遍布的忍者居然无一人发现宁次的经过。
进入宇智波族内,整个宇智波族地都充满了血腥气,遍地皆是倒在地上的宇智波族人,均是一招毙命,安静的躺在地上,再无宇智波一族平日里的自大和骄傲。
人不管活着时再骄傲和高贵,死后都是一个样,再无高低之分,也无贵贱之别,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宁次并没有趁机去偷取宇智波的尸体,对所谓的写轮眼更是毫不在乎,对于原著中动不动就有人将宇智波一族和千手柱间的细胞移植到体内,宁次还是不能接受的,自身血脉的纯净才是最重要的,才能有更好发展前途,才是通天大道。
第15章 宇智波鼬
宁次两世都生于种花家,自然深受儒家文化思想的影响,死者为大,对所有的尸体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为了一己之私去冒犯死者,是自甘堕落,违背了宁次三世为人形成的原则。
一方面,在身体内移植他人的血统,既违背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伦理观。身体内如果流着外来的血脉,不仅会污秽自身血统的纯正,更是愧对祖先。
另一方面,写轮眼的进化太过极端,每一次进化虽然会极大程度的提高忍者的实力,但是世界上的东西没有免费的,都是遵循着等价交换,凭空增长的实力都是压榨身体潜力得来的,这种压榨潜力的做法透支了未来,损害了宇智波一族的身体健康,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血继限界忍者家族都有遗传类的血迹病的原因。
今夜的主角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历史中都算得上佼佼者的天才忍者。
5岁时,宇智波鼬在木叶九尾之乱中,一个人在家保护了还是婴儿的弟弟佐助。
6岁时,在忍者学校入学,仅用一年时间,7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
在8岁的年龄,写轮眼就开眼了,令宇智波富岳欣喜不已,认为他能够带领宇智波一族重新崛起。
10岁时,宇智波鼬独自一个人参加并通过中忍考试。这是木叶第一个独自一人一队参加中忍考试的忍者。
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表现优秀,在11岁时,就加入了暗部,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不要看在原著中暗部并不起眼,几乎沦为了炮灰,但那是在面对忍界中都赫赫有名的强者。作为木叶的暴力执法机构和常规的军事力量,暗部中的成员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是木叶忍者中佼佼者,每一个都极具天赋。
也是这一年,宇智波一族密谋叛乱,宇智波鼬最为尊敬的领路人和前辈宇智波止水本来计划以“别天神”阻止,但在阻止前,前去赴团藏之约。
在会面中,宇智波止水过于单纯,对团藏十分信任,根本没有防备心理,团藏趁其不备偷袭夺去了宇智波止水的右眼。
止水重伤逃走后,前去见了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自知再也没有能力阻止宇智波一族的叛乱,为此直接把左眼的最强幻术“别天神”以及自己的忍道托付给了宇智波鼬。
然后宇智波止水装作自毁眼睛跳河自杀,宇智波鼬目睹了宇智波止水自尽,伤心之下直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成为了宇智波一族最早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
今年宇智波鼬已经成为了暗部分队长。
宇智波鼬可以说是完美的忍者,在木叶所有的忍者中天赋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但即使这样的人也是由于写轮眼的开启过早,进化过于快速,身体损伤极大,寿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在20多岁时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都说过万花筒写轮眼每动用一次都会对视力造成影响,最终会导致失明,而且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损伤寿命。
看着满地的宇智波尸体,宁次还是心有不忍,不愿看着他们死后不得安宁,写轮眼还被团藏挖去利用。
遵循着死者为大的理念,宁次在心里告了个罪,伸出了手指对着每一个宇智波的族人都轻点了一下,宁次对查克拉的控制出神入化,出手仅仅毁坏了宇智波族人写轮眼的经络,保留了眼睛的完整度,但只要根部成员前来挖眼都能看出写轮眼全部损坏了,可以轻易的分辨出这些眼睛已经无用了。
忙完了这些,宁次对宇智波鼬还是很有期待的,虽然从来没有进入过宇智波大宅,并不知道宇智波鼬在何处,宁次放空心灵,跟随着自己冥冥中的灵觉,信步闲庭,不紧不慢,好似度假。
没有费多少的功夫,宁次来到了一处大宅前,看着眼前极具威严气势的住宅,宁次知道这就是宇智波一族中族长的居所,也就是宇智波鼬的家。
看着大开的门户,宁次知道宇智波鼬已经面对着自己的父母了,想来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已经选择了成全自己的儿子选择了自杀,只是可惜了宇智波富岳这个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者,没有出手过一次,便选择了自我了断,虽然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极大,但其独有的瞳术都极具神奇的作用,是心灵的写照。
宁次非常好奇富岳的万花筒独有的瞳术,富岳的心灵写照又究竟是何,是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荣耀还是对两个儿子的父爱呢。宁次很想体验一次富岳的瞳术,每一个万花筒的瞳术都是珍贵的知识,可以给宁次带来新的惊喜和灵感。
漫步走过大门,宁次直奔屋内而去。
宇智波鼬孤零零的站在屋内,脸上充满了伤心,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父母冷冰冰的尸体和倒在一旁的宇智波佐助,脑海里回忆着过往的美好,身上的悲伤气息却不断地加深。
就在宁次进入房间时,宇智波鼬瞬间将背后的短刀擒在右手里,左手藏在袖子里快速的结着印,左脚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状态,以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
宁次感受到宇智波鼬的精神变化和不断上涨的气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心里对宇智波鼬的实力很是赞叹,今夜无一人能够在他的幻术影响下发现他,只有鼬。不愧是天才幻术忍者。
宁次主动从藏身处现身。
宇智波鼬看着房角处好似在虚空中走出的宁次,一身白色的和服,个头并不高大,脸上还存在着稚嫩,肤色白皙,一头黑发披在身后,整个人充满了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几分高贵从容,宇智波鼬第一次理解了贵族公子这个形象。即使他以前在京都中都没有见过比眼前的少年更具有贵族气质的人。
虽然眼前的少年好似贵族少爷,但脸上那双极具特色的白眼,宇智波鼬明白眼前的少年是一位忍者,还是一位日向一族的强者,不然不会在离自己如此近的情况下,才引起自己的警觉。
“初次见面,在下日向宁次。”
“不请自来,还请鼬前辈见谅!”宁次对着鼬欠了欠身,表示歉意,动作从容而又优雅。
第16章 交易
宁次仔细打量着神情戒备,全身都散发着冷漠气质的宇智波鼬,一身黑红相间的暗系色彩的装束,五官清秀,这样的人长相本应该是很柔和的,但现在却只有如寒冰一样的冷漠,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好似刀削一般,使得宇智波鼬更添几分愁苦。
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神色从容;一个身穿黑色的忍服,满脸哀色。同样是木叶豪族的天才忍者,同样是三大瞳术的拥有者,却如此的不同,却又有如此多的相同点。
宇智波鼬耳中听着宁次的声音,心里的警戒降低了些,随着宁次话语的讲述,宇智波鼬发现自己的波涛汹涌的心绪居然已经变得平和了起来。
稍一思索,宇智波鼬便明白是宁次已经将精神幻术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平复他人的情绪,心里顿时将宁次的危险等级提到了最高。
“宁次君为什么会来宇智波大宅,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好像关系并不融洽,应该不适合半夜拜访吧!”宇智波鼬语气并不和善,毕竟为了村子的和平,他自己动手将家族抹除,但不代表宇智波鼬不伤心。而身为宇智波一族,天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人的面前。现在的宇智波鼬好像受伤的猛兽,最是危险。
“我只是感觉到了宇智波发生了大事,好奇之下过来探查一下,并无他意,还请鼬前辈不要误会。”宁次不愿和宇智波鼬为敌,两者之间并无矛盾。
“而且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宇智波一族了,日向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再也没有什么冲突了!”宁次颇为语气感慨,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建立的两大家族之一,在今天开始都成为了过眼云烟,正式退出了木叶的舞台。
“是啊,再无宇智波一族了!”宇智波鼬似在认同,又似乎是在感慨伤怀。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宇智波一族居然会在宇智波手上结束!”
“宇智波一族已经成为了村子里的不安定因素,已经威胁到了村子安全。为了村子的和平,即使是家族也可以牺牲掉!”宇智波鼬虽然内心有些伤怀和悲伤,但是内心的坚持还是不曾动摇,如果再来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如此,哪怕心里痛苦不堪,但这就是忍者的宿命和意义,背负所有罪孽,忍受一切痛苦。
“真是令人动容的器量和胸怀,我觉得鼬前辈很像两个人的结合。”宁次看着一脸坚定的宇智波鼬,虽然和自己的价值观有些不同,但宁次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敬佩。
“不知是哪两个人?”宇智波鼬今夜第一次产生了好奇,不知什么人会和自己相像。
“鼬前辈,不知你对木叶的建立有没有了解呢?”宁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宇智波鼬。
“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是初代火影大人带领大家一起建立了木叶,结束了战国时代。”宇智波鼬虽没有得到答案却并不着急,反而对宁次所说的木叶的建立缘由有了想要了解的冲动。
“鼬前辈的认识虽然没有错,但是并不全面。”
“木叶的建立源于两个志同道合的孩子,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家人死在残酷的战争中,发誓建立一个可以使大家远离战争的时代,能够让孩子不再夭折,可以快乐长大。”
“伟大的梦想需要强大的力量,而恰好这两人成为了强大的忍者,他们本是敌人,却为了同一个梦想努力,摒弃了仇恨,共同建立了木叶村,这两个人就是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
“木叶村的名字是宇智波斑所起,因为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擅长木遁。而木叶首领被称作火影则是千手柱间所取,因为宇智波斑喜欢使用火遁。”
“真是令人羡慕的友谊,不是吗?”宁次询问着宇智波鼬,好似希望得到认同。
“是令人羡慕!”宇智波鼬想起了止水,脸上更加落寞。
“可是后来两人的认知出现了分歧,发生了后来的终结谷之战,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重伤后不治身亡,宇智波斑则战死。”宁次明白宇智波斑当时并没有死,但不能告诉宇智波鼬。
“初代火影在亲手终结好友性命时说过和鼬前辈一样的话。”宁次看着宇智波鼬,神情有些古怪,令宇智波鼬难以看懂。
“保护好村子,就是保护村子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村子,哪怕是我的朋友,兄弟和家族!”
“鼬前辈在这个年龄已经有了火影一样的器量,实在是让我汗颜。”宁次此话出自于真心,13岁在前世,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但在这扭曲的忍界却要担负一切的罪孽,承担所有的骂名。
“鼬前辈有着初代火影的胸怀和宇智波斑的果断,简直就是两人的合体。”宁次对鼬做出了最后的评价。
“是吗,原来我的选择没有错!”宇智波鼬并不在乎他人的评价,但对于自己的选择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相同,还是有所安慰的。
“闲话谈完了,我突然想和鼬前辈做个交易,不知前辈可愿听一听?”宁次突然有了一个灵感,需要宇智波鼬帮忙。
“你说。”宇智波鼬言简意赅。
“我想要宇智波一族的藏书,还有领教一下万花筒写轮眼特有的瞳术。”宁次想起宇智波一族的藏书比起日向一族肯定更多,想着与其便宜了团藏,浪费了其中的价值,不如交给自己。
“可以,既然是交易,你的筹码呢?”宇智波鼬并不在乎这些外物,所以直接答应了宁次的请求。
“看佐助君的样子并无大碍,看来鼬前辈应该很关心他!”宁次指着倒在地上的佐助。
宇智波鼬的神色有了变化,身上的煞气浓重了起来。
“前辈即将离开木叶,那么我来保证佐助君在木叶的安全,直到他正式成为忍者,这个筹码怎么样?”宁次没有理会宇智波鼬的警惕,直言不讳的谈论着交易内容。
“可以!”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一眼宁次,又看了看地上的佐助。
“藏书你自己取就可以,至于忍术卷轴就在书房,你可以记录一份,但必须留下原本,因为我已经用它和村里做了交易。”
“不需要忍术卷轴,我只要藏书。”宁次没有贪心,只要了在他人看来并不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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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读和幻世
宇智波鼬没有想到宁次居然对宇智波一族的传承忍术不感兴趣,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宁次。
“你明白,宇智波一族复制了多少忍术吗,真的不需要吗!”宇智波鼬再次向宁次确认。
“只有走出自己的道路的忍者才是强者,忍术并不需要太多,重要的是适合自己。”宁次很淡定的再次拒绝了。
“还请鼬前辈指教,我想现在就领教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毕竟时间不等人,外面的人都等急了。”宁次意有所指的说道。
宇智波鼬看了眼门外的夜空,明白宁次所说的是暗部和根的人。
“小心了!”宇智波鼬不愿浪费时间,也不愿动静太大,直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月读!”宇智波鼬并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施展自己的最强幻术奥义。
宁次并没有躲避宇智波鼬的视线,对月读更是没有抵抗,直接被扯进了月读的精神空间。
“在月读空间内,我能掌控一切,在这里72个小时,在外界只有一瞬间,所以接下来,好好体会痛苦吧。”宇智波鼬看着被捆在木桩上的宁次,手里的刀缓缓插向宁次。
看着眼前的刀,宁次很是轻松的震开了身上的束缚,他不是为了自虐,为的是研究月读,建立自己的精神空间,利用它们和外界的时间差距,加速自己的成长。
“怎么可能!”宇智波鼬吃惊不已,虽然知道宁次很强,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够如此轻松的挣脱月读。
本来阴暗的月读空间在宁次挣脱后,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无数的房屋拔地而起,街道、树木、草地、河流、阳光、天空,整个木叶就这样出现在了月读空间,宇智波鼬震惊过后,才发现自己和宁次已经坐在了一处庭院内,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清茶,热气缓缓升起,宇智波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居然无法分辨出差别。
“没有什么不可能,月读空间本来就是施术者和受术者两人的精神共同搭建的,所以只要精神力量强大,依然可以改变空间变化。”宁次轻描淡写的解释。
“真是神奇的月读空间,鼬前辈利用他来作为攻击手段,真是暴殄天物,这空间最适合的是用来修行和研究,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规则外界完全相同,在这里完成的研究在外界一样可以运用,虽然时间流速的不同需要消耗精神能量,但是这点消耗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真是完美的瞳术。”宁次满脸的痴迷,对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赞不绝口。
宇智波鼬看着滔滔不绝的宁次,心里有些受打击,从来未有过这种感觉的鼬直接取消了瞳术。
“怎么可能!”整个精神空间完全没有变化,宇智波鼬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宁次的对面。
“啊!忘了告诉前辈,现在你在我的精神空间里,并不是在月读空间,我把这里称作幻世,鼬前辈觉得也么样?”宁次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名副其实,即使以万花筒写轮眼观察,我也没有发现一点破绽,完全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宇智波鼬如实说。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对宇智波的忍术卷轴毫不动心了,以宁次君的天赋,任何忍术都是俯首可拾。”宇智波鼬完全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如此妖孽的人,令他都心生嫉妒。
“前辈谬赞了,我只是喜欢研究罢了。时间不早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日后我会遵守承诺。”宁次已经体会了月读,对于天照没有任何兴趣,至于藏书,他已经让影分身全部封印到了储物卷轴内,打包带走了。
晃神间,宇智波鼬便回到了外界。
“日后有缘再见,还请前辈不要告诉他人见过我,作为回报,我会在佐助君毕业后,在他遇到危险时出手一次。”宁次人已不在,声音却从远处传入宇智波鼬的耳中,没有惊动外界的暗部和根的忍者。
宇智波鼬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看着家人,他知道自今夜以后,再难回到这里了,转身向着夜色奔去。
“火影大人,宇智波鼬将宇智波一族灭族,叛逃了。”带着一个面具的暗部成员单膝跪在猿飞日斩身前,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是吗?我命令暗部三个小队前去追杀宇智波鼬,另外公告忍界,宇智波鼬为木叶叛忍,定级为……s级!”嘴里叼着烟斗的猿飞日斩深深地吸了一口,点点火星在烟斗锅内燃起,在黑暗中照亮了一片夜空。
“希望鼬那孩子能够平安逃走!”想着宇智波鼬那孩子,猿飞日斩心里很是惋惜,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有着同龄人所未有的成熟,对世界有着自己的认识,对所有人都充满了爱,是火之意志的传承者。
看了一眼宇智波大宅,猿飞日斩眼里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宇智波一族是否还有幸存者?”
“禀火影大人,还有一个孩子,经确认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那孩子好像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已经送到医院了。”
“日斩,将这孩子交给我吧,我会将他培养成完美的工具。”一个绑满绷带的老者自黑暗中走出,气质阴冷,好像地下腐朽的木乃伊,令人感到浑身发冷,这就是木叶之暗的团藏。
“不行,他是宇智波唯一的遗孤,所以我不允许你向他伸手,不然我只能帮你砍掉。”猿飞日斩已经答应宇智波鼬保证佐助的安全,鼬已经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他绝不能再让鼬失望。
“我明白了!”团藏看三代火影态度如此强硬,知道在这里无法突破,不如直接接触宇智波佐助,相信一个刚刚经历灭族之痛的孩子内心肯定充满了仇恨,会疯狂的追求力量,只要稍稍引诱就会投向黑暗。
团藏慢慢转身重新投入黑暗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甲一,你去医院,接触一下宇智波佐助,我不允许宇智波一族脱离我的掌控!”团藏对着黑暗中吩咐道。
“是,团藏大人!”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传来风吹衣角的声音,一道黑影快速离去。
“卡卡西,你去医院守护一下佐助,我不放心。”猿飞日斩看着干脆离开得团藏,知道这位老朋友不会轻易放弃。卡卡西这两年实力提升的非常快,已经接近了影,有他守护佐助,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转身离去。
第18章 再见卡卡西
甲一身穿黑色的忍服,脸上带着笑脸面具,在屋顶迅速的跑动着,向着医院安置宇智波佐助房间奔去,在即将蹿入窗户时,一把苦无突然飞来,甲一身体突然一滞,腰腹扭动,整个人向旁边横移,双脚轻巧的站在了墙上,身体和墙垂直,眼睛看着下方突然出现的卡卡西。
“火影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宇智波佐助!还请你回去让团藏收回他的手,不然我只能帮他砍了。”卡卡西依然是一副慵懒的神情,嘴里却说着挑衅的话,故意刺激甲一。
对于团藏,卡卡西打内心深处的对他感到厌恶,卡卡西的父亲木叶白牙旗木树茂的死亡和对方脱不了干系,但对方作为根的首领和村子里的长老,权势滔天,卡卡西根本拿对方毫无办法,所以基本上是眼不见为净。今天这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给团藏找点麻烦,卡卡西还是挺乐意的。
甲一是团藏培养的忍者,完美的体现了根的理念,把忍者作为工具,泯灭他们的人性和感情,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任务,其他的都不可以为之牺牲,因此甲一完全不理会卡卡西的挑衅,脚下查克拉涌动,整个人向着卡卡西冲去,手里的苦无先一步掷出,阻碍干扰卡卡西的行动,卡卡西用手中的苦无从侧面将飞来的苦无拨开,整个人不进反退,手中快速结印。
“土遁,土流壁!”一道土墙迅速升起,卡卡西完全藏在了土墙之后,甲一拔出身后的剑毫不停留直接将忍术破开,直冲向前,瞬间来到了卡卡西的身前,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直接将卡卡西劈为两半,速度过快,以至于卡卡西完全没来的急反应,脸上还挂着惊讶。
“砰!”眼前的卡卡西已经变为了木块,“替身术”,甲一来不及惊讶,迅速朝着背后挥剑。
“叮!”金属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交手的力道使得甲一向后退去,刚刚落地,还没来的急调整状态,便被拽入地里,只留下了一个脑袋。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苦无顶在甲一的脖子,卡卡西的神情依然是慵懒无比。
“别动,你输了!还是回去复命吧。”收起手中的苦无,卡卡西跳入了佐助的病房。
“嗯,有人!”卡卡西直接将护额上推,露出了写轮眼,整个人紧绷,眼睛四处打量观察。左脚后移,整个人成弓步状,随时准备防御暗处的攻击。
“好久不见,没想到卡卡西前辈居然真的将写轮眼进化到了万花筒!”宁次好似在虚空中挤出一样,整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了佐助的床边。
“宁次,没想到是你!”卡卡西回到了原来的消极状态,将写轮眼重新藏在了护额之后。
“还要多谢你提供的资料,我才能提升了些实力。但是宁次君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认为佐助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卡卡西直截了当的打听着宁次的来意,对于宁次,卡卡西完全看不懂。只有坦诚相待是最好的交流手段。
“啊,那只是公平交易,所以卡卡西前辈太客气了!至于佐助,我和某人做了一个交易,收了他的报酬,所以要保证佐助在忍校毕业前的安全。”宁次完全不在意卡卡西的直接,将目的直接说出。
“宇智波鼬吗!”卡卡西脸上神情凝重,嘴里吐出了一口气,语气肯定的猜道。
“对,就是鼬前辈!”宁次完全无视宇智波鼬现在是木叶叛忍的现实,很坦诚的承认了卡卡西的猜测。
“难道你不明白宇智波鼬是多么邪恶的一个人吗,那可是一个亲手将自己的家族灭族的人,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做交易?”卡卡西神情激动,对宁次的做法很失望。
“为什么不能和鼬前辈做交易,只是保护佐助,又不是让我去杀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保护一个孩子应该算不上什么邪恶的举动,更何况,宇智波鼬的器量真的是令人敬佩!”宁次理解卡卡西不了解宇智波灭族真相,对宇智波鼬有些偏见。
“不管你和宇智波鼬做出了什么交易,如果威胁到了木叶的安全,即便是丢掉性命,我也会阻止你的!”卡卡西不自觉的用手扶了扶护额,想到了为了村子而死的宇智波带土、琳以及四代火影。,卡卡西最后的羁绊便是守护他们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木叶。
“万花筒,神威吗!”宁次暗自嘀咕,看着一脸觉悟的卡卡西,宁次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卡卡西前辈在,那今晚就不需要我在此了,相信以前辈的实力,木叶还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佐助,那我就告辞了!”宁次欠身后退,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虚空,消失在了原地。
“幻术,还是时空忍术?”卡卡西对宁次的实力完全摸不透,无法分辨宁次是怎么离开的。
叹了口气,卡卡西暗自庆幸宁次不是来伤害佐助的,不然凭借宁次刚刚的手段,卡卡西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真是怪物,现在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背影了,现在的木叶应该无人是他对手,但幸好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卡卡西有些迷惑,宇智波鼬和日向宁次,每一个都还是孩子,但实力都如此可怕,令他怀疑世界究竟为什么出现如此天才。
“可惜了,没有机会见识一下神威。”宁次对于今天的收获还是很满意的,只是稍稍有些遗憾。
“嘭!”将封印在卷轴里书籍放出,直接堆满了整个房间,看着眼前的书本,宁次心里顿时将遗憾抛之脑后。
“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进步。真是至理名言!我终于理解以前上学时那些学霸的座右铭了!”宁次完全喜欢上了这种看书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快乐,这些是他以前作为学渣时难以体会的到的。
“嗯,宇智波一族不愧是战国时的两大豪族之一,这些书籍比日向一族记载的内容更久远,居然提到了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虽然有些记录不真实,但也可以看出宇智波的传承果然没有断绝过,真是收获颇丰。”宁次看着书籍里的内容,兴致更高了,完全不在意刚刚的遗憾了。只要给他时间,时空忍术对他而言并无多大难度,只是现在腾不出时间研究罢了。
日后有的是机会,比如封印之书,不知火玄间三人,还有天送之术,宇智波带土都可以让宁次接触到时空忍术,只要见过一次,宁次就有把握分析出空间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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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队
“李洛克,天天,日向宁次,你们三个人一队。”中忍老师宣布着这个消息。
本来以三人的实力是不可能分到一队的,但谁让小李是忍术白痴呢,毕业考试又考了个吊车尾,为了平衡每个小队的实力,所以小李和宁次正好均衡实力,再加上天天正好符合木叶的分队原则。
“哈哈哈,太好了,宁次我们是一队的。”小李本来对于自己毕业考试只考三身术颇有怨念,如果考实战,小李有信心考第二名,但最后拿了个吊车尾,心情很是郁闷,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和宁次分到了一队。
“宁次,以后大家就是队友了,请多关照!”天天依然一身中国风的装扮,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
“嗯,请多关照!”宁次很是友好的回应了天天。
“还有我,天天,请多关照!”小李很是激动的朝着天天喊道,直接来了个90度的鞠躬。
“啊!小李,请多关照。”被小李热情吓到的天天连忙摇着双手,紧跟着来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
宁次看这两个任在那里互相鞠躬,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青春总是洋溢着温馨和热情。
“宁次,你笑的真好看!”小李突然凑到了宁次的脸前,脸上还带着些痴迷。
“滚!”宁次不禁脸色一黑,一脚直接小李踢了出去。他可是真正的直男,绝没有断袖之癖。
“真的,不信你问天天。”小李不明白宁次为什么生气,以为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话,直接将天天扯了过来,让她为自己作证。
“啊!我没有注意到!”天天被小李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刷的一下子,整张脸都像充了血一样,红彤彤的。
“你刚刚明明都看愣了,怎么会没有看见呢?”小李完全不理解女孩子的矜持,直接将天天的话戳破了。
“我哪有!”天天恼羞成怒,直接大声对小李吼道,完全抛弃了平日里的温柔。
“没有就没有,真是的,为什么要生气,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性格!”小李看着怒火冲天的天天,不自觉的将身体缩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看着满脸怨念的小李,天天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吓了一跳的小李好像被老师抓到做坏事一样,停止了腰杆,仰起头大声的回答。
“嘭!”一团白色的烟雾生气,迈克凯站在了一直大海龟的龟壳上,一身土的掉渣的绿色训练服,双手报肩,整个人站的笔直。
“青春真是充满活力啊,看到今后我亲爱的部下和学生这么友爱,我真是太感动了。青春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奋斗,那么作为你们今后的带队老师,我将带领你们三个绕着村子跑200圈,如果完不成,那么就回忍校重新学习!”凯那夸张的神情语调和粗粗的眉毛令天天震惊的整张嘴都张开了。
“小李,这是你父亲吗,和你长得真像!”天天回过神来,看着小李和凯两人,好奇的向小李求证。
“怎么可能嘛,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小李虽然觉得迈克凯的确和自己好像,特别是粗眉毛这一点,但是也不能因为这就被误会成父子,极力否认。
“喂,老师你不应该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吗?”天天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心里有些失望,看着凯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就要训练,连忙阻止。
“对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难怪刚刚觉得忘了点事情!”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我就是木叶苍蓝的珍兽,木叶上忍迈克凯,你们的带队老师!”凯做出了自认为很酷的介绍动作,最后还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闪光的大白牙。宁次和天天顿时犹如遭到了暴击。
“好酷啊,凯老师,我是李洛克,请多指教!”唯有小李和凯在同一个脑频率上,非常崇拜的回应着凯的介绍。
“日向宁次,凯前辈,再次见面了,日后请多关照!”宁次虽然对凯的举止言谈有些难以接受,但对凯的人品和实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天天,请多关照!”天天即使再不信任凯的实力和能力,凯上忍的身份在那里,而忍者之间的规矩还是严苛的,所以依然恭敬的对待凯。
“唉?宁次你也认识凯老师吗?”小李以为只有自己见过凯,没想到宁次居然也认识凯。
“一面之缘罢了!”宁次知道小李在他与凯和卡卡西认识那天见过一次凯,那时的凯安慰过被同学嘲笑的小李。
“宁次你居然知道这件事。”小李惊讶异常。
“那天我正好我遇到了凯前辈。”宁次轻描淡写的回答。
“青春总是充满了惊喜,我的部下居然有两个熟人,这就是青春,所以现在开始测试考验,绕村跑200圈,掉队者淘汰,所以倾尽自己的全力随我在青春里奔跑吧。”不待宁次三人回应,凯人已经冲了出去。
宁次三人连忙紧跟其后,四个人一起奔跑在朝阳下,身后的影子逐渐被拉长,渐渐的消失在了远方。
“呼哧呼哧!”天天的呼吸节奏渐渐紊乱,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汗水加重了天天的体力消耗,脚步有些趔趄,有些跟不上队伍。
宁次明白如果他和小李如果放任天天掉队被淘汰,那么宁次和小李也会被淘汰,毕竟小组是以三人为单位的,不重视同伴的忍者是很难通过凯的考验的。
宁次悄悄的结了个忍印,调动查克拉,天天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柔和的风在推着自己前进,而且这道风的推力不是一成不变的,自己力竭时,推力就大些,自己体力恢复了一些,推力就小些,不论自己怎么变换速度,都正好使自己紧跟着队伍,不至于掉队。
天天明白这是宁次在帮助自己,一方面很感激宁次的帮助,另一方面吃惊宁次的实力,能够时刻把握自己的状况,精准的操控查克拉的输出。
“看来我亲爱的部下很团结,能够珍惜同伴的存在。”凯看着宁次的举动,暗暗欣喜。凯和卡卡西不仅是对手,还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因此对于忍者有着相同的认知,不遵守规矩的忍者是垃圾,不珍惜同伴的忍者连垃圾都不如。
“很好,大家都没有掉队,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苍蓝珍兽珍爱的部下和学生了,那么我作为老师,请你们吃拉面作为庆祝!”凯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宣布着考验的合格,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得人眼晕!
第20章 拉面馆内
一乐拉面在村子的位置并不是很理想,但却非常有名,这里见证了三忍的成长,见证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爱情,见证了宇智波带土纯真的爱情,更是让漩涡鸣人第一次感到善意的温暖。
一乐拉面的老板手打大叔为人热情开朗,拉面技术精湛,拉面分量足,味美价廉,更难能可贵的是手打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并无不同村民的偏见和愚昧,在鸣人幼时饥饿难耐时,就曾热心的免费请鸣人吃拉面,因此一乐拉面不仅是好吃便宜,更多的是满满的心意。
“我要一碗味增拉面!”小李兴高采烈得喊道。
“我要一份豚骨拉面!”天天紧跟其后。
“我也要一份味增拉面。”凯和小李的口味几乎一样,难怪天天会怀疑两人有血缘关系。
“我要一份海鲜拉面!”宁次也点了一碗,但是他更喜欢海鲜拉面,这可能跟前两世吃不起吃海鲜有关,今生他很喜欢吃海鲜。
“哎?卡卡西你也在!”凯刚好坐下便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卡卡西。
“卡卡西,你怎么坐那么远,一起过来坐,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可爱的学生,正好你也认识李和宁次!”卡卡西是凯一生的竞争对手,所以看见了卡卡西,凯迫不及待的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学生。
卡卡西虽然没有应答,但却默默的端起拉面坐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卡卡西,宁次有些奇怪,按理说卡卡西不会这么听凯的话坐过来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卡卡西会无视凯的打招呼,宁次装作若无其事的直接离开,所以卡卡西的举动有些反常。
宁次直接开启了白眼,观察四周的情况,知道看见一个一身黄衣服的漩涡鸣人,这才恍然。
卡卡西的一生充满了不幸,家人、队友以及老师全部都遭遇不幸,所以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消极的状态,而漩涡鸣人是卡卡西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唯一遗孤,由于鸣人九尾人柱力的特殊身份,被三代下了禁令,隐瞒鸣人的身份。所以卡卡西不好直接接触鸣人,但显然仍在暗中关注鸣人的成长。
虽然宁次开启了白眼,但眼睛的四周并没有凸起的经络,在外表一点也观察不出,从这里可以看出宁次的白眼已远远超出了白眼的限制,到达了他人所不能理解的境界。
“嗯?”卡卡西好似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窥视,但却又无法确定窥视来自何处。但卡卡西明白在一乐拉面馆内直走宁次会有这样的实力,所以直接望向宁次。
“?”卡卡西的眼神里透漏这疑惑,似乎在问宁次为什么窥视他。
宁次将视线向鸣人的方向移去,卡卡西随着宁次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宁次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角落里了。
卡卡西心里吃惊,鸣人的身份是绝密,宁次怎么会清楚的。
卡卡西又想到宁次强大的实力和敏锐的感知能力,反而有些释怀了。
以宁次的实力感知和白眼,鸣人只要在宁次面前出现,宁次肯定会发现鸣人的与众不同。更何况鸣人和宁次只差一级,在忍者学校肯定是见过的,因此宁次知道鸣人的特殊也就不足为奇了。
宁次看出了卡卡西的疑惑,直视了一眼卡卡西,直接将卡卡西的精神扯入了幻世。
“这是哪里?”卡卡西处变不惊,虽然被宁次拉到了精神世界,并没有过激行为,他知道宁次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这里就是我和宇智波鼬前辈交流得到的成果―精神空间幻世。”宁次说道幻世脸上出现了得意之色,实在是因为幻世对宁次的成长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远超宁次之前的预估效果。
卡卡西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怀疑自己中了宁次的幻术或者是被宁次用时空忍术带到了其他地方。
“那周围的人是?”卡卡西心里震惊,心里隐隐有一个惊人的猜测,却迟迟不敢确认。
“那全部都是我精神念头所化,每一个都需要经历不同的人生,直到他们经历死亡,再经过轮回重新幻化不同的人生。”宁次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自豪,极为少见的向着卡卡西炫耀自己成果。
“幻世吗,这不是精神空间了,已经可以成为精神世界了!”卡卡西几次都被宁次所震惊,但都没有这次宁次带给他的震撼大。
看着眼前长相面容还充满稚嫩的宁次,卡卡西已经看到了整张脸后宁次那令人震惊的真实。
卡卡西已经可以确定当今忍界应该无人是宁次的对手了,也许宁次现在就是新一代的忍界之神。
“你现在究竟到达什么实力?”卡卡西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宁次。
“实力吗?”宁次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笼统模糊的问题。
宁次在研究实验时,把前两世的一些理论和脑洞都实验了一遍,比如说幻世,本身宁次只是想利用精神空间的时间速率和外界的差距用来加快研究,但是后来宁次突发奇想,将自己一部分精神代入了所看过的忍界传记里中人物,利用精神空间去模拟经历对方的一生。
结果出乎宁次的意料之外,在精神世界经历的经验和心境居然给宁次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实力提升,好像真的经历过那些忍界传奇的人生。
后来宁次又想到了传说中的梦中证道,将自己的精神分为了无数的念头,让他们在幻世空间里历经生老病死,演化悲欢离合,这使得宁次的精神力增长到已经远超卡卡西等人的想象,境界更是难以言喻。
宁次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即使即使身体死亡,精神依然可以像尾兽和六道仙人一样长存世间,可以说死亡对于宁次已然没有了意义。
境界归境界,实力归实力,宁次现在的短板是身体,或者说是查克拉,虽然宁次的查克拉已经不逊色于影级,但受身体里细胞能量的限制,无法提炼更多的查克拉,可能靠着强大的精神可以发挥出超影级的实力,却无法达到六道级的实力。
不过这些也拦不住宁次,宁次已经找到了道路,那便是自然查克拉,但由于缺乏相关的数据经验,所以还需要些时间。不过宁次也可以通过自来也接触一下妙木山的仙术,不需要学习,只要让他看一眼,就可以极大的缩短他的研究时间,创造出自己的仙术,使自己可以像蛤蟆大仙人等一样获得长生,这是六道仙人也不曾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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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实力
火影世界中真正长生的只有大筒木辉夜和三大圣地的大仙人。其他的人,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阿修罗和因陀罗都没有逃脱死亡,最多只是做到了精神和查克拉长存的地步。
辉夜是吃了神树吸收自然查克拉结出的查克拉果才长生的,而三大圣地的大仙人靠的是仙术吸收自然查克拉,所以自然查克拉才是长生的关键。查克拉是在自身细胞能量中提取的,有损寿命,所以很少有忍者长寿。
而自然查克拉就好像前世中的灵气,能够滋养身体,使得身体有了源源不断的补充,有效的改善身体,提高寿命。
“大概只是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实力吧!”宁次语气有稍稍的不确定,至宁次所研究的长生道路,宁次不会完全解释给卡卡西听,毕竟有些惊世骇俗,卡卡西很难相信。
“忍界之神吗!”卡卡西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宁次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闲话说多了,我都忘了正事了,卡卡西前辈是为了关注漩涡鸣人才来拉面馆的吗?”宁次看着震惊的卡卡西,觉得一直打击卡卡西有些不厚道,装作恍然记起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生硬的转移话题。
“以你的实力应该也有所察觉,我也瞒不了你,鸣人的身份很特殊,对木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卡卡西脸上的神色充满了回忆。
“鸣人是因为体内的小狐狸才特殊的吗?”宁次自然知道九尾就在鸣人的体内封印着,所以并不吃惊。
“小狐狸,那是传说中的尾兽,九尾,死亡和灾难的象征!”卡卡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宁次所说的小狐狸是什么。待反应过来后,立马夸张的向宁次介绍九尾的恐怖。
“哎!算了,九尾对你这种怪物来说也许真的就是小狐狸吧!”卡卡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才想起眼前的少年可是媲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怪物,九尾在对方眼里的确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罢了。
“鸣人不仅仅是因为体内封印了九尾才身份特殊的,至于原因三代火影已经下了保密令,我不能告诉你!”卡卡西神情中有不理解,又有些无奈。
“四代火影之子吗?”宁次默默想到,心里很明白鸣人的身世,只是不好说自己知道,不然无法解释原因。
“卡卡西前辈的苦衷我理解,那么我们出去吧。”
卡卡西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拉面,看看自己虽然在幻世空间里待了很长时间,但反应到外界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卡卡西不由自主的记住了精神空间的神奇,心中对宁次的敬佩难以言表,同时对宇智波鼬危险程度提高了警惕。
“味增拉面2份,豚骨拉面1份,海鲜拉面一份,四位你们的拉面好了,祝您用餐愉快!”菖蒲欢快的声音使的食客们心情愉悦,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我要开动了!”
“我要开动了!”
小李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瞬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只顾着眼前的美味。
“看起来,挺不错!”宁次看着眼前碗中大量的海鲜,闻了闻香气,对火影中最著名的美食有了几分肯定。
“那是当然了,一乐拉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坐在不远处的鸣人正好吃完拉面,听见宁次评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顿时忍不住插嘴。
“啊,是吗?那我可要认真品尝下!”宁次对于鸣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既不会欣慰鸣人是原来的主角而热情,也不会因为鸣人是主角而冷淡。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从容,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宁次都有信心度过。因此只是把鸣人当做了熟悉的陌生人,有一些好感,但不会主动凑上前去结交鸣人。
“吸溜。”宁次夹了一筷子,尝了下味道,的确很美味。不由得点了点头。
“的确很美味。”宁次看着眼巴巴的等待自己评价的鸣人,给出了肯定的赞叹。
“是吧是吧,一乐拉面绝对是最美味的食物!”听见了宁次的话,鸣人兴奋的蹦蹦跳跳的。
“不打扰你用餐了,我是漩涡鸣人。”鸣人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急忙跑掉了。鸣人怕宁次听了他的名字会像其他村民一样讨厌他。
卡卡西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一直到鸣人离开,才把视线从拉面上移开。叹了口气,却一句话也未说。只是神情中多少有些不忍和怜悯。
“我吃完了,卡卡西你怎么才吃了一半,我们之间的对决,又是我赢了!哈哈哈哈!”迈克凯完全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的异样,一心想要和卡卡西争胜负。
“啊,你是谁,在跟我说话吗?抱歉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卡卡西满脸的茫然,好似再问凯究竟是谁。
“可恶,卡卡西你别想耍赖
!我是凯。”迈克凯听到了卡卡西又是一如往常的敷衍,气的脸色都红了,头顶冒出了白烟。
“啊,是凯啊,不好意思我没有认出来你,毕竟是你很难让人记住。”卡卡西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十分平淡,话的内容却令人不禁想要暴打卡卡西一顿。
“啊啊啊!”
“不愧是我一生的对手,卡卡西,我们来一次青春的比试吧!”凯发出了比试的请求,满脸的战斗欲望。双臂展开,脚下成弓步。
“吸溜,吸溜!”卡卡西连着两大口将碗中的拉面吸进口中,直接一个瞬身术消失在了凯的面前。
“解散,明天早上7点集合。”迈克凯急匆匆的对着宁次三人交代了一句。
“卡卡西,你别想甩开我!”凯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完全忘记了要付账。
“凯老师,这是想要赖账吗?”天天呆呆的问着宁次。
“凯老师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一时间忘了。”小李对凯的好感绝对是满分,急切的替凯辩解。
“没事,不需要担心,今天的拉面我请,算是庆祝我们成为一个一个小队的队友,如果没有吃饱,就再点,不用客气。”宁次明白凯不是诚心的,只是遇见了卡卡西,就完全没有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再来一份拉面。”小李毫不客气的继续奋斗在美食中。
“那我也来一份吧。”天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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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任务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小李和天天对着宁次表示感谢,特别是小李已经扶着肚子了,一个人就吃了6分拉面,要不是宁次还有一些积蓄,恐怕还真的是请不起这顿饭。
“那我们就明天见了。”小李和天天向宁次做告别。
“你们知道明天早上七点到哪里集合吗?”宁次看着吃饱了就要离开的两人,问出了一个来自灵魂暴击的问题。
“不就是七点集合嘛。”小李大大咧咧的回答。
“那究竟在哪里集合?”宁次见小李还没有明白问题所在,再次问道。
“哎,对啊!凯老师怎么没有告诉我们集合地点啊!”小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拉面上,完全没有在意凯的话。
“笨蛋,你这才反应过来!”天天不由自主的埋怨起了小李。
“可是,天天你不是也没有注意到吗?”小李反驳天天,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事实。
“我那时,正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天天嘴上找着借口,脸上却微微泛红,小心的瞥了宁次和小李一眼,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那时她也完全把精力放在了拉面上。
“既然如此,我想明天大家继续回忍者学校教室,毕竟那里是凯老师今天第一次叫我们的地方。”宁次没有笑话小李和天天的贪吃,直接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那就这么定了!”小李两人完全没有意见,都爽快的决定就按照宁次的想法来。
“那么,明天再见!”宁次率先提出了告辞。
“宁次,明天再见!”
……
“啊,我可爱的学生居然已经集合了,青春果然是令人感动,呜呜呜呜!”凯看着眼前的三个学生,神情很是激动,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自我感动中。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凯老师!”宁次用手指了指凯身后高高挂起的太阳,在十一点和凯老师几个字上咬牙切齿的加了重音。
“啊,哈哈哈哈哈,是吗?”即使以凯粗神经也不由的感到了几分尴尬,只能用傻笑来缓解尴尬。
“既然已经中午了,那么今天我决定再请大家吃拉面吧!”凯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宁次三人,被三人毫无表情的样子盯得有些发毛,只能忍痛再次决定大出血请大家吃饭。
“昨晚的拉面是我付的账,凯老师你逃单了!”本来宁次并无多大的怨气,但是听到凯的话,还是忍不住刺了凯一句。
“啊,是吗?”凯不由自主的用手挠了挠头,这次真的是有种羞愧的念头。
凯没想到自己初次做老师,两次见面都没有给自己的学生做好榜样,尽是丢人了。
“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再提了。现在我们直接就去接我们小队的第一个忍者任务。”凯为了缓解尴尬,直接用任务诱惑宁次三人。
“真的吗,那我们要赶紧去,不然接不到好任务了。”小李和天天果然被任务刺激到了,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催促着凯去接任务。
“凯老师,我们接了什么任务,会不会遇到其他忍村的忍者,会不会遇到危险。”小李和天天好似有十万个为什么,一直在凯身边不停的询问着任务的信息。
“任务具体内容大家一会就知道了。”凯卖着关子,吊足了小李和天天的胃口。
宁次看着身边小李和天天一副激动难耐的表情,心里有些好奇等会小李和天天的失望表情。
木叶规定下忍最高只能接c级任务,清理一些土匪和保护一些雇主,基本不会碰到其他村的忍者。而且刚刚毕业的下忍,作为新人更是只能做一些d级任务,帮村民处理一些农活,看看孩子,寻找走失的宠物。
“什么,我们要帮忙除杂草,可我们不是忍者,不应该做一些很重要的任务吗?”小李满脸的失望,声音整个都高了起来。
天天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像一只啄木鸟。显然心里是一样的看法,对小李的观点表示举双手赞成。
但是宁次虽然实力最强,却并没有表示反对和抗拒的态度,原因很简单,在宁次看来,不论是做什么任务都不如自己学习研究更有趣,既然如此,做什么任务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d级任务更省时间,几乎都在村子里,更有利于宁次研究学习。所以宁次反而有些不愿接更高级的任务。
“砰!混蛋!李,忍者怎么能够抗拒任务,更不应该轻视任务!”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李洛克的头上,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一个大包,小李毫无反应的直接栽倒在地。
天天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脑袋,显然被凯的粗暴手段吓到了。
“啊,好痛啊,凯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认真完成任务的!”小李显然被凯的话所折服。
“青春就是要不畏艰险,知错能改,李!”
“凯老师,明白了!”
凯和小李两个人泪流满面的拥抱在了一起,宁次虽然在动漫中看过这种画面,还是被雷的不轻,忍不住将脚步向旁边移了两步,装作不认识凯和小李两人。至于天天在两人抱头痛哭时已经完全呆滞了,完全不能理解凯和小李的脑回路。
……
“咳咳,凯老师,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我们小队的第一件任务,而不是抱头痛哭。”宁次看凯和小李两人迟迟不能自已,不由的小声提醒,毕竟旁边等待的任务发布的那位大叔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宁次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开始分配任务,每个人划定一块地,将所有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凯醒悟过来,立即开始布置任务。
“那么那么我负责小路南边的杂草,天天和小李负责北边的吧。”宁次主动的将一半的任务量都揽了下来,看着一大片的的农田,宁次的神情很轻松。
“可以,就按宁次说的!”凯知道宁次的实力,所以肯定了宁次的分配方案。
“那么,我要开始了!”宁次不待小李和天天顺话,便率先开始进入农田。
“那好吧,小李,我们也开始吧。”天天催促道。
宁次径直走在农田里,完全没有弯腰拔草。只是在地里来回走动,不一会便走过了一半田地。
凯和村民大叔好奇宁次的做法便来到了地里仔细观察,这才发现所有的杂草已经清除干净了。
凯立刻来到了宁次身边仔细观察宁次的动作。
“好厉害的查克拉操控技巧!”凯完全被宁次的表现惊呆了。
第23章 技巧
宁次的每一步走动的时候,脚底穴位都会有查克拉涌出,侵入地下,在宁次强大的精神操控下,查克拉直接将地下杂草的根茎全部震碎了,随后十指也涌出了十根长长的查克拉线,将杂草地上的部分直接搅碎了。这才出现了宁次走过的地方杂草全部消失的异象。
宁次在农田里逛了一圈,闲庭信步的样子不像是清除杂草的忍者,反而像是外出春游踏青贵族公子。
不过区区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宁次便回到了凯的身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小李、天天你们要加油了,宁次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你们才做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量。”凯看着身边连汗水都没有的宁次,摇了摇头,立刻开始催促着天天和小李加快速度。
“怎么可能?”天天闻声惊讶的抬头看向宁次和凯。
“宁次,你好厉害啊!我一定不会落后你太多的。”小李像打了鸡血一样,满怀斗志的加快了速度,全力投入到了除草大业中。
“可恶,小李,我也不会认输的,我可是立志要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强大女忍者的。”天天也是扫除了脸上的失落和震惊,加快了速度。
宁次路边的树下,看着小李和天天两人劳作,像是查看家里佃户工作的少爷。
看着热火朝天的小李两人,慢慢的的闭上了眼睛,进入到了精神世界,又去体验一位战国时期忍者的人生经历了。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经历了百多位忍者的人生,每次都需要全情投入。
这和宁次念头幻化的其他幻世中的人不一样,需要宁次将大部分精神情感都投入进去。
宁次每次体验完一段传奇忍者的人生,都会需要宁次用很长的一段时间进行消化,不然很容易受这段人生经历的影响,性格和观念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本来站在一边的凯以为宁次在闭目养神,并不在意,但过了一会,却发现宁次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的动静,应该是进入到了深层次的修行中,不自觉的便站在了宁次的身边,暗暗护卫起宁次的安全。
虽然身边只有发布任务的雇主,是一位木叶的普通村民,并非忍者,但凯还是隐隐的把对方作为了戒备的对象。
凯虽然日常生活中是个粗神经,但人还是非常靠得住的,是一个可以信任的队友和朋友,有着极强的责任心,虽然他从没有感谢过宁次上次送给他的秘术,但是他却把宁次的帮助记在了心里。
“终于全部完成了。”小李和天天揉了揉因为劳作疼痛的腰部,满头的大汗,脸上却充满了喜悦。
“十分感谢,我很满意!”雇主大叔很是高兴,毕竟整个除草时间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
“凯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交接完任务的天天和小李看着还未落下的太阳,不想现在就解散。
“既然,你们忍者生涯的第一次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现在就谈一下自己对任务的感想吧。”凯十分想要了解学生们对任务的看法,有助于他充分的了解宁次三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宁次并没有感到新奇或者厌恶,只是平常心罢了。
“比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从没有想过忍者居然还要做这种任务。”天天有点小情绪,自己的忍者生涯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会努力的,不过是做什么任务,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小李还是那样热血,完全没有被所谓的小任务挫败自己的斗志。
“很好,那么,我都明白了,那么,我们再说一下你们学到了什么吧。”凯这时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那么脱线,充满了认真,责任感爆棚。
“忍术的作用比我想的要更广,即使是除草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利用自己所学,做到学以致用。”宁次对于这次除草过程中的实践还是有些感悟的,明白了村子里让刚毕业的下忍不仅仅是为了磨练他们的耐性,更是为了让他们夯实基础,更灵活的运用忍术。
“面对任务,不论任务是什么,我们都要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小李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深思和认真。对于凯的教育完全记在了心里。
“忍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和风光,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的。”天天这时也已经将自己的小情绪完全抛弃了,显然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问题。
“果然,我的学生都很棒,青春真是令人感动。”凯这时又恢复了平时的热血状态,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瞎了宁次的眼,使得宁次完全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凯老师!”
“李!”
小李和凯又情绪夸张的抱头痛哭,画面太美,令人不忍直视。
“啊,又来了,真是的!”天天忍不住吐槽,眼睛上翻,堪比日向一族的白眼。
“宁次,你那么快就将杂草完全清除了,是怎么做到的?”天天想到了宁次的表现,脸上露出了好奇,忍不住询问。
端坐在草地上的宁次,看了眼因为天天问题而分开的凯和小李两个人,看着他们眼里同样的好奇,不禁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简单的查克拉操控技巧罢了。”
“凯老师作为上忍,我运用的查克拉技巧,其实你应该见过。”每一个上忍的经历都是传奇,见多识广。
“我有些感到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凯挠了挠头,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显然是有些印象,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有一些苦恼。
“其实很简单,我在脚下涌出查克拉将杂草根茎震碎用的是日向一族回天的技巧,只是从全身窍穴喷出查克拉变为了只从脚下喷出查克拉,由防御变为进攻罢了。”
“至于搅碎杂草用的是最常见的风之国砂忍村的傀儡操控中的查克拉线,在里面加入了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
宁次说的很是轻巧,但凯却听得满脸震惊,小李和天天却是一知半解,脸上有些迷惑。
不论是回天还是傀儡操控技巧都不是一般的忍者能做到的,更别说宁次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根本没有接触这些知识的渠道。
“你是怎么学会的,回天应该是日向宗家的不传之秘,而傀儡师更是砂忍村独有部队,根本不会外传。”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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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很简单啊
“这很简单啊,我看过不少记载历史的书记,其中有些忍者的传记记载了他们一生的见闻,其中就有提到过回天和傀儡师,毕竟这两者在忍界还算比较常见的忍术。”
“即使有记载,但肯定没有顺其中的技巧,你是怎么学会的。”凯见宁次还是没有明白问题的重点,急得手舞足蹈,情绪急躁的的追问。
“这很简单啊,只要想一想,试一试就可以了,毕竟思路已经有了,只要去填充一下理论就可以了。”凯和天天听着宁次平凡的炫耀,满脸的尴尬,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的事,在宁次眼里为什么会这么简单,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智商,相视苦笑。实在是不能理解天才的存在。
“原来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会很难呢!”小李张大了嘴巴,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将宁次的解释算盘接受了。
“小李,你个笨蛋!你怎么会真的相信这种事情很简单的!”凯和天天两人实在没有想到小李居然真的相信了宁次的谦虚之言,有些为小李的智商感到担心。
但也许是因为小李的存在,凯和天天明显脸色好了很多,不在怀疑自己的智商。
原来不是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还有小李这样的人,足以证明他们的智商还是在普通人以上的。应该完全是宁次的智商和天才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啊,对于宁次来说简单就够了,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只要努力学习体术就可以了。”小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有受挫,奇怪的看了一眼凯和天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大惊小怪。
“小李,我发现有时候你真的是很聪明。”天天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小李,对小李的印象有了改变。
“我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有收获,自己流的每一滴汗水都是有价值的。”小李的表情充满了认真,稚嫩的脸上有了成熟的影子。
“李,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忍者了,有了自己的忍道和坚持,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凯用手摸了摸李洛克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欣慰和认同。
“小李,谢谢你!”天天复杂的看着小李,小李给天天心里带来的震撼比宁次更大。天天从没有想到小李这个热血吊车尾已经成长到了令自己敬佩的地步。
“真的吗,谢谢大家的认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小李眼里好似有着泪光,伸手轻轻的拭了下眼角,他终于得到了除宁次之外的认同,不嘲笑他的努力。
“为了庆祝大家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任务,也为了庆祝大家的成长,今晚我请大家吃烤肉!”凯大手一挥,脸上全是欣慰,豪爽的请客。
“凯老师,不会再次逃单吧?”宁次神情有些莫名,声音带着某种怨气。
“哈哈哈,不会的,我怎么可能逃单!”凯挠了挠后脑勺,大大的汗滴挂在了额前,咧嘴尬笑。
“昨晚,某人好似逃单了!”宁次的话好似阴影缠绕着凯。
“我会先付款的,绝不会再发生昨晚的意外了!”凯粗暴的挥了挥手,恼羞成怒,大声的对宁次吼着。
“好吧,我暂且相信凯老师的信誉。”宁次讪讪的说道,不是宁次斤斤计较,主要是宁次主要靠着日差的遗产度日,每天坐吃山空,昨晚的饭钱几乎足够宁次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秋道家族、山中家族和奈良家族自战国时代就是坚定地盟友,三大家族一起抱团取暖,共同进退,在初代火影平定火之国内乱,建立了一国一村的制度时,率先响应了千手一族,算得上火影一系的铁杆支持者,三个家族的猪鹿蝶组合在木叶也是代代相传,其中秋道家族个个都是大胖子,但却在猪鹿蝶组合中代表蝶,因为秋道家族的秘术是倍化之术,是一种阳遁秘术,为了获得庞大的阳遁,所以需要疯狂的进食,囤积脂肪,在运用阳遁时燃烧脂肪提供巨大的阳遁查克拉,称之为蝶化。
因为喜欢吃,又特别能吃,所以秋道一族在吃上有着很强的造诣,所以秋道一族得烤肉店算得上木叶最有名的。秋道烤肉味道鲜嫩咸香,而且肉的分量充足,价格上也比较亲民,所以天天食客爆满。
“秋道家的烤肉绝对是木叶一绝,你们放开了吃,今天我绝对不会放大家的鸽子。”凯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钱包,表示自己的钱包很鼓。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板先来四人份的烤肉。”宁次率先点餐。
“嗯,味道确实不错。”宁次一口将一块烤肉吞下,看着凯的脸色有些发黑了,宁次渐渐慢了下来。宁次旁边已经堆积了8个空盘子,加上小李和天天还在埋头与美食奋斗,这一次宁次他们就吃了接近十人份量的烤肉!
“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秋道丁座作为秋道一族的现任族长,需要经常处理一些家族的外交,所以经常在烤肉店和朋友们联络感情。
高大壮硕的秋道丁座和山中亥一、奈良鹿久好久没有在一起喝一口了,所以相约来到烤肉店准备叙叙旧,刚进来便看见了凯带着自己的学生在聚餐,便过来打了个招呼。
“丁座、亥一和鹿久好久没有见了,有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凯和猪鹿蝶是同一时代的忍者,在忍界大战中一起并肩作战,算是过命的战友。
“现在不就可以吗,一起来喝一口,聊聊天。”丁座直接邀请凯一起过来聚一聚。
“好吧,我交代一声。”凯回头看了看还在与美食奋斗的小李和天天,直接忽视了两人,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宁次。
“凯老师,你好像还没有结账呢!”宁次并不废话,直接质问凯。
“我会结账的,我只是在烤肉店里和朋友聚会,又不是离开了。”凯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凯小心翼翼看了看旁边的丁座三人,有些感到丢人。
“哈哈哈,凯,这是你的学生吗,真可爱!我就是烤肉店的老板,即使凯不结账也没关系的,你可以放心的吃,算我的!”丁座看着宁次和凯交流,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打消宁次的顾虑。
第25章 叙旧
“抱歉,失礼了!”宁次听着丁座的话后,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那倒不至于,本来就是我们搅了你们小队的聚餐,应该是我们打扰了。”丁座虽然人长的高大威猛,一身的横肉。但性格却很是温和,并不因为宁次年龄小就忽视了宁次的礼节。
“好了,你们不要再那里不断的寒暄了,真是麻烦,不如就在这里直接拼桌吧,反正都一样。”奈良鹿久走着奈良一族鲜明的特点,高智商,善于谋划,但却没有干劲,缺乏耐心,事事都嫌麻烦,这也是聪明人最大的缺点。
亥一和凯等人连忙搬了一张桌子和宁次等人原来的餐桌并在了一起。
“嗯,凯老师,宁次。他们是谁?”小李和天天这才把头抬起看到了猪鹿蝶,好奇的问着凯,嘴里的肉未咽下,牙齿不断的咀嚼着。
“凯老师的朋友,你们继续吃,就可以了,没必要理会。”宁次没有介绍丁座三人给小李和天天认识,毕竟宁次今天算得上第一次见到猪鹿蝶,宁次应该不认识三人!
“好吃!”小李和天天很是听话的又埋头奋斗,完全不在意这边的事情了。
丁座三人依次坐下,围绕着桌子,一人面前一瓶清酒。
朋友之间的闲聊聚会使得几人完全放松了平日里的紧张,神情放松而惬意,并没有客套,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烤肉,完全没有任何的规矩,有的只是随意和放松。
丁座三人和凯聊着近况,说着村子里的事情。谈着谈着就聊到了孩子。丁次、鹿丸和井野正在忍者学校读五年级,再有一年就会毕业了,所以他们都很关孩子们的在校表现。说着,就想起了凯刚刚成为带队老师,开始询问起了凯的感受。
“凯,第一次做老师,有什么感受?”山中亥一向凯打听着带队老师的经历,三人中只有他的孩子是女孩,所以对孩子毕业后的情况最为关心。
这和宁次前世里孩子的父母一样,非常关心孩子的教育情况,到处找打听和孩子未来发展相关的消息,为的就是孩子未来更有保障,而忍界的情况和前世还有些不一样,带队老师的选择更为重要,关系到孩子的成长和生死,自然亥一也就更为重视井野毕业后的情况。
“学生们都很优秀,已经是优秀的忍者了,所以我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凯说到自己学生,不自觉的就开始向亥一炫耀自己的队伍。神情上全是得意,粗大的眉毛整个都翘了起来。
“看来凯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啊。”奈良鹿久用余光看了眼宁次三人。
宁次瞬间便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转头看向了鹿久,鹿久没有想到宁次如此的警觉敏感,只是一道余光便激起了宁次的反应,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宁次因为凯在叙旧,所以刻意屏蔽了对于凯他们的关注,被鹿久的目光一激,激发了宁次的身体本能,才反应过度。
宁次只能对鹿久微微一笑,表示善意。
“好警觉的小鬼。”鹿久心里感叹不已,没有想到现在的下忍中会有宁次这样的人物。
凯作为精英上忍观察力自然不用多说,对鹿久和宁次的对视看在了眼里。
“怎么样,宁次很了不起吧。”凯对鹿久说道。脸上带着有些深意的笑容。
“的确了不起,日向宁次吗?今年的首席生,日向一族的书呆子!”鹿久作为木叶上忍班班长,算得上位高权重,情报来源非常多,所以即使宁次刻意低调,但还是有一些信息流露出去,虽然基本上都是宁次自己故意泄露出去的,但鹿久能关注到宁次的信息,也说明了鹿久的细心。
“宁次是真正的天才,我见过的人中天资最高,即使是卡卡西也比不上他。”凯语气中自豪中带着一些失落,凯是勤能补拙的代表,一直认为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追赶天才,所以他才会一直以卡卡西为目标。宁次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凯的认知,世上真的有难以追赶的天才,普通人只能仰望。
“超越天才的天才吗!”奈良鹿久低沉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一些深思和疑惑。
“这不可能,卡卡西可是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十二岁就成为上忍,并且独自创造出了雷切a级忍术的超级天才!”秋道丁座双手按着桌子,压的烤肉桌发出了吱吱的响声,显然秋道丁座不愿意相信宁次是超越卡卡西的天才。
“日向宁次虽然在学校内一直都是首席生,但并未传出什么特别出彩的事迹,并且他这一届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平民忍者,缺乏忍者的才能,所以看起来更不可能是超越卡卡西的天才。”山中亥一也发出了自己的质疑,只是相比秋道丁座的激烈反应,山中亥一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理性,反应要远比秋道丁座小的多,只是从他紧盯着凯的目光可以看出,山中亥一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那孩子是日向一族的分家吧,好像是日向日差的孩子!”奈良鹿久向迈克凯求证。
“是的!”凯回头看了看宁次额头上的下忍护额,眼光好似透视到了护额下,脸上有些不忿。
“笼中鸟,有着超乎想象的才能,却不得施展吗?”奈良鹿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相信自己的学生,笼子能够困住金丝雀,却无法束缚住雄鹰,宁次是属于天空的霸主,不会是困在笼中,供人观赏的家雀!”凯没有激烈的反应,脸上的神情坚定,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烤肉放进了嘴里,牙齿狠狠地咀嚼着。
“你们知道吗,其实在日差刚刚去世时,我和卡卡西就在忍者学校认识了宁次,那时他的实力已经不次于我和卡卡西了,到今天为止我已经难以理解他的实力到达了什么境界。所以我相信即使有着笼中鸟,也不能对他造成困扰,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凯喝了一口清酒,放松了一下心情。
“甚至我认为他现在就是木叶村里实力最强者。虽然他才十二岁!”凯摇了摇头,有些疑惑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却又有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坚信。
第26章 猜测
“这怎么可能?”秋道丁座、山中亥一和奈良鹿久三人一起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不怨他们如此反应,因为宁次才十二岁。如果说这话的不是迈克凯这个大家印象中的直肠子,三人甚至都不屑去质疑这句话,直接当做玩笑话一样,莞尔一笑。
可也正是因为清楚凯的为人和性格,清楚凯并不是会撒谎和说大话的人,奈良鹿久三人才会有如此一致的激烈质疑。
“凯,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吗?一段时间没有聚了,凯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哈哈哈哈哈!”山中亥一的笑声从大变小,最后只剩下了嘴角肌肉的别动,没有了声响。
凯抿了一口清酒,没有顺着亥一的话接下去,只是用一种平日里山中亥一不曾见过的认真目光注视着亥一。
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盅,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完全没了平时的躁动,竟然给人一种安静的气质。
“怎么可能?”秋道丁座小声地嘀咕着,原本不停的夹着烤肉的筷子已经完全放下,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质问,不知是在向谁询问答案。
“是啊,怎么可能?三代大人是忍界博士,精通五种属性查克拉忍术,会数千种忍术,历经几次忍界大战,一直屹立不倒,带领木叶村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奈良鹿久嘴里说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荣耀和威名。
“三代大人的徒弟三忍闻名忍界,每一个都是忍界有名的强者。冷君大蛇丸,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有着超乎寻常的忍术天赋,虽然已经叛变。但木叶还有狂鬼自来也大人,三大圣地妙木山的传承者,四代火影大人的老师,实力绝不逊色于五大忍村的影。”山中亥一嘴里也在叙说着自来也实力和事迹。
“木叶公主纲手大人,医疗忍术体系的开创者,千手一族的继承者,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孙女,三代火影的弟子,有着超强的的体术和神乎其神的医术,忍界所有女忍者的榜样和偶像。”秋道丁座同样诉说着木叶的高手。
“木叶还有着一些我们都不一定清楚的高手,比如当年凯你的父亲,谁能想到一个下忍居然能一人击溃雾隐村的忍刀七人众!”
“难道这么多高手居然都不如这么一个文静的少年吗?”奈良鹿久做着最后的确认。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但是我知道即使我用八门遁甲八门全开,也没有把握胜过宁次,这是我常年训练的的直觉告诉我的,而且这不是我自己的看法,卡卡西和我有着同样的看法!”凯知道三人有质疑是很正常的反应,即使他自己也有恍如梦中的错觉。
“卡卡西也是这样的看法吗?”奈良鹿久忍不住再次小心看向了宁次,宁次抬头看了一眼鹿久,毫不在意的又低下了头。
“又被发现了吗?”鹿久轻轻的一叹,宁次的警觉的确超出了鹿久的想象,不论何时都能发现他人的关注,即使宁次没有开启白眼。
“忍界充满了令人惊叹的奇迹,宁次可能就是忍界的奇迹吧!”奈良鹿久似乎接受了这个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实。
“鹿久,你不会是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是真的吧!”秋道丁座张大了嘴巴,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多年的并肩作战的老伙计居然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事情。
“丁座,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鹿久平静的看着秋道丁座,眼神里透漏出着智慧,奈良家族的人永远不会被自身的认知之所局限,哪怕事情有违常理,超出想象。
“是吗,鹿久你认为可能是真的,那么我也相信是真的,因为我相信你!”秋道丁座神情透漏出颓然,完全无力去反驳好友的判断,哪怕这个判断自己不愿相信。
奈良鹿久是他多年的好友,是他们三大家族里的智囊,从没有判断失误,所以积累了很高的威望。
“诸位前辈似乎是在谈论我,有什么想要了解,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在这里猜测。”宁次低头吃着烤肉,语气淡淡。
小李和天天却毫无反应,只顾着吃烤肉,凯奇怪的看了一眼。
“他们没必要了解这些,所以我用了一点小手段,对他们没有什么伤害。”宁次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的歉意,毕竟忍术不应该对队友使用。
“宁次,没关系,毕竟是为了保护他们。”凯对宁次的作为没有不满,毕竟小李和天天他们只是普通的下忍,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宁次的作为是让他们撇清了关系。
“幻术吗,身为日向一族居然还精通幻术,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短板了,应该是达到了影级的实力了。”奈良鹿久虽然已经认定宁次的实力可能超越了木叶所有的人,但是,真的亲眼看到宁次的实力还是震惊不已。看着宁次的稚嫩脸庞,奈良鹿久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真的老了。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引导,算不上幻术精通。”宁次谦虚道。
“你可一点不像一个天才,完全没有天才的傲气。”山中亥一靠着心态平和的宁次,完全想不出宁次为什么完全没有像其他天才一样,傲气凌人。
“是因为笼中鸟,所以要收敛自己的锋芒,避免引起宗家的忌惮吗?”秋道丁座直接将话挑明了。完全没有在意旁边三人的阻止的眼色。
“虽然早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保,后来完全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就像凯老师所说笼子是困不住雄鹰的!”宁次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好似天上的雄鹰,展现了自己的傲骨,使得几人侧目不已。
宁次将自己额头的护额向上推了推,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没有封印!”
“笼中鸟被破了!”
“怎么可能!”
“真的打破了宿命!”
凯和猪鹿蝶几人惊的完全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餐具一阵乱响。
“笼中鸟从来没有能够困住我!”宁次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对笼中鸟有着不屑。
“那为什么你不曾针对日向宗家,毕竟日差因为宗家而死!”奈良鹿久挑破了禁忌的话题。
第27章 解释原因
宁次回想起了日向日差,这个今生的父亲,宁次在此世第一次觉醒后第一眼见到的男人,也是他这三世以来的对他影响最深的男人;宁次前两世皆是孤儿,唯有此次有一位父亲,哪怕日向日差表现的并不像一位慈父,也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但是宁次明白日向日差是深爱着他的。
日差因为比日足晚出生而成为了分家,虽然日差有所埋怨,但算不上太过强烈,直到宁次的出生,表现出了远超出日向雏田的才能和天资,日向日差才有了强烈的不甘,对笼中鸟的怨恨,对宿命的抵抗。
为了宁次不被印上笼中鸟,甚至对日向雏田这位宗家的大小姐动了杀机,以至于被日足动用了笼中鸟进行惩戒。
日向日差所做的这些事情,对于宁次的关爱是显而易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日差决定顶替日向日足自杀以平息云忍怒火时,宁次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将自己已经不受笼中鸟的限制的秘密透露给日差,还将自己的实力展现给了日差,这都是为了阻止日向日差赴死。
最后日向日差的选择给了宁次极大震撼,宁次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了忍者这个职业的残酷和真谛。日差为了自由选择了死亡,真正的应了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本来应该如此做。”宁次的脸上充满了回忆,愣愣的有些出神。
“那为何你没有如此做呢,毕竟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就像宇智波鼬一样将日向一族灭族。”奈良鹿久嘴里说着令人胆寒的话语,一点没有顾忌,完全不在乎朋友的劝阻的神色。
“不一样,宇智波鼬是因为有着火影一般的觉悟,热爱和平,将村子的位置放在了家族之上,才会为了村子的和平忍痛将家族抹除。”宁次的神情中有着惋惜和敬佩,叹了口气。宇智波鼬是一个身处黑暗之中,心里却充满了爱和光明的男人,瘦弱的身体好似支撑起了家族和村子所有的罪孽。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火热滚烫的的心。
“这怎么可能,宇智波鼬不是罪大恶极的叛忍吗,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无情的将族人全部杀害了。”凯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声音陡然高了一倍不止。心情激荡之下,身体动作幅度都变得更大了。
“凯,小点声!”山中亥一连忙捂住了凯的嘴,扭头看向了四周,心里充满了懊悔,这种事情不应该在这种公共场合谈论的,凯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没关系,山中前辈,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也不会有人听得到,你可以放心。”宁次看着反应过度的凯和神情紧张的山中亥一,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山中亥一看着周围依然充满的热闹景象,所有的食客都在兴致盎然的平常着美食,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论,对他们视而不见,好像他们不存在于这个烤肉店内一样。
几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个奇妙的感觉,自己好像和周围的食客并不存在与同一个空间,他们几个人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但又可以接触到。
“真的是好厉害的幻术,居然令人完全忽略了我们的存在!”山中一族一直擅长精神秘术,家族的标志忍术就是心转身之术,控制敌人的精神。能够侵入和读取死者的记忆,并且兼备与同伴传递信息的特殊能力,拥有强大的感知能力。
但即使是山中亥一身为山中一族的族长和最强者,精神力远比一般的家族成员更加强大,却依然没有发觉宁次是何时施展的幻术,用什么方式施展的幻术,这个令人沮丧的结论令山中亥一既沮丧有惊惧。这代表着他们和宁次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般的实力差距,在宁次的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不报复日向宗家,不是因为我热爱村子,热爱家族,更多的是因为我没有理由报复宗家,父亲去世那夜,我曾经和他见过面,有过交流。”宁次的神情总算是打破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透出了几分伤怀。
“父亲一开始选择代替族长赴死,有着分家被赋予的保护宗家的宿命,还有着对日向一族的宗家和分家制度的不满和怨恨,更多的是一种对自身无力打破宿命的不甘。”宁次的声音低沉,脸上的悲伤不可避免的流露而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平和。
“宁次!”凯第一次看见如此软弱无助的宁次,自第一次见到宁次开始,凯就没有将宁次作为孩子来看待,宁次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冷眼淡看风云,万事不萦于心。但看着流露出伤心的宁次,凯第一次认识到宁次也不过是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
“没关系,凯老师!”宁次看着凯笑了笑,心里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对宁次来说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虽然这些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但宁次还是时常能够记起自己那时的无力。
“其实那夜我曾尽自己的全力阻止过父亲的选择,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在了父亲的面前,也曾经将自己打破了笼中鸟的秘密告诉了父亲,他高兴极了。”宁次想着那时日差的反应,脸上有着几分自得。
“我以为父亲会因为我的存在放弃自己赴死的选择,重新燃起希望,不再屈服于宿命。”苦涩的笑容出现在了宁次的脸上。
“恰恰相反,我的出现反而让父亲更坚定的选择了代替族长去死,因为从那时开始,他不再是因为了所谓的分家保护宗家的宿命选择了死亡,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家族和村子,甘愿赴死。父亲认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自由的选择,虽然也是最后一次,哪怕代价是死亡。”
“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因为那是父亲打破了笼中鸟获得的自由,我如果阻止他,那我成为了他新的笼中鸟。”宁次脸上透漏着几分钦佩,是对日差无惧生死,选择自由的自豪,也有着几分不甘,如果自己当时有现在的实力,日差就不会面对这种选择。
第28章 试探与摊牌
“所以,几位前辈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会向宇智波鼬一样将日向一族灭族,也不必担心我报复木叶,毕竟这是父亲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家族和村子。”宁次看向了奈良鹿久,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想到了自己不会报复,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戳破了禁忌,不愧是以高智商闻名忍界的奈良一族的族长,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超乎寻常人。
凯和秋道丁座以及山中亥一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整个人的紧绷的肌肉都松了下来,要知道刚刚奈良鹿久的一席话,可是令他们惊了一身的冷汗。
奈良鹿久轻轻地松开了自己放在桌子下的拳头,虽然有所猜测宁次不会因为日差的死亡怨恨家族和村子,但面对着宁次这样的强者,判断稍有不对,面临的就是一场恶战。
“其实,我对日向一族的制度有一定的认同,不是因为有利于日向一族宗家的统治,而是因为忍界中觊觎白眼的人实在太多了,大部分的族人都没有实力保住自己的双眼,笼中鸟的存在可以说保护了族人被外界所狩猎的可能。也许这才是笼中鸟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吧。”宁次给出了完全出乎几人的预料的解释,但仔细一想,他们也觉得宁次的结论可能就是笼中鸟真正的存在意义。宇
智波一族的遭遇充分展示了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自身所拥有的血继限界有可能就是自身的索命符,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凯老师,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我想今天,你故意对几位前辈谈论我的事情,就是为了探清我对日向一族和木叶村的态度吧。不然以你答应过我保密的性格,应该不会随便向他人透露我的消息,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宁次眼睛盯着凯。
“没错,我是故意的,今天你的表现令我完全无法无视村子的安全继续替你保密,所以我想弄清楚你对村子的看法。”凯站直了身子,身上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信念,宁次曾经看到过一次,那就是日向日差实践自身忍道,从容赴死的时候。
“如果我选择了报复家族和村子,凯老师是不是就会对我用出禁术,开启八门遁甲。”宁次虽然质问着凯,双眼却已经透漏出肯定的答案。
“没错,虽然很抱歉,但如果你真的心怀怨恨,有着报复村子的打算,我只能开启死门,用尽自己的全力阻止你,哪怕是付出生命。”凯坦然的对宁次说着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有话直说是凯的一贯作风。
“还真是符合凯老师的性格,不过我想应该不止如此吧,毕竟凯老师如果失败了,还需要一道保险,是卡卡西前辈吗?”宁次侧头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对凯说道。
“没错,就是卡卡西。”凯大大咧咧的承认了。
“我不曾感知到卡卡西前辈的存在,是时空忍术,万花筒写轮眼,写轮眼真是巧妙的存在。”宁次不认为卡卡西能够躲避自己的感知,惟一的可能就是神威了,卡卡西应该是躲在了异空间,这才能完全骗过宁次的感知。
“那么现在大家都放心了,我并没有报复村子的打算和理由,而我本人更对争权夺利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和研究忍术,毕竟比起其他的,知识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宁次脸上神采奕奕,充满了对忍界知识的求知和喜爱。
“卡卡西前辈,你认同吗?”看着在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卡卡西,宁次转着身子,面对着卡卡西。
“这可能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卡卡西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旗木朔茂就是死于权力斗争,卡卡西有些意兴阑珊,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试探完全是多此一举。
宁次只是看了一眼卡卡西,看着卡卡西萧瑟的神色,便明白他又想起了往事。
宁次没有打扰卡卡西,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卡卡西的身后,看着扭曲的空间,宁次的研究兴趣提了上来,本来宁次还想着等到大蛇丸发动木叶毁灭计划时,通过大蛇丸的秽土转生召唤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来接触时空忍术的奥秘,没想到今天却提前有了机会接触空间的变化,算得上有了意外收获,本来被试探心里升起的小小不爽也完全消失了。
宁次一边开启了白眼,在微观的世界观察着扭曲的空间,另一边精神力完全用出仔细感受着空间的波动与特性。
感受着宁次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感受着虚空中传来的压迫感,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精神力,猪鹿蝶和凯都好似承受着无尽的压力,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山中亥一作为山中一族的族长和最强者,最擅长的就是精神力,但即使是他也无法想象宁次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简直超出了山中亥一的想象。
山中亥一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了血红色,整个人承受的压迫比凯、奈良鹿久和秋道丁座都要大很多,并不是因为山中亥一的实力低,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山中亥一本身精神力要比其他人更强大,更擅长精神力的运用,所以更能够感受到宁次的精神力的强大,所受到的压迫也就更强。
卡卡西被突然爆发实力的宁次所惊醒,不在沉迷于往事,血红色右眼里的勾玉疯狂旋转着,身后的扭曲的空间瞬间平静了,完全关上了神威空间。
“嗯?”宁次看着完全恢复的空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宁次抬头看向卡卡西,看着全力戒备的卡卡西,,心里有些摸不清头脑,卡卡西怎么突然间将神威空间关闭,还全力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戒备的注视着自己。
“我们今天的试探是我的主意,所以还请不要迁怒于他们,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卡卡西主动承担着所有的责任。
“怎么了?”痴迷于空间奥秘的宁次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一开始有些迷惑卡卡西的举动。宁次听了卡卡西的话后,突然反应了过来,通过白眼360度的视角,看到了身后四人的情形,立刻将自身的精神力收回,没有想到自己全力研究神威和空间变化时爆发的精神力会给几人带来了如此大的压力。
“抱歉,我过于痴迷于空间的奥秘,没有顾忌到诸位。”宁次心里有些歉意,特别是对山中亥一,他所受的精神压迫过于强大,精神受到了创伤,需要休养几个月。
第29章 震撼
“没关系,毕竟使我们试探在先,即使被你所伤也是应该,何况你并未出手,是我们自己实力不济,自不量力。”山中亥一很是洒脱,对自己的伤势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虽然受到了宁次的精神压迫造成了精神创伤,但经过宁次的压迫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锤炼。
虽然精神力并没有增长,但是自身精神力的强度增强了,而且山中亥一能够感受到自己对精神力的操控也有了进步。
受伤对于山中亥一来说是家常便饭,但精神受创还是第一次,只要等待伤势痊愈,山中亥一的实力便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三分之一左右。对于山中亥一来说这次受创不亚于一次奇遇或者顿悟,因此心里反而充满了喜悦。
看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山中亥一并无流漏出不满,反而可以看出眼里透露出几分喜意,宁次心思转了转,想到了山中亥一为何如此,看来自己误打误撞,相当于帮助山中亥一的精神力进行了一次淬炼,给了山中亥一更进一步的可能。
宁次不禁莞尔一笑,别人穿越都是前辈给穿越者送福利和奇遇,到了自己这反而是自己给前辈们送奇遇了。
“不过自己也不亏,终于见识到了时空忍术,对空间的理解入了门,下面就是自己研究怎么利用空间的特性了。”宁次暗暗想到,对于这波卡卡西和凯的试探,双方没有因为此事造成误会,而且双方都各有收获来说,已经是圆满的结局了。
“你看过卡卡西使用时空忍术,有所领悟吗?”凯看着宁次脸上带着笑意,便知道宁次可能真的是在卡卡西使用神威时,对时空忍术有了进展,想到今天中午,宁次所说的忍术只要有了思路剩下的很简单,不由的向宁次确认。
“有一点的收获,所以还要感谢卡卡西前辈的写轮眼。”宁次想到时空忍术的特殊性和稀少性,对卡卡西再次表示了感谢。
“那是你自己的悟性惊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只眼睛真正的主人不是我。”卡卡西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右眼,手指顺着眼睛的伤疤慢慢滑下。左手将护额下拉,再次将写轮眼藏在了黑暗中。
“宁次,你究竟领悟到了什么,能够说一说吗?”凯见宁次这么快的就有了收获,便好奇的询问。
“我说的话,可能不好理解,演示给大家看吧。”宁次对于自身的领悟并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将收获展示给大家看。
“怎么演示,是像卡卡西一样直接进人异空间吗,还是像四代火影大人的飞雷神之术一样,可以跨越空间。”奈良鹿久接过了话题,虽然试探行动前,卡卡西和凯曾经描述过宁次的才能和资质,但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直接看到。
“啊,不是,我现在还没法做到这些,那需要我回去后在研究,现在的话只是刚刚对空间有了一些了解而已。”宁次摆了摆手,否认了鹿久的猜测。
“我现在只能做到用空间特性攻击,还无法利用空间的其他特性。”宁次举起右手,慢慢伸出了白皙而又修长的食指,目光好似透了虚空存在的线条,食指锁定了一个节点,轻轻一点,烤桌上空瞬间出现了一道缝隙,漆黑而又神秘,在餐桌的烤盘上一划而过,紧接着变消失了,空间回复了平静,好似从未产生过变化。
“好锋利!”心急的凯直接将手伸向了烤盘上,将烤盘拿起,手中只有半个烤盘,另一半仍然留在桌子上,而且桌子完全没有一丝的划痕。凯将手中的烤盘再次放回原处,两半的烤盘纹丝合缝的拼接成了一个完整度烤盘,如果不仔细观察,完全看不出已经被切为两半。
“空间裂隙的切割力居然如此锋利,切口完全看不出来!”凯大声感叹。
“可怕的是桌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收到影响,完好无损,只是第一次使用空间能力就控制的如此精准,宁次的实力的确很可怕!”奈良鹿久思维缜密,观察力惊人,这是他经历忍界大战作为木叶参谋时养成的习惯,率先注意到了烤盘下的烤桌光滑度的桌面。
“居然完全克制了神威。”卡卡西看着被撕裂的空间,身体整个人都感觉浑身发冷,宁次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撕裂空间的能力进入到神威空间,自己的底牌对宁次再无威胁,甚至连在宁次手下逃得性命的可能也变得微乎其微了。
“你小子,还真是小心眼!”卡卡西脸色完全黑了,对宁次嘲讽了一句,任谁被对方针对了自己的底牌,都不会心平气和的。
“我只是性格谨小慎微,贪生怕死罢了,为了避免以后有人利用时空忍术偷袭我,所以只能想出相应的应对手段,并不是故意针对卡卡西前辈。”宁次厚着脸皮没有承认,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卡卡西被宁次气笑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日向宁次,原来宁次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实在是令卡卡西刷新了对宁次的认知,同时卡卡西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宁次性情冷淡,时间长会变得冷漠无情,现在看来宁次并非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内心比普通人更加封闭一些,内心更封闭一些,所以才性情有些冷淡。
宁次其实并没有跟卡卡西开玩笑,他知道日后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宇智波带土最为无解的手段就是虚化和神威空间,自己如今能够撕裂空间,宇智波带土如果仰仗虚化来和宁次交手,宁次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善泳者死于溺。
“算了,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再纠结于是不是真的针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卡卡西倒是看得开,苦笑着对宁次感慨着。
“我先离开了。”卡卡西手中结印,直接一个瞬身术离开了烤肉店。
宁次看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右手中指和拇指紧贴,用力打了一个响指,顿时解除了幻术。
“宁次,你什么时候坐到了凯老师的身边的?”小李嘴角还残留着烤肉的油脂,抬头看见宁次已经不在自己的对面,而是凯的身边坐着,有些疑惑。
“是你吃烤肉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早已经过来了。”宁次嘴里说着应付的话。
“啊,实在是烤肉太美味了,所以我没注意,实在是不好意思!”小李是一个单纯的人,很轻易的就相信了宁次的话,脸上还漏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第30章 梦想所在
当天夜里,凯小队为庆祝第一次任务圆满完成的烤肉大餐聚会,在凯心痛的握着自己干瘪的钱包中圆满结束了,本来宁次收着并没有准备宰凯一顿,但由于某两个人的试探,宁次完全放开了自己的肚皮,直接狠狠的宰了凯一顿。
日向一族的人饭量都不小,从日后日向雏田能够获得一乐拉面举办的大胃王就可以看出。宁次本来就就由于查克拉的原因,身体的消耗很大,完全放开肚皮后,即使有着秋道丁座打了5折的优惠,最后的饭钱也还是让凯心痛不已,即使如此凯还是要在宁次身边陪着笑脸,谁让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不信任自己的学生呢,所以自己酿的苦果,再苦也要自己咽下去。
“凯老师,你为什么一直在对着宁次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宁次的事?”小李的直觉不愧是野兽级别的,直接问出了令凯尴尬的问题。
“我哪有,我只不过是实在是太喜爱你们这些学生了,所以才会一直笑的!真是的,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凯回头对着小李大声解释道,双手不停的摆动,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语言的可信度,同时也是自身心虚的表现,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哦,原来凯老师这样笑是为了表达喜爱啊!”小李恍然大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也冲着凯做出了小心翼翼的赔笑状,表情有些傻傻的。
“嘻嘻嘻!”天天在旁边早就注视到了凯的不正常表现,看着凯忽悠着小李,而小李傻傻的竟然相信了,还将这个笑容还给了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直接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笑着,腰肢随着笑声摆动扭曲着,少女的的笑声清脆悦耳,好似风铃,在黑夜里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凯老师,我真得没有生气,所以你没必要如此。”宁次看着身边的队友和老师,特别是小李的搞笑和凯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听着天天的悦耳的笑声,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心底最后的一点不满和埋怨也像少女的笑声随着夜风飘散了。
木叶的夜间生活最为热闹,繁华的夜市和店铺都充满了前来消费的人,结束了一天劳作的村民,放了学的孩子,还有结束了任务的忍者,都选择了在夜晚放松一天的疲惫,或者和家人,或者和队友,或者和朋友一起喝杯清酒,吃一点食物,聊聊近况,整个人都会轻松不已。
宁次四人走在星空下,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祥和的氛围感染着所有人。
“宁次你有什么梦想吗?”凯看着被祥和热闹的景象所感染的宁次,第一次询问宁次对未来的人生有何期望或者说是愿望。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梦想,有时感觉自己挺失败的。”宁次一脸的萧瑟。
“其实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在今天之前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牵挂,自己孤身一人,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甚至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有时我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梦里,完全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宁次的声音中充满了空虚感,让小李和凯以及天天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纷纷用关心的眼神注视着宁次。
“我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今生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天赋,只要我愿意,甚至所有木叶忍者都想要的火影之位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是难题,甚至是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如此狂傲的话,并没有引起凯几人的反对,他们相信以宁次的天赋和实力,年轻一代里的忍者没有一个人能够比拟,只要他不背叛村子,愿意为了村子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火影之位,没有人能够竞争的过他。
宁次即使说着几乎是所有忍者都梦寐以求的目标,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毫无一点波澜,完全没有什么惊喜的神情,可见火影之位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即使我现在喜欢的读各种各样的书籍,研究所有自己感觉有趣的忍术,但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增强自己的实力,更好的生存在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本能,而且这些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度,所以也算不上什么梦想。”宁次的脸上有着迷茫,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我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梦想吧,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想,慢慢的寻找自己的梦想,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自己的梦想的。”宁次强打起了精神,好似在安慰自己,又好似在劝慰凯几人不要担心。
“宁次,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很了不起,有着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才能,我们这些平凡的人需要努力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想对宁次你来说唾手可得,我和小李从小就是吊车尾的,所以我们要用百倍的努力才能实现自己追逐天才的梦想,但遇见你几乎使我们丧失了所有的斗志,因为你的才能已经超出了我们靠努力就能追赶的极限。”凯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语气低沉,小李则紧低着头,手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天天担心的看着三个人,不明白为么突然见气氛就变的低沉了。
“我和小李都是想要证明忍者即使不会忍术和幻术,即使没有天赋和才能,一样可以靠着努力的修行体术不逊色于天才。而天天则是希望可以成为像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一样的女忍者。除了这个梦想,我们所有忍者都有同一个梦想!”凯的声音充满了力量,渐渐高昂起来。
“这个梦想就是守护木叶,守护现在的一切,宁次,我希望你以后不论有什么样的梦想,都不要忘了你眼前的木叶,看看周围的村们和伙伴,看看繁华祥和的木叶,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家,是我们所有木叶忍者和村民都想要守护的家,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之乡。”凯指着身边的人群和繁华的木叶,严肃的看着宁次。
小李和天天听着凯慷慨激昂的话语,脸上全是赞同和骄傲,一样是觉悟的表情,木叶是所有木叶村村民的家和梦想所在,不论是不是忍者,不论自己是否有力量去守护木叶,所有人都不可以破坏现在的一切。
第31章 第一次出村
宁次看着凯三人的认真表情,明白木叶是他们心底最宝贵的家,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圣地,哪怕是亲人、朋友和爱人都决不允许跨越这个底线。
“啊,我明白了,我不会主动去破坏木叶的平静和安定的,这是我的承诺,我虽然没有什么忍道和梦想,但是说到就要做到算是我的原则。”宁次扭了扭头,不再看凯他们,语气有些不怎么正式,但宁次心里是认真的,他本身就对木叶抱有好感,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他在此世的家。更不要说,日向日差本就是为了保护村子牺牲的,所以宁次说出来的话绝对出自真心,这是他的承诺。
“我们相信你。”三人异口同声。
“木叶的夜晚真的是很美啊!”天天感叹着,不只是不是因为今夜的存在,她从未感觉木叶如此动人。
“是啊,真的很美!”几人都纷纷赞同,静静地看着。
...................
“鉴于大家近期对任务的完成度接近完美,所以我昨天接了一个c级的任务,所以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自己的所需的物品,半个小时后到村子的大门处集合。”烟雾升起,凯瞬间出现在宁次三人面前,凯还是那副老样子,身穿绿色紧身衣,粗眉毛和一成不变的西瓜头。一开口,那口洁白的牙齿瞬间闪瞎了周围所有的人。
“真的吗,凯老师!”小李激动不已。
“太好了,终于不用继续做d级任务了!”天天欢呼雀跃的转了一圈。
“终于要出村了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宁次虽然实力已经不畏惧忍界的任何人,但却从未出过村子,也从没有动过出村的念头,堪称忍界第一穿越者宅男了。
“赶紧回去准备,半小时后大家集合。”凯看着雀跃的几人催促着。
“是!”小李和天天回应,跳跃离开。
宁次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并没有回家去准备。
凯奇怪的看着宁次,“宁次你怎么不回去准备,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村子了吗?”
“不,我只是已经准备好了而已。”宁次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封印卷轴,向前摇了摇,示意凯看看。
“随身带着所需的物品,宁次你果然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忍者了,已经具备一个忍者所有的素质了!”凯大声赞扬着宁次,表情夸张,右手平举,大拇指向上翘起,宁次连忙闭上了眼睛,依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那是凯牙齿在反射阳光。
宁次其实并不是为了任务才准备的物资,只是他在忍界缺乏安全感,对所有的事都报以最坏的打算,为了避免自己陷入绝境,所以随身都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包括忍具,忍药,食品和清水。
当然宁次不会直接承认自己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准备的,那会让他的人设直接在凯的面前崩塌。
迈克凯和宁次两人等了接近一小时才看到小李和天天两人出现,看着小李和天天身上挂着的巨大包裹,宁次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傻瓜,笨蛋!我们出村是去执行任务的,又不是搬家,你们拿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做什么!”凯一个瞬身来到了小李的面前,直接一拳砸在了小李的头上,小李摸着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粉红色大包在小李头上直接鼓了起来。
“好痛啊!”揉着大包,小李的眼角流出来痛苦的泪水。
吓得旁边的天天直接将手里的包裹扔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凯老师,我是第一次出村子,所以就把我要用到的东西都带上了!”小李解释了下。
“除了武器,其他的都扔掉,你们已经迟到了半小时,雇主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们不想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吧!”凯扫视了一圈几人,大声质问。
“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任务失败的。”小李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巨型包裹,浑身燃起了斗志,坚定的态度表露无疑。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我可是要成为纲手大人那样了不起的女忍者的人”天天也是反应激烈。
“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但如果是因为迟到而造成任务失败,那也太丢脸了!”宁次也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很好,那么出发!”迈克凯率先朝着木叶村大门走去。
“子铁,出云。”凯热情地打着招呼。
“凯,你这是第一次带着学生出村吧!”子铁接过迈克凯手中的任务书,交给出云做着信息登记,自己则和凯聊了起来。
“对,这是日向宁次,李洛克和天天,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忍者和学生。”凯自豪的向出云和子铁介绍着宁次三人。
“看来凯你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哦!”子铁笑呵呵的说道。
“那当然,他们都是我最亲爱的学生和部下!”凯满脸的自豪,毫不避讳的承认。
“好了,给,凯祝你们小队任务顺利!”出云将任务书还给了迈克凯。
“借你吉言,我的小队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迈克凯接过任务书,瞬间加速冲向了村外。
“跟上,小李,天天!”宁次紧随其后,提醒着队友。
“久等了,我是这次任务的带队上忍迈克凯,这次的任务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小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迈克凯看见雇主,不等雇主抱怨就直接一顿自夸,熟悉的动作,直接亮瞎了所有人。
“迟到了不说,带队上忍还是一个粗眉毛的西瓜头,嗯?那边还有一个年纪小的粗眉毛,所以木叶究竟有没有把我们的任务当回事,为什么会派这么不靠谱的忍者护卫我们?”一个好似是商队领头者的白发老者直接抱怨,对凯的表现完全失去了信心。
“请放心,凯老师虽然看似不靠谱,毕竟是木叶的精英上忍,你应该清楚木叶的上忍是经过严格的选拔的。”宁次走到了队伍前面,冷静的和商队主人交流。
“而且,你们的任务只是c级护送任务,遇到忍者的概率极小,有凯老师这样的上忍参与护卫,你们的安全完全不必担心!”宁次将结论告诉了商队的主人。
“忍者中孩子看起来要比大人靠谱啊!”商队的大叔看着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宁次,扫视了一眼还在那里哈哈大笑的凯,对凯就是一句暴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凯听到后瞬间失声。
第32章 行程
“混蛋,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任务的队长,怎么会不如一个下忍靠谱,你们的安全需要依赖我护卫,我可是完成过几百次任务的精英上忍!”迈克凯立即暴怒的冲向雇主大叔。
“凯老师,忍者规矩不得同雇主发生任何争执,更不得伤害雇主!”宁次闪身挡在了雇主大叔的面前,伸手拦住了暴怒的迈克凯。
“果然。还是这个白眼睛的孩子更靠谱!粗眉毛的完全不靠谱啊!”商队大叔完全不在乎迈克凯的暴怒威胁,淡定的吐槽着迈克凯。
“请不要试图激怒一个上忍,毕竟遇到危险时,他们才是你们生命安全的最大的保障。”宁次回头看着这个有着吐槽之魂的大叔,有些佩服他的作死,但还是好心的规劝了一句。
“噢,我知道了!”看着宁次那平静毫无情感的白眼,雇主大叔似乎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身后,嘴里小声的应道。
“出发了,我们要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雇主大叔对着商队中的人群大声喊道,语气里还是有些不满。
“是!”整个商队都行动了起来,缓缓的向前移动。
“还请几位跟我一起上车吧。”雇主大叔对宁次发出了邀请。
“谢谢!”宁次对着大叔致谢,拉着不情愿的凯上了车。
“谢谢大叔!”小李和天天感谢后紧跟着上了车。
“大叔,你们这是第几次去风之国,一直在走这条路线吗?”宁次询问着雇主大叔一些商队的基本情况。
“我们商队一直在各个国家之间辗转,把一个国家的特色产品运到其他国家进行贩卖,同样的商品在不同的地方价格差距极大,除去运费、人工、护卫等等成本,我们也就赚个辛苦钱。这是我们第7次去风之国了,一直都是从火之国出发,雇佣你们木叶的忍者进行护卫,每次走的都是同一条路线,路上基本还算太平,不然我们不会一直走这条路线。”雇主大叔虽然嘴上说着赚着辛苦钱,但脸上的笑容还是说明了他们商队绝对是赚发了。
宁次看着车里的装饰,充满了奢华,桌上摆着银器的茶具,车厢里铺着名贵的毛毯,是雷之国峡谷山羊细羊毛绒编织的,车壁上悬挂着两把剑器,虽然套着剑鞘,但宁次仔细观察发现明显是匠之国的工匠手艺,价值不菲,显而易见的商队的跨国贸易是极有钱途的,不然不可能在马车里装饰如此奢华。
“那一定对沿途很了解了,说一说这沿途有哪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宁次认真的了解着情况,并没有因为是c级任务就放松了警惕,也没有因为自身实力强大而自大。
c级的任务虽然基本上不会遭遇忍者,发生战斗,但却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宁次他们的任务是护送任务,不是实力强大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要确保商队的人员和货物的安全,如果发生了货物缺失或者人员损伤都会对任务的评价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虽然卡卡西经常说不遵守规则的忍者是废物,只知道遵守规则的忍者连废物都不如,但是在每个忍村中,一切以任务为先才是忍村最大的规则,也是每个村中忍者的主流价值观,因为每个忍村都是靠着任务才能养活大量的忍者,才能够有资金发展村子,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旗木朔茂因为救队友,导致任务失败被流言蜚语所中伤,直到旗木朔茂自我了断后,才算结束了流言的原因。
“其实在火之国内,基本都很安全,没有什么危险,毕竟火之国地理位置优越,自然环境适合耕种,所以农田比较多,国民靠着优越的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每年都可以收获大量的粮食,虽然需要大量的税,但基本还是可以吃饱,因此火之国内的环境基本还是比较安定的,很少有流匪之类的存在。”大叔说道这里明显脸上有着羡慕和嫉妒,他本人并不是火之国的国民,也是非常羡慕火之国的国民生活的地方如此富饶。
“但是到了风之国情况就复杂了,风之国内常年风沙四起,炎热少雨,所以国内大部分土地都是沙漠,不适合耕种,只有少量靠着绿洲的土地才可以耕种。风之国内常年缺水,所以农业不发达,农民都很多都吃不饱,所以有很多的流民就变为了沙漠中的强盗,为的就是可以吃饱饭,而我们走的路线上虽然盘踞着一些强盗,但基本上这些年我们已经和他们达成了默契,只要每次经过交一些相应的费用,都不会为难我们,但是由于每年强盗之间也有着争斗,所以会发生一片区域的强盗换了主人,所以这时就需要你们来保护商队的安全,使我们可以和新的地区话事人达成协议。”
白发的雇主大叔毫不避讳的将其中的道道告诉了宁次他们,毕竟宁次他们早晚都要知道,不如提前告知,避免事到临头了发生什么误会冲突,会把他们商队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经营的关系全部作废了,那时他可连哭都没有地方哭了。
“你怎么可以和强盗达成协议,那不是姑息养奸吗!”正直的小李立马情绪激动的质问着雇主大叔,看样子大叔不是雇主,他就要为民除害了。
“小李,闭嘴!”宁次没有想到小李会如此的沉不住气,转头对着小李训斥着。
“哼!”小李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双手抱着肩膀,扭头不在看向宁次和雇主的方向。
“不好意思,小李第一次出村子,所以对一些规矩并不了解,并不是故意冒犯大叔的,还请您海涵!”宁次欠了欠身,替小李对大叔表示歉意。
“算了,他这种愣头青,我见过不少,等这孩子见的多了,成熟了自然就会理解我们的做法,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多花一分钱,毕竟商队里大部分人挣得都是辛苦钱,所以我需要保证他们能够安全的回家。”白发大叔并没有生气,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刚刚毕业的忍者有多么的单纯幼稚。
“我理解,你是一个负责的领头人,对商队的所有人都尽到了责任,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花钱买平安才是明智之举。”宁次肯定了大叔的做法。
“其实,那孩子的举动我能理解,但像你这样成熟冷静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叔对宁次的反应和做法表示了惊异,12岁的孩子很少像宁次这么成熟。
“万事皆有例外不是吗!”宁次一笑了之,毕竟自己已经三世为人,怎么可能还像一个孩子那么单纯,毕竟就算是和平年代都有着各种灰色地带,何况是忍界这种每天都有争斗的世界,怎么可能是除了黑就是白呢?
第33章 风之国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次他们和商队逐渐来到了火之国和风之国的边境地区,周围的环境和火之国腹地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
在火之国随处可见森林和河流,到处都是长满庄家的农田,国民的脸色基本上都还算红润,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生活的相对比较轻松,繁华的城镇里都是人来人往,充满了热闹的景象,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商业繁荣,充满了欢声笑语。
但在边境地区,肉眼可见的发现土地逐渐贫瘠,河流也在干涸,每天都有烦人的风沙刮起,吹得人头发上都是黄沙,眼睛都难以睁开,不然就会被风沙迷眼。边境的民众身体纤弱,面带饥色,脸色有些暗黄,不仅时风沙和太阳的侵蚀,还有着资源匮乏,难以饱腹的原因。如果可以从高空中俯瞰,就会发现底表的颜色逐渐由绿色向着黄色转变,再也没有了茂盛的森林,有的只是烦人的沙漠,放眼望去一片都是黄沙。
宁次几人见惯了火之国一片绿色富饶的景色,第一次见到如此空旷粗犷的沙漠,心里都充满了新鲜感,看着夕阳的余晖印照在无垠的黄沙上,商队已经在生火做饭,安置牲口,搭建帐篷,看着这壮观的沙漠景象,宁次响起了那句古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虽然途径了半个火之国,历时半个多月,但宁次他们依然精力充沛,整个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状况,显然凯在挑选任务时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c级任务,这种任务雇佣忍者基本就是为了确保安全,给商队买一个平安保险,避免发生意外情况。
“下面我们就正式进入到风之国腹地了,所以还请诸位加强戒备,多多费心了!”商队的主事大叔过来和凯与宁次商量着下面的路程上安全问题。
“你放心,我们会加强警觉的!”宁次看着不发一言的凯,只能接过话题,他知道这是凯有意在培养他在队伍中的地位,想让他能够尽快的成长。
。。。。。。。
“这是给诸位的辛苦费,还请大家行个方便,毕竟咱们也是老相识了!”看着雇主大叔熟练的和沙漠中的强盗们打着交道,小李不忿的哼了几声,满脸的厌恶,单纯如他,正是处在嫉恶如仇的年龄,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
“小李,你可以看不惯这些事,也可以同这种事划清界限,但你不可以打破他们的默契,这是他们的生存的手段,而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他们顺利到达目的地,而不是给他们添麻烦,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宁次看着强盗中领头人用不善的眼光看着生气的小李,心里知道他们有些恼怒,只是看在宁次他们是忍者的份上,有所忍让,但如果小李不收起自己的脾气,难保他们不会为难商队,所以宁次对小李再一次的进行规劝。
“我知道了,我会收敛的!”小李看着严肃的宁次,在看着逐渐凝重的现场气氛,知道自己的态度的确是刺激了强盗,不利于商队的安全,有违忍者的任务完成,因此强忍着自己的不爽,收起自己的不高兴。
“很好,小李,能够改正自己的错误就是成长。”凯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小李。
小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缕嫣红爬上了双腮。
“做的好,宁次!”凯对宁次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对宁次的领导能力很满意,不为自己的喜好影响自己的判断,这是一个优秀的忍者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合作愉快,欢迎下次继续经过此地,我们会负责保证在这片地区的安全的。”现场的气氛重新融洽了起来,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和气。
商队渐渐的离开了此地,向着风之国的腹地慢慢行进,后面还有着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事情,但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大部分下忍的日常,枯燥,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壮阔,也没有那么多的刀光剑影,更多的是平淡,但是平淡有的时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非常感谢你们这一路的护送,这是你们的酬金,请诸位查收一下。”雇主大叔将钱交给了凯,表示着感谢。
“一路上很顺利,我们其实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实在是受之有愧!”凯这时完全不像平时一样莽撞,和雇主寒暄着。
“不,如果没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这一路上才能如此的平静,强盗并不是讲信誉的存在,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震慑,他们才会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放我们安全的通过。”雇主大叔看着小李,眼含深意的说道。
凯闻言,毫不客气的将报酬收下。
宁次在看到强盗时就明白了,商队雇佣他们并不是为了让他们真正的出手拼杀,只是为了震慑沿途的强盗,使他们能够遵守双方的默契,商队平安到达目的地,毕竟对商人而言,只要能够平安顺利,就有得赚,虽然多花了一份钱,但是c级任务花费并不算多,却可以保证自己的生意不会因为安全问题血本无归,所以这份钱花得很值。
而对于忍村而言,这种任务对刚刚毕业的下忍既有着锻炼的作用,又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使得下忍开阔眼界,迅速成长。所以算得上是多方共赢。
告别了商队的凯小队在沙漠中快速行进。
“凯老师,这次的任务真的是好无聊啊,下次能不能挑一个有挑战性的任务?呸呸呸!”小李仅仅说了一句话,嘴里就被风沙子塞了一嘴,连忙吐着嘴里的沙子。
“李,如果可以,我希望忍者的任务都像这次的任务一样无聊,枯燥,那么忍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幸了!”凯声音在风沙中传来,有着比沙漠更沉重的味道。
“小李,你要明白忍者也是人,也有着亲人朋友,如果每次任务都需要厮杀,那么又有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有着多少的夫妻会生离死别,有多少的孩子会无人照顾,又有多少的朋友会伤心难过,所以你要懂得知足,珍惜现在的生活。”宁次明白和平的珍贵,也理解像凯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有多么重视和平。等到鸣人和佐助他们毕业后,忍界就不会再平静,会有很多的人和忍者死亡,所以仅有一年多的和平时光,应该懂得珍惜。
第34章 遭遇尾兽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开着越野车体会自由自在飞驰电掣的感觉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宁次现在算是完成了以前的梦想,虽然没有越野车,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但速度却并不比越野车慢,甚至让人的感受更加的刺激和兴奋。
宁次和队友在风之国的沙漠上按照忍者的方式向着火之国快速飙进,沙漠上本来就是常年大风,再加上宁次等人快速飙进,强风已经将头发吹的向后飘去,眼睛都睁不开了。
“停,小李和天天你们向北绕十公里的路回村子,路上不要停留,不要惹事,多加小心。”本来和凯并头前进的宁次突然之间停了下来,伸手拦住想要继续前进的队友,小心点叮嘱道。
“怎么了,宁次,前面有情况吗?”凯看着面色凝重的宁次,急切的问道。
“凯老师,看来我们需要为小李和天天拖延一下时间了,不然他们可能无法通过沙漠回到木叶了。”宁次对着凯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什么沉重感,显然事情对宁次来说算不上严重。
“青春就是需要战斗,宁次,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实在是令人激动!”凯斗志和战斗意志完全燃烧起来了。
“小李,按照宁次说的做,作为男子汉你要好好照顾好天天。”凯即使如此激动也还没有忘了小李和天天的安危,鼓励着小李。
“放心吧,凯老师,我会一直挡在天天的面前的,在我倒下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天天!”小李大声的应答,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可靠,好似一瞬间就成长了起来。
“凯老师,宁次,你们一定要安全的归来,我和小李在木叶等着你们!”天天看了眼做好作战准备的凯和宁次,知道自己和小李留下肯定会成为累赘,所以并没有多言,只是期盼着凯和宁次能够平安的归来。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过会如果有你们在场,会有些放不开手脚而已,说不定我和凯老师会比你和小李更早的回到木叶!”宁次对天天笑了笑,宽慰着天天。
“小李,我们走!”天天越过小李向着北方径直前进,毫不拖泥带水。背影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噢,等等我!”小李紧随其后,没有多说一句话。
“凯老师,准备好作战吧,这次可是一个大家伙!”宁次对凯调笑道。
“大家伙才够劲,木叶的莲华要尽情的绽放了!”凯没有被宁次口中的大家伙吓到,很是豪气的回道。
“凯老师,目标就在前方三公里外,正在向这边赶来,应该是发现我们了,我们不能让主人主动迎接,我们也要前去赴会,让对方看看我们木叶忍者的器量!”宁次感觉自己的血都沸腾了,来到忍界这么多年,自己的实力虽然一直在进步,却从未放开手脚进行过战斗,宁次已经宅得够久了,突然想要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
“冲吧,宁次,青春就是要热血沸腾啊!”凯率先朝着前方冲去,整个人好像都燃烧起了火焰。
“凯老师,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你的话这么让我认同!”宁次全身散发着惊人斗志,同样冲向了前方。
“哈哈哈,我们总算是达成了共识,正需要一场激烈的战斗来庆祝一下!”凯大声笑着,看着前方的巨大的怪物,却毫无畏惧,眼中透漏着火焰。
“那我先上了,凯老师!”宁次没有管停在原地的凯,直接冲上了去。
“等等我,我来了!”凯也冲上前。
“柔拳,八卦空掌。”宁次手掌前击,脚下踏着一副巨大的八卦图,空气和沙子瞬间被推开,向着前方的怪物击去,速度极快。
“轰隆!”直接将巨大怪物的一半身躯击散,化为了满天的黄沙。
“吼!”怪物发出了震天的叫声,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大量的黄沙开始聚集,被宁次轰散的身躯有完全恢复了。
“控沙的能力,没有实际的身体吗,这是守鹤,难怪查克拉里充满了怨恨,原来是尾兽!”宁次看着怪物的变化,明白了这怪物就是守鹤。
“看样子是我爱罗失控了,让守鹤跑了出来!”宁次明白现在的守鹤一直封印在我爱罗的身上,现在守鹤能出来作恶,肯定是我爱罗情绪失控了。砂隐村的尾兽封印技术不成熟,我爱罗又情绪不稳定,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所以守鹤经常会跑出封印,发泄自己的怨念,也正是因为守鹤时常暴走,给风之国和砂隐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才有了四代风影罗砂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杀我爱罗的悲剧发生。
“凯老师,小心了,这是一尾守鹤,是砂忍村的人柱力暴走。”宁次既然清楚了情况,自然提醒凯要小心,不要大意。
“尾兽,又是这种怪物吗!”凯好似响起了11年前的那个夜晚,木叶村整个都被火焰包围着,那只九尾造成的伤害,还有四代的牺牲。
“八门遁甲,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开!”一口气开启了七门的凯浑身燃烧着蓝色的蒸汽,好像燃烧着火焰的神灵。
“凯老师,你真是胡来!”看着开启了七门的凯,宁次不由的抱怨着,这次即使凯没有受伤,也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和尾兽拼命,自己却在旁边观战。作为老师,我会永远的挡在自己学生的前方。”凯虽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却豪气不减。八门遁甲每一次的使用,使用者都需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骨头和肌肉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好似被撕裂又压到了一起,发出了肌肉挤压骨头的声音。
“一击必杀之拳,昼虎!”全身被蓝色查克拉笼罩的凯,双眼闪烁着红光,双拳向前击去,一头巨大的白虎向前扑去。
“嗷!”巨大的白虎发出咆哮带着强大的查克拉撞上了全身布满咒印纹路的守鹤。
“轰隆!轰隆!”冲击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守鹤的身躯渐渐消失,漫天的烟雾笼罩了方圆几百米。
“结束了!”凯回头对宁次一笑,身上的蓝色查克拉渐渐收起,双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宁次收起了全身的气势,没有想到自己没来得及尽兴,守鹤就被凯解决了。
走到了守鹤的所在的地方,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的中间躺着一个额头刻着血红爱字的少年,白皙的脸上浓重的黑眼袋很是惹眼。
“我爱罗。”宁次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我爱罗,手中结印在我爱罗的身上加了一道临时的封印,避免守鹤再次暴走。
第35章 忍者
“凯老师,你没事吧!”确保守鹤在这段时间不会再次暴走,宁次一手提着昏迷的我爱罗来到了凯的身边。
“没事,这是谁?”凯看着宁次手中的我爱罗询问道。
“砂隐村的人柱力,刚刚应该就是一尾守鹤突破了封印,导致了人柱力暴走!”宁次将我爱罗放在开的身边解释着。
“人柱力吗?又是一个不幸的孩子!”凯的脸上掩盖不住的同情,语气低沉。
“我想我们该离开了,砂忍村的忍者即将到了,应该是为了他!”宁次察觉到了远方来了一群忍者,应该就是砂忍村的人。
“我可能没法自己离开了,宁次麻烦你了!”凯现在全身无力,八门遁甲作为体术禁术,对于施术者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我背你!”宁次蹲在了凯的身前,将凯背在了身上。迅速离开了原地,向着火之国冲去。
。。。。。。
“凯老师,我们现在需要在这个小镇休养一段时间了,你的身体受到极大的破坏,如果不及时调整治疗,会给你留下极大的隐患。”宁次看着眼前的风之国边境小镇,和凯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好,听你的。”凯倒是很看的开,他自己对八门遁甲的副作用最清楚,要不是前些年宁次给了他一份关于查克拉提高身体活性和忍体术的资料,他现在的身体伤势至少要严重几倍不止,甚至会影响自身的实力,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身体有些损伤,这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就可以完全抵消八门遁甲对自身的影响。
宁次和凯现在并没有深入到火之国腹地,只是刚刚到达火之国的边境小镇,这里的环境比起火之国腹地要恶劣很多,土地贫瘠,更像是风之国的环境,所以小镇上的商业并不繁华,甚至连正规的商铺都没有,小镇上的居民生活也比较困苦,脸色多为黄色,面带饥色,身形佝偻。
“看这个小镇的情况,很难找到旅馆了,我们只能找一户人家借宿了。”宁次看着贫穷的的小镇,有些无奈的看着凯。
“嗯,不过普通人家可不一定会让我们借宿,毕竟普通人对忍者多半都会敬而远之。”凯虽然嘴里说着丧气的话,但脸上却挂着笑意,他已经习惯了普通人对忍者的态度了,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打扰,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初到此地,希望可以在此借宿,不知道是否可以,我们会支付一定的报酬的。”宁次敲着一处小宅子的门,看着门后的漏出的半张脸,询问着。
“啪!”清脆利落的关门声直接将宁次和凯拒之门外,看来小镇的人对忍者并不亲近,甚至是有些畏惧和抗拒忍者。
宁次只能换一家继续敲门询问。
“你好,我们是木叶的忍者,能不能在你们家借宿几天?”
一次次的敲门,一次次的拒绝,宁次即使再平静的心态也不禁有些挫败,他完全没有想到普通人对忍者居然是如此的畏惧和厌恶,每个人听见他们是忍者都如避蛇蝎。
“宁次,不必灰心,青春可不能退缩!”凯依然没有任何的丧气,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就料到了。
“凯老师,忍者真的就如此令普通人如此畏惧吗?”宁次虽然看了不少的书,但这些书的作者都是忍者,从没有一本书说过普通人,而此次也是宁次第一次接触木叶以外的世界,他从没有想到忍者和普通人的距离居然会如此远。
“宁次,忍者掌握了常人难以拥有的强大力量,普通人和忍者之间的地位相差甚大,而且有些忍者会肆意杀害普通人,甚至忍者之间的交战会波及很多的普通人,造成巨大的伤亡,更为严重者,忍界每一次大战,虽然会有很多的忍者牺牲,但死亡的普通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忍者代表了不幸,只会带来痛苦和死亡。”凯面带悲伤,再无刚刚的轻松神色。
“忍者是不幸的代表,只会带来痛苦和不幸吗!”宁次有些疑惑,脸上有些不赞同。却又不知该怎么反对这种在宁次看来并不对的观点。
“忍者可能真的是代表了不幸吧,不仅仅给普通人带来了不幸,更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带来了不幸,甚至自身就是不幸的产物,忍者说白了就是为杀戮和争斗而存在的,本身就是杀戮的武器和工具,所以忍者的要求不可以为感情所拖累,一切都要以任务为重!”凯看着眼前的宁次,诉说着沉重而又残酷的真实。
“但是我不认同这些规矩,我和卡卡西都认为,忍者的意义应该是守护幸福,不应该只是为了任务。我们一直认为忍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打破忍者世界规则跟铁律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是最最差劲的废物,甚至连废物都不如!”凯神情有了变化,脸上有了色彩,显然卡卡西对凯来说不仅仅是一生的对手,更是朋友和知音,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
相信不仅仅是对凯如此,对卡卡西更是如此。
卡卡西的一生都充满了不幸,一生都被温柔所抛弃的卡卡西,却对万物都很温柔。而宁次眼前的这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西瓜头是世间留给卡卡西最后的温柔。
“宁次,你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却缺乏改变世界的动力,我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谨慎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即使不能守护他人,我也希望你不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不幸。”凯期待的看着宁次,希望宁次能给他一个他所期望的回答。
“我虽然能够理解凯老师的话,但我毕竟没有体会过这些痛苦,但我会谨慎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绝对不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不幸。”宁次从来没有仔细的思考过忍界的痛苦,虽然他也知道原著中的佩恩等人都是为了改变忍界的现状,为了结束痛苦和不幸,但他基本都被绚丽的忍术和热血的战斗所吸引,从没有感同身受的体会其中的不幸和痛苦。
“我相信你!!”凯脸上绽放出了笑容,他相信宁次早晚会遇到自己想要守护的存在,明白守护的意义,继承火之意志。
第36章 借宿
“我也相信自己!”宁次毫不自谦的接受了凯的信任,自己之前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对于和平的认识比所有人都深刻,更向往和珍惜和平。
宁次自转生到了忍界,虽然也曾经历了日向日差的死亡,有一段时间对他造成的打击颇大,使得宁次充满了不安,但是事情最终都没有向着最坏的情况发展,,宁次也理解了日差的选择,那段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宁次也不放在心上了。
到了后来,宁次认识了不少的人,宇智波鼬,卡卡西,迈克凯,李洛克,天天,日向雏田,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追求,都渐渐的影响着宁次,使宁次在忍界多了许多的羁绊,这些羁绊都是值得珍藏的宝物,是美好的回忆。所以宁次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像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以及长门等人那样因为承受了痛苦和不幸而给世界带来更大的不幸和痛苦。
“宁次,如果你在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我们今晚只能在野外露宿了,我相信你一定不忍心让我这个受伤的老师沦落至此吧”凯内心开心极了,但嘴上却挤兑着宁次。
“你放心,我会成功的!”宁次的自信直接垮掉,一脸的苦色,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单纯的借宿问题所难倒,实在是有些丢脸。
“咚咚咚咚!”宁次机械的敲着门,对成功已经不抱希望了。
“谁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一张稚嫩的小脸漏了出来,白皙的小脸上有着一些尘土的痕迹,从漏出的眼睛中可以看到一丝的戒备和警觉,像是观察周围环境的小兔子,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希望可以在你们家借宿几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支付你一些费用!”宁次重复着自己说过多次的话语,心里想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在去敲几家的门就放弃这毫无价值的行为,大不了和凯在野外露宿。
“啊,我家里很简陋,大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进来休息休息吧!”小脸的主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心里很戒备,但依然好心的收留了宁次和凯的借宿。
“打扰了,我们去下一家问问!”宁次没有注意到主人的同意,嘴里依然说着原来的话,转身向后准备去下一家。
“嗯?非常感谢你的收留,我们会付你报酬的!”宁次又猛地转回身体,反应了过来,躬身向着主人表示道谢。
“啊......不用,不用!”女孩似乎是被宁次的举动吓到了,双手连连摆动,向后退了几步,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宁次这才得以看见女孩的全貌,身上穿着不满补丁的灰色衣服,虽然衣服已经很是破旧,已经洗的有些地方发白了,却很干净,个子有些矮,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年纪,明明衣服很干净,脸上却有些泥土,显得有些脏,看来应该是为了遮掩容貌,宁次仔细打量了下女孩,果然样子很是可爱,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双小鹿一般纯洁的眼睛,透露着灵动,却有些怯意,看来是宁次和凯的到来有些惊到了女孩,嘴巴小巧红润,琼鼻挺翘,整体样貌很是精致。宁次看着可爱的女孩,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脸上会有泥土。
忍界并不安全,独自一人艰苦求生的小女孩,如果长相过于漂亮,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情,只会给本来就生活艰苦的自己带来不幸,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有些时候漂亮的样貌只能是灾祸之源,特别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是如此。
宁次跟在女孩的后面,手里搀扶着凯,并未太过靠近小女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因为宁次知道小女孩是冒着危险和恐惧才将他们迎进了家,心里有着担忧,所以为了让小女孩不至于过于紧张和戒备,宁次主动的保持距离有助于主人缓解一下她内心的怯意,同时也是为让女孩放心。
推开房门,三人进屋,宁次和凯仔细打量了一周房屋,真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了,桌椅看那破旧的样子应该也是捡来或者是很多年前遗留下的物件了。在门后还有个水缸,旁边放着几个黑色陶瓷的大碗,碗边有着参差不齐的豁口。虽然房屋内很是简陋,但每一件物品都光滑可见,看得出主人非常爱干净,对生活有着热爱。
“请用水,我家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招待两位,实在是抱歉!”小女孩举着比自己的脸还要的一个陶碗,碗里盛着搬完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了宁次。
“谢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宁次接过这碗水,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顺便将凯搀扶到椅子坐下,好奇向小女孩询问姓名。
“雪樱,我的名字是雪樱!”女孩脱口而出。
“像雪一样纯洁,如樱花一般绚烂,很好听的名字!”宁次夸赞着女孩的名字。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雪樱似乎不太习惯被夸赞,低着头有些腼腆害羞,小脸都变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不,你人比名字更好!”宁次反驳道,凯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凯老师,你在这休息会,我准备一些食物!”宁次身上的封印卷轴内还有不少的物资,看雪樱家里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余粮,也不知这小女孩究竟是靠什么维生的。
宁次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搭了个简单的灶,将自己所带的锅具架上,加了些清水和白色的大米,准备煮一些米饭,虽然自己准备了很多的兵粮丸,但那个东西基本上除了能补充能量,完全没有什么口感,并且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危害,所以,宁次从来没有吃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准备了一些,在危急时刻使用。
不一会的时间香喷喷的米饭就熟了,大米的清香气飘满了院子。
“咕咕咕咕。”清晰可闻的肚鸣声在宁次的身边响起,宁次侧首看去,雪樱小脸爬满了红霞,两只小手绞在了一起,真个人都缩在了一起,好像能够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第37章 美食
看着快缩成一个球的雪樱,宁次和善的笑了笑,对着雪樱问道“饿了吧?稍等一下!”
宁次用自己自带的白瓷碗盛了三碗米饭,饱满的大米晶莹剔透,诱人的清香吊人胃口,将米饭端进房间放在了那个破旧却又干净的饭桌上,宁次又从卷轴里拿出来一些自己早先备好的成品小菜,主要是一些天妇罗和腊肉。
天妇罗是天妇罗,又名“天麸罗”,“天”指油,“麸“指面粉,“罗”指外衣。因此天妇罗是一种由面粉裹着不同的食物放到油里炸成的油炸食物的总称。天妇罗的面衣又叫挂糊,制作成蚕丝一样薄包在蔬菜上,另一面几乎没有面糊,这样的天妇罗不会太过油腻,既有油香味又不盖过蔬菜等内裹物的香味。宁次准备的是最常见的鲜虾天妇罗,外卷一圈薄透的面糊内裹鲜虾,既香又鲜,再蘸上一些上酱油作为调味,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腊肉是腌肉的一种,由于通常是在农历的腊月进行腌制,所以称作“腊肉”。腊肉以其在腊月制作而闻名,是过年必备的食品,可是不同的地方的腊肉的做法是不一样的,所以有了不同的类别,主要是以腌腊猪肉和腌牛肉为主。不同的地方做法不同,口味就不同,因而各具特色。
熏好的腊肉,表里一致,煮熟切成片,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吃起来味道醇香,肥不腻口,瘦不塞牙,不仅风味独特,而且具有开胃、去寒、消食等功熏腊肉能。腊肉保持了色、香、味、形俱佳的特点,素有“一家煮肉百家香”的赞语。
腊肉从鲜肉加工、制作到存放,肉质不变,长期保持香味,还有久放不坏的特点。此肉因系柏枝熏制,故夏季蚊蝇不爬,经三伏而不变质,是一种别具一格的风味食品。
忍界是没有腊肉的,宁次的腊肉还是自己嘴馋想念前世的美食,自己亲手制作的,切成薄厚一致的腊肉反着油光,晶莹剔透,红亮的腊肉放在白色的瓷盘上简直就是艺术品。
“宁次,你这家伙究竟准备了些什么东西,你明明没有回家准备啊,怎么会随身带着餐具和食物,这也太夸张了吧!”凯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美食,心里非常的无语,他第一次见忍者执行任务会准备这些东西。
一般的情况下,忍者执行任务都是吃一些干粮和兵粮丸,或者在野外打野,要不然就是在小镇上直接花钱买,但从未见过将所有餐具和食物都随身携带的。
不说别的,储物卷轴的空间有限,而且价格昂贵,忍者基本都是用储物卷轴放一些忍具和药品,如果用来放餐具等大物件成本就实在是太高了。
也就是宁次精通封印术,对储物卷轴的空间大小有了突破,才能这么浪费空间,存储这些在其他忍者看来无用的东西。
“凯老师,人热爱生活,不能委屈了自己,特别是自己的胃。而且我这人缺乏安全感,万一哪天陷入绝境,没有食物,准备好食物能使得自己坚持更长的时间!”宁次理直气壮地反驳着凯的大惊小怪。
“那你究竟准备多少东西?”凯面露好奇的看着宁次。
“大概可以让我一个人坚持一年以上吧,花了我不少储蓄呢!”想起自己为了准备这么多的物资,所花掉的钱,宁次还是一副肉痛的样子。
“宁次,你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凯无语,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对宁次有些同情,看宁次如此的没有安全感,看来当年日差的死对宁次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凯老师,雪樱,请享用,条件简陋,还请大家多包涵!”宁次看着眼前的简餐客套的寒暄着。
“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了!”凯大声的对着宁次咆哮,一点看不出凯的身体还有着巨大的损伤。
“知道了。真是的,受伤了还这么有活力!”宁次小声的嘀咕,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那我开动了!”宁次端起碗夹了几片腊肉,直接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美食。
凯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雪樱一言不发的紧跟其后,看她吃饭的时的姿态,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
整整的一锅饭,三个人一粒米都没有剩下,凯作为体术忍者,今天又开启了惊门,身体消耗极大,所以饭量很大,宁次查克拉提取每天都需要消耗很多的能量,所以饭量也是不小,但令宁次没有想到的是雪樱小小的个子,居然吃的比他都多,看着雪樱平平的肚子,实在是不知道那么多的东西都吃到哪里了。
也许是宁次的目光太过直接放肆,雪樱坐在椅子上使劲缩了缩身子,像是团成一团的小狗,可爱极了。
宁次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感叹忍界之中的人体质实在是太古怪了,简直是有悖于常理,不过想到自己都已经转生穿越了,世上也不存在什么常理了。
“啊,实在是太幸福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还能享受到如此美食,简直是享受,青春果然是充满了可能!”凯将手中的碗放下,满足的抹了抹嘴角,身体往后一靠,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宁次看着一脸慵懒之色的凯,默默无语的收拾着饭后的餐具。雪樱见状连忙帮着宁次一起收拾碗筷。
两人忙了一会结束了,回到房间里,宁次看雪樱已经不在对他和凯有很强的戒备,便想着一起聊聊天,了解一下雪樱的情况。
“雪樱,你父母呢?”宁次虽然猜测雪樱的父母多半都不在了,但还是忍不住确认下。
“已经去世了,被忍者所杀!”雪樱一脸的平静,毫无自怨自艾,她已经见惯了世上的冷暖,虽然才这么点年龄,但心理年龄远超常人,有着自己年龄所没有的成熟。
“又是忍者吗,难道忍者真的代表了不幸吗,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和死亡吗!”宁次小声的自问。
“也许吧,并不是所有的忍者都想大哥哥你和这位大叔一样和善的,不对!应该说,只有极少数的忍者才会如此的和善!”雪樱看了看门外的黑夜,嘴里说着残酷的现实,声音像是风之国刮来的大风,直接在宁次的心里掀起了风沙。
第38章 忍道
“我讨厌忍者,非常讨厌忍者!”雪樱看着宁次和凯,也许是两人的和善的态度和雪樱以前见过的忍者不一样,所以自己才能大着胆子说出自己心里话,不在掩饰自己的喜怒,表达了自己对忍者的厌恶。
“那你为何还愿意接受我们的借宿,要知道整个小镇几乎没人愿意让我们进去,接受我们的借宿。”凯看着不在掩饰厌恶忍者的雪樱,对雪樱愿意让他们进入家中借宿很是疑惑。
“我一开始其实也不愿意接受你们借宿,因为你们是忍者!”雪樱说着和自己所作所为完全矛盾的话。
“那为什么?”凯急声问道,他身子不在向后靠,而是前倾,伸长了脖颈,一副迫切的神情。
“因为你们是忍者,所以我才不拒绝你们借宿。”雪樱说着同样的话语,语气却完全不同。
宁次回过神来,听着凯和雪樱的对话,略有所思,明白了雪樱话中的意思。
宁次回想着一开始见到雪樱时,因为自己的感谢她害怕的向后退过几步,当时以为她是腼腆害羞。现在想来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对身为忍者的宁次感到恐惧和害怕。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越来越糊涂了!”凯双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不明白雪樱到底是什么意思,烦躁的心理加上凯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凯老师,雪樱的意思我明白了,还是我来说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雪樱你来纠正一下!”宁次拦住了逼问雪樱的凯,转头对有些受到惊吓的雪樱安抚了一下。
“因为我们是忍者,与杀害雪樱父母的人是同类,所以她从心底不愿意让我们借宿在她的家里,这是因为雪樱厌恶甚至是仇恨忍者。”宁次顿了顿,看了看凯,见凯了解的点了点头,明白凯没有什么疑惑。
宁次继续道,“雪樱之所以接受我们借宿,也正是因为我们是忍者,掌握了着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杀死普通人,所以即使心里再怎么讨厌和恐惧忍者,雪樱还是不敢拒绝身为忍者的我们的借宿请求,因为雪樱害怕我们恼羞之下,伤害到她甚至是小镇的居民,对吗?”宁次像雪樱询问。
“嗯!”雪樱点了点头,看来宁次的话真的是她心里所想的。
“我们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凯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种情况,雪樱不是因为自愿接受他们的借宿,居然只是因为恐惧忍者。
“可恶,咣!”凯的右手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吓得雪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要害怕,凯老师不是针对你!”宁次笑着对雪樱安抚道,也许是宁次的笑容起了作用,有些受惊的雪樱从椅子后面又挪到了椅子前,小心的坐了下来。
“我不害怕,大叔和大哥哥都是好人,一点也不像忍者。”雪樱有些懊恼自己的本能反应。气恼的用右手握成拳头敲了自己的小脑袋几下。
“雪樱,那就不怕我们我们是坏人,在你家借宿,会伤害你吗?”凯看着雪樱的可爱反应,有些好奇雪樱的回答。
“我不怕,如果你们是坏人,反正我家就我就一个人。”小女孩的平静让凯和宁次沉默。
这是什么世界,能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已经不在畏惧死亡了。
宁次和凯的心里有些堵,想要发泄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特别是凯,他是一个直性情的人,无法发泄的他脸都已经憋红了,青筋都立了起来。
“雪樱,你父母是因为什么被杀害的?”宁次没有委婉的询问,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清楚,只是突然的被杀了,可能只是因为那些忍者只是心情不好吧!”雪樱有些迷茫,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父母会被毫无缘由的杀害。
“心情不好吗!只是如此简单地理由吗?忍者真的是异常高贵啊!仅凭着自己的喜好就可以随意的剥夺他人在世上生存的权利。”宁次有些阴沉的自言自语,像是夸赞,又像是质问。
“宁次,不要多想,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可以做到事,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凯看着宁次逐渐的陷入了魔障,有些担心宁次会想不开。
“只要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吗,可是我觉得我完全有能力让这个世界改变,那么改变世界是不是我需要做好的事情,做不好是不是就算有愧呢!”宁次直勾勾的盯着凯,希望凯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那么老师我会一直支持你,永远的站在你的背后!”凯看着宁次一脸的坚定,凯竖起了右手的拇指,漏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
“忍者代表着不幸,只能给世界带来痛苦和死亡,这是不对的,”
“忍者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改天换地,结束战乱,平定乱世,可以带给人幸福!”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有着强大的力量,拥有血继限界木遁,正是靠着强大的力量,他平定了战国的纷乱,建立了木叶,使得世界不再是每天都在厮杀,是人们可以享受和平,给人们带来了幸福,被忍界尊称为忍界之神!”看着身边的两人,讲起了千手柱间的故事,声音激昂,神情中有着赞同和钦佩。
“我拥有着不逊色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力量,却一直没有为世界作出一点的贡献,也从未主动的想着改变过什么,比起父亲,我才是真正的笼中之鸟!”
“我既没有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自己的忍道。”
“如果说忍者代表了不幸,只会破坏美好,带给世人痛苦和死亡,那么我今天就以改变这种不幸为梦想,忍者是世界上的超凡者,拥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份力量不应该被滥用,应该以保护弱者而用,应该以守护亲友而用,应该以创造美好而用,忍者应该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使者。我希望可以看到这么一天,忍者为普通人带来幸福和希望,普通人以成为忍者为荣,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一生都为之努力,这就是我的忍道!”振聋发聩的宣言响彻黑夜,像是黎明前的宣告,太阳即将升起,带来万丈的光芒,照亮整个世界,给人们带来光明和温暖!
第39章 回村
凯和雪樱听着宁次震撼人心的宣言,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多么希望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这样的世界是如此的令人向往,就像黑夜中的人永远渴望追求光明一样!
“宁次,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你有着超乎寻常的才能,强大的力量,,我等着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凯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自己的的得意门生,眼里全是向往和欣慰,世界可能就要在眼前的这个孩子的手里发生巨大的改变了,以前的凯还会担心宁次的力量如果滥用会造成可怕的灾难,现在的凯却担心宁次的力量是否还不够强大,毕竟改变世界的梦想需要的是可以与世界为敌的力量,这代表着宁次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镇压慑服所有的反对者,这其中就包含了几大忍村,凯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宁次并不知道凯的忧虑和担心,更不知道凯居然想得到如此远,对于宁次来说,想要实现这个梦想,践行自己的忍道,并不需要自己有太大的改变,宁次知道他的梦想会使得几大忍村反对,但是宁次不准备跳出来直接告诉世界自己要改变世界,因为晓、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黑绝和大筒木辉夜这些还在暗地里的敌人会给世界证明,联合才是对抗危险的最好方法,宁次只需要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顺水推舟,就可以轻松达到目的,在这之前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顺其自然的态度,有些需要准备和学习的东西需要宁次主动出击了。
漫长的黑夜终将过去,黎明总会按时到来!
清晨的朝阳驱散了黑夜和寒冷,带来了并不刺眼的光明,重新给人们带来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坐在角落里提炼查克拉的宁次宁次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感知到了雪樱家门口外有人在徘徊,那人好在门前一次又一次的来回走动,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害怕,到了后来整个人都趴在了门前,用眼睛在门缝里使劲往里看,想要伸手敲门却又将手默默放了下去,最后还是在门口放下了些物品就离开了。
宁次没有惊动依然沉睡的凯和雪樱,悄悄的起身来到了门外,看着刚刚那人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个装了一半糙米饭的黑色陶罐,看来刚刚那人是小镇上的居民,并不是敌人,看他的举动应该是挺关心雪樱的安全,但终究还是对忍者充满了恐惧,所以才无奈的离开。
不过从对方送饭的举动来看,宁次也明白了雪樱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应该是在小镇居民的接济下才能在父母去世后勉强活了下来。
“宁次,这么早你就准备好食物了吗?”
凯虽然身体受伤了,无法发挥自己的最强实力,但到底是上忍,经过了九死一生的磨砺,警觉性和感知能力虽然比不上宁次这种有感知天赋的人,但依然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是小镇的居民给雪樱送的饭。”宁次看着在一旁的地上打着地铺熟睡的雪樱,小声地和凯说着话。
“看来,小镇的居民还是很善良的,却坚决的拒绝我们的借宿。忍者果然还是令人恐惧和厌恶吗?”凯有些感叹,低着头语气有些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抬头看看宁次,又打起了精神,重拾信心,他相信宁次会成功改变这个世界的。
“宁次,你真的是很可靠的人,有你真好!”迈克凯真诚道。
“凯老师,你在说什么?”宁次不明白凯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没头没脑的突然如此的感性,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凯的无厘头,完全不在意。
“嗯!”也许是阳光唤醒了沉睡的雪樱,也许是凯和宁次的声音惊醒了她,雪樱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了没有焦点充满了茫然的大眼睛,没有目标的四处扫视,逐渐视线定格到了宁次手中的陶罐之上。
“村上大叔,来过了吗!”雪樱认出了宁次手中的陶罐,直接询问着宁次。
“应该是的,他放下了这些就离开了,他徘徊了很久,没有进来,不知道是否是你所说的村上!”宁次从雪樱的反应就明白小镇的居民应该是经常性的给雪樱送饭,不然雪樱不会从陶罐上就知道是谁来过。
“噢,没进来也好,看来是我让他们担心了!”雪樱高兴的笑了笑,像是雪山上盛开的樱花,纯洁而又绚烂。
……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转眼已经三天了,凯和宁次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凯老师,你的身体比想象中的恢复的要快的多,看来我们今天就可以动身了。”
宁次看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做着恢复训练的迈克凯,有些急切的道,宁次有些想念木叶了,木叶虽然有着种种的不足,但毕竟是宁次在忍界的家,这一次离开村子执行任务离开村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宁次有些想家了,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忍界还是有家的。
“没问题,我可是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身体恢复良好的凯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活力满满,热血中二,宁次真的想将迈克凯再次打成重伤,让迈克凯安静一会。
“宁次哥哥你和凯大叔要离开了吗,雪樱有点舍不得你们!”雪樱本来在开心的看着凯训练,听到宁次即将离开,有些伤心,眼眶都湿润了,大大眼睛有些泛红。
“要不然,小雪樱你和我们一起回木叶吧!”凯看着眼前惹人怜爱的女孩,发出了邀请。
“真的可以吗……还是算了吧,村上大叔,凉子奶奶,雪莉阿姨他们会担心我的!”雪樱先是高兴,继而又有些不舍得拒绝了迈克凯的好意。
“没关系,雪樱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宁次安慰着雪樱,他其实并不希望雪樱去木叶,毕竟雪樱如果成为了忍者就需要每天为了任务而厮杀,而且日后的木叶几乎是战争的中心,多少次都经过了毁灭,伤亡难以估量。
宁次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卷入到危险的忍者行业里。尽管心里有着不舍,但宁次还是忍住了。
……
“再见,宁次哥哥,!再见了,凯大叔!”雪樱站在小镇的街口,挥舞着小手,泪珠滑落在了白皙的小脸上。看着逐渐远去背影而出神。
“雪樱,回家吧!”不知何时,小镇的居民出现在了雪樱的身后。
“嗯,好的,村上大叔!”雪樱转过身来看着村上大叔,凉子奶奶和雪丽阿姨等人的关心的目光,重重的点了个头,笑颜渐渐展露,像是雪山上盛开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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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误会
离别了雪樱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女孩,凯和宁次用着忍界统一的奔跑姿势向着木叶奔去,双手向后张开,像是飞翔的小鸟张开的翅膀,本来一开始宁次也感觉这个姿势有些别扭,甚至是很傻很天真,但这么多年的忍界生活和学习,宁次也明白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双手后张是为了减少迎面风的阻力,另一方面后张的双手有利于平衡自身的中心,起到了平衡杆的作用,因为忍者的奔跑和普通人不同,不是只在平地上,免不了忽上忽下,在屋顶树上甚至是水上奔跑,需要随时调整保持自身的重心。而且双手向后能够更快的出手,避免了受到攻击后,还要向后收回手臂再攻击的时间,可以第一时间出手。从这可笑的奔跑姿势也让宁次也明白了忍界的习俗形成是有着自己本身的特色的,不能用前世的要过来看待忍界。
忍界充满了不可能,忍者就是创造不可能奇迹的人!
虽然宁次和凯从木叶出发到达风之国边境就用了半个多月,但是从边境回到火之过腹地的木叶却仅仅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一方面是因为来时需要迁就商队的普通人,速度几乎就是普通人步行的速度,另一方面是因为宁次和凯两个人身为体术强者,体力、耐力和速度都远超普通的上忍,所以全力赶路之下速度要比普通的上忍还要快上一半。
小李和天天做为刚刚毕业的下忍,尤其是天天是个女孩子,体术先天性的比男性要弱一些,两人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的路程,宁次和凯几乎就只需要一天。
“凯老师,前面几公里发现了天天和小李,我们已经赶上他们了,看来我们把耽误的这几天时间完全抢回来了!”宁次脚下不停,郁郁葱葱的大树自宁次和凯的身边不断划过,宁次扭头对左侧的凯汇报着这个好消息。
“哈哈哈,小李和天天的回程看样子很顺利啊,居然到了这里才被我们追上,再有二十公里就到木叶了。”迈克凯心里终于放下了对小李和天天的担心,毕竟这是这两个孩子第一次出村子,就遇见了小队分路撤退的情况,两人如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危险,迈克凯会非常愧疚的。
“宁次,我们来给小李和天天一个惊喜吧,加快速度追上他们。哈哈哈,宁次,我先走一步了,输的人回到村子里要请大家吃饭!”迈克凯不等宁次回答,便加大了脚下凝聚的查克拉,身形一闪便将宁次甩在了身后。
“可恶,凯老师,和自己的学生比赛你都耍诈!”宁次可不愿意请客,这次的任务只是c级,任务的报酬并不高,如果请大家吃一顿大餐,以他们的饭量,宁次肯定会血亏。
宁次捏了捏自己已经有些干瘪的钱包,突然间涌现出了了强烈的求胜心。宁次操控查克拉在身后形成了强大的推力,就像安装了推进器的跑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形成了强烈的音爆,迅速超过了凯,并消失在了凯的眼前。
“宁次,你耍赖,男人之间速度的比拼,你怎么可以使用忍术!”凯看着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的宁次,既焦急有丧气的喊道。
“凯老师,你可没有说只能用体术啊,我这不算耍赖,倒是凯老师你抢跑才是耍****次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即使迈克凯在快速的奔跑耳边全是风声,宁次的话依然清晰的就像在耳边所说。
“好厉害的查克拉操控能力,这么远还能把声音传到我耳边!”迈克凯每次都对宁次的实力感到震惊,每次否会忍不住的在心里暗暗感叹。
“不过我可是不会认输的,不然我这个老师的脸往哪放!”凯的好胜心一点也不弱于宁次。
“第一门,开门,开!第二门休门,开!、第三门,生门,开!第四门,伤门,开!只能开四门了,不然又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了。”迈克凯果断的打开了四道限制之门,开启了八门遁甲模式,浑身冒着绿色的查克拉,速度瞬间提高了几倍。
“凯老师,你真是胡来!”宁次对迈克凯的热血任性完全没有办法,心念一动,雷遁属性的查克拉在细胞内循环流动,提高着全身的细胞活性,宁次身上闪着蓝色的电流,眨眼便赶上了凯。
“天天你快走,回到木叶求援,后面有两股强大的查克拉,我能不能获救就看你的了!”小李感知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强大查克拉,对天天竖起了大拇指,洁白的牙齿再次闪光。
天天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傻,有些土的李洛克。
“李,我会回来的,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坚持住,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选择,愧疚的过一生!”天天坚定的眼神乞求的看着李洛克。
“我答应你,就像我答应凯老师和宁次一定会挡在你身前一样,男子汉就要说到做到,青春决不允许失信于人,更何况是女孩子!”小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体,背对着天天,声音充满了力量。
“笨蛋,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天天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直扭头看着小李,模糊双眼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划过了脸颊。
“此路不通!”小李看着远处极速朝着自己前进的两个人,强大的查克拉包裹着二人,小李也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我可是木叶新一代的苍蓝野兽,决不允许你们伤害到我的同伴!第六门,景门,开!”小李感受着敌人强大的力量,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八门遁甲,绿色的查克拉充斥着小李整个身体,肌肉发出了像布匹撕裂的声音,骨骼被挤压的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六门的开启已经是小李超出极限的发挥了,即使一动不动,小李已经感受到了凌迟般的疼痛不断刺激着神经。
“小李!”凯看着摆出拼命架势的小李连忙阻止。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小李比凯老师还胡来!”宁次直接开启了查克拉模式,瞬间闪身来到了小李的身前。
“好快!”小李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眼中充满了忧虑,敌人超乎想象的强大,希望天天能够平安回到木叶吧。
“柔拳!”宁次快速的在小李周身闪来闪去,双手不断的点在小李的经络上,形成了一连串的残影。
第41章 火之意志
“查克拉消失了!”小李感知到自身暴躁而又强大的查克拉在敌人的攻击下完全的消失了,心里只剩下了绝望。
“自己还是太弱了!宁次,凯老师,我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天天,抱歉,我要失信了,我没有完成男子汉的诺言!”小李想着队友,想着那些开心的日子,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着不舍,沉重的眼睑渐渐的合在了一起,整个人向着后方倒去。
“呼!还好,只是消耗过大,肌肉撕裂,骨骼有些断裂并未粉碎,只是需要修养几个月了!”宁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实在是被小李的反应惊吓到了。
“凯老师!”宁次看着觍着脸凑过来的迈克凯,脸色阴沉,都怪凯的荒唐比试请求,这才让小李误会,差点搭上了命。
“宁次,你的医术果然精湛,我看绝对不逊色于纲手大人了!”看着宁次已经将小李的伤势控制住了,心里松了口气,有些懊悔自己的举动,如果小李因为自己的荒唐而陨落,那自己可真的会愧疚一生了。幸好有宁次在,凯看着宁次漆黑的脸庞,厚着脸皮开始拍起了马屁。
宁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要脸皮的迈克凯,将手上扶着的小李递给了凯,“凯老师,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背吧!”
“应该的,应该的,我来背!”凯连忙接过小李,小声弯着腰赔笑,将小李小心背在了身上。
“宁次,我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老师!”迈克凯扭头看着头搭在自己肩膀上昏迷不醒的李洛克和身边的宁次,有些不平静的说道。
“宁次,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我们小队里,我最欣赏小李一个人,虽然那时因为小李先认识了你。但是,我虽然惊叹于你的天赋和才能,甚至是对你的实力感到震惊,但我并没有因为成为你的老师而感到荣幸和骄傲。”凯扭头不在注视小李和宁次,看着木叶的方向,陷入了回忆。
“小李不像你和卡卡西,从小就有着远超常人的才能和器量,资质差劲,人又笨。只会不断的努力,不断的自我鼓励,把所有的嘲笑都当作是鞭策自己的动力,朝着一个在其他人看来很可笑的目标奔跑。”凯的表情里有着对天才的羡慕,更多的是对小李的认同。
“也许就如卡卡西所说,小李很像我,不然天天当初也不会认为小李是我的儿子了。今天的小李更是为了守护同伴而不惜自己的生命,他已经是一个伟大的忍者了,我很荣幸能有这么一个部下,能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令我感到骄傲!”凯的笑容里有着自豪。
“但是小李会如此做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就是这种人,真正令我感到高兴的是你――宁次!”凯停下了脚步,右手指向了宁次,空气里都是凝重。
“我一直看不透宁次你在想什么,你就像是一只刺猬,令人难以靠近,但你偏偏又有着狮子的力量,能够轻易的杀死猎物,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但你的存在已经令周围的小动物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答应卡卡西试探你的原因。”迈克凯看着想要说些什么的宁次,直接摆了摆手,示意宁次不要打断他。
“直到下次任务前,你虽然明确表示不会伤害木叶,但我依然很担心,你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你太冷淡了,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没有羁绊,没有梦想,也没有自己坚持贯彻的忍道,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忍者连梦想都没有,他总有一天会迷失在力量的深渊中!”
“但值得高兴的是,你内心有着自己的善良,在前两天的的小镇内,你的梦想,你的忍道,令我感到骄傲,我相信你会成为比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大人更出色更伟大的忍者!”凯忍不住又看向了低着头的宁次,憧憬和骄傲挂在了凯的脸上。
“所以,宁次,我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老师,十分荣幸!”迈克凯的拇指不自觉的竖起,这次没有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宁次看着如此严肃和着调的迈克凯,心里有着别扭,但他能感受到凯的真诚。
“那为了让凯老师你一直以我为荣,那么我可要努力了,万一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那我可就有些丢脸了!”宁次开着玩笑,冲凯竖起了同样的拇指。
“哈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过宁次即使没有实现梦想,只要为之努力了,我一样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毕竟你的梦想太大了!”凯嘴里安慰着宁次。
迈克凯想起了宁次的誓言,心里的热血都在涌动,正因为那震撼人心的誓言如此伟大,迈克凯才明白要实现它究竟有多难,希望有多么渺茫!
“男子汉就要说到做到,青春可不允许男子汉违背自己的承诺!更不允许男子汉退缩!”
“小李这家伙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也会做到,我可是不会输给他的!”宁次看着昏迷的李洛克,郑重的承诺着。
“说得好,宁次!青春不允许男子汉违背承诺,自己的诺言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做到!”迈克凯看了看信心满满的宁次,又看了看即使昏迷依然一副坚决表情的小李,肆意而又畅快的大笑。
“卡卡西前辈,就在前面,快一点,小李,小李答应我会坚持但到我回援的。”天天焦急的催促着卡卡西快一些,泪水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没有战斗的痕迹,也没有强大的查克拉反应,已经结束了。对不起,天天,我们来晚了!”卡卡西没有感受到强大的查克拉反应,看着眼前坚强却又不断哭泣的天天,心里感同身受。
“不可能的,小李,你个笨蛋,你答应过我,会活下来的,就像你答应凯老师和宁次会挡在我身前一样,你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违背自己的承诺!”天天的坚强崩塌了,泪水冲破了所有的阻碍,肆意的留下。
“啊啊啊,为什么!”天天已经无力站立,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泪水湿润了整个手掌。
“忍者本就是不幸的,能够因为守护同伴而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卡卡西的声音充满了回忆。
“父亲,带土,琳,水门老师!”几人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卡卡西的眼前,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第42章 追击
“起来吧,天天,我们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哭泣!”卡卡西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冷酷的对着天天训斥着。
“这里没有小李的尸体,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小李被对方俘虏了,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救回他。”卡卡西似乎有些鼓励天天的意味,心里当然也是如此期望的。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追,小李一定会活着的!”天天好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满含期待的望着卡卡西,急切的想要救回小李。
“我只说了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将小李的尸体带走了,你应该明白,忍者的尸体也是有着价值的!”卡卡西深深地看了眼天天,他不知道这样泼冷水会不会浇灭天天心里的希望之火,但是忍者应该做好出现最坏的情况的心理预期。
“不会的,不会的,小李一定还活着!”自言自语的天天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话语里都是期盼和祈求,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天天也希望会发生奇迹。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的发生,我们都没有时间去伤心,如果同伴还活着,那他就需要我们去营救;如果他已经遭遇不幸,那我们更要带他回家,我绝对不允许敌人践踏木叶英雄的尊严!”卡卡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觉悟和坚定感染着天天。
“我知道了,卡卡西前辈,我们这就去带小李回家!”用手擦干了泪水,天天已然做好了追击战斗的准备。
“通灵之术!嘭!”卡卡西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快速的结着忍印,速度极快,手指的残影不断闪现。
“喲,是卡卡西啊,好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一只小狗在烟雾中出现,可爱极了,如果不是小李生死不明,天天绝对会冲过去将其抱起,大呼可爱,使劲的撸一把。
“帕克,拜托你了,敌人有两人,还有一个木叶下忍被对方带走了,你嗅一下周围的气味,分辨一下他们的撤离方向。”卡卡西没有废话寒暄,直接介绍了情况,现在没耽误一秒,小李就多一份危险,少一分生存的希望。
“好的,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帕克作为通灵兽虽然战斗力一般,没有三大圣地那么有名气,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优势,善于追踪,而且没有什么古怪的脾气,也不端着架子,对于契约者平等互助,算得上优秀的通灵兽。
“这里只有四个人的气味,其中就有你和这个小姑娘的,剩下的只有两个人的气味。”帕克在原地不断的走来走去,鼻子不停的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极其微小的气味,努力的分辨着气味的主人。
“还是只有四个人的,有一个人的气味完全闻不到!”帕克再三确认,还是无法确定最后一个人的气味。
“不要管那个人了,直接追击另外两个气味的方向。”卡卡西皱了皱眉毛,看来其中一人十分小心谨慎,完全不漏任何的破绽,看来这次的敌人十分难缠。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木叶护额,想着护额下的万花筒写轮眼,卡卡西充满了信心,这是带土留给他的力量,他会用这强大的力量来守护木叶。
“跟上,对方朝着你们来的方向去了。”帕克跳上树梢,向着木叶的方向闪身前进。
“朝着木叶村的方向出发了,是为了追击天天,还是为了去木叶?”卡卡西脑海里不断分析着敌人的动机,脸上的面罩遮住了他的情绪,天天完全没有多想的紧跟其后,她只有一个念头,带小李回家,即使只能带回他的遗体。
“他们走了左侧的道路,应该是和你们错过了,不然你们可能正好撞上对方。”帕克在岔路口停了下来,用鼻子嗅了嗅,伸出爪子指着左侧的小路。
“真的是去木叶了吗,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卡卡西有些不理解敌人的举动和动机,对方竟然带着小李直奔木叶而去,完全没有撤离的打算,这里离木叶可是已经不远了。
“从气味上分辨,他们就在不远处了,气味很重,应该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帕克回头对卡卡西汇报着情况,似乎在提醒卡卡西要做好准备了。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卡卡西抛弃了所有的杂念,手中握紧了苦无,现在再猜想敌人的意图,已经没有意义了。
“天天,做好战斗准备吧。”卡卡西回头对着沉默的天天提醒。
天天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默默的将背在了身后的的卷轴抱在了怀里。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卷轴,手上的力道大的使青筋都鼓了起来,天天的内心全是火焰,即将爆发。
卡卡西率先闪身前进,帕克跳上了卡卡西的肩膀,随着卡卡西一起冲向了前方。
“凯老师,有人追上来了,我们等一等吧。”宁次突然拦下了继续前进的迈克凯,转身向后等着卡卡西的到来。
“宁次,是什么人追上来了?”凯有些不理解,这里都快到达木叶了,距离木叶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还会有敌人,完全不理智,也不符合常理,这样挑衅木叶,他们就不怕来了回不去吗。
“不是敌人,好像是卡卡西前辈和天天!”宁次看出了迈克凯的疑惑,没有给迈克凯好脸色,翻了翻自己的白眼。
“还不是凯老师你的杰作!”宁次真的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被凯热血激的自己也有些冲动失控,才闯了这么大的篓子,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用白眼观察了下卡卡西和天天,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想要拼命,想着待会需要解释的情形,宁次不禁有些头大的感觉。
难道要和他们说自己只是冲动热血了一次,答应和凯比试速度,就导致了队友受伤求援,引起了误会,实在是他们大惊小怪,不怪自己和凯。
只是想想,宁次也明白卡卡西一定会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天天也绝对会发飙的,可能也只有小李不责怪自己,但是肯定也会加大训练量,不断的挑战自己。
“啊!真是的,我为什么要答应凯老师你的比试,我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宁次懊恼的抓着头发,恶狠狠的盯着迈克凯,如果不是凯还背着小李,宁次绝对想要直接和迈克凯来一场大战,发泄一下自己的烦躁。
第43章 道歉,致谢
“宁次,你看我干嘛?”迈克凯有些好奇,他总感觉宁次想要吃了自己一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一定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自己可爱的部下和学生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想法呢,一定是自己受伤后刚好,还没有完全的消除疲劳,产生了幻觉,是幻觉!
“没什么!”宁次叹了口气,自己搬起的石头,即使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总不能全怪罪在凯的身上,说白了还是自己这么多年在木叶宅的有些憋闷,才会如此冲动。
“哈,没事就好,刚刚我还以为你想要打我一顿出气呢,原来是错觉,哈哈哈!”凯放下了自己提起的心,大大咧咧的对宁次说着自己的直觉。
“野兽的直觉吗!”宁次看着又在傻笑的迈克凯,心里吃惊于凯惊人的直觉。看来真的是老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还会给你开启一扇窗,迈克凯没有过人的聪明才智,不善于揣摩人心,却有着毫不逊色的直觉,仅凭借直觉就能感受到他人心的善恶,直接而又精准,这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带队老师,更是我的上司。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以下犯上之事的,那可是有违忍者守则和底线的悖逆之举!”宁次尴尬的对着迈克凯笑了笑,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虚伪的话。
我日向宁次可是即将成为媲美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传奇忍者,一举一动绝对都是忍界的楷模,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心生报复呢,肯定是迈克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对他日向宁次的污蔑。
“嗖嗖嗖!”几只手里剑从茂密的森林中射出,划过优美的弧线,,直奔凯而去。
宁次没有坐视不理,迈克凯现在背着小李,自然应该由他出手抵挡攻击,脚下查克拉释放,宁次轻点右脚轻轻的一蹬地面,身体向左跃去,好像瞬移一般,完全没有激起一点尘土,就出现在了凯的身前。
宁次缓缓的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向着中间一夹,一枚手里剑就好像送到了他的手里一样,快速的将其甩出直接击中了第二枚手里剑,撞击的力道恰好改变了手里剑的前进弧线,将第三枚手里剑击歪,紧擦着宁次闪过。
卡卡西突兀的出现在了宁次身前十米的大树上,整个人完全垂直的倒挂在树枝上。
“卡卡西前辈,你的见面礼实在是太热情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就直接被你干掉了!”宁次用举起的右手,笑容和煦的打着招呼,嘴里却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抢占先机。
“啊,原来是宁次君啊,我还猜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然在距离木叶如此近的地方袭击木叶忍者呢,宁次君可曾见到敌人啊!”卡卡西看到宁次便明白这肯定是一个误会,小李肯定没有危险了,难得能够抓到宁次的把柄,瞬间和宁次打起了嘴仗,故意不阴不阳的拿话堵着宁次。
“敌人,哪有什么敌人,我和凯老师只是发现小李在树林里训练过度睡着啦,所以将他背回来了,对不对,凯老师!”宁次咬牙切齿的询问着凯的回答,最后几个字充满了杀死。
“对,就是这样,小李练习八门遁甲过于急躁了,因此昏倒了!”凯求生欲极强的附和着宁次的谎言,至于小李,谁让他昏迷了不能反驳呢,凯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心爱的得意门生。
“啊,凯也在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们失误引起了误会,使得队友差点没命呢!”卡卡西一副你随便编的口气,说着事情的真相,慵懒的还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要不要这么敷衍,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宁次内心嘀咕着,面上却是卡卡西你想多了的表情,完全无视卡卡西的取笑,一副滚刀肉的架势,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承认。
“卡卡西前辈,追上敌人了吗,小李还活着吗?”天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宁次和凯的存在,急切的向卡卡西求证。
“还活着,至于敌人?”卡卡西向下面努努嘴,示意天天看看宁次和凯。
“太好了,小李还活着!”
“宁次!凯老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天天顺着卡卡西的指示移动着视线,惊讶的喊叫着宁次和迈克凯。
天天脸上的泪水瞬间留下,担惊受怕的这么多天,天天再见到了宁次和迈克凯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泄着多日来的恐惧和不安。
“天天,你做的很棒!”凯安抚着天天,心里有点尴尬,自己和宁次的举动真的是把小李和天天吓坏了。
“小李!”天天这才注意到凯背上昏迷的小李。
“谢谢你,谢谢你挡在了我身前,谢谢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谢谢你!!”天天跑到小李的身边,看着昏迷的还皱着眉头的李洛克,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泪水不停的滴落,小姑娘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坚强,第一次外出任务,遇到的种种意外完全击溃了她的保护外壳,只剩下了柔软的内心。
“嗯?下雨了吗。”小李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把有些湿润的手放到了眼前,有些迷惑的问道。
“小李,你醒了!”凯回头看了看小李。
“凯老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天天,你快去保护她!”小李听着熟悉的声音,立马焦急的催促着迈克凯。
“不用了,李,天天,是我的错,引起了你们的误会,实在是抱歉,是我这个老师缺乏责任心,青春不允许我们像懦夫一样逃避自己错误,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凯一脸真诚的对着旁边的天天鞠躬致歉。
“对不起,李!对不起,天天!”宁次无奈的看了一眼卡卡西,也真诚的鞠躬道歉。
“啊,没关系,是我太紧张了。”小李在迈克凯的背上连忙摆手阻止。
“李,谢谢你!”天天擦干了眼泪,九十度的向小李鞠躬致谢。
“啊,真是感人至深啊,让我都想去带学生了!”卡卡西眼睛瞟着凯小队,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笑容在眼角展露,看起来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回村子了,一个c级任务被你们完成的惊天动地,真不知道我改夸赞你们要,还是嘲笑你们!”卡卡西只是愣了一下神,又毒舌吐槽起来。
“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们,等到明年看你怎么办,你的学生可都是惹事精体质,走到哪里都有意外发生!”宁次内心嘲笑着卡卡西,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卡卡西。
第44章 错过
宁次一行五人一路疾行,不过是短短的十分钟,就回到了木叶村前大门处,宁次从未离开木叶如此长的时间,看着木叶门口处的两位门神出云和子铁,宁次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一直守大门的确不错,这能够让做完任务回来的忍者感到亲切。有一种回家看到亲人的感觉,如果总是换人,那这种亲切感就会淡然无存了。
虽然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但看着木叶大门前的拥挤的的人潮,这热闹的景象让宁次也不禁放松了多日来的疲惫,心灵都变得懒洋洋的,有种前世出差很久回到家的感觉。
宁次明白了自己已经是把木叶看做了家的存在,产生了深厚的羁绊,家人,亲友,宁次在忍界所有的一切都和木叶有着密切的关联,这是扯不断的,也许木叶有着很多的不足,但相比其他的地方已经算得上人杰地灵,幸福安康了。
“凯,卡卡西,任务完成了吗,没有受伤吧!”子铁看着刚刚离开的卡卡西和凯安然回来了,急切的关心道。
“没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卡卡西看着红了老脸的迈克凯,只能自己回答。
“那就好,看见刚刚天天拼命回来求援时的表情,我们都担心凯的安全,安全回来就好,赶紧交完任务回家休息一下,等空闲时我们再聚。”出云看着迈克凯背上的小李,明白他们此次任务肯定是遇到了很多的意外,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行,等大家空闲时一起聚一聚!”凯很痛快地应承着。
走进木叶,道路两旁的商铺人声鼎沸,热闹的场景风之国简直是两个极端对比,如此繁华的景象难怪其他几大国都对火之国和木叶垂涎欲滴,虎视眈眈,几次忍界大战绝对不单纯的是其他国家的野心家引发的,更多的是因为资源的匮乏和土地的贫瘠造成的,他们对火之国和木叶发动战争,更多的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也可以生活的富裕,不必忍受饥饿。
忍者每次完成任务都需要交接任务单,并且上交一部分的佣金,这部分抽成将维持着木叶的运营。抽成的比例会根据任务的等级的提高而减小,像c级任务村子里几乎需要抽取四成佣金,主要是因为任务的风险比较小,如果换成a任务,村子里只抽取一成,主要是因为这种任务即使是上忍也会承受很大的风险,每次都是拿命拼,因此村子相应的会提高上忍的收入,只抽取少量的佣金。
“三代火影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迈克凯向猿飞日斩做着任务汇报,向他解释了一下遭遇的意外。
“砂隐村的人柱力吗!凯你的实力提升的很快啊,已经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猿飞日斩丝毫没有怀疑迈克凯的说辞,对于凯所说的自己开启八门遁甲七门将人柱力击败的事实他选择了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人就是如此奇妙,老实人几乎不说谎,但只要说谎再睿智狡猾的人也会被骗,三代火影就是因为被凯一直以来的固有形象所欺骗,从未想过迈克凯会有所隐瞒。凯虽然说的是事实,但他无限弱化了宁次的存在,一方面是出于承诺,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宁次,不希望宁次太引人注目。
“至于天天回来求助,那只是个误会,天天和小李那时因为我们的分开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反应过度了。”迈克凯有些丢脸的低着头,根本没有抬头看猿飞日斩,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隐瞒,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事情的确有些荒唐。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猿飞日斩轻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他觉得迈克凯做事有些无厘头,引起自己学生的误会很正常,而且刚刚卡卡西已经汇报过事情的经过了,基本都对的上。
“是,三代大人,我先告退了!”凯恭敬的欠了欠身,退出了火影办公室,转身下楼来到了一楼的任务大厅,和等在这的宁次等人汇合。
“谢谢你,卡卡西!”凯知道三代火影相信自己的话,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更多的相信是卡卡西,如果没有卡卡西的帮助,宁次肯定会暴露在村子高层的眼前。
“啊,什么嘛!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说了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卡卡西还是颓废的老样子,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凯的感谢。
“凯,我也很想看看你所说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希望宁次不要让我们后悔!”顿了顿,卡卡西有些憧憬,似乎在看着凯,又似乎看到了未来。
“会的,我们会和宁次一起努力的,即使不能完全做到,也可以改变一部分,只要有改变那就是值得的。”凯看着卡卡西,用手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好友比自己不幸的多,更加希望忍界改变。
“加油吧,卡卡西!”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光芒,卡卡西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闪瞎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迈克凯刚刚很可靠稳重呢。
“啊,凯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凯侧头疑惑的看着卡卡西。
“啊,不是什么大事,昨天中忍考试报名结束了,你可爱的学生要多做一年的下忍了。”卡卡西语气中充满了了恶趣味,看着凯的慢慢的石化在了眼前。
“中忍报名结束了?”咯咯作响的扭动着脖子,凯有些懊悔的向卡卡西确认。
“对,结束了,凯你不会是把每年的中忍考试时间给忘了吧,那你可爱的学生可就太惨了!”卡卡西看着沉默的迈克凯,继续扎着凯本就脆弱的神经,猜测原因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不要相信卡卡西的鬼话!”凯回头对着紧盯着自己的宁次三人解释,手忙脚乱的慌张姿态使宁次三人更相信卡卡西的猜测。
“凯老师!”天天有些气恼的大声质问。
“好吧,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迈克凯低头弱弱地解释了一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天天,算了,今年不行,明年还有机会,说不定明年考试会更有趣!”想着明年热闹的忍村联考,有些期待,本来原著里他们就会因为任务耽搁了考试,现在只不过是回归了正轨罢了。
“什么嘛,我是替宁次你不值,如果可以考试,你一定会成为中忍的!”天天撅起了小嘴,嘴里有些埋怨,脸上却全是对宁次的信心。
“没关系的!”宁次看着有些委屈的女孩,笑着安抚。
“小李的伤势并不适合参加中忍考试,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错过了中忍考试,根本没有关系。”
宁次是真的没有感觉错过中忍考试是大事情,本来宁次就更想明年参加,凑个热闹,参与一下火影中的第一个大场面。
第45章 剧情开始
“小李,不要拖拖拉拉了,快点搞定,我们赶时间,不能耽误了日期。”宁次催促着还在和敌人胶着战斗的小李,他实在是没有兴趣看这种无聊的战斗了。
“知道了,我会快一点的!”小李回头看着在旁边等待的不耐烦的宁次和天天,立刻应承会尽快结束战斗。
“小鬼,少说大话,你们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个脸上布满了伤疤的男人,头戴雾隐忍者护额,,护额中间有着一道深深的划痕,表明了男人叛忍的身份。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你,所以我会用出自己隐藏的实力。”小李郑重其事的对着敌人说道。
小李慢慢的撸起来裤腿,小腿上帮着两个不大的负重。
“哈哈哈,小鬼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减掉这么一点的负重,就能让你击败我吗?”男人完全被小李的举动逗笑了,肆意的嘲讽着小李,完全一副作死的样子。
小李将两个负重摘下,拿在手里,平举着双臂,任由手中的负重滑落,“砰!砰!”一瞬间满天的尘土扬起,完全看不清灰尘中的情形。
“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夸张!”男人眼珠子几乎都瞪圆了,眼珠好似将要从眼眶中跳出。嘴巴张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久没有如此轻松了,你要小心了,我要出手了。”小李的声音从飞扬的尘土中传来,男人小心的戒备着,等待着小李即将发起的攻击。
“啊!可恶,好快!”男人捂着腹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李集中了一脚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大虾,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搞定了!”小李对着宁次和天天漏出了自己的大白牙,竖起了两根手指。
“走吧,这次的清除叛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该回村子了,今年的下忍已经要毕业了,中忍考试快要开始了,今天是木叶举行的联合中忍考试,所以大家回去休整一段时间,不在接受任务了,全力准备中忍考试。”宁次看着小李和天天说着回村后的计划安排。
经过接近一年多时间,小李和天天都获得了极大的进步,再加上宁次的实力,小队现在基本上所有的任务都是三人一起出动,宁次作为小队长负责管理小队,迈克凯已经很少再陪着他们一起出动这些任务。
木叶60年,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年,今天木叶十二小强中的九人都是今年毕业,他们大部分都是木叶的大家族出身,是木叶未来的中间力量,甚至是木叶的顶梁柱。其中,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更是未来的两大主角,他们的毕业意味着忍界的平静已久的状态即将打破,第四次忍界的大幕即将拉开。
“卡卡西前辈,不知道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你移动大驾,来找我这个下忍。”宁次看着明显有事情来拜托自己的卡卡西,不由自主的想要贫嘴揶揄一下。
“我想让你帮我测试一下我的学生。他们刚从忍校毕业,完全没有转变自己的观念,自大又目光短浅,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刺激一下他们,让他们认清现实。”卡卡西没有理会宁次的取笑,直接了当的将目的说出。
“打击一下学弟学妹的积极性吗,你就不怕他们一蹶不振吗!”宁次没有想到卡卡西会将测试鸣人和佐助三人的第七班的成班考验。
“我相信他们会得到你的认可的,如果没有办法获得你的认可那就说明他们还达不到毕业的标准,即使勉强成为了下忍,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卡卡西对鸣人和佐助三人充满了信心,但依然冷酷的让宁次决定此次考验的标准。
“好吧,那会给他们留一个终生难忘的印象的!”宁次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别有深意的说道。
卡卡西额头的冷汗不自觉的滴下,突然觉得自己让宁次考验第七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如果宁次以自己作为标准考验,那不可能会有人通过考验的。
“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他们毕竟和你不同。不,应该是你和所有人都不同!见鬼,怎么会有你这种怪物!”卡卡西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宁次一句,接着又恨恨的轻骂了一句,显然对宁次的存在还是有些不理解。
“放心吧,你已经把事情交个我了,那就静观其变吧!”宁次有些不耐烦,他已经想好要怎么考验第七班了,完全没有把卡卡西的提醒放在心上,宁次挥了挥手,示意卡卡西可以离开了。
卡卡西有些忐忑不安,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安排有些欠妥当,自己以前虽然没有让一个小队成功的毕业过,但那毕竟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团队合作,没有团队意识,只知道竞争,完全把同伴看作了敌人,只是一味的想要抢夺铃铛,争取合格名额,这种人在卡卡西看来是连废物都不如的垃圾。而且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些孩子在后来都曾专门像卡卡西道谢,感谢他让他们认识到同伴的重要性。
“噢,差点忘了,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卡卡西想起来时间还没有和宁次说明。
“怎么这么晚?”宁次有些诧异。
“我和他们说的是,明天早上5集合进行求生演习,并且要求他们不能吃早饭,12点只是演习开始的时间。”卡卡西毫无歉意的说着自己的安排。
“啊,借口又是卡卡西前辈的名言吗,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宁次想着这个卡卡西最为人所熟悉的迟到借口,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卡卡西前辈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充满了恶趣味!”宁次皱了皱眉毛,刺了卡卡西一句,自从卡卡西怂恿凯测试他开始,虽然宁次已经不生气了,但看见卡卡西还是忍不住想要讥讽卡卡西一下。
“反正你是考官,你做主就好,我肯定不会在12点以前到的”卡卡西耸了耸肩,一副无赖的样子。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前辈形象,彻底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在宁次面前已经完全不在乎脸面了。
“知道了,我会等到你到来后再进行演习考验的,不过我什么时间去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宁次不再看卡卡西的反应,直接起身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狠狠的给卡卡西来一下,实在是卡卡西不要脸的行为让他毫无办法。
第46章 求生演习
“看来,宁次还是习惯遵守礼仪规矩的,没有被自己的力量所迷惑,真是值得庆祝。”卡卡西看着气呼呼的起身离开的宁次,知道自己的无赖行为让他有些气恼,但看他一副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说明宁次还是比较遵守礼仪规矩的。
卡卡西自那次测试宁次之后,故意改变了和宁次的相处模式,以一副不拘小节,浪荡不羁,慵懒无赖的样子和宁次相处,是为了拉近和宁次的距离,更好的建立两人之间的羁绊,进而影响宁次。其实这一点宁次也明白,卡卡西已经冒着极大的风险替自己保守秘密,使得木叶高层到现在对宁次的印象都是一个日向分家的天才,并没有针对宁次使出任何手段,这才有了宁次成长的空间,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平静生活。所以宁次也配合着卡卡西的改变,,每次见到卡卡西都故意刺卡卡西几句,
其实,一开始卡卡西在内心也有过犹豫和挣扎,想要将宁次的信息告诉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但最后都放弃了,一方面是因为日差的情分,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木叶的未来。至于宁次所给的秘术资料,在卡卡西的决定中影响极小。到得后来,宁次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令卡卡西完全想不到的境界,卡卡西只能一方面死守秘密,另一方面对宁次施加影响,加强宁次和木叶的羁绊。事实证明卡卡西的做法极为成功,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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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卧室,晒在被子上,令人感到了舒适,宁次在这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悠悠醒来,惬意极了,一觉能够睡到太阳高高升起,实在是上辈子所有打工人最奢侈的梦想中的生活。
伸了伸双臂,抻了个懒腰,宁次不紧不慢的起床,完全看不出昨天讽刺卡卡西故意迟到的不屑。
宁次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做完这顿早餐时间已经来到了点,看着一桌子丰盛而又美味的早餐,宁次并没有直接享用,而是将这些分门别类的打包到了便当盒中,拎着便当宁次出门来,仰头看了下天空,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蓝蓝的天空挂着几朵白云,微微清风徐徐吹来,拂在脸上舒服极了。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是个野餐的好天气。
“已经10点了,卡卡西老师怎么还没有到?啊,肚子好饿啊!”鸣人躺在草地上,看了看高高的太阳,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饿的受不了了。
“鸣人,卡卡西老师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不要抱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饿着肚子!”小樱阻止了鸣人的吐槽,其实心里的第二人格也在疯狂的吐糟着卡卡西的迟到和不靠谱。
“嘁,为什么会让我和这两个人一个队!”佐助看着在抱怨的漩涡鸣人和春野樱,有些嫌弃的想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正好适合野餐。嗯,这里位置不错,就在这里用餐吧!”宁次看着第七版的三人,故意选择了他们的身边作为用餐地点。
宁次将餐布平铺在草地上,将早餐在打包盒里一样样的摆在地上。
青梅饭团,秋刀鱼,龙虾,天妇罗,还有宁次自制的腊味香肠,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晶莹剔透,泛着油光。宁次慢条斯理的一样一样的品尝,嘴里不时的发出对美味的赞叹,整个人都散发着满足的幸福感。
“可恶,为什么要在我眼前吃美食,香味好诱人。好想吃,看着别人在自己的眼前吃饭,好像更饿了!”春野樱内心不断的嘀咕,哀叹自己的不行,吐槽这个并不安静静的吃着美食的陌生人。
“可恶。”佐助看着旁若无人的享用美食的宁次,只能用强大的毅力强迫自己扭头不看,但是宁次不断发出的赞叹,令他更感觉到肚子里的饥饿感难以忍受。
“喂!那个和雏田同样白眼睛的小子,你就不能到别处去吃吗,没看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吗?”鸣人不是能够忍耐的人,直接对着宁次就开始质问。
“这里不可以野餐吗,我就喜欢在这用餐!”宁次看着大名鼎鼎的漩涡鸣人,故意刺激着鸣人,完全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
“混蛋,你要在这里用餐,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影响到我们!”鸣人果然受不了宁次的撩拨,稍稍引诱就已经暴跳如雷。
“我这个人吃到美食就忍不住会赞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改不了了!”宁次继续刺激着眼前的小狐狸。
“可恶,我要打扁你这个白眼睛的小子。”鸣人向着宁次冲去。
“不要冲动,鸣人!”小樱和佐助拦在了鸣人的身前,阻止了冲突。
“为什么要拦我,我要揍扁他!”鸣人挣扎着,不断的试图挣脱队友的限制。
“笨蛋,你想要淘汰,不要连累我们!”佐助不屑的对鸣人说了一句。瞬间便让鸣人放弃了挣扎,鸣人可不想因为这个可恶的白眼小子导致自己做不成忍者。
“啊,真是太香了。”宁次看着只是恼怒却不敢有过分动作的三人,只能继续故意诱惑几人。
“喂!黄毛小子要不要一起吃呀,我一个人吃很无聊的。”宁次冲着鸣人招手。
“真吗?”鸣人没有想到宁次居然会邀请他共餐,看宁次的眼光瞬间便软化了,对宁次的恶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好感。
“太好了,我正好没有吃早餐!”鸣人撸了撸衣袖,准备享用美味。
“笨蛋,你忘了规矩吗,想要被淘汰吗?”佐助见鸣人居然真的答应了邀请,还是不由自主的提醒了一句。
“啊,可恶!谢谢你,白眼小子,可是我不能吃。”鸣人虽然喜爱美食,但要是和鸣人成为火影的梦想相比,无疑是梦想更为重要。
“哎!太可惜了,只能我自己一人享用美食。”宁次见鸣人能够拒绝诱惑,心里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日头不断上升,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宁次这一顿饭吃的鸣人三人是饥饿难耐。
“哟,看来人已经到齐了。”
卡卡西突然出现在了现场,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2点多了。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会如此晚才到。”鸣人不客气的大声质问。
“我走在路上,看见一只黑猫,它堵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法通过,所以迟到了。”卡卡西张口就是谎话,完全不在意三人漆黑的脸庞。
第47章 测试考核
“太过分了,卡卡西老师,你就算找借口也要用点心吧,这个借口实在是太敷衍了!”
鸣人即使头脑简单,也不想相信这么荒唐的借口。
“啊,被看穿了!”
卡卡西毫无自觉的承认了自己的借口是编的,一副懒得敷衍的懒散样子,实在是令佐助都忍不住升起了怒火。
“好了,下面开始说正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日向宁次,是你们的前辈,去年的首席生,更是天才的忍者。”
“上一届的首席生吗?”佐助听见卡卡西的话,瞬间将目光锁定了宁次,心里起了好胜心。
“这个小白脸居然是首席生!”
鸣人不爽的看着佐助和宁次,本来刚刚积累的对宁次的好感一下子就消耗殆尽了,他最讨厌首席生和天才的小白脸。
在鸣人的心里,如果不是佐助这个小白脸的存在,小樱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因此鸣人极度讨厌小白脸和天才。
“和佐助一样的首席生吗,不过一定是佐助更厉害!”小樱对佐助充满了信心,虽然这信心毫无根据,只是花痴少女的一厢情愿。
“最重要的是,宁次将会作为你们这次求生演习的考官,是我特意请来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忍者。”
“宁次,下面就交给你了!”卡卡西退了几步,将演习的安排完全交给了宁次负责。
“日向宁次,请多指教。”
“卡卡西前辈让我来考察你们是否有资格成为忍者,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们还差的很远。”
“漩涡鸣人,缺乏耐心,性格幼稚暴躁,容易相信他人,缺乏警惕,完全不具备忍者的资质。”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有着宇智波一族最大的缺点~傲慢自大,对队友缺乏认同,冷漠自私,白眼翻的比我这个日向一族的都多,完全不适合成为忍者。”
“春野樱,花痴一个,眼里只有爱情,对待两个队友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是第七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虽然理论学的不错,但实力过于平庸,资质一般,缺乏才能,书呆子一个。”
宁次对三人挨个点评,不断的打击着几人的自信。三人的神色阴晴不定,用不善的眼光盯着宁次。如果不是宁次关系到他们的考核,几人完全会冲上来海扁宁次一顿。
宁次扭身回头看着卡卡西,询问,“卡卡西前辈,这种学生还需要考核吗,反正很难通过我的考核,直接淘汰算了,把他们都打回忍校重新学习吧,不要浪费我时间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做!”
鸣人三人发出愤怒的质问。
“这么随意的决定我们的努力,怎么可以,你怎么敢如此轻易的否定我们的努力。”鸣人紧紧的握紧了拳头,紧紧咬紧牙齿,声音带着颤抖。
“虽然是如此,但毕竟还没有真正考核,所以你就勉强考核一下吧。”
卡卡西同意了宁次对三人的能判断,但还是否定了宁次放弃考核的计划。
鸣人、佐助、小樱紧紧的盯着卡卡西,等待着命运的判决,听着卡卡西对三人的否定,心里简直绝望,等到峰回路转,三人才轻轻的吐了口气。
“好吧,那我会很快结束考核。”
宁次有些失望,摊了摊双手示意卡卡西“你是带队老师,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废话不多说,现在我来求生演习的具体要求。”
“老传统,抢铃铛。两个铃铛,抢到铃铛者合格,剩下的一个人则失败回忍校重新学习,简单明了,这可是笨蛋都能明白的规则。”
宁次用白眼斜视了一眼漩涡鸣人,显然笨蛋说的就是鸣人。
鸣人毫无察觉的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样子是明白了规则。
宁次将手中的铃铛系在了腰间,扫视了一眼几人。
“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只要抢到铃铛就可以成为忍者,我希望你们可以用尽全力,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行性成功。”
宁次举起了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合在一起,抬起了一点点的空隙,示意第七班只有这么一点渺茫的希望。
“不要瞧不起人了,你也不过才毕业一年而已。”
“人与人是不同的,卡卡西前辈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上忍了,并且已经创出了自己的a级独有忍术,所以不要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宁次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的说话的鸣人,不屑之意显露无遗。
“卡卡西老师12岁就成为了上忍!”三人惊讶出声,完全没有想到如此不靠谱的卡卡西居然会有辉煌的历史。
卡卡西歪了歪头,没有解释,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宁次,毕竟宁次才是真正的天才,和他相比,卡卡西都觉得自己的天资过于普通了。
“所以,你们商量好战术了吗?”
“不用商量,我自己就可以打败你,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火影的男人,可惜火影是男人,不需要男人。”
宁次想到了海贼王路飞的名言,不由自主的吐槽了一句。
“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手结忍印,几十团烟雾冒起,密密麻麻的鸣人出现在了空地上。
“要上了!”几十个鸣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直接冲向了宁次。
“人多不代表实力,有时人多反而是坏事。”宁次右腿后撤,身体侧移,双手打开,摆出了经典的柔拳架子。
柔拳,八卦64掌。宁次的脚下出现了黑白色的阴阳八卦领域,宁次闪挪之间,双手迅速击出,好似千手观音,所过之处,影分身纷纷消失,被打成了一团烟雾。
“嗡嗡嗡!”宁次的右拳出现在了鸣人的眼前,激荡的空气震的鸣人一阵耳鸣。冷汗自鸣人眼前滑落。
“怎么会这么强。”鸣人使劲咽了下口水,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心脏怦怦乱跳,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
“好快的速度!”佐助皱眉,暗暗思索战术。
“影分身看似将人多势众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但是你体术太差,又没有战术,只会乱来,而且影分身平分了你的查克拉,每损失一个影分身都是对自身查克拉的浪费,华而不实!”
“这可是a级禁术,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
鸣人的自信完全被摧垮了,他明明用同样的招式将中忍的水木打败了,为什么在宁次面前却如此轻易的被击败。
第48章 继续考核
“鸣人,你真的是对忍者一点都没有什么认识,忍者的实力不是单纯的看掌握了多少种忍术,也不是只追求忍术的威力和级别,真正的忍者即使使用最基础的忍术一样可以将敌人打败,所以忍者的实力不仅仅是你认为的掌握了多少高级忍术和禁术,而是要恰到好处的使用忍术,将忍术运用自如,配合合理的战术,即使是d级忍术有时候发挥的作用,即使是禁术也难以达到。”
“你现在的实力和基础都太差了,即使有着禁术在手里也只是对你的成长起不到促进作用,反而会让你进步的脚步放缓,对你的成长弊大于利。”
宁次将一些比较实用的经验毫无保留的道出,希望可以对他们几人的成长起到一定的促进,少走一些弯路,不要像一些走错了路的忍者一样,眼里只有高级忍术和禁术,为了这些甚至走上了邪恶的禁术试验和叛忍的道路,把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
“不要对我说教,我才不信呢,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有些恼羞成怒,自己辛辛苦苦的学会的第一个高级忍术,怎么可能还不如简单地低级忍术。
“砰砰砰!”
鸣人的查克拉量的确是比较多,即使刚刚被宁次打爆了如此多的影分身,还有如此多的查克拉分出了几十个影分身。完全不在乎查克拉的浪费,简直令卡卡西都嫉妒的眼红,如果卡卡西有如此多的查克拉,早就不在乎写轮眼的消耗,自身早就成为影级了。
“真不知道是说你执着还是愚蠢呢,为什么不长记性,总要如此盲目的行动。”
宁次这次没有再客气,微微下蹲,双脚用力,直接跳向了空中,双手查克拉涌出了十根肉眼可见的蓝色查克拉线,查克拉线另一端快速的刺向了名人的影分身,直接刺穿了所有的影分身,完全没有给鸣人任何动作的机会,在大量的影分身打爆后烟雾缭绕下,像是开屏的孔雀尾羽,漂亮极了。
“你太大意了,即使没有了影分身,还有我呢!”
鸣人在烟雾的掩护下,整个人向着空中即将落下的宁次冲去,上半身向后扭着,右拳紧握向后蓄力,宁次刚刚落地,鸣人的拳头已经来到了宁次的眼前。
“你输了,是我赢了。”鸣人高兴地说道。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宁次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拳头,依然是一脸平静,眼中的神色还是有着不屑,鸣人气恼的直接挥拳。他要狠狠的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白眼小子。
“怎么回事,身体为什么会动不了!”
鸣人嘴角扯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将右拳向前移动一公分,即使脸上已经青筋暴起,眼睛都已经涨红了。
“你应该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此迟钝的感知,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
鸣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十根查克拉线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牵在了他的身上,宁次微微拨动手指,鸣人的右拳直接打在了自己的左眼眶上,强大的力道使得鸣人的脚直接离地,头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整个人都摔到在地,溅起了大片的尘土。
宁次将散去了手中的查克拉线,转身看向站在一边旁观的卡卡西、佐助和小樱,没有理会倒地的漩涡鸣人,鸣人想要起身,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挣扎。
“不比浪费力气了,我在你体内的经络里留下了查克拉,暂时封住了你的行动,在查克拉消耗尽之前,你都无法突破我的封印,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那比较好哦。”
宁次转过身来,俯身朝下的看着鸣人不断地挣扎,足足有了几分钟鸣人还不放弃,不得不开口解释了一句。
解释过后,宁次直接身来,回头看向了依然一动不动的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进行演习,两人毫无动静,即使自己俯身背对他们,两个人也不曾偷袭,只是看着宁次和鸣人在那里交流,也不曾试图帮助鸣人。
宁次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在刺激一下两人,自己总不能主动出击吧,在卡卡西面前也太过于掉面子了。
“佐助君,我背对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攻击我呢!”
“即使是背对我,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你手中得到铃铛,而且你也不是鸣人那个吊车尾的,应该不会如此大意毫无防备的背对敌人。所以我只能等待机会,等到一个使我有把握击败你的机会。”
佐助冷冷的回道,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毕业一年的日向宁次居然会有如此强的实力,在他看来不比卡卡西这个上忍差,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找到真正的出手机会。
宁次的柔拳佐助倒是见过日向雏田使用过一次,但不论是力量、速度、眼光、精准和控制简直不像是同一种拳法,更不要提宁次后面所用的查克拉线控制住鸣人的能力,那虽然在宁次看来只是傀儡师基础的查克拉线加上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运用,但其实在其他人眼里已经可以算的上a级的忍术了。
“强大的宇智波一族到底是没落了,木叶唯一剩下的宇智波遗孤,居然会被对手吓到不敢主动攻击,真的是令人唏嘘!”
宁次摇头叹气的,一脸的感叹,故意刺激着佐助的敏感神经,他明白佐助一直都对宇智波一族的荣耀感到自豪,希望可以通过讽刺宇智波,来刺激佐助。
“宇智波一族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你两句话就可以否定的。而且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不会允许我退缩,但骄傲不等于愚蠢,我不会像鸣人那个笨蛋一样,在没有把握摸清敌人实力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佐助依然保持着冷静,条理清晰的反驳着宁次的话,并没有头脑发热的丧失理智,还用手指了指鸣人,把他作为了自己的经验教训,一脸的不敢认同。
“喂,臭佐助,你说谁是笨蛋!”
“臭佐助,你个混蛋,我至少敢于面对对手,不像你只会退缩,有本事我们决斗,我绝对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鸣人本来沉浸在让自己重新动起来的世界里,突然听到佐助如此评价自己,停下了自己的无用的挣扎,转头和佐助吵了起来。
第49章 你比他差远了
佐助完全不理会鸣人的吵闹,有宁次这个强大的对手在一边,他不敢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他需要全力以赴的面对宁次,担心自己一分心就会被宁次击败。
其实佐助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宁次这次只是为了测试佐助三人,并不会主动进攻,尤其是在卡卡西的面前,不然回头被卡卡西取笑,那就有些令宁次尴尬了。
看着即使用宇智波一族荣耀依然无法刺激到佐助主动攻击,宁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在火影原著中,看着比鸣人更冲动的佐助居然如此冷静,实在是令宁次有些挠头,无奈之下,宁次想到了一个人宇智波鼬,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肯定可以刺激到佐助,这是宇智波佐助的软肋和禁忌。
宁次一开始便明白只要自己说出宇智波鼬的名字,佐助绝对会像是疯了一样的主动攻击自己,完全丧失现在的冷静,但因为这招对佐助有些过于残忍,是佐助内心深处最大的创伤,所以一开始宁次不愿意如此做,毕竟在忍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揭露的禁忌和遗憾。
对于卡卡西而言,最大的遗憾是宇智波带土和琳的死亡;对于自来也而言,遗憾的是没有追到纲手和大蛇丸的叛逃;对纲手而言是加藤断和千手绳树的死亡;似乎每一个忍者都有着遗憾,似乎整个忍界都是遗憾,无人能够避免,即使是宁次自己也是如此,正是日向日差的死对宁次而言也是一个遗憾。
“佐助你和鼬前辈相比真的是差远了,没有想到天才宇智波鼬的弟弟居然会是一个胆小鬼!”
“你认识鼬,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亲手杀了他!”
佐助的神情突变,脸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神似复仇的恶鬼,眼里投射出着憎恶怨恨,死死地盯着宁次,恨不得将宁次一口吞了下去。
“有过一面之缘,但听过不少他的传闻。”
“鼬前辈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实力和性格都无可挑剔,即使是卡卡西前辈也要比他稍差一筹,可以说是天生的忍者。”
“虽然你们是亲兄弟,但实在是相差甚远。”
宁次的每一句话都在不断地刺激着佐助那条敏感的神经,理智冷静都被断了弦的佐助抛在了脑后。
“火遁,豪火球之术!”佐助嘴里吐出一团巨大的火焰,火焰卷起的热浪甚至使得空气中的光线都发生了扭曲,虽然豪火球之术被戏称为杀不死人的忍术,但只有亲身体会面对才能明白,这个忍术为什么会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招牌忍术之一,几乎每个宇智波学会的第一个火遁忍术都是它。
“柔拳,八卦空掌。”
日向一族的八卦空掌是用手发出一团查克拉造成了冲击波,可以远程对手,但是查克拉消耗比较大,所以宁次所用的招式看似和八卦空掌一样,其实并没有使用查克拉,仅仅是靠强大的体术修为,一掌击出,直接发出了空气炮,这一招的效果虽然和八卦空掌完全一样,但是原理却是和迈克凯的钢拳相同。
宁次在出手时就控制了力道,空气炮刚好将巨大的火球从中间分开,一分为二的火球几乎是擦着宁次的身体飞过,红红的火焰将宁次都渲染成了红色,宁次站在火焰中间,好似一尊火神。
佐助很明白单靠豪火之术是不可能伤到宁次的,他只是借助豪火球之术作为掩护,手中的苦无飞速射出,人也迅速靠近。
宁次也罕见的将苦无攥在了手里,他很少使用忍具,并不是因为忍具操控技巧差,相反忍界几乎无人可以说忍具操控比宁次强。
宁次将苦无微微上挑将飞来的苦无稍稍改变了一点角度,佐助已经突进到了宁次的身前,右脚狠狠地向着宁次的头部踢去,宁次左臂上提,轻而易举的格挡了佐助的攻击,佐助借助反震再次踢出了一脚,同时手中再次甩出几把苦无,宁次应对自如,整个人没有移动一下脚步,虽然佐助不停的绕着宁次攻击,但无法让宁次移动脚步,即使是绕到身后依然如此。
“可恶,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有破绽,不论怎么攻击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御,实在是太强了。”佐助不停的试探,心里却在思索着战术。
两人的对决在一旁的鸣人和小樱都已经看呆了,行云流水的体术进攻,和完美的防御,两个人像是配合了很久的队友,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衔接在了一起,像是练习套招。
再次被逼退的佐助,双腿落地,向后划动了一段距离,没有在次进攻。
“我承认你的实力的确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太过骄傲了,在和我交手的过程中居然一步都没有移动,完全没有把身为对手的我放在眼里,你已经犯了忍者最大的错误~傲慢!”
鸣人和小樱听到佐助的话后,连忙朝宁次的脚下望去,果然宁次从和佐助交手到现在,并未离开过原地一步,两人刚刚完全被精彩的体术对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呢?”宁次依然淡定,等待着佐助的下一步计划。
“所以没有人能够无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也没有人敢无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看一看你的周围吧,只要我动一动手,你就会像是渔网中的鱼一样,无处可逃了。”
佐助此时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全然没有刚刚的冲动和莽撞。
宁次左右转头看了看,每一支苦无上面都系着一根极细的钢丝,所有的钢丝形成了一张大网,纵横交错,布满了四周,顺着钢丝看去,钢丝另一端握在了佐助的手中。
“宇智波一族的苦无操控术,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有暴怒,故意装作丧失理智,为的就是让我进入你精心布置的陷阱,还不错,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冲动,虽然比不上宇智波鼬,但也算得上是天才。”
宁次一丝已经没有成为瓮中之鳖的觉悟,淡定的评价着佐助的表现。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佐助双手用力一拉,所有的钢丝顺着力道开始紧缩,但结果出乎佐助的预料,他自己被钢丝紧紧的束缚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就像掉入蜘蛛网的飞虫,完全无力挣扎。
“怎么会这样!”鸣人和小樱本来以为佐助已经胜券在握了,没想到结局反转,佐助将自己困住了。
第50章 结束演习
“我明明都计算好了每个苦无的角度,确保会将你会被困在陷阱之中的”
佐助有些不理解,自己明明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计算好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失误,将自己困住了。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名震忍界,但你毕竟还未开眼,所以观察力并没有我强。”
“日向一族有着自己的血继限界~白眼,相比写轮眼的难以开启,日向一族的每一个人都会开启白眼,白眼本身就善于观察,所以在你的苦无投射而来时,我便已经通过白眼观察到了你的意图,悄悄的改变了苦无的角度,使得你设置的陷阱反而成为了你自己的牢笼。”
宁次开启了自己的白眼,用手指着自己的白眼向佐助介绍自己的血继限界。解释了佐助战术失败的原因,没有人能够在宁次的白眼观察下设下陷阱,一切陷阱都会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白眼吗,可恶,如果我的写轮眼已经开启了,绝对不会输给你!”
佐助紧握自己的双手,有些恼怒,心里充满了不服气,觉得宁次是占了血继限界的便宜,所以才导致自己的失败,如果他能觉醒写轮眼,绝对不会输。
其实,这都是佐助的一厢情愿,以宁次的实力即使佐助觉醒了永恒的万花筒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宁次的白眼进化的方向并不是转生眼,而是偏向辅助,这是因为宁次不愿意依赖血脉提高自己的实力,依赖血脉的,必然受制于血脉,不然大筒木一族就是自己的天花板。
“也许吧!”
宁次不置可否的回应,双手一摊,谁知道呢。
“所以,春野樱,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
“你是打算弃权,还是像他们两个一样不自量力的挣扎一下再放弃。”
宁次没有再理会佐助的叫嚣,对于手下败将,不论他怎么进步或者怎么不满都无法在追上他的脚步,这是宁次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宁次内心的骄傲。
宁次转身出了树林,再次来到了集合地点,看着身边不远处如临大敌地春野樱,开口问道。
“宁次学长,你的实力的确远超于我,甚至比佐助更强,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忍者守则上明确规定了,忍者不可因为恐惧而放弃自己的任务,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出身平民家庭,父母都不是忍者,所以我在忍者的道路上没有什么优势。”
“即使如此,我也依然不懈的努力,虽然我的实力在班中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但我的理论知识是满分,所有人都没有我掌握的更好,所以我就更不能违背自己牢牢记住的忍者守则,放弃自己辛苦所学到的知识,哪怕是失败。”
小樱回忆自己这6年来的努力,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一脸的坚毅,手持苦无,充满觉悟的冲向了日向宁次。
小樱将手中的苦无刺向了宁次,宁次伸手将小樱的手臂抓住,用力一扭,手臂反向刺向了自己。
“砰!”烟雾升起,一节替身木掉落在地。
“替身术!忍术掌握的不错。”宁次回头扭身,右手击向身后,毫不拖延。
宁次的右手毫无阻力的穿过了小樱的身体,原来身后的并不是小樱的本体,居然是小樱的分身。
“还不错,查克拉的掌控比佐助和鸣人都要好。”
宁次毫不吝啬的称赞着小樱,毕竟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在查克拉的操控上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很有天赋的,难怪日后会被纲手收为弟子,成为新一代的三忍之一。
虽然嘴里说着夸赞的话,但宁次毫不手软,抬起右脚直接提向了身前的替身木。
“啊!”替身木直接变回了小樱,在地上划过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再无力起身。
原来小樱使用了忍者基本的三身术,分身术,替身术,变身术。希望通过变身替身木成功的骗过宁次,在宁次失神时抢到宁次腰间的铃铛。
可惜这些把戏在宁次身上是难以实现的,宁次在成为忍者之前就明白,忍者实力不足时,忍者是靠着欺骗的战术迷惑敌人。实力到了影之后,就只能靠硬实力来取胜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上忍输给了下忍,影级强者却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演习结束,现在我宣布结果。”宁次将鸣人、佐助和小樱都集合在了一起,当着他们和卡卡西的面宣布最后的演习结果,鸣人三人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想着自己就要被遣返回忍校重新学习,心里的失落难以遮掩,即使是平日里冷酷的佐助也是一脸的难过和不甘。
“作为考核官,我宣布漩涡鸣人,失败!理由很简单,冲动无脑,鲁莽自大,缺乏所有的忍者必备的素质。”
宁次的话犹如针扎向了鸣人的心脏。
“宇智波佐助,合格!虽然有着自身的骄傲和缺点,但有着优秀的忍者素质,沉着冷静,实力天赋都算得上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佐助猛地抬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通过了求生演习,整个人都愣住了。
“春野樱,合格!基础扎实,信念坚定,有着灵活的战术头脑,虽然实力算不上强,但具备成为一个优秀女忍者的素质。”
“太好了!”小樱兴奋极了,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自己不仅通过了考核和佐助成为了队友,还能将烦人的鸣人甩开,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
“喂,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不是说只有抢到铃铛的才合格吗?”
“明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抢到铃铛啊!”
“如果合格,应该都合格,如果不合格,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合格。”
鸣人不甘的大声嚷嚷着,直接提出了异议。
“啊,铃铛啊,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什么铃铛!”
宁次用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鸣人解释。
“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将两个铃铛挂在腰上了吗?”
鸣人伸手指着宁次的腰,示意宁次低头看看铃铛。
“怎么可能,铃铛哪去了!”
鸣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宁次的腰,可原来明明存在的铃铛不见了,宁次的长袍上空无一物,并没有刚刚挂上的两个铃铛,铃铛不见了,鸣人惊讶的大声问道。
佐助、小樱和卡卡西闻声均抬头看去,发现宁次腰间果然空荡荡的,原来挂在这里的铃铛不见了。
第51章 奖励和惩罚
“铃铛根本就不存在,一开始你就对我们使用了幻术,使得我们认为铃铛确实存在!”
卡卡西一口道出了事情真相,虽然看似轻松的就找到了真相,这只是事后诸葛。卡卡西在心里对宁次的实力又重新进行了评估。
他是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虽然没有时刻开启万花筒,但依然使得自己对幻术的掌握比起以前进步了好几个台阶,却仍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宁次使用了幻术。
即使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幻术造诣,如果不是宁次提醒根本没有铃铛,他依然无法发现事情的真相,宁次的实力每次都让卡卡西感到惊讶,进步的速度完全超出了卡卡西的想象,好似毫无上限天花板,可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进步速度,甚至进步越来越快,简直有违常理。
“幻术,怎么可能!”佐助一些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从头到尾都中了宁次的幻术。
佐助即使没出过村子也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被称为幻术之眼和复制之眼,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和火遁忍术。恰恰相反的是,日向一族的白眼虽然和写轮眼同样列为三大瞳术,但日向一族的白眼更多的被称为侦查之眼,日向一族因此最擅长的是侦查和体术,宇智波一族一直压着日向一族一头,是木叶的第一名门豪族。
但今天,佐助这个宇智波一族的遗孤被日向一族的幻术所迷惑,居然毫无反应,简直丢了宇智波一族的荣光,佐助双手用力的紧握,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指甲已经刺入到了掌心,但这点身体上的疼痛依然抵消不了佐助内心的不甘和无力所带来的强烈痛苦,远远望去,佐助整个人好像又冷漠了几分。
“佐助!”春野樱时刻的关注着佐助的反应,看到佐助的样子,明白佐助的自信受到了打击,令她有些担心,刚才的佐助给她的感觉是要离她而去。但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无力安慰受伤的佐助,应为眼前的日向宁次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春野樱的想象,她实在是不明白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宁次真的是只毕业一年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下忍,难道真正的忍者都如此的强大吗!
“啊,原来是幻术啊,原来幻术就是这样的啊!”在场的人中,也只有旋涡鸣人的自信没有受到打击,原因很简单,鸣人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个神经粗大的人,而且作为忍校里的吊车尾,他的理论知识一塌糊涂,完全没有认真听过理论课,对幻术缺乏认识,完全意识不到宁次的幻术究竟有多可怕,缺乏敬畏心,反而对第一次见识到幻术充满了好奇,一副总算见识到了的满足表情,令宁次都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果然恐惧源于未知,但更多的源于已知。这就像人如果知道什么是鬼,那么遇到了鬼自然就会害怕,而如果不清楚什么是鬼,那即使见到了鬼也不会大惊小怪,反而会好奇不已。
“那么现在我宣布,作为演习的失败者,漩涡鸣人将要接受惩罚。”
“哎,还有惩罚吗?”
“你一开始也没说过啊!”鸣人对于自己没有成为下忍已经很失落了,没想到居然还要接受惩罚,顿时就不满的抗议,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发泄着自己的郁闷,一副不接受的样子。
“我就在教你一个忍界公认的真理,实力强说话才有分量,实力弱没人权!”
宁次完全不理会鸣人的聒噪,伸手在鸣人的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神经和查克拉,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鸣人绑到了树干上。
“失败者接受惩罚,那么作为演习的合格者,你们自然也有奖励!”
宁次将自己的封印卷轴打开,从里面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丰盛的便当,摆到了鸣人的身前。
“作为你们没有吃早饭的补偿,这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午餐,请随意享用,但是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可以给鸣人吃,不然你们也要淘汰!”
宁次看着绑在树上狂咽口水的鸣人,转身对佐助和小樱告诫,绝不允许他们越过自己设定的规则,不然就等待着淘汰。
“卡卡西前辈,测试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吧,等到下午再来将鸣人放下来吧!”宁次伸了伸懒腰,一副终于结束的轻松表情,邀请卡卡西一起小酌一杯,放松一下。
“辛苦了,等一下,我交代一声。”卡卡西接受了宁次的邀请。
“佐助、小樱,一定不可以将便当喂给鸣人,这是作为上司的命令,忍者必须遵守命令,如果办不到,那我们就称他为废物。”卡卡西严肃的盯着佐助和小樱,严肃的气氛令佐助和小樱不禁点了点头。
“很好,宁次,走了!”卡卡西见佐助和小樱顺从的点头,满意的夸赞了一句,招呼着宁次一起离开。
“刷刷!”宁次和卡卡西使用瞬身术消失在了佐助和小樱的面前。
“终于走了,佐助,你看看,便当很丰富啊!”
“嗯,好好吃,没有想到宁次学长还有这么好的厨艺,早上看他吃饭时,我就好像尝尝他的便当了!”小樱咬了一口饭团,梅子的酸甜融入到了米饭的清香中,口感和味道都好极了,小樱又连忙夹了一筷子天妇罗放进嘴里,咸香酥脆的口感充满了口腔。
佐助看小樱吃的如此香甜,也开始享用美食。虽然佐助没有作声,但他不断伸出的筷子和咀嚼的嘴也说明了便当的美味,其实作为一个人独自生存的佐助,经常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但佐助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自己做的食物也仅仅是起到了充饥的作用,味道和口感那是什么东西,佐助从来没有在意过。
“咕咕咕咕!”一连串的饥饿声从旁边传了过来,佐助和小樱愣了一下神,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接着便抬头看向鸣人。
鸣人红着脸,闭着双眼,有些不敢面对佐助和小樱,太丢脸了。
佐助和小樱默默的再次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吃着便当,只是嘴里的感叹声已经不在了,手中的木筷也好像沉重了不少,让两人夹菜的频率都明显的降低了。
“这份便当太多了,我吃不下了。”佐助从地上站了起来,云淡风轻的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第52章 我愿意永远放弃成为忍者的资格!
“还剩下这么多吗,扔掉的话有些可惜了!”佐助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便当盒,有些可惜的如此丰盛的饭菜居然吃不下了。
“嗯,鸣人,要不然你吃了吧,免得浪费了!”佐助偷偷的瞄了一眼还在闭着眼睛的鸣人,扭着头别扭的说道。
“哎?真的吗!”鸣人连忙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佐助的决定。
“佐助,如果被发现将便当给鸣人吃了,你会被淘汰的!”小樱惊讶于佐助的决定,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担心佐助会被淘汰,连忙小声的提醒了佐助一声。
“算了,我才不不要吃你剩下的便当呢!”鸣人眼里的惊喜瞬间便暗淡了下去,消失不见。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很高傲的拒绝了佐助的提议。
鸣人感受着胃里传来的饥饿,强忍着想要进食的欲望,虽然佐助平日里很是臭屁,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很令自己讨厌,但自己也绝对不可以拖累他成为忍者。
“小樱,你也说了要是被发现了就会被淘汰,但是如果没有被发现就是没有放生过,所以没有必要担心!”佐助看着强忍饥饿一副我不愿意的鸣人和一脸担心和害怕的小樱,心里有了一丝的暖流,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这就是羁绊吗?自己上一次有如此感觉是什么时候呢?记不得了!
“那好吧!”小樱和佐助上前将鸣人身上的绳子解开,扶着鸣人坐在了地上,准备让鸣人吃饭。
“可恶,完全动不了,那个白眼小子封住了我的身体!”鸣人试图将筷子拿起享用今天对第一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完全无法移动,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宁次。
“佐助!”鸣人立马可怜兮兮的看向佐助,希望佐助能给予一些帮助。
“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喂你吃饭的!”佐助立马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鸣人,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自己的便当分享给这个吊车尾的,但自己绝对不会去给他喂饭的。
“啊,那我要怎么吃饭啊!”鸣人见佐助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请求,有些苦恼的大声问道。
“鸣人,我来喂你吧!”小樱笑了笑,端起便当,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到了鸣人的嘴边。
“小樱!”鸣人脸上全是惊喜,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会给自己喂饭,他突然有些感谢宁次将自己的身体封住了,什么演习失败的失落感和失败惩罚都烟消云散了,现在鸣人心里只剩下了惊喜和幸福。
“咕咕咕!”又是一阵饥饿的抗议,鸣人愣愣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自己发出的,那么是谁呢!鸣人抬头看向背对自己的佐助,心里有股暖流充斥,佐助没有吃饱吗,那他为什么会撒谎。
鸣人好像明白了佐助的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喂,佐助一起吃吧!”
佐助有些赧然,红晕爬上了自己的脸庞,嘴里依然是强硬道:“我只是早上没有吃饭,刚刚演习又消耗了很多的查克拉而已,所以才刚吃饱就消化了而已。”
“我知道了,我明白,所以大家一起吃吧!”
鸣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像极了今天的阳光,小樱也是面露笑容,身体像旁边移了移,给佐助让出了一个位置。
嘴上很强硬的佐助,身体很诚实的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和高傲,隐隐约约的笑容出现在了嘴角。
三人静静地吃着午餐,心里却既温暖又温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三人的身上,为三人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全是时光静好。
“你们三个!”一声质问瞬间打破了温馨的画面,小樱和佐助瞬间跳起,循着声音望去,卡卡西和宁次站在了阳光下,两人好似魔王一样将所有的光芒都挡在了身后。
“是我做的,和小樱没有关系。”佐助有些失落,但依然自己承担了一切,也许这会让自己无法成为忍者,但这是自己的选择,虽然有些冲动,但自己好像并没有后悔,果然自己终究没有办法拥有宇智波鼬的器量。
“不是这样的!是我给鸣人喂得饭,所以请将我淘汰吧!”小樱焦急的阻止佐助继续下去,自己却将责任都揽到了身上。
“是我的错,是我恳求他们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哪怕是让我放弃成为忍者!”鸣人这时却突然伸手拦住了认错的小樱和佐助,站起身挡在了佐助和小樱的身前,第一次沉重和严肃出现在了鸣人的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没了平日里莽撞冲动。
“自身的精神意志冲破了身体的封印,所以才可以突然行动了吗!不错的意志和精神!”宁次看着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的鸣人暗暗想到,自己虽然只是用很少的查克拉的截断了鸣人的一部分经络和神经,但根据时间来看应该可以保持到今天晚上鸣人才可以自由行动,但仅凭着对队友的担心和羁绊,就冲破了自己的封印,鸣人的确是有很了不起的精神和意志。
“佐助,小樱谢谢你们,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所以很高兴认识你们!”鸣人回头看着佐助两人,开心的笑了笑,毅然转头,身上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所以,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为此哪怕让我永远失去成为忍者的资格也没有关系,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拜托了!”鸣人双手紧紧贴着双腿的两侧,不停地鞠躬道歉恳求。
“啪,啪,啪。”泪水滴落到了草地上,转眼便被绿草掩盖消失不见,但依然有新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滴落。
“对不起,拜托了!”
“对不起,拜托了!”
“对不起,拜托了!”
矮小的身影不断的抬头起身、低头鞠躬,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鸣人的脸庞,梦想破灭了,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成为火影了,再也无法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了,但是自己不后悔,因为身后的人给了自己认可,自己决不能抛弃认可自己的存在。
“鸣人!”佐助和小樱看着那个不断道歉乞求的身影,整个人都愣住了,无法和往日里那个玩闹的鸣人印象重合在一起。
第53章 第七班终成立
“噢,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和羁绊啊,多么令人震撼的觉悟和担当!”宁次的口气里有着调侃,更多的是赞同。
“那么,漩涡鸣人,你真的愿意放弃永远成为忍者的资格为他们争取一次原谅的机会吗!”
宁次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充满严肃的问道。
“我,愿意!”斩钉截铁的语气,毫不动摇的信念,漩涡鸣人身上散发着令人敬佩的力量。
“那你们呢!”宁次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是想佐助两人询问着他们的意见。
“我愿意放弃这次的机会,重新回忍校学习!”佐助没有同意鸣人的决定,虽然他迫切的想要变强,早日追赶上那个男人,但佐助还是做出了极不理智的决定。
“我也是!”小樱眼中闪着泪光,看着不停鞠躬的身影,看着难掩失落的佐助,脸上却挂着笑容,没有比和他们在一起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愿意放弃吗,为了所谓的友情,为了所谓的羁绊吗!”
“真是令人苦恼呢,我好像没有让一个学生永远放弃成为忍者的权利啊!”
宁次挠了挠头,他好像比较倾向于让旋涡鸣人永远都无法成为忍者的做法,但是可惜他没有这个权利。
“太好了,鸣人,我们明年在一起毕业吧!”小樱高兴地将泪流满面的鸣人拉起,阻止他再次鞠躬乞求。
“对不起!”鸣人看着高兴地小樱和再次恢复冷酷表情的佐助,嘴里无力的说着,泪水却流的更加凶猛了。
“嘁!不过是一年时间而已,我一样可以追上所有人的脚步,吊车尾的,小心明年你依然无法毕业!”佐助不习惯于表达亲近,故作不屑的提醒鸣人。
“所以,我宣布,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漩涡鸣人!”
“恭喜你们!你们成功的通过了求生演习,正式成为一名下忍。”宁次笑着道。
宁次这次是真的有些佩服第七班的三人,以往虽然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有着很深羁绊,但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到震撼人心,也许这就是忍界了最美的风景,羁绊是把人和人紧密联系到一起的存在,让原本陌生的人可以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共同面对所有的考验和苦难,是永远无法斩断的绳索。
“哎!”鸣人三人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鸣人,脸上还挂着泪水,胡子都贴在了脸上,狼狈极了。
“这次是真的吗!”鸣人小声的问道,他被宁次的套路弄晕了,已经完全不知道宁次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这次的求生演习对他和佐助、小樱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不清楚,不过不要掉以轻心。”佐助也搞不清宁次的套路,但还是表示谨慎为妙,示意鸣人和小樱不要放松警惕。
“宇智波佐助,你很优秀,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不愧是这一届的首席生,更难得是你有着团队精神,内心里对队友有着羁绊,但我希望你能够夯实自己的基础,提高自己的体术,不要只是眼睛里紧盯着高级忍术和禁术,最后提醒一句,不要被眼睛看到的所迷惑,要相信自己的内心。”
“春野樱,同样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平民女忍者中的天才,聪明的大脑,对查克拉的操控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建议你可以学习医疗忍术和体术,特别是医疗忍术方面你应该有着很高的天赋。”
“漩涡鸣人,你的忍者基础一塌糊涂,体术忍术和幻术都不擅长,虽然如此你有着普通人羡慕的强大的查克拉量,有着充沛的体力,有着令人意外的能力,乐观执着,信念坚定,勇于承担,所以很了不起,听说你的梦想是成为火影,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
“其实有一点你弄错了顺序,不是成为火影才被村民认可的,是被村民认可后才成为火影的!”
“加油吧,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成为火影的!”宁次很认真的评价和鼓励着鸣人佐助和小樱,并且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建议,希望可以促进他们更好的发展成长。
鸣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演习结果,但心里还是高兴不已,毕竟又有一个人认可相信他,不在视他为妖狐,这给了他无穷的动力。
佐助和小樱虽然也是半信半疑,但对于宁次的话没有全部相信,但对宁次的建议还是认真记下来了,毕竟这是前辈给出的建议,应该对自己的成长有着促进作用。
“这次演习是真的结束了,放松一些!”宁次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将三个人刺激的成为了惊弓之鸟,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卡卡西前辈!”宁次转身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是已经无法令鸣人三人相信了,该卡卡西出马了,不然就成了闹剧了。
“咳咳咳!”
“我宣布,求生演习结束,你们三人全部合格,第七班正式成立!”卡卡西走到宁次是身侧,郑重地的宣布了演习结果。
“太好了,我们不用回忍校了!我们终于成为下忍了!”鸣人高兴的抱住了佐助和小樱,三人喜极而跳,不断的转着圈圈。
“忍者的任务不是绝对的,如果杀死同伴是你的任务,那就说明任务本身就是错的,而命令你执行这种任务的人也是错的!中途放弃任务的人是我们称之为垃圾,但是不懂的珍惜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卡卡西等三人安静下来后,郑重地说着自己的理念,传递着自己理解的火之意志。
“那么作为你们通过演习的奖励,我请你们吃饭吧!”卡卡西侧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自己请宁次作为考官,测试他们,宁次的考验做的有些过分了,让这几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获得宁次的认可以说是挑战性极大,好在几人不负众望,顺利的通过了宁次的考验。
卡卡西自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小队通过卡卡西的考验,成为卡卡西的学生。
但是今天,卡卡西才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发现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比起宁次层出不穷的考验,自己的考验实在是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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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时空间忍术
宁次的考验不仅仅包括了对忍者意志、实力和羁绊的考验,还有着责任承担和梦想追求的考验。这样的难度不说刚刚毕业的忍校学生,即使是资深的中忍都难以通过考验,实力方面就不说了,基本上没有中忍可以在宁次的手上抢到铃铛,更何况根本就没有铃铛,只是幻术,即使以卡卡西的实力都没有发现破绽。其次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了队友牺牲自己的前途和梦想,成全队友的梦想。
卡卡西队于能通过考验的鸣人三人非常的满意,特别是鸣人的表现,让卡卡西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队友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心里对鸣人充满了期待。
“我要吃一乐拉面,那是木叶最好吃的食物。”鸣人听到有人请吃饭,第一时间响应着卡卡西的聚餐邀请,并选择了一乐拉面作为第七班成班的聚餐地。“一乐大叔做的拉面实在是太美味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吃掉七八份。”鸣人疯狂的向小樱和佐助推荐着一乐拉面,卡卡西听到鸣人的话,不禁有冷汗冒出,想到鸣人的饭量,不自觉的将手放进怀里,捏了捏怀里的钱包。
虽然钱包了里还有一些钱,却不一定足够。想到如果自己没钱付账,卡卡西相信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疯传,上忍卡卡西吃霸王餐的的消息,想到这里,卡卡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侧头紧紧盯着宁次,希望付账时可以有人可以帮忙分担一下。
“卡卡西前辈,恭喜你获得了很优秀的学生,下面是你们第七班的聚餐交流时间,我就不方便打扰了,所以告辞!”宁次看着卡卡西的动作就明白他想拉着自己一起付账,赶紧表示祝福,找了个借口,就想离开。
“别急着走!”卡卡西伸手试图拦住宁次。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回头再见!”宁次无视了卡卡西的阻拦,和鸣人三人挥了挥手,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哎?白眼小子不见了。”鸣人看着消失的宁次有些吃惊。
“应该是瞬身术吧!听说那是上忍才能完美掌控的术,可以瞬间消失在敌人的眼前。”小樱虽然吃惊于宁次这么年轻就可以掌握如此高深的忍术,但还是向鸣人解释了一下瞬身术的特点。
“好强的首席生,我一定会超越你的!”佐助内心鼓励着自己,超越所有的天才,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追赶,知道能够杀死宇智波鼬。
“不是瞬身术,是时空间忍术,真是令人震惊的天赋,已经完全可以自由穿梭空间了吗,比起老师的飞雷神之术也毫不逊色。”卡卡西面上不显露,内心却依然感到震惊。但这些事情不是鸣人三人应该知道的,所以也就没有解释,直接挥手示意大家应该跟紧,四人一起离开此地向着一乐拉面出发。
刚刚离开的宁次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就像刚刚卡卡西猜测的那样,宁次终于将属于自己的时空间忍术完善了,虽然借鉴了飞雷神之术,但宁次可以说自己的时空间忍术比起飞雷神之术更加完。
比起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飞雷神之术需要借用苦无或其他东西标记飞雷神印记,才能够穿梭空间。宁次有着他们两人都没有的优势和天赋,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力。
宁次利用这个优势,可以直接利用强大的精神直接在虚空中标记空间印记,只要是不超过之的精神感应范围,宁次可以随意自由的穿越空间,而宁次的精神感应范围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里范围。而且就算是超出了这个范围,宁次也有着另一种方式可以利用,那就是利用封印术将自己的精神印记封印到物品上,再利用封印将自己精神印记波动放大,使得即使是超远的距离,宁次依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的精神印记,穿越空间到达目标所在地,实现了超远距离的空间移动。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和学习创造,宁次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超影巅峰,甚至已经跨越到了六道级,但是宁次没有选择如此去做,从原著中就可以知道即使达到了六道仙人的实力,依然无法获得长生,但是大筒木辉夜却可以长生不死,只是因为她吃掉了吸收自然能量的神树果实,所以宁次猜测长生的关键因素就在于自然能量。
所以宁次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说在等待一个人,木叶三人之一的狂鬼自来也,宁次想要见识一下妙木山的仙术,从中悟出自己利用自然能量的方法,彻底的进入到和六道仙人同样级别的仙人之境。不是突破到六道级别,凝聚求道玉,那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道路,宁次将六道仙人和辉夜姬的级别定为仙人级,不是自来也的仙术,也绝对不是宇智波斑靠着其他捷径成就的半吊子六道级别。而是真正的仙人,可以改天换地,不死不灭,永存世间。
忙碌了一天的宁次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庭院中仔细的想着自己的这十几年的经历,想着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改造忍界,改变人们对忍者的认识,这些都不需要宁次太多的精力,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完成。
至于仙术和自然能量,今年中忍考试期间,自来也就会回到木叶村,教导鸣人,所以也不需要宁次特意去寻找自来也,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几个月就可以等到自来也,至于怎么让自来也展示仙术,这就需要宁次想办法了,不过应该不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逼迫自来也全力出手就可以了,但是宁次把这作为了最后的选择,如果可以,宁次希望通过和谐融洽的交流就可以达到目的,毕竟自来也是一个豪杰,令宁次很敬佩和惋惜。
自来也这个放荡不羁的豪杰浪子,有着其他忍者所没有的豪情和豁达,一生中充满了遗憾,他的人生总是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娶到了纲手,差一点就可以劝回大蛇丸,差一点就可以救回猿飞日斩,差一点就可以看到鸣人成为火影。自来也的一生就差那么一点点。自来也的一生中充满了悲情和遗憾,但他一直用豁达和乐观面对一切,就像他所说的忍者是指能够忍耐的人,从这点看,自来也是一个真正的忍者。
第55章 紧急支援
“一万零八十四。”
“一万零八十五。”
……
小李一次又一次的挥着拳头,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努力的汗水早已将绿色的训练服浸湿了,经过太阳的暴晒又结了一层白色的汗渍盐。
中忍考试眼看即将来临,凯小队的人员近期不再外出,避免去年的失误,不然以他们的实力早就可以晋级中忍的,为了加大晋级的把握,宁次每天都带着小李和天天进行训练,以保持自身的状态,提高自己的实力。
“宁次,这次中忍考试,村子里会提拔多少人成为中忍啊,你肯定是一个,但如果只有一个名额,那我们不就白白准备了吗?”小李结束了自己一上午的训练,坐在了宁次的身边,好奇的向宁次打听消息。
“中忍考试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在和平时期显示自己村子里的年轻一辈的实力,已达到震慑其他村子的目的,说白了,这是一场和平时期属于下忍的忍界大战。”
“只有在这过程中表现出色,村子就会提拔相应的忍者,但是中忍的选拔不只是靠实力,还需要相应的其他素质,比如战术思维,心理素质,情报搜集等等。需要全方面的素质都达标才可以。只要你表现出色,达到了中忍的标准,村子里是不限制名额的,甚至希望村子里的年轻下忍都可以达标,让村子在其他村子面前展现实力,争取更多的任务和利益,所以不需要担心。”
宁次看着面露担忧的小李和天天,直接将所有的中忍考试规则告诉了他们,鼓励他们,打消他们的顾虑和担心。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天天紧握拳头,信心满满,充满了必胜的把握。
“天天,不要太过自大,这次的中忍考试是我们村子和其他忍村联合举办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其他村子里是否有着天才和强者,你会遇见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强者和天才,有些人实力可以媲美上忍,甚至超越上忍,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笃定的好。”
宁次见天天和小李都是放松的表情,心里明白他们是过于自信了,于是稍稍浇了一盆凉水,给他们降降温。避免他们大意失荆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毕竟骄傲自大是忍者的首要大忌。
“怎么可能,宁次你这样的天才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绝对不可能有比你更强的了。”小李瞪大了眼睛,对宁次信心满满,他不相信有人会比宁次更强的天才,虽然小李并不清楚宁次的具体的实力。
“我没说他们比我更强。”宁次自信的下着定论。
“看来宁次你果然有着上忍的实力了!”小李和天天脸上露出了不出我们预料,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许吧!”宁次并没有否定小李和天天的猜测,并没有对他们详细的介绍自己的实力,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小李他们很难理解宁次现在的实力和境界,另一个是知道的太多对他们的成长也不利,会严重打击到他们的自信心,特别是对小李的忍道不利。
“嘭!”一团白色的烟雾升起,迈克凯踩着自己的乌龟通灵兽出现在了宁次三人的面前。
迈克凯永远都是充满了热血,身穿绿色的训练服,粗粗的眉毛,夸张的肢体语言,丰富的情感和表情,还有那一口闪亮的大白牙。
“我亲爱的学生和部下,依然是如此的勤奋和努力,真的是令我十分感动,李!”迈克凯又自我感动的泪流满面,看着小李伸出了双臂。
“凯老师!”小李不愧是小迈克凯,同样的造型,同样的热血,同样的情感丰富,粗粗的眉毛,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整个画面都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宁次和天天都忍不住缩了缩身体,炎炎夏日硕大的太阳都不能给宁次和天天带来一丝的温暖,整个人都浑身发冷颤抖。
“凯老师,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宁次为了不再看如此辣眼睛的画面,连忙开口,打断了迈克凯和小李的自我感动。
“噢,对了,刚刚火影大人召集我,给我们小队分配了一个任务,是a级任务,卡卡西的第七班在波之国执行任务时,出现了意外情况,现在需要紧急支援。”迈克凯想到好友的求援,担心卡卡西的安全,连忙向宁次介绍具体情况。
“以卡卡西前辈现在的实力,怎么还会因为a级任务求援?”宁次自然清楚第七班原本在波之国执行任务的具体情况,但以宁次的估算,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实力怎么也不是卡卡西的对手,怎么会还需要求援。
“卡卡西的实力自然可以轻松应对a级任务,但是他带着三个菜鸟下忍,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被雾隐的叛忍,原本的忍刀七人众之一的鬼人再不斩所重伤。”迈克凯理解宁次的疑惑,卡卡西因为当初宁次所送的礼物,近几年实力是飞速提升,区区的a级任务自然不会使得卡卡西求援。
“小李、天天我们半小时后村子大门处集合。”宁次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自然知道情况紧急,对身边两侧的两人直接下达了集合命令。
“是!”小李和天天没有多言,直接迅速离开,准备自己任务所需的物资和装备。
波之国是一个很小的岛国,并没有自己的忍村,是一个没有忍者的国度,现在被一个叫卡多的商人用财力和暴力所控制,所有的海运都掌控在卡多的手里,卡多利用血腥的暴力镇压着岛上的居民,致使波之国经济崩溃,居民生活贫瘠。
达兹纳作为波之国最出名的造桥大师,想要造一座大桥,连通波之国和外界,让波之国可以通过大桥富裕起来,更是为了鼓励波之国居民的血性和希望,希望他们能打破卡多的暴力统治所带来的黑暗,所以这座桥是波之国的希望之桥。
而且由于波之国地理位置特殊,对木叶和火之国有一定的战略意义,木叶希望通过这座桥加强两国之间的友谊,所以达纳滋才可以如此轻易的骗过木叶的审查,以c级任务的价格发布任务。这里面充满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谋算,本来为了稳妥,才将卡卡西派了出去,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第56章 治疗卡卡西
“唰唰唰!”宁次四人来到了达纳兹的家门前,看着眼前的小村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麻木和疲惫,身形消瘦,脸上颧骨突出,一看都是长期饥饿导致的。
“咚咚咚!”宁次举起右手敲了敲门,动作缓慢而又有力,充分让房屋内的第七班成员有反应时间,尽量不要引起鸣人和佐助几人的紧张。
毕竟现在卡卡西身受重伤,鸣人三人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里紧张异常,任何微小的举动都有可能激起他们警惕,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
“谁?”佐助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有着警惕,声音低沉,生怕惊扰了重伤沉睡的卡卡西。
“日向宁次,奉命前来支援!”宁次明白佐助的警惕,直接挑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
“啊!佐助,是那个白眼小子,我去开门!”鸣人高兴的声音响起,好似想要前来开门。
“鸣人不要冲动,小心是骗局。”佐助连忙将鸣人拦住,这种时候再小心也不为过。
“日向宁次,我想知道我们第七班在求生演习中抢到了几个卷轴?”佐助故意将铃铛和卷轴混淆,为的是让可能存在的敌人露出马脚。
“你们在求生演习中根本没有抢卷轴,抢的是铃铛!”宁次对佐助的警惕和表现暗自赞叹,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虽然现在还稍显稚嫩,但是心思缜密,行事周到,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忍者的素质。
“那我们抢到了几个铃铛!”佐助没有因为宁次的回答放松警惕,依然戒备的提问。
“你们没有抢到铃铛,而且那天根本就没有铃铛!”宁次直接将所有佐助想要验证的事情全部说出,不想在拖延时间。
“鸣人,你去开门,小心点!”佐助松了口气,但依然没有放松。
“我知道了!”鸣人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的应道,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然后自己瞬间后退了几步,令人感到好笑又感到一些怜惜。
第七班的三个人都是刚刚12岁的孩子,放在宁次的前世,这个年龄的孩子才刚刚小学毕业,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一家人的的心头肉,但在忍界却不得不在生死边缘拼搏。
“又见面了,鸣人!”宁次抬了抬右手向鸣人打着招呼。
“还有佐助,小樱。”宁次又转身向着两个角落里隐藏着的佐助和小樱打了声招呼,这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发现他们所在,没有必要隐藏了。
佐助从阴影中走出,小樱也将卡卡西从角落里架出。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带队上忍,迈克凯老师;这是李洛克,小李;这是天天,他们都是我的队友。”宁次看佐助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次身后的迈克凯三人,连忙介绍双方认识。
“这是卡卡西前辈,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宁次一一为小李和天天介绍了第七班的人员。
“你们好!”小李和天天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小樱代替佐助和鸣人回了一声。
宁次神色古怪的盯着小李,在原著中小李可是对小樱一见钟情,当场表白的。虽然小樱以不喜欢粗眉毛为借口拒绝了小李,但小李依然没有死心。
“宁次,怎么了?”小李有些不理解宁次的神色为什么如此古怪,而且不断的打量自己,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全身,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没什么!”宁次收回了目光,没有想到小李这次和小樱见面,居然对小樱完全没有感觉,看来小李的审美有了变化,不在像原著中一样。
“卡卡西,你可真是逊毙了,第一次带学生出村子做任务就身受重伤!”迈克凯看见卡卡西就不自觉的起了好胜心,直接调侃起卡卡西。
“咳咳,我记得某人第一次带学生出村子做任务不仅自己深受重伤,还害的自己的学生受了重伤!”卡卡西毫不示弱,直接一刀插在了迈克凯的要害之上。
迈克凯瞬间无言,他这才记起自己干过的荒唐事比起卡卡西可是严重多了。
“小樱,将卡卡西前辈扶到床上,我来帮他治疗一下。”宁次看着脸色苍白的卡卡西,主动出声打断了卡卡西和迈克凯的斗嘴。
“好的。”小樱小心翼翼的扶着卡卡西躺下,给宁次让开了位置。
宁次双手发出绿色的光芒,按在了卡卡西腹部的伤口上,这是一处刀伤,横切在肚脐之上,大概长有20公分,口子很深,外面包了几层绷带,已经被血浸湿,整个绷带都成了红色,看样子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
“卡卡西前辈,你很幸运,这伤口差一点就将你的腹部剖开了,那时你的内脏就会全部流出,根本等不到救援。”宁次手所经过的地方伤口纷纷愈合,如果不是放在旁边的红色绷带,谁会相信卡卡西刚刚重伤在身,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哎?卡卡西老师的伤口愈合了。好厉害!”鸣人吃惊的伸手指着卡卡西,一脸的不敢相信。
“谢谢,没有想到宁次你居然还精通医疗忍术,你这医疗忍术的造诣已经不比纲手大人弱了。”卡卡西起身站立,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刚刚受伤的部位,完全没有了痛感,不由得对宁次夸赞。
“我真的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卡卡西看了眼自己的学生,又看了看宁次,心里第一次有些羡慕迈克凯。
“可能生孩子我不行吧,不!如果研究一下,也可以通过克隆技术来生孩子,只是不是怀胎十月所生罢了!”宁次好不谦虚的接受了卡卡西的称赞。
“呃!”卡卡西看着一点都不谦虚的宁次,也是无言。
“卡卡西前辈,虽然你的外伤已经愈合好了,但医疗忍术毕竟是通过阳遁刺激你身体的细胞进行快速分裂,消耗了你身体内大量的能量,所以你的身体还处在虚弱期,你需要好好静养!”宁次看着正在不断活动手脚的卡卡西,出声劝他不要剧烈运动,更不用说和敌人生死对决。
“那好吧,这次的敌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可以休息休息了!”卡卡西整个人突然变得虚弱不堪,好似重伤未愈,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和颓废。
“卡卡西老师,你这也太假了吧!”鸣人手指着卡卡西大声质问。
第57章 教导小樱
“卡卡西前辈,偷懒不是这样偷的,我只是说你现在需要休养,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了,这期间我们会替你执行任务。”宁次一脸的的黑线,虽然知道卡卡西有时候不靠谱,喜欢偷懒,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直接,自己真是不应该劝他休养。
“噢,这样子吗,我怎么感觉自己需要休养一个月才可以呢?”卡卡西睁开了无神的死鱼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挣扎道,看样子为了偷懒,他是连脸都不要了。
“你的伤势是我治愈的,我最了解你的身体情况,而且卡卡西前辈不是也认同了我的医术了吗!何况卡卡西前辈你的演技太差了!”宁次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卡卡西的话打脸卡卡西。
“被识破了啊!本来还想休息休息呢,这下泡汤了!”卡卡西收起了虚弱的假象,直接起身不再试图演下去了。
“卡卡西老师!”小樱目瞪口呆的看着卡卡西的耍赖,卡卡西有些颠覆了在自己心里的印象。
“怎么了小樱,你有什么疑惑吗?”卡卡西厚着脸皮用眼神威胁着小樱,示意她不要多嘴。
“没有,没有!”小樱被卡卡西的威胁所震慑,双手哦连连摆动,脚步后移,摇头否定。
“那就好!”卡卡西满意的点点头,对小樱的表态表示满意。
“既然不能够偷懒,那么我们就需要自己来执行任务了,所以我决定对你们的实力进行特训,提高你们的实力。”卡卡西看了看凯小队,扭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队,特别是视线在鸣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心里对自己的学生实力有些不满,希望可以加快他们的成长速度。
“达兹纳一家的安全就暂时先由你们小队负责。”卡卡西看着在一旁到现在都未出声的达兹纳一家,对宁次拜托道。
“放心,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宁次转身看向达纳兹。
“达纳兹先生,这段时间请多指教!”宁次并没有表示亲近,只是按照忍者的规矩对待雇主一样的态度对待达纳兹。
“你好,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达纳兹也并没有想对待鸣人一样对待宁次,他作为一个老人,人生经验丰富,看人极准,看人下菜碟,他一眼就看出了宁次不像鸣人那么热心,不会容忍他无理取闹,因此达纳兹自然也是保持了距离。
“既然不需要为任务操心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训练吧。”卡卡西看到任务已经交接完毕,放下心来,对第七班的三人开始进行特训。
“放马过来吧,我会以最快速度完成特训的!”鸣人永远是活力满满的那一个,对接下来的卡卡西特训完全自信满满。
一座横跨大海的大桥出现在了宁次的眼前,这座大桥雄伟壮观,承载了波之国的未来和希望。
宁次回头看了看这个有些无赖的老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这么一个酒鬼,居然能造出如此雄伟的大桥,而且充满了年轻人一样的热忱,对自己的国家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即使对外表现的的有些不着调,但确实一个心里有着梦想,为此哪怕丢掉性命都在所不惜。
也许有着梦想和坚持的人更加专注,看着沉浸在大桥建造中的达纳兹,不时地嘴里大喊,指挥着村民不断的赶进度。
宁次百无聊赖的看护着这个精力满满的老人,凯和小李、天天在达纳兹的家中保护着达纳兹的女儿和外孙。
“嗯,小樱,你怎么回来了!”宁次看着来到桥上的小樱有些意外。
“我已经完成了卡卡西老师的特训,所以就回来了!”小樱也是有些自豪的说道。
宁次想起了原著中卡卡西对第七班的特训就是爬树和踩水,加强他们的查克拉控制,而这正是春野樱最擅长的部分,所以一次就成功,因此这次特训对小樱的实力增长几乎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在这里保护达纳兹先生吧,我顺便教你点东西吧!”宁次想了想,觉得小樱的天赋还算可以,认为卡卡西过于偏心,误人子弟,还是有些不忍浪费小樱的天赋,所以主动开口。
“真的吗?谢谢你,宁次学长!”小樱双手紧紧的握紧在一起,放在胸前,有些惊喜,虽然自己第一个完成了卡卡西老师的特训,但并没有对自己的实力有提高,小樱一开始还有些成就感,但再回来的路上却明白了自己在特训中没有收获,还有些失落,没想到遇见宁次愿意教导她一些知识,算是喜从天降。
“其实你的天赋并不比佐助差,对查克拉的控制力极强,你适合的是医疗忍术和需要精细操控的忍术,其实这一点在木叶的前辈中有一个人和你挺像的,是最适合你的老师,但是现在她却不在木叶村,而且也不适合教导学生。”宁次响起因为战争而崩溃的纲手有些遗憾的说道。
纲手虽然没有千手柱间那样镇压乱世的无敌实力,却有着千手柱间也没有的天赋和贡献,确立了医疗忍术体系的建立,开发出了很多的医疗忍术,对忍界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贡献,可以算得上是忍界医疗忍术的奠基人和大成者,几乎所有医疗忍术的规则和技术都是她制定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纲手在忍界有那么大的威望的原因。
在三代忍者牺牲后,即使离开村子多年,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当上第五代火影,这里面虽然有千手家族的影响力,但更多的是她对木叶和忍界所做的贡献,使得村民和忍者都对她有着极大的认同。
“那位前别是谁?”小樱第一次见宁次对一个人有着强烈的认同,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
“木叶三忍,有着木叶公主之称的千手纲手!”宁次嘴里吐出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
“纲手大人!纲手大人是所有女忍者的偶像,而且家世显贵,出身名门,实力强大。怎么可能和我有些像呢?”小樱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在宁次心中自己居然和纲手有些像,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对,就是纲手大人,其实你最合适的道路就是走纲手大人的道路,你们很相似,我说的是天赋,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宁次明白纲手对小樱来说就是传奇,距离有些过于遥远,因此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第58章 鬼人再不斩
“医疗忍者虽然被称为忍者,但其实在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忍者。”宁次对小樱开始了自己的教导,首先便对医疗忍者下了一个定义,希望小樱不要拘泥于忍界的传统印象。
“为什么?”小樱皱眉思考宁次的话,有些不解,医疗忍者怎么既是忍者又不是忍者呢。
“原因很简单,忍者是以任务为生的职业,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保护他人,但更多的是厮杀,是刽子手,而医疗忍者却恰恰相反,他们的身影虽然会在战场或者任务中出现,但本质上医疗忍者是救死扶伤作为自己的使命,和传统意义的忍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宁次不紧不慢的论述着自己对医疗忍者的见解和认识。
“如果说战斗忍者带给人的是不幸和灾难,那么医疗忍者带给人们的就是希望和幸福!”宁次的眼里有着小樱不理解的神情,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理念和价值观。
“就以你们这次遇见的敌人再不斩为例吧。”宁次看着还有些懵懂的小樱,耐心的解释。
“你觉得再不斩这个人怎么样,以你最直观的感受评价一下他吧!”宁次鼓励的看着有些无措的小樱。
“宁次学长,我感觉再不斩有些可怕,仅凭着杀气就能让我不能自由活动,实力强大,冷血无情。”小樱想起了再不斩的的可怕,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看来是对再不斩有着深深的恐惧。
“是啊,再不斩是雾隐叛忍,杀人无数。但你知道吗,再不斩在成为叛忍之前确是雾隐的忍刀七人众之一,算的上雾隐的中坚力量,是很多雾隐忍者的偶像!”宁次有些感叹道
“怎么可能,他那种像地狱里恶鬼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崇拜他!”小樱不敢置信,她实在无法相信如此穷凶极恶的人居然会被同村的忍者所崇拜。
“你说的没错,再不斩人称鬼人,意味着他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但这个恶鬼却也有自己的忍道和梦想。”宁次有些出神,忍界有多人像再不斩这样的人存在,都是被这个世界所逼迫和裹挟才走到了现在的道路上,这扭曲的世界,令人厌恶的世道。
“叛忍也有自己的忍道和梦想吗,不是说每个叛忍都是罪大恶极的存在吗!”小樱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看待叛忍,这完全背离了她的认识,刷新了她的三观。
“叛忍也是人,自然有着感情,甚至比普通人拥有更强烈的感情!”
“小樱,你可知道,再不斩鬼人的称号是怎么来到吗?”宁次没有再和小樱探讨叛忍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询问小樱对再不斩的认识。
“不清楚!”小樱果断的摇头,心里也对再不斩称号的来历有些好奇,双眼紧紧盯着宁次,等待着宁次的介绍。
“雾隐虽然是五大忍村之一,但因为地处大海,远离大陆,所以大多数人对雾隐村的了解都很少。”
“雾隐村在之前被成为血雾里,原因就是雾隐村的一项规则,那就是在忍校的学生想要成为下忍的毕业考中,必须杀死自己一起多年共同生活学习的同伴,每年能够毕业的学生只能存活一半,甚至少于一半。”宁次有些皱眉,对于这种有违人性的行为深恶痛绝,这和他的价值观简直是背道而驰。
“怎么会这样!”小樱目瞪口呆,十分震惊,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如此残酷的毕业考核。
“很吃惊吧,但这就是雾隐培养下忍的手段,这样培养出的每个忍者都心里有着痛苦和扭曲,再也不会和任何人产生羁绊,成为了没有感情的任务工具,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再不斩毕业时被打破了。”
“再不斩可以说从小就是雾隐的天才,虽然不曾像卡卡西前辈那样12岁成为上忍,打破了忍界的记录,但他所做的事情比起卡卡西也绝对毫不逊色。”宁次的脸上有些钦佩和同情,复杂的神情使得小樱十分好奇再不斩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让处事不惊的宁次漏出如此的表情。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许大部分人生活在再不斩那种环境中,可能都会反对这种残忍不人道的考核,但却毫无办法。而再不斩却不同,他做了一件令有着血雾里之称的雾隐村都震惊的事!”宁次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做出这件事的再不斩,是仁慈还是残忍,也许正像再不斩的称号一样吧,再不斩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上背负着怨恨和希望。
“究竟是什么事?”小樱急切的问道,她现在完全被再不斩的故事所吸引,对于再不斩的做法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在再不斩的毕业考核中,不出意外的还是把杀掉同自己一起生活多年的同伴作为考核标准,一群12岁的孩子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面临着自己一生中最痛苦和血腥的抉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中只能存活不到一半的人!”
“但是当雾隐村毕业考核结束时,整个小岛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再不斩,他杀掉了所的学生,使得那一年整个雾隐村就只有一个成为下忍。”宁次低沉的声音在小樱的耳边响起,小樱完全被再不斩的事迹所震惊。
“怎么可能!”小樱大声道问道。
“是啊,怎么可能,但这就是事实,再不斩杀掉了所有的同伴,据说考官见到他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了同伴的尸山血海之中,脸上却流着泪。”
“地狱的恶鬼也会流泪吗?”小樱脸上的厌恶震惊全都愣在了脸上,小樱本来对再不斩的做法极不认同,认为再不斩冷血无情,像是一个恶鬼,可是恶鬼也会流泪吗,小樱喃喃自问。
“传说中地狱的恶鬼是心有执念,背负了怨恨的人所化。”
“再不斩应该也许是因为亲手斩断了自己的羁绊所以才流泪吧,毕竟谁也不知道再不斩是怎样将所有的同伴杀掉的一样,也有可能是再不斩的同伴成全他,自愿死在他的手里的。”
“不论过程是什么,除了再不斩已经无人可以知晓了,但是雾隐村改变了下忍考核机制,废除了同伴互相残杀才能毕业的残忍制度,所以说,再不斩是改变了雾隐村未来的人。”宁次最后下着结论,抬头看向小樱。
第59章 水无月白
“以杀戮来改变杀戮吗!”小樱脸上露出了悲色,有些对再不斩的认同,又有些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感到悲哀,忍者难道只能在不幸中诞生吗?
“再不斩毕业后,成为了雾隐村的暗部,每天都在杀戮中度过,擅长无声杀人术,一直到他成为雾隐的忍刀七人众,成为了雾隐中举足轻重的精英上忍,但是再不斩并没有感到幸福和满足,他在暗部执行任务时,见到了太多雾隐村的内部的互相残杀,尤其是第四代水影对本村血继限界家族的清理,使得雾隐村动荡不安,血流成河,日渐虚弱。而这一切的杀戮都源于第四代水影失仓的命令。”宁次诉说着血雾里的残酷和内幕。
“怎么可能,影不应该是保护村子,深受村民爱戴的首领吗,怎么会成为屠戮村民的人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影!”小樱不相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首领,她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宇智波带土的缘故,他恨雾隐对琳所做的一切,所以对雾隐展开了血洗。
当然这些内幕宁次不会直接告诉小樱。
“和你的疑问一样,这种人有什么一个成为水影呢,再不斩怀着改变村子现状的决心对第四代水影失仓展开了刺杀,但可惜的是他失败了,因此成为了叛忍,一直被雾隐所追杀!”宁次自然知道以再不斩的实力是不可能成功刺杀的,被宇智波带土所控制的第四代水影可是完美人柱力,实力即使在影级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再不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成为叛忍的吗,可是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成为叛忍的!”小樱有着自己的坚持价值观,对再不斩成为叛忍有着不认同。
“小樱,这就是所有忍者都逃不过的宿命,即使是为了守护同伴,也避免不了在杀戮中度过,所以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吧。”宁次第一次正对着小樱,一脸的认真,有着期望和祝福。
“一个伟大的医疗忍者远比一个强大的忍者更令人尊重,更能带给人们幸福!”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宁次学长。”小樱感受到了宁次的期望,深深地对宁次鞠了一个躬,郑重的保证道。
“我只能教导你一些理论和基础的医疗忍术,给你打下一个基础希望你能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宁次虽然在医疗忍术方面有着深厚的研究,却不可能一直教导小樱,所以只能简单一些在他看来的基础。
“看着我,随我来!”宁次的声音有些幽远,好似来自天边,令小樱有些恍惚。
“掌仙术,细患抽出之术,查克拉手术之刀,乱身冲……这些都是医疗忍术吗,可是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知识的?”小樱查看着自己的记忆,无数的医疗忍术知识从自己的脑海里翻滚而出,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宁次。
“时间有点紧迫,所以我对你使用了幻术,将这些医疗忍术的知识化为记忆镶在了你的脑海里。”宁次有些抱歉的对小樱笑了笑。
小樱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又止住了恐惧。
“对不起,宁次学长,是我反应过激了!”小樱一开始实在是被宁次这种改变他人记忆的手段所惊吓到。
“没事,是我失礼了。”宁次自然明白即使老虎不吃人,反人类还是会惧怕身边的老虎,这是人的本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你先自己练习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我!”宁次摆手让小樱离开,不必在这里待着了。
“再见!”小樱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脚步有些凌乱,好似身后有老虎在追着她,看样子小樱着实是被宁次的手段吓到了,生怕宁次改变了她的记忆。
宁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小樱的感受,换位思考,宁次如果遇见一个随意可以改变自己记忆的幻术高手,也会离那个人远远的,避免自己的记忆被人改动。
想一想宇智波止水是怎么死的就明白了,别天神这个究极幻术的秘密被他说出后,宇智波止水立刻就遭到了团藏的偷袭,其实即使没有团藏的偷袭,宇智波止水的下场也不会太乐观,别天神实在是太令人忌惮了,而拥有别天神的宇智波止水自然也会被人所忌惮疏远。
“成功了!”佐助在树上跳下,成功的使用查克拉完成了爬树训练。
“可恶!”鸣人看着刚刚的佐助一步一步的垂直着走到树顶的佐助,不服输的用力冲向眼前的大树,一路冲到了离地4米左右,脚下便坚持不住了,右手里的苦无直接在树木上划了一道刻痕,整个人就掉落在地。
看着树干上几乎和上一道仅有20公分距离的刻痕,鸣人恼怒的用右拳锤了一下地面,又翻身站起,再次冲向了大树。
“卡卡西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了?”佐助看着气恼而又不断坚持的鸣人一眼,转身向着身后卡卡西问道。
“啊?跟我来吧!”卡卡西单手持书,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来也的亲热天堂这一伟大著作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佐助完成了爬树训练。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佐助面前大树顶端的刻痕,内心对佐助的天赋不由得感到满意,直接招呼佐助一起离开。
“我一定会很快成功的。”鸣人看着离开的卡卡西二人,大声的喊道,不知道是喊给佐助听还是喊给自己听的。
……
“嗯。”鸣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过于劳累的训练使得鸣人睡在了野外。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在鸣人的耳边响起。
“哎?大姐姐你是谁?”鸣人这才发现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人,一头靓丽的黑发,柔和娇美的面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和服,和服上绣了几朵红色的梅花。
“我是白,我刚刚看见你在这里睡着了了。”
“啊,我是漩涡鸣人,我那是训练的太累了,所以才会在这里睡着了。”鸣人解释着原因。
“训练吗,那么鸣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训练?”白的声音很温暖,令鸣人感到很亲近,不由自主的想要和他倾诉。
“辛苦训练,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的梦想!”鸣人元气满满的向白倾诉自己辛苦训练的目的。
第60章 再次交手
“鸣人,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水无月白看着活泼的鸣人,双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我的梦想是成为木叶的火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鸣人说到梦想就一脸的激动,手舞足蹈的兴奋的向水无月白介绍着自己伟大的梦想。
“想要成为火影就需要强大的实力,所以我正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努力,这才训练过度在草地上睡着了!”鸣人再次为自己毫无防备的睡在草地上解释,希望获得水无月白的认同。
“鸣人,你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吗?如果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么你自然就会变强。”水无月白询问着鸣人,但双眼出神,显然心里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
“哎,真的吗?”鸣人惊奇,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眼睛瞪的大大的,对水无月白的说法有些好奇。
“那,白姐姐你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鸣人看着出神的白,心里大概还是能感觉到白应该是有想要守护的人的。
“有啊,我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因为我的梦想就是帮他实现自己的梦想。”水无月白一脸的向往,脸上有着甜甜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水无月白摸了摸鸣人金灿灿的头发,拿起了放在一旁地上的竹篮,竹篮里有着多种草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白姐姐,你是在采药吗,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鸣人这才发现药篮,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有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生病了,需要用药,所以我才来到野外采药。我就是在采药时发现你睡在草地上的。鸣人,不要再叫我姐姐了,其实我是一个男生!”
听到水无月白说到自己是男生时,鸣人完全愣掉了,“怎么可能,白你明明就是一个姐姐啊,怎么可能是男生!”
“我有喉结的,这是男生才有的器官”水无月白抬起了头,露出了喉结。
“白你居然真的有喉结啊!”鸣人看着眼前露出的喉结,心里有些遗憾,白这么好看的容貌居然不是一位大姐姐,而是一个大哥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鸣人你也该回家了,最后我相信鸣人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被所有人认可的!”水无月白转身挎着药篮子离去,渐渐消失在了鸣人的视线里。
“抱歉,鸣人。对不起,再不斩大人!我依然下不了手,即使鸣人好无防备的睡在了我的面前,可能我真的不是一个完美称职的工具!”水无月白心里有些懊悔,更多的是轻松,他很喜欢鸣人的活力和热情。
“唉,天已经黑了吗,真是的,卡卡西老师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关心佐助,这么晚了,居然没有来找我!”鸣人挠头抱怨,双手撑地,起身向着村庄中的达纳兹家里走去。
“水无月白吗,真的是不适合做一个忍者,连毫无抵抗力的敌人都不愿下手杀掉。但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毫无价值的像垃圾一样死去。”
宁次看着离去的水无月白有些感慨,其实早在水无月白手拿千本纠结是否杀掉鸣人时,宁次便已经到了,目睹了水无月白的纠结的全过程。鸣人迟迟不归,卡卡西就拜托宁次前来指点照看一下。
日升日落,总是千篇一律,从未改变。也许是人在专注时时间流逝的格外快,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鸣人完成了爬树训练,佐助都已经完成了爬树和踩水的特训,两人的实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成长,至于小樱,也在医疗忍术领域进入了门槛,顺利掌握了几个简单的医疗忍术,卡卡西的身体也完全恢复,再也不需要宁次等人帮第七班执行任务了。
看第七班已经完全恢复后,凯小队便和第七班轮流换班,一组负责保护达纳兹修建大桥,一组则负责保护达纳兹的家人,避免出现其他的意外。
“快,将达纳兹那个老家伙的女儿和孙子抓起来,让他知道卡多大人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所有胆敢反抗卡顿大人统治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群浪人武士组成的小队向着达纳兹家里冲入,手里都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
“小李,天天你们解决他们!”宁次并没有出手,他和凯两个人静静的站在达纳兹女儿和孙子的身前。
“交给我吧,青春的热血已经沸腾了,啊!”小李发泄似的大叫一声,直接冲向了武士方队,一拳打飞了最前面的敌人,闪身躲过后面刺出的剑,双手撑地,右脚飞起直接将眼前的敌人踢向了半空。
天天也不甘示弱,手中不断的射出苦无、手里剑和千本等各种武器,双手食指微微勾动,已经落地的苦无瞬间又飞了起来将敌人刺穿,这是操控傀儡的查克拉线,天天已经将宁次的指点的话记在了心里,总算有了些成就,天天忍不住自豪的回头看向宁次,宁次微微点头,对天天的进步感到高兴,天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的斗志都燃烧了起来,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敌人已经全部倒地不起了。
“干的不错,这里交给你们两个人了,我和凯老师去支援第七班。”宁次看着回到身边的小李和天天,毫不吝啬的夸赞,交代了一下两人的任务,便和迈克凯对视了一眼,直接原地消失了。
“雾隐之术!”再不斩再次用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无声杀人术,莫名的大雾蔓延开来,直接将卡卡西笼罩在了里面。
再不斩出现在了卡卡西的身后,手中的斩首大刀狠狠地挥向了卡卡西将卡卡西拦腰斩断。
“嘭!”烟雾中一节替身木掉落,卡卡西的替身术运用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了,再不斩手中结印,一把苦无直接将再不斩刺穿,一团水花溅起。
“水分身!”卡卡西小声地嘀咕。再不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卡卡西的眼前,浓密的大雾完全遮挡住了卡卡西的视线,卡卡西将木叶护额向上扶了扶,露出了藏在了后面的写轮眼,卡卡西发现即使有着写轮眼的加成,视野依然有限,无法发现再不斩的身影,只能手持苦无小心戒备着暗处的再不斩。
第61章 忍者守则
“冰遁,千杀水翔”水无月白身穿灰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涂鸦的面具,右手持着苦无,用力甩向佐助,左手单手结印,水花溅起在半空中,迅速的凝结成冰,形成了一根根的千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水无月白身体猛地向后退去,空中的无数千本速度极快的向着佐助射去。
“叮叮叮!”佐助不断的闪身,无数的千本尽皆射空了,刺进了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像是夏日的风铃。
“单手结印,怎么可能!”佐助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单手结印施展忍术,十分震惊,不由得失声。
忍术是查克拉的运行和忍印的结合才能正常释放,一般来说都需要双手结印,有些忍术高手可以将复杂的忍印简化,可以通过简单的几个忍印施展高级忍术,甚至有些忍术高手可以借助敌人的一只手和自己的一只手合力施展忍术。
但是能够做到自己单手结印施展忍术的人却极其稀少。
即使像卡卡西和宇智波鼬这样的高手,结印速度极快而且非常隐秘,甚至达到了一秒六个印的速度,但依然无法做到单手结印,特别是卡卡西,更是被前世的动漫迷笑称为最认真结印的忍者。
“冰遁,魔镜冰晶!”水无月白没有给佐助还手的机会,也不曾回答佐助的疑问,利用血继限界凝结了空气中的水分,形成了一面一面的冰镜,一排一排的冰镜将佐助围在了内部,水无月白在佐助的注视下,慢慢的融进了冰镜,所有的镜子里都出现了水无月白的身影。
“那是什么术法?”卡卡西虽然防备着暗处的再不斩,但还是分出了一部分的精力注视着自己的学生,避免发生什么意外,看见水无月白的墨镜冰镜非常震惊,不由得担心起佐助的安全,立即向着水无月白和佐助冲去。
“你的对手可是我啊!”再不斩突然出现了卡卡西的身后,手中的斩首大刀狠狠的削向了卡卡西,卡卡西上身俯了下去,右手前撑用力,双腿抬起,整个人朝着后方退去,左手的苦无狠狠地刺向了再不斩的腹部。
“哗!”一团水花乍现,又是水分身,卡卡西暗自焦急,他完全无法接近水无月白和佐助,完全被再不斩所牵制住了,只能相信佐助的实力,再次把精力放在了再不斩的身上。
“幻术吗,那么究竟哪一个是真身呢?”佐助看着镜子里的水无月白有些摸不准敌人的哪个是真身,心里暗自想着对策。右手在忍具包里掏出几把苦无试探性射出。
“叮叮叮!”苦无被晶莹剔透的冰镜所阻拦,纷纷掉落在地,完全没有起到佐助想要的试探和骚扰的战术目的,水无月白在镜子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佐助,完全采取没有躲闪或者防御的动作,任由佐助施展自己的本领。
“完全没有用的,不需要白费力气了,除非你能一瞬间将所有的冰镜打破,不然你是无法逃离我的秘术的,这里的每一个我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真假就在我的一念之间。”水无月白清冷的的声音在镜子里响起,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佐助紧紧的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有些苦恼,完法通过声音来判断水无月白的方位。
“还不死心吗?秘术,千杀水翔!”每一面冰镜里的水无月白身后都出现了大量的千本,水无月白右手一挥,无数千本冲出冰镜,射向了佐助。
“唰唰唰!”
“啊!”每一根千本都在佐助的身体划过,带起了一滴滴的献血,佐助双臂交叉护在了头前,疼痛感令佐助难以忍受,无数的千本像是夏日里的雨滴不断的砸向了行人,佐助身上的衣服渐渐被血色浸染。
“佐助!”小樱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的受伤,心中焦急如焚,手中的苦无射向冰镜,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小樱,如果担心同伴,就去帮他吧,我不要紧的。”达纳兹看着即使十分担心佐助安全依然没有离开自己身前的小樱,主动开口劝小樱去帮助佐助,此时的达纳兹完全没有了酒鬼姿态,神情淡定,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我已经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即使死了,也算得上是比大部分人活的都长了,足够了!”达纳兹暗暗想到,自己不能让这么年轻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梦想搭上性命。
“不用了,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小樱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发抖。
“为什么?你不担心他的安全吗!”达纳兹不解的询问,他看的出小樱十分担心佐助。
“我是以理论满分毕业成为下忍的,即使是佐助这个首席生的理论知识成绩也不如我,我能牢记所有的忍者守则,忍者必须以任务为重,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和同伴性命,也要保证任务目标的安全。虽然心里非常的担心和痛苦,我也会牢牢地遵循着忍者守则,一步也不会离开你的身前。”小樱泪流满面,手持苦无,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背对着达纳兹,一动不动,像一座大山牢牢地守护着达纳兹。
“啪啪啪!”一滴滴的水珠滴落在桥面上。
“是这孩子的泪水吗?”达纳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印,抬头双眼紧紧的盯着身前笔直站立的背影,粉红的长发在如此昏暗的天气下如此显眼,达纳兹满脸都是怜惜。
“忍者的人生都是如此的沉重吗,即使是如此年轻的孩子,也要经历如此残酷的人生,忍受一切痛苦,这就是忍者吗!”达纳兹的声音里有着敬佩和同情,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什么是忍者。
“旗木卡卡西,你的学生真的是很有觉悟啊,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将他们记录到我的忍者笔记上,这会是我第一次将下忍记录到自己的情报里。”再不斩对小樱的印象有了很大变化,认同她的选择,尊重这样对手,哪怕小樱仅仅是个下忍。当然,再不斩不仅仅是因为认同小樱才如此说的,更重要的是为了扰乱卡卡西心理,寻找卡卡西的破绽,毕竟每一个上忍都是心理战高手,这是再不斩的心理战术,为的是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恶!”卡卡西心理有了波动,小樱表现的越优秀,佐助受伤越重,卡卡西便越急躁。
第62章 写轮眼觉醒
“木叶未来火影~漩涡鸣人登场!”欢快充满活力的鸣人出现在了大桥上,本来独自进行踩水特训的鸣人本来就离大桥不远处选了一块地方进行特训,发现了大桥被浓郁的大雾所覆盖,顿时明白敌人肯定是又出现了,便连忙赶来。
“我没有来晚吧,卡卡西老师,小樱。”鸣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不远处的卡卡西和小樱打着招呼。
“来的正是时候,鸣人,干的漂亮!”卡卡西本来焦躁的心理瞬间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面带笑容的夸赞着鸣人。
“鸣人!”小樱也是一脸的惊喜,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身体本能的放松了起来。
“哎,佐助呢?”鸣人将头转来转去的寻找着佐助的身影,搜寻无果,不由得用手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询问卡卡西。
“佐助被对手围在了冰镜之中,需要你的配合打破冰镜。”卡卡西被鸣人粗大神经所击败,额头都出现了黑线,如此显眼的冰镜鸣人居然毫无察觉。
“原来如此,佐助,我来救你了!”鸣人听到佐助被困,立马大声喊道。
“好,鸣人,你在外面攻击冰镜,我在里面配合,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打破这个秘术。”佐助听到了鸣人的声音,心里燃起了希望,向鸣人喊话,说着具体的计划战术。
“佐助,我来救你了!”鸣人一往无前,毫无顾忌的冲进了冰镜之中,来到了佐助的身边。
“笨蛋,你怎么直接冲进来了!这下遭了,我们两个人都被困在了里面。”佐助心里本来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他完全没有想到鸣人如此的鲁莽,直接冲进来了。
“混蛋佐助,我只是看你被困在里面,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就冲进来就救你了,你怎么还不领情。”鸣人情绪激动,大声的质问着佐助。
“嘁!谁让你救了!”佐助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流,嘴里还是反驳着鸣人,一副傲娇的表情。
“鸣人,真不愧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卡卡西额头冒出了冷汗,本来冷静下来的心理,差点直接崩溃。
“哈哈哈,那个小鬼是来搞笑的吗,居然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冲进去。”再不斩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再不斩本来都做好了鸣人和佐助里应外合,打破水无月白的魔镜冰晶的准备,但没想到鸣人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自投罗网,再不斩被鸣人的鲁莽举动搞得差点气息不稳,暴露出了自己的方位。
“鸣人这个家伙还是如此的不靠谱,居然这么鲁莽!”小樱本来的欣喜的心情瞬间跌落,但她没有发现自己原本的担忧,已经被鸣人的举动完全打散。
……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合作试探一下敌人的藏身之处吧。”佐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和鸣人商量起了战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更强大,战术手段也更多变,正好试探一下水无月白的秘术是否有破绽。
“交给我吧!”鸣人一脸的自信,活力满满的主动承担了试探的任务。
“忍术,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嘭嘭嘭!”十几道影分身将鸣人和佐助团团围住。
“我要上了!”鸣人大喊一声,所有的影分身从各个方向冲向了冰镜里的水无月白。
“唰”冰镜中冲出了一道身影,直接将一道影分身打灭,只留下了一道烟雾,迅速的融入了对面的冰镜之中。
“唰唰唰!”一次又一次的,影分身全部被打散了。
“可恶,速度过快,根本没有办法观察到他的身影!”佐助看着鸣人的影分身被纷纷打散,却自然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水无月白在冰镜之中的速度移动实在是太快了,超出了佐助动态视野的观察能力范围。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已经能够确定了,虽然每个冰镜中都有敌人的身影,但只有一个是真身,其他的都是幻影。”
“鸣人这次不需要那么多的影分身了,你只需要分出一道影分身来试探对方就可以了!”佐助充满自信的对鸣人嘱托道。
“放心吧,看我的!”鸣人信心又有提高,更加乐观自信的准备忍术。只要有发现就好,自己的试探看样子是起作用了,这个好消息对鸣人起到了提振士气的作用。
“忍术,影分身之术。”鸣人双手结印,再次分出一道影分身,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冲向冰镜。
水无月白再次故技重施自冰镜中冲出将影分身打散。
“火遁,豪火球之术。”佐助迅速结印,嘴里冲着鸣人的影分身就是一团火球。
“嘭!”影分身直接消散。
“可恶,还是差一点,我需要更集中精神,全力观察,一定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影。”佐助有些遗憾,右手锤了一下左手掌心。
“放心吧,佐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抓到对方的,我查克拉还充足的很。”鸣人没有一丝的沮丧,笑着对佐助伸出了右手大拇指,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同伴。
“忍术,影分身之术!”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佐助的神情越来越专注,渐渐的佐助发现自己好像模糊的看到了水无月白的身影,眼睛中有着一股清流划过,视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火遁,豪火球之术!”硕大的火球直接将鸣人的影分身吞噬,依然没有将水无月白抓住。
水无月白再次的融入了冰镜之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袍的下摆,一缕烟雾升起,衣角被豪火球之术烧掉了。
“差一点吗?”水无月白暗自估算着对方实力的进步,有些惊讶。水无月白抬头看向佐助,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印入眼球。
“这就是宇智波的写轮眼吗?”水无月白询问道。
佐助通过冰镜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写轮眼,自己终于觉醒了家族的血继限界,离那个男人的实力又进了一步。
“对,这就是写轮眼,你的一切举动都将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佐助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了必胜的把握,对写轮眼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我今天回复了很多朋友的评论,我可能是年龄大了的原因,所以写书时,对人物的看法没有了年轻时那么锐利、极端,心态更平和一些,有些不符合大家的价值观。不管怎么说,我都谢谢大家的评论,我也会认真回复大家的!小声的说一句,收藏,推荐,月票,来者不拒。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
第63章 “我怎么知道!”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更不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作为再不斩先生的工具,我总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无法对敌人下杀手,而再不斩先生每次都包容了我的任性。”水无月白的声音里有着美好的回忆,声音平静安宁,包含着真挚的感情。
“这样的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没有任何的价值,到今天为止,我从没有杀过一个人,但是今天的再不斩大人遇到了困难,哪怕再不愿意杀人,我也会努力克服。”坚定的决心使得水无月白异常平静,涂鸦的面具遮盖了水无月白的表情,却无法阻拦水无月白的觉悟。
“再不斩先生给了我生存的意义,让我明白了自己也是被需要的,有了存在的意义。作为再不斩先生的工具,实现再不斩大人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会倾尽所有为再不斩大人实现梦想!”水无月白的声音有了波动,可能是因为即将打破自己的原则,也许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志。
“那家伙一直在手下留情吗,难怪刚刚的千本只是划伤了我的身体。”佐助明白了刚刚自己为什么只是受了轻伤,并不影响战斗。
水无月白的身体冲出冰镜,极快的身影出现在了佐助的身后,手中的苦无刺向了佐助的脖颈,佐助右手抢搭,直接将水无月白的手腕擒住,苦无距离佐助的脖颈只有几公分。
“我说了你的一举一动在我这双眼睛下将毫无意义!”佐助自豪的叙说着写轮眼的威力,身体后转,右手发力,将水无月白拽到身前,左手的的苦无直接捅向水无月白的腹部。
水无月白猛地缩起了身体,整个人蹲了下去,佐助左脚作为支点,右脚提出。
“砰!”佐助的右脚与水无月白的面具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水无月白的身体翻滚划过桥面,停在了冰镜之前。
“你的实力也就如此吗,你的觉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佐助可能是在之前被水无月白压制的有些憋屈,如今扬眉吐气,终于在与水无月白的交手中获得优势,心里有些发泄的欲望,平时很少话语的佐助有变为话痨的趋势,嘴里吐槽着水无月白的实力和觉悟。
水无月白默默起身,并没有卖弄口舌,反驳佐助的话,而是后退了两步,再次融进了冰镜之中。
“是我小瞧你的实力了,接下来我会用尽全力和你们交手。”水无月白的声音冷静平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变化,毫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失利。
水无月白双手结印,无数的千本射向佐助和鸣人,身体紧随其后,佐助像旁边闪去,手里的苦无同样射出,鸣人则躲闪的有些狼狈。
“破绽是鸣人吗?”水无月白观察着佐助和鸣人,同时身体后移,躲过面前的苦无。
“对不起了,鸣人,我有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抱歉。”水无月白好似下定了决心。
“秘术,千杀水翔!”水无月白甩开了佐助,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紧闭双眼,右手一辉,无数的千本无情的的射向鸣人。
“砰!”佐助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一脚踢飞了紧闭双眼的水无月白。
“啊!”鸣人的右肩被几根千本刺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真是的,你啊,总是碍手碍脚。”佐助的声音自鸣人的身前传来。
“太好了,佐助!”鸣人惊喜的喊道,头抬起看向佐助,脸上的表情整个都僵住了。
佐助的身体被千本刺穿,身上挂着十几根的千本,佐助的脚下有着一摊血迹。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你这超级大白痴!嗯。”佐助的头微微后转,疑惑看向鸣人,身体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佐助的神经,令他说话有些吃力!
鸣人坐立起身,眼睛里透着晶莹的泪水,蓝色的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为,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怎么知道!”佐助仰起了头,回忆起了过往。
“我要超越火影!”
“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让他们认可我的存在!”
“我们已经爬到了树顶!”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你到底在哪里呀?佐助,佐助,佐助!”
一幕幕的回忆闪现在了佐助的眼前,嘴角勾起了一起弧度。
“我明明最讨厌你了!”佐助低下了头,禁闭双眼,身体整个轻松了起来,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鸣人紧握双拳,起身站立,大声质问,声音满是哭腔。
“太多管闲事了!”鸣人愤怒大声哭喊道,深深地低下了头。
“谁知道啊,身体自然就扑过去了,笨蛋!”佐助的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鸣人连忙如果去将佐助揽在了怀里,急忙喊道,“佐助!”
“还没有打倒那个男人,还没有打倒哥哥,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佐助微微有些遗憾,却并不后悔。
佐助右手微微抬起,伸向鸣人,“你不要死,鸣人!”
“啪”右手还未伸到鸣人的脸前,便滑落在地,佐助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柔和,这可能是佐助第一次身心如此放松,没有仇恨,只有满足。
“你少啰嗦。”
“不可原谅,我要杀了你!”无数的红色的查克拉从鸣人的身体里汹涌而出,强大的查克拉在空中具象化,形成了一只红色的狐狸,鸣人的指甲变得又长又锋利,像是猛兽的爪子,眼睛里的瞳孔变为了红色的竖瞳,像是野兽的眼睛,整个脸上都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痛苦。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实在是太惊人了,查克拉居然能够具象化,如此强大的杀气!”水无月白被鸣人的变化所惊呆,试探的射出了手中千本。
“啊!”强大的查克拉直接吹飞了千本。
“完全没有作用,那这样呢?”所有镜子中都飞出了千本,直接刺穿了鸣人的身体,远远看去鸣人活像是一只刺猬。
“啊啊啊!”强大查克拉直接将身体中的千本挤出身体,鸣人冲向冰镜,直接挥拳打向水无月白。
“哗啦!”冰镜破粹,散落到地上。
水无月白手持苦无直接从天而降狠狠地扎向鸣人。鸣人手脚用力,整个人翻转到半空中,躲开了水无月白的攻击。
我看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可能是我笔力太弱了,写不出大家想要的感觉,十分抱歉!
第64章 水无月白之死
“唰!”水无月白瞬身再次出现在了水无月白的身后,苦无继续刺向鸣人。
鸣人左手突然出现在了水无月白的手腕处,狠狠一抓。
“怎么可能!好强大的查克拉,我完全没法抵挡这股强大的杀气”水无月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鸣人抓住,使劲全力依然不能挣脱。
“啊!”鸣人继续疯狂的喊叫着,身体微转,右拳紧握,一拳击向了水无月白的脸上,水无月白整个翻滚着撞破冰镜,划过了长长的一段距离,躺在桥面上,脸上的面具布满了裂痕。
“呀!”强大查克拉再次爆发。
“哗啦,哗啦,哗啦!”所有的冰镜被鸣人的九尾查克拉震碎,掉落在桥面上,反作用力溅起的冰镜的碎片四处飞射。
鸣人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挥拳冲向了站起的水无月白。
“再不斩先生,我赢不了他。”
“再不斩先生,我……”水无月白脸上的面具整个碎裂滑落。
“为什么停下了拳头!”水无月白冷静的问道。
“我杀了你的重要同伴,你还下不了手杀掉我吗?”
“他不是你想守护的人吗?”
“你是那个时候的……”鸣人有些愣神,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人。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人如果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会真正的变强?”几天前的记忆回荡在鸣人的脑海中。
“混蛋啊!”鸣人神情激动的挥动右拳打向了水无月白的脸庞。
水无月白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摔到在地,“咳咳!”
水无月白咳出一口鲜血。
“这感觉是九尾的查克拉,封印被冲破了吗?”卡卡西皱眉。
“还好,封印没有失效,看来需要赶快结束了,不然会很麻烦。”
“再不斩,你应该能听见,我们一招决定胜负吧,没有时间和你继续玩下去了!”卡卡西掏出卷轴,用苦无将手指划破,鲜血涂抹在卷轴上。
“忍法,通灵术。”
“嘭嘭嘭!”七八只忍犬出现,瞬间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啊啊啊!”再不斩的四肢都被忍犬咬住了,四肢难以动弹。
“再不斩你太危险了,你刺杀水影失败,带着部下逃亡,为了筹措复仇的资金居然和卡多这种害虫凑到了一起,你要杀掉的达纳兹,是这个国家的勇气。达纳兹架起的桥,是这个国家的希望。”
“为了自己的野心,居然要牺牲掉这么多无辜的人,那不是忍者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再说一次,放弃吧!”卡卡西劝说再不斩收手。
“我才不管,我也要为我的理想而战,这一点,以后也不会改变!”再不斩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依然坚持。
“你只知道我擅长复制忍术,但今天我会用我唯一创造的忍术终结你的命运,鬼人再不斩的未来,只有一死。雷切!”卡卡西结印,右手中有着电光闪烁,强烈暴躁的雷属性查克拉发出“喳喳喳”的噪音,蓝色的电光闪烁,照耀着卡卡西的脸庞。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吗?”水无月白对鸣人说道。
“我已经没有了价值,不再是合格的工具了!”
“我绝不认同,身为忍者,难道除了战斗就没有其他价值了吗,在其他方面让别人认可你不就可以了吗!”鸣人绝不认同这种价值观,忍者不能只是工具,应该有自己的价值和情感。
“在和你相遇的那天,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所以你应该能够明白!”
“抱歉要弄脏你的手了!”水无月白有些抱歉。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鸣人有些不愿,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水无月白能够改变求死之心。
“是的!”水无月白没有丝毫的动摇。
“如果和你在别的地方相遇,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鸣人手从忍具包里掏出了苦无,向着水无月白冲去。
“请你一定要紧握自己的梦想!”水无月白在内心默默的祝福着鸣人。
“那家伙,还有佐助,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吧!啊啊啊啊啊!”鸣人疯狂的冲向水无月白。
“谢谢你,鸣人你会变强的!”水无月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哎?刚刚还超浓的大雾好像要散了!”达纳兹看着逐渐变好的视线,有些高兴的说道。
“情况怎么样了?小樱!”
“那边有两个人在对峙,还不太清楚!”小樱看着不远处雾中的两个人影回道。
“看清了是卡卡西老师!”小樱看着占着优势的卡卡西高兴极了。
“嗯!”水无月白用左手握住了鸣人的手腕。
“嗯?”鸣人疑惑的看向了水无月白,有些不明白水无月白为什么会阻挡自己。
“对不起,鸣人。”水无月白右手结着忍印。
“我现在还不能死!”水无月白消失在了鸣人的眼前,只留下了溅起的灰尘。
“千鸟!”卡卡西快速的冲向了再不斩。
“就要到此结束了吗!”再不斩有些解脱,又有些遗憾。
“噗!”一团鲜血溅在了卡卡西和再不斩的身上。
一面冰境挡在了再不斩和卡卡西之间,卡卡西的右手插进了水无月白的胸膛。
“再不斩先生。”水无月白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卡卡西的右手,卡卡西使劲抽动右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这孩子,居然直接冲进来挡下了攻击,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卡卡看着眼睛依然睁大的水无月白,有些震撼。
“白,干得好,为我创造出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真是捡到了一个好工具!”再不斩的眼睛有些颤动,右手毫不客气的挥舞着斩首大刀狠狠的斩向身前的水无月白和卡卡西。
“你居然连这个孩子一起斩断吗!”卡卡西十分生气的抱着水无月白跳向了高空,躲过了再不斩的攻击,卡卡西没有想到再不斩如此的丧心病狂,完全不顾水无月白为他挡下了致命攻击,牺牲了性命,依然毫不手软的将斩首大刀挥向了同伴的尸体。
因为今年工作很忙,很多时候都加班到了11点,基本上没有休周末,所以没有什么存稿,都是每天晚上下班后现码字。这本书4月一共收入1.12元,坚持写书纯粹是喜欢,所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再次求票,求收藏!
第65章 罢战
“白,我失败了,很快就要要离开水之国了,但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到水之国的,将水之国掌握在我的统治下,改变雾隐的现状。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安慰的话语或者是安慰的举动。”再不斩想起了过往。
“我明白,再不斩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再不斩先生的武器,我会成为合格的工具,帮助再不斩先生实现梦想的!”小小的水无月白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卡卡西将水无月白轻轻放下,慢慢的将手抽出,愤怒的看向再不斩。
“哈哈哈,白死了,你才能动起来吗!”再不斩双手握着斩首大刀,发出了肆意的笑声。
“可恶,不可原谅!”鸣人看着再不斩的举动,心里充满了愤怒。
“鸣人,不要过来,你就在那里看着!”卡卡西轻轻地将水无月白的眼睛合上。
“这家伙,是我的对手。”卡卡西的神情严肃而又郑重,鸣人第一次看见如此严肃正经
的卡卡西。
“鸣人,你还好吗?”小樱听见卡卡西喊停鸣人,转身向着鸣人看去,不断地招手,很是高兴见到鸣人安然无恙。
“小樱!”鸣人看见小樱有些安慰,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他有些疲惫。
“佐助!”小樱继续呼喊着同伴的名字,向着鸣人的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佐助的身影。
“哎?鸣人,佐助在哪里?”小樱没有看见佐助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看向鸣人。
鸣人紧紧的闭着双眼,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洒落,狠狠的咬着牙关,全身的力气都在抑制自己的悲伤,以至于用力过度,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小樱有了不好的预感,嘴角都开始颤抖,眼角有泪水开始积蓄。
“小樱!”卡卡西担心的提醒了一句。视线微微朝小樱的方向撇了撇。
“卡卡西,没有时间东张西望了!”再不斩再次挥舞着斩首大刀向着卡卡西冲来。
“砰!”卡卡西双手撑地,一技冲天脚直接蹬在了再不斩的脸上,强大的力量使得再不斩的脸都发生了变形,整个人飞了回去。
“过去吧,我也和你一起过去,这样就不算违背了忍者的任务守则了!”达纳兹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小樱,小声的建议道。
小樱身处右手紧紧的攥紧了达纳兹,疯狂的冲向了躺在地上的佐助,经过鸣人时也没有一刹那的停留。
达纳兹看着身体被千本刺穿的佐助,再看看不断颤抖着身体的小樱,不忍的将头转了过去。
小樱一下子跪倒在佐助的身前,身处了自己的手,抚摸着佐助的脸庞,感受着佐助身体的温度,“好冷,这不是幻术,是真的吗!”
小樱依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即使有我在旁边,也不要介意我的存在,这种时候,想哭就哭出来吧。”达纳兹看着强忍着泪水的小樱,不忍这女孩压抑自己的情感。
小樱用手轻轻的拍着佐助的脸庞,好像在哄着沉睡的孩子。
“我在忍者学校的考试中总是能拿到一百分!”小樱完全没有自豪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叙说着事实。
“嗯?”达纳兹不明白小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到这些,疑惑的看向小樱,等待着她的下文。
“对于100种以上的忍者心得都全部都记得,总是能很轻松得意的将答案写上。有一天,考试出了这么一道问题,请回答忍者心得第25项的内容。就像平时一样,我很轻松的写出了答案。”
“忍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将感情外漏!以任务为第一,谨记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流泪!”小樱的泪水不能控制的流下,源源不断的滴落在佐助的脸上。
“呜呜呜!”小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整个人都伏在了佐助的身上痛哭。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忍者吗?实在是太痛苦了!”达纳兹看着伤心的少女,昏沉的眼睛里也不自觉的流出了泪水。
“佐助,佐助,啊!!!!”撕心裂肺的哭喊,抽动的身体,小樱完全崩溃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忍者心得,什么任务第一,佐助的死亡令她将这些无用的东西全部抛却了,心中只有伤心和痛苦。
鸣人耳中听着身后传来的小樱的哭喊声,痛苦深埋在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浑身颤抖,拼命地压制着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但心里实在是太痛了,鸣人用手狠狠的抓着自己胸口,拼命的压制着痛苦。
“呼呼呼!”再不斩单膝跪地,左臂上插着两根苦无,巨大的体力消耗,使他不得不使用斩首大刀作为支撑点,身体才能不会倒地。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跟不上你的速度!”再不斩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差距会这么大。
“可恶!”看着面无表情的卡卡西,再不斩心有不甘的再次发起了攻击,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疲惫。
“砰!”卡卡西随意的一拳打到了再不斩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再不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可恶!”
“唰!”卡卡西出现在了再不斩的身后,右手紧紧的掐住了再不斩的脖子。
“现在的你,无法战胜我!”卡卡西平静的讲述着事实。
“你说什么?”再不斩睁大了双眼疑惑的问道。
“你还没有理解真正的强大是什么!”卡卡西左手转着苦无,不待再不斩回应直接狠狠的扎向再不斩的头部。
再不斩转身,用尽了自己的力气,用右臂挡住了苦无,鲜血四溅,再不斩手中斩首大刀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出,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样一来,双臂受伤的你没法使用双手了,也没有办法结印了!”卡卡西看着双臂下垂无法发力的再不斩,淡定的下着结论,判定了再不斩的命运。
“喔喔!战况真是惨烈啊,我对你很是失望啊,再不斩!”卡多左手绑着绷带,双手拄着一根手杖,得意的说道。
“卡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再不斩看见卡多的到来,直接开口问道。
第66章 真正的鬼人
“而且你的这些部下是怎么回事?”再不斩看着卡多身后的众多武士,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啊!作战计划有些稍稍的改变!”卡多用手杖敲了敲桥面,嘴里漏出了得意的笑容。
“抱歉了,再不斩,就请你死在这里吧!”卡多的微微低下头,眼睛在墨镜后面露了出来,眼里透露着狡猾和残忍。
“你说什么?”再不斩虽然有了猜测,还是有些震惊,双眼都睁开了。
“要是雇佣正规的忍者,会花费一大批的费用,所以我才会雇佣你这种叛忍,而且你们这些忍者自相残杀的话,会剩下我一大笔的钱财,也节省了我大量的时间!”
“真是的,居然还自称什么雾隐的鬼人,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可爱的小鬼罢了!”卡多和身后的部下都哈哈大笑,嘲笑着再不斩。
“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怎么会来这么多人!”鸣人看着场中的情况,有些不理解。
“抱歉了,卡卡西,我们的战斗要到此为止了!”
“既然我没有了要击杀达纳兹的理由了,那么自然也没理由和你继续战斗下去了!”再不斩这么多年的逃亡经历,在叛忍的世界见多了背叛,对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啊,是啊!”卡卡西蹲在再不斩的身后,看着卡多和他的众多部下,漫不经心的同意了再不斩的罢战请求。
卡多慢慢的走到了身前不远处的水无月白的遗体前,用脚尖戳了戳水无月白的脑袋,又狠狠踹了一脚。
“啊,看样子是死了啊,说起来我和这个小鬼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我的手腕可是被他打折了呢!”卡多继续用手杖戳着水无月白的脑袋。
“混蛋,你在做什么!”鸣人看不得卡多亵渎水无月白的遗体,迅速冲了出来,但是却被卡卡西一把拦住。
“不要冲动,不要乱动,鸣人。”
“你也说句话吧,他不是你的同伴吗,你就这么看着卡多亵渎他的遗体吗?”鸣人无奈只能向着再不斩问道。
“住口,小鬼,白已经死了。”
“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他被这样对待,你就无动于衷吗!”鸣人气愤不已。
“就像卡多利用我一样,我也只是利用白而已,我说过,我们忍者只不过是工具而已,我想要的只是白的能力,而不是他本身。所以我不会留恋!”再不斩的语气毫无感情波动,冷血无情。
“你这混蛋,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鸣人有些生气,愤怒的向着再不斩质问着。
“别这样,鸣人,没有必要和这种人继续争论了,而且.......”卡卡西将手搭在了鸣人的肩膀上,阻止鸣人继续和再不斩争论,他见过太多了这种不把同伴放在心上的忍者,刚刚再不斩毫不留情的挥舞着斩首大刀斩向水无月白的遗体时,卡卡西就已经明白再不斩又是一个不重视同伴的家伙。
“好啰嗦,我的敌人还是这个家伙!”鸣人一把甩开了卡卡西的右手,用手指着再不斩宣布道。
“那家伙,那家伙!真的很喜欢你啊!”鸣人可能是替水无月白感到伤心,又或者是过于气愤恼火,整个人都喘着粗重的呼吸,胸腹剧烈的起伏。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水无月白,有些哽咽的说道。
“你有重要的人吗?”
“他明明那么喜欢你!”鸣人脑海里回忆着水无月白的话。
“人在守护很重要的某种东西时,才会真正的变强!”
“但是你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卡多践踏他的遗体!”鸣人不能理解和接受水无月白的感情如此廉价的被再不斩所忽视。
“对我来说,很难完全变成一个忍者,我想要实现那个人的梦想,为此,我可以我可以变成一个完全的忍者。”
“你真的,你真的无动于衷吗?变得像你这么强后,就会变得如此冷血吗!”鸣人小声悲伤的问道,眼里的泪水在打滚,他是在无法理解人真的能够毫无感情,成为冷血动物吗?
“那家伙,为了你连命都丢了!”鸣人摇头,泪水被甩落,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想要实现那个人的梦想,这就是我的梦想!”水无月白的话不断地浮现在鸣人的脑海。
“连自己的梦想都没有!”
“我很开心!”
“作为工具死去这种事!”
“这种事,这种事,实在太痛苦了!”鸣人已经哽咽,泪水肆意的流满了整张脸,紧紧的握紧拳头。
“小鬼,不要再说了,”鸣人抬头看去,身前的再不斩正在滴落泪水,一滴滴湿润了再不斩的脚下的桥面。鸣人有些不敢置信,再不斩哭了吗?
“白,那个家伙,我知道他总是太温柔了,最后能遇见你们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太好了”再不斩的眼里留着泪水,张嘴将脸上的绷带狠狠的咬住,使劲扭头。
“呲哧!”绷带破碎,露出了再不斩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打湿。
“没错,小鬼,结果就和你说的一样,忍者也是人,是没有办法完全成为没有感情的工具的。是我输了!”
“小鬼,将苦无借给我!”再不斩的脸上有了决定,承认了自己对水无月白的感情,抛弃了自己那套工具理论。
“嗯!”鸣人自忍具包里抽出一根苦无,抛给了再不斩,再不斩用嘴将苦无接住,用牙齿狠狠的咬紧,气势悲壮的冲向了对面的卡多。
“大哥哥,你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
“我会成为再不斩先生的武器,帮助再不斩先生实现梦想!”再不斩怀着对水无月白的怀念和回忆,无比自责的冲向了人群。
“什么,这是够了,你们上,快收拾掉他。”卡多面对着一脸疯狂的再不斩,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和洋洋得意,恐慌的向着身后的部下跑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胜券在握,有的知识狼狈和贪生怕死的懦弱,原来恶人全部只是纸老虎,如果被揭穿了,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比普通人更加弱小。
第67章 波之国的勇气和希望
“面对着这么多人,你以为你会赢吗!”一个卡多的武士部下嘲笑着再不斩,对于再不斩不自量力有着不屑。
再不斩没有一丝的停留,直接闪身划过,侧头,转身,苦无划过了这个武士的脖子,鲜血飞溅,生死已定,如此脆弱。
再不斩在人群中左右躲闪,辗转腾挪,跳跃闪身,不断的朝着人群之后的卡多冲去,一往无前,没有任何的后退畏惧,疲惫的身体,耗尽的查克拉,背后不断刺入身体的刀剑,都不能阻止再不斩的突进。终于,眼前没有了黑压压的人群,冲破了人群的再不斩背后插满了敌人的武器,满脸决绝的冲向了卡多。
“恶鬼!”卡多看着满身鲜血和伤痕,依然满脸的疯狂的向着自己冲来,恍惚看见了再不斩身后存在恶鬼一般,满脸的惊恐,声音中充满了惊悚。
“噗!”再不斩咬着苦无狠狠的刺进了卡多的胸膛,卡多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噗噗噗!”再不斩身后的卡多部下纷纷将武器刺入了再不斩的后背,卡多趁机脱离了再不斩。
“如果这么想去你同伴的身边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去吧。”卡多恼怒的诅咒着再不斩。
“对不起,我可没有打算和白去同一个地方!”再不斩身体摇摇晃晃,一步一步的走向卡多。
“什么啊,你只是在逞强而已!”卡多嘴里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惊恐的一步一步的后退,对再不斩有着深深的恐惧。
“你啊,跟我一起下地狱吧!雾隐的鬼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下地狱的话,就能变成真正的恶鬼,好好期待吧,我是不是个小鬼,你能在地狱里好好确认了!”再不斩伸头将手臂上的苦无咬在嘴中,不断地将苦无划过卡多的脖子,卡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直接掉落桥下,落向大海,控制着波之国的卡多结束了自己的罪恶一生。
再不斩转身面向了卡多的部下,眼睛瞪的大大的,所有的人都吓的后退了一步,再不斩向着水无月白的身边走去,
“白!”被再不斩所作所为惊呆的武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不敢阻拦这个世间的恶鬼。
再不斩已经达到了身体和意志的极限,眼前好像看见了穿着白色和服的水无月白,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站在那灿烂的阳光下,一如从前那么明亮温柔,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永别了,白。一直以来,谢谢你,抱歉!”再不斩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一头栽倒在地,背后插满了武器,像是一只刺猬,表面的长刺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但却有着柔软的腹部和温暖的心。
鸣人看着倒地的再不斩,不忍的扭头闭眼,咬紧了嘴唇,有着悲伤在心间弥漫。
“别把头转过去,那是拼命活下去的男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卡卡西命令鸣人睁眼看着再不斩,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鸣人成长的经历了,所以即使不忍,也要坚持看下去,这是对自己敌人的尊重,也对自己的忍者生涯有着重要的意义,能够坚定自己的忍道。
“嗯。”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紧紧看着再不斩。
.............
“呜呜!”小樱依然抱着佐助在痛哭。
“我死了吗!小樱,我....我.....”
“小樱,好重啊!”佐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开口喊着小樱。
“佐助!”小樱猛地直起了身体,一脸惊喜看着重新活过来的佐助。
“佐助,佐助,佐助!”小樱再次抱住了佐助痛哭,只是这次的痛苦流涕是庆幸,是惊喜,更是发泄。
“小樱,好痛!”佐助忍不住痛呼道。
“太好了,小樱。”达纳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高兴的看着依然痛哭的小樱,心里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佐助使劲坐了起来,千本还在身体中,疼痛使得他全身难以发力。
“啊,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小樱连忙关心的阻止了佐助继续起身的举动。
“比起这个,鸣人呢,还有那个面具小子怎么样了?”佐助还记得他们还在战斗,有些担心鸣人的安全。
“鸣人没事。那个面具小子死了!”
“死了,是鸣人干的吗?”佐助吃惊极了。
“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为了保护再不斩,我一直都相信着,不愧是佐助,完全避开了要害致命伤。”小樱摇摇头,接着很是崇拜的看着佐助。
“其实,那家伙从一开始就......”佐助回忆着交手时水无月白的举动。
“鸣人,佐助没有事哦,好好活着呢!”小樱挥舞着手臂,像鸣人诉说着这个好消息。
“什么!”鸣人看着举手打着招呼的佐助,高兴地笑着,回头又看向了水无月白。
“那家伙,总是太温柔!”鸣人响起了再不斩对水无月白的评价。
“是吗,那家伙!”
“是吗,佐助也没事吗?太好了!”卡卡西看了一眼佐助,心里最后一丝的伤感褪去了。
“喂喂喂!你们也高兴的太早了吧,把我们的下蛋的金鸡杀了,让我们怎么办!”
“那就袭击城镇,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带走吧!”流浪武士们纷纷叫嚣着。
“卡卡西老师,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叫他们都击败吗!”鸣人焦急的问道。
“没办法,查克拉已经耗尽了!”卡卡西装作查克拉消耗过度的疲惫模样,他知道宁次肯定在附近,有些不满宁次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所以不愿意再出手。
“大家上!”武士们纷纷向着卡卡西和鸣人冲来。
“铮!”一支钢箭扎在了桥面上,武士们和鸣人等人纷纷看去。
“再敢接近岛上一步,我们全岛的人都不会让他活着回去!”依那利和全岛岛民纷纷手持武器,气势汹汹的看着武士们。
“依那利!”鸣人惊喜的看着岛民。
“英雄总是会姗姗来迟!”依那利右手狠狠的的擦了一下鼻尖,有些得意的说道。
“依那利,你们.....”达纳兹看着自己的外孙和邻居们,满眼都是泪水,波之国人民的勇气回来了,波之国的希望升起来了。
第68章 下雪了!
“这样的话,我也来帮你们一把,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兴奋的双手结印,分出来七八个的影分身,看样子是查克拉消耗过大,没有办法在像以往一样,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分出一百多的影分身。
“真是的,看来没有办法等宁次那小子出手了,多重影分身之术!”卡卡西欣慰的看着波之国民众的反抗,这就是达纳兹修建大桥所要达成的目的,这就是波之国的勇气和希望,他不能让这分勇气和希望破灭,需要他来保驾护航,确保这小小的勇气和希望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给波之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密密麻麻的影分身遍布大桥,鸣人看着卡卡西,眼里透露着委屈和不信任,这是查克拉消耗过度了吗,为什么要骗自己!
卡卡西多少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用右手挠了挠头,转头不再看向鸣人。
“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查克拉,逃吧!”卡多的部下的流浪武士都是抛弃了武士信念原则的人,如果还有信念也不会和卡多同流合污,所以见到卡卡西还有余力,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完全丧失了武士的勇气,纷纷跳桥冲向船舶,向着远离波之国方向的地方逃去。
“赢啦!”波之国的民众纷纷高呼,笼罩在波之国的乌云终于散去了。
卡卡西来到了再不斩的身前看着这个凶名昭著的叛忍,无数的武器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留了一地,勉强还有着一口气坠着,“结束了,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卡卡西我想求你件事情,我想看看白的脸。”再不斩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凶悍,只剩下了柔软和解脱。
卡卡西默默的将再不斩身上的武器拔掉,弯腰抱起了再不斩向着水无月白的身边走去。
天空突然飘起来雪花,慢慢的散落到再不斩和卡卡西的身上。
“哎?下雪了,这个季节居然会下雪!”波之国的居民都好奇的看向天空中的雪花,他们都是第一次在这个季节见到雪花。
“白啊!是你在哭吗?”再不斩望着雪花有些出神。
卡卡西一步一步的轻轻的走着,来到了水无月白的身边,轻轻的将再不斩放到了水无月白的身边,再不斩轻轻的身处右手握住了水无月白的手。
“你一直在我身边,至少最后让我陪在你身吧!”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和你去同一个地方。我也想啊!”再不斩右手用尽全部的力量向着水无月白的脸庞伸去,再不斩明白自己的罪孽深重,恐怕很难和水无月白一起去往天堂,就像再不斩自己说的自己这样的人应该和卡多一起去地狱。
水无月白的眼角渐渐湿润,一滴泪水迅速滑落。
卡卡西和鸣人以及波之国的居民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莫名的哀伤充满了所有人的内心,几百人一丝的声响都没有,空气了弥漫着悲伤,这时代的人就是如此的生活不易,不论你是忍者还是平民,都只能在这世间苦苦挣扎。
“吆!卡卡西前辈难得见你如此的正经!”宁次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体,双手冒着绿色的医疗忍术查克拉,分别放在了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胸膛上,嘴里却轻松的和卡卡西打着招呼。
“宁次,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卡卡西看着宁次,心里的怨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学生在拼死战斗,宁次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这令卡卡西有些生气。
“如果我出现了,那你的学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长,确立自己的忍道呢?”
“更何况,还能看见雾隐叛忍鬼人再不斩的觉悟,你不感觉很有价值吗!”宁次一点都没有愧疚感,如果自己出手了,那么这一次的波之国对第七班的三小就完全起不到什么锻炼价值了。
而且,如果自己出手,再不斩和水无月白就会迅速落败,怎么也不会出现令人如此感动的羁绊,波之国的居民也不会鼓气勇气重新反抗卡多,这些远比迅速打败敌人更可贵,只有所有人都正视自己和正视他人,才能够加强理解,才能更珍惜现在一切。
“怎么样,还有救吗?”卡卡西并没有和宁次争执,看着宁次全力救治再不斩和水无月白,有些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吧,至少不算太糟糕!”宁次轻描淡写的回答,完全没有把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伤势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我明明用雷切将他的心脏刺穿了,怎么还可能救活呢!”卡卡西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水无月白,他对自己的忍术很有自信,确信自己的确是将水无月白的心脏刺穿了,水无月白应该绝对是救不活了的,虽然他也希望水无月白能够平安救活。
“卡卡西前辈的雷切的确刺穿到了水无月白的心脏,但是我暗中用查克拉封住了他心脏的伤口,维持住了他心脏的功能,并没有使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只是将他心脏跳动的频率进行了压制,等待战斗结束再治疗罢了!”宁次始终都在场中,只是以他现在的幻术境界,即使是卡卡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初宁次答应过宇智波鼬,在佐助忍校毕业后,在他遇到生命危险时,救他一次,虽然在原著中水无月白并没有下死守,只是让佐助陷入到了假死状态,但这个世界毕竟多了一个不一样的日向宁次,难保不会发生变化,所以宁次始终注视着佐助的安全,在佐助替鸣人挡在身前承受千本攻击的时候,宁次都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看到水无月白还是和原著中一样,没有选择杀人,所以宁次也就没有出手。
等到水无月白替再不斩抵挡雷切时,卡卡西可是没有一丝的留手,宁次便悄悄出手维持了白的性命,使得水无月白陷入假死状态。也算是对水无月白的欣赏吧,毕竟在忍界中,还有奉行不杀原则的估计也就只有水无月白了。
第69章 结束
“好了,费了一点的功夫,主要是某人的雷切真的是一点没有留手,在这么善良的孩子心脏上留下了一个大洞,修复这个破败的心脏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精力!”宁次收起了手上的绿色查克拉,略带挖苦的瞥了一眼卡卡西。
卡卡西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反驳,忍者和敌人进行战斗时,每一个忍者都会拼尽全力杀死对方,不可能有一丝的留手,只是没有想到水无月白会突然冒出,造成了误伤,所以卡卡西虽然有些抱歉,却不会后悔,不然可能死的就是自己的同伴和队友,造成更大的遗憾。
“白眼......学长,他们真的救活了吗!”鸣人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别扭的询问着宁次,也就是看在宁次帮忙救助人的面子上,鸣人才将“小子”二字换成了“学长”,鸣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有礼貌。
“当然救活了,这点伤对普通的医疗忍者而言自然是难如青天,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宁次一副自信的口吻,脸上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我不叫白眼学长,我的名字是日向宁次,给我记牢了,不要随便给我起外号!”宁次有些不爽的对着鸣人说道,自己和鸣人打了如此多的交道,鸣人到现在居然还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这让宁次有些难以接受。
“知道啦,啰嗦死了,叫什么不都一样吗!”鸣人听到肯定的答复,放下了内心的担忧,脸上再也没有了对宁次的尊重,又恢复了一副应付的表情。这小子完全是卸磨杀驴。
“砰!”
“我是你前辈,实力更是比你高很多,你要对我尊重一些,明白了吗?”宁次一个瞬身来到了鸣人身前,直接一拳砸在了鸣人的头顶,鸣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头顶鼓气了一个大包,好像还冒着热气。
“好痛啊!你个白眼.....“鸣人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里的泪水都溅了出来,痛苦的呻吟着。
“嗯!!!”宁次的犀利的眼神直刺鸣人,鸣人瞬间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记住了吗?”宁次摇了摇右手的拳头,威胁的问着栽倒在地的鸣人。
“记住了,宁次学长!”鸣人本来还想嘴硬一下,但看着宁次威胁似的举着拳头,立马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礼貌的叫着学长。
“真乖!”宁次笑嘻嘻的答应着,蹲在了鸣人的身前,用右手摸了摸鸣人的头发,发现鸣人的黄毛一场柔软,手感很好,有些像摸宠物,让人上瘾。
鸣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次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但总感觉怪怪的,连忙起身,躲开了宁次的罪恶之手,宁次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鸣人的脑袋,只好讪讪的收手。
“那为什么他们还不醒,是不是你没有治好他们,自己在这说大话!”鸣人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再不斩和水无月白,有些怀疑的看着宁次,那眼神像是怀疑宁次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没有实力治好两人,只是在说大话。
“砰!”
“啊,好痛啊!”鸣人再次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脑袋上再次鼓起了一个包,还有着一缕白烟冒起。
“为什么又打我!”鸣人有些不忿的向着宁次叫嚣,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又挨了一拳。
“对于学长和前辈,你要保持应有的尊重!”宁次教育着鸣人。
“这两个人都是身受重伤,即使我将他们医治好了,他们自己的身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没有那么快醒来。而且如果不是我,他们早就死了,虽然我说是小意思,但那是对我来说的,他们俩的伤势对于普通的医疗忍者来说,根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亡!”宁次看着鸣人的怀疑,只好耐心的和他解释着这其中的原因。
“所以呢?”鸣人迷迷糊糊的问道,他完全没有明白宁次的意思,直接问结果。
“就是他们已经好了,需要休息,所以等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醒来!”宁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下着最后的结论,他实在是对鸣人的智商不抱希望了,榆木脑袋,对牛弹琴等等一系列的词语出现在了宁次的脑海里。
“你直接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啰嗦!”鸣人一副你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宁次说话太啰嗦。
“砰!”宁次再次一拳砸在了鸣人的脑袋上,鸣人再次抱头蹲下。
“好痛,你到底为什么又打我!”鸣人这次有些生气的向宁次问道。
“闭嘴!”宁次不想再理会鸣人,直接简单粗暴的打断了鸣人的询问,强制的制止了鸣人继续问问题。
“噢!”鸣人看着一双白眼紧紧盯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确是打不过宁次,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小声的嘀咕着。
“宁次学长,佐助受伤了,你能帮帮他吗?”小樱这时搀扶着宇智波佐助慢慢来到了宁次的身边,心疼的看着满身伤痕的佐助,小心翼翼的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宁次。
“过来吧!”宁次欣然同意了小樱的请求。
宁次控制着查克拉瞬间将佐助身上的千本震碎,然后用医疗忍术将佐助身上的细小的针孔全部愈合,整个过程简单迅速。
“好快,好精妙的查克拉操控能力。”佐助没有什么感觉,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痊愈了。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针孔和血迹,佐助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受过伤,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刚刚的受伤部位,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自觉的用手用力按了按,虽然有轻微的痛感,但这不过是自己所用的力气大了点,肌肉受到压迫后的正常反应。
“卡卡西前辈,这里的事情基本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达纳兹先生将大桥修建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宁次看着卡卡西,直接下着结论。
“啊!是吧!”卡卡西不知何时,手里又出现了亲热天堂这本小说,完全一副沉迷的状态,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在宁次出现时,卡卡西便明白事情结束了,也就不在意事情的发展了。
第70章 血雾里结束了!
“终于建好了!”达纳兹看着新建成的大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着同样在庆祝的波之国居民,达纳兹明白波之国的未来有了希望,不再是被乌云笼罩的绝望之地,而是充满了阳光和希望的新生之国。美好的未来和生活在等着波之国的民众。
“太好了,终于建好了大桥!”鸣人和小樱也一起欢呼,手舞足蹈。
“啊,真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宁次有些淡淡的赞同着,受到周围人的影响,也有些开心。脸上都露出了淡淡微笑。
“的确,这才是忍者应该做的事情,相比较其他,忍者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带给人们希望和幸福。”卡卡西看着所有庆祝的人群,站在宁次身边,将视线从自己手中的亲热天堂中艰难的挪了出来,和宁次讨论着忍者的意义。
“这话你不该给我说,更应该和那个绷带男说吧!”宁次微微反驳着卡卡西,向着前方努努嘴,示意应该过去和那个人讲这些大道理!
卡卡西顺着宁次的示意望去,看着在人群中好像和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再不斩,不在多嘴。
再不斩和水无月白在那天的战斗后,被宁次用医疗忍术治疗好后,再不斩由于大部分都是外伤,所以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而水无月白由于心脏被刺穿,虽然经过宁次的修补已经堵上了漏洞,但到底还是伤势比再不斩要严重,所以现在还在休养。
再不斩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有想到被宁次又从死亡边线拉了回来。
重生的再不斩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也没有了以往的目标,所以只是随着卡卡西等人一起每天帮着达纳兹建造大桥。
如今再不斩看着完全建造完成的波之国大桥,感受着周围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再不斩有些羡慕,这种为了自己的国家努力拼搏,为国家奋斗的精神,都是现在的再不斩无法做的事情。
再不斩是现在是一个叛忍,再也无法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村子贡献自己的力量了,只能不断的逃亡,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上,四处躲避流浪,像是丧家之犬!
“你不替他们感到高兴吗?”卡卡西来到了再不斩的身后,悠悠的问道。
“看看他们的欢呼,这就是忍者最大的成就和意义,为周围的人们带来幸福和希望!”卡卡西又是这一套说辞,不同的是,面临的价值观输出对象不同,宁次是一个意志坚定,有着自己坚定立场和价值观的人,对世界和目标有着清晰的认识,甚至比所有都更清楚的认识世界,所以卡卡西的话很难对宁次产生影响,更不会动摇宁次的心志。
再不斩不同,他是一名叛忍,但刚刚经历过死亡,找回了自己丢失了很久的自己,重新理解了忍者也是人,也有着感情的道理,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着无尽的迷茫,更是对未来有着迷茫,卡卡西的话对再不斩内心而言,直接像是在心口内插了一剑,令他产生了很大的震动。
“是啊,忍者最大的成就就是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和希望,可是我现在已经是雾隐村的叛忍了!”再不斩惆怅的叹了口气,想起了雾隐村的血腥统治,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发动政变,前去刺杀四代水影矢仓,为的不就改变雾隐村吗,为的不就是改变水之国吗,可惜功败垂成,只落得个仓皇逃走,犹如丧家之犬。
“雾隐村正经历着无尽厮杀和清洗,整个村子犹如地狱一般,白就是村子清洗血继限界家族的受害者,我也就是在那时捡到了他。”再不斩第一次像卡卡西倾诉自己的经历和情感。
“本来四代水影矢仓作为雾隐有史以来第一个完美人柱力,实力强大,热心开朗,气量恢宏,性格真诚,是雾隐难得的人才,被村子里所有的人所认同,是忍界有史以来第一个以人柱力身份成为一村之影的存在,这可以说打破忍界的很多常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矢仓变得冷血独裁,在雾隐村里展开了血腥统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了!”再不斩的脸上有着疑惑,不明白好好的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残暴。
“也就是在这时候,雾隐被称为血雾里,也正是矢仓的存在才有了雾隐那个臭名昭著的规矩,忍校毕业必须亲自杀死自己相处多年的同伴和朋友,我也就是在这样的现实下,将自己所有的同学全部杀掉,获得了鬼人的称号。”再不斩的语气了完全没有任何的自豪,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的握起,两个拳头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这段经历对再不斩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也不是荣耀的过去,更多的是痛苦的过往。
“其实,我当初虽然在同伴中的确是首席生,但还没有达到以一己之力灭杀所有同伴的力量,所以你能理解吗?”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和你为了同一个目标,纷纷自愿的死在自己的刀下,即使自己再不愿意,也要狠下心来,我是罪孽深重的鬼人,承载着所有同伴的期望,一定要改变雾隐的血雾里的现状,让所有的村民能够摆脱血腥和残暴的统治,让雾隐村回归正轨,村子是所有人的家,不是坟墓!”再不斩情绪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梦想,泪水已经重新将再不斩脸上的绷带浸湿了。
“雾隐村已经回归正轨了,只是消息还没有扩散罢了!”宁次不知何时来到了再不斩和卡卡西的身边,语出惊人的对再不斩说起了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再不斩猛地转头,急切的对宁次发问。
“雾隐已经结束了血雾里时代,四代水影矢仓已经死了!”宁次嘴里的消息一个一个的蹦出,将再不斩震的连连后退。
“死了,死了!死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再不斩疯狂的大笑,笑的弯了腰,笑得双腿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笑得满脸全是泪水,笑得伤心欲绝。
第71章 杀气
“怎么死的?”再不斩激动地用那双手紧紧的抓向宁次的双肩,他十分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四代水影矢仓,这个统治雾隐村十几年的人,对再不斩的人生轨迹有着深刻的影响,给雾隐村带来了太多的改变,又好的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坏的方面,如果不是雾隐村地处深海,和其他四大忍村距离过于遥远,使得雾隐村的消息和外界有着天然的阻隔,而且在地理环境上更利于雾隐村的忍者发挥实力,其他几个忍村不利于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雾隐村有可能就在五大忍村中淘汰了。
“死于政变!”宁次第一次给矢仓的死亡下着定义。
“死于反抗斗争!”哪里有着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宁次又一次的重新下着定论。
“更是死于自我救赎!”宁次连着说了矢仓死亡的三个版本,不仅将再不斩弄晕了,即使旁边的卡卡西也不能理解。
宁次看着两个人迷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没有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这才开始真正的开始详细解释事情的经过。
“其实,第四代水影矢仓的死亡,还和日向一族有些牵连。”宁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再不斩,幽幽的开口道。
“日向一族,怎么可能!!”卡卡西诧异出声打断了宁次话,日向一族之宇智波一族灭亡后,紧闭大门,低调的生活在村子里,完全不可能掺和到雾隐村的水影死亡事件之中。
“先安静一点,听我说完,不要妄下结论!”宁次没有好脸色的瞪了卡卡西一眼,他明白卡卡西因为对于自己的存在,所以对日向一族的风吹草动都异常关心,所以才清楚日向一族完全没有任何的私下行动,不可能和四代水影矢仓的死亡有任何的关联。
“哦!”卡卡西用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不会再插嘴,卡卡西心里其实也挺心虚,刚刚的话,表明了自己对日向一族有过严密的监视,好在宁次没有表示不满,但如果引起了宁次的不满甚至是厌恶,木叶很可能就会面临着一次严重的内乱和冲突,所以卡卡西连忙表示自己会乖乖的听故事,不会再插嘴。
“其实再不斩,你可能会清楚一点,因为你在叛逃雾隐之前,怎么说也是雾隐忍刀七人众,算的上雾隐村的高层战力,所以应该认识青吧。”宁次用一种如果你不认识青,就不要再说自己曾经是雾隐村忍刀七人众的表情,令再不斩藏在绷带下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什么时候认识青就成为了身份的象征了。
“我认识,那小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斩虽然对青不太熟悉,但好歹还是认识的。
“的确,青这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他却很幸运,他做到了一件整个忍界所有忍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宁次脸上出现里一丝的杀气和厌恶。
宁次虽然没有掺和到日向一族的事务中,但作为日向一族的成员,对所有的觊觎白眼的忍者都抱有敌意,如果不是当初忍界对日向一族的白眼抱有觊觎之心,就不会有为了保护白眼的笼中鸟封印,也就不会有日向宗家和分家的区别,也就不会有分家的无法挣脱的宿命,日向日差也就不会因此而死,所以宁次才会对青的存在产生了厌恶。
“嗯?”卡卡西和再不斩都是身经百战的忍者传奇,在他们的上忍生涯中历经了无数次的战斗,所以对杀气一场敏感,他们不明白宁次为什么突然间露出杀气,虽然紧紧只是一丝杀气,而且是一闪而过。
“这孩子的实力,是怪物吗?”再不斩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他虽然是被宁次用医疗忍术所救,但他并不知道宁次的具体实力境界,只是因为宁次是一个医疗忍术方面的天才,但在刚才,宁次的杀气虽然仅仅在极短的时间泄漏了一丝,但却令他的历经多年战斗养成的直觉疯狂响起了警铃,好似自己在这杀气的主人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再不斩深深的看了一眼斯斯文文的宁次,明白这个少年可能是一个远超自己的高手,完全没有他外貌表现得这么人畜无害,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存在。
卡卡西内心也非常的震惊,不明白为什么宁次会突然露出杀气,和宁次认识多年,他可是深深了解宁次的性格,温和无害,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宁次生气,即使是自己不信任他,暗中对他进行试探,最多也就是有些不满,见面嘴里讽刺他几句。
“青获得了一枚白眼,而且移植了这枚白眼,获得了只有日向家族才有的血继限界!”宁次脸上的厌恶感更加强烈了。
“原来如此!”卡卡西和再不斩看了一眼宁次的白眼,明白了宁次对青感到厌恶的缘由了,在忍界,每个血继限界家族最痛恨的就是对自家血继限界有觊觎之心的人。
“就是这只白眼,让青发现了一个深深隐藏在第四代水影矢仓身上的秘密,也正是这个秘密的暴露才造成了雾影的巨变。”
“是什么秘密!”再不斩急切的问道,他每天都在想象着自己带领属下有一天可以杀回雾隐村,将矢仓在水影的位置上推下去,听到了矢仓的身上有着一个大秘密,当即忍不住询问。
宁次狠狠的瞪了一眼再不斩,但也体谅了再不斩急切的心情。
“四代水影矢仓被人用幻术控制了,哈哈,好不好笑,堂堂一村之影居然被人用幻术控制了!”宁次想象着青发现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时惊恐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怎么可能!”
“什么!”
卡卡西和再不斩都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宁次,漏出了“你在开玩笑吗”的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永远不要因为真相荒唐而否决真相的存在,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不可能!”宁次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第72章 照美冥
“小鬼,你懂什么?”再不斩或许是因为事情太过离谱,或许是对宁次的年龄有着轻视,所以直接将刚刚感受到的危险直觉直接抛弃,完全不留一点余地的直接反驳着宁次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矢仓,但是矢仓毕竟是第四代水影,没有一个影会被人简单的用幻术控制住,更何况,矢仓更是一个完美人柱力,基本不可能被所谓的幻术控制。”
“所以,小鬼,扯谎你也要有点依据,不然很难让人相信的!”再不斩高大的身材很有压迫力的向前弯曲,脸都快要直接怼到了宁次的脸上。
宁次没有感到不适和压迫,依然用淡定的表情讲着故事发展。
“青,没有将事情保密,而是和村子里的人进行了串联,联合了村子中早就对矢仓严苛血腥统治不满的人一起发动了政变,推翻了矢仓的统治,结束了十几年的血雾里!”
“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正政变的过程中,矢仓曾经摆脱了幻术的控制,与政变者一起合力才将幕后操控者击退。在那场战斗中,矢仓完全没有一丝的保留,完全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放出来体内的三尾尾兽矶怃,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荒唐的举动对村子造成的伤害进行了赎罪。”宁次的脸上有着玩味,紧紧的盯着眼前因为自己的讲述而不断变化脸色的再不斩。
“对了,最后连三尾矶怃都被人杀死了,所以现在的雾隐村没有了人柱力,所以可以说现在是雾隐村实力最薄弱的时候!”宁次又一次的提醒道,看着因为这个消息脸上巨变的再不斩,有些好奇再不斩会怎么做。
“小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隐秘消息,但是我开始有些相信你的话了。”再不斩站直了身体,双眼注视着宁次,有些感叹的表达。
“我想知道现在雾隐村的第五代水影是谁?”
“说起这个啊,应该是你的熟人吧!”
“第五代水影她就是你们雾隐村的照美冥,迄今为止第一个女性的五大忍村之影,擅长使用水遁忍术,拥有“溶遁“和“沸遁“两种血继限界,现在,她在雾隐村内实行和平开放的政策,因而使雾隐村的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回复,所以应该说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忍者,对了听说她长得很是美艳,年龄不小了还没有结婚哦。”宁次说着说着话题开始歪楼了。
“雾隐看来也开始复兴了吗!”再不斩转身走到了桥边,看着大海,好像可以看到雾隐村的存在一样。
“吸,呼!”再不斩狠狠的吸了一口海风带来的气息。
“海风还是如此的腥,但却令人醒神陶醉,这是在海边长大的人最熟悉的气味,也是远离家乡的人最想念的气味。”再不斩回头看了看卡卡西和宁次,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次深吸了一口咸腥的海风。
“吸,呼!你们也试试吧,这是只有在海边才能够嗅到的气味,你们这种生活在内陆的人是没有试过的!”
“吸,呼!”宁次和卡卡西没有拒绝,学着再不斩狠狠的吸了一口海风。腥腥的海水味道充斥着宁次的口鼻之内,说实话,这气味并不好闻,但是卡卡西却有些出神,再不斩确是满脸的向往和怀念。
宁次明白他们都是被这海风引起了思绪和情感,是被自己的记忆所影响。
“这海风有些苦!吸,呼!”卡卡西有些幽幽的开口道,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风。他永远忘不了就是在这海风的气味下,自己亲手用雷切刺穿了琳的身体,结束了她的生命,违背了自己对带土的承诺。
“这海风里有着自由和家乡的味道,令人怀念!”再不斩神色陶醉的不停的嗅着海风,脸上的表情整个都柔和了下来,像是一个渴望回家的游子,充满了对家的向往。
“卡卡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再不斩看着同样不停的嗅着海风的卡卡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们任务回村子的时候,把白一起带走吧,让他和你们一起到木叶生活吧!”
“嗯?让那孩子去木叶生活吗!那你呢?”卡卡西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疑惑再不斩要做什么事情,他和水无月白可是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存在的同伴。
“我吗?我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去看看它这么多年究竟有什么变化!”再不斩有些怀念的说道,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坚定,这是他流浪多年以来最大的执念,回到雾隐村!
“你要回雾隐村!”卡卡西一脸的震惊,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的看着再不斩。
“你可是雾影的叛忍,你如果被雾影的追杀部队抓到,你可明白自己的下场!”卡卡西满脸的严肃,转头紧紧地盯着再不斩,眼神里有着阻止和疑惑。
“我当然明白,我可是在雾隐村暗部待过好多年的忍者,怎么可能不明白暗部对待叛忍的做法,但是如果可以亲眼看到雾隐村,看到雾隐村摆脱血雾里,重新燃起希望,村民可以像现在的我一样自由的呼吸着海风,可以自由的晒着阳光,不在生活在浓浓的血雾中,即使被抓到,我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再不斩的脸上全是向往和希望,眼里有着自由和热切。是对雾隐村变化的的欣喜,有着自己梦想实现的喜悦。
卡卡西看着这浑身散发着阳光的再不斩,相信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有着鬼人这么一个称号,再不斩终于散尽了自己身上的执念,他想要背着自己身上所有同伴的期望和重托,亲眼去看看雾隐村的变化,他终于能摆脱了鬼人的宿命,完成所有的夙愿,不再是生活在人世间的恶鬼。
卡卡西没有在规劝再不斩去冒险,“祝君一路顺风!”
“其实没有必要如此的悲观,在根本上来说,再不斩你和第五代水影照美冥一样都是叛忍,不过一个失败,一个成功了而已,而且现在是雾隐村的用人之际,依照照美冥那女人的性格,她最多是教训你一顿,给你个下马威,打掉你的骄傲,然后赦免你的罪名,重新征用你罢了!”宁次的话大煞风景的直接将再不斩的悲壮气势完全打散了。
第73章 鸣人大桥
“你说,五代水影会赦免我的罪名?”再不斩有些惊讶的问道,整个人再也顾不得享受自由的海风了。
“照美冥那女人脸嫩心黑,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你们雾隐忍刀七人众因为各种原因几乎各个都叛逃了,现在你愿意回去,她自然欢迎,毕竟这有利于雾隐恢复元气,不过以那女人德行,会欲迎还拒罢了!”宁次想着照美冥在原著中的表现,完全是一个毫不在乎面子的女人,连和她年龄相差很大的佐助都调戏,可想而知,这女人的底线应该是极低的。
“当然了,如果你将水无月白一起带回雾隐村的话,我相信照美冥会更高兴的,毕竟雾隐村经过对血继限界家族的血洗,现在已经没有了水无月家族,更何况水无月白还觉醒了冰遁血继限界,所以照美冥会十分珍惜水无月白的,说不定会非常急切的逼着水无月白结婚,传宗接代,繁衍家族的!那一定很有趣!”宁次似乎已经想象得到照美冥化身媒婆,不断的帮助水无月白牵线搭桥,催促水无月白结婚的场景。
卡卡西和再不斩也散发自己的想象,脑海里描绘出了宁次讲述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将这可怕的幻想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所以你还是将水无月白带着吧,不要将他送往木叶了,毕竟他不属于火之国,而且安全性上也不比回雾隐村安全,我相信这一点卡卡西最了解了!”宁次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卡卡西,对再不斩劝道。
“嗯?”再不斩有些疑惑的看向卡卡西,不明白宁次为什么这么说。
“再不斩,还是按照宁次的建议做吧!”卡卡西想起了佐助这些年受到的监控和试探,他明白,白作为水无月家族的遗孤,还觉醒了冰遁,如果和自己一起回到了木叶,肯定会受到一些人的觊觎,安全性还真的不高。
卡卡西有些叹息和遗憾,如果可以将水无月白带回木叶,相当于木叶将会在未来多出一个强力的血继限界家族,将对木叶的实力起到很大的提升,可惜他明白宁次的意思,做不到无视那个善良孩子的安全,昧着自己的原则将那孩子带回木叶。
再不斩看着脸色阴沉的卡卡西,就明白了木叶内部肯定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阳光,也有着政治斗争和黑暗的存在,所以便很是顺从的接受了宁次的建议,不再将水无月白托付给卡卡西。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建议,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水无月白那小子往医疗忍者的道路上发展,更有利于发挥他的价值。他对救人有着很高的热情,对查克拉的操控和人体结构的认识都有着很高的天赋,并且过于善良不适合厮杀。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甚至是伟大的医疗忍者!”宁次对水无月白的天赋很是赞叹,在一个像再不斩这样杀人魔的手下,他居然只研究出了攻击什么部位才能避免死亡,造成假死现象,这是多么讨厌杀戮的天性,简直就是天生的医疗忍者。
“医疗忍者吗?的确是更适合白的道路,相信白会喜欢的!”再不斩皱眉想了想水无月白平日里的表现,的确像宁次所说的一样,只是再不斩以前一心想的都是复仇,所以无视了水无月白的本性和天赋,使得水无月白的价值得不到实现。
“卡卡西老师,达纳兹大叔已经决定将这座大桥命名为鸣人大桥了,哈哈哈!”鸣人疯狂的向着宁次和卡卡西等人摆手,大声的向他们宣布着这个消息,一脸的炫耀和自豪,获得了达纳兹等人的认可,对于鸣人来说,这是极大的鼓舞,特别是在鸣人自小就缺乏认可的情况下。
“哦,是吗?”卡卡西面无表情的看着跑到身边的鸣人,一脸淡定的表现。
“哎?卡卡西老师你真的是很丧气啊,难道你不应该高兴一些吗!”鸣人有些失望的看着卡卡西,他十分想要获得卡卡西的认同,这就像小孩子得了奖状,总是希望大人可以夸一夸自己。
“干得好,鸣人,我为你骄傲!”卡卡西突然将右手臂举了起来,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欣慰的夸赞着鸣人。
“了不起,小鬼!我会牢牢记住你的,木叶下忍~漩涡鸣人,我相信这个名字很快就会扬名忍界的!”再不斩对鸣人的印象很深刻,鸣人身上有着令人向往的力量,阳光且执着,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卡卡西老师,再不斩先生!”鸣人看着纷纷对自己表示认可的两人,眼里有着泪光,他感到了一股暖流,这是以往只有伊鲁卡老师和手打大叔才能给予的感觉。
“哟,这是感动的要哭了吗,鸣人,你还真是幼稚鬼!”宁次的调侃声自鸣人的耳边传来。
“谁哭啦!我只是被海风迷了眼睛。”鸣人反应激烈的否认道,手脚都在乱舞,完全一副慌张的模样。
“嘁,卡卡西老师,再不斩先生,我会继续努力的!”鸣人对宁次表达了不屑,连忙回应着卡卡西和再不斩的认同,坚定而又认真,的确是成熟了,有了忍者该有的样子。
“对了,卡卡西老师,达纳兹大叔说今晚要庆祝鸣人大桥建成,希望大家一起参加。”鸣人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连忙告诉卡卡西,接着又快速的跑开,回到了人群中,和波之国的居民一起享受欢乐。
“真是充满了活力和希望,令人羡慕!”再不斩看着不远处欢快的人群,有些向往的感慨。
卡卡西赞同的点头,将目光从书中移开,看了一眼人群,又将目光注入到了小说中。
宁次真的是有些好奇了,自来也所写的这本亲热天堂真的是如此有趣吗?
卡卡西对自来也的小说简直是痴迷,简直可以说是书本片刻不离身边,卡卡西的表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非常像宁次前世里的网瘾少年!
第74章 中忍考试
“再见了,卡卡西!再见了,几个小鬼!”再不斩和水无月白两个人向着卡卡西等人告辞,波之国的事情已经完美的结束了,再不斩准备带着水无月白回到水之国,等待他们的可能是难以预测的结局,虽然宁次肯定的推测照美冥会赦免再不斩,但世事无绝对。
“再见,再不斩,祝你们好运,希望下次相遇不会再敌对了!”卡卡西送出了自己的祝福,希望再不斩可以顺利的回归雾隐村。
“搞什么吗,到了最后,他们居然成为了朋友,那我们支援有什么意义?”宁次和迈克凯、天天、小李四人看着他们两组人在那里寒暄送别,天天有些无语,之前还打生打死的,这会就像多年的好友知己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几个人来这里干嘛。
“天天,不要抱怨,青春就是充满了各种可能性才令人着迷,所以,为了不辜负青春,我希望你们回到村子后,训练量加倍,一定要通过中忍考试,要把卡卡西的第七班压下去,听清楚了没有?”迈克凯看着和再不斩和气道别的卡卡西,有些生气,自己和卡卡西认识了多少年了,卡卡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好好的和他客气交流过,于是立刻吩咐自己的学生要争取将鸣人班打败。
“凯老师,你是嫉妒了吗?”宁次看着迈克凯不断的喘着粗气,有些要爆炸的样子,直接揭穿了迈克凯的内心感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木叶的苍蓝珍兽,怎么可能会嫉妒卡卡西和再不斩!”迈克凯连忙慌张的否认,脸色腾的一下子就变红了,甚至于头上都冒起了白色的水汽。
“哦,原来如此!”小李和天天恍然大悟,看着旁边不断慌张解释希望宁次相信自己的迈克凯,顿时感觉迈克凯的表现有些好笑。
“凯老师完全没有嫉妒的必要。卡卡西前辈的性格,你应该很了解,他只有对不是特别熟悉亲近的人才会客客气气的,对熟悉亲近的人才会不客气!”宁次没有理会迈克凯的解释,直接劝说迈克凯。
“嗯,我当然知道了,但我没有嫉妒!”迈克凯完全放松了,看来是真的很在乎卡卡西,到嘴里还是不承认,强装镇定。
“鸣人,你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使是在水之国我也会时刻关注你的消息的!”水无月白看着眼前笑嘻嘻的鸣人,再次祝福鸣人。
“放心吧,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我一定会成为火影的!”鸣人坚定的对水无月白承诺道,这几天由于达纳兹将大桥的名字命名为鸣人大桥,给了鸣人极大的鼓舞,这说明只要自己努力帮助他人,一定可以获得他人的认可,所以鸣人这几天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充满了活力。
而在旁边的佐助和春野樱却有些沉默,佐助是因为自己觉醒了写轮眼,想着自己和宇智波鼬的差距又拉近了一步,而小樱是在思考脑海里宁次当初灌输的有关医疗忍术的知识,她不想再次经历同伴受伤时,自己只能毫无办法的痛哭,这些日子多次像宁次请教医疗忍术,再也不害怕宁次直接修改她记忆的事情了。
再不斩背着斩首大刀和水无月白渐渐的远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见了,第七班这才回头和达纳兹一家人告别。
“伊纳利,你以后也要勇敢的保护家人,你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了!”鸣人很有大哥气质的叮嘱着达纳兹的外孙,伸手摸着伊纳利的头发。
“放心吧,鸣人大哥,我已经是波之国的英雄了,我会继续努力的保护所有人的!”孩子的品质永远是可爱的,小小的伊纳利有着自己的梦想,像极了自己去世的继父。
“那么我们告辞了!”卡卡西的第七班鞠躬像大家辞别。
“对了,达纳兹先生不要忘了将b级任务的任务金尽快凑齐。”卡卡西突然想起这件事,连忙催促着达纳兹。
“啊,我会努力的的,但是你知道的波之国刚刚恢复,还很贫穷,所以,需要一些时间。”达纳兹听到还债,立马开始找各种的借口拖延时间,脸皮厚极了,像极了一个赖账的酒鬼。
“再见了!”卡卡西没有理会找借口的达纳兹,转身离开。
“卡卡西前辈,我们可要加速回去了,我今年们可不想再次错过那件事情了!”宁次看着总算告别完毕的第七班,连忙将自己小队的决定告诉了卡卡西。但没有明确的说出中忍考试,毕竟第七班的鸣人三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放心吧,就当是给他们特训了!”卡卡西看着被蒙在鼓里的鸣人三人,直接表示没有问题,丝毫看不理会像是好奇宝宝的第七班三人。
“那就好,走吧!”宁次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队友示意加速,几人瞬间便消失在了第七班的面前。
“我们也要跟上了,如果速度慢了,我相信你们回到村子里,一定会后悔的!”卡卡西侧头叮嘱着,也不等第七班的三人发问,直接跟上了凯小队。
“什么嘛,卡卡西老师和白眼……宁次学长有搞什么吗,这么神神秘秘的?”鸣人嘴里吐槽着不满,本来想要直接说白眼小子的,但想起了宁次暴力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头,连忙改口。
佐助和小樱完全没有理会鸣人的抱怨,直接跟上卡卡西,向着宁次等人追去。
“等等我啊!”鸣人本来还想抱怨,看着离去的队友,连忙收起了抱怨,追赶队友。
……
“好奇怪啊,木叶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陌生人啊?”小樱看着村子里如此多的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经过几天的全力赶路,两个班终于是在中忍考试前赶回了村子,卡卡西和凯两个人直接去见三代火影,汇报任务情况。
“哎,你们不知道吗,再过几天就要中忍考试了啊,这次是木叶作为主办方,各个忍村都有来参加。”天天看着茫然的第七班连忙解释。
“什么,中忍考试!”鸣人大声的嚷嚷道,吸引来了很多路人的目光注视。
第75章 冲突
“鸣人,你小点声音,没看到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嘛,好丢脸的!”小樱连忙用手将鸣人的口鼻捂住了,责怪的谴责着鸣人。
“呜呜呜!”鸣人因为被捂住了口鼻,无法呼吸,整张脸都憋红了,疯狂的挣扎起来。小樱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天生比较大力,鸣人完全挣脱不开小樱的限制。
“小樱,你先放开鸣人吧,在捂下去,他就快喘不开气了,被你憋死了!”宁次见小樱完全没有察觉到鸣人的异样,只能开口提醒道。
“啊!对不起,鸣人,我不是故意的!”小樱这才注意到鸣人的脸由于没有办法呼吸整个都憋红了,连忙松手,立刻向鸣人陪起了不是。
“没事的!”鸣人倒是丝毫不怨小樱,满脸的甜蜜,舔狗怎么会埋怨自己的女神呢。
宁次看着因为和小樱有着接触而暗自欣喜的鸣人,心里有些无奈,这孩子是没有救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不用猜测,宁次都可以断定鸣人现在内些已经有了一场关于他和小樱的爱情幻想大戏,而且绝对狗血和恶心。
“宁次学长,你们参加过中忍考试吗?”小樱向宁次打听着中忍考试的内幕,希望可以搜集到一些信息。
“很可惜,并没有。去年我们小队因为一些原因,很遗憾的错过了中忍考试的时间,没有参加,所以今年我们决定全力以赴的参加中忍考试,在这次波之国支援任务之前,我们已经开始特训准备了。”宁次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李,想着去年自己和迈克凯一起闯的祸,造成了小李差点重伤,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小樱的疑惑。
“难怪,以宁次学长你的实力还是下忍,原来是错过了中忍考试!”小樱自第一次见到宁次就疑惑,为什么宁次那么强还是下忍,难道中忍的实力需要更强的实力吗,可是她总感觉即使是身为上忍的卡卡西老师,也没有宁次给她的感觉更神秘强大,现在总算解开了自己的疑惑。
“错过了考试吗?”佐助在旁边默默无言,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悄悄的听着宁次和小樱的对话,他也好奇以宁次的实力为什么还是下忍,想着当初在求生演习中,自己在他手里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虽然佐助觉得自己觉醒了写轮眼,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刚刚毕业的自己,但还是感觉和宁次的差距过大,所以一直对宁次的实力感到好奇。
.......
“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一个小孩子对着一个脸上涂鸦,身后背着傀儡,头戴砂隐村护额的下忍道歉。
“我说我很痛呢,小鬼,道歉有什么用!”这个砂忍完全没有原谅孩子的打算,右手将这个小孩子揪了起来,左手握紧了拳头向着小孩子挥去。
“喂,你把他给我放下!”鸣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木叶丸被对方抓了起来,完全没有多想,冲着对方就冲了过去。
宁次回头看去,原来是勘九郎和木叶丸发生了冲撞,勘九郎完全借题发挥,找起了木叶的麻烦。
勘九郎看着向着自己冲来的鸣人,右手继续揪着木叶丸,左手手指暗暗扯动,无形的查克拉线出现在了鸣人的脚踝前,猛冲的鸣人直接被查克拉线所绊倒,摔了一个屁股蹲。
“我最讨厌矮子了....尤其是岁数不大还这么猖狂的,真想杀了你们!”勘九郎手里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木叶丸感到了脖子上被紧紧的卡住了,顿时哭泣了起来。
“嗯。”鸣人和小樱被对方的如此大的杀意所惊呆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冲撞对方就会激起了如此的杀机。
“我劝你,还是放下这个孩子比较好,因为他如果死了,即使你是风影罗砂的儿子,也会难以逃过惩罚。”宁次本来对这种小冲突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木叶丸真的死在了他的眼前,不大不小的是一个麻烦,所以直接开口劝阻勘九郎。
“哦,这小鬼难道还是什么重要人物吗?”勘九郎暗自心惊宁次居然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但还是没有放下木叶丸。
“你手中的孩子名字是木叶丸,他是三代火影唯一的孙子,我想你们参加中忍考试前,不想惹这么一个大麻烦吧!”宁次毫不保留的将木叶丸的身份告诉了勘九郎,他知道,勘九郎在知道木叶丸是三代的孙子后不会鲁莽的继续为难木叶丸的。
“嘁,真是晦气,还真是令人不爽!”勘九郎衡量了下后果,右手直接松开,木叶丸直接摔落在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是火影的孙子,那你和那个穿黄色衣服的矮子,总没有什么特殊身份吧,就拿你们出口恶气吧!”勘九郎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右手指着宁次和鸣人,打算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宁次和鸣人的身上。
勘九郎将手伸向背后,准备动用自己的傀儡乌鸦,好好的给宁次和鸣人一个教训,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
“我劝你不要乱动你身后的傀儡,不然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宁次右手点在了勘九郎的手臂上,勘九郎完全没有发现宁次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想要继续发动傀儡,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什么时候?”勘九郎心中的惊骇难以自制,涂满红色涂鸦的脸上由于过于震惊,整个脸都静止在了刚刚的表情上了,完全没有反应了。
“怎么可能!”手鞠看着站在自己和勘九郎之间的宁次,手不自觉的伸向自己的三星扇,想要动手。
“你弟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为好,毕竟这里是木叶村,不是砂隐村,所以作为外来参加中忍考试的选手,最好还是要尊重一下主办方。”宁次稍稍运用了一点自己的精神力压迫手鞠。
“可恶,完全动不了,这又是一个和我爱罗一样的怪物吗!”手鞠感到无比的恐惧,空气好像都被冻结了,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她实在是不能想象,除了我爱罗,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下忍。
第76章 再见我爱罗
宁次的精神力一放即收,毕竟自己的精神过于强大,如果将手鞠的精神压迫崩溃了,有些对不住鹿丸。
手鞠这是才感觉到自己可以自由的呼吸,手默默的放了下来,她明白以对方的实力自己即使动手了也毫无还手之力,既然不是对手,而且自己一方并没有占理,手鞠只能自觉的放弃了动手的打算。
“可恶,怎么会这样!”勘九郎的额头的汗水不断的落下,感受着身后宁次的存在,身体整个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心里暗骂倒霉,自己不过是应为和我爱罗在一起时间长了,心理压力有些大,趁着我爱罗不在的空隙,发泄一下自己而已,没想到又碰到了一个和我爱罗一样的怪物。
宁次看着不敢妄动的两人,十分满意,只要两人不再继续大闹,宁次才不会多管闲事,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宁次看向了小李等人的身后。
“怎么了?”佐助和鸣人见宁次紧盯着自己等人的身后,有些疑惑,转身向后望去,只有一颗大树,并无什么人和事情。
“什么都没有啊!....这?”鸣人心直嘴快,刚刚要说宁次作怪,无中生有,竟骗人,但接着就看见我爱罗出现在了树上,整个身体倒挂在树枝上,背后背着一个沙子组成的黄色半人高的葫芦,整个人面无表情,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不良青年所化的烟熏妆,眼中的神色冷漠无情,毫无波动,整个人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只是身上散发着厚重的煞气,整个人又给人的感觉非常的疯狂,令人感到矛盾,一个冷静而又疯狂的杀人机器。
“勘九郎,你又在惹事,如果你在乱来,我直接杀了你!”我爱罗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直接对着勘九郎就是一顿呵斥,勘九郎浑身一颤,对我爱罗的话充满了恐惧,他可是明白,在我爱罗的心里可是没有自己这个哥哥的存在,在我爱罗的眼里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同伴概念,只要他想,任何人都可以杀。
“我爱罗,不是这样的....”勘九郎连忙解释,再也顾忌不得身后的宁次,我爱罗多年来在他心里形成的恐怖形象已经深入勘九郎的内心,对于我爱罗的恐惧使他战胜了对宁次的忌惮,毕竟宁次不一定会杀了他,但我爱罗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干掉你!”我爱罗毫不避讳的说出了杀掉同伴的想法,鸣人心里看着我爱罗,心里的不满直接就要爆发,这种不懂得珍惜同伴的表现和鸣人的忍道简直是背道而驰。
我爱罗的视线这时才转移到了身在手鞠和勘九郎之间的宁次身上,看着一动不敢动的手鞠,再看了一眼左手紧紧抱着无力右手的勘九郎,瞬间心里杀戮心就兴奋了起来。
“你是谁,很强啊,杀掉你,一定会很有成就感。”我爱罗彻底展现了疯狂的一面,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满脸都是嗜血的兴奋,嘴巴都咧开了,漏出了一口白牙,全身杀气都爆发了出来。
“嗯!”本来刚刚要谴责我爱罗的鸣人,到了嘴边话的被我爱罗身上疯狂和杀气直接压了回去,他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再不斩时,被再不斩的杀气压制时一样,不,这次应该还要危险,因为我爱罗的杀气中还有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他是当时的那个小鬼!杀了他,杀了他!”本来在无趣的守鹤看到了宁次,顿时响起了上次他好不容易突破了我爱罗的封锁,到外面放了会风,就被这个小子和一个锅盖头的粗眉毛的男人直接打回了我爱罗的体内,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子临走之前还在我爱罗的身上加了一道封印,害的它几乎半年的时间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封印空间里煎熬。
想到这里,守鹤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在我爱罗的耳边不断的鼓动着我爱罗,刺激着我爱罗的神经,使得我爱罗本就不多的理智更加脆弱,理智之弦立刻就崩断了,下意识的想要使用假寐之术,释放出自己体内的守鹤。
“原来是你这捣鬼,真是不乖!”宁次见我爱罗满脸都疯狂和痛苦,便知道肯定又是守鹤闹腾起来,想要出来,现在可是在木叶的商业街道,如果尾兽出现在这里,不说会引起多大的骚乱,至少宁次也无法坐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受到波及,所以直接使用幻术来到了我爱罗的内心世界,出现在了守鹤的面前。
“你居然胆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小鬼,这次可没有人保护你,我要撕碎了你!”守鹤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小虫子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稍稍一愣,接着便暴跳如雷的开始发飙。
“你还是安静一会吧,不然真的让你惹出了大麻烦,很难收场!”宁次没有多废话,自己不是旋涡鸣人,嘴遁强大,连尾兽都能感化,适合自己的还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做法,直接用强大的力量干翻尾兽,或者直接使用幻术控制尾兽。
现在是在封印空间内部,所以只能使用幻术控制了,宁次的精神力全面释放,强大精神力充满了整个空间,守鹤感觉到了周围空间充满了不对劲,却又无法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整个身体都僵持在了原地,好像忘记了想要撕碎宁次的事情,呆滞而又茫然。
“使用幻术控制尾兽,好像比想象中的简单很多,尾兽的精神和意志比想象中的要弱小很多啊!”宁次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守鹤,守鹤粗大的爪子就停留在了宁次的眼前,宁次在守鹤的面前显得如此微小单薄,但就是这种有着巨大反差的双方,实力却正好反过来了。守鹤在宁次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宁次吐槽弱小,这种凡尔赛的表现如果让他人听见,绝对会狠狠的鄙视一番宁次,然后心里偷偷的羡慕。
“为了守鹤醒后,再次暴走,只能再加一点小小的临时封印了。”宁次想起如果守鹤清醒后肯定会再次暴走,所以又是一道小小的封印送上,让它安静几天,避免节外生枝。
第77章 了不起的母亲!
“怎么没有反应!”我爱罗等了半天,发现自己体内的怪物没有任何的动静,平日里守鹤不断的在我爱罗的精神世界里吵闹聒噪,使得我爱罗每天都不能安然入睡,我爱罗的黑眼圈就是因此而来。
“而且好像感受不到那怪物的存在了!”我爱罗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神情呆滞,平日里如此一个冷酷疯狂的人如此表情,巨大的反差令人感到一丝呆萌。
我爱罗用尽全力感受体内守鹤,却依然感受不到守鹤的存在,过于惊讶的我爱罗连体内的查克拉都没有精力控制,整个人在树上直直的栽了下来。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惊呼。
“嗯?”我爱罗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只能闭眼静待摔落,已经无法反应调整。
一团黄沙突然出现在了地面上将我爱罗接住,我爱罗完全没有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怪物不是已经感受不到了吗,沙子怎么还会自动接住我?”我爱罗有些疑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受守鹤的影响了,没想到即使感受不到守鹤,沙子依然会自动防御,自己自然是个怪物!
“那不是守鹤的力量!”宁次看着我爱罗的疑惑,直接出声解释。
“不是那怪物的力量,怎么可能?”我爱罗惊讶的看向宁次,他没有想到宁次居然知道沙子自动防御力量的来源。
“你身上的沙子自动防御的力量不是来自守鹤,那是一种守护!”宁次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爱罗身下的沙子。
“守护,恶魔的力量也会守护人吗?”我爱罗依然坚持沙子的力量是来自恶魔。
“恶魔的力量,不,那是爱的力量!”宁次看着一无所知的我爱罗,有些同情的说道。
“爱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有人爱我,我可是一个修罗,是怪物!”我爱罗生气的反驳,整个人都显得一场暴躁。
“是母爱,是你母亲的力量,是你母亲的精神意志和查克拉一直守护着你,所以沙子才会在你受到伤害时主动替你抵挡危险,只是了不起的精神意志,了不起的母亲!”宁次能够感受到围绕着我爱罗身上的属于我爱罗母亲加琉罗的查克拉气息,有的时候不得不说查克拉真的很神奇,可以做到很多人们不敢想象的事情。
就像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靠着查克拉精神体可以存活在冥界,从而无视了生死轮回,一直不曾真正的死亡。还有阿修罗和因陀罗两人已经死亡了,但两人的查克拉却一直在忍界轮回,承载着两人的意志,不断的纠缠,不断地争斗,相爱相杀,永无停歇,比如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我爱罗的母亲加琉罗居然凭借着对我爱罗的爱,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力量加持在了我爱罗的身上,化作守护我爱罗的力量,让我爱罗免受伤害。
加琉罗和前面的所说的六道仙人、阿修罗和因陀罗还有所不同,那几个人都是超越了影的超级强者,而加琉罗作为一个普通的上忍,居然只是凭借着母爱的执念就可做到如此程度,恰恰说明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的道理,这份爱足以令宁次感到钦佩,这份精神意志也令宁次感到震惊。
“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真的是很爱你,凭借着对你的爱,精神意志居然可以抵抗轮回,强行滞留在人间守护你不受伤害,令人钦佩!”宁次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失神的我爱罗,有些感慨。
我爱罗完全因为宁次的话失神,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沙子,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爱罗的落寞和孤寂,一团沙子慢慢地缠绕着我爱罗,我爱罗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沙子中传达的爱,我爱罗有些痛恨自己,原来自己以为的恶魔的力量,居然是母亲对自己的爱,是母亲守护自己的力量。
我爱罗仔细的感受着身边沙子的传来的摩擦的力道,“这就是母亲的爱吗?好温暖!”
“我爱罗身上的力量居然是母亲的,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怪物吗?”勘九郎看着被沙子缠绕着的我爱罗,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勘九郎!我爱罗是我们的弟弟,不是怪物!”手鞠不满的对勘九郎发火,我爱罗只是自己可怜的弟弟而已,被父亲作为尾兽的容器而存在已经很可怜了,这不能怨我爱罗。
“怪物,弟弟。我只是一个身体内有着怪物的容器罢了,是村子里的武器!”我爱罗听见勘九郎和手鞠对自己的称呼,有些迷惑和自嘲。
“怪物吗,其实尾兽作为维护村子的力量制造了很多的悲剧。人柱力的生活大多都是悲惨的!”宁次看着落寞孤寂的我爱罗,又看了眼因为我爱罗的而感同身受变得沉默的鸣人,两人的命运真的很相像,同样都有一个作为影的父亲,同样作为人柱力被村子里的人排斥,不同的是,我爱罗的父亲罗砂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则对鸣人充满了父爱。
“其实,你不必在意体内守鹤的存在,尾兽对于弱者而言,是灾难,是怪物。但对于强者而言,尾兽只是为曾驯服的野兽罢了,随时可以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如果不想被尾兽影响自己的人生,只要努力变强,将尾兽驯化成家畜就可以了!”宁次一副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的表情,说着令几乎忍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认为可以做到的事。
“真的有这样的强者吗?”我爱罗有些憧憬,眼中有着光芒。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对抗那种恐怖强大的怪物!”勘九郎一脸的不信,直接反驳着宁次。
“不对,应该有这样的强者!”我爱罗内心咆哮,心潮澎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同龄的日向家族的少年就是这样的强者,自己体内的尾兽毫无动静就是明证,只有实力远超守鹤的力量才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直接将尾兽制服。看着眼前的宁次,我爱罗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有了目标和动力,自己要靠自己的力量将体内的怪物驯服,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
第78章 中忍考试开始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你体内加了一道小小的封印,近期,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宁次看着有些变化的我爱罗,想着对方的黑眼圈,有些善意的提醒。
“安稳觉吗,好陌生的名词。不过还是谢谢!”我爱罗有些腼腆的道谢,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第一次表达感谢,脸上都爬满了红晕,声音也非常的低,有些扭扭捏捏。
“我爱罗居然会道谢!”勘九郎长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回头看向手鞠,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和神志,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看到如此荒诞的情形。
手鞠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爱罗会表达感谢了,这是第一次,手鞠心里有些高兴,自己的弟弟终于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感情了,虽然只是一点点的苗头,但足以令手鞠感到欣慰。
看着我爱罗三人离开,有些沉默的鸣人第一次正经的询问了宁次一个问题,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中有着颤抖:“宁次学长,那个我爱罗和我一样,都被称为怪物,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成为九尾妖狐,我真得是妖狐所变吗?如果不是,那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会讨厌我,躲避我?”
鸣人紧紧的抿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而又小心翼翼看着宁次,双手拇指紧紧的抠在食指上,神情紧张而又期待。这个问题困扰了鸣人很久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妖狐呢,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哪怕自己真的是妖狐,也比现在自己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要强的多。
“妖狐吗,尾兽中的确存在九尾妖狐,但你绝对不是妖狐,你是一个人,这一点毫无疑问,至于为什么你会被大家认为是妖狐,那不过是谣言罢了,至于你的身份,那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了,我相信最后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宁次对鸣人的身世了如指掌,却不能直接告诉鸣人,因为鸣人的人柱力身份和四代火影之子的身份都是机密,三代火影为此专门下过禁令,禁止其他人讨论鸣人的身份,所以即使宁次并不畏惧三代火影,但人仍在木叶生活,就要遵守相应的规矩,不然就会有麻烦,而宁次最讨厌麻烦。
“我是一个人,不是妖狐吗,太好了。”鸣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四代火影之子,但只要不是妖狐,那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鸣人总算放下了自己多年来的一块心病,虽然鸣人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妖狐,但一直被所有人认定为妖狐,自己的信念难免会动摇,这次从宁次嘴里得到了确认,他总算可以放心了,虽然嘴里总是不服气宁次,心里更是称呼宁次为白眼小子,但是鸣人还是非常钦佩宁次的,他虽然有的时候很冲动不爱动脑筋,但他也明白被自己的指导上忍请来作为他们测试的考官的宁次肯定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所以能够得到如此强大忍者的认可和断定,鸣人这才坚信自己不是妖狐。
“鸣人,不要纠结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决定参不参加中忍考试,我相信,等到卡卡西前前辈回来后就会征求你们的意见了。”宁次看着三人,观察着他们的神色,毕竟中忍考试需要以小队的形式参加,如果他们中间有人不愿意参加,那么其他两个人也无法参加中忍考试,只能在等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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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小李和天天对着宁次打着招呼,总算等到了中忍考试开始了,小李和天天有些情绪激动,他们为了这一天都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都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精神不错,斗志可嘉,走吧!”宁次看着充满斗志和必胜信心的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迈克凯不在,他和卡卡西等其他指导上忍待在一起,所以鼓励队友的活只能交给宁次了,可惜宁次不是一个擅长言语鼓励的人,所以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宁次就结束了谈话,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喂,快让开,我们要进去进行考试,所以不要挡路!”一群下忍考生团团围着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两人,情绪激动地嚷嚷着,想要进入303教室进行笔试考核。
“走吧,不用理会这群人,连这么简单的幻术都没有办法识破,注定无法成为中忍,缺点过于明显了!”宁次看着木叶两大门神对着这群下忍只是施展了简单的幻术,便令这些人将2楼当做了3楼,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有些无趣的直接带领小李和天天一起向着3楼迈去。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完全无人注意到宁次三人的经过,包括测试考生的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两人也全被宁次的幻术所欺骗,完全无视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宁次小队。
宁次推开了303教室的大门,里面塞满了等待笔试考核的人群,整个房间内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看来即使有着木叶两大门神作为第一道关卡筛选掉了一部分的考生,但还是有着很多的人进入到了这里,毕竟能来参见中忍考试的下忍基本都是各个忍村里的天才或者经验较为丰富的下忍。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默默的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仔细小心的收集着自己所需的信息,只有在人群的中央,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不出所料就是鸣人。
“兜学长,我想知道白眼小子日向宁次的情报,你这里有吗?”鸣人没有看到宁次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又称呼宁次为白眼小子,听的宁次的额头青筋乱颤,如果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宁次一定会让鸣人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宁次仔细的观察了下药师兜这个原著中最出名的间谍天才,一头银色的长发,额头上带着木叶的护额,两个大大的镜片遮在眼前,整个人显得斯文老实,没有想象中的显眼,也没有想象中的质朴,整个人给人一种平庸的印象,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不愧是天生的间谍。
看了很多书友的意见,对于火影的进度有些不满和吐槽,认为写的有些过多,而且价值观也不符合大家的观点,所以我会尽快结束火影的情节,争取在中忍考试后就直接过渡到最后。最后道个歉,忘了设定发布时间了!
第79章 中忍考试(一)
“日向宁次吗,他是你们上一届的首席生,在日向家族中有着书呆子的称号,指导上忍是木叶的苍蓝野兽迈克凯,队友是李洛克和天天,整个小队都擅长体术,日向宁次本来就擅长柔拳,再加上指导上忍迈克凯的刚拳指导,可以说是及刚拳和柔拳两大体术于一身,实力强劲,曾经和两名队友在没有指导上忍的情况下30多次完成b级任务,而且三人每次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实力令人惊叹,在这次的中忍考试中可以算的上是最强的小队之一。”药师兜装作一脸的惊讶,表现得很是吃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实力达到了上忍的天才。
佐助竖着耳朵听着药师兜的讲述,对于日向宁次的实力,其实佐助心里也进行过多次猜测,但每次见到宁次都重新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因为宁次的表现比自己猜测的更为强大,最后佐助不得不放弃了无用的猜测。耳朵里听着药师兜搜集的关于宁次的情报,其实心里已经不对这些情报放在心上了,他明白宁次的实力远不是这些情报里所能体现的,应该是宁次的实力在日常生活和任务中有所隐瞒,不曾暴露。
宁次看着在哪里不停表演的药师兜,有些佩服他的耐心,作为大蛇丸最重要的左右手,居然可以和一群下忍在哪里演戏,表现的像是一个小丑,完全装作不是音忍几个下忍的对手,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一场下忍之间的冲突闹剧很快就结束了,中忍考试第一场笔试的主考官森乃伊比喜正是登场,这可是木叶拷问部的负责人,最擅长的就是营造紧张气氛,制造压力,迫使犯人心理崩溃,得到自己所需的情报,是有名的拷问专家,对于所有的下忍而言这样的主考官无疑加大了考试的难度,算的上是魔鬼考官了。
第一场考试主要考察的是下忍们的情报搜集能力,故意将笔试试卷的难度增加,使得大部分的考生都无法作答,然后再安排一个中忍混在考生中答题,引诱参加考试的考生利用自己收集情报的能力来作弊,考察考生的情报搜集能力,但是第一场考试不仅仅考察这些,还安排了许多中忍在旁边监考专抓考生作弊,给所有的考生施加心理压力和紧张情绪,所以这是一场集勇气、情报搜集和心里素质的综合考验。
看着眼前的试题,宁次不禁点了点头,对于下忍来说的确有难度,基本所有的考生都不会,这也正常,毕竟很多的忍者都不重视理论,更加注重实力的提升,所以基本上整个考场中也只有宁次和小樱这两个人能够作答试题,其他的学渣们只能想办法利用自己的手段搜集情报作弊。
忍界的作弊手段和前世真的是精彩多了,看着考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简直是一场大戏。佐助用写轮眼的复制功能,复制中忍的动作,直接将答案写在了自己的试卷;我爱罗用沙之眼直接偷看他人的答案;山中井野使用家族秘术,心转身之术直接控制了小樱,抄写了小樱的答案;雏田利用白眼的透视功能抄写答案;只有鸣人这个傻瓜,真的以为此次考试考的是理论知识,看着满试卷的题,两眼发蒙,完全毫无绪。
宁次轻轻松松的将试题答完,直接使用幻术将答案编写成记忆输送给力小李和天天,整个第一场考试对宁次小队来说完全毫无难度。
宁次静静的等待着笔试的结束,看着不断有考生被监考的期待最后一题的到来。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出最后一道题!”森乃伊比喜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了一半的教室宣布着自己最后的考题和要求,对于伊比喜来说只淘汰了接近一半的人显然是达不到他的要求,作为木叶拷问部的刑讯拷问专家,如果连这些下忍考生都没有办法恐吓住,那是在是太丢脸了。
“最后一道题在宣布之前,我会说一下具体的规则,这最后一题如果参加答题,答不对就会永远无法晋升为中忍,只能一辈子当一个下忍,如果你们有疑虑可以现在放弃答题,继续准备一年等待明年的中忍考试。”森乃伊比喜冷酷的宣布着这条在许多考生看来都异常残酷的规则。
“哪有这样的规则,之前所有的中忍考试都没有如此规定!”有参加过多次中忍考试的考生立刻反驳着森乃伊比喜的规矩,十分不满这条规则。
“那是因为那是的考官不是我,不然你这种垃圾根本就不可能在次参加中忍考试!”伊比喜死死的盯着那个考生,眼里散发着轻蔑和冷血,好像在期待着这个考生尝试一下选择答题,看看自己会不会让他永远无法晋级中忍,做一个一辈子的下忍。
“我...我放弃!”这个考生完全被森乃伊比喜所所塑造的精神压力所压垮直接放弃了答题,和其他两名队友一起起身离开,准备下次在参加中忍考试。
“还有没有放弃的,现在放弃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必要为了一道题而搭上自己的忍者生涯做一辈子的下忍!”森乃伊比喜好心的劝慰着考生们放弃,神情中充满了真诚,好像是一个多年的好友在苦心劝慰我们不要孤注一掷,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考试,毕竟这次不能成为中忍,还有下一次,没有必要在此次考试中死磕到底。
“我放弃!”
“我也放弃!”
陆陆续续的考生接受不了一辈子只能做下忍的代价,选择了放弃,不断地有人举手,不断地有人离开考场,森乃伊比喜看着离场的考生,暗暗的点头,自己的心理压迫生效了,看样子会淘汰大部分的考生了,这样参加下面考试的考生的数量就会大大减少。
宁次完全没有在乎伊比喜的规则,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鸣人的身上,想看看他是否还会一鸣惊人,打断伊比喜的心里压迫,鼓舞所有的考生。
第80章 中忍考试(二)
“我也是!”
“我也是!”不断地有人失落的离开,脸上都挂着痛恨和无力,看着不断失败的人群走出考场的大门,鸣人的心理压力更是倍增,自己的试卷一道题都没有做,如果自己最后一题答错了,佐助和小樱只能和自己一样做一个万年下忍,不断的想着事情的严重后果,鸣人的顾虑就越大,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不愿放弃,矛盾的心理,强大的压力让鸣人浑身都在颤抖。
“为什么?鸣人,为什么你还不举手呢?”小樱看着在自己前方的瑟瑟发抖的鸣人,心理充满了疑惑,迫切的希望鸣人能够选择放弃,哪怕是这次考试没有通过也比一生只能做下忍好。
“啰嗦,为了成为火影,我有觉悟进行任何的努力!”
“超过火影,然后让村子里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
小樱回忆着鸣人说起自己的梦想时的憧憬和乐观,心里对鸣人的选择不解,既然想要成为火影,那么就不可以一辈子都做个下忍,为什么还不选择放弃呢?
“总是像个傻瓜似的说自己要成为火影。对不起了,鸣人,我不想你那看来实现不了的梦想....”
小樱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鸣人在哪里纠结、犹豫,却又迟迟不愿放弃的鸣人,小樱脸上渐渐坚定,释然的将手慢慢抬起。
“在这里彻底粉碎.....”小樱的右手刚刚举到头部,前方的鸣人这时终于有了动作。
鸣人将颤颤巍巍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小樱惊讶的将手放了下来,佐助和雏田都惊呆了,鸣人这是终于打算放弃这次考试了吗?
手臂举起的速度再慢也会举到最高处,鸣人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矛盾的心理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
“伊比喜,这家伙最了解人的内心,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心理压力操控人的精神,让人表现出内心的软弱!”一脸大胡子的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卡卡西和迈克凯谈论着中忍考试的主考官,都暗自替自己的学生担心,遇见这么一个擅长折磨人的内心的考官并不是一件幸事。
“别小看我,我绝对不会放弃的!”颤抖的右手突然将五根手指伸直,重重的向下挥来,重重的拍在了考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讲考场内的所有陷入矛盾犹豫心理的考生都惊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鸣人,看向了这个外表看上去瘦弱的身影,却做出了令人惊讶决定的小子。
“我接受考试,就算一生只能当下忍,我也会成为火影给你们看的!没有什么了不起!”鸣人咬着牙,说着自己的决心,践行着自己的忍道,退缩不是他的风格。
“我才不怕你!”鸣人双手撑着桌子的边沿,慢慢的站起来了身,右手指着森乃伊比喜,发出了自己的挑战书,任何的困难都不能让着个看起来神经有些大条,身体也瘦小的忍者退缩。
“真不愧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了不起的意志。”宁次看着一脸觉悟的鸣人,暗暗点头,难怪鸣人有后来的成就,虽然自身的天赋是一回事,但这份意志的确令人惊叹,让人钦佩!
“那家伙怕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们,意气用事!”佐助貌似嫌弃的吐槽着鸣人的选择,眼睛里却透露出满意,标准的死傲娇,即使嘴上不承认,但是身体和表情都很诚实。
“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笨蛋!”小樱看着激情四溢,充满斗志的鸣人,真个人都被鸣人的发言所感染。
“我再问一遍,这是关乎人生的选择,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脸上的伤疤随着森乃伊比喜的话语显得格外威严。
“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这就是我的忍道!鸣人丝毫不在乎所谓的当一辈子的下忍的威胁,坚定而又有力的回道。
“哼,有趣的小鬼,把那些人的不安全部一扫而空了。”
“还有78人,比像我想象的还要多,再等下去,结果应该也不会变了。”森乃伊比喜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考场内因为鸣人的宣言,变得重新坚定的考生们,有些意外,只能扫视了一圈所有监考的中忍,见他们各个都点头,森乃伊比喜明白,这场考试可以说是结束了,再也难起什么波澜了。
“决心很好!那么我宣布,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第一场考试.....”话语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伊比喜重新走回了讲台站定,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合格!”漏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能够坚持到自己宣布合格的考生都算得上优秀了,森乃伊比喜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为所有的考生送上祝福,希望他们在下场的考试中能够发挥优秀,争取早日成为中忍。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鸣人手中紧紧攥着的铅笔从手中掉落,自己怀着极大的决心,即使一生这能当下忍也要参加的最后一题考试,居然没有了,自己合格了,鸣人紧接着就握紧了拳头,自己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实在是太好了。
“所谓的第十题,就是看你们是否能在关乎自己人生的选择中抱着自己的初心,坚守自己的忍道,不为困难和未知的挑战所动,所以你们合格,各位都是优秀的下忍,能够坚持自己的内心选择!”伊比喜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傻笑的鸣人,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所营造的紧张不安的氛围会被这个小子所破坏,还真的是令人感到意外。
“砰!”窗户的玻璃瞬间破碎,一团黑布瞬间在教室内撑开,一个穿着渔网装,身材火爆,但是性格大条的女人瞬间出现在了伊比喜的身前。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我是中忍考试第二轮的主考官御手洗红豆!”
“接下来,走吧,下一场,跟我来!”动作夸张,莫名热血的样子,御手洗红豆难怪会被认为和鸣人的性格很相似。
“伊比喜,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御手洗红豆回头看着伊比喜,有些疑惑怎么还剩下这么多的考生。
第81章 中忍考试(三)
“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下忍,所以没办法,只能留下这么多的考生了!”伊比喜有些苦笑的说道,不禁再次看了一眼鸣人。
“无所谓了,我保证你们参加我主持的第二场考试,最后通过的绝对不会超过一半,甚至连一半都无法达到!”御手洗红豆自信满满的宣布着。完全无视了所有考生难看的表情。
“废话说的够多了,明日8点到第44会场集合,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御手洗红豆不再理会所有人直接瞬身离开。
考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只剩下了森乃伊比喜和考生们留下的考卷,伊比喜一分一分的收起了所有的考卷。
“嗯?”森乃伊比喜看着眼前空无一个字的考卷,脑海里还回荡着鸣人令人热血沸腾的发言,有些无语。
“想不到有人交白卷就通过了考试,漩涡鸣人吗,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伊比喜有些好笑的看着鸣人的考卷,没想到鸣人居然连一道题都没有回答,就通过了自己这个拷问专家的测验,真的是令他感到很失败。
伊比喜收拾心情后继续收试卷,慢慢的来到了宁次的座位。
“奥,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答案,真是精彩的回答!”看着宁次的答案,伊比喜发现宁次的答案和其他人的都不同,即使是小樱和安排在考生中的中忍所回答的都是千篇一律,只有宁次的回答既正确却又不同,看来这是一个理论知识储备丰富的下忍。
“不对,怎么回事?”伊比喜发现了一个不同的现象,那就是宁次周围所有考生的试卷所写的答案都是一样,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大家都通过自己的手段作弊,答案样很正常,但奇怪的是,所有试卷上写的都不是答案,而是道歉的话。“对不起,我不该抄袭作弊!”
每道题都是写的这句话,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居然毫无察觉,认为自己写的是正确的答案,所以才在伊比喜宣布最后一道题时,没有特殊的反应,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所写的答案,肯定会反应剧烈,直接弃权的。
“是幻术吗,这个考生是谁呢?日向宁次!我怎么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伊比喜看了看考卷上留下的名字“日向宁次”,伊比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完全记不起宁次的长相和特征,这种情况的出现对于伊比喜来说实在是太罕见了。伊比喜作为拷问部中拷问情报和刑讯的专家,对于每个人的特征样貌虽然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只要见过一个人,哪怕只是打过一个照面,伊比喜就能从脑海记忆中将这个人找出来,这个人的样貌和特征能记起个八九成。
“好厉害的幻术,我也被他的幻术所影响了吗?我居然在自己监考的时候,被考生用幻术所迷惑,而且自身对这种情况毫无所知,真的是令人汗颜!”伊比喜后怕的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最为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伊比喜来说,即使自己当初被敌人所俘虏时,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怕,那是自己也是历经生死才逃了出来,但是当初如果遇见的是宁次,可能自己连自己是谁可能都没有把握记住,这种幻术高手实在是令人恐惧,幸好,日向宁次,看名字应该是自己村子的下忍,自己的村子里有这样的天才,实在是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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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考生都聚集在了第四十四会场前,静静地等待着考官们宣布考试的规则和开始时间。
“很好,大家都到了,这里是第四十四会场,又被成为死亡森林,不要着急,你们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到了!”红豆对考生介绍着第二轮考试的场所。
“这里被称为死亡森林,你们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到了!”鸣人看着御手洗红豆,又犯了自己喜欢恶作剧的毛病,将双手搭在臀部的两旁,双膝微微弯曲,晃动着身体,扭动着自己的屁股,学着红豆的语气,模仿的表演了起来。
御手洗红豆拿出一把苦无瞬间便射向了鸣人的脸庞,苦无划过鸣人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鲜血顺着伤痕流出,红豆瞬身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后,双手抱着鸣人的头部,左手抚摸着鸣人的伤口。鸣人身体紧绷,一动不敢动。
御手洗红豆左手突然拔出一把苦无向着身后刺去,一道长长的舌头卷着红豆刚刚扔出的苦无出现在了红豆的身前。
“你的苦无,我帮你捡回来了!”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红豆放下了手中的苦无。
“谢谢,但是不要在我身后露出任何杀气,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红豆接过苦无,警告着这个考生。
“知道了,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罢了!”说完,绑着紫色注连绳的考生回到了人群中。
“大蛇丸吗,这舌头还真的是够恶心的!”宁次看着大蛇丸、红豆和鸣人的互动,有点厌恶的看了眼大蛇丸的舌头,真的是令人感到异常的难受,但周围的考生居然毫不惊奇,只能说忍界的人的接受能力简直超出想象。
“这家伙的舌头为什么这么长!”鸣人再次模仿的吐了吐舌头,虽然好奇,但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种奇怪的现象的存在。
“赶紧开始考试吧!”御手洗红豆再次走回原位,没有了和鸣人玩笑的兴趣。
御手洗红豆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纸,上面写着同意书三个大字异常的显眼。
“想要考试的人都必须要签署这个,你们出事了可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御手洗红豆笑嘻嘻的说着推卸责任的话,一副你们如果死了那也是自己责任的抵赖表情,完全不符合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
“第二轮考试是野外求生,死亡森林是一个圆形,半径为10公里,在场地的中央有一座塔,你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塔位置,在这过程中你们需要进行卷轴争夺战!也就是说,通过第一轮考试的26支队伍,一般拿着天之书,一般拿着地之书,只有集齐了天地两个卷轴的队伍到达中央塔才算通过了考试。”
第82章 中忍考试(四)
“考试时间是五天,而且在这过程中,如果你们偷看了卷轴的内容者也算淘汰!”
“你们可以到入口处交上卷轴,就可以换取到卷轴,然后就可已进入死亡森林了。”御手洗红豆右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刚刚搭起的棚子,棚子中有着几个忍者负责生死同意书的收集和卷轴的发放。
“对了,最后叮嘱一句,千万不要死了!”红豆的这句话像是担心的叮咛,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恐吓。
......
“走吧,去拿卷轴吧!”宁次三人将同意书签订完毕,向着入口中的棚子走去。
“拿好你的卷轴,小心保管,祝你们好运!”工作人员看着宁次三人额头的木叶护额,难得的叮嘱了一句。
“谢谢!”宁次看了手中的卷轴一眼,是天之卷轴,看来自己小队需要的是地之卷轴。
宁次带着小李和天天慢慢的走进了入口处,只是刚刚进来没有多久,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宁次,有情况吗!”天天看着停下脚步的宁次,以为宁次发现了敌情,立马将苦无拿在了手中,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不用紧张,没有危险,只是我们现在需要去抢卷轴了。”宁次摆了摆手,示意天天和小李不用紧张。
“我们是天之书,那我们现在需要收集地之书,不知道哪支队伍是地之书?”天天有些苦恼,每个队伍的卷轴只有自己知道,即使遇见了其他队伍,也不一定得到地之书,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即使将几支队伍的卷轴抢到依然无法集齐天地之书的情况。
“没有必要担心,只要等待一下就可以。我们后面的那支队伍拿到的就是地之书,我在发放卷轴的中忍身上施展了一个精神暗示,暗示他在我们后面的那支队伍中发放地之书!”宁次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早早就在考场外施展了自己的手段,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希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中央塔。
宁次三人看着飞快赶来的雨忍村的三个忍者,静静的看着对方戒备。
“天天,小李,一人一个,你们先选!”宁次没有废话,直接分配了任务。
“那我就先上了!”小李热血已经开始燃烧,迅速的向对手冲去。
“木叶旋风!”小李轮起了腿,向着对手踢去。
“砰!”小李的腿部和对手的手臂紧紧的碰撞在了一起,雨忍直接被小李强大的力道踢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失去了反抗能力,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划痕,地上的尘土溅起,像是一条土龙。
“开玩笑的吧,我们认输,这是我们的卷轴,请留我们一条性命。”另外两个雨忍冷汗直冒,看着自己的队友在百米外的地上浑身抽搐,咽了咽嘴里的口水,直接将怀中地之书掏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慢慢的退了开来。
“是真的,小李将卷轴收起来,我们走!”宁次用白眼仔细观察着卷轴,没有发现什么猫腻,的确是地之书。
“好的!”小李将地上的卷轴收起,直接回到了队伍。
“可恶,小李,你太过分了,我还没有出手呢,真是扫兴!”天天不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雨忍,埋怨小李出手太快太猛,直接将对手吓傻了,自己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就结束了战斗。
“啊,我也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弱,只是试探了一下,对手就倒地不起了!”小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行了,我们直接向着塔的方向前进吧,半小时内结束这次考试吧!”宁次明白小李的实力早已经超出了下忍和中忍的层次,对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毫不意外。因为小李一直待在宁次的身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实力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一直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吊车尾的。
宁次三人全力向着中央位置赶路,没有在理会认输的雨忍。
“好可怕!”
“真幸运!居然保住了性命!”两个雨忍后怕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过了好长一会时间,将自己的心跳调节到平稳,两人这才走到自己的队友的身边查看情况。
“手臂骨头断裂,肋骨也断了,完全没有意识。”小心的检查着队友的伤势,查看着具体的伤情。
“真惨啊,不过值庆幸的是,生命没有危险,只需要休养半年就可以了!”
............
看着眼前的高塔,宁次三人停下了脚步,来到塔门前,小李伸手将大门推开。
“小李,天天你们进去吧,我还有点事,会在结束前回来的。”宁次没有向前走进塔里,而是停在了门前,对已经走进塔的小李和天天交代了一句。
“需要我们帮忙吗?”小李好奇的问道。
“我们一起去吧!”天天不想与宁次分开,询问着宁次。
“不必了,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考试结束就可以了!”宁次拒绝了队友的好意,转身离开走向了森林,消失在了小李和天天的眼前。
“需要尽快找到第七班!”宁次感知着鸣人等人的查克拉气息,锁定了方向,向着鸣人等人的方向赶去,速度极快,原地还残留着宁次的残影。
“大蛇丸就混在考生之中,看来是在宇智波鼬的手里吃了大亏,来木叶肯定还是为了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觊觎着佐助的身体,希望通过不尸转生之术夺舍佐助!”
“我答应过鼬前辈,如果他愿意保守自己的秘密,就在佐助毕业遇到生命危险时,出手一次,救佐助一命。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把这个承诺完成!”宁次暗暗思量着,只要这次帮佐助抵挡住大蛇丸,就再也欠任何人的人情了。
“看来需要加快速度了,毕竟大蛇丸这家伙对于隐藏自己很有经验,即使是自己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他,佐助随时都会面临着危险!”宁次决定在中忍考核第二轮不做别的事情,在暗中寸步不离的紧跟着第七班,直到将大蛇丸击退为止。
第83章 大蛇丸
“找到了!”宁次看着一直徘徊在死亡森林边缘的第七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大蛇丸还没有出现,看来大蛇丸是不准备在前期对第七班出手了,未来几天只要跟在第七班身边就可以了,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
“红豆前辈,你看,已经有队伍到达了中央塔了!”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忍指着监视器内的画面对着正在吃着红豆丸子的御手洗红豆惊呼道。
“怎么可能,第二轮才开始了半个小时而已!”红豆喝了一口手里的丸子汤,满足的舒了一口气,两眼微微眯起,红艳的樱口微张,对着手里的红豆丸子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完全没有在意这个中忍的惊呼。
“哎?不对,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队友呢!”中忍仔细观察了眼前的监控屏幕,才发现画面之中只有小李和天天两个人,完全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按理说如此快速的来到中央塔的小队实力一定非常强大,不应该会折损人员,而且看小李和天天的衣着,简直是一尘不染,不像是遭遇过什么强敌的样子,为什么会少一个人,中忍心里有些纳闷。
“别闹了,不可能有人这么容易通过我设置的第二轮考试的!”御手洗红豆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中忍,自己好不容易吃个红豆丸子,怎么这个中忍毫无眼色总是打断自己享用美食呢,这可是自己起早排队才买到的红豆丸子。
“嗯?居然真的有人完成了第二轮的考核!”御手洗红豆的视线划过监控台,准备继续享用美食,可是眼前的画面里居然真的有考生在中央塔内休息,这怎么可能,自己苦思冥想设置的第二轮考试居然如此容易的就被人通关了,御手洗红豆倒要仔细看看是谁这么容易的就通过了自己设置的关卡。
“居然使我们木叶的下忍,这不是迈克凯前辈的学生吗,李洛克,天天,日向宁次。”
“日向宁次,没有在这里?”御手洗红豆早就听迈克凯炫耀过自己的学生,夸赞日向宁次是木叶的天才,所以倒也认识宁次小队的人员。
“挺能干的小家伙们!”御手洗红豆淡淡的夸赞了一句,见到时熟人的学生倒也不好为难他们,只好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丸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脸上的郁闷瞬间便化为了满足,双眼都眯了起来,像是被撸舒服的小猫一样。
。。。。。。
死亡森林作为木叶著名的第四十四会场,是很多忍者寻找材料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是不少忍者用来磨砺自身的训练场。
死亡森林的平日里没有被过度开发,整个生态链较为完善和复杂,有着多种多样的生物种类,很多都是在外界所没有的,有珍贵的草药,罕见的虫类,变异的生物,复杂的环境,算得上是天然的宝库。只是有一点,那就是在这里也隐藏了很多潜在的危险,毒虫、食人植物、沼泽、猛兽,环境幽暗,黑暗里的危险难以发现,而且人迹罕至,所以在死亡森林里生活绝对不是一个舒适的郊游。
宁次紧跟着第七班身后等了三天,饿了只能吃一些自己以前储备物资,虽然味道还不错,但终究是不如平日里舒适自在,而且每天休息时只能在树上,所以宁次有些厌倦了这种感觉,心里想着要不然自己还是花点功夫,卖点力气,直接搜寻大蛇丸,将他赶出死亡森林算了。
宁次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这个诱人想法直接抛弃了,毕竟自己视为完成承诺,救佐助一命,而不是和大蛇丸有什么矛盾,直接将大蛇丸赶走容易,但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完成承诺的机会就泡汤了,大蛇丸没有袭击宇智波佐助,自己就没办法完成承诺,只能等待大蛇丸主动攻击佐助,自己再出手才算是完成了承诺,只能继续等待了,反正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大蛇丸应该快要到来了。
“我要去方便一下。”鸣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焦急的说了一声,便要向着丛林中跑去。
“等一下,我们定一个暗号,避免敌人变成你的模样混入队伍!”佐助连忙拦住了焦急的鸣人,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暗号。
“知道啦!我忍不住了!”鸣人连忙推开了身边的佐助,向着丛林中疯狂的跑去。
。。。。。。
“我回来了!”鸣人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看样子是解决了三急后,全身上下都通透了,所以如此的高兴。
“站住,暗号呢?”佐助有些警惕的拦下了鸣人。
“啊,接头暗号不就是......”鸣人在佐助的耳边将接头暗号完整的说了出来,一脸的轻松。
“答对了!!!”佐助很高兴的确认了暗号的对接正确。
“砰!”佐助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鸣人的脸上,鸣人整个身体都凌空着被击飞,狠狠的落地,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
“佐助,你疯了,我的暗号没有错啊!”鸣人有些生气的看着佐助,愤怒的质问着佐助。
“是对了,可惜,鸣人那个傻瓜根本就不可能记住任何的暗号,何况我还故意将暗号设置的如此复杂。所以你不可能是鸣人!”佐助自信的将自己的判断依据告诉了眼前的假鸣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设置暗号呢?”大蛇丸将自己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不再维持变身术,冒充鸣人。
“因为就是给你这种在暗地里偷听的人设的暗号!”佐助自信的笑着,谁能想到自己小队的暗号并不是用来接头的,只是为分辨队友的,多亏了鸣人那个吊车尾的脑子不好使,不然还没有办法达到这种效果呢,想到这里,佐助突然发现鸣人这个吊车尾的作为自己的队友也不是一点用出都没有,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看你,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是如此优秀吗,这更让我对你感兴趣了!”大蛇丸伸出了自己的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神经质似的双眼放光的盯着佐助。
第84章 交手
佐助皱了皱眉头,看着大蛇丸犹如蛇一般给人阴冷的感觉,有些浑身难受,“好邪恶的感觉!”
“你们小队是地之卷轴,我这里是天之卷轴,所以我们的卷轴正好凑成一对!”大蛇丸将自己怀里的天之卷轴掏出,举在了身前,向佐助展示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巴,长长的舌头缠绕在了卷轴上,慢慢地将整个卷轴都吞进了嘴里,整个过程简直挑战人的接受底线,令人感到恶心。
“所以我们来进行一场卷轴争夺战吧,全力以赴,生死相对,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大蛇丸右手缓缓抬起,放在了自己的右眼前,眼睛里血丝密布,瞳孔整个竖了起来,像是蛇瞳。
“啊!”佐助和小樱的视线不自然的随着大蛇丸的手移动着,看向了大蛇丸的眼睛,无穷的杀意之大蛇丸的眼中迸出,小樱和佐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无穷的黑暗和恐惧涌上来,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
“这究竟是什么人,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一样!”佐助将自己的警戒提到了最高级别,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实力深不可测。
宁次看着对峙着的佐助和大蛇丸,默默的观察着大蛇丸,说实话宁次对大蛇丸的印象既有厌恶也有钦佩。如果用一个形象来比喻的话,像是前世中动漫里疯狂的科学家,不对,他本来就是动漫中的疯狂科学家,对研究有着痴迷,对人性不屑一顾。这种人可以说是为了研究成果,对所有的生命都不屑一顾,充满了对世俗的蔑视,常常对对自身的追求感到孤独。
只是大蛇丸也有着自己的短板,那就是缺乏系统的科学思维,他对科学的研究充满了功利性,是为了追求不死,整体的研究结构严重偏科,缺乏基础的科学体系,所以每次的研究成果都充满了偶然性和风险性,像是空中的楼阁。
在宁次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佐助已经和大蛇丸交起了手,大蛇丸看着眼前跪倒的佐助,有些不满意,为什么同样是宇智波一族,哥哥在这个年纪已经在战场和暗部经历厮杀,而作为弟弟的佐助实力也就勉强才达到了中忍的实力。
佐助在一开始就明白敌人的实力很强大,所以并没有将自己的失败放在心上,在这些日子里,他遇见了很多的高手,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在整个忍界中算不上什么,所以心态从一开始就摆的很正。
“嗯?”大蛇丸看着并不失落的佐助立马提高了自己的警惕,。
“砰!”大蛇丸身后衣摆上挂着几个小小的爆炸弹,是佐助在和大蛇丸交手时用细小的钢丝钩子挂到了大蛇丸的身上的。
大蛇丸被爆炸冲击的向着佐助倒去,佐助迅速掏出来自己准备的钢丝甩了出去,自己的身体向后跳跃,双手和嘴巴不停地将手中的钢丝收紧,大蛇丸被密密麻麻的钢丝拉扯着绑在了大树上,钢丝狠狠的勒紧树干,大蛇丸整个身体僵直,头部被狠狠的控制在了树干上,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这是宇智波的写轮眼操风车,三之太刀!”大蛇丸惊讶的看着佐助,这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佐助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要自己稍加培训,自己就可以得到一个优秀的躯体。
佐助嘴里紧紧的咬着钢丝,双手结印,“火遁,龙火之术!”扑面而来的大火从佐助的嘴中喷出,顺着钢丝直接将大蛇丸包围。
“成功率,佐助!没事吧,振作点!”小樱连忙跑到佐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佐助。
“崩崩崩!!!”大蛇丸将绑在身上的钢丝全部挣开,崩断的钢丝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大蛇丸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查克拉,双手结印,定身术直接将小樱和佐助限制在了原地,两人使劲全身的力气都难以挣脱。定身术虽然仅仅是低级的忍术,但在大蛇丸和佐助的实力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却轻而易举的将佐助制服。
“动不了了吗?”佐助全身的力气都在挣扎,身体站在原地,肌肉不断的颤抖,小樱直接跪倒在地,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你不愧是继承了宇智波之名的人,这么年轻就可以如此熟练的使用写轮眼,我果然想要得到你。”
“你们果然是兄弟,你眼中蕴含着比宇智波鼬还要强大的力量。”
“你究竟是什么人?”佐助听到了哥哥的名字,瞬间便明白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考生,应该是其他人混进了考生中,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我叫大蛇丸,如果还想再次见到我的话,就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崭露头角吧,首先需要打败的就是在我支配下的音忍三人!”大蛇丸将天之卷轴放在手心里,一团绿色的火焰将卷轴整个吞噬。
“你再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们根本就不想再次见到你第二次!”小樱大声的反驳着。
“这样可不行,佐助一定会需要我的,因为他需要力量,所以我准备给你留一个离别前的小礼物!”大蛇丸双手合十,脖子瞬间拉长向着佐助的脖子伸去。
“这是什么怪物!”小樱看着不断拉长脖子的大蛇丸,惊恐的问道。
大蛇丸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向着佐助的脖子咬去,宇智波的身体即将是我的了,大蛇丸心里有着激动,自从被宇智波鼬击败以来,大蛇丸退出了晓组织,想尽办法想要打败宇智波鼬,这些在今日都将获得收获,只要等待佐助成长,自己就可以将这副躯体拥为己有。
“砰。”宁次出现在了佐助的身前,一脚将大蛇丸的头踢飞了出去,大蛇丸的脖子像是对折一样的飞回到了大蛇丸的身后。
“宁次学长!”小樱惊喜的喊道,眼里漏出了惊喜之色。
“日向宁次!”佐助看着身前的宁次,有些惊讶,心里的惶恐瞬间消失,他虽然不清楚大蛇丸是谁,但他也摸不清宁次的实力,所以对于宁次的出现,心里快速的稳定了下来。
第85章 击退大蛇丸
“什么人?”大蛇丸的软体改造的确是了不起的秘术,即使遭受了如此重击,但依然没有造成什么重伤,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大蛇丸的脖子缩回,不自觉的扭了扭头,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大蛇丸看着宁次不自觉的问道。
“在下日向宁次,见过大蛇丸前辈,以你的实力和地位如此以大欺小,实在是有失身份吧!”宁次看着毫发无伤的大蛇丸,并没有过于惊讶,大蛇丸在火影中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打不死的小强,虽然实力在不断变化的忍界中算不上顶尖高手了,但是大蛇丸作为一个研究狂人,秘术层出不穷,保命手段数不胜数,几乎很难被杀死,看原著中大蛇丸依旧滋润活到博人传就可以知道大蛇丸如何难缠了。
大蛇丸看着身穿白色长袍的宁次,站在了佐助和小樱的身前,一双白色的白眼一场显眼,身姿挺拔,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双手自然下垂,阳光穿过茂密的森林的缝隙,斑驳的照射在宁次身上,有着异常的美感。即使面对着大蛇丸,宁次身上依然是毫无紧张感,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流水,静谧祥和。
大蛇丸自树上跳下,缓步向着宁次等人走进,距离十多米时才停了下来,绿色且竖立的瞳孔配合着眼睛周围的眼影,整个人显得异常妖异,“向来沉默的日向一族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天才,真的是令人感到惊讶!”
“平庸者即使生在豪族依然平庸,天才即使出身平民依然耀眼,所以人的实力不能以家族来论。我想以大蛇丸的器量不应该以家族看待个人的成就!”宁次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大蛇丸,大蛇丸作为三忍之首,曾经为木叶立下过赫赫战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有着优秀的忍术天赋和科研天赋,是三代火影曾经最为骄傲的弟子,四代火影的热门人选。
“真是有趣,可惜你只是日向的分家成员!”大蛇丸虽然对宁次不熟悉,但他也知道日向一族的宗家每代只有一人,日向这一代的宗家是日向雏田大蛇丸还是比较清楚的。大蛇丸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一个很好地备胎躯体,如果不是笼中鸟,大蛇丸真的很想给宁次留一个咒印。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居然毫无察觉,真的是令我感到惊奇!”大蛇丸对宁次有了一些好奇。
“大蛇丸前辈可能是过于沉浸在和佐助玩游戏了,所以不曾察觉到我的踪迹,我只是比大蛇丸前辈早到一些时间,从头到尾的瞻仰了一下大蛇丸前辈的风采!”宁次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嘴上乐呵呵的回答着大蛇丸的问题。
“一直都在!”大蛇丸的瞳孔微微收缩,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心里的戒备瞬间就提升了上来,自己虽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佐助身上,警惕性还不至于差到连旁边有人看热闹都没有察觉到,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实力很强,甚至能够威胁到大蛇丸,所以大蛇丸再也不敢轻敌。
“对,一直都在,只是看前辈和佐助玩耍的太过于专注,不好意思打扰前辈罢了。”
“现在前辈和佐助已经结束了游戏,所以才敢露面。”
“你要阻止我?”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睛,杀气慢慢的凝聚,脸色整个都拉了下来。
“我怎么感阻止前辈想做什么,只是我答应过宇智波鼬前辈,出手帮助佐助一次,只要前辈给我这个面子,让我完成承诺,之后大蛇丸前辈想怎么做都可以!”宁次一点都没有在意大蛇丸的脸上的不满,依旧想大蛇丸讨要人情,希望大蛇丸给自己行个方便,说实话,宁次一点也不想和大蛇丸交手,毕竟两个人没有什么矛盾,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如果可以通过交流达到目的,避免冲突,宁次一点也不嫌弃浪费些口舌。
佐助听见宁次的话,瞬间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了愤怒,又是宇智波鼬,宁次到底和宇智波鼬有什么关系。
“那倒要看看,宁次君有没有这个实力让我给这个脸面了!”大蛇丸阴森森的开口道,看来是有些不耐烦了,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对现在的大蛇丸来说就是一个禁忌,大蛇丸对于曾经惨败在宇智波鼬的手中充满了怨恨,但是因为自己不尸转生这个禁术的缺点,导致了大蛇丸精神力斑驳杂乱,所以被宇智波的万花筒所克制,这才有了大蛇丸想要得到佐助身体的想法。
“还是要交手吗?”宁次叹了口气,白费口舌了,对于大蛇丸这种人,你如果没有实力他是不会和你平等对话的。想要让大蛇丸好好说话,就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他自然会识趣的退让。
“听说大蛇丸前辈惨败在了宇智波鼬前辈的写轮眼下,同为三大瞳术家族的我,也想请大蛇丸前辈品鉴一下我的白眼,看看和宇智波鼬前辈的写轮眼谁更胜一筹!”宁次直接在大蛇丸的心口插了一刀,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再客气,宁次锐气全开,完全没有在意大蛇丸整张黑掉的脸。
“你找死!潜影蛇手!”大蛇丸恼羞成怒,直接出手,双袖之中的数十条毒蛇向着宁次射去,所有的毒蛇都张着蛇口,舌头和毒牙凶猛异常。
宁次并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看着,“套用宇智波鼬前辈的一句话,在这双眼睛之下,大蛇丸前辈你毫无还手之力!”
“幻世!”宁次这次没有放开手脚和大蛇丸战斗,毕竟现在是在木叶,如果闹出了大动静,实在是不符合宁次的利益,所以直接使用幻世,利用大蛇丸的缺点,可以快速的结束战斗还不费吹灰之力。
“啊!可恶!我记住你了,日向宁次!”大蛇丸所召唤的毒蛇还没有到达宁次的身前就统统的化为了白烟消失了。大蛇丸跪倒在地,慢慢的化为了泥土,再次承受了堪比月读的幻术,令大蛇丸精神受创严重,直接使用土遁遁走。
第86章 三忍
宇智波佐助还在思索宁次和宇智波鼬之间有什么关系,完全没有注意到大蛇丸和宁次之间的交手已经结束,两人之间的胜负分出的实在是太过迅速,以至于一直在宁次身旁的佐助和小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佐助回过神后,再次看向大蛇丸的方向,没有发现大蛇丸的踪迹,有些诧异,不自觉的戒备起来,转头四处观察大蛇丸,谨防大蛇丸的攻击。
“宁次学长,小心这个叫大蛇丸的人实力实在恐怖,应该不是参加中忍考试的考生,是其他村子里混入的危险人物!”佐助小心的提醒宁次小心。
“佐助,宁次学长已经将大蛇丸击败了!”小樱有些不敢确定的对佐助解释着刚刚宁次和大蛇丸交手的结果,眼睛里全是震惊,大蛇丸如此恐怖的人物在和宁次学长之间交战只是一瞬间就失败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小樱用手使劲擦了擦眼睛,有些怀疑自己中了幻术。
“已经结束了!!!!”佐助惊诧出声,猛地转头看向宁次,一身白衣,一样一尘不染,一样的淡然,丝毫看不出和大蛇丸如此恐怖人物交过手,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紧紧的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变为了深深的不满,自己实力和器量就只有如此吗,宁次只比自己大一岁,居然比自己强大这么多。
“没必要如此惊讶,大蛇丸虽然强大,但是他又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于幻术的抵抗力比起影级高手来说要弱一些,这和他自身的状态有关,当然这个缺点应该不会一直影响到他,他毕竟是木叶曾经的三忍之首的冷君!”宁次随意的评价着大蛇丸的实力,语气中有着不屑,当然也有一定的认同,宁次不屑大蛇丸的不尸转生,虽然看似生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却让自身的灵魂和精神都变得残缺不堪,正所谓修命不修性,万劫阴灵难入圣,以大蛇丸如此快速的夺舍转生,此生都没有希望触及到六道级的实力,此生的成就已经被自己锁死了。
当然这也不该怪大蛇丸,毕竟大蛇丸自身只是在迷茫中摸索前进,靠着自己的天赋和才智一步步的摸着石头过河,能够研究到灵魂层面,只能说已经超越了忍界所有的所谓天才和强者,毕竟很多实力比大蛇丸强大的人更多只是靠着自身的血脉和开挂才能到达现在的实力,即使是宁次也是靠着三世转生积累的强大的精神力和天赋才能达到如今的实力,如果只是保持原来的天赋,不开挂,宁次也不敢妄言达到大蛇丸的成就。
“三忍之首?”佐助和小樱有些好奇的看向宁次,希望得到一些关于大蛇丸的信息。
“小樱你应该听说过三忍才是,毕竟木叶几乎所有的女性忍者的偶像目标都是纲手前辈。”宁次提醒着小樱。
“难道纲手前辈就是三忍之一吗?”小樱小心的猜测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宁次,希望得到确认。
“没错,人称木叶公主的纲手正是三忍之一,和大蛇丸原来本是同学和队友,都是三代火影的得意弟子!”宁次看着小樱亮晶晶的眼眸,微微一笑的给出了答案。
“那么三忍之中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佐助突然冷声发问,纲手他也听说过,大蛇丸他也见识到了,实在是一个恐怖的人物,所以他对三忍之中的最后一个人充满了好奇。
“狂鬼自来也!”宁次没有介意佐助的不礼貌,他明白佐助又陷入到了自身的仇恨中,血海的深仇大恨已经令佐助时时刻刻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不是几句话和几个人的温暖便能改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的终结只能是宇智波最后两兄弟之间才能解决。
“自来也?”佐助和小樱疑惑的思索,实在是对自来也没有什么印象,不知自来也是何方的神圣。
“说起自来也你们可能不认识,但你们应该也自来也有过关联!”宁次想到了卡卡西,不由笑道。
“什么时候?”佐助和小樱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小队和自来也有什么关联。
“自来也除了是一个强大的忍者之外,还是一个著名的作家,卡卡西每天都拿在手里的亲热天堂就是自来也所写!”宁次直接解开了谜题。
“什么,那本带颜色书籍居然是自来也所写!”小樱大声喊道,突然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对,自来也是出了名的好色人物,所以是不是感觉很是失望,是不是感觉自来也拉低了三忍的档次和级别!”宁次一连串的发问,小樱和佐助都不自觉的连连点头,看来真的是对自来也有些失望。
“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自来也是一个真正的忍者,有着百折不挠的品质,外表玩世不恭,却令人意外的信任,是一个心怀伟大梦想的豪杰!”宁次想着自来也的事迹,一生都在致力于寻找着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的道路,所教授过的徒弟影响了整个忍界,是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
佐助和小樱第一次看见宁次对一个人有着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对自来也的印象发生了改变,迫切的想要知道自来也的事迹。
“宁次学长,你能给我们讲一讲自来也大人的事情吗?”小樱好奇的向宁次请求。
“自来也的事情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和他有关系的人你们一定都听过!”
“就像我说的,三忍其他的两个人纲手是千手家族的最后遗孤,爷爷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老师是三代火影,大蛇丸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两个人成为三代火影的弟子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自来也只是作为小队中吊车尾的好运的成为了三代火影的弟子。”
“吊车尾!”佐助和小樱不自觉的想到了鸣人,他们是在不敢相信三忍这样的强者居然会是一个吊车尾,这两者怎么可能建立起联系,现实果然比小说更加神奇曲折,佐助和小樱完全被自来也的故事所吸引,迫切的想要知道自来也是怎么成为三忍的。
第87章 自来也
“对,就是好吊车尾!”宁次知道他们肯定想到了鸣人,但是他们怎么知道鸣人这个吊车尾的又将是另一个传奇的忍者。
“但是,现在以实力来论的话,自来也可以说是三忍中最强大的一位!”宁次肯定的下着结论,纲手的实力现在受到恐血症的影响几乎十不存一,即使恢复了,也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很难提升到自来也的实力,大蛇丸虽然难缠,但是就战力而言还是比起已经学会仙人模式的自来也相媲美,当然如果大蛇丸疯狂挖坟,不计后果的使用秽土转生,那自来也自然不是大蛇丸的对手,但是如果那样做大蛇丸不敢那么做,他无法控制那么多的强者,很容易被反噬。
“这么强吗?t他是怎么办到的!”佐助很好奇,自来也是如何从一个吊车尾的成为一个忍界的强者的。
“自来也前辈的实力变化源于一个偶然的通灵术契约的签订,他签订了三大通灵兽圣地妙木山的契约,在妙木山通灵兽的帮助下,实力突飞猛进。”
“通灵兽圣地妙木山吗,那么其他两个圣地是什么?”佐助对任何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信息都非常感兴趣,连忙向着宁次发问。
“另外两个圣地就是大蛇丸签订的龙地洞和纲手签订的湿骨林,所以,三忍分别签订了三大通灵圣地!但这里面只有自来也学会了妙木山的仙人模式,能够使用仙术,大蛇丸和纲手都不具备仙术学习的资质,因此自来也的实力才超出两人一些!”宁次详细的向佐助和小樱解释了其中的隐秘。
“仙人模式是什么?”佐助听见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见的术,赶紧提问。
“是一种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学习的仙术,能够利用自然查克拉使用仙术的禁忌之术,能够大幅度的增幅自身的体术、幻术、和忍术,可以说是忍界最难学习的一种忍术。”宁次知道佐助的目的,即使使宁次自己也非常想要学习仙人模式,虽然宁次自己能够感知到自然查克拉,但还是不敢单独尝试自己摸索仙人模式,每次宁次想要单独摸索,自身冥冥之中的灵觉就会发出警告,要知道宁次的精神境界已经达到了至诚之道,可以清晰地感知自身的祸福,所以宁次一直在等待自来也的回归,希望可以通过妙木山的仙术借鉴研究出自己的仙术,扫清自己可以和六道级等同的仙人境界的最后一点障碍。
“这只是自来也前辈个人实力的成就,但这并不是自来也最令人敬佩的地方!”宁次看着陷入沉思的佐助和震惊的小樱,话锋一转,直接拐了一个方向。
“嗯?”佐助和小樱连忙回神,有些奇怪的看向宁次。
“自来也前辈最令人敬佩的是他教导学生的能力,三代火影被称为忍术博士,教导除了三忍这样的强者,而自来也也毫不逊色!”
“自来也前辈被人熟知的学生中最知名的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很熟悉!”宁次直接爆了一个大瓜,将佐助和小樱震晕当场。
“四代火影大人居然是自来也前辈的学生!”佐助和小樱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双眼都瞪大了看向宁次,希望得到确认。
“没错,自来也教导出了一位火影,四代火影虽然天赋惊人,但到底是出身平民,如果没有自来也的帮助很难成为火影。”波风水门能够在被豪族将资源瓜分尽的木叶成功的成为火影,不仅是靠自身天赋和实力强大,更多的还有自来也的人脉和资源,才是成功将他推到了火影位置上的主要原因。
“自来也还有几个徒弟也都是影级强者,但都不是木叶村的忍者,所以你们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宁次想到了长门和小南,还有日后的鸣人,可以说自来也的学生影响了忍界的格局。
“对了说起来,你们和自来也还有一些关系!”
“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小樱有些质疑,像自来也这种强者如果和自己有关系,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可任凭小樱怎么回忆都没有想到自己和自来也有任何的关联。
“难道?”佐助神色整个阴沉了下来,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了宇智波鼬和佐助,佐助想差了,以为自来也和宇智波鼬有关。
“佐助,不要想岔劈了!”宁次一看佐助的脸色就明白这孩子又钻了牛角尖。
“是卡卡西,卡卡西是四代火影的得意学生,而且是现在木叶中四代唯一的一个学生了!”宁次没有在卖关子了,所以直接将谜底揭穿。
“卡卡西老师!”佐助和小樱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毫无斗志,整个人都充满了慵懒和咸鱼气质的卡卡西居然会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对,就是卡卡西前辈,我记得和你们说过,卡卡西前辈是忍界上忍晋级记录的创造者。”
“卡卡西前辈在12岁时,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年龄就成为了上忍,而且还自创出了a级忍术千鸟,这可是卡卡西的招牌忍术!”
“所以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吃惊,卡卡西年轻时绝对是天才,锋芒毕露,和现在的咸鱼可是天差地别,而且卡卡西前辈现在实力也已经达到了影级,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宁次没有想到卡卡西在小樱和佐助的心里地位如此低,以至于挑明了卡卡西和四代火影是师生关系时,两人居然都保持了怀疑态度。
“所以说,从师承来说,你们都是自来也的徒子徒孙,当然也是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的。”宁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思考的两人,对现在的两人来说,他们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义,代表着有着竞争火影的资格,如果不叛逃,只要不半路夭折,他们最少都是木叶的高层长老和部长的人选,看看现在的木叶领导层就明白,木叶所有的高层都是出身火影门下,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四代火影以及后来的纲手、卡卡西和鸣人,都有着明显的师承关系,木叶的火影从来都没有超出火影系,其他人想要当上火影,基本上都不可能。
第88章 日向对决,宗家和分家
“原来如此,我们居然是四代火影的徒孙吗!”小樱有些兴奋的说道,显然比起三代和没有见过的自来也,小樱身为女性更喜欢的自然是年轻的四代火影,何况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是一个小鲜肉,帅气阳光,本来就在木叶村民中有着极高的威信和声望。
“原来小樱你比较崇拜四代火影啊!”宁次看着兴奋的小樱,有些好笑,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女忍者中还真是受欢迎啊,但是,鸣人作为四代火影的遗孤,其实和波风水门样貌很相似,只是又有衣服和胡子的影响使得人难以联想。
“其实,在木叶有一个人和四代火影小时候的样貌很像,你如果喜欢四代火影的话,可以多看看他。”宁次突然起了一个恶趣味,稍稍透露了关于鸣人的秘密。
“是谁?”果然,小樱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显然非常好奇,想要认识一下。
“啊,这个人其实你们都非常熟悉,就是旋涡鸣人!”宁次紧紧的盯着佐助和小樱,想要看看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啊!!!”
“不可能!!!”小樱和佐助果然都一脸的震惊,尤其是小樱快速的摇着头,显然不愿相信这个消息,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可能是没有仔细观察过鸣人的样子,只是凭借常年的印象看鸣人,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其实鸣人是一个非常帅气的金发帅哥!只是他常年的打扮影响了他的样貌和精神面貌。”宁次想象着鸣人身穿御神袍的样子,真的是和波风水门很像,不禁是样貌,还有性格,都是令人感到温暖,就像是他们闪闪发光的金发。
“真的吗?”小樱有些怀疑,实在不能相信鸣人会是像宁次所说的是个帅哥,但对于宁次她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宁次基本是不会开玩笑的,应该有一定的依据,只是实在是鸣人平日里给她的印象根深蒂固,实在是令小樱不敢相信。
“行了,危险已经解决了,所以,我该走了,后面的考试希望你们能够顺利进入下一轮考试!”宁次闲话已经聊完,而且顺利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便准备离开,自己和小李天天两人已经分开三天了,所以他需要尽快到达中央塔和他们会合。
“等一下!”佐助突然拦住了宁次的离开,显然他还有事情想要询问宁次。
“你和宇智波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所说的欠了宇智波鼬一个人情需要救我一次,又是为何?”佐助神情激动,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脸色涨红,显然非常在意宁次的答案。
“我欠了宇智波鼬前辈一个人情,答应过他在你遇到危险时出手一次,至于宇智波鼬前辈的用意,我不在乎,也不关心,但我相信这需要有待你自己思考和发现,有时候真相往往都隐藏在细节中。”宁次没有停留回头看了一眼佐助,略带深意的回答了佐助的疑惑,直接一个瞬身离开了原地。
“真相都隐藏在细节中吗?哪有什么真相,真相不是很明显吗!”佐助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有些迷茫,最后好似不愿相信,猛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
“怎么样,这三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宁次悄悄的来到了塔内,走到了李洛克和天天的身后。
“宁次!”
“宁次!”小李和天天回头看到宁次,有些惊喜。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顺利吗?”天天追问着。
“已经处理完了,很顺利!”
“那就好,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待在塔里有些无聊!”天天撅起了嘴唇,显然对于女孩子来说只能待在一个如此密闭的塔内,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情。
“快了,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五天,所以忍耐一下吧。”宁次伸手安慰了一下天天,看着旁边的小李,算了,以他的粗神经完全不需要安慰,而且在哪里,周围什么环境都不会耽误小李的青春修行,所以宁次也就没有再多费口舌。
。。。。。。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第二轮考试结束,恭喜在座的各位顺利通过了第二轮比赛,但是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由于晋级的人选太多,现在开始进行预选,继续淘汰一部分人,剩下的才能参加一个月后的第三轮考试。”
“预选赛比赛的方式是一对一对决,至于对决名单,屏幕上会随机出现两个人的名单,这两个人就是对手!”考官右手指着身后的大屏幕,宣布着预选赛对手的筛选方法。
宁次心里暗暗吐槽,虽说是随机配对对手,但还不是人操控的,当然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同志,这个道理宁次还是明白的,他自然不会傻傻的提出异议,并且木叶作为主办方,即使暗箱操作,也只会偏向自己人,作为既得利益者,宁次更不会反对了。
..........
一个个对决都已经结束,这过程中有着非常精彩的战斗,也有着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比如鸣人居然靠着一个屁将牙淘汰了,只能说鸣人不愧是天之骄子,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居然可通过如此离谱的手段获得胜利。
日向宁次vs日向雏田,屏幕中出现了宁次的名字,看着这个对决名单,宁次敢肯定,肯定是暗箱操作,不然怎么可能两个日向一族就这么巧合的成为了对手。
宁次一个瞬身直接出现在了场中,没有丝毫的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雏田的出现,小李和天天也没有帮助宁次打气加油,他们作为宁次的同学和队友,自然直到日向雏田对于宁次的来说意味着什么,正是日向雏田这个宗家大小姐的被绑架,才造成了日向日差的死亡,可以说雏田才是日差死亡的源头,不论是不是雏田的主观意愿,所以小李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和天天两个人只能默默看着。
“宁次哥哥!”雏田看着场下的宁次,有些紧张不安和愧疚的喃喃自语。
“雏田加油,狠狠教训那个臭屁的白眼小子!!!”鸣人站在二楼大声嚷嚷着替雏田加油。
第89章 难以释怀,意难平!
鸣人早就对宁次有一些不爽了,希望雏田能够好好地教训一下宁次,完全不考虑日向雏田和宁次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一味鼓励雏田。
“嗯!”宁次扫视了一眼在二楼不断上蹦下跳的鸣人,好似一道寒光闪过便将鸣人的嚣张的气焰完全压制了。
鸣人不自觉的将动作收敛了起来,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摸了摸脑袋,想起了宁次的暴力拳头,似乎是还能回味头顶大包的疼痛感。
“雏田,总之加油!”鸣人似乎注意到了周围人注视的目光,不愿失了面子,有壮着胆子对雏田喊了一句,只是那虚张声势的模样惹人发笑。
“鸣人君!”雏田本来胆怯的表情变得坚决了起来,鸣人的鼓励对雏田而言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雏田一步步的来到了宁次的面前站定,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怯怯,双手摆开了柔拳的架势,一副全力以赴的架势。
“咳咳咳!两位选手准备好了吗?”月光疾风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右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宁次真担心他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直接暴毙在当场。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宁次和雏田都准备完毕,这是此次中忍考试中唯一的一次日向宗家和分家之间的对决,将所有在场之人的热情都调动了起来。
“可惜了,这场比赛从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迈克凯看着宁次对面的雏田,发出了惋惜的感叹。
“不要小女人,雏田不一定会输给宁次的,虽然雏田平日里很胆小,但她只要坚定了决心,我相信一定会爆发出自己光彩!”夕日红作为一个女性上忍,好胜心比起男忍者更加强,而且作为雏田的指导上忍,她坚决的支持自己的学生。
“红,不一样,宁次那小子是真正的天才,所以雏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卡卡西抬头将注意力从书中移开,发出了和迈克凯一样的结论。
“没比过,谁知道结果就不会出人意料,就像某人的学生靠着侥幸赢了牙一样!”夕日红侧了侧妖娆的身姿,双眸瞥了卡卡西一眼,神情中有着不甘和好斗,看来对于鸣人靠着一个屁将牙击败还是耿耿于怀。
“呵呵!”卡卡西尴尬的装起了鸵鸟,只能尬笑已对,他也没有想到鸣人的对决居然会成为一场闹剧。
“开始!”月光疾风右手一挥,直接宣布比赛开始,身子向后退去,把场地让给了宁次和雏田。
“其实,我很早就像领教一下宗家的柔拳绝技,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宁次看着雏田,脑海里想起了日差的音容。虽然日差在宁次面前一直都是冷着脸,但宁次能够感受到日差掩藏在眼睛身处的火热和爱意。
“虽然我尊重父亲的选择,并不怨恨,身为人子,终究是心中意难平,难以释怀!”
“所以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分家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宗家,究竟值不值得,是不是有意义!”
“宁次哥哥,对不起!”雏田似乎完全被宁次的话语吓到了,再次胆怯的道歉。
“不要说对不起,拿出你全部实力,或者你的决心都可以,让我看看父亲的牺牲究竟有没有价值,我不想让他的生命换回的只是一个胆小的宗家,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担当和责任感的忍者。”
“用出你的全力,不然会死!”宁次恐吓着雏田,眼里似乎满是冷意。
“雏田,不要被吓到,狠狠教训他!”鸣人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了雏田的耳边。
“鸣人君!”雏田抬头再次看了一眼的鸣人。
“我明白了,宁次哥哥,请指教!”雏田直接开启了白眼,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左脚向前移动了一步,右脚微微后拱,眼神和脸上充满了觉悟和坚决。
“柔拳,八卦三十二掌!”雏田没有等宁次出手,率先向着宁次攻去,脚下脚步快速移动,双手向雨打芭蕉一样疯狂的点向宁次的周身的经络。
宁次暗中点了点头,雏田的柔拳造诣虽然不高,但基础还是很扎实的,同样的摆出了柔拳的架势,迎向了雏田。
“二掌!”
“四掌!”
“八掌!”
。。。。。。。
“三十二掌!”雏田的清脆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身形围着宁次不断地移动,每次的攻击都是全力以赴,拼上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砰砰砰!”
“砰砰砰!”虽然雏田的攻击已经拼尽全力,但对宁次来说,不论是力度和速度都还是太轻太慢了,甚至宁次不需要抵挡也不会受伤,但是为了激发雏田的潜力,也是为了自己的内心难以释怀的情感,宁次还是以柔拳予以拦截,雏田的每一次出手都被宁次以柔拳进准抵挡在了半路,场中看似两个人战作一团,其实,雏田明白自己的攻击全部被拦截了。
柔拳这项日向家族的绝技,一直以来都是作为日向一族的最强的攻击体术,从没有人将它当做防御体术使用,但今天不论是场中雏田,还是在场下的日向日足都见识到了,柔拳在宁次的手中不再单纯的攻击体术,而是一套攻防结合的体术,完全超出了柔拳的窠臼,也许雏田还不能理解,只是觉得宁次的柔拳很厉害,但日向日足作为日向一族的族长,一生都在研究柔拳,才能理解宁次的柔拳的造诣。
“宁次!日差你的儿子真是一个天才,难道日向天忍的血脉在分家身上重现了吗?”日向日足看着宁次渐渐出神,脸上还残留着震惊和惊叹。
“你的实力就只有这样吗,难道所有日向分家保护的宗家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宁次一方面言语之中还在刺激着雏田的潜力,另一方面宁次感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的灵觉深处正在渐渐放出光辉,一点点的扫除着自己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的灰烬和垃圾,这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分为了两个人,一个正在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难以释怀的情绪,甚至一些自己都不记得的细节事情都在被挖掘了出来,另一方面宁次的内心精神深处愈加清净自在,心灵之光更加耀眼,矛盾的撕裂感冲满了宁次。
第90章 大筒木羽衣
“还是说,你只能像楼上在不停嚷嚷的漩涡鸣人一样,做是一个没有实力只会靠嘴巴和幸运才能晋级的人吗!”宁次嘴里不断的吐出刁钻和刺耳的话语,不停刺激着面前的雏田,精神世界的变化却越越来越大,心灵之光的光辉愈加耀眼明亮。
“不许你侮辱鸣人!鸣人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堪!”雏田看了一眼鸣人,大声的向着宁次反驳,雏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大的声音说话,清脆的嗓音都破了音,带着一丝丝的撕裂感,整个人的斗志都燃烧了,气势猛增。
“明明鸣人,难么热心,那么努力,为什么所有人都对鸣人这么讨厌,误解他,疏远他,我坚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鸣人!”雏田想起了第一次鸣人为了就自己而被其他孩子痛扁的回忆,想着自己默默关注鸣人努力修行的记忆,守护鸣人是雏田内心最大的梦想,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是雏田的忍道。
“柔拳,八卦六十四掌!”日向雏田带着自己的决心倾尽全力的施展出了自己从未掌握的六十四掌,看来人的潜能真的是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强,雏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现在却为了鸣人爆发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实力。
“有点进步!”宁次淡淡的点头,要知道为了激发雏田的潜力和愤怒,他其实暗中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利用幻术激发雏田的决心和怒火,不然以雏田的性格很难爆发。
日向雏田站在自己的柔拳领域内,施展着柔拳,速度还有力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整个场地都是雏田的身影,宁次这次没有截击阻挡雏田的攻击,而是一边感受着精神世界的变化,一边躲闪,速度看起来远比雏田的速度慢的多,但令人奇怪的是无论雏田怎么增加速度,都没有办法攻击到宁次。
宁次突然感觉到自身精神世界的光明大放,好似太阳爆炸一般,接着就是一片黑暗,宁次不禁愣了神,好似是恒久,好似是一瞬,宁次再次回过神来,精神世界内已经恢复正常,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但宁次能够感觉到内心深处都传来了轻松感,对身体和精神的掌控都达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宁次不自觉的吟唱道。
宁次身形不动,站在原地,完全无视了雏田已经攻击到身前。
“宁次哥哥小心!”雏田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宁次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在闪躲,全力收回自己手上的力道,口中大声提醒。
“呵!”宁次身上突然出现了蓝色的查克拉外衣,像是清澈的水流,不断的围绕着自身流动,
“砰!”雏田的双拳猛地击在了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上,查克拉外衣微微一震,整个力道就被卸掉了。
“打中了!”鸣人高兴的喊道,手指着楼下的宁次和雏田,不断地提醒着佐助和小樱。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佐助看着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有些震惊。
“那是查克拉外衣!”卡卡西和迈克凯等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佐助等人的身旁。
“那孩子还是下忍吗?”夕日红有些不敢置信,双眼瞪大,樱口微张,有些呆愣的向身边的几人问道。
“我提醒过你,宁次是一个天才,不能用常理看待,不过看着小子这次这么高调,应该是不打算隐藏了!”卡卡西看着场中光彩夺目的宁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宁次的身上,他就是这场中最耀眼的存在。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宁次心里暗暗懊恼,本来他根本没有打算出头,一直隐藏在幕后,但没有想到今天的对决使得自己的境界突破,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身的力量,以至于在这公开场合暴露了自身的实力。
“不过,也无需在意!”宁次暗暗感受了下自身的状态,心里还是有些欣喜,自己的心灵境界和精神都获得了质的提升,可以说宁次现在紧靠精神就可以做到不朽,即使身体死亡,精神和查克拉一样可以单独存在,现在的宁次可以说已经打破了生死轮回,超脱了生老病死。
“嗯?”宁次突然感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凝神感受。
“大筒木羽衣?”宁次不确信的用精神询问着对方。
“没错,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冥界之中,大筒木羽衣坐在半空中,身穿白色的御神袍,身边悬浮着几个黑色的求道玉。
“这里就是冥界吗?真是有趣的存在!”宁次的精神体出现在了六道仙人的身前,看了一眼好似有些荒芜的冥界,宁次细细的感受着冥界的环境。
“恭喜小友到达六道级别,成为在世仙人,惊讶之下,未经过小友同意窥视你,实在是抱歉!”大筒木静静的看着宁次观察冥界,知道宁次回过神来,才开口祝贺。
“侥幸罢了,比起前辈我的路还有很长!”宁次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大筒木羽衣的恭维而得意,虽然实力突破了,但也就是刚刚达到六道级别,而且只是因为精神境界提升才强制达到六道级别,还是那句话只修性不修命,万劫阴灵难入圣。宁次有自己的道路,他想要的是精气神全面的提升,成为自己所设想的大仙人境界。
“晚辈还有事情,先告辞了!”宁次目光投向木叶,看着自己和雏田还未完结的对决,对着大筒木羽衣提出了告辞。
“小友有事未结先去忙,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大筒木顺着宁次的目光看去,知道宁次和自己不同,他已经是逝世之人,但宁次不是,宁次在阳世还有着自己的道路要走。
“呼呼呼呼!”雏田双手紧紧的贴着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身体弯曲,嘴里大声的喘息着,额头不断的冒出汗水。雏田虽然是施展出了平日里从未成功过的柔拳六十四掌,但是毕竟过于勉强,身体负担极大,体力完全耗尽了,如果不是宁次的查克拉紧紧的吸住了雏田的双手,雏田应该是无力站立,早已力尽虚脱倒地了。
第91章 见自来也
“你输了!”宁次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雏田,淡淡开口。
“呼呼,呼呼!我还没有输!”大口的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滴进了眼睛,雏田却连眼睛都不眨,直直的盯着宁次。
“哦,是吗?”宁次看着弓着身子不断颤抖的雏田,直接散掉了身上的查克拉外衣。
雏田被查克拉外衣吸住的双手再也没有了借力之处,雏田的身体猛地像前踉跄一下,额头的汗水不断洒落在地,融入了脚下的土中,雏田身体摇摇晃晃的调整着中心,避免自己在这里倒下。
“你即使站立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你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只是单纯的逞强,完全没有办法改变你失败的结局,就像日向的分家,不可能改变自身笼中鸟的命运。”
“真是无谓的挣扎!”宁次虽然已经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心结,但嘴里还是冷言冷语。
“我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胜利的希望,更多的是为了证明即使希望渺茫,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就像鸣人君一样!”查克拉耗尽的身体严重的刺激着日向雏田的的神经,疲惫和经脉的撕裂感像是海浪一波波的袭来,雏田的神志已经逐渐模糊,鸣人的身影涌上了雏田的心头,一幕幕全是鸣人努力的样子。
“还是为了鸣人那个小子吗?”宁次看着即使已经神志不清的雏田还是不忘鸣人,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满的抬头看向二楼看台的鸣人。
“雏田,加油,狠狠地教训那个家伙!”鸣人依然在大呼小叫的呼喊着雏田,手舞足蹈。
“闭嘴!”宁次对着鸣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闭嘴!”宁次的训斥声突兀的出现在了鸣人的耳边。
“啊!”用手捂住了耳朵,鸣人被巨大声音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鸣人?”小樱和佐助奇怪的看向鸣人,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情。
“那么大的声音,你们没听到吗?”鸣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
“哪里有什么声音,老老实实的看比赛,不要捣乱!”小樱以为鸣人又在搞恶作剧,眉头紧皱,有些生气的训斥着鸣人。
“声音?”佐助看了一眼鸣人脸上认真的表情,回头看了眼楼下的宁次,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我没有捣乱,刚刚我的耳边真的有巨大的声音,是宁次的声音!”鸣人看小樱不相信,顿时就不干了,嚷嚷着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闭嘴!”小樱怒火上升,举起了紧握在一起的右手,威胁着鸣人。
鸣人看着发火的小樱,嘴里嘟嘟囔囔,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毕竟他可是深知小樱的怪力有多离谱,拳头打在身上绝对是令人感到痛彻心扉。
“既然你不愿认输,那就要接受逞强的后果!”宁次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雏田的身后,一个手刀猛地切在了雏田的脖颈上,雏田毫无意外的栽倒在地。
“考官,我赢了吧,请宣布结果吧!”宁次没有再看向雏田,他对自己的出手力度有着判断,雏田受到这一击绝对昏迷了,再难有什么波澜,直接对着在场地边缘咳着的疾风月光要求其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的,咳咳咳!我宣布这比赛的胜者是日向宁次!”月光疾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虚弱的样子令人感到担忧,宁次真担心这家伙连话都说不完就直接挂了。
……
“这次的预选赛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请获胜的选手抽取一个月后正式比赛的对手!”月光疾风主持着程序的进行,安排选手开始抽签。
宁次走到箱子前,将手伸入,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球,随手递给了站在箱子边的月光疾风。
“漩涡鸣人!”月光疾风看了一眼手中的签球,大声向所有人宣布着宁次最后的对手。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狠狠教训一次你这个臭屁的家伙!”鸣人听见了自己的鸣人,立马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宁次的身前站定,右手一指,大声的向着宁次下着战书。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不是信口开河,一个月后我期待你的表现!”宁次看着明显飘起来的鸣人,脸带笑意,心里暗暗决定一定给鸣人长长记性,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这是关心后辈的成长,加强对他的磨砺,绝对不是公报私仇,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嗯,就是这样,自己就是如此的关爱后辈,真是忍界好学长!
……
“真是美好啊,走过这么多地方,还是木叶的美女素质最高!”
“往左一点,高一点,哇,太美了!”一个猥琐的身影趴在木叶澡堂的屋顶上,眼睛紧紧的贴在了屋顶一个缝隙前,一头白发贴着硕大的臀部,身子不停的扭曲着,全神贯注的偷窥着室内的美景。
“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前辈居然是一个偷窥的大色狼,不知道如果被崇拜三人自来也的忍者后辈知道了,会不会直接信仰崩溃!”宁次出现了偷窥者的身边,开口询问着。
“什么偷窥,小子不要乱说,我这是采风取材,是为了完成一部伟大的作品!”自来也连忙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说,宁次知道这是卡卡西的最爱~亲热天堂,满嘴谎话的狡辩着。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为了表达歉意,我会向大家公开道歉,说明自来也前辈没有偷窥,只是取材,为的是完成自己作品!”宁次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在意自来也逐渐变黑的臭脸。
“哈哈哈!我看你年龄不大,我作为木叶的三忍,忍界的传奇,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和你计较的,不用公开道歉了,我原谅你了!”自来也的脸皮早已水火不侵,也早就将节操扔在了不知哪里的角落里,完全毫不在意的表示自己的豁达的样子,令宁次都有些难以把持住自己的怒火。
“算了,前辈的厚脸皮真是令我佩服,我也不绕弯子了,在下日向宁次,有一些疑惑需要自来也前辈帮助解惑!”宁次没有继续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表达了来意。
第92章 自来也的看重
“你这小鬼还挺有眼光啊,有疑惑居然想到询问我这个蛤蟆仙人自来也!”自来也听到宁次有求于自己,顿时将头高高扬起,一副要上天的姿态,整个人显得滑稽可笑。
“不是我自夸,我教学生的实力那是公认的高,不说别的,我可是培养出了四代火影的存在,在村子里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会教学生的人了!”自来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自信,整个人开心的旁若无人,双手叉腰,高高的昂着头,哈哈大笑,脚下不自觉的跺着脚。
宁次看着完全陶醉的自来也,立刻闪身离开了屋顶。下一秒,洋洋得意的自来也脚下的屋顶塌陷,整个人掉落到了澡堂内。
“啊,有色狼,打死他,不要让他跑了!”女人的疯狂尖叫和自来也的哀嚎交相辉映,响彻整个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好奇的停步观望。宁次远远的站着,淡定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要解救自来也的意图。
“呼呼呼呼!真是危险啊,差点就没有逃出来,不过木叶女孩的身材真的是太美了,完全不是其他地方的女孩能够比拟的!嘿嘿嘿!”自来也用手擦拭了一下鼻孔流出的鲜血,想到了刚刚的美景,不自觉的又猥琐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弯着腰,双眼微微眯起,嘴巴里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既油腻又猥琐。
“自来也前辈!”宁次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来也的身后,看着自来也自己在那里沉浸于幻想之中,不可自拔,样子猥琐,完全一副老色狼的模样,实在是不愿再等下去,只好出声将自来也从幻想中打断。
“你这小鬼,怎么还在?”自来也回首看去,见宁次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有些惊讶,自己刚刚可是没有看见这个小鬼,虽然自己没有太刻意的观察四周,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警惕,居然毫无察觉到这个小鬼的靠近,看来这个小鬼不像看到这么简单。
自来也微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惊讶和刚刚的兴奋,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刚刚的自来也像是一个老色狼,浑身都是猥琐的气息,那么现在的自来也终于显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全身上下散发着威严和豪气,这才是木叶三忍之中的狂鬼自来也,以为兼具忍者和豪杰浪子品质的忍界传奇。
“小鬼,不论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说说吧,你究竟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我!”自来也认可了宁次的实力,所以整个人也不再嘻嘻哈哈的,不再单纯的将宁次当做小孩子,而是当做了一个平等对话的存在。
“我想要见识见识一下自来也前辈的仙人模式,毕竟现在忍界擅长仙术的忍者只有身为三忍的蛤蟆仙人你了!”宁次小小的恭维了一句自来也,不过这也是一句实话,毕竟到现在为止,忍界也没有几个人学会了仙人模式,第一个人就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第二个比较出名的就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第三个人其实就是自来也,最后一个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但可惜的是除了自来也,其他三个人都已经不在阳世了,六道仙人宁次倒是刚刚见过,但宁次不愿和他有太深交际,而且能通过自来也获得的知识,就没有必要通过六道仙人,毕竟两者实力地位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宁次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就不一样,如果仅仅是欠自来也一个人情,对宁次而言,还是很容易还清人情的,但是如果欠六道仙人一个人情,那要付出的代价就大了,很可能是需要比自来也高几十倍不止。
“仙人模式,你居然能够知道这个秘术,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鬼能够知道的秘密,甚至大部分的上忍都不清楚!”自来也疑惑的看向日向宁次,眼睛狐疑的扫视了几眼,对宁次知道仙人模式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自己修成仙人模式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宁次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这个消息呢。
“我出身日向一族,作为忍界最古老的忍族之一,自然记载了很多忍界的秘闻,而恰巧我本人喜欢看书,所以知道仙人模式并不奇怪,毕竟通灵忍兽界的三大圣地,在忍界即使是其他忍村的忍者都有所耳闻,而我身为木叶的一份子,自然更加好奇,三大圣地能够成为圣地的原因了!”
“仙术,就是三大圣地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强的忍术,所以找现在身为妙木山圣地契约者的自来也前辈请教仙术,是最快捷和省力的办法了!”宁次将自己所谓的逻辑和借口全盘托出,毕竟自己不可能说是通过前世的记忆所以才知道了这些事情,那样才是节外生枝,所以有的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点点善意的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只是想要见识一下仙人模式,难道就没有想要修行这种力量吗,毕竟这可是忍界最强的秘术之一,只要你能够找到一个好老师!”自来也看着眼前的宁次,不由自主的动了收徒的念头,年轻,聪明,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实力强大,虽然自来也不清楚宁次的具体实力,但他也能隐约的感知到宁次最低也达到了上忍的水平。
自从自来也的得意门生波风水门去世后,自来也再也没有收学生了,但这一次却突然动了心思,他觉得宁次有着比肩波风水门的天赋,所以才在言语中就差明示选他作为老师就可以学习妙木山的仙术,这明显是想要将宁次作为衣钵传人,将自己的所有本领都传授给宁次的意思。
宁次微微愣了愣,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心里有一点的感动,一开始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交易达成目的,但是自来也的举动完全打破了宁次的计划,虽然自己不可能拜师,但毕竟第一次见面自来也就如此的看重宁次,还是出乎了宁次的预料,也让宁次本来为了达到目的准备付出的代价,有些拿不出手,不论什么时候,感情债是最难偿还的。
第93章 达到目的
“虽然很感谢自来也前辈的看重,但是我还是没有拜师的打算,而且只要让我见识一下妙木山的仙术和仙人模式,我就有把握创造出自己独有的仙术和仙人模式,完全没有必要在去学习!”宁次感谢了自来也的一番好意,但仍然是表示了拒绝,自信的表示自己可以独自创造出仙术。如果是自己刚刚觉醒的那段时间,宁次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如果自来也出言收徒,宁次可能会欣然答应,但是现在宁次已经站立在了忍界的塔尖,是不可能再去拜自来也为师的。
“自己的仙人模式吗?”自来也深深的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宁次,没有再次开口收宁次为徒。
“既然你有如此的自信,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看好了,日向小鬼,这就是妙木山最高奥义,仙人模式!”自来也没有因为宁次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依然愿意展示自己修成的仙人模式。
“我的仙人模式还很不成熟,无法独立变身使用仙人模式,所以需要召唤妙木山的两位仙人共同施展才能成功!”自来也将右手送到口边,轻轻的咬破了手指,将手指的鲜血抹到了眼角,这是为了通过血契召唤通灵兽。
“在召唤使用仙人模式的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使用双手结印,并且需要保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双手是不能分开的。”自来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仙术缺陷告诉了宁次。
“这下人情可是欠大了!”宁次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些感动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护,同时又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直接提出交易的请求好了,现在自来也啥要求都没有,就将自己的底牌毫无保留的演示给宁次看,可以说是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宁次,如果宁次是心怀鬼胎的人,足以对自来也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
“妙木山的仙人模式修行需要借助蛤蟆油辅助,提高自身对自然查克拉的感知能力,然后通过静心修行,提高自己的内心境界,在将自然查克拉和自身的查克拉和精神力按照同等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才能够在体内合成仙术查克拉,这个过程一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石化,变为雕塑!”自来也没有理会宁次的纠结,依然全心全意的将仙人模式修行的知识和禁忌全部告诉了宁次,虽然自来也的脸上画着难看的眼影,满头的白发也不再光滑,甚至鼻子上已经开始出现像是蛤蟆背上的疙瘩,宁次还是觉得自己被自来也的风采所倾倒,这是一个真正的豪杰,有着自己的气度和魅力,不会被所谓的外表所遮掩,身上的豁达和洒脱是自来也独有的,豪杰自来也,真的是一个英雄人物。
两只在忍界中算不上大的通灵兽蛤蟆出现在了自来也的肩头,双手开始散发出光芒,脸上的红色眼影也变的更加复杂,鼻子上出现了零零落落的疙瘩,整个人好像是蛤蟆成精了一样。
宁次没有因为自来也的样子感到惊讶,妙木山的仙术本来就是为蛤蟆量身定做的,再加上自来也东西仙人模式并不熟悉,所以出现一些蛤蟆的特征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自来也,你也应该独自使用仙人模式变身了,不能总是依靠我们!”自来也肩上的蛤蟆开口对自来也就是一顿唠叨,看得出来两者的关系很亲近。
“志麻仙人,深作仙人,我的修行还是不到家,所以才要每次都麻烦你们两位!”自来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像是孩子向父母撒娇一样。
“算了,你这小子,这次召唤我们是为了什么?”深作仙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询问自来也这次召唤他们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和后辈展示一下自己仙人模式,让他开开眼界,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两位还有事情,可以直接回去了!”自来也越说越小声,看着有些生气的两位仙人,心里不禁有些惶恐。
“砰!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志麻和深作两位仙人直接一拳打在了自来也的脸上,整个脸都挤在了一起。随即两位仙人就化为烟雾,直接回到了妙木山。
“哇,好痛啊!”自来也双手紧紧的捂着脸,又松开使劲揉了揉,两腮明显的红肿,看起来有些可笑。
“这就是仙人模式吗?”宁次仔细回忆着,刚刚用精神力仔细观察扫描到的自来也身体情况的变化,陷入到了思考中。
“仙术查克拉吗,有点像是自然查克拉和自身查克拉的中和之后的东西,应该是因为自身身体一开始无法适应自然查克拉的狂暴,所以需要用查克拉中和,在用精神力小心的控制,这才有了作比查克拉狂暴,却又比自然查克拉平和的仙术查克拉,只要人不断使用仙人模式,后期应该可以减少自身查克拉的比例,增加自然查克拉的分量,知道最后完全使用自然查克拉,这时候应该就是真正的仙人了!”宁次渐渐的理清了有关仙人模式的思路,顿时明白自己即使创造出了自己的仙人模式,想要达到自己想象中的仙人境界,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是为了让身体适应自然查克拉,急不得,只能靠时间来磨。
“不过时间也足够了!最多三年就可以了!”宁次暗暗计算自己所需要的时间,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点时间自己还是等得起的,完全没有必要急功急利。毕竟三年后忍界的大幕才真正的拉开,而且就现在宁次的实力而言,也已经没有对手了,即使是宇智波斑以全盛时期的实力复活,成为六道斑也很难威胁到宁次的实力,所以宁次只要安心度过三年的时间,等到合适的时机,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自己的目标,然后用自己的实力完成自己的梦想和承诺,改变忍界的现状,实现忍者和平民的交融,实现忍界真正意义的和平。
“多谢,自来也前辈了,你这伤我帮您处理一下吧!”宁次回过神来,看着变成猪头的自来也,有些抱歉,连忙上前使用医疗忍术将自来也脸上的伤治愈。
第94章 木叶崩溃计划(一)
“大色狼!!!”一句大声的呼喊在宁次和自来也的身后响起。
宁次和自来也循着声音望去,鸣人出现在了巷子口,右手指着自来也,一脸的气愤。
“不要胡说,我可不是色狼!”自来也连忙否认,小心的转头看了看四周,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担心鸣人的喊声会将那一群暴怒的女生招来。
“骗人,你就是大色狼,我刚刚明明看见了你在偷窥女孩子洗澡,最后还掉进了澡堂里!”鸣人大声的反驳着,直接摆出了自己的证据。
“小鬼,不要乱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妙木山仙人,人称三忍的豪杰自来也!”自来也为了摆脱嫌疑,毫不要脸的直接用自己的名号恐吓鸣人。
“三忍?你骗谁呢,就你这个大色狼!”鸣人一脸的不信,仔细的看了看自来也,嫌弃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恶,你这小鬼!”自来也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急的直跺脚。
“对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下他,你们年龄差不多大,应该认识他吧,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自来也急的直转圈,突然想起了一边的宁次,连忙用手指着旁观看戏的宁次,希望宁次可以给自己作证。
“白眼.....宁次学长!”鸣人激动的大喊,似乎想起了宁次的暴力手段,连忙畏惧的改口。
“宁次学长你真的认识这位色狼的大叔吗?”鸣人很难将宁次和这个猥琐大叔联系到一起。
“不熟,今天刚认识!”宁次不敢将自己的名声和自来也绑在一起,毕竟自来也在木叶的女忍者中的可是大名鼎鼎,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和一个大色狼同流合污!”鸣人右拳直接击打了一下左掌,一副早有所料的说道,虽然他对宁次有些怨言,但也明白宁次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心里还是挺敬佩宁次的。
“不过这个家伙的确是三忍中的自来也,是三代火影的弟子,四代火影的老师!当然更是一个大色狼!”宁次还是将自来也的身份告诉了鸣人。
“什么,他居然是三代老头子的弟子,难怪这么好色!”鸣人吃惊极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三代老头子就很好色,那么这家伙看样子可能真的是三代的弟子,毕竟算得上师徒相传了。
“你小子,说前面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说最后一句,我说过了我那不是偷窥,只是为了小说选取素材,是为了艺术!”自来也恬不知耻的继续扯着大旗为自己找着借口,完全没有理会宁次和鸣人脸上的鄙视。
“算了,我该离开了,总之很感谢前辈的指点!”
“对了,鸣人的头发很像他父亲,真的是好似小太阳一样!你觉得呢,自来也前辈?”宁次稍稍提醒了一下自来也,算是把鸣人的身份告诉了自来也。
“小太阳!!!”自来也听到宁次的话,脸上明显出现了愣神,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个称号。
自来也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仔细的看了看鸣人的长相,的确有些像,看来他就是水门的儿子了,自来也神情中有着一些悲伤,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是,很像!”自来也对宁次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祝你们相处愉快!”宁次闪身离开,再也不关注自来也和鸣人之间的相处,但是他相信,自来也会对鸣人关怀备至的,毕竟鸣人是波风水门唯一的孩子,对一生未婚的自来也来说,旋涡鸣人和他的孙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鸣人自小就饱受磨难,性格坚毅乐观,很符合自来也的脾性,自来也会给予鸣人亲情和温暖的。
。。。。。。。。。。。
中忍考试的第三场在木叶最大的竞技场内,是专门为了忍者考试所准备的,里面有可以坐几万名观众,今天就是中忍考试第三轮的比赛日,忍界各国的权贵和富商都来到了木叶准备观看这盛大的比赛,因此今天木叶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走在路上可以说是摩肩擦踵,整个木叶村都为了今天而准备着,务必要展现出木叶的强大实力。
宁次站在决赛场中静静的等待着,一点没有急躁的情绪,完全无视了在场的上万观众,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继续推演着适合自己的仙人模式,完全不像是来比赛的,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令人惊叹。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如果漩涡鸣人还是不能到达比赛现场,那么我们就会宣布比赛结束!”头顶绑着黑色的头巾,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不知玄火间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小混混,其实他是木叶优秀的上忍,曾经担任过四代火影的护卫,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了,可以说没有摆脱写轮眼拖累的卡卡西都没有把握可以战胜他。
场地中央的香一直在缓缓的燃烧,丝毫没有停留,场下的观众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他们是来欣赏各大忍村年轻忍者之间的厮杀的,旋涡鸣人的迟迟不到,使得现场的气氛开始焦躁起来,观众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场已经到达了嘈杂的程度。
不知火玄间看着香渐渐的来到了底部,即将熄灭,右手缓缓举起,“我宣布,旋涡鸣人由于未到场,这场比赛,日向宁次获得.........”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小心啊!”一群牛冲破了会场入口中忍的把守,来到了会场前,鸣人在牛的身上被甩向了前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砸落到了比赛场地的中间。
“啊,好痛啊!”鸣人坐在地上双手按着臀部,疼痛的呼喊着。
“哎?我没有迟到吧!”鸣人看了看还有一点火红色的香头,看着宁次和不知火玄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个?”不知火玄间看向了宁次,在征求宁次的意见,毕竟鸣人的出现时间实在是太过凑巧,但不知火玄间在主观上还是希望比赛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因为他偏向鸣人,而是因为,现场的观众对骑牛出场的旋涡鸣人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全都在喊着比赛继续。
第95章 木叶崩溃计划(二)
“裁判,香还有火星存在,没有燃烧完毕,而且你还没有正式宣布比赛结果,所以鸣人算不上迟到!”宁次并不介意鸣人的迟到,鸣人能够赶回来对宁次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宁次在预选时就像要教训教训鸣人了,让他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跳跃挑衅,宁次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人间真实,现实和嘴遁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既然选手都没有异议,那么,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不知火玄间大手一挥,直接宣布比赛的开始,接着身体便退出了两人之间。现场的观众顿时激动起来,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总算开始了比赛,整个会场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视着宁次和鸣人。
“日向宁次吗,不知道火影大人对日向宁次了解多少,能否为我介绍一番!”大蛇丸继续扮演者着四代风影罗砂,坐在高台上,向着身边已经老迈不堪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打听着宁次的信息。
自从上次在死亡森林和宁次交过手后,大蛇丸就一直打探宁次的情报,但不论怎么打探,从情报上看,宁次都是一个普通的刚毕业一年的天才下忍,即使是药师兜出马也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令大蛇丸非常的懊恼,毕竟宁次是第二个给予他惨痛失败的对手,对于宁次的一切他居然完全不了解,这令他非常的没有安全感,毕竟自己还要实施木叶崩溃计划,所以大蛇丸想在三代火影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判断一下宁次的立场。
“宁次吗?”三代火影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关于宁次的信息,寥寥无几,自己在忍校演讲时这孩子好像鼓过掌,说明这孩子对火之意志应该是挺认同的,而且好像是日差的儿子,算的上是日向家的天才,知道老师迈克凯,除了这些,猿飞日斩对宁次的印象再也没有了。
“那个孩子是我们木叶的幼苗和希望,是日向一族的天才!”猿飞日斩是个合格的老狐狸,自己不会自揭短处,直接忽悠着大蛇丸。
“哦,天才吗?”大蛇丸听到了猿飞日斩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却对三代火影的回答有些失望,一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二是发现三代火影真的是老了,居然连木叶有宁次这样的强者都一点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看样子他对木叶的掌控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真是可悲啊,老师,看样子你真的是老了,我选择的道路才是对的!”大蛇丸内心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否定着三代火影的道路,更加坚定的想要给三代火影一个盛大的葬礼,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师,忍术博士猿飞日斩老死,这对忍者而言是一种耻辱。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看看木叶的天才的实力!”大蛇丸一脸的期待的表情迷惑着三代火影,既然宁次的实力没有被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所知晓,这就说明了宁次对三代有一定的提防,算不上三代的人,应该不会影响自己的木叶崩溃计划的实施,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得罪日向宁次,毕竟双方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虽然宁次阻止了大蛇丸得到宇智波佐助,但是宁次也说过只会出手一次,大蛇丸有的是机会得到佐助的身体,而且以大蛇丸得到的情报来分析,甚至不需要大蛇丸实行强硬的手段,只要以力量诱惑佐助,佐助就有很大的可能来投奔他,毕竟佐助的内心充满了仇恨,是一个复仇者,内心对力量的崇拜会驱使他走向黑暗,大蛇丸只要稍稍推一把就还可以得到宇智波佐助的投奔。
“你先进攻吧,不然你没有任何的机会!”宁次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鸣人,直接将主动权让给了鸣人。
“可恶,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个月我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小瞧我,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鸣人回想起自己这一个月和自来也一起受到的特训,顿时信心满满,自己可是实力有了巨大的进步,这次一定要让宁次这个臭屁的家伙大吃一惊!
鸣人一脸的跃跃欲试,脸上充满了期待,幻想着自己大发神威将宁次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而所有的观众都对自己大声欢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嘿嘿嘿嘿!”
鸣人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不自觉的发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出手了!”宁次看着陷入自我幻想中的鸣人,不由的额头冒起了黑线,虽然知道鸣人有时会脱线不靠谱,但没有想到在战斗中还如此的脱线,不得不出声打断了鸣人。
“少啰嗦,看招,忍术,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双手结印,又是标配的忍术,密密麻麻的身影遍布场地之中。
‘我要上了!’鸣人大喊一声,无数的影分身自信满满的向着宁次冲来。
“好厉害,这么多的分身,这个迟到的小子很有一手啊!”场下的观众被鸣人如此惊人数量的影分身所震惊,纷纷夸赞着鸣人的实力,整个会场的气氛都燃烧了起来,毕竟对普通观众来说,鸣人庞大的查克拉所分出的影分身还是很壮观的,能够很好的刺激所有人的肾上腺素的分泌。
“黄发小子,加油!!!”
“好庞大的查克拉量!”
“真是惊人的场景!”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忍者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鸣人,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不靠谱的漩涡鸣人,居然有着如此庞大的查克拉量,简直堪称人形尾兽。
“真是浪费查克拉!”卡卡西评价着鸣人的举动和战术,如此浪费查克拉使用影分身之术对宁次一点都没有作用。虽然如此评价着鸣人的战术,但卡卡西还是有着一丝的羡慕,没有办法,即使他现在的实力达到了影级,已经将写轮眼控制自如,不受其拖累,但是查克拉依然是卡卡西的短板,旗木家族本来就不以查克拉著称,而是以剑术闻名,毕竟旗木家族本来就是由武士家族转变而来,旗木刀术在木叶可是鼎鼎有名的存在,杀伤力足以让敌国的忍者闻风丧胆。
第96章 木叶崩溃计划(三)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这样做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宁次对鸣人千篇一律的开场就是多重影分身之术的战术打法有些不屑,这种做法除了显示鸣人的查克拉量惊人之外,对于高手而言,这反而会浪费自身的查克拉,不利于长久作战,是对自身力量的浪费。
“不用你管,只要能打倒你就可以了!”鸣人大声的反驳着,大手一挥,所有的影分身向着宁次冲去,有的影分身正面冲向宁次,有的影分身跳向空中,有的直接绕后,密密麻麻的鸣人将宁次包围。
“真是不长记性!”宁次这次没有摆开柔拳的架势,鸣人这小子真的欠收拾,宁次觉得还是使用钢拳体术教训一下鸣人,毕竟还是拳拳到肉的打击才足够痛,他要让鸣人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要让鸣人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鸣人的右拳直接打向宁次的脸部,宁次心里暗怒,打人不打脸,鸣人这小子居然专门攻击面部。
宁次微微侧头,闪过鸣人的拳头,左手握成拳头前击,腰部扭曲发力,右脚向后蹬去,整个人好似和地面平行,一前一后两个影分身直接被打爆,左手顺势撑地,双脚离地,一个下劈,“砰砰!”再次将鸣人的影分身踢爆。
宁次直起身体,看着源源不断围上来的影分身,有些不耐烦了,速度飙升,双拳疯狂击打,空气都燃烧了起来,像是红色的孔雀尾羽开屏,绚烂之极。
“朝孔雀!”迈克凯的惊叹声在卡卡西的身后响起。
“什么是朝孔雀?”卡卡西眼睛斜视着来到身边的迈克凯,有些疑惑的询问着迈克凯。
“朝孔雀是我的八门遁甲开启六门时所特有的招式,利用极速的体术将空气打爆产生了火焰,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绚丽!”迈克凯满脸的惊讶,像卡卡西解释着朝孔雀的原理和所需要的条件。
“原来如此!”卡卡西点头淡然的应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是这一招朝孔雀需要开启八门遁甲中的六门才能使用,不然人的身体根本达不到使用这招的要求!”迈克凯看卡卡西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立刻变得暴躁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卡卡西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卡卡西的身体,卡卡西像是风中的落叶一样来回飘荡着。
“哦,原来如此!”卡卡西还是翻着自己的死鱼眼,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对迈克凯的话好事没有一点反应。
“你为什么如此淡定,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迈克凯颓然的松开了卡卡西,双手无力的下垂着,有气无力的看着卡卡西。
“这不是应该的吗,以宁次的天赋和能力,他做出什么事情不都是正常的吗?”卡卡西一副见怪不怪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充满了对宁次的认同。
“也对啊,的确如此,卡卡西你不愧是我一生的对手!”迈克凯恍然大悟的挠了挠头,居然就如此轻易的被卡卡西的理论所说服,真的是一点自己的坚持都没有。
“砰砰砰!”不断的有鸣人的影分身被宁次打爆,宁次的身影已经快到了肉眼难见的程度,鸣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几乎所有的影分身便被打散了。
“可恶,怎么会这么快,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眼睛都看不到他的身影!”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摇头左右观察着场内却仍然找不到宁次的身影。
“在哪里?”鸣人额头的汗水慢慢滴落,进入了眼睛,鸣人却连眨眼都不敢,只能强忍着汗水带来的不适,两只眼睛已经红彤彤的了,可见宁次带给鸣人的压力有多大,鸣人甚至都听不见场外的嘈杂声音,耳边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心跳好似擂鼓一样,鸣人看着所有的影分身都消失不见了,依然不能发现宁次的身影,无奈之下,鸣人只能不断额转着身子和头部不断的寻找着宁次的身影,希望可以有所发现。
可惜的是鸣人的动作毫无用处,鸣人即使将身体转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宁次,这令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会没有人,宁次究竟到哪里去了。
“出来啊!胆小鬼,有本事直接明枪明刀的干一架,不要躲躲藏藏!”鸣人无奈之下只能大喊,不断的呼喊着宁次,希望可以刺激宁次主动献身。
“鸣人,他在你的身后!”小樱在场下看着鸣人不断转着身体和头,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大声呼喊着提醒鸣人。
“身后?”鸣人连忙回头,可依然没有宁次的身影。
“哪有人?”鸣人没有任何发现,只能疑惑的问向小樱。
“他还是在你的身后!”小樱继续说道。
原来宁次利用自身的速度一直吊在鸣人的身后,不论鸣人怎么回头转身,宁次都一直吊在鸣人的身后戏耍着鸣人。
鸣人知道小樱不会骗自己,那么说明宁次的确就在自己的身后,这次连身体和头都不会的直接向后挥肘击打向宁次,可惜的是这速度在宁次的眼里慢的像蜗牛,轻轻的闪身就将攻击躲过,连一点的麻烦都不能算。
宁次看着不断滴着落汗水焦急的鸣人,突然感到了无趣,自己和鸣人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战斗的乐趣都没有,不愿再拖延下去,直接闪身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
“啊!”鸣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宁次下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双脚不自觉的绊在了一起,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宁次没有再客气,直接一拳打在了鸣人的脸上,顿时鸣人的鼻血横流,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青紫红黑尽皆显现,青黑的是肿胀,紫红的是血液。
鸣人挨了如此重的一拳,眼冒金星,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结束了,可以宣布结果了吗?”宁次看着场边的不知火玄间,客气的询问着比赛结果。
“当然,日向宁次获胜!”不知火玄间直接宣布了宁次的胜利,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鸣人,挥手让医疗忍者上场救治鸣人。
第97章 木叶崩溃计划(四)
“其实没有必要治疗,他只是一点皮外伤,我下手有分寸!”宁次看着上来的医疗忍者直接将鸣人的伤势结果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不用浪费查克拉。宁次对鸣人虽然有点恼怒,但也只是发泄一点小不爽,不会真的下重手。
“小鬼,我才是医生,所以我说了没事才真的没事!”医疗忍者大部分都是女忍者,对宁次一点都不客气的怼道,宁次只能尴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尖,不再说话。
“嗯,还真的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必要治疗!”这位美女医疗忍者惊讶的看了一眼宁次便离开了会场。
不知火玄间看被抬下场地的鸣人和离开的宁次再次来到了场地的中央,主持考试的进程。
“下面是砂隐村手鞠对决木叶村奈良鹿丸!”
宁次刚刚来到了小李和天天的身边,就看到天空中不断落下羽毛,会场内的观众不断的陷入到睡眠中。
宁次明白这是大蛇丸开始发动了木叶崩溃计划,原著中大蛇丸为了观察佐助的实力和天赋,才会在佐助和我爱罗的比赛中发动战争,但是现在由于宁次的存在,大蛇丸只是等待宁次比赛完,就立马发动了计划,一是为了卖宁次一个面子,二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这幻术的强度并不大,只是为了让普通的观众陷入昏迷沉睡,毕竟即使以大蛇丸也会遵守最基本的忍界规则,不会将忍者之间的战争牵连到普通人和贵族,不然即使是叛忍,也会使得自己的名声彻底崩坏,再难获得任务,没有任务自然也就没有收入,大蛇丸的研究可是需要海量的金钱,如果没有收入,大蛇丸的实验就会荒废,这绝对不是大蛇丸可以接受的结果,所以药师兜才会在木业崩溃计划开始使用幻术将普通人隔绝开,这里是为了不让他们捣乱,更是对他们的保护,避免了观众因为乱窜而被误伤。
“宁次,小李,这是怎么回事,有敌人吗?”天天感受到了幻术,直接打乱了身体的查克拉运行,破除了幻术,连忙问身边的宁次和李洛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乱跑,你们两个人相互照顾,不要相信除了木叶意外的任何其他村子的忍者,这次的敌人主要是砂隐村和音忍村的忍者,但其他忍村的忍者也不一定会对木叶忍者抱有好感,所以要小心,万事不要强出头,我需要到其他地方!”宁次一脸认真的对小李和天天叮嘱着,接着就闪身向着火影高台冲去。
“四紫阳阵!”宁次看着你个身穿暗部制服,脸上带着动物面具的忍者守在紫色的阵法外。
“止步,前面的四紫阳阵很危险。而且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小鬼应该来的地方!”暗部的一个忍者看了一眼宁次,将宁次拦了下来,手指着地上的一团灰烬对宁次告诫着。
“骨灰吗!”宁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顿时明白肯定是有暗部忍者急于进入阵内帮助三代火影,而被四紫阳阵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宁次自然不会像暗部一样鲁莽,而且他又不是来帮助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宁次只是来看三代火影落幕的。
本来宁次对三代火影的印象是一个为了木叶村可以牺牲一切的政客,虽然有的时候难免有些过于保守,在对外方面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当然这只是老年的猿飞日斩,早年壮年的猿飞日斩可是不折不扣的强硬派。
可惜的是猿飞日斩的懦弱的表现,导致了日差的死亡,虽然最后是日向日差自己选择了死亡,但最初的起因木叶高层的决策,所以宁次虽然不会去报复猿飞日斩,但也绝对不会去帮助他,所以宁次根本就没有打算上前闯入四紫阳阵。
“秽土转生!”大蛇丸双手结印,猛地向地上按去,屋顶的地面开始不断的颤抖,一副又一副的棺材笔直的缓缓升起。
“老师,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大蛇丸舌头伸出,舔了舔嘴唇,表情兴奋,一副变态的表情令人恶寒不已。
第一副棺材的顶板直接打开,一个头戴木叶护额的长发忍者缓缓迈出走出。
“大蛇丸,你居然胆敢玩弄死者的灵魂,不可饶恕!”猿飞日斩连忙来到第三副棺材之上,用力使脚踏去,硬生生的将其重新压回了地下。
这时第二幅棺材已经走出了另一个忍者,一副银色的短发,同样头带木叶的漩涡护额,身材笔直挺立,一脸的军人做派,像是一个军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锋芒。
“小猴子,又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哎?这是小猴子!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看着可比我年龄大多了!”
“大哥,那是因为你死的太早了而已!”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对着一旁满脸惊奇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吼道。
“那也不怨我啊!”千手柱间一脸的委屈,转身蹲下,莫名的沮丧起来。
“不要动不动就这样子莫名沮丧,我才不会上当了,你每次都这样!”千手扉间对千手柱间实在是太了解了,完全不理会千手柱间的耍宝。
“你就是召唤我们的忍者吗,还真是年轻有为!”千手扉间转身看向了大蛇丸,看着大蛇丸一脸的稚嫩,有些赞扬。
“没想到居然能够得到二代火影的赞叹,还真是荣幸呢!”大蛇丸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咧嘴笑了笑。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老朋友叙旧该结束了!”大蛇丸将两个带着符咒的苦无慢慢的按入两人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表情逐渐消失,被抹去了神志,这样子的两位火影虽然被大蛇丸所控制,但其真实实力剩下的已经不足十分之一,但对付年老虚弱的猿飞日斩已经足够了。
“那是初代火影大人和二代火影大人。”四紫阳阵外的暗部忍不住出声表示惊叹。
“三代火影!快想办法,一定要进去帮助火影大人,不能让他一人面对敌人!”暗部成员不断的思考着对策,希望尽快进入,帮助猿飞日斩对敌。
第98章 三代落幕
宁次就这样冷眼看着三代火影和大蛇丸的战斗,年龄的老迈使得猿飞日斩的反应已经缓慢,无力的身躯,疲惫的精神使得猿飞日斩在此次战斗中只能艰难支撑,勉力维持着战斗的平衡。
“看来是时候了,岁月真的是不饶人啊!”猿飞日斩一棍子将突然闪现到身前的二代火影扫飞,将手中的猿魔所变的金箍棒随手一插,看了一眼处在战乱之中的木叶,有看了一眼木叶的标志性的建筑,火影岩。
“初代大人,老师,还有水门!都为了木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终于轮到我了,是时候开始履行我火影的职责,保护自己的村子。”猿飞日斩觉悟的看着对面的大蛇丸和被秽土转生通灵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大蛇丸似乎是看出了猿飞日斩的打算,有些谨慎的后退了几步,有些期待着猿飞日斩的接下来的做法。“老师,面对此时的情形,你究竟会怎么做呢?”
“禁术,尸鬼封尽!”猿飞日斩快速结印,一个常人看不见的高大死神出现在了猿飞日斩的身后,大蛇丸不明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所谓的死神,这道死神的身影一般只有施术者才能够看见。
“没有神志,毫无灵性,原来所谓的死神居然只是一道规则的化身,是通过封印术和通灵术结合才通灵出来专门用来封印灵魂的禁术,旋涡一族的封印术果然厉害。”宁次利用自己庞大的精神灵魂感知到了死神的存在,好奇促使宁次研究了一下死神的存在,果然虽然名义上是死神,却完全是死物,没有任何的神志和灵性,只是规则的利用,虽然如此,也令宁次不得不佩服旋涡一族的前辈,居然可以通过封印术做到如此的地步,令宁次大有启发。
猿飞日斩两手分别抓住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两个人,死神发动了吞噬灵魂的能力,渐渐的将两人的灵魂自祭品中扯出。
两位火影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木叶村,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不好意思,猴子,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两位火影的灵魂被封印,猿飞日斩感受着身后的死神对自己灵魂的觊觎,强自坚持,将目光转向了大蛇丸,“大蛇丸,你曾是我最为得意的学生,也因为如此才会在当初你犯下滔天大错时,一时心软放了你一马,导致了今天你对木叶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是我教授了你忍术,现在我要将你说有的忍术收回,挽救自己的错误!”
猿飞日斩强忍着死神的压力,全力的抓着大蛇丸的双手,不断的想要扯出大蛇丸的灵魂。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你自己去死吧!”大蛇丸满脸的慌张,他感受到了自己灵魂中被拉扯的撕裂感,强烈的疼痛感激发大蛇丸的凶性,嘴中吐出了草薙剑,直接刺穿了猿飞日斩的胸膛,带着鲜血的剑尖从背部冒出,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剑尖滑落,慢慢地浸湿了土地。
“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猿飞日斩感到全身无力,只能奋起精神,强制拉扯着大蛇丸的双手一起投向了死神肚子,整个人生都在此刻落幕。
“啊!”大蛇丸发出痛苦的哀嚎,灵魂的撕裂令他痛苦不堪,强忍着吩咐手下立刻带他离开木叶,现在的他实力处在低谷,如果继续留在原地只会增大风险,只能仓促撤离。
大蛇丸被音忍和药师兜保护着快速的离开,宁次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阻拦,也没有任何的悲伤,任由大蛇丸逃离,冷眼旁观的看着猿飞日斩的落幕,一切都结束了,宁次明白木叶将迎来新的时期,三代火影虽然实力在历代火影中不是最强大的,但却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对木叶的影响也是最深的,猿飞日斩的死亡,代表着木叶村一代人的结束。更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暗部忍者们没有急着去阻拦大蛇丸,而是纷纷向着猿飞日斩的尸体靠近,想要确认火影的情况,他们本来就是直属火影的武装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确认火影的安危重要。
“火影大人!”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了猿飞日斩的鼻翼下试探着火影的呼吸,没有任何的热气喷出,也没有任何的呼吸动作,这位暗部忍者不敢置信的喊道。
其他的暗部一看此人的反应便明白,火影已经牺牲,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悲伤之中,只有在不远处的宁次没有任何的反应。
冷眼旁观的宁次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有着钦佩,有着悲伤,还有一丝丝的埋怨和释然,猿飞日斩不论怎么说都是木叶的火影,是宁次最大的上司,为了木叶的和平献出了了自己的一生,在古稀之年战死,如果宁次愿意出手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也是由于猿飞日斩的软弱才使得日向日差走向了死亡,那时的宁次没有实力阻止一切,现在的他却放任一切的发生,人生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
“宁次!”卡卡西和迈克凯身上带着敌人的血液来到了屋顶,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宁次,有些埋怨的呼喊了一声。
“为什么,你只要出手就可以避免火影大人的牺牲,为什么选择袖手旁观!”卡卡西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绕着火影尸体的暗部,压着嗓子小声的质问着宁次。
“我不愿意!”宁次看着恼火的卡卡西,没有回避这个尖锐的问题,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对木叶有感情的吗,为什么在木叶遭受攻击时只是冷眼旁观!”卡卡西有些激动失控,他不理解宁次的选择,明明宁次对木叶抱有好感,甚至认可木叶就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会在自己家被外敌入侵时,毫无反应。
“因为我父亲,应为猿飞日斩的袖手旁观和压迫导致了父亲的死亡,虽然我不会主动报复,但也不会主动帮助他,毕竟我可是对那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痛恨!”宁次似乎想到了那时自己的无能和惊恐,每天活得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直到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保才有所缓解,脸上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第99章 再见宇智波鼬
“你不是说日差是自己选择了死亡吗?”卡卡西有些不明白宁次的想法,宁次的选择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是,没有错,但那时他在日向一族必须有所牺牲的情况下的无奈选择,不然的话谁又会选择死亡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儿子幼小的年龄如此选择呢!”宁次面无表情的看着卡卡西,眼睛里有着卡卡西恐惧的神情。
“这一点我相信卡卡西前辈应该深有体会才是,毕竟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的遭遇,白牙前辈不也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吗!”宁次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到了卡卡西的心脏,卡卡西面色整个都变得铁青,木叶白牙旗木朔茂的死永远是卡卡西心底最大的痛。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宁次,有些沉默,自己都放不下对自己父亲的死亡的记忆,怎么劝道宁次呢,毕竟未经人难,莫劝人善。
“卡卡西前辈,看看那个身影吧,他作为火影为保护村子而战死,是村民心中的英雄,你再看看那高高耸立在木叶上空的火影岩!”宁次用手指着木叶村中央位置高高在上的火影岩,示意卡卡西抬头好好看看,四位火影的头像如此的显眼,是所有木叶村民最向往的荣誉。
“三代火影虽然战死了,但必定会得到木叶所有村民的敬佩和怀念,但是卡卡西前辈,你的父亲呢,连慰灵碑都无法留下名字,只留下了一个自杀的名声,而我的父亲呢,更是连名字都没有,是以日向日足的名义死亡的,所以你觉得公平吗?”宁次紧紧盯着卡卡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又坚定,看着卡卡西的脸色有埋怨变成了沉重。顿时了然,卡卡西应该是不会再因为此事质问自己了。
“卡卡西,走吧,木叶现在一团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迈克凯看着紧张的气氛,主动拉扯着卡卡西离开,他不能再这两者之间做出任何的选择,他明白每个人的选择都没有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简单的对错,只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虽然都是对的选择,但却有可能对立,现在卡卡西明显被宁次的解释所触动,双方的矛盾已经有了缓冲,所以迈克凯迫不及待的督促着卡卡西离开,避免两人再次发生矛盾。
宁次站在屋顶看着不远处有些骚乱的木叶,心里其实有些沉重,虽然三代对他有所亏欠,但是木叶的村民对宁次没有任何的亏欠,自己的袖手旁观,使得木叶的很多村民遭受到了伤害,宁次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呵!”宁次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也真是够虚伪的,自己在作出这样的选择之前,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后果,现在自己又在这里感叹,看来自己还真的不是适合做一个纯粹的好人,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有着普通人的喜恶,会因为情感做出冲动的选择。
宁次再次俯瞰了一眼木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顶,回到了自己的家,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
。。。。。。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仅仅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木叶的繁华有恢复了,在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木叶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举行了隆重而又庄重的葬礼,几乎整个木叶的村民都参加了这次的悼念会,沉重的送了猿飞日斩最后一程,就像宁次所说的,猿飞日斩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在木叶村民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威望,所以前几天整个木叶都沉浸在悲伤中。
直到现在木叶才恢复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但也比以前多了一些担忧,毕竟现在木叶是群龙无首,火影之位空悬,木叶的村民心里还是有着不踏实的感觉,现在的木叶迫切的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带领木叶重新出发,稳定人心,威慑各大忍村,避免发生动荡。
宁次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木叶中团藏为了争夺火影之位,正在疯狂的活动,希望可以接替第五代火影之位,可惜的是即使是团藏的老同学都不看好团藏,依然选择了自来也。
自来也却毫不把团藏苦苦追求都得不到的火影弃之如履,坚决不愿担任火影,向木叶长老们推荐了千手纲手,并且承担了劝说纲手回到木叶继承火影的任务。
“嗯,老朋友回来了,看来宇智波鼬前辈真的是一个弟控,对佐助真是爱的深沉,三代刚死,就回到木叶来震慑木叶的长老团,确保佐助的安全。”宁次的精神明显的感受到了宇智波鼬的存在,在宇智波鼬的身边还有一个有着庞大查克拉反应的忍者,应该就是他在晓组织的搭档,有着无尾尾兽之称的干柿鬼鲛了。
“我还是过去见见这个老朋友吧,毕竟卡卡西前辈的实力虽然已经达到了影级,但比起宇智波鼬还是差了不少,何况还有干柿鬼鲛这个影级高手的存在。”宁次感受着卡卡西的查克拉正在紧跟在宇智波鼬的身边,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卡卡西这些年对自己帮助颇多,算的上宁次为数不多朋友,两人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还可以顺便见见老朋友。
“宇智波鼬,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想做什么!”卡卡西严阵以待的警戒着,看着身穿黑色火云袍的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两个人,身后还有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
本来三人在小酒馆内聚餐,主要是为开解阿斯玛,没想到碰到了宇智波鼬二人,只好匆匆相对,共同来到了村外。
“没有什么,只是来回收一下四代火影的遗物,没有想到根本不在村子里!”宇智波鼬略带深意的提醒着卡卡西晓组织的目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引起干柿鬼鲛的怀疑。
“四代的遗物,是指鸣人吗?”卡卡西细细的思考着宇智波鼬的话。
卡卡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智波鼬已经开始进行了攻击,月读直接对着卡卡西甩出,猝不及防之下,卡卡西直接被拉进了幻术空间。
第100章 请求
“额!”卡卡西痛苦的跪倒在地,看样子是在月读空间中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折磨,导致卡卡西精神受创。
“阿斯玛,红,不要看宇智波鼬的眼睛,小心他的幻术!”卡卡西一边忍受着非人的疼痛,一边小心的提醒着同伴,虽然自己的精神受创,但还有一战之力,毕竟卡卡西已经是影级强者,虽然失了先手,但手上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
“看来真是小瞧你的实力了,卡卡西!”宇智波鼬以前和卡卡西在暗部有打过交道,按照常理来说,卡卡西受到了一击月读应该没有实力反击了,但没有想到卡卡西居然还有余力,看来是已经和自己是同一级别的影级高手了。
鲜血从眼角滑落,宇智波鼬伸手慢慢的擦拭,戒备的看着卡卡西,卡卡西的实力超出了宇智波鼬的预计,所以现在宇智波鼬有些骑虎难下,毕竟自己只是来威慑木叶高层以确保佐助的安全,没有想要真的来木叶搞破坏。但是身边还有干柿鬼鲛的监视,自己如果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战斗,那么在晓组织那边又不好交代。
“鼬前辈,好久不见,不过你的做法可不地道,居然偷袭卡卡西前辈!”宁次突然出现在了卡卡西的身前,一脸欣喜的看着宇智波鼬,好似真的是老友重逢,见面重叙旧情一样。
“什么时候来到?”干柿鬼鲛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自己居然毫无察觉,如果这个人偷袭自己,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干柿鬼鲛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鲛肌,微微抬起。
“干柿鬼鲛,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露出如此强大的敌意,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不满呢,对我不满的人,每年我都会帮他们清理坟头的野草,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如此做吧!”宁次微微一笑,对干柿鬼鲛好似讲了一个笑话,期待的看着干柿鬼鲛的反应。
“你!”干柿鬼鲛大怒,手中不自觉的将鲛肌举起,虽然他很忌惮宁次的实力,但是作为老牌的影级高手,干柿鬼鲛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如人,对于任何的对手和敌人只有打过才知道谁更强,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束手就擒的。
“不要冲动!他很危险!”宇智波鼬伸手拦住了想要战斗的干柿鬼鲛,神色凝重的转身对干柿鬼鲛劝说,希望他不要冲动。
“鼬先生!”干柿鬼鲛从未见过宇智波鼬如此凝重,对一个如此忌惮,即使是面对佩恩,宇智波鼬依然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但却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忌讳莫深,干柿鬼鲛不禁冷汗横流,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虽然自信,却不自大,他对宇智波鼬的实力非常敬佩,对宇智波鼬忌惮的敌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
“日向宁次,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出现,怎么现在的你不需要隐藏了吗?”宇智波鼬明白宁次好似讨厌暴露在明面上,今天居然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日向宁次的实力肯定是获得了巨大突破,不需要在忌惮任何人了,不然不会毫不在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实力有了一点小小的突破,并且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剩下的就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所以现在的我很空闲,看到鼬前辈这么多年第一重回木叶,不自觉的来凑个热闹罢了!”宁次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的成就。
“又突破了!”卡卡西嘴巴微张,双眼都瞪圆了,震惊的看着身前的宁次,心里惊讶极了,宁次在很久以前就承认达到了千手柱间的实力,现在居然又有突破,难道他达到了六道仙人的级别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宇智波鼬缓缓的吐了口气,他对宁次的实力从来就没有摸到过底,如今宁次的实力更进一步,应该是更加可怕了,正好晓组织里的斑和佩恩的实力令他头痛,现在木叶有了宁次这个高手,让宇智波鼬心里有了些安全感。
“鼬前辈,需不需要到我家里坐一坐,怎么说我们也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当然你身后的这位鲨鱼脸也可以一起。”宁次对宇智波鼬两人发出了邀请,顺便吐槽了一下干柿鬼鲛的长相。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此告辞了!”宇智波鼬虽然嘴里说着如此,却偷偷使用月读,想要将宁次拉入幻术空间,明显是有话想要和宁次单独聊聊。
“欢迎再次来到幻世空间!”宁次没有阻拦宇智波鼬的动作,只是瞬间将宇智波鼬拉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宇智波鼬看着宁次精神世界里的热闹景象,建筑物栉比鳞次,错落有序,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好似感觉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还是幻术空间吗。
“鼬前辈,有什么事情吗?”宁次询问道。
“我想知道佐助的情况!”
“佐助很好,而且我已经完成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在前些日子帮了他一次,阻挡了大蛇丸对他身体的觊觎!”宁次直接将自己完成承诺的事情告诉了宇智波鼬。
“是吗,大蛇丸?”宇智波鼬似乎在思考,陷入了沉默中。
“我想要在和你交易一场,我希望你不要阻止佐助投奔大蛇丸,并且希望你可以为佐助争取三年的时间用来成长!”宇智波鼬感受着自己身体所能支撑的时间,提出了一个三年的时间。
“三年吗?”宁次明白这是宇智波鼬所能坚持的最长的时间了,他的身体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看着眼前这个对自身冷漠的男人,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想交易了,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宁次究竟是对宇智波鼬有些同情,算是答应了宇智波鼬的请求。
“朋友?谢谢你!”宇智波鼬微微愣神,想起了宇智波止水,微微一笑,对宁次表示了感谢,身影离开了宁次的精神世界。
“鬼鲛,我们撤!”宇智波鼬回过神来,直接招呼干柿鬼鲛撤离。
第101章 短册街
“为什么每次对敌,卡卡西前辈都是如此狼狈!”宁次目送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二人离开,,没有丝毫的阻拦,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转过身来,再次调侃着卡卡西,脸上笑盈盈的,看起分外可恶。
“没办法,谁让某人每次都是看着前辈出丑,才会现身呢!”卡卡西黑着脸对宁次吐槽着。
“精神受创,看样子前辈需要再次到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了!”宁次看了一眼卡卡西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就可以恢复。
“我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卡卡西前辈帮我转告凯老师一声,我会很快回来的!”宁次留了一句话,就闪身离开了。
“卡卡西,怎么样?”阿斯玛和夕日红连忙将卡卡西扶起,关心的询问卡卡西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卡卡西按了按脑袋,精神受创导致他头脑有些昏沉。
“卡卡西,日向宁次的实力?”阿斯玛看卡卡西没有大碍,对宁次的好奇再也按捺不住了,向卡卡西打听起了宁次的情况。
“很强,可能是忍界最强!”卡卡西有些不确定的犹疑的对阿斯玛评价着宁次的实力。
“那为什么大蛇丸攻击木叶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如果他的实力真的如此强大,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那样老头子就不会死了!”猿飞阿斯玛有些埋怨宁次的不作为,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阿斯玛!!!!”卡卡西大声的打断了阿斯玛的话语,有些生气的看着阿斯玛,心里明白这是阿斯玛一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态失衡了。
“宁次他的父亲是日向日差,你应该清楚是如何去世的!”卡卡西一字一句的盯着阿斯玛,神情严肃。
“日向日差!”阿斯玛想起了几年前的云忍事件,顿时了然,作为三代火影的儿子,猿飞阿斯玛自然明白木叶是如何忍气吞声的平息了事件的,其中日差的死亡就是最大的原因。
“报应吗?”猿飞阿斯玛有些泄气的问道,如果不死三代为了敲打日向一族,逼死了日向日差,那么,大蛇丸来袭时,三代火影出事时,宁次就不会袖手旁观,这可真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阿斯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夕日红走到阿斯玛的身边,看着颓废的爱人,伸手握紧了阿斯玛的手,希望可以给阿斯玛一些温暖和力量。
阿斯玛看着温柔美丽的夕日红,勉力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流,伸手将夕日红揽在了怀里,自己在这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一个爱人在身边陪伴着,多少都是一个安慰,“谢谢你,红!”
卡卡西看着不断秀着恩爱的两人,顿时感觉受到了暴击,感觉到精神更加痛苦了。世界对单身狗为何如此残酷,处处都是狗粮。
。。。。。。
短册街作为火之国有名的赌坊小镇,聚集各式各样的商铺和摊位,整个街道上每到夜晚都是人山人海,这里聚集了忍界各地的赌徒,有着各国的贵族和商人,身穿绫罗绸缎,手上和脖子上都带着简直连城的饰品,身后跟着一群护卫,前呼后拥,威风异常;也有着实力高强的忍者,表情冷漠,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煞气,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他们,精神异常紧张,通过赌博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地痞流氓,常年混迹于此,不过总的来说这里是有钱人和赌徒的天堂,也是罪恶和黑暗的地狱。
宁次看着夜幕下繁华的短册街,穿梭于各大赌场,打听着纲手的行踪,作为有名的赌场大肥羊,千手纲手这个赌徒,每年都会在短册街待上一段时间。
宁次答应了宇智波鼬帮佐助争取三年的时间,那么就需要尽快找到大蛇丸,不论是威慑也好,还是交易也好,宁次都会让大蛇丸答应给佐助三年的时间用来成长的。
大蛇丸被猿飞日斩的尸鬼封印封印了双手,那么普通的医疗忍者根本不可能医治,所以大蛇丸肯定会来寻找纲手。根据原著宁次明白纲手近期一定回到短册街,所以离开木叶后,他直接来到了短册街等待着纲手的到来,可惜的是迄今为止宁次并没有感受到符合纲手的查克拉信息,只能无奈的到各个赌场打听一下情报。
宁次并没有等待多久,没几天的功夫,宁次就在短册街感受到了大蛇丸的存在,但宁次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上大蛇丸,毕竟纲手作为即将继任第五代火影的存在现在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那脆弱而又千疮百孔的心理和那该死的恐血症,正是需要经过大蛇丸和鸣人的刺激,才能够痊愈,因此宁次决定等待纲手全面振作后,再去接触大蛇丸。
就像原著中所描述的一样,木叶三忍陆陆续续的到达了短册街,完成了老友十几年的重聚,虽然过程并不顺利,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比较不错,以纲手重新振作,克服了恐血症,决定接任火影落幕,不甘心的大蛇丸只好退去。
大蛇丸和药师兜刚刚离开短册街,来到一处森林外就看见了等在路中间的宁次。
大蛇丸心里暗暗戒备,面上却丝毫不显紧张,药师兜则紧跟在大蛇丸的身侧,随时准备着充当大蛇丸的双手,帮助大蛇丸结印。
“大蛇丸前辈,老友重逢好像叙旧并不愉快!”宁次率先开口。
“看来,刚刚宁次君就在暗处,纲手和自来也实在是太过固执了,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所以难免有些误解,实在是让你见笑了。”大蛇丸依旧是笑盈盈的,完全没有将三忍之间的矛盾当回事,虽然大蛇丸现在是木叶叛忍,但是自来也和纲手对大蛇丸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哪怕再失望,也不会互相之间下杀手的。
“不知道今日,宁次君拦在路上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要追捕我这个木叶叛忍!”大蛇丸没有和宁次绕弯子,直接开口试探着宁次的目的。
第102章 交易完成
“追杀叛忍是暗部的职责,和我无关,今天我是想要和大蛇丸前辈做一个交易的!”宁次毫不在意大蛇丸的试探,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知道是什么交易,居然会让宁次君找我这个臭名昭著的木叶叛忍!”大蛇丸明显有很大的兴趣,好奇的询问着宁次交易内容。
“交易本来就秉持着公平的原则,所以大蛇丸前辈不妨先听听我的筹码!”宁次没有直接说出交易内容,而是先交筹码抛出。
“我会承诺帮助大蛇丸前辈将你被三代火影封印的部分灵魂拿回,并且承诺只要大蛇丸前辈不涉及到我的朋友的情况下,绝不主动和前辈敌对,不知道这个筹码大蛇丸前辈认为如何?”宁次将条件直接一一摆出,他相信大蛇丸会动心的,毕竟自己的存在对大蛇丸有着很大的威慑,如果可以,大蛇丸很乐意将自己的威胁降到最低。
“优厚的条件,很令人动心,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些什么呢?”大蛇丸兴致提了起来,舌头不自觉的伸出舔了舔脸颊,令宁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实在是难以忍受大蛇丸的审美。
“很简单,我知道大蛇丸前辈对佐助很有兴趣,我希望你三年内不得伤害或者夺取佐助的身体!”宁次强忍着不快,和大蛇丸继续谈着交易。
“宁次君,你这是让我放弃佐助,这可以有点难办!”大蛇丸皱了皱眉头,看来大蛇丸对宇智波的血脉很有执念,有点难以舍弃。
“不,我不会阻拦你夺取佐助的身体,我的意思是,你三年内不得夺取佐助的身体,作为回报,我不会阻拦你招揽佐助,三年的时间是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我相信大蛇丸前辈不会连三年后的佐助都对付不了吧!”宁次小小的讽刺了一句大蛇丸,作为强者,大蛇丸内心还是很骄傲的,不愿在宁次面前失了面子。
“听起来挺有趣,我同意了!”大蛇丸自然不会相信三年后的佐助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很痛快的同意了宁次的交易,毕竟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本来佐助的实力就达不到大蛇丸的转生要求,需要一定的时间成长。
大蛇丸的选择并没有出乎宁次的预料,毕竟大蛇丸一直都很识趣,知道权衡利弊,所以面对宁次这样的强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大蛇丸必然会让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次君才能帮我取回失去的灵魂?”大蛇丸迫不及待的想要取回自己被封印的灵魂,自木叶崩溃计划以来,每天大蛇丸都忍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即使通过转生到其他身体,依然不能缓解。
“很快!”宁次双手结印,带起了阵阵的残影。
“禁术,尸鬼封印!”药师兜不自觉的闪身来到了大蛇丸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宁次。
“兜,退下,以宁次君的实力是不需要使用尸鬼封印来对付我的!”大蛇丸阻止了药师兜的过激反应,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次施展忍术。
一阵阴冷的波动扫过大蛇丸和药师兜,他们不自觉的看向了宁次的身后,本来并不能被看见的死神身影已经显现在了宁次的身后,显然这是宁次的手段,虽然都是尸鬼封印,但是宁次所施展的和三代还是有所不同,是经过宁次改良的,召唤来的死神能够使得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大蛇丸虽然被死神封印了双手,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死神的身影,阴冷的气息,嘴里叼着一把短刀,左手有着一串念珠,一头白发披散着遮住了紫色的脸庞,身上宽大的长袍不断地飘荡着。
“不知道宁次君怎么取回我的双手?”大蛇丸好奇的看着宁次的操作。
宁次没有双手一翻手上出现了一只雪兔,大蛇丸仔细看了看,这只是普通的兔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有些好奇的观察着宁次的举动。
宁次催动死神双手伸向兔子,将一道发出微弱光芒的兔子灵魂拉出,死神手持短刀将腹部破开,将这只兔子的灵魂塞进了肚子,宁次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冲入死神体内,将大蛇丸的灵魂卷了出来,死神愤怒的咆哮着,手中的短刀向着宁次刺去。
宁次毫不理会,双手再次结印,散去了死神的身影,在死神的咆哮声中,一脸淡然的将抢来的灵魂按向大蛇丸。
大蛇丸仔细的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轻松感,剧烈的疼痛消失不见了,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轻而易举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就这么简单?”药师兜看着宁次的一番骚操作,有些惊讶的问道。
“能有多么复杂,实力强大后,很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何况我和死神是公平交易,一换一等价交易!”宁次耸了耸肩,一脸轻松。
“等价交易!”药师兜如果不是看见死神最后的愤怒,也许真的会相信了宁次的鬼话。
“兜,事情在我们看来棘手的事情,也许在某些人手里就非常简单,只是顺手的事情,要知道即使是强如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使用尸鬼封尽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就应该知道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大蛇丸瞳孔微微收缩,尽管已经尽可能的将宁次的实力高估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宁次,大蛇丸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了宁次的交易,不然今天的自己即使能够脱身,也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告辞了,希望大蛇丸前辈能够遵守约定!当然也欢迎大蛇丸前辈违反约定,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哦!”宁次最后看似和善的开了一句玩笑,但是大蛇丸却从中嗅到了浓浓的恶意。
“怎么会,我不可能会冒着得罪宁次君的风险,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蛇丸对宁次的警告一点都不生气,大蛇丸作为一个优秀的忍者自然能屈能伸,不会做收益与风险不成比例的事情。
“真是无趣!”宁次看着恭敬的大蛇丸,顿感无趣。本来宁次还想给大蛇丸一个教训,顺便发泄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郁闷,没想到大蛇丸家伙真的像是一条毒蛇,滑不溜秋的,难以抓到把柄,根本不给宁次发飙的机会。
第103章 纲手的困境
“我现在宣布,我千手纲手正式继承第五代火影之名,将带领木叶继续走下去!”纲手身穿御神袍,面对着木叶的村民,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就职宣言,神采飞扬,踌躇满志。
。。。。。。。
“可恶,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都和茅厕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不论提醒什么都反对,这不行,那不行,到底谁才是火影!”纲手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强大的怪力使得桌子直接塌陷,桌子上的文件四处散落。
“纲手大人,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静音连忙蹲下身子,收拾四处散落的文件,安抚着纲手的情绪。
“老娘想怎么着都可以,为什么要顾忌他们!”纲手一副黑道大姐大的口气,发泄着自己的郁闷,没有想到自己接受火影之位,最先遇到的问题不是外敌的威胁,而是内部长老顾问的掣肘。
纲手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离开村子太久了,手里没有自己嫡系,即使是暗部的忍者,也不能全部掌握,手里缺乏震慑这几个老家伙的力量,而且,现在由于木叶崩溃计划,三代火影逝世,导致云隐村和岩隐村蠢蠢欲动,可以说是内外交困,令纲手极为疲惫。
“卡卡西,你在暗部多年,又是村子里有数的高手,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吗?”纲手发泄一通后,缓了口气,转身询问着身后卡卡西的意见,卡卡西作为火影直系人员,纲手自回村子后,就将卡卡西调到身边担任火影护卫队的首领。
“其实,很简单,实力才是纲手大人你最需要衡量的标准,顾问们敢于反对你的意见的原因就在于你手中的力量比起他们并不占优势,无法压倒他们,而且外部还有岩隐村和云隐村的威胁,所以纲手大人需要的是招募帮手,拉拢村子里的强者,直接用力量压服内外威胁。”卡卡西对纲手的处境非常了解,对村子里的势力分布也了如指掌。
“哦,木叶现在除了你这一个影级高手,还有谁能够改变势力的均衡!”纲手听到卡卡西的意见,有些好奇,本来她回村后发现,卡卡西是影级高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听卡卡西的意思,木叶居然还有可以影响和打破均衡的高手,这实在是令纲手感到意外惊喜。
“首先是奈良鹿久,他虽然不是影级高手,但是他作为上忍班班长,在木叶上忍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善于谋略,并且猪鹿蝶作为木叶的老牌家族,实力雄厚,影响极大。他们一直都是坚定的火影支持者。所以这对火影大人您来说,极易拉拢,有助于你增强在忍者中的影响力!”卡卡西侃侃而谈,纲手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谁?”纲手有些欣喜,总算有了眉目,但仅仅这样还是不够。
“其实木叶的影级高手可以说是五大忍村中数量第一,但是却极少露面,知道的不多,所以才会给外界一种木叶正处在低谷的错觉!”卡卡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叹气。
“火影大人,自来也大人和团藏顾问,以及在下,这就是4位影级高手了,这已经比其他忍村还多了,但可惜是自来也大人浪荡不羁,很少在木叶,所以难以依靠,而团藏,更是身处黑暗,即使是木叶遭到入侵也不曾出手!”卡卡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团藏他是打心里讨厌对方。
“其实除了我们,木叶还有极为高手,不为人知!”
“木叶叛忍宇智波鼬,绝对的影级高手,我曾听人说过,他其实是三代火影的暗子,心向木叶,可惜的是不能回到木叶!”卡卡西不由自主的按了按脑袋,想起自己才刚刚在宇智波鼬手中吃过的亏,精神隐隐作痛。
“宇智波鼬吗,可以作为外援,尝试联系一下,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纲手没有想到宇智波鼬居然会是自己老师的暗子,有些皱眉,对三代火影的做法有些不爽,看来宇智波鼬又是一个政治的受害者。
“迈克凯!他也是一个影级高手,甚至有杀死我们所有人的实力!”卡卡西想到了自己的基友,虽然迈克凯有着各种不靠谱,但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强大的体术,无坚不摧。
“凯,那个热血的笨蛋!”纲手想起了凯不靠谱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
“凯已经将八门遁甲修行圆满,如果爆发全力甚至可以比肩初代大人,只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八门遁甲,没想到木叶还有人能将这门禁术修行成功,真是令人意外!”纲手听到八门遁甲的瞬间,便相信了凯的实力已经达到影级了,甚至只要愿意付出代价,甚至可以轻松杀死影级高手。
“其实,凯很好拉拢,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您作为火影,先天上就占据优势,很容易就会获得凯的支持!”卡卡西明白自己的好友心思简单,对阴谋诡计一窍不通,是个极容易争取的对象。
“经过你这么一分析,我发现作为火影还是挺有优势的,只要获得了你们的支持,我一定可以轻松的将那三个老家伙压服的!”纲手双手叉腰,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垂涎,脸上的愁容散尽,精神焕发,妩媚至极。
卡卡西看着已经飘起来的感受,不由的手扶额头,这位大人还是太嚣张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信心满满了。
“这些都只是影响木叶平衡的人。其实木叶还有一个人,实力惊人,可以影响整个忍界的和平,如果能够取得他的认同,木叶面临的外界压力都算不上什么!”卡卡西制止了纲手的自嗨,满脸严肃的看着纲手,仔细的观察着纲手的表情,希望对方能够重视自己接下来的话。
“是谁!!!!”纲手没有想到木叶居然还有这样的任务,收敛了自嗨的神情,严肃的看着卡卡西,能够影响忍界和平的忍者,令纲手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千手柱间,在这个年代里,木叶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实在是骇人听闻。
第104章 拉拢
“日向宁次,一个刚刚毕业一年的下忍,迈克凯的学生,木叶前所未见的天才!忍界第一的强者!”卡卡西对宁次用了自己最高的评价,只有卡卡西明白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形容宁次,他从来没有摸到过宁次的底细,每次见面宁次都会给他极大的刺激。
“一个日向一族的小鬼!”纲手失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那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刚从忍校毕业就达到了超影级的天才,每次面对他,我都会产生无力感!”卡卡西不由的叹了口气,自己从小被誉为天才,可是自从见到宁次后,卡卡西突然觉的自己的天赋实在是不值一提,每次都会有自惭形秽之感。
“毕业一年的时间足够他的实力再次进步,所以即使是我也不能确定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卡卡西有些出神,想到宁次的恐怖成长速度,有些不确定的猜测着宁次的实力。
“原来如此!”纲手看着失神的卡卡西,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纲手本来已经感觉木叶的事情千头万绪,难以理清了,现在居然又炸出了宁次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突然发现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先要做的是了解宁次的情况,不然即使搞定了顾问长老和外部的威胁,木叶还是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卡卡西,我想知道木叶有如此的实力,为什么大蛇丸还能将老师杀害?”纲手严肃的神情里透露真疑惑,木叶这么强的实力怎么会轻易的被大蛇丸闹得天翻地覆。
“大蛇丸的突袭太突然了,我和凯只能在村子里到处支援,自来也大人在村子外围阻拦敌人,团藏顾问从头至尾就没有露面!”卡卡西将当时的情况向纲手说明,确实谁能想到大蛇丸会突然袭击木叶,木叶这些年来承平已久,对敌人的入侵毫无防备,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大的损失。
“那日向宁次呢?”纲手问出了自己最想了解的情况,这么一个强者,在木叶遭受战争时,究竟在做什么,这将关系到纲手对宁次的判断。
“他.....袖手旁观!”卡卡西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么他还是木叶的忍者吗,在自己的村子遭受入侵时,居然完全没有守护自己的村子,这样的人即使拉拢又有什么用!”纲手对宁次的印象一下子就被拉低了,即使宁次的实力强大,但如果对村子没有归属感,又有什么用呢。
“宁次的经历比较特殊,他父亲是日向日差,因为云忍绑架日向一族的大小姐被牺牲掉了,所以他对三代火影心里有着怨言,不愿意出手帮助三代火影,但是我可以担保他对木叶还是心有归属的!”卡卡西看了一眼纲手,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砰!”
“又是老头子的锅,他可真是死的太痛快了!”纲手一拳下去,本来已经倒塌的办公桌直接碎裂,残骸四处飞溅,纲手突然觉得木叶现在的困境基本都是三代老头子的错,基本上木叶被他治理的一塌糊涂,虽然心里有着埋怨,但猿飞日斩毕竟是纲手的老师,即使再难,他人都已经死了,所犯下的错误自己这个徒弟只能帮着改正了。
纲手十分不爽,眼里都是怒气,强忍着问候老头子的话语,再次请教卡卡西,“那应该怎么才能消除宁次的怨言,让他为木叶出力,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木叶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了!”
“其实很简单,提拔宁次为上忍,为日向日差正名,给予他英雄的荣誉,并把他的名字刻到慰灵碑上,然后让宁次去火之国和雷之国边境防备云隐村的进攻!”卡卡西可以说是木叶中对宁次最了解的人了,毕竟迈克凯神经大条,不会去揣测宁次的心思。
“这样就可以吗?”纲手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简单就能拉拢宁次。
“这样就足够了,宁次本身对木叶就有归属感,如果不是日差连个名字都不能留的被无辜牺牲掉,宁次早就是木叶的中流砥柱了,现在纲手大人只要给予日差荣誉,并让宁次对云隐村有了一次报复的机会,我相信宁次是很乐意顺水推舟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纲手大手一挥,直接把任务甩给了卡卡西。
。。。。。。
“卡卡西前辈,这件事是不是你搞得鬼,不然纲手刚刚接任火影,哪里有功夫了解我这个小人物!”宁次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看着天空发呆的卡卡西,有些不怀好意的试探着。
“啊,我只是提了一点小建议,反正对你没有坏处,我就不相信你对云隐村没有怨恨。”卡卡西看着打哈哈已经不能敷衍过去,只能尽量的弱化自己的存在,顺便劝说着宁次。
“算了,我知道了,我会出手的,云隐村。。。。。。”宁次没有对卡卡西穷追不舍,毕竟卡卡西所说的正是宁次所想的,日差之死的源头还是云隐村,所以宁次早有心去为日差出一口气,但是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一直也没有出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云隐村作为雷之国唯一的忍村,是五大忍村之一,实力常年保持在前三,坐落在云雷峡谷,地势较高,有着许多的高耸入云的山峰,村子气候湿润,云雾弥漫。云隐村忍者崇尚武斗,尚武之风浓厚,擅长体术、剑术、雷遁,重视军事,忍村里的氛围比较和谐,重视同伴之间的羁绊,所以云隐村的实力一直保持在忍界前列。
“这就是云隐村吗?”宁次孤身来到了云隐村的外围,看着村中此起彼伏的山峰和弥漫的云雾,整个村子都充满了祥和,可惜自己这次来是为了震慑云隐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恶客,无法详细领略一下云隐村这不同的风土人情了。
宁次伸=举起了右手,瞄准了云隐村的耸立的山峰,手中的风遁查克拉汇聚成剑,并不断的吸收自然查克拉,剑身不断增加变长。宁次想起了在前世大家总开玩笑说四十米的大刀,现在他手中的剑身何止是四十米,估算了一下手中的仙术的威力,宁次停止了继续吸收自然查克拉的举动,随手将手中充满仙术查克拉的剑甩向了云隐村最大的山峰。
第105章 宁次闭关
剑身在空中快速划过,向着云隐村不断加速,并且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大变长,百米长,二百米长,三百米长,一直到达了千米长,整个云隐村响起了激烈的警鸣信号,所有的云隐村村民都抬头看向了天空,无力阻止千米长的剑身冲向村中最高的山峰。
“轰隆,轰隆,轰隆!!!!”就像是天罚,整座山峰被拦腰斩断,山峰的上半部分直接载落,散落的巨石不断的砸落,发出了类似雷鸣般的声音,像是天公发怒。
千米的剑身在斩落山峰后,毫不停留的继续向着天空飞去,整个天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无助的站立在原地,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雷影大人!”皮肤较黑,身材丰满的麻布依率先反应过来,开口向四代雷影喊道,脸上表情还残留着震惊。
“随我一起去看看!”四代雷影艾这时才反应过来,全身覆盖起了雷遁查克拉向着村外飞速赶去。
一道有一道的身影高高跃起,向着雷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你们来了!”宁次静静的站立在云隐村外的空地上,看着雷影和云忍陆续到达,静静的问候了一生,好似再说吃了吗一样淡定,让在场的云忍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大家在商量在此地野餐一样。
“你是木叶忍者,嗯?日向一族!!!”四代雷影看着宁次额头上的旋涡护额,微微一愣,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宁次的归属,视线继续下移,看向了宁次的眼睛,白色的眼睛,如此明显的特征,绝对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四代雷影虽然平时一副莽夫的形象,但不代表他真的是一个冲动的人,身为一村之影,权衡利弊是最基本的能力,虽然宁次只是孤身一人,且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想起了刚刚天罚般的景象,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强忍着想要发泄的欲望,心平气和的和宁次交流着。
“木叶忍者,你这是想要挑起云隐村和木叶村之间的大战吗?”
“又是率先发难,用战争威胁对方吗?”宁次看着四代雷影的做法,有些皱眉,想起了当初雏田事件云忍也是拿战争威胁木叶,才导致了日差的死亡,心里有些不悦。
“如果是,那又如何?”宁次不耐烦的的问道。
四代雷影顿时哑言,他没有想到宁次会如此回答,愣在了原地。
“四代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年轻的木叶强者,请问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麻布依接过了话,直接询问着宁次的目的。
“你应该不是想要挑起木叶和云隐之间的战争,不然刚刚那一击就不会是劈开山峰了!”麻布依想起了刚刚的惊天一击,如果直接攻击村子,云隐村怕不是会瞬间被荡平吧!
“总算还有一个带脑子的云忍,我还以为云忍全是蠢货呢!”宁次看了一眼四代雷影,嘴里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艾。
“你!!”四代雷影怒火升起,可又强自按下,脸色憋的通红。
“我是奉了五代火影的命令,给你们云隐村一个教训,希望你们能够安分守己,顺便发泄一下我对云隐村长期的不满!”宁次无趣的看了一眼艾,随即摇了摇头,感到无趣,以宁次现在的实力,忍界的大部分事情都难以令宁次感到有趣了。
“云隐村会从雷之国边界撤离兵力,和木叶和平相处!”艾看着眼前的宁次,不甘却又任命的对宁次表达了屈服,愿意放弃战争的打算。
“不知,云隐村哪里得罪过阁下,还望明示。我们会道歉改正的!”麻布依看着认输服软的四代雷影,她更在乎的是宁次的不满,毕竟这样的强者如果对云隐村抱有敌意,那么对云隐村简直是灾难。
“道歉吗?我的父亲是日向日差,死于云隐村的逼迫!”宁次看了一眼云忍村的忍者,直接利用时空间忍术离开,消失在了云忍众人的面前。
“日向日差的儿子!”四代雷影喃喃自语,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后悔的是在日向一族的事情上,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膻,得罪了宁次;庆幸的是宁次没有不是暴虐之人,不然今天的云隐村基本上是在劫难逃了。
“四代大人,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村子里的村民还等待着你的安抚,虽然刚刚的一击并没有对村民造成伤害,但还是引起了巨大的慌乱,现在需要你来安抚村民,避免引发骚乱!”麻布依看着怔在原地的艾,连忙用手推了推,打断了四代雷影的思考。
“我知道了!”四代雷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打起精神和干劲,转身向着村子走去,身后的云忍们连忙跟上。
。。。。。。
“事情办完了,你可以向纲手复命了,云忍已经答应退兵,和平相处了!”宁次突兀的现身在了卡卡西的面前,向卡卡西说了一下自己的行动的结果。
“这么快!”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宁次,不敢置信,自己才离开宁次家不到半小时,宁次就告诉自己的云忍怂了,这怎么可能?
“不对!!!时空间忍术!!”卡卡西看着宁次,惊呼出声,脸上挂着震惊。
“嗯,刚刚去了一趟云隐村!”宁次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就去复命,火影大人会非常高兴的!”卡卡西面露喜色,云隐村已撤,岩隐村基本上就再难以掀起风浪了,木叶的外部威胁基本解决了。
“随你,我想告诉你一声,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了,我的实力到了关键蜕变期,所以需要闭关修行了!”宁次想了一下自己的仙人模式已经成熟,是时候开始闭关修行了,只要自己按部就班将全身的查克拉全部转换成自然查克拉,达到六道级别,并在自然查克拉的影响下,将身体素质也提升到六道级,那么自己的精气神三方面都达到了六道级,实现三宝圆满,自己实力便会会达到设想中真正的仙人境界。
在宁次的设想中,六道级别就是在精气神其中一方面达到了仙人级别,比如现在的宁次、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辉夜姬都是如此的情况。现在宁次就是为了突破现在的境界而闭关,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只要按部就班的就可以成功晋级仙人境界,那时的宁次可以真正的被称为日向仙人了。
第106章 第四次忍界大战
时间永远是人类无法把握的东西,总是在我们的不舍中流逝,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时间,忍界可以说是风起云涌,晓组织不断地收集尾兽,掀起了巨浪,将忍界闹的是鸡犬不宁,佩恩袭击木叶,几乎凭借一人之力将木叶摧毁,如果不是鸣人及时赶回,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极具感染力的魅力使用嘴遁将长门劝说回头,木叶基本就可以说是全灭了。
当然晓组织也并不好过,基本是全灭,宇智波鼬走上了老路,甘愿牺牲自己成全了宇智波佐助,艺术二人组、不死二人都已死亡。以及黑暗中永不凋零的花小南也被宇智波带土所杀,几乎可以说忍界中每天都有新的变化,令人错不及防。
这三年的时间中宁次只出关一次,就是在自来也潜入雨之国,到晓组织大本营打探消息时,感受到了精神的异动,出手将即将沉入海底的自来也带了回来,总算是改变了井底之蛙沉入海底的悲剧,也是的豪杰自来也传得以延续,回报了自来也对自己的授业之恩。之后的时间,宁次进入到了更深层次的闭关,主动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即使是木叶被佩恩六道入侵的危急时刻,宁次也没有出现。
。。。。。。。
“可恶,忍术对他完全没有作用,难道只能通过纯物理攻击的体术才能对他产生伤害吗?”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一只手臂已经断裂,幸亏现在的他只是秽土转生之身,不然可能早已经死在了宇智波斑的手中,波风水门看着完好无损的一点伤害都没有的宇智波斑,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
“体术吗?”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凯,现在只能看你的了,我们中只有你是真正的体术高手,在这方面你绝对是忍界第一,没有人能够超越你的八门遁甲!”卡卡西来到迈克凯的身边,奉承着迈克凯。
“哈哈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哈哈哈!”迈克凯听着多年老对手的奉承,心里的得意溢于言表,笑的合不拢嘴,眉毛都翘了起来。
“木叶的莲华终于到了绽放的时刻了。”迈克凯潇洒的大笑,终于到了自己检验多年修行的时候了。
“眼下正是。。。。”迈克凯好似看见了父亲的身影,那个并不宽广,但异常可靠的身影。
“开,八门遁甲之阵!”迈克凯全身升起了血红色的蒸汽,头发也变成了血色,整个都竖了起来,双手张开,两腿成弓步。气势逼人。
“誓死也要守护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凯的声音好似和父亲迈克戴的声音合为一体,身影也是一样,这是他们修行八门遁甲的意义和初因。
宇智波斑身后飘着求道玉,手里持着权杖,从容的屹立在空中,“红色的蒸汽,这就是八门遁甲全开时特有的.......血色蒸汽吗?”
“不过这么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秋天飘零枯萎的树叶......落叶一般。”宇智波斑对迈克凯的变化毫不放在心上,对于已经达到六道级的他来说,忍界所有的人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是凋零了就算完了,我还会化作新生绿叶的养分,而当绿叶萌发,新春到来之时,才是青春的最大的意义,燃烧的最红火的时刻!”此刻的迈克凯白色的眼睛里透露着自己的倔强和忍道,这是他一生贯彻的信念,是他对火之意志的理解和践行。
“凯老师!”洛克李的眼泪不断地留下,开启六门的他身上缠绕着绿色的蒸汽。
“凯!”波风水门和卡卡西敬佩的看着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他此刻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继承者,是木叶和忍界当之无愧的英雄。
“不是八门遁甲吗,为什么要这么伤心?”我爱罗看着不断流泪的小李,有些不解,他见过小李几次开启八门遁甲。
“不一样的,我到现在为止,只能开启七门,但是凯老师开启了死门,八门遁甲的最后一门,是需要以生命为代价的禁术!”小李仅仅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掌心留下了鲜血,疼痛的刺激才能缓解小李此时对自己无力的痛恨。
“以生命绽放的莲华吗!!!”此时的我爱罗理解的看着远处的迈克凯,现在身为风影的他已经能充分的理解迈克凯的决心,为了保护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迈克凯带着自己的决心和觉悟,冲向了半空中的宇智波斑,速度和气势惊人。
“夕象!一足。”高高跃起的迈克凯将腿狠狠的对着宇智波斑劈下,强大的力量和速度,直接形成了几十米粗的圆柱形空气炮,宇智波斑将手中的权杖挡在身前,空气炮与权杖剧烈撞击着,强烈的空气流吹的宇智波斑脸上的肌肉都紧紧的贴在了骨头上。
“啊!”不甘的宇智波斑发出了愤怒的吼叫,但是手中的权杖已经承受不住的巨大的力道,宇智波斑像是空中的陨石一样坠落。
空气柱死死地压制着宇智波斑,剧烈的冲击波直接将地面轰击出来巨大的石坑,地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宇智波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头上的左角断裂。
“二足!”凯在空中继续奔跑,向着宇智波斑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咔嚓!”强大的压力使得凯的小腿骨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那就是凯老师所说的夕象吗?”小李一脸的惊叹,这一禁术的威力完全超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中途停下了,夕象应该是一足到五足的递增连续攻击。”
“原来如此,真是非常疼啊!”迈克凯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腿,眉毛和头发都随着空气的流动向后飘动着。
“不过,已经已经习惯了。接下来就是连续的攻击,不会再给他空隙了!”迈克凯完全没有在乎自己身体发出的警告,一脸的洒脱。
“八门遁甲即使只是开启到七门,也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很有可能死门带来的疼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洛克李眼角的泪水不能控制的流出,心中悲伤难以言表。
宇智波斑一脸无奈的躺在深坑中,身边还漂浮着求道玉。“击打空气,产生冲击的体术吗?”
“如果被这种攻击打中4、5次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宇智波斑慢慢起身,坐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要避免被那些拳头打中才是。”
第107章 绽放的夜凯,最强的体术
宇智波斑重新飞到空中,满脸的兴奋,自复活到现在,总算是享受到了战斗的乐趣。“和八门遁甲一战真的是很少见,这么难得,我就来做你的对手吧!”
凯在空中围绕着宇智波斑疯狂的奔跑,极致的速度刮起了强烈的气流,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像是刮起了龙卷风。
“一足!”迈克凯再次挥出了自己的拳头,空气炮轰向了宇智波斑。
“来了!”宇智波斑双眼微缩,抬手将眼前的求道玉变化成为一面盾牌,直接挡在了身前。
迈克凯瞬间消失在了宇智波斑的眼前,来到了斑的身后,强烈的空气炮将宇智波斑死死的压制在了求道玉化成的盾牌上。
“二足,三足,四足!”一道有一道的空气柱将斑死死地钉死在了原地。
“完全动不了了!”宇智波斑像网中之鱼一样,奋力挣扎。
“五足!”迈克凯稍稍停顿,再次击出了最后一击。
宇智波斑身边的求道玉将宇智波斑包裹在内,化为了一个黑色的大球,牢牢的护住了宇智波斑,同时一部分求道玉迅速的冲向凯。
“凯,不管发生什么,你尽管冲进去!”波风水门大声的呼喊着。
“啊!”小李迅速的将手中波风水门特制的苦无射向凯的身前。
“时机刚刚好,李!”波风水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凯的身前,波风水门转身用后背挡住了求道玉,接着消失在了凯的身前。
“神威!”卡卡西全力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将凯身前由求道玉所化的防御打开。宇智波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凯的眼前。
凯的拳头全力的击在了斑的腰间,强大的冲击将求道玉的防御击碎,宇智波斑的脊柱发出了骨裂的声音,嘴里吐出了鲜血,这是宇智波斑第一次在战斗中受伤,凯推着宇智波斑在地上疯狂的摩擦,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溅起阵阵尘土。
“呼呼呼!”站立在地上的迈克凯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身体剧烈的喘息着,身体的肌肉都在颤抖。
宇智波斑再次站立,“这种兴奋感,还是自柱间之后第一次啊!还能再来吧,还有其他的招式吗!再让我开心一点吧!”宇智波斑不愧是战斗狂人,凯的强大没有让他失望,势均力衡的战斗点燃了他久违的兴奋。
“这家伙,连续的夕象居然。。。。。。。夕象居然都没有用吗?”迈克凯心头微微一沉,汗水自额头落下,手扶着岩石的凯有些疲惫,身体剧烈的喘息着。
“只能用夜凯了!”凯双手按着地面,整个人再次进入战斗。
“看他心脏的查克拉变化,这是他最后的一击了!”宇智波斑用轮回眼观察着凯身体内部的查克拉变化,明白这是凯最后的攻击。
“积!”凯全力爆发着自己的查克拉,强大查克拉掀起了强烈的气流,形成了红色的巨龙,发出龙吟,卡卡西等人纷纷抬手挡在脸前,用尽力气向着凯看去。
“这不是夕象,难道还有比夕象更强的招式吗?”小李震惊的看着爆发的凯。
“凯!”
“照这样下去,那孩子会比你更厉害!”
“就他?”年幼的卡卡西满脸不屑的对着父亲发出了疑问。
“爸爸说的没有错,凯!!!”卡卡西心里充满了敬佩,凯真的是超越了自己的强者,父亲的判断没有错。
“这样的查克拉,我认可你了!”
“在体术方面,与我交过手的人中,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我斑愿称你为最强!!!”宇智波斑体内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这场战斗让他忘乎所以。
“哟!!!夜凯!!!!”凯的身体已经开始撕裂,血液和查克拉混在一起,像是身上充满了红色的岩浆,像是火中的精灵,岩浆中诞生的炎魔。
红色的巨龙飞快的飞向宇智波斑,斑双手将权杖横摆,准备强接凯的最强招式。
“好快,什么!!”
“空间都被扭曲了!!”宇智波斑惊讶极了,随即脸色大变,连忙尽全力抵挡凯的攻击。
凯的右脚狠狠的踢中宇智波斑的腹部,强烈的冲击使得血液瞬间涌入口中,宇智波斑张嘴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整个脸都变了形状。
凯踢出这一脚夜凯,顺势扭转腰部,左脚再次顺势劈下,犹如一道巨斧瞬间劈在了宇智波斑的右肩上。
“咔嚓!”
“咔嚓!”
同样的声音连续响起两次,却代表了不同结果,第一声是宇智波斑的整个右肩都被凯的一脚劈断。第二声却是凯的腿部骨头断裂的声音,即使以凯现在的身体强度,也只是能够踢出两次夜凯,再无余力。
“咳咳,咳咳!”宇智波斑再次从坑洞中爬起,这次他的伤势极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轻松自如,整个人狼狈极了。
“好险,差一点就死在了你的手里,真是了不起的体术!”宇智波斑不禁暗暗后怕,回想到刚刚凯的第二脚,如果不是他极力的扭了一下头,那一脚就劈在了他的头部,可能会直接将他一脚踢死。
宇智波斑一步一步的向着迈克凯走去,脚步鉴定而又沉重,身上的伤势在不断的回复,看来是体内的十尾给了他语无伦次的恢复力。
宇智波斑站在了凯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凯,宇智波斑第一次露出了尊重的神色。
“了不起的意志,即使全身的肌肉都已经撕裂,骨头全部断裂,依然能够屹立不倒!”
凯全身漆黑,皮肤已经在极速的运动中烧焦了,身体上还冒着热气,凯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一动不动。
“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如果没有,就让我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好遗憾,看不见宁次实现自己的理想,好想看一看宁次所说的和平的世界,忍者不再是杀戮的机器,而是幸福的象征!”凯嘴巴微微张起,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遗憾。
“对不起!宁次,我食言了!”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无法实现帮助宁次建立新世界的诺言了。
“和平的世界吗?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忍界的和平!”宇智波斑自信的说道,看着不再言语的凯,挥动着手中的权杖砸向了动弹不得的凯。
第108章 宁次出关
“砰!”一只白嫩的手拦在了权杖前,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强烈的碰撞激起了强大的气流,刮起了一阵巨风,卷起的风沙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凯老师,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宁次转身看向烧焦了一样的迈克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如往常,温润如玉,宁静淡雅,好像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校园里向自己的老师打招呼的学生。
“宁次!”
“宁次!!!”
卡卡西、小李和天天喊着宁次的名字。
“日向的小鬼,你的实力不错!”宇智波斑看着身前的日向宁次,有些惊讶,实在是宁次的年龄实在是太年轻,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而且是空手抵挡,要知道自己的权杖和求道玉可是同一种存在,可以吸收抵挡忍术,不要说用手抵挡了,就是兵器也可以瞬间被劈断。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认可你的实力,报上你的名字!”宇智波斑对宁次的出现感到了威胁,明显的不同以前。
“日向宁次!”宁次看着眼前越发像大筒木一族长相的宇智波斑,明白这是因为十尾的存在使得宇智波斑出现了返祖现象,有点不像是忍界的人类。
“日向一族居然能出现像你这样的强者,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日向一族也不全是废物!”宇智波斑对日向一族打心里瞧不起,在他的眼里只有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至于其他的忍族都不值得他高看一眼。
“呵呵!”日向宁次对宇智波斑的骄傲感到无语,如果不是知道宇智波斑被黑绝这个千年大孝子忽悠瘸了,宁次还对宇智波斑有些敬意,宇智波斑在宁次看来实力虽然强大,但智商实在是感人。
“该死的小鬼,我纵横忍界时,你们日向一族的天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居然敢嘲笑我!”宇智波斑大怒,挥舞着权杖再次击向宁次,面目狰狞,其实凶狠。
同样的动作,不同的对手,但还是同样的结果,宁次依然是一只手将权杖接住,纹丝不动,好似儿戏一般,轻松至极。
“怎么可能?”宇智波斑对结果不敢置信,再次挥手,将身后的求道玉射向宁次。
宁次右手前伸,摆出来经典的柔拳起手式,宇智波斑感到好笑,柔拳这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亮点的体术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自己的求道玉。
宁次双手只是简单的挥出,精准的挡住了求道玉,轻轻地敲击,在宇智波斑瞪大眼睛的不敢置信中,求道玉居然直接破碎,就像是鸡蛋一样脆弱。
“怎么可能!”宇智波斑甚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情出现。
“碎了!!!”卡卡西、波风水门等人都惊呆了,他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了求道玉的威力,无视任何忍术,防御惊人,坚不可摧。
“看样子,不能指望斑了!”黑绝看着宇智波斑完全不是宁次的对手,有些失望。
“无限月读!!!”宇智波斑无论使用什么忍术都无法使得宁次后退一步,只能施展自己最后的招式无限月读,这是被宇智波斑寄予厚望的幻术,是宇智波斑认为可以给忍界带来和平的禁术。
“哧!”黑绝终于等来了机会,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宇智波斑施展了无限月读,为辉夜打开了封印,他毫不客气的在斑身后直接掏穿了宇智波斑的胸膛。
“为什么?绝,是我创造了你,你就是我的意识,为什么要背叛我,就在我即将改变忍界的时候!”宇智波斑嘴中涌出鲜血,有些不解的问道。
“错了,斑,你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不是你的意识,我的意识是母亲辉夜创造的!你只是我解救母亲的工具罢了!”黑绝在宇智波斑的心口再次狠狠的掏了一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柱间,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宇智波斑不断地被吞噬,渐渐只露出了一直眼睛。身体不断地膨胀,开始疯狂的吸收神树上的查克拉,九只尾兽不断地在斑的身体上窜来窜去,宇智波斑完全被黑色包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茧。
“大筒木......”宁次看着在黑茧中走出的女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辉夜!”大筒木的声音和宁次的声音重合。
“母亲,您终于脱困了!”黑绝激动地来到了辉夜姬的身旁。
“辛苦你了,黑绝!”辉夜姬夸赞了黑绝一句,便将实现投向了宁次。
“羽村的后裔!!!”感受着宁次身上的熟悉的血脉,大筒木辉夜肯定道。
“没想到如此软弱的羽村居然会有你这样优秀的后裔。”大筒木辉夜能够感受到宁次的强大,但是依然充满了信心,自己可是查克拉之祖,更是宁次的祖辈,宁次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可惜辉夜永远不明白,靠着神树所结的查克拉果实一步登天的成为六道级别的忍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被宁次放在眼里的。宁次可是开辟自己的道路,精气神都达到了六道级别,成为了真正仙人境界的村子,即使放在仙侠世界也是可以称宗做祖的存在。
在宁次的眼里,辉夜姬远远比不上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毕竟大筒木羽衣是靠着自己修行一步步的达到了六道级别,并开创出了忍者的修行道路,算是忍界道路的开辟者,有着远超辉夜姬的才能和胸怀。这也是为什么辉夜姬会被大筒木羽衣所封印的原因。
“宁次,希望你能留母亲一命,毕竟她是你的长辈!!!”就在这时,六道仙人的意识联系上了宁次,本来大筒木羽衣已经将鸣人和佐助的挂开启了,但没有想到,两人刚刚回归忍界,还赶到战场,宁次便出关了,自己准备的后手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辉夜姬可能感觉不到宁次的实力和境界,但是大筒木羽衣境界远比辉夜姬高深,勉强能够察觉到宁次的实力境界,毕竟宁次闭关开始时,六道仙人就时刻关注着宁次,感受着宁次气息一直在不断的增强,直至后来完全感受不到,大筒木羽衣便明白宁次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六道级别。
现在辉夜姬解除了封印,重新出现在了忍界,就直接撞上了宁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筒木羽衣只能舍弃老脸向宁次求情,毕竟说到底,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血脉。
第109章 忍界新面貌
“可以,我会重新封印她!”宁次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到了六道仙人的请求,毕竟辉夜姬现在对宁次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威胁,而且从根本上来说,大筒木辉夜还真的是他的老祖宗,双方也没有什么生死仇恨,而且六道仙人在他突破六道级时也没有任何的不利于他的举动,主动的表达了善意,自己所修行的道路也是大筒木羽衣所开辟的,所以宁次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地爆天星!!!”宁次完全没有想要和辉夜交流的欲望,出手就是大招,完全没有给辉夜姬表现实力的机会,地爆天星本来是轮回眼和转生眼特有的瞳术,但是宁次在实力蜕变时期,即使没有特地修行瞳术,依然开启了转生眼,所以地爆天星对宁次来说轻而易举。
地面的土石纷纷向着辉夜姬和黑绝包围而来,辉夜姬刚刚给想要挣扎,就被禁锢在半空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岩石不断地向着空中飞去,强大引力使得卡卡西等人身形不断的的扭动,极尽全力才能勉强不被吸到空中。
“母亲!”黑绝发出了绝望的喊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力,利用千年的时间布局,才将辉夜姬解封,就遇上了宁次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作为大boss的辉夜姬一出场,连身份都没有介绍清楚,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就再次被封印。
大筒木辉夜的身体不断地膨胀,九只尾兽先后从辉夜的体内逃离出来,辉夜的面目狰狞的好似变为了一只巨大的兔子,完全被吸入到了地爆天星之中,宁次一挥手,空中形成的小卫星向着空中的月亮飞去,在剧烈的轰鸣声中两者融为一体,在地面上看去,月亮好似大了一圈,血月渐渐消失,银色的月华重新洒落大地,远比以往更加明亮耀眼。
“漩涡鸣人参上!!!”鸣人全身散发着金色的查克拉外衣,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佐助也紧随其后,只是并没有想鸣人那样耀眼,像是黑暗中的影子,无声无息。
“鸣人,你来晚了哟!!!”宁次感受着鸣人和佐助身上属于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气息,不由的调侃起了鸣人。
“啊,怎么可能,六道老头子不是说忍界需要我来拯救的吗?怎么我这个救世主还没有出场忍界的危机就结束了!”鸣人不敢置信的抱头大喊。
“闭嘴,笨蛋!”佐助看着身上一尘不染的宁次,脸上也有着一丝的郁闷,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了永恒万花筒和轮回眼,已经是忍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自己现在仍然感受不到宁次的实力,但是只要看周围的环境和狼狈的卡卡西等人,就可以明白战斗有多激烈,如此激烈的战斗,依然不能让宁次有一丝的狼狈,充分的说明了宁次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混蛋佐助,凭什么骂我笨蛋!”鸣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和佐助争辩中。
“真是太好了!”波风水门和卡卡西等人看着鸣人和佐助的打闹,纷纷露出了笑容,实在是太好了,孩子们还能够露出笑容,有余力去打闹,时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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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肃静!!!”宁次使劲的用力敲了敲桌子,试图使得场面安静下来,可是身边的几位忍界的大人物就像是市井之中的商贩一样,不断的争吵着,为了一点利益不断地的推搡打骂,完全将所谓面子和形象抛之脑后。
“不管怎么说,这批次的砂隐村的金属必须给我们云隐村3成的份额,毕竟我们云忍作为学习剑术最多的忍村,对金属的消耗是几大忍村中最高的,所以谁要是给我争,我就和他拼命!”一只胳膊的四代雷影艾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了的霸气,满脸铜臭的耍着无赖。
“这次木叶村的粮食应该给我们砂隐村4成的份额,我们愿意出比市场价高2成的价格收购这些粮食,大家都知道我们风之国环境恶劣,国民以前很少吃饱饭,所以这次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我抢,不然就是和风之国的国民过不去,就是和风之国盛产的矿藏过不去!”我爱罗也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高冷,仗着自己在几个影内年龄最小,厚着脸皮,挥舞着钞票,一副老子有钱还有人的神情,实在是颠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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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的影都在争取着物资,整个忍界议会总部好似闹市一样,到处都是吵闹声,争执声,乱糟糟的,完全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算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散会!”宁次不胜其扰,自己就不应该立下改变忍界的理想,提议成立忍界联合议会的,自己赶鸭子上架成为了议会长,一个堂堂的日向仙人,每天都在各大地区的忍界事务,一点的悠闲时间都没有了。
“散啦,散啦。今天我请客,听说秋道一族和奈良一族在忍界所有的分店同时推出了药膳,大家一起去尝一尝!”我爱罗一手拉住了想要回家和雏田共餐的鸣人,另一只手拦住了想要和小樱约会的佐助,对在场的各大忍村的高层喊道。
“那我可要试一试,年龄大了,更应该养生,我还要多活几年,好好享受一下和平!”大野木双手扶着自己的老腰,刚刚争吵时,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女人就更应该保养,毕竟年龄不饶人啊,是不是,纲手姐姐!”照美冥妩媚的对着纲手询问着。
“对女人更应该对自己好一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纲手赞同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男人。
“纲手婆婆,是不是好色仙人又出去进行所谓的采风了!”鸣人看着生气的纲手,有些头痛的小声问道。
“自来也大人是不是即将推出亲热天堂最新版了!”卡卡西闻言,双眼冒光,立刻向纲手求证。
第110章 聚餐(火影终结)
宁次看着眼前的热闹,有些欣慰的笑着,自己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现在的忍者不在为了战争而存在,各个忍村也开始了融合,现在虽然还保留着忍村,但是,大家已经开始实现了部分混合整编,忍村制度即将成为历史,虽然大家嘴里还喊着火之国、风之国、雷之国等,但其实现在他们已经是忍界联合议会的大区了,不再是完整的国家了
宁次对忍界的改变不仅如此,最大改变是推行了全民忍者计划,在各大地区都建立了忍者学校,彻底将忍者实现了平民化,各大忍村包括宁次都贡献出自己的忍术密卷,比如木叶村的封印之书、砂隐村的砂之卷、云忍村的雷之秘术、雾隐村的雾之书、岩隐村的土之密卷,还有宁次亲自编写的日向之书,其中详细记载了宁次对仙人境界的开辟,也正是因为宁次的慷慨大方,五影才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秘术卷轴贡献出来。
宁次还对忍者进行了职业分类,不再是单纯的武装力量,而是根据不同的特性分为了医疗忍者,科研忍者,战斗忍者等等,充分的发挥了忍者强大的生产力,推动着忍界不断向前发展,不断变化的忍界每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大蛇丸,你这家伙居然成为了科研院院长,真是令人感到吃惊,而且你现在尝尝几个月都不见面,一直做研究,不感到无聊吗?”自来也看着姗姗来迟的大蛇丸,调侃着大蛇丸的变化。
“科学的世界充满了乐趣,和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讲实在是对牛弹琴!”大蛇丸现在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完全是饱读诗书的学者气质,变化之大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纲手,好久不见,过段时间我正好有个关于基因测试的试验,需要你们医疗部协助,聚完餐我们一起协商一下!”大蛇丸看着自来也身边的纲手,态度立刻变得热情无比,和刚刚自来也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基因测试,都有什么人参加?”纲手听到大蛇丸的话,也非常有兴趣,立刻询问实验的细节。
“是关于神树基因和忍者查克拉种子的验证,这场实验我向日向一族借了10个白眼进化三次以上的族人,甚至可能议会长都会参加,毕竟这次试验如果顺利,会让整个忍界的人都能够提取出查克拉,忍者的全面化推行将会成为现实!”大蛇丸满脸狂热,对此次的试验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哦,宁次也会参加这次试验,看来这次试验如果成功,大蛇丸你将彻底被忍界历史所铭记,成为所有忍者的奋斗目标了!”纲手羡慕的看着大蛇丸,谁能想到臭名昭著的木叶叛忍大蛇丸,居然会成为推动忍界发展的关键人物,成为忍界家喻户晓的大科学家。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不也完善了忍界的医疗体系,成为了忍界医疗体系的开创者,早已经是忍界家喻户晓的存在了!”大蛇丸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是神情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得意和满足,显然大蛇丸对即将到来的荣誉冲满了向往。
“有什么好神气的,我也是闻名忍界的作家好吧,我的小说风靡忍界,书迷遍布各大地区和年龄段的男性!”自来也有些嫉妒的看着身边的老婆纲手和大蛇丸之间的炫耀,连忙说着自己的成就。
“你闭嘴,你个写禁书的人好意思炫耀吗!”纲手一拳砸在了自来也的头顶,大声吼道。
“呵呵!”大蛇丸的微笑中充满了矜持的俯视,令自来也火大。
“好了,好了,大家都到齐了,让我们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照美冥安抚着暴躁了纲手,提起来手中的酒杯,向在场的所有人提议着。
“干杯!”
“干杯!”
酒杯的碰撞,美味的佳肴,和谐的气氛,大家谈着最近的变化,说着有趣的事情,加深着和朋友的感情,也诉说着生活上的烦恼,所有人都沉浸享受着现在的生活,没有人可以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这是多少代忍者前辈前赴后继的牺牲也要追求的目标,他们这一代人能够赶上这一时代,已经是十分的不易,所以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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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头好痛!”李子益在床上醒了过来,有些头痛的捂着脑袋,自己究竟是日向宁次还是李子益,两段真实的记忆不断的交错纠缠,令李子益有些陷入了迷茫。
“呼呼呼!”两段记忆的融合消耗了李子益大量的体力,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李子益全身被汗水浸湿,身上的睡衣紧紧的贴在身上,令人感到难受。
“哗哗哗!”花洒喷出的热水浇在了李子益精炼的身躯上,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不断滑下,李子益没有先整理自己的记忆,先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李子益用毛巾不断擦拭着滴答着水珠的长发,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裸露着上身,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整齐的排列着,李子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疑惑。
“原来如此!”洗完澡的李子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原来自己可以在睡梦中将一部分精神转生到其他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汲取不同世界的养分,使自己不断的成长。因为只是一部分精神转生,即使在其他世界死亡,也不会对李子益产生巨大的影响,只是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每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规则和智慧,不同的规则和智慧可以使李子益的境界不断的提高,虽然不是每次的世界都是拥有超凡力量,也会出现都市休闲的世界,算是生活中的调剂品,但只要一直如此转生,李子益总有一天可以借此超脱诸天。但可惜的是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不存在任何超凡因子,即使李子益的境界再高,在其他世界的实力再强,在这个世界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不同的是,李子益在这个世界死亡后,精神却可以超脱这个世界,并不影响他的成长。
第111章 经纪人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李子益身体上只能说是凡人,但是境界的强大还是给李子益带来了明显的变化,八块腹肌就是明显的特征,身体素质可以说是有了极大的提升,大脑的开发也比以前更加深入,使得李子益的思维反应能力和智商都不断提高。在忍界所达到的精神境界也保留了下来,虽然不能通过精神影响干涉世界,但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直觉还是可以令李子益不惧任何危险,可以说此世只要李子益愿意,完全可以无病无灾的活到寿终正寝,而且寿命比普通人更长,长命百岁只是基本操作。
李子益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只是普通的都市世界,自己在其他世界经历后正好可以在这个世界放松自己,享受休闲的都市生活,当然,李子益在这个世界也是有着自己的追求的,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走上了演员的道路,那么就继续在这行走下去,每种人生都是一种积累,也算是不同的体验和经历,一样可以增长智慧。
洗完澡的李子益,换了一身休闲服,准备出门找个地摊把今天的早餐解决掉,毕竟自己在火影世界中,吃了那么多年的日式料理,现在最想的就是一口地道的中国早餐。
“大爷,来碗豆腐脑,再拿俩大葱猪肉馅的包子,再来两根油条,对立豆腐脑多加点辣椒油!”李子益完全没有在乎周围的注视,现在的他非常期待着早餐,至于对他怒目以视的多半又是无聊的豆腐脑甜咸党之争的参与者。对李子益而言,自己才不在乎豆腐脑究竟是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只要自己不讨厌,什么口味都可以接受。
红红的辣椒油浇在了白嫩的豆腐脑上,看着就诱人,拿起汤勺狠狠的挖了一大勺,张嘴直接吞下,浓浓的豆香味,配合着香辣的口感,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李子益双眼紧闭,一脸的享受。
“实在是太爽了,还是咱们的早餐最美味!”李子益拿起旁边的炸制的金黄的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加上油脂的所带来的的满足感,这才是人应该吃的早餐,虽然属于油塘混合物,但就是令人上瘾,欲罢不能。
“呜呜!”大口咬着猪肉馅的包子,没想到里面的汤汁居然如此饱满,直接将李子益的舌头烫了一下,但还是不舍得吐出,只能忍痛咽下,嘴里还发出了享受和痛苦相结合的声音,真是令人感到可笑。
吃完早餐,李子益慢步离开,向着影视城的演员工会赶去,虽然已经来到了八点多,但是李子益完全不急,因为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演过任何的重要角色,但凭借着出色的演技,和敬业的态度,他已经是影视城中的特约演员中的第一,在各个剧组里算是打开了名气,所以并不缺活。虽然比不上成名的演员收入丰厚,但比起普通人,完全可以算是高收入了,每月基本都在10万以上。
刚刚来到演员工会门口,看着人群扎堆的乱象,李子益已经见怪不怪了,作为影视城中有名的特约演员,刚刚准备让人让道往里走去的李子益突然被人拦下。
“你好,李子益xi!”来人是一位35岁左右的的中年男性,鼻梁上带着一个老款的黑框眼镜。脸上带着一丝的急切,对着李子益就鞠了一躬,标准的90度,充分表达对方的诚意。
“有什么事情吗?”看着这熟悉的礼节,一开始李子益以为对方是大和民族的人,但随即李子益就否决了这一判断,因为对方的的话语表明了对方是南韩人。
“这是我的名片。”对方先将名片递给了李子益,这才开始讲述事情。
“我是s#m公司的朴志训,此次来是为了寻找合适练习生,开辟我们公司的市场。”朴志训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份。
“练习生,你不会是想要我去做练习生吧,我可已经25岁了,哪里还有这么大年龄的练习生过!”李子益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对方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不是不是,李子益xi,你误会了!”朴志训连忙摆手否认,他再怎么不专业,也不会让李子益这个年龄段的人去做练习生,去博一个希望渺茫的星程。
“那是何事?”李子益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原本在忍界养成的气势瞬间外放,吓得朴志训立刻再次鞠躬。
“嗯?”李子益反应过来,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气势。
“真是了不起!”
“李子益xi,你的演技这是了不起,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感觉李子益xi你的演技完全大发,所以我想要邀请你来s#m公司,成为我们的签约演员!”朴志训一脸痴迷的看着李子益,像是在欣赏绝世珍宝。
“你们想要签我,但是据我所知s#m公司虽然名气很大,实力雄厚,但是那是在偶像歌手方面的成就,而在影视演员方面毫无成就,甚至可以说被同行所排挤鄙视。”李子益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了,眼光敏锐独到,并且第一个开始接触自己,让自己有些好感了,快人一步的人总是更容易成功一些。
“李子益xi,这方面你放心,虽然我们公司在影视演员方面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资源,毕竟我们也算是国内数得着的娱乐公司,可以接触到的影视资源肯定比你单打独斗更强,而且据我所知,你不是科班出身,作为一个群演,在贵国想要出头的机会渺茫。不是有句古话: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朴志训为了劝道李子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还将历史典故搬了出来。
“这么着吧,我们会我房间再谈,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李子益觉得对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的确,自己既然决定在演员的道路上走下去,在国内这个环境下,非科班出身的他的确希望渺茫,去南韩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如果能在南韩闯出名气,在杀回国内,也不算晚,而且更容易获得机会。
“好的!”朴志训立刻点头,他能看出李子益动心了,剩下的就是条件协商罢了,所以很是高兴的同意了李子益的提议。
第112章 南韩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李子益与朴志训握了握手,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整体来说整个协议上,李子益并不占优势,毕竟娱乐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所以在收入分成上,李子益做出了让步,但是有一点是李子益极力争取到的,那就是他需要一定的自主性,拥有独立的剧本选择权,s#m公司不可以强求他去演烂片,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李子益签订了5年的合约,而且s#m公司不会帮他争取角色,只是提供一个获得面试的资格,至于最后的结果什么样,他们完全不会出手,所以基本上s#m公司不需要付出什么培养成本。
如果李子益成名了,他们就算到捡到了宝,但即使李子益没有成功,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这次很容易的就签订了协议。
“李子益xi,我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可以争取你的同意!”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咬牙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说!”李子益有些好奇,对方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一个星探,但实际上是s#m公司在国内地区的负责人,也算得上是公司的高层了,实在是想不到对方会有求于自己。
“我想要成为李子益xi你的经纪人!”朴志训甚是坚决的向李子益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舍得现在的职位和成就?”李子益心里有些认同,毕竟比起完全陌生的人成为自己的经纪人,朴志训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而且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互相欣赏。但还是试探了一下朴志训。
“我可以现在就可以和总公司打报告,请求他们另外委派人选。我相信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能够获得更高的成就和地位!”朴志训很是有魄力,直接果断的提出了辞去现在的职位,专职成为李子益的经济人。
“那再次祝我们合作愉快!”李子益真诚的向朴志训说道。
“我们!”
“合作愉快!”朴志训立刻秒懂了李子益的潜台词,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命运真正的绑在了一起,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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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益,醒一醒,我们到了!”朴志训轻轻的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将一上飞机就睡着的李子益喊醒了。
“怎么样,子益,首尔是不是很漂亮!你是第一次来吧!”朴志训有些骄傲的向李子益介绍着首尔,言语中有着深深的自豪,毕竟作为亚洲四小龙,汉江奇迹可是南韩人最大的骄傲,每个南韩人都深深的为之自豪。
“挺漂亮的!”李子益视线四处观看,饶有兴趣的听着朴志训所说的首尔故事和风景名胜。
首尔作为南韩的首都,位于韩国西北部的汉江流域,朝鲜半岛的中部。全市下辖25区,面积约605.25 平方公里,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极高城市之一。虽然首尔仅占韩国面积的0.6%,但其gdp却占全国gdp的21%。。首尔是世界十大金融中心之一,世界重要的经济中心,消费者物价指数居世界第五。同时也是高度数字化的城市,网速和数字机会指数均居世界首位。
韩国s#m娱乐有限公司(s.m.entertainment)是韩国一间大型艺人企划和经纪公司,由歌手出身的李秀满于1989年创办。其名称“sm“为英文“star museum“的缩写,意为“明星博物馆、名人殿堂“。s#m公司是韩国规模及实力、知名度和影响力最大的娱乐公司,同时也是韩国极其具有大量争议的娱乐公司,很多的fans在提到它时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扒皮拆骨。李秀满虽然是创始人,并不是sm公司的法人代表及社长,他是股东和制作总监,真正的社长是金英敏。
s#m公司虽然在南韩大名鼎鼎,但是公司却算不上豪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李子益看着眼前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小楼,总算明白了什么抠门了。
“虽然看起来并不能和公司的名气相称,但是咱们公司绝对是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实力远超其他娱乐公司。”朴志训明白李子益的诧异是为何,所以特意的解释了一番。
“我明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相反的说明了公司不在乎外在的评价,更专注于提升自身的实力!”李子益明白自己身在异国他乡,s#m公司就是自己在南韩的靠山,所以话说的极为漂亮,完全不会落人口实。
“进去吧,我们先去见李秀满理事。”金英敏虽然是社长,但是李秀满作为创始人,在公司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朴志训本身就是属于李秀满的派系,所以李子益首先要见的就是李秀满。
“理事,这是李子益,演技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存在!”朴志训在李秀满眼前你极力的夸赞着李子益的实力,希望可以获得李秀满对李子益的重视,给予一些资源和帮助。
“李子益xi,初次见面,朴组长可是经常在我耳边夸赞你的实力,欢迎加入s#m。”李秀满对李子益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毕竟李子益初来乍到,没有创造任何的价值,所以李秀满根本就不可能表现的很热情,这是人之常情。
“初来乍到,还请李总监多多关照!”李子益入乡随俗,自然也不会表现的多么骄傲,没有表现出价值的人自然没有资格骄傲,这点道理李子益还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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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益,公司给你准备了一间宿舍,虽然不怎么奢华,但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带你过去安置一下。”朴志训恭敬的从李秀满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开始帮助李子益安排住处。
“麻烦哥了!”李子益尊重来自于价值,所以对宿舍的环境和条件早就有所准备,自然不会不满。
“子益,这是近段时间,影视圈最热门的大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作为你加入公司的奖励,公司会极力帮你争取到面试资格和角色,虽然主角不太可能,但绝对是3番之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朴志训抱着一摞的剧本和项目材料,来到了李子益的宿舍,向李子益介绍着各个项目的背景,从演员到导演,甚至是制作商、投资商和发行方的资料一应俱全,李子益这才明白什么是专业的娱乐公司,的确是比单打独斗效率高。
第113章 争取《大叔》男主角
“怎么一个也没有你喜欢的吗?”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将一个个的项目都淘汰了,有些惊讶。“哥,这些都不适合我,不是我难以拿到重要角色就是剧本有问题,所以。。。。。”李子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朴志训,自己对第一次的作品的抱有很大的谨慎态度,如果不能一次打响名气,公司不会再对自己有这么强力的支持,所以是宁缺毋滥。
“哥,你旁边这些是什么?”李子益看着旁边还有一个盒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些都是新人作品,几乎每个公司都会收到这些新人导演的合作请求。”朴志训指着盒子里的剧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出了李子益想要在里面寻找有价值的项目的打算,着实有点不看好,新人导演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项目都是缺乏专业性,很难成功。
“嗯,这个不错,哥,我想试试争取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你能帮我吗?”李子益看着手中的剧本,这个名字叫《孤胆特工》的剧本,他在前世有所了解,虽然没有具体看过,但是也听说过,而且导演李桢凡也只是初出茅庐,并不被人看好,所以,李子益想要争取到男主角。
“这个你考虑清楚了,这个导演可是新手,而且公司不可能一直都给你这么好的资源,如果不能成功,你应该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什么!”朴志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子益。
“哥,我清楚,我们现在是一体的,所以请你帮帮我!”李子益自然明白这行的残酷,如果不能创造价值,就会被放弃,这是铁律。
“行,我相信你,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我去找李秀满总监!”朴志训咬了咬牙,看着坚决的李子益,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愿意和他赌一次,去找李秀满,但也只能是一次,还要搭上自己这么多年在李秀满那的所有人情。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
“谢谢你,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子益很是感激的道谢,他自然明白朴志训答应自己的请求需要付出自己多年的打拼。
“理事,我相信他,希望您能帮我这一次!拜托了!!!”朴志训向李秀满连连鞠躬,卑微的请求着帮助。
李秀满手里拿着钢笔,带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朴志训,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朴志训是一个稳重谨慎的人,这次居然会为了一个新人把所有的筹码都搭上了,他倒是对李子益有了更深的印象。
“可以,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你应该清楚!”李秀满思考良久,还是答应了朴志训的请求,毕竟是自己人,而且跟了自己好久了,自己不能让手下人心凉了。
“感谢您,理事。”朴志训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对李子益的承诺,下面就看李子益的了。两个人是吃糠还是吃肉全在这次的孤注一掷上了。
“你就是李子益,之前没听说过,是个新人吗?”李桢凡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李子益,本来他都要和元彬达成协议了,没想到投资商将李子益塞了过来,应该是s#m公司和投资方达成了资源互换的协议,李桢凡作为一个新人导演,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忍了,毕竟s#m公司的加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在宣传方面可以帮上很大的忙。
“导演,你好,我是新人李子益!”李子益明白李桢凡的怨气,很是恭敬的打着招呼。
“这部电影,需要男主角有很强的打动经验,所以你可以接受为期半年的格斗训练吗?”李桢凡故意恐吓着李子益,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完全不需要,导演,我本人就有很多的格斗经验,所以可以直接拍摄!”开玩笑,要说格斗身手,现在的李子益可以说是宗师级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李子益看着李桢凡明显不信的眼神,直接将t恤衫脱了下来,露出了完美的八块腹肌,顺势来了个凌空三连踢,落地后又来了一套快速的组合拳,直接将李桢凡震慑当场。
“很好,那我们下个星期就直接开拍,没问题吧!”李桢凡激动的说道,本来以为s#m公司的都是些偶像派,没想到李子益居然还是一个硬汉,完全不需要再单独半年的格斗培训,使得电影可以迅速开拍,省了大量的时间。
“好的,我随时都可以。”李子益很是痛快的答应,总算是搞定了这个项目,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怎么样了,子益!”朴志训在过道里来回踱步,神情紧张,不时的抬头看向办公室的门,竖着耳朵,不时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看到李子益出来了,立马迎向前去。
“哥,送完李导演再说!”李子益理解朴志训的紧张和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了一下他,希望他可以稳定一下情绪。
“李导演,我们送送您!”朴志训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对李子益身后的李桢凡说道。
看着李桢凡坐着车子已经远去,朴志训再也按捺不住的抓着李子益的肩膀,向着李子益询问事情的结果,“怎么样了,结果究竟怎么样?”
“成功了,下个星期开始拍摄!”李子益看着就快疯狂的经纪人,不敢在逗他,如实的向他说着好消息。
“耶,太好了!”朴志训握紧拳头连连挥动,激动的大声喊道。
“志训oppa!”一道惊讶的声音自李子益和朴志训的身后传来。
“啊,是顺圭啊!!你们这是通告结束了吗?”朴志训连忙收起了激动的举动,转身看去,九个少女俏生生的站立着。
“sunny,志训oppa,我现在叫sunny!”一个撒娇的声音带着不满的反驳着。
“好,是我不对,sunny,不过你们现在可是完全大发。”朴志训看着少女们,一脸的笑意。
这这些女孩就是s#m公司现在最火的女子偶像组合少女时代,经历了黑海等一系列的风波,在今年终于获得了成功,一首gee火遍亚洲,已经成为了公司的台柱子。
第114章 上架感言
今天上架,作品之前的数据并不理想,可能是由于工作太忙,更新并不多,但是现在还是厚着脸皮申请了上架,在这非常感谢编辑鹿鸣。
我是个新手,在写书这方面是个小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弄明白怎么签约上架,怎么维护读者评论,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所有的一切都在摸索中成长,写到现在已经100多天了,每天一更,只能勉强维持着数据不往下掉,一共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才等来了上架,在这段时间里一共免费收入了5元左右,基本上就是靠着热情写作,即使工作再忙,我都会争取每天不断更。虽然读者们对我的作品也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很少有读者对我鼓励,基本是都是批评。说实话有的时候,看着读者们的批评,心里有些难受,偶尔看见一个读者说,“加油,继续努力!”心中真的是非常激动,感觉自己又有了动力,能够一天都充满了动力。可能是我比较没有出息,只是简单的一个正面的评价,都会让我增加一份信心和安慰,我会竭尽全力继续努力的,争取在上架后,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每天做到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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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少女时代
“我们现在只是刚刚有点起色罢了,没有志训oppa所说的那么厉害!”李顺圭对朴志训的恭维和赞誉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被所谓的成功冲昏头脑,要知道她们之前经历黑海事件时,所承受的压力简直差点把他们压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她们不敢有一点大意,生怕自己的一点失误和不注意再次使得组合遭受攻击。
“对了,刚刚志训oppa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oppa你这么失态呢?”李顺圭好奇的看着朴志训,要知道自认识朴志训以来,朴志训给李顺圭的印象一直都是稳重冷静的。
“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子益,我们公司的新签的演员,sunny,如果以后有什么演技上的问题,可以找他,子益的演技绝对是这个!”朴志训向着李顺圭伸出来大拇指,表示李子益绝对是演技大师的水准。
“1,2,3!子益oppa!你好,我们是少女时代”九个少女突然之间站位成一排,嘴里数着数字,瞬间九人同时鞠躬介绍着自己。
“啊!”李子益被九个少女的举动下了一跳,怎么自我介绍还搞形式讲究站位吗?
“你们好,我是李子益!”连忙还了一躬,李子益客气的介绍着自己。
“好了,你们不要捉弄子益,他是种花家人,所以不太适应,你们这样做可是会吓到他的!”朴志训难得的看见李子益漏出吃惊的神色,虽然嘴上埋怨着少女们,但实际上心里暗暗夸少女们干的漂亮,还不断的朝少女们眨眼睛示意。
“哈哈哈!”少女们肆无忌惮的笑着,美妙的身姿前后俯仰,李子益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己虽然转生几世,但还真的没有和如此多的少女打过交道,一直都是直男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用眼神求助的看向朴志训。
“子益oppa脸红了,这是害羞了吗?”
“好可爱!”
“真是纯情啊!”少女看着害羞的李子益,更加肆无忌惮的评价起了李子益,甚至达到了调戏的程度,难怪有人说,女人如果聚在一起,就会比男人更大胆。明明都是刚刚20左右的女孩,居然当众调戏起了男人,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哥!”李子益看着越来越放肆的少女们和无动于衷的朴志训,只能无奈地开口求助了。
“好了,好了,第一次认识,你们可不要将子益吓到,不然子益以后可不敢再和你们打交道了!”朴志训看到李子益的无措,连忙拦住了发疯的少女们,毕竟稍稍玩闹可以拉近距离,但如果第一次闹的太过,也不好。他可是知道眼前这群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果真的疯起来,那可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当然朴志训也不是单纯的想看李子益出丑,更多的是为了让李子益和少女时代拉近关系,毕竟现在少女们可是公司的王牌,李子益和她们拉近关系有助于融入公司,尽快适应南韩的娱乐圈。
少女们渐渐的收敛起来,毕竟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能太过分,要给李子益留下好的印象。
“刚刚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高兴吗,这是因为子益拿下了一部电影的男主角,虽然导演现在还缺乏名气,但我相信凭借子益的演技,很快就会在演艺圈出头的!”朴志训解释了一下自己失态的原因,转而夸赞起了李子益,少女们看得出来,朴志训对李子益有着超乎想象的信心,仿佛是李子益的影迷一般毫无底线的痴迷。
“哇!恭喜子益oppa,预祝你电影大卖!”sunny首先向着李子益表示祝贺。
“当然,一定会大卖!”李子益这时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祝福,一点都不推辞,异常自信,和刚刚害羞的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嗯!”少女们惊讶的看着李子益,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自信。脸上却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对于自信的男人,女人一般都会非常欣赏,毕竟显得男人特别有男子汉气概。
“大发,子益oppa这就要成为电影演员了,而且还是男主角,真的是让人羡慕,以后一定要向子益oppa请教演技,希望子益oppa不要拒绝哦!”一个有着小鹿般灵动眼睛的女孩羡慕的看着李子益,显然对于李子益能出道就成为电影男主角感到钦佩和羡慕,在娱乐圈里,偶像基本上也就比搞笑艺人地位高一点点,远低于演员,而演员之中电影演员又远比电视剧演员地位更高,所以少女的羡慕是发自真心的。
“我们允儿可是想要向演员发展呢,所以子益oppa如果有空一定要多教教她!”sunny向李子益介绍着林允儿,并将允儿的志向说了出来,帮允儿向李子益请求道。
“没问题,我现在除了这个电影,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如果你们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教你们演技!”李子益没有拒绝,对于少女们的开朗他还是印象颇好,毕竟第一次见面完全放得开,还没有丝毫成名偶像的架子,说明了女孩们的品质都不错,所以李子益也乐得和她们拉近关系。
“好了,顺圭你们先休息,我还要和子益准备一下电影的拍摄问题,下次见面在聚一聚!”朴志训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他对李子益的演技绝对充满了信心,但有的时候成功不可能仅仅靠实力就可以的,还需要很多的因素配合,比如精彩的剧情,优秀的导演,合适的档期,有力的宣传,甚至包括对手的情况都会影响电影的成绩,所以现在开始他要帮李子益做好所有的后勤工作,最大限度的保证李子益的成功不被演员以外的因素所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让李子益和少女时代接触的原因,毕竟在娱乐圈单打独斗是比较吃力的,有少女时代这样的明星朋友对李子益的发展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她们如果帮助宣传一下电影就会省很多的力气,至于公司会不会同意,这完全不用担心,毕竟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第116章 拍摄
“咔,收工!子益xi,辛苦了,表现的太完美了,我现在开始感到庆幸没有拒绝你的加入!”坐在摄影机后的李桢凡满脸兴奋地夸赞着李子益,他实在是庆幸自己的选择,李子益这个在他看来毫无名气的新人如果不是因为投资方施压,自己就完全错过了,这段时间的拍摄让他充分的认识到了李子益的实力,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李子益的表演绝对的是影帝级的表演实力,令他大开眼界。“你客气了,导演!”李子益虽然有自信,却不会表现出傲慢,在影视圈品格有时远比实力更重要,没有一个导演会喜欢臭脾气难缠的演员。
“不要这么生分,直接叫我哥吧,我直接喊你子益。”李桢凡欣赏的看着李子益,主动的拉近双方的关系。
“知道了,哥!”在韩国对方让你喊哥,是表示真正的想要和你拉近关系,是对你的欣赏,李子益自然知道好歹,欣然改口喊哥。
“好,子益,对了,子益待会先不要走,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个朋友间的聚会!”李桢凡高兴地点头,突然想起了今晚的聚会,把李子益拦了下来,想要带着李子益参加自己朋友和同行之间的聚会,这代表着李桢凡想要带着李子益融入自己的圈子,愿意将自己的人脉介绍给李子益,是真心想要认李子益当弟弟,提携他。
“谢谢你,哥!”李子益有些感动,自己虽然来南韩不长,但基本上遇到的人都对自己挺好的。
“说什么呢?跟哥还客气!”李桢凡能够感受到这一声“哥”所包含的真心,假装生气的埋怨着李子益的客套。
。。。。。。
“不好意思,来晚了!”李桢凡带着李子益来到了一家烤肉店的包间,推开门里面已经满是人。
“主人都来晚了,那就自罚3杯!”有人起哄,开玩笑似的想要惩罚一下李桢凡这个聚会召集者。
“好,我们认罚,不过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有剧组需要负责,不敢喝醉了。正好今天我带了个很亲的弟弟,让他代替我喝!”李桢凡将李子益推到了身前,向大家介绍着李子益。
“初次见面,我是李子益,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李子益拿起酒杯眼都不眨的将三杯烧酒吞了下去。
“好,小伙子够干脆!我敬你一杯,欢迎你来参加今天的聚会。”金基德对李子益的干脆的作风很欣赏,直接表示了认可。
金基德作为韩国导演中的大前辈,有着深远的影响力,是韩国中排名前三的导演,享誉国内外,有了他的表态,其他人纷纷表达了对李子益的善意,李子益这算是初步在南韩的演艺圈子里有了派系,融入了影视圈,以后在场的人如果有什么项目会优先考虑自己人,这也是李桢凡带李子益来此的目的。
“谢谢导演,我干了!”李子益连忙端起酒杯,直接一仰头将烧酒干了,并将酒杯翻转过来示意展示。
“桢凡,你这次带来的这兄弟的确不错,比你干脆,行了快坐下吧!”金基德挥手示意李桢凡和李子益落座。
。。。。。。
“前辈,请慢走!!!”李子益和李桢凡鞠躬送走了所有的客人,这才直起腰来,长舒了一口气。
“哥,谢谢你!”李子益这次有时间和李桢凡表达谢意,虽然知道李桢凡想要把自己介绍给朋友,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隆重,来的都是有名导演、制作人、摄影师、编剧、演员。李子益的名字只要能被他们记住,就是巨大的资源库,再也不愁戏约。
“今晚表现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拍摄,你如果状态不好,我可不会客气!”李桢凡看着真诚的李子益,感觉没有帮错人,自己这个弟弟演技好,懂得人情世故,又没有其他年轻人的傲气,以后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就放心吧,哥,在演技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子益自信满满的保证着,对于自己的专业技能他是绝对的有信心。
“咔!我宣布,孤胆特工正式杀青了!”李桢凡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部商业片居然如此顺利,原本计划一年的时间,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杀青了,看着场中的李子益,他真的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欣赏,实在是他见过最好的演员。
“辛苦了,子益,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我们后期制作完成,就需要你宣传了,到时候可比拍摄还累!”李桢凡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看着李子益有些疲惫的神情,仔细叮嘱着他注意休息。
“好的,哥!”虽然李子益的身体素质极高,但是由于拍摄的时间短,李子益也是全力赶工,这才能在半年的时间完成拍摄,所以也难免感到几分疲惫。
。。。。。。
“辛苦了,子益!现在公司对你没有安排,可能需要你休息一段时间!”朴志训愧疚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公司对李子益还是不够重视,到现在为止,基本上除了第一次的资源,再也没有什么付出了。
“没事的,哥,只要电影上映,如果成绩还不错,公司自然会将资源送到我们眼前的,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毕竟如果我红了,可就没有时间休息了!”李子益自然明白s#m公司现在不会对自己投入过多的资源,等待着自己观察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的反应,在调整资源的投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一时的得失。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以后肯定会红的!”朴志训释然的笑了笑,对李子益信心满满。
“对了,你还记得少女时代的允儿吗?”朴志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向李子益问道。
“记得,怎么了?”
“允儿近期接了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在演技上有些问题,被导演骂了几次,现在需要你指导指导她!”朴志训对李子益说明了林允儿的困境。
“可以,没有问题,她有空的话,让她来找我就可以了,我帮她看看!”李子益爽快的答应了,他对那个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神记忆犹新,印象不错。
第117章 再见少女时代
“志训oppa,我们今天去会不会打扰到子益oppa的休息,毕竟他刚刚杀青!”李顺圭有些担心的向朴志训询问,本来这次只是林允儿自己过来找李子益培训,但是由于这些日子因为被导演骂了几次,允儿的状态有些不太好,再加上林允儿和李子益也只见过一次,所以少女们担心林允儿,就纷乱几个人跟着一起过来了。
“没事,昨天我已经和子益说好了,他今天已经把时间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的到来了!”朴志训明白少女们的担心,便将自己提前和李子益商量好的结果告诉了她们,以减轻她们的顾虑。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想起,李子益将书籍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子益oppa,打扰了!”几个女孩连忙鞠躬打着招呼。
“你们好,进来吧!”李子益闪身让开路,将少女们让了进来。
“哥,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林允儿一个人吗啊?”少女进门后,在门外的朴志训才出现了李子益的眼前,连忙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你傻啊,人家和你又不熟,肯定不可能一个人来你这个大男人家里,不然被记者拍到怎么解释!”朴志训不知是被李子益的直男思维气笑了还是对李子益的不开窍感到好笑,总之没好气的拍了李子益的肩膀一巴掌。
“哦!”李子益恍然大悟,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在他眼里这群少女都只是孩子,从来就没往男女这方面想,是他考虑不周过于唐突了,早知道应该在公司找个训练室指导演技,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李子益和朴志训两人说笑了一会,便赶紧进屋了,毕竟不能将客人冷落在一旁。
几个少女排成一排坐在了沙发上,挤在了一起,毕竟宿舍不大,李子益的沙发不大,只能坐两个人,现在足足4个少女,即使少女们都很瘦小,但还是有些拥挤。
林允儿看见李子益和朴志训进屋,连忙站立起来,对着李子益便是一个深躬,“麻烦你了,子益oppa,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了?”
少女的脸上有着挫败和焦急,甚至透露了几分的无助,看着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不要急,也不要担心,没必要担心,你要对我的演技有信心,指导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李子益安慰着少女,试图让她放松一下,不要过于紧张,甚至开起了玩笑。
“啊!”林允人不知道李子益是在说自己的演技高,还是说自己的演技太低,有些糊涂了,整个人都显得愣愣的。
“你现在的心理过于紧绷了,不适合学习,所以你需要放松一下,这就是今天最重要的失事情!”李子益看着满脸都是紧张的少女,明白对方的状态出了问题,直接将问题提了出来。
“你可以和她们一起放松一下,参观一下我家,看看是不是符合你们对男性房间的印象,我帮你们准备一些吃的!”李子益看着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便想着先给她们准备午饭,毕竟作为一个种花家人,招待客人,必然少不了聚餐,毕竟饭桌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好手段。
“我只会做一些中餐,不知道你们能否吃的惯,所以过会还请大家多提提意见!”李子益来到南韩后,在饮食上还是有着一些不适应,只能自己在公寓内自己做饭,以他的能力,只要想做,基本上什么菜色都可以做的出来,而且绝对是色香味形意俱全,只是平日里李子益很少费这个功夫罢了。
“麻烦了!”少女们礼貌的道谢,李子益看着有些拘谨的少女,只好自己走进了厨房,把空间让给了少女们,希望少女们能自在一些。
“好了,你们没有必要这么拘谨,子益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们只是不太熟悉罢了,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子益这里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朴志训可是清楚这群少女们的性格,如果没有外人,那绝对是可以闹翻天的存在,各个都是疯姑娘。
“子益oppa,真的是很厉害,他看得书籍我都看不懂!”小透明的徐贤突然出声,手里拿着的是李子益放在沙发上的书籍,全英文的书籍,金泰妍和李顺圭两个人看了一眼就感到头晕,连忙放弃了好奇心。
“那是子益平日里最喜欢的学术专刊,我也看不懂,实在搞不明白有什么意思?”朴志训和李子益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虽然李子益的学历看起来不高,只是普通的本科生,但是知识储备即使是博士生也比不上他,他明白即使李子益在演员的道路上没有成名,依然可以在其他行业出头的。有时候他都担心李子益直接放弃成为演员,转身投入到其他行业。
“我们还是看看其他的吧,志训oppa,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李顺圭连忙转移话题,不想在书籍上浪费时间。
“我们先去看看子益的书房吧,毕竟公寓也不大,子益的宝贝基本都放在了那里。”朴志训卖着关子炫耀道。
“什么宝贝?”果然每个女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不论年龄大小。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们从没有见过!”朴志训依旧守口如瓶,没有透露。
“快点,是那个房间吗!”李顺圭急忙催促着队友,好奇心爆棚的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下去,直接向着书房冲去。
李顺圭大力的推开房门,呆立在原地,将整个房门都堵住了,后面的金泰妍、徐贤和林允儿都被挡在了房间外,根本进不去,也看不见房间内的情形。
“怎么了?发什么呆,赶紧进去啊!”金泰妍用手捅了捅李顺圭的腋下,酥麻的感觉让李顺圭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呀!金泰妍,你想死吗?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挠我腋下,我会受不了的!”李顺圭来不及表达惊讶,恼羞的直接和金泰妍闹了起来。
“好了,我错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我可是很好奇有什么东西令你都愣在原地了!”金泰妍号称纸片人,瘦弱无力,怎么可能是李顺圭的对手,没有一会就开始举手投降了,气喘吁吁的阻止了李顺圭的打闹。
第118章 令人惊讶的男人
“这次就饶了你!”李顺圭见好就收,毕竟不是在宿舍,这是在别人家做客,需要注意影响,不能过于闹腾。
“好好好!”金泰妍也是识趣,没有嘴硬,毕竟自己可不是sunny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金泰妍可不和会李顺圭这个野蛮人计较。
停止打闹的少女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入房间,就像是刚刚的sunny一样,三位少女也全部都愣在了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完全都无法闭合,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惊叹之中。
书房里的布置并不复杂,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剩下的就是4排木质的架子,其中的一排架子排满了书籍,大部分都是英文书籍和中文书籍,几个少女也看不懂,自然不会感兴趣。真正令他们惊叹的是其他3排木架,每一排木架上都摆满了木雕,有着童话故事、各国的神话人物、甚至是历史人物和小说人物,所有的一切都堆放在了木架上,一进门全部涌进眼帘啊,令人震惊。
“志训oppa,这些都是什么啊!!!”少女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朴志训,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她们认为极为荒唐的答案。
“木雕啊,都是木雕!”朴志训一脸淡定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的惊叹,其实朴志训第一次见到这些时比少女还要惊讶,所以现在他只不过是装作淡定的样子。
“我们知道是木雕,我们的意思是这些木雕都是......?”李顺圭看不得朴志训卖关子,直接打断了朴志训的话,生气的问道。
“子益雕的,全部都是子益自己雕刻的!!”朴志训自然知道少女们的好奇的问题是什么,直接接着少女的话说出来答案,一脸淡定的欣赏着少女们惊讶的表情,可惜不是自己雕刻的,不然肯定还可以收获少女的崇拜。
“大发,简直是万岁啊!”
“子益oppa好厉害!!!”
“简直是艺术品啊!!!”
“好喜欢!!!”
瞬间书房里全是少女的惊叹声,失控的声音冲破了放门的阻拦,连在厨房忙着做菜的李子益都能够听到。
“这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亲吻的画面,真的是浪漫了,你们看这里的七个小矮人真的是太可爱!!”李顺圭指着其中的一个作品高兴的分享着。
“这里有海的女儿,这美人鱼真的是太漂亮了!!!”
“我这里是灰姑娘,南瓜马车真的是太豪华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不绝于耳,少女们像是发现了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在这里尽情的放肆的发泄着自己的喜悦,连近段时间闷闷不乐的林允儿都雀跃不已,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朴志训抱着双臂,将身体靠在了门框上,右脚尖拄着地面,静静的看着兴奋的少女们玩乐。
。。。。。。
“哥,可以吃饭了,叫一下她们吧!”李子益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端上来饭桌,来到了书房门口,看着站立的朴志训和沉浸在快乐中的少女,小声的向朴志训建议道。
“啪啪啪!”朴志训用力的拍了拍双手,清脆的声音将少女们惊醒,纷纷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子益和朴志训,有些疑惑。
“该吃饭了,子益已经做好了一大桌的美食!”朴志训被少女们眼中的不满看的胆战心惊,连忙将事情说明白,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遭到少女们的声讨。
“哇,子益oppa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吗!”少女们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虽然对眼前男人的已经不断地刷新印象,但还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多才多艺,令人惊讶。
“大家先落座吧,尝尝口味合不合适,多提提意见!”李子益招呼着少女们坐下,由于家里并没有多少人来,所以东拼西凑才将座椅凑齐,有着板凳,椅子甚至是垫子。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要开动了!”少女表示了感谢,直接拿起筷子开动。
“好好吃,我要尝尝那个菠萝肉!”林允儿嘴里塞满了食物,还不忘其他的菜色。
“那是咕咾肉,是中国一道比较有名的菜。”李子益介绍着菜名。
“嗯,好好吃!”少女们根本没有什么耐心听李子益的介绍,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美食中。
“允儿,你给我住手,就这一块了,留给姐姐吧!”李子益看着不断争抢着美食的少女们,心里有着满足感,自己做的饭菜看来还是很符合她们的口味,厨师最大的成就就是看着食客把自己所做的饭菜完全清空,这代表了食客对厨师厨艺的认可,是对厨师最大的褒奖。
酒饱饭足之后,少女们都七倒八歪的扶着肚子,看来是吃的过于饱腹了,以至于完全丢开了少女的矜持。
李子益和朴志训两个人默默的收拾起了餐具,洗洗刷刷结束后,少女们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和坐姿,又变成了粉丝眼中可爱美丽的偶像。
“时间不早了,允儿,你先在可以给我们表演一段吧!”李子益看到允儿已经完全放松了,这次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就在这里吗,要不然我们到书房吧!”允儿似乎有些放不开,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和朴志训,有点害怕丢脸。
“就在这,作为演员第一步就是要不尴尬,在任何场合都可以进入状态表演,难道你在剧组里还要清场后你才能表演吗!”李子益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脸色严肃。
“知道啦!”允儿委屈的应了一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行了!我知道你的问题了!”李子益看了一会,就叫停了林允儿的表演,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症结。
“你的角色我已经看过了,和你本人的形象还是有很大的吻合的地方,所以你在表演的时候只要放开自己的本性就可以了,但是可能由于你本来的职业是偶像的因素,在表情上过于夸张,所以看起来有些浮夸,只要稍稍收敛一下就可以,原本你要笑的话,嘴稍微收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另一个方面,你可能是由于过于紧张了,所以肢体的语言有过于僵硬甚至是死板,而一个角色要想立体就需要设计一些特有肢体语言,你以后在紧张时,加入一些自己设计的符合角色的肢体动作,就会将人物的形象树立起来。”
第119章 再次转生
“甚至可以用一些小物品加入进来,一样可以将人物的的形象立住,使得观众对你所表演的人物有着深刻的印象。”李子益不断向林允儿讲解怎么样才能够更好将人物表演的更生动,一边不停的自己演示。
“当然,表演最重要的一点是态度,只有态度端正,你才可能会为了不足去努力,去不断地学习,所以作为演员态度是第一位的。”李子益说这句话时,满脸的严肃,希望少女能够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我明白了,子益oppa!”林允儿连忙点头表示记住了,她本身就对自己的演艺事业极为重视,怎么可能态度不端正。
接下来的时间,李子益手把手的开始了对林允儿的教学,帮他分析人物性格,设计人物的肢体语言和动作,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子益oppa,谢谢你,真的是麻烦了!”少女们起身告辞,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少女们都有通告,所以需要早点休息。
“欢迎你们下次继续来做客!”李子益将少女们送到了门口,并没有挽留少女们。
。。。。。。。
“导演,我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剧组的进度缓慢,实在是对不起!”林允儿今天再次来到了剧组,来到了金明旭导演的身前开始道歉。
“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开始不要在像之前一样就可以了!”金明旭对林允儿这种偶像出身演员其实并没有好感,专业实力实在是太差了,而且有着一堆的偶像习惯动作,会造成他们表演的障碍,但是偶像有着流量,能够吸引粉丝的注意,对电视剧的收视率有着提升的作用,所以偶像演员层出不穷。
“我会努力的!”林允儿立刻鞠躬,态度端正的喊道。
“你准备准备吧,下一镜就开始拍你了!”金明旭没有什么信心的挥了挥手,让林允儿下去准备拍摄。
。。。。。
“咔,好,过了,准备休息一下,过半个小时继续拍摄。”
“允儿,表现的不错,简直是脱胎换骨,找人指点了吧!”金明旭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惊喜,没想到进步这么大,按照现在的状态,电视剧能够提前不少时间杀青,心情大好的导演开始询问林允儿进步的原因。
“是,,我找了一个公司的oppa帮忙指导了一下演技。”林允人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金明旭。
“你们公司的演员?”金明旭有些疑惑和不信,s#m公司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吗,哪里有什么好演员,全是偶像出身,基本上在演员这一行业里都成了笑话了。
“是一个刚刚签约公司没有多久的oppa,名字叫李子益!”林允儿看出了金明旭的疑惑,连忙解释李子益的情况。
“李子益!!!”
“难怪,是那个小子,他居然是你们公司的演员,难怪你进步这么大!”金明旭听到了李子益的名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导演,认识子益oppa?”林允儿看着金明旭的反应,哪里不明白对李子益有所了解,连忙问道。
“见过几面!他是李桢凡领进忠武路的新人演员,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是近期在圈内很出名的新人,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你们公司的人!”金明旭回忆起几次和李子益的见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演技真的是感到震惊,绝对是天生的演员,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不敢置信,如此年轻的演员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子益oppa,居然如此厉害吗?”林允儿没有想到在公司几乎像是透明人的李子益,居然在导演圈子里如此有名。
“的确厉害,几个国民大导演都对他的演技赞誉有加,都表示希望和他合作!”金明旭想起了忠武路那群电影大导演对李子益的赏识,有些酸涩,自己一个电视剧导演只能在角落里羡慕,谁让电影导演地位远比电视剧导演高呢。
林允儿第一次了解李子益的实力,原来朴志训说李子益的实力是影帝,林允儿等人只是半信半疑,只是因为s#m公司没有知名的演员,这才想着找李子益指导演技,没有想到李子益的实力比想象中的更厉害,简直刷新了林允儿对李子益的认识。
。。。。。
完成了一天拍摄的林允人,身心疲惫的回到了宿舍,没想到几个队友都没有睡,都在等着她,看来都担心她这次的拍摄是不是顺利。
“允儿,怎么样,拍摄顺利吗?”李顺圭率先开口,毕竟当初找李子益指导演技是她率先提议的,迫切的想要知道指导结果。
“姐姐,我好累啊!”林允儿今天由于状态良好,所以剧组赶进度,拍摄强度非常大。
“没事,我们再找其他人指导,一定会达到导演的要求。”队友们纷纷开口安慰着疲惫的林允儿,帮忙想着合适的人选。
“不是,不是,姐姐们,你们误会了!”林允儿连忙阻止着姐姐们的热情帮助,自己只是因为拍摄强度过大,所以才会非常的疲惫,姐姐们这是误会了。
“啊,允儿你拍摄不是不顺利吗?”
“不是的,我拍摄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拍摄强度很大,所以才有些累,子益oppa的指导实在是太有效了。”林允儿连忙开始解释误会。
“真的?”少女们一脸的懵,疑惑的问道。
“真的,子益oppa的演技真的是太厉害了,在忠武路的圈子里非常的出名,金明旭导演也认识子益oppa!”林允儿一脸的惊叹,眼神里透漏着崇拜。
李子益由于电影的拍摄完毕,已经没有什么通告,所以很是无聊,决定今晚开始再次转生,随着他精神和境界的提升,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决定转生,只是还不能控制自己转生到什么世界,但是,应该随着自己实力境界的提升,总有一天可以随意的控制自己转生到什么世界。
躺在床上的李子益很快便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不知道自己会转生到什么世界,又是什么身份,希望可以对自己的成长起到提升作用。
第120章 郭保坤
南庆自庆帝登基之后,疯狂的向外扩张,从一个小国成为了大陆霸主,大陆第一强国,靠的就是强大的武力,所以庆国内武风极为昌盛。京都的建筑风格都透露出了粗犷和力量的风格,不像是北齐那样充满了奢华和精致。
“少爷,老爷已经在等待你用早餐了。”绿蕊作为郭保坤的身边的大丫鬟,负责打理郭保坤的所有的事务。
“我知道了,这就去。”郭保坤的声音隔着屋门传来,声音清脆有力,令人信服。
“父亲。”郭保坤身穿黑色绸缎长袍,头上挽着发髻,一支简单的竹簪子插在发髻上,并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甚至连佩玉都不曾佩戴。
“坐吧。”郭攸之看着自己的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南庆的礼部尚书,郭攸之可以算的上是位高权重,在庆国里影响极大,而郭保坤作为他的独子,居然毫无纨绔之气,才学过人,可以说他对自己的儿子极为满意。
“是。”郭保坤点点头,坐在了郭攸之的对面,两个人默默的吃着早餐,父子之间虽然感情不错,但是男人之间本就不善于交流,所以整个用餐过程显得过于沉默。
郭攸之心里有话,所以匆匆结束了用餐,将手里的碗筷放下,看着郭保坤不紧不慢的用餐。
“你今天殿试时,只要正常发挥即可,其他的不需要太担心,毕竟你是我的儿子,陛下会对你宽容一些的。”郭攸之希望可以自己的话可以宽解一些儿子的紧张感,毕竟苦读十年为的就是金榜题名,而今天就是殿试,决定所有学子命运的一天。
“知道啦,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郭保坤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完全没有将今天的殿试放在心上,更谈不上紧张,但是他能理解郭攸之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心,所以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啦。
“算了,我也是多次一举,我从没有见过你紧张!”郭攸之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欣慰和落寞的看着郭保坤,儿子过于优秀,有时既会让做父亲骄傲,也会让做父亲的感到失败。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也能理解父亲对我的关心,只是殿试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我们也左右不了结果,所以就更没有必要担心紧张了。”郭保坤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郭攸之真诚的说道,他怎么能不了解眼前的人,自己小时候刚刚觉醒时,只不过说了一句想要学武,第二天他就付出了极大的人情,送来了了大宗师苦荷的武学秘籍天一心法。
如果只是普通的孩童可能不清楚天一心法的珍贵,但是郭保坤作为转生者,怎么能不清楚这是叶轻眉当初赠与苦荷和肖恩的秘籍,苦荷正是靠着这本秘籍成为了大宗师,即使是肖恩不适合这本秘籍也成为了九品上的高手,而郭攸之作为南庆的礼部尚书,能够得到这个秘籍的唯一渠道就是肖恩,因为肖恩已经被鉴查院收押,所以郭攸之为了得到这本秘籍肯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陈萍萍作为鉴查院的院长,心思深沉,手段毒辣,怎么可能不狠狠的宰郭攸之一刀。但是这些郭攸之从未对郭保坤说过,郭保坤也只能暗暗记在心里,当做不知道。
李子益这次转生在出生时就觉醒了记忆,一直生活在郭攸之的庇护下,五岁开始进学,苦读典籍,就开始为科举做准备,毕竟郭家是以诗书传家的清流,所以科举是郭家子弟必选的道路,但是郭保坤却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武力才是必不可少的保证,东夷城为什么会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着大宗师四顾剑的存在,一人守一城,即使是强如南庆依然不能将其攻破。
郭保坤想要学武的要求提出时,郭攸之虽然有着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份沉甸甸的父爱,让郭保坤感到沉重,他明白郭攸之作为传统的文人,郭攸之对武者其实并不待见,但是郭攸之依然纵容满足了郭保坤的非分要求,不仅提供了秘籍,还请了家族中的护卫为郭保坤讲解武学基础,避免郭保坤走弯路。、
郭攸之的做法对郭保坤算得上是溺爱,郭保坤自然也不会让郭攸之失望,精神境界强大的他只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就可以在研读经典上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在科举之路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到了今天,郭保坤完成了会试顺利的进入了殿试,只要殿试结束,可以等待朝廷的任命,如果是一甲进士,还可以进入翰林院,成为宫中编撰,甚至是皇子们的讲师,有机会成为执掌朝政的宰相。
在武学上,郭保坤更是突飞猛进,虽然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则,这个世界的武学更是奇特,武者所修炼的根本不是传统意义的真气,而是上个文明人类大灭绝时的核辐射,但是境界和精神的强大,依然使得郭保坤在武学上轻而易举的达到了极高的成就,虽然现在的郭保坤才刚刚18岁,但是已经是九品上的高手。而且郭保坤近日已经感觉到自己随时都会突破到大宗师境界,到时候郭保坤就是第五位大宗师,而且绝对是最年轻的大宗师,甚至是最强的大宗师,这主要是因为大宗师境界和普通的武者不同,主要看精神境界的高低,而郭保坤在境界上已经远超大宗师,毕竟在忍界他就已经达到了至诚之道的境界,实力上更是成为了陆地真仙,做到了长生不死。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中大宗师已经是最高的武学境界,限制了人类的力量,郭保坤有信心在进入大宗师境界后快速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当然,郭保坤的实力即使是郭攸之也不清楚,对于郭保坤学武虽然他没有干涉,但却算不上太关心,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在武学上的天赋可以比得上在科举上的天赋,另一方面郭保坤对自身的境界掌控的极为完美,即使是大宗师当面也很难看出他的实力。也是由于近期将要突破的原因,所以郭保坤对殿试并没有太过上心,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突破大宗师上。
第121章 殿试
庆国的皇宫建成的时间也就只有二十年左右,主要是因为庆国崛起的时间算不上长,但是皇宫建设的风格极为壮观巍峨,气势雄伟,充满了威严,充分体现了皇家和皇权的神圣,宫城前方为朝贺广场和办公场所,左侧为太庙,右侧为社稷坛,以“左祖右社”来宣告尊祖、重农的政治主张。整个宫城共有三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禁军把守,每天到了规定时间必定关闭城门,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改变这条规定。
年轻的士子们都整齐的排列在广场上,等待着皇帝的宣召,才可以统一进殿进行答题,基本上到了殿试不会出现罢黜的情形,只是会影响到排名,所以可以说在场的所有士子们已经都是官身了,所以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的,毕竟苦读寒窗十年为的就是做官,在场的人基本上可以说都实现了这一个目标。
“宣士子进殿!”内官们传递着皇帝的旨意,声音清脆响亮,所有的士子立马打起了精神,整理自己的着装,希望可以给庆帝和朝臣们一个好的印象,毕竟殿试这一关形象也是会影响到成绩的。
准备完毕的士子们,排列着队伍,跟在内官身后陆续向殿内走去,来到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殿内正中高约2米的九龙金漆宝座,上面端坐着庆帝,庆帝一身白袍,头发散披着,倒是没有穿所谓的龙袍,但是威严却不减分毫。令人充满了压力。在台基下分两列站立着文武百官,左侧第一位的就是丞相林若甫,百官之首,文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郭攸之则位列左侧第四位,为礼部尚书,前边还有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至于右侧是军中的将领和鉴查院的陈萍萍,陈萍萍坐着轮椅,虽然身有残疾,但是依然无人敢于小瞧,至于其他的军中将领,郭保坤作为文官之之,并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并不认识。
郭保坤找到自己的案桌前坐下,桌角位置放置着一方砚台和毛笔,桌子中间放置着几张纸,是用来答题的,并无字迹,空白一片。殿试和其他考试的不同在于,考题是庆帝所出,即使是此次的主考官都不知道具体的题目,所以很是考验士子们的能力。
“诸位都是我庆国的人才,以后是我庆国的栋梁,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希望诸位都可以尽情发挥展示自己的才学,庆国绝对不会埋没了人才!”庆帝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环视了一周,这才开始讲话,鼓励士子们尽情展现才学。
“宣吧!”庆帝讲完话,转身看向身边的内官候公公,示意他来宣布题目。
候公公身材中等,总是弓着腰低着头,面白无须,整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带着几分笑容,一脸的和气,但是如果谁真的这样认为,那他就是个傻子。作为内廷总管,庆帝的近臣,负责宫廷内外的情报,包办着庆帝的一切事物,如果没有几分手段,那么早就被别人取而代之了。
“陛下有旨,请各位士子以仁义为题,何以为义,何以为仁?”候公公自庆帝身后向前走了几步,直起了身体,朗声宣布着题目,声音清朗明亮,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看出候公公的声音应该是经过训练的,绝对是下过苦工的。
郭保坤听着题目,便明白了庆帝的用意,现在大陆的形式很像前世的战国时期,庆国就是秦国,虽然有着统一的实力,但是名声并不好,被人置喙非议,庆帝就好比祖龙,也被人认为是暴君,其实在郭保坤看来恰恰相反,只有天下统一之后,才能避免长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在这过程中有着牺牲和死亡,也只是阵痛,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所以统一之战就是最大的仁义,虽然看似冷酷,却是有志之士的共识。
正在作答的郭保坤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不断的涌动,冲向了全身的经脉,像是海浪一样,永无停止,郭保坤一边利用强大的精神控制着真气运行冲击全身的经脉和窍穴,一边压制自己的真气溢出体外,避免自己的气息泄漏。
郭保坤体内的真气源自天一心法,但是经过郭保坤几次修改更适合自身的特性,遵循着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特点,真气看似中正平和,却后劲十足,源源不断有真气生成,又有真气不断的被消耗,一条条的经脉被疏通,一个个窍穴不断被开启,真气在这过程中,不断的纯化,原本无色的真气开始渐渐的出现了水蓝色,并且颜色不断的加深。如果说庆帝的霸道真气是火,四顾剑的属性就是金,叶流云的真气是风,苦荷则是木,虽然郭保坤的真气一开始借鉴了天一心法,但是属性却截然不同,真气属性为水属性,这是郭保坤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将天一真气的心法不断的改善,变成符合自身的特性的心法,真气性质发生了改变,具有了水的特征,现在可以称为玄冥真气,玄冥本身就是水神的代称,在道家常被形容“道”,“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
郭保坤体内的玄冥真气在全身不断地开垦着经脉和窍穴,不断的分散,又不断的聚集,最后全部涌向了玄窍,“轰隆!”
郭保坤感觉脑海里像是打雷一般,玄关一窍顿时开启了,然后全身窍穴纷纷震动开启,“玄窍开时窍窍开”,窍穴一开,郭保坤已经成为了第五位大宗师,体内的真气整个暴涨几十倍,精神也得到了滋养疯狂增长,以至于郭保坤没有完全控制住体内的真气,一丝气息溢出体外,虽然气息及其微弱,但还是被同为大宗师的庆帝感知到了。
“那是谁?”庆帝端坐在宝座上,本来毫不在意的神情,突然剧变,指着郭保坤,询问着身边的候公公。
“回陛下,那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独子,郭保坤,是我们庆国有名的才子,学问造诣极深,今年年仅18岁,在科举中高歌猛进,每次都是榜上有名,是本科士子中最年轻的一位,算得上年轻俊杰!”候公公作为鉴查院与皇宫的交接情报的主要负责人,对庆国内的信息情报都了然于心,张口就将郭保坤的资料向庆帝道出。
第122章 状元及第
“郭攸之的独子,郭保坤,他可曾学武?”庆帝仔细倾听着郭保坤的情报,没有听到郭保坤的学武经历,心里有些疑惑,毕竟刚刚郭保坤的气息明显是突破到了大宗师,这么一个可以影响到大陆平衡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居然毫无所知。
“曾经听说,郭保坤曾经和府中的护卫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武艺,而且十几年前,郭攸之曾经到鉴查院求见过陈萍萍院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向陈院长求取过天一心法,但是后来就毫无动静了。应该是没有练出什么成就!”候公公不愧是大内掌管情报的存在,即使是十几年前的情报,居然还能够铭记于心,的确是有胜于常人之处。
“没有什么成就吗?”庆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候公公,一个年仅18岁的大宗师还没有什么成就,这怕是个傻子吧,自己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内官了。
“陛下,是否需要鉴查院再次调查一下,或者派人进行试探?”候公公看庆帝对郭保坤是否练武很有兴趣,便提议派人试探或者重新调查。
“没有必要了!”庆帝收回来目光,漫不经心的表示没必要了,郭保坤现在已经是大宗师了,而且是庆国的大宗师,没有必要试探,容易得罪郭保坤,惹得郭保坤不快,得不偿失。
郭保坤看了一眼庆帝,刚刚庆帝的注视被郭保坤感知到了,用眼神向庆帝示意,两人的眼神一接触就分开了,两人明白现在不是交流的好时机。
看着大殿中央的香炉中的香即将燃尽,候公公开始请示庆帝,是否宣布停止作答,殿试结束。
“宣吧!”庆帝早已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作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喏,时辰已到,停止作答!”候公公站在台阶之上,双手并拢,仰头朗声宣布殿试结束。
所有的士子立刻停止了作答,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敢在帝王和众位大臣面前耍赖继续作答,毕竟现在回答的不好最多是名次低一些,但是如果因为继续作答而被取消功名,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候公公看到所有的士子均已经停笔,转头示意殿中的小内官们前去收卷,两排内官缓缓的走向士子,将所有的试卷都一一收了回来,送到了候公公的手中。
“陛下,是否将试卷交于诸位大臣审阅?”候公公看着有些慵懒的庆帝,小声的请示道。
“不必了,我亲自审阅,我倒要看看我们大庆的俊杰都有什么高见!”庆帝本来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审阅,但是出了郭保坤这么一个大宗师,所以庆帝拒绝了候公公的意见,直接自己审阅试卷。
所有的大臣们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庆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庆帝亲自审阅殿试试卷的情形,以往每届科举,庆帝都是做做样子,然后直接离开,这次不仅从头待到尾,还要亲自审阅,简直是开了先河。
即使是如此,但还是没有一位大臣提出异议,庆帝作为一代雄主,威严早已深入大臣们的心中,对于庆帝的决定没有回去质疑和反对。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庆帝,看着庆帝一份一份的审阅着试卷,时间渐渐流逝,大殿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内官们有序进入将大殿,将所有的灯都点亮,然后躬身缓步退下。
庆帝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卷试题,抬起头来,狠狠的抻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啊!时间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吗?”庆帝看着殿内的众人,有些大臣们已经疲惫不堪了。
“帮大臣们安排座椅吧,是朕考虑不周了!”庆帝嘴里说着自责的话语。
“臣等多谢陛下!”大臣们齐齐向着庆帝躬身,谢恩领旨。
“还不快去!”候公公对身后的小内官催促着。
“喏!”小内官连忙小步跑出大殿。
等到所有的大臣们都落座,庆帝这次开始在纸上勾选名次,对所有的士子的文章进行排名。
只是一会的功夫,庆帝便将手中的狼毫笔搁置在砚台旁,伸手将纸张拿起,张嘴对着纸张上的墨迹开始吹气,等到纸上的字迹开始干涸,这才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身边的候公公,身体往龙椅上狠狠一靠,狠狠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吩咐道,“宣吧!”
“喏!”候公公小心的结果庆帝手中的纸张,躬身向庆帝行礼,等到庆帝完全放松后,这才转身,面向阶下,缓缓的直起腰板,整个人的气势也发生了巨变,如果说躬身的候公公是个奴才的话,现在的候公公就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三甲第八十二名,李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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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甲第一名,夏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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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第一名,郭保坤!”
几百个人的名字一口气念下来,候公公居然声音毫无变化,音色一样清脆明亮,真的是令人钦佩。
“命一甲第二名、第三名,为翰林院编修,正六品,入翰林院。”
“命一甲第一名,郭保坤为翰林院侍讲,从五品,为诸皇子讲经。”
候公公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之中就议论纷纷,嘈杂不已。
“陛下,请收回成命!”郭攸之看到众位大臣对郭保坤的任命都议论纷纷,虽然对于儿子能够状元及第极为高兴,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众矢之的,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庆帝的任命。
“陛下,按照惯例,一甲第一名只能领翰林院修撰职,为正六品。”
“陛下,现在任命犬子为翰林院侍讲,属于越级擢升,老臣虽然倍感皇恩,但还犬子还过于年幼,难堪大任,且皇恩过盛,对犬子并不是好事,不利于他成长!”郭攸之的话直接堵住了所有大臣的嘴,他们的意见本来就和郭攸之所说的一样,庆帝对郭保坤的宠爱过盛了,郭保坤才刚刚18岁,还未行冠礼,已经是状元及第了,本来应该领正六品职,但是庆帝却一反惯例,直接擢升郭保坤从五品,这还不算什么,直接让郭保坤为诸位皇子讲经,这可不一般,算的上是未来的帝师了,不论任何皇子继位,都要对郭保坤尊称一声老师了。
第123章 接触庆帝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我大庆对年轻才俊的渴望,只要他有才,不论年龄,不论出身,朕都会破格录用,委以重任,这是千金买马骨,给天下人做个示范!”庆帝难得的对郭攸之的话进行了解释,并没有发怒,这在庆帝的身上很是罕见,谁不知道庆帝一向是一言九鼎,对于自己的旨意容不得大臣反对。“陛下所虑深远,是臣等考虑不周,望陛下赎罪!”林若甫作为百官之首,看到庆帝决议如此,立刻躬身出列,向庆帝表示赞同。
“臣等考虑不周,望陛下赎罪!”大臣们看到林若甫都已经同意,立时共同请罪,表示赞同。
“行了,没什么罪不罪的,天色也已经晚了,宫中已经准备好了琼林宴,诸位臣工可要替朕多敬新科进士们几杯酒,朕就不参加了,省的大家拘束!”庆帝自宝座中站起身来,对着大臣们和新科进士们说道,继而转身向着后宫走去。
“恭送陛下!”大臣们纷纷行礼,目送庆帝散朝。
“对了,让新科状元郭保坤到乾清宫见驾。”庆帝的声音吩咐着候公公。
候公公本来紧跟在庆帝的身后,听到了庆帝的命令,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再次向着大殿走去。
此时的太和殿内,一片欢声笑语,大臣们包容的看着新科进士们互相恭喜庆祝高中,他们也基本上都是从这步进入朝堂的,说不定日后,这些年轻士子之中就会出现侍郎、尚书甚至是丞相,正所谓欺老不欺少,莫欺少年穷,年轻人的未来都是不可限量的。
郭保坤身边为了一群年轻的士子,作为本科进士中的魁首,日后自然就是他们的领头羊,他们作为同年,少不得互相帮衬,而且郭保坤作为礼部尚书之子,自身又有才学,仕途必定一帆风顺,而今陛下对郭保坤也是另眼相看,所有的士子们都是既羡慕又嫉妒。
“恭喜,郭大人,令子高中状元,真是虎父无犬子,今天可要多喝几杯!”郭攸之的身边也挤满了恭贺的同僚,郭攸之连连作揖感谢同僚们的恭贺。
“哪里哪里,多谢多谢,一定一定!”郭攸之忙着交际,嘴里不断的吐着谦虚的话语,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整个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小郭大人,陛下有旨,宣您乾清宫觐见!”候公公悄悄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边,候公公对郭保坤极为客气恭敬,作为庆帝的身边人,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陛下喜欢的,他一定要敬着,陛下讨厌的,他一定要远离。
“候公公,劳您受累了,请公公喝杯茶!”郭保坤不会因为自己成为了大宗师就对庆帝身边的内官有所轻视,人情练达本就是历练,身为官宦子弟的郭保坤自然知道规矩,对候公公极为客气,手里不动声色的将荷包塞进了候公公的衣袖内。
“状元公,您客气了,那我可就厚着脸受了,也算是沾沾文曲星的才气。”候公公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多了几分真诚,对于郭保坤的评价瞬间提高了一个等级,本以为郭保坤这个年龄高中状元,仕途一帆风顺的官二代应该会有一些年轻人的傲气和清高,但没有想到的是郭保坤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完全没有所谓的年轻人的轻狂和锋芒。
“还请小郭大人跟我到这边来!”候公公客气的请郭保坤紧跟自己向着乾清宫走去。
“诸位同僚,失陪一下!”郭攸之看到候公公领着爱子向太和殿外走去,顿时摆脱了身边的同僚,向着两人跑去。
“候公公,恕罪,还请稍等一下!”郭攸之连忙拦住了两人,向候公公作揖陪着不是。
“不知候公公这是要带着犬子到哪去?”郭攸之面露关爱之色的询问着候公公,希望可以得到提点。
“郭大人,陛下宣小郭大人乾清宫觐见,陛下还在等着呢!”候公公向郭攸之拱手作礼,解释着原委。
“陛下召见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候公公多多提点,不要让犬子犯了宫中忌讳,郭攸之感激不尽!”可怜天下父母心,郭攸之贵为礼部尚书,依然为了子女担心。郭攸之伸手将随身佩玉摘下,递给了候公公。
“哪里的话,郭大人您太过客气了,可不敢收,再说刚刚小郭大人已经赏了老奴。”候公公推脱着郭攸之的重礼,表示不敢接受。
“那是犬子的心意,这是我身为父母的谢礼,怎能一样,还请候公公多多提点犬子!”郭攸之意外的看了一眼郭保坤,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还懂得的宫中惯例,但依然是坚持让候公公手下玉佩。
“那我就厚颜手下,至于小郭大人你就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候公公推辞不过,顺势便收下了玉佩,表示绝对尽心照顾郭保坤。
“多谢,你要多听候公公的教导,不要惹事。”郭攸之道谢之后,连忙嘱咐郭保坤不要犯了宫中忌讳,谨慎一些。
郭保坤一直在旁边看着郭攸之和候公公交流,没有打扰,这是郭攸之对自己的爱护之心,是厚重的父爱,郭保坤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对郭攸之的嘱托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谨慎小心的。
“郭大人,我们先告辞了,不能让陛下久等!”候公公客气的对着郭攸之告辞,领着郭保坤向乾清宫继续赶路。
“小郭大人还请稍等,老奴进去禀报一声。”两人来到了乾清,走到了长长的过道中间,候公公请郭保坤稍等,这才掀起卷帘进入,前去禀报。
“陛下,小郭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待召见。”
“请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庆帝的一句“请”让候公公不禁心里一跳,没有想到在庆帝心中,郭保坤居然有如此分量,心里不禁把郭保坤的地位再次提高。
“见过陛下!”郭保坤进来后先是观察了一眼庆帝,这才躬身拱手作礼。
第124章 达成共识
“郭爱卿,真是年轻有为啊,18岁就文武双全,不仅科举高中状元,还是大宗师修为,简直是令人羡慕!”庆帝打量着郭保坤年轻的外表,如果不是郭保坤在自己眼底下突破了大宗师境界,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年轻的大宗师,要知道大陆中有多少武者,到现在为止,算上郭保坤也只有5位大宗师。“陛下过誉了,比起陛下,臣这点成就算得了什么!”郭保坤在庆帝面前自称为臣,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只要还在庆国生活,就必须遵守规则,毕竟郭攸之还是庆国的礼部尚书,自己也从小在庆国长大。
庆帝听到郭保坤自称为臣,脸上不禁一笑,他明白了这是郭保坤表明态度,心理很是高兴,毕竟如此一来庆国就有了3位大宗师,对于庆国统一大业绝对是巨大的臂助。
当然,庆帝也不会真的将郭保坤当做一般的臣子看待,而是作为平等交流的存在,毕竟大宗师如果愿意,没有人能够杀掉他们,即使是同级别的几位大宗师一起围攻也很难,所以对于郭保坤,庆帝会保持应有的敬意。“陛下自登基以来,将庆国自偏远小国发展到大陆第一强国,可以说是雄才大略,令人敬佩。而且,谁能想象到陛下居然还是一位大宗师!”郭保坤对庆帝的成就感到钦佩,如果有人说这里面有叶轻眉的功劳,他绝对不反对,但是叶轻眉能选择庆帝,也说明了庆帝的不凡和能力。
“嗯!”庆帝的身上突然释放出了强大的气势。
“你是怎么知道的?”庆帝有些震惊郭保坤居然可以识破自己的实力,要知道他可是隐藏修为多年,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这个秘密。
“臣自幼精神强大,虽然今天才见到陛下,却能够冥冥之中感受到陛下所带来的压力,所以斗胆猜测!”郭保坤的境界远超大宗师,自然可以感知到庆帝的实力,而且即使不能够感知,他前世也早已知晓庆帝就是第四位大宗师,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将庆帝的实力点出,这样双方才能开诚布公的交流。
“原来如此,朕隐藏多年,没想到被你一眼识破,还请爱卿保守秘密!”庆帝收起身上的气势,他刚刚也只是被郭保坤点破实力,一时震惊这才失控,泄漏了气势。
“本来以爱卿的实力和身份,应该给予高官厚禄,但是你的实力现在还不能泄漏,可以作为我庆国的杀手锏,狠狠的给北齐和东夷一个教训,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陛下,客气了,现在外面的同僚可都在羡慕我仕途得意呢!”郭保坤对所谓的官职高低并不在意,他作为一个可以不断转生的人,在诸天学习每个世界独有的知识,汲取一个世界的智慧,把这些知识和智慧作为养料,供自己不断地成长。
“不骄不馁,你的确是比很多大臣都看得明白,如果朕的儿子们有你一半的成就,朕都感到满足了!”庆帝这时看着郭保坤,心里直叹气,想到自己的几个皇子,虽然算不上庸人,各有千秋,均有所长,但是比起郭保坤,真的是云壤之别,让他都忍不住生出感慨。
“生子当如郭保坤啊!这点我真得是羡慕,不,是嫉妒郭攸之。他生了个好儿子!”庆帝这时才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父亲,对自己的子女寄予了厚望,甚至会拿邻居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作比较,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学习邻居家的孩子,做到上进有出息。
“陛下,想让诸位皇子们想我一样优秀,这点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会再有了!”郭保坤看着有些感慨的庆帝,直接厚着脸皮打碎了庆帝的幻想,毕竟自己几世的积累,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人赶上,那他真的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哈哈哈!”
“你郭保坤这才有些年轻人的朝气和锋芒,的确,像你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了!”庆帝明显被郭保坤恬不知耻的做派搞的有些发愣,但回过神来,却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厚脸皮,对自己如此自恋,连让自己幻想一下都不愿意。
庆帝看着朝气蓬勃的郭保坤,这才有些亲切的感觉,刚刚两人的交流像是盟友,话语间充斥的都是利益和权谋,现在才有些长辈和晚辈交流的感觉,像是看着自己的子侄成才,有些骄傲和自豪。
“我比郭攸之大些年岁,也算是多年的相识,你以后在非正式场合,直接称呼我伯父吧,算是我仗着年龄大,占你个便宜,你总不会拒绝吧!”庆帝可能是真的动了心思,虽然还有着拉拢的意味,但对郭保坤也有着一些长辈的心态,所以很是和蔼。
“那我就不客气了,伯父大人在上,受小侄一拜!”郭保坤没有拒绝庆帝的亲近,庆帝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足以做郭保坤的长辈叔伯了,和庆帝之间维持亲近的关系有利于两人日后的相处,毕竟比起君臣,叔侄关系更显自在和谐。郭保坤立正身子,整理了一下仪表,郑重地对着庆帝鞠躬行礼。
“好好好,快起来!”庆帝看着郑重的郭保坤,连忙起身来到了近前,伸手将郭保坤扶起,心里有些触动。
庆帝作为帝王,一直是称孤道寡,身处众生之上,冷眼旁观,这世界上只有寥寥几位大宗师和帝王才能和他平等交流,但是这些人和他的交流也都是利益和算计,很难让他接受,只有郭保坤年龄小,实力强大,可以算的上是特殊存在,既不会畏惧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会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所以两人的相处对庆帝而言是难得的体验,即使是自己的子女也很难让他产生这种感觉,毕竟所有的皇子都只会畏惧他,却不会亲近他,只有郭保坤才会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长辈相处,这种轻松的氛围他已经多年都没有感受过了。
第125章 失算了!
“我真得是有些后悔,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我真得想招你做女婿,来一出榜下捉婿的佳话。”庆帝想了想皇族中的适龄女儿,可惜身份都太过低微,只有长公主李云睿和丞相林若甫的女儿林婉儿身份合适,可惜的是林婉儿身有顽疾,且是私生女,身份上又上不了台面,所以只能作罢。
“算了,日后你帮朕多费心管教管教诸位皇子吧,一个个的都不成器,只会算计!”庆帝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由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希望郭保坤可给自己的儿子们做个榜样。
“伯父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我最喜欢管教学生了,只是怕有些皇子不受管教,还请伯父赏我一件管教皇子们的利器,用来威慑皇子们。”郭保坤答应的极为爽快,只是自己的身份怕很难压的住皇子们,所以想让庆帝赐下一件物品让他可以管教皇子们。
“你可真是个滑头,这么着吧,我赏你一把戒尺,对不尊教导的皇子进行惩戒。”庆帝没有在乎郭保坤的小心思,直接吩咐守在外面的候公公进来,吩咐他过会拿把戒尺给郭保坤,让他使劲管教皇子,省得这些个不省心的儿子到时真的惹怒了郭保坤,怕不是要吃个大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对了,这把戒尺能不能换成玉石或者黄金的,算是陛下给我的见面礼吧!”郭保坤秉持着又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原则,直接向庆帝提起来要求,只是看候公公在,所以没有称呼庆帝为伯父。
“我怎么没看出你居然如此无赖,爱占便宜,你父亲是礼部尚书,最是清高,你却如此市井,子不类父,倒有些像是户部尚书范建的儿子!”庆帝有些好笑的看着占着自己小便宜的郭保坤,转身对着刚刚进来的候公公吩咐着他照郭保坤所说的办。
候公公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郭保坤和庆帝,他是在没有想到庆帝对郭保坤如此容忍,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子侄一样,暗暗思量间,突然看到庆帝注视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头再次低下。
“算了,你领着他到内务府,让内务府的大匠按照他的要求打造一把戒尺吧,省得这小子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抠门!对了,再给他一块出入宫廷的腰牌。”
“喏!”候公公连忙应是,走到郭保坤身边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离开。
“臣告退!”郭保坤拱手示意告辞,连忙跟在了候公公的身后。
。。。。。。。。
“候公公,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一个身形瘦削,头发斑白的老者向候公公谄媚的问道。
“这位是金科的状元郎小郭大人,陛下命内务府按照小郭大人的要求打造一把戒尺,你尽全力的满足小郭大人的要求就可以了,我回去向陛下复命!”候公公伸手介绍身边的郭保坤给这位老人认识,不要看此人在候公公面前伏低做小一脸的谄媚,其实平日里在内务府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活的是相当的滋润,作为内务府的首席工匠,技术骄人,底下人都巴结着他,而且内务府里油水充足,算的上是肥差。
“小郭大人,这位是内务府的大匠王山,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技术绝对算的上这个!”候公公伸出了右手,将大拇指竖了起来,看来候公公对王山的技术非常欣赏和有信心。
“候公公,你过奖啦!”王山谦虚一笑,露出了半口老黄牙,但脸上的神情却有着自己的骄傲,看来即使是在谄媚的人,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虽然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神情却无法完全掩盖。
郭保坤看着王山的表情,就明白眼前的老人在技术上真的是有过人之处,所以十分放心的看着候公公离去。
“不知道小郭大人对戒尺有什么要求?”王山看着候公公离去,这才回复了自己往日里的自信。向郭保坤询问着要求。
“能不能用美玉或者是黄金打造戒尺,最好是奢华一些!”郭保坤一脸的坦然,嘴里却说着市侩的话,实在是令王山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居然会是本科进士中的魁首,人称文曲星的状元郎,不都说文人清高,不屑于钱财的吗,怎么眼前的人比那市井之人还要贪财。
“这个?”王山看着郭保坤有些踌躇,不知怎么解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郭保坤看出了王山的为难,只好自己问清楚。
“玉石过脆,,容易损坏,不适合打造成戒尺!”
“那黄金呢?”郭保坤听到到手的美玉已经飞了,连忙想要将黄金抓到手里,毕竟自己好不容易从庆帝手中抠出的油水,怎么也不能浪费了。
“黄金质软,如果打造成戒尺,会容易变形,也不太适合!”王山看着脸已经黑下来的郭保坤,小心翼翼的坚持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都不行吗?”郭保坤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了一遍,他也知道只是白费功夫,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好似希望王山能够改口。
王山做为内务府的首席大匠,虽然有的时候有些谄媚,但是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中还是坚守着自己的职业素养的,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成为首席大匠,所以即使是郭保坤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但王山还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表示了不行,坚持了自己的观点。
郭保坤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王山,没想到眼前着个刚刚一脸谄媚的老人,居然会如此有原则,心里暗暗赞赏的点了点头。
“算了,读书我是翘首,工匠你是翘首,专业的事情就听专业的判断,既然不可以,那么什么材料才适合打造成戒尺!”郭保坤完全放弃了大捞一把的打算,任命的向王山询问着意见。
“最适合的材料是木头。”王山肯定的回答着郭保坤的询问。
“木头!!!”郭保坤有些失望,脸色拉的老长了,整个脸上是嫌弃的神色,没想到自己在庆帝面前装嫩做小,好不容易得到的赏赐,到头来居然只是一块木头。
第126章 峰回路转,这波没亏!
可能是郭保坤的神色过于失望,令王山不忍,所以王山小心的提醒道,“其实,有些名贵的木材比美玉和黄金更有价值,而且更稀少,所以小郭大人,如果只是想让戒尺更贵重的话,完全可以挑选一块名贵的木材打造,内务府之中更是收藏了不少的名贵木材,有些木材价值连城,不过可估量!”
“真的!”郭保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峰回路转的戏码,看来自己亏不了本了。
“那有什么名贵的木材适合打造戒尺,重点是一定要名贵,懂吗?”郭保坤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希望他能够懂点眼色,搞得清重点在于“贵重”二字。
“海南黄花梨和紫檀木都可以,从材料质地上说,小叶紫檀更合适些,无论是硬度还是柔润度和细腻度,都更胜一筹;但是从药用价值上来看,黄花梨的香气可以调节人体,对人有很大的好处!”王山果然上道,直接将名贵木材的优缺点分析了一通。
“行,那就用海南黄花梨!”郭保坤立刻喜笑颜开的同意了王山的建议。
“小郭大人请到这里来挑选,看看需要哪块黄花梨木材。”王山将郭保坤引导了一处仓库前,指着里面向郭保坤介绍着里面的木材。
“内务府果然是富得流油啊!”郭保坤跟着王山进入仓库,睁大眼镜的看着满仓的木材有些感慨的发出了赞叹。
“算了,你是行家,你帮我挑选一块最名贵,品相最好的木料吧,我就不再挑选了,挑的我眼花缭乱!”郭保坤看着堆积的木料,实在是没有耐心自己挑选,只好拜托王山代为挑选。
“小郭大人,那您稍等,我去去就来!”只见王山径直走到了一块木料前,将其拿起,直接就回到了郭保坤的身边,看来他是对这里的木料如数家珍,对于每块木料的价值烂熟于心,根本就不需要在寻找。
“小郭大人,我们回吧!”王山再次领着郭保坤回到了匠作间,直接开始了戒尺的打造。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一把崭新的戒尺就成型了,只见王山对戒尺刷桐油,做着各种的保养,使得戒尺越来越美观和耐用。
“小郭大人,您看怎么样!”王山将戒尺递给了郭保坤,一脸的自信。
“不错,就是太朴素了些!”看着眼前的戒尺,郭保坤实在是跳不出毛病,只是想到如此简单质朴的戒,拿出去实在是很难让人知道戒尺的贵重和价值。
“那您的意思是?”王山看着郭保坤,心里有些无语,自己的手艺完全没有被欣赏,实在是令他十分失望。
“不如加个玉坠吧!”郭保坤想着再捞一把,直接提议道。
“可以,您是挑选什么玉,要什么样式的?”王山完全满足了郭保坤的要求,毕竟有着陛下命令,怎么浪费都不会有人责怪,自己何必阻拦呢。
“要个玉蝉吧,有和田暖玉的吗?”郭保坤直接狮子大张口,开口就是和田暖玉,和田玉本来就是玉中极品,而暖玉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和田暖玉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有倒是有,前些日子长公主进献了一枚和田暖玉的玉蝉,但是内务府也仅此一枚!”王山没有想到眼前的小爷居然如此贪财,直接开口就是和田暖玉。
“那就它了!”郭保坤没有想到还真的有,所以十分坚决的索要这枚玉蝉。
“可是,长公主哪里?”王山顾虑重重,毕竟长公主李云睿是内库的掌管者,掌管者皇家的大部分钱财,这枚玉蝉不经过她的同意,自己不好交代。
“怎么陛下的旨意还需要长公主的同意吗?”郭保坤直接将庆帝的命令搬了出来,毕竟皇家之主是庆帝,长公主怎么可能和庆帝相提并论。
“我这就帮您拿!”王山想到了候公公的交代的庆帝旨意,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听谁的,二话不说的就去取玉蝉了。
。。。。。。
乾清宫中,庆帝毫无帝王形象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枚箭头,在磨石上耐心的打磨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郭保坤的情况。
“如何了,郭保坤的戒尺可是用美玉和黄金打造的!”
“启禀,陛下,内务府的大匠否决了用美玉和黄金打造戒尺的建议,改用了黄花梨,并且小郭大人还装饰了一枚和田暖玉的玉蝉,是长公主进献的,内务府也仅此一块!”候公公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全部告知了庆帝。
“李云睿进献的,你去告诉她一声,就说这枚和田暖玉的玉蝉被我赏赐给了郭保坤,我不希望闹出什么误会!!!”庆帝想到李云睿的霸道脾气,立刻吩咐候公公。
“喏!”候公公立马应声,将庆帝的吩咐牢记在心。
“另外将郭府的探子全部撤出,以后可以多关注郭保坤有关的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但是不可以在郭府内安插细作。”庆帝仔细的吩咐着候公公细节,郭攸之作为礼部尚书府宅内有着鉴查院和皇室的探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郭保坤已经是大宗师了,大宗师的事情再注重小心都不为过。
“是!”候公公虽然心里疑惑庆帝的举动和布置,但是作为一个跟在庆帝身边几十年的近侍,他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要是庆帝吩咐的,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好奇心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
“陛下,郭府近期发生了一件小事,郭府的管家在坊市里欺压百姓,被一个叫滕子京的少年打抱不平将管家殴打了一顿,管家仗着郭府的势力将对方抓进了京都府大牢,判了对方死刑,滕子京被鉴查院所救,现在归四处,现在郭大人和小郭大人,应该都还不知情!”候公公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如实的告诉了庆帝,请示庆帝应该怎么办。
“一个管家,只不过是奴仆,居然敢仗势欺人,实在是该死!滕子京倒是有些我大庆国男儿风范。不过既然是郭府的私事,还是要郭府的主人自己处理吧。你送郭保坤出宫时,提醒他一句吧!”庆帝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郭府自己处理比较好。
第127章 回府
“喏!”候公公躬身退出了内室,再次向着内务府走去。
“小郭大人,您看看这样是否满意?”王山看着那珍贵的玉蝉作为坠子装饰在了戒尺之上,小心翼翼的向郭保坤询问着,生怕郭保坤再次提出什么匪夷所思让自己为难的要求,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嗯,不错,的确不错,只是着个穗子是什么编制的?”郭保坤看着眼前的黄花梨戒尺,闻着黄花梨独特的香气,心神一片宁静,左手握着玉蝉,温润的质感和微微泛着的暖意,令他很是满意,只是他好不容易薅一次庆帝的羊毛,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打发了。
“小郭大人,你放心,这绝对是最好的丝线,里面还掺杂了金丝,绝对是配得上您的戒尺了!”王山不由的暗暗佩服自己,多亏了自己提前留了个心眼,坠子所需的丝线用了最难的金丝技法,不然又得返工不说,就怕这个小郭大人还有其他的幺蛾子。
“哦,那真是可惜了!”郭保坤没有想到王山居然将自己的借口完全堵死了,看样子自己这次是很难再薅一把羊毛了,只能失望的叹了口气。
候公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后,静静地看着郭保坤在哪里使劲的薅羊毛,没有打扰郭保坤的兴致。
“候公公,你怎么又回来了?”郭保坤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借口榨出油水了,只能失望的放弃了,这才开始理会候公公,作为一个大宗师,而且是精神境界远超大宗师的强者,郭保坤怎么可能不知道候公公早已来到此地,只是没有理会罢了。
“陛下听说,小郭大人的戒尺已经做好了,担心小郭大人对宫内不熟悉,让老奴送一送小郭大人!”候公公嘴里说的全是庆帝对郭保坤的重视,另一方面用眼神示意王山可以退下了。
王山看着这位位高权重高的皇帝近侍总算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便悄悄离开了。
郭保坤没有阻拦王山的离开,自己又不是真的爱财,只不过是恶趣味罢了,想着占一次庆帝的便宜,郭保坤也明白候公公此时让王山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适合对方在场,所以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候公公,等待着他的下文。
“贵府的管家近日里仗着郭大人和小郭大人的势,做了些有损郭府名声的是事情,陛下担心小郭大人不知情,让老奴提个醒。陛下还说这是郭府的私事,他就不插手了,让小郭大人自行处理了就可以了。陛下对小郭大人真的是爱护有加,生怕大人的名声受损,又怕言官们弹劾大人,所以已经封锁了消息。”候公公将庆帝的施恩之事如实全部都告诉了郭保坤。
“管家!劳陛下操心了,还请候公公转告陛下,感谢陛下的爱护之情。”郭保坤思考了一下,想到了原著之中的滕子京,便明白肯定是这件事情,所以略微有些出神,自己在京都这么多年来一直埋头科举和练武,一直到今天,科举上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在练武上也达到了此界的最高境界大宗师,有了自保之力,不惧任何危险了,才有了些空闲和闲情逸致,准备好好的体会一下这个世界风土人情。
对于范闲的存在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打听消息,也从未理会范闲的所有事情,没有想到今天就听到了滕子京的消息,滕子京和范闲在日后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这可真的是恰逢其时。
“劳烦候公公送我出宫吧,今天算是没有了兴致。”郭保坤有些恹恹的开口,完全被候公公的消息扫进了兴致。
郭保坤坐在轿子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一切,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好似白天的意气风发和豪情全部都消失了。
“少爷,我们到了,请您下轿。”轿夫小声的提醒着陷入沉思的郭保坤,弓着身子,有些畏惧,生怕自己的提醒会冲撞了郭保坤,引起他的不快。
“嗯,我知道了。”郭保坤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的府门,还能听到府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庆贺声,毕竟今天郭府的少爷高中状元,府中的下人们都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赏银,算是让他们和主人共同庆贺,沾沾喜气。
郭保坤走进府中,并没有直接处理此事,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今天是府中的大喜之日,不能坏了所有人的兴致,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明天再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能是做一些补救之事。
“少爷,你回来了!”绿蕊本来看书正入迷,突然听到脚步声,连忙起身向郭保坤问好。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郭保坤看着绿蕊神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奇,毕竟自己的这个丫鬟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也识的一些字,但对什么经典学问完全毫无兴趣,只要是看书基本都是直接犯晕,今天居然看书看得入迷,实在是令他感到奇怪,难道这小丫鬟改了性子。
“少爷,这是话本小说,是司南伯府里传出来的,在京都很是盛行,所有的官家小姐和丫鬟们都非常痴迷。”绿蕊脸色一红,没有想到自己看的入迷竟然连少爷回府了都没察觉。
“哦,那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奇书,居然能令我们看到书就犯晕的绿蕊都痴迷。”郭保坤走到桌前,将桌子上正打开着的书拿到了手里,认真观看了起来。
“这不是红楼梦吗!”郭保坤看到熟悉的情节内容,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
“少爷,你也看过呀!”绿蕊很是激动,好似找到了和少爷共同的爱好。
“听说过,没怎么具体的看过。”郭保坤顿时反应过来,原著中范闲将红楼梦故事讲给了范若若,范若若将其整理以范闲的名义将其流传,使得范闲在京都小姐的圈子里名声大噪。
“是吗,这本书写的真好,司南伯的长子范闲公子真的是太有才华了!”绿蕊有些失望,但谈到红楼梦还是有些激动,言语中对范闲很是敬佩。
“行了,你继续看吧,注意不要太晚了,早点休息。”郭保坤没有打断绿蕊的兴致,自己回到房中直接休息了。
第128章 整顿家仆
郭保坤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心情得到了调节,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想到自己昨天的表现,不由的有些害臊,自己昨天完全是被科举高中和突破大宗师的喜悦冲昏了头,所以比起平日里略微有些跳脱,想到自己在庆帝的眼里可能成为了一个爱占便宜的形象,不由得有些头痛。
“父亲!”郭保坤再次坐在了郭攸之的对面,父子两人安静的享用着早餐。
“昨天你在陛下哪里没有失礼吧?”郭攸之关切的问道,昨天他回来时已经是三更天了,郭保坤已经早早休息,他便没有打扰。
“没有,陛下还赏赐了我一把戒尺,用来管教皇子们。”郭保坤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将放入长袖中的戒尺拿出来给郭攸之观看。
“那就好!”郭攸之扫了一眼,就不在关注戒尺,对于郭保坤他还是很放心的,郭保坤从小就没有让他操过心,很是成熟稳重。
“父亲,昨天陛下让候公公提醒了我一件事情,管家仗着我们郭府的势,在外面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甚至动用京都府的关系给人安插罪名。”郭保坤想到自己都没有利用郭府权势作威作福,管家居然活的比自己还要威风舒适。
“陛下是什么态度?”郭攸之对此事格外重视,毕竟伴君如伴虎,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自行处理。”郭保坤回道。
“那还好,看来陛下还是对我郭家有些爱护。”郭攸之松了口气,事情应该没有到最坏的情况,陛下是不打算深究了。
“这事应该严肃处理,府中的奴仆也该整治整治了,免得在外面打着郭府的名,飞扬跋扈,不知道哪天就会为府中招来大祸。”郭攸之想了想,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府中的下人,避免飞来横祸。
“父亲,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郭保坤明白郭攸之的担心,但这是一件好事,也就没有告诉郭攸之,庆帝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找郭府的麻烦的。
“你现在也算是有了官职,已经算得上立业了,也该你掌家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郭攸之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欣慰,对于郭保坤能够高中状元心里是极为自豪的。
。。。。。。
“将管家送到京都府吧。”看着身前被绑着不断挣扎的管家,郭保坤没有留情面,直接将其送到京都府审判。
“你们都应该看看管家的下场,我希望你们能过牢记这个教训,在外面谁再敢打着郭府的名号为非作歹,飞扬跋扈,不要怪我不念旧情!”郭保坤当着府中所有的下人的面,将管家直接拿下,杀鸡儆猴,希望可以镇住所有的下人。看着下人噤若寒蝉的样子,郭保坤明白至少短期内府中的仆人会收敛起来,不会在外惹是生非的。
“滕子京的情况怎么样了,可从京都府内捞出来了!”郭保坤看着被押解着送走的管家,这时才向身边刚刚提拔成为管家的郭怀询问结果。
“少爷,我们没有在京都府的大牢找到滕子京,他已经被人救出去了,应该是鉴查院的人做的。”郭怀将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告知郭保坤。
“那滕子京的妻小呢,可有补偿照顾。”郭保坤对于鉴查院救出滕子京的事情毫不吃惊,毕竟原著中滕子京就是被鉴查院所救。
“少爷,小的无能,没有找到滕子京的妻小,我们赶去的时候,滕子京家已经没有人居住了。”郭怀连忙请罪,自己刚刚提拔成为郭府的管家,少爷吩咐的两件事,没有一件事情办成,自己的职位可能要不保了。
“算了,不怪你,我得到消息时就已经晚了,不用说,滕子京的妻小肯定是被鉴查院的人隐藏了起来,以鉴查院的手段,你不可能查到什么。”郭保坤将郭怀扶起,没有责怪他,毕竟比起鉴查院这个庆国最大的情报机构,郭怀一个小小管家怎么可能是对手。
“谢少爷!”郭怀连忙起身,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少爷体谅自己,没有责怪。
“你下去吧,好好熟悉下府里的情况,将工作做好。”郭保坤挥手让郭怀退下,自己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鉴查院参与到滕子京的事件中,究竟只是单纯的欣赏滕子京的人品,还是为了抓住郭家的把柄,另有打算呢?
郭保坤思考了片刻,摇了摇脑袋,将自己的脑海里有关阴谋诡计的杂念全部甩出,自己又何必去猜测对方的意图呢,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的实力占优,不论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所谓,只要用武力碾压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成天和阴谋诡计打交道的人比心思。
郭保坤有些讽刺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想这些阴谋诡计了,完全是浪费时间,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增强自己的就可以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对自己成长毫无用处的地方,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天赋和际遇。
京都府的府尹梅执礼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管家拿着郭攸之的名帖前来拜见,要求自己将一个平民滕子京关押逮捕,今天郭攸之的儿子又派人拿着自己的名帖将之前的管家送来治罪,并表示之前的事情完全是管家自作主张,借用主家的名声为非作歹。
梅执礼有些疑惑的伸手的摸了摸脑袋,怎么也弄不明白郭府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得不目光转向自己的师爷,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大人何必去劳神想其中的瓜葛,只要卖郭府一个面子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管其中的利害关系,反正老子儿子都是一家人,只要大人按他们的要求办理案件,卖他们一个人情,难道郭府还能不承情?”
“也是,反正和我没有什么瓜葛,就按他们要求的办理吧!”梅执礼想不通,所幸就按照师爷所说,只不过是卖人情给郭府的事,何必思考那么多。
第129章 司南伯范建
距离滕子京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所有人对这件事基本都不在关注了,可能也只有滕子京本人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遗憾和愤怒。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权势和力量,即使再愤怒,也无人回去关心一个小人物的遭遇,对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和改变,只能是失败者的犬吠,注定了是无用功。
庆帝不会在乎滕子京的感受,陈萍萍不会在乎,梅执礼不会在乎,郭攸之不会在乎,郭保坤虽然感到抱歉,最多也就是日后补偿他而已,也绝对算不上上心,可能也只有日后的范闲会在乎,会关心滕子京的感受,遵循着人人平等的原则。
本来按道理说,郭保坤作为现代人也应该是这种价值观,但是郭保坤和范闲经历不同,他历经多世,经历丰富,阅历惊人,和范闲这种不经世事的人,对世界的认识有着绝对的不同,自然明白没有真正的平等,这也是为什么滕子京愿意为了范闲连命都不要的原因。
郭攸之这段时间算的上春风得意,自己独子高中状元,被庆帝委以重任,而自己在工作上也受到庆帝越来越多的赞扬,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郭攸之也不深究,毕竟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只有受到庆帝的打压和不满才会满意。
日子过得满足省心,郭攸之不禁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讲,虽然还未行冠礼,但是已经立业,古人讲究先成家后立业,自己的儿子却正好相反,所以郭攸之不禁动了心思,四处开始打听各家的小姐的情况,人品,学识,家庭,样貌,年龄等等,不知道还以为郭攸之这个礼部尚书想要改行做冰人呢,按理说这种子女的婚事都是家中女人操心的,但是郭保坤的母亲早早去世了,所以只能郭攸之这位礼部尚书亲自上阵了。
郭保坤自然也听到了郭攸之到处为自己相姑娘的传闻,虽然自己有心反对,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自己的婚姻都不是自己做主的,讲究的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自己违背长辈的意愿,算得上是大不孝,至于所谓的追求爱情,为爱私奔的事情,也只是存在于话本小说中,现实中是会受到世人唾弃的,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郭保坤拗不过郭攸之,又因为郭攸之自郭保坤小时候就对他全心全意的好,郭保坤也不愿让郭攸之失望,所幸立下了约法三章,郭攸之的要求是女方必须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要做到门当户对。郭保坤的要求是则很简单,在郭攸之寻摸的对象中,自己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挑选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作为妻子,郭攸之想到是为儿子寻找一生的伴侣,双方如果感情不和,也不利于郭保坤的发展,所以同意了这个条件,但是必须反对的理由合理,为此他就需要多寻摸打听一些适合条件的女子。
这日早朝结束,众大臣们开始陆续散去,向外走去,郭攸之看着其中的一道身影,连忙追了过去,“司南伯,且等一等,我们做个伴一道离开,我有些事情还想请教一下范兄。”
范建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居然是郭攸之,作为同朝之臣,虽然打的交道并不多,却也算是老相识,只是以往两人接触不多,没有什么往来,不知今天郭攸之为何会拦下自己,但还是待在了原地,耐心的等待着郭攸之。
郭攸之一阵小跑来到了范建的身前,有些气喘吁吁,他和范建不同,虽然范建身为户部侍郎,看起来是文官,但其实他更是有着超品的伯爵勋爵,算得上是武勋集团出身,负责替陛下训练红甲骑士,更是有着武艺在身,而郭攸之则是真正的文人出身,并没有习过武,身体单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位高权重养尊处优,缺乏锻炼,所以即使这么一段路,也让他跑到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无法说话。
范建只能耐心等待郭攸之恢复,“郭兄,这身体可着实不行,有些虚,应该注意点保养了!”
“呼呼,范兄所说甚是,我算是感觉到老了,毕竟孩子都已近到了试婚年龄了,我也是知天命之人了。”郭攸之狠狠的呼了两口气,右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平缓自己的心跳,这才开始回答范建的话,言语之中开始向着郭保坤转。
“说道令郎,那现在可是我大庆的文曲星状元郎,陛下眼前的红人,就这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陛下已经是多次召见令郎了,真是令范某羡慕啊,不像是我家那混账东西,每天只是围着黄白之物打转,一身的铜臭气,令我操碎了心。”范建看了看郭攸之,想到了郭保坤,再对比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一言难尽,现在到了他这个年龄段的满朝文武谁不羡慕郭攸之生了个好儿子,郭保坤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世界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是所有同龄人的噩梦。
“范兄,你这话可就太过了,保坤这孩子虽然得了陛下的看重,但毕竟年轻,年少气盛,我们天都担心他会冲撞了陛下,惹下大祸。”郭攸之连忙开始否决范建的话,双手不停摇摆,范建如果不是从郭攸之的眼底看到了一丝自豪和欣慰,就真的信了郭攸之的鬼话了。
“不说这些让人操心的儿女了,不知今日郭兄拦住在下,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范建心里有些郁闷,实在不愿再和郭攸之拼儿子,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询问郭攸之究竟为了何事找自己。
“这,。。。。。。范兄可愿和我找个僻静之地详谈?”郭攸之看了看现在所在的太和殿前的广场,又看看身边不断经过的同僚,不由得犹豫,邀请范建离开此地再谈。
“当然,如果不便在此地说,还请郭兄移步,到我府上详谈如何?”范建见郭攸之面露难色,并清楚此事应该不是公事,涉及到了隐私,不方便在此地详谈,便邀请郭攸之一起上了司南伯府的马车。
“老爷!”轿夫见到郭攸之并未上轿,连忙请示。
“你们跟在司南伯府的马车后,在司南伯府门外等我!”郭攸之径直上了马车,随口吩咐着自家的轿夫。
“是!”轿夫们并不多言,直接抬起轿子,跟在了马车身后,一起向着司南伯府走去。
第130章 提亲
“请坐,郭兄尝尝我这新茶,是从老家儋州送来的,虽然比不得贡茶,也算得上是别有一番滋味。”范建和郭攸之分主客位落座,范建便拿出了自己家乡的茶,请郭攸之品尝。
“的确,虽然没有贡茶香浓,但胜在清新淡雅,有着儋州的山水之气,算的上茶中妙品了。”郭攸之细细品评着,对着此茶就是一阵猛夸。
“不过是山野之茶,虽有些滋味,可也算不得妙品,只不过是我从下喝此茶,习惯了这茶的滋味,再喝其他的茶总是感觉少了几分味道。”范建对自己的茶还是有着认识的,并没有被郭攸之的话所迷,依旧保持着清醒的认识。
“今日,郭兄不断的说着好话,可是有时相求,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全力以赴。”范建见郭攸之总是东拉西扯的,不曾进入正题,不由得挑破了窗户纸,希望大家直接说事。
“这?”郭攸之一阵语塞,按理说子女的婚事一般都是各家女主人商讨,可惜自己的夫人难产而死,自己有一直未曾续弦,不愿委屈了爱子。
今日,轮到儿女婚事时,只能郭攸之堂堂的礼部尚书亲自前来,实在是有点抹不开脸面,但是想到外界对司南伯府的千金范若若的才名和样貌的赞誉,只能是厚着脸皮前来试探试探范建的口风。
“说来也是有些难以启齿,本该找嫂夫人商量,但实在是我府上未能有女主人,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前来找范兄了。”郭攸之深吸了口气,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只能继续了。
“不知是何事,让郭兄你这般为难?”范建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看郭攸之的样子实在是令他升起了好奇之心。
“范兄,你也见过我那犬子,不知对他印象如何?”郭攸之双眼紧紧的盯着范建的脸,不愿放过一丝的表情,想要确切知道范建对郭保坤的评价。
“令郎,年仅十八,就高中状元,入翰林院,成为了从五品的侍讲,为诸皇子讲经,深得陛下喜爱,绝对是我大庆的年轻翘楚。甚至陛下都曾与我坦言,如果有适龄之女,一定要与郭兄做个亲家!”范建对郭保坤的印象极好,性格温和,仪表堂堂,风姿俊雅,算的上是风流人物。
“既然范兄对我犬子印象颇佳,可愿意与我做个儿女亲家?”郭攸之高兴的直接追问范建,完全没有铺垫。
“这!!!”范建一时懵在了原地,被郭攸之的话惊呆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郭攸之今天居然是为了两家结亲。
“怎么,难道范兄不愿?”见范建迟迟不开口,郭攸之直接起身连忙催问。
“范某绝无此意,只是一时之间听闻此事,过于吃惊,未能反应过来。”范建见郭攸之面露不快之色,连忙起身双手扶着郭攸之额的肩膀请他再次落座,安抚着郭攸之。
“不知,郭兄为何会突起此等想法?”范建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和郭攸之往日里并无多少来往,怎么会想到和自己结亲。
“我那犬子也算的上是小有才名,侥幸高中,也算得上饱读诗书,对经史子集都有些造诣。而令爱也是我大庆第一才女,名声在外,两人算的上门当户对,志趣相同,才貌也是匹配,所以我这才厚着脸皮前来提亲。”郭攸之为了挑选一个让自己和郭保坤都满意的人选,也是千挑万选才选定了范若若。
“郭兄,这是过于突然,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但是我对令郎绝对是极为满意,可否容我几天,与夫人商讨一番,再给你答复如何!”范建沉思片刻,觉得这也是一桩好姻缘,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决定缓冲几天,和夫人柳如玉商讨一番,在派人细细查探一番郭保坤的底细,毕竟自己对他还缺乏细致的了解。
“那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还请范兄早日答复,我静候佳音!”郭攸之见事情已经谈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便起身提出了告辞。
“我送送郭兄!”范建起身送郭攸之来到府外,看着郭攸之的轿子远去,久久不能回神。
“老爷,郭攸之来我们府上是为何事,他和我们可不是同路人?”柳如玉本来听到郭攸之来府上拜访,有些好奇,只是碍于规矩,不能出面,她本来就是藏不住心事的急性子,好不容易等到郭攸之告辞,还不待范建回房间,在院中便立刻迎上前去,嘴里的不断地吐出自己的疑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书房在谈,正好这事情我还需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范建对柳如玉还是了解的,毕竟自己娶她作为继室时,看重的出了柳如玉家族背景,最重要的就是看她性格豪爽,不做作,没有过于复杂的心机,是一个很好猜的人。
“老爷,你快说说,郭攸之究竟是为了何事来咱府上?”柳如玉的急性子还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得,范建刚刚踏入书房,还没有将房门关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范建没有搭理柳如玉,先是转身将书房门窗关闭,慢步走到书桌前坐下,等调整完坐姿,这次看向柳如玉,而柳如玉却在旁边急的来回走动。
“你也坐下,不要走来走去的!”柳如玉连忙两步走到座椅前,直接坐下,双眼期待的看向范建,整个脖子都伸直了,这可真是绝对意义上的翘首以待了。
“郭攸之,是为了他儿子郭保坤,前来提亲的。”范建这次没有吊着柳如玉,将自己和郭攸之的谈话内容如实相告。
“老爷,这亲事您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柳如玉听完范建的介绍,对范建的态度十分好奇。
范建站起身来,在书桌前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斟酌,“郭保坤我也见过,的确是才华惊人,风姿过人,性格也温和稳重,我是极为满意的,算得上若若的良配。”
“那老爷是心中赞同这门亲事的!”柳如玉明白了范建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只是出于慎重,才没有直接答复郭攸之。
第131章 未婚妻范若若
“的确,我心里比较倾向于赞成这门亲事。”范建没有否认。
“我之所以没有同意,除了想要摸摸郭保坤的底,还需要考虑你的意见,你毕竟是我范府的夫人,儿女的婚事本就该是你相看。”范建对柳如玉还是有着感情和尊重的,范若若虽然不是柳如玉所生,但婚事一样需要考虑柳如玉的意见。
“老爷!”柳如玉没有想到范建居然会如此尊重自己的女主人地位,给自己留足了脸面,一时有些感动,双眼满是柔情的看着范建。
“老爷既然对郭保坤很是满意,那妾身自然也没有异议,毕竟您才是一家之主,而且郭保坤这孩子我也听过他的名声,的确算的上良配,家世显赫,才华过人,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恶迹,名声极好,的确是很多人家都想要结亲的对象。”柳如玉赞同了范建的倾向,对亲事也没有异议。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回复郭攸之,尽快将亲事定下!”范建看到柳如玉表示赞同,立刻就想把事情尽快敲定,免得节外生枝。
“老爷,您可不要这么快就告诉郭攸之。”柳如玉直接表达了不同的意见,阻止了范建的做法。
“这是为何?”范建有些懵圈,柳如玉不是已经赞同了亲事吗,难道又改变了主意。
“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这婚事中的讲究可多了去了,老爷您是不了解其中的门道!”柳如玉走到范建的身边,双手放在了范建的肩膀上,替他按摩放松疲惫,范建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起了妻子难得的温柔。
“咱家若若才名在外,不少人家都想要和我们家结亲,现在郭攸之到府里提亲,如果我们答应的太过爽快,难免会让对方小瞧了若若。我们可以晾一晾郭攸之,拿起架子,让郭府知道咱们家的女儿也是炙手可热的,等到对方心中焦急之时,再应了这门婚事,对方才会将若若视若珍宝,毕竟易得之物,难有尊重。”柳如玉将其中的门道细细的与范建说明,范建心中惊讶极了,没想到着婚事中还藏着如此多的心思和计谋,令他大开眼界。
“夫人所言甚是,既然夫人对此事已经是胸有成竹,那边交给你办理吧。”范建实在是对其中的拉扯难以把握,所幸就将女儿的婚事交给了柳如玉打理。
“这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家的事情,老爷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柳如玉信心满满的将事情揽了下来,神情里透着必胜,好似战场中百战百胜的将军。
“那我可就静候夫人的佳音了!”范建看着如此俏皮的夫人,难得的将平日里的庄严收了起来,凑趣的恭维起了自己的夫人,一时之间两人好似又回到了初识的时光。
且不说这边范建夫妻因为女儿的婚事重拾往日的甜蜜,郭攸之匆匆的打道回府,着急忙慌的想要将事情告诉郭保坤,“少爷可曾在府中?”
郭攸之招来新管家郭怀,询问着郭保坤的踪迹。
“回老爷的话,少爷正在后花园里的凉亭内品茶读书呢!”居移气养移体,两个月前的郭怀初次接任管家时,还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错。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富态,神色中也是满是从容,变化极大,像是两个人一般。
郭攸之脚步匆忙赶到后花园,见到了正在凉亭中品茶读书观花的郭保坤,恬淡从容,和郭攸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郭攸之来到凉亭中,郭保坤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郭攸之,郭攸之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落座。
“父亲为何如此焦急?”郭保坤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现在很多事可能对郭攸之是大事,但对郭保坤而言都已经算不上什么,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所带来的改变。
“我已经向范府为你提亲了!”郭攸之直接一句话甩出。
“噗!!!!”郭保坤再无刚才的从容淡定,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出,看来所谓的淡定还是没有戳到人的心窝,事不关己或者毫不在乎才会从容淡定。
“范府,哪个范府?”郭保坤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有些发苦的向郭攸之打听。
“司南伯府,户部侍郎范建你应该也认识啊!”郭攸之欣赏着儿子难得的狼狈,云淡风轻的说道,现在的郭攸之完全就是刚刚的郭保坤,一副淡定从容,两个人就像换了个一样。
“范若若????”郭保坤有些弱弱的向郭攸之求证道。
“你也听过她的名声,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同意呢,这姑娘可是大庆第一才女,家世显赫,才貌双绝,绝对是良配。”郭攸之对范若若极为满意,言语之间已经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儿媳。
“我不同意!”郭保坤想到范若若那个惹事精的大哥范闲,有些头痛,连忙拒绝。
“我已经定了,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攸之难得在郭保坤的面前保持强硬态度,坚决的驳回了郭保坤的反对。
“父亲,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的,需要我同意才可以定下亲事!”郭保坤连忙将父子之间的君子协议搬出。
“是有约法三章,但是你反对的理由呢?”郭攸之直接质问。
“你是嫌对方家世差,还是嫌对方相貌丑,总不能嫌弃对方愚笨吧!”郭攸之致命的三连问直接脱口而出。
“这........”郭保坤顿时语塞,谁不知道司南伯府地位尊贵,范若若更是才貌双全,是大庆第一才女,即使是郭保坤也不能信口开河的否定。
“那就是满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郭攸之神采飞扬,像是打了胜仗,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如此神气。
“哎!”郭保坤有些叹气,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是范若若,心里既有窃喜,这就是嘴上不愿意,身体很诚实的活生生的典型;但郭保坤还是有些烦心,毕竟这下可是和范闲扯在了一起,再也难以撇开关系了。范闲作为主角,基本上就是天生的惹祸精,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要不是范闲的老娘叶轻眉满天下都是倾慕者,范闲早就可以躺在墓中唱凉凉了。
第132章 再次提亲
“看你的神情也不讨厌这门亲事,你好好准备准备,如果亲事敲定了,你可要上门去拜访未来岳父的。”郭攸之作为郭保坤的父亲,从小看着郭保坤长大的,对郭保坤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知道郭保坤对这门婚事并不十分坚定的反对,直接撂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根本不给郭保坤反悔的机会。
郭保坤伸出了右手,想要拦下郭攸之,但不知为何手中的力道小得可怜,根本就是做做样子。
郭保坤顿时明白自己对这门婚事内心还是极为期待的,所以索性放弃了挣扎,不是说生活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不如好好享受吗?郭保坤给自己找了个可笑的借口,便自己心安理得接受了这门亲事。
郭保坤再次将桌上自己从翰林院的藏书中带出的孤本拿起,准备继续看书,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对这门亲事既有着期待,想象着自己和范若若美好的未来。又有些担心,毕竟范府还没有答应郭攸之的提亲,如果范府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该怎么办。
郭保坤心烦之下,直接将书本收起,自己这可是几次转世以来第一次经历婚事,心里忐忑不安,看来自己还是缺乏历练,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经足够平和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婚事就搅得自己心烦意乱,不过这对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只有经历过这种前所未有的经历,才能提高自己的心境,有助于增长自己的智慧,世事历练最能锻炼人,要不然也不会有仙人下凡在红尘之中历劫的传说了。
时间在郭攸之和郭保坤的焦急等待中过得又长又慢,以往总是感觉时间飞逝的郭保坤更是觉得这段时间倍感难熬,心里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小,他甚至是认为范府应该是不愿意和郭府结亲的,郭攸之曾经对他说过只要几天的功夫范建就会答复结果,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范府毫无音信,郭保坤认为范府应该是不愿结亲的,只是不知怎么回复才能不得罪郭府,才一拖再拖的。
郭保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本来自己嘴上还反对着这门亲事,但现在范府没有回应,郭保坤反而明白了自己对着门亲事还是非常期待的,只是明白的有些晚。
“父亲,司南伯可曾有回复?”郭保坤看到了回府的郭攸之,有些期待的问道,眼神中甚至有着渴望的神色,郭攸之第二次见到郭保坤对一件事情如此渴望,第一次还是他幼年向自己请求练武时,郭攸之有些难受,婚事本来是自己自作主张提的,但现在倒好,没有将事情办好,还让自己的儿子饱受煎熬。
“司南伯还未回话!”郭攸之看着瞬间失落不已的郭保坤,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我儿不用失望,父亲舍弃这张老脸,现在就去范府在提一次亲,我还就不信了司南伯如此不给我面子,而且我儿是天纵之才,风雅俊秀,怎么还就配不上他家的小姐吗!”郭攸之说道此处,有些气愤,在他看来,整个大庆的官宦子弟之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的儿子优秀。
“多谢父亲,这么着吧,为表示诚意,我陪父亲一起去一趟!”郭保坤现在也不再嘴硬了,很诚实的表达了对这门亲事的期盼和喜爱。
“这。。。。。。。”郭攸之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子居然对这门亲事真的起了心思,虽然是一件好事,但生怕范府不同意,倒时候反而打击了郭保坤,一时之间有些犹疑,不太希望自己的爱子亲自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如此说了,那我有何做不得!”郭攸之直接将郭攸之即将脱口的反驳之语堵了回去。
“我只是怕范府万一真的不同意,你会受打击!”郭攸之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一句话充分说明了郭攸之对郭保坤的爱护之心,真可谓是父爱之重,重若泰山。
“父亲多虑了,即使范府不同意,我依然会继续追求范家小姐,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郭保坤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娶到范若若,什么范闲是惹事精啊,早就被郭保坤抛之脑后了,自己一个大宗师,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对方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害怕什么麻烦。
“既然如此,那我们父子就再去一次范府,为你求亲。”郭攸之见郭保坤态度坚定,欣慰的一笑,豪气陡生,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还不信了他们爷俩还求娶不到范家的小姐。
郭攸之拍了拍郭保坤的肩膀,伸手抓起来郭保坤的右手,拍了几下,像是在为儿子打气,然后漫步向着范府走去,郭保坤落后几步跟在身后。
“老爷,礼部尚书郭大人携公子郭保坤求见,我已经命人将其领到了客厅。”管家向范建连忙禀报。
“知道啦,你先去招呼一下,我随后就到,不可怠慢了郭大人。”范建明白郭攸之和郭保坤肯定是为了婚事而来,命管家先招呼着,自己还要去找夫人柳如玉商量一下。
“夫人,郭家又来拜访了,这次父子二人均到了,该怎么处理,是否还继续拖着?”范建直奔后宅,连忙向柳如玉讨要对策。
“老爷,火候已足,不能再抻着郭府了,不然结亲不成,反倒结仇了,妾身和你一起前去见见。”柳如玉连忙让丫鬟帮忙整理仪容,她作为范府的主母,此事还需要她出面敲定。
“有劳郭兄久候,范某失礼了!”人未到,声先到。范建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力量。
“哪里,是郭某来得唐突,未曾递上名帖!”郭攸之看到了范建和柳如是,连忙起身,向两人施礼告罪,郭保坤在一旁一同站起赔罪。
“这位是嫂夫人吧,我这还是第一次得见。”郭攸之向着范建身后半步的柳如玉打着招呼。
“郭大人客气了,妾身一介女流,常年待在深宅后院,自然是和郭大人难得一见,如果不是此次托儿女的福,哪里能够相识!”柳如玉出身名门,自然懂得各种规矩,在郭攸之和郭保坤面前极有范府当家主母的气派。
第133章 敲定亲事
“这位就是郭贤侄吧,真的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柳如玉将视线移到了郭保坤的身上,此时的郭保坤一直安静的待在郭攸之的身后,长辈之间的交流还轮不到他一个晚辈插嘴,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还不过来,拜见你范伯父和伯母!”郭攸之伸手将郭保坤拉到身前,命郭保坤向范建夫妻行礼。
郭保坤拱手弯腰,一躬身施了一礼,这才开口,“小侄郭保坤,见过范伯父和伯母。”
“快快起身,这孩子怎的这么多礼,自家人用不着如此!”范建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郭保坤扶起,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眼郭保坤,虽然二人之前在太和殿见过,但是并无交往,范建自然不曾细细打量,今日一见,果然是温润如玉,只有风采,心中十分满意。
郭攸之听到此话,心中便是暗喜,范建的话中透露着亲近,看来是婚事有望,立刻向郭保坤训道,“还不谢过你范伯父,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郭攸之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保坤,郭保坤瞬间领悟到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瞬间涌上喜色,连连道谢,顺着范建的力道顺势起身,心中的焦躁在此刻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范建看郭家父子已经领会自己话中的意思,回头向柳如玉使了个眼色,柳如玉点头回应。
双方一番见礼,这时才一次落座。
郭攸之已经明白范建夫妻的意思,自然不会傻到再次询问结果,而是直接开口,“范兄,上次来到仓促,未能敲定你我儿女的婚事,这次我只能厚着老脸再次拜访,为小儿求取令千金,还望贵夫妻能够应允!”
范建和柳如玉对视一眼,见其点头,知道时机成熟了,所以不再拿乔,直接肯定的答复道:“令郎人品贵重,才华过人,如今更是状元及第,我自然是满意的,小女虽然略有才貌,但从小被我宠坏了,性格刁蛮,倒是高攀令郎了,日后还请亲家和贤侄多多包容!”
郭攸之听闻此话,立时狂喜,亲事总算是成了,“范兄这话就见外了,我只有一子,经常羡慕他人儿女双全,如今,若若和小儿的婚事定下,我倒是多了个女儿,定然好生疼爱,如果犬子敢对不起若若,我必然饶不得他!”
郭攸之很是做了一番表态,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郭保坤。
郭保坤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连忙起身向着范建夫妻表态,“能娶范小姐为妻,是小侄上辈子修的福报,自然会好好待她,绝不负她!”
范建夫妻对郭家父子的表态很是满意,他们拖着不答应婚事就是为了让对方重视女儿,珍惜这段姻缘吗。
“姐,姐。大事不好了!!!”范府后宅内,一个略显微胖的少年向着范若若的闺房闯入,嘴里还大喊大叫。
“范思辙,你给我闭嘴,我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不好了!”
一位身着白衣,淡雅清新的女子端坐在桌前,手中正捧着一本书卷。放眼看去,女子正是二八年华,皮肤白皙,肤如凝脂,星眸灿灿,琼鼻耸立,面上带着一丝书卷气,柔荑纤长,好似无骨,体态纤细,犹如柳枝,随风而动。声似银铃,清脆动人,虽然话中有着恼意,依然让人感到舒适。
“真的,姐,这次我真没有骗你,真的是大事不好了!”这微胖的少年正是范建和柳如玉的爱子范思辙,看到自家的姐姐不信,连连保证。
“真的?”范若若见范思辙脸上有着急色,有些半信半疑,语带反问。
“是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姐,父亲给你定了一门亲事!!!”范思辙这才将事情说出,原来刚刚他偷偷客厅外,偷听到了刚刚的婚事协商,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赶来向范若若通风报信。
“什么!!!”范若若手中的书本瞬间掉落,整个人都惊的蹿起身来,碰到桌子,桌上的茶具被撞的七零八落,茶杯直接散乱倒得到处都是,范若若面前的杯子中的茶水更是洒落了一桌子,滚烫茶水沿着桌子边沿向下流淌,但是被自己婚事消息震惊的惊慌失措的范若若已经是没有心思去整理着乱糟糟的场景,径直向着房门奔去。
“怎么可能?”一边飞奔一边喃喃自语的范若若,心里有些迷茫,她甚至等不得范思辙将事情讲清楚,甚至连未婚夫的名字都来不及听,便想要到客厅前去阻止这门婚事的发生,范若若自小受到了范闲的思想影响,认为女子应该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要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因此从小就期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完美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从未想过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成为夫妻,这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郭兄,虽然我们两家已经认定了这门婚事,但是还是必须要按照规矩来。”范建见双方已经对婚事达成了共识,但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着郭攸之,毕竟身为父母的,没有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
“那是必然,我身为礼部尚书,自然会尊礼,明日我就请媒人前来上门纳彩求亲,总之三书六礼绝对不会少一步。”郭攸之明白事理,自然知道他们这种官宦人家子女结婚都是有着严格的礼需要遵循的,不然会丢了两家的脸面。
“那我明日里,可就静候佳音了!”范建满意一笑,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胡须,频频点头。
范若若看着近在眼前的客厅,整理了一下仪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现在的她绝对不可以慌乱,更不可以大吵大闹,刁蛮任性,那样不利于事情的解决,是只会使得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父亲,母亲。”范若若迈步进入房间,双手折叠在腰前,双腿微微曲,行礼向范建夫妻问好。
“你怎么来了?”范建看着一脸平静的范若若,自然知道肯定是范若若听到了风声才赶来的。他这么问是为了让范若若不要乱来。
“父亲,我听闻父亲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有些好奇所以前来询问一下!”范若若神情自若的回道,庆国虽然对女子有一定的约束,也存在这儒家思想,但远远还没有发展到礼教森严的地步。
第134章 再生波澜
范若若突然的出现,虽然有着一定程度的冒失,但还远远算不上失礼,因此范建倒也不好直接将范若若赶出去,只好皱着眉头看着范若若。范建看看坐在一旁的郭攸之和郭保坤,只能暗暗忍耐,不愿再郭攸之和郭保坤面前失了面子和礼数。
“若若,还不来见过你郭伯父!”范建使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要多事,惹出什么麻烦,范若若自然不会如此失礼,毕竟自己是来争取自己的幸福的,不是前来撒泼闹事的,而且以她伯爵府独女的身份,也做不出令伯爵府丢脸的事情,还是需要注意影响,不能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和未来。
“若若见过伯父,刚刚若若失礼了,还请伯父见谅!”范若若行了一礼,恭敬的问候着。
“郭伯父?姓郭,难道是礼部尚书郭攸之,那前来提亲的就是郭保坤了?”范若若暗暗的猜测着郭攸之的身份,心里有着懊恼,自己听到消息时过于吃惊了,以至于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没来得及听范思辙说完对方的身份,便急忙的赶来,以至于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是那户人家,到了这时有些坐蜡。
“快快请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哪里有什么失礼之事!”郭攸之连忙回应,仔细打量了一眼范若若,果然像外界所说一样,范若若才貌双全,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位是今科状元郭保坤,你郭伯父的独子!”范建指着郭保坤向范若若介绍着郭保坤的身份,指引着范若若见礼。
“若若见过郭世兄,早就听说了世兄的才名,今日才得以见面,若若真是三生有幸!”范若若嘴里说着客套话,恭维着郭保坤,心里却在暗暗思索,郭保坤,这名字她自然听过。
近几年,因为范闲所写的红楼梦的原因,范若若和京都各府的小姐们都很熟悉,算的上是京都官宦小姐中的风云人物,对每家每户的事情都有所了解,郭保坤之前并没有什么名声,只是今年郭保坤参加科举会试和殿试高中状元,身为礼部尚书独子,年仅十八岁,还未行冠礼,就已经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庆帝对其及其看重,并命郭保坤为诸皇子讲经,不论是家世还是才学都算得上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在京都小姐的圈子里引起了极大的热议,都纷纷议论郭保坤的婚事,算的上是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但是这和她范若若并无关系,在她心里,自己的哥哥范闲才是真正的才华过人,文武双全,所以她从未想过会和郭保坤产生交集,而且还即将成为未婚夫妻。
“区区薄名,不值一提!”郭保坤连忙起身还礼,嘴里回应着范若若的夸赞之言。
郭保坤虽然通过原著对范若若的相貌有所了解,但还是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果然极其美丽,有些像前世的某位明星,但是远比其更加美丽,气质上更是有所区别,毕竟身为京都第一才女,范若若身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显得很是文雅,但大大的眼睛中却又能看到其中的活泼和灵动,显然范若若比外表的文静更加活泼。
其实对于范若若的相貌和演员有些相似这点,郭保坤早已经有所准备,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见过很多原著中人物,郭攸之、庆帝、范建、柳如玉甚至是候公公,都和前世的某些演员有七八分的神似。
“郭兄,咱们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明日我在府中等候。”范建等到范若若见礼完毕,连忙开始将话题引回正轨,想要趁着范若若还未反对之前,将事情完全敲定,避免节外生枝。
“父亲且慢!”范若若突然出声阻止了范建,范建顿时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节外生枝,早知道就应该早早的定下婚事了。
“若若,你父亲在说话,你怎么能插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柳如玉看到事情朝着最不愿的方向发展而去,顿时开口训斥着范若若,希望可以打断范若若的举动,避免事情出现变故。
“二夫人,这话不对,如果父亲和人商量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插嘴的,但是现在父亲和郭伯父谈论的是我的婚事,我作为当事人,难道还不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吗?”范若若据理力争,像极了发怒的小狮子,怼的柳如玉哑口无言。
“再者,即使我有些失礼的地方,我相信郭伯父和郭世兄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自然是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为难的!”范若若用话语将郭攸之父子拿住,让几人都无法开口了,她已经将两人捧得如此高,怎么还好意思为难她这个小女子。
“都是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范兄不比生气,婚姻关乎若若的一生,有些想法也属正常,尽管说!”郭攸之,先是劝慰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范建,这才像范若若表示没有关系,尽管发表自己意见。
“那就请郭伯父和郭世兄恕罪了,若若对这门婚事有不同的看法,我不同意,这绝不是针对郭世兄,也不是郭世兄不好。”范若若有些歉疚的看向郭保坤,郭保坤在她进来后除了互相见礼之外,再无言语,对自己的唐突和失礼,也未曾发言,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所以范若若对他印象还是颇佳的,只是想到自己的人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差点被决定了,只能狠心继续说下去。
“若若的未来夫婿必须是我自己挑选的,是我自己满意的,哪怕他只是一介平民,我也绝对不怨他人。我的婚事任何人都无法替我做决定,我绝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范若若的声音依然清脆动人,悠扬婉转,令人陶醉,但是其中的决绝却令人感到震惊,意志坚不可摧。
“放肆!”范建右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茶盏里的茶水都被都被震的溅了出来,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勃然大怒,整个人直接起身来到了范若若的身前,伸出了右手,用力的挥向范若若的脸庞。
第135章 约定
“啊!!!!”范若若的吓得双眼紧闭,两只小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身体肌肉绷紧,等待着着耳光的到来。但身体依然站的笔直,看来是决心已下,完全没有动摇。
“伯父且息怒,何必动手呢!”本来应该在郭攸之身后的郭保坤居然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的出现在了范若若的身前,左手挡住了范建的举动。
“嗯!”范建作为当事人,最为震惊,双眼微微收缩,只是经历丰富,心思深重,面上没有丝毫的显露。范建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自己居然连郭攸之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没有发现。
范建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收回,刚刚他只是被范若若的话激的一时失去了理智,手臂会出时就已经后悔了,恰在此时,郭保坤出面阻拦,正好顺势下坡。
“哼!不论如何,子女婚事向来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哪有什么女儿家自己做主的,伤风败俗,如果你敢这样做,就不要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了!”范建仍然是怒不可遏,气愤的向着范若若警告着。
“女儿不愿意,谁也无法强迫我!”范若若本来等待耳光的到来,却没有等到,睁眼就看见了郭保坤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正在拒绝与他的婚事,这是如果传了出去,会让郭府丢进名声。但是想到哥哥范闲从小给自己的描述的女子有关的爱情,心里还是坚定不移的反对这门婚事,一步不退的仰头看着范建。
郭保坤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婚事居然如此的波折,不由的有些叹气,看着不断对峙着的范建父女,现场的气氛正在不断升温,即使是旁边的郭攸之的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郭保坤明白这是郭攸之对范若若有一点意见了,想到自己还是蛮想娶范若若的,自己如果不快点解决这件事情,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就算范若若最后嫁到了郭府,郭攸之怕是对范若若也成见难消,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家宅不宁。
“郭伯父,可准许小侄和若若单独说两句?”郭保坤转头看向范建,出声询问,在这寂静的会客厅里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当然可以!”范建没有反对,他现在也是有些难受,他也是骑虎难下,毕竟一直僵持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郭攸之的神色变化他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好好的亲事因为范若若的反对,这就眼看着变成了两家结怨的开始,范建怎能不急,幸好郭保坤愿意出面,范建自然连忙答应。
“不知若若你可愿意领路带我参观游玩一下贵府的后花园?”郭保坤向范若若询问着。
“好!”范若若盯着郭保坤的脸看了半晌,见郭保坤神色毫无变化,想到自己终究是失礼在先,有些对不住他,在想到刚刚他愿意挡在自己身前的情分,不由的心里一软,面上的神色开始软化,低沉的答应了郭保坤的邀请。
范若若转身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出了客厅,郭保坤见状连忙向范建夫妻施礼,继而向着范若若追去。
范府作为伯爵府,自然是气派非常,庭院错落,景致优美,两人在去往花园的路上一前一后,好像毫无关系,郭保坤见状只好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范若若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这才转身向后看去,郭保坤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神色令自己有些看不懂,不由的弱弱的问道。
“没有必要走下去了!”郭保坤一开始对范若若能成为自己的未婚妻很是期待,没想到她如此坚决地反对,郭保坤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不愿,何必强求呢。
“若若,我直说吧,如果这门婚事只牵扯到你我二人,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退婚,但是毕竟牵扯到范府和郭府两家,我们两家都是京都府数得着的人家,自然不能如此随意,所以,我无法成全你,但是我想和若若你达成一个约定。”郭保坤到底是境界高深,虽然一开始被婚事搅得七上八下,但是现在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安宁,不愿一直身处是非之中,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将事情解决。
“什么约定?”范若若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想知道郭保坤究竟有什么主意,想要达成什么约定。
“三年之约!我想与若若你达成一个三年之约,如果三年内你还是不愿嫁给我,我就上门前来退亲,绝不让你为难,或者三年内你找到了想要嫁的人,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样愿意成人之美,直接前来退亲!”郭保坤果断的处理着婚事,将条件直接说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怎么能确定三年之内,我们不会完婚呢?”范若若听到这个约定心里有些心动,这总比自己强硬的反对好多了,而且还没有自己的责任,郭保坤愿意做这个恶人。但同时又有些担心双方家庭会让他们在三年之内完婚,那么这个约定就毫无意义了。
“这点,你放心,我会直接告诉父亲,三年内不愿完婚,如果做不到,我会直接提出退亲,就说我已经心有所属,不愿娶你为妻!”郭保坤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发泄。
“这样如何,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回去,不愿,就当我没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范若若举起右手想要击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郭保坤伸出左手在范若若的右手击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完成了这门婚事的协定。
“回去吧!”郭保坤没有等待范若若回答,率先向着来路返回,范若若有些愣神,连忙跟上。
“郭兄,今天真的是让你看了笑话,我这张老脸简直是丢尽了,小女被我惯坏了,刁蛮任性,不过总算是定下了亲事,也算是值得庆贺,明日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我在府中恭候了。”范建夫妻和范若若送着郭攸之和郭保坤离开,范建言语中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的女儿性格,绝不是那么容易更改主意的人,虽然不知道郭保坤用什么手段让范若若答应了这门婚事,但绝不简单,所有心里有些发虚。
第136章 太子和二皇子
郭保坤父子自那日在范府回来,便按照三书六礼的程序进行下去,算是正式定下了亲事,范府和郭府结亲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京都,就连身处皇宫内的庆帝都非常好奇,还专门找郭保坤聊过这门亲事,对郭保坤表示道贺,赏赐了一批奇珍异宝,算是贺礼,庆帝对于婚事何时完成还亲自过问了一遍,郭保坤却以自己还年少,未行冠礼,推到了三年之后,所以这才将消息的热度降了下来。
范若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婚事居然会惊动如此多的人,造成如此大的轰动,甚至连庆帝都亲自过问,还赏赐了自己一批珍宝,不由有些担心约定会不会作废,没想到即使是这样,郭保坤依然能顶着庆帝的压力遵守约定,将婚事拖到了三年后,范若若听到这个消息时,才将心中的担心放下,心里有些敬佩郭保坤,言出必行,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为了一个约定,冒着得罪庆帝的风险去遵守承诺的。
这日郭保坤刚到翰林院,就看见了等在旁边的侯公公,连忙上前见礼,“候公公,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翰林院这个小衙门。”
郭保坤打趣着候公公,看他一脸的轻松,便知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候公公见到了郭保坤也是一脸的笑容。他可是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同于其他人,即使在庆帝面前依然是嘻嘻哈哈,不用遵循礼数的存在,所以和自己打趣算不得什么,而且这也算得上是亲近的表现。
“小郭大人,您也就不要总拿老奴寻开心了,今日老奴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陛下问您收了赏赐已经两个多月了,怎么还不去为皇子们讲经,陛下有点气愤,说你收礼不办事呢!”
候公公似乎想到了庆帝当时抱怨的神情,有些想笑却又强忍住了,将头使劲的低下,不敢让郭保坤看见。
“这事啊,我这不是忙吗,算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去为皇子们讲经,不知今日哪位皇子在宫中?”郭保坤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有这项工作,但是由于一开始时,郭保坤被宫中藏书所迷,没有功夫搭理皇子们,后来又因为和范弱弱的婚事,没有心情去搭理皇子们,就把这事情忘了。
候公公看着郭保坤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的为其他人抱不平,早知道能为皇子们讲经,可是所有人都打破头想要抢夺的差事,可这位爷倒好,毫不在乎,完全无所谓。
“今日,太子和二皇子均在宫中,陛下的意思是让小郭大人为这两位讲经!”候公公随口回答,看样子是早有准备,知道郭保坤必然会问。
郭保坤微微一愣,本来他都开始向外走去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挂起了笑容,用手摸了摸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今天太子和二皇子是不是又在陛下面前争斗了,不然陛下怎么会让我只给这两位皇子讲经。”
“这,两位皇子只是对事情有些不同的看法罢了,对事不对人,所以才会有所误会,并没有什么争斗之心!”候公公小心的供着腰,双手抱拳,微微一抬手,表示对两位皇子的尊敬,嘴里将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之间的争斗说的是轻描淡写,好似全是误会一般。
“候公公,您可真是人才!言语简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郭保坤对候公公的话是反着听的,意思就是太子和二皇子又吵了起来,而且肯定是在庆帝面前闹得不可开交,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以至于惹恼了庆帝,这才让庆帝想起自己这个闲人,把麻烦扔给了自己,让自己好好管教管教这两个皇子,让他们安分点,老实一段时间。毕竟郭保坤又不是真正的太子少师,只是一个翰林院侍讲学士,用得着自己去教皇子们吗,还不是因为自己从庆帝手中讨要了一把戒尺,可以用来管教皇子们吗?
“老奴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言!”候公公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那我可就直接去了,不用拿陛下所赏赐的戒尺了吧?”郭保坤试探的问道,将军候公公,抬起脚步就继续向前走去。
“哎,别呀!小郭大人,小郭大人,你可不要和老奴计较啊,还是带上陛下所赐的戒尺比较好!”候公公哪里敢让郭保坤空手前去管教皇子,万一他们受不得一个从五品的侍讲学士的管教,将郭保坤伤害了,那自己可不是罪过就大了。
“看来,两位皇子这次是真的有些斗的狠了!”看着候公公一脸焦急的样子,郭保坤明白两位皇子应该是闹的有些大,不然他不会拦着自己让自己带着戒尺,毕竟自己现在对外表现的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即使候公公都不知道自己是大宗师,所以才担心自己管教不了两位皇子,反受其害,这才担心阻拦自己。
“只是两位皇子一时有些失态罢了,小郭大人,你可不要逞强,还是将戒尺带上吧!”候公公还是替两位皇子遮掩着,这只是他身为皇家奴才的本能罢了,但是最后一句,郭保坤却听出了几分真诚,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挂着几分担忧的老人,像是担心自己后辈。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内官,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牵挂吧。
郭保坤有些感动,不论什么原因,至少候公公所说确实是为了自己,“放心吧,我随身带着呢,刚刚那只是和公公开玩笑呢!”
郭保坤直袖中将戒尺拿出,展示给候公公看,以安候公公之心,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好,这就好!”候公公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放松安心的神情。
文华殿是翰林们给皇子讲经所在,所有的皇子都是在这里从小开始读书识字的,这里也是天下文人都向往的地方,教导皇子,可是文人们争先恐后都想得到的美差,帝师这可以算得上是文人最高的荣誉了。
郭保坤虽然为侍讲学士,但他自上任以来却从未来过此处,这是第一次来此,就要管教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谁不知道两人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其他的皇子都无法与二人相提并论。
第137章 看戏
“李承泽,你非要和孤作对是吗?不要忘了孤才是咱们大庆的太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曾针对太子殿下,难道大庆的天下现在已经归太子所属了吗啊,连大庆的法度都不顾了吗!!!”
两位皇子的争吵声极大,即使是郭保坤和候公公两人还未进入文华殿的大门,就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不过从争吵声中可以判断出,太子的口舌显然是比不过二皇子李承泽的,声音中已经透露出来气急败坏的迹象,而二皇子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话语中还不断的给太子设置陷阱。
“孤何时说过此话,父皇还在,大庆哪里轮得到孤做主,只是孤毕竟是太子,而你,在身份上是臣子,怎能不断的挑衅孤!!”太子连忙解释道,毕竟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又是一阵风波,至少落到庆帝的耳中,绝对会留下一个尖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那就好,我还以为,太子已经是大庆之主了呢,容不得臣子们有所不同的意见,那我大庆可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李承泽嘴里继续挖苦着太子,毫不让步。
“这就是候公公所说的对事不对人???”郭保坤再次开始调侃候公公,语气揶揄,神情中充满了玩味,听着两位皇子的争吵,已经达到了恨不得对方惨遭横祸,直接咒对方身死的程度了。
“兄弟之间哪能没有矛盾!”候公公尴尬的解释道,脚步加快的向着文华殿走去,即使以他的脸皮也不愿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赶紧进去阻止两位皇子的争吵,然后把里面的两位爷扔给外面这位爷,就没有他的事了,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候公公顾不得尴尬连忙向殿内走去,之间两位皇子各坐在一边,即使是殿内再无他人,两人也是不愿靠近对方。
“候公公,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父皇又有什么旨意?”太子李承乾你和二皇子李承泽两人连忙自座椅上站起,来到候公公身前,见礼问候,从这就可以看出候公公作为庆帝的身边近侍,心腹之人到底有多大的权势了,即使是皇子们也要尊重他,甚至是巴结他,毕竟他的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庆帝的心意,能够让他们命运得到改变。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候公公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不倒,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牢记自己的本分,绝对不敢拿越雷池一步,不要看着现在即使是太子都对他恭敬有加,但是一旦他在庆帝身边失势,那绝对是连猪狗都不如。
“陛下命新科状元郭保坤大人为二位皇子讲经,并赐予了一把戒尺,专门用来管教诸位皇子,还请二位殿下再次耐心听讲,直到小郭大人讲完课为止。”候公公明白如果自己不说明白提醒一下,这两位皇子绝对不会将郭保坤放在眼里的,但是郭保坤是什么性格,他可是见过的,即使庆帝都敢敲诈勒索的主,绝对是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爷,所以如果发生了冲突,这两位皇子必然会少不了吃些苦头的。
太子和二皇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候公公身后的郭保坤,见其年轻面嫩,不由的产生了轻视之心。
“事情已经交代完毕,老奴告退了!”候公公向三人施礼后,立马就闪身告辞了,他已经预感到了这里即将发生一些他不愿发生的事情,看两位皇子殿下的神色就知道没有将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内官,可经不起风波,还是赶紧撤了保全自身的好。
郭保坤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候公公,微微一笑,对着老家伙的滑头有了充分的认识。
“下官翰林院侍讲学士郭保坤见过两位殿下!”郭保坤随意一拱手便算是见过了礼,连身子都未弯曲,显得非常敷衍随意,但是两位皇子却更加傲慢,直接回到自己的座椅之上,连理都没有理会郭保坤,更不曾让郭保坤免礼。
“孤即使还不是大庆之主,但毕竟是大庆的储君,是君,而你只不过臣子,怎敢与我无礼?”太子继续和二皇子之前的争吵,旁若无人,将郭保坤晾在了中间。
“臣自然不敢同太子殿下争锋,但是我所参奏皆为我大庆的江山社稷,并不涉及到私人恩怨,太子难道连大庆的法度都不顾了吗!!!”二皇子紧抓国家法度,用来反驳太子的君臣之别,丝毫不让,但是也是不理会郭保坤,两人已经是建府开衙的皇子,自然都有一批追随者,手中的权势惊人,自然不会将一个从五品的郭保坤放在眼里,也不认为郭保坤会有胆子插入他们之间的争斗。
郭保坤看两个人居然对自己视若无睹,心里自然是暗暗下决定让二人吃一番苦头,但是他却不打算立刻组织二人争吵,反而当做无事一般的找了个座椅直接坐下,看着两位皇子争吵,就当是看戏了。
太子和二皇子看了一眼毫不拘礼的郭保坤,心里都有些纳闷,郭保坤的性格也太过大条了吧,两位皇子争斗,他不阻止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客气的自己找位置坐下,把两个皇子的争吵当做解闷的,直接看起了戏,但是由于现在两人正是争吵的不可开交的关键时刻,所以也就没有理会郭保坤,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时光就在太子和二皇子的争吵声中慢慢流逝,可能是过于争吵过于激,也可能是争吵时过于用力,两位皇子的嗓子和肚子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争吵声渐渐低落了下去。
太子伸手将身边的茶壶提起,向杯中倒水,想要缓解一下争吵造成的口渴,但发现茶壶中居然一滴茶水都没有。二皇子也是饥饿难耐,伸手向身边的盘中拿茶点,但却抓了一个空,看着空荡荡的盘子,二皇子有些愣神,明明刚刚还满满一盘的糕点居然连个渣子都不剩了。
第138章 体罚皇子
“咔哧咔哧,吮!”郭保坤边吃着茶点,边饮着茶水,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宫中所用,这贡茶的确是比自己府中的更香,而茶点更不用说,御膳房的师傅的手艺天下一绝,吃的香甜的郭保坤完全没有在意争吵声已经结束了,依然自顾自的享用着美食,惬意自在,完全沉浸在其中。
“你!”太子和二皇子看着悠然享用美食和茶水的郭保坤,顿时有些恼怒,身处手指指着郭保坤大声的想要斥责郭保坤。
“两位殿下,吵完架了,那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吧!”郭保坤连忙将最后一块桂花糕扔进嘴里,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打断了了两位皇子的斥责。
两位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不要脸面的郭保坤,被他的骚操作堵得心里憋闷,但是却丝毫不敢继续斥责下去,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惧怕郭保坤,而是畏惧郭保坤手中正举着的戒尺,这代表着庆帝的意志,即使是他们身为皇子,也不敢违背,只能憋屈的讲话咽了回去,一张脸都憋的通红。
“陛下让我为两位皇子讲经,那么我就算的上两位殿下的老师,正所谓,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两位殿下不尊师长,目中无人,该罚。”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正所谓,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两位殿下不知孝悌,不明尊卑长幼,该罚!”
“陛下赏赐我戒尺,就是为了管教诸位皇子不对之处,请问两位皇子我所说可有不对之处?”郭保坤向两位皇子询问道。
“没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人黑着脸色,闷闷的答道。
“那就好,既然两位皇子知错认错,那么就是接受处罚了!!!”郭保坤自顾自的说道,看到两位皇子想要反驳,立刻将手中拿着的戒尺向前一送,两位皇子只能憋闷的直接将心中的反对咽了下去。
“很好,还请两位皇子将左手伸出,掌心朝上!”郭保坤拿着戒尺走到两人身旁要求两人按自己所说照做。
太子和二皇子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郭保坤,因为忌惮郭保坤手中的御赐戒尺,还是依着郭保坤的指示将手伸出。
“啪啪啪啪啪啪!”郭保坤二话不说将戒尺狠狠打在了太子和二皇子的手心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的一懵,手不自觉的就要收回。
“如果躲闪,加罚10下!”郭保坤将戒尺再次伸出,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太子和二皇子缩手的举动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样,强忍着手痛,又将手送到了郭保坤的面前,郭保坤毫不客气的再次打起了两位皇子的手心。
“啪啪啪啪啪啪啪!”充满节奏感的打手心令郭保坤今日里的郁闷全部都发泄了出去,但是太子和二皇子却是满头大汗,脸色青紫,他们从小到大,从未被如此体罚羞辱过,即使小时候,在文华殿学习时,也没有挨过打,那时如果皇子们犯了错,挨打的是身边的伴读和内侍,他们代为承受,所以心里极度愤怒和羞耻,眼中投出仇恨的眼光,恨不得直接将郭保坤碎尸万段。
“两位殿下可是心有怨恨,心有不甘,甚至是想要报复下官!”郭保坤的精神境界有多高,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两人心里的怨恨和愤怒,却依然用言语刺激着两人。
“不敢!”
“不敢!”
两位皇子均是忌惮的看着郭保坤手中的戒尺,咬牙吐出两个字来。
“随便,两位即使心有怨恨,想要报复下官,下官也绝不会畏惧,随时欢迎,但是,如果在我面前,两位殿下就要时刻谨记圣人教诲,不可在如此放肆,不然我依旧会罚两位。”郭保坤毫不在意两位皇子的威胁和报复,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郭攸之,他才不会理会庆帝,同为大宗师,郭保坤由于境界和精神都远比大宗师强大,为何要在乎庆帝的感受,更何况是两位皇子。说句不好听到的,庆帝身为大宗师,实力强大,寿命远超常人,可能太子和二皇子都死了,庆帝还身体康健呢,所以这两人根本不值得郭保坤忌惮。
“既然体罚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罚抄书了,还请两位皇子将论语抄写十遍,后日送到翰林院,不可让他人代替,不然加罚一倍!”郭保坤再次祭出了打手心后又一绝招,罚抄书。
“还请先生见谅,我等手已经受伤,所以能不能放宽几天?”二皇子明白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只好用起了苦肉计,希望可以宽限几日,让他们养好手伤。
“完全没有必要,我刚刚已经将你们右手放过了,所以绝对不影响两位殿下学习抄书的,还请两位按时提交,不然后果自负!对了,如果想要告状,还请抓紧,我就没这闲工夫陪两位在这耗时间了,先告辞了!”郭保坤潇洒的将戒尺送入袖中,脚步轻盈的向着宫外走去。
“可恶,一个小小的五品侍讲,居然敢打我!!”
“郭保坤,太过放肆了!!”
太子和二皇子二人难得的就一件事和一个人达成共识,脸上都挂满了寒霜,心里充满了杀机,他们作为皇子,从小就高高在上,从未被人体罚过,心里的恼羞简直要将自己气炸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想要郭保坤付出代价的打算。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呢。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将红肿的左手小心的藏入袖中,这才迈步离开文华殿,想要离开宫中,安排人手报复郭保坤。
“两位殿下请留步!”候公公早已经在文华殿外恭候多时了,看到太子和二皇子,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人拦住。二人看着候公公额头的汗水,明白候公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这夏日里的日头分外毒辣,但候公公居然在日头下等待,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情,令他不敢放松只能在日头下等候。
第139章 警告
“候公公怎么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不曾避避暑气,万一中暑,可不是我们的罪过了吗?”太子连忙上前问候,嘴中说着关心的话,真挚而又诚恳。
“陛下,召见两位殿下,命老奴再次恭候,怎敢不从,还请两位殿下跟老奴来!”候公公面带笑容回答着太子的问候,将自己的目的如实相告,然后转身在前面弯腰带路,完全不曾理会后面的两位皇子是否跟上,他明白他们不会跟丢的。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跪下向庆帝行礼,看着一身白袍,衣冠不整的庆帝自顾自的磨着箭头,一丝理会二人的意思的都没有,两人只能继续跪倒在地,忍受着膝盖传来的疼痛感。
“吱吱吱!”精钢打造的箭头和磨石之间的摩擦声在空旷的乾清宫内响起,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的额头已经隐隐见汗,渐渐的逼近眼睛,瘙痒之感侵袭着二人,但是两人却一动不动,不敢将汗水拭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汗水钻进眼睛,汗水中的盐分带来的灼烧感瞬间传到大脑,但两人还是睁着眼睛不敢眨眼。
庆帝将自己打磨好的箭头拿到眼前,仔细观察,并用手摩挲着箭头,感受着其中的锋芒,想象着箭头所能造成的伤害,摇了摇头不满意的将箭头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庆帝回忆起了叶轻眉,还有叶轻眉手中的狙击枪,那威力让他倍感威胁,可惜自己花费了十几年依然打造不出媲美那神秘武器的弓箭,这让性格坚毅的庆帝都不由的心生颓意。
“朕听说,郭保坤打你们手心里,还罚抄你们论语?”庆帝威严的声音在太子和二皇子的头顶传来,强大的威压令二人心声恐惧,低着头不敢抬头。
“回父皇的话,是有此事!”太子没有出声,出声的是二皇子李承泽,他的性格比太子更加深沉,即使受了如此大辱,依然还能保持着几分清醒和理智。
“你们二人可曾怨恨郭保坤?”庆帝点了点头,宫中之事,哪里能过瞒过他,在听到手下密探汇报郭保坤用戒尺打太子和二皇子手心时,他也是有些吃惊,但随即就是一笑,也只有郭保坤这个大宗师才有胆子用戒尺打太子和二皇子的手心了,即使是戒尺赏赐给其他大臣,他们也不会如此做,原因在于他们心有顾忌,不敢得罪大庆未来的帝王。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两位皇子慌忙扣头,连连称道不敢。
“不敢?”庆帝的声音中有着不满和生气。
“那就是心有怨恨了,只是因为当着朕的面,不敢说罢了!”庆帝来到二人身前伸手将二人的头扶起,让他们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我只说一次,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要惹郭保坤,更不可以有怨恨,他代表着朕的意志!真不希望有一天废除你们,听到了吗!”庆帝嘴里的话一场严厉,手死死的捏着两位皇子的下巴,令二人挣扎不得。
“儿臣明白了!”
“儿臣遵旨!”
下巴被捏在庆帝手中的二人,声音有些模糊,但还是坚定的回答了庆帝。
“牢牢记住你们今天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庆帝在这才将手松开,两位皇子连忙将头埋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缓心中的恐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庆帝,也从未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看你们心有不甘的样子,看来还是郭保坤处罚你们太轻了,这么着吧,论语罚抄加一倍,后日你们亲自送到翰林院讲给郭保坤吧!”庆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两位皇子加重了处罚。
“是!”
“喏!”
“没有事情就下去吧,回去后不要忘了抄写论语吧,不要到处乱跑了!”庆帝这才挥手将二人打发,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同样的年龄,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如此的不争气,只知道争名夺利,不知道强大自身。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弯腰倒退着向后移去,直到出了乾清宫的大门这才直起身体,转过身子,向宫外走去,期间两人不发一言,互相不曾对视一眼,只当是没有对方一样。
“太子殿下。”早有属官早早等在了宫门外,等候着太子出宫。
“殿下!”谢必安来到二皇子李承泽的身前,连忙问好。
“走。”太子和二皇子的心情都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不愿在宫门前多待一刻,立刻和手下之人离开了。
“殿下,你受伤了?”谢必安作为九品剑客,号称是“一剑破光阴”,用的是一手快剑,而作为剑客中快剑手,眼力绝对是超群的,早在宫门外就发现了李承泽左手的异样,只是人多口杂,谢必安没有声张,直到两人一起坐到了马车上才开口问道。
“受伤?”二皇子自嘲的一笑,自己今日所受的伤倒是不重,但是侮辱性极强,心里即使充满了愤怒,但还是强忍住,只能是自认倒霉。
“是属下唐突了!”谢必安见二皇子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立刻拱手请罪。
“算了!”二皇子自然不会怪罪谢必安,谢必安是他的心腹之人,更是他的贴身护卫,对他的安全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当初为了招揽谢必安他可是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和精力,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责怪谢必安。
“谢必安,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秘密去做了,记住不要暴露了身份!”二皇子李承泽还是忍不下心里的这口气,单手托腮的思考了片刻,心里的怨气和愤怒无法压下去,还是决定要给郭保坤一个教训,最多不伤及他的身体,只少要让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
“是,属下明白了!”二皇子用手放在嘴边和谢必安进行着耳语,谢必安听的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接着便是一翻身自马车的窗户中翻出,闪身进入了人群中,做的是悄无声息,人不知鬼不觉,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日后有借口推脱。
第140章 事情发酵
且不说这边二皇子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心腹谢必安想要给郭保坤一个教训,另一边的东宫内,太子和手下之人也开始了谈话。
“殿下,陛下既然已经开口不让您报复郭保坤,您作为东宫,自然应该以陛下的旨意为准,不要做违背陛下意志的事情,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您,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作为太子的幕僚,自然还是有着几把刷子,详细的替太子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孤明白,孤这个太子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何况还有父皇在,父皇是何人,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但是父皇越是英明,我就越要无能,不然怎么可能坐稳太子之位。”太子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将酒杯狠狠的放下,有些自嘲的说道。
“孤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皇子们能做的我不能做,皇子们能说的话我不能说,所以我学会了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只有这样才能稳稳的待在着偌大的东宫,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待在着东宫了,那就代表着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虽然都羡慕我的太子之位,却哪里知道在我的位置究竟有多难!!!”太子这次可能真的是动了心底的感情,所以将平日了不曾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太子还请慎言!”幕僚见太子所说越来越露骨,实在不适合再讲下去。
“算了,孤明白了!”太子看着眼前担忧的幕僚,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该显露自己内心的情绪,住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们还是说今天的事情吧,郭保坤究竟有何本事,令父皇如此看重于他,居然单独警告我们不得报复?”太子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庆帝会如此做,用眼神扫视周围的属下,希望大家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殿下恕罪,实在是我等愚钝,难以揣测陛下的心思!”太子看着跪倒在地的幕僚们,心有失落,但还是安慰众人起身,表示不用多礼。
“其实我们也不必猜测郭保坤究竟有何本领,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知道郭保坤究竟有何本领了!”太子轻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内容,脸上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好转。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幕僚看着太子的心情变的好转,连忙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孤深知李承泽表面上礼贤下士,虚心好学,但实际上他内心最为骄傲,平日里总是瞧不上孤,今日受此大辱。肯定是怒火难以压制,虽然有着父皇的警告,但他必然会派人前去试探试探郭保坤,如果明日郭保坤毫发无损,就表明李承泽肯定是吃了大亏。如果明日郭保坤抱恙,无法早朝,孤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论是什么结果,对孤而言都是个好消息!”太子胸有成竹的下着结论,对于二皇子李承泽的了解,太子要说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得上是第一,毕竟两人从小就开始互相争斗,太子早就对二皇子李承泽的性格了解的深入骨髓,即使是李承泽自身都不如太子对他了解,这就是所谓的最了解你的往往都是你的敌人。
太子端起眼前的就别,晃了晃,仰头一饮而下,“明日里不要忘了提醒孤,如果郭保坤毫发未伤,孤还要抄写论语,如果郭保坤抱恙,孤也就用不着抄写了!”
太子不在理会他人,直接起身向着居所走去,看着满天的星星,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对自己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
。。。。。。。
“我听说今日你将太子和二皇子打了,此事可是真的?”郭攸之罕见的在用晚餐时开口向郭保坤求证事情的真相,可以想象他对此事的担心。
“父亲从何知晓此事的,当时并无外人在场,怎么会传出此消息的?”郭保坤没有直接回答郭攸之的问题,反而对郭攸之怎么得到的消息感到好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宫中那种万众瞩目之地,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所关注!”郭攸之对郭保坤的好奇不以为意,并不绝得这个消息传出有何不妥。
“这不可能,除非是当时在场的人所传!”郭保坤作为大宗师,周身几百米内,没人能瞒过他,即使是大宗师也不例外,所以郭保坤可以肯定就是在场之人所传。
“当时有何人在场?”郭攸之在宦海之中沉浮多年,经过郭保坤提醒,立马升起了警觉。
“我,候公公,太子和二皇子,再无其他人了!”郭保坤如实说道。
“太子和二皇子作为受辱之人,绝不会将这等丢人之事外传,所以可以排除了!”郭攸之上来就将两个人的嫌疑排除,神情中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将自己的丑事外传的,这毕竟有损自己的威严和形象,这对他们的夺嫡不利。
“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外传过此事!,所以只能是候公公所传!”郭保坤看到郭攸之看向自己,明白这是询问自己是否向他人说过此事。
“候公公是陛下的耳目口舌!”郭攸之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再继续询问。
郭保坤明白郭攸之对庆帝是不会多加评论的,但是他心底已经有所猜测,对庆帝的打算也有了几分了解,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第一可以敲打一下这段时间过于跳脱的太子和二皇子,让他们老实一段时间,第二可以将自己和两位皇子的关系搞臭,避免了自己这个大宗师被两位皇子所拉拢,第三是对自己示好,向满朝文武表明自己的地位,表示对自己的看重。
庆帝不愧是老谋深算,对权术的把握炉火纯青,深谙人心。
“你要小心为上。”郭攸之虽然不再谈论此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郭保坤一句,这才离开餐桌,向书房走去。
“什么人?”郭保坤等到郭攸之离去,这次突然消失在餐桌前,瞬间便来到了墙外。
“怎么可能?”墙外阴影处有一人身穿夜行衣,手中握着一把剑,双眼瞪的老大,心里充满了震惊。
第141章 夺剑
谢必安作为九品剑客,自然时刻都保持着冷静,剑客的心都是冷的,如果一个剑客心里都是热的,那么这个剑客就离死亡不远了,但是现在他还是无法保持自己的平日里的冷静,郭保坤的基本信息和情报他自然在来此地之前就有收集过,一介文弱书生,虽然极有才华,在弱冠之年就高中状元,但是在他这个九品剑客眼里,只是随手可以杀掉的存在。
但是如今这位在谢必安眼中,不,在众人眼中都是文弱书生的存在居然还是一个武道高手,而且绝对是不弱于谢必安自己的高手,这种情形实在是令谢必安所没有预料到的,看着郭保坤稚嫩的面孔,实在是不得不令谢必安感到震惊,世上真的是有天才的,眼前的男人就是,文武双全,关键是如此的年轻,真的是令人心生嫉妒和沮丧。
“没有想到今科状元居然会是一个九品高手,郭保坤你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天下人都被你蒙骗了!”谢必安希望可以用言语扰乱郭保坤的节奏,同时平复自己的心境,利用这点珍贵的时间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保持自己的心境波澜不惊,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手中的剑握得更稳,出剑才能更准更快,面对着郭保坤这种高手,他必须全力以赴,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没有习武,只是天下人都只相信自己所看见和自己所认为的,所以才会对我有着不通武艺的偏见,就是我告诉他们我是武道高手,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相信即使是你,在今日之前有人告诉你我是武道高手,你可能也会不屑一顾,认为我最多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绝不会相信我的实力不弱于你!”郭保坤饶有兴致的看着谢必安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心境,一边和谢必安讨论着世人的偏见,这不是因为郭保坤自大,而是因为,这是他在这世上的第一次和武道高手交手,他希望可以充分的了解一下武者的实力究竟如何,这有利于郭保坤对武者的实力做出详细而又精准的判断。
“你应该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怎么还不出手?”郭保坤等待了一段时间,见到谢必安依然只是持剑不动,有些不耐烦了。
谢必安没想到郭保坤居然毫不在意自己拖延时间,任由自己调整心境,但是即使是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谢必安发现一个可怕是事实,自己居然感知不到郭保坤的气息,如果闭上眼睛自己完全无法锁定郭保坤的位置,这代表着两人一旦交手,自己如果眼睛跟不上交手的速度就会如同一个瞎子,任由郭保坤宰割,从这一点上,谢必安就可以判断出郭保坤的实力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可能已经是九品上的高手,但即使是这样,谢必安作为一名剑客,自然拥有敢于向任何人拔剑的剑客之心,绝不会放弃进攻,只是在等待着机会。
谢必安看到郭保坤开口说话,眼中闪过一道剑光,手中的剑立刻出鞘,左手剑鞘直接甩向郭保坤,右手的利剑像是一道闪电紧跟其后,寒光一闪便来到了郭保坤身前,郭保坤微微侧身将剑鞘闪过,右手双指捏成剑指,在谢必安的剑背上轻轻一拨,谢必安手中削铁如泥的名剑就偏离了航道,向着郭保坤身旁的空气刺去,谢必安毫不惊讶,在两者相交的刹那间,右脚后蹬,左脚转向,手中的剑顺势又向着身后的郭保坤刺去,郭保坤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双脚微微一震,身体飞快的向前跃去,直接离开了谢必安利剑的攻击范围,使得谢必安无功而返。
谢必安转身看向离自己足有三米远的郭保坤,对郭保坤的速度有了一丝忌惮,居然能够在与自己交手相交的一瞬间加速,轻功在自己之上,而且从刚才交手的一瞬间,可以知道郭保坤的反应速度依然不在自己之下,谢必安心里微微一沉,对此次交手已经不抱有必胜的把握,心里阴影面积逐渐增加。
郭保坤对于对手的身份已经有了几分了解和猜测,快剑手,并且还是九品的实力,再加上自己刚刚得罪了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人,所以来者的身份不言而喻,一定是二皇子身边的护卫谢必安,毕竟每个九品高手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很难瞒得住身份和身手。
“我本以为,太子会受不得辱,率先报复我,没想到居然是二皇子率先出手,看来陛下看人还是很有水准的,看到了太子比二皇子更有耐性,更适合做继承者,二皇子虽然英敢果断,足智多谋,但是过于心高气傲,有些急躁了,不是人主之相!”郭保坤承认自己对太子的看法出现了偏差,主要是原著对他的影响造成了一些误导,在原著中太子远比二皇子更简单,性格软弱,缺乏果断,没想到如果太子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在东宫之位上坐稳如此多年。
“多说无益,看剑!”谢必安再次出手,手中的剑向着郭保坤的方向不断闪烁着前进,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就连续改变了好几次方向,令人难以判断出手的方向。
郭保坤这次没有闪躲,眼神向着谢必安右手肘部右侧看去,谢必安连忙改变手中剑的轨迹,向着左边刺向郭保坤的胸膛,郭保坤再次看向谢必安的左腿膝盖位置,谢必安再次改变手中的利剑轨迹,只是电光石火之间,谢必安的剑就连续变化了五六次的轨迹,最后手中的剑直直的递到了郭保坤身前,郭保坤伸手在谢必安手腕处一切,谢必安右手一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郭保坤顺势将剑接到手中。谢必安虽然失了手中的利剑,但反应神速,双腿微微一屈,双腿用力,整个人和郭保坤拉开了距离。
郭保坤还是待在原地,仔细侧头看了看手中的利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剑刃,感受着手指传来的微微刺痛,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142章 惨败而归
“真是一把好剑,在你手中真的是埋没了,就留下当做是你半夜前来打扰我的赔偿吧,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有信心在我手中夺回此剑,尽可以前来一试!”郭保坤伸手微微虚握,地上的剑鞘瞬间便飞到了郭保坤手中,郭保坤慢慢的将剑刃插入剑鞘,将剑挂在了腰间,拍了拍,低头看看,觉得很合适,不由的满意的点了头。
谢必安待在原地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将自己的剑挂在了腰间。脑海里全是刚刚交手的回忆,自己的每一招都被对方一眼看破,虽然郭保坤待在原地一动未动,但是却逼得自己不得不连续变招,短短的一瞬间就将剑招变换了五六次,一直到最后手中的剑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道,而且正好将剑送到了对方的身前,好像两人不是在比武,而是谢必安亲手将剑呈给了郭保坤。
谢必安心里的挫败感将整个心脏都填满了,眼神中出现了颓色,作为一个剑客,在和人交手的时候居然连一招剑式都无法递出,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被对方所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失败,剑客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自信和斩灭一切的锋芒,但是不幸的是谢必安遇见了郭保坤,就像是一座大山将谢必安的剑客之路完全打断了。
谢必安如果走不出这次的失败,一生很难再有进步,此生也就是一位九品剑客,严重的话甚至连九品的修为也维持不住,这就是剑客,极端而又强大,心境对他们的影响远超普通的武者。
“你不杀我?”谢必安从回忆中摆脱出来,看着想要转身离开的郭保坤,失落的问道。
“为什么要杀你,何况你已经付出了代价。”郭保坤拍了拍腰间的剑,有身处右手指了指谢必安,郭保坤对剑客的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在忍界,铁之国还是有不少强大的武士,基本都是修行的剑术,宁次作为忍界的议会长没少和铁之国的剑客打交道,所以知道谢必安如果不能摆脱自己的阴影,此生很难再成为九品上的剑客,至于大宗师,不是郭保坤瞧不起谢必安,他绝对没有这个资质。
“你不杀我,我还会回来向你讨回今日之败的!”谢必安并不怕死,对于剑客而言,剑道远比生命更重要,自己现在的剑道被郭保坤打断了,所以谢必安心里绝对比死了更难受。
“随时欢迎,当然你还要在准备一把好剑!”郭保坤得意的拍了拍腰间的剑,再次讽刺了谢必安一次,这个动作好像一把利剑直接刺穿了谢必安的心脏。
“噗!”谢必安在难以维持自己的姿态,心境剧烈波动,怒火和悲愤直冲心口,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郭保坤冷冷的看了一眼谢必安,没有丝毫的动容,身形微摆,消失在了墙外,即使是谢必安也没有发现郭保坤的踪迹。
“郭保坤!”谢必安低沉的念着这个名字,良久不能回神。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传来了更夫清亮的提醒,谢必安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巷子和旁边的尚书府,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巷子之中,今晚发生了一场九品以上的对决。
谢必安用手背轻拭了一下嘴角的残血,看了一眼手背上已经泛着黑色的污血,谢必安惨然一笑,身形踉跄的向着黑暗中走去,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今日之后再也没有了自信飞扬的“一剑破光阴”,只有一个想要夺回手中剑的失败剑客。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郭府居然还有人能过伤到你?”二皇子李承泽本来坐在主位上,饮着美酒,手中还拿着一本孤本书籍,正细细品味。刚刚将手中酒杯放到案桌上,眼中的余光就看到了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谢必安。
李承泽连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站起身在上方向着谢必安走去,伸手将踉踉跄跄的扶稳。小心的慢慢将谢必安扶到座椅上。
“属下无能,惨败而归!”谢必安看到面露担心的李承泽,心里稍稍有些安慰,这才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李承泽听。
整个过程中李承泽都弯腰扶着谢必安,完全没有一丝的不耐,这幅礼贤下士的姿态让谢必安心里暖暖的,士为知己者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价值的。
“是我,害了你,父皇警告过我,不得报复郭保坤。”二皇子李承泽有些懊恼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脸上有着悔恨和歉疚。
“我早就应该想到,郭保坤如果仅仅是一个文弱书生,父皇不可能如此重视他,没有想到在他状元的面孔下还是一个武道高手,郭保坤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二皇子李承泽心里既有着懊恼,有着不敢置信,谁能想到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不仅能高中状元,还是一个武道高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和郭保坤交过了手,你觉得他修为究竟如何?”二皇子向谢必安询问着郭保坤的武道境界,毕竟这关系到自己以后如何和郭保坤相处,虽然现在有些冲突,但是李承泽丝毫不在乎,毕竟朝堂之中就是这样,今天可能是生死仇敌,明日了就是铁杆的盟友了,玩弄权术的上层人士,只在乎利益,不会让好恶影响自己的判断。
“属下虽然惨败,但是我感觉他的实力应该就在九品或者九品上。”谢必安其实哪里能够明白在和他交手的过程中,郭保坤因为是第一次和武者交手,所以没有出全力,只是保持着和他同样的修为,只是由于境界过于高深,相差太大,才会使得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走过两招。
“九品上?”二皇子有些不愿意相信,要知道九品高手已经极为罕见,看看九品箭手燕小乙已经是禁卫军统领,负责宫中防务,位高权重。而八品的宫典就已经是副统领了,可想而知九品的高手,是如何难得稀少了,甚至在叶轻眉出世之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宗师,九品上就是武者所能达到的顶峰了。
第143章 剧情即将开始
“绝对是九品上的高手,我在他的手里只是走过了两招,就连手中的宝剑都被他夺走了,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在他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现在的我如果不能摆脱他施加给我的失败阴影,可能此生再也难以进步了!”谢必安看到二皇子的半信半疑,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将自己的惨败经历当做了教训用来提醒李承泽,希望可以引起他的重视。
“我知道了,至于宝剑,我再让人收集,一定会为你找到一柄更胜一筹的宝剑,让你前去找回场子的!”二皇子郑重的点了点头,谢必安作为他的贴身护卫,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难逢敌手,居然在郭保坤手中两招惨败,让他不得不开始重视郭保坤的实力。李承泽看到谢必安面有颓色,竟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连忙开始宽慰谢必安,希望可以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殿下,无需为我担心,这点挫折还是打不倒我的,我自六岁学武开始至今,也算得上是历经百战,自然是有胜有负,只是此次失败的更加彻底罢了,还请殿下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闭关修行,将郭保坤给予的阴影抹除,不然有可能会导致我境界衰退,跌入八品。”谢必安向着二皇子李承泽请假,希望可以通过闭关来抹除自己内心惨败的阴影。
“你放心闭关,这段时间,我会多加小心的,我等着你闭关结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二皇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谢必安的请求,自己身边可就只有谢必安一位九品高手,自然容不得有失,并且送上了自己衷心的祝福。
“而且,我看样子今晚也要开始完成罚抄了!”二皇子自嘲的笑了笑,举起了自己原本红肿的现在已经变得青紫的手掌示意,自己也需要在郭保坤面前低头了,毕竟论语一遍的字数可算不上少,自己少不得需要连夜抄写了。
“属下无能!”谢必安有些歉疚,所谓主辱臣死,自己的本领不济,无法为二皇子找回场子。
主仆两人相视苦笑,看到对方的狼狈,有些心生同感,同是天下沦落人,彼此只能收拾自己的心情,自嘲安慰对方。
“殿下,最新消息,有人看到谢必安神情落寞的回到了二皇子府上!”幕僚匆匆的冲进东宫,向太子李承乾汇报着关于二皇子和郭保坤的最新消息。
“真的!!!!”太子大喜,相对于郭保坤对他的羞辱,他其实更恨的是二皇子李承泽,毕竟说实话,郭保坤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而二皇子可是他最大的敌人,两者之间有着最直接的利益冲突,皇位争夺中,没有一个太子被废后还能活着的,所以相比起,二皇子报复郭保坤成功,他更愿意听到二皇子失败受到打击的消息。
“孤的这个兄弟,还是过于心高气傲了,看来完全没有将父皇的话放在心上,明日里找人参他一本,让他再涨涨记性!”太子喜形于色,这可是在两人相争以来,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李承泽遭受如此失败,太子决定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殿下,只是郭保坤竟然能够在二皇子手中占到便宜,应该也不简单,要知道谢必安可是九品剑客,实力超凡,居然惨败而归!”幕僚虽然欣喜与二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还是提醒太子多重视一下郭保坤。
“看来礼部尚书府里卧虎藏龙啊,没想到郭府居然有着九品以上的高手,如果不是谢必安一头撞了个头破血流,我们都被郭府的实力所蒙骗,看来以后要改变一下对郭府的态度了,尽量拉拢郭攸之和郭保坤。”太子现在已经毫不在意今天在郭保坤手中所受的屈辱,还是将利益放在了首位,向手下的幕僚开始吩咐道。
“喏!”看到如此成熟的太子,幕僚欣喜的点头应是,只有不为自己的情感好恶所影响的人才是成大事的人,太子有如此心胸器量才是幸事。
“看来孤也要抄写论语了,不然没法交差了,你们退下吧!”太子同样的举起了自己左手,看着肿胀的左手,不同的是太子居然笑了起来。
“陛下,太子毫无反应,并无报复小郭大人。”候公公小声的向着庆帝汇报着自己得到的情报。
“太子看来还是听我这位父皇的话的!”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对太子的表现感到满意。
“承泽呢?”庆帝继续问着二皇子的举动。
“二皇子命谢必安前去郭府试探,想要教训一下小郭大人。”候公公低声的回道,看了一眼庆帝已经变色的脸庞,将腰弯的更深,将头深深低下。
“哼!心高气傲,目无余子,心无君父!”庆帝连连指责着李承泽,脸上有着怒气,双手将桌上的奏章一扫,全部扫落在地。
“奴才该死!”候公公连忙跪下,心中惊恐异常。
“传旨,太子宅心仁厚,本性纯良,命其代朕前往太庙祭祖!”庆帝向跪倒在地的候公公说道。
“喏!”候公公这才起身慢慢向后走去,前去宣旨。
。。。。。。。。
时光总是匆匆,转眼间就是两个四季轮转,又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季,这两年间,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但对于郭保坤而言都算不上什么,唯一对他有影响的就是他已经二十了,行了冠礼。
冠礼,是华夏一族的成年礼,一般而言,男子二十行冠礼,代表着男子已经成年,可以参加各种活动,可以婚嫁了。
郭保坤伸了伸懒腰,刚刚参加完了大朝会,散朝的官员们开始向着各自的衙门走去,郭保坤决定翘一个班,毕竟这么好的春光,不可以浪费在室内,这两年,郭保坤一直呆在翰林院,虽然官职还是侍讲学士,但是还加了一个官职,御书房行走,已经官拜四品大员,称得上是青云直上。
御书房行走,是由翰林中的才品兼优者入值,作为皇帝的近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皇帝的决策,可以说是未来的宰相候选人,是年轻文官们梦寐以求的官职,即使是太子和诸位皇子也要小心郑重对待的人物。
第144章 再见范若若
郭保坤虽然作为御书房行走,但是从未参与御书房议事,对他而言,有着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宫中的藏书中挑选一本古籍看看,或者去调教一下太子和诸位皇子更有意思。
自从郭保坤处罚太子和二皇子之后,所有的皇子对郭保坤都敬畏三分,所以郭保坤的讲学生涯还算省心,小日子悠闲的很,没事看看书,或者出去踏踏青,有时和庆帝一起吹吹牛。
“贤侄请留步!”一声呼唤在郭保坤的身后响起,郭保坤本来打算今日去附近的山上踏青的打算是彻底泡汤了。
郭保坤知道是谁在呼唤自己,更知道是因为何事拦下自己。从今早的大朝会,庆帝宣布将长公主李云睿的私生女林婉儿许配给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范闲开始,郭保坤就知道剧情就要开始了,京都平静的生活即将被彻底打破了,果然庆帝接着就开始宣布范闲和林婉儿完婚后,就将内库的财权交给范闲,完全无视了长公主李云睿想要杀人的阴沉脸色。
“见过伯父!”郭保坤转身看向范建,躬身行礼,郭保坤本来还想着趁着范闲还未到来,能够游玩休闲一下,这下子是彻底没希望了。
“不知伯父有何事吩咐小侄,尽管道来!”郭保坤的姿态摆的低低的,虽然嘴里如此说,但心里还是不想管范闲的闲事,但谁让自己还惦记着对方的女儿,而且双方亲事都已经定下接近两年了,所以即使再不愿意,还是要接下这些麻烦。
“这里不是论事的地方,贤侄你且随我回府,正好你和若若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去看看看她!”范建老奸巨猾,怎么可能看不出郭保坤神色中的不愿,直接抛出了杀手锏,完全把女儿当做了筹码,让郭保坤无法拒绝。
“老狐狸!”看着笑容满面的范建,郭保坤不得不露出笑容,认命的答应了范建的邀请,心底里鄙视着范建的手段。
两人落座后,等着下人将茶水奉上,范建这才挥手让下人们都离开,只留下了两人在客厅内。
“陛下今天的旨意,你如何看?”范建饮了一口茶水,将茶盏轻轻放下,眼睛盯着郭保坤,他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陛下这是想要磨砺太子,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自掌管内库以来,一直都和太子站在了一起,是太子一方的钱袋子,这次陛下将内库管理权自长公主手中收回,会对太子党造成沉重的打击!”郭保坤看着范建陷入沉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其实,伯父我不太希望范闲兄长接受内库,风险太大,而且极为危险!”郭保坤劝着范建,想要让范建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如果范闲不用接管内库,就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情,自己自然就不用跟在后面兜底,会轻松不少。
“据我所知,长公主明面上和太子是一党,其实长公主和二皇子李承泽暗中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所以范闲如果掌管内库,就会得罪长公主、太子和二皇子,几乎可以说是满朝文武都是他的敌人,这是将他放在烤架上烤,我怕出现意外,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郭保坤为了让范建放弃范闲接受内库的想法,也算是下了血本,将长公主和二皇子之间有联系这种秘密都倒了出来。
“怎么可能?”范建果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不是太子一党的,暗中和二皇子勾结到了一起。
范建默默不言,陷入到了沉思,他自然不会怀疑郭保坤的情报,他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有着八九分的把握郭保坤不会将事情告诉自己的,既然郭保坤如此说,这就说明了情报的真实性。
内库是叶轻眉所创造,范闲作为庆帝和叶轻眉的孩子,对于内库有着名正言顺的继承权,范建十分希望范建可以接过叶轻眉所创造的基业,这既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执念,但是如果这一切需要范闲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实现,那么范建就有些犹豫了。
“我还是希望范闲可以接受内库,你可能不知道,内库本身就是范闲的母亲所创立,范闲接手内库,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帮一把他!”范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色中有着坚决和沉重,还是决定让范闲接手内库,他相信自己可以护得住范闲,再加上范闲本身就是庆帝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相信庆帝不会将范闲放弃的。
“好吧,我知道了!”郭保坤面露无奈之色,答应了范建的请求。他实在是有些佩服叶轻眉,死了这么多年,还能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甘愿做舔狗。
“有贤侄这句话就够了,正事谈完了,你去后宅见见若若吧!”范建满意的一笑,拿出来甜头,奖励着郭保坤。
“小侄告退!”郭保坤内心吐槽着范建的无耻,但还是兴高采烈的前去见范若若。
“若若!”郭保坤看到范若若在房间内修改着范闲所寄来的稿件,连忙招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做到了范若若的身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痛快的饮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范若若看了一眼郭保坤,就将视线继续转移到了稿件上,红楼梦的剧情深深的吸引着她的心神。
“伯父找我商量事情!”郭保坤毫不在意范若若的冷淡,这两年来这种画面已经多次发生了,一开始郭保坤还保持着礼数,但时间次数一多,他就受不了礼数的约束,在范若若面前放飞了自我,完全不拿自己的当外人了,范若若也已经习惯了他放浪的风格。
“你哥哥又给你寄信了,红楼们有更新了几章”郭保坤看着入迷的范若若连忙找着话题。
“你关心这个干嘛?你不是对红楼梦不感兴趣吗?”范若若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可爱的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
“你哥近期可能要来京城了!”郭保坤将范闲即将入京的消息告诉了范若若。
“真的!父亲同意了!”范若若惊喜道,连忙将手中的信件放下,一双大眼睛盯着郭保坤。
第145章 王启年
“陛下给你哥哥赐了婚,将长公主和林相的女儿林婉儿赐给了你哥哥做妻子,当你哥哥和林婉儿完婚后,让你哥接受皇家内库!”郭保坤想到这点就有点头痛,这可是个马蜂窝,虽然甜美,但是却满是马蜂,一不小心就会被蛰的满头包。
“内库不是在长公主手中吗,是太子的钱袋子,陛下怎么会让哥接手?”范若若没有被这个好消息冲昏头脑,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然是为了敲打磨砺太子,可以说不论是长公主、二皇子还是你哥哥,都是陛下用来磨砺太子的磨石,只是不知道太子是否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磨砺!”郭保坤对庆帝的无情有着深刻的认识,毕竟两人接触的时间比起其他人更多,庆帝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于孩子只有考验,没有一丝的温暖的亲情,太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才会如此疯狂。
“那哥岂不是很危险!”范若若有些担心,眼里透露出来担忧。有些沉思的想着对策。
“放心吧,我们还是能够护住你哥的安全的!”郭保坤虽然在范建的面前答应了帮范闲,但表现极为不愿,这会在范若若面前却主动出声表示会出手帮助范闲。
“只能如此了!”范若若对郭保坤经过两年多时间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不会说大话,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去做出承诺,所以心里稍稍放下了担心。
“若若,你与其担心你哥,还不如想想我们的三年之约可就剩下半年多了,我现在已经加了冠礼,你我之间的婚事可拖不了多长时间了!”郭保坤想到了两人之间的三年之约,想要试探一下范若若的态度。
“不是还不到时间吗,万一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能遇到一个让我心动,却不似你这般无赖的人呢?”范若若嘴里强硬的怼着郭保坤,其实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两人经过了一番了解,日久生情,早就对对方动了感情,可是范若若还是抹不开矜持,一直不曾承认。
“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看来我要每天都来缠着你,让你没有机会去认识我以外的男人!”郭保坤自然明白这是女孩的撒娇,厚着脸皮说着情话。
“爱来不来,又没有人拦着你!”范若若撅了撅嘴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脸上有着少女的娇羞。
“怎么没有人阻拦,岳父大人每次都在其中阻拦!”郭保坤有些怨念的说道。
“活该,谁让你去年偷偷潜入府中被父亲发现了!”范若若想到郭保坤为了见到自己居然干出了私闯伯爵府的事情,可惜被范建正好堵住了。如果不是范建立刻封锁了消息,郭府和范府的名声可就丢大了,这才导致范建对郭保坤严加防守,避免他做出违背礼数的事情。
。。。。。。
“你就是王启年?”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微胖男子,一脸的市侩像,但却绝对是精明能干之人,善于轻功和追踪,算的上是难得活的明白的人,现任鉴查院内的文书,表面上是人畜无害,但其实是陈萍萍的人。
“小的就是王启年,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有何吩咐?”王启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但如果你真的信了,那他绝对会将你骗的倾家荡产,这是一个办事死要钱的主,当然不能违背他的原则。
“郭保坤。”郭保坤看着王启年的脸色像是变色龙一样,变得格外精彩,让郭保坤感到惊奇,人居然真的可以脸色变得青紫,但是他能感受到王启年内心的纠结和犹豫。
“不用紧张,我不是找你算账的,我知道滕子京的家人被你隐藏了起来,所以我才来找你!”郭保坤不说滕子京的家人还好,一说这个,王启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认为自己帮助隐藏滕子京的家人的事情被郭保坤知道后,郭保坤是来逼迫他交代滕子京家人下落的,所以心里升起了绝望之感。
“你脸色不用这么难看,难道你以为我是前来报复滕子京家人的?”郭保坤虽然很享受看王启年进行变脸表演,但是王启年怎么也是一个比较有原则和正义感的人,郭保坤对其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尊敬的,所以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直接将事情挑明,不愿他继续担惊受怕。
“我知道你不相信,滕子京的事情是我郭府的管家所为,虽然后来我已经将其处罚了,但是毕竟对滕子京造成了伤害,所以我这次来是为了补偿滕子京的。”
“我也不需要知道滕子京家人被你隐藏到何处,这里是五百两银票,你交给滕子京家人吧,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另外如果他们遇见了难事,也可以来郭府找我!”郭保坤看着半信半疑的王启年,知道自己空口白牙很难得到他的信任,将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直接起身离去,不再多费口舌。
“郭大人慢走!”王启年看着直接离去的郭保坤,心中这时才有了七八分相信了郭保坤的说法。
“发财了!不愧是尚书府公子,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真是阔绰!”王启年看到郭保坤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连忙几步抢到了桌前,将银票拿到手中,仔细点了几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可惜,不是给我的!!!!”王启年恋恋不舍的收起了贪财的神色,闭上了自己双眼将银票塞进了怀中,虽然王启年很是爱财,但是信奉的确是公平交易的原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然王启年完全算不上君子,但绝对算的上是好人。
“滕子京,你在地下可要好好保佑我日后一定发大财,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将你家人安排好的!”王启年想到自己不仅得不到这五百两,还搭上了几十两银子帮助滕子京家人安排住处,冒着风险将鉴查院内关于滕子京家人的信息改写为死亡,不由的感到自己算是做了个亏本的生意,简直是亏死了,不由的开始嘀咕滕子京,希望他可以保佑自己日后财路畅通。
第146章 神庙内初见范闲
“小郭大人,陛下召见!”候公公拦住了刚刚下朝向着宫外走去的郭保坤。
“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就帮我向陛下告假吧,我需要回府补觉,每天朝会居然这么早,简直是违背人性!”郭保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抻了抻懒腰,眼中透露着困乏,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起床一样,在刚刚的朝会上,郭保坤已经倚在了柱子上睡了一觉,现在正是整年内最好的时光,温度适宜,正适合睡懒觉。
“小郭大人你可真会说笑,陛下召见怎能请假?”候公公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郭保坤,另一方面他也是对郭保坤的重要性在心中一提再提,满朝文武官员有谁敢如此对待庆帝的召见,也只有眼前的这位爷了,但奇怪的是陛下从来不生气,还对其另眼相看,这就是本事。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郭保坤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候公公向着庆帝所在走去。
“臣见过陛下!”郭保坤拱手向着庆帝敷衍的行了一礼,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起来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敷衍朕的,一开始见你也算知礼之人,怎么相处时间越长你就越是惫赖。”庆帝看着毫无精神的郭保坤,笑着调侃道。
“陛下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能躺着绝不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郭保坤有些恬不知耻的自豪的说道。
“陛下可是有事情需要我处理,如果没有我就回府补个回笼觉!”郭保坤还是感觉自己无比困乏,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所以赶紧问道庆帝召见自己何事。
“今天你陪我出宫一次,我们一起到神庙参拜一下。”
“没兴趣,神庙有什么好去的!”郭保坤对去神庙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补个觉。
“真不去,要知道你的大舅哥范闲今日就将进京,我已近让候公公去城门处接他了,你不去见一见,日后怎么娶到美娇娘!”庆帝知道如何才能吸引郭保坤的兴趣,直降将范闲和范若若搬了出来。
“今日吗?”郭保坤听到了范闲今日进入京都的消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从今天开始自己可就很难如此悠闲了,京都的平静也将一去不返。
“对,就是今日,去不去?”庆帝右手摸着下颌的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郭保坤。
“陛下都如此说了,我怎么能不去!”郭保坤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庆帝的邀请,范闲的到来的确比睡觉更加重要。
“朕要进去参拜,你进去吗?”庆帝知道郭保坤对参拜事情几乎没有兴趣,直接问道。
“我就不进去了,在院子中待会,陛下还是自己去吧!”郭保坤才没有兴趣,直接回绝了。
庆帝不在理会闲逛的郭保坤,直接进入了神庙内,院子内只留下了郭保坤和禁军副统领宫典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宫典作为一个军中高手在战场几经厮杀,被庆帝欣赏这才成为了禁军的副统领,并且作为庆帝的护卫队长,是庆帝的心腹,深受庆帝的信任。
“宫统领,听说你爱画,实在是看不出来,你长的五大三粗,一副莽汉的样子,居然是个风雅之人!”郭保坤实在是无聊的很,开始调戏起宫典,宫典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做派,为人死板规矩,对郭保坤这样的人实在是第一次见。
“比不得郭大人你是进士出身,我宫典只是一介武夫,对画作只是单纯的喜欢,算的上是附庸风雅,难登大雅之堂!”宫典作为庆帝的护卫队长,自然对郭保坤不陌生,只是两人从未有过交际,但是他也明白眼前的人是如何的受庆帝看重,所以对郭保坤的调戏一点都不生气,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我看你这个爱好不好,一介武人,陛下的护卫队长,禁军的副统领。居然会喜欢画作,这不是给别人留下口舌吗!”郭保坤看似随意的说道,其实是有意点拨宫典。太子曾经送名画给宫典这个事情虽然隐秘,但还是被不少人都知道了,这是犯了庆帝的忌讳,太子交结禁军统领,这是大忌讳。
“多谢郭大人提醒,宫典日后自会小心谨慎的!”宫典不明白郭保坤的意思,只是客套的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事情。
“随你吧!”郭保坤看着榆木脑袋的宫典,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这种不开窍的笨蛋,郭保坤实在是没有兴致再次提醒他,等到庆帝敲打他时,宫典自然就会知道自己的错究竟有多离谱了。
“吱!”一个年轻的男人将宫典和郭保坤身前的木门推了开来,迈步就要进入。郭保坤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今天自己等待的正主范闲了。
郭保坤仔细感知了下范闲的修为,真气修为也就是六品的境界,真气属性和庆帝给郭保坤的感觉很是相似,都是霸道真气所修炼出的火属性。由于范闲修炼的真气属性极为霸道凝练,远比一般的功法更具有威力,所以勉强可以和七品高手交手。
“神庙今日不开放,还请改日再来!”宫典连忙上前阻拦范闲。
“什么神庙,如果我非要进去呢?”范闲作为一个儋州刚刚出来的青年,对这个世界还缺乏必要的了解,所以算得上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的很。
“请另改他日,今日这里有贵人再次,不要给家中人惹祸!”宫典看范闲好似对常识缺乏了解,好心的提醒道。
“什么贵人,架势这么大!”范闲看着院中的宫典和郭保坤,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对所谓的贵人有没有任何的感觉,还是想要闯入。
“得罪了!”宫典连忙出手向着范闲攻去,右手紧握成拳,向着范闲的胸口挥去。
“高手啊!”范闲怪叫一声,连忙挥拳相迎,两人的拳头紧紧相交,发出了一声巨响,宫典向后退了一步,范闲直接被震出门外。宫典错估了范闲的实力,没有提起全部的修为,被范闲的霸道真气伤到了一点,诧异的看了一眼门外的范闲。
“八品高手,看来真的是有贵人在这里!”范闲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八品的宫典居然只是护卫,明白真的是有贵人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刚刚冒充范府下人的人将自己送到此处,究竟是为何。
第147章 神庙内
“再来!”宫典吃了一点的小亏,心里有些甘,上前几步向着门外的范闲再次冲去。
“来就来,谁怕你!”范闲也不是好惹的,可以说每个习武之人都是有着血性的人,性格自然更加冲动,这就是胸怀利刃,杀心自起的表现。
“宫护卫,放他进来吧,这可是你们老爷专门派候管家所请的客人!”郭保坤见两人还要继续打架,直接出声阻止道,但是没有表明宫典的身份,而是采取了遮掩。
“郭少爷?”宫典听到郭保坤的话,有些疑惑,转身看向郭保坤,向着他确认。
“放心吧,你既然不放心,就让他去偏殿看看吧,不得让他进入主殿就是了!”郭保坤看着门外正用好奇眼光的看着自己的范闲,向他微微一笑,范闲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个小白脸对自己示好干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啦!”宫典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于郭保坤的特殊他还是有所了解,即使范闲不是庆帝的客人,郭保坤只是将范闲放入偏殿这点,宫典还是可以做主答应的。
“少年,你进去吧,但是只能进入偏殿,今日庙内有着贵人,不要乱走动,不然冲撞了贵人,你担罪不起!”宫典对范闲还是印象不错的,只有六品的修为,居然可以让他吃了一个亏,这在年轻一辈中已经十分少见了。
“多谢!”范闲拱手向宫典道谢,走进门内,看着主殿四周布满了侍卫,防备森严,明白之前宫典的确是好心提醒。
范闲看着在宫典身后不断用眼睛盯着自己的郭保坤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郭保坤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范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郭保坤总是冲着自己笑。
郭保坤看着范闲走远了,这才将目光收回。
“郭大人,你认识这个少年?”宫典一直在一边看着郭保坤,见郭保坤收回了目光,连忙问道,毕竟他负责维护庆帝的安全,任何安全的隐患都需要排查,避免惊扰到庆帝。
“啊,今天第一次见,但是久闻大名!”郭保坤看着满脸认真的宫典,没有虚言糊弄,直言相告。
“他是谁?”宫典有点好奇的问道。
“范闲,未来的内库掌管者,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我未来的妻兄。”郭保坤将范闲的身份和自己的关系详细的向宫典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他!”宫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庆帝当日将内库的执掌权赐给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少年,并且赐婚,这事可是近期朝堂最大的最轰动的消息,所以人都对范闲这个少年感到好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我需要向陛下汇报一声!”宫典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向着殿内走去。
郭保坤已经建完了范闲,自然也不会在院内待着,跟着进了主殿。
“陛下,范闲已经到了,被臣打发到了偏殿。”宫典跪倒在地,向着正在殿内敬香的庆帝汇报着范闲的踪迹。
“你和他交手了?”庆帝感知到了宫典的气息有些漂浮,转身回头想宫典求证。
“臣一开始不知他是谁,和他交了一手。”宫典如实说道。
“他修为如何?”庆帝将手中的香甩了甩,将手中的香头的明火熄灭,这才插进香炉中。
“六品的修为,但即将跨入七品,真气霸道凝练,可以匹敌七品高手,臣一开始大意还吃了一点小亏。”宫典对范闲的评价并不低。宫典还将自己的右手摊开展示给庆帝看,之间宫典的右手背有着一块青紫,是被霸道真气所伤。
“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庆帝点了点头,示意宫典起身可以出去了。
宫典拱手起身转身离开了殿内。
“你也见过范闲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庆帝看着在殿内无聊的四处观察的郭保坤,想要听听他对范闲的印象。
“没啥感觉,只是见了一面而已,连一句话都没讲过!”郭保坤自然知道范闲是什么性格,但是这些都不适合讲给庆帝听,所以直接敷衍了一句。
“也对,真正的想要了解一个人还是需要长时间的接触的,比如你这个朕钦点的状元郎,不也一开是一个知礼好学的孩子,相处时间长了才露出真面目,简直就是个无赖!!”庆帝没有给郭保坤好脸色,经过两年多的相处,他对郭保坤的无赖性格是深恶痛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如此惫赖的人,是怎么会修行到大宗师的。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我这是真如本性显露,寻得自我。”郭保坤对自己的性格变化还是有着充分的理解,自己的实力的增长,使得自己对俗礼俗务越发的看淡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表现出如此大的变化。
“真如本性吗?”庆帝看着万事不萦于心的郭保坤,低低的念叨着,神色有了一丝的变化,他突然发现即使是以他大宗师的境界都难以理解现在的郭保坤的境界了,这令他感到了一丝陌生,多久了,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但现在他却感到了一丝的无力,这种无力是世俗权利所无能为力的。
“陛下和我的道路不同,你走的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霸者之路,让我走的是逍遥自在,清静无为的隐者之路,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原因,因为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郭保坤看着神色不断变化的庆帝,知道今天不把是事情说清楚,以庆帝的性子,必然会在心底埋下一根刺,早晚会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所以直接将话题挑明了。
“霸者和隐者!!哈哈哈!!!”庆帝仔细思索了郭保坤的话,想了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和郭保坤平日里的表现,顿时将心中的一丝的忌惮和猜忌扔到了犄角旮旯,心情舒畅的大声笑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笑的庆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果然当皇帝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心都是黑的,只要对他的江山有威胁,不论是盟友还是敌人,都是要消灭的存在,只不过是时间顺序的问题,盟友只不过是以后的敌人罢了。
第148章 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公子,禁书,要吗?这可是京都近段时间最火的书了!”郭保坤这日难得想要在街道上逛一逛,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搭讪,上来就是一阵推销,郭保坤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这京都居然还能看见卖禁书的,一时有些好奇。
“不知道是什么书,居然这么火?给我一本吧!”郭保坤绝对不是好奇,只是为了批判一下这个世界的糟糠文化,只有充分了解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的批判。
“我这里没有货,毕竟是禁书,所以,还请公子移步跟我来,我带着你去取书!”大姐看到郭保坤跟在身后,连忙加快脚步带领着郭保坤想着巷子内钻去。
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处小巷子,大姐连忙向着中间一个背着身体的中年男人跑去,“老板,这位公子要买书!”
“二两银子一卷,不讲价!”男人嘴里说着价格,将身体转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本所谓的禁书。旁边还有着一摞同样的书籍,看来是存货不少。
“王启年!”郭保坤看着呆滞当场的王启年,有些玩味的打量着他。
“郭大人!”王启年有些吃惊的喊道,接着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鉴查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也做起了禁书的生意,鉴查院现在居然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吗?看来我要向陛下反映一下,不能让鉴查院的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国出力,还要自己做生意赚经费!”郭保坤调侃的声音响起,吓得王启年立刻阻拦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郭大人,你高抬贵手,我这只是混口饭吃,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而已。”王启年虽然知道郭保坤不会将这事拿到庆帝面前说,但是还是不敢赌,只能苦笑求饶。
“开玩笑罢了,我问你,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不会将那银票贪了吧!”郭保坤声音里充满了怀疑,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启年。
“办完了,办完了!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办,至于银子,你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银子贪了!”王启年连忙喊冤,大声叫屈。
“行了,我量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郭保坤挥手阻止了王启年耍宝。
“几位公子小姐,我们的老板就在这边,书都在老板这里,这是为了安全!”这时一个大姐又带来了一群客人,用手指着王启年,十分热情的介绍着情况。
“王启年,生意还挺好啊,你又来客户了!”郭保坤没有回头,对王启年的生意经是十分佩服的。
“小生意,小生意,混口饭!”王启年小心的陪着笑,右手向着郭保坤身后,想要先招待生意。
“忙你的吧。”郭保坤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王启年!”范闲的生音里和郭保坤一样的惊讶。
“若若,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啊!”郭保坤连忙凑到了范若若的身前,献着殷勤。
“是你!”范闲这才看到郭保坤,手指着郭保坤一脸的惊讶,没想到在神庙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年居然能在此地相见,而且看样子和范若若还很熟悉。
“又见面了,范兄!”郭保坤这才给范闲打了一个招呼,说完就继续看向范若若。
“若若,你认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范闲向范若若打听着郭保坤的信息。
“哥,他是郭保坤,礼部尚书之子,现在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御书房行走。”范若若小声的向范闲介绍着郭保坤,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羞涩。
“最重要的是我还是若若的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两年多了!”郭保坤补充着范若若的遗漏。
“若若,你和他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范闲被郭保坤最后的一条补充完全整蒙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神秘少年居然会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哥,是父亲定下的婚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范若若有些傲娇的表示着自己还在考验着郭保坤,所以才没有将事情告诉范闲。
“对,女孩子婚姻关乎着一生的幸福,所以应该好好考虑,多考验考验他,绝对不要轻易答应他。”范闲这个妹控立刻化身护妹狂魔,拼命的给范若若灌输着怎么考验男人的经验,听的郭保坤一阵脸黑,如果范若若听了范闲的意见考验郭保坤,郭保坤感觉自己可能要注定孤独一生了。
“咳咳咳!”郭保坤假装咳嗽试图打断范闲对范若若的洗脑,不然继续下去郭保坤感觉自己的婚事要黄了。
范闲看了一眼郭保坤,就不再理会,继续向范若若灌输他的理论,范若若歉意的对着郭保坤一笑,看着不断诉说的范闲,也没有开口。
“范兄,男人何必为难男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鸡腿姑娘究竟是谁吗?”郭保坤见范闲毫不收敛,心里气急了,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将范闲最关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鸡腿姑娘,你知道她是谁?”范闲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双手,急切的神色中有着激动和喜悦。
“别忘了那天我可也在神庙,神庙有哪些人我能不清楚吗?”
“不过我本来是知道的,但是刚才我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风水轮流转,郭保坤这时占据了有利地位,自然不会让范闲那么容易的就得到想要的信息,也要让范闲尝试一下抓心挠肝的感觉。
“妹夫,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范闲这个家伙脸皮极厚,没脸没皮的否认了刚才自己对范若若的教导。
“若若,我一看郭公子就觉得,他一表人才,风采过人,所以刚刚那些考验都不需要。郭保坤是吧,你这个妹夫我认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范闲转头就对范若若夸赞起了郭保坤,变脸速度让范若若目瞪口呆,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有异性没人性了。
“哥,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你怎么能胡乱称呼他为妹夫?”范若若有些生气又有些娇羞,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扭动着娇躯,煞是动人。
“都是早晚的事,我早看出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了,剩下的都是顺理成章,所以怎么不能叫妹夫!”范闲为了得知鸡腿姑娘的身份,是彻底不要自己的节操了,拼命地撮合着范若若和郭保坤。
“范兄,说的对,顺理成章的事,不在乎早晚!”郭保坤也是不要脸的默认了范闲对自己称呼妹夫。
“不理你们了!”范若若看着狼狈为奸的郭保坤和范闲,气结的不在言语。
第149章 靖王世子李弘成
“郭兄果然也是爽快人,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范闲上前搂着郭保坤的肩膀,凑着近乎,不要脸的样子令郭保坤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我这人没有虽然优点很多,但是性格爽快绝对是我最显著的一个优点了!”郭保坤的厚脸皮和范闲有的一拼,恬不知耻的进行着自我赞扬。
“姐,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范思辙看着勾肩搭背的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小声的凑到了范若若的耳边对两人下了个定论。
“嗯?”
“嗯?”
范思辙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武者的听力都比平常人要灵敏,郭保坤和范闲还是听见了范思辙的评价,纷纷用眼神看向范思辙。
“他居然也练过武?”范闲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反驳一下范思辙,但是看到郭保坤的反应,瞬间反应过来,郭保坤居然还是个武道高手,要知道刚刚范思辙的声音极为微小,即使是范闲从小经过五竹和费介两人特殊训练的五感,听力远超平常的武者,但是勉强才能听到范思辙的声音,但是郭保坤居然瞬间就听见了范思辙的声音,这让范闲有些惊讶。
“范思辙,你的书屋生意还想不想做了?”范闲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所以只能先将郭保坤习武一事放在心底,连忙威胁起了范思辙。
“看来我要和范伯父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你的学习问题了!”郭保坤也是毫不避讳的威胁起了范思辙。
“姐,我刚才那是嫉妒,对,就是嫉妒!”范思辙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声的悄悄话居然能被两人听到,在加上范闲和郭保坤的威胁直接打在了他的软肋上,吓得他手足无措,想了半晌,才想出一个理由,连忙向着范若若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
“若若小姐,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声音突然传来,让郭保坤瞬间不爽了,这不是自己刚刚的话吗,怎么还有人学自己说话。
范闲听到这句刚刚和郭保坤同样的问候,先是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郭保坤,才转身向后看去,之间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两个护卫,身着一身白袍,五官周正,神态敦厚,腰间佩戴者和田玉的玉佩,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看得出这又是一个权贵子弟,就是不知被背景和郭保坤相比如何。
“见过世子!”范若若双手往腰间一放,微微屈膝,向着靖王世子李弘成施礼。
“世子怎么有空到这?”郭保坤对着李弘成就是一顿质问,神色中全是厌恶和嫌弃。
“郭学士也在!”李弘成脸色一变,连忙向郭保坤打着招呼,李弘成作为皇室中人,经常进宫,自然知道郭保坤有多受庆帝的看重,即使是太子和二皇子说处罚就处罚的人,不是他现在能够得罪的起的。
“这是谁?”范闲来到了范思辙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他是靖王世子李弘成。”范思辙有求于范闲,老老实实的介绍了李弘成的身份。
“世子爷!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也喜欢若若?”范闲这家伙的确观察力惊人,心思缜密,第一次见到李弘成,从一句招呼中就感受到了李弘成对范若若心有爱慕。
“你也感觉到了,姐作为京都第一才女,可是很抢手的,要不是当初郭保坤中了状元向府中提亲,父亲还不一定答应呢!!!”范思辙对范若若很是维护,对郭保坤有些不爽。
“状元!!!”范闲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惊的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他。
“不好意思,有点事态了!”范闲拱手道歉,见众人不在关注自己,满脸的惊讶的不可置信的看向范思辙。
“你说谁是状元?”范闲再次向着范思辙确认道。
“就是郭保坤啊!”范思辙手指着郭保坤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向范闲说道。
“我去,这家伙居然还能中状元,不会是靠着他那个尚书的父亲作弊吧!”范闲看着一脸的无赖样子的郭保坤实在是不能相信他居然会是状元,在郭保坤身上他连一点的文人风骨都没有看见,顿时怀疑是不是郭保坤靠着家世作弊才得到的状元。
“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钦点的状元,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他的确是京都有名的才子,18岁就中了状元,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拿他作为孩子的榜样。”范思辙不可思议的看向范闲,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真是人不可貌相!”范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郭保坤,看着他那百无聊赖一副慵懒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位状元郎。
“李弘成喜欢喜欢若若,那么就是郭保坤的情敌了,怎么我感觉他这个靖王世子有些畏惧郭保坤这个礼部尚书之子!”范闲的直觉惊人,从李弘成和郭保坤两人之间的对话和神态,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王爷之子的李弘成,按理说应该是顶级的权贵之家,怎么会畏惧一个尚书之子。
“京都那个二代不畏惧郭保坤,让他三分。他可是陛下钦点皇子讲师,为此还御赐了一把戒尺,第一次为太子和二皇子讲经,就将太子和二皇子的手都打肿了!”范思辙想到郭保坤的光辉事迹,立刻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声音都小了一些,还偷偷的向郭保坤看了一眼。
“这么牛!简直就是男主角!!!”范闲突然发现郭保坤这家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些像小说和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家世显赫,才华惊人,仕途一帆风顺,佛挡杀佛,神挡灭神,不可阻挡。
“什么男主角?”范思辙有些不明白范闲的新词,有些挠头的问道,眼神里有着迷茫。
“啊,就是话本小说中的中心人物,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他就是所有人的中心,做什事情都一帆风顺,总之是很厉害的人物,属于不可招惹的人,与他为敌都会下场凄惨!!!”范闲一副夸张的语气对着范思辙就是一顿解释。
“你这么说,他还真是男主角!”范思辙想了想郭保坤的成就和传说,还有着自己这两年和他作对,每次都被教训的很惨,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再招惹郭保坤了。
第150章 诗会邀请
“郭学士,过两天正好我靖王府要举办一场诗会,还请您光临!”李弘成虽然是郭保坤的情敌,但是就休养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温润如玉,为人敦厚,即使被郭保坤不断的讽刺还是没有一丝的生气,让一旁的范若若都有些看不下去郭保坤欺负老实人,暗中狠狠掐了一下郭保坤的肋下,让他不要太过分了,不能总是欺负老实人。
即使是郭保坤一直讽刺李弘成,但是他丝毫不生气,毕竟人不会被不相关的人所伤,但是看到范若若和郭保坤是暗中的亲密小动作,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黯然,眼中有着闪过一丝伤心,人只会被自己所爱的人所伤,所爱之人哪怕是不经意的动作和举动都会攻破自己的防御,自己所有的防御对自己所爱之人都是不起作用的。
“诗会?不去,我不擅长作诗,就不去献丑了!”郭保坤对所谓的诗会丝毫不感兴趣,当年科举时,很多的士子们都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为的就是能够打响名气,好在科举中一帆风顺,但是郭保坤从未参加过,毕竟郭攸之是礼部尚书,所以根本不需要走这样的门路。
郭保坤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虽然科举高中,那是因为自己的策论写的好,对经史子集理解远超常人,但是诗词一道,不是大脑开发程度高、智商高和经历的多就可以写出来的,智商高的人反而处事会更加趋向于理性,而诗词则更多的是趋于感性和灵感,这一点正是郭保坤所不擅长的,而且由于前世的诗词太过耀眼繁华,几乎将所有能够写的诗词都包含进去了,郭保坤读过了这些诗词,很难再写出新意了,又不屑于做个二道贩子,拿别人的诗词邀名,所以基本上郭保坤所写的诗词就是枯燥无味的辞藻垒砌,一点趣味和灵性都不见,郭保坤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很少露怯,从不在人前写诗词。
“去去去,为什么不去?”范闲这时却突然冲上前来,大声的替郭保坤答应了李弘成的邀请。
“你去干吗?”郭保坤嫌弃的对着挤到自己和若若之间的范闲翻了个白眼,态度恶劣的问道。
“我刚到京都,还没有参加过诗会呢,去见识见识不可以吗?”范闲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软肋握在了郭保坤的手里,态度和刚刚有着天壤之别。
“在下李弘成,还未请教这位仁兄是。。。。?”李弘成看着和郭保坤斗嘴的范闲,拱手向范闲询问姓名,礼数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在下范闲,一个无名小卒,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是若若的长兄,世子殿下可能没有听过我!”范闲连忙回礼,自嘲的介绍着自我。
“原来是范兄,自陛下命范兄接手内库,范兄的大名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弘成虽然孤陋寡闻,但还是听过范兄的大名的,而且我还拜读过范兄所写的红楼梦,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让弘成很是敬佩,今日得见,已是三生有幸。如果范兄能够来鄙府参加诗会,弘成必然是倒屣相迎!”李弘成听到范闲的介绍,立刻热情了三分,一方面是因为范闲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炙手可热,另一方面是因为范闲是范若若的兄长。
“我现在这么有名吗?”范闲没有想到这个靖王世子居然会认识自己,而且听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在京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范闲看了看范若若,想了想范若若对自己的崇拜,还是摇了摇头,向着另一边的郭保坤求证。
“算是有名吧,只要是朝堂中人,没有不关心内库由谁接手的,毕竟这关系到皇位争夺,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抢手了吧,当然有多危险你应该也要有心理准备!嘿嘿嘿!”郭保坤想到以后范闲的苦逼生活,不由的幸灾乐祸。
“原来是内库的原因,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才华过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才貌双全呢?”范闲略显失望的自夸道,那不要脸的样子令一边本来很有风度的李弘成都有些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要笑场。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毕竟你之前所写的红楼梦,还是很受欢迎的,现在各府的小姐和丫鬟都对你是仰慕已久,希望能够见到你呢!连我的丫鬟绿蕊也是对你朝思暮想,都烦死我了!!”郭保坤想到自己的丫鬟绿蕊被红楼梦迷的整天晕晕乎乎的,就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还再自恋的范闲。
“绿蕊?为什么不叫红蕊?世上哪有什么绿色的花蕊?”范闲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关注点和常人不同,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小姐丫鬟们所仰慕,而是纠结于郭保坤为什么会违反常理的给丫鬟取名绿蕊。
“就是为了让你这种无聊的人感到纠结,所以我才这样取名的,我就喜欢看你们一副难受却毫无办法的样子!”郭保坤的得意的瞥了一眼一脸纠结的范闲,果然强迫症就是受不了不符合逻辑的存在。
“你真是够无聊的!”范闲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难受,对着郭保坤就是一句怒怼。
郭保坤得意的扬起了头,一副我就乐意的大爷模样,令范闲更难受了,只好不再看他,转头再次和李弘成交流起来。
“不知道诗会当天会有哪家小姐参加诗会?”范闲这时才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原来是为了见到林婉儿这个自己鸡腿姑娘,刚刚虽然郭保坤说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但是看郭保坤那爱捉弄人的性格,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信息,所以听到了李弘成要举办诗会,这才灵机一动,想要在诗会上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
“基本上京都的各府小姐们都会前来参加,人数太多,弘成就不一一介绍了!”李弘成听到范闲的问话有些一愣,没想到范闲居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了范闲。
“那就好,世子你放心,那天我和若若一定会按时赴约的!”范闲一拍自己的胸膛,打着包票保证着。
第151章 石碑
“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拉着若若去?”郭保坤有些不乐意了,范若若要是去了靖王府诗会,这不是羊入狼口吗,立刻开始质问范闲。
“若若怎么不能去?我还需要她帮忙找人呢?”范闲为了找到谁是鸡腿姑娘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执着的很,完全没有考虑其他。
“你自己去找,不要拉着若若。若若我们不去好不好?”郭保坤怼了范闲一句,伸头看着范若若商量道。
“我要帮我哥找到未来嫂子,所以我必须去!”范若若看着是个柔弱女子,其实内心充满了叛逆,十分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这个哥哥迷得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因此拒绝了郭保坤的建议,坚决的表示想要参见诗会。
“太好了,若若你这个京都第一才女来参见,我一定早早等候。”李弘成右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左掌心,第一次出现了这么激动地表情,连风度都顾不得维护了,可见他内心的欢喜。
“我也去!”郭保坤可不愿意自己的墙角被李弘成所挖,不情不愿的看着激动的李弘成低声说道。
“但是我可不会作诗,只是去看看!”郭保坤又连忙加了一句,他可不是范闲,不愿意冒名顶替,做抄袭者。
“郭兄只要来就是蓬荜生辉,哪敢让你作诗!”李弘成这时虽然不愿让郭保坤参加诗会了,但还是不愿得罪郭保坤,只能表示欢迎。
“那就好!”郭保坤看着笑容已经隐下去的李弘成,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样,还想挖你家大爷的墙角,你还嫩了点。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李弘成虽然还是很想和范若若相处一段时间,但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断用眼神盯着他的郭保坤,还是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不送了!”郭保坤不等范若若和范闲回礼相送,便连忙出声。
李弘成视线隐蔽的扫了一眼范若若,这才转身带着护卫离开。
“王启年!你要到哪里去啊?”范闲看着在一旁努力缩小自身存在感的王启年正要悄悄离开,连忙将其拦住。
“范公子,你何必和小人为难呢!”王启年看了看郭保坤,又看了看一旁的范闲,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今天可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连续碰到了两个阎王爷,这让自己这个小鬼怎么活。
“我之前卖给你的地图是我不对,小范大人,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王启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坑一个外地人将自己所画的地图卖出去,没想到居然会是司南伯府的大公子,而且还是未来林相的女婿,未来的内库掌管人,这可真是撞到了阎王爷了。
王启年一脸的肉痛的在袖子内掏了半天,还是不舍得将吃进嘴里的银子拿出来。
“算了,我没想问你关于地图的事,我想问的是红楼梦销量怎么样?”范闲看着王启年一副财迷样,没有在逼迫他还银子。
“范公子,红楼梦十分畅销,而且几两银子一本,买的人都不还价!”王启年谈起生意顿时来了兴致,兴高采烈十分兴奋。
“居然如此好卖!”范闲没有想到真的像是范思辙所说,红楼梦的生意很有赚头,看来书屋的生意是可以做的。
范闲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其中的利润和成本,一时竟然沉迷进去了,王启年看着沉思的范闲,再看了看一旁的郭保坤,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见郭保坤不仅没有阻拦,还对自己微微一笑,顿时放下心来,腿上轻轻一用力,直接跳上了墙头。
“范公子再见了!”王启年的得意的一笑,然后直接跳下,消失在了范闲的眼前。
“哎,等一等!”范闲身处右手想要拦下王启年,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看着他跑了?”范闲看着一旁悠闲的郭保坤,不由的埋怨着,他可知道郭保坤有武艺再身,居然没有阻拦王启年。
“拦他干嘛!!!”郭保坤还在生气范闲将要带着范若若参加靖王府诗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帮范闲,语气非常的欠揍,反正是只要范闲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我也走了,若若,诗会再见!”郭保坤没有在和范闲一伙人一起走下去,直接提出了告辞。
。。。。。。。
范闲看着郭保坤离开没有阻拦,毕竟他已经答应了滕子京到鉴查院帮他查家人的信息,所以郭保坤的离开正是时候。
“若若,你和范思辙一起坐马车回去,我要到鉴查院去一趟!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车上!”范闲仔细交代着范若若,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方便被他人知道,而自己现在有极为惹人注视,所以希望范若若帮自己打个掩护。
“哥,你小心点,其他你就放心交个我就可以了!”范若若担心范闲,小声叮嘱着他注意安全。
“范闲,你要干嘛去,还要隐藏踪迹,是不是想要做坏事?”范思辙才不愿意帮助范闲,立刻开始追问。
“你不想开书屋了,只要照做,我就答应你!”范闲知道范思辙的心思简单,只要有钱赚就可以搞定,立马答应了范思辙想要开书屋的想法。
“说话算话!”范思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马答应了,生怕范闲反悔。立马爬上了马车,完全不再理会范闲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了范思辙赚钱,为了这个目标,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范闲漫步走在鉴查院前的巷子里,看着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院落,很难相信这居然是庆国最令人畏惧的权力机构,更是令无数人想要进入的地方。
范闲走到了鉴查院门前的石碑前,停住了脚步,想着师父费介所说这块石碑是鉴查院成立时自己的母亲叶轻眉所立,上面刻着的是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可是看着这石碑满是尘土的样子,可能已经没有人记得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了,鉴查院已经成为了权力的中心,是欲望的深渊,这里现在只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特务机构了。
范闲用手小心的清理着石碑上的尘土和青苔,石碑上的字迹一点点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第152章 叶轻眉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所立。不应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石碑上的字迹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这世间,响彻范闲的心间,即使是范闲这种人都不禁为自己这个便宜老娘的理想感到震惊和震撼。
“这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啊,这是要和整个世界为敌啊!”范闲虽然敬佩自己母亲的伟大的梦想,但他不愿为了这个梦想奋斗,他没有这么大的理想和目标,他只是一个凡人,想要的是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为了什么缥缈的理想,去和世界为敌,改变世界的规则,这不是他能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范闲看着石碑这份宣言边上还有着三个字的落款,连忙用手将字迹上的尘土和青苔清理干净,这才看向这三个字。
“叶轻眉!!!”范闲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自己老娘的名字吗?
“看轻天下须眉!真是够霸气的!”范闲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叶轻眉名字的含义,有些敬佩的说道,自己这个老娘可真的远比自己霸气,也远比自己更有理想,甚至连名字都冲满了深意。
范闲强自按下自己心中的澎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走进了鉴查院的大门,里面人来人往,无人理会范闲,对他视若无睹,即使看了他一眼,也毫不在意的从他身边经过,不曾停下脚步问一句。
范闲只好将费介所给自己的提司腰牌掏出,立刻有人围了上来问候着范闲,“不知提司大人有何吩咐?”
“我要查一份卷宗,要到哪里去?”本来范闲希望可以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但是实在是鉴查院内错综复杂,他根本找不到卷宗所在。
“提司大人,请跟我来!”这人将范闲领到了卷宗室外。
“王启年,新人提司大人,前来调取一份卷宗,你帮大人将卷宗找出来!”
“大人,您稍等,属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好好,你忙!”范闲听到了王启年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和王启年还真的是有缘分,在这里还能遇见。
“来了来了!提司大人!范公子!!!!”王启年一下子跪倒在地,坏了,自己这可是栽了。
“王启年,你轻功不错,居然一眨眼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范闲来到王启年的身前蹲下,手里拿着鉴查院的提司腰牌的绳结,右手稍稍用力,腰牌不断的在手边旋转着,王启年看着眼前不断旋转的腰牌,额头的汗水不断流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大人,小的也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只是糊口而已。”王启年拼命地乞求着范闲的宽恕,不敢起身。
“行了,起来吧,只是吓吓你,以后不要再卖红楼梦的盗版了,我准备开个书屋!”范闲见王启年装的如此可怜,也不好在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大人!”王启年立马麻溜的从地上站起,脸上再次充满了嬉皮笑脸。
“王启年,你是鉴查院的文书,我想要调取一份卷宗,你帮我找一找!”
“不知大人想要找谁的卷宗?”王启年拱手问道。
“滕子京的卷宗,我想知道滕子京的所有情报!特别是他家人的信息。”范闲连忙说道。
“滕子京?不知道提司大人要调取他的卷宗所谓何事?”王启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满脸笑容的向着范闲确认道。
“我在儋州遭到鉴查院的刺杀,你可听过这件事情?”范闲见王启年心有疑问,只能编着借口,以免被人知晓滕子京未死真相。
“自然听过,这可是在鉴查院引起了轩然大波,院长亲自出手在鉴查院内查内奸,处理了一批有嫌疑的人。”王启年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刺杀我的人就是滕子京,虽然他已经死了,我还是想从他的卷宗里找到一些线索,看看究竟是何人所指使。”范闲一拍手掌,把王启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来不及思考。
“大人,鉴查院的卷宗实在是太多了,太过杂乱,,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找到。”
“大人,你看这样办可以吗,我尽全力帮您查找,找到后我亲自送到府上如何?”王启年躬身向范闲请示。
“可以!”范闲见一时之间找不到卷宗,自己又无法在这里久待,所以便同意了王启年的建议。
“那大人你慢走!”王启年送走了范闲,这次啊长舒了一口气。
。。。。。。。。
“大人,怎么样,可曾查到我家人的下落?”滕子京见到了回府的范闲,连忙问道。
“鉴查院的案宗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查到,但是我已命人查到后送到府中,所以你不要太焦急了!”范闲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他能理解滕子京的焦虑,毕竟现在家人生死不明,有所忧虑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担心!”滕子京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担忧,自己现在可是背叛了鉴查院,自己的家人究竟是何下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范闲对滕子京的担忧毫无办法,言语也实在是太过无力,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力量。
滕子京看了一眼范闲,勉强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的苦笑,这个笑容使得整个脸部肌肉都显得很是僵硬。
“啪!”轻微的脚步落地之声在范闲的小院内响起,王启年上前敲着范闲的房门。
“噔噔噔!大人,我是王启年。”
范闲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打开房门,正好看到王启年正猫着身子,耳朵紧贴着房门,像是一个小毛贼一样,畏畏缩缩。
“你就不能从大门进入吗?我还以为是有敌人呢!!!”范闲埋怨道,手中的匕首这才滑进了衣袖。
第153章 诗会开始
“大人,这样不是快一些吗!”王启年小声的回答。
“卷宗呢?”范闲伸手向王启年要着关于滕子京家人的卷宗。
“大人,卷宗在这里,据卷宗记载,滕子京的妻儿已经死了。”王启年伸手在怀中将卷宗掏出,递给了范闲。
“死了!!!”范闲一愣,想到滕子京这个男人,有些不知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大人,小人先告退了!”王启年看着发愣的范闲,立马提出了告辞了。
范闲挥了挥手,让王启年自便。王启年再次在在门窗中窜出,一转眼就上了屋顶,依然没有走大门。
。。。。。。
“藤兄,你要节哀,你家人已经死了!”范闲虽然想了一大堆的理由,但还是再见到滕子京的时候,将所有的理由都抛弃了,直接告诉了滕子京这个噩耗。
“死了,怎么可能?卷宗呢!!!”滕子京一时之间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发疯一样的向着范闲讨要家人的卷宗。
“卷宗在这里,上面详细记载了你妻儿的死亡的情报!”范闲没有办法安慰这个伤心的男人,将卷宗交给了滕子京。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滕子京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将卷宗放在桌子上,自己趴在桌子上,仔细的查看着卷宗。
“一定是搞错了,呜呜呜呜!”滕子京不断的在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着魔一样的阅读着卷宗,看到上面记载着自己的妻儿在自己出事的第二天就已经被人灭口了,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骼一样,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眼泪已经遍布脸上,嘴里发出了伤心的嘶吼,绝望而又疯狂。
范闲静静的看着滕子京伤心的哭泣,一言不发,男人有时候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陪伴。
“一定是郭保坤,一定是郭保坤杀了我家人!”滕子京刚从伤心中摆脱,就立刻嚷嚷着要找郭保坤报仇,眼睛都被血丝充满了,一脸的杀气。
“你先冷静一下,这和郭保坤又有什么关系?”范闲一把抱住了想要冲出去找郭保坤拼命的滕子京,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今天他才第二次见到郭保坤,郭保坤对他也算不上客气,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郭保坤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不像是滕子京的仇人。
“当年害我入狱冤枉我刺杀朝廷大员的就是郭保坤的管家!”滕子京这时才将当年事实的真相告诉范闲。
“你一开始就知道郭保坤是你的仇人!”范闲看着滕子京质问道。
“知道!”滕子京不敢看向范闲,将视线稍稍躲闪了一下。
“那你也早知道他是若若的未婚夫!”范闲继续逼问着滕子京。
“知道!”滕子京的声音降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挣扎。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和郭保坤之间的关系?”范闲有些失望的看着滕子京。
“这没有,我没有想到他会伤害我的家人,我只是因为你是鉴查院的提司,可以帮我查到家人的信息。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郭保坤和我的恩怨,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何必在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滕子京这时眼睛直直的盯着范闲,眼中透露着真诚和信任。
“好,我相信你!”范闲选择了相信滕子京的话,滕子京当年能够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并且即使被所救之人反咬一口后也没有报复对方,人品还是过硬的。
“现在你先冷静一下,我觉的郭保坤杀你家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要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报复你,怎么可能在你死后再报复你的家人!”范闲将滕子京按到板凳上坐下,仔细的和滕子京分析着事情。
“这谁说的准呢?”滕子京有些冷静下来了,也知道郭保坤报复自己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还有何人会杀他的家人。
“这样吧,明天是靖王世子举办诗会的日子,郭保坤也会参见,我会当面向他问清楚,如果真的是他,我会帮你!”范闲看着滕子京,眼中有着郑重和承诺。
“好,我也要去,当场和他对质!”滕子京狠狠的点了头,自己诈死摆脱鉴查院就是为了和家人团聚,现在家人已经不在了,诈死也就没有了意义。
“可以!”范闲自然知道滕子京的心里已经心生死意,没有了家人,也就不在乎诈死一事暴露了,所以点头同意了滕子京的要求。
“范兄你来了,还请里面休息一下,恕我招待不周,我还需要迎一下其他的客人。”李弘成看着范若若和范闲的到来,连忙上前几步,礼数周到的招呼着众人。
“世子客气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范闲将自己在集市上随手买的柿子递给了李弘成,当做了拜访礼物。
“这是?”李弘成被范闲的举动搞蒙了,他们这种人家哪里会有人将柿子当做礼物的。
“柿子,世子。和你世子的身份正好相配。”范闲随口敷衍着。
“那就谢谢范兄了,收好!”李弘成的休养的确很好,即使范闲如此失礼,还是很有风度的向着范闲道谢,将手中的柿子递给身边的管家,命他收好。
“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郭保坤的声音从范闲一行人的身后传来,手中拿着和范闲刚刚递给李弘成一样的纸袋子。
“这也是柿子!”李弘成略带惊奇的猜测道。
“对,就是柿子。柿子,世子,和你正好相配,我可是挑了好久才想到这份礼物,怎么样,有诚心吧!”郭保坤比起范闲还不要脸,范闲只是对俗礼不通也不感兴趣罢了,而他就是成心的恶心李弘成了。
“多谢,郭学士了!收起来吧!”李弘成这次没有接过郭保坤的柿子,而是直接让管家收起礼物。
“郭保坤!”滕子京看着近在眼前的仇人,身形一动就要上前。
“不要冲动!冷静!”范闲一把抓住了滕子京的手,满脸严肃的看着滕子京,摇了摇头。
滕子京看着范闲,想起了他的的承诺,心中一暖,硬生生按下了心中的怒火,退回到范闲的身后。
第154章 鸡腿?
“范兄,你这个护卫身上的杀气很重啊,好像对我很不友好啊!不知道怎么称呼?”郭保坤早就发现了滕子京,毕竟滕子京身上的杀气对于郭保坤而言实在是太过显眼了,而且从样貌和身份上,郭保坤已经猜出了滕子京的身份,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口,因为自己和滕子京并没有打过交道,更没有见过面,没法向几人解释自己怎么会认识滕子京。
“他啊,之前经历过一些事,身上的杀气一时之间还难以消除,不是针对你。”范闲没有想到郭保坤的感知如此敏感,对郭保坤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就好,若若,我们进去吧!”郭保坤不在理会两人,而是来到了范若若的身边凑着近乎。
范闲和滕子京两个人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和范若若两人进入了靖王府,范闲这是才转头对着滕子京严肃的说道,“你还是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杀气,我不希望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给你收尸,你要知道郭保坤,毕竟是朝廷命官,家世显赫,深受当今陛下的赏识,即使你的家人真的是他所杀,我们报复他也要需要经过周密的计划,不然会死的很惨。”
滕子京倔强的看着范闲,但是范闲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滕子京,不曾有任何的闪躲,滕子京眨了一下眼睛,将视线偏移,点了点头,范闲欣慰的笑了。
“我们也进去吧!”范闲率先跨步进入靖王府,滕子京紧跟其后。
“哥你跟着郭保坤一起落座吧。”范若若担心范闲未曾参加过诗会,不懂得规矩,所以执意要等待范闲,郭保坤只能等待着范闲的到来。
几人一起进入到诗会的现场,进入其中,男女分为了两排落座,在左排的都是一些公子小姐们都坐在右排,有着纱帘遮挡。
“哥,我先落座了。”范若若一个人独自向着右排走去。
范闲看着被纱帘阻挡的女子们,有些傻眼,自己可是来找鸡腿姑娘的,如今连对面的小姐们长相都看不见怎么可能找到。
范闲可不管所谓的规矩和男女大防,向着右排直接走了过去,掀开纱帘就向所有的女子看去。
范若若刚刚落座,看到范闲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来到了范闲的身边。
“哥,你怎么进来了,这边都是女子!”范若若没有想到范闲居然如此的彪悍,只能尴尬的劝阻。
范闲不理会范若若的劝道,仔细扫过所有的女子,这些小姐们纷纷开始用长袖遮住面目,避免被范闲冒犯。
“没有啊,怎么没有?”范闲自言自语,语气失落至极,显得很是失望,对诗会的期待一下就破灭了。
“什么没有?”范若若看着失望的范闲,还是对哥哥的担心占据了上风,连忙问道。
“鸡腿姑娘啊!没有一个人是鸡腿姑娘,她不在这里!”
“哥,实在不行,我去问问郭保坤,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保密的!”范若若不忍范闲继续为情感所困,主动向范闲提议道。
“好,不行,还是算了吧!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鸡腿姑娘的!”范闲心动的同意的范若若的提议,但突然想到了滕子京的事情,突然又开始反对范若若如此做,自己不能欠郭保坤的人情,不然怎么对得起滕子京。虽然范闲内心十分渴望找到鸡腿姑娘,但是还是强忍着心动拒绝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郭保坤啊?”范若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范闲,一边是自己从小最亲的兄长,另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如果两人不和,互相敌对,自己改如何自处。
“怎么可能,不要瞎操心!”范闲伸手抚摸下范若若的头,面带笑容的安慰着范若若。范闲的内心绝不像自己的外表表现得如此轻松,是啊,如果郭保坤真的是滕子京的仇人,自己帮了滕子京,那么又把若若放到了何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若若。
范闲转身出了此间,面色凝重的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位范公子,人因礼而立于世,君子可无华衣,但不可无礼!”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突然起身拦住了范闲,对着范闲就是一顿指责。
“你又是哪位啊?”范闲心情不好,所以问得相当不客气。就差指着这位公子的鼻子,明着说我做什么关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下贺宗纬,久闻范公子的大名!”这年轻的白服男子手持折扇拱手向着范闲进行着自我介绍。
“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吗?”范闲一脸疑惑的向贺宗纬询问着,右手指着右排的座位问道,他实在是不愿相信鸡腿姑娘居然不在这里,失落难以掩饰。
“没有其他的了吗?”范闲还是不死心的再次向着贺宗纬确认着。
贺宗纬疑惑的看向右排的官宦小姐小姐们,然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再次看向范闲。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思。
“范公子,你怎么如此的粗鄙失礼?”贺宗纬看着不断打量着对面小姐们的范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顿时指着范闲生气的质问。
“两位先息怒,今日是我举办的诗会,既然是诗会,大家还是以诗会友的好!”就在这时,李弘成推门进入到诗会,脚步飞快的来到了范闲和贺宗纬的身边。
贺宗纬连忙躬身拱手失礼,范闲还是一脸的失落,自言自语,“怎么会不在?”
范闲突然走了几步靠近了李弘成,伸着脖子将头凑近了李弘成,小声的问道:“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喜欢拿着鸡腿的白衣姑娘?”
“喜,喜欢拿,拿什么?”李弘成有些懵圈,被范闲不按套路的提问直接问的脑袋都当机了。
“鸡腿,就是鸡的腿!”范闲用力的说道。
“鸡腿?啊,午餐会准备的!”李弘成迷惑的重复了一句,接着以为是范闲想要吃鸡腿,便连忙表示中午会准备,一定让范闲满意。
“大家先入座吧!”李弘成这时才招待着大家落座,向着主座走去,用手拍了一下范闲的后辈,表示一定会让他满意的,一边走着,还一脸疑惑的看向范闲,嘴里念叨着鸡腿。
第155章 比试
“世子殿下说的对,既然是文人想斗,自然是应该以诗相对。”贺宗纬看到李弘成已经落座,这才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好比的,你肯定输的!”范闲一脸不屑的说道,拿起面前案桌上放在盘中的蜜饯放进嘴里,细嚼了两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对他的胃口,又伸手将盘中的蜜饯拿起几颗,一口气都塞进了嘴里,整个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不断的用牙齿咀嚼着,吃相让人都垂涎三尺。
“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贺宗纬一脸的气愤,对范闲的自大十分看不惯。
“哎!”范闲一脸的不耐,作为有着一个世界的诗词在身后作为依仗的范闲来说,别说似乎贺宗纬了,就是李白重生,和他比写诗也是稳输不赢的,毕竟一个需要思考和灵感,另一个只要背诵即可。
“嘻嘻!”范若若看着自己家兄长的表现,忍不住笑了一声,放下了刚才对范闲和郭保坤之间可能有矛盾的担忧。
“范公子,你若是不敢和我比,我也不为会难你,跪下认个错即可!”贺宗纬以为自己稳操胜卷了,毕竟他作为京都有名的才子,对自己的诗词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而范闲,作为一个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的土包子,懂得什么是诗词。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放厥词的贺宗纬,用手扶了扶额头,不禁替贺宗纬惋惜。这倒霉孩子,在原来的轨迹中和自己是一伙的,就被范闲怼的相当凄惨,生生将范闲送到了诗圣的宝座上。现在没了自己掺和,还是和范闲怼到了一起,看来是避免不了成为范闲成名的踏脚石了,堪称是最敬业的背景了。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输的肯定是你!”范闲嘴里嚼着蜜饯,一脸的不屑,翻着白眼。
“荒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诗坛大家吗?”贺宗纬对着范闲就是一阵讽刺。
“行,你说怎么比?”范闲本来没有找到自己的鸡腿姑娘就很是失落,又因为郭保坤的事情心里烦闷,这会看着不断挑衅自己的贺宗纬,心里的怒火终于是压不住了,直接让贺宗纬说如何比,想要把自己的烦闷全部都发泄到贺宗纬身上。
“这,这究竟怎么比试我还没有想好呢?”贺宗纬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因为看不惯范闲过于粗鄙无礼,冒犯了在场的小姐们,完全不顾男女大防,将礼法置于何地,一时过于激愤着才一直找范闲的麻烦。
“嘁!没想好就不要一直叽叽喳喳的像只乌鸦一样的烦我!”范闲不屑的发出嗤笑,将手中的蜜饯扔进了嘴里,可能是太过甜腻,连忙将桌子上的紫砂壶拿起,直接就用紫砂壶向嘴里倒着茶水。
“你无礼至极,粗鄙不堪!”贺宗纬的口舌哪里会是范闲的对手,被范闲气的脸色涨红,但却不知怎么回骂。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两个可愿意一试?”郭保坤看着两人的争吵,直接开始出声。
“郭学士,请讲!”李弘成见郭保坤开口,立马给面子的请他继续。
“我见这处偏殿虽然不大,但在门口到世子主座之间大概有十步左右,不如就让这两位有门口走到世子主座之前的十步内落笔,并大声将自己所作诗诵出,由大家一起评论两人所做的诗,并分出胜负。这既可以看出他们的文学休养,又可以看出他们的急智,而且在座的各位也可以参与其中,不知世子和两位以为如何?”郭保坤笑着看着范闲和贺宗纬,前世有着七步成诗的曹植,这次他出了个十步成诗的难题,对于范闲而言绝对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而且范闲因为知道曹植的典故,所以也肯定会更有兴趣。
“好,有趣,果然是个好主意!”李弘成用手一拍大腿,对这个主意感到十分有兴趣,之前的诗会从未有过这种盛况,如果两人真的可以在十步之内写出好诗来,绝对会让这次诗会名声大噪,对于靖王府也是大有好处的。
“果然是好主意!”
“这次是算是来对了!”
“不过真的有人可以在十步之内做出好诗吗?”
诗会内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对这个比试方法感到了兴奋,但也有些担忧,毕竟十步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如登天。
“好,就按照郭学士所说的方式比试!”贺宗纬朝着郭保坤施了一礼,赞同了郭保坤的提议。
“怎么着都可以,反正我又不会输的!”范闲果然也提起了兴趣,没有想到郭保坤会提出这等比试的方法。
“既然如此,两位都如此有信心,不如添个彩头,谁输了就像对方道歉,说一声恭喜,算不上为难吧!”郭保坤继续提议。
“这,彩头是不是过于单薄了?”贺宗纬有些不满意,他对于范闲的所作所为十分看不惯,很想给范闲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输了从此就不再作诗了,如何?”范闲看贺宗纬有些犹疑,立刻加了一把火,瞬间便将贺宗纬内心的火焰给点燃了。
“好,如果我输了,也从此不再作诗!”贺宗纬立刻跟着范闲一样做出了承诺。
“真是找死。算了,还是帮他一把吧!”郭保坤看着傻傻的贺宗纬,有些挠头,贺宗纬虽然一直在怼着范闲,但却没有做错什么,的确是范闲失礼在先,他属于仗义执言,但这小子做出如此承诺是上赶着送死啊,范闲身世显赫,而且又有着一群中年男人赶着当爹,不再作诗又不影响自己的前途。贺宗纬一个平民出身的才子,还要靠着诗会扩大自己的才名,而且日后科举考试还需要作诗,他要是不再作诗,也就断绝了自己日后的前途。
“今日诗会本是以诗会友,如果如此对赌,那就有失本意了!”郭保坤出言阻止了两人的对赌,实在是不忍看贺宗纬栽这么一个大跟斗,而且就本身而言,实际上是范闲输了,毕竟他是冒名顶替,是个二道贩子的文抄公。而贺宗纬才是真才实学,只是无法证明罢了。
第156章 斗诗
“这!”贺宗纬有些为难,他以为郭保坤这是为了保护范闲,毕竟大家都知道郭保坤和范若若已经订婚了,所以范闲是郭保坤的未来妻兄,有所偏帮也是人之常情。
“贺公子,给我个面子如何?”郭保坤看着不识好人心的贺宗纬,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这个面子。
“就依郭大人所说吧!”贺宗纬还是屈服了,毕竟郭保坤和范闲不同,现在已经是朝廷四品大员了,而且就职于翰林院,又是御书房行走,明眼人都知道这位是陛下赏识的红人,得罪不起。
“算你小子走运,你应该庆幸躲过一劫,算了,就当我给郭保坤一个面子吧!”范闲看着还有些委屈的贺宗纬,一脸你走了大运的表情,嘴中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向贺宗纬说道。
“你!”贺宗纬被范闲的话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真的是怒火攻心,难以遏制。
“看来范闲对我有些看法啊!”郭保坤听到范闲直呼自己的姓名,完全不似之前称呼自己为郭兄或者郭公子,看来是知道了自己和滕子京的过往恩怨,所以想要和自己划开界限,免得后面左右为难。
“哥,果然是对郭保坤有意见!”范若若也听出了范闲语气中的生分,分明是范闲对郭保坤有了隔阂和意见,脸上本来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无从选择。
李弘成命下人们在自己的座前搬来一张案桌,并分别将笔墨纸砚都放好,布置完毕后下人们缓缓退下。
“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么你们谁先来?”李弘成看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问两人谁先开始作诗。
“我先来!”贺宗纬直接站起身来,来到了偏殿的门口,他实在是忍不了想要教训范闲了,一刻也不愿意等了,要知道后写,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斟酌,更占有优势,但贺宗纬全部放弃了,看来对范闲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贺宗纬踱步向着前方走去,一步、两步.........走到李弘成的面前正好是十步,立刻来到做到案桌前,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贺宗纬放下笔墨这才站起身来大声诵读,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对贺宗纬的才华有了了解,能够在十步之内转瞬成诗,而且此诗算得上上等诗作,的确是不负京都才子之名。
“倒是有些才气,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范闲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贺宗纬居然有如此才情,要知道十步写诗看着简单,实则非常难,不然前世不会只有曹植起步成诗作为佳话典故流传了,曹植是什么人,那可是谢灵运所说的独占天下八斗才气的大才子。
“不过遇见我算你倒霉!”范闲内心暗暗说道,自己可是开挂着,脑子里装着五千年历史中最精华的诗词,怎么可能说呢。
“范公子该你作诗了,还请移步吧!”贺宗纬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和表现,自认为已经稳操胜券了,所以继续逼迫着范闲赶紧开始。
“急什么,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范闲将桌子上的最后一块蜜饯放入口中,不紧不慢的直接用紫砂壶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慢起身,也不朝着门口走去。
“范公子是不是紧张过头了,门口在你身后方向!”贺宗纬提醒着。
“门口太远了,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还是直接写吧!”范闲说罢,直接走到中间的案桌前坐下,拿起笔就开始作诗。
“范公子,十步一诗,不在考虑考虑了!”贺宗纬再次向范闲确认。
“不必了,没有找到人,心情不好,没时间和你墨迹了!”范闲的话将贺宗纬堵得心里憋屈,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范闲写完将手中的上好的狼毫笔随手一扔,墨点自毛笔中溅出,洒在了白纸上留下了一片黑点。
“我写完了,贺公子,随便写,多少首都可以。你只要能够写出这首诗还好的诗,我一定认输,都算是你赢!”范闲一脸骄傲的指着纸张上的登高,向贺宗纬说道。
贺宗纬看着眼前的这首诗,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自己此生也不可能写出比此诗更有深度的诗词,“输了,彻底输了!”
贺宗纬内心失落之时,又不免有些庆幸,多亏了刚刚郭保坤将对赌的彩头改为了道歉,不然自己此生算是没了前途,想到这里向着依旧坐在座位上的郭保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郭保坤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蜂拥着挤在一起欣赏登高一诗,只是在座位上细细的品着茶水,看来靖王府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这茶是今年最新上贡的贡茶,即使是宫中也未有多少,庆帝居然还赏赐给了靖王一些,真的是对靖王不薄。
感受到贺宗纬的目光,郭保坤只是将手中的茶盏向上一抬,向贺宗纬示意,便不再理会。
“这首登高人称古今七言律第一,贺宗纬这辈子也别想写出比这更好的诗了!”范闲转身向着人群外走去,心里暗暗得意,知道自己赢定了,他不相信贺宗纬能够写出比这好的诗。
所有人都给范闲让道,范闲一步步的走出人群,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感到腹中一阵不适,看来是刚刚过于贪嘴了,茶水吃得过多了,有些闹肚子,又转头向李弘成询问,“茅厕在哪?”
“后院!”李弘成还沉浸在诗作之中,有些愣神回答着范闲的问题。
“那边啊?”范闲继续问道。
“这边!”李弘成伸手一指身后说道。
“照顾好我妹妹啊!”范闲再次向着人群走来,经过滕子京时叮嘱了一句,这才走入后院。
“好!”滕子京应了一声。
“好诗啊,好诗啊!”众人这才对着诗稿一阵夸赞,纷纷点头。
“无聊!”郭保坤看着有些疯魔的众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众人对范闲的夸赞,有些无奈的起身向着后院走去。
第157章 对峙
“诗圣老人家,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所以才借您的诗教训一下他们!”范闲刚刚走出偏殿,就不断的双手合十,仰头看向天空,由于腹部不舒服,还弯着腰,踉跄着脚步。嘴里不断地道着歉。
“范公子,你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是我输了。但是我还是要在唠叨一句,文人当静心,不可无礼,无礼无立于世!”贺宗纬看范闲出了诗会,向着后院而来,连忙追了出来,兑现自己的诺言,向范闲认输,但是虽然贺宗纬输了比试,不代表着范闲做的事情就是对的,直接闯入女子座位,无视礼数,说的好听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的就是耍流氓。
“行了,你已经输了,所以不要再烦我!”范闲双手捂着腹部,不耐烦的打发贺宗纬走人,不要在啰嗦了。
“哼!”贺宗纬有些气恼的直接甩袖离开,再次进入偏殿。
“见过郭大人!”贺宗纬正好撞上了要出来安静一会的郭保坤,连忙躬身施礼。
“贺公子,这是怎么了?”郭保坤看着明显怒气未消的贺宗纬,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范闲他.......算了!”贺宗纬刚想吐槽一下范闲,突然想到范闲和郭保坤的关系,连忙将嘴又闭上了。一脸的不忿。
“还要多谢,郭大人,在之前的提议,才让宗纬躲过一劫,没有断了前程!”贺宗纬为之前彩头的事情向郭保坤道谢,有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事罢了,你和范闲不同,他出身权贵之家,可以拼接父辈的庇荫直接踏入官场,而你则不同,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通过科举踏入官场,所以以后万不可因怒就将自己的前程赌上了,免得日后后悔不已。”郭保坤看着后怕的贺宗纬再次劝道了几句。
“多谢郭大人教导!”贺宗纬连连点头,这次真的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令他终身难忘。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记住,范闲和你不是同路人,不需要遵守你遵守的规则,所以也没必要为他无礼而恼怒,你们日后应该不会打交道了,所以也不必生气!”郭保坤想着刚刚贺宗纬的气恼,直接将话挑明了告诉贺宗纬,让他日后没事不要招惹范闲,免得吃亏。
“是,多谢郭大人提点!”贺宗纬知道郭保坤如此说,是在指点自己,免得自己陷进去。
“走吧,我希望日后可以听见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郭保坤挥挥手,示意贺宗纬可以离开了。
“宗纬告退!”贺宗纬神情振奋,对郭保坤的鼓励很是受用,慢慢转身离去。
范闲如厕完毕后,在走廊之中闲逛,想要看看王府的后院究竟是何模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隐隐有着锋芒直刺向自己的后辈,顿时知道有人偷袭。
范闲立刻转身看到一位剑客手持利剑腾空飞快的刺向自己,连忙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向着右边一挥,使得对方在空中转了一圈,立刻抬腿向着对方踹去。
剑客刚刚落地,匆忙之间将剑挡在身前,硬生生的接了范闲一脚,强大的霸道真气直接使得剑客向后飞速后退,足足有四五米,这才停下。手中利剑立刻平举,向着范闲就要再次出手。
“住手,让他进来吧!”一道年轻公子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剑客连忙将手中的利剑归鞘,身体偏转,让开了道路。这位年轻的公子和剑客正是二皇子李承泽和他的护卫谢必安两个人,自从两年前谢必安被郭保坤教训了一顿之后,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保住了自己九品的身手,但是想要进一步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为什么要进去啊?”范闲颇不服气的质问,自己好好的闲逛一下王府,就被人在背后用剑偷袭,要不是自己的身手还过得去,就直接死了,这会直接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进去,这究竟是什么人,架子这么大,自己才不买账呢。
“那你就回去吧!”二皇子李承泽背对着范闲,没有对范闲的语出不逊生气,只是继续说道。
范闲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纯粹是属驴的,你愿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做,你让我做的,我反而不做,所以范闲迈步走过来谢必安的身边,向着二皇子走去。
“范闲!”二皇子李承泽这才转身看向范闲。
“你认识我?”范闲看着面前略显文雅的年轻公子,一缕长发遮住了他的左眼,显得有些浪荡不羁,不拘束于俗礼,算得上是人中的俊杰。
“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是要将你牢牢记住你的名字。”李承泽双手抱臂,一脸的桀骜。
“你谁啊?”范闲自从来到了京都发现,只要是个人,都认识自己,自己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这种像是一个盲人的感觉真的令人感到厌恶。
“三次机会!”李承泽抱臂走到案桌前,直接蹲在了座椅上,手指弹着手臂,没有直接回答范闲的问题,反而让范闲猜测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范闲看他刚刚对太子的态度,只有可能是皇子,而现在和太子明争暗斗最激烈就是二皇子李承泽了,所以一口就倒出了二皇子的身份。
“真聪明!”李承泽对范闲的机智感到赞叹。
“殿下找我有事?”范闲看着二皇子直接问道。
“你是太子讨厌仇视之人,而我和太子有些嫌隙,所以。。。。”二皇子看着范闲,观察着范闲的反应和神色。
“二皇子是想拉拢我?”范闲直接顺着二皇子李承泽的话说了了下去。
“杀你!”二皇子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范闲,嘴里的牙齿都咬得紧紧的。
“用你的尸体当做礼物送给太子,让我兄弟二人重归于好”二皇子嘴里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向范闲。
范闲丝毫不在乎二皇子的威胁,直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撑在了案桌之上,伸头凑到了二皇子的面前,一脸的淡定,“不如,二皇子你也猜猜,究竟是他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先抓住你!”
范闲和二皇子两个人隔着案桌互相盯着对方,一动不动,神情充满了凝重。
谢必安见范闲威胁二皇子,直接拔剑,冲向了范闲。
利剑直接架到了范闲的脖子上,将长发割掉了一缕,剑速过快,甚至让范闲都没有反应就被拿下了。
第158章 剑快还是我快!
“咕噜,咕噜!”范闲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有些紧张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谢必安的剑居然如此的快,即使自己距离二皇子更近,但还是没有他的剑快。
“看来还是剑快啊!”范闲的嘴里还是如此的贫,一点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二皇子不可能在靖王府杀他。
“嗯,甜!”范闲拿起了一串桌上盘子中的葡萄,直接放入嘴中,仔细品尝着。
“你可知道,我一句话你的性命就没有了!”二皇子李承泽现在对范闲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没有想到范闲到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我觉的不会,二皇子可以试试究竟是谢必安的剑快,还是我快!”郭保坤的声音在三人的身后响起,郭保坤其实在谢必安将剑架到范闲的脖子上时,正好到了此地,这时才出声,三人之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地还有一个人在。
“郭学士!!!”二皇子和谢必安两个人惊讶出声,声音中有着一丝震惊。
“郭保坤,你不要那我的小命开玩笑了,殿下这是和我开玩笑,不会杀我的,你这样刺激他,就说不准了!”范闲连忙阻止郭保坤刺激二皇子,毕竟自己刚刚有把握二皇子不是为了杀自己而来,但是经过郭保坤刺激后就说不准了,没看到谢必安拿剑的手都抖了起来,这要是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会因为郭保坤的这句话搭上了,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怎么不会杀你,我说过了要用你的人头作为礼物送给太子,让我们兄弟重归于好!”李承泽这时才顾得上范闲的话,反驳着范闲的结论。
“因为殿下即使杀一百个范闲,你和太子之间也不会重归于好!”范闲继续和二皇子斗着嘴。
“放肆!”谢必安将手中的剑微微一抬,范闲连忙抬了抬头,避免被剑所伤。
“看来还是我快一些!”就在这时,郭保坤已经来到了谢必安和范闲之间,伸出了用右手,中指微微弯曲,拇指按着中指,稍稍用力,中指轻轻对着剑身就是一弹。
“当!”手指和剑身的碰撞居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相交声,谢必安感到手中剑上传来了一道真气,凝练却又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直接向着自己的手臂钻去,谢必安连忙调动体内的真气阻拦,却被这一道真气轻轻松松的击溃,瞬时就感到手臂一麻,再也使不上力气,也拿不住手上的剑了。
“又要被夺走一柄剑吗?”谢必安心里的沮丧难以言表,极力的想要重新控制手臂重新握紧剑,但还是白费力气,利剑在手中脱落。谢必安已经不忍再看自己的失败,将眼睛闭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心灰若死的谢必安,不由的一笑,自己又不是夺剑狂魔,不就抢了他一柄剑吗,至于这么脆弱吗。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看也不看,右手轻轻一甩,利剑直奔谢必安腰间而去。
“唰!”剑身正好没入谢必安手中握着的剑鞘之中。谢必安感受到手中的剑鞘重量的变化,连忙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即使想要杀我,也不会在此地!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太缺乏智慧了!”范闲看着心有不甘的二皇子,继续推论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谢必安,朝堂之中的事哪里是打打杀杀就可以解决的,那样做实在是太破坏规矩了,没有什么借口这样直接就杀人,会让所有的权贵都缺乏安全感,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范闲看着身后剑身已经在剑鞘之中的谢必安,再次怡然自得吃了一口手中葡萄,并将嘴中的葡萄皮向着旁边吐去。
范闲虽然看起来表面很是平静,但其实心里的震惊犹如翻江倒海,虽然之前他就察觉出了郭保坤学过武艺,还有着不弱的修为在身,但今天才知道自己绝对是小觑了郭保坤的修为,谢必安是什么人,在他来此之前就听过谢必安的名声,京都赫赫有名的九品剑客,有着一剑破光阴的名号,居然瞬间就败给了郭保坤,那郭保坤的修为岂不是至少是九品,甚至可能是九品上,至于大宗师,范闲没有考虑过,毕竟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是四位大宗师震慑天下。
“必安,你先退下吧!”二皇子看着谢必安身前的郭保坤,知道即使谢必安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其先退下,缓一缓自己再一次失败的心情。
“郭学士,请坐!”二皇子这时才请郭保坤入座,对于郭保坤,李承泽其实也挺无奈,这两年的时间太子和自己,没有少吃这位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苦,罚抄写的经文已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而且面对自己和太子的拉拢,从来都不理会,不论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对他毫无作用,如果惹急了他,他拿出御赐的戒尺对着自己和太子就是一顿打手心,实在是令人无奈和畏惧。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参见诗会!”郭保坤来到案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将盘中的葡萄拿起就往嘴里一塞,对二皇子毫无拘束,毕竟自己已经罚过对方不止一次了,早就没有了陌生感。
“我拜读过红楼梦,对范闲的文采极为喜爱,听说他要参见今日的诗会,就知道会有好诗出世,所以早早就等候在此,希望可以第一时间欣赏到好诗。”二皇子此时完全没有了遇见范闲时的傲气和压迫感,显得很是和气。
“我去,这二皇子居然也看人下碟啊,对郭保坤这小子如此客气,对自己就是恐吓!”范闲看着和声细气和郭保坤交流的二皇子,心里默默的吐槽着,郁闷的将葡萄塞进嘴里,吃掉果肉,再将葡萄皮狠狠吐出,发泄着怨气。“噗!”
二皇子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范闲,继续说道,“范闲果然没又让我失望,这首登高的确写的极好,令京都的所有才子都甘拜下风,凭此诗,这次就没有白来。”
“那是你没看见他的诗稿,那手字简直令人倒胃口,可以说是简直侮辱了这首诗!”郭保坤想到范闲那首堪比小孩子的毛笔字,不由吐槽道,杜甫的诗配上范闲的字,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的吐槽,不由得在心里对杜甫道歉,心虚的避开了郭保坤的眼神。“实在是对不住了诗圣老人见,我的字真是给你丢脸了!”
第159章 挤兑二皇子
“这我倒是出乎我预料之外,范闲的字真的如此之差,令郭学士如此难以忍受!”二皇子好奇看向一边的范闲,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范闲的字迹居然如此的丑,按理说才华横溢之人都有一手好书法,比如自己眼前的郭保坤就写的一手好字,字体苍劲有力却又充满了灵动,即使是庆帝都非常喜欢郭保坤的字,多次让郭保坤书写旨意,没想到范闲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有啥好看的,难道我就不能有一项不擅长的事情吗!”范闲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自己的书法实在是拿不出手,但毕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过。其实这事实在也是怨不得他,他前世用钢笔和中性笔写字,写的还是不错的,但是此世换成了毛笔写字,自己又从小没有入过学,只是跟着老师费介和五竹叔学习毒药和武学,从未专门练习过书法,所以写的和狗爬一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可以理解!”二皇子连忙安慰着范闲,没有在范闲的心口捅刀子。
“我倒是没有想到二皇子居然和靖王府走的如此近,居然可以随意在其后院来往。”郭保坤也没有在刺激范闲,反而是开始挑起了二皇子的神经。
“靖王乃是我的叔叔,做侄子的来叔叔府上游玩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吧!”二皇子看着郭保坤狡辩道。
“而且我此次来就是怕不便,所以才会待在后院,只有弘成知道我的到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产生这种误会,认为我结交靖王。”二皇子继续解释着,他可是知道郭保坤和庆帝的关系究竟有多近,如果郭保坤在庆帝面前说上一两句,自己结交藩王的罪过肯定是逃不过了,少不得自己和靖王都要吃瓜落。
“我只是随便一说,殿下不必紧张,我明白,你和太子争斗不就是为了皇位吗,所以哪能不结交朝臣,我又不是多嘴之人!”郭保坤毫不在意的吃着手里的葡萄,连头都不抬。
“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太子最后谁会坐上皇位,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事也就陛下和你们这些皇子朝堂大臣关心。”郭保坤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说句不好听到,等到皇子们坐上皇位,就代表着庆帝已经死了,那时自己这个大宗师心情好还理会皇帝,如果心情不好,都不需要理会皇帝,毕竟不是每个帝王都是庆帝,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还请郭大人慎言,皇位继承乃是陛下乾纲独断,哪里有我们说嘴的余地!”二皇子被郭保坤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连忙厉声阻止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居然还会害怕,怎么做得说不得吗?”郭保坤抬头看了眼李承泽,有些好笑的调侃挤兑着李承泽。
“可不是做得说不得吗!”二皇子闭嘴不言,心里却吐槽着郭保坤,既然知道有些事情潜规则本来就是做得说不得,何必说出来,不说出来,我们还能好好聊聊天,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搭话。
“真是无趣!我在陛下面前也是如此说的,陛下都没有计较,你却吓成这样!”郭保坤摇了摇头,看来二皇子虽然平日里桀骜不驯,性情高傲,并且表现浪荡不羁,给人感觉很是肖庆帝,但看来还是只学了个皮毛,庆帝的霸气一点都没有学到。
“父皇谈得,我可谈不得!”二皇子平静的说道,自己和郭保坤可不同,自己身为皇子,谈论皇位继承可是大罪,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参奏到父皇面前,最少也是一个大不敬。
“我去,这郭保坤看样子比我想的还要位高权重,居然在庆帝面前直言皇位传承,还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真是深受庆帝赏识!看来即使郭保坤是滕子京家人被灭口的幕后元凶,也需要从长计议,一个不慎,自己和滕子京都会被杀!”范闲看着几句话就压得二皇子喘不过气的郭保坤,心里对郭保坤的危险程度评估再次提高了,这简直是个百无禁忌的人物。
“既然诗会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告辞了,郭学士,日后再见!”二皇子见郭保坤越说越离谱,自己在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只好主动提出了告辞。
“走吧,实在是无趣!”郭保坤也不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承泽自便。
二皇子看了眼郭保坤和范闲,拿起桌上的红楼梦一书,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谢必安看着出来的二皇子,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紧跟在二皇子的身后。
“必安,你这次没有事吧!”二皇子想到了上次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的失败用了接近半年时间才调整好境界问题,所以关心的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可能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这次败北,我的心里没有收到打击!”谢必安拱手向二皇子汇报着自己的状态。
“必安,你的心态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如郭保坤的事实,看来你已经丢掉了剑客的骄傲和百折不挠,这不是好事情,你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摆在了郭保坤之下了!”二皇子听到了谢必安无恙的消息,不禁没有任何的高兴,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看来谢必安此生很难摆脱郭保坤的阴影了,在没有晋级九品上的希望了。
“殿下说的是,看来属下的确是对郭保坤产生了阴影!”谢必安全身一震,脚步短暂的一滞,脸上露出了沮丧之色,声音低沉,充满了挫败感。
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在案桌旁一直吃着葡萄,不发一言,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范闲几次看向郭保坤,欲言又止,但几次都打了退堂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问是不是他将滕子京的家人灭口,只是为了报复滕子京,郭保坤如果说不是,自己该怎么办。他说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若若。
“你有话想问我,为什么不开口?”郭保坤的感知多么敏感,范闲几次对自己都是欲言又止,再加上今天早上在靖王府门口,滕子京对自己释放的一身杀气,他哪里不知道是为了滕子京的家人的事,他看范闲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自己开口主动询问了。
第160章 解开误解
“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你,希望你可以不要骗我!”范闲见郭保坤已经主动询问,咬了咬牙,狠下决心,直接向郭保坤说道。
“放心吧,我肯定如实相告,绝不欺骗隐瞒你,再说了有若若在,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郭保坤虽然算不上烂好人,但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的,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家人朋友。”郭保坤认真的看着范闲,今天在诗会上他就察觉到了范闲对自己的疏远,明显是有着隔阂,也察觉到了范若若内心里的不安,知道滕子京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隔阂和误解越深,感情就会越疏远,容易生出意外变故。
“滕子京你认识吗!或者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范闲一脸紧张的看着郭保坤,他既希望郭保坤不要骗自己,又不希望郭保坤真的和滕子京有恩怨。
“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你的护卫就是滕子京吧!毕竟他对我可是充满了杀意!”郭保坤这次没有隐瞒自己已经识破滕子京身份的事情,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滕子京了!”范闲自嘲的一笑,亏自己还以为自己早上的借口,已经将郭保坤了瞒过去了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跳梁小丑。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无事?”范闲不明白早上郭保坤为什么会轻轻的就将事情放过去了。
“我不希望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在现在和你谈此事!”郭保坤想到了早上感知到的范若若身上若有如无的忧虑,有些心疼。
看着脸上露出温柔之色的郭保坤,范闲心里的顾虑又增加了,看这样子,郭保坤对若若是真心的,如果自己和郭保坤成为了敌人,若若该如何自处。
范闲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在继续问下去,如果事情水落石出了,自己可能无法面对那种情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范闲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突然站起身来,他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想要逃离这里,迈开步子就要像前院的偏殿走去,可是想到了在偏殿中的滕子京,又止住了脚步,再次向着后院其他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问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的一系列迷惑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毕竟有些答案可能是我不能承受的。”范闲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滕子京的背叛,他有些痛恨现在的自己。
“你以后一定要对若若好,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范闲恶狠狠的回头向着郭保坤警告道,这才再次迈开脚步,想要离开。
“滕子京的家人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范闲,心里有些安慰,他知道范闲的退缩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们都共同爱着的范若若,不愿让范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范闲既然能为了范若若做到如此地步,那么自己就要承情,日后帮范闲擦屁股也不会在心不甘情不愿了,他现在才真的把范闲当做是日后的家人,从心底接受了范闲的存在。
“你说什么?”范闲脚步直接僵在了原地,迅速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袖子。
“我说滕子京的家人活的好好的,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脸上露出惊喜的范闲,再次确定的说道。
“那么滕子京家人在哪里?”范闲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郭保坤如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范闲不信郭保坤的话。
“我说过不会骗你,就绝不会骗你!”郭保坤看着范闲,视线没有一丝的躲闪。
“我在滕子京刺杀你后传来死讯时,曾去寻找过滕子京的家人,但是晚了一步,没有找到。”郭保坤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向范闲说清楚。
“但我找到了是谁将滕子京的家人藏起来了!”
“谁?”范闲急切的询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他!可是他说滕子京家人已经死亡了?”范闲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范闲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会和王启年的说法完全相反。
“他管理着鉴查院的档案卷宗,所以才有能力改变卷宗里的记录,而且滕子京的家人对于鉴查院来说无关紧要,所以王启年动点手脚才不会被人发现。”郭保坤直接将王启年的操作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为什么寻找滕子京的家人?”范闲有点认可了郭保坤的话,但对于郭保坤和滕子京的关系还是有些警惕和怀疑。
“其实,滕子京和我郭家有些恩怨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和滕子京的认识有些不同。”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可算得上是背锅了,而且还是为自己的管家背锅,想到这里的郭保坤有些郁闷,人家的仆人都是为主人背锅,到了自己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
“有何不同?”范闲听到事情好似有些隐情,好奇的问道。
“其实是我郭府对不起滕子京,对家仆管教不严,导致管家打着郭家的名号,将滕子京管进了京都府大牢,还将他判了死刑,但是这事情在我知道后就将管家送入了京都府法办了,但是那时滕子京已经被鉴查院所招揽,我也就没在理会此事,但是在滕子京刺杀你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就想着庇护一下他的家人算是补偿,但晚了一步,王启年已经把他们藏了起来,他有些不信任我,所以只留下了500两给了王启年,用于安置滕子京家人。这些你都可以找王启年对质。”郭保坤将事情的经过一口气全部说清楚了,并表示范闲可以前去验证。
“我会找他验证的,但是王启年为什么会骗我?”范闲有些疑惑。
“你这是晕头了,你忘了滕子京刺杀过你,你还对外宣布说滕子京死于你手,那么王启年肯定认为查找滕子京家人的卷宗是为了杀人灭口进行报复,他自然会警惕你欺骗你。”郭保坤看着已经昏头的范闲,提醒了范闲放出的关于滕子京假死的消息,令范闲不由的手捂额头,自嘲一笑。
“我会去查清楚事情真相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道歉!”范闲看了一眼目光清湛的郭保坤,心里已经相信了郭保坤,起身向着偏殿走去,想要找滕子京一起查验。
“你告诉滕子京,日后我会出手帮他一次,算是补偿!”郭保坤对着范闲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范闲脚步一滞,继续向前走去。
第161章 再见
“如何了,你可曾和对质?”滕子京看着从后院迈着沉重脚步的范闲,立刻来到范闲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范闲的肩膀,心急之下,力道有些过大。
范闲能在肩膀上滕子京的手上传来的力道感受到滕子京的急切,“谈过了!”
范闲正在思考整理思路如何与滕子京说清滕子京和郭保坤恩怨的真相事实,但是范闲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思路,有些挠头,想了想还是直接先说好消息,只要滕子京的家人没有事情,滕子京对郭保坤的怨恨就会消除大半,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可能搞错了,你家人好像并没有死!”范闲小心的试探着说出了这个消息,眼睛打量着滕子京的反应。
“没死?”滕子京直接愣住了,这个消息令滕子京措手不及,眼睛瞪的好似铜铃,声音温柔而颤抖的向范闲确认,声音中有着期盼和希望,害怕这个好消息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应该没死,郭保坤是如此说的!”范闲也有些不敢保证,虽然他已经相信了郭保坤的说辞,但事情真相还未得到验证。
“什么是应该,难道他们落到了郭保坤的手里,他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滕子京看着有些没有那么肯定的范闲,顿时就急了,连忙向范闲询问,他完全误会了范闲的意思,以为是郭保坤拿家人当把柄威胁他做事。
“不是的,是因为这个消息需要找一个人求证才能确认,只有他知道你家人在哪里。但消息应该是真的,和郭保坤无关!”范闲连忙抓住了激动的滕子京,希望他能冷静一点,毕竟已经有人开始将视线投到这里了。
范闲将滕子京拉到了一处偏僻角落,这才将滕子京放开。
“找谁求证?”滕子京摆脱了范闲立刻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说你家人被王启年隐藏了起来!”范闲将情况向滕子京说明。
“你是说从头到尾我就被一个管家害的差点丢掉性命吗?”滕子京有些悲哀的问道,神情有着不敢置信和一丝丝的难以察觉的不忿。
范闲无言以对,他想起了鉴查院门口竖立的石碑,想起了自己便宜老娘叶轻眉的理想,人人平等,再无高低贵贱之别。
只有深入到经历了这个世界,才能体会到这个世界和自己以前世界的不同,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是如此的孤独,也许只有自己死去的同为穿越者的便宜老娘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这种孤独吧。
“算了不要纠结这些了,你要知道以郭府如今的权势,你真的得罪了他们,那才是一个最坏的结果。”范闲虽然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但还是安慰着滕子京,不希望他纠结这些,现在对滕子京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团聚。
“那我真是应该感到庆幸,感谢老天爷了!”滕子京略带诙谐的自嘲道,嘴角挂着一丝的略显苦涩的笑容,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
“算了,追求这些真相对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来说完全没有一点点意义,只要能够和家人团聚,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启年求证吗?”滕子京摇了摇头,似乎是这样做就可以将自己脑海中的多余的杂念全部抛出一般,再次和范闲商量着着下一步怎么做,现在的他在这几天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已经难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了,所以希望范闲可以替自己做一个决定。
“不行,现在不行,王启年现在在鉴查院当值,你算得上是死人了,背叛了鉴查院,无法进入,而王启年认为我杀了你,肯定对你的家人充满了恶意,所以并不信任我,所以只有等晚上行动,我们一起去找王启年,他看到你才能将你家人的下落吐出。”范闲没有同意现在去找王启年的提议,毕竟滕子京是假死,如果白天直接进入鉴查院就是找死。
“那现在我们要干嘛?”滕子京仔细想了想范闲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范闲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启年会帮自己,但是王启年的确不信任范闲,不然不会将卷宗更改了。
“现在,你继续在这里看着若若,我还要找我的鸡腿姑娘呢,只顾着你的事,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鸡腿姑娘的线索。”范闲想到自己的鸡腿姑娘,有些挠头,为什么在官宦小姐之中没有发现她,难道自己猜错了,她并不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所以没有参加诗会;但是在那天范闲明明注意到了鸡腿姑娘的穿着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绝不是平民之家的人所能负担的起的。而且郭保坤居然也认识她,她肯定出生于权贵之家。
“交给我了!”滕子京痛快的应答道。
“其实你可以去问郭保坤求证鸡腿姑娘的身份,他不是说他知道吗!”滕子京有些不确定的出着主意,神色有些迟疑。
“不行,如果直接问他,肯定会被他为难,他我是看出来了,性格喜欢捉弄人,极其恶劣。”范闲想到郭保坤的性格,顿时打了个冷颤,想着自己求到郭保坤面前被他捉弄的情景,摇摇头,将这个分外有着诱惑力的选择甩出了脑海。
其实,范闲不知道他错过了最佳的机会,郭保坤刚刚被他感动,如果这时他去询问鸡腿姑娘的身份,郭保坤会直接告诉他,但要是等到郭保坤冷静下来,肯定会为难捉弄他一番的。
范闲告别了滕子京,并将围上来热情打招呼的所谓才子佳人打发后,再次来到了靖王府后院,闲逛起来,现在对如何寻找鸡腿姑娘,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靖王府的后厨,想着自己的心上人,范闲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厨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句相同的话,不同语气,却完全表达了两人相同的心情。
范闲看着在靖王府厨房里再次偷吃鸡腿的姑娘,心里的兴奋不言而喻,缘分促使两人再次相遇,这更促使了范闲相信眼前偷吃鸡腿的白衣姑娘就是自己的未来伴侣,他要和林婉儿解除婚约,和眼前的姑娘结婚,白头偕老。
第162章 司理理
“我是靖王府的丫鬟,所以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林婉儿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在神庙偶遇的男子,心里泛起了波澜,自己一直循规蹈矩,活的毫无色彩,但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给自己就带来了新鲜感,那是自己向往的。
林婉儿知道自己的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适合将身份告诉范闲,古灵精怪的编造了一个身份。笑嘻嘻的看着范闲,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是礼部尚书府郭保坤少爷的书童,随着郭保坤一起前来参加诗会的!”范闲听到对方是丫鬟,灵机一动将自己的身份也进行了隐瞒,他要等到解决了婚约问题后再告诉眼前女孩自己的身份,暂时先以书童的身份和她相处,能够让她更自在。
“郭保坤的书童,那你在诗会上看到范闲了没有?”林婉儿想到自己前来靖王府就是为了遇见范闲,看一看范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范闲?见过了!”范闲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
“那你给我指一指谁是范闲!”林婉儿拉起了范闲的袖子,朝着诗会偏殿跑去,根本就不给范闲反应的机会,直接被拽着一起来到了偏殿。
“哪个是范闲?你快指给我看看!”林婉儿催促着范闲。
“那个就是范闲!”范闲看着满屋的人,灵机一动将滕子京指给了林婉儿。
“看着有些冷,而且身材壮硕,样貌粗犷了一些,眉宇间有些愁苦,不像是一个能够写出红楼梦的才子,反而倒像是一个武夫!”林婉儿看着身穿黑色武服的滕子京,对着滕子京就是一阵评价,她感觉滕子京和她想象中的范闲形象有些不同,但是自己出来偷吃鸡腿,时间有限,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向范闲辞别了一句,连忙向着后院离去。
“哎!我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了?”范闲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自己只顾着高兴,完全忘了询问姓名了。
“我可以告诉你,不知道我的小书童可愿意听?”
一道调侃的声音再次在范闲的身后响起,是郭保坤,范闲和林婉儿的交流他全部看在眼里,看着玩捉迷藏的两人,他有些感到搞笑,但还是心安理得的吃起了范闲的瓜。
“你怎么总是在我身后出现,不会是跟踪我吧,而且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一个鬼一样?”范闲只顾着想着心上人,被郭保坤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后,嘴里就不由自主的吐槽起来,自己刚刚在遇见二皇子时,他就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又在自己的身后,不会是故意跟踪自己吧。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而且我可是出手将你从谢必安手中解救出来的,你不谢我就罢了,怎么还冤枉好人呢?”郭保坤眼神无辜的看着范闲,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你算什么好人?”范闲毫不领情的揭穿了郭保坤的真面目,一点不吃郭保坤的这一套无辜的表情。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刚刚在厨房你可没少背着我和那姑娘说我怎么蠢,怎么坏,怎么压榨你这个无辜可怜的小书童!”郭保坤想到刚刚范闲对自己污蔑,眼神不善的看着范闲。
“你全听见了,你还说没有跟踪我!”范闲顿时跳脚,自己和心上人的相处,居然被郭保坤全程偷窥,有些尴尬和恼怒。
“就听到了一点点,谁让有人说是我的书童呢,我想看看我何时有了一个这样的书童!”郭保坤也是狡辩着,完全不承认自己是故意偷窥吃瓜。
“算了我们扯平了!”范闲看着比起自己的脸皮一点不逊色的郭保坤,直接将两者的对错扯平了。
“我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完全不用求你,她的名字,我下次再问就是了!”范闲一脸的自信,完全没有想要从郭保坤嘴里知道林婉儿身份的打算。
“哦!那祝你顺利!”郭保坤看着自信的范闲,神色有些古怪的说了一句,他有些期待着范闲发现自己在靖王府找不到林婉儿时的表现了,他就不信范闲到时候不来找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范闲疑惑郭保坤的神色。
“没什么!”
郭保坤不在理会范闲,而是进入偏殿来到了范若若的身边,范闲的热闹再好看,也没有妹子香啊。
……
时间总是从不停歇自己的脚步,太阳已然西下,未留一点残光,靖王府的诗会早已结束,但是郭保坤一行人并未离开,而是被李弘成盛情挽留,直到此时。
“近日,流晶河醉仙楼中新来个花魁,名字叫司理理,艳冠群芳,而且极其喜爱诗文,从未留过客,今日有了范兄你的这首登高,还有郭学士在,必定可以登上司理理的画舫花船。”李弘成当着几人的面邀请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去去逛青楼,丝毫不避讳范若若在场,没有一丝的异样,这在李弘成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郭保坤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有范闲面露惊讶之色,他在儋州时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
范若若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面露兴奋,显得跃跃欲试,十分的感兴趣,看她那样子,反而比几个男人更想要逛青楼,范若若作为伯爵之女,早就对男人应酬前去风月场所司空见惯了,这是很正常的交际。
郭保坤对这些倒也是非常熟悉,在他科举时,和同年们没少来此销金窟,而且和其他官宦子弟一起也没少来,只是他那时候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经史子集的学习和对武学的研究中,对这些风尘中的女子没有丝毫兴趣,再加上家教较为严格,所以每次来这里都需要按时回府,倒也不曾留宿。
“若若,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一起去,这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去。”范闲率先开口对范若若说道。
“哥,我可以陪着你们一起去的!”范若若有些不乐意了,她一点不在乎郭保坤逛青楼,但是对自己不能前去反而更在乎,樱桃小嘴嘟起抱怨着。
“不行,不然父亲会打死我的!”范闲想到如果被范建知道自己带妹妹去这种地方,怕是活不过明天了,打了个冷颤,坚决的反对。
第163章 初识司理理
流晶河最有名的青楼——醉仙居,并非一般的花楼,姑娘们大多容貌妍丽,却又各有所长,这里是京都名门最喜之处,因为无论他们有什么爱好,在这里,都能找到知音。
郭保坤和范闲随着李弘成来到了流晶河岸边,正坐在醉仙楼内品着酒,无聊的交谈着。
忽然有一位姑娘急匆匆的冲进了花楼大喊,“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动了。”
一时间,醉仙居中的所有人都向外跑去,李弘成也拉着范闲郭保坤来到了桥边。
夜色深沉,天上烟花绚烂,花楼里也是灯火阑珊,岸边的姑娘们喧喧嚷嚷,而湖中,有一画舫破彩而来。
李宏成看看着身边的范闲和郭保坤道,“今天下午我就将范闲的诗作交给了司理理,并将拜帖递上,言明了诗的作者和郭学士今晚拜访,就看今天两位哪位有此艳福能够拔得头筹了!”
“这可是司理理的画舫第一次动,她之前可为让任何人上过船,亦从未流过客,是一位清倌人!”李弘成露出了男人们都懂的神色,有些羡慕的说道。
范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中不由也有些紧张。郭保坤却毫无波动,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司理理可是北齐的细作,来到京是为了打探南庆的消息,自己和范闲现在的身份如此敏感,司理理自然想尽办法接近两人,如今李弘成将现成的理由送到了司理理的面前,她怎么能够不动心,自然是装作被范闲的实情所动,或者装作是钦佩郭保坤的才学,就是不知道郭保坤和范闲两个人一起来此,司理理会选择留下谁当做自己的恩客。
司理理在千呼万唤下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佳人身穿金缕衣,头戴玉翠环,眉目如画,偏又身姿婀娜,更是带着一丝的冷清贵气,这可是远比艳丽魅惑更令男人痴迷,只要看司理理一露面,岸上的众人无不惊叹,不分男女皆是如此。
郭保坤看到了司理理也不近为之一愣,的确神似前世的一位女明星,但看起来要更加的年轻,气质更是脱俗雅致,令人痴迷,更加的完美和美貌。司理理和范若若相比较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个是带着气质清雅的人间精灵,一个是高贵冷清的月宫仙子。
即使是心有所属,只钟情与林婉儿的范闲都愣了神,更不要提旁边的李弘成了。
“理理见过三位公子,还请几位随理理上船!”司理理自花船上下来,清迈莲步,岸边的众人纷纷开始让开道路,自觉的分列两旁,司理理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移到了三人面前,微微一施礼,面露微笑的向着既然开口邀请道。
“啊!司理理居然邀请客人到她的花船了!”分列两旁的众人纷纷发出感叹,对这个自博得花魁之名开始就一直不曾流过客的司理理主动邀请客人上船感到震惊。
“我认识其中一人,那是靖王府世子李弘成!”一个见过李弘成的人高喊出声。
“还有一个上科的状元郭保坤学士!咱们大庆的文曲星!”又有一人认出来郭保坤,也将郭保坤的名字喊了出来。
“最后一人是谁?”众人纷纷疑惑的发出了疑问。
“那是今天在靖王府一诗压众人的司南伯长子范闲,听说红楼梦就是他所写!”又一个参加诗会的才子将范闲的身份也曝光了。
“他就是范闲,红楼梦写的实在太美了!”岸边的醉仙楼的姑娘们多多少少都学过一些诗书,对红楼梦中的爱情最是痴迷,毕竟自古以来,青楼女子是最渴望能遇见良人的,但绝大部分都是薄幸人。
“没想到范闲,你在青楼女子中如此受欢迎,看来以后你可不用花钱来着风月场了,有的是姑娘愿意贴补你啊!”郭保坤看着姑娘们纷纷都打量着范闲,不由的对着范闲调侃道。
“去你的,我可不是那种人!”范闲看着岸边几乎想要将自己一口吞下的姑娘们,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唐三藏,自己现在好像就是那长生不老肉,女妖精们纷纷围绕着自己,范闲吓的连忙加快了脚步,第一个登上了司理理的花船。
上了花船后李弘成找了个借口自己就先到了一处船上的偏房,没有跟着郭保坤范闲二人一起进入司理理的闺房。
“今日能够邀请到两位公子来到理理的船上,真是三生有幸,理理先敬两位一杯!”司理理早就命人在船上准备好了一桌酒菜,等到三人落座,司理理挥手将房中的丫鬟和小厮退下,亲自起身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将三人身前的酒盅斟满,这才回到座位举起自己的酒盅敬酒,不待郭保坤两人反应,就将酒水一饮而尽,司理理伸手将酒盅口朝下,表示自己已经先干为敬。
“理理姑娘客气了,我们不过是薄有虚名,能够被理理如此盛情相待,实在是受之有愧!”郭保坤看着一动不动的范闲,没有想到范闲第一次进了花船居然如此窘迫,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缩手缩脚,好似被眼前的风月所惊到,只能自己无奈的起身向司理理道谢,然后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郭保坤再次做到座位上,用眼睛示意发呆的范闲该他了。
范闲看着不断示意的郭保坤,没有说一句话,直降端起酒就是一饮而尽,不曾有任何的表示。
郭保坤明白了范闲这时打算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啊,不由的暗呼上当了,没想到范闲居然给自己玩这手,明显是想让自己顶雷成为司理理的恩客,自己好脱身啊。
“理理姑娘,范闲自小在儋州长大,没有见过这等阵仗,有些害羞放不开,所以作为主人不应该让主动再敬一杯吗?”郭保坤可比范闲有经验,他自小生在京都,作为名门之后,也没少来到这种场所,直接将了范闲一军。
“我去,郭保坤这小子真够损的!”范闲见司理理再次起身斟酒,不由的在心底暗暗骂了郭保坤一句,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出了装作风月菜鸟这招,让郭保坤成为司理理的主要目标,为的是晚上和滕子京去找王启年求证郭保坤的话,没想到郭保坤居然直接挑破,将了自己一军。
“”
第164章 范闲留宿
“郭公子所说甚是,是理理照顾不周了,冷落了范公子,理理自罚一杯!”司理理袖子遮着面容,一仰头将酒饮尽,又提起酒壶到了一杯酒。
司理理这时端起酒盅轻移脚步,来到了范闲的身边,范闲看着眼前的司理理,连忙端起酒杯起身。
这时的司理理可能是由于酒量不佳,脸上泛着桃红色的酒晕,袖中露出的白玉般的小臂上也微微泛起了红,身上的冷清之色都散去了几分,多添了几分魅惑妖娆。如果说刚刚在岸上的司理理是清冷如月,高贵典雅,渴望而不可及的月宫仙子,那么现在就是妖娆艳丽,夺魄勾魂,触手可及的九尾狐妖,让范闲感到了几分压迫。
“范公子,理理粗鄙愚笨,照顾不周,这里给你赔礼了!”司理理再次将酒饮尽,然后施了一礼。
“理理姑娘这是干嘛,郭保坤只是开玩笑!”范闲连忙将酒杯放下,伸手扶起了司理理。
“是范闲的错,我也干了!”范闲连忙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干净利索。
司理理释然的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好似身处眼光明媚的初春,司理理移步回到座位坐下。
范闲这才一抹额头的汗水,他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紧张和窘迫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的汗水,范闲刚刚坐下就冲着看戏的郭保坤狠狠的瞪了一眼,责怪他故意坑害自己。
郭保坤没有在乎范闲的威胁,继续开口道,“理理姑娘可曾读过红楼梦?”
“理理虽不曾识得几个字,却也有幸拜读过红楼梦,范公子的才华令人惊叹,更难得的是范公子对女儿甚是怜惜,将天下女儿的心都写透了!”司理理对着范闲就是一阵夸赞,虽然司理理不是什么弱女子,从庆国宗室沦落到北齐,历经艰辛,几经坎坷,受过的罪即使是男儿身都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的丈夫,性格坚毅,如今更是作为北齐暗探,掌管者北齐在京都的一切细作,打探庆国的情报,和范闲算的上身处两个阵营,但对范闲的红楼梦这本书也是十分的痴迷,算的上是范闲的书迷。
“让你小子抄袭出风头,这下看我不整死你。”郭保坤心中对范闲文抄公的作风是深恶痛绝,这根刺早就扎在了郭保坤心里,这次可算是接着司理理出了口恶气。
“那理理姑娘今日得见作者,不应该再敬一杯吗?”郭保坤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分明是将范闲往死里坑,再次怂恿司理理向范闲敬酒。
“郭公子说道有道理,理理自是应该再敬范公子一杯酒,还望范公子将红楼早日完本,理理可是盼了好久,等的好生心急!”司理理顺着郭保坤的话再次敬了范闲一杯酒,顺便表达了自己对红楼后续的期待,顺便开始催稿。
“我去!”范闲看着司理理一杯又一杯敬着自己酒,无奈的在心底骂了一声郭保坤,再次端起酒杯饮尽。
“理理姑娘。。。。。”郭保坤还要再次提议司理理敬酒,却被司理理伸手示意打断。
“郭公子,理理知晓你的意思,不能让你一直提醒,显得理理没有诚心了,这次就让理理自己来说吧!”司理理自然明白郭保坤的打算,也看出了郭保坤和范闲之间的小暗斗,不愿一直被动。
“范公子,理理再敬你一杯,不为别的,就为了恭喜范公子今日这首登高,一诗压群贤!”司理理的敬酒理由充分,让范闲无言以对。
“这一杯,我干了!”范闲再次无奈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有些任命的将自己的酒杯再次斟满,等待着无法反抗的命运。
“这一杯,我敬理理姑娘,郭某家规甚严,不敢久留,如今已经月上中天,时辰不早了,所以需要先走一步,这杯算是我赔礼了!”郭保坤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将手中的酒水干了。
“理理自是不敢多留郭公子!”司理理见郭保坤将家规都搬了出来,只能无奈的送郭保坤离开。
范闲愣愣的看着郭保坤离开,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本来都准备好反将郭保坤的套路还没有用出,对方直接就釜底抽薪的跑路了,完全不给范闲报仇的机会。
“郭保坤,我去,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范闲内心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控诉,对郭保坤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比自己还不要面皮的人,完全没有把世俗观念放在心上,做任何事情完全是率性而为,这种人做朋友会让你感到轻松不拘束,但要是做了敌人,也会让你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范闲在郭保坤走后,趁着司理理送客之际,连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露出了一些药粉。范闲将酒壶打开,将药粉倒入,然后又将酒壶摇了摇。
范闲做完这些回到座位上又掏出了解药吃了下去,范闲在酒中所放的不是其他,只是一些迷药,让人昏睡罢了。
范闲需要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滕子京今晚去鉴查院找王启年求证,为了避免滕子京的诈死被人知晓,所以才需要用司理理作为幌子,证明自己不在场。
司理理有些懊恼的送别了郭保坤,其实相比于范闲,司理理更想接近郭保坤,毕竟郭保坤和范闲不同,郭保坤是庆帝的近臣,更是御书房行走,能够参与到庆国的机密,更是未来的宰辅候选人,是近几年最受庆帝看中和赏识的官员。可是如此好的机会,司理理却不得不送郭保坤离开,心里的懊恼不言而喻。
“范公子,让你久等了,理理再敬你一杯!”司理理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情绪,面露微笑的再次向范闲赔罪。
范闲不动声色的将酒一饮而尽,司理理却晕晕乎乎的直接倒在了座位上。
范闲连忙将司理理抱起,放到了里间的床上,范闲本想直接走人,想了想又将司理理的外衣解除,将司理理的头上的发钗摘下,看着衣衫不整,发型散乱的司理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直接离开。
第165章 鉴查院求证
范闲悄无声息的离开司理理的花船,来到了岸边,此时的流晶河岸边一片的灯火通明,不愧是庆国最大的销金窟,范闲看向流晶河,最为京都最大的水脉,流晶河平静的河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花船画舫,将流晶河装饰的好似一条银河。
正所谓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是不知着船上的众人之中有几人是痴情人,又有多少事薄幸人,能够流传下来极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范闲看着灯火通明的盛世不由的心里泛起了几丝波澜,叹了口气。
“哎。”范闲知道可能此地尽是痴男怨女,却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怎么叹气,是因为没有浪费了和花魁的春宵一刻机会而感到失望吗,用不用我在等等你?”滕子京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家仆装扮,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后,提出了一个令范闲颇为动心的提议,也可能是大部分男人都动心的提议。
范闲虽然有所动心,但却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且自己对司理理虽然有所动心,但那不过是男人看见漂亮女人的一时冲动,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范闲可能为欣赏司理理的美貌,想要亲近司理理这种美女,但这绝不是爱情,所以范闲便摇头拒绝了这个所有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提议,从这里可以说,范闲真的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男人,而且更渴望的是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隐居,过着男耕女织的向往的生活。
“算了,我无福消受这种艳福,天生的劳碌命!”范闲看了一眼藤子京,没好气的笑着伸手锤了一下滕子京的胸膛。
“你打听到了王启年今晚的行踪了吗?”范闲看着滕子京,收敛起了笑容,藤子京在他在花船饮酒的时间,被他派去前去打探王启年的行踪,所以范闲才有此问。
“打探到了,我用了以前的消息渠道,查到了王启年今天在鉴查院当值,所以我们需要到潜入鉴查院才能见到他!”滕子京说道鉴查院,面上不由的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不知是感激这个地方还是应该痛恨这个地方,鉴查院将他从死牢中救出,但又让他双手充满了血腥。想到鉴查院中弥漫的越来越激进的极端思想,不由的担心这个巨兽如果失控了,庆国会有多少人会遭受大难。
“这简单,我是鉴查院的提司,从地位上来讲相当于鉴查院的处长,没有人会查我的身份,你只要装作我的仆人,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从大门直接进入鉴查院,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如果有人经过,你就低着头,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仆人的身份的。”范闲看了一眼滕子京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直接进入鉴查院。
“可以。我会注意的!”滕子京自然知道如果是想要闯入鉴查院究竟有多大的难度,鉴查院毕竟是庆国最令人恐惧的存在,暗中的戒备森严,可以称得上是龙潭虎穴,但是却有着一点漏洞,那就是他防备的是闯入者,对范闲这种检察院的直接从正门走入的高层反而不会有所防备,更容易进入。不必经过层层的审查,还没有人会怀疑。
“那我们走吧!”范闲滕子京两人向着鉴查院奔去。
.......
“半夜让每人独守空房,这范闲还真是有趣!”李弘成自范闲踏上了司理理的花船就一直派人监视着,见范闲居然给司理理下药,便知道范闲肯定是今夜有事情要做。
“将今晚范闲的所作所为通知二殿下!”李弘成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冷冷的说道。
“喏,世子!”李弘成身后的护卫直接转身离开,没入到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他们都走了?”
这时在司理理的闺房之中,被范闲下了迷药,本应该沉睡不醒的司理理,正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向身后的丫鬟问道。
“姑娘,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丫鬟模样的少女此时也没有早前的唯唯诺诺,她原本就是北齐锦衣卫埋在庆国的暗探,司理理受命统领京都的北齐暗探,她就成了司理理的助手,在司理理不方便出面时,负责出面传达司理理的命令,调动京都的所有暗探。
“范闲,你今晚究竟要干什么呢?”司理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铜镜,用一把木梳仔细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长发,嘴里喃喃自语,像是自问,又像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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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和滕子京两人有惊无险的进入到了鉴查院,即使有人经过,看到范闲挂在腰间的鉴查院提司的腰牌,均是低头行礼,并未询问范闲和滕子京的身份,一路顺利的来到王启年的身前。
“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此找王某有何事情?”王启年本来正趴在安卓上打瞌睡,突然察觉到身前似乎有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吓了一机灵,连忙抬头望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看来是睡得极为香甜。
“王启年,你以鉴查院提司的身份,向你求证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范闲将腰间的提司腰牌摘下,举到了王启年的眼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人,您请问,属下自然不敢隐瞒!”王启年看着眼前的腰牌,连忙躬身抱拳,鉴查院内等级森严,对逾矩不敬上司的人可是严惩不贷的,所以王启年这时也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嘻嘻哈哈,肃静的回道。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编造假的案卷,骗我说滕子京的家人已经被人杀害了?”范闲厉声喝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怎敢欺骗大人,滕子京的家人的确是被人杀害灭口了!小人绝不敢信口开河!”王启年听到范闲的质问,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吓了一跳,但还是选择了坚守秘密,保护滕子京的家人。
“可是有人告诉我滕子京的家人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是被你隐藏了起来,你还将案卷进行了修改!”范闲虽然不明白王启年为什么会隐藏滕子京的家人,但是他还是相信了郭保坤的话,既然滕子京和郭保坤没有任何的恩怨,那么就不可能报复杀害滕子京的家人,自然不会拿这种轻易被揭穿的谎言欺骗自己。
第166章 壮士多是屠狗辈
“大人,属下和滕子京素不相识,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修改鉴查院案卷,将他的家人隐藏起来。大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某,是想借大人之手杀了王某!”王启年连忙叫屈,作揖不止,硬是在布满鱼尾纹的昏花老眼中挤出来几滴浑浊的老泪,让人不禁动容。
范闲看着好似受尽了委屈的王启年也不禁有些动摇自己的判断,难道自己真的是被郭保坤骗了,但是没有理由啊,如果郭保坤想要报复滕子京,以他的权势随便动动手脚就会让滕子京死无葬身之地,即使不适用权势,凭借郭保坤一招击败谢必安的身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滕子京,怎么会让滕子京在鉴查院中安身两年多呢,不要说什么鉴查院权势滔天,以郭保坤在庆帝的面前所受的赏识,想要一个鉴查院暗探的性命简直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王启年,这你这么说是,身为当今礼部尚书郭攸之之子,翰林院侍讲学士,御书房行走,朝廷四品大员的郭保坤在陷害你了?”范闲将郭保坤的身份和官职统统报了出来,想要看看王启年的反应。
“啊!这。。。。。。?”王启年一时间直接愣在了原地,眼角的泪水都没有干,嘴巴张大,瞠目结舌的看着范闲。
范闲可能对郭保坤的地位了解不深,毕竟范闲心中的等级观念不重,京都也是初来乍到,对郭保坤的特殊只是停留在了表面印象上。
王启年作为鉴查院的文书,就是负责收纳鉴查院暗探所打探到的情报和信息,将其整理为卷宗,鉴查院的暗探可以说是遍布天下,即使是宫中都有鉴查院的暗探存在,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地,所以可想而知王启年对郭保坤可以说是极为了解的,整个朝廷中,郭保坤都算的上最为特殊的一位,庆帝对他的赏识已经超过了君臣之间的界限,郭保坤敢在宫中第一次见庆帝时,就胆大妄为的讨赏,随后又在宫中用御赐戒尺打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的手心,庆帝知道后不仅没有责怪郭保坤,反而将两位殿下申斥了一顿,更是在短短两年内就升为了四品大员,王启年在私底下都暗暗思量过郭保坤会不会是庆帝的私生子,而且远比太子和二皇子更受宠,由此就可以看出郭保坤的特殊,所以王启年一时间也不由的无言以对,他可以和范闲耍心眼,逗闷子,但是涉及到郭保坤,他却不敢说是郭保坤说的是假话,他要是敢信口开河,他相信明天郭保坤就敢前来将自己在鉴查院带走审理。
“大人,是小人修改的卷宗,将滕子京的家人隐藏了起来,但是王某人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只为偷生的小人行径,所以甘愿领罪!”王启年这时终于承认了,但是却拒绝交出滕子京家人的下落。
王启年这时,直起了身子,将眼角的虚假之泪轻轻擦拭掉,双手扶着自己头顶的发冠,仔细扶正,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的褶皱,王启年这时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铜臭,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居然隐隐有着圣洁之光,王启年将双臂紧紧并拢,向前伸到了范闲的面前,准备束手就擒。
范闲此时对王启年真的是刮目相看,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紧紧见过四次面,每次都是嘻嘻哈哈没有正形,满嘴都是市井铜臭的王启年居然会是如此一个忠义之辈,心中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王启年,你和滕子京是什么关系,愿意为他敢冒此险?”范闲有些好奇道。
“大人,王某和滕子京素未谋面,也并无交情,但是王某听闻过滕子京的义举,心有钦佩,算的上是神交已久,不愿这等义士家人遭难!”王启年这时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缘由如实倒出。
“王启年,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敬佩的人!”范闲没有想到自己前世只能从话本小说中才能听到的故事,居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壮士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此话诚不欺人。范闲不由的将右手拇指竖起,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
“大人过誉了,王某不愿做违心事罢了!”王启年摇了摇头谦虚的说道,全无平日里的轻浮。
“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不违背自己的本心,为了苟活,背信弃义之人数不胜数!”范闲感慨的说道,虽然自古种花家有着数不胜数的忠义之士,但比起背信之人确是沧海一粟。
王启年却不在开口,只是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己家中的妻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一生都不做赔本买卖,第一次做就将自己搭上了,希望自己这些年的积蓄能够让妻女安稳度日吧。
“王启年,你看这是谁,你可曾认识?”范闲这时才将身后一身仆人打扮的滕子京推到王启年的对面。
滕子京直接双膝跪地,右手高抬三指并拢,拇指和小指藏于掌心,向着王启年就行起了大礼,声音哽咽,“王兄恩情,滕子京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是王兄有所差遣,滕子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眉,有违此誓,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滕子京,可是你不是被大人。。。。。?”王启年低头目瞪口呆的打量着眼滕子京,有急忙抬头看向范闲,脑袋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摆动,滑稽极了。
“滕子京只是诈死脱身,大人本就是为我寻找家人下落,没想到引起了王兄的警觉,这才造成了误会!”滕子京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噢,那大人你。。。。”王启年这时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只是试探你而已!”范闲一脸的自得,神色间有着得意和钦佩。
“没想到王某居然闹出了如此笑话!”王启年自嘲的叹了口气。
“忠义之事,怎可能是笑话!”范闲正色说道,对着王启年抱拳行礼,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
“大人言重了!”王启年摆了摆手,谦辞道。
。。。。。。
“已经到家了,还不进去!”范闲看着燃着一盏油灯的房屋,一缕火光透过纸窗,照在了范闲三人的脸上。
第167章 滕子京回家
“她真的每天晚上都点着一盏油灯!”滕子京的眼中的有着泪光,这个在当初被冤枉陷害陷入死牢中时都不曾流泪,但是此刻看着纸窗之内油灯透出的微光,这个心怀侠义,性情坚毅的男人却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什么?”范闲看着滕子京的神情,便知道这其中有着寓意,所以很是好奇的看着滕子京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自小喜欢打抱不平,所以惹了很多的麻烦,她总是担心我出事,为了让我不要冲动,所以她便每天傍晚在家中点起一盏油灯,让我每天回家都能看见灯光,知道家中有人还在等我回家,所以我每次晚上都会尽快回家,但是直到两年前。。。。。。”滕子京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有些愧疚的看向房内。
“我没有想到她两年过去了居然还会每天点着灯,显然是每天都在盼着我回家!”滕子京的眼中有着深情和愧疚。
“嫂夫人对藤兄如此深情,我真是羡慕不已!”范闲目露艳羡,这就是他所期盼的生活,和自己的爱人过着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人人都羡慕的生活,也是人人都艳羡的爱情。
“快点进去吧,嫂夫人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不要再让他继续等下去了。”范闲伸手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见滕子京毫无反应,不由的伸手推了一下滕子京的后背。
滕子京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不由的迈了一步,来到了屋门前,但又突然站在了原地,转身看向王启年和范闲。
“进去啊,你还在磨蹭什么呢?”范闲看着停住脚步,不由的替滕子京感到着急,催促着滕子京进入。
滕子京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然后站直了身体,向范闲和王启年询问着,“我现在看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妥,衣服、头发或者是整体?”滕子京对即将再次的重逢有些望而却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儿,自己一时热血,仗义出手,自己反而惨遭陷害,身陷死牢,自己的妻儿这两年究竟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这段苦难的日子的,自己见到妻子后,应该怎么面对着她,是道歉,还是表达喜悦之情。滕子京想了很多,但又不知怎么做才最好。
“都挺好的,赶紧进去吧!”范闲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来到了滕子京的身前,伸手将滕子京的身体扳向了面对房门,滕子京以为是自己身后有什么不妥,没有反抗,顺从的顺着范闲手上传来的力道转身。头还转向范闲,看着范闲究竟要做什么。范闲才没有滕子京的顾虑,直接伸出了双手,用力一推滕子京的后辈,滕子京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的疑惑和呆滞,身体不由向前倾去,直接撞开了房门,进入到了屋中。
滕子京踉踉跄跄的冲入房中,费力的站稳了身体,这才看向屋中。
滕子京妻子正坐在床边缝补着衣服,不是的看向身边睡熟的儿子,看到儿子的胳膊伸了出来,伸手将其又塞入到被脚之中,整个场面温馨而又安静。听到了屋门打开的动静,不由的看向前方。
滕子京有些紧张的站直了身体,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感到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使劲的用右手掐了一把大腿,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嘴里却只是吐出了干巴巴的一句话:“我回来了,辛苦你了!”
滕子京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心里的思念和愧疚,犹如车载斗量,都想要和自己的妻子说清楚,但是自己最笨,怎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干干巴巴的话,既没有道歉,也无法体现自己的想念和愧疚。
“回来了?”滕子京妻子将手中的衣服和针线都放在了一旁的床边,站起身来,走到滕子京的身边,深深的看了一眼滕子京。
“这么晚,吃饭了吗?”滕子京的妻子没有什么激情的拥抱,没有什么深情的哭诉,只是淡淡的一句,好似丈夫早上出门,晚上归家一样,如此的平淡。
“没有!”滕子京愣愣的看着妻子,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了自己以前经常所说的话。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妻子将滕子京的外套脱下,放到了一旁,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开口问道。
“想吃你做的阳春面了!”滕子京回过神来,说出了自己这两年最想念的食物,那就是妻子亲手所做的阳春面,可能没有外面面馆做的好,但是却有着面馆师父所做不出的味道,令他日思夜想,之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味道,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种味道是什么了,是家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是思念和牵挂,更是安心。
“你等一会,我这就给你做!”妻子默默向着灶台走去,着手开始给滕子京做阳春面。
“好,我等着你!”滕子京语含深意的说了一句,他不会再让妻子每天苦守灯盏,每天提心吊胆的等待自己了,以后的每一天他愿意是自己等待着妻子,以弥补自己对妻子的愧疚。
妻子手脚利索的和面、揉面,擀面,切面煮面,一套功夫下来,小半个时辰便已经过去了,一碗汤清面白的阳春面就端到了桌上,滕子京心急的拿起筷子将面挑起,然后一口吞下,滚烫的面条,烫的他难以咀嚼,却仍然不愿意吐出,强忍着咽了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人,滕子京的眼泪再次留下,不知道是被面烫的,还是自己被日思夜想的这一幕所感动的。
“你还是这么心急,又没人给你抢,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妻子看着流泪的丈夫,以为是被面所烫造成的,连忙将他的筷子夺下,希望他能够慢点吃。
滕子京温柔的将妻子的手掰开,将筷子再次拿到手里,“我想这口好久了,没事,我一定会将所有的面都吃光的!”
滕子京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面,嘴里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嘴角都是面的残余,妻子用手将他嘴角的的食物残渣轻轻的拿下,整个场面都一场的温馨,令人感到安心。
第168章 京都府闹剧
屋外的范闲和王启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范闲的心里充满了祝福,眼中却透露出了艳羡。他想到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所以他决定退婚,不论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范闲此时内心的决定,他要娶自己的鸡腿姑娘。
“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范闲看了眼滕子京夫妻,拍了拍身边的王启年,率先离开,王启年连忙跟上,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远去。
。。。。。。。
“我们是京都府的衙役,奉命传召贵府的范闲公子到京都府过堂。”一群身穿蓝红色捕快服的衙役,站在了司南伯府的正门前,向门房的仆人说到了自己一行人来此的缘由。
“这边请!”门房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能阻拦的,将一群衙役带入府中,一边命人前去禀报消息,希望府里的主人能有时间做出反应,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急。
“是谁想要将范闲带走,我跟他拼了!”范思辙这个小胖子手中拿着大扫帚,自后院冲了出来,正好撞上了正在进入的衙役们。
范思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人,范闲对他的价值充分肯定,并愿意和他一起做书屋的生意,所以他就把范闲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正好遇见了前来禀报的小厮,听到京都府的衙役们要传召范闲前去过堂,立刻就急了,毕竟这是自己书屋的顶梁柱,如果范闲被抓了,红楼梦就无法出新书了,书屋的生意自然是黄了,所以心急之下直接将打扫卫生的小厮的扫帚抢了,冲向前院,寻找京都府衙役们拼命,阻止他们传召范闲。
衙役们都认识范思辙,他们这些京都府的衙役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眼力一定要有,毕竟京都府卧虎藏龙,谁知道你哪天会得罪了权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每个京都府的衙役都对京都名门了如指掌,认识各府的公子哥,避免出现意外冲撞了贵人的事情的发生,所以衙役们即使可以轻易制服没有武艺在身的范思辙,却作鸟兽散状的纷纷躲避范思辙的攻击,整个司南伯府一时间无比喧闹。
“你们是京都府的,居然敢直接来我伯爵府传召伯爵府的公子,是不是欺我司南伯府无人啊!”这是柳如玉带着一群的丫鬟和小厮浩浩荡荡的向着衙役们走来,周身尽显司南伯府当家主母的气势,范思辙看到母亲到来,也不再追赶衙役们,拿着大扫帚来到了柳如玉的身前。
“娘,他们想要将范闲带走,一定不可以让他们抓范闲!”范思辙手抓着柳如玉的袖子,扭着身子,像是一个像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行了,我知道了,交个我吧!”柳如玉用手拍了拍范思辙的手,安慰了一下范思辙,这才面向京都府的衙役们。
“是谁给你们胆子敢来司南伯府抓人的?”柳如玉一身的威严,厉声呵斥着衙役们。
“夫人息怒,请容小人们解释。”这是站出来一个衙役,看来是京都府的捕头,应该是这些人中的首领了。
“今天一早,太子命人将一名死囚送到了京都府,这人本是死囚,后因为被鉴查院所救,成为了鉴查院的暗探,但是前段时间叛变,诈死脱逃,太子的人说此人一直被贵府的范闲公子所包庇!”捕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柳如玉如实说清。
“太子?”柳如玉皱了皱眉头,有些忌讳,太子毕竟是东宫,如果这事情处理不好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会掺和到夺嫡的风波之中。
“是你们要传召我过堂,不知是何事?”这时范闲正好出来,好奇的问道衙役。
“京都府收押了一名诈死叛逃的鉴查院暗探,名字叫滕子京,牵涉到公子,所以府君命我等前来请范公子过堂。”捕头终于见到了正主,直接说道。
“滕子京!”范闲心中震惊,滕子京昨晚才刚刚和妻儿团聚,今天就被抓了,看来是有人跟踪了自己等人,是想通过滕子京对自己出手,滕子京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
“那我随你们去!”范闲答应了前去京都府,滕子京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他有难自己不能不去,如果自己不救他,他必定难以存活。
“等一下!”柳如玉这时喊住了范闲,伸手示意他靠近说话。
“你又把握吗,如果没有,我司南伯府也不是没有依仗的,所以你放心,不用委屈自己!”柳如玉对范闲的态度和一开始是判若两人,现在是真正的将范闲当做了家人,所以很是关心的范闲的安危,是否能过脱身.
“请您放心,没什么大事,我有把握!”范闲看着眼前的柳如玉,能够感受到她真诚的关心,心底一暖,不由自主的用了敬称。
“那就好,你放心去,有伯爵府给你撑腰!”柳如玉满意的笑了笑,对范闲保证到。
其实,范闲远不像表面表现得那么有自信,他可能会无事脱身,但是滕子京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保住滕子京的性命,比起自己的身份,滕子京在太子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棋子,很容易就被棋手们牺牲了,范闲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说欠滕子京一个补偿的人,郭保坤,现在只能请郭保坤出面想办法保住滕子京的性命了。
“范思辙,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范闲想到这里,伸手将范思辙招到了眼前,对他窃窃私语,向他布置着自己的后招,希望他能够去将事情告诉郭保坤一声,请郭保坤出手相救。
“那我的性命安危就交给你了”范闲为了让范思辙更重视这事情,故意将事情的后果夸大了。
“放心吧,就交给我了!范思辙大包大揽,右手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当当响,神情中充满了认真,从没有人将性命交给他,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信任他,让他有了成就感。
“走吧!”范闲这才转身向着衙役们走去,一群人向着府外走去。
柳如玉看着范闲的身影,招收示意小厮上前,“你速去通知老爷,范闲被京都府传召过堂,告诉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子,牵扯到夺嫡,希望他快快拿个主意!”
“喏!”小厮一阵小跑向着府外冲去,直奔户部找范建。
第169章 公堂之上
“郭保坤呢,我有急事找他,快点让他出来见我!”范思辙来到了郭府门前,对着门房的小厮就是连串的质问。
“范公子,我们少爷在府中,小人带您过去!”小厮一脸的赔笑,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但那要看对谁,谁不知道范思辙是自家少爷未来的妻弟,所以需要好生巴结哄着,万万是惹不起的存在。
“快点,快点,要是耽搁了我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范思辙一边跟着小厮前去找郭保坤,一边催促着小厮,他生怕自己耽搁了范闲就会遇到危险,所以自府中骑马就往郭府赶来,中途一点都不干耽搁。
小厮见范思辙一脸的焦急,也不敢大意,连忙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在小跑,范思辙在后面紧跟着,他其实有些体重过胖,跑起来有些困难,嘴里上气不接下气,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但即使是如此,范思辙一点没有时间去擦拭汗水,嘴里也不曾抱怨一句。
“少爷,范公子找您,有急事!”小厮在郭保坤的院门外,没有直接闯入,自从两年前,郭保坤整治府中的仆人之后,立下了一系列的规矩,府中的仆人小厮都知道自家的少爷的规矩,更是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厉害,所以,各个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极守规矩,一点不敢逾矩。
郭保坤的院子,除了郭攸之和绿蕊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敢擅自闯入,都需要在院外禀报,得到同意才能进入。
“让他进来吧,你可以回去了!”郭保坤的声音传出,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惊奇的波动。
“喏!”小厮连忙躬身退下,将范思辙留在了原地。
“郭保坤,你快点去救救范闲吧!”范思辙推开院门,直接闯入,向着正在院中饮茶看书的郭保坤催促着。
“慢点说,不要急!”郭保坤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自己的对面示意范思辙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说。
范思辙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急匆匆的赶来,流了一身汗,口里渴得紧。
范思辙看着淡定的郭保坤,这才桌前坐下,平息了下呼吸,喘了口气,“范闲被京都府传召过堂,说他包庇滕子京,犯了欺君之罪,让我来找你想办法,救救他!”
郭保坤一听就知道事情的缘由了,肯定是滕子京被抓到了京都府,用他诈死一事将范闲牵扯进去,为的还是内库,范闲顾忌也清楚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滕子京他怕是没有什么办法保住,所以这才派范思辙前来通知自己,是希望自己救一救滕子京,毕竟自己欠了滕子京一个补偿。
“郭保坤,你快点去吧,我怕范闲吃亏,对了,其中还牵扯到太子殿下!你有办法吗?”范思辙本来还催促着郭保坤快一点,突然想起来太子还牵涉其中,有些担心郭保坤,有突然转了话风,想先确定郭保坤能否有办法,不要范闲没救成,再把郭保坤搭进去了。
“太子,没事,不用担心!”郭保坤没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心急,他难道不知道庆帝让范闲掌管内库,为的就是敲打他的吗,他现在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反而更会让庆帝坚定这个决定,所以范闲基本不会出事的,本来郭保坤还想着自己进宫,请庆帝赦免滕子京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现在明争暗斗,作为太子的对手,太子既然做了恶人,那么应该二皇子李承泽也会很快出面充好人了,而且郭保坤十分确定滕子京和范闲的这件事情就是李承泽谋划的,太子不过是被二皇子利用了一把罢了。
别人不清楚,但是郭保坤却清楚,当初滕子京刺杀范闲的事情就是长公主和二皇子李承泽所策划的,其实太子对范闲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和恶意,但是二皇子因为内库原因反而对范闲有着极大的恶意,至于长公主李云睿,她对范闲那是怨念滔天,一者是因为范闲将要自她手中将内库的财权夺走,更重要的是李云睿清楚范闲就是叶轻眉的儿子,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容忍不得的。李云睿此生最爱的人是庆帝,但是爱而不得,就是因为叶轻眉,因为庆帝倾心于叶轻眉,所以叶轻眉就是李云睿此生最恨的人,只要是和叶轻眉有关的东西和人,李云睿都想要毁灭。
郭保坤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盏,细细品着茶水,不紧不慢。范思辙却急的像是惹祸上的蚂蚁,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范思辙急的团团转,看着郭保坤还是不紧不慢的品茶看书,有些焦急。
“行了,不要转来转去的!走吧!”郭保坤被范思辙唠叨的难以在静下心看书品茶,只能无奈的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来,准备前去看看这场闹剧。
“好,我们走!”范思辙立即喜笑颜开,立刻向着院外走去,手中还紧紧拉着郭保坤的袖子,生怕郭保坤再改主意。
郭保坤一脸无奈的顺着范思辙的力道向前走去,一点不见急色。
。。。。。。。
“啪!范闲,有人看见你带着滕子京进入了鉴查院,所以我先问你,是否是你谎称滕子京已经死亡,欺君罔上。”梅执礼坐在大堂之上,头顶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右手将惊堂木狠狠一拍。向范闲发难。
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均坐在了主座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梅执礼对范闲进行审问。
“我昨晚在醉仙楼的司理理姑娘的花船留宿,根本就没有外出过,肯定有人栽赃陷害。”范闲现在只能给出自己不再现场的证明,完全无法解释自己谎称滕子京诈死的事实。但是现在范闲只能寄希望于郭保坤能够有办法解决此事了。
“可有证人?”梅执礼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位皇子,有些提心吊胆,一个要问罪范闲,一个要保护范闲,自己夹在中间,真的是左右为难。京都府府尹真不是人做的,别的府尹都是土皇帝的存在,在地方上呼风唤雨,生活的是不要太快活,轮到京都府尹却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得罪了京都里的大小权贵。
第170章 夹刑
“都说了是在司理理姑娘的花船上留宿,自然只有司理理姑娘能作证了!”范闲对司理理很是有信心帮自己打掩护,因为夜里他回去后,就发现了司理理根本没有被自己的药物所迷倒,只是单纯的装昏迷,所以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花魁的身份肯定是她的掩护,所以他们两人算得上是互有把柄在手上,司理理为了身份不暴露,肯定会帮助自己证明的。
“传司理理!”梅执礼向堂下的衙役们吩咐道。
“喏!”出列了几位衙役,躬身抱拳应声而去。
。。。。。。
“司理理,昨晚范闲是否在你花船上留宿,从未外出?”梅执礼再次看了眼两位皇子,直接质问着司理理,想要知道范闲是否向他所说的不曾和滕子京一起进入鉴查院。
“大人,小女子昨晚的确是和范公子在一起,范公子不曾离开花船。”司理理看了一眼范闲,心里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要帮范闲,只希望范闲能够承自己这个人情。
“既然如此,那的确是有人冤枉范闲了!”梅执礼小声的说道。
“且慢,一介风尘中人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对这种人就应该大刑伺候,不然很难听到真话!”太子看梅执礼想要放过范闲,立刻阻拦,并提出了对司理理进行大刑伺候,刑讯逼供。
“这?”梅执礼有些为难的看向太子,又转头看向二皇子,想看下两位皇子的反应。
梅执礼见太子执意如此,二皇子也无意阻拦,所以便顺水推舟,“上刑吧。”
“喏!”衙役应声,取来刑具。
“司理理,你可有想起什么来,你可看到了这刑具,要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梅执礼看着司理理再次向她求证范闲昨晚的踪迹。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司理理恐惧的看向夹棍,她明白自己现在如果改口就会将双方都得罪了,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硬抗大刑了,说不得还能获得范闲的感激,更能让自己名声远扬。
“还嘴硬,上夹刑吧!”梅执礼看司理理并没有改口,直接吩咐衙役动手。
“喏!”两位衙役拿着刑具来到司理理身前。伸手将司理理的双手分开送入夹棍之中,两人在两侧使劲的拉紧夹棍。
“啊!!!”司理理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毕竟十指连心,此刑罚堪称酷刑。
夹刑又称拶(zan)刑,是对女犯施用的一种酷刑。拶是夹犯人手指头的刑罚,故又称拶指,是官府对女犯惯用此逼供。
“司理理,我在问你,可曾有撒谎,可有想起其他的事情!”梅执礼继续逼问着司理理。
“理理所说句句属实!”司理理的脸上已经遍布冷汗,整个脸部的肌肉都疼的变了形,看到出来此时的她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范闲看着司理理受刑,心理有些愧疚,司理理是因为自己掌握着她的把柄才遭此横祸的,自己也算是施刑者。
“继续用刑!”梅执礼有些恼怒的下达命令。
衙役们更加用力的拉紧刑具。
“啊!!!”司理理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强烈的痛苦充满了脑海,痛苦使得她整张脸都变了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艳丽。
“司理理,我在问你一遍,你可有新的话要说?”梅执礼的声音在此传来,此时的司理理已经有些神志不太清醒了,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再用刑!”梅执礼此时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太子的目光让他坐立不安,只能继续施刑,一定要撬开司理理的口,让她翻供,只有这样才能打开缺口,让事情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住手吧!”郭保坤慢慢拨开人群,来到了公堂之上,来到司理理身边站定,挥手让正在施刑的衙役退下去。
两位京都府衙役看着郭保坤有些为难的看向梅执礼请示是否退下,梅执礼要是在以往肯定会给郭保坤这个面子和人情,但是现在场上的情形已经不是他所能做主的了,只能将目光投向太子,希望太子说句话。
郭保坤看着堂中的情形,自然明白梅执礼这老家伙肯定是不肯出头了,将目光转向太子,抬手施了一礼,“不知道太子是否给郭某这个面子?”
太子看着平静的郭保坤,却不由自主的新生畏惧,郭保坤是什么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自己不给他这个面子,他绝对做得出在公堂上用御赐戒尺惩戒太子的戏码,想到这里,太子不自觉的看向郭保坤的袖口。
郭保坤看了太子一眼,知道他在看什么,故意将长袖之中的戒尺露出了个头,正好让太子和二皇子看见。两位皇子瞳孔不禁微微一缩,手掌不自觉的感到了疼痛。
“郭学士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把刑具撤了吧。”太子面上云淡风轻的对梅执礼说道。
“喏!”两个衙役见太子殿下发话,立刻将刑具自司理理的手指上撤了下来。
“嗯!”司理理的手指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刑具撤下时碰到手指,都会让她感到钻心的疼痛,整张脸显得惨白,布满了冷汗,额头上的头发紧贴着,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疲惫不堪。
郭保坤看了看在场的人,有些恼火,不论是什么原因,所有人如此欺凌逼迫一个弱女子,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即使是范闲,也有些过分,一人做事一人当,用把柄要挟一个弱女子为自己撒谎,冷眼旁观她为自己受刑,居然毫无所动,有些令郭保坤生气。
“满堂七尺男子汉欺负一个弱女子,如此做法真是令我大庆都丢尽了脸面!”郭保坤实在是有些生气,忍不住的讽刺了在场的人一句。
太子和二皇子面上隐隐有些怒气,但随即就压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
范闲则是脸上隐现愧疚,更是有些羞于与郭保坤对视,不自觉的用手遮住了面孔,看来还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冷血。
只有梅执礼这个老狐狸,混迹官场多年,早已经没有了节操,一脸的笑模样,完全不在乎郭保坤的讽刺,唾面自干。
第171章 芳心初动
说实话,郭保坤不是不知道司理理是北齐的暗探,但还是难以升起恶感,毕竟司理理只是时代的随波逐流者,是命运的受害者,作为大庆的宗室,因为庆国的动荡,只剩下了她和弟弟两人流落在外,一路求生来到了北齐,但依然被北齐所要挟扣下了弟弟,这才为北齐皇室卖命,身世坎坷,性情坚毅,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弟弟求活,虽然分属两方,但是郭保坤还是对司理理心有怜惜和敬佩。
郭保坤走到瘫倒在地的司理理的身前,伸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抬起,看着原来的纤纤玉指变得血肉模糊,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疼吧?”郭保坤声音充满了轻柔,有着自己所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生怕声音过大会惊扰到眼前的女子。
“理理能够忍受!”司理理看着眼前眼中透露着温柔和怜惜之情的郭保坤,不自觉的将眼睛闭上了,本来即使遭受如此酷刑都没有哭泣的司理理,此时却因为这一句话,有些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为了不让自己的软弱在众人面前显露,只能将眼睛闭上,把眼泪在逼了回去。
“忍着点,我给你上些药,会有些疼,但是以后不会留疤,如此完美的双手不应该有着丑陋的伤疤!”郭保坤自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铁盒,打开盒盖,露出了其中晶莹剔透的绿色药膏,这是郭保坤精心调配的金疮药,能够止血化瘀,加速伤口愈合,而且伤口不会留疤,算得上是金疮药中的圣品。
郭保坤在忍界之时就擅长医术,对医疗忍术极为精通,即使纲手也不敢说医术能够超越他,再加上郭保坤在现代社会也认真自学过医术,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因为练武,对医术下过一番苦功夫,加上郭保坤远超常人的大脑开发程度,可以说郭保坤算得上是第一神医,当然这点无人知晓。
郭保坤用手挖了一些药膏,放在手心上,接着将司理理的手放到面前,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到司理理的是根手指上,一点角落都没有放过。
“嗯!”司理理本来以为会很痛,做好准备,没有想到药膏抹到了手指上,仅仅因为郭保坤触碰到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药膏反而能够止痛,并且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传来,将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压了下去,鼻尖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郭保坤很快的便将药膏涂抹完毕,听到司理理发出的声音,以为她的手指很痛,没有多想,低下头对着手指轻轻地吹起了气,希望可以减轻司理理的疼痛,并且手上将自己身的玄冥真气输送到了司理理的手部。郭保坤的真气属性为水,正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具有滋养万物生机的功效,再加上郭保坤在创造修改功法时,特意加强了玄冥真气的疗伤功效,玄冥真气可以说是在疗伤上能力极为突出。
“嗯?”司理理本来惨白的脸色不由的爬上了一丝红晕,心中隐隐有暗潮涌动。
“你!”司理理对郭保坤的温柔有些羞涩,但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真气,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郭保坤,她从不知道郭保坤居然还有着如此深厚的武学修为,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不禁出声道。
郭保坤知道司理理为何惊讶,毕竟好像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完全被自己状元所迷惑,认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练过武,更是一个大宗师。所以郭保坤对着司理理只是温柔的一笑,令司理理有些炫目,嘴中的疑惑戛然而止,不在询问。
京都府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注视着郭保坤和司理理,却无一人打断他们,太子和二皇子是不愿得罪郭保坤,范闲是因为心有愧疚,梅执礼则更是因为太子和二皇子两人毫无动静,至于其他的衙役,在场的人每个都比他们身份高贵,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搬张椅子过来!”郭保坤吩咐着衙役。
“你且在这坐着休息会!”郭保坤扶着司理理做到了椅子上,这才转身来到了堂中央。
“不知太子和二皇子今日来京都府究竟所为何事?”郭保坤知道事情的源头在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孤的手下在昨晚抓到了一名鉴查院叛逃的暗探,其中牵扯到了范闲,所以前来看看!”太子率先开口,他可是知道郭保坤有多难缠的,他曾在宫中见到过一次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放肆,但是庆帝居然好不动气,太子甚至曾经怀疑过郭保坤是不是庆帝的私生子,不然庆帝怎么会如此的偏爱于他,甚至纵容他。但是庆帝曾经专门叮嘱过他,要学会尊敬郭保坤,虽然太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明白郭保坤肯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才能和实力,所才会让庆帝如此郑重其事。
“那二皇子殿下又是为何而来呢?”郭保坤对太子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太子如此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过分,所以只好转而询问二皇子李承泽。
“本王是因为听说太子在京都府审问范闲,所以前来观看,避免有人仗势欺人,冤枉了好人!”二皇子李承泽指桑骂槐的讽刺着太子,并用挑衅的眼光看向太子。
“你放肆!”太子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开口训斥着二皇子。
“孤作为东宫,怎么可能做仗势欺人之事,你如此放肆,是否还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太子的话急速而又严厉,对二皇子看来太子是不满已久,不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和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被激怒。
“太子?”二皇子有些讽刺的念叨着这二字,语气更加激怒了太子。
“够了,身为皇子不知维护皇室威严,在大庭广众之下,兄弟争斗,兄友弟恭完全不抛之脑后了,实在是大错特错,还请两位殿下,回去继续抄写论语十遍!”郭保坤见两人争斗不在避讳人,直接将表面的和气都撕破了,有些恼怒,要知道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之间争斗,引起朝堂动乱。
郭保坤将御赐的戒尺拿了出来,用来震慑两位皇子,直接命令两人罚抄论语。
第172章 等待旨意
“孤知道了!”
“本王知道了!”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看着戒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躬身遵命,谁让郭保坤这个根本不畏惧皇子的人拥着御赐的戒尺呢,一般来说,即使是庆帝御赐了戒尺,作为讲师的大臣们也不会用戒尺真正的惩罚皇子,毕竟尊卑有别,更多是惩戒对方的随从。只有郭保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将戒尺这个大杀器拿出来威胁惩戒皇子,而且庆帝居然一点都不介意,皇子们这算是倒了霉了,遇见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
范闲看着郭保坤威压太子和二皇子,都感到有些犯懵,这郭保坤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自己虽然从不认为太子和二皇子是高人一等的,但还是对他们心有忌惮,每次见面都是小心翼翼的应付,从未想过像郭保坤一样如此对待他们,简直是真的那他们当做学生一样对待,只要不对,就随意处罚惩戒。
“既然两位殿下,都是为了范闲而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两位是怎么想的,不还是为了所谓的内库财权吗?”郭保坤看着刚刚落座的太子和二皇子,直接将两人的目的挑明了。
“范闲即将掌管内库之事,不是他能做主的,当然也不是两位殿下所能做主的,是陛下钦点的,所以你们即使再怎么折腾范闲都没有用,只会弄巧成拙,让陛下更加坚定决心,毕竟帝王威严不容质疑。”郭保坤将庆帝的心思和帝王心术全部道出,一点也不在乎众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他明白他这是妄自窥探帝王心思,这在帝王看来是冒犯,很容易被帝王厌弃。
“我相信此时这京都府的闹剧陛下应该早已经知晓了,毕竟鉴查院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相信,陛下应该很快就有旨意传来了,所以大家也不必争吵审问了,全凭圣意裁决吧,大家都坐着等一等吧!”郭保坤说道。
众人听了郭保坤的话表现各有不同,范闲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滕子京,毕竟滕子京诈死的确是事实,算得上是欺君叛逃了,不论是按照律法还是按照规矩都是死路一条。
司理理则是沉浸在刚刚郭保坤的温柔之中还未出来,脸色虽然惨白,但还是能看出一丝娇羞,司理理自庆国政变后流落大陆以来,历经艰险,一生命运坎坷,见过太多的人心险恶,每个人对她都是觊觎和利用,从未有人不含一点私心和暧昧的,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忍而对她关心备至,这令她这门多年都冰封的内心有了一丝的裂缝,感觉人世间还有一丝的温度,不是地狱。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则是面露沉思和忐忑,之前他们一直想着争取内库财权,但从未考虑过这其中能做主的不是他们,也不是范闲,而是他们的父皇,所以才闹出了如此风波。忐忑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争斗将会面临庆帝怎样的责罚。
至于这其中最担心恐惧的就是梅执礼了,他作为京都府府尹,在此次事件中,简直是昏招百出,就像一根墙头草,完全没有京都府府尹的担当,更是因为畏惧太子和二皇子,左右摇摆,完全忘记了他是庆帝的臣子,只需要忠于庆帝。梅执礼年事已高,经历过庆国的崛起政变,更是了解庆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雄才大略,霸道果敢,冷酷无情,英明睿智,所以梅执礼对庆帝是又敬佩有恐惧。
当然要说在场的悠然最自在,一点不担心的就是郭保坤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滕子京的性命问题,他相信庆帝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的,滕子京的事情还是庆帝让候公公转告自己的,所以前因后果庆帝都清楚,自然明白郭保坤会保滕子京一命,作为两年多的相处,庆帝对郭保坤的性格相当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有恩怨分明之人,同样郭保坤也了解庆帝的性格,能够让郭保坤欠下一个人情究竟有多难得,庆帝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个机会,说不定庆帝心里还非常的感激范闲和滕子京闹出的这次诈死事件呢。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手指的疼痛减轻了吗?”郭保坤来到司理理的身边轻声问道。
“感觉好多了,你的药膏很有效,手指现在的疼痛感小了很多!”司理理点了点头,对郭保坤说着自己的感受。
“有效果就好,如果不出意外,你这伤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好,毕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注意的是这段时间注意手指的养护,不然很容易留下伤疤。”郭保坤对司理理的伤势了如指掌,在一开始就先确定了指骨并无大碍,这得益于郭保坤来的及时,不然司理理的手指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这盒药膏,你留下吧,每天换一次药,只要不出意外,基本是不会留下疤痕!”郭保坤自怀中将之前的金疮药膏掏了出来,交给司理理,看了看了看司理理受伤的双手,只好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摘下,将药膏放进去,然后郭保坤弯下了要,将荷包系在了司理理的腰间。
司理理看着眼前的男子,感受到他口鼻呼出的热气,脸好像被蒸熟了一样,变得红彤彤的,大大眼睛不敢直视郭保坤,只好四处观望,希望可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和羞涩。
郭保坤系好了荷包,看着司理理红彤彤的脸庞,不由的面色一变,连忙伸出右手附在了司理理的额头上,然后有将手收回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温,相差不大,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郭保坤以为司理理手指受伤引起了感染,以至于起热发烧,这才脸色红彤彤的,要知道在这个缺乏抗生素的世界,细菌感染可是会致人死亡的,基本上就是靠运气才能存活,虽然郭保坤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对自己的玄冥真气更是自傲,但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气,对真气的治疗效果并无判断的标准,所以才十分担心,所幸不是感染。
第173章 向陛下讨个人情
“万幸没有发烧,只是你脸色为什么这么红?”郭保坤有些疑惑的看向司理理,不解的问道。
司理理闻言没有回答,脸色变得更加红润,尴尬的将实现转移。
“啊!”郭保坤突然回过神来,了解了事情真相,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闹出这样的笑话,原来司理理是因为害羞导致的脸红,郭保坤连忙起身拉开了距离,不想让司理理误会,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淡然,装作若无其事。
司理理看着躲得远远地郭保坤,脸色瞬间惨白,眼中的一丝亮光都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失了,整个人像是落入了深渊。
司理理伤心难抑,右手紧紧握紧,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手指受创,不禁发出一丝痛呼“嗯!”
郭保坤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将司理理的手臂握住,将司理理的右手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见没有大碍这才放心。
司理理看着郭保坤的举动,心里有升起了希望,原来他没有表现的那么绝情和冷漠,只是装的若无其事。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慢慢流逝,直到太阳升到了中天,这是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候公公迈着小碎步向着众人走来。
“陛下有旨,滕子京诈死实为圣意,无需再审,另外命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郭学士、范闲和梅大人入宫见驾。”候公公站在大堂中央,高声宣旨,声音是又脆又亮。
“诸位请吧!”候公公侧身伸出右手一摆,示意众人入宫。
“走吧,诸位!!!”郭保坤率先起身向外走去,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司理理,他也发现了司理理的不对劲,不敢招惹她,避免欠下感情债。
这时,太子、二皇子以及梅执礼才一脸铁青的站起身来,向着堂外走去,他们的内心都有着忐忑,尤其是梅执礼,要知道太子和二皇子是庆帝的孩子,最多会受到些申斥,但是梅执礼却不一定了。
范闲则是好奇居多,滕子京一事已经解决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不知道庆帝为何会如此做,但是范闲还是非常想见一下庆帝的,毕竟自己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庆帝想要让自己掌管内库这一想法。
。。。。。。。
乾清宫作为庆帝的居所,郭保坤已经来了无数次,但是范闲确是第一次来,有些紧张,毕竟庆帝作为庆国的主人和掌管者,操控着无数的命运,这其中自然包括众人中除了郭保坤之外的所有人,所以范闲的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请诸位在此等候,梅大人,陛下召见!”候公公拦住了所有人,宣布了庆帝的召见顺序,让其他人在外等候。
“臣遵旨!”梅执礼一脸的恐慌,脸色灰白,可能自己这次真的是要结束了,在场者没有一人比梅执礼和庆帝相处的时间更长了,在庆帝还在潜邸做为一个小透明时,梅执礼就是庆帝府上的幕僚,亲眼见证了庆帝的崛起和庆国的变强,也正是这份不如意时的情分,才使得梅执礼一路高升,成为了京都府府尹,这里固然有着梅执礼的能力,但必不可少的是庆帝的提拔和赏识,也正是了解越多,梅执礼则越对庆帝敬畏,所以他这次犯了帝王的忌讳,掺和到了皇子夺嫡之中,对庆帝是一种背叛,庆帝决容不下他。
“臣回家后就会失足落井,不幸身亡,还请陛下开恩!”梅执礼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恳求庆帝能够给他一个最后的体面。
“朕记得爱卿最爱喝蜜水了,我专门让人为你泡了一杯,赶紧喝了吧!”庆帝将惊恐异常的梅执礼扶起身来,并将其按坐在板凳上,伸手将桌上的一杯水递到了梅执礼的身前。
“臣,臣遵旨!”梅执礼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看着眼前的这杯蜜水,自己的一生可能就要在这里完结了,梅执礼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这杯蜜水,以前的最爱,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夺命毒药,真是因果难料。
梅执礼咬了牙,闭上眼睛,将水一口吞下,丝丝甜意充满了口腔,但是由于喝水太猛,所以直接呛到了嗓子,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脸庞憋得通红。
庆帝伸手拍了拍梅执礼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慢点喝,爱卿还是这么心急,就像朕还活着呢,就迫不及待的帮助太子了!”庆帝的动作虽然轻柔,但是话语却吓得梅执礼直接停住了咳嗽,一动不动,汗水不断的冒出。
“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梅执礼反应过来,一个滑到,直接跪倒在地,额头不断的磕向地面,身体瑟瑟发抖。
“万死?人只有一条命,哪来的万死?”庆帝似乎是在质询,又像是自言自语。
“罢了,你也是老人了,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回老家去吧,颐养天年,也算是不负我们君臣一场之情!”庆帝挥手让梅执礼起身退下。
“臣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梅执礼喜极而泣,连磕三个头,这才脚步踉踉跄跄的离去。
“梅执礼,可惜了,传旨,梅执礼辞官回老家途中遭遇土匪劫杀,不幸身亡!”庆帝坐在台阶上,招手示意候公公上前,开口让候公公传旨。
“喏!”候公公明白庆帝这是要让鉴查院的人出手截杀梅执礼,为什么直接赐死梅执礼,那是因为不利于庆帝的名声,庆帝不想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形象,毕竟是多年的老臣了。
“陛下,臣想讨个人情,让梅大人安享晚年去吧!”这时郭保坤在外听到了殿内的声音,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直接无召进入到了庆帝房内,消失在了甬道。
“郭保坤这么牛的吗?????”范闲疑惑至极,不自觉的向着身边的太子询问。
“什么牛????”太子有些不明白郭保坤怎么会和牛能扯上关系。双眼发懵的反问范闲。
“没事,我问错了!”范闲这次想起,其他人根本就不理解牛的含义。
“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朕的宫殿!”庆帝挥手让挡在身前的候公公让开,看着郭保坤调侃道。
第174章 提醒
“不过,你怎会为梅执礼求情?”庆帝没有听说郭保坤和梅执礼有任何的交情,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滕子京的事情,当初毕竟是郭府欠了梅执礼一个人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才想陛下讨个人情!”郭保坤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你开口了,那就传旨吧,准梅执礼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庆帝这才对着候公公重新说道。
“喏!”候公公离开躬身应道,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郭保坤,虽然早已经知道了郭保坤在庆帝的心中地位特殊,每次见到庆帝如此纵容郭保坤还是忍不住惊讶,要知道君无戏言,庆帝更是一个以霸道著称的帝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居然会因为郭保坤收回旨意,只是为了给郭保坤一个人情。
郭保坤对着不断盯着自己的候公公眨了眨眼,候公公连忙收回视线,其实他的小动作在场的两人都了如指掌,毕竟两人皆是大宗师,灵觉惊人,周围的一举一动很难瞒过他们的视线。
“让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人进来吧!”庆帝对候公公说道、
候公公连忙起身向着甬道走去。
“儿臣叩见父皇!”
“儿臣叩见父皇!”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联袂进入殿内,来到中间位置,倒地跪拜。
庆帝并不理会两人,只是和郭保坤在一旁谈笑风生,也不曾让两人起身,这是对两人的惩罚,表明了庆帝内心对太子和二皇子表现的不满,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只能诚惶诚恐的在哪里罚跪,不敢乱动。
“陛下,范闲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就不见一见他吗?”郭保坤见时辰不早了,太子和二皇子都已经跪了接近半个时辰了,范闲在外面更是等待的不耐烦了,这才开口问庆帝。
“范闲吗?”庆帝喃喃自语,说实话,庆帝对范闲的情感异常复杂,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好证明,但是想到叶轻眉,庆帝心里很难不升起忌惮和遗憾,忌惮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亡,遗憾是自己终究只爱过她一人,却要亲手毁了她,所以庆帝现在对范闲有着难以言表的奇特感受。
“算了,不是时候,让他回去吧!”庆帝挥挥手向候公公吩咐道。
“既然如此,时辰也不早了,臣也告退,至于范闲,就不劳候公公辛苦了,我直接和他一起走就是了!”郭保坤拱手对庆帝提出了告辞,拦住了将要出去的候公公,让他不用再去通知范闲了,自己和范闲一起离开。
““这?”候公公为难的看向庆帝,有些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该听郭保坤的意见。
“既然他体谅你辛苦,你就不用去了!”庆帝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直接对候公公说道。
“那老奴就谢谢郭学士了!”候公公抱拳向郭保坤道谢,便又回到了庆帝的身边站好。
郭保坤转身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候公公不必客气,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去。
范闲在外面等待的实在是无聊,站累了直接靠在了宫殿的柱子上,有些无聊的用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见到有人出来,立马站直了身体,像是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紧张异常。
“是我,不用紧张!”郭保坤出声道。
“怎么样了,陛下什么时候才能见我!”范闲有些不耐烦的向郭保坤打听。
“走吧,陛下不准备见你了!”郭保坤没有停留直接从范闲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对范闲说道。
“不见我了,怎么又不见我了?”范闲连忙跟上郭保坤,有些疑惑的问道,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庆帝呢,但生活却因为庆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上哪里知道,君心难测,没有听过吗!”郭保坤应对着范闲的提问,随口答道。
“不见就不见吧。”范闲毫不在意的表示道,反正滕子京现在已经无罪了,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了,范闲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所以也不再纠结庆帝为什么会召见了自己,有突然不愿见自己的事了。
“不过,你刚才可是把我吓死了,你居然在陛下没有召见的情况下,直接闯入,你就不怕被陛下问罪吗???”范闲想起了郭保坤的擅闯宫殿之事,有些后怕的问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郭保坤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一脸神秘的向范闲问道。
“想知道!能告诉我吗?”范闲见郭保坤有意告诉自己,脑袋感兴趣的凑到郭保坤的脸前。
“不能!”郭保坤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他刚刚只是为了吊一下范闲的好奇心,为的就是看到范闲现在郁闷的表情。
范闲脸上的好奇直接僵住了,他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是在耍自己,顿时有些恼怒郁闷。
郭保坤看着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范闲,终究还是忍不住担心,“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一年的实力,告诉你,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和危险!”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呢?”范闲看郭保坤极为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但是他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知道。
“这要看你的实力了,如果你能早日成为九品上的高手,才算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郭保坤随口回答。
“不论什么时候,实力始终是最大的保障,只要有实力没有人会质疑你,也没有人会和你为敌,所以实力越高,敌人越少!”郭保坤看着范闲认真的说道。
郭保坤明白范闲因为前世的记忆,自视不凡,认为自己的见识远超他人,见地高明,有些过于只大了,要知道虽然由于时代的限制,见识上可能不如范闲,但是要是论起手段权谋,绝对比范闲要老辣,所以范闲如果继续保持着自大的心理,绝对会吃一个大亏,甚至是将性命都搭上了也说不定。所以郭保坤不愿范闲继续如此,这才好心提醒他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第175章 道歉
“你为什么突然如此说?”范闲有些纳闷郭保坤的反应。
“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身上带着一点居高临下俯视他人的味道,觉得自己了不起!”郭保坤双眼紧盯着范闲,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训诫。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如此大的自信,让你可以在心里蔑视他人!”
“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有一天你不能正视所有人,特别是你的敌人,那么你难免会吃一个大亏的。”
“虽然不可否认,你有些实力,脑子也聪明,观察力和思维能力都很强,但是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小看他人的资本,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不要将来留下遗憾,不然你必将后悔终生!”郭保坤紧紧地盯着范闲的眼睛,范闲有些感到压迫感,想要将视线移开,不愿和郭保坤再对视下去。
“看着我,不要转移视线!”郭保坤坤厉声对着范闲训斥道,强行的伸手将范闲的头转向自己,此时的郭保坤一点不像平日里玩世不恭,充满了严肃。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郭保坤原来对范闲是敬而远之,现在既然已经接受了范闲的存在,并将他当成了家人和兄弟,所以自然希望他不要向原有的轨迹走下去,被二皇子耍的团团转,而且还造成了滕子京的死亡和他被重伤的下场。而且在原来的轨迹中,范若若为了帮助范闲,主动向和太子交易,深入虎穴,稍有不慎,就会有着生命危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范闲抵御来自太子的压力。
“你要牢牢记住一点,你身上扛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不能肆意妄为,要知道我们所有的人的命运都和你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如果你惹出了大祸,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为你搭上性命吧!”郭保坤直接打破了范闲的美梦,希望他能够认识到现实,不要在玩火自焚,没有实力的骄傲就是祸端,这也就是原著中范闲命运总是惊险不断的原因。
“我知道了!”范闲看着郭保坤,愣愣的回答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和世界,所以有着一种将世界当做是虚幻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所以做任何事情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后果,不曾想到自己惹下的所有祸事,都有人为他付出了代价。
“不要气馁,有可能接受了现实后,你会发现现实有时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郭保坤语带深意的对着范闲笑了笑,希望他能够老老实实的接受命运的安排。比如他心心念念的鸡腿姑娘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未婚妻,他自己却不自知。
“怎么可能,现实命运中我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怎么可能还会有惊喜,我只期盼不被现实打脸就满足了!”范闲的语气中充满了丧气,毕竟自己刚刚可是被郭保坤狠狠训斥了一顿,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不反感郭保坤的训斥,这可能是因为郭保坤所说的都是自己所忽视的,是自己无法反驳的事实。
郭保坤带着范闲从皇宫中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毕竟自己刚刚可是将范闲训斥了一顿,双方现在都有些尴尬,不太适合继续相处下去,需要时间来缓冲。
。。。。。。
郭保坤辞别了范闲之后,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滕子京的家中,毕竟滕子京的一切遭遇不幸都是源于郭府,虽然并不是郭保坤和郭攸之直接造成的,但是的的确确有着因果关系,所幸现在误会算是解开了,郭保坤准备见一次滕子京,表达一下歉意。
“郭保坤!!!你怎么来了?”滕子京对郭保坤虽然已经解开了误会,但是还是对郭保坤心有芥蒂,毕竟如果一个人恨了一个仇人好几年,居然发现恨错了人,即使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仇人,但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扭转心中的偏见和仇恨,只能靠着时间和理性来慢慢改变这种印象。
“看样子你是不太欢迎我。”郭保坤看着站在大门口处的滕子京,发现滕子京将家人和房屋都遮挡在了身后,完全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做客的意思,甚至从滕子京双手隐隐塞进袖中的动作,应该是为袖中藏着飞刀,眼神中透露出的戒备,让郭保坤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像是一位邪恶的权二代上门来欺凌老实人的。
“好像没有必要如此吧!”郭保坤伸手指了指滕子京藏于秀中的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当然动作相当的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到滕子京,他袖中的飞刀就会飞射而出了。
滕子京听到郭保坤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忙不得的将双手从袖中抽出,脸上漏出一丝的苦笑和歉意,“抱歉,一时反应过激了,我还是很难将你以平常心对待!”
“进来吧!”滕子京让开了身体,伸手邀请郭保坤进入。
郭保坤也没有客套,随着进入院中,但并没有进屋,只是在院中的坐了下来。
“不知道郭大人今天所为何事?”滕子京实在是找不到和郭保坤之间的话题,直接开门见山的向郭保坤询问来此的目的。
“看来你对我误会一时之间是无法消除了!”郭保坤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滕子京一脸的不自在,有些明悟,直接开口向滕子京调侃道。
“郭大人言重了,是小人的错!”滕子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并且身上的罪名已经消除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阳光下了,所以不太想得罪郭保坤,有些显得毫无男子气概,做事畏畏缩缩,语气中充满了谦卑。
郭保坤却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滕子京,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为了自己的家人畏手畏脚,这是因为他知道傲骨和脾气并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幸福,所以学会了忍让。这是男人有责任有担当的表现,更是男人的成熟和稳重。人生在世,几乎所有的平民都是如此生活的,范闲就是缺乏这种责任和畏惧,所以才会在以后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第176章 承诺
郭保坤有些敬佩的看着滕子京,再次开口道:“其实说实话,对于过去的那个心怀侠义,好打不平的你,我虽然不讨厌,但是绝对算不上敬佩。但是我现在看到表现的如此谦卑和畏缩,反而让我有些敬佩了。”
“小人只不过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都比不上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更重要,所以做事做人自然就会畏手畏脚,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让郭大人您看笑话了!”滕子京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但是他回头看向房中的妻儿时,脸上却又露出了满足幸福的神色,只要能和他们在一起,自己即使受点委屈又算得上什么呢,只要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所作所为都值得就够了。
“你算是看透了人生什么是最重要,也算是成熟了,知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希望你以后可以牢牢记得这个道理!”郭保坤满意点头,对滕子京的觉悟感到了满意,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郭大人过誉了!”滕子京脸上的神色明显的对郭保坤有了一定善意,他没有想到一直顺风顺水的郭保坤居然和自己的价值有着如此多的相同之处,这可能就是志同道合,所以滕子京对郭保坤也没有了一开始排斥,反而内心对郭保坤充满了敬佩,不愧是读书人,对世事就是看得够透彻,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没有多读书,所以对道理理解不深,才会闯出大祸,差点家破人亡,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子,让他多读书,不要向自己一辈子只能做个糊涂蛋。
“看到你生活的美满我也算是放心了,今天我来此的目的很简单,是向你表示歉意的,毕竟是我郭府害的你差点身死。”郭保坤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四品的大员和大宗师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很是认真的站起身,来,将长袍整理了一下,这才躬身抱拳向滕子京表达歉意。
滕子京惊讶的连忙起身,三步当作两步,直接冲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扶住了郭保坤的双臂,强行将郭保坤扶起身来,略带惊慌的道,“郭大人如此做可是折煞小人了,今日要不是郭大人出现相救,小人和拙荆犬子刚刚团聚,就会再次分道扬镳,生死相隔了!”
滕子京可是知道自己能过获救绝对少不了郭保坤的搭救,所以才相信郭保坤真的不是自己的仇人,对自己当初的遭遇一开始是不知情的,不然滕子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郭保坤进入自己的家中,他昨晚已经和妻子交流过了,妻子的确受到了来自郭保坤的一笔五百两的白银作为日后生活的保障,所以他心里对郭保坤还是有着感激的,只是由于长时间的偏见一时之间难以扭转郭保坤在自己心中印象罢了。
今天郭保坤居然如此郑重的对自己道歉,反而让滕子京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郭保坤作为礼部尚书之子,翰林院侍讲学士,更是深受庆帝信任赏识,在御书房行走,绝对算得上是贵人,居然会向自己这样一个江湖草莽之辈道歉,这完全打消了滕子京心中的偏见,反而对郭保坤冲满了敬佩,这可能才是书中所说的君子吧,谦恭守礼,温润如玉。
“既然藤兄愿意原谅郭某的失职,那么我也就不打扰了!”郭保坤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滕子京,这次啊提出了告辞,知道是自己的道歉惊扰到了他,滕子京毕竟是被时代所限制的人,尊卑有别的观念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送送郭大人!”滕子京回过神来,连忙客套道。
“还请留步!”郭保坤走到院外,拦住了想要继续送客的滕子京。
“那,小人就送到这里了!”滕子京没有在客气,接受了郭保坤的好意。
“嗯!!!”
郭保坤想了想,对着眼前着个平凡的男人还是心有好感的,不愿他以后遭遇不幸,不由自主的提醒了一句,“藤兄,我有一句话,本不该说的,但还是不得不说!”
滕子京看着眼前有些纠结的郭保坤有些好奇,拱手向郭保坤问道,“不知郭大人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我知道藤兄和范闲是朋友,有着很深的交情,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如果你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最好还是远离范闲,他现在是一个漩涡,会将周边的一切都卷进入水底。”
“多谢郭大人提醒,范闲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滕某虽然贪恋家庭,但也绝不会背叛朋友,何况范闲如果真的向大人所说处境危险,那我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滕子京的身上重新出现了原先的侠义之气,虽不像曾经那么气盛,但是更加稳重和厚重。
“算了,我也是多嘴,反而弄巧成拙了。”郭保坤虽然知道滕子京不会离开范闲,但是有些不愿滕子京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我让范闲曾经转告过你,我会为你出手一次,这个承诺如今依然有效,希望你能珍之重之!”郭保坤看来一眼滕子京,提起身形,直接消失在了滕子京的眼前。
“郭保坤居然真的是一位高手,范闲猜测果然没有错!!!”藤子京虽然听过范闲说过郭保坤是一位九品以上的高手,但因为郭保坤文弱书生的印象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所以滕子京一直是半信半疑,今日看到郭保坤轻功如此神出鬼没,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当初可是想要前去找他报仇,准备行刺郭保坤的,如果不是被范闲劝阻了,可能自己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算了,我纠结这些干嘛,有着这么一位高手的承诺,自己也算是赚到了!”滕子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和心情,这才满带笑容的向着家中走去,这房中的两人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人,没有什么比和家人一起更重要,更需要自己所珍视的了。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出手才能避免滕子京的身死之局!”郭保坤身形乍现,突兀出现在了道路中间,回头向着滕子京的方向望去,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第177章 父子对话
“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即使传出了我夜宿花船的风流韵事,名声尽丧,陛下还是依然没有反应,不曾将我的赐婚收回!”范闲正站在司南伯府的书房,当着范建的面说出来自己为了悔婚所做的荒唐事。不解庆帝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自己已经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留恋烟花之地的浪子了,还愿意将郡主嫁给自己,居然毫无动静。
“你就不要想着悔婚了,陛下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你的所做所为只能是白费力气!”范建厉声呵斥着范闲,他是十分坚持想要范闲娶林婉儿的,毕竟只要娶了林婉儿,范闲就能拿回内库的执掌权,内库是范闲的母亲叶轻眉所创立的,这在范建看来子承母业天经地义。
“我不会同意的,我想要娶自己的不是郡主,我想娶的是我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执掌内库,那不是我想要的!”范闲一点都不在乎范建的斥责,坚持着自己的选择,他此生最想娶的人就是鸡腿姑娘,自己绝不会为了内库委屈自己的,他自己的婚事他要自己做主。
“内库是你母亲辛辛苦苦创立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拿回它,我决不允许你肆意妄为,你知道内库和林婉儿意味着什么吗?”范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用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眉心,缓解一下自己被范闲的倔强气的头痛。
“意味着什么?”范闲一脸的不在意的反问着范建,他才不关心这些呢,他现在满心都是盼着尽快和自己的鸡腿姑娘双宿双飞。
“内库商通天下,掌管了内库,就意味着你掌控了庆国一半的财富,而林婉儿是林若甫的唯一的女儿,林若甫作为当朝宰相,门生故吏遍布朝堂,有着我和他的扶持,这意味着你日后仕途一片坦途,前程绝对不会比郭保坤差,可以成为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范建似乎是想到了范闲日后的成就,不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范闲的神情真挚,没有一丝的隐瞒,对范建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内库是你母亲一生的心血,她一定希望是你来掌管和继承。”范建直接在书桌后站起身来,绕过了书桌来到了范闲的面前,脸上有着不容置疑。
“我母亲肯定是更希望我幸福,而不是让我去继承所谓的内库,甚至将自己的婚姻都搭上!”范闲坚定的反驳着范建的话,没有父母会拿自己儿女的婚事开玩笑,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的。
“你母亲。。。。。。!”范建想到了叶轻眉的性格和作风,的确可能会对所谓的内库不屑一顾,而是更希望范闲生活的更幸福。范建脸上出现了纠结,他一方面对叶轻眉极为怀念,希望范闲能够继承叶轻眉的遗产,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以叶轻眉的性格还真是像范闲所说的一样。
范建在书房内踱起步来,双手背于身后,有些难以下定决心,范闲掌管内库可就这一次的机会,如果放弃了那就再也难以获得内库了。
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利益,范建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颓然,双眼紧盯着范闲,眼中有着慈爱和一丝的挣扎,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你想,那我就去为你退婚吧!”
“你母亲应该也希望你幸福,所以是我固执己见了,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等着你的消息!”范建坐回到书桌前,收手并拢的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上,书房内昏暗的光线照射在范建的脸上,能够隐约察觉到范建的犹豫和纠结。
“那我走了!您多保重!”范闲从未向范建称呼过父亲,一直都是用平语和范建交流,也从未用过敬语。范闲知道让范建放弃这个诱人的机会有多艰难,并且愿意为了他前去找庆帝退婚,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所以范闲欲言又止的看向范建,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深沉的父爱,只是不善于表达的范闲也只是用了一个“您”字表示内心的感谢和尊重。
范闲推开了书房的门,径直向着府外走去,现在挡在自己幸福面前的阻力终于消失了,一时间所有的压力都在范闲的心中消失,所以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去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想到这里范闲不禁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
“哥,你要干嘛?”范若若看着向外飞奔的范闲,有些好奇的问道。
“正好,若若你陪我去靖王府,我要去找你未来嫂子了!”范闲想到自己和靖王世子其实也不熟,所以正好抓住了范若若一起前去。
“哥,你找到鸡腿姑娘了,长什么样子,我见过吗,是哪家的千金?”范若若一连串的疑问抛向了范闲。
“路上说!”范闲一刻都不愿耽搁,直接抓着范若若的手就想着府外狂奔。
。。。。。。。。。
“范兄,这就是我们靖王府所有的侍女和丫鬟了,再也没有了!”李弘成看着在他府里不断找寻姑娘的范闲无奈的说道。
“只有这些了吗,会不会还有没来的,会不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范闲有些疯魔了,他找遍了靖王府,居然没有找到鸡腿姑娘,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没有,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婚姻自由,但是自己的心上人却找不动,范闲激动的用手死死的抓住了李弘成的肩膀,再次确认道。
“范兄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如此做,再说我都不知道范兄究竟要找谁?”李弘成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还是好声好气的对范闲解释着。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没有?”范闲看着眼前排列成几对的侍女和丫鬟们,再次从头走到尾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第178章 郭保坤揭秘
范若若看着丧气的范闲,有些心疼,直接一把拉着范闲向靖王府外走去,“今日多谢世子了,我们先告辞了!”
范闲没有抵抗范若若的拉扯,顺着范若若的力道一起出来靖王府,甚至连向李弘成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一句,他实在是没有了这种兴致开口了。
出得靖王府,范闲和范若若登上了马车,范若若掀开了车帘子对着驾车的滕子京说去郭府。
滕子京驾着马车直接向着郭府行去,滕子京自和家人团聚后,还是选择了帮助范闲,来到范闲的身边成为了他的护卫。
“去郭府干嘛?”范闲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未来嫂子,你的鸡腿姑娘究竟在哪里嘛?”范若若有些奇怪的看向范闲,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所以呢?”范闲还是疑惑。
“郭保坤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吗,是你一直不愿意询问他,现在你这么沮丧,我帮你去问,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将我哥迷成了这样!”范若若有些生气的向范闲说道,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范闲非要自己寻找鸡腿姑娘,不愿意去问郭保坤。
范若若本来就是冰雪聪明之人,在前段时间的诗会上就察觉到了范闲和郭保坤之间隐隐有着裂痕和敌对,本来她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但是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她再次发现范闲好像对郭保坤没有了敌对和排斥,这让她异常的高兴。所以她今天才会拉着范闲前去郭府求助郭保坤。
“郭保坤,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范闲惊喜的坐直了身子,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为了爱情向郭保坤第一次头有算上什么,自己怎么一时间忘了呢。
“郭保坤,应该是真的知道!我说那是他的目光怎么那么古怪!”范闲想起自己和鸡腿姑娘再次相遇,在分手时遇到了郭保坤,郭保坤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来那是郭保坤知道鸡腿姑娘不是靖王府的侍女,所以才会那样看自己的,可惜自己当时被重逢的喜悦迷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在意。
“若若,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从未来过我们家?”郭保坤看着范闲和范若若两人联袂而来,有些惊讶,要知道自从两家定亲之后,范若若从未登门拜访过,主要是为了避嫌,毕竟作为郭府未过门的媳妇,实在是不适合到郭府,很容易传出闲话,不利于范若若的清名,虽然郭保坤一定都不在乎这些俗礼,但是范若若还是不愿惹人闲话,所以郭保坤才对范若若的登门拜访感到惊奇。
“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我哥的事情!”范若若看着还是不太乐意向郭保坤低头的范闲,直接开口说道。
“父亲同意了哥和林婉儿退婚了,不在强迫哥接手内库了,所以今天我哥去了靖王府寻找我未来的嫂子,但是却没有找到,你不是说你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吗?”范若若看着在偷笑的郭保坤,不由生气的伸手拧了一把郭保坤的手臂,让他老实点,不要欺负自己的哥哥。
范闲看着不断揶揄自己的郭保坤,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郭保坤看着不断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平静的范闲,知道不能太过分了,不然真的惹怒了范闲,日后续风水轮流转,他要是在自己和范若若的婚事上找麻烦,自己也是够受的,郭保坤见好就收,将自己的笑声收了起来。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前来询问你鸡腿姑娘究竟是谁的?”范若若看着收敛的郭保坤,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眼睛瞥了郭保坤一眼,眼中的风情让郭保坤一阵痴迷,范若若见郭保坤被自己的神态,再次翻起了白眼,嘴中却不停歇的将事情说清楚。
范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不断的用眼神交流调情,不由的额头的冒出了冷汗,自己这是来吃狗粮了吗,为啥说几句话你们两个人就如此多的戏,就不能等自己不在时,在互诉衷肠吗,非要当着自己这个单身人士这么做吗,不觉的太残忍了吗。
范闲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小白菜居然会在自己面前被郭保坤拱了,心里实在是难于言表,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还有求于郭保坤只能忍了,要不然他一定要让郭保坤知道什么才是来自大舅哥的威严。
“你准备退婚了?”郭保坤看着范闲语带惊奇的说道。
“对,我不愿意娶林婉儿,我想娶的是鸡腿姑娘,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换却前程和内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范闲说道自己的婚事时,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眼里全是认真,看来是动了真感情了。
“不后悔,我要是你肯定后悔!”郭保坤再次向范闲确认着范闲的决定。
“我绝对不会后悔!”范闲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信,我敢打赌,你要是退婚了,肯定会后悔!”郭保坤再次给范闲挖起坑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范闲傻乎乎的以为郭保坤实在考验自己的决心,伸出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放在头顶,发誓道,“我范闲发誓,我只想娶鸡腿姑娘,和林婉儿退婚绝不后悔,如有反悔,。。。。。。”
郭保坤看着发誓的范闲,内心不停的偷笑,但是还是没有敢做的太过分,没等范闲发完誓,直接将范闲的手扯了下来,拦住了范闲最后一句毒誓,避免了范闲的自我诅咒。
“怎么了,这会你信了吧?”范闲虽然不明白郭保坤为什么会拦着自己发毒誓,依然向郭保坤确认是否可以说出鸡腿姑娘的身份了。
“快点!”范若若见郭保坤不断的调戏着范闲,有些恼怒的伸腿踢了一脚郭保坤。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退婚,因为你的心上人鸡腿姑娘就是林婉儿,就是你的未婚妻,可惜你要退婚了,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啊!”郭保坤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装模作样的感叹着。
第179章 改变主意
“什么!”
“怎么可能呢!”
范若若和范闲的惊呼声同时响起,惊讶的表情挂在了两人的脸上,特别是范闲的脸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郭保坤嘴里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其实范闲本来对鸡腿姑娘的身份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不论鸡腿姑娘是什么人,范闲都愿意娶她,不论是侍女还是官宦小姐,甚至是风尘中人的这种可能,范闲都有考虑过,但万万没有想到的确是这么一个答案,鸡腿姑娘居然就是林婉儿,会是那个和自己订婚的郡主,是当朝宰相林若甫和长公主李云睿的私生女,而自己刚刚才说服了范建放弃了这桩婚事。
“怎么不可能,其实你应该早就应该猜到了,只是你被自己的情感迷昏了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眼神玩味,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
“我早该想到的?没错我早该想到的!”范闲想起之前看到的候公公,就是当初自己刚到京都时,将自己带到神庙的人,只是自己当时因为滕子京的事情,所以不便询问罢了。
“那当时在神庙的贵人是?”范闲眼睛看向郭保坤,用眼神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宫典是禁卫军副统领,陛下的近卫队队长!”郭保坤说出来宫典的身份。
“原来如此,当时你在神庙的就是当今陛下吗?”范闲这时才明白过来,也明白了自己在当时就受到了庆帝的关注,可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庆帝的监督下。
“你在想一想,陛下在神庙时,还有什么人能够进入呢?”郭保坤再次考验着范闲的思维能力。
“自然是陛下同意的人,比如你,比如我,还有林婉儿!!!!”范闲信心十足的对着郭保坤说出了他们三人的名字。
“没错,我是去玩的,算是个凑数的,你们才是主角!”郭保坤自谦的说道。
“所以那一场偶遇是陛下精心设计的局吗?”范闲脸色难看的向郭保坤求证道,他可不愿自己的感情会是庆帝的游戏,被庆帝操控着,这在范闲这种骄傲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啪!!!!”郭保坤伸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范闲的脑袋,力道是如此之大,声音惊醒了旁边正在入神听故事的范若若。
范若若用无辜而又迷茫的眼神看向郭保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保坤看着未婚妻的迷糊而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范若若的脑袋,范若若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郭保坤的手掌,但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躲了开来,脸色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你想什么呢?”郭保坤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范闲这边。
“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陛下最多,是想让你们见上一面,谁知道你居然会和林婉儿一见钟情,而且林婉儿根本不知道你是谁?”郭保坤无情的嘲讽着范闲,忍不住对范闲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都快赶上郭保坤前世的白眼了,可见郭保坤心里是多么无语了。
“那就好,那就好!”范闲一点不在乎被郭保坤讽刺嘲讽,脸上挂着傻笑。
“好什么,你要是不快点回府,范大人要是进宫退婚了,我看你会不会后悔死!”郭保坤就是看不惯范闲嘚瑟,直接泼了一盆冷水,将范闲直接浇傻了。
“坏了,我忘了这事了,郭保坤你将若若送回府中,我先走一步了!”范闲直接拔身而起,连门都不愿意走,翻墙就走,声音从远方隐隐传来,可见范闲的速度之快。
“哥!”范若若看着消失的范闲有些傻眼,忍不住喊了一声。
“行了,不要喊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郭保坤看着紧张的范若若有些开玩笑。
范若若有些害羞的没有说话,虽然两人不是没有独处一室的时候,但那都是在司南伯府,现在确是在郭府。
“我送你回去吧!”郭保坤没有让范若若为难,为过门的范若若的确是不合适单独待在郭府,容易让人说范若若的闲话,虽然郭保坤不在乎,但是郭保坤不能不为范若若考虑,女子的清誉在这个时代可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极易伤人。
“嗯!”范若若此时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女子如果倾心一人,就会在这个人面前极为矜持。
范若若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郭保坤,眼中有着感激,感激郭保坤能够体谅她的难处,懂得维护她的清誉。
范若若跟在郭保坤身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甜滋滋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此生的良人,自己将要和他度过余下一生,想到这里,范若若就极为满足,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
“父亲大人,我想清楚了,我不打算退婚了!”范闲此时正好拦住了要进宫去的范建,嘴里第一次交出了父亲二字。
范建一身朝服,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去找庆帝为范闲退婚了。此时的范建听到了范闲的这声父亲有些愣神,他可知道范闲对自己有着隔阂,认为是自己将他丢在了儋州,一直不曾管顾他,所以心有怨恨,范建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慰藉,向范闲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这桩婚事是陛下钦定的,御赐婚事,怎么可以违背呢,如果贸然悔婚,极有可能会惹得陛下暴怒,导致灭顶之灾!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自私,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如此。”范闲嘴里找着借口,希望可以用可能面临严重的后果来打消范建进宫悔婚的打算。
范建被范闲的一句父亲叫的心里微暖,此时父爱本能爆发,完全没有想到范闲只是在找借口,反而想的是不能让范闲受委屈,更认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只要范闲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你放心,即使拼上老命,我也会为你将这桩婚事推了,何况我和陛下自幼相识成长,在陛下眼中还有几分薄面,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为父这就进宫,为你退婚。”
第180章 消息
范闲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范建,直接傻眼了,自己改变主意是因为知道了林婉儿就是鸡腿姑娘,但是范建早上还一脸勉强的答应退婚,怎么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如此坚定的改变了主意,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的考虑了。
“不是,没有必要如此,我不反对这桩婚事了!”范闲没办法只好是实话实说了,在找借口下去,看范建这架势,如果范闲再不说实话,可能他真的会拼上性命为自己退婚了。
“不反对了?”范建狐疑的打量着范闲,有些不信,今天早上范闲可是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说过自己不愿接受这桩婚事的,看来是这孩子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避免自己触怒陛下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范建心里如此猜想着范闲的目的,心里一阵温暖,自己的儿子终于懂得疼人了,但孩子这样做,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更不能让他受委屈了。
“你放心,陛下不会将我怎么样的!”范建欣慰的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范闲,眼神中全是欣慰。
“不是这样子的,算了。我明说吧!”范闲放弃了挣扎,直接开始说明情况。
“我之前不是喜欢一个鸡腿姑娘吗,我想娶她,所以才坚决的反对这桩婚事!”范闲向范建详细的解释着。
“这事情你说过了,我知道了!”范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官司疑惑。
“那个鸡腿姑娘就是林婉儿,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她是林婉儿,所以才想要退婚。现在我知道了,自然不愿意退婚了!”范闲没想到自己的打脸如此之快,有些自暴自弃的将事情完全的道出。
“所以,你想娶的就是林婉儿,林婉儿就是你想娶的女孩!”范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总结的下着结论,并用眼神向范闲求证。
“对,就是这样子!”范闲有些感到抬不起头的应道。
“如此,就说的通了,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成长了这么多!”范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范闲,将范闲看的恨不得直接钻进老鼠洞里面去。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我回去了!”范建再次向着后院走去,脚步轻盈而又稳重,这事情对范建来说是两全其美,既可以让范闲继承叶轻眉创下的基业,又可以让范闲幸福,所以范建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纠结了。
。。。。。。。
“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船上就好,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是事情的!”林珙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司理理,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将司理理的花船强行占用了。
“林公子所说,奴家都记住了,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司理理看着眼前的庆国宰相之子的林珙,自然知道对方的能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花魁可以得罪的,颇为配合着林珙的布置。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林珙将茶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开口赞了一句司理理的识时务。
“林珙!”叶灵儿本来是想看看和范闲传出风流韵事的司理理究竟是何等人,没想到撞破了这种秘密行动,看到林珙的面目后心里过于惊讶,没有注意到到脚下,发出了一丝动静。
“什么人,不要让她跑了!”林珙听见动静,连忙命人出去解决对方。
“扑通!”叶灵儿没有犹豫,直接跳进了流晶河中,随着滚滚的流水消失在了林珙等人的眼前。
司理理趁着众人视线转移,向着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一句,对方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前,对着门前的小厮轻声说了一句。小厮趁着船上一片混乱,悄悄的下了水,消失在了河流之中。
“郭大人,小人是司理理小姐的人,她让小人给你带个消息,有人今日在牛栏街布局想要刺杀范闲公子。还请郭大人赶紧通知范公子!”小厮在郭府门外拦住了郭保坤,小声说了一句就消失在了门前。
“今天就是林珙刺杀范闲的日子吗?,那滕子京就是死于今日了!”郭保坤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想到司理理居然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为自己报信,这让他一时有些愣神。
“算了,日后还司理理一个人情就是了!”郭保坤没有纠结,直接闪身向着醉仙楼的方向赶去,牛栏街就是通往醉仙楼的必经之地,所以林珙等人才会在这里布置杀局刺杀范闲。
“老藤,今天你是捡到银子了吗,一直笑不拢嘴的!”范闲看着马车外的滕子京有些好奇的打趣道。
“我又不是王启年,捡了银子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滕子京算是了解王启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完全是一个掉进了钱眼里的人。
“那是为什么?”范闲继续追问着藤子京。
“我儿子,今天早上终于认我了!”藤子京一脸的开心,儿子的认同让他感到了兴奋,难以自制。
“那要恭喜你了,这样吧,以后我娶了婉儿后,我就带着婉儿回儋州老家生活,你和我做个邻居吧!”范闲想到以后,忍不住的向着滕子京提议道。“只要不少我银子和地,到哪里都可以!”滕子京故意提着条件,其实心里早已认同了范闲的提议,两人做一辈子的提议说到了滕子京的心里。
“小心!”范闲一把将滕子京推下马车,接着一根弩箭就射穿了马车。
“千机弩,这是谁要杀我,居然将军中的禁器都搬了出来,还真是神通广大!”范闲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跃身跳下来马车,躲过了再次射来的弩箭。
“小心点,老藤,可不要死了!”范闲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滕子京,小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好日子才刚开始呢,还没活够呢,真要是顶不住了,我第一个就跑了,你可不要怪我就好!”滕子京一脸轻松的说着。
“绝不怪你!”范闲爽朗的一笑,毫不在意滕子京的话。
。。。。
“砰!”滕子京的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被程巨树一脚踢飞,被倒塌的房屋所覆盖,范闲眼睛整个都红了,眼睁睁的看着滕子京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巨击。
第181章 程巨树
程巨树看着红着眼睛向着自己冲上来的范闲,咧开了血盆大口向着范闲轻蔑的一笑,无情的嘲讽使得范闲心里的怒火犹如被添了一把柴,发出愤怒的嘶吼,挥舞着着手中的匕首向着程巨树的胸膛扎去。
程巨树作为八品的横练高手,的确实力非同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横练高手在武者中最为难缠,有着强大的力量,坚硬的防御,甚至还有着远比普通武者更为迅捷的速度,体力和耐力都极为惊人,即使是体内真气耗光了,但依然可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这种人如果能够从军,在战场上绝对是攻城拔寨的猛先锋,是战场上的无敌战将,但是横练也是出了名的最为难以修行的道路,先天就需要强大的身体,后天还需要很多的资源,极为耗费银钱,而且修行极为严苛甚至是残酷,要有这坚毅的性格和持之以恒的毅力,这样才能培养出一名横练高手,收获与付出极为不均衡,所以横练高手极为罕见。
程巨树并没有把范闲看在眼里,虽然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七品修为,范闲在京都这段时间总算是提高了一品的修为,可以匹敌一些八品高手,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程巨树,因为他是横练高手,几乎可以比肩一些九品高手,所以程巨树只是简单的伸出右手对着范闲就是一抓,将范闲看似飞快攻击的手臂抓在了手里,稍稍用力将范闲整个人都腾空抓了了起来,程巨树腰部用力,身体向左转了半圈,右手中的范闲就被整个甩了起来,犹如炮弹一样被发射而出,直奔城墙。
“砰!额!!”第一声是范闲撞到了城墙所发出的声音,第二声是范闲忍不住身体散架一般的疼痛所发出的声音,范闲双手用力支撑地面,感受到自己全身骨头像是全部被打断了一样,勉强的由趴着变为了跪着,小腿无力支撑身体,只能靠着膝盖跪着,范闲使劲抬起了头,眼睛肿的像是杏子,从肿胀的眼睛中勉强睁开了一条缝,范闲视野有些模糊的看向程巨树,有些绝望,这次的刺杀将范闲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全部都打掉了,他现在只剩下了后悔。
范闲扭头看向倒塌的房屋,不知道滕子京究竟是生是死,想到滕子京的刚刚和家人团聚,就因为自己陷入此等境地,怒吼一声,“啊!”
范闲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激发了自己的所有的潜力和怒火,强行站立起来,他不能倒下去,不然他和滕子京就真的是有死无生了,退一万步说,如果滕子京已经死了,他的妻小还需要自己来照顾,自己决不能放弃。
程巨树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全身都是伤痕的范闲,有些另眼相看,没有想到这个小白脸居然有着如此坚韧的意志,能够在如此伤势下还站了起来,向自己发起攻击,但是程巨树虽然有些敬佩,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对敌人手下留情是最要不得的,那就是自杀。
程巨树迈开自己的大脚,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像是在击鼓一样,发出了沉重的响声,但是程巨树的速度却不慢,整个人跑起来像是一辆装甲坦克,充满了勇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气势,程巨树并没有用任何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和范闲在奔跑中直接用身体撞向了范闲。
“砰!”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范闲就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姑娘一样,直接被撞的倒飞而去,范闲整个人都腾在半空中,嘴里直接喷出来了大量的鲜血,直接喷在了程巨树的脸上,远远的再次再砸在了城墙上,嘴里再次喷出鲜血,好似不要钱一样。
程巨树满脸都是范闲的鲜血,毫不在乎的用右手抹了一把,咧开嘴一笑,像是地狱的修罗出现在了人世间,能够直接将胆小之人活活吓死。
“你很不错!”响亮而又粗糙的声音响起,像是晴空中响起了一声雷,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丝毫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范闲神志有些模糊的看着程巨树不断的开合着嘴巴,却一点都听不清程巨树究竟在讲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使劲的偏了偏脑袋,即使是如此轻微的动作,他也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脸庞在地上不断的摩擦着地面,泥土和灰烬抹在了范闲的脸上,但是此刻的他却一点都顾不上这些了,范闲心中已经放弃了挣扎,现在的他身受重创,全身大部分的骨骼都出现了骨裂和骨折的情况,已经是难以动弹,再也无法继续向程巨树发起攻击。
范闲咧嘴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想着自己本来的梦想,携手林婉儿白头到老,和滕子京一起归隐儋州做邻居,想着想着范闲就陷入到了想象之中,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程巨树看着趴在地上的面露微笑的范闲,大吼一声,冲向了范闲,他不准备继续玩下去了,准备下死手了,快速的冲到了范闲的面前,程巨树抬起了右脚,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范闲猛地踏去,他要将范闲活生生的踩死在自己的脚下,要让他哀嚎着着死去。
“去死吧!”右脚狠狠的踩下,向着范闲的头部。
“咻!”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程巨树转头看去,只见一枚石子像是利箭一样直射他的右腿。
程巨树连忙伸出了自己蒲扇大的双手拦截小石子,但是小石子却在临近程巨树之时突然加速,正好闪过了程巨树的双手。
“怎么可能?”程巨树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却像是利箭还要锋利,直接将程巨树千锤百炼的横练之身射穿,小石子之中的携带的真气在程巨树的大腿内横冲直撞,程巨树的自身的横练真气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被这一道小小的真气打的节节败退。
程巨树双手捂着自己的右腿,鲜血在伤口处不断流出,脸色骇然的看向小石子射来的方向,眼前好似一闪,突兀的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程巨树的眼前。
第182章 救治滕子京
程巨树知道眼前是一个高手,远超自己的高手,甚至程巨树感觉他比自己的师父何道人修为还要高深,远远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程巨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高手,发现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后生,看起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长相白净,眉眼清秀,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程巨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后生就让会是一个让自己难以抵抗的对手,而且如此年轻,武学天赋实在是一个令人艳羡。
“你究竟是谁?”程巨树的声音没了刚开始的暴烈狂躁,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黑熊,完全没了野兽的兽性,有的只是被驯服后的温和。
“郭保坤!”来人正是郭保坤,他自司理理的小厮嘴里得到了范闲被刺杀的消息,紧赶慢赶来到了牛栏街,正好赶上了程巨树对范闲狠下杀手,情急之下,直接捡起了地上一枚小石子射向了程巨树,将其横练之身直接打破,重伤了程巨树。
“没听过,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程巨树并没有听过郭保坤的名字,他毕竟是个无人,对所谓的文人科举丝毫不感兴趣,虽然郭保坤在庆国极其有名气,但也仅限于读书人中,对程巨树这种粗人来说,自然是不曾听闻。
“算了,你出手吧,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郭保坤对程巨树这种脑袋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也懒得多费口舌解释自己的身份,直接伸手示意程巨树出手,自己不会抢先攻击的。
“不,我不会出手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与你交手,我基本上不可能活下来,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以我投降!”程巨树看似憨头憨脑的,但是对危险有着惊人的直觉,他本来就从小在野外求生,没有父母,独自生活,所以有着野兽一般的体魄和警觉性,也正是这些优点才会被何道人看中,收他为徒,传授横练武艺,程巨树也不负何道人的教导,在横练功夫上有着惊人的天赋,短短十来年的功夫就成为了北齐颇负盛名的横练高手,程巨树也对此很是自豪。
今天,程巨树的惊人的野兽直觉再次对他发出了警报,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遇见山中猛虎时的感觉,手足无措,冷汗横流,整个人都僵住了,思维都被冻结。所以程巨树完全没有出手的胆气,直接认输投降。
“算你聪明!”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傻大个,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感知能力,会在第一时间投降,这倒让他不好出手将他击杀了,毕竟作为大宗师,郭保坤还是需要保持自己的大宗师的气度的,不可能对放弃抵抗的对手痛下杀手的,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前来收场的人处置吧!当然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在我手中逃走,我会很期待的!”郭保坤不怀好意的对程巨树建议道。
“他绝对是想弄死我!”程巨树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虽然有些脑袋不开窍,但也知道郭保坤的这句话绝对是不怀好意,想要趁机弄死自己。
程巨树所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在强撑,嘴里还连忙说道,“我绝对不跑,绝对不跑!!!”
可见郭保坤的这句话给程巨树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让他不敢妄动一下。
“真是可惜了,万一你能从我手中逃走呢?”郭保坤略带遗憾的说道,那语气让程巨树冷汗直冒,心里庆幸不已,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个小白脸就是想趁机找个借口弄死自己,还好自己颇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逃跑的希望渺茫,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不然明年的今日自己的坟头草都有老高了。
郭保坤无趣的打量了一眼不要脸皮认输投降的程巨树,只好蹲下身子,低头看向范闲。
“怎么样,死了没?”郭保坤的话极为不客气,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幸好你来的及时,一时半会死不了!”范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郭保坤的毒舌早有领教,但依然心中有些难以忍受,但是自己的性命的确是被他所救,所以只能忍受着郭保坤的调侃。
“那就好,我去看看滕子京,你自己治疗一下吧!”郭保坤直接仍下了范闲,向着倒塌房屋的废墟走去,他在这堆废墟之中感受到了滕子京的气息,滕子京的气息及其微弱,好似风中残烛,下一秒好似就会熄灭,因此耽搁不得。
郭保坤小心翼翼的将滕子京身上的废墟垃圾清理干净,将滕子京挪移到了干净的地方,这才仔细打量滕子京的伤势,有些棘手,看他胸口的凹陷,绝对是被程巨树一脚踢断了肋骨,导致肋骨刺穿了内脏,胸腹之间的肌肉起伏都极为微弱了,这是因为呼吸几乎就要断停了。
郭保坤用精神力仔细的感受着滕子京的体内伤势,小心的将手中的玄冥真气输向滕子京的伤处,慢慢地用真气将肋骨自内脏处拔出,并不断地用真气堵住伤口,避免内部大出血,整个过程进行的极为缓慢,滕子京的身体依然不断的抽搐,这是肌体的自然反射,无法避免,也幸亏滕子京已经陷入了弥留昏迷之中,不然仅仅是疼痛感就足以让人疯狂了。
郭保坤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也就是自己精神强大,真气控制自如,才能将滕子京这种伤势的人在黄泉救回来,要是换一个人,即使同样是大宗师,一样会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滕子京命丧黄泉。
“怎么样,能救活吗?”范闲此时已经强撑着全身散架一般的疼痛,挪到了郭保坤的身边,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滕子京的安危。
“有我在,想死也难!”郭保坤颇为自信的对着范闲说道。
范闲虽然没有的点头,但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到郭保坤如此说,便是表明滕子京没有生命危险了,这让范闲不禁松了一口气。
第183章 鉴查院
“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郭保坤这时才看向范闲,看他站在自己身边一头的冷汗,知道范闲在强撑着,有些关心的问道。
“骨头断了不少,但是还撑得住!”范闲咧嘴一笑,略带豪气的说道,可能是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自己抹抹药吧,我就不帮你了!”郭保坤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铁盒,扔给了范闲,这也是他配置的药膏,完全和司理理所用的药膏一直,可以加速骨骼愈合,对范闲的伤势正对口。
“谢了!”范闲随口道谢,范闲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药膏,身体的移动疼的让他面目都狰狞了。
“鉴查院办案,无关人等退后!”一连串的脚步声想起,由远及近,让范闲不自觉的转头看去。
几乎就像是电影里所演的一样,执法机构都是最后到,从未及时过,只能在事后打扫现场。
郭保坤看向了带头第一人,一脸的严肃冷酷,带着几缕胡须,整个人让人不敢靠近,一看就是酷吏之人,郭保坤知道这是鉴查院一处的处长朱格,是一个难缠的人物。
“来人,将程巨树带走!”朱格大手一挥,让手下之人上前抓捕程巨树,根本就没有理会范闲,也不曾将他放在眼中,处置他的俘虏居然不曾过问范闲的意见。
“喏!”朱格身后两位暗探在队列之中出列,来到了程巨树的身前,将其控制住。程巨树没有丝毫的反抗,面对着郭保坤,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正好可以随着鉴查院之人远离郭保坤。
“谁让你起来的?”郭保坤看着程巨树,眼神可怕,脸色阴沉,向着程巨树质问着。
“我。。。。”程巨树脸色一垮,直接又坐在了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两名暗探使劲拉扯程巨树,却依然无法将其拉起,整张脸都憋红了,让朱格暗暗恼怒,手下之人的无用让朱格丢进了面子。
“你要抓我的俘虏,问过我了吗?”郭保坤这时才理会朱格,声音平静无波,但是没有人敢小瞧他的话语,因为朱格已经认出来郭保坤,一开始郭保坤背对着朱格,他不知这是郭保坤,所以才能如此的嚣张跋扈。
“原来是郭学士,朱格失礼了!!”朱格有些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只注意到了范闲,完全没有注意到郭保坤居然会在现场,虽然郭保坤仅为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但是他还兼任着御书房行走,有着庆帝所御赐的戒尺,是真正的位虽不高,但却权重的人,即使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见到郭保坤也需要敬他三分,何况自己一个一处处长,鉴查院虽然权力大,但也要看是对谁。
“朱处长,客气了,只是不问自取可不是君子所为!”郭保坤见朱格低下了头,也不想与他纠缠,毕竟对郭保坤而言,朱格也好,陈萍萍也罢,其实对郭保坤都没有什么不同。
“郭学士教训的是,只是程巨树作为北齐人在我大庆刺杀我大庆官员,这种事情都是由鉴查院负责,所以一时有些心急,冒犯之处还请郭学士见谅!”朱格能屈能伸,对于郭保坤这种大人物,他还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的,所以很是痛快的承认了错误,表达了歉意。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和范闲商量吧,我也该走了!”郭保坤不愿掺和后面的事情,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滕子京和范闲,一是为了补偿滕子京,现在总算是了解了,以后滕子京和郭保坤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另一方面是为防止范闲真的惨遭意外,毕竟是自己的妻兄,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而且范闲当初为了若若放弃了追问郭保坤当初滕子京的事情,让郭保坤真正的认可了他,所以作为家人和朋友郭保坤也不能让范闲出事。
滕子京已经脱离危险了,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能够压制伤口出血,能过使得滕子京慢慢恢复,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所以,郭保坤直接潇洒的离开了。
“将程巨树带走!”朱格面对范闲和郭保坤完全是两个态度,直接忽略了范闲的存在,将范闲当成了透明人。
“朱格!”范闲有些恼怒的等着朱格,没有想到朱格如此轻视自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意见和想法,这让范闲十分气愤。
。。。。。。。。
郭保坤自然明白范闲完全镇不住朱格,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范闲明白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郭保坤并没有直接回家,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离开牛栏街后,朝着流晶河走去。
司理理冒着生命危险将消息传给了自己,自己这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范闲和滕子京,总算是了解和滕子京的瓜葛,算得上是帮了自己的大忙,所以郭保坤又欠了司理理一个人情。
郭保坤想到这里有些无奈了,红尘真的都是人情债,刚刚还清一个人情,又欠下了一个,难怪在神话传说之中,神仙们都会远离红尘,一入红尘深似海,只要身在其中,就会被凡尘琐事所网住,再也难以脱身。
郭保坤自然知道司理理段时间内没有危险,所以不曾疯狂赶路,只是便走边思考事情。
白天的流晶河没有了夜晚的灯火通明,也没了人来人往,毕竟是风月场,所以只有晚上才会有客人,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为的就是养精蓄锐,好迎接晚上纷至沓来的客人。
郭保坤看着停留在流晶河中央的花船,摇了摇头,迈步跨到了河水之上,这是真正的凌波微步,踏水而行,而且鞋底居然没有一丝湿润,这要是被其他武者看到,绝对会惊为天人的。
当然这也就只有郭保坤能够做到,即使是换其他几位大宗师到此,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这是因为其他大宗师没有郭保坤如此强大的精神和境界,而且前世在忍界,踏水而行更是家常便饭,虽然有着查克拉和真气的区别,世界规则也有所不同,但是郭保坤还是能够轻松找到办法做到踏水而行,完全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当然这只是对郭保坤有效,即使他把法门告诉其他人,他们也很难做到。
第184章 会面林珙
郭保坤一步一步的踏水而行,来到了司理理的花船,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就上了船。
船上几乎是十步一哨,布置严密,可能是由于之前的叶灵儿打草惊蛇,导致林珙重新布置了人手,避免再次发生被人偷窥却毫不知情的事情发生。可惜这些布置对郭保坤一点用处都没有,所有的岗哨都无法发现他的潜入,令他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了主厅。
“好久不见,林珙!”郭保坤在林珙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且很是和气的向着林珙打了一个招呼,完全没有理会林珙大变的脸色,和周围人见鬼的表情,令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猜想郭保坤究竟是从何而来。
“怎么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吗?”郭保坤好似对林珙不打招呼有些感到不满,。
“郭保坤,你怎么进来的?”林珙回过神来,伸手让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郭保坤可不是阿猫阿狗,如果在自己手里出了事情,那可就是一个捅破天的大案子,林珙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像是对范闲一样,直接出手对付郭保坤,毕竟一个是根基深厚,官运亨通的礼部尚书独子,一个是根基浅薄,初来乍到的司南伯的私生子,所以即使是林珙整天叫嚣着“百鸟归林”的梦想,也是不能这么做的。
官场有着官场的规矩,不是任由武力横行的地方,当然大宗师是例外。
“我怎么不能来,你能来这里喝花酒,我也一样可以,是不是司理理姑娘,你可欢迎?”郭保坤看着从刚才就一直愣在原地的司理理打了个招呼。
司理理没有想到郭保坤回来到这里,毕竟自己已经派人告诉他有人刺杀范闲的消息了,为什么他还要来这里,难道他就不怕有生命危险吗?司理理怀着满腔的疑惑,还是担心郭保坤的安危,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今日林公子将我的划船已经包下了,所以还请郭公子海涵,请恕理理无礼,今日不能接待郭公子了,还请郭公子打道回府吧!”
“真的?”郭保坤看着扯着谎言,有些忧色的司理理,明知故问的向着林珙求证着。
“自然是真的!”林珙不知是装傻还是不愿撕破脸皮,只能承认司理理的谎话,希望郭保坤能够赶快离开,避免自己的计划出现漏洞。
“是吗?”
“那真是太遗憾了!”郭保坤叹气感慨着。
“我刚刚在牛栏街看了一场大戏,有些累了,所以想到此处休息放松半日,没想到此地,居然被林珙你包场了!”郭保坤看着林珙大变的脸色,笑容淡淡的说道,完全就是一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就是不告诉你我知道多少的嘴脸,令林珙不禁怒火上拱。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珙本来还以为郭保坤只是无意路过此处,此刻听到郭保坤的话语,哪里还不明白郭保坤是特意到此来和他会面的。虽然不知道郭保坤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林珙知道自己作为牛栏街刺杀的主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完全没有必要在伪装下去了。
“看来是我失败了!”林珙看着毫无怒火和悲伤之色的郭保坤,就明白自己策划的刺杀肯定是失败了,不然此刻的郭保坤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你差一点就成功了!”郭保坤伸出了右手,拇指和食指仅仅差一丝就完全贴合,示意林珙就差了这么一点就成功了。
“可惜正好被我遇见了,所以你的计划就失败了!”郭保坤好似还担心林珙不够生气愤怒,又强调了一下是自己破坏了林珙的刺杀范闲的计划。
“原来如此,有郭兄在,难怪我的计划会失败!”林珙居然没有丝毫的动怒,这令郭保坤有些惊讶,没想到林珙居然能够忍住不动手,还将怒火完全压了下去。
其实林珙不动怒的原因很简单,之前林珙就听林若甫提过一嘴,郭保坤可能是一位武道高手,原因就是二皇子曾经让谢必安前去试探郭保坤,却惨败而归,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有心人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些情报的,当时的林珙只是半信半疑,现在郭保坤为了刺激他,主动说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了刺杀失败,林珙哪里还不明白,郭保坤居然真的是一位武道高手,实力绝对在九品以上,这种高手每一个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他们船上的这些人手完全不够郭保坤杀的,所以为了自己安全,林珙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他可是林府唯一的继承者,如果他死了,那么林府的未来就完了。
“你居然不动手,看来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为什么会昏了头前去刺杀范闲呢?”郭保坤看着林珙的选择,有些难以理解林珙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去刺杀自己的妹夫。
“范闲不过是一个浪荡子,不学无术,风流成性,根本配不上婉儿,婉儿嫁给他必然将会一声痛苦,所以我决不允许他靠近婉儿!”林珙没有隐瞒自己的动机,情绪激动的向着郭保坤说出了事情的起因,完全没有看到郭保坤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是谁给你说范闲是个浪荡子的,是谁告诉你范闲不学无术的,又是谁告诉你范闲风流成性的?”郭保坤实在是不明白林珙是怎么得到这种结论的。
“坊间到处都在传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林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郭保坤,不明白郭保坤的消息怎么会这么落后。
“你就靠着个判断的?”郭保坤不由的手扶额头,有些惊讶的看向妹控的林珙,林珙居然把范闲之前不知道林婉儿就是鸡腿姑娘时,所故意放出的风声当做了事实,完全没有去调查就去刺杀范闲,郭保坤只能说妹控真的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那些消息都是范闲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你居然当真了!”郭保坤有些无奈的对林珙解释道。
“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范闲的确算得上是人才,有着缜密的思维,见微知著,医术和毒术都极为精湛,修为已经是七品高手了,而且可以匹敌普通的八品高手,算得上是青年才俊,至于他是不是风流成性,我想没有比司理理姑娘更清楚的了!”郭保坤看向了一边沉默的司理理。
第185章 误会解除
“范公子不是好色之人,当初他也不曾留宿我这里,只是借口而已!”司理理看到此处,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将当初范闲留宿司理理花船的事情真相解释清楚了。
“居然是误会!”林珙有些苦涩的说道,自己没有想到居然闹了个乌龙。
“你可能不知道吧,林婉儿和范闲是两情相悦,所以你如果将范闲杀了,我相信你妹妹一生都不会原谅你的!”郭保坤对林婉儿和范闲的故事知道的最清楚,所以将后果如实告知了林珙。
“可是,她为什么让我动手呢?”林珙不由的喃喃自语,有些疑惑,表情沉默阴沉,猜测着长公主当初的目的。
“长公主李云睿吗?”郭保坤嘴中吐出了一个人名,将林珙惊醒。
“你怎么知道的?”林珙不敢置信看向郭保坤,他怎么也不明白郭保坤怎么会知道这次的策划幕后之人会是长公主李云睿的。
“很少有我不知道,李云睿是一个疯子,被权势迷花了眼,在她的眼中,林婉儿的幸福并不重要,何况长公主最恨的就是范闲的母亲,所以你明白了吗!!!”郭保坤看着失魂落魄的林珙,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要再来打扰司理理姑娘了!”郭保坤没有理会林珙的失落,直接开口赶人。
“我们走!”林珙见手下都紧盯着自己,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不要和郭保坤起冲突。率先带头离开,此时的花船早已经靠岸了,所以众人依次下船离开。
“你怎么会来?”司理理看着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刚刚她就在思考郭保坤究竟是不是为了她才来到此地的。
“理理姑娘你能冒着风险为我传递消息,让我及时救下了范闲和滕子京,因此我我欠你一个人情,自然要来还你人情!”郭保坤知道司理理想听什么话,但是郭保坤并没有说出这些话,他不想让司理理再对自己投入感情,要知道感情债是最难还的。
“只是因为欠了人情吗?”司理理难掩失望之色,眼中有着哀怨,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着自己,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接受自己的感情的。
“对,如果没事情,我就先告辞了!”郭保坤不愿久待此地,每次看到司理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就会感到不自在,毕竟他无心再来一段感情,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等一等!”司理理想要挽留一下郭保坤,自己经历了此次刺杀,身份肯定是经不住鉴查院的调查了,所以她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庆国见到郭保坤了,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会。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郭保坤早已闪身离开了,虽然听到了司理理的挽留,郭保坤还是装作没有听见,毫不停留离开了。
“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而已,你居然也不愿意吗!”司理理暗暗神伤,司理理从小命运坎坷,自然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她知道郭保坤这是故意躲着自己。
。。。。。。。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刺杀的,不然你不可能就那么即时的将我救下。”范闲来到了郭府,再次找到了郭保坤,向他求证着自己被刺杀事件的背后真相。
这段时间来,范闲接连做了不少的事情,比如不顾朱格等人的阻拦,当街将程巨树击杀,这意味着范闲的修为更进一步了,达到了七品巅峰,已经可以和程巨树相抗衡了,虽然这其中有着程巨树的横练之身被郭保坤打破的缘故,导致程巨树的实力有所下降,但是可以看出范闲的进步之快。
另一方面范闲还查到了军械来自何处,但是可惜的是,丢失军械的参将全家都别灭口了,所以,范闲知道刺杀自己的幕后主谋一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参将全家灭口,这是在赤裸裸的对范闲进行警告,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无奈之下,范闲只能前来寻找郭保坤询问真相,他知道郭保坤一定会知道真相的。
“我的确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郭保坤不知怎么开口向范闲解释,毕竟司理理的身份过于敏感,自己如果告诉了范闲,就会将司理理的身份暴露,而且主谋是林珙的事情如果告诉了范闲,也会让他左右为难,所以这事情不能由郭保坤说出,只能用无可奉告的态度告诉范闲自己不能说。
“为什么?”范闲当然会不甘心,有些气恼的质问着郭保坤,他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救了自己,却不愿意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没有为什么,这次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查,而且结果也许是你所不愿知道的!”郭保坤提醒了范闲一句,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远比不知情况下更加的残酷,所以有的时候人要学会装傻,不能事事都要知道真相。
范闲深深看了一眼郭保坤,他自然知道郭保坤这时劝自己不要太过执着,这次的刺杀背后的真相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可是只要一想到现在还伤重躺在床上的滕子京,范闲就无法放弃追查事情的真相,昨天如果不是郭保坤,滕子京就因为救自己而死了,如果是那样,自己以后应该怎么面对滕子京的家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想一想就会让范闲浑身发冷。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范闲一抱拳,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的纠缠,他知道郭保坤既然不会告诉自己,自己即使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而且郭保坤是自己和滕子京的救命恩人,自己无法强迫郭保坤告诉自己的真相,郭保坤不说肯定有着自己难处,范闲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却有一点优点,那就是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为难。
郭保坤看着范闲的身影,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希望自己的隐瞒能够让司理理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南庆,前往北齐,他也只能帮司理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了,毕竟双方的立场不同。
第186章 告别
“希望你能顺利逃脱吧!”郭保坤喃喃自语,对于司理理的感情,要说郭保坤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由于范若若的存在,再加上司理理属于北齐的暗探,立场的天然敌对让郭保坤心有顾忌,所以只能挥剑斩情丝,不愿过多纠缠下去,这不论是对司理理还是对自己都算是好事。但即使是这样,郭保坤还是暗暗祝福着司理理可以讨回北齐,不要被范闲所追捕到。
“嗯?”郭保坤感受到了府外一道熟悉的气息,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大堂内,身影已经来到了郭府后巷。
“你怎么来了?”郭保坤看着这个熟悉的倩影,有些无奈,这个时候她不赶紧逃命,怎么还来到了郭府,难道她不清楚这段时间正是她逃走的黄金时间吗,为什么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我可能近期要离开京都了,以后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面,所以想要见你最后一面,特意来跟你告个别。”司理理神情的看着郭保坤,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只是单纯的告了个别,没有将自己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事实告诉郭保坤。司理理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虽然她钟情于郭保坤,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拥有爱情,不仅仅是因为郭保坤躲着他,更多的是她的身份和命运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走吧,越早走越好,走到越快越好,不要被抓到了!”郭保坤一方面克制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有有感于司理理的深情,还是提醒了一句,希望司理理能够尽快离开,不要被抓。
“你?”司理理有些疑惑的看着郭保坤,没有想到郭保坤好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难道这就是郭保坤一直没有接受自己的原因吗。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北齐暗探,只是这本身与我无关。现在虽然你牵扯到了范闲的刺杀案之中,但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只能继续装作毫不知情,帮你隐瞒身份,今日你离开后,希望你不要再回来了!”郭保坤终究是没有挽留司理理,而是催促着司理理赶紧离开。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司理理甜甜的一笑,只是这笑容不知为何,让郭保坤在其中看到了一丝苦涩和悲伤。
郭保坤静静的看着司理理转身离开,像是阳光下的黑色蝴蝶,刚刚冲破茧蛹飞向天空。
。。。。。。
范闲和王启年两个人站在流晶河岸边,看着河道中央正冒着浓浓烟雾的花船,有些无奈,司理理跑了,跑之前还将花船焚烧了,这让范闲有些心灰意冷,现在好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有郭保坤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有着自己的苦衷,不愿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范闲不想让郭保坤为难,所以也只能放弃那条线索了。
“大人,你放心,我擅长的就是追踪了,在鉴查院中有两位追踪高手,其中一位叫宗追,常年跟在院长陈萍萍身边,如今并不在京都,另一位就是我了!”王启年却突然出声,很是自豪的对着范闲介绍着自己的本领,右手的巴掌拍着胸膛,一脸的自信。
“你还有这个本领,那为什会去做一个小小的文书?”范闲看着眼前这货,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家伙会是一个追踪高手,想起王启年所做的一系列的不靠谱的事情,特别是他当初卖给自己的那张京都的地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追踪高手。
“做文书的工作安全,不用每天打打杀杀的,我还有夫人和女儿要养,自然是不能拿命去赌博。”王启年理所当然的说道,完全没有一点的男子汉气概,但是范闲却极为欣赏,这是一个热爱家庭有着责任感的男人,不会为了所谓的男人尊严和面子置家庭与不顾,颇有范闲前世男人的身影,让范闲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追司理理!”范闲一拍巴掌,有些兴奋的说道,他本来因为线索全部都断了,颇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启年还有这么一手追踪的本领。
“现在还不可以,我需要回家拿工具,所有的追踪需要用到的工具我都放在了家里!”王启年拦住了想要立刻出发的范闲,解释了一下追踪所需要的准备的工作。
“那我们现在就回你家去却工具!”范闲拉着王启年向着王启年家中赶去。
“大人还请稍等,让我进去探探风!”王启年探头探脑向着家门看去,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令范闲想笑,没想到王启年居然还是个妻管严,这熟悉的一幕令范闲回忆起来前世的男人,大部分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我等着你!”范闲面露打趣的笑容,应声道。
王启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自己闪身钻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王启年你还敢回来!!”一个暴躁的女子声音响起。
“夫人,你先消消气,别打脸,我还要出去呢!”
“夫人,我知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范闲听着院中传来的王启年夫人的厉喝声和王启年不断地求饶声,再加上一些摔摔打打的声音,有些不厚道的偷笑着。
不过一会的功夫,房门打开,王启年背着一个木箱子,就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前。
范闲看向王启年,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王启年就大变样,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脖子上还有着几道红印子,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指甲所挠伤的,脸上还挂着鲜红的一个巴掌印。
但是令范闲感到奇怪的是在王启年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不高兴,反而是甘之如饴,让范闲不禁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大人现在我已经准备齐全了,可以出发了!”王启年向着范闲汇报着。
“那我们就走吧!”范闲没有再说其他,率先朝着流晶河方向再次走去,既然是追踪司理理,那么就一定要到醉仙楼开始作为起点,才能不漏过任何的线索,更好的追踪到司理理的踪迹。
第187章 追踪司理理
“大人根据现场的踪迹来判断,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司理理并没有一开始就向京都府外逃离,反而是向着京都府中央位置前去了,不知为什么司理理会这样做!”王启年有些奇怪的向着范闲诉说着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脸上挂着一丝的疑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论,难道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用追踪术,导致自己的本领下降了,可是不论自己怎么推断都是这个结论啊,司理理这么做不符合常理啊,在生死攸关的逃亡之路上,不赶紧逃命,为什么会去京都府呢。
“王启年,你没有判断错吗,她怎么可能不跑,反而自投罗网的直奔京都府中心呢?”范闲有些不太相信王启年的判断,有些怀疑这家伙考不考谱,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大人,小人绝对敢打包票,司理理的确是朝着京都府中心位置去了,虽然有些费解,但是我敢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王启年一脸的认真,完全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我们就去看看,司理理是否去过京都府中心!”范闲现在也只能相信王启年的判断了,率先朝着京都府中心位置敢去,王启年连忙背起自己的工具木箱,向着范闲追去。
“大人,司理理就是到了这里,而且还停留了一段时间!”王启年耸了耸自己鼻子,确信的说道。
“你怎判断出司理理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时间!”范闲有些好奇,王启年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能够判断出司理理在此停留过的。
“大人,你看这处小巷子前后都被围墙遮挡了,空气不流通,通风不便,极易留下过往之人身上的气味,你在仔细闻一闻,这里的空气中有着一股香气!”王启年抬头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示意范闲尝试一下。
范闲像王启年一样使劲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后,才真的发现空气中有着一股极为单薄的香气,不由得惊讶的看向王启年,没有想到王启年的嗅觉如此灵敏,这么淡的香气他居然都可以注意到。
“是有一股极淡的香气,但是这和司理理有何关系?”范闲还是不明白王启年究竟是如何判断出司理理曾在此逗留的。
“这香气是一种叫做沉光的熏香所散发的香气!”王启年侃侃而谈,对于自己的专业有着足够的自信。
“而这沉光就只有醉仙楼才有!是他们的专用熏香!是醉仙楼请调香大家所专门调配的!我在醉仙楼闻到过!”王启年极为精简的将此香的来历说出。
“你居然还逛过醉仙楼!”范闲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有想到王启年如此小气抠门,畏惧夫人的妻管严居然会去过醉仙楼。
“大人,小点声,还请大人帮着保密,如果让我夫人知道啦,我怕是会没命,而且不是我自己单独去的,那只不过同事之间的应酬!”王启年畏惧的左右看了看,连忙拉住范闲,让范闲小声说话,并且替自己保密,不然家中的母老虎真的能生吞了他,看来王启年对自己的夫人真的是畏惧如虎,令范闲对王启年的夫人真的是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将王启年驯服到如此程度,有机会,范闲一定要见一见王启年的夫人,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知道了,我想知道这是何地,司理理为什么在逃亡之际,还要到此地来,究竟是为了何事,见了何人?”范闲答应了王启年帮助保密,转而将话题转回,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何地。
“大人,这个地方你应该也知道,这就是礼部尚书郭大人府的后巷!”王启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范闲,小声的向范闲介绍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郭保坤家的后巷!”范闲声音不由得升高了,他没有想到司理理居然会在此时回来到郭保坤家,难道司理理最后见到的人就是郭保坤,可是为什么司理理逃跑之前会来到这里见郭保坤呢,毕竟郭保坤不可能是牛栏街刺杀案的幕后主使人,毕竟如果郭保坤和若若是未婚夫妻,而且郭保坤和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在刺杀时也是郭保坤救了一命,所以完全不理解司理理究竟为何会来此处。
范闲虽然知道郭保坤似乎清楚牛栏街刺杀的真相,也明白郭保坤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范闲还是理解郭保坤的做法,也尊重郭保坤的选择,这就是范闲的独特之处,虽然算不上完人,但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即使是郭保坤对范闲如此通情理的做法感到了赞赏,不枉郭保坤救他一命。
“大人,我们是否需要拜访一下郭学士,打听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王启年看了一眼郭府的大宅,向范闲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需要了,我相信这次刺杀和郭保坤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必要再惊扰他了,你在仔细分辨一下,司理理之后前往了何处?”范闲摆了摆手,表示了拒绝,对于郭保坤虽然范闲总感觉他神秘异常,难以摸清郭保坤的深浅,是范闲到京都以来第二个难以揣测的人,第一个人就是庆帝。
但是范闲还是能够感受到了郭保坤对自己没有恶意,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范若若,有的时候范闲能够感受到郭保坤对自己有着不满和怨念,似乎是责怪自己过于惹是生非,但是从始至终,范闲都知道郭保坤对自己还是善意居多,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这让范闲有些感激郭保坤,也更认同郭保坤。
“喏!”王启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对于郭保坤,王启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也不知为何,王启年对郭保坤感到恐惧,即使是面对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时,王启年也没有如此的感觉。郭保坤给王启年的感觉是神秘并且深不可测,有些令人望而生畏。虽然王启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郭保坤这个年轻人产生如此感觉,但是王启年是一个谨慎的人,对于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所以能够不和郭保坤打交道,对王启年来说似乎是一件幸事。
第188章 司理理被抓
“王启年,我发现你似乎是对郭保坤很是敬畏!”范闲看到了王启年的反应,有些好奇,他直接开口询问道。说实话,郭保坤和范闲已经打了不少的交道,范闲对郭保坤还是一知半解,也很好奇王启年是如何看待郭保坤的。
“大人明鉴,在下的确对郭学士有些恐惧,而且在下也不知道原因,好像就是兔子面对着老虎一样,双方不再同一水准,这种恐惧使天生的本能!”王启年摸了摸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才谨慎的说出了自己对郭保坤的感受。
“兔子见到老虎吗!是生物等级的差距吗?”范闲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什么是生物等级?”王启年没有听明白范闲的意思,好奇的看向范闲,向他求证着答案。
“生物等级就是指,你和郭保坤不是一个物种,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像你所说的兔子和老虎!”范闲组织着尽量简洁好理解的语言,和王启年解释着。
“大人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郭学士不是人!”王启年有些疑惑,仔细思考着范闲的话,好半天恍然大悟的才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你非要这么说也没有错!”范闲嘴角有些抽搐,他没有想到王启年脑回路居然会如此的奇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言不由衷的表示着认同。
“哎呦!”王启年突然在原地蹦起,就在刚刚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刺痛,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向着刚刚疼痛的地方摸去,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这让王启年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范闲看到王启年的反应,有些埋怨的说道。
“大人,在下刚刚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后背,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王启年挠了挠头,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了范闲的质问。
“没事了,就赶紧继续查勘一下司理理的踪迹,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需要尽快将司理理抓到!”范闲没再理会,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到司理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后处理。
“喏!大人从现场看,司理理应该是向着北城门去了,绕了一个大圈子!”王启年趴在地上仔细辨认着地上的蛛丝马迹,一丝的线索都不放过,最后才确定了司理理的踪迹方向。
“我们追!”范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立刻向着北城门奔去,王启年紧随其后。
“小惩大诫,在我府外,居然敢说我不是人!”范闲两个人消失后,郭保坤的身影才出现在了小巷内,刚刚王启年的所感到的疼痛就是被郭保坤用真气扎了一下后背。其实在范闲和王启年刚刚到来时,郭保坤就感知到了他们,所以郭保坤直接来到了后门,只是没有出来和范闲相见罢了,虽然范闲和王启年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有着一墙之隔,但是以郭保坤耳力依然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才有了刚才郭保坤惩罚王启年的一幕。
。。。。。。
“司理理,你好像对陈萍萍院长很是恐惧?”范闲看着被自己所抓的司理理,有些奇怪司理理的反应,司理理是什么性格,范闲还是理解的,当初在京都府大堂之上,即使被施以残忍的夹刑,依然能够忍受着身体剧痛,不曾吐口半分,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典范了。即使是范闲也不得不佩服,司理理性格的坚毅。
但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坚毅的司理理居然会对陈萍萍感到畏惧,让范闲不得不对陈萍萍生出好奇心。
“如果说鉴查院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是地狱深渊,那么陈萍萍就是深渊恶魔,恶名远播,是一个真正的魔鬼,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虽然不知为何他会帮助你!”司理理瞳孔微微放大,面露惧色,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她对陈萍萍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恐惧,甚至是成为了她梦魇。
“陈萍萍真的就如此可怕吗?”范闲没有见过陈萍萍,虽然知道他是鉴查院的院长,但是对陈萍萍的印象并没有清晰的认识,只是通过他人的讲述才勉强有些印象。但只有在司理理这里才知道了陈萍萍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是真正的暗夜之王,深夜之中的猎人,对其他国家的暗探细作有着不可替代的威慑力。
“原来你根本没有见过陈萍萍,等你接触到了他,你就会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恶魔了,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他,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司理理看着范闲脸上的好奇,好心提醒道,没有人能够从陈萍萍手里得到好处,也没有人能够逃离陈萍萍的算计,所有人都是会成为他手棋盘上的棋子,成为他手中的筹码,所有的人都是会被他利用,榨干最后一点的价值。
“院长不是你所说那种人!”王启年反驳了司理理的话,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吧。
“我明白!”范闲点了点头,不会听从任何一个的一面之辞,对陈萍萍他没有见过,自然无法判断陈萍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亲自接触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范闲和王启年押解着司理理来到了京都城门,刚刚进入到京都,城门后就站满了各大部门的官员,都是在等待着范闲和司理理的,所有的衙门都想抢夺到司理理,希望可以由他们的部门进行审问。
范闲看着所有的官员,一时间有些头痛,毕竟自己的确没有能力留下司理理,他是私自出城缉拿司理理,并没有办案文书,所以刑部、大理寺及其他部门以此为契机,想要范闲交出司理理,让他们带走司理理。
“鉴查院办案,无关人等还请退让!”言若海作为鉴查院的二处处长,在众人眼中属于不可招惹的存在,但是想到自己背后的主子的吩咐,众人还是硬着头皮向言若海逼要办案文书。
言若海不是范闲,自然对办案程序熟知,所以不会犯下范闲的错误,直接将庆帝所批的办案文书拿了出来,众人无奈,只好退去。
第189章 潜入鉴查院
“你看到了所有人都想带走你,不论是哪个部门得到你,你都将会遭受酷刑,所以你只要和我合作,乖乖告诉我谁是牛栏街刺杀案的真凶,我就可以让你免受酷刑。”范闲见众人已经退去,这才对被绑着的司理理威胁道。
司理理知道范闲所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个秘密是司理理唯一活命的本钱,所以司理理不打算说出口,只要自己不开口,总会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如果自己将秘密说出后,那么自己可就一点价值就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了。司理理自己还有着不能死的理由,她的弟弟还需要她来照顾,如果自己死了,弟弟该怎么办。
司理理皓齿紧咬着下唇,倔强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任范闲舌灿莲花,也是不动分毫、
“将司理理交给我吧!”言若海看范闲毫无办法,再次出声要求范闲将司理理交给鉴查院。
“这?”范闲脸上挂着犹疑之色,对言若海有些不信任,生怕将司理理交出后,自己再也无法将牛栏山刺杀案的幕后主使揪出了。有些不愿意。
“不要忘了,你也是鉴查院的提司,到了京都,只有将司理理关押在鉴查院,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你是案件的当事人,理应避嫌,所以你不应该阻拦我!”言若海一眼就看出了范闲的纠结,直接将话说明白了。
范闲虽然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只好勉强同意。
范闲这才回头示意王启年,王启年牵着司理理座下马匹交给了言若海,然后退回到了范闲的身后。言若海看了一眼范闲和王启年,挥手示意身后手下接过手中的缰绳,这才转身离开。
范闲和王启年目送鉴查院之人将司理理收押,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
。。。。。。。
“叶大小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刺杀我,你应该看到过那个人!”范闲想到自己从林婉儿那里得到的消息,叶灵儿曾经因为范闲和司理理的风流韵事,为林婉儿感到不值,想要去找司理理,看看司理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叶灵儿在之后却丝毫不提此事,并且不久就传出了落水的传闻,现在范闲看着叶灵儿还能看出叶灵儿面色苍白,应该是病的不轻。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叶灵儿神色紧张,有些结巴的否认了自己知道此事的真相。
“婉儿说在牛栏街刺杀当天你曾去过司理理的花船,之后却绝口不提!”范闲将林婉儿的话搬了出来。
“我。。。。”叶灵儿有些愣神,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我想知道真相,我不能让还躺着床上的滕子京白白受伤!”范闲严肃的对着叶灵儿说道,他可以原谅对方对自己的刺杀,但是绝不原谅对自己朋友造成的伤害。
“滕子京,他不就是一个护卫吗,你为什么还要深究下去?”叶灵儿有些诧异的看着范闲,不明白范闲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护卫就如此的大张旗鼓的追查幕后真凶,难道一个护卫就如此重要吗?
“护卫,护卫难道就不是别人的丈夫,就不是别人的父亲了吗,护卫难道就不能是朋友吗?”范闲情绪激动的对着叶灵儿连连发问,用叶灵儿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范闲此时感到了深深的孤独,自己的观念和价值观和此时的人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是自己的爱人林婉儿也不能理解自己想要为滕子京报仇的理由,他们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认为一个护卫无关紧要,没有必要如此的看重。
范闲想到了叶轻眉,自己的这个疑似老乡的便宜老娘,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立下了那个梦想吧,范闲现在有些理解她的理想了,有些时候人真的会想要改变自己看不惯的世界。
范闲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个改变世界的这个危险的想法抛之脑后,自己可不能步老娘的后尘,在这个封建的皇权社会搞什么人人平等,“告诉我,叶大小姐,我想知道真相!”
范闲的声音充满了恳求,这是他现在最容易得到真相的途径了,只要叶灵儿愿意开口。
“我不能说,我要为叶家的前途考虑。所以,范闲很抱歉!你还会放弃吧,只不过是一个护卫而已!何况他只是受了重伤而已!”叶灵儿思考了半天,脸色更苍白了几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范闲难掩失望之色,但是他还是理解叶灵儿的想法,没有再次强迫叶灵儿,只是默默的看着叶灵儿脚步沉重的走进叶府,一动不动。
范闲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叶府叶重是京都守备,威高权重,叶灵儿作为其独女,依然畏惧背后之人的权势,这就很大程度的缩小了幕后策划之人的身份圈子了,这让范闲也明白了敌人的权势究竟有多可怕,但是他依然不会退缩。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司理理了!”范闲想了半天只有潜入鉴查院前去找司理理,才能得到自己所要的情报了,只是鉴查院的地形复杂,守备森严,自己需要找王启年帮忙,才能顺利的潜入,找到司理理的关押之处。
。。。。。。。。
范闲趴在鉴查院的墙头上,在夜色的掩护下,打量着鉴查院内的守卫布置。
一个守卫正好离开有事离开,范闲立刻闪身进入,没有想到如此容易的就潜入到了地牢。
可惜范闲没有发现在他离开后,离开的守卫,又回到了原地,好似专门为他创造潜入的机会一样。
“司理理,只要你能够交代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的这一场刺杀,我就会保证你不用受任何的酷刑,你就有机会等待着北齐的救援,如何?”范闲看到了被关在了铁笼之中的司理理,迫不及待的就和司理理谈起了交换条件。
“你应该回头看看再说这些话!”司理理没有搭茬范闲的条件,而是伸手指向范闲的身后,示意范闲回头。
“看什么?”范闲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身后,言若海面无表情的站在地牢入口处,冷冷的看着范闲。
“我去,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范闲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言若海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第190章 司理理崩溃
“这是钥匙,院长吩咐了,司理理完全由你主审,其他人无权过问。”言若海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到了范闲的身前,自袖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范闲,范闲惊讶的结果了钥匙。
“今天在城门处,你不是说我应该避嫌吗,不能由我主审此案吗?”范闲疑惑的看向了言若海,有些纳闷的问道,右手挠了挠头发。
“中午,人多眼杂,如果直接说让你主审会对你不利,更为成为众矢之的,只有拒绝你,才能够打发走他们,更利于你查案子,这里全部交给你了!”言若海看了一眼在铁笼中的司理理,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像是一个木头人,一点的情绪都没有外露。
范闲虽然不知道为何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为如此安排,对自己更是看重,但是现在范闲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查清楚刺杀自己的主谋究竟是谁,至于陈萍萍的用意和图谋,等到日后,自然会见分晓,不必着急猜测。
“这次你可以放心的说出幕后主使之人了吧,我作为你的主审官,可以全权负责你这个案子,只要你愿意交代究竟是谁要杀我,我一定说到做到,只对你进行关押,绝不对你动用酷刑!”范闲再次看向了司理理,这次还是同样的条件,但是不同的是,这次范闲的话语极有分量,有着陈萍萍在身后做靠山,完全可以让范闲实现自己的承诺。
“你究竟是何人,有什么身份?”司理理对范闲的身份起了好奇,本来鉴查院的黑骑帮助范闲抓捕自己就已经很是夸张了,要知道黑骑是鉴查院最精锐的人马,负责保护陈萍萍,除了陈萍萍无人能够指挥调动他们,现在陈萍萍更是将办案权完全交给了范闲,这简直是对亲儿子一样的待遇,这不禁让司理理对范闲的身份起了疑惑。
“我就是一个私生子啊,还能有什么身份?”范闲虽然也好奇陈萍萍为何对自己如此厚爱,但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
司理理放下了对范闲的好奇,心里对范闲开出的条件有些心动,但是还不能完全放心。
“我是北齐在京都府的密探负责人,能够调动京都府周围一切的北齐力量,本来除了北齐皇室之外,无人能够指使我做事。”司理理还是吐出了一部分关于自己身份的情报。
“直到有一天,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发现了我北齐暗探的身份,要挟我协助他杀一个人,按理说我的身份是秘密,所以应该是有北齐的高层参与其中,将我的身份泄漏给了对方,程巨树的踪迹也被这人掌握,这人将程巨树擒下希望程巨树能够杀一个人,只是程巨树桀骜不驯,并不听从任何人的指挥。而那人知道我手中有一块令牌,可以命令程巨树。程巨树只认令牌不认人,所以那人将逼迫我将令牌交出,让程巨树前去刺杀一人,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罢了。”司理理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并且将北齐的暗探名单交给了范闲。
“那个人究竟是谁?”范闲收下了北齐暗探的名单,这份名单不是范闲想要的结果,但是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让人无法干涉自己查案。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能够放我出城,不然我绝不会说的!”司理理知道这是自己的保命符,所以绝不会轻易吐口的。
范闲知道司理理作为密探,肯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并不惧怕刑讯,所以只能进行攻心之策,才能攻破司理理的心理底线,将事情查明。
“我知道你并不怕刑讯,所以我不会对你用刑,我会找一个又黑又暗的地方,挖出一个小小的暗室,没有光亮和声音,将你单独关押,陪伴你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沉默,会让你生不如死!”范闲描述着自己对司理理的安排,低沉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威慑,让司理理有些崩溃。
“我可以选择死亡,我会在那时自杀,让你永远都无法查明真相!”司理理用手轻轻的捋了捋额头的乱发,顺手将其别到了耳朵后面,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死亡。
范闲并没有相信司理理的话,而是将一枚药丸扔个了司理理,“吃了它!”
“只是什么?”司理理不明白的问道。
“毒药,我给你自杀的机会,只要你吞下它,立刻就会毙命!”范闲毫不在意的对司理理说道,一点都不担心司理理吞下毒药。
“你。。。。。”司理理有些骑虎难下,没有立刻吞下毒药,她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呢,毕竟她有绝对不能死的理由。
“你不会选择自杀的,因为一个想死的人,怎么还会在意自己的头发乱了,还将发丝整理整齐的呢?”范闲想到刚刚司理理整理发丝的动作,笃定了司理理不会选择自杀。
“所以告诉我,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范闲趁着司理理被威慑住的情况下,步步紧逼,终于将司理理的心理防线攻破了。
“你就是一个魔鬼,范闲,你就是一个魔鬼!!!”司理理放声痛哭,有些歇斯底里的咒骂着范闲,司理理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完全没有了依仗。
“是林珙,是南庆宰相的二公子林珙,林婉儿的哥哥!”司理理终于将这个名字吐出。
“怎么会是他!!!”范闲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林珙,这是他从未想到的一个人,毕竟他和林珙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范闲有些神情恍惚,慢慢的向着地牢入口走去,脚步沉重而又踉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杀了林珙,那自己和林婉儿就再也没有了可能,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又该如何面对拼死替自己挡住伤害的滕子京,范闲的思绪完全乱了,整个脑海都是怎么办的疑惑。
“大人,救救我!”王启年的声音响起,将范闲自沉思中回神,看到了朱格正押解着王启年站在鉴查院的院中。
原来王启年不放心范闲独自潜入鉴查院,想要帮忙,不小心被朱格所抓,只能欺骗朱格是为了拿回自己夹在案宗之中的银票,这才让朱格半信半疑,前来查看,正好撞见了从地牢出来的范闲。
第191章 郭保坤威压鉴查院
“朱大人,还请将王启年放了,这是我在司理理哪里得到的北齐暗探名单,我已经答应了司理理任何人都不得为难她,只要关押就好!”范闲将怀中的名单递给了朱格,让他注意要关照司理理,不要为难她。
“这就不归你管了,你无权干涉!”朱格并没有买范闲的面子,直接拒绝了范闲的请求,完全不讲范闲当做一回事。
“他全权负责此事,这是院长的意思!”言若海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又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后,还是悄无声息,一样的面无表情。
范闲回头看了一眼言若海,已经适应了言若海神出鬼没的风格,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
朱格无奈的挥手示意手下将王启年放开,并对范闲的要求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会照做的!”
“我们走!”朱格带着手下一处的人想要直接离开了此地。
“都先不要走!”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夜晚的阴暗一时让人难以辨认来人的身份,只能看到对方大概的身形,辨认出对方正在超众人走来。
来人走到了众人的身前约一丈距离站定,众人这才借着火把的余光看清对方,一袭修长的青色长袍,头戴一支竹簪,身上没有任何的其他装饰,简单利落。
“郭保坤!”范闲一眼就认出了郭保坤的身影,刚刚的声音其实范闲已经感到了熟悉,但是由于语气比平日里的郭保坤更加清冷和霸道,所以一时之间范闲也不敢确认。
“不知郭大人深夜不在府中,跑到鉴查院是何居心?”朱格率先开口质问着郭保坤为何回来到此地。要知道鉴查院可是重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没什么事情,只是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司理理可以关押在鉴查院,但是你们不可以对她用刑,更要保护她生命安全!”郭保坤嘴里说的话,好像将鉴查院当做了司理理的保姆,令鉴查院一众人当场色变。
鉴查院作为庆国最令人恐惧的机构,何曾被人威胁过,都是他们威胁别人。鉴查院的名声可以说是威名赫赫,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如果不是朱格和言若海没有点头,他们怕是要上前教训教训郭保坤,让他知道鉴查院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四品,也敢前来鉴查院撒野,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把我们鉴查院当成什么地方了,其实他可以指手画脚的!”
“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鉴查院的厉害!”
一声声充满气愤的咒骂不断的从鉴查院的人嘴里冒出,群情激奋,只要朱格和言若海点一下头,他们就会一冲而上将郭保坤狠狠教训一顿。
“闭嘴!”郭保坤知道只有实力才能让人闭嘴,真气随着声波直击众人,震得众人脑海一片轰鸣,头脑昏沉,各个都东倒西歪,站立不住。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郭保坤,没有人想到文质彬彬的郭保坤居然有着如此骇人的修为,只是一句话就将众人全部击败,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敬畏的看着平静的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的郭保坤。
“我也不为难你们,告诉陈萍萍,司理理我保了,如果她出现意外,那就不要怪我挑了鉴查院!”郭保坤看着众人,留下一句威胁的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从始至终没有和范闲搭一句话。
范闲看着郭保坤从容离去,心中暗暗猜测郭保坤的修为,要知道即使以他可以媲美八品巅峰高手的修为,都被郭保坤一句话震慑的不能自已,如果双方交手,可能不需要郭保坤出手,自己就败了。
范闲看着垂头丧气的鉴查院众人,有些无言,即使是面无表情,心机深沉的言若海此时神情中也难掩苦涩。
范闲知道有了郭保坤的这一番震慑,不论怎样朱格等人都不会再为难司理理了,所以带着王启年匆匆离去。
“有了这次的震慑,相信在陈萍萍回来之前,鉴查院的人应该不会为难司理理了!”郭保坤站在院中,明月高悬,月华笼罩着郭保坤全身,映射的郭保坤不似人间之人。郭保坤思考着司理理的事情,知道现在陈萍萍不在京都,所以鉴查院没有了能够做主的人,这样就不会轻举妄动,不愿意节外生枝,以免鉴查院的威名受损,这就是陈萍萍在鉴查院威望太高所造成的的弊端。
。。。。。。。
又是一天的清晨,阳光格外的明媚,郭保坤和郭攸之再次难得在一起的吃早餐。
“坤儿,我听到消息,你昨晚去鉴查院大闹了一场?”郭攸之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郭保坤,虽然郭保坤自小时候就吵着要习武,郭攸之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陈萍萍手里得到了大宗师苦荷的天一心法,但他一直没有关注过郭保坤的武学进展,也从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郭保坤在十八岁之时高中状元,郭攸之更是不对郭保坤的习武抱有希望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郭保坤能够在弱冠之龄高中,一定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习文之事上。
直到昨天晚上他收到消息,郭保坤只身一人,闯入了鉴查院为醉仙楼花魁司理理出头,压服了整个鉴查院的密探,显露了一身骇人的武学修为,郭攸之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对自己的爱子缺乏了解,完全对郭保坤的武道境界一无所知。
“没有大闹一场,只是提了点小要求而已!”郭保坤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昨晚自己压服鉴查院时,就知道自己是武道高手的消息会传遍整个京都的。正是因为鉴查院虽然是情报机构,有着莫大的权柄,所以朝堂上的势力也会不断的向鉴查院掺沙子,往里面塞人,为的就是能够在这里面分得一份权利。郭保坤昨晚在鉴查院这种公开场合第一次当众出手,人多眼杂,自然会将郭保坤的情报传出,对此郭保坤心里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第七十三章 父子谈心
“提了一点小要求,就将鉴查院一处的所有人都震倒在地,纷纷对你束手无策!”郭攸之看着云淡风轻的喝着早粥的郭保坤有些无语,自己的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太过轰动自己却总是感觉是小事情,每次都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事态。
“他们太弱了,有怨不得我!”郭保坤满足的喝了口滚烫的小米粥,然后夹了筷小菜,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
“对了,你练武有所成,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郭攸之本来还不生气,听到郭保坤如此轻蔑的话语,顿时想到了自己还不知道郭保坤武功有成的事实,顿时有点吃味了。
“你有问过我吗,我不记得有啊!”郭保坤皱眉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也是做戏罢了,以他的记忆力和大脑的开发程度,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他都可以记得一清二楚。
“算了,我也没有想到你能练出什么名堂!”郭攸之颓然放弃了,自己当初只是因为爱子心切才去求到了陈萍萍的头上,付出了代价,得到了天一心法,从没有指望郭保坤能够成为武道高手。
“我很好奇你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郭攸之放下了手中的白玉小碗,随手放在了桌上,眼睛紧紧盯着郭保坤,看来是心里极为好奇的,要不然以郭攸之平日里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大宗师吧?”郭保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因为这个世界的武道最高境界就是大宗师,郭保坤自己自修为突破后,真气增长迅速,但是还是没有超出所谓的大宗师的范畴,但是郭保坤的境界却一直在增长,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大宗师,甚至比当初在忍界时更上了一层楼,达到了坐忘之境。
坐忘是什么?“坐”表示一种清心净性的状态,“忘”是一种排除杂念,自然而然而不是刻意而为乃能悟道的境界。就是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简单地讲就是全身放松,抛弃后天思虑,身心两忘,物我两忘,也就是没有了内外之分,物我之别,比之天人合一还要更高的境界,天人合一还有天和人的分别,而郭保坤已经不再分天地人了,在他的境界内天地人都是他自己,也都不是自己,没有了任何后天概念的约束,已经超脱了所谓的分类属别。
郭保坤虽然在真气和身体上还是大宗师的境界,但是境界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大宗师,所以即使是四大宗师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就没有必要和郭攸之细说了,毕竟以郭攸之的思维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境界。
“大宗师!!!”郭攸之的声音撕裂了一般的响起,像是石头划过了玻璃,令人感到不舒服,郭保坤都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抠了抠耳朵,摇了摇脑袋,想要将刚刚那难听的声音从脑海中甩出来。
“你可知道什么是大宗师?”郭攸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郭保坤,似乎是想看看是不是郭保坤开玩笑。
“当然知道了,陛下就是大宗师啊!”郭保坤看着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郭攸之,就知道他以为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了。所以郭保坤直接将庆帝就是大宗师修为的秘密随口吐出,告诉了郭攸之。
“陛下就是大宗师!!!”郭攸之的声音再次撕裂,尖锐异常,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皱眉,感到不适。
郭攸之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完全将自己这么多年养成的气度全部丢弃了,本来郭保坤说自己是大宗师,郭攸之就已经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了,现在郭保坤又说庆帝就是大宗师,一个接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已经将郭攸之完全弄懵了,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
郭保坤看着不能冷静的郭攸之,无奈的将自己手中的粥碗放下,静静的等待着郭攸之回过神来,不然郭攸之一声更比一声难听的破音,实在是让人倒胃口,没有办法好好的享受早餐的美味,只能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不过陛下就是大宗师这件事,倒真的是有几分可能性!”郭攸之缓了半天才回神,第一时间就是对庆帝究竟是不是大宗师做出来判断。
“天下间虽然一直传闻有四位大宗师,分别是北齐的苦荷,出身北齐皇族。东夷城四顾剑,虽然是东夷城主的儿子,但由于母亲是丫鬟出身,所以自幼备受欺凌。然后就是叶流云,叶家的守护神,也是我们庆国的大宗师,还有一位大宗师最为神秘,都猜测他就在庆国皇宫内,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就是洪四庠,但一直都没有得到确认!”郭攸之慢慢的剥丝抽茧,将线索一点一点的展开,分析着第四位大宗师的身份。
“陛下年轻时候也曾学过武,武学天赋极其出色,只是由于他是帝王,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往大宗师上想过,你今天这么一说,陛下身为大宗师的可能性还真的是不小!”郭攸之不愧是历经宦海沉浮的人物,对事情的敏感性还是很惊人,思维缜密,性格谨慎,对庆帝是不是大宗师的疑惑,没有因为过于骇人听闻,就直接否认了这个结论。
“陛下就是大宗师,我殿试见他就感受到了他的修为境界,我也是在殿试时成功突破成为大宗师的!”郭保坤面露肯定的神色,对郭攸之这种敢于怀疑一切,有有着缜密思考的性格感到赞赏,他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告诉郭攸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你真的是大宗师修为!”郭攸之见郭保坤煞有其事的样子,以他对以往郭保坤性格的了解,郭保坤的确不曾说过假话,也不曾欺骗过自己。所以郭攸之嘴巴有些哆哆嗦嗦的向郭保坤再次求证着。
“我真的是大宗师,算得上是第五位大宗师吧!”郭保坤不愿欺骗郭攸之,而且如实告诉郭攸之也有利于郭攸之对今后的形式作出准确的判断,给他一颗定心丸,不用做事都需要思前想后,畏手畏脚的。
第七十四章 袁宏道
“我儿是大宗师,我儿是大宗师!”郭攸之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本来他对郭保坤的所做所为很是担心,只是因为对郭保坤有着信心,才勉强,没有干涉郭保坤的作为。比如郭保坤得罪了太子和二皇子,虽然有着庆帝在身后,但郭攸之还是经常为了郭保坤的未来感到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知道了郭保坤身为大宗师,郭攸之总算是将担忧放下了,即使日后太子或者二皇子登基为帝,对大宗师的郭保坤也需要保持尊敬,极尽全力的拉拢郭保坤。因为大宗师就是一国的守护神,东夷城能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大宗师四顾剑的守护,以一城之力抗拒南庆举国之力,难以攻下。
“陛下可曾知道你是大宗师修为!”郭攸之向郭保坤确认一下庆帝对郭保坤是大宗师之事是否了解。
“不对,陛下应该早就知道了!”郭攸之没有等郭保坤回答,就自己将答案说出来了。
“如果陛下不知道你是大宗师,绝对不会对你如此优待!”郭攸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前因后果,郭攸之作为跟随庆帝多年的老臣,对庆帝的性格十分了解,绝对是一个英明果断的圣主,但正因为如此,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庆帝对郭保坤如此厚爱,肯定是因为郭保坤有这个价值,值得庆帝拉拢他,所以,才会出现了郭保坤在庆帝身边地位特殊的现象。
“不错,他的确知道,我突破时,没有控制住气息,所以被陛下察觉到了我的修为,因此,我们彼此知根知底,陛下也正是因为我是大宗师,才会对我格外宽容。”郭保坤对郭攸之的猜测给予了肯定,庆帝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情感影响自己的决策,这样的帝王对庆国来说绝对是一件幸事,但是却太过无情了些,让人难以亲近,有些刻薄寡恩了。
。。。。。。。。
“在下是林相门下的袁宏道,还请这位小哥禀报一声,在下奉了林相的命令,想要前去见一见司理理!”一位50左右的幕僚来到了鉴查院的地牢前,向着地牢门口的护卫施礼,向其详细说明了来意。
“还请见谅,我们需要进行一下检查!”护卫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林若甫的门人,就对其放松警惕,一样是按照程序进行检查和查看。
“这是什么?”护卫指着袁宏道身上的带着的一个铁盒问道,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银针类似的刑具,小巧精致,确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
“你希望你可以通知一个可以做主的人,我只是想要见司理理一面,花不了多长的时间!”袁宏道自铁盒中拿起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出,直接对准了护卫的脖颈,将对方控制住。袁宏道没有直接将其刺伤,而是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和决心。
护卫感受到银针隐隐的锋利,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等到袁宏道将银针移开后,才小心的转身向着地牢走去,找上司进行禀报一声。
“袁先生是想要见司理理?”朱格出现在了地牢的门口,对着袁宏道确认到,朱格作为鉴查院的处长,自然是认识袁宏道这个林若甫的第一门客,袁宏道经常代表着林若甫出面处理各种的事情,算得上是林若甫的代表。
“朱大人,想必也知道了,林珙二公子的死给林相带来了莫大的打击,所以林相想要让我前来见一面司理理,询问一些事情,还希望朱大人能够通融一下,行个方便!”袁宏道将林若甫搬了出来,林府之中只有两位公子,其中林大宝天生痴呆,所以林珙就是林若甫的唯一继承人,林珙身死,必然会让林若甫疯狂,所以朱格知道自己即使能够拦住对方一次,也拦不住第二次,反而会得罪林若甫,所以就没有阻拦。
“请,袁先生,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朱格让出了道路,伸手示意袁宏道进入地牢。
“多谢,朱大人,林相会记住你的人情的!”袁宏道露出了笑色,将银针等收好再次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向着地牢走去。
“袁先生,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郭保坤大人曾经警告过鉴查院不得对司理理进行刑讯逼供,还请袁先生仔细考虑考虑!”朱格看到了袁宏道的动作,突然想起了郭保坤的警告,提醒了袁宏道一声,朱格虽然不满郭保坤的霸道,但是对郭保坤的修为却也感到了震惊和畏惧,不愿得罪郭保坤,所以希望袁宏道能够谨慎考虑一下。
“在下知道了,多谢朱大人的提醒!”袁宏道自信的一笑,转身对着朱格抱拳施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黑暗的地牢走去,消失在了朱格的眼前。
朱格知道袁宏道没有将郭保坤的警告放在心上,毕竟他所代表的是当朝宰相林若甫,官职和地位都远比郭保坤更高,甚至连郭保坤的父亲郭攸之都要比林若甫低上一头,所以自然有着资本不将郭保坤放在心上。
朱格看着袁宏道的笑容,内心有些暗喜,虽然他特意提醒了一下袁宏道,只是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别出去而已,他早就知道袁宏道非常自负,绝不会听自己的提醒,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他只要旁观袁宏道对司理理用刑,打脸郭保坤就可以了,至于最后两人之间是谁吃亏,都不关他的事了,当然从内心偏向来说,朱格还是希望是郭保坤能够吃个大亏,毕竟郭保坤当初在鉴查院耀武扬威,使得每一个鉴查院的人都感到了羞辱,所以朱格更讨厌郭保坤一些。但是朱格在直觉上又隐隐感觉事情不会像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反而可能是林府会吃亏一样。
朱格叹了一口气,自己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鉴查院现在没有陈萍萍坐镇,不论是面对郭保坤,还是面对袁宏道都有些畏手畏脚,难以施展自己的手段,只能老实做人了。
第七十五 佳人守口
“司理理?”袁宏道看着关押在铁牢中的司理理,确认道。
“你是谁?”司理理看着一脸不善的袁宏道,知道这人绝不是善类,看来自己的麻烦来了。
“且容鄙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袁宏道了,现在是林府的幕僚,这次代表林若甫林相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情!”袁宏道露出另一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笑容。
司理理一声见过无数的人,形形色色,怎么看不出袁宏道是一个笑面虎,绝不像自己外表表现得那样和善,这种人即使是内心狠毒,却依然笑脸迎人,最是阴险。
“不知道林相想在小女子这里知道什么事情,我一定如实相告!”司理理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办法抗拒对方的逼问,只能表示了顺从。
“林相想知道你有没有将二公子林珙是策划牛栏街刺杀案的主谋的事情告诉范闲!”袁宏道紧紧地盯着司理理的脸庞,绝不是因为司理理生的貌美,而是为了仔细观察司理理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没有,我绝对没有告诉范闲!”司理理内心一动,看样子是林珙出了意外,不然林若甫不会派人前来向自己求证,司理理内心感慨着范闲的胆子真是大,居然敢于直接报复林珙,而且看袁宏道和林若甫的反应,林珙极大的可能是已经死了。
司理理虽然内心思绪翻涌,但是面上却毫无显露,显得波澜不惊。
袁宏道无奈的放弃了观察司理理的表情变化,司理理受过严苛的训练,对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控制自如,即使是袁宏道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也甭想在司理理这类人脸上看出他们的内心所想。
“我在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将二公子林珙策划刺杀范闲的消息告诉过范闲!”袁宏道将自己袖中的刑具慢慢拿出,将其放到了地上,将铁盒子打开,拿出一块布平铺在了地牢的地面上,将不同尺寸的银针整齐的摆放好,这过程中袁宏道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动作不紧不慢。
“你!”司理理看着满地的银针,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这次的刑讯了,有些对范闲感到失望,毕竟他保证了自己在鉴查院不会受到任何的刑讯逼供,但是显然此时他失信了。
“我没有告诉范闲!”司理理虽然对刑讯感到恐惧,却也知道自己决不能将范闲供出来,只能咬紧牙关,表示没有。
“哦,那实在是对不起了,鄙人多有得罪了!”袁宏道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司理理的供词,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对司理理刑讯逼供,只有经过残酷的刑讯之后他才会对死司理理的话有所相信,所以不管司理理说道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袁宏道将银针抽出,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然后将司理理的右手死死的抓住,控制着司理理不要乱动,一点点的将银针慢慢的插入到司理理的右手食指中。袁宏道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诡异的笑容,满足的看着司理理痛苦的嚎叫。
“啊,我没有告诉范闲这个秘密!”司理理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仍然是最初的回答,一点不曾动摇、
“我们不急,时间足够了,我们慢慢来!”袁宏道声音温和的劝说着司理理,一点都不在乎司理理现在的回答。
袁宏道再次在地上将一根银针拿起,对准了司理理的中指,再次用力一点点的将银针慢慢插入到了司理理的手指之中。
“啊,啊啊!”司理理完全没有办法忍受如此的疼痛,只能放声痛苦的嚎叫着,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袁宏道将银针一根根的插入到了司理理的手指之中,修长的纤纤玉指之上都插着一根银针,司理理的脸蛋惨白,冷汗遍布,头发紧紧贴在了脸上,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
“司理理。我在问你一遍,你究竟有没有将二公子的事情告诉范闲!”袁宏道这时才理会司理理,仍然是满脸笑容的不紧不慢的询问着司理理,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刚刚的施刑人。
“没有,我没有将这事告诉范闲!”司理理还是咬紧牙关,没有透露丝毫,她明白范闲不能有事,不然自己也不会好下场的,她现在和范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共荣,一损共损。
“没道理啊!”袁宏道有些疑惑,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向司理理确认着一件事情。
“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人知道二公子的事情,或者你是否还告诉过其他人。比如说,郭保坤。”袁宏道想起了刚刚朱格的提箱,郭保坤和司理理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会不会是郭保坤知道了林珙的事情,讲这件事告诉了范闲,这才导致了林珙的身死。
“郭公子!没有,怎么可能!”司理理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一愣,紧接着便是连连摇头,否认了这个可能。
“哦,那郭保坤为什么会为了你大闹鉴查院,警告鉴查院众人不得为难你呢!”袁宏道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司理理,希望可以从郭保坤这条线上得到一些关于林珙身死的线索。
“他为了我,大闹鉴查院,怎么可能?”司理理面露惊讶,内心翻起了波涛,有着一丝丝的甜蜜,连手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没有告诉他,自刺杀案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郭保坤,所以他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司理理帮着郭保坤保守着秘密,她知道郭保坤才是最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但是司理理不愿意让郭保坤陷入到这场漩涡中,毕竟对方是南庆的宰相林若甫,郭保坤虽然颇受庆帝的看重,但是也绝不会是林若甫这个当了几十年宰相的对手,对方在南庆树大根深,绝不是刚刚崛起的郭保坤可以得罪的起的。
司理理虽然知道郭保坤曾用真气替她疗伤,但是却不知道郭保坤的具体实力,所以本着保护心上人的心思,司理理再次打起了精神,完全不再惧怕眼前的刑讯,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第七十六章 太平别院
“是吗?”袁宏道似信非信的看着司理理,再次将手伸向了银针,想要再次实施刑讯逼供的把戏。
“袁先生,还请你离开,这里是鉴查院,不是林府的私牢!”言若海匆匆赶来,出现在了袁宏道的身后,阻止了袁宏道的暴行。
言若海作为陈萍萍的代言人,鉴查院中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在他听到了朱格将袁宏达放入地牢时,便匆匆赶来,他可不想袁宏道在司理理的口中问出不利于范闲的口供,更不想在这个时间得罪了郭保坤,朱格不清楚郭保坤的实力,但是言若海作为陈萍萍的心腹,从陈萍萍口中,没少听到陈萍萍评价郭保坤,毕竟郭保坤的天一心法一开始还是郭攸之从程萍萍手中得到的,早在庆帝对郭保坤另眼相看时,陈萍萍就对郭保坤异常关注了,并且对郭保坤的武道境界做出过猜测,陈萍萍认为郭保坤最大可能是一位九品上的武者,在加上郭保坤的年龄和基本上自学成才,程萍萍认为郭保坤此生有望成为大宗师,是庆国境内最具潜力的年轻人。
“我只是代表林相前来向司理理求证一件事情,所以还请言大人能够行个方便!”袁宏道认为言若海应该会对林若甫有几分敬畏,给三分情面时,言若海却断然拒绝了袁宏道的请求。
“在下这就走!”袁宏道没有露出气愤的神情,他这种人不会在表面上得罪任何人,哪怕是心中对此人恨不得是抽筋扒皮,依然会笑脸相对。
袁宏道将银针一根根的从司理理的手中拔出,每一次的拔出都会带出一部分鲜血,并附带着剧烈的疼痛,但是此时的司理理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鲜血淋淋的双手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感知不到痛苦。
袁宏道一边拔出银针,一边用眼神看着言若海,脸上带着笑容,看来是对言若海的不给面子,心中有了怨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记在了心中。
言若海冷眼看着袁宏道的示威,眉头微微皱着,没有想到袁宏道这个老狐狸如此狠辣,看司理理的手,应该是受创不清,这下子鉴查院可能真的是得罪了郭保坤了,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将消息告诉郭保坤,冤有头,债有主。鉴查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源宏道将所有的刑具都收拾完毕,这才起身来到言若海的身边,拱手一礼,不在出一言,就向着地牢出口走去,脚步嚣张,目中无人。
言若海挥手示意,一个暗中的暗桩出现在了言若海的身前,躬身等着言若海的指示。
“你前去郭府,将事情的原委告知郭保坤,然后什么都不要做,直接回来就好了!”言若海不愿意得罪郭保坤,只好将袁宏道卖给郭保坤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去办。
“喏!”暗桩领命直接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你没事吧,过会,我会让人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的。”言若海有些头痛的看了眼司理理的手指,范闲和郭保坤都对司理理的安危做出了保证,现在司理理受伤,不知道多少人会遭殃,又会闹出多少风波,掀起多大的风暴。
“没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司理理看了一眼看似冷酷的言若海,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像那么大的敌意,好似因为范闲的缘故,对自己还颇有照顾,所以大胆向他询问一个自己的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问吧,至于我回不回答就不一定了!”言若海看着这个刚刚受过刑讯的女子,其实心里想直接拒绝,但是终究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她遭受了这次刑讯,所以只好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我想知道郭保坤真为我来过鉴查院吗?是在什么时间来的?”司理理面露期待的看着言若海,她在袁宏道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就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连身体上的痛苦都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言若海的脸色直接拉了下来,黑的可怕,有些气愤的对着司理理说道,然后甩手直接转身离开了。
“嘻嘻!”司理理狡猾的一笑,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了,看言若海生气的样子,司理理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鉴查院应该是吃了一个大亏,所以才会如此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司理理心中突然感到了甜蜜,不再畏惧着阴冷的鉴查院地牢,也不再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担忧,哪怕会死于南庆,她好像也不再有遗憾,这可能就是心里有了归属的力量。司理理自小漂泊,艰难求生,虽然一路走了过来,但是毫无归属,也从未有人牵挂过她,今天她总算感受到了被人牵挂关心的甜蜜,一时间感到了无所畏惧。
“郭大人,小人奉命前来告知您这些消息,现在就告辞了!”鉴查院密探向着脸色铁青的郭保坤提出了告辞,实在是此时的郭保坤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威压,让这位密探感到了呼吸困难。
郭保坤一挥手让对方随意,他虽然有些生气,却也不能不承言若海的人情,毕竟对方也没有做错什么,还在袁宏道手中救了司理理,所以郭保坤即使再生气,也还是知道讲道理的,不会迁怒于人,冤有头,债有主,郭保坤会让林府付出代价的。
。。。。。。。
“你今天怎么有空陪朕出宫游玩的?”庆帝看着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以前他每次请郭保坤都会被推三阻四的拒绝,这次郭保坤就然主动进宫陪自己到太平别院来游玩,这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令人有些惊奇。
“算了,朕也不管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今天你就陪我下两盘!”庆帝手持黑子,心中知道郭保坤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肯定是有目的性的,但是庆帝也不在乎,毕竟郭保坤他还是了解的,他的目的对自己,对庆国应该没啥影响,所以也不在乎被郭保坤利用一下。
第七十七章 燕小乙
“陛下看破不说破,才是君子所为!”郭保坤没有认为自己的小算盘能瞒得过庆帝,可以这么说,如果比修行和修为,三个庆帝也不是郭保坤的对手,但是比起对权谋之术和世事人情的把握,十个郭保坤都不是庆帝的对手。这就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郭保坤对自己还是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的,知道自己所擅长的绝不是这些权谋之术,也无心了解这些,所以一点都不意外被庆帝猜中自己的打算。
“你不一直都说朕不是一个君子吗,而是一个霸主的吗?霸主可不需要讲究这些规则。”庆帝今天的心情好似非常好,和郭保坤开启了玩笑,一点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和冷酷,像是一个和善的老人,和自己的子侄一起玩乐。
“今日不是因为用到了陛下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郭保坤自嘲的对着庆帝说道,其实今天听到庆帝要来天平别院时,郭保坤就知道自己报复林若甫和袁宏道的机会来了,自己虽然可以直接出手报复,但是后期会有一些麻烦,所以需要找一个借口,即使是报复,也要让林若甫无话可说。
郭保坤记得在原著中,林若甫为了试探究竟是否是范闲所杀林珙,让自己所培养的护卫将范闲绑架逼问,没想到将前来对范闲示好的太子抓了起来,后来这些林府的力量全部被二皇子派谢必安斩杀,将林若甫可是坑的不要不要的,现在郭保坤就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算是帮了二皇子一个忙了,抢先在谢必安出手前将林府的力量屠戮一空,让林若甫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郭保坤和庆帝在房内不断的你来我往,在方寸棋盘之上厮杀不休,突然间郭保坤双耳微微一颤,他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动静,有人闯入了太平别院,肯定是范闲和五竹,前来太平别院寻找叶轻眉留在此地的东西,但是正好被燕小乙所发现,燕小乙和五竹隔着院墙斗起了箭术,两人之间的你俩我往将范闲惊得目瞪口呆,也正是由于五竹将燕小乙拖住了,所以范闲才能潜入到了太平别院之中。
范闲小心的推开了叶轻眉的房间,将匕首放在了身后,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走进了房间。
“范闲,你来此干嘛?”庆帝本来已经发现了范闲的闯入,但是由于和郭保坤在棋盘上厮杀的正激烈,所以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范闲,神色平静的问道。
“我和婉儿再次地游玩,有些口渴,看到此处有一处别院,所以前来讨杯水喝。”范闲有些慌张的扯着谎话,他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直接和庆帝相遇,一时有些紧张。
“拿到也巧了,这里本来是我一位故人的居所,只是这位故人已经不在多年了,我有时处理朝政感到疲惫时,就会到这里散散心,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你!”庆帝将手中的其中放下,自已经输了,每次和郭保坤下棋,庆帝都会输,所以也不意外,已经习惯了。
“你可真的是不给朕一点面子,每次都会赢,一次都没有让过朕。”庆帝看着郭保坤,有些无奈的说道。
“已经有那么多人都故意输给你了,我在输,你可就没有对手了!”郭保坤毫不在乎的将其他大臣和庆帝下棋时的退让揭穿了,一点都不担心庆帝会生气恼怒。
“他们只是畏惧朕罢了!朕又何须让他们让棋!”庆帝有些气恼的说道,其实以庆帝的棋力,那些大臣们还真的不一定是庆帝的对手,只是他们不敢和庆帝的对局,所以导致庆帝每次下棋都无法尽兴,但是庆帝却又不能揭穿,这是一种潜规则,即使是庆帝也要遵守,揣着明白装糊涂。
“郭保坤!”范闲这才看到转身过来的郭保坤,有些惊讶的说道。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郭保坤有些调侃的对范闲说道。
“你怎么也在这里?”范闲有些纳闷,难道太平别院任何人都可以来,是自己小心过头了。
“我陪陛下前来散散心!”郭保坤自然知道范闲在惊讶什么,但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单纯以庆帝为借口、
“不知这里的主人是陛下的哪位故人?”范闲想起了庆帝的话,连忙询问道,要知道他可是很想知道叶轻眉究竟和庆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太平别院遇到庆帝呢。
“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也就不提了!”庆帝岔开了话题,他不想和范闲谈及叶轻眉的事情,他也不像让范闲知道自己和叶轻眉的过往。
“陛下,刚才在别院外有人窥探,陛下在外面已经不安全了,还请陛下立刻移驾回宫!”燕小乙在房门外跪倒在地,向着屋内的庆帝汇报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并劝导庆帝回宫,刚刚那人实力高强,燕小乙没有把握胜过对方,所以不愿庆帝冒险。
“不必担心,有爱卿在,朕的安危就有保障!”庆帝对燕小乙的话不置可否,开玩笑,庆帝是什么人,他可是大宗师,而且郭保坤也在此地,两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都在此房内,什么人能够威胁到庆帝的安全。
“陛下可曾受到惊吓!”燕小乙却发现了不对,作为世间唯一的一位九品箭手,燕小乙的耳力和眼力都远超常人,他能听出此时房间内有着两人的呼吸,虽然知道房间内有着郭保坤和庆帝的存在,但是自一开始燕小乙就曾经试验过,自己很难隔着墙听到郭保坤的呼吸,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燕小乙也知道这是因为郭保坤实力高深莫测。此时燕小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庆帝的,另一个却并不是郭保坤,那么只能是闯入者了。
燕小乙站起身来,将背后的铁弓那到手中,抽出一支背后的铁箭,将其搭在了弓弦之上,将弓慢慢的拉满,瞄准了屋中的呼吸声所在之地。
“臣还请陛下赐见!”燕小乙大声向着庆帝呼喊着。
第七十八章 机会来临
“坏了!”庆帝一听燕小乙呼喊,就知道燕小乙误会自己已经被闯入者挟持了,所以庆帝一个翻身飞跃来到了范闲的身前,将房门直接推开,正面面对着燕小乙。
“朕没有被挟持,这位是太常寺协律郎范闲,你退下吧,辛苦你了!”庆帝对着燕小乙解释道。
“陛下,真的没事?”燕小乙有些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
“朕无事,你可以下去了!”庆帝再次对燕小乙说道,并挥手示意燕小乙将弓箭收起,立刻退下。
“臣告退!”燕小乙仔细观察了一番庆帝的神色,确认了庆帝的话没有任何的违心之处,起身告退。
“陛下,刚刚是?”范闲被庆帝刚刚的举动有些弄懵了,不知道为何如此做。
“燕小乙是九品的箭手,即使隔着墙也能听见房内的呼吸声,所以燕小乙刚刚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人,误以为朕被你挟持了,所以差点将你射杀在这房间内!”庆帝心有余悸的对着范闲解释了一下刚刚的危险。
“这么厉害!”范闲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九品箭手的五感居然如此灵敏,简直非人。
“就是这么厉害,所以你以后要是见到九品的高手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郭保坤看着有些动容的范闲,好心提醒道。
“那你是九品高手吗,我是不是应该也对你退避三舍?”范闲顺势趁机提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想要借这个机会,探一探郭保坤的底细。
“九品高手吗?”郭保坤有些好笑的看着眼中充满好奇的范闲,有些玩味的自语了一句。
“我只能告诉你,我应该是大宗师之下无敌吧!”郭保坤开着玩笑的说道,虽然这么说没有错,郭保坤一个大宗师肯定是大宗师之下无敌的存在,但是郭保坤偷换了概念,其实他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这么自大吗?”范闲瞪大了眼睛看着郭保坤,范闲自己就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但也绝不会说出这样霸气自大的话。
“陛下还在这里呢!还不赶紧将你的大话收回去。”范闲好心提醒了郭保坤一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平日里有些文雅的郭保坤居然如此的不靠谱,大话当着庆帝的面也敢说出口。
“大话?这可不是大话,他说的是真话,朕给他作证!”庆帝看着郭保坤在逗着范闲玩,也凑了个热闹,将自己牵扯了进来。
“陛下!”范闲有些纠结的看着郭保坤和庆帝,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范闲转斗望来望去,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不开玩笑了,郭保坤所说属实,这是宫中大宗师对他的评语!”庆帝看着不敢置信的范闲,将宫中传说中的大宗师的名头都搬了出来,其实这个大宗师不就是庆帝自己吗,所以这倒也不算是骗人的话。
“宫中果然有大宗师!!”范闲得到确认后,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要知道多少人都猜测宫中有一位大宗师,但一直都得不到确认,今天范闲终于在庆帝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连得到了郭保坤实力底细的消息都不如此时给范闲的冲击大。
“你居然真的是大宗师以下第一人!”范闲随即反应过来,又对郭保坤的实力感到震惊了,这家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小说中的男主角,文武双全,家世显赫,仕途坦荡,简直是人生赢家的模板。
“这就惊讶了,郭爱卿还有着令人更惊讶的事情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庆帝对范闲的大惊小怪没有生气,要知道他第一次见到郭保坤突破大宗师时,简直让他震惊,这么年轻的大宗师,简直令人感慨自己是失败透顶了。
“还有?是什么?”
范闲惊讶的看着庆帝,嘴巴都张大了,难以合上。
“慢慢来,不要急!”庆帝没有在告诉范闲,只是岔开了话题。
“算了今天已经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庆帝伸了个懒腰,然后吩咐人开始收拾銮驾,准备回宫。
“陛下,臣告退!”范闲见庆帝准备走人了,只好提出告辞。
“去吧!”庆帝挥了挥手,没有在多言,直接让范闲随意。
范闲转身离开了房间,准备找五竹进行会和。
“陛下,我也告辞!”郭保坤知道太子现在肯定已经被林府的护卫所抓,自己现在只要打着救太子的旗号,就可以肆意出手报复,还能让林若甫无话可说,吃个哑巴亏。
“看来你等的机会来了,去吧去吧,难为你陪着我下了一天的围棋了!”庆帝知道郭保坤今天出行所等待的机会肯定是来了,所以也不阻止郭保坤,让他随意就好。
郭保坤闪身离开,紧跟在了范闲的身后,看着范闲和林婉儿会和,一直到林婉儿将太子被林府护卫所抓的事实告诉范闲,范闲连忙前去营救太子时,郭保坤才跟着离开此地。
。。。。。。
“林相,我可以确定杀二公子的人绝对不是范闲,而是大宗师!”太子将自己在宫中看到的关于鉴查院死亡案宗分析结果告诉了林若甫,鉴查院一共出具了两份卷宗,只有宫中的那份卷宗才表明了凶手是一位大宗师。
“不知道太子将此事告知老夫,究竟有何所求啊?”林若甫是一个老狐狸,所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太子此番示好绝对是有所求。
“林相,应该知道,我虽然贵为东宫,但是在朝堂之中的六部官员并未多少人支持我,所以我想和林相结盟,我保证以后一定为二公子报仇!”太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如果,大宗师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呢?”林相用饱含深意眼神看着太子,试探的问道。
“无论是谁,我都会为二公子报仇!”太子眼露凶光,保证道。
林相和太子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都知道了对方的所想。
“太子要见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要见范闲呢?”林若甫想到袁宏道所说太子被抓后,一定要见自己和范闲,所以好奇的问道。
第七十九章 公子出手
“因为范闲一定是林相日后的继承人,是林相日后所要扶持之人,结盟自然要加上范闲。”范闲自信的对林相说道,看来他对林相的心思已经有了成算和了解。
“太子就不范闲因为对太子不满,不愿帮助太子吗?”林相有些好奇。
“我与范闲其实并无什么不解之仇,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我也不再于范闲争夺内库。日后范闲有着我与林相相助,必然会一飞冲天,青云直上。”太子做出了自己的让步,大度的对范闲表达了善意,展现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胸怀和器量。
范闲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个狐狸,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掺和到其中去。
“郭保坤,怎么又是你,难道你要阻止我出手吗?”谢必安刚刚要出手杀人,就看到了郭保坤,立刻全身戒备,色厉内荏的对着郭保坤喝道。
“闭嘴,滚回二皇子府中去,今天本少爷高兴,替你出手吧!”郭保坤没有在多言,直接冲进了院子,整个院子没有一丝的声响,只是隐隐有着血腥味传来。
谢必安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待在原地,没有敢进入到院子中,虽然郭保坤出手解决了林相手中的实力,达到了二皇子的目的,但是谢必安却有些咽不下被郭保坤训斥的怨气,同时又深知自己绝不是郭保坤的对手,所以只能憋屈的忍下了,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地,回去向二皇子禀报。
“你们不要再商量这些事情了,现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你们不觉得古怪吗?”范闲看着在哪里不断的讨论着结盟的两个人,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商议,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地有些过于诡异,让范闲心头有些发寒,要知道林相在外面布置的人中保虽然没有什么九品的高手,但是却有着不少的八品高手,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不知名的敌人直接解决了,这让范闲判断出对方绝对是高手,实力惊人,范闲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和林若甫,有些无奈的将背后的匕首掏了出来,手持匕首向着门口小心的走去,太子和林若甫两人紧盯着范闲,神情中有着紧张和担忧,现在就只能指望范闲了。
“砰!”房门突然被人在房间外踹开了,范闲被惊的向后一个跳跃,范闲弓着腰,右手持匕首放在胸前小心戒备着,抬头向着房门出看去。
“臣郭保坤听闻太子殿下被人绑架,前来救驾!”郭保坤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着目瞪口呆的三人咧嘴一笑,这笑容带着着快意和示威。
林若甫一见郭保坤就整个脸都耷拉了下来,不用说,他就明白了郭保坤这是在报复自己前段时间对司理理的刑讯逼供,打了郭保坤的脸面。
“林相也在啊,下官这次来的可真是值得了,不仅仅救了太子殿下,还救了林相!”郭保坤装作刚刚看到林若甫的样子,惊喜的对着林若甫邀功。
林若甫心中的怒火简直难以压制,自己的手中多年培养的武力全被郭保坤杀了,郭保坤居然还想让自己承情,简直是欺人太甚,但是看了眼旁边的太子,林若甫又只能将怒火压了下去,毕竟自己的手下做事出了岔子,绑错了人,将太子当做了范闲给绑架了,所以林若甫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林若甫还要极力对郭保坤表示感谢,和外面已经死掉的手下撇开干系。
“还真是多谢郭学士了!”林若甫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郭保坤表示着感谢。
'“哪里,哪里!林相客气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不用表示感谢!”郭保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虚伪的对着林若甫客套着,那副虚假的表演令一旁的范闲都有些看不过眼,更不用说当事人林若甫了。
“还请太子即刻随臣回东宫,免得在遇见胆大包天之辈,对太子无礼!”郭保坤看了一眼林若甫,语带深意的讽刺着林若甫。
林若甫是一个老狐狸,在官场打拼多年,能够一直稳坐宰相之位,自然有着他人所不具有的城府和能力,所以虽然林若甫吃了一个哑巴亏,但是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完全看不出林若甫有任何的失落和愤怒之色。
“太子殿下,郭贤侄所说甚是,还请太子早日回宫!”林若甫一口一个贤侄,对郭保坤喊的极为亲热,让郭保坤不由暗骂老狐狸。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死了?”就在这时,袁宏道自院中冲向了房间,嘴里还发着惊讶的声音。
“还有一个!”郭保坤装作不认识袁宏道的样子,直接出手对着袁宏道的腹部一指点去。
“手下留情,他不是绑匪!”林若甫高声疾呼,阻止郭保坤对袁宏道的攻击。
袁宏道虽然是一个幕僚,但是却也练过武,有着六、七品的实力,但是面对着郭保坤的这一指,却连动都动不了,完全被郭保坤的精神意志压制在了原地,整个精神里都被郭保坤的这根手指充满了,呆呆的被郭保坤点破了丹田气海,一身的修为化为流水,真气的流散让袁宏道再也站立不住,身体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不好意思,我没收住手!”郭保坤这时才回头对林若甫无奈的说道,双手一摊,那无辜的样子,令人倍感气愤。
“不过还好,只是武道修为费了,不会危及生命!”郭保坤解释着,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杀了袁宏道,只是想要废了他的修为,毕竟袁宏道的身份不一般,是庆帝安插在林若甫身边的钉子,自己必须要给庆帝这个面子,自己废了袁宏道不会影响到他的任务,但是如果杀了他,就会有点打乱庆帝的部署了,郭保坤不欲因这点小事和庆帝出现什么矛盾。
范闲过去伸手给袁宏道把了把脉,发现他除了因为修为被废,脉搏有些微弱,但是并未其他的不妥,将袁宏道扶起后,范闲对着林若甫点了点头,表示郭保坤所说是实话,没有下什么暗手,袁宏道没有不妥。
袁宏道惨然一笑,看了一眼郭保坤,只能无奈的说道,“在下不要紧,让林相担心了!”
第八十章 宫中
范闲扶着袁宏道慢慢的向着林若甫走去,在与郭保坤擦肩而过时,郭保坤对着袁宏道悄悄说了一句,“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再敢无视我的话,我会直接宰了你!”
袁宏道感到口中一咸,怒火攻心,将一口淤血直接冲到了口中,袁宏道强行将这口鲜血咽下,装作无事一般的走过。
范闲也听到了这句话,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郭保坤,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比起袁宏道,郭保坤和他的关系更加亲近,而且郭保坤此次为司理理出头,他就更没有理由阻拦,毕竟袁宏道打的不仅仅是郭保坤的脸,还有范闲的脸,他当初可是答应了司理理在鉴查院内,不会有任何人对她施刑的。
“不必了,孤和林相在一起,还有着范闲,应该不会在出现其他的意外了!”太子知道现在的林相肯定心里对郭保坤极为恼怒,自己还是不要和郭保坤走的过于近,所以拒绝的了立刻回宫的提议,表示会和林若甫等人一起。
“那还请太子殿下多保重,不要又被胆大包天之辈冲撞了!”郭保坤本来就不在意太子的安危,只是拿太子作为借口罢了,听闻太子不愿回宫,也不再劝说。
“臣告退!”郭保坤毫无诚意的拱了个手,不等太子回应,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哼!”太子看着离开的郭保坤,心中有些恼火,郭保坤对自己这个太子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太子虽然有些恼怒郭保坤的无礼,但是对此时郭保坤的无礼反而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恼火,因为郭保坤表现的越无礼,太子和林若甫就会更加同仇敌忾。
。。。。。。。
“听说昨晚你将林若甫的手下都屠杀一空了?”庆帝看着今日进宫的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平日里的郭保坤表现的人畜无害,庆帝还是第一次见郭保坤如此出手无情,按照以往的郭保坤的性格,应该是很平静的不屑理会。
“陛下,此话谬矣!”郭保坤大大咧咧的对着庆帝反驳着。
候公公站在下位,听到了郭保坤的话,还是不禁有些吃惊,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郭保坤,这位爷可真的是敢说,居然敢说陛下错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候公公知道庆帝不会生气,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还会感到胆战心惊,生怕旁观的自己会遭受池鱼之殃。
“臣那是为了救太子殿下,为了避免太子殿下受到伤害,所以出手狠辣了一些,才将那些胆大包天的绑匪尽数击毙!”郭保坤一脸的大义凌然之色,脸上好像都写着我是忠臣的字样。高昂着头颅,神色全是骄傲。
“你这话也就是骗骗不熟悉你性格的人,太子还不至于放在你的眼中。你啊,完全就是为了替家人出头,这才想要给林若甫一个教训,太子不过是你出手的由头!”庆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和郭保坤认识已经两年多了,对郭保坤的性子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郭保坤为什么出手,嘴角挂着一丝的揶揄,眼神不断的上下打量着郭保坤。
“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和范建的女儿范若若已经定亲两年多了吧!听闻你们感情和睦,你也从未有过其他的风流韵事!”
“现在居然会为了司理理出手,看来是真的动了心,有了感情!”庆帝感叹道,按理说郭保坤少年成名,文武双全,家世显赫,应该从小就是纨绔子弟的种子,在香粉阵中的常客,但是郭保坤却从未听闻有过这种传闻。
“朕现在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花魁娘子司理理了,居然可以让你动心,不知是何等的貌美!”庆帝调侃着郭保坤,有些认真的说道,要知道司理理是北齐的密探,如果郭保坤真的爱上了司理理,那郭保坤这个大宗师对北齐就会心软,这不符合南庆的利益。
“貌美是肯定的,但是让我动心的不是样貌,而是情意,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剑永远都是情,而不是其他的东西!”郭保坤有些感叹道,他此时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接受司理理对自己的情意,自欺欺人没有意义,何况人根本就不可能欺骗得了自己。
如果说郭保坤和范若若之间是细水长流的爱情,那么司理理就是飞蛾扑火的执着,令人动容,也幸亏这个世界不是一夫一妻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所以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即使范若若其实也知道了郭保坤对司理理的一些举动,但是也不曾责怪郭保坤,毕竟这在这个世界算不上错误。
“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驰;以德侍君者,地久而天长!”庆帝感慨的说出了这句早年读书时所学到的话,神思不属,似乎是又陷入到了往日里的回忆中了。
郭保坤看着庆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候公公询问了一句,“听说范闲今日也进宫了,现在到了哪里?”
“范公子现在应该是到了长信宫,毕竟长公主是郡主的母亲,范闲理应前去拜访!”候公公笑道,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红包。
“范公子今日格外开心,毕竟他和郡主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范公子还赏了老奴一个红包!”
“多谢相告,我去长信宫看看范闲,候公公还是留在这里照顾陛下吧,等陛下回神后,告诉陛下一声!”郭保坤看着坐在座位上还在沉思回忆的庆帝,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帝王霸业,放弃了自己的爱人,放纵别人杀害了叶轻眉,这是庆帝永远难以跨越的坎,也是他永远不可谈的禁忌。
“郭大人,您尽管去,等陛下转醒后,老奴会转告陛下的!”候公公拱了拱手,示意郭保坤自便。
郭保坤本来不想见范闲的,毕竟自己当着范闲的面,将他老丈人的手下全部杀光了,有点不好见面,而且还是为了司理理的事情才出手的,范若若还是郭保坤的未婚妻,范闲作为郭保坤未来的妻兄,更是让郭保坤有些不愿见范闲,毕竟自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面对范闲还是有些心虚。
第八十一章 长公主
但是,郭保坤听到了候公公说范闲进了长信宫,就不得不去见范闲了,毕竟范闲可能不清楚,但是郭保坤可是知道,长公主才是牛栏街刺杀案的幕后主使,李云睿是最恨范闲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内库的执掌权这种利益问题,还有着叶轻眉的原因,这些都是庆帝的风流债,李云睿从小就崇拜爱慕庆帝,然而庆帝却爱上了叶轻眉,对李云睿不屑一顾,所以李云睿最恨的就是叶轻眉,范闲作为叶轻眉的儿子,自然被长公主李云睿所痛恨。
“范闲,你师从费介,知不知道有何方法可以医治头痛?”整个长信宫里空无一人,只有长公主李云睿一人坐在亭子之中,面对着范闲。
李云睿满脸的笑容,似乎还有着几分的慈爱之色,对着范闲很是和蔼。
“头痛的缘由颇多,也比较难以医治,我从老师那倒是学到一些按摩手法,可以有效地缓解头痛,长公主日后可以试试!”范闲想了想自己的所学,将其方法告知了李云睿,并劝导李云睿日后可以找太医依此方法治疗。
“既然你会,那么你就帮我按摩一下,缓解一下疼痛吧!”长公主笑着让范闲帮自己按摩,看样子是被头痛折磨的不轻。
“这有些不妥吧!”范闲犹疑的拒绝道,毕竟宫中规矩颇多,男女之间更是规矩颇多。
“不必忌讳这些,你这就快成为我的女婿了,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的!”长公主完全没有忌讳,伸手招呼范闲靠近一些,不必担心这些。
“那我就勉力一试!”范闲没有推辞,虽然林若甫警告过他,说长公主李云睿是个疯子,极为危险,但是范闲想到李云睿毕竟是林婉儿的亲生母亲,自己还是要尊重一下长公主的。
范闲伸出双手将李云睿的头发拨到一边手指放到了李云睿的脑后穴位之上,轻轻的用力帮着李云睿按摩起来,“力道如何,可有些用处?”
范闲一边按摩一边询问着李云睿的感受,随时调节着自己的手法和力道。
“感觉不错,的确有效果,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李云睿紧闭双眼,头颅后仰,有些享受的说道。
“有效就好,回头我将这套按摩手法抄写一遍,送过来,日后您让人照着手法按摩就可以了!”范闲向着长公主尽着自己晚辈的心意。
“你有心了!”长公主慢慢叹了口气。
“听说你最近被刺杀了,那个重伤的护卫叫什么来着?”长公主突然开始提起了范闲最近的境遇。
“滕子京!他不仅是我的护卫,更是我的朋友!”范闲提示着长公主滕子京的名字,并明确表示滕子京绝对不是他们认为的仅仅是一个护卫,是和自己平等的朋友。
“滕子京,是个尽职的,听说是为了保护你,替你抵挡了致命一击才被程巨树重伤,到现在还没有办法下床!”李云睿夸赞着滕子京的忠心。
“对,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差点就丢掉了性命!”范闲情绪很是低落,对滕子京的重伤感到很是自责。
“你要放宽心,事已至此,要看开一些,毕竟人还在就是幸事!”长公主李云睿细声细语的安慰着范闲,看上去颇有长辈之风。
“没错,您说的是!”范闲此时对长公主的印象颇佳,长公主李云睿并没有像林若甫所说的那样可怕和疯狂。
“哈哈哈哈!”李云睿突然仰头大笑,惊的范闲手中的力道都加大了一些,范闲连忙停手,不知道李云睿究竟为何如此大笑。
“长公主因何发笑,可是我手上的力道过大了?”范闲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自己,我这个牛栏街刺杀案的主谋居然在这里安慰你这个被刺杀的受害者,真的是好可笑!”李云睿再次的大笑,完全没有在意范闲在其身后铁青的脸色,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脖颈就在范闲的手中,只要范闲手上一用力,就可以轻松的扭断她的脖子,她的小命也就结束了。
“其实我虽然支持太子,但是却也不会事事都告知太子,所以林珙其实早就是我的人了,但是太子缺不知情,现在你知道了仇人是我了,你还想不想报仇了?”长公主依旧继续刺激着范闲,一点都不担心范闲对自己狠下杀手。
范闲骤然间听到长公主就是刺杀自己的元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想要杀了长公主,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紧紧的捏住了长公主的脖颈,但是有慢慢的松开了。
范闲知道这里是后宫,自己如果杀了长公主,也绝对难以生还,而且他不相信长公主会任由自己将她杀死,长公主虽然疯狂,但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是为了引诱自己出手,他相信自己只要真的出手了,必然会有埋伏的人手出现,将自己击杀。
范闲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保持冷静,劝自己不要冲动,“谢谢你,长公主!”
“你谢我什么?”长公主被范闲的双手捏住时,也有些恐惧,等到范闲松开手后,这才放松了下来,听到范闲的感谢,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谁想杀我,谢谢你帮我解惑,总算是让我不用再胡乱猜测了!”范闲用平静的语气感谢着李云睿。
“其实在儋州时,也是我派人刺杀的你,那时主要是因为担心你抢夺内库财权。后来就不是了,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人杀起来才更加有趣不是吗?”李云睿笑呵呵的说着如此疯狂的话。
范闲看着身前的女子,艳丽的容貌变得如此可怕而又疯狂,这时候范闲才理解了林若甫对他的提醒,长公主李云睿的确是一个疯子,可怕而又危险的疯子,让范闲看着她都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长公主,不如将背后埋伏的人叫出来,让我见一见吧!”范闲没有被李云睿所激,而是想李云睿建议道。
“晚秋、小乙你们出来吧!”长公主高声喊道。
第八十二章 郭保坤初会长公主
自范闲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晚秋,一个是禁军侍卫统领燕小乙,此时的燕小乙手持铁弓铁箭,刚刚要是范闲动手了,必然会被燕小乙射杀当场。
范闲暗自侥幸,自己多亏没有出手,范闲对燕小乙影响深刻,在太平别院外,燕小乙的铁箭威力惊人,速度,精准度都强的可怕,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对手。
“其实你刚刚出手,也绝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丧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郭保坤的声音突然在燕小乙的身后响起。
“是谁?”燕小乙猛地转身,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瞒过他的感知,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令燕小乙惊讶极了,如果对方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郭保坤,你怎么来了?”范闲很是惊讶,怎么哪里都能遇见郭保坤。
“我听候公公说你来了长信宫,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郭保坤一脸的淡定,对在场的众人的惊讶毫无反应。
“不放心我来长信宫,那么,你知道长公主是刺杀案的幕后主使!”范闲脑子转的极快,在郭保坤的这句话中,瞬间就得出了郭保坤一直知道长公主就是刺杀自己的主谋。
“知道,我在刺杀当天见到林珙时就知道了!”郭保坤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范闲的猜测。
“你当真不出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替你挡住燕小乙,保证不让任何人阻拦你!”郭保坤再次对范闲提议道,这个提议让燕小乙和晚秋都十分戒备,燕小乙再次将铁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晚秋也自袖中拿出来一把匕首。
“算了,对于长公主这种人,杀了她绝对不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像她这种被权欲所熏染的人,只有让她失去权势,才是对她最大村惩罚,我会想尽一切方法让她滚出京都,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封地信阳终老的。”范闲看了一眼长公主,此时的长公主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运筹帷幄的自信,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郭保坤会在此时出现,对于郭保坤的实力,她远比范闲更有的感触,毕竟她不仅和太子有着来往,暗中更是和二皇子李承泽保持着联络,当初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那时长公主就知道郭保坤的修为深不可测,不可力敌,刻意和郭保坤保持了距离,这也是这几年为什么郭保坤和长公主之间从未接触过的原因。
“我拭目以待!”郭保坤看了一眼自信的范闲,颇有兴趣的应道。
“郭保坤,我们好像并无什么利益冲突吧,你为何会和我作对!”长公主见范闲并没有听从郭保坤的建议,直接对自己出手,放下了提起的心,这才对这个自己一直刻意保持距离的郭保坤提出了疑问。
“没有什么冲突,但是谁让范闲是若若的长兄呢!”郭保坤无奈的对着长公主说道。
“原来是因为范若若那个小丫头!”长公主眼珠转动,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李云睿,如果你敢对若若打什么歪主意,即使是陛下也无法阻拦我,我会直接出手将你和你所关心的人全部杀掉!”郭保坤哪里不知道李云睿的性格,肯定是想在范若若身上做文章,郭保坤毫不客气的直呼长公主的姓名,毫不忌讳的直接威胁道。
“你!”李云睿脸上神色一僵,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敏感,如此不客气的直接威胁自己。
“放肆!”燕小乙却看不过去了,手中的弓箭对着郭保坤就挥了过去。对燕小乙而言,长公主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当初在燕小乙很小的时候,差点饿死,如果不是长公主将他救下,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小山村了,何况长公主对他细心栽培,才有了他现在的成就,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长公主无礼。
“闭嘴!”郭保坤这时没有任何的心思和燕小乙这个唯一的九品箭手纠缠,闪身躲过铁弓,不待燕小乙反应,右手已经握住了燕小乙的脖子,将其掐住提在了半空。
“怎么可能!!!!”范闲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燕小乙是什么人,九品箭手,南庆禁军侍卫统领,实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他看到的确是燕小乙在郭保坤手中没有走过一招,就被生擒。
“嗯!”郭保坤斜视了一眼刚刚也要动手的侍女晚秋,晚秋因为修为没有燕小乙高,所以晚了一步,,但此时却被郭保坤的一道眼神威慑的不敢动弹,手持匕首僵直在了原地,看起来有些令人发笑。
“李云睿,勿谓我言之不预。你和范闲怎么斗,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我都会插手,但是你要是敢对若若动歪心思,我绝不客气!”郭保坤冷然的看着长公主,随手将燕小乙丢向了长公主的身前。
“走不走?”郭保坤对着还在发愣的范闲问道,也不待范闲回答,就率先转身离开了。
“走,等等我!”范闲回过神来,连忙一阵小跑追上郭保坤。
“你可真够霸气的,燕小乙就像小鸡崽一样被你捏在手里!”范闲看着郭保坤有些敬佩郭保坤的修为,原来庆帝对他说,郭保坤是大宗师之下第一高手,他还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知道最近连续两次看到郭保坤出手,范闲才是真正的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力量了,特别是刚刚燕小乙居然在郭保坤手中走不过一招,这实在是令范闲感到震撼。
“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实力才是你最大的保证,如果有实力,即使是庆帝都会对你礼遇有加,如果没有实力,就会想你这样不断被人算计,只能疲于奔命,永无休止!”郭保坤仔细感知了一下范闲的气息,有些摇头的说道。
“你现在还是七品,虽然霸道真气威力惊人,但是也只能让你匹敌八品高手。而且随着武者境界越高,越级挑战也就成了不可能,你现在可以七品敌八品,但是到了八品却只能在九品手中勉强保住性命,到了九品之上就更难越级挑战了,所以境界才是根本,不要小瞧了其他人!”
第八十三章 危险提议
郭保坤自己对此是深有体会,自己当初的玄冥真气比之范闲的霸道真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第一次见到庆帝时,郭保坤还是感到了不敌,只是郭保坤当场突破了大宗师,这才察觉到九品上和大宗师在实力上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我知道了!”范闲认真的看了一眼郭保坤,狠狠的点了一下头,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了郭保坤这句话的分量了,自己如果有这郭保坤的实力,此时哪会如此的束手束脚,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断计划筹谋。直接横推就可以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范闲算得上是足智多谋,善于应变的聪明人,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所有的计谋都是为了弥补实力的不足,如果可以横推,谁还用不断地算计,还要担心意外因素的影响,导致计谋失败。
郭保坤认真的看了看范闲,看来这次的刺杀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范闲成熟了不少,没有以前那样单纯,不食人间烟火,至少知道了所谓人心险恶,知道了人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知道了自己不是生活在了原来的世界,没有了所谓的文明和民主,这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当权者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决定人的生死,不必经过法律的审判。这里的生存法则更加的残酷赤裸,更加的血腥冷漠。
郭保坤辞别了范闲,又来到了庆帝的居所,直接进去,此时的庆帝再次磨起了弓箭,这就是庆帝的思维,刚刚还是对叶轻眉思念不已,现在就又开始研究起,当初叶轻眉究竟是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通过所谓的武器将对方射杀的,当初庆帝虽然因此得利,顺利的成为了庆国的帝王,但是庆帝却将叶轻眉当做了能够威胁他性命的存在,对叶轻眉存了忌惮之心,为日后的太平别院之变埋下了种子。
直到现在那把狙击枪给庆帝带来的威胁感,还深深的印刻在了庆帝的心中,每次庆帝都在想象着自己面对这样的武器,究竟能不能躲过去,但是每次庆帝都没有信心能够在之中的攻击下活命,所以庆帝一直在研究如何可以造出达到这样攻击的弓箭,但是他哪里知道巴雷特狙击枪是一种高科技的武器,和所谓的弓箭完全是两回事,即使他用在珍贵锋利的金属也难以造出拥有巨大威力的弓箭,这不是原料的原因,而是一种文明的差距。
郭保坤看着不断用手打磨的箭头,对着庆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今早时他还有些可怜庆帝,现在却对庆帝感到无奈了。
“陛下,你如此每天致力于钻研威力更加强大的弓箭,完全是无用功,我虽然不知陛下究竟受过什么刺激,但是我明白即使陛下造出了所谓的那种武器,也很难威胁到我,所以陛下有这时间,不如想办法将境界如何更进一步!”郭保坤不愿庆帝如此浪费自己的天赋和时光,要知道庆帝作为一个帝王,还能够成为大宗师,武道天赋绝对惊人,每天为过去所禁锢实在是太浪费了,到了郭保坤这个地步,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出现更多的同道中人,可以在武者的尽头相互携手,共同前进,所以郭保坤希望庆帝可以早日更进一步,成为自己的道友,可以相互论道。
“那是你没有见过那种威力,我当年成为了大宗师,以为世上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我的性命,但是却在那武器面前黯然失色!”庆帝其实早就发现了郭保坤的注视,但是此时才将手中箭头放下,看着郭保坤满脸失落的说道,似乎是想起了那一天的记忆,眼中还有着几分忌惮和恐惧。
“不是我目光短浅,是陛下对武者的境界还是缺乏认识,以我此刻的境界,只要有人对我心生恶念,我立刻就可以感应到,这就是所谓的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所以即使拿武器瞄准了我,但是在瞄准之前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可以做到觉险而避,所以陛下应该致力于提高境界,而不是钻研这无用之物!”郭保坤走到了庆帝的身前,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庆帝放下的箭头拿到了手里,用手指仔细感受了一下箭头的侧刃的锋利,随手将之扔在了地上,显然对庆帝所精心打磨的弓箭不屑一顾。
庆帝眼露惊色的看着郭保坤,他不确定郭保坤究竟到了何等的境界,此时听到郭保坤的话,才对郭保坤的实力有了冰山一角的认识,即使是郭保坤这透露的一部分实力境界,已经令庆帝难以相信了,庆帝实在是难以相信郭保坤可以在危险来临前就生出感应,可以做到远离危险,这不是只有神才有的能力吗,怎么可能会通过练武就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看来陛下是不信我所言了,陛下可以试试,信是一种奇怪的力量,人只有坚信,才能够达到,只要我将着境界展示给陛下一看,陛下必然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才能够达到这种境界!”郭保坤对庆帝提出了一个建议,这让庆帝有些将信将疑,不知郭保坤怎么才能展示这种境界。
“这?”庆帝疑惑的看向郭保坤,他不知这种境界应该怎么展示,希望郭保坤能够明示。
“从现在开始,陛下可以对我心生恶念,心中想着对我出手,我便可心中生出感应,然后我告知陛下,陛下就只此等境界是真是假了!”郭保坤毫不在意此时面对的是庆国的帝王,是大陆的霸主,主动让庆帝对他出手,就为了展示这种境界,完全没把可能面对的危险当做威胁,自信而又张狂。
“算了,朕再考虑考虑吧!”庆帝没有立刻答应郭保坤的提议,对他来说郭保坤所说的更多的是一种天方夜谭,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随陛下吧!”郭保坤看出了庆帝的将信将疑,知道庆帝一时半会无法相信自己所说,更不愿和自己结怨,所以有些犹疑。
郭保坤没有再理会庆帝,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第八十四章 背后冷箭
郭保坤踱着悠闲的步伐,向着宫外走去,面色平和,完全和坐在桌前的庆帝成两种状态。
庆帝看着一步步远去的郭保坤,脸上神色一时间变幻莫测,在光影之中不断的交织,一会好似圣贤一会好似恶魔,令人望而生畏。
庆帝突然将弓拿起,捡起了刚刚被郭保坤随手扔在了地上的铁箭,将之搭在了弓弦之上,庆帝收敛着全身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将弓弦拉满,整个过程无一丝声息,安静异常,庆帝将弓箭瞄准了郭保坤,想要将其射杀。
“陛下刚刚这是对我心生恶念,想要射杀我吗?”突然郭保坤回头对着庆帝一笑,这笑容在阳光下如此的耀眼,就在刚刚郭保坤感受到了一丝恶意自虚空传来,将自己的心湖搅乱,瞬间就生出了感应,知道是庆帝心生了恶念,不禁感叹帝王的无情,刚刚还在表示需要考虑考虑,但是紧接着就对自己心生恶意,帝王的心思真的是令人感到莫测,不由的回头的对着庆帝发出了提醒。
“这这么可能?”庆帝目瞪口呆,刚刚的郭保坤突然间就身体紧绷的向着左侧迈出了一步,完全躲开了自己的瞄准,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郭保坤就躲开了,庆帝还以为是意外,再次瞄准,但是郭保坤就再次横移躲开了自己的瞄准。
正当庆帝以为是自己的气息被郭保坤所察觉时,完全放弃了射杀郭保坤念头,箭头依然指着郭保坤,但是郭保坤居然出现了箭头的瞄准之下,庆帝以为机会来了,心中再次生出念头,郭保坤却又再次躲闪开来。
庆帝这时才相信了郭保坤所说的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郭保坤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操作将庆帝惊的目瞪口呆,同样的动作,只要怀有恶意,郭保坤神在意前,早早的就躲开了,但是只要没有恶念,就完全没有反应。这种境界又有谁可以将他击杀呢,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了。
郭保坤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来到了房中,面对着庆帝,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宫殿的地面之上,乾清宫作为庆帝的居所,地面全部铺满了汉白玉,这种岩石是最上等的建筑材料,只有宫中才有此等豪奢,将之当做了地板,铺满了整个宫殿。
“陛下此时可信了我的话!”古往今来每一位合格的帝王都是不显山露水的人,最先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说是喜怒不显于色,无人能够在他们脸上看出他们内心所思所想,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郭保坤看着庆帝此刻脸上停滞着震惊之色,便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庆帝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以至于让心机深成的庆帝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没想到武道居然能够达到如此的境界!”庆帝虽然身为大宗师,但是对武道并不诚,他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一个大宗师。庆帝遇见事情首先思考的就是用权谋解决,武道只是第二选择。
“陛下对武道不诚,这也是你这么多年在大宗师境界上难以继续前进的原因!”郭保坤一言指出了庆帝的问题所在,毫不顾忌庆帝的脸色。
“也许吧,在我看来武道境界远比不上王图霸业来得重要,所以对武道的确没有你那么诚。”庆帝其实也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有些感慨的叹道。这几年他和郭保坤也算是相处较为密切了,自然知道郭保坤虽然也有一些爱好,比如喜欢古籍,爱好读书,但是这些都是为了武道服务的,为的都是汲取文明的智慧,为自己的点燃自己的智慧之火添加薪柴,为的是能够让自己踏入到更高的境界。
也正是因为郭保坤如此沉迷于武道之路,才会让庆帝对他如此的放心,知道在郭保坤的眼中,所谓的权势并不能够吸引到他,和庆帝完全没有任何的道路冲突,所以令人才能和平共处。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提升陛下的修为境界,那就是将霸业和自身的境界相互联系,让霸业成为你武道前进的动力!”郭保坤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庆帝所面临的问题。
“这么简单吗?”庆帝将信将疑的问道,眼中有光芒闪过。
“自然不是,这需要陛下将自己的宏图霸业的执念寄托到自己的武道信念之上,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风险的,虽然只要庆国霸业有成,陛下的武道修为就会进步,但是相应的如果庆国霸业遭到打击,陛下就有可能武道信念遭受重创,导致自己的修为跌落境界,出现倒转。”郭保坤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提高境界,这有些像是佛门的宏愿之法,是一种左道旁门之法。
“可以一试!”庆帝颔首点头,表示对这种方法的认可,显然对庆帝而言,既能推进庆国的统一大业,又能提高自己的修为,简直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还请陛下,你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条道路只要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郭保坤对庆帝劝诫,希望庆帝可以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我会仔细考虑的!”庆帝肯定不会一开始尝试这种方法的,毕竟不可能郭保坤怎么说他就全部相信,作为帝王,疑心重是他们的标配,庆帝一定会确定这种方法安全可靠,才会下定决心尝试这种方法的。
郭保坤没有再久待此地,而是打算出宫,毕竟天色已晚,月上中天了。
今晚上郭保坤还要到鉴查院一趟,毕竟陈萍萍今晚设局将鉴查院的反对者引出,并且顺便考验了一番范闲,但是差点导致司理理遇到了危险,所有郭保坤准备今晚前去鉴查院保护司理理,并且和陈萍萍会面,交流一下。
。。。。。。。
“将司理理带上吧,你要知道当初因为她,郭保坤可是大开杀戒,将林相府中的护卫屠戮一空了!”范闲看着在铁牢之中的司理理,想起了郭保坤,不由的向着陈萍萍开口道。
第八十五章 陈萍萍
“郭保坤吗?”陈萍萍略带沉思,伸手在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丢给了身前的范闲,让他前去将司理理带出来,跟着他们一起向着地牢的深处撤退。
范闲走到了铁牢跟前,将门锁打开,并将司理理的铁镣铐解开,将她扶出了铁牢。
“怎么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司理理满头的雾水,不明白范闲此时的举动。
“我答应过你,在鉴查院内,护你周全,现在鉴查院外面有人叛乱,所以你只能和我一起网地牢深处逃命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会护着你的!”范闲再次做出保证,毕竟自己之前食言了,导致司理理被袁宏道刑讯逼供,范闲心里颇为愧疚。
司理理闻言没有在扭捏,直接跟随范闲一起向着地牢身处逃命。
“王启年,你去打开这道暗门!”陈萍萍吩咐王启年前去打开秘密通道。
王启年用尽全力才将暗门推开,只是令王启年感到绝望的是暗门之后是一个死胡同,并没有出口,顿时王启年全身的劲都松了,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了。
范闲上前一步,看来一眼死胡同,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抽出,回头对着王启年说道,“准备拼命吧!”
王启年眼见再无逃生之路,不禁唉声叹气,“我还不能死呢,我还没有给夫人禀报过呢!”
一直呆在陈萍萍身后的影子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启年,“你连死都不怕了,害怕没有告诉夫人,如此畏惧妻子,简直是丢了男人的脸面!”
“身死事小,不告诉夫人事大,我又不在乎什么男人脸面!”王启年趾高气昂的说道,一副我是妻管严我骄傲的神情,活像是一只打鸣的大公鸡。
“嘻嘻!”司理理此时已经将身死置之度外了,看到了王启年的这幅样子,捂着嘴巴,轻笑了两声。
“给我一件武器吧!”司理理向着范闲伸手,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也要出一份力,不能束手就擒。
“其实这后面还关押着一个人!”就在范闲准备以命相搏之时,陈萍萍突然开口道。
“什么人?”范闲闻言诧异的问道,跳到上方通气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会,也算是临死前满足下好奇心。牢房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他浑身上下缚着数十条铁链,样子十分吓人。
“这是一个大魔头,名字叫肖恩,我的这双腿就是为了抓他而废的!”陈萍萍有些感慨,双手摸着自己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的双腿。
“杀了陈萍萍,为了庆国!”
“冲啊!”
外面的叛党找到了暗门所在,正在全力冲击暗门,就要冲进来了。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活路可以走!”影子站在陈萍萍的身后,突然对着范闲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范闲闻言立刻回头,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在此刻影子居然想到了活路,范闲心中大喜。
“杀了陈萍萍,将他的人头交给外面的人,换取我们的生路!”影子的话是如此冷漠无情,完全无视了陈萍萍就在身前。
范闲看了一眼陈萍萍,眼睛又盯向了影子,不发一言,沉默着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向着暗门走去,他绝不愿用陈萍萍换取自己的生路。
“其实你可以听他的,我不介意为你换取一条生路!”陈萍萍看着沉默的范闲,主动出声求死。
范闲虽然有着各种的不靠谱,但是绝对不做小人,是一个可靠的朋友,而且陈萍萍对他关爱有加,他绝不会为了苟且偷生,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陈萍萍和影子看着沉默不言,一直准备着拼命的范闲,点了点头,影子自陈萍萍身后走出,将宝剑自剑鞘之中抽出,伸手将范闲拦在了身后,独自一人打开了暗门,冲出来密道。
范闲听到外面不断传来惨叫声,这熟悉的一幕,让范闲不禁想起了郭保坤,那时的感觉也是如此,只是不同的是那时没有任何声音,而此刻确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所以这是一场对我的考验!”范闲不是傻子,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就知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影子一定是一位九品上的剑客,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杀光外面所以的叛党,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必要逃命,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叛乱是真的,我只是让人将他们煽动起来,一起铲除罢了。只是影子对你不放心,想要考验你一番,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他坚持,我也就没有反对,至少你的表现让影子对你刮目相看,算是认同了你!”陈萍萍面色平和,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告诉了范闲。陈萍萍看着范闲,眼中有着长辈的慈爱,虽说陈萍萍不在乎范闲怎样对待自己,也不图回报,但看到范闲的表现,还是心里暖暖的,当然也只有范闲才能够温暖陈萍萍的早已冷血的内心,其中叶轻眉的缘故占了大部分,自叶轻眉死后,陈萍萍唯一的执念就是杀了庆帝,为叶轻眉报仇,范闲是这执念中为已可以存于陈萍萍内心的温暖。
范闲看着对自己露出慈爱目光的陈萍萍,他选择了相信,毕竟从未谋面开始,陈萍萍就一直在帮助自己,甚至要将鉴查院都交给自己,有时候范闲都佩服自己的便宜老娘,居然被陈萍萍这么一个冷血之人如此记挂。
影子将暗门再次打开,独自一个人走了进来,手中的宝剑还在滴落着鲜血,红色的血液在地上连成了一道长线,鲜艳而又危险。
“都解决了?”陈萍萍的声音冷酷无情,这时的他是高高在上的鉴查院院长,司理理恐惧的暗夜之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都清理干净了!”影子回道,影子自怀中掏出手绢将手中的宝剑慢慢地擦拭干净,红艳的血液在手绢上留下了印记,影子将擦拭干净的宝剑慢慢的插回到了剑鞘之中,再次沉默的走到了陈萍萍的身后,双手搭在了陈萍萍的轮椅把手之上,重新变为了陈萍萍的影子。
第八十六章 肖恩
“那我们就回去吧!”陈萍萍回头看了一眼影子,示意他推轮椅走人。
“这里面关押的就是肖恩吗?”郭保坤自暗门处走入,迈步来到了众人的眼前,手指指着众人身后的牢房,好奇的问着陈萍萍。
“对,里面关押的就是肖恩!曾经北齐的锦衣卫指挥使,令人恐惧的存在!”陈萍萍看了一眼郭保坤,很是和蔼的对郭保坤解释道。
郭保坤虽然在朝堂也待了两年多,但是和陈萍萍居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这其中自然有着郭保坤基本上不参与朝政,每天不是翘班就是在翰林院的藏书阁待着,很少和朝堂中人打交道,另一方面,郭保坤也不愿意和陈萍萍打交道,有意识的躲着陈萍萍,毕竟谁愿意和一个特工头子打交道,难道嫌弃自己生活的太自在,想要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吗?
“说起来,我能有今天的武道成就还要多谢肖恩和陈院长的慷慨解囊!”郭保坤伸头看了一眼地牢深处,被限制了全身关节,无法动弹的肖恩,转过身来,郭保坤自进来后第一次正视的面对着陈萍萍,仔细看了一眼陈萍萍,整体看起来有些阴柔,和他名字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应该是因为陈萍萍出身宦官的原因,缺了几分阳刚之气,但是陈萍萍的性格和为人绝对不是阴柔之人,比起时间的大部分男人更阳刚和热血。当初叶轻眉对他平等看待,让他抬起了头,所以他在叶轻眉死后,为了叶轻眉血洗了京都,一直到现在为止,陈萍萍唯一的执念就是为叶轻眉向庆帝报仇,哪怕最后陈萍萍最后被庆帝凌迟处死,陈萍萍也没有任何的屈服和恐惧,只有遗憾,没能亲手为叶轻眉报仇。
“那是你自己的功劳,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何况当初你父亲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陈萍萍知道自己的当初和郭攸之之间只是单纯的交易,并不涉及任何的人情,而肖恩只是一个俘虏就更谈不上对郭保坤有恩情了。所以郭保坤有今日的成就其实完全是自己和郭攸之的造就的,除了郭攸之,郭保坤不欠任何人的情,陈萍萍当然也知道郭保坤只是在客套,并不是真心的感谢自己,这只是一种打开交流的方式而已。
“你学武和陈院长居然有关?”范闲看着两个人的交流,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了郭保坤习武有关的事情,要知道范闲一直很好奇,郭保坤的一身高深的修为究竟是从何而来,今日能够听到有关的情报,范闲自然是忍不住了,好奇的插了一句话,希望能够在今日摸到一点郭保坤的底细。
“我没和你说过吗?”郭保坤诧异的看向范闲,他一点都不在意范闲打听自己的武道根底,也不打算隐瞒,只是从未有人问过他,所以他也不可能到处自己嚷嚷。
“我在小时候,想要习武,父亲对我很是宠爱,为了让我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就找到了陈院长做了一个交易,想要得到了肖恩身上的武道秘籍天一心法!”郭保坤将事情从头娓娓道来,众人都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听着他讲自己小时候学武的经历。
“肖恩?就是地牢身处这个被关押的人吗?”范闲手指着后面的牢房,向郭保坤确认道,他不明白为什么郭攸之想要帮郭保坤得到肖恩的秘籍。
“对,就是他,不要看他现在如此的落魄,但是在当年他的名声可是比现在陈萍萍院长更加响亮,是名副其实的暗夜之王,是北齐的一把尖刀。”郭保坤向着范闲介绍起来肖恩的来历和荣耀。
“这一点相信,司理理姑娘应该更清楚,毕竟是你的前辈,更是你们北齐所有锦衣卫的偶像!”郭保坤进来后,第一次提到了司理理,他不是没有看见司理理,只是不想让司理理更加深陷和自己的感情漩涡之中,免得以后更加痛苦。
“肖恩,前辈的确是声名赫赫,当年在北齐和南庆之间横行无忌,令人敬畏!”司理理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回忆,证实了郭保坤所说的真伪。
“真的是风水轮流张,当年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却落到如此的地步,真的是令人唏嘘!”范闲听着司理理和郭保坤对肖恩的过往的诉说,向着地牢身处看了一眼,有些感慨道。
“肖恩的修为虽然是九品上,但是他所修行的武道心法却能够达到大宗师的境界,因为他和大宗师苦荷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心法,这心法其实和范闲你还有些关系!”郭保坤说着自己所知道的秘闻,突然将话题扯向了范闲。
“和我有关?我不认识他们啊!”范闲闻言,明显的神情出现了诧异,有些愣神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尖,表示有些怀疑,可见,范闲对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意外。
“没错,和你有关,不应该说和你母亲有关,在你母亲之前,大路上从未有任何武者突破到大宗师境界,原来武者最高的境界就是九品上,远远没有办法影响到天下的局势。”郭保坤好似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对当初的武者的境遇,感到了一些惋惜。
“自从你母亲叶轻眉来到世上之后,才有了所谓的大宗师境界,这个境界的武者已经不是人数能够抗衡的存在,能够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局势,左右天下的一统的进程。”
“而且,巧合的是,当今流传的四位大宗师都和你母亲有关系,所以应该说是你母亲带来了武者突破大宗师的方法或者说是秘籍!”郭保坤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大嘴巴的范闲,对叶轻眉做出来最后的猜测。
“而苦荷和肖恩所修行的天一心法就是来自你母亲,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了吧!”郭保坤对着已经深深陷入到自己老妈辉煌历史中的范闲说道,惊醒了范闲。
范闲用手将自己的下巴合上,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疑似老乡的便宜老妈很牛,做出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他却第一次知道,这个便宜老妈居然是缔造大宗师的存在,这是在时不知道让他如何感慨,只能对这个便宜老妈感到膜拜,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范闲突然觉得和自己的便宜老妈相比,自己真的是个咸鱼,毫无成就,根本不配做一个穿越者,简直丢了所有穿越者的脸。
第八十七章 天选者
“我老妈这么牛的吗!!!”范闲感慨着,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你难道不知道叶轻眉,是神庙使者,是天选者吗?”郭保坤诧异的看着范闲,范闲这家伙居然对自己的便宜老妈没有仔细的打听过底细吗,这家伙神经可是够大条的,要知道他的命运被叶轻眉深深影响着,却没有打探过叶轻眉的光荣历史,简直是迟钝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范闲是怎么想的。
“神庙我知道,但是什么是天选者?”范闲初进京都,就被候公公拐进了神庙,自然知道了神庙在大陆上的地位,但是他对天选者,却很是陌生,完全不了解。
“天选者,是指天生就被上天赐予了知识,带领着大陆的人民不断开拓的人,他们是先知,是文明的开拓者,是历史的创造者,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而叶轻眉就是这样的人!”郭保坤当然知道所谓的天选者就是和范闲一样的上个文明的人,只是他不能着样说,所以用了大陆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向范闲介绍了一下何为天选者。
“这个世界究竟和我原来的世界有何关系,为啥会出现所谓的天选者,这不就是穿越者吗!”范闲心底暗暗嘀咕,对所谓的天选者,他一听郭保坤的介绍就感觉特别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的写照吗,所以天选者就是原来他所在世界的人,自然掌握了这个世界的人所不曾拥有的知识和文明,难怪这个世界的文明和原来的世界如此的相像,这个世界的文明从源头就被自己原来世界的所穿越的人所影响,走了原来世界的老路,所以才会文明同源,文字同种,这简直就是原本世界的文明在这个世界的复刻。
“这样的天选者多不多?”范闲有些急迫的问道,他终于找到了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有关的联系,十分想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怎么可能多呢?这是天选者,是被上天所钟爱的人,是上天的厚赐,每个百年左右才能有一个天选者出现。”陈萍萍此时出身回答了范闲的问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范闲对此如此感兴趣,但是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答案告诉了范闲。
“每百年左右就有一个所谓的天选者,那么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联系居然如此的紧密,这个世界都快被我原来世界的人穿烂了!”范闲自心中暗暗盘算着,想到这里范闲突然有了动力,他要追寻这个世界和原来世界之间的秘密,要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到这里,范闲的神情明显有了激动之色,甚至是喜悦,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范闲内心好似非常的高兴,完全和平日里的惫赖样判若两人。
“范闲怕不是想多了,不知道他知道了所谓的这个世界的真相后,还会不会这么兴奋了?”郭保坤是在场的众人中,唯一知道真相和了解范闲秘密的人,所以看到范闲的兴奋,就知道范闲在想些什么,不外乎是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范闲要是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他原来的世界,而且是原来世界开启了世界大战,无节制的动用核武器导致了世界灭亡,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在原本的核废墟之上文明重启的世界,不知道范闲到时候脸色会是如何的精彩了,不过根据范闲现在的举动,他也快要找到叶轻眉留下的钥匙,打开叶轻眉留下的箱子了,很快就会知道世界的真相,也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穿越世界的真相了。
“所以你是修行的天一心法成就了现在的修为吗?”范闲虽然得到了一些有关自己穿越的线索,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将话题转回到了郭保坤的身上。
“也是也不是,其实父亲根本就不知道,我不需要所谓的大宗师秘籍,我只需要普通的武道心法即可,没有人能够通过同样的道路成就所谓的大宗师,这正是所谓的学我者生,类我者死!”郭保坤对自己的武道之路毫无隐瞒,强者是不惧挑战,更不惧所谓的被人知道了底细,就可以被针对的言论的,如果别人可以通过研究郭保坤的武学发现他的武道弱点,郭保坤反而会极为高兴,那就代表着郭保坤在这个世界还有着可以进步的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钻研境界,而无法提升修为了。
“我可能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天生就是一个天才,其实只要给我一份普通的心法,我就可以通过研究这心法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道秘籍。”
郭保坤自信的说道,整张脸没有任何的自夸后的不自在,郭保坤看了一眼陈萍萍,不动声色的说道,“想必陈院长应该也清楚,我虽然自小开始习武,但是出了父亲一开始让家中护卫为我解释了一番武道基础知识,再无拜师学艺,完全是自学武道。”
陈萍萍知道郭保坤的意思,自己身为鉴查院的院长,掌管着庆国的无数情报和暗探,自然会让人仔细查过郭保坤的底细和经历,这一点郭保坤明白,自己也不避讳,朝堂上的那个大臣没有被陈萍萍掌握过隐私和秘密,陈萍萍几乎调查过所有他感兴趣的人。这一点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陈萍萍见范闲望着自己,不由的点了点头,“郭大人的确是天资过人,不论是文还是武,全凭自学,没有拜过任何的老师!”
范闲得到了陈萍萍的答复,不由的咂舌,眼睛瞪的像是牛眼,心里暗暗嘀咕,“我这便宜妹夫,简直就是小说中的主角,天赋惊人,居然只靠自学就能够科举高中状元,武道上更是自创心法,修为至少是个九品上,实在是令人感到自己的人生是个悲剧!”
“那你现在所修行的心法究竟是什么?”范闲知道了郭保坤居然能过自创心法后,不由的对郭保坤自创的武道心法感到好奇,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接询问了出来。
第八十八章 交底
“范闲!”陈萍萍厉喝出声阻拦了范闲的询问,陈萍萍不希望范闲犯了忌讳,得罪了郭保坤,要知道一个人武道根底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全的大事,询问一个人的武道隐私,是让对方将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因为知道了一个人的武道根底,就可以有针对性的想方设法针对对方,武者交手对决,只是毫厘之家的差距,就能决定一方的生死,所以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陈萍萍将范闲视为自己子侄,所以不希望范闲犯下这种错误。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世上没有无敌的武功心法,只有无敌的人!”郭保坤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此时的郭保坤虽然仍然看起来过于年轻,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此时郭保坤身上的外显的宗师气度,这气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佩。
“我所修行的心法是我根据天一心法结合自身特点所改善创造而成的,是水属性的心法,和天一心法完全不同,我将之命名为玄冥真气!遵循着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特点,真气看似中正平和,却后劲绵长。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郭保坤将自身的武道根基,甚至是武道理念都全盘托出,完全不在意可能被人窥探到自己的武学弱点,
“玄冥真气,我靠这不会是这个世界的玄冥老祖吧!”范闲心里本来对郭保坤的心法很是感兴趣,但是听到了郭保坤对自己心法的命名,不由的想到了前世很有名的小说中的玄冥神掌,不由自主的在内心吐槽着郭保坤的心法名字,但是范闲也知道这只是心法名字相同,但是绝不相同,郭保坤的心法理念绝对走的是煌煌大道,和玄冥神掌的阴寒心法的旁门左道有着不同,立意上就差了绝对不止一个层次,郭保坤的玄冥代指的是水神,在道家常被用来形容“道”的存在。
“其实,自己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更容易突破到大宗师境界!”郭保坤突然提出一个突破大宗师的办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神情恍惚。
影子看着郭保坤,眼睛睁的老大了,他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郭保坤形象逐渐和影子记忆深处一个影子最恐惧和痛恨的身影有了重合,郭保坤不会已经突破到大宗师了吧,影子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个猜测倒出,但是心里倒底是有了存疑。
“还有这么个方法,那你小子日后不是有希望可以成为大宗师,那可要好好巴结一下你,让你以后多关照关照我!”范闲眼睛有亮光闪过,对这个方法看来很是上心,但是表面上却表现一副无赖的样子,伸手拦着郭保坤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狗腿表现。
“其实我已经是大宗师了,早在两年前就是了!不要声张,他们都听不见!”郭保坤传音入密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范闲。
范闲的表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影子都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有瞳孔微微收缩,几乎不可见,“自己这个妹夫,实在是太牛了,居然会是第五位大宗师,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范闲脸上的笑容好似灿烂真诚了一些,有人做靠山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现在范闲颇有种横行天下,再无顾忌的意气风发之感。
“大家出去吧,再在此处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郭保坤看了一眼肖恩所关押之处,听着肖恩传出的失败者的嚎叫,一点都不在乎的率先走了出去。
范闲看了一眼陈萍萍,紧跟着郭保坤的脚步走出了密道。
“走吧!”陈萍萍回头看了一眼影子,没有表示反对,影子推着陈萍萍向着外面走去。
司理理似乎现在成了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只是沉默的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了密道外,径直走到了铁笼之前,自己乖乖走到了铁笼之中,将牢门关上。
“你怎么又进去了?”范闲看着这么自觉进入到铁笼之中的司理理,有些纳闷的问道。
“因为我明白这里面比外面更安全,所以我宁愿待在这里面!”司理理看了一眼陈萍萍,对司理理来说,陈萍萍远比这地牢更加危险,司理理对陈萍萍的恐惧已经远超了对监禁生活的恐惧。
陈萍萍看着如此乖觉的司理理,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范闲明显清楚了司理理对陈萍萍的忌惮和恐惧,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对陈萍萍这么一个半废之人如此的恐惧,在范闲的印象中,陈萍萍就是名字有点娘的残疾大叔,对自己比较和善慈爱,是一个十分慈眉善目的老人。
郭保坤虽然可以的保持了对司理理的距离,但还是不愿看着司理理受此委屈,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陈萍萍,开口道。“给她准备一个房间吧,我想她不会跑的,我愿意给她做担保!”
陈萍萍看了一眼郭保坤,虽然郭保坤在陈萍萍的印象中是一个九品甚至是九品上的高手,但是还是有些不愿郭保坤插手鉴查院的内部事务,眉头紧锁,有些不乐意。
影子用手指轻轻暗中戳了一下陈萍萍,示意陈萍萍答应郭保坤的请求。
陈萍萍立刻就改变了主意,他对影子很是信任,绝对相信影子的判断,陈萍萍装作很是为难的答应道,“可以给司理理准备一件房,但是她不得出此房间!”
郭保坤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才转身面对着司理理,“你多保重,我相信很快北齐就会派人将你救回的,所以,你好自为之!”
郭保坤没有对司理理嘘寒问暖,虽然他是担心司理理的安全才会来此,但是他绝不会告诉司理理,只能装作冷漠的样子疏远着司理理。
“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的,不会给你添乱的!”司理理温柔的看了一眼郭保坤,女人是最敏感的,直觉惊人,虽然郭保坤没有说一句温暖的话,但是司理理还是能够感受到郭保坤是为了自己而来,是对自己有着关心的,所以一点都不介意郭保坤的冷漠。
第八十九章 陈萍萍的推断
郭保坤看了一眼司理理,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向着地牢之外走去,此时的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但是地牢之中昏暗却让人误以为已经是深夜三更之时。
明亮的阳光闪烁着金色,照射在人的身上,让人多了一分圣洁感,司理理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的有些难以睁开眼睛,毕竟她在地牢中待了多日,一时之间眼睛难以适应这么明亮的光芒,连忙将双手抬起,搭在了眉间,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司理理被就因为多日的囚禁和当初的刑讯导致的皮肤有些惨白色,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一下,整个人都显得好似透明了一样,像是一尊白玉美人,令郭保坤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司理理本来被阳光照射的有些难受,面上带着薄怒之色,但是看见郭保坤都不禁被自己所迷,顿时嘴角乍现了一丝笑容,像是寒冬过后,暖春初现,整个大地都开始露出了生机,令正注视着司理理的郭保都愣住了神。
范闲看着不断互送秋波的郭保坤和司理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可是自己的妹夫和自己传说中的暧昧对象在互相调情。自己还在一旁观看,突然范闲感到自己和范若若的头顶都好似冒着绿光。
“咳咳咳!”范闲别扭的故意干咳了几声,不自在的扭着身体,头不断的抬起又低下,手脚不自在的不知如何藏起来,双手绞在一起,右脚脚尖不断的踩着地面,所有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范闲的尴尬。
郭保坤被范闲的假咳声惊醒,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眼神从司理理身上移开,移向了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范闲,“事情都解决了,你走不走?”
范闲看到两人不再强行喂众人狗粮,连忙恢复了正常,对着郭保坤回道,“走,一起走,正好我还有事情需要问你!”
范闲急走了几步,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后,对着陈萍萍和司理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即将告辞。
“陈院长,请留步,我和范闲先行告辞了!”郭保坤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对陈萍萍客气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郭保坤没有看向司理理,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临别之语,不待司理理回应,就转身向着鉴查院外走去,范闲紧跟其后。
“司理理姑娘,他们会给你安排一间赶紧的房屋,但是请你老实待在其中,不要让大家都为难!”陈萍萍看着魂不守舍的司理理,招手让手下之人前去安排司理理的住处。
司理理没有出声,老老实实的跟在鉴查院的人员身后离开了原地。
“影子,你为什么会突然让我答应郭保坤的请求,你一向不理会俗事,对鉴查院的事务从不理会,我也没有听过你和郭保坤有任何的渊源!”陈萍萍手扶着轮椅的车轮,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陈萍萍转过轮椅,面对着影子,希望影子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怀疑郭保坤是大宗师!”影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生硬的像是一块石头,毫无情感的存在,他只是一道影子,是陈萍萍的影子,不需要所谓的情感。
“此事绝不可能!”陈萍萍脸色剧变,上半身用力,屁股悬空,好似就要站起来了,但是无力的下肢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只能无奈的再次落下,坐在了轮椅上。
陈萍萍的声音有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声音都已经撕裂,尖锐刺耳,令人感到难以忍受,可见陈萍萍被影子的这个猜测震撼到了什么地步。陈萍萍不是没有见过大宗师,甚至连所谓的外界猜测的那一位宫中最神秘的大宗师的身份,陈萍萍也是有所了解,他早就知道那最后一位的大宗师就是庆帝,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陈萍萍早就向庆帝动手报复,为叶轻眉报仇了,哪里还会忍耐到今日。
“郭保坤说了自创武功心法有利于突破到大宗师,如果他不是因此突破到了大宗师,郭保坤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影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因为陈萍萍的反驳和激动而有所波动,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陈萍萍,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至于事情的真相就需要陈萍萍自己判断了,陈萍萍时这方面的行家,可以通过极其微小的线索推理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这不可能???”陈萍萍小声的嘀咕着这句话,不断的重复,但是可以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和不自信。
“这怎么可能!!!”陈萍萍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在鉴查院的石板小道之上,影子不紧不慢的紧跟在陈萍萍的身后,没有搭话,影子知道陈萍萍不是和自己的谈话,而是自己在判断这件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是一种思考过程中的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陈萍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陈萍萍只是一时间被这个猜测所惊到了,待他冷静的思考后,依然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郭保坤就是一位大宗师,这个真相解决了陈萍萍近两年来最大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庆帝对郭保坤如此的厚爱,当时陈萍萍就对这个事情感到了奇怪,曾经仔细的调查了一番郭保坤从小到大的经历,但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获,现在这个谜底终于解开了,只有郭保坤是一位大宗师,才能让庆帝如此重视他,对他以礼相待,甚至是平等相待。
。。。。。。
“你真的是世上的第五位大宗师!”范闲跟在郭保坤身后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地块,这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郭保坤伸手拦了下来,向他询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郭保坤知道范闲有所不信,很是认真的看着范闲的双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那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范闲再次问道。
“不多,我父亲,庆帝和你三个人,如果再有的话,刚刚的影子可能有所怀疑,那么现在陈萍萍应该也知道了!”郭保坤快速的说出了三个人,但是想到了刚刚影子暗中的举动,猜测影子应该是有所怀疑,不然不会暗中示意陈萍萍答应自己的请求。
第九十章 郭保坤揭秘
“陛下也知道,难怪他会如此看重你,连太子和二皇子都不如你在陛下心中地位!”范闲早就知道庆帝是如何的一个人,在帝王心中利益权衡才会最重要的,儿子废了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大宗师确只有寥寥几个,每一个都代表着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改变世界的格局,影响庆国的统一大业。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是搞错了,算上我,整个天下就只有五位大宗师,但是却有六个人是大宗师战力,最后一位就是你五竹叔,他在多年以前随你母亲出世,便展现了大宗师的实力,只是他却不是大宗师!”郭保坤明白五竹根本不是所谓的大宗师,甚至都不是人类,而是叶轻眉在神庙之中带出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实力达到了大宗师的实力,但境界却连所谓的九品高手都不如,靠的是科技的力量。
“而且所谓的宫中的大宗师也不是所谓的洪四庠,而是庆帝,他才是最后一位大宗师!”郭保坤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开始对范闲讲起了很多隐秘,令范闲有些疑惑和意外。
“陛下居然是大宗师!!!”范闲惊呼出声,郭保坤的这个消息实在是令范闲感到了意外,有谁能够想得到,天下第一霸主,庆国的皇帝居然会是一位大宗师,按理说庆帝身为皇帝,终日里被朝政所烦扰,怎么可能有时间再去攀登武学境界的最高峰呢,武道之路究竟有多难,范闲可以说是深有体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五竹这个大宗师战力的高手调教下习武,一日都不敢懈怠,到今日为止也才刚刚达到了七品巅峰境界,虽然可以匹敌八品高手,但对自己此生能不能突破到大宗师依然没有多少的把握。
“那洪四庠呢,他的实力公认的已经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怎么可能不是大宗师呢?”范闲突然想起自己在太后宫中见到的洪四庠,那个老太监给他的感觉极其具有压迫感,深不可测,绝对不是所谓的九品上的高手,但是郭保坤居然说他不是大宗师,这令范闲感到难以理解。
“洪四庠这个老太监的确了不起,洪四庠、庆帝和你都是修行的霸道真气!”郭保坤将庆帝和洪四庠的武道根底及隐私一丝都没有隐瞒的告诉了范闲。
“陛下和洪四庠修行的居然会是霸道真气?”范闲打断了郭保坤的继续叙说,惊讶的看着郭保坤,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和自己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心法。
郭保坤瞪了一眼范闲,似乎是在责怪范闲的大惊小怪,又似乎在责怪范闲打断自己的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所有的大宗师都和你母亲有关系,所以庆帝修行的霸道真气自然是你母亲叶轻眉所赠了,洪四庠作为庆帝的替身,替庆帝隐瞒身份,所以修行霸道真气自然是合情合理的,至于你,还用我再说吗?”郭保坤的语气很是不善,他现在不是心血来潮的给范闲讲解这些隐秘,绝对不是因为闲的无聊。
以现在郭保坤坐忘的境界,每个举动都是有着特殊用意的,今日郭保坤好似感到了自己在这个时间可能待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心生感应,心血来潮的顺势将很多隐秘说给了范闲,希望他以后不要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被人所算计。
“不用了,不用了!!!”范闲连忙摆了摆双手,脸上露着讪笑,然后右手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打断郭保坤的话,他也知道郭保坤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这么多隐秘,郭保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深意的,他需要珍惜这个机会多掌握一些隐秘,毕竟这些隐秘都是大宗师所说的,其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隐秘。
“洪四庠这个人也算得上天赋异禀,已残缺之身修行霸道真气,居然可以修行到这么个境界,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但是霸道真气你应该很清楚,霸道异常,真气暴烈,威力极大,五行属火,就像是火一样难以控制,极易走火入魔。”郭保坤看了眼范闲,范闲听着郭保坤的诉说,点了点头,对霸道真气的暴烈难以控制身有体会,虽然他现在才是七品,但是一身霸道真气已经是极难控制了。其实范闲不清楚的是,庆帝这个大宗师当初就因为霸道真气属性暴烈,难以控制,导致了走火入魔,全身经脉俱断,虽然后来因缘际会跨入了大宗师,但是却对将霸道真气给自己的叶轻眉产生了误解,误认为叶轻眉想通过这种手段谋害自己。
“洪四庠乃是残缺之人,是宫中内官,体质阴寒,所以洪四庠修行霸道真气更容易控制,甚至是进展极快,但是成败皆是一因,所以洪四庠此生都不可能达到霸道真气的最高境界,在加上洪四庠奴性深种,对庆帝敬若天神,境界上更是难以打破心中牢笼,突破桎梏,器量狭小,此生无望大宗师觉境界!”郭保坤对洪四庠的所面对的问题一一细数,全部讲给了范闲听。
“但是你却不可就因此小看了洪四庠,不然非得吃上一个大亏不可,洪四庠虽然此生无望大宗师,但却也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可以称之为假宗师之境,介于九品上和大宗师之间,甚至更接近于大宗师,能够轻而易举的镇压九品上的武道高手,甚至能够和大宗师对阵一段时间。当初我和你开玩笑说我是大宗师之下无敌,这话用来形容洪四庠可以说是最确切的了!”郭保坤神色严肃的看着范闲,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范闲,希望他日后对洪四庠不可心生轻视,以免吃了大亏。
“我记得了!”范闲此时也没有了嬉皮笑脸,没有任何的敷衍之色的对着郭保坤认真的点了点头。
郭保坤看着认真的范闲,点了点头,对范闲的态度表示感到满意,然后继续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第九十一章 心血来潮
“其实原来的四位大宗师之中你最应该重视的是庆帝和叶流云,而不是苦荷与四顾剑!”郭保坤的话完全颠覆了范闲的认知,苦荷和四顾剑是北齐和东夷的大宗师,和范闲份数两国,第范闲来说应该是更加危险的存在,但是郭保坤却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让范闲心中翻起了波浪。
“庆帝此人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帝王,帝王心术炉火纯青,为人霸道,所以容不得所谓大宗师和其他人对帝王的统治造成威胁,所以庆帝对其他的大宗师内心深处就有着忌惮之意,而叶流云作为庆国的大宗师,似乎是洒脱自在,但是他毕竟被家族所累,对庆帝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之人,这两人算得上是最危险的组合了!”
“至于苦荷和四顾剑,你反而不需要太过操心,你可能不清楚苦荷就是第一个见到你母亲的人,是他将你母亲叶轻眉带出来神庙,来到了这世上,再加上苦荷是一个坚定地求道者,有着坚定的信仰,对你母亲叶轻眉敬若天人,对叶青眉的话言听计从,当做真理,所以以他和叶轻眉之间的渊源,这苦荷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四顾剑这个人是四位大宗师之中最为疯狂的家伙,从小是一个白痴,被你老师费介医治好,所以欠着费介一个极大的人情,另外四顾剑因为女仆所生,从小在东夷城中备受欺凌,而你母亲和五竹是少有的尊重他的人,后来,四顾剑拔剑将家族屠灭进而成为了大宗师,打破了心中的桎梏,所以四顾剑不是真正的环顾四方之意,反而是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是无所顾忌的剑法,所以前往不要被其剑法的名字所迷惑,不过他和你母亲叶青眉有着极为深厚的交情,应该不会为难你,反而会对你照顾有加,所以你明白为啥我会如此说了吧!”郭保坤一口气将四位大宗师的立场全部交代了一遍,希望范闲能够根据这些在日后有所判断,不会被所谓的表面立场所迷惑。
“你今日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隐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范闲本来就是一个敏感之人,对郭保坤的举动心里察觉到了异常,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
“没有必要担心,我之前只是告诉了你四位大宗师的底细,你对我的实力还是缺乏了解。”郭保坤看着范闲的担心,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他虽然心血来潮的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即将带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才会对范闲多加叮嘱,希望他日后可以走的更顺利一些。
“作为第五位大宗师,我虽然是五人中最晚达到大宗师境界的一个,但是境界和实力不是看时间长短的,不然那岂不是千年的王八才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了。”郭保坤右手背在了身后,衣摆随着清风不断的摆动着,一股横行天下,绝无敌手的气势在郭保坤身上散发出来,郭保坤为了打消范闲的顾虑,还开了个小玩笑,看到出来郭保坤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个世界大宗师就是武者的道路的最高境界,前方再无前路,所以身体和真气存在着桎梏,难以在跨入更高的层次,但是人的精神境界才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正确的道路,而不巧的是我好像最擅长的就是精神修为,我的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宗师境界,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世界的限制,我早就突破大宗师不知走了多远了,可惜世界的限制难以打破,即使以我的境界也难以和一个世界相抗衡。”郭保坤看着范闲,意气风发的说着自己对修行的看法,那股自信让范闲不禁心生敬畏。
“这郭保坤真的是生错了世界,如果他能生在一个更加宏大的世界,早就超脱生死成为了传说中的仙人了吧,真是让人嫉妒的天赋。”此时全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和范闲互相调侃时的惫赖之感,让范闲不得不在心里对郭保坤的惊人天赋感到震惊,暗暗为郭保坤生在这么一个世界感到可惜。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不过李子益人生旅途中的小小的一站,是他领略诸天风景的一个画面,即使在这个世界难以超脱生死,打破桎梏,但是依然可以在其他世界做到这些,完全没有必要为郭保坤感到可惜。
“容我说句不谦虚的话,其实就是四位大宗师联手,也很难在手上获得胜利,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的安危,在这个世界,我如果不想死,每人能够杀得死我!”郭保坤这时候比之庆帝更加的霸道,也更加的自信,这是一个人真正无敌后自然而生的气势,不是可以培养就可以达到的,范闲长大了嘴巴,他虽然知道了郭保坤天赋惊人,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一样,但绝没有想到在真气和身体都同处在大宗师境界时,郭保坤居然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在大宗师之中一枝独秀,甚至可以说此时的郭保坤已经算不上是大宗师了,只是因为世界的限制他才待在了大宗师境界,这就像一个博士生重生后,刚刚到达上小学的年纪,虽然身体的限制让他只是一个小学生,但是知识量即使是全班的小学生加起来都不是这个博士生的对手。
“那你今日为何会突然一反常态的将这些隐秘告知于我?”范闲稍稍放下了对郭保坤安全的担忧,但是还不解郭保坤究竟为何如此做,甚至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
“我此时的境界已经可以预知自己的一部分未来,我今日心生感应,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呆不久了,不过不是你想的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总之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所以我才告知你这些秘闻!”郭保坤其实自己也有些纳闷,这个世界有没有破碎虚空之法,世界也根本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郭保坤也不知为何心中会生出自己在此世界但不长久的感应,但是郭保坤知道自己个感应应该不会出错,所以只能先将事情告知范闲。
第九十二章 猜测
郭保坤也对自己这次感应做过一些猜测,应该不会是这个世界的原因,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情况了,是自己的本体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导致自己在这个世界难以继续待下去。但是郭保坤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单纯只是因为意外导致自己的本体在不久的将来醒来,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在这个世界投入的精神返回,不能继续在此待下去。
范闲眼神愣愣的盯着郭保坤,内心的波涛难以平复,此时的他真的是对郭保坤心服口服了,本来按照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很难对一个人产生钦佩的情绪,再加上范闲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虽然没有表现得高人一等,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了一种心里的优越感,自认为自己所在的世界文明程度远比这个世界要发达的多,颇有些像是大城市的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感觉,虽然没有表现,但是骄傲隐藏在了骨子里。
此时,范闲听着郭保坤对自己的感应的描述,范闲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郭保坤不会是像前世小说所说的要破碎虚空,百日飞升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内能看到郭保坤这样的人,居然在精神领域内境界高到了可以天人感应,预知自己的福祸,这样的人简直可以称之为陆地真仙了,他觉的此时的郭保坤不应该称之为大宗师了,虽然在寿元和身体真气的层面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大宗师,但是就境界而言,可能陆地真仙都不足以形容郭保坤了。也正是今日郭保坤的境界展现出了种种如此神奇的表现,坚定了范闲的武道信念,让范闲知道了原来武道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从小范闲就在五竹这个大高手的教导下习武,但是五竹这个人虽然战力惊人,但毕竟只是机器人,缺乏境界感悟,再加上五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范闲根本不能了解真正武道的精髓,只是单纯的将武道当做一种护身的手段,并没有多少坚定地武道信念,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原著中范闲一直都难以突破到大宗师的原因,大宗师不仅仅是有着武道心法就可以达到的,每个大宗师都是天赋才请和机缘际遇俱佳才能侥幸成就的,范闲虽然修行着霸道真气,但是却依然没有多大的希望突破到大宗师境界,这不仅是因为范闲对武道才情不足,虽然习武的资质上佳,但是悟性才情上却不如本土的高手,这是因为世界观的不同,范闲的思维逻辑更偏向与唯物主义,而武道则正好相反,需要的是唯心主义,这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桎梏;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范闲对武道不诚,没有自己的武道信念,缺乏虔诚之心,说白了就是缺乏攀登武道巅峰坚持和毅力。
郭保坤看着范闲略有所思的表情,便明白自己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有关武道的神奇之处,已经深深影响了范闲,能够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这其实就是一种演法,对范闲来说不亚于一场奇遇,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的机缘,将影响范闲的一生,要知道多少人都是因为对武道的巅峰境界缺乏认识和了解,逐渐丧失了追求武道的动力。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权势靠聚众获得力量,而武道才是自身的力量,无需外求。也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实不虚的,是他人所无法夺走的,像权势是他人所赐予的,自然也能够被他人所收回,所以鉴查院也好,林相接班人也好,内库也好,都不如自身的力量可靠,所以你不要被长辈们所影响,要知道他们都不是纯粹的武人,而是官员,习惯用朝堂上的利益权衡所有的事情,喜欢用权谋规则去解决麻烦和问题。”
郭保坤的神情中有着一丝的不屑,此时的郭保坤终于在范闲面前展示出来自己当世第一人的风采,不在像平日里一样惫赖,郭保坤之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绝世锋芒,是因为锋芒毕露会有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而郭保坤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提升自我,不论是知识还是武道,都需要郭保坤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和吸收,哪里有功夫应付这些凡尘俗事,所以一直遵循韬光养晦的策略,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也就无需隐藏自己的锋芒,终于展现了自己内心的骄傲。
“范闲,你是个聪明人,但却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聪明人最擅长的是走捷径,但是事实证明往往捷径都是弯路,而一个人要想有着大成就,就必须要有智慧,一个拥有智慧的人往往能够发现捷径,但是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坚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正道,这样才可以走到更远,爬的更高。”
郭保坤看到了范闲面上有着一丝的不服气,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着不妥之处,郭保坤只能叹了口气,终究自己是要离开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帮自己善后的人就是范闲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准备再次劝道,“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服,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助力都是捷径,不是不可以借助他人的帮助,但是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大道,就比如我来说,如果没有父亲当初的帮助,我不可能得到天一心法,但是成就大宗师却是靠的我自己!”郭保坤此时的声音柔和,说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用自己的经历作为例子,向范闲证明他现在完全将所有事情的矛盾搞错了主次。
“你猜以我的实力,如果遇到了麻烦,用不用像你一样必须遵循所谓的规矩和所谓大义?”郭保坤好奇看着范闲,希望范闲能够给自己一个回答。
“如果是之前的你,应该会遵守,毕竟大宗师也是需要吃饭的,也有着亲朋好友,也生活在红尘俗世中,自然是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范闲很是确定的看着郭保坤,认为即使是大宗师也不能真正的脱俗。
第九十三章 指点范闲
“那你说现在的我呢?”郭保坤没有否认范闲,也没有肯定范闲的话是否正确,他是想要范闲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想要和范闲争辩什么,所以继续向着范闲提问,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双手背在了身后,清风拂过,郭保坤身上青色长袍随着风微微摆动,就像是那大海之中的波浪。
范闲看着郭保坤,感觉对方此时距离自己是如此的之远,正所谓云自无心水自闲,形容此时的郭保坤最是合适,此时的郭保坤就像是那常居山林的隐士,身上没有了任何的红尘之气,宁静淡泊令人仰望。
“不知道!”范闲很是干脆的脱口而出,完全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答复。
“没错,现在的我需不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都要看我自己的心情,只要我乐意,我怎么做都可以,这就是力量的体现,自身强大不是为了可以其他的,就是为了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生活,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做任何事,也没有人敢于算计你。”郭保坤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令范闲面色巨变。
范闲愣愣的看着郭保坤,想到了自己今日来到经历,一直在别人的安排下,疲于奔命,虽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错的武力也算是见招拆招,完美解决了。但是这种感觉却让范闲心中十分的憋屈和郁闷,他向往的是和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想在这权力场中博弈,稍有不慎就是跌落到万丈深渊之中,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大宗师,也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大宗师,这些麻烦和算计还会落到自己身上吗。
“力量才能带来自由吗?”范闲喃喃自语,神色失魂落魄,他此时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了一丝的羞愧,自己只想到利用他人的权势和规矩解决麻烦,但是从没有想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破局,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冲击到自己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就是力量,自己完全搞错了方向。
“可是到了我现在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进步,更不用说成为大宗师了!”范闲此时已经被郭保坤说服了,但是却更加苦恼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算的上翘楚了,所以很难再取得巨大的进步。
范闲紧皱着眉头,在郭保坤的身后来回踱步,显然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郭保坤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东西,郭保坤如果不是有着可以让范闲取得巨大进步的手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事情。
“都说聪明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猜测他人的心思,但是最讨厌是被人猜中心思。看来是我错了,你居然猜不出我的心思,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人,而仅仅是有些小机智罢了!”郭保坤看着不断转着圈子的范闲,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自己都表现的如此明显,肯定是想要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好好指导一下范闲,让他可以有着自保之力,这样自己才能放心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未解决的事情交给他。
“你有办法提高我的实力!”范闲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郭保坤,脸上带着期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郭保坤,像是乞讨的小狗一样,等待着郭保坤给予肯定的答复。
“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地,没事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要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还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帮我善后,所以我自然不能让你轻易的死了。”
郭保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范闲,对范闲此时的呆愣有些不满,其实他也知道不能怨范闲,毕竟今天自己给范闲的刺激有些过大,让他的头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跟我来!”郭保坤调动真气,向着京都城外奔去,看似闲庭信步,但是身后的范闲只有动用全身真气,拼了老命的才能跟上郭保坤的脚步。
“呼呼呼呼!”范闲吐着舌头,汗水自额头不断的滴落,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此时范闲几次张嘴,都无法说话,此时的他实在似乎太累了。范闲抬头看向轻松的好似春游的郭保坤,对大宗师的印象有深刻了一些,实在是和他差距太大了。
“休息一下,我们再开始吧!”郭保坤此时已经和范闲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这里有着几间木质房屋,这座山林是郭府的产业,像郭府这样的权贵人家,都有着庞大的产业,土地,河流,山林,商铺,矿藏,作坊等等,都有着涉猎。不要看眼前的几间房屋很不起眼,这是因为郭保坤自己不愿此处被人打扰,自己亲手所建,每年他都要来此生活一段时间,或者是闭关,或者是读书,算的上郭保坤散心休养之所,能过远离尘世喧嚣,平静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生活。
范闲看着郭保坤如此熟悉此地,就知道这是郭保坤自己常来的地方。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完全不顾尘土溅起,脏了自己身上一身名贵的丝绸长袍。
“可是累死我了!”范闲发着牢骚,他也知道郭保坤实在考验自己,衡量自己的实力,目的是为为接下来的指点做准备,但是范闲的性子是标准的现代人,没事就喜欢嘴贱两句,抱怨一下,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无心的。
“你这嘴贫的毛病早晚会为你招惹麻烦!”郭保坤看着已经缓过了劲的范闲,不由吐槽着范闲的贫劲,这种性格在这个规矩森严,讲究慎言的世界,实在是算不上令人喜欢的性格,反而会被人为这是一种轻浮的表现。
“改不了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闲到时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这种本性是上辈子就这样,很难改变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实力弱小,即使改了性格也不会被人重视,如果你是大宗师,纳闷人就会认为你是真性情,反而会心生敬佩!”郭保坤时时刻刻都给范闲灌输着实力至上的理念,想要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
第九十四章 创法
“我知道了,你就不要总是老调重弹了!”范闲摆摆手拦住了郭保坤的教育灌输,然后双手用力撑地,在地上站起,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一时间飞尘四溅,郭保坤不动声色的在周身布满了真气,将尘土挡在了外面。
“嘁!大宗师就是了不起,真气深厚,完全不怕浪费!”范闲看着郭保坤的举动,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神情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嫉妒之色,撇着嘴巴,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大宗师就是了不起!”郭保坤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性情,再次变得惫赖起来,哪里还有所谓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横行世间第一人的宗师气度,更像是一个和自己兄弟炫耀成就的孩子。
“说吧,要怎么才能提高我的实力,让我在短时间内有着自保之力!”范闲将尘土拍打完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义正言辞的看着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玩世不恭。
郭保坤打量了一下范闲,不由的点了点头,范闲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不能因为自己和他熟悉,就可以不重视尊重自己的传道授业。只有摆正自己的求道之心,才是对武道的诚,诚于己,方能诚于道。
“其实想要达到大宗师除了自悟之外,就是要根据自身的特点创造出自己的武道心法,只有这样才能够顺利的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被阻拦在外。”郭保坤将自己的打算一点点的道来。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范闲烦闷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要是可以创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至于需要郭保坤指点吗,范闲郁闷的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面颊,然后有拍了拍自己的脸,显然是想要重新燃起斗志,打起精神。
“你急什么?如果我没有办法,怎么会提出这个办法!”郭保坤有些气恼的横了范闲一眼,对范闲的急躁感到了不满。自己是谁,是当世武道第一人,境界之深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前无故人,后无来者,这点自信郭保坤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历经几个世界,汲取了几个世界的智慧,不断的供养自身,所以这境界是几次轮回积累的结果,不是他人可以超越的。
“什么办法,你总不可能让我悟性大开,直接进入到顿悟之境,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道心法秘籍吧?”范闲还是嘴硬的反驳着郭保坤,神色满是不屑,他习惯性的吐槽着郭保坤,完全不相信郭保坤可以让自己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
“你长成这样,怎么还想得如此美?”郭保坤用打量弱智的眼神扫视着范闲,嘴里也是毫不客气对范闲进行着反驳,贬低着范闲的异想天开,郭保坤要是有这手段早就自己用了,啥事都不敢每天就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顿悟,哪里还需要习武十几年才成为大宗师。
范闲气急败坏想要和郭保坤理论自己的长相,郭保坤伸手阻拦着范闲,打断了范闲的举动,示意他不要插话,完全不给范闲反驳和争辩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创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但是我可以通过观察你的身体资质特点,为你量身创造一本适合你自身的心法秘籍,着一样可以让你顺利突破到大宗师!”
“这么做居然也可以!!!”范闲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之色,郭保坤的话完全超出了范闲的理解范围,怎么可能有这么妖孽的人,居然可以为他人量身创造心法,帮助他人扫平突破到大宗师的瓶颈。
“当然可以,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着我也做不到,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对我放开防备,让我用精神仔细的感知你的身体和武功心法,这样才能帮你量身创造出适合你自身的武功心法。”郭保坤说着自己的打算和方案,希望范闲能够完全的配合自己。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担心被我窥见你武道根底和隐私,我也不勉强,在想一些其他的办法!”郭保坤知道这样做,相当于让范闲将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种事情需要范闲完全相信自己,所以范闲即使不答应,郭保坤也可以理解。
“啰里啰嗦的,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范闲完全没有将这其中的风险当回事,完全信任着郭保坤,这种信任让郭保坤内心暗自点头,范闲这种对朋友推心置腹的信任,让郭保坤感到没有帮错人,毕竟任何人对完全信任自己的人都会心生好感的,哪怕是郭保坤也不例外。
“你要做到就是全力调动自己的霸道心法,并且尽可能的保持最快的速度运行真气,我会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仔细感知你的身体在运转真气时的状态,你要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神,不要阻拦我的精神力对你身体的侵入,不然会让我花费更大的精力,其他你就不需要管了!”郭保坤来到了范闲的身前,仔细的将细节告知范闲,看着范闲盘腿打坐,立刻就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向着范闲身体内部浸入,这过程中郭保坤没有感受到范闲的抵抗,看来范闲完全放开了自己对自己的防备之心,郭保坤顺势仔细感知范闲的身体和真气的运行。
“霸道真气果然霸道,难怪这么难控制!”郭保坤的精神进入到了范闲的体内,立刻就接触到了霸道真气,这股真气带着暴烈的火之属性,像是不断在进行着核聚变和核裂变的太阳一样,让人感受到光明温暖的同时,更能够感受到那深藏在光明温暖之后的毁灭气息,不断灼烧着郭保坤的精神力,但是可惜的是郭保坤的精神力早就在忍界之时就锻炼的坚不可摧,远超了阳神之境,完全不惧这霸道真气的炙烤和煅烧。
郭保坤仔细的用精神了感知着范闲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和隐秘,完全不落下一个角落,将感知到的范闲的身体情况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点点的还原,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副范闲的经脉图。
第九十五章 纯阳真经
随着郭保坤对范闲身体的了解越多,对霸道真气接触的越久,脑海之中的经脉图越来越复杂,密密麻麻的经脉布满了范闲整个身体,并且在这具范闲的经脉图中有着一道红色的真气不断在其中运行,这是郭保坤在脑海中试验着霸道真气对范闲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真气在逐渐的改变着运行路线,开始在其他的经脉中经过运行,真气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只是这过程中不是一帆风顺的,也就是在精神世界中时间观念和外界不同,所以看似外界时间流逝的不长,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世界中已经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郭保坤也不知试验了多少次,有的试验可以产生明显有利的效果,但是大部分的改变都会对范闲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郭保坤不断的试错,将有利的的真气运行轨迹不断记下,并将其产生的特性详细记载,然后排除着对范闲有害的变化,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改正,逐渐的这道霸道真气的属性虽然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特性和色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原来真气给人的暴烈毁灭之感已经消失殆尽,隐隐透露出光明温暖之气,虽然仍是火属性,但是却透着一丝温润之感。颜色也有原来的赤红之色变成了温和的赤黄之色,虽然颜色变淡了,但是却更加明亮耀眼。
郭保坤在脑海中完整的将这刚刚完成的心法运行了几遍,发现真气控制自如,不想原来那么难以控制,几乎可以说完全消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完全符合道家真气的特点,中正平和,至阳至纯,后劲绵长,温润祥和,完全没有了以前暴烈之气,郭保坤这才放弃了继续演算试验,这次的创法可以说是完美收官了。
“可以了,你收功吧!”郭保坤唤醒了沉溺到修行中的范闲,让他起身收功。
郭保坤这次为了可以创造出适合范闲的心法,历经不知多少次不断的演算,动用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不由的有些疲惫,用手按捏了几下鼻梁,提了提神。
范闲看着疲惫的郭保坤,不由的安静的伫立在一旁,不敢惊扰到郭保坤,他以为郭保坤在强记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保持着沉默,生怕惊扰到他,导致郭保坤将数据记错了。
“好了,我已经将心法创造出来了,等我将着心法记录下来就交给你,你在我面前修炼一次,我给你护法!”郭保坤看着老老实实一言都不敢发的范闲,伸手示意不必如此,可以尽管出声询问。
“这么快,你不是刚刚才查看我身体的情况吗?”范闲眼睛都快掉出了眼眶,他完全被郭保坤的速度惊呆了,他以为郭保坤所说的为自己创造心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能够在郭保坤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创造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心法创造出来了。
郭保坤没有理会范闲的惊讶,而是来到了木房门前,将房门推开,进入了房间。
木房在外表看来虽然简陋,但是内里却别有洞天,整体布局极其文雅,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茶桌,配着几个圆墩样的坐凳。茶桌是黄花梨整体打造的,平整的桌面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在这光滑的桌面上有着自然生长的年轮作为装饰,看那密密麻麻的年轮线,就知道这棵黄花梨绝对是百年古树,价值连城,这一张简单的茶桌就可以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置办一座豪华的府邸。走过茶桌,向着里面走去,是一张书桌,不用说这也是名贵的木料,上好的金丝楠木,这种木料都是皇宫的贡品,即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小叶紫檀的笔架上挂着极品的狼毫笔,旁边是上好的端砚,端砚旁放着一块上好的松墨,隐隐散发着松香,这也是宫中只有庆帝才能用的极品。桌上还摞着一沓上好的宣纸,具有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等特点,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品。纸边放着一方镇纸,也称作镇尺、压尺,其形状奇巧,工艺精湛,堪称文房“第五宝”。这方镇纸乃是黄玉雕刻,上有兽钮,是一方铜虎钮镇纸,长方尺形底座,上有蹲虎一头,虎头雕工细腻写实,虎尾写意粗犷,可谓是集观赏和实用于一体。
郭保坤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直接研磨,提笔书写心法秘籍,范闲看着满屋价值连城的物品,不由得对郭保坤的奢侈感到咋舌,这也太奢侈了。
郭保坤将自己脑海中的心法运行路线和心法立意一一誊写到了宣纸之上,字迹写意洒脱,远不是范闲那手狗爬的书法所能企及的。范闲仅仅只是看着郭保坤誊写的字迹,隐隐感受到了字行之间透漏着一丝阳光普照,泽被天下的韵味,这是郭保坤在誊写时将这心法的意境通过强大的精神修为注入到笔尖,使得这本秘籍可以帮助范闲领悟心法奥义,体会真经神意,可以说这本秘籍即使上面的字迹内容狗屁不通,只留下这丝神意,对武者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因为上面有着郭保坤对武学理解的一丝感悟,可以帮助他人更容易领悟武道真意,跨入到大宗师之境。
郭保坤很快就将秘籍誊写完毕,笔尖轻抬,伸手将狼毫笔放入笔架之上,移开黄玉的镇纸,双手将宣纸拿起,放到眼前观看,微微调动真气将未干的字迹中的水分蒸发,然后满意的将之随手递给了一旁等的心急如焚的范闲。
范闲其实之前对郭保坤如此随意快速的创造出心法秘籍有些担忧,怕郭保坤是不是糊弄自己,哪有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创造出一门大宗师级的心法秘籍,而且还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让范闲感到了儿戏,但是现在感受到这秘籍上的武道真意,范闲觉得即使心法秘籍是假的,也收获颇丰了,这上面有着郭保坤的精神感悟,可以助他领域武道真意,打开大宗师的门槛。
第九十六章 尝试修炼
范闲抱着秘籍心法,双眼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整个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第一次吃豪华大餐,整个人都没出息极了。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郭保坤看着那没有出息的样子,不由的出声调侃道。
“哪里有?”范闲不知真假,一位自己真的流出口水了,所以连忙扯起衣袖往嘴边凑,使劲的擦拭了几下,然后往衣袖上看去,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口水,疑惑的向郭保坤求证着口水的位置。
“开玩笑的,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运功试试心法的效果。”郭保坤催促着范闲赶紧修炼一下心法,试试秘籍的效果怎么样。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自己所创造的心法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还是需要范闲当着自己的面试验修行一番,确保万无一失。这样心法即使有问题,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即时修正,并且保证范闲的安全,避免范闲自己单独修行时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啊!真的要按照你所写的心法修行吗,这会不会有点太儿戏了?”范闲对所谓的心法内容其实没有抱有一点的信心,主要是郭保坤所创造新的武功心法所用的时间完全太短了,实在是超出了范闲的想象和认知范围了,他不觉得郭保坤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哪怕在他的观念中郭保坤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不可能成功。
范闲目露为难之色,虽然这本心法秘籍价值连城,是所有的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宝物,但是那只是针对郭保坤留在纸张上的意境可以使得武者感悟武道意念,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和修为,但是绝对不是郭保坤随手所写的心法,其实到现在为止,范闲根本就没有看一个字,只是感悟上面留存的意境。
“这可是我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专门为你创造的心法秘籍,你居然说太过儿戏,简直是岂有此理!”郭保坤有些恼范闲有眼不识金镶玉,太过小看自己的能力了,虽然在外界看来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领域中其实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其中郭保坤好不夸张的说,真的是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和范闲细说了,毕竟以范闲的境界,很难理解现在郭保坤的境界所能做到的事情。
“还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就那么一会功夫吗!!”范闲明显不信郭保坤的话,小声的嘀咕着,但是看到郭保坤的脸色已经耷拉下来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心法秘籍看去,想要先看看内容再说。
范闲仔细端详了半天的内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其实以范闲的武学智慧和经验,心法即使有什么问题,他也很难看出什么来,毕竟范闲从小到大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正规的武学教导,虽然有着五竹这么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指导他习武,但是五竹毕竟不是武者,而且还丢失以前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对范闲的教导仅限于对决和特训,对武学的理解等方面,五竹其实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九品高手,毕竟五竹他本身并没有练过武。
“这么看,挺像一回事的,应该不是胡编乱造的,你不会是将以前你见过的一本秘籍写上去,当做自己为我量身创造的心法吧?”范闲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郭保坤,有些怀疑郭保坤弄虚作假,糊弄自己。
郭保坤看着不断用一样眼光看着自己的范闲,不由气恼,这范闲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了解吗,欺世盗名之人,文抄公一个,居然会怀疑自己会像他那样做出冒名顶替之事。
郭保坤没有给范闲反应的机会,伸手在范闲的头顶狠狠的敲击了一下,“砰!”
“哎呦!”范闲被郭保坤的这个敲击痛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顺着眼角留了下来,范闲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用手揉着头皮,希望可以减轻疼痛感。
“老老实实的的赶紧修炼,有问题我也可及时修正,避免你以后自己出现问题,没法调整!”郭保坤没有再开玩笑,不理会范闲的耍宝,直接了当的要求范闲按照自己的要求赶紧修炼。
“知道了!”范闲看着郭保坤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心法究竟效果如何,但是范闲知道郭保坤应该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也只有壮着胆子准备尝试一下。
范闲双腿盘坐,五心朝天,双手放在膝盖上,睁着双眼,准备修炼,却突然开口向着郭保坤询问道,“我还不知道这心法究竟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就叫纯阳真经吧!”郭保坤闻言一愣神,他只是想着帮助范闲创造心法,并没有想到给心法起名字,但是既然范闲问了,郭保坤想了想心法的特性,真气至纯至阳,中正平和,属性为火,道家认为阴阳二气合成宇宙万物。火为纯阳,水为纯阴。所以郭保坤就顺势将这门心法命名为纯阳真经。
“纯阳真经!”好名字!范闲听到纯阳这个词,明显的一愣,想起了前世对纯阳的理解,有些亲切感,顿时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个名字的赞同。
范闲不再多言,将双眼紧闭,试着按照秘籍心法中的记载开始运行体内的真气,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这门纯阳真经,有着其他心法所没有的优势,就是不需要将霸道真气进行单独转换成纯阳真气,只要范闲将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运行路线运行,真气的性质就会自己慢慢的转变成纯阳真气,完全不需要范闲在单独花费精力和精神去转换,这其中完全就没有了像其他心法转换面临的走火入魔的风险,还没有真气损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纯阳真经对范闲究竟是有多么的合适,真的是完全按照范闲的特点量身打造的。
第九十七章 范闲突破
范闲以往修行霸道真气时,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自己的心神,才能够勉强控制着霸道真气的运行,即使那样体内的霸道真气还是像是脱缰之马一样难以控制,随时都可能脱离掌握,每次修炼过后,范闲都会消耗大量的心神,导致自己的精神较为疲惫,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严重影响了范闲的修炼时间,使得真气的增长比较缓慢,因此导致范闲即使是到了现在也才勉强到达了七品巅峰,还是无法突破到八品,看起来进度不错,其实远远不是范闲应该有的境界进度,要知道海棠朵朵,同样年龄不大,却依然有着九品上的修为了。
按照常理来说,范闲两世为人,从小就有着宿慧,大脑受到成年人的灵魂的刺激,发育远远比常人更加发达,这也是为什么范闲可以将红楼一字不差的重新写出来的原因,大脑的开发程度远高于前世,过目不忘只是范闲一个小小的天赋,但是就是拥有着这样天赋的范闲却在武道上没有表现得独占鳌头,甚至比不上同辈的海棠朵朵等人,原因就在于霸道真气,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毕竟是靠着科学的思维创造的,是叶轻眉这个物理学的博士根据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创造出来的,缺乏武学理论的支撑。而范闲也不像是其他的几位大宗师对武学有着深刻的理解,在得到了叶轻眉所赠的秘籍后,可以将其中的理念融入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取其精髓,完善自身的武学不足,使得自己的心法秘籍既符合科学的理论,有符合了武学的境界,所以进展极快,所以看似霸道真气威力惊人,但是由于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论,反而拖累了范闲的武学境界。
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纯阳真经,则完全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念,能够让范闲发挥出自己的天赋才情,可以更快速的突破境界,而且威力方面毫不逊色于霸道真气。
范闲感知到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线路运行下去,渐渐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而且真气越来越平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烈之感,而且随着运行的时间越久,运行的速度越快,真气转化也更快,范闲心里还有些担心,过于真气过于快速的运行,会导致真气不受控制,导致走火入魔,但是令范闲感到惊喜的是,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和真气的运行,即使速度比原来快了仅仅一倍以上,但是自己只需要投入原来十分之一的心神就可以将这新的纯阳真气控制住,一点没有失控的风险,这令范闲不由的对纯阳真经燃起了信心。
范闲一圈一圈的控制着真气运行转换,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体内的霸道真气完全转化成了纯阳真气,而且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不仅是真气量没有损耗,反而还增加了接近一半的真气,这是范闲体内的深藏的潜力被纯阳真气所激发,在运行过程中慢慢的融入到了真气中,使得范闲在不知不觉中,就增加了五成的真气,范闲见如此多的真气,想到了卡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八品武道的门槛,不由的调动着真气向着体内从未到达的经脉窍穴冲去,新生的纯阳真气充满了生机勃勃之感,顺从的听从了范闲的命令,像是训练日久的老兵一样,排兵列阵的向着范闲经脉的关卡发起了攻击,前赴后继,永不停歇,渐渐的敌人的堡垒出现了裂痕,一道又一道的缝隙布满了经脉的关卡大门之上,随着,范闲脑海之中想起了一声巨响,这道关卡大门轰然倒塌,纯阳真气就像是一股洪流一样冲向了新的经脉,浩浩荡荡,无可阻挡,给这些新的经脉带来了勃勃的生机,经脉中的深藏的潜力和底蕴,也纷纷的加入到了这股真气之中,使得真气的队伍更加的庞大,声势更加的宏大。
郭保坤仔细的感知着范闲的状态,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范闲的安危,希望可以在范闲出现意外状况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出手将情况控制住,就在范闲充破了关卡时,范闲身上溢出了一道强大的气息,郭保坤露出了微笑,看来是范闲终于突破到了八品,纯阳真气的效果完全达到了郭保坤预估的期望值,甚至还隐隐有所超出。
范闲轻松的控制着体内不断暴增的纯阳真气,这要是以前,霸道真气如果如此暴增,范闲早就无法控制了,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导致好事变坏事,但是纯阳真气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新增的纯阳真气,就像是受到严格训练的士兵,完全令行禁止,没有一丝的失控表现,让范闲控制的游刃有余,但是范闲却能够感受到纯阳真气的威力一点也不比霸道真气差,纯阳真气就是久经训练的老兵组成军队,既容易控制,还战斗力惊人。
范闲控制着纯阳真气一次又一次的滋润着新开辟的经脉和窍穴,将之培育成了肥沃的土地,可以在日后收获到更多的果实,渐渐的真气量趋于饱和,不在增加,而经脉也滋养开发到了现在的极限,范闲开始慢慢的收功,睁开了双眼,仔细感受了自己增加了几倍的真气和自己八品巅峰的境界,范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回相信,纯阳真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心法了吧!”郭保坤看着满意的范闲,脸庞凑到了范闲的眼前,一脸讥讽的问着范闲。
范闲尴尬的一笑,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郭保坤居然真的是在那极短的时间内,就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创出了一部心法秘籍,效果也出乎范闲的想象,居然第一下次修炼就让自己突破到境界,达到了八品,不仅如此还是八品巅峰的修为,这简直违背了常理。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我说着纯阳真经也实在是太给力了吧,居然让我直接到了霸八品巅峰!”范闲觍着脸谄媚的向着郭保坤进行着恭维。
第九十八章 郭保坤威压天下
“行了,收起你这幅恶心的面孔。你能达到八品巅峰,不全是太阳正经的效果,还有你厚积薄发的原因,其实你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被霸道真气所拖累,你如今该修纯阳真气,算是挣开了枷锁,摆脱了桎梏,修为这才突飞猛进,等到过段时间,新开辟的经脉滋养完善,你就可以顺利成章再次进行突破,成为九品高手了,加上纯阳真气威力绝伦,你绝不会逊色于九品上的高手,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只要不是大宗出手,就很难威胁到你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眼里露出了满意之色,但是想到大宗师对范闲的威胁,心中又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如果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需要范闲进行庇护,如果范闲被大宗师所针对,自己的亲朋安全也很难得到保证。
郭保坤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看来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需要对这些大宗师采取一些举动,不论是警告还是限制,都不能让他们可以随意的出手针对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对自己实力境界的判断,难以自抑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九品,这修为简直是青云直上,像是做了火箭一样不断的往上窜。同时范闲再次对郭保坤的修为感到了震惊,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人物,简直超出了令人想象的空间。
范闲用看妖孽的眼光看着郭保坤,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武者都在修行武道,而郭保坤却在修仙,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随着郭保坤显露的能力越多,范闲的这种感觉就强烈。
“等你实力突破到了九品后,我会出手限制各位大宗师,让他们再难以对大宗师之下的武者随意出手,那时,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没有瞒着范闲,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直接将之告知了范闲,希望他可以努力修炼,早日突破。
范闲看着露出淡淡不舍之色的郭保坤,知道郭保坤这是心里有着牵挂,难以舍弃。其实在郭保坤一开始说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范闲就想到了范若若今后怎么办,可是因为郭保坤没有提起,他一直也无法开口,毕竟他知道郭保坤心里也一定是比自己更加关心范若若今后的生活,也比自己更加难过,毕竟这是他的爱人。
郭保坤不是没有看到范闲眼中露出的询问之色,但是郭保坤只能避而不谈,你让他怎么提范若若的问题,是自己故作洒脱,大度的让范若若忘了他寻找新的感情,但是郭保坤又不是绿帽侠,怎么可能这么做,但是心里对范若若有牵挂不已,实在是担心范若若日后的生活,又不愿意让范若若一直空等着自己,他毕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够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回到这个世界,范若若又有多少的青春可以等待呢,郭保坤只能不做任何的表态,让范若若自己选择,也幸好两人并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定了亲,可以让范若若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真的不和若若说一声吗?”范闲看着郭保坤有些不甘心的出声问道,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和好朋友,虽然郭保坤一直表现的很是淡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一句怎么安排日后范若若的事情,但是看他又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心法秘籍,又是安排后事的样子,就知道全是是为了范若若。
“我就不单独再和若若告别了,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待多久,所以徒增伤感,你也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等到日后我l离开后你再告诉她吧!”郭保坤第一次在范闲面前露出了伤感之色。
以往的郭保坤给范闲的印象就是无所不能,没有郭保坤搞不定的事情,永远都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转过甚至故意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范闲这才明白他也是一个人,也有着自己的情感和烦恼,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无情的神佛,郭保坤在他心里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范闲走近两步,站在了郭保坤的身后,右手轻轻的拍了郭保坤的肩膀两下,无言的安慰是男人特有的交流方式,不需要说什么,只是默默支持就好。
“你只要不后悔就行了!我会保守秘密的!”范闲嘴里答应了郭保坤的请求,只是看他眼里透露出的狡猾之色,就知道范闲口不对心,但是郭保坤背对着范闲,加上心不在焉,并没有察觉到范闲的小花招。
郭保坤点了点头,没有在就这方面继续谈论下去,“你已经突破了,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聚集,我会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教导你,争取在离开前让你更近一步,可以在以后的武道之路上走的更顺利一些。”
“我知道了!”范闲点头,露出了喜色,郭保坤的指点让范闲感到自己实力在不断的提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进步,这让范闲感到了实力提升的快乐。
“走吧,时间不早了!”郭保坤回头招呼了范闲一声,向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
范闲连忙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秘籍,卷起放入怀中,小心的拍了拍胸膛,满意的跟着郭保坤离开了此地。
此时天空已经挂起了一轮冰盘,向着大地挥洒着银辉,柔和的照射着大地,山林此时已经热闹起来,动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虫鸟的鸣叫,整个山林像是一个大集市,热闹非凡,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像是黑暗中的守卫,守卫并且指引着范闲和郭保坤向着京都城的前进。
两人来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回去后,由于范闲修为的突破,速度提升了不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隐隐看见坐落在远处的京都城,张灯结彩的人间城市,将黑夜照亮,赶走了野兽,给普通的民众带来了光明和安全,这也许就是人类最想要保护的家了。
第九十九章 庄墨韩
清晨照常升起的永远都是太阳,只有阳光能够让人忘记黑暗和遗憾,带来新的希望和光明。
郭保坤出得府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街坊邻居,瞬间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将昨天心中留下的遗憾和感伤都清除出了脑海,精神都为之一震。
郭保坤想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此时就没有骑马和坐轿,选择了徒步,他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
看着街道上的京都百姓,郭保坤感受到了久违的红尘之气,生活本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所谓的大宗师和权贵所能影响的,看着满街的小摊贩的叫卖声,有着早餐,小吃,胭脂水粉,首饰等等,郭保坤知道这些就是他们的维生手段,有着各种各样的艰辛。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的?”郭保坤走到了一个小摊前,看着插满的糖葫芦,又泛起了童年的回忆,向老板询问着价格。
“这位公子,两文钱一串,您要几串?”小摊贩作为常年讨生活之人,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郭保坤的身份高贵,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得罪的,身上的衣服明显都是上品的丝绸,自己就是砸锅卖铁都不够买这么一件衣服的,所以很是小心翼翼的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身体微微弓着腰,卑微而又谦恭。
郭保坤知道这是小人物的生存手段,生怕得罪了权贵,但是郭保坤并没有看不起这个小贩,这个小贩的谦卑是为了身后的家庭,并不是卑微,“来两串吧!”
郭保坤打开了自己的荷包,将四文钱掏出递给了小贩,自己动手拿了两根糖葫芦,直接对着其中一根就是一口,酥脆的糖衣香甜可口,然后是山楂的酸,酸甜搭配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郭保坤对着小贩举起了大拇指,表示了赞扬,然后转身离开。
小贩的脸上再次扬起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并不卑微,也不可以,而是充满了自信和自豪,客人对自己的手艺的赞扬才是他最大的骄傲,这笑容发自内心,如此的灿烂。
郭保坤手中拿着两串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向前走着,脚步随意,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方向,紧随着人流,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嘈杂声,一群太学生向着那个方向不断的汇聚,郭保坤起了好奇心,读书人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常见的,看样子前方是有大事发生了。
郭保坤紧移脚步,向着太学生们汇聚的方向而去,准备一起去看看热闹,这种场合对现在有些感到孤单的郭保坤来说真的是最好的解闷手段。
郭保坤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随着太学生们向着人群中汇流,周围的学生也没有对郭保坤感到奇怪和排斥,毕竟郭保坤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虽然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很雅观,但是身上还是有着书卷气的,最多就以为郭保坤有点不知礼数罢了。
“庄先生,此次随着北齐使团来我庆国,真的是我文坛盛事,让我们有机会能够聆听庄先生的高论,简直是三生有幸!”两个太学生狂热的讨论着,脸上的兴奋感染着周围的学生,所有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对方的庄先生在这群年轻的学子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至少也是一代大儒,文坛泰斗。
“庄先生,庄墨韩吗?”郭保坤听到了太学生们的议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庄墨韩作为文坛大家,泰山北斗,是无数文人心目中的偶像,庄墨韩作为当时公认的大家,一生钻研学问,对文坛做出了极大贡献,对古籍做了详细的注释,算得上是一个真正踏实做学问的人,可惜终究一生的名声因为诬陷范闲而毁,但是庄墨韩最后依然是不忘了为范闲所抄写的古诗做释,算得上是一个君子了。其实只要想一想庄墨韩这个名字就知道,原著中的作者对其有着另类的尊敬,庄乃是庄周之庄,墨乃是墨翟之墨,韩乃是韩非之韩,这样看就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思想家,文学家,是作者将诸子百家中的三子合一才成就了庄墨韩一个人,可见作者对庄墨韩寄予的厚望,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庄墨韩的学问之深。
郭保坤听到这里没有在继续跟着太学生一起,前去拜见庄墨韩,而是转身离开了此地,庄墨韩这个人作为郭保坤的前辈,郭保坤还是对其保持了应有的尊重,在之前郭保坤读书时,还是看了不少庄墨韩注释的书籍,对郭保坤算得上有传授之恩,郭保坤不能将其当做热闹来看,所以只能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这件事,郭保坤已经忘记了北齐和南庆之间战争已经结束了,北齐已经输了,为了求和只能派出了使团前来和谈,至于庄墨韩本来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上的,但是为了能够解救自己的弟弟,庄墨韩只能将自己的名声抛之身后。
恐怕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无法想象杀人狂魔肖恩居然会是庄墨韩的亲弟弟,当年因为庄墨韩名声远扬,肖恩作为其弟弟,压力过大,为此改了姓名,并且投身到了锦衣卫,从此和庄墨韩断了联系,化身为暗夜之王,在天下创出了赫赫威名,直到被陈萍萍所擒,在暗无天日的鉴查院地牢身处被囚禁了二十年,要不是因为肖恩掌握着庆帝想要知道的关于神庙的秘密,早就已经化为了白骨了。
庄墨韩一生都献给了学问,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到现在为止是孤身一人,为了庄家不至于断了香火,所以听到了肖恩的消息后,就想着将肖恩救回,延续庄家的香火,不至于到了日后,宗祠连一个上香的人都没有,全部成为了孤魂野鬼。
郭保坤想着庄墨韩日后略显凄凉的结局,有些不忍,想到过几天祈年殿夜宴时,看来自己需要阻拦一下范闲,不要让他得理不饶人,至少不能让庄墨韩在夜宴之上口吐鲜血,寿数大减。
第一百章 祈年殿夜宴
郭保坤坐在位子上,看着满殿的人流,有些出神,这场祈年殿夜宴,虽然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郭保坤知道,长公主李云睿早就设好的局,让庄墨韩用一生的名声前去污蔑范闲,希望可以让范闲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时,但是李云睿哪里知道范闲就是一个开挂之人,身上承载着上个世界五千年的文明,希望用庄墨韩诬陷范闲抄袭一首诗,又有何用,范闲的脑子里有着数不清的诗词文章,哪里是一首诗就可以翻盘的,所以注定了长公主李云睿这次的谋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可惜了庄墨韩一生的名声尽丧于此夜,全部都送给了范闲当做踏脚石了。
“庄先生!”范闲看着手里拿着一副画,满脸沉默和严肃的庄墨韩,范闲连忙鞠躬问候,毕竟这可是当今天下的文坛泰斗,是当世的文宗大家,是读书人共同的偶像,范闲觉得自己还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乖乖行礼,恭敬异常。
庄墨韩却有失自己以前的礼仪风度,并没有理会范闲,装作视若无睹的从范闲身边经过,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向着自己的位置座次落座,不曾有任何的表情。
范闲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范闲是什么人,最讨厌行礼之人,即使见了庆帝都是能省就省的主,今日主动行礼却被庄墨韩无视,多少让范闲心里有些不爽。
范闲看了看庄墨韩一头的白发,想着尊老爱幼的传统,只能尴尬的自我安慰,不和老人一般见识,但是心里却隐隐感受到了庄墨韩对自己好像有着敌意,不然一个文坛泰斗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范闲转动着脑筋,思考着庄墨韩对自己的态度,他有预感,今晚的夜宴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了,不由的打气了精神。范闲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后落座,看向了早已经到了的郭保坤,看到他一直瞅着自己和庄墨韩。
范闲嘴巴微微张动,无声的向着郭保坤说着什么。
郭保坤看着范闲的口语,知道范闲是在问自己,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庄墨韩会对他这么一个冷淡的态度,郭保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但是并没有向范闲使用传音之术解释。
郭保坤伸出右手,微微下压,示意范闲稍安勿躁,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就可以,没有必要心急。
范闲知道了郭保坤的意思,没有在做任何的表示,只好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等着夜宴的开始。
不过一会的时间,整个夜宴已经坐满了宾客,庆帝也出场了,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讲起了开场白,这可能真的是每个世界都通用的规则,主人举办宴会,一定要有一个开场白,其实都是些废话。
范闲毫不在意庆帝的讲话,专心的对付着自己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颐,吃的是昏天黑地,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投向自己的鄙夷的目光。
庆帝看着下边范闲的举动,微微有些皱眉,虽说宴会就是吃吃喝喝,主宾同乐的一个活动,但是主人和各位客人都在讲话时,范闲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失礼,庆帝虽然心中有着不喜,但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继续和众位大臣们聊着天,特别是庄墨韩和云之澜。
庄墨韩和云之澜是北齐和东夷使团中身份最为高贵之人,甚至是云之澜腰间还带着自己的兵器,要知道觐见帝王都是有着规矩的,没有人可以将兵器带上殿堂,但是庆帝对云之澜松了口,破了规矩。就因为云之澜是大宗师四顾剑的首徒,代表着四顾剑的脸面,所以没有人可以让云之澜解剑。鉴查院众人,全部都打气了精神,盯着云之澜,生怕他会在夜宴之上做出出格的举动,特别是担心云之澜会对庆帝做出刺杀的举动,即使是殿外有着洪四庠这个大家猜测的大宗师在守着,也多少还是有着不放心。庄墨韩作为文坛泰斗的身份比之云之澜更是只高不低,庆国虽然以武立国,武风强盛,但是文治方面就差了一些,庆帝自然知道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的道理,所以对庄墨韩的热情比之云之澜还要高一些。
庆帝忍了半天范闲的无礼,眼眸一低,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伸手示意范闲来到跟前。
范闲本来正吃得过瘾,完全没有注意到殿中的动静,直到身边的辛其物用手使劲扯了扯范闲的衣袖,范闲这才抬头不解的看向辛其物,眼中还透着一丝的疑惑,似乎在询问辛其物要干嘛。
“陛下招你上前回话,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要太失礼了!”辛其物如果可以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去扯范闲的衣物,但是上首的大人物都注视着自己和范闲的这个方向,范闲是毫无所觉,但是辛其物可不是范闲,早就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注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打扰范闲的雅兴,小声的告知范闲。
范闲闻言抬头向着上首望去,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庆帝、太子、二皇子和长公主,庄墨韩和云之澜,甚至连郭保坤都盯着范闲,可见此时,范闲究竟有多么的引人注意,简直就是正常宴会的中心人物,众人都对其投送着惊奇的目光,实在是想不到范闲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让高高在上的庆帝都吃了瘪。
宴会的众人有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有的为范闲担忧,但也有毫无波动的人,但是范闲居然毫不紧张,自衣袖中抽出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嘴角和手,又将手绢塞回到袖子中,这才慢慢起身向着庆帝等人的所在走去。
范闲来到中间站住,躬身向着庆帝行礼,“陛下,你找我何事?”
“云之澜,你可知道他是谁?”庆帝指着范闲,向云之澜反问道。
“在下不知,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看年龄应该不大,不知是贵国哪位俊杰?”云之澜仔细大量了几眼范闲,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转头向庆帝确认范闲的身份。
第一百零一章 春闱主考官
“他就是范闲,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声,你的爱徒就是被他所杀!”庆帝有些恶趣味的看着云之澜,想要看他恼羞成怒。
“原来是他!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云之澜虽然是武者,但是并不冲动,也没有因为徒弟死于范闲之手,就怨恨范闲,反而对范闲有些赞赏。
“你倒是能有容忍之心,心胸宽广的很。这点和四顾剑倒是不一样!”庆帝将手指从范闲方向收回,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之澜,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之澜虽然有着几分成就,但是也不敢和恩师相提并论,何况身为弟子,即使有几分成就,也都是恩师栽培!”云之澜不卑不亢,声音沉稳,一点都没有被庆帝的话所激,不像是一个性情如火的剑客,要知道剑客基本上都是一些锋芒毕露的人,容不得他人的一点挑衅和侮辱。
“四顾剑收了个好徒弟啊!”庆帝心有所感,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眼,心中还是对儿子之间的争斗有些烦心的,但是如果二人真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话,怕是庆帝更加心塞,会想尽办法挑拨二人争斗的,这就是帝王,渴望子孙和睦相处,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更希望子孙争斗,只有这样帝王才能稳坐高台,江山才能尽在掌控。帝王就是如此矛盾且有冷血的人。
“至于范闲,如果他能够杀的了我才是真本事!”云之澜终究还是一名剑客,心中还有着锋芒的,自己的徒弟即使是技不如人,死于敌手,云之澜有着心中的骄傲,不屑报复,但是对范闲还是有着几分敌意的。
庆帝虽然有着故意激怒云之澜的意图,但是却也不是想让东夷之人看不起庆国之人,所以有些不悦,但是他也不会让范闲娶挑衅云之澜,云之澜身为四顾剑的大弟子,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九品上的剑客,在九品上的境界浸润多年,远不是范闲的身手可以匹敌的,在庆帝的估算中,范闲想要当云之澜的对手,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
其实庆帝不知道范闲近几日修为突飞猛进,毕竟郭保坤指点范闲之事,无人知晓,再加上郭保坤所创造的纯阳真经特性非常符合道家的学说和特点,有着敛息之效,即使是庆帝也没有察觉到范闲现在的修为距离九品也只有一线之隔,无需多久,就会晋升九品。
“范闲,你近几日在鸿胪寺差事做的不错,谈判大获全胜,来,我敬你一杯!”庆帝端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自己端起了一杯,示意候公公将另一杯递给范闲,候公公悄无声息的将这杯酒端起,给范闲送到了眼前。
范闲伸手接过,等到庆帝一口将酒干了,他也跟随着将之饮尽,然后将酒杯再次给了身边的候公公,候公公随之回到了庆帝的身后。
范闲见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躬身拱手一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父皇,范闲既然才名远播,有可堪大用。儿臣举荐范闲,不如今年的春闱就由范闲主持,作为科举主考官。也让他人知道我庆国不是没有才子的!”二皇子李承泽突然出列推荐范闲,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科举春闱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最重要的途径,每三年进行一次,只有新皇登基,太后大寿这种时候才可以有机会增加一次科考机会,称之为恩科。可想而知,春闱科举的主考官是何等重要的职务,更需要慎重,即使是庆帝都需要三思在三思,才敢做出决定。今天二皇子看似是推荐范闲,但对范闲而言却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过于锋芒毕露,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庆帝皱眉看了一眼二皇子,有些不悦,“范闲过于年轻,且并不是科举出身,资历尚浅,怕是担不起这副担子!”
太子想到自己和林相的约定,有担心范闲被二皇子拉拢,也起身出列,对着庆帝行了一个大礼,“父皇,儿臣觉得有志不在年高,范闲文采出众,能力突出,可以担此大任!”
庆帝看着不断出列为范闲发生的两位皇子,心中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打量了一圈殿中的大臣。
太子和二皇子作为皇子中的两个派别,自然是有的是摇旗呐喊之辈,大臣们纷纷议论附和,像是除了范闲就没有人可以担此大任一样。
庆帝这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淡淡的开口,“春闱还早,容后再议吧,此次夜宴是为了招待北齐和东夷使团。”
其实在庆帝心中有一个人可以做主考官,那就是在今晚的夜宴上一眼不发,沉默到现在的郭保坤,别人不知道郭保坤的底细,庆帝还不清楚吗,要说才名自然是范闲更胜一筹,但是要说博学多才,道德修养,满朝文武还真没有人比得上郭保坤,而且郭保坤淡泊名利,专心武道,对权势不屑一顾,如果作为主考官,即使不会拉帮结派,影响到朝堂秩序。
“陛下,无需多虑,春闱作为一国之根本,为的是替国家选贤取能,自然需要慎重,范闲有些不合适。”庄墨韩突然出声表态,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陛下,我认为庄大家此言不妥,要替范闲鸣不平。我庆国谁人不知范闲才华过人,博学多才,庄墨韩如此说,明显是担心范闲范闲声名日显超过了他,是嫉妒我庆国有此才俊!”长公主气愤的瞪着庄墨韩,上演了一出丈母娘护女婿的好戏,让范闲不由的翻起了白眼,真是国民好岳母。
范闲一看长公主的架势,就知道又有麻烦要缠身了,出手肯定就是庄墨韩了,不知道,庄墨韩这个文坛宗师,怎么会帮助长公主找自己的麻烦,这不符合常理。
郭保坤这时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场中的闹剧,不知道庄墨韩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第一百零二章 思乡之情
“本来老夫不想说,但是今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了!”庄墨韩也是个会演的,装作一副不忍心却不得不为的样子,还很是了感叹了一番,叹了一口气,庄墨韩然后转头看向了范闲,一副意有所指的神情。
范闲一看这文坛泰斗的这幅神情,知道庄墨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怪刚刚自己向他行礼,他连招呼都不打,理都不理自己,范闲心中有些叹息,自己这段时间可真的是一点麻烦都没有惹,每天都很老实,每天都找郭保坤,在他的指点下学武,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天下第一人的指导,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前去惹麻烦,难道自己就这么引人瞩目吗,这样还会不断的被骚扰。
范闲的自恋的心理活动,庄墨韩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庄墨韩自己的内心却是有些愧疚,自己为了救弟弟,却是对不起了这个年轻人,这让一生都在践行圣人教诲的庄墨韩很是忐忑,在原著中,庄墨韩即使没有被范闲激的吐血,恐怕也很难长寿了,庄墨韩心中的愧疚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难以释怀,自我惩罚之下,一样会撒手人寰。
庄墨韩想到了肖恩,心中硬着心肠,咬了咬牙,看向庆帝,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副老人林中夜下赏月图,只见这位老人身形佝偻,双鬓萧白,多是沧桑之色,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明月,神情萧瑟,有着无尽的悲寥之感,在画像的边上写着一行字,正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是恩师在多年前所做的一幅画,这上面的诗句从未外传,不知道范闲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因此诗无人知晓,被他拿了出来邀名,我本是不愿揭穿的,但是事关恩师,却又不得不为!”庄墨韩再次叹气,这次却不是装的,这是为自己的卑鄙叹息,自己终于还是没有做到圣人教诲,为了自己的私心,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诬陷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他已经想到了范闲日后的下场,怕是会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了。庄墨韩闭起了双眼,不敢再看所有的人,心中的自责不断的蚕食着老人的内心,庄墨韩感到了心口传来一波一波的沉闷之感,不自主的用手捂住心口,慢慢回到了座位坐下,不在言语。
“我去,这老头怎么知道我抄袭的,难道他的老师是诗圣他老人见,难道杜甫也穿越了?”范闲看着沉默的庄墨韩,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只是抄了这么一首诗圣他老人家的诗,就被人抓包了。
“不知,庄大家,你的老师可是姓杜?”范闲见在场中的人都紧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庄墨韩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要是庄墨韩的老师真的是杜甫他老人家,范闲就准备认栽了,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自然不姓杜!”庄墨韩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恩师姓什么和范闲有何关系,这孩子不会是被自己打击的过于沉重,导致已经疯癫了吧,庄墨韩满是歉意的瞥了一眼范闲,有将眼光垂下,不忍再看。
“不姓杜就好!”范闲长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诗圣杜甫他老人家穿越了就好,自己虽然是抄袭,这老梆子也是诬陷自己,谁都不比谁高尚,想到这里,范闲不在心虚,顿时抬首挺胸,气势大振。
“老先生,你说我抄袭你老师的诗,除了这幅画卷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范闲这时不在忍让,开始进攻,显得咄咄逼人。
“就算不看那纸卷,也能窥出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之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写出这样的意境。范闲年少风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反遭人笑话!”庄墨韩有着自己的判断,其实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庄墨韩心中就有了此诗作者的形象,一个忧国忧民的老人,历经坎坷,神色悲寥,双鬓染霜,身形消瘦,可是范闲完全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项,让庄墨韩心中很是奇怪。
庆帝听着庄墨韩的分析,心中其实也颇为认同,只是范闲毕竟是自己庆国的人,在这种场合丢了庆国如此大的一个颜面,让庆帝十分的生气,脸上眉眼都耷拉着,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事已至此,范闲已经避无可避,他端起酒杯走到大殿中间,开口道,“这首诗,的确是我抄袭的,抄的是上陵野老诗圣杜甫之作,跟老先生的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
庄墨韩看着毫不畏惧的范闲,有些气道,“老夫此生浸**海一生,从未听闻过杜甫此人之名,你要是编理由,也应该编个像样点的假话!”
范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悲色爬上了脸庞,心中有着怀念,扫视了四周讥讽的面容,从容骄傲的说道;“史书中没有杜甫他老人见,不代表他不存在。因为他老人家属于一个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世界,那个世界说是仙界也不为过。但即使是那样文明璀璨,极度风流的世界,他老人见也是名传千古的大家。至于那个世界是我梦中的世界,是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令我此生难忘!”
范闲说道这里,不在乎周围的人发出的哄堂大笑,也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只是静静的拿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范闲平日里不是好酒之人,但今日他想喝酒,而且最好是可以大醉一场,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思念发泄出来。范闲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也许是喝的太急了,酒水呛到了嗓子,范闲猛地咳了几声,脸都呛的红了,还是不愿将口中的酒水吐出,但还是有酒水沿着嘴角流出。
所有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何会有着如此的淡定,能够坦然面对着周围的讥笑和嘲讽,依然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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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斗酒诗百篇
整个大殿之中可能只有郭保坤才能理解范闲此时此刻的心情,知道他究竟为何如此的悲伤怀念,又为何如此的淡定从容。郭保坤看着满堂哄笑的人群,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他知道就在今夜之后,这些讥讽和嘲笑都会被震惊和敬佩所替代,所有人都不会再因为诗词嘲笑范闲,甚至都不敢生出这种念头。
“陛下,范闲满嘴荒唐之言,分明是欺君,请陛下治范闲大不敬之罪,革除官职,赶出京都,发配边疆!”这时候,长公主安排的官员早已经忍不住了,上前参了范闲一本,开口就是要庆帝惩罚范闲,让范闲永不翻身。
庆帝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官员,便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有着长公主李云睿在背后捣鬼,因此一眼不发,沉默的看着范闲,想要看看范闲究竟会如何应对,他知道范闲如果不是心中胸有成竹了,绝不会是如此表现,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恐惧。
范闲轻蔑的看了一眼着个官员,毫不理会,转身面对着庄墨韩,声音中有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和骄傲,“尊师究竟有几首不为人知的诗作?”
庄墨韩不知范闲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正色坚定的说道:“仅此一首,再无其他遗作!”
范闲哈哈大笑,如此的放肆和洒脱,将手中的酒杯一扔,抄起了庄墨韩案桌之上的酒坛,朗声大喊:“拿笔墨来!”
候公公连忙躬身请示的看着庆帝,庆帝的心中一喜,双眸微垂,将喜悦收之眼底,不露声色的对着候公公点了点头,候公公连忙挥手示意身边的小内侍前去准备笔墨纸张。
候公公端起了小内侍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几步走出庆帝身后,来到了范闲的身边,恭声道,“小范大人,老奴愿意为你誊录抄写诗作,还请协律郎一展我庆国儿郎的风采,不要让他国之人笑我庆国无人!”
候公公虽是内官,但是依然有着庆国儿郎的豪情热血,因此有些激动,在庆帝的面前也算是失礼了一次,自作主张的要为范闲做个小童,毕竟他可是知道范闲的那手书法实在是见不得人,所以自告奋勇替范闲撑撑门面,不要看候公公一副白胖的样子,作为庆帝身边的内侍,也是苦读博学之人,自小就陪着庆帝在宫中读书,苦练过书法,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科举之中也是可以博取功名的。
范闲看了一眼难得生出豪气的候公公,在范闲的印象中,这个庆帝身边人永远都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生活着,没有抬起头来的时候,今日他却高昂着头,挺着胸,虽是残缺之人,但却满是庆国男儿的豪情,范闲举起酒坛,向着嘴中倒着酒水,一口饮下,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此时的范闲也兴许真的是醉了,他的精神游离到了身体之外,他似乎看见了那五千年璀璨文明中的各位圣贤,深深的孤独包围着他,他比身前的帝王庆帝更加的孤独,帝王是高处不胜寒,而他是举世皆醒他独醉,这个世界的一切和上个世界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范闲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范闲醉眼迷蒙的继续喝着酒,候公公抬头紧盯着范闲,没有一丝的催促之意,静静的研着墨,仔细将纸张平铺,没有一丝的褶皱,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这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伺候庆帝所养成的心境,平和宁静。
范闲想起昔日有着李太白斗酒诗三千,没想到自己今日要学一学先贤了,他看着虚空中的饮着酒舞着剑的浪荡书生,高声疾呼,好似两人渐渐的重合的了一起,范闲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有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
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词不断的自范闲的口中吐出,一句诗词一口酒,豪情不减,诗词不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每个人都停杯投箸站起身来看着场中的范闲,庄墨韩早已经是完全抛弃了早前的打算,细细品味着每一首的诗作,不停的用手抚着自己的胡须,频频点头,双眼紧闭,如饮琼浆,早已醉了。
只有郭保坤端着酒杯,拿着筷子,诗词佐餐,享受着自己和范闲才懂得孤独和寂寞。
郭保坤饮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酱牛肉,放入口中,狠狠的咀嚼着,和周围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范闲是想念着前世,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世界,而自己恰恰相反,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有着很多的牵挂的世界,回到那个繁华的世界,不同的境遇,确是相同的心境,孤独和寂寞都包围着郭保坤和范闲,至于在场看热闹的人怎能知晓他们心中的伤感,他们越狂热,郭保坤和范闲心中越孤独,和他们的距离就越远,仿佛隔着一条天河。
范闲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水,只是看着满天的人影,有着忧国忧民的文人士子,有着披甲血战的将军,有着倾国倾城的佳人,更有着挥斥方遒的帝王,所有人都向他点头敬酒,范闲举起酒坛,对着自己不断的灌着酒水,大口大口的吞咽,酒水不断的从嘴角洒落,流出的酒水将衣衫沾湿,显得范闲浪荡不羁,失礼至极,但是此刻却无人敢再次参范闲君前失仪,反而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范闲。
第一百零四章 诗仙范闲
即使再多的酒水也有喝完的时候,范闲摇了摇酒坛,再也没有酒水落下,范闲将酒坛凑到了眼前,伸着脑袋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坛,再次不甘心的摇了摇酒坛,依旧毫无声响,范闲随手将酒坛一扔,
“砰!”酒坛顺势跌落地面,破碎的黑色的酒坛瓷片四处飞溅,却无人躲闪。
范闲摇摇晃晃的转身向着庄墨韩走去,可能是醉了,范闲身体一个踉跄,向前冲了几步,连忙用双手放在庄墨韩身前的案桌上,撑着身体,避免自己跌倒。
范闲的脸上全是酒色,红通通的,眼眸已经迷离,一张口全是酒气,“若论注解诗文、做文坛大家,我不如你,但说起诗词、做人,你却不如我!”
范闲咧着嘴大笑,看着庄墨韩,笑声是如此的放肆,如此的豪情,庆帝站在上方看着范闲,心中欣喜,这才是庆国儿郎的风采,这才是庆国男儿的豪情。
郭保坤本来打算阻止范闲最后刺激庄墨韩的这一举动,但是被范闲今晚勾起了情绪,也就无心阻止了。
庄墨韩此时心中有着懊悔,倒不是担心自己七十年名声尽毁,而是后悔自己不该为了私心打压范闲这种文坛后进,更是拖累了恩师的名声,一时间心中一阵剧痛,口中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淤血,眼前泛着黑影,渐渐再也难以保持清醒,倒在了案桌之上,但是脸上却挂着愧疚和欣慰之色,这愧疚是给范闲的,这欣慰也是给范闲,可惜这一幕只有郭保坤看见了,其他人都当做庄墨韩是被范闲羞愧的吐血昏迷。
“何苦来哉!庄墨韩七十年的名声尽毁,尽数送给了范闲了!”庆帝看着庄墨韩昏倒,双手往身后一摆,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清风,略带怜悯和讥讽两种情绪的对着庄墨韩的行为做了一个定论,然后庆帝再次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神情扭曲的长公主李云睿,有些轻蔑的转身回了宫殿,不准备再在此地待下去了。
郭保坤将酒杯放下,此时的他也将自己面前的酒壶中的酒水全部饮尽,连案桌上的菜也吃的干干净净,站起身来,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祈年殿,离开了所有喧闹。
。。。。。。
范闲看着守备森严的皇宫,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五竹将洪四庠引走,两人边打边走,不一会就远离了皇宫,五竹使用着四顾剑的招式,洪四庠误以为这是云之澜,所以不肯轻易放过五竹。
范闲小心飞身踏入了皇宫,燕小乙作为宫中禁卫统领,正带着护卫在巡查,听到了一丝的响动,让人将弓箭递给他,他翻身来到了屋顶,紧盯着皇宫的四方,仔细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很可惜,燕小乙没有任何的发现,燕小乙有些疑惑的翻身跃下屋顶,将弓箭扔给了护卫,继续向着巡视路线巡查。
范闲稍稍放下了提起的担心,深吸了一口气,范闲这才谨记五竹的叮嘱,绝对不跳跃疾走,不攀高,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燕小乙发现,范闲看了一眼继续巡逻的燕小乙,现在才相信燕小乙的听觉的确是灵敏,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品武者的范畴,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范闲小心翼翼的按照之前自己摸底规划好的路线,向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只要能够拿到太后寝室之中的钥匙,范闲就可以解开困惑了自己好久的疑问了,想到这里,范闲更加小心的躲避着皇宫中的禁卫,向着慈宁宫前进。
。。。。。。。
范闲拿着钥匙,心中激动,没有想到今晚的行动如此顺利,范闲快速的移动着脚步,向着宫外走去,突然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影,范闲小心的躲避到对方的视觉死角,探头向着对方看去。
“那不是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晚秋吗?这么晚了她这是带的何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打扮?”范闲看着晚秋领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头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向着长公主寝宫走去的二人,心中起了好奇心,连忙改变了路线,紧跟在对方身后向着长公主的寝宫移动着脚步。
“长公主,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现在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黑袍人摘下了斗笠,居然是夜宴中吐血的庄墨韩,范闲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庄墨韩和长公主李云睿居然有联系,而且双方还做了暗中的交易。
“你放心,陛下即使为了人心,也会同意用言冰云交换肖恩和司理理的!”长公主李云睿虽然脸色不善,但是还是对庄墨韩安慰道。
“这件事在我将言冰云的消息告知你们时,就已经达到了,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倒是,范闲今晚让他躲过一劫,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李云睿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出卖言冰云的事实说出,完全没有想到隔墙有耳。
“范闲是难得的庆国俊杰,不知为什么长公主居然如此痛恨他,想置他于死地?”庄墨韩虽然在夜宴之上被范闲毁尽了七十年的名声,但是并不怨恨范闲,他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所以很是欣赏范闲。
“我就是想看到他深陷绝境,走投无路的落魄样子!”长公主李云睿咬牙切齿,痛恨的说道,神情中充满了怨恨,这令庄墨韩有些叹息,却也不愿再提此事。
范闲听到了长公主出卖言冰云的消息,心中吃了一惊,这下水落石出了,没有想到李云睿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为了对付自己,居然敢里通敌国,勾结敌人,出卖国之英雄,范闲坚定了一定要让长公主被赶出京都,滚回信阳封地的决心,只是情绪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将脚下的青瓦踩坏了,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胆敢在长公主寝宫外窥视!”晚秋运气翻身来到了屋顶,举手就向着范闲攻去。
范闲连忙退却,向着不远处的宫墙外逃去,范闲清楚自己虽然可以将晚秋击败,但是刚刚晚秋的惊叫已经惊扰到了附近的禁卫,自己如果现在不跑,怕是就走不了了。
第一百零五章 郭保坤初会五竹
范闲此时也不再遵守不跳跃疾走的规矩,拼命的向着宫外奔去。
燕小乙本来正在巡视,听到了晚秋的示警声,连忙从身边护卫手中夺过自己的弓箭,翻身一跃,来到了宫殿之顶,张弓搭箭,试图瞄准正在飞速疾跑的范闲。
范闲知道燕小乙虽然不是大宗师,但是是当今唯一一位达到了九品的箭手,而且是九品上的弓箭手,是天下第一射手,射术惊人,隐隐感知到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范闲不敢大意,脚步连连踩踏,扭转着自己的脚步,身体不断的扭曲着,在空中划过了蛇形路线,小心的躲避着身后燕小乙的瞄准。
燕小乙不断的计算着范闲的轨迹,一点点的移动着弓箭的方向,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想象推算着范闲的踪迹,手中的弓箭并不断的调整着,突然,燕小乙睁开了双眼,双眸之中似有神光,双手一顿,右手放开了箭身尾羽,铁制的箭身划破黑夜的虚空向着前方飞速射去。
范闲心中的警鸣大作,只来得及回头望去,就被此箭射中,整个人正好跌落在了宫墙之外。
宫殿屋顶燕小乙自信的将弓箭收起,他相信不论是谁中了他这一箭都将重伤,不紧不慢的跳下屋顶,挥手示意众人和他一起前去捉拿闯宫者。
范闲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仔细感受了下,没有受伤,原来这枚铁箭正好射到了钥匙之上,范闲连忙掏出钥匙,生怕好不容易偷来的钥匙被燕小乙的铁箭损伤,范闲可是知道燕小乙铁箭的威力,当初在太平别院之外,愣是将大树都拦腰射断了,范闲低头看了眼钥匙,居然毫无划痕,也不知这钥匙是什么材质制造的,但是范闲总算放下了担心,将手中的铁箭扔在了地上,连忙逃离了此地。
“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如果不是担心燕小乙的弓箭射的位置稍稍偏差导致范闲直接丧命,自己何至于大半夜的吹着冷风,在这里等着范闲,以防万一!”郭保坤自角落之中走出,看了眼被范闲扔到地上的铁箭,目送范闲轻松离去,转身再次进入到了黑夜之中。
“搜,他中了我一箭,绝对跑不远!”燕小乙看着地上的铁箭,很是自信,即使是大宗师中了自己的一箭,也绝对会重伤在身,肯定跑不远。
“小乙,如何,可曾抓到对方?”长公主李云睿的宫中早已不见了庄墨韩,看着全副盔甲在身的燕小乙,长公主很是轻松的问道。
“让他逃了,不够他中了我一箭!”燕小乙有些恼怒的向长公主回道,
“那你可曾确认了对方是谁?”李云睿直起了身体,有些感兴趣了,燕小乙的本领长公主还是了解的,毕竟燕小乙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作为唯一的九品箭手,没人可以中了燕小乙的铁箭还能逃离燕小乙的追捕的。
“对方蒙着面,但是我直觉对方就是范闲!”燕小乙的直觉很是精准,不然不会闭着眼睛一箭射中了范闲。
“范闲?”长公主更是感兴趣了,范闲今晚在祈年殿上出尽了风头,风光无限,不好好的享受此时的荣耀,为什么会在此时潜入宫中。
“既然你认为是范闲,那么明早你就立刻前去司南伯府前去搜查,确认一下是不是范闲!”李云睿微微沉思,再次回过神来,将身体再次靠着椅背,放松的对燕小乙吩咐道。
“我知道了!”燕小乙拱手示意,然后转身离开,宫中进了刺客,此时他还脱不开身,必须带领禁卫军士巡查宫中的防务,避免再次出现差错。
“有意思,真有有意思!”李云睿自言自语的说道,脸上挂着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晚秋,你和对方打过照面,你觉得对方是范闲的可能性有多大?”李云睿笑了一会,将笑容收起,脸上又充满了怨恨,向着身后的晚秋求证着对方是范闲的可能*******婢不敢确定,但是在身形上看,对方和范闲基本相似!”晚秋很是谨慎的斟酌了半天,才小声的对着李云睿回道。
“这样看来,还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不知道小乙的一箭是否能够让他直接归西?”李云睿似乎是想到了范闲身受重伤的画面,又开始神经似的大笑起来,全是解恨的神色。
“呵呵呵呵呵,咯咯咯咯咯!”疯狂的笑声在黑夜中的皇宫中回响,令人感叹唏嘘,更让人毛骨悚然,这奢华的皇家宫苑究竟有着多少的黑暗和不幸,埋藏了多少的血泪和阴谋诡计。
且不说范闲和长公主这两方的反应,郭保坤确是来到了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处,看着五竹装作四顾剑的徒弟,用着四顾剑的招式和洪四庠交手,这是五竹和叶轻眉当年经常干的事情,冒充他人倒出惹是生非,从这点看范闲不愧是叶轻眉的儿子,母子一脉相传,都是惹事精,不肯安分。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让周围的物体不断被破坏,四分五裂残渣四处飞溅,两人身形迅速的闪动消失在了原地,这速度如果让普通人看见,肯定是以为自己深夜遇见了鬼魂。
五竹估算着时间,范闲此时应该已经得手了,所以他开始准备闪身离开,摆脱洪四庠,两者的实力终究是有着差距的,洪四庠一个疏忽,五竹就抓住了机会,将洪四庠一剑逼退,直接闪身进入了胡同中,洪四庠紧跟着进入,却已经失去了五竹的身影。
五竹摆脱了洪四庠后,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和面巾扔到了街道之上,准备回司南伯府和范闲汇合。
“第一次见面,我做个自我介绍,在下郭保坤,相信范闲应该和你提过我!”郭保坤站在街道的中间,背对着五竹,双手背在身后,回头对着五竹进行着自我介绍,好似和朋友打招呼一样平常。
“五竹,你应该也认识我!”五竹依然是保持着自己冷酷之风,言简意赅的介绍着自我。
“你拦我,何事?”五竹看着郭保坤迟迟不回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本来是想和你试试身手,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郭保坤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对于五竹,这个原著中的第一高手,郭保坤还是很好奇的,早就想和五竹交手一次了,但是现在却兴致全无了
第一百零六章 燕小乙硬闯范府
“为何?”五竹不明白郭保坤的意思,第一次好奇的出身询问郭保坤。
“你和我们不同,和你交手没有任何的意义!”郭保坤在刚刚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中,已经摸透了五竹的武艺根底,五竹和所有的武者都不同,他的招式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加持,招式更是没有任何的意境,只是单纯的力量、速度、和技巧,没有所谓的美感和感动,只是单纯的科学运算,没有任何的借鉴意义。
“我和你们不同,有什么不同?”五竹因为失去了一部分的数据,所以对过往的记忆已经忘却了,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智能机器人,所以对郭保坤的话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看向郭保坤。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郭保坤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个,只是平淡的说道。
“你还有事?”五竹也不再好奇的追问,只是向郭保坤确认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事了!”郭保坤也很是干脆的回复,他本来即使心血来潮的好奇五竹的武功路数,跟上来想要交手,但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五竹的武道对他毫无用处,完全比不上庆帝和他之间的论道收获。
五竹点了点头,他知道郭保坤不是范闲的敌人和对手,更是范闲的好友和妹夫,所以两人之间没有冲突,既然郭保坤没有了交手的欲望,五竹也不会多事,直接自郭保坤身边擦肩而过,向着司南伯府赶去和范闲汇合。
“这就走了?果然和正常人的思维不同!”郭保坤愣愣的看着五竹远去,有些纳闷,自己即使没有其他的事了,他也应该和自己聊上几句啊,怎么可以直接不理会自己,就径直离开了呢。到底是智能机器人,即使有着智慧,感情比起人来,还是过于淡漠,完全不知道客套客套,缺乏礼仪教养。
郭保坤在心中不断的吐槽着五竹,鄙视着五竹的作为,其实他也不想一想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比之五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在心里吐槽五竹。
郭保坤摇了摇头,对自己的举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看样子是被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预感扰乱了心境,所以才会无聊的半夜堵住五竹,就为了聊上两句话,也难怪五竹直接离开,要是换个正常人,肯定会骂自己是个神经病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吓唬人玩吗。
燕小乙忙完了防务巡查,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立刻就赶往了范府,想要确认范闲究竟是不是昨晚的刺客,如果范闲就是,他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将范闲灭口,毕竟长公主和北齐暗中交易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虽然长公主出卖了言冰云,让燕小乙有些吃惊,但是他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长公主的这边。毕竟,当年燕小乙幼时生活的小山村遭逢突变,满门灭尽,是长公主将快要饿死的他带走,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他发誓,就算全天下与长公主为敌,他也会守在她的身边。
燕小处理完宫中的事务,就立刻快马加鞭的感到了范府之中,此时的范闲也不过是刚刚处理完自己的手脚,向着范府赶去。
“不能进,我哥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不许你打扰他休息。”范若若拦在了范闲的卧房之前,不让燕小乙前进一步。
“若若,你哥起来了没有,昨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的酒,我让厨房做了一些醒酒的汤,要趁着热喝了才好!”柳如玉端着一碗醒酒汤,亲自送到了范闲的卧房之前,昨晚范闲的一番表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范闲是大庆的诗仙,这给整个范府都增加了荣耀,让柳如玉十分兴奋,将范闲看得无比的重视,所以才会有着这般的举动。
“燕统领,你怎么也在这里?”柳如玉看着和范若若相互对峙,毫不相让的样子,有些惊诧的问道。
“范夫人,昨晚宫中闹了刺客,长公主的命令前来探望范闲!”燕小乙一脸的冷漠,声音中不掺杂任何的温度,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我司南伯府,什么时候是可以随便前来查看的地方了,不知燕统领手中可有陛下的手谕?”柳如玉一听燕小乙的话,就知道是名义上前来探望,实际是就是想要确认范闲是不是昨晚的刺客。柳如玉虽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护犊子,对范府的名誉维护的很。因此对燕小乙极为的不客气,端起了自己伯爵夫人的架势,断然拒绝了燕小乙的要求。
“在这说了,昨晚范闲在祈年殿上为我庆国挣了脸面,增了光彩,喝的酩酊大醉,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怎么可能出去闯入皇宫,燕统领说话可要有证据!”柳如玉心中其实对范闲是否昨晚闯入皇宫,心中也没有底气,但是看到范若若如此极力阻止燕小乙进入,便明白八成范闲昨晚真的夜闯皇宫了,但是谁让范闲是自己人呢,所以柳如玉一样的是理直气壮的怼着燕小乙。
“还请夫人和范小姐,让一让,今日我定然要进入其中,见到范闲。”燕小乙的眼中只有长公主的命令,所以对范若若和柳如玉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是完全不考虑硬闯司南伯爵府的后果。
“我绝对不允许你硬闯!”范若若双手张开,死死扒住了门框,挡在了燕小乙的身前,寸步不让。
“让开,不要碍事!”范若若不过是文弱的千金小姐,又不是叶灵儿练过武,身娇体弱,哪里能够阻挡到燕小乙这个九品箭手,直接被燕小乙一把推倒在地。
范若若即使倒地,依然用手抱着燕小乙的小腿,不让他前进。范若若答应过范闲帮他守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去,她为此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燕小乙见范若若如此坚决的阻止自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昨晚的刺客绝对就是范闲,他不禁运气仔细查探房内的动静,并无任何人的呼吸,心中顿时大定,知道范闲根本就不在房内。
第一百零七章 范闲戏耍燕小乙
燕小乙得知了范闲并不在房内,心中更加的坚决,直接一脚将范若若踢到,虽然未曾用力,但是也让范若若一时之间难以起身。
“若若,你不用阻拦燕统领,我已经醒了,让他进来吧!”范闲和王启年碰头后,让他安排好了锁匠的事情,就急忙赶了回来,正好听见了燕小乙和范若若的冲突,担心范若若吃亏,连忙出声阻止范若若继续阻拦燕小乙进入。
范若若听到范闲的声音,知道范闲已经安全从皇宫中返回,心中偷偷的送了一口气,这次在柳如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和燕小乙一起进入到了范闲的卧房,只见范闲一脸疲惫的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子,只漏出了一个头部。
燕小乙心中疑惑,自己刚刚明明没有听见呼吸声,范闲怎么可能会在房内呢。
范闲看着被柳如玉搀扶着的范若若,知道范若若吃了亏,心中有着心疼,但是自己却不拿燕小乙毫无办法,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摆脱昨晚的嫌疑,等到日后自己的修为突破,一定要给若若出口气,狠狠的给燕小乙一个教训。
“还请范夫人和范小姐暂时回避一下,我和范闲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相处,长公主有话嘱咐范闲,还请两位见谅!”燕小乙虽然嘴中说着客套的话,但是脸上毫不客气,直接就是一副赶人的神情,看那样子,如果两人不配合,他就要采取强硬的措施了。
柳如玉心中有着一股怒火,今天司南伯府的面子全被燕小乙践踏在了脚下,可惜的是范建不在,不然哪里轮得到燕小乙如此猖狂,柳如玉心中暗恨,发誓一定要让燕小乙付出代价,不然日后范府和柳府的脸面何处安放,如果没有反击,岂不是任人欺凌了。
范闲心中也是恼怒燕小乙的霸道和横行,但是,知道自己此时不适合和燕小乙翻脸,只能微笑的安慰着柳如玉和范若若,“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燕统领单独谈一谈!”
范若若担心的看了一眼范闲,她心思缜密,知道燕小乙如此急迫的想要见到范闲,肯定是有着后手,所以有些不放心,生怕范闲事发,被燕小乙抓住把柄破绽。
范闲微微点了点头,安慰范若若放心,自己完全没有事情,有把握应付这个场面。
范若若这才稍稍放松,向着房外走去,柳如玉依然有些不放心,虽然移动了脚步,但却依然叮嘱着范闲,“范闲,你放宽心,我们范府不是好欺负的,宫中也是有着关系和靠山的,不是某人拿着长公主的口谕就可以欺凌的。”
范闲温和的一笑,心中对柳如玉愈加亲近,把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长辈看待,“您放心,我记得了!”
“行,那就好,你这孩子要强,我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柳如玉听出了范闲对自己的尊重和亲近,心中有些欢喜,目露慈祥之色。
燕小乙见众人已经离开,直接对范闲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晚宫中进了刺客,在他逃出宫墙前被我一箭射中,身受重伤,我怀疑那个刺客就是你,还请你配合我查验!”
燕小乙说完就上前,迫不及地待的想要将范闲身上的被子掀开,强行查看范闲身上是否有着箭伤。
范闲一把抓住身上的被子,阻止了燕小乙的行动,“我现在可是庆国的诗仙,备受陛下关注,燕统领手中可有圣旨,如果没有强行查看,好像不符合规矩吧?”
范闲心中知道燕小乙手中不可能有圣旨,昨晚长公主所做的事情,燕小乙根本就不敢捅到庆帝的面前,所以吃定了燕小乙是贸然行事,自作主张。
“什么诗仙,关我何事?”燕小乙心中只有长公主,哪里会在乎这些,说完便要强行动手。
“燕统领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就不怕会连累到长公主吗?”范闲自然知道燕小乙的软肋,开口就用长公主进行威胁。
“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让你查看,但是我们不妨先打个赌如何?只要你应了,我就不劳你动手,自己主动让你查验是否有伤在身。”范闲知道即使是用长公主作为借口,也不可能阻止燕小乙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是刺客。所以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果然,燕小乙心中有了犹豫,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和官职,但是他不愿给长公主李云睿带来任何的麻烦,再加上范闲只是想要打个赌,并没有拒绝查验。
“赌什么?”燕小乙妥协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还不牵连到长公主,燕小乙就完全没有负担,所以很是痛快的同意了范闲的提议。
“如果我身上有着箭伤,我自愿伏法,随你将我送到何处定罪都可以,但是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你就要下跪给若若赔礼道歉!”范闲说道最后,已经是按捺不住怒火了,声音都高了一截,如果不是自己不是燕小乙的对手,早就和他动手了,哪里还需要如此忍气吞声。范闲这时无比的想要提升实力,也无比的认同了郭保坤所说的实力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燕小乙思虑再三,他对自己的箭术和判断有着自信,所以点头同意了范闲的赌约。
范闲见燕小乙同意,直接跳下了床,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向上一掀,露出了自己腹背,身上光滑,毫无伤口,范闲怕燕小乙不信,还转了一圈,让燕小乙仔细查看。
燕小乙看着活蹦乱跳的范闲,心中疑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不认为范闲中了一箭还会毫发无伤,所以将范闲的嫌疑直接排除了,转身就向着房外走去,没有任何的废话,毫不停留。
“燕统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要忘了赌约!”范闲看着吃瘪的燕小乙,快意的大笑,看着转身就走的燕小乙,连忙高声提醒着燕小乙,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燕小乙脚步微顿,接着向门外走去,看着在房门前担心范闲,不愿离去的柳如玉和范若若,燕小乙铁青着脸色,背着自己的铁弓,直接跪倒在范若若的面前,用力磕了一个头,“对不起,范小姐!”
燕小乙没有理会愣住的范若若和柳如玉,直接起身向外奔去,不再多停留一会。
第一百零八章 当街拦路
“这是怎么了?”柳如玉这时脸上才有了笑意,向着走出范闲好奇的问道。刚刚的燕小乙可是骄傲霸道,不可一世,怎么就这么一会就老老实实的向范若若磕头赔罪了。柳如玉对范闲是越来越满意了,燕小乙的磕头赔罪可是让她心中的怒气稍稍发泄了一下。
“没事,他打赌输了!”范闲笑盈盈的对柳如玉说道,没有将细节讲出,有些事情他可以告诉范若若,但是不能告诉柳如玉,即使她能够猜出,也不可以,这不是不信任柳如玉,而是少一个人知道,风险就小一分,而且责任也小一分。
“行,你这孩子就是有本事,现在你可是我们大庆的诗仙了,真是给我们范府长脸!”柳如玉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瞬间将刚刚的不高兴抛之脑后了,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范闲昨晚的惊人之举引起的影响。
“这是我让厨房做的醒酒汤,可以减轻宿醉后的不适。你快点喝了,不然一会就凉了,就没了那效果了!”柳如玉连忙将自己放在一旁的醒酒汤重新端起,递给了范闲,催促他趁热喝了。
范闲顺手接过了醒酒汤,,没有拒绝柳如玉的好意,直接仰头,一口将醒酒汤干了,然后将碗口翻过来对着柳如玉,让她查看,自己一滴没有剩下。
柳如玉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范闲手中的空碗,“你们兄妹聊,我先走了!”
范闲和范若若看着柳如玉离开,知道再也看不见其身影,范若若这才连忙向范闲询问昨晚的经过和结果,“哥,怎么样了,太后宫中的钥匙拿到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呢?”
“拿到了,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长公主私会庄墨韩,所以好奇跟上去看了一眼,耽误了一些功夫!”范闲在身上掏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范若若,然后一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范若若,当然其中的凶险自然是用了春秋笔法,直接简单的一语带过。
“这么说,长公主居然和北齐勾结,出卖了言冰云,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范若若被长公主的胡作非为的所震惊,没有想到身为皇室的李云睿居然会和北齐勾结,出卖庆国的利益,简直是刷新了人的三观。
“这钥匙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可以抵挡住燕小乙的铁箭,让你毫发未伤!”范若若仔细把玩着手中黑色的钥匙,这钥匙奇形怪状,和普通的钥匙差别极大,但是出了这点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的奇特之处,居然可以抵挡住燕小乙的全力一箭,真的是令人吃惊。
“我也不知,应该是奇特的金属吧,反正多亏了他,我才躲过一劫!”范闲接过钥匙,自己仔细看了一遍,也很难分辨出钥匙的材质,毕竟范闲虽然知道这钥匙可能是特殊的合金打造的,但是由于他上辈子也只是一个文科生,哪里能够分辨的出合金的种类,只好将钥匙又放回到怀中。
“哥,你以后要小心谨慎一些,这次要不是运气好,你可就回不来了!”范若若有些担心的叮嘱着范闲以后小心行事,万事要安全第一,不能总是以身犯险,让自己提心胆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范闲其实这次也是心有余悸,自己这次可谓是险死还生,他心中下定了决心,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再也不能靠运气过关了。
。。。。。。。
郭保坤其实在燕小乙进入到范府中时,就已经到了,只是因为心中愧疚,无言面对范若若,所以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一直躲在暗处,看到了范若若被燕小乙欺凌,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给燕小乙一个教训,省得他目中无人,等到燕小乙离开范府之后,郭保坤就紧随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一个人烟稀少之处,才现身拦在了燕小乙的马前。
“郭保坤,你为什么在这里拦住我?”燕小乙虽然对郭保坤的实力很是忌惮,毕竟他从未看清郭保坤的实力和境界,但是作为横行多年的禁卫统领,燕小乙心中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大宗师之下,他不畏惧任何人,也不服气任何人,他不认为郭保坤年纪轻轻的会是大宗师。
燕小乙不认为郭保坤的实力超过自己,自己摸不透他的实力,可能只是郭保坤修炼的功法特殊,善于敛息,隐藏境界,所以对郭保坤的拦路,燕小乙是丝毫的不客气的大声质问。
“你不该对若若出手,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郭保坤没有回答燕小乙的问题,而是冷冷的看着燕小乙,平静的诉说着。
郭保坤孤身站立在街道中央,燕小乙骑在马上,两者在空间上有着高下之别,但是郭保坤眼神中充满了俯视,好似居高临下,燕小乙反而给人感觉低了一头。
“你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出头的!”燕小乙不满郭保坤眼中的不屑,冷笑了一声,他早就想要和郭保坤交手了,早在郭保坤将谢必安击败之时,燕小乙就对郭保坤的身手感到了好奇,只是一直没有借口,所以才到现在有交手的机会。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人,你不该也不能动!”郭保坤没有将燕小乙放在眼中,继续说着自己的规矩,像是教训一个晚辈,让燕小乙十分的火大。
“我可不是陛下,会惯着你,想要为佳人出头,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燕小乙骑在马上,一脸的桀骜,他对郭保坤早就看不过眼了,认为他不过是仗着庆帝的宠爱才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令他十分的看不起郭保坤,认为他不过是一个谄媚小人罢了,不值一提。
燕小乙这时才下马,将马匹牵到一旁,在一棵树旁将缰绳系好,燕小乙虽然看不起郭保坤,但却也不愿占郭保坤的便宜,自己如果骑在马上,借助马力,即使是赢了郭保坤也不光彩。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燕小乙这个人不是单纯的反派人物,他知恩图报,对长公主忠心耿耿,信守承诺,即使是让他向范若若下跪,他也照做,更是内心极度自信,骄傲到了骨子里,所以才不愿占郭保坤的便宜,想要和郭保坤公平的对决。
第一百零九章 射术
燕小乙走到了街道中央,面对着郭保坤,和他保持着三丈之距,这个距离对他们这些高手而言,眨眼便可到达,这个距离是燕小乙精心挑选计算过的,既可以发挥自己九品箭手的优势,又不会让郭保坤太过被动,所以算的上是一个对双方公平的距离,体现了燕小乙的谨慎公平和对郭保坤的重视。
燕小乙将背后的玄铁铁弓摘下,拿在了手中,在背后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只铁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将之拉满,瞄准了郭保坤。郭保坤任由燕小乙准备,并没有阻止,对他来说不论燕小乙如何准备充分,都是自己手中的孙猴子,难以逃脱自己的手掌心,可以随意的拿捏,所以燕小乙的慎重和准备在郭保坤看来都是笑话一样。
突然接到出来了一股大风,划过地面,卷起了一地的灰尘,瞬间向着郭保坤的方向刮去,燕小乙眼睛微微一凝,手中的铁箭瞬间射出,向着郭保坤急速飞去,箭身之上附着着燕小乙的真气,速度飞快,在空中响起了尖锐的蜂鸣之声,让人不禁为此箭的威力感到惊心,郭保坤却依然不紧不慢轻轻拂拭着肩头的灰尘,看着射向自己面部的铁箭,微微一笑,将拂拭完灰尘的右手在脸前一握,就将飞驰而来可以射穿钢铁的利箭抓在了手中。
郭保坤感受了下手中铁箭的力道,随口评价道,“威力不错,即使是九品上的高手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抵挡住这一箭,上面的真气锋锐异常,看来你修行的是金属性心法,和你箭手的身份很匹配!”
燕小乙双眸尽突,感到了不可思议,郭保坤居然如此容易的就将自己的全力一箭抓在了手中,郭保坤的实力远超了燕小乙的预估,即使燕小乙没有指望可以一箭功成,只是想要拖延一下郭保坤的脚步,好让自己从容的拉开距离,发挥自己的远距离攻击的优势,但是此时,郭保坤的应对已经超出了燕小乙的预测,他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在三丈之内徒手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铁箭抓在手中,即使是大宗师都不可能。
“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有什么本领可以尽情施展,我接着就是了!”郭保坤对箭手的作战方式很是感兴趣,燕小乙是天下第一射手,也是唯一一个达到了九品上的箭手,所以郭保坤才给了燕小乙施展本领的空间,想要见识一下他的能力和技巧,对此燕小乙并没有感到荣幸,没有人可以如此轻视他,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以。
燕小乙虽然心惊于郭保坤的实力,但是还是不打算轻易认输,右手再次向着在身后的箭囊伸去,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右手直接在箭囊之中抽出了两根铁箭,夹在了手指之中,直接搭在了弓弦之上,这是双箭齐射之法,只有精通射术多年的弓手才可以掌握的高级技巧,可以同时命中两个目标,但是这种技巧极其少见,即使是神射手也很少使用。
燕小乙这次全神贯注,郭保坤摆明了不会主动进攻,所以他也放开了防御,全力施展自己的射术,他要让郭保坤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燕小乙虽然心中对郭保坤的轻视感到了愤怒,但是燕小乙不亏是优秀的射手,心理调节能力极强,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充分调动了全身的真气,加持到了箭身之上,双眼将郭保坤牢牢锁住,瞬间手一松,两只铁箭两道流星划过,向着郭保坤的眉心和心脏别射去,轨迹在空中及其优美,但是冰冷的箭头泛起的寒气,足以让任何对手都感到胆寒。
可惜郭保坤已经超出了所谓常理,完全没有躲避,依然是如此的轻松,只是脸上提起了对双箭齐射感到了一丝好奇,右手依然是漫不经心,看似极其缓慢的在眉间一握再次将一支铁箭抓在了手中,但是燕小乙一点都不感到惊奇,甚至还有些得意,他倒要看看另一支射向郭保坤心脏的铁箭,郭保坤任何抵挡,是否会用出自己的左手呢。
郭保坤抬起头看了一眼得意的燕小乙,右手在燕小乙眼中好似异常缓慢的向下移动,但是就是如此缓慢移动的右手,居然会在眨眼之间就将另一支铁箭即将射中郭保坤心脏之前,将铁箭再次抓在了手中。
这一幕是如此的矛盾,铁箭的飞行速度有多快,燕小乙心知肚明,但是郭保坤如此缓慢的动作偏偏可以将如此快速的铁箭抓在了手中,这使得燕小乙不敢置信的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右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皮,然后睁开双眼,看到的依然是郭保坤手中握着自己射出的两支铁箭。
郭保坤随手再次将这两支铁箭扔在了地上,再次看向了燕小乙,显然刚刚燕小乙的表现,让郭保坤提起一丝的兴致,“这次有点意思了,你还有其他的本事吗,可以再试试能不能伤到我?”
燕小乙这次没有回答郭保坤,也没有恼怒,他已经知道了郭保坤可能是自己此生面对的最强对手,即使是洪四庠给他的压迫感也没有如此的强,所以燕小乙已经确定了郭保坤肯定是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能和大宗师交手,这对燕小乙来说是一种荣幸,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和挑战,因此他打算将自己的实力充分展现出来,让郭保坤知道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以轻视自己的存在。
燕小乙这次这次直接将三支利箭搭在了弓弦之上,看得出来这是三箭齐发,这种技巧已经不是普通的神射手可以掌握的,毕竟两支箭和三支箭看起来就只是多了一支,但是其中牵扯到的精力和计算远超一倍以上,掌握三支箭的方向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这不是训练就能够达到的,需要天生的射手,有着天赋异禀之辈才可以掌握。
三支利箭成品字型向着郭保坤的三处要害射去,但是燕小乙这次并没有结束自己的动作,右手再次快速的向着箭囊伸去。
第一百一十章 剑术和箭术的巅峰对决
郭保坤本来对所谓的三箭齐发有些感到乏味,虽然和两箭齐发相比,难度是提高了不少,但是对郭保坤而言,还是不够看的,所以本来想要直接结束这场有些意思的对决,但是看到了燕小乙在三箭齐发之后的动作,不由的感到了一丝惊喜,看来燕小乙也知道所谓的三箭齐发对郭保坤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到三箭齐发这一高超箭术之上。
燕小乙右手飞速的将箭囊之中的箭搭弓上弦,然后松手,铁箭再次飞出,即使这样燕小乙依然没有结束,继续不断抽取铁箭,不断的射出,这是连珠箭,需要极快的速度,更是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燕小的双手已经快到了留下了残影,箭身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直线,向着郭保坤不断的逼近,像是雨打芭蕉,没有停歇,连绵不绝。
郭保坤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燕小乙没有让他失望,这波连珠箭精彩绝伦,让他提起了兴致,虽然极为高兴,可以见到如此精彩的箭术,但是郭保坤的动作却丝毫的不满,这次他终于没有在表演什么徒手抓箭之举,而是第一次,有了其他的招式。
郭保坤知道前有三箭齐发,后又有连珠箭,即使自己右手动作再快,也很难将所有的铁箭都抓到手中,自己虽然境界远超大宗师,但是身体和真气终究还是在大宗师的范畴之内,自己的动作再快,也难以突破这个世界的界限。
燕小乙看到了郭保坤改变自己的动作,知道郭保坤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箭术,心中升起了一丝的骄傲,自己终于逼得郭保坤这个大宗师改变了自己的打算,算得上是一次突破,但是手中动作毫不停歇,居然直接抽出了两支铁箭,再次快速的射出,下一秒就有了三支铁箭再次被射出,终于,燕小乙在郭保坤的逼迫下,突破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箭术桎梏,在连珠箭的同时使用两箭齐发和三箭齐发,甚至燕小乙再次逼迫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四支铁箭紧跟其后,向着郭保坤射去。
可能说来话长,但是这些都是在极短的瞬间完成的,郭保坤和燕小乙三丈之间的距离,仿佛发生一场另类的战争,整个三丈距离布满了铁箭,密密麻麻,燕小乙一个人居然将弓箭射出了一支军队的规模,而且是如此迅速,这一刻即使是其他的四位大宗师再此面对着箭雨,也只能是狼狈躲避,绝不正面对抗。此时的燕小乙可以说的上是真正射术之神,无人能够在射术之上超越他了。
郭保坤脸上的惊讶和喜色越堆越多,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了,郭保坤右手五指之间散出了一缕缕的指力,率先将迎头射来的三支铁箭弹飞,纤长的手指像是在弹古筝,充满了美感然后中指和食指捏了一个剑指,一丝剑芒居然出现在了郭保坤的血肉组成的两根手指之上,郭保坤此时好似化为了最顶尖的剑客,将随之而来的连珠箭,或是被在一点,一提,一挑,一撩,基础剑术招式在郭保坤的手里行云流水,却威力惊人,被郭保坤拦截的铁箭纷纷在剑芒的威力之下,或断或崩,没有一个能够达到郭保坤的面前。
逐渐的连珠箭渐渐减少,最后更是只剩下了最后多箭齐发,郭保坤的两根手指居然使出了不同的剑招,一根手指向上一提,使得其中的一支铁箭方向发生了改向,向着天空飞去,另一根手指却是顺势一挑,另一支铁箭直接挑落在地,两支铁箭没有给郭保坤造成一点威胁。
虽然这两支铁箭别击落,但是紧随而来的三支铁箭再次到了郭保坤的面前,郭保坤逐渐兴奋起来,他没有用超出九品上高手的实力,只是单纯的用着各种剑术技巧和燕小乙的箭术进行对决。郭保坤的右手再次伸出了无名指,三根手指三支铁箭,郭保坤的三根手指居然再次施展了三种剑招,抹、提、绞,此时的燕小乙早就因为刚刚的爆发耗尽了体力和真气,一时间无力的站在了原地,看到郭保坤没跟不同的手指用出一种剑招,简直将不敢置信,如此短的手指居然可以使用不同的剑招,虽然只是基础的剑术,但依然超出了燕小乙的认知范畴,就在燕小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三支铁箭纷纷失败,
空中的箭雨只剩下了最后一波的四箭齐发,这四箭寄托了燕小乙所有的信念和希望,是燕小乙此生最巅峰的发挥,燕小乙不敢确定自己以后的人生之中是否还能像今天这样射出如此惊人的箭术,所有燕小乙十分珍惜眼前的对决,瞪大了双眼想要看一看郭保坤究竟如何应对这波最后的四箭齐发,虽然燕小乙已经知道自己今日绝不可能击败郭保坤了,但是还是希望这灌注自己全部信念的四箭齐发可以让郭保坤移动一下脚步,哪怕仅仅只是一步都可以,至少可以满足燕小乙的所剩不多的骄傲。
其实这连珠箭射出的四箭齐发已经是超出了九品上的箭术了,可以说燕小乙绝对是一个箭术天才,在郭保坤的压力下,这一波连珠箭和多箭齐发的箭术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级别的攻击,当然这其中有着郭保坤故意纵容的缘故,只守不攻,才可以让燕小乙放手施为。同时又不断给燕小乙制造压力,杀人诛心,打击燕小乙的信心和骄傲,这才使得燕小乙绝境爆发,箭术临阵突破更上一层楼,才有了这场巅峰剑术和箭术的对决,可惜的是见证者居然只有这无人的街道旁的马匹和隐藏在一旁的范闲。原来范闲早在和五竹汇合时,就在五竹的口中知道了郭保坤昨晚居然在暗中保护自己,就知道燕小乙对范若若无礼,郭保坤必然会对燕小乙出手,所以一直跟在燕小乙身后,有幸目睹了这一场巅峰的对决。
当然,范闲郭保坤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理会,想要范闲能够观摩这一场对决之后,可以有所收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甘拜下风
范闲在暗处也被此时的紧张气氛所影响,更被郭保坤和燕小乙两人展现的剑术和箭术所征服,范闲暗暗估算自己即使和场上的双方两人一样的境界,怕是很难战胜对方,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如人,而是对方的武道招式和信念都远超出来范闲的理解,这无关硬实力,燕小乙对手中的弓箭充满了诚,对自己的弓箭视若性命,所以才能发挥出如此非人的箭术,至于郭保坤,范闲看不明白,要是说郭保坤是剑客,范闲第一个就不相信,但是郭保坤的剑术依然是登峰造极,令人范闲感到了震惊,和燕小乙的箭术相比,甚至更胜一筹。其实范闲不明白的是郭保坤虽然对剑术不诚,但是对自己的诚,对武道诚。这和燕小乙是不同一条道路,燕小乙是诚于箭,郭保坤是诚于己,虽是殊途,确是同归,并无高下之分,也无旁正之别,只是两人的境界有着差距,所以这才表现出了郭保坤对燕小乙的碾压。
也许是这场决斗的精彩已经令范闲感到了震惊,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使得燕小乙察觉到了隐藏在一旁的范闲,但是燕小乙已经无暇顾及他人,连视线都不愿向着范闲的方向注视,只是紧紧的盯着郭保坤,看郭保坤究竟能不能在保持和自己同样境界实力的情况下,在不移动脚步的情况下,将自己以往都不敢想象的箭术巅峰击败。
郭保坤微微抬起了双眸看了一眼眼神炙热的燕小乙,又瞥了一眼同样异常激动地范闲,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人对自己的接下来的应对的急切和好奇,郭保坤右手居然有竖起了一根手指,是小拇指。燕小乙和范闲同时瞪大了双眸,嘴巴疯狂的张开,如果此时有人看向他们的嘴巴,都可以轻松的看见两人口腔身处的扁桃体,可见两人对郭保坤再次竖起的手指是如何的吃惊了,甚至范闲激动之下,脚步不自觉的前移,走出了隐藏的角落,仍然不自知,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燕小乙,直至最后来到了燕小乙的身旁这才站定。而此时的燕小乙惊人的听觉和视觉居然毫无发现,对范闲的靠近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此时郭保坤所表现的剑术所吸引,已经无暇他顾了。
郭保坤微微一笑,在保持九品上的实力境界,不退一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闲暇察看范闲和燕小乙的失态,可见郭保坤对自己的剑术有着充分的信心,首先是小拇指在四支铁箭中,挑选了右侧最低的一只铁箭向下一压,就将这支铁箭拨到了一边,然后右手微微左移,无名指向着自己的左侧一拨,力道和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能够如此精准拦截到如此快速飞行的铁箭,需要的是常人不可具备的眼力和直觉,铁箭的方向微微向着左侧发生了偏移。
完成这一动作的郭保坤没有再理会这支铁箭,毕竟上方还有两支铁箭,右手再次向着右上方移去,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之字型,中指微微一绞,铁箭上带着的真气和力道就被这一根小小的手指磨灭了,铁箭上的力道的消失,使得铁箭的冲势不在,直接掉落到了街道之上,和岩石的地面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接触,发出了“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地面上微微反弹了一下,又掉落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的两支铁箭,郭保坤的应对体现的是郭保坤度力道、时机、眼力和直觉。那么这一支铁箭郭保坤的应对就体现了郭保坤对真气和力道的掌控。
郭保坤中指上附带的剑芒真气并不多,但是依然可以将燕小乙附着在铁箭之上强大的真气磨灭,除了因为剑芒无坚不摧的特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郭保坤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之间就将铁箭之上附着的真气分布特点了然于心了,手指绞缠在了真气的连接节点之上,直接将真气的结构破坏掉了,使得真气无法继续保持。
只有这种极其微小的细节才能体现出一个人高超的技巧和高深的境界,如果不是铁箭上的真气散发着强大的波动,范闲根本就意识不到郭保坤的这简单的一绞究竟有多难,究竟是如何的令人感到震惊,可以说这一绞体现的技巧可以说得上技近于道。
即使是燕小乙此时也不在乎自己的执念和胜负了,情不自禁的对郭保坤的应对低声喝彩了一声,甚至期待着郭保坤最后的应对,双眼没有丝毫的转动,直勾勾的一动不动。
郭保坤再次在铁箭即将到达自己的眉间之前,食指对着铁箭就是一个点刺,这一记直刺没有任何的华丽,也没有任何的技巧,体现的是一个剑客最基本的特性,那就是宁折不弯,锋芒毕露,无坚不摧,食指之上的剑芒直接点在了铁箭的箭尖之上,冷冷的金属箭尖还散发着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可是这阳光不仅不能让人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透着冷意,让人心里发寒,但是如此锋利的箭头却在剑芒的点刺之下,一点点的被磨灭,整支铁箭就这样不断的向着郭保坤的食指尖飞去,箭身不断的变短,一点点的化为了粉末,洒落到了地面之上,被风一吹,飘向了远处。
这时第二支被郭保坤无名指拨开的铁箭才刚刚擦过郭保坤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郭保坤的衣物,要知道这时街道之上还有着一股风吹过,郭保坤的衣服随着这风还在猎猎作响,随风摆动,但是这支铁箭依然是紧贴着摆动的衣服在郭保坤的左侧飞过,这时才能看出了郭保坤对自己的力道的把握和对环境的分析计算究竟有多么精准,这一幕被燕小乙和范闲全部看在了眼中,两人都是识货的主,自然知道着一幕绝不是运气好的凑巧。
不论是剑芒的无坚不摧,还是这一拨的精巧,都让范闲和燕小乙心服口服,甘拜下风。特别是燕小乙此时已经心满意足,没有了任何的争胜之心,也没有了遗憾之色,身为武者能够和郭保坤交手这一次,他已经再无遗憾。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创燕小乙
“简直非人!”郭保坤的表现远远超出了范闲的理解范围,如果说郭保坤使用了大宗师境界的实力,碾压了燕小乙,范闲绝对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他已经对郭保坤的实力有着一些模糊的印象,但是郭保坤拥着和燕小乙同样境界的实力,甚至是略逊于燕小乙境界的实力,却依然可以将燕小乙碾压,甚至是从未移动一次脚步,左手也一直放在身后,只是一只右手,一动未动的,只守不攻,放手任由燕小乙发挥自己优势,但是结果依然是如此的残酷,甚至范闲已经可以确定即使是郭保坤只有九品上的实力,依然可以匹敌大宗师,甚至是稍胜一筹,毕竟就是大宗师也难以如此轻松的对待刚才的燕小乙。
范闲的感叹声惊醒了沉浸在刚刚对决余韵之中的燕小乙,燕小乙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范闲,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自己却毫无所知,燕小乙知道自己刚刚的心神已经全部被郭保坤吸引所致,无暇分神顾忌周身的动静,可见燕小乙对刚刚对决的投入,甚至已经对自身的安危都顾不上了。如果刚刚范闲偷袭燕小乙,燕小乙甚至会毫无防备的中招,直接身亡。想到这里,燕小乙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觉的范闲会对自己友好,所以心中后怕不已。其实燕小乙哪里知道,范闲当时的心神也全部被这场剑术与箭术的巅峰对决所吸引,哪还有杂念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那是对刚刚这场对决的侮辱,范闲不会做,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会做,这样是对武者本身武道的玷污。
范闲一脸的满足,这一场人间巅峰的对决对观看者而言是一坛老酒,越品越让人感到了陶醉,嘴中不断发出啧啧之声。
燕小乙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范闲,这个旁观者懂什么,范闲充满了鄙视,但是燕小乙又随即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虽然是参与了这场人生中最巅峰的一场对决,但是自己可以说说一败涂地,被郭保坤完全碾压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去藐视范闲呢,范闲和自己的差距,比起自己和郭保坤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难以比较,所以自己和范闲一样都不过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见识浅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郭保坤没有将所有的铁箭全部都击落或者是击飞,这才看再次向燕小乙看去,但是看着燕小乙疲惫的神态和微微颤抖不能自控的手臂,就知道燕小乙已经达到了极限,再难以出手了,郭保坤只好再次细细品味了一下刚刚的对决,有些回味的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滋味,但对郭保坤而言还是淡了一些,勉强可以满足一些郭保坤的兴致。
郭保坤一步一步的走到燕小乙身前,看着燕小乙,“你已经是全力施为了,所以我现在对你出手,你应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燕小乙仰望着郭保坤,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紧闭双眼,将头微微扬起,任由郭保坤施为,自己绝不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这就是武者,输了的人就要坦然接受自己失败的代价,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逃避。
郭保坤点了点头,燕小乙此人也算的上是个人物,没有扭捏,果断干脆,让郭保坤有些感到惜才。郭保坤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燕小乙就是一掌,燕小乙没有躲避,掌力使得燕小乙口角流出来鲜血,燕小乙用尽全力将这口鲜血吞下。
“本来你对若若出手,我应该将你的武艺废除,再将你的右腿打折,但是你刚刚的表现让我感到了满意,不忍世间再少一分颜色,所以饶你一次,赏你一掌,三个月内老老实实的养伤吧!”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对燕小乙这种箭术巅峰的人才还是心有不忍,只是将燕小乙重伤,但却无损他的根基,燕小乙这种人是有望大宗师的,可以和郭保坤勉强论道的存在,为了武道不孤,只能有所收敛的将燕小乙重伤。
“至于你和范闲的恩怨,我不会管,你们日后自己解决,如果范闲死在你手是他技不如人,活该如此,但是你不得在对若若出手,不然不要怪我无情,直接让你和所有对你重要的人都去阴曹地府一游了。至于长公主李云睿。你务必将我的话带给她,当做警告也好,威胁也罢,我如果想杀一个人,这个世界没人可以拦得住我,包括其他四位大宗师齐聚也难以阻我!”郭保坤的话如此的霸道,但是燕小乙却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郭保坤的话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会转告给长公主李云睿的。
燕小乙丝毫不怀疑郭保坤的实力,对郭保坤的话深信不疑,他知道郭保坤没有必要说谎话欺骗自己,他既然说四位大宗师都不能阻拦他,那就一定阻拦不了他,甚至比范闲更相信郭保坤的实力,这是因为燕小乙通过刚刚的交手就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郭保坤绝对是一个比自己更加骄傲的存在,所以这种人不屑于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郭保坤点了点头,对燕小乙的识趣很是满意,挥手示意燕小乙可以离开了。
燕小乙再次看了一眼郭保坤,将自己的武器铁弓背在了身后,右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脚步蹒跚的向着树下的马匹走去,解开了缰绳,费力的爬上了马鞍,这才驱马离开。只是此时的燕小乙才可以看出他背影有着一丝的萧瑟,消失在了街道的远处。
“每次见到你,都会令人感到震惊,你总是如此的深不见底,甚至让我感到了恐惧!”范闲这时才靠近了郭保坤,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唏嘘,此时的范闲对燕小乙感到了一丝的同情,这个骄傲的天下第一箭手,大庆禁卫统领,人生的赢家,此时已经是被郭保坤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次指点范闲
郭保坤看着面色复杂的范闲,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可以对燕小乙手下留情,甚至是起了惜才之心,但是燕小乙依然是一位九品上的箭手,甚至再和自己交手后,更进一层,实力大进,范闲一个八品的武者有什么资格对燕小乙心生怜悯,甚至为他感到可惜呢。
“燕小乙再落魄也是一位九品上的箭手,一样可以将你击杀,所以你还是收起的怜悯之心,你要清楚我可以怜悯他,但是你没有资格!”郭保坤毫不留情的训斥着范闲,对于范闲的妇人之仁,有些感到纳闷,这就像是一个穷人再对富人感到担心和怜悯一样,如此的可笑。
“是,我知道了!”范闲脸色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了,燕小乙是自己的敌人,对自己毫不客气,如果有机会,相信燕小乙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射杀,范闲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明白自己只是被刚刚郭保坤和燕小乙的对决冲击到了自己的心神,不自觉的开始同情起弱势的一方,但是其实在场的三人中,最弱势的其实是范闲自己,他可忘不了,刚刚燕小乙在司南伯府是如何霸道嚣张,目中无人的,简直是将范闲的脸面扔在了地上践踏,也正好是因为如此,才有了郭保坤这次的出手。
“其实你已经可以突破到九品了!我这次将燕小乙重伤,他起码要三个月不能出手,长公主身边段时间内就没有了可以威胁你安危的存在了,你要在这段时间内,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等到三月之后,你就需要自己面对燕小乙了!”郭保坤有些伤感,,他能够感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绝对是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因此他才没有将燕小乙废了,而是留做范闲的磨刀石,作为激励范闲的动力,让范闲可以有着危机感,能够更大程度的激发范闲的潜力,提升范闲的实力。
“嗯!我明白了!”范闲顿时一个激灵,不要看燕小乙在郭保坤面前惨败,就小看了燕小乙的实力,就今天燕小乙的表现而言,可以争夺大宗师之下第一人的位置,即使是洪四庠也不敢说稳赢燕小乙,范闲瞬间就有了压力,感到肩头沉甸甸的,这是期望也是责任,既是考验也是动力。
“不过我真得可以突破九品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契机出现!”范闲又突然想起了郭保坤的话,自己可以准备着手突破九品境界了,这让范闲有些惊喜,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居然毫无感觉。
“很正常,其实你昨晚没有发现,自己在祈年殿作诗之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武道信念,甚至领悟了一丝的武道意境,可能是因为你太过投入的原因。”郭保坤知道原因,是思乡之情让范闲和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先贤产生了共鸣,导致自己的精神境界大增,但是范闲当时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才毫无所知。
“武道意境,难道是。。。。。。?”范闲突然闭口不谈了,他知道是自己对前世的执念引起了自己的共鸣,所以才领悟了一丝的意境,但是这牵扯到穿越的秘密,所以范闲无法解释,只好闭口不谈。
“再加上今天你目睹了我和燕小乙的对决,可以说是锦上添花,对你突破九品境界有着推动作用,等到你吸收了这一次观战后的感悟和自己领悟的意境,可以让你毫无桎梏的登上九品上的境界,即使对你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也有着不小的臂助。”郭保坤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对范闲的状态了如指掌,可以高屋建瓴的指点着范闲进步,帮助范闲规划未来的武道之路,这对范闲而言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人如果知道了路怎么走,知道迈步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迷路,或者是岔路,可以省下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既然昨晚的你已经领悟了一丝的意境,那么今天我就和你说一说,究竟怎么领悟并且参悟意境,”郭保坤之前从没有讲过这方面的知识,不是郭保坤有所保留,不愿教授给范闲这方面的知识,而是意境只能靠个人领悟,如果郭保坤提前提醒指点,反而会让范闲陷入知见障之中,增加范闲领意境的难度,所以郭保坤之前才会对这方面的知识闭口不谈。
“我们边走边说,正好我我有空闲帮你护法,助你突破九品境界!”郭保坤再次带着范闲向着郊外走去,继续去上次范闲突破的老地方。
范闲提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他知道接下来郭保坤所讲的绝对是武道之密。其他的大宗师即使对已经有所察觉,也是一知半解,难以指点范闲突破,当今世上只有郭保坤才能将意境是什么,怎么修炼讲解的清楚明白,范闲自然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这对自己以后突破大宗师绝对是不可或缺的资粮,他怎敢不认真,那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机缘,该遭天谴了。
“武道意境这东西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完全没有武者想象的那么神秘,但是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见识所困惑,难以看清武道意境的真面目。你现在可猜一猜。”郭保坤摇了摇头,有些替天下人感到可惜。
“那么,武道意境究竟是什么?”范闲眼中有着思索,脚步机械的跟在了郭保坤的身后,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什么是武道意境,只好放弃了,眼巴巴的看向郭保坤,希望他可以不要在卖关子了,直接解惑。
“武道意境其实就是一个人心中最深的执念,只要加深执念,或者化解执念都可以加快意境的感悟,让你对意境的理解加深。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可惜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甚至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郭保坤笑了一声,这笑声是对那些被红尘杂念所迷惑的愚者嗤笑。
“执念吗,原来如此!”范闲恍然大悟,了然的自语,范闲对自己的执念有着无比清晰认知,因为穿越者的身份,范闲的执念远超常人,所以执念也更深,更容易感知,昨晚范闲对原本世界的思念被激发到了极限,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感悟到了意境。
第一百一十四章 欲离京都
看着已经明悟的范闲,郭保坤不再多言,埋头赶路,向着郊外不断的靠近。
“到了,你现在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虽然你这次突破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但是依然不可大意,要知道万事都有意外。”郭保坤停下了脚步,让范闲五心朝天的打坐,先平复自己的情绪,在准备突破,不可掉以轻心。
范闲点了点头,盘膝坐下,先运气调息,平复自己的心情,纯阳真经作为郭保坤依据范闲的特点量身打造的,有着道家平心静气之效,可以有效防止走火入魔。所以随着真气的运转,范闲今天所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一切都难以在影响到范闲的心绪,心如止水,异常平静。范闲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眸平静,毫无波澜。
“可以了,你现在可以放心突破了!”郭保坤看着心如止水的范闲,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纯阳真经对平心静气极有效果,对范闲这种过于跳脱的人来说正合适。
范闲默默的点头,再次运气,纯阳正气疯狂的加速向着经脉中未通行的角落开始发起了冲击,这股真气就像是一股洪流,无可阻挡,半途中所遇到阻拦纷纷被冲垮,一路高歌猛进。
郭保坤注视着范闲全力突破,感受到了范闲身上溢散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增强,知道范闲的突破一切都很顺利,也就放松了心神,静静的等待。
时间良久,范闲才停功转醒,慢慢的张开了双眼,在昏暗的室内好似闪过一道白光,这是虚室生电,代表着范闲精神力大增,真气暴涨,是修为大进的表现。
“不错,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和燕小乙交手了,虽然还是输多赢少,但至少不会是被碾压了,勉强也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了!”郭保坤难得的对范闲点了点头,勉强的认可了范闲的实力,但是眼中的嫌弃却让范闲将刚刚突破的兴奋完全消散了。
九品的高手在各国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即使没有官职,也可以凭借修为成为各大权贵的座上客,想想二皇子李承泽作为皇室贵胄,天之骄子,明面上也只有谢必安一个九品高手作为贴身护卫,即使是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身边也只有影子这么一个九品上的高手护卫,可见九品高手的地位,但是在郭保坤眼里却不值一提,哪怕是再多的九品高手也很难对郭保坤造成困扰。
范闲本来突破后有着一点的窃喜之心,也在郭保坤鄙视的眼神中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将自己刚刚取得的一点小成就后的得意扔到了角落中,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比起郭保坤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确没有什么好窃喜的。
“我比起燕小乙还是差很多,今天你和燕小乙的交手让我明白,如果和他交手,我必死无疑!”范闲再次回忆起今天那场巅峰的对决,面色沉重,他在心里将自己和郭保坤互换位置,想象着自己如果面对燕小乙,和他交手,不论怎么想方设法,自己都无法做到做到击败燕小乙,甚至很难保住自己的性命。
“还不错,有自知之明,但是你也不比妄自菲薄,你现在实力正在迅猛增长期,很快你就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郭保坤拍了拍范闲的肩膀,对他鼓励了几句,范闲的天赋绝对不比燕小乙差,甚至还有所超出,所以郭保坤的话不是安慰范闲,而是实话。
范闲自信的一笑,对郭保坤点了点头,异常的嚣张,显得极其欠揍,“我也这么认为!”
郭保坤不由的面带黑色,范闲这家伙就不能对他有好颜色,不然他准会给你开个染坊,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郭保坤不愿在和范闲耍嘴,直接挥手让范闲滚蛋,不要在自己的眼前惹自己生气。
“行,那我们走吧,我请你喝一杯!”范闲虽然被郭保坤打击的够呛,但是依然不能阻止他实力提升后的开心,所以想要宴请郭保坤一起喝一杯,两个人庆祝一下自己修为的突破。
“我在陈院长手中得了几坛好酒,据陈院长说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范闲很是豪爽的准备将自己收藏的好酒拿出来宴请郭保坤,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酒水因为技术的限制,所以酒的度数和清度都很难和现代社会相比较,而范闲手中的这几坛酒,确是叶轻眉这个理工女亲自酿出的好酒,经过了蒸馏和发酵,酒色清澈,度数比起这个时代的酒水要烈很多,虽然和现代社会的高度白酒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白酒了,而且随着叶轻眉的死亡,这批白酒已经绝版,只有当初的一些人还有一点收藏,可以说是简直连城。
“我是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不回去了!”郭保坤摇了摇头,拒绝了范闲的邀请,他本身对酒就不嗜好,所以也不怎么动心,而且他已经打算准备去做一些事情,算是离开前的最后为范闲扫清威胁吧。
“那你是准备今晚在此地留宿,那好明天我把酒带来咱们在庆祝,毕竟我们这关系还没有一起单独喝过酒呢,实在是有点不像话!”范闲没有明白郭保坤话中的意思,只以为郭保坤今夜不回去了,所以准备明天在庆祝。
“我的意思是,我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做一些事情,可能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郭保坤转身推开房门,此时的天色已经到了黄昏之时,晚霞的红光透过树木的郁郁葱葱的枝叶,照耀在郭保坤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了一层霞衣。
“你这是不准备告别了!若若怎么办,你父亲怎么办,所有关心你的人怎么办?”范闲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焦急的向着屋外走了两步,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质问着郭保坤,毕竟郭保坤怎么可以不和范若若告别就一走了之,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甚至最后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武压天下之始
“你看看西边这太阳,不论你怎么做,每天都是朝升夜落,所以何必在徒增伤感!”郭保坤此时的面色平静,伸手指着落日,扭头向着范闲劝慰道。
“可是每天的日落是为了明天的升起,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让若若怎么办!”范闲此时再也没有了修为突破后的好心情,只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以后该怎么办,会不会伤心欲绝。
“你代我告个别吧,告诉若若,是我失约了,三年之期作废,日后怎样都随她,我已经留了一封信给父亲,告诉他不得阻拦日后若若的选择!”郭保坤其实内心之中有着淡淡的不舍,但是却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这是因为这段时间,郭保坤经历从未经历过的情感,心境又有所提升,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道唱真言》曰:“太上忘情,忘其所以为情者也。人以尔我之见,故情生焉,情生则境生,境生则妄生,妄生则幻出无数空中楼阁,而人于此生,亦于此死。”
《世说新语·伤逝》:“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郭保坤经过这次的红尘情感炼心,已经达到了情可入,亦可出的境界,不被情感所扰,要知道世间的多少烦恼都是因为感情,郭保坤此时的太上忘情之境就是心中有着感情的美好,却不被离别和相思所困扰,真正是得了大自在和大清净,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的是大智慧。
“你!”范闲指着郭保坤,有些不能接受郭保坤的做法,但是对郭保坤不愿继续绑着范若若的做法又有些敬佩,毕竟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放弃自己爱人,给对方自己选择幸福权利呢。
范闲看着眼前好似披着霞衣的郭保坤,感到对方此时是如此的的不然红尘,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如此浊世。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这一句出自苏轼《前赤壁赋》的诗词,浮现在了范闲的脑海,这是此时他想到的最能够形容郭保坤的话了。
“哎,你和若若真的是很像,其实我之前已经告诉若若你要离开此世的消息了,她的选择和你一样,尊重你的意愿,装作不知道这个消息,选择了默默的等待,只是她让我在你离开之前转告你一句话!”范闲的眼前出现了自己妹妹当时的样子,那还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已经如此的独立,神情庄重而又坚决,没有一丝的悲伤,只有甜蜜。
“她说她已经认定了三年之约,她会遵守约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闲面露艳羡,虽然他不赞成范若若空等一生,但是此时他是真的很羡慕郭保坤,人生在世,不论男女,求得不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吗。
“嗯!”郭保坤此时的反应很是平淡,但是心中却是暗流涌动,他明白了范若若的心意,心中的感动难以诉说,他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才可以,但郭保坤有信心,只要自己的境界达到,一定可以再次回来。
范闲没有责怪郭保坤的反应冷淡,他能明白一个男人离别前不愿见自己的爱人,还给了对方重新选择的机会,这说明他对这段感情绝对真诚,只是男人有时就是如此的沉默,即使有再多的话,再多的思念,依然如此。
“其实你知道吗,我此生直到现在还未离开过京都府!”郭保坤生硬的转移这话题,扭头对着身边的范闲说道,手指着身后的京都城,虽然现在二人在京都城外,但是这地界,还是在京都府的管辖范围,郭保坤此世从小钻研经史子集和武道,一直宅居,并未离开过京都府,可以说是还未出道,便已经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成为了隐藏最深的大佬,可谓是深得苟道精髓!
“你居然未出过京都府,和我有些相似,我小时候一直在儋州生活,如果不是庆帝的一纸婚书,我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来京都!”范闲配合着郭保坤的话题,谈起了自己的过往。
两个男人就这样看着晚霞,畅谈着自己的人生过往,抒发着自己的离别之情,知道太阳彻底的被黑暗吞没,银盘高挂,清辉洒落。
“替我照顾好他们,我要走了!”郭保坤终于还是终结了谈心,洒脱的笑道。
“你准备去哪?”范闲这时才问到郭保坤的接下来的行程,有些伤感,眉眼间全是离愁和关心。
“论武天下,给世间定个规矩!”郭保坤毕竟已经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此时已经恢复,神情中带着豪情和霸气。
“定个规矩?什么规矩?”范闲皱了一下眉头,暂时将愁绪和伤感抛却,不解郭保坤话中的意思,好奇的追问着。
“给大宗师加个枷锁,不得对大宗师境界一下的武者主动出手!”郭保坤随口回道,完全不管此事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石破天惊,好似是出门吃个饭喝个酒一样的小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限制大宗师!”范闲目瞪口呆的看着郭保坤,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去做这种事情,毕竟如果他离开了,大宗师如果反悔或者报复,让郭保坤的亲朋如何自处。
“你放心,我敢这样做,就有手段制约他们,不怕他们会反悔!”郭保坤感知强大,自然能够感受到范闲的担忧,摆了摆手,示意范闲放下担忧,他能想到的事情,郭保坤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郭保坤心中早有定计,根本不担心各位大宗师在自己离开后反悔。
“你心中有数就好,那你准备先找哪位大宗师?”范闲见状,松了口气,郭保坤的手段他是了解的,知道即使是大宗师也很难和他掰手腕。随即,范闲就有些好奇,郭保坤究竟会先找哪位大宗师论武。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下定规
“找他!”郭保坤突然转身,指着远方的京都城,此时的京都城正是灯火通明之时,在远处看极为壮观。
“庆帝!”范闲知道郭保坤说的是皇宫中的大宗师,四大宗师中一直以来最为神秘的一位,如果不是郭保坤告诉他,范闲怎么也想不到,常年一身白袍,不修边幅的庆帝居然会是大宗师。
“对,和庆帝论武结束后,我会直接离开京都,先找叶流云,再去找苦荷和四顾剑!”郭保坤此时没有再对庆帝表示恭敬,称呼陛下,毕竟他要做的事远比这更加的大不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不会再和亲朋告别,免得使他们遭到庆帝的反感。
“那祝你武运昌隆,威压天下!”范闲真诚说道,主动走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伸出右臂报了郭保坤一下,表达了自己的对朋友的祝福。
郭保坤没有拒绝范闲的拥抱,只是没有回应罢了,毕竟两个男人之间拥抱,有点尴尬,让郭保坤很不适应。
范闲松开手臂,退后一步,没有再说任何的话,站立一旁,平视着郭保坤。
郭保坤点点头,随即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在茂密的枝叶空隙之间,还可以看到一道身影不断的闪现而去。
“再见了!”范闲看着远去的身影,低头自语,像是告别,又像是憧憬,哪个豪杰男儿不向往着鲜衣怒马,闯荡江湖,论武天下,世间称雄的生活。
范闲知道,郭保坤此去,天下将多了一条规矩,大宗师不得主动对武者出手;世间将流传一个传奇,郭保坤论武压天下,武道称雄第一人!
庆国的皇宫依然屹立,在灯火阑珊中格外寂静,往日的郭保坤都是凭借腰牌进入皇宫,从未有过逾矩,但今天他是一个不速之客,自然是潜入到了皇宫,本来以皇宫的守卫,即使是九品上的高手也很难突破宫中的禁卫和洪四庠的两道关卡的封锁接近庆帝,但是郭保坤毕竟不同于九品上的高手,即使是洪四庠这个最接近大宗师境界的人也没有丝毫察觉到郭保坤已经潜入到了皇宫,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进入到了乾清宫,来到了庆帝的寝宫。
“陛下!”郭保坤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处理政务的庆帝,这可能也是郭保坤最后一夜如此称呼庆帝了。
庆帝猛地抬起头来,他有些讶异的看着郭保坤,他没有接到郭保坤进宫的消息,看来郭保坤此次进宫是偷偷潜入的,以前的郭保坤即使是身份特殊,但一直遵守着规矩,从未有过如此举动,庆帝知道郭保坤此次绝对不是来找自己聊天,甚至是有着几分的敌意。
“你如此潜入皇宫,不知究竟是为何事?”庆帝心中虽惊不乱,站起了身来,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慵懒和放荡不羁,全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这是帝王的霸气和大宗师的威压,只有此刻的庆帝才是真正的面貌,是一个站在世间顶端的存在,是世界上最巅峰的猎食者。
“陛下,终于展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这才是一代霸主和大宗师的气概!”郭保坤很是随意的站着,双手背在了身后,在乾清宫的门口,向着外面看去,双手背在身后,一点都不在意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大宗师,今夜的郭保坤虽然说着庆帝终于露出了自己真面目,但是他何尝不是第一次在庆帝面前展现自己的风采。
庆帝看着背手而立的郭保坤,被银月的清辉所笼罩,飘飘欲仙,不似凡人,身上虽然没有散发任何的气势,但是庆帝却感觉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任凭自己如何感知都无法感知到郭保坤的一丝的气息,好似眼前的郭保坤就是一道幻影,根本不是真身一样。
庆帝压下了心中的惊讶,盯着郭保坤的背影,叹气感慨,“你不也今日才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本来面目,往日的你太过惫赖,这个人充满了懒散,不着调,像是一个红尘中的纨绔子弟,但是此刻的你却清冷似仙,充满了神秘,甚至比起神庙和天选者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今日我来此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天下定一个规矩,即使是陛下也需要遵守!”郭保坤这时才转身面对着庆帝,他不是没有感知到庆帝的不断地用心神感知自我,想要锁定自己的气息,但是依然毫不在意,将今晚自己的目的直接道出,丝毫不在意庆帝变得漆黑的脸色。
“天下没有人可以给朕定规矩,朕乃九五之尊,世间至尊至贵之人,不需要遵守任何世间的规矩!”
庆帝身上的气势更加汹涌,眼中似有怒火冒出,双手紧紧攥着,如果不是他依然把握不住郭保坤的身形,早就不客气的出手了。
“那是以前,陛下身居皇位,又是大宗师,自然无人可以勉强陛下。但是今日,我既然来了,想要为天下定下规矩,那么自然所有的人都需要遵守!”郭保坤的语气平静,话语中比庆帝更加霸道。此时的郭保坤好似是化身太上。乃是世间最高、最上之神,无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和命令。
庆帝神情剧变,他没有想到今日的郭保坤居然是如此的霸道和坚决,以往的交情和规矩再也难以束缚住郭保坤。
庆帝暗暗提起霸道真气,防备着郭保坤的出手。他是一个千古难遇的君王,更是一个武道天才,如果不是遇见了郭保坤,可以说是时间所有的人成就都要比他低上一个层次,即使是同为大宗师的苦荷、四顾剑和叶流云都及不上庆帝。可惜的是既生瑜,何生亮。郭保坤是这个世界上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武道大宗师,再也没有人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武道修炼到郭保坤的程度,可以说是一言可以兴邦,一人可压天下。
“陛下就不想听听我究竟想要为天下立什么规矩吗?”庆帝的小动作忙不过郭保坤,只是没有理会,而是面带微笑的向着庆帝确认的询问道。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庆帝出手
“说实话,朕倒是很好奇。据朕了解,你不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平日里可以说得上是人畜无害,即使朕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你,你也不曾理会过他们。朕实在不知你今夜为何会这样做!”
庆帝听到了郭保坤的询问,神色微动,心中不断的揣测着,手中聚集的真气,微微溢散,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一步,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和郭保坤直接刀剑相向的,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胜过郭保坤。
“我希望可以让给大宗师加一个枷锁,让大宗师不得对非大宗师的其他人主动出手!”郭保坤看着庆帝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神色郑重,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坚决。
“限制大宗师的出手?”庆帝听到这个规矩,不仅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中有着窃喜。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庆国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强,就是因为忌惮着大宗师对普通将领的出手,才不敢全力进行统一之战。如果郭保坤可以限制苦荷和四顾剑,让他们不得对非大宗师主动出手,对庆国最为有利,毕竟北齐和东夷两个国家加起来的实力也不如庆国能征善战,对庆帝的霸业可以说是不仅没有坏处,反而是如虎添翼。
“陛下可曾愿意遵守这条规矩?”郭保坤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庆国最为有利,但是谁让自己是庆国的国民呢,所以即使是自己直接出手将苦荷和四顾剑击杀,也算不上过分,只是限制了对方的出手,。
“以你的实力,早就超越了大宗师,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何如今突然像这样做?”庆帝是一个标准的政治生物,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权衡利弊,虽然此条规矩对着庆国有利,但是身为帝王,他对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所以想要寻根问底,知道郭保坤如此做的真正原因。
“我要离开了,我没有时间继续在这个世界继续带下去了!”郭保坤看着庆帝,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他没有找借口敷衍庆帝,这也是对庆帝这几年对自己的尊重的回报吧。
郭保坤迈了几步,走到了庆帝的身前,有些无奈的笑道,“如果不是没有时间了,我根本不愿如此做,只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在走之前,必须确保亲朋的安全,所以这才如此做,如果有人阻我,那我自然不会客气!”
“以你的境界,即使寿命达到二百之数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如此?”庆帝眉头微蹙,他误以为郭保坤的所谓的离开是要死了,所以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如此。
“不说的离开不是死亡,是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短时间内很难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洒脱的一笑,纠正着庆帝的错误理解。
“你要成仙了,飞升离开此界了?”庆帝瞳孔睁大,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知道神庙的线索,不就是为了长生吗。如今听到郭保坤即将离开这个世界,顿时就以为郭保坤要飞升成仙了,所以很是激动,甚至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不是成仙,是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其他世界。算了,陛下这么说也算不上错误,只是和你理解的成仙有些不同罢了!”郭保坤否认了庆帝的猜测,但是随即又放弃了,要知道郭保坤在忍界时已经可以称得上成仙了,只是在这个世界被世界规则限制,所以才不能长生,庆帝如此说也算的上歪打正着。
“武道最后居然可以成仙吗?”庆帝小声的喃喃自语,神情中有着思索,他不是没有怀疑郭保坤的话的真实性,但不知为何,他的灵觉告诉自己郭保坤没有欺骗自己。
“闲话聊的够多了,所以陛下还请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是否愿意遵守这个规矩?”郭保坤看着神色莫名思考着的庆帝,不在打算拖延下去了,要知道后面还有三位大宗师等着自己说服呢。
“朕倒是不反对这条规矩,但是没有人可以给朕定规矩,所以还是要请教一下你的手段,能否让朕遵守你的规矩!”庆帝的回答有着矛盾,比起权衡利弊,帝王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站在自己的头顶,所以庆帝还是选择了对郭保坤出手。当然这其中也有着庆帝对郭保坤实力的试探,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和郭保坤有多少差距,是否也有望超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对庆帝而言,这场对决,不论输赢,都算不上吃亏。
郭保坤不在乎庆帝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而是让开了几步的距离,面对着庆帝,右手一伸,示意庆帝出手,他知道每个大宗师都是桀骜不驯的存在,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靠着言语说服他们,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打服他们,让他们知道郭保坤的拳头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
庆帝没有恼怒郭保坤的自大,他是大宗师中接触郭保坤最久之人,对郭保坤的境界了解最深,自然知道如果郭保坤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自己。
庆帝运气霸道真气,双手紧握成拳,这双铁拳是庆帝最后的依靠,是他权势的象征,寄托着着庆帝的武道信念,拳即是权,象征着帝王的威严,庆帝的拳法是这个世间最霸道的,也是最暴烈的拳法。
庆帝脚步移动,好似瞬移,身上宽松的白色长袍发出猎猎之声,散乱的长发飘在身后的空中,强大的风压向着郭保坤的身前压去,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依然凝固,庆帝拳头这时已经挥出,像是一枚炮弹,挤开了凝固的空气,发出了轰隆的气爆声,像是黑夜里天气突变,响起了惊雷之声。
庆帝对自己的这一拳充满了信心,嘴角出现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双眼中有着骄傲,相信即使是以郭保坤的境界实力也要暂避锋芒。
郭保坤这次没选择和燕小乙对决时,以技巧取胜,而是选择了直接以实力境界碾压庆帝,毕竟只有实力碾压大宗师,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才会遵守郭保坤定下的规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道契约
郭保坤伸出了右手,缓缓的抬起,向着庆帝的拳头拦去,任由庆帝如何的变换攻击轨迹,依然是难以摆脱这只手掌,直到拳头落入到郭保坤的右掌之中,随即一道真气直接从两手接触之处冲向了庆帝体内,庆帝毫无还手之力,全身的真气就被攻破,封住了经脉,这场对决结束的是如此的儿戏,让庆帝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输了!!!”庆帝的脸上挂着不敢置信,同为大宗师,自己居然一招就被郭保坤制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看着失魂落魄的庆帝,郭保坤松开了庆帝拳头,退后了两步,这才开口,“不知陛下可否心服,是否愿意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朕输了,愿赌服输,我同意了!只是希望你可以压服其他的大宗师,让他们遵守这条规矩,不然可就不要怨朕不守承诺了!”庆帝终究还是更看重自己帝王的身份,虽然失败的如此彻底,但还是迅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同意遵守郭保坤的规矩,但是庆帝还是提出了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所以的大宗师都必须遵守才可以,他要考虑日后三国之间的形势。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如果我做不到,自然就不会要求陛下遵守承诺!”郭保坤满意的一笑,对其他的三位大宗师他还不曾放在眼中,既然自己想做,就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这点自信郭保坤还是有的。
“你不担心你离开后,我们反悔吗?”庆帝看着自信满满的郭保坤,不明白他这样做就不怕是无用之举吗,要知道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放在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绝不会因为郭保坤实力强大就有所改变。
“自然不怕,我既然这么做,就有制约你们反悔的手段,今日就让陛下见识一下!”
郭保坤的眼光远比庆帝看到的更远,不仅有着自己离开后四位大宗师反悔的问题,还有日后新晋大宗师不愿遵守这条规矩的可能出现,所以郭保坤早就想好了对策。
郭保坤暗暗放开了自己的全部心神之力,向着虚空不断的深入,冥冥之中,好似有着一个强大而又隐秘的意志降临在了乾清宫中,庆帝隐隐感知到了两股强大的意志在交流甚至是交锋,自己的灵觉好似面临着灭顶之灾一般,不断发出极度危险警告,让庆帝难以忍受,汗水不断的在额头滴落,甚至流进了庆帝的眼睛之中,但是庆帝却一动都不感动,生怕引起这两股强大意志的注视,遭遇灭顶打击。
就在庆帝感到自己的心神无法支撑之时,突然弥漫在乾清宫中的两股意志突然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庆帝顿时手脚瘫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之上,庆帝身上的白袍此时已经湿透,没有束缚的长发紧贴着庆帝的脸庞,可见刚刚庆帝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完成了,陛下还请闭眼用心神感受一下。”郭保坤的眼睛冒着精光,刚刚他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用自己的心神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意志,和世界意志不断地碰撞交手,总算是在世界意志上刻上了一条规矩,只是郭保坤也付出了代价,就是自己不得在此世界久待,但是郭保坤本就感知到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算不上什么代价。
“感受什么?”庆帝奇怪的问道,但还是闭眼感受一下,冥冥中自己心神感知到了自己不可以对非大宗师境界的人主动出手的限制,如果违反了这个限制,自己绝对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陨落的结果。
“这是什么?”庆帝惊骇莫名,睁开了眼睛,嘴巴都合不上了,紧盯着郭保坤,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契约,天道契约。”郭保坤看着庆帝惊骇的表情,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设想成功了,只要自己可以压服所有的大宗师,就可以在他们心中立下天道契约,让他们遵守自己刻印在世界意志之上的规矩,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大宗师肆意出售了。
至于以后的新晋大宗师,根本不需要郭保坤出手,天道会在他们晋升大宗师境界时,自动将这个天道契约刻印在他们的心神之中,现在郭保坤需要做的就是将其他三位大宗师压服就可以了。
“天道契约!和你刚刚举动有关?”庆帝心中一动,想到了刚刚恐怖的两股意志,小心试探的问道。
“没错,刚刚我和世界意志交手,在世界意志上刻下了我立下的规矩,只要将在世的大宗师全部压服,就可在他们心中刻下天道契约,自然就不怕他们日后反悔了。”郭保坤可能是因为即将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很是健谈的将刚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庆帝。
“而且,以后所有的武者只要突破到了大宗师,就会被世界意志直接在心神中刻下这个天道契约,必须遵守我立下的规矩!”郭保坤得意的笑道,他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永不磨灭的印迹,随着自己日后境界提高,可以根据这个联系,再次找到这个世界,也算是为自己日后回到这个世界做了一手的准备。
“你这是为天下人立下了天条!”庆帝此时是真的对郭保坤心生佩服,郭保坤的做法已经像是神话中立下天条的天神了,庆帝只要想到日后的武者意气风发的突破到了大宗师,却发现还不如自己是九品上时自在,就有些为后晋大宗师感到同情。
“天条吗?勉强算得上吧!”郭保坤心中一动,难道那些强大的世界中的天条就是被那个世界的强者所强行在世界意志上刻印了规矩吗,这倒是之前郭保坤没有想到的,果然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庆帝的话让他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解开了一些未曾接理解的疑惑。这更让郭保坤坚定了自己日后的道路,即使吸收各个世界的智慧作为资粮,提升自己的境界。
“陛下,今日一别,恐难再见,各自珍重!”郭保坤看了眼庆帝,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时候离开了。
“珍重!”庆帝看着消失在宫中郭保坤,神情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舍,郭保坤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平等对待的人,算的上知己,如今两人再难相见,庆帝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叶流云
郭保坤走在郁郁葱葱的森林,茂密的枝叶将阳光挡在了外面,显得有些阴暗,郭保坤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的向着一个方向不断地的前进,步伐悠闲,而且左右观看,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好不自在。
穿过密密麻麻树木,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好似镜面一般的湖面出现在了郭保坤的面前,熠熠生辉,反射着金黄色的光芒,无比灿烂,让人不禁多瞅几眼。
“叶流云倒是会享受,闲云野鹤,可惜的是只不过似乎假逍遥自在,不然也不会在原著中追杀范闲了。更不会被庆帝所驱使了。”郭保坤想到了四位大宗师,苦荷是一个信徒,对叶轻眉非常尊重,认为叶轻眉是神女,虔诚无比,为了叶轻眉的一句话,可以派遣上官朵朵前去追杀肖恩。而四顾剑则是一个狂人,肆无忌惮,更是无比疯狂,将家族屠灭殆尽,但却又是东夷城的圣者,守卫着东夷城。庆帝是一个霸者,霸道无比,权谋无双,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幕后黑手。只有叶流云身为大宗师,毫无大宗师的风骨,被庆帝所驱使,更是被家族和利益所累,看似闲云野鹤,但是确实最为世俗的一个人。
郭保坤走过湖面,来到了湖边的几间木屋,他没有敲门,而是朗声高喊,“郭保坤前来拜会,还请叶前辈一见!”
叶流云本来在房内正在调息运功,他作为世上的四大宗师之一,看似逍遥自在,无比尊崇,但是真实情况确是有些尴尬,叶流云为了躲避庆帝的锋芒和忌惮,常年不能回到京都,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叶流云只有每日寄情于山水,每天游山玩水,游历天下。
叶流云突然本来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冥冥之中的感悟天地中,是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动静的,虽然灵觉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危险,避免遇险,但是郭保坤的声音却可以直达叶流云的心底,在他的心神身处响起,而又不伤叶流云分毫的将叶流云唤醒,让叶流云无比的惊讶。
叶流云睁开的双眼,一丝精芒闪过,将心神外放,感知屋外的郭保坤,但是令叶流云更加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刚刚的叶流云沉浸在修炼之中,没有察觉到郭保坤的到来,还可以情有可原。但是。此时的叶流全力感知依然无法近在咫尺,仅有一门之隔的郭保坤的丝毫气息,让叶流云再也维持不住自身的淡定,完全没有了世外高人的风采。
叶流云站起身来,推开了木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湖边负手而立的郭保坤,年轻的面容让叶流云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的年轻,虽然之前叶流云听过郭保坤的名字,但是从未放在心中,庆帝并没有将郭保坤的实力告知叶流云。叶流云没有想到这个才华横溢的庆国状元居然会是和自己同为大宗师,想到了京都中传来的庆帝对郭保坤的异常器重,叶流云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我二人未曾打过交道,不知今日郭学士前来找叶某何事?”叶流云称呼着郭保坤的官职,主要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称呼郭保坤,郭保坤虽然身为他的晚辈,但是毕竟同为大宗师,身份尊贵,不可以小觑,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叶流云直接以官职相称呼。
“虽未打过交道,但是晚辈对前辈可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不胜欣喜!”郭保坤没有开门见山的直接回答,而是先礼后兵,寒暄了几句。
“晚辈今日前来,只有一件事,晚辈斗胆想要给天下加一条规矩,所以请叶前辈支持!”郭保坤很是客气的对着叶流云说道,虽然他是前来砸场子的,但是如果可以直接协商,郭保坤自然是不想动手的,毕竟经过和庆帝的交手,郭保坤已经确定了和大宗师交手对自己已经毫无用处了,境界差的实在太远,完全就是碾压,毫无战斗的乐趣,更不可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感悟,还不如直接交流智慧来得有价值,叶流云的人品虽然在四位大宗师中实属倒数,但是却也不可小看他的智慧,毕竟每个大宗师都是万中无一,人中的龙凤,有着自己对世界独特的感悟,这些感悟对郭保坤而言虽然有些浅陋,但是依然可以开拓郭保坤的思路。
“不知是什么规矩?”叶流云没有直接答应,大宗师的请求绝对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所以叶流云很是谨慎。
“晚辈想要让所有的大宗师都不得对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还请叶前辈成全!”郭保坤此时露出了自己的锋芒,衣摆无风自动,长发向后飘去,此时好像是为了呼应郭保坤,林间传来一阵烈风,湖面像是不被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平静,泛起了波浪。
“你这规矩,有些过于狂妄了!”叶流云自然不会答应,他和庆帝不同,庆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使是不能以大宗师的身份出手,依然可以执掌乾坤,但是叶流云作为大宗师要是被限制了,那么他的价值就会一落千丈,所以反对是人之常情。
“看来还是要领教一番前辈的流云散手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郭保坤身形不动,却向后飘去,落到了翻起波浪的湖面之上,随着波浪上下飘动。
“凌波而立,好功夫!”叶流云见状不由赞道,叶流云虽然也可以做到如此轻功,但是不可持久,更不可能像郭保坤一样轻描淡写,信手拈来。
叶流云收起了对郭保坤的轻视,这也是郭保坤这么做的目的,叶流云虽然对郭保坤大宗师级别的实力很是认可,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对郭保坤后晋之辈的轻视,有着倚老卖老的轻视。
郭保坤想见识的是全力以赴的流云散手,所以才露出这么一手轻功,警示叶流云,让他收起傲气,全力对敌。
叶流云也不负郭保坤所望,果然收起了轻视之色,全神贯注的盯着郭保坤,仔细的感知郭保坤的气机,希望可以寻找到破敌之机,一举制敌。
第一百二十章 四顾剑
郭保坤不耐的等着叶流云出手,但是由于自身气机一丝不漏,毫无破绽,叶流云完全无法把握住郭保坤的破绽,所以心中顾忌,迟迟无法出手。
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叶流云,心中无奈,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的怂,把握不住自己的气息,寻不到自己的破绽,就一直不出手,只是相互对峙,比起了耐性,希望可以利用郭保坤年轻气盛的特点,直接让郭保坤心急,产生急躁的心理,露出破绽。
郭保坤的心境远比叶流云高的多,根本就不会产生所谓的急躁心理,只是和叶流云这个怂货一直对峙,实在是浪费郭保坤的时间,无奈只好将自身的气息外泄,使得叶流云一刹那间,就感知到了郭保坤的气机,终于敢于出手了。
叶流云心中暗喜,心中思量着郭保坤果然还是年轻,性情急躁,缺乏耐心,手中却毫不客气,流云散手瞬间就像着郭保坤击去,双手在衣袖之间翻动,既有着白云苍狗的变幻无常,更有着黑云压城的天倾之威,强大的气势和真气,将湖面的的水珠直接滞留在了空中,然后猛地向着郭保坤射去,如万箭齐发,伴着烈风,相互助长气势,风云相和,威势惊人。
郭保坤踏水而立,面对着如此惊人的攻势,微微一笑,青丝微动,右手伸出向前一个斩击,瞬间将前面的水珠劈开,无数的水珠向着四方溅射,周围的树木和房屋纷纷都射出了空洞,可见这些毫不起眼的水珠威力如何惊人。
叶流云没有丝毫的停留,双手在衣袖之间击出,像是阳光穿过了白云,瞬间大放光辉,来到了郭保坤的面前。
郭保坤左手双指并拢,犹如利剑,锋利无比,直刺叶流云的右掌,叶流云的掌心瞬间被郭保坤击穿,鲜血直流,同时郭保坤右手回缩,五指并掌,随手击出,将叶流云的左掌挤开,一掌印在了叶流云胸腹之间的膻中穴,叶流云来不及感受掌心的疼痛,就被郭保坤的掌力击飞,将水面划出一道沟痕,然后又沿着岸边的土地向后飞去,直接跪倒在地。
叶流云左掌捂着胸口,像是被大汉调戏的小姑娘一般无助,口中不断地咳着,右手滴落着鲜血,浸湿了身边的土地。叶流云双眼瞪圆,骇然的看着依然站在水面之上的郭保坤,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败得如此狼狈,如此干净利索。
郭保坤没有脚步移动,脚下的水面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金莲。
“步步生莲!!!!”叶流云看着脚踏金莲的郭保坤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眼睛紧盯着郭保坤的脚下,本来瞪大的眼睛中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圈,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抬头看向了郭保坤,有颓然的将头低下,左手撑在了地上,本来笔直的脊梁瞬间没了支撑,像是被抽取了精气神,整个人都塌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气势。
“不知道前辈现在对我的提议考虑的如何了?”郭保坤站在了叶流云的身前,一跪一站,两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高下立判,形势明显。
“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已经败于你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叶流云也许人品底线没有其他大宗师高,但是也不是毫无优点,至少识时务,自己既然已经一招败于郭保坤的手中,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拒绝郭保坤,只能顺从的同意了郭保坤的提议,表示愿意遵守这条规矩。
“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同意的?”叶流云心中还是有着几分不甘,再次抬头看向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从京都城而来,正准备离开庆国!”郭保坤没有正面回答,转身再次踏上了湖面,脚下的金莲将郭保坤一步一步的送往了远处,声音缥缈的传入了叶流云的耳中。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陛下也败了啊!!”叶流云叹了口气,感慨的叹道,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莫名的有了几分轻松感,至少自己不是第一个倒霉的大宗师,还有着庆帝和叶流云同为天下沦落人,所以叶流云反而有了几分安慰。
“人间仙佛,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叶流云感慨过后,看着远去的郭保坤的身影,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这时才表现出来,刚刚他感知到了如果自己不愿遵守郭保坤的规矩,随时就会死于他手,所以怂习惯了的叶流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郭保坤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给任何一位大宗师选择的机会,他只是前来告诉大宗师们,要遵守自己的规矩,如果不遵守,郭保坤会让这个世上再无大宗师,他有着这样的实力,也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所以不论是庆帝还是叶流云都识时务的选择了遵守郭保坤的规矩,毕竟有限制总比死了要好得多。
。。。。。。。
东夷城,这个算不上一个国家的城市,却在大陆之上被称为一国,就是因为这里是剑客的圣地,有着一位剑客大宗师——四顾剑,自从四顾剑屠戮了家族,大彻大悟,成为了大宗师,就成为了东夷城的守护者,是东夷城居民心中的信仰,是东夷人心中的神。
郭保坤徒步走进了东夷城的城门,看着人群中混杂着的剑客,不由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东夷城的武风的确盛行,实力比起其他的地方也要高上不少,大部分的武者都是习剑,看来是受到了四顾剑的熏陶。
四顾剑作为四大宗师中收徒最多的人,培育出了数十位九品高手,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为精通授徒的大宗师,但是谁又知道,四顾剑是不得不为,毕竟东夷城比起北齐和南庆,实力薄弱,为了抵抗南庆的逼迫,四顾剑也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时间培育武者,提高东夷城的武者实力,为的是可以抵抗南庆的进攻。
“晚辈庆国郭保坤,前来拜会,还请前辈一见!”郭保坤来到了四顾剑所在的剑庐,毫不理会因为自己庆国人身份而仇视自己的四顾剑的徒弟们,直接朗声向着四顾剑喊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顾剑认输
“放肆,庆国人滚出东夷城!”
“大胆,这里岂是你一个庆国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大宗师居所,何人胆敢大声喧哗?”
“大宗师岂是你相见就可以见到的!”
本来四散而立的东夷剑客,纷纷出声讨伐着郭保坤,甚至有着性情火爆的剑客,已经将自己手中的剑拔出了剑鞘,想要直接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丝毫不尊重四顾剑的庆国人,让他知道这里是东夷城,可不是他们庆国的土地,容不得这个庆国人再此地撒野。
“都住手!”四顾剑的声音充满了金铁之声,锋芒毕露,有着浓浓的杀伐之气,不愧是大宗师之中唯一的一个剑客。
在场的众位剑客对四顾剑都异常的尊重和敬仰,视他心中的信仰,所以对四顾剑的话言听计从,纷纷静默,将手中的利剑归鞘,纷纷散开,将郭保坤的身形露了出来。
四顾剑推开剑庐的门,手中握着自己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出,身上散发着锐利的气势,所有的剑客都纷纷低头,对四顾剑表示尊重,唯有被众人所围的郭保坤平视着四顾剑,不曾被这锋芒所震慑。
郭保坤不由的心中点了点头,对四顾剑的实力有了些认可,四顾剑不愧是剑客,身上的锋芒要比叶流云高了一筹,这可能和剑客宁折不弯,锋芒毕露,走的是极端的武道有关,追求的是极致攻击,丝毫不在乎直身的安危,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所有的武者都对剑客十分忌惮,毕竟不要命的剑客实在是太难缠了,没有人想要和他们拼命。
四顾剑仔细打量着郭保坤,清秀俊朗,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俯视众生的淡漠。
四顾剑在郭保坤刚刚的拜访之声中,四顾剑感受到了郭保坤实力的冰山一角,知道外面的剑客即使是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郭保坤的对手,所以这才出声阻拦,为的是减少东夷城实力的不必要损耗。
“晚辈前来拜访,目的很简单,就是晚辈斗胆,想要为大宗师立下一条规矩,不得对非大宗师的人主动出手,还请前辈成全!”郭保坤微微拱手,直接开门见山,四顾剑不同于庆帝和叶流云,他是真正的剑客,不喜废话,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言不讳,不绕弯子,无需多费其他的口舌。
“你这人胆子倒也大,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剑,我就同意!”四顾剑惊奇的看了一眼郭保坤,没有想到郭保坤拜访的目的居然是这么离奇,给大宗师定规矩。大宗师是什么人,是世间武者的巅峰,是天下武者追逐的巅峰,郭保坤居然敢给这世间的巅峰立规矩,单单是有这想法,就证明了郭保坤的胆魄和器量远远超出了世人,不是凡俗之辈。
“请赐教!”郭保坤没有废话,脚步微微张开,左手背负,右手身在了身前,示意四顾剑可以出招了,完全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好!”四顾剑将剑拔出,完全留情,不曾试探,更不为名声所累,身为前辈,出手毫不留情,全力以赴,剑刃上附着着剑芒,身上散发着百无禁忌,疯癫若狂的剑意,引得剑庐中的所有人手中的剑器都发出铮铮剑鸣声。
“好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好一个人剑合一的剑客!”郭保坤对四顾剑的实力发出了一声赞叹,真正的剑客就是如此的一往无前,有进无退,锋芒毕露。
四顾剑的威势虽然惊人,但是郭保坤依然没有暂避锋芒,而是无动于衷,淡然的看着四顾剑不断的蓄势,四顾剑也是一个实在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以大欺小的心理负担,见郭保坤不躲不闪,也不主动进攻,就一直积蓄自身的气势,知道自身的气势达到了定点,这才将自己的巅峰一剑刺出,也许四顾剑的剑法有着各种各样的剑招,但是四顾剑法最终的奥义还是敢于亮剑,百无禁忌,无畏无惧,一往无前,,所以这一式直刺虽然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避无可避,无可阻挡的错觉。
郭保坤这次没有像之前对待庆帝和叶流云一样出手,而是站立不动,暗中运起了玄冥真气,在周身布满了护体罡气,他想用自身的防御仔细体验一下四顾剑的锋芒,他的这种应对方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可以无视四顾剑的剑法,更没有人可以不闪不避的靠着自身的罡气硬钢四顾剑的攻击。
但是这些人都不是郭保坤,自然没有郭保坤的自信和底气,四顾剑的剑芒好似暗夜之中的一颗流向划破,刺穿了郭保坤身前一层有一层的罡气,只是随着不断的突进,四顾剑明显感到手中的剑速度在一点点的变慢,剑芒不断的被消磨,自身的剑意也不断的被郭保坤的武道意境所压制,渐渐的,剑尖一点一点的停留在了郭保坤身前三寸,再也难以前进。
“怎么可能,为什么他可以只凭借护身罡气,就可以挡住大宗师的剑法!”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纷纷用手擦拭着眼睛,似乎想要确认眼前一幕的真假,可惜即使眼睛揉红了,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四顾剑也是面带一点惊讶之色,但是却没有再次出手,他已经知道了郭保坤的实力远超自己,不在做任何的无异议举动,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利剑归鞘,面色也恢复了平静。
“我输了,你的规矩我会遵守!”四顾剑是如此的干脆利索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直接表示对郭保坤规矩会接受,剑者不是傻子,虽然一往无前,但是却绝不会自找死路,所以意识到自己无法抗衡郭保坤的威势,自然就要遵守郭保坤的规矩。
“大人,你怎么会输,你只是出了一剑而已!”所有人对四顾剑的决定都有着不甘,纷纷叫嚷着。
“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只是出了一剑,但是我已经全力以赴,既然一剑不能奏效,再出千剑万剑又有何意义,剑者刚直,不可自欺欺人,输了就是输了!”四顾剑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解释了一句。
东夷的剑客们纷纷低下了头,面带羞愧,对自己等人的输不起感到了羞耻。
“多谢前辈成全!”郭保坤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已接受这个结果,向着四顾剑拱手道谢,转身向外离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四顾剑念着前段时间在庆国传来的诗句,很是感慨的看着郭保坤离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信徒苦荷
郭保坤心态轻松的向着北齐不断地突进,他没有想到四顾剑居然如此干脆,而且远比叶流云更加的明智,心中有些佩服四顾剑,要知道四顾剑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多年的盛名放在心中,能够果断的向着自己这么一个声名不显的毛头小子直接认输,可见四顾剑已经挣脱了名利之心,在心境上远远超出了叶流云,境界已经开始半步超脱了大宗师的境界,不要看四顾剑没能攻破郭保坤的护体罡气,就以为四顾剑的攻击不强,郭保坤仔细的感受了四顾剑的实力,认为四顾剑的实力在庆帝和叶流云之上,如果三人单独对决,庆帝和叶流云必然会死在四顾剑的剑下,可以说四顾剑的攻击在四大宗师中可以位列第一,虽然郭保坤还未见到苦荷,但是他依然可以自信的做出这么一个判断。
苦荷相对其他的三位大宗师,又有些不同,主要是因为不论是庆帝、叶流云还是四顾剑都是极度自信之人,但是苦荷却完全相反,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信仰着神庙中的天神,对叶轻眉更是无比尊重,言听计从,可以说苦荷就是靠着信仰,不断的纯净自己的内心,达到了圣徒的境界,这才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本来突破到了大宗师的武者,应该都是信念无比坚定,不会信仰任何人,但是苦荷却恰恰相反,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的他,反而更加虔诚,更加信仰天神,只能说天下之大吗,无奇不有;大道三千,皆可证道。
郭保坤自进入北齐以来被其不同于南庆的风土人情所吸引,北齐其实远比南庆传承更悠久,但是天下任何一个国家永远都逃不过盛衰之理,当年强大的北齐被原来的南方小国庆国打的节节败退,如今也只是勉强支撑,甚至连皇帝都是一个女子,可见北齐现在的落魄。
苦荷是一个真正的苦修士,明明是皇室出身,但是自幼对权势富贵毫无兴趣,爱好修道,对神庙异常虔诚,自从遇见了叶青眉之后,苦荷更是对神庙深信不疑,靠着虔诚的信仰反而突破了大宗师的境界,即使是成为了大宗师,苦荷依然是选择了一个山清水秀之地苦修,不愿掺和朝政,只是在明面之上作为一个北齐的象征性的保护神。
郭保坤凭着冥冥之中的一点感应一路摸索到了苦荷隐居的地点,郭保坤抬头看着眼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水流砸下,声势赫赫,犹如万马奔腾,令人热血。郭保坤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仔细的搜寻着苦荷的身影,直到郭保坤的视线投向了一处深藏在瀑布之后的崖洞,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苦荷就在崖洞之中。
“苦荷前辈,晚辈郭保坤有事拜访,还请现身一见!”
周围的瀑布流水之声嘈杂,声势惊人,郭保坤的话音声明明很小,但却可以穿透瀑布直达苦荷的耳边,清晰可闻,让苦荷心中一动,知晓拜访之人的修为绝对不低,苦荷不由的自蒲团之上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你就是郭保坤?”苦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的震惊,神色很是古怪的问道。
“晚辈正是。”郭保坤感知敏锐,觉得苦荷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有些像是看的不是自己。
“你有何事?”苦荷很是直接,直接向着郭保坤询问他拜访自己的目的,甚至有些急迫,完全不像是郭保坤记忆中苦荷给人的印象。
“嗯?”郭保坤有些奇怪眼前的苦荷给自己的感觉,有些迟疑。
“晚辈斗胆想给天下加一条规矩,大宗师不得对非大宗师的人主动出手,还请苦荷前辈成全!”郭保坤想了想自己所留时间已经不多,何必多事,对苦荷的反常也就不在纠结了。
“好,我同意了,我会遵守这条规矩!”苦荷的爽快简直出乎了郭保坤的预料之外,郭保坤万事不惊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郭保坤心中有些不踏实,苦荷的反应完全出乎了郭保坤的预料,居然二话不说的就同意给自己加上一个枷锁,即使苦荷心中再淡然,也不可能就因为自己一说就同意了这一条规矩,就是四顾剑也还是出了一剑才同意,而苦荷居然连劝说都不需要,好似郭保坤不论提出什么请求他都会同意,完全没有衡量利弊,更不曾有一丝的犹豫。
“为什么?”郭保坤很是罕见的主动向着苦荷问起了原因,神色中有着疑惑,甚至身体都向前微微倾斜,看样子苦荷的作为的确是让郭保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幼有着一个他人所没有的天赋,感知敏锐,甚至能够清晰感知到天意的存在,在多年以前,多年前我曾在一个女孩身上感知到了天意垂青,简直就是天生的神女,身周布满了深厚的气运,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了世间是有着天意存在的,从此我就抛弃了一切的名利富贵,一生未曾婚娶,也没有什么后人,一心虔诚追求的天道!”苦荷回忆着这一生的时光,脸上全是回忆之色,有着感慨,亦有着骄傲,苦荷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的后悔,红尘俗世的名利富贵有何吸引力,只有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天道的探索之中,苦荷才明白以往的自己是如何的浅薄,名利富贵,七情六欲都比不上玄奥浩瀚的天道令人着迷。
“原来如此!”郭保坤恍然大悟,难怪苦荷和其他的大宗师有着如此的不同,原来是天生精神强大,心神敏锐,对天道有着模糊的感知,可谓是天赋凛然。至于苦荷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叶轻眉了,叶轻眉可以说是上个时代的主角,天之骄子,被天意所垂青,可惜的是她没有珍惜自身的气运,胡搞瞎搞,导致自己的气运散尽,落得了身死的下场,但是可以说四大宗师都承接了一部分叶轻眉的气运,所以才可以突破到了大宗师,由此就可以知道叶轻眉自身有着多么浓厚的气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棠朵朵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只能遇见一次这么被天意垂青的人,没有想到在二十年后居然会再次遇见一个比之神女更加受到天意垂青的人,你身上的天意简直浓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比之二十年前的神女更甚几筹!”苦荷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应该是动用了自己的天赋,又观察了一次郭保坤身上缠绕的天意,脸上闪过一丝的震惊,苦荷心中苦笑,自己即使是看过一次了,但是还是不相信世间上居然会有如此被天意垂青的人,简直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
“我被天意所垂青?”郭保坤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之色,诡异的看了一眼虔诚祷告的苦荷,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苦荷看样子是学艺不精啊。
郭保坤此时已经完全弄明白了苦荷所说的事情的真相,只能说是阴差阳错,郭保坤当日在庆国皇宫之中,为了限制大宗师们日后反悔,强行在世界意志之上刻印了一道规矩,并且和世界意志进行了一番交手,可以说是强行逼迫世界意志答应了郭保坤的规矩,但是郭保坤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就是在郭保坤目的达成后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当初的郭保坤因为已经感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不长久了,所以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因此世界意志意志跟随在郭保坤的身边,监视着郭保坤,就是为了催促在郭保坤达成目的后赶紧离开,这一点郭保坤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没有在意。
毕竟是郭保坤当日做的太过,也难怪世界意志不满,所以就随它去了,反正对郭保坤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只是令郭保坤没有想到的是苦荷居然天赋异禀,可以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世界意志,并且误会自己是被天意垂青,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顺应天意,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算了,误会也就误会吧,还省了我不少功夫!”郭保坤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苦荷,其实苦荷这么做也是世界意志所期望的结果,也算是阴差阳错之下的歪打正着。
“苦荷,我来了!”
郭保坤本来想要告辞,刚刚想要和苦荷道别,没有想到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远处传来,将郭保坤即将离开的脚步拦住了。
郭保坤和苦荷一起将视线投入到了河流之上,只见一叶扁舟之上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身着黑色的长袍,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将双眼盖住了,但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人双眼明明被黑巾蒙住了,在暗流密布的河流之中,没有双桨,只是脚上发力,就可以操纵着小舟飞快的前进,而且躲开了所有的暗流旋涡。
“五竹,你来干什么!”苦荷看着河流之上的男人,大声喊道,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郭保坤的和气,声音中有着几分的气恼。
“没事,就是想要来找你打一架,拖住你,让你没有办法对范闲出手!”五竹完全没有理会苦荷的气恼,直接就将自己的目的清楚的倒出,完全不顾苦荷脸色变黑。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了人,不会再对非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再交手了!”苦荷看向了一旁的郭保坤,面色轻松的说道,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答应了郭保坤,五竹就来找麻烦了,这下子自己可以以此为借口,不用和五竹这个疯子交手,也算是躲过一劫。
“郭保坤!”五竹这才注意到了苦荷身边站着的人居然是郭保坤,对于郭保坤他不陌生,范闲今日修为蹭蹭的往上涨,就是郭保坤的功劳,所以五竹对着郭保坤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说的可是真的?”五竹对苦荷的话并不相信,所以向着郭保坤求证苦荷所说的真伪。
“没错,我已经将所有的大宗师都拜访了一遍,他们日后都不得主动对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了!”郭保坤点了点头,对五竹的求证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五竹完全不懂俗世的人情世故,见目的已经达到,瞬间便提出了告辞,竟然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脚步轻踏,小舟再次掉头,就要远去。
“五竹,即使我不出手,但是我的徒弟依然可以出手,你就不担心你要保护的范闲?”苦荷看着旁若无人的五竹,似乎情绪格外如意激动,所以故意刺激着五竹,希望可以看到五竹失态。
“我只管阻拦大宗师,其他人我不管,我相信范闲可以应付得了其他人!”五竹没有转身,声音依然是毫无波动,平静异常,脚下用力,小舟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快离去。
“嘁,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苦荷看着远去的五竹,有些气恼的吐槽了一句。
“师父,刚刚个人你认识吗?”就在这时,一个村姑打扮的美貌姑娘来到了郭保坤和苦荷的身前,对着五竹离去的身影向着苦荷问道,看样子是对五竹很是好奇。
“你不用管他,他不会和你有什么交集的!”苦荷没好气的对着海棠朵朵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又是谁?”海棠朵朵听话的点了点头,又好奇的看向了郭保坤。
“我是郭保坤,庆国人!”郭保坤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海棠朵朵,这个姑娘一副赤子之心,性格质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土气,一点北齐的圣女气质都没有。
海棠朵朵可以算得上郭保坤所知道的圣女之中最没有圣女气质的女人了,要是不认识的人见了海棠朵朵,最多也就认为这是一个美貌的村姑罢了,绝对不会想到对方会是一个国家的圣女。
当然,海棠朵朵也从没有将所谓的圣女身份放在心上,心甘情愿的过着质朴的生活,甚至自己种了各种蔬菜,自给自足,完全不需要皇室供奉她。
如果有人真的就因为这个看不起海棠朵朵,那你就错的太离谱了,海棠朵朵出了过于质朴这一点以外,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圣女,修为达到了九品上的境界,年龄却是刚刚成年,悟性极佳,心性过人,绝对是一块璞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去
“庆国人,你来这里干什么?”海棠朵朵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对着郭保坤接连追问着,完全没有一丝的生疏。
“有些事拜访苦荷前辈!”郭保坤没有详细的对海棠朵朵说自己的目的,而是敷衍了一句。
“噢,那你拜访完了吗?”海棠朵朵再次的问道,神色中没有着一丝的尴尬,好似自己所说的话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已经拜访完了!”郭保坤没有理会海棠朵朵话中的谢客之意,更没有和海棠朵朵计较的她的失礼。
“那为什么你还不走?”海棠朵朵奇怪的看了一眼郭保坤,似乎有些疑惑郭保坤既然已经没有事情了,为什么还不走。
“你很有意思!”郭保坤看着海棠朵朵,有些欣赏,又想起了司理理,心中一动,范闲日后远在庆国,对司理理鞭长莫及,莫不如在海棠朵朵身上再安排一个后手。
郭保坤想到就做,完全没有给苦荷和海棠朵朵任何的反应机会,右手食指直接点在了海棠朵朵的眉间,海棠朵朵好似呆了一般,毫无反应,呆若木鸡。
“还请手下留情!”苦荷这时才反应过来,想着郭保坤喊道。
“前辈还请放心,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她,所以送她一个小礼物罢了!”郭保坤扭头对着苦荷微微一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举动。
苦荷明显的松了口气,担忧的看着海棠朵朵,这是他的关门弟子,是他以后的衣钵传人,所以苦荷对海棠朵朵很是看重。
“嗯,好奇怪!”海棠朵朵睁开了闭上的双眼,有些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朵朵,你怎么样?”苦荷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师父,好奇怪,我脑袋里多了一本新的天一心法,好像比你交给我的更加高深,是不是你之前对我藏了一手!”海棠朵朵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作死的用怀疑的看向苦荷,那样子令苦荷不由的脸色变得漆黑。
苦荷伸手在海棠朵朵的头上使劲敲了一记,海棠朵朵疼的眼中冒着泪光,双手抱着头,生气的看着苦荷。
“那是我根据从肖恩那里得到天一心法秘籍完善修改的,希望可以对你有所帮助!”郭保坤这时出身将海棠朵朵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来是你搞得鬼,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直接将武道心法送入我脑袋里的?”海棠朵朵立刻转移了视线,再次对郭保坤追问着。
“这个是独门秘籍,概不外传!”郭保坤没有解释,毕竟这不是海棠朵朵能够学会的,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撑,即使是大宗师也没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
“不说就算了,不过你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想要什么,我可是很穷的,可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海棠朵朵似乎是担心郭保坤施恩图报,将自己的两把利斧小心的向着身后藏了藏,似乎是担心郭保坤会抢她的武器。
郭保坤不由的满头黑线,虽然海棠朵朵的动作很是轻微,但是在场的人最次都是一个九品上的高手,怎么会看不见她的小动作,“我希望你日后可以照顾一下司理理,这部天一心法算是预付的报酬吧!”
“司理理,她是我的闺蜜,没问题!”海棠朵朵看郭保坤似乎对自己的利斧不感兴趣,连忙用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颇为美貌的女子,反而是郭保坤颇为不自然的将视线向外偏转了一下,毕竟君子要非礼勿视。
“那就拜托了,苦荷前辈,告辞!”郭保坤没有再啰嗦,直接提出了告辞,其实就在刚刚苦荷答应了郭保坤的请求后,世界意志就不断的催促着郭保坤赶快履行承诺,离开这个世界。
郭保坤虽然可以强行在暂留一段时间,但是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自己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而且自己本来就要离的,还不如趁此离去,省得世界意志一直在自己的心神中不断的骚扰自己,令人厌烦。
郭保坤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河流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空中踏去,像是脚下有着阶梯可以落脚一样,海棠朵朵和苦荷瞪大了眼睛看着郭保坤向着高空不断攀高,海棠朵朵还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看清郭保坤的脚下是否有着东西可以支撑着他向九天之外飞去。
郭保坤的身边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金花幻影,不断的向着下方洒落,虚空中似乎出现了阵阵美妙的天音,这是世界意志庆祝郭保坤的离开,给了郭保坤一场豪华的送别礼。苦荷见到了这一幕虔诚的跪倒在地,即使是海棠朵朵也有些难以自持,微微供着腰身,以示恭敬。
郭保坤好奇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金花,不由的微微一笑,看来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对自己的离开是真的非常高兴,为了让自己爽快的离开,居然如此给自己面子,为自己营造了一场异常华丽的送别景象。郭保坤的身影越来越高,渐渐的也越来越虚幻,逐渐消失在了半空中,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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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儿!”远在庆国京都的郭攸之不由的发出一声呓语,好似感知到了郭保坤的离开。
“我等着你!”范若若一样是感到心中好似空了一块,伤感之情不自然的爬上了心头,眼角有着泪痕滑落。
“姐,你怎么哭了?”范思辙有些担心的看着范若若,不知所措。
“没事!”范若若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他走了,离开这个世界了!”庆帝、叶流云和四顾剑都心中略有感知郭保坤的离开,这是天道示警。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司理理坐在马车中自怨自艾的伤心道,她隐隐感知到及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郭保坤了。
“离开了吗?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可以屹立世间之巅,天下无敌!”范闲心中暗暗祝福着郭保坤,他相信以郭保坤天赋在其他世界一样可以纵横天下,因为他是郭保坤,是范闲所见最惊艳决绝之辈。
第一章 首映礼
李子益看着站在自己卧室床头前的经纪人朴志训,不由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好似被调戏的少女,大声喊道,“哥,你怎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进入到我的卧室,而且还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的床前,难道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哥我可是已经结婚了,这要是让你嫂子听见了我可是冤死了!”朴志训毫不客气的对着李子益的头部就是轻轻的一巴掌,苦笑不得对着李子益说道。
“行了,赶紧起来,我刚刚想要叫你起床,谁知道你就醒了,可真是及时!”朴志训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子益,他敢保证刚刚李子益绝对是在睡熟,而自己在进入到李子益的卧室过程中绝对是十分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李子益突然醒了。
“可能是我刚刚做完了一个梦吧!”李子益这时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庆余年的世界感知到自己无法久待了,原来是朴志训即将叫醒自己,自己的自然会在这个世界醒过来,那么自己投入到庆余年世界的念头和精神就会被迫离开。
“行吧,赶紧起床,今天可是《大叔》的首映日,如果票房还可以,那么你就算是熬出头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毕竟这是你作为男主角的第一部电影!”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催促着李子益赶紧起床,顺手将李子益身上的被子扯到了一边,可惜的是李子益身上穿着睡衣,完全没有任何的可以让人误解的余地,双手将李子益在床上拉了起来。|“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李桢凡导演的实力也有信心,所以一定会成功的,说不定《大叔》会是今年南韩影坛的最大一匹黑马,成为今年的票房冠军呢!”李子益自然知道《大叔》的成绩,虽然主角换成了自己,但是李子益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自己虽然没有名气,但是自己的演技和格斗都不是原本的男主角可以媲美,所以两个人一比一打平了,所以《大叔》的票房成应该不会比原来的成绩差,当然即使有些差距也不会太大。
“票房冠军,你可真敢想,那种成绩都是充满了巧合和运气的,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成绩。”
朴志训有些憧憬的感叹道,但是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年度冠军的电影每一个人可以预料到,需要极大的幸运。
“我不奢求《大叔》成为年度票房冠军,只要能够达到三百万观影人次,就满足了,那样你就算是熬出头了,我也能跟在你身边抬起头来了,公司里的资源自然会源源不断的向着你倾斜而来!”朴志训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李子益受到的冷遇,知道这是公司在观望,看李子益是不是值得投入资源,当然这其中也有着公司内部的派系纷争,自己是李秀满理事派系的人,李子益自然也是被人打上了李秀满理事派系的印记,而公司的社长确是金英敏,为了争夺公司的话语权,李子益难免会有些受到为难排挤。
“三百万,哥你太小看我了,至少也要达到八百万人次的观影!”李子益豪气万丈,直接夸下了海口,一点不知道谦虚。
“你可真是自信,我当然也希望成绩可以达到八百万,但是你作为影坛新人,还是谦虚一些好,不要在外面这么说,免得被人指责目中无人!”朴志训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起床,语重心长的对着李子益嘱咐着注意事项,要知道南韩的娱乐圈里前后辈关系可是十分森严的,如果一不小心被人抓到了话语中把柄,那可是真的是一件大事。
“我知道了,哥。不过你不正是对我有信心,才愿意和我破釜沉舟赌一把呢吗?我怎么可能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李子益想到朴志训为了让自己有机会争取到《大叔》男主角的面试所付出的代价,不由的有些感动,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面对着朴志训这个自己的演艺事业的伯乐,李子益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只要朴志训不负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负他,最好两个人可以搭档一辈子。
“行,你总有理,不过你就应该有着这份自信,我相信你一定会出头的!”朴志训将李子益衣橱中的一套衣服拿出,递给了李子益,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服装,为的就是让李子益在首映礼上穿的,
“哥你更要相信自己自己眼光!我一定会成名的!”李子益接过衣服,套在身上,一边对着依然有些紧张的朴志训安慰道,他是看出来,这个哥这么早就来自己家,是因为他自己比李子益还要看重今天的首映,毕竟他可是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李子益的身上,如果折戟沉沙了,那么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基本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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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李子益看着李桢凡,鞠躬问候道,对方是自己忠武路的引路人,可以算得上是自己自娱乐圈里关系最近的哥哥,所以李子益很是尊敬对方对自己的赏识。
“不错,今天很帅气!”李桢凡仔细打量着李子益,虽然李子益不是一眼很惊艳的容貌,但其实仔细观察机会发现李子益的五官很是耐看,而且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英气十足,再加上气质脱俗,身材完美,可以说是不同于南韩小鲜肉类型的大帅哥。
“导演也是!”李子益打趣着李桢凡,李桢凡作为剧组的导演,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平日里都是不修边幅,胡子都不刮,一副邋遢大叔的形象,但是今天的李桢凡一身黑色的媳妇,脸上看不见一根胡须,头发上的发胶都可以反光了,简直是令人彻底来了个形象大翻身,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魅力中年大叔。
“你小子,居然敢拿我开玩笑,看来是一点都不紧张,这我就放心了!”李桢凡有些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下巴,没有摸到往日里扎手的胡茬,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将胡须剃干净了,不由的对着李子益来了一拳,心中确是对李子益放下了担心,本来他还担心李子益第一次参见首映礼,会紧张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余担心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的,一点都不知道何谓紧张。
第二章 票房成绩
整场的首映礼其实李子益并没有什么戏份,更别提记者提问了,毕竟李子益现在对南韩娱乐圈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新人,没有一点的名气,又没有任何作品和绯闻,对于追逐价值的记者而言,李子益完全没有任何话题可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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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子益随着剧组四处奔波宣传,唯一的不同的就是由原来的的一个小透明,变成了剧组中记者追逐的对象,《大叔》的票房成绩节节升高,在整个娱乐圈都刮起了一阵大叔风,李子益可以说是一举成名,成为了当红炸子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小姑娘追着喊大叔,让李子益总算是感受到了成名的感受。
现在的李子益俨然已经成为了s#m公司内部的新宠,资源和之前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到现在为止李子益就只有一个作品,但是演员和偶像不同,偶像是可以量产的,是可以随意打骂甚至是封杀的存在;而好的演员对s#m公司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需要保持尊重的,甚至可以帮助s#m打开新的局面,对s#m公司的价值远远不是偶像可以比肩,在另一方面演员的职业生涯极为长寿,而偶像基本上都是赚快钱的,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了,几年的功夫就会被时代所淘汰。
“子益,现在《大叔》的观影人次已经来到了800万了,基本可以锁定今年的票房冠军,而且看现在的趋势,基本上可以达到1000万的观影人次,到时候你就是千万观影人次的电影男主角,基本可以稳居一线男影星的地位了!”朴志训此时意气风发,对自己的眼光感到了自豪,如果说当初自己是破釜沉舟的前去请求李秀满理事,付出了自己自入行以来所有的积累,这才换来了李子益的面试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讽刺自己的冒失和疯狂,可是现在同行们都开始羡慕起自己对李子益的投资,自己的疯狂作为也被当做是眼光独到,更是被认为是一次最佳的投资,所有人都开始恭维起自己,自己现在是s#m公司第一的经纪人,即使是社长金英敏都对自己客气三分,原因就在于李子益。
“哥,这次我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也对得起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李子益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暗地里对朴志训冷风热潮,认为他是想捧红李子益想疯了,才会做出孤注一掷的行为,简直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开玩笑。
“子益,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朴志训微微红了眼圈,心中有感,不由的对着李子益的赞道,要知道这段时间内朴志训可以说是承受了最大的压力,比之李子益要大得多,毕竟对李子益来说,在这个世界追求演员的梦想只是这一世的,自己还可以在其他的世界体验不同的角色,所以对自己是否一举成名并没有朴志训那么大的压力,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但是朴志训却没有李子益的底气,已经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一次性的投入了进去。
“对了,子益现在公司内收到了一系列的剧本,你抽空也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现在的你可是有着随意挑选剧本的权利了,只要你愿意,机会不用面试都可以做男主角,毕竟你即将成为千万观影人次的电影男主角了!”朴志训一脸的自豪,经纪人和演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李子益的成绩就是朴志训的成绩,所以他有着资格享受这份荣耀,更有着资格为此自豪。
s#m公司虽然在南韩可以说是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但是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公司只是在偶像歌手方面成绩突出,在演员方面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成就,所以公司缺乏这方面的认同,也被影视行业所排挤,认为他们公司所培养的偶像根本就不适合在演员行业生存,演技浮夸,特别是男演员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男偶像们在电影中很难担任重要的角色,受到了很严重的排挤和歧视,为此公司没有少努力,但是令人可惜的是虽然代价付出了不少,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导致s#m公司在影视圈一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哥,你把剧本拿来吧,我看一看,在挑选一下给你一个答复!”李子益想着近期自己的确是很闲,如果再没没有作品,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人气和热度,很快就会消散,所以想着挑选几个自己满意的作品再次巩固一下自己的人气和地位。
“好,我这就把所有的剧本都给你抱过来!”朴志训很是高兴,并且对李子益的选择很是信任,要知道当初就是李子益极力坚持想要出演《大叔》这个不被人看好的剧本,并且预言这个作品一定会大火,才有现在的成绩,所以朴志训没有像其他的经济人那样干涉李子益选择剧本,而是对李子益的眼光充满到了信心。
人非完人,各有所长,朴志训明白自己的长处是发掘艺人并且运营艺人,而李子益的长处是演技和挑选剧本,所以专业的事情讲个专业的人,他以后也不打算干涉李子益对剧本的挑选,全力负责李子益的运营,两人互相配合,互补长短。
“这个剧本不错,我想要挑战一下这个角色!”李子益看着手中的剧本,有些伤感,这是一个好剧本,只是男主角是一个有着智力障碍的中年男人,对李子益很有挑战性。
“子益,你挑选好了?《七号房的礼物》?这个角色很有挑战性,需要你扮相老一些,是不是有些冒险?”朴志训看着剧本的名字,有些惊讶,要知道在影视圈中年龄可是一个鸿沟,年龄大的人演年轻人很容易,但是演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物,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没有经历过,对于那种心理很难把握,而且这个剧本中的男主角还是一个智力障碍者,更是难以把握。
“哥,你还不放心我的演技吗?”李子益自信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微微一笑,对他来说这个角色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戏路,不希望被限制死。
第三章 顺利杀青
“可是你刚刚在《大叔》中凭借着这个角色获得了年轻人的喜欢,现在就转换了戏路,会不会观众不接受?”朴志训有些犹疑,脸上挂着担忧之色,要知道现在李子益因为大叔,现在已经被认为是有着演技的帅哥,如果贸然更换戏路,演一个智障的中年父亲,会被会将自己的人气和热度挥霍一尽。
“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在出演一部电视剧,巩固一下自己的人气,嗯,这个不错,就选它吧!”李子益知道朴志训很是珍惜自己现在的名气,不希望自己冒险,想让自己稳扎稳打,李子益虽然有着信心,但是毕竟朴志训考虑的有道理,他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然欣然接受了朴志训的建议,以挑选了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虽然对你现在来说电视剧有些掉身价,但是也可以巩固一下你的人气,就按你说的办!”朴志训想了想,下定了决心,选择了支持李子益的选择,要知道在南韩演艺圈可是有着严格的地位划分,演员是艺人中地位最高的存在,但是演员内部有分为了电影演员和电视剧演员,电影演员的地位要比电视剧演员的地位高一筹,所以很少有成名的电影演员会去出演电视剧,觉得有失身份,是一种掉价的行为,但是朴志训却不以为意,因为他发现要想扩大名气,还是电视剧更胜一筹,李子益出演电视剧有利于扩大自己的名气,巩固自己的人气,所以他很是支持李子益的举动。
朴志训接过了李子益递过来的第二个剧本,拿到眼前仔细观看剧本,有些好奇李子益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剧本,“《来自星星的你》,这个名字有些奇怪,还居然是个外星人!”
朴志训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确定这个剧本能不能火,好奇的看向了李子益,“这个剧本可是以前没有的类型,男主角是个外星人,你有信心吗?”
“哥,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而且这个电视剧的女主角你没有感到她给人的形象是非常特殊的吗,有没有一点感到熟悉?”李子益看着朴志训有些考验的询问着,眼中充满了期待,紧紧盯着朴志训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朴志训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剧本,刚刚他只顾着看男主角的戏份,没有太注意女主角,如今听到李子益如此说,再次开始研读剧本,李子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心里默默的向着一些事情。
“是《我的野蛮女友》对吗,女主角的形象有些像是野蛮女友!”朴志训拍着自己的额头,兴奋的大声道,像是一个回答对了老师提问的孩子,充满了得意和成就。
“哥,你说的对。我感觉制作方应该会为此邀请全智贤做女主角,所以我才挑选这个剧本的!”李子益未卜先知的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原来的轨迹中就是这样发展的,还是因为李子益自己的心神感应就是如此,所以才敢肯定的下着判断。
“如果你能和全智贤前辈一起合作,倒也是有助于你的发展!”朴志训可是知道全智贤的名气的,绝对是南韩数得着的女演员,在亚洲范围内都是有着很大影响的女星,李子益和她合作绝对是强强联合。
“哥,那我们就先拜访一下李焕庆导演吧,咱们在这一厢情愿,万一导演还不愿意呢?”李子益开着玩笑,显然对方将剧本送到了公司,就是希望可以和李子益合作的,只要双方都有合作意向,剩下的就是一些薪酬等方面的协商了,这些对李子益而言都不是问题,现在的他不应该注重所谓的咖位和片酬,而是找寻更多的发展机会,而且对李子益而言,钱财也没有那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演员这条路,凭借他的大脑,只是炒股就可以发大财了,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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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匆忙之中流逝,这几个月,李子益先是将《七号房的礼物》拍摄完毕,又进入到了《来自星星的你》的剧组,这个周播剧经过几个月的播放已经俩到了尾声,现在李子益已经在韩国内挂起了一阵飓风,并且在整个亚洲都开始走红,特别是在自己的国家引起了轰动,现在的李子益可以说在种花家引起了现象级的潮流,特别是那些粉丝知道李子益是自己的同胞后,简直想要将所有的网络热点都占领了,每天都在网上呼吁李子益回国发展。
“累死我了,哥,这几个月总算是过来了,我要休假,这几天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李子益想着自己的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工作演戏,近乎是废寝忘食,当然取得的成绩也不负众望,现在李子益完全可以对外声称自己是s#m公司的一哥了,这一点即使是金英敏都不否认,谁让李子益的发展势头如此猛烈的,几乎没有给公司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被红透了半边天,现在公司外面全是李子益的影迷和粉丝,每天吵吵着要见李子益,将s#m公司的前后都围的水泄不通。
现在所有的公司都眼馋s#m公司白捡了一个巨星,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多出了一棵摇钱树。
s#m公司也明白自己在李子益的走红过程中没有多大的功劳,所以生怕李子益离开公司。
现在公司对李子益是捧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能拼命的给李子益提高待遇,一切都按照最高等级的待遇安排,比如李子益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单身公寓了,而是换成了一栋别墅,所以李子益的就是要回别墅里休息。
“行,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确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阵,养好精神!我不会打扰你的!”朴志训看着已经熬夜熬出黑眼圈的李子益,心中也是对李子益的状态担心,所以很是爽快的答应到了李子益的要求。
李子益送走了朴志训,径直向着卧室走去,他已经准备好进入新的世界了,所以刚刚他特意嘱咐朴志训不要打扰自己,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进入其他世界时再次被他惊醒半途回归。
第四章 这个大明不简单
华山被称为“西岳“与东岳泰山并称,最早见于《尔雅·释山》一书。西岳这一称呼据说是因平王东迁,华山在东周王国之西,故称“西岳“。秦帝国建都咸阳,西汉帝国建都长安,都在华山之西,所以华山不再称为“西岳“。直到东汉建立,华山又恢复了“西岳“之称,并沿用至今。
华山,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南接秦岭,北瞰黄渭,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华山是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为“第四洞天“,有着民间广泛崇奉的神祗,即西岳华山君神。共有72个半悬空洞,道观20余座,其中玉泉院、都龙庙、东道院、镇岳宫均是道教著名的宫观,更有着陈抟、郝大通、贺元希等著名的道教高人在此修道,自古以来人杰地灵,可谓是集天地之灵秀之所在。
华山脚下,一主一仆正在进行告别。
“少爷,还是我送你上山吧,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独自上山,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没有尽心!”一个身体健壮的,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恳求的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童说道,神情有些楚楚可怜,这个表情要是放在了一个小丫鬟脸上那绝对是令人赏心悦目,但是放在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浓眉大眼的老男人脸上,只能让这个男童有些不忍直视,眼角都有些抽搐了,可见这一幕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男童长得白白净净,皮肤光滑没有一丝的瑕疵,好似人间的仙童,令人喜爱。但就是如此可爱的仙童,确是一副小大人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这个年龄端该有的活泼和天真,有的只是一脸的严肃给人一种稳重的错觉,看来又是一个早慧的孩子,才能有着如此的表现。
“山叔,还是不用了,你将父亲写给华山派的书信,交给我就可以!”男童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这个仆人有些无奈,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如此魁梧的一个男人居然会是一个戏精,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的容貌适合做这种可爱的表情吗,不知这样会对自己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创伤吗。
“父亲大人身边离不开人,山叔你是府中护卫里武艺最高强的,还是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吧,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华山脚下,没有什么小毛贼胆敢在华山派的门前招惹麻烦的!”
男童虽然忍受不了眼前男子的耍宝,但是还是对其好言相劝,这个男人看着不起眼,却对他们家忠心耿耿,是陪着男童父亲一起长大的亲随,一身武艺已经在江湖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二流了,名字很简单就叫朱山,朱姓是主家赐姓,要知道有多少的家生子都没有姓氏,朱山能够得到主家的赐姓,可见受到的重视和信任,不要小看一个二流的高手,这种高手可以轻松做到百人敌,即使是男童都要对其尊敬有加,称呼一声“山叔”。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就明白了这个男童正是转世的李子益,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名字叫朱霄,这一世朱霄依然是出身就觉醒了自己的记忆,可能是随着不断转世,精神和灵魂都日益强大的原因,现在的朱霄每次转世都可以立刻觉醒记忆,而且天赋已经无需多提,绝对是恐怖的,就拿现在的朱霄而言,什么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举一反三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到了现在,即使是读经史子集都会动不动就陷入到了顿悟之中,每次顿悟后都会对先贤的思想理解更深一层,即使是平日里不曾顿悟,也是每读一次就会有新的领悟,虽然比不上顿悟,可也算的上是渐悟。渐悟看起来不如顿悟,但是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渐悟是只要学习思考就会有进步,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能够渐悟比顿悟更令人羡慕,也是更为恐怖的一个天赋。
朱霄自小就开始打听这个世界的信息,小心的收集着各种情报信息,可是随着消息手机到的越多,他就越迷糊,这个世界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世界,好似是一个混合的大世界,令朱霄感到了惊讶。这个世界既有少林、武当,又有着五岳剑派;还有着兵器谱,更是有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移花宫邀月怜星、恶人谷十大恶人、燕南天、李寻欢、朱无视、古三通数不胜数的江湖高手都在这个时代出现了,让朱霄明白这个大明不简单,这里有着惊艳天下的剑客,有着风华绝代的仙子,有着玩弄阴谋的枭雄,有着浪迹天涯的侠客,更有着芸芸众生,这里是大明,江湖和朝堂交织的时代!
朱霄的姓氏是皇姓,他们家是皇室宗亲,是记录在皇室族谱上的皇室子弟,虽然和当今天子算不上同宗,但也绝对不是刘大耳朵那样空剩一个名头的宗亲,从辈分上来说朱霄和当今的天子还是同族的兄弟。
虽然朱霄是皇室宗亲,但是和普通的权贵人家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区别,朱霄的父亲朱泓辛年少丧父丧母,家中已经落败,只是靠着皇室的发放的宗室补贴度日,要不是朱泓辛自己争气,寒窗苦读,高中进士,加上先帝见他一个宗室孤儿居然靠着读书居然可以金榜题名,心中欣慰,有心提携,短短十年间哪能做到三品大员。朱泓辛也算得上是重振门庭,光大了门楣,在皇室宗亲中也算得上是颇有名望了。
如今朱泓辛因为在京都得罪了一个权贵,加之当今天子年幼,尚不能亲政,只能自请前往岭南之地任职,这个时代的岭南绝对是山水险恶之地,朱泓辛因为担心自己的独子朱霄受不得奔波之苦,更怕他在岭南之地水土不服,导致夭折,又恰好朱泓辛此行也是担忧被权贵报复,所以就命朱山将朱霄送往了华山派避难,希望他可以学得一身武艺用于自保。
第五章 这个华山有点惨
“那好吧,这是老爷写给华山宁掌门的信件,少爷一定要亲自交给他!包袱中有着老爷准备的银票,你可以留着日后用!”朱山仔细思量了半晌,想着自家少爷从小的表现,早慧聪颖,性格稳重坚毅,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可以比肩的,又想到自家老爷现在身边的确需要自己保护,所有将信件和包袱一起交给了朱霄,并对他仔细的叮嘱了一遍。
“山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还是赶紧回到父亲身边吧,他更需要你的保护!”朱霄实在不愿再听朱山絮絮叨叨个没完,一个七尺大汉居然是个老妈子的性格,唠叨的很,实在是让朱霄有点接受不了。
“少爷,华山是五岳剑派之首,传承来自北宋年间名震天下的全真教,是玄门正宗,武学传承悠久,你一定好好学艺,等着老爷度过这一次的难关,一定会派人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保重!”朱山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有着担忧和不舍,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朱霄的视线之中。
“总算是走了!”朱霄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些汗水绝对不是被太阳晒得,是因为朱霄有些忍受不了朱山的唠叨所流下来的。
其实朱霄早就冥冥之中察觉到了朱泓辛此次没有任何的危险,朱泓辛得罪的权贵虽然权势惊人,但是毕竟也属于皇室子弟,需要顾及宗亲的感受,绝对不会对朱泓辛下杀手,再加上朱泓辛主动外调至岭南,所以对方为了表示大度,也只能放弃报复朱泓辛。只是朱霄不愿让朱山多待片刻,才以朱泓辛的安危作为理由将朱山尽快打发走,换自己耳根清净。
朱霄走在华山的羊肠小道上,这条小道陡峭且险恶,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男童绝对是不可能到达山顶,但是朱霄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对身体的有着极高的掌控力,在外人看来的险途对朱霄而言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不过一个多时辰,朱霄就来到了华山派的驻地,只是奇怪的是整个华山派门口都没有迎宾弟子,空无一人,让朱霄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可是已经到了华山派,朱霄只能继续向着华山派内部走去。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里是华山派驻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自朱霄的身后传来,话语虽是质问,但语气倒也温和,可见对方修养不错,没有盛气凌人。
朱霄毫不紧张,转身对着身后拱手施礼,“在下朱霄,奉家父之命,前来拜会贵派宁清羽宁掌门。”
“可有书信等凭证?”男子没有直接将朱霄带去拜见宁清羽,而是先验明朱霄的身份。
“这里有着家父写给宁掌门的书信,还请一观!”男子对朱霄的表现感到惊奇,六、七岁的孩童居然如此知礼,作事条理分明,多半是受过良好的熏陶,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
男子接过了朱霄递过来的书信,将书信打开仔细阅读了一遍,有些黯然神伤,沉吟良久,这才抬头看向了朱霄,“我是现任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近日师门遭遇不幸,长辈们全部遇难,宁掌门也已仙逝,现在整个华山派就剩下了我和师妹两人幸存。”
岳不群看了眼傻眼的朱霄,只能继续说道,“朱大人的信,我已经看了,本来是想让你拜入我华山派避难学艺,用于自保防身。但如今宁掌门已经仙逝,只能是我收你为徒,教授你华山武功,你可愿意!”此时的岳不群还很是青涩,对收朱霄为徒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对方是三品大员之子,现在华山派只剩下了一个名头,几乎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
朱霄看了眼眼前清秀腼腆的岳不群,实在是无法和日后的厚黑伪君子联系上,日后的岳不群可是杀鸡狠人,并且杀妻证道,绝对是个隐忍的枭雄。
朱霄转念一想,也明白日后的岳不群是因为被门派的盛名所压垮了,徒弟背叛,敌人窥探,只能铤而走险,步入邪途。
“弟子愿意!”朱霄本来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正宗的武学奥秘,才愿意来华山拜师的,如今华山虽然极为没落,但是该有的传承并没有断绝,而且还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和长辈,对朱霄而言反而是更自在一些。
朱霄前世在庆余年中虽然是武道第一人,但是今生却没有修炼武艺,原因很简单,庆余年世界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真气,它的武学是基于核辐射发展出来的,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适用,所有朱霄没有贸然自学武艺,而是准备拜师后再习武。
华山作为继承了全真教道统的门派,传承悠久,是玄门正宗,再加上朱泓辛和宁清羽有过交情,所以是最合适朱霄习武的门派。只是朱霄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凑巧,刚好赶上华山剑气之争,所有的华山高手都一战而没,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可以说此时的华山有点惨,甚至比原著之中更加惨,因为这个世界可是个混合的大明综武世界,高手层出不穷,五岳剑派联合起来在这个江湖也只能是称为一流中等势力,如今华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岳不群也只是一个二流高手,如果不是还有风清扬这个宗师巅峰的剑客隐居在思过崖,怕是连在华山立足生存都难。
其实也不怨岳不群如此的没有底气收朱霄为徒,实在是这个大明江湖的武力有些惊人,先天高手才能成为一流,宗师也是层出不穷,大宗师虽少,但也能见到,只有天人境界高手绝迹江湖已经百年,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天人境界的高手还是武当张三丰,当初也是正是因为张三丰是天人境界的高手才将蒙元驱除出境,大明得以建立。
天人境界高手可以称之为在世仙人,陆地真仙,当初大元朝坐拥百万大军,依然是不能阻拦张三丰这个在陆地真仙,只能黯然退出了中原,将大好的江山再次让给了汉人。
“好,稍后你随为师祭拜各位祖师后,就是我华山派的大弟子了!”岳不群喜形于色,这可以算的上是近日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朱霄身世清白,出身显赫,是皇室宗亲,聪颖早慧,资质绝佳,华山派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第六章 拜师
“是,师父!”朱霄看着欣喜若狂的岳不群,不由的心中吐槽,看来现在的华山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收了一个徒弟,岳不群就如此高兴,这要是放在华山派执掌五岳剑派之时,派中弟子上千,先天高手就有十几位,再加上宗师巅峰的剑客风清扬和宗师宁清羽两人,可以说,只凭借自己门派的实力就比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加起来还要强,可以算的上江湖一流门派,要是有一位大宗师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顶级门派。
岳不群领着朱霄来到正厅,大厅之中挂着“剑气冲霄“”的牌匾,当初剑气之争就曾因为这块牌匾起过争执,为的就是“剑”字在前,还是“气”字在前,可以看出当初的华山派两方人马因为理念之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只是为了争吵而争吵,这才导致了华山最大的惨案。也正是因此,这块牌匾日后被岳不群改为了“正气堂”三个大字,不过现在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换。
“师妹,这是朱霄,是朝中朱泓辛大人的独子,你应该认识!”岳不群向着一位端庄貌美的少妇介绍着朱霄,这个少妇身姿妖娆,面容娇媚,但是身上却散发着凌然正气,让人一见就不由的心生敬意,绝不会有丝毫的猥亵之心,这就是华山派上代掌门宁清羽独女宁中则,现在是岳不群的妻子,华山派新一代的掌门夫人。
“朱大人的儿子,原来是故人之子!”宁中则对朱泓辛印象深刻,朱泓辛当年和宁清羽相交颇深,在朝堂之上帮了华山派不少的忙,其实朱山当初还在华山派学过武艺,不然你以为他一介仆人哪来的一身武艺,还不是当初在华山作为外门弟子,学了一些华山的基础武学,加上朱泓辛倾力培养,这才达到了二流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就先天。
“朱大人可还好?”宁中则心中有些感伤,故人之子来此,自己的父亲却已经不在了,在联想到如今华山的境地,不由的心生唏嘘之感,感叹世事无常。
“禀告师娘,家父还算安好,只是近日父亲有些看不过铁胆神侯行事霸道,有些得罪了他,只好自请出京,赶赴岭南任职。家父担心我受不得奔波之苦,所以命人将我送到了华山!”朱霄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知了宁中则,对于宁中则,朱霄印象颇好,不仅是因为宁中则和自己也算是颇有渊源,更是受到了原著的影响,要知道即使任我行这个狂人,对宁中则也是敬佩有加,可以说宁中则是江湖中的典型侠女,心怀正义,端庄大方,美艳动人,却又有着相夫教子的贤惠,可以说岳不群能够娶到宁中则可以说是烧了高香了。
“师娘?”宁中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向了岳不群,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询问。
“师妹,我已经决定收朱霄为我门下大弟子,让你前来一是为了让你见一见故人之子,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你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朱霄就是我华山派的弟子了!”岳不群上前一步牵起了宁中则的手,此时他和宁中则正是新婚燕尔,夫妻感情和睦,如果不是现在的华山派势如危卵,风雨飘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
朱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感到腹中饱了,狗粮实在是太多了,可惜朱霄现在就是一个孩子,所以岳不群毫不避讳朱霄,直接在朱霄的面前秀起了恩爱。
“恭喜师兄了,收得佳徒。”宁中则闻言很是替岳不群高兴,毕竟此时的华山实在是凋零的很,岳不群此时收徒代表着华山传承有望,不会断绝了祖师基业,华山有望复兴,哪怕只是一个徒弟,也算是壮大了华山派的规模。
“同喜同喜,我的徒弟一样也是你的徒弟,自从师傅将华山派交给我后,我是日夜担忧,一直将华山复兴放在了首位,不能让祖师们失望,所以今日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岳不群眼中有着沉重的压力,身形都不由的低了几分,华山复兴的重任已经令年轻的岳不群不堪重负,日后的岳不群就是华山复兴无望之后才步入疯狂的。
“师父请喝茶!”朱霄跪倒在地,双手举着茶盏,恭敬的向岳不群敬着拜师茶。
岳不群将茶盏接过,右手拿起茶盖,轻轻拨动了几下茶水,仰头抿了一口,随手将茶盏放在了身旁的案桌之上,然后起身来到了朱霄的身前,将他扶起,并帮他将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拂去。
“谢师傅!”朱霄看着眼前帮着自己拂拭尘土的岳不群,这才将岳不群珍真正的当做自己的师父,暗下决心,日后一定侍师为父,帮岳不群复兴华山派。
“今天你赶路也累了,让你师娘帮你收拾一间卧室,今夜你先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师父正式传授你华山心法,教你修行!”岳不群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朱霄的知礼很是欣赏,和声悦色的安排了朱霄接下来的住所,并且耐心的叮嘱了一番。
“麻烦师娘了!”朱霄向着岳不群拱手告辞,并向着宁中则道谢,跟在宁中则身后向着后面的卧房走去。
“你这孩子还是太过生分,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还如此多礼?”宁中则虽然嘴上埋怨着朱霄的多礼,但是脸上的神色确是笑意盈盈,看来是对朱霄十分满意喜爱。眼中全是慈爱和宠溺。
“师娘教训的是,我日后一定改正!”朱霄此话绝对是出自真心,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遵守俗礼的人,只是第一天拜师,不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显出自己惫赖的性子,再加上岳不群是一个十分重视规矩的老古董,所以才表现的如此乖巧,希望可以让岳不群和宁中则对他有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其实朱霄哪里明白,他给岳不群的第一印象越好,日后岳不群就会越严格要求他,日后两人少不得要为此斗法,真的是为日后的老岳捏了一把汗,为他心疼一分钟,毕竟岳不群恐怕是很难斗得过朱霄。
第七章 这个徒弟有点秀
清晨的露珠在叶上滚动,反射着光芒,像是珍珠一样令人惊艳,随着普照万物的阳光洒进了卧房,休息了一夜的朱霄已经起床,梳洗完毕,来到了剑气冲霄堂,此时的岳不群已经端坐在此,正等着朱霄的到来。
“霄儿,你昨晚可曾休息好,是否适应华山的生活?”岳不群对朱霄这个惟一的弟子十分关心,想到朱霄年幼离开家中,再加上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有些担心他不适应华山如此简朴的生活,所以很是关切的询问着朱霄的起居。
“徒儿昨晚休息的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师父您不用担心!”朱霄什么样的生活没有经历过,怎么会因为华山清苦的生活所难以适应,只是毕竟是岳不群对自己的关怀,所以朱霄心中还是十分受用这份关心。
“那就好,我们先吃早餐,你也尝尝你师娘的手艺,然后我再传你华山的武学!”岳不群很是自豪的向朱霄介绍着宁中则的厨艺,看来是对宁中则的手艺十分满意,有些炫耀。
“师娘的厨艺一定很好,我会多吃一些的!”朱霄很是狗腿的拍着马屁,正好被自后厅进来的宁中则听进了耳中。
“你这孩子嘴可真甜,会说话,长大了不知道要将多少的女孩子迷晕了!”
宁中则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三碗稀粥,一叠葱油饼和两份的小菜,冒着热腾腾水气的早餐还是让朱霄和岳不群不由的垂涎三尺,两人吃得很是香甜,味道正宗美味,虽然简单,可是让人很是安心。
宁中则很是欣慰的笑看着狼吐虎咽的朱霄和岳不群,自己的一早上的辛劳全部化为了成就和自豪,自己的做的饭菜能够得到丈夫和徒弟的喜爱,让她很是满足。
早餐用完,岳不群将朱霄带到了练功室,仔细对朱霄的根骨进行了一番检查,随着岳不群的不断的检查,脸上的笑意有些掩盖不住的漏了出来。
岳不群昨日急着收朱霄为徒,是因为察觉到了朱霄悟性绝佳,早慧聪颖,学武的速度肯定非常快,近日对朱霄的一番摸骨,发现朱霄不仅仅是人聪明,筋骨绝佳,身体天赋绝对是一流,是个习武的天才,两者结合,岳不群相信日后朱霄绝对会是华山派的顶梁柱,替自己分担身上复兴华山的重担。
“为师对你的身体已经做过了检查,你的身体条件不错,现在为师就传你我华山心法,你仔细记牢了,如果有不懂的就问我!”岳不群没有啰嗦将华山心法一点一点的讲解给了朱霄听。
朱霄一心二用,耳中听着岳不群对华山心法的讲解,一边分析华山心法和庆余年武道的不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庆余年中的武道心法一开始就是通过对核辐射的适应和利用,在其他世界基本上是很难修行,而这个世界的心法一开始确是通过吸收体内吃进的食物中的精华加以炼化形成了内力真气,然后达到了先天之就可以打开天地之桥,吸收外界的灵气。至于后面的宗师、大宗师和天人境界都是精神境界的提升,这对朱霄而言反而是易如反掌,也就是说只要朱霄达到了先天很快就可以达到天人境界,毕竟他的境界早已达到了,只是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所以身上才没有一丝的修为。
朱霄将两个世界的武功心法分析完毕后,发现两个世界的武功心法虽然不同,但也不时没有一丝的相同,只要将庆余年中的心法稍稍调整为前期吸收食物精华,后期吸收这个世界的灵气,那么功法完全可以使用,只是对朱霄完全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以他如今的境界,这种功法已经可以随手创造,也就将改造上个世界功法的念头抛之脑后了。
岳不群还未讲解完华山心法,非常用心认真的讲解着华山心法,但是朱霄已经将华山心法了解清楚了,在自身上开始运行了起来,并且在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优化方案,调整着华山心法在经脉中的运行路线,仔细的感受着效果,就这样不断的调整,不断的感受,不断的完善,逐渐陷入到了顿悟之中,完全无视了外界的存在,心神都沉入到了冥冥不可知之地,身上溢出丝丝道蕴。
岳不群讲着讲着声音逐渐开始消逝,愣愣的看着眼前顿悟的朱霄,有些傻眼,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好像有点秀,自己只是刚刚讲解华山心法的基础,他就进入了修炼,而且还直接顿悟了,心中有些担心,朱霄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华山心法,又有些期待,希望朱霄能够在顿悟中获得足够的好处,可以为他日后的武学道路打下坚定的基础。
岳不群悄悄地走出了练功房,守在了房门前,防备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远远就看见看了宁中则收拾完了餐具,向着这里走来,连忙用手势放在了嘴边,示意宁中则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宁中则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岳不群的指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岳不群的眼前,用眼神询问着岳不群什么情况,身上还隐隐露出了几分防备,毕竟现在的华山经不过任何的波折。
岳不群用手指了指房内正在顿悟的朱霄,示意宁中则自己看。
宁中则看着房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道蕴的朱霄,眼睛都瞪大了,忙回头的看向岳不群,眼中透着不可置信和询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向着岳不群求证。
岳不群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的激动,还是抑制不住的透出了一丝的喜色,重重的向着宁中则点了点头。
宁中则眼中有着一丝的晶莹,满脸的激动,伸手握住了岳不群的大手,然后将提起的担忧放下,和岳不群一起为朱霄护法,避免任何动静惊扰了顿悟的朱霄。
阳光慢慢的变得毒辣,又慢慢的变得无力和昏黄,月亮渐渐的爬上了天空,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一直守护在练功房外,不敢离开片刻,一直紧绷着精神,而且两人还只是二流高手,还未到达先天境界,无法吸收外界的灵气补充自身,消耗过大,此时早已究竟精疲力尽,只是强撑着等待朱霄的醒来。
第八章 这个师傅有点暖
朱霄默默的收起了功,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不由的默默的点了点头,经过他改善优化的华山心法,已经和原来有了质的变化,可以让人在未达到先天之前吸收外界的灵气,当然效率比不上先天高手。毕竟先天高手可以打开天地之桥,全身上下都可以吸收外界的灵气,而经过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只能通过控制毛孔吸收外界的灵气,而且由于人的精神力的不同,控制的毛孔数量面积有多有少,随意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有着不同,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可以大大缩短到达先天境界的时间,可以说经过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已经可以作为华山的镇派绝学,对于培养弟子有着巨大的优势,比之紫霞神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缕精光自朱霄睁开的双眼中迸射而出,这是朱霄强大的精神力的一丝外散,将守在房门外一直注视着朱霄的岳不群和宁中则惊动,两人连忙闪身来到了朱霄的身前,伸手仔细检查了一下朱霄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岳不群和宁中则这才放松的呼了口气。
“霄儿,你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了,刚刚学习心法,就敢自己尝试,如果真气走岔了经脉,导致走火入魔,那可不是小事!”岳不群看着朱霄,虽然对朱霄的资质感到震惊,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唠叨模式,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师父,徒儿知错了,下次我一定不再犯了!”朱霄看着满脸疲惫,却又强打精神关心着自己的岳不群,突然感觉这个师父实在是有点像朱山,虽然有些唠叨,但是让他心中有点暖。
“还有下次!”岳不群看着笑嘻嘻的朱霄,有着几分的恼怒,这个徒弟虽然资质绝佳,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像昨天表现的那么乖巧,甚至有些胆大妄为,岳不群不自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感到了一丝的头痛。
“师父,我好像顿悟时,华山心法的运功路线好像出现了新的变化,我感觉内力积蓄的比你所说的要快很多!”朱霄为了转移话题,直接将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抛了出来,当然找了个顿悟的借口,说是心法自我完善,运行路线发生了变化。
果然,岳不群被朱霄的话吸引力,他也是第一见到人顿悟,很是好奇朱霄究竟有哪些变化,如今听到了华山心法发生了改变,不由的想要对比一下。
朱霄找了纸笔,将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一点一点的誊写在了纸张之上。
岳不群视线一下就被朱霄的字迹所吸引,朱霄的字苍劲有力,雄健洒脱,气势巍峨,行云流水,岳不群也是进过学的人,要不然日后也不会得到一个君子剑的名号,所以对书法格外关注,只是随着朱霄不断的将华山心法内容誊抄出来,岳不群的心神就转到了心法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岳不群的心神全部都投入到了华山心法之中了,他是一个识货的人,毕竟华山所有的传承都在他的心中装着,虽然岳不群目前还未达到先天境界,但是见识却比大多数的先天高手都要渊博。
岳不群神色凝重的将朱霄抄写的华山心法收起,不在继续观看,而是语气凝重的对着朱霄叮嘱道,“霄儿,日后你不得对人说起此事,更不得将这心法向他人道出!”
“我知道了,师父!”朱霄表面上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其实内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累死他了,为了让岳不群意识到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的重要性,他可是搜肠刮肚的尽量的将心法写的通俗易懂,总算是不负他的期望,岳不群明白了心法的重要性,看样子日后老岳要将这心法列为华山的秘传心法了,不是所有的弟子都可以学习的。
一般来说,每个门派的弟子都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入室弟子、亲传弟子和衣钵弟子。当然可能没有明着如此说,但是每个门派包括每个师父都是这样做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传承外泄,这也就是日后劳德诺卧底华山派,一样没有得到真传的原因,向他那种带艺拜师的弟子,即使成为了入室弟子,师父也不会将核心的传承传给他。
哪家门派的核心弟子不是从小培养的,只有这样培养的弟子才会和门派一条心,在门派遇到危险的时候,才靠得住。当然向令狐冲这种浪子性格,毫无担当,还充满幻想的人是一个例外。
“你修炼了一天了,让你师娘给你做一些吃的,补充一下肚子,吃完了你就好好休息!”岳不群还是担心弟子的状态,转头示意妻子却做一些吃食。
宁中则点了点头,只能暂时将担忧和疑惑放下,先去厨房为朱霄准备晚餐。
。。。。。。。。
“师兄,霄儿修炼的心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宁中则看着身边自朱霄将心法写出后就一直有些沉默的岳不群,有些担忧。
宁中则的修为虽然可以和岳不群相媲美,甚至资质更胜一筹,但是对于武学的见识却不如有着门派全部传承的岳不群,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朱霄所书写的心法究竟有多么的珍贵。
“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哈哈哈哈哈!”岳不群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的是如此肆意,如此的悲伤,笑着笑着,眼泪就自眼角流下,嘴中发出的笑声也变得嘶哑,甚至变成了哀鸣。
宁中则看着眼前不断发泄着心中苦楚的岳不群,没有上前安慰,她是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知道这是的男人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和陪伴,她任由岳不群在那里发泄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眼中有着温柔,这温柔让岳不群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狼狈,重新直起了自己背脊,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气质中似乎有着一丝的不同,比起以前的深沉,整个人好像洒脱了一些,也更轻松了一些。
“师兄?”宁中则这才上前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师妹,让你担心了,我很好!”岳不群将娇妻搂在了怀中,双手十分用力的将怀中的佳人圈住,更像是圈住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第九章 剑气之争
“师妹,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害怕,害怕无法实现师傅的期望,无法复兴华山,更害怕华山在我手中销声匿迹,成为过往云烟!”岳不群此时的声音中透出了平日里所没有的脆弱,声音颤抖、低沉。
宁中则想要抬头看看岳不群的脸,只是被岳不群紧紧的抱着,无法动弹。
感受着怀中娇妻身上传来的力道,岳不群双手再次用力,没有让妻子看到自己此时的脆弱,“不要动,不要看,我怕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好!”宁中则点了点投诉,没有在挣扎,只是紧紧的贴着丈夫的身体,希望可以和他一起承担着一切。
“师门长辈的孰是孰非,我们就不讨论了,不过他们只顾着自己的理念,却险些将我华山派从江湖中除名,到现在为止,我华山已近户名存实亡,只剩下了我们三人,虽然在外界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弟子,但是应该也不会回来了,毕竟此时的华山势如危卵,可没实力庇护他们,要不是我在五岳剑派大会上主动将盟主之位让出,其他四派见现在的华山毫无威胁,更顾忌到江湖名声,这才愿意表示五岳剑派一体同心,让我华山度过最危险的一段时间,有了我华山封山自保,恢复实力的机会。”
宁中则握着岳不群的手,希望可以给他一丝的力量。她作为岳不群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段时间的岳不群每夜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但是师妹,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复兴华山充满了信心!”岳不群的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好似是见到了华山复兴的希望。
“是霄儿吗?”宁中则是一个聪慧之人,华山派现在面临的境地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岳不群昨天刚刚收的徒弟朱霄,这个和自己颇有渊源的孩子。
“对,就是霄儿!”岳不群的声音中有着自豪,他对自己昨天直接将朱霄收入门下的决定十分满意,认为这是自己这一生做的最对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是娶了怀中的贤妻。
“是刚刚的心法有问题吗?”宁中则虽然没有明白新的华山心法的奥秘,但是从岳不群的反应,心中隐隐就有了猜测。
“对,霄儿真的是祖师赐予我华山的礼物,资质悟性和机缘都绝无仅有,第一次修炼就将华山心法完善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华山心法,可以作为镇派心法了!”岳不群的声音有了明显的上扬,语气中有着轻快。
“那心法究竟有何奥秘,竟然让你如此反应!”宁中则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要知道岳不群究竟有多么能隐忍,别人不了解,她还不了解吗,如果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岳不群绝对不会如此的反常。
“那心法可以让人用三分之一甚至是更短的时间跨入先天!”岳不群这次没有大声的说话,而是运气凝神,仔细探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任何发现,依然不敢大意,将嘴巴凑到了宁中则的耳边,用极细微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遍,然后就闭口不在言语,甚至还使劲力气的握住了宁中则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宁中则双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总算是明白了丈夫为何会如此反常了,朱要是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实在是太逆天了,要知道即使是在这个变异的大明综武江湖,先天境界依然是一流高手,每一个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是赫赫有名,是称霸一方的存在,华山最鼎盛之时,也不过是十来位先天高手,而且有些先天高手都是年事已高,是门派中的宿老。
宁中则想要回头向丈夫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感受着丈夫手上的力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秘密只能谈论一次,决不能外泄,自己和丈夫也绝不能讨论此事。
岳不群看着已经了解自己的心意的妻子,满意的露出了微笑,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月亮,紧紧的拥在一起,静静无言,岁月却又如此美好,年轻的夫妻此时对未来的华山派充满了期待,不再是看不到希望和光明,毕竟今夜天上挂着的冰轮是如此的明亮。
朝阳峰高约七百丈,是华山主峰之一。朝阳峰由一主三仆四个峰头组成,峰顶有一平台朝阳台,朝阳台所在的峰头最高,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著名的观日出的地方,且因位置居东而得名。
岳不群手持一柄华山制式铁剑,站在朝阳台,看着新出的太阳,向身后的朱霄说道,“我华山派剑法精绝,在江湖中名气极大,所以很多人都成我们为华山剑派,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剑宗那些极端之人,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
岳不群将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恼怒剑宗之人,又似乎对自己此时的失言感到不满,“总之,你要记住,虽然我华山派以剑法闻名,但是勤修内功才是正道,剑法只是外道,内功为主,外功为辅,切不可颠倒了主次!”
“是,弟子记住了!”朱霄可是知道剑气之是岳不群心中永远的痛,更是过不去的心坎,所以自然不会反驳他,再说了岳不群的说法也没有错,没有听说只是练习剑法就成为绝顶高手的,虽然专心学习剑法可以在前期功力浅薄之时,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优势会随着境界的提高而消失,毕竟你功力浅薄连人家的护体罡气都刺不破,怎么可能赢,真正的高手都是境界高,功力深。即使是有着以剑法成名的高手,他的功力绝对也是一样高深。现在的江湖只有境界高深才是王道,可以凭借境界碾压为什么还要其他的,所以专修剑法就是旁门左道,注定不能长远。
“孺子可教!”岳不群对朱霄斩钉截铁式的回答很是满意,不由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及刚刚蓄起没有多久的胡须,点了点头,看向朱霄的目光全是赞赏,果然朱霄天生就是我气宗的弟子,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次修炼内功就创出了那样惊艳决绝的心法,是祖师为了复兴我华山赐给我华山的宝贝。
第十章 这个弟子实在是太秀了
“虽是如此说,但是你现在功力浅薄,还需要好生学习华山剑法用于护身。”岳不群见朱霄对自己的观点很是赞同,有担心这个宝贝徒弟,专心修习内功,而忽视了剑法,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你仔细看,我将华山剑法演示给你看,不要小瞧华山剑法只是我华山基础剑法,但是即使是你祖师达到了宗师境界,依然还是会使用华山剑法,这门剑法并无止境,可以说是我华山所有剑法的根本!”岳不群看着频频点头认同的朱霄,没在言语,而是在朝阳台上一招一式演示起华山剑法。
一开始岳不群特意将动作放慢演示了一遍,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在朝阳台上都是岳不群的身影,脚下踏着九宫步,腾转挪移,铁剑在他的手中使出的剑招行云流水,剑光布满了朝阳台,反射着日光,令人炫目。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华山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和华山的景色特点暗暗隐和。
朱霄手里提着一把木制短剑,看着演示华山剑法的岳不群,只是一遍就将所有的招式记在脑海中,分析着这门号称是传承自全真教的剑法。
朱霄的精神身处,有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人,手持利剑不断地演示华山剑法,不断的变化着剑招的轨迹、角度、力度和速度,有专门针对这门剑法的漏洞加以攻击的,也有剑法和破法联合对敌的,总之朱霄不断的演示着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可能。
朱霄通过不断地的推演和完善,发现这门剑法可能还真的是全真剑法演变而来,有着全真剑法的影子,由此朱霄想到了古墓派剑法,在《玉女心经》第七篇中,古墓派创派祖师林朝英所创的玉女素心剑法。
此剑法原须男子使全真剑法,女子使玉女剑法,两人双剑合壁,威力奇大。
但小龙女从老顽童周伯通处学得左右互搏,掌握分心二用之后,亦可一人使出,劲力虽不及二人联手,出手却比之两人同使要快上数倍,威力尤强。
刚刚朱霄就通过这种方法创造出了自己的剑招合击之法,可能是华山派的历代高手对全真剑法做过改良,华山派剑术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使得华山剑法和全真剑法有了很大的不同,因此朱霄所创造出的剑招合璧之法和玉女素心剑法也是不同。
玉女素心剑法中全真剑法中正平和,玉女剑法则是完全针对全真剑法的漏洞所创造,反而有些像华山剑法,有违平日里的用剑之道,多是些奇险之招,但又兼顾了女子的阴柔之美,所以玉女剑法招式华美却又阴狠,两种剑法奇正相合,心意互通,一剑攻敌不做任何的防御,另一剑就需要防守,因此这套剑法需要一对心意相通的恋人才能施展,不然双方互不信任,很难发挥此剑法的威力。
而朱霄所推演的剑法截然不同,他是结合道家武功的特点,剑法是参照太阳三时之变所创造,因此朱霄将之命名为三阳剑法,分为朝阳剑、正阳剑、夕阳剑,其中朝阳剑如晨曦初升,柔而不弱;正阳剑如烈日当空,普照众生,而夕阳剑则如日暮黄昏,绵绵不绝。
这三套剑法每套都是一套剑法绝学,又可以相互配合,可以说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剑法,绝不逊色任何的一门剑法,只是因为朱霄一开始设想的就是合击之法,所以单独的一套剑法还称不上世间第一。
岳不群本来舞剑舞的很是投入,但是他渐渐的就发现自己的弟子好像又陷入到了顿悟中,只能仓促收手,无语的看着眼前双眸无神,呆如木鸡的徒弟,再次为他护法,免得他受了惊扰,浪费了大好的机缘。
渐渐的太阳开始升高,阳光也从温暖的橘红变为了白光,岳不群的本来就剧烈活动一番,现在又在烈日之下暴晒,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但是朱霄却身上毫无汗迹,这主要是因为岳不群将自己的长袍脱了下来,用双手举在了朱霄的头顶,制作成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为朱霄遮蔽阳光,避免了他惨遭暴晒。
岳不群额头的汗水流到眼角,汗水中的盐分进入到了眼球之中,致使岳不群的双眼发红,又痒又涩,但是岳不群依然强自忍耐,不愿意惊扰到了朱霄。
朱霄睁眼后看到的就是岳不群红彤彤的双眼,不由的一愣,再看向岳不群身上湿透了的衣衫和自己头顶的长袍,心中真的十分复杂,“师父!”
“你醒了,这次你这次顿悟又创出了什么惊人的武学?”岳不群很是淡然的将长袍披在了身上,维持着自己身为人师的威严,转身背对着朱霄,然后小心的揉了揉眼睛,酸涩的眼球得到了一些缓解,这才开口问道。
本来岳不群以为朱霄又会像昨日一样顿悟一整天,没有想到只是两个时辰就结束了,让他有些不适应,虽然嘴里问着朱霄创造出了什么绝学,但是根本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昨天朱霄能够创造出武学心法,根本就是天授,更多的是一种巧合,今日即使再次顿悟,也就是对华山剑法有了一些感悟,然后会剑法精进的快一些罢了。
“师父圣明,弟子好像是创造出了一套合击剑法,我将之称为三阳剑法,分为朝阳剑,正阳剑和夕阳剑,弟子斗胆为师父演示一番!”朱霄提起了自己的木制短剑,身形一跃来到了朝阳台的正中间。
“也好,你演示一番,为师帮你指点一下!”岳不群右手不小心揪断了几根胡须,眼角有些抽搐,使劲抿了抿嘴唇,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岳不群下了大功夫平息了下心中的巨浪,这才示意朱霄可以演示剑法了。
第十一章 这个师父有点难
岳不群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悟性如此惊人,自己每次授艺,朱霄都能够顿悟,创出武功,虽然不知道朱霄口中的三阳剑法威力究竟如何,但是岳不群已经做好了被打脸的准备,毕竟有了一次的经验,所以这次接受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这可能就是所谓习惯就好了。
朱霄的身为剑法的创造者,对这套合击剑法了如指掌,早已经完全参透了,哪里还需要岳不群指点,只是岳不群毕竟是朱霄的师父,而且对朱霄真的是全心呵护,朱霄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心中十分感动,自然会照顾下岳不群这个师父的尊严,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弟子多谢师父!”朱霄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演示了起来。木制的短剑虽然没有锋芒,但在朱霄的手中好似神兵,剑意纵横,撕裂了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嘶鸣之声,迫得岳不群连连后退,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岳不群看着场中的弟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当朱霄的师父,自己为人师虽然才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世界对他的恶意了,自己这个师父当的实在是太难了。
为人师者都想要一个聪慧的徒弟,传承自己的衣钵。如果收了一个愚笨的徒弟,当师父的自然要下苦功夫,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心力,徒弟还不一定能够成才;但是收了一个如此妖孽的徒弟,岳不群的亲身感受是更难,不论是自己传授什么武学,对方都会顿悟,而且创出更高深的武学,实在是教无可教,自己这师父做的实在是太多余了,而且没有一点的成就感和尊严。
只见木剑在场中纵横,剑影交错,有时好似阳光初露,划破虚空,刺穿黑暗,照耀世间;有时好似烈日当空,不能直视,光明浩大,暴烈炙热;又时犹如夕阳下,霞光肆染,寂寥悲壮。
岳不群怔怔的看着朝阳台,目不转睛,犹如呆滞,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璀璨,如此华丽的剑法,而且居然会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所创。养吾剑法、希夷剑法、淑女剑法、君子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玉女十九式.......,岳不群心中想着华山所有的剑法,想要找到一套和眼前的剑法相媲美的华山剑法,可是徒然无功,他怎么也找不到。
岳不群心中既失落又高兴,失落的是师门之中没有传承一套可以比肩三阳剑法的武学,但是高兴的是三阳剑法从今日起就是华山派的绝学了,必将威震江湖,重新撑起华山派的荣光。
“师父,弟子已经演示完毕了,还请你指点一番!”朱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昨天才开始习武,为了让岳不群对这套剑法有个完整而又深刻的印象,朱霄全力演练招式,所以体力有些不支。“这个。。。。。?”岳不群为难的看着眼前一脸汗水的徒弟,红彤彤的小脸蛋,圆滚滚的黑眸,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有些面目可憎。
“师父,是不是弟子演练的有些多,师父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弟子将这三阳剑法誊成书,再呈给师父,师父仔细研究后再指点弟子!”朱霄看着眼前沉吟的岳不群,哪里不知道岳不群是在装腔作势,维护自己的为人师表的威严,自己虽然可以逗一逗他,但是不能让岳不群下不来台,主动给岳不群递上了一个台阶。
“就这么办!”岳不群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双手一拍,疯狂的点头同意了朱霄的提议。
岳不群这时再看朱霄,感觉怎么看都顺眼,自己的徒弟果然是长相可爱,长大后一定会极为英俊,怕是要迷倒天下女子,不愧是我岳不群的徒弟。
此时的岳不群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当师父的感觉挺好的,要什么成就感和师者威严,这三阳剑法和新的华山心法难道不香吗?
岳不群暗下决心,日后找徒弟还是要找朱霄这样聪慧的。岳不群估摸着朱霄这样的弟子天下只有一个,怕是再难有第二个了。但是也要找几个资质出色,悟性惊人的弟子,总不能丢了华山派的脸面。
朱霄看着陷入幻想之中的岳不群,有些纳闷,是不是自己表现的有些过分了,太刺激老岳了,他一时受不了打击,不然怎么会如此年轻就痴呆了。
哪怕朱霄境界再高,也想不到此时的岳不群已经接受了自己躺平的师者生涯,决定日后抱紧自己徒弟的大腿,有着这么惊艳决绝的弟子,还怕日后华山不能复兴吗?华山复兴算什么,说不定日后江湖就是少林、武当和华山三足鼎立了。
岳不群回过神来,看着将小手不断在自己眼前摆动的徒弟,不由的将嘴角的口水抹了抹,收起了自己的遐想,咳了两声,“咳咳,时辰不早了,你随为师,回书房将三阳剑法誊抄下来,然后你自己安排修炼吧!”
岳不群迈着自己的轻快的脚步率先走下朝阳台,他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好似一用力就会向前纵出几丈远,岳不群暗暗思量着难道是自己的轻功有了突破,达到了身如飘絮的境界。
朱霄看着前面迈着七扭八歪脚步的岳不群,心中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将老岳刺激傻了,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直了,他可是记得后世吴敬梓所写的《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就是高中举人,一时被喜悦冲昏心神,以至于发了癔症,要不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怕是就会一直疯下去。
朱霄在岳不群的身后举起了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岳不群高大的身材,又默默的将自己的胖手放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朱霄暗暗安慰自己,这不是怂,而是尊师重道,虽然岳不群作为师父有点菜,但是好在对自己极为真心,所以自己不能做出欺师灭祖之事。
果然人有的时候还是要学会自欺欺人,朱霄感觉自己因为担心被清理门户的胆小之举,瞬间就有了正当的理由,连腰杆都直了不少,迈着和前面老岳有些相似,六亲不认的脚步嚣张的走在山路上。
第十二章 毒誓!
“师父,这是三阳剑法的秘籍,还请师父收好!”朱霄看着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手中秘籍的岳不群,连忙将手中的秘籍递给了岳哥,倒不是因为尊师重道,而是受不了一个大男人眼神如此炙热的盯着自己不放。
“好,为师会仔细研究后,再指点你的!现在你就随意修炼吧!”岳不群一把夺过了朱霄誊写的秘籍,连忙翻看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此时可不是看秘籍的时间,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了朱霄小脸蛋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假咳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说了一些场面话,就慌张的离开了书房,向着宁中则所在的地方赶去,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宁中则。
“现在的老岳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实在是让人很难和日后的伪君子联系起来!”朱霄看着撒谎都会脸红的岳不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了,即使日后岳不群依然如此单纯,难道有自己在,还怕他吃亏不成。
“师妹!,你看这本秘籍!”岳不群笑得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将手中三阳剑法塞入了宁中则的手中。
宁中则将手中的针线和衣服到床边,看这衣服的样式和大小,应该是为朱霄所缝制,宁中则将岳不群塞入手中的秘籍翻看了起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问道,“这是?”
岳不群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霄儿,好似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举一反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教导,每次都能悟出新的武学,这种人是天上的谪仙降世,我华山是祖师保佑,这才有幸将其收入门下!”
岳不群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教导朱霄了,自己浅薄的武学见识实在是教导不了如此妖孽的弟子。
“既然师兄教授不了霄儿,何不放手,让他自由成长!”宁中则看着陷入幸福烦恼中的岳不群,有些好笑的建议道。
“不行,决不能放手,霄儿是我华山派复兴的希望,怎可将其放手?”
岳不群摇摇头,他可不想自己复兴华山的理想成为泡影。
“师兄,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将他放弃,我的意思是,何不将我华山的传承交给霄儿,让他自己学习,如果他又不懂的,师兄在指点他!”
宁中则看着护犊子的岳不群,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岳不群,翻了个娇媚的白眼,自己怎么可能让丈夫将朱霄自华山派放走。
“你的意识是让霄儿自学,可是。。。。。。罢了,我这个师父的确是教不了他什么,既然如此何不放手!”
岳不群仔细思量了一番,朱霄的妖孽之处他已经领教了,苦涩的自嘲一笑,同意了宁中则的建议,如此是最适合朱霄成长的道路,既然已经将华山复兴的希望放在了朱霄的身上,那么华山的传承何不直接现在就交给朱霄,反正日后应该也很难有弟子超越朱霄这个徒弟,如果不出意外,日后的华山还是需要朱霄执掌的。
。。。。。。。。
“霄儿,你跪下!”岳不群在祠堂中站立,看着身边的朱霄,严肃的命令着朱霄。
朱霄虽然不知岳不群发什么神经,但是拜师时自己已经祭拜过各位祖师,所以也没有什么负担,直接膝盖一屈,跪倒在蒲团之上。
“为师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华山派复兴,最大的成就就是将你收入门下,所以我今天希望你能在历代祖师面前发誓,此生一定要将华山复兴!”
岳不群看着年幼的朱霄,心中有些不忍闪过,但是还是硬着心肠让朱霄发誓。
朱霄看着面色沉重的岳不群,不明所以,但是想到这两天和老岳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一叹,右手举过头顶,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了一起,三根手指伸的笔直。
“列为祖师在上,弟子朱霄发誓,此生必然全力复兴华山派,如果有违此世,天打雷劈,堕入无间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脱!”
岳不群听着朱霄的誓言,伸手想要阻止,他虽然将华山复兴的希望放在了朱霄的身上,但绝没有逼让朱霄发如此毒誓,只是希望他可以发一个誓言,可以让自己将华山的传承交给朱霄,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发了如此毒誓,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很重视誓言,有的是为了一诺付出性命的仁人义士。
“你何必发如此毒誓,为师。。。。。”
岳不群看着跪倒在地的朱霄,眼中似有回忆闪过,心中十分愧疚,伸手将朱霄扶起,脸上都是心疼,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将华山的复兴的梦想全部压在了这个徒弟的双肩之上,是不是实在是太残酷了些。
“师父,不比愧疚,这是徒儿的责任,既然我是华山掌门大弟子,自然应该为了华山的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发个毒誓算得上什么,再说凭借弟子的天赋和资质,复兴华山派不是什么难事!”
朱霄虽然不知道岳不群今天搞这么一出的用意所在,但是刚刚的誓言是他自愿的,他早在岳不群为他遮挡太阳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老岳复兴华山,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反正朱霄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梦想,那么帮助身边的人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朱霄自己的一个梦想。
“是师父没有本事!”岳不群心中沉重,拍了拍朱霄的肩膀,将朱霄想要说的话打断了。
“你随为师来!”岳不群走到了祠堂祖师牌位的后面,将一盏墙上的油灯扭了半圈,走到另一边,然后又在另一盏油灯扭动了一整圈,这是一面墙突然升起,露出另一个暗门。
岳不群拿起一盏油灯走在前面,并回头示意朱霄跟上。
朱霄看着眼前的暗室,明白了老岳究竟为何刚刚会如此的要求自己发誓了,原来是要将华山的传承交给自己了。
“华山派传承自北宋全真教,当初的天下第一高手就是我派祖师郝大通的师父,所以我华山派的传承绝对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岳不群看着朱霄,向他介绍着华山的往昔荣耀,脸上全是自豪和骄傲。岳不群看了一眼外面的排位,突然神色有暗淡了下来,以往的荣耀有何用处,所有的长辈牌位都已经摆在了案桌上,此时的华山就连江湖上的三流实力都不如。
第十三章 老岳放手
“这里有着我华山派的全部传承,既有我华山的武功秘籍,又有着华山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道经、佛经和儒家经典,全真教主张三教合一,儒释道都要研究,这里的书籍都是我华山的长辈一代一代收集而来,是我华山现在最大的底蕴,只要有这些存在,我华山终究有一天会复兴。今日,为师就将这些交给你了,但是你记住,只能在这里观看,不得将任何东西待出此地!”
岳不群脸色严肃的厉声道,这里的所有的书籍都是华山历代祖师的心血,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的丝毫,即使是自己的爱徒朱霄也不可以。
“徒儿明白了,只是师父,不能将这里的书籍带出去,那我可以往这里放入一些秘籍吗,你知道的我好像很擅长创造秘籍!”朱霄睁大了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岳不群,凡尔赛式的询问着。
“当然可以,只是你毕竟不可能一直悟出绝学,不过今日你可以将这两本绝学放入此处,让后辈子弟知道你的功绩!”
岳不群自怀中掏出来两本秘籍,交给了朱霄,示意他将这两本秘籍放入到存放武功秘籍的书架上。
朱霄接过岳不群递过来的秘籍,之间书页之上写着《华山秘法》和《三阳剑法》,在秘籍名称的下面写着朱霄的名字,朱霄不由的看向岳不群,心中感动。
“去吧,这是荣耀!”岳不群鼓励的点点头,示意朱霄将之放入书架之上。
“多谢师傅!”朱霄对着岳不群一礼,没有直接将秘籍放入书架之上,而是走到了密室中唯一一张书桌旁。
朱霄研起了墨,随手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将秘籍放平在了书桌上,在书页的“朱霄”二字之前添了五个字——“岳不群之徒”。
岳不群看着秘籍上的“岳不群之徒朱霄”,不由的双眼一红,岳不群对自己的资质和悟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此生怕是很难在这间密室之中留下名字了,没想到还可以通过徒弟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这对一心复兴华山的岳不群而言绝对是最好的褒奖和认可。
岳不群看着朱霄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书架,将两本绝学放入到书架之中,心中比之朱霄都要激动,岳不群和朱霄不同,他自小生活在华山,华山就是他的家,他见证了华山派的强大和鼎盛,又经历了华山的衰败,亲眼见到了同门之间的血腥厮杀,这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冲击,让他产生了一个执念,此生一定要让华山再次恢复往日的兴盛和热闹。
岳不群看着脚步坚定的朱霄,一步一步的移动,好似见到了华山的未来,一步一步的复兴,一点一点的强盛,不由的双眼都模糊了。
“师父,弟子已经将秘籍放入!”朱霄回到了岳不群的身边,看着流泪的岳不群,小声的说道。
“好,我们出去吧,日后,你想要学习任何的华山武功,都到这里查询秘籍,又不懂的在询问为师!”岳不群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这次他没有将自己失态的样子避讳自己的弟子。
“我也是糊涂了,你要是不懂的,为师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岳不群此时承认了自己教导不了朱霄的事实,完全没有一丝的隐瞒,岳不群的城府虽然没有日后的深,但绝对不是傻子,他知道早就发现了朱霄的心智已经很是成熟,自己当初的掩饰借口早就被朱霄发现了,所以现在的老岳极为坦诚的面对着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
“师父!弟子。。。。。。。”朱霄看着今日格外感性的老岳,心中一急,想要解释。
“不必多说,你是我岳不群的弟子,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所以日后你不必藏拙,尽情展示你的才情,为师虽然无法为你解惑,但是也绝不会限制了你的成长!”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对他的妖孽早就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一开始被朱霄的幼童形象所迷惑,只是如今已经不再纠结的岳不群反而看得更清楚了,对朱霄认识更加清晰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此生能成为您的徒弟,是弟子的荣幸!”朱霄紧紧的盯着岳不群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在这个师道大于天的世界,像老岳这样纵容自己的师父,恐怕是再也找不动了。
岳不群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朱霄的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为师也是!”
。。。。。。。
时间流转,岁月如梭,华山也是经过了几个春秋,天地再次开始转春,万物都已经苏醒,华山再次披上了绿色的衣袍,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尽是生机。
“哈哈哈,今日终于成就先天境界了!”岳不群爽朗的笑声在练功房传出,守在房门外的宁中则和朱霄脸上都挂起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恭喜师兄!”
“恭喜师父!”
宁中则和朱霄向着走出的岳不群恭喜道,几年的时间岳不群除了成熟了一些,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变化,面白如玉,颚下留着黑色的胡须,整个人好似多了些书卷气,应该是因为近几年他经常研读儒家经典所致。
“同喜,同喜!还要多亏了霄儿创出的华山秘法,才能让我在短短几年内就积蓄了足够的真气,重开了天门,打开了天地之桥,不然我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突破到先天境界!”岳不群看着身高已经长到了自己胸膛的弟子,欣慰的道,别人都是师父成就弟子,自己反而是沾了弟子的光。
“师妹你应该也要进入先天境界了吧?”岳不群仔细感受了一下妻子的气机,面带喜色的问道。
“没错,也就在近期了!”宁中则本来也已经到突破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只是因为近期需要为岳不群护法,所以没有着手突破,想要等到岳不群晋升再着手调息准备突破。
“师妹!”岳不群怎能不知道妻子的心思,为了自己所以才压制了自己的晋级时间,感动的将宁中则揽入怀中。
“霄儿还在呢,也不嫌丢人!”宁中则面带幸福的埋怨着岳不群的冒失,小手轻轻拍了岳不群的胸膛几下。
第十四章 老岳的突破和麻木!
“他已经走了!”岳不群一笑而过,手中反而加大了力气,将妻子紧紧的搂着。
“什么时候?”宁中则连忙自岳不群怀中抬起头来,看向身边刚刚朱霄站立的地方,果然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不由的面露惊讶。
“霄儿,今年已经十岁了,虽然才练武四年,但是他的修为早已经超出了我这个当师父的,即使是我今日晋升了先天境界,也无法感受到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岳不群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子,不由的面露苦笑,虽然早就对朱霄的妖孽程度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想到这几年自己进入密室中,看到的书架上不断增加的秘籍,还是心中感到震惊,只是随着不断的刺激,现在已经开始麻木了,对密室中不断增加的秘籍数量也不再关注了,只有自己遇到了武学困境时,才会进入到密室中,翻找朱霄所创造的秘籍,看看有没有什么答案。
“师兄现在已经是先天一流高手了,难道还是感知不到霄儿的武学境界吗?”宁中则自岳不群的怀中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是纳闷的问道。
“完全感知不到,越是修为高,我越是感到霄儿的修为是个谜!”岳不群抽了一下嘴角,心中刚刚晋升境界的喜悦一下子就淡了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的修为境界,是自己这几年来最疑惑的地方,要不是收徒的时候,岳不群检查过朱霄的身体,知道他没有一丝修为在身,岳不群都怀疑朱霄是不是那个前辈高手装作男童来戏耍华山派的。
“霄儿,不会是成就宗师境界了吧?”宁中则大胆的提出了一个猜测,脸上挂着几分的犹疑,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可能不止,你知道的,我修炼了霄儿创造的神霄望气术,可以轻易的跨越一个境界感知对方的气机,但还是无法感知到霄儿的境界!”岳不群想到自家密室中的种种秘法和绝学,不由得心中激荡。
“你也是自讨苦吃,都已经放手了,还要端着自己师父的架子,要是想要知道霄儿的境界,直接开口问,我不相信霄儿会隐瞒!”宁中则想到自己几次想要直接开口询问霄儿的境界,都被自己的丈夫所阻止,不由的笑道。
“咳咳咳!我就这一点脸面了,师妹你可不能开口询问他!”老岳还坚持着自己唯一的一点可怜的师者尊严,不愿意低头询问朱霄,焦急的对着爱妻说道。
“行,行,行!都依你!我还要回房间照顾珊儿,你自己在这里猜测吧!”宁中则笑着调侃着要强的丈夫,对于嘴上强硬,但是心中早就放弃挣扎的岳不群,他的心虚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的枕边人。
这几年要说,华山的变化,除了密室中不断增加的秘籍,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爱女岳灵珊的出生了,华山算是添丁增口了,也算是由壮大了几分,离华山兴盛又近了一步。
要说以如今华山的底蕴早就可以开山收徒了,但是由于老岳一直没有突破先天境界,只是一个二流高手,所以壮大门派收徒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如今老岳突破了,宁中则近日也可以突破,那么距离岳不群再次收徒弟不远了。
“只是希望此世界的令狐冲不要像原本的轨迹那样没有担当!”朱霄想着原著中岳不群的命运轨迹,不由的发出感叹,心中决定对日后的这个师弟一定要多加关心,嗯,只是关心!朱霄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岳不群那小子居然会如此快的成就先天境界,真是奇怪,难道当初是我看走了眼不成!”
华山的思过崖,一位须发皆白的青袍老者,面带金色,眉若利剑,腰间别着一把青钢剑,手中还拿着一壶酒,好似是感应到了华山正气堂,方向传来的先天气息,身上的气机一闪即收,就这一丝泄漏的气机瞬间将身边的杂草斩断。好一身锐利的锋芒。
“风清扬吗!”朱霄抬头看向思过崖,不由的面露思索,自己虽然早就感知到了风清扬的就在思过崖隐居,并且在这几年时间中,风清扬替华山派暗中出了几次手,将外界窥探华山的目光全部斩断了,这才让华山度过了危机,安享了几年太平日子。
认真说起来,朱霄还要感谢风清扬的出手庇护华山,毕竟朱霄一开始来到华山时,可是没有自保之力,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风清扬自华山剑气之争后一直暗中守护者华山派的安全,才让华山有了资格封山自保,如果不是风清扬的暗中守护,华山派可能都等不到朱霄拜师,就已经被人灭门了。
“算了,还是见一见他吧,总要一个老人家庇护也不是我的风格,毕竟他也是我华山派的长辈,我作为晚辈的理应拜见!”朱霄的修为早就达到了江湖中的天人境界,这速度实在是惊人,但是只要想想朱霄几世积累,境界早就超越了天人不知多远,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随着朱霄的轮回转世,他的天赋不断叠加,早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地步,即使是他没有任何的积累,也一样可以快速的达到这个境界。
朱霄没有理会打情骂俏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两口子,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思过崖飞速接近。
“没有想到,岳不群那榆木居然能在这时候突破,也不知道他是走狗屎运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机缘!”
风清扬嘴里嫌弃着岳不群,但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欣慰,毕竟岳不群现在是华山派的掌门,代表的是华山派的脸面,岳不群能够在二十几岁的年纪突破先天,此生成为宗师已经是必然了,还有很大的希望冲击大宗师,这对如今的华山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自己死后,华山也算是可以立足这个江湖了,足以将祖师基业传承下去,算是华山派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幸运了。
“祖师保佑,我华山传承后继有人!”风清扬面带悲色,想到了当日自己赶回华山所看到的景象,不由的将手中的酒灌了一口,陷入到了回忆中。
第一十五章 华山弟子风清扬
所有的同门师兄弟、师侄都躺在了血泊中,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宁清羽,还有无助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当时的风清扬都要疯了,同门相残几乎将自家门派灭门,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幕!!
风清扬暗中看着口中吐着鲜血的宁清羽,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泣不成声的岳不群,风清扬本来是要现身阻止的,岳不群的资质虽然算不上差,但是还是担不起这个掌门之位的,但是看到满地的同门死尸,在看着空荡荡的华山,风清扬沉默了,掌门之位不传给岳不群又能传给谁呢,华山还有其他弟子在吗?
风清扬就这样在暗处观摩了岳不群的掌门继位仪式,满心的悲凉和孤愤,无人可知。
“你们去门外守着吧,最后这段时间为师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宁清羽推开了女儿宁中则的搀扶,做到了蒲团上,挥手让岳不群和宁中则退下。
岳不群扯着自己的哭泣的师妹,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向着师父跪下。
“砰砰砰”几声清脆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岳不群用力的叩着头,强忍着心中的哀痛向着自己的师父告别。
“恩师在上,不肖弟子岳不群叩首!”
青涩的岳不群此时突然成熟了起来,即使眼睛红丝密布,额头鲜血直流,毅然不曾露出一丝的懦弱。
“弟子岳不群立誓,此生志在复兴华山派,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清脆的声音还有着一丝的颤抖,但是坚定而又有力,这誓言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岳儿,你一定要牢记这个誓言,师父会在地下一直盯着你,不要让为师死不瞑目!”宁清羽欣慰而又愧疚的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徒儿和女儿,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此的冷酷无情。
“弟子牢记,绝不敢忘!”岳不群没有一丝迟疑的答应了,将这个重担担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上,然后搀扶起师妹,脚步坚定,头也不回的走出来大殿,并将房门关上。
“师弟,你还不愿意出来见我这个师兄最后一面吗?”宁清羽神色凄然的向着风清扬藏身之处无力的喊道。
“师兄?我可是剑宗余孽,与你这个华山气宗的掌门还能称兄论弟吗?”风清扬自角落藏身处走出,身上佩戴者华山制式的青钢剑,嘴里却讽刺着宁清羽。
“气宗!剑宗!华山派都要没有了,还分什么气宗和剑宗?”
宁清羽情绪激动,嘴中不由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只能双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恭喜你气宗执掌华山,是华山正宗了!”
风清扬眼球微动,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看似恭喜实则继续讽刺的说道。
“华山正宗!”
“哪有什么正宗旁门,都是华山弟子,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宁清羽嘴中不断的咳着鲜血,发疯似的向风清扬质问着。
“何至于此?你在问我吗,这不应该要问你这个华山派的掌门人吗?”
风清扬喃喃自语了一句,抬头再次向着宁清羽大声质问道,他只不过是被人诓骗了去江南娶妻,怎么再次回来,昔日鼎盛的华山派就成了这般模样,谁能告诉他原因,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理念就如此重要吗,当初一起学艺的情分就这么淡薄吗,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刀剑相向,刺向自己的同门。
风清扬心中有着太多的痛恨和疑惑,为什么,只是没有人可以询问了,都死了,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即将死亡的掌门师兄。
“我是华山派最大的罪人,最大的罪人!!!”宁清羽此时眼中流出来的不再是泪水,而是血水,沿着眼角不断的滑下,在苍老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好似地狱的厉鬼,狰狞而又可悲。
“我是无颜地下面见祖师了,师弟,你呢?”
宁清羽惨然一笑,嘴中的白牙已经被鲜血染红,让人一见不禁感到全身发寒,此时的宁清羽就是一个即将下地狱的厉鬼,发出的灵魂质问让风清扬愣在了当场。
“我日后到了地下也是没脸见祖师的!”
风清扬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泪水在指缝间渗出,全身颤抖,无力而又哀伤的说道。
“不,你还有机会,华山派不能在我们这代人手中消逝!”
宁清羽向着风清扬的方向挪动了下身体,可是无力感充斥了全身,他已经难以挪动身体接近自己这最后一位师弟了,脸上露出了焦急和恳求。
“师弟,华山不能灭,不能灭!”
宁清羽瞪大了双眼看着风清扬,他已经没时间了,他看着满殿的师兄弟们,露出了一丝的愧疚的笑容,无力的跌倒在地,鲜血自身下流出,染红了地面,这样的鲜艳和刺眼。
“华山不会灭,华山弟子风清扬在此立誓!”风清扬看着血泊中的师兄,举手立誓,誓言中充满了剑客的鉴定决绝。
宁清羽好似听见了这誓言,眼睑慢慢的闭合,面色也变得柔和了起来,要不是地上不断流淌的鲜血,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逝去了。
。。。。。。。。
“华山不会灭,华山弟子风清扬在此立誓!”
风清扬狠狠灌了一口酒,酒水自嘴角溢出,风清扬用袖袍擦拭了一下,这酒喝着真是够劲,也不知道岳不群这小子从何处得来的,自己从未在其他地方尝过这么烈的酒。
“有我在,华山自然不会灭,只会越来越兴盛!”
朱霄那清脆的声音在风清扬的身后响起,这声音因为朱霄刚刚十岁,还未变声,如此霸气的话还带着一丝奶音,让人听见了不免想要笑。
但是此时的风清扬却一点笑不出来,他作为一个宗师巅峰的剑客,可以说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能瞒过他的感知,潜入到自己的身后,但是不可能之事,居然就如此发生了,你让纵横江湖一生的风清扬如何笑得出来。
朱霄看着一身气势毫不保留全部放开的风清扬,知道自己的拜访好似将他惊到了,连忙开口阻止。
“华山弟子朱霄,拜见风师叔祖!”
“嗯,华山派弟子?”
风清扬这才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什么时候华山派还有这样的高手在世,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你小子!!!!”
风清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第一十六章 抢地盘还得是您老出马
“正是弟子,看来风师叔祖,没少暗中关注华山的近况!”
朱霄看着风清扬手中的酒壶,鼻尖微微一动,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酒气,不客气的对风清扬的说道。
“奥,您怎么知道?”
风清扬收敛起浑身的气势,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有必要舍命相拼了,讲酒壶再次举起,灌了一口酒,没好气的对朱霄喝道。
“师叔祖手上的酒就是明证,这可是我自己酿的酒,难道还闻不出吗!”
朱霄手指指着风清扬手中的酒壶,翻了个白眼,自己酿了多少酒还没有数吗,每次酒水少了,老岳都怀疑自己小小年龄就偷酒喝,没少受老岳的唠叨和摧残,只是自己看在风清扬庇护华山的份上,只能自己自认倒霉含泪承认是自己偷喝了。
“这酒是你酿的,手艺不错,这酒够烈,喝着有味,看来即使离开华山你也饿不死了!”
风清扬看着朱霄,又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感叹着朱霄的手艺,老天饿不死手艺人,这小子有这么一手,在江湖上就饿不死,这酒够烈,多得是江湖侠客喜欢,相必可以在江湖上凭借这一手结交到不少的朋友,不至于死于非命了。
“即使实在华山,弟子也不至于饿死,到了我这个境界,吃不吃饭都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了,早已经可以辟谷,只是我贪恋世间美食,所以才未曾断绝口腹之欲!”
朱霄此时已经是天人境界,陆地真仙,已经可以做到食气而生,算不得凡人了,只是因为贪恋口腹之欲,所以每日三餐一顿不缺。
“《淮南子》中曾说,,食肉者勇敢而悍,食气者神明而寿,食谷者知慧而夭。不食者不死而神。”
“你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风清扬本来已经将酒壶送到了嘴边,听到了朱霄的话,手顿时停止了动作,将手中的酒壶再次放下,转头看向朱霄,全力感知朱霄的气机,可是徒然无功,惊讶的问道。
“天下无敌,天人境界。”
朱霄没有任何隐瞒,作为在世唯一的天人,世间第一高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风清扬手中的酒壶瞬间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壶中的酒水和碎片一起四溅,风清扬完全顾不上心疼这些,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天人?你小子可知道何为天人?”
“不离於宗,谓之天人。我就是天人!”
朱霄的回答很是简单,他熟读道藏,自然知道何谓天人。
“你今年才多大,这么可能会是天人,要知道即使是上一位天人张真人也是在百岁之后才达到如此境界,他已经是可以和禅宗初祖达摩比肩的无上大宗师了!千年之间江湖也就出了这么两位天人,你怎么可能是天人,你小子真会开玩笑!”
风清扬声音音调极为高昂,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嘴角的白色胡须都跟着主人激动的情绪在抽动,看得出来朱霄的话究竟给风清扬多大的震撼。
“可能是我悟性资质比他们更加惊艳吧!”
朱霄毫不在意风清扬的反驳,用手挠了挠头,然后双手一摊,无奈的说出来一句很是自夸的话,但是神情中却没有一丝的玩笑之意。
风清扬无言的愣在了当地,他能够感受到朱霄说此话时的自信和淡定,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不知朱霄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师叔祖就打算一辈子在思过崖终老,不在回华山派了,要知道如今的华山可是只有几个人呢,今日师父突破到了先天境界,怕是要开始正式开山收徒了,这时候华山正是需要你老这样的江湖名宿出马抢地盘,镇场子!”
朱霄大手一挥,脸上全是凶狠兴奋的表情,像极了城中抢地盘的帮派混混,只是由于他的可爱的长相导致这表情在他脸上出现有些可爱滑稽。
“你不是天人吗,怎么还镇不住那些江湖宵小之辈吗?”
风清扬此时心疼的看着地上已经破碎的酒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朱霄,这小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了帮派打手了吧,自己堂堂宗师巅峰的剑客,即使是大宗师也要礼敬三分的存在,在这孩子的嘴中怎么显得如此跌价,成了地痞流氓了。
“我可是天人,怎么可能做如此掉价的事情,我应该像达摩和张三丰一样高高在上,被人供奉,怎么能亲自下场抢地盘!”
朱霄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盯着风清扬,自己可是天人,这世界怎么了,还有天理吗,怎么能让我这样的存在去抢地盘。
风清扬被朱霄的表情和话气笑了,他身份高贵不能下场,难道自己这个师叔祖就身份低了,自己也是名震江湖多年的宿老,只能干一些下场抢地盘的事情吗,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风清扬对着朱霄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他,这小子邪性的很,虽然不知他所说的天人境界是真是假,但的确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高手,不知道岳不群从哪里拐来的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修为,简直吓死个人。
“师叔祖,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华山派会在近期将你老人家还在世的消息放出去,正好为华山提高一下名气!”
朱霄几世轮回,早就是一个面厚心黑的主,即使是日后黑化的老岳比起他也要甘拜下风,怎么会被风清扬沉默所败退,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之计。
“你小子,耍无赖,岳不群那个墨守成规的家伙,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滑头的无赖!”
风清扬气急了,直接破口对着朱霄口吐芬芳,但是由于此生一直高高在上,缺乏骂人的语言功底,所说的话对朱霄而言,就是毛毛雨一样的存在,完全无法刺穿朱霄早已堪比城墙厚的面皮。
“师父能收我为徒,是华山派的历代祖师烧了高香!”
朱霄看着风清扬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依然是淡定的说道。
“你小子可真是大言不惭!”
风清扬不屑的吐槽了一句,但是又随即沉默了下来。
“的确是,华山派历代祖师保佑!”
风清扬改了口,不得不说岳不群那家伙的确是走了狗屎运,华山派也是历代祖师积了阴德,才能在最危难之时,收得如此惊艳的弟子,这一点即使是气急的风清扬也不能否认。
第一十七章 请风清扬出山
“对吧,师叔祖也是这样认为的,果然祖师牌位上青烟就是因为我才冒的!”
朱霄毫不自谦的将风清扬的夸赞收入囊中,一点也不知道的收敛,甚至言及祖师。
“你小子想什么呢,祖师牌位上冒出的青烟那是因为供奉的香火燃烧,和你小子有什么关系?”
风清扬看着自恋的朱霄,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小子的脸皮真厚,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怕是还有更不要脸的话在等着自己。
“是吗,我还以为祖师牌位上的青烟是因为我的缘故呢!”
“会不会是师叔祖你年龄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
朱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看向了祖师祠堂,祠堂上方呈现出了龙吟虎啸之相,相互缠绕,互相嬉戏,这是华山派的气运,气运昌盛绵长,堪比一国。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虽然此时的华山派只有寥寥几个人,但是有着朱霄这样的天人在世,镇压气运,至少可以再传承千年,自然不比大明朝的气运差。而且由于朱霄身为皇室宗亲,使得大明的气运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至少延长了两百年的王朝之运,看样子长白山的黑水龙脉怕是再难以成形,那女真一族只能在东北那地方过茹毛饮血的苦日子了。
“哼!”风清扬扭头不再看向朱霄,这小子的脸厚心黑,牙尖嘴利。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沉默以对。
“看来风师叔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算了,我这个人天生大度,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师叔祖你也不必感到愧疚!”
朱霄继续在言语上调侃着风清扬,完全不曾受到风清扬沉默的影响,一直自顾自的说着。
“行了,你小子今日到老夫面前,究竟是为了何事,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风清扬隐居已久,早就习惯了清净的生活,哪里受得了朱霄不断的聒噪骚扰,只能认命的向着朱霄认输道。
“我早就说了,请师叔祖你下山回返华山派,重振华山的威名,为师父接下来的收徒镇场子!”
朱霄收起了嬉皮笑脸,他明白自己虽然是天人境界的高手,但是在江湖中毫无名气,怕是一时之间难以镇住江湖中的别有用心之人,他也不愿每日里把精力用在打发一些小人物上,所以需要风清扬这样的高手名宿,震慑江湖宵小。
“你的境界连我都看不透,自然可以撑得起华山派,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剑宗的余孽镇场子!”
风清扬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霄,这个孩子的修为深不可测,心机城府也绝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比的,自己又不是气宗的长辈,何必再出山呢。
“我修为自然可以撑起华山,但是我年龄尚小,且在江湖中没有一丝的名气,镇不住那些别有用心之辈,我又没有闲心去和那些宵小浪费时间,所以需要借助师叔祖你的威名!”
“至于,气宗和剑宗,难道师叔祖到现在还没有看开吗,都是一个祖师传下来的武艺,又分什么气宗和剑宗,不都是华山弟子吗!而且这么多年,师叔祖不是一直在暗中庇护着华山派吗,怎么走到台前就不可以呢?”
朱霄叹了口气,剑气之争将风清扬和岳不群这些经历过的华山弟子害惨了,已成了他们解不开的心结,如果不是这个心结,以风清扬的才情早已经可以突破到大宗师了,哪里还会像如今一样卡在宗师巅峰,多年不曾有任何的进步。
“怎么能看开,所有的华山弟子都因为这死在了华山,整个华山都是华山弟子的尸体,血流成河!”
风清扬黯然神伤,眼中压抑着痛苦,嘴中有着苦涩的味道。
“你回去问问你师父,看他是否能忘记,那满山的尸体可都是他一具一具收敛下葬的,他一个人几个日夜不眠不休,鲜血染红了他全身的衣物,这才将所有的华山弟子葬入了墓地,整个人在这之后更是大病了一场,如果可以放下忘掉,他又怎么会每月都到祖师祠堂痛哭,又怎么会将剑气冲霄的牌匾换成了正气堂!”
“正是因为忘不了,所以我们才不能让华山派重蹈覆辙,所以才需要你老人家出山,剑气合一,正式宣布华山再也没有什么剑气之争,难道这些问题不在你们这代人解决掉,还要留给后辈弟子吗?”
朱霄叹了口气,他怎么能不知道老岳每月的都到祠堂忏悔,发泄心中的苦痛,只是这几年随着朱霄的存在,老岳已经逐渐变得开朗了起来,对剑气之争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忌讳。
“重蹈覆辙?怎么可能,现在华山除了老夫,全部都是你气宗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剑宗的存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剑气之争了!”
风清扬的气机突然波动了一下,看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激荡的情绪了,这一丝气机直接射向了朱霄,风清扬连忙出手挥出一道剑气阻拦,免得伤到了朱霄。
朱霄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这一丝泄漏的气机虽然霸道却在他面前没有掀起丝毫的动静,就消失在了朱霄的身前,连风清扬挥出的锋利剑气也是一样,消失的毫无波澜。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才想起这个少年是一位自己都看不透的高手,自己刚刚只是一时情急忘了这个事实,这才将他单纯的当成了后辈弟子,才多此一举的出手阻拦。
“华山是没有了剑宗弟子,那么华山之外呢,日后若他们回到华山争夺掌门之位,我是出手将他们尽数镇压还是放他们一马呢?”
朱霄看着有些愣神的风清扬,再次的问道,轻描淡写的问道,好似剩余的华山剑宗弟子皆是不值一提之辈。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惊艳决绝的华山弟子,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些幸存的剑宗弟子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华山因为剑气之争已经落入到了如此衰败的地步,难道还要再次经历一次剑气之争吗,还经得起再一次的剑气之争吗。
风清扬盘膝坐在了峰顶,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破碎的酒壶碎片和流落的酒水,像是再次看见了破灭的华山派和满地华山弟子的鲜血。
风清扬抬起头俯瞰着华山的盛景,这是祖师们历经辛苦才维护住的华山派,白云缠绕,古木林立,如梦如幻,好似仙境,怎可再次被鲜血染红。
第一十八章 风清扬出山
“终究是气宗赢了,我剑宗认输了!”风清扬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犹如天人的朱霄,沮丧的说了一句。
“气宗走了狗屎运了!”
风清扬不由的咒骂道,如此良才美玉怎么会让岳不群那个榆木脑袋捡到的,真是老天瞎了眼,真是华山祖师牌位冒青烟了。
风清扬既嫉妒又庆幸,嫉妒剑宗没有机缘得到如此佳徒,庆幸华山祖师保佑,让华山得此佳徒,复兴有望。
“既然都是华山弟子,哪里还分什么剑宗和气宗?”
朱霄见风清扬服了软认了命,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高兴,但是没有得意忘形,安慰着风清扬。
风清扬白了一眼朱霄,他虽然心中同意了重出江湖,为华山撑场子,一部分是因为如今的华山需要他,自己是华山弟子理应出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另一部分是因为不想幸存的剑宗弟子日后来华山争夺掌门之位,不然碰到了眼前的小子,怕是难以幸存,自己在华山还能保全他们的性命,如果这小子和岳不群肚量大,他们还有可能重列华山门墙,再次成为华山弟子。
“那时华山派是没有了剑气之争,但是主导华山的毕竟还是你气宗弟子!”
风清扬清醒的很,不要看朱霄嘴上说的好听,什么不分剑宗和气宗,但是实际上还是将剑宗吞并了,日后继承华山掌门的一定都是气宗弟子,等幸存的剑宗弟子都逝去后,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剑气之争。但是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了。
想到这里,风清扬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少年,不由的再次恶狠狠的咒骂道,“真是老天瞎了眼,气宗那群伪君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师叔祖,你不要总是用狗屎运来和我联系在一起,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形象。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祖师牌位冒青烟,只有这样的形容符合我谪仙一般的气质形象!”
朱霄臭屁的背着双手,扬起了自己的头颅,临风而立,衣袍摆动,长发飘飘,倒也有着几分的仙气,只是面容过于稚嫩,更像是仙人身边的道童。
风清扬看着眼前耍宝的朱霄,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机灵聪慧的弟子怎么会是岳不群那个循规蹈矩的老古董教出来的。
“弟子,恭迎师叔祖,还请师叔祖随弟子下山!”
朱霄收起来耍宝,整理了仪容,恭敬的站立,躬身行礼,朗声的对着风清扬喊道。
虽然刚刚的朱霄很是不着调,但是风清扬重出江湖对华山是至关重要,而作为晚辈,朱霄必须在这种事上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尊师重道,不是嘴上说说的,即使是他如今,要想重振华山,也要遵守江湖中的规矩,对风清扬作出尊重恭敬的姿态。
风清扬看着面前恭敬的朱霄,心中欣慰了几分,原本心中存在的几分不情愿也消散了,不由的点了点头,对朱霄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个未来的华山掌门,看来也不是完全不着调,还是知道规矩的。
风清扬起身,右手一撩衣袍,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派悠然而生,朱霄恭敬的上前几步,来到了风清扬的身侧,右手平伸,请风清扬在前面先行。
风清扬爽朗一笑,重拾自己的剑客的锋芒和洒脱,迈步而行,走在了下山的路,朱霄看着身前的风清扬,微微一笑,紧随其后。
。。。。。。。
“师父,本门师叔祖风清扬回归本门,还请师父师娘前来迎接!”朱霄的人还未到,犹如风铃的清脆声音已经传入到了岳不群的和宁中则的耳中。
岳不群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了同样震惊的宁中则,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没有来得及交流,就迈出了房门,来到了风清扬和朱霄的面前。
“弟子岳不群见过风师叔,师叔重回山门,不群不胜欣喜!”
“弟子宁中则见过风师叔!”
岳不群不论此时心中有多么震惊,面上丝毫不显,恭敬的向着风清扬拜道。
宁中则就没有了岳不群的深沉,脸上挂着三分震惊和七分的欣喜,表现的更真诚一些。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岳不群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但是对宁中则倒是慈爱了很多,亲手将宁中则扶了起来,对岳不群说道,“你也不必多礼,现在你毕竟是华山派的掌门,没有必要拜我!”
岳不群看着搀扶自己妻子的风清扬露出的慈爱之色,心中将担忧放下了几分,又听到风清扬的话,虽然态度不好,但是也承认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不由的将心中剩下的担忧也放下了。
“师叔是师长,不群怎敢失礼!”岳不群毫不在乎风清扬的冷言冷语,风清扬愿意回归华山派,对如今的华山而言,起到的作用不下于定海神针,只要他不是回来争夺掌门之位,还愿意承认自己的掌门之位,那么受他几句冷言冷语算得上什么。
“我现在倒是相信身后的这个小滑头是你徒弟了,一样的虚伪!”风清扬没有领情,看了看岳不群和朱霄,不由自主的开口讽刺道。
“师叔和霄儿是怎么认识的?”
宁中则看着面露尴尬的岳不群,不愿丈夫出丑,连忙转移话题。
“小则儿也会护着心上人了!”
风清扬看着为人妻的宁中则,眼前闪过回忆,不由的感慨道。
风清扬本来是华山上一辈中的小师弟,师兄们对他很是关爱和宠溺,而宁中则作为宁清羽的独女,风清扬自然也对她熟悉的很,,当做了自家的孩子,只是造化弄人,发生了剑气之争,两人再也没有见过。
“是这小子找到我的,我本来好好的喝着酒,快活自在,被他逼着下了山,说是你小子突破了先天,要开山收徒了,让我重出江湖为你站场,震慑宵小!”
风清扬撇着嘴,不耐烦的冲着岳不群和宁中则解释道。
岳不群诧异的看了一眼朱霄,见朱霄点头,不由的心中一定,看来这个风师叔是被自己的弟子强行请来做打手的,是免费的劳力,需要敬着。
岳不群的神色不由的真诚了几分,恭敬的说道,“是不群教徒不严,累的师叔如此年岁还要为晚辈操劳,罪该万死!”
“霄儿,还不给你风师叔祖赔礼道歉!”
岳不群抬头对着朱霄呵斥着。
“弟子行事孟浪,还请师叔祖责罚!”
朱霄和岳不群配合着演着双簧,哄着眼前气不顺的风清扬。
第十九章 清风十三式
“滚蛋,你们师徒俩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好人,少给老子来这套!”
风清扬挥手,不耐烦的对着岳不群和朱霄喊道。
“是,谨遵师叔之命,师妹,你好生侍候师叔!”
岳不群得了便宜自然不会在这里招人厌烦,对着朱霄使了个眼色,然后侧头对着身边的妻子嘱咐道。
岳不群和朱霄两人向着祖师祠堂走去,只留下了风清扬和宁中则叙旧。
“两个伪君子!”
风清扬看着狼狈为奸的朱霄师徒,对着他们狠狠的呸了一声。
“师叔!”宁中则不依的阻止了风清扬的举动,小女儿的姿态,让风清扬的心情爽朗了起来,想到过往的岁月。
.............
“你是怎么找到风师叔的?”岳不群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来到祠堂后,迫不及待的就像朱霄询问前因后果。
“师父突破先天时,风师叔祖的气机露出了一丝破绽,所以我就前去拜访了!”朱霄将事情的起因告诉了岳不群。
“当然,我早就知道风师叔祖一直隐居在了华山思过崖,只是风师叔祖,一直不愿露面,我也只是当做不知,今日他露出了一丝气机,加上师父已经突破了先天,准备开山收徒,我就趁此机会将其劝了下来,震慑一下别有用心之辈!”
岳不群听到朱霄的陈述,不由的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子修为比风师叔祖只高不低,不然怎么可能早就发现了风师叔的踪迹,即使是自己也只是从师父临终前的举动和近几年华山平静的生活中察觉到了有人暗暗守护着华山,隐隐猜测可能是风师叔还在华山。
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再想到刚刚的风清扬,心中不由的大定,现在的华山至少有了两位宗师高手,比之鼎盛事情也不差分毫,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全力复兴华山。
“风师叔,居然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岳不群还是有着一丝的不放心,再次的向朱霄求一颗定心丸。
“我以幸存华山剑宗弟子日后的性命作为威胁,再加上华山复兴有望,风师叔祖只能乖乖下山!”朱霄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可是风师叔毕竟是宗师巅峰的高手!你这样威胁他,不担心日后被反噬吗?”岳不群没有想到朱霄的手段如此粗暴,难怪刚刚的风师叔对自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做都让他厌烦。
“师父放心吧,区区宗师剑客,能够翻起什么风浪!”
朱霄霸道的说道,小手一翻,表示翻手就可以镇压,风清扬闹不起什么风波。
岳不群瞳孔微微一缩,自己的弟子实力要比自己猜测的还要高深,随即不由的嘴角抽搐,“区区宗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先天,给你丢人了!”
岳不群恼羞成怒,抬手狠狠的对着朱霄的脑袋敲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岳不群眉头紧蹙,将震得十分疼痛的右手背在了身后,不由自主的活动着手指,缓解着疼痛。
“不过只示威,不施恩也不行,师父你进密室,将我前段时间创出的清风十三式抄录一份,送给风师叔祖吧,应该可以让他突破眼前的境界,跨入到大宗师境界了!”
朱霄想了想,虽然风清扬不大可能反水,但是磨洋工还是可能的,随意向岳不群建议道。
“清风十三式,这是什么武功,居然可以帮助风师叔突破大宗师境界?”
岳不群好奇,密室之中这么多年来秘籍不断增加,都是朱霄所创,一开始岳不群很是兴奋,每份都看,但是后来就麻木了,因为大部分他都看不懂,所以也就不再理会密室中究竟增加了什么秘籍,但是清风十三式居然可以帮助风清扬突破大宗师,这种神功秘籍,岳不群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天人级剑法吧?”朱霄不确定的说道。
朱霄想到这个大明江湖有着很多古氏江湖中的人物,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华山派确是金氏江湖的,不由想到了古氏江湖中华山派有着一门剑法,无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都绝不敢与华山争锋,只因华山派的这一套清风十三式的确是曼妙无俦,非人能及,连昆仑派的飞龙大九式、武当的两仪神剑和巴山剑派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都自愧不如,而刚刚的三门剑法并称为玄门三大剑法,在这个大明综武世界确是存在着,唯独没有清风十三式这门古氏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剑法。
朱霄就想既然有了华山派,怎么能没有清风十三式,所以就以“清风无痕”之意,纳四季之风之姿,融入了“三仙——云霞雨”、“四雅——风花雪月”和“五行——金木水火土”等道家意象,并将“蝶”置于正中一式,取“庄生梦蝶”之典及“人为中”之念,贯彻了“天人合一”理念创造出了自己的清风十三式,是真正的天人级剑法。
清风十三式剑招分别为:清风徐来、清风指柳、清风映霞、清风浮云、风扬碧波、风送花香、风助蝶飞、风动千铃、微风细雨、回风舞雪、清风明月、风过无声、风止树静。
“天人级剑法!!”岳不群的声音陡然升高,面色充满了血色,眼睛都红了起来。
“差不多吧,可能还要高出半截,虽然我可以将剑法再次提高一个层次,但是那样就无人能够理解学会了,所以没有必要,我自信这已经是世上第一的剑法!”
朱霄有些苦恼的说道,自己的境界其实早已经超出了天人,即使是自己能够创造出更高境界的功法,但是无人理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朱霄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境界,只有等到遇见一个宏伟的世界,才能测出自己的境界修为。
“天下第一的剑法,就这么给了风师叔吗?”岳不群突然有些不舍,他对自己的徒弟的妖孽可是了解甚深,他竟然说是天下第一,就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师父,无敌的永远都是人,大宗师就是用着基础的剑招也可以将修行清风十三式的宗师击败,所以不要吝啬秘籍,功法本就是让人修炼的!”
朱霄没有嘲笑岳不群的小气,岳不群是经过苦日子的,所以难免精打细算了些。
“再说了,风师叔祖本身就姓风,又是天生的剑客,和清风十三式也算有缘,不算辱没了这门剑法,正好可以为这门剑法扬名!”
第二十章 真香定律第二人
“再说了,风师叔祖本就是华山派的人,整天以一套独孤九剑对敌,实在是让华山脸上无光!”朱霄想到华山派以剑法闻名,但是门中最有名的剑客却用的不是本门的剑法,不由的有些无语。
“独孤九剑?”岳不群虽然知道风清扬剑法高超,是师门中的第一剑客,但是却不知道风清扬的剑法究竟是独孤九剑。
“是北宋剑魔独孤求败中年所创的剑法,是以无法为有法,无招胜有招为理念创造而出的,讲究料敌先机,是招式求变的极致,招式分为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算是一门大宗师级别的剑法吧!”
朱霄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独孤求败此人生不逢时,一生达到了大宗师巅峰,虽然摸到了天人之境,但是终究是没有突破,老死山谷,未曾超脱,这个世界中超脱的只有达摩和张三丰两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算了,便宜风师叔了,他总用其他人所创造的剑法也的确是让华山派面上无光!”岳不群不舍的看了一眼密室,起身准备进入,誊抄一份清风十三式送给风清扬。
“师父,你已经突破了先天,是否准备开始专修紫霞神功了?”朱霄想到今日老岳已经突破了再修炼自己所创造的华山秘法有些不合适,所以多问了一句。
“没错,紫霞神功是以往的华山九功之首,能够修行到大宗师之境,所以只有历代掌门和掌门继承人才能修行,需要先天境界才可以修行,我作为华山掌门,自然会转修紫霞神功!”
岳不群看着朱霄,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霄,他也希望朱霄能够给他提一提建议。
“紫霞神功本是王重阳祖师从先天功中改造的,为郝大通祖师所创,是正宗的玄门内功,讲究清静无为,心性淡泊之人修行自然合适,但是师父你心有执念,又受到了儒道两家思想影响,如果强行修炼紫霞神功,进境怕是堪忧,如逆水行舟,事倍功半!”
朱霄看着岳不群想到对方在原本的轨迹中,一生停留在了紫霞神功的第一层,只能说岳不群和紫霞神功的特性实在是不合,很难修炼出名堂来。
“那我该怎么办?”岳不群没有怀疑弟子的判断,而是虚心求教,他知道朱霄既然如此说,一定是自己考虑好的道路。
朱霄果然没有让岳不群失望,直接指点老岳,“我华山的武功受到了全真教的影响,儒释道杂糅,比如希夷剑法,《老子》有云: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所以是正宗的玄门剑法,而养吾剑法,出自《孟子》: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是儒门剑法。”
朱霄简化了下自己的措辞,尽量让岳不群听得懂,容易理解。
“我糅合了紫霞神功和养吾剑法创出一门心法,名曰《紫气丹心诀》,算得上是儒道双修正适合师父,紫气取自紫气东来三千里,丹心取自碧血丹心照汗青。”
“这功法可以修行到何等境界?”岳不群想到了自己即将抄写的清风十三式,不由的问道。
“自然是天人境界,但是能不能成为天人,就要看个人的缘法了!”
朱霄没有想到岳不群这般爱吃醋,所以连忙将答案告诉了岳不群。
“这我自然知道,要不然少林和武当怎么再也没有一个天人出现!”
岳不群没有那么大的野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复兴华山,如果自己能够成就大宗师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岳不群看着,站在祖师牌位前的朱霄,香炉中飘起的青烟将朱霄缠绕,好似不在人间,也许只有自己这个弟子能够成就天人境界,超脱这个世界吧。
岳不群感到了和弟子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远了,不由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操这个心干嘛,如果他能够成为天人,自己应该高兴才对,自己虽然成为不了天人,但是能教出一位天人弟子也是足够荣耀的。
老岳的身影进入到了密室,不过半个时辰就拿着两本秘籍出来了,和朱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祠堂。
。。。。。。。。
“师叔,这是霄儿所创的清风十三式,日后就是我华山的镇派剑法了,和风师叔你有几分缘法,还请师叔指点一番!”
岳不群再次回来,见到的就是正在逗弄着岳灵珊的风清扬,此时的岳灵珊的小手正攥着风清扬的胡子不撒手,笑的十分灿烂,“咯咯咯。”
风清扬见到了岳不群连忙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自己的胡子自岳灵珊的小手中挣脱,小岳灵珊立刻就晴转多云,圆滚滚的眼珠中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就要嚎啕大哭。
风清扬见状生气的瞪了一眼岳不群,再次将自己发白的胡子塞入了小人的手中,小人胖乎乎的小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笑容,格外明朗,风清扬连忙松了一口气。
岳不群看着眼前逗弄着自己女儿的风师叔,须发皆白,佝偻着腰小心翼翼的哄着女儿,嘴角带着慈爱的笑容,不由心中一软,哪里还有什么算计,这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罢了,也是剑气之争的受害者,可怜人一个。
再次将手中的秘籍递向风清扬,只是这次心甘情愿,神色中没有了一丝的不舍。
“师叔!”宁中则见风清扬不理会岳不群,只是一心逗弄着女儿,上前将女儿抱起,小岳灵珊见手中的胡子没有了,小嘴一瘪就要故伎重演,但是宁中则可不是风清扬,不会惯着女儿,双眼一瞪,小人立马就将眼泪憋了回去,张开了嘴,露出了无齿的笑容。
“我风清扬纵横一生,什么剑法没有见过,还会贪图你们小辈的东西,真是可笑!”
风清扬不满的结果秘籍,随手翻看着,一脸的不屑,只是神情逐渐变化,嘴中的话语也在放声变化。
“嗯,有点意思,好高明,怎会如此,果然精妙,令人惊艳,绝世剑法!”
风清扬的心神全部投入到了手中的秘籍之中,不在理会外界的动静。
岳不群一笑而过,这个反应他熟悉,这不就是往日自己真香的翻版吗,所以毫不介意风清扬的反应。
第二十一章 十年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十年眨眼就过去了,如今的华山虽然算不上是鼎盛,但是也不再是小猫两三只的状态,这十年时间内,华山的变化极大,自从十年前岳不群开始了下山活动之后,逐渐将华山的名头打响了,岳不群还是想原著一样获得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号,只是如今不同的是岳不群算得上一个真君子,交友没有过于功利,虽然交友的范围比之原著要小一些,但是却不再是一些场面朋友,更多的是一些生死相交和具有相同利益的盟友。其中就有着福威镖局和花家。
在另一方面原著的华山弟子也陆续拜入了华山派,令狐冲,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岳灵珊,还有着许多不知名的弟子,朱霄皆是不认识。其中令狐冲成为了二弟子,不再是大师兄。而且没有了劳德诺,当初劳德诺带艺拜师想要进入华山派卧底,岳不群完全没有给左冷禅一点的面子,直接将其绑了送回了嵩山,毕竟现在的老岳心中底气十足,华山虽然没有多少弟子,但是有着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的风清扬和不知根底的徒弟朱霄在,完全没有必要虚嵩山派。
事实也如岳不群所料的那样,左冷禅得知了风清扬已是大宗师境界,很是认怂的将劳德诺留下,好生招待了岳不群,屁都没有敢放一个,并且让出了一部分门派利益作为赔罪,这才将此事接过,获得了岳不群的原谅。
有的时候你不不得不相信世界的发展是有着自己的轨迹的,好似是命运的操控,风清扬对朱霄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对令狐冲就是青睐有加,不仅多次指导令狐冲,还将独孤九剑传给了令狐冲,要不是因为清风十三式是华山派的镇派剑法,传授需要获得岳不群和朱霄的同意,怕是早就将清风十三式传授给了令狐冲。
如今的令狐冲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达到了二流高手的水准,这可以说风清扬居功甚伟,岳不群一开始以为所有的徒弟都会像是朱霄那样省事,真正的开山收徒后才明白朱霄只有一个,即使是令狐冲的资质甚佳,但是依然让岳不群不满意,所幸就将令狐冲交给风清扬,反正风清扬对令狐冲很是青睐,还省了他的时间,其他的弟子更是不如令狐冲,岳不群也不再亲自教授,而是扔给了宁中则,宁中则身为女性,耐性相对较好,所以倒也不恼怒,反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培养弟子身上,整个华山要说最清闲的就属朱霄,没事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出去游玩,倒也认识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眼盲心不盲的花满楼、冷若冰霜的西门吹雪。朱霄甚至为了想看大内道藏,还和如今正在韬光养晦的整的皇帝朱厚照交起了朋友,两人也算的上同宗的兄弟,更有着朱无视这个共同的敌人,要知道当初朱霄进入华山就是因为朱泓辛得罪了朱无视,到现在朱泓辛还没有回到京城任职,一直在各地任职无法进入中枢,因此朱霄也向朱厚照承诺可以为他出手一次,只要等到朱厚照羽翼丰满后,朱霄可以出手对付朱无视,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只能暂且忍耐,朱霄也不愿因为自己导致天下大乱。
这十年,五岳剑派中也是勾心斗角,左冷禅本来想要实行五岳并派,但是自从华山传出了风清扬晋级为大宗师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看来是怕为华山做了嫁衣,因此现在的左冷禅只能发展嵩山的实力,再也不提五岳并派之事,自然也就很少搅风搅雨,自然衡山派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相交的事情也没有人管了,现在的左冷禅为了抵抗来自华山派的压力,只能不断的联合其他三大剑派,只有华山冷眼旁观,一点都不在乎,现在的岳不群已经看不上五岳剑派这个联盟了,要不然早就争取成为五岳盟主了,哪里还有左冷禅的什么事情。
思过崖,朱霄手中拿着一本书躺在躺椅上,旁边的桌上放着宫中御膳房秘方做出的点心和贡茶,百无聊赖。
思过崖自从风清扬回归华山派后,就被朱霄所占用了。随着华山弟子的增多,朱霄喜欢清静,所以就主动在思过崖上盖起了几间房间,自己就住在了思过崖,一般是没有事情不再下去了。
“大师兄,有人找你!”
正在此时,朱霄听到了岳灵珊传来的喊声,不由的自躺椅上起身。
“陆小凤,你这扫把星来华山干嘛?”
跟在岳灵珊身后的正是交友遍天下的陆小凤,朱霄顿时又回到了躺椅上,一点都不想搭理陆小凤,陆小凤这个人有着很多的有点,就是有两点不好,一是好奇心太重,喜欢多管闲事,二是看人眼光太差,总是交友不慎。
因此朱霄一见到陆小凤就知道他准没有好事,所以不想搭理他。
“朱兄,好久不见,我作为老朋友登门,你如此作为可不是华山派的待客之道,要知道谁不知道华山派的岳掌门最是重礼,对江湖同道向来是热情接待的!”
陆小凤嘻嘻哈哈的讽刺着朱霄,斗着嘴,也不像是一个知礼的客人。
岳灵珊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陆小凤和朱霄斗嘴,笑嘻嘻的,也不劝阻,她自小就认识了朱霄的这些朋友,和朱霄的其他的师兄弟不同,岳灵珊是朱霄看着长大的,又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独女,所以朱霄主动将自己的人际关系向岳灵珊敞开了大门,希望日后岳灵珊在江湖走动时,这些朋友能够多关照一下。
陆小凤和朱霄斗了半天的嘴,脸色一正,开始说起了正事,“朱兄,这次我真得是像你求救的,你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湖中九成九的人死了,你都死不了,装什么可怜!”
朱霄毫不动容,依旧是躺在椅子上,惬意的闭着眼休息。
“这次,朱兄你要是不出手,我可真的要死了!”
陆小凤神色严肃的说道,不像是开玩笑。
第二十二章 ;陆小凤求助
朱霄睁眼,看向了陆小凤,双眼闪过一丝精芒,陆小凤的头顶的气运是有些不稳,但是倒也不至于死亡。
朱霄思量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在这个江湖中朋友不多,陆小凤此次的确是有劫难在身,沉吟道,“你没有去找西门吹雪出手吗?”
“我第一时间就来了华山找你了,还没有来得及去万梅山庄!”
陆小凤没有隐瞒,朱霄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是他所有的朋友中最特殊的一位,至今为止,陆小凤对朱霄都没有摸到他实力的根底,原本陆小凤的朋友中,陆小凤没有把握胜过的只有武当木道人、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和霍休,但是自从认识了朱霄后,陆小凤就将朱霄排在了朋友中第一高手的位置,因为他实在是摸不到一点朱霄实力的根底,如此深不可测的朋友,自然是遇到困难时,求助的第一对象。
“你是怕西门吹雪不会出手吧?”朱霄对西门吹雪的性情极其了解,这是一个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剑客,性情极冷,虽然和陆小凤是朋友,但是仍然不一定会出手。
“还是你了解我,我找大智大通问过怎么样才能让西门吹雪出手,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可花了我五十两上好的雪花银!”
陆小凤并不爱钱,但是却也不缺钱花,但是想到向大智大通问一个问题,不论他是否知道答案,都需要五十两雪花银,还是一阵肉疼。
陆小凤如果只是问一个问题绝对不会肉疼,但是他问了大智大通很多关于朱霄的信息,大智大通除了知道朱霄的出身和年龄等众所周知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是未知,朱霄什么境界,修行的是什么功法,都是未知,朱霄的身上好像是缠绕着一层迷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楚。
朱霄看着脸上肌肉抽搐的陆小凤,立刻调侃起来,“看来你在大智大通那里花了不少,结果却不如人意,不对,你肯定是向他打听了我的有关情报,哈哈哈哈!”
朱霄哈哈大笑,双手不断的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腰都弯了,自己除了人众皆知的一些信息,其他的怎么可能会被大智大通那个混迹于青楼的人所知晓,不过大智大通居然敢拿自己赚钱胆子真是不小,看来需要警告他一番,不过看在这次吃亏的是陆小凤,就先算了。
陆小凤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很想上去暴打朱霄一顿,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只能暗自忍耐。
“嘻嘻,陆大哥,你要是想要知道大师兄的情况,可以问我,我不要五十两,只要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岳灵珊看着不断打闹的朱霄和陆小凤感到十分有趣,听到了大智大通一个问题要五十两的雪花银时,眼睛都瞪大了。
华山虽然势力发展的较为迅速,但是开销也大,所以岳灵珊从小没有多少的零花钱,每月也就只有几两碎银子的月钱,只是因为在华山派生活,吃穿不愁,所以倒也够用的。但是能够赚取一笔为外快,岳灵珊还是很心动的。
陆小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不由的看向了岳灵珊。
朱霄立刻顿住了,不在笑了,而是转头看向岳灵珊,“小师妹,你敢?小心我让师父加强对你的管教!”
岳灵珊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想起父亲的威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立刻将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大师兄,我不敢了!”
然后岳灵珊不待朱霄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你不许打从我师妹那里打探我情报的主意,不然别怪我翻脸!”
朱霄看着眼珠乱转的陆小凤不得不警告他一番,他不希望岳灵珊掺和到自己的事情中去,这个大明混合江湖可比单一的武侠世界危险的多,一不小心成名高手就会栽了。
“行,我知道了!”
陆小凤正色保证着,陆小凤就是这么一个对于朋友的请求从来都不知道拒绝的人,所以总是吃一些亏。
“这还差不多,说吧,这次你又遇见了什么麻烦,居然会想着想我和西门吹雪求助?”
朱霄仔细看了一眼认真的陆小凤,心中不由得对陆小凤感到满意,这才问道。
“朱霄,你可知道金鹏王朝?”
陆小凤神秘的凑到了朱霄的身前,小声的问道。
“你小子是活腻了吧,怎么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朱霄不由的对着陆小凤骂道。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内情啊?”陆小凤的眼睛一亮,立刻爬杆问道。
“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你小子这次真的是惹了大麻烦了!”朱霄打量了一下陆小凤小身板,不由的头疼,自己看来还真要跟着走一趟了,不然陆小凤必然要惹大麻烦了。
陆小凤看着朱霄的表情,神色一怔,看来金鹏王朝的事情比自己想的要麻烦的多,“你既然知道,和我说说,也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
“金鹏王朝有三位托孤重臣:上官木、严立本和严独鹤,他们三个人现在的身份你了解吗?”
“你说说呗!”陆小凤嬉笑着说道,笑得很是轻松。
“你就笑吧,我说完,你就笑不出来了!”朱霄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陆小凤。
“先说严独鹤,他改了名字拜入了峨眉派,现在已经是峨眉派的掌门,他就是独孤一鹤,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朱霄抬头对着苦笑的陆小凤问道。
“峨眉可是八大派之一,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不要急,还有惊喜在哦!”朱霄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调戏着陆小凤。
“严立本就是珠光宝气阁大当家的阎铁珊,是关中首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曹正淳的人,曹正淳是什么人就不需要我再给介绍了吧!”朱霄怜悯的看着陆小凤,这家伙简直就把黑白两道、江湖朝堂的大势力都招惹了一遍。
“东厂督主曹正淳,江湖有名的大宗师高手!”陆小凤一脸的苦相,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朱霄说自己找死了。
“至于上官木,你的老相识了,他就是你的好友霍休,山西儒商,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他暗地中还有一个身份。青衣楼楼主,这还不算,他更是铁胆神侯朱无视安排在江湖中的钉子,是不是更刺激了!”朱霄笑着看着已经呆滞的陆小凤,笑得很是肆意。
第二十三章 朱霄出山
陆小凤咽下了口中的苦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朱霄,不由的哀叹道,“又是一位大宗师,我这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
大宗师,当今江湖除了朱霄以外,最绝顶的高手,是朝廷和门派定海神针,满打满算整个江湖也没有多少,除了朝廷,明面上也就只有少林、武当和西域魔教在明面上有着大宗师,再加上近几年华山派风清扬突破到了大宗师,暗地里即使还有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可见陆小凤这次惹的麻烦究竟有多大了。
“你这性子早就该改一改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虽然可以遇难成祥,但是你身边的人却不同,总有一天会被你连累导致惨遭横祸。”
朱霄随着境界的提高,加上自己根据道家望气术算创出了一门观察气机的神霄望气术,已然可以观看世间气运,早就发现了陆小凤的气运深厚,这种人就是江湖的风云人物,但是也总伴随着劫难,所以曾经劝过陆小凤少招惹麻烦,免得连累身边人。
“我该,日后一定改,两个大宗师,还有一个峨眉派,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日后?”
陆小凤可怜巴巴看着朱霄,要知道华山派可是有着大宗师坐镇的,风清扬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一手清风十三式威震江湖。
陆小凤想到这里,不由的暗暗羡慕,也不知风清扬是得了何种机缘,不仅仅入了大宗师,清风十三式更是被如今的武林称之为天下第一剑法,威力无穷,华山派算是崛起了,居然得了这么一门剑法传承。
“难怪你小子先找我,看来是看上了我华山有着大宗师可以帮你抵挡来自大宗师的压力!”朱霄一见陆小凤的眼神,顿觉不对,陆小凤这家伙怕不是早就知道了一些消息,所以这才先奔着华山而来,为的就是借助风清扬大宗师的名头来的,希望可以将朱无视和曹正淳的压力抵消。
“哎,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朱兄!”陆小凤收起了自己可怜的眼神,竖起了大拇指,给朱霄戴起了高帽,嬉笑着说道。
“你就不用想这些了,风师叔祖是华山的顶梁柱,华山前几年什么情形你也清楚,如果不是他突破了大宗师,华山还败落着呢,他身上担着华山几百年的传承,不容有失,所以风师叔祖不可能为你出头的!”
朱霄不可能将整个华山牵扯到如此麻烦之中,风清扬如今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本身,更代表着华山派,所以朱霄直接打破了陆小凤的幻想。
“哎!我理解!”陆小凤沉重的点了点头,华山剑气之争导致差点灭门的事情可是当初江湖轰动的消息,如今华山好不容易崛起了,自然不可能冒险。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陪你走一遭吧!”朱霄摇头叹道,谁让自己交友不慎,交了这么一个损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入险境。
“你?”陆小凤有些犹疑,虽然朱霄的境界他亦不知,但是那可是两位大宗师,风清扬无法出面,自己怎可再将朋友牵扯进去。
“怎么瞧不起我,我虽然在江湖中从未出过手,也没有什么威名,但是我却也不惧任何人,哪怕对方是大宗师!”朱霄知道陆小凤的担忧,稍稍向陆小凤透露了一些自己的实力境界,免得他担忧。
“你是大宗师?”陆小凤惊呼道,他一直对朱霄的实力感到好奇,要知道每次西门吹雪看见了朱霄,都想和朱霄比武,但是都被朱霄敷衍了过去,因此陆小凤猜测过朱霄的实力绝对不低于西门吹雪,不然绝对不会引起西门吹雪的兴趣,但是此时听到了朱霄对自己的实力的说法,应该是不弱于大宗师。
“总之不弱于大宗师,不然我师父怎么敢将风师叔祖请回华山派,难道就不怕剑宗在华山派内重新崛起?”朱霄稍稍透露了一些华山派的内幕,这其中的内幕,陆小凤也明白一些,风清扬作为华山派剑宗宿老,居然会替现在的华山派出头,这件事的内幕早就引起了无数江湖儿女的猜测。
陆小凤恍然大悟的看着朱霄,细思量十年前风清扬重出江湖的消息,又一盘算朱霄的年龄,不由的面露震惊,那个时候的朱霄才多大年龄,居然可以压制风清扬这位江湖宿老。
“你那时候才刚刚十岁呀,居然可以。。。。!”
朱霄风轻云淡的答了一句,“可能我是天才吧!”
陆小凤自认为自己就是天才,到现在为止,所遇见到高手,除了大宗师外,不认为自己逊色与任何人,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十岁就可以压制风清扬的朱霄,不由的赞同的点了点头,认可了朱霄的自夸。
“我陆小凤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位大宗师境界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陆小凤再次重拾了自信,只要朱霄能够抵挡来自两位大宗师的压力,他就毫不畏惧此次的麻烦。
“你知道就好,但是我要提醒你,除了大宗师,我不会对任何人出手,所以关于金鹏王朝的三位托孤大臣,还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朱霄实在不愿意做一个保姆,那样实在太掉价了,所以连忙对陆小凤说道。
“啊!”陆小凤没有想到朱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由的惨嚎出声,要知道,朱霄提到的三人绝对是大宗师高手以下最难缠的几个人,尤其是独孤一鹤和霍休绝对是宗室巅峰境界的高手,陆小凤没有把握胜过他们任何一人。
“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可以请西门吹雪出手!”朱霄知道如果只是陆小凤自己,肯定是难以对付几人,所以在此将话题引向了西门吹雪。
“可是就连大智大通都不知如何才能让西门吹雪出手,我实在是不知还有什么方法?”
陆小凤有些沮丧,西门吹雪这个人,既不爱财色也不爱名利,心中除了剑之外,再也不会对其他的事情感兴趣,所以陆小凤对西门吹雪没有一点的办法,只能碰运气,而这恰恰是身为聪明人的陆小凤最讨厌的方式。
第二十四章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以剑法超绝立足江湖,生性冷僻,其人不苟言笑,嗜剑如命,取人性命在电光火石之间,视杀人为艺术。
西门吹雪颀长挺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居所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他与少林派方丈大悲禅师、武当派长老木道人、白云城主叶孤城、青衣一百零八楼总瓢把子霍休、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齐名,是陆小凤评价的在大宗师境界之下达到颠峰的六人之一。
他始终以剑道为生命的最高追求,大多时候给人无情、冷漠的感觉。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天下剑客这么多,只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名声最盛,成为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剑客,所有人都认为两人一定可以突破到大宗师境界。
“大智大通没办法,不代表我也是如此,这个江湖中还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朱霄对这点极为自信,毕竟他本身就知道了很多原著中的隐秘,在加上他成就天人境界,依然是天下第一,知道的隐秘就更多了,就连皇宫大内记载的密卷他都看过,所以这话绝对不是大话。
“哦,你知道怎么让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
陆小凤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西门吹雪又是一个极为无情的人,陆小凤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办法可以让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
“办法不少!只是适合你的比较少而已。”
“第一个办法,就是将你陆小凤杀了,西门吹雪此人虽然无情,但是一定会离开万梅山庄为你报仇!”朱霄很是认真的说道,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个办法果然不适合我,不过能够有一个为自己报仇的朋友还是值得高兴的!”
陆小凤果然是个妙人,关注点和常人天生不一样。
“第二个办法,即使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一决生死。西门吹雪是一个嗜剑如命的人,一定会出万梅山庄赴约!”朱霄似乎想到了日后的那场决战,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能,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人是当今江湖最负盛名的剑客,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一决生死。”
陆小凤哈哈大笑,不相信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认为朱霄的这个想法是异想天开。
“谁知道呢?”朱霄看了一眼不信的陆小凤,语带深意。
陆小凤不由的一怔,陷入到了沉思中,他是在是想不到叶孤城有什么理由会去约战西门吹雪,不由的摇了摇头,不在耗神去想这种没影的事情。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剃掉胡子!”朱霄想到了原著中西门吹雪的要求,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陆小凤的小胡子。
“你开什么玩笑?西门吹雪才不会如此!”陆小凤认为朱霄的这个办法是玩笑之言,根本就不相信。
陆小凤被称为四条眉毛,可见他对自己胡子的爱惜,让他剃掉胡子简直要他半条命,而且陆小凤也不认为西门吹雪会如此的无聊,不是每个人都像朱霄这么爱开玩笑的,何况西门吹雪是一个大冰块,更不可能提出如此要求。
“你这就不清楚了吧,越是冷漠的人,越闷骚,所以你只要和西门吹雪提出交易,你剃胡子,他必然会出手帮你!”朱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是非常想要看看剃了胡子的陆小凤究竟是什么样子。
“打住吧,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陆小凤不想让自己精心爱护的胡子莫名消失,所以连忙追问。
“我是想不出来了,其实你真的可以试一试最后一个办法!”朱霄怂恿着陆小凤,尝试一下自己的建议。
“不,还有一个办法!”陆小凤看着眼前的朱霄,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办法。
“嗯,还有?我倒要听听你陆小凤想到了什么办法?”
朱霄诧异极了,刚刚的陆小凤还说没有办法,怎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办法,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好奇。
“那就是你答应和西门吹雪比试一场,他一定乐意为我出手一次。”陆小凤的这个主意还是由刚刚朱霄所说的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这个办法的联想到的,西门吹雪早就想要和朱霄比试一场,但是朱霄总是推三阻四,一直没有答应,如果朱霄可以答应比试,相信西门吹雪一定会愿意出手的。
“我的主意,你就不不要再打了,我不可能答应的!”朱霄才不会惯着陆小凤呢,要知道自己这次愿意出手,是担心朱无视和曹正淳出手对付陆小凤,怎么可能再帮他邀请西门吹雪出手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这就赶往万梅山庄!”陆小凤想到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不由得焦急,连忙招呼朱霄一起出发,一刻也不愿耽搁。
朱霄无奈的摇头,也不曾和岳不群等人说一声,直接随着陆小凤下了山。
。。。。。。。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
现在正是四月,桃花和杜鹃开的正盛,一眼望去皆是花瓣,深吸一口,全是花香。
朱霄走在山坡之上,不由的放满了脚步,欣赏着这春天的美景,心旷神怡,不愿移动。
“不是我煞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再见客了!”
陆小凤等了半天朱霄,忍不住道。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连你也不见吗?”
朱霄虽然和西门吹雪也是朋友,但是还真的不清楚西门吹雪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很是好奇。
“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只要天黑了,他谁也不见!”陆小凤想着西门吹雪的规矩,也不由的按了一下眉角,想到待会自己要请西门吹雪出手,顿时感到了头痛。
“那就走吧!”朱霄没有拒绝,直接向着山顶走去,陆小凤连忙跟上。
第二十五章 要求
“你们怎么来了,有何事?”西门吹雪不愧是一个冰块,人冷声音冷,神情更冷,对于朱霄和陆小凤这两个朋友的拜访没有一点的欢迎之意。
“西门吹雪,这次我可是来求助的,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陆小凤见到了西门吹雪,完全没有被这冷冰冰的态度劝退,陆小凤早就习惯了西门吹雪的态度,立刻开始裝惨,向着西门吹雪就是一阵哭诉。
“不帮!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西门吹雪果然和朱霄所说一样,西门吹雪愿意帮助陆小凤报仇,但是却不愿帮助陆小凤出手。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陆小凤回头看了一眼朱霄,不由的转过头来对西门吹雪翻了个白眼。
“不用,你是我朋友!”西门吹雪完全没有任何的窘迫,很是自然淡定的说道。
“反正都要出手,你为什么不在我活着时候替我出手?”
陆小凤嘴角都有些抽搐,他虽然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但是依然是无法理解西门吹雪的思维逻辑,为什么非要自己死后才出手。
“你死了,我报仇。你没死,我没有理由出手!”西门吹雪的逻辑不同于常人,虽然每年他都会自万梅山庄出门四次,杀四个该死之人,但是平日里他确实在万梅山庄窝着,一步不出,每日不是练剑就是静心,作为当今江湖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西门吹雪的确是只为剑生,不理外物。
陆小凤听着西门吹雪的如此简单粗暴的理由,十分头痛,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和西门吹雪正常交流,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而且你死不了!因为有他在!”西门吹雪将视线后移,投到了朱霄的身上,眼神炙热,剑气外泄,用肯定的语气下着结论。
“我不会对大宗师之下的人出手,所以他依然可能会死,这次他招惹的麻烦实在是不小!”朱霄看着眼中满是战意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想到了凯老师,同情起了火影中的卡卡西,有一个一心想要和你决斗的朋友实在是一件令人苦恼头痛的事情。
“和我无关!”西门吹雪听到了朱霄的回答,身上的战意收敛,再次回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变成了一块冰块。
陆小凤看着袖手旁观的朱霄,再看看不愿出手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感叹自己实在是交友不慎,怎么都是这种见死不救的损友。
可是在困难,陆小凤还是要劝说西门吹雪出手相助,虽然陆小凤不畏惧死亡,但是还没有活够,不愿成为死鸡,所以只能继续想办法了。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出手?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做!”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满目皆是认真之色,期盼的看着西门吹雪,希望他可以提出一个自己可以满足的要求。
西门吹雪是一个欲望很低的人,毕竟他出身富贵,样貌英俊,修为高深,颇负盛名,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奢求。
西门吹雪被想直接拒绝,但是看到了朱霄,心中一动,不由的说道,“如果他愿意和我比试,我就出手!”
西门吹雪手指指着朱霄,这是自朱霄和陆小凤来到万梅山庄后,西门吹雪第一次手上有了动作,之前的他只是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小凤立刻转头看向了朱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这和他预计的一样,果然只有高手才能引起西门吹雪,而所有的高手中,朱霄是西门吹雪最想交手的存在,还排在了叶孤城之前。
“我不同意!”朱霄直接将陆小凤的希望浇灭,一点都没有思考犹豫,斩钉截铁拒绝了西门吹雪的求战。
陆小凤眼中的光芒直接暗淡了下来,但是依然没有劝说朱霄,转头再次看向了西门吹雪,“我不会强迫朋友改变自己的意志,所以你再换一个要求吧!”
西门吹雪闻言,不想直接拒绝,但是看着满是认真神色陆小凤,不由的心中一软,这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我想要你剃掉胡子,看一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没有了胡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西门吹雪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说完这话,自己都愣在了原地,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情很有趣,嘴角悄悄的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容,这笑容好似常年冰封的雪山绽放的雪莲,如此的纯净阳光。
朱霄和陆小凤都是江湖中的高手,观察力敏锐,自然看到了西门吹雪的笑容,都愣在了原地,西门吹雪看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两人,心中纳闷,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的迷茫。
“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笑得真好看!”陆小凤不由的感慨道。
“我笑了?”西门吹雪对自己刚刚的笑容没有感觉,听到了陆小凤的话,不由的一愣。
朱霄心中心中更是感叹此行不虚,不禁看到了西门吹雪的剑神一笑,还即将看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剃胡子,实在是太有趣了,这种名场面可是不常见,一生也许就只能见到这么一次,自己这次出手算是值了。
“你究竟愿不愿意剃胡子?”西门吹雪没有再纠结自己笑没笑,直接向陆小凤求证着答复。
陆小凤这才想起了朱霄一开始对自己所说的令西门吹雪出手的办法,现在看来两个都得到了印证,不由的想起了朱霄所说的另一个办法,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叶孤城日后真的会约战西门吹雪吗?
西门吹雪见陆小凤震惊的看着身后的朱霄,不明所以,感到莫名其妙,让陆小凤剃胡子,陆小凤为什么会是这副见鬼的表情,今天的西门吹雪对陆小凤的反应的感到了奇怪,但是他本身是一个没有多少好奇心的人,随手就将这些想法斩灭,不再纠结。
朱霄看着西门吹雪的表情变化,不由的点了点头,西门吹雪已经到了杂念一起,即可斩灭的境界,距离大宗师只有一线之差,日后和叶孤城的紫禁之巅决战就是他跨入大宗师境界的机缘。
第二十六章 关中大汉阎铁珊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的脸看?”陆小凤羞恼的对着朱霄吼道,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剃掉了自己精心打理的胡子,让陆小凤颇为不习惯,总感觉少了些东西,就像是没有穿衣服走在了大街上。当然即使是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陆小凤也不会如此的尴尬,只要将自己的脸遮住,陆小凤就可以不在乎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日后还会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值得骄傲的谈资向朋友们吹嘘炫耀。
“不能!”朱霄干脆的拒绝了,这么有趣难得一见的奇景朱霄怎么会放过,说话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陆小凤的脸。
陆小凤本来就有些感到了不适应,现在更是被朱霄看的难受,无奈之下,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用衣袖遮住了下巴,不再理会朱霄。
朱霄看着已经恼羞成怒遮着下巴的陆小凤,颇为惋惜的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朱霄问道。
“和花满楼会和,我和他约好了!”陆小凤随口回答道,脚下并不停留,一步迈出就是三丈的距离,由此可以看出陆小凤的轻功卓绝。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是好朋友,两个人经常比试轻功,互有胜负。
司空摘星是,相貌不详,身高是迷,可高可矮、可胖可瘦;长于盗术、易容术,其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偷盗之手法,可谓登峰造极。论起轻功来,更是江湖一绝,毕竟做贼的都善于逃跑,被人称为偷王之王,由此可知陆小凤的身法凤舞九天绝对也是江湖一绝。
朱霄不紧不慢的跟在陆小凤的身后,毫不吃力,他毕竟是天人高手,自是跟得上陆小凤的速度,“花满楼也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将所有人都找了一遍!”
“这事本来就是涉及到了花满楼!”陆小凤想到了丹凤公主和花满楼之间的感情,心中有些猜测,但是看到好友的幸福表情,只能祝福。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麻烦有多大,怎么会自己找麻烦,只是他们把花满楼扯了进来,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陆小凤想到了主动接近花满楼的上官丹凤,心中沉重,他不希望花满楼这中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说当今江湖那个人最热爱生命,那一定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是一个能给人深刻印象的人,更是能让人心生好感的人,他是朱霄见过的最不像一个瞎子的人,他比大部分正常人还要像一个完整的人,对任何生命都充满了热爱,平生从未有过颓废、沮丧的时候,只因在他心中,生活永远都是多姿多彩,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利用花满楼,哼!”朱霄暗怒,对霍休和上官飞燕不由的心生杀意,和陆小凤不同,朱霄对花满楼更欣赏一些,不愿他沾惹到阴谋诡计,这可能是对世间美好的保护吧。
。。。。。。。
“好久不见了,朱兄,这次麻烦你了!”花满楼没有等朱霄开口,直接开口表示感谢。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真的看不见!”
朱霄没有丝毫的吃惊,花满楼就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虽然看不见,亦不曾听见朱霄说话,但是却能够知道来人就是朱霄,因为他记住了朱霄的脚步声、气味和呼吸声,当然这也和朱霄比没有防备他,所以他才能捕捉到这些信息,辨认出朱霄的身份。
“叙旧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已经到了阎铁珊的底盘,还是先拜访一下这位珠光宝气阁的大当家。”陆小凤打断了朱霄和花满楼的叙旧,直接带着两人赶往了珠光宝气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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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大当家的,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个叫严立本的人。”
一番客套后,陆小凤没有理会一旁的苏少英和霍天青两人,直接向阎铁珊直接发问。
阎铁珊在外表上看是一个标准的关中大汉,面色黝黑,声音洪亮,满脸的胡须,怎么看都和严立本一点关系也扯不上,但是陆小凤相信朱霄的情报,他也知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是没有什么才拼命的装作拥有这项东西,严立本原是金鹏王朝的大内总管,是一个阉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完全和阎铁珊相反,正是因为如此相反,反而让陆小凤更加确信阎铁珊就是严立本。
“不认识,不知道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情?”阎铁珊脸色变得阴沉,原本的热情全部消失殆尽。
“这个人欠了债,有人委托我向他讨债!”陆小凤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不知是什么债?”阎铁珊对此有些疑惑。
“金鹏王朝的债!”
“金鹏王朝,他不欠金鹏王朝的债!”阎铁珊坚定的说道,当初他们三个人找到了金鹏王朝的小王子,但是对方却是一个李煜式的人,完全对复国没有丝毫的兴趣,三人苦劝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各奔东西。
陆小凤听着阎铁珊讲述当初的内幕,不由的一愣,这怎么和自己了解的完全不同,而且金鹏王朝的小王子早就已经死亡了,那自己当初见到的大金鹏王究竟是谁?
“其实你可以却验证一下对方的身份,金鹏王朝的皇室男子有一个极为明显的身体特征,那就是脚上有六根脚趾,从未有过例外!”阎铁珊看着陆小凤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众人。虽然还是不承认自己就是严立本,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严立本。
“我会去验证的!”陆小凤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关中汉子,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朱霄自始至终没有发一言,看来陆小凤也知道了自己应该是被骗了,再加上朱霄告诉他的事情,所以这次没有和阎铁珊产生直接的冲突。
。。。。。。。
“处理的不错,虽然我答应了帮你抵挡来自曹正淳的压力,但是能够避免冲突还是避免为好!”朱霄对着陆小凤难得的说了一句赞扬的话。
“事有蹊跷,我又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自然不会鲁莽!”陆小凤明白大宗师的威力,虽然朱霄应该不惧曹正淳,但是可以不给朋友添麻烦还是不要添麻烦为好。
第二十七章 京城
“行,你知道轻重就好!”朱霄对陆小凤的识时务感到满意,只要陆小凤不一根筋的乱来,自己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咱们现在就分开吧!”朱霄看了半天扯皮和客套,早就已经厌烦,想要单独行动,不愿和陆小凤等人在一起行动了。
“你走了,这事情怎么办?”陆小凤连忙拦住了朱霄,大惊失色,陆小凤虽然自信,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抗衡大宗师,而且还是两位。
“主动等他们出手实在是太浪费时间,我准备直接去京城警告他们一番,所以把心老老实实的放在肚子里吧!”朱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实在是没有功夫继续等下去,而且,近段时间朱无视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导致正德朱厚照和自己的父亲朱泓辛都有些压力,所以朱霄直奔京城,想要给朱无视一个警告,让他消停几天。
“保重!”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只能送出祝福,目视朱霄的离开。
“你们也小心一些,霍休和独孤一鹤都不是善茬,可不要栽了面!”朱霄的声音虽然传来,但是人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大明京城。
明朝自朱棣开始秉承着“不和亲,不纳岁”的宗旨,坚定了“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理念,在历朝历代之中都是极为罕见的,明朝的脊梁极为强硬,即使是兵临城下,依然不迁都,所以现在的京城建设的极为宏伟壮观,城坚炮利,是这个时代的第一雄伟之城。
护龙山庄,神铁胆神侯府。
朱霄一身青袍,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根简单的竹簪,只是不同的是今日的他并不是以自己的本来面貌出现的,而是易了容,这张脸五官普通,极为常见,就是一张人们常说的大众脸、路人脸,唯一不同的是,双眼极为有神,令人感到了一丝不凡。
“什么人?”朱无视直接消失在了殿中,出现在了屋顶。
“铁胆神侯朱无视?”朱霄刚刚故意在房顶露出一丝的气息,为的就是让朱无视察觉,将他单独引出。
朱无视此人自视甚高,再加上年轻时曾经闯荡江湖的经历,还有着一身大宗师修为的武艺,所以朱无视此人的行事行为更偏向于江湖中人,喜欢自己出手,所以朱霄才有把握朱无视会亲自追敌。
“阁下是什么人,看阁下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大宗师境界,怎么从未听过?”朱无视本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敢于闯入有自己坐镇的神侯府。
江湖中的人对神侯府向来是敬而远之,以往有些头铁的不信邪的江湖人士闯入了护龙山庄,现在都在刑部天牢中养老,要知道刑部的天牢中现在还关着一个大宗师境界的不败顽童古三通。
“皇室供奉!”朱霄随口编了一个身份,他这次来找朱无视提前已经和朱厚照打过了招呼,自然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皇宫中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大宗师高手?”朱无视眉头一蹙,内心一沉,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皇侄手中还握着这样的底牌,这就是皇帝才能掌控的底蕴吗?
朱无视虽然是皇子,但是由于生母是宫女出身,身份低微,朱无视从小不受皇室重视,不曾接触到皇室内部的隐秘,也正是因为这朱无视才会去闯荡江湖,即使成为了大宗师,也只是被先皇这个兄长封为侯爷,爵位在中皇子中间绝对算不上高,只是由于现在朱无视手握大权,才成为了威震天下的存在。
“皇室的底蕴不是你这种不受重视的皇子能够了解的!”朱霄故意刺激着朱无视,专挑朱无视的软肋和痛点下手。
“阁下也是大宗师,何必如此做小人姿态,嘴上不积口德,平白惹人笑话,何不直接道明来意?”朱无视虽然心中暗恼,但是到底是隐藏多年的枭雄,心胸和气度自是有的,依然是以礼相待,只是戳破了朱霄的小把戏。
“倒是我的不是了,小瞧了神候的气度,在这里和神候赔个不是!”朱霄躬身道歉,直起身后这才仔细打量朱无视,看着眼前一身宗师气度,威严沉稳的朱无视,他虽然和朱无视不是一路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朱无视的气度非凡,器量甚大,比之朱厚照甚至还剩几分,不愧是当今皇室最出色的存在。
“阁下毫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风光霁月,坦荡磊落,确是让无视佩服!”朱无视暗中凝气,提高了警惕,眼前之人,已经抛却了荣辱名利,知错就改,境界高远,远远超出了自己以前所见过的高手,而且来者不善,怕是少不得一番交手。
“当不得神候的谬赞,孔圣人曾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我只不过是遵循圣人教诲罢了!”朱霄伪装着自己性格和形事风格,像是一个儒家弟子。
“闲话不多聊了,今日在下前来是想和神候请教一番,还请神候能够不吝赐教!”朱霄没有找借口,这番话虽然说的极为客气,但是翻译过来就是我就是来收拾你的,希望你不要退缩。
“阁下快人快语,你我并无交集,今日前来拜庄,看来是受到了我那皇侄的指使!”朱无视看着眼前面貌普通的年轻人,心中并无担忧,虽然眼前之人是一位大宗师,毕竟年岁尚轻,自己当年将八大门派的高手功力洗劫一空,又在大宗师境界浸淫多年,绝对不是眼前之人可以比拟的。
朱无视为人果敢狠辣,虽然在朝堂之上一直伪装多年的忠贤之臣,但是依然不改枭雄本色,既然谈不拢,自然先发制人,直接出手就是一掌,掌中真气浑厚,凝练霸道,向着朱霄胸膛就印了过去,掌风凝而不散,吹得朱霄衣袍向后摆动。
“好功力,不枉朱无视当初算计设计,将八大门派高手一网打尽!”朱霄暗暗点头,心中不由评价着朱无视的武艺,要说当今大宗师功力最浑厚的就要数当前的朱无视了,吸功大法在身,拥有几百年的功力,自然不是寻常大宗师可比肩的。
第二十八章 神候落败
朱无视的这一掌虽然刚猛无俦,声势浩大,但是朱霄依然淡定一如初往,不曾反击,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掌向着自己的胸膛印来。
朱无视心中思量万千,不由的心生疑惑,暗暗撤回了几分力道,为自己留下了变招的空间,但是依然向着朱霄狠狠击去。
朱无视眼见这一掌即将击中朱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目中隐约有着喜色,眼前之人居然自大轻敌,未曾有丝毫的反击,而且不曾用护体罡气罩住周身,即使对方是横练高手也绝对抵挡不住自己的这一掌,今日看来注定要陨落在自己的手中了,小皇帝这次是要心疼死了。
掌力刚刚接触到了朱霄的衣袍,却再也难以寸进,轻薄的衣袍还随着掌风来回摆动,但是就是如此不起眼的衣袍居然将朱无视的掌力挡在了身外。
朱无视双眸紧缩,眼中神光闪过,“怎么可能?”
朱无视仔细打量了着自己的手掌和朱霄的衣袍,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吃惊之色,“炼罡成纱!”
一般来说只有到了先天高手才能真气外放,宗师境界才可以凝气成罡,到了大宗师护体罡气已经可以达到了三尺,而朱无视由于修炼了吸功大法,功力远超大宗师,但是护体罡气也就是达到了六尺而已,罡气坚不可摧,至刚至阳,难以压缩分毫,但是眼前的朱霄的罡气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像是江南最上等的轻纱,轻薄透明,可随风摆动,怎么能让朱无视不感到震惊。
“好眼力,好见识,看来神候没少在皇宫的藏书中增长见识!”朱无视不曾有半分的动容,炼罡成纱对其他大宗师而言难如登天,但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可为,反而对朱无视认识这种手段感到了一丝的好奇,毕竟炼罡成纱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早就在江湖绝迹了,朱无视应该是这么多年没少进入阅览宫中藏书。
朱无视虽惊不乱,他最擅长不是掌法,而是吸功大法,他已经将这门功法修行到了最高境界,最不怕的就是何人比拼,连忙运起体内的吸功大法。
朱无视的掌心好似有着旋涡,发出强大的吸力,试图吞噬面前的罡气,罡纱随着吸力向着朱无视摆动,但是依然毫无变化,好似只是朱霄身后刮起了一阵风将身前的轻纱刮向了朱无视。
“这就是神候依仗的吸功大法吗,威力不错,犹如鲸吸,可以撼动大部分大宗师的真气。难怪当年身后可以将八大门派的高手一网打尽!”朱霄随口就将朱无视心中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骇的朱无视脸色大变。
算计八大门派高手并将之嫁祸给古三通是朱无视此生最为自豪的手笔,也是最忌讳莫深的秘密,即使以朱无视如今的实力和权势,也不敢将这个秘密暴露出去,毕竟少林和武当两大派,谁也不知他们究竟在暗处隐藏了几位大宗师,另外六大门派也不排除有着存世的大宗师高手。如果这个秘密暴露,八大派的大宗师联袂找上门来,即使是朱无视也要落荒而逃,放弃现在经营的一切。
“你居然知道这个秘密,看来留你不得!”朱无视杀意四溢,面目狰狞,撕掉了自己的伪善,恢复了自己的狠辣面目。
朱无视转起乾坤大挪移,掌力发生了复杂的变化,或冲或扯,或刺或绞,希望可以将粘在手中的罡纱撕碎,但是可惜,这罡纱就像是毫不着力一样,不论朱无视手中的力道如何变化,依然是毫无变化,好似不存在但又像一道天堑将朱无视和朱霄隔开到了两个世界。
“元末明教的镇教功法乾坤大挪移,看来神候在宫中找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当年朱元璋依靠明教打下来天下,后来翻脸不认人,全力打压明教,将之拆散成了如今的日月神教,当年的功法自然成了皇室的收藏。朱无视会这门功法应该是从宫中藏书中得到的。
“可惜,神候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吸功大法虽然威力无穷,使你功力雄浑远超常人,但是真气博而不精,厚而不纯,在我看来就像是东拆西补的破房间,轻轻一推,就会坍塌!”
朱霄看着无力挣扎的朱无视,将罡气收回,不等朱无视高兴,右手向前一点,刺在了朱无视的掌心真气的节点之上,朱无视体内真气立时一乱,不同的真气相互碰撞,不断的冲突争锋,将朱无视的经脉当做了战场,相互攻伐,甚至将经脉撕裂。
“噗!”朱无视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脚下轻踏,身形向后飘去。
“神候不必紧张,今日已经兴尽,在下告辞!”朱霄看着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的朱无视,明白此时的朱无视受创不清,至少会老实几年,也无心理会陆小凤那边的事情,所以直接闪身离去。
“这到底是谁?”朱无视这才敢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拭去,抬头看着向空荡荡的屋顶,不由的沉思,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自我介绍,只是承认是宫中的高手,看来自己的要调整一下自己的计划,韬光养晦几年了。
朱无视感知了一下体内的伤势,眉头轻蹙,虽然体内的真气作乱,但是伤势不是不可挽回,只是需要几年的时间休养,平日里只能动用六成的功力,也就是和曹正淳旗鼓相当,看来对方是故意如此,为的是平衡朝堂势力,让自己和曹正淳相互争斗。
东厂,即东缉事厂,明朝的特权监察机构和特务机关。由明成祖朱棣设立,由亲信宦官担任首领。地点位于京师东安门之北。
如今东厂的督主乃是曹正淳,修炼的是天罡童子功,修为已至大宗师,有他坐镇东厂,东厂权力依然凌驾于锦衣卫之上,可以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不论是百姓还是朝臣都谈东厂而色变。
“什么人!”曹正淳大声呵斥,但是放眼望去,外面空无一人,只有身后墙上的猛虎下山图上插着一封信。
“督主!”铁鹰将插在墙上的信封拔出,恭敬的递到了曹正淳的身前。柔弱的纸张刺穿了墙体,居然毫无损伤,可见射出信件之人的功力掌控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第二十九章 飞升隐秘
曹正淳将信件撕开,取出信件,将纸张展开,凝神看去,身旁的铁鹰弯腰低眉,不敢窥探分毫。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朱无视那个老狐狸居然被人击伤了!”曹正淳能够从宫中一介阉人,成为威震天下的东厂督主,并且有着五十年的精纯天罡童子功,至精至纯,绝对不是一个酒囊饭袋之辈。自然会把握住机会,大力打击朱无视的势力。
“督主,要小心是朱无视的奸计!”铁鹰听到了朱无视受伤,心中微微一沉,他是朱无视安插在曹正淳身边的钉子,自然担心朱无视的情况,立刻开始提出了质疑。
“我自然知道,只要试探一下就可以了。不过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送来这封信,这事应该是假不了!”曹正淳是内官出身,自小就要迎合上意,揣摩人心,所以对人心把握判断有着自己的一套,所以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着自信。
“督主英明!”铁鹰不敢再多嘴,曹正淳冷酷多疑,铁鹰提出一句疑问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是如果在多嘴,就会容易露馅。
紫禁城,交泰殿。
朱厚照此时正在招待着朱霄,“霄弟,这次多谢你了!”
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朱霄,心中不由的感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早逝的父皇还帮自己留了这么一个善缘,要知道当初要不是明孝宗朱佑樘扶持了一把朱泓辛,朱泓辛绝对不会因此得以平步青云,更不会为朱厚照,得罪了朱无视,自然不会有朱霄出手对付朱无视,朱泓辛虽然是一个贤臣,更是宗室中人,但是对现在的朱厚照而言,朱霄的价值绝对大于任何人,只要有朱霄的存在他的生命就有保障。
朱厚照此时正在韬光养晦,平日里保持一副恣意妄为,玩乐荒唐的样子,但是作为这个世界的皇帝,掌握的资源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虽然他不曾修炼武艺,但是皇室秘传了一门望气术,是刘伯温所留,
朱厚照曾用这门望气术看过明朝的气运,发现增加了两百年左右的王朝气运,这一度让朱厚照很是疑惑,自己虽然自信,但也不认为自己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将王朝气运延长了两百年。直到几年前他在宫中的遇到了偷偷潜入到宫中的朱霄,当时的朱霄早就发现了他,只是想到自己毕竟是做的不地道,所以没有闪人离开,而是和朱厚照打了个照面,并且做了一番交流。
朱厚照好奇这个宗室子弟究竟是如何潜入宫中的,要知道宫中有着曹正淳,再加上宫中有着一双手都数不清的宗师,说得上防卫森严,犹如铁桶一般。因此用望气术看了一眼朱霄,便被眼前犹如在世仙佛一般的气运所惊呆了,瞬间便明白了明朝气运增加的原因,原来是宗室中人有人成为了天人境界,为明朝镇压王朝气运,导致其他还未成型龙脉纷纷胎死腹中。
“这次朱无视会消停几年,足够你腾出手整合实力了,我希望三年后,可以看到朱无视倒台,倒是我可以护在你身边,但是那时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完成了!”
朱霄看着朱厚照,没有一点因为对方是皇帝就卑躬屈膝,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朱厚照没有丝毫的介意,天人是何等存在他很清楚,当初明朝初立,明太祖朱元璋曾经三番五次想要求见张三丰,但是张三丰都是避而不见,朱元璋只能失望而归,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埋怨,而是不断的加封张三丰和武当,现在武当和皇室还有着密切的联系,宫中不少的供奉护卫都是武当派的弟子。
“约定虽然是完成了,但是我们毕竟是同宗的兄弟,情分可不能断了!”朱厚照一点不在乎脸面,觍着脸和朱霄拉着关系,天人几百年难出一个,朱氏得天之幸,坐了天下,如今又出了一个天人,怎么能够不死死在拽住。
“随你,处理完朱无视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在此界久待了,准备超脱!”朱霄看着朱厚照,不由的暗叹,不愧是做皇帝的,每一个都是厚脸皮,完全不在乎虚名,只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
“你这么快就要飞升了?”朱厚照不由的脸色剧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有着飞升的实力。
“哦?看来你对天人超脱有些了解!”朱霄这才认真的打量着朱厚照,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眼中透出了一丝的兴趣。
朱厚照面露苦笑,“当初明朝建立经过你应该也知道,要不是当初汉人中出了一个天人境界的张真人,斩灭了元朝的龙脉,怎么可能轮到我们朱家坐天下。也正因如此,我朝欠了张真人一段因果,所以历代皇帝才会不断的加封武当,使其能够享受王朝气运,武当派这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和少林比肩的武林圣地,正道魁首。”
“还有这么个原因,这就是古代术士为何积极扶王朝的原因吗?”朱霄想到了封神演义中的仙人为了完成杀劫需要扶持王朝,不由的猜测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晚年的张真人直接白日飞升,成功位列仙班!”朱厚照本来只是将记载着些的书籍当做了神话话本来看的,但是自从遇见了朱霄,他才半信半疑。
“张三丰能够离开这个世界,倒也不出我的预料!”朱霄早在自己成就天人时,就达到了天人境界的巅峰,感知到了世界的排斥,只是因为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毕,所以一直拖着不走,他也曾猜测过达摩和张三丰两个人应该也是超脱世界离去了,而不是人们所说的老死于此界。
“霄弟,你真是天赋惊人,即使是张真人也是到了一百三十岁才能够飞升,但是你如此年轻就要飞升了,难道不能多留几十年吗?”朱厚照极力劝说挽留着朱霄,如果朱霄能够在世间驻留几十年,朱厚照有信心借助朱霄这个在世天人的存在,将明朝的版图扩大一倍不止。
第三十章 华山铁憨憨
“我其实早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有着尘缘未断,最多几年的功夫,就不得不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居华山,不曾在外界闯荡,就是因为世界在不断的催我离开,我现在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世界的承受范围,稍不注意就会对世界造成伤害,所以我只能不断的压制自己的修为增长速度,但是即使这样,也只能拖延几年了!”朱霄这次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他不希望朱厚照认为有自己在身后,就拖延自己的脚步,导致自己离开时,还没有动手,那是就坐蜡了。
“我明白了,我会加快速度的!”朱厚照羡慕又沉重的注视着朱霄,这是注定要位列仙班的谪仙,自己这个皇帝也是羡慕的很。
“你清楚就好,我该回华山了,日后还请你多关照华山了!”朱霄站起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端坐的朱厚照,消失在了宫殿之中。
朱厚照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了一旁,怔怔的望着宫殿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中有着迷茫。
良久,朱厚照回过神来,出声吩咐道,“来人,宣曹正淳见驾!”
殿外的小太监,立刻躬身进入殿内,跪倒在地,“喏!”
华山思过崖,这里和朱霄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朱霄却有些想念华山派的诸人,站在思过崖之上,望着山腰处的华山派驻地,第一次主动自思过崖走下。
“也应该告诉师父一声了,免得自己走后,华山没有丝毫的准备!”朱霄想到日后的离别,有些伤感。
虽不知其他世界的岳不群究竟是什么心思,但是此世的岳不群只有岳灵珊一个女儿,再加上朱霄是他的第一个徒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所以将朱霄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朱霄对于岳不群的情感也绝对不亚于对朱泓辛,毕竟他和岳不群朝夕相处已经十四年了,远比和朱泓辛之间的聚少离多要亲近的多。
朱霄迈步在狭窄陡峭的小路上,思维不断的发散,不知不觉就陷入到了似想非想之境,脚下不停,精神却已投入到了冥冥之中的虚空,这种情况朱霄早已习惯,丝毫不惊,心中未曾荡起一丝的微澜。
等到朱霄精神自虚空之境回归,不由的面露苦笑,“自己这境界修为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了,即使自己故意不修行,还是会不断的顿悟,导致修为不断的提升,几年时间已经是自己最保守的估计了!”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一声声的叫喊声出现在了朱霄的耳中,朱霄神色一动,心中冥冥之中有着感应,出乎意料的改变了脚步的方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还是不对,看来我真的是资质愚钝,不过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断的练习,总有一天可以掌握华山剑法的精髓。”一个身穿华山弟子衣袍的弟子,手中持着一把铁剑,不断的练习着华山基础剑法,只是剑法招式在他手中呆滞、缺乏变化,没有一丝的灵性。
朱霄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华山弟子,见他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十分俊美,那脸蛋扮上妆容足以唱个花旦,看来这个华山弟子一定是像母亲更多一些,不然不会生的如此秀气。但是如此俊美的一个少年,眉间却透出了一丝坚定,让人不敢小觑。
虽然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番,但是朱霄便敢断定此人,是一个性格坚毅,外柔内刚之人,原则性极强,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朱霄心中一动,想到了现在的华山派,日后自己离开,弟子之中还未有能够支撑华山之人,虽然令狐冲有着绝佳的资质,但是心性真的是天生的,他是一个逍遥浪荡的性子,怕是日后不适合执掌华山,眼前这个弟子虽然资质算不上出色,但是武者虽然看资质,但是最后看的还是心性和器量,自己今日因缘际会之下遇见他,不妨给华山留下一颗种子,日后也好多一个选择。
“咳!”朱霄见这个华山弟子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所觉,只是一味的沉浸在练剑之中,不由得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咳声。
“谁在那里?”这名弟子这才被惊醒,持剑转身,看向了朱霄。
“是我!”朱霄自暗处走出,来到了这名弟子身前。
“阁下是谁,难道不知这是华山派驻地,阁下深夜来访,未免太不将我华山派放在眼里!”这名弟子修为不高,但是对华山派的荣誉看的倒也重视,手中利剑摆正,只等朱霄回答,若是朱霄回答不对,只怕就是一场纷争。
“呃,你不认识我?”朱霄自己忘了自己常年在思过崖,不曾下山,很多新入门的弟子都不认识他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字罢了。
“我必须认识你吗,不知你是哪位?”这弟子看样子是有些憨直,闻言不由的挠了挠头,将剑尖微微放下,向着朱霄问道。
“朱霄!”朱霄不由的头冒黑线,对眼前这个弟子的反应感到一丝的尴尬,自己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看来真的是做的不称职,自己的师弟居然不认识自己,这要是被陆小凤知道了,还不笑死自己。
“朱霄,这名字好熟悉?”没想到这弟子真的是一个铁憨憨,听到了朱霄的名字,居然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想要记起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朱霄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对这弟子的另眼相看了,这么个憨货,即使自己教授他一些东西,日后真的能够撑起华山派吗,怎么感觉这货比令狐冲那个浪子还不靠谱,至少令狐冲这个人还算灵醒,不像眼前这个挠着脑门不断猜想自己究竟是谁憨货那么呆蠢。
“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华山派的大师兄名字就叫朱霄?”这弟子有些不确信的疑惑的看向朱霄,好似再向朱霄求证华山派的大师兄究竟是不是叫朱霄。
朱霄心中的郁闷就不多提了,不愿多言的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对方的询问。
第三十一章 林平之
“啊,你就是大师兄啊?”这弟子的确是一个铁憨憨,见朱霄承认,立刻手忙脚乱的一阵慌张,凌乱了半天的功夫,这才反应过来。
“林平之,见过大师兄!”林平之将剑一收,脸色一正,这才向着朱霄见礼。
“你是林平之?”朱霄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一番林平之,最后将视线下移,停留到了林平之的下半身。
林平之被朱霄古怪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有疑惑的看向朱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大师兄,我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朱霄再次确认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遇见的会是割以咏志的林平之,不由的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心中的感应出了问题。
“大师兄,听说过我的名字?”林平之惊喜的看向朱霄,要知道朱霄虽然和众位师兄弟不怎么熟悉,但是架不住有个炫徒狂魔岳不群在,每次这些徒弟的表现都令岳不群不满意,不由的就会夸赞朱霄,你们的大师兄怎么怎么样,你们真的是实在太笨了。这类话已经是各位师兄弟耳熟能详的了,所以每个人都知道自家的大师兄是天纵之才,实力强大,境界高深,绝对是华山派最为神秘的存在,比大宗师的风清扬师叔祖还要令诸位师兄弟好奇。
“听过!”朱霄点头回道,辟邪剑谱这么邪门的功夫华山只有两个人敢于修炼,岳不群和林平之,朱霄怎么能够不对林平之印象深刻,这可是一个杀妻证道,割以咏志的狠人。
朱霄心中一动,林平之性格坚韧,为人正直,原则性强,的确是可培养之辈,现在的福威镖局有着华山派庇护,青城派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那么福威镖局自然就不会被灭门,林平之自然也不会黑化,如今更是早早的拜入到了华山派。
“当初你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可是威震江南地界!”朱霄想到了林平之祖上的威名不由的感叹,到底是邪门的功法,居然需要阉人之身才能修行,虽然朱霄很是好奇这门剑法,但是却也没有想过去见识一下,毕竟以朱霄的能力,创造出的功法都要比这门残缺的功法强不知多少。而且朱霄对这门功法的好奇只是因为前世的原因罢了。
“大师兄,你谬赞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比起咱们华山派清风十三式的威名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如今武林中公认清风十三式为天下第一剑法!”林平之一脸的自豪,当初风清扬突破到了大宗师后,依仗清风十三式,连败少林和武当的三位大宗师,威震江湖,这才将少林、武当对华山的打压打破,重振华山旗鼓。
“我看你今日修炼华山剑法,有些过于呆板,只会按部就班,这剑法让你用来怕是一只鸡都杀不死!”朱霄评价起刚刚林平之的剑法,不由的摇了摇头。
华山剑法讲究灵性,而林平之此人固执守旧,怕是不是和修炼这门剑法,即使下了大功夫,也比不上令狐冲随手修炼几天的成就,这就是功夫和人的特性是否相合的缘故。
“师弟愚笨,辱没了华山绝学!”林平之沮丧至极,没想到华山派中最神秘的大师兄也认为自己不适合修炼华山剑法,想到自己多日来的努力,始终还是比不上同门师兄弟,不由眉头紧皱,极为懊恼。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只是不是和这门剑法罢了,甚至华山大多数的武功都不太适合你!”朱霄每说一句,林平之的神色就晦暗一分,说道最后,林平之的头已经低到胸膛上。
林平之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沮丧,但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身体微微颤抖,不敢抬头看向朱霄,怕自己的眼泪不小心留下,自己仅有的自尊也会消失殆尽。
“算了,今晚见到你,也算有缘,我这里有两门功法,今晚就传给你吧!”朱霄看着备受打击的林平之,不由的一乐,让这个铁憨憨刚刚让自己尴尬,自己不打击一下他,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华山派大师兄的身份。
“大师兄,我过于蠢笨,怕是学不会!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林平之惊喜的猛抬头看向朱霄,眼中还挂着水光,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的愚笨,又拒绝了朱霄的好意。
“我传给你,自然能让你学会两门功法!”朱霄高傲自信的看着林平之,完全没有考虑林平之的反应,直接动用心心相印之法,将功法传到了林平之的脑海。
林平之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被人塞入了大量的内容,一时间整个脑子都被占用了,运转不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了朱霄的话,“我传你功法的事情,你还是保密一下吧,毕竟被人知道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朱霄想到自己几乎没有给任何一个师弟一点指点,如今传了两门功法给林平之,有些偏心,自己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一碗水没有端平,怕是也会惹一些非议,因此才让林平之保密。
林平之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脑海中的功法理清,晃了晃脑袋,睁眼看向前方,此时的朱霄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林平之不由的躬身敬道,“大师兄传艺之恩,师弟绝不敢忘,至于今夜之事,师弟绝不会向任何人说!”
“松鹤心经,云青剑法!”林平之翻阅着脑中的功法,不由的出声。
另一边的朱霄本来想要下山和师父等人团聚一番,但是此时已经兴尽,又向着思过崖返回,刚刚朱霄传授林平之的功法其实是他前段时间所创,只是无人修炼,即使岳不群也不曾关注,这两门功法取自李翱的一首诗:“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朱霄心神感知到了林平之的举动,不由的点了点头,对林平之的恭敬很是满意,自己虽然离开了,但是林平之依然感谢,这说明他至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对华山自然也不会不管不顾。
第三十二章 华山派有这门剑法吗?
眨眼间,时间便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江湖中出了很多的大事,最大的新闻就是青衣楼主霍休被陆小凤击杀,青衣楼作为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令江湖中人胆战心寒,如今却栽在了陆小凤的手中了,这让陆小凤的名头更盛三分。
思过崖依然是只有朱霄一人居住,只是山上的花开的更盛了一些,山间的风一吹,馨香无比,让人忘忧。
昨日岳不群前来看望朱霄,说道今日有到了一年一度的弟子比试之日,希望朱霄可以下山观看点评,但是朱霄再次拒绝了师父的邀请,毕竟以往华山弟子比试朱霄都不曾参加,只有风清扬和岳不群夫妇主持,这次朱霄依然不例外,实在是弟子们的水平对朱霄而言乏味的很。
朱霄虽然不曾下山,但也知道今年的弟子比试比之以往更加隆重,因为朱霄已经将自己的还有几年时间就要超脱的事情告诉了岳不群。
朱霄现在都还记得已经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岳不群当时的震惊,岳不群偷偷的进入到了大宗师境界,本以为这次见面能震惊一下朱霄的,但是朱霄的话彻底印证了岳不群心中的猜测,自己的大弟子是天人境界,但是可惜的是朱霄在世间没有了多少时间,所以心中焦急的岳不群当晚就决定,要在这次弟子比试中观察一下诸位弟子的表现,对表现出色的弟子加大培养力度,为日后的华山派寻找可靠的接班人。原本朱霄不离开,岳不群绝对不需要操心这些,如今只能在其他弟子中寻找。
原本的弟子中只有令狐冲的实力最为高强,剑法精湛,独立鳌头,但是今日比赛之中,有一人却异峰突起,猛地杀出,表现不逊色于令狐冲,虽然内力境界比不上从小在华山习武的令狐冲,但是剑法精绝,让人侧目,这人就是林平之,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岳不群看着台下的站立两排的弟子,心中有着疑惑,林平之什么水平,他怎么会不知,但是今日的林平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手不知名的剑法犹如天上白云,聚散无常,充满了道家真意。
林平之的剑法让岳不群想到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剑客叶孤城,叶孤城的剑法天外飞仙就是皎洁如白云,无暇无垢。但是两人的剑法还有一定的区别,叶孤城的剑法白璧无瑕,意境高远,让人敬畏;而林平之所用的剑法则是“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充满了世间变幻无常之意,两个人的一个是仙,一个是凡,这里的仙凡并无高下之分,只是道路不同。
“平之,你今日表现的很出色,但是你所用的剑法究竟是从何而来?”
岳不群端坐高台中央,此时的面色严肃,要知道江湖中最忌讳的就是带艺拜师,隐藏自己所学。
“师父,弟子修行的剑法是咱们华山派的云青剑法!”林平之丝毫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自己的剑法是大师兄朱霄所传授,应该也是华山剑法,师父怎么会不知呢。
但是林平之哪里知道,即使是岳不群也不知道自己华山派何时多了这一门剑法,毕竟朱霄这么多年所创的武学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岳不群也很难尽数了解,何况松鹤心经和云青剑法朱霄创出不久,直接放在了密室,并没有告诉岳不群,所以就导致了误会的诞生。
坐在岳不群左侧的风清扬闻言转头,有些奇怪的向着岳不群问道,“咱华山派有这门剑法吗?”
说来也是好笑,岳不群和风清扬这两人,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人,一个是华山派辈分最高之人,但是两人居然弄不清自己门派究竟有哪些武功。这让右侧的宁中则忍不住感到好笑。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门剑法?”岳不群不愿在弟子们面前失了面子,只好传音向风清扬解释,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的尴尬,但是心中对林平之所说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岳不群此时下定了决心,等这事结束,自己一定将密室中的功法好好整理一遍,全部记录在册。正好自己如今已经是大宗师,正是需要见识更多的功法,汲取其他功法的营养,让自己更进一步。
“你身为掌门,居然连自己门派有什么武功都不知道?”风清扬不由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师门好像没有前途了,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掌门。
“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霄儿创出的功法实在是太多了,我正处于勇猛精进之时,不敢贪多,所以不曾整理这些功法,不过如今我已经跨入了大宗师,明日我就整理我华山派所有的绝学功法,一定会将所有的功法都分门别类登记在册的!”岳不群再次下定了决心,让风清扬这样当面质问,实在是让他丢了颜面,虽然是传音,弟子们听不见,但是岳不群依然是感到有些下不来台。
岳不群将心中所思暂时按下,再次抬头看向林平之,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平之,我记得我传授了你华山剑法,你从何人手中习得云青剑法?”
“是。。。。。。。这个弟子不能说!”林平之脱口就要将朱霄的名字说出,但是想到了朱霄的叮嘱,立刻将自己的话改了口。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林平之,要知道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的年代,没有一个弟子敢于忤逆师父。
本来岳不群心中已经猜测到了林平之的武艺是朱霄所传,但是看到林平之居然在众人面前忤逆师长,不由的脸色一黑,他平日里最注重规矩,对弟子们也是严厉要求,怎能不生气,“平之,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剑法究竟是何人所传?”
“师父恕罪,弟子已经承诺,不能说!”林平之怎不知自己这样说的后果,慌张的跪倒在地,猛磕了一个头,额头印出了血印,但是依然是倔强的拒绝说出朱霄的名字。
“爹,小林子只是一时糊涂,你先消消气,我劝劝他!”岳灵珊对林平之这个小师弟,平日里很是关心,见到岳不群生气,连忙打起了圆场。
第三十三章 思过崖面壁
“小林子,你还不赶紧将那人说出来,难道你想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吗?”岳灵珊眼中带着泪珠,焦急走到了林平之的身前,极力的劝说着林平之坦白。岳灵珊可是知道如果弟子身上武艺来源不明,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
林平之听到了岳灵珊所说的后果,不由的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但是想到了朱霄当晚对自己的叮嘱,倔强劲涌上了心头,依然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小林子,你!”
岳灵珊急的泪珠滑落,伸手不断的拍打着林平之的肩头,最后转身还是对着岳不群跪了下去,“爹,小林子只是信守承诺,你饶他一次吧!”
众弟子看着跪地的两人,有令狐冲开始全都跪倒在地,齐声求情,“师父,还请您收下留情,饶林师弟一次吧!”
“师兄!”宁中则对每位弟子都视若己出,自然不忍心他们受罚,不由的向着岳不群劝道。
“你又不是猜不出那人是谁,何必为难平之!”
岳不群心中虽然恼怒林平之的倔强,但是心中对林平之信守承诺之举极为赞扬,只是一时下不来台罢了。
思过崖,卧在躺椅上的朱霄心中一动,精神向着向着山下一扫而过,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没有想到林平之这个铁憨憨竟然如此刚直,脑子不会拐弯吗,就不知道私下里告知师父吗,自己只是担心其他师兄弟心中不平衡罢了,又不是让他瞒着所有人。
虽然心里吐槽着林平之的不知变通,但是朱霄的脸上却有着笑容,没有人不喜欢信守承诺之人,因此连忙传音,“师父,您就罚平之到思过崖紧闭思过三年吧!”
岳不群神色微动,看来林平之这个弟子入了大弟子的眼,竟然愿意指点他,不由得心中一松,自从知道了朱霄将要超脱后,岳不群就对接班人的问题心中焦急,唯恐日后华山后继无人,导致门派衰落。
“哼!林平之忤逆师长,偷学门派剑法,罚你思过崖面壁思过三年,三年内你不得下山!”岳不群装作一副震怒的表情,衣袖一挥,站起身来就离开了此地。
风清扬和宁中则神色微动,不由得看向思过崖的方向,弟子们不知实情,但是他们两人可是知道思过崖一直是朱霄的居所,如果没有朱霄的同意,岳不群绝对不会罚林平之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
“谢师傅,弟子领罚!”林平之松了一口气,要说他心中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性子执拗,即使害怕依然咬紧了牙关,听到了岳不群的处罚,如闻天音,喜上心头,三年的时光而已,对他这种年轻人而言,算不得长,耗得起。
岳灵珊自小就和朱霄亲近,自然知道思过崖对如今的华山派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明白朱霄是何等的存在,听到了岳不群的决定,岳灵珊立刻转忧为喜,心中这才恍然明白林平之的剑法是朱霄所授,林平之在思过崖面壁,必然是大师兄有意指点小林子。
“林师弟,你放心,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而且等到师父气消了。我们在替你求情,争取让你早日结束面壁!”师兄们纷纷开始安慰着林平之,不断的拍着他的肩头,希望可以给他几分安慰。
“谢谢诸位师兄,我知道了!”林平之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师兄弟们的安慰让他心中暖了几分,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一直等到场中众人纷纷离开后,岳灵珊这才靠近林平之,脸上有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小林子,这次你在思过崖面壁,要听话!”
“师姐,你放心,我会认真面壁的,不会让师父在生气的!”林平之根本就不知道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认真向岳灵珊的保证道。
岳灵珊看着一脸真诚的林平之,不由的暗中叹了口气,小林子完全没有明白爹爹的意思,真的是傻人有傻福,看来自己还需要提醒他一番,免得他不知道把握机缘,错过了大师兄的指点。
“小林子,你知道思过崖是什么地方吗?”
岳灵珊睁着俏生生的大眼睛盯着林平之,将这个面皮薄的少年看的心中发慌,连忙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师姐,我知道,思过崖是咱们华山派惩罚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上面终年阴寒,四下无人,荒凉寂寞,最是磨炼弟子的意志!”
林平之一口气将所有有关于思过崖的传闻全部都说了出来,脸上还有着觉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那是以前!”
岳灵珊不由的手扶额头,翻了个白眼,显得俏皮可爱,让林平之脸色一红,不敢再看。
“思过崖,之前的确是华山派弟子面壁的地方,但是自从十年前,大师兄不喜热闹,独居思过崖后,变成了我华山派最大的禁地,如果没有大师兄和长辈们的同意,任何人都上不了思过崖!”
“那师傅为什么要罚我去思过崖面壁?”林平之心中不解,明明思过崖是禁地,为什么会让自己前去呢。
“你的剑法是大师兄传授的对吗?”
岳灵珊肯定的向着林平之求证着答案。
林平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心中动摇了一下,接着又将动摇的心按了下去,摇头道,“师姐,我不能说!”
“哼!榆木疙瘩!”
林平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神色依然是坚定不移,看来是不会告诉岳灵珊了。
岳灵珊有些生气和伤心,不由埋怨着林平之的固执和不解风情,但是还是向林平之接着介绍道,“爹爹让你罚你去思过崖面壁,一定是大师兄同意的,不然爹爹一定不会这么安排的!”
岳灵珊对朱霄的地位有着清楚的认识,知道即使是自己的爹爹也要尊重大师兄的意见,不会违背大师兄的意愿。只有大师兄同意了,小林子才能上得了思过崖。
“可是大师兄怎么知道会知道今日的事情?”林平之想到刚刚比试现场,根本就没有朱霄在场,怎么会知道今日自己会受罚的。
第三十四章 山洞
“大师兄是我华山第一高手,境界高深,早已经不知到了何等境界,整个华山都在他的感知之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
岳灵珊一脸的崇拜,作为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独女,自小她就和朱霄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华山最大的定海神针不是风清扬这位大宗师,也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个华山派掌门,而是终日隐居思过崖,不出华山的大师兄朱霄。
“可是?”林平之不由的追问着,还是有着很多的不解。
“哎呀,总之你只要知道,爹爹罚你在思过崖面壁,并不是真的处罚你,而是你的机缘,你一定好好把握住机会,争取得到大师兄的指点!”
岳灵珊看着眼前不开窍的林平之,不得不打断了林平之的疑问,直接开门见山的将其中的原委告诉了林平之。
岳灵珊不知道大师兄究竟为何会对林平之这么个榆木脑袋另眼相看的,心中不由的吐槽。
但是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林平之这个榆木疙瘩的关心也早就超出了对师弟的关心的界限,可谓是知人而不自知。
“我知道了,师姐!”林平之心中喜悦,没有想到师父刚刚的生气都是装样子,对于他而言,比起得到大师兄的指点,师父不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岳灵珊所说的大师兄朱霄是华山派的第一高手之言,林平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岳灵珊对朱霄的崇拜,不曾当真。
思过崖,朱霄看着眼前的铁憨憨,有些不知应该怎么安排,“铁憨憨师弟,额,林师弟!你在思过崖本身是受罚,虽然和我有几分关系,但是你却不能住在房内。”
朱霄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一个铁憨憨一样的林平之,所以朱霄只能先将话说清楚,不要以为能和自己住在一起。
“这样吧,在这地方十丈处远有个山洞,你去那里休息吧!”朱霄灵机一动,想到了当初华山派坑杀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的山洞,便把林平之打发了过去,虽然现在那个山洞还封死了,但是只要稍稍以挖就可以打通了。
林平之没有反对,他本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虽然知道了岳不群不是真心惩罚他,但是他毕竟是以面壁思过的名义来到的思过崖,所以住在山洞里也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大师兄!”林平之理解的点了点头,毫无怨言,也不曾向朱霄邀功,转身就向着山洞所在地方走去。
朱霄看着如此干净利索的林平之,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要知道就像岳灵珊所说的,整个华山都在他的感知范围中,没有任何事能够瞒得住他,所以岳灵珊和林平之之间的谈话,他都知晓。
朱霄本以为林平之会听岳灵珊的建议,趁机向自己邀功,但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是不打算主动告诉朱霄了。
朱霄心中反而有了一些歉意,过意不去,对着离去的林平之提点了一句,“那个地方还没有打通,是一处岩壁,你只需要用剑一挖就可以将山洞打开,里面有些东西,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林平之闻言,顿住脚步,转身向着朱霄谢道,“多谢大师兄提点!”
朱霄看着一板一眼的林平之,不由的有些厌烦,其实朱霄本人是清静无为的性子,对于林平之这种事事都循规蹈矩的人并不喜欢,反而是令狐冲的江湖浪子性格更合朱霄的胃口,但是华山派已经有了一个自己这样不负责任的大师兄,不能再有一个不负责任的下任掌门,所以这才对林平之加以培养。
林平之丈量着距离,不断的估量着朱霄所说的地点,来到了一处岩壁所在,这处岩壁覆盖着一层藤蔓,看起来不像是有山洞的地方,但是林平之相信朱霄不会拿自己开玩笑,所以很是信任。
林平之先是拨出自己的佩剑将藤蔓砍断,然后将砍断的藤蔓扯下扔到一旁,一直忙活了半个时辰,才露出了藤蔓身后隐藏的岩壁,这出岩壁是的材质是常见的山岩石,泛着几分青色,看起来坚硬无比,不像是可以凿开的样子。
林平之虽然是相信朱霄不会坑骗自己,但是也没有用佩剑直接开挖,而是小心翼翼的用剑试探着挖掘,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不会对自己的佩剑造成损伤。
林平之一点都不着急,自己三年的时间都要待在思过崖,所以耐心很足,一点一点的开凿着岩壁,一刻钟的功夫眨眼就逝去了,林平之才刚刚挖了浅浅的一层。
朱霄虽然没有跟着林平之,但是却一直注视着林平之的举动,见林平之还在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着急,他这个旁观的人反而有些心浮气躁,倒不是朱霄耐性不足,只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如今林平之成了他的邻居,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朱霄看着不断叮叮当当开凿岩壁的林平之,有些心烦,直接挥手甩出一道剑气,擦着林平之的身体直接将岩壁射穿。
“轰隆!”一声巨响,岩壁坍塌,将黑黝黝的洞口漏了出来,坍塌的岩壁溅起的灰尘将林平之包围,等到尘埃落地,露出了灰扑扑的林平之。
“咳咳咳!”林平之一边用力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回头愣愣的看向了站在远处的朱霄,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朱霄距离林平之可是有着十丈远,但是随手的一道剑气就将岩壁轰塌,这简直超出了林平之对武功的定义,这样的人和陆地真仙有何区别。
“你实在是太慢了!”朱霄一位林平之是埋怨自己不曾通知他闪躲,所以解释了一句。
“多谢大师兄!”林平之完全没有往哪方面想,机械的向着朱霄的道谢。
朱霄见林平之没有任何的恼怒,转身就回到了房中,不再关注林平之。
林平之清理着洞口,小心翼翼的向着洞口走去。
“啊!”林平之看着眼前的骷髅,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小心的将自己踩在手骨上的脚挪了开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洞内的情况,见洞内七倒八歪的躺着十具骷髅,心中定了定神,这才跨进山洞内部。
第三十五章 紫禁之战
林平之见每具尸体旁的武器都已经锈化,知道这是年岁已久所致,不知死在这山洞中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昏暗的山洞有些难以视物,林平之不得不先退出做了个火把,重新进入。
看着洞壁上日月神教的长老所留的污言秽语,以及对五岳剑派剑法的不屑,林平之心中气愤不已。
心中忍着愤怒看向后面所刻画的招式剑法以及破解之道,林平之心中犹疑,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办。
“华山剑法真的被人破解了!”林平之的武学见识还过于浅薄,不知道所谓的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的道理。
林平之想起了不远处的大师兄朱霄,连忙跑出了洞口,向着朱霄的所在冲了过来,边跑边喊。
“大师兄,出大事了,我在洞里发现了。。。。。”
随着林平之的第一句话的出声,朱霄就出现在了林平之的眼前。
林平之不信的擦了擦眼睛,他没有发现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但还是依旧向朱霄诉说自己发现的大秘密。
“五岳剑法被破解了!”朱霄将林平之的话接了过来,神色淡然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平之,两个人的反应和神情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大师兄你知道?”林平之满脸好奇的看着朱霄,要知道这个山洞可是刚刚打开,朱霄之前一定没有进去过,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情况。
“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哪有什么完美的招式,剑法被破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他们能够破解,你在破解他们的招式不就可以了吗!”
朱霄没有回答林平之的问题,而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五岳剑法被人破解的事情解释完了。
“可是?”林平之还有不解和慌乱,大师兄怎么对自家门派的剑法被人破解无动于衷。
“不必担心,你只要想一想你的云青剑法可能对付得了这些歪门邪道的招式就明白了!”
朱霄无奈,林平之此时还是太嫩了,对事情的看法还过于浅薄,遇事沉不住气,还需要磨炼。
林平之挠了挠头,洞壁之上倒是没有云青剑法的破解之法,但是其他的华山剑法被破解就不重要吗。
“我让你进去,是让你吸收其中的招式精华,丰富你的见识的,为的是让你的剑法更进一步,其他不需要你考虑,自有师父和我来处理!”
朱霄无奈,只能再次开口对林平之解释了一番。
林平之听到这话,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再次向着山洞走去,准备仔细观摩一番洞壁上的剑法。
朱霄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需要时间成长,自己看来还是要为华山留一些底牌。
转眼间,天气转凉,进入了冬季,整个华山一片银装素裹之景,分外妖娆。
“大师兄!大师兄!”
披着白狐皮裘的岳灵珊,一脸激动的向着思过崖奔来,人还未到,清脆犹如银铃般的声音就自远处飘来。
“何事?”
朱霄本来正在屋中喝茶,听见了岳灵珊激动的声音,只好走出房门迎接岳灵珊。
“大师兄,江湖中发生大事了,爹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岳灵珊有些微微喘息,呼出的了一道长长的白气。
岳灵珊平稳了一下呼吸,脸上依然带着震惊和激动的神色,这才继续接着说了下去。
“叶孤城约西门吹雪在紫禁城比剑,而且两人都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
岳灵珊的声音中有着惊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年轻一辈最负盛名的剑客,如今却双双突破到了大宗师,而且还约定在紫禁城比剑,整个江湖没有比这更劲爆的消息了,整个江湖都被这个消息点燃了。
大宗师本来是江湖中的最顶尖的人物,高高在上,几乎可以说是每个习武者心中的偶像,一般很少抛头露面,但是这次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两个大宗师剑客一决高下,这绝对是江湖盛事,所有的门派和武者都纷纷的赶向了京城,为的就是能够一睹这次百年不遇的武林盛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突破到了大宗师?”
朱霄很是疑惑的看向了岳灵珊,有些纳闷,本来在他的推测中,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只有决战过后,胜者才会趁机突破到大宗师,但是没有想到如今就突破了。
“是的,他们都放出了消息,说自身已经是大宗师了!”岳灵珊知道朱霄在疑惑什么,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格外的震惊,自己的父亲才刚刚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但是已经年过四十了,这已经是非常年轻的大宗师了,但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是二十几岁,却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震惊了整个江湖,纷纷感叹两人天资惊艳。
“西门吹雪的剑法和人都是冷的,如今却已突破,看来是遇见了令他动情之人,由无情剑转为了有情剑,阴阳相合,这才能如此快速的突破到大宗师境界!”
朱霄想到了原著中的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的感情,看来金鹏王朝的事情促使两人相遇了,虽然此世的独孤一鹤未曾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但是两人还是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真是让人感叹命运的奇妙。
“至于叶孤城,这个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剑仙,一尘不染,远离红尘,心境无暇无垢,如今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说明他已经勘破了仙凡之别,由仙化凡,身入红尘,这才能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
朱霄推测两人突破的原因,心中一动,看来叶孤城还是掺和到了大明朝的皇位之争中了,南平王世子和朱厚照长相相同,所以起了谋逆之心,想要取而代之,而叶孤城就是南平王世子的师父,是这次谋逆计划的核心人物,看来自己需要去一趟京城了。
“师妹,你回去告诉师父一声,我去京城了,这次决战是一个大漩涡,华山派其他人就不要掺和到其中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朱霄向着岳灵珊叮嘱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思过崖顶,完全没有给岳灵珊开口的机会。
“大师兄真讨厌,我也想去京城看两位大宗师决战,居然抛下我一个人就跑了!”
岳灵珊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顶,不由的跺了跺脚,嘟起了自己的小嘴抱怨着朱霄。
岳灵珊转而又想到了些什么,脸上带着娇羞,向着林平之的山洞走去。
第三十二章 卖老婆饼的男人
乾清宫。
“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窝在华山的吗,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窝了?”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朱霄,不由的调侃着,对于朱霄这个性子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不慕名利,恨的也是他不慕名利。
帝王的性格就是用名利把控一个人,但是一个人如果超脱了名利,而又有着不惧权势的实力,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皇帝心中最特殊的存在,朱厚照已经庆幸,对方乃是宗室子弟,不然这天下很有可能就不是他们老朱家的了。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在紫禁城决战,我怎么能不来,如果这时候有人动动手脚,你可能就会面临着危险!”朱霄对朱厚照的印象不错,至少朱厚照胆识过人,对自己也很是宽容,所以不希望他出现意外。
“看来这次决斗不简单,不然你绝不会来的!”朱厚照看着朱霄肯定的说道,对于朱霄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一定是这次决斗本身就是一场阴谋,而且是涉及到他本人的阴谋,会影响到大明江山,不然朱霄绝对不会如此说。
“你的确很是敏锐,我直说吧!”朱霄毫不讶异,他和朱厚照相处也久了,对朱厚照的机敏早就有所了解,不然他凭什么在朱无视等人的虎视眈眈下,还能周旋至今。
“这场决战只是一个掩饰的幌子,为的是将你取而代之!”朱霄想到了原著中的轨迹,精神陷入到冥冥之中,感应起了未来的变化,这对如今的朱霄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在朱厚照看来简直就是神仙手段,预知未来,提前布局,世上什么人能够斗得过天人呢。
“怎么样?”朱厚照见过你次朱霄感应未来的变化,对朱霄的判断极为信任,所以朱霄回过神来,不由的询问结果。
“有我在,什么风浪都挂不起来!”朱霄挥手示意朱厚照不要紧张,即使是事情起了变化,只要朱霄在朱厚照身边,就无人能够伤到朱厚照。
朱厚照听到了朱霄的话语,瞬间就将心情平复了,朱霄是天人,这个世上唯一的天人,没有可以在天人手中翻起浪花,他刚刚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决战完毕前,我会待在京城保护你的安全!”朱霄没有详细的说这场决战究竟是怎样的一场阴谋,朱厚照也没有继续询问细节,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结果了,有朱霄坐镇京城,不论什么事情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顺着朱霄的想法发展,绝无例外的可能。
“我这就让人为你安排寝殿!”朱厚照想要吩咐内侍们准备宫殿,让朱霄在宫中住下。
“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所以就不住宫中了!”朱霄阻止了朱厚照宣人的举动,现在的朱厚照身边可是有着内奸眼线,自己不适合在此时露面。
“好吧!”朱厚照并不勉强,有些失落的目送朱霄离开。
。。。。。。。
老婆饼是以糖冬瓜、小麦粉、糕粉、饴糖、芝麻等食材为主要原料而制成的一种广东潮州地区的特色传统名点。
老婆饼外皮烤成诱人的金黄色,里头一层层的油酥薄如棉纸,酥松得不得了,一咬下去碎屑便掉了满地,每一口都尝得到蜜糖般的香甜滋味!要作出这份层次感相当费工夫,首先在材料上,要将水油面团与油酥分开处理,将水油面包入油酥,开再折起,如此重复两次,利用水与油互不相溶的特性,才能作出酥松分明的层次感,所以好吃的老婆饼相当的考验糕点师傅的功力和耐心。
而如今,在京城偏僻的一个小角落,却有着这样好吃的老婆饼店,这家店仅仅开张不到半年,名气算不上很大,但是回头客很多,因为这里的老婆饼味道和做工都远超市面上的其他店铺。
这间店铺的老板是个英俊的年轻人,每天脸上都挂着温暖的笑容,身边跟着一个怀了孕的漂亮妻子,两人恩爱异常,每天都在店中忙碌,虽然不富裕,但是很是温馨,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老板,来两个新出炉的老婆饼,我先尝尝味道,如果好吃,我会推荐给朋友,都让他们来你这里买!”朱霄走进店铺,没有直接称量带回去,而是先要试吃一番,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只有确定了这里的老婆饼味道是否正宗好吃,才会愿意出钱。
“好勒,那就谢谢您了,客官!”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年轻男子,笑着从店铺后院端着两个金灿灿的冒着热气的老婆饼走出,头还没有抬起看向客官,嘴里就熟练的感谢起了主顾,真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手,懂得顾客至上的道理。
“你这老婆饼不正宗啊,怎么饼里面没有老婆?”朱霄看着眼前没有抬头依然向着自己走来的男子,不由的调侃着对方。
“客官,您说笑了,老婆饼里怎么可能有老婆?”这男子没有丝毫的生气,只当对方是在打趣。
“客官您慢用!”男子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这才抬起头来对朱霄客气了一句。
男子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灿烂笑容也停在了脸上,手还伸在桌子上,一时间也忘了收回。
“怎么,你这见到了老朋友,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连笑容都僵住了?”朱霄露出促狭的笑容,看着眼前脸色僵住的西门吹雪。
“你怎么来了?”西门出雪收回手臂,顺势坐在了朱霄的右手侧,脸上的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外面闹翻天了,你这个当事人却像消失了一样!”朱霄伸手指了一下店铺外面的世界,不由的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当今武林最冷酷的剑客,一位新晋大宗师,居然会在京城的一角开起了买卖,做起了糕点师傅!”
朱霄仔细打量了一眼西门吹雪的打扮,一身常年不变的标配白色长袍,只是腰间没有了宝剑,而是围起了围裙。相貌依然是英俊的,只是脸上的冷意已经消散了,挂起了温煦的笑容,甚至腮边还留着一道白色面粉印记,应该是做饼时,用手擦汗时所沾。
第三十三章 点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眼前的男子会是江湖中的剑神西门吹雪,一个冷酷无情,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大宗师剑客。
即使是朱霄早有心理准备,依然被此时的西门吹雪样子惊呆了,这是西门吹雪,自己没弄错吧,这怎么成了西门炊饼了,虽然雪和面粉都是白色的,但是一个是让感到寒冷,一个可以让人暖腹,简直是两个极端。
爱情的魔力就这么大吗,简直是让西门吹雪脱胎换骨了,朱霄这个单身狗突然感到了不适,恶狠狠的拿起了盘中的老婆饼,一口咬掉了一半,嘴里拼命的咀嚼着,别说,这老婆饼味道的确很好,酥脆而又清甜,不愧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所做,想到这里,朱霄有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这老婆饼的手艺不错,打哪学的?回头给我打包几份,我带回华山,让师父、师娘和小师妹都尝尝鲜!”朱霄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对着西门吹雪就是要求打包,典型的吃拿卡要,一副市侩的嘴脸。
“祖传的手艺,我父亲当初就擅长做老婆饼,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就会了!”西门吹雪小时候并不理解自己的父亲的做法,如今他已为人夫,即将为人父,却理解当初的父亲。
“哼!”朱霄看着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西门吹雪,突然觉得嘴中的饼不再香甜,而是充满了酸臭味,瞬间就没有了胃口,随手就将啃了大半的老婆饼放到了盘中。
“你过的倒是自在,但是你可知道,陆小凤为了找你都快将京城翻遍了!”朱霄想到了自己感知到的陆小凤在京城的动作,不由的想要笑,他这个人好奇心重,但又极富正义之心,自从知道了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事情牵扯到了阴谋,就一直不断的寻找线索,希望可以解开谜底。
陆小凤第一时间寻找的就是朱霄,因为朱霄曾经在他面前提过让西门吹雪出手的办法,其中一个就是叶孤城的约战,这让陆小凤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总感觉朱霄可能是最清楚真相的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华山,可惜的是朱霄提前一步来到京城,因此,陆小凤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京城,一边寻找朱霄和西门吹雪,一边打探消息,可谓是苦逼的很。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的地址,反而自己孤身来到了此处?”西门吹雪可不愿承担这个不心疼朋友的罪名,朱霄明明能够找到自己,依然没有告诉陆小凤,才是最可恶的,居然还想将罪名安置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丧心病狂。
“额!我们不谈陆小凤了,太扫兴了!”朱霄神色一僵,没有想到结了婚的西门吹雪居然会反驳自己了,若是以前的西门吹雪必然懒得回应自己的吐槽,看来男人婚后的变化的确是大,让西门吹雪这样的闷葫芦都变得会吐槽了,简直是刷新了朱霄的三观。
可怜的陆小凤,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两个好友如此随意就将自己的担心和付出抛之脑后,该有多后悔交友不慎。
“我倒是没有想到孙秀青居然能够将你这个老冰块融化了,看看你现在嘴角挂着的微笑,真是奇迹!现在的你简直已经不是西门吹雪了!”朱霄嘴中发出啧啧称奇的声响,眼神在西门吹雪的脸上不断的打量着,让西门吹雪感到了一丝的不适;虽然朱霄的动作很是轻浮,但是声音中却有着警告和提醒,神色也很是沉重,他知道以现在的西门吹雪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比剑。
剑客不论是走有情剑道还是走无情剑道,都必须有着锋芒,此时的西门吹雪的锋芒已经被幸福软化磨平了,以此时的状态和叶孤城比武,简直就是送死,这也是朱霄来到此处的原因,他可不想此生为数不多的好友惨死他人剑下,只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西门吹雪不由自主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对自己的性格变化并没有太留心,潜移默化之间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西门吹雪回忆着这段时间的幸福生活,眼神逐渐的软化,眼中透露出的爱意让朱霄感到了暴击,随着回忆的不断深入,西门吹雪就越不舍,但是想到不久之后的紫禁之巅的决战,西门吹雪心中瞬间被担忧充满,自己如果输了,这一切都将离自己远去,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溢散开来,整个店铺都像是陷入到了冰封雪原,寒意让人鸡皮疙瘩都耸立了起来。
“醒来!”朱霄一声大喝,犹如晨钟暮鼓,将西门吹雪惊醒,这才将身上的煞气收起,重新变为了一个嘴角挂着微笑的幸福男人,这一刻的西门吹雪又成为了卖老婆饼的好男人。
“看来你这才意识到如果你这次决战输了,你身边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的意义!”朱霄看着一直沉浸在爱情中的西门吹雪,很是残忍的打断了他在幸福乡中的生活,让他重新面对了现实。
“我知道,可是我放不下!”西门吹雪看着朱霄身后的布门帘,眼神已经透过了着遮挡,像是看到了后院正在做着老婆饼的妻子,嘴角有着苦涩和伤感。
西门吹雪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像是一个剑客,虽然这段感情让自己突破到了大宗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西门吹雪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武者决斗除了境界,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剑客更要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最是极端,正是着极端的心境,才能释放出最锐利的锋芒。
“看来你还是对自己现在的状态缺乏了解!”朱霄看着充满不舍情绪的西门吹雪,无奈的提醒着这位好友,他可不希望西门吹雪像原著一样发展下去,再次重回无情剑道,抛妻弃子,再次变回一块冷冷的冰块。
“嗯?什么意思?”西门吹雪立刻提起了精神,一直以来西门吹雪都对朱霄的实力感到迷惑,当时的他以为朱霄是一位大宗师,但如今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大宗师境界,看朱霄依然是水中望月,雾里观花,这让西门吹雪感到震惊,听到了朱霄的话中有话,立刻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向着朱霄求教,希望可以有办法解决自身的难题。
第三十四章 双全法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朱霄吟着后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看着面前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感叹世间人所遇世间事都是相通的,两人的遭遇有些相似,不过又有着不同,一个是世俗身份的阻碍,佛法和爱情不可兼得;一个确是爱下去就要死别,不爱就会生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西门吹雪本来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朱霄究竟有什么办法,没想到朱霄却吟出了这首诗,瞬间像是被击中了内心,脸上的血色和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嘴中不断的沉吟着这两句,一时间人都痴了。
“双全法,世上哪有什么双全法?”西门吹雪嘴角挂着冷冷的讥笑,有些绝望,声音嘶哑,在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低沉。
“吹雪,什么客人,居然会让你聊这么久,你刚刚放进炉中的老婆饼该出了!”一个温柔带着笑容的美貌女子掀开了朱霄身后的布帘,走了进来。
朱霄转头向后看去,见这个女子,身怀六甲,挺着已经凸起的腹部,慢步走来,虽然身材已经走样,但是绝对是朱霄见过最美的女子之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不由自主的扫过自己腹部时,还带着一丝母性的光辉,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腹部,再次抬头看向了坐着的西门吹雪,眼中闪过幸福的光芒。
“你怎出来了?”西门吹雪连忙起身,急迈了几步,赶到了孙秀青的身边,很是自然的将手伸了过去,搀扶着孙秀青的手臂,孙秀青顺势就依偎在了西门吹雪的怀中,两人恩爱极了,浑然忘了还有朱霄这个大灯泡的存在。
朱霄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西门吹雪,心里虽然在为他们的幸福而欢愉,却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为他们的幸福而担忧。
因为朱霄对西门吹雪这个人很了解,也更清楚西门吹雪的剑。他的剑,本不是属于凡人的。
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绝对使不出那种锋锐无情的剑法,那种剑法几乎已接近“神”。
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
可是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已有了血肉,有了感情,他是不是还能使得出他那种无情的剑法?他怎能击败叶孤城?
朱霄按下心中的沉重,知道自己来对了,如果自己不来,西门吹雪必然只能走老路子,孙秀青远走他乡,离开此地,再也不见西门吹雪。
“孙师妹,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十年没见,居然还在此时再次重逢!”朱霄是认识孙秀青的,当年华山派式微,直到岳不群突破先天境界,才重新开山收徒。
朱霄和孙秀青就是那时相识,见过一面。孙秀青是峨眉弟子,是三英四秀中的二师姐,当年曾随着独孤一鹤前来华山观礼。
说起来两人关系倒也算不上远,毕竟当年华山和峨眉同为中原武林六大派,交情深厚,所以两派弟子向来以师兄弟相称。
“朱霄师兄?”孙秀青这才抬头看向朱霄,见到有外人在,不由的在西门吹雪的怀中起身,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孙秀青其实对朱霄的印象很是简单,就是华山派的大师兄,如果不是十年前华山收徒时见过一面,孙秀青根本就记不得朱霄这个透明人。
华山派虽然式微过,但是如今可是声势极盛,派中有着风清扬这样的大宗师宿老坐镇,现在江湖中有传闻华山派掌门岳先生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一门两位大宗师,即使是少林武当也不敢说能够压过华山的风头。
华山派门下弟子也是极为有名,像是这位朱霄师兄的二师弟,令狐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一手独孤九剑打出了威名,即使是面对宗师高手也能全身而退,另有华山派掌门的独女岳灵珊,听说小小年纪也已经突破到了先天,虽然不知剑法如何,但是想想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这门在江湖中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剑法,就知道岳灵珊的剑法修为绝对不低。
只是令江湖中人奇怪的是,从未听闻华山派的这位掌门大弟子有什么令人称道的地方,众人也只能认为是他在华山式微时拜入华山派,走了狗屎运,令人艳羡。
“孙师妹好记性,十年不见,居然还能记住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朱霄哪里看不出孙秀青对自己的印象颇浅,才会如此不确定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朱霄师兄,没想到你和吹雪居然是朋友!”孙秀青有些意外,扭头看向了丈夫,西门吹雪之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冷酷无情,心高气傲,朱霄能够和西门吹雪成为朋友,绝对没有江湖传言中的那么不堪,毕竟龙不与蛇居,看来以往这位华山派的大师兄是过于低调了。
“西门吹雪算的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吧!”朱霄点了点头,认可了孙秀青的话。
“他是我此生最想挑战的人,可惜我即使如今依然没有一丝把握!”西门吹雪知道在当今武林中朱霄可以说是毫无名气,简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也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但是他不希望孙秀青也如此看待自己的朋友,所以多说这么一句,为的是提醒一下孙秀青,不要小瞧了朱霄,也希望她可以得到朱霄的认可。
孙秀青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但是面上不显,显然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内秀之人,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低调的华山派大师兄,居然会让大宗师级别的西门吹雪如此重视,看来所有人都走眼了,眼前这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英俊的男子不仅不是平庸之辈,反而至少也是一位大宗师,华山派真的是得天独厚运了,居然在最式微之时,连出三位大宗师。
“如果不是吹雪所说,恕秀青实在是眼拙了,没想到朱霄师兄居然也是一位大宗师!”孙秀青不知道朱霄真正的境界,即使是如此,依然被朱霄有大宗师级别的实力感到震惊。
第三十五章 借住
“这不怨你,是我本人对江湖扬名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江湖中人都对我不熟悉!”朱霄对所谓的江湖其实并不感兴趣,他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让自己更进一步上,没有功夫为了所谓的名利而去江湖厮混。
“朱霄师兄看破名利,令人敬佩!”孙秀青对朱霄能够不被名利所惑感到钦佩,江湖中人一生都在为了名利奔波,有几个能够看透,即使看透了也基本上都到了知天命之年,而朱霄才不过二十左右,怎么能不让孙秀青心生敬意。
“孙师妹谬赞了!”朱霄没有在继续客套下去,他此次的目的是为了西门吹雪,不是为了孙秀青。
“西门吹雪你现在的实力是大打折扣,你虽然又无情道转到了有情道,但是你的剑法还没有完善,只是无情剑,以你此时的状态和叶孤城决斗,你必死无疑!”
朱霄诉说着事实,却将一旁的孙秀青惊得血色尽无,脸色苍白一片。
孙秀青的双手狠狠的抓住了西门吹雪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带着惊色,眼中透着哀求,“吹雪,你能不能。。。。?”
孙秀青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西门吹雪就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爱你,也爱孩子,但是你应该了解我,我是一名剑客,可以死在对手的剑下,却绝不可能不战而降!”
“可是!”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脸上的焦急和担忧让人动容,但是看着西门吹雪脸上的坚毅神色,又将自己的担心咽了下去。
“好,我支持你的决定!”孙秀青已经下定了决心和西门吹雪同生共死,如果决战中西门吹雪战死,她生下孩子后,绝对不会苟活。
“行了,你们伉俪情深,我已经知道了,用不着在我眼前秀恩爱吧!”朱霄最是见不得人在自己眼前谈情说爱,想当年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不是意外,自己早就成亲了,哪里还有受着狗粮的折磨。
“如果,你羡慕,也可以找一个红颜知己!”西门吹雪的性格的确是变化很大,连这种八卦的话都能说出口了,简直就是颠覆了自己的冷酷男神的人设。
“朱霄师兄,如果愿意,我峨眉有的是好姑娘,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孙秀青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在为此事担心,反而有了心情调侃起朱霄了
“算了,算了,我是认输了!”
朱霄连连举手投降,表示自己是斗不过两个人。
“你们夫妻两个人,我不是对手,不过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西门吹雪的问题的!”
朱霄这时才将自己的来意道明。
“真的?”孙秀青眼中冒出来惊喜的泪珠,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霄。
“你有何良策?”西门吹雪其实并不相信朱霄有着什么好办法,要知道他的状态他最了解,他现在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因为自己的剑道道路发生了改变,处于虚弱期罢了,只能靠时间悟出自己的有情剑法,才能度过这一关,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时间了,叶孤城的约战就在只剩下一个月了。
“山人自有妙计!”朱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不过这次进京,我还没有安顿下来,正愁着不知到何处借住呢?”
朱霄趁火打劫,顺势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朱霄师兄能够光临寒舍,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朱霄师兄不嫌弃,就在寒舍暂且住下!”孙秀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表态。
“我不同意!”西门吹雪这个人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一个重度的洁癖和强迫症患者,他从未招待过任何朋友在自己家中留宿,更别说朱霄要住一个月的时间。
“吹雪!”孙秀青眼中有着哀求,看着西门吹雪,摇了摇头。
“随你便吧!我去后院看看饼怎么样了!”西门吹雪看着伤心的妻子,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了后院,毕竟后院的火炉中还有着老婆饼需要出炉。
西门吹雪知道妻子这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的生机,但是他并不认为朱霄有任何的办法,他本身就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作为当今江湖中的顶尖战力,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自己摆脱此时的困境,除非他愿意抛妻弃子,重新走回无情剑道。
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郁闷的表情,无奈的一笑,然后对着朱霄开始道歉,“朱霄师兄,还请不要见怪,吹雪只是不适应和人一起居住,并不是针对你!”
朱霄哪里不了解西门吹雪的性子,他提出这个要求为的就是让西门吹雪难受,谁让西门吹雪喂了自己一肚子的狗粮,让自己难受的。要不然他哪里还不能找个落脚的地方,毕竟朱泓辛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怎么会在京城中没有宅院呢。
“我明白!”朱霄摆了摆手,完全不介意,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他。
太阳在一天的忙碌中逐渐降了下去,只留下了一抹红色的余晖,照耀着大地。
“总算是忙完了,累死我了!”
朱霄此时正躺在后院的竹制躺椅上,看着已经忙碌了一天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不要脸喊着累死了。
西门吹雪闻言,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即使是好脾气的孙秀青,也在腹诽着朱霄,实在是没有想到华山派的大师兄居然会是如此惫赖的一个人物,要不是有求于人,孙秀青真的是想要怼上几句,她一个有孕之身的女子都在忙碌,朱霄这个男子汉,居然在后院一动不动的躺在竹椅上休息,不曾帮一下的忙。
西门吹雪倒是对朱霄的性格司空见惯了,心中倒也没有怨言。
“行了,你们也忙完了,西门吹雪你和我来!”朱霄伸了伸懒腰,这才在躺椅上起身,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西门吹雪微微愣神,不知朱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看朱霄严肃的神情,难道他真的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西门吹雪心中还是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
“吹雪!”孙秀青推了推愣在原地的西门吹雪,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希望西门吹雪放弃。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跟在了朱霄的身后,完全不报希望,“算了,就当是安慰妻子了!”
第三十六章 办法
“你似乎是不相信我能够帮助你解决目前的困境?”朱霄看着不太情愿的西门吹雪,有些不爽的说道,自己的好心居然会有一天被人所嫌弃,真的是令他格外的想要撂挑子,但是西门吹雪毕竟是自己的朋友。
“我明白你的好心,只要能够让她安心,我就满足了!”西门吹雪回头看向了孙秀青所在的方向,心中对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剑客没有一个怕死的,在选择成为剑客的那一刻就已经命运注定了,不是死在他人的剑下,就是去往和他人比剑的途中,剑客是没有中途休息的,只能一路走下去,或者无敌,或者死亡。只有极端的道路早能早就极端的剑客。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度过这个难关,你也不必劝我,因为我不愿!”西门吹雪的脸上此时虽然没了冷意,但是骄傲依然在,这是他刻画在骨子中的倔强,没有人可以让一个剑客违背自己的心意,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只能说那个人已经算不上一位真正的剑客了。
“你觉得如果我只是劝说你和孙秀青分离,还会没事找事的在你这里借住吗?”朱霄挑了挑眉毛,他知道西门吹雪完全是想歪了,以为自己是来劝说他的。
“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西门吹雪完全没有抱希望的向着朱霄的质问着。
“当然有!”朱霄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让西门吹雪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看向朱霄。
“怎么可能?”
“你想不出的办法,不代表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怎么会一直想要挑战我呢?”朱霄得意洋洋的看着西门吹雪,完全没有一丝往日的稳重,完全像是一个炫耀自己本领的小孩子,不过男人有时候就是和孩子是一样不成熟的。
西门吹雪身上的战意陡然升起,向着四周扩散,强大的气势将周围的尘土都吹散了,他被朱霄的话引起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战意,反正一个月后他就要和叶孤城决战比剑了,如果能够在这之前和朱霄比试一场的话,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喂喂喂!你可不要乱来,还想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你的困境?”
朱霄看着眼中露出冲天战意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有些惊慌,连忙阻止着西门吹雪。他和剑客打过很多交道,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西门吹雪,自己和西门吹雪就要先要比试一场了,他可不愿意没事找事和人打一架,实在是无趣的很。
西门吹雪闻言,身上的气势顿时一收,他知道刚刚就是自己挑战朱霄的最好机会,但是他不愿强迫朱霄,更不愿放弃朱霄口中的办法,心中失落的西门吹雪隐隐有着预感,他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挑战朱霄了,这是剑客的直觉,西门吹雪是一个大宗师,他的直觉已经是具备了一丝预知的特质。
“呼呼呼,好险!”朱霄夸张的用手趴着胸脯,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别废话,直接说办法,不然就和比试一场!”西门吹雪丝毫没有理会朱霄的耍宝,冷声道。
“你现在是处于剑道的蜕变期,就像是螃蟹换壳一样,新长出来的蟹壳是软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会比原来的壳更加的坚硬,所以我们只要将这个过程加速即可!”
朱霄举了个例子,和此时的西门吹雪的状态极为相似。
西门吹雪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此时的他正处于蜕变期,而叶孤城的约战正好卡在了这个尴尬的时间点,所以才会造成了西门吹雪的困境。
“要怎么加速度过蜕变期?”
“战斗,和势均力敌的各种对手比武,只要不死你就会很快的度过蜕变期!”
朱霄神色庄重的下着结论,只是这结论是如此的残酷和冷血。
“我明白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剑,转身就要离去。
“你去哪?”朱霄一脑门的疑惑,自己还没有说完,西门吹雪怎么就要走了。
“找人比剑,如果不死,我一月之后自会赴约紫禁之战!”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冷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盘算着江湖中究竟有哪些人可以作为自己此时的对手,助自己度过蜕变期。
“等一下,我想问下,你准备找谁?”
朱霄此时倒有些好奇了,西门吹雪回去找谁比剑,出声拦住了西门吹雪。
“不知道,但是应该会去拜访华山风清扬!”
西门吹雪早就想要领教一番华山派的剑法,特别是清风十三式这天下第一的剑法,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朱霄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着自己的好友只身一人,剑挑华山的风姿,不由的手扶额头,如果西门吹雪真的那样做了,华山派怕是真的要和西门吹雪死磕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答应和你比剑?”
朱霄有些头疼的劝说道,希望西门吹雪能够冷静下来。
“没有把握,但是他们一定会和我比剑的!”
西门吹雪是一个剑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遇见问题能够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剑,说道这里,西门吹雪将自己的剑向朱霄示意了一番,看来他是准备用手中的剑硬逼着他人比剑了。
“你这样做,怕是还没有度过蜕变期,仇家就已经遍布江湖了!”
朱霄对剑客的脑回路实在是感到清奇,简单粗暴,一点礼数都不懂。
“我不在乎!”
西门吹雪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和起伏,像是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冰冷模样,但是朱霄知道此时他的心已经是温暖的了,不在冷冰冰的。
“孙秀青也不在乎吗,你未来的孩子也不在乎吗?”
朱霄的质问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西门吹雪所有的坚强,握剑的右手也松了开来,有些迷茫无助的看向了朱霄,此时的他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我有办法让你和所有的高手比试,但却不需要你这么做!”
朱霄叹了口气,万物皆有灵,这“灵”就是感情,人类作为有情众生中的一种,感情最是消磨人的意志,也最能磨炼人的意志,可以让人变得脆弱,也可以让人变得坚强,要看人怎么对待这段感情。
“”
第三十七章 剑客之巅的第一场比试
西门吹雪有些惊奇的看着朱霄,但是没有开口,他在等待着朱霄的下文。
“我有一项秘术,可以将你的精神拉入到我的精神空间中,在精神空间中我可以演化出各式各样的剑客高手,和你比剑,让你的剑道快速的蜕变!”
朱霄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向他人开放自己的精神空间,即使是岳不群等人也不曾进入过朱霄的精神世界,甚至不曾知道这个秘密。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震惊,但是脸上却丝毫不显,他明白这是朱霄的底牌和秘密,因此他没有多问一句,直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朱霄满意的点了点头,西门吹雪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知道自己擅长精神秘术,但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秘密满天飞。而西门吹雪绝对是一个保守秘密的人,他冷言少语,绝对不会和他人谈论任何人的八卦和秘密。
“你不要抵抗,我拉你进入精神空间!”
朱霄向着西门吹雪叮嘱道,虽然即使是西门吹雪有意抵抗自己的精神拉扯,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西门吹雪是朋友,朱霄不愿强迫西门吹雪的意愿。
西门吹雪没有点了点头,放开了自己的防备,任由朱霄施为,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在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换了一个天地。
西门吹雪打量着眼前的天地,一片茂密的森林,密密麻麻占地极为广阔,一眼望不到头。
西门吹雪站在树巅之上,看向了对面的身影,此人不是朱霄,让西门吹雪感到惊奇,他隐隐猜测这就是朱霄精神空间演化出来的对手,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一身白色的长袍,样式和当今大明的服饰截然不同,看对面之人的样子也就是刚刚成年,面孔稚嫩,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对方的眼睛是全白的,没有黑色的瞳孔。
“在下日向宁次,擅长东瀛剑法,结合了忍者和武士之间的剑法闯出了一门日向剑法,此剑法乃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将东瀛剑法的狠辣和阴狠发挥到了极致,还请指教!”
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温煦的微笑,不像是一个剑客,反而像是东瀛的贵族公子,唯一和剑客搭上关系的是对方手中的武士刀,这和中原剑制式完全不一样,这武士刀看起来有着弯度,只开启了一面刀刃,看着造型应该是善于劈砍,和中原的剑法应该完全不是一个套路。
西门吹雪没有因为对方的容貌和气质有丝毫的大意,能够被朱霄认为是顶尖的剑客的人,即使是年龄再小,也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西门吹雪将自己的剑拔出,直指日向宁次。西门吹雪的剑,乃一柄剑锋长约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两的漆黑、狭长的天下利器,剑下败过无数英豪。
“请赐教!”西门吹雪对所有的对手都异常的尊重,没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请赐教!”
日向宁次没有客气,直接将剑举起,脚下轻踏枝条,人如离弦之箭飞射向西门吹雪,手中的武士刀劈下,充满了戾气和重压,空气好似水浪直接被劈开,携带着无尽的压力直接砸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瞳孔微缩,眼中有着凝重,这个东瀛的少年的剑法虽然脱胎于东瀛剑法,但是却又截然不同,已经由邪转正,剑法中没有了东瀛剑法的奇诡狠辣,反而异常恢弘大气,绝对是东瀛剑圣级别的剑客,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古今罕见。
西门吹雪感到自己的心中的热血在燃烧,自己的剑心在觉醒,能够和这种剑道高手比剑,真是人生之幸,不论胜败如何,都值得倾力一战。
西门吹雪脚步微微移动,西门吹雪有着一身极为出色的轻功和精准的眼力,即使是陆小凤也不敢说能在这两方面胜过他,这是一个顶尖剑客的必备素质,不然必然只能是一个二流的剑客。
西门吹雪的剑微转,向着空中的日向宁次的腰间横斩而去,日向宁次微微一笑,身子在空中一顿,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人在空中时无法借力,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何况是在飞速的移速中直接停滞住,西门吹雪的剑尖从日向宁次的腰前,以毫厘之差扫过。
日向宁次身子在空中再次的翻转,手中的武士刀转变了方向再次向着西门吹雪的头顶劈下,西门吹雪不由的露出了畅快的笑容,身体向后飘去,第一次离开了原地,落在了身后的树杈之上。而日向宁次却落在了西门吹雪刚才站立的地方,两人再次举剑对峙。
“阁下的剑法恢弘大气,已脱东瀛剑法的窠臼,独成一家,可谓是东瀛剑法的最高峰,令吹雪敬佩!”西门吹雪夸赞着对手,极尽赞美之言,这是剑客之间的心心相惜,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让双方拼尽全力一战,即使死于对手的剑下也无憾。
“余三岁就开始学习东瀛忍术和剑法,十二岁时便可以称得上罕有对手,直到十五岁,才做到了举目天下,再无对手,可谓是尝尽孤独!”
日向宁次虽然只是朱霄的一部分精神显化,但是有着他全部的记忆,向着西门吹雪介绍着自己的那一世的经历。
“阁下天资令人敬佩!”西门吹雪敬佩的看着对面的翩翩少年,他对对方的话深信不疑,人的嘴会说谎,但是剑法却不会,他能够感受到对面少年的剑法中的骄傲和孤独,这是对方无敌世间的见证,是最好的语言,没有比这更令人相信的证据了。
“虽然我不曾听闻过阁下的威名,但是我很荣幸和阁下能够比剑,还请再次赐教!”
西门吹雪没有任何的信心可以赢过对面的东瀛少年剑客,这人给自己的感觉使得深不可测,哪怕是对方一直保持着和自己同样的大宗师境界,这应该是朱霄控制所致。
西门吹雪热血沸腾,属于剑客的锋芒不挫反而更显锋利,剑客就是要向强者举剑,迎难而上,一往无前,此时的已经抛却了所有,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只是剑中的剑意和过去的冷酷无情有所区别,这是他新生的有情剑道,虽然还没有完善,但是受到对面少年的刺激却已然飞速的成长。
第三十八章 比试继续
日向宁次闻言点了点头,脚下清点,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西门吹雪的对面。
“好快!”西门吹雪这才发现这位剑客的身法简直是神出鬼没,他的剑法恢弘大气,充满了豪情,光明正大到了极点,但是他身法确是奇诡莫测,可谓是将邪异发挥到了极点,这少年可谓集正邪于一身,阴阳相合,绝对是东瀛武林中不世出的人物。
一开始这少年说自己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西门吹雪除了从对方的做派和武士刀上分辨出一些,感觉其他方面和东瀛剑法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此时他却深信不疑。
西门吹雪的灵觉敏锐,隐隐感知到身后传来了锋芒之感,手中的利剑向后挥去,身体顺势转身,看到了出现在身后的日向宁次,对方见西门吹雪依然转身,手中的武士刀收回,因为他的武士刀不如西门吹雪的剑长,即使自己能够将西门吹雪刺伤,自己也会被利剑腰斩。
日向宁次微微下蹲,躲过了横扫的利剑,右脚用力一蹬,顺势将武士刀再次刺向了西门吹雪的腹部,,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已完成。
西门吹雪有些吃惊,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凉意,激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对方的剑意已经临身。
这少年的反应速度是在是远超常人,变招极快。
无奈之下,西门吹雪只能选择了连败俱伤之策,手中的宝剑硬生生的扭转了惯性,向着下方狠狠劈落。
日向宁次感受到头顶传来的风压和惨烈的剑意,手中的武士刀,向下一杵,身形以此为支点整个腾空,向着西门吹雪的左侧飞去。
西门吹雪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身形再次后退,自一两人交手开始至今,西门吹雪一直在后退,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西门吹雪的状态,反而是让他锋芒更盛。
西门吹雪不断的分析着对方的剑法,对方的剑法招式虽然恢弘大气,不似东瀛剑法,但是攻势却犹如雨打芭蕉,连绵不绝,深谙东瀛剑法和兵法结合的特点,具有风林火山之势,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得势不饶人,令人难以喘息应对。
“呼呼!”西门吹雪虽然才和日向宁次短短交手几个回合,体力却消耗颇大,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过大,对方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奇正相合的境界,招式毫无规律,但是却又能顺势应变,绝对不同于西门吹雪以往见过和听过的任何一种剑法。
“看来你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了,不知道在我手中还能支撑多久呢!”日向宁次言语如剑,这是东瀛剑法的特点,打击对方的心理和气势,扰乱对方的思绪,这是兵法中的攻心为上之策,由于东瀛国小人多,常年动乱,所以所有的武艺都和战场有关,武道追求狠辣无情,又结合了兵法中的奇诡之道,因此和中原的武艺完全是背道而驰,但是却有殊途同归,任何武道到了最后都是无有高下,只看个人的境界。
“我身体虽然疲惫,但是精神反而越发的高涨,能和你这样的高手交手,我真得是太兴奋了!”
西门吹雪没有否认自己的状态,反而大方承认了,这让日向宁次心中微微提起了戒备,这说明对方的心理极其强大,完全没有被颓势打击到,这种人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此时的西门吹雪完全不像是一个冷酷的剑客,反而像是一个剑疯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第一次主动向着日向宁次发起了进攻。
西门吹雪明白对方的应变能力和身体素质都远超自己,所以自己不能一直消极应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所以第一次施展出了自己的剑法,其实西门吹雪的剑法虽然有着招式,但也没有固定的规律,更多的是一种用剑风格,也没有什么名字,只是朱霄曾好奇问过一次,观看过西门吹雪剑法后,帮着起了一个雪梅剑法的名字,西门吹雪没有反对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很符合他的剑法,招如其名,西门吹雪的剑法犹如寒冬里的风雪,冷酷无情,大雪过后,天地一片白茫茫,圣洁无比;犹如西门吹雪每次出手,必先沐浴斋戒三天,宁心静气,才会出庄杀人,他已经将剑法奉为了自己的信仰,虔诚圣洁。
西门吹雪的剑法带来了强烈的风压,将周围的树枝刮的猎猎作响,无数的绿叶脱落,顺着风压射向了日向宁次,好似凛冬将至,风雪覆盖天地万物,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万物生机泯灭,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日向宁次感受着西门吹雪剑法中的肃杀,心中起了兴致,武士刀挥手应对,身上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剑意,如果说雪梅剑法带来的冷酷的寒冬,那么日向宁次此时的剑法带来的确是寂寥的深秋。
无数的绿叶还未到达日向宁次的神情,好似就被秋风带走了绿色,变得枯萎发黄,渐渐的飘落,像是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化作了飞灰,一点点的被风吹向了远方,充满了腐朽和寂寥气息。只有一身白衣的日向宁次站在这漫天的飞灰之中,依然洁白无瑕,颇有些天地万物皆朽,而我独存的寂寞。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日向宁次的神情有着寂寞,即使是西门吹雪正在和他比剑,亦不能缓解他半分的心绪。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日向宁次的心比西门吹雪更加的冷,他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没有同行者,回看道路,只有自己的脚步相随,不能停下,亦不愿停下。走上这条无尽的道路上,脚步缓慢而又坚定,心里却有着寂寞和孤独。
清朗的少年之声响彻茂密的森林,让西门吹雪都不禁动容,内心产生了共鸣,这可怕的意志和精神影响着西门吹雪,动摇了他的剑心,但又令西门吹雪欣喜。
西门吹雪的剑心不破不立,今日受到了日向宁次精神意志的撼动,已经出现了裂缝,打破了顽固的无情的剑道,新的剑道正在其中孕育并悄悄的生根发芽。
第三十九章 西门吹雪的死亡
西门吹雪剑心受到震动,手上的剑招和速度都不自觉的发生了变化,却浑然不觉,这是精神境界受到了压制,速度变缓,思维变慢,但也不是全是坏事,随着剑心的裂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西门吹雪的剑招出现了新的变化,白茫茫的大地上,出现了第二种色彩,第三种颜色甚至是第四种颜色,分别是墨色、红色和鹅黄色。
屈曲盘旋的墨色枝干,片片鲜红的花瓣,一丛鹅黄的花蕊,组成一朵朵玲珑的梅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它迎着凛冽的寒风,傲然怒放,它浑身充满生机,使惨白的世界也有了生机——它是一种敢于向严寒挑战的花,一种给人以力量,给人深思和勇敢的花,一种使人肃然起敬的花。
即使风雪肆虐,凛冬再寒冷,无穷的冰雪压在了梅花的枝头,将这株梅花压弯了腰,但是它依然将盛开着,将这生机泯灭的世界的寂寞打破,顽强的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这是西门吹雪追求的剑道,是他新剑道在生根萌芽生长,西门吹雪不曾察觉到自己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是为这孤寂的世界生出的一抹嫣红,还是为自己此生的追求剑道终于有了雏形,不论是为了哪般,他相信终有一日这世界必将被盛开的梅花铺满,再无孤寂。
“剑意不错,但是你输了!”日向宁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西门吹雪的身后,手中武士刀已经架在了西门吹雪的脖颈之上。
“我输了!第一次输了!”西门吹雪呢喃着,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透着几分的欣慰和喜悦,失败似乎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的痕迹,剑客一声都在追求剑道的巅峰,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剑道的未来,虽败不馁,心中只有喜悦.
“朝闻道,夕死可矣!”西门吹雪感叹着,心中的剑道在快速的蜕变着,虽然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圆满,但是以往的剑道正在飞快的崩塌,新的剑道正在重塑。
“看来此次比试,你收获颇丰!”日向宁次本就是朱霄所化,自然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虽然在字面上看是说为明悟了自己的剑道,死而无憾,但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西门吹雪明悟了自己的剑道真理,以往的那些不符合这条剑道的思想都将不复存在,都将在西门吹雪的新剑道中消失。
“是收获颇丰,但可惜的是就要结束了!”西门吹雪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有些不甘心,不是他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而是为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剑道圆满而感到有些不舍。
“再见!”
日向宁次的剑极快,即使是以西门吹雪的反应速度,都没有察觉到痛苦,就已经被划破了喉咙。
“好快的剑,再见!”
西门吹雪感叹了一声,这时鲜血才在伤口喷涌而出,整个人面色平静的倒下,在高高的大树上跌落。
“砰!”西门吹雪的尸体砸在了尘土之中,此时的他不在是一尘不染,像是万千普通的生命一样,死后沾染了数不尽的泥土,最后也会和这灰扑扑的尘土化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西门吹雪睁着双眼看着天空,绿色的树木和蓝天白云映照在他的双眸中,日向宁次站在高高的树顶,静静的俯视着这个男人,眼神淡漠而又孤寂,终究不能和自己一样前行下去,这条路上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如既往的寂寞。
。。。。。。。。。
“呼呼呼!”西门吹雪睁开了双眼,拼命的喘息着,气息是如此的粗重,以至于腰都弯了下去,双手扶着膝盖。
“我没死?”西门吹雪平静了一番激荡的心绪,右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那冰冷的武士刀割破喉咙的感觉依然存在于心间,那一刻西门吹雪从未体验过,那冰冷的金属划过脖子,脖子上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并被激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牢牢的印在了西门吹雪的心间,化为了他剑道的资粮,不断的催生着剑道的成长。
“感觉怎么样?”朱霄站在了西门吹雪的身前,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当初他在忍界时就因为使用自己自创的梦中证道大法将自己的心神投入到了精神幻化的各种人生之中,历经了生老病死,但是他毕竟是天赋异禀,每次转生都可以叠加天赋,精神坚固,早已不似凡人了,所以有些担心西门吹雪在精神世界死亡一次后会留下什么精神创伤。
“除了有些精神疲惫不济,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
西门吹雪伸手借住朱霄的手臂的力道,直起了身体,对着朱霄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那就好,以你现在的精神强度和境界,最好还是好好休息两天,三天后我们继续?”
朱霄叮嘱着西门吹雪,最后有些不确定的犹疑道,毕竟每三天经历一次生死大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正常人的精神是有着承受极限的,何况如果失败了还会经历死亡,精神承受的压力就会更大,他有些担心西门吹雪是否能够承受如此残酷的磨砺。
“继续!”
西门吹雪坚定的打断了朱霄的劝阻,直接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朱霄,没有比和顶尖的剑客比剑更能让剑客兴奋了,西门吹雪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刚刚比试的对手日向宁次的剑法和境界,让他受益匪浅,自己的有情剑道因此受益,已经有了雏形,如果是靠自悟至少要几年的时间。
“好,但是如果你的精神承受不住了,我就会停止这项试炼!”
朱霄尊重了西门吹雪的选择和意愿,但是他依然对西门吹雪做出了限制,他可不想最后西门吹雪因为精神受创过重导致精神崩溃。
“谢谢!”
西门吹雪伸手拍了拍朱霄的肩膀,转身向着饼铺走去,脚步有着几分蹒跚,精神受创看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状态,但是他的脚步依然坚定,腰杆依然笔挺着。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朱霄洒脱一笑,没有客气。
西门吹雪走到了饼铺的店门口,突然站住了,突然向着身后的朱霄问道,“那个日向宁次,他真的存在过吗?”
第四十章 果然是真理
“存在过,只是你不曾听闻过罢了!”朱霄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怎么解释。
西门吹雪见到的日向宁次不仅仅是忍界的日向宁次,而是朱霄将忍界的剑道和大明江湖世界的东瀛剑道融汇创新后,将这些剑道境界知识灌输到了其中后形成的新的日向宁次,所以这个日向宁次可以说是朱霄自身关于东瀛剑术的分身,是名副其实的东瀛剑术的集大成者,在日本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剑圣。
当年朱霄在华山习武有成后,曾经到过东瀛,以日向宁次的身份拜访过东瀛各大流派,其中就有东瀛第一剑客眠狂四郎、柳生家族的柳生但马守和伊贺派等,可以说是一人镇压一国,只是他从未以真实身份露面,也从未动用过中原剑法,只是以东瀛剑法对敌,不然他肯定会被整个东瀛武林所敌视。
“他的实力和你相比,孰高孰低?”
这个问题在西门吹雪心中深藏许久了,对于朱霄的实力他一直是雾中观花,水中望月,难以探测到深浅。
“如果只是以东瀛剑法论,我和他应该是不相上下!”
朱霄不想欺骗朋友,对西门吹雪如是说道。
“我明白了!我很满意和他的这场比剑,满足了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西门吹雪似乎是笑了一声,脚步再次迈出,跨进了饼铺。
“东瀛剑法不相上下,原来日向宁次就是你,你却不是他!”
西门吹雪对于朋友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知道朱霄完全可以敷衍欺骗自己,但是他没有,虽然不曾直说,但是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日向宁次只是朱霄的假身份而已,可能只是他游历东瀛时随手编造的。
朱霄看着脚步重新变得轻快的西门吹雪,“满意和我的这场比试吗?”
“放心吧,后面还有许多场呢,希望你可以一直都满意!”
朱霄喃喃自语,哑然失笑,自己虽然从未答应过和西门吹雪比剑,但是这次却要用各种马甲和他比试,不知道算不算嘴上很强硬,身体很诚实。
摇了摇头,朱霄紧赶几步,对着铺内喊道,“我饿了,西门吹雪,我要吃你亲自做的饭菜,今天可是累死我了!你必须犒劳犒劳我!”
朱霄来到后院直奔躺椅,再次躺在了上面,惬意的眯起了双眼,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西门吹雪赶紧做饭。
孙秀青看着面色疲惫有些苍白的西门吹雪,虽然不知道丈夫究竟和朱霄出去经历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心疼西门吹雪,连忙阻止了想要进厨房的西门吹雪,转头对着朱霄建议道,“朱霄师兄,吹雪忙了一天了,有些疲惫,让他休息一下吧。我在峨眉时也曾专门学过几手素斋,不如我给你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算是感谢你对吹雪的帮助!”
“不行,我就要吃西门吹雪亲自做的饭菜!”
朱霄疯狂的摇头,不由孙秀青再说下去,就将耳朵捂住了,表示自己绝不同意。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身子重,闻不得油烟!”
西门吹雪熟练的将围裙重新系上,将孙秀青推出了厨房,动手做起了晚餐。
孙秀青有些心疼的回道了朱霄的身边的竹椅上坐下,不自觉的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朱霄,无声控诉着朱霄的罪行。
“哎!”
朱霄就是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孙秀青这么一个孕妇的打量和控诉,只能无奈的直起了身子,小声的开口解释。
“我这是为了他好,他精神受创,但是由于剑道有所突破,导致精神过于兴奋,这样不利于他的精神恢复,我让他做饭,是为了让他平复心情,忘记剑道上的领悟,有利于的精神自愈!”
“我没有责怪朱霄师兄,只是有些心疼吹雪吧了,还请朱霄师兄勿怪!”
孙秀青闻言,脸上红云升起,有些歉意的向朱霄道了个不是。
“我明白,谁让你们恩爱呢!”
朱霄作怪的说道,脸上的不断的挤出滑稽的表情,眉毛一挑一挑的。
孙秀青没有反驳,只是脸上的红色更深了一些,双手捧着腹部,视线专注的盯着厨房,并且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啊,可恶,我又饱了!”
朱霄生气的抓起了头发,气恼的喊道,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孙秀青此时对朱霄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了,知道他是个随性爱闹的,并没有劝解朱霄,只是静静的看着朱霄在哪里发泄耍宝。
“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
朱霄见半天没有人理会自己,自己一个人在哪里唱独角戏,像是一个小丑,不由的转头向孙秀青问道。
“朱霄师兄,你需要秀青安慰吗?”孙秀青很是文静的问道,眼神中有着促狭。
“不用,你还是安慰你的西门吹雪去吧!”
朱霄连忙摇头,他明白一个从古至今都通行的真理,那就是一定不要同女人讲道理,所以他怂了,直接拒绝了孙秀青的安慰,生怕自己惹祸上身。
“那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将师姐妹介绍个朱霄师兄,让你不至于单身一人,孤独难耐,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孙秀青怎么看不出朱霄是一个怕麻烦的男人,而有的时候,女人就是男人最大的麻烦,所以故意惋惜的恐吓着朱霄。
“不用了,我高攀不起!”
朱霄连忙摆手拒绝,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孔夫子所说果然是真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朱霄内心感叹多亏自己的机灵,算是躲过一劫。
“哼,我峨眉女弟子,难道就这么不入朱霄师兄的眼,要知道她们在江湖中比比皆是追求者!”
孙秀青虽然知道朱霄没有成家的打算,但是看他一副躲瘟神的样子,不由的替自己的同门感到不平,怒气冲冲的对着朱霄说道。
“哪里,我这个人没有担当,好吃懒做,自由随性,是我配不上峨眉女侠!”
朱霄牢记万千男性总结的真理,好男儿不与女子争论,不断的贬低着自己,希望可以将这个话题揭过,不要在这么危险的话题上纠结下去。
“你知道就好!”孙秀青冷哼了一声,她也知道朱霄所说都是假话,但是还是有些不平的应道。
第四十一章 再次比剑
三人围在了一个木圆桌,桌上放着几盘西门吹雪做出的小菜,全部都是素菜,但是口味却出奇的好,西门吹雪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做到最好,这种人对着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甚至在外人看来都有一些过于苛刻了。
“手艺不错,西门吹雪你要是开个饭馆,我一定天天来光顾!”
朱霄吃的很是舒适,将手中的碗筷一放,就像一个大大爷一样,身体向着椅子上一靠不再动弹,嘴里夸赞着西门吹雪的厨艺。
西门吹雪没有接朱霄的话茬,他现在是有些后悔认识朱霄这么个大爷了,干啥啥不行,就知道指使他人,自己算是交友不慎。
朱霄也知道自己在西门吹雪这里蹭吃蹭喝,不干活有些过分,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二人,朱霄识趣的站起身来走向了客房,准备早点休息,不在二人面前碍眼了。
冬雪是是这季节的最大的特点,鹅毛般的大雪在天空飘落,给世间众生带来了不同的命运。
对卖炭翁而言,期盼着雪一直下才好,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将生意兴隆,虽然他自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对乞丐而言,祈祷雪可以尽快停下,毕竟饥寒交迫可是最难熬的,对朱门大户而言,这场大雪就是最好的景色,可以让他们呼朋唤友一起品酒赏诗,高谈阔论,好不知自在。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朱霄看着眼前的火炉上温着上好竹叶青,不由的赞道。
此时的屋内生着火炉,热气将人烘的昏昏欲睡,再加上着上好的竹叶青,可以说是让朱霄都生出了微醺的感觉,感觉舒适极了。
西门吹雪此时整坐在朱霄的对面,他眼前的杯盏却并不是酒,而是茶水,对于西门吹雪而言,酒水是万万碰不得的,这东西会让剑客的手握不住自己的剑,一个剑客如果不能握紧自己的剑,那他离死亡也就不远了,所以西门吹雪从未饮过酒。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西门吹雪看着微醺的朋友,脸上的神色是如此的平静,他在这三天内已经充分将自己的精神休养过来了,而且也吸收了自己的上次的收获,已经将之化为了自己的剑道的资粮,是自己的剑道又有着进步。
“不要抵抗!”
朱霄没有拒绝西门吹雪的请求,直接将西门吹雪拉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西门吹雪再次感受到了精神恍惚,再次回过神,已经是到华山之巅。
站在华山的山巅,看着伸手就可够到的云雾,再向下看着陡峭危险的山路,让人不寒而栗。
西门吹雪曾经到过华山,只是和此时不同,那是的华山上有着华山派的众人,此时的华山派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不远处。
“朱霄!”
西门吹雪惊讶的出声,西门吹雪是一个视生死如无物的人,即使是天塌下来,他都很难惊讶,但是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此时站在自己身前的对手居然会是朱霄,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想要挑战朱霄,都被他拒绝了。
“你认识我?”
此时的朱霄一身玄黑色的衣袍,站立在山崖边上,衣袍随风猎猎作响,一头青丝四散开来。
“但是我不是朱霄,我是郭保坤!”
此时站在这华山之巅的正是朱霄前世的记忆,郭保坤,只是朱霄将他的容貌保留成了今世的样子。
“郭保坤?”
西门吹雪有些疑惑,难道这又是朱霄的一个假身份,曾经用过他行走江湖。
“在下西门吹雪,还请赐教!”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比剑更加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直接发出了邀战。
这个郭保坤没有此世的记忆,只有前几世的记忆,所以听到了西门吹雪的名字很是惊讶,露出打量的目光,仔细观察着对面的剑客。
样貌英俊,身材颀长,腰杆笔直,五官冷峻,只是神色却比自己郭保坤想象的要温和的多,一点都不像郭保坤记忆中的那么冷酷无情。
“你听过我的名字!”
西门吹雪的灵觉惊人,能过感知到郭保坤眼中的好奇,知道他绝对是听过自己的名字。
“有所耳闻,只是你和我印象中相比要温暖一些!”
郭保坤是何等骄傲的人,不屑撒谎,直接承认了。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看来朱霄的这个假身份是他还不曾认识自己时出现的,他心中对朱霄的过往实在是好奇极了,不知道朱霄究竟有多少的马甲和假身份。
西门吹雪将剑拔出,直指郭保坤,“你的剑呢?”
“我虽然不是一个剑客,但却是一个武者,也会几手剑法。至于我的剑在哪里,我的人就是剑,是拳,亦是掌!”
郭保坤伸出了双手,十指纤长,白净笔直,这是一双完美的手,适合握剑,更适合练剑。
西门吹雪,有些皱眉,不知对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出手。
身形闪动,宝剑向前刺去,但是剑尖却飘忽不定,剑光闪烁,晃得人眼花撩轮,让人找不准此剑究竟攻击何处要害。
郭保坤没有被眼前的剑光所迷惑,不论剑光落于何处,只要找到剑柄在何处即可,右手捏了个剑诀,食指和中指并拢,一道锋芒自指尖射出,直奔西门吹雪的手腕,釜底抽薪。
西门吹雪的剑光就像是冬天的大雪,遇到了阳光一样,直接融化殆尽,手腕一翻,让过了这道剑气,人已经在郭保坤的身前停下了。
“无形剑气!”
西门吹雪眉头紧蹙,他从未听闻过江湖中有气剑之术,他所遇的剑客都是剑不离身,第一次见这种以身为剑,可以在手中射出剑气的武学。
“不错,我曾听闻过在宋朝时,大理皇室有一门无形剑气的法门,叫做六脉神剑,我就是根据此段传闻,自创了这手无形剑气之法!”
郭宝坤的神色中有着骄傲之色,他敢说自己的这门无形剑气绝对比六脉神剑高明,不仅仅可以在手中发出剑气,全身窍穴都可以发出剑气,而且还可以利用剑气淬体,算的上是一门内外兼修之法,和六脉神剑这种单纯的外功有着质的区别。
第四十二章 西门吹雪再败北
“了不起!”西门吹雪极为钦佩的说道,他是对郭保坤这种只是听闻过武功理念,就可以创造出相同性质的功法的天赋感到震惊。
作为一位大宗师境界的剑客,西门吹雪自然知道自创一门功法究竟有多难,何况为亲眼所见,只是通过只言片语就可以将功法创出,简直让人自愧不如。
虽然心中极为钦佩,但是西门吹雪可不是来恭维郭保坤的,他明白自己的目的是通过交手各路顶尖剑客,催化自己的剑道,让自己可以快速的度过蜕变期。
西门吹雪再次冲向郭保坤,手中的剑此时摒弃了一切复杂的变化,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迅若雷电。眨眼之间就到了郭保坤的身前。
他在刚才同郭保坤交手的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气剑之术远比正常的剑客反应要快,因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改变出招的方向和招式,远比一般的剑要灵活多变,而且剑气锋利无比,威力绝对不逊于江湖利器。
郭保坤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手中这次居然没有发出剑气,而是直接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接一个前刺,居然用血肉之躯和精铁宝剑硬碰硬。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西门吹雪想过对手很多的应对之策,心中也模拟了种种相应的应对之策和变化之法,但是这一切都在郭保坤的手指和宝剑相交的刹那化为了无用功。
西门吹雪从未想到有人居然可以用手指和自己的宝剑硬碰硬,即使是少林修行金钟罩和金刚不坏之身的高僧也绝对不敢如此托大,剑客的锋芒究竟有多锋利,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今日的郭保坤打破了西门吹雪以往的认知,人的身体怎么真的可以同钢铁比肩。
西门吹雪一往无前的一剑和两根手指僵持在了一起,郭保坤没有浪费机会,手指微微后撤,屈指一弹。
“咚”宝剑立刻向着郭保坤的右侧偏去,西门吹雪手中用力一翻手腕,剑尖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再次向着郭保坤的头部刺去。
郭保坤手中的再次射出剑气,直奔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胸膛,攻敌之必救。
西门吹雪暗叹一声,不得不将手中的剑撤回,将剑气劈散。这次的敌人比之上次的敌人更难缠,手中的剑气迅捷锋利,防御滴水不露,还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到现在为止,西门吹雪还是未能将郭保坤逼退一步。
无奈之下,西门吹雪只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和剑招,不断的围绕着郭保坤攻击着他的周身。
远远看去,郭保坤周围围满了西门吹雪的身影,无数的残影,在一招还未递出,就已经改变了方位再次出现了郭保坤的身后。
疯狂攻击的西门吹雪不断的加速自己的速度,只是逐渐变粗的呼吸声,似乎已经预示了西门吹雪的体力和精力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毕竟保持如此高频率和快速的攻击,极为消耗真气和体力,西门吹雪即使身为大宗师,也承受不起如此大的消耗。
可是不断僵持的现状,逼得西门吹雪又不得不如此应对。只能强撑下去。
西门吹雪的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喘息声不断地响起,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黑影,但是此时的西门吹雪已经不敢停下,郭保坤手中的剑气不断的激射,这个山巅已经是一片狼藉,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模样,像是被削去了一层,尘土飞扬,岩石粉末横飞,西门吹雪发现此时已经不是自己想要加速攻击了,而是被郭保坤的剑气逼迫的不断地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和体能。
郭保坤看着眼前不断闪消失的西门吹雪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对方已经达到了极限,胜负已分,对方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想到此处的郭保坤不由的剑快了手中招式,剑气再次加快了三分,西门吹雪此时已经不在主动攻击,只能狼狈的躲避郭保坤无处不在的剑气。
西门吹雪再次跃到空中,翻身躲过一道剑气,狼狈的落地,手中的剑已经杵在了地上,无力的双臂和身体,让他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西门吹雪勉强睁着双眼看向郭保坤,心中有着沮丧,环顾了一番山巅,只有郭保坤脚下的土地,完好无损,周围的土地就像是马蜂窝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全是被剑气所射穿。
从交手到现在,郭保坤的呼吸依然沉稳有力,不曾急促半分,神情也是依然淡然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更不曾移动过一次脚步,就像是脚下的华山,屹立在世间,岿然不动,让人绝望。
郭保坤估摸了一下西门吹雪的状态,没有在此出手,负手走到了涯边,背对着西门吹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已经输了!”
西门吹雪看着在风中站立的郭保坤,不由的点了点头,自己的确是输了,从始至终自己都不能让对方脚步移动一下,到了后来甚至是毫无还手之力,对方的剑道和之前的日向宁次完全不同,如果说日向宁次的剑道是奇正结合,剑法和兵法的融合,是人间剑,而此时的郭保坤,却像是那遥不可及的天空,虽然看似没有任何特殊的特性,但是却能包罗万象,苍茫寂寥,凌驾于众生之上,是天道剑。
“我又败了”西门吹雪此时神色没有丝毫的沮丧和气馁,虽然这两次比剑让西门吹雪尝到了以往不曾体会到来的失败的滋味,但是的确对他的剑道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每一次的失败都是一种新的体验,让西门吹雪体会到凡人的喜怒哀乐,这些都能够催化化西门吹雪的有情剑道完善。
西门吹雪自说出自己输了后,眼前的空间开始犹如碎玻璃一样,一点点的崩碎,西门吹雪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已经是换了一方天地。
西门吹雪站起身来,但是脚下一个踉跄,精神上的消耗已经使得他十分疲惫。
朱霄伸手一扶西门吹雪的胳膊,小心提醒道,“小心,虽然在精神空间中不会死亡,但是精神负担依然很重,还是会影响到你的状态!”
第四十三章 陆小凤到来
“你需要好好休息!”
朱霄提醒着西门吹雪要注意自己的状态。
“我明白!”
西门吹雪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精神深处传来的疲惫感,头也是疼痛欲裂,让他精神难以集中,不断的提醒着他该休息了。
朱霄将西门吹雪扶了出来,交给了一直等待着西门吹雪的孙秀青。
“吹雪,你怎么样?”
孙秀青从未见过如此疲惫的西门吹雪,以往的西门吹雪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从未如此狼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虚弱和狼狈。
“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西门吹雪耗尽力气才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拍了拍爱人的肩膀,表示不用担心。
孙秀青的担忧没有任何消减,一脸心疼的搀扶着西门吹雪进入寝室休息,连和朱霄客套的精力都没有了。
朱霄目送着孙秀青搀扶着西门吹雪,眼中有着回忆闪过,心中响起了自己的爱人,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到那个世界,再次和她重逢。
朱霄心中微沉,随即就重新打起了精神,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信,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随意来往自己想去的世界,相信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门吹雪总是在休养和对战中周而复始,在这段时间中,朱霄分别让西门吹雪和独孤求败,燕南天,燕十三,谢晓峰,风清扬等顶尖剑客交手,使得西门吹雪的剑道已经濒临完善,顺利的完成了蜕变,朱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西门吹雪居然会和人隐居在京城的一角,卖起了老婆饼!”
一道轻快调侃的声音在店铺中响起,脚步逐渐向着后院走来。
西门吹雪停下了手中的活,向着来人的方向看去。
孙秀青则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朱霄,才向着来人看去。
朱霄被孙秀青看得有些尴尬,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来人的声音对朱霄而言异常熟悉,身份更是瞒不过朱霄,正是陆小凤,只是陆小凤所说的话和朱霄当初找到西门吹雪时几乎如出一辙,所以孙秀青才会先看向朱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西门吹雪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么显眼吗,两个朋友都先后找到了自己。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陆小凤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整个江湖中就没有比我更会找人的存在!”
陆小凤的朋友遍天下,虽然不一定每一个都是那么可靠,但是在帮忙找人上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陆小凤这段时间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西门吹雪的下落,连忙赶了过来,费尽了心血,但是在西门吹雪面前,为了面子,不得不吹嘘一下自己。
“哦!”
西门吹雪用诡异的目光盯着陆小凤,不断打量的目光让陆小凤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不相信吗?”
陆小凤气急跳脚道,他虽然是废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到西门吹雪,但是比起江湖中的所有人都找不到西门吹雪的下落的确要高明很多,所以陆小凤才有如此自信。
西门吹雪没有反驳陆小凤,只是不屑的转头看向了正坐在一旁休息的朱霄,这家伙可是在自己家中待了接近一个月了,比陆小凤的手段可要高明的多了。
陆小凤有些被西门吹雪的举动搞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但是见西门吹雪转头,视线跟着移动,不由的看向了悠闲的朱霄,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向朱霄问道,他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寻找的两个人就是西门吹雪和朱霄。
寻找西门吹雪是因为,这次紫禁之战的主角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所以关心朋友的他,需要找到西门吹雪,确认一下他的状态和实力,更是想要将自己所见到的叶孤城的剑法展示给西门吹雪。
陆小凤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想到当初自己见到的天外飞仙这一式无垢无暇的完美剑招,让他心中不由的替西门吹雪担忧。
寻找朱霄,是因为在当初金鹏王朝案件中,朱霄就提过叶孤城会约战西门吹雪,所以陆小凤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紫禁之战如果有阴谋,一定瞒不住朱霄,朱霄对其中的秘密一定有所了解。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陆小凤想到了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不由的有些后悔的向朱霄询问着,希望朱霄也是刚刚没多久到,这样不至于打脸太狠。
“我到的时间不长!”
朱霄最喜欢看的就是朋友吃瘪,所以故意逗弄着陆小凤。
陆小凤闻言,微微振奋,看来自己还不算太丢脸,朱霄也是刚刚到,自己完全可以推脱刚刚有事情耽搁了一段时间,才来拜访西门吹雪。
“也就接近一个月,西门吹雪做的老婆饼我都吃腻了!”
朱霄故意叹气感慨,但是这句话却将陆小凤的刚刚升起的欣喜直接浇灭了。
陆小凤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就没了精气神。
“这位是?”
孙秀青这时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向西门吹雪询问着陆小凤的身份。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知道妻子缓和气氛的意思,孙秀青作为峨眉的弟子,怎么可能不认识陆小凤,要知道之前的金鹏王朝的宝藏牵扯到的就是孙秀青的师父独孤一鹤,要不是朱霄横插一棒子,独孤一鹤怕是要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了。
“你就是令西门吹雪这个千年冰山融化的孙秀青!”
陆小凤对孙秀青可是好奇的很,他早在听说西门吹雪有了妻子爱人时,就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令西门吹雪这样不识人间情爱的家伙动心,简直是江湖中的奇迹,今日总算是见到了真人了,怎么能不好好的打量一番。
“怎么大名鼎鼎的陆小凤也认识我吗?”孙秀青很是俏皮的问道。
“峨嵋四秀中孙秀青女侠,我还是听过的。”
陆小凤苦笑道,看来眼前的女子也是一个有性格之人,自己惹不起。
第四十三章 叙旧
孙秀青见陆小凤已经低头,轻笑了一声,便不再妨碍三人叙旧,转身进了厨房去准备酒菜,让三人好好交流一番。
“是个好女人!”陆小凤见孙秀青秀外慧中,又知进退,对西门吹雪选爱人的眼光表示赞叹。
西门吹雪不由的点了点头,深情的看向厨房的方向,眼中的柔情令陆小凤有些心中担忧,西门吹雪如此的爱着孙秀青,那么他的剑就一定再也难以向以往一样无情锋利。
陆小凤自然是不知道西门吹雪此时的剑道已经发生了改变,心中担忧是自然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在决战之中有任何的意外。
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还有着一小坛已经温着的上好竹叶青,这竹叶青至少是二十年的陈酿,是朱霄前段时间在皇宫拿回来的宫中贡品。
陆小凤是贪嘴好酒的人,江湖中人都知道陆小凤不缺钱,每到一个地方都是要最好的享受,美女,美酒和美食,但是所有的人也都知道陆小凤没有钱,每次有钱都会花的精光,所以有的时候,陆小凤会穷的叮当响。
陆小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划过喉间,陆小凤发出了舒爽的满足声,“这是宫中陈酿,哪里弄来的?”
陆小凤诧异的看向了西门吹雪,有些惊讶西门吹雪居然可以弄到这中好酒,但是随即,陆小凤就摇了摇头,不再看西门吹雪,而是转头望向了另一边的朱霄。
西门吹雪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即使如今的西门吹雪变化很大,但是陆小凤也不相信西门吹雪会饮酒,这会他的酒杯里都还是清水,没有一点酒,怎么可能会花大力气弄到宫中的陈酿呢。
所以陆小凤当时就反应过来了,这酒一定是朱霄弄的,只有朱霄有这个渠道和心思去弄到这种好酒。
“你这舌头真是灵敏,一尝就能品出这酒是宫中的!”
朱霄对陆小凤在吃喝上的本领感到钦佩,哪里有什么好吃的或者美酒,找他一问准没错,陆小凤放在现代就是一个标准的探店狂魔,完全可以出一本大明美食地图。
“那可不是,我陆小凤的武功可能比不了你们两个,但是吃过见过的绝对比你们要多!我这舌头哦只要一品就能尝出这酒的来源和产地。”
陆小凤得意洋洋,他可是很少在一个方面超过西门吹雪和朱霄,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大宗师级别的实力,所以陆小凤对于自己在这方面能够超出两人感到了一丝得意。
“皇帝送的,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在去宫中为你要几坛好酒!”
朱霄摇了摇头,陆小凤就是如此有趣的人,他不会嫉妒朋友的成就,反而为你高兴,但是他也会向朋友炫耀自己的本领,不气馁不服输,令朱霄十分欣赏。
“你还认识皇帝?”陆小凤有些震惊的抬起了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这个消息是在是令他感到了意外。
陆小凤和一般的江湖中人不同,他善于查找蛛丝马迹,长于查案,经常受到六扇门的邀请前去帮忙,所以和朝廷打交道比较多,对于朝堂中的事也有所了解。但是陆小凤和皇帝却从未打过交道,更没有想到朱霄和皇帝居然能够联系到一起。
“怎么,我和皇帝为什么就不能认识?”
朱霄有些玩味的看着陆小凤,他的身世从未和朋友们说过,也从未探究过朋友们的身份背景,就像陆小凤的武功来历从何而来这些,但是这并不影响几人的友谊和感情,朋友贵在志同道合。
“你怎么会和皇帝扯上关系的,据我所知你们华山派从未和当今皇室有任何的来往!”
陆小凤有些纳闷了,朱霄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修为高深,消息灵通,手段神通广大。这些他都认了,但是和皇帝相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忘了我也姓朱了吗,天底下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
朱霄淡淡的向陆小凤提醒道,手中的筷子夹了一道小菜,放进了嘴里,细细品尝。
“你是皇室中人!”
陆小凤华恍然大悟,一拍额头,暗骂自己居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这其实也不怪陆小凤,他一向尊重朋友的隐私,从未想过朱霄的身世来历,也从未想要去探查,所以才会一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西门吹雪也诧异的看了一眼朱霄,虽然平日里的朱霄很是懒散,但却一点也不像皇室中人那般娇气和霸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会是皇室中人。
“算不上皇室了,只能算是宗亲,家父现在朝中做官,位列二品!”
朱霄没有提及父亲的名讳,为人子女着要懂得避讳父母。
“位列二品,还是宗亲,令尊是朱泓辛大人!”
陆小凤对朝堂大员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复核这两个条件的官员本就不多,大多数的皇室宗亲,除了藩王,基本上都是皇室豢养的米虫,靠着朝廷拨放的银钱,每日里醉生梦死,大多没有什么成就和能力。
而朱泓辛算的上宗室近些年里少有的俊杰,皇榜提名,为官清正,能力出众,在民间风评极佳。
“不错!”
朱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父子在这些年中聚少离多,但是朱霄对朱泓辛还是很尊重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朱大人的儿子,那你怎会拜入华山派的,还成了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
陆小风好奇的问道,眼睛紧盯着朱霄,希望能够知道其中原委。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朱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在朱山的护卫下来到华山派拜师的经历。
“当年先皇驾崩,新帝初立,年幼难以亲政,所以朝中政党林立相争,其中铁胆神侯最为权盛,又是先皇任命的顾命大臣,霸道异常,家父看不惯他的作为,与其产生了冲突,起了纷争,所以为了避祸,家父自请外放,至今已然十多年时间,但是依然难以重返朝堂!”
朱霄将这些陈年旧事细细分说。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凝神细听,不时的碰杯劝饮,朋友之间的感情在此时也有所升温。
第四十四章 他已经不是了!
“当年家父去往岭南之地任职,因为环境恶劣,地处偏远,更加上担心路上遭遇报复,所以让家中护卫带我拜入了华山派。”
朱霄再次端起酒杯,和陆小凤碰了一杯,饮尽。拿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香脆可口,孙秀青的手艺的确不错,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当时的华山派因为剑气之争,起了内讧,只剩下了师父和师母苦苦支撑,想起那段时间,师父长长半夜惊醒,即使是入睡,剑不离身,生怕华山派遭遇外敌,直接灭门!”
陆小凤直接端起酒壶连饮三杯,对着朱霄赞道,“岳掌门的确了不起,居然能够将华山派在如此凋零的境况下,再次崛起,一门三位大宗师,令人敬佩!”
朱霄陪着饮了三杯,算是代师谢过陆小凤的称赞,其实陆小凤哪里知道华山派的兴盛和朱霄的干系更多一些,不可否认岳不群的确是为了华山派的复兴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但是如果没有朱霄所创造的无数功法秘籍,又将风清扬请回华山派,只怕岳不群还会走回原来的老路,成为一个心机阴沉,城府颇深的阴谋家,最后免不了落得个凄惨下场。
“的确了不起!”
西门吹雪也是附和道,对于华山派的威名他是深有体会,虽然外界不知朱霄的实力,只以为华山派有两位大宗师,但是依然风头正劲,威名不逊于少林武当。
“不过,铁胆神侯朱无视,居然如此霸道,实在是令我没有想到。”
陆小凤对于朝堂的情况更了解,对朱无视这位护龙山庄的朝廷支柱自然有着较为深刻的了解。
“毕竟,铁胆神侯作为顾命大臣,朝廷的两位大宗师之一,在民间名声颇高,被视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对抗曹正淳这个阉党的主力!”
陆小凤心中有些疑惑,朱霄口中的朱无视和他所了解的朱无视有着极大的不同,究竟哪个是朱无视的真面目,这让陆小凤有些迷茫。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朱霄将筷子放下,站起身来,吟唱着白居易的这首诗,声音洪亮清脆,令人振聋发聩。
陆小凤在听到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句诗词时,全身一震,目露惊恐之色的看向朱霄,像是确认一个真相。
“你想的没错,自古以来阉党都是皇帝扶持起来的,为的就是平衡朝堂势力。”
朱霄点了点头,再次坐下,将陆小凤斟满的酒再次饮下。
“曹正淳作为一个阉人,没有后代,历朝历代也从未有阉人成为帝皇的,因为根本就不会有追随他们改朝换代。”
“但是朱无视不同,他是先皇的兄弟,虽然出身低微,但是毕竟是皇室出身,他声望正隆,权势又大,怎么会不生出野心,所以你应该明白,皇帝更忌惮谁!”
朱霄向着陆小凤使了个眼色,让陆小凤自己体会。
陆小凤心中自有考量,心中已经倾向了朱霄的判断,不仅仅是因为朱霄所说的话很有道理,更多的是因为朱霄是陆小凤的朋友,他更相信朋友的话,他也了解朱霄,朱霄此人虽然看似随性慵懒,但是从不说谎,更不屑说谎,朱霄的骄傲比之西门吹雪更甚,只是表面上没有西门吹雪表现的那么明显而已。
陆小凤一口将杯中的酒液咽下,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铁胆神侯朱无视,如果造反,将会牵扯到多少无辜之人,令承平已久的天下再起波浪,陆小凤虽是个浪子,但是心中却又着爱国之心,不愿生灵涂炭。
“如果日后有用得到我陆小凤的地方,尽管开口,百死不辞!”
陆小凤将酒杯重重的放下,沉声对着朱霄承诺道。
“我也一样,不为他人!”
西门吹雪这个人是一个极为冷淡的人,即使见到有所改变,但是本性还是难以改变,对天下兴亡并不感兴趣,他的承诺只是因为朱霄是他的朋友,所以才会如此。
“好!”
朱霄站起身来,将酒杯端起,向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敬酒,一敬陆小凤的大义凌然,二敬西门吹雪的生死相交的友谊。
“干!”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相继站起身来,将酒杯和朱霄碰了一下。
三人仰头饮尽,虽然有人喝的是酒,有人喝的是清水,胸中确是一样的热血,这朋友之间的情意,比之酒水更加醉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人相视一笑,纷纷坐下,再次将酒杯斟满。
“朱无视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缠。”
朱霄看着面色沉重的陆小凤,将一些内幕稍稍透露了一些。
“嗯?”
陆小凤不解,朱无视势力遍布朝堂各个角落,根深蒂固,错综复杂,陆小凤想一想就感到头痛,别看陆小凤的承诺的极为干脆,那是他已经做好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朱霄沉吟了一会,这才组织好语言,向着两人解说现在的朝堂形势。
“朱无视一生邀名,所以名声极佳,但是如果他日,朱无视撕开了伪善,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的势力中大部分人就会反对他。”
“再者说,朱无视虽然大权在握,但由于年轻时,受到游历江湖的影响,他的性格更像是一个江湖中人,对朝堂的权谋之术有些不屑,更相信自己的武力,更喜欢以身试险,身先士卒!”
“可是朱无视毕竟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大宗师巅峰的存在,只差一步就会步入天人境界的高手!”
陆小凤打断了朱霄的话,朱无视的武功威名是几十年的间,用战绩证明过的,是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一高手。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不是了!而且朱无视一生都不可能成为天人境界的高手!”
朱霄自信的一笑,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早就归自己了,朱无视已经是冢中枯骨。
“怎么可能!”
陆小凤惊骇布满了脸上,直接站起身来,将面前的桌子都碰的叮当乱响。
第四十五章 过往
“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朱霄饮着杯中酒,随口吟诵着这么一句对联,神态放松,没有丝毫的沉重。
这句对联中有着“山高人为峰,海阔心无界”的意思,也有影射天人高手就是世间巅峰的意思。
陆小凤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之上,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血色,他听出了朱霄的意思,这世间再次出现了天人高手,这绝对比刚刚的消息更令人震惊,令陆小凤都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因为此时所有的反应都无法表现出陆小凤心中震惊,今天他实在是被一个接一个震撼消息弄懵了,一时间大脑都短路了。
与陆小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门吹雪,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饮着杯中的清水,吃着妻子用心制作的小菜,即使朱霄说着令江湖中所有人都震惊消息,也没有改变一丝的神色,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陆小凤缓了好半天,才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他出奇的没有直接向朱霄打听刚刚两个消息的内幕和隐秘,而是转头看向了西门吹雪。
“你就一点都不感到震惊吗?”
“我早就有猜测了,朱霄所说只是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测罢了!”
西门吹雪将筷子上夹着干丝放入嘴中,颇为陶醉的品尝着这道大煮干丝。
大煮干丝又称鸡汁煮干丝,传统名菜,属淮扬菜系。大煮干丝是一道既清爽,又有营养的佳肴,其风味之美,历来被推为席上美馔,淮扬菜系中的看家菜。原料主要为淮扬方干,刀工要求极为精细,多种佐料的鲜香味经过烹调,复合到豆腐干丝里,吃起来爽口开胃,异常珍美,百食不厌。
陆小凤看着沉醉于美食中的西门吹雪,再看看品尝美酒的朱霄,心中有些郁闷,这么震撼所有人的消息,这两个人都如此的淡定,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吗,怎么和他们差距如此大。
陆小凤心中暗暗嘀咕,自己是不是心境太差了,不然这么震撼的消息,只有自己听后会大惊失色,其他人好像是在听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
“算了,这两个人都不正常!”陆小凤心中安慰着自己,觉得自己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表现,朱霄和西门吹雪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陆小凤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安慰,这才好奇的向朱霄询问内情,“你刚刚说朱无视此生都不可能成为天人境界的高手,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法吗?”
“朱无视这个人,习武资质虽然优秀,但绝对不是最顶尖的天才,他能够有着如今的实力境界,要归功于他年轻时游历江湖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个人!”
“可以说这个人是朱无视此生最应该感谢的人,但可惜这个人也是朱无视此生最恨的人!”
朱霄叹了口气,想到了原著中朱无视这个人的遭遇,不由的再次举杯。
“不败顽童,古三通!”
陆小凤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在朱无视的一生中,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将不败顽童古三通击败,压入了天牢,也是这件事情,才让朱无视稳坐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得到了江湖正道的认可和敬仰。
“没错,就是古三通!”
朱霄诧异的看了眼陆小凤,没有想到陆小凤居然能够猜出这个人就是古三通,陆小凤的思维的确是缜密而又敏锐。朱霄只是刚刚说了朱无视的一些真面目,陆小凤就能够在蛛丝马迹中得到了这么多的线索,难怪会成为当今天下中最有名的查案高手。
朱霄继续向二人介绍着朱无视的过往,“当年古三通破解了天池怪侠的传承隐秘,并将这个隐秘和初次游历江湖的朱无视分享了,这两人更是在随后的日子中义结金兰,成为了八拜之交!”
一段段的江湖往事在朱霄的诉说下呈现在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眼前,朱无视和古三通的之间错综复杂的经历让二人纷纷感慨不已。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何以为人!”
西门吹雪对朱无视的人格给予了充分的鄙视,西门吹雪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虽然算不上完人,但是却极为痛恨江湖败类,当初他每年都会焚香沐浴之后,出手三次,杀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中罪大恶极的江湖败类。
“兄弟之妻不可妻!”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不同,他是一个浪子,交友甚广,朋友中涉及到黑白两道,不乏一些身处黑暗的朋友,自然见过很多尔虞我诈之事,对这些也是司空见惯,但是他是一个情种,又是一个重视朋友义气的人,所以对朱无视横刀夺爱,插足古三通和素心之间有些介怀。
“没有想到当年的古三通居然会是被冤枉的,真正设计夺取八大派高手内力的幕后真凶居然会是朱无视!”
陆小凤这时才真正的知道了朱无视的面目,才知道为什么朱霄会信誓旦旦的说朱无视才是朝堂中最大的毒瘤,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忠臣孝子,朱无视这么多年一直表现的如此完美,名声极佳,看样子,果然是所图甚大,心中绝对是有了谋逆之心。
“朱无视有如今的实力,自然离不开吸功大法的帮助,但是也正是如此,他体内的功力虽然远超大宗师,但是博而不纯,此生难以跨入到天人境界!”
朱霄指点江山,轻而易举的就给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下了一个评价,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没有丝毫的感到朱霄的姿是不自量力。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天道循环,恶果总算是没有饶过朱无视!”
陆小凤连忙饮了一杯,自从知道了朱无视的真面目后,陆小凤心中压力陡增,面对这么一个镇压江湖和朝堂几十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心中要是没有沉重的压力,那绝对是骗人的,现在知道了朱无视的实力和弱点,更知道了朱无视此生再难突破,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朱无视还是大宗师,那么总有一天能够打败他,陆小凤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决心。
第四十六章 揭晓
朱霄看着如释重负的陆小凤,知道陆小凤是因为有着朱无视这么一个潜在对手而感到了压力,所以才会在得到了这么一个秘密后有所放松。
朱霄心中暗笑,难得能够看到陆小凤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如此深沉认真。
陆小凤在将这波内容消化后,才面色沉重的看向朱霄,有些谨慎,甚至有些惊惧。
“当今天下,真的有天人出世吗?”
陆小凤想到了朱霄所吟诵的那句对联,心中既有着雀跃有着担忧。
天人境界,这是多少江湖中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也是多少江湖中人最大的绝望,天人境界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渴望而不可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梦断于此,又有多少后起之秀踏上了这条追梦路,但是自古以来,有记载的天人高手,只有两位,那就是禅宗初祖,少林寺的开创者达摩禅师,和道家无上宗师,武林传奇,武当派的创始者通微显化真人张三丰。
天人高手的出现可以说远比朱无视造反的影响更加大,这也是陆小凤一开始没有直接询问的原因,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放在最后,
想当初,大元朝有多厉害,陆小凤可是在史书上看到过,蒙古铁骑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没有任何一个王国能够抵挡他们的铁蹄和弓箭,疆域辽阔,高手无数,是第一个真正统治了中原的草原异族。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比辉煌的王朝,居然会因为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被斩断了王朝气运,导致朱元璋这个放牛娃成为了中原皇帝,完成了由南到北统一天下的壮举。
天人高手是可以影响到王朝兴替的存在,他们就是陆地真仙,如果这个出世的天人要是兴起了改朝换代的念头,大明朝的江山才真的是岌岌可危。
“自然为真!”
朱霄淡定的回答了陆小凤的问题,好似看不见陆小凤的担忧。
西门吹雪将酒杯放下,隐秘的瞥了一眼正在享受美食的朱霄,再看看焦急不已的陆小凤,不由的摇了摇头,陆小凤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你是怎么发现有天人境界的高手出现的,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会对当今天下形势产生什么影响?”
陆小凤将心中的侥幸心理打消了,他知道朱霄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既然天人境界高手真的出现了,他就需要详细的了解一番,为的是对这位未曾露面的天人高手接下里造成的影响,做出一个最精准的判断。
朱霄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陆小凤,有些挠头,自己好像玩笑开打了,陆小凤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想,一副拼尽全力想要了解天人高手的信息,阻止天下产生动乱的样子,让朱霄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朱霄硬着头皮,声音音调都降了三分,“就是见过!
“嗯,没错,就是见过!”
朱霄狠狠的点了点头,有些自欺欺人,声音都透着三分心虚。
陆小凤奇怪的看了一眼朱霄,他从未见过朱霄如此异样,声音都比往日里弱了几分。
随即,陆小凤就自己脑补了一番,为朱霄的异样找到了借口,朱霄可是和天人高手打过交道,肯定是被天人高手所震惊。
“在哪里见到的?”
陆小凤连忙伸手拉住了朱霄的手臂,继续追问道,他一位朱霄只是有所听闻到天人高手的信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认识对方,和对方打过交道,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细节,以便于他分析对方的性格和举动。
“就在华山!”
朱霄声音越发低沉,有些闪躲的将手臂自陆小凤的手中抽出,心虚的将酒杯端起,挡在了自己的脸前,不敢直视陆小凤的目光。他一开始说出这个消息,为的就是想看陆小凤震惊的表情,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陆小凤居然对天下安危如此热心,实在是不像是一个江湖浪子的作风,以至于现在事情有点闹大了。
“华山!难道是风清扬老前辈突破了!”
陆小凤有些释然,又有些疑惑的看向朱霄,风清扬虽然早在十年前就突破到了大宗师,让所有人都惊讶,但是十年时间就再次突破,成为了天人境界,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师叔祖这十年时间里,虽然有所增益,但对于天人境界还是相距甚远!”
“那难道是华山还有宿老存世?”
陆小凤实在是想不到华山派还有什么人可以突破到天人境界,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虽然突破到了大宗师,但是毕竟时间尚短,不可能成为天人高手。
那么,华山剩下的高手也就是自己面前的好友了,虽然他也是大宗师,但是毕竟年龄尚幼,即使是张三丰真人也是在百岁高龄才成就人,所以陆小凤就在心中将朱霄直接排除了,这样一来,华山派是在无人有资格成为天人境界,所以陆小凤怀疑是不是还有宿老在剑气之争时幸存,一直隐居华山派,苦修至今,成就了天人境界。
“没有,华山派当初清字辈的弟子,只剩下了风师叔祖一人!”
朱霄摇了摇头,看着一叶障目,思维陷入到了死角的陆小凤,详细解释了一下华山的情况。
西门吹雪看着心虚的朱霄,再转头看了看双手不断抓着头发,陷入到了思考的陆小凤,无奈的将筷子上的美食一口吞下,这才放下竹筷,慢声细语的出声。
“我知道那人是谁!”
陆小凤猛地转头,扭头幅度和力度之大,让人担忧他会不会将头扭断。
“你也见过?那人是谁?”
陆小凤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可能性的都想了一遍,脑子里一遍混乱,眼睛瞪大,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有些嘶哑,态度稍稍有些强硬,可见陆小凤此时的心态究竟有多么的不稳定。
“见过,你也见过!”
西门吹雪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有被陆小凤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伸手向着朱霄一指。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就是他!”
“他就是天人高手!”
西门吹雪的声音坚定,他这段时间在朱霄的精神世界不断的和朱霄演化的顶尖剑客交手,早就对朱霄的实力有所猜测,一个身上从不佩剑的人,居然精通那么多精妙绝伦的剑法,那么这个人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第四十七章 补偿
“是他!”
陆小凤的头部再次随着西门吹雪的手指所指的方向转动,僵硬无比,陆小凤的视线看向了朱霄,神色直接僵住,又僵硬的转向了西门吹雪。
“朱霄?”
陆小凤的声音中透露着难以置信,有着求证,此时的陆小凤已经是一片懵的状态了,脑子中像是充满了浆糊,难以转动,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只能不确信的看着西门吹雪。
“就是他!”
西门吹雪坚定的点头,他无比确信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天人境界的高手,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朱霄,这是这段时间他和朱霄相处后的直觉,更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陆小凤就像是少林寺中木人巷的木人一样,再次僵硬的转头看向朱霄,向他确认。
“真的是你?”
朱霄将挡在脸前的酒杯放下,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陆小凤,不由自主的再次将手臂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尖,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朱霄心虚的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胆怯,这可能是最怂的天人境界高手了,连承认自己的实力都透着几分心虚,不知道的陆小凤才是天人高手呢。
“是我。”
“呼!”陆小凤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呼吸剧烈,像是在回复体力。
朱霄看着陆小凤面无表情的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甚至一动不动,有些害怕的,用手戳了戳陆小凤的肩膀,试探着陆小凤的反应。
陆小凤烦躁的对着朱霄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全是嫌弃,不善的说道,“干嘛?”
“你没事吧?”
朱霄此时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若若的关心着陆小凤的状况。
“还没有被你吓死!”
陆小凤的脸上满是杀气,对着朱霄不耐烦地喊道。
刚刚陆小凤是真的为天人高手的出现所担忧,脑海中想尽了一切应对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天人境界高手居然会是朱霄,瞬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所以他才会一时间像是被掏空了全身力气。
陆小凤将手向着桌子上的酒杯伸去,想要喝口酒,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精神,只是低头一看手中的酒杯没有一滴就,不由的转头看向了酒壶,想要站起身来,拿酒壶倒上一杯,但是身体一软,用不上力气,有徒然无功的坐回了板凳。
朱霄见状,连忙将酒壶端起,狗腿的站在了陆小凤的身前,将酒杯斟满,嘴里还在再嘟囔着,“多喝点,这可是好酒,回头我在宫里在帮你多要几坛。”
陆小凤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朱霄身为天人境界的高手,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奉承着自己的模样,陆小凤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虽然我陆小凤这一生成为天人高手的几率不大,但是我却被天人境界的高手倒过酒,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生。
陆小凤哆哆嗦嗦的将酒杯送到了唇边,仰头将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活过来了!”
“缓过来就好!缓过来就好!”
朱霄此时一副谄媚小人的模样,像极了狗腿子,见陆小凤酒杯空了,又连忙将酒杯斟满,脸上还露出了庆幸的笑容,他此时只希望陆小凤可以轻轻的将刚刚的事情揭过。
“朱霄,我告诉你,这事情没完,你别想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陆小凤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哪里看不出此时正是敲诈朱霄的好机会,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依你,都依你!”
朱霄正是心虚的时候,所以对陆小凤的要求只要是不过分,都是满口应承着,毫不在意。
“态度不错!”
陆小凤此时像极了一个土财主,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满意的拍了拍朱霄的肩膀,好似在表扬朱霄的知错就改。
朱霄黑着脸,看着顺杆爬的陆小凤,想到自己刚刚是有些做的过分,所以只好默默承受着陆小凤的压迫。
陆小凤的观察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眼中的余光一直观察着朱霄的反应,看到朱霄的神色,便明白自己的好友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便见好就收,手一挥,示意朱霄可以回到席位上就坐了,自己已经揭过此事了。
朱霄立刻喜笑颜开,像极了得到了肉骨头小狗一样,满意的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陆小凤此时再次转移了目标,看向了沉默已久的西门吹雪,如果说朱霄是隐瞒了自己的实力,故意逗弄陆小凤的元凶的话,那么西门吹雪这个知情者,就是帮凶,陆小凤想要在西门吹雪这继续敲诈一些好处。
“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番?”
陆小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压迫,向西门吹雪要补偿。
“我为什么要表示?”
西门吹雪正在享受着妻子的手艺,默默的吃着美食,一边悠闲的看戏,但是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愣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高冷男神形象,反而显得有些呆萌。
朱霄看着如此表情的西门吹雪有些遗憾,此时还没有后世的照相机,不然将这个画面拍下来,绝对会是经典,日后用来威胁西门吹雪,绝对无往而不利。想到此处的朱霄不由的叹了口气。
西门吹雪奇怪的看了一眼叹气的朱霄,嘴中反驳着陆小凤的话。
“我也是今日才确定了朱霄是天人高手的事实,之前只是隐隐有所猜测他的实力不是简单的大宗师境界,至于是否是天人高手,我也不敢确定!”
“直到今日,他说当今世上还存在着天人境界的高手,我才第一时间确定就是他!”
西门吹雪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挑战,内心身处不由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虽然结果是美好的,但是过程绝对是痛苦的。
西门吹雪每三天一次的挑战,都是被碾压式的溃败,每一次朱霄演化出来的剑客,虽然都是大宗师实力,但是剑道高深,境界更是远超大宗师,所以每次西门吹雪都是惨败,也就是西门吹雪性情坚毅,百折不挠,不然这一连串的失败早就打击的他剑心蒙尘,一蹶不振了。
第四十八章 大幕即将拉开
“只是你比较笨,我也仅仅是比你先猜出了而已,为什么要对你有所表示!”
西门吹雪的一番话让陆小凤和朱霄一阵愣神,不是为了西门吹雪的话,而是因为两人认识西门吹雪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西门吹雪一口气说如此的话,简直颠覆了两人心中西门吹雪的印象。
西门吹雪看着愣神的两人,有些疑惑,但是他也不深究,只是淡定的盯着陆小凤。
陆小凤郁闷地喝了一杯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西门吹雪在自己擅长的方面超越,自己当时只是过于吃惊,导致脑子过于紧绷,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导致自己思维僵硬,没有将这么简单的答案放在心中。
朱霄看着吃瘪的陆小凤有些不厚道的笑了,有担心被陆小凤看见,连忙将头低下,躲避着陆小凤的视线,像是偷吃了小鸡的狐狸一样。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这次来本来主要想知道这次比剑,你就究竟有没有把握?”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神色凝重,他在之前见识到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的确是天下无双,完美无瑕,自己没有丝毫的把握接下此剑。
“没比过,不清楚!”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爱吹牛的人,对于和叶孤城的决战,没有盲目的乐观,只是照实说,剑客都是用剑说话的,生者胜,亡者败,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从不逞口舌之快。
“我明白了!”陆小凤知道西门吹雪的话是肺腑之言,没有掺假。
这是陆小凤突然转头看向了朱霄,再次问道,“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对于这场决战一直有个疑惑,叶孤城之前和西门吹雪毫无瓜葛,怎么会突然要约战西门吹雪,还约在了紫禁城如此特殊的地点?”
陆小凤想起近日自己在京城遭遇的一切,好似有一团迷雾遮挡在了自己的眼前,让人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又想起了死去的大智大通,公孙大娘等人,好似有人在一直掩埋着真相,让自己总是无功而返。
“你之前曾经提过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之事,我想你应该会对此次的决战内幕有所了解!”
陆小凤肯定的看着朱霄,他心中的直觉告诉他,朱霄一定对这件事的原委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从华山跑到了京城。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思维,的确,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是另有目的,而他的目的我也了如执掌!”
朱霄不紧不慢,很是悠闲,对于南平王此次的计划并不放在心上,其实朝中有朱无视坐镇,就说明了南平王的狸猫换太子之计很难成功,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为朱无视做了嫁衣,朱无视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江山宝座占有的。
朱霄皱了皱眉头,不由的深想了一番,朱无视还真有可能推波助澜,帮助南平王世子登上皇位,然后再以揭穿南平王世子的真面目,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皇位,不损自己的名声。
“事情稍稍有点麻烦。”
“原本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只是为了帮助南平王谋反,吸引人耳目,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朱霄将原本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一一道出。
“可是没有听说南平王府有调动兵力的举动,此时已经不是大明朝刚刚建立之时了,藩王手中没有什么兵力,怎么可能成功?”
陆小凤对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并不看好,认为他们此举缺乏理智,是一种失智之举。
“他们不需要调动兵力,只需要实行狸猫换太子之计即可!”
朱霄点了点头,对陆小凤的判断给出了肯定,但是陆小凤确是漏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也不能怪他,这一点是南平王极力隐瞒的秘密,几乎无人知晓。
“狸猫换太子?难道是用易容术假扮皇帝,可是宫中的供奉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被这种手段所迷惑?”
陆小凤实在是有些费解,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是!”
朱霄摇了摇头,对着陆小凤否定道,要知道当今仪容高手不少,比如公孙大娘和上官海棠,都是一等一的易容大家,但是依然不能可能瞒过宫中的供奉,想要实行狸猫换太子,根本不可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南平王世子和当今皇帝样貌一样,真假难辨。”
“南平王自见过皇帝后,就将南平王世子隐藏了起来,为了今日做准备,派人教导南平王世子模仿当今皇帝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不论样貌和神态都像是一人。”
朱霄有些同情的感叹,南平王世子也是一个悲剧,自幼就没有了自己的人生,完全是复制着他人的人生,这样的人生真是可悲。
“原来如此!”
陆小凤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对叶孤城的奇怪举动有了理解,也明白自己近日所遭遇的一切原来是牵扯到了谋逆案。
“你既然如此清楚,那么当今陛下,也一定是知道了此事的真相了!”
陆小凤对于朱霄来京城的目的已经猜到了,肯定是为了保护皇帝才进京城的。
“没错,我已经将事情全盘告诉他了!”
朱霄点点头,并将手指指向了桌上的美酒。
“这酒水就是这次进宫皇帝送的!”
“只是我有点大意了,忘了京城还有朱无视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要说没有一点的察觉,绝对不可能,所以我担心他可能会推波助澜,帮助南平王实现计划,然后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阴谋揭穿,毫不费力的占据皇位!”
朱霄虽然对朱无视的武功看不上眼,但是对他的城府心机绝对不敢小看,毕竟是执掌朝政多年的老狐狸,虽然有时有些弱点,但是朱无视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枭雄。
“不止如此。”
陆小凤眼珠一转,心中有了判断,向朱霄说道。
“其实论南平王世子是否能够成功,朱无视都可以污蔑当今皇帝是假的,然后出手击杀皇帝,在推到南平王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朱霄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事情虽然会生出波折,但是对朱霄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难事,这也是陆小凤不是非常担忧的原因,只要朱霄护在皇帝身边,没人可以伤害到朱厚照,朱无视的如意算盘自然就难以打响。
第四十九章 月圆之夜,紫禁之战
“叶孤城的剑已不诚,此次比剑我必胜!”
突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西门吹雪开口了,让陆小凤有些愣神。
“你说什么?”
陆小凤刚刚在思考推演紫禁之战的发展轨迹,没有注意到仔细听,不太明白的再次询问。
“叶孤城比剑的目的不纯,剑心不诚,剑道蒙尘,处于蜕变之中,天外飞仙有了瑕疵,此次紫禁之战,他必败!”
西门吹雪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剑客,更明白剑客的心,知道此时已经掺杂了杂念的叶孤城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叶孤城此刻也应该是处在仙凡蜕变之间,所以才会如此。
“哦!”
陆小凤没有表现的十分开心,他虽然和西门吹雪交情深厚,但是叶孤城也是陆小凤的一个朋友,两个朋友之间比剑,生死对决,不论何人取胜,都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何况叶孤城还掺和到了谋逆之中,这让陆小凤有些难过。
“我会让皇帝给叶孤城一个和西门吹雪比剑的机会,能死在剑客的手中,也算是他的宿命,总好过死于谋逆!”
朱霄对叶孤城的剑术也是十分钦佩,叶孤城是和西门吹雪最为想象的一人,忠诚于剑,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剑术天才,江湖因为他而璀璨,是多少学剑少年的偶像,即使是华山派中的弟子也有不少崇拜者叶孤城,也因为叶孤城走上了剑客的道路。可以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存在,影响了江湖中的一代人,这一点即使是朱霄也没有办到。
陆小凤将酒杯端起,敬了朱霄一杯,这酒不是为他自己而喝,而是为叶孤城而喝,陆小凤知道这已经是叶孤城最好的宿命了,剑客的命运本就是死于对手剑下,这就是宿命也是荣耀。
西门吹雪心中的比之陆小凤更加复杂,本来他和叶孤城是一时瑜亮,难分高下,这次比剑是西门吹雪期盼以久的,毕竟对手难得,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一个剑心蒙尘的叶孤城,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三人觥筹交错,聊至深夜,陆小凤已然醉了,今晚的事情实在事太多,让陆小凤不禁想要醉一场,不然他实在是不知怎么面对明天。
紫禁城,太和殿。
朱厚照批着奏折,有些疲惫,向着外面喊道,“来人,摆驾回乾清宫!”
乾清宫乃是帝王寝宫,朱厚照平日了大多数都宿在此宫。
“陛下,老奴让御膳房熬了一碗醒神汤,还请陛下品尝!”
王英公公作为大内总管,掌印太监,位高权重,平日里负责宫中内官的管理,更是贴身服侍着朱厚照,是朱厚照最信任的人之一。
朱厚照闻言,将王总管端过来的汤碗接过,毫无防备的放在了一旁,并没有直接享用,好似在等待汤水凉一些再用。
“陛下,这醒神汤是太医院开的食补方子,要趁热享用效果最佳,不能放凉了!”
王总管似乎是十分关怀朱厚照的身体,连忙劝导着朱厚照赶紧将汤饮了。
“朕还不想喝,放着吧!”
朱厚照似乎是心情不好,没有听劝,直接拒绝了王总管的好意。
王总管今夜似乎是十分执着,将汤碗端起,再次递到了朱厚照的眼前。
“陛下,还请多多保重龙体,将着汤喝了吧!”
朱厚照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心中有心伤感,王总管是从小伺候他的内官,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是今晚的王总管没有珍惜自己的给的机会,毫不悔改,对自己依然没有了任何的情分。
“放着吧,我不想喝!王英,今晚你怎么有些奇怪!”
朱厚照不愿多年的主仆情分直接葬送,还是不忍的开口,希望能够点醒王总管,让他可以悬崖勒马,自己还能放他一马,放他出宫,颐养天年。
“陛下,还请将此汤饮了!”
王英似乎是没有听到朱厚照的问话,只是一味的劝着朱厚照将汤喝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一反往日里的恭顺,脸上似乎还带着冷笑。
“大胆,王英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让你胆敢逼迫朕了!”
朱厚照勃然变色,右手一拍案桌,随即站起身来,将王英端着的汤碗一把扫落,怒目相对,训斥着王英。
“自然是陛下给老奴的胆子!”
王英毫不在意的将手上溅落的汤水甩掉,站直了身子。
朱厚照看着高了一截的王英,有些陌生,看惯了低头弯腰的王英,此时王英直立着身子,居然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实在是令朱厚照有些惊讶。
王英看着眼中有着惊讶的朱厚照,不由的一笑,“老奴在宫中伺候了陛下一辈子,从未站直过身子,今日总算是在陛下面前挺直了腰杆,老奴才觉得自己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仅仅是一个卑微的宫中阉人,受尽了人的白眼和骂名!”
“看来你对朕早有不满,还不让你背后的主子露面吗?”
朱厚照再次作为了龙椅,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王英,开口道。
“老奴恭迎陛下!”
王英没有吃惊,此时自己表现的已经如此明显了,朱厚照如果还察觉不到不妥,那他也就不配做这么多年的皇帝了。
王英转身向后,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爱卿请起,朕来晚了!”
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剑客。
“你是何人?”
朱厚照看着眼前和自己装扮一模一样的男子,惊讶极了,虽然之前朱霄就告知过他,南平王世子和自己的样貌相同,但是真正见到后,朱厚照还是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此人果然和自己好似孪生兄弟,难分真假。
“我是谁?朕是当今天子朱厚照,是这大明朝的主人!”
南平王世子的姿态语气和朱厚照如出一辙,令人实在是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就像是话本小说中的真假孙悟空一样,需要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才能够辨别真假。
“那你又是谁?”
朱厚照惊讶过后就看向了旁边的白衣剑客,这人身形挺拔,白衣胜雪,冷峻孤傲,如遗世而独立,依孤城而忘川。让人一见忘尘,俗念尽消。
第五十章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叶孤城!”
白衣剑客冷声回道,他的声音和他的样貌完全一致,清冷如月,令人忘俗。
“白云城主叶孤城,人如其名,果然不俗!”
朱厚照抚手赞起了叶孤城,不愧是江湖中剑仙,高洁无暇,令人艳羡。
“陛下,也是不俗,即使身处险境,依然不动如山,心胸器量远超常人,陛下如果学剑,绝对是可以名满江湖!”
叶孤城没有因为朱厚照是敌人就贬低他,而是对他的气魄和胆量感到钦佩,帝王心胸,果非常人可比,即使在外界传闻中朱厚照并无多少盛名,但是每个皇帝都有过人之处,绝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今日见到叶城主,如遇知己,令朕欣慰,可惜有人却说朕不适合练剑,最多就是一个二流剑客,你对朕的评价和他倒是截然相反!”
“我从不说谎!”
叶孤城依然冷着脸,嘴里的话没有任何的委婉。
“叶孤城的性格我自然了解,但是在那人眼中,天下剑客尽皆是二流,所以倒也不冲突,所以朕也就息了学剑之念,毕竟不论我怎么努力,在武道之上都难以入他眼,还是做好自己的皇帝吧!”
朱厚照似乎是想到了朱霄,回忆着当初自己想朱霄询问,自己如果学武可能达到天人境界。
朱厚照到现在都能记得朱霄的满是鄙视的眼神,那意思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朱厚照当时也是年少,被朱霄的鄙视臊得满脸通红,再也没了习武之念。
“那人是谁?”
叶孤城没有因为成为别人眼中的二流剑客而心生恼怒,他就似一个俯视人间的仙神,没有喜怒哀乐,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但他还是对朱厚照如此推崇一个人感到了好奇,不由的问道。
“那人是朱霄,不知道叶城主可曾听过他的名字!”
朱厚照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嘴角微微勾起,挂起了一丝笑容,他可是知道,朱霄虽然是华山派的大弟子,贵为天人高手,但是在江湖中却名声不显,即使是如今华山派威名赫赫,他这个华山大弟子依然是个透明人。
“朱霄?不曾听闻,不过陛下如此推崇,想来绝对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孤城虽然知道华山派,更对华山派的风清扬和岳不群非常了解,但是却不曾将华山派的三代弟子放在心中,所以不曾注意到朱霄的存在。
但是,叶孤城虽然高傲,但是却不曾目中无人,也不骄傲自大,知道世间藏龙卧虎,高手无数,谁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高手。叶孤城虽然初次见到朱厚照,但是依然对朱厚照的器量和胆魄感到钦佩,朱霄能够被朱厚照如此推崇,绝对有着过人之处,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很难瞒得过朱厚照。
“这倒是不怪叶城主,他这个人不好名利,江湖中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人听过他的名声!”
朱厚照早知道叶孤城不会提过朱霄的名字,此时提出就是为了看朱霄的笑话。
朱厚照打量了一眼太和殿内,还是没有发现朱霄的身影,心中惊讶,对天人高手的手段总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其实朱霄今晚一直在太和殿内,在王英进来前,朱霄和朱厚照还聊着天,但是现在确是看不见他的身影,如果不是在叶孤城出现时,朱霄提醒了自己一声,朱厚照还以为朱霄已经离开此殿了。
即使朱霄一直在大殿内,但是殿内的众人居然都不曾发现朱霄的身影,即使朱霄说着话也没有人发现。如果说朱厚照因为未曾习武不曾发现朱霄的身影,但是叶孤城可是大宗师剑客,居然也看不到朱霄,这就令朱厚照真正的了解到了天人境界的厉害了,虽然大宗师距离天人境界,只是相差一步,确是天人之隔,仙凡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陛下,是在找我吗,我就在陛下的身边,不用担心!”
朱霄的声音在朱厚照的耳边响起,但是周围的人却毫无察觉,朱厚照作为皇帝,见多识广,自然是见过传音入密,宫中不少供奉都会此术,但是朱霄绝对不曾使用此术,而是正常的说话,这点朱厚照还是分得清的。
但即使如此,殿内的众人,包括叶孤城都对朱霄的声音听而不闻,对朱霄的存在是视而不见。
这已经是传说中的神通手段了,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称之为武学了。
“如此高人,未能一见,实在可惜!”
叶孤城叹息一声,不再多言,将身体退回到了南平王世子的身后,示意自己已经完事了。
“自今日起,我就是大明之主,王英还不将这冒充朕的乱臣贼子处死!”
南平王世子此时志得意满,二十几年的躲藏,二十几年的模仿,二十几年的隐忍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自己从此之后就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再也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的意愿。
“老奴遵命!”王英此时弯着腰,手自话中掏出来一条白绫,双手缠绕,向着朱厚照逼近。
朱厚照看着卑躬屈膝的王英,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刚刚想让陛下安详的离开,可惜陛下不识好歹,此时叹息,已经晚了!”
王英的神色扭曲,这种阉人一向心理扭曲,此时以下克上,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恨不得立刻将朱厚照的脖子勒上,欣赏一下朱厚照这位昔日主子的垂死挣扎。
南平王世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王英虽然是他的人,但是背主之人不可相信,今日他能反噬朱厚照,焉知日后不会背叛自己,心中不由的将王英列入了必须清除的名单中。
王英不会知道,自己日后的主子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狞笑着向朱厚照走去,见朱厚照毫无惧怕之色,嘴中侮辱着朱厚照,“你要乖乖的求饶,这样我才会给你个痛快!”
叶孤城虽然剑心蒙尘,帮助南平王谋反,但是仍不失坦荡之心,抽出自己的宝剑。
“铮!”剑鸣声响起,王英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南平王世子也是惊诧,不解的看向叶孤城。
第五十一章 云散天青
“帝王至尊,不可轻辱,我给他一个痛快吧!”
叶孤城不愿见朱厚照死于小人阉党之手,主动请缨。
“也好!”南平王世虽然谋逆,但也是朱氏子孙,心中衡量了一番,的确,朱厚照代表着朱氏的颜面,的确不该死于王英这种小人之手,点头同意到了叶孤城的建议。
“多谢,叶城主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朱厚照心中不由的心生好感,对叶孤城的有了一丝赞赏。
“你我虽是敌对,但是英雄不应殒命小人之手!”
叶孤城没有一点委婉,此话直接将王英的脸都气黑了,心中已经记恨上了叶孤城。
王英作为宦官,心眼极小,但是脸上却依然是一副笑模样,不曾显露分毫异样。默默的让开了道路,来到一侧站住,将朱厚照交给了叶孤城处理。
“我本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今日却要破例一次。”
叶孤城执剑飞跃,向着朱厚照刺去,速度极快,一道寒光闪过,便已经接近了朱厚照。
就在此时,太和殿的屋顶陡然塌陷,一道身影挡在了朱厚照的身前。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根修长无暇的手指将叶孤城剑夹在了中间,场面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惊了圣驾,罪该万死!”一群宫中护卫供奉纷纷赶到,拱手请罪。
“爱卿等救驾有功,怎会怪罪!”
朱厚照挥手示意众人平身,毫无责怪之意。
陆小凤将手慢慢松开,叶孤城收剑回鞘,默然退回到了南平王世子身边,事情已经败露了,事不可为,已然是败了。
陆小凤本来已经知道了叶孤城的全部计划,按理说早就应该来到了,但是他本以为叶孤城会去约战西门吹雪,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住,但是没有想到叶孤城居然让一个替身赴约,自己不曾赴约,这才匆匆赶来,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将朱厚照救下。
陆小凤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殿内,并未见到朱霄,心中疑惑,按理说朱霄应该就在此处护卫着皇帝,怎么不见了。
“我就在你身边,不用惊讶!”
朱霄的声音传入了陆小凤的耳中,陆小凤不漏声色,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但是也是惊讶朱霄的手段,自己居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不由的对天人境界升起了敬畏之心。
“南平王世子,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朱厚照再次端坐龙椅,众人分列,拱卫着他,朱厚照看着下方的南平王世子,开口询问。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南平王世子一声都在模仿朱厚照的言行举止,性格和朱厚照极为相似,果断认输,并未挣扎。
但是,南平王世子,有一点和朱厚照不同,他曾拜叶孤城为师,习得了一手好剑法,虽然修为只有先天,但是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南平王世子已知是不可为,不愿受辱,当场拔剑自刎,众人阻拦不及。
王英见南平王世子自裁,粲然一笑,咬破了口中的毒囊,面色一变,嘴角流出了鲜血,向着朱厚照再次弯腰拱手行礼。
“老奴拜别陛下!”
朱厚照双眼一闭,不忍再看,到底是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人,落得个如此下场,一时间让他颇为感怀。
“叶城主,你本是大宗师,地位尊崇,完全可以不必掺和此事?”
朱厚照殿中仅剩下的叶孤城,为他感到惋惜。
“我本是罪臣之后,流放南海之地,自小只能随母姓,幼时受南平王大恩,不得不为!”
叶孤城此时依然一片平静,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已看破了荣辱。毫不在乎周围敌视的目光。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朱厚照惋惜的看着叶孤城,这么一个谪仙似的任务即将陨落,令人叹息。
“胜就是王,败就是贼!”
叶孤城一语道破了古今颠之不破的真理,毫不在意朱厚照的脸色剧变。
“罢了,冥顽不灵!”
朱厚照有些生气,但是依然给了叶孤城最后的体面。
“你罪至不赦,但是看在你刚才的举动上,我给你个体面,让你完成和西门吹雪的决战,剑客的宿命应该死在对手的剑下,而不是死于斩首!”
朱厚照极富侠义,向往过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所以愿意成全叶孤城最后的尊严。
叶孤城眼神微动,此时才对朱厚照躬身行了一礼,“谢陛下!”
众人看着叶孤城手握利剑,向着殿外走去,众人不敢阻拦,只是默默跟随在身后。
很快整个殿内只余下了朱厚照一人,众位供奉和护卫守在殿外,陆小凤等人则去观战这场巅峰剑客之战了。
“看来朱无视忍住了,没有出手!”
朱霄一点一点的在朱厚照的身前显出了身影,有些遗憾的叹道。
如果朱无视此次出手,朱霄就可以顺理成章将他击杀,不用在等待几年的时间。
“朱无视是一个老狐狸,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会选择继续隐忍下去。”
朱厚照倒是没有任何的失望和遗憾,他和朱无视斗法已久,早就练就了耐心,一点都不着急,现在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稳坐钓鱼台,所以更加不急,拖得时间越长,自己的优势越大,朱无视造成的影响就越小,对大明的发展就越有利。
“算了,这次的事情总算结束,云散天青了。你也要加快脚步,尽快将朱无视的势力触角拔除,我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你心里要有数!”
朱霄对朱厚照的耐心感到了欣慰,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朱厚照几句,如果自己离开前,朱厚照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朱无视就会是个大麻烦,虽然朱霄嘴里对朱无视的实力很是不屑,但是朱无视的确是大宗师境界巅峰的存在,而且功力也远超大宗师,对于其他人而言,是非人力可敌的存在。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朱厚照顿时正色,沉重的点头表示明白了。
朱霄深深看了一眼朱厚照,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在朱厚照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好似钻进了虚空一样。
“真是令人艳羡!更是令人敬畏!”
朱厚照看着消失在眼前的朱霄,神色晦暗不定的说出了两句真心话。
第五十二章 护龙山庄
朱霄离开了太和殿,并没有再去观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胜负已分的对决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叶孤城作为谋逆之人,不论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所以他绝对希望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因为他们令人有着太多的相似,是同一种人,为了给江湖中剑客们留一个念想,叶孤城即使能够战胜西门吹雪,也不会对其痛下杀手的。
既然西门吹雪生命无忧,朱霄也就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直接出了皇宫,奔向了饼铺,等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二人回归。
“朱师兄,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吹雪呢?”
孙秀青此时正站立在铺子前,等着西门吹雪,丝毫不顾寒冬腊月中的北风,即使脸被冻得发紫依然守在此处,就是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西门吹雪的消息。
“他还在宫中和叶孤城决战,但是胜利已经无忧,我嫌无聊,就先回来了!”
朱霄看着痴心不改,屹立寒风中的孙秀青,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朱霄完全忘了还有孙秀青这回事,自己单独回来肯定会让他误会西门吹雪出事了。
“此话当真?”
孙秀青眼中透着惊喜,上前了两步,向着朱霄确定着消息。
“放心吧,叶孤城涉嫌谋逆,事败后,皇帝准许他完成此战,他剑心蒙尘,为人不诚,有心生死意,绝对不会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朱霄对叶孤城的状态十分清楚,自然明白最后的结果,所以将事情的原委向着孙秀青细细道明。
“那就好!”
孙秀青双手合十,心中还在默默祈祷着神佛保佑西门吹雪,但是神色已经大有起色,放下了几分紧张和担忧。
“这凛冬时节,北风苦寒,你何必在店铺外等候,还是回屋等候吧,毕竟你现在身子沉重,要注意安全!”
朱霄看着依然是苦苦守候的孙秀青,劝慰着她,希望她可以先行回屋,不要在寒风中吹着。
“我不碍事的,朱师兄,你忙了一夜,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孙秀青不愿错过自己丈夫回来时看不见自己,依然坚持守在这里。
朱霄此时有些后悔先行回来了,虽然平日里朱霄自己很不讲究,但是毕竟还要几分脸面的,不可能放着孙秀青一人在这寒风中等候,自己在屋内靠着火炉,喝着茶水等候。
朱霄有些叹息,虽然他十分不愿意顶着寒风等待两个大男人的回家,但是总不能将一个孕妇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在屋中享受着温暖吧。
朱霄站在了孙秀青的身侧,默默将自身的真气场撑开,将寒风挡在了外面。
孙秀青本来正忍受着刺骨的寒风,身体说实话已经有些冰冷,但是此时突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并且身体周围渐渐温暖,顿时看向了一旁的朱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朱师兄!”
“没什么,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你要是出了问题,西门吹雪非要埋怨死我了!”
朱霄夸张的形容着西门吹雪,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让人不禁莞尔一笑。
“朱师兄,很会体贴尊重女人,怎么未曾听闻师兄有心上人呢?”
孙秀青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朱霄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虽然平日里的朱霄看起来有些懒散,其实这都是伪装,他关心朋友,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对女人更是有着一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体贴尊重,这一点即使是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都不曾做到,这一点其实是朱霄经过现代教育后,受到了男女平等观念的潜移默化,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所不具备的,也不曾察觉,只是孙秀青是一个女人,心思更细,反而察觉到朱霄的这个优点。
“我其实有一个未婚妻,只是不曾在此世!”
朱霄闻言有些愣神,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孙秀青观察如此敏锐,对自己的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孙秀青提醒,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居然和这个时代的人有着如此多的不同印记。
“啊,是秀青冒失了,还请朱师兄见谅!”
孙秀青误会了朱霄话中的意思,但是朱霄此时和范若若乃是生离,心中自然是有着伤感的,所以倒也不算猜错,对几乎所有的人而言,分隔两个世界,基本上就没有可能再次重逢了。
朱霄被今晚的孙秀青引起了思绪,想到了自己离开庆余年世界时,看到和听到的范若若的痴痴等候,心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思念,沉默不语。
孙秀青转头看了一眼面露相思的朱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的,但是她是一个懂得进退的女子,自然不会挖人痛处,只能自己在脑海中脑补着朱霄和未婚妻的凄美爱情,一时间也痴了。
。。。。。。
“义父,叶孤城此次已经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这次的谋逆之人总算是尽皆伏法了!”
上官海棠坐在下首,向着端坐主座的朱无视说着今晚的事情。
“实在是没有想到江湖中的剑仙,居然会掺和到谋逆之中!可惜了!”段天涯似有感慨,他也是用剑之人,虽然他学习的剑术乃是东瀛的幻剑,但是他依然很是崇拜叶孤城这个年轻一代的顶尖剑客。
朱无视看了几眼座下的义子义女,三人中上官海棠最是冷静,段天涯则有些惋惜,只有归海一刀似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对叶孤城的死亡没有任何看法,他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只是眼神扫过上官海棠时,平静无波的眼中总是会闪过一丝柔情。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朱无视正气凌然,语气坚定,眼睛紧紧的盯着段天涯,似乎责怪他居然会对谋逆之人心生怜悯。
“天涯知错了!”段天涯对朱无视异常尊重,站起身来,拱手认错。
“算了,你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
“也不怪你,叶孤城毕竟是中原万千剑客的羡慕的对象,的确是可惜了!”
朱无视今晚受到了较大的震动,叶孤城作为一个大宗师,事败身死。他心中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有万全的把握才会发动,不然叶孤城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
第五十三章 寻找
“今晚紫禁一战之后,我看西门吹雪剑道圆满,实力怕是在日后将要突飞猛进了!”
朱无视想到了西门吹雪在和叶孤城决斗后的身上溢出的气息,心中暗生警惕,西门吹雪此时的实力虽然还不曾威胁到他,但是只要假以时日,必将达到他的境界,追上他的脚步。
“命令护龙山庄的暗探,加强留意西门吹雪的踪迹和动态!”朱无视对着上官海棠吩咐道。
“知道了,义父!”上官海棠应声道。
“还有一件事,天涯,还没有找到日向宁次的踪迹吗?”
朱无视想起了东瀛的这位传奇剑客,有些焦急的问道。
朱无视当初将段天涯送到了东瀛学习剑术和忍术,段天涯也不负所望,不仅尽得伊贺派的忍术,还师从东瀛第一剑客眠狂四郎,学得了幻剑。但是也就是在这时,东瀛出现了一位绝世剑客,居然将东瀛所有的知名流派和高手一一败尽,即使是身为大宗师的眠狂四郎也不能例外,这让当时在场的段天涯十分震惊。
“义父,日向宁次再打败了眠狂四郎后,就消失无踪,再未出现,好像世界上没有此人一样!”
段天涯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的剑术究竟有多么惊人,即使是眠狂四郎也挡不住对方的一剑,要不是对方似乎想要看看名震东瀛的幻剑,怕是根本不会让眠狂四郎尽情施展剑法。
“继续加强力度寻找日向宁次的下落,他这种人对中原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朱无视厉声对着段天涯说道,神色中还充满了对中原的担忧。
“是,义父!”段天涯神色一震,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只要一想到日向宁次的惊人手段,如果来到中原,那么中原武林必将遭受大难,段天涯不敢大意,郑重的应道。
朱无视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上如此淡定,他自从知道了日向宁次的传闻后,就一直搜索相关的情报,发现此人的实力绝不弱于自己,甚至有所超出,朱无视和柳生但马守有所联系,通过柳生但马守的描述,朱无视对日向宁次的忌惮更深一层,甚至朱无视有些怀疑对方已经隐隐跨入了天人之境,上次他被朱霄所扮的宫中供奉所击伤,所以朱无视对日向宁次十分上心,希望可以请他来对付朱霄这位神秘的宫中供奉,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
可惜的是,朱无视哪里知道朱霄的马甲满天飞,他所忌惮的两个人同为一人,他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京城北市,饼铺前的街道上。
朱霄感知到了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踪迹,不由对孙秀青说道。
“他们回来了,你自己在这里等待吧,我先进去了,不影响你们夫妻互诉衷肠了!”
朱霄转身进了店铺,没有理会有些愣神的孙秀青。
孙秀青眼中蓄满了泪水,向着街道尽头望去,果然不一会就出现了两个身影。
“你怎么在外面等着,如果受凉了怎么办?”
西门吹雪没有了一点的剑神风范,完全是一个热恋中的小男人,双手紧紧的捂着孙秀青的双手,对着孙秀青嘘寒问暖。
陆小凤看着恩爱的双方,不由的撇了撇嘴,默默的向着店铺走去,看到了正休息的朱霄,不由的眼睛一亮,直奔朱霄而去。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小凤本以为朱霄还在忙着护卫皇帝,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先一步回来,顿时对后续的发展有些好奇,想要打听一下。
“朱无视究竟有没有异动?”
“朱无视是一个老狐狸,没有丝毫的异动,最多也就是放任叶孤城等人动作,装作不知罢了!”
朱霄谈起此事就是一肚子窝火,这些年他早就厌烦了朱无视的存在,要不是为了朝堂安稳,师出有名,早就将朱无视捏死了,哪里还容得他在自己的眼前蹦跶。
朱霄本来以为朱无视会借此机会出手,没有像想到朱无视居然如此隐忍,让他十分失望。
其实,朱霄完全忘了自己假扮宫中供奉,将朱无视击伤,已经将朱无视震慑住了,朱无视在有把握击败朱霄之前,哪里敢有异动。
“可惜了!”陆小凤也对这次没有将朱无视一起解决感到遗憾,但是朱无视毕竟此时是朝中的顶梁柱,朝野皆赞其贤名,如果他不漏出真面目,即使是皇帝也心有忌惮,畏手畏脚,不敢主动发起攻势。
西门吹雪搀扶着孙秀青,两人缓步迈入店铺,西门吹雪对着朱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在今晚的决战中,西门吹雪感受到了叶孤城的剑究竟有多么惊艳,如果不是朱霄帮助他完善见剑道,以他之前的状态,即使选择冲走无情剑道,依然不是叶孤城的对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
“看你剑道有所精进,已经圆满,剩下都是些水磨工夫,只要按部就班就可跨入大宗师巅峰了!”
朱霄打量了几眼西门吹雪,有些欣喜,对着西门吹雪表示了恭喜。
陆小凤闻言,立刻抓头,看向了西门吹雪,有些震惊,大宗师巅峰,可以说是真正的江湖巅峰,朱无视为何让如此忌惮,不就是因为对方是大宗师巅峰境界吗。
西门吹雪如此年轻就有望达到大宗师巅峰境界,日后还有希望冲击天人,这怎么不让陆小凤感到吃惊和羡慕。
“好你个西门吹雪,隐藏的够深的,今晚我们必须不醉不归!”
陆小凤顿时嚷嚷了起来,对着西门吹雪就是一顿纠缠。
“你也不用装,我看你气息浮动,看来近期就有望突破,进阶大宗师境界了!”
朱霄看着耍宝的陆小凤,直接将陆小凤的老底揭穿了,还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本来还想等到突破后,像你们炫耀一番呢!”
陆小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也是感到了突破气机,本来打算突破后让朱霄和西门吹雪两人大吃一惊的,没有想到还是瞒不过朱霄的眼睛。
“我要是在不突破,实在是太丢脸了,你们两人一个比一个惊艳,我可是饱受打击!”
陆小凤嘴上虽然在抱怨,但是眼中只有祝福,一点不见嫉妒之色,心胸令人敬佩,要知道朋友过得不好,担心的大有人在,朋友过得太好,心中嫉妒的更是数不胜数,这就是人性。
第五十四章 少掌门林平之
快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三人之间的相聚总有分离的时刻,各奔东西,再次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华山,思过崖,依然是人迹罕至,只有朱霄和林平之两人在此地。
此时的林平之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只是性格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认死理,让朱霄有些头痛,时常对林平之破口大骂,但是林平之丝毫不恼怒,毕竟挨骂几句,就能够得到大师兄的指点,已经是让多少人羡慕的事情了。
此时的林平之身上有着沉稳和冷静,修为在华山派的年轻一辈中算得上佼佼者,只有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可以和他修为比肩,令狐冲是有着风清扬的倾力培养,加上年龄稍长,所以有着宗师境界的修为并不奇怪,岳灵珊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千金,资源远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更何况,朱霄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武功,进境自然慢不了。
“咕咕咕!”一只白色的信鸽自远处飞来,朱霄停下了自己对林平之的指点,站起身来将信鸽脚上所绑着的信件取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朱霄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封皇宫的来信,朱霄知道时机已到,自己终于可以解决最后一件事,毫无牵挂的离开了。
“林师弟。”
朱霄看了一眼正站立一旁的林平之,突然出声。
“大师兄。”林平之应道。
“你今日就离开思过崖吧,你的面壁思过就到这里吧,回去你告诉师父一声,我要去京城解决最后的一件事!”
“大师兄?”林平之闻言一愣,有些茫然,自己的惩戒期限还未到,怎么就可以离开了,而且大师兄此时的反应也很奇怪,有些像是安排后事一样。
“去吧!”朱霄挥手示意,林平之赶紧离开,不要耽搁时间。
“是!”林平之回到的崖洞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完毕,再次来到了朱霄是身前。
“大师兄,我走了!”
林平之行了一礼,感谢这三年时间朱霄对他的教导,然后转身向着崖下走去。
“日后你要撑起华山派!”朱霄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其中的期许表露无疑。
“是,平之牢记!”林平之脚步一顿,他不是一个傻子,这几年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岳不群和朱霄的心思,自己应该是被当做了下任掌门再培养,不然以大师兄的性格怎么会教导自己三年的时间。
“记住就好!”朱霄有些释然,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
林平之没有回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脚步坚定的向着山下走去,腰杆笔直,像是在扛着什么重物。
正气堂,岳不群端坐上首,正在和风清扬商量着华山派的一些发展问题,突然见到林平之下山了,不由的有些愣神。
“师父,大师兄让弟子下山,不必在面壁思过了!”林平之向着岳不群行了一礼,将事情原委说出。
“大师兄,让我给您捎一句话!”林平之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岳不群,有些不知所措,他对岳不群是又敬又畏。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岳不群挥手打断了林平之接下来的话,岳不群站起身来,走到了正气堂的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京城的方向,有些出神。
风清扬站起身来,走到了岳不群的身边,看着这位华山中兴之主,有些意兴阑珊,劝慰道,“我们早就该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的,他已经为了华山派耽搁了十几年,只是放不下,才拖到如今的。”
“我知道,只是还是不舍。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视他如子,他待我如父,近二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放下!”
岳不群第一次在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眼中充满了红丝,肩膀都有些塌陷,腰杆也弯曲了几分,他此时不再是一个强硬的华山派掌门,而是一个即将和孩子分别的父亲,有着对远游孩子的担忧。
“我们应该祝福他,挣脱枷锁,超脱世外,这是古往今来多少人的向往!”
风清扬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膀,神色中透着一丝伤感和艳羡,他自知此生无望超脱,只能老死在这个世界了。
“也许吧!”岳不群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躬立一旁的林平之。
“自今日起,你就是华山的少掌门了,希望你以后可以担起华山派的重任,为华山派的发展奉献一生!”
岳不群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林平之震在了原地,眼睛瞪大了,嘴巴张开了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应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下去吧,我明天就会昭告江湖同道,我现在有些累了!”
岳不群兴致不算太高,有些疲惫的将林平之挥退,再次转身看向了天空。
林平之没有失落,只是默默无言的离开了正气堂。
“就这么决定了吗?”风清扬看着这一幕,向着岳不群问道。
“师叔,不是也没有阻止吗?”
岳不群看向了风清扬,一脸的坦然,反问道。
“哎!”风清扬叹了口气,他本来看到朱霄不会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就一心培养令狐冲,想要在下任华山派掌门身上做些引导,算是另一种剑气之争的延续,但并无恶意,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天长地久的相处之下,风清扬也发现了令狐冲虽然天资过人,但是性格过于跳脱,率性而为,放浪潇洒,根本就不适合做掌门人。
也正是看清了令狐冲的性格,风清扬才没有阻止岳不群刚刚的决定,而是选择了沉默,其实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已经放下了所谓剑气之争,只希望华山越来越兴盛。
“冲儿,哪里我去说吧,他毕竟是华山派的二师兄!”风清扬主动拦下了劝道令狐冲的任务,毕竟平日里,师兄弟们都以为令狐冲会是下任掌门,如今林平之成为了少掌门,对令狐冲而言,的确是有些打击的。
“我不担心冲儿想不开,他反而会如释重负!”岳不群的眼光远比风清扬看人更准,令狐冲本人其还是对华山派的掌门毫无兴趣,他向往的生活是饮酒交友,纵横江湖。
第五十五章 朱厚照的后手
京城,紫禁城,太和殿。
三年没见,此时的朱厚照身上威势日重,帝王威严令人敬畏。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朱霄向着朱厚照询问着最新的进展,朱无视究竟到了哪个地步,会在什么时候发动叛乱。
“曹正淳已经死于朱无视之手,所以朱无视在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掣肘,十大将军那里已经传来信息,朱无视命他们在十日前进京勤王!”
朱厚照对朱无视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如果朱无视此时再次,一定会惊讶无比,作为掌管着大明情报机构的朱无视而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掌控着,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失败。
“看来朱无视的武功更近了一步,吸收了曹正淳五十年精纯的天罡童子功内力,体内真气纯化,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半步天人境界了!”
“难怪,朱无视有胆子在此时选择动手,看来是信心能够胜过当日你假扮的供奉!早知道,应该提醒一下曹正淳的。”
朱厚照不曾习武,所以一直不明白曹正淳一身精纯的天罡童子功对朱无视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所以才借朱无视的手将曹正淳除去,然后再将朱无视除掉,那么他在朝堂上就再无掣肘,只是没有想到朱无视居然因此更进一步,不由的有些担忧。
“没有关系,不过是一个半步天人罢了,即使朱无视进入了天人境界,也难逃一死!”
朱无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过的,他的境界早已经达到了不可言,不可知的地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境界。
朱厚照闻言愣神,天人已经是世间绝顶之境了,怎么到了朱霄的嘴中像是随手可灭的存在,那么朱霄这么多年究竟精进到了什么地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霄似乎是看出了朱厚照的吃惊,对着他微微一笑,算是安慰了一下对方。
。。。。。。。
“义父,回头是岸!”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苦苦的规劝着已经陷入魔障的朱无视希望他可以收手。
“你们真的要阻我,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朱无视鹰视狼顾,大声呵斥着下方的段天涯三人,完全没了往日的慈爱之色,脸上全是赤裸裸的杀意。
“今日,我就要成为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我!”
“别和他废话了,他已经不是往日的神候了,只是一个被权欲所迷惑的乱党!”
成是非看着面露失望之色的三人,直接选择了使用了金刚不坏神功,全身金灿灿的,好似下凡的罗汉,威势凌然。
“金刚不坏神功,你不是已经使用了5次吗?”朱无视看着变身的成是非,有些诧异,他记得自己明明让人消耗掉了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的使用次数,怎么他还可以使用这门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根本就没有使用限制!”成是非非常得意的对着朱无视说道,古三通当初虽然将天池怪侠的传承向朱无视分享了,但是还是留了一手,告诉他金刚不坏神功必须是童子身才能修炼,而且一生只能使用5次,将朱无视骗了一辈子。
“古三通!”朱无视怒火中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古三通耍了,这让他感到了格外的羞辱,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哈哈哈!朱无视居然被古三通这个不败顽童骗了一辈子!”朱霄一直感知着朱无视,见朱无视被自己一辈子瞧不起的古三通耍的团团转不由的开怀大笑。
“怎么样了?”朱厚照不知情况,看到了朱霄的反应有些好奇。
“才刚开始,这金刚不坏金身倒是有些意思,不同于道家武学,讲究倒是肉身成圣之法!”
朱霄观察了一番成是非,感兴趣的点评着。
“你不会就指望他们四人阻止朱无视吧!”
虽说朱霄来京城就是为了对付朱无视,但是不代表他一定需要出手,更多的是作为一道保险,如果朱厚照可以解决,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当然不是,他们既然只有成是非的实力达到了大宗师,其他几人更本就不顶事!”
朱厚照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之上,而是另有后手。
“那我要拭目以待了!”
朱霄没有查探朱厚照的后手,那样就没了任何看戏的惊喜,所以任由朱厚照放手施为。
“砰!”一声巨响之后,成是非就像是被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再次撞到了地面之上,地面上的大理石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碎石四溅,成是非深深的嵌入到了地面之中。
“真是邪了门了,这老狐狸的真气真是雄厚,像是顶着一身的乌龟壳,我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打不破他的罡气!”
成是非将自己从地上拔出,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碎石,有些懊恼的咒骂着朱无视,显然是对朱无视的武功实力感到了棘手。
“这金刚不坏神功还真的是耐揍,在真气耗完之前,连朱无视都伤不到他分毫!”
朱霄对成是非的表现感到了惊讶,这天池怪侠的道路有些意思,让他多出了不少的灵感。
“成是非没事吧?”朱厚照看着点评的津津有味的朱霄,有些担心,毕竟成是非可是他的妹夫,如果出了意外,云萝郡主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放心吧,一时不会死不了,不过其他三人就说不定了!”
朱霄想到了已经倒地的段天涯三人,显然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都身受重伤,再打下去,这三人准得挂了。
朱厚照很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让三人死亡,毕竟之后的护龙山庄的尾子,还需要三人收拾。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吟诵声响起,此声音充满了浩然之气,让人不自觉的就深受震动。
一位身着读书人的长袍,头生华发的老者,悄然出现。老人身高挺拔,一脸正气,但是透着豁达爽朗,双目炯炯有神,清澈透亮。
“咳咳咳!咳咳咳!”
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传入场中,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第五十六章 精气神天地人
“两位是何人,居然胆敢掺和到此事中?”朱无视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有些惊讶,这两人看似不起眼,但是居然都是大宗师巅峰的存在,这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下官乃是南京太仆寺少卿王守仁!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容不得乱臣贼子,眼看着神候倒行逆施!”王守仁极为知礼,即使是面对朱无视依然遵守礼仪,拱手表示尊重。
“李某乃是江湖浪子,多年不曾踏入江湖了!”
“但是,我李家父子三人,受先皇厚爱,金榜题名,点为探花郎,被士林传为一段佳话,自然不可任由神候肆意妄为!”
中年打扮的病弱男子,也是拱手回应了神候的问话。
“王守仁,李寻欢!”
朱无视咬牙切齿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次行事,居然会出现这两个人前来阻止自己。
“这两人都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很厉害吗?”
成是非此时已经将段天涯三人搀扶起,送到了一边,有些好奇的看向场中的二人向上官海棠询问着。
上官海棠作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掌管着护龙山庄很多隐秘的情报,稍稍回忆就对成是非介绍起了两人的来历和底细。
“王守仁乃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在官场中仕途并不顺利,在陛下登基当年,因抗疏援救南京户科给事戴铣、四川道御史薄彦微等人,被贬为贵州龙场驿驿丞,并在此悟道,开创了心学,是一位大儒。如今虽然官居四品,却久居留都,并不在京城任职,只是从不曾想他居然还是一位大宗师高手!”
上官海棠对王守仁的履历如数家珍,虽然二人从未谋过面,但上官海棠曾了解过心学格物致知的思想,并对此种理论很是认同。
“至于另一人,乃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上官海棠对李寻欢则比较了解,毕竟她是一个武者,对当年的兵器谱上的传奇人物事迹如数家珍。
“当年江湖上流传着兵器谱,小李飞刀位列第三,但是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死于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之手,而上官金虹则死在了小李飞刀之下!”
“那小李飞刀岂不是排名第一了?”
成是非对李寻欢的兴趣明显高于王守仁,他从小就讨厌念书,所以更喜欢江湖中的故事,这可能就是学渣的本性吧。
“李探花并没有在乎排名,直接隐退江湖,再无踪迹,没有想到今日会出现在此地!”
上官海棠是个女人,自然对李寻欢这种中年帅哥很是欣赏,李寻欢潇洒多金,文武双全,样貌英俊,对待感情更是忠诚专一,绝对是当年江湖中女侠的梦中情人,让多少人为之魂牵梦绕。
成是非看着上官海棠眼中的欣赏,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寻欢,虽然看似面有病色,但是唇红齿白,样貌英俊,更是带着一丝的忧郁神秘。
成是非心中嫉妒,不由的吐槽了一句。
“小白脸!不对,是个老白脸!”
上官海棠瞪了一眼成是非,但是没有出声,显然是对成是非的做法有些不爽。
就在两人闲聊的功夫,那边三人已经交起了手。
王守仁善于养浩然之气。浩者,白也,如天之气也。浩者,广大也;然者,自然而然也,自然而然乃发于真心也。真气浩大刚正,气冲天地。
李寻欢则长于炼神,小李飞刀是古往今来唯一将暗器练成明器的特例。小李飞刀的刀身乃是普通铁匠打造,用料也不将就,只值几文钱,但是经过李寻欢心中正义和仁爱铸造打磨,确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刀。
三人激战,气机交锋,极为壮观,四处飞溅的乱石打在了成是非的身上,发出了“铛铛”的金属碰撞声。
只是王守仁和李寻欢二人依然处于下风,不是朱无视这位半步天人境界高手的对手,被压制着。
成是非见状,连忙赶了过去,充当了肉盾,三人这才和朱无视势均力敌。
“倒也有趣,三人一者善于横练,一者善于练气,一者善于炼神,正好契合了精气神三者,三人配合天地人三才之阵,难怪能够抵挡住朱无视!”
朱霄看的兴起,开始对着朱厚照做起了现场解说,激烈的战况和朱霄的精准的评论,让朱厚照此时再也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这三人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更是日后镇压朝廷气运的顶梁柱,不容有失。
“你看他们四人胜负如何?”
朱厚照听了半晌,有些焦急的向朱霄讨问结果。
“如果成是非能够一直保持此时的状态,三人倒是可以击败朱无视,但是可惜的是金刚不坏神功极耗真气,他身上虽然有着古三通的真气,但是古三通毕竟久居天牢,身体早已经垮了,真气不足全盛时期的一半,所以成是非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了成是非这个肉盾,王守仁和李寻欢再难抵挡朱无视的锋芒和攻击!”
朱霄并不看好三人和朱无视的对决,认为三人应该最后不是朱无视的对手,现在朱无视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故意消耗成是非的真气,只等待成是非坚持不住,就是他反击的时刻。
双方都在等待着一个决胜的机会,不断的僵持着。
“快想办法吧,成是非快挺不住了!”
上官海棠看着正在苦苦支撑的成是非有些辛苦,脸上的神色显得格外痛苦,看来真气依然消耗过大,。
“你们还有什么大招不要憋着了,我快撑不住了!”
成是非咬着牙,转头对着身后的王守仁和李寻欢呼喊着,他练武不足一年,虽然继承了古三通的习武天赋,但是时间毕竟太短,如果不是古三通临终前将功力传给了他,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掺和到如此级别的交战中。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王守仁身形后退,吟唱着文天祥的正气歌,浩然之气气冲星河,虚空中隐隐传来了无数儒家先贤的身影,怒斥朱无视无君无父,大逆不道。
李寻欢手中出现了一把飞刀,凝神静气,脸色都苍白了三分,随即飞刀像随时要消失一般,向着朱无视瞄准,虚空都隐隐有些扭曲,好似承受不住如此锋芒。
第五十七章 朱无视的末路
朱无视见王守仁和李寻欢都以拼命,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都用了出来,也毫不示弱,直接全力催动吸功大法和乾坤大挪移神功,双手一招,地上的杂石和土地纷纷聚到空中,化为了一条巨龙,发出了怒吼的龙吟,这条巨龙虽是乃是杂石和黄土堆积而成,但是在朱无视的功力压缩下,硬度不低于百炼钢,这简直就是指地为钢的道家神通。
呼啸翱翔的巨龙向着三人俯冲而下,成是非见王守仁和李寻欢无力分心,纵身一跃,向着巨龙直接一个冲撞,但是巨龙庞大而又沉重的身躯直接将成是非撞飞。
成是非被巨力轰击,直接砸在了广场的地面上,身体周围的土地尽是裂痕沟壑,成是非再也维持不住金刚不坏神功,口中吐出了鲜艳的血液。
成是非竭力抬起头来,想要起身,但是酸软无力的四肢已经支撑不住,无力起身,只能放弃。
王守仁此时终于有了动作,虚空中的大儒身影纷纷一跃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一根一丈的巨型戒尺,戒尺的两面印着论语,有诵读声隐隐传出,向着朱无视的头顶横及而下,像是师者训诫弟子一样,压的虚空都凝固了。
李寻欢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像是久病未愈一般,嘴中不断的咳着,又让脸上充满了血色,让人担心他的肺是否会咳炸,手中的刀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否遁入到了虚空中。
朱无视神色沉重,他要是一个应对不慎,就会身死其中,挥手将巨龙召回,护卫着自己的周身,同时体内功力全面爆发,体外的罡气罩足有一丈厚,远比三年前的六尺厚了四尺,让人惊叹。
“群贤戒尺和破虚飞刀,有些意思!”
朱霄看着交战的场面,饶有兴趣的向着朱厚照详细的介绍着最后的碰撞。
“这么说,他们有可能击败朱无视了?”
朱厚照带着几分期盼的神色,睁大了眼睛盯着朱霄,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还差点意思,但是你放心,我会出手帮他们一把的!”
朱霄完全没有和朱无视再次会面的意思,如果可以借助外面几人的手将朱无视击败,自己何必再露面呢。
巨龙迎上了群贤戒尺,戒尺直接记载巨龙的头部,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巨龙的身体一节节的掉落,最后只剩下了半截残躯,空气好似都被打爆了,形成的剧烈冲击波让成是非等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呸呸呸!”成是非吐着口中的尘土,身上狼藉不堪,像是在泥土里打了几个滚一样,整个人都显得灰扑扑的,当然上官海棠三人也是一样的狼狈,尤其是上官海棠眼中的都透露着恼怒,她本是女性,生性爱洁,又是从无痕公子,这可是一个重度洁癖患者,因为嫌弃尘土脏,脚都不落地,上官海棠受他影响,自然也有一些洁癖。
“朱无视这老狐狸应该死了吧?”成是非乐观的判断着,这次碰撞如果是他一定抵挡不住。
“这老狐狸是属乌龟的吧,这样都没事!”成是非看着身上毫发无损的朱无视,不由的咒骂着。
此时的朱无视并没有放松警惕,比起王守仁的群贤戒尺,李寻欢的飞刀更让人忌惮,现在巨龙已经破损,飞刀还未现身,朱无视全力维护着体外的罡气罩,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李寻欢那一柄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就在朱无视全力防御时,一柄飞刀突兀的出现在了注视的眉心前,疯狂的向着罡气罩内钻去,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忍不住将耳朵捂住,封住自己的听力。
飞刀一点一点的接近着朱无视的眉心,飞刀和罡气罩疯狂的摩擦,整个飞刀都被摩擦产生的热量烧红了。
朱无视全力调动着体内的真气,疯狂的支撑着罡气罩,压榨着自己全部的潜力,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让人恐惧。
“滋滋滋滋!”飞刀的速度和力度一点一点在变慢和变小,堪堪将罡气罩冲破,已经后继乏力,刀尖点在了朱无视的眉心,留下一个红点,像是被点了一粒朱砂痣。
朱无视右手一把将飞刀抓住,并停留在了眉间,猖狂的笑道。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还是那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场的众人不禁面色巨变,没想到几人拼尽全力也只是在朱无视的眉间留下了一点伤口,让人不禁绝望。
朱无视利于虚空,俯视着在场的众人,充满了得意之感,向众人施舍着自己的仁慈。
“你们只要宣布臣服于我,我就既往不咎,等我登基后,自然会对你们委以重任!”
朱无视此时充满了胜者为王的成就感,一点都不在意败者最后的答案。
众人一脸的坚决,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对朱无视的招揽不屑一顾。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无视面色一变,见众人舍生取义,对自己不屑一顾,不由的大怒,右手随即想要将抓着的飞刀扔向李寻欢。
就在这时,在飞刀中冲出了一个飞刀虚影,直接没入了朱无视的眉心。
朱无视没有丝毫的反应空间,双眼无神,看着众人,扯出了一道苦涩的笑容。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果然名不虚传!”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让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即使是李寻欢也有些愣神。
“刀斩身,心斩神,好厉害的飞刀!”
朱无视死死盯着李寻欢,大声的评价着小李飞刀,随即就在虚空中跌落在地,无力的躺在了广场之上,双眼睁着,看着蓝天白云,逐渐无神,停止了呼吸。
在场的六人都愣在了原地,被这惊人的反转一幕搞懵了,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
可能是成是非的神经比众人都要大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费力的站起身来,高兴的笑道,“这老狐狸终于死了!”
随即挪步走到了李寻欢面前,伸手拍了一下李寻欢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李寻欢承受不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刚刚的一记飞刀已经透支了李寻欢全部的体力,只是勉力支撑着站在原地,所以才会被成是非轻轻一下就拍倒了。
第五十八章 圣人无名
“原来你也是剩下个空架子了啊,真是好险,如果不是你的飞刀最后干掉了朱无视这个老狐狸,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于他手了!”
成是非看着倒地的李寻欢,放肆的笑着,慢慢的也坐到了李寻欢的身边,他也是没了体力站立,既然李寻欢都坐到了地上,自己也就不用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站着才可以。
李寻欢愣愣的看着一点都认生的成是非,成是非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社交牛,逼,症,这是他从小在社会上厮混的结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点都不要脸面。对于成是非而言,脸面值几个铜板,又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让自己去赌坊玩两把,所以一点都放在心上。
李寻欢苦笑了一声,有些疑惑的说道。
“郡马爷,你误会了,朱无视不是我杀得!”
“大家都看见了,你就不要谦虚了!”
成是非以为李寻欢只是在谦虚,他都懂,读书人吗,不就是要个谦逊的名声吗,这点他见过不少读书人都这么做过。
“真的不是我杀得!”
李寻欢看着挤眉弄眼的成是非,不由的再次苦笑的说道。
“老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夸你,你谦让一次就可以,还非要来个三请三辞的戏码吗?”
“差不多就得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玩这些把戏,我们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怎么还这么虚伪呢?”
成是非有些恼怒了,他对李寻欢的推让很是不满,认为他是不把众人当做朋友。
“郡马爷,我真的不是推让,真的不是我杀得朱无视!”
李寻欢很是喜欢成是非这种简单思维的人,再次真诚的看着成是非解释道。
“我自己射出的飞刀,我了解,飞刀虽然让朱无视留下了一点血,但是也仅此而已,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虚名也算是破了!”
李寻欢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自己从未想过自己的飞刀有一天会无功而返,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升起。但是李寻欢毕竟是一个淡泊豁达之人,并不爱慕虚名,转眼就将失落抛之脑后了。
“真不是你?”
成是非将信将疑的看着诚恳的李寻欢,有些疑惑的试探性的问道。
“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飞刀中为什么会飞出一道虚影将朱无视的精神斩杀了!”
李寻欢眼中透着几分沉重,自己射出的飞刀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居然毫不知情,这让李寻欢对暗中出手之人一场忌惮,此人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朱无视,甚至更胜一筹,不然不会一招将朱无视斩杀,虽然这其中有着出其不意的因素。
“应该是有高人在暗中出手相助,借用了我的飞刀将朱无视斩杀!”
李寻欢此时的苦涩更重了几分,自己的得意招式,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居然毫不知情,实在是让人难以高兴的起来。
“还有人?”成是非连忙转动着脑袋,四处打量,但是除了在场的众人,毫无所获。
“不用找了,这位高人不愿现身,你是找不到的!”
李寻欢看着单纯的成是非,心情有些恢复,摇了摇头,劝说成是非放弃寻找那人的打算。
“嘁,神神秘秘的,一点都不痛快!”
成是非放弃了无用功,有些不屑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郁闷,自己等人苦战一场,九死一生,但是这位暗中的高手居然一招就将朱无视斩杀了,这让成是非都有些沮丧。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王守仁此时突然出声,吟诵了一段庄周的逍遥游。
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神色中有着感悟,均有所得。
只有成是非一脸的迷茫,王守仁所说的话,单个字拎出来他能听清楚,但也是不认识,更别说组合在一起了,他完全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我从小没上过学,能不能说明白些,让我也听一听啥意思?”
成是非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守仁,但是却不敢放肆,王守仁和李寻欢给他的感觉不同,像是一个老夫子,从小顽皮的他最怕的就是学堂中的夫子了,这可能会学渣的通病吧。
李寻欢轻笑了一声,见王守仁不曾回答,不愿成是非尴尬,连忙将这句话解释了起来。
“这句话出自庄子的《逍遥游》。”
“意思是:一个人倘若能够顺应天地万物的本性,驾驭着六气的变化,遨游于无穷的境地,他还要凭借什么呢?所以说,修养最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无意于求功,有道德学问的圣人无意于求名。”
“噢,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那么和现在有啥关系?”
成是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疑惑的向着李寻欢求教。
“王大人的意思是,暗中出手的高人,境界高深,远超世人,不慕名利,所以才不曾现身,我们没有必要纠结对方的身份!”
李寻欢有些好为人师,当年阿飞就是不通世事,也是他一手教导的。所以他对成是非的问题很有耐性,一点都不感觉麻烦。
“原来是这意思,一句话的事,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真是搞不懂你们读书人的想法!”
成是非自己不学无术,反而怪起了在场的众人,说话过于深奥文雅,让他听着费脑子。
“驸马爷,说的是!”
李寻欢哈哈一笑,对成是非的话很是认同,他对成是非这种喜形于色的人非常喜爱,也了乐意和这种人交朋友。
“老李,你人不错,如果看得起我成是非,不嫌弃我粗鲁无知,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成是非很有江湖大哥的风范,拍着自己的胸膛豪气的对着李寻欢说道。
“我们从刚刚不就是朋友了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李寻欢丝毫没有迟疑的认可了成是非,将他当做了朋友。
“什么意思,你怎么又掉书袋了?”
成是非有些高兴多了一个朋友,但是对李寻欢这种出口成章的习惯有些不满。
“哈哈哈,是我的错,还请你多担待!”
李寻欢看着愁眉苦脸的成是非,心中高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失落,痛快的和成是非聊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交流
“如何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朱厚照此时急躁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太和殿内不断的踱步,刚刚朱无视等人的交手发出的巨响,此时已经消失,朱厚照不知最后的结果,心急如焚。
“结束了!”
朱霄看着朱厚照的忧心忡忡,有些摇头,到底还是年轻,碰到了和江山社稷生死攸关的事情,朱厚照就显出了年轻的浮躁,难以平静自己的内心情绪。
“结果如何?”
朱厚照连迈几步,来到了朱霄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朱霄的手臂,死死地攥住朱霄的衣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向朱霄确认交战最后的结果。
“放心吧,他们都没事,最多是休养一段时间,至于朱无视,自然是死了!”
朱霄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朱厚照的手中抽出,随性的将结果告诉了朱厚照。
“呼!!!”朱厚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回到座位上坐下,闭目养神了一番,回复了平静的内心后才睁开双眼。
“朱无视怎么死的?”
朱厚照有些好奇,最后的一番交手,朱霄因为暗中出手帮助李寻欢,所以并没有告诉朱厚照经过。
“被小李飞刀一刀斩杀了精神,直接毙命!”
朱霄毫不客气的将功劳揽在了李寻欢的身上,一点都不在意。
“原来如此!”
朱厚照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朱霄这是在糊弄自己,刚刚解说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朱霄明明说过李寻欢等人对付朱无视还差点意思,怎么转眼就将朱无视一刀斩杀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你糊弄鬼呢,刚刚你还说你会出手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这会就变了口径!”
朱厚照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静和聪颖,怎么可能被朱霄的谎话所欺骗,当场拆穿了朱霄的谎言。
“我只是稍稍推了一把,主要还是他们的功劳!”
朱霄伸出手指,掐了小拇指的一小截,表示自己就出了这么一点的力,主要功劳都是李寻欢他们的。
“随你吧!”
朱厚照白了朱霄一眼,根本不信朱霄的鬼话。他明白,别看朱霄说自己只是出了一点力,但是如果没有朱霄的出手,李寻欢等人就是失败身死的下场,更不可能斩杀的了朱无视。
朱厚照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才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准备去现场见一见王守仁、李寻欢等人。
朱霄见状,连忙跟在了身后,自己对李寻欢和王守仁可是慕名已久,一个是江湖中的不败传奇,人生经历波折曲奇,一个是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被后世人尊崇的思想家和军事家。
如今有机会和他们相识,并且当面交流一番,不知羡煞多说人,朱霄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朱厚照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朱霄,往日里朱厚照不是没有接见过其他人,但是每次朱霄都会闪人,避而不见。朱厚照有些好奇,朱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主动去见这些人,难道他们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让朱霄这个天人高手都好奇。
虽然朱厚照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对朱霄的举动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
广场中的众人随意的坐在了狼藉不堪的地面上,四处都是坑洞沟壑,四溅的碎石随地可见,往日里庄重肃穆的皇宫广场成了一处废墟,此地就像是经过了炮火轰炸过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人力所为。
几人随口谈论着自己日后的打算,毫不拘束,即使是王守仁也谈起了自己的理想,教书育人,传播自己的心学理论,并且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就是《左传》提出的为人处世的最高标准,即“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朱厚照看着坐在地上的众人,有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不由的对朱无视的武力感到震惊,将目光定在了躺在不远处的朱无视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众人都是江湖高手,即使是上官海棠等人也都是宗师,所以自然察觉到了朱厚照的到来,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向朱厚照行礼。
“诸位爱卿,免礼,此次朱无视作乱,多亏诸位拼死相争,才将次獠诛灭!”
朱厚照精通帝王心术,自然知道如何笼络人心,察觉到了众人的起身的举动,立刻将视线自朱无视的身上移开,连忙阻止了众人的行礼,并且毫不在意的坐在了众人的身边,一点都没有顾忌地上的脏乱。
众人见皇帝如此平易近人,尽皆是感动不已,和朱霄不同,他们自小深受儒家君臣父子这一套纲常所影响,对皇帝异常敬畏,所以即使朱厚照只是简单的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们心中的忠诚度有上升一截。
现场之中,只有朱霄站在原地,看着朱厚照如此收买人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暗暗嘀咕着朱厚照作秀。
众人和皇帝一番见礼推让中,这才发现还有一人站在旁边。而他们刚刚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由的惊讶互相看了一眼,对视交流了一番,要知道李寻欢和王守仁都是大宗师巅峰的存在,虽然此时状态不佳,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近身后毫无察觉。
“陛下,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王守仁最先开口,他隐隐察觉朱霄不简单,虽然看似年轻,但是却让自己拿捏不准,绝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这是我朱氏一族的宗亲,与我同辈,是我的一位堂弟,名字叫朱霄!”朱厚照只是介绍了朱霄的身世,并没有多说其他的方面。
“原来是皇室宗亲!”
王守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皇帝身边居然只跟随着了朱霄一人,而且不带一位护卫,可见皇帝对朱霄的信任,而皇帝都坐在了地上,这人居然没有同坐,皇帝居然也不恼怒,可见皇帝对朱霄的包容远超常人。皇帝对朱霄的态度如此不同,让王守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位名叫朱霄的皇室宗亲是不是就是刚刚暗中出手的高手。
第五十九章 超脱
“见过朱公子!”
王守仁没有起身,毕竟皇帝都坐在地上,自己起身,多有失礼,所以只是拱手以示尊重。
“王大人客气了!”
朱霄对王守仁还是抱有尊重的,少见的回了一礼,这让朱厚照都瞪大了双眼,要知道,朱霄对自己都没有如此客气过,看来王守仁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价值,应该是有非同一般的过人之处。
“老朽,想问一下,朱公子可曾习过武?”王守仁是君子,不愿意拐弯抹角,做事坦荡,直言相询。
朱霄见王守仁如此直接,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王守仁如此敏锐,自己一露面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更是毫不扭捏,直接开口,让朱霄有些不好隐瞒。
“王大人好直接,在下的确自幼在华山派习武,家师乃是华山派岳先生!”
朱霄洒脱一笑,毫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习武经历告诉了王守仁。
“难怪,名师出高徒,朱公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来令师很是欣慰!”
王守仁意有所指,岳不群王守仁还真的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岳不群也曾在读书人中厮混过一段时间,为的就是更好的理解儒家经典,提升自己的境界,再一次文会之上,王守仁曾经见过岳不群一面。
“王大人谬赞了!”
朱霄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谦虚了一句,就决口不提了。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王守仁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霄,吟诵了一句韩愈的《师说》中的名言。
朱霄只是一笑了之,并不接茬。
王守仁见状,也不继续追问,都是聪明人,朱霄的反应已经证实了王守仁的猜测,没有必要将窗户纸捅破了。
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都对朱霄的身份有了猜测,只有成是非,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对众人的打机锋毫不知情。
成是非看着朱霄,想是为了攀关系,亲近一下,随口就将自己曾经学过华山派武功的事拿来做引子。
“华山派,我知道,当初我还学过华山派的碎玉拳呢!”
王守仁、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闻言色变,他们可不是成是非这个糊涂蛋,不了解江湖中的规矩,偷学他派武功,可是江湖大忌,被人知道,绝对是不死不休的。
“我身上还纹着你华山派好几门武功呢!”
成是非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色突变,还在向朱霄炫耀着自己的纹身,当初古三通因为时日无多,就将自己偷学到的各大门派绝学纷纷纹在了成是非的身上,让他日后照着纹身学习武功。
“那我们也算有缘!”
朱霄瞥了一眼暗暗戒备的众人,不由的心中好笑,他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抱着自家的传承死不撒手,再者说了,成是非所学的华山派武功都是华山派原来的武功,最多算得上江湖一流功法,远比不上现在华山派的武功心法,华山派现在都拿来传授外门弟子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也是这么觉得!”
成是非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危险,简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朱厚照都替自己这个便宜妹夫捏了一把汗,开始动起了让自己妹妹云罗郡主改嫁的心思。
“朱公子,器量恢弘,李某在这里代成小兄弟谢过了!”
李寻欢深知江湖大派的规矩,见朱霄既往不咎,放过了成是非一马,而成是非却毫无察觉,不由的替这位刚刚交的朋友表示了一番感谢。
“李探花,客气了,武功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传播开来,让人学习的,如果有一天,天下人都学过华山派的武功,那说明华山派才是真正的兴盛了!”
朱霄有些悠然向往道,可惜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使岳不群再宠他,也不会让他如此做的。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朱公子好大的心胸器量!”
王守仁最是理解朱霄的想法,儒家讲究的就是有教无类,毫不保留的将学问流传开来,朱霄的想法和王守仁几乎一致,都想传播自己掌握的知识,想要让更多人学习到自己的思想和武功。
“在下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如果我真得这么做了,怕是家师就要清理门户了!”
朱霄想象了一下岳不群的反应,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愿再去想如此可怕的画面,实在是不利于身心健康。
“王大人你谬赞了,你四处讲学,有教无类,传播知识,才是让我敬佩。我也曾听闻过大人的心学,深受感发!”
朱霄对王守仁很是尊敬,这种尊敬不会因为实力地位有所变化,而是敬他的人品和智慧。
王守仁没有谦虚,这的确是他一直做的事情,所以并不像一般的酸儒那样虚伪,而是接受了朱霄的夸赞之言,这是一种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风范。
朱霄见王守仁欣然接受了自己的称赞,双眸露出了欣赏,这才是王守仁,这才是真儒者。
环顾了四周一眼,朱霄突然向着朱厚照点了点头示意,不舍的说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就要别过了!”
朱厚照慌忙的站起身来,有些怯懦的试探道,“不能再多呆一段时间吗,而且你不是还没有见到令尊吗,也还没有回师门告别吗?”
“不需要了,何必再让他们伤心呢!”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朱霄挥手阻止了朱厚照的劝说,对着众人展颜一笑。放声喊道。
“诸位今日有缘,做个见证!”
“不知朱公子有何事,需要我等见证,尽管提,岂敢不尽力!”李寻欢是性情中人,认为朱霄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自当还上,因此毫不推辞,率先表态。
众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毫不推辞。
“今日朱霄在此超脱,诸位有缘,望有所获!”
朱霄朗声大笑,身形一跃,便伫立于空中,俯视众人,眼中的神采让人不敢直视。
朱霄右手向着面前的虚空一划,空间便已破碎,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朱霄低头看了众人一眼,直接迈步跨入,洞口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呆愣的众人。
第六十章 元末
“他这是成仙了吗?”
成是非愣愣的看着修补弥合的虚空,嘴巴张大,有些不敢置信。
“天人超脱,原来如此!”
王守仁刚刚看见朱霄一手划开了虚空,他明白了为什么天人才能超脱世界,没有天人的境界,实在是难以打破虚空枷锁,只有天人才有实力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
李寻欢是众人中对朱霄此次超脱感悟最深的,因为他的小李飞刀也依然可以遁入虚空了,只是他从未想到人居然也可以打破虚空,跳出世界,得以飞升。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盛况,诸位才有缘见证!”
这里面最淡定的是朱厚照,他本人早就知道了朱霄要离开了,所以心中已有准备,另外一方面,宫中的藏书有记载过张三丰的超脱,所以对于天人可以超脱世界,早已接受。
“华山派要成为第三个武林圣地了!”
上官海棠对时局最为敏感,如今朱霄成就天人,超脱世外,华山的风头一时无两,而且华山的传承可以成为天人,自此将成为继少林和武当后的第三个武林圣地,让江湖中人向往。
。。。。。。。。
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元明宗和世瓎长子,至顺四年六月,即位于上都。任命有拥戴之功的伯颜为中书右丞相。伯颜独秉国政,专权自恣,排斥儒生,废除科举制。为了加强统治,他下令严禁汉人、南人私造私藏兵器和喂养马匹,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进一步加剧,汉人的生存更加艰难,因此天下遍布烽烟,刀兵四起。
“公子,前面有小股蒙古骑兵正在射杀汉人,我们是否要休息一番,再次前进!”
一位身背长弓的蒙古男子向着一位小公子请示道。
令人惊奇的是,虽然随从都是蒙古人,但是这位小公子确是一身汉人的打扮,身着儒衫,手拿折扇,腰间陪着一块羊脂玉,长的是粉雕玉彻,异常可爱,但如果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小公子其实不是男孩,而是一位小姑娘,只是周围之人好似都眼睛瞎了,口中皆是称呼她为公子。
“乱兵四起,汉人也是我大元朝的百姓,怎能乱杀,我父王三令五申不准随意射杀百姓。”
这位小姑娘脸上布满了寒意,一双星眸中充满了怒火,双手叉腰,对着身后的四名护卫吩咐道。
“赵一伤、钱二败、孙三毁、李四摧你四人将这些乱兵就地正法!”
“是,公子!”
虽然名字是汉人的,但确有四位蒙古大汉躬身出列,向这位小姑娘行礼后,跨身上马,手持长弓,向着小股的蒙古骑兵奔去,手中不断射出一道道致命利箭,箭无虚发,这小股骑兵,纷纷倒地身亡,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这四人尽数射杀。
“公子,已经尽数诛灭了!只是好像所有汉人都已殒命!”
四人勒住缰绳,纷纷下马,向这位假小子复命。
“知道了!”
小姑娘好不惊奇,她的这几位护卫都是蒙古骑兵中千挑万选出的,是军中最优秀的骑兵,每一个都是射雕手,对付一股乱兵简直轻而易举。
“你们前去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幸存者吧!”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不论是蒙古骑兵还是汉人百姓,对于她而言都是大元朝的百姓,不知为何会生死相对。
这一群人,上马向前,来到了刚刚的地方,遍地的尸体,让人望而生畏,刺鼻的血腥味使得小姑娘忍不住捂住口鼻,皱起了眉头,有些厌恶的看了眼遍地的血液将脚下的土地染红了。
手下人挨个检查尸体,伸手放在了鼻子前,检查是否还有气,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公子,这里有一个孩子,只是受了伤,应该是吓昏了,没有死!”
一个瘦弱的男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肩膀处插着一支利箭,但是应该不致命,但是此时这个男孩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人事不省。
“弄醒他吧!”女童并不温柔,虽然她看不惯蒙古乱兵射杀平民,但是她毕竟是蒙古贵族出身,对平民并不亲近,反而有些厌恶,这可能是出身决定的。
大汉点头,用手掐了一番这个男孩的人中,将其唤醒。
“嗯?”
“这是哪里?”
男孩缓缓转醒,努力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有些吃惊。
“你这人胆子小,但是声音却极为动听!”
女童听见那还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胆小鬼平民居然会有一副好嗓子。
男孩抿嘴没有言语,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准备多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看你的伤,也无大碍,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女童只是惊诧于男孩的嗓音,难得的对男孩有了一丝的好奇,问了一下男孩日后的打算,如果他没有去处,她这里倒是可以为他提供一个机会,让他有个吃放的地方。
男孩此时虽然不知具体的情况,但是并不愿意和这群人一起走,对方的身份一看就是蒙古贵族,对于他这种汉人平民而言,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可以,最好不要有所交集。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男孩此时的神情极为洒脱,并不像一个粗贱的平民,倒像是读过一些书的世家子弟。
女童的兴趣瞬间提了起来,没想到看似胆小而又粗鄙的男孩居然还读过书,而且观其神色,察其器量,并非像普通的粗民,反而极有气概,不像是普通人。
“你既然有打算,那我们就走吧!”
女童对着男孩说了一句,随后转头对着手下的勇士吩咐了一声,所有人都跨上战马,准备离开。
“等等!”
男孩突然伸手大声阻拦了女童等人的离开。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女童有些好奇,俯视着男孩。
“还未请教小姐的姓名,救命之恩,尚未回报,怎可不问?”
男孩拱手施礼,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如今被人所救,自然需要记住恩人的姓名,日后有所回报。
“你?”
女童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男孩,有些讶异,自己出身高贵,如果有事自然有的是人帮自己解决,这个男孩就算读过一些书,但是毕竟和自己相差太远,怕是一生再难相见。
第六十一章 人如草芥,乱世求生
“小姐不必取笑在下,虽然现在的我的确身份低微,命如草芥,但是不代表我一生都如此!”
男孩有着自信自己此生绝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可以还上此次救命之恩。
“小姐,尚不闻,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出身低贱,但一遇风云便化龙!”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足够震人心魄。
女童终于正色的看了男孩一眼,挥手示意身后之人上前,将自己扶上战马。
女童骑在战马之上,手持一支马鞭,俯视着男孩,有些认真的说道。
“我是敏敏·特穆尔,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赵敏!”
赵敏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男孩说道。
“还有日后见到我要称呼我为赵公子,再叫我小姐,我就抽你!”
赵敏使劲挥舞一下手中马鞭,威胁的意味十分重,显然对于男孩将她的身份揭穿有些气恼。
赵敏挥舞一下手,率先骑马奔向去路,后面的随从和护卫,纷纷跟随,一阵呼啸的马蹄声后,原地只留下了站立在尸体中间的男孩。
“原来是她!没有想到此次超脱居然会来到这个地方!”
男孩就是李子益,他在大明江湖中超脱世界后,由于虚空中乱流横生,难辨东西,只是随波逐流,危险无处不在,他遭遇了虚空乱流,导致身体损坏,只余下了精神进入到了这个世界。
正遇见这男孩惊吓过度昏迷过去,这才将自己以往的记忆苏醒,勘破了胎中之谜。
这才有了刚刚和赵敏相遇的一幕出现。
李子益精神感受着身体的状况,不由的暗暗皱眉,自己这次投胎的这具身体条件极差。
肩上的箭伤虽然不重,但是饥一餐,饱一餐的状况,让自己的身体亏空极为严重,气血不足,加上发育不良,虽然已经近十岁了,但是看起来像是才六、七岁的样子。
“这下有些麻烦了,这身体情况如此糟糕,怕是短时间内,无法习武了!”
李子益心中不断的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估算,情况不如乐观,如果不能进补,怕是难以习武,以此时的身体情况强行练武,就是自寻死路。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此次开局如此艰难!”
李子益以前每次都投胎到了富贵人家,所以条件极佳,不缺银钱,哪想到自己这次凭借实力超脱世界,反而重生成了乱世平民,无依无靠,连三餐都不能饱腹。
正所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李子益看着满地的同胞尸体,心中沉重,元朝是一个对汉人极为不友善的朝代,堂堂汉人竟然沦落为了最低等的贱民,这让李子益行心中难以接受,不过既然他来了,他就要出手改变这种现状。
李子益来到了蒙古士兵的尸体前,将挂在腰间的弯刀摘下,慢慢的抽出弯刀,费力的在地上挖起了坑,想要将地上的同胞尸体掩埋。
人死为大,如果不进行掩埋,尸体就会成为野外走兽的食物,而汉人是最注重后事的民族,所以,李子益不愿这些同胞生前得不到安宁,死后尸体还成为野兽的食物。
李子益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方坑,用力的拖着地上的尸体,将他们一点一点挪进了坑中,进行了掩埋,并在地上插起了一块木板当做墓碑。
“呼呼呼!”李子益手中拄着弯刀,当做了支撑,弯腰粗喘,这具身体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李子益休息了一会,这才察觉到了身体里有了一些力气,李子益看着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的墓碑,不由沉思。
伸出手指在弯刀上一抹,鲜血流出,李子益就在这块简单的墓碑上写了起来。
“乱世草芥之墓!”
简单的几个字,却透出了乱世之人,身如草芥之感,充满了绝望和血腥。
李子益将这些做完后,随后将将手中的弯刀扔到了一旁,瘫坐在了地上,顺势就躺下了,也不嫌弃地上的泥土和黑红的血液粘在了身体上,反正此时的他衣衫褴褛,活像一个乞丐,没有了往日里的贵公子形象。
他的身体状况做完这些,已经是将体力超支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等到天逐渐黑了下来,西边还残留着一点光明时,李子益这才站起身来,将身边的弯刀重新捡起,拖着疲惫有饥饿的身体向着前方行进。
此时的李子益要感谢这是夏天,不然就他此时的状况,很可能就会在野外冻毙,然后成为过冬野兽的食物储备。
虚弱无力,甚至炎热的天气都无法温暖李子益的身体,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胃里空空的,再加上他为了给枉死的同胞安置身后事,已然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此时他的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视线逐渐变黑,不是天色变暗导致的,而是他此时又饿又累,身体已经扛不住了,濒临到了昏迷的界限,只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和精神,强撑着走下去。
李子益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自己第一次凭借实力超脱的意义就全没有了,只能被动的回归。
机械的身体,和强大的意志不断的在做着斗争,已经失去了正常意识的李子益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旷野之中,向着一个方向挪动着脚步。
“阿弥陀佛!”
一道颂佛之声出现在了旷野之中,无意识的李子益的身体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一步一个脚印,速度极为缓慢,但是有着不容小觑的意志。
“小施主!”
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僧突然出现在了李子益的身前,李子益此时好像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般,嘴角有着一丝的笑容扯出,随即就昏倒在地。
老僧连忙伸出双手将要倒地的李子益扶住,小心的放平在了地上。
老僧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李子益的伤势和身体,不由的皱眉,如此糟糕的身体居然能够行动,真是可怕的意志,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庞,老僧不由自主的动起了一股恻隐之心,出家人本就讲究慈悲为怀,老僧双手合十,口中颂着,“阿弥陀佛!”
第六十二章 空见
“这孩子不知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靠着强大的意志,居然拖着如此残躯,一路走到了我的跟前,也算有缘!”
老僧本是一位少林高僧,在江湖中也是被人尊崇的大人物,本来此次出来他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徒弟和明教法王的恩怨,度化弟子和明教法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处碰见了李子益,心中似有意动,竟然起了收李子益为徒的心思。
老僧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这本是少林的小还丹,能够增人功力,还可治愈大部分的内伤,极为珍贵,仅次于少林的大还丹。即使以他在少林寺的地位,这么多年来也只是留了一枚作为备用。
老僧没有半分的不舍,直接将丹药放入了李子益的空中,然后有用钵盂喂了李子益几口水,帮他将丹药服下。
小还丹的效果极佳,不一会,李子益的脸上便有了起色,枯黄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血色,不愧是少林秘传的丹药。
老僧虽然动了收徒的心思,但是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不是轻易可以做出的决定,需要慎重的考察对方的来历和经历,以免给少林寺带来损失。
老僧想到这里,将身上的袈裟摘下,裹在了李子益的身上,将他扛起,向着李子益来的方向奔去。
老僧看着地上弯刀划过的痕迹,倒也不担心自己找错了方向,这是李子益身边的弯刀拖在地上造成的,老者在刚才就看见了李子益身边的弯刀已经卷了刃,他还以为是经过了残酷的战斗导致的,现在看来是在地上磨损的。
老僧不断的向着李子益来时的方向奔走,但是越走他脸上的惊讶就越重,虽然知道身上的孩子意志极为强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强大,简直超出了老僧的想象。
老僧估摸着自己已经走过了接近30里地,但是依然没有没有到达李子益来时的尽头,可见这个昏迷的孩子单纯靠着意志走出了多远,这让他心中收徒的意念更加强烈了,这是一个好苗子,天赋异禀,精神强大,意志坚定,绝对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
老僧继续向前奔去,再次行了有20里地,这才来到了白天李子益掩埋尸体的地方。
老僧看着地上的蒙古士兵死尸,不由得出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老僧来到尸体前仔细查看,发现所有的士兵都是被弓箭射杀,干净利落,一击毙命,都是要害中箭,没有一个例外。
老僧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被蒙古中的射雕手所射杀,他曾经见过蒙古军中的射雕手,虽然武艺不怎么精湛,但是威胁极大,可以在地上就射杀高空中飞翔的金雕,如果在战场上,这种人就是大杀器,可以在万军从中取人首级。
老僧思考着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何事,勘察着现场,看到了李子益所立的墓碑。
老僧看着木板上鲜血所写的“乱世草芥之墓”六个大字,不由面色一黯,他已经对事情有所猜测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亲自检查一番。
老僧将李子益放下,来到了墓碑前,双手合十,心中暗暗告罪,伸手将墓碑拔出,挥掌将泥土震开,露出了坑中的尸体。
老僧看着坑中惨死的百姓,不由面带愧色,再次将泥土覆盖,重新将墓碑插上。
老僧席地而坐,盘腿打坐,口中念诵起了佛家超度亡灵的《地藏菩萨本愿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一遍又一遍的经文在老僧的口中诵出,他已经决定了要为这些惨死的百姓,诵经百遍,以赎己罪,老僧为了对李子益的身份进行核查,所以冒犯了死者,这让老僧心有愧疚,所以才会如此卖力的为亡者超度,要知道以他地位,平日里根本不需要他做此等事情,自然有年轻的弟子代劳。
天色由暗转明,并且很快就升到了中天,炎炎夏日下,老僧不曾出现一丝的汗迹,到了他这种境界依然寒暑不侵,但是一旁的李子益却额头冒出了不少的汗水,只是他依然在沉睡中,丝毫不觉得炎热。
“尔时,十方一切诸来,不可说、不可说诸佛如来,及大菩萨天龙八部,闻释迦牟尼佛,称扬赞叹地藏菩萨,大威神力,不可思议,叹未曾有。是时忉利天,雨无量香华,天衣珠璎,供养释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萨已,一切众会,俱复瞻礼,合掌而退。”
老僧终于超度完毕,诵经百遍,这才起身,走向了李子益,将他抱起,离开了此地,向着嵩山的方向走去。
嵩山,,古称“外方”,夏商时称“崇高”、“崇山”,西周时成称为“岳山”,以嵩山为中央左岱(泰山)右华(华山),定嵩山为中岳,始称“中岳嵩山”。嵩山位于河南登封西北面,西邻古都洛阳,东临郑州,属伏牛山系。
嵩山总面积约为450平方公里,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共72峰,主峰峻极峰位于太室山,最高峰连天峰位于少室山。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是古京师洛阳东方的重要屏障,素为京畿之地,具有深厚文化底蕴,是中国佛教禅宗的发源地和道教圣地。嵩山曾有30多位皇帝、150多位著名文人所亲临。《诗经》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名句。
而少林就坐落在嵩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正道魁首,威震天下,有着七十二绝技,江湖中很多人都会一两手少林的罗汉拳等基础武功,所以才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美名。
“空见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空闻作为少林的方丈,对自己的这位师兄可是非常的了解,慈悲为怀,功夫极高,在少林四大神僧中位列第一,即使自己也对他心服口服,钦佩不已。
第六十三章 我变秃了
“师兄这是事情办完了吗?”
空闻虽然不知道空见所谓何事离开,但是当日见他面色沉重,应该是有大事发生,只是交代了一声就离寺而去,让空闻很是摸不着头脑。
“师弟,我还没有去,半路中遇见了这个孩子,和我有缘,我想收他为徒,继承我的衣钵,再去办理那件事!”
空见将李子益放到了蒲团上,这才开口解释。
“这孩子?”
空闻吃了一惊,要知道空见作为少林高僧,是四大神僧之首,到现在为止也只收了圆音一个弟子,而且还是半路出家的弟子,从未收过衣钵弟子。要知道只有关门弟子才能继承衣钵,这意味着李子益是空见的接班人,未来会成为少林寺的高层。
“是我救下的一个可怜人,不知为何,我对他甚为喜爱,觉得他和我颇为有缘,所以想要收他为徒,继承我的衣钵!”
空见没有细说经过,但是谈起了自己的想法和意愿。
空闻对空见的做法并没有表示反对,佛家讲究缘法,空见和李子益的相遇,就是缘法,既然有缘,自然应该顺其自然。
李子益这次昏迷沉睡了两日,直到第二日才再次清醒。
看着眼前的禅房,和自己身上的袈裟,李子益明白自己这是在庙里,应该是被僧人所救。
李子益站起身来,有些惊讶,他刚才没有注意到,这时才发现身体轻盈有力,内里亏空现象明显好转。
“看来自己这次可真的是欠了个大人请!”
李子益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够出现如此明显的好转,显然是有人用了名贵的丹药,这种级别的丹药都是保命用的,而且数量稀少,非常珍贵,绝不是随便就可以得到的。
“你醒了!”
空见恰在此时回来,将手中的白米粥放在了案桌上,来到了李子益的身前。
“你刚刚恢复,不能进食太油腻的食物,只能喝些白粥,养养肠胃后才可以正常进食!”
李子益看着案桌上的白粥,明白了老僧对自己的关心。
“多谢,大师,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李子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对着空见施了一礼,请教道。
“老衲空见!”
李子益听到空见的法号之后,便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了,倚天屠龙中,空见可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
“小施主还是先将米粥用了,我们再谈其他的吧!”
空见没有急着和李子益商量拜师的事情,而是让李子益先行进食,毕竟他是初愈,长时间未曾进食,体力衰弱,虽然空见喂了李子益一枚小还丹,但是也不能一直起作用。
李子益没有推脱,他这幅身体索然大有好转,但是依然虚弱,早就饥肠辘辘了。
等到李子益喝完了白粥,将碗放下后,空见这才开始询问李子益的情况。
“不知小施主可还有家人?”
李子益摇摇头,他此生自幼就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所以并没有家人父母,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健在,但是在这种乱世中,能够保全自身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奢求。
“那小施主现在可有能够安身地方?”
空闻神色不变,但是依然对着李子益追问道。
李子益摇头,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一直在流浪,哪里还有安身之处。
空见神色透出了喜意,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李子益没有任何的牵挂,李子益拜他为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老衲,觉得和施主颇有缘法,想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空见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李子益,神情中罕见的透出了几分忐忑,这对于修佛多年的空见而言实属首次。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一脸期盼的空见,有些挠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和尚,所以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空见看着沉思的李子益,心中焦急,却也不愿干扰李子益的选择,收徒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李子益不同意,那只能说明他们两人缘法不足。
李子益没有考虑太久,看着苍老的空见,再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知道此人对自己的确是上了心,艰难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空见的提议,愿意拜他为师。
空见见状,欣喜若狂,“我这就准备为你安排剃度。”
李子益看着兴奋的空见,听到这就要剃度,不由的脸色都黑了,有些后悔自己答应的太痛快了。
李子益看着向着禅房外奔去的空见,不舍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神情满是哀怨。
大雄宝殿内,少林四大神僧全部在列。
空见用戒刀将李子益的头发完全刮光,手放在了李子益的头顶,为他受戒:
“一要皈依佛性,二要归奉正法,三要归敬师友,此是三归。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
李子益一一点头,全部答应了,此时的他依然是一名出家人,身穿僧袍,披着袈裟,脚上踏着僧鞋,头上戴着僧帽。
空闻、空智和空性都对着空见表示了祝贺,并对李子益诫勉了几句。
“子益,你既然已经出家,这名字就不能再用了,你日后法名便是圆慧了。”
李子益倒是适应身份极快,双手合十,低头应是,“弟子圆慧谨记!”
“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三位师叔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子益,不,现在已经是圆慧了,点头,退出了大雄宝殿,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三位师弟,圆慧这段时间就需要你们帮着教导了,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出寺处理,等我办完事情,再亲自教导圆慧!”
空见已经得到了弟子圆音,也就是成昆的信件,说谢逊已经现身,他现在急需前去化解成昆和谢逊的仇恨,希望能够平息江湖中的风波。
“师兄,何事这么急?”
空闻不知空见为何这么着急,所以连忙问道。
“谢逊已经现身,我要前去化解一段陈年往事的恩怨,希望可以阻止金毛狮王继续杀戮江湖。”
空闻闻言,双手合十,口中诵道,“师兄此去功德无量,圆慧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尽心教导的!”
空智和空性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会对圆慧细心教导的。
空见放心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次和圆慧告别,直接出了少林寺,向着谢逊的方向奔去。
第六十四章 但是没有变强!
圆慧在自己的禅房,将僧帽摘下,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光头,心中涌现了后世的一句名言,“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但是可惜的是这句话说的主人公是琦玉,一个漫画中开挂的人物。
圆慧则没有这个机缘,虽然变秃了,但是没有变强,反而因为自己多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虚弱,虽然因为小还丹,有了一些改观,但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
时间转眼就来到翌日,此时的圆慧已经适应了自己出家人的身份,此时正在前往方丈空闻的禅房。
“方丈!”
圆慧合十行礼,然后恭敬的站立一旁,等着空闻的指示。
“今日喊你前来,是要告诉你,空见师兄有急事,昨日已经离寺,这段时间你就由我来教导!”
空闻对空见的嘱托极为重视,竟然亲自教导圆慧。
圆慧闻言,心中一惊,冥冥中生出了感应,知道空见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不由心中有些黯然。
空闻见圆慧并不应声,有些奇怪,见圆慧脸上挂着一丝的悲伤,不由好奇。
“圆慧,你怎了?”
“弟子听闻师父离寺,心中立生感应,师父怕是已经圆寂了!”
圆慧并没有隐瞒,如实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宿命通,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空闻心中大惊,没有想到圆慧这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如此有慧根,身怀宿命通,这可是传说中的佛门六神通之一。
“只是,师兄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圆寂?”
空闻没有怀疑圆慧说谎,反而是怎么也想不通以空见师兄的武功,怎么会横死。
“弟子不知!”
圆慧此时没有将原著中的事实道出,毕竟自己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没有证据,无端怀疑自己的师兄圆音,恐怕反而会遭受横祸,只能选择了隐瞒,等到及武功有成,再行报仇也无不可。
“圆慧,事发突然,今日之事你不得对外人诉说,更不能向其他人提起你有感应到师兄圆寂的事情!”
“弟子明白!”
圆慧自然知道空闻这么做,对自己是一种保护,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我需要打探师兄的下落,一时间无暇教导你,但是你佛缘深厚,也不可耽搁了你!”
空闻在禅房内踱步思量,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
“你可以去藏经阁遍阅典籍,并到二楼自行挑选三门武学,我会让空性师弟前去教导你武学!”
“弟子多谢方丈师叔!”
圆慧合十告退,推开禅房的门,离开了此地。
少林藏经阁是武林中的禁地,无数的英雄好汉都想要进入此地,一览少林武学的精髓,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成功,而且多半会被少林度化,成为佛门的护法,这是因为每套秘籍都需要相应的佛法化解,只有佛法境界越高,少林武功才会精进得越快,因为佛法才是少林武学的基础,如果不通佛法,强练少林武学,反而会对自身有害。
圆慧虽然前几世都是武学大家,但是从未练过佛门武功,因此并不着急修炼,反而是泡在了藏经阁的佛家经典之中,汲取历朝历代的佛家高僧的智慧。
至于武功他并不着急,一方面是他的佛法修为还浅薄,另一方面是身体还需要时间调养,不宜练武。
空性几次前来,教导他修行武学,都被他婉言拒绝,实在无奈之下,只好告知了空闻,空闻念及圆慧有慧根,是个天生的修佛种子,没有反对圆慧的选择,而是选择了放养。
无人管教的圆慧更加自由了,每日里不是在禅房休息,就是在藏经阁参悟佛经,整个就是少林寺的小透明。
这种日子一直到了半个月后,一件事情的发生打破了圆慧的平静。
空见的尸体被运了回来,作为空见的徒弟,圆慧出席了空见的超度仪式。
在这次的超度仪式上,圆慧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便宜师兄圆音,也就是成昆。
圆慧在此时并未露出任何的异样,只是将成昆当做了普通的师兄,并每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敌意,一时间师兄弟还颇有些和睦。
“方丈师叔!”
圆慧再次见到了空闻,向他合十行礼。
“你师父的尸体已经火化,最后剩下的舍利子,已经供奉到进了舍利塔中!”
空闻见到了圆慧,先将空见的身后事交代明白,这是给圆慧一个交代。
“另外,我已经让江湖同道注意谢逊的踪迹,只要他敢露面,绝不会让他逃脱的!”
空闻此刻露出了杀气和煞气,没了往日里的慈眉善目,他们师兄弟四人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如今空见身死,怎么能令他不恨。
“弟子代师父谢过方丈!”
圆慧没有多说任何的话,现在的他人微言轻,即使提出了质疑,也不会对成昆造成任何的伤害,只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毕竟以成昆的实力,想要偷袭如今还未习武的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甚至都不需要成昆自己出手,只让其他人出手就可以。
“你打算何日习武?”
空闻这次提起这次面见圆慧的主要目的,毕竟作为空见神僧的弟子,如果一直不通武艺,也实在是令人猜疑,少林是不是出现了内讧,排挤空见的弟子。
“弟子前段时间不习武,是因为自己身体从小亏空严重,所以不曾习武,现在经过调养已经恢复,所以弟子准备今日就去藏经阁选择功法修行!”
空闻点了点头,想了半天才对圆慧谨慎的建议道。
“空见师兄生前最擅长的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继承师兄的衣钵,传承这两门神功!”
空闻有些迟疑,不知自己如此要求圆慧是否过于苛刻。
圆慧听到了空闻的建议,神色一愣,不是觉得空闻过于苛刻,而是没有想到空闻居然愿意让自己修习这两门神功,要知道九阳神功可是一等一的绝学,少林九阳功虽然是从九阳神功残篇之中整理出来的,但是历经多位高僧修补,也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
而金刚不坏体神功,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上等功法,是少林五大神功之一,另外四种为易筋经、洗髓经、金钟罩、童子功。其中洗髓经已经失传了,易筋经极难修行,需要不存练武之念方可修行,童子功和金钟罩也是极难修行,所以空闻才会对于要求圆慧修行金刚不坏体神功有些感到迟疑,甚至有些后悔。
第六十五章 观想法
圆慧看着有些愧疚的空闻,展颜一笑,轻声回道,“弟子愿意一试,别人想要修行都没有机会,弟子也是走了天大的运才能修行这种级别的神功!”
空闻欣慰的看着年幼的圆慧,心中还是有着愧疚,想了想,才开口再次说道,“我准许你在藏经阁内再次挑选两门绝技,如果你修行金刚不坏体神功不成,也早日改修其他的功法。”
“那弟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圆慧本来就欠了空见的因果,此时空见已经圆寂,自己本就有义务传承他的衣钵,如今空闻还给出了如此优惠的条件,圆慧立刻开起了玩笑,希望可以减轻空闻的负担和愧疚。
“你这孩子!”
空闻伸手指了指嬉笑的圆慧,心中明悟这孩子是为了帮助自己减轻愧疚,心中对圆慧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少林七十二绝技各有所长,不可贪多!”
空闻不好多说,因为少林历史上有高僧因为强练七十而绝技,导致走火入魔,落得个灯灭身死的下场。这对少林寺的名声极为不利,因此只能心照不宣的提醒一番。
“弟子知道了,绝不逞强!”
圆慧自然知道如果佛法修为不够,强练七十二绝技,就会被武功中的戾气所伤,这戾气需要佛法方可化解,只是少林毕竟是佛寺,佛法才是根本,佛法境界越高,对武功就没了执念,而少林武功又需要佛法境界推进,之所以如此矛盾,是因为当初达摩认为武功只是护身的手段,不可强求。
至于一些外人猜测少林在七十二绝技中做了手段,是用来坑害潜入少林的不速之客的,这种观点就有失偏颇了。
来到藏经阁的圆慧,第一次踏上了二楼,以往虽然有着空闻的准许,但是他从未来到二楼挑选功法,今日还是第一次进入此地。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的木架,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远超七十二绝技的数量,这里面包括了历朝历代的少林高手收集的功法,有高僧负责整理,并将其编入补充到七十二绝技中,所以才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威名。因为少林的绝技都是不断的修正和补充的,不是一直在前辈的功劳簿上躺着坐吃山空,这也是为什么少林会成为武学圣地的原因。
圆慧没有迟疑,直接来到了守护藏经阁的空性面前,“师叔,我前来选取功法!”
空性虽然是少林神僧,但是性格耿直,脾气火爆,对着圆慧就是一翻白眼。
“你小子,总算是想开了,知道习武了!”
“是!”
圆慧知道和这种人不能争辩,不然免不了吃亏,你争辩赢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算了,你小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住,太蔫了!”
空性不喜欢圆慧这种弟子,和他不对脾气,说话也不投机,所以直接挥手示意圆慧自己随意,再次闭目打坐。
圆慧无语的看了一眼空性,这也太有脾气了吧,怎么就放任自己随意挑选,也不介绍一番,多亏自己不是武学小白,不然准保挑花了眼。
其实,早在来藏经阁之前,圆慧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准备挑选的武功除了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这两门外,他选择了金钟罩和八步赶蝉以及一门莲花观想法。
精神观想法是为了修神,八步赶蝉是轻功,金钟罩是炼体功法,而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是内功心法,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看似是外功,但是确是以气护体,并不是炼体功法。古三通所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和这门功法截然不同,倒是和金钟罩很相似,讲究的是炼体,走得是肉身成圣的道路。
“师叔弟子已经挑选完毕了。”
圆慧再次来到了空性的身前,再次向空性请示。
“秘籍不得带出藏经阁二楼,你可以在一旁背熟,或者在此地修炼!”
空性并没有起身,还是闭目打坐。
“弟子明白了!”
圆慧这次将秘籍当着空性的面打开,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再次换了一本秘籍,不断的重复着。
空性感知到了圆慧的动作,不由的睁开了眼,有些生气,想要训斥圆慧的随意。
圆慧将秘籍看完了一遍,随手放在了空性的身前,闭目回忆了一遍,然后才开口道。
“弟子已经记下了所有的内容,这是秘籍,还请师叔收好!”
空性的话直接僵在了嘴里,一双大眼瞪得圆了,整个人都傻了眼。
圆慧没有理会呆傻掉的空性,直接离开了二楼,去往了自己的禅房,准备开始正是修炼武功。
不过圆慧并不打算直接照搬,而是借着少林秘籍结合自己的武学智慧创造适合自己的佛门功法。
圆慧首先尝试的就是观想法,这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类型,虽然他自创的的精神世界,有些类似观想法,但是毕竟靠的是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和忍界的幻术结合的,不是正统的观想法。需要他体验一番,之后才能创造出自己的观想法。
圆慧将禅房门栓插上,以防被人惊扰,点起了一根凝神静气的香,平心静气之后,这才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五心朝上,闭目修行莲花观。
圆慧不断的用心神想象着一朵金莲,不断的细化金莲的细节,一丝一毫的脉络都显现出来,栩栩如生,而随着圆慧不断的投入的精神力,金莲的花瓣正在不断的增加,并且幻化出了一方水池,荡漾着清澈的池水。
池水中有着淤泥,这些淤泥全部都是圆慧的杂念,经过金莲吸收炼化,化为了精纯的精神力,在莲花花瓣上形成了露珠,滴落到了池中,化为了池水,池水不断的增加,水池的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甚至化为了一汪湖水,一眼望不到尽头。
圆慧不断的投入精神力,将自己的杂念沉入湖底,化为淤泥,通过莲花的炼化,转化成了精纯的精神力,并使得精神力有所增加,更加的凝练,这让圆慧欣喜若狂,自己能够得到了这门正宗的佛家观想法,这次冒险超脱就已经稳赚不赔了。
第六十六章 金身佛像
圆慧并没有就此满足,还试着进行了更大的尝试,用精神力在金莲的莲花花瓣上刻印佛经。
密密麻麻的小字刻印在了莲花之上,圆慧并没有将所有的佛经格斗印刻在莲花之上,而是选择了十三部经书,即《心经》、《金刚经》、《无量寿经》、《圆觉经》、《梵网经》、《坛经》、《楞严经》、《解深密经》、《维摩诘经》、《楞伽经》、《金光明经》、《法华经》、《四十二章经》,是为“佛教十三经“,这是最能体现汉传佛教基本精神的十三部佛经。
随着佛经的刻画,金莲的体型逐渐的变大,花瓣的数量也在变多,逐渐成为了一株足有一丈大的莲花。随着佛经刻画完毕,莲华吸收杂念的能力急剧增强,让圆慧心中雀跃不已。
圆慧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道精光自双眸中闪过,这是精神力暴增一时之间难以控制,导致外溢。
圆慧本来打算今日开始正式修炼佛门功法,但是因为精神了的暴增,所以决定推迟一段时间,等到精神中的杂念基本净化,精神力稳定后再修炼。
随后的日子里,圆慧有恢复了本来的生活轨迹,依然禅房、藏经阁之间单线往返。在这期间,空性也曾试图考察一番圆慧的功夫进展,发现他并没有练武之后,也是极为生气,劝道圆慧。
圆慧依然如故,时间一长,空性也就放弃了对圆慧的期望,任由他恣意妄为。
。。。。。。。
圆慧双眸紧闭,心神之中,金莲已经由三丈大小,而湖泊虽然不曾变大,但是湖水涨了不知一丈,更加幽深,但是却清澈见底,湖底也不再是漆黑的淤泥,而是变成了金沙,这是圆慧的杂念已经全部炼化的缘故。而且圆慧心神之中也不再只有这些单调的东西,在湖泊的上方还挂着一轮明月,正在缓缓移动着,挥洒着银辉。这表明此地已经有了昼夜之分,日月轮转,代表着这里已然进化成了一方小天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圆慧诵道,神秀大师的这首佛偈,虽然比不上六组慧能的佛偈,但是确实修行的宝典,此时的圆慧的状态就还可以说是做到了心中不染尘埃,但即使是心中无一物,也要时时勤拂拭。
随着圆慧的念诵,金莲突然花瓣闭合,其中仿佛孕育着什么生命,传出了心跳的声音。
“咕咚,咕咚!”心跳声响彻整个心神,莲花的花瓣也是随着心跳声不断的膨胀收缩。
随着心跳越发的密集响起。莲花突然全部绽开,中间出现了一具金身佛像,此佛像有无量光,无量寿,威神光明,最尊第一,此为圆慧自身精神凝结的阿弥陀佛金身,金身之上披着袈裟,袈裟之上有着经文若隐若现,金身高约一丈,面容确是圆慧的长相,这如果让外界的人看到,一定认为圆慧对佛陀不尊重,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最初的佛指的就是脱离了轮回的,对于宇宙人生彻底明白的人,真正圆满觉悟的人,又被称为一切智人或正遍知觉者。
所以圆慧对于观想出的金身佛像是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
“观想之法,总算是圆满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按部就班的水磨工夫了!”
圆慧睁开双眼,此时的圆慧看起毫不起眼,双眼黯淡无光,好似无神,其实这是一种精神无漏的表现,更是代表了圆慧此时的精神境界更进了一层。
圆慧自蒲团上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像是生锈的机器重新运行了一样,此时的圆慧虽然精神境界更上一层楼,但是毕竟还未曾真正的修炼武功,算得上是凡胎,因此久坐之下,身体也是疲惫不堪。
“看来是要开始正式习武了,不然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圆慧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部,不由的感叹了起来。
“还有空性师叔,此时看我已经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每次见我,都气的胡子翘了起来,就差直接说我是朽不可雕了!”
圆慧想起了性格单纯而又火爆的空性,不由的有些头痛,自己每次见他,都感觉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射穿了。
“不过着功法还需要整合推演一番,正好上个世界见到了成是非使用金刚不坏神功,和自己现在的道路有些重合,正好将这门神功的理念加入到其中。”
圆慧想起了当日四人的大战,成是非明明境界最低,但防御最高,可以说是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即使是这样,依然是活蹦乱跳的,的确是有着可取之处。
圆慧用过午膳之后,将餐具放在了禅房外,他虽然是刚刚拜入到少林不久,但是毕竟是空见神僧的弟子,所以地位不算低,不用每日和其他的小和尚一起到食堂用膳,而是有专门的小沙弥慧轮负责为他送饭,这省了圆慧的不少时间和功夫。
用过午膳后的圆慧,并没有直接推演功法,而是来到了少林寺的练功房,溜达了一圈,散了散食,看着练功房内不断的苦练的少林武僧,以及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不由的点了点头。
少林作为江湖中的武学圣地,在培养弟子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远比华山派高明,一般而言,进入少林的弟子需要做三年的苦工,磨砺一番心性,才可以被传授最基础的罗汉拳等功法,等到身体心性打磨成熟后,才开始按照天赋分到少林的各个堂口加以培养。
一般而言,武僧会进入到罗汉堂进修武道,文僧会进入到菩提院研究经文。
至于药师堂和达摩院都是需要一定的天赋和资格才能进入,药师堂的弟子需要懂得医术和辨认药材,而达摩堂更是需要罗汉堂的精英弟子才有机会进入,学习更高深的武学,层层递进且又有明细分工的的培养方式让少林寺每代都有高手出现,虽然一定能够培养出天下第一,但是守住少林的基业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六十七章 罗汉拳
圆慧在这群弟子中看到了为自己送饭的小沙弥慧轮,其实慧轮虽然年龄和圆慧差不多大,但是身形却远比圆慧高大,更是比圆慧早几年在少林寺出家,只是因为慧轮刚刚经过三年的磨砺期限,所以只能修行最基本的罗汉拳,不要认为罗汉拳已近烂大街了,江湖中人都会一两手罗汉拳,就意味着罗汉拳没有用处。
罗汉拳,相传创自少林祖师达摩。梁大通丁未年,达摩赤足入中原,在少林寺演说禅宗,见众僧个个面黄肌瘦、精神不振,甚有萎靡盹睡、病体夭折者,慨然曰:“出家人虽不以躯壳为重,然亦不容不澈解于性,使灵魂离散也。欲悟性,必先强身,则躯壳强而灵魂易悟也。“于是创罗汉拳十八手,授以僧众,修炼不过数月,则个个精力充沛,此其起始也。
在当时所谓罗汉拳者,只此十八手,在其练法中,始终体现着“无念为宗“的禅宗精神,侧重于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心住缘,止心不乱,故也称“少林心法罗汉拳“。有诗曰:“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若要经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
圆慧看着小沙弥慧轮正在演练罗汉拳的十八式,混元一气势、混元一气势、仙掌推云势........看似简单的姿势其实孕育着达摩的智慧,能够强身健体,增长体力,是绝佳的筑基武学,也正是因为如此,少林寺才会传授罗汉拳作为少林弟子学习的第一门武功,像是圆慧这种直接传承修习七十二绝技的弟子反而很稀少。
圆慧看着认真习武的慧轮一时点头,一时摇头,点头是因为罗汉拳的确是有可取之处,达摩的智慧的确过人,所创造的罗汉拳几乎适应所有的人修行,不要小看普适性的功法,创造一门大多数人都能修行的三流功法需要的智慧绝对比创造一门只适合少数人修行的一流功法更多,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武学智慧。
圆慧的摇头是因为,慧轮此人的确不是很有悟性,只是单纯的模仿武僧所传授的罗汉拳,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动作呆板机械,这样下去练出的罗汉拳只能是事倍功半,效果比较差,很难快速打磨肉身达到修行内功的条件。
圆慧看着场中的弟子在热火朝天的习练的武功,虽然不知其中的内功心法,但是通过观察他们的动作和身体变化基本上就知道了这门功法的特点和理念,自己在脑海中就可以瞬间推演出个八九分,只需回去再完善一番,就可以达到原本功法的程度。
圆慧转了一圈,感觉收获颇丰,偷学了不少的少林绝技,虽然没有见过秘籍,但是通过自己的推演,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颇为满足的离开了此地,向着练功房外走去。
在圆慧走后,一群小沙弥走到慧轮的身边,围成一个圈子,小声的向着慧轮打听起了刚刚的圆慧。
“慧轮,刚刚那个小和尚是不是就是新入门的圆慧师叔?”其中一个小和尚,较为健壮,生的极为高大,看来是这群小和尚的领头人,小声的向着慧轮打听着圆慧的消息,之所以很小声,是因为他们都是少林的最底层的新入门弟子,刚刚开始修炼罗汉拳,生怕声音大了会引人注意。
“那位就是圆慧师叔!”慧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好奇的同伴们,确认的点了点头。
“真是羡慕圆慧师叔,和我们样大,就成为了空见神僧的弟子,一步登天,可以直接修炼我少林的神功绝学,不像我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按部就班!”
周围的小和尚们纷纷都点起了头,的确,圆慧的幸运和际遇,让他们都非常的艳羡,毕竟圆慧不仅仅是辈分比他们高,而且可以不需要三年的考验,直接修炼武功,而且是空性这种高手指点,怎么能不让他们羡慕。
“圆慧师叔,好像并没有开始习武,空性师叔祖催过他好多次,他都没有理会!”
慧轮想到直接送餐时,遇见的空性和圆慧之间的谈话,将自己的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啊,真的吗?”众位小和尚都惊呆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么优越的条件下,还不习武的,这简直是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是真的,圆慧师叔,一直以来只是在藏经阁中诵读经书,完全没有习武!空性师叔祖十分生气!”慧轮想到自己遇见了一次空性发飙,吓得他瑟瑟发抖,那是的空性像是一尊怒目金刚,让人望而生畏。
小和尚们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慧轮说着圆慧和空性之间的日常八卦,脸上都有着替圆慧可惜的神色,都认为圆慧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不知道珍惜机会。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练武!”
就在这时,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林武僧对着这群小和尚怒吼道,他是负责教导新入门弟子武学的教习,是罗汉堂的武僧,和圆慧同辈,当然地位和圆慧不能比,毕竟一个是普通的武僧,一个是少林神僧的入室弟子,更是衣钵传人。
小和尚们,不敢多言,立刻散开,再次摆开了架势,打起了罗汉拳。
不知不觉间,圆慧已经在寺中逛了一下午了,这是圆慧第一次对少林寺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之前的他只顾着调养身体和翻阅佛经,所以不曾浏览少林寺的景色。
回到禅房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路,红彤彤的晚霞照耀着圆慧单薄的身体,像是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袈裟,倒很是像一位少年圣僧,让人敬仰。
“圆慧师叔!”此时的慧轮正等在禅房之外,手中端着素斋,正是为圆慧准备的晚餐。
“进来吧,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圆慧看着已经凉了的素斋,明白慧轮在禅房外应该是等了不断的时间。伸手推开禅房的门,将慧轮让了进来,示意他将素斋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弟子没有等多长时间!”慧轮没有邀功,他是一个比较朴实的小和尚,不善言辞,甚至有点木讷。
圆慧看了眼慧轮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者不满,心中沉吟思量了一番,这才开口,“慧轮,我今天见你已经开始练习罗汉拳了!”
第六十八章 罗汉拳拳谱
“启禀师叔,弟子愚笨,刚刚才学会罗汉拳的套路,十分生疏!”
慧轮知道自己的拳法有些问题,自己修炼的效果不尽人意,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圆慧说道。
“我知道!”
圆慧看着有些尴尬的慧轮,完全没有客套,直接赞同了慧轮对自己的评价,这让本就十分羞愧的慧轮不禁红了脸,将头低了下去,实在是不敢面对盯着自己的圆慧。
“你先等一会,再走!”圆慧摇摇头,没想到慧轮面皮如此薄,如此不经逗,不过正是这样逗起来才有趣,圆慧虽然此世已经出家成为了和尚,但是以前的恶趣味还是难以改变,喜欢看人出丑。
“弟子遵命!”
慧轮双手合十,头也不抬的就同意了圆慧的话,完全没有想过圆慧让他留下有何事,只是单纯的遵守师叔的命令,不知道反驳。
圆慧却对慧轮这种质朴单纯之人非常喜爱,圆慧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而聪明人最喜欢的就是老实人,越老实越欣赏,这也就是为什么黄蓉这种古灵精怪的女子会喜欢郭靖那个榆木脑袋的原因。
圆慧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随手拿起了毛笔,就在极为粗糙的粗纸之上写写画画起来,慧轮则老老实实的等在一旁,不曾偷看。慧轮低着脑袋,不断默默的念诵着金刚经。
整个禅房异常安静,只有圆慧的书写声,慧轮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不曾发出一丝的声响。
“好了!”圆慧随手将毛笔一扔,将自己写画的粗纸一一收起,整理成薄薄的一摞,也就只有十余张。
“拿着吧,以后你就照着这本拳谱修炼罗汉拳!”
圆慧将纸张递给了一旁默诵经文的慧轮,叮嘱了一句。
“你可以走了!”
圆慧不等慧轮说上一句话,就挥手示意慧轮可以离开了。
被圆慧打发走的慧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自己的这位同龄的师叔,究竟是什么意思,拿着圆慧书写的罗汉拳谱满头雾水的离开了此地,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慧轮,你今天怎么这么才回来?”一个同寝的小和尚看着刚刚回来的慧轮,有些纳闷,以往慧轮去送餐,基本上是送到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
“圆慧师叔让我在他禅房里等了一会!”
慧轮将手中的拳谱放在了桌上,随口对同伴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小和尚也是好奇的问道。
“圆慧师叔给了我这个!”
慧轮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罗汉拳谱,向同伴说道。
小和尚连忙从床上跳下,凑到了桌前,翻起了拳谱,看到了圆慧自己编写罗汉拳拳谱,不由的大失所望,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原来就是罗汉拳拳谱啊,真的令人扫兴!”
“慧法,圆慧师叔这是一片好心!”
慧轮顿时反驳道,他是一个实在人,见不得慧法对圆慧的心意如此的轻视。
“嘁!”慧法不屑一顾,随手将拳谱扔在了桌子上,爬回了床上,不再继续看下去。
“你不看,我看就是了!”
慧轮小心翼翼的将拳谱收起,准备明日照着这份秘籍修炼。
本来慧轮他就愚笨,所以对罗汉拳的招式只是死记硬背,有些生疏,导致效果不佳,其实圆慧这份秘籍是为慧轮量身打造,根据他的身体条件和发力方式,对罗汉拳的招式进行了微调,完全符合慧轮的身体条件,能够让他更快的打好基础。
躺在床上慧法看见慧轮如此珍惜这份罗汉拳拳谱,不由的撇了撇嘴,“圆慧师叔这是糊弄你呢,你每天都给他送斋饭,他居然一点都不指点你高深的武功,只拿罗汉拳敷衍你!”
“要知道,慧真师兄也给圆觉师叔送饭,圆觉师叔指点了几招金刚掌呢!”
慧法脸上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色,对慧真的机遇感到了嫉妒,再看了看慧轮,又有些感到庆幸,自己至少没有像他一样,每天伺候师叔,还被糊弄。
慧轮充耳不闻,他对于给师叔送斋饭的事情,并不觉得需要回报,本来就是自己身为师侄所应该做的,怎么可以讨要好处呢。
“你就是太老实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听,不和你说了,明天还有早课呢,我先睡了!”
慧法看着一声不吭的慧轮,顿感无趣,他倒也不是非常刻薄的人,只是为慧轮的遭遇感到不值,要知道,根据惯例,弟子们服侍师叔,师叔一般都会指点一番,作为一种提携弟子的手段。
慧轮的当初被抽取到,服侍师叔,慧法还为他感到了高兴,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服侍圆慧,这个师叔可是刚刚入寺,并且还未习武,让慧轮白白辛苦一场了。
慧轮憨憨一笑,他知道慧法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慧轮对武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再加上他也知道圆慧不曾习武,所以也没有抱有任何的期望,他珍惜这卷罗汉拳谱,只是因为他罗汉拳记得不牢,动作生疏,有着拳谱可以参照,省了他很大的功夫,在加上这也是圆慧的一番心意。
一日之计在于晨,少林寺的年轻弟子每天都需要做早课,等到早课结束,吃完早饭后,才会到练功房习武。
慧轮依然像往常一样练习罗汉拳,稍有生疏的地方,就参照着地上摆放的拳谱照着做,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慧轮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武功传授,看到这拳谱只是罗汉拳后,都熄灭了心中的好奇心。
只有慧轮不为所动,照着罗汉拳谱一招一式的修改着自己的动作和力道,他渐渐的进入到了痴迷的状态,他发现今天修炼和往常不一样,往日修炼几遍后,自己浑身酸痛,非常的疲惫。
今日不知怎的,他按照拳谱修炼后,全身都暖洋洋的,而且皮肉中隐隐有着酥麻的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用不完,让他越修炼越痴迷,渐渐忘记了时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慧法右手拍在了慧轮的背上,急切的催促着慧轮。
“你今天是怎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斋饭了!”
慧轮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慧真,有些迷惑的挠了挠头。
第六十九章 发现门道
“怎么了?”
此时的慧轮刚刚从那种痴迷的状态中清醒,不知道慧法为何会打扰自己。
“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再不走,斋饭就没有了!”
慧法翻了个白眼,有些急切的拉起了慧轮的手臂,就想往食堂跑去。
“哎哟!”
慧法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拉不动今日的慧轮,被拖了踉跄。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力气!”慧法有些疑惑,以往的时候自己可以轻易的拽动慧轮,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他带了个踉跄。
“有吗,我没有用力啊?”
慧轮奇怪的看了一眼慧法,感觉今天的慧法奇奇怪怪的,总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就比如,自己明明就修炼了一会,他居然说该吃饭了,这简直是开玩笑。
“不对,你今天很不对劲!”
慧法放开了慧轮的手臂,绕着慧轮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今日的慧轮,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慧轮莫名其妙的看着慧法的动作,然后有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抬起头,疑惑的望向了慧法。
“有什么不对劲的?”
慧法也是有些拿不准,挠挠头,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对劲!”
“你不是说开饭了吗?我们还不走吗?”
慧轮见慧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想起了慧法刚刚的提醒,弯腰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拳谱,放入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才再次提醒起慧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吃饭。
慧法听到了慧轮的提醒,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般的想到了原因。
“你以前练习罗汉拳,不是两遍就累的休息,还直喊饿的吗,今日怎么会修炼了一上午还不累,也不饿了?”
慧法瞪大了眼睛盯着慧轮,脸上有着好奇之色,他总算之知道今日的慧轮究竟有什么异常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没感到时间就过去,要不是你叫醒我,我还沉浸在修炼中呢,而且今天修炼罗汉拳一点都不累,反而很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又用不完的劲!”
慧轮也没有多想,只是用手摸摸自己肚子,感受着自己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尴尬的对着慧法说道。
“不过我好像真的非常饿,而且比以往更饿!”
慧法看着一副懵懂的慧轮,仔细思考着今日的慧轮究竟和平日里有哪些不同,他可是慧轮的兄弟,两个人形影不离,怎么会不清楚往日的慧轮究竟有什么本事。
慧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停的回忆着慧轮今上午的举动,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了慧轮的怀中。
慧法神色中带着不敢置信和三分的怀疑,有些激动的看了看周围,才对慧轮开口。
“你把你怀中的拳谱拿出来!”
慧轮没有迟疑,手深入怀中掏出来秘籍,随意的拿在手中。
“你昨天不是看过了吗?这时候不去吃饭,看这个干吗?”
慧法一把夺过慧轮手中的拳谱,小心翼翼的翻开,认真的翻看着。
慧轮虽然不明白慧法的意思和举动,但是也保持了沉默,静静的看着慧法。
“这本拳谱和我们修炼的罗汉拳大致一样,但还是有所不同,应该是故意的!”
慧法这个人很是聪慧,此时他已经明白了慧轮今日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的原因,羡慕的看向了慧轮。
“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昨天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错将宝贝当垃圾!”
慧法有些懊恼和羡慕的看向了慧轮,他今日算是明白了圆慧这本罗汉拳拳谱的门道和奥秘,简直就是量身为慧轮打造,能够让慧轮用最短的时间筑基,打磨身体,达到内气自生的程度。
慧法知道这其中需要的很高的武学智慧,远比简单指点几招金刚掌更费心思和时间,圆慧师叔看来对慧轮是用了心的,只是慧法没有想到圆慧入寺如此短的时间就能有如此高的武学休养,这难道就是天才吗。
此时的慧法终于明白为什么圆慧会被空见收为弟子了,直接成为了少林入室弟子,可以修炼高深的神功了。
往日里的慧法极为自傲,身为一个小天才,他觉得同龄的弟子们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就是慧真得到了师叔的指点金刚掌,罗汉拳也不如自己修炼的好,但是此时他对圆慧产生了高山仰止的钦佩。
“这么说,这本罗汉拳拳谱是宝贝了!”
慧轮高兴的问道。
“对,是宝贝!”
慧法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将自己手中的拳谱再次递给了慧轮。
“那,慧法你也赶紧看看,照着这本拳谱修炼!”
慧轮一点藏私的心思都没有,连忙将慧法递过来的拳谱再次塞回了慧法的手中,促催着慧法赶紧熟记。
慧法愣神的看着手中的秘籍,有些感动的看向了慧轮,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圆慧师叔为什么会耗费精神为你量身打造这么拳谱了!”
慧法没有拒绝慧轮的好意,虽然这本拳谱是为慧轮量身打造的,但是其中有些批注对慧法极为有用,而且一些改造的招式,也对他也适用,更不用说其中的武学理念对他的启发了。
慧法心中记下了慧轮的情意,更是对圆慧起了好奇心,更是有着钦佩之心。
“哎呀,我忘了,我还要给圆慧师叔送斋饭呢!”
慧轮听到了圆慧的名字,一拍脑门,顿时响起,自己还没有给圆慧送饭,连忙向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慧法看着莽撞的慧轮,不由的一笑,有些欣慰的望着对方,将手中的秘籍珍重的放入怀中,这才迈步向着慧轮追去。
慧轮手提着斋饭,来到了圆慧的禅房,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正坐在桌前的圆慧,不由的小声说道。
“圆慧师叔,对不起,弟子今天修炼过于痴迷,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来晚了!”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慧轮,仔细的打量一番他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给你的罗汉拳谱,你照着做了,效果不错,再有三个月,你就可以筑基圆满了!”
“弟子多谢圆慧师叔,要不是你为我量身打造了这本拳谱,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的入门!”
慧轮将食盒放到桌上,退回了两步,双手合十的对着圆慧表示感谢。
第七十章 日后你可以带着他一起送饭
“不用谢,这段时间你为我送饭也辛苦了!”
圆慧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圆慧打开食盒,将其中的饭菜端出,一碗米饭,还有两个菜,一个是豆腐,一个是青菜,虽然菜色简单,但是手艺极佳,这是厨房的火头和尚的小灶上做出来的。
少林作为名气最大的佛门圣地,每年都有达官贵人前来烧香礼佛,但是寺内又不得食荤,所以少林寺在素斋研究上下了大功夫,火头师傅的手艺绝对不比外面的大师傅手艺差,而且在素斋这方面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圆慧拿起竹筷,加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咀嚼了两口,感到十分满意,这火头师傅的手艺的确高明,只是简单的炒青菜,就让人回味无穷。
圆慧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站立着的慧轮,有些好奇的问道。
“以你的愚笨资质,怕是发现不了我修改了罗汉拳,是谁告诉你的?”
慧轮不由的有些尴尬,羞愧的低头,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开口。
“是慧法,他看过之后,说师叔你这本罗汉拳拳谱是量身为我打造的!”
圆慧用竹筷扒拉了一口大米饭,吃得极为香甜。
“慧法,和你是一批的弟子?”
“慧法和弟子同龄,我们住在一个禅房!”
“和你同龄,能够看出拳谱是为你打造的,有点悟性!”
圆慧点了点头,这个叫慧法的小和尚是个可塑之材。才刚刚习武,就有如此的眼力和智慧,算得上是一个天才。
“慧法很聪明的,我又不懂的问题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慧轮很实在的向着圆慧诉说着慧法的聪慧,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可能导致圆慧对慧法的关注和重视会超过他。
圆慧心中对慧轮的质朴和单纯很是喜欢,虽然慧法的聪慧让圆慧有些欣赏,但是绝对比不上对慧轮的喜爱,毕竟即使慧轮再愚笨,圆慧也有把握可以将他培养成高手,所以对慧法的欣赏是可有可无的,对慧轮则是性格的喜爱。
圆慧品尝着美味,看着谈起慧法就止不住话题的慧轮,似有似无的配合着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他说话,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圆慧从未想到一个平日里木讷的慧轮,在谈论起慧法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的啰嗦。
但是圆慧也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慧轮对慧法的夸赞,他也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慧法的性格和聪颖,对慧法的印象算是有一个大体的认识,慧法这个人虽然聪慧,但是和圆慧有些类似,对慧轮这种比较愚笨的人反而很是维护,所以圆慧对慧法的印象还不错。
圆慧将最后一筷子青菜咽下,思量了一下,这才对慧轮开口。
“日后,你可以带着他一起送饭!”
慧轮听到这里,嘴里的话直接顿住了,点了点头。
“真的!”
慧轮的声音中有着惊喜和意外。
“嗯。真的!你收拾收拾餐具吧,我要休息了!”
圆慧对慧轮吩咐道,毫不客气,完全将慧轮当做了一个使唤下人一般。
慧轮虽然不聪慧,但是也明白,圆慧对他不客气是没有把他当做外人。很是勤快的收拾起了餐具。
像慧轮这种人,虽然好骗,但是你也只能骗他几次,绝不可能骗他几年,他们这种人最是敏感,能够感知到别人对自己的善意和恶意,慧轮为何对慧法如此好,夸赞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是因为他能够感受到慧法对自己的照顾和友善,这才愿意将圆慧的指点分享给慧法,慧轮这种人虽然和聪慧搭不上边,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傻瓜,随意就愿意和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机缘。
收拾完毕的慧轮对着打坐的圆慧施了一礼,然后就悄声退出了禅房,并将房门关闭。
圆慧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房门,轻笑的一声,再次入定。
。。。。。。。。。。
圆慧今早已经将自己所要修行的道路理清了,并且根据少林的武功和佛门的经文理念,创造出了一门炼体功法,和自己的观想法相互映照,能够起到互相促进的作用。
这门功法取自佛陀金身的传说,主炼肉身,以太阳真火和太阴月华为燃料,洗炼肉身,去除杂质,让自己的肉身达金肌玉骨的程度,可以称得上是琉璃金身。
可惜的是这门功法是圆慧为自身创造的,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精准的把控得了,不然太阳真火就将自己的肉身直接焚化了,哪里能炼得出金身,炼出骨灰还差不多。
这门功法圆慧取名为《正觉金身》,正觉的意思指真正之觉悟。又作正解、等觉、等正觉、正等正觉、正等觉、正尽觉、三菩提,谓证悟一切诸法之真正觉智,即如来之实智,故成佛又称'成正觉'。阿弥陀佛在往昔十劫即成就正觉,最初成佛之瞬间即称为正觉一念。又极乐净土之莲花,为依弥陀如来成就正觉所成之花,故称正觉花。
由此可见,圆慧对这门功法的满意和自信,才敢起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圆慧现在就要尝试第一次修炼这门功法,虽然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圆慧已经模拟了不知多少次,更是利用自己观想出的阿弥陀佛金身修炼了一番,并且佛陀金身的强度有所增加,所以这门功法不仅可以修炼肉身。更可以修炼精神,是一门真正的精气神三修的功法,内修小三合,外修大三合,可以说是圆慧此时智慧的最高杰作。
圆慧身体和观想出的佛像金身都摆出了相同的姿势,肉身引了外界的一道太阳真火,只见空中有一道赤练霞光进入身体,而佛像金身则是在心神空间的太阳上引下了一道太阳真火进入金身,两具身体同时用太阳真火锻体。
这道太阳真火是经过圆慧精心测算过的,这道太阳真火的强度正好是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效率最高的极限。
这道真火进入身体后,圆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就像是烈火中煅烧的铁块一样,不断有杂质被煅烧成为灰烬,使得自己的身体密度和纯度都有所增强。
第七十一章 初见
这道太阳真火在进入到圆慧的身体后,不断的炙烤着圆慧的身体内外,皮肤下有肉眼可见的赤色霞光闪过,而且随着不断的煅烧,圆慧的皮肤隐隐都有些变得透明,远远看去像是一尊红玉雕像。
这道太阳真火的威力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圆慧体内的太阳真火渐渐的消散,圆慧再次引下一道太阳真火,再次重复着刚才的炼体。
心神空间中的金身则和外界肉身有着一些区别,毕竟金身是精神力所化,不是肉身,随着外界的太阳真火的引入,心神中的太阳的太阳真火的威力有所提升,金身将着有所变化的太阳真火引入到金身后,金身就像是烧化后的金子一样,在体表流出了一些金液,金身的体积逐渐的变小,但是金身的密度有所增加,圆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了的凝练程度有所增加,如果说以前的精神力是木质的,现在的精神力给人一种金属质感,带着一丝的锋芒,可见这种以太阳真火淬炼金身的效果有多么强大。
本来圆慧创出的《正觉金身》共有十层,因为武者的境界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已经天人,所以每个境界《正觉金身》正好有两层。一层需要太阳真火锻烧,一层需要太阴月华洗炼。两者相依相成,太阳真火将杂质煅烧为灰烬,而太阴月华则可以将灰烬洗刷出体内,然后修复滋补体内因为太阳真火造成的副作用,使得身体更快的恢复。
一下午的功夫渐渐的流逝,太阳的落下让太阳真火的威力和温度都有所减缓,锻体效果有所减弱,此时的圆慧已经完成了《正觉金身》第一层的修炼,就等着夜晚的到来,引下太阴月华洗炼肉身和金身。
圆慧渐渐的收功,正好这时候,慧轮提着食盒,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向着圆慧的禅房走来。
“慧轮,圆慧师叔真的同意你带我来吗?”慧法有些忐忑,他不想因为慧轮想要帮助自己,就被圆慧讨厌,失去机缘,慧法虽然很是向往得到圆慧的指点,但是却不愿因此拖累了慧轮,而且慧法有自信,自己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的指点,也一样不落人后。
“是真的!圆慧师叔今天中午亲口对我说的!”
慧轮扭头看了一眼慧法,极为认真的向着慧法回道,因为太过激动,手上有着很大的动作,以至于食盒都被举了起来。
慧法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伸手将慧轮举起的手按下,小心翼翼的盯着食盒,嘴里还责怪着慧轮。
“小心点,不要将斋饭打翻了!我可不想第一次见到圆慧师叔就让他吃不上晚餐。”
“噢!”
慧轮连忙将手稳住,小心翼翼的掀开食盒,看了一眼其中的斋饭,见里面的菜并没有洒落,这才放心的将食盒盖好。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慧轮推了一下正在原地不动的慧法,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此时的慧法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圆慧。
慧轮正好看见了收功的圆慧,和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
圆慧看了一眼两人,点了一下头,回到了禅房。
“你怎么了?”
慧轮再次推了一下愣神的慧法,满头雾水的担忧的看着慧法。
“你刚刚看见圆慧师叔了吗?”
慧法此时很是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慧轮的手臂,大声的问道,声音都有些破音了,显然是心情太过激动导致的。
“看见了啊,你是不是在练功房也见过一次吗?”慧轮不理解慧法的激动,不就是见到了圆慧师叔了吗,慧法为什么会这样激动。
“你没有看到吗,刚刚的圆慧师叔身体都在发光,是赤色的霞光,像是一尊罗汉在世!”
“你可能是看花眼了吧,因为晚霞照射着师叔,我们正好迎面走来,所以才会像是圆慧师叔身上发光!”
慧轮伸手指着西边天际的霞光,像慧法解释道。
“是吗,可能吧!”
慧法有些不敢确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眼花了,但是他心底隐隐有着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霞光照射造成的。
“快点走吧,圆慧师叔已经进去了,我们不要耽搁功夫了!”
慧轮拽着仍然有着疑惑的慧法,向着圆慧的禅房走去。
圆慧此时正坐在蒲团上打坐,恢复着心神,不要觉得圆慧修炼极为顺利,但是消耗并不小,精神力本是阴属性的,而太阳真火则是至阳至刚,对精神了有着巨大的克制,当然这种克制会随着精神力的蜕变而减弱直至消失,那时候的本来至阴的精神力会发生转变,沾染上太阳真火的至阳特性,达到阴阳相合的境界,这就是阴神转为阳神,最后阴神阳神相互结合成就元神,而有了元神则代表着这个人从此不堕轮回,超脱生死了。
圆慧就这样一直打坐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有理会房内的慧轮和慧法。
圆慧等到精神力完全恢复,这次睁开双眼,见慧法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没有一丝的不耐,心中对慧法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像慧轮这种愚笨之人,多半都是耐心极佳,不会因为等待产生厌烦的情绪,圆慧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聪明人往往都不愿等待,喜欢走捷径,耐性不佳,但是慧法显然没有这个缺点,所以才让圆慧很欣赏。有天赋又能够耐得住的人一般最后的成就都不会差,所以圆慧不介意在慧法成长的道路上推一把,让他更上一个台阶。
“你就是慧法吧!”
圆慧虽然是提问,但是语气却没有一丝的疑惑。
“弟子慧法,拜见圆慧师叔!”
慧法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合十,向着圆慧行礼。
圆慧点了点头,“日后你就随着慧轮一起给我送饭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弟子愿意,多谢师叔成全!”
慧法强忍激动地点头,嘴中一点都不慢的回答,生怕圆慧收回这句话,自己错过了机缘。
圆慧看着激动慧法,心中知道这是一个懂得珍惜机遇的聪明人,点了点头。
“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圆慧没有因为是初见慧法,就指点慧法,而是将他和慧轮打发了回去。
圆慧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不要因为初印象就给人下结论,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而且道不轻传的道理圆慧还是明白的,不然对方一定不知道珍惜。
第七十二章 十年变化
“弟子遵命!”
慧轮和慧法合十告退,慧法没有一丝的失落,他是个明白人,没有奢望一开始就能够得到圆慧的指点,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圆慧师叔已经认同自己了,难道还怕日后得不到指点吗。
“是个聪明孩子!”
圆慧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老成的评价着看上去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的慧法,让人感到画面有些滑稽。
任何的时间都磨不灭恒久不变的世间红尘琐事,十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
“师叔,弟子今日遇到了圆音师伯,只是看他行色匆匆的离寺,不知道所谓何事?”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轻和尚,眉清目秀,身有七尺,双眼明亮,闪烁着智慧,神色稳重,不似一般的弟子,正是已经进入到了达摩院的慧法。
慧法这十年来,自身天赋极佳,又有着圆慧在身后指点,虽然没有拜师其他人,但依然因为出色的表现,顺利进入到了达摩院,成为了少林慧字辈的领头羊。被空闻等人看好,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
“圆音师兄吗?”
圆慧坐在蒲团上,有些神色晦明不定,声音中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厌恶。
“日后遇见他,不要过于亲近,他虽然是我的师兄,但是我们并不亲近!”
圆慧没有隐瞒自己和成昆之间的隔阂,慧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却有师徒之实,关系亲近,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他,免得他日后被成昆利用。
“弟子知道了!”
慧法其实早有察觉,圆慧和圆音都是空见神僧的弟子,但是慧法从未见过圆慧主动拜访过圆音,也不曾在自己和慧轮面前谈及过这位师兄。自己也只是因为圆音师伯是圆慧师叔的师兄,才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从未亲近过。
“还有,小心点他,圆音师兄心术不正,不要着了他的道!”
圆慧还是不放心慧法和慧轮两人,又提醒了一句,慧法和慧轮还年轻,如果一不小心还真可能着了成昆这个老阴人的道,那就糟了,所以圆慧先给二人打好预防针。要不是为了让空见的死亡真相需要成昆活着,圆慧早就将成昆击杀了,怎么还会留他蹦跶到今日。
这几年随着圆慧的年龄渐长,再加上慧轮和慧法这两人的成长,成昆开始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便宜师弟,经常跑到自己这里拉关系,希望自己和他能够站在同一立场上支持他。
不要看少林寺是佛门圣地,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所以成昆一直希望可以拉拢圆慧三人,让自己在少林的地位更进一步。
圆慧不堪其扰,主动避让,在少林寺的后山之上搭建了几间禅房,这才将圆音摆脱,圆音也知道了圆慧对他并不亲近,这才来往渐渐断绝了来往。
“我不喜欢圆音师伯!”
慧轮本站在慧法的身后,没有言语,突然听到了圆慧对圆音的评价,也说出了自己对圆音的印象。
圆慧不担心慧轮被圆音利用,因为慧轮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性情坚毅,遇到了不能决定的事情,都会找慧法和圆慧拿个主意。
所以,圆慧此话主要是为了提醒慧法,慧法现在是慧字辈的第一人,在寺中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力,算得上是少林极力培养的弟子,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师叔,您这身边的佛祖雕像实在是不适合摆在这,如果被方丈等人看见了,少不得会唠叨几句!”
慧法心中牢记圆慧的叮嘱,没有在圆音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圆慧下首的释迦摩尼佛像。
这尊佛像乃是石雕而成,是圆慧自己亲手雕刻,只是和普通的佛像不同,这尊佛像摆放在了圆慧是右手边,且和正常人一般大小,左手边便是圆慧的蒲团,圆慧盘坐在蒲团上时,好似和释迦摩尼平起平坐,甚至因为左为贵的原因,圆慧的地位还要稍稍高一些,这在正常的僧人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是对佛祖的不尊敬。
“即使是释迦摩尼复生,最多也就和我平起平坐,他的雕像能够坐在我右手边,已经是我敬他早生我千年的缘故了!”
圆慧不屑的说道,要知道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圆慧重登天人境界了,这个世界的释迦摩尼最多和他同样的境界,他自然不愿意屈于人下,所以才会将释迦摩尼的佛像摆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而且刻意的雕成了同人一般大小,为的就是表示双方平等。
“难怪师叔你要在此地搭建禅房,如果在寺中怕是要被方丈等人责罚了!”
慧法看着一脸桀骜的师叔,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深不可测,但是还是被他一些日常中的胆大妄为所心惊。
“你啊,就是被心中的知见障所困,般若掌才一直不能圆满!”
“般若即能观照一切法真实绝对实相之智慧。”
“你心有成见,被佛祖所困,回去后多多研究一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圆慧随口指点着慧法修行,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师侄,见他心生疑惑,还是忍不住想要提点几句。
“正所谓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何时你能悟得自性本空道理,大宗师境界就触手可得了!”
“弟子多谢师叔指点迷津!”
慧法心中一凛,顿觉若有所悟,知道了自己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了。
“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只是术,而藏经阁中最重要不是他们,认识少林千年来的积累的经文,这才是智慧的结晶,是康庄大道!”
圆慧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少林寺现在的风气有些过于偏向武道,而忘了根本的佛学,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做法,今日他要点醒慧法,是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可是师叔,佛经也不过是一堆纸张上的大道理,修不出真正的道果!”
慧轮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这种一般都不爱看书,所以对圆慧所说的佛经才是根本有些不理解。
“算了,信是行之始,今日我就让你们两个小子开开眼界,为你们演法!”
说罢,圆慧站起身来,一步踏出,消失在了慧法和慧轮的身前,直接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第七十三章 佛门六神通
“师叔你的轻功真是超凡脱俗!”
慧轮对圆慧的武功早就是钦佩已久,对圆慧一步踏出百米远,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不是轻功,你们在仔细看一遍!”
圆慧摇头,见慧法和慧轮两人还是没有察觉到奥秘,又是一步踏出,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
“可看出一点不同?”
圆慧鼓励的看着慧法,他对慧轮的智商已经不报希望了,所以直接询问慧法。
“弟子愚钝,只有一点的头绪,还是不太明白!”
慧法皱着眉头,绞尽了脑汁,心中灵感总是差了一点,这种将明未明的纠结感让他非常的焦躁。
“孺子可教!”
圆慧看着只差一层窗户纸的慧法,赞赏的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了后面的慧轮,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他就不用问了,不然郁闷的就是自己了。
圆慧再次在慧法的身前一步迈出,端坐在了蒲团之上。
这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终于让慧法找到了自己感到奇怪的一点,脱口而出。
“师叔,你刚刚没有动用真气?”
慧法终于知道了原因,圆慧师叔刚刚的举动没有一点真气的波动,说明这根本就不是武功,但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呢?
圆慧见慧法终于弄清了问题所在,认同的点头,承认了慧法的判断。
慧法冥思苦想,不断的顺着自己的思路捋着线索,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慧法瞪大了双眼,猛地抬起头盯着圆慧,神色十分骇人。
“神足通?”
慧法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佛门有六大神通,但是现在不曾有人见过,只是当做神话故事一般听听。
“还算聪明!”
圆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演法点悟弟子,如果他们还不能领悟,需要自己亲口道出,那实在是有些丢脸。
“师叔,您真的领悟了神通?”
慧法敬仰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圆慧,这目光不像是在看凡人,而是在瞻仰佛陀。
“自然,所以我才让你们多读经书!”
慧法心中信念一下子就坚定了下来,这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力量,以往慧法只是在佛经记载中知道佛门神通,还从未见过,今日得见,对他的信念有着非同小可的帮助。
慧法见圆慧悟出了神通,心中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好奇圆慧究竟掌握了几门神通,要知道佛门有六大神通,分别是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即六种超人间而自由无碍之力。
“自然六种神通全部领悟了!”
圆慧突然开口对着慧法说道,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心通!”
慧法震惊的开口,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接着心中有有了担忧,自己所思所想岂不是全被圆慧师叔看在了眼里。
“不用担心,平日里我不会用这些神通的,修行是因,神通是果,只要境界到了,神通自然会除出现,不需刻意追求,你不可本末倒置,佛经中的智慧才是根本!”
圆慧担心慧法从一条歧途踏入到了另一条歧途上,所以特意叮嘱道。
“弟子明白了!”
慧法全身一震,刚刚他的确是被圆慧的神通所迷惑,竟然产生了想要追求神通的道路,多亏被圆慧即使点醒。
“今日你们禅心不稳,你们二人去达摩洞闭关三个月吧,回头我会禀告方丈师叔的!”
圆慧想了想,此时的慧法受到了自己的刺激,需要闭关一段时间,稳定禅心,静心修行,所以对慧法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慧法合十一礼,和慧轮二人向着达摩洞走去,脚步略显零乱,今日圆慧的人前显圣,让他们的三观都收到了冲击,颠覆了他们长久以来的见识。
“好像下药有点猛了!”
圆慧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以至于让慧法这个平日里冷静成熟的师侄都把握不住自己的禅心。
“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年轻人应该坚强点,才能成大器!”
圆慧找着各种借口自己开脱,心中仅有的一点节操被自己随手扔在了地上,轻易的就放下了对二人的担心。
少林寺,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是少林寺的核心建筑,又称“三世佛殿”、“琉璃大殿”,是少林寺僧人进行佛事活动的重要场所。殿前两侧分别为钟楼和鼓楼。钟楼前有一碑刻为《黄帝嵩山少林寺碑》,俗称《李世民碑》,立于唐玄宗开元十六年,正面是李世民告谕少林寺上座寺主等人的教文,表彰少林寺僧在平定王世充时所立战功。背面记述了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大殿坐北朝南,七开间,混凝土仿木结构。重檐歇顶,龙吻正脊,中置宝镜,四面回廊,气势恢宏。
殿内供奉三世佛像,正中为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胁侍为文殊、普贤两菩萨,合称“华严三圣”;左侧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胁侍为日光、月光两菩萨;右侧为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胁侍为观音、大势至两菩萨。殿内东西山墙悬塑的是十八罗汉,屏墙后壁悬塑的是观世音。
此时的大雄宝殿内,高僧林立,空闻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在他的两侧都是少林各殿的主事人,他们现在正在商量一件要事,涉及到了一个当今武林的传奇人物,武当派的创始人张三丰真人。
张三丰作为当今中原武林第一人,是正道的擎天白玉柱,但是少林寺和张三丰之间的关系却颇为尴尬,毕竟当初张三丰是少林藏经阁的弃徒,如今不仅创立了和少林齐名的武当派,更是被奉为天下第一人,这让少林派怎么能不感到不适呢。
“诸位师弟,应该都看过这封信了,不只是何意见?”
空闻所说的信件是张三丰亲手所写,目的的是为前段时间自刎的张翠山独子张无忌求取少林九阳功,按理说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谈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张无忌偏偏是张三丰的徒孙,又是谢逊的义子,都和少林有着扯不断的恩怨,所以空闻有些不知如何处理,这才召集诸僧一起商讨对策。
第七十四章 张三丰
“师兄,我不同意,张三丰本来就是少林弃徒,他怎么好意思在觊觎我少林的神功!”
空性脾气最为火爆,恩怨分明,第一个开口表示了反对。
“而且,张无忌那小子又是恶徒谢逊的义子,空见师兄的仇还未报。再者说了,张翠山的死可是和我少林有着关系,那孩子心中未尝不憎恨我们!”
诸僧听了空性的意见,纷纷表示赞同,的确,张无忌和少林之间恩怨颇多,少林不应该传他神功。
空闻心中一定,见诸位高僧的意见都比较一致,准备盖棺定论。
就在这时,空智却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师兄,虽然我也不赞成将少林九阳功传授,但是张三丰毕竟是天下第一人,而且张翠山又刚刚离世,我们如果一口拒绝,会不会和武当彻底交恶,日后同为六大派怎么相见!”
空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虽然可以拒绝,但是万一张三丰发飙了,咱们怎么抵挡,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而又不伤体面的借口。
“空智师弟言之有理,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空闻可是知道张三丰年轻时候脾气有多火爆,只是近三十年来,修身养性,这才有所收敛,如果自己等人真的惹毛了他,还真是不好收场。
“那依师弟之见,该当如何?”
空智一直以来都是少林寺的智囊,每次都能给出合适的建议,所以空闻也不愿在费脑子,直接开口询问。
“我少林的九阳功一直是空见师兄一脉的秘传功法,虽然藏经阁中有备份,但是不经过空见师兄一脉的同意,也不可修炼!”
空智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借口,绝对可以让张三丰无话可说,没有借口发飙。
“师弟的意思是?”
空闻瞬间便明白了空智的意思,双眼瞬间就亮了。
“我们就将张三丰推到圆音和圆慧的面前,我就不信了,如果空见师兄的弟子拒绝教授谢逊义子神功,张三丰还能不讲道理的发飙。”
“就这么办!”
空闻见众人都没有意见,直接拍板决定道。
“只是需不需要提前和圆音、圆慧打声招呼?”
空闻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又想起了当事人还没有通知,试探的询问着空智的意见。
“应该不需要,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哪里还需要我们提醒!”
空智摇头,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提醒。
“那就不提醒了,待张三丰来到之后,我们就这么办!”
空闻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种事情怎么还需要提醒呢,毕竟是仇人,怎可能会同意。
。。。。。。。
少林寺的山门前,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者身穿灰色道袍,头发斑白,体型消瘦,身材颀长,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让人敬仰。
这老道手中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孩子生的倒也高大,但是脸色苍白,像是有病在身,不似长寿之相,而且声音细弱,神情怯懦,亦不是信念坚定之辈。
“太师父,这里就是少林寺吗?”
男孩怯懦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太师父,心中有着几分惧怕,这些光头的和尚不是什么好人,面容狰狞,硬是逼死了自己的父母,让年少的他心怀畏惧,身体不直觉的颤抖。
“无忌,是不是又冷了,忍耐一番,今日太师父就是不要面皮也一定为你求得少林九阳功!”
张三丰看着眼前受尽折磨的徒孙,又想到了自己早逝的爱徒,心中下定了决心,此次绝不空手而归,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翠山的骨血,不能让他断了后。
“两位不知是何人,前来少林所谓何事?”
知客僧作为山门的守卫,自然将张三丰二人拦下,询问来历和目的。
“老道张三丰,今日前来拜访少林诸位高僧!”
张三丰和颜悦色的对着知客僧介绍着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有求于人,礼数要尽到。
“小僧见过张真人,这就前去禀报,还请稍等!”
知客僧合十一礼,连忙请安,张三丰虽然和少林之间有着扯不清的恩怨,但毕竟是武林前辈,所以知客僧不敢失了礼数。
“不用这么麻烦!”
张三丰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张无尽,拦下了知客僧。
“张三丰前来拜访,还请空闻神僧一见!”
一道清晰可闻的拜山声出现在了少林寺,空闻听着宛如耳边传来的话语,心中对张三丰的实力感到震惊,不敢迟疑,运转真气,用出了千里传音的手段。
“还请张真人入寺,我等恭候大驾!”
空闻虽然用尽本事将声音传到了山门外,但是声音洪亮,不像是张三丰手段高明,声音犹如耳边细语,令人舒适。
知客僧听见了空闻的传音,连忙引着张三丰二人前往了大雄宝殿。
“张三丰来了?”
本来正在后山休息的圆慧听见了寺中传来的动静,不禁睁开了双眼,有些好奇道。
此时,空闻、空智和空性三人早已在大雄宝殿门外等候着张三丰的到来。
“见过张真人!”空闻等人虽然对张三丰的身份耿耿于怀,但是见到了张三丰还是不敢失礼,连忙见礼。
“见过三位神僧!”张三丰没有托大,而是回了一礼。
“张真人请!”空闻伸手避让,请张三丰先行。
众人落座之后,这才开始谈论事情。
“不知道空闻大师,对我信中多提之事考虑的如何了?”
张三丰不愿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向空闻询问结果。
“这?”
空闻看着一脸严肃的张三丰,颇感压力,一时间沉吟不语。
“老道愿意发誓,少林九阳功只让无忌一人修炼,绝不外传,而且任由贵寺挑选武当一门功法作为交换!”
张三丰见空闻似有不愿,连忙将自己的条件列出,这条件可谓是极为优厚,张三丰简直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但是空闻一点都不心动,武当的功法虽然好,但是少林最不缺的就是神功,所以张三丰的提议对空闻等人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瞒张真人,我少林虽然有着九阳功的传承,但是一直都是空见师兄一脉的秘传心法,其他人从未修炼!”
空闻将少林九阳功的传承道出,想要将张三丰推向空见一脉。
第七十五章 真正的高僧
“自空见师兄圆寂后,只有空见师兄的弟子才能修炼这门功法!因此真人想要求取少林九阳功,还需要征得师侄的同意才可以!”
张三丰听到空闻提起空见神僧,神色就是一变,心中知道事情麻烦了,空见可是死于谢逊之手,而谢逊又是无忌的义父,张三丰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懵懂而又虚弱的张无忌,还是打定主意争取一番。
“那不知可否让老道见见空见神僧的弟子!”
空闻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张真人,客气了,自然可以!”
空闻看着知客僧,对他吩咐道,“你前去通知圆音来此拜见张真人!”
“弟子遵命!”
知客僧匆匆向着圆音的禅房奔去。
“拜见方丈师叔!见过张真人!”成昆此时已然是知天命之年,看起来不比空闻等人年轻,再加上他常年谋划阴谋,四处奔走,所以很是苍老,身形也颇为消瘦。
“圆音,张真人此次来,是为张五侠的独子求取少林九阳功,这是你们一脉的秘传,所以需要征询你的意见!”
圆音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张无忌,心中闪过杀意,“无忌,谢逊的那个被自己摔死的小孽种就是这个名字,看来自己的这个好徒儿很是心痛,难以忘怀只给他造成的伤害啊!”
“原来是金毛狮王谢逊的义子啊!”
圆音的话中带着刺,没有一丝的客气,圆音这是有恃无恐,仗着自己身为少林弟子,张三丰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这才胆敢如此放肆。
“坏了!”张三丰一听圆音开口,就知道事情糟了,圆音这话分明是对无忌成见很大。
“师门秘传,圆音虽然不肖,但也绝不外给仇人之子!”
果然圆音接下来的话就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张三丰,让张三丰有些气恼,气息有一丝的外泄,恐怖的气势震得众人全力抵抗。
张三丰回过神来,连忙收起气势,毕竟人间的师父是被自己徒孙的义父所杀,自己不占理,这只能说是父债子偿,让张三丰都颇为无奈。
圆音没有想到张三丰的实力如此的恐怖,刚刚的一丝气息就差点让自己的老底露了出来,心中有了畏惧,有开口对张三丰说道。
“小僧虽然是师父的弟子,但是毕竟是半路出家,算不上嫡传。师父圆寂前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他才是我们一脉的嫡传弟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圆音想到了和自己并不亲近甚至躲着自己的圆慧,干脆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圆慧,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得罪张三丰这个恐怖的老道了,还可以给圆慧添一点麻烦,何乐而不为。
“此话当真!”张三丰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圆音的手臂,连忙追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张真人可以向方丈师叔求证!”
圆音看着张三丰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的后怕,自己居然毫无反应的手臂就被这老道抓在了手里,如果自己和他交手,怕不是一招就会落败。
空闻其实不想让圆慧去拒绝张三丰,毕竟圆慧可不是圆音,是少林的嫡传弟子,自小在寺中出家,又是空见的衣钵传人,身有慧根,更悟得了宿命通。
但是事到如今,空闻也不能当着张三丰的面撒谎,只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老道厚着脸皮想要再见见这位空见神僧的高徒!”
张三丰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又有了转机,自然不愿放过机会,只好再次向空闻请求见见圆慧。
“这!”
空闻有些为难,圆慧自从搬到了后山,基本上不再回寺中居住,平日里他们也很少打扰圆慧静修,所以不知该怎么说。
“圆慧师弟,一人独居后山,平日里不在寺中!”
圆音向张三丰解释了一句,毕竟自己可是知道圆慧当初搬到后山,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自己。
“还请空闻方丈让人领路,老道亲自前去拜访!”
张三丰是为了张无忌,算是将自己的多年的脸面全部抛弃了,完全不顾身份的差距,主动拜访圆慧。
“既然如此,圆音就有你带路吧!”
空闻无奈的点头,张三丰已经如此不顾身份了,空闻自然不敢阻拦,只能让圆音领路。
圆音点头,领了空闻的法旨,领着张三丰二人向着后山圆慧的居所走去。
“张三丰向着我这里来了,有意思!”
圆慧本来正在打坐,突然感到了紫气东来,张开天眼向着寺中看去,发现了圆音正领着张三丰向后山走来。
“嗯?”
“请问圆音大师,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张三丰毕竟也是天人高手,似乎是察觉到了天眼通的窥探,指着一个方向向圆音问道。
“张真人明鉴,那就是圆慧师弟所居之地!”
圆音愣神之下,连忙向张三丰说道,圆音没有想到张三丰居然可以直接指出圆慧居住的方向。
“劳烦大师了,老道自己前去即可!”
张三丰扯过张无忌,将他抱紧,直接飞奔而去,留下了待在原地的圆音。
圆音看着离去的张三丰,沉思了半晌,转身径直向着自己的禅房走去,也没有回大雄宝殿向空闻复命。
“太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张无忌紧了紧身上衣物,眼前飞掠而过的景色,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刚刚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被张三丰扯了过来。
“去拜见一位高僧!”
张三丰面色凝重的对着张无忌说道。
“噢,就是和空闻方丈一样的大和尚吗?”
张无忌知道空闻就是江湖中的高僧,所以拿空闻做起了例子,作为参照物。
“不一样,这是一位真正的高僧!”
张三丰不是看不起空闻,刚刚那个人的窥探,是传说中的天眼通,是佛门的六大神通之一,他曾经见过一位身怀佛门神通的高僧,就是密宗的转世活佛,身怀他心通。不过即使是活佛,那也是得到几十代活佛的灌顶才用了神通,而这位圆慧大师却是十年前空见神僧收入门下的,居然也能够领悟神通,一定是有大智慧,大慧根的高僧。
“高僧还分真假吗?”
张无忌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高僧是真的,空闻等高僧是假的。
第七十六章 化虚为实
张三丰带着张无忌来到一处禅院前,这里正是圆慧自己的居所,这处禅院还是慧轮、慧法和圆慧一砖一瓦自己搭建起来的,当然着也少不了空闻的支持,自寺中拨付了一笔银钱使得圆慧有了银钱置办相关的建材,这才将这处禅院建起,这处禅院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奢侈的建筑,除了一点琉璃瓦,其他的建材大半都是圆慧自己在山中自己开采的,伐树,凿石,甚至修建了一条水渠,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千难万难,但是对于圆慧这种修成金身的天人高手而言,连汗水都不会出,当然对慧轮和慧法两人而言,不亚于一场修行,磨砺了他们的意志。
张三丰看着禅院门前匾额上写着的“禅院”二字,对禅院的主人有了一丝初步的印象,这个高僧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然不会对自己的禅院起名都如此的随意敷衍,简直就是懒到家了,而且以字观人,这“禅院”二字极为俊逸,充满了清静无为的意境,这让张三丰对圆慧更加好奇了,这位高僧更像是一个道家高人,不像是佛家门徒。当然这也不排除这位高僧佛道双修,但是如果真的如此,这就更说明圆慧的智慧高深,境界莫测。
张三丰将张无忌放在地上,运功将自己的道袍上的污渍震散,灰色的道袍瞬间就明亮了几分。张三丰整理一番自己的头发,将散落的长发用木簪挽起,理顺了自己杂乱的白须。
张三丰又名张邋遢,从来都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有的时候难免形象有些对不起崇拜他的粉丝,张无忌目瞪口地的看着张三丰的作为,他虽然在武当中日夜和张三丰共处一室,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三丰如此重视自己的形象,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么随意,即使是刚刚在空闻等人面前也是不曾如此的重视。
张三丰此时一副仙风道骨,面容清瘦,皮肤光滑,无一丝皱纹,须发虽然已经变白,但是却极有光泽,鹤发童颜,气色红润,端是一位道家高人,陆地神仙,让人敬仰。
张三丰这才对着看呆了的张无忌吩咐道,“无忌,你前去敲门,主人已经等着了!”
“是,太师父!”张无忌此时对禅院中的高僧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从未见到过自己这位天下第一的太师父如此郑重的对待一个人,简直刷新了张无忌的三观。
“噔噔噔!”张无忌不敢失礼,知道此地的高人,是一位连张三丰都需要郑重对待的存在,因此敲门也显得极为重视礼节,有力而又缓慢,不敢惊扰了高人。
“门没关,请进!”圆慧早就察觉到了张三丰的到来,更是用天眼通观察着张三丰的一举一动,对张三丰在自己门前整理仪容的做法感到好笑,江湖中谁不知道,张三丰的邋遢和暴脾气,难得张三丰给自己面子,在拜访自己前整理了一番仪容,这让圆慧有些哭笑不得。
张三丰对着张无忌点了点头,正要迈步进入禅院,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双手,总感觉自己手中少了个家伙事,想到这里,张三丰伸手一招,禅院外的松树一节树枝直接飞入到了张三丰的手中,张三丰左手持着这节树枝,右手随之一抹,整个树枝就成为了一节光滑的木柄,张三丰看着光秃秃的木柄,不由的看了自己的白发,摇了摇头,手中真气涌出,在木柄的的头端冒出了根根细细的白丝,随风飘荡着,一柄真气拂尘就出现在了张无忌的眼前,张无忌眼睛都瞪大了,对张三丰的手段充满了敬佩。
张三丰不满意的甩了甩了自己的仓促制造的拂尘,随手一抹,松木的手柄直接化为齑粉,真气再次涌现形成了黑色的手柄,张三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将家伙事准备齐全了,张三丰将拂尘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这次迈步进入禅院。
“这张老道是要搞事情啊!”
圆慧对张三丰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面容不禁有些抽搐,一是心疼自己的松树,另一个就是张三丰的骚操作让圆慧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张三丰会突然用化虚为实的手段做了一柄拂尘。
“张老道这是逼自己显示手段啊,果然老辣,手段高明!”
圆慧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僧袍,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气涌现出体表,在灰色的僧袍外一根根红金色的丝线相互交织,一圈又一圈,在灰色的僧袍外织出了金红相间的袈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圆慧衬托的宝相庄严,总算是有了几分高僧的风采。
张三丰手持拂尘带着张无忌进入了禅院,沿着曲奇的石子小路,穿过了竹林,见到了坐在蒲团上的圆慧。
张三丰不由得有些愣神,他没有想到圆慧如此年轻,圆慧功参造化,长相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岁。之前,张三丰见圆音大师已经是知天命之龄,圆慧作为他的师弟,认为圆慧至少也会是个中年人。
“老道张三丰见过圆慧大师!”张三丰行了一个道礼,手中的拂尘异常的显眼。
“小僧圆慧见过张真人!”圆慧没有托大,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张真人和这位小哥请坐!”圆慧挥手将蒲团送到了张三丰二人的身后,行使主人的指责,礼让着二人入座。
“没想到,圆慧大师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天人境界,惊才绝艳,老道算是空活百岁!”
张三丰刚刚坐下,就对于圆慧称赞道。
“张真人真是过赞了,小僧只是运气好罢了!”
圆慧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如果不是他有着穿越诸天的能力,不可能成长到今日这地步。
“不知道今日张真人前来所谓何事?”
圆慧是明知故问,不说他早就知道了张三丰的目的,即使圆慧以前不知,在他的他心通面前,张无忌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不设防,可以随意的知晓他想什么。
圆慧此时装作不知道,为的不过是占个先手,反正张三丰是有求于他。
第七十七章 斩大元国运
“老道这次来就是为了求取少林九阳功,我这徒孙身中寒毒,需要至阳功法方可挽救!”
张三丰看向张无忌,脸上有着一些懊悔,自己的爱徒在自己面前自杀,而他唯一的骨血也是危在旦夕,自己就是舍弃老脸也要为翠山保住他的独子。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真以为张三丰这个老道的火爆脾气是假的,只是因为张无忌的性命是张老道的死穴罢了,所以张三丰今日才会在少林寺中如此的和气,不然以空闻等人的作为,他早就发飙了。
圆慧虽然无法完全把握张三丰这位天人境界的陆地神仙在想些什么,但是最基本的情绪还是可以把握到的,所以不由的为空闻等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空闻等人在张三丰百岁大寿时将张翠山活活逼死,简直是找死,如果不是张三丰心胸宽广,空闻等人早就死透了。
圆慧虽然不介意帮助张三丰治愈张无忌,但是却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毕竟能够让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欠下一个人情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圆慧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张真人实在是为难我了!这事情不是我一个普通的少林弟子能够决定的!”圆慧推脱着,并没有爽快的答应,可是打起了太极拳。
张三丰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圆慧,特别是在圆慧袈裟上停留以好一会。
张三丰悠悠开口,“天人境界的少林普通弟子吗?”
“圆慧大师身上的赤金袈裟可是鲜艳的紧!”
张三丰可不是张无忌这个菜鸟,早就进来后,就发现了圆慧身上的袈裟乃是真气凝结,和自己手中的拂尘一样。
“张真人身上的太极拂尘也是惊艳的很!”圆慧的脸皮早就已经厚若城墙了,怎么肯能会因张三丰的话窘迫,反而手指张三丰的拂尘恭维起了张三丰。
张三丰的拂尘可不是简单的真气凝结,化虚为实,而是张三丰太极大道的体现,真气分为了纯阳纯阴相合,是为太极,手柄为阴,线为纯阳,阴阳结合,刚柔并济,可谓是张三丰道果的体现。
圆慧实在是没有节操,在恭维着张三丰的时候,悄无声的将身上的赤金袈裟散了去,将张三丰气的够呛,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光头居然如此不要脸,比自己这个百岁的老道还要无耻,但是张三丰也不甘落后,手中的拂尘也消失在了手中。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看着圆慧,他虽然一开始就因为张三丰对圆慧的赞誉而倍感好奇,但是进到圆慧后,又因为他的年轻而倍感失望,但是此时见到圆慧身上的袈裟无声无息的散去时,才知道这是和自己太师父手中的拂尘一样的手段,不由对圆慧的实力感到吃惊。
张无忌转头看向张三丰的拂尘,又正好看见了张三丰的拂尘正在消散,不由的瞠目结舌,张无忌心中升起了大不敬的想法,自己的太师父和身前的圆慧大师一样,好像都有些不太讲究。
“彼此彼此!”
圆慧和张三丰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由的哈哈大笑,心中却都暗骂了一句。
“老狐狸!”
“小狐狸!”
张三丰心中暗觉遇到了对手,但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所以还是只能先开口。
“这尊释迦摩尼佛像可是圆慧大师雕刻的?”
张三丰手指着圆慧身侧的佛像,不由的问道,再次找到了突破口。
“的确是小僧所雕刻,手艺拙劣,令张真人见笑了!”
圆慧一听,就知道张三丰要说什么,但是依然不曾回避。
“释迦摩尼传下了佛教,但是也只能和大师并列,可见大师的神通!”
圆慧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在张三丰来到前没有将这尊佛像移开,但是圆慧是何人,煮熟的鸭子嘴硬,所以输人不输阵。
“张真人也绝不弱于佛祖,即使是佛祖生于此时,也只能和张真人并列!”
圆慧对着张三丰就是一阵吹捧,但是此话也算是实话,毕竟这个世界,天人就是最高的境界,张三丰就是天人境界,释迦摩尼虽然因为时代久远,无法尽知他的境界,但是也不可能超越张三丰的境界。
“罢了,老道虽然一生不弱于人,但是对自己的徒孙所受之伤却无可奈何!”
张三丰的确是对张无忌十分看重,喟然一叹,不在和圆慧打机锋了。
“圆慧大师,你有何条件就直接说吧,老道绝不推辞就是了!”
“张真人客气了,小僧也不是无理之人,小僧想请张真人斩断大元的国运,助我重建汉家天下!”
圆慧不曾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其实以圆慧的实力,也可以将大元的国运斩断,但是他毕竟没有见识过这种手段,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在后世知道张三丰能够斩断大元国运,这才有了开头圆慧的推脱,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原来如此!”
张三丰深深的看了一眼圆慧,暗叹了一口气,他的确可将大元的国运斩断,但会遭受气运反噬,使得自己无法长时间驻世。
张三丰其实也早有此意,毕竟他也是汉人,但是却不是此刻出手,毕竟自己的道果还未完善,太极之道还未圆满。
张三丰看来一眼身边的张无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老道应了,等这孩子的身体痊愈之后,老道就会出手斩断大元国运!”
圆慧一眼就看出了张三丰的不舍,心中思量,看来斩断一国国运,即使是天人也要遭受反噬。
“张真人,不用过于焦急,我不是让张真人此时出手,而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这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左右!”
张三丰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十年足够他将自己的太极之道完善圆满,并传下自己的道统,圆慧的条件对他而言,算不是过于苛刻。
“如此甚好!”
“只是有一点,小僧想要和张真人说清楚,虽然我能够做主将少林九阳功传给这位小兄弟,但是少林九阳功毕竟是少林所有!”
“以张真人的智慧,应该可以看出,几位师叔不愿将九阳功外传,这才推脱到了我这里!”
张三丰点了点头,他怎能不知道空闻等人的意思,只是为了徒孙的性命,只能装作不知,舍弃面皮的求取。
第七十八章 太阳真火驱寒毒
“话又说回来,家师空见神僧的确是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之下,所以我也不能将九阳功传于仇人之子!”
圆慧想起了空见神僧,虽然他是被成昆在背后用幻阴指偷袭破了金刚不坏体神功,这才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之下,但是误杀也是杀人,自己作为空见的弟子,确是不能将他的本领传给张无忌,这不是矫情,而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
“大师,你刚刚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
张三丰连忙喊道,张三丰脸上全是焦急,也是关心则乱。
圆慧伸手一摆,示意张三丰让自己将话讲完,不比着急。
张三丰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静等圆慧的下文。
“虽然我不能将九阳功外传,但是我可以将他体内的寒毒驱散,让他恢复健康!”
圆慧自然不会让张无忌死于非命,毕竟现在的明教可是一盘散沙,正需要张无忌这种身份的人前去将他们整合在一起,尽快推翻大元,建立汉家江山。
“难道大师修炼的就是九阳功,已经臻至了至阳境界!”
张三丰好奇的问道,他走的是阴阳相合的太极之道,还不知道圆慧的道路,所以这才如此询问。
圆慧摇了摇头,没有向张三丰猜测的那样走至阳之道,让张三丰有些好奇圆慧的道路。
“我不曾修炼少林的任何一门绝学,但是也可以说我修炼了少林的所有绝学!”
“我自少林的绝技中汲取智慧,创造了自己的功法,我称之为《正觉金身》!”
“肉身成圣之道!”
张三丰脱口而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圆慧居然走了如此艰难的一条路,而且还在如此年轻的年龄成为了天人。
“家师空见就擅长的是金刚不坏体神功,所以方丈师叔希望我能够继承家师的衣钵,所以我就选择了肉身成圣之道!”
圆慧因为空见的相救,才拜入到了少林寺,更是成为了空见的衣钵弟子,虽然空见没有教导圆慧一天,正所谓凡人畏果,菩萨畏因,空见对他有恩,不能不还。
“有徒如此,何其幸哉!”张三丰看着圆慧如此淡定的回应着自己道路的选择,心中极为震撼。
“我为了加快肉身的锤炼,所以选择了用太阳真火煅身的方法,所以正好可以克制寒毒!”
圆慧将自己治愈张无忌的手段和盘托出。
“太阳真火,至阳至刚,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张三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和尚,这简直是一个疯子,太阳真火即使是身为天人高手的他也不敢将他引入体内,而圆慧居然用太阳真火煅身,如此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你真的有把握控制太阳真火将无忌体内的寒毒驱除?”张三丰有些质疑,他不希望张无忌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即使知道如此询问,是对圆慧的质疑。
圆慧没有回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三丰和张无忌,站起身来,精神力全面张开,捕捉空中的太阳真火,无尽的赤红色的虹光向着圆慧的身体涌入,虹光带着炽热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无尽的热浪逼迫向了张三丰和张无忌。
张三丰神色大变,伸手将张无忌揽入怀中,身形向后飞速退去,一直退出十丈左右,才停下身体。
张三丰这时看向了场中的圆慧,无尽的虹光笼罩着圆慧,此时的圆慧身若琉璃,金肌玉骨,好一尊无暇金身,好似佛陀降世。
“张真人如此可还有疑惑?”
圆慧的声音好似金玉之声,悦耳而又清亮,让人沉溺其中,三月不知肉味。
“大师果然好手段!”
张三丰此时满是钦佩之色,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如此利用太阳真火,简直是金刚不坏之身。
“如此还将这小子交给我吧!”
圆慧伸手一招,张无忌就毫无反抗之力的向着圆慧飘去。
张三丰看着犹如泡在太阳真火之中的圆慧,想要出手阻拦圆慧,但是想到了圆慧的手段,随之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出手的冲动,他相信圆慧不会伤害张无忌的。
圆慧没有将张无忌招到身边,毕竟自己身周的太阳真火即使是张三丰也难以靠近,何况还是武功低微的张无忌。
张无忌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圆慧,他年龄不大,但是胆子却不小。
圆慧将张无忌定在了空中,距离自己还有八丈左右的距离,将身边的一缕经过自己滤化后的太阳真火捏在了手中,屈指一弹,射向了空中的张无忌,钻入到了张无忌的背部。
张无忌感到了一股暖流进入到了体内,随着经脉在体内不断的流转,并不暴烈,也不炽热,但令张无忌感到惊奇的是,随着这股暖流的经过,体内的寒意却消失无踪。
张三丰看着身上不断钻出的寒气,不由的大喜,他知道这是张无忌体内的寒毒被太阳真火所化,通过毛孔排出到了体外的缘故。
张无忌感到身体越来越暖,渐渐的他感受到久违的燥热,不由的汗流满面,大声呼喊。
“太师父,我好热啊!要被烤熟了!”
“哈哈哈!”
张三丰看着不断的流汗呼喊的张无忌,心中大喜,心中悬着多日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小子,老实点,烤不熟你的!”
圆慧看着不断挣扎的张无忌,再次加大了真气,让张无忌无法动弹。
随着张无忌的汗水的不断留下,张无忌的皮肤都开始出现了干皱,再无汗水流出。圆慧才收功,将张无忌送到了张三丰的身边。
张三丰接过张无忌,右手搭在了张无忌的手腕处,仔细的感受着张无忌的脉搏。
左手将真气输入到了张无忌的体内,寻找着张无忌体内的寒气踪迹。
“如何,可有遗漏?”
圆慧不由的头冒冷汗,现在的张三丰如此作为,是赤裸裸对自己手段的不信任啊,自己即使再没有品,也会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
“大师的手段令老道开了眼了,真是神乎其神!”张三丰仔细的探查了张无忌的身体情况,往日喧嚣的寒毒,此刻已经没了踪迹,彻底消失了。
第七十九章 立誓
圆慧没有谦虚,而是将张三丰的夸赞全收下,他这手御使太阳真火的本领在此界的确是独一份,值得自傲。
圆慧看着欣喜的张三丰二人,心中思量,自己虽然解了张无忌的寒毒,却也将张无忌的机缘破坏了,不再是命不久矣的张无忌,自然不可能去蝴蝶谷求医,更不可能遇见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而且张无忌的武功自然是无法跟得上原著的修炼速度,短短几年间就成为了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张无忌的武功境界关系到了他能不能阻止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危局,从而成为明教的教主,结束明教四分五裂的困局,使得明教重新一统,并且化解和六大派之间的矛盾,从而使得各路义军团结一致共同抗元。
想到这里,圆慧顿感头痛,自己真实会给自己找麻烦,看来还需要帮张无忌一把,至少可以让他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能够力挽狂澜,结束江湖内斗的局面。
“太阳真火虽然驱除了他体内的寒毒,但是他毕竟因为寒毒侵蚀日久,所以身体难免有所损伤,本源有所缺失,日后习武他的根基和上限都因为此次寒毒受到了影响!”
圆慧悠悠开口,将张三丰和张无忌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能保住这孩子的性命,我就已近很是欣喜,武功高也不一定生活的快乐,我只希望他这一生可以平平安安,开心快乐!”
张三丰早就对这些看开了,对此毫不在意,习武之人一生都在争斗,生活的胆战心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他毕竟身怀屠龙宝刀的消息,一生都不可能和江湖分开了,张真人在世,自然无人可以伤害到他,但是如果张真人来开此界,那他怎么办?”
圆慧深深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张无忌,这孩子身上的秘密可是被江湖各大派高手所觊觎,绝不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即使是自己的师叔等人也是对屠龙宝刀的秘密甚是觊觎,犯了贪戒。
张三丰本来想说自己在无人可以欺辱张无忌,但又想到了自己已经答应了圆慧,帮助他斩断大元国运,自己自然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中久待,那么张无忌自然就会成为了江湖中人争夺的目标,怕是很难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由的叹气一声,看来自己要早做打算了,不论是无忌这孩子的问题,还有武当的传承问题。
圆慧见张三丰依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才开口和张三丰对张三丰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我倒是有法子可以弥补他损伤的根基,并且让他的资质更上一层楼,算是我为三位师叔的作为做出的弥补,但是张真人必须代替着孩子做出保证,日后不得再因为张五侠的事情和少林为难,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圆慧虽然知道张无忌性格过于软弱,对于父母的仇恨日后很是轻易的就放下了,但是现在毕竟自己已经改变张无忌很多的轨迹,所以日后究竟会发生何事,圆慧也不能尽数把握,所以只能早做打算,为少林和武当解决十几年的恩怨做个了结。
张无忌此时听到了圆慧的话,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之死,心中有过仇恨闪过,更是想起了殷素素临死前对着他的叮嘱,让他牢牢记得当时名门正派的嘴脸和面容,日后一定要报仇。
张三丰看着闪过仇恨之色的张无忌,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圆慧,少林和武当从自己当年的事情就纠缠在了一起,最近十几年来,更是恩怨纠缠,难以理清,他也是头痛的很。
张三丰不愿张无忌日后生活在仇恨之中,而且少林寺有着圆慧的存在,张无忌此生都不可能超越他,所以如果一旦陷入到了仇恨之中,怕是下场堪忧,如今圆慧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解决此事,也算是颇有诚意,对张无忌和武当少林都是一件好事。
“老道应下了!”张三丰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三丰转身看着张无忌,硬下了心肠,厉声对着张无忌说道,“无忌,太师父今日要你发誓,此生不得因为你父母的死和少林寻仇,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太师父!!!”
张无忌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张三丰,他不明白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疼爱异常的太师父为何今日会让自己发如此毒誓,阻止自己的复仇之路。
张无忌转头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圆慧,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圆慧,都是这个人的错,是他逼迫太师父让自己立誓,是他阻止了自己的复仇,少林寺的和尚都是虚伪的小人。
圆慧不由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尖,被张无忌这小子瞪着,他倒是不生气,只是有点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家小朋友,让圆慧多少有些心虚,不好意思继续逼迫下去。
其实,纵观少林和武当最近的恩怨中,少林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要知道当初少林俗家弟子被殷素素屠灭了满门,虽然是镖局当初粗心大意导致了俞岱岩残疾,但是也罪不至死,更不用说屠灭满门。殷素素更是将少林的派出的弟子打伤。
而武当一直以为是少林用金刚指将俞岱岩四肢折断的,其实这事情和少林并没有关系,而是大元和金刚寺所做,所以从头到尾少林只是一个受害者,并没有对不起武当的地方,道义上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无忌,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太师父,就发誓!”张三丰本来还对张无忌的仇恨没有清晰的认识,此时见张无忌如此的仇恨圆慧和少林,反而庆幸此时圆慧的做法,不然日后的张无忌说不得就会陷入到仇恨的旋涡中,难以自拔,那他的一声就毁了。
张三丰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将张无忌的心理防线全部打破,张无忌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发誓。“我张无忌,再次立誓,此生绝不会因为父母之死和少林寻仇,有违此誓,五雷轰顶,永堕地狱!”
张无忌将誓言说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豆大的泪珠在眼中滑落,双手紧紧的捂着了脸,双肩不断的抽动,不愿在圆慧这个少林弟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第八十章 化解恩怨
“无忌,你还小,不明白我能理解,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太师父的苦心!”
张三丰伸手抚摸着张无忌的脑袋,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心疼,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他不希望张无忌此生活在仇恨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心中满怀仇恨时过的幸福,他只是希望张无忌可以放下仇恨,日后活的安乐。
“呜呜呜!”张三丰的安危,让年幼懂事的张无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伤心,双手紧紧抱住了张三丰的大腿,将头埋在了张三丰的道袍中,痛哭出声,不在强忍悲痛。
“好孩子!”
张三丰双手圈住了张无忌的幼小的身子,满是心疼,不断的用手轻拍着张无忌的后背,希望张无忌能够安抚一下张无忌此时悲伤和委屈。
等到张无忌发泄完毕,在张三丰的怀中抬起头后,圆慧这次准备开始帮助张无忌弥补根基和本源,让他的资质更上一层楼。
圆慧自体内抽出了一道银色的丝线,屈指弹向了张无忌,银色的丝线像是一条银蛇,在空中蜿蜒前进,慢慢的飞向了张无忌。
这道丝线速度如此缓慢,是圆慧刻意为之。主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让张三丰可以辨认自己的手段。
“太阴月华!”张三丰此时才能看清了银线的真面目,不由的惊讶出声。
太阳真火是因为过于暴烈,而导致无法掌控,太阴月华则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性质温和,可以增强人的根基,提高人的资质,甚至能够提高人的悟性。但是太阴月华虽然易吸收,更是妙用极多,但是却有一个天堑挡在了众人面前,那就是太阴月华基本上不可以被收集保存,只有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大宗师高手才能收集到一丝,而且难以保存,即使是张三丰身为天人高手也不例外。
如此珍贵的宝物,自然让张三丰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圆慧居然如此下血本,不要看这只是区区一道太阴月华,即使是张三丰也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够收集到,圆慧居然舍得用如此多的太阴月华为张无忌重塑根基。
其实,圆慧收集太阴月华不像张三丰想的那么费时费力,圆慧的精神境界和精神力早非凡人,再加上他自创的正觉金身本身就对太阴月华有着特殊的作用,可以轻易的收集并存取太阴月华,所以这道太阴月华几乎不费圆慧的功夫,但是这不代表这都太阴月华不珍贵,正所谓能者不难,难者不能。
张三丰连忙将张无忌的身体摆正,亲眼看到了这道太阴月华没入到了张无忌的身体,来不及说什么,张三丰连忙调动起体内的阴阳二气,帮着张无忌吸收炼化太阴月华,使得他塑造更加完美的根基,不能浪费了这次的机缘。
张无忌感受到体内一股冰凉的气息向着自己的骨骼和肌肉不断的渗入,像是夏天里喝了一杯酸梅汤,从头到尾都感到了舒爽,让人沉醉,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
张三丰将真气收起,欣喜之色掩藏不住,张无忌的资质经此重塑,可以说的上天生的习武胚子,日后习武会一日千里,武当后继有人,他自然高兴。
张无忌此时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充满了轻松感,没有了往日里的阴寒,也没有了刚刚被驱除了寒毒时的燥热之感。
此时的张无忌再次看向圆慧的目光隐隐有了几分和善,仇恨之色消退了几分。
圆慧见到了张无忌的眼神,心中无奈,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化解一番少林和武当的恩怨,别看张三丰让张无忌立誓不再寻仇少林,但是只不过一方面是为了让张无忌日后更轻松的生活,另一方面是因为少林有着圆慧坐镇,所以才有所妥协。
张三丰心中对于少林还是有意见的,只是不愿再增新的仇恨,所以才会有所退让罢了。
“张真人,说起近年来,我少林和武当的矛盾其实源于俞岱岩俞三侠被我少林寺大力金刚指将全身的骨骼打断,导致了俞三侠瘫痪卧床!所以武当才一直认为我少林所为。”
“没错!”张三丰不知圆慧到底适合意思,少林和武当真正的矛盾和恩怨的确是源于俞岱岩事件。
“说起来,也是丢人,俞三侠的事牵扯到了我少林的百年前的一桩丑事,这事情其实和张真人也有所牵扯!”
张三丰顿时好奇,自己居然和三弟子的受伤事件有所牵扯,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真人可还记得因何逃出少林寺?”
圆慧没有理会张三丰的黑脸,直接开口询问着张三丰心中的禁忌。
“其实是因为,张真人的师父觉远大师暗中无意间修炼了九阳神功,被当时的少林前辈认为偷学了少林武功,而被惩罚,觉远大师为了保护张真人,导致真气外泄坐化!”
“没错,的确如此!”
张三丰面露缅怀之色,想起了拼死护住年幼他的恩师,心中有着甚是怀念。
“张真人,可知道当年的少林寺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圆慧见张三丰不曾回避,这才继续问道。
“不知!”
张三丰当年过于年幼,事情的发生又太过于突然,所以当年的张三丰完全是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匆促逃离了少林。
“这是因为当年少林出了一个叛徒~火工头陀,偷学了少林武学,最擅长大力金刚指,打死了当时的少林达摩堂首座,给少林寺带来巨大的伤害,导致少林寺封山闭寺,才恢复了元气!”
“大力金刚指?”
张三丰明白了圆慧的意思,突然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外泄,厉声询问。
“就是大力金刚指!”
圆慧证实了张三丰的猜测,肯定的回道。
“那火工头陀可有传人?”
张三丰再次追问,他知道圆慧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直接追问。
“火工头陀当年逃离少林后,在西域建立了金刚门,此时依然存在!”
圆慧将金刚门的情报和盘托出,此时的张三丰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少林是名门正派,和他渊源颇深,他可以忍让,但是如今知道了凶手是金刚门,张三丰火爆的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小小金刚门也敢撩拨自己的胡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八十一章 空闻
“张真人且先收敛一下自己的怒火,我这还有一个消息告知。”
圆慧示意张三丰暂且收敛一下,毕竟旁边的张无忌可是禁不住张三丰的气势,如果不是圆慧早早的护住了张无忌,怕是早就被张三丰的气势所伤。
张三丰连忙收起自己骇人的威势,他今天本就因为张无忌,在圆慧和少林面前受了一肚子气,心中窝火,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出气筒,这才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金刚寺还有一门秘药,专门是用来治疗大力金刚指所造成骨伤,名字叫做黑玉断续膏,应该可以治疗俞三侠,让他重新站起来!”
圆慧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张三丰心中沉积已久的阴霾被驱散了几分,向着圆慧连迈几步,脸上的表情急切,迫切的想要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张三丰自然知道以圆慧的身份不可能假话搪塞于他,只是关心则乱,他对于俞岱岩的瘫痪很是悲痛,这十多年来,俞岱岩每天都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武当七侠每个都是张三丰从小养大的孤儿,张三丰一生没有任何的子女,所以每个徒弟都像是他的儿子一样,俞岱岩这个三弟子往日里性格豪爽,最有侠气,自从出了意外之后,每天痛苦不堪,消极厌世,整个人毫无生气,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而且俞岱岩的受伤和殷素素又有牵扯,俞岱岩为了兄弟情义,只能忍受委屈,而张翠山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才会一时想不开走了极端,自刎身亡,这永远都是武当派众人心中的痛。
张三丰听闻三弟子的伤势可以治疗,怎么能不心生感慨,甚至有些后悔没能早日知道这个消息,那样张翠山也就不会因为一时激愤自刎了,但是不敢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了他心中一块心病。
“好,我明白了,少林和武当从此恩怨皆消,再无矛盾。回武当将无忌安顿好后,我会亲自出手抹除金刚门!”张三丰知道近些年来武当和少林的仇恨冲突中,少林并没有理亏后,自然做出自己的选择,直接宣布武当从此不再和少林纠缠以往的恩怨。
“那我就祝俞三侠早日康复,重振雄风了!”
圆慧知道自从张三丰知道了俞岱岩事情的缘由后,金刚门就注定了毁灭的下场,除非再有一个天人境界的高手阻拦张三丰。
但这是不可能的,大元虽然靠着国运供奉着一位伪天人高手,是萨满教的大祭祀,但是这人在张三丰成百岁寿诞成就天人后,就已经挽救不了大元的败亡命运,更何况还有圆慧这个隐藏的天人高手。
圆慧看着张三丰携着张无忌离开了少林寺,默默思量,希望下次再见,就可以掀起反元大潮,结束汉家儿女的悲惨命运。不过,这还需要圆慧在幕后好生布置,才能更快的结束这场汉家的劫难。。。。。。。
“方丈师叔!”圆慧此时难得的离开了自己的禅院,来到了寺中拜会空闻方丈。
张三丰离开不久后,空闻就派了小沙弥前来召自己回寺。圆慧知道空闻是为了张三丰的事情,想要知道自己是如何处理的。
“圆慧,张三丰能已经离开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应对的!”
空闻对圆慧这个有慧根的师侄,很是宽容,即使是圆慧有些违反寺规的举动,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直到后来,圆慧提出后山建立一个单独的禅院,自己居住,空闻也没有反对,并且还提供了一笔银钱,让圆慧购买建材,算得上是异常青睐了。
“少林九阳功作为少林秘籍,弟子不敢擅专,自然是没有外传!”
圆慧双手合十,他不是那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子,不会拿少林的武功送人情,这样绝对不是心胸宽广,而是借花献佛,慨他人之康,这种事圆慧不屑为之。
“如此甚好!”
空闻虽然口中说着甚好,但是脸上不见任何的喜色,甚至还挂着几分忧色,似有担心。
空闻作为少林方丈,自然不能单纯考虑对错,还要考虑日后和武当的关系,这次少林寺见死不救,如果张无忌不幸身死,武当派怕是和少林会进一步交恶,这让空闻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
“方丈师叔,弟子虽然没有将少林九阳功交给张真人,但是弟子却将张无忌所中寒毒驱除了!”
圆慧不会刻意隐瞒空闻自己的做法,所以如实向空闻汇报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
空闻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这事情他也不知对错,所以有些哑言。
“张真人答应师侄,武当和少林的往日恩怨全消。”
圆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更震撼的消息,让空闻直接愣在了原地,双眼无神的盯着圆慧,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闻心中其实喜大于惊,当日在武当,少林、崆峒、峨眉、华山和昆仑五大派一起逼上了武当,大闹了张三丰的寿宴,并且使得张翠山夫妇自刎,空闻当时就觉得坏了事,生怕张三丰发飙。
今日张三丰再次拜寺,少林有拒绝了救治张无忌,空闻已经能够想到日后武当和少林之间绝对是仇深似海了,特别是在张三丰仅是靠一丝外泄的气息就让众人全力才能抵挡,空闻就知道张三丰已经不是少林可以抵挡得了的,因此十分后悔。
空闻没想到这个从未展露任何武功的师侄,居然可以治好连张三丰都无能为力的张无忌。而且还让张三丰退让妥协,化解了少林和武当的矛盾恩怨。
空闻深深的打量着此时沉默的圆慧,圆慧毫不紧张,双手合十,静静的注视着空闻,眼神清澈明亮,不见一丝躲闪。
空闻良久才开口,“做得好,不论你是如何做到的,你都是我少林弟子!”
空闻对圆慧的神秘早就有所了解,在当初圆慧感知到了空见圆寂之时,空闻就对圆慧的秘密放弃了寻根问底,对他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也相信圆慧不会伤害少林寺。
“多谢师叔体谅,是弟子僭越了!”
圆慧对空闻很是尊敬,一直以来空闻都对他格外的宽容,他怎么会不知空闻因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又怎么能不感恩。
第八十二章 峨眉派
时间对于此时的圆慧已经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东西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他好像对时间已经产生了麻木的感觉,总是不经意间才发现时间流逝,岁月如梭,颇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之感。
十年的岁月,没有在圆慧的脸上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他此时看起来还是弱冠之龄,谁又能够想到这个面嫩的僧人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呢。
“慧法,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圆慧自从张三丰前来后,就终日待在山中,不曾下山,就等待着明教重新一统,引领起义军一起攻破大都。除了听闻到张三丰前往大元皇宫大闹了一场,导致萨满教的伪天人大祭司身亡,从此大元就对江湖势力插手的小了很多,甚至导致江湖门派势力急剧膨胀,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其他的消息。
圆慧在自己的小禅院中,终日里参禅打坐,熟读佛经,参悟前辈高僧的智慧,已然是一位佛学大师了,圆慧可以骄傲的说自己绝对是少林寺历史上境界最高的“扫地僧”了。
慧法在这十年间,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领头人了,深受空闻三人的看重,虽然不曾拜师,但是空闻也知道他是圆慧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所以将慧法看成了自己的徒孙,再加上圆慧每日里不愿待在寺中,所以可以说没有意外的话,慧法就是下一任的少林寺方丈了,当然这也和慧法的实力有关系,此时的慧法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了,般若掌炉火纯青,不比空闻等人弱上半分,整个少林寺中,除了圆慧,只有三渡可以稳赢他,其他人中包括成昆都不可能胜过慧法。
“师叔,今日峨眉派的灭绝师太将要前来,希望少林寺可以和其他几大派共同围攻明教光明顶,一起铲除明教!”
慧法此时也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虽然样貌清秀,但是毕竟是饱经历练,所以看上去很是成熟稳重,虽然和圆慧是同龄之人,但是单独看长相却像是圆慧的师叔,此时却向少年一样的圆慧行礼问候,如果让外人看到,肯定感到惊奇。
“终于来了!”
圆慧感慨了一句,他为了等这一天可以说是等了足足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自己刚来到此世界时,就立下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目标,虽然以圆慧的实力可以将大元推翻,但是汉人的实力还是太弱,时机不算成熟,即使推翻了大元,依然改变不了汉家儿女悲惨的命运,所以才会等待时机。
慧法双眸微垂,他在圆慧手中也已经学习了近二十年了,他自然知道这位师叔的实力绝对会是深不可测,但是却好似无欲无求,让他总感觉这位师叔不似凡人,更像是寺中供奉的佛陀,难以接近。直到近年,他才渐渐的知道了这位师叔最大的宏愿是恢复汉家江山,这让慧法第一次知道了这位师叔的心胸和器量,远超江湖中的所有人。
“方丈觉得这是近十年来,江湖中影响最大的事情,想要让师叔下山入寺,恭候灭绝师太的大驾,一起听一听其他门派的想法,希望师叔能帮着拿个主意!”
慧法和空闻是少林寺中最最了解圆慧实力和智慧的二人,空闻在当初张三丰拜访时,就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师侄的实力深不可测,居然可以解决张三丰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要知道当时的张三丰可是江湖中近几百年来唯一成就天人境界的传奇,是道家不世出的无上大宗师。
空闻是一个极有智慧的人,虽然已经猜测出了圆慧的实力和智慧,但是依然不曾打扰过圆慧,尽量让圆慧享受着清净,所以圆慧自然也不会驳了空闻的面子,少林寺面临大事时,空闻请教于他,他自然需要下山入寺。
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中,空闻站立中央,左手边依次是空智、空性、圆慧和慧法,其他僧人都位列他们之下依次排开。
灭绝师太则和空闻并立,作为峨眉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自然是有资格和空闻同列的,在灭绝师太之下的是她的的大弟子静玄师太,这是一个存在感很弱的人,即使在峨眉中也不是掌门人的首选,当初灭绝有意让纪晓芙继承掌门人的位置,但是纪晓芙和杨逍搞在了一起,让灭绝师太无比愤怒,以至于亲手将她掌毙,可谓是爱之深,责之切。按理说纪晓芙死了,应该轮到静玄师太继承掌门人的位置了,但是现在的灭绝师太依然没有考虑静玄,而是对周芷若充满了期待。
按理说,静玄作为灭绝师太的大弟子,应该很是生气嫉妒,埋怨师父的不公,但是静玄从未表现出一丝的不忿,淡泊名利,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修佛之人,虽然武功算不上出众,但是绝对是灭绝师太弟子中境界最高之人,即使是灭绝师太也不及她对佛理理解的深。
静玄之后是静虚、贝锦怡、静空、静照、静慧、丁敏君和周芷若等人。
圆慧仔细打量了一番周芷若这个原著中的女二号,见周芷若果然生的容颜秀丽。
周芷若身穿身穿葱绿衣衫,清丽秀雅,姿容甚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双目中光彩明亮,颊生双晕,声音清脆,神态看起来斯斯文文,声音清脆,身形修长,青裙曳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引人注意,甚至圆慧还在空中隐隐闻到了周芷若身上传来的一阵淡淡的幽香,周芷若真的可谓是花容月貌,才色俱佳的美人,即使是少林弟子也忍不住偷偷地频频打量着她。
“空闻方丈,此次围攻明教光明顶,华山派、昆仑派、崆峒派都已经同意,再加上丐帮、海沙帮等各大帮派,可以说江湖正派势力都倾巢而出了,一定能够灭掉明教,将魔教的圣火熄灭。”
灭绝本来生的也算是美貌,但是由于她身上戾气缠身,又心狠手辣,所以看起来极为刻薄,特别是眉毛上扬,露着杀气,嘴唇细薄,透出几分刻薄,声音本也清脆,但是配合着她说话时的冷酷严厉,总是让人感到害怕。
第八十三章 峨眉女弟子眼中的唐僧
“既然各大派都已经同意了,那我少林派自然不落人后,愿意出手围攻明教光明顶!”
空闻瞥了一眼圆慧,见他没有反对,虽然不知道圆慧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圆慧毕竟不反对,他自然就毫无担忧的直接答应了灭绝师太提出的共同出手的提议。
“好,少林寺能够出手,我们的胜算有大了三分,如今只剩武当派了,我择日就去拜访,邀请武当派共同出手!”
灭绝师太喜形于色,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灭明教,当初她的师兄孤鸿子败于杨逍的手中,更是被杨逍羞辱了一番导致孤鸿子郁郁寡欢,一命呜呼,要知道孤鸿子不仅仅是灭绝师太的师兄,更是她的恋人未婚夫,所以灭绝极为痛恨杨逍,后来杨逍又对灭绝师太的爱徒纪晓芙动了强,并且让纪晓芙倾心于他,导致灭绝更是痛恨明教,纪晓芙不仅仅是峨眉未来的掌门人,更是武当派殷梨亭的未婚妻,这件事,导致峨眉和武当的关系差点出了矛盾,再加上元廷暗中的挑拨,所以才有了灭绝师太联合各大派一起出手围剿明教的一幕发生。
“只是张真人毕竟是天人高手,可能不会轻易出手,而且武当和魔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更是儿女亲家,怕是我一人难以劝说,还请空闻方丈和我一起前往武当,共同劝说张真人!”
灭绝眉头微蹙,面露难色道。
当初张三丰百岁大寿时,她前去逼问张翠山,再加上峨眉和武当的联姻之事出了变故,所以峨眉和武当的关系有些跌入到了冰点,再加上灭绝知道自己和张三丰之间的察觉太大了,分量不足,怕是难以说动武当派,所以想让少林寺一起前去劝说。
空闻闻言,也是有些难色出现在了脸上,他可是知道自己和张三丰关系也绝对算不上平等,谁让张三丰活的时间太长了呢,而且虽然经过了圆慧解决了武当和少林的恩怨,但是两大派也算不上太和睦,所以他也不愿到张三丰面前找不痛快。
空闻想了想,还是目光瞥向了圆慧,少林中怕是只有圆慧才能够和张三丰平等对话了,而且张三丰应该会给圆慧一个面子。
圆慧见到了空闻的眼神示意,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必须走一趟了,不然张三丰还真的不会同意灭绝的邀请,毕竟张三丰对明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明教一直都是扛着反元大旗的急先锋,明教的实力越强,元廷的国运就会越稀薄,张三丰日后斩杀大元国运受到的反噬就会越小,在这个世界能够待得时间就越长。
“既然如此,老衲就义不容辞,和师太你一起走上一遭!”
空闻见圆慧点头,立刻就对着灭绝师太做出来回应,干脆的让灭绝师太都有些感到不适应,刚刚空闻还是一脸难色,接着就如此干脆的答应了自己的提议,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如此反差,让灭绝师太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圆慧,刚刚空闻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灭绝师太也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怎会注意不到,空闻每次做决定前都会看向圆慧。
而且圆慧面容稚嫩,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左右,和灭绝师太的爱徒周芷若都大不了几岁,却能位于空性之后,众僧之前,而且深受空闻的信任,这怎么能够让灭绝师太不好奇圆慧的身份。
“空闻方丈,不知这位。。。。。大师是哪位?”
灭绝师太转头向着空闻打听起了圆慧的身份,只是看着圆慧稚嫩的面容,如果不是考虑到圆慧在少林中地位较高,这句“大师”才很是为难的在灭绝师太的口中吐出,即使是这样也让灭绝师太感到了极为别扭。
也许是灭绝师太的反常举动,也可能是处于对圆慧的好奇,峨眉派的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空性下方的圆慧,毕竟这个少林寺的弟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居然只是位于空性神僧身后,地位尊崇可见一斑。
尤其是年轻的峨眉女弟子对圆慧最为好奇,一开始见到圆慧之时,这些年轻的女弟子就对样貌英俊,好似潘安的圆慧频频注视,眼中的炙热让圆慧感觉自己就像是女妖精眼中的唐僧,贪恋着自己的美色,圆慧生怕这些女弟子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即使是此时单纯年轻的周芷若,也很是好奇的多打量了圆慧两眼,心中也对如此英俊的圆慧成为了出家之人感动了几分的可惜,圆慧算的上是周芷若见过的男子中最为英俊的,即使是顶着光滑的脑袋也远比之前见过的各大门派的少侠英俊不知多少。
刚刚被圆慧打量时,虽然周芷若对圆慧并无感情,也不曾钟情于圆慧,但是周芷若的心中还是犹如小鹿乱撞,颊生双晕就是因为被圆慧的目光打量,周芷若过于羞涩才会如此。
圆慧没有抬头看向众人,但是敏锐的感知,还是让他能够感受到投向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少,更是感知到了很多炙热的目光,让他感慨自己如此优秀的人,即使已经极力低调的隐藏自己的存在,还是犹如黑夜中的月亮,散发着光芒,被众星拱卫着,让人难以忽视。
“这是我空见师兄的衣钵弟子,圆慧师侄,不曾出寺,所以师太不曾见过!”
空闻见圆慧没有什么表示,只好自己向灭绝师太介绍着圆慧的身份。
“原来是空见神僧的弟子,灭绝见过空性大师!”
灭绝师太似有所悟,空见神僧作为少林四大神僧之首,如果不是因为为了度化谢逊怎么会早早圆寂,再加上没有听说空闻三人有入室弟子,所以圆慧列于众僧之首也是合理的。
灭绝甚至因为空见神僧死于明教金毛法王谢逊之手,认为圆慧和自己一样是对明教恨之入骨的同道之人,所以首先示好的向圆慧见礼。
“师太客气了,圆慧见过师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灭绝师太和圆慧有无恩怨,所以圆慧很是客气的双手合十的回了一礼。
第八十四章 拜访武当
空闻等人招待了灭绝师太等峨眉众弟子一起用过午膳后,没有停歇休整,直接向着武当派赶去。
峨眉不用说,自然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而少林则不同,只有空闻、圆慧和慧法三人随行,这让灭绝有些诧异,以往空闻都是带着空智神僧和空性神僧两人,少林三位神僧都是同进同出,今日居然会让圆慧慧法随行。
众人风尘仆仆的向着武当山赶去,一路车马劳顿,绝对不像众人想象的那么舒适,江湖中闯荡,多是风餐露宿,很是辛苦,即使是峨眉的女弟子们也都是神情疲惫,苍老了几分。
武当作为近几十年江湖第一大派,不是因为武当派的弟子多,也不是因为武当传承悠久,而是因为武当派有着当今武林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张三丰张真人,张三丰作为近几百年了唯一的一位天人高手,有他坐镇,少林也只能区居第二大派,当然,这不算圆慧的存在。
武当山下的解剑石是江湖中人为了尊重张三丰而设立的,每一个进入武当的客人都会将直接将自己的武器交给武当派弟子负责看管,因为武当派有着张三丰的存在,所以无人敢于冒犯这个规矩,只有离开武当派时,才会在武当弟子手中拿回自己的武器,这条规矩,在张三丰百岁寿宴之上却被打破了,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暗藏武器登上了武当,导致张翠山夫妇自刎身死。
今日少林和峨眉看着武当的解剑石,却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的武器交给了武当的守山弟子,原因很简单,此次他们来是为了劝说武当的,不是来找茬的,自然会遵守武当的规矩。可见人对规矩的遵守是在于对自己是否有利,不然再好的规矩也只是一张白纸。
宋远桥是张三丰真人的大弟子,也是武当派的掌门,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张三丰是武当的创始人,所以一定是武当的掌门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武当掌门人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宋远桥。
宋远桥作为张三丰的大弟子,虽然为人古板,不知变通,对弟子要求严格,但是绝对是一个侠义中人,在江湖中绝对是威名赫赫,更是一名大宗师高手,不弱于空闻方丈。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宋远桥在得到了守山弟子的禀报,才知道了少林和峨眉联袂拜访,匆匆带着师弟和弟子们前来迎接。
“宋大侠客气了,我们拜访的过于突然,失礼了!”空闻双手合十,和宋远桥见礼,没有一丝的托大,毕竟此时的武当风头正盛,有着天人高手坐镇,空闻不敢大意,虽然他对圆慧的实力隐隐有所猜测,但是毕竟没有得到证实、
众人一番客套,携手向着武当派驻地走去。
在宋远桥的身后,有着一个壮汉不停的打量着圆慧,眼中有着感激和好奇。也许是眼神过于炙热,所以即使是空闻和灭绝都不禁侧目看向此人。
空闻和灭绝师太这一打量,大吃一惊,不由的看向了宋远桥。
“这是俞三侠?”
空闻最是吃惊,俞岱岩的伤势,别人不清楚,他怎么能不清楚呢,当初因为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了全身骨骼,所以少林和武当的闹得很不愉快,空闻也曾亲自检查过俞岱岩的伤势,俞岱岩的确是被大力金刚指所伤,一生只能卧床,成为了一个废人,今日见到俞岱岩活生生的站在众人眼前,怎么能够不感到吃惊。
“俞岱岩见过空闻大师!”
俞岱岩见空闻等人纷纷注视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看圆慧了,所以有些过于专注了,导致失礼了。
圆慧其实早在俞岱岩不断的注视自己时,就发现了,只是他和俞岱岩并不熟悉,虽然俞岱岩托他的福得意痊愈,但是毕竟圆慧不是单纯为了他,而是为了化解少林和武当的矛盾,让张三丰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能够尽心的斩断大元的国运。
“俞岱岩谢过圆慧大师,日后但有所命,义不容辞!”
俞岱岩是一个豪杰之士,最重情义,性格豪爽,粗中有细,只是有些性格急躁,但是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他已经变得性格沉稳坚韧,算得上是一个因祸得福吧。
“俞三侠客气了!小僧愧不敢当!”
圆慧双手合十,表现的十分谦逊,对俞岱岩的承诺一点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自己并不是俞岱岩的救命恩人,再说张三丰已经替俞岱岩付出了代价,自己怎么还厚着脸皮的自认为是俞岱岩的恩人。
圆慧的节操有时候的确是低了点,但有的时候却又极高,绝不是毫无节操的人。
谈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真武大殿,这相当于少林的大雄宝殿。
真武,即元武,“元”通“玄”,故又名玄武。宋真宗赵恒因避所尊圣祖赵玄朗名讳,改玄武为真武,尊为“佑圣帝君”。据《太上说玄天大圣真武本传神咒妙经》记,玄武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化身,在武当山修炼42年,功成道满,升天成神,被玉皇大帝封为“玄天上帝”等,镇守北方,因此,武当山被道教尊为玄天真武上帝的修炼圣地。
众人分主客分别落座,等到道童呈上了茶水,宋远桥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开口询问少林和峨眉拜山的缘由。
“不知空闻大师和灭绝师太,此次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空闻和灭绝对视了一眼,还是灭绝师太开口回答了宋远桥的疑问。
“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武当能够和江湖同道一起围攻明教光明顶!”
灭绝师太是个火爆的性格,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不屑于掩饰,虽然杀气过重,但是为人坦荡,不屑说谎。
“这。。。。”
宋远桥沉吟不语,武当和其他门派不同,和明教并无多少的恩怨,反而因为殷素素的缘故,和明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算的上是儿女亲家,虽然殷素素已经过世,但是武当毕竟还有张无忌的存在,他可是殷天正的嫡亲外孙,武当怎么能够不念及他们之间的情分。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师兄弟做不了主,还需要请示师父他老人家,所以还请诸位在武当暂歇几日,等到师父出关,我们再协商如何!”
紧挨着宋远桥的俞莲舟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空闻和灭绝师太道了一个不是,将武当的决定和难处说了出来。
第八十五章 命运
空闻和灭绝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知道武当和明教之间的牵扯,更明白此事还需要张三丰的点头,不然他们也不会联袂来拜访武当了。
在场的诸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场中的决议,只有圆慧心不在焉的四处打量着武当的众人。
看着精明沉稳的俞莲舟,不由的点了点头,俞莲舟这人是张三丰的二弟子,算的上在武当七侠中成就最高的,虽然武艺和宋远桥只是高出了一线,但是为人胆大心细,细思缜密,有原则却又懂得变通,武当派的壮大和他脱不了关系,是一个厉害人物。
俞岱岩刚刚圆慧已经认识了,身形高大,但是可能是卧床已久,所以过于消瘦,只剩下了骨架支撑,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不提也罢。
至于张松溪,这人是张三丰的四弟子,但是却不显眼,为人低调,并无什么特别令圆慧在意的地方。
至于殷梨亭和莫声谷,二人都还过于稚嫩,连大宗师境界都没有达到,殷梨亭唯一让圆慧感到记忆深刻的是,娶了情敌的女儿,算得上是未婚妻秒变丈母娘的古代版本,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厚脸皮。莫声谷更是悲催的死于宋青书之手,算得上是张三丰弟子中成就最低的一位。
在莫声谷下列的就是宋青书和张无忌了。
宋青书作为武当三代弟子之首,一副书生打扮,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但见他眉目清秀,七分俊美,三分轩昂,令人一见之下,自然心折。
宋青书的武林外号是“玉面孟尝”,这里包含两个因素,第一个是“玉面”,那是说帅,是武林公认的颜值高,第二个是“孟尝”,这是说宋青书江湖上的侠名就像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孟尝君的特点是“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并且以当世一绝的勇气、胸襟、智谋,率领齐、韩、魏三国之兵,合纵攻秦,击破函谷关,逼得秦国割地求和。武林人士以大名鼎鼎孟尝君和宋青书对比,可见宋青书的侠名深得人心。
只是这家伙所遇非人,因为喜爱周芷若,化身为了舔狗,甚至欺师灭祖,导致下场凄惨,令人惋惜。
张无忌则是圆慧的老熟人了,此时的他高高壮壮的,面容憨厚,一点都不想他的父母,不论是张翠山还是殷素素都是机敏果断之人,不知为何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张无忌身上。
“不用了,张真人已经出关了!”
就在众人准备先休息一番时,圆慧突然出声提醒道。
张三丰出关完全是因为,圆慧此时在武当山中,张三丰作为天人高手,虽然实力不如圆慧几世积累,但是武当山毕竟是他的主场,张三丰和武当山的气机早就已经融为一体了,整个武当山都在张三丰的感知当中,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太极领域,再加上圆慧此时没有可以收敛自身的气机,张三丰自然能够察觉到了圆慧的到来,身为主人怎么能不出关迎接圆慧。
众人皆是诧异的看向了圆慧,不明白他是怎么知晓的。
只有慧法和张无忌两人不好奇,张无忌是见识过圆慧的手段,慧法则早在自己跨入到大宗师,发现自己依然摸不到圆慧的深浅时,就对圆慧的实力有了了解。在他看来自己师叔绝对是一位不逊色于张真人的高手。
圆慧没有向众人解释,而是站起身来,一步迈出,直接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缩地成寸!”
“神足通!”
不同的惊呼声响起,宋远乔和空闻所说的都是相似的神通,只是在佛家成为神足通,在道家成为缩地成寸。
其实灭绝才是众人中最吃惊的一人,宋远桥和空闻多少还有这方面的见识,灭绝确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通,不由的凛然,心中思量自己即使得到了九阴真经,怕也是做不到这种程度,苦涩一笑,这对她这个要强的性格来说,打击颇大。
“圆慧大师!”
“张真人!”
圆慧来打了武当的后山,在一座草庐前突兀出现。
张三丰早已等候,两人简单见礼。
“可是时机到了!”
张三丰看着圆慧,他以为圆慧此次前来是为了邀请自己前去斩断大元国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何来?”
张三丰身为道家不世出的大宗师,怎么可能不通望气之术,他观察过大元的国运,国运亨通,犹如雄鹰遨游,白狼啸天,没有丝毫的虚弱之感。
“明教!”
圆慧吐出了两个字,一脸的自信。
“明教?”张三丰有些疑惑,明教自阳顶天失踪后,依然是日落西山,四分五裂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天下之势,一直以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明教到了统一的时候了,只是需要我们添一把火就可以了!”
圆慧将灭绝等人的计划一一向着张三丰道来。
“你就不怕明教因此灭亡吗?”
“这就要看你的徒孙本事了!”
圆慧这才将张无忌的作用说出来,完全不顾张三丰已经漆黑的脸色。
“难怪当初你愿意出手救治无忌,那时候你就看中了这孩子的身世,开始算计这个孩子了!”
张三丰有些恼怒,他对张无忌没有什么大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够此生平平淡淡的,不想让他做什么明教教主,抗元先锋。
“张真人,你信命吗?”
圆慧突然问道,神情有些迷茫,双眸微垂,声音低沉。
张三丰闻言一愣,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选择张无忌吗?”
“因为这就是他的命!”
圆慧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大殿打量武当派众人时,在张无忌身上的看到的赤红之色的气运,正是气蕴勃发之时,而且随着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间越近,张无忌的气运越来越磅礴,越来越活跃,已经成潜龙出渊之势,无可阻挡。
“原来如此!”
张三丰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是张无忌的使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却不怀疑圆慧的判断。
“老道虽然痴长你几十年,却没有你看得清,还想请你看看无忌这孩子最后的结果如何?”
张三丰对张无忌的确是宠爱的很,舍了自己的老脸,向圆慧求助他查看张无忌的最终命运。
第八十六章 宿命通
圆慧本知道张无忌原来的轨迹,但是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自己,不一定还按照原来的发展,所以圆慧也不是很清楚张无忌的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下去。
圆慧看着觍着老脸,一脸乞求的张老道,心中有些无语,难怪说老奸巨猾和老谋深算,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皮,比自己还要没有节操,绝对是有便宜就上,一点都不给圆慧推脱的机会。
圆慧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谁让自己还有求于张三丰呢,真是一报还一报,张老道拜访少林时,自己是狠狠的敲了老道一次,这次换成了自己有求于他,所以被他狠狠敲了一次。
“你应该知道即使以我此时的境界和实力,也不能真正的看清一个人全部的人生,毕竟人生多变,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内容,所以你不要失望!”
圆慧先对着张三丰做好预防,避免最好张老道失望。
张三丰闻言一愣,他本来就是想让圆慧测算一下张无忌最后的吉凶,没有想到圆慧有些误会,想要看张无忌的全部人生,但是他可是老奸巨猾的存在,能够多知道一点张无忌的命运,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张三丰像是偷到了香油的老鼠,笑得极为猥琐,连连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没事,没事,能看多少是多少!”
圆慧看着笑得如此奇怪的张三丰,有些摸不着头脑,用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脑袋,不由的有些神伤,自己如此英俊的样貌却缺少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好!”
圆慧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边发动起了自己的宿命通神通,这项佛门六大神通之一的存在,虽说圆慧领悟了佛门六大神通,却未曾动用过宿命通,因此他也好奇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看透张无忌一生的命运轨迹。
这也是为什么圆慧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张三丰要求的原因,虽然使用宿命通精神力消耗颇大,但是对圆慧而言却算不上什么,此时的圆慧都不知道自己精神力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可以说圆慧只凭借精神力就可以轻松的将张三丰拖入到轮回幻境中,一直将张老道的灵魂精神磨灭,由此可以看出圆慧此时的精神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圆慧对自己的精神力也没有了什么具体的估算,只是观想空见内,已经不是单单只有阿弥陀佛金身像和一个小湖泊了,已经转化成了诸佛像了,成为了一个佛国净土,无有边际。
张三丰看着不断窥探捕捉张无忌命运的圆慧,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到了圆慧。
圆慧双眸之中不断闪过各式各样的影像,让人目不暇接,圆慧能够感受到心身空间中的弥勒金身身上的袈裟不断闪烁着经文,圆慧仔细辨认发现是《未来星宿劫千佛名经》,亦名《集诸佛大功德山》。
“五阴烦恼三毒炽盛。轮转生死无有竟已。昔佛在世时。人民数如恒沙。今渐凋微万不遗一。。。。。。”
经文响彻心神中净土,诸佛神像纷纷注视着这位竖三世佛中未来佛,只见一位笑容满面,耳垂搭在肩上,大肚如丘,袒胸露腹,手持布袋的佛陀,口中不断诵念着经文,经文化为金色的莲花自空中飘落,落入到了佛土之中,生根发芽,一朵朵的金莲破土而出,开满了这个净土,好一处祥和净土,令人忘忧。
弥勒的形象有着自己的深意,笑容满面,代表皆大欢喜。弥勒佛的笑容,充满了无尽的慈爱;
长长耳垂,代表慈爱无限。弥勒佛慈耳善听善解一切言语,纵使人家骂来也不生气。
圆圆大肚代表慈心无量。弥勒佛大肚能容天下一切事,无论智、愚、贤、不肖,都慈心宽容,不执着分别。
袒胸露腹代表赤子心怀。弥勒佛真诚无欺、平等不二。
弥勒布袋代表大慈大爱与妙法无边。布袋能装天地间一切至宝,能带给世人幸福光明,亦能解决一切污秽脏乱。
也正是因为弥勒佛有着如此广大的神通,才能都在释迦摩尼入灭之后,执掌佛国。
圆慧心中看着不断念经的弥勒佛,心中好奇,难道就是因为弥勒佛是未来佛,所以想要查看一个人的未来轨迹,就需要执掌未来的弥勒,那么如果是查看一个人过去,是否就需要燃灯古佛呢,圆慧的目光注视向一个身形瘦削,手持灵柩宫灯的古佛。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观想的每一尊佛像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本领,各有分工呢。
圆慧心中思量着日后一定要摸清楚自己观想的佛像的作用,但是却一点都不耽搁自己利用宿命通窥探捕捉张无忌的命运,精神力不断的消耗着,这消耗量,即使是天人境界的张三丰都无法支撑,也就是碰上了圆慧这个天赋异禀,精神力庞大到无法尽知的人,才可以承受的住,这些消耗对于圆慧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甚至消耗的还不如精神力恢复的速度快。
但是宿命通的发动却也不是对圆慧毫无影响,平日里的圆慧精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此刻增长速度却是变慢了,当然着影响也不大,只要停止使用宿命通,精神力的增长速度会再次加快。
也就是说圆慧即使是一直使用宿命通,精神力也还是会增长,只是增长速度变慢了,这简直是耸人听闻,要知道,宿命通如此逆天的神通,历代高僧悟得此神通,一生也不敢用几次,每次用都会因为精神消耗过大,而导致寿元大减,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佛经中都说神通是阻碍,不利于境界的提升。
就在圆慧不断思考和计算着宿命通的消耗问题时,弥勒金身突然有了动作,自莲花宝座之上站起身来,向着虚空伸出了右手,一条命运之河悬挂在了天际,弥勒金身立刻膨胀起来,顶天立地,伸出的右手像是一块大陆一般探进了河水中,激起了无尽的激流,无数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在着河水中不断的闪现。
第八十七章 命运长河炼金身
弥勒的右手像是在命运长河中找到了张无忌的命运,右手紧握,从命运长河中收回,命运长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掀起了无尽的波浪,冲刷着弥勒的金身,圆慧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精神消耗变大,消耗的速度已经是和增长速度相持平了。
这让圆慧不由的暗骂自己的观想的弥勒金身,你说你为啥要这么莽,查看一番张无忌的命运就可以,还非要伸手去命运长河中抓取他的命运,挑衅命运长河,这不是作吗。
其实圆慧这是在骂自己,这心神空间中他所观想的所有佛像,都代表着他自己的某一面,弥勒佛金身如此做,还不是他意识中有意在这武侠世界试探一番命运长河,为日后自己踏入更高层的世界做准备,弥勒佛金身怎么会如此做。
弥勒的金身随着命运长河的不断冲刷,虽然消耗变大了,但是也非毫无收获,圆慧能够感受到弥勒金身杂质被洗炼而出,金身正在蜕变,对宿命通的理解也更深了,能够更精准的把握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这应该是命运长河之水的作用,让弥勒金身有了进化。
这让圆慧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净土中所有的佛像、菩萨像、罗汉像、甚至是金刚护法,八部天龙纷纷都站起身来,投入到了命运长河之中,激起了滔天的风浪,整个佛国净土都被无尽的河水淹没。
圆慧此时首次感觉到了精神力正在快速的消耗,恢复的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消耗了,但是庞大的精神力使得他还能够支持很久,一点也不担心,静静的等待着所有的金身能够在命运长河中洗炼杂质,完成蜕变。
时间长河不断的流逝,在命运长河中的金身依然完成了蜕变,此时的河水对金身的冲刷已经不在消耗圆慧的精神力,这让圆慧放下了担忧,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精神力不能够支撑诸佛金身完成蜕变,没有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如此庞大,即使如此消耗,是没有办法消耗尽自己的精神力。让圆慧不禁感叹自己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究竟有庞大的愿望怎么这么难以实现呢。
如果张三丰能够知道圆慧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想办法离这个凡尔赛远一点,生怕自己被他气死。
诸佛金身纷纷跳出了命运长河,拿金身毫无办法的命运长河只能激起无尽的波浪无能的退去,渐渐的隐没在了虚空之中。
“小样,还和我斗!”
圆慧看着无能狂怒的命运长河,不屑的发出嘲讽,这次试验对他来说,收获颇大,不仅仅是对命运长河有了一些了解,更是洗炼了观想的诸佛金身,不仅如此,随着诸佛金身的蜕变,圆慧能感受到自己的正觉金身也发生了蜕变,虽然外观没啥变化,但是内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此时的正觉金身可以真正的说是在此届达到了水火不浸,诸法不沾的程度,圆慧此时即使是任凭张三丰攻击,也难以受到伤害,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命运长河似乎是被圆慧的言语激怒了,再次显现在虚空中,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冲去,圆慧心中生出不妙之感,刚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命运长河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圆慧无奈的睁开双眼,撤出了心神空间,突然一道讯息出现在了圆慧的心神中,让他不由的破口大骂。
“我问候你家人,你怎么还耍无赖,打不过,居然还带告状的!简直是不要脸!”
圆慧不断的跳脚骂着命运长河,气急败坏,神情激荡,不断在原地转着圈子,将人类的语言天赋发挥到了极致,张三丰第一次知道了原来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多的骂人方式,令他大开眼界。
圆慧的表现让张三丰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圆慧如此气急,又有谁能够让圆慧如此咒骂个不停。
圆慧生生咒骂了一刻钟,也不见命运长河有任何的反应,心中知道自己激怒它重新出现的愿望破灭了,命运长河当了缩头乌龟,任凭圆慧咒骂。
命运长河的表现让圆慧更加生气了,本来得到了拿到讯息,就够让圆慧气恼的了,向着将命运长河激怒,让命运长河重新显现,自己在进入其中,捞一把好处,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没有想到命运长河找回了场子后,直接猥琐起来,一点不为所动,这让圆慧占便宜的打算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圆慧气鼓鼓的骂了半天,只能无奈的自认倒霉了,谁让自己太浪了,将命运长河调戏了呢,也难怪人家直接告状。
圆慧走到桌前,拿起茶壶,也不再向茶杯中倒水,而是直接将茶壶送到了嘴边,直接牛饮了几大口,然后重重的将茶壶放下。
张三丰见圆慧怒气消散了,这才睁大了眼睛盯着圆慧,他对刚刚圆慧的反应好奇极了,实在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圆慧不是查看张无忌的命运的吗,怎么好像和人发生了冲突,好像还吃了大亏,不然圆慧怎么会如此的恼怒失态,甚至破口大骂,简直颠覆了圆慧往日里的高僧形象。
“圆慧大师,你刚刚是........?”
“没事,只是一个小人,打不过我,就去告状,我亏大了!”
“我问候它全家,还有拉偏架的,也不是个东西!”
圆慧越说越生气,连最后的拉偏架的都咒骂了起来。
“轰隆,轰隆!”一道有一道的闪电突然在清朗的天空显现,雷鸣声震耳欲聋,响彻四方,像是天都要塌了。
圆慧抬头瞥了一眼天空的雷鸣闪电,不由的撇嘴讽刺了一句。
“小气鬼,你都这样做了,还不准许我抱怨两句吗!”
好似是圆慧的话起了作用,闪电雷鸣瞬间消失了,天空又恢复了平静,此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张三丰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圆慧,不由的若有所思,他毕竟是天人境界的高手,能够感知到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刚刚电闪雷鸣,让他这位天人高手对圆慧的遭遇有了一些猜测的方向。
第八十八章 再遭驱逐
“真是晦气!”
圆慧还是不停的骂骂咧咧的,有些怒气难平,但是又无处发泄,毕竟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不仅仅是在命运长河中捞出了张无忌的命运轨迹,还得寸进尺的将命运长河当做了洗炼金身的工具,狠狠的调戏了一番命运长河,这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难怪命运长河回去告状。
“呐,这就是张无忌的命运轨迹,只能说是大几率的会发生的事情,不是绝对的!”
圆慧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三丰,将一团精神力包裹着的张无忌的命运之水直接向着张三丰送去。
张三丰打眼望去,见精神力中有着人影闪现,感知了一下,直接将这精神力纳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中。
张三丰闭眼查看着张无忌的命运,有着光明顶危急时刻的救难,有着击败六大派被尊为明教教主的高光时刻,有着张无忌万安寺救助各大派高手的化解往日恩怨,有着率领义军推翻大元的战争场面,甚至有着携美归隐的最后结局。
张三丰张开双眼,眸中有着沧桑,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经历张无忌的一生,一时间也难以自持,不过他终究是天人高手,很快将将心中的杂念斩灭,重新回复了天人心境。
“你也看到了,你这个徒孙是大元的掘墓人,但却不适合做新朝的建立者,所以最后归隐,也算的上是结局圆满!”
圆慧早就在命运长河中看过了张无忌的命运轨迹,虽然最后张无忌归隐时携带的美人不是赵敏,这让圆慧有些纳闷外,但是也不影响他的计划,也就不曾再去查看赵敏的命运,就撤出了命运长河。
“无忌这孩子的确过于纯良,不适合做帝王,能够归隐山林,也算的上是得偿所愿!”
“既然如此,你可是同意我的计划了!”
圆慧心中总算有了点安慰,自己今天可是下了血本了,如果不是自己天赋异禀,一般的高僧使用宿命通查看张无忌这个主角的命运,早就一命呜呼了,更何况,圆慧使劲折腾了一把,代价就更大了。
“我还要考虑一下无忌这孩子的意见!”
张三丰不是老古董,更不是一个专制之人,所以他希望能够征得张无忌的同意。
“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又不是强制张无忌这小子去做,只是让你同意武当派一起围攻光明顶,只要让张无忌这小子同行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主观选择了!”
圆慧此时是真的急了,自己可是没有时间再去布局了,如果张三丰布不同意,只能他亲自下场反元了。
“我想你保证,我绝对不暗中影响张无忌的选择,全凭他的心意行事,如果他真的选择了袖手旁观,大不了老子直接杀向元都,屠尽大元权贵罢了!”
说道此处,圆慧身上爆发出了惊人的戾气,让张三丰都不禁感到吃惊。
“你就不怕国运反噬,直接被迫飞升吗!”
张三丰连忙阻拦道,如果圆慧真的如此做,到时候天下一定是一片大乱,生灵涂炭。
“老子刚刚已经得到了天道示警,让我三年之内必须离开世界了,我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此时的圆慧已经爆起了粗口,也不再维持自己的高僧形象了,一口一个老子,暴躁的很。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天人高手明明可以驻世150年,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被天道驱逐?”
张三丰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不同意武当围攻光明顶,圆慧真的会去屠戮大元权贵,因为此时的圆慧已经不再会气运反噬了,因为气运反噬也只是将自己驻世时间缩短,难以伤害到天人高手,如今圆慧已经没有了时间,自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还不是刚刚不小心研究了一下命运长河,没想到它那么没品,居然向世界意识告状,让我这么纯良的人三年内离开!”
圆慧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注视张三丰,言不由衷的说着。
张三丰看着躲闪心虚的圆慧,对这个小和尚的印象是彻底的发生了反转,以往的宝相庄严,慈悲为怀,彬彬有礼都成了过眼云烟,眼前的这个和尚,分明是个胆大包天,性情暴躁,毫无节操的惹事精。
命运长河他也敢扰乱研究,对天道也敢破口大骂,这绝对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祖宗,天上地下,唯吾独尊之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张三丰对圆慧的本领是自愧不如,命运长河居然拿他毫无办法,即使是天道也只能驱逐他,不愿和他发生直接的冲突。
张三丰考量了一番利弊,终究是做不到视众生如草芥,不愿圆慧直接屠戮天下,只能无奈的同意了圆慧的计划,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确认了一句。
“我同意了你的计划,但是你一定不可以暗中影响无忌的选择!”
“成交,大不了我自己下场单干,我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了!”
圆慧狠狠的唾了一口,将袖子撸了起来,伸出右手,和张三丰击掌为誓。
此时的圆慧不像是一个和尚,更像是一个绿林好汉,充满了江湖草莽之气,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张真人,就在此处闭关吗?”
“家师一年之中大都在此处闭关!”
此时传来了众人的纷扰声,原来自圆慧消失在了真武大殿之后,众人将信将疑的商量了一番,决定来到张三丰闭关之处一探究竟。
“空闻见过张真人!”
“灭绝见过张真人!”
空闻和灭绝虽然都是一派之主,但是毕竟都是晚辈,率先向着张三丰见礼。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客气了!”
张三丰比起某人要知礼的多,对着空闻和灭绝就是一番客套。
圆慧此时也将袖子放下了,又变为了宝相庄严的高僧,双手合十。
“见过师叔,见过师太!”
张三丰见了圆慧的变脸速度,也不禁感叹后辈可畏,不让前辈啊。
圆慧对着张三丰不由的翻了一个隐秘的白眼,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谁不知道你张邋遢也是近几十年才修身养性的,之前自己的脾性自己还不知道吗,咱们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第八十九章 大幕拉开
“张真人,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想。。。。”
灭绝师太绝对也是一个急脾气,直接开门见山。
张三丰不由的打量了一眼灭绝,再看了一眼圆慧,难道现在的出家人都如此的暴躁吗,一个个就像是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这世界究竟怎么了,原来的出家人不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吗,还是自己的在后山闭关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想当年自己脾气可不是这样的,应该不是吧,年龄大了,也记不清了。
张三丰心中闪过自己年轻时的回忆,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见灭绝还想继续诉说,直接挥手打断了灭绝的话。
“圆慧大师,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我了,我同意武当派和其他门派共同进退,你们和远桥商量就可以了!”
张三丰不想和空闻等人继续交流,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众人都是识趣的人,见张三丰开始端茶送客了,而且灭绝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停留,直接向着山下走去。毕竟空闻和灭绝都是张三丰的晚辈,张三丰又是一位天人高手,他们在张三丰面前也是浑身不自在,不愿多呆。
空闻等人离开是都注视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圆慧,见张三丰没有意见,只能任由圆慧待在原地,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此地。
“你怎么还不走?”
张三丰看着赖在此地的圆慧,有些好奇的说道。
“我没有时间了,所以你需要做好准备,在三年内尽快斩断大元的国运,我也会加快脚步,让大元的实力尽量的减弱,尽可能的为你减轻最后的气运反噬,让你在这个世界多驻留一段的时间!”
圆慧神情凝重,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松,和张三丰商量起了计划。
张三丰没有直接回答圆慧,而是走了几步,打量了一番武当山,看着远方的云海,张三丰悠悠开口。
“我在这座山上待了几十年,要到了诀别的时候了!”
张三丰的脸上全是回忆和唏嘘,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有着出逃少林寺的惶恐,有着遇见郭二小姐的欢喜,有着爱而不得的愁怨,也有着听闻佳人早逝的悲痛,更有着忘情入道的决绝,这里承载了张三丰一生的情感和回忆,如果不是今天圆慧提醒他需要履行承诺了,他还想不起这些往日的记忆,张三丰是寂寞孤独的,他是上个时代的遗留者,和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远去了,即使是他的后辈都已经成了垂垂老矣的老朽,他此时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只剩下了武当派,只剩下了几个徒弟。但是此时这些也即将离他远去。
圆慧能够理解张三丰的孤独,毕竟他和张三丰有着相似的感觉,不同的是他在不同的世界流浪,而张三丰则是苦守一个时代,不同的经历,相同的孤独。
“我会尽量帮你多争取一些时间的!”
圆慧看着唏嘘回忆的张三丰,还是做出了自己的保证,毕竟是自己将张三丰拖入到了这个反元的泥潭中的,本来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逍遥自在的待到150岁的高龄,然后放心的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因为自己减少几十年的驻世时间,需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重新开始,这让圆慧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圆慧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敌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对待朋友,有一点的亏欠都会让他难以接受。
张三丰可以算是圆慧在这个世界唯一朋友,虽然两人之间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但是他们才是志同道合的道友,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存在,其他人即使再亲近,也不是同路人,只是人生的过客罢了。
“那我要多谢你了!”
张三丰摆脱了对过去的缅怀,洒脱的一笑,挥了挥自己的道袍长袖,此时的他再次成为了那个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人,继达摩禅师之后的又一位在世天人高手,气势豪迈,面对任何事情都难不住他,云淡风轻,往事不萦于心。
“告辞!”
圆慧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张三丰,说出了告别之语,一步迈出,离开了武当山,他需要启动自己的布置了,时代的浪潮即将开启,群雄崛起的大幕即将拉开。
圆慧要奏响大元末日的哀乐,为汉家儿女百年的悲惨命运讨回公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心生的日月即将照亮大地,将光辉洒向人间。
。。。。。。。。
时间不过短短的一月,各大派的高手都已经纷纷向着昆仑山赶去,在这个过程中每个门派都经历了一番苦战,明教虽然四分五裂,高层各自为政,互不联系,更是相互之间争斗不休,但是作为扛起反元大旗的存在,明教的实力不可小觑,情报更是远超各大派。
明教的各分舵和部门都得到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消息,纷纷舍生忘死的在半路拦截六大派的高手,为的是守护自己的信仰,保护明教的总舵光明顶,只要圣火还在燃烧,他们就有着信仰,能够布不畏惧一切的敌人,所以他们坚决不能让六大派攻上光明顶。
即使是在江南地区混得风生水起,建立了天鹰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都抛家舍业全力赶往了光明顶,前来护卫明教。
可以说是如果不是因为阳顶天的突然意外死亡,明教的实力绝对是远超任何的门派,早就对大元的统治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哪里还需要圆慧如此麻烦的布置暗手,不断的想方设法的削弱大元的实力,甚至将张三丰拉下了水。
圆慧此时没有和六大派的高手一起行动,而是一个人悄悄的溜进了光明顶,来到了锐金旗的驻地。
“小八,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圆慧看着眼前的长脸汉子,心中感慨,当初的小小放牛郎,如今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将军了。
这汉子生的一张马脸,极为狭长,样貌生的极为丑陋,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靠样貌吃饭,所以这倒也无关紧要。而且此人虽然样貌丑陋,但是气势惊人,善于战场征伐,一身的杀伐之气极为惊人,身形又生的高大,给人一种雄壮豪迈的气势,绝非样貌英俊的书生可比。
第九十章 名字
“大师,俺和你已经认识了接近15年了!”
大汉对圆慧异常的尊重,当年他因为家贫,总是饿着肚子,无奈之下投身凤阳皇觉寺出家,成为了寺中的一个小沙弥,遇见了当时就是少林弟子的圆慧。
圆慧当初不知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格外青睐,不仅传授了他兵法战书,辨人之术,望气之法,还授予了他一门沙场武学《点兵决》,出自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大汉如此尊重圆慧,不仅是因为圆慧对他多有教导,改变了他的人生,更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和尚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学问精深,实力高强,奇门遁甲,兵法战书无所不精,无所不会。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联系过你!”
圆慧当初并没有打算和他继续有联系,教导他是因为,当初他看到了此人有着潜龙气运,隐而未发,正处于潜藏阶段,所以这才随手布置了一手,并对他进行了三个月的教导,但是此次来到光明顶,却发现了他的气运已经是蓄势待发,即将走向自己的使命,这才前来见了他一面。
“大师教导之恩,俺重八绝不敢忘,只是不知大师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大汉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对圆慧的恩德很是感激,但是他也知道此人的身份是少林空见神僧的弟子,对他此时的身份来说,是敌非友,但是他依然愿意报答圆慧的恩德。
“我如果说找你是为了覆灭明教呢?”
圆慧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大汉,出声试探的询问着大汉的抉择。
大汉闻言瞳孔紧缩,再见到了圆慧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但是圆慧虽然对他有恩,却也不能让他背叛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
“大师所求,俺重八做不到,但是俺重八绝不愿欠着大师的恩德不还,愿将性命奉上!”
大汉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此剑不是什么名剑,只是普通的铁剑,剑刃之上多有缺口,应该是在战场上和蒙古人厮杀时损伤的,剑身上隐隐有着暗红色的血斑,这是一柄百战之兵,属于战场厮杀的英雄之剑。
圆慧接过此剑,看着剑身之上暗红的血斑,看着引颈待戮的大汉,圆慧叹了一口气,“重八,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人吗,挟恩图报吗?”
大汉闻言睁开双眼,眼中有着几分的慌乱,他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没有细想圆慧来此的目的,单纯的认为圆慧作为少林弟子肯定和明教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自然是为了让他出卖明教而来。
大汉低下了自己高昂着的头颅,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视死如归的气魄,反而像是犯错了弟子一样,不敢面对自己的恩师。
“这是把好剑,拿回去吧,留着多杀几个蒙古骑兵!”
圆慧将铁剑再次递还给了大汉,大汉连忙结果,小心的将剑收好。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我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够把握住机会,多多收揽兵权,至于明教的高层争斗你就不要多掺和了!”
大汉闻言一愣,不知圆慧的话究竟是何意。
“我再有三年左右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我希望可以在三年内推翻大元,至于之后的群雄争霸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希望你可以珍惜着三年的时间,壮大你手中的红巾军,乱世即将到来了,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三年,大元真的就会灭亡吗?”
大汉将信将疑,不敢相信强大的元廷会在三年之内就毁于一旦。
“我已经请了张三丰张真人动手斩杀大元的国运,如果还是不行,我会亲自出手,屠戮元廷的权贵,三年之内大元必须退出中原!”
圆慧此时根本不像是一个出家人,满脸的煞气,比之夜叉也不遑多让。
“我知道了!”
“你已经是一军统帅了,可曾有了正式的名字,不能一直用重八这个名字,让人笑话!”
圆慧本来想要直接离开的,但是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对着月下沉思的汉子问道。
“大师,你知道俺是一个粗人,不曾读过什么书,所以一直也没有起名字!”
大汉憨厚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此时的他没了一丝的凶悍之气,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大师既然如此说了,那俺现在就起一个新名字!”
“噢,可有思绪?”
圆慧转过身来,来了兴致,好奇的问着大汉。
“刚刚,想到了一个名字。”
大汉似乎很是自豪,对自己的想到的名字很是自信。
“叫什么?”
圆慧越发好奇了。
“朱圆张如何?”
“朱元璋?”
圆慧心中早有猜测,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潜龙命格,他之前就有过猜测,只是此时才得以证实罢了。
“对,就是朱圆张!”
大汉极为骄傲的向着圆慧炫耀着自己的名字。还对名字的来历做了解释。
“朱乃是俺的姓氏,俺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但也不敢数宗忘祖,圆字取自大师的法号,张,乃是敬重张真人斩杀大元国运的壮举,大师你看,这名字是不是很有意义?”
“朱圆张?”
圆慧一头的黑线,不由的冷汗都冒出来,这家伙可真的是没有文采,名字要真用这个,还不如他原来的朱重八好听。
“改了,取谐音吧!”
“圆改为元,张改璋,朱元璋!”
圆慧一笔一划向大汉解释着名字的写法寓意。
“朱元璋也可理解为“诛元璋”,寓意是诛灭大元的利器。你看如何?”
圆慧向大汉征询着意见,但其实根本没有给对方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的眼神极为骇人,如果大汉胆敢不同意,他一定会让这个大汉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大汉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哪里敢反抗圆慧的压迫,谄媚的对着圆慧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名字。
圆慧看着大汉,不应该是朱元璋的从心的表现,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似乎是夸赞他的识时务。
第九十一章 再见佳人
“我要走了,日后你好自为之!”
圆慧有些伤感的说道,这些年来他不断认识新的人,有不断的和亲人朋友道别,心中积压了不少的伤感。
“恭送大师!”
朱元璋狠狠的鞠了一躬,对圆慧表示了感谢和敬佩,他知道眼前的和尚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重建汉家江山,将大元赶出中原,让汉家儿女此生不再低头。
圆慧在月华的照耀下,一步迈出,身影还未消散,就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犹如鬼神,让人敬畏。
朱元璋看着消失的圆慧,在月下沉思良久,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明教毕竟势单力薄,和整个江湖正道相比还是力有不逮,逐渐缩小了防御,被六大派攻上了光明顶,随时面临着倾覆之灾。
“你们六大派以多欺少,实在是算不上光明正大,称什么英雄好汉?”
杨逍作为明教的光明左使,长得是风流倜傥,更是足智多谋,知道单单凭借此时的明教实力万万抵挡不住正道的联合,就采用了激将法,意图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明教众人纷纷附和,大声咒骂着名门正派徒有虚名,以多欺少,不知廉耻。
正派众人多数好虚名,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弟子,更是感到了羞愧,不自觉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其实六大派作为江湖门派,思想还停留在单打独斗上,不愿担起以多欺少的恶名,所以经不起杨逍和明教一众教徒的激将法,果然上当了。
“不知怎样,才算得上光明正大,让你们这群魔崽子心服口服?”
灭绝师太最是心高气傲,又是这次围攻光明顶的发起人,所以率先开口询问道。
“是英雄的,我们擂台比武,一决胜负!”
杨逍此时心中暗喜,果然这些名门正派自视甚高,吃不起激将之法。
“好,就依你意,这次一定让你们这群魔教余孽输的心服口服!”
灭绝师太虽然冲动,但是也知道此事不是自己一人可以决定的,所以用眼神询问了一番六大派的掌门,见他们都纷纷点头,立刻朗声喊道。
此时的成昆并没有通过明教禁地的暗道进入光明顶,原因很简单,因为圆慧正堵在了赵敏一行人的身前,导致一直带着斗笠的成昆无暇离开。
也正是因为成昆没有进入光明顶,杨逍等人免于被偷袭,这才有了刚刚一幕的发生。
撇开这里,咱们将视线转向另一边。
“阿弥陀佛,小僧少林弟子圆慧,见过诸位施主!”
圆慧双手合十,向着众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完全不像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敌人,而是像是在化缘一般。
两位七十来岁年纪,高鼻深目,须发皆白,似是西域人的老者瞬间站起身来,围在了一位年轻公子哥的面前,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年轻公子的身外。
“公子,这是一位高手!”
其中一位老者对着身后的年轻公子小声的说道,要知道他们一行人都是大元朝的招揽供奉的高手,最低也有着宗师境界,在圆慧出声现身之前,他们居然毫无察觉,由此就可以知道,来人的身手实力究竟有多高了。
这位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两位老者,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众人的身前。
“公子!”
西域老者似乎是不放心,小声的劝阻了一声。
这位年轻公子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气魄极大,神情自若的看着对面的圆慧。
圆慧自然知道这位公子就是赵敏,蒙古汝阳王之女,喜爱女扮男装。
此时的赵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如果那时的她是极为可爱,那么此时的赵敏却是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若非温雅秀美,便属娇艳姿媚,不仅如此,赵敏却于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见过圆慧大师,不知大师拦在我等身前究竟是何意?”
赵敏自恃圆慧不认识自己,所以大胆出声向着圆慧问道。
“小僧是和尚,自然是向诸位施主化缘了!”
“哦,不知大师想要讨要些什么?在下家境殷实,这里有些银两,可能让大师满意?”
赵敏向着身后的背着弓箭的蒙古汉子点了点头,对方立刻自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万两,递给了赵敏。
赵敏将银票向着圆慧递去,示意他收下,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圆慧摇了摇头,没有将银票收下,再次开口说道。
“小僧不求金银,所以只能辜负了小姐的一片好意!”
赵敏看着俊朗的圆慧笑眯眯的样子,心中之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一个一眼拆穿自己伪装的人,令人十分讨厌,但是赵敏心机深沉,越是生气,面上的笑容就越是明艳动人,令圆慧都不禁痴迷了一瞬。
“那不知大师所求为何?”
圆慧打量了一番赵敏身后的一众高手,不由的暗暗皱眉,不仅看到了全身都隐藏起来的成昆,这位自己的便宜师兄,还看见了几位光头的和尚,看他们粗大的手指,应该是修炼的大力金刚指,这让圆慧不禁暗暗嘲笑张三丰做事不利落,居然还留下了一部分金刚门的余孽。
其他诸如玄冥二老就是一开始的两位西域老者,实力倒是强劲,大概和空闻还要高上一节,旁边一位手持利剑的沉默不语的剑客,应该就是丐帮的叛徒八臂神剑东方白了。还有一个面容骇人,不满伤痕的头陀,应该就是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了,这可是一个狠人,为了卧底汝阳王府,居然自毁容貌。再剩下的几人就是神箭八雄了,射术惊人,可以威胁到宗师高手。
虽然赵敏一行人的实力高强,但是对于圆慧而言都算不上什么麻烦,只是圆慧性格懒散,不想出手罢了。
“小僧只是想要和诸位施主同行一段时间,见见世面,还请这位小姐成全!”
圆慧的话直接让众人色变,他们此次可是想要将六大派和明教一网打尽的,行踪隐秘,怎么可能让圆慧这个神秘的小和尚跟在身边。
第九十二章 同行
“公子,可要将他打发了!”
鹿杖客向着赵敏走进了两步,在赵敏的耳边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赵敏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笑吟吟的圆慧,探究之色深埋眼中。
赵敏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示意众人安静,所有人都纷纷静默,不敢多言。
“不知这位小姐,意下如何?”
圆慧再次向着赵敏求证着她的答案和决定。
“好啊,家母信佛,我正好可以向大师请教一番佛法!”
赵敏的神情越发的玩味,她从未见过向圆慧这么有意思神秘的和尚,希望可以通过同行的路上了解一番圆慧的底细。
至于安全问题,赵敏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她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她相信只要不是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亲自出手,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安全,至于眼前的小和尚,绝对不会是自己身边供奉护卫的对手的。
其实总的来说,赵敏的手下虽然不愿意圆慧同行,但是也不会去质疑赵敏的决定,应为他们见识过赵敏的机敏和聪慧,知道她的本事,但是成昆可就麻爪了,赵敏答应了圆慧的同行请求,他自然无法离开了,只能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怕被圆慧认出来自己。
圆慧感知惊人,早就发现了成昆的小动作,只是现在毕竟不是揭穿成昆的好机会,日后有的是时间解决他,所以就当做不知。
赵敏一行人跟着六大派的身后一路向着光明顶赶去,在一座可以观察到六大派和明教交手情况的山峰上停留了下来。
神箭八雄将上好的羊毛毯铺在了地上,然后又将食物摆放好,这才让赵敏坐下享用。
圆慧毫不客气的跟着赵敏坐下,伸手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肉就啃了起来。
圆慧的一番骚操作将赵敏一行人惊呆了,要知道中原佛教和藏地佛教不同,是需要守清规戒律的,不能吃肉的。
“不知大师在少林寺难为神僧门下修行?”
赵敏死死的盯着圆慧,大眼睛中全是不解,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遇见了一个假的少林弟子,不然怎么会如此。
“家师早逝,法号空见!”
圆慧此时已经啃完了手中的羊肉,满嘴的油光,然后看向了赵敏,得寸进尺的说道。
“有酒没,压一压肠胃。这羊肉实在是太油腻了,好多年没吃肉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消化!”
赵敏翻了娇媚的白眼,自己这是遇见了一个酒肉和尚,不过着和尚居然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的徒弟,不可小觑。赵敏伸手示意身后的护卫将酒囊递过来。
圆慧一把抓过赵敏手中酒囊,仰头向着嘴中灌去,一股辛辣带着几分奶香和甘甜的酒水顺着喉咙就流进了胃中。
马奶酒由马奶发酵而成,呈乳白色或略带透明的乳白色,性温,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据传为成吉思汗的妻子发明,被称为元玉浆,是蒙古八珍之一。曾为元朝宫廷和蒙古贵族府第的主要饮料。需要将马奶收贮于皮囊中,加以搅拌,数日后便乳脂分离,发酵成酒。不仅有简单的发酵法,还出现了酿制烈性奶酒的蒸馏法,六蒸六酿后的奶酒方为上品。
“是上品的马奶酒,像是元廷贡酒,看来小姐的身份不简单啊!”
圆慧将酒囊中的马奶酒一口饮尽,随手将酒囊放在了地上,看着赵敏略带深意的对着赵敏说道。
“有缘相逢,无缘则散,大师身为出家人,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呢,非要寻根问底呢?”
赵敏丝毫不紧张的将圆慧的话挡了回来,滴水不露。
“小姐说的是,是圆慧着相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姐?”
赵敏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对着圆慧提出了要求。
“你可以称呼我为赵公子!”
赵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着打扮,风流俊书生,的确是不适合称呼她为小姐。
“赵敏小姐,没想到多年不见,还是喜欢别人称呼你为公子!”
圆慧莞尔一笑,对赵敏喜欢女扮男装的癖好实在是不理解。可能是赵敏骨子中的骄傲让她不愿意屈居男人之下吧。
赵敏运筹帷幄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色变,双眼射出锐利的锋芒,直直的盯着圆慧,仔细观察着圆慧的长相,回想着自己这些年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人和圆慧能够对上的,这让她有些感到反感,像她这样聪慧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遇见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我不曾记得遇见过你?”
赵敏收起了笑容,神色严肃的看着圆慧,身边的高手护卫也都纷纷戒备,随时准备出手将圆慧拿下。
成昆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圆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弟居然和汝阳王的小郡主还有着渊源,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贵人多忘事!”
圆慧摇摇头,好似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也没有感受到诸位高手的气势压迫,依然是笑吟吟的看着赵敏。
“二十年前我曾的郡主相救,时间一晃而过,郡主自然是记不得当初的卑微草芥了!”
圆慧想到自己当初刚刚觉醒记忆,差点就一命呜呼,如果不是赵敏出手相救,自己应该是直接返回现代世界了。
“二十年前?”
赵敏凝神回忆着自己二十年前的事情,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她想起来了,当初有一个男孩信誓旦旦的想要报答自己,自己还当做是玩笑。
“是你,当初差点被乱兵所杀的流民!”
“郡主好记性,居然还记的小僧!”
圆慧点了点投诉,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居然成为了少林空见神僧的弟子,真是机缘造化,妙不可言!”
赵敏此时心中已经开始谋划利用圆慧的身份,实现自己的计划了。对她而言,圆慧的出现时一个机会,可以让她更容易的对付少林。
“是缘,也是造化!”
圆慧想到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听到了空见神僧诵念佛号,也许就已经活活饿死了,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九十三章 断然拒绝
“当年我曾说过要报答郡主的救命之恩,郡主还威胁我说下次相见不得称呼你为小姐,要叫赵公子,不然就用马鞭抽我!”
圆慧回忆起了和赵敏分别是的情景,有些唏嘘。
“那你还见到我就称呼我为小姐,看来是真的想要我用马鞭抽你了!”
赵敏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翻了个美到冒泡的白眼,和圆慧套起了近乎,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
“郡主还是不曾变化,巾帼不让须眉,还是如此要强!”
圆慧摇了摇头,当年的他就如路边的野草,赵敏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如今可以表现的近乎,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郡主有话还请直说,不用如此假意!”
圆慧并不愿意和赵敏在这里论旧,直接开门见山,一点的风情都不懂。
赵敏心中暗骂该死的和尚,不解一点的风情,但面上还是俏生生笑着,表现的一点都不介意圆慧的无礼。
“如今我大元富有四海,疆域辽阔。大汗更是广招贤才,大师何不投身朝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大元视我汉家儿女如猪狗,我虽无大志,却也不愿做那数宗忘祖之人。”
圆慧双眼盯着赵敏,字字坚定的断然拒绝。
赵敏神色骇人,双目怒火中烧,眼前这个小和尚也是个食古不化的叛逆之人,看来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何况如今的元帝昏庸无能,大元也是日暮西山,冢中枯骨,最多三年必然灭亡!”
圆慧知道自己绝不会让大元存活三年了,他必须在自己离开前将大元覆灭,以了却自己多年的心愿和执念,毫不避讳的在赵敏面前说出了远超的下场。
“大胆!”
赵敏勃然变色,身形向后退去,挥手示意众位高手将圆慧拿下。
圆慧看着机变百出,果敢过人的赵敏,赞赏的点了点头,拉拢不成,立刻翻脸,果然不愧是汝阳王的女儿,不会有妇人之仁。
“早就看你这小白脸不顺眼了!”
玄冥二老虽然在众人中实力最强,但是他们首先要护卫的是赵敏的安全,所以阿二第一个向着圆慧出手了。粗大的手指向着圆慧的关节点去,想要直接将圆慧废掉。
“金刚门的余孽!”
圆慧轻蔑一笑,身形向前迈去,不躲不闪,直接撞向了阿二的大力金刚指。
阿二先是吃了一惊,又见圆慧直接送上门来,不由大喜,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暗笑圆慧不知死活,过于大意轻敌了。
“找死!”
“咚!”
一声金铁相交之声想起,像是寺庙中钟声回荡,让众人耳膜一震,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众人纷纷向着阿二和圆慧看去。
圆慧依然是笑嘻嘻的表情,阿二则是左手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拇指向后弯曲,搭在了手背上,已经断裂。阿二性格坚韧,虽然十指连心,痛不欲生,依然不发一声呻吟。
阿三和阿二是同门师兄弟,见状连忙将阿二扯到身后,戒备的看向了毫发无损的圆慧。
“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是金钟罩?”
成昆此时第一次出声,只是声音苍老沙哑,显然是做过处理伪装。
成昆可是知道空见神僧最擅长的就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当初要不是自己在背后偷袭,谢逊的七伤拳根本上不到空见一丝一毫。
如今,圆慧居然可以不躲不闪的硬接了阿二的一记大力金刚指,一定是修炼了护体神功或者横练功法。
“你倒是有几分见识,看出了几分门道!”
圆慧侧身看向了全身都在伪装的成昆,没有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老夫年事已高,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是还算见多识广,少林寺的五大神功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成昆见身份没有被圆慧识破,胆气壮了几分,面对圆慧侃侃而谈。
“当年空见神僧擅长金刚不坏体神功,圆慧大师作为他的弟子,应该继承了他的衣钵,所以我才斗胆猜测金刚不坏体神功!”
成昆虽然声音平静,但是心里却十分愤怒,他作为空见神僧的大弟子,却一点没有得到空见的衣钵,金刚不坏体神功见都没有见到,而圆慧却可以直接修炼这等神功,怎么不然成昆这种嫉妒心极重的小人生恨。
“只是金刚不坏体神功虽然是护体神功,却是一门修炼护体罡气的功法。”
成昆有些疑惑的看着圆慧,他有些不明白圆慧如今也就而立之年,怎么做到如此地步的。
“刚刚圆慧大师居然没有支起罡气,显然不曾使用金刚不坏体神功,难道大师还修炼到了金钟罩之类的横练功法!”
成昆试探着圆慧的底牌,他看得出圆慧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不会隐瞒自己修炼的功法,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摸一摸自家师弟的底细,为日后的计划做准备。
“你果然有些见识,居然对少林的武功了解如此之深!”
圆慧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成昆,将心中有鬼的成昆唬得不敢妄动,生怕被圆慧察觉出一丝马脚。
“我算是修炼过金钟罩吧!”
圆慧的《正觉金身》本就是他融合少林功法和自己的武学见识所创造的,所以有着金钟罩的一部分优点。
“大师果然天资惊人,如此年轻居然身兼少林两大神功!”
成昆夸赞着圆慧的练武资质,心中却对圆慧提高了警惕,没有想到平日里在少林寺后山单独潜修的圆慧实力如此惊人,要知道不论是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是金钟罩,虽然都是神功,但是颇为考验资质,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才能有所成就,但是圆慧居然精通两门神功,这让成昆心中将圆慧的威胁提到了最高等级。
“小有成就罢了,不值得一提!”
圆慧笑得很是嚣张,却故意说着谦虚的话语,让人感叹此人金钟罩不会是都炼在了脸上了吧,怎会如此厚脸皮。
“相传金钟罩共有十三层,不知大师修炼到了第几层?”
成昆没有放过一探圆慧根底的机会,继续向着圆慧打听着他的实力。
众人都被二人之间的对话所吸引,一时间倒气氛融洽了几分,都竖起耳朵等待圆慧的回答。
第九十四章 无漏之体,金身不坏
“小僧资质不堪,用了十年才将金钟罩推至第十三层,总算是没有给家师丢人!”
圆慧说着气死人偿命的凡尔赛之言,气的众人纷纷想要将这个炫耀的小和尚的嘴堵上。
“不可能!”
成昆大声反驳着,身体向前倾斜,看起来激动极了,众人都不明所以,纷纷看向他,希望他可以解惑答疑。
“金钟罩虽然有十三层,但是古往今来只有一人修炼圆满!”
成昆潜藏在少林寺几十年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虽然少林的五大神功他并没有修炼过,但是对少林的神功的了解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藏经阁中关于少林神功的秘闻他看了不知多少,自然明白少林金钟罩修炼之难,首屈一指。
“不知那人是谁?”
赵敏是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巾帼,自然对武林秘闻感到好奇,出声响成昆询问。
“少林禅宗初祖,达摩!”
成昆紧紧的盯着圆慧,观察着圆慧的神色变化,希望可以证明圆慧在说谎。
可惜的是,成昆的举动徒然无功,圆慧听到了达摩的名字,神色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化,好似不值一提一样。
“相传达摩将金钟罩修炼到了第十三层,肉身达到了登锋之极致,天下无敌,不存在任何的罩门,乃是无漏之体。吸一口气即可埋于土中,龟息七日七夜而不死。是真正的水火不侵体,剧毒不穿肠,刀剑无伤,诸法不沾,金身不坏,超凡入圣。”
成昆一一描述着金钟罩大圆满境界的可怕之处,众人听得皆是入迷,对达摩的境界感到钦佩。
“如此境界,怎么可能短短十年时间就可以成就?”
成昆对着圆慧反诘,对圆慧的话他是不敢相信,更是不愿相信。
“可能是我资质更甚达摩呢!”
圆慧笑嘻嘻的没有一个正形,一点不像是一个出家人。
众人也都纷纷摇头,他们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毫无高僧气质的小和尚会是一个比肩达摩祖师的高手。
“一派胡言!”
“你胡吹大气,也不知羞!”
赵敏看着依然毫不色变的圆慧,忍不住啐了一口厚脸皮的圆慧。
“阿弥陀佛,小僧乃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圆慧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双手合十,对着众人一礼,神情庄重,不苟言笑。
赵敏看着眼前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和尚,心中隐隐有些相信,但随即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管你什么境界,打完再说!”
阿三此时正因为师兄的受伤对圆慧恨之入骨,所以不待众人反应,再次欺身而上,运气功力,双手向着圆慧的各大关节点去,指力惊人,凶狠异常,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指痕,布满了残影,如果是普通人挨上一记,非死即残。
圆慧眼睛都抬一下,向着阿三的大力金刚指走去,任由阿三凶狠的攻击落在身上。
“砰砰砰!”
不断响起的交击声响起,圆慧身上的僧袍破碎,四溅的碎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等到残碎的破布落地,众人这才看清场中的情况。
圆慧一身破破烂烂的僧袍搭在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露出了嫩白的肌肤,像是被大汉非礼的少女。而阿三十指尽数扭曲,鲜血不断的流出,凄惨无比,像是被酷刑折磨了一般。
“你打就打,为啥要破坏小僧的衣服,小僧可是一个穷和尚,身无分文,随身只带了这一件僧袍。”
圆慧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僧袍,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阿三,十分不满他的作为,认为他不讲武德,打架撕衣服,这简直就是街头悍妇的做法。
阿三此时正在忍受着非人的疼痛,无法开口,额头身上全是冷汗,衣衫都浸湿了,全身微微颤抖,眉眼紧皱,脸上的肌肉死死的咬紧了,听到了圆慧的调侃,心中万分憋屈,却无力反驳。
赵敏皱眉看了一眼阿二和阿三,对他们的伤势倒也不担心,毕竟金刚门的秘药就是黑玉断续膏,对骨伤有奇效,只需要回去抹上,应该可以恢复如初。只是二人的伤势虽然好治,但是圆慧实在是难缠,赵敏不知道自己等人能否将他拿下,而且即使能够拿下圆慧,自己一行人也不知是否还有余力出手对付六大派和明教。
“二位师父,你们也出手吧!”
赵敏对着身前的玄冥二老吩咐道,此时自己的安危不需要他们守护,还是以拿下圆慧为要。
“是,郡主!”
鹤笔翁和鹿杖客闪身来到了圆慧的身前,不敢大意,对于圆慧的实力给予了充分的认可,毕竟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玄冥二老作为师兄弟,鹿杖客好色、鹤笔翁好酒,二人武功卓绝,擅用内力阴寒的玄冥神掌,热衷于功名利禄,投身汝阳王府以供驱策,是王府中最强的高手。
二人自幼同门学艺,从壮到老,数十年来没分离过一天,两人都无妻子儿女,可谓是合作无间,向来是形影不离,默契十足,仅仅对视了一眼,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
二人点头,鹤笔翁点头,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圆慧是身后,双手一翻,一对镔铁判官笔出现在了手中,而鹿杖客也将自己的龙头拐杖紧握在手中,他们接受了刚刚教训,不愿徒手对敌,将自己的武器都拿了出来。
圆慧看了一眼两人,伸手摆了摆,出声喊停。
“先等一下,我这样衣不蔽体,实在是有失出家人的体统!”
“能不能先找身衣服,让我换一下!”
玄冥二老闻言一愣,生死对决之间,圆慧还有心思换衣服,这是该说他艺高人大大呢,还是说他太过单纯呢。
玄冥二老武艺虽高,但是人品堪忧,卑劣下流,两人对视一眼,鹿杖客点头同意。
“可以!”
“那谢谢了!”
圆慧双手合十客气的对着鹿杖客表示了感谢,好似完全不曾想过鹿杖客会欺骗自己。
“下地狱,去换衣服吧!”
鹿杖客毫不客气的挥舞着龙头拐杖,当头砸向了圆慧的天门,身后的鹤笔翁也是判官笔飞速的点向了圆慧的背后死穴。
第九十五章 束手无策
龙头拐杖带着轰鸣声,将空气都压成了一团,强大的气压让圆慧身下的土地猛地凹陷了下去。
而身后的鹤笔翁的判官笔却毫无声息,如繁星布满了圆慧的身后各处,寂静无声不是因为鹤笔翁手下留情,而是他已经全力以赴,判官笔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声音,快似闪电。
“当!”
“嗡嗡嗡!”
第一个声音清脆明亮,像是寒山寺的钟声传出十里不止,连山下光明顶正在决斗的六大派和明教高手都疑惑何处传来的如此钟声。
第二个声音是回响,龙头拐杖不断的震动,被强大的回震力激出来嗡鸣之声。
“叮叮叮!”
身后的鹤笔翁的镔铁判官笔不断的钉在了圆慧的后背之上,丁丁当当之声不断,像是敲击编钟,富有节奏,悦耳动听。
鹿杖客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花重金打造的龙头拐杖镶嵌着圆慧光亮的脑袋上,拐杖杖身弯曲,圆慧的脑袋正好开在了中间。
鹤笔翁也是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杵在圆慧背上的判官笔成为了两根铁柱,笔尖已经完全磨平了,对方衣服破败,露出了光滑的后背,一点红印子都没有留下。
“金身不坏!”
成昆看着毫发无伤的圆慧,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鹿杖客好似被圆慧的表现吓到了,手中的拐杖直接松手了,圆慧将拐杖自头顶摘下,看着弯曲的拐杖,又回头看了一眼鹤笔翁手中的判官笔,这才用无辜的的语气说道。
“你们的武器不会是掺假了吧,我可是一个穷和尚,根本赔不起,你们不能赖到我身上,而且是你们为老不尊,不讲武德,偷袭我的,在座的可都是证人,可要为我作证,我可没有还手!”
圆慧环视了周围一眼,看着他耍宝的众人,纷纷不敢妄动,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表示自己的无害。
就在圆慧耍宝环视周围的瞬间,鹿杖客和鹤笔翁瞬间出手,双掌运气,空气中凝结出了密密麻麻的冰珠,接着向双掌就印在了圆慧的胸前和后背之上。
“玄冥神掌!”
这是玄冥二老的看家本领,虽然平日里二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武器,但是最后的杀招还是玄冥神掌,此掌阴寒,中者重则身死,轻者也会被寒毒缠身,这寒毒阴寒无比,犹如跗骨之蛆,会让人一生痛苦不堪,只有至阳内力才能化解,所以当年玄冥老祖凭借着这一神掌纵横天下无人能挡,知道后来遇见了张三丰,这才败退西域,终生不复中原。
玄冥二老先是示敌以弱,利用圆慧轻敌的心思,这才偷袭到手,二人拼命的运气体内的真气,全力运转玄冥神掌,二人都手掌已经化为了透明的蓝色,阴冷的气息席卷了周围的空气,将炎热的夏天化为了冬季,赵敏功力比起在场的高手要低一些,都不禁打起了冷颤。
可惜的是玄冥二老发现不论自己二人如何催动掌力,都无法突破圆慧的防御,像是遇见了一座大山挡在了身前,自己的真气就是无法进入到圆慧的体内,真气被迫倒灌,二人此时不仅仅是手掌变成了透明的蓝色,连双臂都开始结冰,并且不断的向上蔓延,甚至眉毛上都挂起了冰柱。
玄冥二老脸色极为难看,吓的连忙撤回了掌力,也顾不得圆慧是否会反击,因为再继续下去,二人不用圆慧反击就会被冻成冰雕了。
圆慧似笑非笑的看着浑身打颤的玄冥二老,口中再次开启了群嘲技能。
“你这掌力有些意思,夏天用来降温正好,不如你们考虑一下做我身边的沙弥,不需要你们做其他的,只要在三伏天为我避暑即可!”
玄冥二老闻言大怒,但是而是都是积年的老鬼,深知拳头大就是道理的江湖真理,自然不敢反驳圆慧,只是装聋作哑,无视圆慧的问题。
圆慧见二人毫不做声,也不在意,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赵敏身边其他的高手。
“你们不出手吗?”
众人已经明白这个装疯卖傻的和尚的确是不世出的高手,金钟罩应该真的是修炼到了圆满境界,看着出手四人的凄惨模样,哪里还敢出手,只能纷纷将目光投向赵敏,希望她能够拿出一个主意。
赵敏看着眼前的和尚,实在很难将他和二十年前的差点死在蒙古乱兵下的流民对应起来,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多事,出手救下了一个如此惊艳决绝的练武天才,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天下无敌,不输于威震天下百年的张三丰。
赵敏感受着众人的期盼目光,知道自己作为领头人,自然需要出头和圆慧交流。
和众人的恐惧和担忧不同,赵敏作为女人,直觉惊人,她能够感受到,圆慧心中没有杀意,甚至是在圆慧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隐蔽的善意,赵敏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当年曾经救过圆慧的缘故,所以赵敏一点都不担心圆慧将自己等人诛杀,只是不满圆慧阻拦自己的计划而已。
“小和尚,你究竟要怎样?”
赵敏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娇蛮的对着圆慧呵斥道。
圆慧知道此时的赵敏不要看她表面不服输,其实已经认栽了。女人就是这样,无理也要搅三分,虽然心中已经认输,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赵小姐,小僧一开始就说了,希望诸位能够在此期间和小僧待在一起,一直等到这场的大戏结束为止!”
圆慧走到了悬崖之前,伸手指着下方的光明顶上的众人,回头咧开嘴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无耻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刺得众人纷纷眯起了眼睛。
赵敏看着临崖而立的圆慧,再看了看身边的护卫高手,不由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次算是输了,这是赵敏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心中五味陈杂,但是赵敏不是输不起的人,只要留得青山在,总有一天能够翻盘的。
赵敏无力的露出一个不算阳光的笑容,有着几分的苦涩。
“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们答应了!”
随着赵敏吐出认输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都松了一口气,能够和圆慧这个非人的存在避免正面争斗,让他们都放下了沉重的压力。
赵敏看着被圆慧吓破了胆气的诸人,心中不禁有些丧气,这么多高手都对圆慧束手无策,自己日后怎可能胜得过圆慧。
第九十六章 女流氓
赵敏虽然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圆慧,但是想到自己安排的其他暗手,不由的又提起了信心,自己虽然奈何不得这个妖孽的和尚,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难对付了。
圆慧看着已经毫无斗志的蒙元高手,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只要拖住元廷招揽的这群高手,对下方的明教和六大派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
“郡主,可愿和小僧一起欣赏一番这场你亲自策划的大戏!”
圆慧可是知道赵敏这些年来没少搞小动作,挑拨明教和六大派的关系。
明教现在的名声如此狼藉,一方面是因为明教的人大多都心高气傲,做事亦正亦邪,再加上金毛狮王在江湖上滥杀无辜,绿翼蝠王韦一笑活吸人血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少不得赵敏等人暗中出手挑拨栽赃嫁祸,出手袭击双方的人马,两方又是敌对,自然不会对质,所以这才导致明教在江湖中人人喊打。
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表面上是灭绝师太发起的,其实暗地里是赵敏一行人挑拨的,灭绝师太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轻易间就如了赵敏和成昆的愿,挑起了这场正邪大战。
赵敏听到圆慧的招呼,心中凛然,自己暗中的出手布置,看样子没有瞒过眼前的和尚。
只是,赵敏有些不明白圆慧明明知道是自己算计,才导致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又不阻止呢,难道他对明教也是恨之入骨,所以才会顺水推舟。
赵敏想起了空见神僧好像就是死在了明教金毛狮王谢逊的手中,不由的心中大定,看来这个和尚不会阻止自己覆灭明教了,毕竟他的恩师就是死在了明教的手中。
赵敏此时的心理活动都被圆慧轻易的感知到了,圆慧知道自己不擅长权谋,所以此时将自己的他心通展开了,他感知到了赵敏心中的猜测,不由的摇了摇头。
“郡主,猜错了,小僧不曾想过覆灭明教,之所以顺水推舟,不过是希望明教可以浴火重生,凤凰涅槃!”
“毕竟明教才是各路义军的统领,一直是对抗大元的主力,不可以覆灭!”
“我不仅不会覆灭明教,谁要对付明教就是我的敌人!哪怕是少林寺也不可以!”
圆慧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不掩饰自己能够感知到赵敏的想法。
“你!”
赵敏吃惊的看着圆慧,手指指着圆慧,他居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这个和尚究竟是什么人,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妖魔所化。
圆慧听到了赵敏的心声,不由的额头一皱,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这么帅的和尚怎么可能是妖魔。
“郡主,小僧是人,不是妖魔!”
赵敏本来还半信半疑,此时已经可以确定了圆慧真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不由更加怀疑圆慧的身份,人怎么可能听到其他人的心声。
“这是佛门的他心通,小僧不才,对佛门神通小有领悟!”
圆慧对女人的心思和逻辑感到了绝望,自己实在是和女人不是同一种生物,不能理解她们的逻辑,只能无奈的将自己能够听到他人心生的手段道出。
“佛门他心通,这种骗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赵敏作为蒙古权贵,当然听说过佛门六大神通,藏传佛教密宗和蒙古高层来往甚密,不论是金轮法王还是巴思巴都做过蒙古的国师,但是他们也不曾修炼成佛门的神通,所以赵敏一直以为佛门神通都是为了蒙骗信徒传教的把戏。
“不曾见过,不代表是假的!”
圆慧看着赵敏,脸上的神情郑重真诚,让人不由的相信他的话。
赵敏知道这个和尚虽然有时会装疯卖傻,但是说的每句话都不曾隐瞒自己,所以她相信的点了点头。
“多谢郡主的信任!”
圆慧合十一礼,对着赵敏点了点头。
成昆仔细的倾听着圆慧的话,心中凛然,立刻控制着自己的杂念,他在少林多年的隐藏总算没有白过,参禅打坐的本领还是学到了一些,自然也会一些静心之法,可以摒除自己的杂念,使得圆慧也无法听到听到他隐瞒的心声。
成昆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心无杂念,陷入到了心如枯井,波澜不惊的状态,这是佛门的枯荣禅,可以让人体会生死转化的奥秘,成昆六根不净,戾气过重,一直以来只能悟得一点枯禅,不曾领悟到生死之间的奥秘,算得上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买椟还珠的典型了。
圆慧摇了摇头,不在理会成昆的心思,再次感知赵敏的心理。
“这个小和尚比自己还大几岁,居然如此面嫩,而且皮肤好白,真想摸一摸。难道练功可以使人永葆青春吗?”
赵敏自从知道了圆慧可以倾听到自己的心声,为了避免自己的暗手被圆慧识破,只能胡思乱想,不断想一些无挂紧要的杂事,已达到瞒过圆慧的心思。
圆慧不由的黑线挂在了脸上,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看着赵敏不断的打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圆慧不自觉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僧袍,女人如果耍起流氓,男人都会被吓到这句话,圆慧以前听到过,现在总算是领教到了。
可惜的是圆慧身上的僧袍在刚才的交手中已经破烂,实在是衣不蔽体,即使是圆慧拉紧了,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遮蔽。
赵敏看着小心翼翼的圆慧,心中暗笑,看来这个和尚有点害怕自己,难道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所以才会畏惧自己。
赵敏想到此处,更加胆大放肆,刚刚还是偷偷打量,此时却是肆无忌惮的直直盯着圆慧的胸前。
圆慧眉头紧皱,有些感到束手无策,虽然知道了赵敏的想法,但是还是大感吃不消,女人耍起流氓来,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这样貌当和尚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愿意还俗,我还真的想和你携手一生!”
赵敏调戏着圆慧,虽然是玩笑,但是赵敏却发现,这个和尚真的是自己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的,而且也不是一个小白脸,本领强大,实力高深,可惜是和尚,不然还真的是一个良配。
赵敏摇了摇头,自己只是调戏圆慧,想要扰乱他的心境罢了,但终究还是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种子在心底扎下了根。
第九十七章 赌斗
圆慧仔细无奈的将自己的他心通关闭,他实在是斗不过赵敏这个女流氓,再听下去了,只能吃个哑巴亏,被赵敏调戏。
“我算是服了,我不再使用他心通,你也要将心中的龌龊的想法收起来!”
圆慧真的是对眼前的赵敏服气了,他从未想到还可以这样对付他心通,女人要是能够放开,真的是让人感到畏惧。
“君子一言!”
赵敏眼睛一亮,光彩照人,神采艳丽,耀人眼球,伸出了白嫩的右手,柔荑纤长。可惜的是在场的诸人都不懂得欣赏,圆慧躲躲闪闪怕被赵敏调戏,其他人则是对赵敏十分敬畏,不敢注视。
“驷马难追!”
“啪!”
圆慧将视线在赵敏的脸上移开,伸出自己的左掌和赵敏击了一掌。然后迅速的将手收回,对赵敏视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嘁,胆小鬼!”
赵敏好似调戏圆慧上了瘾,再次对圆慧冷嘲热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圆慧**的身体。
圆慧实在是对赵敏这个作风大胆的女流氓感到了畏惧,身体不断的冒出了赤金色的真气丝线,将他紧紧包围,不断的编织,一袭赤金色的袈裟出现了圆慧破烂僧袍的外面,将他裸露的部分都遮掩了起来,带给了圆慧些许的安全感。
赵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这才赶确认圆慧真的凭空变出了一袭袈裟。
玄冥二老、成昆等人也纷纷都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庆幸,圆慧表现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这可是化虚为实,凝气成形的手段,单凭这一手,众人就知道自己输的不冤。
赵敏武学境界低微,不知道这手段有多么惊人,但是她看到众人的反应,也知道这手段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可以达到的。
女人有的时候心思绝对会超出男人的想象,赵敏虽然明白了圆慧的手段高明,但第一时间想到的确是如果自己学会这手,是不是就可以想穿什么衣服都可以了。
“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样我就可以变出自己所有想穿的衣服了!”
赵敏的大眼睛中亮晶晶的,紧紧的盯着圆慧,还好奇的伸手将圆慧身上披着的袈裟捏在了手中,仔细分辨了一下是否是真实的。
圆慧看着像是乞求主人宠爱小狗一般的赵敏,发觉此时的赵敏远比其他时候更加可爱,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的反应。
圆慧不自觉的看呆了,被此时柔软的赵敏所迷,等到圆慧清醒过来后,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了山下。
“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没法学会,等到你的武学境界达到了我此时的境界,就会无师自通!”
“不教就不教,我还不稀罕呢!”
赵敏对着圆慧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娇媚的神情让圆慧又是一阵尴尬,不自觉的将视线躲闪开来。
赵敏伸手捋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将那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耳根有些泛红,心中小鹿乱撞,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刚刚的圆慧微妙的视线变化。
“郡主,你是权谋高手,更是下方这幕大戏的策划者,不如今日我们就此打个赌,猜一下今日的明教命运如何?”
圆慧强行尬聊,转移着话题,希望可以将刚刚的暧昧气氛削弱。
“我才不猜呢,如果我说明教必然覆灭,你出手就会轻易的改变结果,所以我不论怎么说都会输!”
赵敏心中暗暗笑话圆慧的胆小,不过终究还是顺着圆慧的话题谈论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可以借此阻止圆慧的出手,让明教和六大派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
“小僧既然想要和郡主赌斗明教的命运,自然只会在此处和郡主袖手旁观,绝不插手这场大戏!”
圆慧果然上当,关闭了他心通的圆慧,在权谋方面完全不是赵敏的对手。
“既然如此的话,我认为明教必然覆灭。”
赵敏心中大喜,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只要圆慧不能出手帮助明教,就是对大元最有利的,所以极为痛快的做出了选择,毕竟她设计了明教如此之久,对明教和六大派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识,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称,所以明教很难度过这个难关。
“既然郡主选了明教灭亡,那我就只能选择明教必然可以安然度过此次难关。”
圆慧虽然在权谋之术上比不上赵敏,但是架不住他是个挂,早就在事情发生之前,知道了结果。
所以圆慧很是笃定,比起赵敏更有信心,两个对着自己判断都充满信心的人就这样看着山下的大戏。
“只是赌斗都需要一个赌注,不知道大师能拿出什么赌注呢?”
赵敏看着山下光明顶上大发神威的殷天正,击败了武当的俞岱岩,再次对着圆慧问道。
“输的人答应一个不违背对方原则的要求吧,毕竟小僧身无长物!”
圆慧毫不在意的对着赵敏说出了赌注,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如果能够让赵敏输给自己一个要求,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办了!”
赵敏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击了下自己的手掌,她对自己的布置很是自信,想到可以得到圆慧如此高手的一个承诺,心中觉得自己赚大了。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圆慧胸有成竹的看了一眼兴奋的赵敏,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让赵敏有些疑神疑鬼,难道圆慧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隐秘,否则怎么会如此敢断定明教的生死。
“殷前辈,我输了,但是已经身负重伤,还不让开,你阻挡不住所有的人!”
殷梨亭看着昂然挺立的殷天正,又恨恨的看了看殷天正身后盘坐地上疗伤的杨逍,好心劝道。
“殷六侠,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老夫是明教的护教法王,怎可能临阵脱逃,做那贪生怕死的小人!”
殷天正腹部插着殷梨亭的佩剑,但是豪气不减,虽然须发皆白,年过花甲,但是在场的人都钦佩的看着殷天正,不得不承认殷天正是个豪杰之辈。
“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老夫接着就是了!”
殷天正将剑身直接拔出,在自身腹部点了几个穴位,暂时止住了血,意气风发的看着台下的六大派高手,再次发出了邀战。
第九十八章 张无忌出手
“鹰王,你离开吧,有着武当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今日我明教怕是躲不过此难了,不要作无谓的牺牲!”
杨逍看着腰身挺得笔直的殷天正,殷天正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在颤抖,这是体力和真气消耗过度的表现,殷天正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在硬撑罢了,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出过手,每个人身上都无力再战,所以殷天正才会死战不退。
明教的众人纷纷劝阻殷天正,他们不希望殷天正这个老大哥战死在此地。
殷天正不曾回头,他需要节省每一分的体力消耗,为下场的恶斗做准备,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很难再胜一场。
众人看着不为所动的殷天正,尽皆泪目,此时的杨逍等人万分后悔,不该在教主阳顶天失踪后内斗,不然哪里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杨逍看着慨然赴死的殷天正,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嘴中念出了明教的圣经。
周围的韦一笑、五散人和五行旗掌旗使等明教中高层纷纷附和。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众人的悲壮和无畏,让台下的六大派高手很是震撼,纷纷静默的看着不畏生死的明教众人。
“魔教贼子,死不足惜,你们不上,我来出手!”
灭绝师太此生最大心愿就是振兴峨眉派和剿灭明教,见众人被明教气势所迫,率先跃上了高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张无忌在台下看着轻生赴死的明教众人,看着身受重伤的外公殷天正,眼前的一幕给了他无尽震撼,这些不畏生死的人真的是魔教中人吗,他们比自己见到的很多名门正派的弟子更加重情义。
张无忌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翻身跳上了高台。
“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外公有事,我这个作为外孙的代劳,还请师太见谅!”
张无尽将殷天正搀扶到了明教众人的身边,不曾理会殷天正的阻拦,回到了场中,双手抱拳,对着灭绝师太告罪。
“助纣为虐!宋大侠你也不管教一番吗?”
灭绝极为愤怒,斥责了一声张无忌,然后转身看向了宋远桥,希望武当派能够出面阻止张无忌的胡闹。
“天地君亲师,乃是圣人所定的伦理纲常,我亦不能阻止无忌尽孝!”
宋远桥淡淡的回道,完全不理会灭绝师太黑漆漆的脸色。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出手无情了!”
灭绝师太心中发狠,想要给张无忌一个狠狠的教训,但是没敢下定杀死张无忌的决心,她也知道张无忌是张翠山的遗孤,如果自己真的出手杀了张无忌,那么武当绝对会和峨眉派不死不休。
张无忌本来对于自己的自作主张还有些担心,怕牵连到武当派的声誉,如今见大师伯宋远桥不责怪自己,顿时放下心来。
“还请师太赐教!”
张无忌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不愧是天地宠儿,世界的主角。
张无尽自当年在少林回到武当后,因为有着圆慧用太阴月华帮他重塑根基,洗筋伐髓,提高了他的习武资质,虽然不曾像原著一样奇遇连连,但是有着天人境界的张三丰亲自调教,就是最大的奇遇,比起原著中的实力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我今天就让你这黄口小儿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锵”
灭绝师太将倚天剑出鞘,毫不留守挥剑就是一道剑气直奔张无忌的面门。
张无忌这十年间,跟在张三丰左右,深得张三丰的衣钵,双手摆出了一个架势,慢慢挥动的双手,将迎面而来的剑气随手打偏。
灭绝师太有些皱眉,没有看出张无忌的章法和底细,欺身而上,倚天剑一个直刺,锋锐的剑气吹得张无忌衣衫紧贴身上,倚天剑不愧是神兵利器,锋利无比,只有屠龙刀可以相提并论。
张无忌虚实并重,双手不过是画了几个圆,倚天剑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刺向了张无忌的右侧。
灭绝不信邪的再次收剑刺出,依然还是这个结果,徒然无功。
灭绝身形速退,离开了张无忌的身前,两人隔着两丈距离再次对峙。
灭绝仔细回忆刚刚的交手细节,刚刚只要靠近了张无忌,就有一股牵引之力,将自己的攻击化为无形,让灭绝好似陷入到了张无忌的领域中一般。
“你这是什么功夫?”
灭绝师太皱眉,实在是想不起武林中何时有了这么一门奇怪的功夫,慢腾腾的动作却可以后发制人,借力打力,让人如陷沼泽,难以施展自己的本领。
“晚辈的这门功夫是我他师父近年来创出的武当镇派绝学,太极拳!”
张无忌姿态保持松静,周身肌肉关节和内脏器官全部成放松状态,沉肩坠肘,坐腕舒指。
太极拳讲究以静制动,“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避实击虚的战术。以柔克刚是太极拳的技击特点,要求在劲路上以柔为主,柔中寓刚。所谓“以柔为主”,就是经常使肌筋骨节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所谓“柔中寓刚”,就是使骨骼保持相对的稳定性,就像棉花里藏着一枚钢针。其关键在于千锤百炼后,使周身的张弛虚实全在用意,不在用力,全在精神,不在用气。
。。。。。。
“未煞之先,毫不用力,犹如风吹杨柳,柔软无力。及至煞手之时,正如天神下界一般,浑身如铁而不可犯。”
圆慧看到了张无忌的表现,随口就将太极的境界和特点向着赵敏和盘托出。
“张三丰的太极之道已经圆满,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此界了!”
圆慧在张无忌身上看出了张三丰的进境,知道即使张三丰不去斩杀大元的国运,也在此界待不长久了。
第九十九章 落幕
“此言当真!”
赵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立刻向着圆慧追问道。
圆慧看着满身都是算计的赵敏,不由的摇了摇头,赵敏虽然机敏果敢,算无遗策,但是可惜遇见了自己和张三丰两位天人高手,注定了她所有的算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非是赵敏计策不高明,而是实力不济,在天人高手可以轻易影响朝代更迭的这个元末武侠世界,武功才是通天之路。
“你不用高兴,我和张三丰离开前都会将大元覆灭,绝不会将之留下!”
圆慧将残酷的真相直接告诉了赵敏,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冷漠而又无情。
赵敏犹如雷击,愣在了当场,双目无神,泪珠止不住的流下,梨花带雨,被惹人疼爱。
圆慧狠心看着远方,低沉的声音想起。
“不论你怎么挣扎,怎么谋划,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两位在世天人一起对付大元,你应该明白你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成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圆慧和赵敏的身上,听到了圆慧的话,不由的全身一震,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弟竟然会是一位天人高手,不由的冷汗直流,对自己以往的算计圆慧感到了几分后怕。
“这就是天命不可违吗?”
赵敏罕见的露出了柔弱的一面,泪眼朦胧的看着圆慧。
“可是我不信命,不论如何我都要抗争到底!”
赵敏使劲的擦干了眼泪,她不愿将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在圆慧这个大元的敌人面前,重新打起了精神,气鼓鼓的看着圆慧。
“随你便吧!”
圆慧不在意的回答着,对于赵敏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看好,大不了自己直接掀翻棋盘,将大元权贵屠戮一空,他还不信如此大元还灭不了。
“你真的是天人高手吗?”
赵敏此时恢复了冷静,想到了刚刚的圆慧所说的,诧异看向了圆慧,这么年轻的和尚怎么可能是和张三丰同等境界的高手。
“如假包换!”
圆慧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这让一直躲在幕后猥琐发育的他有些不习惯,人前显圣可不是他的作风,他的宗旨向来都是能苟就苟,安全第一。
赵敏心中微沉,没有想到汉人中居然会在大元时代出现两位天人高手,这是天亡大元啊,根本就不给大院一点的活路。
“如果我赢了下面的赌斗,能不能让你不得干预大元的事情!”
赵敏此时看着下面正在激斗的张无忌和六大派,想要利用这个赌局,逼迫圆慧。
“不能,这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
圆慧虽然知道自己的这场赌斗一定会胜利,但是还是不愿意担一丝的风险,大元的覆灭是他绝不可以妥协的原则。
“而且,这场赌斗我已经赢了!”
圆慧看着下方大发神威的张无忌,六大派不是没有可以和张无忌一较高下的存在的,但是都是门派的定海神针,这次根本没有出山,所以只能甘拜下风,让明教逃过一劫。
“那小子是谁?居然坏我好事!”
赵敏这才注意到了这场大戏已经结束落幕了,张无忌在台上威风凛凛,睥睨诸雄。
“你应该见过他,他就是武当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
赵敏眉头一皱,又是一个故人,十年前,张无忌曾经被她所俘获,受尽了折磨,依然是对谢逊的下落只言不语,让赵敏十分恼怒。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敏狠狠的注视着山下的张无尽,然后转头对着圆慧翻了一个白眼,比起张无忌,还是眼前的这个和尚更令人恼怒,自己对他有恩,他居然还和自己作对。
“对了,我对他有恩,他说过要报答我的!”
赵敏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圆慧曾经对自己许诺,报答自己的,自己当时还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见他谈吐不凡,不似寻常百姓,这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如今自己是不是可以以此来逼迫他。
“我记得二十年前,你曾经说过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还记的吧,我想让你。。。。。”
赵敏雀跃的看着圆慧,将自己的心中的打算向着圆慧诉说着。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虽然承诺过报答你,但是最多也就是保住汝阳王府,其他的过分要求不要再提了!”
圆慧挥手打断了赵敏的话语,直接将自己的底线告诉了赵敏,对赵敏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承诺逼迫自己放弃对付大元的愿望直接打破,油盐不进,让赵敏很是无奈。
赵敏看着冷酷的圆慧,心中既沮丧又有些安慰,沮丧的是大元的命运依然堪忧,安慰的是在这场倾天祸事中,汝阳王府可以安然度过,这算是今天赵敏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来吧!”
赵敏看着撤退的六大派,心中有些不高兴,自从遇见了圆慧,赵敏就一直吃瘪,好好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戏码,居然让明教躲过一劫。
圆慧看着赵敏,知道此时的赵敏一定是极为沮丧,对于赵敏这种心高气傲,善于权谋的女人,最是讨厌失败,更是讨厌自己这种期盼外的变数。
“暂且放着吧!”
圆慧看着气鼓鼓的赵敏,不愿在刺激她,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两人立场不同,天然敌对,但是也不可过于逼迫于她。
“你真的现在什么要求都没有吗?”
赵敏神色变得暧昧起来,又开始了调戏圆慧的戏码,赵敏今天已经输的太彻底了,心中不服,一心想要在圆慧这里找回场子。
“你想干嘛?”
圆慧双手捂住胸前,向后退了两步,这女妖精是不是想要非礼自己,对自己英俊的容貌起了贪念。自己可是正经的出家人,不可能从了女施主的。
赵敏看着畏如蛇蝎的圆慧,怒火直冒头顶,眉角隐隐抽搐,但还是强压着,继续诱惑着圆慧。
“你可以让我做你的女人,说不定我直接就答应了呢!”
圆慧闻言一愣,盯着眼前娇媚的赵敏,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些什么,他们可是敌人,而且自己是出家人,不能婚嫁的。
“看什么?”
赵敏本来就是未经情爱的少女,只是仗着胆大才调戏着圆慧,被圆慧一盯,心中的羞涩再难以克制,伸手挽了一下头发,娇蛮的问道。
第一百章 圆慧失策
“看美人!”
圆慧被赵敏娇媚所迷,这话没有经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说出后,圆慧就后悔了,视线连忙转移,不敢在看向赵敏。
“我真的很美吗?”
赵敏没有想到圆慧居然会如此回答,心中有些微微泛甜,向着圆慧再次求证着。
“施主,的确貌美!”
圆慧不愿撒谎,赵敏的确是绝世的美人,而且自带三分英气,不似一般美人那么柔弱,即使是圆慧,也有心动之感。
“但是,小僧乃是出家人,貌美与否,皆是骷髅!”
圆慧似乎是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连忙补救。
“哦,我明白!”
赵敏看着有些慌乱的圆慧,会心一笑,原来这和尚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圆慧看着笑的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样的赵敏,有些羞恼,自己刚刚怎么被这妖女所迷了。
可怜的玄冥二老、阿二和阿三,忍受着痛苦的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一时间不知是否该自怜一番。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大戏已经落幕了!”
圆慧和赵敏一行人,在六大派离开光明顶后,一起下了昆仑山,向着中原进发。
赵敏看着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一群人的圆慧,有些郁闷,这让他们根本无法亲自出手对付六大派的高手,只能陪着圆慧赶路。
“小僧和各位施主乃是顺路,所以这才跟着诸位的!”
圆慧满嘴胡言,反正他是不打算离开了,一定要等到六大派高手安全回归后,才会和赵敏等人分离。
赵敏看着满嘴谎话的圆慧,如果不是自己一行人不是他的对手,早就狠狠的暴揍他一顿了,奈何实力不济,只能笑颜以对,忍耐为主。
“爱跟就跟吧,我看你是否能跟着我们一起回到大都?”
赵敏一甩马鞭,加速前行,众人纷纷跟上。
圆慧看着耍脾气的赵敏,脚步一迈,消失在了原地,紧紧跟在了赵敏一行人的身后。
赵敏虽然知道圆慧跟着自己是担心,自己一行人会埋伏偷袭六大派的人马,但是她早有安排,分派了兵力围剿六大派高手,所以赵敏根本就不生气,只是做做样子,为的是牵制住圆慧,让他分身乏术。
圆慧紧跟在赵敏等人身后,足足有三天的时间,一直到众人都进入到了中原,这才准备离开。
“你怎么不跟了?”
赵敏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圆慧,有些好奇。
虽然已经进入到了中原,但是毕竟是临近西域,所以风沙依然很大,圆慧站在原地,身上的袈裟随风飘荡,再加上此时的圆慧一脸的庄重,宝相森严,好一副皮囊卖相,如果去善男信女中去传道,不知能够迷惑多少人。
赵敏看着站立不动的圆慧,挥手让手下之人退后,赵敏明白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此次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毕竟两人上次一别已经是20载了,虽然这次重逢之后,两人多是敌对,但是赵敏还是对圆慧产生了一丝情愫。
赵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对于恭维她的人根本看不上,要想让她将一个人放在心上,这个人就必须要比她强。
赵敏是蒙古黄金家族的后裔,骨子里充满了对强者的崇拜,而圆慧刚好满足这些条件,因此对圆慧产生一丝情愫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不需要跟着你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圆慧看着眼前的娇俏的赵敏,温和的一笑,没有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了一开始相互算计。
“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限制我们出手对付六大派吗,所以达到目的后,就不愿意和我打交道了!”
赵敏有些气急,没有想到圆慧如此的绝情,对自己就只有利用,一点情分都没有。
圆慧有些愣神,他不是感情白痴,有过感情经历,对赵敏的反应很是熟悉,这分明是对自己动了心的表现。
圆慧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敏,口中念了一句佛号。
“郡主,小僧是和尚,出家人!”
赵敏看着一本正经的圆慧,耳中听着圆慧似乎是提醒也是拒绝的话,不知该作何反应。
“和尚就不可以还俗了吗,和尚就不能婚嫁了吗?”
赵敏的反应极为激烈,像是被伤了心了,眼中饱含着泪光。
“今日一别,我们恐难再见,所以还请郡主保重!”
圆慧没有久待,似乎是不敢面对赵敏,身形一闪,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混蛋!”
赵敏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跺了一脚,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了狡猾的笑容。
“少林的人还在我手中,我就不信你不会来求我!”
圆慧还是失策了,虽然他一直紧跟着赵敏等人,但是完全没有防备赵敏早就埋伏好了人手,直接用十香软筋散将六大派捕获,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如今少林寺的人落入到了元廷的手中,圆慧自然需要去大都营救众人,毕竟空闻等人对圆慧多有看重,人心都是肉长的,圆慧自然需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而且在原来的命运中,空性就是在此次中被杀,头颅还被空相拿去欺骗张三丰,所以无论如何,圆慧都会再次前去拜访赵敏的。
圆慧本来以为自己很是顺利达到了目的,但是开启了宿命通一查看,发现少林寺的众位还是被人抓了,知道自己被赵敏算计了,不由的摇了摇头。
圆慧心中倒也没有任何的沮丧,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只要少林寺的众人没有生命危险,吃点苦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可以坚定少林反元的信念,加速大元的灭亡。更有利于和明教化解恩怨,减少汉人的内斗,使得大家一起同心齐力共同扛起反元的大旗,所以这不是一件坏事。
圆慧考虑清了利弊,脚步一转,改变了方向,向着大都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圆慧向着大都走去的同时,心中隐隐有着一丝的期盼和雀跃,脚步都比刚刚轻松了几分。
与此同时,明教的一众人马也发现了六大派遭伏击的消息,张无忌心中焦急,连忙召集了部众,前往了大都营救六大派的高手。
第一百零一章 王府化缘的和尚
元大都又名汗八里城,是以金代大宁宫为中心创建的,皇城位于外城南部中央,为扁长方形。城中部有南北纵贯的太液池御苑区,西部是兴盛宫、隆福宫、太子宫组成的宫殿群。东部为宫城,大部与今故宫重合而略偏北。宫中前朝大明殿、后朝延春阁,采用宋时通行的“工”字形台基。元大都的中轴线起自外城的丽正,经纵贯宫城的南北大路,尽于大都城中心的大天寿万宁寺中心阁,与后来的明清北京城的中轴线相同。元大都在规划中还注意促进商业的发展,并有发达的给排水系统和完善的军事防御、对内监督设施,是世界上有名的大都市。
汝阳王府府门前。
圆慧打量着这座府邸,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汉化甚深,善文学,曾参加科举考试,并中举人,自取汉名“李察罕“。屡平各起事军,算的上是大元的军方第一人,战功赫赫,所以这汝阳王府极为气派。
“小僧,少林弟子圆慧前来化缘,还请主人相见!”
圆慧知道六大派的高手就是被汝阳王府所抓,赵敏和王保保是具体的执行人,因此来到大都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汝阳王府。
圆慧精神力强大,很容易就锁定到了汝阳王,将自己的话送到了他的耳边。
汝阳王的门房小厮,看见圆慧站在府门前,自府门内的耳房中走出来,身上穿的居然也是绫罗绸缎,极为奢华,堪比小地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圆慧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圆慧的穿着。
圆慧此生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和尚,在少林时也用不到银钱,这次出门一路上也是不用他操心,即使是后来也是蹭赵敏等人的饭菜,所以身上的僧袍虽然不是当初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也不过是普通的棉布所缝制的僧袍,一副穷酸样。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要看汝阳王府的门房是一个奴仆,但是架子却极大,见惯了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练就了火眼金睛,能够一眼看出他人的身份和地位,见圆慧穿着极为寒酸,不像是城外万安寺的高僧,所以对圆慧极为不客气。
“哪里来的野和尚,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里,可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门房眼睛都冲着天,傲气极了,嘴中对着圆慧呵斥着,还随手在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在了圆慧的面前,滚落到了圆慧的脚下。
“今个也高兴,赏你几个铜板,拿去买点吃的,赶紧滚!”
门房及不耐放的挥手驱赶着圆慧,一脸的嫌弃,像是打发一个要饭的叫花子。
圆慧也不生气,弯腰捡起了地上滚落的铜板,放在了手里,自己只是个和尚,前来化缘,本就和乞丐有些相似,所以欣然接受了门房的打赏,完全没有一丝的高僧气质。
门房见圆慧捡起了铜板,眼中厌弃更深,“臭要饭的!”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门房,一点都不生气,任凭门房呵骂,能人之所不能忍,也是一种修行,再者说了,圆慧是什么人,天人高手,在世活佛,如果和这一个门房吵起来,也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敏敏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汝阳王本来正和儿女一起用餐,听到了圆慧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子,抬头见众人没有任何的异样,不由的好奇的问着赵敏。
“父王,什么声音?”
赵敏和王保保都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汝阳王,不明白他怎会如此问。
“刚刚我耳边想起了一个少林和尚的声音!可能是我昨晚没休息好,幻听了吧!”
汝阳王见二人都没有听见,以为是自己年事已高,再加上各地义军起事,多日操劳,所以出现了幻觉,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来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少林和尚!”
赵敏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惊呼出声。
“法号可是叫圆慧?”
赵敏眼中透出了一丝惊喜和期盼,面上尽量装作平静,向着汝阳王追问着。
“你认识这个圆慧?”
汝阳王神色一变,看来自己不是出现幻听了,而是遇见高人了,不过对方是少林弟子,是敌非友,怕是来者不善。
“这次女儿前去明教遇见过,他是少林不世出的高僧,当今世上两位天人高手中的一位!”
赵敏连忙将圆慧的实力说出,为的是避免发生冲突。
“少林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天人高手?”
汝阳王眉头紧皱,有些苦涩,本来张三丰在十年前因为金刚门之事在大都大闹了一番,当时身为国师的萨满教的大祭司和三万禁卫军出手阻拦,最后结果却是,大祭司被张三丰斩杀,三万禁卫全数被击败,毫无还手之力,让蒙古王廷感到震惊,明白了天人高手的可怕。
如今汉人中又冒出了一位天人高手,看来大元真的是气数将近了,汝阳王虽然心中担忧,但是却也不愿独善其身,他也是读书人出身,知道孝义忠悌,他身为蒙古贵族,怎么能抽身而出,大不了就是为国捐躯罢了。
“既然如此,召集各位供奉前来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在世的活佛吧!”
活佛本是藏传佛教修行人的尊称,后来更是之布达拉宫的主人,少林作为禅宗的大本营,不会如此称呼,但是圆慧毕竟是天人高手,所以称呼一声活佛倒也是名副其实。
“父王不可,天人高手不可力敌,诸位供奉难以力敌圆慧,所以为了显示诚意,不如就我们三人前去吧!”
赵敏伸手阻拦了汝阳王召集供奉的举动,将自己的提议说出。
汝阳王想起了十年前张三丰的威风和煞气,到如今依然是心有余悸,天人高手已非凡俗,可以称得上是陆地神仙,在世活佛。
汝阳王也是英雄人物,豪情壮志,不畏生死,认同的点了点头,
“走,今日我们父子三人一起去会一会这位在世活佛!”
汝阳王一推碗筷,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大步走在了前面。
“孩儿原随其后!”
王保保和赵敏也是起身跟随,这里要着重说一下王保保,在原本的世界中王保保表现的毫不起眼,但他却不是一个小角色。
第一百零二章 请求
王保保,原名扩廓帖木儿。蒙古语意为“青铁“,蒙古伯也台部人,生于光州固始县,元朝末年将领。他的父亲是元翰林学士、太尉赛因赤答忽,母亲是元末将领察罕帖木儿的姐姐,后为舅舅察罕帖木儿收为养子。元末农民起义时,扩廓帖木儿跟从察罕帖木儿组织地主武装,镇压红巾军。至正二十二年察罕帖木儿遇刺身亡后,他独当一面,并卷入元廷党争及军阀混战,曾被封为河南王、中书左丞相。后明朝攻占大都,扩廓帖木儿自山西退至甘肃,在沈儿峪被明军击败后北奔和林,辅佐北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力图光复大元江山,在宣光二年大破明军于漠北,被明太祖朱元璋誉为“天下奇男子“。后卒于哈剌那海之衙庭。
如此可见,汝阳王一家都是豪杰之辈,汝阳王的子女都培养的极为优秀,都是当世英杰。
三人直奔府门,向着圆慧的方向大步迈进。
圆慧看着眼前的门房,有些好笑,自己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小觑,当做了乞丐一般的人物,心中翻起了丝丝涟漪,这是一种新的体验,让圆慧内心的有着一些触动,圆慧不禁暗喜,看来自己和这门房不计较是对的,不然哪里能够感悟到如此心境,对于现在的圆慧而言,每一种新奇的体验和遭遇,都会对他境界起到推进作用,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仙佛下凡体验红尘的原因吧。
圆慧一心三用,一边体会着门房的羞辱,一边观察着汝阳王的行踪,大部分的心神都投到了感悟中。
门房看着眼前的穷酸和尚,嘴中的咒骂声渐渐的变小,不知为何,看着平静而又庄严的圆慧,门房心中产生了敬畏之心,膝盖一软已经跪倒在了圆慧的身前,门房感觉好似见到了万安寺中的佛像,让人不自觉的生出皈依之心。
圆慧心神渐回,看着身前跪倒在地的门房,不由的哑然失笑,看来是自己有所感悟,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到了这人的心神,所以才会让他如此敬畏,生了皈依之心。
汝阳王三人刚刚来到府门前,就看到了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和尚和跪倒在地的门房,不禁一愣。
汝阳王仔细打量了一番圆慧,见这和尚身着灰色僧袍,连一袭袈裟都不曾披戴,手中也无什么禅杖,虽然极为寒酸,却让人感到一尘不染,六根清净,长相虽然英俊,却给人一种宝相庄严之感,双眸微微下垂,俯视着跪倒的门房,像是佛陀俯瞰众生,眼中有着慈悲怜爱。
回过神来的门房,看见自己跪倒在了圆慧的面前,心中有些恼怒,刚要站起身来怒斥圆慧,听见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望去,顿时双腿吓得酸软无力,再次跪倒在了圆慧的身前,心中满是忧虑。
“察罕帖木儿拜见活佛!”
汝阳王不满的瞪了一眼门房,躬身向着圆慧问候着。
双方虽然阵营敌对,但是汝阳王却也知道天人高手不可轻辱,表现的极为恭敬。
“小僧圆慧见过汝阳王。”
圆慧合十一礼,对着汝阳王的夸赞表现的极为谦逊。
“王爷谬赞了,小僧不过是少林寺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和尚,哪里称得上活佛!”
汝阳王没有接话,天人高手如果还不能称之为活佛,那天下的僧人谁还有资格自称活佛。
“活佛里面请!”
汝阳王一侧身子,伸手示意圆慧同行,自己在前面带路。
圆慧迈步,经过赵敏身边时,看着眼前明媚娇艳的赵敏,微微眯了一下眼睑,毫不停留的向前走去。
赵敏看着圆慧,眼中有着亮光,嘴角挂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心中更是有着欣喜,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圆慧的后背。
圆慧虽然没有开启他心通,但毕竟感知敏锐,能够感受得到身后传来的灼热的视线,让他心里有些烦乱,脚步都凌乱了几分。
赵敏看着有些慌乱的圆慧脚步,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嘴角的笑容更盛了几分,一时间像是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王保保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赵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前面的圆慧,心中暗暗思量,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发现了圆慧和赵敏之间的古怪气氛,有些担心,圆慧和大元是敌非友,赵敏如果倾心于圆慧,未来感情之路必然会夹杂着崎岖坎坷。
几人分主客落座后,下人们将茶水奉上,汝阳王这才询问圆慧此次的目的。
“不知活佛,所谓何事?”
“小僧的师叔和同门被贵府请来做客,小僧只来此,结个善缘,希望王爷可以成全!”
圆慧将茶盏放下,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汝阳王,极为客气的寒暄着。
“原来如此,小事一桩,包在。。。。。。。”
汝阳王暗暗松了一口气,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圆慧的要求算不上为难他,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就要应承圆慧的请求。
“父王,这事情是我办的,就交给我吧!”
赵敏站起身来,连忙阻拦了汝阳王的应承,打断了汝阳王的话,示意这事情交给自己处理。
汝阳王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圆慧,见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反对,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和宠爱,汝阳王话语一转,告罪离开。
“活佛,小王想起还有政务需要处理,您看?”
“王爷有事请便,小僧和郡主协商也是可以的!”
圆慧看了眼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赵敏,同意了汝阳王的中途离开。
“扩廓帖木儿,你跟我来!”
汝阳王起身离开,见王保保还坐在原位上,向他招手,示意他跟上。
王保保极为不愿的看了一眼屋中的二人,不敢违逆汝阳王,磨磨蹭蹭离开了此地。
“大师,不是不愿见我的吗,怎么今日却主动上门拜访了?”
赵敏此时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在了圆慧的身前,大眼睛紧盯着圆慧,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嘴里刺了圆慧一句。
“郡主不愧是女中诸葛,小僧自愧不如,受制于人,不得不来!”
圆慧苦笑了一声,不敢直视赵敏的眼睛,视线有些躲闪,只能盯着地面,低着头不敢抬起。
第一百三零章 留着吧
圆慧没有想到自己被打脸如此快,自己刚刚告别赵敏,回头就来到了她的府上。
“小僧的师叔都在你的手上,希望郡主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圆慧没有提出让赵敏放了少林众僧,一方面是因为这次少林寺众僧被抓,是少林和明教缓和关系的好机会,有利于同仇敌忾,一同抗元;另一方面不想让赵敏为难,只是保证少林众僧的安全是赵敏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放了少林众僧,则会被人问责。
“你这是求我吗?”
赵敏笑嘻嘻的看着圆慧,看着圆慧在自己面前低头让她很有成就感。
圆慧现在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让他低头,也是困难,所以很是强硬的回击了赵敏。
“我记得我赢了你一个赌注,是不是可以提一个不违反你原则的要求!”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赵敏,像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赵敏咬了咬贝齿,有些恼怒,这个和尚真是可恶,让他和自己低一次头就如此难为他吗?
“我不答应,因为这违反了我的原则!”
赵敏无理取闹的拒绝了圆慧提出的要求,当然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
圆慧看着耍赖的赵敏,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他即使再不懂情调,也知道女人生气不讲理时,男人应该闭嘴,不要反驳女人,不然只会火上浇油,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赵敏看着无言以对的圆慧,心中有着一丝的高兴,这和尚至少还知道让着自己几分,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圆慧是不敢火上浇油,赵敏是享受着圆慧难得的几分对自己的忍让情分。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静默良久,赵敏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看着身前度日如年坐立不安的圆慧还是率先开口了。
圆慧心中松里一口气,刚刚的气氛让他感到了一丝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沉默的赵敏,如今赵敏总算是消了几分气,圆慧连忙起身开始告辞,不愿再单独面对赵敏。
“既然郡主不答应,小僧先行告辞!”
圆慧来此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圆慧并不担心,世上的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大不了自己出手将少林的众僧救出,绝不至于让空性等人受到伤害。
赵敏刚刚升起的几分甜意瞬间像是无踪,难道这个男人找自己就只是为了同门吗,自己不同意,他就如此无情的离开,一点也不愿意和自己多相处一段时间吗,自己就让他如此的生厌吗。
赵敏没有回应圆慧的告辞,只顾着伤心,不曾转身,看向正匆匆离开的圆慧。
圆慧脚步凌乱的向着门外走去,不敢停留,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却又传来了赵敏的声音,凄然悲伤。
“我会保证少林众位高僧的安全,你放心吧!”
赵敏还是答应了圆慧最初的请求,她明白一个天人高手的面子足以保证少林众僧的安全,现在的大元不敢得罪第二尊天人了。
圆慧顿身,转过身子,双手合十。
“小僧谢过郡主,如此我们的赌约就算是两清了!”
赵敏猛地回身,看向了门口的圆慧,双眸中有着泪水划出,大声的喊道。
“我不同意,我赵敏自己愿意,不需要你浪费这次赌注!”
圆慧愣神,看着赵敏的泪水,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有些涌动,让他口中干涩。
“你这是何苦呢?”
“你欠我一条命,我欠你一个赌约,你欠我的我不稀罕,但是我要一直欠着你赌约,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为了这个赌约,前来见我,我不会让你如此轻松的就摆脱掉我的!”
赵敏擦了一把眼泪,甚是泼辣的对着圆慧发泄着自己的小脾气,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的情意。
圆慧心中感动,赵敏的情意他怎么不知,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和尚,更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再有三年的时间就要离开了,怎么还敢惹上情债。
“郡主,你一向如此直接的吗?而且小僧并不是良人!”
“我们蒙古女子,不像你们汉家女儿,喜欢就会大胆追求,男欢女爱,人之本性,有何好羞涩的,至于你是不是良人,那是要我来判断!”
赵敏对着圆慧灿然一笑,未干泪痕还残留在腮边,梨花带雨,让人难忘。
圆慧抬眸望去,一眼万年,将此时的赵敏深深的印在了心底,躬身合十。
“小僧多谢郡主了”
圆慧不再停留,消失在了赵敏的眼前。
赵敏呆呆的盯着房外,好似圆慧身影还在此处,她明白圆慧终究还不是佛陀,还是动了心,这是女人的直觉,对心上人的的心理变化有着独特的感应,一抹微笑自眼底涌出。
“我看你能往哪里逃?别说你不是佛陀,即便你真的是佛陀,我也会让你动凡心,坠红尘!”
汝阳王府外,圆慧站定了身形,看着汝阳王府,不知道是想什么,呆立良久。
武当山后山,草庐前,圆慧和张三丰相对而坐,手中端着茶盏。
“张真人,时机到了,只等着张无忌将六大派高手救出,我们就一起将大元的国运斩杀,速战速决,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道恭候多时了!”
张三丰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和圆慧不同,他生在南宋,经历中原沦陷,汉家遭难的一切,所以对于覆灭大元执念不比圆慧浅。
“不过大师你也要出手?”
张三丰有些疑惑。
“还希望真人不吝指点斩运秘术!”
圆慧对着张三丰一礼,希望可以张三丰能够指教自己的斩断国运之法。
“大师客气了!”
张三丰连忙探身阻拦,斩运之法虽然是秘术,却没几个人愿意学,即使学会此秘术的人,一生也是不愿动用此秘术,还真以为一国气运是好欺负的不成,即使是天人高手被会被反噬,被世界排斥,减少了驻世时间,而非天人高手,被国运反噬,基本上会祸及三代,不得善终。
“大师应该知道这秘术的反噬,怎么也要出手?”
张三丰有些不解,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更多的是一件苦差事。
按照一开始的约定,是张三丰出手斩断国运,不知为何今日圆慧突然提出了一起出手的提议。
第一百零四章 圆慧现身
“真人应该知道,我只剩下了三年的时间,所以新朝建立后,我应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想到这里不由的钦佩的看着圆慧,他现在还记得当日圆慧疯狂的做法,居然敢于出手扰乱命运长河,真的是艺高人大大。
“为了新朝安稳,所以需要天人镇压牛鬼蛇神!”
“我一起出手帮助斩杀国运,可以承担一部分气运的反噬,让真人多驻留一段时间!”
圆慧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当然圆慧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的私心,不能和张三丰明说,那就是希望可以将大元的国运保留一部分,给汝阳王府留下一线生机。
“大师高义!”
张三丰站起身来,对着圆慧行了一个道礼,神情郑重。
圆慧连忙起身阻拦,他心中有私,不敢受张三丰这一礼。
张三丰伸手指袖中拿出一册古籍,递给了圆慧。
“大师,这就是斩运秘术!”
圆慧翻开古籍,仔细阅读,细细思量,闭目参悟着其中的智慧。
“有意思,这秘术的创造者真的是奇思妙想,居然可以如此做!”
圆慧异常兴奋,这斩运秘术和圆慧一开始想的完全不同,不是直接使用秘术斩杀国运,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使用点化之术,将国运点化成为一种奇特的生灵,这种将国运转成为运灵的秘法,可以说是对国运有所促进,但是却丧失了国运无法直接斩杀的特异性,可以说这门秘术打开了圆慧很多的思路,不仅仅可以用来点化国运,还可以点化众生,为众生开慧,圆慧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大了。
圆慧睁开双眼,一副神定气若的姿态,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么秘术,甚至还将起完善了一些,让这门秘术可以点化有情众生。
“如何?”
张三丰放下茶盏,看向了回神的圆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动身吧!”
张三丰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张无尽是否可以将六大派高手救出,所以想要早日到达大都,帮张无忌弥补缺漏。
“张真人,慈爱之心令人感动!”
圆慧一眼就看出了张三丰的打算,毕竟这次武当可以说是被一锅端了,又不得张三丰不着急担心。
“比不得大师洒脱!”
张三丰洒脱一笑,没有丝毫的掩饰,堂堂正正,毕竟他已经是百岁老人了,没有时间了,所以武当众人不容有失。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出发吧!”
圆慧其实心中也有些担心赵敏的安危,毕竟此时的赵敏和张无忌可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果张无忌剑走偏锋,赵敏极有可能遇到危险。
。。。。。。。。
“教主,我已经将十香软筋散拿到手了,只待今晚就可以行动了!”
满脸伤疤的苦头陀此时不再是一个哑巴,躬身向着张无忌行礼复命。
当年范遥被紫衫龙王拒绝,又察觉到了阳顶天的失踪和成昆有关,成昆又和汝阳王府来往甚密,所以自毁面貌,化身苦头陀,成为了赵敏的剑术师父,深受赵敏的信任。
“辛苦范右使了,既然一切顺利,我们今晚就行动!”
张无忌连忙扶起了范遥,十分的高兴,只要今晚一切顺利,明教就可以凭借营救六大派的恩情化解仇怨了。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回去安排,静等教主的信号了!”
“范右使多加小心!”
张无忌以诚待人,使得范遥心中感动,张无忌虽然年岁不大,掌管明教时间也短,但是凭借着自己是金毛狮王的义子和白眉鹰王的外孙,加上对明教有着救命之恩,所以受到了明教众人上下的拥戴。
夜色逐渐降临,大都城外的万安寺,这个佛家寺庙却格外的热闹,嘈杂的人声将整个大都的目光都吸引来了过来,张无忌等人已经开始了营救六大派的行动,赵敏无奈之下本想着命人放火烧塔,将六大派高手尽数烧死。
“给我将塔点.......”
赵敏本来到了嘴边的命令突然收住了,她想起了圆慧,无奈的将手一挥,示意众人撤下吧,放弃了烧塔的举动,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圆慧保证少林众僧的性命,如果自己烧塔导致少林众僧死于此地,圆慧和她就真的是再无可能了。
赵敏满脸的复杂,看着张无忌等明教一众人将六大派高手救出,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逃离此处。
“郡主,刚刚为什么不放火烧塔?”
身边的将领看着犹豫迟疑的赵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本来赵敏作为女性指挥他们,就已经颇为不易,如今更是犯下了如此错误,难免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和质疑。
“这是因为........”
赵敏心中想着对策,毕竟如今她指挥失误,如果不能给出众人信服的理由,怕是即使是汝阳王也要受到牵连。
“那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众人纷纷仰头看去,见到一个身披赤金色袈裟的和尚,凭空虚立,俯视着场中的众人。
“天人高手!”
“真的是天人高手!”
不断有惊呼声想起,万安寺中的众位将领和士兵,多数都是宫中禁卫抽调而来,经历过十年前的张三丰大闹大都事件,内心对天人高手有着极大的恐惧。
“圆慧!”
赵敏惊呼,心中惊喜异常,没有想到圆慧会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要知道刚刚她已经准备接受宫中的斥责和调查了,没想到圆慧会亲自现身,这一下自己的举动不仅没有过错,反而会受到褒奖,毕竟天人高手不可得罪,已经印刻在了元廷的骨子里。
“你们要感到庆幸,刚刚如果你们防火烧塔,贫僧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并去宫中亲自质问元帝是何意了?”
圆慧放出自己的气势,众人纷纷如坠地狱,冷汗直冒,心中惶恐不安,纷纷认为自己即将死于此处。
“哼!望你们好自为之!”
圆慧一脸的冷漠,转身踏空离去,只是临走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下方的赵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呼呼呼!”
“我还活着?”
“真是可怕?”
“太幸运了!”
蒙古将领和士兵,纷纷出声感叹,刚刚他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第一百零五章 斩杀国运
劫后余生的蒙古将领和士兵突然想到了刚刚圆慧的话,纷纷看向了有些愣神的赵敏,眼中再无质疑和不服,只有深深的感激。
“郡主,是末将唐突了,还请郡主恕罪!”
刚刚那位质疑赵敏决断的蒙古将领,躬身向着赵敏请罪,他十年前经历过张三丰大闹大都的事件,当时可是不少的蒙古将领和士兵死于非命,如果不是因为张三丰乃是道士,不愿多造杀孽,怕是当初的三万蒙古禁卫悉数都要尽没。那一次的事件成为了这位将领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今日他见到圆慧凭空虚立,立刻便明白了这又是一位天人高手,只有天人境界的高手才能在做到这点,是最容易判断天人高手的标志。
“不过,郡主,你认识刚刚那位圆慧的活佛?”
将领想起了刚刚赵敏失神之下的呼喊,心中对圆慧的身份感到了好奇。
“曾经和他见过!他是少林寺空见神僧的弟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放火烧塔的原因!”
“毕竟少林寺和武当派都有一位天人境界的高手在世,如果我们烧了佛塔,将少林诸僧和武当派的诸位一网打尽,你猜两位发疯的天人高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敏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将领,嘴中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蒙古将领额头冷汗直冒,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了那可怕的后果,如果真的如此做了,大都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大元也就直接灭亡了。
“末将愚钝,险些酿成大祸,多亏郡主英明,才让我等逃过一劫!”
蒙古将领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了赵敏的面前,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青石板上,额头一片血红,却也不敢停下。
“算了,你也是为国尽忠,只是不知其中缘由罢了!”
赵敏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经过这么了一幕,绝对是敲山震虎了,日后这些人绝对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也绝对不在敢小瞧自己了。
赵敏伸手将这位将领扶起,示意她已经宽恕了他的以下犯上之罪。
其实,此时的赵敏心思早已经不在了现场,也一点都不在乎众人的想法了,圆慧的现身让她心中感到了甜蜜,她知道圆慧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心中泛起的甜蜜让她欣喜。
大都,皇宫上方的半空中,站立着两人,正是圆慧和张三丰。
“明教已经将六大派救出,我们可以动手了!”
其实刚刚两人都在万安寺旁观事情的发展,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意外,在赵敏下令烧塔时,张三丰都已经准备出手了,却被圆慧伸手拦下。
事情的发展出乎张三丰的预料,没想到赵敏居然停止了防火烧塔的举动,这让张三丰对圆慧和赵敏的关系隐隐有些猜测,接下来圆慧现身为赵敏解围的行为,更是让张三丰心中明白圆慧和刚刚的那位蒙古郡主有着牵扯。
“刚刚那个蒙古郡主和你?”
张三丰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劝说圆慧。
在张三丰看来圆慧和赵敏,立场敌对,再加上圆慧本身乃是少林入室弟子,此生不可婚娶,两人的身份使得二人很难有结果。
“我的确和她乃是旧相识,二十年前,我还未拜入少林时,被她救过一次,所以我欠她一条命!”
圆慧知道张三丰的意思,也没有隐瞒自己和赵敏的关系和渊源。
“但是这不影响我要覆灭大元,公是公,私是私,我绝对不会混为一谈!”
圆慧神情坚决,自己欠的是赵敏的救命之恩,可是和大元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你自己清楚就好!”
张三丰已经活了百多年,怎么会看不穿圆慧分明对赵敏动了情,只是圆慧已经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不提这些了,我们该动手了!”
圆慧伸手一指,只见大元皇宫上方的气运凝为两团,显现在了圆慧和张三丰的眼前,呈现出一鹰一狼之形,黑鹰、白狼,威风凛凛,煞气四溢。
张三丰见圆慧只是一指就将大元国运点化成形,眼中闪过惊讶。
“大师真的是天资骇人,老道学此秘术已经几十年了,依然做不到如此轻松将一国之运点化。而大师学此秘术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超老道远矣!”
圆慧没有谦虚几句,要论资质他自信这个世界无人能够超过他,但是这不代表着张三丰成就就比他低,各人有各路,不分高下,殊途同归。
“既然国运已然化形了,那么我们可以斩杀国运了!”
张三丰看着眼前不断向着自己二人露出敌意的运灵,心中知道这是国运对于二人的排斥,毕竟二人不是元廷之人。
“一人一个,速战速决!”
圆慧没有拖沓,直接开口。
“张真人乃是前辈,你先选一个,剩下的那个交给我!”
张三丰直接挑选了白狼运灵,上前就是一拳,这是太极拳,和张无忌所用截然不同,有如重锤,轰在了白狼运灵的身上,顿时白狼运灵就精气神萎缩几分,身形也缩小了几分。
圆慧总算是会见到了张三丰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了,看着对着白狼不停的拳打脚踢的张三丰,脾气暴躁,须发皆张,像是一个猛张飞,看得圆慧眉角不停的跳动。
“这老道的脾气还真的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圆慧心中暗暗吐槽着张三丰,但其实他也不遑多让,直接一道太阳真火烘烤着黑鹰运灵,运灵在太阳真火中不断的哀嚎,却无法挣脱圆慧的控制,身形一点点的缩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小了。
另一边白狼运灵已经消散了,这倒不是圆慧的实力比之张三丰弱,而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给蒙元留下一线生机,只要撤出中原,自然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张三丰看着圆慧有些不解,以圆慧的实力,黑鹰绝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足够元廷撤出中原了,剩下这点国运只够他们在西域苟延残喘的,只要既可以减少我们遭受的反噬,又可以让我所欠的救命之恩还清!”
圆慧自然明白张三丰的疑惑,直接开口解释了字自己为什么如此做的原因。
第一百零六章 屠狮大会
张三丰了然的点了点头,可以理解圆慧的做法,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多待两年,而圆慧也可以了解因果,获得一身轻松,算是一石二鸟吧。
“既然事情已经完全搞定,我们也该走了!”
圆慧放开了控制住的黑鹰运灵,和张三丰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中。黑鹰运灵长鸣一声,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天空霸主的气势,神情畏惧的看向了二人消失的方向。
自从六大派逃出大都后,纷纷支持当地的势力起兵抗元,整个中原大地都掀起了抗元的热潮,大元的统治变得岌岌可危,这些都和已经回到了少林寺的圆慧毫无关系了,是以圆慧每天参禅打坐,生活的好不惬意,直到一个人的来到了少林,这才打破了圆慧的平静安详的生活。
“师叔,你要举办屠狮大会?”
圆慧昨天收到了空闻让慧法传给自己的消息,今日一早,就来到了空闻的禅房,向空闻确认消息的真假。
“没错,金毛狮王谢逊罪恶滔天,满手血腥,自然是要举办屠狮大会,让众人对他进行审判!”
空闻义正言辞的说道,其实圆慧明白,空闻此举一方面是为了替死在谢逊手中的人报仇,另一方面是为了提高少林的江湖威望,压武当派一头。
圆慧想了想,同意了空闻的做法,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兄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位师叔面前,方便自己清理门户,解决空见神僧死亡的因果。
“既然如此,我同意师叔的处理意见,只是不知道谢逊如今在何处?”
圆慧一直没有关注此事,不知道此时的谢逊是否在三渡身边,被关在了枯井中,接受三渡的度化。
“谢逊此时正在被三位师叔亲自出手看押,当今世上除了张三丰和你之外无一人有能力将他劫走!”
空闻说到此处,仔细观察着圆慧的反应,他故意将圆慧和张三丰放到了一起,为的就是试探一下圆慧是否真的成就了天人境界,虽然他往日里多有猜测,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确认。心中极为好奇圆慧的实力。
圆慧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反应极为平淡,他早已经看出了空闻的试探,但是依然是不否认不承认。
空闻看着反应平淡的圆慧,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少林寺几百年来终于又迎来了一位天人高手。
空闻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自从张三丰成就天人境界后,他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面对武当处处畏手畏脚,虽然明白张三丰此人不会对少林出手,但心中依然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今天总算是可以将着块大石头挪开了,因为少林也有着天人高手,不用再惧怕张三丰了。
“这次的屠狮大会,还需要你来坐镇,谢逊是杀害空见师兄的凶手,但是谢逊又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义父,如今明教如日中天,不可同日而语,更是牵扯到了屠龙宝刀,怕是少不了多生波折!”
空闻此时已经找到了定海神针,心中没有了一丝的慌乱,说话底气十足,像是吃了少林的秘传大还丹。
“弟子谨遵法旨!”
圆慧没有推辞,毕竟空见神僧的死牵扯到了谢逊,虽然谢逊不是导致空见直接身死的凶手,但是也算是有所牵扯,圆慧作为空见的弟子,理所当然的需要出面为师报仇。
空闻看着退下的圆慧,心中不由的对空见感激了起来,没想到当初的空见师兄的一时意动,居然为少林留下了一尊真佛。
圆慧虽然答应了空闻坐镇屠狮大会,但是却也没有露面,一直看着现场的群雄表现,直到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联手在三渡的伏魔金刚圈中救出了谢逊,这才悄然出现在了现场,但是却无一人发现圆慧的到来。
说起周芷若和张无忌,此世没有了赵敏掺和在两人的感情之中,两人也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对,本来灭绝师太还极力反对,但是随着明教的实力膨胀,有望登顶天下时,灭绝师太也是选择了妥协,毕竟此时的张无忌可以说是极为有望登上九五之尊,这样一来,周芷若就会成为一国之母,对于一心想要振兴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而言,这绝对是最佳的机会。
灭绝师太和周芷若也因此得到了张无忌的帮助,顺利取得了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这才有了周芷若和张无忌联手共同抗衡三渡的伏魔金刚圈的一幕。
“义父,咱们走!”
张无忌高兴的握着谢逊的手,不舍得撒开,他十岁之前,一直跟在谢逊身边长大,对谢逊极为亲近,如今父母双亡,除了张三丰,就属谢逊最亲了,所以能够将谢逊有少林手中救出,可以说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
“无忌孩儿,不用了,义父自知罪孽深重,近日里听三位神僧讲解佛法,颇有悔悟,如今愿意以身赎罪,在场的诸雄有仇的报仇,有怨报怨,谢某人绝不还手!”
谢逊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空见神僧,想起了他以身度化自己,却被当时执念缠身的自己失手打死,不由的紧闭双目,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义父!”
张无忌焦急的大声喊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谢逊居然会如此做,这和自杀有何区别。
“无忌,义父的事情今日就该了结了,不能再拖了,你也不希望义父终日不安,痛不欲生吧!”
谢逊此时已经是大彻大悟了,放下了往日里的执念,恢复了平静,即使即将面临着身死的危险,依然是淡然以对,心安之处是吾乡。
张无忌瞠目结舌,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劝慰的话,闷闷不乐的退到了一旁。
周芷若从小在峨眉派长大,也经常接触到佛法,所以能够理解谢逊的想法,也能够知晓张无忌的担忧,伸手握住了张无忌的手掌,希望可以给张无忌一丝安慰和力量。
张无忌感受到了周芷若的关心,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上人的存在让他稍稍有所化解心中担忧。
第一百零七章 成昆现身 恩怨完结
“各位英雄,还请动手吧!”
谢逊撕开自己身前的衣衫,露出了胸膛,腰身笔直的站立着,像是一尊雄狮。
谢逊低眉双手合十,空中诵念着《地藏本愿经》,属于地藏三经之一,介绍了地狱的状况,解释了众生解脱生死、忏悔业障、救拔亲人眷属苦难的种种方法。释迦牟尼佛还在此经中表明,自己入灭之后至弥勒成佛以前的无佛世界中,教育度化世人的任务由大愿地藏菩萨负责。
谢逊念此经文是希望可以为自己双手所染鲜血的灵魂超度,以赎己罪。
群雄看着悔悟的谢逊,再看看一旁的张无忌,心中有着顾忌,但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众人迟疑时,一位关中汉子走了出来,来到了谢逊的身前。
“呸!”
一口唾液落在了谢逊的胸膛之上,谢逊没有睁眼,依然诵经。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辈,而且当年我师兄死于你手,乃是为了抢夺屠龙宝刀,技不如人,也不能全怪你,今日我唾你一口,算是杀你一次,日后再见,再无恩怨!”
这人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不再理会往日的恩怨情仇。
众人见此,纷纷效仿,一口又一口的唾液吐向了谢逊,在场的人渐渐减少。
张无忌看着受辱的义父,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有些释怀,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义父满手鲜血,如今能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往日的仇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所以每有一个人吐完唾液,他就对着此人鞠上一躬,表示感谢。
周芷若自然是紧随在张无忌的身后,对着群雄鞠躬,让张无尽极为感动。
“哈哈哈,真是可笑!”
就在此时一声嘲讽自群雄身后传来。
“成昆,是你,这笑声我永远忘不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谢逊猛地睁开了狮眸,空洞洞眼眶分外骇人,谢逊身影移动,就向着笑声发出的方向冲去。
成昆没有想到谢逊对自己的笑声记忆如此深刻,直接暴露了身份,周围的少林弟子纷纷看向了圆音,闪出了一处空地,将成昆留在了此地。
成昆也是一个枭雄,见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不在伪装,直接站了出来。
“乖徒儿,为师和你多日年,未见,没想到你居然对为师如此想念!”
成昆此时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张无忌担心谢逊眼盲不是成昆的对手,身形一动,就来到了谢逊的身前,想要出手擒下成昆。
“无忌,这是义父的恩怨,不了结我永远不得解脱!”
谢逊伸出手臂拦住了张无忌,他知道这是义子的一片孝心,但是他却不能接受,这桩恩怨只能由自己和成昆亲自解决。
“的确,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恩怨,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成昆看着自己身前的徒弟,曾经他是自己的爱徒,要不是为了算计明教,两人之间怎么会成为现在这种关系,但是成昆并不后悔,自从师妹死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活到现在唯一的执念那就是毁灭明教。可惜如今看来也是不能如愿了。
“师兄,要解决师徒之间的恩怨我不阻拦,但是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你我之间的恩怨!”
圆慧出现在了场中,众人都没有发觉圆慧是如何出现的,有些震惊。
“圆慧师弟!”
成昆看着圆慧,瞳孔紧缩,心中泛起一阵担心,不由地狡辩道。
“师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之间何时有恩怨了?”
“师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圆慧面无表情的看着成昆,此时此刻,他已经等了足足有二十年了,如果不是为了解开成昆的真面目,圆慧哪能让他活到今日。
“师父,是死在了谢逊的七伤拳下,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成昆死不承认,他可是知道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弟可是天人高手,还精通佛门神通,心中清除了一切的杂念,不愿让圆慧感知自己内心的想法。
“师父的确是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下,但那是在受到你幻阴指的偷袭,导致金刚不坏体神功被破后的事情。”
圆慧将事情的真相缓缓说出,让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感慨没有白来,没想到还能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日后可以作为谈资向朋友炫耀了。
“如果不是你偷袭,不是我瞧不起谢逊,他的七伤拳还伤不到师父!”
圆慧转头看向了谢逊,摇了摇头。
“谢法王,我说的可对?”
“这位大师,你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我谢某人也不怕丢人,的确如此。当初,空见神僧硬接了我两击七伤拳,毫发无伤,我第三拳也绝对无法伤到空见神僧,但是却意外的将空见神僧打死,原因就是成昆在神僧身后以幻阴指偷袭,破了神僧的护体神功!”
谢逊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愧疚的神情,这么多年来,谢逊最后悔的就是错杀了空见神僧,其他人要不就是寻仇,要不然就是抢夺屠龙宝刀,只有空见是为了度化他,让他回头是岸,真心希望他可以自仇恨中解脱,每每想到此处,谢逊都是后悔不已,这也是为什么谢逊如此轻易的被三渡度化的原因,是空见在二十年前埋下的种子,今日开花结果了。
“师兄,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为了揭穿你的身份,才容你活到今日!”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成昆看着圆慧,心中有些震撼,亏他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好,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识破了,难怪圆慧和自己从不亲近,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师父好心为你化解恩怨,你却恩将仇报,有眼无珠。既然如此,你这双眼睛我就替师父收回,剩下的等你和谢逊解决恩怨活下来后,再谈吧!”
圆慧运气挥手,成昆身形一动,就想要逃跑,可是不待他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
“啊!”
成昆这才发出痛苦的哀嚎,双手向着身前乱摸,希望可以辨认方向。
圆慧毫不留恋的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他明白成为了瞎子的成昆,绝对不是谢逊的对手,所以他和成昆的恩怨已经完结,终于为空见清理了门户。
第一百零八章 大元覆灭,再会佳人
“好厉害的身手!”
谢逊感叹道,他可是知道成昆乃是大宗师高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圆慧击败。
“成昆狗贼,纳命来!”
谢逊想到此处,心中大喜,身形向着成昆扑去,想要趁次机会直接了结恩怨。
初次体验黑暗的成昆自然不是谢逊的对手,不过勉强交手十几回合,便被谢逊亲手击毙。
“无忌孩儿,为父终于为你报仇了!”
谢逊的眼角流出了血泪,神情癫狂,大声的发泄着几十年的压抑的情感,让人倍感凄凉。
周芷若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无忌,不明白谢逊所说是何意。
“义父的儿子就叫谢无忌,在刚刚满月时,被成昆当着师父的面活活摔死。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他!”
张无尽小声趴在了周芷若的耳边,向他解释着其中缘由,怕引起谢逊的伤心事。
周芷若耳边爬起了一朵红晕,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很是不适应和张无忌如此亲密,因此有些羞涩。
癫狂过后,执念尽消,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谢逊茫然的站在原地,突然转身面对着端坐在石台上的三渡,直接跪倒在地。
“三位大师,我如今彻悟到以往的自己罪孽深重,希望可以用余生赎罪,还望三位大师成全!”
渡厄看着忏悔的谢逊,心中有着欣慰,欣然同意了谢逊的请求,亲自为谢逊剃度,并且收谢逊为徒。
大元的形式不容乐观,汝阳王本该被降将刺杀身亡,但是圆慧却因赵敏的缘故救了汝阳王一命,即使如此,大元的形式也是没有丝毫的改观,只能匆匆的向着草原方向撤离。
大元撤出中原后,算是正式结束了对中原的百年统治,此时已然是朱元璋的天下了,张无忌最终还是选择了归隐山林,他并不适合做皇帝,也无心成为皇帝,所以退位让贤,再加上当时的明教军队几乎都在朱元璋的手中,随意顺理成章的走上了前台,成为了新一代的汉家皇帝。
朱元璋因为顾忌张三丰的存在,也没有对张无忌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张无忌也算是功成身退,结局圆满。
漠北,此时的漠北还是苦寒之地,位于后世的外蒙,所以气候恶劣,生存环境艰苦,大元残部就在此重新建立了政权,抵抗着明军的攻击,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圆慧一袭单薄的僧衣,漫步在草原上,他自完结了自己在少林的因果,并且覆灭了大元后,跟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到了漠北,寻找赵敏,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只要能够超脱,日后自然可以回到这个世界,不会耽搁赵敏,如果不能超脱,那就更不能错过赵敏,免得落下终生的遗憾,所以这才接受了自己的内心对赵敏的感情,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可以和赵敏有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我来了!”
圆慧出现在了赵敏的蒙古包内,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算不算正确,但是他的心引导着他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至于最后的结果就不是他自己可以把握的了。
赵敏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在等待着圆慧,也曾幻想过今天的这一幕,早在万安寺那天夜里,圆慧现身帮她度过难关时,赵敏就明白了圆慧对自己的心意,心中已经满足了,不在乎是否能和圆慧一起,只要圆慧心中有着她,赵敏就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遗憾。
“你可愿意和我离开这里,一起走!”
圆慧看着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的赵敏,心中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直接提出了想要带走赵敏的打算。
“好啊!”
赵敏笑着答应了圆慧,脸上的笑容比之外面的天空更加的清朗,比着阳光更加温暖。
“那我们和你父亲告个别吧!”
圆慧想到了自此一别后,赵敏不一定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家人,希望可以让赵敏和家人道别,另外自己和赵敏的事情还是最好能得到汝阳王的祝福才能圆满,不然对赵敏实在是一个遗憾。
汝阳王明显的苍老了许多,他作为大元的将领,没能够守住江山,兵败亡国,虽然最后再漠北重新建立了大元政权,但是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耳语了。
“你终于来了!”
汝阳王对圆慧的到来没有任何的诧异,早在第一次见到圆慧时,他就感受到了赵敏和圆慧之间的古怪,对他二人的关系有所猜测,后来赵敏更是对圆慧日夜思念,不愿接受任何提亲。作为父亲,汝阳王对此心知肚明,这是因为赵敏在等待圆慧的缘故。
汝阳王并不反对圆慧和赵敏的关系,他不信奉佛教,但是对藏传佛教也有所了解,知道和尚不可以娶亲,但是圆慧是何人,只要他愿意没人可以阻止他能办到的事情。
“我就敏敏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娇宠了一些,如果她耍脾气,还请你多担待一些,希望你可以真心待她一声!”
汝阳王抱了抱哭泣的赵敏,拍了拍赵敏的后背,心中有着不舍,但是他更希望女儿幸福,看着往日里不断望着中原方向呆呆发愣的女儿,此时的幸福,他只能舍弃自己的不舍,衷心的祝愿着女儿幸福。
“多大了,还哭鼻子!”
汝阳王伸手擦拭着女儿眼角的泪珠,满脸的慈祥。
“父王,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你身边,还请多保重身体!”
赵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头看了一眼圆慧,跪下对着汝阳王磕了几个头,圆慧见状紧跟着在身后跪倒,磕了几个头。
赵敏满意的看了眼圆慧,心中对圆慧的做法感到欣喜,知道这是心上人对自己父亲的尊重,心中被甜蜜填满了。
汝阳王连忙扶起了圆慧,天人叩首,这可能是自古以来的第一次,汝阳王明白了圆慧对女儿的珍视,心中总算放下了担忧。
“走吧,如今大元对圆慧的身份有些忌讳,你也不必在和你哥哥等人告别了,离开此地吧,你不属于这里了!”
汝阳王狠心的对女儿促催着,希望赵敏赶紧离开。
赵敏此时眼中再次有着泪光,抱了父亲一下,扭头和圆慧来开了蒙古包,离开了漠北,重新会到了中原。
第一百零九章 少林寺中的谈话
“我们去哪里?”
赵敏看着圆慧,柔情似水,在没有了往日里的争强好胜。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如何?”
圆慧看着赵敏,心中也有着愧疚,他虽然没有辜负赵敏的情意,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大声的向外界公布他们的感情,他是少林弟子,更是天人高手,如果公开还俗和赵敏一起,那对少林寺的名声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很可能会让少林寺一蹶不振,所以只能和赵敏两人隐居。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乐意!”
赵敏是一个懂得人心,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圆慧和自己在一起,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对于圆慧所说的隐居生活,不禁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还乐在其中,毕竟即使是需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造成如此的大的影响,圆慧还是来到了漠北寻找赵敏,更是表明了圆慧心中对赵敏的感情,赵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少林寺,空见三人汇聚一堂,对面是站立着的慧法和慧轮,几人神色凝重。
“慧法,圆慧师侄到底去了哪里?”
空闻心中急切,就在前段时间,朱元璋对武当派是大加封赏,更是尊张三丰为“通微显化真人”。整哥大明都知道了如今的皇帝尊崇道教,这对少林寺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空闻明白这是因为张三丰是天下皆知的天人境界的高手,所以才有了朱元璋对武当大加封赏的举动,如果少林寺没有天人高手那也就罢了,但是少林也有圆慧这么一位天人高手存在,所以空闻等人心中有些不平衡了,想要让圆慧出面,使得少林重新获得大明的尊崇。
“启禀方丈,师叔他说他要去还自己欠下的情债去了!”
慧法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尴尬,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不然红尘,但是自己的这位师叔居然在外面惹了情债,还打算和对方一起生活,这让慧法有些难以对空闻等人启齿。
“一派胡言!”
“圆慧一声都在少林寺中,怎么会惹上情债!”
空性大声反驳着慧法的话,生气的对着身边的案桌就是一掌。
“砰!”
这实木所制的案桌哪里经得住空性的掌力,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木,让慧法的眉头都不禁跳动了几下,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将圆慧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空闻等人。
“师弟,且先冷静!”
空闻闻言虽然惊讶,但还能够稳得住自己的情绪,劝慰了空性一句,然后继续看着慧法,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师叔说是他在入寺之前,就欠下了对方的情,所以才准备离开前,和对方一起厮守!”
“荒唐!”
空性再大声斥责着,他实在是不忍再听下去了,圆慧可是少林寺的入室弟子,怎么可以和女人私定终身,这可是有违戒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少林禅宗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师弟,住口!”
空闻再次阻止了空性,若有所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当年空见将圆慧带回来时,圆慧明显是经过了生死之劫,所以此事应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人。
“那人是谁,圆慧可曾说过?”
空闻此话一出,空智和空性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慧法,他们也十分好奇那个令圆慧这个天生的活佛动心的女人究竟是谁。
慧法此时的境界绝对不低于空闻三人,甚至因为圆慧的调教,实力还比之三人略胜一筹,但是依然被三人的视线盯得心中紧张不已,没办法,谁让师叔喜欢的女人身份如此敏感呢。
“这个?”
慧法沉吟着,偷偷抬眼看了空闻三人一眼,心中十分迟疑,不知自己是否该如实相告。
“快说,究竟是谁?”
空性的急脾气是改不了了,向前迈了几步,催促着慧法赶紧交代。看那架势,如果不说,慧法怕是少不得要吃一个瓜落儿了。
慧法只能在心底对圆慧说声对不起了,毕竟自己还要在少林寺中混下去,只能牺牲师叔了,自己一个小字辈的弟子实在是惹不起方丈三人。
“是大元汝阳王的女儿,敏敏特穆尔!汉家名字就是赵敏!”
慧法紧闭着双目,不敢看向对面三位师祖,耳朵竖的高高的,小心的听着动静。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也不曾传来空闻三人的怒斥声。
“原来是她!”
空闻想到了自己等人在当初被大元所擒,别的门派的高手都受到了审问和刑讯,唯有少林诸僧不曾受到一丝的伤害,一度让空闻感到疑惑,如今总算是解开了疑问,也终于明白当初能够那么容易的就逃离大都,应该也是赵敏网开一面的原因。
“是那个妖女!”
空性有些不满的吐槽了一句,空闻瞪了一眼空性,他这才怏怏不乐的住嘴。
“圆慧可曾说过是怎么认识的赵敏?”
“师叔说当年,他当年遭遇到了蒙古乱兵,差点被杀,是赵敏郡主命人将乱兵杀死,救了师叔一命,这才遇到了空见师祖!”
慧法见空闻等人没有生气暴怒,连忙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
“原来早有前缘,如此说来倒也能够理解!”
空闻挥手示意慧法和慧轮二人可以离开了。
慧法本来向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有多说了一句。
“师叔离开前,曾经说过,他曾教导过朱重八一段时间,弟子不知是何意?”
慧法挠了挠脑袋,他不明白为什么圆慧会让自己讲这句话转告给方丈。
空闻瞬间陷入到了沉思中,良久才回过神来,示意慧法可以离开了。
“师兄,朱重八不是那朱元璋以前的名字吗?”
空性见慧法二人已经离开,立刻向空闻求证着。
“住口!”
空闻大怒,止住了空性的话。
“当今天子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口说笑的!”
“真的是他!”
空性没有恼怒,反而十分高兴。
“圆慧实在是高明,没有想到,天子居然是佛门出身!”
“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使是佛门出身,最多也就是有些香火情分,其他就不要多想了!”
空闻看得明白,知道天子即使真的是出身佛门,也不会对佛门多加扶持的,毕竟他需要考虑的是天下,是权谋,不可能因为私人情感影响到天下的稳定,而现在天下稳定最需要的就是安抚张三丰这位天人高手。
第一百一十章 成亲和离开
“我们成亲吧!”
圆慧和赵敏此时正隐居在了两人第一次相见附近的一座小乡镇中,置办房产,家具,耗费两人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非常的消耗人的精力。
但是两人都乐此不疲,能够和心上人一起共筑自己的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两人在这过程中,不断商量着装饰和摆放,感情在这过程中不断的发酵,变得更加亲密了。
看着已经整理完毕的新家,和身边的爱人,圆慧终于说出了自己和赵敏期盼已久的话。
“成亲?好啊!”
赵敏微微愣神,答应了圆慧的求婚,她本没有奢望圆慧能够和自己成亲,本以为只是厮守就算是圆满的结局了,心中的激动让她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其他话,只有灿烂的笑容才能够表明赵敏心中的喜悦。
夕阳西下,还未曾落尽,一轮明月已经挂在了空中,在小院中,摆着一张案桌,上面放着两根红色的喜烛,喜烛的火苗随着微风跳动,不断的摇摆。
圆慧看着身穿红色嫁衣的赵敏,对方脸色红润比这嫁衣还要艳丽,只是他倒是没穿任何的新郎服饰,还是简单的僧袍,这辈子他出了一开始穿过一段时间破烂似的衣服,只有僧袍,即使是如今大喜的日子,也不曾改变过。
虽说圆慧穿着僧袍成亲,对佛祖好像有些不敬,但是好在赵敏并不忌讳,而且圆慧身上的僧袍还是赵敏自己亲手为圆慧缝制的,虽然针线过于粗糙,但是也可以看出赵敏所花的心思。
“今日我圆慧愿娶敏敏特穆尔为妻!望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此生不负,相约白首!”
圆慧和赵敏跪倒在地,对着天地叩首,然后夫妻互相又叩首,算是简单的走了一个成亲的流程,自此双方成为了夫妻。
赵敏看着对面的相公,心中异常的安心,只是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手指着圆慧光秃秃的脑袋,调笑道。
“哈哈哈,你应该是第一个顶着光头成亲的人了!”
圆慧看着活力开朗的赵敏,不由的摸摸自己的光头,赵敏如果不说,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成亲了,居然还盯着一个光头。
想到这里,圆慧不由的愧疚的看了一眼赵敏,自己这幅打扮和对方结婚真的是委屈了她,不仅没有明媒正娶,只是私定终身,这已经是对不住赵敏了,成亲时居然还顶着光头,实在是欠她良多。
自觉愧疚的圆慧,心中一动,头顶便冒出了黑色的发茬,然后不断的变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头柔顺靓丽的黑发便已经长出,搭在了圆慧的后背上。
“你!”
赵敏震惊有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又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圆慧新长出的头发。
“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敏眼睛中亮晶晶的,像是一只好奇的小鹿,让圆慧怦然心动。
圆慧一把将赵敏抱起,大步向着卧室走去。
“等为夫回房间慢慢和你细说!”
“呀,放开我,不要胡闹!嘻嘻嘻........”
屋外的太阳似乎被羞的落下了山,月亮悄然占据了夜空的中央,点点繁星装饰着夜空,新婚的二人开启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
“嗯,敏敏?”醒来的李子益伸手摸摸自己身边的位置,没有向以往那样感受到身边的爱人,不由得怅然若失,叹息了一声。
“已经回来了吗?我都忘了!”
李子益心中有着一丝的沉甸甸的伤感,他已经发现了随着自己经历的世界越多,见过的人和事越多,心中的牵挂就越多,他就越要奋勇向前,一步都不能退,因为有人在等着他回去,不论是范若若,还是赵敏,都是他的牵挂,所以为了她们,李子益也一定做到超脱诸天。
“喂,哥,怎么了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李子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自己这才休息了多长时间啊,朴志训又打来了电话,看来红了以后,人真的是闲不下来,不断的有邀约。
“哥,这次是什么事情啊?”
“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留意一下好剧本吗,现在有一个电影剧本非常好,只是有点麻烦,受到了全州方面的压力,怕是会得罪一些人!”
朴志训心中其实也不愿意让李子益接下这个剧本,但是他知道自己作为李子益的经纪人,要首先考虑的是李子益的利益,甚至远比公司的利益更重要,毕竟李子益才是他有现在地位的原因,如果失去了李子益,公司也不会对他重视的,所以虽然这个剧本不符合公司的利益,甚至会有些麻烦,但是朴志训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李子益。
“是什么剧本?”
李子益倒是没有把所谓麻烦放在眼里,大不了自己回国发展,毕竟现在的自己地位名气都有了,国内的娱乐公司抢着签下他,所以一点都担心,毕竟他有着自己的退路,有着祖国在身后撑腰,完全不把南韩的麻烦放在眼里。
“《熔炉》,这个剧本讲的是全州聋哑学校性侵案,所以面临的压力很大,对方也是没有办法了,听说导演将剧本投到了各大娱乐公司,想要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演和发行。”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将剧本发给我,我看完后给你回消息!”
李子益前世听过这个电影,在南韩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引起了群众的抗议游行示威,甚至是改变了南韩相关方面的法律。
李子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出演的机会,这种电影不仅有着不错的票房,可以巩固李子益的影坛地位,甚至还可以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算得上是积功德的事情,即使没有演出费用,李子益也会接下来,不过根据李子益的看法,怕是要少不了往里面搭钱了,毕竟剧组面临着很多的方面的压力,资金肯定是不足。
李子益看着电脑中的剧本,和记忆中的电影果然是同一个,李子益准备接下这个电影。
“哥,给导演打电话吧,我同意出演了!”
“你呀,我早就知道你会如此,我已经和导演联系了,下午一起过去见一见!”
朴志训很是了解李子益的性格,早就猜到了李子益的选择,所以早早就和导演联系上了。
第1章 熔炉拍摄,青涩的顾佳
“导演,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李子益和黄东赫导演,握手告别。
黄东赫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破釜沉舟之举,居然能让李子益这个当红影星注意到了熔炉这个故事,更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愿意出演这部电影,并且零片酬,这让他非常的激动。
“子益,你怎么能答应不收取片酬呢,这会让公司非常难办的!”
朴志训看着李子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哥,你要知道,这部电影是揭露社会阴影的一部戏,如果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那么我现在收取的片酬有多高,日后受到的诘难就有多大,所以就当作公益了,反而可以获得一个好名声,有的时候名声比钱重要!”
李子益看着满脸的担心的朴志训,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样做的意义,知道他是他担心自己受到公司的问责,并不是因为那点片酬。
“至于公司?”
李子益沉思一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点的担忧都没有。
“公司会同意的,毕竟我还算有些名气,他们需要我做招牌!”
“你呀,我当然知道公司,会同意你的选择,但是你那样就欠了公司的一个人情!”
朴志训自然知道如今的李子益有多么炙手可热,所以公司绝对不会和李子益发生冲突,甚至恨不得李子益多任性一些,好拿住李子益的痛脚,让李子益无法离开公司。
“没事,我暂时也没有打算离开公司!”
李子益和上s#m公司相处的还算愉快,没有换个东家的打算。
“你清楚其中的利弊就好!”
朴志训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起身和李子益离开餐厅,一起回到了李子益的住处。
。。。。。。。
“杀青了!子益,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黄东赫看着眼前李子益,脸上全是感动,这次拍摄《熔炉》的过程真的是千辛万苦,多次被人骚扰压迫,甚至面临着投资商撤资的困境,如果不是李子益自己投钱进来,整个剧组就会停工,不知何时才能够将这部电影完成。
“导演,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如果不是这样,我可没办法参演如此好的电影!”
李子益和黄东赫客套寒暄着,当然他对黄东赫也是异常佩服,毕竟能够坚持拍摄这部电影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人身安全都没有保证,这是一个有着坚持的导演,这种人让李子益钦佩。
“你这话就太假了!”
黄东赫心中赞赏李子益的谦逊,摇了摇头,就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李子益的上部作品《七号房的礼物》正式上映,观影人数高达1200多万,位居韩国电影票房榜第三位,已经预定了今年的票房冠军,连续两年作品都是年度票房冠军,这样的李子益什么作品都会优先考虑他的。
“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参演这部戏!”
李子益向着黄东赫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应该是我感谢你参演,你的演技为这部电影增光添彩了!”
黄东赫心中十分感叹,会挑剧本,态度谦虚,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红,未来不可限量。
参加完杀青宴的李子益坐在保姆车中,闭眼养神,恢复着自己的精力。
“哥,公司什么反应?”
李子益拍这部电影时,s#m公司果然收到了有关人员的施压,希望他们可以劝说李子益放弃参演,这让公司的股东分为了两排,相互僵持不下。
“放心吧,虽然有些理事反对你参演,希望可以强迫你罢演,但是李秀满理事和金英敏社长这次联手将反对声压了下去!”
朴志训说道这里,不由的看了眼李子益,公司中谁不知道到李秀满和金英敏相互之间对峙,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因为李子益联手,可见此时的李子益在公司中的地位。
“总算没让我失望!”
李子益这次有考验公司的意思,看对方能否对自己支持,看来是通过了考验。
朴志训何尝不知道李子益的打算,见李子益满意,这才放心,毕竟李秀满让他全力为公司稳住李子益,既然李子益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他也不用纠结是否需要离开公司了。
“哥,这次我真的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毕竟我成绩太耀眼了,容易遭人嫉恨!”
“的确如此,蛋糕不能让你一个人都吃了!”
朴志训闻言一愣,又仔细想了一番,赞同了李子益的观点,毕竟李子益不是南韩人,这个成绩的确有些过于耀眼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你好好放松一段时间,等过去了今年在开始工作!”
“知道了!”
李子益缩在座椅中,不在多言,这段时间参演这部电影很是压抑,他也需要放松一下自己的精神。
。。。。。。。
2008年,种花家首都举办奥运会,举国欢庆,特别是开幕式的演出让世界都认识到了种花家的发展和文化底蕴,一下子打开了种花家在世界上的知名度。
“幻山,你真的不打算在烟花行业中继续干下去了!”
一个20岁出头的靓丽女孩询问着,眼中有着不理解。
“顾佳,我想好了,我想要读研,继续深造!”
李子益,不,在这个世界他的名字是许幻山,许幻山自从在奥运会开幕式上遇见了作为大学生志愿着顾佳后,两个人很是顺理成章的步入到了甜蜜的爱情中。
直到昨天他才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勘破了胎中之谜。许幻山毅然决定准备重新入学深造,放弃之前和顾佳商量好的开一个烟花公司的打算。
“可是我们公司手续都办好了,而且你又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如果你现在不干了,那些钱不是都打水漂了吗?”
顾佳很是焦急,她现在刚刚毕业,打算和许幻山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两人刚刚为未来的生活规划好了目标和路线,如今许幻山突然变卦,这让此时年轻的顾佳有些慌了,许幻山的变化让顾佳感到了一丝的陌生。
“不要紧,我不经营公司,你可以做啊!”
许幻山看着眼前的青涩的顾佳,想到日后她所具备的女强人风采,提出了一个让顾佳愣神的提议。
第2章 公司成立
“我不行,我才刚毕业,什么也不懂,万一让你的投资都打了水漂了呢?”
顾佳连忙摆动着双手,脚步向后移动了几步,看来是被许幻山的提议吓了一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做,毕竟她才刚刚毕业,还没有正式的踏入到社会,也从未正式工作过,怎么能做好经营一家公司的准备。
“傻姑娘,你不想一想,如果你不经营,我的投资才算是全部打了水漂呢,这样一来我可就没有钱娶媳妇了!”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伸手抚摸着顾佳的头发,许幻山的手也许是有着魔力,让有些担忧的顾佳情绪得到了缓解,变得平静了下来。
“可是,我们这是烟花公司,我根本就一窍不通啊!”
顾佳的能力极为突出,性格更是独立自主,在大学时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刚刚的惊慌失措只是一时间的冲击罢了,现在回过神来的顾佳,开始对经营烟花公司提出了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她其实对烟花并不了解,之所以两人当初要开烟花公司,是因为许幻山是一个优秀的烟花设计师,所以采选择了这个行业。
“我只是去读研,不可能对公司完全放手管了。再说我也不离开首都,更不是去参军,每天我们都可以见面的,烟花设计方面我来做,经营你来做就是了。”
对于现在的许幻山而言,兼顾公司和学习,一点的问题都没有,他虽然还没有开始备考考研,但是他完全有把握可以在首都的高校读研,这对有着超级大脑的许幻山而言,轻而易举,并不需要特意的复习和学习,只要等待考试开始就可以了,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帮着顾佳都将公司所有的事情理清。
“那就好!”
顾佳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个重担,只要许幻山不完全撒手就可以了,顾佳完全有信心可以将公司经营起来,其实顾佳心中有着跃跃欲试,从原先的命运中就可以看出,顾佳是一个极善于经营的人,反而是许幻山不善经营,更像是一个理工男,不善应酬,所以原先的公司能够经营起来,七成的功劳都在顾佳,许幻山更像是一个技术总监。
“不要担心,即使经营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可能给不了你优质的生活!”
许幻山其实心中对于烟花公司的成败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此时已经觉醒了记忆,加上自己的非人的天赋和智力,做什么都可以赚到一生都不愁的钱财,只是他不喜欢这种生活罢了,他想要读研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却并没有系统学过现代知识。
如果日后,许幻山到了科幻的世界,那么就会捉襟见肘,在临时抱佛脚,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即使在现代世界,许幻山也是因为自己做艺人的原因,不愿意将自己过人的天赋表现出来,所以也不曾深入学习世界最前沿、最先进的科学知识。
这是许幻山第一次穿越到一个现代世界,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感剧世界,但是科技和现代社会,几乎没有差别,安全没有生存压力,正适合学习现代科技知识,为日后做准备,所以他想要把握这个机会读研深造。
“那怎么可能失败,我可是顾佳,没有我顾佳做不成的事情!”
顾佳抬起头,看向了许幻山,脸上全是自信,顾佳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只有一个父亲,母亲早逝,所以极为独立自主,争强好胜,喜欢不断的追求成功。
这样的女人会不断的鞭策男人进步,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最好的贤内助,但是确实一个失败男人的催命符。
这点,从原著中就可以看出,顾佳不断的追求这上进和发展,而许幻山则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属于居安思危,毫无上进心的一个男人,所以才会倍感压力,最后更是出轨林有有这个女人,婚姻失败,落得个蹲守监狱的下场。
如今的许幻山可不是原来的软蛋,他自信可以满足顾佳所有的追求,所以这样一来,顾佳的性格反而不是一个缺点,反而是很适合现在的许幻山。
许幻山欣赏的看着顾佳,顺势将她揽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没错,你可是我许幻山未来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失败!”
顾佳感受着许幻山怀中的温暖,不由的有些沉醉,这个男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即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顾佳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公司的成立,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极为消耗精力,这段时间,许幻山不停的设计着新式的烟花,希望可以做到产品比市面上的烟花产品更优秀,这点对于许幻山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几乎可以说轻而易举,但是和顾佳在一起搭建公司的雏形,很是耗费了许幻山的一部分精力,这些都是些枯燥无味的工作。
比如,应聘职工,寻找加工厂家,租赁办公室和搭建销售渠道,等到公司架构完整,正式开始业务后,时间已经来到了研究生招考的时间。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忙公司的事情,没有时间学习!”
顾佳帮着许幻山整理着考试所需要的东西,一件件的详细确定,不愿出一丝的差错,虽然顾佳不理解许幻山突然再次想要考研,继续深造的想法,但是顾佳还是一如往常的支持着许幻山,她顾佳的男人,一定是最优秀,即使是考研,也一定会一次通过,考上国内最优秀的高校。
“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考上,而且我已经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学校!”
顾佳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的许幻山,心中十分的骄傲,虽然许幻山突然放弃了经营烟花公司,甚至是性格都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但是顾佳还是更喜欢如今的许幻山,充满了男人的自信,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是顾佳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因为顾佳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原因,所以很是渴望可以被保护,被照顾,崇拜强大而又自信的男人。
第3章 求婚
“怎么样,考的怎么样?”
等到考试结束,顾佳在处理完公司事务后,来到了考场外等待着许幻山,像极了古代等待夫君科举结果的妻子,。
顾佳将手中的水递给了许幻山,并将许幻山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许幻山看着眼前贤惠的顾佳,心中下定了决心。
“没问题,等待面试就可以了!”
许幻山的神情很是淡然,和周围紧张懊恼的考生,不同,以他的知识储备,绝对不可能考不上。
周围的几个考生本来很是羡慕的看着顾佳体贴的照顾着许幻山,如今听到许幻山的自信回答,纷纷对许幻山行注目礼,心中都对许幻山的自大有些意见,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没有找茬打击许幻山。
顾佳看着周围诧异的眼光,知道对方都对许幻山的自信有些不信,但是她作为许幻山的女友,心中却对许幻山充满了自信。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的!”
顾佳的神色中充满了骄傲,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考生,大家纷纷不自觉的躲避着顾佳的注视。
许幻山看着为自己出头的顾佳,心中的那个念头越来越按捺不住。
许幻山上前一步将正在示威的顾佳揽入了怀中,顾佳瞬间就变得羞涩无比,将头埋在了许幻山的胸膛中,一抹红晕爬上了腮边。顾佳虽然独立自主,但是还是第一次被许幻山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入怀中,所以很是羞涩,有些不适应。
许幻山看着怀中低头羞涩的顾佳,凑近了顾佳的耳边悄声说道。
“我们今日就去登记吧!”
顾佳瞬间将头自许幻山的怀中抬起,有些愣神的看着许幻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是不是仓促了点?”
许幻山看着愣神的顾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自己既没有准备求婚仪式,有没有准备钻戒,更是没有任何的家人见证和朋友的祝福,是有些准备不足,但是此时的许幻山心中的感情是真挚的。
“没有,我答应!”
顾佳连连摇头,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摇头不停的摆动,脸上挂着幸福和惊喜,这一天是顾佳期盼已久的,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美满的婚姻和家庭,这可能是她出身单亲家庭的原因,再加上顾佳和父亲的关系其实并不算亲近,甚至自中学时期,顾佳就开始住校生活,和父亲见少离多。
“那好我们这就回家拿户口本,到民政局领证去!”
“嗯!”
顾佳温柔的点了点头,顺从着许幻山的安排。
两人先是回到了许幻山的住处,拿到了许幻山的户口本,如今的许幻山一人生活,和原著中的父母远在澳大利亚不同,是一个孤儿,也没有什么姐姐。
两人这才向着顾佳的家中赶去,其实顾佳心中有些担忧,父亲的态度,但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此生非许幻山不嫁,即使是顾父反对,也不会有所妥协。
越是接近家中,顾佳的神色越是担忧,不自觉的脸上就挂上了一丝愁绪。
许幻山虽然在这个世界无法动用超出现实的能力和武力,但是毕竟精神强大,感知敏锐,自然猜的到顾佳心中的担忧,伸手握住了顾佳的右手。
顾佳抬头看了一眼许幻山,看到的是许幻山满是鼓励和担当的眼神,心中的愁绪瞬间就消失了,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感觉让顾佳感到了沉迷。
两人相视一笑,跨入到了楼内,向着顾父居住的房屋走去。
“咚咚咚!”
许幻山将顾佳拉到了身后,此时他的需要直面顾父,毕竟自己是求婚者,需要自己有着担当,不可以让顾佳自己面对父亲。
“谁啊?”顾父的声音略显愁苦,声线低沉,这是一个自亡妻后就和女人相依为命的男人,女儿还对他有着疏远,所以顾父这些年活的并不轻松,只是父女间误会有时候不好沟通,顾父只能尽量的避免给女儿压力,让女儿更自由一些。
“爸,是我!”
顾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顾父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小跑,女儿难得的回来一次,让好久都没有见到顾佳的顾父甚是想念。
“佳佳你今天怎么回家了?你不是有家里的钥匙吗?”
“最近工作忙吗?”
顾父还没有开门,一连串的关心的话语,就脱口而出,向着顾佳甩去,这可能就是为人父母的本能吧,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工作会受到委屈或困难,每次见面都是这些看起来有些絮絮叨叨的询问,但是却包含了父母心中对子女的最深沉的爱。
顾父将屋门打开,其实原本顾佳有着家中的钥匙,只是她基本不回家,所以从未随身携带,放在了住处,刚刚和许幻山并没有回到她租住的地方去拿钥匙,造成了回家还需要敲门的尴尬。
“幻山!你也来了,快进来吧!”
顾父开门第一眼看到居然是许幻山,神情一愣,再仔细看,才看到了许幻山身后的顾佳,顾父对着许幻山点了点头,闪身让出了进门的空间,将许幻山和顾佳让进了屋中。
顾父对于女儿这个大学时期就开始谈恋爱的男朋友,还是认识的,虽然不曾见过几次,但是也有过短暂的交流。
“叔叔,你好!”
许幻山看着顾父,此时却有些尴尬了起来,自己一时起意,向顾佳求婚,完全没有准备要去登记,如今见到顾父,却有些感到了冒失,面对着自己日后的老岳父,许幻山只能强撑着头皮,手牵着顾佳进入到了客厅。
三人落座后,顾父看着视线左右躲闪的顾佳和有些尴尬的许幻山,开口向二人问道。
“你们今天一起过来是有事情吗?”
顾父经历的事情多了,一见二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是有事情,不然绝不会如此躲闪。
“爸,我们.......”
顾佳开口就要将事情向顾父说清楚。
许幻山连忙拍了拍顾佳的手背,阻止了她的举动,自己自沙发之上站起身来,向着顾父鞠了一躬,男人就要在需要的时候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自己既然想要今天和顾佳登记结婚,那么自己就需要取得顾父的同意,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不能什么事情都让顾佳自己和父亲说。
第4章 顾父
“叔叔,我们今天想要去登记,所以来您家取户口本,我知道自己做的很冒失,但是请您相信我会给顾佳幸福的!”
顾父看着不卑不亢,即使是被自己死死盯着,也是面不改色的许幻山,不禁有些诧异,上次自己见到许幻山时,他明显的有些腼腆,甚至有些畏惧自己,如今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青涩。
“佳佳,你是怎么想的?”
顾父打量了一番许幻山,见他很是沉稳,这才将话语转到了顾佳的身上,顾父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要强,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虽然他是顾佳的父亲,但是也不愿意违背女儿的意愿,如果顾佳同意,他也就不反对了,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更疏远。
“我想和幻山结婚,我早就已近认定他了!”
顾佳此时没了慌乱,她爱着许幻山,更是认定他是自己这一生的良人归宿,所以毫不犹豫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顾父其实早就猜到了顾佳的意思了,既然顾佳能够带着许幻山一起回家取户口本,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自今天起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这让一直和顾佳相依为命的顾父心里五味陈杂,有着说不出的伤感。
顾父强颜欢笑,打起精神来,对着二人祝福着。
“我希望你们从今往后,可以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携手一生!”
“户口本我放在了卧室了,我这就帮你们找出来!”
顾父不待顾佳和许幻山回应,就匆匆的赶往了卧室,将卧室门一关,留下了愣神的顾佳。
顾佳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想要走上前去,看一看顾父的情况。
许幻山伸手拦住了顾佳,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顾父的心情,现在需要单独的空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是男人的发泄方式,男人都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亲人面前,好强要面子。
“让叔叔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不对,从今天开始就要叫爸了!”
许幻山见顾佳神色也有一些低落,瞬间便开了一个小玩笑。
顾佳忍不住一笑,脸上挂着甜蜜和幸福,但是嘴里还是埋怨着许幻山的轻浮。
“讨厌,这时候别闹了!我还没有正式嫁给你呢!”
“就是今天的事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许幻山看着顾佳,眼中有柔情蜜意,对顾佳神情的倾诉着自己的喜悦和决心。
这句话虽然并不甜蜜,但是却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最深的表现就是想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和她白头到老,相守一生。就如卓文君所写到的那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女人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爱她,什么样的男人是不爱她,不能被所谓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只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不然你也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甚至连过客都不如。
“哎,年龄大了,记不住事情了,居然找了这么半天才将户口本找到,让你们等久了!”
顾父要面子,不承认自己在卧室里发泄自己心中的失落和难受了,只是推脱自己记忆不好,这才刚刚找到户口本。
顾父的话忙不过任何的人,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看着顾父泛红的眼眶,顾佳和许幻山都明白,顾父这是在卧室内哭泣了,心中不舍自己的独女出嫁,所以才会如此伤心,但是二人却装作糊涂,信以为真,维护着老人的体面。
“给,你们拿着户口本赶紧去登记吧。”
顾父将户口本递给了许幻山,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这不是一本简单的户口簿,而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他希望许幻山可以珍惜。
许幻山恭敬的双手接过户口簿,他这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两个男人都深爱着顾佳,所以达成了无声的默契,顾父守护了顾佳的前半生,而后半生则需要许幻山来守护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别到时候民政局下班了。”
顾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接近三点的时间了,现在是秋冬季节,民政部门五点就下班了,所以需要许幻山和顾佳抓紧时间。
“谢谢您,爸!”
许幻山此时正式改口,毕竟顾父已经将顾佳交给了自己,自己如果还不改口,那么也实在是太没有,礼数了。
“哎!”
顾父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从心底发出的微笑,对于许幻山的改口很是满意,心中的失落一瞬间就被冲淡了。
“赶紧去吧,登记完后,回来,爸给你们做一顿大餐,算是庆祝你们登记结婚了!”
顾父此时满身的干劲,突然觉得女儿的结婚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
“爸,这样吧,今天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毕竟你是顾佳唯一的亲人,而我从小就是孤儿,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登记这个事情上,爸您必须在场,拿到你就不想见证一下顾佳和我登记的时刻吗?”
许幻山看着如此操心的顾父,心中不忍老人如此孤单,所以邀请顾父一起前去民政局。
“可以吗?”
顾父有些迟疑,十分心动,只是他需要考虑女儿的面子和徐幻山的态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佳,希望可以看出顾佳的态度。
“爸,咱们一起去,回来卖菜一起做饭庆祝!”
许幻山用手捏了捏顾佳的手背,顾佳看着期盼的父亲,点了点头,顾佳和父亲没有任何的矛盾,只是她是一个女儿,不知道和父亲怎么相处,所以两人的关系才会有些疏远,但是二人都彼此牵挂着。
“那好,我们这就一起去,回来我们一起去市场买些菜,我给你们露一手!”
顾父开心极了,像是一个炫耀的孩子,手脚舞动,无处安放,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第5章 登记
“不对,先等一下,我要换身衣服,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穿的正式一些!”
顾父本来想要打开房门走出去,突然脚步一顿,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还没有换一身新衣服,毕竟今天的日子适合穿新衣服,这是对女儿新生活的尊重。
许幻山见顾父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由调侃了一句。
“爸,这次衣服放哪里?你可要记清楚了,时间毕竟不早了!”
顾父闻言老脸一红,明白许幻山调侃这是自己刚刚在卧室收拾情绪的举动,边走边连忙回道“很快就好了!”
“你真是一个促狭鬼,捉弄我爸干嘛?”
顾佳掐了一下许幻山的胳膊,维护着父亲,终究是父女,即使是关系比较疏远,还是血浓于水的。
“啊,我这不是为了帮爸缓解紧张吗!”
许幻山有些委屈的看着顾佳,眼中好似喊着泪水,这副模样让顾佳不禁哭笑不得。
顾佳连忙伸手揉了揉许幻山的胳膊,表示歉意。
许幻山一副不满意的表情,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顾佳。
顾佳不明白,有些茫然的看着许幻山。
许幻山嘟了嘟嘴,并且盯着顾佳的红艳的嘴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索吻呢。
“别闹,我爸还在呢!”
顾佳顿时红了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卧室的房门,顾佳从未发现许幻山如此爱闹。
“哼!”
许幻山一点都不理睬顾佳的担忧,和顾父会突然看门的风险,双眼一闭,表示自己现在不高兴了,需要顾佳哄一哄。
顾佳颇为顾忌的看了一眼房门,迅速的伸出了头,在许幻山的嘴上印了一下。
脸蛋红彤彤的顾佳颇为羞涩的看着吃惊的睁开双眼的许幻山,有些羞恼的说着。
“这下可以了吧,别生气了!”
许幻山猛地低头,深深的吻了顾佳,一点都不在乎顾佳的挣扎和反抗。
良久,许幻山才抬起头,看着已经软到在自己怀中的顾佳,开心的说道。
“这样才行!”
“你就不怕我爸突然出现?”
顾佳有气无力的反驳着许幻山。
虽然这个世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存在任何的超凡因子,但是许幻山强大的精神力和高深的境界,依然赋予了他敏锐的感知,他刚刚在吻顾佳时,时刻注意着顾父的动静,绝对不会被顾父撞见的,毕竟许幻山也是要脸的,不敢在自己老岳父面前找死。
“我们这就是合法的夫妻了,就是被爸撞见我也不怕!”
许幻山得意洋洋,嘴硬极了,他当然不会不怕。
“德性!”
顾佳直起身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低头看看了身上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重新等待着顾父的出现。
“这身怎么样?”顾父推开房门,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还系着一套黑色的领带,穿的比许幻山更像是一个新郎,帅气极了。
“爸,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迷倒万千少女!”
许幻山立马化身为马屁精,一点面子和节操都没有的竖起了大拇指,脸上还挂着谄媚而又夸张的表情,活脱脱的一个奸佞小人。
“马屁精!”
顾佳看着表演的许幻山,不由小声的吐糟着许幻山的拍马屁行为,泛着可爱白眼。
“爸,很精神,绝对是个老帅哥!”
顾佳虽然鄙视着许幻山的行为,但是她的作为也是没有高尚到哪里去,一边夸赞着顾父的穿着,一边走到了顾父的身边,挽起了顾父的胳膊,将许幻山无情的抛弃了。
许幻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顾佳的一波操作,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知道顾佳可不是一个能够撒娇的人,也许是今天的特殊,让顾佳重新化为了曾经依赖父亲的小女孩,紧紧的黏着父亲。
顾父看着不断夸赞自己的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顾佳,不由的老怀安慰,大声的笑了起来。
“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顾父满意的看了一眼许幻山,对于许幻山的满意度不断的提升,女儿今天的亲近,表明了女儿放下了心中往日里的戒备和孤独,这是一种有安全感的表现,他自然知道是因为许幻山的缘故,所以顾父心中对许幻山放下了最后一丝的担忧,认为女儿没有找错人,许幻山是一个可以守护她一生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爸,我这还是收敛着说的,不信你问问佳佳,是不是这样?”
许幻山继续恭维着顾父,这也是彩衣娱亲的一种表现,许幻山不断的示意顾父可以询问一下顾佳。
顾佳听着许幻山的话,脸上全是对许幻山的鄙视,但是就在顾父转头看向自己时,立刻就挂起了笑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比许幻山还要狗腿。
“你们两个就是逗我开心吧!”
顾父早就是人老成精,哪里不知道小辈的心意,心中很是欣慰,脸上幸福的笑容不断的洋溢着。
“行了。别贫了,该走了,不然真的迟到了!”
顾父走到许幻山的身前,将顾佳的手自自己的手臂中抽出,亲自帮顾佳挽上了许幻山的手臂,有着庄重和信任。
“今天他才是你应该挽着的人,一定一辈子挽着!”
顾父这是将女儿正式交给了许幻山,仔细的叮嘱着女儿要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顾佳顺势挽紧了许幻山的手臂,听着父亲的叮嘱,眼眶瞬间就红了,狠狠的点了个头。
“走吧!”
许幻山对着顾父郑重的点了个头,好似是一个庄重的交接仪式,以后顾佳的幸福就由他来守护了,他会将顾佳视若珍宝。
两个男人的互动让顾佳心中幸福洋溢,她此时感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都在身边,让从小缺爱的顾佳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
“傻丫头,应该高兴!哭什么?”
顾父伸手将顾佳眼角的泪珠抹去,心疼又欣慰。
“爸,咱们走吧!”
许幻山三人离开家直奔民政局,毕竟时间在他们的谈话中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啪!恭喜你们,从此就是合法夫妻了!”
“同喜同喜,这是喜糖,还请沾沾喜气!”
顾父在旁边将刚刚准备的喜糖向着工作人员分发,忙前忙后,一脸的开心,女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总算是没有辜负妻子对自己的期望,将女儿送到了可靠的男人手中。
第6章 庆祝
出了民政局,顾父看着女儿的结婚证,双手紧紧攥着,不舍得放开。
许幻山和顾佳在后面牵着手,看着前面的顾父,心只中感慨不已,看来为人父母的永远都是为子女操不完的心。
“爸,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家庆祝一下吧!”
顾佳看着魔怔的父亲,不由的对着许幻山苦笑了一下,结婚证两人到现在也只是看了一眼,一直就攥在了顾父的手中,两人完全没有机会细细打量。
“啊?”
顾父陡然惊醒,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看向了身后的顾佳和许幻山,显然没有从自我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也没有听清楚顾佳说的是什么。
“爸,我还没有尝过你的手艺呢,你不是想要今晚露一手的吗?”
许幻山看着无奈的顾佳,连忙对着顾父说道。
“啊!对对对!我都忘了这事了,咱们赶紧去菜市场,买些菜,今晚我一定要和幻山你喝几杯!”
顾父一拍自己的脑门,脸上有些懊悔,自己只顾着高兴,完全忘了这茬了,可不是时间不早了,这时候正是菜市场人多的时候,要是再晚点,市场内的菜就不新鲜了。
“走,赶紧走!”
此时的顾父自信满满,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茫然,充满了自信,作为一个单亲爸爸,几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家庭,厨艺绝对是拿得出手的,这也算是顾父的拿手绝活,堪比饭店的厨师。
“好勒!”
许幻山就像是一个捧哏,拖着顾父的表演,让顾佳看的莞尔一笑。
三人坐上车子,向着菜市场直接进发,气势汹汹,像是出征的将士。
“这菜怎么卖的,多少钱?”
顾父常年和菜市场的菜贩打交道,对各种物价了然于胸。
“你这菜不新鲜了,不行,给我换一捆!”
顾父在菜摊上挑挑拣拣,火眼金睛,没有任何一个菜贩能够蒙得了精明的顾父,这可是顾父的战场,他身经百战。
“行,大哥,你看这捆怎么样,绝对是今天下午刚采摘的!”
顾父拿起这捆青菜,仔细打量着,不断的观察着菜的品质。点了点头,勉强是认可了小贩的话。
“这还差不多!”
“那就这捆吧!”
许幻山跟在顾父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厮一样,连忙接过顾父手中的蔬菜,提在了手中。加上这捆青菜,许幻山已经双手提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肉类。
顾佳心疼的想要帮助许幻山接过手中一部分蔬菜,许幻山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做这些粗活。
顾父虽然在和菜贩砍价,但是余光依然关注到了许幻山和顾佳的交流,不由的欣然的点头,连砍价都弱了几分,总算是让小贩松了一口气,这笔交易,可真是不容易,棋逢对手,差点就赚不到多少了。
顾父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嘀咕,自己要不是心疼女婿,他还能和小贩纠缠半天,如今算是他走运,下次自己单独来和他分个高下。
顾佳看着已经结束砍价的顾父,不由的送了口气,连忙上前向父亲诉苦。
“爸,这些已经够了,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顾佳心疼许幻山,扯谎说自己已经饿了,希望结束这场对于他们夫妻而言的地狱之旅。
顾父看了眼身上挂满大袋小袋的许幻山,看了看身边心疼的姑娘,只点了点头,向着市场外走去。
顾佳见状,对着丈夫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跟上。
许幻山也是送了一口气,他倒是不累,只是对于这种菜市场的砍价很不适应,而且他一个大小伙子,挂满了东西,实在是不太好看。
“呼,总算是回来了!”
许幻山呼了口气,顾佳赶紧帮着将许幻山身上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放下,让他赶紧坐下休息一下。
顾父看着心疼女婿的女儿,不由的撇嘴,心中有些吃醋。
“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顾父挥手让许幻山和顾佳两人到客厅休息,开始了大展身手,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累了吧,喝口水!”
顾佳将水杯递给了许幻山,一脸的心疼,伸手在许幻山的胳膊上按捏着,希望可以为他放松一下肌肉。
“没事,不累!”
许幻山按住了顾佳的手,他倒是一点都不累,制止了顾佳的按摩,顾佳这一天都没有闲着,应该比他更累,他伸手将顾佳按在了沙发上,揽到了怀中,希望她可以在自己怀中休息一会。
“爸还在呢!”
顾佳有些抹不开面子,但是许幻山温暖的怀抱让顾佳不舍得离开,只是需要许幻山给她一个放下顾忌的理由。
“没事,爸一时半会忙不完,而且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
许幻山对着顾佳眨了眨眼睛,满是搞怪,逗得顾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也许是许幻山的话起了作用,顾佳没有在挣扎,直接靠在了许幻山的怀中,闭目养神,此时的顾佳心中一片宁静,靠在许幻山的怀中就像是靠住了整个世界,如此的让人有安全感。
厨房中乒乒乓乓的乱响,而客厅中则是一片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却意外的和谐。
顾父是几十年的家庭妇男了,不仅仅是厨艺极佳,而且速度也非常快,仅仅是四十分钟,一桌子的饭菜就已经做好了。
顾父来到客厅看到依偎在一起的许幻山和顾佳,瞬间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此时的许幻山已经不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了,而是丈夫,所以很是自然的招呼着两人过来端菜。
顾佳睁开眼睛,连忙直起身来。顾佳看到父亲,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到顾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将心中的羞涩放下,看来顾父已经适应了女儿已婚的事实,反而是顾佳还没有适应。
“爸,今天辛苦您了,我敬你一杯!”
许幻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向顾父敬酒,今天的顾父忙前忙后,非常辛苦,而且他一人将顾佳拉扯大,十分不易,不论从哪点来说,许幻山都需要敬上几杯酒。
“好!”
顾父对许幻山十分满意,和许幻山碰了一杯,顾父抿了一口,许幻山直接一口干了。
顾父看着许幻山的空空的酒杯,十分满意。
第7章 顾佳三十
“爸我再敬你一杯,感谢您将顾佳培养的如此优秀,并且同意将顾佳嫁给我!”
许幻山拿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满,再次站起身来,阿星顾父敬酒。
“我干了,您随意!”
许幻山见顾父将酒杯端起,恭敬的和顾父碰了一下,再次仰头一口闷了。
许幻山没有坐下,再次将酒杯斟满,将身边的顾佳拉了起来,一起再次向着顾父敬第三杯。
“爸,这杯我们一起敬您一杯,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
许幻山看了一眼顾佳,两人恭敬的对着顾父表示感谢。
顾父这次站起了身,很是激动,他最关心的就是女儿婚姻的幸福,所以两人如此给出了保证,让顾父很是欣慰,将酒杯递给了许幻山,示意他将酒杯倒满。
许幻山拿起酒瓶将顾父递过来的酒杯斟满,三人这才碰了一杯。
许幻山和顾佳自是不必多说,直接将酒饮尽,连顾父这次也是一饮而尽。
三人相视一笑,再次坐下。
“幻山,你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吃不吃得惯?”
顾父热情的招待着许幻山,桌子上堆满了食物,有着各式各样的美食,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许幻山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他本人比较喜欢吃鸡,放在嘴里尝了尝。
顾父的手艺算得上不错,许幻山毕竟是见多识广,吃过不知多少的美食,即使宫中的御膳也是不陌生的,所以这个评价并不低。
虽然顾父的手艺对许幻山而言仅仅是不错罢了,但是嘴上却大加赞赏。
“真好吃,爸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说完,有用筷子夹了一口,大口的吞咽着,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
顾佳对许幻山刁钻的口味还是了解的,知道许幻山有些过于夸张了,但是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父亲,她也是顺着许幻山的话夸赞顾父的厨艺。
“那是,这可是我爸,厨艺当然好,我以前上学时,最想的就是家里的饭菜,百吃不厌!”
“喜欢吃,就多回家,我给你们做!”
顾父嘴里念叨着,女儿多年和自己生疏,今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表达一下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希望可以常回家,不要让自己担心。
“那感情好,爸,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回家吃饭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们回家太勤!”
顾佳神色有些暗淡,她自中学时因为生理原因和父亲不知道怎么相处,所以一直以来都选择住校,很少回家,父亲一个人在家应该有多孤独,如今自己结婚了,父亲更是一个人生活,肯定是更孤独了。
许幻山确是连忙应承了起来,其实他还要去读研究生,肯定是在家时间短,再加上烟花公司刚刚成立,顾佳也肯定是非常忙,肯定是聚少离多,所以对于一起多回顾父这里,许幻山还是比较赞同的,
如果不是刚刚登记结婚,许幻山甚至想要邀请顾父和他们一起住,毕竟老人年龄大了,一个人住,不太方便,而且会很孤独。
“爸永远都不会嫌弃你们烦的!”
顾父很是郑重地说着,眼中有着真挚,做父母每天都盼着儿女,怎么可能会嫌弃儿女呢。
“爸,对不起!”
顾佳看着真情流露的顾父,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作为,不仅有些愧疚,自己实在是太不孝了。
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着饭,各自诉说着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一时间三人都觉得收获颇多,感情也变得更亲近了,特别是许幻山和顾父之间的陌生感完全散去了。
许幻山的考研过程非常顺利,虽然他毕业比顾佳早两年,但是这些知识对于许幻山而言是轻而易举,所以极为顺利的考上了首都清大,成为了机械工程系的一名研究生。
初次进入现代高级学府的许幻山就像是进了粮仓的老鼠,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现代知识,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专业,基本每天都泡在了图书室和实验室,进步速度远超世人的想象。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8年,如今的许幻山已经32岁了,差几个月就要到了顾佳的30岁生日。
君悦府作为高档住宅区,每个业主都占据了单独的一层楼,每一层楼都有专门的生活管家负责,是首都首屈一指的高档住宅区,顾佳将烟花公司发展的很是兴旺,这才能够在短短8年的时间内成为君悦府的业主,虽然只是和原著一样的12楼,却是全款买的房,这就是最大的改变。
当然这绝对不是许幻山和顾佳之间最大的变化,此时最大的变化是原本二人之间应该有一个儿子许子言的,但是不知是许幻山的到来的缘故,还是顾佳过于忙碌,到现在为止二人之间仍未有任何的子女,让顾父很是紧张担心,两人也曾多次到医院检查身体,但是没有检查出任何的问题,让顾父很是无奈。
也正是因为这事情,顾佳对许幻山很是愧疚,减少了一些公司的事务,更多的参与回归到家庭生活中。
“顾佳,爸呢?”
许幻山看着站在君悦府大厅的顾佳,没有看到顾父,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许幻山非常的忙碌,他主持的一些事务到了关键时期,所以没有时间关注家中的事情,所以今天搬家是顾佳负责的。
“爸,这就到了!”
顾佳看着眼睛都发红的许幻山,有些心疼的走到许幻山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许幻山。
顾佳闻了一下许幻山身上的味道,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许幻山明显几天没有刮过的胡须,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又几天没有休息了?身上衣服都有味道了,而且胡子都长出来了,眼睛都是血丝,你究竟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顾佳嘴上唠叨着,手一直不停的帮助许幻山整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眼中的心疼和埋怨让旁边的生活管家都能看得出来。
“项目正好到了关键期,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事情搞定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正好你30岁的生日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多陪陪你!”
许幻山伸直了手,让顾佳方便帮自己整理衣服,脸上都是对顾佳的包容,二人结婚8年了,从未红过脸,吵过嘴,感情每日俱增,羡煞旁人。
第8章 君悦府
“真的?”
顾佳将头抬起,看向了许幻山,这八年的时间,许幻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顾佳知道许幻山一直在做科研,但是具体在做那些方面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一直让顾佳很是疑惑,但是只要她每次询问,许幻山就会将给顾佳不断的讲解一堆顾佳听不懂的知识,让顾佳知难而退。
“真的!”
许幻山伸手在顾佳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充满了宠溺,让生活管家刘晓慧不由得羡慕他们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
“不过你好不容易休息,爸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顾佳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因为他们今天开始入住到君悦府,房子面积达到了300多平,房间又多,在加上这几年,顾父年龄大了,也到了需要养老的时候,所以许幻山趁机提出了将顾父接过来和他们夫妻一起居住,一开始顾父还是不太同意,怕给女儿和女婿添麻烦,但是耐不住许幻山一直不停的劝说,在加上人年纪越大越想念儿女,所以这才答应了。
“没事,和你与爸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休息,家庭生活是最能缓解疲劳和压力。”
许幻山这么多年来,因为在这个世上是孤儿的原因,和顾父走的很紧,将顾父看做是自己的父亲,比起顾佳看望顾父的次数都要多。
“爸,这边!”
许幻山正好看见了在君悦府大堂外有些迟疑的顾父,这里豪华的装修让顾父这个普通的老人有些却步。
“幻山,我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这地方可真是豪华,你们买房子究竟花了多少钱?”
顾父听见了许幻山的招呼声,这才看到了许幻山夫妻俩,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了,扬起了笑容,向着许幻山和顾佳大步走来。
许幻山拍了拍顾佳,示意不用帮助自己整理衣服了,向着顾父迎去。
“爸,路上是不是堵车了?”
许幻山看了看时间,本来大家约好的是8点,现在都已经超了20多分钟,所以连忙关心道。
“可不是,咱们这地方啥都好,就是交通太堵了,时间都花在了路上了!”
顾父顾不得询问房子的价格,将矛头转向了糟糕的交通,埋怨声不断的在许幻山耳边响起。
“爸,幻山刚刚加班结束,咱们回头再说这些吧,还是赶紧看房子吧!”
顾父这才收住了话头,看向了双眼布满血丝的许幻山,连忙点头同意。
“幻山,你要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顾佳每天在外面忙着公司的事情,也不着家,你自己要多照顾自己!”
顾父埋怨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他觉得有时候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每天只知道忙着生意,完全不顾家庭,要不是许幻山对女儿很是包容,这段婚姻早就出问题了。
顾父对此早就不满已久了,有时间就会对顾佳唠叨这些,也许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顾佳还是听取了顾父的意见,最近明显开始减少了工作时间和强度,希望可以更多将时间用来经营家庭。
“爸,不仅是顾佳忙,我也是没有什么空闲,所以这不怪顾佳,要不是顾佳这么能干,我们怎么可能住得上这么好的房子!”
许幻山连忙说着顾佳的好话,他可不是原著中的许幻山,对女强人有着畏惧,他最喜欢的顾佳的就是她的独立自主奋斗劲,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缺点,也不觉得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话再说回来,要是比起忙碌,许幻山比之顾佳更甚,经常是几个月不见人影,要不是每天都会和顾佳通电话,顾佳都怀疑许幻山是不是人间失踪了。
“对了,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要换房子啊!”
顾父对于顾佳二人突然搬家有些诧异,虽然能够和女儿一家一起居住是很好,但是买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么没有提前商量一下,如此突然的搬家了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一直在实验室,今天也是刚回来,之前顾佳倒是和我通电话说了一声!”
许幻山看着眼前的君悦府,有些纳闷,自己和顾佳的命运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如今转了一圈,怎么还是回到了君悦府,看来日后还是少不得要和王漫妮等人打交道。
“你真的是越来过分了,买房子这真是居然自作主张!”
顾父狠狠瞪了一眼顾佳,对于自己的女儿如今的做法有些不满,买房在种花家国人看来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需要夫妻甚至是整个家庭仔细考虑和商讨的事情,而顾佳居然只是打电话通知了一声许幻山就就将这套房屋买了,完全没考虑一下许幻山的意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说吧,这套房子花了多少钱?”
顾父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儿,压力铺面而来,让顾佳有些迟疑,求助般的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许幻山。
许幻山看了眼有些生气的顾父,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顾佳,想了想还是怂了,给顾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将视线转向了君悦府大堂的装饰,9米高的大堂,装饰的富丽堂皇,整个地板都是高级瓷砖,光滑可鉴,手工打磨的水晶灯,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
顾佳看着见死不救的丈夫,狠狠的咬了咬牙,暗暗思回头让许幻山好看,脸上却挂起了讨好的笑容。
“爸,钱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买房不是为了让您搬过来一起住吗!”
“多少钱,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顾父可不吃这套,这几年来因为有着许幻山作为许幻山作为顾佳和顾父之间的润滑剂,所以这几年见顾佳和顾父关系已经变得颇为融洽,和寻常的父女关系没有了任何的差别,甚至比一般的父女关系还要融洽,这也是为什么顾父对许幻山如此亲近的原因。
“不贵,一平也就是13万而已!”
顾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只是看她的表情和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向顾父。
“多少!”
顾父的声音陡然升了一个八度,惊呼出声再次向顾佳确认。
“13万!”
顾佳加大了声音,只是越发的心虚,头都不敢抬起。
“这房子有多大?”
顾父顾不得惊讶,再次问道。
第9章 老人的唠叨
“房屋面积也没有多大!”
顾佳看着父亲的黑脸,声音越发小了,甚至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不敢直接向父亲说。
“没有多大是多大?”
顾父此时可不会被顾佳这可怜兮兮的表情所迷惑,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顾佳越是装可怜,越是说明问题很大,顾父心中已经做好了大吃一惊的心理准备。
“也就300多平吧!”
顾佳低头,声音像是蚊子一般大,如果不是顾父竖起耳朵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300多平,一平13万,那这一套房子就是4000多万!”
顾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他有点受不了突然加速的心跳,4000万啊,这需要一个工薪阶层多少年才能挣得到这么多钱啊。
“嗯,4800多万,不到5000万,还算是合适!”
顾佳因为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顾父的样子,但是许幻山却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二人,见顾父的脸色已经像是锅底一样黑了,顾佳还不自知,不由的走到了顾父的身边,安慰起来,一边用手拍了拍顾佳,让她不要在刺激岳父了,他不可想第一天搬家,就闹出了岳父大义灭亲的血案。
“爸,你放心,4000万,我们还是负担的起的,而且房子面积大点,也方便我们一家人居住,日后有了孩子也不用在换房子了,会省不少事!”
顾父闻言,脸色稍霁,思量许幻山所说,也有些道理。
“那你们应该抓紧要个孩子了,都这个年龄了!”
“我们知道了,爸!”
许幻山顺从的答应着老人,只是孩子这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如果有了孩子,许幻山就会在这个世界多一分牵挂,但是没有也没啥大不了的。
“时间不早了,生活管家已经等了很久了,爸,我们还是一起上去吧!”
许幻山看着一旁等待着的管家刘晓慧,和顾父商量着看房。
“房间都已经布置好了,陈姐已经收拾完了,我们直接入住就好了!”
顾佳这才将自己的安排说完,房间内的家具都是新置办的,是顾佳找人定制的,装修和家具等就花费了几百万,可以说这一套房子,价值依然超过了5000万,可以说是一掷千金,这几年烟花公司所赚到的钱基本上是都花光了。
“那就走吧!”
顾父看了眼一直等在一旁的生活管家,见对方一直微笑的等待,心中不忍,还是同意了许幻山的劝说。
“爸,先跨个火盆吧,代表着生活红红火火!”
顾佳这次为了搬家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除了跨火盆,还布置了一些风水局,为的就是求一个吉利,图一个心安。
顾父仔细打量着房间,不由的点了点头,这钱可真是没白花,在这个地段,拥有这么一套大房子,的确是物有所值。
“爸,这间卧室就是您的房间,我和幻山的房间在另一边,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晚上您也方便!”
顾佳介绍着房间的布局和设计,每个房间的装修都是她亲自监工完成的,花了她大量的精力。
“装修的倒是挺好的,只是这钱花的也不少!”
顾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如此花钱,大手大脚的,也不知道勤俭节约,这日后的万一遇到个难关,怎么办。
顾佳尴尬的一笑,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有些冲动了,至少不应该全款买房,应该贷款,可以减小一下资金的压力。
许幻山看了一眼顾佳,心中有了成算,这些年来,顾佳负责公司的经营,每月给自己一笔钱作为零花,从未向自己要过一分养家钱,在顾佳看来,许幻山每天呆在实验室中,只能拿一些死工资,没有什么钱,所以整个家都是顾佳在养。
“爸,赚钱就是为了花的,我卡上还有一些钱,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日后的问题!”
老一辈的人都希望手里可以有一笔存款,未雨绸缪,毕竟花无百日红,以防万一,还是要有一笔钱放在银行中才能够遇事不慌,心中有底。
顾父知道许幻山虽然是搞科研的,但是科研人员的待遇大家都知道,虽然社会地位颇高,受人尊重,但是工资福利并不高,比不上经商做生意。但是也足够一家人吃喝了,所以顾父暂且放下了担忧,再说自己身上还有一些退休工资,实在遇到困难,自己还可以支援一下。
“陈姐,饭菜做好了吗?”
顾佳看父亲和丈夫谈妥了,连忙向陈姐问道。
许幻山加班刚刚回家,看他的样子也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所以顾佳希望一家人吃个饭,让许幻山赶紧休息一下。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陈姐是一个45岁左右的父女,一手厨艺可以说是极为优秀,在他们家已经干了有6年了,顾佳对陈姐的工作能力很满意,所以一直以来陈姐都在他们家。
“爸,幻山,先吃饭吧,吃晚饭,你们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一家三口人一起吃了个饭,这种生活很是寻常,但是也算不上寻常,毕竟不论是顾佳还是许幻山都异常忙碌,特别是许幻山经常是在实验室中一待就是几个月,经常不回家,所以三人一起吃饭的时间算不上多。
等到吃晚饭后,许幻山和顾父说了一声就回到卧室休息了,他其实哪里是几天没休息好,他几乎是一个星期都没有合眼休息了,如果不是他精神强大,体力过人,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住院休养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有了休假的时间,上面已经对他下了强制令,不允许他这段时间进入到试验室,要他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许幻山考虑到最难的问题已经被他攻克,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也就顺势答应了。
等到许幻山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许幻山来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夜晚的首都,心中一片祥和,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城市,让许幻山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烟火气,常年待在实验室的他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和外界有过接触交流了,他的工作赚不到多少钱,却是为国出力,顾佳很是支持丈夫,所以许幻山很是感激能够娶到顾佳。
第10章 钟晓芹
许幻山看了良久,这才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没想到客厅中居然还有外人存在。
这是因为顾佳因为许幻山经常熬夜的原因,所以特意在卧室装修时安装了隔音层,为的就是在许幻山回家时可以不受打扰的好好休息,不仅是卧室,还有书房等许幻山用到的地方都加装了隔音层,由此可以看得出来顾佳对许幻山的上心,这也是为什么许幻山和顾佳两人感情越来越甜蜜的原因,只有两人相互支持,相互关心才能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许幻山走到沙发前,顾佳连忙起身,让了一个位置给许幻山。
“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辛苦你了!”
许幻山已经猜到了卧室肯定是经过特殊设计的,不然自己不会听不到客厅了聊天声。
许幻山拥抱了一下顾佳,低头在顾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心中无比的安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呀,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人,都结婚8年了还这么腻乎!”
一个上身穿着休闲t恤衫,下身一条笔直的牛仔裤的圆脸女子有些羡慕的起哄。
许幻山看了一眼这姑娘,毫不害羞,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姑娘是顾佳唯一的闺蜜,两人是大学时认识的,她就是三十而已中的另一个女主角钟晓芹。
“我和顾佳即使老了也是如此恩爱,羡慕死你!”
许幻山很喜欢逗弄钟晓芹这个单纯的女人,钟晓芹由于是独生女的缘故,从小就是个乖乖女,性格有些软萌,再加上一毕业就相亲和陈屿结婚了,所以没有被社会的大染缸所污染,心智十分单纯。
“的确是令人羡慕,我家那位和我每天没有三句话,只会摆弄自己的鱼缸,我都怀疑我还不如他的鱼重要!”
钟晓芹艳羡的看了一眼顾佳,她的这位闺蜜是一个女强人,同样是毕业后就结婚了,经营着一家百多人的烟花公司,成绩骄人,是妥妥的一个现代成功女性。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能够令钟晓芹羡慕,毕竟钟晓芹也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最向往的是完美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但是偏偏在外是女强人的顾佳,在家却是贤妻良母,和丈夫相敬如宾,感情深厚,这最让钟晓芹羡慕,因为这是她从小就憧憬的爱情。
“陈老师人不错,你不要不满足,他只是最笨了点,过于内向罢了!”
顾佳起身向着厨房走去,许幻山刚刚醒,还没有吃晚饭,她那会做了点汤羹,放在保温箱中,为的就是让许幻山醒来就有饭吃。
“嘁,我知道,只是和你家这位许老师相比,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最近更是对养鱼异常痴迷!”
钟晓芹也知道自己丈夫的缺点,当初她也正是看重了陈屿这点,图他人老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工作稳定,所以才会和陈屿结婚的。
钟晓芹称呼许幻山为老师,可不是客套话,因为明面上许幻山的确是清大的一位教授,而且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这让许幻山很是受到尊重,要知道自古以来,国民就对老师极为尊重。
天地君亲师,体现出“中国民众的敬天法地、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的价值取向“。著名国学大师钱穆先生曾指出:“天地君亲师五字,始见荀子书中。此下两千年,五字深入人心,常挂口头。“由此可见作为教授的许幻山在社会上的地位,这也是顾父极为赞赏许幻山的主要原因,顾佳也对此深感自豪,这可不是赚点钱就能够得到的社会认同。
以许幻山的地位,即使是领导人都会尊重,因为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一国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推进国力发展的动力。
“陈屿他最近是不是有些消沉?”
许幻山想起了原著中陈屿受到了上司排挤,导致工作不顺利的事情,向钟晓芹确认。
“好像是比往日更沉默了一些吧?”
钟晓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陈屿是一个闷葫芦,即使是三天不说话,钟晓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对许幻山的问题难以回答。
“陈屿很不错,为人正直,只是有些内向,但是工作能力和才华还是有的,我找人问下他工作中是不是不顺心,所以才会如此痴迷养鱼!”
许幻山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想要出手帮陈屿一把。
陈屿品德没得说,因为出身的原因有些沉默,但是三观极正,许幻山对他极为欣赏,而且陈屿的弟弟陈旭还为顾佳开车,钟晓芹又是顾佳唯一的闺蜜,所以许幻山才愿意出手。
“幻山能帮陈老师就帮他一把,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
顾佳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挣得没有自己多,但是人脉可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陈屿的事情对许幻山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毕竟许幻山接触到的都是高层和国之栋梁,所以这才开口。
“行,你放心,钟大美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幻山接过顾佳手中的汤碗,喝了一口。
“手艺又进步了!”
许幻山一品尝,就知道这是顾佳的手艺,顾佳虽然忙碌,但是还是抽空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为的就是可以亲手为丈夫做顿饭。
顾佳甜甜一笑,做到了许幻山的身边,再次和钟晓芹聊起了天。
钟晓芹看着相濡以沫的顾佳夫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对陈旭关心不够,自己从未做过饭,一直以来都是陈屿做饭,自己是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就谢谢你了,许教授!”
钟晓芹感激的说道,虽然他不知道陈屿是不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但是许幻山如果能够出面打声招呼,绝对会对陈屿的工作有着极大的帮助。
“哪里,日后我们在君悦府居住,还需要你多帮忙呢!”
许幻山没有居功自傲,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这事你放心,我在这个物业公司已经干了8年了,对君悦府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有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了!”
君悦府的物业公司就是钟晓芹的公司,不仅负责君悦府的管理,还负责周边商场和沿街商铺的管理,所以钟晓芹对君悦府的业主极为了解,清楚每一家业主的情况和职业,对顾佳的生意和拓展关系极为有用。
第11章 夫妻
钟晓芹和顾佳详细说了一番君悦府业主的情况,这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区,住进来的业主非富即贵,各个身家不菲,都是外面人羡慕的成功人士,其中身家最高的就是住在君悦府21楼的业主王太太,她和丈夫是做互联网等新行业起家的,虽然底蕴不足,但是财富惊人,所以才能够买下了君悦府的21层。
王太太和很多贵夫人都有联系,加入到了一个豪门太太组成的太太圈,是其中的风云人物。当然许幻山知道这所谓的太太圈只是一些商人家庭的太太组成的,真正的权贵人家才不会如此交际,他们有的是人脉,哪里需要太太出面相互联络感情关系,更不会如此明争暗斗,相互讽刺。毕竟正常来说,太太们交流是为了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相互结为盟友,互为助力,不是为了扯后腿。
但是这些都和许幻山没有什么关系,顾佳即使是加入进去也没有什么,许幻山自然有办法不让顾佳委屈就是了。
许幻山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闺蜜俩,默默的将汤喝了,顾佳停住了话语,将碗端起,放到了厨房。这才回到了客厅继续和钟晓芹聊天。
“许老师,你可真是有福气,娶到了我们顾佳!”
钟晓芹看着顾佳熟练的动作,调侃起来许幻山,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
“那是当然,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调教一下你们家的陈老师!”
许幻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顾佳对他的确是百依百顺,温柔贤惠,从不让他进厨房,打扫家务,她认为许幻山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到这种小事中,虽然顾佳只知道许幻山是教授,但是她也隐隐察觉到了许幻山可能不止是这一个身份,毕竟教授不需要有的时候几个月都不能回家,但是既然许幻山不和她说,她也就不问,应该是涉及到保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觉悟,顾佳尽可能的让许幻山在家中更轻松一些,不愿让他为一些小事操心,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甚至是自己做不了的也会拼命去做。
“陈屿,算了吧,我可没有这本事!”
钟晓芹疯狂的摇头,陈屿的性格可是倔强的很,钟晓芹没有信心能够改变陈屿,所以根本就不奢望。
许幻山和二人说笑了一会,就到了书房,将空间让给了二人,他需要考虑一下项目收尾的工作,虽然最难的问题他一个人都给解决了,剩下的一些都是小问题,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依然有些难度,还是需要他来把控进度。
“刘工,就这样办吧,你们多费心,我最近这段时间需要休息,所以项目上你多费心!”
许幻山和人正在进行着视频联系,布置着工作上的一些分配。
“许总工,你放心吧,你都将最难啃的骨头拿下了,我们如果还搞不定,真的是没有脸在基地待下去了,您就放心休养一段时间吧,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您一人,我们可不想成为累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如果有人认识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但是却对许幻山异常尊重,原因很简单,达者为先,许幻山也许年龄是过于年轻了,但是学识和能力远超刘工,所以他才对许幻山异常尊重,他也明白许幻山在国内的重要性,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他的安全等级不弱于国家首脑,因为他的大脑是国家最重要的财富,国内的几十个带项目的带头人都是许幻山。
为了迁就许幻山不愿离开首都的意愿,特意在首都某处秘密基地设立了几十个研究实验室,统一由许幻山负责,这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幻山看了一眼房门,对着视频中的刘工最后说了一句。
“就先这样吧,我这边有些事情!”
“那您多休息,我会尽全力的!”
刘工却没有任何的不满,真诚的对着许幻山叮嘱着,他不希望许幻山有一点闪失,希望可以好好休养,少操劳。
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画面,许幻山这才起身开门。
虽然是在家中,书房却是许幻山的禁地,即使是顾佳每次都会先敲门,等到许幻山忙完了才会进入,顾佳虽然从未问过,但是顾佳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知道许幻山的工作有些即使是她也不能过问,所以一直不曾闯入过书房。
“怎么了?”
许幻山关闭电脑,打开书房的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顾佳,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忙完了吗?晓芹要走了,我们一起送一下吧!”
顾佳没有进入到书房,只是站在门外。
“好!”
许幻山知道顾佳不会进入,所以随手将房门关闭,门上是一个密码锁,不仅有着指纹认证,还有面孔识别,异常复杂,这把锁是许幻山寄给顾佳后找人安装的。即使是顾佳也不知道密码,这是顾佳自己要求的,她不希望许幻山的工作有一丝的闪失。
“许老师,顾佳,那我先走了!”
钟晓芹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再送了,直接关闭了电梯门。
“回去吧!”
许幻山揽着顾佳的肩膀,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向着家门走去。
“嗯,你这次能够休息多长时间?”
顾佳柔情的看着丈夫,心中的爱意充满心脏,她虽然是一个女强人,但是依然希望可以和爱人多相处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今天看着许幻山疲惫的神情,她格外心疼,希望许幻山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他们也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
“几个月吧,在你生日前,我基本都会待在家中,即使有些小事情,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最多一天的时间都可以解决,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多陪陪你的!”
许幻山亲吻了一下顾佳的脸颊,他明白像顾佳这种聪慧的女人肯定对自己参与的事情有所猜测,所以才会从不过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着自己的工作,家庭和公司一个人担着,不让他操一丝的心。对于顾佳的付出,他心中自然有数,也非常感动,对妻子的感情也是每日俱增。
第12章 陈旭
“真的?”
顾佳抬头看向了许幻山,脸上有着压抑不住地喜悦,自从许幻山6年前成为了清大最年轻的教授后,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每日都通话,但是也只是稍稍缓解思念罢了。
如果许幻山可以休养几个月的时间,顾佳打算将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近期都待在首都,绝不出差,好好和丈夫相处一段时间,把重心都放在家庭中。
“真的,这次绝对不骗你!”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顾佳,此时的顾佳像是一个小姑娘,格外可爱,许幻山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顾佳高挺而又笔直的鼻梁。
“讨厌,小心把我的鼻子刮扁了!”
顾佳撒娇的轻捶了一下许幻山的胸膛,然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梁,看起来傻的可爱。
许幻山看着娇媚可爱的妻子,心中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拦腰抱起妻子,风一样的冲进了家中,用脚将房门踢上,直冲卧室。
“啊!你疯了?”
顾佳惊呼一声,压抑而又带着期待的声音在房中传出。
“可不是疯了吗?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语越发露骨,让人听了极为害羞,要不是顾父因为没有收拾好家中的东西,此时不在新房中,怕是也会尴尬异常。
翌日清晨,太阳透过窗帘传来了一缕温暖柔和的阳光,正照射在了沉睡中的许幻山的脸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伸手将身边的顾佳揽在了怀中,看着睁着大眼睛一直深情望着自己的妻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刚醒没有一会,我不想打扰你!”
顾佳眼中都是柔情,她发现自己自结婚后对许幻山的感情是越发深厚了,甚至达到了依赖的程度,每时每刻都想着许幻山,哪怕是他就近在眼前,心中也还是思念,这也许就是深爱吧。
“那么说我老婆从醒来就这样一直盯着我了,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啊,能够让顾大美女如此痴迷!”
许幻山臭屁的自恋着,和妻子开着夫妻间的小玩笑,手臂用了些力气,将顾佳再次拥紧,好似想要将顾佳挤进自己的身体中,从此不分彼此。
“我就是喜欢看着你,永远都看不够!”
此时的顾佳也没有任何的矜持,表达着自己对丈夫的依赖和爱恋,像极了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小女生,没有一丝往日里的坚强和好胜。
“我也是!”
许幻山感动的吻了一下顾佳的眼睛,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将心完全交给了自己,所以他也会好好守护这份爱。
两人在清晨温存了好一会,阳光越发耀眼了,许幻山这才催促着顾佳起床。
“时间不早了,你该上班了!”
“我不想去了,我想在家陪着你!”
顾佳躺在许幻山的怀中,依依不舍,极为留恋,温暖的怀抱让人痴迷,往日里极为重要的事业心和此时的怀抱相比,不值一提。
“那可不行,我老婆可是家中的经济支柱,我可是吃软饭的,老婆要是不工作了,我可怎么办?”
许幻山哄着怀中的妻子,毫不在乎脸面,说着自己软话。
“那你要奖励我,我才有动力养家,继续让你吃软饭!”
顾佳眼睛都不睁开,懒洋洋的笑道,丈夫的小玩笑让她极为开心,知道自己的付出,丈夫没有遗忘。
“遵命,我的富婆老婆!”
许幻山很有情趣的和妻子调笑着,伸手将顾佳的下巴抬起,狠狠的对着红唇吻去。
顾佳感受着丈夫的爱意,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揽着丈夫的脖颈,忘我的享受着丈夫的宠爱。
“这样可以了吧?”
许幻山看着娇喘的妻子,笑着问道,两人的热吻让顾佳无力回答,只顾着喘息。
顾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满脸笑意的丈夫,有些羞涩,夫妻长时间的不见,让顾佳有些放纵和痴恋。
“你这样做,我就更不想离开你了!”
“行了,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和你一起到公司转转,可以了吗?”
许幻山见顾佳耍赖皮,像极了不愿上学的孩子,只好祭出了杀手锏。
“真的?”
顾佳立马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许幻山的手臂,向他确认道。
“真的!不骗你!”
许幻山温柔的回道。
“那我们赶紧起来,陈姐刚刚来过,已经做好早餐了,我们吃完饭就出发吧!”
顾佳离开开始打扮起来,并不断的催着丈夫洗漱。
二人享用完简单而又营养的早餐,这才下楼等待着司机,准备前往公司。
“吱!”
轮胎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稳稳的停在了许幻山二人面前。
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连忙将后车门打开,将顾佳二人让进去,这才回到了驾驶座。
“许教授,您今天休息吗?”
陈旭,是陈屿的亲弟弟,原来游手好闲,经常惹事,经过钟晓芹的介绍,现在是顾佳的司机,也算是干的极为认真,头脑灵活,会来事,顾佳对他颇为信任。
许幻山看着恭敬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陈旭,知道是为什么。
当初为了保护许幻山及家人的安全,所以军方对能经常接触到他们的人进行了排查,陈旭作为他们家的司机,自然受到了军方的监察,甚至为了保护顾佳的安全,还对陈旭做了一定的军事培训,在军队挂了一个编制,签署了保密协议,虽然顾佳不清楚,但是也发现了陈旭变得可靠了不少,性格也有所改变,所以才会对陈旭格外信任。
陈旭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知道了许幻山身份的冰山一角,对许幻山极为尊重,他知道许幻山的极为重要,是国家的宝藏,不能够出一点的差错,开车也极为小心,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出现一丝的意外。
“我最近会休息一段时间,经常会陪着你佳姐到公司转一转!”
许幻山看着紧张观察周围动静的陈旭,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军队有办法,陈旭这个家人管束不了的惹事精,只是让军方培训了一方,就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不用紧张,周围有人会负责我的安全的,你只要安心开车就可以了!”
许幻山见陈旭紧张过度,只好将一些安排透露给了陈旭,让他放松一些,不然如此慢的车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公司。
第13章 橘子
顾佳听到了丈夫和陈旭之间的谈话,没有露出任何惊诧的表情,只是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陈旭,没有想到他居然也知道一点丈夫的身份,不过聪明的女人从不显露自己的聪慧,她视若无睹,当做毫不知情,她相信许幻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既然他不愿意自己知道,自己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做好自己身为妻子应该做的就好了。
“明白了,许教授!”
陈旭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紧张,轻踩油门,将车速提了起来。
其实陈旭也知道许幻山外出身边肯定都会有暗中负责保护的特种小队,而且顾佳的车子也是经过特殊改造的。
当然这些顾佳都不知道,但是陈旭作为司机可是明白,这车子除了外形是奔驰的车型,其他的所有都经过了军方专家的改造,整辆车都是防弹的,即使是内部的大屏也经过了改造,可以在危险发生时,及时让军方的人知道,展开营救,并且还做了加密处置,防止顾佳的身份和行踪泄密。
陈旭将车子提速后,通过后视镜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负责保护许幻山的队伍混在了后面的车流中,跟在了车子的周围,将这辆车牢牢的保护在了中央。
“顾总!”
“许总!”
“顾总早!”
“许总早!”
进入公司后,职员们纷纷向许幻山夫妻问候,许幻山虽然不常来公司,但是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位老总的丈夫,毕竟许幻山还是挂着公司设计总监的职位的,虽然他从未在公司里面办过公,但是公司依然为他准备了意见办公室,有专人负责每天打扫,由此可以看出顾佳的用心,也让所有的职员们都明白了这位许总在顾总心中的位置。
“早!”
“早!”
顾佳和许幻山纷纷对着众人点头,回复着众人的问候。脚步不停的进入到了顾佳的办公室。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我开个会就回来,然后我们就一起去超市采购,我已经和陈姐说好了,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晚餐,让她休息一晚上!”
顾佳笑着说着今晚的安排,希望可以在许幻山休息的这段时间,有更多的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享受一下久违的二人世界,为此,她甚至和父亲说好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搬过来。
顾父本来就对他们夫妻没有孩子感到着急,听到了顾佳的安排,立刻表示举双手赞同,甚至表示为了让他们有更多的独处机会,可以不搬过来一起住,直到他们有孩子为止,但令顾父感到可惜的是顾佳表示了拒绝。
“都听你的安排,我在家这段时间你就是最重要的,你所有的安排我都无条件服从!”
许幻山本来就对顾佳有着爱意和愧疚,自己虽然和顾佳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自己却经常几个月不回家,顾佳从未有过抱怨,这让许幻山既感到感动,又感到愧疚,回到家后,自然希望可以弥补顾佳,随意顾佳怎么安排行程,都表示同意。
“这可是你说的!”
顾佳立马伸出了手指,向许幻山的手指勾去,表示拉钩确认了。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表现的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幼稚的顾佳,无奈的笑了一声,点头示意自己说话算数,绝不反悔。
顾佳这才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秘书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材料,重新化为了一个霸道女总裁,向着会议室进发。
许幻山无聊的坐在了顾佳的位置上,玩着小游戏。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许幻山头也没有抬的说了一声。
“请进!”
“许总,这是刚泡好的咖啡!”
一个穿着职业装,长相极为青春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在了许幻山的手边。
“谢谢!”
许幻山的精力都投注到了游戏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眼中闪烁着的精光。
女孩见许幻山没有抬头,又将手中拿着的一个橘子放在了办公桌上。
“许总,这是我新买的橘子,请您尝尝!”
这女孩是公司的行政,名字叫李可,长相靓丽,不乏一些追求者,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能力也极为出众,但是心思总是不放在了正道上,希望可以借此和许幻山拉近关系。
“谢谢!”
许幻山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可的样貌,又看了一眼李可的工牌,这才冷漠的回道。
此时的他,哪里不知道这女孩是将他当做了目标,想要往上爬,所以这才变得有些冷淡。
李可不明白许幻山的想法,见许幻山特意留意了自己的样貌和名字,心中窃喜,知道钓鱼不能操之过急,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哼,我也是你这种人可以惦记的!”
许幻山极为不屑的看着出去的李可,心中没有一丝窃喜,只有感到恶心,他可不希望和这种功利的女孩有任何的交际。
在原本的时空中,李可就干过送橘子的事情,25元一个的澳洲进口蜜橘,一个拿着几千块钱工资女孩,居然如此奢侈,如果说她是个正派女孩,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原来的轨迹中,顾佳亲自去超市找到了这种进口蜜橘,给公司的每个职员都分发了,并且亲自将李可开除了,许幻山从没有主动表现出一丝的实际行动。
如今的许幻山可不会如此做,这种事怎么可以让顾佳自己处理,还是自己亲自搞定吧,不能坏了顾佳的心情。
想到这里的许幻山拨通了人事主管的电话。
“您好,顾总!”
“我是许幻山,你来办公室一趟!”
“好的,许总!我马上到!”
人事主管姜雪可是知道公司中许总的话绝对不比顾总分量低,所以连忙应承着。
许幻山挂断了电话,看着桌子上的澳洲进口蜜橘,冷笑了一声,感到一丝可笑和厌恶。
“咚咚咚!”
“进来!”
许幻山的声音有着冷意,姜雪听出了许幻山的话语中的冷意,以往的许幻山每次来公司都是平易近人,极为客气,让人如沐春,感到舒适,如今这句话却一丝的往日的温度都没有,让姜雪如坠冰窟,全身一抖,连忙打起了全部的精神,看来许幻山的今天的心情不好,她可不愿意触霉头,找不自在。
第14章 处理
“许总,您找我!”
姜雪恭敬的站在了许幻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行政部有个职工是不是叫李可?”
许幻山紧紧盯着眼前的橘子,眼中的厌恶十分的明显,这个橘子让他感到恶心,一点都不想碰到,所以这个橘子才能够依然存在此处,不然垃圾桶就是它的归宿。
“李可是今年刚进来的员工,是行政文员,能力很突出,双一流大学毕业,算是这一批新晋职员中比较优秀的了!”
姜雪不明白许幻山究竟打听李可的事情有何用意,还是将自己脑海中关于李可的资料和平日里的表现都一一向许幻山汇报了一遍。
“白瞎了她的学历了,好好的正道不走,就会走捷径!”
许幻山听着姜雪介绍着李可的简历,有些愣神,他还以为李可是那种没有能力,只有样貌的花瓶呢,不然怎么会想着这样做,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一个高学历人才,这十分让许幻山纳闷,认为李可真是给自己的母校丢脸。
“找个借口,将她开除了吧,我不喜欢这种一心想走捷径的人!”
许幻山一指桌子上澳洲进口蜜橘,带有深意的说道。
姜雪自然知道许幻山对于顾佳有着怎样的意义,所以看到了许幻山的动作,立刻明白了李可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脸色变的铁青,她本来还很看好李可的前途,有意培养她,没有想到李可居然跑到了许幻山面前献殷勤,这要是让顾总知道了,自己也少不了要受到牵连,毕竟是自己将李可招进的公司。
“我知道了,许总,我会立刻处理好的!”
姜雪连忙应下,这事情她必须快刀斩乱麻,需要在顾佳散会之前就处理完毕,不然姜雪都不知道自己将怎么面对盛怒的顾佳了。
“就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了!”
许幻山摆了摆手,示意姜雪可以离开了,再次将精力投入到了游戏中。
“是,我先出去了,许总!”
姜雪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她感觉许幻山的气势比起顾佳还要骇人,让她喘不过气来。
姜雪将门带上后,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走到一半,才一把扶住墙体,大口的喘息着,她已经没有了体力,刚刚面对着许幻山的压力,让她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强忍着才走到了这里。
“许总也不知究竟是做什么的,面对他比面对顾总的压力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姜雪猜测着许幻山的身份,但是随即就想到了李可,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如果不是李可她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姜雪等到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回到了办公室,立刻就打电话通知了李可,她被公司解雇了,而且表示公司愿意付违约金,但是希望李可以后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着李可就是一顿讽刺,让她少做梦,不要整日里就想着攀高枝,不走正道,狠狠羞辱了一番李可,让她颜面尽失。
这些小事,许幻山自然不会知道,对于他而言,李可只是陌生人,转头就忘的存在,不值得自己在耗费任何的时间和精力处理她的事情,只是一心玩着小游戏等待着顾佳回来一起下班去超市采购。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办公室赶来,顾佳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许幻山,脸上立马就漏出了灿烂的笑容,刚刚在会上顾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办公,只想着赶紧结束,等到手下的职工汇报完情况,她立刻就向着总裁办公室赶来了。
许幻山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顾佳回来了,一只眼睛看着屏幕,一只眼睛盯着门口的顾佳,形象非常的好像,让顾佳忍不住就开口询问。
“干嘛做这个鬼样子?”
顾佳上前来得到了许幻山办公椅的身后,看着电脑上的游戏,这才明白许幻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可笑的表情。
“这不是你回来了吗!”
许幻山平淡的说道,他虽然游戏到了关键时刻,但是依然忍不住想要看着顾佳,这才会一只眼睛看着屏幕,一只眼睛盯着顾佳。
顾佳嘴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低头吻了一下许幻山的脸颊,视线不自觉被桌子上的橘子吸引力目光。
“哪里来的橘子,好吃吗?”
顾佳伸手就要将橘子拿在手里,想要扒开尝一尝。
“别动!”
许幻山顾不得玩游戏了,直接一声厉喝,制止了顾佳的动作。
顾佳不解的看向许幻山,不明白许幻山为何会如反应激烈,难道这橘子有什么问题不成。
顾佳连忙将伸出的手臂,缩了回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橘子脏,让保洁上来,拿着扔掉,还有这杯咖啡一起扔掉!”
许幻山面露厌恶的说道,顾佳从未见到许幻山如此的反应,一直以来,许幻山在顾佳面前都是一副温和的面貌,从未有过任何的生气,更从未和任何人起过争执,素质修养极高,让顾佳都有些怀疑许幻山天生不会生气。
“怎么了?”
顾佳此时倒是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许幻山如此厌恶生气。
“一个倒胃口的女人,想要到我这里攀高枝,令人恶心。只是可惜了这杯咖啡和这么贵的澳洲进口蜜橘了!”
许幻山眼中的厌恶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顾佳有些哑然失笑。
虽然面上顾佳任何的变化,但是心中已经对许幻山所说的女人感到了厌恶,她准备等回头就让人事主管将对方开了。
“是那个女人,这么有眼光,居然看上了我的老公,我倒要认识一下!”
顾佳耍着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在许幻山嘴中套出对方的身份。
许幻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佳,对于顾佳的小心机,没有一丝的反感,配合的说出顾佳想要知道的答案。
“好像是叫李可?”
许幻山装作好似有些难以确认的样子,冥思苦想的说道。
“你居然记住了她的名字!”
顾佳瞬间脸色就变了,他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真的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这让顾佳瞬间就提高了心中的警惕。
第15章 吃醋和奖励
“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工牌,所以才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许幻山依然装作不知的样子逗着顾佳,一直以来顾佳都是贤妻良母,对许幻山是百依百顺,从未在许幻山面前发过火,闹过小脾气。
许幻山今天见到了闹着小脾气,吃着飞醋的顾佳,心中颇为喜爱,这和往日里的顾佳完全不同,有着不一样的风情,让许幻山有些痴迷。
“哦?原来如此!”
顾佳装作平静的说道。看着眼前的橘子恨不得将其直接砸烂了,但是顾佳甚至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跌份,所以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拿起了座机。
“让保洁上来一趟,我这里有些垃圾需要收拾一下!”
顾佳将电话挂掉,看着已经玩完游戏的许幻山,没有当着他的面处理李可的事情,反而拉起了许幻山的手,想要和他一起离开公司,去超市进行采购。
“我们走吧,我已经忙完了!”
许幻山看着顾佳的故作平静,心中暗笑,但是依然配合的和顾佳离开的公司,向着超市进发,准备采购今晚需要的食材。
“冲冲冲!今天我们要采购很多的食材!”
顾佳站在许幻山的身边,看着许幻山推着购物车,一脸的兴奋,他们夫妻第一次一起逛超市,以往的时候,许幻山都是忙的不可开交,她也是一天从白到黑,所以两人虽然结婚很久了,但是却从未向普通夫妻那样,揽着爱人的手臂,一起逛一逛超市,采购一些家庭用品或者是蔬菜。
许幻山看着将刚刚的不快暂时放下的顾佳,顺着顾佳手指的方向,推着购物车就向着超市内冲去,顾佳大笑着紧跟而来。两人像是到了一个度假的好地方,从未如此的放肆玩乐。
“要先挑一些绿色蔬菜,海鲜还有牛排!”
顾佳不断的照着自己的菜谱指挥着许幻山采买着食材,颇有些指点江山的风采,而许幻山就像是顾佳的将军,负责冲锋陷阵。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顾佳只是感到了一会的功夫,却已经逛了接近两个小时,这才来到了水果购物区。
顾佳直愣愣的看着眼前25元一个澳洲进口蜜橘,心中像是吞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
许幻山看到顾佳愣神了,将手中的购物车放到了一旁,走到了顾佳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投向了柜台上的澳洲进口蜜橘,看着标价,不由的咋舌。
“啧啧!那个李可真是舍得下本,这橘子居然这么贵,我还没有买过这么贵的橘子呢?”
许幻山虽然没有买过这么贵的澳洲进口蜜橘,但是他吃的水果远比这蜜橘更珍贵,他除了在家中的吃穿用度,在工作时,都有专人负责采购,绝对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比领导人都好上几分。
“买买买,今天我不做饭了,你就吃这个蜜橘吧!”
顾佳发泄的装着蜜橘,全部放进了购物车中,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带着一份恼怒和三分的埋怨,顾佳第一次冲着许幻山发火。
男人可能都会惹自己喜欢的女人生气,倒也不是成心的,只是觉得生气的女人一样非常的好看,此时的顾佳就脸上带着几分薄怒,让许幻山忍不住亲了一口顾佳的脸蛋。
“干嘛呢!这是公共场所!”
顾佳第一次见许幻山在公共场所秀恩爱,所以错不及防被许幻山偷袭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有些羞涩的轻捶了许幻山胸膛一下。
顾佳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正在生气,所以又用力捶了一下许幻山,这才将自己的娇羞压了下去。
“没人注意,放心吧,我观察过的!”
许幻山笑眯眯的看着小野猫似的的顾佳,欣赏着自己妻子从未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娇蛮,眼中的柔情已经溢出了眼眶。
顾佳看着微笑的丈夫,不由的暗暗后悔,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发这火,毕竟许幻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只是自己乱吃飞醋,这才闹得自己不愉快,把夫妻的二人世界都搅乱了。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顾佳走到了许幻山的身前,抱住了许幻山,有些低沉的诉说着自己对许幻山的感情。
“我知道自己不该发火,这件事情更是怪不到你,但是我还是担心你会离开我,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也不知你每天会见到哪些人,这让我有些焦躁。不过你放心,我会自己好好调整的!”
许幻山听着顾佳的心声,不由的惭愧,自己对顾佳的关心不够,一直以为顾佳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所以从未想过顾佳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紧紧揽住,手掌抚摸着顾佳的长发,安慰着怀中的妻子。
“是我玩笑开过了,今天的李可我已经让姜雪将她开除了!”
许幻山心中有些愧疚,不该如此逗弄顾佳,让顾佳伤心生气。
“真的?”
顾佳惊喜的抬头看向了许幻山,眼中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真的!”
许幻山吻掉了顾佳的泪珠,心疼的很。
顾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热情似火,直接给了许幻山一个热吻作为奖励,作风大胆,一定都不像是平日里端庄的顾佳,让许幻山都为之一愣。
“呼呼!”
顾佳从许幻山的怀中挣脱开来,脸蛋挂着血色,两只手不断在自己的脸前扇着风,试图让自己滚烫的体温可以稍稍下降。
“丢死人了!”
顾佳埋怨着,她此时已经想起自己和许幻山是在超市,不是在家中,这让平日里颇为羞涩的顾佳羞愧欲死。
“放心吧,没人看见,已经清场了!”
原来早在许幻山和顾佳进入到超市前,已经有人对超市进行了管控,遍布在超市的买家都是伪装的,所以不会有人看到顾佳和许幻山之间的亲密互动。
顾佳环顾了一周,这才发现刚刚寥寥无几的客人,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整个偌大的超市,只剩下了自己和丈夫两个人。
“回家吧!”
“好!回家!”
两人经过着一闹,反而更觉得亲近了几分,许幻山了解到了自己妻子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也需要自己的关心,而顾佳也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心意,为自己可以拒绝所有的诱惑。
第16章 那位
“幻山,将盐递给我!”
顾佳身上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扶着锅柄,指挥着许幻山打着下手。
“知道了!”
许幻山也是默契的配合着顾大厨,一道道的诱人的饭菜不断的被端出厨房。
“好了,再有10分钟,这砂锅中的汤就可以上桌了!”
顾佳看着眼前的明蓝色的火焰,长舒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自己下厨了,还真的是有些累。
许幻山站在顾佳的身后,伸手将顾佳揽在了怀中,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顾佳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鼻尖嗅着顾佳头发上的清香,一时间沉醉了安宁之中。
顾佳能够感受到身后丈夫对自己的爱意和珍惜,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和温馨,整个房间都显得极为寂静,只剩下了汤水在砂锅中咕嘟咕嘟冒开的声音,不仅没有让许幻山和顾佳感到吵闹,反而为二人之间添加了几分烟火气,更让人留恋。
“汤已经好了,我们吃饭吧!”
顾佳将许幻山的手从自己的身前挪开,将灶火关了,将汤自砂锅之中盛出,许幻山默默的将汤碗端走了,顾佳微微一笑,此时的幸福的味道比这顿丰盛的晚餐更加诱人。
满满一大桌的美食,在加上浪漫的氛围,二人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其中不足为外人道。
第二天容光焕发的顾佳,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因为许幻山今早因为一些事情,需要会实验室一趟,顾佳就独自一人上班,但是她一点也不失落,因为许幻山已经承诺了下午一定会回到家,并表示自己亲自下厨做菜等着顾佳下班。
顾佳此时虽然刚刚才到了公司,但是已经开始盼着下班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板,反而像是一个每天摸鱼的员工。
“顾总,李可的离职手续已经办理完成了,工资也已经结算了!”
姜雪向顾佳汇报着昨天对李可的处理结果。
“嗯,我知道了!”
顾佳挥手示意姜雪可以离开了,心情更加美好了,丈夫能够主动打发走狂蜂乱碟,顾佳对许幻山的表现很是满意,也知道了丈夫对自己的忠贞,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作为妻子的顾佳有成就感了。
。。。。。。。
“师兄,这就是传说中研究基地吗,怎么会建在首都的?”
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圆圆的脸蛋,看起十分可爱,长相甜美,身高在168左右,年龄大概在25岁左右,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博士毕业,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我看以前的纪录片,秘密研究基地不都是建立沙漠或者荒无人烟的地方吗?”
宋玮用求求知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师兄,他们以前在大学时期都是清大的学生,所以算的上见过几次面,都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不同的是,宋玮选择离开到了祖国,出国留学,如今学成归国,报效祖国。
而眼前的这位丁师兄确是选择了成为清大当时一位很是年轻副教授的学生,成为了他的研究生,当时很多的校友都不理解,认为他的选择极为不明智,但是如今对方已经是这座试验基地的一个中层负责人了,而自己却才刚刚够资格进入到这里进行工作。
人生果然选择不同,机遇就会截然不同,谁能想得到,当初在青大无人问津的一位年轻的副教授,居然会是这座综合实验基地的总负责人,主持着国内几十项大型研究实验,是国内最重要的科学家,受到了国家元首级别的保护和隐藏,是国内高科技技术发展推动的第一人。
眼前的丁师兄当初在学校内算不上最优秀的,但是凭借着自己是那位第一位学生,如今已经是国内科研圈内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跟着那位一起参加了很多的国内重要试验,并且获得很多的荣誉,可以说放在外面,最少可以凭借着这些荣誉成为一所双一流大学的教授,当然他肯定不会愿意的,毕竟能够跟着那一位一直学习,没有任何一位有心在科研领域发展的人愿意离开那位,独自去外面闯荡。
“因为老师不愿意离开首都,所以上面为了迁就老师的癖好,只能将研究基地放在了首都,虽然不是在闹市区,但是里市区也算不上太远!”
丁鹏看着宋玮将试验基地建设在此地的原因详细的向她解释了一番。
“面子真大!”
宋玮吐了一下舌头,显得非常可爱,她也是被这个理由所打败,那位可真是的是受到重视,居然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离开首都,所以所有的试验都要放在了首都,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待遇。
“老师的能力值得上面这么安排!”
丁鹏看着宋玮,正了正神色,他对自己的老师非常的尊重,他并不觉得老师的这个要求有多么过分,要知道老师这么多年只提出了这一个要求,从未再有任何的其他要求。这小小的一个要求,比起老师所创造的价值,还有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简直不值得一提。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玮只是感慨那位的地位,没有任何不好的评价,连忙摆手摇头,向着眼前的丁师兄解释着自己的意思,不希望引起眼前师兄的误会。
“我知道,但是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评价老师!”
看得出来眼前的丁鹏对自己的老师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容不得任何对老师的批评,在他眼里自己的老师,就是世间的真理,有着世人难以理解的智慧,所以的问题和困难都难不倒他,别看这个试验基地中,汇聚了全国各地最优秀的科研人才,但是他们加起来都不如老师一个人的贡献大,所有的科研难题在老师面前都会迎刃而解,这才是上面为什么会同意将研究基地建在此地原因,他们不希望老师这样的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离开首都,他们要百分百的确认老师的安全,所以在研究基地外驻扎着数万的军队,里面精良的装备足够可以打一场大型的战争了。
第17章 基地见闻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宋玮低头吐了吐舌头,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师兄居然对自己的老师如此的崇拜,简直是到了信仰的地步这让她对母校的这位最年轻的教授感到了好奇。
当初她在校时,不曾注意到那位存在,只是知道眼前的师兄突然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打算,推掉了包括斯坦福、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和哈佛等国外著名大学在内的录取通知,像是发疯了一样的选择了一位刚刚成为清大副教授,成为了他的助手兼学生,让当时的清大圈子中的学生都认为他疯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资,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宋玮其实在回国前,也不知道那位教授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要不是她入选了进入了这座研究基地,成为了一名研究员,并且签署了保密协议,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知道那位教授的真正实力,居然如此的惊人,可以称之为国内科研第一人。
“那就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布局,日后你要常住此地了!”
丁鹏满意的点了点头,宋玮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自己反复叮嘱,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就像当初的自己,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遇见了老师需要一位助手,帮着打打下手,发现了在学校中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位大神,并且果断的选择了成为他的学生,自己怎么可能有着今日的成就。
“这便是体育馆,里面有着室内各种的球场,这便是住宅区,几乎所有的研究员都住在这里,毕竟基地实行的封闭式管理,除了极少数的人,所有的人都必须等到自己的试验结束后才可以离开此地!”
“这里是娱乐馆,有着市面上大部分可以见到的游戏或者娱乐设施!”
“这里是基地中的试验室所在,里面有着当今世界上最新的科研成果,并且每个月都有的新的突破,可以说如果这里的科研成果可以公布,足以震惊世界!”
“当然,这里面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每个实验的研究员只能进入到自己的试验室内,所有的实验室都有着严格的身份验证,过会你入职后,也需要进行身份认证!”
宋玮发现这里简直不像是一个试验基地,像是一个小型的城市,各种生活必须都一应俱全,完全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艰苦奋斗,她本来都准备全心全意为国家奉献了,做好了吃苦的觉悟,但是现在一看,自己当时真的是傻的可爱,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丁鹏看着眼睛已经愣神的宋玮,知道她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谁能想到,研究基地居然有着如此舒适的条件,让他们放松休息。
当然,丁鹏不会告诉宋玮,这一切都是为让自己老师可以放松才建立的,上面对老师的能力感到了震惊,对于老师不断的拿出科研成果,一方面感到了高兴,一方面又感到了担忧,生怕老师会过于劳累,导致身体出现问题,所以才特意建立了这么多的放松场所。
“身份验证开启,丁鹏,核动力研究室一级研究员,可以进入!”
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孩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让宋玮感到奇怪,随即将视线转向了丁鹏,眼中透着询问。
“宋玮,雷霆发动机研究室新进研究员,身份核实,可以进入!”
“你认识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以后请多指教!”
宋玮虽然没有见到人,却也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宋玮你好,我是霄霄,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
女孩的声音充满到了高兴,也清亮了几分,好像是对自己认识到了新朋友感到了兴奋。
“好的,霄霄!日后常联系!”
“走吧!”
丁鹏好笑的看了一眼宋玮,他催促着宋玮进入到了实验室大楼。
“知道了,霄霄再见!”
宋玮迈开了自己的小步伐,紧紧的跟在了丁鹏的身后,还不忘在身后摆手向霄霄告别。
“实验室内的研究员分为三个级别,我是一级研究员,你新入职,应该是三级研究员,上面就是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基本是都是各领域的国家院士担任,最后就是负责整个试验基地的老师了,他没有任何的定级!”
丁鹏向着宋玮介绍着实验室人员的定级,每个级别的研究员都需要作出了重要的成果才能晋级,像丁鹏的一级实验员是他有幸参加了多次重要试验才得到了这个评级。
“至于刚刚的霄霄,她负责整个实验基地的身份识别和管理,当然还有一些重要保密工作都是她负责的!”
丁鹏想起了霄霄的身份,神情中有着一丝的古怪和自豪。
“这么厉害!”
宋玮没有想到刚刚的女孩居然如此优秀,明明听声音年龄不大,居然有着如此能力。
“她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我带你前去录入信息,你见到她就知道她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了!”
丁鹏卖着关子,没有直接给宋玮说霄霄的事情。
“那赶紧走吧,我现在对霄霄可是好奇的很!”
宋玮小跑起来,她虽然已经是25岁的年纪,但是因为从未出过校园的原因,所以性格还保留着少女的活泼和单纯。
丁鹏摇头紧跟着向着前方走去。
“欢迎你的到来,宋玮,我是霄霄!”
一道虚拟的少女形象出现了室内,宋玮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虚拟的少女,不敢置信。
宋玮僵硬的转动着脖颈,看向了丁鹏,心中的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测,眼中全部是求证。
丁鹏点点头,表示就是宋玮所想的那样。
“你、你好!霄霄!”
宋玮得到了确认,心中的惊奇难以言表,激动的转过头,看着眼前有些打扮中性的少女,疯狂的点头向着她问好。可能是过于紧张了,所以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你好,宋玮!”
霄霄淡定的看着宋玮激动的表现,她已经习惯了,每次来新人都会对她的存在感到震惊,见怪不怪,时间长了,对方就会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第18章 万总
宋玮顺利的完成了身份的录入,获得在基地中自由行动的资格,这才和丁鹏一起告别了霄霄。
刚刚离开,宋玮就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丁鹏的胳膊,不要看宋玮的个头不大,但是手上的劲却不小,让丁鹏都感到了疼痛。
“丁师兄,霄霄居然是人工智能,这怎么可能,强人工智能不还只是概念吗?”
“你先松开!”
丁鹏将宋玮的手扒开,将袖子撸起,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臂,用手揉了揉,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一脸求知欲的宋玮。
“霄霄是老师的杰作,当初我选择成为老师的学生时,你们不都是不理解吗,那时我就是见到了霄霄,才知道了老师的实力,这才会毅然选择留在国内的!”
丁鹏想起自己当初见到的初生的霄霄简直是丢脸至极,死皮赖脸的缠着老师要成为他的学生,他嫌弃自己愚笨,不愿意收下自己,自己还不服气,毕竟自己也是收到了很多国外著名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天才,怎么可能是老师所说的资质愚笨呢。
如果不是后来老师实在是缺乏助手,也没有任何人选择成为他的学生,这才将自己勉为其难的收为学生。丁鹏跟着老师参加了许多的科研项目,这才发现自己的资质的确是过于愚笨,和老师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让丁鹏颇受打击。
“好厉害,我从现在宣布,我的偶像就是许幻山教授了!”
宋玮知道丁鹏老师的身份,虽然她从未听过许教授的课,但是还是记住了这位自己母校最年轻的教授的名字。
。。。。。。。。
且不提,研究基地这边的事情,顾佳的好心情只保持了半天的时间,就完全被一件糟心事所破坏了。
“顾总,万总在我们这里定制的这批烟花,量实在是太大了,占据了我们大量的资金,现在他反悔不要了,虽然万总付了一笔定金,但是难以补偿我们的巨大损失!”
雷雨宸愁眉苦脸的向顾佳诉苦,他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账上有多少资金他最了解,如果万总这批订单取消了,公司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是绝对会亏损严重,资金链紧张,导致公司经营举步维艰。
“王总,你怎么说?”
顾佳点了点头,知道了财政上面的压力,转头看向了销售部的王芳,作为销售总监,这批订单可是她亲自谈下来的,应该对万总的情况比较了解,也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顾总,万总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每年占到我们业务量的五分之一,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对他实行的是最低标准的定金,只需要百分之五,算是一个双方之间的一个协定,没有想到这次他会突然反悔,我们措手不及,而且没有任何的办法!”
王芳也有些懊恼,甚至自责,她这次的工作算是失误了,但是这也不怪她,毕竟万总是公司的大客户,签订的合同都是对对方颇为宽松的条款,这才会被对方拿住了软肋。
“万总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王总,你说一下你的判断。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取消订单?”
“应该是想要压价,可是我们公司和他的订单已经是最低价了,只是赚个辛苦钱!”
王芳抱怨着说道,万总是一个颇为挑剔的客户,每年为了和他维持住合作关系,他们销售部门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但是万总带来的利益却并不大,算是性价比比较低的客户。
“压价,我们现在的价格已经是业内最低了,不能再压了,不然我们就是赔本赚吆喝了!”
顾佳皱眉,心中做出了决定,但是还是需要见一见万总,最后才能够决策。
“王总,你帮我预约一下万总,今天下午2点,我在蓝海国际等着他!”
顾佳见过几次万总,只是打交道很少,这次她亲自去摸摸万总的底,看看还能不能合作,如果真是没有办法了,就只能壮士断腕,忍痛放弃合作了。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他的!”
王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你也回去吧,顾总,我会想办法解决资金上的压力的!”
顾佳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感到了几丝无力,做生意就是这样,到处都是风险,稍不注意,公司就会面临着困境,所以每一个老板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好的,顾总,你也要多休息休息,我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拖一下时间,让公司可以减轻几分压力!”
“好的,麻烦你了,雷总!”
顾佳强打起精神,公司的人都要靠着自己吃饭,自己不能将软弱的一面显露出来,所以即使是硬撑也要装作自信满满,稳定人心。
“陈旭,去蓝海国际!”
“佳姐,只有你自己去见万总吗?”
陈旭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他的任务可是保护顾佳的安全,所以需要知道顾佳的一举一动。
“万总有些难缠,所以需要我亲自出马谈一谈!”
顾佳没有防备陈旭,从上次陈旭和丈夫的对话,就可以看出陈旭是许幻山的人,应该值得信任。
“公司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幻山了,明白了吗?”
顾佳想了想,许幻山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能让这些糟心事打扰到他,所以可以对陈旭叮嘱了一句。
“可是?”
陈旭有些迟疑,脸上带着为难之色,他怎么可能瞒着许幻山呢。
“这事情听我的,要不然你就离职吧!”
顾佳盯着陈旭的眼睛,神情严肃,一丝的情面都没有给陈旭留。
“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许教授的,我发誓!”
陈旭一听这话,竖起了右手,立刻就做出了保证,绝对不会告诉许幻山的。
“开车吧!到了告诉我一声,我休息一下!”
“知道了,佳姐!”
陈旭缓缓的发动着汽车,平稳的车技让顾佳很快就陷入到了睡眠中。
“醒醒,佳姐,已经到了。”
陈旭小声点提箱了一下沉睡的顾佳。
“你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上去!”
顾佳叮嘱了一句,独自走下了车,从地下车库直接乘坐电梯前去会一会万总。
第19章 骚扰
“万总,好久不见,您这精神了不少,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喜事了?”
顾佳一进包厢,脸上就挂起了礼貌性的微笑,恭维着万总。
“顾总,我哪里有什么喜事!”
万总是一个圆头圆脑的一个中年男人,有着成功人士固有的骄傲,顾佳进来后,他屁股都没有抬一下,也不曾表现出一丝的礼貌。
顾佳心中有些厌恶对方,但是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和对方客套寒暄。
“那万总就是在哪里发了财了,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啊!”
顾佳对于和客户交流并不陌生,一开始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她就需要亲自跑业务,那时候真的是什么人都见过,万总这种还不是最难缠的。
“小本买卖,不值一提!”
万总矜持的一笑,但是却显得格外的虚假,油光光的大圆脸上笑得褶子都出现了,小小的眼睛也完全陷入到了眼睑之中。
“说起容光焕发,顾总倒是多日不见,变得更加漂亮了,让我都不禁心动了!”
万总颇有深意的盯着顾佳,眼中的赤裸裸的欲望,让顾佳心中直犯恶心。
顾佳强忍着心头的厌恶,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好似没有听懂万总的话中隐藏的意思。
“万总谬赞了,我都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哪里能入万总的眼!”
“我就喜欢你这种熟透了蜜桃,让人垂涎欲滴!”
万总好似没有听出顾佳语气中的疏远和冷漠,再次说出了令顾佳恶心的话。
顾佳看着眼前这头像是发情的公猪一样的万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厌恶,再也不愿忍受顾总的言语骚扰。
“万总还请自重!”
顾佳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向着房外走去。
“顾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今天约我不就是为了这批订单的事情吗,如果我撤销了订单,你们公司今年就会亏损严重!”
“只要你今天能够让我得偿所愿,我保证立刻打款,并且每年订单量都不会小于这批!”
万总此时也是变了脸,将酒杯向桌子上一扔,站起身来对着顾佳就是一顿威胁。
“万总!”
顾佳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回到了酒桌前,端起了自己刚刚的酒杯来到了万总的身前。
万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为了今天可是布局良久了,今天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心中得意极了。
早在几年前认识了顾佳后,万总就觊觎顾佳的美貌和气质,想要得到顾佳,这才有了这几年的合作。
顾佳看着眼前的油腻中年男人,眼里的厌弃再也忍不住了,随手将酒杯的酒水直接泼在了万总的脸上。
万总的得意笑容直接僵住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顾佳居然胆敢泼了自己一脸酒水,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你就不怕公司破产!”
“万总,即使是公司破产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令我感到恶心!”
顾佳随手将酒杯扔到了酒桌上,头也不回大步向着房外迈去。
“对了,这次的饭钱我结,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万总听着顾佳的讽刺,简直气炸了,大脸整个都憋得通红,张开了血盆大口,气急败坏的对着走廊中顾佳大声威胁。
“顾佳,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的公司破产的!”
“佳姐,你没事吧?”
陈旭终究是不放心顾佳,一个人在走廊里待着,就是为了随时可以保证顾佳的安全。看到顾佳出了包厢,立刻迎上前去。
“没事,我们走吧!”
顾佳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陈旭看了一眼包厢中的万总,将他的容貌体征记在了心中,听着万总的威胁和叫嚣,心中暗暗冷笑,今天就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可以惹得。
“佳姐,回公司还是会君悦府?”
陈旭看着后排中有些虚弱的顾佳询问着目的地。
“已经3点了,回家吧!”
顾佳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想到许幻山就快回家,连忙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打起精神对着陈旭说出了目的地。
君悦府,地下车库。
陈旭看着进入了电梯的顾佳,这才回到车中,拿起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拨通了一个不在电话联系人中的号码。
“头狼,我是孤狼,我这里有情况需要汇报!”
陈旭身体笔直坐在驾驶座上,此时才能够看出陈旭受过军事训练的痕迹来,像是一个铁血战士兵,没了往日里的不着调,神情严肃庄重。
“什么事?”
头狼的声音充满了军人的铁血味道,冷酷而又简洁。没有任何的情绪掺杂在其中。
“目标受到了骚扰和威胁,对方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姓万,是目标烟花公司的客户!”
陈旭详细介绍了一下顾佳今日遭到的威胁,头狼一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倾听,将所有的事情都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我会如实上报,孤狼继续潜伏!”
“是,孤狼收到!”
陈旭大声领命,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续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收拾,自己只要继续做自己的司机就可以了。
某军事基地。
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上校,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立刻转身向着首长办公会走去。
“报告,柏战有紧急情况需要向首长汇报!”
“柏战,你来的正好,我们部队刚刚收到了一批最新的武器装备,先给你们特种大队装备,希望你们可以再创佳绩!”
一位白发已经参半的老人看着柏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近这几年,军中的武器更新换代很快,很多装备都是最新研发出来的。
“谢谢首长,我们一定不负首长的期望!”
柏战冷酷的面容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些最新的装备可是抢手货。他们部队因为负责保护某个重要人物,才有机会得到了对方最新研发的武器的优先使用权,其他兄弟部队眼睛都嫉妒的红了。
想到那位重要人物,柏战不禁心中一紧,刚刚自己得到的汇报可就是和对方有关,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那这些先进武器可就和他们无缘了。
柏战心中有些焦急,这些武器可是他们生命的保障,有了这些装备,他们特种大队执行任务的死亡率可是大大降低了,这都是他们战友的命,所以无论如何,柏战不允许有任何人危及到战友的生命安全。
第21章 降维打击
王华收起了玩世不恭,他知道柏战是一个严谨的人,他居然如此说,那自己可要重视了,本来老头子说为自己庆功,自己就已经明白这事很重要,没想到柏战居然又特意点了他一句,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自己可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谢谢你,柏哥!”
王华真诚的向着柏战道谢,要知道虽然柏战的提醒不算是泄密,但却是情分不小,自己应该知道承情。毕竟自己的老子都为了保密不曾提点自己,柏战如此做已经是极大的人情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
柏战此时矢口否认,一副茫然的表情,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承认,这是潜规则。
王华拍了拍柏战的手臂,柏战的如此做派,让王华明白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的更重要,也更有价值,身为企业家的王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王华准备将自己这些维持的相关的关系都用上,给万总准备一场丰盛的大餐,虽然有些大炮打蚊子的嫌疑,但是王华知道,送人情有时候不是简单的把事情办理好就可以的,能用一份力办好的事情,你用十分力办好,那对方欠你的人情就会更重,对方对你的好感就会越强。所以王华准备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打击小小的万总,就是想让柏战都不敢多言的存在多欠自己一点人情。
“李哥,我是王华,有点小事麻烦你,你放心,这是我家老头子吩咐的事情,绝对不是我自己的乱来。”
“我希望李哥你可以派人查一下他公司的账目,你放心,向他这种人肯定有逃税的,这是所有小公司的通病!”
“回头,我请客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放心吧!”
“韩哥,我需要你帮着我查查这些年,对方对多少人有过骚扰,我希望你可以说服受害者对他进行检举,提起诉讼,诉讼费我公司可以全包了!”
“行,麻烦你了,你放心吧,我回头请你!”
“梁总,我希望你可以和对方结束所有的商业往来!”
“他没有得罪我,他得罪的的可是通天的人物,你自己想想吧!”
........
柏战就坐在王华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王华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不断的给万总找着麻烦,柏战突然有些为万总开始祈祷了,不是祈祷他平安,而是祈祷他别轻易的就被整死,而是希望万总能够尝遍王华所有的手段。
“柏哥,你说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对方知不知道啊,对方会不会领情啊?”
王华有些担心的向着柏战问道。
“对方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首长肯定会得到对方的人情,说不定会因此更进一步,只要首长进了一步,你的人情有没有都是小事情!”
柏战知道王华的身份还不够资格知道许教授的身份,所以奉劝王华不要过于执着对方会不会领情。
“真的?”
“老头子还能进一步?”
王华欣喜的惊呼出声,要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是中将了,如果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上将,那么对他们家族而言都是一件大事,所以王华不仅没有任何的希望,反而更加兴奋了。
柏战所说是极有可能的,如果雷霆战机如果可以率先装备他们部队,他们部队的战斗力将一跃成为世界最顶尖的部队,那么他们部队就将成为国家的王牌部队,身为首长的王老,自然会更进一步。
“不行,这事太重要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我要去亲自盯着!”
王华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焦躁的很,完全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显得颇为毛躁。
所有的淡定都是因为胸有成竹,或者是事不关己,真正的牵扯到自己关心的事情或者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淡定的人。
“你不能出面,对方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你不能出现到对方有关的事情周围,这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柏战突然站起,拦在了王华的身前,整个人都挡在了办公室的门前,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阻拦着王华对外界的向往。
“而且在这件事情完结前,你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柏战接着有加了一句,此时的他面无表情,是一个正在执行绝密任务的铁血军人,丝毫的情面都不讲,即使对手是自己首长的儿子,也绝对不能违背任务的保密性。
王华深深的看了一眼柏战,他没有一丝的生气,甚至心中颇为感谢柏战,柏战这是提醒他不要犯错误,他们这次的事情牵扯到的人物可能比自己想的更加重要,甚至已经超出了王华的想象的界限。
“我知道了!”
王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有些疲惫,走回到了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将身体都陷入到了办公椅中,无力的闭着自己的双眼。
........
“喂,蔡局,我是小万啊,今天税务部门突然将我们公司的账目全部带走了,您能不能帮帮忙,查一下我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一定登门赔罪,把香供足了!”
万总此时满眼都是血丝,他今天下午刚刚回到公司,就陆续收到了一系列的噩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先是税务总局突击检查账目,又有检察院的检察官前来让他配合调查,公安部门、税务部门,法院、检察院、银行和合作伙伴,全部都来找他的麻烦,他不知道自己冲了哪路神仙,对方这一套连环拳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万总甚至都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了,对方这些手段动用的能量大的惊人,就是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搭上,自己也绝对动用不了其中任何的关系,所以万总现在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电话!”
蔡局像是躲瘟疫一样,直接装作不认识万总,挂掉了电话,绝情的很,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甚至装作了陌生人,蔡局甚至在挂断电话后,直降将万总的手机号拉黑了,让对方无法再次联系自己。
“小万,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得罪了大人物呢,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是担不起!”
蔡局装模作样的惋惜了两句,显示了一番自己的重情重义,这才作罢。
第22章 结束
万总不甘心的再次拨打着蔡局的电话手机中却传来了客服小姐职业化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电话为空号,请您确认后再拨打!”
“砰!”
万总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随即大怒,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绝望中,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手机中的零件四处飞溅。
万总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插入到了头发中,无力的抱着脑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连蔡局都吓的不敢和他联系了。
万总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中,仔细回想着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自己虽然不算是好人,但是做事还算谨慎,虽然骚扰过不少的女性,也曾用过一些手段,但是都是经过自己仔细调查的,从未招惹过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更不曾用过强硬的手段,所以万总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做过什么可能得罪这种大人物的事情。
仅仅一天的功夫,万总就尝到了什么是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受,本来是一个身家上亿的富豪,如今却已经人在铁牢中,成为了一个等待审判的犯罪人员。
“成了!”
王华听着各路的消息,知道如今的万总已经被暂时收押,就等待开庭对他审判了,对阵身边的柏战,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了,万总是彻底的完蛋了,偷税漏税,涉嫌性骚扰,还有产品造假等等罪名,足够万总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算是没有了翻身之地,而且这一切都是事实,符合程序规矩,绝对不掺杂任何的诬陷,只是因为有人施加了一些影响力,让对方的所有违法行为被调查了而已。
“我走了,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需要保密!”
柏战站起身来,他在王华的办公室中待了一整天的时间,为的就是等待消息,如今已经完成了任务,他需要会去复命,临走前提醒了一下王华。
“柏哥,你放心,我知道规矩,会守口如瓶的!”
王华连忙起身送着柏战,他知道柏战的提醒是为了自己好,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出身权贵的他自然更明白有些事情需要永远的烂在心里。
“你懂得轻重就好!”
柏战赞赏的点了点头。
“不用送了,回去吧!”
柏战看着站在自己的车前,一直不曾离去的王华,示意对方忙自己的就好,不比再送了。
“柏哥来一趟不容易,我送送你不是应该的吗!”
王华很会做人,丝毫没有一丝的纨绔气息,待人总是彬彬有礼,对柏战更是礼数周到,很是敬重,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父亲的手下,而有一丝的轻慢,反而更显亲近,让柏战对王华好感倍增。
“随你吧!”
柏战发动车子,将车子从车位中开出,看着后视镜中的王华还在注视着自己离开,手一直再挥舞着告别。
柏战将车子停下,打开了车窗,伸出头,看着车后的王华,
王华一位柏战还有事情,连忙小跑过来,嘴里还关心的问着柏战。
“怎么了,柏哥,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吗?”
柏战深深的看了一眼关心的王华,心中叹了一口气,二号目标那边正好遇见了麻烦,不如就让告诉王华吧,希望他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
“万总的公司垮了后,你可以把这个公司的业务全部接下来,特别是一些他们自己对其他公司的订单!”
柏战想着顾佳的烟花公司的订单可是占用了公司的大量的资金,需要赶紧处理,所以又提醒了一句。
“特别是一些需要尽快付款的订单,赶紧把订单完成了!”
柏战说完,不等王华反应过来,就将车窗升起,踩下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王华看着柏战的车子冲出了停车场,心中强行按捺着激动,面上装着云淡风轻,脚步略显凌乱的向着办公室赶去。
“让各个部门到会议室开会,拿出一个收购公司的方案,我今天就要将一个公司收购了!价格不是考量的标准,时间才是,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收购!”
王华向秘书下达着命令,口气极其坚定,他明白自己这样做肯定不是最佳方案,甚至会产生一些损失,但是有的时候企业不能单纯的只以利润为衡量标准,有的事情比赚钱更重要。
“知道了,董事长!”
。。。。。。。。。
“今天的过的怎么样?”
许幻山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他负责的雷霆战机算是完成了测试,已经可以正式投产了,今天他算是和军工厂的交接完毕了,剩下的事情就是选择一支部队正式装备了。
“今天很顺利,只是有点想你了!”
顾佳此时心中将公司的琐事全部抛开,全心全意的和许幻山相处着,但是依然露出了一丝平日里不曾显露的脆弱和依赖。
“我也想你!”
许幻山看着妻子,轻轻一笑,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慰这妻子。
许幻山自学过心理学,自然可以看出妻子眼中的疲惫,更能察觉到妻子言语中的依赖和脆弱,知道妻子应该是遇到了麻烦,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依旧装作不曾识破,妻子不想自己操心,自己就不能再让妻子知道自己的担忧,这就是夫妻之间的互相关心,也是这么多年来,许幻山和顾佳的相处之道。
许幻山搂着妻子,看着妻子疲惫的靠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有些疼惜。
“是不是累了?”
“靠在我身上好好休息,等会我下厨给你做晚餐!”
许幻山声音格外的温柔,对妻子百般呵护。
在两人结婚后,他其实一次饭都没有做过,一方面是许幻山过于繁忙,每天有着做不完的试验,另一方面顾佳从不让许幻山下厨,体谅他的辛苦,想让他每次回家后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
“还是我来吧,你哪曾做过饭?”
顾佳闭着双眼,靠在许幻山的怀中,嘴角挂着微笑和安心。
“我以前也是做过饭的,你今天就等着开饭吧!”
许幻山自然会做饭,不说在其他世界中,他就是吃过各种美食,他都会做,只是很少自己动手罢了,就是此世,许幻山作为孤儿,在认识顾佳之前,也是做过饭的,不然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第23章 获悉
“那好吧!”
顾佳今天格外需要呵护,长时间的坚强让她此时格外的疲惫和虚弱,万总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挺大的,所以也就放下了自己平日里的贤惠,接受了许幻山的做饭请求,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丈夫厨艺再差,哪怕是饭菜没有熟透,只要能将饭菜端上桌,顾佳都会给许幻山面子,将饭菜品尝一遍的。
“那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这就大显身手,给你做一桌美食!”
许幻山自信满满,小心的将抱枕放在了顾佳的头下,让她侧躺在沙发上,准备开始做饭。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顾佳睁开了双眼,眼中透着笑意,她不认为丈夫可以做出美食,有看笑话的打算,等到丈夫失败后,自己再出手收拾烂摊子。
“您就请好吧!”
许幻山逗着妻子,将围裙翻了出来,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佳看着穿着蓝色衬衫,打着领带的丈夫,腰间围着围裙,顿时笑懵了。
“你这打扮真的是太绝了!”
顾佳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白天的事情,心情充满了喜悦。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帅气啊!”
许幻山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打扮,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问题,一脸的疑惑,左右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别动,我拍一张照片留念!”
顾佳将手机拿出,也不再躺着了,兴高采烈的摆弄着许幻山,让他摆出各种造型,不断的按下拍照键,留下了许多好笑的照片。
许幻山看着兴趣完全提起的妻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样穿会有很大的反差,但是为了逗妻子开心,自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男人这样出丑不丢人,只有不疼爱自己妻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丢人。
“行了,你别逗我了,做饭吧,我都饿了,我可要看看你是怎么大展身手的?”
顾佳揉了揉自己笑的肌肉都疼的肚子,连忙阻止了丈夫继续耍宝,她能感受到丈夫的关心和爱护,知道他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心中的爱意早就将今天的不快冲没了。
心情变得颇佳的顾佳,此时感受到了饥饿,毕竟因为万总的事情,她今天都没有中午根本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许幻山看来一眼妻子,见她的神情已经好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收起了自己的搞怪,走进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
顾佳见许幻山很有信心,不由的好奇的跟着进入到了厨房,她倒要看看自己的丈夫究竟会不会做饭,居然如此自信。
“噔噔噔!”
菜刀和菜板之间碰撞的声音如此悦耳,刀光在空中留下了无数的幻影,许幻山快速的切着干丝,速度极快。
顾佳瞪大了双眼,看着专心致志的处理着食材的许幻山,眼中全是诧异和着迷,诧异丈夫的刀工了得,着迷于丈夫专心处理食材时的帅气。
顾佳就像是被颠覆了世界观一样,整个人在厨房中从头愣到尾,完全没有时间思考。
许幻山的厨艺令顾佳大开眼界,她甚至怀疑丈夫的秘密工作不会就是去中南海做厨子去了吧,不然怎么会有着这样出神入化的厨艺。
“醒醒了!”
许幻山站在顾佳的身前,伸手在顾佳的眼前不断的摆动着,希望可以唤醒陷入到了怀疑世界的顾佳。
“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的?”
顾佳回神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住许幻山的手臂,好奇的问道,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幻山的厨艺让顾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呢。
“你老公我是天才!”
许幻山自恋道,没有一点的谦虚,只有着浓浓的炫耀。
不过许幻山此话虽然臭屁,但是确实事情,只要是他尝过的美食,他就可以分析出这道菜的用料和火候,可以一丝不差直接还原出做法,甚至是加以改进。
“嗯,我老公是天才!”
顾佳很是给面的点头认同了许幻山的话,这让许幻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许幻山将所有的菜都端上了餐桌,两个人一起享受着美食。
“这道菜好好吃,怎么做的?”
顾佳像是化为了一个小迷妹一样,不断的询问着许幻山各种关于美食的问题。
许幻山滔滔不绝的为顾佳介绍着每道菜的调味、做法和火候,对厨艺平日里颇为自信的顾佳这才知道原来美食中的学问居然如此深奥,不比其他行业简单,这让顾佳对许幻山更加崇拜了。
时光就在两人的享用美食的交谈中流逝,渐渐的顾佳开始打起了瞌睡,许幻山将妻子安抚睡着后,这才悄悄的起身,来到了书房。
许幻山此时阴沉着脸色,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要知道今天的顾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的疲惫和脆弱,他平日里是不是太过低调了,所以才会有人欺负到自己的妻子头上。
“喂,我是许幻山,我想知道今天顾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柏战听着电话那头许幻山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将顾佳今天早遇到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敢骚扰顾佳!”
许幻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许幻山怎么能够容忍有万总骚扰顾佳。
“许教授,您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对方已经完蛋了,现在已经关起来了,正在等着判刑!”
柏战不敢大意,将事情的处理过程详细的向许幻山汇报了一番,然后静静的等着许幻山的反应。
“我知道了,就让他后半生在里面度过吧!”
许幻山怒火稍息,良久才给柏战回道。
“您放心,他威胁您的家人安全,威胁到了国家安全,只是这些不能明面上公布,所以才会通过其他的罪名对他加以审判!”
“我会建议,雷霆战机率先装备你们军区!”
许幻山自然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份大礼,对方绝对会满意的。
“真的,谢谢许教授!”
“对了,首长的儿子王华已经收购了万总的公司,会将订单继续下去的!”
柏战这时才提出了王华的功劳,原因是不想让许幻山误以为他们是在邀功。
第24章 订单继续交易
“我知道了,回头替我谢谢对方!”
许幻山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也没有给对方任何的回报。
“我知道了,谢谢许教授!”
柏战却很是高兴,只要许幻山愿意接受这个人情,那么王华做的这些事情就已经得到了回报,甚至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投资。
许幻山将手机挂断后,在书房内沉默了一番,闭目思考着事情,并没有直接回到卧室,他心中的怒火虽然有所减弱,但是并没有完全的消失,他心中对顾佳的受到的委屈搞到心疼,需要自己好好想一想,自己日后的计划,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瞒着顾佳,也不能任人欺负自己的妻子。
良久之后,许幻山才算是理清了日后的安排,许幻山准备在日后慢慢的走到前台,不能一直在暗中搞研究,只有将自己的身份慢慢的公开,才不至于让随便的一个人就欺负到顾佳的身上,只是如此一来,许幻山就会面对很多的针对,特别是一些暗中看不得种花家崛起的国家,肯定会针对许幻山制定很多的刺杀和拉拢计划,这些都是许幻山需要面对的风险。
许幻山其实并不怕这些针对,这个都市世界虽然没有任何的超凡因素,但是许幻山毕竟境界高深,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达到了提前感知危险的境界,所以只要许幻山不想死,没有人可以杀的掉许幻山,只要有人动念谋害许幻山,就会引起许幻山的警惕和感知。
当然,这些事情,国家方面都不清楚,为了保护许幻山,才会如此隐瞒许幻山的身份,生怕许幻山的安全受到威胁。
本来许幻山对于这些保护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在暗中研究有利于许幻山不被打扰,可以使得许幻山更好的学习研究,提高自己的知识储备,为日后的穿越做准备,但是如今牵涉到了顾佳,许幻山自然不能再容忍这样做了。
想清楚了的许幻山这才回到卧室,看到本该睡着的顾佳,此时居然已经醒了,正躺着,看着进来的许幻山。
“怎么醒了?”
许幻山连忙躺下,再次将顾佳搂在了怀中。
“你不在我有些睡不着!”
顾佳在许幻山离开卧室时就惊醒了,顾佳哪怕是睡着了也会关注着丈夫的一举一动,,这是长时间的相处中形成的本能。
“那我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下!”
许幻山将顾佳的双眼合上,让她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入睡,他不想谈论今天的事情,这事情对顾佳是一种伤害,哪怕许幻山知道了,也只会隐藏在心中。
“嗯!”
顾佳乖巧的答应着,脑袋在许幻山怀中小心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发出了舒适的哼哼声,像是一个小猫咪一样依偎着许幻山,双眼紧闭,很快就进入到了睡眠中,有着许幻山在身边时,顾佳总是格外安心,很快就可以进入到睡眠中。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许幻山伸手抚摸着顾佳的长发,神情中有着庄严,像是在宣誓一样。
。。。。。。。
第二天一早,顾佳和许幻山吃完早餐后,再次一起到携手来到了公司。
顾佳再次将许幻山留在了办公室,准备开会,研究在万总的订单失去后,公司怎么发展的问题。
“既然已经不可以挽回订单,那么我只有开辟新的订单,让所有的销售人员全部出去跑业务,并且提高两个百分点的提成,让他们给我用最大的努力跑业务,我们今年一定可以度过着段艰苦的日子的!”
顾佳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对策,激励着职工,希望可以通过提成来刺激员工的兴奋度,让他们全力去争取新的客户,开辟新的市场。
另一方面,顾佳也打算开始开辟第二市场,不想在烟花市场扎下去了。
近些年,环保问题得到重视,限制了烟花的燃放,烟花市场一直再萎缩,已经是一门夕阳产业,竞争逐年增大,利润逐年减少,所以顾佳准备考察市场,重新选择一门产业,作为公司发展的后路,不能一直在烟花市场上吊死。
“顾总,万总公司的订单好像是把款项打过来了!”
突然之间,雷雨宸出声打断了顾佳的发言,说出了让顾佳极为诧异的消息。
“事情就先这样安排,大家没事的话就散会。顾总,你留一下!”
顾佳没有撤回自己的决定,单独留下了财务总监后,这才让大家离开。
“万总,搞什么鬼,明明都撕破脸了,怎么还会将订单继续交易下去?”
顾佳对万总的印象实在是不佳,认为万总这样做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毕竟自己可是泼了他一杯酒,他也是威胁自己让自己公司破产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将款项打过来,继续这笔订单呢。
“顾总,我得到消息,万总好像已经破产,并且被关押了,公司已经被华军集团收购,所以订单能够继续,是华军集团所为!”
雷雨宸作为财务总监,对金融动态很是关注,得到款项进入公司的账户后,他特意向自己的朋友打听了一番缘由,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华军集团?”
顾佳有些疑惑,华军集团她自然也听过,这可是一个有着官方背景的大型企业,市值高达万亿,绝对是庞然大物,这种公司居然会收购万总的企业,实在是令顾佳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佳摇了摇头,华军集团怎么做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自己公司度过了这次难关就好了,日后也不可能打交道了。
“既然公司的款项已经到了,那么我们就发货吧,赶紧处理完这次的订单,日后我们要长记性,不能再这样了!”
顾佳吩咐着接下来的安排,她打算完成这次订单后,就和万总原来的企业断绝业务来往,毕竟华军集团应该也不会瞧得上自己这种小公司,没有任何的合作机会。
“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工厂发货!”
雷雨宸立刻点头离去,准备后面的订单交接事项。
第25章 陈屿
顾佳见到会议室再也没有外人了,这才一屁股坐下,她这次真的是感到了疲惫,不要看刚刚在会议上,她慷慨激昂的激励着员工,但是她其实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安然度过这个难关,如今总算是得天之助,侥幸躲过一劫。
顾佳处理完了公司的琐事,这才和许幻山一起回到了家中。
许幻山这段时间是成了顾佳的随身玩偶了,啥事也不干,只是陪着顾佳上下班,每次都在顾佳的办公室内玩着游戏,甚至无聊的他,仗着自己电脑技术高超,还将游戏代码进行了升级改造,将游戏的难度和可玩性提高了,硬生生的将一个单机小游戏改造成了一款大型的探险游戏,真可谓是闲的发慌了。
这一天,无事的许幻山夫妻再次约上了钟晓芹夫妇,请他们到家中做客。
“顾佳,我来了!”
钟晓芹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女人,比较喜欢笑,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喜欢追剧,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大脑中充满了幻想,虽然和顾佳同岁,却总是像是顾佳的妹妹,单纯可爱,即使是结婚了,也依然不改少女作风,见到了顾佳,激动的直接跑进来一把抱住了顾佳,像极了学校的女生见到闺蜜的反应。
“陈老师,请进!”
许幻山没有理会腻在一起的顾佳和钟晓芹,任由她们闺蜜说笑,而是将还在门外站着的男人让进了屋中。
陈屿是一个极为沉默的男人,此时站在许幻山的身前,显得有些腼腆,甚至是有些紧张,充满了不自在。
别看钟晓芹是顾佳唯一的闺蜜,但是陈旭和许幻山并没有单独见过面,只是在钟晓芹二人的婚礼上匆匆见过一面,交谈过几句,那时候的许幻山还不是清大的教授,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所以陈屿并不紧张。
但是此时的许幻山已经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陈屿对于许幻山突然多了几分的敬畏,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并不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陈旭对知识分子比较敬畏,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陈老师,我们这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不用如此紧张吧!”
许幻山自嘲的一笑,劝慰着陈旭放轻松。
“我可是在晓芹的嘴中听过不少陈老师的事情,也算是神交已久!”
许幻山历经几世,自然懂得如何消除隔阂,所以用钟晓芹拉近和陈旭的距离。
“我也是没少听晓芹说许教授的事迹!”
陈旭腼腆一笑,稍稍放松了一些,许幻山的平易近人,让许幻山感到了尊重,所以这才开口和许幻山了起来。
“那我可要听听晓芹是怎么在陈老师面前说我的,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许幻山继续开着玩笑,每次钟晓芹来他们家做客,都会被许幻山逗弄,有时候钟晓芹急了也会向顾佳告状,说许幻山欺负她。
顾佳总是帮着钟晓芹,和钟晓芹一起对抗着许幻山,许幻山夫妇也是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一样对待,毕竟二人都没有兄弟姐妹的存在。
“许教授,您能不要称呼我为老师了吗,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老师!”
“那你也不要一口一个您的,显得我们多生疏!”
许幻山提出了等价交换,一下子拉近了和陈屿之间的距离,消除了陌生感。
“没有,晓芹只是夸赞你和顾佳感情好!”
陈屿想到了自己妻子提起顾佳夫妇的感情就是一阵羡慕的表情,自己可没少被钟晓芹唠叨没情趣。
“哦,晓芹居然没有说我的坏话,真是难得!”
许幻山看着一旁和顾佳正在说笑的钟晓芹,不由的诧异。
陈屿尴尬的一笑,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钟晓芹自然也说过许幻山的坏话,当然只是开玩笑,向自己抱怨许幻山喜欢捉弄她,陈屿不是钟晓芹,他对许幻山的做法倒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许幻山是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这才会逗弄钟晓芹。
“那是,我钟晓芹可不是背后说人是非的小人!”
钟晓芹骄傲的仰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都要翘到天上了,神气的很。
“那我可要奖励一下你了!”
许幻山看着钟晓芹莞尔一笑,对于钟晓芹这姑娘他很是喜爱,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妹岳灵珊,也是如此的可爱,如此单纯,是一个开心果。
“真的,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钟晓芹立刻被许幻山的话吸引了,脑袋立刻低了下来,好奇的问道,双眼紧紧的盯着许幻山,像是向父母讨要糖果的孩子。
“陈屿,你在单位不是做的不开心吗,我找人打听到了总台新闻联播那边需要一个编辑,我向他们的负责人推荐了你,他们答应给你一个试试的机会,你愿意的话,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上班了!”
许幻山想起了前段时间钟晓芹所说的事情,他专门找人询问了一声,果然,陈屿因为上司之间的斗争,被牵连,他又不擅长办公室争斗,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所以被上司排挤,在电视台成为了一个边缘人,每天无所事事,让陈旭变得格外的消沉。
钟晓芹就像是许幻山的妹妹一样,那陈屿自然是他妹夫,许幻山自然不愿意让陈旭因为别人之间的争斗遭到排挤,所以自然要为他出头,让人在总台那边安排了一个职位,是种花家新闻联播的编辑,对于陈旭而言,这可是他们新闻编辑最好的去处和工作。
“真的?这可是新闻联播,哪里可是所有新闻编辑都想要挤进去的地方!”
钟晓芹十分惊喜,一把抓住了顾佳的手臂,脑袋却看向了许幻山,不敢相信,会有这样难得一见的机遇降临到陈屿的头上。
“自然是真的,我不是说过,帮你打听一下的吗?”
这事情对于很多人而言是难得的机会,但是对许幻山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只要自己打声招呼,自然有人帮着安排,再加上陈屿虽然是不善于办公室斗争,但是基本功扎实,业务熟练,是一个标准业务骨干,这种人在任何岗位上都可以胜任,所以许幻山也不怕陈旭不能胜任新的工作岗位。
第26章 太太圈
“陈屿,你愿意吗?如果愿意我回头就给他们回信,下个星期就可以将你的编制转过去了!”
许幻山极为关心的问道,没有一丝的勉强陈屿的意思,他知道陈屿自尊心极重,所以他很是注意自己的态度,不希望给陈屿不好的感受。
陈屿看了看真诚的许幻山,没有一丝的勉强和居高临下,陈屿因为自小家庭环境不好,所以很是自卑,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尤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所以见许幻山的如此尊重自己,所以十分感动。
“我想试试看!”
陈屿沉默了良久,他最近在单位的确是过得很不顺心,已经成为了一个边缘人,基本上无事可做。
这次的机会是陈屿梦寐以求的,对陈屿而言是一个翻身的机会,再加上许幻山的对他的选择十分尊重,没有任何的勉强,照顾了陈屿的自尊心,陈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知道感恩,不愿意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也不愿意让许幻山白白搭上人情。许幻山看着经过认真思考的,很是严肃的陈屿,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屿这个人虽然自尊心过重,但是分得清好坏,更是能够接受他人的好心帮助,并不矫情,让许幻山知道自己的人情没有白搭,许幻山十分满意陈屿的表现。
“可以,我明天就给对方回电话,你回单位后准备准备,下星期就会有人到你们电视台,将你的编制转到国家总台那边去,到了那边你就是一个新人,所以肯定需要从头开始,这点我也不能帮你!”
许幻山倒是有能力将陈屿直接安排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但是如此做,看似是走了捷径,但是对陈屿的长远发展并不利,反而会导致陈屿在新的职位上再次遭到排挤。
“谢谢你,许教授!”
陈屿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对于很多人而言,总台,那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想要的去的首选电视台,陈屿的虽然是众传媒毕业的,但是同学中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到总台,总台里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准入门槛实在是太高了。
“我会好好表现的,不会给你丢人的!”
陈屿知道单纯的感谢不足以表达许幻山对自己的帮助,但还是向着许幻山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承诺,他通过许幻山的关系进入到了总台,自然代表着许幻山的脸面,所以他的表现都会让人和许幻山联系到一起,陈屿宁愿自己被人看不起,也绝对不会让许幻山的脸面受到一点的损伤,所以他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做出成绩,让人真正的认同自己的能力。
“好,那我可要时刻关注陈老师你的动态了,免得你做出了成绩,我还不知道!”
许幻山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了拍陈屿的肩膀,开着玩笑。
“可不是!”
陈屿此时也露出了笑容,显得开朗了许多,他这些日子里天空中的阴霾因为许幻山直接消散了,直接迎来了清朗的天空。
“好,就凭这句话,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许幻山本来就对陈屿这种踏实可靠的男人有好感,在原著中,几个男人中也只有陈屿是一个普通人,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的不妥,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沉默,只做不说,才会和钟晓芹闹了误会,导致二人离婚,但是最后,二人也通过一些努力和改变,解除了误会,再次走到了一起,算得上三对中唯一结局圆满的。
“好,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陈屿也不推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许幻山的邀请。
钟晓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壮志满怀的陈屿感到了惊讶,钟晓芹从未见过陈屿的这一面。
陈屿答应了许幻山的喝酒邀请,更是让钟晓芹感到了震惊,要知道他们即使是结婚当天,陈屿作为新郎都是滴酒不沾,不曾敬酒,如今却如此干脆的答应了和许幻山喝酒。
顾佳看着愣神的钟晓芹,不由的摇了摇钟晓芹的身体,钟晓芹不明所以,眼神迷茫的看着顾佳,今天发生的一切,让钟晓芹有些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有些不真实。
“男人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们聊我们,不用管他们!”
顾佳知道女人不论在家中多么的强势,但是一定要懂得照顾男人的尊严,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的丈夫没有脸面,哪怕是在生气,也要回家后再理论。
“啊!好,好的!”
钟晓芹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了顾佳身上,其实一开始,钟晓芹很是担心陈屿会在顾佳家中闹脾气,和许幻山相处不愉快,导致自己在顾佳和许幻山面前下不来台,因此才时刻注意着丈夫的动静,但是没有想到,陈屿居然和许幻山侃侃而谈,甚至接受了许幻山的帮助,这让钟晓芹实在是感到惊讶,这只能说明钟晓芹实在是对陈屿有些了解过于片面了,也对许幻山的交际手段太过小看了。
“晓芹,我想知道,上次你说的王太太的有哪些爱好?”
顾佳此次因为万总的事情,产生了危机感,想要通过认识王太太结识一些人脉,拓展一下自己公司的业务,最好是可以通过王太太进入到王太太所在的太太圈。
“这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回公司找同事打听一下!”
钟晓芹其实对所谓的王太太不太感兴趣,虽然知道王太太家,资本雄厚,但是对钟晓芹而言却是遥远的很,所以只是了解一个大概,具体的情况她并不清楚。
“行,你回头帮我打听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认识结交一下王太太!”
顾佳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这次万总给了她狠狠的一个教训,让顾佳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她急需通过一些新的渠道,开拓家中的生意,一方面可以让烟花公司发展更加快速,一方面是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么新的渠道,进行转型,毕竟烟花行业已经疲软了,不是长久之道。
“佳佳,你就放心吧,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钟晓芹像是接到了一件十分神圣的任务,一副像是要去炸碉堡的表情,充满了觉悟,右手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顾佳保证完成任务。
第27章 夫妻交底
“哈哈哈,没有那么严重,你这表情真是笑死我了!”
顾佳伸手捏了捏钟晓芹圆圆的脸蛋,钟晓芹满脸无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顾佳,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顾佳见到钟晓芹如此可爱搞笑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声大笑,笑道全身无力,软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完全停不下来,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不行了,晓芹,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顾佳实在是笑到全身无力,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依然停不下来,只能无力的看着钟晓芹,嘴里还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钟晓芹完全不明白顾佳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无辜的瞪着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许幻山和陈屿本来正聊的开心,也被顾佳和钟晓芹的动静所吸引,看着满脸的无辜的钟晓芹,和已经笑瘫了的顾佳,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幻山终究是心疼顾佳,见她笑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和陈屿告罪了一声,不由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顾佳身边坐了下来。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揽在了怀中,伸手在顾佳的小腹上轻柔的揉了起来,希望可以缓解一下顾佳的疲惫,让她可以不再继续失控的笑下去。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还能笑到停不下来,让人担心!”
许幻山温柔的盯着妻子的脸庞,神情中全是宠溺,语气也甜的发腻,让钟晓芹不由的生出了艳羡,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站在远处的陈屿。
“晓芹实在似乎太可爱了,我一时没有忍住吗!”
顾佳没有顾忌钟晓芹夫妇的存在,向许幻山撒着娇,小嘴高高的挂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你在用点力,我刚刚笑得小腹抽筋了,肌肉酸的很!”
顾佳将手放在了许幻山手上,用力压了压,知道着许幻山怎么做。
“有人在我面前撒狗粮,实在是不道德!”
钟晓芹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恩爱甜蜜的许幻山二人,不由的打趣着顾佳。
“你要是看不惯,也可以撒狗粮啊,反正陈老师也在!”
顾佳可不是钟晓芹能够应对的,完全在乎钟晓芹的打趣,反而对着钟晓芹即使一个反击,直接秒杀钟晓芹。
钟晓芹气嘟嘟的挂起了油瓶,不满的将眼神投向了在一旁沉默的陈屿。
钟晓芹知道想让陈屿说一句情话都难如上青天,要想让陈屿当众撒狗粮,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不由的有些泄气。
陈屿看着生着闷气的妻子,不由的苦笑。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虽然也羡慕许幻山和顾佳之间的感情,也向往着向他们一样能够当众如此亲密,毫无顾忌的表达着对妻子的爱意。但是陈屿对自己还是有着充分认识的,知道自己实在是放不开,很难做到向许幻山这样表达对妻子的关心和爱。
今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四人相处的十分融洽,晚餐时许幻山和陈屿还喝了两杯红酒,让二人都彼此熟悉了起来。
男人之间,酒是媒介,可以轻易的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许幻山对陈屿更加了解,知道了他从小到大的不容易,母亲独自拉扯他们兄弟二人长大,十分不易,所以陈屿很是懂事,从小就帮着母亲承担家庭的重担,对于弟弟更是做到了如兄如父。
陈屿也对许幻山有了更加立体的认识,以前他以为许幻山作为清大最年轻的教授,会是一个十分清高,难以接近的人,没想到,许幻山居然是一个如此平易近人,十分有趣的人。当然最让陈屿印象最深刻的是,许幻山渊博的知识,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没有许幻山不了解的,即使是陈屿的专业,新闻编辑方面,许幻山也是研究极深,让陈屿受益匪浅。
宾主尽欢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钟晓芹夫妇这次提出了告辞。
“今天我听到了你和晓芹打听的事情了,公司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许幻山试探的向顾佳打听着公司的情况,他不希望刺激顾佳,虽然他已经清楚顾佳所遇到的困难。
“有点困难,近些年,你也知道,烟花限制燃放,所以市场一直不景气,出现了行业萎缩,所以竞争压力每年都在增加!”
顾佳虽然平日里从不将公司的琐事说给许幻山听,但是只要许幻山想要了解的,顾佳也从不隐瞒丈夫。直接将烟花公司面临的困境详细的向许幻山介绍了一番。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希望通过王太太拓宽人脉?”
许幻山一眼就看出了顾佳的打算,他一直都支持着顾佳的决定,但是这次却不向往顾佳如此做。
“嗯,我想公司进行转型,所以需要认识一些新的人脉!”
顾佳将头靠在了许幻山的肩上,承认了自己的计划。
“那个太太圈中的人,都是一些眼高于顶的富家太太,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加入进去!”
许幻山伸手摸摸妻子的柔顺的长发,心疼道。
“没事!”
顾佳完全没有在乎受委屈,她不想让丈夫担心,也不希望丈夫被这些事情牵扯精力。
“你啊!”
许幻山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顾佳的脑门,语气中全是宠溺。
“等一下!”
许幻山将顾佳的脑袋移开,在床上起身,来到了书房,自一个抽屉中拿了一件东西,这才回到卧室。
“给,你拿着用,应该够了!”
许幻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顾佳,顾佳茫然的看着手中银行卡,不知道许幻山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
顾佳好奇的问道。
“银行卡啊!”
许幻山理所当然的回道,让顾佳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怎么会问出这样蠢的问题。
“我知道这是银行卡,我的意思,你给我银行卡干嘛?”
顾佳伸手捏了一下许幻山的胳膊,有些恼怒的娇嗔道。
“你不是缺乏资金吗,所以给你银行卡啊!”
许幻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被顾佳掐了一下的胳膊,没有看见任何的痕迹,顾佳也只是做做样子,她才不舍得呢。
第28章 暴富
顾佳将手中的银行卡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张银行卡,还是自己开户的,用来每个月给许幻山打一些零花钱,所以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我之前给你零花钱的卡吗,这才有多少钱?”
顾佳以为丈夫不清楚公司转型需要多少资金,所以不抱任何的希望,将手中银行卡重新递给许幻山。
“不算多,你每个月给我打5万块,我自己的工资,这些加在一起,大概有一千八百万。”
“这也不够啊,不过你倒是挺能积攒的!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
顾佳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这些年积赞了如此多的零花钱。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许幻山看着妻子调侃的目光,不由急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自己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私房钱。
“哦?你还有私房钱,那你说说,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顾佳看着丈夫耍宝,不由的笑道。
“还有一些专利费用和国家奖金,不过大多数专利我都转让给了国家,所以不多,这两样加起来大概有四千万!”
许幻山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获得的技术突破,几乎他都没有保留专利,全都无偿的转给了国家。
虽然国家发了一些奖金,相对许幻山专利的价值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当然这些都许幻山自愿的,也正是因为许幻山的无私转让,才会让有着如此高的待遇,几乎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这么多?”
顾佳有些吃惊,她从来不知道丈夫居然有着这么多的私房钱,她一直以为丈夫收入很低呢,但是这么多的钱,几乎赶上了她这些年所赚到的全部了。
“现在做科研这么赚钱的吗?”
顾佳财迷的问道,眼中闪烁着金钱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许幻山。
“想什么呢?小财迷!”
许幻山无语的笑道,自己的这个妻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认为科研会赚钱,这怎么可能,大部分搞科研都是为了理想,很少因为科研赚钱的,除非是企业投资的定向研究。
顾佳不满的咬了一口许幻山的手臂,随手就将刚刚还给许幻山的银行卡悄悄的拿了回来。
许幻山看着耍赖的妻子,不由的气笑了,自己是瞎子吗,难道看不见她如此明显的动作吗?
“你不是不要吗,看不上这点钱吗?”
许幻山得理不饶人,神情中得意极了,对着妻子就是一顿追问。
“我是替你保管,毕竟男人不能有钱,有钱就容易变坏。”
“我也不是不给你,以后你有事情需要用钱,我在给你就是了!”
顾佳此时像极哄骗孩子红包的父母,对着许幻山就是一阵忽悠。
许幻山看着像是哄傻子一样的妻子,内心真的是很无语,为了钱,顾佳可真的是不择手段了,连如此小儿科的手段都用了出来。
“我还没有说完呢!”
许幻山也不计较妻子的举动,反正他也不需要用钱,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保证,他这笔钱本身就是为了保底的,早晚都是要交给顾佳的。
“还有?”
顾佳此时已经顾不得,心中的窃喜,手里紧紧的攥着银行卡,有了这笔钱,她可以考察一下项目,转行做新的生意了。
“当然还有!”
“因为钱不多,所以我就将这些钱投到了股市,炒起了期货!”
许幻山当初想的是手中要留一笔钱,为以后的生活做一个保证,他本身精通金融,又有着超级大脑,在超频的模式下,可以轻而易举在脑中进行大量的计算,不能说是百分百的赚钱,但是也是有八、九成的几率获利。
许幻山仅仅是在股市上混了一段时间,手中的筹码就已经是不知翻了多少倍,这让本来对股市还有些期待的许幻山完全是失去了挑战的兴趣,从股市中撤了出来。
“你炒期货,你不知道拿东西有多大的风险吗?”
顾佳此时完全惊呆了,没有想到一直很老实的丈夫,居然会选择这种心跳加速的项目进行投资,要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炒期货倾家荡产,以至于家破人亡的。
“我就炒了几个月,就撤了!”
“那就好,期货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顾佳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刚刚她可是被许幻山的话惊到了,受到了一些惊吓,心跳实在是快的很。
“炒期货实在是太无趣了,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许幻山无奈的叹气,对他而言,现在世界上对他而言,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什么挑战性,也只有科学世界里的未知可以引起他的兴趣,让他有充满了乐趣,所以他才会一心扎在了科研上。
“啊!”
顾佳诧异极了,感到自己和丈夫简直是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短短几个月,我就赚了几十亿,完全没有一点成就感!”
许幻山的凡尔赛发言让顾佳直接愣了,眼神都发飘了。
“怎么了?”
许幻山看着已经呆愣的顾佳,立马在她的眼前摇了摇手,顾佳不会像是范进中举一样,直接癔症了吧。
许幻山想着自己要不要试一试,用扇耳光的办法将顾佳唤醒的时候,顾佳突然一把抓过许幻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你干嘛!”
许幻山一把挣脱,将手臂放在了眼前,看着小臂上清晰可见的牙印,再看看呲牙咧嘴的妻子,感到莫名其妙。
“疼吗?”
顾佳眼巴巴的看着许幻山,想要确认一下丈夫的感受。
“当然疼了!”
许幻山不耐的回道,怎么可能不疼,差一点就被咬出血了。
“太好了,看来不是做梦!”
顾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把手中的银行卡狠狠的吻了两口,抱着银行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起了滚,用被子将自己缠了起来。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尽情撒欢的妻子,总算是感到自己的几个月的功夫没有白费,能够让妻子开心就是许幻山最大的成就感。
“我有钱了,有好多好多的钱!”
“我不要做女强人了,我要做豪门太太,不要工作了,我要消费购物,我要买珠宝,买衣服,买很多很多的东西!”
顾佳肆意的宣泄着自己内心暴富的兴奋感,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消费购物计划。
第29章 购物
“好好好,都依你!”
许幻山没有一丝的迟疑,全部答应,他赚钱就是为了让顾佳花的,所以对顾佳的消费计划没有任何的反对。,反而感到高兴,这让他的赚到的钱有了价值。
“老公,你真好!”
顾佳直起身子,在许幻山的脸上直接香了一口,然后一个人傻呵呵的笑着。
许幻山无奈的躺在一旁,看来今晚妻子是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明天去消费,心中此时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翌日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许幻山的脸上,让他像是蒙上一层光环,棱角分明的样貌,沐浴在阳光中,像是沉睡的天使,让人一见倾心。
许幻山此世的样貌和自己的本来面貌完全一样,并不是原著中的样子,高大挺拔,加上清秀的样貌和儒雅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万人迷,这也是为何,顾佳如此迷恋自己丈夫的原因。
许幻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直起身抻了一个懒腰,看着旁边已经空无一人的枕头,许幻山摇了摇头,昨夜的顾佳明显是兴奋过头了,闹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入睡,让许幻山都不禁感叹金钱的魅力如此之大,让自己的贤妻都变的如此拜金。
“醒了,我做好了早餐,赶紧吃吧!”
许幻山走出卧室,看到了已经准备好早餐的妻子,不由的感慨,顾佳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今天有什么安排,还是到公司吗?”
许幻山坐下后,手中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喝了一口热牛奶,向顾佳打听着他们今天的行程安排。
“去什么公司,我今天要消费!”
顾佳白了一眼许幻山,霸道的说着今天自己的消费计划。
许幻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妻子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想到完全是他想多了,顾佳明显还没有在暴富的惊喜中清醒,依然是想要报复性消费,今天看样子要化身为拎包小弟,免不了要辛苦一场了。
“吃完了,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顾佳拿起自己的包包,看着一脸苦相的许幻山,不由一笑。
“放心吧,就在楼下,不会比较远的地方的!”
君悦府本身所在的位置就是繁华地带,在加上当时建设时,就配套了购物广场,是一个奢侈品和品牌店扎堆的地方。
顾佳今天想要购物,完全不需要去别的地方,只要在周围转一圈,就可以买到绝大多数的奢侈品和大品牌的商品。
王漫妮作为米西亚店的销售,已经干了足足有8年的时间了,是店里的销售冠军,有望争取副店长的职位。
“欢迎光临米西亚店,我是销售王漫妮,两位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吗?”
王漫妮连忙鞠躬,对着许幻山夫妇连忙表示欢迎,灿烂而又礼貌的笑容挂在了王漫妮娇媚的容貌上,让人十分舒适。
“曼妮!”
顾佳看着眼前的女人,十分高兴的搭话。
“顾佳!怎么是你?”
王漫妮还是因为借钱给钟晓芹,导致两人有了认识,顾佳就是通过钟晓芹认识了王漫妮,如今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我今天和老公一起出来消费,没想到这就是你工作的店!”
“今天你可要好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也帮你刷刷业绩!”
顾佳也很是高兴,能够遇见熟人,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我可要拿出全部本事,好好给你介绍了,这个月我能不能够成为销售冠军可就看你的了!”
王漫妮也很是洒脱,更是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性,丝毫没有因为顾佳是顾客,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这让许幻山不由的高看了王漫妮一眼。
其实,许幻山对王漫妮的印象并不好,相比于钟晓芹,王漫妮是一个标准的拜金女,希望可以成功嫁入到豪门,成为梁太太,但是还保持着一丝的底线和原则,最后虽然抽身而退,但是依然不能改变王漫妮嫌贫爱富的本性,不论是家乡介绍的相亲对象还是咖啡店的老板,都被王漫妮嫌弃,哪怕对方对她再好,没有钱,她一样不会考虑。
当然,顾佳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交友圈,许幻山也不想干涉,顾佳也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所以对王漫妮也不会过于亲近的,和钟晓芹完全是两种情况。
“顾佳,你今天想买什么东西?”
“有没有目标,我好有针对性的给你介绍一下!”
王漫妮询问着顾佳今天的消费目标,毕竟米西亚作为一个奢侈品店铺,商品也是多种多样,男装、女装、包包、首饰甚至是一些珠宝定制,应有尽有。
“先看看男装吧,你给我老公挑几身吧!”
顾佳其实只是享受购物的快乐,并不一定要给自己买东西,首先想到依然是许幻山,所以向王漫妮询问着。
“这就是你老公,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王漫妮!”
王漫妮和许幻山打着交道,没有一丝的陌生和拘谨。
“你好,许幻山!”
许幻山虽然是对王漫妮的印象不佳,但是依然礼貌的问候了一声,毕竟人家的价值观有没有碍着自己,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吧。
许幻山可以求同存异,包容不同三观的人,反正二人也不会有很多的打交道的机会。
顾佳诧异的看了一眼丈夫,王漫妮不认识许幻山,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问题,但是顾佳可是对许幻山的性格了如指掌,许幻山如此礼貌而又有距离的打招呼,明显是对王漫妮好感欠佳,这让顾佳有些疑惑,毕竟她觉得王漫妮人不错,精明能干,为人热情,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今天给你买就可以了,我不需要!”
许幻山明显是有些抗拒买衣服,所以直接向顾佳建议道。
顾佳可以看出丈夫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也就对着王漫妮歉意一笑。
“那今天就给我介绍一些珠宝和女装吧!”
顾佳虽然有一些珠宝,但是都是自己买的,顾佳这次想要定制一套珠宝,算是许幻山送给她的,从这点来说,许幻山的确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从未想过这些东西。
第30章 迷茫
“那好,我们先看一下珠宝吧!”
王漫妮没有想到今天的顾佳居然会买珠宝,她和顾佳也见过几次,知道顾佳经营一家烟花公司,虽然在君悦府有着住宅,但是并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只能算是一个中产家庭。
王曼妮心中虽然有数,但是依然不动声色的将顾佳引到了贵宾室,拿出来相册,向顾佳介绍着公司所设计的珠宝首饰。
“这套珠宝是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项链,名字叫做一生一世!”
“整条项链是由13颗黑宝石和14颗钻石组成,正好合了1314的意思!”
王漫妮看着顾佳很是喜爱这条项链,向他详细介绍了这条项链的设计灵感和用意。
“就它了,多少钱?”
顾佳没有在继续看下去,她虽然是有些报复性的购物,但是毕竟不是过于奢侈的人,见好就收,准备只买这一件珠宝,“一生一世”足够了,这是顾佳对自己和丈夫爱情的最终期盼。
“顾佳,你真的决定了,这条项链可不便宜?”
王漫妮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副店长,善意的提醒了顾佳一句,她不希望顾佳丢了面子,提前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许幻山看了一眼王漫妮,不由的心中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至少她是真心把顾佳作为朋友的,这才会善意提醒顾佳。
“就它吧,算是我提前送给顾佳的30岁生日礼物!”
许幻山没有等待顾佳说话,提前站起身来,自身上又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王漫妮,让她刷卡。
顾佳诧异的看着丈夫,伸手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银行卡,有些愣神。
“好的,你稍等!”
王漫妮羡慕的看了一眼顾佳,她也即将迈入三十岁了,却和顾佳有着天壤之辈,许幻山的儒雅帅气本来就已经很令王漫妮感到羡慕了,如今看来还非常富有,对顾佳又是爱护有加,王漫妮不禁都有些嫉妒顾佳了,真的是人生赢家。
“你怎么还有钱买珠宝?”
顾佳傻傻的问着丈夫,她以为手中的银行卡就是丈夫全部的私房钱了,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还有一章银行卡,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付款,卡中的金额一定也是不小。
“男人总是要有一点私房钱的!”
许幻山对着妻子狡猾的一笑,本来他身上带着的就是这张银行卡,给顾佳的那张是他以前就准备给顾佳,平时根本用不到,所以才会放在书房中。
“哼!早晚我都给你抢过来!”
顾佳娇嗔的怼了丈夫一句,其实她并不在乎丈夫究竟有多少钱,因为几十亿的银行卡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这难道还不能够代表丈夫对自己的信任会和爱吗!
“不用你抢,呐,也给你了!”
许幻山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钱财,直接将王漫妮还回来的银行卡递给了顾佳。
王漫妮吃惊的看着许幻山,刚刚的珠宝可是简直七百多万,这张卡很轻易的就刷了出来,那么这张卡中至少有着几千万的财产,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顾佳,许幻山对顾佳也实在是太宠爱了。
“密码和你手中的银行卡一样,都是我们的初次见面的时间!”
许幻山毫不留恋的将银行卡塞进了顾佳的手中,他刚刚所说的私房钱只是开玩笑罢了。
“真给我了?”
顾佳神情的看着丈夫,眼中透着笑意和爱意,有些迟疑的问道。
“当然,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总管,我也用不到,钱放在卡中只会浪费!”
许幻山伸手刮了一下顾佳笔直的鼻梁,全是宠溺。
“那我这两天可是发财了!”
顾佳将银行卡收好放入了包包,紧紧的抱着包包,像是抱着整个世界,她此时心中全是甜蜜,突然觉得钱已经不重要了,身边的男人才是自己此生最珍贵的宝物。
顾佳从暴富的梦中醒了过来,此时她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异的冒险,家中的财富一下子暴增了百倍,但是这一切就如冒险故事中所表达的一样,冒险者最珍惜的永远都是感情,绝不是什么宝藏。
“你可不是发财了吗?”
许幻山看着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妻子,心中极为欣慰,金钱到了一定数量,真的就是一堆数字,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不论你怎么花费这笔巨款,都无法将这些金钱花光,那么这些金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就会发现只有梦想和感情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这张卡有多少钱?”
虽然已经恢复了理智,但是顾佳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多少,和你手中的那张差不多!”
许幻山极为淡然的说道,对于他而言金钱早就不是他所追求的了,所以对金钱极为看淡。
“你这私房钱可真不少!”
顾佳横了许幻山一眼,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藏了百多亿的财产作为私房钱,两张卡加起来已经比得上一家大型的上市企业的市值了。
“你知道我的,基本不花钱,所以一直也没用过,如果不是你说需要资金,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许幻山很是无辜,他每天都沉浸在科研之中,沉醉于将想法转化为科技的乐趣中,哪里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他毕竟早就不是那种低趣味的追求金钱的人了,他所追求的是无尽的科学和未知。
“你这话让人听见了真的是欠抽!”
顾佳没想到百亿多的财产,在丈夫手中居然会是如此容易被遗忘的东西,居然得不到一点的重视,顾佳都不由的替包中的两张银行卡感到悲哀。
“反正都给你了,以后你自己随便支配吧,我现在是真的没有私房钱了!”
许幻山好似将一个大麻烦甩了出去一样,充满了庆幸,他真的是对这些钱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好全部交给顾佳处理,自己可谓是无事一身轻了。
顾佳站起身来,靠在了许幻山的怀中,幽幽的开口。
“我突然间感到失去了目标了,以后赚钱都找不到乐趣了!”
顾佳似乎是想到了日后的样子,不由有些恐惧,一开始得到巨款的兴奋全部化为了惶恐。
一个失去人生目标的人,绝对不会是幸福的,只会迷茫,甚至是痛苦。
顾佳是一个追求成功的人,但是成功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毫无成就感,这笔巨款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突然压倒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奋斗的目标,以后的生活她要怎么做。
第31章 过往
“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建立一个基金吧,专门资助一些儿童,怎么样?”
许幻山担忧顾佳的状态,心中一动,想起了二人因为没有孩子所造成遗憾,顾佳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一个孩子,那么不如用这笔钱资助一些孩子,可以让顾佳重新燃起斗志。
“嗯,都听你的!”
顾佳想了想,丈夫的提议很有挑战,既满足了她对孩子的向往,又满足了她寻找新的人生目标的计划。
“你还购物吗?”
许幻山见顾佳神情有所起色,再次询问着顾佳。
“算了,没有兴致了,我们回家吧!”
顾佳此时完全没有了购物的冲动,比起人生的目标,这些购物多带来的欢乐实在是太肤浅了,已经不能让顾佳提起兴趣了。
“麻烦你了,曼妮,今天我们就到这了!”
顾佳对着身后王漫妮表示了歉意。
“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今天可是帮我稳住了销售冠军的宝座!”
王漫妮笑着对顾佳说道,要知道就凭借着顾佳所买的项链,她已经可以预定今年的销售总冠军了,这可比买衣服、包包花费奢侈多了。
“那回头你可要请客,我们喊上晓芹,一起聚聚!”
顾佳强打起精神,对着王漫妮宰了一刀。
“好,没问题,我请你们吃西餐,我也奢侈一回!”
王漫妮想到自己将要到手的提成,豪气的向顾佳作出了承诺。
“那我们告辞了!”
许幻山对着王漫妮点了点头,拥着顾佳回到了君悦府。
“曼妮,你可真厉害,居然将一生一世卖了出去,你朋友可真有钱!”
一群销售纷纷围上王漫妮,对她表示了恭喜祝贺,今天的王漫妮的业绩让众人感到了钦佩,七百多万的项链,居然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就预定了。
“曼妮,表现的不错,继续加油,这次副店长人选,我会推荐你的!”
店长走了过来,对王漫妮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她手下的销售中,王漫妮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业务能力突出,人长得也是漂亮,只是可惜的学历差了一点,不然早就当上了副店长了。
店长不是这一家店的店长,她手中掌握着附近5家店面的管理,平时都是副店长负责具体的事务,因为这家店中副店长的人选还未定下,所以她才会在这家店中多待些时间。
“谢谢店长,我会继续努力的!”
王漫妮连忙向着店长鞠躬表示感谢,同时保证自己会再接再厉。
看着店长转身走远的背影,王漫妮狠狠的扬了下拳头,心中全是干劲,此时的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座城市落地扎根的希望了。
。。。。。。。。
“我想走到台前去,不希望继续生活在黑暗中!”
“对,就是这件事的原因,我不希望她日后再受到任何的委屈,她已经为我牺牲了很多了,我不能辜负她!”
“我希望尽快吧!”
许幻山挂断了手中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和负责保密处的负责人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希望可以从幕后走向台前,这是他之前就做好的打算,他已经隐姓埋名了这几年了,具体做什么连顾佳都瞒着,但是顾佳作为许幻山的枕边人,又岂能察觉不到丈夫的秘密,知道丈夫肯定是做秘密工作的。
其实不要看顾佳每天都自信满满,独立坚强的,许幻山不止一次在半夜察觉到妻子惊醒后呆呆的看着自己,应该是担心自己,生怕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遭受意外。
但是到了早晨起床后,顾佳就又变成了那个英姿飒爽,独立自信的顾总,从未让许幻山操过任何的心,这样的妻子怎么能让许幻山不心疼呢,所以他在知道了万总居然胆敢调戏骚扰顾佳时,心里的愤怒早就冲破了心里的防线。
这件事就是一根导火索,将许幻山这么多年对顾佳的愧疚全部引燃了,他作为一个个男人,自然不能容忍妻子被无耻之徒威胁骚扰,这让许幻山坚定了想要走到台前的想法,他今天正式提出了这个要求,让上面的人很是重视,先是安抚了许幻山的情绪,然后立刻就向着上面汇报了这一情况。
某处机密会议室,会议桌前围绕着一群老者。
如果是经常看电视的人,就会发现这里在座的各位都是熟面孔,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会引发地震的大人物。
“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许教授会突然想要走到前台,我们都知道他并不是一好名利的人!”
一位老者主持着会议,许幻山的重要性在座的都很清楚,明白他就是上天赐给种花家的瑰宝,近几年他凭借一人之力,将种花家的各项科研带飞,让种花家的实力变得飞速提升,当然这都是处于保密状态,并没有向外界公布过,因为需要闷声大发财。
“许教授的重要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可以说我们在座的各位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对种花家的重要性,他是独一无二的天才,是真正的能够推动人类不断向前发展的领头人!”
老者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许幻山这个名字时的反应,简直诧异极了,因为一个研究生,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将人工智能研究出来了,而且还通过人工智能攻破了自己电脑设置的防火墙,将他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送到了他的电脑上,差一点就引起了误会,将清大直接包围了。
如果当初不是老者心中有着一点的好奇,将许幻山发来的研究成果交给了专业人才研究了一下,结果所有人都对这项研究惊为天人,认为这位许幻山是一个天才,应该立刻找到对方。
老者这才派出了人接见了许幻山,许幻山在这次的会面中就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可以独立主持一个实验室。
当然许幻山也付出了自己的诚意,将人工智能的编码上交了,这些年来通过人工智能,挡住了无数的网络上的攻击。
为此,老者破格给了许幻山一个独立主持实验室的机会,并且拨付了研究资金,让许幻山开启了自己制霸科研的传奇道路。
第32章 投票
许幻山的实验室一开始很是简陋,虽然有着资金拨款,但是没有人愿意在许幻山这个毛头小子帐下听用,所以实验室缺乏人手,丁鹏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成为了许幻山的助手和学生,两人在实验室中,不断地推出新的成果,每一项成果都对国内的实力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渐渐的整个实验室就成为了国内最重要的科研基地。
所有的人都对许幻山表现出来的实力所震惊,他是一个真正的全才,在各领域内都是最顶尖的专家,超导材料、武器、航天、芯片、生物研究等等方面都遥遥领先于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为科研人才的匮乏,跟不上许幻山的研究进度,导致许幻山的研究速度放慢,也许种花家早就超越了漂亮国,成为了科技第一强国了。
也正是因为许幻山表现出来的非人天赋,让老者将许幻山的身份列为绝密,甚至保密程度超越了所有人,是名副其实的国内最重要的人。
今天许幻山向着上面提出了希望可以走到台前的请求,立刻就惊动了以老者为核心的决策者,这才有了这次的研究会议。
在座的众人都是大人物,即使是柏战的首长,在此次会议中也只能陪坐末席,这还是因为他是许幻山安全负责人的原因。
“王英,你说说许教授究竟是为何如此做?”
柏战的首长王英,直接站起身来,向众位老者介绍许幻山如此做的原因。
“前段时间,有个小商人,因为对许教授的妻子心生不轨之心,利用商业订单威胁骚扰了许教授的妻子,导致徐教授妻子的公司差点损失巨大,举步维艰!”
王英没有添油加醋,直接将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并且将自己的处理方式都详细的说了一通。
在座的各位老者都是历经风浪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静静的思考着王英所说的一切。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等到王英介绍完毕所有的前因后果,回到座位上时,为首的老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神情中充斥着怒火,作为一个铁血派,他一向对违法之人是毫不手软。
万总的所作所为让老者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你们的手段还是太软了,还要通过其他手段收拾这种不法之徒!”
老者气愤的站起身来,对着王英就是一顿训斥,他对王英的应对有些不满。
“这种严重威胁到许教授家庭安全的不法之徒,就应该特事特办,启动特殊程序,直接进行抓捕,不应该走常规的程序!”
王英苦笑了一声,他何尝不想像为首老者说得那样直接动用柏战等人直接抓捕万总,但是如此做会使得许教授的身份有着泄漏的风险,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手段。
“算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保护许教授的安全!”
为首老者怒火稍稍消减,这才摆了摆手,对王英表示了理解。
等老者老再次落座,左右环顾了两侧的众人,这才继续说道。
“大家都说一说吧,讨论一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老者敲了敲桌子,让大家畅所欲言,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这事应该充分尊重许教授的意愿,毕竟我们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任何的敌人,有着足够的实力保护许教授的安全!”
这位黑脸老者也是铁血派,所以态度很是强硬,认为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应该拿出强者的霸气,直面任何的敌人。
“我赞同,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任何一方,可以保证许教授的安全!”
众位老者纷纷表示了赞同,对许幻山的请求表示了支持,他们明白不能让许幻山寒了心。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我们就对外公布吧,不过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们认为何时公布才最佳,而且对许教授的贡献大家也应该拿出一个方案,对他进行奖赏!”
为首的老者敲了敲桌子,对第一个提案做了最后的定性,接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诸位,我能不能说一句?”
王英此时没有一点的往日雄风,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充满了谨慎和不安,若若的发言问道。
“王英,你如果有好的建议,也可以直接提出来,毕竟你比我们接触许教授更多一些,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老者很是和善的让王英畅所欲言,他们又不是什么一言堂,是讲究平等的,怎么会不让王英发言呢。
“雷霆战机,已经研制成功了,如今正要亮相了,不如就在雷霆战机的发布会上,公布许教授的贡献和身份,让他得到他应该享有的荣誉!”
王英想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都想要的雷霆战机,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雷霆战机是我们未来空中的王牌威慑,理应搞一个宏大的发布会!”
老者沉思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许教授的身份更是非同小可,作为雷霆战机的研发者,理应享受这份荣誉!”
“就这样定了,在礼堂举办发布会,我们一起出席,在这个发布会上为许教授授勋!”
“就授予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老者的提议让众人都感到了惊讶。
什么是国士勋章,那可是自建国以来,设立的最高荣誉,迄今为止,未有一人得到这枚勋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枚国士勋章只是一个摆设,虽然设立了这个荣誉勋章,但是从未想过颁发给个人。
原因很简单,国士勋章,不仅仅是因为需要有着无人能比的贡献,而且这枚勋章获得者更是可以享有很多无比优越的福利待遇,仅仅是可以获得豁免权,就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了,这可是相当于古代的免死金牌和免罪金牌的结合体,这样的一枚勋章究竟价值如何,可想而知了,所以众人才会表示惊讶。
“大家可以投票决定!”
老者见众人都很惊讶,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发起了众人共同投票。
第33章 发布会
众位老者纷纷沉思,只有王英坐在一旁,无动于衷,没有办法,谁让他的身份过低,没有投票权,不过能够参加这次的会议,已经是足够王英感到骄傲的了。
“赞同!”
“我也赞同!”
“我表示赞同!”
.........
投票的结果很明显,九位老者都投了赞同票,他们对许幻山有着充分了解,知道凭借许幻山的贡献早就有资格可以获得这枚国士勋章的,只是因为保密的原因,这才推到了如今的时间。
“九票赞同,无人反对,那么这项提案到的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就尽快安排吧!”
“王英,这次的安全问题由你来负责,一定要保证那天的大会可以顺利进行,我不希望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出现任何的波澜,引发许教授的不快!”
老者看着王英,眼神平和,但是极有压迫力,让王英不由的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就是要这股军人的气势,那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的腰杆一定要挺的笔直,因为那天将会被世界铭记,被历史所铭记,那天是我们向世界发出自己声音的开始,更是我们崛起复兴的开端!”
在场众人的眼中都饱含着泪水,为了这一天,一百多年来,有多少的儿女前赴后继,为了崛起复兴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又有多少仁人志士生前为的就是这一天,不惜性命慷慨赴死。
“是!”
众人纷纷起身,神情肃穆而又庄重,纷纷静默,对付出一切的先辈表示了默哀,这将是新的开端,是历史潮流中重要的一笔。
。。。。。。。。。。。
“许教授,我们决定了就在礼堂召开雷霆战机的发布会,并在大会上对你进行授勋,希望你可以携带家人一起出席,让家人和世界所有人共同见证你这最荣耀的一刻!”
“我知道了,替我转达感谢,我会携家人准时出席的!”
许幻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心中感动,虽然他已经提出了想要走向台前,但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名利和荣誉,而是为了不让顾佳受委屈,如今上面却为了他提前向世界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并且亲自为他授予国士勋章,这让不在乎荣誉的他也不禁感到了感动,何况还特别要求让家人出席这次大会,为的就是让顾佳可以一起共享这次的荣誉,为他想到周到。
“君待我以国士,我当以国士报之!”
许幻山低声诉说着自己内心,此时的他心中无比的平静,他十年磨一剑,终于要让世人知道他许幻山的大名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有事情了?”
顾佳看着神色有些异样的丈夫,不由的担心的问道。
刚刚两人正依偎在一起,看着电视,突然间来了一个电话,许幻山直接回到了书房接听电话,这熟悉的一幕曾经无数次发生在顾佳的眼前,她知道这种情况的出现,代表着许幻山工作上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许幻山都会立刻动身,好几个月都不见身影。
顾佳站起身来向着卧室走去,像往常一样为丈夫准备着行李,默默的支持着丈夫的工作。
因为保密的原因,顾佳从未主动追问过许幻山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她知道如果允许,许幻山会直接告诉他,她自然不需要问;如果涉及到保密,她就更不会问,因为这会给许幻山带来麻烦,她不愿给许幻山带来任何的麻烦。
“不用收拾了,这次用不到行礼!”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拦下,直接将顾佳揽入怀中,动情的低头吻了顾佳的额头。
“这次这么急吗,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顾佳紧紧的揽着许幻山的腰身,不愿放开,她此时格外的脆弱,每次的分离都会让顾佳十分伤感,顾佳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再次感受一下丈夫温暖的怀抱和体温。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了,我这次不走!”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妻子,伸手抚摸着顾佳柔顺的长发,安慰着她此时的脆弱。
“真的?”
顾佳抬头看着许幻山,期待着答案。
“真的,这次是让我过两天参加出席一场会议!”
许幻山没有一丝躲闪坚定的回答了顾佳的问题。
“哦!”
顾佳也不询问许幻山究竟出席什么会议,她只关心许幻山会不会离开自己,其他的都不在乎。
“你也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会议吗?”
许幻山好笑的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拱着脑袋的妻子,故意问着。
“不好奇!”
顾佳一点没有好奇心,她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次大会你也需要出席啊!”
许幻山故意将声音拉的老高,逗弄着顾佳。
“我?”
顾佳在许幻山的怀中露出了脑袋,一脸的懵圈,她怎么会参加这次大会。
“为什么?”
顾佳不明白事情的原委,疑惑的问道。
“因为这是你老公的授勋大会,你作为我的妻子,自然需要出席参加!”
“你要被授勋了?”
顾佳立刻在丈夫的怀中跳了出来,兴奋的问道,她对于许幻山被授勋感到了无比的骄傲,
“这次大会会授予你什么勋章,是不是一级勋章?”
顾佳对于丈夫即将获得的荣誉极为感兴趣,不断的猜测着授予什么级别的勋章。
“不对,一级勋章,实在是太难得到了,二级勋章,应该是二级勋章!”
顾佳自说自话,不断的肯定着自己的猜测,分析着丈夫即将获得什么荣誉。
“为啥不会是三级勋章?”
许幻山看着妻子,好奇的问道。
“我丈夫这么优秀,如果不是因为年龄过于年轻,肯定会获得一级勋章,所以绝对不会是三级勋章!”
顾佳满脸的骄傲,她对许幻山有着自信,她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许幻山的资历和年龄过于浅薄,一级勋章都是有可能的。
许幻山看着向自己确认的顾佳,摇了摇头,表示顾佳猜测错误。
“三级勋章,也一样优秀啊,没关系,下次我们就能够得到一级勋章的!”
顾佳以为许幻山只是得到了三级勋章,立刻开始安慰起了丈夫,并对丈夫的未来表示了信心。
许幻山再次摇头,顾佳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那究竟是什么勋章?”
“到了现场你就知道了,现在就解开谜底,会让你失去惊喜的!”
许幻山闭口不在说这些,完全不理会不依不饶的顾佳,让顾佳颇为泄气。
第34章 授勋
顾佳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小西服,显得格外的干练,完全一副商场女强人的气质,精明睿智,让人钦佩。
许幻山也是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价值不菲,当然物有所值,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顾佳绕着许幻山看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许幻山就像是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一样,样貌英俊,气质不凡,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睛,由于常年待在实验室,身上有着一丝的儒雅之气,在加上挺拔的身姿,180以上的身高,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模特身材,天生的衣架子,而此时的许幻山刚好是32岁的黄金年龄,有着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和稳重,绝对不是一些年轻的小奶狗所能媲美的,绝对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梦中情人。
“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让你穿的这么帅气的,今天的授勋会有总台的直播,你这幅打扮让全国的女性看到,会疯狂的迷恋上你的!”
顾佳有些苦恼的说道,虽然丈夫此时的打扮的确是十分让自己满意,甚至迷恋,但是也会让其他女人喜欢,许幻山的优秀已经让顾佳有些压力了,如今更是要授勋,这场授勋仪式可是总台直播,倒是全国的女性都会看到许幻山,年少有为,成熟稳重,样貌又英俊儒雅,肯定会让顾佳成为全国女性的公敌的。
“那我可成万千少女的梦了!”
许幻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幻山对顾佳的审美和衣品还是很认同的,许幻山自己就是在现实世界中就是一个明星,自然对包装自己不陌生,经过专业的审美和化妆培训,对如何穿衣都有着自己的理解。
明星也许要学习很多除了专业以外的很多东西,看起来很是轻松,其实远不如表面上光鲜亮丽,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尊心都要搭上,所以没有一个行业是容易的。
“行了,别自恋了,我们要出发了!”
顾佳看着楼下的车辆,推了推许幻山的身子,催促着许幻山赶紧下楼。
因为自今日后,许幻山就会站到台前了,所以此次直接是柏战带队前来接送许幻山,再也不需要掩饰了,特战小队成员布置在周围,将所有可能威胁到许幻山的危险都扼杀在了萌芽中。
“许教授,顾总,请上车!”
柏战亲自将车门打开,将许幻山和顾佳让进了车辆。
“目标已经上车,所有人员按照计划立刻开始撤离,并且在路上进行布控,防止意外发生!”
柏战摘下对讲机,对着队员们下达着命令,不慌不忙的布置着任务。
“收到!”
“收到”
队员们纷纷领命,直接撤离原地,纷纷上车,再次将许幻山所乘坐的车子保护到了中央。
“幻山!”
顾佳第一次知道了丈夫居然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安保之下,心中有心惶恐,不明白许幻山究竟是在研究什么,居然需要如此多的特种队员保护,这也说明了丈夫需要面临的风险究竟有多大。
顾佳紧张的双手紧紧攥着许幻山的衣袖,过于用力的双手上,青筋暴起,顾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有些害怕和担心,担心丈夫的安危。
“没事的!”
许幻山握住了妻子的手掌,温暖的手心传递着热量,希望可以缓解的顾佳的焦虑。
“许教授,我们要出发了!”
柏战坐上了副驾驶,回头对着安慰顾佳的许幻山说道。
“知道了!”
许幻山对着柏战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出发了。
柏战对着顾佳笑了笑,然后转头扫视着前方,并示意开车的队友,可以出发了。
。。。。。。
“陈屿,你这是第一次经历总台的直播吧,这次可是一个大新闻!”
一位年龄有着40岁左右,挺着像是怀胎五月的大肚子的中年男性摄像师,对着旁边的陈旭炫耀自己的最新消息和内幕。
“这次大会可是要发布雷霆战机相关信息,并且为雷霆战机的研发者的授勋!”
“那可真是一个大消息,之前上面透露了一些雷霆战机的信息,绝对是跨时代的战机,没想到这么快就研发成功了!”
陈屿作为一名编辑,自然要关注时事,所以对雷霆战机的新闻自然是有过了解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自雷霆战机居然如此快的就研发成功,要知道这可是超音速核动力战机,是跨时代的空中霸主,如今研发成功,让多少人人大跌眼镜,吃惊不已。
“我给你说,我听上面说过,雷霆战机的研发者好像是要被授予国士勋章了!”
中年男摄像师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这才凑到了陈屿的耳边小声点说道。
“国士勋章,怎么可能?”
陈屿惊呼一声,立马被同事捂住了嘴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向着同事点头眨眼,示意对方自己明白自己的错误了。
胖摄像师这才松开手掌,再次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陈屿共享。
“你知道这枚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是谁吗?”
摄像师再次扫视了一眼四周,小声的问道。
陈屿摇了摇头,他自然不知道,不说这种人离他那么远,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认识,再加上他刚刚到总台,正在适应中,也没有闲心在总台里打听这些消息。
“我知道,我在台长办公室外听到了一个名字,然后我回家查了一下信息,结果绝对是你想象不到,因为这位科学家可是声名不显,从未曝光过。”
陈屿诧异的看了一眼摄像师,没有想到自己新认识的同事朋友,除了性格热心,居然还消息如此灵通,能打听到这种消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是谁?”
陈屿也不禁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国士勋章,可是第一次颁发,绝对是轰动世界的大事件,这位被授勋的存在可是世人所共同关注的焦点,即使是陈屿如此性格冷淡的人也不例外。
“你敢打赌肯定没听过这个人,许幻山!”
摄像师一脸的自信,对着陈屿信誓旦旦的说着。
第35章 开始
“你绝对不清楚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简直是颠覆了我对天才的认知!”
“相信我,你要是知道了这个人的信息,也绝对我颠覆自己的世界观的!”
胖摄像师一直不听到表达的着自己的震撼和吃惊,上下两张嘴唇不断的开合碰撞,唾沫星子一直外溅,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可见他此时还是心里颇为不平静,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屿此时的异样和沉默。
“许教授!”
陈屿好似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以至于呆愣了半天,直到胖摄像师将自己胖乎乎的手在陈屿眼前一直挥动,这才将陈屿的注意力拉扯回了现实。
“你是说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是许教授?”
陈屿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死死用力的抓着同事的手臂,向胖摄像师求证着自己刚刚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
“你认识许幻山吗?”
胖摄像师顿时惊讶了,瞪大了自己的好像永远睁不开的眼睛,也只是看上去,在上下两道眼睑之间开了一条缝,十分艰难不容易,让人明白了这是眼睛,而不是一条缝隙。
“我只认识一位许幻山,他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如今刚刚32岁,你说的是不是他?”
陈屿激动的向着胖摄像师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许幻山的信息,一脸的好奇,疯狂的求证着答案。
“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这一个名字,在网上也只搜到了这一个符合条件的人,所以应该是吧?”
胖摄像师有些怂了,他刚刚也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只是单纯的知道一个名字,所以就在网上搜了搜,只找到了一个和科研沾边的许幻山,所以就将许幻山和授勋者等同了。
如今,胖摄像师知道了陈屿居然认识许幻山,自然是不敢打包票了,因为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这位清大的年轻教授,如果不是,那他可就闹出乌龙了。
陈屿这才将人放开了,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毕竟许幻山实在是太年轻了,怎么可能是国士勋章的获得者。
“陈屿,别想了,直播要开始了,打起精神来!”
胖摄像师将旁边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屿摇了摇,希望他可以打起精神来,毕竟这可是非常庄重的一场授勋仪式,这次可是总台全程直播,绝对不能出差错,陈屿作为新人,能够参加这次的直播,已经是备受重视的了,所以绝对不能再此时掉链子。
“好的,我知道了!”
陈屿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精神强行提起,让自己已最好的状态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
随着时间的慢慢的走过,礼堂内的人员渐渐增多,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让人敬畏的存在,但是即使是他们,也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人,国士勋章的获得者,许幻山。
“我在这里将这枚国士勋章授予做出来巨大贡献的许幻山教授,请大家鼓掌欢迎许教授上台授勋!”
老者在台上着重的将许幻山这几年的成就介绍了一番,台下的众人都纷纷表示惊叹,没有想到许幻山除了雷霆战机这个成果,居然还有着如此多的科研成果,每一项的成果都是不属于雷霆战机这个项目,这让在场的众人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天才,所有人都为许幻山的才华和实力所惊叹。
顾佳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身边就是丈夫,听着台上的老者介绍着许幻山的成就和贡献,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让她难以相信这是许幻山的成就,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天才,是清大的最年轻的教授,也从事着秘密研究,但是从未想过会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
此时的许幻山好像是全身散发着光辉,让顾佳都不敢直视。
陈屿此时也是看着第一排中央的许幻山,呆呆的发愣,耳边早已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许幻山的存在,他这才明白许幻山的天才,也明白自己会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将编制转到了总台,更是受到了总台的重视,原来一起都是因为许幻山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拼命的鼓着掌,伸长了脖子,注视着主席台,他们都想看看究竟如此妖孽天才的许幻山究竟长成什么样,是何方神圣。
此时在千家万户,电视机、电脑和手机面前,所有人都发出了赞叹。
“实在是太厉害了!”
“居然有着么牛的人!”
“我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许教授万岁,实在是太厉害了!”
所有的赞叹此时同时响起,在不同的年龄段,在不同的地方,发出了相同的感叹。许幻山取得的成就让所有人都无比振奋,无比惊叹,无比钦佩。
一开始,有消息传出,这次要颁发一枚国士勋章时,所有人都会怀疑勋章获得者是否能够配得上着枚勋章,毕竟这可是从设立以来,就不曾颁发过,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或者能力获得这枚勋章,所以形成很大的舆论争议,为此还分成了相互对立的两支队伍,每日里都在网上争吵。
如今,许幻山的成就已公布,就算是最固执的反对者,此时也哑口无言,如果如此贡献和成就,还配不上国士勋章,那这勋章也就没有设立的必要了。
许幻山看着张着红唇愣神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极为温柔,此时所有的摄像机都投向了许幻山,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这个个年轻的教授。
“许教授居然如此年轻!”
“好帅啊,我决定了以后就是许教授的粉丝了,这绝对比任何的明星都值得追求!”
“好温柔啊,那个是许教授的妻子满,真的是好幸福啊!”
又是一次停不下来的感叹,女人感叹许幻山的帅气和温柔,男人感叹许幻山的成功和年轻,所有的人都被许幻山的出场所震惊,没有人想到获得了如此大成就的许教授居然会是一个30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所有人在一开始对许幻山的印象是一个白发苍苍,知识渊博的老教授,但是许幻山的年轻和帅气再一次的打破了众人的想象。此时在众人的印象中,许幻山已经成了打破规则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第36章 童话般的爱情
许幻山儒雅一笑,拍了拍妻子的手,这才站起身来,脚步沉稳的向着主席台走去,一步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许幻山,他是这次的主角,享受着所有的荣耀,是所有人都关注的焦点。
如果说目光有重量的话,此时的许幻山绝对是身负重担,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身体挺拔,脚步坚定,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紧张,面色淡然,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样悠闲,让众人不禁佩服许幻山的抗压能力。
等到许幻山主席台的中间站定,礼堂中的所有人,这才开始停下了手中的掌声,这时老者才将手中的国士勋章颁给了许幻山,并且亲自将勋章别到了许幻山的胸前,用手拍了拍许幻山的肩膀,亲近之意尽显无疑。
台下的众人都是人精,久经世事,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说两句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老者对许幻山很是温和的说道,眼中全是爱护和满意。
许幻山点了点头,站在了话筒前,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荣幸可以获得这枚勋章,更是感谢将这枚勋章授予我,但是今天我不是想说什么谦虚的话,我想说的是,我的成果和贡献配的上这枚勋章,所以我可以毫不谦虚的将这枚勋章收入怀中。我想说的是,只要你能做出自己的努力和贡献,下一枚勋章就在等着你,谢谢!”
许幻山没有长篇大论,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毕竟每个做学生或者属下的人,都有过同样痛苦的经历,就是听那又臭又长的领导讲话,所以他的发言很是简短,但是充满了骄傲和自信,更是给所有的国人信心和动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和贡献,荣誉就会接踵而来。
许幻山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毫不留恋的向着台下走去。
“哇,真是霸气!”
“好帅啊,简直就是霸道总裁!”
“嘁,霸道总裁可是和许教授没法比!”
网上议论纷纷,都表示了对许幻山的支持,如果是一个失败的人,说出如此不谦虚的话,就会被众人所非议,但是如果是一个成功者说出来,那就是会众人做吹捧,世人都是追求强者的脚步的,强者天生具有光环,让所有人都对其崇拜不已。
许幻山下台后直奔妻子所在,站在妻子的面前,将胸前的勋章摘下,温柔将勋章别到了妻子的衣服上。
“这是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荣誉,这份荣誉有着你的一半,如果不是你默默支撑着这个家,给了我无尽的支持,我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我希望在今天这个时刻,可以和你共享这份荣誉!”
许幻山并不是一个会讲情话的男人,这么多年来,顾佳的确是为许幻山付出了所有,即使明白丈夫有着秘密,也从不过问,给予了许幻山全部的信任,即使是自己每天半夜惊醒,担心丈夫,也从未在许幻山面前显露过,一切的苦和痛都是自己一个人咽进了肚子,即使是以顾佳的坚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也曾经再背后默默的流过泪,也曾经崩溃过,这些许幻山都明白,但是他也不曾将这些挑破。
也正是因为顾佳为许幻山付出如此多,所以许幻山才会在顾佳受到了万总的调戏骚扰后,再难以忍受妻子被人欺负,一怒之下,这才和上面摊牌,提出了要求,走到了台前。
顾佳看着眼前的丈夫,泪水控制不住的充满了眼眶,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充满了幸福。
“傻丫头,哭什么!”
许幻山温柔的伸出手,拇指轻轻的将顾佳眼角的泪水拭去,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宠溺。
丫头这个称呼是他们一开始太恋爱时,许幻山对顾佳的称呼,代表了二人爱情。
此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佳,看着这个此时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有人都明白,许幻山有多爱这个女人,那可是国士勋章,此刻正佩戴在了这个幸福女人的胸前。
摄像机也全部都将视角转向了许幻山和顾佳,此时二人的爱情在被无数人见证者,所有人都艳羡的看着场中的夫妇,这简直就是小说或者电视中才会出现的相濡以沫的爱情,真实的展现在了无数人的眼前。
“哇,好浪漫!”
“颜值夫妇啊,两个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他们双方都是为爱人付出全部的人,这样的爱情太让人羡慕了!”
“磕了磕了,简直就是童话爱情啊!”
此时的网上出现了很多顾佳和许幻山之间的故事,让所有了解到了许幻山和顾佳的爱情过往。
奥运会上的相遇相知,校园里的相恋相爱,一直到毕业后组建新的家庭和婚后相互支持的爱情故事,被网友们扒的一清二楚,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更是戳中的万千少女柔软的内心,纷纷加入到了许幻山和顾佳夫妻的粉丝群。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二人都粉丝群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粉丝人数直接飙升,超过了所有的明星,网上的热点全部都是许幻山和顾佳夫妇,就连接下来登场的雷霆战机都只能排在了热点的末尾,可见童话般的爱情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是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的。
只是由于物欲横流,世人很难在相信纯粹的爱情,也不在相信世上存在这种童话般的爱情,但是如今许幻山和顾佳这样的爱情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立刻让所有人都疯狂了,更是激发了人们心中那份对爱情的信任。
接下来的雷霆战机的发布,许幻山和顾佳没有打算继续参加,而是准备离开。
许幻山和上面沟通了一下,便携着妻子,起身向着礼堂的侧门走去。
侧门的通道处,柏战和队友们都已经待命完毕,随时准备护送许幻山回家,日后他们将作为许幻山的贴身保护小队,负责保护许幻山的安全。
第37章 邀请和打击
“陈屿,你也在,现在工作还适应吧!”
许幻山和顾佳,经过摄像机前时,直接和陈屿打了个招呼,看着眼前的精神了很多的许幻山,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许幻山的工作调动,重新激发了陈屿的热情,开朗自信了很多。
“许教授,恭喜你!我工作还在适应中,不过我会努力的!”
陈屿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许幻山,他没有想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许幻山会和自己的打交道。要知道如今的许幻山可是如日中天。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咱们可是朋友!”
许幻山拍了拍的陈屿的肩膀,一脸亲近之色。
“这位是你的同事吧,陈旭,介绍一下!”
许幻山看着一旁激动不已的胖摄像师,对着陈屿说道。
“许教授,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孙猛。”
“孙老师,你好,陈屿刚到你们电视台,日后还请你多指点指点他!”
许幻山主动伸出手和孙猛握手,孙猛激动地将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伸出手和许幻山握了一下。
孙猛脸上的肥肉都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着,脸色涨的通红,许幻山的招呼让他感到了激动。
“你放心,许教授,我一定会帮着陈屿尽快适应工作的!”
“那劳您多费心,陈屿我可就交给你了!”
许幻山此时所做的就是为了帮助陈屿尽快融入到总台中,这对陈屿可谓是有着极大的意义,一方面可以让总台的人知道陈屿是他的朋友,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可以为难陈屿,另一方面他给足了孙猛面子,详细孙猛自然会将陈屿当做自己人,帮助陈屿融入到总台内部,加速陈屿的适应速度。
“今晚忙完了,和晓芹一起到家里来,我和顾佳准备今天晚上举办一场家宴庆祝一下!”
许幻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对陈屿交代了一声。
“会有很多人吧,会不会打扰你!”
陈屿虽然知道和许幻山靠近对他有着非常多的好处,但是陈屿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所以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影响许幻山。
“这是家宴,没有其他人,除了岳父,我们只邀请了你们夫妻!晓芹就是我们的妹妹,你和晓芹必须要来,不然以后我可不认你们了!”
许幻山和顾佳都没有兄弟姐妹,自然而然的就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所以爱屋及乌,陈旭就是他们的妹夫,这才会在家人庆祝的家宴上邀请他们参加。
“好,我记住了,我和晓芹一定到!”
陈屿抿了抿嘴唇,心中有股暖流流淌,点点头认真的回道。
孙猛在旁边瞪大了双眼,听到许幻山只邀请了陈屿夫妻参加家宴,顿时对陈屿和许幻山的关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还藏有陈屿这样关系背景深厚的人存在,虽然在总台不乏一些背景深厚的人,但是他可以很明确的说,能量绝对都不如许幻山大。
孙猛艳羡的看着陈屿,有着许幻山这么一座大山当背景,陈屿日后在总台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估量的,自己可要趁着对方还未起飞,好好结交一番了。
“这就对了,那晚上我和顾佳等着你们一起庆祝了!”
许幻山很高兴的对着陈屿说道,他对陈屿的表现很满意。
“我们先走了!”
许幻山这才和顾佳一起离开,陈屿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开。
“陈屿,你这是要发达了啊,许教授啊,你居然认识许教授!”
孙猛抓着陈屿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陈屿的身体,让陈屿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力气来回摇摆。
“我是认识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如此了不起啊!”
陈屿没有反驳,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没法反驳。
“我进入到总台就是他帮忙的!”
陈屿也不瞒着孙猛,他对孙猛有所了解,这是他进入总台后遇见的第一个朋友,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确实个热心肠,主动帮助陈屿融入集体,并且和他说了不少总台的规矩,他这才可以这么快的适应总台的工作,而且孙猛这个人还是一个十分义气的人,曾经帮陈屿出过头,将为难自己的一个前辈顶了回去,所以陈屿才放心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孙猛。
“难怪,你小子能够从地方台进入到的总台,原来是许教授初出的力!”
当初陈屿一进入到总台就成为了最受重视的新闻部,很多人都对陈屿的来历感到好奇,可惜都没有打听到陈屿的背景关系。
“我当初也不知道许教授如此厉害!”
陈屿当初只是单纯的认为许幻山是清大教书,所以有朋友在总台,才能把自己弄进了总台,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如此厉害,哪里还需要找啥关系,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是啊,谁能想得到许教授如此年轻,居然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获得从未有人能够获得的国士勋章,这简直颠覆世人对于天才的想象,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和许教授真的是同类吗!”
孙猛想了想许幻山取得的成就,不禁有些叹气,同样是差不多的年龄,甚至自己比许教授还要大上一些,但是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总台名不经传的摄像师,即使如此已经让不少人都感到艳羡了,但是和许教授一比较,自己简直是一文不值,许教授绝对是人生的赢家。
徐教授不禁有着天才般的大脑,取得了震惊世人的成就,还有着英俊的样貌和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如此成功的男人,简直是让所有的男人都倍感羡慕。
陈屿看着眼前一直乐观的孙猛如此垂头丧气,不由的也是苦笑,的确,和许教授相比,所有人都算不上成功者,毕竟取得的成就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陈屿摇了摇头,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地,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自己如今能进入总台已经是满足了,何必在庸人自扰,和许教授相比呢。
“孙猛,打起精神,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好,我知道了!”
孙猛这才将视线投向摄像机,对着台上的雷霆战机发布会进行拍摄。
第38章 庆祝
许幻山夫妇在柏战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礼堂,回到了君悦府,此时的君悦府的物业人员都已经被筛选了一遍,甚至连业主的信息都被专业人员进行了筛查,从此君悦府物业公司中存档的业主信息成为了保密信息,为的就是保证许幻山的安全。
为此,上面甚至将君悦府的保安全部换了一遍,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特种小队人员,每天24小时值班,并且进行巡逻。并在君悦府里强行购买的几套房屋,保护人员进行入住,全方位的对许幻山进行了保护。
当然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从现在开始顾父也被接到了君悦府,作为许幻山夫妇唯一亲人,顾父自然也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顾佳就更不用说了,出入间都有着特殊人员进行保护,而且更是将顾佳的信息进行了保密处理,任何人不经过上面同意,都无权对顾佳的信息进行查看,可谓是全方位对顾佳进行了保护。
“爸,你来了,不好意思,今天的是没有给你提前透露!”
许幻山看着独自待在君悦府的顾父,歉意的说道。
“幻山你居然往日里都做这些事情!”
顾父此时看着眼前的女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刚授勋仪式上的人是自己的女婿。
以往许幻山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顾父就对许幻山非常的满意了,当初许幻山和顾佳结婚时,可是一个穷学生,公司都是顾佳一个人忙活,许幻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知识汲取上,所以对其他事情难免有些照顾不周,顾佳最忙的时候,顾父不是没有怨言,毕竟自己的女儿全力养家,自己的女婿却待在校园里万事不理的呆在实验室中,让心疼女儿的顾父没少后悔当初同意女儿嫁给了许幻山,但是事已至此,顾父只能帮着女儿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让女儿可以轻松一些。
等到后来,许幻山飞速的研究生毕业,没有几个月就成为了清大最年轻的教授,让顾父非常的吃惊,他第一次知道了许幻山是一个天才,认为女儿的眼光的确是高,直接挑选了一个优秀的男人。
但是顾父,怎么也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会获得国士勋章,这简直是打破了顾父对许幻山的认知。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许幻山知道自己的工作究竟有多危险,这些年来,他的实验室不是没有遇到过袭击,潜入的卧底更是数不胜数,危险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每次都被许幻山躲了过去,但是的确是影响到了许幻山的生活,不然你以为上面同意许幻山将实验室建立在首都是为的什么,可不单纯的是因为许幻山不想要离开首都,更多的是为许幻山的安全考虑,在首都可以更好的保护许幻山的安全,这里可是种花家的心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许幻山的安全。
顾父不是顾佳,他虽然不了解许幻山一直以来从事保密工作,如今他也能够猜出许幻山做出了如此大的成就,怎么可能不经受危险,他可是在经历过特殊年代的人,自然知道,向许幻山这样的人,身边会有着多少潜在的危险。
虽然如此,但是顾父对许幻山却更加满意,顾父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着传统的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所以对许幻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骄傲,顾父很是激动的的拍着许幻山的肩膀,似乎是觉得这样做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狠狠将许幻山抱住了,不停的拍着许幻山的后辈,动情的说道。
“辛苦你了!”
顾佳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这是顾佳此生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他们能够相处的如此和睦,让顾佳不禁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今天的丈夫给了自己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而回到家后,父亲和丈夫又给了自己最幸福的家庭,此时的顾佳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着完美的丈夫和完美的父亲。
一家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许幻山大概对顾佳和顾父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着重讲了一些成就和成果,遇到的危险都是一笔带过,将顾佳和顾父听的都入了神,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对科研如此有天赋,几乎是每项研究都出成果,难怪会获得国士勋章。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顾佳连忙起身去开门,来者是钟晓芹夫妇,他们的到来让家中的气氛更加热闹了。
其实不要看钟晓芹夫妇如此轻易的就到了顾佳和许幻山的房前,其实早在他们进入到君悦府时,他们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送到了保护人员的手中,对他们的信息进行了确认,确保了他们没有危险性,这才能够顺利的到达了顾佳夫妇的门前。
“晓芹,你们可算是来了!”
顾佳给了钟晓芹一个热情的拥抱,对着陈屿点了点头,表示了欢迎。
“陈屿你来了,快过来坐!”
许幻山此时也站起了身,向着陈屿迎了上去。
“许教授,恭喜你获得国士勋章!”
许幻山将手中的两瓶红酒递给了许幻山,这是他今年所购的新酒,只剩下了这两瓶,自己没舍得喝,如今却待了过来准备和许幻山一起品尝。
“勃艮第的红酒,不错,那我们今晚可要一醉方休!”
许幻山对红酒很有研究,虽然陈屿拿出的两瓶酒不是知名酒庄的,但是许幻山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产自勃艮第的美酒。
“许教授,你是行家,这是一家小酒庄自己产的红酒,但是品质非常好,我的最爱!”
陈屿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是对这个酒庄的红酒却情有独钟,每年都会托人帮忙购置一批。
“陈屿你喜欢的红酒,品质一定不错,今晚咱们就喝它了!”
许幻山十分给陈屿面子,十分痛快的就决定了今晚就开这两瓶红酒了。
陈屿看着真诚许幻山,心中觉得十分有面子,说实话,他自从今天知道了许幻山的身份后,面对许幻山有着很大的压力,如今见许幻山还是如往常一般平易近人,心中十分受用,这才放开的心中的负担。
第39章 钟晓阳
“许大教授,这回你可是真的了不起!”
钟晓芹自顾佳的怀抱中挣脱,这才开始对着许幻山进行了夸赞。
“难得晓芹你会夸我啊!”
许幻山看着眼前阳光的晓芹,心情十分开心,不自觉的就开始逗弄起了钟晓芹。
“是不是今天被我迷住了!可惜了,我有顾佳了,你没有机会了!”
许幻山一点都没有顾忌顾佳和陈屿就在身边,直接对着钟晓芹就怼了过去。
“顾佳,你看看你老公,当着你的面都敢调戏我,你也不管管!”
钟晓芹每次都不是许幻山的对手,直接抓起了顾佳的手,撒娇的告起了状,直指许幻山。
“还笑,你还笑,你也不生气!”
钟晓芹看着身边的丈夫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钟晓芹和许幻山打闹,有些生气的掐了一把陈屿。
陈屿自然不是傻子,他能够看得出来,许幻山对钟晓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钟晓芹之间的打闹,更多的是一种哥哥欺负妹妹的玩笑。
“我可管不了他,人家如今可是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我一个女人怎么管得了!”
顾佳看着求助的钟晓芹,只是推脱,言语中带着笑意。
“算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认输了!”
钟晓芹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人,不由的一跺脚,直接抛开众人,向着客厅走去。
顾佳夫妇和陈旭这才结束了客套,直接向着客厅走去。
“顾伯父!”
钟晓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父,连忙的打了个招呼,她和顾佳是多年的闺蜜,自然认识顾父,也曾多次见过顾父,所以两人并不陌生。
“晓芹,你来了!”
顾父满脸的笑意,他对钟晓芹这姑娘可是印象很好,这姑娘活泼可爱,又乖巧单纯,正是长辈们喜欢的性格。
陈屿等人在客厅又是一阵客套寒暄,总之气氛一片融洽,众人都像是过节一样,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众人诉说着自己的近况,聊着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许幻山在说,所有都对许幻山的工作感到了好奇,十分想了解一下许幻山这些年的经历。
不过这过程中,却出现一个情况,那就是钟晓芹说他们公司里来了一个年轻的新人,名字叫钟晓阳,因为和她的名字只是相差一个字,所以对方每天都管钟晓芹叫姐姐,而且非常亲近钟晓芹。
许幻山一听这名字,就想起了原著的钟晓阳,不过是一个富二代,无所事事,每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玩乐,这种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许幻山直接提高了警惕,他可不希望,钟晓芹再次被钟晓阳欺骗了。
在原来的轨迹中,钟晓芹在离婚后和钟晓阳谈了一段恋爱,那时候的钟晓阳原形毕露,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不是一个靠谱的人。
许幻山面上不显,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没有一会,手机上就得到了钟晓阳的详细的资料。
“你看看吧,晓芹!”
许幻山将手机递给了钟晓芹,示意他看看手机上的资料。
钟晓芹有些疑惑,不明白许幻山在搞什么名堂。
“什么啊!”
钟晓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手机,低头看向了手机屏幕。
“怎么会这样?”
“钟晓阳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钟晓芹仔细的看了看许幻山手机中有关钟晓阳的资料信息,有些难以置信,脸上全是震惊。
在手机中详细的记载了钟晓阳从小到大的所有的事情,即使是钟晓阳自己可能都对自己没有这么了解。
上面显示,钟晓阳出身一个颇为富裕的家庭,家里是做工程的,虽然算不上巨富之家,但是家里也有着上亿的资产,所以钟晓阳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在小学时就是学校里就作威作福,欺凌同学,到了中学时更是闹出过很多打架斗殴的事情,并且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名声已经烂大街了。
钟晓阳已经这样了,所以学习更是不用说,一塌糊涂,如果过不是家中有些钱财,早就被学校开除了,到了高考时,毫不意外的考砸了,他家中只好出钱让他出国留学,上了一个野鸡大学。
在大学里,钟晓阳依旧是死性不改,打架斗殴,祸害女孩,好不容易毕业了,经过父母安排这才到了钟晓芹的公司上班,但是依然在外面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混,现在更是将目光投向了钟晓芹,利用名字上的相似性,和钟晓芹套起了近乎。
“小丫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呀,还是太嫩了!”
许幻山能看的出来钟晓芹对钟晓阳的印象不错,所以眼中有着深意,警告了她一句,说实话,许幻山觉得,陈屿的确是最适合钟晓芹的男人,虽然不会花言巧语,也不懂得浪漫,但是他再背后没少为了钟晓芹努力,只是不善言辞,所以钟晓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和钟晓阳保持距离的!”
钟晓芹也是后怕不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自己身后一直姐姐,姐姐喊着的一个小男生,居然是如此的一个人渣,自己还对他印象颇佳,真的是令钟晓芹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屿心里也是后怕不已,他虽然平日里和钟晓芹看着没有什么太多的亲密举动,但是他其实内心爱着妻子,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不会表达爱意,没有想到差点被人钻了空子,虽然钟晓芹还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陈屿作为新闻编辑,怎么能不了解那些渣男的套路,只要自己和钟晓芹有了矛盾,他们就会趁虚而入,多少的女人都是这样被人毁了的。
“陈屿你也要多关心一下晓芹,毕竟晓芹现在可是怀孕了!”
许幻山看着紧张的钟晓芹夫妇,突然扔出了一个大雷,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整晕了。
“晓芹,你怀孕了?”
顾佳惊讶的看着钟晓芹,没有想到自己闺蜜居然还瞒着自己。
“你真的怀孕了?”
陈屿也是一脸的震惊,还挂着三分惊喜,他现在事业顺利,前途远大,所以对孩子的到来和原著中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没有,我没有啊!”
“许教授,你可不要乱说!”
钟晓芹吓得连忙摆手,对着丈夫和闺蜜一顿解释,并且对许幻山提出了警告。
第40章 海王出现
许幻山看着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威胁自己的钟晓芹,一点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很好笑。
“你真的怀孕了,这点我没有骗你。”
“我对中医还是有所了解的,能够看出你怀孕了,不信的话,明天让陈屿陪着你道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幻山是什么人,他历经几世,医武双绝,可以说单论中医,可以算得上是当世深意,绝对不会看走眼的,这点自信许幻山还是有的。
“真的吗?”
钟晓芹想起了许幻山的身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许教授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我们明天就去检查!”
陈屿可比钟晓芹看得明白,知道许幻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说谎,所以很是相信许幻山的话,心中有着高兴,他和钟晓芹终于要有孩子了。
“那好吧,明天我就去检查!”
钟晓芹狐疑的看了一眼许幻山,但是丈夫的话也有道理,许幻山的确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
顾佳艳羡的看了一眼钟晓芹,她十分想要和许幻山有个孩子,但是就是机缘巧合要不上,这让她有时候颇为愧疚,觉得对不起许幻山。
“缘分一事,不可强求!”
许幻山感受到了身边妻子的失落和羡慕,伸手将顾佳的手抓住,轻声的安慰了一句,他自然知道顾佳非常想要一个孩子,他其实也对顾佳的身体做过检查,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两人怀不上孩子,完全是因为概率问题,这让许幻山也十分的无奈,只能如此安慰妻子了。
“我知道!”
顾佳苦涩的一笑,她也明白这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一直以来也是顺其自然,但是心里的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父看着也是有些苦恼,他早就想要抱外孙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但是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可强求,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家宴的庆祝在顾佳的失落和钟晓芹的忐忑中走向了结束,总体来说氛围还是非常欢乐的,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也不能影响大家的心情。
美好一天咖啡厅,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一家咖啡厅,整体的装饰比较有特色的,是一种简约风,而且给客人留出了足够的独处空间,在当地算的上是比较有名的一家咖啡厅,是众多白领所喜爱的地方。
“你是说,你在游轮上旅游时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如今追到了这里!”
钟晓芹有些好奇的问道,钟晓芹自那晚之后,第二日和陈屿一起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孕了,这让他们夫妇极为欢喜,如今感情更进一步,十分甜蜜。
今天顾佳三人无事,便聚在了一起,谈起了近况,王漫妮说起自己近日在游轮上的艳遇。
“你真的答应对方追求了!”
顾佳看着脸上漏出了幸福笑容的王漫妮,心中有了猜测,这才淡淡问道。
“嗯,我答应了他的追求!”
王漫妮是一个现实的人,也是一个贪心的人,她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对于感情,她既要面包又要鲜花,所以当梁正贤这个实现了财务自由的钻石王老五追求她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梁正贤的追求,因为梁正贤能够给她提供足够物质,也能满足她对爱情的向往,即使王漫妮对梁正贤的一切都不了解。
“漫妮,你了解他吗?”
钟晓芹吃惊的问道,钟晓芹和王漫妮是一个截然相反的性格,所以对于王漫妮的做法感到不妥,想要劝劝王漫妮,希望她可以慎重选择。
“我不需要了解他,他喜欢我,我喜欢他,这就可以了!”
王漫妮没有理解钟晓芹的苦口婆心,非常坚定地对着钟晓芹和顾佳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可是漫妮,你就不怕他是一个骗子或者是一个海王?”
钟晓芹似乎对王漫妮的偏执感到了担忧,再一次的向着王漫妮劝说着。
“晓芹,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为我高兴的,不是让你给我泼冷水的!”
王漫妮的脸色都有些变化,看来是对钟晓芹的劝说有些反感,直接让钟晓芹放下对梁正贤的偏见。
“可是。。。。”
钟晓芹有些焦急的看着对方,有些激动和担心,在钟晓芹看,王漫妮完全是被梁正贤的花言巧语所迷晕了,不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向要劝解钟晓芹脚踏实地,离开梁正贤这个不明底细的人。
顾佳悄悄的将手伸出,捏了一下钟晓芹的手背,阻拦了钟晓芹的劝说。
钟晓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顾佳,然后听从了顾佳的意见,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三人再也不谈这个问题,王漫妮开始向顾佳恭喜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会如此厉害,获得了国士勋章,这些日子来,许幻山的经历被所有国人所熟知。
从小事孤儿,在奥运会的开幕式认识了顾佳,并且两人一路携手,相互扶持,整个人生都是一部传奇的小说,让所有的人都艳羡不已。
许幻山更是在这段时间内成为了全民偶像,获得了所有人的钦佩,更是挂起了科研热。让科研人员成为如今男朋友候选人中的第一名,所有的女生都渴望找到下一个许幻山作为男朋友。
三人在咖啡厅谈论了一上午,一起吃了一个午餐,这才道别分手。
“顾佳,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那个梁正贤一听就不靠谱,你怎么不劝劝漫妮呢?”
钟晓芹是一个单纯而又热心的人,根本不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只是一味的劝导,反而让王漫妮心中厌烦。
“你难道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漫妮都考虑过吗?”
顾佳像是看一个傻妹妹的眼光打量着迷惑的钟晓芹,反问道。
“你是说漫妮知道梁正贤不靠谱,那她为什么会答应梁正贤的追求?”
钟晓芹想不明白顾佳和王漫妮的想法,脸都皱在了一起,眉毛不停的抖动着,使劲思考着顾佳的话。
“漫妮和你不同!”
顾佳意味深长的对着钟晓芹说道,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第41章 又一次的结束
“有什么不一样的?”
钟晓芹还是不理解,在她单纯的心中,没有什么人生险恶,只有真诚。
顾佳看着钟晓芹,想了想,还是决定有话直说,直接将王漫妮的性格分析给了钟晓芹听。
“漫妮是一个要强的人,有能力,有样貌,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可以为了物质抛弃感情,又不愿意只是单纯讲物质。面对梁正贤这种年少多金的男人追求,漫妮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甚至是一点都不考虑风险,因为她心存妄想,试图嫁入豪门,但是事情往往都事与愿违!”
“漫妮不是不知道可能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漫妮依然心存妄想!”
“你在继续劝她就会让她心中对你产生反感,完全没有必要!”
顾佳将所有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犯着迷糊的钟晓芹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不就应该劝导她上当受骗吗?”
钟晓芹不喜欢这些分析,反而对顾佳不曾劝导王漫妮有些不认同。
“晓芹,你要知道即使是朋友也有远近之别,如果是你,我一定会全力劝阻你,但是换做漫妮,我不会这样做!”
顾佳没有否认钟晓芹的话,顾佳的确是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但是顾佳不认为自己和王漫妮有着这么亲近的关系,和王漫妮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不会去自找没趣。
“其实,上次我和幻山一起去米其亚店时,我也看出了幻山对漫妮不是很喜欢,保持着疏远!”
顾佳其实在上次购物消费时就发现了丈夫的异样,当时没有仔细考虑,现在回想起来,许幻山对王漫妮好似是有些疏远,应该是不喜欢王漫妮。
“许教授也不喜欢漫妮吗?”
钟晓芹没有想到从顾佳嘴里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不要看钟晓芹每次都和许幻山斗嘴,但是她对许幻山很是敬佩,听到了顾佳说许幻山也不喜欢王漫妮,顿时将王漫妮在心中的位置往外推了一段,钟晓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明白许幻山绝对是一个聪明人,相信许幻山的判断,既然许幻山不喜欢王漫妮,就说明王漫妮绝对有着一方面让许幻山讨厌或者不满意。
“我知道了!”
钟晓芹小声的说了一句,她有些讨厌此时的自己,自己终究还是在心里对王漫妮疏远了一些,比起顾佳和许幻山两人,她和王漫妮终究是远了一些,地位完全不可以比较。
“算了,我们以后大不了帮漫妮多把把关就是了!”
顾佳看着兴致不高的钟晓芹,有些心疼,还是松了一个口子。
“好!”
钟晓芹这才喜笑颜开,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此时的钟晓芹格外的敏感,喜怒无常,经常会为了一点小事,伤春悲秋。
没有出乎顾佳的预料,很快的王漫妮就遇见了赵静语,这个专门替梁正贤收拾烂摊子的女人,一个悲哀的金丝雀,完全没有了自我的可怜虫。
王漫妮终究是认清了现实,果然世界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梁正贤只是想要玩玩而已,王漫妮终究是一无所获,除了得到了一个小三的名号,可谓是血亏,此时的王漫妮也是无脸面对顾佳和钟晓芹,找了个理由,准备回老家生活,不愿意在留在这个大城市了。
钟晓芹和顾佳此刻再也没有阻拦王漫妮的选择,而是选择了尊重王漫妮的个人意愿。
回到老家的王漫妮经人家介绍,认识了一个基层的公务员,但是眼高于顶的王漫妮还是没有看上对方,对对方爱答不理的,最后还是不甘心,选择了再次回到了大城市。
此时的王漫妮答应了别人的赌约,拼命的想要在这个大城市里立足,这让顾佳有些钦佩又有些那一接受。
毕竟如果王漫妮失败了,就会成为别人的情妇,这是顾佳所接受不了的,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王漫妮对自己的追求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这种追求成功的执念和顾佳很像,所以顾佳也不知该怎么劝导王漫妮,只能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如果王漫妮失败了,自己就暗中偷偷帮一把。
另一方面顾佳自己也将烟花公司停业了,并且投身于资助儿童的公益事业之中,每天也是四处飞,忙的不可开交。钟晓芹也是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婴,让陈屿高兴坏了。
顾佳和许幻山也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所以将这孩子认为了干儿子,对小家伙也是亲的不得了。两家的关系更是亲近了一步。
总体来说大家的变化都趋于变好,即使是王漫妮也赢得了赌约,可是王漫妮没有选择留在首都,而是选择了出国留学,从头来过,也算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
。。。。。。。。
“喂,哥什么事情?”
李子益再一次的从一个世界结束了自己的旅程,这次不同以往,他在这个世界一直待到了生命结束,算是陪伴着顾佳走完了一生,虽然二人并无子嗣,但是也算圆满。
李子益在这个世界收获不比其他世界小,境界上的进步暂且不谈,就单单从知识的获取上就得到了丰硕的收获,弥补了以往李子益在这方面的短板,以后如果进入到了一些入漫威宇宙之类的世界也就可以更好的适应世界。不至于要从头学起,一点一点的摸索,算得上是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子益,熔炉的上映日期已经定了,但是你可能会遭受一些压力,毕竟全州方面还是有一些的能量的,他们抓住了你不是本国人的身份,一个劲的对你进行了压制,所以你之后这段时间可能会遭受一定的抵制!”
朴志训声音有些疲惫,熔炉所讲的事情毕竟是南韩的丑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李子益作为种花家的人,触及到了南韩人敏感的自尊心了,所以事情开始对李子益有些不利。
“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回国发展!”
李子益对这些事情早就有所准备,他早就打算回国发展了,毕竟南韩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回国后他可以有着更大的发展。
第一章 新的世界
“回国,子益既考虑清楚了吗?”
朴志训有些诧异此时的李子益的决定,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样吧,哥,电话中说不清楚,你来我公寓吧,我们当面谈!”
李子益其实早就有所打算,当初愿意来南韩,就是为了找一块跳板,镀个金,已达到回国发展的目的,如今他在南韩如日中天,在国内也是有着超多的粉丝,所以回国发展的机会早就成熟了,只是因为s#m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所以他才一直拖到今日。
如今,因为《熔炉》的原因,他受到了全州方面的打击,在他的身份上做文章,让他受到了一定的抵触,对李子益而言正好是一个回国发展的好机会。
“我,我就在附近,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朴志训是一个中国通,即使李子益回国发展,只要不换经纪人,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不说别的,种花家的庞大的市场就是所有南韩艺人所觊觎的,但是因为身份和语言的原因,都在种花家发展的不顺利,但是李子益却不用有这些方面的担忧,他本就是种花家的人,所以回去完全是如虎添翼,绝对不用担心发展问题。
李子益将手机放下,坐在了沙发上,静静的思考着,他思考的不是回国发展的问题,而是思考着这段时间自己的收获,整理着脑海中的知识,随着他经历的世界越来越多,境界越发高深,知识也是更加的渊博,俗世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他还在做演员的原因,就是为了融入凡俗,体验人生。
正所谓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李子益如今就是在众生之中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将自己演化成众生,又将众生归于自身,这也是一种修行。
每次饰演一个角色就和他经历一个世界一样,他都会投入到这个角色的人生中,在自己的脑海中演化出一个虚拟的完整世界,就像是经历一次穿越一样,这是李子益根据自己可以穿越世界的能力摸索出来的一种新的修行方法,虽然不如穿越世界修行效果好,但是也对李子益的修行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可以说现在的李子益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在修行,在经历不同的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可见来人心中十分急躁。
“哥,进来吧!”
李子益将经纪人朴志训让了进来,完全没有一点的焦躁。
“子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朴志训看着面前淡定的李子益,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知道李子益的打算,这样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和安排。
“我打算和公司摊牌,虽然不会直接脱离公司,但是应该也是以国内的事业为重了!”
李子益没有打算直接脱离s#m公司,而是想着再合约期内在国内成立一个工作室挂靠在其他国内的娱乐公司内,给予公司一定的分成,当然等到合约期满就不会在和s#m公司续约了,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就好,我明白了,我来替你谈吧!”
朴志训松了一口气,他怕李子益直接和公司闹翻毁约,这样对双方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如今看来,李子益的做法绝对是公司可以接受的范围,李子益会继续履行合约,等到合约期满后,在和平分手,这对双方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s#m公司也不是傻子,早在李子益来南韩发展时,就知道李子益早晚会回国的,所以还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的。
“当然是哥你来谈了,你可是我回国后工作室的负责人!”
李子益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对朴志训说道。
“那我们合作愉快!”
朴志训伸出手和李子益握了一下,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中有着默契和友谊。
他们是共患难的朋友,更是对方生命中的贵人,相互成全了对方,自然不愿意结束合作。
结束了演艺生涯的安排和计划,李子益再次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地步,决定再次进入其他世界,进行一次新的世界旅行。
“太素真人,俺这次给你待了一些家中婆娘自己腌制的腊肉,你别嫌弃,尝一尝!”
身穿兽皮衣服的中年大汉对着太素说道,将手中拿着的一条足足有十几斤重腊肉放到了案桌之上,咧着嘴朴素的笑着,脸上还挂着几分羞涩,这个中年汉子是小镇上的猎户,懂得一些武艺,生活过得也算是富裕,饭桌上总能见到肉腥,算得上是小镇上数得着的。
“王叔,你太客气了!”
太素看着眼前的王山,有些不好意思,大汉在山中讨生活,难免会有着磕磕碰碰,三年前在山中打猎,遇见了大虫,他虽然将这头大虫斩杀,但是也身受重伤,勉强活着下了山,本来已经准备回家交代一下等死了。
只是王山到底是受伤过重,没有坚持住身体上的虚弱,在小镇外的一个无名小道观前昏倒了,正好被道观中的太素所救。
“太素真人,当初如果不被你所救,俺怕是坟头草都有一丈高了!”
王山满脸的庆幸之色,想起当日自己的情况,心中还是心有余悸,自己如果撒手人寰,那自己的妻子怕是要艰难求生了,所以王山对太素很是感激,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过分。
“王叔,这是我新配置的金疮药,你先拿着!”
太素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白净的小道士,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六、七的年龄,不知为何当了道士。
太素随手在自己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中挑了一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将之递给了王山。
“好,我手下了,对了你上次让我采集的草药,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对不对!”
王山接过小瓷瓶小心的放到了怀中,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王山放好了金疮药,这才将脚边的麻袋打开,里面有着一些草药,大部分的草药的绿叶上还挂着些露水,根茎上的泥土也还是湿润的,看来都是刚刚采集的。
第二章 狐妖
“辛苦你了王叔,没有问题,等我将这批草药处理完,就能配置一些新药,到时候,王叔不要忘了来一趟!”
太素因为年龄尚幼,且对山中的情况不了解,所以平日里需要什么草药,都是托王山帮忙收集,王山倒也痛快,每次都不负所托,将草药收集到,也不要钱,直接都送给了太素。
太素也不愿如此长期占王山的便宜,每次配置一些王山用的到的金疮药或者是一些毒药,帮了王山很大的忙。
“真人,你又要配置新药了?那你可得给俺留一些!”
王山闻言,面露喜色,他可是知道太素的本事,一手高超的医术,简直就是神医,太素配置的药物,绝对都是宝贝,不知救了他多少次了。
平日里王山也疑惑太素为何会在这种小镇上讨生活,完全可以靠着这手高超的医术,在大城市里,成为达官贵人的座上客。
“那是肯定的,没有王叔你帮忙采集药草,我这药也配不出来,所以药配好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留一些的!”
太素对着大汉很是亲近,太素经过这几年和王山的相处,了解王山的性情,这是一个淳朴的汉子,知恩图报,豪爽乐观,因此才愿意和王山打交道。
“那俺就不打扰真人了,婆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王山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连忙提出了告辞。
“那我就不留王叔了!”
太素将王山送出了道观,站在观门前,看着王山渐渐走远,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太素转身看着自己的小道观,虽然名义上叫做道观,但其实也不过是两间小房子,而且过于破败,如果不是修缮了一番,甚至都无法住人,当然着两间小道观也不是太素自己所盖,而是前人所盖造,后来道观中的道士死后无人居住,被太素捡了过来,太素花了一笔银子在县衙中将这道观过到了自己的名下,也算是有了容身之处。
太素本来是一个富家子弟,父母遇到了妖怪身亡,留下了他独自一人,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出家成了道士,也是近几年才觉醒了前世记忆,打破胎中之谜。
这是一个有着妖怪的世界,太素自觉醒了记忆后,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中灵气充足且给外活泼,让太素惊喜不已,他终于来到了一个高级玄幻世界,可以追求真正的长生了。
只是不知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太素也不敢四处游荡,只能在这个小镇,准备修行一段时间,有了最基本的自保后,再去打听这个世界的情况。
可能是由于这个世界过于高级的原因,以往太素所创造的功法在这个世界并不太适用,修为增长的极为缓慢,如今也才是到了大宗师境界。
太素也没有这个世界的功法可以借鉴,只能靠自己的积累一点一点的慢慢推演,所以到现在为止,太素也没有推演出适合自己的功法,自然也无法离开此地。
毕竟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在这个世界实在是不能给太素一点的自保的自信,太素有些时候也想过,拜入到什么修行门派中,但是他在小镇中打听了一番,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修行门派,这让太素有些惊讶,没又想到如此高级的一个世界,居然没有修行门派,这让太素更不敢随意出去求道了,只能在道观中慢慢的等待自己的推演出适合这个世界的功法。
“叽叽叽叽”
就在太素回忆的时候,一阵稚嫩的狐狸声在道路旁边的灌木丛中响起,让太素不禁打起了精神。
太素小心翼翼的向着灌木丛中走去,这个世界可是有着妖怪的世界,再小心也不为过。
拨开杂乱的葱木,一直白狐正趴在里面,看它的样子,是腿上受了伤,应该是被猎人的兽夹所伤,地面上留着一滩血液,眼中有着泪光。
太素有些惊异,看着狐狸的样子,这狐狸应该是具备了一定的灵智,但应该是修为不深,刚刚成妖,太素迟疑了片刻,这才决定救治白狐。
毕竟一只能被猎人兽夹伤害到的狐狸即使是成精了,应该修为也不深,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自己却可以通过这只小狐狸了解一些这个世界。
“你虽然是妖怪,但是我还是决定救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太素看着白狐,他没有隐瞒自己已经看破了对方身份的事情,他虽然希望可以通过对方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详细情况,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他的原则,他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白狐眼中的泪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有些惊异的看着太素,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凡人之中居然能够遇见了一个修行者,一眼就识破了自己不是普通狐狸。
“唧唧!”
白狐没有开口吐出人言,而是发出了普通狐狸的叫声,她知道眼前的小道士虽然是一个修行者,修为并不深,只是将自己当做了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妖怪,没有识破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她决定将错就错,冒充一下。
看着不断点头的白狐,太素只能感慨造化之奇妙,一直普通的白狐居然也可以开启灵智,这可是他第一次直面妖怪,一切都令他感到惊奇,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生物,让他充满了好奇。
白狐看着眼中有着好奇之色的这个凡人少年,也是充满了好奇,凡人都是这样的吗?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青丘之外的凡人,她刚刚拜入到了墨渊上神的门下,才刚刚修行,这次偷偷留下了昆仑虚,没有想到不小心踏入到了猎人的陷阱中,这才出现了向太素求救的一幕。
太素小心的将白狐抱在了怀中,进入了道观,将白狐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太素在案桌之上找出来自己配置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药粉倒在了白狐伤处,并用白色的棉布进行了抱扎。
太素看着毫无防备的白狐,心中放下了警惕,如此没有防人之心的小狐狸,应该无害,不用担心对方会恩将仇报了。
“你倒也是心大,居然毫不防备我趁机对你不利,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太素看着单纯的白狐,没忍住教导了几句。
第三章 相处
白狐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类少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她如今刚刚离开青丘,涉世未深,对一切都是一窍不通,好奇贪玩,所以不明白为啥会对自己不利,没有所谓的防人之心,也不懂得人心险恶。
“你看来是刚刚开启灵智啊,涉世未深,不懂得世情险恶的道理!”
太素虽然不懂得狐狸的语言,但是从白狐的眼中却能看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这是他在三十而已的世界,钻研心理学的成果,他发现所谓的妖精和人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可以通过心理学看透对方的内心。
“唧唧唧唧!”
白狐有些生气,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小狐狸,怎么可能会如此被小瞧,不服气的挥舞了两下前爪,向太素发出了抗议。
“哎呦,你这小家伙居然还不服气!脾气还不小!”
太素此时完全将自己对妖怪的戒备心理抛在了脑后,将这小狐狸当做了朋友,显得十分亲近,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个脑瓜崩。
“唧唧?”
白狐有些蒙圈的倒了下去,眼中出现了眩晕,头歪在了床榻上,嘴里还胡乱的叫着,不知究竟是在表达什么意思,还努力的想要抬起身子,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哈哈哈!”
太素看着如此好笑的一幕,对小狐狸的实在是喜爱的很,好像自己养了一只小宠物一般,让他不禁笑了出来。
白狐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看着笑的格外爽朗的太素,有些迷惑,这个小道士究竟在笑些什么。
太素伸出右手,摸了摸白狐的的头,白色的绒毛格外的柔软,白狐可能是感受到了太素的宠溺,不禁眯起了双眼,享受着太素的抚摸。
太素看着如此单纯有可爱的狐妖,心中不禁萌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想要收养这只白狐,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在自己的左右,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可以长生的世界,太素不知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所以日后难免会孤寂,白狐作为妖精,应该也是一个长生种,可以陪伴着太素。
“好了,小狐狸,你等一下,我要做些吃的!”
太素在这个世界,独自一人生活,不得已就只能将做饭的手艺重新拾了起来,虽然太素的手艺绝对是顶尖的,但是天生犯懒的太素,实在是不喜欢做自己做饭吃,但是此时自己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的条件,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太素将王山带来的腊肉切下了一块,这是一块野猪肉,肥瘦相间的腊肉,一看就是王山精心挑选的,这样的肉吃起来才够香,不会过柴也不会过于油腻,是用了心的。
太素随手将剩下的野猪肉挂在了屋檐下,又在小院中自己开垦的小菜园中,采摘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他也不打算多做,毕竟条件有限,他准备炒一个菜,在做一个简单的汤,配上一碗白米饭就是他今晚的晚餐了。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怨气充足的原因,所以导致了这个世界的食物格外的美味,虽然没有什么香料可以搭配,但是只是经过太素简单的处理和炮制,两道美味的菜肴就已经上桌了,冒着热腾腾的暖气。
太素回身将自己灶上蒸好的百米饭端了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白饭,但是依然是米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白狐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嘴微张,涎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家人都不善厨艺,只吃过迷谷所做的饭菜,味道实在是难以言表,只能说是熟了,今天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凡间的饭菜居然如此美味,只是味道就让她不断的流口水了。
太素嫌弃的看了一眼留着口水,双眼紧紧盯着案桌上饭菜的白狐,不由的撇了撇嘴,这狐狸也是没有见过世面,居然还留口水。
太素将白饭赶紧放下,将白狐抱到了案桌上,找了一块干净的手布,将床榻上的口水使劲的擦了几遍,一脸的嫌弃,他可不想自己的床榻上有白狐的口水,这让有些洁癖的太素接受不了。
白狐本来心思全放在了吃食上,但是看到了太素的举动,不禁将头埋进了脖颈之中,她也是羞愧难当,她可是青丘未来的女帝,更是天族战神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怎么能因为嘴馋就将口水流了出来呢,实在是让白狐无颜面对太素。
太素收拾完床榻上白狐的涎水,回身看到了不敢见人的白狐,心中对白狐的灵智有了新的认识,这只白狐比自己想的要更聪明,不像是刚刚开启灵智的样子。
“你居然知道羞愧,看来是也知道一些礼仪的!”
太素在案桌前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白饭,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白米饭,很是香甜的吃了起来。
白狐此时也顾不得害羞,看着吃的香甜的太素,立刻抬起头来。
“唧唧唧唧!”
白狐趴在白米饭的碗前,不断的向着桌上的菜碗摇头,示意太素给她夹菜,她可不想只吃白米饭。
“你这白狐不知何时才能够化形,到了那时候,我也就不用伺候你了,还可以将厨艺全部传授给你,我也就轻松了!”
太素想着日后等白狐化形,自己就不用在做饭了,立刻殷勤的夹了两筷子菜放到了白狐的碗中。
白狐听着太素的自言自语,有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小道士想得倒是挺美,想让自己为他做饭,伺候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看来自己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化为人形,只能装作刚刚开启灵智的普通小白狐,不能透露自己九尾狐的身份。
太素看着翻着白眼的白狐,一点没有失落,小白狐如此的蠢笨,只要能够化形,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老老实的伺候自己,帮自己做饭,打理家务,自己就可以轻松的享受生活了。
白狐看着眼前的美食,再也忍不住自己的食欲,直接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整个头都快钻进了碗中。
太素看着享用着美食的白狐,微微一笑,看来这白狐是个吃货,日后一定会难逃自己的手心的,不让她给自己做饭,简直是浪费了她吃货的本性。
第四章 修行,推演
太素用筷子不断的夹着菜,基本上是自己吃两次,才给白狐一次,这让白狐不断地在心底咒骂着太素,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公平。
白狐不断的尖叫着,指责着太素的这种行为,还不停的用前爪拍打着桌子。
太素看了一眼白狐,理都没理,直接将准备夹给白狐的菜送到了自己的口中,让白狐瞬间就愣在了原地,也顾不得抗议指责太素了。
太素斜了一眼,小小狐妖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和自己平起平坐,痴心妄想,如果自己将白狐如此娇惯,那以后还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做饭,此不正之风决不可涨,要坚决在萌芽初期,就将这股妖风邪气打压下去。
白狐用前爪揉了揉双眼,看着属于自己的菜,进入到了小道士的口中,白狐不敢置信,她没有想到这个小道士如此无耻,居然不理会自己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一点菜都不给自己夹了,这让白狐有些麻爪了。
“老老实实的吃饭!”
太素再次夹起了一筷子菜,放入了自己的碗中,训斥着白狐,让她老老实实的接受这命运。
白狐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彻底知道了啥叫人心险恶,无精打采的吃着碗中的白米饭,本来她很是骄傲的想要不吃的,但是白米饭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钻,让白狐没有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和自尊,苟且的吃起了白饭,而且是吃的津津有味。
太素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狐的表现看来是已经明白了谁才是这道观的主人,随手再次夹起了菜送到了白狐的碗中。
白狐惊喜的抬起了头,一口将菜和米饭吃下,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心中思量着白米饭还是有菜拌着吃起来香,单吃白米饭简直是味同嚼蜡,让人难以下咽,白狐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白米饭吃的也很是带劲了。
一人一狐,你两口我一口,吃的格外香甜,看起来也相处的十分融洽,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吃了干净。
太素将白狐抱回了床榻之上,这才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太素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生活,对这些家务活,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手脚很是麻利,不过一转眼就收拾完毕了。
太素将自己放在了一边的蒲团拿了出来,放到了房间的中间,自己盘腿坐下,五心向上,开始今晚的修行。
白狐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奇,虽然她察觉到了太素有些修为,但是看路数应该是凡间的武道,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都算不上是一流的功法,无法长生,只能在凡间流传,不被仙神所重视。
太素能够感受到白狐打量的目光,他的此时的精神修为早已经是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只是苦于没有功法,所以才会修为低下,但是精神力却格外强大,方圆几十万里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都可以观察到,只是因为初来乍到,太素不敢招摇,不曾将精神力外放,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太素脑海中不断的推演修改着自己的功法,一边吸收着夜空中的元气,增进自己的修为。
白狐看着太素修炼的速度犹如龟爬一样,心中有些好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用武道功法吸收元气,增进修为,这怕是到死都难以长生了。
武道功法和这个世界的元气并不匹配,吸收元气的效率十分低下,但是白狐也发现了太素虽然只是修炼的武道功法,但是吸收元气的速度却在反生变化,一会慢些,一会快些,好像是一边修炼一边修改着功法,看样子这个小道士也是发现了功法的问题,希望通过自己的修改创造出新的适合吸收元气的功法。
白狐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震惊,这小道士简直是胆大妄为,这样做不怕自己走火入魔吗。
白狐想要立刻叫停太素的这种作死的行为,但是还没来的及行动,就发现每次太素吸收元气的速度有所变化后,太素就自动调整了功法,使得自己的吸收元气的速度整体在加快。
白狐的双眼都瞪大了,她这才发现这个小道士好像是一个天才,居然凭借一己之力修改功法,虽然进度依然缓慢,但是一直朝着有利的方面发展,这样的修炼天才,不说凡间的人类,即使是四海八荒的仙神也不曾有,这让小狐狸心中动了一个念头,只是如今不适合,所以想按下,藏在了心中,等待时机。
外面的动静,太素只是留了一道神念留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修改功法上,在太素的心神中,有着数不清的人影不断的尝试着不同的功法路线,但是可能是缺乏了某种关键的因素,不论怎么调整,都是进展不大,只能靠着水磨工夫,一点点的修改。
太素也不懊恼,即使是这样,太素也有把握在这个世界长生,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毕竟这个世界和太素以往接触到的世界并不相同,功法不适合很正常,毕竟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法则,其他世界的知识在这个世界未必有用。
“呼!”
一道气箭自太素的口中吐出,足足射出来一丈远这才慢慢消散,由此可见太素的肺腑如何强健了。
小白狐看着收功的太素,闪过一丝的钦佩,凡间的武道修炼到太素这种程度,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白狐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坚定了。
白狐思量着自己被他救了一次,回头回到昆仑虚找些修行的功法送给太素,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当然白狐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将昆仑虚的绝技外泄,只是在昆仑虚的收藏功法中,选几部交给太素就足够了。
太素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不由的撇了撇嘴,进展聊胜于无,勉强没有不费功夫,但是这种程度的进步让太素不能满意,但是也只能如此了,谁让这个世界的功法如此难以获得,自己没有参照,无法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修行特点,自然创造不出适合自己的功法,现在自己所做就是平地起高楼,需要一点一点的摸索,夯实自己的地基,进展慢是正常的,也是必须的经历的步骤。
第五章 白狐消失
“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的修炼究竟是如何的,如果可以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够让我创出自己的功法!”
太素看着床榻之上的白狐,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不过这个白狐也不过是开启了灵智,怕也是个野狐禅,难以了解修行的奥秘。
“算了,你这小家伙,一看就是个弱鸡,怕也是误打误撞才开启的灵智!”
太素想了想白狐居然被猎人兽夹所伤,怕也是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将自己的期望直接掐灭。
白狐看着收功的太素,心中其实无比的惊讶,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如今才发现这个年前的小道士,居然已经是快要达到上仙境界的高手,这种实力,在凡间已经是绝无仅有的高手了,而且还是通过武道功法修炼而成,这着实让白狐对太素的资质感到震惊。
白狐虽然是实力不济,更是刚刚踏上修行的道路,但是她确是出身高贵,家中更是有着好几位上神,所以从小见多识广,眼力毒辣。
白狐所想的上仙相当于武道世界的天人境界,虽然太素早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超越了天人境界,但是由于世界法则的不同,虽然境界上早就不知到达了何种境界,却实力一直跟不上,太素面临着道行精深,却法力低微的一个窘况,不过俗话说得好,法力好修,道行难得,所以只要给太素时间苟下去,他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现在不过是因为正在试探摸索世界的法则。
四海八荒中实力只是简单的分为了三大境界,第一境界是未成仙不入流的凡人境,第二境界是上仙境界,成就上神,需要接受上天的考验,扛过三道天雷,度过自然是上仙品阶,渡不过自然是灰飞烟灭,没啥好说的,当然危险越大,收益越高,只要成就了上仙,在这个世界就可以长生不老。最后一个境界就是所谓的上神境界,这个境界的高手每一个都是四海八荒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存在,即使是统领四海八荒的天君也需要以礼相待。
但是成就上神的境界也是十分艰难,原著中太子夜华用了两万年的时间成就上仙,在7万年时成就上神,已经是震惊了天族。这还是他有着元始天尊教导,又是父神幼子转世,先天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的,所以这里就可以看出,上仙和上神究竟有多难成就了。
但是如今的太素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存在,只差一个境界就成为上仙,这怎能不让白狐感到震惊,心中对于之前的想法更是坚定了,只要自己养好伤回到昆仑虚,寻找几部适合太素的修行功法,这小道士一定会很快就成为上仙的,那时也算是报答了小道士的救命之恩,他救了自己性命一次,自己还他一世长生。
白狐身为青丘未来的女帝,从小性格豪爽,有着男儿豪气,不让须眉,性格率真,敢作敢当,知恩图报,虽是涉世未深,情窦未开,但是却不妨碍她想要报恩的想法。
太素将白狐放在了床榻的里面,自己栖身躺下,手中抚摸着白狐柔滑的毛发,渐渐的就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在绿叶上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和煦而又温暖的阳光透过木窗,在房内留下了一些斑驳的阴影,太素睁开了双眼,感受着怀中沉甸甸重物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白绒绒的一团所在自己的怀中,身体散发着一股幽香,温热的体温让太素将被子向着外面拉开一些。
“这狐狸不会是异种吧,不然怎么会有体香,不都说狐狸身上是一个骚味吗?”
太素诧异的看着紧闭双眼熟睡的小白狐,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毕竟太素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所以也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不同,所以才会让这小狐狸有着天然的体香。
太素小心的将这小东西自怀中挪出,放到了被窝中,起身下了床榻,开始了新的一天。
白狐可能也真的是心大,自己昨天还因为不小心就受了伤,晚上居然毫无戒备心的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行,让太素都不由的为小家伙日后担心,生怕自己如果不管她了,她会不会在野外直接死于意外。
白狐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着案桌之上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饭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白狐抖了抖身体,白色的毛发蓬松而又柔软,跳下了床榻,一个跳跃直接上了案桌,对着桌上的饭菜就享用了起了早餐。
也不只是因为太素的金疮药实在是药效好使,还是小白狐的体质特殊,昨日所受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不再能影响白狐的行动了。
白狐美美的享受了一顿早餐后,打量了一眼小道观,想到自己是偷偷跑出昆仑虚游玩的,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师兄弟们都担心坏了,自己如今已经行动自如了,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想到这里,白狐也没有和太素道别,跳下了案桌,窜出了道观,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西边一路狂奔,消失在了远处的山林之中。
道观的后山,有个小水潭,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底游荡的小鱼,此时的太素就坐在谭边垂钓,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走了?”
太素虽然不敢将直接的精神全部放开,但是只是覆盖自己的小道观还是可以做到的,他看着一路狂奔的白狐,有些诧异,但是他不是一个强求的人,既然白狐想走,他也没有强留对方的意思。
萍水相逢,不过是一时心软,救了对方一次,算不得什么,所以太素也只能是感叹一下,便将心思放下,再次将视线投入到了垂钓之上,如此美好的一天,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独自一人垂钓,无比舒适自在。
第六章 司音白浅
昆仑虚作为墨渊上神的道场,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在昆仑虚的外围设有多种阵法,也只有入室弟子才可以只有进出。
太素的道观其实离昆仑虚并算不上远,只有几百里的距离,只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凡人无法发现上神道场,再加上太素因为谨慎苟着,所以也不曾外放精神力,扫描周围的情况,所以才会不知道就在自己的小道观旁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仙山。
“小十七,你回来了,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清秀的年轻男子看着刚刚回到昆仑虚的白浅,连忙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看得出来对白浅甚是关心,师兄弟之前的感情格外真诚。
“子阑师兄,师父这两天有没有找我?”
白浅没有急着回答师兄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下墨渊是否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昆仑虚。
“师父,这几天一直在闭关,没有事情是不会出关的!”
子阑虽然很是焦急,但是还是回答了白浅的问题。
白浅听到了这里,很是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墨渊上神贵为天族的战神,更是父神的嫡子,在四海八荒地位尊贵,为人公正严明,威严甚深,不苟言笑,白浅对自己的师父很是敬畏,所以很是担心墨渊上神知道了自己偷偷溜下了昆仑虚。
“小十七,你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师兄弟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子阑看着后怕不已的白浅,不由的追问道。
“师兄,我只是因为在昆仑虚上待得闷了,所以到了山下的凡间逛了逛,放心吧,不用担心!”
白浅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就被猎人的兽夹所伤,一副自己很是厉害的表情。
“好吧,以后如果闷了可以和我们说一声,虽然凡间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你也不能不辞而别,让诸位师兄们都为你担心!”
子阑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有着一个操心的命,对着自己的师弟司音就是一阵叮嘱。
白浅原本是青丘狐帝的第五个孩子,是狐帝唯一的女儿,未来的青丘女帝,因为墨渊上神不收女弟子,所以只能在折颜上神的介绍下,女扮男装的拜入到了墨渊上神的门下,成为了墨渊上神最小的十七弟子,名字叫做司音,所以司音就是白浅,白浅就是司音。这个秘密诸位师兄都不清楚,只有青丘的众人和折颜上神清楚,就是墨渊上神也仅仅是有所猜测,但却是装作不知,将错就错的将白浅继续当做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好好好,子阑师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给你说一声再出去游玩的!”
司音看着开启了唠叨模式的十六师兄,不由的有些不耐烦的敷衍着,自己的这位师兄长相英俊,人品也是没的说,更是贵为墨渊上神上神的亲传弟子,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爱唠叨了,像是一个女性,让司音有时有些难以招架。
司音趁着子阑师兄一个不注意,将摆脱了唠叨的师兄,自己向着藏书室溜了进去。
墨渊上神作为父神的嫡子,所藏之书惊人,有着父神留下的各种书籍,还有着这么多年来,墨渊上神东征西讨缴获的各种修炼功法,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但是这些书籍在墨轩这里简直就是明珠暗投,完全用不到,因为墨渊上神有着父神遗留的传承,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传承功法,完全不需要再修炼其他功法,所以整个藏书阁平日里几乎也即是一些弟子前来查阅,而且也不是为了修炼功法,为的都是查询一些秘闻或者隐秘。
当然作为收缴而来的秘籍功法,这里的书籍一部分记载的都是一些邪道法术,所以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来的,只有身为墨渊上神上神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进入。
司音作为墨渊上神最小的弟子,也是最宠爱的弟子,自然是可以进入的,要知道当初司音刚刚进入到昆仑虚就得到了昆仑虚刚刚出世的宝物—玉清昆仑扇,这把宝扇可是上古神器,威力惊人,但是却在出世之时,挑选了刚刚踏上昆仑虚拜师的白浅作为自己的主人,墨渊上神也是对司音异常疼爱,直接将玉清昆仑扇赐予了白浅,认同了这个结果。
司音出身青丘,功法从来都不缺少,家中的亲人全部都是上神品阶,又拜了墨渊上神为师,可以从未想过自己挑选功法,所修炼的功法全部都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如今面对着这装满了石室的书籍,司音不由的头大,但是想到了太素的救命之恩和他惊艳白浅的资质,司音只能耐着性子,在此地慢慢的查找了起来。
时间在司音为太素寻找合适的功法中渐渐流逝,司音完全忘记了时间,全心全意的寻找适合太素修炼的功法,司音明白这里的顶尖功法最多在四海八荒中算是一流而已,但是对太素而言已经足够了,虽然白浅为太素的资质很有信心,也没有认为太素一定会成为上神。
太素是一个凡人,和她不同,她可是天地间的神兽异种,天生的长生种,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一定会成为上神的存在的九尾白狐。
这天地间的多有上神大部分都是出身天族、翼族和狐族,剩下的就是水族或者天地间的神兽异种,比如折颜上神就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凤凰,东华帝君是天生地养的石胎,从未有一个凡人成为上神,最多就是成为了上仙,这可能也是因为人类存在的时间太过短暂的原因,毕竟每一个上神的存在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
“小十七,你在这里干嘛?”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将司音从投入中惊醒,司音茫然的看了一眼来人,有些迷惑,还没有从书山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难得的会用功了?”
来人将手掌放在了司音的眼前,摇了摇手,看了看司音的反应,有些诧异的调侃道。
“大师兄?”
司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墨渊上神的收藏实在事太多了,将平日里不爱看书的司音看的是头晕脑胀,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第七章 白狐报恩
“小十七,你在干什么呢,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用功啊?”
叠风是西海的二皇子,更是墨渊上神的大弟子,在诸位师兄弟中极有威望,性格稳重,为人热忱,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兄,对众位师弟照顾有加,深得诸位师弟的拥戴。
叠风了解每一个师弟的性格,自己的这位十七师弟,是一个标准的顽童,不爱学习,虽然性格单纯,但是惯会偷懒,平日里让他修行都费工夫,何况是主动到藏书室中学习。
“我在找一些功法,作为参考,希望可以能够有所启发。”
司音看着大师兄,谎话张口就来,她可不希望自己在外游玩受伤的事情被大师兄兄所知晓,不然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够下山游玩了。
“难得你有这心思,说吧,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功法,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叠风在墨渊上神的门下已经几万年了,对昆仑虚的事情了如指掌,这里的藏书都是整理的,虽然他不一定知道所有的功法内容,但是大部分的特性都有所了解,可以指点司音快速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功法。
“大师兄,五行功法我都想找一部,要在四海八荒中一流的功法!”
司音因为也不清楚太素的属性,所以为了稳妥,所以每种属性的功法都需要准备一部。
“五行属性,都需要一部,你可真是贪心!”
叠风可是知道自己的师弟,是风属性的,并不是五行属性的体质,所以对司音的话有些不相信,但是由于对师弟的爱护,所以也就当做不知,毕竟这些功法在外界虽然是抢手但是对于昆仑虚的众位来说,根本不屑一顾,他们就行的可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功法,自然看不上这些一流的功法。
叠风虽然不知师弟找这些功法为了什么,但是也不在意,还是热心的帮着寻找起了功法。
叠风不愧是墨渊上神的大弟子,对所有的功法都有所了解,不加思考,直接在书架上的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找出了五部功法,随手递给了司音。
司音接过书籍,立刻打开看了一番,果然符合司音的要求,都是四海八荒中一流的五行功法。
“谢谢大师兄!”司音将秘籍功法收了起来,这才对着叠风道谢。
“师弟,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些功法又何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一些,这些功法在外界足以心引发一场动乱!”
叠风还是有些担心司音的性子,怕他不知到轻重,惹出乱子,特意在叮嘱了一句。
“谢谢大师兄,我知道了,我会慎重的!”
司音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包容着自己的大师兄,嘴角一丝微笑绽放,作为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白浅即使时女扮男装,这一丝微笑依然让叠风晃了神,露出了一丝呆愣。
“啊,那就好!”
叠风有些慌乱的应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同为男人师弟所迷,心慌之下直接脚步凌乱的离开了藏书室。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司音年龄尚幼,不知男女情爱,不明白叠风为什么如此慌乱。
司音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在纠结。司音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报答太素的救命之恩了,就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此地。
司音再次偷偷离开了昆仑虚,变成了一只白狐,钻进了丛林中,辨识了一下方向,这才向着太素的小道观奔去。
“大师兄!”
子阑站在昆仑虚入口阵法前,看着眼前的大师兄,躬身一礼,恭敬的打着招呼。
“小十七又溜出去了?”
叠风看着今日值守的子阑,很是笃定的问道。
“是的,大师兄,十七师弟刚刚离开了昆仑虚!”
子阑没有隐瞒司音的行踪,证实了叠风的猜测。
“大师兄,需不需要我去探探小十七出去做什么了?”
子阑看着沉思的叠风,有些担忧司音的安全,主动请命前去暗中观察一下司音的踪迹。
“不用了,不过是几部一流功法,我相信司音师弟心中有数。”
叠风否决了子阑的提议,他们师兄弟之间应该相互信任,他相信司音师弟不对自己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所以自己不必寻根探底。
“对,小十七会心中有数的。”
子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师兄弟之间虽然有着亲疏之别,但是绝不会互相怀疑,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太素依然是每天过的悠然自得,完全没有因为白狐的离开有任何的失落,他毕竟历经多世,经过了多次离别,已经适应了生离死别。
“唧唧,唧唧!”
一阵狐狸的叫声再次在太素的身后响起,声音急促而又尖锐。
“嗯?”
太素疑惑的转身回头,看到了嘴里叼着东西的小白狐。
“你这小狐狸怎么又回来了?”太素将白狐抱在了怀中,不紧不慢向着道观内走去。
“唧唧,唧唧。”白狐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靠在了太素的怀中,虽然发出了声音,但是嘴巴还是没有张开,嘴里还是叼着东西。
“你这嘴里咬的是什么东西?”
太素好奇的将手伸向了狐狸的嘴边,眼睛紧盯着白狐的反应,看它是否有反对的举动。
白狐没有任何的举动,老老实实看着太素将自己口中叼着的东西拿在了手里。
“唧唧,唧唧。”白狐一边嘶鸣,一边示意太素看看手里拿着的东西。
太素看着焦急示意自己查看东西的白狐,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白狐,迷惑的问了一句。
“你这东西是送给我的?”
太素将左手中东西举起,摇了两下,向白狐确认了一下。
白狐连忙点头,表示太素的猜测没有错,这东西就是送给太素的礼物。
太素看着自信的白狐,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这只小白狐居然给自己送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他还是很欣慰。
太素推开道观的木门,走进了卧房,将白狐放在了案桌之上,这才坐下,准备查看一下,小白狐究竟送了自己什么礼物,显得漫不经心,毕竟这么一个刚刚开启灵智的小狐妖不会有太贵重的礼物的。
第八章 悟道功成
太素漫不经心的随手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几本书册,随意的到翻开书册,看了两眼。
就是这简单的两眼,就让太素的精神全部投入到了书册之中,完全不在理会一旁的白狐。
白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道士还是识货的,知道功法的珍贵,能够看懂这几本功法,总算没让自己一番功夫白费了。
此时的太素完全没有精力在去理睬外界的动静,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这几本功法上,虽然功法算不上四海八荒的顶尖功法,但是它们独特的修炼理念对太素完全是打开了新的世界,有了这几本功法作为参考,太素就可以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功法了,所以太素将自己的一部分精神用来理解着功法中新的修炼理念,大部分的精神都沉入到了心神深处,全力的推演着适合自己的功法。
太素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功法不适合这个世界了,原来这个世界主要以元神修炼为主,从开始修炼就开始了元神的修炼,这是太素以往经历的世界所不曾接触到的知识短板,在武道世界中虽然有着精神修炼法,但是并无元神修炼之法,只有将直接的精神力结成元神,才能更快速的吸收虚空中的元气。
太素之前用精神力强行吸收虚空中的元气,效率很是低下,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没有恢复自己的实力,只能窝在了大宗师的境界,如果不是得到这几本功法,得知了这个世界的修炼秘要,可能只能靠着时间慢慢摸索了,不知需要耗费多长时间才能成就上神,如今得到了这个修炼功法,太素有信心在极短时间内成就上神境界,比肩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这种级别的高手,甚至更深一筹。
其实这几本功法在太素看来都太过粗糙,可能是因为世界的级别挺高的,所以功法充满了一种粗暴,手段不够精细,这和武道世界不同,因为武道世界的前路已经断了,所以对每一个境界都精打细磨,力求做到完美,可以突破世界的界限,超脱世界,离开这个限制自己的世界桎梏。
而因为三生三世的世界界限较高,所以道路比较宽广,不需要精打细磨,一样可以突破自己的境界,一直想着前方突进,所以功法难免有点粗糙,手段也过于简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功法弱,正是因为功法粗糙,手段简单,却更追求招式的威力,每一种招式都可以造成惊人的破坏力,最顶尖的高手甚至可以达到毁灭众生,重启世界的境界。
原著中,翼君离怨就差点要用南明离火将世界毁灭,重启文明,造成三界巨大的动荡,导致众生遭劫。
如果不是墨渊上神舍身献祭了自己的元神,用东皇钟将擎苍封印,结束了这场三界劫难。但即使是这样,在几万年后,擎苍又差点突破封印,这次是白浅再次主动出手,将擎苍封印,但也是遭受了劫难,导致自己失忆历劫,最后只有夜华才终结了擎苍的性命,但也是付出了魂飞魄散的代价。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最顶尖的高手有多么难缠,墨渊上神献祭了自己的元神居然也可以重新归来,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元神究竟有多重要,有多神奇。
太素这才会因为得到了这些知识,如饥似渴,立刻就陷入到了悟道修炼中,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白狐看着一开始还翻书的太素,到得后来,完全一动不动陷入到了顿悟中,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哦太素这个小道士居然会第一次得到修炼功法就会顿悟,这种惊艳的资质,让一直自诩资质颇佳的白浅都感到了嫉妒。
太阳的渐渐的落下,阳光也渐渐的变成了橘黄色,让人感到了一阵温暖,透过木窗,偷偷的投射到了正在顿悟的太素身上,映照的太素犹如仙佛,令人不敢直视。
太素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神光闪过,这神光让白浅只觉得双眼难以睁开,不自觉的避开了太素的视线。
“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太素心中一片平静,心中波澜不惊,今日白狐带来的功法,让太素悟道功成,如今前路再无迷雾,只需要大步向前奔去就可以。
“小狐狸,这次多亏你了,你能够送来如此珍贵的功法,看来也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你应该也是出身名门!”
太素笃定的看着一旁的小白狐,虽然这几本功法在太素看来有些粗糙,但是绝对不是烂大街的功法,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一流的功法,能够拿出如此珍贵功法的白狐,绝对不是太素认为的一个野生的小妖精,而是大有来历。
白浅心中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身份被揭穿,心中一急就要开口讲话。
“你先不要急,让我先出去渡个雷劫!”
太素感受到了虚空中传来的隐隐的危险感,心神一动,便明白了这是自己的雷劫到了。
“雷劫!”
白浅此时也不伪装自己,直接显出了身形,不再保持自己的狐狸形象。
太素匆匆看了白浅的长相,只见一个少女容貌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仿佛是那画卷中走下来的人似的,气质空灵出尘,身材修长,犹如水出芙蓉,一眼白浅的长相,果然不愧是你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即使是历经多世的太素也不得不赞叹白浅的美貌。
白浅看着一闪身就出了道观的太素,不敢大意,直接追了出去,此时的太素在虚空中伫立,天空中的闪过万千的闪电,银蛇遍布天空,让人畏惧,雷声震天,吓破人的肝胆。
太素平静的看着空中的雷劫,一点都不担心,太素可是精通横练,正愁自己的金身无法蜕变,有了这次的雷劫,他有信心修成自己的无暇仙身。
“轰隆!”
一道雷蛇径直劈向了太素的头顶,迅猛无比,让人避无可避。
“真的是上仙雷劫!”
白浅看着空中正在准备渡劫的太素,担心不已,白浅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得到功法的太素就突然渡劫了呢,这完全不合理。
第九章 太素上神
其实她哪里明白要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同,太素的实力早就可以突破到上神了,如今她送来了太素需要的功法,太素直接悟道,修成了自己的元神,而且因为太素天赋异禀,元神异常强大,远超所有人的想象,立刻就让太素吸收了方圆几十万里的元气,修为直接达到了上神,不要看现在渡的劫乃是上仙雷劫,但是太素已经感知到了在上仙劫后还有一重上神劫等着他。
这如果是普通的上仙面临着这样的劫难怕是十死无生,但是太素却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担心,他有信心轻松度过两重考验。
银蛇狂舞,带着天地之威,白浅见太素毫无反应,心中担忧,惊恐道。
“小心!”
白浅双手不禁捂住了双眼,低下了自己头颅,她已经不忍看到太素陨落于雷劫之下的情景。
太素好像没有听到白浅提醒一样呆愣的凭空虚立,毫无反应的被雷劫劈中。
蓝银色的电火花在太素的体外不断的闪现,照耀的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太素在雷劫中居然毫发无伤,此时的太素看似不曾反应,但是却在极力的将雷劫吸入到了体内,利用雷电的压力不断的锻造着自己的骨骼,体内的骨髓颜色开始发生了变化,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的金色,并逐渐的加深。
渐渐的太素体外的雷电消失殆尽,白浅此时才抬起了头,看着毫发无伤的太素,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看来这个小道士有两把刷子,第一道雷劫对他毫无作用。
太素看着空中的雷劫,有些意犹未尽,露出了贪婪之色,身形一冲,直接冲入到了雷劫之中。
无尽的雷电直接淹没了太素的身影,白浅刚刚放下的担心,再次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惊骇欲绝的神色,白浅实在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温和的太素小道士居然如此的疯狂,主动投身于雷劫之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太素感受着体外雷电带来的酥麻感以及压迫感,不由的欣喜,全力运转着自己刚刚创造出的功法,疯狂的吸收着雷劫,强大的电压疯狂的闪动,想要摧毁太素的身躯,太素来者不拒,全部吸入体内,渐渐的身体已经变为了琉璃色,骨骼中的最后一点红色也开始逐渐消失,只留下了玉质的骨骼和金色的骨髓。金色的骨髓产生了金色的血液,将太素的身体肌肉中血色都改为了金色,整个人恍若一具金色的雕像。
金肌玉骨和琉璃金身,这两种体质同时出现在了太素的身上,此时的太素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雷劫带来的压力,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出来雷劫。
好似是知道雷劫已经奈何不得太素了,所以在太素冲出雷劫之后,漫天的雷电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异常幻觉。
太素看着落荒而逃的雷劫,不由的撇了撇嘴,他本来还想着抽取一些雷劫之力,炼制一些雷珠之类的宝物,用来给小白狐护身的,没想到雷劫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占便宜的机会,实在是太小气了。
太素慢慢的落下,来到了地面之上,白浅看到太素已经度过了上仙劫,向着太素走了过来。
“别过来,我还有一个上神劫需要度过!”
太素举起了右手,示意白浅不要靠近,毕竟如果白浅进入到了自己的上神劫中,怕是很难不受伤,所以警告了白浅一声。
就在太素刚刚警告完毕,上神劫就已经找了上来,是心神劫,虽然心神劫无声无息,但是对道心不坚定的上仙而言,此劫最为恐怖,古往今来,屈指可数的上仙可以度过此劫,不知道多少惊艳决绝的上仙陨落在了心神劫中。
白浅看着比这双眼的太素,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太素的话,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刚刚渡过上仙劫的小道士,说他要继续渡劫,而且还是上神劫,这是开玩笑嘛。
白浅虽然从未听过渡过上仙劫后继续渡上神劫的情况,但是看着一动不动的太素,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神劫虽然恐怖,但是对太素而言,反而是毫无威胁,他道心坚定,元神强大,心神劫中幻化的各种幻想和轮回对在火影世界就模拟过梦中证道的太素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太素冷静的看着心神中不断演化着各种自己的轮回,有些感到可笑,这些比起当初他模拟的梦中证道的做法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当初他可是以一化万,同时经历着不同的轮回,造就了他坚不可移的道心。
渐渐的心神劫渐渐的消失在了太素的心神之中,毕竟太素的反应,像是在看一场猴戏,让天道感到了几分羞恼,只能掩面而退了。
白浅正在纠结疑惑之时,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怖的气势在自己的身前升腾而起,瞬间扩算到了整个四海八荒,白浅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惊骇的抬头看向了太素。
此时的太素,身着一身华丽的长袍,这是他的法力所化,胸前有着日月星辰,身后是一副太极两仪图,其中的星辰好似有着规律的移动着,太极图中的阴阳鱼也在不断的转动。让白浅的心神不知不觉的就陷入到了道袍的星辰中。
“醒来!”
太素轻喝一声,犹如晨钟暮鼓回荡在白浅的脑海中,将白浅的心神惊醒。
白素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汗珠,立刻低下头,盯着地面,目光中满是恐惧,再也不敢看向太素的道袍,
刚刚的太素身上升腾起的气势是向四海八荒宣告自己的存在,让所有的上神都明白了世界中有诞生了一位顶尖的上神,绝不弱于任何一位高手。也正是因此,才会不小心将白浅的心神吸引到了道袍中,如果不是太素发现的早,白浅怕是元神要受创不浅。
“没事吧!”
太素看着柔弱的白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对方对自己有着成道之恩,自己得道上神的第一时间,就差点把自己的恩人伤了,即使是以太素的脸皮厚度,也有些感到羞愧。
第十章 墨渊上神
“没事,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白浅不敢抬头,怕自己再次陷入到了太素道袍之中,声音柔弱可怜。
“抬起头来,已经没事了,刚刚不过是误伤!”
太素扶了扶额头,收敛了身上道袍的异象,不再神异。
白浅闻言,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太素的道袍,果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让白浅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你这道袍真可怕,好像是藏着一个星空一样,我刚刚被困在了里面,迷失在了星空中,完全找不到出来的道路!”
白浅好奇的打量着太素的道袍,伸手在道袍上使劲摸了摸,不断的围着太素打着转。
太素满头的黑线,不由的有些头痛,这只小狐狸居然如此放肆,看来也是一个顺着杆往上爬的主,不能对她太客气了。
“说说吧,你这丫头究竟是谁,居然能够一口气拿出五部一流的功法!”
太素只好转移话题,打断了白浅的好奇举动,向她询问起了身份。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白浅果然转移了主意力,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
“我是墨渊上神上神的十七弟子司音!我是男人,不是丫头,你不要搞错了!”
白浅没有说出自己最大的身份隐秘,毕竟白浅可是隐瞒身份前来拜师学艺的,除了折颜上神和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司音就是青丘白浅。
“男的?”
太素轻笑了一声,看着不安的白浅,有些疑惑的反问。
“你笑什么?我是男的很可笑吗?”
白浅恼羞成怒,慌乱的询问着太素。
“我这双眼睛又不瞎,你是男是女,难道还分辨不出吗?”
太素抬起右手,竖起了自己的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神光,这是太素修成的慧眼,可以辨别世间万物,白浅的伪装根本就不可能瞒过太素。
白浅只是看了一眼太素眼中的神光,就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不自觉就将视线移到了一旁,不敢直视太素的目光。
白素虽然不知道太素的这双慧眼究竟有何神异之处,但是也不敢再争辩,保持着沉默。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出你的性别秘密的,但是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太素没有为难白浅,答应帮白浅保密,但是却好奇白浅的真实身份。
“白浅,我是青丘的未来女帝,狐帝是我父亲!”
白浅没有再次选择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
'“司音,白浅,墨渊上神,原来如此,居然是你!”
太素犹如恍然大悟一般,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原来就是三生三世的世界,难怪刚刚听到司音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你认识我?”
白浅听着太素的口气,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认识自己,不由的追问着太素。
“这事回头再聊,有人来了,应该是你师父墨渊上神!”
太素感受到了西方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气势,伸手阻止了白浅的追问。
“什么,师父怎么来了?”
白浅听到了墨渊上神的名字,不由的吃了一惊,有些惊慌。
“不用焦急,自有我来应对!”
“你怎么应对,我师父墨渊上神可是上神!”
白浅心中焦急,虽然师父不一定会怪罪自己将功法传授给了太素,但是白浅的做法毕竟是有些不合规矩,所以白浅很是替太素担心。
“墨渊是上神,我难道就不是吗?”
太素霸气的回应着白浅的话,他不认为自己会弱于墨渊上神,他积累极厚,远超寻常之辈,哪怕墨渊上神是父神的嫡子,太素也不认为对方会比自己更强。
“上神,你真的成了上神了?”
白浅这才想起刚刚太素说过自己需要渡上神劫,不过她不认为是真的,所以没把太素当成上神。
如今听到太素自称上神,白浅有些不敢置信,难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神如此简单就可以成就的吗,白浅不由的将视线投入到了道观中,想着是不是自己送出的功法有着神奇的作用,不然太素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证就上仙和上神的。
太素看着偷偷打量道观的白浅,虽然不知道白浅小脑袋瓜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但也是不在意,只是点点头。
“这不合理啊,怎么可能呢?”
白浅看着注视着远方的天空的太素,嘴里不断的嘀咕着,就连墨渊上神即将降临的事情都被白浅抛在了脑后,可见太素证就上神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让白浅无比的疑惑。
太素没理会此时的白浅,他完全都被空中出现的一个身影吸引力所有的注意力。
墨渊上神,这个天族的战神,最神秘的父神的嫡子,出现了,此人是三生三世世界中极为尊贵的一尊上神,仁慈博爱,公正严明,能征善战,可谓是一个完美的男子。
墨渊上神身着一身墨色长袍,头上戴着发冠,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身形挺拔,五官棱角分明,却不苟言笑,特别是下颚出留着一缕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威严稳重。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右手背在身后,伫立在空中,正好奇的打量着地下的太素。
墨渊上神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闭关之中,今日被太素突破上神时升起的气势所惊扰,感知到太素就在昆仑虚附近,便连忙赶来查看,究竟是哪位上神莅临。
“在下墨渊,昆仑虚之主,见过道友!”
墨渊自空中降下身形,看了一眼正在嘀咕的白浅,便向着太素行了一礼。
“见过墨渊上神,在下太素,嗯,这处小道观之主,和墨渊上神没得比!”
太素打量了一眼身后破败的道观,再将目光投入到了已经遮挡不住太素慧眼的昆仑虚,看着墨渊的处洞天福地,再想到自己的小道观,不由的有些面皮发烫。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墨渊上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太素身后的小道观,恭维了太素一句。
“有着太素道友这位上神,莫说是这座小道观,即使是一个块空地,依然无人敢于小觑,一样可以名震四海八荒!”
“墨渊上神上神谬赞了!”
太素上神心中对墨渊上神的恭维很是受用,但是嘴上还是谦虚了一番。
第十一章 结交和邀请
“寒舍虽然简陋,但还请贵客入内一谈!”
太素不是不知礼之人,将墨渊上神让进了道观,完全没有理会陷入魔障的白浅。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紧跟在了太素的身后,向着道观走去。
白浅好像突然惊醒,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空地,这才向着道观跑去。
墨渊上神坐在了道观中的案桌前,看着桌子上散乱的功法秘籍,不由的一愣,这几本秘籍功法,他记得可是在自己的藏书室中收藏着,是他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战利品,不知怎么会在太素这里出现。
太素看了一眼墨渊上神,也不隐瞒,直接向墨渊上神说明了情况。
“我今日证就上神,还要感谢墨渊上神和你的弟子司音!”
“如果不是司音送我功法秘籍,我也不会于今日悟道,成就上神,所以司音于我有成道之恩!”
太素没有隐瞒白浅对自己的帮助,直言不讳。
墨渊上神闻言不禁一喜,完全没有一点的生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司音居然会让实力高深莫测的太素欠下一个如此大的因果,这简直是意外之喜,至于这几部一流的功法秘籍,相对于太素上神欠下的成道之恩,可以说完全不值一提。
“小徒鲁莽,太素上神过于谬赞了!”
墨渊上神有意和太素结交,太素也因为对方是老牌上神,知晓不少隐秘,在加上双方是邻居,所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司音见过师尊!”
白浅这是才进入到了房间,对着墨渊上神就是躬身行礼。
“起来吧!”
墨渊上神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
“谢师尊!”
白浅这才起身,看到墨渊上神上神没有怪罪自己刚刚的失礼,也没有对自己送太素小道士功法生气,小心的舒了口气,将自己提起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太素小道士,你。。。。”
白浅看着墨渊上神身边落座的太素,不由的想要向太素确认他是否真的证就了上神尊位。
“砰!”
“放肆!”
墨渊上神瞬间色变,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太素道友乃是上神,地位尊崇,你怎敢如此称呼太素道友?”
“看来真的是为师将你宠坏了,才会让你如此失礼放肆!”
墨渊上神眼中有着怒气,上神地位尊贵,即使在天庭中,也是可以和天君平起平坐的存在,即使是天族太子地位都不如上神尊崇,司音连上仙境界都没有达到,虽然是墨渊上神的亲传弟子,但也不可如此失礼放肆。
“弟子知错!”
白浅连忙弯下腰身,向着墨渊上神请罪,她平日里见过太多的上神,从未遵守过这些俗礼,再加上她一时还没有习惯太素已经成就上神尊位,才会在墨渊上神面前暴露自己如此失礼的一面。
“墨渊上神不比苛责,我们各论各的,司音于我有成道之恩,称呼我一句小道士也不为过!”
太素连忙阻拦了墨渊上神的震怒,给白浅讲起了请。
墨渊上神其实也是做做样子,毕竟他最是宠爱这个小弟子,只是当着太素的面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太素既然主动递出了台阶,墨渊上神自然顺着这个台阶熄了火气。
“既然太素上神如此说了,你就起来吧!”
墨渊此时哪里还有怒色,一脸的微笑。
“是!”
白浅这才直起身子,小心的走到了墨渊上神的身后站立。
白浅看着太素和墨渊上神侃侃而谈,终于相信了太素所说,他已经成就了上神之位,墨渊上神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太素只有和墨渊上神是同级别的高手,才会如此平等相交。
就在白浅静立墨渊上神身后出神的想着太素实力问题的时候,墨渊上神突然对着太素发出了邀请。
“太素上神,三天后天庭,将要举办一场法会,不知你是否有空,可以前去参加!”
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战神,自然有权利邀请太素参加这场盛会。
“噢,不知此次法会有哪些人回去参加?”
太素提起了兴趣,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如此就,还未离开过此地,如今有机会参加天庭举办的法会,对太素而言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自然想要去见见世面。
“基本上都是天族的各大族类,还有诸位上神,例如折颜上神,东华帝君以及青丘狐帝等!”
墨渊上神详细的向着太素介绍了一番赴会的人员,却偏偏没有提翼族的高手,看来此时的翼族擎苍和天族已经闹翻了,甚至这次法会极有可能就是讨论翼族的问题,争取各位上神的支持,一同对付擎苍。
太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墨渊上神,没有想到这个满脸正气的家伙,居然也会隐瞒此时局势,毕竟太素只要参加了这场法会,就代表着他即使不被天族拉拢,也绝对不会偏向翼族。
不过太素倒也理解墨渊上神的做法,擎苍想要的是灭世,也不为太素所喜,所以太素也装作毫不知情,随口就应下了墨渊上神的邀请。
白浅听着师尊和太素之间的谈话,本来毫不在意,直到听到了青丘的时候,脸上有着一丝的神情变化,太素看在了眼里,默声不语。
“既然太素上神已经应下了此次法会,那么今日我就先告辞了,我们也算是邻居,日后可要常来常往。”
墨渊上神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不在久留,他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就是查看一下究竟是谁成为了上神,并且试探一下对方对天族的态度,如今已经全部达成了,并且墨渊上神隐隐能够察觉到太素的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一点都不像是新晋的上神。
“那是自然,我早就听闻墨渊上神的昆仑虚乃是三界圣地,日后有机会自然要前去打扰,只是墨渊上神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烦人就好!”
太素站起身来,送了墨渊上神和白浅一程,嘴里和墨渊上神寒暄着,其实太素早就有些想去昆仑虚拜访了,特别是昆仑虚的藏书室,让太素极为向往。
“太素上神这是哪里的话,道友如果愿意,可在昆仑虚直接住下,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会厌烦!”
墨渊上神哈哈一笑,难得的打破了自己冰冷的神色,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第十二章 古老与强大
太素看着走远的墨渊上神和白浅,沉默的站在观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晦暗不明,眼中有着神光闪过,心中更是闪过万千思绪。
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没有想到自己救治的一只普通的白狐,居然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世界的女主角,而白浅更是为了报恩,为自己带来了自己急需的修炼功法,让自己明悟了这个世界的修行秘要,一日之内连续突破,直接成就了上神之位,对自己有着成道之恩,这其中的因果着实难说,不过万幸的是,这些都是善因善果,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素思考了半天,摇头一笑,自己何必纠结这些事情,还是想一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还清白素的成道之恩吧,毕竟日后的白素可是劫难不少,自己还是需要早做打算为好,毕竟每一个主角都会历经诸多劫难才能够成就幸福美满,但是白浅却和一边的主角不同,最后的下场算不上美满,毕竟自己的丈夫夜华魂飞魄散了,独留白浅一人顾影自盼,一生凄凉。
太素再次深深忘了一眼远处的昆仑虚,好似看到了此时身在昆仑虚的白浅,只是如今的白浅还是一个不通世事,情窦未开的小狐狸。性子单纯活泼,有些天然呆,完全不见日后白浅上神的气势和威严。
太素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道门内,右手一挥,两扇小木门就随之关闭,此时的太素的首要任务是闭关稳固修为,不是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昆仑虚,此时的墨渊上神一身玄衣,端坐在中央,面色庄严,眼中有着神光,众多的弟子在其下首,分列两排,均是着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腰间挎着一把利剑,显得极为有气势。
“司音,你对太素上神究竟了解多少?”
墨渊上神此时才有闲心向白浅打探起了太素的底细,毕竟此时乃是非常时期,突然冒出来太素这么一个顶尖的上神,墨渊上神不得不多加小心。
“弟子只是当初不小心受了伤,被太素上神所救,为了报恩,才在藏书室中挑选了几本功法赠与太素上神,没有想到太素上神突然渡劫成就尊位!”
白浅不只是怎么想的,没有详细的向墨渊上神说出太素本来的境界,只是笼统的说了太素突破上神,却没有直接说出太素直接连渡两劫成就的上神。白浅为太素隐瞒了这个惊人的事实,欺骗了她一直最为敬重的师尊,这让白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隐隐有着愧疚。
“那你可知太素上神的是何出身?”
墨渊上神对于太素突破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有发现白浅言语中的模糊不清,他最关心的是太素的身份,会对日后天族和翼族之间的局势究竟会产生何种影响。
“太素上神好像是人族出身!”
白浅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她一开始十分坚信太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小道士,但是想到了太素一日之内就成就了上神之位,这种反常的修为飙升的情况,让白浅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人族?这绝对不可能!”
墨渊上神闻言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会在白浅的口中听到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要知道虽然有着不少人族出身的上仙在天庭供事,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天族众人历劫转世之人,只有极少数的纯正人族出身的上仙,而且即使如此,也从未有过上神出身人族。
人族天生寿命短,修炼的天赋比起四海八荒的各大种族差的很远,所以基本很难诞生上神,也正是因为如此,人族即使生育能力较强,人口众多,但是依然不被各大种族放在眼中,因为蝼蚁之辈再多,也难以动摇天族对三界的统治,一位上神就足以灭世,让人族文明重启。
“师尊,如此肯定太素上神不是人族出身?”
白浅虽然出身青丘,但是她毕竟是年幼,不了解着三界的隐秘,所以才会发出如此疑惑。
众多弟子也是从小在昆仑虚中学艺,不曾了解这些隐秘,所以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墨渊上神,希望墨渊上神能够解惑。
“你们有所不知,太素上神的实力不在为师之下,为师自诞生以来已经度过了几十万年,所以可想而知,太素上神绝对是有着来历的,不可能是人族出身!”
墨渊上神极为自信,对自己的判断他十分坚信。
“你们要明白一个四海八荒公认的事实,越强大,越古老;越古老,越强大!”
墨渊上神所说的这句话是所有高手都公认的真理,所有的上神都是如此,东华帝君诞生于天地初开,世界一片混沌之时,折颜上神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凤凰,就连墨渊上神也是父神的嫡子,活了几十万年的时间。
“那新晋的太素上神实力不弱于师尊,那么他一定也是古老的存在!”
叠风若有所思,墨渊上神既然认为太素上神的实力不弱于他,那么这就说明了太素绝对是和墨渊同样古老的存在。
“正是此理!”
墨渊上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大弟子的推断十分满意。
小道观中,太素已然闭关了两天。
“越强大越古老,越古老越强大!”
太素眼中闪过一缕神光,他哂笑一声,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根底,只是普通的人族出身,如今他悟出了这个世界的奥秘,自然要在身份上做出一些遮掩,只要在这个世界中获得根底,即使日后再有人查看,也只能认为他是古老的存在,再次转世重修罢了,对于隐瞒太素的来历有着重要的意义。
太素在元末世界就招惹过命运长河,对命运长河有着深入的研究,所以对他而言造一个假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太素一拍自己的顶门,一道元神自天门中跃出,向着虚空中伸手一扯,一道虚幻的长河出现在了狭小的房间内。
太素的元神看了一眼自己打坐的肉身,微微一笑,向着虚幻的命运长河迈去,渐渐的消失在了河水之中,不见了踪影。
第十三章 太素
太素在虚幻的长河之中逆流而上,一路前进,见到了人族初生,见到了东华帝君建立了天庭,天族从此统治三界,见到了东华帝君为了平定乱世,亲手将自己的名字自三生石上抹去,使得自己不为情劫所扰。
各种瑰丽惊奇的画面不断的在太素的身边显现,但是太素依然是脚步不停,逆流而上,命运长河中的阻力逐渐增大,即使是太素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压力,但是对太素而言还算不是是障碍。
太素再次一路逆流而上,见到了东华诞生,折颜上神出世,甚至见到了父神这位在原著中不曾出现的人物,可惜此人虽然古老强大,依然是没有渡过混沌之劫,消散在了时光之中。
渐渐的太素来到了万物蒙昧,天地未开的混沌之时,此时的命运之河中的阻力已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使是太素也感到了吃力,每进一步,都要消耗他长久以来一直积累的智慧底蕴。
即使如此,太素依然脚步不停,向着命运长河的源头走去,一步一步,脚步沉重,每走一步,太素的智慧就要被大量消耗,但是实力和境界却提升一分,此时的太素的实力早就比之刚刚成就上神时有了天壤之别,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越古老,越强大。
太素弓着身子,一步一步的顶着命运之河的湍流向着源头迈进,脸上有了疲惫之色。
一步一步,直到脚下再也没有了河水,甚至连命运长河都不复存在,太素这才停下了脚步,微微虚喘,直起了身子,环顾一周,放声一笑,接着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此地。
元神融入了肉身,太素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太素双眼黯淡无光,极为普通,原来的眼中湛然神光已然消失,但是太素却不见丝毫的沮丧之色,此时的他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再也不会有锋芒外漏之异象,实力大进,境界已经不是寻常上神可以想象的了。
太素者,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是曰太素。太素,质之始而未成体者也。
太素逆流而上,成功的来到了万物未生之时,溯源到了先天五太中太素之时,此时的太素根底已经古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再也无人能够推算出太素的根底,即使推算也只能算出,太素极为古老,远超想象,而且还会惊动到太素,所以此时的太素才可以说安然无忧,不惧任何人,有了纵横四海八荒的底气。
太素端坐在蒲团之上,右手一掐,时间居然过去了两天多,到了和墨渊上神相约的时间。
太素神色微微一动,他已经察觉到墨渊上神即将起身,前来邀请自己一起赴会了。
太素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径直向着道观外走去,刚刚在道观外站定,墨渊上神的身影已经在空中出现。
墨渊上神降下身形看着已经等候着的太素,有些诧异,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太素,顿时觉得好似深渊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墨渊上神心中微微一凛,不过几日不见,此时的太素的实力显然有了更大的进步,变得深不可测,即使是墨渊上神自己也无法察觉到太素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牢太素上神久候,我们这就出发吧!”
墨渊上神虽然心中所思极多,外表却不显声色,他本就是一个冰块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即使心中波涛汹涌,依然是看起来极为高冷。
“墨渊上神客气了!”
太素没有解释自己也是刚刚出现,而是和墨渊并立向着天庭飞去。
天族统治四海八荒几十万年,天庭作为天族的大本营,也是极为壮观奢华。
整个天宫,宫殿林立,极尽奢华,在白云之中若隐若现,整个天宫都是白色的玉石筑造,看起来格外圣洁,但是太素却在着繁华的背后感受到了几丝落败,天族承平已久,体内的血气早就被奢华的生活所消磨,难怪日后会被翼族打的溃不成军,如果不是上神高手众多,怕四海八荒早就换了一个统治者。
“墨渊上神到!”
天庭中的迎宾使者扬声喊道,殿内的众位仙神纷纷停下了交谈,看向了殿门口,等待着墨渊上神的进入。
“墨渊上神到了,帝君一起前去如何!”
天君本正在和东华帝君商讨着如今的局势,听到了墨渊上神到来,也是停下了和东华帝君的交谈,与东华帝君一同前去迎接墨渊上神。
东华帝君一头的银发,面容却十分年轻,只是从他沧桑的眼神中才能看出这是一位古老的上神,是四海八荒的第一位天君,如果不是他厌烦了名利,主动禅让,天君哪里能够坐上如今的宝座。
“见过帝君,见过天君!”
墨渊上神连忙打了声招呼。
“墨渊上神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情找上神商议!”
天君连忙扶了一把墨渊上神,阻止了墨渊上神的行礼,抓着墨渊上神的手臂就向着中央的高台走去。
“帝君、天君且慢,容我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道友!”
墨渊上神连忙出身阻止了天君的举动,伸手一让,将太素的身影显了出来。
“噢,不知这位是?”
天君有些愣神,他没见过太素,见太素面容稚嫩,打扮的也是极为普通,不由问道。
东华帝君实力远比天君高深,虽然一开始没又发现太素的存在,但此时仔细观察太素,却发现自己也看不透太素的实力和根底,不由的心中吃了一惊,看向太素的目光有了变化,多了三分的重视和七分的慎重。
“这位是太素上神,三天前渡劫的就是太素上神!”
墨渊上神详细的向着天君介绍了一番太素的身份。
天君眼中一亮,没有想到太素就是三天前散发惊天气势的上神,当初太素度过上神劫后曾经为了宣告自己的存在,将气势全开,向着四海八荒的顶尖高手宣告了自己的实力,引起了四海八荒高手们的猜测,如今天君见到了原主,不由的热络了三分。
天君虽然好似毫不起眼,却也是上神级别的高手,虽然实力比之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有所不如,但是心机深沉,权谋手段通天,能够坐稳天君宝座几十万年,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是一个能伸能缩的枭雄。
第十四章 众位上神
“上神能够参见此次法会,真是让我天庭增光三分!”
天君精通说话的技巧,即使是恭维的话,也说的无比真诚自然,让人如沐春风,倍感舒适。
“天君客气了!”
太素表现的极为淡然,他是一个不喜俗礼的人,对于天君这种人虽然不讨厌,但也绝难成为朋友。
“东华见过上神!”
就在天君有些尴尬的时候,东华帝君却主动向着太素见礼,这一幕让天君心中一凛,看来这位太素上神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莫测。
“太素见过帝君!”
太素换了一礼,相比天君,东华帝君的性格更让太素欣赏,东华帝君可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之中平定四海八荒战乱的存在,心中有着仁爱,却不慕名利,主动禅让,过起了闲鱼野鹤的生活,算得上一个豁达之人。
“折颜上神到!”
天君三人立刻站在了原地,等待着折颜上神,即使是从未见过折颜上神的太素也很是好奇折颜上神,在原著中这只老凤凰极为潇洒,算得上是真正的隐士,除了交友遍天下外,基本上不理会任何的打打杀杀,而且从不端架子,是一个极为和煦的上神,特别是对白浅和白真更是异常喜爱。
折颜上神身着一身白色长袍,绣着几朵桃花,长发披在身后,脸上噙着一丝微笑,漫步走进了大殿。
众人一番见礼寒暄后,这才轮到太素。
“太素见过折颜上神。”
“见过太素上神!”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眼中都带着一丝的欣赏,一个有意结交,一个愿意亲近,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太素和折颜上神的性格有些相似,不喜欢争斗,性子惫赖,喜欢清静,所以两人真的是越聊越投机。
“我听说,折颜你的十里桃林景色极美,今日法会结束后,我可要去见识见识!”
太素想起了折颜隐居之地十里桃林,这可是四海八荒极为出名的美景,也是原著中出现次数极多的地方,自然想要见识一番。
“求之不得!”
折颜上神极为热忱,对太素也是相见恨晚,对于太素的拜访,举双手欢迎。
“我那桃林除了景色美,还可酿酒,我那可是有我几万年来酿制的桃花酒,不是我吹嘘,我折颜的桃花酒,绝对是三界一绝!”
折颜上神说道此处,眼中有着骄傲,传说凤凰非名山不居,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折颜上神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依然不改凤凰本性,性格骄傲,性喜洁物,对于世俗之辈不屑一顾,即使不曾甩脸子也绝不亲近,如今愿意将自己的藏酒搬出,可见认为太素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之辈,有意结交。
太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意,几万年的桃花酿,绝世美酒,这让太素这个喜欢口腹之欲的嘴巴,有些蠢蠢欲动,立刻应声。
“那可说好了,不是好酒,我可答应!”
“好说,不仅是好酒,还管够!”
折颜上神可能还是不了解太素的性格,他可是一个顺杆爬的人,听到这里,太素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危险,他已经在思考自折颜上神这里多坑一些美酒了。可惜的是折颜上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太素的神色,只顾着炫耀自己的美酒,也算是交友不慎。
“青丘狐帝狐后到!”
折颜上神突然停下了话语,他当年和狐帝可是不打不相识,两人一同喜欢上了狐后,为此没少打架,如今倒是好友,所以狐帝夫妇到来,折颜上神自然是要见礼的。
狐帝在一番寒暄后,坐在了折颜上神的身旁。
“老凤凰,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折颜上神看着狐帝的脸,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当初的狐后会看上狐帝。
“比你这老狐狸过得好!”
折颜上神脸拉的老长了,嘴里对着狐帝就是一阵讽刺。
“太素见过狐帝、狐后!”
太素也是一抱拳对着狐帝打了一声招呼。
狐帝夫妇毕竟是白浅的父母,自己还是需要以礼相待的。
“这位上神倒是眼生得很,不只是?”
狐帝不认识太素,探出神念感知了一下太素的气息,眉头一皱,他居然感知不到太素的位置,面前好似空无一人。
如非亲眼所见太素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狐帝简直不敢详细,太素就在此地,完全被太素表现出的境界所震惊。
狐帝用眼睛斜着瞥了一眼折颜上神,示意他赶紧介绍一下太素的身份。
折颜上神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太素介绍给了狐帝。
“原来是前几天渡劫的太素上神,真是让我久仰了!”
狐帝在三天前可是感受到过太素散发出的惊天气势,也曾和狐后讨论过究竟是哪位上神,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位新晋的上神,刚刚成就上神,就有如此惊人的实力,简直让狐帝感到震惊。
而且就看刚刚狐帝感知太素气息的结果,狐帝心中断定,此时的太素实力绝对不弱于自己,甚至更深一筹,心中太素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狐帝客气了!”
太素摆了摆手,表现的很是谦虚,对狐帝也表现的极为尊重,这让狐帝有些纳闷。
太素看着有着疑惑的狐帝和折颜上神,只好解释了两句。
“我能成就上神,多亏了一人,此人和狐帝关系极为亲密!”
“哦?不只是何人?”
狐帝闻言更是纳闷,自己除了家人,也就和折颜上神这老凤凰关系还不错,其他的不过是相识之人,算不上关系亲密。
“昆仑虚墨渊上神座下第十七弟子,司音,相必各位都熟悉吧!”
太素眨了眨眼睛,司音就是白浅,只是在天族的法会上不适合直接说出,所以太素示意了一下折颜上神和狐帝。
狐帝和折颜上神这才知道,原来小五白浅居然和太素有着关系,一下子,就感觉双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眼中都透着几分亲近。
“那孩子怎么会对太素你有帮助的?”
折颜上神有些想不通白浅这丫头,连上仙都没有成就,怎么能帮到太素这么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上神的。
“她赠了我修炼功法,于我有成道之恩!”
太素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没有说具体的经过,毕竟此地不是讲这些的场合,所以需要注意言辞,替白浅保守身份秘密。
第十五章 作壁上观
“原来如此!”
折颜上神和狐帝看了一眼太素,他听懂了太素话中未曾说出的意思。
“那孩子倒也有福气,能够结结识上神,日后还请上神多多关照一下那孩子。”
狐帝对这个小女儿最为疼爱,所以对于白浅的安全总是过于担忧,生怕她受到伤害。
如今太素和白浅结下了善缘,狐帝立马就拜托了太素日后多加照料一下白浅。
“狐帝客气了!”
太素欣然表示了同意,这是应有之意,即使狐帝不说,他也会这样做。
狐帝闻言,对着太素有了亲近之感,作为父亲的永远会对照顾自己子女的人抱有好感。
“诸位,今日法会主要是为了讨论四海八荒如今的局势。”
天君见人员已经来齐了,所以直接开始了法会的主题。
“翼君擎苍为一己私利,执意打破三界几万年来的得之不易的和平,为此不惜想要发动翼族和天族之间的战争。”
天君声情并茂的演讲着,满脸都是无奈之色,充满了对战争到来的担忧,天君爱人手段远比擎苍高明,善于权谋,拉拢人心,他这次举办这场法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诸位上神。
“诸位上神均是心中有仁爱之人,自然知晓战争一起,三界必然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天君所说的话得到了在场诸位上神的一致认同,天君此话正是所有人都担心的。
“翼君擎苍性格残暴霸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喜怒无常,无任何的仁爱之心,所以我希望战争爆发后,诸位能够与我天族共进退,一同共击擎苍。”
天君善于把握人心,他的话戳中了诸位上神内心的担忧,擎苍的性格所有人都比较了解,所以对于擎苍,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之心,没有一丝的好感。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对三界即将爆发的战争有着忧虑,没人愿意战火燃起,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擎苍叛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战争已是必然,他们都需要做出自己选择,选择一方站队。
“我青丘虽然不愿战火燃起,但是如今看来已经不可避免,青丘愿意在天族需要时出手援助共抗翼君擎苍。”
狐帝除了是以为顶尖的上神高手外,更是青丘之主,地位堪比天君。
在天君发言之后,率先表态,他和其他孤家寡人的上神不同,需要考虑青丘子民的利益,相比较天族统治三界,翼君实在是太过残暴,不利于青丘的生存,所以青丘选择与天族结盟,共同抗击翼族,当然狐帝也留了一手,不愿意一开始就插手,而是等到天族处于弱势之时才愿意出手。
“多谢狐帝!”
天君也没打算一开始就将青丘拉下水,也明白青丘会保存自身实力,只要青丘愿意表态支持天族就算得上达到了目的。
“我已经不理世事多年,武器也早已封存,所以还望天君见谅!”
折颜上神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封印了武器,退出了三界纷争,这是三界仙神皆知的事实。
天君看了一眼折颜上神,面上不见任何介意之色,欣然点头,对折颜上神很是礼遇。
折颜上神不仅实力高深,身份尊贵,医术惊人,是四海八荒第一神医,备受诸仙神敬重,人脉惊人,就连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都是折颜上神的好友,所以天君亦不愿得罪折颜上神。
诸位上神见折颜上神已经表态,纷纷开始发言,大部分的仙神都是发出了中立的表态,虽然他们都不希望翼君擎苍成为三界之主,愿意支持天族,但是更多的是作壁上观,不愿意轻易插手其中。
太素见状也是随着大流表了态,他也是支持天族,但是也是作壁上观,没有必要为天族冲锋陷阵,毕竟以天族的实力,完全可以战胜翼族,即使是天族现在的军队实力大不如前,被富贵荣华消磨了英雄气,但是毕竟高手众多,即使是翼君擎苍实力在提升三分,也不是天族的对手,更何况,太素可是知道,翼族也不全是好战之辈,有着很多族人也已经被和平消磨了血气,不愿意再次重启战端,最后这部分人可是投奔了离镜,向着天族投降了。
而那些不甘臣服于天族的翼族之人均被离镜所清缴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被阉割了血性的平庸之辈,这也是后来翼族越来越式微的原因,擎苍作为翼族之主基本上天君平起平坐,但是到了离镜之时,基本上翼族只能苟延残喘,摇尾乞怜,成了天族的附庸。这也不得不说,擎苍虽然残暴,但是的确也是能力出众,至于他的儿子离镜基本上就是一个废物,胆小如鼠,隐忍有余,血性不足。
天君看着作壁上观的众人,心中没有一丝的恼怒和气氛,他召开此次的法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不要投向翼君擎苍,至于是不是愿意帮助天族并不重要,只要保持中立,对天族而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天君和东华帝君对视了一眼,两人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也符合他们对局势的判断,更是有利于天族,所以天君这才满意的开口。
“多谢诸位上神的支持,现在法会正是开始!”
随着天君的一声令下,下面的侍者宫女,纷纷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排成两列进入宫殿。
太素第一次参加天庭的法会,对其中的美食和美酒早就好奇已久,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品尝一番了,虽然三生三世世界的天庭比不上西游世界,但是也算是一解当初太素作为凡人时对孙悟空参加蟠桃盛宴的向往。
太素看着身前案桌上的珍馐美味和琼浆玉液,嘴中的涎水不自觉的就分泌了出来,见天君开始示意大家随意后,立刻就品尝了起来。
这次的宴会中并没有没有所谓的龙肝凤胆,毕竟天君本就是龙族,折颜上神也是凤凰出身,在这个世界龙凤都是最顶尖的生物,除非天族脑子抽了,才会在宴会上出现这两道菜肴,这让太素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也只能等待日后有机会到西游或者洪荒世界再去品尝了。
第十六章 十里桃林
太素毫不客气的品尝了每一道菜肴,的确不是凡间的食物可以比拟的,不仅仅是食材更加珍贵,更多的是厨艺的不同,要知道天庭的美食都是仙神所做,他们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也是长生种,对厨艺钻研了几万年,万万不是凡间的厨师可以比拟的。
太素一口菜肴,一口美酒,心中十分自在,这天庭的美酒也不是凡间可以比肩的,今日参见法会的都是四海八荒中实力顶尖的上神和一些极为出众的上仙,天族准备的美酒都是几万年的陈酿,即使是上神一个不注意,也会被这美酒所醉倒。
这些美酒都是灵果所酿造,经过了几万年的发酵,酒味醇厚,入口绵柔,绝非太素以往所品尝的美酒可比,如此美酒,让太素不禁贪杯,多饮了一些,脸上都带有几分醉意。
知道宴会结束,太素才停下了饮酒,和墨渊上神说了一声,跟着折颜上神前往了十里桃林。
也许是太素在这个世界总算有了纵横天下的实力,又多喝了一些,被九天之上罡风一吹,头脑有些晕乎,被酒意冲上来头,所以有些放纵不羁,多了一些平日里所没有的狂放。
“折颜上神,我们俩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如何?”
太素突然向着折颜上神提出了比试,完全不像往日一般儒雅淡泊,多了几分锋芒。
折颜上神看着意气风发的太素,心中对太素的实力也有所好奇,所以欣然的答应了比试要求。
折颜上神作为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凤凰,本来就极为擅长飞遁之术,速度可以说是横绝四海八荒,无人敢说速度比折颜上神更快,这也是折颜上神敢于答应太素比试的信心所在。
折颜上神虽然知道太素的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不认为自己的速度会比太素慢,正好趁着这机会多了解一下太素的底细。
“一二三,开始!”
随着太素一声令下,太素和折颜上神纷纷向着前方飞遁而去,速度极快,在天空中留下了两道遁光,一道呈现赤红色,一道呈现白金色,红色的是折颜上神,凤凰属火,遁光自然呈现红色,但是太素的白金色的遁光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双方速度皆是势如闪电,眨眼间就划过了天空,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了两道彩带挂在了天空之中。
“唰唰!”
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地面上,一道道的残影在身后还未消散,让人怀疑他们都精通分身之术。
“折颜上神的遁光果然了不起!”
“太素上神同样了不起!”
折颜上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太素,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最擅长的速度方面也无法战胜太素,这让折颜上神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太素也是极为钦佩的看着折颜上神,这老凤凰果然不愧是活了几十万年的存在,手段惊人,自己的实力远超折颜上神,但是在速度上依然不能超越折颜上神,这让太素心中收起几分傲气,对于其他同样活的长久的上神多了几分重视。不过太素也不懊恼,他只是因为刚刚突破实力,还没有完善自己的各项手段,再给他一段时间,他相信,折颜上神的绝对在速度上和他无法相比。
折颜上神的十里桃林是四海八荒难得美景圣地,只是因为折颜上神性格高洁,看不得俗流之辈,只有极少数如白真和白浅之类的人才能让他格外青睐,才能入得十里桃林,其他之人也只能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两人看着眼前的十里桃林,随着风起,无数的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一眼望不到尽头,犹如幻境,让人沉醉。
“十里桃林,名不虚传,果然壮观秀美,犹如仙境。”
太素回过神来,酒意已经苏醒,但太素又好像醉在了美景中,声音悠远。
折颜上神默默点头,没有任何的谦虚推辞,显然对于自己亲手栽植的十里桃林极为自得,这十里桃林里的每一棵桃树都是折颜上神自四海八荒精挑细选的,耗尽了心血,耗时良久,历经几万年的时间,才为四海八荒添了这么一处盛景。
“走吧,你这个主人可要尽到地主之责,将你酿造的美酒抬出来,今天我可要不醉不归。”
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折颜上神,一点都不知道客套,极为无赖,让折颜上神有些大跌眼镜,没想到今日结交到朋友,如此恶劣,这可算是交友不慎,上了恶当了。
折颜上神摇摇头,无奈的领着太素步入了桃林,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二人步行在桃林中,闻着林中扑鼻的花香,神态悠闲,尽是惬意。
二人渐渐来到了桃林深处,几间木房悄然出现,这房子的木材完全是取自桃林,没有任何的修饰,在桃林中意外的和谐。
太素没有进入到房内,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躺在了桃树一处枝丫之上,长袍尾部搭在半空中,太素低头望着折颜上神,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快点把你酿造的好酒挖出来,没看到客人已经就位了吗?”
折颜上神饶是好脾气,也被如此不客气的太素气得够呛,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太素如此的不见生,对自己如此的不客气,这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等着吧你!”
折颜上神没有给太素好脸色,直接撂下了一句,这才向着房屋中走去,他房内有刚刚自己挖出的一批桃花酒,正是饮用的好时候,本来他想等到白真到来,和白真一起品尝的,但是看现在太素的这份架势,这批桃花美酒怕是等不到白真了。
太素撇了撇嘴,毫不在意折颜上神的脸色,眼巴巴的看着折颜上神的身影,等着折颜上神的美酒。
太素见折颜上神抱着一坛足有十斤重的美酒,眼中一亮,伸手一招,不待折颜上神反应过来,这坛桃花酒就应经跃入空中,来到了太素的手上。
折颜上神看着犹如酒鬼的太素,有些哭笑不得,太素这也太过心急了,还没等主人开口,就将酒抢了过去,实在有点不像话,但是折颜上神心中却不厌烦如此的太素,他本就性格高傲,如果太素一本正经的,他反而不喜欢,如此放荡不羁的太素反而更合折颜上神的心意,让他感到亲切。
第十七章 墨玉杯
太素将手中酒坛泥封打开,一阵浓郁的桃花酒香味就飘了出来,太素鼻子不禁抽动了起来,折颜上神的酿酒技术绝对是最顶尖的,这桃花酒实在是馋人,让太素忍不住的举起酒坛,就像空中倒去。
淡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到了太素的空中,也许是太素的动作实在太大了,酒液有一部分溅出,划过太素的喉结,落入了太素的道袍内,太素毫不在意,只是畅饮着这美酒,完全不理会桃树之下仰头看着自己的折颜上神,脸上露出的心疼神色。
折颜上神的每一坛桃花酒都是精心酿造的,耗费了折颜上神大量的精力,从选材到调制,都是按照最完美的技艺做的,每百年才酿制一批,而且数量稀少,再加上每次新酒出土,折颜上神都会送一些给自己的好友们,所以他自己也所存不多,每次饮用都会异常珍惜,从不舍得浪费,见得太素如此暴殄天物,简直是心痛的难以忍受。
折颜上神不忍再看,这就回到了屋中,不知鼓捣什么,不一会有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墨玉酒杯,看样子是想要让太素使用酒杯饮用桃花酒,避免造成浪费。
“下来吧,我陪你饮上几杯!”
折颜上神尽量显得很是平淡,但是从他不断颤抖的手可以看出,对于太素如此粗暴的饮酒方式,心痛不已。只是为了稳住太素,只能强装淡定,先把太素引诱来再从长计议。
太素身着道袍,头上挽着桃木发簪,胸前的衣襟都湿了大半,眼中有了一丝的醉意,这坛桃花酒可是万年的陈酿,太素喝的如此迅猛,即使修为高深,也难免会被醉倒,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折颜上神,他怎么会发现不了折颜上神的小动作,知道主人家心疼了,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日后少不得还要前来讨几杯水酒,所以只能不情愿的抱着酒坛跃下了桃树,来到了折颜上神的身前,和他一起在石桌之前落座。
太素将酒坛重重的放在了石桌上,将石桌震得抖了三抖。
折颜上神眼角都跳动了几下,生怕太素不小心将这坛美酒打破了,让自己的心血白费了。
太素心中发笑,充满了恶趣味,他要不是因为折颜上神这精心酿造的桃花酒实在是太过美味,再也喝不下其他的美酒,他一定会试试如果将酒坛打破,看看折颜上神伤心欲绝的样子。
太素考虑到自己如此做,怕是以后都很难从折颜上神这里坑骗的好酒了,再加上着桃花酒实在是美味,自己也舍不得,所以只能装装样子,逗弄一下折颜上神了。
“我这酒杯还是白浅的四哥白真所赠,由深海寒墨之玉打造而成,可不是普通的墨玉,用来盛放着桃花酒绝对是最佳的搭配!”
折颜上神将一只墨玉酒杯递给了太素,眼中有着喜爱,看来这酒杯的确是折颜上神的心爱之物,让太素有些好奇。
太素将酒杯拿在了手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常,有仔细的看了一下酒杯的杯壁,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神奇之处,只能作罢。
三生三世的世界毕竟是一个高级的修行世界,有着奇奇怪怪的材质,这些都是太素以往不曾见识过的,所以认不出很正常,不过太素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回头就去昆仑虚,一定要泡在墨渊上神的藏书室中,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知识,太素早就对昆仑虚的书籍眼热的很了,如今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泡在其中。
折颜上神淡定的看着太素在对面将酒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个遍,见太素疑惑的看向自己,心中得意,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场子,让太素吃了一点瘪。
折颜上神微微一笑,没有直接解惑,而是再次将太素手中的酒杯拿了回来,放到了石桌上,站起身来,抱着酒坛向酒杯中倒起了桃花酒。
芬芳的淡红色酒液落入了墨色的酒杯中,红色和黑色,另类的颜色搭配不仅没有让感到不适,反而格外有着诱惑力,吸引着太素。
太素默默的看着折颜上神的举动,他知道折颜上神如此做,一定会有神奇的事情出现,只是专注的看着。
渐渐的酒杯中的酒液发生了变化,淡红色的酒液中开始出现了白色,自杯壁开始出现,一点点的增多,渐渐的酒杯中就出现了一层冰,酒杯口冒出了一些寒气,让太素大开眼界。
太素再次将酒杯端起,手摸着墨玉酒杯,依然是感受不到杯壁有任何的温度异常,但是看着酒杯中已经冰好的酒液,太素满头雾水。
太素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难道是幻觉,随即摇了摇头,他不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幻觉可以迷惑到自己,不信邪的太素,将酒杯直接送到了口边,仰头一口就将酒杯中的桃花酒饮了下去。
芬芳、甘甜、醇香已经带着一丝丝的冰意,顺着太素的口腔划入咽喉,一路进入到胃中,一丝凉意让太素瞬间就感到置身于寒冬,但随着酒液中的冰在胃中融化,胃中又升起了三分暖意,让太素整个人都感到了几分慵懒,一动不想动,像是进入到了暖春,这种冰火交替的感受让桃花酒的魅力提升了足足三分。
“呼!”
太素呼出一口酒气,重新焕发起了精神,有些迷醉。
“果然是绝配,好一个寒墨之玉打造的酒杯,配上你酿造的桃花酒简直就是天生的绝配!”
太素幽幽开口,刚刚的这杯酒和他直接牛饮果然有着不同,让他不禁感叹。
“这寒墨之玉打造的酒杯,虽然可以将杯中的酒液冰冻,但是不论怎么触摸感受,都察觉不到酒杯有任何的温度变化,算是一奇!”
折颜上神很是得意的向着太素炫耀着自己的酒杯,这酒杯自白真送给他后,他就一直视若珍宝,只有寥寥几人才能够使用这套酒杯饮用折颜上神酿造的桃花酒,如今能拿出来款待太素,可见折颜上神对太素是格外投缘,只是这些太素都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第十八章 坑蒙拐骗
折颜上神再次站起身来,将两只墨玉酒杯斟满,静静的等待着酒液冰好,到现在为止,这坛桃花酒,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呢,好不容易将太素安抚好了,他也要品尝一番,好好享用自己的手艺。
太素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酒水上了,完全将精力放到了就酒杯上,眼中有着一丝的古怪的笑意,偷偷的看了一眼折颜上神,生怕对方发现,又将目光迅速移开。
“折颜你酒量如何,你精通酿酒,应该是海量!”
太素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突然将话题转向了折颜上神的酒量上,而且对着折颜上神的酒量就是一阵夸赞和恭维,如果有熟悉的太素性格的人就知道,太素心中一定是动了坏心思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不要脸皮的一个劲的夸赞折颜上神。
折颜上神和太素毕竟相识甚短,还没有摸透太素的性格,所以不知险恶,很是老实的说道。
“我虽然平日里好饮几杯,但是却酒量甚浅,喝不得多少就会醉倒!”
折颜上神说道这里,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羞涩,毕竟自己一个酿酒高手居然没有什么酒量,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这是天生的,让折颜上神这样的高手也是无奈,好在朋友们都清楚折颜上神的酒量,和他饮酒都会小酌一下,不会劝他豪饮,免得折颜上神酒醉。
“折颜你这就太过谦虚了,堂堂折颜上神怎么可能酒量如此小,我不信,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多喝几杯!”
太素听到折颜上神说自己酒量不好时,眼中闪过一丝的窃喜,面上却毫不显露。
太素将酒杯端起,直接敬起了折颜上神酒,折颜上神将酒杯端起和太素轻轻的一碰酒杯,随着太素一起将杯中的酒水一口干了。
太素见折颜上神也是一口闷了,连忙起身再次将酒坛抱起,将两人的酒杯斟满,再次和折颜上神碰杯敬酒。
“今日能够认识折颜,我是十分高兴,为了我们的相识,这杯我干了!”
太素又是一口闷掉了酒杯中桃花酒,将酒杯倒了过来,示意自己没有留酒,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折颜上神。
折颜上神看着这架势,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口将酒喝掉,只是面上已经显出了几分红晕,看来是有些上头了。
“好酒量,折颜上神如此豪爽,不愧是名震四海八荒的上神!”
太素一点都不给折颜上神反应的机会,再次将酒杯倒满,一点空闲都不留,同样的操作,同样的套路,同样喝法,让折颜上神不色变。
折颜上神不愿在新结交的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只能强撑着再次干了这杯酒,喝完这杯,折颜上神不仅是脸上犹如染了胭脂,就连丹凤眼中都有了迷蒙之色,看来是离醉酒不远了。
一次次的劝酒,一次次的饮尽,折颜上神就这样醉在了太素的不怀好意中。
“折颜,你我一见如故,今日相交,分外投缘!”
太素对着醉酒的折颜上神就是一阵忽悠,折颜上神已经完全迷失了,没了往日的清醒。
“我也是如此感觉,感觉你就像是我多年好友一般,没有任何的生疏感,格外亲近!”
折颜嘴中嘟囔着,有些说话都不利索了,眼中全是醉意,完全不知道太素正鸡贼的看着他,脸上全是阴谋得逞的奸笑。
“今日在折颜你这里,我可是开了眼界了,十里桃林,名不虚传,桃花酒也是琼浆玉液,墨玉杯更是天下一绝!”
太素别有用心的夸赞着折颜上神,眼中赤裸裸的盯着眼前的墨玉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太素,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乃是相知好友,我的不就是你的,喜欢就拿去,一些身外之物,哪里及的上你我之间的交情!”
折颜上神说出了自己以后绝对会后悔一生的话,完全没有看到太素此时都笑得咧开了嘴,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君子不多人所爱,这怎么可以?”
太素勃然变色,开始了欲擒故纵的把戏,完全是一个奸诈小人。
“你这是哪里的话,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不过是区区几间身外之物,如何拿不得?”
折颜上神摇晃着站起来身子,将石桌上的两支墨玉杯拿起,脚步不稳的走到了太素的面前,一把将酒杯塞到了太素的手中,还颇为欣慰的拍了拍太素的肩膀。
“拿好了,不过是两个酒杯,有何好纠结的,我屋中还有五坛桃花酒,你走的时候一起带走,日后这十里桃林随时欢迎你来!”
太素看着眼前被卖了还帮着自己数钱的折颜上神,心中稍稍有些愧疚,可是看着手中的墨玉杯,在想到了屋中的五坛万年桃花酒,瞬间就将这仅有的一丝良知扔到了犄角旮旯,这点节操哪里有墨玉杯和桃花酒香,太素感慨着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居然在这两样东西面前还有着节操,实在是太让自己感动了。
“那我就厚颜手下了,如果日后折颜你反悔了,随时可以向我收回!”
太素真的是不做人了,瞬间就将折颜上神日后的路全部堵死了,一点不给折颜上神反悔的机会。
“你这是瞧不起我折颜,我送给朋友的东西,哪里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这不是打我脸吗?”
折颜上神甚是气恼,伸出手掌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脸颊,质问着太素。
太素心中都已经快要笑疯了,脸上却露出了羞愧,嘴中道着歉。
“是我的错,折颜怎会是如此言而无信的人,我收回刚刚的话!”
太素轻轻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示意自己说错话了。
折颜上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太素的道歉。
太素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才将折颜上神搀扶着送到了房中安顿好,将屋中的五坛桃花酒收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十里桃林,向着自己的小道观返回。
正在熟睡的折颜上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酒后干的这些事情,呼呼大睡,分外香甜,只是不知道明日折颜醒来后,究竟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打结了。
第十九章 昆仑虚
坑蒙拐骗后的太素,心满意足的回道了小道观,想着明天醒来的折颜上神的表情,甚是得意,就像是抓到了小羊的灰太狼一样。
“呵呵呵!”
躺在了床榻之上的太素,不自觉的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恶意,纯粹就是性格恶劣,喜欢和朋友闹着玩。
。。。。。。。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温暖的橘色阳光照射在了桃林中,映照的桃花分外艳丽,美轮美奂,好似仙境。
“嗯!”
一声有些痛苦的呻吟声自折颜上神的口中发出,他努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双手抱着有些宿醉后头痛的脑袋,在床榻之上坐起。
“昨天真的是喝多了!”
折颜上神感叹了一声,使劲揉了揉脑袋,好似不能缓解宿醉后的头痛,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希望可以清醒一些。
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半晌,折颜上神这才有些清醒,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天杀的太素,你居然坑我!”
折颜上神回忆起了昨天自己醉酒后被太素坑骗的情形,想到自己心爱的墨玉杯和桃花酒都被太素带走了,心中就痛得不能呼吸,他现在多么后悔自己清醒了,早知道还不如继续醉着,至少没有这么心痛。
“阿嚏!”
太素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皮。
“有人念叨我了?不会是折颜吧,算了不用管他,日后再和他喝上几次,发家致富就靠折颜了!这个朋友认识的太值了!”
太素举起手中的墨玉杯,摇了摇酒杯,淡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激荡,浓郁的酒香完全被冰封在了酒杯中,太素美美的饮了一口,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更没有任何的悔过之心,还想着日后继续坑骗折颜上神,不知折颜上神是不是后悔认识这么一个朋友,简直是倒了大霉了。
“说道朋友,自己好像还有个老邻居,自己至今都没有来得及拜访,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太素将酒杯放下,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了昆仑虚中的藏书室,不禁有些眼热,再次端起酒杯,一口将酒水饮尽,站起身来,就要往昆仑虚而去。
太素走了几步,刚刚到房屋的门口,有折返回来,看着桌上的墨玉杯和墙角的几坛桃花酒,咬了咬牙,将酒杯包了起来,又将两坛桃花酒伸手一卷,这两坛酒就向着太素的袖中飞去,逐渐变小,没入了长袖中。
这是太素今天新研究出来的手段,参考了传说中的大神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之术所创造,本来在忍者世界的时候,太素就已经精通了空间法则,如今在这个世界将其和道家修炼之术相结合,在袖子中开辟了一个小空间,用来擒人拿物,也算是方便了不少。
太素小心的将自己的道观门关好,这才驾起遁光,向着昆仑虚飞去。
不过是眨眼间,太素就来到了昆仑虚的地界前,看着眼前的昆仑虚,太素也是极为震撼。
莽莽昆仑,气势磅礴,四季寒冬,银装素裹,群山连绵,万仞云霄。横空出世的莽莽昆仑,身置于此,扑面而来的是浩然正气,令人震撼,肃然起敬。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太素看着高耸入云的昆仑虚,感叹着。
“不知是哪为仙神到访昆仑虚,还请赐下名号!”
子阑看着眼前稚嫩的道人,并没有任何的怠慢,他虽然是墨渊上神的亲传弟子,但是谦虚有礼,不是骄横之辈。
“在下太素,在昆仑以东不过百里的地界居住,此次前来拜访墨渊上神,还请这位小哥通报一声!”
太素此时和拜访折颜上神完全不同,折颜上神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豁达之人,而墨渊则是一个威严重礼的方正之辈,所以太素才会如此遵守礼节。
“原来是太素上神拜访,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通禀一声!”
子阑连忙躬身一礼,这位可是和自己师尊平起平坐的上神,子阑不敢大意,极为恭敬。
“劳烦了!”
太素笑着说道,摆手示意子阑自去便可,自己会在此地等候的。
子阑转身向着身后跑去,前去通知墨渊上神。
太素见子阑走远了,这才仔细观察着昆仑虚,不是看昆仑虚的景色,而是看向了虚空中密布的阵法,这些知识都是以往的太素不曾接触的,如今有机会怎么能够不仔细观察一番。
在太素的慧眼之中,虚空中密密麻麻布满了阵法,有些阵法让太素都感到了一丝的棘手,这些阵法一环套着一环,有幻阵,有杀阵,有困阵,有迷阵。各式各样的阵法形成了一个整体,让人望而生畏,即使是太素都有些挠头。
“太素上神,让你久等了!”
墨渊上神此时正率领着众弟子一起前来迎接太素,太素的拜访让墨渊上神有些高兴,趁机让自己的弟子认识一下这位上神,以后也是一个情面,也是为了避免日后自己的弟子不认识太素而冲撞了太素。
“墨渊上神客气了!”
太素拱手回了一礼,打量了一番墨渊上神的弟子,心中有些为墨渊上神感到可惜,这些弟子实力都算不上高超,最强大的如今也不过是上仙境界,看其日后的成就很难成为上神。
墨渊上神虽然收了不少的弟子,但是日后除了白浅,其他弟子也不过是上仙,资质算不上出众,着实让人有些吃惊,毕竟作为四海八荒最出众的上神之一,居然后继无人,也算是一桩遗憾吧。
白浅虽然是墨渊上神的弟子,但是她能成为上神,主要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青丘九尾白狐,资质是四海八荒中最出众的一批人,再加上集两家之长,自然可以成为上神,和墨渊上神的教导关系不大,这不禁让太素有些怀疑墨渊上神的是不是有些误人子弟,不会教徒弟。
“请!”
“请!”
太素心中吐槽着墨渊的教导水平,嘴上却在和墨渊上神寒暄着,一同迈步进入到了昆仑虚中。
第二十章 借花献佛
昆仑虚和太素的小道观不同,其中建设极为壮观,宫殿林立,毕竟这也是当初父神的居所,是四海八荒第一圣地,只是后来父神陨落,才被身为嫡子的墨渊上神继承。
“道友这居所真是名不虚传,我那小道观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太素有着八分艳羡的说道,相比墨渊上神居所,自己的小道观简直是拿不出手,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墨渊上神作为父神嫡子,有着显贵的出身,生来就是最顶尖的存在,不用自己奋斗,就可以继承如此家业,看看自己的小道观,下雨天有时还要漏雨,如果不是太素自己修缮了一番,怕是连人都住不得,实在是让太素心中有些不平衡。
太素看着平静的墨渊上神,看来这些对墨渊上神而言早就是司空见惯,一点也不珍惜,这让太素心中打定了主意,今天自己一定要化化缘,让墨渊上神这个土豪救济一下自己。
“今日前来,我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只是昨天在折颜上神那里得了几坛桃花酒和两只墨玉杯,今天拿来借花献佛,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太素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送给了墨渊上神。
白浅闻言,直接愣住了,她看着太素手中的墨玉杯,心中十分意外。
这墨玉杯白浅可是十分熟悉,这可是自己的四哥,精心打造送给折颜上神的礼物,折颜十分喜爱,是折颜的心爱之物,即使是自己也不过是用过几次,每次折颜都是心疼不已,不愿意让人使用,没想到太素和折颜不过认识一天,就将这酒杯赠于了太素,这实在是让白浅感到不解。
“折颜上神的桃花酒可是闻名四海八荒,这墨玉杯更是折颜上神的心爱之物,太素上神的礼物实在是过于贵重了!”
墨渊上神也是折颜上神的好友,怎么会没有见过折颜上神视若珍宝的墨玉杯,心中也是诧异这墨玉杯怎么会到了太素的手中,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冷静,丝毫不显。
墨渊上神明白太素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见太素欲言又止,应该是碍于在场之人太多所以不方便说出口。
“你们且先下去吧,司音你留下!”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众弟子,挥手示意弟子们退下,只留下了白浅一人,这是因为白浅和太素有着渊源,所以才会被墨渊上神留下共同招待太素。
“是,师尊!”
叠风带着诸位师弟,一起躬身退下。
“实不相瞒,今日贸然前来拜访,主要是想进入昆仑虚的藏书室,一阅其中典籍!”
太素见无关人等都已经退出,两直接开口向墨渊上神请求道。
墨渊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太素的要求如此简单,藏书室中虽然有着不少的修炼功法,但是对上神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剩下不过是一些闲杂知识,对上神而言更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如此小事,自无不可!”
墨渊上神哪里知道太素对这个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自然需要多看一些典籍,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更何况很多在墨渊看来极为普通的知识对太素而言却是异常珍贵,比如关于阵法的知识,比如关于这个世界各种珍稀灵草和矿物的知识,再比如四海八荒各种神器的介绍,这都是太素的短板,太素的实力虽然出众,但是却缺乏很多基础常识,这些都需要恶补。
“多谢!”
太素此时才恭敬的道谢,对他而言只有知识才是最珍贵的,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只有知识才能够带走,其他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司音,你和太素上神也是旧识,就由你带领太素上神前往藏书室吧!”
墨渊上神见太素一脸的心急,想了想,知道太素无心在寒暄,便吩咐白浅招待太素。
“是!”
白浅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领着太素向着藏书室走去。
墨渊上神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步步走远的太素,眼中有着深思,不知想些什么。
“太素小道士.......上神!”
白浅突然改口,想到了如今的太素已经是上神了,是如今四海八荒最尊贵的一批人,自己再也不能喊他小道士,不然就是大不敬。
“小狐狸,还是小道士这个称呼亲切,不用刻意称呼上神!”
太素看着一下子变得拘谨的白浅,温和的安抚着白浅。
“真的?”
白浅一下子就活泼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太素。
“真的!”
太素好似有了几分畏惧,不情愿的将视线移开,嘴中还是回答了白浅。
“那就好,我还以为小道士你如今成了上神,会和我生分呢!”
白浅使劲拍了拍太素的肩膀,然后一把搂住了太素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怎么会?”
太素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全身紧缩着,好像有些畏惧,声音低沉的回答着白浅的问题。
“不过小道士你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上神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能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就连师尊我都没有告诉!”
白浅突然凑到了太素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自从那天太素渡劫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过,这个秘密隐藏在白浅的心中,简直让白浅的好奇心爆棚,如今见到太素,白浅再也忍不住询问。
太素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热气,感到了一丝痒意,不自觉的偏了偏头。
“那是因为我境界早就达到了上神境界,只是因为缺乏功法,修为进展缓慢!”
太素看着白浅亮晶晶的眼睛,如实相告,没有一丝的隐瞒。
“这怎么可能?”
白浅不理解什么叫做境界已经达到了上神,只是修为不足,修炼不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吗,怎么可能人还未成仙,就已经达到了上神境界。
“可能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太素趁着白浅失神,自白浅的手臂中闪了出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白浅看着一本正经的太素,不知怎么回应太素如此不要脸的回答,只能无奈放弃。
第二十一章 桃花债
“到了,这里就是藏书室了!”
白浅将太素引到了一处石室,伸手推开门,室内的情形引入到了太素的眼帘。
整个石室显得极为宽阔,足足有几千平米,看着占地如此宽广的藏书室,太素心中有些悲凉,墨渊上神家的藏书室就比自己的家还要大,这就好比后世的富豪家的厕所都比穷人家的房子还要大一样,让太素倍受伤害,简直就是暴击。
整个藏书室中全部都是紫檀木的书架,摆列着无数的典籍,有着竹简、卷轴和书籍,看样子不是同一时期的藏书,反映了这处藏书室每个年代都有补充新的书籍,这里有着几十万年来四海八荒的各种信息,如果太素能够将这里的藏书全部看完,就可以称的上是这个世界最博学的人了。
“如果无事,我就先走了!”
白浅看着如痴如狂的阅览着藏书的太素,有些无聊的告辞,她可不愿意读书,看见这些书本就头疼,当然如果是话本小说则例外。上次如果不是为替太素寻找修炼功法,她是一步都不想踏入到这里来。
“你随便就是了!”
太素没有在意白浅,完全沉浸子在了知识的海洋中,满脑子都是新的知识,毫不在意的挥手示意白浅自己随意。
白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太素,轻轻跺了一下脚,这才扭身离开,嘴里有着嘟囔。
“书呆子,死道士!”
太素进了藏书室犹如老鼠进了粮仓,完全不理会任何的事情,在此地驻扎了下来,所有昆仑虚的弟子都看到过在藏书室中已经几个月不曾出来的太素,对太素的痴迷,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有着一些非议,这些话也曾传到过太素的耳中,但是他毫不在意,自己何必和一些蝼蚁计较,何况,打狗还需看主人,毕竟是墨渊的弟子,太素还是需要给几分颜面的。
春去秋来,不经意间,黄色染遍了山野,昆仑虚中也是发生了一些悄然的变化,但这些都不在太素的关心范围中,所以太素一直也是醉心于学习中。
直到一天,有些迷惑不安的白浅出现在了太素的眼前,太素将自己的头颅自书籍中抬起,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白浅,有些皱眉,白浅毕竟不同于其他人,算是这个世界中和太素纠缠最深的人,她这明显是有了情况,让太素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暂时的从书籍中抽离,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个恩人。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纠结?”
太素一副平淡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的语调变化,却也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浅惊醒。
白浅像是有些微的受惊,怯生生的看着太素,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事情讲给太素听。
“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太素看着纠结的白浅,有些笑侃道。
“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秘密?”
白浅有些恼羞成怒,对太素的不以为然的语气很是不满。
太素仔细观察了一番白浅的面容,有些皱眉,他在白浅的脸上看到了红鸾星动的迹象,这表明如今的白浅正是陷入到了感情纠葛之中。
“你如今以司音的身份居然还能惹上桃花债,真是让我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小姑娘如此不长眼,居然喜欢上你一个姑娘?”
太素真的是被白浅的桃花劫勾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如今的白浅可是以司音的身份在活动,是一个男儿身,居然还能够惹下桃花债,太素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夸赞一声白浅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即使是男身也可以将小姑娘迷倒。
“你怎么知道的?”
白浅一把抱住了自己,有些受到了惊吓,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怎么会被太素知道的。
“相面之术,挺有意思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将第二排书架的最底下一层的第四本书找出来看一看!”
太素随口就将书籍的位置信息告诉了白浅,然后饶有兴趣的盯着白浅,显然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了。
“你居然将所有的书籍的信息都记住了?”
白浅一脸的惊奇,她实在是好奇,太素为什么可以将每本书的位置都记住。
“也不是所有的书籍,毕竟还有一小部分书籍没有看完!”
太素抬头环顾了一番藏书室,自己这些时间算是成果斐然,基本上已经看完了8成左右的书籍,剩下的2成书籍有一些和之前看到书籍有所重复,所以剩下的量已经不多了,可以说得上是即将结束自己的藏书室之旅。
白浅睁大了眼睛瞪着太素,这个小道士真的是人族吗,怎么会如此让人吃惊,这么多的典籍,居然这就快全部看完了,而且所有的知识还都记在了脑中,这种事情让白浅完全无法理解,人的脑子中怎么可以记住这么多的知识,完全不符合常理。
“你真的是人吗?”
白浅的话让太素脑门一黑,这只小狐狸如今很飘啊,居然胆敢讽刺自己了,看来自己不在她的感情上使劲嘲讽一下她,都对不起白浅的作死。
‘我当然是人,但是我也是一位上神,所以你最好还是对我尊重一点为好!’
太素的语气极为危险,眼中有着杀气冒出,白浅虽然对男女之情生涩至极,但是为人机灵,善于观言察色,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所以连忙露出了求饶的笑容。
“是我的错,太素上神!”
白浅的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十分难以忍受。
太素看着矫揉做作的白浅,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摆手示意白浅停下来。
“你别这样说话,和你完全不符,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白浅脸色立马变黑了,这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怎么就不能娇滴滴的说话了,这小道士真的是不解风情。
“我们还是说说究竟是哪个倒霉小姑娘瞎了眼,看上了我们司音少侠?”
太素还是对白浅的桃花债更感兴趣,这也算是他这段时间唯一的可以看的乐子,也算是一个消遣。
第二十二章 忽悠白浅
“什么叫小姑娘瞎了眼,本姑娘难道就不值得被男人喜欢吗?”
白浅气氛极了,对于太素的这张毒舌感到了深恶痛绝,直接爆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太素闻言直接瞠目结舌,这白浅路子也太野了吧,简直是颠覆了太素的三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的仙侠世界还能听到如此劲爆的绯闻。
白浅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太素,心中顿时就咯噔一下,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浅连忙解释道,她不愿意被太素误会,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却是心中焦急。
“是离镜喜欢我,好像胭脂也喜欢上了我?”
白浅慢慢的解释着事情原由。
离镜和胭脂,这两人太素倒是知道,这二人都是擎苍的子女,太素顿时明白事情已经到了白浅情窦初开的情节。
在原著中离镜喜欢上了司音上仙,全然不顾司音是男仙,也不顾司音是天族,为司音着了迷。而同时,离镜的妹妹也被白浅所扮作的司音所迷住,喜欢上了司音,当初太素看到这里,可是被雷得不轻。
离镜居然会喜欢司音,虽然白浅是女的,但是当时她的身份可是司音,是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是一个男性,这也是太素瞧不上离镜的一点原因。
当然后期的离镜更是无能,因为翼族的大紫明宫对天族不友好,所以离镜抛弃了白浅,而娶了形似白浅的玄女,这让太素更是鄙视离镜,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一点的担当,简直是丢尽了擎苍的脸,擎苍即使在残暴,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太素如此瞧不起,擎苍至少不虚伪,即使作恶,也是堂堂正正,明枪明刀的干,不像离镜如此没有出息。
太素听着耳边的白浅诉说着少女的心事,心中有了决定,脸色慢慢沉重了起来。
离镜不愧是从小在女人堆里打转的人,对于女人很有一套,白浅情窦初开,哪里是离镜这个风月老手的对手,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的情愫,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已经出现了危险的苗头,太素已经决定自己要帮白浅将这段孽缘直接斩断,不愿意让白浅在离镜这个渣男手中受伤。
“你现在纠结的是什么?”
太素打断了白浅的诉说,直接询问道。
白浅闻言一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纠结,只是心中有些凌乱,想找人诉说一番,如今父母和亲人都不在身边,整个昆仑虚中只有太素知道她真是的身份,所以这才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藏书室,想找太素诉说一下心中的矛盾和心事。
“我不知道!”
白浅看着太素,有些迷茫的回道,她来到了太素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完全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满是迷茫和孤独。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离镜吗?”
太素紧紧的盯着白浅的眼睛,观察着白浅的每一点微小的反应。
“可能有些心动,但是还达不到喜欢吧?”
白浅的语气中有着疑问,既像是回答太素的问题,又像是自己问自己的内心。正是因为她也是有些搞不清,才会找太素,想要让太素帮她指点迷津。
太素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白浅陷入的还不深,只是刚刚有些迹象,算不上晚,应该是很容易在这场孽缘中脱身而出的。
“看来你只是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多迷惑,还没有喜欢上对方!”
太素直接下着断论,完全不给白浅思考的机会,就继续分析下去。
“离镜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居然会喜欢你所假扮的司音,这说明对方是个变态,居然会喜欢男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姻缘,所以你还是趁早和对方断了为好!”
太素直接对着离镜就是一阵乱喷,显然对离镜有着偏见。
白浅有心反驳,但是自己的确是以男儿身份和离镜相识的,离镜喜欢的的确是司音这个身份,顿时心中所有的甜蜜和浪漫全部化为了恶心,显然是被太素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浅从未想过自己是以男人的身份和离镜相处的,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如今被太素点破,如梦初醒,什么暧昧的想法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了厌恶。
白浅眉头紧皱,一脸的难以忍受,全是懊恼和后悔的神色,她当初怎么就完全忘了自己的司音的身份了。
太素看着白浅,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离镜是彻底出局了,应该不会再和白浅扯上一出孽缘了,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拯救了一个单纯的小狐狸,破坏了离镜这个渣男对白浅的伤害。应该可以抵消白浅对自己的成道之恩了吧?
太素心中嘀咕着,但是不论怎么算,好像都没法完全抵消成道之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至少也要抵消一半吧,越算越是算不清的太素在心中耍着无赖,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只能徒然放弃了。
太素此时显得有些没精神,自己到头来白费力气了,只是拆散了离镜和白浅的孽缘,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纯粹是发扬好人精神了。
“不过,小狐狸你居然已经是上仙了,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太素这才将视线重新投到了白浅的身上,有些惊讶的问道,要知道上次见到白浅,她修为还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居然已经成了上仙了,这简直让太素对白浅刮目相看。
“怎么样,是不是为本上仙的资质所惊叹!”
白浅这才恢复了以往的灵动和活泼,向着太素炫耀着自己的实力和境界,显然上次太素突然成为上神给了白浅巨大的震撼,如今修为突破,自然要向太素炫耀一番。
“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如今的上仙劫如此好渡了吗,以你的实力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渡过,实在是让人费解!”
太素对于白浅的实力还是有些认识的,虽然白浅出生就因为继承了狐后一部分修为的原因,有着接近上仙的修为,但是心性单纯,经不起上仙雷劫的考验,怎么会突然就成就了上仙了,简直是让太素大跌眼镜。
第二十三章 赠诀
“这倒也不是!”
白浅突然有些害羞的说着,她自己的确是没有能力渡过雷劫,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哦,看样子是有我所不知道的内幕隐情了?”
太素若有所悟,看来上仙雷劫和自己想的不同,不是只有渡劫者硬抗这一条道路,难道是和西游世界中一样可以通过变化之术躲避灾劫,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依然又很多啊。
就在太素自己胡乱猜疑,感叹自己见识短浅的时候,白浅将自己如何渡过雷劫的方法告诉了太素。
“是师尊替我硬抗了三道雷劫!”
白浅眼中有着泪光,看样子是对墨渊上神如此做法感到了感动,心中对墨渊上神有些愧疚。
“墨渊上神!”
太素闻言一愣,没有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居然是墨渊上神代替白浅应劫,这可真是出乎太素的预料。
待人应劫可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首先不是你想代人应劫,雷劫就会认可的,需要用秘术李代桃僵,将白浅的雷劫绑在了自己身上,这其中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再者就是必须以肉身硬抗雷劫,不然会招致雷劫威力大增,所以墨渊上神如此做,绝对也是受了一些伤,不是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看来白浅的确是深得墨渊上神的宠爱,连如此手段都用了出来。
有时,太素也会思考,墨渊上神究竟为何会对白浅如此宠爱,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吗,是不是墨渊上神已经发现了白浅的真实身份,生出了男女之情,只是碍于师徒身份,再加上墨渊身份特殊,所以不敢将这份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暴露,所以才会以师尊的身份关心着白浅,将自己的感情隐藏了起来。
“墨渊上神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
太素话中有着深意,看着单纯的白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只小狐狸魅力可真是够大的,懵懵懂懂之间就将三个人迷倒了,真是让太素为这三人感到不值。
“师尊对我的确宠爱!”
白浅认同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太素话中隐藏的深意,只是单纯的以为太素和她观点一样,所以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太素看着一脸单纯懵懂的白浅,摇了摇头,白浅就是一个憨憨,自己和她打什么哑谜,绝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费这功夫还不如看两本书,难道这些知识不香吗。
“怎么了?”
白浅看着神色古怪的太素,不由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然后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也不曾察觉到任何的不同,再次的疑惑的看向太素。
“没什么,只是看你修为虽然已经臻至上仙境界,但是毕竟没有经过雷劫的考验,所以法力不够精纯,境界有些虚浮,如果不能加以弥补,怕是对你日后的修为境界有所影响。”
太素扯开了话题,将其重新关注到了白浅的修为上,太素看得出来,因为白浅没有经过雷劫的淬炼,导致自己的法力和境界都和同境界的上仙有所差距,说是达到了上仙,但是却是个残次品。
“啊,这我知道,只是需要时间才能稳固根基,所以只能慢慢来弥补了!”
白浅知道太素所说的情况,墨渊上神在她渡过上仙劫时就已经告诉她了,相比于她在雷劫下身死,这些小小的负面影响简直不值一提。
墨渊上神其实也对白浅如今的情况想过办法,但是大部分都是外力,效果不显著,而且只是浪费一些时间就可以弥补,所以也就不再折腾了,让白浅慢慢弥补根基。毕竟白浅已经成为了上仙,寿命无尽,已经长生,时间不再珍贵。
太素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白浅,心中沉思,四海八荒即将掀起大战,以白浅如今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单薄,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太素抬头打量了一眼昆仑虚和三界,慧眼不经意间就睁开了,看着昆仑虚中升腾而起的黑色煞气,和四海八荒犹如实质的红色劫气,心中默默推算。
战争已经不远了,昆仑虚之主墨渊上神是此次灾劫的主要应劫之人,虽然在黑色煞气中隐藏着一丝生机,但是却需要经历一番劫难,白浅作为墨渊上神的弟子,必定也是身在劫中,难以脱身,自己还是需要指点一下白浅,免得她在此次灾劫中身死道消。
“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
太素再次开口,心神一分为二,在脑海中临时为白浅创造着解决根基虚浮的法诀,以如今太素的积累,这种法诀已经是随手就可以创造出来,只是因为白浅对太素有着成道之恩,所以太素才会多花费一些精力,做到尽善尽美,避免出现瑕疵。
“你有办法?”
白浅一脸的激动,伸手就抓住了太素的右手,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盯着太素,全是期盼。
太素心中微微一动,不作声色的将手自白浅的手中抽出,视线微微偏移,不敢直视白浅的眼神。
“我这里有一道法诀,正好适合弥补根基,能够解决你如今的情况,不仅如此,还可助你夯实基础,纯化血脉,助你修行,算得上是辅助修炼的最佳秘法!”
“真的?”
白浅惊喜道,没有想到太素手中居然会有如此珍贵的秘法,要知道她身为青丘的九尾白狐,血脉高贵,最适合走的道路就是纯化血脉,纯化血脉之后,白浅的修行速度会提升,上限也会提高,这也难怪会让白浅难以把持自己的情绪。
“今天我将这道法诀传给你,只是需要你保证,不得外泄!”
太素虽然不在乎自己刚刚创造出的法诀,但是如果被人知道白浅手中居然有着如此珍贵的秘法,难免会引来觊觎的目光,遭到小人的暗算,所以太素才会如此慎重的叮嘱白浅。
“这是当然,不经过你允许,我绝对不会外泄的!”
白浅知道深浅,这种珍贵的秘法,比之青丘秘传的心法也不遑多让,太素肯传给自己,已经是令白浅意外了,怎会将太素的秘法外传。
第二十四章 心乱
白浅似乎觉得自己空口无凭,又将右手举起,食指和中指并立,其他三根手指弯曲,就要发一个毒誓。
这个世界和普通的武侠世界可不同,对天发誓,天道是会有感应的,如果违背了誓言,日后必然会遭受劫难的。
太素立刻伸手将白浅的右手一把抓住,按了下来,脸上有些怒色。
“谁让你乱发誓的,你不知道如果你说出誓言,日后修行路上会多一层枷锁吗?”
白浅看着训斥着自己的太素,脸上露出了讪讪的表情,白浅听着太素嘴中看似凶恶实则关心的话,感受着右手传来的温度,心中一时间竟起了一丝涟漪,脸上不知不觉间出现了红晕。
“日后不得乱发誓言!”
太素看着脸色已经变红的白浅,以为白浅已经知错了,这才松开了白浅的手,声音也没有了刚刚那么凶了,变得温柔了一些。
“知道了!”
白浅低着头,左手紧张的摆弄着衣角,小声的应道,感受着太素手已经放开了自己的右手,心中有着一丝的留恋和失落。
白浅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太素服了软,可能是因为太素所说的都是关心自己的话,自己才会如此听话吧,白浅有些不敢肯定的如此劝说着自己。
“嗯,知道就好!”
太素没有太过纠结,看白浅此话很是真诚,所以也就将这话题放下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浅的异样。
太素伸手一点白浅的额头,就自己创造的法诀映入到了白浅的元神之中。
白浅仔细感受着元神中传来的信息,不由的惊叹,这道法诀果然神奇,不仅可以淬炼法力,居然还可以纯化血脉,让白浅的血脉返祖,再次提高白浅的修行资质。
白浅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激动,直接盘坐在了太素的身前,运转起了太素传授的法诀。
虽然功法的运行,白浅体内的法力随着功法的路线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法力逐渐产生了变化,白浅原本的法力呈现半液半气状态,随着功法的运行,气态的法力渐渐的减少,渐渐转化成了液态,原本的液态法力颜色也由浅变深,虽然法力的总量看起来减少了,但是却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这些变化不是让白浅最惊喜的,身体传来的变化才是最让白浅惊喜的地方,她能够感受到随着功法的运行,自己的骨骼深处传来一股痒意,而且自己的血液中的生机也逐渐浓郁了起来,这让白浅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了向好的转变。
白浅沉浸在修行之中,她从未想到修行居然可以如此让人沉醉,每时每刻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正在进步,这种不断进步的感觉比起以往枯燥的修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醒来!”
太素的声音自白浅的元神之中响起,犹如晨钟暮鼓,涤荡着白浅心中的尘埃,让白浅元神都感到了一阵轻松。
太素的这道声音看似简单,确是太素独创的法门,可以唤醒修行中的人,净化对方的杂念。
“怎么了?”
白浅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迷惑的看着太素,不明白他为何会打断自己的修行。
“这法诀虽好,但是不可以一直运行,不然你的元神会承受不住!”
太素看着有些疲惫的白浅,郑重的叮嘱了一句,白浅的元神还太过脆弱,一直运转功法,会造成元神消耗过度,不利于白浅的修行。
白浅这才察觉到自己元神身处传来的一丝疲惫之感,原来这法诀的修行需要元神一直参与,如果元神不够强大,就需要每天注意消耗,不要对元神造成了伤害。其实这些注意事项,在白浅的脑海中都有,只是她一时兴奋,只顾着修行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记住了!”
白浅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鲁莽。
“效果如何?”
太素见白浅接受了教训,已经牢记,点了点头,这才询问自己创造的法诀效果如何。
“效果实在太惊人了,我法力纯化了至少有4分,血脉也有着显著的变化!”
白浅这才雀跃的说道,这道法诀简直就是量身为她打造的,惊人的变化让白浅难以自持,兴奋溢于言表。
“有效果就好!”
太素的反应很是平淡,这种法诀他随手就可以创造,以他如今的境界和实力,早就达到了这个世界可以容纳的极限了,所谓的功法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如今的他只能在境界道行上继续走下去,需要的是体悟冥冥中的道,感悟不同的智慧。
“这法诀究竟叫什么名字?”
白浅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怎么也没有发现这法诀的名字,有些纳闷的问道。
太素闻言一愣,他只是随手创造的法诀,未曾想过需要起名字,就随手传给了白浅。
太素看着双眼亮晶晶的白浅,哪里敢说自己没给这法诀起名字。
“补天诀!”
太素想到了传说中的女娲大神炼石补天的事迹,脱口说出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补天诀?”
白浅瞬间就被这个高大上的名字震慑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法诀居然有着如此震撼人心的名字,补天,这是何等的大法力,大神通。
白浅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想着法诀的效果,感觉这个名字格外的合适,补缺溯源,简直就是绝配。
“好名字!”
白浅颇为认同的点头,表示这名字很是满意。
太素不自觉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虚汗,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带着一丝的谄媚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
太素声音中充满了随意和敷衍。
“我先走了,以后再找你聊天!”
白浅看着再次将精力投向了书籍的太素,开口提出了告辞。
太素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让白浅随意。
白浅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万种风情,可惜的是眼前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太素,无人欣赏这美丽。
“书呆子!”
白浅心中给太素下了一个定义,心中微微失落的离开了藏书室,只留下了太素一人在这。
良久,太素抬起了自己深埋的头颅,盯着门口一动不动,心中微微凌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五章 法则之球
再多的书籍总有看完的一天,更何况以太素的能力,过目不忘和一目十行都是小儿科,看书的效率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昆仑虚的典籍就是再多也撑不住太素如此疯狂的阅读。
太素走出来几个月未曾踏出的藏书室,迎着灿烂而又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舒适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真是人间好风光!”
太素徒步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昆仑虚的大殿,见到了正在大殿中的墨渊上神,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案桌前。
“你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
墨渊上神可是知道自从那日太素来到昆仑虚后,就再也没有出藏书室,一心看书,万事不理。
今日见到了太素,墨渊上神着实感到了奇怪,这可不是太素的作风。
“已经看完了,自然就出来了!”
太素毫不客气的端起了案桌上的酒壶,高高抬起,张开嘴巴就饮了起来,细细品味了一番,嘴里对刚刚的就做出了评判。
“酒还不错,但是比不上折颜上神的桃花酒!”
咂了咂嘴吧,太素用袖子一抹嘴角的酒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此时的太素可和刚刚来时不同,完全不在意礼数,放浪形骸,墨渊上神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和太素接触久了,墨渊上神也了解了太素的脾气秉性,知道太素不是一个喜欢束缚的人,性子惫赖,无拘无束。
“这是叠风父亲西海龙王送来的美酒,虽然比不上桃花酒,但也是四海八荒有名的好酒了!”
墨渊上神解释了两句,龙宫多宝,富裕得很,所以龙宫生活极为奢靡,对吃喝钻研甚深,酒水自然极好的,只是比折颜上神的桃花酒稍逊一筹罢了。
“你这徒弟收得实在是太值了,西海龙宫二皇子,家财万贯,富有得很啊!”
太素半躺在了座位上,极为放纵的斜视了一眼坐在中央的墨渊上神,墨渊上神腰背笔直,一动不动,和太素的坐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难让人相信二人居然会是朋友。
“如果你羡慕,我可以将叠风让给你做徒弟!”
墨渊上神做事极为古板,但是此话绝对是出自真心,虽然叠风是他的大徒弟,他也极为满意叠风,但是如果太素答应,他真的会将叠风让给太素做徒弟,因为他明白太素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这对叠风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你可不要吓我,我可不愿意误人子弟!”
太素没有想到一向古板的墨渊上神居然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一时分神,手臂没有撑住,直接躺在了地上,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大殿的地板上,发出了“咚”的响声。
太素连忙直起身子,冲着墨渊上神直接摆手,示意拒绝,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看你如此反应,果然是看不上叠风的资质,是他没有福气!”
墨渊上神微微叹了一口气,修为到了墨渊上神这个地步,对自己的祸福已经可以有着模糊的感知了,最近一段时日,墨渊已经察觉到自己可能会在接下来的翼族和天族的大战中应劫,所以希望对自己的身后事做出一些安排,将叠风让给太素是因为这个原因,帮助白浅硬抗雷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素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墨渊上神,知道对方可能已经心生不妙之感了,所以才会如此,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前段时间帮助司音李代桃僵,替她应劫,仙体遭受雷劫,受创不浅!”
太素早在进入大殿前,就感知到了墨渊上神有伤在身,他当初逆天而为,致使雷劫威力大增,所以仙体受创,如今还未痊愈。
“是我不自量力了,没有想到替人应劫,居然会让雷劫的威力提高这么多!”
墨渊上神想起了那三道雷电,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上仙劫一样,但是里面暗藏了法则意志,威力大增,使得他仙体受创,至今未能痊愈。
“你的确是够鲁莽的,罢了,我如今在昆仑虚吃你的,住你的,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太素苦着一张脸,自己终究和墨渊上神是朋友,见不得他以如今这种状态迎战接下来的大战,擎苍和墨渊上神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如果自己不插手,怕是墨渊上神只能处于下风了。
太素挥手甩出一道法力,直接钻进了墨渊上神的体内。
墨渊上神任由太素放手施为,完全没有任何的躲闪。
不要小看了太素这一道法力,进入墨渊仙体内,直奔墨渊上神的伤口,将依附在伤口上的法则意志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就飞出了墨渊上神的身体,回到了太素体内。
墨渊上神仔细感知了一下伤口,让自己伤口一直无法痊愈的法则意志消失无影无踪了,这道法则意志,一直如跗骨之俎一样,让墨渊上神毫无办法,只能一点点的消磨,如今居然被太素的一道法力就解决了,这让墨渊对太素的实力再次重新评估了一番。
太素的法力回到体内后,太素将其中夹杂着的法则意志剥离了出来,将之聚成了一颗法则之球,放在手上细细把玩。
墨渊上神双眼紧紧的盯着太素手中的好似琉璃珠一般的法则之球,心中有着惊涛骇浪,如此危险的法则意志,居然被太素玩弄于鼓掌之中,让见多识广的墨渊上神都不禁对太素的实力感到钦佩。
太素把玩了一番手中的法则之球,随手一弹,将其抛给了墨渊上神。
墨渊上神伸出右手,一把将法则之球握在了手中,放到了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看似成琉璃透明状的法则之球表面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篆,将法则意志牢牢的封印在了里面,难怪可以让人随意把玩。
“留着吧,这颗法则之球只要捏碎了,可以将你这种级别的高手击伤,应该对你有用!”
太素虽然不愿意插手天族和翼族的战争,但是还是帮了一把墨渊上神,只要墨渊上神利用好这颗法则之球,至少可以削弱擎苍三分实力,足以让墨渊上神取得极大的优势。
第二十六章 炼器
“多谢!”
墨渊上神将手中的法则之球收起,对着太素道了一声谢,他看着太素的神色,便知道太素应该是推算出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才将这种大杀器交给自己。
同时,墨渊上神也明白这是自己躲不过的劫难,旁人无法插手,不然只会越帮越糟,只能自己应对,本来他已经布置了一些后手,只是不算保险,他也没有信心可以顺利渡过,但是有了这颗法则之球,墨渊平添了三分把握,可以顺利渡过这次的劫难。
墨渊上神看着在那里自酌自饮的太素,低头思考了一番,这才再次开口对太素说道。
“我手里还收藏着一块首阳山铜母,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炼制之材,但是又有了东皇钟,已经用不到了。你不曾炼制自己的神器,如今就赠予你吧!”
墨渊上神伸手将一枚小钟自腰间摘下,瞬间这枚小钟就化为了半人大小,古朴质拙,有着铜锈色在钟体表面显现,让人一眼就能够知道此神器绝对古老。
太素立刻直起了腰身,凑近了上神,仔细的观看着东皇钟这枚传说中的神器,若有所思。
三生三世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先天灵宝的传说,所有的神器都是由强大的上神自己炼制,算得上是上神的证道之宝,里面刻画着上神自己的修行道路,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增幅上神的实力。
这枚东皇钟虽然和洪荒中的东皇钟有着相同的名字,但是却不是先天灵宝,只是墨渊上神自己炼制的神器,虽然威力极大,在四海八荒中绝对是属于顶尖的神器,但是却让太素大失所望。
既然东皇钟和太素印象中的有所差别,那么不用说,墨渊上神所说的首阳山铜母也绝对和自己印象中炼制了金刚镯和轩辕剑的首阳山铜不是同一种神材。
“多谢!”
太素还是真诚的对着墨渊上神道了谢,他的确还没有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所以能够得到首阳山铜母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喜事,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中珍贵的灵根和神材都早就是有主之物了。
这种情况让太素极为尴尬,虽然实力高深,但是因为证道上神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集到炼制自己证道之宝神材,墨渊上神赠送的首阳山铜母绝对是三生三世世界中最顶尖的神材,足够太素炼制一件自己的证道之宝,不至于出门打架还要赤手空拳,有些丢他太素上神的面皮。
“稍等!”
墨渊上神对太素说了一身,站起身来,转身就向着大殿后面走去,应该是要将首阳山铜母直接取出交给太素。
太素再次腰背再次塌了下来,自饮自酌的喝起了酒,显得格外慵懒。
太素心中并不像表面如此平静,正运转元神推演自己的证道之宝,究竟该选择什么样的神器作为自己的证道之宝,这让太素也有些拿不住主意,正在疯狂的运转自己的大脑,不断的推演着各种神器的优劣点,逐点的进行比较。
突然之间,太素眼中冒出三尺神光,将手中的酒杯直接汽化,消失不见,太素心中对自己的证道之宝已经有了主意。
“这就是首阳山铜母,果然是神物自晦!”
太素看着墨渊上神刚刚递过来的铜母,灰扑扑的铜块毫不起眼,如果是寻常之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稀世珍宝的首阳山铜母,只会当做是普通的凡间青铜,也就是太素读遍了昆仑虚的藏书,自然识得宝物。
“小心一些,这铜母极重!”
墨渊上神见太素伸手来接这块铜母,赶紧提醒了一句,此时的太素才注意到墨渊上神居然手上附着法力,才将这块铜母拿起。
太素伸手接过,看着只有二尺大小的铜块居然足有几万斤之重,如果不是太素神体有成,一不小心之下还真拿不稳这块铜母,可见这首阳山铜母的神奇之处。
太素托着手中的铜母直接走出了大殿,径直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处。
墨渊上神见到太素的反应顿时一愣,太素的这举动分明是想要此刻就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着实出乎了墨渊上神的意料。
“太素,你不再考虑一番吗?证道之宝需要慎之又慎!”
墨渊上神怕太素不明白证道之宝的重要性,连忙担心的提醒了一句。
太素闻言回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毫不犹豫的直接回道。
“已经考虑好了!”
墨渊上神闻言,立刻跟了出来,能够见证太素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对于他而言也是极有益处,可以见到一部分太素的智慧和道路。
此时在不远处游逛的白浅见到太素手中托着一块铜块走出大殿也起了好奇心,凑到了跟前。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司音,心中明白这是太素故意给了司音机缘,至于其他的徒弟怕没有这么幸运,可以见证太素证道之宝的诞生了。
“师尊,太素这是要做什么?”
白浅看着前面一脸庄重的太素,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太素手中的铜块,向墨渊上神询问着情况。
“无需多言,这也是你的机缘,仔细看好了!”
墨渊上神难得的对着白浅如此郑重的说话,这让白浅知道此事非小,连忙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太素。
太素见墨渊上神和白浅已经结束了对话,这才将首阳山铜母投掷到了半空,张口吐出一道神火,对着铜母就是一阵熔炼,这神火让墨渊感到了极大的威胁,即使以墨渊上神的渊博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神火。
只是短短的片刻,首阳山铜母就已经融化了,这让旁观的墨渊上神简直惊掉了下巴,那可是首阳山铜母,即使是用南明离火炙烤,也需要几月的时间才能够有所融化,但是太素吐出的神火居然可以在这短短的片刻将融化掉,这神火的威力远处超出墨渊上神的估量。
太素没有理会惊讶的墨渊上神和一脸迷惑的白浅,手中掐着印诀,手指飞快的变化着,留下了无数的残影一道又一道的法力被太素打出,在赤红色的铜液中不断的刻印着符篆和阵法,这次炼器是太素对自己这几个月获得的知识的运用。
第二十七章 太素玲珑宝塔
随着刻印的东西越来越多,铜液逐渐开始显现出雏形,这是一座七层的宝塔,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是墨渊上神此时却知道这宝塔究竟有多恐怖,里面刻印着数不胜数的符篆和阵法,威力之大让墨渊都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的白浅这才明白原来太素在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难怪自己的师尊不让自己多言,而是要仔细观看。
渐渐的塔身冷却,墨渊上神和白浅这才得以看清宝塔的清晰面目,只见每层的宝塔都挂有四个铃铛,塔基部分刻画着田地四灵,整座宝塔高有一丈零八寸,正合天罡地煞之数,只是看此宝塔如今的威力已经比肩东皇钟了,但是太素还是不太满意,如今的宝塔只是初步完成塑形,真正的炼制才刚开始。
太素回头对着观看的墨渊上神和白浅小心叮嘱了一句。
“你们往后退一些!”
墨渊虽然不知道太素究竟要做些什么,看见太素如此郑重其事,也是顺从的往后退了足有3丈距离,一直退到了大殿门口。
太素见状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头去继续准备炼制。
太素伸手在虚空中一抓,虚空中立刻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法则之线,太素将将地风水火四种属性的法则之线截取了一段直接打入了塔身,整个宝塔顿时大放光芒。
“直接抽取天地法则,他不怕遭劫吗?”
墨渊上神看着太素的作为,顿时一惊,失声喊道。
白浅本来不明白太素做了什么,如今听到墨渊上神的解释,顿时眼中充满了担忧。
果然,随着墨渊上神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直接出现了天劫,无尽的乌云压在了昆仑虚的上空,使得白天的昆仑虚伸手不见五指,着实让人感到恐惧。
“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天了!”
“这是天狗食日吗?”
昆仑虚中墨渊上神的弟子们都不明真相,有些乱糟糟的喊道,天象的变化让所有都有些恐惧,这可是一个神话世界,所有的天象都有着自己代表的意义,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天地有大变发生。
“来的正好!”
太素和众人的反应正好相反,看着天上的雷劫心中十分高兴,挥手将宝塔送入到了劫云之中。
无尽的雷霆不断的劈打着宝塔,有着葵水之雷,戊土之雷,辛火之雷,庚金之雷,甲木之雷。五行雷劫不断的轰击着宝塔,整个塔身上都弥漫着雷霆,发出的耀眼光芒将整个天地都照的一片光明,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天雷煅宝,好大的手笔!”
墨渊上神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劫云中的宝塔,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随着劫云的缩小,雷劫逐渐走向了结束,太素打入塔身的法则逐渐和塔座之上的四灵融合,在塔身的周围出现了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的幻影,对着劫云张开了口,发出了惊天的吸力,劫云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被吸收一空,整个昆仑虚这才重新恢复了白昼。
吸收了劫云的四灵直接回到了宝塔之中,整个宝塔这时缓缓落下,渐渐变小,到了太素面前上,已经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太素伸出右手,接过从天而落的宝塔,仔细看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头。
墨渊和白浅见太素炼宝结束,这才凑到身前,打量着太素手中托着的宝塔。
“太素上神,果然是好手段,让我甘拜下风!”
墨渊上神明白此时静静呆在太素手中的宝塔可以称得上是天地间第一神器,微利无穷,已经超出了东皇钟良多。
太素没有谦虚,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炼制的证道之宝,还是极为满意的,为了炼制这座宝塔,他故意选择了用天劫锻造,抽取了天地间的法则,可以说是半个先天灵宝,虽不是先天所出,但是沾染了先天之气,不论是天劫还是法则都是天地孕育,使得宝塔多了三分妙用。
白浅亮晶晶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太素手中的宝塔,忍不住好奇之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宝塔,让太素为之一愣。
“你怎的如此幼稚?”
“谁幼稚了?”
白浅反应过来,也是脸色红彤彤的,但是听到太素的话后,还是死不承认的反驳着太素。
“给!”
太素没有争辩,直接将手中的宝塔递给了白浅,示意她接着。
白浅喜滋滋的一把将宝塔拿在了手中,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着,塔身上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好似一个风铃。
白浅听到了这悦耳的铃声,用手提溜着塔尖,使劲摇晃了几下,让墨渊上神上神额头不断的跳动着,生怕一不小心激发了宝塔的力量,使得昆仑虚的建筑遭殃。
“这声音真好听,好像能够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
白浅闭目陶醉的倾听着可以洗涤人内心烦恼的铃声,神色柔和,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一般脱俗。
“这宝塔你起了什么名字?”
白浅留恋的将宝塔递还给了太素,好奇的问道,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宝塔。
太素接过后,宝塔随即再次缩小,只有手指大小,然后太素随手将其扔进了袖中,消失在了白浅的眼前。
“太素塔!”
太素没有任何的起名天赋,直接将宝塔的名字说出,完全不理会白浅鄙视的眼神。
“你这名字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浅为宝塔的鸣着不平,如此宝物怎么可以如此潦草的就命名为太素塔呢。
“你这宝塔上的铃铛声音清脆悦耳,令人忘忧脱俗,不如就成为玲珑宝塔吧!”
玲珑本意就是金属或者玉石撞击的声音,白浅为宝塔取的名字极为合适。
太素想了想,也颇为认同,但是不愿在白浅面前失了面子,还是嘴硬的加了两个字。
“太素玲珑宝塔!”
白浅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这小道士真是自恋,非要在宝塔的名字上加上自己的道号,显然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玲珑宝塔是他炼制的。
虽然有心反对,但又怕太素耍无赖,直接将玲珑二字去掉,白浅只能违心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白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只会喊玲珑宝塔,而不是太素玲珑宝塔。
第二十八章 玄女
“已经打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太素炼制完玲珑宝塔,直接向墨渊上神提出了告辞。
“也好!”
墨渊看着道路上逐渐出现的弟子,明白刚刚太素炼制法宝的景象惊扰到了他们,所以才会一起向着大殿涌来。
太素装作没有看见白浅的白眼,直接驾云向着自己的小道观飞去。
“师尊,刚刚昆仑虚整个陷入黑暗,甚至出现了雷劫,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就在墨渊上神和白浅注视着消失在了天际的太素时,叠风等人已经来到了墨渊上神的身前,拱手躬身,向着墨渊上神求证着究竟发生了何等的大事,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尔等勿需担忧,刚刚乃是太素上神炼制了一件法宝,只是动静大了一些,所以才惊扰了尔等!”
墨渊上神没有详细的向众位弟子解释太素所炼制的法宝究竟是何,所以诸弟子心中都是疑惑的很,但是墨渊上神积威已深,众弟子也不敢多言。
墨渊一甩衣袖,转身再次进入到了大殿中,不在理会这些俗事,他刚刚观看了太素炼制证道之宝的过程,心有所悟,虽然未曾看到太素的道路,但是依然是所获良多,需要闭关修行消化一番。
叠风等人见墨渊上神已经离开,纷纷将白浅围了起来,显然想从白浅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们实在是想不出究竟太素究竟炼制了何等神器,才会产生如此惊人的天象。
“小十七,你快给大家说一说,太素上神究竟炼制什么神器,居然会如此惊人!”
子阑最为年幼,性格活泼,率先开口向白浅询问着太素炼制神器的过程。
“对啊,小十七,亏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诸位师兄纷纷开口附和着子阑的话,向白浅打探着情况。
即使是最为稳重的大师兄叠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依然是竖起了耳朵,显然对此事也极为好奇,只是碍于自己的大师兄的面子,不好起哄。
“诸位师兄,散开一点,给我点空间,我慢慢给大家说说!”
白浅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而且墨渊上神和太素都不曾在意,只是两人不喜欢解释,才会直接离开,可是白浅作为最小的师弟,却不能直接离开,只能满足诸位师兄的好奇心了。
“大家,给小十七让开一些空,让小十七好好给我们讲一讲!”
叠风指挥着诸位师弟散开,在白浅的身前空出了一段距离,白浅这才绘声绘色的向师兄们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只是在谈及太素所炼制的神器名字时,白浅依然是称之为玲珑宝塔,完全将太素二字隐了去。
最是时光难流,即使是昆仑虚的树木也逐渐的萧瑟了起来,树上的叶子纷纷随着寒风飘落,即使有些叶子还挂在树枝上,也是变成了黄叶,显得极为落败,只有那松柏还是泛着绿意,成了这季节唯一的例外。
“二皇子,玄女早就对你仰慕已久,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一个和白浅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子脸带悲色的向着叠风哀怨的问道。
“我无心男女情爱,所以你不必在我身上白白浪费精力和情感!”
叠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虽然长相极美,即使实在四海八荒中也是数得着的,但是叠风依然是心中波澜不惊,他有着坚定的向道之心,再加上四海八荒即将爆发战争,所以他需要操持很多的事情,就更没有任何的兴趣去谈情说爱了。
叠风说完此话,完全不在理会自我伤感的女子,径直离去,毫无留恋。叠风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不知有多煞风景。
女子怔怔的看着消失的叠风,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不明白自己已经拥有了白浅的样貌,为什么叠风还是拒绝了自己,难道这幅样貌不美吗?
这女子要说和白浅还真是有些关系,她本名玄女,原是白浅嫂子的庶出妹妹,因为不愿意嫁给黑熊精,逃婚后和白浅一起来到了昆仑虚,可能是因为自小不受重视的原因,所以爱慕虚荣好攀比,颇为功利世故,再加上长相和白浅有着三分相似,所以白浅对她极为照顾,后来玄女因为羡慕白浅的样貌,白浅甚至在折颜上神处求得了一道易颜换貌的法术,使得玄女有了白浅相似的样貌,可见白浅对玄女有多亲近。
“玄女,你见到司音了吗?”就在这时,墨渊上神的九弟子令羽,匆匆自山门外赶来,向着玄女问道。
“我没有见到,有什么事吗?”
玄女顾不愿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丑,所以将自己的伤心事完全收起,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声。
“外面翼君的二皇子离镜前来拜访,想要见一面司音师弟!”
令羽解释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向着里面走去,准备在寻找一番。
玄女闻言没有阻拦令羽,低头沉思,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转身向着山门处走去。
“司音,我喜欢你,极为喜欢,为你着了魔,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管了!”
离镜看着司音走出了昆仑虚,立刻激动地来到了司音的面前,向司音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和坚决之心。
原本动听的情话,如今在白浅的耳中分外的刺耳,她不禁想起了太素所说的话,心中一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别,离镜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以后还请你不要纠缠我了!”
白浅为了让离镜死心,信口开河,就冒出了一个心上人。虽是胡说的,但是白浅不知怎么的就在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让白浅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你心有所属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离镜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噩耗,直接崩溃的大声喊道,激动的向着白浅逼近,想要抓住白浅的双手。
白浅稍稍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离镜的靠近,这才继续说道。
“你信不信都由你,我喜欢的人是一个身份贵重的上神,实力高深,远非你能相比的!”
白浅想起了小道士,随口就对离镜进行了暴击,脸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十九章 瑶光上神
白浅说完不再理会激动的离镜,转身就回到了昆仑虚,只留下了一脸悲伤的离镜。
白浅走在小道之上,心中却远非看上去那么轻松,她此时被刚刚自己脑海中闪过的身影吓了一跳,不知该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离镜哀伤的看着昆仑虚,他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硬闯昆仑虚的,只是默默的流泪,不知不觉间,衣衫都湿了一块。
“给,擦擦吧!”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离镜的耳边响起,让离镜不禁大吃一惊,他只顾着伤心,完全不知道居然有人到了身边。
离镜转头看向了来人,神情一阵恍惚,双眼迷离的看着来者,怔怔的问道。
“司音,你又回来了?”
“我又回来了,别伤心了!”
玄女心中虽然很不高兴离镜将自己和白浅认错了,但是依然装作了司音,和离镜交流了起来。
“我怎么会想到他呢?”
白浅坐在大青石上,喃喃自语,心中无比的懊恼,有些痛恨自己对那个人产生了如此奇怪的感情。
“你就是墨渊的弟子司音!”
一道严厉的声音,在白浅的耳边响起。
深陷少女心事的白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应答。
“我就是!”
话音刚落,司音就感到了一阵眩晕,被来人直接打晕制服了。
“墨渊对你实在是太过偏爱,令外人传出了很多闲言碎语,而且你居然也喜欢上了墨渊,简直是痴心妄想!”
来人是一位女仙,她可是四海八荒极为稀少的女上神,因为这位上神痴恋墨渊几万年,为了近水楼台,把自己的洞府都搬到了昆仑虚,可墨渊还是视而不见。
这位女仙就是天族的瑶光上神,长相极为貌美,又有着普通女仙所没有的英气,是一个极为有魅力的女子,只可惜墨渊对她不曾动心。可谓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在刚刚白浅与离镜的交谈中,瑶光上神误以为白浅所说的心上人就是墨渊,所以才会出手将白浅打晕,准备将司音掳走带回自己的瑶光府。
瑶光上神抓起司音驾起遁光就离开了此地,整个昆仑虚中无人察觉。
瑶光上神本来只是因为墨渊上神对司音太过偏爱,惹得旁人非议墨渊上神,所以才会想要将司音抓回自己府中,并且准备让司音改投她的门下,成为她的弟子,没有想到听到了白浅和离镜的对话,误认为白浅爱慕墨渊上神,顿时就恼怒了,直接将白浅投入到了瑶光府的水牢,准备好好折磨一番白浅,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水牢之中的水位会随着时间渐渐提高,直至将水牢内的犯人淹死为止,犯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迈向死亡,心理不断变大,会逐渐走向崩溃,可谓是心理和身体均备受折磨,当然上神水牢中的水也不会凡间之水,那种凡间之水自然是淹不死仙神,这水乃是天河之水,属于弱水,《山海经》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弱水之中万物皆不能漂浮,而且一般犯人都会被封存了法力,无法使用避水咒,所以即使是仙神依然会被溺死。
“这小狐狸,着实会惹麻烦!”
太素本来正在观中休息,突然感应到了白浅面临着危险,不得不出面相救了,因为此时的昆仑虚中的众人都对司音的失踪毫无察觉,等到墨渊上神等人发现,白浅怕是早已经两凉透了,白浅作为青丘的未来女帝,如果死在了天族上神之手,三界面临的就不只是天族和翼族的大战了,弄不好会成为青丘和翼族共同大战天族的局面,到那时四海八荒怕真的会是毁于一旦了。
“不过这瑶光上神也做的有些过了,即使是双方是情敌,也不能如此轻贱人命,将白浅直接投入到了水牢之中!”
太素终究还是向着白浅的,所以对瑶光上神还是有些意见的,毕竟白浅是太素的朋友,而瑶光上神只是一个陌生人,帮亲不帮理,这也是太素的一个特点吧。
太素驾起遁光,直接向着昆仑虚飞去,只是此次不是前往墨渊上神的居所,而是去了瑶光府。
“唰!”
太素已然出现在了瑶光府的门前,看着眼前的洞府,太素扬声喊话。
“太素前来拜见,还请主人现身一见!”
瑶光上神本来刚刚自水牢中离开,想要休息一番,就被太素的拜访声所惊扰。
“太素上神,我和他素来无交情,只是在天庭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会前来拜访?”
瑶光上神微微皱眉,不知太素来意为何,心中有些纳闷,但是也不敢耽搁,毕竟瑶光上神也是知道太素的修为高深,绝对不在墨渊上神之下,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墨渊上神的承认。
“见过太素上神,不知道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瑶光上神和太素互相见礼后,瑶光直接开口询问着太素的来意。
“在下今日前来,只为一人!”
太素开门见山,神色庄重,双眼紧紧的盯着瑶光上神,身上升起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瑶光闪身微微色变,眉头紧锁,她已经发现了太素来意不善,心中提起警惕心,悄悄的提起了体内的法力。
“哦?不知是何人,居然让太素上神你如此重视!”
瑶光上神也是语气不善,阴阳怪气的看着太素,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太素应该就是为了司音而来,所以极为不客气。
“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司音上仙!”
太素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有着精光闪过,让瑶光上神都感到了一阵压抑。
“道友你这话好没有道理,你找司音上仙,应该去墨渊那,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瑶光上神嘴里死不承认,耍着无赖,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天生的,即使是太素也无法分辨出瑶光上神在说谎,但是可惜的是,太素已经确定了司音就在此处,才会拜访,所以任凭瑶光上神如何狡辩,太素都不为所动。
太素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瑶光上神,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好像都凝滞了,才再次开口。
“瑶光上神,我如果不是确定,今日就不会前来拜访了,所以还请上神将司音上仙交个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三十章 撕破脸
太素不愿意和瑶光上神结下怨仇,所以向后退让了一步,希望瑶光上神可以卖他一个情面,将白浅交出来。
“司音上仙于我有成道之恩,还请瑶光上神成全!”
瑶光上神本是不理解太素为何会为了司音和自己对峙,如今知道了原因,眼中眸光闪动,瑶光上神对太素的人情很是动心,但是只要想到墨渊上神和司音之间的关心,心中顿时将这一丝的动摇掐死。
“我说了,太素上神如果想要找司音上仙就去墨渊上神那里,到我这里找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瑶光上神依然是打算抵赖到底,心中对司音已经是恨极了,所以不愿意轻易的放过司音。
太素眸光倏地一下子就变得冷厉,眼中的寒光已经不在掩饰,气势升腾,不在掩饰,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周围的虚空都隐隐波动,让瑶光上神的脸色大变。
“看来还是贫道太过好说话了,真的是什么人都敢招惹贫道了!”
太素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身形渐渐的向升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瑶光上神,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充满了冷厉,像是俯视着一只蝼蚁一般。
瑶光上神仰头看着空中的太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突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太素的实力,如此气势,已经超过了瑶光上神见过的任何一位上神,即使是东华帝君也不及此时的太素气势骇人,这让瑶光上神心中微微泛起了一丝后悔,自己这次可是和太素结下了梁子。
但是,瑶光上神作为四海八荒为数不多的女上神,性格极为要强,她也是经过战场厮杀的,自然不会不战而降,所以也是将自己的佩剑拔出,直指空中的太素,态度坚硬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惜一战,绝不后退。
太素气急而笑,一头长发向后飘起,手中一掐法诀,一道天雷直接向着瑶光上神劈下。
瑶光上神虽然实力不及太素,但好歹也是上神,手持利剑,人剑合一,直冲而上,将雷电直接一分为二,然后速度不减的直接冲向太素,速度远超雷电,剑光犹如一道白色匹练。
太素戏谑的看着冲来的瑶光上神,没有一丝的躲闪,眼中有着一丝的不屑,他本就是一个骄傲之人,低声下气的恳求着瑶光上神,没想到反而被打脸了,他自然是明白自己虽然已经成为了上神,但是从未出过手,所以不被四海八荒的高手所重视,今日他就要拿瑶光上神立威,让所有的人都清楚找惹自己的后果,只有打出来威风,日后才能够被人尊重。
昆仑虚作为墨渊上神的道场,自然是感知到了太素和瑶光上神的对峙,身形一闪,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瑶光府赶去。
“太素怎么会会和瑶光起了冲突,这中间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
墨渊上神不愿意太素和瑶光发生误会,想要调解一番,因为瑶光乃是墨渊上神的战友,太素乃是墨渊上神的朋友,二人交恶,是墨渊上神不愿意看到的。
瑶光上神自然是看到了太素的目光,没有想到,太素作为新晋的上神,居然如此托大,甚至有些蔑视自己的实力,这让瑶光上神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全力调动法力,速度和锋芒再增三分。
太素看着近到眼前的剑光,这才有了动作,右手向上一抬,伸出二指,轻轻一夹,灵犀一指仙侠版横空出世,瑶光宝剑之上附着的剑光瞬间破碎,剑身再也不能前进一分,停在了原地。
瑶光上神身形横在半空,手中持着利剑,就这样一动不动停滞在了原地。
瑶光上神眼中全是震惊,樱唇微张,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同为上神,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太素两个手指就挡下了,这一幕也让所有关注此战的上神都吃惊不已,瑶光上神的实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虽然算不上最顶尖的上神,但是也绝对是实力强劲,所有人都不不认为自己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下这一击。
“实力不错!”
太素轻描淡写的评价着瑶光上神的这一剑所展示出的实力,双指微微一送,食指微微蜷起,轻轻的一弹剑身。
“盯!!!”
剑身颤抖,瑶光只感到一道法力犹入无人之境一般,透过剑身直接钻入了瑶光上神的手臂,让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瑶光上神娇躯微震,四肢疲软无力,全身的法力已经被太素的这道侵入体内的法力封印,完全没有抵挡之力。
瑶光上神坠落在地,宝剑再也把持不住,直接撒手,落到了自己的身前。
瑶光上神勉强站起身来,仰视着空中太素,眼中全是失落甚至是怀疑,她不敢相信太素的实力真的是上神吗,自己在那面前居然犹如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太素此时神情中全是冷漠和高傲,自空中缓缓降落,一步一步的向着瑶光府走去,在瑶光上神身前不曾有一点的停留,连余光也吝啬投向瑶光,身影消失在了瑶光的身前。
瑶光上神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神情落魄,多年威名毁于一旦。
“唰!”
墨渊的身影出现在了瑶光上神的身前,看着已经落败的瑶光上神,墨渊上神搀扶了一下瑶光上神,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没受伤吧?”
“无事!”
瑶光上神失魂落魄的回答,已经无暇顾及心上人的关心,如果是平日里,墨渊上神如此关心她,她心中必然是十分欢喜的,但如今却不能让瑶光上神沮丧有丝毫的减弱。
“哟,墨渊你也来了!”
太素抱着白浅的身躯,慢慢的走出了瑶光府,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打趣道。
“小十七!”
白浅此时身体十分虚弱,虽然已经清醒,但是却无力说话,怯怯的看着瑶光上神。
墨渊上神急切的喊了一句,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瑶光上神。
“小十七,怎么会在你的府中?”
墨渊上神撒开了搀扶瑶光上神的手,眼中有着厉色,他此时已经隐隐猜到了太素为何会和瑶光上神大战一场了。
第三十一章 倾心
“我只是不想让司音坏了你的名声!”
瑶光上神不敢直视此时的墨渊上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所以你就将我的弟子抓了,并且关押在了你的府中?”
墨渊上神声音越来越冷,让瑶光上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昆仑虚乃是我的道场,日后还请瑶光上神搬离此地!”
墨渊上神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如果不是瑶光上神已经败于太素之手,他十分想要和瑶光上神约战,为自己的弟子出一口恶气。
“什么!”
瑶光上神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渊上神,声音尖锐,充满了不可思议。
“还请瑶光上神你搬离昆仑虚,你我两家日后再无瓜葛!”
墨渊此时脸上一片铁青,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赶来的初衷,对瑶光上神极为无情。
“好好好,你居然为了司音,完全不顾念我们当年神魔大战时的袍泽之情!”
瑶光上神此时心如死灰,相比于败于太素之手带来的打击,墨渊上神的话才真正的伤到了瑶光上神。
“当年之情尚且不深,何来顾念之说!”
墨渊上神完全不顾悲痛欲绝的瑶光上神,极为冷漠的回答着,眼中的温柔全部给了在太素怀中的白浅。
瑶光上神心中一滞,一口热血就自口中喷出,血珠洒在空中,格外凄美。
太素见此,右手手指微微一勾,留在瑶光上神体内的那道法力便飞出了出来,回到了太素手中,瑶光上神体内的封印自然不复存在。
瑶光上神感到身上的封印已经不在了,眼中强忍着泪水,她不愿意在这无情之人面前显露出一丝的软弱,只想尽快离开这处伤心之地,调动法力,直接飞起,身形格外凄然,仓皇离开了昆仑虚,连洞府也不要了。
“此间事情已了,司音此时体弱,我先带她回道观!”
太素此时不知怎么和墨渊上神交流,抱着白浅直接遁走,只留下了墨渊上神独留此地。
墨渊上神低头沉思,不知思索何事,良久抬头看了一眼瑶光府,这才离开此地。
“如何?可曾好一点了?”
太素运转法力替白浅运功疗伤,白浅身体受弱水侵蚀,有些受寒,再加上法力当时被封印,所以身体出现了一些的亏空,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已经无碍了!”
白浅此时虽然还是一副男儿打扮,但是头发却已经放开,一头长发搭在腰间,多了几分平日不曾显露的女儿娇美,再加上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更是露出了几病弱之气,让人心生怜爱。
“这次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的小命可就搭上了,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太素已经推算出了白浅遭劫的前因后果,想到白浅居然因为情爱之事,差点死在了瑶光上神的手中,顿时让他有些出戏,好好的仙侠世界,居然会出现因为感情问题出现情杀,这简直是浪费世界的长生机缘,不愧是女频小说世界,果然感情才是王道,其他的都要为此让路。
白浅有些羞于看向太素,不是因为这件事导致自己差点被杀,而是因为白浅想起了自己拒绝离镜是想到的居然会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再加上太素英雄救美的举动,让白浅心中有鬼,不敢面对太素,她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对太素已经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自古以来,狐妖多情,敢爱敢恨,有多少的狐妖因为报恩或者邂逅,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于人,当时的白浅听到这些故事,只是当做话本故事听一听,但是此时白浅,终于明白这都是有着事实依据的。
白浅终究还是面薄,情窦初开的她,不知怎么面对着分感情,看着丝毫没有察觉的太素,只能将心中的感情深深隐藏,不敢表露出来。
“我知道了!”
白浅的声音温柔极了,这让太素诧异看了一眼白浅,往日的白浅可是调皮的很,从未这么乖巧过。
太素误以为白浅因为受到了惊吓,遭此一劫,身体虚弱,才会如此娇弱。
“不过,你真的是喜欢墨渊上神那个老冰块吗?”
太素心中早就在察觉到这件事情时,就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开口问道。
白浅闻言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呆呆的看着眼前将脸凑到自己眼前的太素。
犹如剑锋的墨眉,深邃的眼睛,加上高挺的鼻梁,整个人格外英俊,此时的白浅已经被迷倒了,她有些疑惑自己以前为什么从未仔细打量过小道士的长相。
太素看着傻掉的白浅,有些挠头,伸手在白浅的眼前摆动了几下,测试着白浅的反应。
“这小狐狸看样子是害羞了!”
太素心中暗暗思量,有些埋怨自己孟浪,将姑娘家的心事捅破了,导致小姑娘有些下不来台。
白浅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不禁有些羞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离镜所说的都是编造的,只是为了打发掉离镜而找的借口!”
白浅不愿意让太素误会,又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心底的情愫,只能谎称是借口。
太素也不以为然,只是以为是白浅脸皮薄,不敢承认,所以装作相信了白浅的谎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白浅的话。
白浅这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不安,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太素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误以为白浅是害羞,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个太素,居然有如此实力,不知是否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擎苍端坐在大紫明宫的宝座上,想着刚刚感知到的一切,对太素心中起了忌惮之心,他从未和太素见过,只是感受到了两次太素的气势,比起一开始刚刚成就上神时,今日的太素表现出来的实力,让擎苍都心中不安。
“不过倒也不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天族,等收拾了天族,再对付这个小道士!”
擎苍心中暗暗思量,他想到了自己君临三界后,在将太素这种威胁到他的人物收拾了,如今还是全力备战天族。
第三十二章 战争
“太素的实力果然高深莫测,令人敬畏!”
折颜上神也是遥遥感知了这一战,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小五,这次多亏了太素上神,应该好好感谢一番!”
狐帝和狐后两人商量着怎么报答一番太素,当然狐帝心中更是对天族有了一些反感,心中暗下决定,此次大战绝不再插手,让天族遭受一些打击,要不然还当青丘无人,青丘的未来女帝不是任何一个上神都可以欺辱的。
“还需要拉拢一番太素上神,他的实力远比想象中的要高出不少!”
天君作为天地共主,对太素的表现出来的实力,感到了震惊,不过倒也没有生出坏心思,他肚量极大,想到也只是拉拢利诱。
“嗯?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道恶意,那里是翼族的大紫明宫,擎苍吗?”
太素皱眉的看向了北方,他自虚空中感知到了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道赤裸裸的恶意。
太素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心中自有考量。
“早晚让给你一个报应,你现在就使劲的蹦跶吧,日后自有回报!”
太素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在日后给擎苍一个教训,但是如今擎苍是天族的敌人,自己不能越俎代庖。
白浅在道观中只待了半天就提出了告辞,主要是因为此时的白浅不知如何面对太素,想要逃避,而且道观之中只有一张床榻,空见狭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有所不便。
太素没有阻拦白浅的离去,昆仑虚中有的是各种灵药,更利于白浅的恢复,再加上,太素认为白浅喜欢墨渊上神,所以也能理解白浅心急离去的心思。
白浅看了一眼站在观门口的太素,眼中有着情意,心中闪过万千之语,但却没有勇气说出,无奈离去。
太素并无任何的察觉,见白浅已经远去,转身回到了道观。
时光飞逝,即使是太素在道观中也是待得烦闷了,如今的天族和翼族早就已经开始的战争,双方互相火拼,即使是天族占据了优势,依然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更不要提翼族了,如今的擎苍每日都要身先士卒,战场厮杀,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减少翼族的损失。
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统领,也是奋斗在第一线,和擎苍对峙,两人实力相当,但是由于墨渊上神擅长排兵布阵,有着阵法加持,所以擎苍也不得将战线向后撤退,虽然算不是溃败,但总体来说,依然是处于下风,离失败不远了。
“你是天族中人,居然胆敢来我大紫明宫做奸细,在离镜身上套取情报,真的是不怕死!”
翼君擎苍手持长戟,戟刃紧紧的贴在了玄女的白净修长的脖颈上,眼中有着杀气,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离镜见此,连忙跪下,叩头求情。
“父君,还请你饶她一命,她绝对不是天族奸细,只是心系孩儿,才会冒险进入大紫明宫中的!”
“哦?”
擎苍是一个冷血的人,离镜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依然对离镜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儿女都是自己所养的蛊虫,擎苍在三个子女身上都下了蛊咒,他们三人没有一人身死,就会增加擎苍三分实力,这是一种魔道法术,只是擎苍身为下咒者不能亲自下手,不然三个子女早就死于了擎苍手中,成为了他更进一步的资粮。
玄女心中有着恐惧,她实力低微,连上仙境界都没有达到,有些承受不住擎苍嗜血的气势和杀意,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所以才不曾被彻底吓傻。
“我虽然在昆仑虚中居住,但不是天族人,而且只要翼君同意我和离镜的婚事,我可以帮助父君打败天族!”
擎苍收敛了身上的煞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玄女,这个女人有些意思,比起自己的废物儿子更具野心,这让擎苍起了好奇心,想要仔细听听玄女的计划。
“只要你能办到,我就替你和离镜主持婚礼!”
“多谢父君!”
玄女没有丝毫的扭捏的就改了口,对着翼君擎苍就改了口,让擎苍更添了几分兴致。
“你叫我父君,好像你还没有助我一臂之力,喊的有些早了!”
“父君,我可以帮你取得昆仑虚的阵法图,让翼族打败天族!”
玄女大言不惭的说道,为了自己的未来,玄女一点不顾念这些年来,白浅和她的情意,直接将昆仑虚出卖了。
“那我拭目以待!”
擎苍心中一动,对玄女的计划有了重视。
大紫明宫张灯结彩,离镜脸上却无一点笑意,他看到凤冠霞帔的玄女,想到玄女在擎仓面前出卖族人的模样,离镜心中对玄女满是厌恶。
离镜当着玄女的面,直言自己心中爱着的那个人一直是司音,玄女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是比不上司音,心中对司音的极为憎恨。
昆仑虚此时的弟子大部分都去了前线对抗着翼族,所以防守空虚,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弟子在昆仑虚中驻守。
“唰!”
白浅的身影出现在了昆仑虚的入口前,身上满是血迹,身受重伤,让子阑有些惊慌,连忙来到了白浅的身前,搀扶着白浅向昆仑虚中走去。
“大师兄,前线战事不利,需要支援,还请速速前去!”
白浅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对叠风说出了这么一个噩耗,让叠风等人都心中吃惊不已,要知道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战神,一向是战无不胜,如今居然落于下风,这让所有的都措手不及。
叠风看着伤重的师弟,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召集了所有的昆仑虚人手,向着前线奔赴。
“小十七,你好生养伤,我们先前去支援!”
白浅看着离去的众位师兄,脸上露出了嘲讽而又阴险的笑容,站起身来,看来她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真是一群蠢货,略施小计,将将所有人都调离了昆仑虚!”
玄女此时才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刚刚是利用当初白浅为她求来的法术,将自己的变作了白浅的容貌,将叠风等人骗走了。
“这就是阵法图!”
玄女看着手中的阵图,没有任何的迟疑,迅速离开了昆仑虚,向着大紫明宫飞去。
第三十三章 墨渊身死
“杀!”
“杀!”
一阵阵的厮杀声,响彻整个战场,天族和翼族的士兵混战在一起,血肉横飞,满目疮痍,惨烈的战况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极为嗜血。
“轰!”
一声巨响,天族的战阵居然被翼族直接破了,这让天族的众人都十分诧异和震惊。
擎苍看着已经处于下风溃败的天族阵营,扬天长笑,声音肆意张狂。
“天助我也,三界早就该换一个主人了!”
墨渊等人见状,只能收拾败兵残伍,匆忙撤退,将战线后移,重新布置防线。
“翼族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将我天族的阵法破解了?”
所有的人都想不通,为什么天族百战百胜的战阵会如此轻易的就被翼族击败,只是战局不利,发生溃败。
“如今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反败为胜。”
墨渊上神即使面对如此绝境依然是面不改色,保持着冷静的本色。
“愿闻上神高策!”
所有人都俯身对着墨渊上神拱手行礼,他们相信墨渊上神的实力和战术休养,以往的胜利让他们对墨渊上神有着十足的信心。
“我们如今只能兵行险着,需要派出一万人马,充当主力,将翼族主力调离,为我们撕开一线生机,但是此路人马必然会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墨渊上神看着众人,整个大殿中都是一片沉默。
“我来吧!”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出声者,瑶光上神。
瑶光上神是天族的上神,更是墨渊上神的战友和伙伴,他们那日虽然因为白浅闹翻,但是绝对不影响他们的战友情,瑶光上神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墨渊上神争取一线生机,她知道此生都不会得到墨渊上神的爱,但是她依然不会后悔,她要成为墨渊上神一生中永远忘不掉的女人。
墨渊上神看着瑶光上神,沉默不语,考虑再三,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瑶光上神的请命。
瑶光上神紧紧的盯着墨渊上神的脸庞,她想要将墨渊上神的样貌牢牢的刻在心中。
瑶光上神回过神来,转身离开了大殿,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个女人,她此时不是一位上神,只是为爱人视死如归的女人,而且是一厢情愿的付出。
第二日,瑶光上神率领一万人马冒充主力,骗过了翼族大军,为墨渊上神撕开了一道直奔翼族中军的裂缝,墨渊上神率领天族主力直击擎苍所在。
擎苍看着眼前的天族大军,明白自己中了墨渊上神的计策,如今败局已定。
擎苍最为一个枭雄,自然不愿认输,只见他祭起一团火焰,看着墨渊等人,放声大笑。
“既然如此,我就毁了这四海八荒!”
“南明离火!”
墨渊上神看着这团火焰心中震惊,这团南明离火那是天地初开时,火之本源所化,可以重炼天地,让众生归于混沌。
“没错!”
擎苍放开了对南明离火的控制,天地间冲满了火焰,不论是天族还是翼族都纷纷身上燃起了南明离火,化为了灰烬。
墨渊上神看着眼前的一切,对阵身边的白浅叮嘱了一句。
“等我回来!”
说完不待白浅有所反应,便将东皇钟祭出,元神出窍,附于其上,向着擎苍和南明离火冲去!
“师尊!”
白浅凄厉的喊着,伸手想要阻拦墨渊上神,但是徒然无功。
东皇钟发出了惊天的吸力,将所有的火焰都吸入其中,并且将擎苍封于钟内,天地间的劫难瞬间消散,此时的天族和翼族已经是十不存一,再也无心争斗了。
墨渊上神神陨,天地为之变色,乌云密布,雷蛇遍布天空,血雨落下,和战场上的血水搅在了一起,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天地在哭泣,还是死去的战士留下的鲜血。
一道墨色的身躯自空中坠落,白浅连忙上前,伸出双手,将墨渊的仙体抱住,豆大的泪珠自眼中滑落,一声声的呼喊着墨渊,希望可以让眼前的师尊睁开眼睛。
可惜一声声如诉如泣的呼喊没有换来一声往日的“小十七。”
离怨和离镜看着擎苍已经被封印,只能率领残余的翼族战士向天族俯首称臣。
白浅看着本来只顾着伤心,听到了翼族投降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恨声扬言。
“他日,我一定会杀尽天下所有的翼族人!”
白真看着眼前伤心欲绝,没有了理智的妹妹,只能出手将白浅打晕。
白真带着白浅回到了昆仑虚,天族的将领们打扫战场,收拾战友的遗体,并且开始安置翼族的残余。
“结束了!墨渊,再相见不知是几万年后了?”
太素站在道观前,遥遥注视着战场,将手中的葫芦口向下竖起,葫芦中上好的桃花酒,撒到了地上,溅起了一丝尘土,为墨渊上神送行。
太素打量着天地间的劫气,已经消散八成,只是还有最后的两成未曾消散,应该是因为擎苍未死,日后还要出来兴风作浪一番,才能将天地间的劫气消融掉。
太素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正在东皇钟内叫嚣的擎苍,想起当日擎苍散发出的恶意,心中一动,手掐印决,随手打出一道法术,化为一道流光直冲向东皇钟。
太素眼角微微上抬,嘴角挂着一丝狡猾的笑容,暗算了一下擎苍,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推门进入到了自己的小道观。
“嗡嗡嗡!”
一道流光冲进东皇钟,东皇钟钟壁发生了震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钟内本来受到擎苍控制的南明离火突然失控,让擎苍无法控制,将整个东皇钟都化为了鼎炉,在钟内的擎苍无法躲藏,被南明离火不断的焚炼,虽然烧不死擎苍,但却让他每时每刻都遭受着焚身之痛。
“卑鄙小人,暗中伤人,算什么本事,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等我脱困之时,就是你身亡之日!”
擎苍犹如败军之犬,只能无奈的叫嚣,话语中的恨意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天族的众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极为雀跃,他们都恨不得擎苍身死,如今有人暗中出手算计了一把擎苍,让他们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十四章 司音消失
“继续叫嚣吧,等到你脱困,我会亲自送你一程的!”
太素摇了摇手中的葫芦,美美的饮了一口,对擎苍的叫嚣不以为然,他今日留着擎苍,是因为擎苍气运未绝,还有着使命,所以才会不愿出手,等到日后擎苍脱困,就到了擎苍使命结束之时,自然没了顾忌,捏死他对太素而言不是难事。
“墨渊上神怎么会战死?”
东华帝君听到了噩耗,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他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墨渊上神不同于他人,他是父神的嫡子,地位尊崇,和东华帝君乃是同时代的好友,如今好友离去,怎么能不让东华帝君伤心。
“司命,你带领我太宸宫诸位星君前去翼族助离镜登上翼君之位,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四海八荒的安稳!”
虽然吃惊,但是东华毕竟是做过天地共主的人,第一时间来不及悲伤,就安排了人手稳定翼族,保住着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能让墨渊上神和瑶光上神白白牺牲。
“小仙遵命!”
司命躬身领命,踏出了太宸宫前去召集人手,准备前往翼族大紫明宫。
昆仑虚作为天地初开就存在的洞天福地,万古未变,只是今日的昆仑虚充满了哀伤。
“折颜,你不是四海八荒的神医吗,你为什么不救救她,为什么?”
白浅情绪依然激动,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白真看着如此折磨自己的妹妹,心中不忍,只能狠下心来想要打消白浅心中的妄想。
“墨渊上神已经生祭元神,魂飞魄散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墨渊上神,所以你还是和我会青丘吧!”
“你胡说,师尊说了让我等他回来,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白浅愤怒不已,对着白真大吼大叫,并且推搡着白真,将他赶了出去。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的一幕,束手无策,也只好先行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白浅和墨渊上神的仙体。
“小五这样着实让人担忧,墨渊生祭东皇钟,这就是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回得来?”
白真和折颜上神商量着如何照顾如今伤心欲绝的白浅,最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折颜上神神色一正,难得的反驳了一次白真。
“我自幼和墨渊相识,了解墨渊的性格,虽说生祭元神,必然会导致魂飞魄散,但是墨渊这个人一向言而有信,既然说出了等他回来的话,他必然有着一定的把握!”
“我不知道墨渊上神是否能够回来,但是如今小五的状态,我们必须陪着她,免得她一时想不开!”
白真叹了一口气,即使墨渊上神能够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如今的白浅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我们多注意吧!”
折颜上神也是不知道墨渊上神究竟用何种手段才能归来,所以也是无奈的叹气。
。。。。。。
叠风不放心白浅,踏入到了石室之中,前来安慰师弟。
叠风看着守着师尊,神情中带着疯狂的白浅,心中一叹,不得不开口。
“小十七,师尊的仙体虽然此时不散,但是时日一久,难免肉身腐烂,我曾在典籍中看到过,翼族的圣物魂玉能够让仙体不腐!”
白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只是面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叠风只能劝说了几句,见白浅不为所动,匆匆离开。
白浅见众人都不在,偷偷溜出了昆仑虚,向着大紫明宫赶去。
“司音!”
离镜如今已经继承了翼君之位,离怨也已经被离镜关押在了天牢,此时的翼族众人已经厌倦了战争,支持向往和平的离镜继承翼君宝座。
“我听闻翼族的圣物可以保住仙体不腐,我想要求你将魂玉借于我!”
白浅此时跪在了离镜的面前,恳求着离镜将魂玉借出,为了保住墨渊上神的仙体,此时的白浅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自尊。
“大紫明宫发生变故,魂玉早已经丢失了!”
离镜不知为何没有借出魂玉,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丢了?”
白浅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紫明宫,脚步踉跄。
离镜神情复杂的看着远去的白浅,右手伸出想要叫住白浅,但又放了下去。
“白浅!”
一声令白浅深恶痛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白浅停住了脚步。这声音是玄女的,如今的翼后,就是她扮作自己的样貌欺骗了诸位师兄,在昆仑虚中偷走了阵法图,导致师尊身死。
“你是想要魂玉吗,它已经被离镜送给我了!”
玄女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她就是喜欢看到白浅绝望,只有这样她心中才痛快。
白浅闻言一惊,没有想到离镜如此绝情,居然欺骗自己。
“还请你转告离镜,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们二人,往后我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白浅头也不回的飞走,心中充满了绝望。
回到昆仑虚的白浅,正好见到了诸位师兄摆宴为师尊和九师兄令羽送行,白浅想起从前在昆仑虚的快乐时光,心中有了决定,众人觥筹交错,纷纷醉倒在了桌前。
白浅跪倒在地,向众位师兄跪拜、告别,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石室之中,抱起墨渊上神的仙体,离开了昆仑虚,回到了青丘。
白浅记得当初她在藏书室中和太素聊天时,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九尾狐的心头血就是四海八荒最好的灵药,可以滋养仙体,让肉身不腐。
白浅将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胸口,一点一点的将匕首向内插去,瞬间鲜血就留了出来。
白浅连忙端起桌子上的玉碗,将流出的心头血张入其中,足足留了小半碗的心头血,白浅此时已经是面色发白,眼前发黑,只是勉力支撑着自己。
白浅扶起墨渊上神的仙体,将他的嘴巴扒开,将碗中盛放的心头血,灌入到了墨渊上神仙体内。
昨晚这些的白浅,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玉碗滑落,人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白浅已经离开了昆仑虚,墨渊上神也已不在,自己也是该离开这个小道观了!”
太素感知到白浅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昆仑虚中,知道白浅已经回到了青丘,故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必要在留在这个小道观中,本来作为上神的他住在此处就不符合他的身份,只是因为白浅才没有离开。
如今白浅已经离开了,太素也要去青丘找地落脚了。
第三十五章 度修为
“唰!”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前。看着昏倒的白浅和只有仙体存在的墨渊上神,有些责怪的呐呐道。
“你这小狐狸,只是不知轻重,为了墨渊上神值得吗?”
太素神色复杂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浅,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可以为一个男人不顾生死,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对方,无怨无悔,真的是令太素对墨渊上神有些羡慕,他虽然有过几段感情,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对方是否会为了自己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太素很难对白浅的做法不感到动容,甚至是钦佩。
“罢了,谁让我欠你的呢!”
太素伸手把了把白浅的脉象,对白浅的身体状况有了具体的了解,心头血流失过半,导致自己的修为大减,本源也有损伤,危在旦夕,需要有人为她灌顶修为,助她修补本源。
只是即使是太素想要给白浅灌顶修为,也需要神芝草才可以,毕竟只有神芝草才能让太素灌顶的修为被白浅完美吸收,不然也只是浪费,白浅的身体根本留不住这些修为。
太素看了一眼此时格外柔弱的白浅,下定了决心,身形一动,变消失在了原地。
神芝草长在东海瀛洲,可以帮仙人度修为复活,是墨渊的父亲父神种下的,有四大凶兽看守,想取得神芝草很难,即使是狐帝和东华帝君二人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在四大凶兽面前取得神芝草。
这四头凶兽有着墨渊上神父神一半的修为,所以很是厉害,虽然没有灵智,兽性凶残,性喜嗜杀,对所有妄想得到神芝草的人都是一道天堑。
这四头凶兽分别是:
1,浑沌。也作“混沌”,是古代的凶神。传说它形状肥圆、象火一样通红,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虽然没有五官,但是却能够通晓歌舞曲乐。
2,穷奇。是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
3,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4,饕餮。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太素看着眼前的四大凶兽,心中并无波澜,别说这四大凶兽只有墨渊上神父神一半的修为,即使是全盛时期的父神站在太素的眼前,也不能阻止太素取得神芝草。
太素只是简单的将自己的气势全数放开,在这狭小的石洞内,强大的气势让四大凶兽寸步难行,生生的被太素的气势压迫的趴在了地上,只能呜咽的哀鸣,四大凶兽虽然没有什么神志,但是最为凶兽他们更能识别危险,所以纷纷低头表示了臣服,不敢反抗眼前看似弱小的人类。
太素信庭漫步的走在这令所有仙神都威风丧胆的四大凶兽面前,不曾搭理表示臣服的四大凶兽,径直来到了神芝草的面前,摘下了一颗,便头也不回的来开了东海瀛洲,白浅的情况不容乐观,一分一秒的都不能耽搁。
太素再次回到了白浅的身边,将白浅搀扶起来,让白浅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中,用手轻轻的分开了白浅的樱唇,小心的将下颚掰开,将神芝草温柔的放入白浅的口中。
太素将白浅的坐姿摆好,这才开始将修为度给白浅,如潮水一般的法力自太素的身体涌向了白浅,这些修为足以将比肩一位上神毕生的修为,就是对太素而言,也会元气有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只是为了白浅,太素也是毫无怨言,也不知究竟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其他。
白浅的脸上神色随着太素的修为度入,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体温也渐渐的回暖,甚至心脏中的心头血也在逐渐增加,此时的白浅修为已经堪比上神,只是差度过上神劫了。
太素将恢复中的白浅小心的扶上了床榻,并细心的为她盖好被褥,这才看向一边躺着的墨渊上神仙体。
太素明白如果不能帮助墨渊上神仙体不腐,此时他的做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日后的白浅还会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墨渊上神的仙体,依然会受伤。
太素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榻的白浅,心下一叹,自己真是欠了这小狐狸的。
太素再次消失在了此地,向着大紫明宫的方向飞去。
离镜虽然当时拒绝了白浅借翼族圣物魂玉,但是紧接着就后悔了,拿了魂玉赶往了昆仑虚,只是当时的白浅已经抱着墨渊上神的仙体回到了青丘,司音上仙从此消失,离镜后悔莫及,每日里就是借酒消愁,希望可以用酒精麻醉自己,终日里醉生梦死,不理世事,对玄女更是倍加冷落。
“阁下是何人,来大紫明宫所谓何事?”
离镜醉眼惺忪,脸颊通红,全身散发着一股酒臭气,让太素不禁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想要隔绝这股冲鼻的味道。
“本座太素,前来向翼君借一件东西!”
太素看着烂醉如泥的离镜,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离镜这人除了心肠软这么一个有点外,其他的真的是没有一丝值得太素高看的地方。
“原来是太素上神,不知上神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离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向着太素拱手施礼,只是好似有些过于醉酒,身形不稳的向着太素栽了过来。
太素闻着冲天的酒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让上神见笑了,离镜实在是失礼了!”
离镜并不在意太素的躲闪,有些自嘲的向着太素笑了笑,表示自己喝多了,希望太素不要见怪。
“翼君客气了,太素来的匆忙,才是真的失礼了!”
太素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摆出清高的架子,很是客气的回答着离镜的话。
“不知太素上神,前来所借何物啊?”
离镜虽然身醉,但是神志还是清醒的,向太素询问着来意。
“翼族圣物,魂玉!”
太素看着离镜,神情极为严肃,双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气势,他已经决定了即使是离镜不愿意,强抢也要将魂玉带走,他不愿意白浅一直用心头血喂养墨渊上神的仙体。
第三十六章 功成身退
“魂玉?”
离镜诧异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太素上神,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清醒一些。
“对,魂玉!”
太素依旧是注视着离镜,神情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声音沉稳有力,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上神,可知道,魂玉乃是翼族的圣物?”
离镜似乎总算是清醒了,语气中有着奇怪的意味,反问着太素。
“知道!”
太素干脆的回答,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既然知道,上神,你怎会开口要借走翼族的圣物?”
离镜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愤怒,即使是质问太素,依然平静的很,让太素很是诧异。
魂玉对离镜此时而言,就是一块心病,如果自己当初不是一时糊涂,拒绝了司音的请求,哪里会导致司音消失。
“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也有着带走魂玉的决心!”
太素的话不言而喻,不论离镜是否同意,他都为将魂玉带走,至于用什么手段带走魂玉,这就需要看离镜的选择了。
离镜将魂玉自怀中掏出,眼中有着厌恶和留恋,复杂的情绪让太素明白,这块魂玉对于离镜而言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甚至是他的执念。
“上神拿去吧!”
离镜随手将手中的魂玉抛给了太素,神情中带着一丝的苦涩。
如今的翼族实力大减,有没有上神境界的高手作为依靠,所以离镜这个翼君也是名不副实,翼族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自然不会为了魂玉和太素起争执,为翼族带来新的灾难。
“多谢,日后必有所报!”
太素知道如今的离镜将魂玉借给自己,是因为不想翼族在遭受劫难,这让太素对离镜的印象有些改变,虽然离镜实力和性格都让太素看不上眼,但是他的确是一个爱护族人的好翼君,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为翼族招惹太素这么一个大敌。
“上神客气了!”
离镜脸色稍霁,有了缓色,总算没有亏本,至少让太素欠了一个人情,虽然不知道太素会不会偿还这个人情,总比闹翻了好。
“在下告辞了,就不打扰翼君了!”
太素拱手,不等离镜有所反应,就已经消失在了大紫明宫。
离镜再次坐回了翼君宝座,看着桌前的美酒,再次将酒壶提起,张嘴就饮了起来,肆意的放声大笑,只是脸上的神色极为苦闷和压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呜咽声,一脚将案桌踢翻。
太素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离镜的反应,但是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和白浅比起来,离镜只是一个陌生人,孰轻孰重,太素还是分得清的。
“小丫头,这次我可算是还了你大半的恩情,日后希望你可以不要如此愚蠢了!”
太素伸手将白浅额头的一缕长发向着耳后别去,细声细语的向白浅诉说着,动作轻柔,好似极怕将白浅惊醒。
太素站起身来,向着身后的墨渊上神走去,将袖中的魂玉拿出,放到了墨渊上神的眉间,魂玉顿时发出了一阵清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在了里面。
“果然神奇!”
太素看来一眼正在发挥功效的魂玉,赞叹了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魂玉果然是天地造化之物,,难怪能保住仙体不腐,太素刚刚将魂玉拿在手中,魂玉毫无反应,但是碰到了墨渊上神的仙体却自然而然的发出了清辉,如果不是地方和时间不合适,太素一定要研究一番。
“该走了!”
太素做完这些,再次看了一眼白浅,功成身退,转身离去。
昆仑虚,折颜上神和白真正在弈棋,折颜上神执黑,白真执白,棋局之上,局势纵横捭阖,难分高下,整厮杀的激烈。
“两位上神,十七师弟和师父的仙身都消失不见了!”
叠风匆匆的赶来,神色焦急,声音也比平日里高了一些。
“怎么会?”
折颜上神和白真都为之一愣,再也顾不得棋盘上的厮杀,惊讶的站起身来。
“今天一早,我就发现小十七和师父的仙身不见了,我们师兄弟已经找遍了整个昆仑虚,毫无所获!”
叠风向两位上神详细的解释了一下缘由,眼中充满了血丝,神色分外的焦躁。
“知道了!这样,我们分头寻找!”
折颜上神和白真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猜到了白浅的行踪,只是这事情不能告诉叠风,所以才会先将叠风打发了。
“好,我先带着师弟们在昆仑虚方圆万里内分四个方向分别寻找!”
叠风没有注意到折颜上神和白真的异样神色,匆匆拱手离去,想要尽快找到师弟和师尊的仙身。
“小五带着墨渊的仙体,应该不会到陌生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是回到了青丘!”
折颜上神和白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同样的答案。
两人见对方都是这个观点,立刻飞身向着青丘赶去。
白浅的洞府,白浅依然是沉睡着,不曾醒来,只留下魂玉散发着清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
“小五!”
“小五!”
一声声的惊呼响起,狐帝、狐后、折颜上神、白奕和白真将床榻之上的白浅围了起来。
“折颜,你精通医术,看看小五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见白浅昏睡不醒,有些焦急的催促着折颜上神检查一下白浅的身体状况。
折颜上神坐到了床前,伸手为白浅把脉,神色为之一变。
“怎么了?”
狐帝见折颜上神神色有变,不由的担忧。
“小五,应该是心头血损耗严重!”
折颜上神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
“小五为什么如此做?”
“应该是为了用心头血保持墨渊仙体不腐!”
折颜上神精通药理,自然知道九尾狐心头血的作用。
“小五怎么这么傻!”
狐后泪光朦胧,对白浅的做法感到心痛。
“不用担心了,小五已经无事了,应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将小五救了回来!”
折颜上神看着面色红润的白浅,极为肯定的说道。
“是谁?”
狐帝将担忧暂时放下了,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将魂玉带来之人所救!”
折颜上神伸手指向了墨渊上神的仙体,众人这才注意到墨渊上神的眉间放着一块美玉,正绽放着清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这就是魂玉?”
狐帝等人未曾见过这块翼族的圣物,所以不识得此物。
“那就是魂玉,翼族的圣物,可以保仙体不腐!”
折颜上神极为肯定的说到。
“难道是离镜救了小五?”
白真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他知道如今的离镜乃是翼君,只有他能够拿出魂玉,而且当初,离镜和白浅还有过一段感情纠葛。
“不可能是他!”
折颜上神断然否决了白真的猜测。
“为什么?”
白真不解的问道,按理说应该就是离镜啊。
“因为小五体内的法力!”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才解开了谜底。
“小五体内的修为堪比上神,这是有人为她度了修为!”
“而且这人的修为高深莫测,绝对是上神中顶尖高手!”
“你们都清楚要想为一个人度修为,必须要有神芝草,而神芝草只有东海瀛洲才有,有着四大凶兽守护,四海八荒中只有寥寥几人才能摘得神芝草!”
“原来如此!”
狐帝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自诩修为不弱于任何人,但是依然不敢说能够在瀛洲全身而退,摘得神芝草。
“那究竟是谁救了小五?”
“究竟是谁愿意牺牲如此修为?”
狐后疑惑的问道,修为对于一位上神而言,是立身之本,什么人愿意为了白浅自损修为。
“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太素!”
折颜上神极为自信的说道,他想遍了四海八荒,只有太素会如此做。
“太素上神,可有证据?”
狐后自天宫见过一次太素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交道,所以不太相信。
“没有证据,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折颜上神摇了摇头,他这全是猜测,只是基于常理进行的推测,哪里有什么证据。
但是折颜知道有人必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知道?”
狐帝追问道,他不想连青丘恩人的身份都不清楚。
“翼君离镜!”
折颜上神手指着墨渊上神仙体上的魂玉说道,虽然离镜不知道谁救得白浅,但是一定知道谁借走了魂玉。
他们只要知道是谁借走了魂玉,就一定能够知道是谁救了白浅。
众人看着散发着清辉的魂玉,了然的点了点头,对折颜上神的话深以为是。
“不过,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找离镜确认,四海八荒中,只有太素因为欠了小五的成道之恩,并且修为高深莫测,符合救治小五的条件,所以我才断定这个人就是太素!”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此时的青丘众人心中已经将太素当做了自己人。
“嘤!”
白浅缓缓的张开了双眼,眼中有着痛苦和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她将玄女带入了昆仑虚,不是她将自己的样貌给了玄女,哪里会造成师尊、九师兄的死亡,每每想到这里,白浅都会痛不欲生,只有在将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墨渊上神仙体时的痛苦感才能稍稍缓解自己的内心的煎熬。
想到这里,白浅猛然坐起看向墨渊上神的仙体,这时才察觉到身边围绕这一群人。
“小五,你感觉怎么样了?”
母女连心,狐后对女儿的状况最为担忧,率先开口问道。
狐后小心的伸手扶着白浅,眼中全是担忧和后怕,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差一点就香消玉殒了,这怎么能不让做母亲的狐后心痛。
“我没事!”
白浅看了一眼无恙的墨渊上神的仙体,这才回答母亲的关怀。
白浅说完就愣住了,自己明明将心头血喂养了师尊的仙体,怎么会醒来后,反而身强体壮,修为更是增加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地步。
“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在我体内反而有着一股强大的修为!”
白浅一把抓住母亲的手掌,焦急的问道,她明白一定是在自己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这样。
“傻孩子,你怎么能将心头血喂给墨渊呢,你差点就死掉了!”
狐后听到白浅已经恢复了,这才恼怒的使劲拍了白浅后背两下。
白浅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睁大了双眼看着母亲,心中还是在思量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找到你之前,有人救了你,不仅度给了你一位上神毕生的修为,还为你寻来了魂玉,确保了墨渊上神仙体不腐,让你日后不必再以心头血喂养!”
狐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她不知道如此恩情日后自己的女儿需要如何偿还,要知道当初墨渊上神对白浅有着授业之恩,再加上帮助白浅硬抗雷劫,白浅就差点用自身性命偿还了,如今太素比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的白浅如何偿还。
狐女多情,总是不愿意欠他人的恩情,因而古往今来有多少青丘狐族少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白浅听着母亲的话,顿时一急,立刻开始询问。
“是谁?”
白浅再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心中闪过一袭道袍,一个小道士的身影闪过。
“罢了,谁让我欠你的呢?”
白浅回忆起,自己当初昏倒时,好像隐隐听到的这句话,眼中的泪光再也忍不住,自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让人怜惜。
“我们没有见到他!”
狐后如实回答着女儿的疑惑,但是她看女儿的神色,知道白浅心中应该是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四海八荒有如此修为,还愿意为你如此付出的,只有一个人符合!”
狐后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女儿的情绪,不敢刺激此时的女儿。
“太素吗?”
白浅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喃喃自语,好似问母亲,又好像在问自己,声音悠远而又空洞,脆弱而又温柔。
“嗯!”
狐后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注视着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女儿,脸上神色更加担忧。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白浅自问自答,声音极小,让所有人都难以听清楚。
白浅想起了和小道士的初次相识,是他先救了自己,自己为了报恩才将昆仑虚中收藏的功法赠给了他,只是他天资惊艳,直接悟道成就上神,并没有欠自己什么成道之恩,当初在昆仑虚中又传了自己补天诀,如今更是为自己自损修为,这让白浅如何承受的起。
第三十八章 婚约
“你说什么?”
狐后看着自言自语的女儿,追问道。
“没什么,娘,我现在可是有着一位上神的修为,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白浅摇了摇头,展颜一笑,好似雨后天晴出现的彩虹,光彩多人,让人不敢直视。
狐后见到女儿如此神情更加担忧,开口就要在劝女儿几句。
一只有力的手掌搭在了狐后的肩膀上,狐后回头看向了丈夫狐帝。
狐帝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曾言语,但是对女儿的关心绝对不比妻子少,但是他明白此时的女儿不论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因为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好孩子,有着自己的坚持,即使是身为父母的自己和妻子,也不能干涉孩子的决定。
狐后埋怨的瞪了一眼丈夫,她已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是作为母亲的,又时候宁愿自己的子女不讲情义,不明事理,哪怕做一个自私的人都好,也不会让做父母的如此心疼和担忧。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上神其实那么简单就可以打败的!”
狐后宠溺的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尖,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忧。
“啊,原来即使我有了一身上神的修为,也打不过上神!”
白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故意搞怪,希望可以让亲人不再担心自己。
“上神的境界不是你这种上仙可以比拟的!”
同样的修为和法力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的效力是不同的,上神一分法力可以发挥出三分的实力,但是在上仙手中,三分的法力才能发挥一分的实力,所以即使白浅有着上神的修为,也不可能打败上神。
“不过,你现在可以在上仙境界称雄了,而且有着这一身的修为,足够你在接下来的万年内成就上神境界,足以打破之前所有的记录了!”
折颜上神开口安慰了白浅一声,到现在为止,白浅才刚刚成年,就拥有了堪比上神的修为,而且不需要万年的时间就可以成为上神,足以让四海八荒震惊了。
“才不是呢,有人更早成就上神!”
白浅心中嘀咕着,脸上不以为然。白浅可是明白,太素就是人族出身,不过弱冠之龄就成就了上神,足以让所有的仙神震惊,可谓是前无古人了!当然,日后也应该会是后无来者。
在原著中夜华,作为墨渊上神的胞弟转世,用了两万年的时间成就上仙,又用了五万年的时间成就了上神,已经是打破了四海八荒的记录,由此可见太素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修炼成了上神,应该是无人可以打破这个记录了。
折颜上神看着不以为然的白浅,心中一动,难道白浅见过更短时间成就上神的存在,这个人不会是太素吧?
折颜上神虽然心中有着猜测,但是却也没有说出口,更不愿意深究,他现在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还理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师尊的仙体如何了?”
白浅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而是开口问道了墨渊上神的仙体。
“你就放心吧,有人将翼族的圣物魂玉借了来,你日后再也不需要用心头血喂养墨渊的仙体了!”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的墨渊的仙体和魂玉,这才回答了白浅的问题。
“魂玉?”
白浅这才注意到贴在墨渊上神眉间的魂玉,惊诧道。
白浅的神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她想到了当初自己跪求离镜时受到的屈辱,又有些担心太素究竟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才将翼族的圣物借了出来。
折颜上神等人看着神色复杂的白浅,悄悄离去,将空间让给了陷入到沉思中的白浅。
白浅自此就在青丘待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照顾着墨渊上神的仙体,等到休养完毕,白浅去了一次太素的小道观,却发现太素已经人去楼空。
从此,白浅就发了疯一样的四处寻找太素的踪迹,春去秋来,一眨眼七万年的时间,便已经逝去,太素依然是毫无消息,让白浅担心不已。
“姑姑,姑姑,天族的二皇子桑籍来了,好像要在狐狸洞长期等下去!”
迷谷匆忙的踏入了洞中,大声向白浅喊道。
“桑籍?他来作甚?”
白浅疑惑的看向迷谷,有些不解桑籍的来意。
“姑姑,你难道忘了,桑籍和你一直有着婚约在身啊!”
迷谷提醒着白浅。
“啊,我都忘了这事情了!”
白浅完全没有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对自己身上的婚约完全忘记了。
“迷谷,你找个人先照顾着桑籍,我不想见他!”
白浅完全没有想过会嫁给桑籍,所以只能避而不见,将婚约拖下去。
“好吧,那我让少辛前去照顾桑籍!”
迷谷想了一番,才将人选选定。
“少辛,性格温和,为人知礼,就她吧。我先去桃林躲上几天!”
白浅对少辛的印象极好,欣然同意。
迷谷见白浅同意,转身离开,下去安排桑籍的住处等事宜,作为狐狸洞的大管家,迷谷虽然为人不算精明,但是心细,性格更是温和,很得白浅的信任。
白浅虽然是桑籍的未婚妻,但是根本就没有见过桑籍,两人自订婚之日起,白浅一直不避而不见,这才是此次,桑籍赖在青丘不走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到了需要成亲的时候了,作为未来天族的接班人,他不可能一直不结婚,另一方面,他们二人的婚姻,牵扯到了青丘和天族之间的结盟,天君为了拉拢青丘,一直逼迫着桑籍赶紧把白浅取回来。
十里桃林依然是一片盛景,让人流连忘返,白浅一待就是三个月,完全将桑籍晾在了青丘。
“姑姑!”
迷谷的呼喊将躺在桃树之上偷闲打盹的白浅唤醒。
白浅看着一脸焦急失色的迷谷,有些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完全不在意迷谷在一旁欲言又止。
“姑姑!”
迷谷实在是忍不住了,将白浅的手臂拉了下来,满脸的严肃。
“出事了!”
“哦?除了什么事?”
白浅毫不在意的问道,全是敷衍之色,显然他对迷谷所说的完全不感兴趣。
“天族二皇子桑籍和少辛好上了!”
迷谷厉声说道,显然对少辛的作为很是不满,言语中有着恨意。
第三十九章 退婚
“桑籍和少辛好上了?”
白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本来白浅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桑籍的婚约,没有想到桑籍居然和少辛走到了一起,简直是出乎她的预料。
“桑籍简直是欺人太甚,少辛也是狼心狗肺,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不起姑姑你!”
迷谷恨声骂道,对于桑籍和少辛辜负了白浅很是生气。
'“迷谷,没有必要生气,我和桑籍本就不熟,两人之间的婚约更多的是为了青丘和天族的联盟,所以桑籍和少辛好上后,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
白浅并不认为桑籍和少辛之间的事情,是一件噩耗,白浅内心反而隐隐透着欣喜,更是对少辛有了一定的感激,她心有所属,本就不愿意和桑籍完婚,如今桑籍做下如此事情,给了白浅退婚的借口。
“可是他们如此做,很容易在外界传出流言,让姑姑你颜面尽失的!”
迷谷看着一点都不伤心生气的白浅,稍稍放下了担忧,只是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会有什么流言?”
白浅不以为然的反问着,她对这些不在乎,她本就是不在意这些俗事的。
“他们会说桑籍即使看上了侍女少辛,也看不上姑姑!流言可不是儿戏!”
迷谷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桑籍和少辛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后,姑姑的名声将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哦!那倒也是无所谓,毕竟他不是一个相信世俗流言之人!”、
白浅神色幽幽,小声说道。
“姑姑说的是谁?”
迷谷不明白白浅话中的意思,有些迷茫,挠挠脑袋,满眼都是疑惑的圈圈。
“没有谁,你不必知道!你且回去吧!”
白浅对着迷谷嫌弃的训斥了一句,她不想让迷谷知道自己的心事。
“哦,我知道了!”
迷谷委屈的嘟了嘟嘴,不服气的应声。
白浅目送着迷谷离开了桃林,心中欢喜异常,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枷锁减少一个,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喜欢的人,不用在背负着联姻的使命。
“小五,你好像很高兴?”
折颜上神听到了动静,自屋中走出,看着一脸喜色的白浅,心中有些安慰,这么多年,很少见到白浅犹如今日这般轻松。
“可是迷谷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离去的迷谷身影,有些好奇的问道。
“天族的桑籍在我青丘长住,你是知道的?”
白浅难道的好心情,甚至有兴致和折颜上神卖起了关子。
“自然知道,你不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到我十里桃林躲避桑籍的吗?”
折颜上神有些诧异的看着白浅,迈步坐到了石桌前,端起面前的酒壶,倒了一杯桃花酒,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显得不紧不慢,十分悠闲。
“桑籍和我的侍女少辛好上了,你说好不好笑?”
白浅翻身飘下,坐到了折颜上神的侧位,端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种喜事白浅觉得自己应该喝上一杯,好好庆祝一下。
“噗!”
折颜上神闻言,将刚刚入口的酒水喷了出来,狼藉一片。
折颜上神俩忙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这才气急败坏的对着白浅吼道。
“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白浅将酒杯端起,红唇轻轻的一沾酒杯,小小的饮了一口,一道清晰的唇红印在了酒杯的壁上,分外的赏心悦目。
“这种事有什么不值得高兴?”
只是多了一个字,但是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直接让折颜上神愣在了原地。
折颜上神好似想清楚了一件事,再次坐下,只是神色中有着颓色。
“你真的喜欢上了太素?”
折颜上神突然开口向白浅问道,神色很是严肃,有着一丝的担忧。
“咳咳咳咳!”
白浅没有想到折颜上神会如此的直白,一口酒水直接呛得白浅连连咳嗽,顾不得回答折颜上神的问题。
等到白浅顺过气来,将酒杯放下,本想将这个话题岔开,但是见折颜上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却怎么也回避不了。
“没错,我是对小道士心有所属,这七万年每一天都想念着他,只是他好似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白浅再次将眼前的酒壶拿起,这次却没有往酒杯中斟酒,而是一仰脖对着酒壶就喝了起来,她不这样就无法说出自己的心事,更无法化解心中的苦闷。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太素可能已经遭劫了吗,要知道这七万年的时间,我已经打听了四海八荒所有的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自己视若女儿的白浅,心中即使不忍,但还是将这个最大的可能对着白浅说了出来。
“我想过,但是我愿意等他!”
白浅将顿时一僵,将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脸上只有坚定,眼中还有着一丝的惶恐和凄然,但是依然不悔的说道。
白浅早在当初自己醒来后,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当时她体内可是有着一位顶尖上神全部的修为,更不用提当初的太素还在东海瀛洲取回了神芝草,这些都让对于太素实力认知不全的众人认为太素当初应该是散尽了全身的修为,救治了白浅,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哪怕他在这七万年的时间中轮回了几百世,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历劫归来的!”
白浅对太素的资质有着信心,她也是凭借着这个信念才坚持到了今天,完全没有想过放弃。
“罢了,你心中有数就好,正好趁着桑籍犯下如此大错,我和你父亲这就前去天宫为你退婚,让你重获自由身!”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愁苦的白浅,心中有着怜惜,主动向白浅提起了退婚的事情。
“好,麻烦你了!”
白浅这才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中有着一丝的苦涩和凄美,让折颜上神心中略感沉重。
“走吧,我们先回青丘!”
折颜上神拉起白浅就向着青丘飞去,完全不给白浅反应的机会。
狐狸洞,乃是白浅的居所,虽然看似不起眼,乃是一处天然形成洞府,但是此地却是青丘灵脉所在,算得上四海八荒中上好的福地,灵气浓郁,生机葱郁,有利于修行。
第四十章 夜华
“少辛,你可愿和我回天宫一起面对父君!”
桑籍看着眼前的爱人,心中已经做好了面对惊涛骇浪的准备,他此时已经完全忘却了天君的威严,有的全是眼前的女子,即使为了她丢掉了天族太子之位也在所不惜,也绝不后悔。
“少辛愿意!”
少辛为人性格懦弱,极为胆小,但此时却极为坚定,她知道只要眼前的男子还爱着她,她就不惧世间任何事情。
“好,我们回天宫,我要面见父君,和白浅退婚!”
桑籍仿佛是受到了爱人的鼓舞,心中无所畏惧,伸手示意少辛化作小巴蛇,藏在他的袖中,他要带着少辛会天宫。
少辛顿时化作蛇形,只有一掌长,食指般粗细,直接钻进了桑籍的袖中,桑籍看了一眼少辛,不在停留直接离开了狐狸洞。
其实早在今日被迷谷发现了少辛和桑籍好上之后,桑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准备找天君摊牌,哪怕是受到处罚,也绝不放弃少辛。
桑籍刚刚到达天宫,迎面就遇见了一个身影,这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不苟言笑,极有威严,一言一行皆是按照规矩,没有一丝的逾越之举。
“侄儿拜见二叔!”
这身影来到了桑籍的身前,恭敬的行礼。
桑籍看着眼前的侄子,心中有着几分的畏惧,他这侄儿自小天资聪慧,资质极高,不过短短七万年,就已经成就了上神,而且长相和当年叱咤三界的墨渊上神长相极为相似,让桑籍时常产生错觉,好似面对的是当年的天族战神墨渊上神。
“夜华,你这是刚在父君哪里回来吗?”
桑籍不自觉的声音轻了几分,小心的将袖子藏在了背后。
“回禀二叔,夜华的确是在天君处回来!”
夜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眼睛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桑籍背在身后的袖子,只是没有多言,他是一个极为冷淡的人,从不多言语。
“我也刚从青丘回来,所以先回宫中,日后再和你叙聊!”
桑籍不想和夜华多待,匆匆几句话,告辞离开了。
“二叔,慢走!”
夜华没有阻拦,拱手施礼,目送桑籍回宫。
夜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刚刚看见了桑籍的袖中分明藏着一只小巴蛇,不知是和身份,居然让桑籍如此隐匿。
“少辛,你先在我宫中休息一段时间,你等等我,我一定会让父君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的!”
桑籍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辛,心中有着沉重和担当,他明白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样境况,更明白自己需要放弃什么。
“好,我等你!”
少辛理解桑籍的困境和苦衷,她愿意和桑籍一起承担后果。
“夜华,三叔来看你了!”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夜华的宫中响起,来人是天君的第三子,天族的三殿下,四海水君,连宋神君,不要看他放浪不羁,每天没有个正形,但是连宋出生之时,降生在晖耀海底,其吉兆关乎水中的游鱼;甫一坠地,令天君头疼多日的四海水患一朝之内便得平息。真身是一条银龙,更是有着上神的修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浪荡不羁。
“你又在批改奏折了!真是无趣!”
连宋看着认真工作的夜华,满是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奏折,他对这些俗务深恶痛绝,向来是敬而远之。
“三叔可有事情?”
夜华对这个三叔没有客套,他现在政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和连宋聊天。
“没有事情,只是无聊了,所以前来找你玩!”
连宋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手中拈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嘟囔着说道。
“三叔可知道,二叔已经回宫了?”
夜华突然想到了今天遇见的桑籍,心中一动,不由的提醒了连宋一句。
“哦!二哥回来了,不知他和青丘的白浅相处的任何?”
连宋立马来了兴趣,对桑籍在青丘居住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很上心。
“三叔,可知道二叔自青丘带回了一一只小巴蛇,而且是女的,就藏在二叔的袖中!”
夜华不愿意自己的二叔做出傻事,想了想,提醒了连宋一句,希望他可以前去一探究竟。
“坏了!”
连宋立马起身,向着桑籍的宫殿跑去。
“二哥,你要知道,少辛可是白浅的侍女,如果你执意要去少辛,可会造成青丘和天族的冲突。自从当年天族和翼族的大战后,天族损失严重,许多将领都对父君有所不满,让你和青丘白浅联姻是为了稳固天族的统治,同时维护父君的威严!”
连宋汗珠自额头不断的落下,他总算是在桑籍到达天君居所前将其拦了下来,此时的连宋心中的焦急简直不可言表,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哥触怒父君,受到惩罚。
“三弟,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必再多言了!”
桑籍神色一变,但是想到了少辛,还是狠下心来,坚持了自己原来的选择,他不能对不起少辛,也不愿对不起少辛。
桑籍推开挡在身前的连宋,头也不回的向着天君的居所走去。
“情爱真是误人!”
连宋一跺右脚,感慨的说道。
“无赖,你说什么呢?”
一道精灵古怪的声音在桑籍的身后响起,吓了桑籍一大跳。
桑籍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不由的脸上更苦了几分。
“去去去,怎么哪里都有你?”
“好你个无赖,负心人!”
成玉瞬间就恼了,伸手就将连宋的耳朵扭了一圈,让连宋痛得连声痛呼轻点。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天君面色阴沉,犹如雷霆之怒,让人望而生畏。
“儿臣知晓,我要娶少辛!”
桑籍一改往日的柔弱和温顺,极为有胆色,坚定的直面的天君。
“放肆,你可知道你如此做,会惹下多大的麻烦吗?”
天君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崩起,划过了桑籍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是桑籍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依然注视着暴怒的天君。
“儿臣甘愿受罚!”
桑籍跪倒叩头,朗声喊道,心中无所畏惧。
第四十一章 白凤九
“好一个甘愿受罚,不知道你所爱的那条小巴蛇是否和你是同样的想法?”
天君坐回到了宝座之上,俯视着殿中跪着的儿子,冷笑一声,似有深意的说道。
“父君,还请不要为难的少辛,一切都是桑籍的错!”
桑籍惊慌的抬头看向了上方的天君,此时的天君已经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三界共主,神威如狱,冷酷无情。
桑籍连连叩头,嘴中不断的喊着。
“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的错!!”
天君似乎很是满意此时桑籍的反应,那条小巴蛇就是桑籍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不怕桑籍不屈服。
“来人,将桑籍殿中的桑籍押入锁妖塔,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命!”
殿中侍卫领命离去。
“父君!”
桑籍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天君,他可以自己接受任何的惩罚,哪怕是被贬下界也可以接受,但绝对不愿意少辛受到一点的伤害。
“你就回你的宫中好生反省吧!”
天君站起身来一撩长袍,转身就进入了后殿,不在理会桑籍。
桑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没有回到自己宫殿,而是去往了锁妖塔。
“二殿下请留步!”
侍卫拦住了桑籍,不让桑籍靠近锁妖塔一步。
“大胆,你胆敢拦我!”
桑籍突然爆发,他此时已经是濒临丧失理智的边缘。
“天君有令,二殿下不得靠近锁妖塔一步!”
侍卫丝毫不惧此时的桑籍,他已经知道桑籍触怒了天君,更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桑籍不得踏入锁妖塔一步。
桑籍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卫,只是心中再有怒火,也知道实在不该将怒火撒到对方的头上。
桑籍作为天族的二皇子,平日了待人很是和蔼,性格温和有礼,如果不是今日实在是心情不好,绝对不会摆出天族殿下的架子。
桑籍不愿此时再次触怒天君,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锁妖塔,想着此时的少辛所受的痛苦,心如刀绞,迟迟不愿离去。
。。。。。。。。。
虽说桑籍喜欢上了白浅的侍女少辛的事件在天族闹得沸沸扬扬,但是白浅却丝毫不在意,她此时完全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全部的心思,那就是擎苍即将破封,原来当初墨渊在封印擎苍之前,曾经将封印东皇钟的法术传授给了白浅,并且告诉了白浅,每七万年就需要重新封印一次。
到现在为止七万年的时间即将到来,也就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这段时间白浅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准备一人前去封印擎苍。
“今日是你生辰,你怎的还是闷闷不乐?”
白真叫醒了醉酒的白浅,有些纳闷的问道。
白浅这才想起今日就是自己的生辰,只是这段时间她每日醉醺醺的,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难道你是因为桑籍的事在伤心?”
白真调侃着白浅,当然他不是真的认为白浅会为了桑籍的事情故意醉酒。
“我和桑籍本就不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完全是陌生人,他爱上少辛,关我何事?”
白浅毫不在意的说道,只是醉酒后有些头痛,不由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这是醉了几日了?”
白真埋怨着自己的妹妹,看她实在是难受的紧,还是心软的帮她按压了头部的穴道,希望可以帮她缓解疼痛。
“也就三五日的时间,今天怎么不见凤九那个丫头?”
白浅想起了一人,连忙问道,凤九乃是白浅二哥白奕的女儿,更是青丘的小帝姬,是青丘第三代独苗,自小在白浅身前长大,极得白浅的疼爱。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去了哪里,但是她自幼在你身前长大,今儿又是你的生辰,她一定会赶回来的!”
白真对于凤九和白浅的感情还是有自信的,凤九这小丫头从小就和姑姑亲近,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白浅的生辰。
“只怕那丫头玩疯了,早就忘了我这个姑姑了!”
白浅笑了笑,脸上挂着宠溺的说道。
。。。。。。。
“糟了!今日是姑姑的生辰,我一定尽快要赶回去!”
一直赤色的小狐狸看着眼前的竹林,心中有着一丝的恐惧,这处竹林乃是翼族和青丘的交汇处,但是最近几万年一直都有人在此失踪,算是一个禁地,今日凤九着实是因为赶不回去,只能走此地了。
小狐狸犹豫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溜进了此处竹林,她可不想错过姑姑的生辰。
密密麻麻竹子之间只有一天幽深的小路,白凤九一路提心吊胆的冲向了竹林深处,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动静,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要担惊受怕半天。
“我以后再也不走这条路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凤九一边嘀咕着,一边向着青丘的方向急速奔跑。
渐渐的穿过了竹林的边缘,白凤九看着竹林外传来的光线,欣喜若狂,加速向着竹林外冲去。
“总算是传来了!”
白凤九极为兴奋的奔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嗷!”
一声极为高亢的兽吼声在白凤九的身后响起。
白凤九转头望去,只见一头金色巨兽在自己的身后竹林中窜出,向着自己飞快的扑来,张着血盆大口,犹如实质的煞气铺面而来,将白凤九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敢停留,向着青丘方向急奔。
“呜呜呜,我还没有见到姑姑呢,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疾驰的白凤九带着哭腔,不敢停歇的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分外让人感到好笑。
白凤九疾驰了大概有几十里路,就看到了一座荒山,这是青丘入口处的俊疾山,身后的巨兽并没有因为已经远离了竹林而放弃追逐白凤九,一路不停的疾驰,掀起了一路的风尘,死追不舍,让白凤九感到了绝望。
白凤九冲进了俊疾山,向着狐狸洞的方向拼命的奔跑,希望可以在路上遇到拯救自己的人。
“姑姑,我再也不调皮了!”
白凤九哭喊着,一边懊悔自己不该挑选近路,以致于被身后的巨兽追赶,如今命不久矣。
第四十二章 神秘声音
白凤九想到如果今日自己葬身于巨兽之口,那么以后姑姑的生辰就是自己的忌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扰了姑姑的兴。
“呸!”
白凤九连忙吐了一口口水,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己现在还没有丧身兽口呢,自己还是将全部心思放在逃命上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凤九的体力已耗尽大半,速度明显有了减缓,,她已经感到了巨兽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甚至能够闻到了身后巨兽口中传来的腥臭味,这让白凤九感到了绝望。
“谁能救救我吗,我是青丘小帝姬白凤九!”
白凤九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只能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寄希望于渺茫。
“吼!”
巨兽一个跳跃拦在了白凤九的身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白凤九就是一身嘶吼,涎水四溅,腥臭味直冲白凤九的鼻尖,让白凤九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白凤九看着眼前的巨兽,眼中泪水凝聚,心中无比的恐惧,只是想到自己姑姑平日里的教导,不愿意在巨兽面前显露自己的软弱,强忍着眼中泪水,昂着头不让泪水滑落。
“你是青丘的小帝姬?”
巨兽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响彻整个俊疾山。
“对,我就是青丘帝姬白凤九,我爷爷、奶奶、父亲、叔叔和姑姑都是上神,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到我的长辈知道了,你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白凤九见这巨兽好似知晓青丘,连忙恐吓着,希望可以以此让巨兽知难而退。
“青丘帝姬,正好杀了你,为主人出口恶气!”
巨兽似乎想起了当年的那场大战,青丘可以说站在了天族的一方,并且青丘的白真上神还亲自参与了那场大战,如今主人被封印在了东皇钟,自己也落得个丧家之犬的下场,不仅仅是天族在追杀自己,翼族也是对自己紧追不舍,自己如今可以说是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只能在荒郊野岭之中惶惶不可终日的躲逃着追杀。
“你有主人,那不知你的主人是哪位?”
白凤九听对方的口气,好似和青丘有着仇怨,不愿做一个糊涂鬼,想要询问对方主人的身份。
“我的主人乃是当初威震天下的翼族翼君擎苍,如果不是天族和你们青丘联合,主人怎么会失败!”
巨兽就是当年上届翼君擎苍的坐骑金猊兽,当年也是威风凛凛的存在,令多少人都威风丧胆。
“原来是魔头擎苍的余孽,难怪如此嚣张!”
白凤九自然知道擎苍,当年的那场大战自己的姑姑和四叔都是亲历者,狐狸洞中躺着的墨渊上神更是当年大战的英雄,就是他用元神献祭东皇钟,才封印了擎苍。
“放肆!”
金猊兽虽然桀骜不驯,残忍成性,但是对擎苍却格外钦佩,不能容忍白凤九对擎苍不敬。“你胆敢对主人不敬,今日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我要将你生吞了!”
金猊兽张开血口,向着白凤九猛地扑去。
白凤九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金猊兽的对手,也不愿束手就擒,闭目等死,后腿一蹬,整个人向着右侧跳去,躲开了金猊兽的血盆大口。
金猊兽不满的摇了摇头,对于白凤九的反抗感到了不满。
“乖乖受死多好,你为何还要要挣扎一番?”
金猊兽再次向着白凤九扑了过去,只是依然被白凤九躲了开来。
不耐烦的金猊兽,不愿在浪费时间,后撤了几步,张开口喷出来红莲业火。
铺天盖地的红莲业火向着白凤九倾泻而来,大火点燃周围,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生命丧身火海。
白凤九苦苦挣扎,不断的跳跃躲闪,只是随着火势迅速的膨胀,覆盖的范围越发大了,让白凤九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
汗水不断在额头滑落,白凤九感到自己的体力还有法力都已经不支,红莲业火的高温烘烤着她,让白凤九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动作也开始变得缓慢,渐渐的就被红莲业火所包围。
“今日真的是命丧此处了!”
白凤九四肢趴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火海,感受着和皮毛上传来的高温,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反抗,颓然的闭上了双目,心中有着不舍,自己再也见不到姑姑了。
“哈哈哈,我看你这只小狐狸还能往哪里逃?”
金猊兽站在火海中猖狂的笑着,眼中有着凶虐之气闪过,他最喜欢看着自己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闭目等死的画面,这让他残暴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咦,又是一只小狐狸,我还真是和你们青丘的九尾一族有缘!”
一道惊诧声,在金猊兽和白凤九的耳边响起,这声音中有着一丝戏谑之意,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金猊兽骇然失色,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感知不到对方的身影,这让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来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上仙修为的他所能抗衡的,悄悄的金猊兽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等声音的主人现身,就立刻跑路。
“咦,居然感受不到红莲业火的灼烧感了!”
白凤九好奇的睁开了双眼,她好像可以不用死了,好奇再次占据了上风,左右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没有任何的发现,身边的红莲业火依然在熊熊燃烧,但是却不能伤自己分毫,这让白凤九感到了惊奇,伸出前爪不断的拨弄着眼前的红莲业火。
金猊兽看着白凤九的举动,心中一沉,红莲业火可是无物不焚,但是来人不曾现身,就可以使得白凤九免受红莲业火的焚烧,即使是自己的主人翼君擎苍也不可能办到,心中只剩下了骇然,连逃跑的打算也放弃了,他明白在这位神秘高手的面前自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待对方的发落。
“你这金猊兽倒也乖觉,居然不在准备逃跑了!”
这道声音的主人再次出声,他早就对金猊兽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见金猊兽不在准备逃跑,明白金猊兽已经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
“小仙不敢隐瞒上神,上神实力高深,小仙自知绝无可能逃脱,自然不敢触怒上神!”
金猊兽前肢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暴虐和凶残。
第四十三章 醒来已是七万年
“你也算是有些眼力!”
声音的主人夸赞了一句金猊兽的见识,没有再理会金猊兽,转而将目标转向了正在对着红莲业火玩的开心的白凤九。
“你这小狐狸倒也心大,刚刚脱离生死危机,就如此调皮!”
白凤九脸皮一紧,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前爪,不再试探着红莲业火能不能灼烧自己了。
“前辈,不知如何称呼,晚辈乃是青丘小帝姬白凤九!”
白凤九一转身化为了人形,眉间一朵赤色的凤尾花,身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长相极为美艳,只是眉眼间还有着一丝的懵懂,才让人察觉出这只是一位小丫头。
“白凤九,你是白浅的侄女?”
声音的主人好似很久不理会外界的世事,有些陷入到了回忆中,良久才开口向白凤九询问着。
“前辈认识我姑姑?”
白凤九激动的喊道,没有想到这位前辈居然会是姑姑的旧相识,看来今天自己的运气不错,不用担心命丧黄泉了。
“认识,如果不是白浅,我怎么会一觉睡了如此久?”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白浅有着怨念,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埋怨,让白凤九直接愣在了原地。
金猊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喜色,这位神秘的上神好像和青丘的白浅有恩怨,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被找麻烦了。
“啊!你是姑姑的仇人!”
白凤九吓了一跳,眼中的泪光迅速凝结,自己真是太倒霉,怎么总是遇见仇家,本以为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刚出狼穴,又入虎口,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倒也不至于!”
一道身影自火海中现身,慢慢的走到了金猊兽和白凤九的眼前,他们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上神。
一身灰色的道袍没有任何的神奇之处,但是却在红莲业火之中不惧灼烧。稚嫩的容貌让金猊兽和白凤九不禁一愣,对方虽然极为英俊,但是看上去却十分年轻,一双星眸中波澜不惊,让人一望之下,便心中烦忧尽数消散,心中充满了平静。
来人正是七万年来毫无消息的太素,当日他为了救治白浅,自损修为,为白浅进行灌顶,虽然一位上神的全部修为对太素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恰巧此时天道对太素降下了考验,迷失之劫和混沌之劫同时找上了太素,状态虽然不佳,但是对于太素而言这也算不上什么,只是恰巧太素又陷入到了顿悟之中,如此一来,导致太素在这俊疾山中,一睡不醒,直到今日才被金猊兽放火烧山之举惊醒。
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的太素稍稍观察了一番自己的修为状态,这才救下了被红莲业火包围的白凤九。
如今的太素修为大进,不仅仅是将度给白浅的修为全部恢复,修为臻至到了不可测、不可言的地步。更是连渡两劫,度过了从墨渊上神父神都不曾度过的混沌之劫和迷失之劫,再无身归混沌之难,再无迷失之祸。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万劫不沾,永无灾劫,真正的达到了在这个世界永生不死的境界,已经远远超出了上神之境,只是太素也懒得在划分境界,毕竟对他而言单独划分出一个境界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和你姑姑也是朋友,不知你是否听你姑姑提过我的名号?”
太素一步一步的走进,身边的红莲业火纷纷避让,火海中出现大量一条道路,这是万法不沾。
“不知前辈的尊号是?”
白凤九有些闹不清眼前之人是敌是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素脚下的通道,即使白凤九修为不深,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位神通广大之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上神可以比肩的。
“我的道号乃是太素!”
太素话音一落,伸手一招,肆虐的红莲业火纷纷投入到了太素的指间,化为了一朵摇曳的火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太素上神!”
金猊兽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小道士,他当年跟在擎苍的身边,深知擎苍对太素很是忌惮,当年在昆仑虚,太素只是简单两招就击败了天族的瑶光上神,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太素上神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是近七万年来,太素上神毫无消息,让人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金猊兽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居然会在这俊疾山见到了这位威震四海八荒的上神。
“太素上神?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白凤九有些疑惑的侧着头,看着眼前小道士装扮的太素,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位上神真的是姑姑的敌人,不然怎么从未听姑姑和家人提到过。
“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青丘众人居然不曾提到过我!”
太素灿然一笑,毫不在意白凤九的话,也不在意白浅不曾提到自己,到了他这种境界,心如明镜,心境澄明,身如菩提,有着无量智慧,万物不萦于心。
太素如今可以自豪的说一句自己真正达到了禅宗六祖慧能所言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种境界已经可以成佛作祖,即使在西天净土,也是有可以有一席之位的。
“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上神的尊号,所以还请上神恕罪!”
白凤九如今可不敢惹怒眼前的这位强者,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却不妨碍白凤九低头认错,毕竟自己的小命可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你倒是比你姑姑知礼数,当年她可是远比你调皮莽撞多了!”
太素几万年都没有见到外人,虽然不知如今是何年,但看到了故人之后,难免也是多了几分谈兴,不免多说了几句。
“凤九不敢比肩姑姑,姑姑可是上神!”
白凤九很是谦虚,白浅当初得到了太素所度的修为,不过万年就渡过了上神劫,成就了上神尊位,在四海八荒中引起了震惊。
“当初的小狐狸居然也成就了上神,那可真是让人意外,看样子我睡了不断的时间?”
太素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太阳,挠了一下头,不知自己究竟闭关多久了。
“现在离当年的墨渊上神战死过去了多少年了?”
太素看向了金猊兽,目光中有着威严,让金猊兽如履薄冰。
“回禀上神,距离此事已经过去了七万年了!”
金猊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素,躬身道。
第四十四章 小惩大诫
“原来已经过去了七万年了!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道曾经的故人如今怎么样了?”
太素颇有感怀的叹息道,他第一次在一个世界待了如此长的时间,几万年,比起以前所有的世界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这可能在以后的出现的高级世界中会经常发生,世界越高级,所要的修行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是在洪荒,可能就不只是万年为单位计时了,而是以纪元为单位了。
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太素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时间的修行,还是让他颇为感慨。
“按理说你是擎苍的坐骑,欺负了白浅的侄女,我应该对你小惩大诫的!”
太素看着恭敬异常的金猊兽,缓缓开口,神情中有些纠结。
“特别是擎苍这个老家伙,当初还想着算计我!”
太素想起了当初感应到的擎苍对自己的恶意,不由的有些皱眉,看向金猊兽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不善。
“上神乃是主人同样尊贵的存在,怎会和小人一个坐骑计较,实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金猊兽浑身一抖,想起了当年擎苍对太素的敌意,不想太素竟然知晓,实在是让人感到惊悚,裂开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对着太素就是一顿恭维,不管主人擎苍和太素之间关系如何,自己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上,其他的等主人脱困以后再说吧。
“你这话倒也没有错,和你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而且擎苍当年被封印在了东皇钟内,我已经出手给了他一个教训!”
太素想到自己让擎苍在东皇钟内忍受了南明离火七万年的灼烧,不由的漏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只要想到擎苍受到了如此的惩罚,居然还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就是一阵自豪。
金猊兽不由的一愣,他实在不知道太素居然已经对擎苍出手了,看太素的样子,擎苍应该是吃了一个大亏,一败涂地了。
“而且要不是你放出了红莲业火烧山,将我惊醒,我还不知道要何时才会苏醒!”
太素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拉不下脸对金猊兽出手,只能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算了。
“能对上神有所帮助,是小人的荣幸!”
金猊兽听到此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连忙表示自己的恭敬,自己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算了,你还是不要在我眼前晃荡了,实在是碍眼得很!”
太素对着金猊兽一挥衣袖,平地里出现的一阵大风,将金猊兽卷起飞向了远方的天际。
金猊兽不敢反抗,乖乖的被此风吹响了远方。
“算你识相!”
太素冷哼了一声,如果金猊兽在风中动用法力,立刻就会被太素附着在风中的法力封印,并且免不了皮肉之苦,如今金猊兽居然毫不反抗,只会被这股风送往远处,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白凤九睁大了双眼,没有想到刚刚如此凶残的金猊兽在太素的手中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直接被一袖子就扇飞了。
“你这小狐狸和你姑姑倒是有些像,都是如此鲁莽!”
太素想到当年遇到白浅的情景,有些摇头的说道。
“你真的认识我姑姑?”
白凤九这是才有些相信太素是自己姑姑的朋友,怯生生的询问着。
“你日后问你姑姑吧,今日我刚刚出关,就不留你了!”
太素没有直接回答白凤九的疑问,直接对白凤九下来逐客令,太素如今可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当务之急是要此山中开辟一处洞府,再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太素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凤九的修为,不由的撇嘴,连上仙的修为都没有的,难怪被金猊兽追的到处跑。
“真弱,和你姑姑当初一个德行!”
太素虽然嘴上很是嫌弃,但是还是担心这小丫头在回去的路上在遇到危险,伸手对着白凤九一指,一道法力就涌入到了白凤九的身上,这道法力中暗藏着太素的一道法术,可以在白凤九危急关头激发,威力足以重创上神。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法术,可以护你周全,你还是赶紧回青丘去吧,这么弱的修为还到处乱逛,简直是不知深浅!”
白凤九有些好奇的感知了一下体内,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听到太素如此毒舌的打击自己,顿时急了,想要反驳太素。
太素不愿和小丫头纠缠,驾起遁光,瞬间就消失在了白凤九的身前。
白凤九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这才向着青丘狐狸洞赶去。
“姑姑,我会回来了,小凤九回来给你庆祝生辰了!”
白凤九兴高采烈的奔向了狐狸洞,人还未到,声音就传到了白浅的耳中。
此时的白真将自己和折颜上神的礼物放下就已离开,去了十里桃林,找折颜上神下棋去了,所以此时的狐狸洞中只有白浅一人在。
“你这小丫头,整日里疯玩,今天是姑姑的生辰,如此晚了才来,真是枉顾我疼爱你一场!”
白浅此时又喝起了酒,看着洞口进入的白凤九,不由的训斥了一番。
“姑姑,我为了赶回来给你庆祝生辰,可是差点被妖怪吃了呢!”
白凤九见状连连装起了可怜,大眼睛中蓄满了泪光,走到了白浅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白浅的手臂,摇晃着,对着白浅就是一阵撒娇。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白浅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打量了一番白凤九,见她不像是受到了伤害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神色凝重的问道。
白凤九可是如今青丘的心头肉,更是第三代中的独苗,更是未来的青丘继承人,四海八荒中居然有人胆敢伤害白凤九,这是对青丘的挑衅,即使是天族也要付出代价。
“我本来想抄近路赶回来给姑姑祝寿,没想到遇到了七万年前翼族翼君擎苍的坐骑金猊兽,被他追杀到了我们青丘的俊疾山,眼看就要命丧红莲业火之下,如果不是被一个神秘的上神所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姑姑了!”
白凤九一脸的后怕,当时真的是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太素出手,白凤九真的会殒命于金猊兽之口。
第四十五章 故地重游
“金猊兽,他居然胆敢如此,真是活腻了!”
白浅看着眼前的侄女,心中有着戾气,对金猊兽心中已经下了杀心,只是自己可能无法出手了,只能日后让青丘的其他的哥哥出手斩杀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了,姑姑那位上神说和姑姑你是老相识了!”
白凤九突然想起自己对太素还不了解,希望可以通过姑姑了解一下太素的过往。
“哦!”
“他叫什么名字,说来我听听,看看就究竟是那位故人救了你,我青丘日后也好相谢!”
白浅漫不经心的举起手中的酒杯,此时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几日后封印擎苍的这件事情上,对所谓的老相识也没有了什么好奇心,她作为青丘的未来的女帝,四海八荒中认识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是数不胜数,对方认识她,她不一定认识对方。
“他看着年龄不大,口气却不小,居然称呼姑姑为小狐狸!”
白凤九想到了今日太素的做派,有些不服气的向白浅告着状,申诉着太素的傲慢。
白浅眼睛瞬间瞪大了,手中的酒杯溅出了一道酒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白凤九,有些害怕的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白浅的手死死的捏住了酒杯,手指骨节凸起,青筋都显现了出来,看得出来,此时的白浅很是紧张,生怕自白凤九口中吐出的名字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应该是叫太素!”
白凤九没有注意到自己姑姑的异样,将这个名字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
白浅此时已经完全听不到白凤九的声音,心中全被太素这个名字所占满,容不下任何的其他的东西。
白浅低下了头,将手中的酒杯再次抬起,一滴滴泪水滴落到了酒中,白浅完全不在意,直接一口将酒液吞下。
“好苦!”
白浅低着头,声音沙哑的抱怨了一句,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面对重新出世的太素,她有着自己的使命,七万年师尊的嘱托,现在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七万年了,擎苍即将破封,白浅本来打算拼尽一切向擎苍报复,即使是魂飞魄散也要将擎苍再次封印,但是此时,白浅寻找了七万年的小道士又重新出现了,白浅心中多么想要见一见太素,白浅却胆怯了,她怕自己见过太素后,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擎苍了。
“你在俊疾山见到的他?”
白浅没有抬头,长发覆盖在白浅的脸上,白凤九虽然看不见白浅的表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察觉到了姑姑的心情明显低落了许多,渐渐的收住了自己的抱怨。
“是的,他说他闭关了七万年,今日刚刚苏醒!”
白凤九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白浅,还是如实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了自己的姑姑,时刻注意着白浅的变化。
“七万年吗?”
白浅低沉的问了一句,当年小道士为自己度了修为,就被迫闭关了吗?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轻信玄女,怎么会导致后面的事情,师尊和九师兄都死了,就连太素也为此大损修为,闭关七万年,如今的自己有何面目去面对小道士。
“姑姑,你没事吧?”
白凤九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白浅的手臂,关心的问道,白凤九自小就在白浅的身边长大,从未见过白浅像今日这般脆弱和伤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
白浅此时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伸手将头发向耳后一别,洒脱的一笑,好似刚刚伤心的不是白浅一样。
白浅将桌子上的酒壶端起,直接向着口中灌去,完全没了刚刚的失落。
“好苦!”
白浅将这一壶饮尽了,这才伸手使劲摇了摇,听不见任何的酒水声音,这才将手臂放下,再次感叹了一句。
白凤九看来一眼酒杯,这可是折颜上神精心酿造的上好桃花酒,酒香浓郁,香飘十里,白凤九曾经偷偷喝过一次,至今难忘,这酒水怎么会苦呢,白凤九看着毫无变化的白浅,明白这是姑姑心中有事,难以放下,才会将这上好的桃花酒喝出了苦涩之味。
白凤九突然对那个今日见过的太素起了好奇心,白凤九知道,自己姑姑的心事应该就是和这位上神有关,甚至可能是姑姑和这位上神曾经有过一段情感纠葛。
“不喝了!小九你陪着姑姑去几个地方!”
白浅将手中酒壶随手一抛,上好的白玉酒壶就坠落到了地上,完全不曾珍惜这价值连城的宝贝。
白浅站起身来,拉着白凤九就向着外面走去。
“唉,姑姑你这拉着小九是要去哪里啊?”
白凤九被白浅拽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的被白浅拖着就出了狐狸洞,身形一跃,向着北方的昆仑虚的方向飞去。
“唰!”
两道身影就降落在了昆仑虚旁的小镇上,已经过去了七万年的时间,但是当年太素的小道观依然保存完好,当然这其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修缮,小道观依然保存着原来的布局,只是其中的草木和当初不同,毕竟凡间的草木寿命有限,难以活过几万年的时间。
这些年来,白浅每次想起了太素,就扮作一个女冠,在此地居住一段时间,以解相思之情。
“姑姑,这是哪里啊?”
白凤九看着远方高耸入云的昆仑虚,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白浅曾经化身为司音在昆仑虚学习的经历白凤九还是了解的,但是对于白浅来到昆仑虚旁的小镇所谓何事,却有着不解。
白浅怔怔的看着道观,没有回答白凤九的疑问,故地重游,睹物思人,白浅好像看见了往日的自己和太素在观中相处的情形。
“小狐狸,吃饭了!”
白浅耳边好似响起了太素的声音。
“知道了,我这就来!”
白浅回答了一句,推开了道观的大门,就向着观内跑去。
“姑姑!”
白凤九看着像是发疯一样向着观内跑去的白浅,急忙喊了一声,跟着追了上去。
白浅看着空无一人院落,顿时止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第四十六章 天河河畔
“姑姑,你怎么了?”
白凤九看着愣在了原地的白浅,有些不敢上前,此时的白浅和白凤九以往认识的姑姑完全不同,没了往日里的洒脱,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小女子,这让白凤九很不喜欢,她一向将白浅作为自己的偶像,希望可以成为白浅这样让人敬重的女上神,但是今日的白浅完全颠覆了白凤九对她的认识。
“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白浅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泪光悄悄溜上了眼眶,白凤九见到这样的白浅,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能静静的待在了一旁,随时注视着白浅。
白浅想起了此地,太素已经七万年没有回来过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白浅只能一个人在这小小的道观中游逛了起来,任凭白浅再放慢脚步,只是巴掌大的小道观也禁不住闲逛,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整个道观逛完了。
白浅坐在房内,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和床榻,记忆不断的飘飞,她不知道自己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可以看到这里。
此次白浅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惹的祸端,自己解决,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即使是身陨也要阻止擎苍破封,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见不到刚刚出关的小道士了。
白浅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刻印在了心里,她要将着小道观中的一切都牢牢记住,甚至在白浅的心中,这小道观中还有着一个小道士和一只小狐狸在庭院中戏耍。
白凤九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呆呆的望着这个一眼就可以看遍的小道观,白凤九心中隐隐有着猜测,这里可能和自己见到的那位太素上神有关,毕竟对方就是一身道士装扮,太素上神应该是在这个道观中修行过,甚至就是在这个道观中认识的姑姑。
白凤九此时对太素的好奇心已经完全溢满,她从未想过自己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姑居然会和那位太素上神有着这么深的瓜葛,白凤九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姑姑离开时,自己就回去打听关于太素上神的一切,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白浅坐了良久,突然起身,对着白凤九打出了一道封印,一道金黄色的光罩将白凤九牢牢的禁锢在了原地。
白凤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封印,有些迷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姑姑,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是怎么了?”
姑姑这是感情受创,精神失常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将自己禁锢在这里。白凤九心中暗暗嘀咕着,但是脸上却不敢显现出任何的异常,生怕刺激到了自己的姑姑,自己小命不保。
“这道封印会将你禁锢在此地五天,五天后你自己回青丘!”
白浅看着露出无辜表情的白凤九,破颜一笑,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姑姑有事情需要解决,你这小丫头日后一定不可在像今日这么鲁莽了,你日后会是青丘的女帝,万不可像我一样失败!”
白浅看着眼前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心中倍感伤怀,今日一别,可能就再无相见之日了,难以控制的多嘱咐了白凤九两句。
“姑姑,你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白凤九虽然天真无邪,但是自小聪颖,听到了白浅的话,心中顿身不祥之感,吓的连忙哭喊。
“姑姑,你是不要小凤九了吗?”
白凤九抽了抽琼鼻,泪眼模糊的喊道。
“不准哭,难道你忘了姑姑的教导了吗?”
白浅厉声呵斥着白凤九,她不希望日后青丘的女帝会是一个软弱的人,即使心中对白凤九有着不舍和怜惜,依然是毫不留情的训斥着白凤九,白浅知道白凤九日后面临的困难远比这些要多,不可能每次都哭泣,她要学会面对这些困难。
“凤九不哭,姑姑你不要走!”
白凤九用尽了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眼眶,一双大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怜巴巴的望着光罩之外的白浅,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希望挽回自己主人的心,不要离开自己。
白浅看着乖巧的白凤九,心中更有不舍,却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她生怕自己用冷漠塑造的坚强,会被白凤九击溃。
白浅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自怀中掏出一册竹简,随手抛向了白凤九。
白凤九一把接住竹简,不明所以,傻傻的看向了白浅。
“这上面记载了一道法诀,你日后交给天族的东华帝君,他见到了此法诀,自然知道有何用!”
白浅想到自己如果失败了,还是需要留下当初墨渊上神留给自己的封印东皇钟的法术,避免日后擎苍破封无法封印的残局。
白浅这才毅然的转身离开,不在理会身后白凤九声嘶力竭的哭喊。
“姑姑,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凤九啊!”
白浅出了道观看着不远处的昆仑虚,没有前往,向着天河飞去。
白浅来到了河畔,看着河水上空的东皇钟,果然此时东皇钟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此时的擎苍虽然依然忍受着南明离火的灼烧,但是却不发一声哀嚎,双眼中充满了暴戾之气,看的出来,这七万年的时间,擎苍过的并不舒适,每日的烈焰灼烧,让擎苍性格更加偏激暴虐。
“来人止步,这里是天族禁地,闲杂人等,无东华帝君手令,不得前进一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杵着一柄拐杖,拦住了白浅。
白浅识得此老者,这是当年东华帝君命令看守擎苍封印的土地,勉强有着上仙的修为,七万年来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东皇钟,只要东皇钟内的擎苍有任何的移动,就要通知东华帝君。
白浅不愿过会的战斗牵连到这位土地,手中玉清昆仑扇显现,对着这土地老儿就是一扇子将之扇向了天际,这才飞身来到了东皇钟前。
土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不得不摇动了手中的金玲,这是当年东华帝君所留的法器,可以通知东华帝君此地有变。
白浅听到了金玲的声音,知道自己耽搁不得,只能速战速决,将擎苍的封印再次加固,不然等到东华帝君到来,自己的身份就会被识破。
第四十七章 再次重逢
“司音,居然是你!”
擎苍看着眼前的白浅,恨意直冲心头,厉声喝道。
“擎苍,七万年了,再见面了!”
白浅满脸恨色的瞪着擎苍,如果不是眼前之人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四海八荒,自己的师尊和九师兄怎么会惨死,太素又如何会为救自己闭关七万年,所有的悲剧都是眼前的擎苍造成的。
“等我破封而出,你们都要死!”
擎苍一边忍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一边放着狠话,他已经感觉到了东皇钟外的封印已经极为微弱了,只要再有几天他就可以重获自由,再次君临天下,到时候,他要将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和自己作对的人都杀了,让三界都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想到这里,擎苍已经忍耐不住,肆意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墨渊你再也阻拦不了我了!”
“师尊虽然不在,但是我会阻止你破封!”
白浅看着眼前猖狂的擎苍,不由厉声喝道。
“你已经是上神了?”
擎苍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他当年曾经将白浅关押在了翼族之中,那时的白浅连上仙的修为都没有达到,如今不过短短的七万年,白浅居然已经是上神了,这着实让擎苍有些疑惑。
听到擎苍的话,白浅心中恨意更深,自己的这身修为可是以太素闭关七万年为代价得来的,这是白浅心中永远的痛。
“今日我就算只是上仙修为,也会拼尽一切将你封印的!”
白浅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擎苍毁了她的一切,师尊,九师兄,太素等等都被擎苍的野心所伤害,她绝对不允许擎苍轻易的逃出封印。
擎苍见白浅如此疯狂,不由的心生不安之意,连忙动用全身的修为,疯狂的冲击着东皇钟内的封印,本来他打算静等几日封印减弱,在全力冲击封印,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可以以全盛的状态重新出世,但是如今只能拼着自己受伤的代价全力打破封印,避免再次被白浅封印。
“擎苍你休想逃出封印!”
白浅见擎苍开始全力冲击封印,甚至顾不得抵抗南明离火的灼烧,依然是疯狂的冲击着东皇中的封印,整个天河上空紫云翻动,天雷滚滚,无尽的煞气和杀气充斥了天河,声势骇人,催人胆寒。
白浅见状连忙阻拦,手中连忙运起了封印法术,顾不得准备酝酿的阶段,全力调动法力封印擎苍。
“司音,我如果出来了,第一个就是要将你抽筋扒皮,点了天灯!”
擎苍嘴里对着白浅破口大骂,手中的动作一刻都不停,长戟疯狂的轰击着东皇钟的钟壁和封印,金黄色的封印随着擎苍的轰击,不断的凸起,封印的光芒也在减弱,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白浅见状,运起了自损的秘法,一口鲜血吐出,手中的法诀迅速成型,白浅向前对着东皇钟打出,本来黯淡无光的封印顿时光芒大作,重新将擎苍封印在了东皇钟内。
擎苍简直气疯了,刚刚看到脱困的希望,就被白浅阻止了,擎苍心中的恨意简直要将理智冲垮,看着东皇钟外的白浅,擎苍发出了自己的诅咒和威胁。
“司音,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即使你这次可以封印我,大不了七万年后我在脱困,等到那时我要将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全部杀了,我要让你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白浅虚弱的立在空中,她刚刚动用了禁忌法术强行封印了擎苍,如今体内法力早已耗尽,甚至是本源大损,如今只是勉力支撑。
“我相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阻止你的,擎苍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着逃出东皇钟!”
白浅露出了一丝冷笑,对着擎苍就是一顿嘲讽。
“你放肆!”
擎苍此时已经被暴虐之气冲昏了理智,全力运转了法力,手中掐着印诀,他想到一个邪道法术可以突破封印,对此时的白浅产生伤害。
“司音,我要让你在轮回之中忘却一切,从此在凡间沉沦,尝遍生老病死的痛苦,永生永世都记不得自己是谁!”
擎苍将手中的邪术打出,一道充满了邪恶气息的红光冲出了封印,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径直飞向了白浅。
白浅心中一惊,有心想要躲闪,但是体内空空如也的法力让她力不从心,身形一顿,这道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红光直接就钻进了白浅的眉心,白浅眼中清明渐渐消失,双眼缓缓的合上了。
“哈哈哈哈,司音你就在红尘中永远迷失自我吧!”
擎苍动用法力轰击了一下东皇钟,东皇钟发出一声轰鸣,直接将昏迷的白浅震飞向了天际。
随着擎苍的话音刚落,东皇钟内的南明离火就突破了擎苍的法力,在他体表燃烧了起来。
烈焰焚身的痛苦让冷酷无情的擎苍都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擎苍因为冲击封印导致修为受损,此时完全抵抗不住南明离火的焚炼,钻心的痛苦让擎苍不禁破口大骂。
“不要让我知道当初是谁出手暗算的我,等到我日后重获自由,一定要将你打入幽冥之地,让你在幽冥之火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擎苍凄厉的惨嚎声,吓得刚刚飞回来的土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的须发都直了起来。擎苍言语中的恨意和狠毒让土地对出手暗算擎苍的人感到了担忧。
俊疾山中,刚刚开辟了自己洞府的太素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强烈的恶意自远方传来,顿时明白了是擎苍在咒骂自己,不由的一笑,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的哀鸣,他毫不在意擎苍的犬吠之言,有这功夫自己做点什么不好。
“这只小狐狸,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太素刚刚想要将擎苍的事情抛到一边,却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由掐指一算,顿时知晓了擎苍刚刚和白浅的交锋,对白浅的莽撞行为完全无语了,自己这是刚刚出观,就又要帮白浅收拾烂摊子了。
太素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俊疾山的山脚下,静静的看着天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不过一小会时间,天空中就出现了一道人影,向着太素所在的地方降落,太素伸手将其接住,正是被东皇钟震飞的白浅。
“好久不见,小狐狸!”
太素低头看向了怀中的白浅,温柔的打了一声招呼。
第四十八章 被轻薄的太素
看着眼前陷入到了昏睡之中的白浅,七万年不曾见过,如今的白浅已经完全长开了,样貌比之以往更美艳了三分,成熟了三分,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有着一分过去不曾有的娇弱之色,让人心中更是怜惜。
“你可是一点都不长进,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
太素查看着擎苍对白浅施展的法术,立刻明白这法术作用是将白浅全身法力和记忆都封印了,是一种邪道禁术,就是参照迷失之劫让人沉沦的能力所创造而出的,如果是以前太素也需要耗费一些精力才能够将这法术破除,但是如今的太素实力大增,早已经超越了上神的境界,更是刚刚渡过了迷失之劫,破除这道法术对太素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太素右手食指一点白浅的额头,一道清光自太素的指尖亮起,钻入了白浅的眉心。
“啪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太素耳边响起,擎苍拼尽全力的结果就是如此简单的被太素破除了,如果被擎苍知道了,肯定是备受打击,暴跳如雷了。
“嗯?”
白浅微微睁开了双眼,有些晕乎乎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太素,不敢相信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双眼,依然还是近在眼前。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居然又梦见你了!”
白浅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幅面孔多少次进入到了白浅的梦境中。
白浅伸手摸了摸太素的脸庞,手指不断的刻画着太素的轮框,好像要将这幅面孔牢牢的记在心里。
太素神色古怪的看着白浅的动作,忍受着白浅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一圈又一圈的乱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白浅,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白浅注意到了太素的异样,有些生气,对着太素就是一顿训斥。
“老实点,在我的梦里你做什么妖,不过是摸摸你的脸而已,用得着这样子吗?”
白浅此时表现的极为大胆,好似青楼中的常客,对着喜欢的姑娘动手动脚的,还不允许太素躲闪。
“还而已?你还想做些什么?”
太素将虽然嘴里嫌弃着白浅的轻薄,但是依然抱着白浅,没有将其放下,在他看来白浅应该是一时之间还没有回复神志。
“我想做的多了,你管得着吗?”
白浅此时可不是好惹的,对着太素就是怼,完全没有一丝的顾忌。
太素不由的撇了撇嘴巴,白浅刚刚中了擎苍的邪术,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自己先不和这只小狐狸计较,等到她完全清醒后自己再和她算账。
白浅似乎是被太素的撇嘴激怒了,直接探头对着太素就是一吻,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使得太素都没有躲过这次突然袭击。
“怎么样,知道怕了吧,在我的梦里,你还能翻了天不成,还不是任我施为!”
白浅毫不害羞,得意洋洋的对太素炫耀着,一点不管太素难看的表情。
“你是不是疯了?”
太素皱着眉头,看着白浅,怀疑白浅是不是所中的法术并没有完全解开,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轻狂,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说,还偷袭自己动上了嘴,实在是不讲武德。
“你居然敢说我疯了?”
白浅双手一把揽住了太素的脖颈,探头又是一吻,这一次白浅没有一啄即松,而时深深的吻着太素,知道自己感到了无力这才松开了口。
白浅见太素惊得双眼都睁大了,不由的偷嘴一笑,对着太素安慰道。
“你就从了我吧,反正在我的梦中,你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还不如好好享受!”
白浅有些懊恼,她怎么说也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太素在自己梦里居然还对自己的主动献吻如此吃惊,好似吃了大亏一样,顿时就对梦中的太素有了不满。
太素此时脑中完全一片空白,这小狐狸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对自己如此大胆,还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这话让太素想到了现代世界中那句极为有名的话,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你不能反抗,那么就不如闭上双眼好好享受。这两句之间简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颠覆了太素对白浅的印象。
“你!”
太素回过神来,双手再也抱不住白浅了,直接将白浅丢到了地上,太素伸手指着白浅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被白浅的偷袭弄懵了。
“啊!”
白浅被摔落在地,直接来了一个屁墩,臀部感到了一阵疼痛,不由愣在了原地。
白浅抬头看了一眼俯视着自己的太素,不由的摸摸自己还有些痛感屁股,不敢置信的再次低下了头。
白浅的脸上像是冲了血一般,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怀疑她会不会晕倒在地。
“你居然是真的太素?”
白浅低着头小声的确认着,如果不是太素正紧盯着白浅,都不一定听得到如此小的声音。
“你以为呢?”
太素此时漏出了危险的笑容,他和白浅之间完全掉了一个个,如今的太素就像是一只大灰狼,而白浅则是瑟瑟发抖的小红帽。
“我以为是在梦中,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
白浅鼓气勇气稍稍抬起了一下头,但看到太素正在紧盯着自己,又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将头低了下去,小声的解释道。
“梦中,你就可以对着我肆意妄为了吗?”
白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直接惹怒了太素,这小狐狸的脑子还是不清醒吗,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不是这些发生在梦里还是现实中,而是白浅居然对太素生了情愫,这是太素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本来认为二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友谊,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如此大,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白浅这位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迷倒了。
“没错,我是喜欢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白浅好似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实在不是这样可以解释的通的,所以也不再逃避,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走到了太素的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白浅毫不躲闪的紧盯着太素的双眼,眼中的情意也不再掩饰,大胆而又真诚。
太素的气势渐渐地落了下来,不敢直视白浅,身形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第四十九章 你就是我未来的姑父吗?
白浅看着退缩的太素,心中不禁一沉,难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陷入到了情感旋涡中的白浅此时心理异常的敏感,眼眶一红,泪光已经积满了眼眶。
白浅看着低头不语的太素,心中顿时伤感,脚下清点,身形向后飘去,衣摆随风飘动,空中一个转身,一滴泪珠洒落,破空而去。
此时的白浅心中再无重逢的喜悦,她本就是因为经历生死大战,再加上久别重逢太素,才会情感失控,一时没有忍耐住自己内心炙热的感情,大胆向着太素表白,抛却了女儿家的矜持和害羞,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对方反而退缩了,这让白浅一腔的爱意,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只能伤心的逃开。
太素抬起头看着已经远离的白浅,心中五味杂陈,对于白浅,如果说太素没有好感,那绝对是虚伪的假话,太素只是一时间被白浅的大胆举动弄懵了,此刻回神,白浅却已经离开。
太素一步迈出,心中有着复杂的心绪,回到自己刚刚开辟的洞府前,太素看着还未起名的洞府,心中一时烦躁,自己好像在青丘的这里定居有所不妥,一挥衣袖,整座洞府顿时塌陷,尘土飞扬,太素看着自己辛苦一天所开辟的居所,没有任何的可惜,转头向着昆仑虚的方向飞去,他希望可以离开青丘暂时冷静一下,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和白浅之间的关系。
太素飞快的疾驰在半空中,罡风吹着太素的长发,让太素本来焦躁的心里有了一丝的平复,只是盏茶之间的功夫,太素时隔七万年,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小镇前,只是看着和七万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道观,太素愣在道观门前。
七万年足够凡间经历经历几百次改朝换代了,算得上是沧海桑田,如果说自己的那些故人还没有什么变化,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仙神都是长生种,本来寿命就是以万年为单位的,但是如果有人告诉太素,凡间经历的七万年的时间,居然还有一座小道观没有任何的变化,太素一定不会相信。
太素知道道观未曾发生变化,一定是有人维护修缮,而这个人,即使没人说,太素也清楚,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浅。
太素神色复杂的推开了道观的大门,迈进了院中,看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道观,太素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明白一个人如何用七万年的时间维护修缮一个小小的道观,这其中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情感,这份情感究竟有多深,才会如此。
太素一步步的迈入到了房中,环视一周,还是老样子,就连房中的桌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素看着被光罩笼罩在角落中的白凤九,太素有些无语的问道,这小丫头怎么每次都会被困。
“是你!”
白凤九看着眼前还是一副小道士打扮的太素,惊喜的喊道。
“快帮一下我,我被姑姑困在了这里!”
白凤九激动极了,立刻向太素求救。总算是来人了,希望姑姑还没有出事,自己此时出来希望可以来得及。
“你是被白浅困住的?”
太素闻言一愣,白浅今日来过此处,难道,是因为要去封印擎苍,生死难料,所以才会最后一次来此看看吗。
太素本来就有些涟漪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波涛,白浅这样做的心理,太素自然是猜得到的,更是明白了白浅当时复杂的情感,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内心,顿时就有了决定。
“你在想些什么呢,快点把我救出来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凤九很是焦急的唤醒了思考的太素,红彤彤的双眼像是熬了几个大夜一般,让人心疼。
“不用着急,你姑姑没事,已经回到了青丘!”
太素安慰了一句白凤九,右手一挥,金色的光罩就已经消失了。
“真的?”
白凤九俏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担忧,向太素确认着白浅的安危。
“自然是真的,擎苍已经被你姑姑封印,如今她已经安全的回到了青丘!”
太素转身坐在了案桌前,看着桌上和当初没有丝毫变化的茶盏,伸手将其端起,仔细的打量着,眼中有着回忆。
白凤九松了一口气,太素能够说出白浅去干什么事情了,那一定是见过了自己的姑姑,这就表明太素的话是可信的。
白凤九没有了担心,自然恢复了以往的活泼,看着目露怀念之色的太素,白凤九顿时好奇心提了上来,女人不论大小,总是喜欢打听一些八卦的。
“这处道观是哪里,你清楚吗?”
虽然白凤九隐隐猜测这处道观应该和眼前的太素上神有着关系,但是当着太素的面,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印证一下自己内心的猜测。
太素抬眼看了一眼凑到跟前的白凤九,不由的翻了一下白眼,这小丫头看样子也是一个小白浅,调皮的很,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这里是不是你以前的住处,你快说啊?”
白凤九眼中冒出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连忙伸手推了推太素的肩膀,催促的询问着。
此时的白凤九已经知道太素和自己的姑姑是故人,所以也不再见外,对太素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疏和客套,多了些亲近和随意。
“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这里是我七万年前的居所,所以你姑姑才会常来此地!”
太素实在是不耐白凤九的催促,直接将白凤九想知道的答案直接告诉了白凤九,希望白凤九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真的,那么说你就是我未来的姑父吗?”
白凤九终于得到了心中先要知道的答案,顿时雀跃起来,心直口快的对着太素就说出了此话。
太素手中转动着的茶杯顿时止住了,太素全身一僵,神色带着几分的尴尬,不敢直视白凤九亮晶晶的大眼睛,闭目陷入到了沉思。
“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我未来的姑父吗,难道姑姑还要嫁给桑籍不成?”
白凤九见太素闭目沉默,垂头丧气,桑籍和姑姑的侍女少辛好上了,虽然青丘还未前去退婚,但是此时已经闹得四海皆知,让自己的姑姑声名尽丧,本来以为太素和自己的姑姑有希望在一起,如今看来太素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第五十章 你的姑父我做定了!
太素闻言,脸色顿时大变,虎躯一震,双眼猛地睁开,两道神光自眸中闪现,太素神色一瞬间就变得坚定了。
“你姑姑不会嫁给天族的!”
太素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说了又不算!”
白凤九看来一眼好似有些变化的太素,恼怒的呛了太素一句,青丘和天族之间的联姻可不是太素一句话就可以取消的,毕竟这涉及到了两族之间的联盟,更关系到了四海八荒的局势稳定。
“只要我说了,那就一定算数!”
太素抬起头盯着白凤九的一双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句话好像有着神奇的力量,让白凤九心选择了相信。
白凤九看着此时威严异常的太素,这才想起对方也是一个上神,而且给白凤九的感觉是太素的实力远胜普通的上神,毕竟白凤九的家人都是上神,即使是身为青丘之主的狐帝给白凤九的感觉也不如太素可怕,当然这也有着狐帝对这个仅有的孙女格外疼爱和和蔼的缘故,从不在白凤九面前显露出威严。
“小丫头,你的姑父我做定了!”
太素只要想到日后白浅嫁给夜华,心中就是一阵难受,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如此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嘁,你说是就是了吗?”
白凤九不屑的对着太素就是一阵嘲讽,眼中的像是看一个傻子。
“我姑姑白浅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更是一名女上神,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我姑姑吗?”
白凤九骄傲的炫耀着自己姑姑的优秀,希望以此打击太素的嚣张气焰,让太素知道自己的姑姑不是他想追就能追到的。
太素看着得意的白凤九,神色古怪极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一直习以为常的白浅居然在四海八荒中如此抢手,这可能就是因为距离的原因,他和白浅之间的相处一向时自然而又和谐的,所以太素也从未将白浅看作是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只是把她当做了自己当初所救的那只小狐狸,后来更是将白浅当做了一个朋友,并没有将她往女人这方面想。
太素如今被白凤九一提醒,太素突然感到了自豪,毕竟在外人眼中如此高冷不可攀的白浅上神居然会主动向自己告白,自己还没有立刻答应,真的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是吗,可是,就在刚才,你姑姑想我告白了!”
太素看着一脸蔑视的看着自己的白凤九,心中起了捉弄小丫头的心思,直接曝了一个大瓜。
白凤九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太素,眼中的蔑视的目光还没有退去,直接愣在了原地。
白风九张口想要反驳,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姑姑自从听到了太素的消息后的反常举动,白凤九也明白这位太素上神就是自己姑姑的心上人,再加上他们青丘的女子向来胆大,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隐藏扭捏,所以她对太素所说的事情,心中隐隐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姑姑已经是向太素告白了,只是看太素的样子,难道他拒绝了自己的姑姑。
想到此处,白凤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臭男人,自己姑姑可是天上的女神,四海八荒中有着多少人爱慕着自己的姑姑,这个男人面对自己姑姑的告白,居然没有答应,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负心汉,你是不是拒绝了姑姑的感情?”
白凤九咬牙切齿的问着,她想到自己姑姑对着眼前的男人一往情深,对方居然好不珍惜,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她从小在白浅跟前长大,也不曾学过什么污言秽语,不会骂人,唯一能够想到的骂人的词就是负心汉三个字。
“呃!”
太素看着眼前想要吃了自己的白凤九,有些梗言,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说当时自己完全是懵掉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退缩了,如今自己又想明白,后悔了,那样一来自己的面子岂不是在这个小丫头面前掉光了。
“我只是没有当场回答而已,我准备这就去青丘见你姑姑,所以怎么能说是拒绝了呢?”
太素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着白凤九,嘴里还是强词夺理的争辩着自己的做法,显然此时的白凤九远比擎苍更骇人,让身为四海八荒第一高手的太素都惧怕三分,这也显示了太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后悔。
白凤九看着眼前不在威风凛凛的太素,心中偷笑了一声,看来,眼前的太素上神心中胆怯了,居然被自己的姑姑表白吓到了,如今嘴硬,看来心中应该也是有着姑姑的身影,自己再逼迫他一下,也算是帮姑姑拿下他了。
白凤九虽然没有还未遇见心仪之人,但是女人天生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思,知道怎么做才能激发男人的自尊心,毕竟男人在恋爱中都是幼稚的。
“哦,原来是一个胆小鬼,居然被姑姑的告白吓到了,简直是.......”
白凤九故意拖着长腔,不再继续说下去,眼中还露出了一丝的鄙视,虽然下面的话不曾直接说出口,但是给太素的刺激绝对无以复加的。
太素此时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睿智,正所谓智者不坠爱河,如今的太素已经深陷其中,自然是发现不了白凤九的激将之法,只是想着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和面子,被白凤九鄙视的小眼神刺激的丧失了理智。
“我不和你争辩,我现在就去狐狸洞,找你姑姑!”
太素不在理会白凤九,直接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手中还拿着茶杯,不曾放下,可见此时的太素究竟有多慌乱和不冷静了。
白凤九看着屋外飞身离开的太素,顿时漏出了狡猾的笑容,紧跟着向着青丘赶去,她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一定要现场吃瓜,当做日后的把柄,用来威胁自己这位未来的姑父。
白浅坐在亭子内,品着折颜所酿的桃花酒,心中着实苦闷,往日香甜的酒液,此时尝来却是苦的,这让白浅心中更添几分苦涩。
第五十一章 太素借宿狐狸洞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如此喝酒,可是糟蹋了着上好的桃花酒!”
一道让白浅魂牵梦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浅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意,猛地扭头看去,果然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要你管!”
白浅虽然恼恨太素的退缩,但是依然关心的问道,但是有感觉自己如此实在是太作践自己了,又耍起了小性子,饮了一口桃花酒。
“我的洞府塌了,目前我是无家可归了,所以来你狐狸洞借助一段时间!”
太素看着一脸憔悴的白浅,心中有着怜惜,知道自己的退缩让白浅伤了心。
太素虽然嘴里说的话极为坚定和无赖,但是眼神却不敢直视白浅,认识左右环顾,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生怕在白浅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自己那可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白浅闻言一愣,洞府塌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上神的洞府还能够塌陷,这可真是四海八荒的第一奇闻异事,谁不知道,上神的洞府都是布满了阵法,不说坚不可摧吧,但是至少也是固若金汤,哪里是如此简单就塌陷的。
“洞府怎么还会塌了?”
白浅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不能理解太素的意思,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塌了,所以你就直说愿不愿意让我在你狐狸洞借宿吧?”
太素看着此时呆头呆脑的白浅,心中气急败坏,有些耍无赖的问道。
其实,太素心中虚得很,自己开辟的洞府什么质量,他怎么会不明白,不说无缘无故塌陷,就是擎苍手持东皇钟也难以撼动分毫,毕竟在这洞府中,太素可是将自己所知的阵法全部布置上了,阵法之多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白浅有些愣神,不自觉的饮了一口手中的桃花酒,压了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重新开始捋一下自己的思路,想一想太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素见白浅只是喝酒,不理会自己,有些焦急,连忙催促着白浅给自己一个答复。
“究竟行不行,你给个准话?”
白浅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再次倒了一杯,红色的酒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诱人,白浅突然觉得折颜所酿造的桃花酒如此香甜,不紧不慢的再次饮了一口。
“你急什么急,我这不是在考虑吗?”
白浅眼中已经充满了喜色,她已经回过闷了,太素这是心中也有自己,前来表达心意的,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所受到的伤害,脸上不显露任何的异样,装作毫不知情的思考着,故意让太素心急难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的狐狸洞我也来过一次,有着如此多的住处,你怎么还如此吝啬,不愿意给我腾出一间容身之所!”
太素不假思索的向着白浅说道,他可是来过一次白浅洞府的,当年要不是他出手白浅可就命丧黄泉了。
白浅闻言心中一软,她自然知道太素当初因为何事来到自己的狐狸洞,如果不是他为了就自己,怎么会闭关七万年。
“我只是不知道你需要借住多久而已?”
白浅声音格外轻柔,也不再为难太素,终究是白浅心中对太素情根深种,所以面对太素心中总是狠不下心来。
“这我哪里清楚,回头再说吧!”
太素既然来到了狐狸洞借住,就没打算离开,所以极为敷衍的说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不再另辟洞府,今后就在狐狸洞赖下去了。
“那也依你,你自己进去找一件房间住下吧!”
白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太素,女儿见的娇羞重新占据了上风,反而不愿意和太素过于亲近,只是坐在原地,喝着闷酒,看着太素进入了狐狸洞挑选房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好奇着太素究竟会挑选哪间房。
“姑姑,姑姑,小九回来了!”
白凤九一身粉色的衣裙,好似小仙女一般冲到了白浅的身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围,不由疑惑的向白浅看去。
“姑姑,怎么不见姑父啊?”
“乱叫什么姑父,小丫头,你是不是皮痒了?”
白浅本来还疑惑自己的侄女怎么会如此早的就脱困了,她自己设置的禁锢,自己清楚,以白凤九的实力,她还需要四天的功夫才能脱困,她本想等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去将白凤九放出,没想到她自己回来了,听到了白凤九的询问,顿时明白是太素将白凤九放了出来。
“太素上神啊,他不是说要来狐狸洞的吗?”
白凤九失望的叹了口气,她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场好戏的,没想到只看到了自己姑姑在此处饮酒。
“你怎么知道的?”
白浅诧异的看了一眼白凤九,心中纳闷。
“他来了?人呢?”
白凤九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向白浅询问太素的踪迹。
“在里面挑选房间呢,他准备在狐狸洞借住一段时间!”
白浅向着狐狸洞的方向歪了歪头,示意太素此时正在洞内。
“姑姑,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激了姑父一顿,他怎么会如此痛快的来找你!”
白凤九见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太素果然来了狐狸洞,再看自己的姑姑此时眼角之间藏着的喜意,知道二人之间已经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顿时开始向着白浅邀功。
“什么姑父,不准乱叫!”
白浅有些羞恼的抬手对着白凤九凑到眼前的小脑袋敲了一下,口不应心的阻止着白凤九的胡闹。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白凤九促狭的看着白浅,打趣着白浅。
“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白浅吃不住白凤九的打趣,只能厉色训斥着白凤九,维持着自己的如今所剩无几的长辈威严。
“好,我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终究还是对白浅畏惧已久,哪里再敢对着白浅打趣,立刻抱着白浅的手臂,对着白浅撒气了娇。
“你这丫头,真是一个鬼精灵!”
白浅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侄女,手指点了了一下白凤九的额头,对着白凤九的举动感到了几分欣慰,她也不知道太素究竟是不是受到白凤九的嘲讽刺激才来到的狐狸洞,但是只要来了,就已经说明了对方心中有她,这就足够了!
第五十二章 凤尾花的算计
太素在狐狸洞内挑了一间紧挨着白浅闺房的房间,当做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出了狐狸洞,来到了正腻在一起的白浅二人身边,看着白凤九和白浅之间在交流。
太素毫不避讳此时的白凤九,拿起桌上白浅用过的酒杯,也不曾将其中的酒水倒掉,直接就饮了一口。
白浅看见太素的举动,不由的俏脸一红,在自己的侄女面前,太素如此亲密的行为让白浅很是羞涩,只能转头对着太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过于轻浮,这才装作没有看见的和白凤九聊着天。
太素不理会白浅娇媚的白眼,只是依旧淡定的饮着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浅,白浅手脚都被太素盯得僵硬了。
“姑父!”
白凤九察觉到了白浅的异样,转头向后看去,见到了正在身后的太素,顿时嘴甜的称呼太素。
白浅闻言,更是羞涩不已,毕竟刚刚白凤九在她面前称呼太素为姑父,和当着太素称呼其为姑父,意义完全不一样。
“小丫头,嘴这么甜,我不给你点甜头都不好意思答应!”
太素此时倒是没有任何的羞涩,既然已经接受了白浅的心意,更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太素所作为男性,自然要比白浅放得开,对白凤九的称呼反而是颇为适应和赞许。
“好啊,不知道,姑父能给凤九什么见面礼?”
白凤九好奇的看着太素,她虽然知道太素和自己的姑姑一样都是上神,但是她终究对太素了解不多,不知道太素的神通,所以一脸期盼的看着太素。
白浅见白凤九向着太素讨要礼物,心中尽管有些羞涩,但是依然没有阻止。原因很简单,太素没有拒绝白凤九喊姑父这个称呼时,白浅就已经明白了太素的心意,白浅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心中顿时抛开了忸怩,能够坦然的面对太素,自然希望太素和侄女拉近关系。
太素打量了一番白凤九,仔细打量了几眼白凤九额头中间的凤尾花,若有所思。
太素素来是一个穷光蛋,身无长物,就连当初玲珑宝塔炼制的材料都是墨渊上神所赠,所以拿不出什么贵重的宝物,但是太素又可以说是四海八荒第一富豪,原因在于他可以创造出千万种最顶尖的功法,有着四海八荒最渊博的智慧和知识。
太素闭目推演了一番,就创造出了最适合白凤九的修行功法,如今对于太素而言,这种为人量身创造功法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毕竟对于他而言,上神也不过是随手就可覆灭的存在。
“我这里有着一部功法,和你很是相应,就传给你吧!”
太素看着露出好奇之色的白凤九,随手一指,一道清光瞬间没入到了白凤九的眉间。
这道清光可不是仅仅只是传了白凤九一部功法,更重要的是太素用这道清光将白凤九的宿命打破了,让她有了只有选择的权利。
原本白凤九眉间的凤尾花和东华帝君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所以眉间有着凤尾花的白凤九因此会和东华帝君有着解不开的宿缘,但是东华帝君此人当年用大法力将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抹了去,是一个不知情爱的石头人,白凤九和他扯上关系,自然注定了是悲苦一生,就好比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般。
只是不知道白凤九作为未来青丘的女君,和东华帝君有着解不开的孽缘,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族暗中的谋划,毕竟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白浅和夜华扯不清,白凤九和东华又是宿缘,这里面要是没有算计,太素还真的不太相信。
太素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出手将这宿命打破,给了白凤九一个自由之身。
白凤九只感到全身一阵轻松,好似挣脱了枷锁一般,犹如脱胎换骨,她心中暗暗惊奇太素的手段,这才查看元神中的功法。只见此时元神中有着一道身影,背对着白凤九,嘴中正在讲着大道真言,身边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让白凤九一时间如痴如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太素在白凤九的元神中留下了一道神念,这道神念正是白凤九元神中的身影,有着太素对这么功法的理解和感悟,可以说是一个有着这么一道太素修为感悟的神念每日里都在给白凤九讲道,白凤九可以说是得到了天大的机缘,用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会成为四海八荒最顶尖的上神。
白浅看着陷入到了悟道中的白凤九,担忧的看向了太素。
“没事,我在这丫头的元神中留了一道神念,专门负责教导她修行!”
太素摇了摇头,示意白浅不必担忧,毕竟白凤九作为白浅唯一的侄女,太素自然会爱屋及乌,对白凤九多些关心,这道神念可不仅仅只有这点作用,必要时可以出手保护白凤九,即使是顶尖的上神为难白凤九,也能让白凤九安全脱身。
“那我就代凤九这丫头谢谢你了!”
白浅此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气度,不在躲闪,眼中有着浓情,面上带着微笑。
太素见此,走到了白浅的身前,伸手握住了白浅的右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凤九是你的唯一的侄女,日后自然也是我的侄女,我不会让任何人算计她的!”
太素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其实隐隐已经猜到了白凤九和东华帝君之间的孽缘是谁在幕后动的手,有这等深谋远虑和心机城府的只有天宫宝座上的那位天君了,东华帝君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不会耍这种阴损手段,只有天君此时虽然有些实力,但是格局心胸都比不了东华帝君,又酷爱权谋之术,喜欢布局,才会使出这种小手段加强青丘和天族之间的联系,维护天族的威严和对四海八荒的统治。
“嗯?”
白浅不知发生了何事,察觉到了太素心中的好似有些怒火,不由的疑惑的看向太素。
太素握紧了白浅的手掌,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万事有我,你且安心!”
白浅闻言,心中柔情上涌,感到了一丝甜蜜,紧闭双目,动情的将头靠在了太素的肩上,这七万年来她从未像此刻如此轻松,感到有人可以依靠,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第五十三章 再议婚约之事
白凤九不知道自己在元神待了多久,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依然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对出元神空间,回到了外界。
白凤九睁开双眼,一道赤色的清辉在眼眸中划过,此时的她感到了脱胎换骨,以往白凤九修行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敷衍了事,照着功法修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犹如盲人摸象,觉得修行是一件苦差事,如今听到了太素讲道,才醍醐灌顶,心中开悟,明白了修行之趣,懂得了大道之奥秘,心性和智慧都得到了增长。
“好神奇的手段!”
白凤九此时才明白了太素的修为境界深不可测,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姑姑会对太素情有独钟,在七万年的时间里还念念不忘,太素的确是有着让白浅思念的本钱和能力。
白凤九看向太素,为之一愣,因为自己的姑姑正依偎在太素的肩上,闭目养神,顿时羞的白凤九双手捂上了眼睛,只是那指缝开的老大,眼睛透过指缝正打量着太素和白浅。
“你这丫头刚醒就来耍宝,我和你姑姑两情相悦,只是依偎在一起,有何需要避讳的!”
太素此时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他人对自己和白浅之间的感情的打趣,没有丝毫的避讳和不安,伸手再次搂紧了白浅的腰身,一点都不避讳白凤九。
白凤九闻言,立刻气恼的嘟着嘴放下了双手,没有想到太素居然如此厚脸皮,一点都不害羞,实在是无趣。
白浅听到白凤九已经醒来,连忙将头在太素的肩上抬起,看向了自己的侄女,发现白凤九身上的气息比刚刚沉稳厚重了接近两倍,而且有着一股令白浅也难以形容的气息,好似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这是因为白凤九宿命被太素打破的缘故,这种阴谋之事,太素不愿和白浅讲述,免得污了家人之耳。
“看你,收获长进不少,希望你能够珍惜太素所赐的功法,这对你日后的修行有着巨大的作用,当年我也曾得到他的指点,这才能够成就上神之位!”
白浅勉力了白凤九两句,她如今已经是上神之位,依然修行着当年太素所传授的补天诀,这功法她越修行越觉得深奥,对让太素的境界感到震惊,所以她希望白凤九能够珍惜这段机缘,不要辜负了太素的一片苦心。
“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自然明白白浅的苦心孤诣,她已经认识到了太素的神通手段,心中自然不会辜负太素的给的机缘,神色郑重的应道。
“谢谢,姑父!”
白凤九偷笑一声,调皮之心再起,又一次的口称姑父,对着太素躬身道谢。
太素挥手将白凤九扶起,满意的点了点头。
青丘一族作为九尾狐,是四海八荒如今仅存的三大神兽之一,其他两大神兽分别是龙和凤,龙族就是如今的天族,而凤族因为血脉稀少,只余下了寥寥几只,其中名气最大的就是折颜上神,而翼族也只是凤族后裔,算不上神兽之身。如此可见白凤九的修行资质绝对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这小丫头往日里只是调皮捣蛋,敷衍修行,所以才会修为浅薄,如今得到了太素的指点,修为自然不是问题。
“你是白浅的唯一的侄女,我们都是一家人,日后无需如此多礼!”
白凤九闻言看了一眼毫不变色的太素,又看了看自己的姑姑,不由得讷言。
“起来吧,太素说的没错,你日后不必和他如此客套生疏!”
白浅握了握太素的手,也是大方的默认了太素所说,对着白凤九叮嘱道。
白浅心中感到了踏实,白浅明白太素这是借白凤九之事,是为了表示二人永结同心,携手白头之意,而白浅叮嘱白凤九的话,也是表示答应了太素的白首之约,永不相负之心。
“是,姑姑,姑父!”
白凤九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次这声姑父没有任何的打趣之意,喊得十分诚恳,白凤九已经明白了自己姑姑的意思,自然不在胡闹,心中才算是真正的认同了太素姑父的身份。
太素自然听出了白凤九这声姑父和以往的区别,不由的欣喜,和白浅对视了一眼,默契在二人之间升起,这种双向奔赴的爱意让二人心中甚是心安。
太素牵着白浅的纤纤玉指,来到桌前坐下,开口问道。
“我听闻天族二殿下桑籍如今和你的侍女少辛互生情愫,如今正闹着和你退婚!”
太素想起了今天白凤九提到的白浅如今还是桑籍名义上的未婚妻,顿时想要了结这段荒唐的婚约。
“是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只当桑籍是一个陌生人,他和少辛互生情意,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有了借口退婚,如今折颜和父亲正在天宫为此事奔波!”
白浅不愿意太素误会,将前因后果详细的向太素解释了一番,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到现在为止,折颜上神和狐帝还未将此事解决。
“我怕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太素想起了白凤九身上的孽缘,不由的冷笑一声,天君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将青丘两代女君都算计在内,牢牢的将青丘绑在了天族的战车之上,如果不是自己出现,白浅和白凤九还是逃不过宿命,终究成了天族的战车上的先锋,为天族生儿育女,成了天族的傀儡。
“怎么会,如今是桑籍出丑在前,天君应该不会拒绝退婚的!”
白浅犹疑的看向太素,她实在是想不到天君有何理由不退婚,毕竟青丘和天族联姻是为了结盟,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丑闻,天族怎么肯能冒着得罪青丘的风险,不愿退婚的。
“你和桑籍虽然一定会退婚,但不代表着你就能脱身而出了!”
太素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上,冷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白浅大惊,不由的向太素问道。
“天族可不只有一个二殿下,还有三殿下连宋和天孙夜华呢,都是可以联姻的人选!”
太素将天君的打算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我白浅好歹也是上神,怎是他天族可以随意安排的!”
白浅心中怒火陡生,面若寒霜,白浅明白没有可能的事情,太素不会信口开河,一定是做了推算。
第五十四章 苦命鸳鸯
太素看着冷若寒霜的白浅,不由的拍拍白浅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如此生气。
“既然已经知道了天族的打算,我们就一起去一次天宫,将这门婚约推了就是了!”
太素提议道,天君想要和青丘联姻是为巩固自己的权威,并不是为了和青丘结下仇怨,只要白浅亲自出面反对,即使是天君也会退让,毕竟有些事情只可以在私底下做,明面上却行不通。
“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就走!”
白浅的确担心突然再冒出一桩婚约,自己和太素之间就会横生枝节,所以不愿意再等待下去,站起身来,拉着太素就想往天宫去。
“姑姑,那我呢?”
白凤九看着即将离去的二人,突然开口问道,姑姑可真的是有了爱人就不愿意理会自己了,将自己一个人扔在了原地,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心中吃起了太素的小飞醋。
“你?你自己随意吧!”
白浅毫不理会白凤九期盼的眼神,直接和太素离去,只剩下了白凤九一人在风中凌乱,一片落叶自空中飘落,映着西下的余晖,显得白凤九格外孤单。
天宫依然是盛景如昔,宫殿林立,园林景致,数不胜数,侍卫宫娥,络绎不绝,看得出来,七万年过去了,天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次享受着奢靡的生活。
桑籍此时早已忍耐不住,少辛每日在锁妖塔中受尽折磨,他自己却连天君的面都见不到,因此他总算是放下了往日的懦弱,强行闯进了锁妖塔,将少辛救了出来,桑籍心中此时已经满是绝望,抱着虚弱的少辛,一步步的向着天君宫殿走去,侍卫们纷纷围绕着桑籍,一步步的退让着,虽然天君严令不准桑籍,踏入锁妖塔一步,更是不见桑籍,但是没有人胆敢真正的冒犯天族二殿下,只能虚张声势的包围着桑籍,眼睁睁的看着他接近天君的居所。
“殿下,你为我这样做,不值得!”
少辛脸色惨白,双手紧紧的抓着桑籍胸前的衣襟,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少辛白色的衣裙上沾染着血迹,锁妖塔对于少辛这种小巴蛇而言,实在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心中有所挂念,少辛早就支撑不住了。
“你我此生同生共死,今日我和你一起面对,哪怕是一起坠入黄泉,也算是路上有人陪伴,路上不孤单!”
桑籍低头温柔的看着桑籍,心中有着万千柔情,对于少辛所受的折磨,怜惜和愧疚已经将桑籍的理智冲垮,今日他已经无所畏惧,如果天君坚持己见,坚决不同意他和少辛的婚事,他已经做好了和少辛自刎共赴黄泉的打算。
“好,少辛和殿下共进退,同生死!”
少辛听着耳边爱人的话,心中再无任何的惧怕,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她知道桑籍的意思,他们可能即将成为亡命的鸳鸯,但是只要有这桑籍陪伴,少辛心中也是情愿的。
桑籍闻言,胆气再生三分,大步向着天君的宫殿闯去,坚定有力,悲壮而又豪迈,这是的桑籍再无往日的温和,更有男儿气概。
“父君,儿臣桑籍拜见!”
桑籍看着殿中的天君,抱着少辛,第一次没有躬身行礼,只是简单的低头示意了一下。
折颜上神和狐帝二人,此时正在和天君商量着桑籍和白浅的婚约之事,见到了正主,不由的打量了一番。
天君看着闯进自己宫殿的桑籍和桑籍怀中的少辛,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狐帝就在此地,桑籍闹出这么一出,事情让他如何收尾。
“桑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闯入锁妖塔将少辛救出,还擅闯我的宫殿,还不退下,等候处罚!”
天君不想将家丑外扬,希望等到狐帝等人离开后再处理此事,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少辛决不可留,不然桑籍不知还会闹出什么风波,想到这里,天君眼中不由的泄出一丝的杀气,扫视了一眼少辛。
狐帝和折颜上神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天君,他们实力均要比天君高上一筹,自然可以察觉到天君心中的杀气,不由的为少辛命运感到担忧,但这毕竟是天君的家事,他们也无权插手。
桑籍虽然不知道天君心中对少辛起了杀意,但是他也知道今日自己的作为已经触怒了天君,冒犯了天君的威严,无论如何,天君都不会饶过少辛的,所以他并没有服从天君的命令,他已经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不成功便成仁。
“还请父君成全儿臣和少辛的婚事!”
桑籍将少辛轻轻放下,拉着少辛一起跪倒在地,向着天君逼宫。
“你放肆!”
天君再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发出了雷霆之怒,眼中的杀机不在隐藏,赤裸裸的盯着少辛,恨不得将少辛千刀万剐,如果不是这条小巴蛇,桑籍怎么敢违背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和天族出了如此大的丑闻。
少辛像是被铺天盖地的杀机包围,天君强大的威压和杀气让此时虚弱的少辛不堪重负,不由得瘫软在地,再也支撑不住。
桑籍看着爱人如此辛苦,惨笑一声,挡在了少辛的身前,温柔搀扶起了少辛,环顾了一周,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双眼中尽是死意。
“怕不怕?”
桑籍的声音嘶哑而又温柔,眼中有着怜惜和爱意,但更多的确是坚定。
少辛吃力的抬头看向桑籍,好似明白了桑籍的意思,摇了摇头,微弱的开口道。
“少辛不怕,能和殿下相爱,只觉得欢喜!”
桑籍不在多言,紧紧的握着少辛的手,将少辛搂入怀中,替她抵挡着天君的气势威压。
洗梧宫,作为天族太孙的居所,却并无多少的宫娥侍奉,显得有些冷清。
“夜华,此时只有你能救下你二叔了,只要你答应娶青丘白浅,父君一定能够成全你二叔!”
连宋劝说着正在批改奏折的夜华,此时桑籍放弃了天族太子之位,只有夜华可以继承天君之位,作为未来的天君人选,如果他能够答应和青丘联姻,一定可以将此事揭过,使得青丘和天族保住颜面,还能救下桑籍和少辛,算是一举多得之计。
第五十五章 荒唐婚约
夜华虽然为人清冷,却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是自小在天君身前长大,受到了严苛的教育,所以才会喜怒不显于色,看起来像是一个冷面人。
“三叔,此事不是小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夜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了在自己眼前踱步的三叔,诚恳的说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考虑了,你二叔已经闯入了锁妖塔将少辛救了出来,此时已经在父君的殿中了!”
连宋已经接到了桑籍的消息,怕如果在晚一步,就会来不及了,所以才会催促着夜华早做决定。
“怎会如此?”
夜华震惊的站起身来,他不敢相信往日性格温和的二叔,今日居然会因为感情变得如此莽撞胆大,公然违背天君之命,难道男女之情真的如此令人疯狂吗。
“三叔,还是和我一起前去面见天君吧!”
夜华向着连宋说道,头也不回的前往天君住处,为桑籍求情。
“等等我,你不要火上添油!”
连宋不放心夜华,连忙跟上,伸手示意夜华慢一点,他们在路上好商议一下对策。
夜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对他而言,男女情爱无关紧要,无论娶谁对他而言都是一样,所以如果真的需要他做出牺牲,娶青丘白浅上神,他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比起牺牲自己的婚姻,还是救下自己的二叔桑籍更为重要。
“桑籍,你不要逼迫我下狠手!”
天君目露寒光,威胁着桑籍,余光若有所指的盯着少辛,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这是以少辛的性命威胁桑籍,示意桑籍老实本分一些,不要在胡闹下去。
桑籍顿时心中一沉,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吗,桑籍松开的少辛的手,向前一步,对着天君恭敬的行了一礼,嘴中说着最后的告别。
“父君,桑籍一生从未违抗过您的命令,世人都知道天族的二殿下桑籍是一个面人,不会生气,没有棱角,唯君命是从,从未有过自己的主见,但是儿臣依然不曾后悔,只是想着能够为父君分忧,但今日还请恕儿臣不孝,再难为父君解忧。”
“哈哈哈,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桑籍大喊一声,嘴中发出了悲壮的笑声,声音传遍了整个宫殿,回音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动容。
桑籍看了一样少辛,对着她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宝剑,就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少辛也是对着桑籍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悲凉和欣慰的笑容,准备在桑籍之后,共赴黄泉。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哀鸣之声不断的响起,桑籍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
折颜上神收回自己的手臂,刚刚是他及时出手将桑籍救了下来,他可不愿让这对有情人死于非命。
“天君,还是成全了这对苦命的鸳鸯吧!”
折颜上神转身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天君,若有所思的劝道。
“可是,这孽子做出如此之事?”
天君也是被桑籍的头铁感到头痛,不禁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桑籍居然如此血性,宁死不屈,看来是难以回头了。
“孙儿夜华拜见天君!”
“儿臣连宋拜见父君!”
此时夜华和连宋联袂赶到,夜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再看看失魂落魄的桑籍,面色微变,心中了然。
“你们二人怎么来了,平身吧!”
天君看见了太孙夜华,心中总算是怒气稍稍平静了几分,天孙夜华可以说是天君最满意的作品,为人刚正不阿,处事公正,不纠结于儿女私情,就连修为资质也是三界绝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神修为,简直可以说是天君最满意的继承者。
折颜上神看着犹如墨渊上神再生的夜华,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由的看向了天君。
“天君,不知这位是?”
天君见折颜上神神色有异,了解折颜上神所谓何事,连忙解释。
“这是天孙夜华,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墨渊上神投胎转世来到了皇家,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夜华和墨渊上神容貌相似应该只是巧合!”
夜华本是昆仑虚中金莲转世投胎到乐胥娘娘的腹中,那金莲本是墨渊上神的胞弟,几十万年未曾成熟,难以化形,所以才会和墨渊上神样貌相似,更是因此修为资质皆是四海八荒中的数得着的,毕竟有着几十万年的积累和墨渊上神同样的血脉。
“原来如此!”
折颜上神感知了夜华的气息,果然元神不同,另外通过观察也发现了,夜华和墨渊上神还是有着细微的不同,这才将异色压下。
“父君,还请饶恕二哥吧!”
连宋此时才开口向着天君求情。
“你应该明白桑籍这件事情做的有多离谱?”
“儿臣自然知晓,但是儿臣有个主意,可以弥补此事!”
连宋眼睛一转,鬼主意就冒了上来,将目光转向了沉默的夜华,眼中透着恳求之色。
夜华看向了心如死灰的桑籍二人,再看看地上散落的宝剑,冷漠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连宋的主意。
“哦?你说说看!”
天君顿时来了兴致,桑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有办法可以平息青丘的怒火,天君自然是不愿意桑籍走上绝路的。
“既然天族和青丘联姻是为了加深两族的情意,那么换一个人和白浅订婚就可以了!”
连宋直接将直接的主意说出,仔细观察了一下天君的神色,见天君神色有所松动,顿时加码。
“二哥只是天族的二殿下,而有一个人比二哥更适合联姻!也更能显示我天族的诚意!”
“何人?”
天君追问道,就连一旁的折颜和狐帝也是将视线投向了连宋。
“天孙夜华,未来的天君继承人!”
连宋手指向伫立在原地夜华,脸上全是自信。
“这倒也合适!夜华你可同意?”
夜华出列拱手,神情并无变化,对他而言,娶谁都一样,如果可以帮助天族还可以救二叔桑籍,那么自己娶了白浅就是。
“全凭天君做主!”
“不知狐帝和折颜上神如何看此事?”
天君大喜,趁热打铁的转身询问。
“这?”
狐帝有些犹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我看可以!”
折颜上神突然出声同意了这门婚事,同意这桩荒唐的婚约。
第五十六章 我不同意
折颜上神对于白浅有着了解,知道白浅对桑籍并无感情,情系太素,只是七万年了,太素杳无消息。
这天孙夜华居然和墨渊上神长相一样,又是未来的天君继承人,有着上神的修为,如果白浅和他订婚,日后还有可能走出这段感情,何不试一试。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没有反对的吧?”
天君看向了还在迟疑的狐帝,希望可以得到狐帝的表态。
折颜上神看向了狐帝,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狐帝虽然和折颜上神曾经是情敌,但是二人更是好友,处于对折颜上神的信任,狐帝也将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放下,点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就这样将这桩婚事定下了,今日就昭告四海八荒!”
天君大喜,连连拍手,总算是解决这桩桑籍惹出的麻烦事,和青丘重归于好。
“且慢,我不同意!”
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来,阻止了天君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太素携手白浅自殿门之外踏入,无视所有的侍卫,进入到了殿中。
折颜上神见到了白浅身边的太素,顿时脸色一变,糟了,自己可能是好心办坏事了。
“太素上神,白浅上神!”
天君本来很是恼怒有人搅局,但是看到了太素和白浅顿时脸上就恢复了和善之色。
“不知白浅上神有何意见,尽管直说!”
天君极为客气的向白浅询问。
“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白浅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直接开口拒绝道,坚定而又有力。
“不知为何,要知道我这孙儿夜华,不是我吹嘘,他绝对是各方面都极为优秀,也绝对配得上白浅上神!”
天君脸色有些难看的,但还是保持了冷静,希望可以挽回青丘和天族的联姻。
“我来回答吧,原因就是我和青丘白浅互相爱慕,所以还望天君成全!”
白浅本想要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但是太素却伸手拦住白浅,向前跨了一步,昂头看着台上的天君,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这!”
天君看着眼前的太素,不知如何应对,他虽然很想将青丘绑在天族的战车之上,但是绝对不愿结仇,特别是太素上神的实力深不可测,七万年前就已经得到了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的认证,如今只怕更进一步,让天君不敢妄动。
“既然桑籍和白浅都有了心上人,那么我们就正好结束了这段婚约,成全他们,这不正是一举两得之事吗?”
折颜上神此时连忙打起了圆场,绝口不提刚刚夜华和白浅的婚约,给了天君一个台阶。
“折颜上神所言甚是!”
天君见事不可为,立刻开始赞同起了折颜上神的话,一脸的笑容,好似毫不在意此事。
“桑籍贬为北海水君,无召不得回天宫!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君重新面对着桑籍,宣布了对桑籍的处罚,由高高在上的天族二殿下成为了北海水君,丧失了天君的继承权,这一惩罚不可谓不重,但是对于只想和心爱之人携手一生的桑籍而言却算不上什么,反而如释重负,面带微笑的看着身边的少辛。
桑籍和少辛连忙跪倒在地,对着天君叩首谢恩,然后欢天喜地头也不回离开了天宫。
“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甚幸甚!”
折颜上神嘴中说着恭喜的话语,缓解了一部分气氛的尴尬,随后就提出了告辞。
“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我们也打扰天君很久了,今日也就告辞了!”
“上神,这是哪里得话,几位都是天族的贵宾,平日里请都请不到,怎么能说打扰二字!”
天君终究是老狐狸,如此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愧是能坐稳天君宝座的枭雄,这份隐忍和控制情绪的本领就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天君日理万机,已经叨扰多日,怎敢在打扰下去!”
折颜上神和狐帝客套了几句,天君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众人的告辞。
“父君!”
连宋看着送走了青丘众人的天君脸色已经漆黑,不由担心的问候了一句。
天君眼中闪烁着寒光,不知思量着什么,没有理会连宋。
“天君,无需担忧,我天族的威名是靠打出来的,不是靠着联姻才成为三界统治者的,所以还请天君宽心,夜华愿为天族鞠躬尽瘁!”
夜华也是劝了一句,不过和连宋不同,夜华此人有着雄才大略,所说深得天君的认同和欢心。
“夜华所说甚是,青丘也只是臂助,既然联姻不成,那尽量交好就是了!”
天君欣慰的看向了夜华,对于自己亲自培养的储君人选,天君很是满意,夜华的话充分表明了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心中分得清主次,看得清利弊,懂得权衡之术。
“是!”
连宋和夜华躬身应道。
“启禀天君,帝君求见!”
一位天宫侍卫统领迈步进入殿中,跪倒在地,向天君禀报。
天君连忙走下高台,带领着夜华和连宋向着宫外迎去。
“帝君多日不见,可是有要事发生?”
东华帝君依然是面无表情,一袭白发搭在背后,左手背在身后,站在宫外,也不曾进入,只是眉宇间有着一丝往日不曾有的疑惑和不解。
“刚刚封印擎苍的东皇钟有了异动,擎苍差点破封而出!”
东华帝君开口就将天君骇的面色大变,擎苍可不同以往的敌人,当年要不是墨渊上神拼死阻拦,今日的四海八荒怕是已经成为了一片荒芜。
“如今局势如何?”
天君连忙追问,对于擎苍,天君不敢大意。
“我去时已经晚了,有人早我一步,将擎苍重新封印了!”
东华帝君神色有了变化,不解之色愈发明显。
“是谁有此等本领?”
天君闻言,神色稍安,好奇的问道。
“青丘白浅!”
东华帝君吐出了一个出乎天君预料的名字。
“怎么可能?”
天君失态问道。
“这也正是我的不解之处,东皇钟本是墨渊上神的法器,封印法术只有墨渊上神知晓,白浅上神是如何通晓的?”
第五十七章 帝君历劫
“除非,白浅就是昆仑虚弟子?”
东华帝君好似相通了某个关隘,双眼射出一道神光,猛地转头看向天君。
“帝君的意思是?”
天君好似也想到了一个人,双眼望向帝君。
“白浅就是当年失踪的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上仙!”
东华帝君郑重的说道,将最大的可能说了出来。
“这倒是合情合理,难怪太素上神会和白浅相爱!”
天君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
“这也只是你我二人的猜测,还没有证据证明!”
东华帝君看了眼天君,神色凝重的说道,白浅的身份非同小可,是青丘的未来女帝,自然不是他们一言就可以处置的人。
“是啊,只是猜测!”
天君也是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证明了白浅上神就是司音,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多就是找回了墨渊上神的仙身,其他的毫无意义。
太素一行四人刚刚回到狐狸洞,看着眼前的狐帝,太素一阵的尴尬,自己以往和狐帝乃是同辈论交,如今倒是矮了一辈,一时之间不知怎么交流,只好带着白浅和偷偷跟上来的白凤九悄悄地溜向了凡间游玩,并准备躲一阵子。
“他们走了?”
狐帝翘了翘眉毛,向折颜上神询问着。
“应该是溜向了凡间游玩去了!”
折颜上神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狐帝松了口气,这才放松了下来,不仅是太素感到尴尬,狐帝也不知如今和太素怎样相处,才会一回到狐狸洞就对太素避而不见,这才给了太素三人偷偷溜下凡间的机会。
云华楼是大离王朝最有名的茶楼,这里有着大离王朝最出名的说书人,更是养了一个戏剧班子,有着最好的评书段子和戏曲班子,更是招募了一位宫廷退下来的面点师傅,茶点冠绝京都。
“小儿,上一壶上好的茶,再来几盘你们拿得出手的茶点!”
太素带着白浅和白凤九在角落里找了一个雅座,看着人满为患的茶楼,满意的点了点头。
“姑姑,这里好多人啊!”
白凤九自小在青丘长大,从来过凡间都城,看什么都很是好奇,不断的转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叹。
“凡间这里有着我们不曾具备烟火气,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白浅宠溺的看着初见世面的白凤九,想起了自己当年一个人跑到凡间游玩的事情,也是闹了不少的笑话,更是因此受伤,这才遇见了太素,想到这里,白凤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听评书的太素,眼中全是柔情。
太素若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白浅,露出和煦的微笑,然后再次看向了台上,仔细听着评书。
白浅心中一暖,没有打扰太素的雅兴,而是和白凤九介绍着凡间的规矩。
太素和白浅二人在凡间游荡了近百年的时间,倒也无甚大变化,唯一发生的变化就是白凤九在这百年的时间里成就了上仙境界,有着太素的教导和庇护,顺利的度过了雷劫,也算是可喜可贺。
这日,太素三人在大离王朝内游逛,突然之间太素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处街道的角落。
“怎么了?”
白浅收敛了嘴角的微笑,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太素,悄声问道。
“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太素嘴角噙着一丝的微笑,莞尔道。
白浅也不询问对方的身份,只是包容的看着太素,经过这百年的相处,她早就对太素的性格有了深入的了解,太素每次露出这种笑容时,就喜欢捉弄人,看样子有人又要被捉弄了。
白浅也不阻止太素行为,太素每次都极有分寸,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白凤九在一旁早就竖起了小耳朵,听到了太素和白浅之间的谈话,顿时眼冒精光,贪玩之心止不住的冒了上来,她在百年的时间中被太素影响很大,性格和太素如今有着几分相像。
白浅回头看一下身后的白凤九,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自家的侄女叮嘱了一句。
“不可过分!”
“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像是小鸡吃米一样不断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乖巧极了,然后就看向了太素,等待着太素开始行动。
太素手掐法诀,施了一个隐身法,三人向着角落慢慢走去。
此时在这角落中,一个中年男子,正手持一本书册,在书册上写写画画,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一些恶莫名其妙的词。
“帝君,于十六岁,丧父,丧母,孤苦一生,乃是天煞孤星,最终饥寒之中死于三十三岁!”
“帝君?”
白浅认识眼前的男子,乃是太宸宫东华帝君麾下心腹司命星君,听到司命提到了东华帝君,惊诧之下,惊扰了正在为东华帝君安排命运的司命星君。
“谁?”
司命收起来手中的命簿,戒备的转身,看向身后,可是身后空无一物,让司命不由的大为警惕,这说明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太素看向了白浅,不由的扶额一叹,看来自己的是完不成了,都已经暴露了,白凤九也是垂头丧气的,没了刚刚的兴致。
白浅抱歉的看了一眼太素,主动撤掉了太素所布置的隐身咒,走到了司命的眼前。
司命星君看着空气像是被揭开了一道水帘一样,走出了三人,一男二女,顿时放松了警惕,这三人他也相识。
“见过太素上神、白浅上神、青丘小殿下!”
司命星君一甩长袖,拱手行礼。
“司命星君,我刚刚听你提到了东华帝君?”
白浅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着司命星君,不由得左右打量,并无发现。
“不瞒上神,帝君在天上待得寂寞,如今正在凡间历劫,小仙正在负责编写帝君的命簿!”
司命星君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毕竟他知道此事就算自己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
“原来如此!”
白浅没有多想,只以为东华帝君只是游戏凡尘,所以才会下凡历劫。
太素悄悄的开启了自己的慧眼,向着司命刚刚注视的一家看去,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十六七的男子,魂魄中散发着无尽的紫气,紫气外却有着一层浅浅的黑色劫气正在侵蚀着东华帝君元神。
第五十八章 因果全消
太素看着眼前的黑色劫气,手指掐动,推算了一番东华帝君的命数,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东华帝君帝君作为最早的神明之一,修为高深,境界高远,如今已经到了需要渡混沌之劫的境地,只是这个世界中除了太素因为几世积累,智慧通天,安然渡过混沌之劫,包括父神在内所有的第一批神灵均未渡过此劫,身归混沌,已经陨落了,东华帝君作为第一批神灵最后的出生者,如今终于轮到了他。
只是此时的混沌之劫还是刚刚萌芽,东华帝君虽然法力大减,但是也想出了一个方法拖延混沌之劫的降临,就是主动投胎,转世凡间,用轮回之力消磨如今还不浓厚的劫气,这也算是另辟蹊径,如果能成功,东华帝君又会多出几万年的时间用来应对日后的混沌之劫。
太素冷眼旁观了白浅和司命星君的交流,本不想理会这件事情,突然想起了凤九眉间的凤尾花当年曾经受过东华帝君的守护,才能够幸存下来,如今这份因果转移到了凤九的身上,虽然因为自己的庇护出手,将天君暗中的算计破解了,不再和东华帝君有着孽缘纠缠,但是终究是欠下了东华帝君的情分,不如趁此机会将这段恩怨了结。
太素思考片刻,一扬眉头,直接开口将司命星君保守的秘密解开。
“东华帝君倒也是智慧惊人,居然想到了以劫破劫之法,希望通过轮回转世减弱和拖延混沌之劫的到来!”
司命星君闻言,骇然失色,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双眼瞪大的看着眼前的太素,嘴巴张合了几次,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浅呆了一下,看着司命星君如此反应,如何不知道太素所说属实,自己是被司命星君敷衍了,顿时神情冷了下来,不再和司命星君说一句话。
司命星君使劲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随手布置下了隔音结界,声音犹如老鸭一般沙哑。
“上神是如何得知帝君正面临着混沌之劫的?”
“你也不必惊讶,到了我这种境界,四海八荒中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一般的上神,我只要元神运转就可以在命运之河中观察到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也只有像东华帝君这种顶尖上神,还需要我费一番功夫使用紫微斗数推算,但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太素嘴角透着一丝自傲,高扬的头颅俯视着司命星君,眼神中透着一丝的俯视众生的冷漠之感,让司命星君为之一愣。
“上神神通盖世,小仙佩服,只是关于帝君渡劫一事还请上神保密,毕竟事关帝君安全!”
司命星君深深俯下了头,向着太素行了一个大礼。
“你倒也忠心,难怪东华帝君居然将这性命攸关的事情交给了你来办理!”
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此时凡人状态的东华帝君,语带深意的说道。
按理说,东华帝君渡劫,如此重要的事情,天君应该是知情者,但是显然此事还正处于保密阶段,明眼人就知道,即使是天君是东华帝君亲自挑选的继承人,但依然不是东华帝君最信任之人,这里面要说没有东华帝君对天君的不放心,太素是绝对不相信的。
司命星君只是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回应太素的话题,显然明白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身为天宫属官的司命星君绝对不能说出口。
“东华帝君此举虽然可以延缓混沌之劫的到来,但毕竟是投机取巧,即使可以生效,怕也会法力大减。”
太素神色微妙,星眸紧紧盯着司命星君,让司命星君如履薄冰,不敢妄动。
司命星君如何不知太素所言,早在东华帝君渡劫之前就已经将这结果告知了他,也正是因此,他才一个死守着这个秘密,为的就是保证东华帝君的安全。
司命星君抬眼瞧着太素的神色,顿时心中一动,不由开口恳求。
“上神如此笃定,肯定是有妙法在心,还请上神出手相助!”
太素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苍老幽深,高远苍茫,让人望而生畏,仿佛天道永恒,高高在上,沧海桑田,万世不易。
司命星君再次深深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多言,也不敢起身,只是一直保持着个姿势。
气氛极为压抑,白凤九到底是年轻一些,沉不住气,也不知是否因果纠缠,所以率先开口帮了司命星君一言。
“姑父,如果可以你就帮帮帝君吧!”
白凤九脸上挂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哀求之意,太素慧眼之下,自然知道这是前世因果。
“凤九,你闭嘴!”
白浅勃然变色,厉声呵斥着白凤九。
白浅可不是白凤九,她已经是上神境界,自然知道对上神而言,混沌之劫几乎就是死劫,从未有人渡过此劫,如今开口让太素出手相助,不知到太素究竟会付出何等代价,这让白浅怎么不生气。
“也罢!”
太素本来只是想要多掌控一些主动权,没想到白凤九和东华帝君的因果要比自己想的要重一些,这才会在因果纠缠之下导致白凤九开口求情。
“太素!”
白浅惊呼,不由的想要阻拦太素。
“不必担忧!”
太素摇了摇,安抚了一句白浅。
“我可以出手帮东华帝君争取几万年的时间,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太素注视着司命星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上神请说!我代我家帝君答应了!”
司命星君大包大揽道,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东华帝君的安全重要,要是太素上神能够帮助帝君抵挡拖延混沌之劫的到来,什么条件他都敢答应。
“我要帝君承诺,帝君和白凤九的夙世的因果从此抵消,再无瓜葛!”
太素伸手指向了委屈巴巴的白凤九,说出了一个让司命星君完全没有想到的条件。
白凤九闻言一愣,伸手指向了自己,一脸的迷茫。
白浅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自家的侄女居然和东华帝君有着因果牵扯。
司命星君喜形于色,这个条件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了。
“我代我家帝君应下了,还请太素上神出手相助!”
司命星君连忙答道,唯恐太素反悔。
第五十九章 离怨
“好!”
“既然如此,我就出手了!”
太素凝望了一眼司命星君,不怕对方耍赖,言出无悔,天道自然会有记录。
太素元神出窍,顺势就进入到了命运长河之中。
白浅见状站在了太素的身前,布下了几道防御法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见状,苦笑一声,不由的退了几步,不敢直面白浅此时的锋芒。
白凤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在了姑姑的身旁,也是紧紧的盯着司命星君,唯恐他有任何的异动。
司命星君只能苦笑,不敢有任何举动,怕引起对面二人的敌视,遭受到攻击,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太素元神回转。
太素一步踏入到了命运长河的上空,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浪潮,芸芸众生的命运都在这波涛中沉浮,随波逐流,不能跳出其外,即使强大如东华帝君,也不例外。
太素打开了慧眼,在命运长河之中仔细的寻找着东华帝君的命运轨迹,花费好大的精力才将找到了东华帝君的投影,越是强大的人,在命运长河之中,轨迹就越难以发现,就连在命运长河之中的投影也显得更为暗淡,知道强大到如今太素的境界,才能将自己的投影在命运长河之中抹去,再也无人能够推演太素的命运,也不用再受命运长河的摆布,永无灾劫降临。
太素调转法力,将东华帝君的投影遮掩,足以使得东华帝君命运长河投影在时间线上足足消失了几万年,在这几万年的时间内,天道将会无法锁定东华帝君在命运长河中的投影,自然也就不能降临灾劫。
做完了这些的太素掉头想要回去,不知又想到什么,一个遮天大手探入命运长河,使劲搅了搅,溅起乱流,顿时所有人都再难以推算他人的命运轨迹。
嗤笑一声,太素感知着四海八荒中惊慌失措的众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命运长河。
太素睁开双眼,查看了一下东华帝君的元神,果然紫气之外的黑色劫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辉,这是太素用来遮掩东华帝君投影的手段。
“成了!”
“上神此言当真?”
司命星君眼中冒着精光,不敢置信,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两步。
“止步!”
白浅手中发出了一道清光,目含煞气,冷若冰霜,她不确定此时的太素状态如何,绝对不愿让司命星君靠近此时的太素。
司命星君神色一僵,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见白浅不为所动,自嘲一笑,再次退后了两步。
太素虽然消耗不大,但是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也就不曾阻止白浅的戒备,只是伸手握了握白浅的柔荑,眼中透着柔情蜜意。
“等到这此世东华帝君历劫归来,你自然知晓结果!”
太素牵着白浅的手,转身向着后方走去,身影洒脱不羁。
司命星君目送三人远去,低头露出了思索之色,他知道太素既然如此说了,那么一定是真的帮助帝君争取到了时间,只是如此一来,也说明了太素上神的实力已经远超众神,居然可以抵挡混沌之劫的侵袭。
“算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在此杞人忧天什么,我还是守着帝君吧,其他的事情用不着我这一个小小的星君操心!”
司命星君嘴角一阵抽动,带着自嘲的笑容,摇摇头,转身看向了转世的东华帝君,不再为这些烦心事操心。
。。。。。。
作为翼族的死牢,环境幽暗潮湿,充斥着难闻的霉味,这里面的犯人大部分已经是苟延残喘,透着一股死气,再加上这些年来死在里面的犯人,整个死牢布满了戾气和死气,即使是完好无损的健康人,再此地待上一段时间,也会逐渐变得乖戾暴躁,难以长寿。
“我的孩子还没有死,他是未来的翼族之主,你们怎么能说他死了呢?”
玄女将手自好心的狱卒的脖颈之上挪开,狱卒的身体不由的滑落在地,他的一丝良善之心被玄女这个疯女人利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玄女伸手在狱卒的身上摸索着,在腰间找到了牢门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走进了另一间牢房,将一个裹在小被子中的男婴抱在了怀中,只是不知为何这男婴不哭不闹,好似已经死了。
玄女小心的哄着怀中的男婴,手i轻轻的拍打着男婴,疯疯癫癫的向着死牢外走去。
“你的孩子虽然未死,但也是离死不远了!”
一道声音在幽暗中传来,使得玄女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孩子的状况的!”
“我是离怨,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嘶哑低沉。
“离怨,你怎么还活着?”
玄女大吃一惊,当年离怨可是离镜的大哥,对离镜是百般刁难,差点就将离镜害死。后来,离镜在东华帝君的支持下成为了翼族翼君,第一时间就将离怨处决了,离怨怎么还会存活在世上。
“自然是我的弟弟不敢杀我这个大哥!”
离怨阴冷的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怨念和疯狂。
“这怎么可能?”
玄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对离怨的话一丝也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个翼后都会在此地,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离怨幸灾乐祸的讽刺着玄女,当年要不是她前去昆仑虚偷了阵图保住了离镜的性命,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离镜,你这个负心汉,早晚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玄女声嘶力竭的咒骂着,语气中的怨恨足以让人疯狂。
“如果你想报复离镜,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离怨听着玄女的诅咒,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诡异的打量着已经来到自己身前的玄女。
“什么办法?”
玄女此时满心都是仇恨,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的亮光,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杀了我!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报复离镜!”
离怨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在死牢的这七万年的时间,离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已经疯癫了,大声的嘶吼着。
“你疯了?”
玄女恐惧的退后了一步,不知离怨为什么会要求自己结束他的生命。
第六十章 离镜的觉悟
“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了,这七万年的时间我就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要不是有着报复离镜的仇恨支撑着我,我可能真的就疯了!”
离怨的眼中全是怨恨,脸上挂着阴狠和戾气,嘴角疯狂的向外撕开,牙齿上涎水拉出来长长的丝,状若地狱的厉鬼,爬出了深渊,向着阳间的人索命。
“我不和疯子打交道!”
玄女看着眼前疯狂喊叫的离怨,转身准备离开,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搁,如果被人发现狱卒已经死亡,她就再难以逃离死牢了。
“我没有说笑,杀了我就是报复离镜的最佳方式!”
离怨看着向外走去的玄女,没有阻拦,而是在玄女即将拐弯离开他的视线时,他才幽幽开口。
玄女顿时止住了脚步,她想起了离怨还活着的蹊跷之处,她作为离镜的枕边人,自然知道离镜对于离怨有多仇恨,恨不得将离怨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为什么还要留着离怨的性命,好像唯恐离怨自尽,还将离怨牢牢的封印着,让他求死都不能。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离镜不敢让他我死吗?”
离怨嗤笑,他可是亲手杀了离镜的生母,离镜如今却要保护自己不死,真是讽刺啊。
玄女没有转身,虽然她极为好奇原因,但是如果离怨给不出一个她满意的答案,她保证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蛊虫,是父君修炼的血蛊,只要我们三兄妹有一人死亡,父君都会修为大增,逃离东皇钟的封印,回归翼族,到那时,离镜自然是下场凄惨!”
“哈哈哈哈哈!”
离怨眼中充满了血色,渐渐两道血痕划过眼角,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讽刺。
离怨一直以为自己身为擎苍的嫡长子,在擎苍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没有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自己和离镜那个小杂种一样,在父君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他养的血蛊,是他增进修为的灵药,是他称霸四海八荒的依仗。
“原来如此!”
玄女转过身,再次回到了离怨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丈夫的这位兄长,骨瘦如柴,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泛着死人皮肤一般的白色,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夜叉无常,索命厉鬼。
“怎么样,是不是动心,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报复所有辜负了你的人!”
离怨眼中有着戏谑,残忍挂在了脸上,雪红色的舌头伸出了嘴巴,在惨白的牙齿映衬下,像是吸血的恶鬼,索命的夜叉,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报复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怨恨和不甘,让四海八荒的生灵全部为自己殉葬。
玄女心动了,只是她还有些犹疑,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否真的像离怨所说的可以报复所有的人。
“只要你轻轻的将你袖中的匕首捅进我的胸膛,就可以报复离镜,还有司音,以及所有辜负了你的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离怨的低语就像是低语的魔鬼一样,诱惑着玄女本就不坚定的内心,右手攥紧了匕首,慢慢的向着离镜的胸膛靠近。
白浅,对,白浅,自己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白浅害的,自己也要让她尝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
司音这个名字就像是导火索一样,直接崩断了玄女本就脆弱的理智,匕首不在迟疑的捅进了离怨的胸膛,炽热而又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玄女一身,白色的衣裙上洒落着血色,妖艳而又诡秘。
离怨没有丝毫的痛苦,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出,嘴角撕开了一丝微笑,有着解脱的喜悦,静静的等待着死亡,阴冷和黑暗逐渐加深,知道坠入了地狱。
玄女看着眼前挂着诡异笑容的离怨尸体,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离怨,我的好儿子,父君感受到了你的不甘和怨恨,放心吧,等父君破封一定会让四海八荒的众生为你陪葬的,东皇钟的钟声将响彻整个三界!哈哈哈哈!”
擎苍感受着体内不断增加的修为,兴奋的大笑,暴虐而又残忍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离怨死了!”
离镜自床榻之上惊醒,他感受到了离怨的死亡,这是擎苍所下血蛊的作用,能够感知到自己血亲的死亡。
离镜起身,披上了长袍,剑眉紧皱,嘴角挂着一丝的苦涩,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让擎苍那个疯子破封而出。
离镜独自一人离开了宫殿,没有带任何的侍卫,匆匆来到了大紫明宫后山无人处。
离镜不断的在地上刻画着阵法,这阵法可以通过血缘将一个人的元神拉到此处,元神极为脆弱,离镜想要通过这个阵法独自面对擎苍的元神,妄图自己消灭擎苍。
离镜看着眼前成型的阵法,拿起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任由自己的鲜血流向地上的阵法,这个阵法的启动需要离镜用自己的鲜血作为坐标,才能强制的将擎苍的元神召唤过来。
大量血液的流失,让离镜感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脸色苍白的他,紧紧盯着眼前的阵法,视死如归的悲壮让离镜此时看起来有了往日不曾拥有的担当和气魄。
“孽子!”
擎苍感受到了元神中传来了不可抵挡的吸引力,开口不断的咒骂着离镜,却也无济于事,元神只能顺着冥冥之中的吸力,向着大紫明宫的方向飞去。
“擎苍,你总算来了,我等这一天已经七万年了!”
离镜没有了往日面对擎苍的畏惧,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有着一丝的轻松,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虽然自己也很难活下来,但是足够,只要能够拖着擎苍一起死,自己也就没有了遗憾。
元神因为其特殊的特性,不能直接攻击伤害到人,当然一般的手段也难以伤害到元神,离镜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将擎苍的元神寄托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自杀,和擎苍同归于尽。
擎苍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向着离镜的体内飞去,将所有的手段都施展了出来,不能伤害到离镜丝毫。
擎苍来嘴中咒骂着离镜,充满了不甘和怒火,愤怒的召唤着自己的武器,没有想到一柄长戟居然飞了过来,笔直的射向了离镜。
第六十一章 最终之前
“噗!”
离镜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膛,苦笑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在战场上捡回了擎苍的长戟,今日却成了自己的索命符,真是讽刺。
“孽子,没有想到天不绝我,哈哈哈!”
擎苍仰头大笑,一脸杀意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残忍而又兴奋。
“我已经尽力了!”
离镜不甘的盯着对面的擎苍,眼中有着怀念和遗憾。
“司音,你能原谅我吗?”
“嗯,这小子倒也有几分血性,不算是一个废物!”
太素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异动,元神默运,顿时知晓了离镜所做之事。
“你们再次等候,我去去就回!”
太素骤然停下脚步,对着白浅二人,叮嘱了一句。
太素向前迈出了一步,消失在了白浅的眼前。
擎苍伸手将要将长戟召回,准备送离镜最后一程。
“咫尺天涯!”
一道身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离镜的身前,背对着擎苍,身上散发着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息,让擎苍止住了手中动作,不敢妄动。
“当日我曾说过会还你人情,今日救你一命,我们就恩怨两清了!”
“太素上神!”
离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太素,没有想到自己当年被迫借出魂玉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不知是否该感到高兴。
太素挥手一道法力护住离镜的生命安全,然后才转身看向了擎苍这位枭雄,这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见,以往虽然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字,但是却从未相遇。
“你就是太素!”
擎苍虽然只有元神在此,但依然是不改自己的霸道之风,对太素依然时倨傲的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见过翼君,今日翼君只有元神在此,怕是难以施展手段,还请翼君暂退,太素感激不尽!”
太素对擎苍实在是没有出手的欲望,擎苍本就是天族的麻烦,他不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对擎苍只是劝退。
“太素你不用得意,今日我虽然奈何不得你和离镜,但是等我破封之时,再来领教你的手段!”
擎苍看着全盛状态的太素,自知自己取不得离镜的性命,当务之急是吸收离怨死亡给他带来的修为,然后破封东皇钟,而不是和太素生死相对。
此时已经被重创的离镜再也控制不住阵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擎苍元神遁走。
“上神!”
离镜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却爱瞎操心,见擎苍要离开,对着太素就是焦急的呼喊,希望太素能够阻止擎苍离开。
太素毫不理会,直到擎苍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将离镜身上的长戟拔出,并用法力护住伤口,避免出血,救治了一番离镜。
离镜满脸的不解和疑惑,良久才问道。
“上神,为何不将擎苍趁此机会拦下?”
“为什么要拦下,那是天族的事情,我为何要出手代劳?”
太素将离镜的伤口处理完毕,这才抬头看向离镜,极为淡然的说道。
“可是?”
离镜张口想要和太素争辩,对于擎苍他一直认为所有人都有义务抵抗他,从未想过还有人如太素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什么可是,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太素伸手阻止了离镜,不愿意和离镜多费口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休养的事情了!”
太素不愿久待,直接消失在了离镜的眼前,让离镜有些怅然若失。
“你去了哪里?”
白浅看着重新出现的太素,关切的问道。
“擎苍就要破封了,刚刚离镜不自量力的独自面对擎苍,想要和擎苍同归于尽!”
太素露出一丝的嗤笑,对于离镜这个人,除了一腔热血,实在是一无是处。
“擎苍怎会如此快的就要破封了?”
白浅疑惑,她明明将擎苍封印了,怎么会才百年的时间,就要再次破封,难道是自己的封印没有效果。
“和你无关,擎苍在自己的子女身上下了血蛊,每死一个子女,他都会实力大进,就在刚刚离怨死了,所以擎苍才会即将破封而出!”
太素将擎苍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让白浅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免得她心生疑惑。
“我们回青丘吧,擎苍即将破封,又是一场浩劫,需要我们早做准备!”
白浅低头静思,最后还是决定返回青丘,早做准备。
“没有必要,擎苍破封自有天族操心,而且他气数已尽,翻不了天的!”
太素摆摆手,阻止了白浅,将自己的推算结果告诉了白浅。
“真的?”
白浅睁大了双眼,透着一丝的好奇,她虽然知道太素实力高深,但是对太素的手段还是有些不了解,所以才会有此疑问。
“自然是真的!”
太素伸手在白浅的琼鼻上刮了一下,宠溺的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骄傲的神情,让白浅不禁笑出了声。
“别作怪!”
白浅伸手拍了一下太素的肩膀,大眼睛翻了一个白眼,娇嗔的瞥了一眼太素。
白凤九在旁边一脸的哀怨,自己这百年虽然和姑姑二人一起游玩,很是自在,但是只有一点不好,只是每日都需要吃爱情的狗粮,而且量大管饱,让白凤九每次都撑得难受。
眨眼间,时间就流逝了几十年,擎苍已经做好了破封的准备。
同时,太宸宫。
“帝君,此次你渡劫安全归来,是太素上神出手相助!”
司命星君躬身站在东华帝君的身前,向东华帝君汇报了一下情况。
“太素?”
东华帝君瞳孔微微一缩,他作为历劫者,对混沌之劫的恐怖深有体会,没有想到深藏不露的太素居然可以帮助自己抵挡混沌之劫的侵蚀,实力实在是远超东华帝君的想象。
“太素为何会出手相助?”
东华帝君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太素和他素无交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自己。
“太素上神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帝君和青丘小殿下白凤九之间的因果全消,再无瓜葛!”
“白凤九?我知道了!”
东华帝君和白凤九并无相遇,所以对于东华帝君而言,白凤九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用和白凤九的因果抵消换得太素出手相助,东华帝君没有任何的意见。
第六十二章 擎苍破封
“砰!”
一声巨响响彻四海八荒,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擎苍终于打破了东皇中的封印,身上散发着和强大的气息,身后的长发乱糟糟的向后飘着,身上的铠甲还有着七万年前大战的痕迹,纵横交错的刀剑砍痕中还夹杂着黑红色的血迹,擎苍立在虚空中,神情张狂的环顾着四海八荒,不可一世,霸气外露,放肆的笑着,七万年的时间让擎苍变得更加的疯狂,也更加的强大。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墨渊上神已死,我看你们谁能阻止我?”
擎苍的霸气的向着天族再次宣战,有着不可一世的必胜之念。
“糟了,擎苍实力好像更加强大了!”
东华帝君和天君感知着远方擎苍的气势,忧心忡忡的四目相对,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凝重之色。
天君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东华帝君正在面临着混沌之劫的威胁,这点在东华帝君转世完成后就告诉了天君,毕竟此时的局势不容他们之间有着隐瞒。
东华帝君虽然有着太素相助,已经争取到了几万年的时间,但是依然不敢动用全力,很容易使得自己重新暴露在了命运长河之中,所以怕是是无力阻止此时的擎苍。
和天族的忧心忡忡不同,此时的翼族反而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习惯了此时安稳平和的生活,不愿意再次踏入战场,选择支持此时的翼君离镜。另一部分翼族人则是忍受不了这七万年来天族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希望恢复翼族往日的风光,再次追随擎苍将天族打落尘埃,翻身成为四海八荒的统治者,而且这部分人已经占据了六成左右,让离镜的翼君之位岌岌可危。
“天君,夜华请战!”
此时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手持利剑,身后跟着十多位天族的将领,主动的来到了天君和东华帝君二人都身前,躬身出列,主动请战。
天君眼中闪过一丝的欣慰和满意,夜华是他选择的天居储君,是日后的四海八荒的天君,此时理应主动出战,这充分显示了夜华的担当和气魄,对日后夜华继承天君之位很有帮助。
只是,虽然如此,但是天君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擎苍可不是泛泛之辈,和以往的鲛人族叛乱不同,擎苍可是四海八荒中实力最顶尖的一小撮人中的佼佼者,而且看此时的擎苍实力明显比之七万年前,有了很大的突破,更加难以应付,夜华虽然也是上神修为,但是毕竟修行时间尚短,天君担心夜华不是此时擎苍的对手。
“你可知擎苍的实力,已经是冠绝四海八荒,任何人都不敢言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天君看着身前的孙子,心中有着担忧,不愿意夜华面对擎苍。
“夜华自然知晓,但是夜华身为天族储君,至此危难之际,理应挺身而出!”
夜华没有任何的大意,对于擎苍的实力,他也有清晰的认识,虽然自己和擎苍从未交过手,但是自己自小就听闻过擎苍的强大,但是夜华也不担忧,他虽然不敢言胜,但也自忖不弱于擎苍。
东华帝君看着英姿勃发的夜华,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好似看见了七万年前的天族战神墨渊上神,顿时重振精神。
“天君可以相信夜华!此次平叛非天孙夜华莫属!”
东华帝君可是对夜华的来历身世一清二楚,当年乐胥娘娘多年未孕,前来太宸宫请教东华帝君,经过东华帝君的指点去了昆仑虚,回来就怀上了天孙夜华,这是因为,乐胥所怀的是当年父神的嫡子转世,昆仑虚的金莲就是夜华的前世,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夜华是墨渊上神嫡亲的弟弟转世,所以才会和墨渊上神长相相似,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夜华有着前世金莲几十万年的积累,才能在七万年的时间成为四海八荒的顶尖上神,实力不比擎苍弱上半分。
天君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平静的东华帝君,对他的话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多年的相处,让天君深知东华帝君的性格,虽然不知其中的缘故,但是东华帝君既然如此说了,那么就说明夜华可以抵挡住擎苍。
“夜华听令,命你为天族统帅,率领天族战士出征平叛!”
天君选择了相信东华帝君的判断,挺直了腰身,对着身前的夜华宣布了任命,眼中全是信任和激励。
“夜华领命!”
夜华躬身领命,看了一眼鼓励自己的天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率领着将领们离去,一行人充满了煞气,身上的甲胄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刀剑出鞘,龙行虎步,气势甚是骇人。
“帝君,为何相信夜华可以抵挡擎苍?”
天君目送夜华一行人出征远去后,这才转头看向东华帝君,脸上挂着求证的神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华修为远比天君想象的高深,和我此时的修为也不遑多让!”
东华帝君微微一笑,像是万年冰山融化,让人不禁愣神,天君即使认识了东华帝君几十万年了,也不曾见过东华帝君露出过微笑,一直认为东华帝君身来就不会笑。
“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担心孙子了,实在是不像是一直以来以天族利益为重的你!”
东华帝君看着关心则乱的天君,开口打趣了天君一番。
“我虽然向来都是以天族为重,但是毕竟有着感情,夜华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很是争气,我自然不可能不担心他!”
天君看着认识了几十万年的东华帝君,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老了,也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软弱,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培养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了,夜华决不能出事,哪怕是他死,他也不愿意让夜华冒险。
“你还真的变了不少!”
东华帝君闻言一愣,感叹了一句。
“帝君不也变了不少吗,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见帝君笑。”
天君没有否认,颇为洒脱的接受了自己的变化,还小小的调侃了一句东华帝君。
“哈哈哈!”
“哈哈哈!”
东华帝君和天君相视默契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六十三章 大战终起
擎苍站在空中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天族的将士,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整个天族他最忌惮的就是墨渊上神,如今墨渊身陨,元神还未回归,自然擎苍也就无需忌惮任何人了,虽然天族还有着东华帝君等高手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擎苍模糊的感知到,对方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哪怕东华帝君的修为并不比墨渊上神弱上半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忌惮东华帝君。
天族的将士列阵仰视着空中的擎苍,不曾有半点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待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无声的场面让人感到了一丝的压抑,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丝的沉重,七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让所有的天族将士都牢记在心,惨烈的战局让所有人都心生胆寒,擎苍这位翼族的前翼君,是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魔头,此次大战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素锦将甲胄为夜华披上,帮夜华整理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素锦心中充满了担忧,夜华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此次夜华主动请缨面对擎苍,这让素锦提心吊胆,当年他们一族全部因为擎苍牺牲了,这才会被天君亲自收养,和夜华一起长大,两人是青梅竹马,如今夜华又要面对害的自己族人全部死亡的擎苍,怎么能让素锦心中不慌张呢,只是因为夜华大战在即,素锦只能装作平静,不希望给夜华带来任何的压力。
由于没有了白浅的掺和,此时的夜华最亲近的女人就是素锦了,在天君的主持下,而是也算是定下了婚约。夜华对素锦没有任何的男女之爱,只是因为素锦全族为了天族牺牲,所以天君为了安抚天族内部的人心,这才将素锦许配给了夜华,夜华因为不曾动心,所以任何的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也就接受了天君的安排,承认了素锦将要成为他的正妃,对素锦也算是多了几分的敬重。
“此次出征,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再次等着你!”
素锦低声细语的嘱咐着夜华,只是眼中不自觉的会闪过一丝的担忧和害怕。
“我知道了!”
夜华仍然是面无表情,不曾有有一点的动容,眼前的女子好似不是他的正妃,只是一个陌生人。
素锦松开了手,看着眼前英武帅气的夜华,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只是听着夜华毫无感情的声音,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的失落,但是随即素锦又提起了信心,她相信自己终有一生日会将眼前的男人的心暖热的,哪怕是用几十万年的时间,只要夜华还在她的身边,她坚信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铿!”
天族的将士身上发出了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的声音,整齐划一的队伍,向着两边闪开,让开了一条道路,夜华身披甲胄,腰佩宝剑,头戴着黑色的墨玉冠,面如白玉,神情庄重而有冷静,一步步的朝着队列的最前端走来,每一次的脚步都犹如丈量过一般,不多不少,精准的可怕。
擎苍看着对面走来的夜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疑惑和恍惚,墨渊也回归了吗?
夜华和墨渊上神想似的面容使得擎苍有着纳闷,但是随着夜华的逐渐靠近,擎苍总算是将自己的疑惑放下了。
擎苍可以肯定对面走来的人不是墨渊上神,而是一个和墨渊上神极为相似的年轻上神,因为二人的气息和气质很是不同,夜华和墨渊上神虽然容貌相似,但是墨渊上神眼中有着沧桑和平静,而眼前的夜华眼中确是朝气和锋芒,这是因为二人的年龄不同多造成的,不论他们长相多么相似,依然可以让人察觉到不同。
“擎苍,你侥幸逃脱东皇钟的封印,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该如此兴风作浪,不怕身陨吗?”
夜华在阵前站定,抽出腰间的宝剑,直指空中的擎苍,语气冷漠,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所有的人都可以清晰的听清夜华对擎苍的质问和呵斥。
“哈哈哈,你这小辈口气大得很,不知是何等身份,居然胆敢质问本君!”
擎苍双眼中发出惊人的杀意,看着眼前和墨渊上神极为相似的面容,让他十分的厌恶,只是他在这之前还是想要知道夜华的身份,这才借着大笑压抑着心中快要爆发的暴怒,勉强冷静下,和夜华交流了几句。
“天孙夜华!”
夜华虽然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擎苍,他是天族未来的天君,自然要有这等气度,不会隐瞒身份。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就算是天君在我面前也不敢如你一般放肆,看来是没有见识过我的威名!”
擎苍微微垂下头,眼睑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杀气再也藏不住了,铺天盖地的向着夜华压去。
夜华不动声色的抵抗着擎苍屠戮众生的杀气,毫不畏惧,只是身后的将士们却承受不住压力,不得不一退再退。
夜华微微侧头,看向了正在后退的将士,心中哦并无任何的失望,他知道这场大战的结果在于他和擎苍之间的对决,普通的将士已经很难影响到这场大战的结局,如今将士们后退,还有利于他放开手脚和擎苍大战,不用担忧误伤了自己人。
夜华慢慢飘起,身体一点点的拔高,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提升,渐渐的和擎苍的杀气相互抗衡,二人平分秋色的在空中对峙着。
擎苍此时收起对夜华的小觑,对面的黄口小儿,虽然年龄比起自己来不值得一提,但是修为高深,不弱于当年的墨渊上神,这让擎苍心中起了忌惮之心,绝对不能留下此子,不然日后准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擎苍法力在体内高速的运转,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握,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一道流光向着擎苍的飞来,是一柄长戟,正是当日刺伤离镜的武器,当日擎苍被太素惊走,不曾将武器带走,如今面对着夜华这个大敌,擎苍不敢托大,只好将自己的兵器召回,全力以赴的准备大战一场。
擎苍握着手中的长戟,眼中闪过一丝的怀念,张狂而又霸道的大笑一声,向着夜华就冲了过去。
手中的长戟,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夜华,长戟还未到,强大的锋芒就已经在二人之间的地上犁出了一道沟壑,夜华的长发都被这气机压的向后飘扬。
第六十四章 夜华战败
夜华心中一凛,擎苍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夜华手持宝剑悍然迎向了擎苍,宝剑对着长戟劈砍而去,一道百丈长的剑气向着擎苍直冲而去。
“轰!铛!”
强大的气浪之后是宝剑和长戟的碰撞,二人身躯一震,接着向后退去,不等身躯停下,就在此向着对方冲去,完全不顾体内气血翻滚,想要抢占先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铛!”
“铛!”
“铛!”
空中闪过无数的身影,擎苍和夜华之间的交锋遍布整个天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场大战,只是二人的速度和力量实在是太强了,掀起的碰撞让所有人都纷纷逃离了这里,一直到撤出战场才狼狈的停下,只能无奈的看着二人,这场大战他们连参与的能力都没有,实在是让所有的将士心中落寞,只能默默祝福,期盼着夜华可以得胜归来。
兵器的不断碰撞,一直响彻天空,夜色慢慢的降临,只是空中却不断的有金属火花闪烁,二人的交战的余波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地形,流淌了百万年的天河此时已经改道,河岸的土地就像是被犁头翻过了一遍一样,河床的淤泥四溅,让这里成为了一滩沼泽。
擎苍和夜华再次在空中碰撞,二人身形又一次的倒退,在空中站定,没有再次冲向对方。
“呼呼呼!”
“呼呼呼!”
擎苍额头冒出了大量的汗水,耳边的鬓发已经贴在了脸上,脸色潮红,气血也是翻涌的厉害,脖颈上青筋爆出,让人担忧会不会直接炸开。
夜华也是不遑多让,狼狈极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的青白之色,体内经脉因为法力动用的过于粗暴而有些损伤,持剑的右手背也是被震出了颗颗血珠,像是涂了一层红色的颜料。
“夜华!”
擎苍咬牙切齿的盯着对面,对方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和自己的实力差距也就是毫厘之间,这是一个劲敌。
“翼君你的实力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大,怕是难以支撑你的野心和欲望了!”
夜华微微喘气,体内的法力有些空虚,只是嘴上依然不曾饶人,对着擎苍就是一顿嘲讽。
擎苍没有再和夜华打嘴仗,他虽然和夜华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是毕竟久经战场,对于力量的掌控不是夜华可以媲美的,这场大战的虽然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但是擎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夜华的消耗远比自己大,只要拖下去对方一定会输。只是需要避免自己受到重创,防备暗中的天族高手,免得被趁虚而入,落得再次失败的下场。
“成败在于剑,而不是嘴,所以我们再来!”
擎苍稍稍调息不屑的看着夜华,他已经发现了夜华此时法力已经所剩无几,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要趁热打铁,一次将夜华击垮。
擎苍此次没有冲向夜华,缓缓举起了左手,掌心中飘着一朵白色的火焰,随风摇曳,看起来极为微弱,却将周围的虚空都烧得扭曲了。
“擎苍,你敢!”
夜华大惊失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身形一动,就想阻止擎苍的动作,但还是慢了一步。
“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墨渊会失败吗,就是因为他有弱点,而我却毫无弱点!”
擎苍将手中的火焰直接甩向了战场外的天族将士,火焰迅速划过空中,不断的膨胀,瞬间就将天族战士的上空布满了。
火焰还未落下,超高的温度究已经将此地的天河之水蒸干,雾蒙蒙的水汽遍布整个空间,大地开始干裂,露出了一道道的裂隙,所有的将士纷纷面露绝望之色,倾天之火即将落下,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怕是难以抵挡着灭世之火。
夜华脸色铁青,狠狠的看着对面露出稳操胜券之色的擎苍,虽然心中有着不甘和恼怒,但还是毅然转身向着将士们飞去。
“卑鄙!”
擎苍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夜华的咒骂和鄙视。
“成者王侯败者寇,要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像你和墨渊这样心存妇人之仁,就算在强大也不足为惧!”
夜华体内的法力疯狂运转,支起了一道光罩将所有的将士都护了下来,此时南明离火终于降了下来,好似就等待着夜华的到来,不断疯狂的燃烧着。
夜华脸色依然惨白,豆大的汗珠遮住了眼帘,视线逐渐的模糊,他已经拼尽了全力,背后的衣衫早已紧贴在身上,所有的将士们都注视着上空的夜华,心中有着敬佩和愧疚。
渐渐的光罩在不断的变薄,火焰也在逐渐的缩小,最后双方同时消失,夜华视野模糊的看向下方的将士,嘴角微微下扯,一道微笑挂在了嘴边,只是身形却摇摇欲坠。
“总算是支撑了下来!”
话音未落,一声声惊呼就已经响起,只是此时的夜华因为透支了法力,依然神志模糊,听不清任何声音。
“砰!”
擎苍犹如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夜华的身前,手中的长戟对着夜华的身躯就是狠狠的一抽,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强大的一击抽空了,重重的轰击在了夜华的身上。
“噗!”
一道血箭自夜华的口中喷出,身形像是一枚炮弹飞射而出,向着地面坠落。
“轰!”
四溅的尘土形成一朵蘑菇云,干涸的大地瞬间就被击穿,数不胜数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夜华躺在了坑洞中,再也动弹不得。
“殿下!”
“殿下!”
“殿下!”
一声声的疾呼在人群中想起,所有的将士纷纷向着夜华坠落之地跑去。
擎苍蔑视的看着地上的夜华和天族战士,嘴角挂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敌人失败的绝望和恐惧,他此时已经击败了夜华,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殿下!”
南斗星君将夜华小心翼翼的放下,看着重伤补动弹不得的夜华,不敢有一点点的大动作。
夜华即使身负重伤,依然是面不改色,虽然不能动弹,眼中却毫无波动,心中古井无波,但还是有一丝遗憾,自己辜负了天君的厚望,败给了擎苍。
第六十五章 擎苍嘴贱,太素出手!
“夜华!”
天君惊呼出声,他没有想到夜华居然会惨败,脸上漏出了焦急担忧,身形一动,就要前往战场。
一只手突然伸出,拽住了天君的胳膊,将他拦下。
天君目露诧异之色,不解的望向身旁的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一袭白发披在身后,身着紫色神袍,面无表情,犹如石头一般。
“你是天君,还是呆在此地吧,我去!”
东华帝君缓缓开口,他心中微微叹气,自己看来是躲不过此劫了,自己虽然有自信可以战胜擎苍,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就会重新暴露在命运之河中,混沌之劫必然会再次降临,甚至会因此更加猛烈。
东华帝君虽然知晓后果,却依然不得不去,夜华是天族的储君,天君又不是擎苍的对手,自己如果不出手,天族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即使是牺牲自己,东华帝君也不愿四海八荒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帝君!”
天君顿时一急,他已经知晓了东华帝君所面临的的混沌之劫,怎么肯让东华帝君冒险出手,毕竟东华帝君可是天族的镇海神针,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
“你不是擎苍的对手!”
东华帝君微微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顿时让天君所有的心气都泄光了,整个身形都佝偻了许多,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天君此时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性,这么多年来他沉迷于权术之中,从未像今天如此无助,觉得实力如此的重要。
“夜华就拜托您了!”
天君拱手弯腰向着东华帝君施了一礼,苍老的面容此时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天君的脸上挂满了疲惫和无助,心中知道东华帝君此去怕是再难回来,强行压制着心中的酸楚和悲伤。
“天族日后就交给你了!”
东华帝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君,日后的天族只能是天君独自支撑了,自己怕是再难以出手相助了。
“我知道了!”
天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以往他既敬重着东华帝君,又忌惮着东华帝君,如今东华帝君真的要走了,天君却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舍,甚至不希望东华帝君出手前去救夜华。
只是天君已经老了,再无精力和能力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了,而东华帝君也面临着混沌之劫的威胁,天族不能再失去夜华这个未来的顶梁柱,利弊权衡之下,还是只能选择牺牲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环顾了一周,这天宫还是当年他平定四海八荒时所建造,只是如今奢侈繁华了许多,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见此盛景了,日后再难见到了。
东华帝君身形一动就要离去,向着战场奔赴,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所阻止,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擎苍此时已经感到了志得意满,看着重伤的夜华,和惊恐失措的天族将士,天下在无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擎苍面露猖狂之色,骄横凶厉,仰头看着远方,想起了百年前的白浅,顿时心中有了一股冲动。
“白浅,你这个小贱人,等我找到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擎苍的咒骂之声响彻整个天地,脸上的怨毒之色尽显,只是话还未说完,擎苍却止住了话语,惊恐的看向天空之上。
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向擎苍,然后纷纷抬头转向擎苍目光注视的上空,嘴巴都惊骇的张大了,露出了喉咙深处的小肉球。
“口出秽言,该打!”
太素和白浅本来在人间游荡,只是因为夜华和擎苍大战的气息让所有的上神都有所察觉,白浅顿时没了兴致,全力感知着占据情况,无奈之下,太素只好和白浅二人来到了一处旅馆休息。
白浅见夜华重伤战败,顿时想要奔赴战场,只是太素阻拦,这才作罢,没想到,擎苍志得意满之后,突然想起了白浅的封印之仇,想要报复白浅,还大声咒骂。
太素默默的收回了拽住白浅衣袖的手,脸色有些铁青,擎苍这是打他的脸啊,自己刚刚劝说白浅不要掺和此事,没有想到转眼,擎苍就骂起了白浅,擎苍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口出秽言,该打!”
太素望着战场的方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白凤九因为修为不够,听到了太素的话,有些诧异,不知他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太素。
太素将手探出,向着虚空伸去,手掌就这样消失在了面前,只有手臂露在外面。
白凤九立马站立,跑到了太素的右手前,伸手在太素的手臂前不断的摆动着,却依然感受不到太素的手掌,抬头看向太素和姑姑,脸上全是迷茫和好奇。
白浅伸出手指对着白凤九白皙的额头就是一弹,嘴中小声的说道。
“老实点待着,不要打扰他!”
“哎呀!哦,知道了!”
白凤九发出一声痛呼,连忙用自己的葱葱玉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的应道,不在调皮,老老实实回到了桌前坐好。
擎苍仰着头死死地盯着上空的一只遮天巨手,巨手向着擎苍的砸落下来,还未到眼前,强大的威压已经让擎苍的在空中站不住,被压制到了地面之上,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因为太过用力抵抗着威压,擎苍的眼角甚至已经撕裂,流出了两道血痕,本来挺直的腰身也已经弯曲,发出了咔咔的骨骼碰撞声,双脚和小腿已经深陷在了土地中,身下的大地就像是沼泽一样不断地的将擎苍拽入。
天族的将士这才看到这遮天的巨手,如果不是因为夜色已经深了,怕是白昼都要被这巨手遮成了黑夜。
“轰!”
整个大地都震颤了起来,那只巨手狠狠的盖在了大地上,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擎苍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深不见的的手掌坑洞,无尽的天河之水倒灌,形成了五指天湖,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帝君,那是?”
天君目瞪口呆,头颅僵硬的看向东华帝君,瞳孔都已放大了好几倍。
“太素上神出手了!”
东华帝君眼中也是有着震惊之色,他虽然知道太素的境界已经超过了自己,但是从未想到太素回如此强大。
第六十六章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
“太素上神!”
天君不敢置信,眼中残留着一丝震惊,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复杂的心情完全展露了出来。天君心中顿时起了忌惮之心,如此强大之人如果想要推翻天族的统治,那么天族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东华帝君看着又一次陷入到了权谋之术中的天君,不由的摇摇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刚的天君受到了擎苍的刺激,总算是正是了实力问题,如今擎苍刚死,天君就又一次的故态重发,对太素起了忌惮之心。
“你应该清楚到了太素上神的境界,所谓的权势富贵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敬着太素上神,就像凡间之人敬着天族诸神一样!”
东华帝君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天君,免得他日后犯下大错,惹恼了太素上神,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帝君的意思是?”
天君有些似懂非懂,转头看向帝君,脸上的神情有些迷惑,希望得到东华帝君的指点。
“你会贪恋凡间帝王的权势和富贵吗?”
东华帝君看着天君,知道对方还有一些迷惑,所幸再次提醒了一句。
“自然不会,凡间王朝的富贵怎会放在我等的眼中!”
天君斩钉截铁的答道,向来只有凡间的帝王向往长生,希望可以成为仙神的,哪里有仙神想要坠入凡间成为帝王的。
“那么太素上神自然也就不会将我天族的权势富贵放在眼中!”
东华帝君看着天君,眼中难掩失落之情,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东华帝君在此次太素出手的情况中,对太素的实力有了一定的猜测,太素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上神的境界,达到了四海八荒从未有过的境界,已经和他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就像他们和凡人一样,中间隔着一道巨大的天堑。
“东华帝君的意思是,太素上神已经?”
天君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个猜测实在是太惊人了,让天君也不敢脱口而出。
“你知道就好,日后天族需要好生敬着太素上神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言!”
东华帝君肯定的点了头,算是肯定了天君的猜测,警告了天君一句,就不在多言。
天君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的父神只是差一步就可以超脱上神境界,但是最后还是身化混沌,没能成功,但是依然为四海八荒众神所敬仰,没有想到如今这个时代,居然又上神跨出了这一步,成就了父神都没有达到的境界,这怎么不让天君感到震惊和震撼。
“我明白了,日后天族会好生敬着太素上神和白浅上神的!”
天君此时不禁有些后怕,当日自己居然想要将白浅上神的婚约转到夜华身上,虽然后来因为白浅的不愿,而作罢,但是当时的天君心中还是有着不快的,只是碍于青丘和太素的实力,才隐忍了下来,如今看来真是庆幸,如果自己当初一意孤行,擎苍怕就是天族的榜样了。
凡间,依然是风花雪月,岁月静好,丝毫不受擎苍和天族的大战影响。
太素露出了神秘的一笑,心中放下了对天君的防备。以他如今的实力境界,东华帝君和天君的谈论自己,自然会引起他的感应,太素没有想到东华帝君如此识趣,并且还对天君做出了警告,也好,省了太素一番功夫和麻烦,不用被这蝇营狗苟之事操劳。
“怎么样了?”
白浅虽然已经是上神实力,但是比起擎苍等人还是差了一筹,所以虽然感知不到大战的气息了,但是对擎苍的结局还是难以了解,见太素将右手自虚空中抽回,立刻追问了一句。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太素没有直接回答白浅的问题,而是缓缓的念了一句诗句,算是将擎苍的结局隐喻其中。
虽然太素的声音在白浅和白凤九听来极为温柔缓和,但是在天河战场却犹如惊雷,响彻凌霄。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巨大的声音在天地间形成了回响,让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天空。
眨眼间,天空就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片狼藉的大地就被大雪所覆盖,只留下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
东华帝君惊呼出声,即使他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依然还是为太素的这一举动所惊骇,只是简答的一句话,天道自然为之相应,降下来鹅毛般的大雪,这种境界已经超出了东华帝君的想象。
天君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再无平日里的深沉,此时他才意识到太素上神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可以理解的范围,言出法随,口含天宪,只要是太素开口,天道自然为他响应,这等境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代天执道。
“看来是已经解决了,擎苍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死了!”
白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太素,白浅已经感知不到擎苍任何的气息。心中升起了一股落败感,自己师尊墨渊上神和自己都是拼尽了全力才将擎苍封印,天族夜华也是差点死在了擎苍的手中,足可见擎苍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但是如此强大的擎苍,就这样轻易的被太素一只手就拍死了,这怎么不让白浅感慨。
“呀,下雪了!”
白凤九因为实力的原因,所以听不懂太素和白浅之间的交流,本来正无聊着,突然看见窗外飘起了大雪,顿时惊喜的呼喊了起来,不等白浅和太素反应过来,就向着外边的雪地跑去。
“这丫头!”
白浅被白凤九惊醒,回过神来,宠溺的看了一眼白凤九,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白浅诧异的看向太素,见他依然不紧不慢的端着茶杯饮着,顿时用手戳了戳太素,示意他回答自己的疑问。
“这大雪是不是因为你?”
“啊,算是吧!”
太素不好意思自夸,只是无奈的挠了挠头皮,尴尬的回答了一句。
“言出法随,你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
白浅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幽幽叹道,她和太素相处时间越长,越发觉太素的深不可测,这让白浅颇受打击,自己的爱人如果不够优秀,自己会失落,但是如果爱人太优秀,自己会更失落,这就是人的矛盾性。
第六十七章 回国
“好了,不聊这些无趣之事了,我们还是和凤九一起去玩雪吧!”
太素看出了白浅的失落,为了转移白浅的注意力,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雪?”
白浅勉强将自己的思绪收拾好,翻了个白眼对着太素一顿揶揄。
“砰!”
一个雪球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白浅的头上,洒落的雪花埋进了白浅的脖颈之中,冰冷的雪花让白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姑姑,快点出来打雪仗啊!”
罪魁祸首白凤九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浅此时的骤变的神色,依然是不知死活的再次将手中的雪球向着白浅丢了过来。
白浅一闪身,躲过了白凤九再次丢来的雪球,咬着牙,自牙缝中吐出了一句狠话。
“我要让凤九这丫头深刻认识到姑姑的可怕,你不许帮她!”
白浅带着怒气,冲向了雪地,伸手一招,一团洁白的雪花就在手中形成了雪球,向着白凤九就丢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的雪球打的白凤九狼狈逃窜,白浅发出了得意而又猖狂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太素含笑看着白浅和白凤九在雪中不断的互相攻击,顿生童心,身影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后,将自己刚刚制作完成的雪球丢向了大获全胜的白浅。
“呀,太素,你找死!”
白浅转头看着偷袭得手的太素,顿时将手中的雪球攻向了太素,放过此时狼狈不堪的白凤九。
“姑姑,我帮你!”
白凤九这个小叛徒,丝毫不感激太素的解围,巴结着自己的姑姑,和白浅一起围攻起了太素。
“好,凤九,今天咱们联手,一定要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白浅欣然答应了白凤九的联盟,和白凤九以多欺少,对着太素就是一阵猛攻。
“哈哈哈!”
“嘻嘻嘻!”
三人在雪地中肆意的玩耍着,放肆的玩弄着,笑声犹如风铃一般,在风中飘散,伴着雪花飞向了远方。
。。。。。。。。。
“王总,合作愉快,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李子益将右手伸向了身边的王长田,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子益,你客气了,我以后还要仰仗你帮光线传媒撑场子呢!”
王长田作为国内五大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总,自然有着过人之处,对李子益平等相交,让人如沐春风,果然不愧是国内影视圈首屈一指的大佬,为人处世让人很是舒适。
“王总,您客气了,我刚刚回国发展,还需要您大力支持,才能有所收获,所以是我仰仗您!”
李子益因为《熔炉》这电影的原因,在南韩受到了一定的抵制,所以经过和s#m公司协商,回到了国内发展,并且将以后的发展重心放在了国内,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选择了光线传媒挂靠,今日双方算是达成了协议,完成了签约。
因为李子益对金钱方面没有斤斤计较,所以双方达成协议的速度很快,当然对方也因为李子益的实力和名气,没有过分,而是选择可以匹配李子益的协议,双方均有退让,所以自然一片和谐。
李子益选择光线传媒是因为,这家公司缺乏重量级的艺人,光线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制作公司,也有着完备的产业链,在影视行业中渠道广,根基深,是李子益的首选,而且这家公司一哥居然是包贝尔,这你敢相信!所以,光线传媒对于李子益选择加盟光线,也是喜出望外,双方算是各取所需,很是融洽的就达成了协议。
“王总,我希望尽快可以工作,不知是否可以让我挑选一下公司得到的剧本?”
李子益如今虽然已经是红遍了亚洲,但是毕竟初次回国发展,需要打响第一炮,作为签约的条件,李子益有着自由挑选剧本的权利,而光线作为大公司,国内的很多项目都会投向光线,所以光线内的剧本极多,只是立项的很少罢了。
“子益,刚刚回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了,真是令人敬佩!”
王长田虽然希望李子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工作,显示一下对李子益的尊重,但是既然对方自己迫不及待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阻拦了。
“子益,你放心,我这就回去让项目部将所有收到的剧本都给你送来,让你挑选,不论你看上了那个剧本,我保证,公司都会为你优先投资成立项目!”
王长田为了安抚李子益,也是下了血本,要知道一个项目的成立,需要的程序非常复杂,只是为了显示公司的诚意,对于李子益回国的第一部作品,王长田决定作为见面礼,必须立项投资。
“那我就多谢王总了,不过王总,你放心,我会仔细挑选剧本的,不会让公司的钱白花的!”
李子益对王长田抛过来的橄榄枝,没有拒绝,表示了感谢和珍惜。
“我相信子益你的阳光,谁不知道,李子益有一双慧眼,每部作品必然大爆!”
王长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李子益的稳重表示了赞赏,他正是因为知道李子益从出道至今,一直保持着不败纪录,参演的每一部电视剧和电影都是当年的精品,口碑和票房兼得,这才会下如此血本。
作为商人的王长田自然精明无比,也就是李子益这种从未失败的当红影星演员,他才会付出如此代价,如果仅仅是一个回国发展的当红偶像,他绝对不敢直接放言投资一部作品,那样怕是会亏得底朝天。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首都郊区,一栋别墅内。
“子益,这个王总真是大手笔,居然会无条件的投资你的第一部作品!”
朴志训激动的在别墅内走来走去,他本以为李子益回国发展需要一定的时间积淀,才能获得自由挑选角色和作品的机会,没有想到居然第一时间就可以自由参演自己喜欢的作品,这实在是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哥,这只是开始而已,如果第一部作品,失败了,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李子益已久保持着清醒,知道这种待遇不是无限的,只有为公司带来利益,才会被重视,第一部作品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你说的对,所以第一部作品,你一定要好好挑选,不着急!”
朴志训一拍手掌,然后指着沙发上一摞摞的剧本,激动的对李子益说道。
第一章 《熔炉》引发的反响
“放心吧,哥,我不会随便将就的,要是剧本不好,我宁愿等下去!”
李子益随手拿过一个剧本,仔细的观看者,他虽然此时急需要成绩证明自己,但是李子益一项都是对作品宁缺毋滥的,反正他也不缺钱,即使是一年半载不开工,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是曝光度会下落一些罢了。
“你自己有数就好!”
朴志训看着阅读剧本的李子益,将自己的想要劝说的话都收了回来,李子益没有被事情冲昏头脑,虽然此时他刚刚回国,依然坚持自己的标准,不愿将就,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虽然短期内会没有任何的收益,但是有利于长远发展。
也许对女艺人而言,演艺生涯是一碗青春饭,女艺人越年轻越又优势,年龄大了就只能退居二线了,只能演一些年轻女艺人的母亲之类的角色。但是男演员而言,恰好相反,男演员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的吃香,气质更加成熟出众,性格稳重,演技也比起年轻人更有竞争力,所以男演员到了中年之后反而正是事业巅峰期,甚至是魅力巅峰期。
朴志训看着全神贯注的李子益,几次张口欲言,却有闭上了嘴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李子益说一声,毕竟李子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南韩人排斥,这才回国发展的。
“哥,你有事就直接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从未如此纠结呢?”
李子益虽然大部分的精力都在阅读着剧本,但是对李子益此时的大脑而言,一心多用已经是小菜一碟了,他早就注意到了朴志训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直在犹豫不决,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很是躁动。
李子益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了一旁,这个剧本的故事情节,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套路,实在是缺乏吸引力,这种项目如果投资,必然会票房惨淡,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也不知道这个编剧究竟长没长脑子,什么年代了还写如此老套的故事,而且文笔极烂,让人读的头大。
李子益在一摞的剧本之上再次抽出了一本,翻阅了起来。
朴志训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李子益工作,一时无言,他听到了李子益的话后,心中已经打算将事情告诉李子益了,只是一时还在想应该如何说,所以才会沉默至今。
李子益也是不着急,所以并不催促朴志训,怡然自得的看着剧本,并不断的筛选着还算有些特点的剧本,并且将这些剧本按照自己心中打分给予了分档,等待着最后做决定选择什么剧本。
“子益,是首尔那边传来了消息,《熔炉》已经上映了!”
朴志训说道此处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对面李子益的面色,见李子益好似完全不在意,面色如常,这才准备继续说下去。
“《熔炉》在南韩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导致民众进行了大规模的抗议示威,要青瓦台方面给出一个说法,让青瓦台方面焦头烂额,难以应对!”
朴志训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当时李子益因为这部电影,受到了相关方面的污蔑和算计,导致不得不会国内发展,如今电影终于上映,不禁再次获得年度票房总冠军的宝座,甚至引起了社会巨大的反响,导致无数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熔炉》所揭示的黑幕,看这样下去《熔炉》将会成为永远的被南韩影史所铭记。
“所以呢?”
李子益其实对所谓南韩境内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已经不感兴趣了,毕竟那不是他的故乡,他虽然被迫回国发展,但是并不怨恨幕后黑手,毕竟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南韩出道,回国发展,此次也算是顺水推舟,不仅轻而易举的回国挂靠了新的公司,还和s#m公司没有闹出任何的不快,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韩发面,希望你可以站出来发声,帮助他们稳定局势!”
朴志训纠结的说道,他其实也不愿意李子益直面愤怒的南韩民众,但是他毕竟是南韩人,所以不得不将这件事情转达给李子益。
“哥,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我毕竟不是南韩人,如今这件事情引起了如此大的风波,我如果站出来,很容易成为靶子,被有心人士利用,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安心在国内发展!”
李子益终于抬起了头,他能理解朴志训的难处,他作为一个南韩人,肯定会受到南韩方面的制约,但是这件事已经彻底被引爆了,所以任何人出面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这是南韩民众对社会黑暗角落的不满,自己一个外国人,不适合在其中指手画脚。
“我知道了,子益!我只是将某些人的话转达而已,其实我也知道你不适合在此时出面,不论事情怎么发展,都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朴志训露出了解脱的神色,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中好几天了,如今得到了李子益的态度和意见,他就已经可以交差了,毕竟李子益不是南韩人,而且如今已经回国发展了,完全没有必要给那些南韩高官任何的面子,现在南韩高官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掣肘李子益的发展。
“哥,今天就到这吧,我想休息一下,等我挑选好了剧本就会告诉你的!”
李子益将手中再次看完的剧本放到了第二列中,只是这么一段时间,他就已经将接近一半的剧本看完了,如今正好有些累了,所以提出想要休息的愿望。
“那我先走了,等你挑选好了剧本,我会和王总协调剧组的!”
朴志训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李子益居住的别墅,这栋别墅还是王长田提供给李子益的住处,虽然面积不断很大,但也充分明白了对李子益的重视。
。。。。。。。。。
“恩,这次居然会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世界,看样子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放松一下了!”
李子益晃了晃自己刚刚因为觉醒了记忆而有些发胀的头脑,然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有些紧皱,大量的记忆冲进脑海的感觉真是不好,这也就是如今的李子益灵魂已经异常强大了,这才保持着清醒,在以往的世界觉醒记忆时都会直接昏倒。
第二章 高中生活
李子益稍稍舒服了一些后,这才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所重点高中的教室,李子益如今正是高三的学生,还有三个月就面临着高考了。
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93天的字样,93特地用加粗的粉笔所写,字体又大又显眼,为的是营造一种高考的紧张感,让所有的学生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多了,应该抓紧复习,做好最后的冲刺,争取不负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能够考取一所自己满意的高校。
高考作为国内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虽然有着很多的人唱衰学习,搞什么学习无用论,但高考依然是大多数的平民子女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高考较为公正公平,算是很多人改变自己阶层的最好的机会,有多少的穷困人家的孩子,是通过学习和高考获得了改变家庭贫困的窘境的,又有多少的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是通过学习和高考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李子益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同学,发现每一个人都在埋头苦学,大部分人都是在刷着模拟题,有一小部分人正在背诵着自己的掌握不牢的知识点,当然也有不在乎,不学习的学渣,这种人已经不对高考抱有任何的期望,早就做好自己日后的打算了。
李子益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回忆,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居然名字就是李子益,样貌和现实世界几乎同出一辙,只是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有着完整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学的老师,而且就是自己所在高中的老师,这让李子益不禁有些无语,因为这一世的李子益是一个名不符其实的学渣,在班级中的名次属于中等偏下的位置。
造成这个成绩的原因在于李子益为觉醒记忆前,不爱学习,喜欢运动,算是学校中的体育风云人物,是校篮球队的核心,只是可惜的是水平达不到专业的水准,日后无法成为职业运动员,虽然如此,因为长相英俊,身材更是挺拔,所以依然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有着很多的小女生暗恋着李子益。
如果不是因为家教过于严苛,父母又是学校的老师,父母不同意他早恋,对他的感情动态异常的关注,他怕早就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了。
李子益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对自己此世的记忆感到无语,自己的智商可以说绝对是天才,但是却不用来学习,反而厌恶学习,也无法成为职业的运动员,简直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如今自己已经觉醒了记忆,自然不会暴殄天物,准备利用最后的三个月的时间,重新复习一遍高中的知识,在高考前将自己的成绩提上来,争取考一个好的成绩,不负自己父母的养育之恩。
“铃铃铃铃!”
一阵电子铃声响起,这一节的自习课已经结束了,有着尿急的学生已经冲出了教室,向着洗手间奔去,但是嘴中还是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思路,希望可以将刚刚看到的题目解出来。
李子益站起身来,向着教师办公室走去,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好好学习,自然需要很多的学习资料,而身为老师的孩子,自然不需要自己再去准备,只要找到父母,将自己的需求告诉他们就可以了,毕竟身为老师的他们比所有的学生都明白什么学习资料是最适合的。
“当当当!”
李子益来到了母亲的办公室前,用手敲着门,比起以前直接冲入显得格外有礼貌。
“请进!”
一声温和而又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李子益瞬间就分辨出来这是自己这一世母亲的声音。
说实在的,李子益虽然多次转世,也有经历过很多的家庭,但是每一世都没有和母亲怎么相处过,在火影世界,早早的母亲就已经亡故了,庆余年、大明世界、元末世界、三十而已世界和三生三世世界都是如此,所以可以说这个世界是唯一母亲还健在的。
“子益,你怎么来了?”
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脸上带着一副无框眼睛,双眼乃是桃花眼,眼眸深邃,瓜子脸,五官精致,虽然眼角已经挂上了一丝的鱼尾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增加了几分岁月的痕迹,显得格外的有魅力,身着一套灰色的呢绒大衣,整个人显得很是知性,举止也很是优雅,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位女子就是李子益这一世的母亲李曼月。
“妈,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全力备战高考,但是我因为之前不爱学习,所以缺乏相关的学习资料,所以我才来找妈你帮帮忙!”
李子益快走两步,来到了李曼月的身前,一把抱住了李曼月的右臂,显得很是亲昵。
“哦,你真的决定了?”
如今李子益主动寻求帮助,想要再次奋战高考,这让李曼月很是惊讶,不禁抬起头来,用手撑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子益,然后才张开樱唇,好奇的问了一句。
李曼月是一个极为开朗的家长,自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爱学习后,也不曾勉强过李子益,尊重了李子益的选择,毕竟条条大道通罗马,也许李子益日后的道路不在学习上。李曼月和李子益的父亲李景元也都已经放弃了李子益考以所好高校的愿望,希望李子益只要过得快乐就可以了。
“我考虑好了,如今我最好的选择就是考一所好的大学,日后才能够有着更多的选择,所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争取在这三个月内将成绩极可能的提高!”
李子益收回了自己抱着母亲的手臂,慎重的说道。
“你的学习成绩你自己清楚,成绩中等偏下,你虽然不爱学习,但好在脑子聪明,算是有着一定的基础,如果认真复习三个月,应该可以在成绩上有很大的提高。”
知子莫若母,李曼月作为李子益的母亲,又是老师,对李子益的成绩很是了解,知道李子益的基础并不差,这其中当然有着李曼月和丈夫李景元的功劳,作为老师虽然不强迫李子益走学习这条道路,但是也是经常对李子益的功课做一些的教导,所以这才能让李子益在不爱学习情况下还勉强维持着中等的成绩。
第三章 同学
“当然如果想要取得更好的成绩和名次,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李曼月虽然很欣慰李子益能够相通,愿意学习,但是依然保持了冷静,客观的对着李子益分析了一下形势,没有盲目的对儿子敷衍和鼓励。
“这我知道,但是我有信心可以考入到名校内,所以妈,你只要给我找好学习资料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我努力的问题了,不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李子益自信的笑了笑,他是什么人,有着几世轮回的记忆,更在三十而已中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对于他而言,高考中的很多知识都是极为简单的,只有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文科知识需要他从新记忆,其他的数、理、化和生物课程都是极为简单的,只有些知识不是会就可以的,还需要在高中知识的规则范围内答题,才可以得到高分,所以李子益才想到找母亲帮忙收集学习资料,只要他熟悉了高中的作答模式,他信心在高考时获得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当然这些李子益都无法和母亲说明白。
“哦?”
李曼月挑了挑眉毛,不由的露出了好笑的神色,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的心高气傲,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发出了质疑声。
“希望你可以做到吧,只是最后如果成绩没有达到你的理想目标,可不要哭鼻子啊!”
李曼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子益,嘴中确是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自己的儿子,预先给李子益打着预防针,希望他可以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一点点的提高自己的成绩。
“妈!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我可是李曼月的儿子,怎么可能由我做不到的事情!”
李子益见母亲李曼月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打击作弄自己,不由的高傲的说道,只是脸上却挂着小人谄媚的笑容,对着李曼月一顿马屁。
“你这小子,就知道拍马屁!行了,我知道,今晚我会将学习资料为你准备好的,希望你能够努力奋斗上进吧!”
李曼月受用的一笑,伸手对着李子益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但是力度极轻,显然是心疼儿子,不舍得下狠手。
“妈,那我回去上课了,晚上回家见!”
“行,知道了,赶紧回教室吧!”
李曼月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目送他走向办公室的门口。
李曼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向李子益问道。
“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你爸去买菜,给你补一补,毕竟你要从今天开始刻苦读书了!”
李曼月还是心疼儿子,知道高三的学生学习绝对会非常的辛苦,而李子益又是要奋起直追,更是比平日里需要营养。
“我想吃妈你做的可乐鸡翅了!”
李子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只是还是将自己喜欢的菜报了出来。
“行今晚,我给你做!这孩子!”
李曼月看着走远的李子益,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关就已经跑没影了,宠溺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李曼月夫妇虽然不干涉李子益的选择,但是对于李子益主动提出从今天开始重新奋斗学习,李曼月还是心中感到高兴的,毕竟她和丈夫作为人民教师,还是希望孩子可以做一个好好学习的好学生的。
李曼月平日并不下厨,家里一直都是身为丈夫的李景元负责做饭,只有儿子李子益开口时,她才会下厨做几道自己的拿手好菜,所以可见在李曼月心中对于儿子有多么的宠溺,让身为丈夫的李景元很是吃醋,认为自己在妻子的心中地位远低于儿子,还为此闹过脾气,故意找李子益的茬,只是被李曼月教训了几次后,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自己排倒数第一的家庭地位。
李子益回到教室,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同学,基本上都是一些泛泛之交,印象并不深刻,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友谊,只是在看到第一排一个长相秀气文静的女生时,李子益却停住了目光。
“自己的这位女同学居然叫关雎尔!”
李子益诧异的自言自语道,他看着如今还显得极为稚嫩的关雎尔,不由的用手扶了下额头。
李子益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哪个世界了。关雎尔,欢乐颂五位女主之一,家境良好的乖乖女,文静内向,气质温柔,长相也极为清纯秀丽,算是很多男生都喜欢的类型,当然心中也隐藏着一丝的叛逆之火,只是一直不曾表现出来。
只是此时的关雎尔远没有大学毕业后的靓丽,此时的关雎尔虽然和以后的样貌有着八九分的相像,但是明显青涩了许多,而且带着一个大大眼镜,身上穿着老土的校服,低着头,头发散落在桌子上,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己眼前的试卷,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全力刷题。
关雎尔虽然学习极为认真刻苦,在班级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但是她性格软弱,心里素质不过关每次面临重大考试,就会发挥失常,显然这也是日后关雎尔没有考上名校的原因。
“算了,关雎尔也好,欢乐颂的其他人都好,现在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还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全力准备高考吧!”
李子益虽然吃惊自己和关雎尔是同班同学,但是依然没有对关雎尔投入过多的关注,毕竟他们现在还是高中生,完全没有必要深入接触,自己和关雎尔目前最大任务是高考,只有考出好成绩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和什么欢乐颂的女主套近乎,完全没有必要,李子益又不是没有见过优秀女人的舔狗,他迄今为止,已经有了不少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是别人艳羡的女神,完全不会做出舔狗的行为的。
时间在学生们的奋斗中流逝,一转眼就已经来到了晚上10点左右,此时高三的学生已经结束了晚自习,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宿舍了,只有极少数住在附近的学生开始回家。
第四章 家人相处
李子益因为父母都是这所学校老师的缘故,就居住在学校附近,所以李子益在高中一直都没有住校,而是选择每天回家居住。
“爸,我妈呢?”
李子益弯腰扶住了鞋柜,换下了脚上的鞋子,穿上了拖鞋,来到了客厅,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父亲李景元询问起了李曼月在哪。
“回来了!”
李景元没有回头看向李子益,认识继续盯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敷衍的回答了李子益一声。
“嗯,我妈呢?”
李子益再次向沉浸在新闻中的父亲问道,显然有些急切。
天下的父子都是仇人,总是动不动就对对方看不顺眼,很容易闹矛盾,虽然李子益和李景元没有这种情况的存在,但是也会因为母亲李曼月的原因,互相嘲讽几句,而且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大多数都是以李景元主动找茬开始,最后又以李景元失败而告终,所以导致了李子益有些时候对李景元这个父亲的表现有些无语和无奈。
李景元第一次转头看向了儿子,向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有些吃醋的说道。
“在厨房呢,正在做你喜欢的可乐鸡翅!”
“是吗,那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难道可乐鸡翅还是酸的不成?”
李子益哭笑不得的看着生闷气的父亲,有些无奈的调侃了一句。
“你小子,不用指桑骂槐,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我老婆平日里从未给我下过厨,每次只要你开口,她就会下厨,我心里难道还不能吃醋吗?”
李景元越说越生气,吹胡子瞪眼的,声音都变大了许多,只是听见了厨房传出了一丝的动静,又小心的将声音降了下来,看来是家教甚严,极为惧内。
李景元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子,五官棱角分明,虽然样貌只是清秀,但是腰背极为挺拔,身材修长,加上一身的学者气息,温文尔雅,绝对算的上是中年美男子,对小姑娘应该极有杀伤力。
此时的李景元脸上挂着一丝的委屈和气愤,显然对妻子极为依赖,家庭氛围极为和谐,吃儿子的醋也是李景元的生活中维系感情的一个小手段,有助家庭之间维持较为轻松的气氛。
“爸,你至于吗,我找妈有重要的事情!”
李子益拖长了尾音,显然是对李景元如此的表现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搬出了正题。
“什么正事,不就是你要学习资料的事情吗!”
李景元很是不屑的睥睨了一眼李子益,伸手向着沙发的另一角指去。
“呐,所有学习资料都在那里了!”
“妈的动作真快,效率简直是惊人,我下午才说,今晚上就已经找齐了所有的资料!”
李子益两步来到了沙发旁坐下,翻阅着几摞摆放整齐的书籍和试题等学习资料,极为高兴的夸赞着李曼月。
“可不是,你妈一句吩咐,你老爸我为了给你找这些学习资料,我今天差点没有累死,求爷爷告奶奶的拜托了所有学科的老师!”
李景元撇了撇嘴,用余光观察着李子益的反应,显然这是在向李子益邀功,向李子益表明自己的贡献。
“妈,真是厉害,一句话就帮我搞定了所有的学习资料!”
李子益装作没有听懂李景元话中的意思,再次将溢美之词送到了李曼月的头上,显然是故意逗弄着李景元。
“爸,我先将所有的材料拿回屋里,整理一下,妈做好了所有的饭菜,你在喊我吃饭!”
李子益不等李景元发作,直接抱着所有的学习资料,一溜烟的钻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反锁了,丝毫不给李景元机会。
“嘿,这臭小子!”
李景元看着迅速消失在房门后的儿子,不由的笑骂了一句,摇了摇头,眼中却全是笑意,再次将目光转向了电视上,继续关注着今天的新闻。
“老李,菜都做完了,快过来端菜!”
李曼月身上穿着围裙,将厨房的门打开,探出了上半身,对着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的李景元吩咐道。
“知道了,这就来!”
李景元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连忙起身向着厨房走去,显然老婆大人的命令高于一切,李景元绝对不敢耽搁片刻。
“哇!做了这么多,今天的晚餐还真是丰盛!”
李景元看着灶台上摆放整齐的六个丰盛的饭菜,顿时有些吃惊,要知道平日里,李曼月即使下厨,也只会做两道菜而已,今日居然做了这么多,完全出乎了李景元的预料。
“儿子要开始刻苦学习了,自然营养要跟得上,我就多做了两道!”
李曼月看着眼前的饭菜,见丈夫一脸的吃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她其实并不喜欢下厨,只有儿子要求时,才会做上两道拿手菜,从未为丈夫单独做过饭,所以有些羞愧。
“那我可算是沾了儿子的光了,能够吃到如此多老婆大人做的美味!”
李景元嬉皮笑脸的逗着妻子,说完还伸手将一只可乐鸡翅放到了嘴中,津津有味的品尝了起来。
“儿子还没有吃呢,你怎么就开始偷吃了!”
李曼月拍了李景元手背一下,有些埋怨道,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和儿子抢吃的,在厨房里偷吃,实在是没有一点的为人父的样子。
“好吃!”
李景元也不恼怒,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妻子,死皮赖脸的对着妻子就是一顿恭维。
“死样,对了,儿子回来了吗?”
李曼月笑骂了一声,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这其中的风情让李景元骨头都松了三分。
“回来了,回自己房间整理材料去了!”
李景元端起两个盘子,向着客厅走去,嘴里一边嚼着鸡翅,一边回答着妻子的问题。
“儿子,吃饭了!”
李曼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走出了厨房,来到了李子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喊了李子益一声。然后就回到了客厅,并没有进入到儿子的私人空间,这是李曼月对儿子的尊重。
“知道了,妈!”
李子益将手中的材料放下,推开了身后的椅子,起身出了房间。
第五章 模拟考试
“今天,我和你爸都很高兴你能主动选择全力备考,在这里祝你三个月后取得满意的成绩!”
李曼月举起了手中的饮料对李子益鼓励着,显然她十分高兴今天李子益的改变和选择,也表达了对李子益的祝福和期盼。
“谢谢妈,也谢谢爸!”
三人用杯中饮料碰了一下,饮了一口,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了筷子,准备享用美食。
“儿子,快尝尝可乐鸡翅!”
李曼月用筷子夹了一个鸡翅放入了李子益的碗中,气氛极为温馨。
“嗯!”
李子益夹起了碗中的鸡翅,狠狠的咬了一口,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味道怎么样,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李曼月看着儿子享用着自己亲手做的美食,有些期待的问道。
“好吃,妈你的手艺足以媲美五星级酒店大厨了,手艺又有进步!”
李子益狼吞虎咽的进着食,嘴里塞满了食物全力和鸡翅做着斗争,嘴中含含糊糊的说道。
李曼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开始动筷子夹菜,开始了享用今天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喜欢吃就好,下次妈再给你做!”
李曼月宠溺的看着李子益,优雅的将筷子上的菜放进了嘴中,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子益的身上。
“你不要将他宠坏了!”
李景元突然觉得空中的食物不香了,有些吃醋的说道。
“儿子懂事,不会宠坏的,你这嘴还是多吃一点,不要说话了!”
李曼月不高兴的瞪了一眼丈夫,生气的夹起了一块鸡翅,放到了丈夫的碗中,希望他可以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李景元得意洋洋的对着李子益使炫耀了一个眼色,夹起了老婆送到碗中的食物,觉得今天的菜真的是很美味,看样子自己的老婆手艺又有了进步。
李曼月无奈的瞥了一眼孩子性格的丈夫,又忍不住捂嘴的笑了一下,像是莲花初绽放,高贵而又艳丽,魅力惊人,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李子益不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的这一世的父亲有些许的无奈,如此幼稚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想要吐糟,但是考虑到身份上的悬殊,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景元见李子益没有反击,不由的趾高气昂了起来,觉得自己获得了无数不多,来之不易的胜利,眼睛都冒出了悦色,胃口顿时都大了几分。
一家三口的气氛极为温馨,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胜在家庭收入还算殷实,也没有任何的矛盾,家庭成员关系简单,没有任何的糟心事,这让李子益对自己这一世的投胎很是满意。
毕竟对他而言,钱财已经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了,金钱可能是都市世界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甚至很多人为了金钱豁出了性命,铤而走险。但是对李子益而言,收获财富实在是太容易了,简直是唾手可得,日后的李子益可能会有着让人艳羡的财富,但是绝对不会将这些财富当做自己的最重要的成就。
一顿温馨的晚饭之后,李子益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明天还要去上课,所以简单的洗漱后就休息了。
翌日,太阳还没有升起,一眼望去,清晨的夜空还是一片漆黑,李子益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对于到了临近高考的高三考生而言,睡懒觉已经是一个奢侈的梦想了,所有的考生都在为了未来的梦想,离开了自己温暖的被窝,向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努力。
李子益抱着自己昨天晚上才得到的复习资料,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如今才刚刚清晨五点,但是教室内已经坐满了同学,整个教室内都是郎朗的读书声,李子益从后门悄无声息的坐到了自己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将自己的复习资料放到了桌子旁的地上,拿出最上面的复习材料就认真的投入了进去,完全忘却了外界的纷纷扰扰,正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李子益随着时间的逝去,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如今早出晚归,努力学习的高三生活,融入到了高考生这一重要的身份中,每日里都在题海和复习资料中穿梭,他的变化也引起了一些老师和同学的注目,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此时才努力学习的李子益,认为他的努力也只能稍稍提高自己的成绩,很难考入一所重点高校,对李子益的刻苦学习习以为常后,也就不再关注了。
直到到了4月末,新一轮的模拟考试又开始了,同学们经过两天的考试,所以的学生都倍感疲惫,这样的折磨一直要到他们高考完才能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做出了教室,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刚刚考试的题目,对着他们自己的答案,如果错一道题,就会听到一声叹息和哀嚎,对于每一分,所有的学生都异常的重视,拼尽了全力想要获得一个好的考试成绩。
李子益家,考完试正好是周末休息时间,所以李子益早早的回到了家中,此时的李曼月和李景元已经做好丰盛的晚餐等待着李子益的归来。
“这次考试感觉如何,是否还有信心继续刻苦奋斗下去?”
李子益刚刚洗完手,坐到饭桌前,母亲李曼月就开口问道,眼中藏着一丝的关切,显然是怕李子益因为这次考试的成绩不能到达他心里的预期产生懊恼的情绪,影响了李子益之后的学习,先试探一下李子益的心情和态度。
李景元也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妻子询问,眼中透出的一丝担忧隐蔽而又显眼,让李子益顿时心中一暖,父母的关心的表现,显然让李子益十分受用,家人在你可能遇到了挫折时候一句关切的话语和眼神,都会是让你心中充满希望和温暖,是你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和支撑。
“当然有信心,我可是李曼月女士的儿子,怎么会被这一次小小的考试吓到呢!”
李子益看着一直偷偷打量着自己的情绪的父母,嘴角微微勾起,一双迷人而又清澈的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热血而又自信的说道。
第六章 惊人的成绩
“说的好,一时的成绩算不上什么,毕竟你才复习了一个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儿子你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的!”
李曼月见李子益的自信心没有受到打击,依然是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露出了阳光而又温暖的笑容,鼓励着为自己未来奋斗的儿子。
“今天多吃一点,明天继续努力!”
李曼月夹了一筷鸡肉放到了李子益的碗中,李景元也没有表现出往日的吃醋表情,此时整个家庭的重心就是李子益的高考,一切都以李子益的心情为主。
“我知道了,我早就饿狠了,在考试时就已经开始想家里的饭菜了!”
李子益端起面前已经被父母夹满的碗,拿起手中的筷子,埋头奋斗了起来,那让人艳羡的胃口看到李曼月心情大好,看来儿子的心理状态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和丈夫也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短暂的周末转眼即逝,星期一的清晨,所有的高三学生都怀着期待而又忐忑的心情,迈入了学校。
从这些学生的脸上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学生们的成绩如何,一脸自信,昂头挺胸,斗志满满的那一定是模拟考试感觉自己考的不错的尖子生,而垂头丧气,甚至脚步慢慢悠悠,对进入学校和教室有着明显抵触情绪的自然是模拟考试没有考好的学生。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有例外的存在,比如此时的李子益就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既没有斗志昂扬的姿态,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沮丧,一副漫不经心的从容姿态,向着教室走去,让很多人都对他纷纷行注视礼。
李子益毫不在乎所有人打量的目光,脚步坚定从容,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很是淡然的坐了下去。
可能是由于李子益心理年龄的关系,他和班级中的同学关系并不好,只是勉强认识的程度,所以很少和同学们交流,虽然李子益以前也是学校的校草级的人物,但是这并不代表者李子益的人缘很好,认识很多的好友,恰好相反,以前的李子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这对觉醒了记忆的李子益而言,也算是一个好消息,省了他应付朋友的麻烦,可以全心全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短暂的晨读之后,所有的考生迎来了成绩公布的时刻,所有人都像是等待被命运审判一样,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盯着讲台上班主任手中的成绩单,此时整个教室都是鸦雀无声,即使平日再调皮捣蛋的学生,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因为在这个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他们可不愿意惹起众怒,引起所有人的敌视,毕竟此时的时间是属于所有的考生的,没有人会在此时犯傻。
“相信所有的同学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们上周模拟考试的成绩了,我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承受了你们炙热的眼神,甚至都让我产生了灼烧感。”
班主任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开起了一个小玩笑,希望可以减轻一下同学们的紧张和凝重的气氛,让大家放松一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所有的学生纷纷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紧张而又灼热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笑出了声,显然班主任的策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一丝放松,只是想要完全放松还是不可能,这需要等到成绩公布,才能将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行,看大家的精神还不错,也非常期待成绩的公布,那我现在就开始公布成绩了!”
班主任等到同学们都笑完了,已经有所放松后,这才开始不步入正题。
所有的同学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显然又回到了刚刚的状态。
班主任眼睛扫视了一周,无奈的摇摇头,他也知道,成绩没有公布,所有的学生都不敢放松自己的状态,毕竟这将决定着自己日后的命运。
“李子益,727分,整个高三年级第一名!”
班主任早在之前就看到了成绩,对于李子益取得了这么优秀的成绩不敢置信,但是毕竟已经有了时间的缓冲,此时虽然还是有些惊奇,但是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外漏了。
班主任放下了手中的成绩单,看向了最后一排毫无激动表情,一脸淡然的李子益,心中有些感叹,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班级中成绩中等的李子益如此的逆天,居然可以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
当初改卷时,所有的老师都对李子益的成绩感到了震惊,甚至怀疑李子益是不是作弊了,但是因为考试时监考极为严格,甚至还保留着监控视频可以查证,所有的老师这才相信李子益的确是个天才,可以在一个月内就在中等偏下的成绩冲上了年纪第一。
“李子益同学的平时的成绩大家都了解,如今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其中肯定充满了艰辛和刻苦,让我们为李子益同学鼓掌,表示祝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取得了丰硕的收获,我希望大家以后可以以李子益同学为榜样努力学习,相信大家一样可以提高自己的成绩!”
班主任带头排起了双手,掌声惊醒了注视着李子益的所有的同学。
所有人这才跟着鼓起来掌,只是脸上和眼中还是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连一向内向文静的关雎尔都对李子益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由此可见,李子益的成绩究竟有多么让人惊讶了,机会可以说此时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谈论着李子益这次模拟考试创造的奇迹,并以此激励着自己班级的同学。
“恭喜啊,李老师,你们家子益真是争气,这次考试居然获得了年纪第一名,这成绩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的名校都对他敞开了,高考后一定要请客啊!”
几个老师推开了李曼月的办公室,脸上带着艳羡神色,走到了李曼月的身前,显然是得到了李子益取得了年纪第一成绩的好消息,前来表示恭喜的,当然也不忘取取经,好让自己家那不省心的孩子,也可以向李子益一样有所改变。
第七章 高考!
今天李曼月和李景元的办公室访客络绎不绝,全是来表示恭喜的,显然对于李子益这个学生所有的老师都很熟悉,毕竟是自己同事的孩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认识,李子益考出了如此骄人的成绩,所有人都为李曼月和李景元高兴。
“谢谢,一定一定!”
李曼月送走最后一批访客,脑子还是懵懵,如在梦中一般,自己的儿子一个月的复习就取得了727分的高分,这让李曼月好似梦游一般,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如莲藕一般稚嫩白皙的小臂上瞬间就青了一块,可见李曼月用力之大。
李曼月虽然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疼痛,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显然儿子的成绩如此骄人,已经冲垮了她往日里的冷静和典雅,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蹦蹦跳跳的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老公,你今天早点下班到超市多买些东西,儿子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我们今晚一定要狠狠的庆祝一番!”
李曼月拿起了座机,拨通了李景元办公室的电话,显然如此好消息,她必须和丈夫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并顺便将自己对于今晚的安排告诉了李景元,让李景元早早的做好准备。
“知道了,你放心吧,这是必须的,,没有想到子益如此争气,我乍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子益作弊了呢?”
李景元的声音在话筒中传来,显得异常惊动,甚至有些颤抖,显然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让今天的李景元完全没了状态,一直处于晕眩的状态,以至于在课堂上讲错了课,但是所有的学生也都知道了李子益的事情,所以很是通情达理的表示了理解。
“你说什么呢?子益可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李曼月眉头竖了起来,眼中有着怒火,她对李子益的人品和德行很是自信,知道自己的儿子即使是考倒数第一,也不会做出作弊这种丢人的事情,毕竟在他们家的家风从小影响下,李子益从未做过任何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也就是李景元不在身前,不然怕是要被李曼月臭骂一顿了。
“我当然知道啊,我这不是被这个消息一下子打懵了吗,再说了其他老师也调看了监控视频,证明了子益是靠着真本事考出了好成绩!”
李景元一听老婆的声音,就知道糟了,低头弯腰的连忙在电话的那一头解释了起来。
“哼,当然是真本事,我儿子可是天才!”
李曼月骄傲的哼了一声,对其他老师调取监控视频有些愤愤不平,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惊人的表现,也就只能勉强的表示了原谅。
“老婆说的对,我过会就下班先走,今晚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李景元连忙对李曼月的话表示了认同,也是迫不及待想要下班为自己的儿子搞一个庆祝晚宴。
家中,餐桌前,一桌子的美食满满当当的堆满了整个桌子,显然父母对李子益的考试成绩很是满意,甚至喜出望外,虽然以前他们对自己的儿子的学习并没有任何的强迫,而是选择了尊重李子益的选择,但是依然不难从今天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其实内心希望李子益可以好好学习,走最正确的道路的。
相对于其他道路而言,自古以来,国内父母的观念依然是认为读书是最正统且最有价值的道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可不是在古代才被认同的,就是在现在依然是最被大众所接受的观点。
“恭喜你,儿子,希望你不要骄傲,再接再厉,保持住如今的成绩,一直到高考结束!”
李曼月虽然对儿子的成绩很是满意,但是为人父母的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因此骄傲自大,导致停滞不前,所以,虽然恭喜了李子益,依然免不了提醒几句,这可能就是做父母的对孩子永远都没完的关心吧。
李子益心理成熟,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高考少年,所以对李曼月的良苦用心很是理解,认同的点了点头,颇为赞头道。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不会松懈的!”
李子益端起杯子,和父母碰了一下,将杯子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这才开始享用满桌的美食。
李景元和李曼月对视一眼,心中很是欣慰,自己的孩子如此懂事,让他们很是满意,也纷纷将杯中的饮料饮尽,其实李曼月和李景元也是饮酒的,只是为了避免给李子益带来的不好的引导,他们从来不在李子益的面前饮酒。
“多吃点,这是你妈特地为你做的,你这一个月学习很辛苦,好好补一补!”
李景元第一次在妻子之前给儿子夹菜,显然是掩藏不住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和骄傲了,李曼月深深的看了一眼丈夫,见他嘴角都忍不住的勾起,就知道丈夫还是没有在兴奋中缓过来,也不揭穿他,只是幸福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男人。
六月的天气高高开始升高,正是适合考试的日子,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要为一件事请让路,就是高考,此时的李子益在父母的殷殷叮嘱下,迈入了自己的战场,要为以后的人生做出自己的奋斗。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试题,眼中古井无波,所有的题对他而言都是小儿科,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拿起手中笔奋笔疾书,完全不需要打草纸,这种难度的计算,李子益只是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答案,比电脑都要快速,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李子益就做完了所有的试题。
李子益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监考老师看到此景,立刻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交卷!”
李子益将手中的试卷放下,小声的说道。
“你做完了?”
监考老师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眼睛都瞪大了。
“当然!”
李子益自信的回答。
“额!那你可以离开考场了!”
李子益站起身来,自信的走出了考场,向着校门口走去。
整个考场的所有的考生都吃惊的看着李子益,他们都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试卷,难道这试卷真的很简单吗,为什么自己却感到如此的难。
第八章 偶遇
一连两天的考试,对其他考生而言,是一场人生的考验,但对李子益而言只是一场普通的简单考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的他对自己的成绩已经有了清晰的判断,他对自己的成绩有着充分的自信,国内任何的一所高校都不会拒绝他的加入。
经过了成绩查询,果然李子益再一次的刷新了自己的成绩,取得了742分的好成绩,完全刷新了学校这么多年来的高考记录,这还是李子益没有参加过任何国内相关的比赛没有任何加分项基础上,如果李子益真的参加数学等国家级比赛,必然会远超750分的满分,但是这对李子益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因为李子益这一世不打算走什么科研的道路,只是为了满足父母对自己的期盼,考上父母满意的高校而已。
“儿子,你准备好选择那所学校了吗,还是准备出国留学呢?”
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自成绩公布后,就一直被所有的同事羡慕着,如今到了报志愿的时候,他们开始征询李子益的选择。
“我不想离开上海,所以我会选择当地的高校,如今看来只能选择复旦了!”
李子益很是淡定的说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分数足以选择更好的学校,有着更光明远大的前途。
“你真的想好了?”
李景元端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向前微微倾斜,很是严肃的看着李子益。
“你应该清楚,以你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
李景元虽然平日里一切以李曼月的意见为主,但是面临着儿子日后的人生选择,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很有分量的,李曼月也给了丈夫充分的尊重,让他和儿子商谈。
“我想好了,爸对我而言,在哪所高校都没有区别,以我的能力,在哪里都可以取得成功的!”
李子益打起了精神,眼中有着认真,显然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所以这次对父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心中有计划就好,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
李景元不是封建式大家长,对儿子的选择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在三个月前,李景元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考出如此惊人的成绩,复旦已经是他当初想都不敢想的名校了,如今儿子上这所高校,自己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儿子既然已经选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妈妈永远支持你!”
李曼月看丈夫已经和儿子谈完了话,握拳对着儿子鼓励着,此时的李景元又回到了家庭地位最底端,将自己的一家之主再次让给了老婆,谄媚的附和着妻子。
“谢谢爸妈!”
李子益很是庆幸自己可以又这么尊重自己的父母,感激的对着李曼月夫妻道了一声谢。
李子益来到学校填完了志愿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逃脱了老师和同学的围观,来到了学校的运动场,坐在座椅上静静的发着呆,自己在这个学校呆了足足三年,即将离开了,突然之间还真是有点伤感,毕竟这里有着李子益的青春。
“呜呜呜!”
一阵压抑的哭声突然在不远处传来,惊醒了陷入到回忆和伤感中的李子益,他回过神后,听着着压抑的哭声,有些叹气,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感怀一下自己的青春,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子益摇摇头,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这已经不是很适合放松自己的地方,想要离开。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哭声传来的地方,本来迈出的脚步,突然顿在了原地。
“居然是她!”
李子益心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会在今天看到关雎尔在偷偷的哭泣,对方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之一,而且李子益对她的性格还很有好感的,心下微微思量了一下,还是迟疑的走向了角落中偷偷哭泣的女孩。
“擦擦眼泪吧,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李子益在身上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正埋头痛哭的关雎尔,脸上带着一丝安慰的表情。
“嗯?”
关雎尔本来只顾着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运动场中还有人存在,顿时吓了一跳,哭声立马止住了,抬头向上看去。
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脸上虽然很是平静,但还是隐约透出了一丝关切,让关雎尔愣在了原地,也没有接过李子益递出的纸巾。
李子益看着愣神的关雎尔,哑然失笑,这小丫头怎么还愣住了,感觉有点傻头傻脑的,很是可爱。
李子益伸出手温柔帮关雎尔将眼角的泪珠擦干,这才坐在了关雎尔的身边,双手抱着脖颈,仰头看着天。
“今天的天空就像大海一样蓝,真漂亮!”
李子益懒洋洋的说道,侧头看向了还傻傻没有动静的关雎尔。
“啊!是的!”
关雎尔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就染上了红霞,整张脸都热热的,让关雎尔很像逃开此地。
关雎尔这才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李子益居然帮她擦泪水,自己居然还没有任何的举动,这简直让关雎尔羞死了,只是女孩的自尊心又强撑着她不愿狼狈而逃。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不知道以后的我们是否可以像现在这样悠闲而又轻松的欣赏蓝天白云!”
李子益将头转了回来,他已经发现了女孩的紧张和羞涩,不愿意再给对方增加压力,而是将视线再次投向了天空。
“也许吧!”
关雎尔将背靠在了椅子上,抬头看向了蓝天,应和了李子益一句,心神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好像本来伤心的事情不在困扰自己了。
少男少女就这样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空,完全忘却了一切的烦忧,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和惬意,偷得浮生半日闲。
渐渐的天空染上了一丝昏黄之色,李子益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少女,站起来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希望你以后可以开开心心的!”
“谢谢!”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的背影在夕阳照射下逐渐拉长,知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这才小声的自语道。
第九章 七年
关雎尔为什么哭,李子益没有问,关雎尔也没有说,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关雎尔高考失利,她没有抗住心理的压力,发挥失常,只能报考一所普通的高校,所以才会如此伤心。
李子益没有劝慰关雎尔一句,关雎尔也不需要他人的劝慰,二人只是静静的待了一下午,看着蓝天白云,所有的不快都已经消失了,关雎尔却在心中刻下了这个夏日的蓝天白云,烙下了这个午后的运动场,和运动场中递纸巾的阳光少年。
眨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七年之后。
此时的李子益早已经毕业了五年,在复旦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修满了学分,只是因为一些创业的因素,才又待了一年的时间,这才选择毕业。在他选择毕业时,导师用尽了办法挽留他,希望他可以在学校里进修研究生,但是这对李子益而言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虽然很感激导师的欣赏,但是李子益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毕业。
在毕业的当年李子益创立了一个小公司,并很快就推出了一系列的智能手机相关产品,有着国内首款自己研发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和独立研发手机芯片,完全摆脱了对外国的依赖,并推出了自己的手机品牌,手机的操作系统和卓越性能也远超市场上的所有手机,很快就成为了市场上的宠儿,一年的时间公司就成为了行业中的佼佼者。
李子益没有满足,而是不断的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投资布局,使得公司结构升级,如今的小公司已经成长为了一尊庞然大物,在上海商圈内也是首屈一指的,更是位列世界五百强,跺一跺脚,都会引起上海商业圈的震荡,创造了商业史上的奇迹。
而创造了如此辉煌成绩的李子益却极为低调,外界人对李子益几乎是很少耳闻,只有一些大集团的老总知道如今声名赫赫的李氏集团的老总是一个年轻人,见过李子益几面,平日里的李子益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和研发新的技术,很少在外界露面,更是不参加任何的交流聚会,让所有想要和李子益搭上关心的有心人,都十分的失望。
“铃铃铃!”
老旧的手机铃声确是在最先进的手机上响起,李子益没有甚至任何的来电铃声,一只手将桌子上的手机拿起,看了一眼,连忙将手机接通,显然来人对李子益而言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是母亲大人李曼月的电话,难怪会让如今的李子益如此谄媚,低声下气的讨好着。
“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李曼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看样子是对李子益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妈,我哪里敢这么想!”
李子益连呼冤枉,不要看如今的李子益在外界中呼风唤雨,很是成功,但是如今的李子益在家中的地位却不升反降,被李景元反超,排名第三。这让李景元很是得意,自己总算是地位高于儿子了,虽然还是位于妻子之下,但是李景元已经十分满足,毕竟老婆大人最大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辈子他也不打算在家庭地位上超过妻子了。
“今晚回家吃饭,我有事情找你谈!”
李曼月通知了李子益一声就将手机挂断了,让李子益苦笑不得,自己如今真的是地位堪忧,老妈对自己如此的不待见,让李子益很是不习惯。
李曼月如今对李子益如此的不耐烦,原因和大多数家庭一样,为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感到担忧,如今的李子益已经25周岁了,应该谈婚论嫁了,但是此时的李子益全部心思都在经营公司上,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这让李曼月夫妇很是焦急,甚至搞得李曼月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还不止一次的和丈夫商量过如果儿子喜欢男人怎么办,这要不是又一次被李子益听见,李子益当场表示自己绝对不是这样,怕还要被自己的老妈误会下去。
李子益放下了手机,脸上露出如丧考妣的神情,他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窘境,回家吃饭,每次都要被父母唠叨埋怨一整晚,内容无非就是催婚,让自己赶紧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李曼月甚至放言,不介意儿子的女朋友是否离过婚,是否有孩子。只要李子益愿意找一个女人结婚,他们老夫妻俩就都可以接受,让儿子多努力努力,争取让他们升级成为公公婆婆,抱上孙子或者孙女。
如今的李曼月和李景元因为年龄也大了,如今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再加上李子益的生意越做越大,李曼月和李景元只好在学校办理了提前退休,在市区内用自己老两口的积蓄买了一套房,搬到了市区内居住,为的就是离自己的儿子近一些。
李子益本来想让父母和自己居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但是李曼月二人不同意,只能依着老人,时常抽出时间去看望父母。
而最令李子益诧异的是,父母所居住的小区就是欢乐颂小区,而且就是电视中五位女主角所居住的那栋楼,但好在不是同一层,李曼月他们居住的是17层,而五位女主角居住的是22层,这才让李子益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和五位女主中的几人扯上关系。
欢乐颂的五位女主角中,曲筱绡和樊胜美都是李子益极度厌恶的形象,而邱莹莹又太过大惊小怪,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完全也不是李子益欣赏的类型。
至于安迪,这位华尔街的精英,虽然干练精明,美艳大方,李子益对这种女强人虽然欣赏,但却是敬而远之,再加上二人之间年龄有些差距,所以李子益也不可能和对方有任何的感情牵扯。这样算下来,只有关雎尔性格文雅乖巧,长相清纯动人,再加上和李子益是高中同学,也算是青梅竹马,李子益和关雎尔还有过一下午的共处,算是李子益好感度最高的一位了。
第十章 扶老人
“啊!”
李曼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在外表上看也就是刚刚四十岁出头,但是毕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李曼月刚刚在超市中出来,提着今天自己为了儿子晚上回来吃饭准备的食物,因为没有注意地面上的水渍,不小心在楼内的大厅滑了一跤,摔到在地,手中的买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一时间因为疼痛有些站不起身来。
“阿姨,你没事吧!”
一个小姑娘打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摔到的李曼月,连忙冲上前去,将李曼月扶了起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30岁左右的女子,打扮的很是精致,但是如果有明眼人在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身上所穿的大多都是冒牌货,只能哄哄一些不识货的。
“关关,你!”
女子看着关雎尔冲上前去扶起了老人,不由的呼喊了一声,如今的社会要学会自我保护,老人摔倒被扶起来后,赖上好心人的事例比比皆是,所以女子对关雎尔的鲁莽很是担忧,但是关雎尔已经将人扶起了,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
“谢谢你小姑娘,我没事,只是年龄大了,腿脚终究是比不上以前了!”
李曼月看了一眼担忧的关雎尔,眼中一亮,这小姑娘长得真秀气,而且看起来气质也很文雅,人又热忱,应该是家教甚好,年龄也和自己的儿子相仿,李曼月心中一动,就和关雎尔套起了近乎。
“阿姨,你真会开玩笑,你看起来最多也就刚刚四十岁,怎么会老呢?”
关雎尔虽然是李曼月学校的学生,更是和李子益是同学,但是却并不认识李子益的父母,毕竟一个学校有着几千人,李曼月和李景元又不是关雎尔的授课老师,所以从未见过面,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关雎尔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扶起的这位阿姨,不由的一愣,李曼月虽然年龄渐长,但是依然美丽如旧,艳丽动人,完全不输年轻人,气质又文雅高贵,加上李曼月保养得当,真的是艳冠群芳,让关雎尔都心生艳羡,有些自卑。
“阿姨,您真美!”
关雎尔愣愣的盯着李曼月的容貌,傻傻的说道。
“哈哈,小姑娘你可真是惹人喜欢!”
李曼月莞尔一笑,她能看出关雎尔的夸赞是出自真心,不由得心中对关雎尔更加喜爱,伸手捏了捏关雎尔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稚嫩的皮肤瞬间泛起了一丝红,皮肤嫩的吹弹可破,白如凝脂。
关雎尔不由的脸上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女人的容貌而发愣。
“不好意思,阿姨,我失礼了!”
关雎尔很是懊恼,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一直盯着别人看呢。
“没关系,阿姨是1702的住户,姑娘你住几楼,今晚你到我家做客吧,阿姨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李曼月对关雎尔发起来邀请,正好今晚上自己的儿子回家,让他们认识一下,总没坏处。
“阿姨,你太客气了,你这种情况,所有人见到都会伸手的!”
关雎尔连忙摆手摇头,她只是举手之劳,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客气。
“那可不一定?”
李曼月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坚定,眼神向着关雎尔身后的女子瞥去,她刚刚可是听到了这个女子对关雎尔的劝阻,虽然能够理解女子对关雎尔的担忧,但是心中还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姑娘你是叫关关吗?”
李曼月终究不是刻薄人,她也知道那女子的行为算不上恶意,所以就将话题转向了关雎尔的姓名上。
“阿姨,你好,我叫关雎尔,住在2202房间,是和朋友们一起合租的。关关是长辈朋友们对我的称呼!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国风·周南·关雎》中写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曼月吟了一句诗经中的名句,很是认同的打量了一下关雎尔。
“你的名字可是出自这句诗?倒也恰当,的确是个惹人喜爱的姑娘!”
李曼月好似对关雎尔很是投缘,十分青睐于关雎尔,对他越看越喜欢,不断的夸赞着关雎尔。
“阿姨,您过奖啦!”
关雎尔很是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低下了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连忙弯下身子,帮李曼月捡起了东西。
“麻烦你了,关关!”
李曼月欣慰的看着关雎尔,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满意,嘴角挂着笑容,一脸的认同。
“关关,我上去了!”
樊胜美看着和关雎尔相谈甚欢的李曼月,向着关雎尔打了一个招呼,转身进了电梯。
“好的,樊姐,我一会就回去!”
关雎尔将手中的菜装进了袋子,抬头看了樊胜美一眼,回答了一句,继续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食材。
关雎尔提起满满一大袋的食材,站起身来,来到了李曼月的身边,看李曼月好似已经无大碍了,但还将袋子提在自己的手中,开口说道。
“阿姨,我送您回家吧!”
“好,麻烦你了,关关!”
李曼月笑眯眯的答应了,她没有开口拒绝,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关雎尔认识一下他们家门,以后也好来往。
“您太客气了!”
关雎尔右手吃力的提着袋子,左手还搀扶着李曼月,很是辛苦,但是一言不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额头沁出了汗珠,在电梯内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一切都在李曼月的观察中,但是李曼月并没有开口帮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关雎尔的帮助,心中却对关雎尔的更加满意了,这小姑娘不仅心地善良,乖巧文静,而且有股子韧劲,懂得替他人着想,还长得十分漂亮,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就太好了。
李曼月心中的打算,关雎尔全然不知,此时她只是感到自己的右手十分疼痛,沉重的袋子勒得的手指泛起了一道红印子,不愿意被李曼月看出异样,仍然咬牙坚持着。
“叮!”
电梯终于来到了十七楼,电梯门打开,关雎尔扶着李曼月走出了电梯,来到了1702的房门前。
关雎尔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门前,如释重负,这才开口告辞。
“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关雎尔不待李曼月回答,就钻进了电梯里,关闭了电梯门,离开了。
第十一章 李曼月的计划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李曼月站在门口看着匆匆逃走的关雎尔,有些好笑的摇头道,满脸都是喜爱之色,对关雎尔的逃跑不禁没有任何的厌烦,反而印象更好了。
李曼月打开房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老李,出来拿东西!”
“哎,这就来!”
李景元匆匆的在客厅就走到了门口看着地上的东西,再看了一眼李曼月,有些疑惑。
“怎么了?”
毕竟只有一袋的东西,怎么李曼月不自己提进来,发而一反常态的让自己单独出来帮着提东西。
“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
李曼月云淡风轻的走进了房内,她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稍稍有些痛感,没有什么大碍。
“摔哪了,骨头有没有事,你别急着进去,咱们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看!”
李景元一听在没有心思管地上的东西,直接向着李曼月走去,一伸手就扯住了李曼月的手臂,拉着她就要往医院去。
“不用了,没有什么事,多亏了一个22楼的小姑娘帮忙,将我扶了起来,还送我回家,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稍稍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先把东西提进来!”
李曼月甩开了李景元的拉扯,径直向着沙发上坐去。
李景元看着行走没有任何异样的妻子,这才稍稍方下了心中的担忧,再次将门外的食材提起,走了进来。
“没事就好,以后一定小心点,我们毕竟都是上了年龄的岁数,经不起意外!”
李景元将手中的食材放进了厨房,这才回到李曼月的身边坐下,仔细的观察着李曼月的表情,细细的叮嘱着。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李曼月对于丈夫的关心很是受用,拍了拍的丈夫的手背,安慰了李景元一句。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结婚近三十年了,如今感情依然深厚,这让二人都十分珍惜对方的存在。
“你刚才所说道的帮你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李景元见妻子确是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才放下了心,询问起了刚刚妻子所提的关雎尔。
“我摔到了,是一个22楼的小姑娘扶我起来的,名字叫关雎尔,当时她的朋友还阻止她呢,但那小姑娘心地善良,没有听劝,而且那小姑娘长得也十分好看,性格也乖巧,家教看起来也挺好的,和子益那小子看起来差不多的年龄。”
李曼月说起关雎尔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极为兴奋,她对关雎尔实在是喜爱的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
李景元看着八卦的妻子,顿时就明白了妻子的打算,这明显的是向让儿子和这个叫关雎尔的女孩接触一下啊。
“介绍给儿子怎么样?”
李曼月兴致勃勃的看着李景元,询问着丈夫的意见,李曼月可是对儿子如今年龄还没有女朋友操碎了心,要是李子益条件差,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李子益十分优秀,样貌英俊,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事业成功,但就是如此优秀条件的李子益却依然是一个单身狗,这让做父母的草操碎了心。
“好是好,可是子益那小子你也知道的,可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要不然也不对到如今都没有女朋友!”
李景元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困扰的看向李曼月,毕竟儿子可不是任他们摆布的玩偶,怎么可能乖乖的和那女孩接触呢?
“今天这件事不就是一个借口吗,待会儿子回来了,就交给我了,你就帮我打打掩护!”
李曼月大包大揽的将这事情揽在了身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李子益绝对拒绝不了的借口,只等着李子益回来后就可以实施了。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李景元眼中精光闪烁,他对儿子的感情问题也是很有兴趣,虽然不知妻子有什么计划,但只要能有几分的胜算,就可以尝试一下。
2022房间,这个房间是一个标准的三居室,被三个女孩所共同居住,其中关雎尔作为居住在主卧室,因为她交的房租最高,她的家庭条件也是最好,父母都是金融部门的,算是家境殷实,关雎尔今年在中鑫金融实习,就是父母安排的,毕竟这可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关雎尔又不是名校毕业生,能够进入其中,可见家中还是有些关系的。
而樊胜美和邱莹莹家庭条件就比较普通了,所以为了省钱,只选择了侧卧,面积小,但是房租也少,更适合她们这种在打拼的小白领,每月工资还能节省下来一部分,用作其他方面。
“关关,你回来了,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那个摔倒的老人赖上你了,你就麻烦了!”
樊胜美看着回家的关雎尔,开始对着关雎尔就是一顿说教,毕竟如今社会上这种事情可不少见。
“樊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那位阿姨不是那种人,很好相处的!”
关雎尔知道樊胜美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想起了李曼月的气质和美貌,实在很难和樊胜美所说的那种无赖老人联系在一起,连忙摇了摇头,抱着樊胜美的手臂反驳了一句。
“你呀,还是太单纯了,幸好对方不是那种人!”
樊胜美手指点了一下关雎尔的眉心,宠溺的说了一句。
“还是樊姐对我最好了”
关雎尔抱着樊胜美的手臂,连连摇动,像是一个对着姐姐撒娇的小姑娘,娇憨可爱,让人不忍责备。
樊胜美无奈的看着关雎尔,对这位单纯的妹妹心中总是毫无办法,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单纯的女孩,哪怕是樊胜美这种老油条,被现实早早浸染的拜金主义者,也是对关雎尔疼爱有加,十分喜欢。
“爸,妈。我回来了!”
李子益换下了脚上的鞋子,向着客厅的方向喊了一句。
“儿子回来了!”
李曼月迎了出来。
“我爸呢?”
“在厨房做饭呢!”
“啊,今天怎么是爸下厨?”
李子益很是诧异,平日里只要是他回来,都是李曼月亲自下厨,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妈,刚刚甩了一跤,所以才让你爸下厨的。”
李曼月随口说道。
第十二章 邀请
“究竟怎么回事?”
李子益吃了一惊,连忙关切的看向母亲,见李曼月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
李曼月立刻将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李子益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要求李子益前去邀请关雎尔到家中做客。
李子益顿时有些麻爪,自己本来就不想和22楼的几个女人扯上关系,没想到事情就会这么巧,自己母亲摔到,立刻就被关雎尔遇到,并给了母亲一定的帮助,这让李子益顿时有些头大,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没有躲开,至于,李曼月提到的关雎尔30岁左右的朋友,李子益立刻就猜到了是樊胜美,对于樊胜美的冷漠旁观,李子益并不生气,毕竟着这种事情全凭自愿,没有必要道德绑架。
李子益心中虽然有些怕麻烦,但是又有些庆幸,多亏帮助母亲李曼月的是关雎尔,算是整个欢乐颂5位女主中,李子益印象最好的一位,何况二人还是高中同学,还有过一些交际,也算得上是一个故人,所以前去邀请还算没有那么尴尬。
“儿子,今天你一定要将关关邀请下来,不然你也不要回家吃饭了!”
李曼月看着脸上泛着难色的李子益,立刻开口下了命令,完全不顾李子益眼中透出的哀求之色,此时的李曼月一心想让李子益和关雎尔接触一下,如果完不成这个命令,哪怕是李子益这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儿子都李曼月拒之门外。
李曼月推着儿子的身体,向着门外走去,一点都不体谅自己的儿子才刚刚进门,还有好好的坐下休息一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就被赶了出去。
李子益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顺着李曼月的力道,一步步不情愿的向门外走去,无奈的开口。
“妈,等一下,我换双鞋子,你总不能让我穿着拖鞋前去邀请人家女孩,那多失礼?”
李子益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上的拖鞋,不甘的说道。
“快点,不然关关吃了晚饭,你再去邀请她多不适合!”
李曼月这才低头看向了穿着拖鞋的儿子的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依然坚硬的促催着李子益抓紧,不要浪费时间。
李子益苦笑了一声,看来今天的自己是躲不过了,必须前去走一遭了,关雎尔给母亲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让李子益有些诧异,没想到关雎尔居然会让李曼月如此满意,实在是出乎李子益的预料。
李子益转念又想到关雎尔的性格和长相,乖巧可爱,长相甜美,的确是很符合老一辈人的审美,李曼月由此表现也就不奇怪了,再加上心地善良,帮助了李曼月,李曼月才会如此。
“知道了,我这就去,但是人家毕竟是和你第一次见,如果拒绝了邀请,也不奇怪,所以妈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子益提前给李曼月打了预防针,避免自己邀请失败,李曼月迁怒于自己。
“你只要诚心邀请了,我相信一定能够成功的,如果没有成功,那一定是你不真诚!”
李曼月蛮不讲理的说道,她看着儿子英俊的外表,又想到儿子年少多金,事业成功,怎么可能会失败,一般的女孩多半不会拒绝有着正当邀请理由的李子益,所以李曼月才会如此的为难李子益。
李子益哭笑不得的看着母亲李曼月,有些难以理解女人的思维,看来母亲是动真格的了,自己怕是偷不了懒了,好在对方是关雎尔,李子益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如果换成邱莹莹和曲筱绡二人,李子益才会真正的头疼,邱莹莹是因为实在太不稳重,更是一个花痴。而曲筱绡更是不用说,自私自利,现实拜金,性格刁蛮恶劣,男女关系上更是作风开放,让李子益实在很难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李子益换好了鞋子,这才在母亲的监控下进入到了电梯,按下了22层的电梯键,来到了2202.
李子益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状态,这才敲了一下门。
“来了,今天应该还不到交房租的时间啊,是谁在敲门?”
樊胜美大声喊了一声,此时的2202房的三位都已经下了班,正在一起准备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听到了敲门声,应了一声,这才疑惑的看向邱莹莹和关雎尔。
樊胜美疑惑的走向了门口,将门打开了一小半,看向了门外的李子益,顿时吃了一惊,居然是一个大帅哥,不知道为什么会敲她们的房间的门,自己也不认识啊,难道是邱莹莹和关雎尔的朋友。
“帅哥你找谁?”
樊胜美立刻提起了对李子益的兴趣,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见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头微微一笑,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对着李子益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樊胜美一直认为男人帅气没啥用,最重要的是有钱,但是看着李子益英俊的样貌,也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的花痴,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子益的装扮,顿时就看出了这一身价值不菲,猜测出了李子益应该是优质股,所以才会施展自己的手段,希望可以给李子益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子益眼神深处透出一丝的不喜,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后退了一步,因为樊胜美身上散发的浓厚的香水味,让李子益有些接受不了如此刺鼻的味道,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鼻翼,李子益这才开口。
“请问关雎尔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樊胜美看着彬彬有礼,极有风度的李子益,眼中更是精光大盛,看来眼前的男子不仅仅样貌英俊,年少多金,还很有修养,应该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样人简直就樊胜美一直以来想要攻略的目标。
“你找关关?”
樊胜美诧异看了一眼李子益,没有想到如此优秀的男人居然是找关雎尔的,要知道关雎尔可是一个乖乖女,从未谈过恋爱的小白,居然会认识如此优质的男人。
“找我的?”
关雎尔听见了樊胜美和李子益的交谈,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樊胜美见状只好将门完全打开,将李子益让了进来。
“
第十三章 老同学相见
“不好意思,冒昧来访,我是十七楼业主的儿子,李子益,受我母亲委托,对今天关雎尔小姐对我母亲的帮助表示感谢,并邀请她到我家做客一起吃个晚餐!”
李子益一眼就锁定了关雎尔,此时的她和七年前变化并不大,只是看上去成熟了一些,样貌也长开了,但总体还是原来的样貌。
“李子益?”
关雎尔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眼中透着一丝求证。
“好久不见,关雎尔!”
李子益见关雎尔认出了自己,灿烂一笑,嘴角微微张开,将一旁的邱莹莹这个花痴都看愣了,口水都留了出来。
“真的是你!”
关雎尔对李子益的出现很是吃惊,当年高考失利时,她和李子益在运动场一起待了一下午的时光,虽然李子益没有劝说她一句,但是依然令她印象深刻,更何况当年李子益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当时的关雎尔虽然情窦未开,一心只是扑在学习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曾对李子益有过好感,只是因为关雎尔性格敏感羞涩,所以才只有那么一次的交流,但是那次的交流让关雎尔对李子益更是好感倍增,但是由于自卑,觉得李子益不可能喜欢自己,所以才会断了联系。
“我妈说起你的名字时,我就有些猜测可能是你了!”
李子益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关雎尔住在这座楼上,所以只能谎称在母亲李曼月口中听到名字时才有所猜测。
“今天下午摔到的17楼的阿姨是你妈妈?”
关雎尔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自己扶起的漂亮阿姨居然会是李子益的母亲,这让关雎尔不禁感叹世界如此之小。
“对,是我妈妈,我现在就是受她委托请你一起吃个晚餐,你如果不去,我妈可是不准备让我进家门了!你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不然我今晚可就流落街头了!”
李子益立刻开始飙起了演技,可怜兮兮的望着关雎尔。
关雎尔脸色一红,看到当年自己的暗恋对象,如此对着自己撒娇,连忙回答。
“怎么会呢!”
“那就表示你答应了,太好了,你可以先换身衣服,我在走廊等你!”
李子益根本不给关雎尔反悔的机会,直接撤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在走廊中等着关雎尔换身衣服一起回家。
李子益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完成了母亲大人交代的任务,不至于被赶出家门了,李曼月的打算,李子益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李子益并没有厌烦,他这么多年来的确是没有谈过恋爱,关雎尔是他的老同学,自己对关雎尔也算是颇有好感,李子益不反对二人接触一下试一试,如果相处融洽,不是不可以发展一段感情。
“哎!”
关雎尔伸手想要示意李子益等一下,但是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能无力的放下,自己刚刚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邀请呢,自己可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呢,李子益的举动让关雎尔陷入了纠结和苦恼之中。
樊胜美看着纠结的关雎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梦想又破灭了,如此优秀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好姐妹的朋友,看关雎尔的样子,就知道,关雎尔一定是对李子益有好感的。
樊胜美虽然功利拜金,但是也极讲义气,闺蜜的男人她绝对不碰,这是她的原则底线.
“关关,你还不抓紧换衣服打扮一下,难道要让那个大帅哥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成?”
樊胜美推了一下关雎尔的肩膀,提醒了一句,主动开始帮助关雎尔出谋划策,指点着关雎尔的打扮着装。
“啊,我这就换衣服!”
关雎尔如梦初醒,知道如今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收拾收拾,前去赴约,而不是发愣。
“哇,关关,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的,比白主管还要帅!”
邱莹莹擦了擦自己嘴角溢出的晶莹,夸张的大喊大叫着。
“小点声,他还在门外呢!”
关雎尔连忙示意邱莹莹安静一点,关雎尔知道白主管是谁,是现在邱莹莹的男朋友,二人才刚刚确立关系,只是她和樊胜美都不看好二人之间的发展,只是邱莹莹此时已经上头了,无论怎么劝说都难以让邱莹莹理智一些,只能无奈放弃了。
“哦,我只是太惊讶了!”
邱莹莹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声的说道。
“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今天下午不是扶了一个摔到的阿姨吗,没想到会是他的妈妈!”
关雎尔也不禁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如果不是自己扶起了李子益的妈妈,怎么会时隔七年再次相遇。
“高中同学啊!”
邱莹莹好奇的看着关雎尔,怎么没有听关雎尔以前提过。
“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更是学霸,在高三最后三个月,从中游成绩,直接考到了全校第一,高考时更是创下了742分的记录,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只是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他了,这是七年来第一次见他!”
关雎尔眼中闪过一丝的回忆,特别是那个下午的时光,一直牢牢的记在她的心中一个隐秘的角落,如今见到了李子益,又从那隐秘角落中冒了出来,将她七年前的那份好感带了出来,想到这里,关雎尔不禁摇摇头,有些羞涩和失落。
“简直就是小说中的男主角啊,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简直就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关关当初你是不是也喜欢过他?”
邱莹莹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憧憬的看着关雎尔,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让她十分好奇。
“算是吧,但是我和他差距太大了,所以根本不可能!”
关雎尔虽然害羞,但是依然没有否认自己对李子益的爱慕和暗恋,但是想到了李子益的优秀,神色失落,自卑之心有占据了上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李子益这种风云人物,很难相处下去的。
“这倒也是!”
邱莹莹想到了刚刚李子益给人的印象,绝对是成功人士,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气势和稳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虽然关雎尔长的十分漂亮,但是和李子益还是有些差距的,应该很难成为一路人。
樊胜美听着关雎尔对李子益的介绍,也是十分吃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如此的优秀,看来不仅仅是英俊多金,更是才华横溢,顿时将心中的那一丝的刚刚燃起的火苗掐灭了,这种男人的确优秀,但是不是她能够够得着的。
第十四章 赴宴
“樊姐,现在这身打扮可以吗?”
关雎尔转了一圈,神色紧张的问着樊胜美的意见。
樊胜美围着关雎尔饶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点了点头,不由的心生艳羡,关雎尔到底是年龄小,正值青春靓丽,不用太多的打扮就已经光彩照人,不想自己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即使是在打扮,也难以遮掩岁月的痕迹,比不得关雎尔这种小姑娘了。
“那我就走了!”
关雎尔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神色稍松,想着还在外面等着的李子益,不愿再耽搁时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包,就向着门外走去。
“去吧,去吧,看你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樊胜美打趣着关雎尔,邱莹莹也是随声附和。
“樊姐,莹莹,我不是!”
关雎尔脸皮薄,那受得了这番打趣,羞红了脸,像是染了一层胭脂,格外的艳丽。
关雎尔虽然嘴上否认着,但是脚步不停,打开了放门,来到了走廊。
“我准备好了,可以走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关雎尔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但是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慌得很,眼神也不敢直视着李子益。
李子益看着眼前精心打扮过的关雎尔,不由的眼前一亮,本就白皙高挑的关雎尔,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青春靓丽,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让人挪不开眼睛,脸上化着一个淡妆,还残留着些许的羞红,让关雎尔显得格外的靓丽。
关雎尔悄悄的抬起了眼睑,看到李子益正在打量自己,脸上顿时就像染上了红霞一般,连忙又低下了眼睛,但是关雎尔也发现了李子益对自己此时打扮的满意,心中还是微微一甜,觉得自己功夫没有白费。
“走吧!”
李子益按开了电梯,将关雎尔让了进去,关雎尔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媳妇紧跟在李子益的身后,来到了17楼。
李子益打开房门,领着关雎尔一起进入了房间,正好看见了正在客厅坐着的李曼月。
“妈,人来了!”
“小关,你来了,子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子益这小子是不是直接溜了!”
李曼月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关雎尔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亲热的将关雎尔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阿姨,对不起,我换了一身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让您久等了!”
关雎尔立马急了,生怕会引起李曼月的误会,立刻解释了一番。
“没事,我说的是子益这小子!”
李曼月轻轻的拍了拍关雎尔的手背,慈爱的说道,对着李子益却完全是另一幅面孔,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不进厨房,帮你爸打打下手,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李曼月对着李子益就是一阵训斥,然后转头对着关雎尔又变成了和煦的表情。
李子益本想反抗一下,但是看着母亲李曼月威胁的眼神,只能败退,老老实实的向着厨房走去。
“小关,阿姨感觉跟你很投缘,我们一起好好聊聊天!”
李曼月拉着关雎尔就开始打听了起了关雎尔的信息。
“什么?你和子益居然是高中同学!”
李曼月吃惊的看着关雎尔,没有想到关雎尔和李子益居然还有着这么一层的关系,顿时心中大喜,这下子,撮合儿子和小关的事情,又多了几分成功的几率。
“阿姨!”
关雎尔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曼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说自己和李子益是高中同学,阿姨这么吃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小关,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你李叔叔都是二十七中的老师,所以我们还有可能在你上高中时见过你呢!”
李曼月将自己夫妻是关雎尔高中老师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啊,这么巧!”
关雎尔也是大吃一惊,一双大眼睛都睁大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曼月夫妇居然会是自己高中学校的老师,真的是世界太小了。
“对,可不是巧吗,这说明小关你和我们家有缘,以后一定要多接触来往!特别是子益,现在也是单身,没事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
李曼月顺势拉近了关系,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关雎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感到脸上热的厉害,不由的伸手在脸边扇了扇风,希望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下。
李曼月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关雎尔,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应该是对自己的儿子有好感,不然不会如此的羞涩。
“小关,你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李曼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依然问出口,想要确认一下,免得闹出了误会。
“没有!”
关雎尔声如蚊蝇的回答了一句,头低的都快到了胸部,不敢看向李曼月。
“那就好!”
李曼月看着害羞的关雎尔,关雎尔的心思了然于胸了,看来这事情就差李子益的态度了,关雎尔应该是没有问题,心中大喜。
厨房中,热火朝天,李子益看着父亲做的饭菜,不由的撇了撇嘴角,李景元虽然做了多年的饭,缺乏天赋,厨艺着实一般,和李曼月的厨艺差远了,很难达到李子益满意的程度。
李景元看着面露嗤笑的儿子,顿时恼了,随即开口怼道。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看不起老子的厨艺,自己做啊!”
李景元将手中的锅铲放下,直接让开了位置,伸手示意李子益上前接手。
李景元冷笑的看着李子益,他从未见过李子益做饭,所以不相信李子益能够接手厨房,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一下自己的儿子。
李子益本来不想亲自动手,但是见李景元如此轻视自己,不由的也好胜心升起,再加上关雎尔来做客,如果只是吃李景元做的饭菜,也实在是有些失礼,所以拿起了一个围裙,系在了身上,站到了灶前。
只见锅铲翻飞,火焰飞溅,绚丽的操作让李景元都傻了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有着如此厨艺,堪比专业大厨。
第十五章 挑破关系
不过半个小时,李子益将收手中的锅铲放下,解下了围裙,完活了。
“爸,上菜吧!”
“噢,好的!”
李景元这才在李子益的高超厨艺中醒过神来,连忙帮忙端菜。
看着丰盛的饭菜,李曼月不由的面露惊讶之色,自己的丈夫什么厨艺,自己还是清楚地,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大部分都是儿子做的!”
李景元对妻子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所以见李曼月的神色,顿时知道了妻子疑惑,不等李曼月询问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关雎尔和李曼月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李子益,两人都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会有如此高超的厨艺。
“小关,你可是有口福了,我都没有尝过子益的手艺,他从未在家中下过厨,你今天刚来,他就亲自下厨了!”
李曼月故意将李子益和关雎尔的关系往暧昧上扯,顿时闹了关雎尔一个大红脸。
“妈,大家还是落座吧!”
李子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的老妈真的是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很是关心啊,不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将女孩往自己身边推,生怕自己这辈子一直单身。
四人分位置落座,这才开始了今晚的晚餐。
主客四人算是相谈甚欢,其中李曼月和李景元都对关雎尔关照有加,不断的为她夹菜,就连李子益也被母亲严厉的眼神所迫,给关雎尔夹了不少的饭菜,让关雎尔很是羞涩,对李子益更是多了几分熟悉,将七年未见的生疏感消除了不少,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这一餐一直吃到了九点多,这才散场,关雎尔再和李曼月、李景元几人聊了会天,李曼月这才让李子益送关雎尔回家。
“怎么样,这女孩不错吧,我觉得和子益很般配,性格乖巧,家教也好,长得也讨人喜欢!”
李曼月见儿子和关雎尔已经离开,立刻开始询问起了丈夫李景元的意见。
“的确是个好女孩,而且也算知根知底,和子益还是高中同学,就是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李景元对关雎尔也很是满意,关雎尔这种乖巧的女孩很受长辈的青睐,所以李景元对李曼月想要撮合关雎尔和李子益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他相比李曼月更有理智一些,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只是长辈的一厢情愿,而是要看李子益究竟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是不是愿意和关雎尔发展一段感情。
“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李曼月不屑的看了一眼丈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李景元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触霉头,只能心里对李子益说声抱歉,就附和起了李曼月。
“老婆你说的对!”
李子益如果在现场一定会对父亲的懦弱行为表示鄙视,然后一样只能装怂对母亲大人的话表示赞同。
“今天晚上真的是麻烦你了!”
李子益看着身侧的关雎尔,歉意的说道。
今天晚上,李曼月表现的那么明显,让关雎尔很是尴尬,也让李子益感到了一丝抱歉,只是碍于李曼月的积威已久,不敢反对,只能辛苦关雎尔了。
“没关系,我很喜欢和阿姨相处!”
关雎尔连连摇头,表示了不介意,她是真的很喜欢和李曼月相处,尤其是李曼月对她很是喜爱,明显想让她做李子益的女朋友,虽然关雎尔表面上表现的极为羞涩,但是内心还是有着窃喜的。
“到了!”
李子益和关雎尔来到了22楼,看着关雎尔,李子益想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一动,自己的确是年龄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而父母显然也十分迫切,自己对关雎尔也很有好感,顿时止住了脚步。
关雎尔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益,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
李子益抬起头顶着关雎尔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今天我父母的意思,你应该也清楚,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单身,由于事业上过于繁忙,一直也没有机会谈恋爱,所以心急了一些。”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心中微微失落,她强打精神,露出了一丝微笑,苦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关雎尔说完就要向前走去,她怕自己此时不走,就忍不住心中的失落伤心,眼中的泪水会在李子益面前落下。
“等一等!”
李子益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拽住了关雎尔,让她停下了脚步,见关雎尔还未曾转身,李子益将双手搭在了关雎尔的肩膀上,用力将关雎尔的身形掰向自己。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我不讨厌,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们可以尝试着相处试试!”
“哎?”
关雎尔眼中的泪水还未退去,就被李子益的话惊住了,傻傻的看着李子益。
“我是说我想要追求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李子益不是一个喜欢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开口了,就很是干脆果断的和关雎尔摊牌了,不愿意继续拖下去。
“啊!”
关雎尔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李子益是她暗恋的人,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对自己表白了,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关雎尔不敢置信。
李子益看着眼中透着惊喜的关雎尔,便明白了关雎尔的心思,知道眼前的女孩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所以很是霸道的对关雎尔说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追求请求了!”
李子益耍着无赖,他知道关雎尔面皮薄,而且有些优柔寡断,等她做出答复,不知要多长时间,所以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单方面的宣布道。
“回去好好休息,我回头联系你!”
二人早在刚刚家中互换了联系方式,所以李子益不怕联系不上关雎尔,直接转身离开。
关雎尔愣愣的看着李子益坐电梯离开,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反应过来的她,其实心中有着欢呼雀跃,只是碍于女孩的羞涩,不曾表现出来。
“我回来了!”
关雎尔打开房门,看着客厅正等着她的邱莹莹和樊胜美,脸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就想往卧室走去。
“老实交代,关关,你和那个李大帅哥进展怎么样?”
关雎尔知道自己和李子益的感情还很脆弱,所以不愿多言,只是淡然的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进展,让邱莹莹很是失望。
第十六章 约会
“不要紧,关关,用不着沮丧,来日方长,他父母不是住在这栋楼上吗,你可以多走一走他父母的路线,迟早可以将他拿下!”
樊胜美经验丰富,立刻开始为关雎尔出谋划策,为关雎尔打气。
“谢谢樊姐!”
关雎尔心中有些愧疚,自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闺蜜,但是她不想在和李子益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和樊胜美二人公布自己和李子益的关系,毕竟她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可以顺利的走下去,只有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稳定了,关雎尔才会将二人之间的事情告诉闺蜜和父母。
“儿子,你觉得小关如何啊?”
李曼月看着回家的儿子,旁敲侧听的想要知道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印象和感觉。
“挺好的!”
李子益没有隐瞒自己的父母,直接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法?”
李曼月看了看儿子的神情,还算平淡,继续试探着李子益的态度。
“有想法啊!”
李子益很是淡然的继续回答。
“没有想法不要紧,可以慢慢接触接触,不就有想法了吗?”
李曼月没有反应过来,继续怂恿着儿子和关雎尔多多相处,她相信男女之间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必然会日久生情。
“你刚刚说有想法?”
李曼月说完才反应过来,被李子益的不按常理出牌弄懵了,诧异的看向李子益。
李曼月和李景元都愣愣的看向了李子益,没有想到一直冷淡的儿子,居然会对着他们说对一个女孩有想法,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真的?”
李景元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在一旁插话问了一句。
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李子益,天知道他们想要听到这句话,等待的有多么辛苦。儿子总算是对女生动心了。
“自然是真的,妈你让我去邀请关雎尔不就是为了想要撮合我们俩吗?”
李子益看向母亲,眼中全是认真之色,难得的将自己的想法对着父母坦言。
“儿子,如果你不愿意,不用勉强自己的!”
李曼月突然又有些后悔,她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迫于自己和丈夫的期待,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才会如此说的,所以李曼月打起了退堂鼓,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而委曲求全。
“妈,其实我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但是关雎尔的确不错,我对她还是很欣赏,有着好感的,而且我们也是同学,所以我想要尝试交往一下试试,如果合适,我们会相处下去的!”
李子益将自己的想法向父母详细的说了一遍,他的确对关雎尔很有好感,但是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是人与人之间不就是相处才能加深感情的吗,只有多相处才能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对方,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就大胆的去追求小关,我和你爸都会支持你的!”
李曼月松了一口气,只要儿子不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和关雎尔相处的,李曼月对儿子追求关雎尔表示了一万个支持,很是欣喜。
“我知道,我已经和关雎尔表达了好感,表示会追求她了!”
李子益再次开口,说出的话简直是将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惊呆了。
“你这么快就说了?”
李曼月不由的手扶额头,对自己的儿子的恋爱情商表示了绝望,哪有重逢第一次见面就对女孩表示好感,直接追求的,关雎尔这小姑娘明显没有谈过恋爱,李子益这么直接,怕不是直接将人家小姑娘吓退了。
“对,关雎尔没有表示反对!”
李子益虽然情商感人,但是智商惊人,怎么会看不出父母对自己的鄙视。
“她没法对?”
李曼月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对自己的傻儿子怕不是早有好感,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儿子的追求,喜形于色,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
李子益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了他们没有听错。
李曼月和丈夫相视一眼,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看来自己家的傻儿子不用担心孤独终老了,遇见了一个傻姑娘对他倾心,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第二天一早,李子益就离开了花乐颂小区,回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下工作,安排了一下公司事务,时间就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了。
“关关,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李子益来到了中鑫公司的楼下,等着关雎尔的下班。
“好的,我还有一点工作,这就完成了!”
关雎尔看着挂断了手机,本来她作为关系户好不容易进入了中鑫公司,本来应该加班多学习的,但是想到了李子益,还是忍不住的放弃了加班的打算,对她而言,好不容易和李子益再次相逢,她不想再次错过李子益,所以欣然同意了李子益的邀约,准备约会结束后,回家再继续加班。
“这里,关关!”
李子益打开车窗,招招手,示意关雎尔过来。
关雎尔小跑几步,直接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今天我们去吃烤肉吧,我好久没有吃了!”
关雎尔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她了解李子益不是一个太主动的人,更不会是一个浪漫的男人,有些直男,所以她早就做好了约会攻略,表现的主动大方,让李子益不禁一愣。
“好!我知道一家烤肉店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
李子益感受到了关雎尔做出的努力,关雎尔明明是个害羞的女孩,但是和自己相处的过程中却如此热情,李子益心中很是感动,他也适当的做出了一定的改变。
李子益发动车子,直奔烤肉店奔驰而去。
关雎尔这才打量起李子益的车子,内饰虽然豪华,但也不是过于奢侈,只是普通的豪车配置,但是很是简约舒适。
“我对车子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所以只是一辆普通的奔驰车!”
李子益余光注视着关雎尔,见她对自己的车内很是感兴趣,解释一句。
李子益虽然身家极为雄厚,但是却没有买很多的豪车,只是有几辆普通的车子,价值最高的也不过是百来万,这对他这种层次的富豪而言简直是有失身份。
第十七章 老何
“这车子已经很贵了好不好!”
关雎尔看着如淡定的李子益,不由的咂舌,其实关雎尔对李子益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看李曼月夫妇住在花乐颂,家中虽然有些钱财,但也不是巨富之家,毕竟二人只是中学老师。
至于李子益,当年虽然在复旦上学,但是也应该毕业没有几年,所以关雎尔不认为了李子益会是个大富豪,再说了她也不是因为钱财才喜欢上李子益的。
“嗯,还算可以!”
李子益知道关雎尔不是一个功利拜金的女孩,自己和她谈自己的身家,反而会将这个女孩吓跑,因此没有反驳关雎尔的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表示了赞同,再者说了,百来万的车子,对普通家庭而言,的确是豪车了。
关雎尔横了李子益一眼,对李子益的轻描淡写有些不满。
李子益微微一笑,对关雎尔的小脾气很是喜欢,这说明了关雎尔对自己已经敞开了心扉,开始在自己面前表示真实的自己,这标志着关雎尔已经开始迈入了角色,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开始放松,不再拘谨了,是一种表示亲近的表现。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来到了一家私家菜馆,这里并不对外营业,只有一些受到邀请的成功人士,才可以进入这家菜馆享受美食,而且服务很简单,算不上豪华,但是在一定的圈子内很有名气,这里的大厨是当年的御厨世家,有着惊人的厨艺,但是脾性古怪,也不愿意扩大规模,所以也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到这里的美食。
关雎尔打量了一眼这家菜馆,很是普通,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有,看起来应该不是很高档的餐厅,这让关雎尔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生怕李子益会将自己带进了高级餐厅,进行高消费,这会让她很有压力。
李子益对身旁的关雎尔反应看在眼里,但是他不准备将这菜馆的真相告诉关雎尔,不希望关雎尔背负压力,而是轻松的和自己相处。
“进去吧,这里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老板的厨艺很好,我也机缘巧合才找到的,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尝尝!”
李子益一把牵住了关雎尔的手,就向着里面走去。
关雎尔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脸颊红彤彤的,但是却没有反对,只是紧跟在李子益的身后进入了菜馆。
“老何,今天我带朋友给你捧场,你可要拿出你看家本领,可不要糊弄我!”
李子益对着一个中年壮汉打趣了一句。
老何就是这家菜馆的老板,身材高大,壮硕,长相骇人,不像良人,脾气更是大的出奇,有着手艺人独有的固执,但是厨艺的确惊人,即使是李子益对其厨艺都赞赏有加。
“你小子将就放心吧,你是行家,不像那些冤大头,我蒙不了你!”
老何声音洪亮,嘴中也粗鲁的很,他的菜馆虽然在特定的圈子内很有名气,有许多富豪光顾,但是老何却很少拿出真本事,基本上都能敷衍就敷衍,直到遇见李子益,不仅懂吃,厨艺比他还要高超,两人平日里,也有过厨艺交流,混熟了以后,更是成了损友,有事没事就互相斗嘴。
“你这嘴,简直了,要是让你的这些顾客听见了,不知要惹出多少风波呢!”
李子益伸手指着老何,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嘁,他们爱来不来,老子还不爱伺候呢!”
老何可不惯着顾客的脾气,老天饿不死手艺人,他有着真本事,到什么时候都不缺客人,那些食客要是受不了自己的臭脾气,就不要来,反正他不会改的,不然凭他的手艺,早就可以将菜馆规模扩大不知多少倍了。
“你就傲吧,等会我这朋友如果不满意你的手艺,可不要怪我砸了你的场子。”
李子益刺了老何一句,然后看来一眼身边的关雎尔,示意老何要拿出真本事,可不要让自己在关雎尔面前丢脸。
“我的手艺,你还不放心,除了你,我就没有服过任何人!”
老何很是自豪的炫耀着,但是又很是郁闷的看了一眼李子益,这小子这身厨艺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居然比自己这个从小就学习家传厨艺的厨子还要高超,真是一个妖孽。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带朋友到我这里吃饭,这丫头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老何打量了一眼一直在旁边不曾插话很是安静的看着自己和李子益交流的关雎尔,向李子益询问道。
“是我女朋友不可以吗?”
李子益故意将自己和关雎尔牵在一起的手,向上举了举,向老何问道。
关雎尔闻言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但却没有出口否认。
“当然可以,是个好姑娘,你小子有福气,要好好珍惜!”
老何虽然看起粗鄙不堪,但却是慧眼,迎来送往接待了多少贵客,自然有着自己的识人之术,对关雎尔的性格一眼就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是一个不慕名利,单纯乖巧,体贴温柔的好女孩。
“我知道,还需要你提醒!我们今天想吃烤肉,你还不去准备准备!”
李子益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老何,催促着他赶紧准备下厨。
“得嘞,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老何对着关雎尔笑了笑,转身就回到了厨房。
“老何是我朋友,虽然看着粗鲁,但是为人直爽,手艺惊人,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他是个好人!”
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老何对自己的和善,虽然言语和动作都算不上绅士,甚至充满了江湖气,但是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老何粗鲁表情下的豪爽性情,这种人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那就好,你待会要好好尝尝老何的手艺,他家可是厨艺世家,祖上五代都是厨子,手艺绝对正宗!”
李子益将关雎尔带进了一个小包间,这里没有外面餐厅的高档的装修,显得很是寻常,但环境很是干净,让人感到舒适,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让关雎尔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老何的脾气有点暴躁,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要忍受他的臭脾气,他又不想太累,每天也不接待太多的客人,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个地方,算是一家私家小菜馆!”
李子益主动给关雎尔介绍了一下这家菜馆,但却没有说这里档次比所谓的米其林餐厅都要高。
第十八章 烤乳猪
“有本领的人都傲气,老何手艺一定很惊人!”
关雎尔虽然单纯,但也见过不少人,知道有手艺的人大多都脾气不好,但是一样受人尊重,李子益是一个骄傲的人,居然会和老何做朋友,对方肯定厨艺惊人,不然李子益怕不会和老何相交。
“看来,关关你还有一双慧眼啊!”
李子益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关雎尔,看来关雎尔虽然单纯,但并不是傻白甜,对人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认知,从原著中就知道,安迪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即使是曲筱绡曲意逢迎,她虽然也是对曲筱绡做出了一些帮助,但也对曲筱绡亲近不起来,反而对关雎尔很是照顾,每天不仅愿意开车送关雎尔上班,还愿意在工作中指点关雎尔,可见关雎尔为人处世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那倒没有,我可和你比不了!”
关雎尔谦虚道,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接触社会很少,所以对人对事的看法都还很幼稚,和李子益没法比。
“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子益道也不谦虚,自己什么本领,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关雎尔阅历浅薄,的确比不上自己历经多世的老妖怪。
李子益和关雎尔在这狭小的包间谈论着这几年的经历,说一说自己的近况,两人在这简陋的菜馆内第一次如此接近彼此,关系不知不觉的就亲密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的缩短,向着彼此靠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到一起了。
“来了!”
老何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有着一只烤乳猪,金黄色皮肤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油爆声,甚至有油点在烤乳猪上迸溅而出,随着烤乳猪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了李子益和关雎尔的鼻尖,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老何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拿起托盘中的刀具,几刀下去就将烤乳猪分解完毕,然后拿起刀具,和李子益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你是行家,你自己和女朋友介绍这道菜吧,也省了我口舌!”
“行,你忙着!”
李子益知道今天还有其他的客人,老何需要招呼,所以也不和他客气。
“你第一次来,我也没有好好招呼,以后多来,我一定多做两道拿手菜赔罪!”
老何第一次和关雎尔搭话,很是客气的说道。
“何大哥你太客气了,我叫关雎尔,以后我一定来!”
关雎尔连忙站起身来,和老何见礼,很是诚恳的说道。
“好,小关是吧,你不嫌弃老何是个粗人伙夫,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认你这个妹子,以后一定要常来大哥这里,大哥给你做好吃的!”
老何很是欣喜,大声嚷嚷着,蒲扇大的双手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的巨响。
“好的,何大哥,我以后一定常来!”
关雎尔没有拒绝老何的亲近,再次喊了一声大哥,让老何笑得嘴都咧开了。
“你小子可要照顾好我这妹子,如果敢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老何对着李子益威胁到,还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然后抓身离开。
“赶紧坐下吧,尝尝你何大哥的手艺!”
李子益有些醋意的说道,自己和关雎尔的关系还没有确立呢,关雎尔和老何却已经成了兄妹了,这让李子益有些嫉妒。
关雎尔捂嘴一笑,双眼迷成了一条缝,显然对此时幼稚的李子益有些感到新奇和好笑,没有想到成熟稳重的李子益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李子益夹了一筷烤乳猪放入了关雎尔的盘中,然后开始给关雎尔介绍了一下烤乳猪的历史。
“乳猪是广州最著名的特色菜,并且是“满汉全席”中的主打菜肴之一。早在西周时此菜已被列为“八珍”之一,那时称为“炮豚”。
在南北朝时,贾思勰已把烤乳猪作为一项重要的烹饪技术成果而记载在《齐民要术》中了。他写道: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原料猪的选择,烧烤的原料猪应该选择黔桂两省的香猪。如从江香猪、环江香猪和巴马香猪。亦可选用华中华南地区的地方品种猪。选用 45日龄左右,体重7~8公斤,健康、皮肤无伤痕、体膘良好的乳猪。”
“猪需用糯米或大米喂养,使其肉细皮嫩为上。然后以独特工艺、熟练的火工精心烤制,使其皮丝黄透亮,然后切块上盘,拌以葱酱、白糖食之,其味香甜松脆、肉质细嫩甘香,具有滋心润肺、养颜养容功效。”
“据《清稗类钞》记载:“满汉大席”中,“酒过三巡,则进烧猪,膳夫仆人皆衣礼服而入,膳夫奉以待,仆人解所佩小刀割之,盛于器,屈一膝献首座之专客,专客起箸,造座者始从而尝之,典至隆也”。”
李子益对烤乳猪的典故和起源如数家珍,一一道来,让关雎尔很是钦佩。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介绍,夹起盘中的烤乳猪,沾了一下酱料,放入口中,猪皮焦脆香甜,猪肉软糯嫩滑,而且香而不腻,唇齿留香,简直是一种享受。
“好好吃!”
关雎尔捂着嘴,小声的赞道。
“老何的手艺的确是一绝,满汉全席中不少菜他都擅长!”
李子益也吃了一块,细细品味着,老何的手艺有进步,看样子自己之前和他提过的几点不足,他都有所改善,所以这才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烤乳猪。
“何大哥的手艺的确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烤乳猪!”
关雎尔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也是中产家庭,家境殷实,也算吃过不少的美食,到过不少的餐厅,但没有一家餐厅的美食比得上今天的烤乳猪。
“一般的餐厅主厨很难有老何这样扎实的手艺!”
李子益很是公道的评价了一句老何的手艺,老何的手艺并不比所谓国厨手艺差,甚至略胜一筹,老何就是不愿意将精力浪费在名利之上,浪费了钻研厨艺的机会,这才会守着自己家的小菜馆,不然早就功成名就了。
“喜欢,就多吃一点,以后有时间我们在一起来,让你常常老何其他的拿手菜!”
李子益再次帮关雎尔夹菜,温柔的说道。
“嗯!”
关雎尔没有反对,只是乖乖的点头顺从,口中却不停的吃着美食。
第十九章 确立关系
两人在这小包间内,享受着美食,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一只烤乳猪足足有10多斤重,还剩下了大半只,可是二人胃中已经没有位置盛下如此多的美食,只能结束了这场愉快的用餐。
李子益也没有结账,他在老何这里吃饭从来不花钱,每次都是给老何提出很多的意见,所以对老何从不收李子益的用餐费用,
等到李子益二人离开后,老何才抽出时间收拾,看着桌上的剩菜,老何很是自豪的笑了笑,以往李子益单独来时,嘴刁的很,很少吃下这么多,今天可能有关雎尔的因素,所以多吃了几口,但是也说明了自己的手艺有进步,不然李子益不会如此给面,吃了这么多,老何兴高采烈端着还剩下了大半的烤乳猪走出包间。
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稳重帅气,气质不凡,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
“何老板,这是哪位客人这么大面子,居然让你今天做了烤乳猪?”
男子看着老何手中端着的托盘,有些诧异的问道。
要知道他在上海商圈中有名的企业家,跺一跺脚,上海商圈都要震一震的角色,在这家菜馆里,却也很难吃到老何亲自动手做的烤乳猪。
“谭总,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
老何知道谭宗明和李子益也是旧识,两人有着商业的往来,更是在自己菜馆内遇见过不止一次。所以也没有隐瞒谭宗明。
“原来是李总,难怪如此美味还剩下这么多!简直是暴殄天物!”
谭宗明看了一眼剩下大半的烤乳猪,有些可惜的叹道。
谭宗明自然知道李子益不同于旁人,他和老何是好友,对美食有着极深的研究,是一个真正的美食家。
“不知道我今天能否也请何老板下厨做一份烤乳猪?”
谭宗明见老何心情不错,顿时开口询问了一句,这家菜馆的老板厨艺的确是惊人,但就是服务态度太差了,客人很少能自己点单,能吃些什么大多都是看老何的心情如何,让很多人都为之头疼,但却又舍不得离开这里。
老何打量了一下谭宗明,低头思量了一番,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等着吧,这道菜需要时间!”
老何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
谭宗明一愣,没有想到今天的老何如此好说话,顿时高兴的应了一声。
“没问题,我今天有的是空闲,能吃到何老板的拿手菜,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时间就在随着李子益和关雎尔的不断约会中悄悄溜走,一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李子益和关雎尔的感情逐渐加深,脚步遍布各种约会场所,电影院,游乐场,餐厅,音乐会,话剧院,甚至是手工diy工作室等各种男女约会的地方,他们二人都有踏足,算是一段愉快而又轻松的时光。
当然,两人也因此顺利成章的确立了关系,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毕竟双方都互有好感,双向奔赴,不用再去耗费精力和时间来回拉扯,猜测对方的心意,极大的节省了男女双方的时间和精力。
“啊,关关你已经和李大帅哥确立关系了!”
邱莹莹惊呼道,她没有想到关雎尔居然偷偷摸摸的,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李子益这么一个大帅哥,在邱莹莹简单的头脑中,男人有没有钱都不要紧,主要是帅不帅,李子益在邱莹莹的眼中绝对是一个大帅哥,气质更是上佳,居然成了关雎尔的男朋友,这让邱莹莹很是吃惊,当然她也为关雎尔感到高兴。
“关关,你现在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相比于头脑简单的邱莹莹,樊胜美就更加现实一些,看重的是男人的财力和实力,所以最关心的是关雎尔是否清楚了李子益的工作和收入这方面的问题。
“我只知道他开了一家小公司,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关雎尔听李子益提过自己开公司的事情,以为李子益毕业后创业,开了一家小公司,并不知道李子益的李氏集团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并不清楚如今的李子益有多少的身家,当然,这些关雎尔也并不在意。
“开公司的,应该条件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公司规模怎么样,收入如何?”
樊胜美顿时眼中一亮,李子益虽然很帅气,樊胜美也很是痴迷,只是谈恋爱的话,樊胜美绝对不会拒绝,但是如果结婚,那就不一定同意了。如今听到关雎尔说李子益创业开了一家公司,自己做老总,再加上上次见到李子益时的一身装扮,猜测李子益应该有些身家,物质条件应该不错,倒也符合她的结婚条件,但是可惜,被关雎尔捷足先登了,樊胜美虽然现实,但还做不出挖墙角的事情。
“樊姐!我不看重这些!”
关雎尔不满的冲着樊胜美喊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拜金的这位姐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同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樊胜美举起双手,表示了投降,她知道每个人的三观不同,不能强求,关雎尔更注重灵魂的契合,不在乎物质方面的条件。
“他对我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物质条件方面,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努力!”
关雎尔认真的看着樊胜美,眼中透着坚定不移。
樊胜美看得出来,关雎尔此时是认真的,樊胜美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微微动容,她曾几何时也是如此的单纯美好,向往着简单的爱情,但是自己的那个令人糟心的家庭,逼得她不得不现实,变成自己以前最讨厌的功利之人。
“你真的和小关确立关系了?”
李曼月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质疑和惊喜,眼睛都睁大了看着眼前的儿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容易的就将关雎尔拿下了,简直干得漂亮!
“嗯,我们已经确立关系了,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
李子益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第二十章 剧情开始
“干的漂亮,以后你要经常带小关回家吃饭,我这些日子可是太想她了!”
李曼月激动的站起身来,绕着沙发不断的踱步,看得出来,李曼月的心情激动异常,很难平复。
“知道了!”
李子益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脱单了,父母不至于再催促自己了,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不过,妈你也收敛一些,不要把关关吓到了!”
“你妈我是那么没数的人吗,用你教,有这功夫,你赶紧努努力将小关娶回家!”
李曼月翻脸就不认人了,有了准儿媳,李子益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好像又降了。
。。。。。。。。
“你这段时间工作很累吗,每次见你都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李子益和关雎尔正在一起吃饭,看着眼中迷茫的就要睡着的关雎尔,李子益很是担忧的问道。
“啊!没有,工作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而且有你指点我其中的关窍,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工作!”
关雎尔立刻睁大了眼睛,泛着血丝的对李子益解释着。
“那为什么还这么疲惫,你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李子益不明所以,迷惑的问道。
“其实是我们22楼东西两户都在装修,一直很吵,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办法休息,所以才会缺觉!”
关雎尔知道李子益最近很忙,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花乐颂小区了。
“嗯。这样的话,我在欢乐颂附近有一套房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先去住两天,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应该可以直接入住!”
李子益看了一眼关雎尔,小心的提议道,他知道关雎尔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平日里和自己相处从来不收贵重的礼物,这让李子益既欣慰又沮丧,女朋友太懂事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看了下,今天应该就装修完毕了。”
果然不出李子益所料,关雎尔再次拒绝了李子益的好意,她不想麻烦李子益,每次都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一定不找李子益,这让李子益有些失落,没想到关雎尔如此的独立自主,完全推翻了他之前对关雎尔柔弱的印象,这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
“行吧,如果有麻烦,你一定要给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有责任帮助你解决麻烦!”
李子益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了一声,不在强求,他尊重关雎尔的选择,两个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关心,但是依然不干涉对方的自由意志。
“我知道了!”
关雎尔甜甜一笑,心中很是熨帖,李子益在她身边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和动力,让她在生活和工作中充满了干劲,这就是恋人之间的作用。
“快点吃吧,你早点回去多休息一会!”
李子益宠溺的看着关雎尔,拿起了一杯奶茶,将吸管插入,放到了关雎尔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关雎尔的脑袋。
关雎尔顺从的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有些困倦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需要对分秒必争的待在一起。所以她也不反对,准备吃完晚饭就会家休息。
两人用完餐,李子益就将关雎尔送回了欢乐颂小区,看着2201和2203两户果然已经装修完了,顿时明白剧情就要开始了,欢乐颂的五位女主角就要聚齐了。
“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就不进去了!”
李子益将关雎尔送到了22楼,并没有跟着进入2202,他对樊胜美和邱莹莹实在是不感冒,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所以提出了告辞。
“知道了!”
关雎尔对着李子益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和李子益告别,两人已经确立关系不短了,所以关雎尔也适应对李子益的亲密举动,比如接吻、拥抱都已经习以为常,当然更亲密的行为是不可能了,关雎尔毕竟家教甚严,需要二人关系达到谈婚论嫁,才有可能一起同居。
李子益温柔的看着关雎尔进入房间,这次重新按下电梯,重新离开。
李子益来到了楼下,没有去看望父母,直接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站在车前想着事情。
安迪和曲筱绡就要来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早做一些准备,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们来欢乐颂小区其实和自己关系也不大,自己和她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关雎尔,所以自己也无需改变,维持现状就可以了,对她们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太过重视。
李子益打开车门,驱车离开了这里,随即将安迪和曲筱绡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完全不在意二人的到来。
“子益,樊姐被抓了,白主管诬告樊姐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毁坏了,现在怎么办?”
关雎尔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显然对樊胜美一事惊慌失措,慌了手脚。
“不要急,我这就安排律师去将樊姐保释出来,你不用慌张,我来接你!”
李子益挂断了手机,很是沉稳的拿起了手边的座机,下着命令。
“陈超,你通知一下法务部,派一个律师前去保释一个人!资料我这就发给你!”
“我这就通知下去,李总。”
秘书陈超很是恭敬的挂断电话,立刻通知法务部派遣一个业务精湛的律师前去解决李子益安排的事情。
“不用急,我已经让律师先过来了,应该进去就能见到樊姐了!”
李子益安慰着慌乱的关雎尔,淡定从容的姿态,让关雎尔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说说怎么回事吧?”
“白主管是莹莹的男朋友,是个渣男,玩弄了莹莹的感情,樊姐为了给莹莹出头,去白主管的住所大闹了一场,然后警察就找上门来了,说白主管报了案。”
关雎尔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显然极为焦急。
“白主管说樊姐将他的笔记本电脑破坏了,但是樊姐根本就没有干这事情!”
关雎尔很是气愤,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对白主管很是痛恨。
李子益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就放下可心,他记得在原著中樊胜美保留了视频证据,最后白主管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见面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到达了警队时,樊胜美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樊胜美作为一个资深人力,做事情很是缜密,即使是为了帮助邱莹莹的出头,也深谙自我保护,保留了所有的证据,为的就是避免被白总管诬陷。
“樊姐,你没有事情吧?”
关雎尔看见了樊胜美,立刻跑了过来关心的询问道。
“没有事情,我已经将自己拍摄的视频作为证据交给了警察,现在律师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樊胜美得意的笑着,看着房间内的白总管,嘴角闪过一丝的不屑,她可是在这地方打拼了十几年,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岂是白总管这种小子能够算计的,他也就只能欺骗一下邱莹莹这种恋爱脑罢了,和自己斗实在是太嫩了。
“樊小姐,你好!”
李子益也和樊胜美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就站在了关雎尔的身后,默不作声。
“李先生,多谢你找的律师,真是帮了大忙了!”
樊胜美看到了李子益不敢放肆,立刻表示了感谢。
“樊小姐,客气了!”
樊胜美从刚刚的律师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真是大集团的法务部的味道,虽然他不清楚李子益究竟是什么人物,但绝对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
樊胜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自己和李子益其实并无什么交情,李子益愿意帮忙完全是看在关雎尔的面子上,艳羡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关雎尔,这丫头真的是钓到了金龟婿了。
就在几人客套之间,又有两个人脚步急促的赶到了。
“樊小妹,如何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强人大步走到了关雎尔和樊胜美的身前,气质自信,虽惊不乱,自有一番远超常人的气度。
“樊大姐,没事吧!”
一个长相还算甜美的短发女人,紧跟在女强人的身后,同样询问了一声。
“安迪,小曲,我没事了,现在是那个渣男有事情了,他涉嫌诬陷,正在被警方谈话!”
樊胜美对众人的关心有些感动,虽然她和曲筱绡也闹过一些矛盾,没有想到,这次出事情,曲筱绡和安迪都赶来了,这让独自在上海打拼多年的分也感到了几分温暖。
安迪和曲筱绡这才松了一口气,稍稍喘了一口气,显然她们听到樊胜美出事情了,立刻就赶了过来,很是急促。
曲筱绡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关雎尔身后的李子益,顿时眼中一亮,立刻就走到了李子益的身前。
“帅哥,认识一下,我是曲筱绡,不知你怎么称呼?”
关雎尔见状,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曲筱绡的身上,脸上显现出来戒备的神色,邱莹莹和白主管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关雎尔不愿在重蹈覆辙,被曲筱绡挖了墙角,脚步微微移动了几步,挡在了曲筱绡的身前。
曲筱绡见状眼珠一转,不知道多少鬼主意就涌上了心头。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护着自己的关雎尔,嘴角微微勾起,他第一次见到关雎尔如此紧张自己,心中颇感有趣,但是他李子益又不是懦夫,用不着关雎尔躲在关雎尔的身后。
“李子益,我是关关的男朋友,曲小姐,还请以后多多关照一下关关!”
李子益看了一眼吃醋的关雎尔,伸手牵住了关雎尔的手,站在了关雎尔的身前。
曲筱绡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身姿挺拔,五官深邃,气质出众,气度逼人,简直就是她幻想中的梦中情人。
“你放心,我一定多关照关关,我和她可是好闺蜜!”
曲筱绡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把抱住了身前的关雎尔,表现的远比往日更加的亲热,让关雎尔有些不适应。
关雎尔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曲筱绡,自己平日里和曲筱绡好似并不亲近,甚至曲筱绡对关雎尔这种乖乖女很是看不惯,时不时的讽刺两句,今天却突然变了一个人,让关雎尔很不适应。
“那就多谢曲小姐了!”
李子益看着曲筱绡表演,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表现,他和曲筱绡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没有必要打什么交道,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关雎尔,所以曲筱绡不论心中打什么鬼主意都必定是无功而返。
“你好,我是安迪!”
安迪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安迪可是知道曲筱绡究竟有多难缠,曲筱绡刚刚搅散了邱莹莹和白主管,现在居然又将目光转向了小关的男朋友,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闹出大事情的。
“你好,李子益,安迪小姐,我还是听说过你的大名的,华尔街回国的精英,如今盛煊集团的cfo,谭总亲自请回来的高人!”
李子益对安迪还真的有所耳闻,毕竟他和谭宗明也打过一些交道,和盛煊集团也有一些生意项目上的往来,算是合作伙伴,再加上二人都是上海商圈有名的企业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刚刚回国,还没有认识李先生!”
安迪闻言眼中若有所思,看来小关的男朋友不是一个普通人,居然认识谭宗明,应该是圈里的人,只是自己刚刚回国还没有认识他,回头倒是可以向老谭打听一下他的底细。
“安迪小姐,客气了,我是一个懒人,认识我的实在是太少了!”
李子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没人深入浅出,很少参加聚会和论坛,所以很多上海同行都不认识他。
曲筱绡闻言又是眼放光芒,顿时好奇心大盛,对李子益更有兴趣了,寻思着回头就找朋友查一下李子益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曲筱绡准备下足功夫,攻略李子益,完全不在意李子益是关雎尔的男朋友,她就是这种欧美作风,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众人寒暄之间,律师就已经出来了,来到了李子益的身边,恭敬的低头向李子益汇报着最新的处理结果。
“李总,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对方已经承认了诬陷的事实,如果需要追究对方的责任,我会继续跟进的!”
“行,我知道了。你将联系方式给樊小姐留下,后面怎么处理,你听樊小姐的安排吧!”
第二十二章 自负的曲筱绡
李子益抬头看向了樊胜美,这种事情对李子益而言只是小事情,完全不关心,怎么处理直接让律师和樊胜美自己的联系,他不想再插手其中。
“樊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后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律师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樊胜美,然后就离开了此地,他明白自己只是法务部的一个小人物,和李子益这种大佬很难扯上关系,所以没有自讨没趣,识趣的离开了。
“樊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后期都可以和律师说,他会帮你处理好的!”
李子益看着一直发愣的樊胜美,明白她此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噢,我知道了,多谢!”
樊胜美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律师名片放进了包中,对着李子益表示了感谢。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安迪见李子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顿时提议道,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待在这里,很是不便,大家都有工作,不能一直耽误下去。
众人一起向外走去,纷纷告别。
“李大帅哥,我没有开车,不如你捎我一段吧!”
曲筱绡本来是和安迪一起过来的,但是看见了李子益正准备带着关雎尔离开,立刻走了过来,准备蹭车,好多了解一下李子益,拉近一下关系。
“不好意思,我和关关有事情需要去做,我们可能不顺路。”
李子益有些不快,他对曲筱绡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只是碍于关雎尔的面子,强忍着才没有发作,见曲筱绡还想纠缠,直接果断的拒绝了曲筱绡的请求。
关雎尔本来紧皱的眉头,随着李子益的拒绝顿时松了开来,眼中透着几分欣喜和开心,她其实也不想让曲筱绡纠缠李子益,只是碍于朋友面子,不好直接拒绝曲筱绡的请求,见李子益和白总管完全不同,直接拒绝了曲筱绡,心中很是痛快。
安迪开着车,来到了李子益三人的身边,将车子停下,降下了车窗,对着曲筱绡喊道。
“小曲,快点上车,我们一起走吧!”
安迪早就注意到了曲筱绡的异常举动,见李子益直接拒绝了曲筱绡的纠缠,立刻过来打圆场,将异常冲突消弭于无形之中。
“好的,安迪姐。”
本来曲筱绡还想在纠缠下去,但是见安迪神色严肃,她如今有很多事情都有求于安迪,不敢得罪她,只好乖乖的答应了,老老实实的坐上了安迪的车子,随着安迪一起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李子益这才开口对关雎尔说道。
“嗯,好的!”
关雎尔有些小雀跃的打开了车门,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显然李子益拒绝曲筱绡的举动,让关雎尔很开心。
“这么开心吗?”
李子益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宠溺的问道。
“嗯!”
关雎尔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不会和曲筱绡这种女生有联系的,我不太喜欢她,她给我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李子益想起曲筱绡的糟糕性格,心中一阵不喜,皱着眉头道。
“小曲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关雎尔心中微甜,但为人善良温和的关雎尔还是忍不住为曲筱绡辩解了一句。
“你呀,真是一个傻丫头!”
李子益摇摇头,对关雎尔喜爱更多了一分,只是嘴里却调笑着关雎尔。
“我不傻好不好!”
关雎尔哪里肯承认,气鼓鼓的瞪着李子益反驳道。
李子益没有继续争辩,他最喜欢的就是关雎尔乖巧善良的性格,反正有自己在,也没人能够欺负关雎尔,所以性格单纯倒也算不上什么缺点。
“小曲,你还是收敛一点,你刚刚搅散了小邱的感情,不能在掺和到小关和李先生之间了!”
安迪开着车,一边警告着曲筱绡,希望她可以收手。
“安迪姐,白主管这件事,我只是帮邱莹莹考验一下对方,揭穿了对方的真面目而已,完全是好心!”
曲筱绡不是省油的等,极力狡辩着,她当初就是为了好玩才故意勾引白主管的,完全不是为了邱莹莹。
“我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白主管这件事情,也算是帮了小邱认清了白主管的真面目!”
安迪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心累,她对曲筱绡的小心思完全了解,但是曲筱绡这件事也算是歪打正着,帮了曲邱莹莹一把,所以她也不像再谈了。
“但是李先生和白主管不同,他已经明确表示了对你的拒绝,你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安迪话风一转,再次劝道。
“安迪姐,我这次是真的对李子益动了心了,不是胡闹,大不了我和关关公平竞争呗,反正他们也没有结婚!”
曲筱绡想起了李子益,眼中透着心动,她也是有着丰富感情的精力的海王,但是第一次见到像李子益这样让他动心的男人,所以她不打算放弃,哪怕李子益明确的拒绝了她的接近。
“小曲,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竞争不过小关的,我能看出来,李先生和小关的感情很好!”
安迪看了一眼曲筱绡,继续说道,安迪作为商业圈内打拼多年的精英,对人的观察很是精准,她已经看出了李子益对曲筱绡的厌恶感,虽然掩藏的很深,但是的确存在,所以她才会如此委婉的劝说着曲筱绡,避免曲筱绡日后自取其辱。
“安迪姐,这可不一定,你在商业上的确是厉害,值得我敬佩,但是感情上我才是专家,我对男人的了解远超于你,这世界上只要是我曲筱绡看上的男人,就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小关那个乖乖女,手段都太稚嫩了,绝对赢不了我的!”
曲筱绡完全不相信安迪的判断,极为自信,自负的说道。
“随你便吧!”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曲筱绡,想着让她接受一下挫折也好,就没有在继续劝说下去。
“放心吧,安迪姐,如果李子益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将事情闹僵的,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曲筱绡知道安迪担心什么,直接出口保证着,她其实也只是安慰安迪罢了,从未想过李子益会不接受她的追求,所以才会如此洒脱。
“希望你能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安迪心中实在是不看好曲筱绡,她虽然只见了李子益一面,但是她能看的出来,李子益是一个性格坚毅,执着自傲的人,这种人很难改变自己对一个人的看法。
第二十三章 螃蟹
时间不过是眼前留不住的遗憾,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如今九月九月深秋时节,正是到了吃蟹的季节,而作为淡水大闸蟹代表的阳澄湖大闸蟹也已经上市了。
秋季大闸蟹为了储备过冬的能量,会增加食用量,此时的肉质肥美、鲜嫩,还有美味无比的蟹黄,因此秋季食用阳澄湖大闸蟹比较好,俗话说九雌十雄,所以九月里雌蟹最好吃,最是肥美。
安迪领着一竹篓的螃蟹,敲响了2202的房门。
关雎尔打开房门,看着手中提着一篓大闸蟹的安迪,有些愣神。
安迪身穿一身黑色女士西服,一如既往的女强人装扮,但是手中却提着大闸蟹,一脸的愁眉苦脸,甚至有一些的畏惧,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提着竹篓,好似已经捆绑完好的大闸蟹还会夹到她的纤纤玉手一般。
关雎尔嘴角微微翘起,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感到十分的好笑,第一次见到安迪如此的手足无措。
“安迪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迪看见了关雎尔立刻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大闸蟹慌张的递给了关雎尔,关雎尔顺手接过,安迪这才将紧张的神情放下,放松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向着关雎尔解释了一句。
“老谭送了我一些新上市的阳澄湖大闸蟹,我不会做,只能看你们谁会做这个了!”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小邱也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大家正好聚餐,让小邱高兴一下!”
关雎尔想到了邱莹莹那好吃的本性,顿时赞同的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安迪对邱莹莹还真的是挺了解的,邱莹莹的确是那种有了好吃的就可以忘记烦恼的人,性格开朗,没有忧愁,如今白主管的事情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她现在也走出了那段难过的时光,重新出发,现在正在一家咖啡店销售咖啡豆,每天都是十分的卖力,聚餐的话正好可以让邱莹莹放松一下。
“我和小邱都不会做,不过樊姐应该会做!”
关雎尔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篓,里面足足有三四十只大闸蟹,自己的厨艺自己清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菜品,用来填饱肚子,大闸蟹这种东西她一次也没有做过,邱莹莹甚至还不如她,所以她们这群人中只有樊胜美有些厨艺,应该可以处理这些大闸蟹。
“那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樊小妹,问问她。”
安迪本来就没对关雎尔抱有希望,她明白论生活经验,还是樊胜美最丰富,大闸蟹肯定只有她会做了。
安迪拿出手机,就要联系樊胜美,正好此时的电梯打开,樊胜美和曲筱绡一起自电梯中走出。
“樊小妹,正好我要联系你呢!”
安迪将手机放下,立刻向樊胜美打了声招呼。
“安迪,怎么了?”
本来曲筱绡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的,但是看到安迪似乎有事情找樊胜美,立刻好奇的跟了过来。
“我带了些大闸蟹,不会做,想问问你会不会。”
樊胜美看向了关雎尔手中的大闸蟹,倒也没有推脱,很是爽快的点头。
“大闸蟹做法倒也简单,只是我们屋里没有工具啊,这一篓大闸蟹,实在是太多了!”
樊胜美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们三个女生一起租住,虽然有一些厨具,但大多都是小的,为的是少挤占空间。
“不要紧,我家有厨具,只是我没有用过,你看看能不能行?”
安迪闻言倒也不犯愁,当初谭宗明装修着套房屋时,虽然知道安迪不会做饭,但是依然是设备齐全,所有的家伙事都一应俱全,只是可惜落到了安迪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强人手中,算是蒙尘了。
“那好吧!”
樊胜美将手中的包放下,提起了关雎尔手中的大闸蟹,几人一起来到了安迪家中。
樊胜美巡视了一番,发现安迪家中厨具很是齐全,而且全是大牌子的,价值不菲,不由的咂舌,有钱人真是奢侈,自己不做饭,还花费几十万准备这么多的厨具。
“能用吗?”
安迪对厨艺一窍不通,只能有些疑惑的看向樊胜美,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当然可以!”
樊胜美将手中的大闸蟹放下,满意的点头道。
“那就好,樊小妹就麻烦你了!”
安迪这才如释重负,然后对着关雎尔又叮嘱了一句。
“小关,你问下小邱什么时候回来,让她过来聚餐!”
关雎尔连忙应下,拿起电话和邱莹莹联系了起来。
“小曲,你也一起!”
“好的!”
曲筱绡最是喜欢热闹,自然不会反对,欣然答应了下来。
“安迪,即使我们五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的螃蟹,这东西寒凉,不能多吃,又不能放着,不然会吃坏肚子的!”
樊胜美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螃蟹,有些苦恼的说道,这可有三四十的数,她们怎么也不可能吃的完的。
“这?”
安迪有些苦恼,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要知道她在这座城市里只认识了这几个朋友,再也没有熟人了,所以束手无策。
“小关,樊小妹还有小邱,你们有什么朋友亲人住在附近的送一些给他们吧?”
安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三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三人了。
“我们都是一个住在这里,怎么可能有什么办法?”
樊胜美和关雎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曲筱绡倒是本地人,但是都离此地不近,曲筱绡不愿动弹,所以也是摇头。
就在众人纠结的时候,邱莹莹已经下班了,来到了安迪家,看着愁眉苦脸的众人,直接提醒了一句。
“小关,你男朋友父母不是住在这楼上吗,不如送一些给李大帅哥的父母!”
“啊!”
关雎尔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邱莹莹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办法,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这倒是一个办法!”
安迪和樊胜美都觉得这办法不错,就连曲筱绡也是点头。
只是曲筱绡是因为另有目的,她从不知道李子益的父母居然就住在这栋楼内,所以希望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接触一下李子益的父母,希望可以通过这个路线和李子益拉近关系。
“可是,我们确定关系后,我从未自己去拜访过阿姨和叔叔!”
关雎尔和李子益正式相处后,也曾经和李子益一起回家吃过几次饭,但是却从未自己单独上门拜访过。
第二十四章 聚餐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安迪也是理解关雎尔的难处,的确作为李子益的女朋友,关雎尔的确不适合自己单独拜访李子益的父母。
‘这还不简单,反正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螃蟹,小关你联系一下李大帅哥,看他有没有时间一起聚餐,让他送过去不就可以了!’
邱莹莹是个直肠子,心直口快,直接将办法给关雎尔呈上了。
“这?”
关雎尔为难的看了一眼众人,又想到她自从和李子益确定关系后,的确是没有将李子益正是介绍给朋友,心中有了决断,点了点头。
“我打电话问一问他!”
关雎尔虽然希望李子益一起参加今晚的聚餐,但是还是尊重李子益的选择,需要实现征询一下李子益的意见。
“关关,怎么了,想我了吗?”
李子益的声音自电话中传出,虽然让关雎尔小脸微红,有些羞涩的看了周围几人一眼,但是心中却十分甜蜜,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你现在忙吗?”
“没什么事情,我现在正要来花乐颂呢,去看看爸妈和你!”
李子益似乎正在开车,能够听到手机中传出的风声。
“我们22楼的姐妹准备聚餐,准备了一些大闸蟹,实在是太多了,你要不要来,并且拿一些送给阿姨和叔叔!”
关雎尔小心翼翼的问道,怕刺激到男人的自尊,毕竟很多男人很难接受这种事情,极为敏感。
“大闸蟹,可以啊,我到了后就先找你,正好我也没拿什么东西给爸妈,送他们一些大闸蟹,免得挨骂了!”
李子益能够感受到对面关雎尔的紧张,知道关雎尔顾忌自己的自尊,怕自己会生气,很是高兴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李子益却一点都不反感,他又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不认为这是有辱自尊的事情,一般这样想的人都是心理自卑且敏感的人。
“那我等你!”
关雎尔将手机挂断,冲着安迪几人点了点头,表示李子益同意了。
“樊小妹,你做一半,留一半吧!”
安迪见状,和樊胜美说了一声,她们5个女人,加上李子益也才六个人,十几只螃蟹足够了。
“知道了!”
樊胜美立刻开始收拾起了螃蟹,不会厨艺的4人只能回到了客厅。
曲筱绡此时异常的安静,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早在第一见过李子益后,就找姚滨调查过李子益的身份背景,可惜一无所获,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子益了,所以这次听到李子益要来,顿时开始思考起怎么才能和李子益拉近关系。
“叮咚!”
门铃声的响起,让安迪四人停下了交谈,安迪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李子益正站在门外。
“安迪,打扰了!”
“请进!”
关雎尔听到了李子益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
“螃蟹在厨房,樊姐留了一半,剩下的你带给叔叔阿姨吧!”
“行,你和我也一起过去打声招呼吧!”
李子益去厨房将螃蟹拿了出来,然后对着关雎尔说了一声。
“好的!”
关雎尔也没有扭捏,直接答应了,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准备一起去17楼。
曲筱绡见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也想跟着过去,刚要站起身来,直接一把被安迪按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子益和关雎尔二人离开。
“安迪,你拦我干嘛?”
曲筱绡有些不满的嚷道,显然安迪的阻拦,使得曲筱绡有些生气。
“你去干吗?”
安迪有些头疼,曲筱绡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嚣张跋扈惯了,完全不理会他人的感受,所以才会没有分寸感。
“我当然也想去见见李子益的父母,趁机拉近关系啊!”
曲筱绡理所当然的说道。
邱莹莹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顿时忍不住开始怼起了曲筱绡。
“曲筱绡,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做第三者,插足关关和李大帅哥的感情,我告诉你,你要敢这样做,我跟你拼了!”
邱莹莹对曲筱绡抱有万分的戒备心,毕竟曲筱绡可是有过前科的人,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是又怎么样?”
曲筱绡哪里会把邱莹莹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放肆的说道,嚣张的气势让邱莹莹束手无策,气鼓鼓的生着闷气。
“行了,小邱,你没注意到,你刚刚惹得李子益不快了吗?”
安迪刚刚可是看到了李子益的脸色极为难看,眼中的寒光甚是骇人,让见多识广的安迪都感到了一阵心惊,显然李子益的气势远超安迪见过的很多大人物,这让安迪明白李子益的身份远不是普通的创业者那么简单。
安迪虽然知道李子益和老谭也是认识的,但是安迪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所以从未找老谭打听过李子益的身份,但是今天感受到了李子益远超常人的骇人气势,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头一定向老谭询问一下李子益的身份。
“有吗?我没注意到啊!”
曲筱绡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只是想着一起前去见见李子益的父母,的确没有注意到李子益的反应。
“小曲,我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些,不要闹出事情来,不然我怕你不好下台!”
安迪真心觉得李子益不会理睬曲筱绡,但是怕曲筱绡会惹怒李子益,导致严重的后果,最后没法收场。
“我知道了!”
曲筱绡有些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句,她实在是不甘心,但是想到了姚滨哪里查不到李子益的信息,心中就是一惊,如今安迪又一个劲的警告自己,曲筱绡心中也有了些猜测,知道了李子益的身份应该不一般,所以即使不甘也不敢放肆。
“爸、妈,这是楼上小关的朋友今天拿来的阳澄湖的大闸蟹,你们尝尝鲜!”
李子益将螃蟹手中提着螃蟹,只是李曼月二人却对李子益毫不理会。
“小关来了,阿姨可是太想你了,我们住在同一栋楼内,应该多来”
“小关,你吃饭了吗,叔叔给你做饭!”
关雎尔被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热情的围绕着,儿子李子益却无人问津,只能凄凉的独自走进了厨房,将螃蟹放好。
“妈,我们在上面一起聚餐,所以不能留下吃饭!”
李子益看着被父母热情包围的关雎尔,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算是将关雎尔自手足无措中解救了出来。
“哎,真可惜了,不过下次一定来吃饭,不然阿姨可不答应!”
李曼月还是放过了关雎尔,但是仍然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阿姨!”
关雎尔很是乖巧的答应着,然后才和李子益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五章 警告曲筱绡
“呼!”
关雎尔看着关上的房门,顿时放松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有点吃不消李曼月二人的热情。
“是不是吓到了!”
李子益关心的问道,他不希望关雎尔有任何的压力,心中想着劝一劝父母,不要再如此了,免得给关雎尔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还好,只是有些不适应,但是我知道阿姨和叔叔是关心我!”
关雎尔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自然知道李曼月二人的表现是表达对自己的喜欢,是一件好事,如果二人表现的不冷不热,自己反而会有大麻烦了,这代表着李子益的父母对自己的不认同。
“真乖!”
李子益伸手抚摸了一下关雎尔的长发,夸赞了一句关雎尔。
关雎尔白了一眼李子益,这家伙和自己同龄,却总是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对待,让关雎尔很是气恼,但是她哪里知道李子益的心里年龄远不是表面上那么年轻的,所以李子益才会不自然的有这种表现。
“螃蟹好了。”
樊胜美端着一盘螃蟹走出了厨房,来到了众人的身前,盘中红彤彤的螃蟹看着极为诱人。
众人吃着螃蟹,喝着红酒,一边聊着最近的趣事,一时间倒也宾主尽欢。
“李帅哥,如今大家也算是朋友了,加个微信呗!”
曲筱绡看着气氛融洽了,顿时起了心思,趁着机会向李子益提出了加联系方式的请求。
安迪瞬间变色,自己刚刚的话在曲筱绡那里成了耳旁风,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关雎尔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螃蟹,脸上露出了不快之色,只是碍于安迪的面子,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已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强忍着怒气。
李子益抬眼看了一眼露出期盼之色的曲筱绡,手中动作不停,依然吃着螃蟹。
曲筱绡静静的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神色开始变得难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极为安静,樊胜美邱莹莹二人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发一言,邱莹莹甚至瞪着曲筱绡,对她的举动很是生气。
“我说,李大帅哥,我说我们加个微信,你听到了吗?”
曲筱绡虽然感到了难堪,有些下不来台,但依然贼心不死的向李子益再次说了一遍。
李子益这才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螃蟹,李子益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这才幽幽开口道。
“我和曲小姐你还不熟,就用不着加什么联系方式了!”
曲筱绡见李子益开口,只是这拒绝的话,完全的出乎了曲筱绡的预料,一时间有些呆滞。
“李大帅哥,用不着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曲筱绡很是不服气,忍不住刺了李子益一句。
李子益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中有着不快,神色冷漠而又高傲。
“曲小姐,我们不熟,我有女朋友了,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加练习方式!”
李子益伸手将关雎尔的肩膀揽了一下,为的是让曲筱绡搞清自己的身份。
“我和关关是朋友,难道还不没有资格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曲筱绡继续无理纠缠着李子益,让关雎尔很是生气,忍不住就要开口。
李子益使劲揽了一下关雎尔,示意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关雎尔这才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子益仔细打量了一下曲筱绡,眼中带着审视,良久才开口。
“你父亲曲大头,都没有资格认识我,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加我的联系方式?”
李子益的话极为冷酷无情,冲满了对曲筱绡的不屑,寒声质问着曲筱绡。
曲筱绡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了,面色涨红,但是依然没有发泄出来,她虽然很是嚣张跋扈,但是她也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听到李子益提起她的父亲,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她还是畏惧退缩了,不愿意给自己的招祸。
“曲小姐,我看在你是关关的朋友的份上,给你留足了面子,希望你能谨记着我们认识的原因,是因为关关是我的女朋友,而你是她的朋友,除此之外,我们很难产生任何的其他交集,毕竟身份不同,阶层不同,如果你实在是是记不住这一点,就不要怪我给你难堪了!”
李子益深知对付曲筱绡这种富二代,只有快刀斩乱麻,直接震慑住她,才能够将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不然越拖越麻烦。
曲筱绡耳中听着李子益的威胁警告的话语,顿时坐回了座椅上,没有再出声,虽然心中极为憋屈,但是李子益的口气不像是虚张声势,“曲大头”这个外号的确是他父亲的,李子益既然能够如此淡然的说出这个外号,明显的是层次比曲父更高,完全不怕惹怒了曲家,这让曲筱绡投鼠忌器,很是忌惮李子益的背景身份,只能咽下了这口气,心中对李子益的好感也完全消散了。
安迪见事情已经落下了帷幕,气氛有些尴尬,这才开口缓解的询问起了李子益。
“李先生,你可是认识老谭?”
安迪的话瞬间就让曲筱绡竖起了耳朵,当初曲筱绡为了查安迪的身份背景,在姚滨那里打听到了安迪和谭宗明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谭宗明是上海的大鳄,盛煊集团的掌门人,远不是自己家可以接触到的大人物,姚滨也为此警告提醒过自己,不要招惹安迪,这才让曲筱绡开始巴结恭维安迪。
“谭总,有过几面之缘,但是算不上熟识!”
李子益和谭宗明都作为上海商圈的顶流人物,自然是见过的,只是李子益更多的喜欢研究,所以常年待在实验室和公司,很少参加商业交流会,和谭宗明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倒是他们都爱去老何的菜馆,这才熟悉了一些,见面说过几句话。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倒要回头想老谭打听一番了!”
安迪笑着说道,她现在的确对李子益的身份很是好奇,但是没有直接询问李子益,主要是场合不合适,李子益明显不想说,所以这才打算询问谭宗明。
“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大家的关系,关关平日没少受各位照顾,我心中十分感谢!”
李子益谦虚的说道,他当初点出认识老谭,就没打算身份瞒着安迪,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安迪居然从未打听过自己的身份。
第二十六章 告知身份
“我很喜欢关关,照顾她是应该的!”
安迪其实在这几个人中最喜欢关雎尔,所以才会在每天上班时都顺路捎着她,甚至指导关雎尔业务和公司关系的处理,让关雎尔成长了很多。
“安迪姐,我敬你一杯!”
关雎尔此时才开口,很是感动的举起了酒杯,先干为敬,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饮尽,酒杯放下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的红晕。
“好!”
安迪没有推辞,直接将酒饮尽。
随着敬酒的结束,气氛这才恢复,重新热闹了起来,就连曲筱绡也暂时将不快放下,投入到了交谈之中。
时间渐渐进入到了深夜,已经到了10点多了,李子益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提出了告辞,毕竟几个女人都住在这里,他可不是,虽然也可以到父母那里住,但是李子益明天公司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
“我送送他!”
关雎尔连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跟着李子益一起离开了安迪家。
“你还要回自己住处吗?”
关雎尔本来看时间不早了,一位李子益会到父母那里居住,但是看李子益直接按下了地下2层的按钮,顿时明白了李子益还要回去。
“我明天公司有个发布会,需要我今天晚上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还需要回公司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回公司加班,是不是我今天邀请你来,耽误了你的工作!”
关雎尔大吃一惊,有些愧疚的看着李子益,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就来参加聚会了,眼睛中透着一丝的关切。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明天有个新产品发布,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需要我在公司坐镇而已!”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有些懊悔,不由的安慰了一句,他公司明天推出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作为公司的老总,需要在这重要的时刻坐镇,避免出现突发状况。
“产品发布会?”
关雎尔呆呆的看着李子益,她和李子益交往已经有一段的时间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她从未去过李子益的公司,更不清楚李子益的公司规模和经营方向,一直以为李子益的公司应该是一个小公司,但是听李子益的语气,产品推出还要开发布会,这明显和她想象中的小公司完全不同。
“我从未和你谈过我公司的事情,不如你趁此机会到我公司参观一下?”
李子益一拍脑袋,想起关雎尔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些什么,想到今天自己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关雎尔肯定十分疑惑和好奇自己的身份,不由的提议道。
李子益不想一直隐瞒着关雎尔自己的身份,希望可以趁此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关雎尔,所以这才邀请关雎尔去公司参观。
“方便吗?”
关雎尔果然心动了,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虽然嘴里询问着,但明显只是客气一下。
“如果我说不方便,你就不去了吗,就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李子益拍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宠溺的问道。
“想去,一样好奇,但是我可以忍住!”
关雎尔虽然十分失望,但是还是极为体谅的回答。
李子益看着乖巧的关雎尔,心中微微感动,低头吻了一下关雎尔的长发,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惜。
“你没必要如此委曲求全,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一些,不要总是如此的乖巧,让人心疼!”
李子益的声音有些低沉,最难消受美人恩,关雎尔自从和他一起后,从未有过任何的要求,单方面的顺从着自己,付出良多。
“我愿意!”
关雎尔闭着双眼,感受着爱人怀中的温暖,久久不愿离开。
“走吧,我今天带你去公司看看!”
李子益牵着关雎尔的小手,没有给关雎尔反悔的机会,拉着她进了车子,向着公司的方向直接奔去。
“到了?”
关雎尔看着眼前的办公大厦,心中有些震撼,没有想到李子益的公司开在了这中心商圈内,租金就是天价。
“你的公司在几楼?”
关雎尔站在电梯前,小声问道,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了,但是这座大厦内还有着许多的职工加班。
李子益按下了顶层的按钮,带着关雎尔进了电梯,关雎尔打量了一眼在其他电梯口排队的职员,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不乘坐自己和李子益这部电梯,非要在哪里排队。
“我的办公室在顶层,但是这座大厦全是我公司的职工!”
李子益闻言笑了笑,没有隐瞒的直接开口说道。
关雎尔的大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仰头看向了李子益,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座大厦是我们三年前建成的,如今算是公司在国内的总部。”
李子益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关雎尔,顿觉得她此时极为可爱,简直不要太迷人,再次开口。
“国内?你国外还有分公司?”
关雎尔不可置信的问道,嘴巴张的大大的,神情呆萌,愣愣的看向李子益。
“叮!”
李子益拉着愣神的关雎尔下了电梯,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关雎尔按在了沙发上坐下。
“我不隐瞒你,李氏集团就是我创立的公司,算是世界五百强之一!一开始主要经营的智能手机,现在涉及的业务已经遍布各个行业,业务分布世界各国。”
李子益将自己公司的情况详细的向关雎尔解释了一遍,让关雎尔全程都在震惊之中,完全没有了反应能力。
“这么说星火手机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你所说的产品发布会就是星火17的发布会?”
关雎尔良久才从震惊中回醒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没错,明天就是星火手机的发布会!”
李子益有些愣神,他想过很多关雎尔的反应,但是没有想到关雎尔回过神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手机的事情。
“那我能不能提前买到星火17,不用再去排队了?”
关雎尔兴奋的问道,本来星火17发布,所有的星火手机迷都极为兴奋,很多人都连夜开始排队,为得就是拿到最新款式的星火手机。本来关雎尔还打算找黄牛排队,帮着购买最新款的星火17,没有想到居然是李子益的产业,这让关雎尔十分意外。
第二十七章 关家父母即将来临
“你想要,我这里留了一批刚刚生产出来的星火17,本来是为了给家人和朋友准备的!”
“回头我给你送10台,你送朋友和家人。”
李子益看着想要插队走后门的女朋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公司的产品,关雎尔还用费这力气去排队买吗,简直是滑稽。
“那好吧,我有能省下一笔钱了,回头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关雎尔没有虚伪的拒绝,欣然接受了男朋友的馈赠,不曾有一丝的抗拒,李子益很是欣慰。
同时,李子益中也有疑惑。他看着关雎尔,好奇地问道。
“我本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会和我分手,或者,表现得很是抗拒和纠结,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欣然接受了我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明白你和我差距很大,但我依然还爱着你,不愿意和你分开,更舍不得和你分开。所以,我只能如此自欺欺人,我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关雎尔忍不住抱住了李子益。将头埋在了李子益的胸膛中,声音低沉,显得格外嘶哑沉闷。
显然,关雎尔的心中不是没有压力。只是,关雎尔对李子益的爱远远超出了身份差距带来的压力,战胜了心中的自卑。
李子益狠狠的搂住了关雎尔,久久不愿松手,觉得关雎尔如此的可爱,如此让他感到怜惜心疼。
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仅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而产生距离,反而两颗心贴得更近了,这是李子意从未想到的。他本来一直担心,自己身份的暴露会使得关雎尔远离他。但他低估了关雎尔对他的感情,也让他认识到了关雎尔对他多么的情深义重,使他更加珍惜怀中的这个女孩儿。
“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爱人,所以不存在什么差距,我不会放开你,你也不要放开我,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的!”
李子益难得的说了一句动情的话,他和关雎尔在一起时,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未说过什么动听的情话,如今的这句话却让关雎尔心中被暖意充斥着,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是值得的,不是一厢情愿,更不是自欺欺人。
“嗯,我答应你!”
关雎尔小声的说道,手臂使劲紧了紧,将李子益抱得更紧了。
“樊姐,莹莹,我回来了!”
关雎尔看着还未休息明显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樊胜美和邱莹莹,兴高采烈的打了一个招呼,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二人都身边,手中递过去了两个礼盒。
“送你们的礼物!”
关雎尔笑嘻嘻的看着二人,一把抱住了邱莹莹,她此时心中的雀跃难以言表,不是因为李子益是一个大富豪,而是李子益的对自己的感情终于得到了确认,使得关雎尔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份感情远比所谓的千金更加有价值。
“什么东西?”
樊胜美和邱莹莹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礼盒,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关雎尔卖着关子,嘴角挂着笑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神色极为骄傲。
樊胜美和邱莹莹见状感到了好奇,动手拆开了礼盒,看着最新款还未发布的星火17,顿时发出了惊呼。
“星火17啊,这可是最新款啊,还未发布,关关你在哪里得到的?”
邱莹莹兴奋的大喊大叫,抱着关雎尔的手臂疯狂的摇摆着,随即又把手机拿到了手中,不断的抚摸着,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樊胜美也是十分的惊喜,她本就是一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本来还打算等到星火17上市之后,省吃俭用一段时间,再去买一部星火17,没想到关雎尔居然松了她们一部,剩下了她一大笔的开销,要知道星火手机可是如今世界上最先进和热销的手机,极为抢手,何况明天此时星火17手机的发布会,还没有正式开售呢,想到这里,樊胜美心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关雎尔。
“是子益送的,他让我送一些给朋友们用。”
关雎尔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有着一丝的自豪和骄傲隐藏在眼角之中。
“李大帅哥真的是太给力了,回头替我谢谢他!”
邱莹莹神色夸张的喊叫着,一点都不在意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兴奋的来回的蹦蹦跳跳,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反而是樊胜美,心中翻起了深深的疑惑,要知道最新款的手机发布都是有着严格保密制度的,不会将手机的任何信息轻易的泄漏到外界,虽然明天星火17手机就会发布,但是李子益居然可以在前一天就得到了手机,并且还给了关雎尔让他送人,看来李子益的身份背景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厚神秘,樊胜美隐秘的用艳羡的眼神看了一眼关雎尔,这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己一直以来都希望可以找一个金龟婿,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但是关关一直都只是单纯的考虑爱情,却找到了金龟婿,真的是十分让樊胜美羡慕。
关雎尔抻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发出了舒服的感叹声,自己今天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可以下班了。
突然手机发出了一阵蜂鸣声,因为上班的原因,办公室人员众多,平日里大家的手机都身为震动模式,不敢打扰到其他人,关雎尔作为新人,还在实习期,就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喂,妈。”
关雎尔接起了电话,对着电话的另一头的人撒娇的喊着。
“关关,这段时间你在公司工作顺利吗,有没有受委屈,适不适应?”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关雎尔的父母居住的地方离上海市区算不上太遥远,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很少见到女儿,所以对关雎尔的近况很是担忧,时不时的打电话安慰独自奋斗的关雎尔。
“妈,我很好,在公司工作很顺利,而且我在这里还认识到了很多人,过的很好,不用担心!”
关雎尔连忙将自己的近况向父母诉说着,她实在是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是挺幸运的,不仅遇到了好室友,还有好邻居,甚至遇到了自己的爱人,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就好,过段时间,我和你爸休年假,准备去看看你!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们应该可以聊得来。”
关雎尔的母亲突然说道,让关雎尔一时间手足无措,母亲的意思是要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出乎了关雎尔意料。
第二十八章 关父关母询问情况
“妈,对方是什么人啊?”
关雎尔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装傻充愣的问着关母。
“是你爸爸一个朋友的儿子,欧洲留学回国的博士,很有才华的一个小伙子。”
“妈,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不至于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吧!”
关雎尔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她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但是现在社会上都是晚婚晚育,所以她的年龄在上海这种大城市里根本算不上大龄剩女,但是关父关母却对关雎尔的婚事很是急迫,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到现在为止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以前我和你爸总担心你会早恋,所以一直不让你在学校谈恋爱,如今没想到你毕业了还不谈恋爱,真的是急死我们了,早知今日,还不如让你在学校谈恋爱了!”
关母想起这件事,就一肚子的火,因为当初关雎尔为人单纯,他们一直阻止着关雎尔谈恋爱,将关雎尔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导致到现在为止关雎尔从未谈过恋爱,没有恋爱经验,让关母十分的犯愁。
“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关雎尔想了想,两害相权取其轻,鼓了鼓勇气,将自己已经开始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关母。
“老关,快来,女儿说她谈恋爱了!”
关母好久没有回应,让关雎尔因为母亲那边掉线了,正当她要将电话挂掉的时候,关母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响起,看来是被关雎尔恋爱的消息所震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怎么了,关关谈恋爱了,对方是什么人,多大了,做什么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关父本来很是淡定的在喝着茶,看着新闻联播,没想到突然接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一连串的问题向着关母就脱口而出,看得出来,作为父亲的虽然希望女儿可以找一个好的爱人,但是听到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被被人穿走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考察和不信任,甚至有些敌视。
“我哪里知道。”
关母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哪里有时间问这些问题,乍听到这个消息就和关父说了。
“你怎么什么都没问题,女儿谈恋爱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把手机给我,把声音外放,我们一起问问!”
关父有些焦急,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对着关母说道。
关雎尔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父母之间的吵闹,不由得有些头疼,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心中有些感到疲惫,看来今天的自己这一关不好过,摆明了是三堂会审啊。
“给你,你问!”
关母不耐烦的将手机递给了关父,显然她有些不耐烦关父的催促。
“关关,你和我们详细谈一下你男朋友的情况。”
关父温柔的说道,看来即使是心中极为的焦急,做父亲的面对女儿还是有着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将自己的女儿放在了第一位的。
“爸,那你想问一些什么?”
关雎尔虽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只是关心,所以还是耐心的向父母说明情况。
“你从头跟我们说一遍吧,我们想要知道详细一些。”
关父显然对女人的男朋友的信息极为关心,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李子益的信息,帮助女儿多把把关,避免女儿所遇非人,上当受骗。
“他是我高中同学,名字叫李子益,父母是我高中学校的老师,他父母如今和我住在同一栋楼,恰巧又一次阿姨摔了一跤,我帮了一把,阿姨为了表示感谢,邀请我一起用餐,我们才再次相聚,他和我同龄,自己创业,是复旦大学毕业。”
关雎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子益的情况信息,没具体说其他的信息。
“李子益?”
关雎尔的父母嘀咕着这个名字,似乎好像有些印象。
“我想起来了,李子益是不是就是你高三时,你所说的那个两个月时间就从成绩中游考了全校第一的那个天才?”
关母想起了当初李子益在高中创造的奇迹,可是轰动一时,让所有的高三父母都牢记于心,用来教育自己的儿女。
“妈,你还记得啊,对,就是他!”
关雎尔有些高兴的问道,她没想到母亲居然过去了七年的时间,还能记住李子益的名字,这让关雎尔有些吃惊。
“原来是他,倒是一个挺优秀的男孩!”
关母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李子益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的印象,而且还不错,至少李子益是一个上进的好男孩。
“不过他的高考成绩很优秀啊,怎么会是复旦大学毕业的?”
关母疑惑的问道,她可是记得当初的李子益可是考出来742分的好成绩,是当时学校的骄傲,让所有的家长都记忆犹新。
“他好像说是因为离家近,所以才会选择复旦大学。”
关雎尔对这件事情当初也很是疑惑,不理解李子益的选择,还曾经专门问过李子益这件事情,所以对此很清楚,也记得当时的李子益回答时的随意淡然,这个理由让当时的关雎尔简直难以置信。
“离家近?”
关父关母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置信,这实在是太任性了。
“嗯,他说不论什么名校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才会如此任性的选择,而且父母也尊重他的选择。”
关雎尔有些骄傲又有些艳羡的说道,这可能就是学霸的权利吧,自己这种成绩的人是没有这种烦恼的。
“父母倒是挺开明的。”
关母听到了这里,紧接着评价着李子益父母的性格,心中有些满意,父母开明是一个优势,毕竟有的男孩优秀,父母难缠的不在少数,这种家庭绝对不在他们家的选择之内。
“他本科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吗?”
关父对李子益本身的条件更为关心,所以更想要知道李子益的信息和情况。
“这事情我也问过,他大二就已经本科毕业了,大学导师也极力的挽留他继续深造,但是他认为继续进修对他而言,已经意义不大,所以断然拒绝了导师的请求。”
关雎尔自然知道以如今的李子益的成就,说明了李子益当时的学识的确是不需要进修了,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第二十九章 关雎尔相亲
“骄傲自大,简直糊涂,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自满,不能忘记了学习,这点来看,这孩子有些过于任性了!”
关父是一个极为谦虚好学的人,自然希望自己未来的女婿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对于李子益如此选择不理解,甚至有些不赞同,李子益此时在他心中的印象有些不佳。
关雎尔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难道她要说学校的老师已经不足以教导李子益了吗,即使是事实,但是关父和关母绝对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认为李子益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反而会弄巧成拙,让李子益在她父母的眼中更加的不堪。
“毕业后,他事业极为成功,现在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关雎尔只能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着李子益的有点,希望可以让李子益在父母眼中有所挽回。
“满身铜臭!”
关父对于抢了自己的小棉袄的李子益抱有偏见,心中不快,所以才会如此评价李子益。
关母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对丈夫的举动感到了好笑,却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充分的尊重丈夫的评价。
“这样吧,我们过两天过去时候,你先见一见我们介绍的小伙子,绝对比这个李子益优秀!”
关父想了想还是霸道的说道,他一方面是对李子益有所抵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男孩是他朋友的孩子,知根知底,而且双方已经商定了,如果取消了这次相亲,有些不适合。
“爸,我有男朋友,怎么还能相亲呢?”
关雎尔不太愿意,有些恼怒的质问着父亲,毕竟她是有着男朋友的人,怎么可以再去相亲呢,这在关雎尔看来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有违她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怎么就不可以相亲了,你只是有男朋友,又不是结婚了,多见几个人,多一些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关父强词夺理的说道,他也知道如此做实在是有些不地道,按照他一直以来的做人原则,不应该如此做,但是此时他被女儿恋爱的消息冲击的有些恼怒,所以才会如此冲动的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就这决定了,星期天你们见一见吧,下周我们就去看你,到时候再细说。我挂了。”
关雎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手机中传来的忙音,一阵无语。
关雎尔无奈的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公司,和李子益会面一起吃晚饭,如今这种情况,她绝对不会隐瞒李子益的,要和李子益商量一下怎么办。
关雎尔刚刚下楼,就看到了正在路边等候着的李子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阵小跑钻进了副驾驶。
“今天工作累不累?”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系上了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向着自己订好的餐厅行驶而去。
“今天工作挺顺利的,只是?”
关雎尔有些为难的迟疑着,不知是不是此刻就告诉李子益。
“为难的话,到了餐厅我们再详细说。”
李子益察言观色,看出了关雎尔的为难,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安慰了一下关雎尔。
“李总,关小姐,这边请。”
侍者伸手引领着李子益二人向着包厢走去,李子益点点头,牵着关雎尔的手跟在侍者的身后走进了包厢。
不过一会的功夫,菜品就已经上齐了,侍者退出了包厢,将空间留给了李子益二人。
关雎尔心中有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所以看起来胃口不佳。
李子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餐具收拾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了正在想着事情的关雎尔。
“说吧,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李子益拿关雎尔没有办法,妥协的问道,他本来希望关雎尔吃晚饭了再说事情,但是现在看关雎尔的表现,如果不将事情解决,她今晚怕是吃不下饭了,要饿着肚子了。
“我刚刚接到了我爸妈的电话了。”
关雎尔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李子益,极为谨慎的说出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爸妈过两天要休假来这里。”
“叔叔阿姨要来了?”
李子益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关雎尔的父母见面了。
“嗯,而且我已经和他们说了我们正在谈恋爱的事情了。”
关雎尔见李子益有些吃惊,再次开口说道。
“交给我吧,我会做好准备的,去见叔叔阿姨的!”
李子益郑重的保证道,他和关雎尔两人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关雎尔迁就着他,为他付出,这次他应该主动一些,不能让关雎尔失望。
“嗯!”
关雎尔乖巧的应了一声,眼中透着光彩,显然李子益的保证让她有了信心,更让她心中有些甜蜜。
“还有一件事?”
关雎尔放下了心中大半的担忧,但是随即有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还有什么事情?”
李子益有些疑惑,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吗。
“我爸妈还要给我介绍一个男孩,让我见一见对方。”
关雎尔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件事让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自己可是有着男朋友的,家里还让她去相亲,怎么说都有些对不起李子益。
李子益看着像是鸵鸟一样埋着头的关雎尔,虽然并不生气,但还是想要逗弄一下关雎尔,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所以你还要去相亲?”
李子益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显得格外的冷漠。
关雎尔双眼瞬间就红了,大眼睛中泪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也不愿意的!”
关雎尔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低着头颅,双肩已经开始了颤抖,显然此时的她已经失了方寸,她实在是太在乎李子益的感受了,爱得有些过于卑微。
李子益没想到关雎尔反应如此过激,看着偷偷流泪的关雎尔,瞬间麻爪了,连忙起身来到了关雎尔的身边,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中,小声赔罪安慰道。
“我刚刚没有怪你,只是开玩笑逗你的,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李子益将关雎尔的眼睛摘下,小心的用拇指擦拭着关雎尔脸上的泪水,脸上带着一丝的慌乱和心疼。
第三十章 相亲开始
“你真讨厌!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开玩笑?”
关注了握紧的拳头,使劲捶了两下李子益的胸膛,有些懊恼地说道。
显然,李子益的玩笑让关雎尔有些生气。他关雎尔本是一个对感情异常认真的人。不希望李子益在感情上开玩笑,特别是在她为相亲而焦虑的情况下开玩笑。
“你说的都对,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李子益一直紧紧的抱着关雎尔,嘴里不断地求饶道歉,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不断的哄着怀中生气的女友,和其他普通的男女朋友没什么两样。
“你倒是拿个主意,这次相亲我到底要怎么办?我究竟去不去?”
关雎尔稍稍平息的怒火,这才抬头重新向男朋友询问意见。
“去,为什么不去?”
李子益想了想。低头对关雎尔认真地说道,言语中没有一丝的迟疑。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我去相亲?”
关雎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子益,心中有几分失落。他们可是男女朋友。,自己要去相亲了,他不仅不阻止,反而鼓励自己去相亲。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没有一点位置吗?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希望把自己甩掉吗。
李子益看着失落的女朋友,心中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心中的想法,知道关雎尔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
“你的小脑瓜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鼓励自己的女朋友前去相亲?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不用你操心。我一定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只要你不怪我,将你的人生第一次相亲搅黄了就可以。”
李子益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有些气恼的说道。
“哎呀!好疼!”
关雎尔揉了揉脑袋。心虚地喊着疼,希望可以骗取到李子益的怜惜,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你就会装可怜,让我心软。”
李子益虽然知道自己用的力道不大,但还是关心的帮着关雎尔揉着小脑袋。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嫌弃着关雎尔的行为,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傲娇男一个。
关键不仅不生气,反而在嘴角挂起了得意的笑容。招数不怕俗套,只要管用就好。看着关心自己的李子益,关雎尔很是高兴甜蜜。
“你还不是故意惹我生气,不过你准备怎么做?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免得父母那边不好做人,毕竟对方是我爸朋友的孩子。”
关雎尔对李子益极为有信心,既然他说了事情交给他,关雎尔也就放心了。但是关雎尔又怕李子益做的太过分,会将事情闹僵,导致父母在朋友那里不好交代,所以小心地提醒叮嘱了一句。
“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叔叔阿姨难做人的。”
李子益掌管着这么大的公司,心里成熟,性格稳重,自然知道分寸。毕竟,自己还从没见过关雎尔的父母,怎么会做出过分的事,让对方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子益看着操心的关雎尔,心里有感到几分好笑和感动。这个傻丫头,明明自己还不成熟,却担心自己做事不稳重,没有分寸。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和焦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部,这才感受到自己的饥饿感。关雎尔撒娇地对着身边的李子益说道。
“我想吃这个,你夹给我。”
关雎尔伸出手指,指着远处的一道菜。眼中充满着期待,目光看着身边的李子益,嘴巴张得大大地,等待着男朋友的投喂。
李子益用食指刮了一下关雎尔的鼻尖,宠溺地拿起了筷子,将那一道菜夹了起来,送到了关雎尔的口中。
“嗯。好吃,实在太好吃了!”
关雎尔夸张的赞美着这道菜的美味,牙齿用力地咀嚼着口中的美食。
“好吃就多吃点,还想吃哪道菜?”
李子益没有揭穿女友的小心机,继续自己的投喂之旅。
二人之间的甜蜜羡煞旁人,那狗粮简直甜得可怕,让单身狗不忍直视,只能躲在一旁黯然神伤。
时间总是不停歇脚步,来到了周末。关雎尔按照父亲发来的地址,前往相亲地点。
关雎尔已经将此事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李子益,李子益让她自己先来。
李子益要做一些准备,关雎尔虽然不知道李子益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心中却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和焦急,关雎尔完全相信李子益,能够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
关雎尔提前了15分钟到达了约会地点,但却没有见到相亲的对象。心中不以为意,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地来到了约定的时间。关节儿焦急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对方还没有来。这让关雎尔心中产生了不快之感。
不论对方是否愿意相亲,作为相亲对象应该有最基本的时间观念特别对方还是个男性,居然让女生在这里等待着他,缺乏应有的尊重和男士风度,这位相亲对象给关雎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本来双方约定的是上午十点。时间来到了十点半。关雎尔才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梳着大背头,头上抹着厚厚的发胶,头发闪闪发亮,装扮极为光鲜亮丽的一个男人,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对方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关雎尔的对面。一双小眼睛极为不礼貌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关雎尔。
关雎尔皱着眉头看着对方,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浓厚的古龙香水味道,极为刺鼻,让关雎尔揉了揉鼻尖,强行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关雎尔见对方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只好率先开口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关雎儿,请问你是否是张子龙先生?”
对方这才收回自己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用一种让人极为难受的英伦腔回答道。
“请不要叫我张子龙,我现在的名字叫艾伦。”
“不好意思,艾伦。”
关雎尔虽然心中极为不适,但还是充满了礼貌,向对方道了歉。
第三十一章 打脸英伦风普信男
“没关系,谁让我是绅士呢,我原谅了你的冒失。”
张子龙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用一种让人极为不舒适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大度和包容,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关雎尔强忍着心中的不是,礼貌的笑了笑。
“我已经听我父母介绍过你。听说你只是一所普通高校的本科生,到现在才刚刚开始在中鑫集团实习。”
张子龙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屑一顾的鄙视。
“我是伦敦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主修金融。”
张子龙用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显得极为的自恋和自傲,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骄傲。那夸张的语气和油腻的动作,让身边所有用餐者都心中不快。
“艾伦,你的确很优秀。”
关雎尔感受着身边用餐者不断打量的目光,尴尬到想要去死,却又不得不违心地附和着张子龙的言论,用强大的意志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泛起的呕吐感,违心的夸赞着对方的优秀。
“这点不用你说,大家都明白。虽然你的学历很低,而且和我也不太匹配。但谁让我们两家是故交呢。”
张子龙打量了一眼关雎尔。随后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双方的父母想让我们相处试一试,那我就只能免强的同意。”
张子龙根本就不顾关雎尔的反应,阻止了关雎尔想要说话的举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感激我。”
张子龙用高傲的眼神,俯视着关雎尔,他从内心认为自己是在委曲求全。
张子龙虽然感觉关雎尔的学历配不上他,但关雎尔样貌长得算是清秀白净,自己勉强可以接受。
张子龙像是没有看到关雎尔。对他的不感冒和厌恶。继续用他那油腻的英伦腔调,高傲的语气自说自话着。
“我希望我们交往的过程中,你可以辞去工作,全力辅佐我的事业。并且,不可违背我的底线和原则。希望你能够乖巧听话。”
“而且我们结婚后要和父母一起居住,你要在家孝敬父母,照顾孩子。我不希望你的父母插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要有自知之明,遇到我,你已经是三生有幸,要懂得珍惜。”
张子龙自大的话语,让周围所有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关雎儿实在是忍耐不住,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张子龙。
“张先生,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虽然关雎尔心中对张子龙已经十分厌恶,语气中却依然充满着礼貌和家教。
“我说过了,请叫我艾伦。”
张子龙再次打断了关雎尔的话,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
“我觉得还是称呼你为张先生为好。你已经回国了,在自己的国家要入乡随俗,还是用中国名字最好。”
关雎尔还是没有忍住,讽刺了张子龙一句。但这既是讽刺,又是提醒。如今国家富强,早就不用看外国人的脸色。作为种花家的人。要有自信自强的信念,没有必要非要整一个英伦风的名字充作门面。
“粗鄙,浅薄,无知。你懂什么?”
张子龙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用手拍了一下餐桌,站起身来。双手撑着餐桌,身体前倾,俯视的看着关雎尔。
“张先生。虽然我学历没有你高,学识也不如你渊博。但是我明白,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国家民族都没有自信心,充满了自卑,数典忘祖,邯郸学步,只会让人感到可笑。这种人即使知识再渊博,也绝对不是,一个自信的人,一个有用的人,只能是一个民族败类。”
关雎尔虽然身体处于低位。但依然仰着头,充满了自信,脸上挂着满满的自豪感,语气不卑不亢。口齿清晰,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此时,餐厅内所有的用餐者和服务人员的注意力都在关注着关雎尔他们二人。
他们之前听到了张子龙的发言,极为不适,心中十分气愤。此时听到关雎尔的这一番言语。纷纷鼓起掌来,大声叫好,表示了对关雎尔的支持和赞赏。
“不可理喻,你这个粗鄙的女人。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张子龙畏惧的看了一眼周围所有人,虚张声势地大声喊道。拿起自己的外套,脚步慌乱的逃出了餐厅。
“好样的,小姑娘。”
“加油,姑娘。”
“姑娘,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真解气,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真是丢祖宗的脸!男人之耻!”
餐厅里的众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张子龙,咒骂着这位英伦普信男,纷纷对关雎尔鼓励道。
关雎尔面目绯红,有些羞涩的躬身道谢。
“谢谢大家!”
关雎尔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看不惯张子龙那种崇洋媚外的丑恶嘴脸,关雎尔对自己的国家充满了自信,对自己的民族充满了自豪。这是双方三观上的不同。,她绝不能忍受,张子龙对自己国家的蔑视,所以才会言辞激烈,有感而发的说了那一段话。
李子益其实早已经到了餐厅,只是一直呆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个画面。
张子龙用高高在上的言语贬低着关雎尔的时候,李子益就想要站出来维护女友。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子益止住了脚步。
李子益从未想到自己一直小鸟依人,乖巧可爱的女友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他看着散发着自信和自豪的关雎尔,心中充满了欣慰。李子益对自己的女友表现十分满意,今天的关雎尔格外的亮眼,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让李子一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她,眼中全是欣赏和爱意。
李子益这才起身离开座位,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鲜花,慢慢的走到了关雎尔的身前。
“美丽的关小姐。请问你能接受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李子益开着玩笑,将玫瑰花递到了女友的眼前,深情地说道。
“你就会搞怪。”
关雎尔看着眼前英俊而又温柔的男友,张口哈哈大笑,顺手接过了递过来的玫瑰花。
“那你这算是答应了?不后悔?”
李子益没有理会关雎尔的调侃,继续演戏装作深情地说道。
“答应了,不后悔,可以了吧,别闹了!”
关雎尔害羞的的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打趣的目光,有些羞涩的用手捶了一下李子益的胸膛。
第三十二章 求婚
“那请问关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我手中的这枚戒指呢?”
李子益在自己西服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礼盒,将礼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枚钻戒,只是这枚钻戒并不符合李子益的身份,只是简单的一枚2克拉的钻戒,这在李子益的身份来看,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是寒酸,拿不出手。
关雎尔吃惊的看向了身前的李子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眼睛中充满了震惊,泪水积蓄了眼眶。
李子益慢慢的右膝跪下,双手举着戒指,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此生的伴侣就是眼前的这个乖巧女孩,虽然有些娇气,但是外柔内刚,善解人意,对自己一往情深,是自己此生的良配。
“你是认真的?”
关雎尔不嫌弃这枚戒指不符合李子益的身价和身份,反而怕李子益是为了应付自己刚刚的相亲才一时兴起买的戒指,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在反悔,如果是这样,关雎尔虽然极爱李子益,却也不能接受这枚戒指,她不愿意勉强李子益丝毫。
“我认真的,虽然这枚戒指是为了这场荒唐的相亲才买的,但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说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和关雎尔小姐你共度一生,携手白头。”
李子益微微一愣,他明白了关雎尔的顾虑,将自己所思所想真诚的向关雎尔说清楚,眼中充满了认真和严肃,李子益不是一个为了临时应付事情就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的人,他对感情和婚姻是认真的,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在这方面作假。
“不后悔?”
关雎尔虽然十分愿意接受李子益的求婚,但是依然给了李子益反悔思考的余地,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周围的众人都含笑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他们都对关雎尔这个看着柔弱但是三观极正的小姑娘抱有好感,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所以只是静静的旁观见证,没有出声起哄打乱二人之间的问答,只是眼中都含着祝福,嘴角挂着微笑,希望可以见证一段美好单纯的感情。
“不后悔!”
李子益双眼直视着关雎尔的眼睛,神色肃正,口中坚定的回答着。这场面像极了刚刚李子益询问关雎尔的场景,只是两个人的身份颠倒了身份,刚才是李子益在向关雎尔确认答案,此时是关雎尔在向确认答案。
“我愿意接受!”
关雎尔眼中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子益此时也感到了几分紧张,小心翼翼的将戒指自盒中拿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戒指,左手扶着关雎尔的右手,全神贯注的将戒指套在了关雎尔的右手无名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把将关雎尔抱在了怀中。
“好!”
“恭喜,恭喜!”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佳偶天成,白头偕老!”
所有的人都纷纷开始表达着对这对情侣的祝福,整个餐厅都荡漾着一股热闹欢庆的氛围,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感,好像不是在餐厅用餐,而是在参见这一对年轻情侣的婚礼。
“谢谢,谢谢!”
李子益和关雎尔躬身对周围所有的见证者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和感激,渐渐的声音落了下去,李子益这才携手关雎尔向着外面走去。
只是在即将离开餐厅的时候,李子益伸手示意餐厅经理过来,李子益低头小声的嘱咐了一句。
“今天在座用餐的各位都是我求婚的见证者,今天的这些人用餐的费用算在我头上,也算我表达一下对大家的谢意。”
经理弯着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他们餐厅可是上海有名的高档场所,用餐费用极高,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如今李子益居然要替在场所有的人支付费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如果说刚才餐厅经理只是对李子益抱有善意的话,此时却多了几分尊敬和恭维的意思。
“我是李子益,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晚上会有人前来结账的!”
李子益淡淡的说道,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制作精良造价不菲的名片,递给了经理,神情中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好似李氏集团的掌门人这个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角色,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
作为一家高档餐厅的经理,自然对上海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李氏集团了解颇多,他虽然从未见过李子益,但是依然恭敬的接过了名片,定眼一看,顿时就明白李子益的身份不假,因为这名片就价值不菲,上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名头,只有李氏集团李子益七个字,但是让所有能够得到这张名片的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餐厅经理在地低了低自己的腰身,恭敬的对着李子益说道。
“李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的客人照顾好的!”
餐厅经理极为恭敬的保证着,他了解李子益的身份有多贵重,李子益对他们餐厅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贵客,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怠慢。
“辛苦你了,对了你和今天所有在场的服务人员同样是我的客人,希望你们可以在下班后在这里用餐愉快!”
李子益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又想起了经理和服务员都是自己求婚的见证者,顿时有多嘱咐了一句,希望他们可以在下班后,同样在餐厅用餐。
“多谢李总,祝您和关小姐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餐厅经理此时的祝福更是中多了几分真诚,他没有想到李子益如此的平易近人,对自己和服务人员都一视同仁,把他们当做了这场求婚的见证者和客人,贴心的为他们安排了下班后的用餐,这让见惯了迎来送往的餐厅经理也不禁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辛苦了,希望大家可以用餐愉快!”
李子益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他不是一个将阶级身份看得很重的人,他一直遵循着一个做人原则,不媚上不欺下,尊重每一个人。
“谢谢!”
关雎尔也点头对经理表达了感谢之意,让餐厅经理心中感叹,难怪这个女孩会得到李子益的青睐,平易近人,三观端正,懂得尊重,这样的好女孩值得李子益的付出,经理心中默默祝福着二人。
第三十三章 不是外人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色渐晚,挂起了一阵的寒风,枝头已经枯黄的树叶自空中飘落,随风而去,让人多了几分的凉意。
李子益见关雎尔穿的单薄,一把就将自己的爱人揽进了怀中,不禁暖热了关雎尔的身体,更是温暖了她的内心。
关雎尔面带幸福的微笑,紧贴着李子益的怀中,痴痴的盯着李子益的脸庞,沉醉在了李子益的温柔怀。
关雎尔此时感到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先是遇见了一个奇葩的相亲对象,一个满嘴英伦腔的普信男,接着就是被男朋友求婚,这简直就是偶像电视剧中才会有的剧情,让关雎尔此时还处在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不敢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的话,关雎尔希望这场梦境可以一直不会醒,她愿意一直沉浸在这场梦境中。
李子益此时心中感受也和往日不同了,自己此世已经有了归宿,心中多了一丝的沉甸甸的责任,不再超脱世外,让他在这个世界多了一份牵挂。
此时的李子益和关雎尔已经有了去处,他们不准备在外面用餐了,他们此时已经是未婚的夫妻,所以李子益决定今天带着关雎尔回家,将关雎尔最新的身份郑重的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我们没有告知阿姨和叔叔,就决定了相守一生,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快?”
关雎尔坐在车中,有些忐忑不安,紧张的双手不断的搅在一起,显然此时的关雎尔心中太过激动和紧张,所以才会不断的在车内向着李子益确认,希望可以在李子益的回答中获得力量和支撑。
“放心吧,爸妈都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他们撮合,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一定会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的!”
李子益侧头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女友,眼中挂着一丝的温柔,嘴角微微勾起,对关雎尔的反应很理解,知道这是关雎尔第一次以自己未婚妻的身份上门,所以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阿姨和叔叔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这怎么办啊?”
关雎尔听到了李子益的话,心中虽然多了一丝的信心和安定,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情绪,焦急的反驳道。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红灯,慢慢的将车停下,将档位挂到了n档,上身向着关雎尔倾去,对着关雎尔不断开合的樱唇就吻了上去,关雎尔睁大了眼睛,有些羞涩和吃惊,这可是在路上,但是感受着对方的爱意,她也渐渐的沉浸在了爱人的热吻中,闭上了明眸,动情的回应着李子益的亲吻。
“嘟嘟嘟!”
绿灯亮起,后面车辆不断的按着喇叭催促着李子益启动车辆,刺耳而又响亮的喇叭声,惊醒了沉浸在热吻中的男女。
李子益正身坐好,这儿才重新启动了车辆,向着欢乐颂小区行驶去。
关雎尔满面潮红,紧闭着双眼,喘着粗重的呼吸,胸膛不断的起伏,虽然很是害羞,但是心中原本的紧张和焦虑已经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如何,还紧张吗,如果还紧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再次无偿提供帮助哦!”
李子益眼睛直视前方的路况,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调侃着不敢睁眼的关雎尔。
关雎尔闻言,本就潮红的脸色更添了几分红晕,美艳不可方物,本来要睁开的双眼再次闭上,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装作没有听见李子益的调侃和挑逗。
李子益微微一笑,不再继续刺激关雎尔,他怕生性羞涩的关雎尔会晕倒在副驾驶座上。
“你们怎么过来了?今天怎么会有空闲看我们?”
李曼月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李子益和关雎尔。很是惊讶地问道。
“今天关关没有加班儿,而我就是一个闲人。”
“快进来吧。”
李曼月一把抓住关雎尔的手,热情地将她迎了进来。
李曼月突然感到手上有异,低头迅速看了一眼,发现了关雎尔手上的那枚钻戒,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却又更多了几分亲近。
“你坐下来干什么,还不进厨房帮你爸做饭去!”
李曼月看着落座的李子益,没有一点眼力劲,对着李子益就是一声呵斥。
李子益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啥现在在李曼月的眼中如此的不值钱,以前李曼月可是最宠溺他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李曼月毫不客气的继续催促着,对李子益没有丝毫的耐心。
李子益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是看着李曼月逐渐不耐的神情,瘪了瘪嘴,还是怂了,委屈巴巴的向着厨房挪动着脚步。
李曼月这才对着一旁的关雎尔热情的嘘寒问暖。
“小关,你等一下。”
李曼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交代了一句,然后就进了卧室。
关雎尔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的关注着李曼月的举动,老老实实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小关,你阿姨呢?”
“关关,我妈呢?”
已经忙完的李景元和李子益端着新出锅冒着热气的美食走出了厨房,看着孤零零守在客厅的关雎尔,好奇的问道。
“阿姨进卧室了。”
关雎尔连忙起身来到二人身前,帮着端菜。
“这成什么样子,你来了,居然把你一个人扔下,实在是太失礼了!”
李景元虽然嘴上埋怨责怪着老婆大人,但眼睛还是心虚的打量着卧室的房门,生怕被老婆看见。
关雎尔见状,禁不住捂嘴偷笑一生,她和李子益的父母相处多了,自然了解李景元对李曼月有多尊重和宠爱,这种感情让她极为羡慕,关雎尔甚至认为这就是最完美的爱情。
“叔叔您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
关雎尔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接受了李子益的求婚,大胆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害羞的垂下了头。
“这话说的对,是叔叔失言了!”
李景元为之一怔,随即高兴的笑道。
李景元隐秘的对着儿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示意李子益干的漂亮,这乖巧的儿媳怕是跑不了了,被自己家养的猪给拱了。
第三十四章 传家宝
李子益秒懂父亲的意思,立刻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父子间的小默契在这一刻显现无疑,分外的和睦温馨。
“吱!”
卧室的房门打开,李曼月走出了卧室,手中拿着一个小木匣子,看其色泽和包浆,这木匣子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老物件了。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李景元诧异的看着妻子,疑惑的问道。
“你儿子已经把人家小姑娘骗到手了,我难道还要装作不知道吗,是时候将这东西交给小关了!”
李曼月充满回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木匣,有些感慨的说道。
“什么意思?”
李景元不明所以,满脸的茫然,连忙追问道。
“问你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我观察仔细,到现在还和你一样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呢?”
李曼月有些不满的瞪了一样讪笑的李子益,心中不知该责骂儿子还是夸赞他,毕竟求婚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子居然和父母都没有通气,就自作主张,但是,对关雎尔这个小姑娘,李曼月又极为喜爱,对于儿子向关雎尔求婚是喜闻乐见,双手赞成的。
李景元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儿子,一脸的问号。
“我刚刚和关关求婚了,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现在她已经是你的准儿媳了!”
李子益得意的炫耀道,一把将身边的关雎尔搂了过来,似乎是为了证明眼前的女孩已经属于自己了。
羞色在关雎尔脸上晕染开来,娇艳动人,但是她依然抬起头,坚定的看向了李子益,像是为了向李子益的父母证明自己有和李子益一同走下去的坚定信心。
李曼月赞赏的注视着关雎尔,她对这个小姑娘唯一的担心就是太过柔弱,会支撑不起李子益的事业和家庭,如今总算见到了关雎尔外柔内刚的一面,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李曼月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匣子,叹了一口气,将木匣子递给了关雎尔。
关雎尔连忙接过,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的李子益。
李子益其实也没有见过这个小木匣,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还是示意关雎尔手下,毕竟长辈赐,不敢辞,这是母亲的祝福和心意,不论是什么东西,关雎尔作为晚辈收下就好了。
虽然不知这木匣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李子益已经猜到了东西的来历,八成会是什么传家宝,而且价值不菲,有着特殊的意义。不要看着这木匣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是李子益学识广博,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件老紫檀木的木匣子,上面的雕刻图案也是出自大家之手,单单这木匣子就值个百来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的物品应该极为珍贵。
“谢谢阿姨!”
关雎尔点了点头,对李曼月感激的道谢。
“打开看看吧!”
李曼月似有伤怀,却又振奋的对着关雎尔说了一句。
关雎尔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李曼月夫妇,又看了一眼充满鼓励的李子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小木匣。
“啊!”
关雎尔看着躺在木匣子中的玉镯,发出了一声的惊呼,这玉镯光泽圆润,润而不燥,反射着灯光,极为漂亮。
“这是子益的奶奶当初传给我的,是老李家的传家宝,不知传了多少代了,在我手中已经有三十年了,如今是时候转交给你了!”
李曼月慈爱的看着关雎尔,眼中有着托付之意,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这里面有着李曼月寄予的厚望,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验。
“我会好好保管的!”
关雎尔虽然不知道这玉镯价值几何,但是也明白绝对不菲,要是按照以往关雎尔的性格,绝对会推辞不收,但是此刻的她却没有任何的推辞之意,坚定的收下了这份贵重的礼物,向李曼月作出了郑重的承诺。
李曼月和李景元本来都紧盯着了关雎尔,想要看看关雎尔的反应,见她当仁不让的收下了这份传家宝,欣慰而又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心底里接受了关雎尔这个儿媳妇。
关雎尔明白李曼月将这个传家宝交给自己,象征着自己从此以后就是李家的儿媳妇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的推辞,坚定的收下了手镯,因为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她得到长辈认可的表现,更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代表着她愿意和李子益携手一生,白首相老。这样乖巧而又懂事的儿媳妇怎么能不让李曼月夫妇满意呢。
没看见,即使是李子益在这过程中都没有插一句嘴吗,这是父母对关雎尔的考验和厚望,自己身为人子,也不可以多嘴插手其中,当然关雎尔的表现也没有让大家失望,这才让李子益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子益气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凝重,这才将关雎尔手中的木匣子拿了过来,仔细打量着玉镯。
“爸妈,你们真的是瞒得我好苦,在家居然还有着这么贵重的传家宝,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羊脂暖玉,整个手镯一体雕成,材质纯净,完美无瑕,简直是稀世珍宝!”
李子益虽然身家早已到了金钱就是数字的地步,但依然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发现品相如此完美的玉镯。
“早知道家里还有这么贵重的传家宝,我完全可以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哪里还有必要辛苦创业,拼命打拼啊!”
李子益搞怪的哀嚎着,脸上的肌肉夸张的抖动着,让关雎尔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稳重的李子益,搞怪撒娇,简直颠覆了她对李子益的认知。
“臭小子,这可是传家宝,再珍贵也不能卖。多亏了没有告诉你,不然你怕不是要成为一个败家子!”
李曼月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一下李子益的肩膀,虽然知道儿子是在搞笑,彩衣娱亲,逗自己开心,但还是厉声呵斥了一句,显然这传家宝的意义非凡,代表着老李家的传承,即使是拿它开玩笑也不可以。
“啊,我受伤了,老妈现在一点都不爱我了!”
李子益捂着肩膀,一脸夸张的哀嚎着,好似受到了重创一样。
第三十五章 迎接关家夫妇
李景元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的吐槽着戏精儿子。
“活该,谁让你拿这传家宝开玩笑的。”
“你可知道,你妈平日里对这东西有多宝贝吗,我也就是在你奶奶传给你妈时见过一次,后来你妈一直将这宝贝藏着,死活都不愿让我把玩一次!”
李景元是个知识分子,对古玩一类的东西极为痴迷喜爱,家中的这玉镯绝对是稀世珍宝,李景元自然对玉镯是觊觎已久,心痒难耐的想要上手把玩,可是李曼月却从未拿出来,让李景元怨念颇大,今天李曼月将这玉镯拿出,李景元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稀世珍宝,眼中全是痴迷之色。
李景元知道这玉镯传到了关雎尔的手中,自己日后怕是再无机会把玩了,只能遗憾的将目光紧盯着玉镯,看一眼少一眼了,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这玉镯了,日后他即使在喜欢这玉镯,也不能僭越一步,在关雎尔手中讨要玉镯把玩一番的,这是规矩,他作为长辈也不能无视,反而要带头遵守。
“回去后,仔细收好,不要丢了!”
李子益将手镯递给了关雎尔,嘴中叮嘱了一句。
“我会好好珍藏的!”
关雎尔顿时感到手中的小木匣重如泰山,这可是老李家最重要的宝贝,看李景元的反应就知道,李曼月对这玉镯有多珍视,即使是身为丈夫的李景元都不能多看一眼,沉甸甸的责任和厚望压在了关雎尔的心中,她既惶恐又喜悦,郑重的对着李曼月保证着。
“好孩子!”
李曼月极为欣慰,她能够感觉到关雎尔对自己的嘱托放在了心中,没有敷衍和应付,她能够看到关雎尔眼中的认真和重视,这让李曼月觉得自己托付对了人,不论是这传家宝的玉镯还是自己最珍惜的儿子,交给关雎尔,她都放心了。
“好了,正事谈完了。这么高兴的大喜事,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尝一尝我和儿子的手艺!”
李景元离开开始招呼几人落座,脸上挂着灿烂而欣慰的笑容,夫妻恩爱,儿子事业有成,如今也要成家了,未来儿媳知书达理,这圆满的生活让他抱有感恩之心,夫复何求啊!
一家人欢声笑语,彼此交流,让人艳羡,在这享用美食的过程中,关雎尔时不时的就瞅一眼身边桌子上的木匣子,眼中全是幸福,未来公婆对自己疼爱有加,男友也是对自己的温柔体贴,这让关雎尔如处梦境一般。
翌日清晨,今天是周一,上班一族纷纷离开了舒适的床榻,再次开始奋斗忙碌的一天。
八点的阳光已经极为耀眼了,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被子上,暖洋洋的,舒适极了,忍不住想要赖床。
关雎尔坐起身来,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暖阳,心中十分的雀跃。
今天是父母到来的日子,关雎尔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期,所以不需要早起,此时2202就剩下了她孤身一人,安静祥和的很,樊胜美和邱莹莹早已经踏上了地铁,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关雎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做了一份简单而又营养的早餐,这才慢慢悠悠的下楼,等待着李子益的到来。
关雎尔已经和李子益约定好了,今天一起前去机场迎接关家夫妇,毕竟二人此时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李子益还未见过关雎尔的父母,更未将求婚之事告诉他们,多少有些不合适。
关雎尔是独生女,是被父母宠着养大了,如今这么娇艳欲滴的小白菜被李子益这头猪拱了,还不知情,不知道见了李子益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又会如何为难他。
李子益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被未来岳父岳母臭骂也绝对不觉得冤枉,毕竟自己实在是做的不地道,先斩后奏,没有经过关雎尔父母的同意,就将关雎尔骗到手了,所以李子益今天已经决定忍辱负重,一定将未来的岳父岳母伺候好,让他们祝福自己和关雎尔,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更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得不到父母认同祝福的婚姻,一般而言也很难幸福长远的走下去,对双方而言更是一种遗憾。
“你准备好了吗?”
关雎尔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带着一丝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李子益。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李子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对关雎尔保证道。
关雎尔第一次见到李子益紧张不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慰着李子益。
“我爸妈性格温和,极有休养,你不用如此紧张,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吧/”
关雎尔虽然嘴里如此劝慰着忐忑不安的李子益,但是眼中还是透着一丝的不确定,语气中充满了心虚。关雎尔可是清楚父母对自己有多关心宠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如今不声不响的答应了李子益的求婚,而且还没有告知父母,天知道父母今天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关雎尔也不敢想象,心底也没有多大的底气安慰李子益。
“你这话怎么透着心虚啊?”
李子益听到了关雎尔那虚假的安危,不禁没有缓解紧张的情绪,反而更加忐忑了,惊慌的问道。
“我这不是也不确定吗?”
关雎尔不厚道的笑了笑,只好如实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交代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子益慢慢的放缓了车速,将车子换道到了最右侧,不安的看向了副驾驶上关雎尔,一脸荒唐的质问道。
“我怎么能知道,我爸妈究竟会有什么反应,谁让你没通知我爸妈就将我骗到手的!”
关雎尔恼羞成怒,不禁没有愧疚心虚,反而盛气凌人的对着李子益喝道。
“都是我的错,你放心,不论叔叔阿姨怎么为难我,我都会笑脸相迎的!!”
李子益看着气势高涨的女友,顿时气势萎靡,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的确做得不地道,所以只能心虚的向关雎尔保证道。
第三十六章 驭夫之术
“算你识相!”
关雎尔皱了皱琼鼻,给了李子益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娇笑道。
李子益有些诧异的看向关雎尔,他怎么感觉关雎尔和昨天不太一样,好像没有以前乖巧温柔了,变得娇蛮了一些,虽然这趋势只是处于萌芽之中,但是李子益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要朝着父亲李景元靠近了。
“关关,你今天怎么如此大变化,好像脾气大了不少?”
李子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关雎尔一眼,声音中透着一丝的疑惑。
“啊,你感觉出来啦!”
关雎尔小声的惊呼,她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改变了一点就被李子益察觉到了,这让她有些尴尬。
“你是故意的?”
李子益见关雎尔如此反应,哪里还猜不出关雎尔的意图,直接揭穿了她的伪装。
“哎,我演砸了!”
关雎尔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有些懊悔的感叹着。
“为什么要演戏啊?”
李子益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关雎尔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姨告诉我,女人性格要强势一些,才能镇得住男人。”
“阿姨还说如果我性格如此懦弱,日后结婚会被你欺负的,所以让我现在就开始改变!”
关雎尔回忆了一下,昨晚李曼月给她灌输的驭夫之术,还是实诚的将这事情交代了出来。
“我妈教你的?”
李子益惊呼出声,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老妈暗中捅了一刀,这简直是坑儿子啊,李子益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关雎尔成为老妈一样强势性格的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摇摇头。
“不可以,一定不能让关关向老妈靠拢,不然自己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自己可不愿意像老爸一样,一辈子在老妈面前低眉顺眼,毫无男人气概。一定要打消关关的这个念头!”
李子益心中暗下决定,男人永不低头,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李景元第二。
“关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性格特点,你和老妈性格不同,完全没有必要学习老妈,你性格乖巧温柔,老妈性格强势独立,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我更喜欢你原来的性格,所以没有必要改变!”
李子益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坦言自己更喜欢关雎尔如今的性格,不喜欢自己老妈的性格,就是不知道这话他是不是敢当着李曼月的面如此说。
“真的吗,我也感觉自己好像不适合强势?”
关雎尔太过单纯,完全体会不到李曼月的良苦用心,也察觉不出李子益的险恶用心,只是有些狐疑的打量了李子益一眼,就乖巧的举白旗投降了,听从了李子益的意见。
“你以后不会欺负我吧?”
想到了李曼月的危言耸听,关雎尔又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有些担忧的看向李子益。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爱你都来不及呢!”
李子益见事情向好的方向转变,立刻趁热打铁,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不要钱的情话一个劲的从嘴里蹦出。
“那倒也是,不过你欺负我,我也不怕,阿姨说了,以后替我撑腰!”
关雎尔回想了一下和李子益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点点头,的确李子益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很尊重自己的选择,满意之色不由浮现在了脸上,随即又想到了李曼月的承诺,恶狠狠地对着李子益威胁道。
李子益看着不断的摇头晃脑威胁自己的关雎尔,会心一笑,心中却对自己的老妈埋怨不已,这坑儿子的老妈简直是有毒,居然瞒着自己教关关驭夫之术,实在是太阴险了,日后自己应该小心的防备老妈给自己挖坑。
李子益信誓旦旦的向着关雎尔保证自己日后一定不会欺负她,只会对她宠爱有加,绝对不会发生老妈担心的那种情况,这才将关雎尔完全安抚住。
浦东机场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机场,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拥堵的很,李子益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车子停下,看时间已经到了10点多了,关雎尔的父母乘坐的班次即将落地,所以李子益和关雎尔只能匆忙的向着机场出口处等待着二老的到来。
“爸,妈,我在这里!”
关雎尔看着推着行李箱的父母,高兴的蹦跳着,使劲的挥手向着父母示意自己的位置。
李子益顺着关雎尔的视线向前望去,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正推着行李箱向着出口走来,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极为斯文,身上有着一股体制内的人所特有的稳重感,让人觉得可靠,女人也极有气质,举止优雅,仪态万方,绰约多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是一个能给人留下极佳印象的人。
李子益等到二老走到身前,连忙献殷勤的就要接过关父手中的行礼,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注视着团聚的一家三口。
关父先是审视了一眼李子益,又看了看正在等候的女儿,没有多说一句话,放开了手中的行李箱,和女儿拉起了家常。
等到李子益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这才开车一起向着李子益早就准备好的住处行驶而去。
“关关,你和老张的儿子相亲怎么会闹得如此不愉快?”
关父看了一眼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开车的李子益,这才向自家的女儿询问道。
今天一大早,关父就接到了好友老张的电话,向他告状,说自己的女儿将相亲搞得一塌糊涂,让他儿子丢尽了脸皮,完全下不来台,虽然关父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依然还是低头向老张诚恳的道了歉。
如今见到女儿,关父自然很是好奇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想要询问清楚其中的原委。
“爸,我们的确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我不觉得我有错!”
关雎尔回头看了一眼父母,倔强的抿了抿嘴角,生硬的说道。
“关关,爸妈也不是想要责怪你,只是想要知道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你爸今天可是因为这事情和你张叔道了歉,受了好大的委屈!”
关母知道自家女儿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做不出刁蛮任性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同样惧妻的关父
“那个张子龙,一口的伦敦腔调,自称艾伦,狂妄自大,崇洋媚外,目中无人,大男子主义,让人十分厌恶!”
关雎尔皱着眉头,恼怒的说道,想起这个张子龙,就令关雎尔感到不适,胃中隐隐泛起了一丝恶心。
“白瞎了子龙这个名字,一点都没有三国赵子龙的七进七出曹营,单骑救主的英雄气概,真是替赵子龙将军感到委屈,怎么会和这种数典忘祖,崇洋媚外的人同名。”
关雎尔此时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对着父母就抱怨起来他们介绍的相亲对象究竟有多么的不靠谱。
“没想到,老张那么好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儿子,真是令人惋惜!这次是爸妈做错了,关关你受委屈了。”
关母相信女儿的人品,知道她从小不会撒谎,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横了一眼丈夫,这才安慰起了女儿。
关父心中怒气顿时就散了,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些愧疚,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的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行了,这事情就揭过了,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关父这才松口,向关雎尔询问着李子益的身份,希望关雎尔做个介绍。
“对,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李子益!”
关雎尔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和父母聊天了,还没有让李子益和父母打个招呼呢。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关关的男朋友!”
李子益看了一眼后视镜,拘谨而又小声的打了一声招呼。
“嗯!”
关父保持着一副矜持而又生疏的姿态,委婉的点了点头。
“小李,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劳你跑前跑后的安排,我们也没给你打个招呼就突然来了,给你吓一跳吧!”
相比关父不冷不热的态度,关母就热情和蔼的多了,对着李子益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歉意。
“阿姨,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作为晚辈,没有先去拜访你们,就已经很失礼了,如今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李子益连忙推辞,他可是清楚自己的这位未来老岳父对自己意见很大,自己不打一声招呼,就将他的贴心小棉袄穿走了,如今正是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李子益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副低姿态。
“不用如此小心,我和你叔叔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家,放轻松一点!!”
关母察觉到了李子益的谨慎和紧张,和善的对李子益笑道,右手却在轻轻的拍了一下关父的手背,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客气一些,不能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就摆着一副冰山臭脸,让人笑话。
“你阿姨说的没错!”
关父显然惧妻,收敛了自己的怒气,不情愿的挂起了一丝生硬的笑容,赞同着妻子的话。
“是,我知道了,叔叔阿姨!”
李子益心中感到好笑,关母的小动作瞒不过感知敏锐的他,看来自己的这位老岳父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一个妻管严,虽然面上很是威严,但是私底下不知道有多畏惧妻子。
“你正在开车,我们也不方便聊天,等到了住处,我们在好好聊聊可以吗!”
关母和关父不同,对李子益很是满意,这孩子长得极为英俊,却并不轻浮,性格稳重可靠,气质也清雅,让关母印象很好。
“阿姨,当然可以!”
李子益自然是连忙应道,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开车,听着关雎尔和父母在一旁交流。
“叔叔,阿姨,我们到了!”
李子益停下了车子,帮二老将打开,恭敬的站在一旁。
关父关母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有些发愣,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
关雎尔也是一头雾水,住处是李子益安排的,她也没有关注这件事情,所以不知道李子益给父母安排的地方,居然会是如此奢靡的豪华别墅。
“小李,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关母有些迟疑的看向李子益,小声询问了一句,这栋别墅最低也价值几个亿,李子益怎么会将住处安排在这里呢。
“阿姨,没有错,就是这里,快进来吧!”
李子益将行礼卸了下来,扶着行李箱就推开了房门,示意关雎尔三人进来。
关雎尔知道自己的男友身家惊人,但是她也从未关心过李子益的这些东西,所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还是拉着父母进入了别墅。
“小李,这别墅是你租的吗,一天租金要多少,回头叔叔阿姨转给你,不能让你们年轻人乱花钱!”
关母极为通情达理,误以为李子益为了招待好他们二人特意花高价租了这么一套别墅,她不愿李子益独自承担这笔费用,主动说道。
“阿姨,你误会了,这套别墅是我几年前购置的,一直闲置着,从来没有居住过,这次你们过来看望关关,我想着住酒店不方便,就自作主张将您二老安排在这里居住,也没有和你们打声招呼,让您误会了,实在是我的疏忽!”
李子益弯着腰诚恳道歉,他的确是没有给关雎尔说清楚,这才闹出了误会。
关父和关母听着李子益的道歉,心中还是比较满意李子益的态度的,这小伙子倒也是知礼之人,没有普通年轻人的气盛和毛躁,很是沉稳,特别是关母,本身就对李子益很有好感,如今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看来是阿姨误会了,不怕你笑话,阿姨还是第一次住别墅!”
关母满意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装饰,没有什么古怪的审美装饰,是极为大方简约的装修风格,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阿姨,你太客气了,别墅和普通的住房没有什么区别,我也很少住别墅的!”
李子益这话虽然有一些凡尔赛,但却有着几分的真实,他名下虽然别墅不少,但是他一般都住在公司,很少会到别墅居住,因为面积太大了,一个人居住显得十分空旷,让人感到寂寞孤独。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三人浏览了一下别墅,并安排好二老的居住的房间,几人这才回到客厅。
李子益端茶倒水,一通忙活后这才忐忑不安的坐下,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他此时犹如面临三堂会审的犯人一样,惶恐不安,要知道,如今他们还没有将求婚一事告知关父关母呢。
第三十八章 再多亿点点!
“小李,你用不着太紧张,我和你叔叔又不是吃人的大魔王,至于这样害怕吗?”
关母看出了李子益的紧张和拘谨,好像他们是这别墅的主人,而李子益就是一个穷小子一样。
“阿姨我不紧张,真的,真的!”
李子益嘴硬的很,但是从他不断的强调着语气不难看出,他还是紧张极了。
关母看了一眼李子益,嘴角挂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不在多劝,她也明白李子益的紧张不是言语可以打消的。
“小李,我记得关关说过,你父母是你们高中学校的老师?”
关母直接进入到了正题,没有在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询问李子益的家庭背景等常规信息。
“阿姨,你说的没错,我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不过如今已经办理了提前退休,现在每天也就是到处逛逛玩玩的。”
李子益老实的回道,紧张在对话中不知不觉中就消散了一部分,相信随着谈话的深入,紧张和拘束会很快就消失的。
“知识分子家庭,应该通情达理,家风修养应该不错。”
关母对老师这个职业很是尊敬,所以很满意李子益父母的职业,觉得这种家庭的父母应该不会为难孩子,对着关父说了一句,关父显然对此也很赞同,点了点头,脸上的冷漠稍稍解封。
“关关说你自己正在创业,应该没有几年吧,怎么会有钱买别墅?”
关父的性子可比关母直接多了,抬头看了打量了一眼别墅,心中有着疑惑。
“叔叔,我在上大学时就开始了创业,如今已经七个年头了,算是运气不错,公司发展还算顺利,挣了一点钱!”
李子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他不敢直接将事实说出,他能够看出关父和关母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是单纯的希望女儿可以幸福,李子益如果将自己的身家如实交代,反而会惊吓到二老,导致他和关雎尔之家的感情之路横生枝节。
关雎尔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一眼男朋友,看着戏精男友睁眼说瞎话,心中狠狠的吐槽着李子益。
“谎话精,一点钱,亿点钱还差不多!”
李子益自然看到了关雎尔的表现,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对方,让她老实点,不要作怪,配合自己的演出。
“你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这么挣钱?”
关父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他在单位里混了一辈子,和妻子两人也就赚了几百万,勉强够给女儿在上海买了套房,如今还正在装修,本来是为给女儿结婚时用的,如今看到李子益如此富裕,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额,这个?”
李子益眼珠子在眼眶中疯狂的转动,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的公司现在涉及到了各个行业,数不胜数,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统计。
关父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了疑心,这小伙子不会是信口开河,打肿脸充胖子吧,如果是这样,一定不能让女儿和他处下去了,一个男只是穷,但是踏实认干,只能说明他时运还未到,但是不踏实反而吹嘘自己富裕,这就是人品有问题,不值得依靠,自己坚决不同意女儿和这种人相处。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撒谎?”
关母也看出了李子益的迟疑,紧接着追问了一句,她虽然对李子益印象很好,却也不会仅此就同意女儿和满嘴谎话的人交往。
关雎尔见状,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李子益的阻拦,直接开口解释着。
“爸妈,我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你们解释吧!”
“子益的公司规模的确挺大的,我第一次去他公司时,也是很震惊!”
关雎尔还能够回忆起自己那天晚上在李氏集团的大厦所见到一切,至今难以相信李子益如此有钱。
“怎么说?”
关母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儿,看她的反应,难道自己和老关猜错了,误会了小李,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妈,他是李氏集团的老总!所以才会不好回答你们的问题,因为他们集团涉及的行业太多了,很那跟你们解释清楚。”
关雎尔自从知道了李子益是李氏集团的创始人后,查看不少相关的咨询,知道李氏集团是个庞然大物,组成结构复杂,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李氏集团?哪个李氏集团?”
关父有些疑惑,和关母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就是这个李氏集团!”
关雎尔伸手一指父母放在桌子上的星火手机,骄傲的宣布道。
“发布星火手机的李氏集团!”
二老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然后僵硬的转头看向了老老实实坐在对面的李子益,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你创立的公司制造了星火手机?”
关父声音有些颤抖,面色涨红的再次追问了一句。
“嗯,小打小闹,让叔叔阿姨见笑了!”
李子益矜持的一笑,谦虚的说道。
关父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觉得自己很憋屈。
星火手机可是现在国内的手机领头羊,是国货之光,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论是性能还是操作系统都遥遥领先其他品牌的手机,一家独大,让国人自豪不已,每次星火公司发行最新款的手机,都会引发抢购浪潮,甚至有人出10倍的价格只为了拿到最新款的星火手机,彰显自己的能力。
“这么说,你个人身家应该不菲?”
关父再次确认了一遍,心中也多了一丝的好奇。
“亿点点。”
李子益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漏出了大白牙笑得很是灿烂。
“那是多少?”
关母看起来比关父更加现实一些,毕竟女人最关心的就是男人的身家究竟有多少,所以冒昧的问了一句。
“一百亿?”
关母试探性的抛出了一个她认为是天文数字的财富值,眼中探究的看着李子益,等待着他的回答。
“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次比划了一下。
“五百亿?”
关母再次大着胆子说了一个数字,甚至不敢看向李子益。
“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羞涩的低声说道,显然他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是炫富一般。
第三十九章 万亿身家全是错!
“一千亿!”
关母神色古怪的看着在那显得羞涩的李子益,赌气将自己猜测的数据增了一倍,狠狠的说出了千亿的身家。
“还要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此时已经不敢抬头看行对面二老的脸色,因为对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让李子益觉得自己又这么多的金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关母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强行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显然是被李子益的表现气的不清,虽然李子益有钱是好事,但是自己不断地猜错数字,让关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犹如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丢尽了老脸。
“难道你已经有了万亿身家不成?”
关母实在是是不愿意继续猜测了,毕竟身价到了这种地步的人,钱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这么多的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再多也只是数字而已。
“差不多吧!”
李子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声音低沉的说道,显然关母随意猜测的这次居然接近了他的身家,这让关家3口人都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大吃惊的看着对面的李子益。
即使是关雎尔早就已经知道了李子益是李氏集团的创始人,但是她对李子益的身家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只以为李子益是一个亿万富翁,也就几十亿的身家,撑死也就是百亿富豪,但是万亿身家远比她认为的要多得多,所以也被李子益如此惊人的财富所震撼。
良久,关雎尔几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对面像是等待审讯的犯人一般的李子益,关家父母都有些恍如隔世,自己女儿谈了一个万亿富豪,这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幻,让人难以置信。
二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和担忧,本来对李子益印象极好,认为李子益是女儿良配的关母,此时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也算得上优秀,家庭背景良好,长得也是极为清纯漂亮,性格乖巧,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女儿只能算是普通人中的优秀,远远没法和那些天之娇女相媲美,李子益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呢?
李子益是不是就是玩玩,完全就是不想要负责人,是富家公子体验人生,这让关母心中有着极大的不安,怕女儿会在这段恋情中受伤。
“你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会和关关谈恋爱?”
关父显然也是这般想的,没有任何的迟疑,严肃的问道,他作为一个父亲,绝对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是李子益身家惊人,也不可以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为此他可以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啊?”
李子益有些茫然,他听出了关父话中的不善和怒气,浑然不知自己有钱有的时候却是一种错,所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二老突然就变脸了。
“叔叔,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李子益瞅了一眼对面面色阴沉的二老,这其中一点是产生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的误会,所以对方才会如此的生气,李子益甚至感受到了二老身上传来的敌意,这让他明白大事不妙,必须立刻解除误会,不然自己和关雎尔之间的感情怕是不知要横生多少枝节。
“你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见过了大千世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怎么还会钟情于关关这样的普通女孩?”
关母此时出声解释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李子益目的为何,但是事已至此了,事情必须要挑明了说,没哟必要遮遮掩掩了,虽然这过程中女儿可能会受到一定的伤害,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必须快刀斩乱麻。
关雎尔其实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问过,毕竟即使李子益别有目的,但是关雎尔依然会爱着李子益,所以又何必纠结这其中的隐秘呢,不如好好享受此时李子益对她的宠爱,人生有此一次就足够了,她不后悔。
“叔叔阿姨,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李子益只是一时有些蒙圈,没有往这这方面想过,如今关母一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是担忧自己和关雎尔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叔叔阿姨,不瞒你们说,以我的条件,想要和我结婚的确是数不胜数,有着名门千金,大家千金,也有明星女神,商界女强人,她们也的确美貌聪慧,和我也算良配。”
李子益极为诚恳看着对面的关雎尔,对这些年自己早遇到的艳遇和桃花没有丝毫的隐瞒,的确,从普世价值上看,这些女人都比关雎尔优秀很多。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话,脸上一分一分的暗淡下来,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是啊,子益这么优秀,喜欢他的优秀女人多得是,远比自己光彩亮丽,自己就是一个灰姑娘!”
关雎尔此时自卑极了,渐渐的低下了头,不愿让父母和李子益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和失落。
“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不怕你们笑话,关关是我这辈子的初恋!”
李子益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他真的是丢了所谓的穿越者的脸,年近三十了,事业虽然成功,但是却没有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当然,这也和李子益的性格有关,他穿越世界不是为了单纯的泡妞,得意忘形,飞扬跋扈的,他是为了体验每个世界不同的经历,积累智慧,修行自我的,所以才会在每个世界极少招惹情债,而且每次都发乎情止乎礼,很少有轻浮狂悖之举。
“我是一个不喜欢参加交际的人,平日都待在集团或者实验室,很少外出!”
二老看了一眼李子益,很是惊奇,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小子不会是个纯情少男吧,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走了桃花运,将这万里挑一的李子益拿下了!
“甚至因为我一直不谈恋爱,我父母还一度认为我是一个同性恋,所以很是焦急!”
李子益想到当初父母千方百计的试探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男同时的拙劣手段,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荒唐的苦笑。
“直到我有遇见了关关,这才逐渐的开始觉得自己是应该要成一个家了,我很喜欢的关关的单纯乖巧,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更不慕虚荣,所以我是认真的,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始乱终弃,玩弄关关的情感!”
第四十章 顺势而为
李子益极为诚恳的向二老诉说着自己对关雎尔的感情和爱慕,希望可以得到对方支持同意,不要因为自己有钱就觉得自己不是关雎尔的良配,这是一种对财富的偏见,李子益不否认,在当今社会上的确是大部分的富豪都是私生活混乱,不把婚姻和感情放在眼中,只是一味地猎艳,满足自己那点阴暗的私欲,但是李子益却绝不愿意那样做。
“叔叔阿姨,金钱不是我肆意妄为的本钱,不能让我为所欲为,只是可以让我有说不权利罢了!”
李子益知道现在社会上散布着金钱万能论拜金主义理论,但是这是一种偏激不正之风,他从内心里就不认同这种荒谬的论调,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本心和原则,这也是一种修行,人只有自律,才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杂念和欲望,才成就大自在、大安定的境界,获得大智慧。
关父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李子益刮目相看,对李子益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反转,认同了李子益作为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关雎尔也是激动的看向了李子益,眼中的柔光简直耀眼,心中更是甜蜜。
“而且不瞒您二老,我其实在昨天已经向关关求婚了,她已经答应了!”
李子益见形势良好,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顺势而为,将自己先斩后奏,已经求婚的事情抛了出来。
关父关母顿时一呆,转头望向了身旁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二人怎么一定都没有得到消息,是不是李子益为了安抚他们随口编造的。
关雎尔见父母注视着自己,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会这么快就将求婚的事情和盘托出,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循序渐进,慢慢向二老公布的。
关雎尔想到这里,不由抬头横了一眼李子益,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让李子益心中痒得很,如果不是二老在此,李子益不敢放肆失礼,一定会给关雎尔一个热吻作为惩罚的。
“爸妈,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本来打算等你们到了之后,安稳下来,后再告诉你们的!”
关雎尔扬起了谄媚的笑容,向着父母就是一阵撒娇卖萌,显然想要蒙混过关,逃脱父母的埋怨说教。
“回头再教训你,你这孩子如今可真的是胆大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我们!”
关雎尔家中明显是严母慈父,大事都是关母说了算的,这不,关父只能待在一旁,保持沉默,看着老婆教育女儿。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显然心有余悸,被老妈唠叨的头疼,一把抱过老妈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你就装吧!”
关母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关雎尔的眉心,对女儿的撒娇束手无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奈地投降了。
关母这才面对着李子益,审视的目光犹如x光,想要将李子益从内到外看清楚,良久才出声问道。
“你求婚这件事,你家中父母是否知道了?”
女儿已经答应了求婚,关母自然想要知道这事情,男方家庭的意见,如果仅仅只是李子益一个的主意,得不到李子益父母的认同,那么关雎尔二人即使两情相悦,怕是也很难走下去,婚姻也不会幸福的。
“求婚时,没有和父母说,但是求婚后,我就带着关关见了父母,他们都很高兴,对关关很是喜爱!”
李子益想起了老妈暗中传授关雎尔驭夫之术一事,心中微微泛起了醋意,老妈真的是有了儿媳不要儿子了。
“你父母居然同意了?”
关父关母有些惊讶,李子益可是万亿富豪,找了一个普通女孩,作为父母的居然没有反对,这简直是太不合常理了,怎么李家人都这么古怪奇葩的吗,一点也不在乎门当户对这些俗世之礼的吗?
“叔叔阿姨,难道关关没有告诉你们,我们虽然是高中同学,但是在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吗?”
李子益看向了关雎尔,用疑惑的眼光询问着。
关雎尔摇了摇头,事出突然,父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那里有时间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详细的告诉父母。
“没有!”
关母摇了摇头,给了女儿一个威胁的眼神,示意日后有她好看的,自己怎么好像被女儿隐瞒了好多的事情,对女儿的近况一无所知,像是一个傻子。
李子益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受罪,连忙为关雎尔说情解释道。
“可能是因为事出突然,关关还没来得及和您二老说。”
“不过,我说也是一样的!”
李子益赶忙出声,将关母的视线再次吸引过来,得到了关雎尔一个充满感激和爱意的眼神。
“我们再次相逢,就是我妈撮合的,认真说起来,我妈是我和关关的媒人,所以我父母对关关很是认同,昨天我妈已经将我李家的传家宝都交给了关关,甚至还偷偷教导关关驭夫之术,对关关实在是太过偏爱了,让我都嫉妒!”
李子益还是没忍住吐槽老妈的欲望,一脸醋意的说道。
“真有这事?”
关母惊奇的看向了女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女儿,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己的女人究竟哪里让老李家真稀罕,虽然自己的女儿,在父母心中是最好最优秀的,但是关母也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真的敢说女儿配得上李子益,二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但是看着人畜无害的女儿,怎么会这么有本事,不仅仅将李子益这个金龟婿拿下,还将未来的婆婆都俘虏了,这还是自己原来印象中的那个傻女儿吗。
“嗯,阿姨和叔叔都对我很好,昨天晚上,阿姨知道我已经答应了求婚后,就将传家宝交给了我。”
关雎尔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对李曼月,关雎尔是极为尊重和孺慕的,李曼月真的是把她当做了女儿一般疼爱的。
“还偷偷教我她积累了多年的驭夫经验,只是我没有学好,今天试验了一下,就失败了!”
关雎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有些害羞的捂住了脸。
关母顿时对李曼月充满了好感,看来自己的这位未来亲家是个妙人,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很疼爱,视若己出,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女日后儿嫁过去,应该不会受长辈的刁难。
第四十一章 偶遇
“驭夫之术,看样子你父亲过的日子应该是度日如年啊!”
关父听到了驭夫之术这四个字,顿时就是感同身受,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李子益,好像是通过他就可以将这份同情传递给李景元一样。
李子益闻言就像笑场,自己这未来老岳父看来在家庭中也是地位低下,生活的很不如意啊。
关母此时却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埋怨的丈夫,用一种诱惑的身影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这是婚姻生活过得不如意,所以才有感而发吗?”
声音虽然温柔,但是神情是让人感受到了极度危险,作为有着多年婚姻斗争经验的老油条,关父怎么不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立刻装作无事的弥补。
“小李,你可不能和你爸学习,男人本来就应该疼爱老婆,怎么还能让老婆多此一举的学习驭夫之术呢!”
关父的神情义正言辞,充满了正义和神圣之感,就像追求着一个伟大的目标。
李子益目瞪口呆的看着未来老岳父的表演,不由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关母看着丈夫如此耍宝搞怪,也是不禁笑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丈夫的腿,示意他收敛一些。
“你也不嫌害臊,在孩子面前还乱来!”
关母又对着深受启发的李子益叮嘱了一句。
“小李,你不要听你叔叔胡说,时代不一样了,你以后和关关只要相互尊重,彼此理解包容就可以了,这些糟糠就不必理会了!”
关父闻言瞪大了眼睛,羡慕的盯着李子益,他突然有些嫉妒这小子,什么糟糠,自己在家怎么不这样说,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关父在心中暗暗的抹了一把泪,没啥好说的,太悲惨了。
“谢谢阿姨,我记住了,我和关关会彼此尊重的!”
李子益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忘对关父投以同情的目光,差点让关父直接释放出内心的魔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来日方长,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小李,既然你和关关已经求婚了,我们两家也是应该见个面了,你看你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定一下,商量一下你们之间的婚事!”
关母和关父此时正色道,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们也不敢大意,虽然关雎尔说了李曼月夫妇对她很好,但是不见一面,了解一下,他们还是不放心将女儿嫁过去,所以想要见见未来的亲家。
“阿姨,我爸妈现在已经退休了,有的是时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明天怎么样?”
李子益早就有所准备,他父母也早就听闻了关家夫妇到来的消息,早就叮嘱过李子益,想要见见亲家,商量一下婚事。
“可以,我们长辈相见,你们就不用跟着去了,我们想单独谈谈!”
关母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适合在小辈面前谈,所以专门叮嘱了一句。
“妈,为什么?”
关雎尔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了父母,为啥长辈见面,不让自己和李子益这两个当事人前去,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李子益心中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关母的意思,长辈单独交谈,没有晚辈在场,才能真正的试探出对方的心意,更能谈一些实际的问题,这些如果在孩子面前谈,不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
“阿姨,不瞒您说,我和关关都挺忙的,正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呢,那明天我预定好酒店,就通知你们,我就不过去了,还请叔叔和阿姨你们多体谅!”
李子益自然懂得说话,用眼神阻止了还想反问的关雎尔,直接回答道。
“你们忙,你们忙就是了!”
关母自然知道李子益的话就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自然会兜着,心中暗暗感叹李子益的人情练达,比自己家的傻姑娘强太多了。
“叔叔阿姨,今天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个饭!”
李子益站起身来对着脸上有着疲倦的二老说道,准备离开这。
“关关,叔叔阿姨,好久没见你了,你今天就在这陪陪二老吧!”
李子益拦下了想要跟自己一起离开的关雎尔,独自驱车离开。
且不说李子益的如何和父母转达了关家父母想要见面的意愿,以及后来双方家庭具体谈了一些什么,但是看李子益和关雎尔之间的感情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就知道双方家庭应该对二人的事情达成了一致,并且对二人之间的婚姻都是喜闻乐见的。
这段时间李子益,一直陪着关父关母游玩,或者安排各种行程,总之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可算是尽了一番孝心,把关家二老伺候的非常满意,让他们感觉不虚此行。
“总算是将二老送走了!”
李子益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关雎尔看着疲惫的李子益,心疼的将李子益揽到了自己怀中,让他紧靠着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李子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顺势躺在了关雎尔的腿上,关雎尔为他轻轻的按摩着头部,李子益舒适的闭上了眼睛,足足休息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李子益舒适的动了动脑袋,眼睛也不睁开,和关雎尔商量着今天的约会。
“我们去地铁旁的西餐厅吃吧,听说那里算是网红店,味道还可以!”
“好啊,都听你的!”
关雎尔温柔的看着李子益,开心的点头应道。
李子益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天色,见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立刻起身,坐了起来。
“我们走吧!”
李子益见车子停下,牵着关雎尔的小手,走入了餐厅,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完成了点餐。
“今天我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放松!”
李子益想着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真的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我爸妈就这么可怕吗?”
关雎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责怪的嗔道。
“不是可怕,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任何的波折!”
李子益认真的盯着关雎尔的眼睛,这是一份对关雎尔最真诚的感情,重视所以才会如此,这让关雎尔心中顿时涌出了无限的甜蜜。
“安迪?”
李子益突然小声点对着关雎尔努了努嘴,示意她相左边看去。
第四十二章 李子益点评奇点
“安迪姐!”
关雎尔顺着李子益的提示转移着自己的视线,不由的小声惊呼,就要站起身来,前去打声招呼。
“别动!”
李子益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臂,将她按在了座椅上,摇了摇头。
“怎么了?”
关雎尔面露愕然之色,吃惊的看向了反应如此激烈的李子益。
“安迪在约会,你过去干嘛?”
李子益轻轻的拍了一下关雎尔的脑袋,宠溺的问道。
“怎么可能?”
关雎尔不相信李子益的判断,有些吃惊的反驳李子益的判断。
“这里是情侣餐厅好吗,安迪难道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用餐吗?”
李子益看着孤零零坐在位置上不断地打量的安迪,反问着关雎尔,也幸亏他们这里正好处于安迪位置的视野盲点,所以才能如此议论着安迪,不被安迪发现。
“可是安迪姐,明明没有男朋友啊!”
关雎尔闻言为之一愣,觉得李子益的判断很有道理,但随即又有些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欢乐颂22楼的五人中,关雎尔算是和安迪走的最近的,安迪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所以安迪的感情状态她最为了解,知道安迪并没有男朋友。
“不一定是男朋友啊,也可能是聊得来的网友。”
李子益自然知道此时的安迪有一个聊得来的网友,这些关雎尔也知道,她曾经听安迪说过一次。
“奇点!安迪姐有一个一起玩数独的网友,他们之间聊得很愉快!”
关雎尔顿时想起了安迪这段时间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男人,经常和对方做一些数独之类的比赛,两个人聊得挺合适的,难道安迪姐准备在这里和对方奔现见面,想到这里,关雎尔不由的有些自责,自己这些日子忙着应付父母,所以对欢乐颂发生的事情难免关注不够,不知道安迪最近的情况,所以才会对安迪约会的事情一无所知,其实安迪在来这里之前和欢乐颂的几人还讨论过,询问了一下国内这种情况的经验和忌讳。
“应该就是了,你看安迪四处打量的目光,明显说明了安迪对对方的样貌也不清楚,所以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才会希望可以通过观察,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李子益一点点的解读着安迪每一个动作的含义,甚至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都讲给了关雎尔。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分析,看着安迪的反应不由得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李子益环顾了一周餐厅,顿时目光锁定了一个样貌平平但是气质还算不错的中年男性,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
“安迪的约会的对象其实已经早就到了!”
李子益不屑的一笑,对着关雎尔说道。
“怎么可能,安迪姐都来了好几分钟了,哪里有人过来?”
关雎尔有些不信,再次看向了安迪的位置,还是一个人,没有见到任何的男人靠近安迪。
“在安迪左后方有一个男人,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安迪的约会对象。”
李子益手指向着奇点的位置一指,让关雎尔抬头看看。
关雎尔仔细打量了一眼对方,身上穿的倒是极为讲究,看起来也斯斯文文的,脸型瘦削,眼睛不大,鹰钩鼻子,显得有些不容易靠近,稍显冷漠。
“这个男人的选位是有讲究的,正好可以看到安迪进来,却又不被安迪所注视,能悄悄的观察到安迪的反应。”
李子益给关雎尔解释了一下奇点位置选择的合理性和目的。
“他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在那坐着?”
关雎尔不明白奇点的做法,单纯的她不解的看向李子益,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你呀,还是太单纯了!”
李子益看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中充满的好奇,不由得点了一下关雎尔的小鼻子,温柔的解释了一番。
“注意观察,对方的打扮可以看出算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再看的他的举动和做法,不难猜出,这个男人防备心理很重,为人很冷漠,是一个标准的利己派,对所有的人都有着价值衡量,标准的小商人做派!”
“他之所以选择单独坐在那里,为的就是观察安迪的样貌和举止,如果对方不符合他的标准,他就会直接走人,然后找一个借口将约会推掉,日后也会逐渐和安迪减少联系,直到双方不再互动!”
“而且,你也说了,这个奇点喜欢和安迪一起玩数独游戏,这也是有讲究的,数独这东西,一般的人不会玩它,只有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喜欢数学或者从事有关工作的人才会如此,而这种人一般都是条件优越,收入不菲,可以作为筛选阶层的手段,这样见面的网友往往也不会太差!”
“怎么会有人心思这么深沉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关雎尔长大了嘴巴,她从没有想到奇点和安迪之间的这一点小小的互动就可以猜测判断出如此多的信息,奇点的做法甚至颠覆了她的三观,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居然会有着多复杂的心思。
“所以你们还是太嫩了,对方明显是一个心思阴沉,现实冷漠的人,和安迪即使能够聊得来,怕也很难走到最后,因为这种人很难给女人安全感,而安迪虽然表面看起来极为冷静独立,但是恰恰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李子益继续下着结论,他并不看好二人之间的感情发展。
“你真的比奇点还要可怕!”
关雎尔佩服的看着李子益,此时的关雎尔心中对李子益的观察分析能力无比的信服,相信了李子益的判断。
“对方要行动了,他应该对安迪很满意!”
李子益再次开口,将关雎尔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果然,对方喝了一口水,将水杯放下,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向着安迪的位置走去。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今天的地铁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废了些功夫!”
对方站在了安迪的身前,挂着一丝温和干净的笑容,彬彬有礼的伸出了右手,和安迪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才落座。
第四十三章 喜欢但不合适的是爱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安迪没有丝毫的在意,她打量了一下奇点的装扮和样貌,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至少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类型,不要看安迪很有自信的前来奔现见网友,但其实内心忐忑的很,生怕会遇见一个自己接受不了,邋里邋遢的男子,至少现在看来,奇点虽然不是很帅,但是至少给人一种干净礼貌成熟稳重的气质,这已经让安迪很满意了,她也不是一个颜控,对男人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反而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更喜欢灵魂契合的人,重视精神交流。
“那我们点餐吧!”
奇点这才拿起了菜单开始询问着安迪的意见,自然不做作,一点看不出演戏的成分。
关雎尔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有些不敢置信,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都观察了好久了,却装作刚来的样子欺骗安迪,这让关雎尔十分气愤,小脸气鼓鼓的,眼睛里好似有着利箭,不断的射向奇点,眼前的没事也了任何的吸引力,她此时已经被气饱了,再也没有了食欲。
“你呀,这是个傻丫头!”
李子益看着可爱的女友,不由的笑道,但还是包容的给关雎尔解释了奇点的做法的原因。
“这个奇点,这样做也算不上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这还不过分?”
关雎尔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子益,对男朋友的话不敢苟同,甚至眼中出现了质疑之色,不会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吧,那李子益是否对自己也这样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真是该打!”
李子益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关雎尔眼中的质疑,不由的伸手敲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嘴里喊着冤,自己对着关雎尔可没有耍心眼,一向都是诚意相待。
“啊!”
关雎尔轻呼一声,不由摸了摸小脑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男友,她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真的是不应该,李子益什么样,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了解的,自己刚刚只是气糊涂了,一时想差了。
“我只是气糊涂了,不要生气了!”
关雎尔连忙哄着男朋友,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伸头在李子益的脸上咬了一口,这才红着脸蛋赔礼道歉。
李子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男人相亲或者奔现一般都会衡量对方的样貌和条件,这是人之常情,这个奇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有些资产,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可以说不过分。”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的女生喜欢钓金龟婿,专找有钱人约会,这种人你应该也见过!”
李子益用隐晦的眼神看了一眼关雎尔,饱含深意的说道。
关雎尔顿时语塞,她明白李子益所说的人就是樊胜美,樊胜美这个人一直都是想要钓一个金龟婿,一举成为个阔太太,这些事情樊胜美也从不隐藏,关雎尔自然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这种女生的想法和套路,显然奇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见关雎尔认同的点头,脸上有着失落之色,还是没忍住再次说了一句。
“当然,奇点一开始就这么重的防备心,显然也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一个极为自私利己的人,看重物质,轻视感情,这种人只能作为普通的朋友,可以同富贵,不可共患难,而安迪恰好相反,虽然在工作中是一个理智之人,其实内心是一个渴望感情,重视亲情的人,这两个人并不合适,我不看好他们!”
“这就像是现代人选择未来另一半的两种方式一样,一种是相亲,在合适的人选中选择喜欢的,这就是奇点选的方式,一种是谈恋爱,在喜欢的人中选择合适的,安迪就是这一种,所以二人三观完全不同,第一步就不契合!”
“还真是这样!”
关雎尔细细品味回忆了一下安迪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再想一想刚刚的奇点的做法,真的是和李子益所说一样,这让关雎尔有些震动,有想了想自己和李子益平日里的相处,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选择了喜欢,而李子益呢?”
关雎尔想起自己和李子益的巨大差距,虽然是在喜欢的人中选择的,但其实说起来,并不合适,自己没有聪明的头脑,显赫的家世,惊艳的容貌,如此自己和李子益也可以一直走下去吗。
关雎尔有些悲观,她不知道自己和李子益的未来是怎么样的,这种巨大的差距时刻的提醒着她,让她极有压力。
李子益虽然精通心理学,但很少用在家人和朋友等亲近的人身上,但是依然可以轻易的感知到对方的想法,李子益顿时就感知到了关雎尔的矛盾和担忧,随后开口再次说了一句。
“如果一个人选择了喜欢而又不合适的人,这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是爱,而不单纯的是喜欢了!”
关雎尔灰暗的大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眼中有着吸引着李子益的某种东西存在,关雎尔神情明朗的看着李子益,闪闪发光,眼睛里亮晶晶的。
“看什么,还不快吃,菜都凉了!”
李子益略显羞涩的转移着话题,显然甜言蜜语这种事情不适合他,刚刚的话让他不好意思面对关雎尔。
“嗯,真好吃!”
关雎尔笑了笑,她了解李子益在感情中是一个比较克制的人,虽然心中有着自己,但是极少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也从未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刚刚那句话是关雎尔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听到李子益表达对自己的心意,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已经足够了,只要知道身边人的心意,关雎尔就有信心一直走下去。
就在李子益和关雎尔聊天的过程中,那边的奇点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安迪坐在了原位上。
“走吧,过去打个招呼,你可以提醒安迪一声,省得你总是担心!”
李子益领着关雎尔来到了安迪的面前。
“安迪姐!”
关雎尔的话惊醒了沉思的安迪,她抬起头看向了来人。
“小关,李总!你们也在这里用餐!”
第四十四章 提醒
“安迪姐,我们在这里用餐,比你早来一点,本来想要打个招呼,但是因为你约了人,所以才没有冒昧打扰!”
关雎尔坐到了安迪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方,一把抱住了安迪的手臂。
说来也奇怪,安迪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对别人的亲近举动很是抗拒,从未有人可以靠近她,但是对于关雎尔的亲近却没有任何的厌恶抗拒,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让安迪也感到意外,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这个毛病好了,专门找人试验了一下,但是依然无法接受,所以安迪明白自己只是对关雎尔例外,所以对关雎尔格外喜爱,比其他三个女生更亲近。
“你看到啦,他就是我网聊的那个网友,奇点,名字叫魏渭。”
安迪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直接将事情告诉了关雎尔。
“我看到了,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到了,正好看到了你,当然也看到了魏渭。”
关雎尔小心的看了一眼安迪,观察了一下安迪的神色,再次说道。
“魏渭比您更早到,我和子益看到对方一直在你身后观察你。”
安迪神色一愣,接着很是洒脱的不在意道。
“我能理解,不是有句话,叫做奔现有风险,见面需谨慎吗?”
安迪微微一笑,她在商场打拼多年,对人性有着深刻的了解,只是很少和感情联系起来,所以才会没有多想,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为之一愣,接着就猜到了魏渭如此做的原因,很是理解魏渭的做法。
“安迪,你不在意?”
关雎尔有些疑惑的看向安迪,对安迪的选择表示吃惊。
“小关,你真的很幸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李总这样的。”
安迪用羡慕的神色看向了关雎尔,对着懵懂的关雎尔劝道。
安迪是作为华尔街打拼多年的财务精英,现在又在盛煊集团担任cfo,首席财务官,怎么不知道李子益这个级别的富豪,如果谈恋爱,结婚究竟有多么的麻烦,基本上所有的富豪在婚姻之前都会签署一份财产公证书,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财产纷争。
即使是他自己不愿意,公司的股东也会联合逼迫他如此做的,因为董事长如果离婚会让公司的股价发生剧烈的波动,甚至是股权结构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所以李子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告诉关雎尔这个事情,可见李子益对关雎尔有多么的偏爱。
“安迪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雎尔听出了安迪的言外之意,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李子益又做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安迪张口就要解释一下,李子益和她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价。
“安迪,其实我仔细观察过魏渭这个人,我认为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李子益突然出声打断了安迪接下来的举动,直接开口将话题重新转移了回来。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幸运实在是羡慕的很,她倒不是羡慕关雎尔找了李子益这么一个大富豪,而是羡慕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全心全意付出,不计较得失,对关雎尔呵护备至。
“此话怎么说?”
安迪突然间对李子益的判断提起了兴趣,李子益可不是一般人,通过谭宗明的渠道,她已经清楚了李子益的身份,自安然知道这样的人对人的看法极为精准独到,她想听一下李子益的判断根据,毕竟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魏渭这个人之前的作为我不多说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的伪装,接下来我就从面相上说一说吧!”
李子益作为轮回多世之人,对各种各样的知识都有所了解,看面相他也精通。
“李总居然还懂这些知识?”
安迪一脸的惊奇,她可是知道李子益是靠着前沿技术起家的,应该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没想到居然会相信这些面相之类的东西。
“稍懂一些!”
李子益自然看出了安迪的不信之色,更是明白安迪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中国着些传统的东西有些不相信,但是依然面不改色的谦虚着。
“那就要听李总你的高见了!”
安迪虽然自己对面相之类的不相信,但是她也知道李子益这种人物应该不会乱开玩笑,应该是真的懂一些这些东西,也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不然李子益这种人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的。
“高见谈不上,安迪你可以当做一个参考吧!”
“魏渭,这人,眼睛细长,鹰钩鼻子,薄嘴唇,两腮无肉,别的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这种长相的人一般都较为冷漠,野心勃勃,重利而轻义,刻薄而多疑。”
李子益笑吟吟的说着自己的结论,没有提魏渭的财运等方面,只是单独说了一些他的性格方面的东西。
安迪沉吟良久,才注视着微笑的李子益,不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见李子益没有丝毫的眼神退让,知道他应该是认真的。
“多谢提醒,我会牢记的!”
安迪声音有些低沉,她虽然不知道李子益的这些结论是否精准,但是依然表达了感谢,而且记在了心中。
李子益看着虚心接受的安迪,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要知道以他的相术,看人基本上一看一个准,平日哪里愿意帮人看相,如果不是安迪刚刚提醒了关雎尔的事情,自己不愿意泄漏,给关雎尔带来负担,他才不愿意出口提醒,但好在安迪不是那种不识相的人,也算李子益没有白费功夫。
关雎尔见安迪心情低沉,情绪不高,顿时转移着话题。
“安迪姐,回去吗,我们一起吧!”
关雎尔将头向着安迪的肩膀上靠了靠,像是妹妹对姐姐撒娇一样,不断的晃动着身子。
“好啊,我正好没有开车!”
安迪宠溺的看了一眼关雎尔,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她今天因为约会的原因本来就没有开车。
花乐颂小区,地下停车场。
“安迪姐,你先上去,我一会就上去。”
关雎尔和安迪打了一声招呼,盯着车上的李子益,一言不发,眼中有着疑惑和愧疚。
第四十五章 安迪被黑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今天安迪的话还是引起了关雎尔的怀疑和注意,显然此时关雎尔单独留下,一言不发,就是为了一探究竟。但是李子益还是一副装傻充愣的转移着话题。
关雎尔还是不发一言,只是往日明亮的大眼睛中汇聚了泪水,默默的留下,极为伤心。
“别哭,我说还不行吗?”
李子益慌了神,连忙用手帮助关雎尔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投降的说道。
爱人的眼泪永远都是最锋利的武器,如果你爱一个人,她不开心的时候,你远比她更加的不开心,这也许就是爱人之间的联系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的归属问题,对我来说算不上的什么大事。”
李子益想了想,这才开口对关雎尔解释着其中的牵扯。
“你应该清楚,李氏集团虽然是我控股,但毕竟是上市公司,当初为了寻求机会和盟友,让出了一部分的股权,基本上都在各大集团手中,如果我和你结婚了,我的股权极有可能发生变动,为了维护集团的稳定,其他的股东想要我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保证股权的完整性。”
李子益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知道股东的做法并不过分,是自己过于任性了,毕竟股权的分割可不是小事情,有多少的公司因为股权分割问题导致分崩离析,一落千丈的。
“你直接公证不就可以了吗,我不介意这些东西!”
关雎尔其实作为财务管理专业的毕业的专业人士,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也听说过这种案例,只是她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种教材上的案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关雎尔不是一个拜金之人,对这巨额的财产并不动心,不假思索的就劝道李子益进行财产公证。
李子益凝视着关雎尔,看着眼前这个一句话拒绝了几千亿资产的女孩,心中越发疼惜,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
“我明白了,我会看着办的!”
李子益没有拒绝,其实婚前财产公证对李子益而言算不上什么,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股份转赠给关雎尔,只是他怕这件事情会伤害关雎尔的感情,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迟迟不决。
“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可是损失了好几千亿的财富?”
李子益看着已经收拾好心情放松下来的关雎尔,开玩笑一样的调侃着关雎尔。
“即使是万亿财产也比不上你重要,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不舒心,我也不是为了钱财和你在一起的。”
关雎尔没有闪避李子益的眼睛,对视着李子益的眼睛,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表情,说着自己的内心情感,这个傻傻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在李子益的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知道了,我也是!”
李子益的话永远缺乏甜蜜,更缺少激情和浪漫,但是朴实的话语不代表着感情不真挚,不代表感情不热烈,有的人是将爱放在了嘴上,有的人是将爱放在了心中,但是世人多愚昧,大多数的人只能感受到嘴上的爱意,却很少去体会心中的爱意。
李子益心中其实也明白只是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关雎尔的权益,毕竟现在法律也规定到了婚前财产不属于共同财产,即使离婚,对方也无法分割这部分的财产。
离婚真正能够分割的是婚内的财产,比如二人结婚十年,这十年内的收益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李子益如果和关雎尔结婚了,那么他们婚姻存续期间的收益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是属于关雎尔的,这笔钱绝对也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足够一个人消费几辈子了。
当然,现在的富豪也有着各种办法可以避免这些损失,比如可以在婚前,用其他名义预支未来10年的工资,然后签署一份每年1元工资的协议,这样对方离婚后不仅拿不到任何的钱,还会将自己的收入一半交给对方。
关雎尔和李子益在车内互相靠拢着,两颗心越发靠近,渐渐不分彼此,两人腻乎温存了良久,关雎尔这才下车离开。
距离上次见到安迪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李子益这才重新在关雎尔的口中得知了安迪的最新消息,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安迪被网暴攻击,有一个女人在网上爆料安迪作为盛煊公司的高管,插足他人的感情,是一个第三者,反正引起了剧烈的反响,让安迪在网上被黑得挺惨的。
“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安迪姐,一直以来都是安迪姐,帮助我,这次她遇见了麻烦,我想帮帮她!”
关雎尔看着对面正在狼吐虎咽的李子益,眼神期盼的看着李子益。
李子益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抬头看向了用希冀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女友,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帮着处理一下的!”
“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将舆论热点撤下去,但是后期这个女人还需要解决一下。”
李子益想了想这种事情不能只是直接压下去就完了,还需要摆平那个女人,不然总会留下后患的。
“那该怎么办,我也不认识那个女人啊?”
关雎尔有些麻爪,她没有什么人际关系,对这种事情毫无办法,只能再次请教李子益。
“我虽然可以解决,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也可以解决,而且一定会帮忙,你也认识对方,所以你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谁啊?”
关雎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不清楚自己认识这种人,好奇的问道
“曲筱绡,她可是对这种事情驾熟就轻,这种事情是她最拿手的!”
曲筱绡曾经找姚滨打听过李子益的身份,只是被李子益手下的人察觉到后,警告了一番对方,所以曲筱绡才会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我找小曲,她不一定会答应啊!”
关雎尔有些苦恼,她和曲筱绡本来关系就不亲近,当初又因为李子益的原因还闹了一次别扭,所以她不认为曲筱绡会卖她这个面子。
第四十六章 樊胜美斗法曲筱绡
“这不需要你担心,曲筱绡现在正在创业,在商务上有求于安迪,你根本不需要多说,只需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曲筱绡,她自己就会积极主动的出力的。”
李子益对曲筱绡的性格很十分了解,曲筱绡是一个标准的利己生物,飞扬跋扈,但是也能屈能伸,对有本事或者有成就的人,十分巴结尊重,而安迪就是曲筱绡需要巴结的人,安迪作为盛煊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能力出众,又有着很大的权力,手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曲筱绡的小公司吃撑了,所以曲筱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讨好安迪的举动,虽然安迪并不一定在意网上的八卦,但是依然会领曲筱绡的人情。
“这样一来,倒也可以,只是我有些现在不想见曲筱绡,谁让当初她想对你死缠烂打的,真讨厌!”
关雎尔有些皱眉,大眼睛中还有着几分的气愤,显然当初曲筱绡想要撬墙角的行为让她记忆犹新,到现在为止还对曲筱绡心有防备。
“既然这样,你也不用自己开口,只是提醒一下邱莹莹和樊胜美就可以,她们一样会告诉曲筱绡的。”
李子益莞尔一笑,很少见到女友如此可爱的吃醋,一直以来的关雎尔都是一个善解人意,乖巧可爱的形象,很少像现在这样耍小脾气,这让李子益对关雎尔的新形象很是满意。
“讨厌,不理你了!”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眼中的透出的调侃笑意,恼羞成怒,对着餐盘中的食物狠狠的用餐叉扎了一下,恶狠狠的放入嘴中,用力的咀嚼着,好像是在威慑李子益,让他识趣一些,不要让自己生气。
2202房间,三个女孩都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帮助安迪解决网络暴力的问题。
“樊姐,我已经找子益帮忙了,他说可以帮助将安迪有关的热点全部撤下来,但是爆料人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早晚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关雎尔将在今天自己的努力向二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可是我们也不认识爆料人,这该怎么办啊?”
邱莹莹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心中藏不住任何的事情,不认为自己三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关关,你不如让你男朋友一块帮着解决了吧!”
邱莹莹知道李子益不是一个普通人,从曲筱绡当初纠缠李子益,被李子益一句话吓得再也不敢乱来,就明白李子益是个大人物,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子益说有人可以解决这件事情,让我们找她想办法。”
关雎尔倒是没有责怪邱莹莹的鲁莽,她们每天都住在一起,自然明白邱莹莹就是一个傻白甜,心中不存在任何的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有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和这种人做朋友,不会担心对方在你背后捅刀子,相处起来很轻松。
“找谁啊,我们又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
邱莹莹哀嚎一声,身子向着沙发后仰过去,整个瘫作一团,双眼闭了起来,一脸的愁容。
“曲筱绡。”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找她帮忙的,我和曲筱绡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邱莹莹顿时瞪大了眼睛,直接在沙发上直起了上半身,手舞足蹈的抗议着对曲筱绡的仇恨和恼怒。
关雎尔闻言直接用不好意思的眼神注视着樊胜美,一脸的期盼之色。
关雎尔今天有认真的思考过,她们三人中只有樊胜美和曲筱绡没有大的矛盾,她和邱莹莹都被曲筱绡抢过男朋友,所以不方便和曲筱绡低头,只有樊胜美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行,交给我吧!”
樊胜美倒也没有推辞,她也明白关雎尔和邱莹莹的难处,作为三人中的大姐,只能她挺身而出了,不就是对曲筱绡恭维几句,低下头说两句好话吗,她这么些年孤身一人在上海打拼,低头做人的时候多了,自尊心早就被践踏的一文不值了,已经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了,更看重实际的利益。
“谢谢你,樊姐!”
“樊姐,最好了!”
关雎尔和邱莹莹激动万分的对着樊胜美拍着马屁,显然樊胜美的主动请缨对她们而言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不经念叨,三人刚刚提到了曲筱绡,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曲筱绡的敲门声,嘴里还在喊着快开门。
三人对视一眼,樊胜美主动站起身来,来到门口开门。
曲筱绡倒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向樊胜美打听着安迪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又看到安迪了,所以有些好奇安迪最近究竟在干什么。
樊胜美风情万种的倚在房门上,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上,即使是曲筱绡在不怎么瞧得上樊胜美,也不得不承认樊胜美此时的女人味远超自己,有些自傲的资本,可惜的是这风情偏偏只有几个女人看到,算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安迪出了一些事情,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樊胜美和曲筱绡二人都是人精,樊胜美胜在经验老道上,曲筱绡真说起来,不是樊胜美的对手。
曲筱绡听到了樊胜美的话,果然好奇心就被钓了起来,没有多想,直接问道。
“安迪,能出什么事情?”
“安迪被人在网上诬陷是小三,遭到了网络暴力,这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大。”
樊胜美好似不经意的将事情交代了出来,完全没有让曲筱绡出手帮忙的意思,樊胜美作为混子职场多年的资深人力,深知上赶着的买卖不好做,所以化被动为主动,让曲筱绡主动请将,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事情办好。
“还有这种事情,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要帮安迪解决这件事情。”
曲筱绡拿出手机,在各个平台上搜索着有关安迪的相关热点,发现在热点排行榜上并没有发现有关的信息,疑惑的看向了樊胜美,怀疑她在耍自己玩。
“热点事情关关已经拜托李总解决了,将所有的有关安迪的热点都撤了下来!”
樊胜美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也是引诱曲筱绡的手段。
第四十七章 曲筱绡的能力
“李子益吗?”
曲筱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关雎尔,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就洒脱的一笑,她是一个拿的起放得下的人,一开始对李子益十分有兴趣,主要是因为曲筱绡是一个颜控,再加上李子益的气质独特,远胜常人,这才会纠缠李子益,后来被李子益威慑后,就明白自己惹不起,便放下了心思,如今她也有了新的目标,是一位外科医生,成熟稳重,温文尔雅,长得也很帅气,正好符合曲筱绡的审美,最重要的是曲筱绡早就将这位医生的底细查清楚了,知道自己可以搞得定。
曲筱绡继续在平台中搜索着有关安迪事件的相关消息,虽然不显眼,有些麻烦,但是还是搜到了相关的视频,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子益也不是万能的吗,现在视频还能搜到,显然是治标不治本,这事情还要我来彻底解决啊!”
曲筱绡不服气的指着手机上的视频,向樊胜美说道,显然樊胜美和李子益都激起了曲筱绡的好胜心,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套,自己就主动将脖子套了进来,还傻乎乎的炫耀着自己的人脉和能力。
“三天之内,我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们等着膜拜我吧!走了!”
曲筱绡将手机收起放进了包里,掏出一副墨镜,往脸上一带,骄傲的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向着电梯走去,她不准备回家了,想要抓紧时间联系自己的狐朋狗友,发动自己的关系网,查出诬陷安迪的女人的底细,将事情彻底解决,毕竟自己的狂言都放出去了,如果三天解决不了,她曲筱绡的脸还要不要了。
樊胜美冷眼旁观的看着曲筱绡离开,没有任何的意外,见曲筱绡已经进入电梯,这才将房门关上,转身看着房间内的关雎尔和邱莹莹。
“搞定了,曲筱绡还是太嫩了,跟老娘斗,简直是不堪一击!”
樊胜美带着胜利的笑容,不屑的向关雎尔和邱莹莹炫耀着着自己的战果。
“樊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邱莹莹一脸崇拜的看着樊胜美,她要是有樊胜美这手段,绝对不会在当初被白主管和邱莹莹耍的团团转,导致自己一败涂地。
“不过,关关,我怎么感觉曲筱绡不靠谱啊,她连樊姐都斗不过,怎么解决安迪这件事?”
邱莹莹突然想起自己三人的目的,不是戏耍曲筱绡,而是将安迪的事情彻底解决,而曲筱绡要是能力不行,会不会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樊胜美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毕竟她也不觉得曲筱绡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只是一个仗着家世飞扬跋扈的富二代,没见曲筱绡有多么的精明。
“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子益说曲筱绡,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在歪门邪道、打听八卦消息上很有天赋,加上她身边有着一群富二代的狐朋狗友,关系网还不错,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
关雎尔想起了李子益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将原话告诉了樊胜美和邱莹莹。
樊胜美眼中有着一丝的了然,她明白了李子益的意思,不是曲筱绡能力有多强,而是所处的圈子不同,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能力在出众,也难以解决的事情,在曲筱绡这群纨绔子弟的眼中,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他们一事无成,能力稀松,但是他们掌控的资源和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轻而易举就办到普通人办不到的事情。
樊胜美眼中难掩失落,随即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抛之脑后,更加坚定自己的要钓一个金龟婿的想法,自己不愿意一辈子苦苦挣扎,为了碎银几两,一生奔波。
“好吧,就算曲筱绡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有多厉害,还不是仗着家世。”
邱莹莹还是过于单纯,不屑的说道,她其实哪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家世就是最大的资本,远比能力更加重要,有多少能力出众的人才,依然为了一套房子,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为了养家糊口,将自己的自尊踏于脚下,任人侮辱。
“小蚯蚓,你现在还年轻,不懂这现实有多残酷,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樊胜美才是三人中感悟最深的人,她在上海打拼了十多年了,孤苦无依,苦苦挣扎,见惯了名利场,知道人情冷暖,自然明白世道如此,所以才会拼命的想要混入上层社会。
“当然,我们之中就只有关关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她已经是准豪门太太了,李子益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资产,但是看安迪和曲筱绡的态度就知道他的身家不菲,至少有着几十个亿的资产!”
樊胜美面露羡慕之色,不确定的猜测着李子益的身家。
关雎尔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时的她不论说什么都有炫耀的成分,所以只能装傻充楞不发一言。
“算了,真没劲!”
樊胜美本来说这些就是为了打探一下李子益的根底,见关雎尔不接招,只能无奈的放弃,有些气恼的踏着重重的脚步,直接回到了卧室。
关雎尔自然知道樊胜美是对自己的隐瞒有些不满,但是她真的不愿意随意的谈论李子益的身家,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找了一个身家万亿的富豪,这家事情就像一座重山一样,一直压在她的心里。
邱莹莹对李子益的身家也有些好奇,只是不同于樊胜美的试探,她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好奇心,所以也没有恶意的直接向关雎尔问了一句,完全不受刚刚樊胜美的影响。
“关关,我只想知道,李子益的身家比樊姐猜的要多还是少皆可以了!”
邱莹莹用期盼的神色看着关雎尔,眼中可怜巴巴的,像是乞讨的小狗。
关雎尔动摇了一下,知道邱莹莹心无城府,所以也不恼怒,只能无奈的回了一句。
“比樊姐猜的多亿点点!”
关雎尔想起了李子益和父母见面时的梗,直接套用了李子益的回答,说完自己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真的!”
邱莹莹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看了一眼樊胜美的卧室房门,小声的惊呼道,可能是怕惊扰到樊胜美,有连忙捂住了嘴巴,模样可爱极了,让关雎尔都忍不住捏了一下邱莹莹的肥嘟嘟的脸颊。
第四十八章 事情解决
“李子益真的是太厉害了,自己创业居然会又这么多的身家,我宣布了以后李子益就是我的偶像了,我要以他为目标,每天全力以赴搞钱!”
邱莹莹自从因为白主管的事情被辞退后,现在全力推销咖啡,整天就想着奋斗事业,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一心想要成为金牌销售员,成为小富婆。
“莹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加油!”
关雎尔不忍打击邱莹莹的积极性,只能给邱莹莹的加油打气,心中暗下决定,一定不告诉邱莹莹李子益的真正的身份,不然会给邱莹莹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加油!”
邱莹莹元气满满的竖起了手臂,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成功后的场景,完全陷入到了幻想之中,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关雎尔无奈的看了一眼陷入想象中的邱莹莹,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清醒过来,直接起身洗漱,准备休息。
清晨,太阳出现的晚了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外界的气温也逐渐的开始了下滑,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可以见到一层薄薄的白霜,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了水滴,慢慢的沿着玻璃流下。
今天是周末,几人不曾上班,都待在房内准备着早餐,懒洋洋的享受着周末的假期。
“咔嚓!”
房门外听到了2201房门打开的声音,关雎尔几人顿时知道这是安迪回家了,所以一窝蜂的冲向了房门。
“安迪姐,你回来了,没事吧?”
关雎尔率先出声关心着安迪的状态,邱莹莹和樊胜美也露出了关心的神色,显然对安迪的很是担忧。
安迪回国的目的就是帮助谭宗明处理收购案,所以极为繁忙,在公司已经加班好几天了,吃住都在办公室,今天好不容易暂时告一段落,准备回家休息,满脸的疲惫,见到关心自己的三女,心中微微一暖,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有着关心自己的朋友,这让她首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一瞬间疲惫就不翼而飞了。
“进来吧,我们详谈!”
安迪很自然将三女让了进来,正要关门,突然,曲筱绡自电梯中走出,见到了几人,连忙向着安迪跑来。
“等等我!”
安迪好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曲筱绡,她这体力跑了这几步路就这样,实在是缺乏锻炼。
“小曲,以后我们一起晨跑吧,你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曲筱绡一屁股坐在了安迪家的沙发上,瘫在了一旁,听到了安迪的话,连连摆动着手臂,惊慌的拒绝道。
“可别,我不舍得自己温暖的被窝,我这样就挺好的!”
“行,随你!”
安迪不勉强曲筱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己喜欢运动,讲究自律,曲筱绡则是贪图享受,喜欢随性,互相尊重理解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强求对方和自己一样。
“安迪,你可要感谢我,我今天可是刚刚帮你解决了一件大事!”
曲筱绡没有等到安迪等人说话,就开始了炫耀起自己的成果,向安迪邀功了。
“怎么了?”
安迪一脸的纳闷,她这几天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完全没有在意网上关于她的绯闻的发酵,更不在乎这些网络上的暴力,所以不知道曲筱绡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网上有人诬陷你第三者插足的事情,我已经让当事人将视频撤下了,并且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曲筱绡得意洋洋的说道,完全是一副求夸奖表扬的神情,像极了幼儿园期盼小红花的孩子。
“曲筱绡你真的办成了!”
邱莹莹惊呼出声,她其实对曲筱绡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始终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的,这几天也没有见到曲筱绡,还以为曲筱绡是办不成这件事,没脸见人,故意躲着她们呢,没想奥曲筱绡不声不响的居然解决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曲筱绡是什么人,这天下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
曲筱绡用邱莹莹极为讨厌的语气向邱莹莹高傲的说道,坐起了身子,双手插着自己的小蛮腰,颐指气使的样子,活像一个得志小人。
邱莹莹虽然不爽,但也对曲筱绡刮目相看,而且这件事情的确办的漂亮,即使是心中再不爽,邱莹莹也无法再怼曲筱绡,而是选择了沉默。
曲筱绡看着沉默的邱莹莹,心中更加高兴了,自从白主管那件事后,邱莹莹一直和曲筱绡斗嘴斗气,从来不让人,今天难得的对自己如此服帖,心中极为自得,但是曲筱绡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趁此机会讽刺邱莹莹,让邱莹莹心中对曲筱绡的印象好了一些,怨气也散了,毕竟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曲筱绡,更多的是自己遇人不淑,眼瞎看错了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你说那件事啊!小曲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怎么办到的?”
安迪此时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魏渭的这位前女友,因为自己和魏渭正在接触中,这女人还来公司闹过一次,只是后来在网上爆料诬陷她时,她因为收购案的事情,没有持续关注,不知道这事情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
“我有朋友正好认识这个女人,在夜店经常遇见这个女人,知道她很多的丑闻和把柄,直接以此威胁她,让她将视频撤下,并且公开道歉,不然就将她的黑料直接公布到网上去,让她也出出名!”
曲筱绡顿时来劲了,兴致冲冲的讲起了自己是怎么搞定那个女人的。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小曲!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
安迪对曲筱绡的帮助心中感动,感到的十分温暖,温柔的说了一声谢谢。
曲筱绡这次倒也没有独吞功劳,很是谦虚的推辞着。
“其实这件事还是樊姐给我说的,我才知道这件事,而且网络上的热点都是关关找李总撤下的。”
安迪闻言对着几人再次道了一声谢,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李子益也出手相助了,虽然是看在关雎尔的面子上,但是也不得不表示一番感谢,让关雎尔帮忙转达。
第四十九章 安迪崩溃
“安迪姐,你平日里教了许多的东西,他出手是应该的!而且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雎尔并不以为意,她虽然不知道李子益是怎么将热点消息压下去的,但是看那天李子益的反应,这事情对他而言应该不是难事。
“这倒也是!”
安迪想起了李子益的身份,她知道李子益在这些网络平台中背后的公司中有着股份,一句话就可以将热点撤下,所以安迪也释然了一些。
曲筱绡竖起了耳朵听着安迪和关雎尔在那里讨论着李子益的事情他,曲筱绡虽然对李子益已经死心了,但是好奇心旺盛的她还是对李子益的身份极为的好奇,如果能够从安迪和关雎尔的口中听到李子益的真实身份,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只是可惜的是,安迪虽然愿意在事业上给她一定的帮助,却绝口不提李子益的身份,只是警告曲筱绡老实一点,不要招惹李子益,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曲筱绡对李子益的身份越发的好奇,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李子益的真实身份。
关雎尔和安迪简单的聊了两句,见安迪连连打哈欠,知道对方这几天加班非常辛苦,和樊胜美几人对视一眼,就提出了告辞。
。。。。。。。
“樊姐,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邱莹莹奇怪看着樊胜美一大早的就开始打扮,不由好奇的问道。
樊胜美将口红扭开,仔细的涂着,抿了抿嘴唇,照着镜子,满意的笑了一声,对自己今天的妆容很是满意。
“算不上约会,只是有个老同学约我吃饭,我就赏脸去一趟!”
樊胜美对于王柏川的出现有些惊喜,没想到上学时平平无奇的王柏川居然已经开上宝马了,看样子创业有成,而且,樊胜美看得出来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所以才会赴约。
“关关,大新闻啊,樊姐有新的目标了!”
邱莹莹看着迷迷糊糊走出卧室的关雎尔有些激动地大喊着,使劲的摇动着关雎尔的身体,本来还迷糊的关雎尔顿时更加眩晕了,两眼都画起了圈圈。
“停停停!”
关雎尔连忙阻止着激动地邱莹莹,使劲缓了缓神,这才能站定,也是好奇的看向了樊胜美。
“樊姐,真的吗?”
“别听,莹莹乱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大惊小怪的,只是有个老同学请我吃饭,我还需要考察一下。”
樊胜美虽然心中很得意,但却也知道还没有决定的事情,不可以炫耀,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装作淡定的模样。
“看来,樊姐这次真的是有情况了!”
樊胜美的异常表现反而让关雎尔更加确信了邱莹莹的话,因为平日里樊胜美如果看中了一个新的目标,绝不会如此淡定和克制,只会不断的炫耀。
“算了,时间不多了,我不跟你们说了!”
樊胜美拿起手包,换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鞋子,迈着曼妙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小美,快上车吧!”
王柏川下车殷勤的将车门打开,将樊胜美让了进来,这才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樊胜美看着对自己如此热情的王柏川脸上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坐在宝马车中,也让樊胜美对王柏川也多了几分的热情,少了几分的矜持,显然豪车的加持,让王柏川在樊胜美的眼中也变得多了几分的魅力。
只是此时的樊胜美根本不知道,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是王柏川为了公司业务充门面租来的,为的就是让公司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有牌面,更容易谈业务。
王柏川也不知道此时的樊胜美早已经不是当初纯洁的心中女神了,如今愿意和他接触,主要是因为自己这辆租赁的豪车,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安迪,你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魏渭苦口婆心的劝道着安迪,一脸的苦涩,他不理解安迪会什么会如此的在意这件事情。
“你懂什么,我不想落得同样的下场,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安迪一脸的痛苦,前几天她在魏渭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弟弟的下落,兴奋的和魏渭一起到了福利院去看望了弟弟,没想过到居然会得到如此噩耗,自己的弟弟是一个自闭症患者,母亲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被自己的父亲抛弃,被另一个男人强迫生下了小明,这样的真相让安迪感到了不能接受,她情绪完全崩溃了,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安迪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魏渭分手,她不想拖累魏渭,最主要的是因为心中有着担忧,她想起了李子益当初对自己的提醒,魏渭这个人可以同富贵,不可共患难,生怕魏渭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自己患上精神病的时候,将自己抛弃。
“安迪,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有信心呢,不能对我有信心呢?”
魏渭此时对安迪的表现十分的不理解,他难道在安迪的眼中就如此的不可靠,甚至一点的留恋不舍都没有,直接就要分手,难道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还不能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渭,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两旁,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你应该明白,精神病的遗传只有小概率的,你应该往好处想,不能如此的偏激!”
魏渭还在挣扎的向着安迪苦苦哀求着,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对一个女人动心,不想放弃这段感情,所以还想争取一下。
“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你走吧!”
安迪伸出双手使劲的推搡着魏渭,让蹲在安迪对面的魏渭一个不备,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无比狼狈。
魏渭此时无比伤心的看着眼前犹如疯子一般的安迪,终于还是不愿继续刺激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眼中有着一丝的不舍和遗憾。
安迪看着离开的魏渭,心中就有不舍也有着轻松,她明白此时的魏渭虽然深爱着她,不介意她有可能发病的风险,但是这份爱究竟能在自己发病后维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李子益当初对魏渭的评语,让安迪一直以来牢记在心,不敢忘却,她冒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才会如此的决绝。
第五十章 略懂医术
安迪无助的靠在房门外,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割舍掉一段感情需要的是果断,但是割舍这段美好的回忆却需要承受痛苦和伤心,安迪此时感到了孤独和无力,双手紧紧的捂着脸庞,悄无声息的流着泪,这就是成年人的不易,即使在伤心,也不愿大声的哭喊,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暗暗的流泪,也许是哭的太过伤心和用力,安迪的双肩一抖一抖的,显然耗费了巨大的体力,身体出现了抽搐的症状。
关雎尔今天刚刚和李子益约会完毕,心情愉悦的哼着歌曲向着家门走去,此时的樊胜美还未回来,邱莹莹更是忙着销售自己的咖啡豆,只有关雎尔一人回到了欢乐颂小区,
走出电梯,关雎尔看到了安迪门前的人影,不由的下了一天,戒备的拿出了手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危险人物,她准备好了随时拨打电话的准备,这才一步步的向着房门走去。
只是随着脚步的靠近,关雎尔发现这个身影好像是安迪,只是安迪平时都是一副坚强独立的形象,和眼前的无助弱小的一点都不符合,所以关雎尔小心的试探了一声。
“安迪姐?”
安迪因为哭的太投入,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察觉到关雎尔的靠近,这时听到了声音,虚弱的抬起了头,漏出了一双肿成了桃子一般的双眼,红彤彤的鼻子还挂着这一丝鼻涕,看来美女在哭泣时也是一样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
关雎尔见眼前的人影真的是安迪,顿时就连忙来到了安迪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安迪,轻轻的拍着安迪的后背,关切的询问着。
“安迪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迪默不作声,只是将脑袋靠在了关雎尔的肩膀上,神情暗淡,眼中无神,生无可恋。
关雎尔见安迪不愿多说,只能紧抱着她,安抚着安迪惊恐不安的心,随着时间的慢慢的闪过,安迪的情绪逐渐的放松了一些,关雎尔感受到怀中的安迪情绪好了一些,这才在安迪的包中掏出房门钥匙,扶着安迪进入了房间,将安迪安置在了沙发上。
安迪呆呆的任由关雎尔摆布,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意识,像是一个木偶,这幅样子吓坏了胆小乖巧的关雎尔,此时她已经束手无策,唯一想到的就是求助,摸出手机打给了李子益。
“子益,你能来一趟吗,安迪姐状态不太对,我很害怕!”
关雎尔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有着担忧和害怕,她从未见过如此的安迪,整个人犹如无头的苍蝇,不知所措。
“我这就过去,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李子益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关雎尔不安的心瞬间平息了下来,此时的李子益就是关雎尔最强的后盾。
李子益没有急着询问发生了何事,他知道此时他最应该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来到关雎尔的身边,其他的事情可以到了以后再谈。
挂断电话的李子益调转车头向着欢乐颂小区冲去,一刻不停赶向关雎尔的身边。
“关关,怎样了?”
李子益看着开门的关雎尔,担心的问道。
关雎尔直接扑到了李子益的怀中,声音颤抖的说道。
“安迪姐,不知道怎么了,一眼不发,好像连人都认不清了,只是呆愣的坐在那里不断地流泪,我好怕!”
“没事了,没事了,不用怕,我在这里呢!”
李子益温柔的哄着女友,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关雎尔的后背,安抚着关雎尔的情绪,一步步的向着房间走去。
轻轻的将关雎尔放到沙发上,李子益这才松开怀抱,看向了一旁的安迪,见她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不由的皱眉。
关雎尔见状,顿时担心的问道。
“安迪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好?”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刺激,一时迷了心窍,我来唤醒她就好了!”
李子益看得出来,安迪此时的状态就像是范进中举一样,被巨大的刺激压住了神志,只是范进是太过惊喜,安迪是太过惊恐而已,但是原因都一样。
“怎么唤醒?”
关雎尔一听李子益有办法,眼中一亮,急切的询问着。
李子益没有回答,而是自身上掏出另一个小木盒,缓缓打开了木盒,漏出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尖细的针尖在灯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耀的人眼睛都感到一阵刺痛。
关雎尔惊奇的看着李子益,这是针灸用的银针,他怎么会在身上藏着这东西,完全和李子益的形象不符合。
李子益挑选了一根中等长度的银针,伸手将安迪的右手抓起,看来一眼好奇的关雎尔,开口解释道。
“我在医术上有些天赋,在李氏集团下的百草药业本来就是国内最顶尖的医药公司,每年都会研究最新的药品,在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一流的医药公司,你没关注吗?”
关雎尔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心虚的说道。
“李氏集团的业务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百草药业居然也是你的公司!”
“你对自己家的产业实在是太不上心了!”
李子益用宠溺的语气责备着关雎尔,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平缓关雎尔的心绪。
李子益一边和关雎尔聊着天,手中动作不停,对着十宣穴就刺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嗯!”
安迪发出了一丝的声音,眼中的迷蒙渐进散去,心智缓了过来。
“李子益?”
“关关?”
安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最后将眼神定在了手上的银针之上。
“安迪姐,你可吓死我了,刚刚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傻掉了一样!”
关雎尔见安迪回过神了,顿时激动的向安迪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李子益在这过程中将银针拔出,安迪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李子益,眼中有着惊讶。
“没想到,李总居然还精通医术!”
“我算略懂一些医术吧!”
李子益谦虚道,收起了银针,将木盒盖好,放在了身上。
“李总实在是太谦虚了!”
安迪客气了一句。
第五十一章 传法
“安迪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关雎尔有些担忧,直勾勾的看着安迪。
“子益说你是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惊恐过度才会如此的!”
关雎尔见安迪不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原本对于安迪的隐私,关雎尔绝对不会过问的,但是这次安迪的事情实在是吓到了关雎尔,她不愿这一幕再次发生,所以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安迪看了一眼生气的关雎尔,叹了一口气,这本是自己的丑闻,但是看着为自己的担心的关雎尔,知道她是真心的记挂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小关,李总,这事本来是我的隐私,更是一件丑闻,我希望你们保证不会外传!”
“安迪,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李子益和安迪的关系其实一般,所以不想牵扯到安迪的事情中,而且他也猜到了安迪为什么会如此了,应该是得知了她母亲和弟弟的事情,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如此。
李子益心中暗暗奇怪,他记得在原本的轨迹中,应该是樊胜美家先出现了问题的,怎么现在樊胜美家还没闹起来,安迪的身世却先暴露出来了,时间上完全对不上,难道是自己引起的变化。
“不用了,李总我相信你的人品!”
安迪知道李子益的身份决定了他绝对不是一个乱传八卦的人,自己这点事情,在人家的心里完全不在意,所以也不怕丢脸了。而且李子益心智成熟,足智多谋,应该可以给出一些有益的建议。
“安迪,我保证不告诉任何的人!”
关雎尔看了一眼李子益,她唯一不愿隐瞒的就是李子益,但是李子益也会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关雎尔才会信誓旦旦的做出承诺。
“这事情还要在我回国的目的说起。”
安迪幽幽叹道,她这次回国,一是因为谭宗明的邀请,帮助盛煊集团收购企业,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留在国内失算多年的弟弟。
“小明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完全无法和外界交流,而我母亲则是精神病患者,我身上流淌的基因也有着发病的几率!”
安迪有些痛苦的说道,只要想到这一点,安迪就难以接受,以往的坚强和自信全部被摧毁了,只剩下了柔弱和无力,人只有经历过,才能真的感同身受,才能知道如此的困难,这是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抑。
“安迪姐,你一定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
关雎尔忍不住抱住了安迪,小声的安慰着安迪,只是这安慰是如此的无力,因为关雎尔也不能保证安迪是否会像她的母亲一样发病。
“小关,我自己心中有数,这种事情谁也难以保证!”
安迪苦涩的笑了一下,眼中有着绝望,这病就像是脖子上悬而未落的刀一样,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安迪,让她每日都会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安迪此时已经不堪重负了,完全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压力下,安迪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疯了。
“不会的,不会的!”
关雎尔茫然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无力而又迷茫,转头看向了李子益,可怜巴巴的,眼中积蓄着泪光,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关雎尔此时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李子益叹了口气,他自己其实不愿意插手安迪的事情,毕竟在原著中安迪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但是此时安迪的状态远比原著中要差得多,即使正常人,在这种状态下也会崩溃,极有可能患上心理或者精神疾病。
李子益终究是不忍女朋友伤心,也不愿安迪这个经常帮助关雎尔的朋友出事,还是开了金口。
“安迪,精神病基因的确会遗传,这点谁也不能否认,只是发病的概率有大有小,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影响,较少数的人会发病!”
李子益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轰在了安迪的脑袋上,让安迪的身体都摇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她看得出来李子益的医术极为精深,下此结论,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关雎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子益,嫌弃他添麻烦,李子益不安慰此时的安迪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打击安迪,这简直就是捣乱。
李子益身子向沙发背上上靠了靠,放松了一下身体,没有理会女友的埋怨,依然我行我素的淡然说道。
“安迪,不是我恐吓你,以你此时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利于你的健康,消极、压抑、恐惧、暴躁这些负面的情绪会提高你的发病几率,让你有极大的可能患上精神病!”
李子益的话是如此的无情,让关雎尔再也忍不住了,怼了李子益一句。
“你究竟是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安迪姐本来就状态不好,你还刺激她!”
“小关,李总说的是实话,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思绪!”
安迪伸手拦住了想要起身驱赶李子益的关雎尔,神色复杂,她作为高智商之人,受到过高等教育,对心理学也有所涉猎,知道自己的状态反不利于健康,极有可能会引发自己隐藏的精神病基因显现,导致自己发病,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不然世间哪里还会有着么多的烦恼。
“安迪,你能够有清楚的认知,这点很好,其实只要你精神稳定,心理健康,你这一生发病的几率极小,一般精神病的发作都是有剧烈的精神波动引起,具体表现就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和刺激,就像你现在这种状态!”
李子益的毒舌让安迪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李子益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有的时候,实话就是如此的难听,让人忍不住生气。
李子益对关雎尔和安迪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知道不能在继续卖关子了,不然自己怕是要被女朋友拉黑了。
“我可以传你一套凝神养心之法,让你保持冷静平和的心态,但这是不传之秘,不经我同意不得传于他人!”
第五十二章 养心之法
安迪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子益,每次李子益都会打破她的固有认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顶尖富豪,更是顶尖的技术专家,后来又逐渐显露了相术,医术,如今更是懂得凝神养心之法,这简直就是挑战安迪的想象力,她实在无法想象李子益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的知识,而且样样精通。安迪真的不知道李子益还隐藏了多少的本领,如果哪一天李子益说他能够单独生孩子,安迪觉得自己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明白了,不会传给任何人的!”
安迪郑重看着李子益,虽然不知道着凝神养心之法究竟效果如何,但是安迪现在就像是濒临绝境一般,死死的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放弃任何的一点希望。
李子益点点头,一字一句的口述着凝神养心之法,并手把手的教导着安迪,怎么入定,怎样排除杂念,观想何物,耗费了半个小时的功夫,才让安迪踏入门径,陷入到了安宁祥和冥想之中。
“有用吗?”
关雎尔这才开口询问着李子益,她虽然也听到了李子益的讲解,但是并没有修行,只是旁观,如今见安迪陷入到了入定状态,这才开口小声问道。
“效果应该不错,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李子益虽然知道自己创造的这门养心之法,在这个世界修行不出任何的超凡之力,但是在平心静气方面堪称利器,如果不是关雎尔相求,安迪怎么可能在李子益这里求得真法,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如果没有李子益的引导,安迪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这种法门,这法门可谓是千金不换,是有钱也得不到的好东西,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李子益才能创造出这种神奇的养心之法。
“我就不用了,我没啥烦恼!”
关雎尔毫不在乎的说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有朋友在身边,更有爱人陪伴,父母健康,工作顺利,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应该用不上。
“也行!”
李子益没有丝毫的气恼,这门养心之法虽然珍贵,但是也不能延长人的寿命,只是在控制情绪上有着独特的作用,关雎尔修不修行都无关紧要,所以也不勉强关雎尔。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安迪才睁开眼睛,此时的她眼中充满了平和之气,心中祥和安宁,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惊恐不安,这让安迪心中暗暗称奇,这门养心之法果然神奇,难怪李子益视若珍宝,不愿外传,今天自己真的是沾了小关的光了。
安迪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关雎尔,她此时哪里不清楚,这种养心之法绝对是万金不换的真法,如果不是因为关雎尔,李子益怎么可能会传给自己。
“安迪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关雎尔虽然见安迪神色安定,但是依然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很好,谢谢你小关!”
安迪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充实安宁,心中不起波澜,万事不萦于心,心中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
李子益看了一眼安迪,再次提醒了一句。
“你现在才刚开始入门,所以一天只能修行一次,不然会导致你性情淡泊,看透红尘,那就糟了!”
安迪闻言一愣,她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心中不起波澜,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好似感情已经逐渐的丧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才有了些波动。
“我知道了!”
安迪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遵守李子益的教诲的。
“不用太紧张,等到你熟练之后,这种副作用就会消失的,到那时你就不需要在意这些了!”
安迪闻言顿时安心了,她也担忧自己会变成一个性情冷淡的石头人,到时候自己是否还会在乎弟弟的存在。
“今天你也累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李子益牵起关雎尔的手,站起身告辞。
安迪心中感激的很,一直送到了门外,看着关雎尔进入了2202,李子益进入电梯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迪躺在了床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特别是今天和魏渭之间的分手,更是有些过于武断了,但是安迪却也不后悔,在之前和魏渭的交流中,安迪也曾听魏渭说过自己因为经济危机,公司面临破产的时候,果断的牺牲掉了合作伙伴,转危为安的事情,知道即使是现在魏渭对自己一心一意,但是难保不会在自己真的没落时将自己抛弃牺牲掉,所以分了也就分了。
渐渐的安迪在疲惫的引诱下,陷入到了沉睡中,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再无烦恼。
“安迪,怎么这段时间没见到魏总?”
欢乐颂的五女再一次的聚在了一起,一起吃着美食,谈论着近况,曲筱绡突然想起了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魏渭来欢乐颂小区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安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云淡风轻的回答。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曲筱绡顿时惊呼出声,她之前见安迪和魏渭感情很好,还以为会一直走下去呢,没想就听到了分手的消息。
“为什么呀,魏总对你很好啊!”
“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他给不了我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他需要的!”
安迪神色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魏渭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在事业上给予他帮助的女人,而自己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不离不弃的男人,所以双方都给不了对方需要的,分手也是正常的,安迪现在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所以才会如此坦然的谈论。
“哎,真是可惜了!”
曲筱绡感叹了一句,显然对魏渭的离开有些遗憾,毕竟魏渭在商业上给了她不少的帮助。
“安迪姐,你最近怎么样?”
关雎尔立刻开始插话转移着话题,生怕曲筱绡旧事重提,会将安迪的伤心事引出来。
“我很好,还要多谢李总!”
安迪这段时间勤加练习李子益传授的养心之法,情绪一直很祥和,再也没有失控过,丝毫不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突然受刺激导致自己发疯了,所以对李子益的感激日渐增加,平日对关雎尔更加关心,指导了关雎尔很多职场技巧和专业知识。
第五十三章 吸血鬼家庭
“安迪姐,你太客气,平日里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有表示感谢!”
关雎尔似乎很难适应成为别人注视的目标,有些尴尬,连忙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紧张,这才小声的推辞道。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李子益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对安迪帮助甚大,难怪这段时间安迪和关雎尔走的更近了。
五人喝着红酒,吃着美食,不断的谈天说地,高声阔论,谈着自己以后怎样,不胜欢喜。
“喂,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
樊胜美躲在卫生间里,小声的向着手机里不断地抱怨着,脸上全是不耐烦和气愤,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中的情况,要保持自己脆弱的自尊,她如今只剩下这一点可怜的东西了。
“小美,妈也不想在你上班时打扰你,但是实在是情况紧急,你哥和人打架,将人打伤了,人家现在正在医院治疗,要求赔偿,现在催债的已经堵在家门口了,如果你不帮你哥一把,他一定会抓去坐牢的!”
樊母带着哭腔,声音充满了恐惧,显然此时的她已经被催债的吓坏了,一般而言,催债的人都是有着黑色背景的人,这种人只认钱不认人,手段激烈,性情残酷,而樊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早就被这些人的恐吓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哥呢?”
樊胜美心中有着不幸的预感,连忙问道。
“你哥现在不知所踪了,所以人家逼着我和你爸一起还钱,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爸平日里在地里刨食,哪里有钱啊!”
樊母不断的哭着穷,逼迫着女人还债。
“对方要多少钱?我实在是没有多少钱了!”
樊胜美虽然气愤,恨自己的哥哥不争气,30多的人了,一天不务正业,只知道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不知惹了多少的麻烦,但是樊胜美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往日里也收拾烂摊子收拾惯了,毕竟自己就只有着么一个哥哥,只能先把债主打发走再说吧。
“不多不多,对方只要10万块就够了!”
樊母如闻天音,立刻开口,但是一张口就是10万,好像这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樊胜美很容易就可以拿得出来一样。
“10万,我哪里还有10万块,我一个月工资才2万出头,这些年大部分都补贴到家里了,连我哥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出的钱,每月的房贷还要我还,我还要租房吃饭的,哪里还有什么钱啊!”
樊胜美委屈的说道,她性格要强,却并不果断,在上海打拼了十几年,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被自己的哥哥花了,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家庭,完全没有想过改变,也不知该说樊胜美重亲情还是太愚蠢。
“你怎么会没有10万元呢,我不管,你不行就向同事朋友借一借,不然我和你爸只有死路一条了!”
樊母听道女儿拿不出十万元,顿时就不乐意了,图穷匕见,直接威胁这女儿借钱解决这件事,完全不顾女儿日后在上海如何生存。
“我还能向谁借钱啊,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被我借钱借怕了,我以后拿什么还这些钱?”
樊胜美听着母亲无情的话,顿时委屈的不得了,雨泪俱下,像母亲哭诉着自己的不易,渴望在母亲的口中听到一句安慰的话。
“拿不来钱,你就给我和你爸收尸吧!”
樊母完全不在意女儿的难处,她是一个典型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完全不把女儿的哭诉放在心里,心安理得吸着女儿的血,没有一丝温情的安危,直接威胁着挂断了电话。
樊胜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坚强,身体靠着墙无力的滑倒,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砖完全不及她心中万分之一的心寒,泪水忍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樊胜美手忙脚乱的抹着眼泪,希望可以阻止泪水溅出,但是徒然无功。
樊胜美作为一个打工人,完全没有伤心的资格,强忍着心中的伤感,站起身来,来到了洗漱台,对着镜子补着妆容,掩饰一下自己哭泣的痕迹,生活再难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如今她也只能在觍着脸,向认识的人借钱,不论怎样,不能让父母担惊受怕。
“喂,李总,我是小樊啊,我最近遇到了点事,能不能借我些钱,先救一下急!”
樊胜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希望自己之前认识这个老板可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樊胜美此时卡上只有3万左右,所以还需要借8万,因为还有几天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她需要留下1万元当做备用,不然她将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嘟嘟嘟!”
往日里总是吹嘘自己讲义气的李总,直接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了手机里的忙音,还将樊胜美的手机号拉黑了。
樊胜美没有意外,她也明白这些酒场认识的人不可靠,对于对方的反应没有介意,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继续拨打着电话,再次低声下气的借着钱,人只有在自己遇到难关急需用钱时,才知道借钱有多难,才明白什么是人清冷暖,才晓得世态炎凉。
樊胜美拨打了十几个电话,却一分钱都没有借到,一脸失望将手机收起,再次回到了办公室,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如今的她只能晚上再去想办法筹钱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千疮百孔的心,樊胜美一无所获的回道了2202,一进门就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发上,关雎尔和邱莹莹诧异的看了一眼今天如此无力的樊胜美,相视一眼,关雎尔率先开口问道。
“樊姐,你今天是不是不顺心,过于劳累了?”
樊胜美此时再也忍不住委屈,看着眼前的两位妹妹,眼泪模糊的哭泣埋下头痛哭,声嘶力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樊姐,樊姐!”
“樊姐!”
关雎尔和邱莹莹都扔下来手中的手机,连忙扑到了樊胜美的两侧,轻轻的抱住了坐在二人中间的樊胜美,轻轻的拍打着樊胜美的后背,安慰着这个在平日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姐姐。
第五十四章 出手相助
樊胜美发泄了一会,在关雎尔二人的安慰下,渐渐的收起了哭泣声,抬起了头,一脸的狼狈,再无往日的精致和艳丽,剩下是无助和疲惫,她真的是感到了累,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有这样的家庭拖累着,樊胜美从未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每日里都要为偏心的父母和无能的哥哥收拾烂摊子,她又不是超人,只是一个需要关心,需要安慰的女人,怎么在家人的眼里就成提款机了呢。
“樊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
关雎尔紧紧的握着樊胜美的手,小心的关切道。
“对啊,樊姐,虽然我没有什么大本领,但是也可也帮你出些小力的!”
邱莹莹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平日里也聒噪的很,但是懂得知恩图报,待人真诚,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当初她被白主管欺骗,还是樊胜美替她出的头,到白主管的住处大闹了一场,为此还进了一次派出所,这些事她永远都忘不掉。
樊胜美闻言既温暖欣慰,又感到悲凉,自己的朋友都知道关心安慰自己,但是亲生父母却只会逼迫自己,这多么可笑而又荒谬。
“谢谢你,小关、莹莹!”
樊胜美忍不住抱了一下二人,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暖心的话,让她对世界多了一丝的希望,不然这世界就太残酷了。
“樊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关雎尔再次催促着樊胜美将事情说出,她上次被安迪的事情吓坏了,所以不希望樊胜美再出事情,迫切的希望知道樊胜美遭遇了什么。
樊胜美为难的看了一眼二人,家人是她心中最不堪的过往,让她难以启齿,以往自己在这两位妹妹的面前都是保持着强势自信的形象,如今要是将事情告诉二人,日后自己真的再无形象可言了。
“樊姐,我们都是姐妹,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我们一定保密的!”
关雎尔看出了樊胜美的为难,只好再次安慰安抚樊胜美,希望她可以放下心中的顾忌和担忧。
樊胜美想了想家中年迈的父目,终究还是担心父母的境况,咬紧牙关,摇摇头,放下了无用的脸面,心情低落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
关雎尔是独生女,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如此重男轻女,对女儿不理不睬,只关心儿子的父母,顿时为樊胜美抱起了不平。
“你是从蜜罐中长大的!关关,你真的很幸运!”
樊胜美深深的看了一眼关雎尔,不知想到什么,有满脸无力的艳羡道。
“樊姐,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关雎尔主动询问起了樊胜美还需要多少钱,看样子是想帮樊胜美先将剩下的钱垫上。
“我卡里还有3万左右,但是我需要留下1万作为备用。”
樊胜美很是艰难的说道,如今她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情况,直接将自己的存款说了清楚,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丢脸了。
“樊姐,不好意思,我卡里只有5万。”
关雎尔不好意思的看了樊胜美一眼,关雎尔现在在中鑫还处于试用期,也没有什么存款,加上她在上海自己一个人打拼,处处也需要用钱,所以并无多少的存款。
“樊姐,我也只有2万,你知道的,我刚刚被辞退,这份销售咖啡豆的工作,才刚刚干没有多久,所以身上钱不多,樊姐你不要嫌弃。”
邱莹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樊胜美心中有些愧疚。
“谢谢,谢谢!”
樊胜美感动极了,在自己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关雎尔和邱莹莹的举动绝对是雪中送炭,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清楚究竟谁是可靠的朋友。
“这样吧,我想子益借一万,樊姐你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再说!”
关雎尔想了想三个人凑了凑还差1万块钱,没有必要在让樊胜美再次出去想办法,咬了咬牙,这才开口说道。
樊胜美张了张嘴,想要劝一下关雎尔,但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放弃了,人穷志短。
樊胜美心中有些愧疚,关雎尔自谈恋爱开始到现在为止,从未收过李子益赠于的任何礼物,除了一起吃饭之外,从未向李子益主动张口要过任何的东西,这次为了自己的事情,居然一反常态的向李子益开口借钱,怎么不让樊胜美难受。
“子益,你能不能给我打一万块钱,我有急用!”
关雎尔小声的说道,看得出来,关雎尔第一次张口向人借钱,颇为不好意思,张不开口。
“好。你查收一下!”
李子益直接在手机上转了一万到关雎尔的账户上,他明白关雎尔脸嫩,所以没有问原因。
“谢谢,这钱过段时间还给你!”
关雎尔看着收到的一万,再次小声的道了一声谢,并且坚持表示自己会还这笔钱的。
“好。”
李子益微微一笑,他尊重关雎尔独立人格,选择接受关雎尔的做法,没有表示拒绝。
“嗯,回头再和你聊!”
关雎尔甜甜一笑,对李子益的做法很满意,果然李子益了解她的性格,也对她有着足够的尊重,没有将自己看做是他的附庸,这让关雎尔对李子益的体贴非常感动。
“樊姐,我将6万一起转给你!”
关雎尔将卡上的前一次性的转给了樊胜美。
“樊姐,我也转给你。”
樊胜美愣愣的看着卡上的钱,有些恍惚,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难题如此简单的就解决了。
“樊姐,别愣着了,赶紧把筹到钱的消息告诉家里吧,确保伯父伯母的安全!”
关雎尔看着愣神的樊胜美,连忙催促着樊胜美赶紧将钱转给家人,免得家人受到伤害。
“好,我知道了,关关、小邱,这笔钱我会尽快将钱还给你们的!”
樊胜美手忙脚乱,显得有些六神无主,顺着关雎尔的话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你们没事吧,我将前凑齐了,这就将钱给你打过去!”
“你不是说借不到钱吗,还骗我!”
樊母丝毫不领情,对女儿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这10万求了多少人,赔了多少脸面,丢掉了多少的自尊心。
第五十五章 再生变故
“妈,我......”
樊胜美眼中透着委屈,心中感到悲凉,自己的母亲还不如室友关心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这十万元,付出了什么代价,低了多少头,说了多少的违心话。
“不用说了,你赶紧把钱打过来,你哥这几天都没敢回家,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樊母的话语中全是对舐犊之情,可惜的是只对儿子是慈母,却不知这话对女儿究竟多么的残酷,让樊胜美这个泼辣之人都感到寒心。
樊胜美默默的挂掉了手机,不愿再听母亲那无情的话语,愣愣无神的看着手机,知道屏幕暗了下去,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樊姐,怎么样,伯父伯母没有事情吧!”
关雎尔不知樊母对樊胜美究竟有多冷酷,希望可以确认樊母樊父的安全。
樊胜美闻言,再次挂起了苦涩的笑容他,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伤感,强撑着说道。
“没事,他们挺好的,明早我就把钱打过去,让他们赔偿对方,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
善良单纯的关雎尔哪里知道樊胜美此时心中的万念俱灰,自己在家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单纯的提款机,没有感受到过一丝亲情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冷漠,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这次的事情可以解决,就以自己哥哥的性格,早晚还会惹出麻烦,自己那时候不知又要怎么才能解决。
“小关,小邱,这次多谢你们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上班呢!”
樊胜美不愿将自己的难处说出,主要是家丑羞于说出口,毕竟这些烂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晚安,樊姐!”
关雎尔和邱莹莹没有多想,向樊胜美打了一个招呼,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金光乍现,荡尽了黎明前的黑暗。,却照不到许多人心中的阴暗角落。
“妈,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今天到银行取出来就可以了!”
樊胜美在上班之前,先和母亲沟通了一下,让她今天将钱取出来赔偿人家,免得在被催债的每天骚扰,老两口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特别是父亲平日里检查身体极差,万一有个好歹,樊胜美会后悔莫及的。
“知道了,我自己会去银行的,不用你啰嗦!”
樊母极为不耐烦,她对女儿每次给钱都啰嗦一大推很不耐烦,明明自己在大城市里工作,过的城里人的生活,却一点都不知道帮衬一下自己的哥哥,真是一个白眼狼。
樊胜美落寞的挂掉电话,每次和父母通电话,都会让樊胜美很是受伤,但是毕竟是血浓于水,樊胜美每次都暗下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帮着家里,但是每次都挨不住父母的哀求和恳求,次次都是大出血,将自己的挣到的血汗钱填了哥哥这个无底洞,导致自己现在30好几的人了,依然没有办法成家。
樊胜美原本也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也曾经幻想过爱情,向往平平淡淡的婚姻生活,但是背后贪婪的家人,残酷的现实逼迫让樊胜美不得不变得功利。
总算是解决一桩心事的樊胜美在今天的工作中还算顺心,毕竟关雎尔和邱莹莹不会逼迫她赶紧还钱,所以樊胜美还可以松一口气,慢慢的还这笔钱,心情还算不错的樊胜美答应了王柏川的邀请,一起中午用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自信满满的走出来大厦,等待着王柏川的到来。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樊胜美连忙将手机拿出,以为是王柏川已经到了,但是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名字,樊胜美心中升起了一丝的不安,但依然不得不按下接通键。
“妈,是不是已经将钱给对方了,对方是不是愿意何解了?”
樊胜美一位母亲来电是为了告诉自己这次哥哥惹下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所以张口一连串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小美,对方反悔了,临时加了10万,一共要20万的赔偿,这可怎么办啊,你爸都气的差点犯病了!”
樊母此时又开始了哭诉,她每次遇到了事情就只会向女儿求助,平日却从未想到过女儿。
“20万!我上哪里再去借10万,妈,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些年我赚的钱大部分都补贴给家里了,真的是再也拿不出10万了!”
樊胜美听到了这个噩耗,顿时眼前一黑,金星乱冒,身体颤抖几下,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你在找朋友借一借吧,你昨天不就很容易就借到了10万吗!”
樊母轻描淡写的说道,完全没有将女儿的哭诉当回事,昨天女儿还说借不到钱,到了晚上就筹到了10万元,所以樊母断定女儿手里一定还有不少的私房钱,只是不愿拿出来而已。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已经借遍了所有的朋友,我现在已经是鬼见愁了,所有的人都开始躲着我了,妈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打拼,哪里还能在找出10万啊!”
樊胜美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声的怒吼着。
周围的人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歇斯底里的樊胜美,诧异、鄙视、好奇的目光,看得樊胜美心中怒火中烧。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火吗?”
众人看着发飙的樊胜美纷纷将视线移开,装作视而不见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余光还是瞟着樊胜美的动静。
樊胜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挂断了手机,匆匆离开了原地,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却了和王柏川的约会,径直的回到了家中,她此时已经无心在上班,需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冷静一段时间,此时关雎尔和邱莹莹正在上班,家中正好无人,最适合她回家休息。
樊胜美静静的待在家中,径直的坐在了墙角,也许此时只有身后的两面墙能够支撑起樊胜美脆弱无力的身躯,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一言不发,只是樊胜美身下的地板却出现了一滩水渍,显然无声的哭泣已经是樊胜美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和途径,成年人即使在崩溃也会选择无声的方式,因为这世界容不得苦难人的声音和控诉,也无人会去倾听这些噪音,毕竟自己生活已经不易,哪里有闲心去关心他人的生活。
第五十六章 屋漏逢雨,船迟遇风
天色渐渐暗淡,屋内一片漆黑,樊胜美也不开灯,她此时已经对光产生了恐惧,只有黑暗可以容纳她逃避现实的存在,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也不需要担心父母是否会被催债之人为难,更不用想自己还有一个该天打雷劈的哥哥,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身处黑暗,但是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面对,可以平静的享受着黑暗中的宁静,哪怕这是自欺欺人,哪怕只能逃避一会,樊胜美也不愿醒来。
“啪!”
随着室内灯具开关的打开,关雎尔迈进了房内,眼睛扫过角落,被樊胜美吓了一跳,她进来时,房屋一片漆黑,关雎尔还以为樊胜美和邱莹莹都在加班,没有下班,没有想到樊胜美却已经回来,独自依然缩在角落中。
关雎尔将换下脱下外套,将包放下,这才来到了樊胜美的身边,她此时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樊胜美可能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樊姐,不要在这呆着了,我们先回沙发上坐下!”
关雎尔将樊胜美搀扶着站起,长时间的缩在角落里,已经让樊胜美的双腿麻木了,用不上一点力气,樊胜美不是一个瘦小的女人,恰好相反,樊胜美是一个大骨架的丰满女人,前凸后翘,本钱雄厚,远比关雎尔强壮,沉重的身体整个靠在了关雎尔的身上,关雎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才将樊胜美扶到了沙发上。
樊胜美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关雎尔,双目中充满了麻木,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明亮。
关雎尔叹了一口气,拿起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樊胜美的眼前。
“樊姐,先喝口水吧!”
樊胜美机械的将水杯拿起,小口饮着杯中的水,呆愣愣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和机灵。
关雎尔看着如此模样的樊胜美,不忍的叹了口气,再次主动开口。
“樊姐,是不是家里的事情有了变故?”
“嗯!”
樊胜美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句,如果不是仔细倾听,关雎尔都差点没听清。
“还差多少?”
关雎尔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废话,只有将樊胜美现在急需的钱解决了,才能提樊胜美将问题了了。
樊胜美稍稍抬眼瞟了一眼关雎尔,沉吟良久,才再次低声说道。
“对方反悔,临时加价,还差10万!”
樊胜美紧闭双目,此时的她已经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没有脸面对关雎尔这个妹妹。
“10万吗?没事,我再向子益开口一次就是了!”
关雎尔虽然知道自己作为李子益的女朋友,虽然二人已经求婚了,算得上是未婚夫妻,但是毕竟还没有成婚,算不上一家人,着实不应该向李子益开口借钱,哪怕是李子益身家万亿,并不缺这一点钱。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关雎尔绝对不会开这个口,她虽然柔弱,但是性子倔强,平日里从不愿向李子益讨要任何的礼物,为的就是避免二人的感情中掺杂其他杂质,而李子益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尊重关雎尔的选择和做法,从未在二人相处中炫富,保持着低调,也没有什么奢侈的消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未婚男孩一样。
“小关,不必了!”
樊胜美不愿让关雎尔再次向李子益开口,她虽然不知李子益的身份究竟如何,但是也明白关雎尔和李子益走到一起不容易,而且关雎尔算是高攀了,就更不能一直开口向李子益借钱,免得让关雎尔在李子益的眼中的形象大跌,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樊胜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出口之后心中就后悔了,但是她还是收拾起了心中的失落,她不能在拖累这个妹妹了,明天她准备再次骚扰一下自己认识的其他朋友,看看能不能相处办法凑齐10万元。
关雎尔闻言一愣,心中一暖,她知道樊胜美这是为了避免自己为难,不想自己在李子益面前低上一头,所以才会在自己如此境地下依然出声阻止自己再次向李子益借钱,这让关雎尔意识到自己没有帮错认,反而坚定了自己动摇的心,摇头安慰了樊胜美一句。
“樊姐,不要紧的,我心里有数,先把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的!”
樊胜美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嘴唇微微颤抖,从牙缝里钻出了一句轻不可闻的声音。
“谢谢!”
关雎尔对着樊胜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毫不在意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自己经常拨打的号码。
“关关,下班了吗,有没有想我?”
李子益磁性温柔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听声音就可以感受到其中有着一丝笑意,看来李子益对关雎尔的电话到来很高兴。
“嗯,已经下班了,想了!”
关雎尔虽然害羞,但是依然大方承认了对李子益的思念,两人正处在热恋期,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一起。
“那我去找你吧,我们一起到爸妈那里吃饭!”
李子益舒适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边的文件放下,身为一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他可以说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陪伴关雎尔重要。
“今晚不行,我有些事情了,下次吧!”
关雎尔看了一眼疲惫柔弱的樊胜美,摇摇头拒绝了李子益充满诱惑力的提议。
“好吧,都听你的!”
李子益心中哀叹一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成几摞的文件,看来今天必须要加班了,没有借口偷懒了。
“子益,我.....”
关雎尔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事到临头,依然难以再次开口向李子益借钱。
“是不是昨天借的钱不够,还差多少,我给你转过去!”
李子益深知关雎尔的性格,让她这么为难的应该就是昨晚的事情了,虽然不知关雎尔借钱为了什么,但是李子益相信关雎尔的人品,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开口,避免了关雎尔的尴尬和为难。
“还差10万!”
关雎尔艰难的开口,声音中极小,充满了不好意思,脸上烧得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坏事一样,人间最难是开口借钱,这种借钱的难受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第五十七章 四女夜奔
“等一下!”
不过一会,关雎尔的手机就传来了银行卡到账信息提示音。
“收到没有,我给你转了50万,你先用着!”
李子益虽然不知关雎尔遇到了什么难事,怕10万不够,直接转了50万。
“收到了,不过你转的实在是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关雎尔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转过来这么多的钱,5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对于李子益是九牛一毛,但是关雎尔显然从未在自己的银行卡上有过这么多的钱,毕竟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成本极高,工资却算不上高,每个月能有存余就已经不错了,很多年轻人都靠着信用卡度日,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还卡,如果这次不是关雎尔和邱莹莹伸出援手,樊胜美说不得就要借贷了,日后怕是就要过着每天被利息压的喘不过来气的生活了。
“用不了就先放着,毕竟女孩身上还是要有点钱傍身,免得遇见了难事却身上没钱!”
李子益安抚着关雎尔,没有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他要不是担心关雎尔难以接受,他真的想给关雎尔先转1000万零花,免得关雎尔为了10万元还要和自己开口借,让他都感到难受。
“我知道了,事情结束后,剩下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关雎尔心中一甜,对李子益的体贴和细心感到了欣喜,但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她不愿意接受李子益的钱,成为李子益的附庸。
“行,都依你!”
李子益没有推辞,他知道关雎尔心中的骄傲,也欣赏这份骄傲和坚持,所以欣然接受了关雎尔的做法。
“嗯,我这里还有事情,回头再和你聊!”
关雎尔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毕竟樊胜美还等着她安慰呢,所以即使在不舍也不得不和李子益告别。
李子益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关雎尔这两天不太对劲啊,难道她遇到什么麻烦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人了解一下,但随即又一想,关雎尔不告诉他原因,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如果唐突行事,反而会弄巧成拙,只好放弃了着诱人的想法。
“樊姐,我再给你转10万,你给家里转过去吧!”
关雎尔再次发起了手机转账,将10万元转到了樊胜美的账号上,至于卡上剩下的40万,她没有直接退还给李子益,怕樊胜美的事情再起波澜,需要用钱,先将这笔钱留着作为备用吧。
樊胜美已经并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对关雎尔的感激,此时的她只能狠狠的抱住了关雎尔,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湿润,知道此时的樊胜美需要的只是一个可靠的肩膀,而不是言语的安慰,所以也保持着沉默。
“嗡嗡!”
樊胜美感受到身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这才在关雎尔的拥抱中直起身来,接听了手机。
“妈,又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1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樊胜美一位母亲此次打电话就是为了催促自己赶紧筹钱,所以率先开口道。
虽然关雎尔已经帮她把钱借到手了,但是她樊胜美并不打算将钱立刻给家里打过去,准备先拖一段时间,不是她心狠,耍手段,而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父母意识到这笔钱来之不易,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不能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印钞机,可以随意的就借到这么多钱,不然以后还不得寸进尺,愈加过分。
“小美,你爸被气得中风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你赶紧回来吧,我一个人应付不了这种事情!”
樊母声音中充满了惶恐,老来夫妻老来伴,樊父的突然病倒,压垮了樊母的神经,此时她已经六神无主,儿子已经消失不见,不知躲在哪里,她只能让女儿回来主持家里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爸怎么样?我这就回去!”
樊胜美顾不得生气,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此时生死不明,心里焦急万分,即使父母对自己只有压榨,樊胜美依然牵挂着他们,担心他们的状况。
“还在抢救呢,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你还是快点回来吧!”
樊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上过什么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遇见大事就慌了神,只能依靠樊胜美。
“你先不要担心,我们保持联系,随时告诉我爸的情况,我这就赶回去!”
樊胜美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连行礼也顾不得收拾,就要准备回老家。
“樊姐,等一等,这时候你怎么坐车,我去找安迪姐和曲筱绡帮忙,她们有车,我们跟着你一起回去,还可以帮你处理一些杂事!”
关雎尔一把拦下了昏了头的樊胜美,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哪里还有跨省的长途汽车,如果坐高铁,又需要转站,更耽误时间。
“噔噔噔!”
“安迪姐,你在家吗?”
“小关怎么了?”
安迪打开了房门,这段时间她每天下班后都会练习一次李子益传授的养心之法,心态日趋平和稳定,再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担忧,所以对关雎尔很是感激,见关雎尔神情焦急,关心的问道。
“樊姐的父亲中风了,急需回老家!”
安迪顿时了然,只是她想了一下自己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怕是不方便,所以直接开口道。
“我们去找小曲,我的跑车只能坐下两个人,底盘太低,没法在山路行驶!”
安迪听过樊胜美说过自己家乡的道路并不好走,所以知道自己的车子并不方便。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找哥们借辆mpv,大家一起去!”
曲筱绡大包大揽的说道,她在上海人头熟,所在的圈子都是一些富二代,不缺车子,只有她刚回国,为了在父亲面前卖乖,只买了一辆普通的小汽车。
4个女人没有等待邱莹莹一起就向着樊胜美的老家赶去,在路上几人替换着驾驶车辆,连夜奔波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来到了樊胜美家乡的县医院,顾不得休息,直直向着病房冲去。
第五十八章 曲筱绡怒怼樊母
樊胜美此时素颜散发,一脸的凤霜之色,连夜的赶路让几女都格外的疲惫。
“妈,我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樊胜美看着守在父亲病床前的母亲,小声的喊了一句,不敢大声,怕惊扰到父亲。
“小美,你总算是回来了!”
樊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强势,对着女儿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显然老头的这一次病倒将樊母心中的支撑击垮了,此时樊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樊胜美,至于儿子一点也只指望不上了,只要不惹是生非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医生说你爸脑出血,需要动手术,让我们早做打算!”
“做手术,需要多少医疗费?”
樊胜美闻言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只是想到手中还有10万没有打给母亲,不如这钱就先用来救父亲吧。
“医生说只是手术费用就要10万,后期的康复费用还要看恢复情况!”
樊母满脸都是绝望之色,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也不是一次性的费用,需要长时间的消耗,一般的家庭哪里支撑的起,怕是要被拖到倾家荡产。
“10万,我刚刚借到的钱还有10万,本来是给哥还债的,现在先用来做手术吧!”
樊胜美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手中的钱还够给父亲手术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父亲的手术才是当务之急。
“那怎么可以,不给人家钱,你哥怎么办?”
樊母还是担忧儿子的安危,想着催债者的凶狠,担心自己不给对方赔偿,儿子日后被人报复。
“妈,现在你还偏心哥,如果不是他惹是生非,怎么会把爸气成这样,现在爸生命垂危,你还记挂着我哥,难道我爸的命就不救了吗?”
樊胜美再也忍不住怒火和气愤,都什么时候了,老妈还一心向着哥哥的安危。
“你怎么说话呢,难道你哥就不管了,任他被人追债吗,那样你嫂子非要和你哥离婚不可!”
樊母不是不知道儿子不争气,但是常年的偏心和落后的观念传统,她还是将儿子放在了首位。
“你还有闲心担心这些,爸都这样了,哥也不露面,难道你还对他抱有期望吗?”
樊胜美伸出手指指着病床上昏迷着的樊父,樊父一脸的病容,脸色蜡黄,双眼紧闭,面容消瘦,眉头还紧皱着,可能在昏迷中还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樊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伴,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不知道儿子靠不住,也不知一次在心中埋怨过儿子的不争气。
“难道就不能两个人都救吗,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樊母看着病房外等待的关雎尔三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你可以再求一下你的朋友,看她们的打扮,都不是缺钱的主,你再开口向她们再借些钱,她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樊母异想天开的说道,满脸的期盼之色,显然她完全不考虑女儿日后的生活怎么办,只想着老伴和儿子。
“妈,我呢,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吗,我借这么多的钱,以后怎么生活,还能不能成家,我都已经30多岁了,是个老姑娘了,你看看周围的人家,谁家的姑娘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的!”
樊胜美只感到荒唐绝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如今这地步,母亲居然还是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难处,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这让樊胜美感到彻骨的寒心,泪水向决堤的洪水一样,整张脸都显得狼狈不堪。
“我!”
樊母心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儿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成家,就是因为家庭的拖累,如今自己再让她借钱,怕真的是这一生都难以嫁出去了,毕竟负债累累的大龄剩女还有着家庭的拖累,哪个男人敢娶这样的媳妇,为自己找不痛快。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曲筱绡是一个好奇心极为旺盛的女人,最喜欢听他人的八卦了,何况她平日对樊胜美也多有看不惯,所以早在病房外竖起耳朵听着病房内的动静,本来看着樊胜美如此狼狈的一面,曲筱绡应该心里感到痛快才对,但是随着樊母的步步紧逼,她却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她实在是看不得樊母如此的重男轻女,偏心儿子,一味的压榨樊胜美。
曲筱绡心中多管闲事的正义之火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大步走进了病房,对着樊母就是一阵怒怼。
“我有钱是我的事情,凭什么要借给你们?”
“你们不是朋友吗?不应该互相照顾吗?”
樊母看着盛气凌人的曲筱绡,心中有些胆怯,但是依然小声说道。
“你还是她妈呢,不也没为她考虑,只会压榨她吗,还一个劲的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曲筱绡才不会惯着樊母的脾气,她本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怎么会顾忌樊母的感受,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先痛快了再说其他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救你老头,一个就是让你老头自己去死!”
曲筱绡的话极为不客气,直接将樊母逼到了死角,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樊母这种拎不清的糊涂人,就需要曲筱绡这种暴脾气来收拾她。
樊母老眼含泪,无助的看向病床上的老伴,然后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樊胜美,知道这不仅是曲筱绡的意思,更是樊胜美给出的选择,她此时明白了女儿才是家中的顶梁柱,自己一介农妇,哪里有什么本事救人,所以只能闭眼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救你爸,先给你爸做手术!”
“好,我这就去交手术费用!”
樊胜美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母亲,心中有着一丝的痛快,转身向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果断利落,不给樊母反悔的机会。
樊母无力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病床前的板凳上,身上一阵乏力,显然这个选择对樊母而言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只是樊母衡量利弊后,明白儿子远不如老伴重要,这才忍痛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曲筱绡昂着头,趾高气扬的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来到安迪和关雎尔的身边,像是一位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
第五十九章 花臂大汉
曲筱绡眨着眼睛向安迪和关雎尔二人示意,希望可以得到二人的夸赞。
安迪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眼中全是笑意,她虽然不喜欢嚣张跋扈的人,但也看不惯樊母的做派,将自己的女儿当做了牺牲品,一味的偏袒自己的儿子,曲筱绡这种人还真就是樊母的克星,就需要曲筱绡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才能镇得住樊母这种拎不清的愚妇。
安迪的夸赞让曲筱绡格外的有成就感,就好像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一样。
就连几人中性格最为柔弱的关雎尔都对着曲筱绡连连点头,表示了赞赏,要知道当初因为曲筱绡想要纠缠李子益之事,关雎尔就一直看不惯曲筱绡的作为,认为她嚣张跋扈,蛮横无理,要不是因为中间有安迪作为缓冲,二人根本成不了朋友,但是今天看着曲筱绡为樊胜美出头,却让关雎尔对曲筱绡刮目相看,产生了佩服之情,总算是将以往的恩怨完全放下了。
曲筱绡和关雎尔相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此时的二人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了,有的时候女人之间的友谊和交情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男人难以理解。
三人打量了一下病房内的樊母,见她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向着樊胜美的方向走去,帮樊胜美一起商量一下手术的问题。
手术的事情协商的很顺利,医生得到了病人家属的意见,立刻就开始准备起了手术,毕竟樊父的情况算不上好,越快手术越好,要不是因为樊胜美没有到,樊母一人做不了主,樊父早就应该做完手术了。
樊胜美四人将手术费用缴完,来到了手术室前,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和在座椅上孤零零坐着的樊母,并没有多言,只是安静的坐在了樊母的对面,气氛一时之间极为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关雎尔坐在樊胜美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樊胜美,想要给担心不已的樊胜美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病人家属在等待手术结果时是极为煎熬的,明明只是两个小时的手术,在樊胜美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度过了几个春秋,是如此的漫长,等到手术室的等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樊胜美一下子就窜了出来,拦在了主刀医生的身前,一脸的关切。
“手术很成功,但是还需要观察24小时,如果没事,之后再康复良好,患者应该可以保持良好的行动能力!”
医生见惯了生死,自然知道病人家属最为关心的是什么事情,不等樊胜美出声询问,就将手术的结果告知了樊胜美几人,还将自己对樊父的日后情况做出了一个预估。
樊胜美顿时激动地连连向医生鞠躬表示感谢,医生的话像是一缕阳光,荡尽了樊胜美心中的阴霾,这结果远比樊胜美预估的好太多了,她本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父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后半生会瘫在床上,一辈子需要人照顾,如今居然有望保持行动能力,一下子就减轻了樊胜美的负担。
樊母紧握着双手,不断的磋磨着,显然对最后的结果也是极为担心,听到了医生的话,顿时双手合十,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曲筱绡耳朵尖,听到了樊母的嘟囔,不由的转头怼了一句。
“有的人当初还不愿意救老头呢,不知道老头醒来后会不会心寒!”
樊母神色一僵,双手放下,在没有了刚刚的喜悦。
“小曲!”
安迪伸手拦住了想要继续讽刺樊母的曲筱绡,眼中有着厉色,摇摇头,阻止了曲筱绡的进一步举动。
曲筱绡对安迪很是敬佩,更是有求于安迪,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安迪帮助,所以只能恨恨作罢。
这时护士推着樊父走出了手术室,樊胜美和母亲立刻跟着回到了病房。
关雎尔看着此时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的樊胜美,这才开口对安迪说道。
“安迪姐,大家一晚上都在赶路,上午有担心手术结果,一直没有吃东西,我去外面买些吃的,大家垫垫肚子!”
“行,关关麻烦你了,小曲你和关关一起过去,有个照应,我在这里等着!”
安迪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樊胜美,小声的安排着众人的分工,将曲筱绡打发出去,一是为和关雎尔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毕竟这地方二人人生地不熟,两个人一起安全一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曲筱绡再将樊母怼一顿,让大家都下不来台,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结果也算不错,不宜再起冲突。
“知道了,安迪!”
曲筱绡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跟在了关雎尔的身后向着医院外走去。
关雎尔和曲筱绡二人在上海生活惯了,吃不惯医院周围的小摊,主要是怕不卫生,所以走得远了些,找了一家快餐店,买了些汉堡之类的套餐,虽然这些食物不过是一些垃圾食品,放在往日里几人基本上都不愿意吃这些食物,毕竟她们都很注意身材,而这些垃圾食品却是减肥的大敌,但是如今条件简陋,时间紧迫,这些垃圾食品胜在卫生快捷,所以关雎尔这才买了些凑合让大家凑合着吃些。
二人赶回医院,刚刚走近病房,就听见了病房内传来了几道粗鲁的男人声音。
“赶紧还钱,如果不还钱,我们就打断姓樊的一条腿!”
关雎尔二人连忙小跑了几步跨入了病房。
此时的病房内站满了人,5、6个彪形大汉赤着胳膊,个个都是大花臂,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刺青,显得很是骇人,一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应该就是樊母口中催债的。
“怎么,纹了几条小蚯蚓就想吓唬谁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有本事你就动姑奶奶一下试试!”
曲筱绡可不是一个善茬,在以前和狐朋狗友没少接触这些道上之人,知道这些人都是狼犬,但是却欺软怕硬,只是装腔作势,不敢真的乱来,毕竟这个世界不是黑的,有钱有势的才是人上人,像这些大花臂,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弟,只能唬唬人,不过是条狂吠的狗,没有主人的首肯,根本不敢咬人。
第六十章 打死他,我给你们20万!
几个彪形大汉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等人的虚张声势瞒不过曲筱绡,只好收起了骇人的凶狠表情,伸手拿出一本病例、几张鉴定书和医疗单据,原来是见硬的不行,开始玩起软的了。
“这是我兄弟的病例,这上面可有着医院的伤情鉴定,这可是轻伤,如果不赔钱就等着让你家的儿子坐牢吧!”
一个彪形大汉恐吓着樊母,的确如果有这伤情鉴定书,的确可以将樊胜美的哥哥送进去吃几年的牢房,但是这几人的目的并不在于此,而是为了讹钱,再加上当初双放产生冲突也不是樊胜美哥哥一个人的责任,所以也只是威胁罢了。
“这么说我哥现在在你们手里了?”
樊胜美听着这些彪形大汉的威胁,突然出声问道。
大汉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思量,这才点头承认道。
“没错,他虽然一开始跑路了,但是我们的人在地下赌场遇到了他,就将他请了回去!”
大汉知道私自禁锢他人自由是违法的事情,所以口风相当严谨,不漏一点的破绽,只是说将樊胜美的哥哥请了回去,避免被人拿住话柄。
“如果你们不将医疗费等赔偿掏了,我们就对他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们敢弄死他不成?”
曲筱绡可不是吓大的,知道这些人最多就是让樊胜美的哥哥吃些苦头,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这事情不宜闹大,对方也只是在威慑樊胜美和母亲,为的就是多讹钱而已。
“别别,我们赔偿,你们一定不要伤害他!”
樊母听到了曲筱绡的叫嚣,顿时吓得连忙阻止,她可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和做派,真的以为这些敢杀人,所以生怕这些彪形大汉受不了曲筱绡的激,真的动手杀了儿子,就算不敢杀人,剁根手指,打断条腿,也是一生残疾,以后的人生也就毁了。
几个彪形大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威胁曲筱绡毫不在意,让他们束手无策,他们已经被曲筱绡逼到了悬崖边上了,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见樊母关心则乱,直接认了,总算是没有当场丢人现眼。
“赔偿就好,20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不能保证你儿子是否会摔断一条腿了!”
大汉们找到了突破口,继续对着樊母一阵威逼,他们已经看出了这些人中只有这个老太太对樊胜美的哥哥的安危放在心上。
曲筱绡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樊胜美的母亲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她已经将对方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没想到峰回路转,让樊母给搅了局,功亏一篑。
“求求你们,打死他吧,打死他,我给你们20万!”
樊胜美身心俱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恨,声嘶力竭的对着大汉们呐喊着。这个哥哥活着还不如死了,如果死了自己可能会活的更轻松吧!
几个大汉纷纷对视了一眼,僵在了原地,他们没有想到樊胜美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看樊胜美的反应,绝对比他们更痛恨自己的哥哥,只恨不得自己等人直接杀人撕票,甚至有着出钱买凶杀人的意味,这让几人直接麻爪了,这是一群什么奇葩,以往自己等人不是稍微威胁一下,对方的家人就老老实实的交钱赔偿,生怕自己等人为难对方,怎么到了樊胜美这里就这么奇怪了呢。
“废话少说,20万一分都不能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筹钱,两天后我们再来!”
大汉们撂下了一句狠话,匆匆离去,只是看脚步有着几分的凌乱,好像是落荒而逃的败兵。
“小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不顾他的生死?”
樊母见大汉们离去,顿时将怒火向着女儿发泄了过去,对女儿刚刚的话很是不满,认为女儿过于心狠,对自己的亲哥哥太过无情。
“我说的是实话,只要他们将哥打死,20万我一分不少的打给他们,就算是后半生我吃糠咽菜也高兴!”
樊胜美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骇人,冰冷的眼神将樊母吓得不敢再多言,她看得出来女儿说的是实话,怕自己在纠缠下去,樊胜美真的撒手不管了,那自己的儿子可真的就无人能救了。
“我不给废话了,我回家收拾一些你爸的东西,免得他在医院醒来后没有换洗的衣服!”
樊母虚张声势的狼狈离开了医院,她知道这件事情女儿不会袖手旁观的,刚刚只不过是怒火攻心所说的气话,虽然樊胜美的心里可能真的怨恨着哥哥,但是她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不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侄子失去父亲的。
“让你们看笑话了!”
樊胜美这是卸掉了坚强的伪装,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的环视了一眼三女,整个人都透着一丝无力感。
“樊小妹,每个人都有着难处,没有必要自暴自弃,事情总会过去的!”
三女中可能也就关雎尔没有什么烦恼,安迪和曲筱绡都有着自己难于启齿的家丑。
安迪的母亲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被安迪的父亲抛弃,导致安迪母亲被人强迫生下了何小明这个自闭症患者,也是安迪唯一的弟弟,这些事情都难以对外人倾诉。
曲筱绡的家中关系也是一团乱,她的父亲是二婚,有着一个前妻所生的儿子曲连杰,父母之间为了家产相互勾心斗角,曲母更是将公司的资产转移买了房产,为女儿争夺利益,而曲父则是想方设法将公司交给曲连杰,可惜的是曲连杰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纨绔子弟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不争气的很,曲筱绡和曲连杰之间也没有一点的兄妹之情,恨不得每天诅咒对方意外横死。
“也许吧,反正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樊胜美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此时早就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了,得过且过吧,摊上了这样的家庭难道还能奢望什么幸福吗。
关雎尔看着心若死灰的樊胜美,不由的心中一动,悄悄的走出了病房,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心中那个无所不能之人的号码。
第六十一章 轻而易举解决
“关关,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等我几个小时,我下午就能到!”
李子益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低头沉吟了一番,然后拿起手边的座机,对着电话的另一头吩咐着。
“给我准备飞机,我要出去一趟!”
李子益作为身家万亿的富豪,虽然生活很是简约,不奢侈,即使车子最贵也不过是百来万而已,但是他却有着几家私人飞机,这不是为了显示身份,而是为了工作方便,因为他经常需要到世界各地视察,所以为了可以出行方便,就购买了几架飞机,而且有着全世界通行的护照,没有一个国家会拒绝这样一个富豪到自己的国家投资。
“知道了,李董!”
。。。。。。。
关雎尔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一方面是对李子益的到来感到期待,一方面对樊胜美遇见的困难有些烧脑筋,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关关,我到了,正在医院门诊楼,你过来接我一下!”
李子益无聊的站在门诊大厅,等待着关雎尔。
“子益,这里,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关雎尔可是知道樊胜美老家距离上海可是有着800多公里,要不然她们几个女人也不会用了一夜的时间才赶到,而李子益距离关雎尔求助不过是3个小时就到了,这让关雎尔有些不理解。
“我坐飞机来的,下了飞机就有车子在等着我!”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女友,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交通工具叫飞机吗,这可比坐车快多了。
“可是我查了飞机航班的信息,最快的一班明明下午6点才起飞,而且中途还要转场,所以不可能这么早就到的!”
关雎尔自然知道飞机比汽车快,但是她也查询过航班信息,完全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的。
“私人飞机,你忘了我可是万亿富豪了?”
李子益平日里给关雎尔的印象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顶级富豪,所以关雎尔完全没有想过开着普通车子的李子益会有私人飞机这种离她生活很远的交通工具。
“啊,你有私人飞机?”
关雎尔很是诧异,要知道她可是知道李子益的车子也就比普通的小老板强一点,完全不像是买私人飞机这种奢侈工具的人。
“工作需要!”
李子益知道关雎尔意思,解释了一句,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和富豪的身份完全不匹配,他自己也从不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平日里都是自己开车,很少动用司机。
“哦!”
关雎尔理解的点点头,她也明白李子益管理者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肯定少不得世界各地跑,只是他们认识至今,李子益一直陪在她身边,导致她完全忘却了这种可能。
“不过你们几个女生可真的是胆子不小,居然单独回到了樊胜美的老家,要知道那些催债的无赖可不一定无害,要是出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李子益想到了关雎尔和自己交代的事情经过,不由的冒了一头的冷汗,曲筱绡这个丫头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做事实在是太鲁莽了,虽然那些人不过是些小混混,上不了台面,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无害,如果他们恼羞成怒,倒是候怕是要后悔莫及。
“我们没想那么多!”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李子益,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等人实在是太冒失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你借钱,也是为了这事情吧!”
李子益对关雎尔的为人了然于胸,知道关雎尔平日里没有什么奢侈的消费,实习的工资足够自己生活所用,还能存上一些,所以断不会为了自己向自己借钱,肯定是为了帮助樊胜美才开口的。
“嗯!”
关雎尔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这些事情很难瞒过李子益。
“行了,带我去拜访一下樊胜美一家吧,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乘坐飞机回去了!”
李子益伸手牵住了女友,向着关雎尔来时的方向走去。
“啊,可是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们怎么能走呢?”
关雎尔诧异的看向了李子益,她虽然乖巧,但也有着自己的小叛逆,也十分的讲义气,樊胜美的事情不解决,她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已经解决了,我在来的时候已经打电话,对方答应放人了,而且只要赔偿1万元就可以了!”
李子益边走便说道,他在飞机上和分公司的负责人通过了话,对方不过半个小时就将事情解决了,这会樊胜美的哥哥已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只要赔偿1万?”
关雎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停下了脚步,显然对这件事情的解决有些预料不足。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如果不是对方真的在医院治疗了一番,甚至不需要赔偿医药费!”
这些事情对普通人而言自然很是麻烦,但是对李子益这种层次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是关雎尔在这里,完全不需要李子益亲自赶来,只要吩咐一声,自然就可以将事情解决的漂漂亮亮。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樊姐!”
关雎尔喜笑颜开的拉着李子益向前方跑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樊胜美。
李子益脸上全是宠爱,但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无奈。
樊胜美的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的,虽然这次的麻烦是解决了,但是樊胜美有着这样的家庭拖累,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坎坷,所以樊胜美也不会有多么的喜悦,她自己应该清楚,这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苦难,她最大的问题是对家人一味地纵容,狠不下心来和这种家庭一刀两段。
不过话又说回来,樊胜美如此拜金,李子益却对关雎尔和樊胜美相处从未表示过阻止,原因就在此了,樊胜美即使再不堪,但是重视亲情,这种人心中还是有着底线的,远比白眼狼好的多。
“樊姐,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只要1万元的医疗费就可以了!”
关雎尔拉着李子益的大手迈进了病房,还未到到站定就将好消息告诉了樊胜美。
第六十二章 离开
“李总,您来了!”
樊胜美闻言本来有些不信,但是看到了关雎尔身后的李子益,顿时就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李子益出手了,这才能在轻描淡写的解决这桩麻烦。
“这时真的是麻烦李总了!”
樊胜美是个人精子,对李子益的到来连连表示感谢,也明白这事能够解决一定是李子益人情在里面。
“樊姐,客气了!”
“关关平日里没少受你照顾,这点事情不值一提!”
李子益没有居功自傲,表现的很是谦和,平易近人,令人倍生好感。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李总的帮忙!”
樊胜美知道李子益的话听听就好,自己对关雎尔的关照哪里值得李子益的人情,她也明白自己这是沾了关雎尔的光,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子益是为了关雎尔才出手的。
想到这里,樊胜美不由艳羡的看向笑得格外甜的关雎尔,真是好命啊。
“樊姐,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些事情,所以需要现在回去,我看令尊身体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样吧,我们几个先回去,等令尊身体康复了咱们在聚,你看如何?”
李子益虽然说得客气,但是不只是否因为久居高位,其他几人居然都为反对,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就连一向最嚣张跋扈的曲筱绡也是如此。
“李总日理万机,耽误了您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我送送你们!”
樊胜美能听出好赖话,知道李子益不愿在这里久待,客套的顺着李子益说着送别的话。
“你留步吧,病人还需要有人守着,没必要这么客气!”
李子益不由的点点头,樊胜美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她却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没有挽留自己等人,这让李子益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
“那就失礼了!”
樊胜美看着病床上的父亲,不由的闪过一丝担忧,随即接受了李子益的建议,没有在寒暄。
安迪几人不发一言的跟着李子益走出了医院,一辆劳斯莱斯等在了医院的停车场,见到李子益到来,下来一个司机,连忙给众人开车门。
“子益,这车是谁的?”
关雎尔等到众人坐好这才询问着,目光还不断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不时地闪过一丝惊叹。
“是这边分公司的公车,算是一个门面吧!”
李子益毫不在意的说道,随手在车内的小冰箱中拿出了几瓶水,递给了3人。
“谢谢!”
安迪和曲筱绡随手接过水,道了一声谢!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安迪看了一眼车外,好奇的询问着目的地。
“机场,我的飞机还在机场等着,我们飞回去的话,还能赶上吃晚餐!”
李子益注视着有些紧张的关雎尔,毫不在意的回道。
曲筱绡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为难之色,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我们是借了一辆车来的,如果我们走了,那车怎么办?”
这辆mpv是曲筱绡找姚滨借的,是一辆新车,虽然这车对姚滨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曲筱绡却不愿意丢分,把对方好心借出的车子扔在这里不管了。
“这事情好办,你把钥匙留给司机,告诉他们车牌号,回头他让人将车子托运回上海!”
“那好吧!”
曲筱绡抬眼偷看了一眼李子益,虽然她现在有了新目标赵医生,但是也很难不对李子益动心,只是李子益上次的警告还响在耳边,让她对李子益有了几分的畏惧,不敢僭越失礼。
一行人在机场登机后,很快就飞向了上海,不到7点就回到了家中,也算是结束了这次樊胜美家乡一日游。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自从这次事情后,李子益和关雎尔没过几个月就定了亲,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是双方邀请了些亲友,低调的举行了订婚仪式,然后两个月后就举行了婚礼,关雎尔也从欢乐颂小区搬了出来。
其他人的结果也还算不错,安迪自从和魏渭分手后,对养心之法勤加修炼,倒也心情平和,没有和日后的小包总走到一起,反而和多年的好友谭宗明修成了正果,其实谭宗明作为上海商圈鼎鼎大名的人物,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在等待安迪,只是因为怕破坏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才一直默默等待,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
曲筱绡家公司虽然破产了,但是家中资产颇丰,依然是富裕的很,曲筱绡也和赵医生一波三折的结了婚,婚后倒是收敛了跋扈的性格,生活倒也甜蜜。
邱莹莹和自己的程序员老乡成就了姻缘,也算是找了一个可靠的老实人,婚姻稳定,工作也还顺心,生活过得也是红火。
最后就是樊胜美了,她本来看不上王柏川,对王柏川租车充门面之事很是反感,而且加上她自己的真实生活也被王柏川知晓,两人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最后居然没有分手,走到了一起,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关雎尔和李子益的帮助,李子益对王柏川这个人印象不错,再加上王柏川对樊胜美一往情深,不嫌弃樊胜美的家庭,关雎尔在其中美言了几句,李子益公司的一些小业务就交给了王柏川,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所以倒也生活的不错,能够担的起樊胜美的累赘家庭。
。。。。。。。
“子益,你选的这个剧本就是《药神》吗?”
朴志训看着李子益递过来的剧本,有些为难,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担忧。
“你应该清楚,你就是因为参演了《熔炉》这种揭露社会真相的电影才被逼得回国的,这次再次参演这种剧本,我担心风险过大!”
朴志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子益,他倒不是因为不相信李子益的眼光,这剧本李子益希望参演,就一定有着极大的市场潜力,这是李子益一直以来的成功给朴志训带来的底气,只是他需要考虑到李子益演艺生涯的风险,不能只是单纯的考虑是否成功。
“这点你就放心吧,种花家有着自己的大国风范,绝不会因言获罪,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李子益虽然说得极为隐晦,但是朴志训还是明白了李子益的话中的深意,神色一黯,虽然南韩有着再多的问题,依然是朴志训的祖国,他依然爱着它,但是南韩的确没法和种花家相比较,因为国弱民微,所以国民自卑敏感,不愿意接受批评,自大排外,很难有大国气度。
第一章 百年春秋战,多少未归人
“既然你这些都思量过了,那我们今天就一起去见王总,准备剧组的筹备工作!”
朴志训随即将这丝隐晦的黯然收起,重新打起精神,振奋万分的说道。
“行,哥,你和王总联系一下吧!”
李子益哪里不知朴志训的神伤,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便多说,所随意的点头同意了朴志训的安排。
光线传媒,算得上是国内前五的影视公司,每年投资不少的项目,最擅长的是以小博大,很少有大制作项目,为的就是避免风险,毕竟影视行业哪里有什么稳赚不赔的项目,有多少的知名制作人都因过于自信导致项目失败,从头再来的。
“子益,你决定了,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不过这次投资毕竟不小,我希望可以找人合作投资,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和眼光,只是为了分担风险,也是为了日后的宣发!”
王总没有隐瞒李子益自己的打算,他将事情摊开了说,这也是一种待人以诚的表现。
“不知王总想要找谁合作投资这个项目?”
李子益自然明白在影视圈要做到结交人脉,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如果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如果每次还票房大卖,那么其他的影视公司自然会给你找麻烦,泼脏水,让你寸步难行,所以王总的考虑是现实因素,倒也不是敷衍他。
“腾讯集团怎么样,他们最近开始进军影视圈,而且有着雄厚的资本和强大的宣发渠道,有它合作,相信一定可以帮助电影票房更进一步!”
王总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影视制作人,更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对金融和影视行业的发展都极具敏锐性,知道日后的影视业离不开资本大鳄的进场,所以提前和腾讯联盟,为日后的发展找好了盟友。
“可以,王总目光犀利,让人敬佩,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子益怕店大欺客,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可不希望如此优秀的剧本,最后拍出来狗屁不是,糟蹋了好剧本。
“子益你说!”
王总对李子益的恭维很受用,对李子益的要求也没有拒绝,毕竟李子益都让了一步,礼尚往来,他自然也要承情让上一步。
“为了保证项目的质量,我希望可以挂名制作人!”
李子益这是为了保证自己在项目制作中的地位,制作人作为一个项目的发起者和制作者,权利还大于导演,只是因为国内很多大导演名气太大,导致制作人在剧组中犹如透明人,但其实后来这些大导演也都兼职着制作人的名头,只是导演的名头太显眼,常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可以,本来这个项目的核心就是你,这点我们可以签订合同,我相信腾讯集团应该也不会反对你这个影视圈的常胜将军担任制作人的!”
王总还以为李子益会为了片酬或者后期的电影分成等利益方面提出异议,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要求,其实就算李子益不提,就凭借李子益的这几年的成就,在项目中也无人敢轻视李子益的存在和意见。
“那就尽快将事情敲定下来,我希望在下个月可以开机,已经好久没有演戏了,我都有些生疏了!”
李子益开着玩笑,还煞有其事的自嘲了一番。
“子益,你这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的演技绝对是大师级的,南韩所有的影帝提名哪一年能够少了你,如果不是你不是南韩人,早就包办了所有的影帝名头!”
王总有些不屑的吐槽着,显然对南韩方面的小气有些不爽,李子益的演技和成就都有目共睹,但是在南韩依然只能够提名最佳男主角,却一直不愿意将影帝的奖杯交到李子益的手中,实在是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朴志训其实也不知一次的讽刺过这件事,对那些评委也是意见极大,但是毕竟他是南韩人,所以听到了王总的讽刺,还是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到。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犹如愤青的王总,这是种花家人的通病,自己人可以自己欺负,但是绝对忍受不了外人欺负自己的同胞,大有要和对方拼命的架势。不过李子益扫了一眼身侧的朴志训,不愿对方太过难堪,没有点头赞同,而是伸手拍了拍朴志训的手背,以示安慰。
朴志训虽说是南韩人,但是对李子益有着知遇之恩,是李子益的伯乐,更是抛家舍业的跟着李子益回到了国内打拼,这份情谊,李子益铭记在心,而且只有极少数的南韩人有着排外心理,大部分的国民和国内的民众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善良温和,热忱好客。
商量完毕的李子益留下了朴志训和王总一起去组建剧组,自己却单独的回道了别墅休息,养精蓄锐,为在国内大银幕的首次亮相做准备。
。。。。。。。。。
大明杨慎《临江仙》说尽了人生和世事,令人不甚唏嘘感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朝历代,莫不如此。
春秋九国历经几百年的相互征伐,混战不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路边饿殍遍地,真是惨不忍睹,多少未归人,一副乱世景象又出了多少风云人物,造就了多少时势英豪。
这春秋乱世终究到了终结的时候,西壁垒决战中,兵甲叶白夔直接对垒徐家军。六千铁浮屠重骑,三千大雪龙骑兵直插叶白夔中军。陈芝豹坐镇中军,徐骁身先士卒,吴素白衣缟素击鼓,城不破鼓声不绝。大战三个日夜,徐字旗下死战第一鱼鼓营只活下来十六人,陈芝豹不眠不休,身后号令卒换了六批十八人,军史官写断硬毫不下十枝,硬生生拖死了大楚最后的数十万青壮,赢得了西壁垒之战。
这一战,陈芝豹赢得了白衣兵仙的美名,徐骁更是成就了一人独灭六国的功绩,被离阳封为异姓王,北凉王徐骁坐拥四州之地,数十万铁骑,徐骁更是在这灭六国之战中杀敌不下百万,被称之为人屠,威名赫赫,天下谁不敬畏这位徐瘸子,即使是离阳皇帝也不例外,对其防备甚严,夙夜难寐,生怕自己一觉醒来,这天下已经换了主人。
第二章 将军百战未死,壮士十年难归
兵甲叶白夔为春秋十三甲之一,百战百胜,却一战输了整个西楚,这却不是叶白夔名不副实,而是他一人面对徐骁极其麾下六大义子,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更有着陈芝豹在战场上将叶白夔妻儿处死,扰乱叶白夔心智,即使这样,西壁垒决战大战三个日夜,让北凉军损失惨重,不过是毫厘之间的定了胜负,所以绝对不愧于兵甲之名。
虽说自古以来,讲究的是兵不厌诈,极尽一切手段取得胜利,但是陈芝豹如此手段也实在是太过下作,阴狠毒辣,上不得台面,算是胜之不武,这一点陈芝豹和徐骁不同,徐骁为人虽然狠辣,但是却极少在战场上用这种手段,更多的是用兵法决胜,为人器量恢弘,极具人格魅力,即使破开了西楚宫门,依然愿意为西楚皇室留下一丝的体面,抢先封锁了宫门,给了西楚妃嫔宫女选择自缢身亡的权利,避免这些西楚宫人受到屈辱,要知道西楚皇后可是春秋十三甲中的色甲,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连离阳皇帝都对其觊觎已久,徐骁将其处死,可谓是得罪了离阳满朝文武,也算是人中丈夫,须眉英豪。
也正是因为,徐骁的人格魅力,北凉子弟人人为之卖命,追随其后,舍生忘死,才有了北凉铁骑威震天下的盛名,但是独不见北凉人,家家户户皆缟素,整座城都在办丧事的悲壮之景。
许涌关本是早年跟随北凉王徐骁东征西战的老卒,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也是整个鱼鼓营唯一活下来的,转战六国三十多年,他没有多大的本领,不是那种拼命去博军功的人,所以积攒下的军功本来就少,又因为很多老兄弟的离去,棺材钱少不了他掏,一来二去,他就变的一穷二白。
将军百战未死,壮士十年难归,许涌关在西垒壁一战他被敌军射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另一只也被烟熏瞎了,并未出人头地,更为可怜的是,他因为目盲的原因走在街上被权贵子弟骑马踩瘸了腿,幸好被一个姓徐的小子救下。
他虽然不知道徐小子他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寻常的公子哥,不过他日后的日子倒是舒坦了不少,能吃上肉,偶尔还能喝上酒,而且徐小子还答应他死的时候帮他抬棺,许涌关虽然儿子和儿媳都已经失去,但是万幸老天不忍这孤苦无依的盲叟无人养老送终,还是给他老许家留下了一根独苗,这个孙儿年纪倒是和徐小子差不多,总算是没有了断了祖宗香火,所以他这才拒绝了徐小子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说起许涌关的家的这根独苗倒也与众不同,和老叟的粗鲁不堪不同,从小就是一个精细人,不像是老卒之后,反而像是书香门第子弟,知礼守节,爱好读书,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虽然生活极为清贫,年幼无力,尚且要照顾许涌关这位祖父,从小自力更生,打理着家中的农桑之事,更是在农闲之事为当地的士绅放牛,活脱脱的一个小牧童,这在其他人看来极为艰苦的环境丝毫影响不了这位许家的孙儿许宗甲,正所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也不改其乐。
许宗甲的名字,还是这小子自己所取,倒也符合许涌关的期望,宗,尊祖庙也,隐含传宗接代之意,甲者,卒也,更有第一之意,寓意甚合盲叟心意,倒也没有反对,纵容了孙儿的自作主张。
许宗甲和徐小子从未见过面,只是相互听说过对方的存在,因为白日里许宗甲忙于生计,很少在家。
许涌关对于孙子倒是心有愧疚,这孩子天资聪颖,生而好学,虽然平日许宗甲总是自言自己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是许涌关从未信过,毕竟靠着偷听私塾学来的知识,最多也就是能认识几个字,所以后来许宗甲的进学就成了老叟的心头病,本来他想要拜托徐小子帮忙将自己的孙儿送进官学,可惜,还未开口,徐小子就像是人间失踪了一般,三年不曾露面,杳无音讯,这让许涌关担忧徐小子的安危,也为孙儿的前程整日里长吁短叹,懊悔不已,认为自己的耽搁了孙儿。
许宗甲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每日里已然忙时农桑,闲时放牛,乐此不疲,整日里悠闲淡定的很,总是安慰自己的祖父放宽心,颇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几分心境。
这日许宗甲受不了自己祖父的唠叨,早早出了北凉城,来到几十里郊区放牛,他放牛倒也省心,直接将牛放到草地之上,也不拴着,自己在一旁不断的体会着经典学问,这些东西还是他在城中书店看过一遍后所记下了的,他天生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什么知识一看就通,一通就精,天生的资质让人艳羡。
许宗甲就是转世的李子益,他这次倒是早早的就勘破了胎中之谜,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来到了雪中悍刀行的世界,毕竟自己家的祖父最为崇拜的就是北凉王徐骁,每日里都念叨着上柱国大将军,许宗甲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哪能不知自己来到何方世界。
虽然许宗甲早就知道徐凤年就是徐小子,是北凉王世子,但是却从未主动前去结识徐凤年,而是选择了平平淡淡的过着清苦的生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祖父许涌关有一个安详的晚年生活,为他养老送终。
“嗒嗒嗒!”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城外一伙占山为王的盗匪策马奔腾,疾驰而至。
将许宗甲所在的破庙团团围了起来,对方的目标倒不是他,而是破庙前一个落魄的少年乞儿和一位满口老黄牙的猥琐老头,老头口中缺了两颗门牙,说话还有些漏风。这二人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仰头望着高头大马之上的盗匪首领,嘴里求着饶,没有一丝的男儿血性。
“大王,我们就是两个穷光蛋的乞丐,平日全靠偷蒙拐骗才能吃上一顿饱饭,身无分文,劫掠我们反而浪费大王们宝贵时间!”
第三章 虎父向来无犬子,乌鸦却可化凤凰
山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皱着眉头看着求饶的一老一少,有些苦恼的看了看左右的手下,不知为何却没有将二人放走。
“废话少说,我等并不劫财!”
山匪首领大声喝道,对二人极为不屑,他本是西楚大戟士,西楚王朝自诩十二万大戟侍战无不胜,可是西壁垒一役,全军覆没,败于北凉铁骑,降卒悉数坑杀,哀嚎如雷,从此在他心里烙下复仇印记,即便杀不死徐骁,也要取其子性命,血债血偿,他今日和手下全部出动就是得到了消息,北凉王世子今日即将回归北凉,结束三年的游历生活。
首领并无徐凤年的画像,所以沿途将所有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尽数捉拿,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徐凤年这几年的游历不是白过的,察言观色能力早就点满了,抬眼看了盗匪身后的西楚军旗,心中一动,这些盗匪居然是西楚余孽,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想到了脱身之策。
徐凤年和身边的老头对视一眼,神色悲痛,声泪俱下,嘶哑的哭喊着。
“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再次看见这大楚军旗!”
徐凤年指着马上的军旗,佯装楚人,痛哭流涕,以头抢地,灰土满身,加上一身的补丁乞丐打扮,可谓是凄惨至极。
徐凤年嘴里不断的哭诉着自己作为亡国之民过的有多艰辛悲惨,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再加上这三年徐凤年饥一顿饱一顿,脸色饥黄,倒也毫无破绽。
老黄和徐凤年朝夕相处三年的时光,一同游历了六千里长途,二人狼狈为奸,配合默契,也开始怀念吹嘘起了大楚当年的强盛和富足,自豪骄傲显现于色,一脸的不胜唏嘘。
首领看着二人,没想到居然居然能在此地遇见楚人同胞,又被二人引起了哀伤往事,看向二人的眼光有了几分和善亲近,不再为难二人,不仅将二人带进了破庙,还分了一些干粮,让徐凤年二人三年来吃了第一顿安心的饱饭,也算是因祸得福。
山匪首领没有对徐凤年二人隐瞒自己等人的目的,毕竟同为楚人,同仇敌忾,都极为痛恨北凉徐家,所以不怕徐凤年二人泄密。
首领丝毫没有怀疑二人中就有徐凤年,这是因为是他思量过,徐凤年作为北凉王世子,天生贵胄,家世优越,必然习得一身高超武艺,他试探过徐凤年,骨肉松弛,下盘无力,身无内力,眼神黯淡,不是习武之人。
徐凤年二人无事,安然脱了身,倒是苦了本就在破庙中的许宗甲,被众位山匪直勾勾的盯着,眼中隐隐有着不善之色,显然是对许宗甲动了杀心。
山匪等人身份毕竟敏感,这可是在北凉城外,他们身为西楚大戟士的身份要是暴露了,转头就会迎来北凉铁骑的围剿,倾覆之难顷刻到来,所以得知这些隐秘的许宗甲就成了他们必杀的目标,何况许宗甲年岁和徐凤年相近,本就是山匪等人清理的目标。
“小子,怪你命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首领对着左侧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马提着自己的大刀来到了许宗甲的面前,伸手用力挥着大刀,阴恻恻的说道。
许宗甲无奈的叹气,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殃及池鱼,徐凤年这个正主安然脱身了,自己这个看戏的却被牵扯了进来,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可就要被这明晃晃的大刀斩杀了。
想到这里,许宗甲一伸手臂,连忙大声阻止对方道。
“且慢!”
山匪被许宗甲的大声厉喝吓了一跳,可能是用力毫无保留,所以身形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锋利大刀这才止在了许宗甲的面前,明晃晃的刀光照耀着许宗甲的眼睛。
“小子,你不会恰巧也是楚人吧!”
山匪可能是觉得丢了面子,急着找回颜面,狠厉的问道,手中的大刀再次举起,只要许宗甲敢承认,立刻就将他斩杀,他可不信今天就这么巧合,遇见的人都是同胞。
“当然不是,我只是北凉城中的放牛娃,诸位要是不信,可以到破庙后头看看,我所放养的黄牛还在那里吃着草呢!”
许宗甲哪里看不出对方眼中的杀意,急忙撇开了关系否认道,将自己的来历交代明白。
山匪看了一眼首领,眼神中透出一丝的请示。
首领点头,手一挥,示意身后之人出去确认一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小弟就回到了破庙之中,俯身凑到了首领的耳边,轻声的汇报着情况。
首领点点头,露出了了然之色,看来这小子没有撒谎,的确是一个牧童,但依然开口说道。
“你的身份没有错,可惜你时运不济,不要怪我等心狠!”
首领露出几分歉意,像极了鳄鱼的眼泪,充满了假慈悲。
许宗甲心中暗骂混蛋,看着眼前的山匪手中的大刀就要再次落下,暗暗斟酌,实在不行,就将徐凤年拉出来垫背,反正他身边有着老黄这位一品高手护卫,就靠山匪这些土鸡瓦狗根本就够看的。
想到这里,许宗甲将目光投向了徐凤年二人,他知道如果仅是自己丧命,剑九黄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只有徐凤年面临着生死威胁时,才会撕开伪装,露出自己的剑道锋芒。
徐凤年心思缜密,性情狡猾,从小就学会了伪装,装作纨绔子弟,自污名声,是北凉城有名的祸害,所有人都说徐凤年子不类父,虎父犬子,其实哪里晓得虎父向来无犬子,这不过是掩人耳目,降低离阳王朝的忌惮之心策略罢了。
说起来,许宗甲和徐凤年却恰好相反,寒门出贵子,乌鸦却可化凤凰,许涌关和许涌关这个老卒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让人不禁感叹命运莫测。
徐凤年见许宗甲神色莫名的看向自己二人,虽不知何意,心中一个激灵,顿有不妙之感,剑九黄作为一品剑客,更是感知灵敏,也察觉到了许宗甲眼中的异色,手默默的摸上了身后的剑匣,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山匪急匆匆的跑进来破庙,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和压抑,焦急的呼喊着。
“首领,我们遇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刀客,年龄和目标符合,武艺高深,兄弟们不是对手!”
首领闻言,骤然起身,提起手中的大刀,一挥手,所有的人都紧跟其后,向着白衣刀客的方向追去。
第四章 雌雄难辨白狐儿脸,牧童儿不让巾帼色
许宗甲长舒了一口气,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压了压自己头上的粗布帽,只露出了一张嘴。
徐凤年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坐在角落里的许宗甲,也松了一口气,他为人不坏,心肠要比徐骁软得多,看见许宗甲没有因为自己的牵连丧命,心中也是感到庆幸。虽然他不解刚刚许宗甲眼神是何意,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拉起身边再次塌下了腰身,变得猥琐的老黄,兴冲冲的就向着山匪相反的方向溜走了。
许宗甲这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刚刚因为演戏导致衣服蹭上的尘土,有些心疼,他如今可是家徒四壁,还有祖父要赡养,哪里有什么好衣服,这身麻布衣已经是有着不少的补丁,依然是他仅有的两套换洗衣服中一件,,如今沾了灰尘,青一块黑一块的极为难看,这让他心中有些生气,要知道这身粗布衣服历经缝补,如今每洗一次就可能会多上一两个补丁,如何让他不恼。
许宗甲想到在家的祖父,神色莫名的收起了心中的涟漪,起身来到破庙之后,牵起了黄牛的缰绳,看着怡然自得,吃着青草的老牛,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刚刚可是历经生死,这老牛倒也舒适,不由的恨恨出声。
“早晚有一天,将你宰了烹成一锅,饱我肚肠。”
许宗甲这一世少有荤腥,也就是在徐凤年认识了祖父之后,才见了几次油星,平日里真是吃得比和尚的还素。
许宗甲牵着老牛慢慢悠悠的向着北凉的方向走去,倒是和徐凤年二人的方向一致,毕竟都是要回北凉城,只是一个回的是那富贵王府,一个回的是西坊陋巷。
许是今天该着许宗甲倒霉,他明明和徐凤年等人的赶路速度不同,但是依旧在距离北凉城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再次相遇了,当然也少不得那些西楚残卒,依旧是围成一个圈子,将徐凤年和老黄包围在了中间。
当然也略有不同之处,山匪首领此时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上面寥寥几笔墨色就传神的将徐凤年勾勒了出来,栩栩如生,让人不得不感慨,作画之人功力不浅,而且画者应该对徐凤年极为了解,徐凤年的神态和气质都刻画的极为传神,就连徐凤年见了都无法抵赖自己的身份,哑口无言。
许宗甲看完这些,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包围圈中,这里赫然比刚刚多了一道身影,一袭白袍,丰神俊秀,五官精致,无一不美,无一不妙,双眸犹如宝石,清澈透亮,眸上剑眉英武,让人艳羡,腰身细长,配着两把宝刀,纤长白净的十指搭在刀柄之上,隐隐透着锐利锋芒,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之气,好似姑射仙子,寒宫嫦娥。
“哞!”
老黄牛许是未曾见过这般多的人,有些畏惧,驻足不前,回头朝着许宗甲发出了一声牛叫声,好像是在问现在怎么走。
在场中众人本来正在对峙,空气中都弥漫着凝重的氛围,听到老黄牛的叫声,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许宗甲,一股无形而又真实存在的压力凭空出现在了许宗甲的身上。
许宗甲讪讪的伸手拍打了一下老黄牛的脑袋,略略后退了一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害,这才发出了清朗的声音。
“诸位都是豪杰英雄,我只不过个放牛娃,只是恰巧再次遇见了诸位英雄,你们只管继续,我绝不打扰,等你们解决了事情,我再离开!”
众人见又是这个牧童,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到许宗甲的身上,而是重新对峙了起来,只有那白袍之人之前并未见过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不知许宗甲究竟是如何和众人认识的。
“北凉世子,居然会谎称自己是楚人,不知道被天下人知道后,是否会耻笑徐骁生了一个无胆鼠辈,真是丢了人屠的脸!”
山匪首领对着画卷仔细的对照着徐凤年的长相,验明了身份后,这才右手用了个巧劲将画卷直接卷起,就这一手,显露出了山匪首领有着真功夫在身,而且造诣不浅,至少是个五品高手,这是中三品境界,足以破六甲而不伤,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难怪你能够在西壁垒之战中逃得性命,在北凉城外聚众成匪,多年来未被剿灭。
徐凤年虽然一直不曾习武,却见识广博,见此一幕,眼中瞳孔微微一缩,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许。
北凉王府内有着一座听潮阁,阁高九层,承接北凉气运。北凉王徐骁马踏春秋,灭六国七十余城,后又剿灭了无数不愿与臣服的江湖门派,收纳秘籍于北凉王府听潮阁之中。而北凉王府,也就成为了江湖当中的三大禁地之一。有无数的春秋亡国奴、江湖败家犬想要暗杀徐骁,也有无数的高手想要潜入听潮阁偷盗秘籍。
但是三大禁地之名,岂是浪得虚名的。北凉王府,明面上有北凉铁骑巡视护卫,暗地里还有拂水房的弟子和死士监控。而更可怕的是那些隐匿在不知何处的江湖高手,徐骁马踏江湖,杀掉了一批批的成名高手,但是也收拢招降了不少的江湖走狗。毕竟金钱、秘籍、官职、女人,北凉王都可以给他们,所求不就是财色名利权位吗?
徐凤年从小接触到的资源远不是常人可以比肩的,所以对山匪首领的境界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匹瘦马和老黄跟随,每次遇见危险,老黄逃得比他都快,怕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将目光转向了立于一旁的白狐儿脸。
徐凤年刚刚只顾着对面的山匪,不曾认真打量这人,此时细观,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对方肤白如玉,媚眼桃花,仙姿玉质,难辨雌雄,像极了蛊惑人心的白狐儿脸,在徐凤年所见的绝色中,堪称第一,可惜是个男人,徐凤年叹息不已。
此时一阵邪风吹来,卷起了风沙,让人不得不闭上了双眼,等到风过尘落,徐凤年看到白狐儿脸目露惊色,直勾勾的看着对面,不由随着移动视线。
一顶粗布帽慢慢落在地面之上,露出了被许宗甲遮掩的容貌,集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钟?天地之灵秀,?蕴山水之?华英,却是不让白狐儿脸分毫。
第五章 南宫天资横溢,宗甲慧眼如炬
“奶奶的,这两个长得这般妖孽,怕是让天下女子都要羞愧死了!”
徐凤年看看白狐儿脸,再看看此时躲在老黄牛身后的牧童儿,想起自己当年见过的世家千金,花魁行首,无一人比得上眼前这两个妖孽,不由的目露痴迷之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徐凤年的脸上,印下了红红的五指,徐凤年强行移开目光。
“邪了门了,老子差点被这两个妖孽掰成了喜爱龙阳之好、断袖分桃之癖的兔爷儿了”
徐凤年想到此处不由恶寒,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在接近二人一步,甚至目光都只是注视着地面。
“这位少侠,我乃北凉世子徐凤年,还望你出手相助,必有厚报!”
徐凤年此时已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白狐儿脸身上了,因为在之前他听到了山匪说过白狐儿脸扎手,此时白狐儿脸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说明了对方武艺绝对高于山匪首领,不然怎会在众人的围攻下,依然毫发无伤,在众人的包围下也是淡然处之,没有丝毫的惊色。
山匪首领闻言,不愿多生枝节,举起大刀,催动胯下马匹,向着徐凤年疯狂靠近,从高处劈下的大刀带起了强烈的罡风,吹起了徐凤年额头的乱发。
剑九黄手中再次摸上了背后的剑匣,死死地盯着大刀,余光瞥着白狐儿脸,显然想要随机应变。
“当!”
剑九黄眼中再无忧色,手默默的放了下去,躬了躬身子,身形好似都缩小了三分,再次变成了贪吃胆小的老黄。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柄短刀挡住了着雷厉风行的一击,白狐儿脸已经站在了徐凤年的身前,螓首转动,蛾眉微皱,看着徐凤年,开口道。
“我护你回北凉王府,作为报酬,我要到听潮阁看书,可否同意!”
“公平交易,自然可以!”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他而言,只要对方开口有所求,那么自己就不会吝啬自己的筹码,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再说了听潮阁的秘籍虽多,但从未放在徐凤年的眼中,比之废纸强不了多少。
白狐儿脸深深的看了眼爽快的徐凤年,虽然有着几分不信,但是还是愿意一试,手中短刀轻轻一拨就将山匪首领的大刀击落,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对方的身前。
山匪首领瞳孔紧缩,右手紧握成拳,猛地回击,轰向了白狐儿脸的后背。
白狐儿脸头也不回,左手摊开,向后一挡,重若锤击的一击,就被拦了下来,左手五指一握,抓住对方的拳头,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山匪首领也是一个硬汉子,手骨被对方捏断,虽然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依然不发一声痛呼。
白狐儿脸眼中闪过一丝的赞赏,但是下手毫不留情,左手迅速收回,一掌击在了对方的胸膛,直接在马上倒射飞出,重重落在了许宗甲和老黄牛的身前,激起了一波尘土。
黄牛后怕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再次发出了“哞”的叫声。
许宗甲好似也受到了惊吓,跟着退了一步,似乎感觉不太安全,直接爬上了老黄牛的背上坐着,轻轻的拍了一下黄牛的脑袋,老黄牛听话的向后退了几步,许宗甲这才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的打斗。
五品高手的山匪首领都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其他山匪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白狐儿脸身形闪现之间,就留下了一地的横躺之人。
徐凤年看着再次出现在身前的白狐儿脸,脸上不见一丝的汗迹,呼吸平稳,显然没有动用全力,就将徐凤年的危机解了,心中咂舌,这白狐儿脸明明和自己一般大小,这身手至少是二品小宗师,实在是天资横溢,练武奇才,不比自家那个天生金刚体的傻弟弟弱上半分,甚至更胜一筹。
“解决了,你想怎么处理他们,用不用我出手将他们杀了?”
白狐儿脸冷酷无情的说道,好似这二十几条人命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看来在她手中至少有着不下于百条人命。
“算了,楚国为我父亲所灭,他们找我报仇理所应当,合乎天理,他们既然杀不得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必徒增杀戮呢!”
徐凤年想起了当年楚人何等风光,如今却已经日落西山,朝不保夕,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自己家所造的冤孽,心中不忍,挥手示意白狐儿脸他们离开,不愿在和这些西楚残卒纠缠下去。
白狐儿脸第一次正视着徐凤年,心有所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所触动,将腰间的两柄宝刀拔出,摊在手中,请徐凤年和老黄鉴赏。
这两柄刀,一柄叫做绣冬,一柄名为春雷,虽有不同,却均是世间少见的宝刀。
此时的许宗甲也催动胯下的老黄牛来到了三人的身前,看着秀掌之中的宝刀,开口赞道。
“绣冬,钝锋朴拙,晦隐如意,如世间道;春***芒毕露,锐利无双,如世人心;两把均是好刀!道如阴阳,相生相克,混元如一,圆满无漏;意境超凡,心境脱俗。”
三人本来对许宗甲的靠近不以为意,毕竟在他们眼中着牧童虽然容貌无双,堪称绝色,但是终究不过是地里刨食的放牛娃,萍水相逢,最终不过陌路。
哪知许宗甲居然能给出如此评语,惊诧难掩,仅这两句话,就可以看出他非那粗鄙不堪之人,而是清谈雅论,经纶满腹的智者,形象在几人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白狐儿脸感受尤甚徐凤年二人,许宗甲的慧眼如炬,一语道破了白狐儿脸双刀代表的含义,更是点出了自己的刀道之本,可为知己,得之欣喜。
许宗甲样貌不弱于白狐儿脸半分,昏黄的夕阳照射在牛背上的许宗甲身上,影子和站在地上的白狐儿脸并立,光暗晦明,岁月静好,寂静无声,星眸灿烂,一眼万年,宛若璧人,让一旁的徐凤年这种厚颜无耻之徒,都自愧不如,心生惭愧之感,只怨自己的存在坏了一副好画。
徐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如此的不学无术,悔恨自己未下苦功钻研画道,将这绝美的画面誊在纸上,永久保存下来。
第六章 萍水多邂逅,道左再相逢
随即,徐凤年就回过了神来,他本就是一个无赖的性格,怎么会钦佩他人,自愧不如,不过即使是失神一刻,已经足以说明二人有多震撼徐凤年。
许宗甲和白狐儿脸此时也错开了眼神,白狐儿脸有些不自然的捋了一下额前的长发。
许宗甲看着三人诧异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此时的举措有些不合适,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普通的放牛娃,哪里有着这般的见识,只能讪讪而笑,连忙开口告辞。
“三位,我还要将老牛交给主家,所以先走一步了!”
许宗甲不等众人开口说话,轻轻的拍了一下胯下老黄牛的背部,催动着老黄牛向着前方奔去,老黄牛体型硕大,跑起来后溅起了一溜的烟尘和愣在了原地的三人。
徐凤年和老黄对视了一眼,收起了眼中的讶异,这个牧童儿的见识和言辞都不是一般人,二人本以为这又是一位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靠近的,正在暗暗提防,没想到对方居然先一步溜了,这让二人情何以堪。
“真是晦气,今天怎么总是遇见徐凤年这个扫把星,自己可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免得惹祸上身,扰乱了自己和老头的安宁生活!”
许宗甲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照顾好眼盲又瘸腿的许涌关,不想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特别是北凉和离阳王朝之间的纷纷扰扰,而徐凤年作为北凉世子,就是这场纷争中的风眼,许宗甲希望可以躲得远远的。
“真是今晚天色已晚,怕是城门已关,自己和这老黄牛怕不是要在野外休息一夜了!”
许宗甲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缕余晖正在被黑暗吞没,今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导致许宗甲未能及时开启回城,今日只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翌日,天已大亮,许宗甲才将靠在老黄牛的上身直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臂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悠闲的哈欠,这才站起身来,准备返回城内。
今日倒是一路无事,城墙已经在望,许宗甲再次催动胯下的老黄牛,向着北凉城急赶而去。
突然,许宗甲扯住了缰绳,老黄牛连忙停下,许宗甲诧异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小酒摊,他这些年来每日都经过这段路,从未见过在这里摆摊卖桂花酒的,今日居然凭空冒了出来,事出反常即为妖,正要让老黄牛加速躲开此地,却被一声招呼拦下。
“小牧童,我们又相遇了,坐下来喝一杯水酒如何?”
徐凤年本来也是刚刚坐下,想要和老黄一起喝杯桂花酒歇歇脚,然后直接进城,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巧合,又看见了许宗甲,想到了之前许宗甲的表现,心中一动,打了一声招呼,希望可以和许宗甲聊聊天,顺便探查一下许宗甲的底细,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接近自己。
许宗甲虽然极为不愿,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童儿,而徐凤年可是北凉世子,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不得不给对方几分面子,更何况徐凤年终究和许涌关有些牵扯,许宗甲只得按下老黄牛的身体,下了牛背,牵着老黄牛来到了酒摊之前,将缰绳绑在了树上,这才来到了徐凤年的桌前坐下。
“我倒是第一次在这里歇脚,之前从未来过此地饮酒!”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酒碗,没有客气,直接一饮而空,豪气万丈,只是话中有着提醒,眼中有着异色。
徐凤年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眸中似有深意,旁边的老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点,只顾得碗中的桂花酒,其实这酒水一般,浑浊的很,喝起来还有着一股的酸味,味道也淡,应该还掺了水,酒水虽然差,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三文钱就可以喝上一碗。
正是得益于此,此时的徐凤年和老黄才能够喝得起,他们二人游历天下,囊中羞涩,全部身家也只有几十文钱,这还是他们省吃俭用,坑蒙拐骗,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眼看就要回到北凉王府了,这才想着将这笔巨资挥霍掉,好好喝上一顿。
许宗甲见徐凤年半信半疑,似信似疑,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毕竟自己对徐凤年而言,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警惕心太重,不敢信任自己。
许宗甲背对着店家,手中有了动作,右手握成拳头,向着自己的胸膛轻轻一磕,这是当年北凉老字营通用的军礼。许宗甲从小听着许涌关回忆往日的生活和辉煌,所以对着北凉老字营的军礼很是熟悉,用来和徐凤年交流最适合不过。
徐凤年眼眸微张,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牧童儿居然会和北凉军中有关,不过看他年龄和打扮,又不像是北凉铁骑,十之八九应该是北凉老卒之后,那就是自己人,念及此处,徐凤年对许宗甲自是极为信任。
徐凤年明白了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也不提醒一旁正在美美品尝桂花酒的老黄,撒腿就和许宗甲向着棚外跑去。
老黄张口闭眼细细的品味着这三年都未曾喝得起的桂花酒,神情猥琐,好不销魂,左脚还搭在长凳上,脚上的草鞋满是尘土,甚至隐隐有着几分脚臭味,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凤年早已经跑出来草棚。
“诸位英雄,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些为好!”
昨天的那伙山匪再次出现在了此地,刀剑架在了徐凤年和许宗甲的脖颈上,押着他们再次回到了草棚。
徐凤年胆战心惊的提醒着对方,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死在了此处。
“废话少说,今日就要让徐骁那个魔头,尝尝丧子之痛,方能稍解我等丧国之痛!”
山匪首领此时坐在了方桌前,不耐烦的说到。
此时的老黄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刀剑,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被人挟持了。
“这位好汉,我昨日放了你们一马,今日是不是该礼尚往来,绕我等一命?”
徐凤年畏惧的看了一眼山匪首领,小心的提醒。
“这不可能,毕竟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山匪首领闻言一愣,随即苦涩的抱歉道,他也知道自己如此做实在是有些不为人子,但是依然不改初衷。
第七章 南宫吐芳名,宗甲不留姓
“那你看这酒我还没喝,不如给我一碗酒的时间,让我死前过过嘴瘾?”
徐凤年吧嗒了一下嘴巴,满脸的谄媚,像极了馋酒的酒鬼。
“可以!”
山匪首领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可以抵消昨日的情分,自然是千肯万肯。
徐凤年顿时放下了心,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再次坐在了长凳上,刚刚他身前的那碗酒已经被许宗甲喝干净了,所以将酒碗递给身边的一名山匪,示意对方将酒倒满。
山匪首领点点头,示意照做。
浑浊的酒水在碗中激荡,徐凤年端起酒碗,看了一眼同样被押着的许宗甲和老黄,不由感慨道。
“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两个大男人陪我共赴黄泉,真是让人遗憾,也没有个漂亮姑娘跟在身边,真是浪费了我这北凉王府世子的身份。”
说完,徐凤年仰头将碗中的桂花酒饮尽,将碗扔在了小方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许宗甲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无言以对,他才是最倒霉的好嘛,自己这一世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徐凤年,被他牵累。
“好走不送!”
山匪首领一挥手,示意将徐凤年杀了。
“砰!”
可惜的是,山匪们再次失手,白狐儿脸出现在了徐凤年的身前。
“你之前的承诺可还作数?”
白狐儿脸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自然有效!”
徐凤年立时大喜,大声应道,这可真是及时雨,再不抱住对方的大腿,自己可真就凉凉了。
原来昨晚徐凤年和老黄不敢信任白狐儿脸,将其药翻了,二人偷偷溜走,所以今天才会遇险。
显然,白狐儿脸并不介意昨晚的事情,依然履行承诺,对他而言,只有听潮阁中的秘籍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不值一提。
“一言为定!”
白狐儿脸再次出手,身形一闪,就将山匪首领击倒在地,他原本就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更何况上次还伤了右手,再次面对白狐儿脸,更是不堪一击。
徐凤年看着倒地的山匪首领,极为得意,悠然坐在长凳上,手指弯成钩状,放入口中,吹出了一声嘹亮的哨声。
一只鹰隼犹如利剑在北凉王府飞出,徐晓见状,知晓自己的长子已经回到了北凉城,之间一支铁骑策马奔出了北凉城,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酒摊之前。
山匪们不甘的看着徐凤年在那破旧的小方桌前大口的饮着那劣质的桂花酒,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呆立原地,不敢多动一下。
“凤字营五典将军宁峨眉拜见世子殿下!”
宁峨眉身高足有八尺,腰背挺拔,身着铁甲,极为英武,下马单膝跪地,向着徐凤年问安,只是神色却是淡淡,明显对徐凤年不是很感冒。
其实,这也正常,在北凉内,徐凤年虽是世子殿下,但是由于往年徐凤年韬光养晦,伪装成了纨绔子弟,在北凉城内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浪荡子,做过不少的荒唐事,所以名声极差,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所以在北凉军中,大多数人都对陈芝豹更加敬佩,认为日后,只有陈芝豹才是北凉铁骑最佳的接班人。
只是可惜的是,陈芝豹毕竟不是徐家人,仅是徐骁义子,接掌北凉不合礼法。
宁峨眉却有不同,他钦佩的是徐龙象,认为徐凤年文弱又纨绔,不可接掌北凉,反而是徐龙象,天生的金刚之体,力大无穷,武力高强,虽然心智不开,但是也可以接掌北凉,毕竟军中对武力最为崇拜,而徐龙象是天生的无双猛将,正合军中汉子的喜好。
徐凤年深知人性,一眼就看出了宁峨眉对自己并不认同,甚至是有些厌恶,只是碍于尊卑规矩,才对徐凤年行礼问候。
“起来吧!”
徐凤年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不过看他神色怏怏,没有几分回家的喜悦,甚至再次倒了一碗酒水,和老黄对饮了起来。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一切,更不愿掺和到北凉军的烂摊子中,所以对着徐凤年点了点头,解开了老黄牛的缰绳,翻身坐上牛背,慢悠悠的向着北凉城中走去。
宁峨眉看着远去的许宗甲,有些疑惑,但是见徐凤年没有阻止,知道对方不是敌人,也就作罢,只是和手下的兵士静立一旁,全部人马身着重甲,手牵骏马,列队整齐,阵型威严,一股肃杀之气直面而来,让人望而生畏。
白狐儿脸打量了一眼棚外的凤字营,心中一片凝重,北凉铁骑果然锋锐,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强军,这些士卒如果冲锋起来,即使是现在的白狐儿脸也不是对手,怕是需要依靠地形游斗才有几分生机,若是在开阔地带,白狐儿脸必死无疑,这就是北凉王徐骁仗之威震天下的悲凉铁骑,天下雄军,名不虚传。
“说来也怪,你救了我两次,我还不知你的姓名!”
徐凤年再次饮尽碗中的浊酒,此刻的他终于放下了三年间的提心吊胆,只想着大醉一场,看着站在身前戒备的白狐儿脸,毫不在意的问道。
“南宫仆射!”
白狐儿脸为人清冷,只是交代了自己的姓名,不曾说出自己是身份来历。
“那你为何要到听潮阁?”
徐凤年也不以为意,接着询问,他这两次已经了解到了南宫仆射的性格,知道这是一个不爱开口的人。
“我有四个大敌,所以需要成为天下第一,才能够报仇雪恨!”
南宫仆射即使是说道这里,神色依然淡淡,不是仇怨不深,心中无恨,只是南宫仆射将所有的仇恨都深埋心中,不在言语之中而已。
“哦!”
徐凤年了然的点头,他其实对南宫仆射敌人是谁并不在意,只是三年不曾回家,心中感慨万千,无事所做,找个话题罢了。
“可惜,忘了问刚刚的牧童儿究竟是谁了?”
徐凤年在端起了酒碗,有些叹息的说道。
南宫仆射此时才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她这一生见过不少的奇人,眼力惊人,却难以看透这一个小小的牧童儿。
第八章 探花当街骂人屠,盲叟车前护旧主
一列马车慢悠悠的矢进了北凉城,在北凉城中心大街之上停了下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下了马车,长相俊秀,斯文儒雅,却爬上了马车的车顶,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北凉城百姓看着着车顶的男子,虽不知是他要做什么,但是看热闹乃是人之天性,所以也围成了一圈,闹哄哄的。
“众位,且听我言,北凉王徐骁乃是春秋三大魔头之一,人称人屠,手中性命不下百万,罪孽深重,行事毒辣,更是居功自傲,裂土封王,拥兵自重,借兵甲之势,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为臣不忠,为人不义,乃是窃国之贼,世之枭雄!”
“更有北凉世子徐凤年,为人纨绔,浪荡不羁,无恶不作,兴风作浪,实乃是悲凉第一人祸!”
这位年轻的男子就是此次恩科离阳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出身青州世家,乃是名门子弟,只是因为看不惯徐骁对离阳王朝的威胁,本着为君分忧的目的,前来北凉王朝辱骂徐骁和徐凤年,为的就是引起北凉王府的注意,趁机行刺杀之举。不谈立场,林探花此举可算得上是舍命尽忠,不愧为儒家弟子,心中有着自己的节义,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虽然林探花的演讲很有激情力度,但是可惜用词太过文绉绉,北凉百姓听不懂含义,只是隐约在提到的徐骁和徐凤年中,明白原来这人是在骂北凉王和世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年轻后生真是不知死活,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北凉城中如此胆大。
徐凤年今日趁着日头好,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姜泥一起逛街,走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盛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
姜泥看得奇怪,对徐凤年的反应实在是不解,这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一点不恼怒,还在底下应和对方,性子实在是让人难猜的很。
突然,一位白发盲叟手中持着一根木棍,踉踉跄跄的朝着马车走来,不知为何,还未接近马车,就一下在栽倒在地,吭吭唧唧,不断的哀嚎,声音压过了林探花的讨贼之言。
林探花不知发生了何事,向着马车旁一路同行的樊姑娘望去。
“一个盲叟,不知为何在我们马车前倒地,正在地上撒泼呢?”
樊姑娘将情况告知了林探花,她也奇怪,刚刚这盲叟明明没有碰到马车,怎么突然倒地了。
林探花无奈,只能在车顶下来,暂时中止自己的行动,来到了老叟的面前。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撞死人了,这天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盲叟虽然眼睛已瞎,但是听力敏锐,知道正主来了,立刻开始了表演。
“你胡说,我们的马车停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而且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根本就没有碰到马车,就已经栽倒了,你这明明是讹人!”
樊姑娘护情郎心切,见盲叟冤枉林探花,立刻开始辩解着。
“我不管,就是你们撞得我,赶紧赔偿,不然别想离开!”
盲叟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哪里会理会樊姑娘的话,一把抓住了林探花的衣袖,无理要挟着。
樊姑娘见状,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可是遇见这种无赖老叟,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盲叟,可惜的是老叟看不见,白费功夫。
徐凤年看着自己被骂的好戏被打断,本来有些扫兴,待看到盲叟后,却又大吃一惊,连忙领着丫鬟姜泥凑了上去。
“许老头,你咋来了,摔着没有?”
徐凤年关切的问道,手不断的在盲叟的身上试着,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徐小子?这几年你没事吧?”
盲叟正是许宗甲的祖父许涌关,他今日独自一人上街,本来兴致很好,却听到了林探花光天化日之下羞辱徐骁,护住心切,才上演了这一幕。
许涌关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徐小子了,今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对方,听对方的声音,应该过得不错,看来自己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被家父赶出家门,游历了几年,没和您老说一声,让您担心了!”
徐凤年这才将老叟扶了起来,安慰着许涌关,解释了几句自己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遭到了不测呢,还让我那孙儿多打听一些你的消息.那臭小子还说你小子祸害遗千年,绝对没事,不愿奔走,倒是对你不住了!”
许涌关想起许宗甲当时对自己让他打探徐凤年的消息时的不愿,深感对不起徐凤年,不由的道了声歉。
徐凤年闻言一愣,这许涌关的孙子,说来也怪,自己多次上门,都没有见到对方,但对方如此评价自己,好像是对自己有所了解。
徐凤年只是闪过一念,随即就抛之脑后了,开始劝解起了许涌关,让他回家,不要在此和林探花纠缠了,免得受到伤害。
老叟起初不愿,但是在徐凤年一再的保证下,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嘴里还对着林探花骂骂咧咧,很是不屑。
樊姑娘见状更是气愤,但是碍于徐凤年和林探花在场,才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林探花这才拱手一礼,对着徐凤年道谢。
“客气客气!”
徐凤年毫不在意,和林探花演着戏,回府多日,他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乐子,打算和林探花多玩一玩。
“刚刚看兄台,在下面对鄙人的话多有应和,难道也是对徐骁看不惯?”
林探花在车顶辱骂徐骁时,下面围观的人中,只有徐凤年大声应和,很是显眼,所以林探花早就注意到了徐凤年的存在,认为对方是志同道合之人。
“可不是,徐骁这个老家伙,忒不是人了!”
徐凤年想起自己这三年受到的苦难,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自己的老子,心中怨气难解。
姜泥错愕的看着徐凤年和林探花相谈甚欢,共同咒骂着自己的老子,实在是搞不懂徐凤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费解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几人身后,向着北凉王府走去。
第九章 宗甲含泪阻客,老叟终尝所愿
盲叟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中,这是一个独院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是院内布局一看就是行家出手,有着亭亭松柏,和一条黑白相间的石子小路在院门直通房门,可以让老叟感受到脚下的触感,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房门,
房门两侧还布置着一些花草,多是一些不值钱的野花野草,是许宗甲在城外放牧时搜集的,虽不名贵,但是香味清雅悠长,让人忘俗,当然仅是这样,根本显不出许宗甲的手段,这院内的布局是许宗甲根据奇门遁甲结合风水堪舆之术所布置,乃是太极聚气阵,补养身心,调和机能气势,聚生气,为了许涌关的身体健康,许宗甲也是费尽了心思。
许涌关征战三十年,满身疮痍,眼盲腿瘸,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不堪重负了,如果不是有着许宗甲这些年来对他的精心调养,早就撒手人寰了,即使如此,许涌关其实也没有多少寿数了。
许宗甲本来正在怡然自得的读书,这书是他自己默出,誊抄在草纸之上的,虽然草纸粗糙,但是许宗甲仍是将这些简陋的草纸用针线钉制成书籍,看起来极为可笑,但是许宗甲却一点都不嫌弃,每日里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
其实这些书籍大部分,许宗甲都已经烂熟于胸,但依然乐此不疲,温故而知新,每读一遍,都有新的体悟,积累沉淀之下,许宗甲的境界也有所增进,也正是这个原因,许宗甲才不急着游历江湖,安心在家,为许涌关养老送终。
许宗甲听着大门打开的动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来到了院中看着许涌关,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关切,走到他的身边,搀扶着老人。
“祖父,今天是怎么了?”
许宗甲看着老人身上的尘土,眼中有着厉色,当年老叟在街道之上被那权贵子弟压断了腿,让许宗甲心中恼怒,后来动用手段让对方下了黄泉,神不知鬼不觉。此次居然又有人欺到了许涌关的身上,怎能不让许宗甲怒火中烧。
“今天,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在大街之上辱骂北凉王,我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知道北凉人不是好惹的!”
许涌关心中极为自得,自己今天的这一手让对方束手无策,维护了大柱国大将军的颜面,算是不负自己北凉铁骑的威名,一日北凉兵,终生北凉人。
“祖父真是了不起!”
许宗甲看着老人脸上出现的一抹青灰之色,心中悲痛,但依然不漏声色,哄着老人开心。
许涌关已过花甲之年,本来就寿数不昌,如今这一通闹腾,脸上的青灰之色已现,显然寿数将尽,没有几日了,怎么能让许涌关心中不哀。
“那是,想当年,老子可是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
老人好似忆起了往日的荣光,脸上出现了一抹光辉,显然这是老人心中永远的骄傲。
“那真是威风!”
许宗甲连连哄着老人,好说歹说的将老人搀扶回了屋中榻上,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许宗甲坐在床榻前看着熟睡的老人,心潮翻涌,杂念横生,他和许涌关相依为命十几年,如今老人到了寿尽之时,自己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在这个世界再无牵挂,也没有了家。
许宗甲思及这些年的过往,心中悲恸,眼中涌上了泪光,手紧紧的抓着老人的干枯无肉的手掌,全是不舍。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外面响起,许宗甲望向屋外,一团赤红气运化为猛虎显于眼中,猛虎扬天长啸,威风凛凛,煞气十足,望而生畏,看到这浓郁的气运和威势,许宗甲对来者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许宗甲打开院门,看着眼前头发已经泛白的老者,低眸扫了一眼对方的腿部,果然是北凉王徐骁。
徐骁出门自然不会是独自一人,身后有着一队铁甲之士,个个都是百战精兵,以一当十,锐不可挡,暗中还有武林高手保护,安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小哥,这里可是许涌关家!”
徐骁看着眼前的脱俗少年,微微一愣,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不敢确定的向许宗甲询问着。
“贵客可是要见家祖?”
许宗甲将眼中的哀意收起,小声的问道,并未将位置让开,堵在门的中间,他不愿扰到许涌关休息。
“正是,我是徐小子的父亲,今日前来探望许老哥,还望小哥前去通知一声!”
徐骁极为和善,他虽是人屠,但那也只是对敌人狠辣,平日里待人没有任何的架子,也不在乎自己的威严。
“还请贵客见谅,今日家祖不适,怕是不便见客,敬请贵客回返!”
许宗甲虽明白许涌关对徐骁极为崇拜,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一次徐骁这位大将军,但是许宗甲却依然不愿徐骁进门。
不是许宗甲不孝,而是此时的许涌关已经时日无多,靠着心中执念尚且多活几日,如果今日见到了徐骁,怕是要泄了心气,再难坚持下去。
“这。。。。。。。”
徐骁今天听说了许涌关阻拦林探花一事,想要来看望一番许涌关,没想到居然会连门都进不去,就要打道回府。
徐骁看着一脸坚持,毫不动摇的许宗甲,无奈的摇头,一挥手,示意身后的甲士将礼物放下。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多打扰了!”
徐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转身准备离开。
“宗甲,是有客人来了吗,还不赶紧让人进来?”
许涌关本就是刚刚躺下,睡得极轻,虽然许宗甲已经可以降低了声音,但是依然惊醒,开口将徐骁留了下来。
徐骁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许宗甲,眼中带着询问。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让开了身体,伸手示意对方进门。
徐骁这才迈步进入小院,看着院中的景色,眼中有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许涌关这个老卒家中居然如此雅致,不像是军武之人的家。
许宗甲领着徐骁进入房内,并没有久留,而是出了房门,待在了院中,静立出神,他知道自徐骁到来,就已经注定了许涌关今日就将寿尽。
第十章 百战老卒拜将军,生平两憾今日消
“徐小子是个好样的,那孩子让人喜欢!”
许涌关和徐骁老哥俩,极为投缘,相谈甚欢,二人谈着自己的儿孙,越谈越越投机,滔滔不绝。
“也就你夸他,你可不知道,我这儿子纨绔的很,整日里惹是生非,不求上进,贪图享乐,所有人都说他没有出息,以后成就有限!”
徐骁想起自己儿子不愿执掌北凉,只想着做个放荡世子,很是苦恼,北凉、北莽和离阳三者之间的局势一触即发,作为北凉世子的徐凤年心实在是过于柔软,不够狠毒,徐骁怕徐骁日后担不起这副重担。
“那是那群人有眼无珠,不是老汉我自夸,我虽然眼盲,但是心里透亮,看人比常人更准,徐小子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只是潜龙勿用,龙隐于渊罢了!”
许涌关眼瞎心不瞎,能够感受到徐凤年心中的豪情万丈,知晓徐凤年的锋芒,笃定的说道。
徐骁诧异的望了一眼许涌关,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鱼鼓营末等骑卒居然有如此见识,还懂得《易经》。
许涌关自然不知道徐骁心中所想,毕竟他自己也毫不知情,他只是在许宗甲的身边待的久了,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了些学识和见识,浑然不觉自己的变化。
“那借老哥你的吉言,希望我家这小子能够上进吧!”
徐骁叹了一口气,所有的父母都为子女有着操不完的心,生怕自己安排的不缜密。
“不说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小子了,老哥,令孙倒是一表人才!”
徐骁将话题转移到了许宗甲的身上,他第一次见许宗甲,完全没有想到向许宗甲这种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是眼前老叟的子孙,徐骁甚至不厚道的想,是不是许宗甲根本不是许涌关的后人。
“老哥,如果你夸其他的,我可能还要谦虚几分,但是说到我这孙儿,的确是优秀的很,如果不是生在我家,怕也是名动天下的名士!”
许涌关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许宗甲的前程一直是他的心病,心中对此很是愧疚。
“说到这里,我真有一件事要求到你的身上!”
许涌关心底又浮现起了三年前的心思,旧事重提,神色郑重的拜托道。
“老哥,你尽管说。”
徐骁微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思量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家有愧于许涌关,沉声说道。
“我这孙子,天生喜欢读书,你看这房中的书籍,都是我孙儿自己抄写的!”
许涌关手指着墙角的枣木大箱子,足足有五口箱子都是满满的书籍,只是这书籍实在是简陋的很,都是草纸钉制。
徐骁这才注意到这些书籍,眼中有些震撼之色,他没想到许宗甲居然如此好学,让人钦佩。
“只是我这条件,供不起他读书,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想请老哥帮着寻个名师,让他好好读书,能够学有所成,日后也能跳出泥潭,不在这地里刨食!”
“这事简单,我答应了!”
徐骁也是一个惜才之人,一开始见到许宗甲之时,就认为许宗甲不是庸俗之辈,现在又见对方如此好学,更为欣赏,所以极为痛快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如此,我就多谢了!”
许涌关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向着徐骁的方向躬身施了一礼,郑重的表示了感谢。
“老哥这是哪里的话!快快起身!”
徐骁连忙起身搀住了许涌关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道谢。
“老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在北凉中也算有些地位,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总算了了我这一生中两大遗憾中的一件!”
许涌关轻松的说道,神态有着喜意,说是两大遗憾,人生何止是两大遗憾,只是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只余这两件事情还有几分可能实现罢了。
徐骁闻言,露出了几分的兴趣,许宗甲读书之事他已经帮忙解决,对许涌关的第二件憾事起了几分好奇。
“老哥,不妨详细说说,你还有一件遗憾究竟为何?”
徐骁已经考虑好了,只要自己可以完成,顺便帮许涌关完成,不让他心有遗憾,毕竟是自己麾下的老兵,跟随自己鏖战三十年,落得个眼盲腿瘸的下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心中极为愧疚。
“这事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北凉王麾下转战三十年,马踏春秋,满身疮痍,却从未见过大将军,是为我平生第一憾事!”
许涌关有些羞赧,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搓了搓自己干枯的双手,坐立不安。
“老哥,我见你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咱北凉应该也有几分地位,不知可曾见过大将军,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大将军的相貌和威仪,让我有个大概的印象,省得回头到了地下,鱼鼓营的老弟兄问起来,我却一无所知,真是丢死个人了!”
许涌关此时已经动情,三十年啊,多少袍泽兄弟都马革裹尸,无法回到北凉,许涌关已经是土埋到了脖颈的人了,平日里总是想起自己的这些老兄弟,常常夜不能寐。
徐骁神色一僵,整个人的气势都垮了下来,弯腰抬头看着眼前的盲叟,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有些无颜面对这位鱼鼓营的末等骑卒,无颜面对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北凉啊,这是多少人的鲜血才建立起来的,绝不能在自己的手中没落。
徐骁重新打起精神,直起了腰杆,只是双手却不断的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涌关家中寒冷,不得不如此呢。
“徐骁也不过是一个驼背老卒,有什么可看的?”
听闻此话,许涌关如癫如狂,这世间除了徐骁本人谁能说出此话。他用尽了三十年转战六国的豪气,用光了十年苟延残喘的精神,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站起身来,右手握成拳头,在胸膛上狠狠的砸了一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尽管此时身体已经老朽,再无一战之力,尽管此时身上没有披战甲,这记军礼也不如曾经有力,但是许涌关依然全力挺直腰背,单膝跪地,大声喝道。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拜见徐将军!”
徐骁脸上尽是动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骑卒,眼前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岁月景象,不胜唏嘘。
第十一章 老卒无憾身死,雏龙吟啸九天
徐骁弯下腰身,伸出自己强壮的双臂,向着老卒扶去,嘴里连连责怪着。
“都是老朽之辈了,哪里还用行这军礼?”
许宗甲听见了许涌关敬礼之声时,眼泪瞬间就流出了眼眶,一步迈进了房中,看着正要搀扶祖父的徐骁,连忙阻止道。
“北凉王,不必了,家祖已经走了!”
徐骁不信,看向单膝跪地的许涌关,见他面带笑意,嘴角微微下垂,手僵持在胸膛之上,一动不动,腰背挺得笔直,怎么也不像是走了。
徐骁颤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到了许涌关的鼻孔之下,果然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竟然真的已经走了。
徐骁眼中露出几分伤感,这位人称春秋三大魔头的人屠大柱国将军,此时心中难掩酸涩,眼中微润,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这老卒,就导致对方离世,这让他怎么还得清这份忠义之情。
许宗甲走到祖父的尸身前,慢慢的将老人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动作轻柔的将老人的身体摆平,只是右手依然放在胸膛之上,许宗甲没有将老人的右拳放下,这是老人最后的骄傲,也是他最为之得意的身份,鱼鼓营末等骑卒,北凉铁骑的一员,许宗甲尊重老人的意愿。
徐骁看着眼前温柔孝顺的少年,不由的有些愧疚,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今日不该来此!”
这真是不可思议,一直蛮不讲理的徐蛮子居然会给一个少年道歉,这要让那春秋亡国的敌人和离阳王朝的满朝君臣看到,会有多么的惊诧。
“其实在北凉王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知晓家祖时日无多,寿数将尽!”
少年的声音中有着伤感,极为低沉,但却没有丝毫的怨气和意外,而是平淡的很。
“我阻止北凉王见祖父,就是为了让他有执念吊着,多活几日也好,终是功败垂成!”
许宗甲摇摇头,端来一个铜盆,湿了湿手巾,仔细的擦拭着老人的面容,动作轻柔而又细腻。
“是我的错,不该今日前来!”
徐骁闻言更感愧疚,难怪当时这少年挡在门前,不愿让开,他此时才知道许宗甲的用心良苦。
“家祖,一生没享受过什么清福,征战一生,戎马战场,最终成了一个瘸腿的盲叟,我有时替他不平,但他却毫不在意,视北凉王为偶像,一直想要见您一面,今日也算是祖父得偿所愿!”
许宗甲看着脸上带着笑意而逝的祖父,心中明白自己最后没有固执己见的阻拦徐骁进入家中是对的,至少老人不留遗憾,毫无牵挂一身轻松的离开,总比带着遗憾走好,一开始是自己想的太过自私,有违老人的意愿。
“还请节哀!”
徐骁不知该说些什么,老生常谈的安慰这个少年,他毕竟不是一个知心之人,不会说什么暖话。
“其实,祖父离开也好,他这十几年来,苟延残喘,辛苦的很,只是放不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儿,一直想要等到我长大成人,能够自力更生,才好和我父母相见!”
许宗甲对老人生前的心态极为了解,这也是他一直不愿离开的原因,只有这样老人才会有着牵挂,多活些时日,让自己多在身前尽些孝心。
许宗甲在那絮絮叨叨,嘴里说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这是他掩饰心中悲伤的手段,徐骁心知肚明,所以很是配合的倾听着,时不时的还应和几句。
“许老哥,拜托我给你找个读书的地方,我已经答应了,为你寻找名师,你日后好好读书,求得一个好前程,也算不负他的期望!”
徐骁将许涌关生前的请求说了出来,他真心希望眼前的少年可以有个光明的前途,好好读书,为自己的祖父争口气,光大门楣。
“我知道了,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祖父的心思,一直想要为我找一位名师,让我进学。”
许宗甲的神色淡淡,对徐骁的这个好消息毫不在意。
许宗甲将手巾的水拧干,放到了盆壁上,将被子盖在了老人的身上,总算是完成了老人仪容的清理,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
许宗甲这才转身看向徐骁,双眼湛湛,面露傲色,突然傲然喝道。
“天下何人有资格敢为吾师!”
徐骁眼眸精光大作,看着气势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许宗甲,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我名宗甲,有着两重意思,第一是传承许家香火,不忘家祖甲士兵卒出身,这也是祖父的期盼。”
“第二重意思是,以天为法,以德为行,以道为宗,世间吾为第魁首!”
许宗甲全身锋芒毕露,气势逼人,此时才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为了许涌关不得不韬光养晦。
许宗甲此时将自己锁在体内的气势全部放出,犹如龙腾九天,一时间天地变色,青天白日里,顿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不见光亮,下起了瓢泼大雨,好似在为老叟送行。
“一念出,天地为之色变,你已经成就儒圣境界,至少是天象境的实力了,难怪你如此自信,敢出此狂言,是老夫看走眼了!”
徐骁一生见多识广,二品小宗师的修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许宗甲此时的修为境界。
徐骁一生马踏春秋,见过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但是无一人有眼前这位少年给他的震撼强烈,不过弱冠之龄,居然已经成就儒圣,真的是天生的圣人,读书的种子。
“北凉居然还有你这种潜龙,真是让我感到欣喜!”
徐骁对许宗甲显露出的实力并没有任何的忌惮,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绝对不会伤害北凉,不是因为他做的有多好,也不是许宗甲实力不足,而是因为此时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的许涌关,一生都为自己是北凉骑卒而自豪的许涌关,他的孙子是绝对不会将枪头对准北凉的。
“你只靠读书,居然能够成就如此境界,真是世间无双!”
徐骁自然知道在春秋之初有着儒圣张扶摇,一人占尽儒家气运,当世无敌,可惜的是自此之后在无人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让人唏嘘。
“也不尽然,世间还是有着英杰的,能成就儒圣的不止我一人!”
第十二章 履诺入听潮,承情愿出手
许宗甲想到了江左轩辕家,那徽山上的大雪再有一段时间就要被人一扫而空了,又想起了北凉军中的那一袭白袍,手中的梅子酒应该更加冷冽香醇了,又记起了兵临太安城,然一人而已的官子无敌棋待诏,当然还有一位被邓太阿追杀千里的小人,不提也罢。
徐骁误以为许宗甲是在自谦,他可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人成就儒圣境界,也不认为还有人会像许宗甲这样因为许涌关缘故,自隐身份,甘于平凡。
许宗甲能够看出去徐骁并不相信,但是日后的确有四人也达到了儒圣境界,只是此时还未成就罢了,他也不好说给徐骁听。
“既然你已经是儒圣,世间的确无人可以作为你的老师,是徐某孟浪了!”
徐骁哪里想到今日一行,出现了如此多的意外,先是许涌关执念尽消无憾而终,接着又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而且后者还是前者的孙儿,这可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一时反应不过来,以至于老狐狸的徐骁都有些懵圈了。
“虽是如此,但我已经做出承诺,这样吧,我北凉王府中有一座听潮阁,收藏了世间七成左右的书籍,有着三教经典,各派武学,奇门遁甲,堪舆术数,珍本孤本无数,你尽可随意阅览!”
徐骁看着许宗甲,真是舍得下血本,听潮阁是何等地方,那可是天下人最为向往的三大禁地之一,有多少名士武夫冒着风险想要进入其中,一览天下典籍。
由此可见,徐骁加了多少砝码,原本他只是爱惜人才,再加上对许涌关有着愧疚,才愿意帮助许宗甲寻找名师,但是此时却有了不同,许宗甲已经成就儒圣境界,地位自然不同,将听潮阁向许宗甲敞开,随意他出入,为的就是拉拢许宗甲。
许宗甲闻言为之一愣,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骁,不由的赞道。
“果然是枭雄,知晓利弊,懂得权衡,行事果敢,真是舍得下血本!”
“因为你值得这个价码!”
徐骁也不虚伪,很是坦诚了自己的考量,因为他清楚儒圣境界的许宗甲早就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这种人法眼如炬,绝对难以瞒过他。
“罢了,家祖这么多年受世子照顾,这份恩情我认!”
许宗甲想起这些年徐凤年对许涌关的照顾,点了点头,接下了徐骁抛出的好处。
“更何况北凉王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已显示诚意,我也难以拒绝这些诱惑,日后少不得叨扰一番了!”
许宗甲对着徐骁一拱手,才算是答应了徐骁的示好,许宗甲毕竟是爱书之人,听潮阁中的知识对他而言,十分有吸引力,让他难以拒绝,如此一来他也算绑在了北凉战车之上,和徐骁成了一家人。
“好,我恭候大驾,这块令牌你拿着!”
徐骁在腰间将腰牌扔给了许宗甲,这可是他随身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北凉王府的任何地方。
许宗甲一把抄过令牌,扫了一眼,放入袖中。
“礼尚往来,日后我会为世子出手三次,算是我入听潮阁读书的报酬!”
许宗甲想了想,虽然知道徐凤年日后面临的敌人有多强大,但依然做出了承诺,他坚信世间无人可以在自己的护持下伤到徐凤年,即使是东海武帝城的王仙芝亲临也不行。
王仙芝以天下第二自居,无敌江湖一甲子,威压武林,以至于天下第一之位空悬,逼的王明寅只能憋屈的位列天下第十一高手。
从今日起,王明寅总算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十一高手了,再无委屈可言,因为许宗甲已经出世,这就意味着天下第一不在空悬。
徐骁按下心中的窃喜,这次的买卖做的值,简直赚大了,以后儿子的安全总算是放心了,本来听潮阁中就有着一位威震天下的剑甲李淳罡坐镇,他如果舍了老脸倒也可以求得对方护持徐凤年一段时日,如今有了许宗甲,那更是万无一失了。
正好过段时间离阳王朝那边要让徐骁进京,徐骁本来还对儿子的安危有些不放心,李淳罡心境有缺,境界倒退,如今也只是指玄之境,再无剑甲实力,虽然剑芒依然锋利无双,可以斩杀天象境高手,还是难免有力不从心之时。如今多了一位儒圣,自然可以确保无人伤到徐凤年分毫。
许宗甲将徐骁送到院门前,看着雨中依然保持队形丝毫不动的北凉甲士,不由的点头,北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行伍悍卒,百战之兵,令行禁止,法度森严。
看着渐渐走远的徐骁等人,许宗甲这才回到了房内,他还有许涌关的后事需要忙碌,寻找墓地,布置风水,安葬棺椁一系列的事情都等着他呢。
等到许宗甲处理完祖父的丧事,时日已是过半旬,他这才脱下了身上的孝服,换上了平时所穿的麻衫布鞋。
这段时间许涌关的丧事徐骁也曾派了人前来帮忙料理,许宗甲对此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毕竟自己可是日后要护持徐凤年的周全,徐骁出些人力和钱财又算得上什么。
许宗甲出了院门,最后看了一眼小院,日后自己回到这处房屋的机会应该不多了,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依稀见,许宗甲似乎看到了那个头发斑白,身形佝偻,双目紧闭,手持拐棍的老者在和自己挥手告别。
“一路走好!”
似是老叟发出的祝福,又好像是少年最后的告别,喃喃私语,一时难以分清。
北凉王府坐拥整座清凉山,占地极大,站在高大威严的府门前,许宗甲掏出了徐骁所赠与的令牌,门前的管事和侍卫,连忙开了中门,这可是只有离阳王朝的皇帝驾临才有的规格,原因全在这块令牌上,这是徐骁的随身之物,能够拿出令牌的人,必然是徐骁的贵客,远不是这些管事和侍卫可以得罪的起,要是平日里,就算是二三品的朝廷大员也只能走旁边的小门,根本没有资格从中门进入。
第十三章 九蟒可化龙,南宫说仇敌
许宗甲打发走路领路的管事仆人,一人独自走在了前往清凉山听潮阁的路上,这也就是许宗甲身份特殊,又有着徐骁的随身令牌,待遇独一份,可以随意进出北凉王府任何地方,这些管事们才敢放心离开,不然这北凉王府岂是外人可以随意游逛的。
许宗甲看着眼前玉石铺路,曲径通幽,雕梁画栋,阁楼万间,厢房难数,回廊百转,有着万千奇花异草,名贵乔木的王府布局,不由的点点头,这些地方如果仅是富贵奢靡,怕是很难得到许宗甲的赞许,许宗甲之所以频频点头,是看出了北凉王府的布局结合了奇门遁甲和堪舆之术,可以说是易守难攻,聚运消煞,外人难以窥见其中全貌。
许宗甲一路畅行,并无一人上前阻拦,看来王府内只有一套联系方式,不然怎会无人拦下许宗甲质询一番。
许宗甲来到了清凉山看着山腰的听潮阁,提起了一些兴致,放眼望去可以看出整个听潮阁承接着整个北凉的气运,整座听潮阁高有九层,源于数起于一极于九,当然为了顾及离阳朝的颜面,对外宣称只有六层,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阁楼之下有着九枚印玺,其中六枚印玺是当年被徐骁所灭六国国玺,徐骁有仿照这六枚国玺造了三枚印玺,凑成了春秋九国印玺,布置了一座九宫聚气法阵,许宗甲看着半空中的九条蟒龙,不由的暗笑,看来只要时机一到,这九条蟒龙就可以蜕凡化龙,要说徐骁没有不臣之心,简直就是笑话。
许宗甲抬步向着山上走去,不过片刻就到了山腰,看着远处听潮亭和亭前的一望无际的湖水,心中感叹听潮之名果然属实,不是虚言。
原本清凉山上只有一个山湖,后来徐骁选择在此建立王府,特意命令兵卒扩湖为海,所以这亭子和阁楼才被取名为听潮,而这湖中更是豢养了万尾锦鲤,解释名贵品种,即使是离阳皇宫内都难以媲美。
当年离阳皇帝来此避暑,见到了湖中的万尾锦鲤,也是自叹难以媲美,当然徐骁也做不知,不愿将其送给离阳皇帝,可见徐骁为何受到离阳王朝的忌惮了,实在是有时过于嚣张跋扈,不将皇室放在眼中。
此时的听潮亭前,正有人在垂钓,一身白色长袍,身前一张黄花梨的长案,此时不过随时春季,但是案桌上却摆放着各种名贵水果,这些可都是在专人在暖棚中精心照顾才结出的果子,一枚果实足够寻常人家一月用度花销了,可见王府的富贵。
在此人的身后站着极为年轻俏丽的婢女,正在捏肩捶腿,端茶递水,真是一处安乐福贵窝,让人艳羡。
这人正是当初许宗甲连续相遇三次的徐凤年,此时的徐凤年和当初可不同,那时的他疲于奔命,灰头土脸,一副穷酸相,此时却是绫罗绸缎在身,美侍俏婢环绕,就连吃口水果,都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人递到口边,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南宫,你每天看着这些秘笈难道不无聊吗,当年我就是吃不了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才一直不愿习武的。”
“你看我现在,身边有的是高手护卫,美人常伴左右,做一个无事放荡的纨绔子弟难道不好吗,何必吃那苦头!”
徐凤年慵懒的靠在雕龙的太师椅上,双腿盘着,脚上的鞋子扔在了一旁,一副的无赖样,苦心劝道着一旁的白衣人。
南宫仆射也不转头看向徐凤年,只是稍稍的抬了下丹凤眼,嘴角挂着一丝的讥讽,朱唇轻启,吐出了一句。
“人各有志,你我不同,我有着四个仇人,让我不敢稍停!”
徐凤年听到这里,来了兴趣,总算是找到了乐子,这些日子他回到王府后,闲的很,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如今能够听到这白狐儿脸的八卦,怎么能不趁热打铁。
“我倒是真的好奇了,你的修为不低,如今已经是从一品境界,在你之前,我从未见过高手出手,见到你之后,我才相信世间真的有以一敌百之人,以前一直以为武林高手的身手都是吹嘘之词。”
北凉王府不是没有高手,也不乏比南宫仆射更有实力的供奉,但是徐凤年只是听他们说起自己的武艺到了何等地步,却从未见过他们出手,所以一直不相信武功的威力,所以缺乏习武的动力。
“你的修为在江湖上已经是很高了,怎么还对付不了你的敌人吗?”
徐凤年伸出了双脚,立刻有着侍女将鞋子递上,帮着穿好,徐凤年站起身,抬起右臂,比量了一下自己的头部位置,示意南宫仆射的武艺究竟有多高,一脸的八卦好奇之色。
南宫仆射这才将手中的孤本秘笈放下,冷眼看向徐凤年,毫无寄人篱下的卑微之感,略带鄙视的言道。
“你见过几个高手,不过是井底之蛙,怎知世间高手如云,我这武艺虽是一流,但绝非顶尖!”
徐凤年闻言也不恼怒,他以前听惯了奉承巴结之语,如今对南宫仆射的这些讥讽之言反而感到亲近,没脸没皮的凑到了南宫仆射的身前,紧盯着对方,一时间有些失神,这妖孽怎么会如此俊秀,可惜是个爷们,自己可不喜欢亵玩小相公,可惜的摇头叹气。
“难不成你的四个敌人都是江湖十大高手不成?以你的超卓高手都难以杀掉对方。”
南宫仆射眼神有些古怪,看样你是对徐凤年的痴态有些不适应,南宫仆射眼神望向湖面,神情落寞,一如深秋,满是衰败之色。
“差不多吧,其中有两位是一品高手,就是你说的十大高手,还有两位,大概还要厉害一些,但这四人半数都不是你们离阳王朝的人。”
徐凤年闻言,一拍自己的大腿,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南宫仆射赞道。
“白狐儿脸,还是你厉害,敌人都是这种境界的高手,只是不怕死,我就喜欢你这种好汉!”
徐凤年一激动将自己在心里给南宫仆射起的外号叫了出来,心中顿感不妙,露出了一丝畏惧。
第是十三章 宗甲评三人,世子问身份
南宫仆射却好似毫不在意,轻轻一下,好似春风拂面,让人忘却忧愁,对这外号似乎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趣。
“那这四人具体都是些什么人?能不能说说?”
徐凤年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好奇的打探着南宫仆射的敌人身份,显然他此时对这些江湖恩怨很是好奇。
南宫仆射沉吟良久,就在徐凤年失望的以为南宫仆射不会说的时候,才幽幽开口。
“拓跋菩萨,韩貂寺,王仙芝,最后一个人我不想谈!”
南宫仆射神色复杂的看着远方,脸上掺杂了复杂的仇恨之色,最后一个人就是南宫仆射的生父谢观应,原名谢飞鱼,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冷血无情,利用秘法谋夺南宫仆射母亲身上的一部分气运,导致对方身死,最后剩余的气运落到了三人身上,成就了三位举世瞩目的高手。
“哦,好像听到过这些人的名字,只是不了解这些人的事迹。”
徐凤年挠了挠脑袋,有些若有所思,他其实对江湖中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他能够听到名字的高手,一定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才能够传到他这个纨绔世子的耳中,让他有所耳闻。
“拓跋菩萨被整个北莽尊称军神,外貌如庄稼汉子,行伍出身,虽是外族,但是武评上有名,如今实力大概排在邓太阿之前,可称之为天下第三,算得上豪杰之辈。”
许宗甲迈步进入亭中,开口向着徐凤年解释起了几人的事迹和实力。
“至于韩貂寺吗,大内巨宦,离阳皇帝的心腹近侍,本名韩生宣,统领十万宦官二十余年,人称人猫,王朝内口碑比起徐骁只差不好。与徐骁,黄龙士并称为当世三大魔头。因为喜欢虐杀初入一品的高手而被称为魔头。擅以指玄杀天象,陆地神仙境下几乎无敌,指玄境第二,仅次于桃花剑神邓太阿。四大宗师之一符将红甲,被他徒手剥去符甲,死于非命。曹长卿三次杀入皇宫,最近一次距离阳皇帝不过五十步,尽皆被韩生宣所阻,可以说是实战最多的高手,威名赫赫。”
许宗甲对韩生宣还算了解,虽然韩生宣名声极差,阴狠毒辣,冷血残忍,但是这人确是知恩图报,一饭之恩当以死相报,韩生宣没有读过多少书,不认识几个字,但是,这不影响他恩怨分明。韩生宣为了赵楷耗尽了和皇帝的所有主仆情谊,他不后悔这个,只是悔恨,还是没有保护好这个尊称自己大师傅的小主人,没能为小主人报仇。
“原来是个死太监!”
徐凤年对韩生宣极为的厌恶,毕竟离阳皇帝逼得他游历三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韩生宣作为离阳皇帝的心腹,和他是天生的敌人,所以完全有理由对韩生宣咒骂。
许宗甲看了眼徐凤年,不由的摇头,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也不能苟同徐凤年蔑视敌人的看法。
“王仙芝,坐镇武帝城,无敌于世一甲子的老怪物,他以天下第二自居,致使天下第一空悬一甲子,是离阳王朝都忌惮的绝世高手!养成了无敌大势,平添三分实力!”
许宗甲对白帝转世的王仙芝很是钦佩,这时一个纯粹的武夫,走的是以力证道,实力远超同境界高手,不负一甲子的无敌之名。
雪中世界的境界实力划分分为九品,其中一品最高,一品五境分为金刚、指玄、万象和陆地神仙和天人大长生。
其中三教中人走的路和普通武夫不同,金刚是佛家的境界,指玄是道家的说法,天象是儒家的成就,三者可以算是三教同一境界的不同称呼,在这个一层境界中深入的走下去,可以一步直接跨入到陆地神仙境界。
当然,江湖中普通的武者,就需要将金刚、指玄、天象都走了一遍,算是以力证道,所以造成了江湖中对这些隐秘不了解的人,认为需要三层境界都走一遍才能证得陆地神仙之境,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认知。
“乖乖,按他们的实力,岂不是南宫仆射此生再无报仇的机会?”
徐凤年没想到南宫仆射的敌人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就算是北凉王府也不能一次性招惹,南宫仆射孤身一人,岂不是此生报仇无望。
南宫仆射神色有些暗淡,随即有强行打起精神,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足,还是需要静修,只要自己一直进步,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
“那倒也不一定!”
许宗甲看了一眼思绪繁多二人,却摇摇头,表示了不赞同。
“南宫仆射资质无双,她如果在听潮阁中修行十年,有望成为天下第一人,可和王仙芝一战,可谓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南宫仆射闻言顿时信心倍增,徐凤年也是惊诧的看向了南宫仆射,没有想到这个白狐儿脸居然有着如此潜质,那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
当然,二人不知的是,许宗甲没有将自己算在内,不然任南宫仆射在天资骄人,也只能屈居第二,无法超越眼前的大山。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听潮阁外,要知道这里可是北凉王府的禁地,不是任人进出的地方。”
徐凤年这才想起了询问许宗甲的身份,二人之前见过三次,许宗甲都说自己是一个牧童儿,如今却只有出入王府,这让徐凤年有种被骗的感受,有些幽怨的看着许宗甲。
“我之前是北凉城中的一个牧童儿,今日起,却不过是一个读书人罢了!”
许宗甲淡淡的说道,毫不在意徐凤年的芥蒂。
“哈哈哈,凤年不得无礼,这是许先生,是我的座上宾,日后要在听潮阁读书!”
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从远处传来,徐骁大步的向着亭中走来。
一旁随侍的女婢纷纷跪倒向着徐骁施礼,只有一个貌美的女子,有着一双酒窝,眼睛大大的,露出了一丝的仇恨之色,却不曾下跪,而是傲然立于一旁,丝毫不畏惧徐瘸子。
徐骁听闻管事的说许涌关已经来到了府中,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向着听潮阁赶来,为的就是和许宗甲拉近关系,帮他熟悉一下府中的情况。
第十四章 听潮阁前叙旧情,形枯心死闻天籁
“徐先生,是许老哥的孙儿,凤年你和徐先生也算有些渊源,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
徐骁转过身来看着儿子,眼睛一直在眨呀眨的,不断的暗示自己的儿子。
徐凤年虽然平日里对自己的老子很不客气,也从未对徐骁有过尊重,但是他毕竟是游历了三年,心思深沉了一些,懂得了收敛,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居然如此重视眼前的这个牧童儿,甚至不惜以先生相称,要知道自打徐凤年记事以来,徐骁只称呼过一人为先生,这人就是徐凤年的老师,北凉的谋士李义山,就在这听潮阁中居住,可谓是徐骁的左膀右臂,徐骁能够有如此成就,少不得这位大才的帮助辅佐。
徐凤年有些惊奇,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许宗甲,虽然的确是极为英俊,甚至让身为男儿身的自己都心动不已,自愧不如,说话也有着几分谈吐不凡,却并非徐凤年想象中的那种的高人形象,而且实在是太过年轻,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幼一些,这让徐凤年怎敢相信这是和自己的师父相提并论的大才呢。
“许老哥,是谁?”
徐凤年有些疑惑徐骁口中的许老哥,他不曾记得徐骁又这么一位姓许的朋友。
“家祖许涌关,曾为鱼鼓营末等骑卒,曾得世子多年照顾!”
许宗甲想起老人,神色柔暖了几分,看向徐凤年的眼神都有了几分变化,毕竟是对自己的祖父有恩之人,也曾怜惜祖父清贫老弱,徐凤年的这份恩情,让许宗甲待他总是有些不同。
徐骁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许宗甲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他能够感受到许宗甲对自己并无亲近之感,只是为了报恩才愿意进入北凉王府的听潮阁中读书,但是如今看许宗甲的反应,对徐凤年有些不同,这就足够了,本来他就是为了儿子招揽的许宗甲,只要许宗甲对徐凤年有着亲近之意,就足够了,即使将这座听潮阁送与许宗甲,也是赚了。
“你居然是许老头的孙子!”
徐凤年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男子和邋遢粗鲁的许涌关联系到一起,这许涌关的儿子不会是被人绿了吧,不然怎会乌鸦生出了凤凰。
“千真万确,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到了我这种境界,对血缘关系还是有所感应的,不会出错,世子你想的差了!”
许宗甲不需要看徐凤年就知道徐凤年心中是怎样想的,直接开口将徐凤年心中的龌龊想法打断,他实在是忍不住每次被人知道了身份后都如此猜想一番,徐骁如此,徐凤年还是如此,这让他脸皮有些挂不住。
“嘿嘿,既然你是许老头的孙子,那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日后北凉城中,我罩着你,有事情直接提我的名字,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徐凤年讪讪的憨笑,装作无辜的样子,一步跨到了许宗甲的身边,伸手揽住了许宗甲的肩膀,显得格外的亲近,徐凤年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他性格纨绔,虽然此时有所改变,但是依然不是那种讲是非的人,但是他有一个有点,就是帮亲不帮理,护犊子的很,对自己人格外宽厚。
许宗甲微微皱眉,他实在是不适应和人如此亲近,只是看着一脸真诚的徐凤年,念及他对祖父的恩情,强忍着心头的别扭,转头对徐凤年说道。
“那就多些世子殿下了,日后少不得要劳烦世子了!”
许宗甲没有拒绝徐凤年的亲近,也不曾说出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不要说徐凤年了,就是徐骁也难以插手。
徐骁看着虽然不喜徐凤年亲近的许宗甲,但依然忍受了下来,顿试就放下了心,看来许宗甲对儿子很是宽容,有着三分的情分,这就足够了,毕竟刚认识,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哪里话,你是许老头的孙子,就是我北凉嫡系,哪里能让你受委屈!”
徐凤年当年就是对许涌关心怀愧疚才多有照顾,所以对许宗甲这位许涌关的孙子爱屋及乌。
“对了,许老头这段日子可还好,我已经半旬不曾见他了,过两天我去找他喝酒!”
徐凤年又问起了许涌关的近况,自从上次当街劝走许涌关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这位老叟了。
“家祖,自从上次和世子一别,见过大柱国后,当日就已经仙逝了!”
许宗甲淡淡的回道,此时他的反应极为冷淡,好似不是在谈论祖父的生死,而是一个陌生人,面上毫无表情,心中犹如死灰。
《齐物论》开篇曾言:【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
此时的许宗甲因为许涌关的逝世心境在有所提升,达到了庄子提到的形如枯槁、心如死灰的忘我之境,能够倾听人籁、地籁、天籁。
人籁则比竹是已,地籁则众窍是已,夫天籁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
当然这种境界,徐凤年不懂,只是觉得许宗甲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心中有些不喜,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见不得天性凉薄之人,所以放下了揽住许宗甲肩膀的手臂,热忱也淡了一些,生疏了几分。
许宗甲是何等的智慧,徐凤年这种喜形于色之人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他,他并不生气,反而对徐凤年多了几分好感,至少他明白了徐凤年对许涌关是真感情,才会如此。
徐骁虽知道许宗甲不是凉薄之人,他见过许宗甲的孝顺和伤心,那绝对不是作戏,虽不知许宗甲为何如此反应,但他不愿徐凤年和许宗甲生疏,连忙打起了圆场。
“许先生,还未曾进入听潮阁吧,不如我做个向导,帮您介绍一下阁楼中的布局。”
“南宫少侠不妨一起进入吧,凤年求了我好久,今日看在许先生的情面上,我做个顺水人情,日后,南宫少侠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听潮阁!”
第十五章 听潮阁中万卷书,不及宗甲胸中学
众人移步,只留下了众位婢女待在原地,不敢稍动,毕竟听潮阁是禁地,不敢靠近阁楼一步,不然就会被阁中的守阁人当做不轨之徒,直接击杀,即使是徐凤年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
四人来到了听潮阁下,气象巍峨,抬眼望向阁楼顶端,徐骁眼神复杂,这座阁楼,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
徐骁轻笑道:
“听潮阁对外宣称六楼,其实内里有九层,但是顾忌京城中有人会吃饱了撑的说些风凉话,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骁显得有些委屈巴巴,好似一位忠诚良将受尽了冤屈,依然对离阳皇室忠心耿耿。
许宗甲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许宗甲上来之前已经用过望气之法,知道了这地方的阵法布局,怕是就信了徐骁的鬼话了。
就连一旁的徐凤年都不由的离自家老子远了一步,怕被人误会是一丘之貉。
几人中也只有南宫仆射毫无反应,对她而言,徐骁是忠臣也好,是枭雄也罢,和她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只关心自己在听潮阁中能否实现心中所愿,手刃仇敌。
徐骁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自然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就将话题转开了。
“下面四层外有回廊,五六成可作瞭望厅,顶楼没有摆放任何的书籍和物品,空无一物,阁内有五人专门负责武学秘籍的摆放,会按照修习难度从下往上依次摆放,他们都是为了阁中的武学秘笈甘愿为我镇宅守院,也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守阁奴。”
微微驼背的徐骁呵呵一笑,带着众人走进大厅,入眼就是一副汉白玉所雕的《敦煌飞仙》浮雕,画上衣袂飘扬的飞仙与真人等高,连见多识广的南宫仆射都微微愣神,只有许宗甲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完全不在意。
“这一楼西厅有入门武学三万卷,不甚值钱,不过是我搜罗来占个位置,充充门面的东西!”
“二楼是暗层,有着四千卷各家学派的孤本,还有一些奇兵利器。”
“三楼有着高深宝典秘笈两万卷,四楼不过是一些奇石古玩,五楼六楼就是江湖豪客所图的神功秘笈,为此不惜犯险,飞蛾扑火,这些年乱葬岗中埋了不少这种人。再往上就不是寻常人可以看懂的了,许先生可以随意阅读,但南宫少侠就不必再去了!”
徐骁说道这里,停顿了一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仆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南宫仆射心中了然,她自然是听出了徐骁话中的意思,自己最多可以到达六楼,在往上就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只有身边的这位不知深浅的许宗甲才有资格观看。
南宫仆射被区别对待后,并没有任何的生气,只是对许宗甲的能力和本领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才才可以让徐骁下此等本钱,甚至态度有着几分的恭敬。
天下谁人不知,徐骁可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对眼前的年轻人恭敬有加。当年武安侯的心腹爱将只因徐骁蛮横,骂了一句徐蛮子,在西楚之战中,这位武安侯的心腹爱将的头颅就和西楚将领的头颅一起挂在了西楚的宫墙之上,武安侯知晓后,也是敢怒不敢言,连上书参徐骁一本都不敢。
徐骁见南宫仆射点头表示了知晓后,这才开口再次介绍着情况。
“至于顶楼,空无一物,并无任何的典籍宝物,乃是一位先生的居所,许先生要是有兴趣,可以上楼和这位先生手谈一局,相信他会非常欢迎许先生的到来的。”
徐骁认为许宗甲和顶楼的先生应该会处得来,毕竟都是读书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就他的年龄,能有几分学问,怕不是师父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徐凤年此时却发作了出来,本来他对许宗甲影响颇佳,但是在谈论许涌关的生死之事时,许宗甲表现的太过凉薄,让徐凤年心中不喜,所以才会借机讽刺了许宗甲一句。
徐骁闻言顿时皱眉,他好不容易才和许宗甲搭上关系,北凉王府最缺的就是超一品的高手,这让他坐立难安,而许宗甲正是北凉王府最需要的人才,而且天生就是北凉人,简直就是天降馅饼,徐骁可不愿到嘴的鸭子飞了。
“凤年,你怎么说话呢!”
徐骁第一次如此严肃的训斥着徐凤年,平日里即使徐凤年一口一个老子,甚至拿着鸡毛毯子追打过徐骁,徐骁都未曾生过一次气,甚至还要对徐凤年好生哄骗着,可见徐骁在徐凤年面前有多么的没有牌面和威严,对儿子有多溺爱。
“大柱国不必生气!”
许宗甲拦住了徐骁的举动,他好像除了第一次相见时称呼徐骁为北凉王,这次再见徐骁一直称呼徐骁为大柱国。
徐骁也明白这是因为许宗甲念及许涌关的情分,才以大柱国称呼自己,这也让徐骁感到关系更近了几分。单单从这一点,徐骁就敢断定,许宗甲对许涌关极为孝顺,不是无情之人。
“世子,想必也十分好奇,大柱国为何对我奉为上宾,如此尊重?”
许宗甲抬眼注视着徐凤年的双眸,眼中有着锋芒,让徐凤年不由有了几分的畏惧,不敢对视,稍稍偏了偏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
“这是因为大柱国比世子你更具慧眼,知道我许宗甲胸中有乾坤,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兵法战略、阴阳术数、奇门遁甲、风水堪舆、农桑水利,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许宗甲身上没有散发凌人的气势,但却震慑住了所有人,即使是徐骁也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许宗甲,他只是知道许宗甲是儒圣境界的高手,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位全才,他实在不解许宗甲这么一个老卒之后,哪里学来的如此本领。
许宗甲扫视环顾四周,傲然朗声道。
“此阁楼内虽有藏书万卷,却不及宗甲胸中所学十之一二!”
此声不大,但却振聋发聩,此言虽狂,但是三人却难以生出质疑之色。
第十六章 鼓盆而歌非无情,三教同修真无敌
徐凤年良久才回过神来,吧嗒吧嗒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开不了口,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对许宗甲有了几分畏惧,甚至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徐凤年要是生活在了现代社会就会明白,他这个学渣遇见了许宗甲这位真学霸,遭受到了降维打击,自然不敢和许宗甲炸毛了。
许宗甲看着不知怎样开口的徐凤年,微微一笑不再乘胜追击,他其实对徐凤年的反应很满意,徐凤年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对许涌关的关心,许宗甲对徐凤年自然没有任何的怒气,只是不愿徐凤年一直误会自己而已。
“虽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但是沟通交流才能够让人更好相处,不至生出误会!”
许宗甲目光平和的看着徐凤年,透出了一丝的好感。
“世子是觉得我对祖父的死反应太过平淡,过于凉薄,不是一个重情之人,所以对我有所误会,我很欣喜祖父能够有你这样一位真心关心他的人!”
“但是我也不是薄情之人,有的人的思念是挂在嘴边,表现给外人看的,有的人确是将思念锁在心中,不愿表现出来而已。”
“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夏秋冬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许宗甲吟诵着《庄子》中鼓盆而歌的典故,声音清朗,迈步走向了书架之中,不再理会几人,自顾自的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徐骁也不打扰,而是带着发呆的徐凤年和南宫仆射继续介绍着听潮阁中的布置,并且将一些忌讳之处一一向南宫仆射点明,希望双方不要闹出误会来。
游览一圈后,徐骁这次开口向南宫仆射提议。
“我们直接去五楼?”
南宫仆射绝美的容颜中带着一丝的纠结,看了一眼正在专注埋头苦读的许宗甲,终于开口道。
“算了,我怕自己上去后,就再也没有兴趣看下面这几楼的六万余卷的书籍了!”
徐骁也不惊奇,哈哈一笑,独自走上了楼梯,没入了阴影之中。
徐凤年回过神来,看着望眼欲穿,极为迫切的想要观书的南宫仆射,不在多留,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然后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许宗甲,默默的拱了一下手,算是道歉,他徐凤年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也认错,但是还是拉不下脸,只能默默的道歉,算是过了自己心中的一道坎。
徐凤年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听潮阁,他既不敢面对许宗甲,也不愿见他的师父李义山,因为他下棋依然赢不得李义山,所以无颜相见,只能灰溜溜的走出了阁楼。
“你明明感知到了徐凤年的到道歉,为何装作不知?”
南宫仆射突然开口向着一旁正在看书的许宗甲问道,她刚刚已经察觉到徐凤年拱手道歉时,许宗甲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的笑意。
“徐凤年是个有着傲骨的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是极为要面子,所以我又何必揭穿他,让他难堪,下次见面只当没有此事揭过就好了!”
许宗甲依然是不抬头,眼前记载着入门武艺的书籍好似比旁边站着的南宫仆射更加有吸引力,真是不解风情,要知道徐凤年可是将南宫仆射当做了天下第一美人的。
世子殿下心中对世间女子美貌气态有着一杆秤,一百文即一两银子就是极致,六十文是中人之姿,只有上了八十文才能入徐凤年的法眼。
在徐凤年看来,南宫仆射如果是女人完全可以评一两银子,但又怕心中没了念想,才留出了余地,将之评为了九十五文,由此可见,南宫仆射生的究竟有多美,让见多识广,从小在胭脂堆里厮混的徐凤年都如此惊艳。
“难得你如此了解他!”
南宫仆射没有想到许宗甲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徐凤年的虚实,完全没有被徐凤年表面的伪装所迷惑。
“你其实可以多读读这些楼下的入门功夫,虽然大部分都是无用之物,但毕竟是无数人的智慧之果,等到你对着三万卷入门功夫了如指掌,优劣烂熟于胸之时,你就可以到楼上去看那些神功宝典了!”
许宗甲不想再谈徐凤年的话题,转而向着南宫仆射指点着。
“你学过武?”
南宫仆射惊讶的看着许宗甲,她上次遇见许宗甲时,见他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一言就知晓了自己的刀道之路,但是依然不相信许宗甲能够指点自己修行。
“我只是多读了些杂书!”
许宗甲并没有正面回答南宫仆射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许宗甲既然自信已经是天下第一人,自然不可能不修行,只是他走的道路和王仙芝有些相似,又略有不同,王仙芝走的是以力证道,纯粹的武夫道路,需要经历金刚、指玄、万象,才能晋升为陆地神仙,这条道路修炼出来的武者实力强劲,有不少人都走的是这条路,比如牯牛降大雪坪的那位老不羞轩辕大磐就是走的这条路。
而许宗甲选择的是儒释道三教同修,只有修得释家大金刚、道教大指玄和儒门大天象,才晋入陆地神仙境,证得天人大长生。这是一条远比王仙芝的以力证道更加艰难的道路,不仅需要大毅力大恒心,更需要的是大智慧,大气运,也就只有许宗甲一人历经多世,才可以走得通这条道路,如果传扬出去,所有人都会认为许宗甲是一个疯子,异想天开。
徐骁也只知道许宗甲是儒圣,却不知许宗甲不仅仅是儒门圣人,更是释家佛陀、道教真仙。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道路,这条道路上只有许宗甲孤身一人独立,再无同路之人,寂寞孤独的很。
许宗甲有着大智慧,方能取得大成就,修成大道果,才有了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无敌心境,自认为已经超越了无敌一甲子的王仙芝,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和镇守人间八百年的张扶摇,绝对称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
第十七章 虽能评南宫,未敢言真龙
“整座听潮阁中,虽然神功宝典无数,更有着孤本珍本万卷,但是在我看来,只有这些不被徐骁看中,抢来装点门面,增加一些书香气的三万卷入门功法最有价值!”
许宗甲有着漏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不只是在嘲笑徐骁买椟还珠,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是对武林中的豪客只知追求神功秘笈的盲目而讥笑。
南宫仆射虽然不明白许宗甲话中的深意,但也明白他不是信口开河,故作惊人之语之辈,所以拱手虚心向许宗甲请教其中的原委。
“还请指点迷津!”
许宗甲见南宫仆射果然聪慧,一点就通,知晓其中必有蹊跷,索性说的透彻一些。
“不是说其他楼内的秘笈没有价值,而是这一层楼中有着三万卷书籍,虽然都是入门功法,但你可知这其中蕴含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智慧,可能功法并不怎么优秀,但每卷书中都有着开创者和完善者独一无二的智慧结晶,博采众长,汲取智慧才是这些书卷最大的价值!”
三万卷书至少凝结了几十万人的理解和智慧,这些人可能有些资质愚钝,有些却是聪慧之人,不论是聪慧者还是愚钝者都有自己的思考和智慧,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智慧遗产,其中有些奇思妙想,让许宗甲都受益匪浅。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所以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的智慧,这也是许宗甲这么多世总结出来的经验,每个世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可能他对你就会有启发,能够让你获得自己满意的收获。
“多谢指点!”
南宫仆射点了点头,神色依然冷清的很,不像是在感谢一个人,毫无表情,但是许宗甲依旧毫不在意,他明白对于复仇者而言,冰冷的内心中总有着一分的火热,属于她自己的角落里总是有着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另一边,徐骁来到了八楼,这地方阴暗的很,只有一盏烛火摇曳,竹简古籍散落遍地,如果让爱书之人看见,怕不是要心疼,狠狠咒骂一番这不爱护书籍的人,但是徐骁毕竟是个武夫,虽然算不上粗人,但也绝对和儒雅之士毫不沾边。
一张紫檀的长几摆在中央的位置,边上放着一只装酒的青皮葫芦,系着一条红绳,红绳的另一头被一只枯瘦的的手攥着。
那人席地而坐,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如雪,眉心有着一抹的淡红,仔细打量,好似一枚倒竖的丹凤眼,好似那寺庙中的二郎真君,一身麻衫和许宗甲打扮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只是这人脚上没有穿草鞋或者布鞋,而是赤脚盘坐,正在埋头奋笔书写,即使听见了徐骁的脚步声,依然不曾抬头理会,由此可见这人的地位如何。
徐骁微微弯腰,将竹简古籍捡起,堆放整齐,这才有了一处落座的地方,看着那个不注意自己形象的怪人,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刚刚替人引路,未来得及带酒,等回头我让人送一壶过来!”
那人一言不发,沉默的很,徐骁也不见怪,二人相交几十年,对彼此都熟悉的很,自顾自的说道。
“以往,王府之中未有一位真正的超一品宗师坐镇,我终归是睡不安稳,今日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只是不知南宫仆射日后成就如何,如果可以成就超一品,那才真的是稳如泰山!”
徐骁脸上有了些轻松之色,这十几年来他肩上担着北凉的前途,背都已经驼了,片刻不敢放松,今日许宗甲进入了王府,他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随即却又纳闷的说道。
“说来也怪,许宗甲居然靠着自学成才,成就儒圣,让人怎么也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有人能够生而知之,天生就是圣人不成?”
徐骁这段时间没有闲着,在许宗甲料理许涌关的后事之时,他没少派人去打探许宗甲的过往经历,的确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到私塾外偷听,这一点私塾的先生心知肚明,但是看在许宗甲如此好学的份上,只是装作不知,成全了许宗甲,也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在各大书铺白嫖知识,只是老板看在许宗甲年幼的份上,而且长得脱俗,才容忍他如此作为。
“还有那南宫仆射,我让密探打探了近一个月了,居然没有挖出此人的根底,看来应该是北莽之人,不是离阳境内的,只是不知他如今有着几品实力?”
徐骁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也绝不相信一个陌生人,所以小心是难免的,这一点许宗甲心知肚明,也知晓徐骁曾经调查过他的底细。
“义山可能评价一下二人?”
那枯瘦男人好似地狱的恶鬼现世,开了金口,声音极为嘶哑,应该是终日一人独处,很少和人交流所致。
“南宫仆射如今是从一品境界,如果能在阁内修行十年,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大柱国徐骁咂咂嘴巴,有些高兴。
“那岂不是赚大了!”
怪人李义山拽起手中的红绳,将葫芦递到了嘴边,倒了倒,没有一滴酒水落下,顿感索然无味,停下了手中的笔,眼神有些麻木呆滞,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那许宗甲呢?”
南宫仆射虽好,但是尚需要十年的时间,而他徐骁怕是等不得了,只能留给徐凤年慢慢培养了,所以他更看重此时已经是儒圣境界许宗甲,好奇的看向了李义山。
李义山麻木呆滞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第一次抬头看向徐骁,眼中有着异彩。
“不得不说你徐家真的是走了大运!”
“怎么说?”
“许宗甲我不敢评!”
“为何?”
徐骁探着上半身,倾向了李义山,追问道。
“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他,其犹龙邪!”
李义山情绪有些激动,脸上都有了些血色,站起身来,不断的在徐骁面前走来走去,难以平复心情。
“谬赞了!”
一道晴朗的声音在八楼响起,突兀的出现在了徐骁和李义山的耳边。
李义山本来不断踱步的身形顿时止住,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徐骁的身子也倾斜着一动不动,好笑的紧。
第十八章 谄媚阴毒奸佞人,文武双全忠臣骨
余音绕梁,却再无动静,徐骁和李义山二人这才相视苦笑,再无谈兴了。
徐骁手按着膝盖,艰难的起身,曾经让春秋乱世鸦雀无声的人屠已经老了,多年的军伍生涯让徐骁满身的伤病,再加上当初所中的流矢,导致微微瘸了一些,所以此时的徐骁已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大柱国,而是行将就木的老者了。
李义山重新坐回了长几前,再次拿起了桌上的狼毫笔,看着步履已经蹒跚的徐骁,开口叮嘱了一句。
“不要忘了让人将我的酒送来!”
李义山再次晃了晃手边的酒葫芦,酒瘾犯了,实在难忍。
“知道了,少喝一些,毕竟岁月不饶人!”
徐骁脚步不停,只是嘴上却劝了一句,可能是有感而发,也可能是关心老友。
“知道了,用不着你啰嗦,你还会是将心思放到凤年身上吧!”
李义山丝毫不领情,难得的怼了一句徐骁,作为徐凤年的老师,李义山对徐凤年的变化看在眼里,虽然有所进步,但是依然担不起北凉这副重担。
徐骁摆了摆手,下了楼梯,重新没入到了阴影中,徐骁回到了一楼看着正在埋头钻研的许宗甲二人,没有打扰。
许宗甲看了一眼脚步蹒跚的徐骁,漏出一丝微笑,知道徐骁被自己刚刚的出声惊到了。
许宗甲和南宫仆射二人在阁楼中一待就是半月,许宗甲读的有些累了,这才出来阁楼,来到了听潮亭前,难得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说来也巧,徐凤年又一次在这里垂钓,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两位侍女相随,一位是当日对徐骁有着仇恨之色的美貌少女,用徐凤年的标准足以担得起八十七文的评价,这位就是当年西楚皇室遗孤姜泥。
还有一位身着青衣,看起来格外的精神,身形挺拔,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根底,身上有着一股锋芒,不是剑意也不是刀意,因为这股锋芒中有着一丝的煞气,应该是练枪的。
许宗甲顿时明白这位侍女就是青鸟,喜着青衣,性格生僻,天生的冷脸冷心,徐骁培养的天干四位死士中的丙,对徐凤年恭敬亲近,却不盲从。昔日四大宗师之一枪仙王绣之女。
当年王绣曾是武林四大宗师之一,和李淳罡齐名,出身北凉武道世家王家,曾北去敦煌两千里,以战养战,一人一马一铁枪将北莽武林给杀穿,用来磨砺自己的武道,直到谪仙人铜人祖师出手才挡住他。三十岁之时初次登上武评榜,枪术虚实奇正,血气之盛举世无双。四十岁之时再度登上武评榜,返璞归真,为枪术开山立派,已然是一代宗师了。待到第三次登上武评榜之时,已经达到了无招之境,已是枪仙。花甲之后,王绣的武功不退反进,枪法堪称超凡入圣,一生所学融为了四字诀。但是如此英雄人物,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弟子之手,成就了陈芝豹的威名,一代江湖一代神,各领风骚数百年。
徐凤年依然悠闲,显得格外惬意,随手将饵料撒到了湖中,引起万鲤相争,看得许宗甲都为之一愣,的确壮观。
就在徐凤年百无聊赖之时,转眼看到了许宗甲,立刻起身。
“你怎么舍得出来了,南宫仆射呢?”
许宗甲莞尔一笑,漫步走到了徐凤年的身边将他的座椅占了,一下子坐了上去,拿起长桌上的水果就放入了嘴中,毫不客气。
徐凤年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整个北凉王府何人敢抢他的座位,即使是徐骁也不曾做过,更令人惊奇的是徐凤年居然丝毫不恼。
“南宫仆射还在里面,她和我不同,我只是喜欢看书,而她是不得不看!”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的道理徐凤年还是懂的,但依然对南宫仆射的刻苦感到钦佩,他可吃不了着这种苦头,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不成习武,不就是因为练武太苦吗。
“世子殿下!”
一个肉球滚了进来,一头磕在了地板之上,发出了咣当的响声。
许宗甲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跪倒的肉球,揶揄的看着一旁站立的徐凤年。
徐凤年有些尴尬,连声喝道。
“禄球儿,你还不赶紧起来,在他人面前也不嫌丢人!”
这个肉球就是徐骁义子褚禄山,这人可谓是名声扫地之人,是人人都知道的谄媚小人,阴狠毒辣,毫无底线。
“殿下,殿下,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这几天小的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再见殿下!”
褚禄山的胖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无赖的很,嘴里全是谄媚之言。
姜泥一脸的厌恶,对褚禄山的印象极差,丝毫不输对徐凤年的讨厌,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不愿再见褚禄山的小人相。
褚禄山是北凉三犬之中的鹰犬,徐凤年所养的鹰隼就是这个死胖子调教出来的,此人口碑极差,口腹蜜剑,好色如命,徐凤年当年浪荡时,第一次进入青楼就是这个胖子领的路,喜欢纳妾,各个都是美人,总是找借口想要将这些美妾送与徐凤年,总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谓是将谄媚发挥到了几点,算得上是剑走偏锋的忠心耿耿,让人不齿。
“茶不思,饭不想,我怎么见你比半月前还要胖了?”
徐凤年丝毫不信褚禄山的话,冷笑道,走上前来,一把捏住了褚禄山的肥脸。
徐凤年松开手指,看着手上的油脂,有些恶心,将手放在了褚禄山的锦袍之上使劲的擦了擦,这才作罢。
褚禄山这个胖子涨红了脸,委屈的叫嚷着。
“殿下,我瘦了,真的瘦了,殿下若是不信,小的马上去称,重了一斤我就切下一斤肉,绝无二话!”
徐凤年这才抓住了褚禄山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果然是好兄弟,我信了!”
许宗甲看着眼前膝下无骨的胖子,并无任何的轻视,
褚禄山有一个外号叫作“褚八叉”,八叉手而成八韵,此举比之曹植的七步成诗仍是不遑多让,足见褚禄山才思之敏捷。千骑开蜀更是显示了他的军事才能,更为难得是,褚禄山此人忠心耿耿,当年战场之上,他为徐骁挡下十一剑,忠勇可见一斑,换女人如换衣裳,换厨子不换主子,他此生的主子只姓徐,他绝对是一个大恶之人,却又是一个忠心之臣。这种人,许宗甲怎敢轻视。
第十九章 褚禄山献计苦肉,宁峨眉直言犯上
“说吧,今天找我何事?”
徐凤年本来想要回到长桌之后坐下,但是看到依然霸占着座椅的许宗甲,无奈的只能做到了案桌的边角之上。
褚禄山察言观色,虽然不知许宗甲身份,但见到徐凤年都对其纵容三分,顿时起了好奇心,抬眼显露笑意,小声的问道。
“世子,不知这位是?”
徐凤年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眼不发一言的许宗甲,还是无奈的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老头子的座上宾,许先生!是个读书人,你不用理会他!”
徐凤年满不在乎的介绍了一句,他此时对许宗甲还是有几分怨言的,当日他被许宗甲气势所震慑,虽然解开了之间的误会,却感到丢了脸面,在许宗甲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才会如此敷衍。
“许先生一看就是大才,小的褚禄山,先生以后有用得到小的之处,还请派人吩咐一声,保证办好!”
褚禄山有着七窍玲珑心,知道徐骁看重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所以大包大揽的献殷勤,硕大的巴掌拍在胸脯上,激起了阵阵肉颤。
“那就多谢褚将军了!”
许宗甲拱手表示了一下谢意,也不起身,依然端坐。
“许先生客气了!”
褚禄山放轻了嗓门,回了一礼,竟有了几分儒雅之气。
“行了,不要在那里客气了,还不赶紧说,你今日见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徐凤年推了一把褚禄山,打断了褚禄山的客套。
褚禄山顿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好似刚刚的礼仪全是幻觉,许宗甲无奈的摇头,不在待在此处,向着听潮阁走去。
“世子,我这不是见世子你无聊,想着北凉城今日新来了一个花魁,那长得真是一个千娇百媚,嫩的一掐就要流出水来,请世子前去消磨一下时光。”
褚禄山漏出以脸的猪哥像,硕大的脑袋凑到了徐凤年的眼前,俩人狼狈为奸,发出了一阵下流的笑声。
许宗甲听到了笑声,脚步并不停顿,真是微微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希望此次的青楼寻欢之行,徐凤年可以一帆风顺。
当天下午,许宗甲再次在听潮阁中出来,向着世子的住处走去。
原来徐骁为了让徐凤年和许宗甲更快的熟悉,将许宗甲的卧房安排到了世子的院子,当然整个北凉王府中,也只有世子的住处最为奢华,比之徐骁更深一筹,所以许宗甲倒也不好反对。
“还请世子殿下,责罚!”
褚禄山光着膀子,一声的白肉晃荡着,手中举着蟒鞭,脸上全是严肃之情。
“你禄球儿可真是有本事,将我引进了刺客的房中,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
徐凤年一把夺过褚禄山手中的蟒鞭,狠狠的甩了一下鞭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恨声问道。
“禄球儿不敢,小的也没有想到这鱼幼薇会是西楚亡国之奴,是有人精心培养的刺客,不然我就是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将世子带到她的面前。”
褚禄山此时跪倒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有骨气的多。
徐凤年弯下身子,低头看着跪着的褚禄山,眼中好似有着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幽幽问道。
“那你觉得会是谁设的局?”
“属下不知!但应该是军中有人参与。”
褚禄山干脆的回答,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过,小的倒有个主意,可以杀鸡儆猴,威慑一番。”
“哦,那你说说!”
徐凤年手中把玩着蟒鞭,饶有兴趣的听着褚禄山的计策。
“请世子狠狠责罚小的,震慑军中悍将!”
“那你可要受苦了?”
徐凤年眼眸紧缩,盯着眼前的胖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的荣幸得很!”
褚禄山毫不退缩,眼神坚定,他可是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煞星,怎会把这些责罚放在眼中。
“啪,啪,啪!”
一声声响彻虚空的鞭声不断了落下,没有一会,褚禄山的后背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但是褚禄山不发一声痛呼之声,好似自己不是血肉之躯,没有痛觉一般。
许宗甲进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毫不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欣赏着这凶残的场面。
“还请世子殿下饶了褚将军,属下愿意作保,他绝对不是设局刺杀世子的主谋!”
褚禄山受到责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军中,将校们纷纷来到了北凉王府求情,只是等待着徐凤年的召见,只有一人不等徐凤年消息,直接闯了进来。
“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我的住处!”
徐凤年将手中已经被褚禄山血液染红的蟒鞭扔到了地上,满脸杀气的质问着来人。
“属下不得不如此,褚将军不可能傻到自己将自己搭了进去刺杀世子,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还请世子放了褚将军,严查背后主谋!”
“如果本世子就认定了褚禄山是主谋呢?”
徐凤年眯着眼睛,眼中藏着厉色,低声质问道。
“还请世子三思而行,依照法理,秉公而行,不要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宁峨眉也是一个头硬之人,宁折不弯,再次大声喊道。
“放肆,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威胁本世子!”
徐凤年勃然大怒,一脚就踹在了宁峨眉的身上,将他踹到在地,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
“将他关入牢中,没我的命令不得将他放出!”
“是!”
左右甲士依令而行,架起了宁峨眉离开了此地。
“红薯,你去外面说一声,谁要是想要求情,就直接进来,不要再外面等着了!”
“是,世子!”
一位红衣的婢女得令,走出了院子,向将校们传达着徐凤年的话。
众位将士们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敢触徐凤年的霉头。
“你倒是忠心耿耿,舍得自己这身皮肉!”
许宗甲这才开口出声,向着跪倒在地上的褚禄山赞赏的说道。
徐凤年和褚禄山闻言一愣,褚禄山漏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瞒不过先生法眼!”
“我褚禄山是徐家的鹰犬,只是一顿鞭子而已,有何舍不得的!”
徐凤年微微动容,他虽然和褚禄山是兄弟,但是他依然对褚禄山表现出的忠心感到动容。
第二十章 白袍梅子酒
“不过你这计策实在是简陋的很,虽然能够瞒过宁峨眉,但是骗不过聪明人!”
许宗甲摇了摇头,这苦肉计虽然不错,但是实在上不得台面,只是威慑一时罢了。
“只要能够震慑普通的将领就足够了!”
褚禄山知道自己的计策算不得高明,瞒不过陈芝豹之流,但是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些人,为的是替徐凤年树立威信,震慑军中普通的将士。
“终究是你实力不足,能力不行,不然哪里需要你这位兄弟如此受苦!”
许宗甲盯着一旁的徐凤年,出言讽刺道。
徐凤年微微愣神,若有所思,低头沉思不语。
“也许吧?”
徐凤年抬起头看着许宗甲,心中也有几分的不确定,他一直觉得个人实力并不重要。
徐骁一人马踏春秋,压的整个天下尽俯首,也不过是二品小宗师,但是谁敢对他狂吠。
“等你无能为力之时,你就会明白个人实力的重要性了。”
许宗甲点到即止,没有在点下去,他知道如今的徐凤年还是缺乏练武的动力,只有等到他有了切肤之痛才会明白武艺的重要性。
“禄球儿,你先下去吧!”
徐凤年看着依然跪在原地的褚禄山,不愿他在这里继续受苦,先让人将他待了下去,对外就说他关押了起来,所以倒也不怕走漏风声漏了馅。
“是,世子。”
褚禄山站起身来,挺直了腰背,背上的血不断的向下滴着,大步向着外走去,和一开始时的卑微谄媚完全不同,一脸的铁血之气。
这个场中就剩下了三人在场,一个是许宗甲,一个是沉思的徐凤年,最后一个就是当日许宗甲见过的姜泥。
“有趣!”
许宗甲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静立的姜泥,只见姜泥一脸的纠结和仇恨,右手放在了袖中,眼睛不断地盯着徐凤年。
“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我在的时候,准备行刺徐凤年,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不得不出手阻止你,毕竟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北凉王府的人。”
许宗甲眼中带着笑意,嘴里的话却将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惊醒了。
徐凤年回神看着咬牙切齿的姜泥,顿时就明白了这位太平公主怕是有心生了杀意,想要刺杀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泥抬头漏出了无辜的表情,笑吟吟的看着许宗甲,大眼珠不闪烁着几分委屈。
“你袖中的神符虽是西楚至宝,有着锋芒,平日倒也无大碍,神物自晦,只是你心中有着杀意之时,这神符就会发出金戈之气,在高手眼中实在是太过显眼。”
许宗甲盯着姜泥的右手,义正言辞的劝说着,希望可以打消姜泥的念头。
徐凤年顺着许宗甲的目光看向了姜泥的袖中,死死的盯着,只是神色中并无意外之色,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姜泥对他的仇恨,毕竟对方五岁之时就被徐瘸子灭了满门,导致一位天之娇女如今落魄成为了仇人家的侍女,所以徐凤年并不怪姜泥,这是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姜泥无奈的将袖中的神符拿了出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许宗甲。
神符号称价值十城不换,是当年西楚皇室的至宝,那是一把匕首,天外陨铁所铸造,和木牛马同出一源,所以姜泥和李淳罡有些缘分,在加上这丫头根骨极佳,乃是天生剑骨,难怪日后的李淳罡会收下姜泥这个女徒弟。
神符虽然锋利,但是也要看在何人手中,许宗甲也只是打量了一眼,不再搭理计划失败的姜泥。
“你小子感知倒也灵敏,居然能够察觉到她心生杀意,是不是习过武?”
徐凤年此时对许宗甲倒是起了兴趣,凑到了跟前,双眼紧紧的盯着许宗甲,左看右看,许宗甲长得嬉皮内柔,手中也无老茧,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
“倒是懂得!”
许宗甲也没说其他,只是如此敷衍了一句。
“那你是不是个高手?”
徐凤年想起了当初询问老黄时,他就曾经拿手比量了一番,只比自己的身高矮一头,表示是一个大高手,但是每次遇见村民追打,这老家伙每次都比自己跑到还快,不见他发威过。
“大概算吧!”
许宗甲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只是神情恹恹,提不起什么兴致。
“嘁,你要是高手,我就是天下第一,手无缚鸡之力,也好意思如此厚着脸皮说自己是高手,和老黄一个德行!”
徐凤年想起当日在城外的偶遇,那时的许宗甲毫无胆气,只是个普通的牧童,不像是有武艺在身。
“我那叫真人不露相,你不懂!”
许宗甲看了一眼鄙视自己的徐凤年,摇头感慨着,比之徐凤年还要恼人。
徐凤年也不恼怒,他早就习惯了被人怼了,三年游历期间,他没少被老黄的骚操作弄得欲哭无言,但不一样忍了下来。
就在三人相顾无言,场中寂静之时,许宗甲突然直起了身子,眼睛盯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白衣兵仙陈芝豹,果然名不虚传!”
在许宗甲的眼中看到了一头白虎扬天长啸,由远及近,正在逼近此地。
“陈芝豹,你怎么想起说他了,你见过他?”
徐凤年满头的雾水,不知道许宗甲发什么疯,没头没脑的怎么提起了陈芝豹。
徐凤年对陈芝豹没有任何的好感,陈芝豹就好像是大家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让徐凤年没少受到批评和打击,整个北凉大部分人都认为陈芝豹才是最佳的北凉接班人,所以陈芝豹也被称之为小人屠,可见陈芝豹是众望所归,徐凤年除了占了个血脉优势,其他的方面和陈芝豹相比,完败,毫无胜算。
“没有见过,不过即将要见到了!”
许宗甲的话还是没头没尾的,但是徐凤年却听出了许宗甲的言外之词,转头看向了许宗甲的看去的方向。
果然,不过一会的功夫,一个身形挺拔,身披白袍,手持一柄亮银枪,大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渗着血水的布袋,正是名震天下的白衣兵仙陈芝豹和他手中的梅子酒。
第二十一章 人冷枪却醇
“你怎么来了?”
徐凤年大抵是不愿意见到陈芝豹的,所以极为冷淡的质问了一句,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
“世子殿下遇刺,属下自然要来!”
陈芝豹不曾理会徐凤年的冷淡,直接拱手一礼,完全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让徐凤年有气都无处发,只能憋在心里。
“你来了又有何用?”
徐凤年继续刺着陈芝豹,不讲一点的情分,二人从小不和,在加上所有人都认为陈芝豹才是最佳的北凉接班人,即使徐凤年毫不在意北凉王位,但是依然不爽,这王位他可以不要,但是陈芝豹不能抢夺。
“自然是给世子殿下一个台阶下。”
陈芝豹将手中的布袋扔到了长几之上,血水四溅,只是奇怪的居然没有溅到坐在几案之前的许宗甲分毫。
陈芝豹眼力惊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瞳孔微缩,手中的梅子酒握得更紧了几分。
“这是何物?”
徐凤年不知这些,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血红的布袋,他自然知道里面是人的首级,只是不知是何人的首级,所以才会多问了一句。
“军中一位将校的人头,世子刺杀案的主谋,已经被属下就地正法了!”
陈芝豹收回打量许宗甲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徐凤年,解释了一句,只是声音毫无起伏变化,他对徐凤年这个纨绔子弟很是看不上,但是对方毕竟是义父徐骁的长子,所以他也表现的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刺杀主谋,就这么容易被你杀了,怕不是一个顶罪的无辜者吧!”
徐凤年并不相信刺杀自己的谋划是一个将校可以做到的,所以一点都不相信陈芝豹的话。
“他虽不是真正的主谋,却也是军中细作,正好杀了给世子一个台阶,将世子刺杀案了结了!”
陈芝豹直言不讳,直接道出了这名将校的身份,也不隐瞒自己的弄虚作假。
“给我一个台阶?”
徐凤年声音陡然升高了几分,语气中有着不服气,他最讨厌的就是陈芝豹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极为不爽。
“难为褚禄山愿意为你受此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既然有了台阶,世子就该借着台阶顺势而下。”
陈芝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板,上好的汉白玉地砖之上有着一摊血迹,正是褚禄山所留。
徐凤年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无言以对,自己在高傲,也无法反驳此时的陈芝豹。
“既然世子愿意接受属下的建议,还请将此次谋杀案的花魁交给我,让我直接将她杀了,这件事情就算了了!”
陈芝豹见徐凤年无言以对,立刻趁热打铁,提出将鱼幼薇杀了,了解此案,省得留着是个祸害。
“不可能,鱼幼薇我不会交出去的!”
徐凤年闻言立刻反对,连连摇头,表示坚决不愿如此。
这让一旁的姜泥对徐凤年的恶感稍减了几分,毕竟鱼幼薇是西楚后人,为了给西楚报仇才会刺杀徐凤年,姜泥自然希望护得鱼幼薇的周全。
陈芝豹也不着恼,他深知徐凤年的好色本性,以为他是又犯了老毛病,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有着一丝的鄙视。
徐凤年自然看懂到了陈芝豹的深意,只是为了护住鱼幼薇,他虽有心解释,但还是捏着鼻子忍了下来,自己早就名声尽丧,在北凉烂了大街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添一笔谈资,让市井之人多些欢乐。
“那属下告辞!”
陈芝豹一抱拳,手持梅子酒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坚定,步幅居然完全相同,可见对身体的控制已经入了幽微之境。
“白袍梅子酒,人冷枪却醇!”
许宗甲的评价声在徐凤年和姜泥的耳边响起,让沉思的二人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了他。
“此话怎讲?”
徐凤年率先开口,他虽不知许宗甲究竟是不是高手,但是对许宗甲的眼界见识却极为钦佩,当初许宗甲一眼就看出了南宫仆射的虚室和刀道根底,让高傲的南宫仆射都视他为知己。
“陈芝豹不愧是白衣兵仙,惊才绝艳,学识过人,武艺精湛,可谓人杰!好风骨,好枪法!”
许宗甲连用多个词语夸赞着陈芝豹,这让徐凤年听着有些不顺耳,但是为了知道许宗甲对陈芝豹的评语,也是强忍了下来。
“这都能看出来?”
徐凤年回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徐凤年自幼记忆超群,和师父李义山下棋从来都是盲棋,不需要棋盘、棋子,全靠个人记性,靠着这一手他才能在李义山手中取得九负一胜的战绩,对此李义山也是极为羡慕徐凤年的记性。
“你见识浅薄,不学无术,自然看不出!”
许宗甲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徐凤年冷嘲热讽,很是鄙视。
徐凤年本想反驳一番,他徐凤年其实也算不上一个草包,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诗词书数,他也都学过,只是不精通罢了,远没有他人所说那般不成器,但是看了下的许宗甲,想到了对方的博学,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芝豹性情冷淡,喜怒不形于色,但却将书读到了骨子里的,一举一动,醒卧起坐,都有规矩在身,已经刻在了心里,成了本能,即使他极为厌恶你,但是依然守着规矩,没有一丝逾矩,行走之间每一步步幅丝毫不差,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地!”
许宗甲抚掌赞道,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好似看到了同道之人。
“一个人如果将书读到了骨子里,那你说他的学识如何?”
许宗甲抬眼望向徐凤年,揶揄的问道。
“自然是学识惊人!”
徐凤年也没想到许宗甲观察如此仔细,他在脑海仔细回忆复盘了一下陈芝豹的动作,果然像许宗甲所说,丝毫不差,脱口而出的答道。
徐凤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如此夸赞陈芝豹,好像是为了找回面子,再次反驳道。
“那又怎么看出他武艺精湛的?”
“一个人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枪术精湛,武艺求小不求大,高手相争,功夫都在细微之处,陈芝豹虽然锋芒不显,但他手中的梅子酒却散发着醇厚枪意,犹如美酒陈酿,可称的上当世枪术第一。即使是此时的南宫仆射也要差他三分,日后必然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证得陆地神仙!”
第二十二章 天下风流棋待诏,寂寂无名轩辕子
“陆地神仙!”
徐凤年瞪大了双眼,惊诧的看着许宗甲,他不明白许宗甲为何对陈芝豹如此看好。
许宗甲翻了个白眼,不屑徐凤年的大惊小怪,再次扯出了一段隐秘。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如今的陈芝豹已经是天象境高手,足以和武评榜单上的十大高手相争了,甚至足以排进前五!”
陈芝豹虽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曾显露自己的境界,但是许宗甲何等人,怎么可以逃过他的法眼。
“陈芝豹居然已经是天象境高手了,你会不会看走了眼?”
徐凤年想起这些年有关陈芝豹实力的猜测,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陈芝豹的军事才能和才学,徐凤年的确是自愧不如,但是这不代表他认可陈芝豹已经足以和武评榜上的十大高手相争,毕竟陈芝豹此时和那些人相比实在是资历尚浅。
许宗甲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徐凤年,嘴里吐出了讽刺之言,怼着徐凤年。
“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放荡世子懂个球的武道,要不是儒门圣人张扶摇独占了儒家八成气运,镇守人间八百年,导致儒家弟子气运不足,难以成就儒圣,此时的陈芝豹、曹官子和某一个正在读书的窝囊废早就早就晋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曹官子和窝囊废,是谁?”
徐凤年看许宗甲一脸的认真,不由的好奇另外可以和陈芝豹相提并论的人杰,好奇的的问道。
“身为北凉世子,你真的是很不称职,居然如此孤陋寡闻,消息闭塞。”
许宗甲死死的盯着徐凤年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叹息,徐凤年可谓是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身后资源雄厚,不知道轩辕敬城算不上奇怪,毕竟如今的轩辕敬城只是一个人人可欺的窝囊废,但是他居然连曹长卿都不认识,真的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官子无敌曹长卿可是近些年来威震离阳的高手,武评榜中可排进前三之列!”
“他出身西楚,原本是宫中棋待诏,西楚独占天下八斗风流,而曹长卿独占西楚风流中的八成,可谓占尽天下风流六斗四分,为西楚最风流之人,曾经三次杀入太安城,最近一次距离离阳皇帝仅仅只有五十步,可谓是让整个离阳皇室都寝食难安的存在。”
“这曹长卿居然如此厉害,果然是高手风范,令人敬仰!”
徐凤年想象着自己成为曹长卿,凭借一己之力杀入太安城中,吓得皇帝老儿屁滚尿流,兴奋的眉飞色舞,对曹长卿极为崇拜。
“你小子不用高兴的太早,这曹长卿如果知道你家将西楚公主当做了丫鬟使唤,怕下次孤身杀入的就不是太安城了,而是北凉王府,不知道到那时,你小子是否还能够如此钦佩他!”
许宗甲瞧不得徐凤年高兴,立刻败兴的讥讽道。
“太平公主?”
徐凤年转头看向了一旁泪眼模糊的姜泥,不由的心中打了个寒颤,想象着自己被曹长卿追杀的场景,立刻就有些感到心中压了一块巨石,总算理解了离阳皇帝为何会寝食难安了,如果自己被一个绝世高手惦记着,自然是昼夜担忧。
“棋诏叔叔。”
姜泥想起了小时候一直温润如玉的那位风流才子,对自己百般宠溺的曹长卿,泪眼模糊,姜泥从小生活在仇人府中,从未流过泪,今日听到故国旧人的消息,再难以压抑心中的苦楚和悲痛。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流泪的姜泥,他曾经一直以为姜泥只有气鼓鼓时的风情最是动人,但是见到此时的楚楚可怜的姜泥却心中复杂,动了心,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让她一生不再流泪。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痴男怨女,不由得摇头,看向了身后的一处角落,一角蟒袍露了出来,正是徐骁这位大柱国,此时正在角落中听着许宗甲的评语。
“至于窝囊废吗,是一个痴情人,也是一个慈父,但是却获得太过窝囊了,他本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却非要读书,抱着修身治国平天下理想,一头扎进了书山文海之中,直到他娶了一位江湖女子。”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评价轩辕敬城这个人,骂他过于理想,行事窝囊,还是说他痴情不改,此生只爱一人,还是赞他惊才绝艳,不世之材。
“后来怎样了,是不是他弃文从武了?”
徐凤年赶紧将心中对姜泥的异样感情藏了起来,对着许宗甲追问着轩辕敬城的后续,他十分感兴趣这个被许宗甲称为窝囊废的男人究竟会怎么做。
“恰恰相反,他因为娶了这位妻子,反而遭受了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忍辱负重,不动声色,整日里沉浸在经史子集中,却从书中悟出了道理,如今仅差一步就可成就儒圣境界,再有五年时间,就可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只是可惜他时运不济,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许宗甲想了想轩辕青锋的年纪,轩辕大磐怕是最多忍耐一年的时间,绝对不会放过轩辕青锋这位人间绝色的。
“他是谁?”
徐凤年没有想到世上居然有着如此惊艳的人,只靠读书就可以证得陆地神仙,十分好奇对方的身份。
“不可说,不能说,如今他不过是方寂寂无名之辈,说了就坏了此人的多年的隐忍谋划,毕竟那漫天的风雪还需要他亲自扫净!”
许宗甲摇摇头,没有将轩辕敬城的身份解开,毕竟轩辕敬城如今还在积累期,不是轩辕大磐那老不羞的对手,此时说出他的身份,有害无利。
“嘁,你这样可不地道,哪有人讲故事,只讲一半的,你这样可是讨不到赏钱,注定了会饿死的。”
徐凤年想起了自己当年在江湖中游历的经历,也曾经为了生活和肚皮,和乡下的村妇村夫说过书,不讲其他,就说些北凉世子的风流事和荒唐举,为的就是讨要几个红薯和土豆喂饱自己和老黄的肚皮,你还别说,这些人还真的对放荡世子的生活极为感兴趣,让徐凤年和老黄靠着说书度过了多次饿肚皮的危机。
第二十三章 人屠多谋划,暮虎尚存威
“我又不需要像某人一样,坑蒙拐骗,靠着说书讨生活,我现在可是北凉王府的座上宾,怎么也不可能饿死在此。”
许宗甲一点都不给徐凤年面子,完全没有一点断章的惭愧之感,只是摇头否决了徐凤年刨根问底,眼睛盯着蟒袍所在的角落。
“哈哈哈,许先生说的是,在北凉怎么也不至于饿着贵客,咱们北凉虽说比不上京都繁华,但是徐某还是有些财货的,总不至于怠慢了先生!”
徐骁见许宗甲一直盯着自己所在的角落,不得不从阴暗处走来出来,刻意逢迎着许宗甲的话。
“大柱国谦虚了,谁不知道,大柱国踏灭了六国,富可敌国!”
许宗甲摇头笑道,他可是知道徐骁的底细,六国的皇宫都被徐骁攻破,要说徐骁没有搜刮财富,谁也不信,不然他怎么养得起三十万北凉铁骑,要知道骑兵可是极度耗费钱粮,三十万的铁骑,即使是离阳朝养活他们都颇感困难,徐骁居然紧靠着北凉就可以供养大军,可见他的口袋里早就富得流油了。
“先生这是哪里话,来日我打开府中的府库,先生随意可以进去看看,喜欢啥随意挑选!”
徐骁为人大气,轻财重人,知道钱财不过是外物,哪里有许宗甲重要。
“算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场中四人,一位王爷,一位世子,一位亡国公主,只有许宗甲是军中老卒之后,牧童儿出身,身份最低微,但是也只有他坐在雕螭画凤的座椅之上,其他三人都站在场中,却无人觉得不妥,让人惊奇。
“也是,一些俗物,的确入不得先生的法眼,这样吧,我回头在收集一些名贵孤本典籍,送入听潮阁,给先生你解解闷!”
徐骁丝毫不在意许宗甲的不识趣之举,而是继续提议道。
姜泥好奇的打量着许宗甲,之前她只见过徐骁如此低姿态的对徐凤年一人,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第二人,让她对许宗甲起了几分好奇心。
“如此就多谢大柱国了!”
许宗甲不爱金银,可以弃之如履,但是对书籍却极为珍惜,所以拱手接受了徐骁的好意。
徐骁也不再纠缠许宗甲,而是和徐凤年谈起了今日之事的处理。
“那鱼幼薇不过是颗棋子,倒也无关紧要,但是宁峨眉以下犯上,还是趁此机会杀了吧!”
徐骁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他本来想要将鱼幼薇一起处理了,但是想到儿子怜香惜玉的性子,加上刚刚许宗甲突然谈起了曹长卿,徐骁可不认为这是讲给徐凤年增加见识的,而是提醒自己不要做的过分了,西楚虽然已经亡了,但是不是没有人在身后撑腰,如果自己真做的过分了,那个霸道的儒生真有可能会杀入北凉城,虽然不一定奈何得了自己,但是离阳王朝怕是要高兴坏了,两个心腹之患掐架,还不使劲的拱火,总归是弊大于利。
“这事我不答应,宁峨眉虽然以下犯上,但是仗义执言,于法理之上,并无不妥,你还是找个借口放了吧!”
徐凤年和徐骁到底是有些不同之处,没有徐骁的果敢和狠辣,心软了些,而且对宁峨眉的风骨很欣赏,不愿意损失这个人才。
徐骁皱着眉头,他想的不是宁峨眉是不是该死,想得是怎样为徐凤年立威,震慑军中人心,至于宁峨眉是不是冤屈,关他何事。
徐骁看了一眼姜泥,挥手示意她下去,不想在她面前谈论接下来的事情,所以让她回避。
姜泥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也不施礼,转身就离了此地,将空间让给了三人。
徐骁也不避讳许宗甲,这既是因为许宗甲是自己人,也是一种拉拢手段,表示对许宗甲的信任。
许宗甲虽然明白徐骁的手段心思,但依然不曾离去,只是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看着父子俩交流。
“你应该知道我此举是为了帮你树立威严,只有杀鸡儆猴,才可以让人不敢小觑你!”
徐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徐凤年,希望可以改变徐凤年的决定。
“我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如果连一个宁峨眉我都压不住,谈何执掌北凉,所以你还是找个借口将他放了吧!”
徐凤年不能苟同徐骁的做法,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他不屑用无辜忠臣的血染红自己的前程,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宁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你今天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许宗甲突然开口对徐凤年的做法表示了赞赏,徐骁看了一眼许宗甲,无奈的摇头,放弃了继续劝说,既然许宗甲都出声了,自己不得不给这个面子,不过是一个宁峨眉而已,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放了也就放了吧。
“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妇人之仁终究要不得,只有手中的刀才最可靠,什么仁义都是狗屁!”
徐骁骂骂咧咧的迈着蹒跚的脚步向着外面走去,将自己这么多年最大的体会教给了自己的儿子。
徐凤年如何不知徐骁对自己的爱护和谋划,都是为了自己可以顺利执掌北凉,看着远去的父亲,幽幽开口问道。
“我做错了吗?”
“哪里有什么对错,强者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只是你不够强而已!”
“原来是我不够强,需要我变强吗?”
徐凤年低头喃喃自语,神情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骁走到一处假山前,停下了脚步,他思索起了许宗甲对陈芝豹的评价,仔细考量着利弊。
“禄球儿是个好孩子,日后必是凤年的助力!”
“可是陈芝豹,居然如此惊艳,如果不是许先生提醒,我真不知道他已经是天象境界的高手了,如此韬光养晦,他想做什么?”
徐骁神情复杂,晦涩难懂,让人捉摸不透。
“丑,你说,陈芝豹可会臣服世子?”
空无一人处,没有丝毫的迟疑,传来了一句回答。
“回禀主公,陈芝豹绝对不会!”
“哦,你可是陈芝豹在洛阳城公主坟一战中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你居然不替他辩解一句,真是让我意外。”
徐骁此时头发已经灰白相间,腰背也微微驼起,在加上腿脚微瘸,看起来和寻常老者并无区别,是个身子埋了半截土老头。
暗中之人并无出声,徐骁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他依然畏惧暮虎徐骁,不敢为陈芝豹辩解一句,北凉是徐骁的北凉,北凉铁骑只认徐字大旗,也只认徐骁的虎符,自己救不了陈芝豹,多言一句,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添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第二十五章 世子荒唐纵老魁
“你还是学些刀法,再用此刀吧,我怕你不小心死于此刀之下!”
南宫仆射看着耍宝的徐凤年,要没有小气的收回此刀,只是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她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好心导致徐凤年英年早逝,那就和她的初衷相违背了。
“放心吧,我晓得了!”
徐凤年宝贝的抚摸着怀中的宝刀,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向着南宫仆射回了一句。
徐凤年将春雷小心的抽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宝刀,只见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刀刃锃亮,带着锋芒,让人心寒,徐凤年小心的摸了一把刀身,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摇了摇头。
“此刀乃是利刃,刀气锋锐,你这不同武艺之人,小心被刀气所伤!”
许宗甲本来正在像往日的徐凤年一般,坐在湖边垂钓,见徐凤年不知死活的碰触此刀,点了一句。
“刀气?一把刀哪能这么邪门?”
徐凤年根本不信,以为许宗甲是在胡诌,恐吓自己。
“他说的没错,利刃之上残留着我的刀气,一般人很难承受,所以我才让你习练一下刀法,免得被刀气所伤。”
南宫仆射出声证实了许宗甲的话,让徐凤年顿时止住了想要再次抚摸刀身的动作,左手放在刀身前,;脸上挂着几分害怕,极为可笑。
徐凤年讪讪的收回了手掌,看着眼前的湖面,突然心中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看向了南宫仆射,连忙问道。
“春雷可能斩断寒铁锁链?”
“春雷乃是刀中圣品,自然可以斩断寒铁,只是你无修为在身,气力又小,怕是要费上些功夫!”
南宫仆射虽然不知徐凤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依然毫不隐瞒的回答了徐凤年想要知道一切。
许宗甲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徐凤年,知道这小子闲不住,想要找些乐子了,只是不知道北凉王府多少的亭榭楼台要被拆了,真是一个败家子。
“这倒是没有关系,只要能斩断就好!”
徐凤年毫不在意,抱着春雷,来到了湖边,找了一艘小船,向着湖中心划去。
许宗甲看着作死的徐凤年也不阻拦,等着看徐凤年出丑吃瘪,言笑晏晏的看着徐凤年的作为。
南宫仆射似有所觉,看着幸灾乐祸的许宗甲,虽不知要发生何事,但她知道徐凤年必是要倒霉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南宫仆射对许宗甲有了些了解,知道许宗甲性子促狭,爱看徐凤年倒霉出丑,每次许宗甲漏出这种微笑时,徐凤年必然倒霉吃瘪,从无例外。
徐凤年怀中的春雷直接扔进了湖中心,紧紧的盯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南宫仆射看到徐凤年如此古怪的举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当日第一次来此地时,徐凤年曾经将烧鸡扔进湖中,当时她不知为何,如今看来,着湖中怕是有人被困在了底部,徐凤年此举分明是要将这被困之人放出,所以才会将春雷扔进了湖中。
徐凤年盯得眼睛酸涩,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视疲劳,等的有些急了,难道湖底的老魁不知自己如此的做的含义,所以不曾用春雷斩断寒铁锁链,徐凤年也许是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船中间,右手托着腮,无聊极了。
就在徐凤年等的不耐烦想要跳下船,进入湖中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像是煮开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像是一点点,倏尔之间,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掀起了浪花,向着四面八方荡去。
船身猛地摇晃起来,徐凤年一个不备,直接趴在了船上,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船檐上,疼的徐凤年眼中都冒出了泪花,但是依然不敢用手揉揉痛处,毕竟此时的船还在疯狂的摇动,湖水像是大雨一般淋在了徐凤年的身上,彻底成了一个落汤鸡。
即使如此狼狈,徐凤年依然兴致勃勃,丝毫不恼,看着出场动静如此大的湖底老魁,徐凤年极为激动,这在湖底的活了几十年的老魁果然是高手,今天总算是可以开开眼界,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风范了。
至于湖底老魁出来后,徐凤年自身的安全问题,徐凤年一点都不担忧,毕竟自他小时候溺水落入湖中第一次见到这老魁时,对方就曾使用神通将他送回来岸上,对他不曾伤害分毫,后来他也就时不时的向湖中投烧鸡烤肉,没少和老魁打交道,他相信,老魁再不济,也不会伤害他。
甚至,徐凤年心中还怀着一丝奢望,毕竟平日里滴水之恩,都要让对方涌泉相报的主,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他放出老魁,一是为了见识一下高手的实力,而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招揽到这位在湖中靠着胎息活了几十年的绝世高手,再不济,学上两手,也可以在外面耍耍,让世子殿下威风威风。
就在徐凤年想着好事之时,湖中突然有着两根乌黑锁链,破水而出,如蛟龙出海,气势十足。
锁链尽头牵引着两把无柄刀,一把刀锋清亮如雪,一把鲜红如血,用世子殿下的话说那就是极有卖相,杠杠的,一看就是高手派头气焰,徐凤年也就是手头没大摞银票,否则定要高喊一声“该赏!”
“放肆!”
一道身影自听潮阁中跃出,弹入湖面后,蜻蜓点水,飘逸前冲身上穿着灰色的广袖道袍,须发皆白,样貌清癯古朴,一卷道袍的宽大的袖子,两道水柱直接向着湖中激射而去。
这老道就是三楼守阁人,本名魏叔阳,是一位道门高人,三大道统之一九斗米道的一位祖师爷,据师父李义山说精通奇门遁甲,货真价实的从二品通玄实力,只是为了听潮阁里一卷孤本《参同契》才甘心入阁为奴为仆,徐凤年小时候爬楼梯嫌累,没少让老人背着。
徐凤年趴在船上,随着船身摇摆,抬着头看着场中的对决,不由得咂舌。
“没想到,魏爷爷如此彪悍,早知道当初游历江湖时,就带着他了,哪里还会被劫匪草寇追的到处跑,怕不是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我也不知咋了,先道个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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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仆滑稽显神威
锁链在空中饶了一个圈子,双刀在天空中划了一个圆弧,径直将水龙劈散,水花从天而降,将徐凤年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然后双刀也不停留,向着魏叔阳劈下,魏叔阳不敌湖中老魁,直接被击落,跌入湖中,生死不知。
“我的个乖乖,魏爷爷如此彪悍,都不是这老魁的一招之敌,这湖中的老魁怕不是天下无敌了!
徐凤年双手死死的扒着船身,仰头看着双方的交手,活像一个乌龟,徐凤年吧嗒了一下嘴巴,看着大发神威的湖中老魁,不由的感慨着。
许宗甲看着狼狈的徐凤年,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指着徐凤年,哈哈大笑,让徐凤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无敌,不无敌,还差得远呢!”
突然一道滑稽的蜀中腔调在岸边响起,徐凤年听着这熟悉的腔调,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岸边。
老黄手中抱着一个长匣,脸上挂着奸猾的笑容,嘴张开,露出了少了两颗门牙的一口黄牙,格外好笑。
“老黄,你凑什么热闹?”
徐凤年不想这位陪着自己游历了三年的马夫老仆受伤,大声呵斥着对方,希望他可以退的远远地,毕竟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马夫,在游历之时,遇见劫匪草寇,这老仆可是比自己还怕死,每次都比自己溜得还快,将自己这个世子丢在了后面独自逃命,要不是这老黄还会一些偷鸡摸狗,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本领,徐凤年实在不知自己带着他游历江湖,究竟是谁伺候谁了。
“少爷,俺来自然是为了将老魁奴打回水底去!”
老黄此时没有像往常一样风紧扯呼,而是将怀中的长匣往地上一杵,匣身上方弹开,漏出了4把宝剑。呈扇形摆放,极有高手风范。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岸边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仆,不由的朗声问道。
“老黄,难道你真是高手不成?”
老黄漏出一丝羞涩的笑容,伸手再次比划出了和徐凤年差不多高的动作,这是当初徐凤年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还记得当时的徐凤年极为激动,认为老爹果然没有骗自己,找了个高手随行保护,自己游历应该很安全,就像是郊游散心一般,,只是没有想到,当日就遇见了劫匪草寇,本想看这老仆大发神威,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老黄骑上了那瘸腿的枣红马,风紧扯呼了,让徐凤年独自在风中凌乱。
“黄老九,你终于出来了,这才我们一决胜负,输了的就进入湖中再待十年!”
老魁看着眼前滑稽的老仆,并无嘲笑之色,当年他可就是被眼前的老黄打入湖底,镇压了几十年,如今脱困,自然要找回场子。
“黄老九和楚狂奴,这两个人打起来,不知道又要拆掉多少的楼台?”
李义山这个常年不见天日,埋头在听潮阁八楼抄书的怪人,也难得的走到了窗前,似乎是阳光过于耀眼,双手遮在额头上,眺望着湖中的二人,为那精美的建筑担起了心。
山巅不远处,有着一座白鹤楼,是徐骁经常消遣时光的地方,此时徐骁听着山腰传来的声响,坐在椅子上,提起红泥茶壶,里面呈盛放的是绿蚁酒,将茶杯倒满,向着身旁站着的的义子好奇的问道。
“左熊,你能够接上几招?”
袁左宗挑着丹凤眼,他本是战场之上,白马银枪冲阵斩旗,如入无人之境的猛将,闻言跃跃欲试。
“义父,左熊想要一试!”
大柱国本来因为陈芝豹隐瞒了真实实力,而想要试探一下自己这位中直刚硬的第三位义子,但又想到他的为人,最是刚直不阿,遵守礼法的,所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连这个义子都不能相信,他徐骁也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徐骁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上好的绿蚁酒,叹了一口气:“算了,自然有人出手镇压他!”
袁左宗面色稍显遗憾,还是恭顺的答道、
“是,义父!”
岸边,老黄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看着湖中的徐凤年,嘴中带着蜀腔,说出的话,格外的好笑。
“少爷,打完架,能不能喝碗黄酒?”
老黄最爱黄酒,不知是因为爱喝黄酒才被人叫做老黄,还是因为姓黄所以才爱黄酒,反正老黄见到了黄酒,就像是见到了老婆一样,脚下总是走不动,实在是没出息的很。
徐凤年可能也是在湖中央待得有些不舒服,厌烦了,所以朗声高喝。
“瞧你这德行,还有点高手风范没有,不就是黄酒吗,我那还有几十坛龙岩沉缸黄酒,等你打完了,都给你存着,随你喝!”
徐凤年被老黄气的笑道,对着老黄酒是一阵臭骂,可是其中的主仆情分即使是湖中的老魁也能够看得见。
老魁立于湖面,白发向后乱舞,肩上琵琶骨上的锁链也不断的发出异响,这老魁也是个狠人,花了大价钱,让人将自己的双刀和锁链嵌在了琵琶骨上,都只听说过人刀合一,即使是许宗甲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人刀合一的。也算是个人才,只是脑子好像不太好。
许宗甲暗暗在心中对湖中老魁楚狂奴做出了评价,正常人谁会没事找事,将锁链镶嵌在自己的肩上,真的是病的不清,难怪连剑九黄都打不过,活该被镇压在湖底几十年。
“谢少爷赏!”
老黄喊得极为大声,老脸上笑得极为开心,那一脸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团,让人感到滑稽。
“剑一,龙蛇!”
一柄宝剑,自剑匣之中飞出,向着湖中的老魁刺去。
随即,老黄也不停歇,再次喊道。
“剑二,并蒂莲!”
有飞出了一把利剑,紧随其后。
“剑三,三斤!”
空中的飞剑,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是一把变为了两把,两把变成了三把,成品字型向着楚狂奴不断的攒射。
老魁也是苦苦防守,将锁链和双刀舞的飞快,只是场面和徐凤年想的不同,老黄剑匣中的宝剑并没有在飞出,也只是出了三把剑,就将老魁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大战,一点不像是高手过招,打的昏天黑地,连战三天三宿的桥段,让徐凤年大失所望。
“不打了,不打了!老子饿了!”
楚狂奴停下了手中的双刀,一点也不担心空中的飞剑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一个跨步就来到了亭中,做了下来,完全不理会徐凤年幽怨的眼神。
第二十七章 老黄意难平,欲行武帝城
老魁也不挑地方坐下,直接盘膝坐在了亭中,将双刀直接插在地上,面色红润,须发皆白,精神的很,一点都不像是在湖底待了几十年,气血充足,壮似猛虎。
徐凤年这才划着小船回到了岸上,也不去换身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直接坐到了老魁的身边,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打着一些鬼主意。
楚狂奴看着粗狂,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不然也修不成一品高手的境界。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当年黄老九联合李元婴、徐骁使诈将我镇压湖底,所以我才一出来就和黄老九打了一架,至于你们北凉王府看在你小子这几十年来时不时的送些肉食给老子,老子也就不再拆你家的房子,给足了你面子,至于你小子打着鬼主意想让老子为你卖命,这种非分之想,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徐凤年也不着恼,嘿嘿的笑着。
“您老不是饿了吗,这北凉王府内有得是酒肉和高手,您喜欢打架吗,我可以让人将高手请回府中,和您比试。”
徐凤年想起了武当山上的骑牛的小道士,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逼他下山,只是因为武当山上的高手众多,徐凤年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助手,所以一直没有办成此事。如今见到了楚狂奴这位高手,怎会不想办法拉拢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还存在着老黄这个可以镇压楚狂奴的高手,自己又何必费这功夫,直接让老黄出手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如此想,但是徐凤年依然吩咐管家准备了丰富的伙食,甚至还弄来了一头烤乳猪,放在了超大的食盒里,端了上来,当然管家也没忘了帮徐凤年准备一些翠绿的黄瓜,让徐凤年啃着消遣,这是徐凤年在游历期间培养的喜好,用徐凤年的话说,鲜嫩的很!
老魁楚狂奴倒也不矫情,一把撕下了一条猪腿,抱着就啃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油星,看来吃了几十年的湖中鲜鲤的楚狂奴,对这做法考究的烤乳猪很是中意。
剑九黄一脸幽怨的盯着徐凤年,然后抬眼看看大吃大喝的楚狂奴,让徐凤年不仅心中暗骂,这老黄真是上不得台面,不就是自己答应了他龙岩沉缸黄酒吗,自己还能赖账不成,他的高手的风范呢,不过不知怎的,如此小气的老黄,却让徐凤年感到了亲切,远比刚才大发神威时瞅着要顺眼得多。
“北凉早就名声臭了,能请到什么高手,等我破去了剑九黄的剑九之后,就去武帝城找那王老怪比试一番,等爷爷我打败了他这个天下第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到时候小小的一座王府,又怎么能入得了爷爷的眼!”
楚狂奴对着徐凤年的话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张狂的说道。
老黄后背靠着亭阁的柱子,屁股下坐着赫然是刚刚大发神威的紫檀剑匣,学着往日的徐凤年揪了一根草,含在嘴里,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徐凤年无奈,他从未和楚狂奴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英雄草莽打过交道,不知如何是好,郁闷的他只好拿起一根黄瓜,猛地嚼了两口,鲜得很!
徐凤年将黄瓜啃了半截之后,这才对着楚狂奴小声的请求道,“既然老爷爷如此厉害,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小牛鼻子,是一位武当山上的小师叔祖,绝对的高手!”
楚狂奴见徐凤年吃黄瓜极为可口,连忙将徐凤年手中的半根黄瓜抢在了手中,啃了一口,直接一口吐了出来。
“呸,这淡出鸟的玩意,啥味没有,你也喜欢吃?”
徐凤年擦了擦被楚狂奴溅了一脸的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楚狂奴,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楚狂奴再次抓起了一块猪肉,大口的啃着,还是这些熟食更合他的胃口,有着油水,吃起来才过瘾。
看着眼中期盼的徐凤年,楚狂奴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低头想了想,这才开口。
“这些年爷爷承你的人情,多少尝了一些熟物,你要是提其他的要求,我一定揍你一顿,但是谁让打打杀杀的事,爷爷喜欢呢,等到爷爷打败了黄老九,立刻就动身帮你这个忙!”
剑九黄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吐出了口中的小草,用充满了讥讽的眼神看着楚狂奴。
楚狂奴将手中的吃食一扔,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黄老九,你不服气是吧,我吃饱了,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看老子不把你的隔夜饭都打出来!”
老黄理都不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老魁,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徐凤年被这响亮的声音震的捂住了耳朵,要不是眼前的老魁答应帮他教训那个牛鼻子小道士,自己一定要让老黄将这粗鲁不识趣的老魁再次打入湖底,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入湖中,让这老王八这辈子都不要想着见到活人,在这湖底老死一人。
当然,老魁也知道自己如今绝对不是剑九黄的对手,只是血性上头,不能忍老黄对自己的轻视而已,如今见老黄避而不答,也没有继续逞能,顺着台阶就下了。
“小娃娃,准备一个舒适的房间,爷爷我今日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老黄转过身来看着魁梧的老魁问道,“不打了?”
楚狂奴斜眼看了一眼猥琐的老黄,骂声道,“你急个鸟,回头有的是时间!”
老黄提起屁股下的剑匣背在了身上,平淡的看着对方。
“既然不打了,那我就要到武帝城去取回黄庐了。”
楚狂奴看着平静如水的老黄,惊愕道,“当真?”
楚狂奴钦佩浮现,喟然长叹,摇头苦笑道,“不打了,浪费老子的气力!”
徐凤年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
徐凤年看着就要离开的老黄,连忙拦了下来,问道,“老黄,咋回事,你要去哪?”
剑九黄看着一旁的老魁,淡淡的说道。
“这些年我的任务就是看着打入湖底的老魁,如今他被少爷好心放了出来,也就没有老黄的事了。”
剑九黄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凤年,好似要将他牢牢记在脑海里。
“当年老黄我在武帝城和王仙芝比武,输了,留下了一柄黄庐剑,这些年一直放不下,总想着讨回来。”
徐凤年苦笑着,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老黄,低声问道。
“就是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四的巨剑黄庐?”
“对!”
老黄嘿嘿一笑,点头,徐凤年神色更苦了几分。
第二十八章 主仆情深难分舍,剑九名曰六千里
武帝城位于东海崖边,东临碣石建城以观沧海,城主王仙芝年近一百,却成名足足八十年,是当之无愧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年轻出道便不以携带任何兵器著称,与人交锋,从来只是单手。
二十五岁便晋升绝世高手行列,四十岁挑战那一辈的剑神李淳罡,硬生生以双指折去削铁如泥的“木牛马”,一时间名动四海,风头无二。
王仙芝明明具备天下第一傲视群雄的资格,却以天下第二自居,这使得武林江湖上脍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榜首第一的宝座空悬二十年矣。
近五十年,出了两个用剑的绝顶高手,新剑神邓太阿,拎一桃花枝,求败却不败,与王仙芝交手三次,不胜也不输,位列超一流高手第三。
另外一个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是西蜀人,无名小卒的剑匠出身,铸剑三十年后自悟剑道,单枪匹马行走江湖,收集天下名剑入剑匣,为世人所知的只是与人打了一场,便蜚声海内,虽输了,并且被留下了一柄剑插在城头,可却没有让怀疑这神秘剑士的实力不足,他虽败犹荣,因为他输给了老而弥坚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
谁能想象如此一剑光寒十六州的剑客,却在北凉王府做了名马夫,终日与马匹说话聊天,至多就是跟世子殿下讨要一壶黄酒解解馋。
所以老魁一听说黄老九重返武帝城挑战王仙芝,便知十几年前打不过王仙芝的黄老九,如今也难是对手。
手里拿着半根黄瓜的徐凤年苦笑道:“老黄,你给我说说,这剑匣里有几把剑?真是将我的好奇心都勾了出来!”
徐凤年在游历江湖时就对这紫檀剑匣中的东西很是好奇,曾经偷偷的摸了一次这剑匣,感到一阵冰冷,当晚,徐凤年就发烧病倒了,还是靠着老黄坑蒙拐骗得来了几个铜板,抓了服药材,才挺了过来。徐凤年至今仍然记得当时老黄的背着他夜间赶路的情景,那时候老黄的背真的是很温暖,让徐凤年极为留恋不舍。
其实从当初徐凤年差点身死,就可以看出这剑匣之中剑气有多么凝结精纯,让徐凤年这个精壮的小伙子都差点没扛住。
老黄挠挠头道:“剑匣三层六格,原先有天下十大名剑里的六把,这会儿才五把。”
徐凤年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北凉王府最没有出息的老黄居然是如此高手,敢不敢再高一点?
老黄憨憨道:“若少爷喜欢,想要耍剑,俺留下三四把便是。”
徐凤年连连摆手,阻止了老黄的举动。
“我巴不得你多带些宝剑,在王仙芝身上捅十个八个的窟窿才好呢,到时候,我也可以吹嘘一下,和老黄你一起游历江湖的经历,倍有面子,说不定还能骗几个女侠回府当小妾呢!”
老黄裂开嘴大笑,露出缺了门户的一口老黄牙,让徐凤年越发的不舍。
徐凤年命人准备了一壶龙岩沉缸黄酒,又在身上掏出来一把小额的银票和几颗碎银子,足足有五六百两,塞进了老黄的手里,为的是让他在路上可以买些黄酒解解馋,不至于身上没有银钱,连口好酒都喝不上。
徐凤年还准备了一匹劣马,不是舍不得,他知道老黄不会真的骑着马赶往武帝城,即使给他准备汗血宝马也没啥用,反而容易被人当成肥羊,不符合低调做人的道理,这马是给他在路上做个伴,他寂寞时,至少可以对着这马说说话,解解闷。
徐凤年唠唠叨叨的就像是一位老妈子,不断地叮嘱着剑九黄,一路送着老黄出了王府。
北凉城外,徐凤年看着牵着劣马的老黄,心中酸楚,不舍的告着别。
“我就送到这了,老黄,和我这种不学无术的浪荡纨绔一起相处,是不是很无趣?”
老黄咧嘴一笑,漏出了缺了两颗的黄牙,用他那带着蜀腔的口音说道,“有趣的很呢,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不说假话,更不会拍马屁,你还夸过俺说话实诚呢。”
徐凤年闻言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满是不舍,他宁愿自己这位老仆只是一个普通马夫,不通武艺,那样也就不想着去武帝城夺回那把破剑了。
老黄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绢布,上面用木炭作画,绘着剑招,每一幅画上字也不多,就寥寥几个,还歪七扭八的,像是蚯蚓爬的一般,实在是拿不出手。
“少爷你收着,日后见到了有灵气的娃娃,帮俺收个徒弟,也能让少爷你抢闺女时方便些!”
老黄搓了搓自己的粗糙的老手,不好意思的再次开口。
“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没上过什么学,识不得几个字,不会取名字,我只取了个剑一到剑九,后来有些好事的江湖客,分别给剑一到剑八起了名字,我听着也不得劲,只是已经叫响了名头,如今也改不了了,只剩下了剑九,还未取名字,不如,少爷你给起个敞亮的名字!”
“我们一起游历江湖三年,行了有六千里路,如果你不嫌弃这名字不文雅,没气势,不如就叫六千里。”
“剑九,六千里,有气势,听着就舒服,到了武帝城,俺将这名字一报,王仙芝那老头,也要羡慕俺哩!”
老黄伸出了大拇指,对徐凤年取得这个名字极为赞叹,咧着大嘴在那笑开了花。
老黄终究是牵着劣马,背着剑匣离开了,徐凤年看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喊道。
“老黄,若半路上想喝黄酒了,花光了银两买不起,回来就是,我还给你留着几十坛龙岩沉缸黄酒呢,等着你回来一起喝哩!”
徐凤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清凉山上,径直走向了还在那里垂钓的许宗甲,一屁股坐在了许宗甲的身旁的凳子上,老魁也还在亭中待着,只有南宫仆射不见了,应该是又进了听潮阁中看书去了。
楚狂奴看着一脸惆怅的徐凤年,闷声问道。
“黄老九,真去武帝城和王仙芝拼命了?”
徐凤年神情落寞的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九章 剑九成绝响,黄酒何人饮
“你小子倒是个念旧重情的主,这倒是比你老子徐骁厚道多了,这老屠夫诡计多端不说,还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共患难可以,若想同富贵,就是他娘的扯淡了。嘿,小娃娃,生气了?就凭你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打架不成?没了黄老九,除非北凉王府把剩余几位躲躲藏藏的高手都喊出来,才能与爷爷一战。”
楚狂奴须发皆立,气焰惊人,身材魁梧,声势震天的叫嚣着。
“闭嘴,你吵到我钓鱼了!”
许宗甲忍了一天了,这老魁实在烦人的紧,一开始许宗甲因为楚狂奴被困湖底几十年,念他年事已高,怜他初脱困,让他几分,没想到这老魁蹬鼻子上脸,一直吵吵个没完,让许宗甲今日垂钓,一点的收获的都没有,实在是扫兴的很。
“嗡嗡嗡!”
楚狂奴脑袋里犹如大钟乱撞,眼冒金星,踉踉跄跄,贪杯醉酒的酒蒙子,一头栽倒在了亭中的石桌之上,将其撞倒在地,食盒和碗盘洒落一地,摔得粉碎,溅了楚狂奴一身的饭食,满脸的油渍。
徐凤年看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一句话就将这绝世高手的楚狂奴击败,这简直就是仙家手段,实在是个技术活,用徐凤年的话说,就是该赏,当然徐凤年不敢将这话当着许宗甲的面说出口。
“你、你也是、是个高手?”
徐凤年伸出了手指,颤颤巍巍的食指好像是中了风一般,不停地的哆嗦着,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怎么不像吗,连剑九黄那种长相都是天下闻名的剑客,我这样貌不更符合少侠的气质吗,难道你有容貌歧视?”
许宗甲嘴角带着笑意,开着玩笑,一点都在乎自己的这个笑话有多无聊。
徐凤年看着嬉皮笑脸的许宗甲,心中不禁暗暗吐槽,“头一次听说容貌歧视,是歧视帅哥的,不过别说,这小子长得是真俊啊,让自己都有些冲动。”
许宗甲看着徐凤年不断的转动的眼珠,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危险,他虽然没有直接用心神感知徐凤年的想法,但是隐隐察觉到了徐凤年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徐凤年见许宗甲眼神如此骇人,连忙斩断了心中的杂念,这小子可是一句话就将湖中老魁击败的绝世高手,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惹恼了他,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让自己遭些罪应该是不难的。
时光从不因为任何一人停驻脚步,不因世事而变,也绝不会因人而该。
年中时节,北凉世子徐凤年举行了冠礼,大柱国择了个良辰吉日,在宗庙给儿子行及冠礼。不合常理的是,堂堂北凉王长子冠礼,办得还不如一般富贵家族隆重,不仅邀请的宾客相当稀少,就连世子殿下的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都未到场,一身清爽的徐凤年被徐晓领进太庙后,祭高天地先祖,加冠三次,分别是黑麻缁布冠,白鹿皮弁和红黑素冠,徐凤年头顶的小小三冠,牵扯了太多视野和关注,第一冠,是离阳王朝所有庙堂大员都在意的,因为这代表世子殿下可以入朝当政,第二冠寓意更为实际和流长,因为北凉三十万铁骑都在拭目以待,至于第三冠,则只有一些象征意义,对比之下不为人重视。
徐骁走在一处寂寥无人的小道之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子终于行了冠礼,代表着北凉世子可以承担起他的责任了,这让独自支撑许多年的徐骁感到了一丝的轻松,到了他这种尊荣地位,虽然身处高位,但也是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有着万千的眼睛盯着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身后的一大批追随者家族也会跟着倒霉,身死族灭,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承担着如此重担的徐骁怎敢放松片刻,但是今晚他却可以放纵一下,难得的为自己放了一会假,让身心都放松一下。
“寅,将那封密信交给世子吧,他已经成人了,终究该承担起他自己的责任了!”
“是,主公!”
一道如金石交击的声响在徐骁的左右响起,但却不见一个身影,这份隐藏的功夫,不愧是徐骁精心培养的死士,果然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本领,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梧桐苑内,青鸟手中拿着一个信封,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轻轻的弄出了一点声响。
“青鸟,什么事?”
徐凤年转身看向身后的婢女,行完冠礼从母亲吴素墓前回来的徐凤年有些伤感,也知晓如果不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此时应该无人胆敢叨扰自己。
“世子,房内桌上多了一封信。”
青鸟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微微担心的看着徐凤年。
“可曾知道是谁所放?”
青鸟摇摇头,自从她死士的身份暴露后,她已经接触不到北凉王府原先的密探系统,只是徐凤年身边的丫鬟,这是徐凤年为她争取到的自由,只是在此时却有些不便,少了很多府里的消息来源。
“给我吧!”
徐凤年接过信封,轻轻拆开,这样的事情不常见,梧桐苑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信封外写了个小篆,寅。
对此徐凤年不惊奇,老爹身边有地支十死士是路人皆知的公开秘密,个个如同见不得阳光的魑魅精怪,善奇门遁甲,走旁门左道,杀人于无形。
这封信是一个类似行程介绍的东西,文字直白,都是记载老黄的东海行,事无巨细,一一记录。
一开始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徐凤年也看得津津有味,好久不见这位老仆,徐凤年心中着实想他了,顺着信往下看去,终于翻开末篇。
“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距王仙芝二十丈立定,匣中五剑尽出,八剑式尽出。王仙芝单手应对。共计六十八招。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毁尽王仙芝右臂袖袍。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
剑九黄经脉俱断,盘坐于城头,头望北,死而不倒,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
徐凤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信纸,并无任何的异样,沉默良久,才开口,“青鸟,将我存的黄酒煮上一壶,我想喝了!”
第三十章 月下忆往昔,对影有几人
青鸟闻言一愣,如今可不是喝黄酒的好时节,湖中的青蟹和鲈鱼都还未肥美,黄酒少了几分风味,黯然失色不少。
“世子,这会就喝吗?”
徐凤年低着头,低语道。
“想喝了,就开我存的那批龙岩沉缸黄酒,那喝着才有滋味!”
青鸟也是玲珑心窍,闻言顿时一愣,那批龙岩沉缸黄酒是徐凤年为老黄存着的,如今徐凤年想要喝这批黄酒,联想到那封密信,青鸟知道老黄怕是已经走了,如此才会引得世子殿下消极低沉。
青鸟不再多言,来到了梧桐苑那藏宝无数的地窖拎了一壶龙岩沉缸黄酒,在红泥小炉之上温着。
徐凤年又要了两只酒杯,挥手示意所有的下人和婢女休息,独留下自己在院中坐着,只有明月相伴,眼睛盯着红泥小炉上的火苗,渐渐出了神。
“大少爷,这是村边菜园子偷来的黄瓜,能生吃。”
“呸呸呸,这玩意能吃?”
灰头土面的世子殿下坐在小土包上,将啃了一口的黄瓜丢出去老远,熬了一柱香时间,世子殿下有气无力朝蹲边上狂啃黄瓜的老黄招手:“唉,老黄,帮我把那根黄瓜捡回来,实在没力气起身了。”
“大少爷,这是玉米棒子,烤熟了的,比生吃黄瓜总要好些。”
“甭废话,吃!”
————“老黄,你这从地里刨出来的是啥东西。”
“地瓜。”
“能生吃?”
“能!”
“真他娘的脆甜。”
“大少爷,俺能说句话吗?”
“说!”
“其实烤熟了更香。”
“你娘咧!不早说?!”
虽说偷了一只土鸡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但是值!一点不比那鹿肉差,贼香。
“老黄,刚进村子的时候,你咋老瞅那骚婆娘的屁股,上次你还猛看给孩子喂奶的一个村姑,咋的,能被你看着看着就给你看出个娃来?不敢摸,只敢瞧。瞧你那出息!”
“老黄,没讨过媳妇?”
“没哩,年轻时候只懂做一件苦力活计,成天打铁,可存不下铜板。后来年纪大了,哪有姑娘瞧得上俺。”
“那人生多无趣多遗憾。”
“还好还好,就像俺老黄这辈子没尝过燕窝熊掌,俺就不会念想它们的滋味,最多逮着机会看个几眼过过瘾,大少爷,是不是这个理?”
“瞧不出老黄你还懂些道理啊。”
“嘿,瞎琢磨呗。”
徐凤年想着往事,脸上任何的变化,看不出喜怒哀乐,瞧不出欢喜悲恸,静坐良久。
“嗒嗒嗒!”
一阵轻松悠闲的脚步声响起,这是何人胆敢如此大胆,在徐凤年清场之后,还敢靠近此时的世子殿下,难道不怕被责罚吗。
“哟,这是咋了,玩深沉,装稳重?”
徐凤年刚刚在回忆中回过神来,还没有看向对方,就听见了一道轻佻的声音传到了耳边,虽然声音悦耳动听,但是话却格外的让人火大。
徐凤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整个王府中只有眼前这人一点不把自己世子的身份放在眼里,最喜欢的就是看自己吃瘪生气,让徐凤年十分气恼却又倍觉亲近,这是徐凤年这么多年以来遇见的第一个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和他平等相处的同龄人,他早就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挚友,只是嘴上却从未承认过,每次一见面少不得要斗嘴几句。
只是随着上次许宗甲出声将楚狂奴震晕之后,徐凤年对许宗甲有了几分钦佩之情,整日里旁敲侧击的向许宗甲打听他的实力和境界,希望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实在是烦的许宗甲忍无可忍,不得已在听潮阁中待了接近一个月,今晚才第一次回梧桐苑,没想到就见到徐凤年独自一人在院中静坐。
许宗甲看着桌上的两只酒杯,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一只,将红泥小炉上的黄酒倒了一杯,仰头饮尽,长长的哈了一口酒气。
“舒服,你这是知道了我要回来,特意为我准备的?”
许宗甲自作多情的盯着徐凤年,心里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如此对待徐凤年,他还设酒等着自己回来,真是够朋友,自己以后对他是不是该好一些,至少不能每次见到这位世子都打击他,多少给他留些面子。
徐凤年只是抬眼看了下许宗甲,呆默不语,,低着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黄酒,自己也不喝,双手端着,恭敬的倒在了地上。
酒水渐渐的渗入到了黄土中,让徐凤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许宗甲是何等的精明人,霎时间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看徐凤年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是受了打击,动了真情,伤了心了,没想到第一个让北凉放荡世子伤心的人居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千金小姐,只是北凉王府的马夫,一个缺了两颗门牙,一口蜀腔,唱着奇怪小调的猥琐老仆,只是这老仆实在是可爱,让人难忘。
“老黄走了?”
许宗甲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和调侃,坐在了徐凤年的对面,低声问道,离别总是让人唏嘘,心情烦躁低落。
“你早就猜到他会死了?”
徐凤年看着一脸平静的许宗甲,根本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只有笃定。
“你不也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吗?”
许宗甲虽然知道徐凤年正伤心,心情不好,但是依然不客气的怼道,完全将自己刚刚思量对徐凤年好一点的打算扔在了无人知晓的犄角旮旯处。
“是啊,我早就该料到的!”
徐凤年自责后悔道,再次倒了一杯酒,这次直接一口饮尽。
“我应该拦着他的,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养一辈子的马,我供他一辈子的黄酒!”
徐凤年捂着脸,只是不知为何双手渐渐的湿润了,难道是着夜深后,水汽重了些。
“那你为何不拦他?”
“拦不住的,那是他想去的地方,我拦不住,也不能拦!”
徐凤年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眼眶中还残留着血丝,见许宗甲盯着自己的脸,又故作轻松的转头看向了侧面,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在他人面前。
“他是武夫,武夫一往无前,宁死不悔,他总算是没看错你这个少爷,你给他留了脸面!”
许宗甲站起身来,看着空中的银月,怅然的说道。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但依然会因为生命的凋零而感到惋惜,何况是老黄这么有趣的人。
第三十一章 宗甲有意讨酒,世子无心偿愿
“脸面就那么重要吗?我后悔了!”
徐凤年此时格外的不冷静,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只是悔恨依然死死的缠着他,让他难以呼吸,歇斯底里的喊道。
“重要,人要是没了脸面,生不如死!”
许宗甲眼眸澄澈,注视着徐凤年,让他顿时止住了失态之举,默默的住了嘴。
徐凤年有些迷茫和不甘,望向了老黄当日离开的方向,呆立在原地。
徐凤年不明白平日没皮没脸的老黄怎么就突然要起了脸面,连性命都不要了,甚至徐凤年在心里想过是不是徐骁这个死瘸子逼着老黄去了武帝城,但是终究无法去找这个死瘸子证实这个猜想,毕竟不论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徐瘸子都是为了他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为了老黄和死瘸子拼命不成。
徐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徐凤年目光逐渐坚定了一些,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为老黄将剑匣和黄庐自武帝城取回,可是这却需要习武,而且要成为足以匹敌王仙芝的高手,但是此前的徐凤年已经浪费了十几年,哪还有可能成为如此高手。
徐凤年看了一言自己挂在腰间的春雷,左手握了一下刀柄,可惜了宝物蒙尘,在自己的腰间只能做一个华丽的装饰品。
许宗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这就是你为老黄留的那些龙岩沉缸黄酒?”
许宗甲伸手指向桌上的酒壶,明知故问。
“是,可惜他喝不着了,真是穷命,这上好的黄酒也没口福多喝上几口,就走了!”
徐凤年嘴里骂骂咧咧,只是动作却极为轻柔,端起酒杯再次斟满,倒在了地上,好像是在敬那老仆一杯,又像是在缅怀那难以忘怀的回忆。
“既然老黄喝不了了,正好我馋酒了,将这批黄酒给我吧!”
许宗甲蛮不讲理,一点都不体恤徐凤年的心情。
徐凤年本有心不想给,留着这酒做个纪念,但又想到老黄人都走了,自己还留着这酒有何意义,算了,还是给他吧。
“随你吧,想喝就去地窖自己取,别让我看见就好了!”
徐凤年心中对着许宗甲有了些不满,但是依然没表现出来,他也知道,老黄和许宗甲根本不熟,所以很难对此时的自己感同身受,自己又何必和这人纠缠这些呢,只求他能够让自己安静一会,讨个清净。
“爽快,豪气,果然不愧是北凉世子,做事就是大气!”
许宗甲端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绿玉雕刻的酒杯,盛黄橙橙的酒水,看着格外的诱人,酒香四溢,许宗甲低头小饮了一口。
“世子是个爽快人,我牧童儿也不是小气鬼,今日就回赠你一件礼物,也算是礼尚往来!”
许宗甲将酒杯抬起,放到了眼前,观赏银辉洒在酒杯中,为这酒水带来的几分清冽。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徐凤年对许宗甲的回礼不感兴趣,头也不抬的喝着闷酒,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悔恨。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拿来,你可不要后悔?”
许宗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起身迈步走到院中,回头看了一眼徐凤年,喝道。
“看仔细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武夫究竟能够做到何等地步吗?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给你添一点习武的动力,省得你这怂包,只会胆小的握着刀柄,不敢抽出腰间的春雷。”
徐凤年猛地抬头,他自从知道了许宗甲也是高手之后,一直就好奇许宗甲的实力,也好奇武夫究竟能做到何等的地步,师父李义山一直说武道不过是百人敌,徐瘸子也不过是二品小宗师,一样踏平了离阳境内的江湖。
但是,许宗甲却在听到自己说这些话时表现的很不屑,将徐凤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勾了起来,只是询问许宗甲,他却故意卖着关子,一直不曾满足徐凤年的好奇心。
穿着一身麻衫,脚踏千层底布鞋的许宗甲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形象极佳,犹如月下仙人,衣袂飘动,飘飘欲仙,让人忘俗。
许宗甲看着武帝城的方向,朗声开口。
“无名小卒,还请王城主赐教一二!”
徐凤年看着自言自语的许宗甲,满头雾水,不知道许宗甲发什么疯,就要开口询问。
正在此时,一道魁梧苍老身影出现在了梧桐苑内,制止了徐凤年。
“不要捣乱,仔细看着,这可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一战,足以让你日后受益匪浅!”
来人正是楚狂奴,他本就住在梧桐苑的附近,听到了许宗甲邀战之声,立刻前来观战,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对决。
楚狂奴自从当日被许宗甲教训了一顿,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整日里躲着许宗甲,即使见到了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许先生,更别提找回场子了,足见楚狂奴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一战,和谁,难道是王仙芝,可是武帝城距此足有千里之遥!”
徐凤年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他的眼睛从未像现在睁得这般大,激动的用手抓住了楚狂奴的袖子,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内心这个大胆的猜测。
“没错,对许先生这种神仙人物而言,千里之距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楚狂奴对许宗甲极为崇敬,他是一个输得起的人,技不如人,绝不埋怨他人,心生怨艾。
武帝城东临碣石,可观沧海,此时本是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一声高喝响彻全城。
王仙芝瞬间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抬头看向了北凉的方向,神色激动,长发向后乱舞,难以压制心中的战意。
在武帝城内观战剑九黄和王仙芝比试的高明剑客和成名高手,此时还未离开此地,瞬间也被惊醒了,不约而同的跃上了房顶,看向了王仙芝,其中有着越王剑池的当家人,吴家剑冢的两位高手,以及名震天下的曹官子,均在此列。
“这是何方神圣,居然传音千里,好高明的手段!”
曹长卿思量了一番,遍数天下高手,无一人符合,不知是从哪里又冒出来的这么一个高手,看来江湖中的这摊浑水深得很啊,自己的谋划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第三十二章 应是天仙狂醉, 乱把白云揉碎
王仙芝没有传音千里的手段,但是依然感知到了对方的心神强大,可以说早就可以飞升天门了,不知为何天门居然毫无反应,甚至对此人视而不见,难道又是一个隐藏起来的老不死的。
“请!”
王仙芝虽然不知对方的身份,也不知对方究竟为何要和自己做上一场,但是他是纯粹的无人,有如此高手邀战简直是人生幸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问题,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前神,示意对方先出手,这是王仙芝与人交战的惯例,单手对敌,且让出先手,因为这江湖上很难有人可以逼得王仙芝抢先手,即使是邓太阿也是一样。
许宗甲丝毫没有高手的风度,面对王仙芝的礼让,毫不客气,站在院内,右手握拳,向着前方就砸了了下来。
王仙芝看着头顶一只足有丈长的铁拳,向着自己镇压而来,强大的压强让王仙芝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显现出了王仙芝近百年的身形,肌肉棱角分明,丝毫不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的身体,比壮年人还要健硕。
王仙芝连眼睛都不眨,挥舞着拳头,向着天空砸下的铁拳轰击而去,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在空中清除出了一道真空通道,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相差如此之大,却直接撞击到了一起,强大的冲击力,让屋顶观战的江湖豪客纷纷后退,不敢靠近,即使是强如曹长卿,也要伸手将到了眼前的冲击波集散,才能继续呆在原地观战,所有人由于实力的不同距离城墙又近又远,由此就可以得出观战之人的实力如何。
王仙芝脚下的城砖尽数化为了齑粉,随着拳风荡起,洋洋洒洒的飘向了远处。
王仙芝眼中精光大作,身上的长袍随风飘荡,不再单手对敌,而是再次将左手握拳,向着空中的巨拳轰去,铁拳受此重击终于破碎,消散在空中。
许宗甲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第一招的失利,将右手伸向天空,微微一抓。
徐凤年实力低下,根本无法清楚许宗甲如此作为的意义何在,因为他更本感知不到气机变化,和远方的交战,看着许宗甲右手一会虚握,一会向空中抓去,就像是草原的祭祀跳大神一般,满头的雾水。迷茫的看向了旁边满脸激动的楚狂奴。
楚狂奴作为一品高手,虽然实力入不得天下前十之列,但也是江湖中最顶尖的一小撮,感受着许宗甲气机的变化,和远方交战传来的恐怖气势,如痴如醉,好似老饕遇见了美食,酒鬼闻见了佳酿,激动的不能自已,浑身都在颤抖。
“你没有练过武,不能感受到这场巅峰之战的精彩之处!”
楚狂奴感受到了徐凤年的注视,抽空瞥了一眼,随口解释道。
“奶奶个嘴的,这小牧童儿如此妖孽,居然真的在和王仙芝交手!”
徐凤年这才相信了许宗甲能够远隔千里和王仙芝交手,这种手段早就已经超出了徐凤年的想象,本来老黄的身手就已经让他感到惊艳了,没想到真正的大佬居然是这位故人之后,简直非人哉。
“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这可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交锋,千载难逢,怎么到了你小子嘴里就如此的粗鄙?”
楚狂奴不屑的看着徐凤年,鄙视的小眼神让徐凤年心中感到憋屈,自己之前还鄙视楚狂奴是个粗人,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反倒被这粗人鄙视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但是徐凤年也知道自己对武艺一窍不通,根本没有资格反驳,只能委屈的接受了楚狂奴的训斥。
武帝城外,一道直塞天地的云柱骤现,像是一根撑天之柱一般向着王仙芝砸下,犹如天倾。
王仙芝不敢让此云柱落在武帝城内,毕竟这可是自己的老巢,即使打赢了,也会留下一地破碎,王仙芝一步迈出,倏尔出现在了平静的东海之上。
观战的高手纷纷跟着跃出,向着海边纵去,一刻也不愿落下,这种级别的交战对所有的高手而言都是一场机缘,足以让他们更进一步,即使是曹长卿这位只有复仇之心的亡国之人都满心的激动,全力的向着王仙芝的方向赶去,甚至跑在了最前端,将身后之人落得老远。
云柱刮过一道弧线,改变了方向,向着东海之上砸去。
王仙芝终于摆脱了心中最后的顾忌,开始动用全力,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动用全部的实力,近些年来,最激烈的一战也不过是和邓太阿交手,也只用了八九分的实力,有所收敛,为的就是等待邓太阿成长起来,成为自己可堪一站的对手。
如今,王仙芝总算是遇到了可以让自己放手一搏的对手了,撸起双袖,漏出了强壮的双臂,肌肉耸起,青筋突起,双手深入海中,向上一拔,一道参天水柱随之而起,王仙芝双臂一抱,圈住了水柱,全力扭转的腰身,挥舞着参天水柱向着云柱硬碰硬的砸去。
“轰!”
云柱破碎,水柱洒落,就像是海天相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伸手不见五指。
岸边的高手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这交战的两人真的是修炼的武道吗,怎么差距这般大。
“天塌海陷!”
“叹为观止!”
“如神似魔!”
“在世仙佛!”
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将嘴巴长的大大的,眼睛瞪眼了,让人一见就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蔚为大观!”
曹长卿也是一位极为高傲的主,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如今也不禁赞道,心中也暗暗估算,自己和这二人交手,有几分胜算,但是不管如何计算谋划,都无半分胜算,让布局无敌的棋待诏只能弃子认输,不敢争锋。
王仙芝因为全力出手,也无余力护住自身,受到了这惊天撞击的余波冲击,整个人在海面上不断向后翻滚,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一道百丈长的沟壑,这才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是那海水阴寒,还是云柱中水汽冰冷,漫天的水汽渐渐的化为了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洒落,融入了海水之中,海面上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面积逐渐扩大,一直来到了王仙芝的脚下才止住。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曹长卿看着眼前的七月飞雪,不由的吟出了一句诗词,最是应景,这句诗赢得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点头附和。
第三十三章 小胜一筹夺剑匣,独留黄庐待世子
徐凤年虽然经常做些荒唐事,比如花银钱买诗词骗得花魁青睐的无耻勾当就没少干,但是这不意味着真的不学无术,毕竟他可以不要脸面,但是作为李义山的弟子,还是需要为老师留几分颜面,不能让恩师的英明尽丧,所以徐凤年精通风月,下得围棋,聊得女红,听得操琴,看得舞曲,熟读经典,稍涉书法,也可以得个博而不精的美名。
雪花纷飞,弥漫整个梧桐苑,白色的雪花甚至遮住了地上的阶级,纷纷扬扬的雪花犹如炉烟蒸腾,满庭院的花草纷纷挂上了一层白霜,泛着玉质的光泽。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徐凤年当年读诗词时,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句诗词所描写的景色深有体会,震撼的看着这夏日的飞雪奇景,啧啧称奇,不由得将当初学到的诗句吟唱了出来,倒是有了几分书生气。
许宗甲在云柱散掉之后,就不在动手,双手附在身后,悠闲的迈步来到了石桌之前,端起了红泥小炉上的酒壶,再次斟满了碧玉酒杯,黄橙橙的酒水冒着白腾腾的热气,许宗甲仰头一口饮尽。
“舒服!”
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中,许宗甲惬意的喝着小酒,不胜欣喜,既有棋逢对手的酣畅,也有展露锋芒的肆意。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许宗甲将空着的酒杯口朝向了徐凤年,发出了共饮的邀请。
徐凤年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也不焦急,迈步来到了桌前,倒了一杯黄酒,一饮而尽,刚刚的“尽日感事伤怀,愁眉似锁难开”的愁绪也随着这一杯酒水的咽下了肚肠。
“真他奶奶的舒服,可惜了老黄这个家伙没有口福!”
徐凤年笑着骂道,再次倒了一杯酒,就要饮下。
许宗甲一把拦住了徐凤年的手,摇头,然后再次转头看向了东海方向,朗声开口道。
“此番交手是我小胜一筹,按照武帝城的规矩,败者需要留下一物,作为代价!”
海面上薄冰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的重量,王仙芝却踏上了冰面,真正的做到了如履薄冰,如行大道。
王仙芝放下了衣袖,拍了拍身上的湿润的衣服,随着不断的拍动,衣服渐渐干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应干燥如新,滴水不存。
王仙芝抬头看向空中,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无敌天下一甲子,如今失了一手,初识失败滋味,却丝毫不显失落,真正做到了胜不骄败不馁,心静如那亘古不变的星空。
“的确应该如此,不知阁下想让老夫留下何物?”
王仙芝双眸淡漠无波,丝毫不在意许宗甲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哪怕是要他的项上人头,他也绝对不会犹豫,这就是王仙芝的骄傲和风骨,无惧生死,荣辱不惊。
“剑九黄的紫檀剑匣我要带走!”
一道天音传来,让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没有想到这位神秘的绝世高手,居然和剑九黄大有关联,难道是为了替剑九黄出头才出世的。
“悉听尊便!”
王仙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也没有想到这位对手居然会和剑九黄有关系,前些日子剑九黄的剑九着实惊艳,让他都赞叹不已,剑九一式出,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剑意浩然,天下再无高明剑招,毁了王仙芝右臂袖袍,让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他四十九招,力竭身亡,令人动容。
一方剑匣自武帝城破空而去,飞向了远方,让人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没了踪影,所有人也只知道,这剑匣飞向了北方,至于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剑九黄还有一柄黄庐剑在城头之上,阁下还不曾带走!”
王仙芝眼力惊人,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城墙之上已有多年的黄庐剑还留在城头,不曾被许宗甲带走,所以问了一声。
“不必了,黄庐还是插在武帝城上吧,权当鞭策某人了,日后这人会向你讨回此物的!”
许宗甲的声音袅袅传来,再无声响,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一战就震惊天下的神秘高手已经离开了此地。
“吾道不孤,希望那一日早日到来!”
王仙芝在海面上踏着轻松的步伐,享受着空中降下的雪花传来的微凉之气,悠闲的回到了武帝城。
观战之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一个江湖不败的传说落下了,一个新的神话升起了,但是所有人依然敬畏的看着王仙芝,所有人都明白,王仙芝虽败非败,两人只是克制的交了几手,王仙芝小负一手,对方稍胜一筹,但如若两者生死相交,胜负未知。
当然那人实力至少不弱于王仙芝,已是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公认的事实。
“礼物已到,如此你地窖中的龙岩沉缸黄酒就都是我的了,不可擅自饮用。你今年也只能喝得着这半壶龙岩沉缸黄酒了!”
许宗甲伸手将空中飞来的紫檀剑匣放到石桌之上,伸手一指红泥小炉上的酒壶,挤兑着徐凤年。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石桌上的剑匣,神色讷讷,轻轻的抚摸着剑匣。
“多谢!”
“先用不着谢我,黄庐巨剑还在武帝城的墙头上插着呢,只是不知日后是否有人去将其带回,不然天下人都会看老黄的笑话呢!”
“我会去的!”
徐凤年咬牙切齿的发誓道,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可见有多用力。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只是会说一句大话而已!”
许宗甲拿起酒壶再次向着酒杯斟去。
徐凤年连忙阻止了许宗甲,一把夺过了酒壶,护在了怀中。
“我就这半壶的龙岩沉缸黄酒了,你要喝,就喝自己的去,这些都不够我一人喝的!”
徐凤年小气得很,像极了护食的幼虎。
“德行!”
许宗甲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将杯中半杯黄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天降飞雪,酒壶中的黄酒凉的很快,徐凤年也不用酒杯,仰头将壶中的剩余一口气饮了下去,随手将价值连城的酒壶摔在了地面上。
第三十四章 矢志练刀方为道 杀人赏雪始见血
“舒服,我要学武!”
“你教我!”
徐凤年看着从刚才对决结束就一言不发的楚狂奴,向楚狂奴低下了自己世子的头颅。
“爷爷为什么教你?”
楚狂奴没有丝毫的荣幸之感,而是跳脚拒绝了徐凤年。
“你教他,今晚的事一笔勾销!”
许宗甲突然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却留下了一句话。
“好!”
楚狂奴今晚有幸站在许宗甲的身边观战,所获匪浅,自然欠了许宗甲一个人情,应声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蒙蒙亮,徐凤年就已经起了,直接来到了楚狂奴院子,提着春雷,站在了老魁的身前。
“你小子可真的想好了,练刀可是苦的很,也没有拿群耍剑的有名气,三十万的北凉铁骑还不够你威风的的吗,何必吃这个苦,遭这个罪!”
“那些人的刀枪终究是他人的刀枪,刀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用着顺手!”
徐凤年抽出腰间的春雷,看着刀刃上的冷光,淡淡的回答。
徐凤年捡起了自己以往最不齿的武艺,而且没有学枪剑,学的是刀,既没有剑的飘逸,也没有枪的霸气。
楚狂奴撇撇嘴,不置可否,也不曾教导徐凤年刀法,只是让他单臂提刀站上半个时辰,刀不能斜,手不能抖,如果完不成,即使是许宗甲也没有理由继续为难楚狂奴教导徐凤年。
徐凤年没有异议,提着手中的春雷,就来到了院中站着,像根木桩,既不动,也不叫苦,坚持了一个时辰,直接昏厥倒地,楚狂奴一把抱住了倒下的徐凤年。
楚狂奴啧啧称奇,呆呆的望着徐凤年,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坚韧,吃得下这苦头,伸手捏了捏徐凤年僵硬的手臂,感叹捡到宝了。
自此之后,徐凤年每日佛晓就来到楚狂奴这里练刀,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楚狂奴也不教什么高明的刀法,只是让徐凤年重复直刺,斜撩,竖劈和回掠四个枯燥的动作,前两个动作每日三千次,后两个动作每日四千次,本来楚狂奴还以为徐凤年会忍受不了这么枯燥的训练,质问自己呢,没有想到,徐凤年一言不发,如实照做,一点怨言都没有。
老魁心中有些纳闷,同时又产生了好奇,徐凤年表现出来的不仅是意志,还有相当扎实的握刀功底,莫不是这世子殿下先前被军中武将悉心调教过?学过军伍刀法以作防身?
这段时间楚狂奴刻意刁难,让徐凤年练习乏味的握刀,一半是让这个浪荡世子知难而退,天底下的刀法,没有半步终南捷径可走,另一半则是真心,练刀首要握刀,连刀都拿捏不住,那就不是用刀,而是被刀拖着走,即便拿到手一大摞的绝世刀谱,也只是耍些看似花团锦簇的花哨招式,一旦对敌,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一直由立秋练到了霜降之日,才从三千增加到六千。
徐骁终日里光着膀子练刀,好不容易养成的白嫩肌肤也都化为了古铜色,除了身上差了一些伤疤,几乎和军中的悍卒并无区别。
徐凤年总算是开口向老魁询问了第一个问题。
“刀法均是走大开大合的路子,最重气势,为啥回掠这种收刀之法反而要多练习呢?”
楚狂奴嗤笑了一声,将嘴里的肉食喷的到处都是,这才斜眼打量了一眼徐凤年,开口解释了一句。
“天下不怕死的刀客实在是太多了,但这种人也最容易死,没有任何的刀法可以败尽天下人的,所以回掠这种收刀之法才重要,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顶尖的刀客,这是爷爷在阎王殿前饶了一圈才得出的经验,多学着点吧!!”
徐凤年闻言,眼中若有所思,这就和他在江湖中游历时一样,打不过要抓紧风紧扯呼,这样才能保住小命。
从此徐凤年放着武库之中堆积如山的高明刀法不看一眼,终日里和楚狂奴待在一起,再未踏入到武学圣地的听潮阁一步,让楚狂奴很是欣慰。
渐渐时间来到了寒冬腊月,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楚狂奴带着徐凤年来到了湖中练刀,刀法虽然还没有入流,倒是精通了水性。
刀法一途最重视水滴石穿的苦练,比不得许宗甲走的三教同修的道路,需要的是开悟和智慧,直至刀法小成之后,才能有所改善,可以修炼适合自己的心法,这些事情就不必楚狂奴操心了,毕竟听潮阁中有的是神功宝典,再加上徐骁这人歪门邪道多得是,不会让徐凤年没有功法修炼的,只是不知徐凤年是否能够坚持到那一步。
渐渐的徐凤年的刀法有了几分模样,楚狂奴和徐骁安排了一股劫匪给徐凤年练手,当做徐凤年练刀的人桩,给徐凤年的刀法增些戾气,这些劫匪都是北凉城军中的死犯,徐骁放到了城外,这事徐凤年心知肚明,毕竟北凉城外虽有些盗匪,但大半都是安分守己,不敢放肆,毕竟北凉铁骑的威名不可小觑。
这些个临时充当劫匪山贼的军犯,没传承过正统武学,但一身本事都是战场上靠拼命滚打出来的,力大凶残,有着北凉铁骑特有的悍不畏死,最适合给徐凤年锻炼直来直往的杀人悍刀术。
楚狂奴亲眼看着徐凤年杀绝三拨,之后就不再暗中跟随,只是给出地址,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往。
第一拨过后徐凤年身中六刀,五轻一重,砍中后背那一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离手,最后由楚狂奴背回王府。
此后几批徐凤年都是带伤而战,楚狂奴绝不给他一丝一毫偷懒叫苦的机会,换作其他王府的供奉,绝不敢如此糟践世子殿下。与悍匪搏命练悍刀,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
徐凤年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腰间挎着刀鞘,坐在尸体之上,看着眼前的雪和血,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春雷的锋刃,此时的徐凤年已经和过去判若两人,多了几分男儿血性。他如今总算是晓了几分刀道,经过了苦心磨砺,杀人赏雪,总算了明确了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怕是少不了这一地的红艳之色。
第三十五章 老魁问因由,世子探根底
徐凤年回到王府后,将自己此次行动中的所用的招式毫无保留的向楚狂奴一一讲述。
如果徐凤年出刀不够果决,刀速过于求快而余力不足,或者应对不当浪费了气力,都要被老魁拿刀背狠狠一阵敲打教训,少不得要骂上几句蠢笨,最后才附带几句简明扼要点评。
老魁终究是用刀用到极致的高手,哪怕没有身临其境,由徐凤年说来,与亲眼所见并无两样。
楚狂奴终究是问出了自己埋在自己心中多日的疑惑。
“小娃儿,你要上武帝城取回黄庐剑,就必须找王仙芝比武,如何不找许先生和他学武,而是找了我学刀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许宗甲的确是惊世之才,我自愧不如,怕是难以走他的道路,而我五岁握刀,对刀很有很有感觉,对刀还算是有着几分的天分!”
徐凤年想起了那晚的飞雪,千里传音,隔空交手,改天换地,逆转时节,简直是可怖,让徐凤年不得不佩服。
“你小子的确是对刀有悟性,但是毕竟和许先生没法比,他的天资和实力惊人,即使是吕祖重生怕也不过如此罢了!”
楚狂奴比徐凤年更了解许宗甲的实力和境界,当日许宗甲和王仙芝隔空交手,居然小胜一筹,但是不要忘了,许宗甲是远隔千里之遥和王仙芝交手还小胜一筹,这种能力和境界简直可怖,虽然此战已经在江湖中传开了,大都认为这位神秘高手足以和王仙芝抗衡,但是所有都没有楚狂奴了解详情,他本人认为许宗甲已经超越了王仙芝,足以称得上真正的天下第一,所以才会尊称许宗甲为先生,敬仰的很。
徐凤年虽然自认为比不上许宗甲,但是没有想到楚狂奴这位天天嚷着要去挑战王仙芝的狂徒,居然会对许宗甲如此的推崇,这让他起了兴致,坐直了身体,向楚狂奴打探着。
“当晚我也是一头雾水,对详情不太了解,所以还请您老帮着解惑?”
徐凤年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充满了痞性,原来的徐凤年还对自己的身份有些矜持,自从练了刀后,彻底的不要脸了,明白了脸面根本就不值钱的道理。
“许小子究竟是什么境界,和王仙芝究竟谁强谁弱?”
楚狂奴看了一眼充满好奇的徐凤年,有些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所以也不拒绝,端起了酒坛就灌了一口,这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也不知许先生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居然在弱冠之年,就可以王老怪交手抗衡,甚至还小胜一筹,爷爷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此生无望成为天下第一了!”
楚狂奴再次举起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徐凤年从未见过如此灰心丧气的老魁,看来许宗甲的所作所为对楚狂奴打击颇大。
“姥姥的,真有这么邪乎?”
徐凤年咽了咽口水,口舌有些发干,越是了解许宗甲,他就越觉得许宗甲的深不可测,天才程度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邪乎,可怖!”
楚狂奴仰头看着天,许宗甲就像是这天人降世,生来就是让人惭愧的。
“他的实力真比王仙芝那老怪物还要强不成?”
徐凤年再次追问了一次,显然他对这个答案有着十分的执念,如果许宗甲的实力真的比王仙芝还要强,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只要达到许宗甲的实力,就可以到武帝城为老黄讨回黄庐剑了。
“许先生的实力和王仙芝的实力谁强谁弱,我也拿不准,毕竟他们只是试探性的交手,真正的生死相争不是此次交战可以下定论的!”
楚狂奴叹了一口气,他越发的感到自己天下第一的梦想遥遥无期了,不论是许宗甲还是王仙芝都不是他此生能够企及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下一辈的身上,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传人,虽然教导了徐凤年一些练刀的方法,但是毕竟没有师徒名分。而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实力还是不入流的徐凤年日后可以击败王仙芝,毕竟徐凤年如今已经是弱冠之年了,刀法不过入流,身上无一丝的修为,不曾真正的修行心法,怎么看此生都难以晋入一品高手的境界。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许先生的境界必然已经臻至通玄,成就陆地神仙之境,甚至更高一层,达到了天人大长生之境也未可知,境界比王仙芝还要高上一些,而且日后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毕竟年龄优势在那里呢!”
楚狂奴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陆地神仙之境啊,多少江湖中人都趋之若鹜的境界。
徐凤年为之一怔,天下第一啊,许宗甲这个和他同龄之人,已经走到了如此高的位置,这下子武当山上的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怕不是更难以成为天下第一了,日后都无法下山了,那自己在江南的大姐岂不是一声都要等待,这可不行。
徐凤年暗暗思量,找个时间一定要去一趟武当山,让楚狂奴出手将牛鼻子小道士绑下山来,不能让自己的大姐一生空等。
“你的刀法已经入了门,如今可以谋划修习心法了,这点我就不献丑了,毕竟听潮阁中可是有着神功宝典无数,相信徐骁那个老小子一定早就为谋划好了。”
楚狂奴神色落寞的喝着闷酒,摆手示意徐凤年滚蛋,谁让徐凤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让自己重新忆起了梦想破灭的绝望。
徐凤年麻溜的站起身来,拿起春雷挂在了腰上,一溜烟的跑出来院子,向着听潮阁走去。
“哟,这不是面具刀客徐大世子吗,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没有练刀,有暇来听潮阁了?”
许宗甲坐在亭中,温了一壶上好的佳酿,不是那龙岩沉缸黄酒,但也是黄酒,一样是从徐凤年地窖中寻来的,是上好的徽稽山老黄酒,此时喝黄酒正能暖身子,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炉子,上边坐着一个小铜锅,炖着上好的盐碱滩羊,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咕嘟咕嘟翻滚着,香而不膻,肉质滑嫩,实在是无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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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宗甲传功吐纳
“你倒是会享受,比我这个世子殿下更适应这些富贵生活,奶奶的,老子这段时间简直过的是猪狗不如!”
徐凤年骂骂咧咧的挎着刀,坐到了许宗甲的对面,伸手就在铜锅中捞了一块滚烫的羊肉,也不嫌弃烫嘴,直接就往嘴里放,不停地伸舌哈气的咽了下去。
“你小子自找的,如果不愿意,你一样可以继续过回你世子的富贵生活!”
许宗甲举起酒杯饮了一口黄酒,虽然他早就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胃里还是感到了暖暖的,舒服惬意极了,不禁眯了眯眼睛。
徐凤年见状,嘴里馋了,连忙拿起许宗甲刚刚用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再次捞了一块羊肉,大口的嚼了起来,吃到尽兴,抬脚蹲在了椅子上,没有一点的世家子弟的风范,和街边市井之人毫无区别。
“你小子至于吗?”
许宗甲看了一眼被徐凤年用过的酒杯,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招了招手,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府中的仆人,躬身行礼,等待着许宗甲的吩咐。
“再去为我取一只酒杯!”
“许先生,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取!”
徐凤年瞥了一眼比自己还想主人的许宗甲,也不在意,趁着这机会多饮了几杯,一点都不等许宗甲。
“你好歹给我留点啊!”
许宗甲连忙抢过了酒壶,拦下了徐凤年如此不讲武德的举动。
“谁让你小子生性爱洁,瞎讲究!”
徐凤年和许宗甲相处久了,也对许宗甲的性子有了几分了解,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但极为爱净,不愿和人共用餐具,所以徐凤年才会如此说。
“再者说了,这徽稽山老黄酒可是我地窖里拿的,我自己还喝不得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徐凤年也是不服气,直接一把在许宗甲的手里将酒壶抢了回来,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故意喝得很慢,一点点的品尝,甚至故意发出了一丝声响。
“好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吧,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往日里也没见你往这听潮阁中跑!”
许宗甲一眼就看穿了徐凤年的打的什么主意,直接摊牌了。
徐凤年这才将酒杯放下,嘿嘿傻笑着,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弓着身子,谄媚的说道。
“就知道瞒不过许先生的法眼!”
“停,停,停!你别这么叫,有话直接说,我心里瘆得慌!”
许宗甲听着这腻人称呼,不由的摆手阻止了徐凤年,自许宗甲来到北凉王府上,徐凤年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姓名或者称他为牧童儿、许小子,从未如今日这般恭敬客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许宗甲如何不心慌。
“许先生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客气了,这不是我刀法入了门,需要挑选一门吐纳法,内外兼修。知道您老博学多才,境界深远,超凡脱俗,所以想您讨个建议,少走些弯路!”
徐凤年真的是舍得下脸皮,丝毫不觉得丢人,一位的恭维着许宗甲,将他架得高高的,让许宗甲无法拒绝徐凤年的请求。
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徐凤年,不由的思量了一番,其实不论徐凤年修行什么功法,都不能弥补徐凤年短缺的十几二十年的修行时间,一跃成为顶尖高手,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苦修之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哪里有什么一步登天,即使是日后的洪洗象直接成为了天下第一,那也是有着三世积累,终日在武当山上参悟天道而成,不是凭空起楼阁。
不过许宗甲也清楚,徐骁早就为徐凤年规划好了,武当掌门王重楼的一身精纯的大黄庭关就是为徐凤年准备的,得了这王重楼一生的修为,徐凤年不仅不落于同龄人,甚至还有所超出,可以说武道之路从此开始一片坦途。
“你如今刀法已经入门,的确需要挑选一门功法作为内修之法,只是着听潮阁中的万千功法对你而言,很难让你多时间内修出名堂,你的资质悟性虽然不错,但是根骨确是比不上你的弟弟,在加上你学武晚了一些,所以需要另辟蹊径!”
徐凤年其实哪里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也知道这些不需要他来操心,自然会有人为他解决这些问题的,毕竟北凉王府的权势和富贵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大柱国深谋远虑,当年居然要求你十年不得握刀,导致你如今才刚习武,我相信在那个时候,就为你已经谋划好了弥补之法,虽然我也能可猜到几分,但是我也就不多嘴泄漏了,你还是问他本人吧!”
徐凤年低头思量着许宗甲的话,觉得这是徐骁一贯的风格,顿时心中少了几分焦急,变得平和了几分。
许宗甲终于等待了新的酒杯,徐凤年前倨后恭,帮着斟满了一杯,许宗甲饮着,如今倒是他开始不紧不慢的,反而把徐凤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又不敢催促,许宗甲这是在报复他刚刚的举动,只能忍着心急,谄媚的笑着。
“我这里倒是有一门自己所创造的吐纳法,不是什么神功宝典,亦不能让你一跃成为高手,只是强化根骨,改善资质,增强底蕴,但这都不是我传你这门吐纳法的原因,最主要的是这门功法对大柱国为你寻得的弥补之法有奇效,修不修行在你,,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说!”
许宗甲将酒杯放下,回到了听潮阁,徐凤年连忙再次捞了一块羊肉扔进嘴里,烫的自己嘴角抽搐,也不舍得的吐出,起身跟在了身后一同进到了听潮阁中。
许宗甲抄起书桌上的毛笔,沾足了墨汁,就开始在上好的澄心堂纸上挥笔疾书。
澄心堂纸是徽州所产宣纸,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五十尺为一幅,从头到尾,匀薄如一。离阳皇帝最喜欢这纸张,在宫中大量存贮,批改奏折都是用的此纸,当然东西好,价格也贵,寻常人间是用不起此等贵重纸张的。
第三十七章 世子慧眼识珠
李义山极重书法,对徐凤年也是要求颇高,所以徐凤年对书法研究最深,只是李义山只让徐凤年习练楷书和行书,不让他碰自己钟情的肆意放达的草书,因为他功力不足,难有水到渠成的境界。
古人语学书先学楷,作字必先大字,大字以颜骨柳筋为法,中楷摹欧阳,最后才敛为蚊蝇小楷,学钟王,这是古训,天下士子大多如此按部就班,可徐凤年在李义山教导下却反其道而行之,小楷学起,遵循小篆古隶的遗轨,写不好小楷就不准去碰其它。因此徐凤年的小楷写的最好,算是徐骁子女中最擅长的书法的一位。
徐龙象未曾开智,所以大字不识得几个,长女徐脂虎资质平庸,也不出彩,此女徐渭熊倒是惊才绝艳,诗文更是冠绝当世,只是容貌平平,书法更是拿不出手,和她的才学完全是两个极端,让人遗憾。
许宗甲所书就是楷书,楷书讲究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最重规矩,可作楷模。许宗甲所书的楷书点画齐备,结字方整,章法和谐,规矩有法度,但是又和徐凤年所临摹的历代名家字帖有着极大不同,楷书中有着草书的神韵。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有着规矩去尽,写至末尾不识字的草书精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书法和境界完美的糅杂到了一起,竟有一种莫名的美感,让徐凤年如痴如醉,这才是他最想要学的书法,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回头将让府上找最好的匠师将此书装裱,他要收藏起来。
观字如观人,徐凤年看得出这书法和许宗甲的性格完全相符,他就是一个最守规矩却又最不守规矩的人,彬彬有礼和放荡不羁相互杂糅在了一起,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高深莫测。
许宗甲将手中的比放到了笔架之上,将自己刚刚书写的心法递给了徐凤年。
徐凤年小心翼翼的捧着纸张,满目的痴迷之色,连连叹道。
“好字,好字!”
“你究竟是求心法还是求字的,还不赶紧将这心法看一遍,又不懂的就问我!”
许宗甲对徐凤年的丢人行径一万个瞧不上,也不给他好脸色,直接将怼道。
“都求都求,都是宝贝啊!”
徐凤年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纸上所记载的心法,通篇没有任何故作高深的字眼,只是用一些朴实无华的白话记载了心法运行的路线和特点,已经各种注意的点,通俗易懂,让徐凤年这种不喜读书之人都一样可以明明白白。
“怎么这么简单?”
“自然简单,就是一门吐纳法,又不是什么天道感悟,自然是能写的简单就简单一点,也只有那些自己一知半解之人,才会将自己创造的功法写的如此晦涩难懂,让人看得头大!”
许宗甲不屑的白了一眼徐凤年,对古往今来所有故作高深的前别鄙视了一番,让徐凤年身有同感的点点头。
徐凤年自然知道功法写的简单明了,不代表功法垃圾,恰好相反,这正体现了创造功法之人的境界高深,才能将功法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后人听,从这徐凤年就知道楚狂奴对许宗甲的评价不假。
“既然已经懂了就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的享受美酒美食!”
许宗甲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徐凤年没有不明之处,这才开口喷着徐凤年,让他赶紧离开。
“用不用我让府中的厨子为你再添几道菜?”
徐凤年也不恼怒,而是关切的问道,毕竟他已经得到实惠,面子完全可以不要的,这段时间以来,徐凤年早就非吴下阿蒙,经历了老黄的逝去,练刀和杀人,成长了许多,越发明白看人不能看表面,许宗甲愿意传他吐纳法,就说明对方对他颇为友善甚至亲近,虽然表面上对他很不客气,这也正是许宗甲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算不得什么。
“滚蛋,老子用得着你献殷勤!”
许宗甲丝毫不领情,转头就向着亭子走去,毕竟酒肉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品尝呢,何必和徐凤年这个浪荡货浪费时间。
徐凤年抱着功法,想起了一事,连忙问道。
“这功法,还没有取名字呢!”
“随手所创,那还用得着起什么名字,实在不行你自己取个名字算了!”
许宗甲连头也不回径直走着,语气中有着不耐烦。
徐凤年想了想,自己日后修行这门心法,如果连个响亮的名字都没有,那多丢人,所以苦思冥想,将自己那点浅薄的学识不断的挖掘,想要为自己的修炼功法起一个响亮的名字,不至于低人一头。
但是思索良久,徐凤年还是起不出什么响亮的名字,一方面是因为他胸中墨水不足,另一方面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门吐纳法究竟有何效果,了解太过面,所以这才作罢,悻悻然离开了听潮阁。
回到了梧桐苑中,徐凤年仔细阅读了几遍,吩咐了一声,让人不得打扰自己,毕竟修炼内功和外功不同,容不得不点疏忽,需要十分的小心。这内家修为,更讲究步步为营,体内大小窍穴经脉,打磨贯通如行军布阵无异,行差踏错半步都会一败涂地。
徐凤年慢慢的运起吐纳法,一开始还有着几分小心翼翼,渐渐地就沉入进了空明之境,臻至无法无念,神识跃入了一片虚空,无思无想,心法自行运转,体内的有着一股气渐渐壮大,点亮了体内一颗颗窍穴,犹如天空中的星斗,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规则运转,洗炼着徐凤年的根骨。
“嗯!”
良久之后,徐凤年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修行,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耳聪目明,身轻如燕,内外通透,心境澄明,徐凤年不禁咂舌,这变化实在是太过吓人了,完全超出了徐凤年的预期效果。
徐凤年想起许宗甲漫不经心说这门心法还算不上什么时,他也是出于对许宗甲的信任,才决定修行这门吐纳法,如今看来,自己赚大了,如果这都算不上神功,那即使是号称一半功法出玉柱的武当派的镇派心法《上清紫阳经》也只能称之为庄家把式了。
三十八章 世子敲钟,父子详谈
腊月二十八,徐凤年跟着大柱国前往地藏菩萨道场九华山,这一次要由行冠礼后的他来敲钟。
二十九天还未亮,徐凤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收功,这段时间他一直修行着这门没有名字的吐纳法,让他获益匪浅,甚至远远超出了徐凤年一开始的计划,他甚至有信心凭借着这门吐纳法,不需要徐骁准备的弥补之法,就将自己浪费的这十几年的时间追回来。
第一次运行这门吐纳之法,徐凤年就进入到了无法无念的境界,他还以为是自己资质高,福缘厚才能够第一次修行就进入到了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到了后来每次修行都如此,他就明白了这是功法自带的效果,绝不是自己自恋的资质超绝,每修行一次,徐凤年的修为资质根骨都不断的提高,虽然不是一步登天,但是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让徐凤年感到了安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凤年对修行渐渐痴迷,即使是如今和徐骁一起前来敲钟,也不愿意浪费了时间,一夜修行,勤修不缀,不敢辜负了许宗甲为他创造此法的机缘。
每次想到创造出如此神奇吐纳法的许宗甲,徐凤年都不禁为对方的深不可测感到心惊和敬仰,也明白了为何楚狂奴在谈到许宗甲时一脸的绝望,和这种天骄之人生于同一时代,简直是所有武人的悲哀,真的只能屈居其下,望着对方的背影,永远难以接近。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凤年更加坚定等到年后一定要去一趟武当上,将洪洗象那个小牛鼻子道士绑下山,徐凤年不觉得有许宗甲存在,洪洗象此生还能有望成为天下第一。
看着外面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该敲钟了,徐凤年站起身,将春雷再次挎在腰间,这才推开厢房门,和徐骁汇合。
“当当当!”
徐凤年自从练刀,身体健壮了不少,气力大增,再加上近日修行吐纳法,更是进步斐然,钟声洪亮有力,传至北凉城中,让所有的有心人都察觉到了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齐当国面有异色,不知所想。姚简和叶熙真相视一笑,惊喜参半。褚禄山则是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至于小人屠陈芝豹和左熊袁左宗都在边境巡视,不知是何反应。
一天下来,徐凤年一共敲了一百零八下,这才完成了今日的事情。
徐骁和徐凤年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跟着已对精悍的军卒,暗中更是有着暗哨守护,徐骁摆了摆手,所有人都拉开一段距离,给父子二人留下了一些独立的空间,让他们谈一些体己话。
徐骁脚步缓慢,略有些蹒跚,毕竟是年事已高,再加上一声伤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徐凤年紧跟身侧,伸手搀扶着徐骁的手臂,略尽了几分为人子的孝心。
徐骁欣慰的看了一眼变黑的徐凤年,缓缓开口。
“倒是有所长进!”
“那还用你说,老子自己不知道吗!”
徐凤年一开口就将父子之间的温情打破了,露出了自己混世魔王的本性,出口成脏,噎得徐骁脸皮抽搐。
徐骁缓了一缓,才适应了孽子还是孽子的事实,将自己从不切实际的想象中拽了出来。
“听说许先生传了你一门吐纳之法?”
“没错,我修炼的功法就是许宗甲这小子创造的!”
徐凤年知道北凉王府内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够瞒得住徐骁,所以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和徐骁说了一通。
“哦,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功法居然是许先生所创,看来他对你的确是用了心的!你要好好修行,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
徐骁一直以为许宗甲传给徐凤年的吐纳法是从听潮阁中挑选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花费心血所创,但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许宗甲可是一个读书人,你就不怕他误人子弟?”
徐凤年知道许宗甲的实力,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子早在第一次见到许宗甲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有些惊奇的看着徐骁。
“我第一次见到许先生时,他就显露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一个黄毛小子尊称一声先生!”
徐骁斜眼瞥了儿子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古怪,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不了解自己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许宗甲的学识才尊敬有加的。
“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了许宗甲这小子是堪比王仙芝的高手,难怪如此殷勤!”
徐凤年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子,不屑的说道。
“堪比王仙芝?”
徐骁愣神,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许先生隐藏的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你不知道,北凉王府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你?”
徐凤年诧异的看了一眼徐骁,那晚许宗甲搞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作为北凉王府的主人,徐骁居然一无所知。
“知道什么?”
“在你将有关老黄的密信送到梧桐苑的当夜,许宗甲和王仙芝相隔千里交手,小胜一筹,将老黄的紫檀剑匣多夺了回来!”
“在武帝城夺走剑匣的居然是许先生!”
徐骁自然听闻了有人和王仙芝交手夺走了剑九黄的紫檀剑匣,他也曾经密切关注过这位神秘高手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还以为是有人也喜欢收集名剑,所以才会如此,但没有想到居然是许宗甲所为。
“他怎么会为老黄出手?”
徐骁有些疑惑,他知道许宗甲和老黄并无什么交情,许宗甲又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甚至性情有些清冷,绝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礼尚往来,剑匣是他给我的回礼!”
徐凤年幽幽的叹道,他又想起了老黄,如果他在,自己一定要和他在这寒冬腊月里饮上一壶黄酒,暖暖身子。
“回礼,你送出了何物?”
徐骁闻言更加诧异,徐凤年究竟给了许宗甲什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能够让他为了回礼,和王仙芝交手一场。
“黄酒,我为老黄存的龙岩沉缸黄酒!”
“就这?”
徐骁闻言更加惊讶,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居然只是几十坛的黄酒,王仙芝什么时候如此不值钱了。
第三十九章 名士自风流,圣手实臭手
“就这!”
徐凤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在他的意识中,许宗甲作为朋友,出手还要哄骗了自己几十坛的黄酒实在是太小气了,而在徐骁的价值里,则是认为请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出手,不要说是几十坛黄酒,就是黄金万两也值得,这就是父子俩的性格不同之处,一者重情,一者重利。
徐骁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几分动容,对着儿子叮嘱了几句。
“许先生对你真的是另眼相看,你日后要将他当做兄弟对待!”
徐骁这话出自真心,他第一次认识到了许宗甲对徐凤年的格外不同,看来许宗甲真的是将徐凤年当做了自己人,这才会为徐凤年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要知道不论是量身创造功法,还是为了徐凤年出头,和王仙芝这位无敌一甲子的高手交手,都不是一般关系之人愿意做的,即使是师徒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徐凤年不懂其中的关系,但是徐骁如何不知其中利害,所以第一次在内心深处将许宗甲当做了自己人,舍了所有的利益算计。
“我知道了!”
徐凤年点点头,他只是一开始没有多想,如今徐骁的反应提醒了他,许宗甲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其实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偏爱,对他一片爱护之心,犹如兄长对待弟弟一般。
“虽然你已经开始修行内功了,但是毕竟时间尚短,年后你去一趟武当山吧,那里有人等着你!”
“你为我谋划的弥补之法就在武当?”
徐凤年平淡的看着徐骁,没有一丝的惊讶。
徐骁闻言放到惊诧了一瞬,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突然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许宗甲说你让我十年不得握刀,肯定有着弥补之法!”
徐凤年将许宗甲的猜测说了出来,心中却对许宗甲深谙人心的本事感到敬佩。
“倒是瞒不过许先生慧眼!他有没有说弥补之法是何?”
徐骁再次好奇的问道,起了兴致,一点都没有被人猜透了心中所想的气急败坏。
“没说,但是他传我心法时说,这门心法对你的弥补之法有着奇效!”
“原来如此!”
徐骁知道许宗甲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具体谋划了,知晓自己在打王重楼一身大黄庭关的主意,不然不会如此笃定。
春节相安无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新奇事情发生,让所有人都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特别是徐凤年,这是他游历江湖后第一次回到府中过年。
许宗甲自从许涌关逝世后,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被徐骁和徐凤年邀请一起过年,只是他不喜欢北凉王府里过年时的人来人往,懒得见些外人,推托婉拒了,只是和听潮阁中一起看书的南宫仆射共同饮了两杯,算是庆祝了一番。
出了正月的上元节,总是把年节过完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净。
北凉王府来了一位上阴学宫的先生,地位仅次于大祭酒,乃是上阴学宫三位祭酒之一,这三位祭酒被尊称为稷上先生,教的乃是圣人大道,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真正的世外高人。
上阴学宫的大祭酒齐阳龙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并不教授学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而这位拜访北凉王府的祭酒只知道姓王,在上阴学宫教授的是纵横之术和王霸之略,收徒甚严,近十年来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徐渭熊,北凉王府的二小姐,而且对外放话,有此佳徒即可,不再收徒,将徐渭熊当做了关门弟子,传承衣钵,让所有人度跌掉了眼镜。
当然徐渭熊这位北凉王的次女也非凡俗之辈,在几位兄弟姊妹中最是惊艳决绝,诗词名动当世,谋略辩论惊艳整个上阴学宫,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当然这位二小姐哪哪都好,就是容貌平平无奇,写得一手烂字,稍显遗憾。
徐凤年再和二姐的书信来往中了解到,这位王祭酒是一位棋痴,最喜欢的就是和人手谈,至今未曾一败,其他,至于学问深浅,徐凤年倒是没有多问,毕竟是誉满天下的名士。
白鹤楼摆了一局棋,王祭酒和北凉王相约再此手谈,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王祭酒,容貌清癯,一袭朴素青衫,一双麻鞋,腰间系了一块羊脂玉佩。与人屠徐骁手谈对垒,一副胸有成竹姿态,风范高雅,气势出尘,让徐凤年立生敬仰之情。
其实徐凤年不是没有见过博学之士,他的老师李义山可谓是胸中有沟壑,心中藏乾坤的王佐之才,绝对是天下闻名的谋主,不比这位王祭酒名气小,许宗甲更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文武双全,乃是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比这王祭酒更胜良多,但是二人一个整日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犹如恶鬼,一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性格促狭,实在让徐凤年难以将他们和名士风范联系在一起。
徐凤年不禁赞赏王祭酒的名士风范,寻常高人见到了徐骁大气都不敢喘,哪里有这份淡泊镇定,不愧是上阴学宫的三位祭酒之一,让人敬仰。
徐凤年走近两步,靠近了棋局,二人只顾着厮杀对垒,不曾抬起头理会。
徐凤年定睛一看,顿时想要吐血,一般高人对决都是布局精密,目光深远,走一步算十步,步步杀机,深思熟虑。
可是眼前这棋局上就是一团乱麻,徐骁是个臭棋篓子徐凤年是知道的,本以为王祭酒是位国手,以大雅对大俗,如今一看,而是都是一个水平,就像是乡间孩童打架,胡乱出拳,难怪能够和徐骁下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真是臭棋篓子凑到了一起。
最让徐凤年感到无语的是,这位王先生每每自认为走出了一记妙手手,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同的评语,“不走废棋不撞气,要走正着走大棋,做大龙屠大龙”“棋逢难处小尖尖,台象生根点胜托,嘿,但我偏不点,这一托,真妙,可登仙”。
徐凤年瞪大眼珠,怎么都没瞧出妙处,只看到昏招不断,惨不忍睹。
第四十章 侃人与砍人,音同道不同
稷上先生盯着胜负五五分的局势,洋洋得意道:“棋坛三派,共计十八国手,唯赵定庵、陈西枰不能敌,余皆能抗衡。”
徐凤年脸庞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棋局逐渐来到了末尾,徐骁却突然走出一记妙棋,将本来五五之分的棋局一下子打开了局面,王祭酒傻了眼,一把将徐骁的棋子提起,笑道。
“大柱国,容我悔步棋!”
徐骁似乎是司空见惯,努努嘴示意王祭酒自己动手。
徐凤年看得有些傻眼,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棋不悔大丈夫,如今看来,自己虽然不语,却不是一位君子,这位王祭酒也很难称得上是大丈夫。
这局棋最终还是王祭酒胜了徐骁,虽然过程中这位自诩国手的王祭酒悔棋几十次,但终究是赢了。只是徐凤年再也没有了对上阴学宫稷上先生的敬仰憧憬,感叹世间终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王祭酒拍拍屁股起身,神清气爽道:“我一生对弈无数,时至今日,仍然未尝一败。”
徐骁坐在对面申请毫无变化,恭维着。
“先生乃是真正的大国手,十九道之上难逢对手!”
下完棋,王祭酒再次成了一位仙风道骨,风度翩翩的大名士,离开了北凉王府。
徐凤年深受打击,喃喃自语,“何来的未尝一败?”
徐骁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单纯的傻儿子,笑道。
“怎么就不能未尝一败,他虽然棋力差,但是也只和自己棋力更弱的人下棋,遇见了比自己强的人,他也只会识趣的躲在一旁观棋不语了!”
徐凤年感到了世界观崩塌了,苦笑着问道。
“二姐就是和这种人学习纵横经纬之术,你居然丝毫不担心他误人子弟?”
“正是因为如此,才值得学习,立于不败之地,可不是国手吗?”
徐骁似乎是在询问徐凤年,又是自问。
徐凤年看着站在山顶,看着远去的王祭酒,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徐骁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将他惊醒,知道他有些疑惑,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
“当年春秋乱战,上阴学宫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声名远播,可谓是执掌天下文道,诸子百家贤士三千,其中道儒法兵纵横阴阳等九家最为势大,我离阳王朝最重视的就是法家,通过变法才逐渐强盛,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法甲荀平。”
“天地法度一道尺,此神器谁人执掌?天下百姓兴亡苦,只盼英豪定九州。可惜了!”
徐骁低头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和荀平交情不浅,更是兄弟,至今仍然记得,荀平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情,当年徐骁、张巨鹿、荀平,徐骁已经封王,张巨鹿也已经是文臣之首,又有几人记得他荀平呢。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不谈了,总之当年上阴学宫内部也是刀光剑影,争斗不休,但是他们也有几个共识,比如那有着天险相守,偏安一隅的蜀国,因为信奉黄老之学,遵循着无为清净之道,胸无大志,认为可以使其安然存在,但老子就偏不信邪,带着北凉铁骑,三月之间就将蜀国踏了一遍!”
徐骁此时才露出了自己人屠本性,脸上全是桀骜血性,眼中有着锋芒,不再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也不是一个被徐凤年拿着扫帚追杀的徐瘸子。
“一时间老子就成了天下公敌,民怨滔天,被千夫所指,被称为了魔头,和韩宣、黄龙士二人并称为春秋三大魔头,虽然老子不惧,大不了全部砍了!”
徐骁脸上全是对人命的漠视,这才是徐骁的本来面目,一位在春秋乱世中屠戮百万的大柱国,是离阳皇帝忌惮的存在,是六国遗民的噩梦。
“唯独这位棋品奇差的王先生当时为我仗义执言,说了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
徐骁看着已经快要到达山底的王祭酒,心中有着一丝的愧疚和歉意。
“但是的王先生乃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才华横溢,刚刚胜了名实之辩,风头一时无两,如日中天,只要在赢一场天人之辩,就可以到上阴学宫的道德林中栽下一棵功德树,成为下一任的大祭酒,可惜受我连累,未能成行,所以我才将你二姐送到了他的门下!”
徐凤年这才了解事情的过往,对下了山的王先生生出了几分感激和敬仰。上阴学宫的道德林是天下士子最向往的地方,功德树寓意着十年树木千年树德,是读书人一声最高的追求。
“其实这才王先生来,是为了上阴学宫求我一件事情,但我没答应!”
徐骁叹了一口气,如果王先生是为自己而来,徐骁绝无二话,不论再难,也会倾尽全力为他解决,但是上阴学宫那就算了。
“你也太不给这上阴学宫面子了?”
徐凤年笑道,一脸的轻松,他知道自己老子的性格。
徐骁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唾液,直接骂道。
“这群穷酸骂了我几十年了,口水都足够攒成几大缸了,害得我被千夫所指,平白抹黑了我的名声,虽然老子不痛不痒,但是老子心里依旧不爽,问啥给他们的面子?”
徐凤年鄙视了一眼自家的老子,他还不知道徐骁是什么样的人,绝对是一个阴损毒辣,脸厚心黑的主,比自己在北凉城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差,毕竟自己也就是不学无术,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只在北凉地带略有薄名,但是徐骁可是在整个天下都声名狼藉,绝不是徐凤年可以比拟的。
“你就不怕再次得罪了上阴学宫?”
徐凤年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上阴学宫是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圣地,有着极大影响力,可以轻易的改变天下舆论。
“上阴学宫的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侃人厉害,但是砍人嘛,相当不入流,即使是你二姐拿着剑都可以轻松砍倒上百,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骁斜了一眼徐凤年,相当不屑的撇着嘴,对读书人评价一言之中要害,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真不是徐骁瞧不起他们,就是给他们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们也不敢动手。
第四十一章 刀枪出强权,诗书造智者
徐凤年有些头痛,自家老子真是肆无忌惮,四处树敌,难怪自己在游历时遭到了那么多次的刺杀,都是徐骁这老瘸子欠下的债,对方奈何不得徐骁,自己身为人子,自然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打人不打脸,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凤年想起了这些大道理,对着徐骁就是劝解道。
“放屁,老子读书少,哪里懂这些大道理?老子只明白一个理,用刀说话,可以不讲理,贼管用,而且这也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徐骁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是他这一生悟出的最大的道理,也是他一声心血的凝结,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牢牢谨记,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这个大道理,绝对比他嘴里的那些仁义道德管用。
徐凤年不由的更加头痛,感到自家的老子的想法很危险,不由的轻声问道。
“难道你和太安城的那位皇帝老子也是这样说话的?”
徐骁蛮横无理惯了,素来百无禁忌,说话也直言不讳,鄙夷道。
“自然也是如此!”
“北凉三十万铁骑,每人放个屁加起来都震天响,太安城内的那位不想闻都不行,自然要仔细听着,不然哪里能够安睡?”
徐凤年闻言愕然,不敢再继续谈下去,不然,自家的老子嘴里还要冒出哪些么惊世之言,万一有大逆不道之语,他应是不应。
徐凤年转身就要下山,继续练刀打坐。
“我说的不对吗,这天下就是靠刀枪才能立世,这话绝对不是虚言!
“这话不假,也有着道理,和我认知一样,只是稍有不同!”
“哪里不同?”
徐骁倒是起了兴趣,他已经老了,趁着现在还能教导儿子,多说一些,探讨一下,有助于徐凤年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
“虽然一手紧握刀枪没有毛病,但是另一只手也不能闲着,可以拿起诗书,一样可以杀人治世!”
徐凤年回头看向自家的老子,眼中精光湛湛,徐骁极为欣慰,这话听着带劲,自己名声狼藉,怕是没法走这条路了,但是徐凤年虽然有着放荡之名,无伤大雅,倒是可以尝试走一走这条路。
徐骁虽然认同儿子的观点,但有心考教徐凤年,故意反驳着。
“双手握刀更稳,完全没有必要握那诗书,读书人都是些无用之人!”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之色,沉声应道。
“那你刚刚提到的荀平呢,他也是无用之人吗,只能侃人吗,他不也是读书人吗?”
徐骁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的波动,荀平那可是当年离阳王朝最惊艳的存在,死前更是显露了一身修为,将影响变法的存在尽数抹杀,这才慨然而死,即使是自己这位如今的人屠大柱国,也难和对方比肩,那是真正的国士,徐骁略叹口气。
“荀平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一身修为深厚,锋芒无双,就是王仙芝和李淳罡都需正视,他就是因为没有握紧刀枪,才会被世家权贵逼死!”
徐凤年看出了徐骁的言不由衷,再次乘胜追击,继续反驳着徐骁。
“那我老师呢,胸中有沟壑,心中有经纬,天下大势尽揽怀中,这样也是你口中只会侃侃而谈的无用之人吗?”
徐骁闻言一愣,李义山可是他的谋主,有着王佐之才,是他徐骁的萧何、子良,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士子,有着真才实学,智谋无双。
“元婴自然不同,但是若没有我徐骁和麾下的三十万铁骑,一样是难施抱负,一展胸中才学!”
元婴是李义山的字,徐骁和他珠联璧合,是最佳搭档,两人联手天下无人可以抵挡,被灭掉的春秋六国就是明证。
徐凤年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徐骁所说有理,李义山的确是和徐骁互相成就了对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不过你和老师不正是我所说的一手刀枪,一手诗书吗!”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让徐骁顿时哑口无言,被噎在了原地,怔怔不能语。
“即便如此,那也不过是个例!天下只有一位李义山,更是仅有一位徐骁!”
徐骁这话说的霸道,终于在儿子面前显露了几分人屠的的风采。
“那许宗甲呢,他可是读书人,成就了儒圣境界,修为高深莫测,能和王仙芝交手而不败,博览群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才学惊世,算不算是一手刀枪,一手诗书,天下无敌,即使是你徐骁不也对其礼遇有加,奉为上宾吗!”
徐凤年再次提出了一个论证,直接噎得自己老子无言,许宗甲的本事,可是徐骁自然知晓,是徐骁为儿子留下的的最后一道保险,自然有着无敌天下的本领,不然怎么会让徐骁如此笼络。
“刀枪出强权,诗书造智者!”
徐骁笑语,一点都没有被自己儿子驳倒的颓然和沮丧,反而充满了欣慰,徐凤年此时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正所谓马上打天下焉可马上治天下,当年的暴秦刀兵何其锋利,不也是二世而亡吗,所以《诗》、《书》不可不用。
徐骁作为北凉王,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不然北凉怎么会蒸蒸日上,越发繁荣,让太安城里的皇帝老儿更加忌惮了。
“望你牢记此言,知行合一,不只是会嘴上说说!”
“知道了!”
徐凤年郑重的点头,再次向着山下迈步。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埋头苦练不成?”
徐骁再次出声将徐凤年的脚步拦下,直言问道。
“不然呢?”
徐凤年没有回头,他不想浪费一点的时间,一心想要回府苦修。
“年节已过,你该去一趟武当山了!”
“那里有人等着你!”
“谁,不会是小牛鼻子吧,他能管什么用?”
徐凤年的语气中有着一丝的质疑,虽然那个小道士牛鼻子有些奇异之处,但是他不认为对方能够帮得上自己。
“你要见的不是他,是武当山的掌教真人王重楼!”
徐骁摇头,吐出了一个徐凤年听到过的名字。
“就是那个传闻一指拦断沧澜江的武当神仙?”
徐骁想了一想,开口道:“这我倒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他能够已一己之力抗衡有着四大天师的龙虎山,足见他的本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手中有着你为我谋划的弥补之法?”
徐凤年终于回头看向了徐骁,好奇的问道。
“你去了就知晓了!”
徐骁没有直言,而是卖起了关子。
第四十二章 玄武当兴在重楼,苦修黄庭做嫁衣
“王重楼比之王仙芝如何?”
徐凤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沉思了一番,抬头看向了徐骁问道。
“王仙芝无敌天下一甲子,坐镇武帝城,即使是离阳王朝也要慎重对待,王重楼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应该不及王仙芝,不然也不会对龙虎山如此忌惮了,直接揍得对方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
徐骁本性难移,直接将高人之间的交锋形容成市井混混打架,不讲丝毫规矩颜面。
“嘁,既然不如王仙芝,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放着许宗甲,去找王重楼?”
徐凤年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转头就要离去。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王重楼虽然及不上许先生,但是武当也不容小觑,乃是道门正宗,如果不是龙虎山异军突起,依然能执掌道道统门,毕竟是出过吕祖的地方!”
徐骁自然知道王重楼不及许宗甲,但是他也不认为此时的许宗甲达到了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的成就。当然徐骁对许宗甲也十分看好,认为日后许宗甲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吕祖,只是如今输在了年龄上。
人有的时候总会被自己的固有认知所欺骗,俗称知障见,许宗甲此时已经超越了吕祖,只是不曾显露出真实实力罢了。
“吕祖吗?”
徐凤年虽然不知吕祖和许宗甲谁更胜一筹,但也知道,吕祖当年是天下第一,风采过人,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人都是天骄,武当继承的就是吕祖的道统衣钵,那么一定有着过人之处,而且许宗甲当初所传的功法好像和此事有关,自己的确该去一趟武当山了,看看玉柱心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听潮阁,八楼,依然是暗淡的很,只有一盏小油灯在几案之上,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小小的火苗随着空气的流动摇曳着,楼内有着三人,一个坐在地上,不断的奋笔疾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背向后靠着,一个临窗而立,透着光芒,是唯一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暗了,窗户都不开,李先生在此楼待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临窗而站的许宗甲看着黑暗之中的李义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自己却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如今虽然依然处在寒冬,但是已经见到了几分绿芽,阳光也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许宗甲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人老了,和年轻人不同,在暗处待着舒服,见不得强光,又受不得窗外的寒气,自然只能蜷缩在这阴暗之地苟活!”
李义山抬眼看了一眼许宗甲,放下了手中的兔毫笔,拿起了身边的青皮葫芦,拔开了塞子,痛饮了一口,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许宗甲。
“哦,那倒是宗甲多言了!”
许宗甲转身看向了房内的二人,沐浴在阳光之中,全身撒发着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徐骁和李义山如同身处暖春一般,身上的寒气都减轻了三分,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身即佛国!”
“圣人道场!”
徐骁和李义山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身,震惊的看着窗前的少年,嘴巴都合不上了。
二人的称呼不一样,就可以看出二人的信仰不同,徐骁的信佛,所以言佛国,这主要是因为徐骁的夫人吴素当年信佛,徐骁爱屋及乌之下就跟着读了几本佛经,而李义山是根正苗红的读书人,向往的是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追求的是圣人境界,向往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才说圣人道场。
“都一样!三教修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没啥差别!”
许宗甲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的自傲,向着房内走了几步,离开了窗前的阳光,但是奇怪的是,身上依然像是沐浴着阳光,将整个房间的都照亮了,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让那盏油灯显得黯淡无光。
“好神通,好境界!”
李义山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眼光见识不凡,如今的天下高手都难以逃脱的他的法眼,曾经还编过武评,看到如此神通不禁赞叹。
“先生谬赞了!”
“不,是许先生太过于谦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先生只是证道儒圣境界,如今看来是义山见识不足,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李义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隐秘之事,瞪大了双眸,紧紧抓住手中的青皮葫芦,饮了一口酒水,依然压不住心中的惊讶,紧跟着又猛灌了几口,这才敬佩的看着许宗甲。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世间居然有着如此惊艳之人,这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义山,此话怎讲?”
徐骁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李义山,李义山心境修为极高,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早就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如果转修武道,一定可以很快就达到天象之境,距离儒圣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
李义山没有直接回答徐骁的问题,而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许宗甲,好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宗甲做事光明磊落,万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如今还在北凉王府混饭吃,更不用瞒着大柱国了!”
许宗甲也想考教李义山的眼光如何,所以也不阻止,伸手示意李义山随意,无需担心。
“老夫真的是没有想到此生能够见到如此大胆荒唐的想法,而且居然还破天荒的走通了,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义山再次灌了一口酒,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十分的激动,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
“许先生居然三教同修,均臻至最高的境界,既是儒教圣人、释家佛陀,又是道门真仙,真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
李义山摇了摇手中的葫芦,并无动静,已经没有酒了,但是此时的李义山完全不需要酒水提精神,因为这个消息远比酒水更加刺激他的情绪,让他血液沸腾。
“怎么可能!”
徐骁一下子站起身来,激动的手已经攥不住手中的拐棍,任由它摔在了地上。
“先生倒是慧眼!”
许宗甲好奇的看了一眼李义山,没有想到李义山居然有如此本领,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底细和道路,让他都有些意外。
第四十三章 世子得黄庭,宗甲释疑惑
“不瞒许先生,义山年幼之时,曾有幸得到一门观气之术,之前也曾经观察过先生,可能是先生境界过于高深,已达到无漏之境的原因,气息丝毫不显,义山一无所得。直到今日,先生在我眼前毫无保留的显露了自己的境界,我才略有所得!”
李义山苦笑了一声,他之前观察世间高手,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即使是无敌天下一甲子的王仙芝,也逃不过他的慧眼。
当年李义山年轻气盛,和谢观应二人联手推出了武评,将相评和胭脂评,遭到了追杀,无奈之下李义山投靠了徐骁,谢观应也躲在了暗处,所以可见李义山的眼光有多毒辣,这也是第一次徐骁询问许宗甲的评语时,李义山不敢妄议的原因。
李义山深知如果没有经过许宗甲的同意,自己擅自评论许宗甲,担忧惹怒许宗甲,再次遭受追杀,他就算有着徐骁庇护,怕也是难逃一死。
李义山略显慌乱狼狈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对自己上次的慎重感到了几分庆幸,自己当时多亏谨慎了几分,没有多言,不然此时怕早就凉透了。
如今的李义山因为当初的追杀,一直躲藏在听潮阁中,不敢离开北凉半步,就是担忧王仙芝等武评高手找他的麻烦,为了自保多年前他就放弃了武评,如今的武评是春秋三大魔头之一的黄龙士所评,因为对方的境界和修为高深,再加上善于天机,居无定所,所以倒也不担心有身陨之灾,这才有了如今的武评榜,让江湖生了无数的风波。
“义山有所冒犯,还请许先生见谅!”
李义山虽然得到许宗甲的首肯才将许宗甲的底细说了出来,但是依然道了一声歉,他明白许宗甲一开始没有料到自己能够看出他的一二,所以才会如此随意,但自己却将对方隐藏的一些底细泄漏了出来,虽然不至于结下梁子,但是依然不敢大意。
“李先生客气了,是宗甲过于自信了,小瞧了天下人,不关先生的事情!”
许宗甲洒脱一笑,摆手拒绝了李义山的道歉,此时毕竟怪不得李义山,而且许宗甲其实倒也没有想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境界和修为,只是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所以才会将自身的气息收敛。
“许先生隐藏的好深,倒是徐骁不自量力,有眼不识真佛,失礼了!”
徐骁想着当初自己自不量力的招揽许施恩宗甲,不由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大柱国客气了,宗甲也不过是个常人,一直待在王府蹭吃蹭喝,才是失礼了!”
许宗甲摇头,看来自己日后的清净日子怕是要没了,一不小心,居然被人察觉出来几分的老底,真是大意了。
“早知先生,如此本领,就不应该让凤年这孩子去武当山了!”
徐骁有些后悔,当日许宗甲答应了出手三次,早知道就直接求助许宗甲,让他帮助徐凤年弥补根基,即使是搭上一次承诺也值得。
“武当大黄庭关的确是世间奇功,可以弥补徐凤年这十几年的空缺,使得他脱胎换骨,再加上我传授的吐纳之法,必定可以一步登天,踏入一品之境,大柱国的尽可放心!”
许宗甲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提了一句自己当初的谋划,让徐骁将担心放到肚子里。
“那就好!”
徐骁喘了一口气,再次坐下,拱手表示了感谢。
“你徐瘸子,倒是心大的很,可怜王重楼白修了一场道门艰深的大黄庭关!”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许宗甲看了一眼面露得意的徐骁,不由的吟唱道,这徐晓真的是面厚心黑,将武当算计的死死的。
“玄武当兴,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不然怎么能够扳倒如今的龙虎山,重新执掌道门道统!”
徐骁一点都不羞愧,他也是付出了真金白银的好吗,武当和他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没有强买强卖。
“武当的确不错,尤其是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日后必然可以让武当山再次压过龙虎山!”
“许先生也知道洪洗象这个小道士?”
徐骁闻言一愣,这个让自己长女念念不忘的小混蛋,一直缩在武当山上不下山,导致徐脂虎遭受了多少的闲言碎语,如果不是怕徐脂虎伤心,徐骁早就率领着北凉铁骑踏平了武当山,将这小道士绑了下来,哪里容他如此自在清净。
“自然认识!吕祖与齐玄帧的转世之身,如何不知!”
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看向了武当山的方向,一尊玄武法相映入眼帘,许宗甲低下双眸,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吕祖果然没让他失望,纯阳之祖,可堪一看。
武当山后山,瀑布处,徐凤年正在瀑布下练习刀法,小道士正骑在牛身上,谄媚的献着殷勤,突然好想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不由的回头看向一处空地,大声质问道。
“谁在那儿?”
徐凤年停下了挥刀,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小道士,没好气的责怪着对方。
“你发什么神经,那地方空无一物,哪里有人?”
徐凤年伸手指向了洪洗象望向的方向,只是一片空地,连根草都没有,露出了黄色的土地,怎么可能藏的住人,除非对方会遁地之术,藏在地下深处。
“我刚刚明明感到了一股窥探的目光,不过可能是我产生了错觉吧!”
洪洗象看了一眼远处的光秃秃的土地,不由疑惑的挠了挠脑袋,不敢惹怒这个不讲理的北凉世子,只能捏着鼻子道歉,一点都没有吕祖转世之身的霸气,脾气软的不像是个男人。
“刚刚你是怎么将瀑布展开的,你再给我说说?”
徐凤年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向小道士请教着刀法。
“就是随便一划,就可以了啊!”
这个从未修炼过任何武艺,也从未看过任何武学秘笈的小道士,只是凭着感觉就将瀑布展开了三尺长的口子,却不知该如何和徐凤年解释,挠挠头,无奈的说道。
“算了,你也是个糊涂蛋,本世子还就不信了,我还斩不开这瀑布!”
徐凤年不耐烦和这神神叨叨的小道士纠缠,只好自己参悟刀法,不断的尝试着斩开瀑布。
洪洗象也不着恼,憨憨的一笑,只是还是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感受到窥探的方向,有些不解的挠着头,随即就不放在心上了。
第四十四章 世子得功修法体
“吕祖转世,武当山藏得好深,难怪他们有信心重新执掌道门,暗中藏了这么一位底牌,龙虎山看来是必然衰落了!”
徐骁喃喃自语,他还以为武当山只是不甘心丢掉了道门权柄,才会一心谋划着复兴武当,这才和对方联合,接受了武当山的投靠,没想到武当山还有着洪洗象这张底牌,难怪这小道士会立下誓言,不成为天下第一,就绝不下山。
洪洗象会立下此誓,主要有两个原因,武当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吕祖的转世之身,避免他还未成道,中途夭折陨落,二是为了让他参悟天道,不受红尘所扰,尽快的找回前世的修为,所以这才有了徐脂虎的命途多舛,饱受争议之事。
“武当选择和大柱国合作不过是为了增加武当山的气运,摆脱龙虎山的压制,让洪洗象早日证道,另一方面就是洪洗象和令爱徐脂虎之间有着多世宿缘,是天生的盟友,所以也谈不上算计!”
许宗甲眼中似乎出现了刚刚观察到的玄武法相,法相已经单薄到透明了,显然是缺乏气运之故,王重楼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一身修为舍了,换取北凉的支持,增加武当山的气运,只有这样,才能让洪洗象早日证道,成就天下第一,振兴武当山。
“难怪,脂虎一直对小道士念念不忘,牵挂在心!”
徐骁总算是了了多年的疑惑,他当初就奇怪,自己的长女为何会对这洪洗象像是着了魔一般的钟情,原来是累世情缘,前世注定的姻缘。
“不过这王重楼的方法还是太慢了,何时才能让武当大兴,武当不大兴,洪洗象何日才能证道,实在是无趣!”
许宗甲还是有些不满意武当的谋划,面露遗憾寂寥之色,王重楼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得到一些气运补充,何时才能让洪洗象证道,自己还要寂寞多久,这可不行。
许宗甲目光流转,打量了一下天地间的气运,看着东海武帝城那白帝转世的王仙芝,又打量了一眼北凉小人屠,这位天上青帝转世的兵仙,武当山上的真武大帝和秦皇转世的徐凤年,吕祖转世的洪洗象,不由的感到吾道不孤,只是他们如今还没有达到顶峰,不由有些遗憾。
不论是白帝还是青帝以及真武大帝,这些天上仙神转世都是为了人间的气运,只有吕祖因为瞧不上这些天地间的大盗行径,才会过天门而不入,转世重修,在人间厮混,不过后来的徐凤年倒也因缘际会之下斩断了自己和前世的宿命,重获新生,打算关天门,让天上仙神再难以吞噬影响人间气运。
“许先生的意思是?”
李义山听出了许宗甲言语中的寂寞,不由的出身问了一句。
徐骁也是双眼紧盯着许宗甲,不明白许宗甲为何如此说,面露遗憾之色。
武当山,莲花峰之上,后山瀑布之处,王小屏这位武当的剑痴持剑挡在了隋珠公主一行人的身前,身边的孙貂寺和侍卫尽数被拦在了莲花峰前。
“你让是不让?”
隋珠公主作为离阳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身边陪同的居然是从不得离宫的貂寺,可见有多受宠,能够让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带着宫内的大太监出门,这可是有违祖训的。
“问我手中剑!”
王小屏冷眼旁观,不带丝毫的敬畏之色,手中宝剑出鞘两寸,让隋珠公主进退两难。
“孙貂寺,如何?”
“公主,我等无用,不是对手,所以怕是前进不得了,只能看着王重楼为徐凤年传功了!”
“好一个武当派,好一个北凉王府!”
隋珠公主无奈,转身下了山,打定了主意,回到太安城一定要参武当和北凉王府一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载地玄天迫乾坤,象以四时赤如丹,前仰后卑各异门,送以还丹与玄泉,象龟引气致灵根,中有真人巾金巾,负甲持苻开七门,此非枝叶实是根。”
王重楼将自己苦修几十年的大黄庭真气向着徐凤年倒灌而去,嘴中还念大黄庭经的口诀,向徐凤年传授着其中的诀窍,脸色渐渐发白,皱纹都显现了出来,老了十多岁不止。
徐凤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热流在自己的经脉窍穴之中不断的运转,身体好似要被撑爆了一般,脸色涨的通红,这下总算明白了徐骁所谓的弥补之法是何物了,居然就是武当掌门王重楼苦修的大黄庭关,这一身几十年的道家精纯内力足以弥补自己十几年的浪荡,绰绰有余,只是不知为何王重楼会答应将自己苦修几十载的道家修为传给他,毕竟修行中人都是将自己的修为看得比天还重。
“世子不必担心,大黄庭关本身就可以将修为渡给旁人,只是究竟能够留下几分就要看个人的资质和机缘了,还请世子全力吸收,不要浪费了老道一生的修行心血!”
一般而言,大黄庭即使传给了他人,最多也不过能够吸收十之三四而已,再加上这门神功宝典,异常晦涩难修,所以大黄庭在武当山上也是极少人修行,这一代中更是只有王重楼一人修炼成功,所以《上清紫阳经》才是玉柱心法镇派宝典。
徐凤年这才想起运转起许宗甲当日所传授的吐纳法,窍穴中不断的发出吸力,将经脉中的内息导入到了开辟的窍穴中,原本犹如米粒大小的亮点星斗,瞬间开始增大,并且将这股内息化为己用,不断的开辟着新的窍穴,点亮新的星斗,一时间徐凤年体内好像是太古的星空,布满了周天星斗,散发着清冷的星辉,淬炼强化着身体,使徐凤年的体质得到了增强,片刻间修成了星辰法体,成就了金刚境界,达到了一品修为。
王重楼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光芒大盛,不由的欣慰一笑。
“世子真是好机缘,居然得此神功,修成了星辰法体,不弱于佛门罗汉金身,看来老道这身修为没有浪费,世子至少炼化了九成!!”
“还要多谢王道长的馈赠!”
徐凤年睁开丹凤眼,眼中无光,平平无奇,淡然开口。
第四十五章 感寂寥宗甲欲出手
“世子如今得了大黄庭,要独自修齐三黄庭,就需要龙虎山上的几本东西,日后只能看世子的机缘了!”
王重楼接着说出了一个隐秘,武当的大黄庭当年被龙虎山夺取了几卷,如今不全,这也是为什么武当弟子很少修行这门功法的原因之一。
徐凤年闻言一愣,大黄庭乃是不传之秘,武当可以传授给自己,但是龙虎山绝不会传授给自己,毕竟两者之间是敌非友,怎么可能将大黄庭献出,用来资敌呢。
徐龙象被龙虎山的四大天师中的赵希抟收为弟子,但是他本人并不参与龙虎山的纷争,一直独自居住,也无法帮助徐凤年。
徐凤年思量自己如何能够得到龙虎山的不外传的东西,借怕是借不到了,偷,如今自己的本事虽然也算得上是高手,但是独自上龙虎山还是差了一些火候,难道要出动北凉铁骑。
要是以往,徐凤年未曾习武,绝对毫不犹豫的认为只需要几千铁骑就可以踏平武当山,如今看来需要一万铁骑方可成功,而龙虎山比之武当山更强一筹,至少需要一万五千铁骑,这还不考虑政治影响,要知道如今的龙虎山掌教天师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而且没有离阳皇帝的旨意,就算是徐骁带领五百铁骑出了北凉之地,也是形同造反谋逆,此路怕是不通。
“这倒是不用了,我已经选定了修行的功法,不打算修行大黄庭!”
徐凤年思量了半天,反过闷来,许宗甲所创造的吐纳法在吸收转化大黄庭中显现出的神奇之处,绝对不弱于黄庭经,舍易求难,打定了主意,拒绝了王重楼的建议,这门吐纳法就足够自己修行的了。
王重楼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拒绝了这个提议,要知道他吸纳了自己的大黄庭,修行大黄庭最是简单,居然不愿转修此神功,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可是刚刚世子所用的神奇功法?”
王重楼想到了刚刚自己传功时徐凤年身体传来的异样,不免心中好奇,有些虚弱无力的问道。
徐凤年点头,没有否认王重楼的猜测。
“不知世子所修功法是何名字?老道孤陋寡闻,居然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功法,居然可以将大黄庭真气几乎完全吸收,甚至将真气的化为己用,没有了一丝大黄庭的特性。”
王重楼思量了一番,实在是想不起哪派的功法有着如此神霸道奇的功效,居然可以将道门大黄庭都可以转化吸收,抬头再次向徐凤年求证。
“《大周天星斗禁法》!”
徐凤年想起了自己体内窍穴中的星斗,不由的信口胡诌道。
“以周天星斗为相,在体内开辟自身星辰,聚齐365颗主星,凝聚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参照河图洛书,成就周天星斗之阵,果然是世间绝学!”
王重楼的武学修养不是徐凤年可以比肩的,自徐凤年胡诌的名字结合徐凤年体内的异象,不由的就道出这门功法的特性和以后的道路修行之法。
徐凤年神色一震,不由吃惊的看着王重楼,对自己的以后道路再无疑惑,扫清了自己武学道路上的迷雾,让他如闻天音,喜不自胜。
“哈哈哈,多谢王道长指点迷津,受益匪浅!”
徐凤年观察着窍穴内的星斗,不由的按照某种神秘的轨迹运转,体内的气息一阵暴涨,让王重楼神色骇然。
徐凤年收敛了一下体内暴涨的修为,虽然不曾达到指玄之境,但是修为也有所增进。
徐凤年细数了一遍自己体内的星斗之数,也不过是刚刚成就365颗主星,一万四千八百副星连影子都没有,更别提成就周天星斗之阵了,真不知何时才能将许宗甲随手创造的这门吐纳法修炼圆满。
徐凤年越是修行,对武学的了解就越多,就越觉得这门吐纳法的高深玄妙,他一开始真的认为这不过是一门入门的吐纳法,如今却越发觉得这门吐纳法妙不可言,自己此生难以修至圆满之境,就越发的对许宗甲的境界实力感到震惊,随手所创造的功法,就已经如此高深,那他的武学境界和武学修养究竟有多惊人,简直非人。
“世子果然聪慧过人,老道不过是有感而发,世子就能有所领悟,修为更进一步!”
王重楼无功不受禄,摆手拒绝了徐凤年的感谢,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徐凤年乃是自悟,和他关系不大。
“老道虽然不敢言说知道天下各派功法,但也能知道个八九,却完全使识不得究竟是哪派的功法竟如此宏大精妙,不知世子可否解惑,这门《大周天星斗禁法》究竟是哪派的高人所创?”
王重楼眉头紧皱,全力的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和典籍,没有任何的发现,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徐凤年,希望世子殿下可以指点明津。
“这是北凉王府一位先生所创,至于名讳,未得允许,恕小子不敢言说!”
徐凤年知道许宗甲不愿意出名,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也不曾将许宗甲的名字说出,而是以先生相称,也不说许宗甲的年龄故意混淆视听,让王重楼无法猜出许宗甲的身份。
“这位先生果然是高人前辈,境界高深,让人敬仰!”
王重楼果然中了徐凤年的计策,将许宗甲误认成了前辈高人,一个劲的表达着对许宗甲的敬仰和钦佩。
听潮阁中,八楼之中,许宗甲微微一笑,对着徐骁请教道。
“你说如果我出手帮武当一把,是不是洪洗象能够早日证道,让我见识到吕祖风采!”
徐骁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理说武当山如果能够早日大兴,那么自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如果洪洗象证道了,徐脂虎也就不必苦苦在江南等待着这个小道士了。
“不知先生想要怎么做?”
“既然武当山气运被龙虎山和离阳王朝压制,那么如果我将龙虎山和离阳王朝的气运削去几分,此消彼长,是不是武当就可以更快的复兴,而且对北凉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第四十六章 言出花萎,一指谪仙
许宗甲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眼中闪过一丝的沉思,颇为动心这个主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徐骁。
“自然如此!”
徐骁闻言大喜,如果真能如此,北凉转圜的空间自然就大了,可以松快几分。
“既然如此,数极为九,那我就出手削去龙虎山气运池中的九朵莲花!”
话音刚落,只因许宗甲心中起意,对离阳王朝有了敌意,龙虎山气运池中莲花瞬间就枯萎了九朵。
龙虎山无底潭前,一位容貌都难看清,道袍不染半点尘埃的老道,手持一根竹竿,帮着一根钓线,钓线长愈百丈,钓线的另一头帮着一颗朱红野果,为的就是垂钓无底潭中的大蛟鲵,大鲵不稀奇,额上有角才罕见,大蛟鲵属于可遇不可求,古书上说此鲵存活百年生角,再五百年可化身山蛟,千年蛟鲵大概就是修行了千年化蛟了的大鲵,如果再修行或许可以化龙,非常珍惜,龙虎山上的蛟鲵是龙虎山养的灵物,用灵气滋养气运莲花。
这位老道名唤赵黄巢,年岁极长,乃是离阳王朝皇室的老祖宗,自言曰“得道年来三甲子”,二十年前,赵黄巢与王仙芝交手,导致功法反噬,需要得到千年蛟鲵才能使得伤势痊愈。
“不好,何方宵小居然胆敢如此大胆,破坏王朝气运!”
赵黄巢看着气运池中的莲花瞬间枯萎了九朵,顿时一惊,立刻站起身来,手中的钓竿扔在了地上,朝天大声呵斥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离阳气运岂是尔等鼠辈可以践踏的,还不速速将气运归还,不然定要将让尔等九族永世不得翻身,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赵黄巢见无人应答,不由的气恼,生了口舌之孽,口出狂言,对暗中出手破坏王朝气运的许宗甲破口辱骂。
“我今天削你离阳和龙虎山九朵气运之莲,本不该再出手,但是你的这张嘴实在是臭气熏天,让人厌恶,如若不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还让人以为我许某人好欺负!”
许宗甲闻言也是大怒,如今他虽只是孤身一人,再无血亲,但是却也容不得赵黄巢出口辱骂,何况还诅咒许家后代,实在是不可轻饶。
“接我一招,饶你不死!”
许宗甲倒也没有想要杀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虚空点去,手指融入到了虚空中,消失在了徐骁和李义山的眼前。
徐骁和李义山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许宗甲和人斗法,影响了许宗甲的实力发挥。
“口气不小!”
赵黄巢作为陆地神仙之境,虽然因为和王仙芝交手,受了些伤势,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不将许宗甲的话放在心上,想要继续逞能口舌之利,但是却突然感到了一强大的威压自九天之上传来,向着赵黄巢镇压而来。
赵黄巢仰头看向空中,只见一根手指只有常人大小,指纹清晰可见,已经来到了赵黄巢的头顶,径直点在了赵黄巢的眉间。
赵黄巢愣愣的看着眉间的手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一指点中,毫无还手之力。赵黄巢也曾经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整个空间都已经被许宗甲锁死了。
赵黄巢回过神来,只感到元神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疼痛,嘴角残留了一丝血迹,身上的气息不断的衰落,由陆地神仙之境逐渐降落到了天象境,才堪堪止住,修为被破,受创严重。
“小惩大诫,望你日后能够多修口德!”
许宗甲的声音在天外悠悠传来,威严的训斥声让赵黄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喷出了一口鲜血,气息再次波动起来,吓得赵黄巢只得赶紧打坐调息,避免修为再次倒转。
“欠收拾的老家伙!”
许宗甲收回手指,再次恢复了淡淡的神色,完全没了刚刚的恼怒,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看来心情不错。
“咫尺天涯,令人叹为观止!”
李义山这才出声评价着许宗甲的手段,满脸的赞叹之色。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许宗甲神色淡淡,并无骄色,空间法则他在火影世界时就有所涉猎,历经多世,他对空间的感悟早就不可同日而语,隔空伤人,咫尺天涯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不值得夸耀。
“许先生可知道对方是何身份?”
徐骁相比李义山对许宗甲手段神通的关注,更重视的是赵黄巢的身份,毕竟看对方的立场,应该是离阳王朝的人,对于徐骁而言是个威胁,自然需要知晓对方的身份。
“不过是一个离阳皇室的老不死的,赖在人间不肯飞升,叫赵黄巢。二十年前,仗着自己修行时间长,证就了陆地神仙之境,不自量力的和王仙芝交手,被王仙芝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功法遭受反噬,只得在龙虎山上结庐修养,顺便看顾离阳王朝的气运池中的莲花,如今被我一指破去了陆地神仙之境,只有天象境的修为罢了,倒也不用理会!”
许宗甲对赵黄巢极为的不屑,虽然是陆地神仙之境,但是陆地神仙和陆地神仙不同,如果是王仙芝、李淳罡、邓太阿、曹长卿和陈芝豹之流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许宗甲或许会高看几眼,但是如谢观应、轩辕大磐、赵黄巢、赵宣素之流,就算成就了陆地神仙,也不值得许宗甲高看一眼,一样是个垃圾水货,一戳就死的废物。
“没想到离阳王朝居然还有着陆地神仙之境的老祖,藏得够深!”
徐骁不同于许宗甲,自然知道陆地神仙之境的强大,不敢小视赵黄巢,一位陆地神仙如果刻意针对一个人,那个人即使被保护再严密,也会有所疏漏,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陆地神仙虽然成就不易,但是每代都会有些人杰证得,所以算不得什么,只是有些人贪恋人间气运,不愿飞升,死赖在人间,所以天底下还是隐藏着一些老不死的,不过都是些废物,真正的高手不是转世重修,就是已经飞升天门了,只余下这些废物在人间耍横!”
许宗甲不屑的翻着白眼,走向了楼梯口,口中说着刻薄刁钻之语,对那些老一辈的陆地神仙充满了不屑。
第四十七章 听潮阁中点迷津
春寒料峭之时,许宗甲已经看完了听潮阁中的典藏,百无聊赖,躺在躺椅之上,旁边的茶几上正泡着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躺椅吱呀吱呀的晃动着。
徐凤年走进听潮阁看见了正在休息的许宗甲,立刻恬着脸来到了许宗甲的跟前,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递到了许宗甲的手中,别说有多谄媚了。
“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何事求到了我头上?”
许宗甲直起身来,接过了茶杯,呷了一口,惬意的眯着眼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没有好气的问道。
“你这就是误会我了,我徐凤年又不是无利不起早的徐瘸子,哪来的的那么多算计和谋划!”
徐凤年不屑的对着自家老子就是一阵乱喷,对于自家老子无利不起早,全身算计的行为很是鄙视,认为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过无趣,这可能就是开创基业的第一代和继承家业的权二代之间的不同吧。
“那你小子会啥今天如此的客气,平日里见了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的?”
许宗甲看着转了性子的徐凤年,有些好奇,难道这家伙去了一趟武当山就性子大变,大黄庭还有如此功效。
“这是谢你之前传授的吐纳法!”
徐凤年神色端正的再次接过许宗甲已经空了的茶杯,再次斟满,双手恭敬的递给了许宗甲,显然他对这件事情极为严肃诚恳。徐凤年越是修行这门吐纳法,越是觉得博大精深,永无圆满
许宗甲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毫不在意这茶水还是滚烫的,将茶杯放到了一旁这才开口道。
“你小子还算是识货,没有去修行大黄庭,不然日后有你麻烦的!”
许宗甲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凤年,如果修行了大黄庭,那日后徐凤年必然要和龙虎山对上,龙虎山四大天师和赵宣素可不是好惹的,即使是赵抟因为赵龙象的情面不参与两者之间的恩怨,但是也够徐凤年好受的。
“那是,有你传授的《大周天星斗禁法》,本世子哪里还看得上大黄庭?”
徐凤年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眉角不断的上挑,真正的让许宗甲见识到了什么是眉飞色舞,滑稽极了。
可惜,徐凤年还是对许宗甲的性格了解不足,哪里容得徐凤年如此开心,心中一动,就像给徐凤年添点堵,让他闹心一下。
许宗甲眼眸一闪,心头划过了一个主意,嘴角微微勾起,只勾勾的盯着徐凤年,不发一言。
徐凤年被许宗甲看得心头发毛,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庞,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缘由。
“许先生,我称呼你许先生还不行吗,你老有话直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徐凤年缩了缩身子,蹲在了许宗甲的身前,仰头看着许宗甲,有些胆小的说道。
“虽然我自认为我传授你的心法不比三卷大黄庭差,但是,嘿嘿!”
许宗甲故意卖关子,就是为了看徐凤年的笑话,到了关键之处故意不说,只是发出了让徐凤年感到心颤的笑声,让徐凤年全身都不得劲,不得已只好再次低头说着好话,央求着许宗甲赶紧将下文说出,不要让自己的心在半空中吊着,不上不下的,实在是难受。
许宗甲享受着徐凤年难得的服软,一直等到听够了徐凤年的恭维之语,这才幽幽开口道。
“大黄庭虽然你不需要转修,但是《黄庭经》中的有关窍中之神的隐秘对你日后修行有着重要的作用,你小子一口拒绝了王重楼传你武当大黄庭的打算。正可谓是拒绝一时爽,再要乱葬岗!”
许宗甲不厚道的取笑着徐凤年,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窍中之神和《大周天星斗禁法》有何关系?”
徐凤年脸色一黑,苦着一张脸,再次向许宗甲请教着。
“你小子都已经知道了我传你的心法和周天星斗有关,只知道点亮星辰,布阵周天星斗,却没想过将星中之神唤醒,没有星神,你如何运转周天星斗大阵,只能布成一座死阵法,又有何用处?”
许宗甲虽然是打击徐凤年,但也是为了提点徐凤年修行,不然哪里这么多时间陪着徐凤年胡闹。
“真的需要《黄庭经》才能唤醒星神吗?”
徐凤年脸色更苦了,剑眉耷拉着,愁眉苦脸,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许宗甲,希望可以从许宗甲的口中得到其他的方法。
“那倒也不是,我传你的心法中倒也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凭你的悟性资质,怕是很难将修成,将所有星神唤醒,需要借助《黄庭经》作为参考,让你事半功倍!”
许宗甲正了正神色,他自然有着其他解决的办法,但是他不愿意徐凤年如此轻松的就得到,所以故意为难徐凤年,也是一种考验。再者说了,也不需要集齐三卷《黄庭经》,只需要得到武当山的《黄庭经》就足够了,最多是舍些脸面,不需要和龙虎山直接对上,所以不必担心得不到,许宗甲也不是刻意为难徐凤年。
“你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脸,只需要武当山的上卷《黄庭经》即可,你最多搭些人情就可以,相信王重楼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北凉如今和武当山已经是盟友了,再者说了,武当山上不是还有你的未来姐夫吗,实在不行,你就去求他!”
许宗甲专挑徐凤年的痛处下手,不说洪洗象,徐凤年可能还好一些,一说这个骑牛的小道士,徐凤年那是满肚子的怨气,在武当山上,他就想逼迫洪洗象下山,但是被洪洗象拒绝了。
徐凤年也好奇的问过洪洗象为何不愿下山,他曾经答道,说是他师傅传了他些谶讳之术,让他自己占卜算卦,自己何时下山,何时闭关,但是奇怪的是每天占卜算卦,卦象显示的都是不宜下山,适合闭关,所以洪洗象没有一天不再闭关参悟天道,无法下山,只能等待成就了天下第一,才可以结束这闭关的生活。
徐凤年听到不由咂舌,这无聊的闭关生活得多难熬,好在洪洗象天生近道,悟性惊人,虽然只能在这武当山上活动,每日都是相同的景色,在他的眼中却每日都有所不同,怡然自得,有趣得很,乐在其中。
第四十八章 太古星空显道果
“真的需要如此,你不会是晃点我吧?”
徐凤年的脸色更加苦了,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活像是闷了一口老陈醋,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会耍你?”
许宗甲义正言辞的作声道,立刻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在徐凤年眼前摊开了手掌。
徐凤年看了看看许宗甲白皙修长的手掌,嗯,很完美,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徐凤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仔细了!”
许宗甲提醒了徐凤年一句,然后为徐凤年展示了自己的武道成果。
神门穴,大陵穴,太渊穴、少商穴等穴道中纷纷亮起,一个斗大的星辰出现在了徐凤年的眼前,散发着星辉,徐凤年渐渐将心神沉入其中,星辰在眼前急速的扩大,眨眼间就成为了一颗上古星辰,遥挂在虚空,徐凤年好似来到了星空之中,看着满天的星辰,心神巨震,所有的星辰都围绕着莫名玄妙的轨迹在运行,每颗星辰内部都有着一尊星神在咆哮,所有的星神手中都持着一柄星辰旗帜,不断的挥舞着,周天星辰移动轨迹,形成了一座周天星斗大阵,阵中有着一挂银河,乃是众多星洒落的星辉聚集而成,徐凤年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心神一阵清爽,好似被净化了几分,知道对自己有好处,不由的连连吸气,贪婪的模样让许宗甲一脸的无语,一挥袖,将徐凤年的心神自星空中赶了出去。
徐凤年猛地回归,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叫,睁开了不知何时紧闭的双眸,闪过一丝的星辉。
徐凤年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变化,好像整个人都轻快了三分,知道这是心神受到许宗甲星空中星辉的净化所致,不由的喜上眉梢,这一次的星空观摩之旅,不仅仅让他看到日后武道圆满后的道果,更是让心神纯净了三分,更是扫平了几分未来武道之路上的阻碍,不亚于一场天大的造化。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漏出如此恶心的表情,让我感觉很不爽!”
许宗甲看着像是在看唐僧肉,人参果一般的徐凤年,眉角微挑,某种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吓得徐凤年连忙将自己的贪婪的目光收回。
“我这不是还想再去一次你修成的星空中吗?”
徐凤年倒也没有忸怩,直言不讳的对许宗甲坦诚道。
徐凤年本来凭空得到几十年的修为,虽然靠着《大周天星斗禁法》神奇,将大黄庭真气完美吸收,化为己用,但是毕竟习武时日过短,不是自己苦修所得,所以修为难免有着几分虚浮,需要时日打磨之后,才可以完美掌控这一身的修为,做到如臂使指,不滞于念。如今得到了几缕星辉使得自己的心神得到了纯化,修为夯实了几分,已经可以自如的控制自身的修为,不用在刻意花时间去打磨,如何不让徐凤年向往再来一次。
“想都别想,刚刚让你观摩,一方面为了让你知道你的武道之路走到最后能够达到何种境界,修成什么道果,坚定你的武道信念,因为武道信念在武道修行中至关重要;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刚刚得到了王重楼的一身修为,根基虚浮,助你打磨根基,免得你日后武道之路凭生阻碍。”
许宗甲每次虽然都是借机嘲讽徐凤年,故意看他笑话,但是都会帮徐凤年一次,不论是上次向王仙芝出手,还是这次为他夯实根基,都是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那星辉过于霸道,你吸收几缕有益无害,但是吸收多了,就会被其同化,心神失去自我,迷失在星空之中,所以你就不要想着再能得此机遇了!”
许宗甲正色,提点着徐凤年,真不是他小气,徐凤年的境界和修为,对他而言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根本就承受不住自己窍穴之中太古星辰洒落的星辉,稍有不慎就会毁了徐凤年的武道根基。
“我明白了,多谢许兄相助!”
徐凤年第一次在许宗甲的面前端正态度的躬身道谢,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神色庄重,他不是没有心肺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许宗甲对他的照顾和爱护,每次自己遇到了困难和难处,这个神色冷淡,性格促狭的男子都会像兄长爱护弟弟一般出手,让徐凤年总算感受到了身为弟弟的幸福。
“嘁,没意思,我只是想看你后悔懊恼而已!”
许宗甲有些受不得徐凤年的亲近,撂下了一句嘴硬的话,匆匆离开了第一层,向着楼上走去,只是脚步看着有些慌乱。
徐凤年看着消失在了黑暗中的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极为的温暖。
“我徐凤年虽然糊涂浪荡,但是看笑话还是关心,还是分得清的!”
徐凤年又露出了一丝的为难和遗憾,喃喃自语道。
“不过武当山的《黄庭经》,但是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怎样才好反悔,不丢面子的讨要回来,实在是不行,就拿银子砸,反正看武当山也不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没理由不爱白花花的银钱!”
徐凤年这边打定了主意,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世子殿下当时拒绝的实在是太过痛快,紧接着就反悔,实在是让北凉王世子的脸面没处放,当然如果银钱不能达到目的,徐凤年也会将自己的脸面和节操毫不犹豫的扔掉,直接去找洪洗象拉关系。实在是许宗甲展示出来的武道之果太香了,让徐凤年无法拒绝,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修成《大周天星斗禁法》。
徐凤年想到自己日后修成了《大周天星斗禁法》的威风,不由的傻笑出声,让刚刚在三楼下来到了南宫仆射撞了个正着。
“你在傻笑些什么?口水都流了出来!”
南宫仆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没事,想到一件高兴的事情!”
徐凤年抹了一把口水,毫无羞耻的笑道,敷衍着南宫仆射。
“几日不见,你居然成就了一品金刚境!”
南宫仆射仔细打量了眼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由的惊诧道。
第四十九章 地牢开,灵位现
“怎么样,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本世子天资惊人,武道一日千里,区区金刚境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凤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要脸的肆意炫耀着自己的武道修为,完全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北凉王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居然可以让王重楼舍了苦修几十年的《大黄庭》助你一臂之力?”
南宫仆射没理会徐凤年的耍宝,皱着眉头,不理解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徐凤年目露惊讶,脱口问出。
“我在听潮阁中也看了几个月的书,自然了解武当山《大黄庭》的特点,而据我了解,如今武当山只有掌教真人王重楼修炼的是这门功法,如此简单的答案,一猜就可以知道了!”
“奶奶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博览群书之人,啥事都瞒不过你们这群聪明人,实在是讨厌!”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白狐儿脸,想起了当初的许宗甲,顿时有些不爽,这些人都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机缘和道路,让他这位世子爷显得太傻了些。
“所以我最讨厌读书人!”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说道。
“我可不是读书人,我是武人!”
南宫仆射微微皱眉,有一些不高兴,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读书人,这主要是因为谢观应,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
徐凤年有些诧异看了南宫仆射一眼,他是第一次见到南宫仆射有着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
“我发现了在听潮阁的地下有暗室!”
南宫仆射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将话题转向了她这些日子的发现。
“不可能,听潮阁一共只有地上的的九层,不可能有暗室!”
徐凤年闻言断然的反驳着,北凉王府中不是没有暗室和暗道,但是他都知晓,徐骁从不瞒他,所以他敢肯定听潮阁下根本就没有暗室。
“你不信?”
南宫仆射眉头微皱,眉角微微上挑,走到了一处书架旁,将腰间的绣冬抽了出来。
“干嘛,我给你说,我现在可是金刚境的高手了,已经不是你随意可欺辱的了!”
徐凤年有些畏惧,只是还在嘴硬,虽然他已经是金刚境的武者,但是刀法和南宫仆射相比绝对是云泥之别,再加上修为境界还要比南宫仆射地上一层,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南宫仆射翻了个白眼,看穿了徐凤年外强中干的本质,也不揭穿,而是用绣冬刀敲了敲地板。
“咚咚咚!”
声音有些有些清脆,地板如果是实心的,声音就会显得沉闷,所以可知,这地下果然有着暗室。
徐凤年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他实在是没想到听潮阁下居然会有暗室,徐骁居然没有告诉过他,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南宫仆射看着陷入沉思的徐凤年,没有多言,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她只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徐凤年,并不好奇暗室中究竟藏着何物,也没有想要进入的兴趣。
徐凤年看着空无一人的听潮阁第一层,顿时提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徐骁究竟在暗室中藏了什么宝贝,连自己都不告诉。
徐凤年的身影遍布一层的各个角落,不断的摸索试探着机关所在,想要进入地下的暗室。
徐凤年浪费了半天的功夫,没有在书架之中找到机关,回到了阁楼的入口大厅,看着六十四尊飞天,不由心中一动,不断的观察着这些飞天像,盯住了西北角顶部一位飞天,这一身天仙臂饰宝钏,手捧凤首箜篌,仔细打量,竟然只有一目。
徐凤年抽出腰间的春雷,对着这尊飞天的眼睛一点,春雷瞬间回鞘,这一手显得十分俊俏,如果被南宫仆射看见少不得要对徐凤年再次刮目相看,称赞一句刀法已经登堂入室。
只见那一尊独目飞天纹丝不动,其余六十三尊飞天却开始缓慢漂移起来。
一扇门出现在了徐凤年的眼前,让他目瞪口呆,徐骁这家伙真是会藏地方,知道自己对看书不感兴趣,所以才将按时放在了听潮阁,自己才会一直没有发现,如果今日不是碰到了南宫仆射这个白狐儿脸,自己还蒙在鼓中,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徐骁的这处暗室。
徐凤年看着漆黑的通道,想了想,在墙上取下了一盏油灯,迈步走进漆黑昏暗中。
徐凤年本以为通道内没有光亮,自己会看不清才拿了一盏油灯,没想到迈步其中,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视夜如昼,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的再次对许宗甲升起了一丝钦佩,这《大周天星斗禁法》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了,居然可以让自在黑暗中视物。
徐凤年将手中的油灯吹灭,放在了阶梯上,毕竟手中拿着油灯,有些影响他出刀。
徐凤年默默的数着楼梯的阶数,直到数到六十三,楼梯前渐渐光亮清晰起来。
徐凤年默默的抽出了春雷,警惕着的环顾四周的环境,他可不相信徐骁会不布置防卫力量,这地方又是如此隐秘,应该不会布置守卫,那就一定会有机关陷阱。
可是令徐凤年感到意外的是,整个过程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机关陷阱。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大厅,墙壁上镶嵌着四颗巨大的夜明珠,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位,不下六百之数,好似阴间。
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供桌,供桌前放着一个茅草的垫子,垫子下是遮掩不住的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阵图。
徐凤年仔细的打量着满眼的灵位,上面的人名,大部分他都不熟悉,只有零星几个他听徐骁提过,都是北凉阵亡的将领。
“世人都知道我以六百位北凉骁骑起家,但是谁又知道,他们现在都在这里了,无一幸免,所以北凉不是我徐骁一人的,也不是徐家一家的,是无数北凉子弟的!”
徐骁的声音在徐凤年的背后传来,他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供桌前,点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中,跪倒在茅草垫子之上,恭敬的磕了四个头,这才站起身,转身看向了自己日后的继承者,眼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期待。
徐凤年踏步走上前,跪倒在了刚刚的茅草垫子上,一如徐骁,恭恭敬敬的叩首。
徐骁眼中欣慰抑制不住,看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人了,终于可以挑起北凉的这副重担了。
第五十章 无人困者唯自困
“过些日子,我会去趟京城,太安城中的人已经盼着这天好久了!”
徐骁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头的徐凤年,体格健硕,古铜色的皮肤,已经是一个可以担起千斤重担的男儿了,自己也该去京城一趟了。
“你去太安城干嘛,你就不怕一去不返?”
徐凤年虽然平日里自己的老子总是一副嫌弃鄙视的姿态,但是血浓于水,听到了徐骁如此说,立刻急眼了,一把抓住了徐骁的肩膀,力道极大。
“果然习武之后,气力大增!”
徐骁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轻轻的拍了一下徐凤年的手背,示意松开自己。
“我要去为你袭爵之事去见见太安城中的那位了,世袭罔替之事还是要走个过场的!”
徐骁淡然的开口,转身看着周围的灵位,他暗下决心,北凉的爵位不仅仅关系到徐凤年,这些老兄弟们的家族都在身后呢,自己必须去一趟才安心。
“至于我徐骁的命,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取得,至少太安城中的人没有那个胆量!”
徐骁口气极为平淡,但是这话中的霸气充分显示了人屠的威风。
“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徐凤年这才没有再说什么不愿意执掌北凉的话,看着这些灵位,他没有权利再推脱,也没有脸说不。
“放心吧!”
徐骁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儿子的关心让他感到了一丝暖意。
“出去吧,这地方你就只能来这了,下面一层一定不要进去!”
徐骁看出了徐凤年还想要再次深入探究的欲望,连忙阻止了徐凤年的举动。
“为什么?”
徐凤年有些不解,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自家的老子,等待着徐骁的解释,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一定会一意孤行的继续深入。
“听潮阁地下镇压着一位绝世凶人,如果激怒了他,整个王府之中只有许先生可以阻止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所以你就不要冒险了!”
徐骁语气极为严肃,神色中满是慎重,让徐凤年知道了徐骁不是在开玩笑。
“王府中还镇压着这样的人物,你不早说!”
徐凤年大吃一惊,没想到听潮阁下居然有着如此凶险,让他感觉自己以前是在坟头跳舞,额头冷汗都冒了下来。
“走,赶紧走!”
徐凤年抓着徐骁就往外走去,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总感觉背后发冷。
“不用担心,他是自己画地为牢,如果不是他自困此地,谁也不能将他镇压,只要不是独自见他,问题不大!而且近日我会将这事情解决的!”
徐骁出言安慰着徐凤年,不愿和徐凤年急奔,他腿脚不便,再加上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徐凤年如此摧残。
“画地为牢?”
徐凤年喃喃自语,有些好奇,只是这个地方不适合谈论这些,所以也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搀扶着老态初显的徐骁踏出了暗室,来到了地上。
“你真的要去京城?”
徐凤年再次向徐骁确认着这件事情。
徐骁没有言语,转头看着天空,沉默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近日也要游历江湖,然后去一趟武帝城将黄庐剑带回来!”
徐凤年想了想,最后沉声道,如果他袭了爵位,自然就没有时间理会江湖上的恩怨,所以想要趁这段时间将所有的江湖恩怨了了。
“你也要出去?”
徐骁看向了一脸坚定的徐凤年,有些头痛,思考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会为你准备几个帮手!”
“好,我知道了!”
徐凤年没有拒绝,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可是很多人的目标,外出游历江湖,必然会面临着大量的刺杀,所以欣然接受了徐骁的安排。
梧桐苑,徐凤年和许宗甲正坐在院中,吃着绿蚁酒。
“殿下,武当山送来了《黄庭经》和《两仪参同契》!”
红薯手中拿着几本书籍,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将之放到了徐凤年的眼前。
“这武当山可真是舍得下本钱,王重楼刚刚舍了一身的大黄庭关,紧接着就将这两本秘笈送了过来,在瞧瞧龙虎山,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居然有天师府的倒是跑去欺负黄蛮儿,真是胆大包天!”
徐凤年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神色有些莫名,狠声说道。
“龙虎山势大两百年,武当山却已经式微三百年,而且武当山就在北凉,龙虎山却隔了好几千里,作派自然不一样。”
红薯细声说道,劝慰着徐凤年。
“我知道!”
徐凤年平静的说道,龙虎山可是皇室供奉,自然和武当山不同,掌教贵为离阳的国师,四大天师,都是声名赫赫的存在,怎么会是独木难支的武当可以比拟的。
许宗甲对武当山和龙虎山孰强孰弱丝毫不感兴趣,一把拿起了徐凤年身前的秘笈,旁若无人的观看了起来。
红薯见到此幕,就要出声阻止,徐凤年连忙挥手示意,红薯下去,不要多事。
红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努着嘴的离开此地。
“你这丫头有些意思?”
许宗甲虽然没有抬头看,周身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朗声开口道。
“她不过还是不晓得你的厉害,你没有必要和她计较!”
徐凤年端起酒杯再次敬了许宗甲一杯,像是代红薯赔罪。
“你倒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日后一定是桃花缠身!”
许宗甲摇摇头,他怎么会和红薯这种人计较,有着功夫还不如多看看眼前的秘笈。
许宗甲翻书极快,基本上是一页纸就打量一眼,接着就翻了过去,寻常可能还没有看清字,许宗甲就已经将书中的内容记在了心中。
片刻的功夫,许宗甲将秘笈放下,这才端起一杯酒饮尽,发出了畅意的叹息。
“如何?”
徐凤年对许宗甲的本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极为淡定的问道。
“有些意思,《黄庭经》你可以多看看,有利于你修行,《两仪参同契》比起阁内那本被称作万丹之王的古本《易经参同契》还要玄妙几分,但是不适合你看,如果是魏叔阳看见了怕是连魂都要被吸走了!”
对许宗甲的话,徐凤年极为信任,想着回头将《两仪参同契》送到魏叔阳的面前,让他参悟,也算是他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回报了。
第五十一章 丫鬟多隐藏,老头亦高人
“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位大丫鬟武艺还不错?”
许宗甲又谈起了刚刚的红薯,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如今的许宗甲可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自然不会信口开河,能被他称赞一句武艺不错,可见红薯至少是一位二品小宗师。
“以前不知,但是自从你教了我《大周天星斗禁法》后,我便知道了,这门功法实在玄妙,不是她能够知晓的,虽然她在我面前有刻意掩饰呼吸,但是依然被我察觉!”
徐凤年摇摇头,他有些无语,身边的丫鬟各个都身怀绝技,隐藏的比自己深,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单纯了。
“应该是徐骁放在我身边的死士,我曾听青鸟说过,我身边共有四位死士,分别是甲乙丙丁,青鸟的代号是丙,乙丁在我游历江湖的过程中已经为我而死,红薯应该就是甲了!”
徐凤年不以为然的猜测着,他本以为有青鸟一个死士伪装成丫鬟就足够了,没想到红薯居然也是死士,完全出乎了常理。
“我倒不这么认为!”
许宗甲呷了一口,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嗯?”
徐凤年有些疑惑,自己难道猜错了,他对许宗甲判断信任更胜过自己,盯着许宗甲,等待着下文解惑。
“这丫头身怀上等功法,虽然刻意做了隐瞒,但身上还是散发着一道淡淡的剑意,我看八成是修炼了吴家剑冢的妙法,应该不是大柱国安排的,再加上她从小在北凉王府和你一同长大,我认为应该是令堂的手笔!”
“我娘安排的?那甲是谁?”
徐凤年皱着眉头,他对许宗甲的判断深信不疑,所以有些疑惑最后一位死士的身份。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你熟悉的人,只有等到他的身份揭穿时,你才能知晓了!”
许宗甲没有继续透露天机,他自然知道最后一位死士就是徐凤年的二姐,上阴学宫近几十年来最惊艳的学生,兵甲叶白夔之女徐渭熊。
“那时怕就是这位甲慨然赴死之时了,知道还有何用?”
徐凤年有些自嘲的说道,脸上有着几分的愧疚,他对死士的存在实在是很难接受,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暗中究竟有多少人送出了性命,让他如何受的起。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喝酒!”
徐凤年摇摇头,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开,端起了酒杯对着许宗甲的酒杯使劲碰了一下,神奇的是许宗甲酒杯中的绿蚁酒纹丝不动,没有一滴洒落出来。
许宗甲看着还是不够成熟的徐凤年,心中却有些欣慰,如果成熟就变得冷血无情,他也不可能对徐凤年如此关照,早就找借口离开北凉王府,游历天下去了。
徐凤年因为想着这次游历江湖要将所有以前不敢去的地方都去逛一遍,和上次出去不同,不用和老黄一起当丧家犬,身为世子殿下的排场阵势都要拉出来,龙虎山,上阴学宫,轩辕世家的下马山庄,越王剑池,洛水河畔的洛神园,都得走上一遭。
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理念,徐凤年难得走进了听潮阁中。
听潮阁中收藏着数量众多的武功秘笈,是江湖中数一数二武库,为世人所熟知。但鲜有人知,听潮阁中搜集的内幕秘闻更是数不胜数。
徐凤年才刚踏上二楼,拐角就看见了一位新鲜面孔,是位断臂老头儿,身材矮小,留着两撇山羊胡子,披着件陈旧破败的羊皮裘,踮起脚跟吃力抽出一本武学密典,沾了沾口水,翻开阅读。
徐凤年仔细感知着对方的气息,探查这对方的底细,却没有感知到对方有修为在身,难得的起了玩笑心态,蹑手蹑脚,一副做贼的姿态,靠近了老头儿的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哥,你也是来偷书的?”
老头理都不理自来熟的徐凤年,将书页翻的极快,在徐凤年所有见过的人中仅次于许宗甲,寂静的阁楼中只有老头哗哗翻书的声音。
徐凤年想要靠近看一看他究竟在看什么书,老头儿倒也谨慎,将书拿远了一些,不让徐凤年观看。
徐凤年笑一笑也不在意,装模作样的在书架中抽出几本秘笈,塞入怀中,劝着老头儿。
“老哥,别在这里看书了,回去再看也不晚,现在能拿几本是几本,这才最重要!”
老头儿紧紧身上的羊皮裘,依然不曾理会徐凤年,让他更感兴趣了,热忱的搂着对方的肩膀,勾肩搭背,小声的诱惑道。
“老哥,我收买了府中的丫鬟,相对而言更轻车熟路些,知晓一些内幕,楼上的秘笈更加高深,要不要一起上去拿几本?”
老头斜眼瞥了徐凤年一眼,还是保持着高冷的姿态,依旧沉默,只是眼神中有着不屑和鄙视。
徐凤年不甘心,只好祭出了杀手锏,环视四周,这才将嘴巴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来此地,有没有见到一位腰间佩刀的白狐儿脸和一位极为相貌英俊的读书人,我给你说,这两人一个脾气极差,一个极为阴险狡诈,咱们最好悠着点,不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头鄙视的看着徐凤年,眼睛斜得更严重,对身边的这位同行相当不屑。
“你别不信,特别是那个阴险的书生,修为高深得很,堪比王仙芝,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们必然走不掉!”
徐凤年继续说着他所谓的从丫鬟哪里得来的笑道消息。
老头本想将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闻到此言,瞬间松手,可是书籍居然丝毫不坠落,停在了半空中。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小心的伸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情况。
“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你居然还是位修为精深的世外高人!”
徐凤年装作平静的将书籍放回书架,然后慢慢的摸上了腰间的春雷,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你说那书生可比王仙芝,是真是假?”
羊皮裘老头儿第一次开口,声音极为沙哑,好像是多年不曾和人说过话了,语速极慢,一字一顿,吐字还有些不清晰。
第五十二章 阁楼之中戏书贼
徐凤年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的羊皮裘老头儿,皱眉将春雷缓缓的抽出,刀尖指向了对方的面门,看起来是不打算将许宗甲的信息告诉对方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相信在听潮阁中,他只要能够挺过几招,就能够等到潮阁中的守阁奴,即使和守阁奴联手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足以让白狐儿脸和许宗甲二人发现了,所以万万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你想和我动手?”
老头儿的声音有些改变,应该是逐渐适应了讲话,所以语速也顺畅了许多,眼中挂着一丝的不屑,嘴角透着一丝的嘲讽。
徐凤年顿时大怒,自己自从在武当山下山后,已经成就了一品金刚境,在江湖中也算的上是一方巨擘,足以开宗立派了,对面老头儿居然胆敢如此瞧不起自己的修为,虽然徐凤年不知对方的底细,也不曾感知到对方的修为,但是并不恐惧,因为他知道武者对敌,考验的就是胆量,如果未战先怯,必死无疑。
“小子想要试试?”
徐凤年将刀慢慢回收,为的是更好的蓄力,右脚向后移动了一步,左脚前跨,气势全部爆发,整个人向前俯冲,对着对方就发起了冲锋。
老头儿看着气势全开的徐凤年,看到他金刚境的修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眼前的这小子居然达到了一品境界,有些意思。
老头紧了紧肩膀上的羊皮裘,然后伸出右臂,食指对着疾驰而来的刀锋就是一点,一股无比锋利的剑意直刺徐凤年的心神,让徐凤年心神出现了纰漏,整个人陷入到了意识海深处,顾不得眼前的老头,春雷戛然而止的停在了老头儿的眼前,纹丝不动。
“凤年只是鲁莽,还请您老手下留情!”
一道关切的声音自徐骁的口中喊出,满脸的焦急之色,在他的身后是南宫仆射和六位守阁奴,七人都如临大敌,神情凝重,暗暗运功,准备出手。
“放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最多休养半旬就可恢复!”
羊皮裘老头儿用仅存的右手挖了挖鼻孔,将挖出的鼻屎弹向了徐骁。
徐骁并没有躲闪,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
但是徐骁身后的七人却是被吓了一跳,功力刚欲爆发,却又突然收回,气息瞬间不畅,受了一些轻伤,可见对老头儿的忌惮有多么的深。
“嗤嗤嗤!”
老头儿似乎是对众人的反应感到好笑,看着受伤的众人,发出了不屑的嗤笑,但是众人却没有丝毫的恼怒,毕竟眼前的老头究竟有多恐怖,他们可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被对方鄙视也算不上什么侮辱,毕竟整个江湖中也无几人能够被对方放在眼中。
就在众人对峙中,徐凤年却睁开了双眼,忌惮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邋遢老头儿,身形向后急速后退,双手紧紧的握着春雷,因为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老头儿的身上,徐凤年直到站定后才发现了其他人已经到来。
“咦!”
老头儿本来对徐凤年的不自量力很是不屑,却发现了徐凤年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心神未曾受损,不免提起了几分兴致,虽然刚刚他动用的剑意极为微弱,按理说还是足以让徐凤年受些损伤的,但是徐凤年居然毫发无伤,让他感到了惊奇。
“你小子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居然心神如此强大?”
羊皮裘老头儿一步闪烁间就到了徐凤年的身前,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徐凤年,伸出右手对着徐凤年动手动脚,啧啧称奇。
“你小子居然修成了法体,只是不曾见过,有些意思!”
徐凤年看徐骁不断的示意自己不要惹怒眼前的老头儿,顿时知道对方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老老实实的不敢反抗,活像是以往被徐凤年调戏的小姑娘。
“《大周天星斗禁法》!”
徐凤年极为识趣,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老头儿的疑惑,默默的将手中的春雷收了起来,脸上甚至挂起了一丝谄媚之色。
“没听过!哪派的功法?”
老头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听过这门功法,摇头问道。
“无门无派,是我说的那个书生自己所创!”
徐凤年看了眼众人,没敢将自己对许宗甲的评语加上,毕竟自己私下了说许宗甲阴险狡诈应该没啥事,但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自己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是你说的那位阴险狡诈的英俊书生?”
老头似乎是想起了刚才徐凤年废话中提到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对面的南宫仆射,暗暗点头,这才朗声问道。
“额!是的!”
徐凤年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直接将这话当众说出,不由的为止一怔,但是不敢不答,只能苦着脸点头承认。
“哦,没想到,我许某人在世子殿下的心中居然如此不堪,看来我日后要做些符合世子殿下评价的事情,不然岂不是对不住世子殿下!”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羊皮裘老头的身后传来,一袭麻衫,昂然挺立,面上带着一丝阴沉的笑容,双眸透出了寒光,死死的盯着徐凤年,看得对方头皮发麻,额头冷汗直冒。
“别啊,你听我给你编,呸,我给你解释,我那是为了,哎,算了!”
徐凤年想要说自己只是逗弄老头儿,开玩笑的,但是看徐骁对这老头儿如此的忌惮,顿时止住不语,只能苦涩的认下了自己所酿的苦果,自认倒霉的承认了。
“你就是这小子口中可以比肩王仙芝的英俊书生?”
羊皮裘老头在许宗甲出声之时,手中闪现了一缕锋芒,接着消散,他居然被人欺身进了身后,还一无所觉,对方都对敛息功夫的确惊人,看来对方的确是为高手,不是易于之辈。
许宗甲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恋的承认道。
“我的确是很英俊,和前辈不同。至于和王仙芝谁高谁低,不是靠说的,而是要打一场才知晓!”
老头儿闻言脸色一黑,他当年也是江湖中无数少女的倾慕对象,英俊洒脱,放荡不羁,即使是身为四大宗师的绿袍儿都对他倾心,为了让他重振旗鼓,自愿死在了他的手中,可见当时他的魅力有多大。
“老夫年轻时也是英俊的后生!”
第五十三章 世子多嘴承恶果,南宫言点梦中人
“我即使老了也会如现在一般英俊潇洒,绝对不会成为一位邋遢的糟老头子!”
许宗甲此时好像变得幼稚了许多,对着羊皮裘老头就是一顿讽刺。不过这话也是实话,以如今的许宗甲境界修为,可以轻松的做到容颜不老,甚至是返老还童都不在话下,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老头儿有些无语,他是剑客,修为虽然高深,锋芒无双,但是不善于养生之道,所以很难做到容颜不老,他对此也很是不屑,即使是能够返老还童的赵宣素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剑了结的废物,但是许宗甲毕竟不同于赵宣素,是一位足以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所以他就更不愿在许宗甲的面前丢份了。
“两位都是世外高人,何必为了小事争论不休!”
徐骁直到这时才敢走近老头儿,打着圆场,如若只是南宫仆射和六位守阁人在此,他是万万不会如此冒险的。
“无趣!”
许宗甲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老头儿,转身离开,向楼上走去。
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拿许宗甲毫无办法,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徐凤年。
“这次凤年出北凉游历,有劳您多费心了!”
徐骁见许宗甲已经离开,虽然知晓这位老头儿应该不会出手,但是秉承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信念,还是微微后退了几步,这才躬腰对着老头儿恭敬道。
徐凤年眼睛都瞪大了,徐骁是何等骄傲的人,除了对许宗甲礼遇有加之外,这老头是徐凤年见到的第二个让徐骁弯腰的存在,徐骁对这老头如此的毕恭毕敬,怕是连如日中天的当朝首辅张巨鹿也不曾如此被徐骁对待过。
徐凤年求助的将目光投向自家老子,希望可以得到一点提示。
徐骁却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徐凤年能够感知道,原本极为紧张凝重的六大高手不身上的气息陡然间降落了下来,呼吸都缓和了几分。
徐凤年无奈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南宫仆射,希望可以得到一丝的帮助。
但是只能说徐凤年完全忘记自己做的孽了,白狐儿脸微微一笑,清脆悦耳之声发出,让徐凤年提不起丝毫的高兴。
“我可是脾气极差的白狐脸儿,想来世子殿下是不愿意见到我的!”
南宫仆射手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绣冬刀,潇洒的转身离开,只是脸上明显的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徐凤年自作孽不可活一般,看得徐凤年极度郁闷。
到头来,这二楼又只剩下了徐凤年和老头儿二人,面面相觑,一个是满头雾水,一个是故作神秘。
徐凤年低头想了想,总算是摸着了一丝的头绪,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头儿,一脸谄媚的问道。
“老哥你是徐瘸子青来的高人,是不是为了对付听潮阁下被镇压的那位老妖怪?”
老头儿眯着眼睛,打量着徐凤年,眼中的神色让徐凤年有些挠头,想不明白。
徐凤年脸上挂着一丝的担忧,再次厚着脸皮,故作神秘的说道。
“老哥,这事儿危险呐,徐骁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要是小了,你可千万别答应,亭子压着的大魔头可是凶残成性,嗜血好杀,三头六臂,会吞云吐雾,能搬山倒海!”
老头儿睁开了眼睛,再次瞥了一眼徐凤年,似乎是嫌弃他烦人,转身就要离开。
徐凤年瞬间脸色就白了下来,懊悔的喃喃自语道。
“千万别跟我说你就是那听潮阁下被镇压的老妖怪。”
老头儿,终于再次开口,还是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响彻二楼。
“人屠徐骁怎么生出了你这么儿子,有点意思!”
徐凤年如遭雷劈,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四肢僵硬的看着对方离开。
一直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胸前擦了一把,感受到怀中的东西,悻悻然的将一开始塞入的秘笈拿了出来,放回了书架,这才火急火燎的爬到了三楼,去找正在读书的南宫仆射。
“你是不是去过了听潮阁地下,见过了这个老妖怪,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南宫仆射正站在梯子上,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秘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凤年,平静的开口道。
“是大柱国主动找到的我,我只是跟着大柱国去了趟你眼中的阴曹地府,把他给请了出来,至于大柱国与他交易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晓得有个约法三章。不过老人家指点了我几招,受益匪浅。”
徐凤年立刻来了兴趣,问道:“那我也去求他指点指点?”
白狐儿脸玩味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徐凤年掂量了下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刀法,悻悻然作罢,
不是徐凤年不动心,主要是担心老妖怪弹指间就把自己给灰飞烟灭了。
不过这老头儿性情倒也不算古怪,只是不爱说话罢了,看上去挺好相处,看徐晓的打算是想让对方在自己游历江湖时,让对方给自己撑场子,做靠山的。
只是徐骁与他约法三章,究竟可信不可信?
高人的心性脾气和行事方式,实在是不好揣测。
世子殿下可别没被江湖仇家给解决,就被大亭镇压二十年的老头儿给生吞活剥了。想一想白发老魁没了几千斤铁球束缚,刚一出湖底就要找老黄的麻烦,这被镇压了几十年的老头儿最后还不是要找徐家人报复,自己和他一路,不正好趁了对方心意,羊入虎口啊!
徐凤年越想越感到前途渺茫,默默的蹲在了书架下,打着自己内心的小算盘,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这次游历江湖后活着回到北凉王府,毕竟这北凉城中还有着数不清的好看姑娘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能将自己的小命放到不可靠之人的手中,就为了赌对方人品是否可信。
南宫仆射就这样站在架子上玩味的看着徐凤年愁眉苦脸的在那抓着头皮,苦思冥想,束手无策,突然提醒了徐凤年一句。
“其实,府中倒是有一人可以护你安全,只是对方连大柱国也请不动,不知你有没有办法?”
第五十四章 人屠多威,扈从甚畏
“你是说许宗甲?”
徐凤年如梦初醒,立刻站起身,就欲向楼上跑去,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好奇的看向南宫仆射。
“你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却突然提醒我,是不是徐瘸子让你怂恿我的?”
南宫仆射眼中古井不波,淡然的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是大柱国让他提醒你的,你就不去尝试了吗?”
“没什么不同,还是要去试试,毕竟我的小命最重要!”
徐凤年洒脱的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南宫仆射是一个沉默的人呢,居然会出言解释,就充分说明了这件事果然是徐骁那死瘸子的主意。
徐凤年这次却没有再次上楼,反而下楼,离开了听潮阁,他已经想明白了,徐骁正是因为没有请得动许宗甲,又不舍得动用许宗甲三次出手的承诺人情,才将地下镇压的那个老妖怪请了出来,如今自己如此鲁莽的直接上去,怕也很难打动许宗甲,所以这才会离开了听潮阁。
“林玉,本来你前来北凉刺杀世子,按照的心意,绝对不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是凤年的心还是太软了,再加上对你的才华很是欣赏,所以这才留了你一命,此次凤年出行你只要舍了性命护住他,我就留下林家!”
徐骁言语神情冷硬无情,让林玉这位离阳的探花郎噤若寒蝉,不敢反抗,瑟瑟发抖,只是卑微的跪在地上,身子整个趴着,后背已经浸透了汗水。
“从此你就改名换姓,就叫吕钱塘吧!”
徐骁俯视着地上的吕钱塘,眼中全是寒光,一丝温度都没有。
“吕钱塘谢大柱国!”
吕钱塘道谢,只是呆滞机械的行着礼。此时的吕钱塘神情麻木,双眸黯淡无光,从原来的天之骄子,世家子弟,变成了一位改名换姓的藏头人,无亲无友,心如死灰。
徐骁端坐回到了太师椅之上,霸气无情,让对面的人都感到了敬畏,不敢丝毫的动弹。
“舒羞,这是你要的《白帝抱朴诀》,当年你为了这门功法偷入北凉王府,我是看在你对旁门左道精通的份上,留了你一命,只要这次你能够保证世子安全回来,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听说你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回来后,我赏你10个美女!”
徐骁将手中的秘笈扔到了地上,和舒羞近在咫尺,但是舒羞身子几乎贴地,头颅低着,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对自己这门梦寐以求的功法,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可见对徐骁的恐惧有多深。
徐凤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徐骁连忙站起身,徐凤年很是自觉的坐到了徐骁让出的太师椅,舒羞、吕钱塘和宁峨眉心中震惊,这北凉王府的家教真的是太差劲了,老子居然给儿子让座,虽然以前他们都知道徐凤年做事猖獗,连大柱国都敢教训,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
“宁峨眉,你以下犯上,顶撞世子,本来以我的心思,应该将你杀了,以正军纪,但是世子怜你才华,所以这才将你放了出来,这次你带着自己的凤字营一路护卫世子安全,等到世子平安归来后,自然有你的前途!”
宁峨眉毕竟不同于另外两人,是北凉将领,从立场上而言,是自己人,所以徐骁的口气虽然生硬,但是态度却要比对待另外二人要温和许多。
“但是,你们也应该清楚,如果世子出了事情,你们最好就是趁早自我了断,毕竟,你们应该清楚,那已经是你们最后的下场了!”
“出去吧,嘴巴严实一些!”
徐骁挥挥手将三人赶了出去,徐凤年看着三人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不禁感叹自家老子的威严。
徐凤年等三人走后,这才有些不满的问道。
“徐骁,只有这三人,是不是太少了点,我有些不放心!”
徐骁连忙拍着自己儿子的马屁,没有了刚刚的威风。
“凤年,你要相信爹的眼光和安排,养兵贵精不贵多,用人在准不在多,你不要看,这三人虽然不多,但是都是精锐。吕钱塘虽然是读书人,当朝的探花,但是自小习武,有着二品小宗师的实力,修的是霸道剑,为了家族,最是不怕死,所以即使是面对着从一品的高手,也可以撑上百招左右,等到他死了,你早就脱离险境了。”
“至于西楚的舒羞,精通媚术和易容术,歪门邪道会得很多,内力也是相当不俗,等她学成了《白帝抱朴诀》,更是如虎添翼,宁峨眉虽然脾气臭,但是修为不错,善于统兵,加上麾下的凤字营,就是遇见了一品高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徐骁说道这里,尽显无情本色,只要能够保证徐凤年的安全,这些人即使全部死光了,也值得。
“更何况,爹还和那位达成了协议,虽然他现在境界大损,但是有他在,江湖中也只有极少人在他面前可以伤到你!”
徐骁似乎对听潮阁下镇压的老妖怪的实力极为自信,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徐凤年的安危。
徐凤年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位一直镇压在听潮阁下的老妖怪,究竟是何身份,让徐骁居然如此放心将自己的安危拜托给他。
徐骁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提醒了一句徐凤年。
“只是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决不可让他手中拿剑,任何的剑都不可以!”
说到这里,徐骁脸色凝重,没有任何的玩笑之色,显然这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徐凤年默默的点头。
徐凤年其实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那老妖怪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让徐骁如此忌惮,实在是令徐凤年更加担心自己这次外出的安全,不是对敌人的担心,而是对身边这位护持者担心,生怕自己死在对方的手里,那就可笑了,心中更是定了主意,要将许宗甲带上,自己才可以安心。
“我想请许宗甲和我一起游历江湖?”
徐凤年看着徐骁有些征询的问道。
徐骁一怔,有些意动,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我能请得动他,何必请出这位老怪物?”
“我试试吧!”
徐凤年也是信心不足的说道,显然他也是知晓很难请得动许宗甲,毕竟对许宗甲而言,北凉王府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
第五十五章 春秋多英杰,三魔十三甲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没他我不安心!”
徐凤年也是有些挫败感,他突然发现即使以北凉王府的权势,世间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
“许先生对你另眼相看,兴许多少有些希望!”
徐骁明白整个北凉王府中只有徐凤年因为对许涌关有恩被许宗甲看在眼中,就连自己也不入对方的法眼,所以才会如此说。
“而且实在不行,我就动用一次许先生的承诺,只是如此,情分也就淡了!”
许宗甲虽然承诺可以出手三次,徐骁也不是不舍得动用承诺,而是不愿意勉强许宗甲,为的是维护双方的情分,不想将双方的关系变成赤裸裸交易。
徐骁其实对独臂老头儿的心境有些担忧,毕竟自困几十年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越发对老头不放心了,觉得自己将对方请出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应该一开始就将许宗甲的承诺用掉一次,换取徐凤年的绝对安全。
“不必了!”
徐凤年四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拒绝了徐骁的提议,虽然心动,但是他不愿意勉强自己的朋友。
听潮阁前的湖中,许宗甲和徐凤年二人坐在了船中,在湖中荡漾,二人眼前都摆着钓具,中间摆放着长几,放着一壶绿蚁酒,二人小酌着。
“你今天请我钓鱼,是不是有事情求我?毕竟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许宗甲看着太阳即将落下,他已经和徐凤年船上待了两个多时辰了,天边的余晖已经染透了半边天。
徐凤年这次有些腼腆的开口,之前一直和许宗甲谈天说地,此时正要开口时,反而有些紧张了。
“你出过北凉地界没有?”
许宗甲闻言一愣,他自然知道徐凤年今天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怎么突然说起了自己。
“我之前的事情,你应该了如指掌才对,毕竟北凉王府的密谍应该将我的隐秘都扒光了!”
徐凤年有些尴尬,这事情的确就像是许宗甲所说,自他进入北凉王府前,徐骁麾下的密探早就将许宗甲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都扒了出来,不然北凉王府岂是那么好进入的,何况当时的许宗甲显露的修为至少是天象境,对徐家人的安全可是有着巨大的威胁。
“你小子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和我一起游历一番江湖如何?”
徐凤年满脸的谄媚,眼中含着期望之色看着许宗甲,甚至身体都向着对方倾斜了过去,可见有多么的期待。
“不需要,《禹工地理志》我读过,我对离阳王朝的每一处地方都了如指掌,正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许宗甲熟读北凉王府关于各地的文献,所以对各地风土人情比当地人都了解,徐凤年的这番话算是白费功夫了。
“我讨厌读书人!”
徐凤年神色讪讪,眼中有着明显的失落,他对书籍的厌恶理由又多了一条。
“你小子不用如此失落,大柱国为你找的那位前辈,足够护你周全了!”
许宗甲不动声色,看着已经上钩的鱼竿,连忙开始起竿,一条足有2斤中的锦鲤挂在鱼钩上,不断挣扎的锦鲤甩动着尾巴,溅了二人一身寒冷的湖水。
“哦?”
徐凤年顾不得擦拭身上溅落的湖水,有些兴奋的向向许宗甲打听着地下那位老关怪物的底细。
“你认识那位老妖怪?”
“老妖怪?你当日在听潮阁中也是这样在背后编排我的?”
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双眸中透着一丝的锐利和鄙夷,想起当日和徐凤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呢。
徐凤年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紧张的擦拭了下冷汗,有些气弱的解释道。
“我那就是玩笑话罢了,你何必放在心,我那还有几坛上好的青梅酒,当做赔罪了,你看如何?”
徐凤年有些肉痛的将自己的好酒拿了出来当做了赔罪之物,然后屏息凝神的望着许宗甲。
“说什么呢,我许某人岂是那种小气之人,明儿我请你喝上好的绿蚁酒!”
许宗甲做正气凌然状,但是口中的话却如此的市侩,让徐凤年不禁感叹不愧是读书人,收礼都比自己这种只会舞刀弄枪的的粗人文雅多了。
“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
徐凤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挂着一丝无奈,挖苦的说道。
许宗甲装聋作哑,一点都不在意徐凤年的态度,自己得到了好处,还不许徐凤年这个大冤种发泄一下了。
“你口中的那位老妖怪,当年在春秋可是有着赫赫威名,令多少江湖中人敬仰,即使是听潮阁中的魏叔阳对他也是极为膜拜!”
徐凤年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怔怔的看着许宗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魏爷爷?你是说那个老妖怪就是当年的四大宗师之一的两袖青蛇李淳罡!”
徐凤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前和魏叔阳聊天时,他就听魏叔阳谈论过春秋十三甲之一的剑甲李淳罡,魏叔阳对李淳罡极为敬佩,甚是敬仰,可惜对方失踪几十年了,他还曾经答应过魏叔阳,一定将杳无音讯的李淳罡找到,没想到居然就在听潮阁下。
春秋之时英杰辈出,但是最为出名的还是春秋三大魔头和春秋十三甲,徐骁身为人屠,就是三大魔头之一,满手鲜血,因他而死的人不下百万,可谓是实至名归。而李淳罡当年身为剑神,一手两袖青蛇惊艳天下,为所有剑客所共仰。可惜的是因为惜才放水导致被王仙芝折断了木马牛,后绿袍儿为了激励他,自愿死在他的剑下,想要拯救绿袍儿的他只身一人上了龙虎山求取金丹,和齐玄帧论道,一心救妻的李淳罡心境不稳,惨败而归。爱人不曾救回,又败给了齐玄帧,李淳罡从此一蹶不振,自困于清凉山上,境界大跌,不负陆地神仙之境,仅有指玄境修为。
“没错,就是他,剑甲李淳罡,可惜的是此时的他不在巅峰,让我无法和他论剑听潮阁!”
许宗甲面露遗憾之色,见识过了王仙芝的武夫之道,面对着不逊王仙芝的李淳罡,怎会不想见识一番对方惊艳世人的剑道锋芒。
第五十六章 峰回路又转,龙行风雨随
“就这样还不在巅峰,那他现在实力是什么境界?”
徐凤年想起自己一招就败给了李淳罡,有些无语的问道,徐凤年自忖自己现在怎么也是一位一品高手,修成了星辰法体,就是一般的指玄境界的高手,都可以抗衡,居然在李淳罡那儿,一招都没有接下,那李淳罡全盛时期实力要有多高。
“现在他不过是勉强保持着指玄境界的实力,只有全盛时期之一二分的实力而已!”
许宗甲右手摸着下巴,衡量了一下,这才谨慎的估摸着说出了李淳罡的实力。
“指玄境,怎么可能?”
徐凤年半信半疑的看着许宗甲,看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毕竟他的实力距离指玄境界也不过是一步之遥,怎么可能和李淳罡的实力差距大到如此程度。
“他虽然是一品指玄境,但是毕竟是从陆地神仙境界跌落的,再加上剑道高深,所以一般的天象境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等他重拾自己以往的锋芒,一步就可重新证就陆地神仙境界,和一般的指玄境界高手有所不同,不可同一而论!”
许宗甲看着有些受打击的徐凤年,解释了两句,希望可以安抚一下徐凤年脆弱的心,别一下子将他的习武积极性直接打掉了。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这是一位准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
徐凤年有些高兴,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也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了,毕竟有着剑甲李淳罡护持,他不需要担心别人的刺杀了,更不需要担心李淳罡会反水一剑刺向他了,毕竟对方可是剑神,言而有信的基本节操还是有的。
许宗甲就见不得徐凤年开心,刚刚还安慰徐凤年,接着就开始对着徐凤年泼冷水了。
“那倒也不是,毕竟对方可是几十年都没有将心结解开,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重登陆地神仙境界!”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宗甲,这家伙是魔鬼吗,就见不得自己开心一会吗,鼓励自己的是他,泼冷水的还是他,让徐凤年的心来回跳动,无妨安定下来。
徐凤年从许宗甲口中得知了李淳罡可能难以恢复以往全盛时期的实力,但是也放下了心中对李淳罡人品的担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就对邀请许宗甲一起出门的心思淡了,不再劝导。
许宗甲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徐凤年的心思,这道让他有些不忿了。
“好你个徐凤年,可真是算盘打得叮当响,精明得很,用人在前,不用人朝后!有了李淳罡就将我忘在了脑后了!”
许宗甲有些幽怨的讽刺道。这话说的极容易让人误会,像是男女之间的暧昧之词。
徐凤年一点都不在乎被许宗甲嘲讽,反而笑嘻嘻的说道。
“你虽然长得极为英俊,但是不是女人,世子我又不是喜欢兔爷儿的变态,自然是用得到时才能想到你!”
徐凤年看着眼前毫无瑕疵的容貌,微微有着一瞬间失神,随即回神摇头,毫无廉耻,洋洋得意的在那里嘚瑟着,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的谄媚,活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改主意了!”
许宗甲眼中精光湛湛,脸上升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笑眯眯的看着毫无节操的徐凤年。
“什么意思?”
徐凤年心中顿生不妙之感,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一生都未曾出过北凉,虽然在书中对离阳各地有所了解,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山河多壮丽,还是要亲眼看看才好!”
许宗甲明显不怀好意的死死盯着徐凤年,看样子不像是想要去看各地绝美的风景,而是要报复徐凤年一般。
徐凤年心中惴惴不安,被许宗甲的目光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后悔着刚刚过于飘了,完全忘记了许宗甲的小心眼,这下子自己可就坐蜡了,这次的游历有了一心想要找茬的许宗甲,怕是要平添三分风波了,没事也要出事。
“这倒也不必,你神通广大,能隔千里之遥和人交手,各地的风景即使你坐在听潮阁中,也可如掌中观纹一般,何必在舟车劳顿,再和我一起游历呢?”
徐凤年就像是变心的薄情人一般,刚刚还在劝着许宗甲一起游历江湖,如今却又开始阻挠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
许宗甲言笑晏晏,就是不改变主意,完全不理会徐凤年的歪理邪说,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给徐凤年添点卵子,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打发敷衍的。
船慢慢的考了岸,二人踏上土地,许宗甲在前面走着,徐凤年在后面不停的说着什么,许宗甲丝毫不理会,只是向着听潮阁走去,急的徐凤年满头的大汗。
徐骁在八楼看着二人,心中微微一叹,看样子徐凤年失败而归了,自己只能动用许宗甲的承诺了,让他出手一次,护着徐凤年的安全。
“叹什么气?”
李义山坐在中间位置,摆着一副棋盘,上面黑白相间的棋子错落着,李义山再和自己对弈,手中持着一枚黑子,听到了徐骁的叹息,转头问道。
“是不是许先生没有答应凤年的请求?”
徐骁略有些失望的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楼下。
“你不必如此,你不愿动用许先生的承诺,想要维护许先生和北凉的情分,兴许不是一件好事!”
李义山深知人性,对徐骁的打算心中虽然很是认同,但是事情不能单看一面,要多角度综合的看。
“此话怎讲?”
徐骁眉头微微一挑,他也是被许宗甲的本领所震惊,所以对和许宗甲有关的事情,很难保持着冷静的平常心态分析,难免会患得患失,想要听一听李义山的高见。
“许先生,乃是人中龙凤,世间谪仙,这种人怎么可能困于一地,你一直不动用承诺,反而会对他造成困扰,让他不得解脱,只能在北凉府等待,焉知不会弄巧成拙,毕竟世间最薄不过人情了!”
徐骁闻言一惊,心中对李义山的说法十分认同,自己只是考虑北凉王府的利益,从未考虑过这样反而会消耗许宗甲对北凉的情分,立刻向着楼梯处走去。
李义山手中的黑子落到棋盘之上,原本僵持的棋局瞬间化解,黑子瞬间形成一条大龙,脱离了白子的束缚。李义山嘴角挂着一丝高深的笑意,幽幽叹道。
“潜龙岂能久居深渊之下,江湖终究要再起风雨了!”
第五十七章 人屠耍阳谋,宗甲却承情
“你怎么来了?”
徐凤年看着自楼上下来的徐骁,不由的问道。
“许先生,当日你曾答应,为北凉王府出手三次,不知可还算数?”
徐骁没有理会徐凤年的挤眉弄眼,而是看着许宗甲,神色严肃的问道。
“自然算数!”
许宗甲一怔,眉眼间有着不解,毕竟他实在是想不到徐骁此时有何事需要做动用自己的承诺,他可是知晓徐骁对自己的三次承诺视若珍宝,不会轻盈动用的。
“徐骁冒昧,还请许先生在这次凤年出游的过程中看护一二,护他周全,让老夫不至于后继无人!”
徐骁说道这里,终于是动了情,他虽然是位极人臣,威名赫赫,但是只有二子,其中幼子痴呆,难以继承北凉,所以只有徐凤年一人可以继承北凉,如果徐凤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可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许宗甲有时也不得不佩服徐骁,徐骁身为异姓王,权势名望都不缺,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但此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吴素,并且在吴素逝去后,也不曾续弦,真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谓是对爱情专一的典范。
“大柱国客气了,刚刚宗甲已经决定了和世子一起游历江湖,所以不用动用承诺!”
许宗甲不愿欺骗徐骁,直接将自己刚刚的决定告诉了徐骁,希望他不要浪费了这一次珍贵的承诺。
徐骁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徐凤年,他看着徐凤年一直纠缠着许宗甲,还以为徐凤年没有劝得动许宗甲,既然许宗甲已经答应了,为啥徐凤年还纠缠不休呢,现在的徐骁满脑子的雾水,十分不解。
徐凤年看着发呆的老子,无奈的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己已经尽可能的提醒他了,可是徐骁视若无睹,白白的浪费了一次珍贵的承诺,让徐凤年十分的心痛,他可是明白让许宗甲这种绝世高手出手有多难。
徐骁虽然心中十分的心痛,但是神色还是一正,想起了李义山的话,依然不改初衷的说道。
“君子之语,怎可轻该?”
徐骁断然拒绝了许宗甲的提议,依然坚持动用许宗甲的承诺。
许宗甲一开始有些不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思索,便明白了徐骁的意思,不由微微一笑,朗声道。
“如此就多谢大柱国了!”
许宗甲道完谢,就转身上了楼上,将空间留给了徐骁和徐凤年父子俩。
“徐骁你是不是傻了?”
徐凤年十分诧异的伸手摸着徐骁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也不烧啊!”
徐骁神色有些无奈,凝声正色道。
“许先生毕竟是天上人,怎可一直用承诺拴着他!”
徐凤年呆滞的看着何徐骁,不由的有些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徐骁是什么性子,他作为儿子还不晓得吗,老谋深算,心思阴沉,什么时候会如此替人考虑了。
徐骁手拄着手杖,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嘴里告诫着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放手也是情分,比承诺更能牵绊人心!”
徐凤年恍然,这才明白徐骁的用意,这是打算多留些情分,而不是单纯交易。果然,徐骁还是一如既往老奸巨猾,没有变化,这才是徐凤年熟悉的老子。
许宗甲站在楼上听着徐骁和徐凤年的交谈,心中微微泛起了涟漪,他知道徐骁的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徐凤年听的,毕竟徐骁可是知道整个北凉王府没有人可以瞒着许宗甲,所以这话也是说给许宗甲听的。
但即便知道了徐骁的用意,许宗甲依然要承情,这就是徐骁的阳谋手段,让许宗甲也不得不佩服。
徐骁的确手段惊人,明白了许宗甲的承诺对他而言是一个枷锁,所以宁愿动用一次珍贵的承诺,也要让许宗甲欠下一份人情,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就是这样,在交往中,不断的有人情往来,渐渐加深,最后就成了好友,难以割舍。
北凉城外,河堤岸边的柳树已经泛起了绿,两架豪华马车静立原地,马车旁站着一群人,正在依依惜别。
“此次你游历在外,按理说我不担应该心你的安危,有着两位先生的存在,世间无人能伤到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多加小心,北凉容不得你有一点的闪失!”
儿行千里,没有父母不担心的,即使是冷酷无情的徐骁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依然是铁汉柔情,多加叮嘱。
徐凤年看着已经苍老了不少的父亲,不由涌上了几分伤感,自己虽然是万无一失,但是徐骁进京却是九死一生,让他有些担心。
“你进京更加凶险,才需要多加小心!”
徐骁虽然跋扈,却也不是缺心眼的鲁莽蠢人,这趟进京并非心血来潮,他此去京城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徐凤年求得世袭罔替,另一方面,是为了震慑京都中那帮不知兵戈惨烈的文官,他徐骁还没到骑不动马的那一天,他要让京城众人明白,北凉三十万骁骑可不是笔杆子动一动就可以打败的。
“你放心,这离阳王朝中,还未有人胆敢谋害我的性命,不然乾坤动荡就在须臾之间,京城的那位坐不坐得稳屁股下的宝座,还是未知之数呢!”
徐骁对离阳宫中的那位性格十分了解,对方和先皇一样,性情刻薄寡恩,精于帝王权术,而且过分相信权衡之术,行事难免多了些顾虑,魄力不足,不敢为难自己,最多耍些阴暗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徐凤年被徐骁这话堵得无言以对,一腔的担忧,全部消失无踪了,不由恼怒的挥手,示意徐骁赶紧离开,不要让自己如此添堵了。
徐骁也不着恼,而是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躬身一礼,慈父之情毕露无疑。
“凤年的安危就拜托两位了!”
“大柱国客气了!”
许宗甲撩开了车帘,微笑的回道。
“真啰嗦!”
李淳罡却不同许宗甲,而是在另一架马车内扣着鼻孔,不耐耐烦的嫌弃道,连面都没有露出来。
第五十八章 官道拦路铁浮屠,峨眉挺身不惧威
在一旁站立的舒羞闻言差点吓死,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胆敢如此托大的面对着徐骁这位冷血人屠,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遭受了无妄之灾。
更令舒羞跌破眼镜的是,徐骁居然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笑呵呵的,赔礼道歉,这让舒羞一度怀疑自己身处梦中,不然怎么会见到如此和蔼好脾气的徐骁。
“前辈见谅,我这就离开!”
徐骁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似乎又有着千言万语的叮嘱包含在了这一眼之中。
徐凤年站立良久,这才带着身边的丫鬟上了李淳罡的马车,不是徐凤年不愿意和许宗甲一架马车,而是许宗甲喜欢清静,更愿意独处。所以徐凤年只能和李淳罡一架马车。
“前辈!”
徐凤年眼巴巴的看着李淳罡,心里想着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日后也好让这位名震天下的剑甲出力相助,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许宗甲,怕是不到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许宗甲肯定是冷眼旁观,坐看自己倒霉的,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的。
“一边去!”
李淳罡更是性格古怪,对徐凤年不假颜色,他一眼就看穿了徐凤年的打算,毫不客气的嫌弃着。
徐凤年讪讪而笑,多少有些羞恼,只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将心中那点闷气散尽了,毕竟是世外高人,风采就是不一样,高傲得很。
羊皮裘老头儿,占据了车厢大半位置,脱去了靴子,在那里用手扣臭脚丫,扣完了便放在鼻子前闻闻。
姜泥缩在角落,不是坐着而是蹲着阅读一本秘笈,眉头微皱,做什么都极为认真十分努力的模样。
鱼幼薇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李淳罡,老头儿,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依然故我。
鱼幼薇只能侧侧身子,尽量蜷缩在角落中,怀中还抱着自己养的狸奴武媚娘,不停的安抚着它。
徐凤年见到此景,无奈道:“难为鱼幼薇和小泥人了。”
世子殿下自言自语:“是不是再换一辆?算了,在一辆马车上,出了状况,这古怪老头儿好歹会出手,否则连我出事都未必能让他劳驾,更别说为两个女子出手。”
兴许是受不了车内老头儿的粗鲁举动,鱼幼薇捧着白猫看向世子,眼中有些乞求之色。
无奈之下,徐凤年只好再次掀起车帘子,对着马车外护卫的宁峨眉吩咐了一句,立刻得了两匹骏马。
徐凤年翻身上马,鱼幼薇也略通骑术,抱着武媚娘小心翼翼的坐上了马背,只留下了车厢内的姜泥和李淳罡二人。
只是出了北凉城不过十几里路程,只见后面的道路上已经是尘土漫天,马蹄阵阵,犹如雷霆震怒,大地为之颤抖,声势骇人。
鱼幼薇受到了惊吓,差点跌下马来,徐凤年连忙搀扶了一下,鱼幼薇这才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惊魂未定的向后看去。
徐凤年眯了眯双眼,调转马头,伫立不动。
“到我边上来!”
徐凤年安慰了面有惧色的鱼幼薇,看着不远处奔来的铁骑,神色变幻莫测,不只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说了一句。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排场!”
整个北凉只有两个人有如此的手段和声势,人屠徐骁和白袍兵仙陈芝豹。
北凉王可不敢如此在世子殿下面前抖威风,那么能够做出如此之事的就只剩下了一人。
传言那个北凉十万铁骑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人屠嘛。
徐凤年怎会认不得?
“典雄畜见过世子殿下,陈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前来为世子殿下送行,卑职请世子静待片刻!”
“韦甫诚见过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殿下稍等片刻,陈将军军务繁忙,所以还需片刻才能赶到!”
北凉四牙中,手握北凉第二精锐重骑六千铁浮屠的典雄畜,掌管北凉三分之一“白弩羽林”的韦甫诚,两人皆是陈芝豹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大将,率领着三百铁浮屠将徐凤年拦了下来,虽然礼节上并未失礼,但是语气却让徐凤年不由的紧皱眉头。
宁峨眉也是北凉四牙之一,对于这两人与自己齐名的北凉青壮一代猛将,宁峨眉其实并不热络熟识,只限于杀伐战场上的娴熟策应,若说军中声望,宁峨眉自认不输丝毫,可如果说是手中兵权轻重,和二人的差距何止是官阶上的三级?
宁峨眉自嘲一笑,提了提手中卜字戟,驱马上前,来到了徐凤年的身侧,手一挥,身后的凤字营整队列阵,一字排开,和铁浮屠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
宁峨眉虽是当世陷阵一流的武夫,对于在北凉军中的地位爬升并不热衷,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但是再迟钝之人,也可以感受到了典雄畜二人来者不善,他虽然对徐凤年也看不上眼,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既已然答应了徐骁护卫徐凤年,就绝对不会三心二意,即使面对的是陈芝豹这位北凉军中第二人的存在,宁峨眉也不会有一一步的退缩。
徐凤年侧头打量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宁峨眉,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对方是一个忠直之臣,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承诺。
徐凤年瞥了眼宁峨眉手中大铁戟,好奇问道。
“宁将军,手中握着的可是卜字戟?这卜字戟该有七八十斤重吧?”
宁峨眉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这位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居然识得自己手中的铁戟。
“世子殿下居然识得此戟?”
徐凤年也不生气,对宁峨眉的生冷视若无睹,笑道:“偶然听我二姐说起过。不至于认作是那做花哨礼器的矟戟。”
宁峨眉没有察觉身边气氛有些凝滞,自顾自说道:“世子殿下猜测无误,这戟重七十五斤,寻常人提拿不起。”
徐凤年放声大笑,极为好奇的问道。
“听说宁将军擅长飞戟,短戟能够一戟一人坠马,例无虚发,不知何时能够有幸见识一番?”
宁峨眉有些赧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不语,也不答话。
第五十九章 白袍多风采,心重难思量
舒羞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的冷笑,对宁峨眉的反应有些不屑,这位北凉骁将实在是不谙官场世情,既然世子殿下都识破了兵器,甭管是否识货,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就不知顺水推舟马屁吹捧几句?难怪在北凉四牙中官位最低,混的最差。
徐凤年倒是和舒羞意见恰好相反,反而对宁峨眉更加欣赏,宁峨眉不同官场世情,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陈芝豹的人,也不会受人收买,所以用着放心,至少不像对面的二人,对自己虽然表面上礼节不失,但是心中不知怎么打趣讽刺自己呢,他们二人明显的是支持陈芝豹执掌北凉军的铁杆,和徐凤年立场不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徐凤年执掌北凉军的阻碍。
徐凤年策马再次前进了几步,看着眼前躬身的桀骜二将,也不客套,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不劳烦二位将军相送,还是请回去告诉陈芝豹,无需他相送!”
典雄畜是个军中粗汉,不懂得委婉,直接拒绝道。
“还请世子静等,不要让卑职等为难!”
徐凤年强压心中的怒火,眼中有着寒光,但是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本世子什么时候还需要听他陈芝豹的命令了,难道如今北凉军中已经是陈芝豹说了算了,还是说二位将军已经改换门庭,到了他陈芝豹的府上为奴为婢了?”
韦甫诚闻言大惊,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徐骁,别人不知徐骁的厉害,他们作为军中悍将,岂能不知徐骁治军甚严,即使是当初的陈芝豹,因为违反军纪,也被当众在校场执行了军纪,挨了四十鞭子,被抽得浑身是血,却无一人胆敢当着徐骁的面求情,今天徐凤年这话已经是诛心之言,如果被传了出去,怕是不仅二人要受到军纪严惩,就是陈芝豹也难道惩罚。
韦甫诚立刻下马,有一把将典雄畜也拉了下来,二人单膝跪地,凝声回应。
“卑职不敢,还请世子息怒!”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胆敢拦路本世子?”
徐凤年策马来到了二人的身前,俯视着二人,细长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的杀机,一品金刚境的修为气势不再隐藏,全面散发出来,让二人的头颅再次低垂了几分。
宁峨眉眉头紧皱,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似乎是没有想到,只是几月不见,这位在宁峨眉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放荡世子,居然成为了一品高手,比之他修为还要高上几分,着实颠覆了徐凤年在宁峨眉心中的形象。
“世子又何必为难他们,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而行!”
一声清朗却带着几分兵戈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让典雄畜和韦甫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马白袍亮银枪,一骑一人震全场,所有的铁浮屠军士都敬仰的看着眼前的白袍兵仙,风采夺人,让人敬畏。
宁峨眉望着那一抹亮眼的白色暗暗皱眉,陷入了沉思,他虽然后知后觉,但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身后自己麾下的凤字营大部分居然也仰头瞻仰着这位白袍兵仙的姿容风采,这位小人屠在北凉军中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些。
陈芝豹骑马越众而出,来到了二将身前,和徐凤年相对而立。
陈芝豹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你二人也是军中悍将,怎么膝盖这般软,还跪在那里丢人现眼作甚,赶紧起来!”
典雄畜和韦甫诚闻言,也不请示徐凤年,直接起身,低垂着头颅,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羞愧,似乎是觉得给陈芝豹丢了脸,有些抬不起头。
徐凤年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二将,毕竟正主已经到了,何必在和这马前卒多费口舌。
“还请世子殿下不要离开北凉境内!”
陈芝豹此时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派人阻拦徐凤年的目的,眼神古井无波,淡漠的很,虽然是劝阻,但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要拦我?”
徐凤年皱眉看着陈芝豹,虽说他其实对北凉并无执念,也不介意陈芝豹执掌北凉军,但是依然有些不满,这可能就是二人天生性格不合吧!
“义父即将进京面圣,世子此时离开北凉怕是会横生波澜,所以还请世子折返!”
徐骁要进京,因此无暇理会北凉北莽对峙的边境,一切军务都交由陈芝豹负责,北凉三十万铁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小人屠既是大柱国的首位义子,又是文韬武略皆超拔流群的名将,无人不信服。
当年离阳皇帝曾经想要打破规矩,封陈芝豹为蜀王,北凉一军两位异姓王,可谓是风头无两,即使是一人独灭两国的顾剑棠也不曾得到如此恩宠,可见白袍兵仙陈芝豹的厉害。
可惜的是,陈芝豹自己拒绝了,他和徐骁都明白,那不过是离阳皇帝的离间手段,为的是让他们父子二人相互牵制制衡,是帝王权术,事后,徐骁也曾单独找陈芝豹谈过,曾问过陈芝豹是否愿意封王,甚至愿意为了陈芝豹成为北凉王,自己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留在太安城,作为人质,但是陈芝豹依然拒绝了,让徐骁也猜不透自己的这位义子的心思。
“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游历,绝对不会回去的!”
徐凤年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抚摸着坐下宝马的鬃毛,漫不经心的拒绝了陈芝豹的提议。
这位在北凉军中威望比北凉四牙加起来都要高的小人屠,毫不在意徐凤年的拒绝,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就让典雄畜率领三百铁浮屠护卫你左右,也让义父安心一些!”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陈芝豹,他好似永远都是如此淡然的神情,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让他变色,遥想当年,这位白衣男人是否也是如此风范地一骑绝尘出阵,将那享誉天下的名将之首叶武圣的一对妻女活活刺死阵前。
陈芝豹越是冷漠,徐凤年越是憋屈,他总是感觉自己在陈芝豹面前低上一头,有些气恼的再次拒绝。
“我已经有着宁峨眉率领的凤字营守卫,就不必劳烦典将军和他麾下的铁浮屠了!”
第六十章 麻衫对白袍,兵仙避锋芒
陈芝豹抬眼看了一眼列阵以待的凤字营,依然说道。
“北凉军中出了大雪龙骑外,铁浮屠锋芒最盛,岂是其他军伍所能比肩的,还请世子慎重思量!”
陈芝豹此话并非妄言,六千铁浮屠重骑在铁骑冠天下的北凉军能排第二,仅次于徐骁亲领的大雪营龙骑军,一黑一白,让北莽三十五万边军闻风丧胆。
春秋战国,人屠徐骁教会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真理,战场胜负从来不是单纯甲士数量的比拼,甚至不在于披甲率高低,而在于兵种搭配,奇正双管齐下,再由最精锐力量在僵持中一锤定音,西垒壁,便是死战第一的鱼鼓营悍不畏死,为骑战第一的三千大雪龙骑兵开辟出一条直插叶白夔大戟军腹地的坦荡血路,陈芝豹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王妃亲自擂鼓,徐骁舍弃头盔,持矛首当其冲,三千白马白甲,一路奔雷踏去,其中便有鱼鼓营数千袍泽的尸体,既然西楚士子豪言西垒壁后无西楚,那徐骁便让西楚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金戈铁马名将辈出的春秋,那是武夫最璀璨的时代,典雄畜、韦甫诚均是从战火血泊中崛起的年轻将领,功名都是踩着一位位的春秋大将的白骨积累出来的,身上自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傲骨桀骜。
哪里会看得起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北凉军首重军功,每年那么多北凉纨绔被父辈们丢到边境,哪一个不是被他们操练得跟死去活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哪一个最后不是连祖宗十八代都忘了只记得军中上级?你徐凤年除了世子殿下的头衔,还有什么?这也是军中为啥多数将领都不服气徐凤年的原由。
“凤字营虽然不及铁浮屠,那么再加上死战第一的鱼鼓营呢?”
此时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在凤字营身后响起,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袭麻衫的许宗甲掀开了车帘子,迈步下了车架,闲庭信步的跨过了凤字营的骁骑,来到了徐凤年的身侧,昂然一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一人好似一军,面对着春秋之时,威名赫赫的铁浮屠也不落一丝的下风。
另一架马车中的李淳罡此时也直起了身子,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一袭麻衫的年轻男子。
姜泥诧异的看了一眼自从上了马车就谁都不理会的李淳罡,有些好奇他的举动。
“小丫头,好好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可都是人中英杰,不是那纨绔子弟可以比肩的!”
李淳罡早就察觉到了姜泥的体质乃是天生剑体,见到了良才美玉,有些心痒,想要收姜泥为徒,只是还未开口,所以才会好心提醒姜泥注意观察,不要错过了高手相争的机缘。
姜泥闻言一愣,将手中的秘笈缓缓合上,许宗甲她接触不多,唯一立下深刻印象的是对方似是学士惊人,慧眼如炬,对天下的高手都了如指掌,竟不知许宗甲居然也是一位高手,所以有些好奇的趴在了马车的窗前,盯着对峙的双方,大眼睛一眨不眨。
“鱼鼓营?”
陈芝豹声音中略微待了一丝的惊讶,他当日曾经见过一次许宗甲,虽然事后打听过许宗甲的底细,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也就放弃了。
这倒不是陈芝豹对许宗甲不好奇,也不是陈芝豹的情报渠道不广,而是因为他知道在北凉境内,只有徐骁动手才能将一个人的信息全部抹去,既然自己打探不到,那肯定就是义父的意思,他不愿和徐骁争锋,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鱼鼓营早在西垒壁之战中死伤殆尽了,哪里还有鱼鼓营?”
陈芝豹神色中带着一丝的追忆,这让徐凤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陈芝豹脸上居然会有情绪变化。
陈芝豹最出名的一战就是西垒壁之战,一战而决,打败了春秋十三甲中的兵甲叶白夔,将离阳王朝最大的敌人西楚打没了,赢得了白袍兵仙的美名,他当时可是亲自指挥鱼鼓营拼死作战的主帅,怎么会不感慨。
“鱼鼓营虽死伤殆尽,但是却并未消失!”
许宗甲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高喊。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之孙许宗甲再此,你退是不退?”
许宗甲再也身上的气势再盛三分,强大的气势吹得尘土飞扬,所有的人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位鱼鼓营军卒之后,神情中没有一丝的嘲笑,有的只是敬重,不论他们之间是否敌对,但是同为北凉军,没有人会瞧不起一位英烈之后,更何况,许宗甲代表的是鱼鼓营,北凉军中死战第一的存在。
宁峨眉、典雄畜、韦甫诚,甚至是他们身后的骁骑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仅是因为许宗甲身上的气势过盛,更多的是因为对鱼鼓营的敬意。
陈芝豹感受着犹如海中骇浪一般不断涌过来的强大气势,暗暗调动内息,运转周天,抵挡着来自对面麻衫少年的压力,只是依然有些吃力,感到不支。
许宗甲虽然未曾将所有的气势放开,但也足以比拟陆地神仙之境了,所以即使是身为天象境的陈芝豹也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些窒息,不得已的策马向后退了一步,才感到轻松了几分。
许宗甲见状也不曾穷追不舍,而是默默的收回了气势,转身向着自己的车架走去,再次放下了车帘子,回到了车厢内。
“陈芝豹虽然是万中无一的英杰,终究是比不得那位先生,可惜了!”
李淳罡也放下了车帘子,再次瘫在了车架内,扣着自己的臭脚丫,一边感慨,一边叹息。
陈芝豹惊才绝艳,世所罕见,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修为更是臻至天象之境,仅差一步就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证就陆地神仙之境,比之李淳罡年轻时也不遑多让,但依然抵不住许宗甲的气势,连让许宗甲出手的实力欲望都没有,怎么不让李淳罡感慨。
陈芝豹看着消失在布帘之后的许宗甲,脸上不曾有一丝的沮丧懊恼,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调转马头,挥了挥左手,向着北凉城的方向奔去。
两位悍将见状,率领着三百铁浮屠调转马头,紧跟其后,向着来时的道路狂奔而去,不曾留下一句话。
第六十一章公主落魄攒银傍身,剑甲邋遢嗤之
徐凤年见陈芝豹已经退去,这才回到了马车之上,独留鱼幼薇一人在外单独骑马,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车架内的臭脚丫异味,更忍受不得李淳罡的邋遢,所以宁愿独自待在外面。
徐凤年也不勉强,看着踉踉跄跄的骑在马上的鱼幼薇,倒也不担心她掉下马去,毕竟身边还有许多的护卫守卫着。
徐凤年靠在了车厢壁上,闭目思考着刚刚的事情,良久才出声,对着一旁正在看着秘笈的姜泥说了一声。
“读一下那本《千剑草纲》吧!”
姜泥将身边的黄花梨书箱打开,里面放着三、四十本的武功秘笈,都是徐凤年在听潮阁中带出来的,为了找到这些对他有用的书籍,徐凤年还专门请教了一番南宫仆射,挑选的每一本都是听潮阁中前三层楼中的精品,最适合对武道认知不高的徐凤年。
姜泥挑了半天才将这本《千剑草纲》的秘笈找到,这本秘笈是古篆体的封面,姜泥翻开就阅读了起来。
这段时间,姜泥为徐凤年读书不仅赚到了不少的银两,一字一文钱,一本书读下来姜泥能够赚到几十贯铜钱,短短半年的功夫,姜泥的存钱箱中就丰厚了许多,让姜泥很是开心,对日后自己的归宿有了些信心,鱼幼薇曾经不理解姜泥的做法,认为姜泥如此做有失身份,但是姜泥则认为自己如今孤苦一人,无国无家,无亲无友,如果不多赚些银钱,怕是到了老年光景时会十分凄惨,如今必须趁着年轻积攒些家底傍身,到老了也可以有所依靠,不会流落街头,孤苦无依。
这段时间,姜泥还被迫认识了将近百个生僻字,读错一字扣掉十文钱的惨痛代价,让姜泥对每个生僻字第二次撞见都要咬字格外加重,因为它们都是害的姜泥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这让吝啬记仇小心眼的的小泥人十分痛恨。
徐凤年听着姜泥比起首次阅读要流畅太多的声音,体内的气息随着《千剑草纲》文风而呼应变化,士大夫登高作赋,那都是有感而发,越是情深,读之越是动容,武者撰文也是一个道理,写出来的东西跟佛道经典根本不是一种味道,这《千剑草纲》更是字字铿锵,南宫仆射对此书也是极为推崇,说这本是在听潮阁二楼藏书中可以排前三甲的好书。
徐凤年听得极为入神,手中不自觉的比划着,心神空间里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每一个身影都在不断的演练着书中的剑招和剑理,让徐凤年如获至宝,如痴如醉。
李淳罡见二人都不理会自己,有些无聊,故意出声打断了姜泥的朗诵。
“都是放屁,狗屁不通!”
骂骂咧咧的声音将姜泥的节奏打乱了,再也念不下去了,徐凤年也睁开了自己下场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如此剑道好书,为啥会被李淳罡这位老剑身如此的鄙视。
被打断了节奏的姜泥将自己的小脑袋自秘笈之后探了出来,大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李淳罡,让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李淳罡虽然对世子殿下极为看不上眼,但是对姜泥却格外包容,甚至可以说得上青眼相待,主动舔着脸,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解释了一句。
“老夫说的是这门书里的内容狗屁不通,误人子弟,不是说你!”
徐凤年听此见论,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羊皮裘老头儿,淡淡的问了一句。
“此话何解?”
许是因为徐凤年的出声,让姜泥将自己的凶狠的目光收了回来,李淳罡虽然没有给徐凤年好脸色看,高傲仰头的翻了个白眼,但是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虽然语气充满了讥讽。
“你一个刷刀的,懂什么剑道之理,我就是和你一字一句的解释,你又能够听得懂多少呢?不过是对牛弹琴!”
徐凤年自从知道了李淳罡的身份,对这位已经年逾百岁,比之王仙芝成名还要早的老剑神多有忍让,毕竟是世外高人,自己此次还要多仰仗对方的护持,所以皱眉没有言语。
姜泥虽然对这个羊皮裘的老头儿印象不佳,更是讨厌他的邋遢,所以对他并不亲近,如今见徐凤年在这位老头儿的手下吃了瘪,脸上乐开了花,颜色都灿烂了几分,对着邋遢老头儿的好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眼神中充满了鼓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淳罡。
李淳罡自然看见了姜泥的脸色变化,心情大好,对着徐凤年的打击更是不遗余力,争取打击的徐凤年一蹶不振为止。
“这本《千剑草纲》尽管废话连篇,书中的那点剑道皮毛也不是你这个纨绔子弟可以领悟到的。”
“这本书名字虽然是以千剑为名,但是并不是讲那所谓的剑招技巧的,当年已经年过半百的杜思聪虽然擅长的是诡道剑招,但是后来遇到了老夫,老夫也曾训斥过他,这才有了这本抛却剑招开创剑意的剑道秘笈,虽然杜思聪本人也是半桶水,那点剑道见解也是晃来晃去,溅出了些许的水花,但是那些溅出桶外的零星水花才是这本书中的精髓所在,勉强可以让人受益!”
徐凤年听着李淳罡说着这段武林的秘辛往事,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您老的意思是这位写《千剑草纲》的杜思聪曾经受过您的指点?”
老头儿也算是被人挠到了痒处,将自己的破草鞋穿在了脚上,右腿放在了左腿之上,一颠一颠着脚尖,仰头靠在车厢上,伸出了三根手指,洋洋得意的说道。
“那小子在雪地里足足站立了三天三夜,老夫才出门勉为其难的指点了他几句,他欢喜莫名的感恩叩首而去!”
姜泥不知道着羊皮裘老头儿的身份,对老头儿的言行一点都不相信,眼中有着质疑和不信,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的嘲讽,但是徐凤年却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知道眼前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狼藉的老头儿,是江湖中人敬仰的老剑神,是当年公认的剑道第一的春秋剑甲,足以媲美如今的王仙芝的绝世高手。
第六十二章 世子吃瘪,姜泥发飙
姜泥不明真相,对李淳罡的装腔作势极为不满,但是念及对方年事已高,倒也不曾出声反驳,只是双眸之中却透着一丝我相信你就是笨蛋的不信,俏皮的用手巴拉了一下眼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吹牛罢了,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也写一本秘笈放入听潮阁中,看看武库收不收!”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李淳罡对徐凤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是挖苦就是板着一张臭脸,但是面对质疑他的姜泥却又是另一副和煦的面貌,笑嘻嘻的也不恼,自信满满的夸耀道。
“我老人见虽然心中有着万千气象,但是却不屑付诸笔端,著书立传,沽名钓誉,独来独往惯了。”
“再者说了,那听潮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虽然藏书甚多,但是能入我法眼的也不过五、六本而已,其他的不过是些粗浅武道的记载,能有什么用?”
姜泥见这位邋遢的羊裘皮老头儿越发的狂妄自大了,瞪圆了眸子,眼中有着鄙夷,喝道。
“还吹牛,也不怕把牛吹死了!”
李淳罡闻言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说些实话,会被一个小丫头认为是在吹牛,不由得放声大笑,既有着对姜泥的喜爱,又有着对自己威名尽丧的悲凉。
徐凤年因为李淳罡对《千剑草纲》的评价,再听姜泥读此书就感到了兴趣寥寥,完全提不起精神,只得让姜泥将这本南宫仆射极为推崇的剑道秘笈放回书箱,在换一本来读。
当日,徐凤年离开北凉之时,摆脱南宫仆射为他选了几十本秘笈,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本,在江湖上都是千金不换的重宝,放到武林上都是可以引起血雨腥风的神功宝典。
姜泥读书读的多了,所以对这些书的内容都有些印象了,所以挑了一本内修功法,这才在此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朗读着宝典,并且在心中不断的计数,计算着自己今天可以赚得多少的铜板,随着读书字数的增加,想着自己钱箱的铜板又要多上一些,不由的喜滋滋的。
可能是天不遂人愿,李淳罡再次开口打断了姜泥的读书声,又是妄加评论,将姜泥特意挑选的秘笈驳斥的一文不值,让徐凤年极为扫兴的歇了兴致,姜泥无奈的只能再次换书。
可惜的是,李淳罡好似故意和她作对,不断出声打断姜泥的活计,将所有秘笈都驳斥的一文不值,使得徐凤年彻底的死了今天听说的兴致,摆手示意姜泥。
“不要念了,今个儿就到这吧,没了兴致!”
徐凤年虽然被李淳罡打断了听书兴致,但是好歹也掏出了了不少武道中的真知灼见,让徐凤年获益匪浅。
自习武开始,徐凤年虽然和楚狂奴学过刀,但是也只是一些基础的刀法,不曾接受过高深的武道,也曾经获得过了许宗甲传授的《大周天星斗禁法》,但是也只是见识过一次许宗甲展现的武道道果,不曾手把手的指点过他。所以迄今为止,徐凤年的武道积累极为匮乏,李淳罡的评论虽然以打击为主,但是也让徐凤年知晓了不少武道至理,怎么不欢喜。
徐凤年虽然高兴了,但是姜泥却是恼怒了起来,将手中的秘笈直接一摔,愤怒的高声呵斥道。
“闭嘴!”
这是徐凤年常用的口头禅,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泥和徐凤年待得久了,受到了徐凤年的潜移默化,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和徐凤年有些相似。
姜泥此时已经被李淳罡气得快要疯了,她作为一个亡国的公主,读书挣钱本来就是体力活,每次都读的口干舌燥,而且还是伺候这仇家徐凤年才赚到的血汗银子,老头儿却在那里故作高人地指点江山,姜泥起先因为他一大把年纪,就一忍再忍,三番五次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爆发了出来。
徐凤年不理会姜泥的发飙,而是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羊皮裘老头儿,满眼的期望,小声的试探道。
“要不然我演练演练刀法,您老帮着指点指点?”
李淳罡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完全没有一点的兴趣,讽刺道。
“要是你腰间春雷的主人在此求我指点,我还乐意说上几句,至于你,算了吧!”
李淳罡斜眼瞥了一下徐凤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眼睛一闭,将头靠在了车厢壁上,再次开口打击道。
“你悟性马马虎虎,最多有老夫年轻时的一半,一身内力还不是自己修出来的,而是侥幸得了武当道士的一身大黄庭,又是到了如今的年纪才开始练刀,我就不信你能练成什么成就来!”
姜泥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多云转晴,顺着李淳罡的话接道。
“你这话实诚,和刚刚不同!”
徐凤年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刀柄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一半吗?”
徐凤年思量良久,颇有些郁闷的问道。
“难道我身上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姜泥听到此话,不由得使劲压抑着自己吐槽的欲望,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在埋怨徐凤年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世子殿下的名声早就在北凉境内臭了大街了,谁人不知,北凉王府的是世子殿下乃是一个不学无术,浪荡轻浮,好色贪花,阴险狠辣的混球,天生的坏胚子,坏到全身流脓的那种。
李淳罡本来想要继续挖苦徐凤年几句,却突然又改了口,否认了刚刚的想法,神色凝重道。
“那倒也不是,你身上还是有两点可取之处的!”
徐凤年得到了李淳罡的肯定,顿时惊喜莫名,直了直自己本来懒散的腰身,探出了身体,向着李淳罡的方向倾斜,用饱含期待的语气,问道。
“我身上有哪两点还是可取的,能入您老的法眼?”
姜泥却和徐凤年反应完全不同,听到了徐凤年居然还有可取之处,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斜视了一眼李淳罡,觉得这老头眼神也不咋地,徐凤年这个人渣居然在他眼中还有可取之处,实在是让人不解。
第六十三章 玄功神妙,世子狡猾
李淳罡也直起身体,眼中精光大作,不断的打量着徐凤年的气息,放开了心神,感知着徐凤年身周,过了良久,好似一无所得,叹息的遥遥头,感慨的赞道。
“你小子的一身修为都是得人所赠,却因为体内的玄功神妙,将其完全炼化,如臂指使,圆满无碍,修成了金刚境。”
李淳罡歇了一口气,面露惊艳之色,再次感慨道。
“更难得的是本来你的根骨资质一般,和你那个傻弟弟天生金刚体质完全是天壤之别,如今却成就了星辰法体,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得了一身上乘的好根骨,即使是老夫也要惊叹功法创造者的手段惊人,犹如鬼神!”
李淳罡掀开再一次掀开了车帘子,向着身后的马车看去,眼神中不仅有着探寻之色,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到了李淳罡这个境界,江湖中已经寥寥无几,虽然他现在心境有缺,不得圆满,但依然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寻常高手已经很难理解他们的境界,对手难寻,如今遇见了许宗甲,李淳罡怎么会不想重拾剑道,和对方一争高下,剑上论道。
许宗甲心中生出感应,伸手掀开了车帘子,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绿蚁酒,这还是在徐凤年那里巧取豪夺而来的,他怕路途寂寞,所以带上了两坛,看了一眼注视自己的李淳罡,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将帘子放下,俊脸再次藏在了车厢之内。
李淳罡瞳孔微缩,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车帘子,他已经感知到了许宗甲如今的境界高深莫测,远胜于他,他心境有缺,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连让对让方出手的欲望都没有,毕竟如今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这如何不让要强了一辈子的李淳罡感慨莫名,甚至产生了一些挫败感,在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许宗甲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战意,还不是时候。如今的李淳罡就好比是一坛陈年佳酿,虽然酒味香醇厚重,毕竟窖藏了许久,需要静等一番,仔细调配之后才好饮用,不然就浪费这绝世佳酿。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李淳罡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诗词,气氛瞬间就压抑沉重了三分。
徐凤年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这位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的老剑神,低眉垂头,置若罔闻。
姜泥确是不屑的勾起了嘴角,有些挖苦道。
“你也就是嘴巴厉害,何必和许先生相比,他可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就连北凉之中威望如日中天的小人屠陈芝豹都需对他暂避锋芒,不敢和他相争!”
姜泥说着观察着李淳罡的神色变得更加的灰暗了几分,不由有些担心。姜泥虽然嘴上锋利,心却软得很,怕把老头打击过重,所以又改变得了语气,拐弯安慰了两句。
“你已经是须发皆白之人了,还能活上多少年,何必和年轻人相比,完全没有必要伤心!”
李淳罡似乎是感受到了姜泥的关心,不由洒脱一笑,自己又不是没有败过,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明白,何必做如此忸怩姿态,和他以往最瞧不起的矫情之人有何区别。
“姓姜的丫头,如何,要不要和老夫学上一些真本事?”
姜泥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淳罡的提议,让徐凤年感到了一丝的艳羡,要让江湖中的武人知道眼前的小丫头居然拒绝了李淳罡的主动收徒,都要叹上一句:真是辜负了天大的造化。
“学什么学!有啥好学的!”
李淳罡有些吃瘪,受不住了,纳闷的问道。
“为啥不学,当年想要拜老夫为师的笨蛋,一路上都可以从北凉排到太安城了!”
姜泥脸上挂着一丝的冷笑,驳道。
“你都说了那些都是笨蛋,我又不是笨蛋,自然不想拜你为师!”
“再者说了,你也只会说些大话,嘴皮利索,跟你学也没什么大出息!”
老头儿闻言顿时怔在了原地,细细品味,又觉得姜泥所说的有道理。双手捧着腹部,打着滚的笑了起来。
姜泥双眸中带着一丝的羞恼,冷声问道。
“有什么好笑的?”
老头儿闻言止住了笑声,神秘兮兮的凑到了姜泥的脸前,笑声问道。
“你可知老夫是谁?”
姜泥反应极为平静,没有一丝的好奇,冷静的说道。
“我管你是谁?”
老头揉了揉下巴,再次靠在了车厢里,翘着二两腿,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
“这倒也是,老夫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又有谁能够记得木马牛呢?”
徐凤年看着李淳罡,有些不知趣的凑到了脸前,伸手指着自己道。
“这丫头有眼不识泰山,不愿拜师,您老可以收我为徒,您看怎么样?”
李淳罡斜眼鄙视的看着徐凤年,开口鄙夷道。
“你小子差得远了,虽然还有另一个可取之处,也不过是脸厚心黑,心思肚肠完全随了徐骁那老小子,阴险狡诈,心思深沉。”
“小丫头,比心机,你这辈子想必是比不过这阴险家伙了!”
李淳罡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再次提议道。
“要不然你和老夫学点真功夫,还是有希望一较高下的,他即便已经是金刚境修为,只要不曾真正的摸到武道玄妙,你一样可以一剑破之。谁说女子不可一剑力当百万师?这小子的娘亲,便是老夫生平仅见的三位剑道大成者之一。”
徐凤年脸上的笑意和谄媚瞬间淡了下去,默默无声,左手不自觉的摸上了春雷的刀柄。
徐凤年的娘亲乃是当年的吴家剑冢出身,是当年吴家最出众的弟子,剑道精深,如果不是嫁给了徐骁,怕是不逊色于如今的邓太阿,足以和李淳罡在剑道之上争锋,可惜的是,当年因为离阳王朝的算计,遭受了京城白衣案,导致吴素强行提升境界,跨入陆地神仙之境,才逃出了生天,只是也留下了后患,导致生下的徐龙象天生痴呆,自己也在不久之后就离世了,这是徐骁和徐凤年此生最大的痛处。
李淳罡瞥了一眼徐凤年,笑道。
“老夫就说这小子狡猾得很,小丫头,你看,他原来是习惯左手刀!”
第六十四章 夏虫妄论冰,陆地有神仙
李淳罡不愧还是剑神,即使如今境界大跌,也是不减锋芒,言语如剑,几句话就刺到了徐凤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将徐凤年的伪装撕了个干干净净,让姜泥见识到了徐凤年有多狡猾。
姜泥并不因为徐凤年的狡猾生气,反而内心有着一丝的欣慰,之前徐凤年面对陈芝豹时,一直处于下风,让姜泥很是失望,因为这可是自己的生死仇敌,徐凤年如此的软弱,实在是使得将他作为毕生大敌的姜泥感到不值,更是为自己袖中的神符不值,因为自己的头号敌人居然在他人面前如此的失败,是不是也证明了自己更加失败。
徐凤年悄然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讪讪而笑,然后不发一言的下了马车,生怕在被老头儿察觉出自己更多的底细和秘密。
李淳罡也懒得理会这位他看不上眼的世子殿下,毕竟即使徐凤年隐藏再多,在他这种人物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有着徐骁的存在,世间又有几人会将徐凤年放在眼中,所以这是世子殿下虽然有些心机,但如今也就那一身金刚境的修为和身份唬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这天下多得是人杰,心机种,城府深的野心家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又有几个人可以成功的,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徐凤年再次骑上了一匹上好的战马,一夹马腹来到了魏叔阳的身边,这位老道士因为那本武当送来的《两仪参同契》,所以甘愿在此次世子游历中保驾护航,只是可惜老头实力只有二品小宗师的修为,所以也很难有什么大的帮助,但是老头毕竟静修丹道多年,医术不错,更是擅长炼丹解毒,所以也能有些用处。
一开始,徐凤年还以为是徐骁威胁的老头,很是生气,虽然老头也是守阁奴,但是毕竟不同于其他几人,从小看着徐凤年长大,像是爷孙,和其他因为利益甘为鹰犬之人有所不同,情分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肩的。
在队伍的最前方,吕钱塘背着赤霞巨剑,一马当先,为的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顶上去,如今的探花郎早就没了活着的念头,如果不是为了家族,可能已经自我了断了,所以他才不畏惧人任何的危险,甚至盼着前方早日出现敌人,自己可以借对方之手解脱,不用在苟延残喘。
和吕钱塘并列的是北凉四牙中的宁峨眉,这位卜字戟的主人,是一位军中悍将,所以需要在最前方指挥队伍,最快到了了解到前方的状况,做出判断,保护好北凉世子,这是他身为军人的责任和天职,不容有失,哪怕他对徐凤年也算不上有好感,但是依然恪尽职守,这也是徐凤年最欣赏他的地方,这位莽撞的将军最是纯粹,也最是忠心,不论他是否对你满意,依然会遵守军令,是徐凤年需要收服的第一位军中悍将。
在最后面是舒羞和几十骑的凤字营,前后的护卫将两架马车围在了中间,四周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小心戒备着,这才有了徐凤年能够如此轻松的和李淳罡玩笑的安详,也才有了许宗甲如此放松的饮酒读书的闲暇时光。
徐凤年手中牵着缰绳,抬头打量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不出意外,今晚会下一场大雨,不过此地已经离衡水城不远了,到时候应该已经在城内住下了,倒也不用担心冒雨前行,虽然马车并不怕雨水,做过防水防潮的处理,但是外面的护卫却要少不得吃苦了。
徐凤年扫视了一眼周圈,这才策马向着魏叔阳靠近了一些,魏叔阳疑惑的看向徐凤年,不解的目光投了过来。
“魏爷爷,你可知道这十大高手实力究竟如何,最好说的通俗易懂些?”
魏叔阳身为道门中人,虽然实力不高,但胜在辈分奇高,知晓不少江湖的隐秘,所以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老道也听教内的一位大真人曾经说过一些关于十大高手的隐秘。”
道士唤作真人,取自道经中的古语”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为真”,只有如此才可称得上一声真人,如今的世人见着任何一位道士都称作真人,实在是可笑的紧,让人只能说世人愚昧,不懂得道家真意。
佛道相争已数百年,可有一点却极为通气,那便是佛道乃出世人,修出世法,所以道门之中多是修为高深的真人,终日闭关隐藏在本门之中,参悟天道,期望有朝一日可以羽化飞升,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让人以为道教没有高人坐镇,反而是佛门作风恰好相反,喜欢人前显圣,所以导致佛门信徒极多,香火旺盛。
徐凤年此时也度过一些道经,更是下苦功夫钻研了一番《大黄庭》,对道教的一些术语也有了些理解,所以很是好奇的凑近了一些,期待的看着魏叔阳,静等他的下文。
魏叔阳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解惑道。
“除却天下无敌一甲子,不可以常理揣度的王仙芝外,新一代的剑道魁首邓太阿、用一根断折弧矛的王茂以及官子无敌的棋待诏曹长卿这三人明显比其余六位高手境界高上一截,其他的六位十大高手在江湖中应该还有不少可以媲美他们的高手,只是因为他们名气更盛一些罢了!”
“一品四境中,金刚境才算是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一身根骨金刚不朽,听潮亭内司职守护李元婴的刘璞,还有楚狂奴,大概都可以跻身这一行列,指玄境便妙不可言了,如今的南宫仆射便是这一境界,而至于更深一重的天象,老道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认为登上武帝城时用出最后一式剑九六千里的剑九黄勉强可算是天象境。”
“至于邓太阿、王茂、曹官子三人,应该也都在不同的时间踏入到了天象境,唯有王仙芝,在这一重境界稳坐了半辈子,委实是高不可攀。”
许宗甲突然间掀开了车帘子,斜眼看着夏虫妄论冰的二人,不由感到可笑,嘲讽了一句。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真实令人感到可笑!王仙芝早就已经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多年了,如今距离天人大长生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二人闻听此言,双眸瞪大,呆愣许久。
许宗甲见此感到了无趣,自己在武道上和他们实在是难有共同语言,看了一眼前面的马车,全盛时期的李淳罡才勉强有资格和自己谈武论道。如今却是差了一些意思。
许宗甲也许实在是寂寥,摇头有些失落的将车帘子放下,再次饮了一杯。
第六十五章 神符难成双,老小未得缘
许宗甲可以听见徐凤年和魏叔阳之间的谈论,李淳罡自然也可以听得见,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眼睛斜着,神情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遥想当年王仙芝初生牛犊挑战自己之时,自己便已经是剑仙境界,虽然因为惜才才不慎被王仙芝折断了木马牛,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王仙芝已经是天象境的高手,不然即使是自己有心放水相让,王仙芝也难以折断木马牛,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光,以王仙芝的资质才情,早就已经证得了陆地神仙之境,所以他倒是颇为认同许宗甲的看法,车外的二人真的是不自量力,妄自揣测。
车外的二人怎知道车内之人的想法,回过神来,继续谈论着高手,魏叔阳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毕竟年岁颇长,所以谈论起了当年的四大宗师,最后更是表达了对剑甲李淳罡的膜拜之情,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再见剑神重出江湖,展现剑道锋芒,为江湖再留几分风采。
徐凤年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古怪,视线频频投向了马车内,魏叔阳也不曾在意。
马车内,李淳罡在听到了酆都老祖绿袍儿时,眼中有着一丝惆怅和怀念,又听到了魏叔阳对自己的推崇,更是神采飞扬,面露得意之色,让一旁正在看书的姜泥都察觉到了,不由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李淳罡?”
虽然语气中有着一丝的不确定,但是姜泥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位其貌不扬的羊皮裘老头儿就是魏叔阳所说的李淳罡。
“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李淳罡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好奇的问道,但是脸上却挂着一副“没错,我就是李淳罡”的炫耀神色,让姜泥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姜泥想起了当年自己的皇叔曾经想要花费万金求取被王仙芝这折断的半截木马牛,就是为了重新铸造成一柄匕首,和神符凑成一对,作为礼物送给眼前的这位读书赚钱的小侄女,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天真”。可惜的是,西壁垒一战,西楚亡国,自己的那位皇叔也不幸身死,让姜泥如何不恨,不怨。
“因为你之前提到了木马牛?”
李淳罡闻言有些心灰意冷,身体向后一靠,随口否认着。
“没有!”
“你就是李淳罡!”
老头儿这才提起了些兴趣,伸着头看向着了这个小侍女,惊奇的问道。
“就凭那三个字,就断定老夫是那啥玩意剑神?老夫像吗?”
姜泥因为在角落中一直蹲着,所以双腿有些麻了,轮流的伸腿缓解,活络着血脉,打量了一眼邋遢颓废的老头儿,摇头说道。
“不怎么像,但是,你就是!”
李淳罡再次直起了身体,旧事重提的问道。
“既然你认为我是李淳罡,为何还不愿意和我学习剑法?”
姜泥神色一黯,淡然的开口说道。
“这是两码事,你本领越高,我和你学剑,就会死得越快!”
李淳罡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
“为何?”
姜泥视线微微的瞥向了车外,有些忌惮和畏惧,缩了缩身子,甚至将手边刚刚看的《千剑草纲》再次提起,挡在了脸前,闷声说道。
“正因为你是剑神,所以徐骁和徐凤年绝不允许我习得一身高深武艺,再来报仇,所以我不学!”
李淳罡郁闷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哪里回顾及他人的感受,任凭对方如何,我只一剑破之,何须如此的麻烦,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哪怕我不是李淳罡,如今也只有巅峰时期的十之一二,你信不信,只要老夫愿意杀徐凤年,一样可以将车外徐凤年的脑袋随手摘下!”
姜泥闻言,立刻小脾气就上来了,将书籍在眼前挪开,瞪大了眼眸,直接嗤笑着怼道。
“我就说你只有嘴皮子功夫厉害,你去杀啊,我就不信徐骁会让你乱来,对你不加任何的限制!”
李淳罡闻言怔在了原地,表情凝滞,深思良久。
姜泥重新将书籍挡在了眼前,她还需要攒钱呢,所以趁着徐凤年这段时间不喜听书,要将这书中的所有生僻字都找出来,熟记于心,免得日后徐凤年想要听书之时,自己读错一字,毕竟十文铜钱的代价实在是太让这位西楚最受宠爱的公主肉痛了。
“其实你是谁,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徐凤年我可以杀,你杀不得,只是你实力高,我拦不得你,我也不会去拦。况且你有可能和徐凤年达成了交易,故意试探我,只要我安分,就不会被抓到把柄,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再者说了,即使你真的是李淳罡,我也不信你此时可以杀的了徐凤年,毕竟在另一辆马车上还有一位许先生呢,虽然我没有听过他有什么本领,但是看他能够让徐骁都躬身以示尊敬,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不比你实力差!”
李淳罡收起了脸上的傲然之色,姜泥的话虽然让一辈子心高气傲的老剑神心中不舒服,但却是实话,不得不服气。
李淳罡内心暗暗估摸着,就算如今的自己跨越心障,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终究耽搁了几十年,应该也不是如今的王仙芝对手,更何况如今自己寿数已高,还能在这人间厮混多久呢,应该更敌不过此前可以小胜王仙芝的许宗甲,而且时间越久,差距越大,对方实在太年轻了。
李淳罡无奈一笑,对姜泥却更加的喜爱了,迫切想要将自己一身的剑道传于这位侍女。
“你这丫头说话一点都不顾及老夫的感受,颇有些不讲理的性子。不过肆无忌惮,百无禁也好忌,如果学剑,剑意一定磅礴的很,和那位吴家剑冢出身王妃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可惜的是,好好的出世剑,因为徐骁那个死瘸子,变成了入世剑,如果不是相夫教子,那位怕是十年时间就可将一身剑意打磨完善,便是老夫和侥幸赢了木马牛的王仙芝都不敢说稳胜于她。现在那女子没了,你又来,老夫想想就憋得慌,浑身不得劲儿。不知为何你们这些大有意思的女子,都会和徐家的男子牵扯不清,让人憋屈,浪费了大好的剑道根骨!”
第六十六章 姜泥借神符,雨道遇红甲
“既然你不学剑,老夫也不好强人所难,终究是你我缘分未到,不过不学剑也好,毕竟人生不只有剑道,学了剑也没甚了不起的,剑是杀人器,终究不是救人术。杀人救人!终究是救人的更胜一筹,当年老夫在龙虎山以为可以凭借剑道救得她,结果又如何?”
李淳罡喟然一叹,脸上越发的了无生趣了,意兴阑珊的靠在车厢内,再次自嘲道。
“老夫和那齐玄帧论道,我说我的剑,他谈他的道,谁也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齐玄帧在斩魔台上诛了魔头。登仙而去,老夫却是败于王仙芝之手,自困地牢几十年,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想要登临仙佛之境,必然要有仙佛慈悲,出手必救人,而不是杀人!”
姜泥读着书,对此不屑一顾,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心中却有些嘀咕,不像表面神色这么平静。
“这老家伙貌似真的是剑神啊!”
姜泥忽的将小脑袋在书前探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你之前说徐凤年的资质只有你年轻时的一半,练刀太晚,即使再努力也没什么成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出息!”
“你却又让我和你学剑,即使偷偷摸摸学了你的剑道又有什么用!”
李淳罡闻言都愣住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和徐凤年有何关系,这逻辑实在是让他一头雾水,理不清其中的门道。
老头儿紧紧羊皮裘,皱眉苦思良久,才弄清楚姜泥的思路,原来这丫头被徐凤年欺负惯了,习惯成自然,已经形成一个固有的思维,认为自己的不如徐凤年聪明,所以学武也注定了不如徐凤年,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让本来有些失望的老头儿瞬间双眼一亮,循循善诱的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这丫头的资质不比如今修成法体的徐凤年差,再加上老夫的倾囊相授,在一旁指点,必然不会输给那小子的!”
姜泥闻言眼睛一亮,但接着就又暗淡了下去,有些苦恼的噘着嘴说道。
“算了吧,练刀学剑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还是读书攒钱的好!”
李淳罡郁闷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是哪门子的理由,如此荒唐。
姜泥一直注视着徐凤年,想到了当初徐凤年拼命练刀时的疯魔状态,实在是太辛苦了,心中有些畏惧,不想如此,所以才如此说,这有哪里是当时还在地牢中的李淳罡能够知晓的。
可怜李淳罡一辈子被人仰慕推崇,不曾求过人,如今却遇到这么一个说不清讲不明的蛮不讲理侍女,只能说是报应不爽,因果轮回。
可姜泥越是如此,李淳罡犯了倔脾气,越是对姜泥青眼相看,越是想将一身衣钵托付给这个小丫头。
当年的李淳罡何曾又讲过什么道理,遇见什么事情,还不都是一剑的事,所以姜泥这丫头一身的蛮不讲理的劲头最合李淳罡的心意。
姜泥卷起了袖口,将自己绑在手腕上的丝带解开,将神符拿在了手中。
李淳罡顿时傻眼,这丫头至于如此吗,自己好心想要传授她剑道,她怎么还拿起兵刃了,难道这世间的世道已经如此败坏了吗,好心收徒,对方却要和自己拼命不成,真是人心不古。
出乎意料的是,自认为愚笨不聪明又吃不得苦的姜泥却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神符递了出去,柔声道。
“拿着!”
李淳罡愣愣的接过神符,有些不解的看向这个小丫头,好奇的问道。
“何意?”
“不是送给你的,只是借给你的,毕竟你的木马牛没了!”
李淳罡心中思绪翻滚,稳了稳心神,默然无语。
“你人还不错,如今这世上没有人对我好了,只有你一个!”
没有了一只胳膊,也没有了那威震天下的木马牛的老头儿只是紧紧羊皮裘,默默坐定,眼神中有着莫名之色。
重新将脑袋缩回了书后的姜泥,小声的而又坚定的重复道,“我不学剑!”
。。。。。。。
世子殿下终究是不学无术,对天文的观察只是个半吊子水平,他本以为下雨之时他们已经可以到达衡水城内快活了,没想到这雨水比他想象的要来的早太多了,天空已经是黑云密布,滴落了下了万千的水珠,一开始还是小雨,不过片刻就成了磅礴大雨,雨水像是瓢泼的一般,直接淋湿了众人的衣衫,徐凤年只得将不情愿的鱼幼薇这位柔弱的花魁赶上了马车。
鱼幼薇生性爱洁,本是宁愿淋雨生病,也不想和那不拘小节的邋遢老头儿共处一辆马车,只是可惜的是,拗不过徐凤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倒是许宗甲独占一辆马车,不喜人打扰,即使是徐凤年也不能登上他的马车,徐凤年也只好委屈了花魁娘子了。
因为雨势太大,徐凤年命令众人转道拐入小路,毕竟官路虽然好走,但是路途实在是长了些,不如小路快捷,只是可惜了雍州的大小官员在官道上等候这位北凉王世子,却落得个落汤鸡的下场,也不曾等到世子,没有将人情诚意送出去。
雍州边境小道上,黄豆大小的雨点敲在武官甲胄上,声声激烈,几乎睁不开眼睛的吕钱塘猛然停马拔剑。
依稀可见小道尽头立着一位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红甲符将。
那身披鲜红甲胄的之人,身材高大魁梧,屹立在道路中央,犹如神兵力士,硬生生的挡住队伍的前进方向,厚重的艳丽面甲罩住了整个透露,全身上下都套在了这套装甲之中,没有一丝的外漏,雨水打在盔甲之上,发出悦耳的碰撞声,溅起的水花雾气和这昏暗的天色,将这人笼罩在了一团神秘之中。
魏叔阳见状,十分惊骇,哑声道。
“符将红甲人!”
徐凤年闻言立刻回头望向了魏叔阳,诧异的问道。
“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当年的四大宗师之一的符将红甲人!”
魏叔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仔细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当年南国符将红甲人早已消亡,据说是刺杀先皇,被那人猫韩貂寺用手连甲带人皮一同剥了下来,尸体与甲胄都挂在旗杆上,很多慕名前往的江湖人士都亲眼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那身鲜红甲胄天下独一无二,而且经过曹官子确认,作不得假。这尊红甲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七章 雨中交锋,红甲难敌
徐凤年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当年的符将红甲人,既然已经死在了离阳皇宫之内,那么那套红甲自然是落在了离阳手上,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阻路,刺杀自己,必然是离阳王朝中某些人的手笔,自己如今可是个香饽饽,谁不想咬上一口,离阳王室出手倒也算不上奇怪,只是不知是离阳皇帝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擅自行动。
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那么徐凤年都有些担心了,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他相信自己如果真的遇见了生死危机,有着李淳罡和许宗甲在背后,没有人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却不得不为如今已经向着太安城走去的徐骁担忧,虽然可能性极小,但是依然担心离阳皇帝会图穷匕见,直接将徐骁留在太安城,哪怕是如此做会引发离阳王朝的动荡。
徐凤年暂且将心中的担忧收起,将青鸟撑起了纸伞推开,策马走了几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前方的符将红甲人,突然回头想九斗米老道问道。
“这身红甲究竟是什么玩意,有何作用,是何来历?真的是披上它就会变得生猛吗,如果是这样,我去弄上一套穿上威风威风如何?”
魏叔阳闻言哭笑不得,对徐凤年的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到无语,苦笑的劝道。
“世子,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穿的,据小道消息传言,这红甲本是龙虎山上的一套上古兵甲,传承了几代之久,每代天师都在着甲胄之上篆刻了许多的道门符箓,是一件道门仙甲,大抵是用来镇压邪魔,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就流落到了江湖之上,被上阴学宫得了去,又在这套红甲之上加了些隐秘诡异的手段,为了这事,龙虎山差点和上阴学宫起了冲突,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这套符甲冲出江湖,就已经披在了红甲人身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是披甲人好似是行尸走肉,形似傀儡,死在了韩生宣手中,对他而言未尝不是解脱,只是眼前这具红甲人和以往的传闻有些不符!”
此时已经被雨水浇透了,淋得像是落汤鸡的徐凤年还有心思的开玩笑,一点都没有将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中,轻佻的说道。
“魏爷爷,你不是说以前的红甲人已经身死了吗,如今的说不得就是他的子女,老的称之为符将,如今的只可称呼之符兵,自然有所不同!”
魏叔阳闻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刮肚搜肠的翻着自己贫瘠的词汇量,生硬的在嘴中吐出了几个夸奖的词来。
“世子真是与众不同,想法犹如天马行空!”
徐凤年也是毫无羞涩,全盘照收,眨眼促狭道。
“魏爷爷的马屁也是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
一老一少忘年之交在雨中相视一笑,笑声将雨中凝滞的杀机都冲淡了几分。
吕钱塘身形修长,本是一位读书人,离阳王朝的探花郎,虽然从小也习得一身武艺,但是看起来却是有着几分的单薄,身上穿着一袭儒衫,将背在身后的赤霞巨剑抽了出来,将他衬托的更加瘦削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钱塘早就没了生念,看着眼前的红甲人,丝毫不畏惧生死,驱马持剑就冲向了对方,舒羞见状,在身后咒骂了一声,也不得不紧随其后,毕竟同为护卫的吕钱塘已经冲上前去了,自己怎敢在耍滑头,只能不情不愿的拼死的一战了,不然日后被徐骁知晓了,怕是连求死都难。
吕钱塘策马在泥泞的小道溅起了一团团的泥浆,一人一马,悍不畏死,势不可挡。
刹那间,吕钱塘已经冲到了对方的身前,透过厚厚的雨帘,吕钱塘瞥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甲胄,密密麻麻的云箓梵文遍布全身,居然是佛道兼有,天衣无缝,勾画的符篆将符甲雕刻的巧夺天工,只是一眼,就让吕钱塘体内气息凝滞,杂念陡然升起,吕钱塘一咬舌尖,用疼痛强行压下杂念,大喝一声,吐出了胸中的浊气,换了一口气,手中的巨剑猛地的砸向了对方的身躯。
红甲人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在身,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徐徐将右手举起,手掌也被红甲包裹在内,五指张开,迎向了携带马匹冲力而来的巨剑。
赤霞巨剑的剑刃和对方的红甲手掌之间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巨剑和红甲之间冒出了一串的火星,吱吱作响,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让身后的舒羞忍不住皱眉诅咒着两人,都是一些疯子,不拿命当回事,可是自己大好年华还没活够呢。只是在不情愿也不能后退,毕竟身后还有人看着呢。
吕钱塘如此冲势居然依然无法撼动对方的身体,不能让对方身形移动一步,错身而过,直接冲出了十来丈,吕钱塘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红甲人,握紧缰绳,马蹄高高跃起,重重落下,吕钱塘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向对方发起冲锋。
这时的舒羞已经来到了红甲人的身前,她到底是和吕钱塘不同,在交手的瞬间,自马上翻下,任凭骏马撞向红甲人,自己则是紧随其后,一双洁白修长的柔荑狠狠的印向了红甲人的胸腹之间。
“咣!咔嚓咔嚓!”
骏马的马头直接轰在了红甲人的身上,马匹撞山一般,筋骨寸寸断裂的震撼声响起,对方依然是不曾后退一步,直到那一双无暇的秀掌印下,骤然发力,舒羞身前的雨滴瞬间化为了利剑,四射而去,红甲人吃力不住,向着后方退了一步。
徐凤年看着舒羞的狠辣手段,明显的心中不喜,眉头微皱,他是军武世家,自然喜爱战马,他游历江湖三年时间,都没舍得将那匹瘸腿的枣红马扔掉,如何能够瞧得惯舒羞这种做派。
舒羞虽然有了战果,但是也被反震之力回弹,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箭,暗暗用力,退出了几丈远,这才停下,身上的裙衫已经布满泥水,多了几分狼狈,没了往日的妖娆艳丽。
第六十八章 屈指一弹,便是玄机(一)
二人拼尽全力的一击,也只是让对方后退了一步,完全没有任何的损伤,实在是可怖可畏!
魏叔阳皱着眉头,庆幸的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多亏了这具红甲人不是当年的那位符将,不然怕是对方一步都无需后退!”
徐凤年策马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马车旁,青鸟手中还打着画着莲花的纸伞,见状连忙见纸伞遮在了徐凤年的头顶。
徐凤年这次倒是没有推开拒绝,而是看向了身侧的魏叔阳,吩咐道。
“魏爷爷,你传令下去,让宁峨眉和凤字营不得出手,只可一旁戒备即可!这红甲人就交给他们二人了!”
魏叔阳听令一愣,但是依然策马奔向了宁峨眉。
青鸟性子冷清,倒是对吕钱塘和舒羞二人的生死毫不在意,只是有些担心二人不是对手,会不会让徐凤年的安危得不到保证,所以也开口问道。
“只是这二人会不会不济事,不如让凤字营撤回,护卫在世子身周,确保安全!”
徐凤年看着场中再次交战的三人,咂咂嘴巴,有些冷漠的说道。
“他们二人可是徐骁挑选出来,护我安全的侍卫,如今正好遇见了红甲人,不趁此机会让他们拼命,我怎么了解他们的实力,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值得徐骁给出的价钱!”
随着战况的愈发激烈,徐凤年边看边点头赞道。
“果然是生死之间见真章,高手都是在激战之中磨砺出来的,吕钱塘虽然修为比我还低上一筹,但是悍不畏死,剑招老道,剑法大开大合,气势惊人,比起一开始更胜三分,如果我和他对决,怕是难以胜他,倒是舒羞这个娘们,让我大感意外,抱朴诀果然厉害,修为比吕钱塘更胜三分,内功深厚,根基扎实,手段阴狠,让人防不胜防,我如果和她生死相对,怕是真的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青鸟见徐凤年兴致正浓,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
“世子,只有一具红甲人吗,会不会在暗中还有埋伏,凤字营不撤回守卫,是否有些不妥!”
徐凤年眼珠转动,思量了片刻,这才回道。
“自然不会只有这一具红甲人,说不得在密林身处就蹲着第二只第三只,说不定加在一起能有四五只,因为我算了一下,两头红甲人可以稳稳做掉吕钱二人,一头红甲去解决掉一百凤字营,即使有大戟宁峨眉压阵,大概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再来一头,我们就得亲自上阵了,只是幕后之人,如何也想不到,身后的两辆马车中有着两位大爷存在,不然就算是你作为死士,可以拼死一具傀儡红甲人,我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哪里能像现在这般悠闲的看戏,指点江山!”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两辆马车,心中有数,自然不慌,所以才有闲暇探寻吕钱塘和舒羞的实力底细,不然真以为这位世子殿下悍不畏死,那可就是看错了人,徐凤年自认为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真值钱的,如果真的是不敌对方,早就风紧扯呼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青鸟闻言有些羞愧,看了一眼徐凤年,垂下头,这才开口道,“是青鸟无用,辜负了大柱国的信任!”
徐凤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朗声道。
“无用不无用,不是你说的算的,世间高手如云,但是不肯将性命交给我的,对我而言才是真的无用,你呀,没必要想太多,世子我就喜欢你冷清的样子,比起那些江湖女侠可爱多了!”
青鸟脸上一红,再也不敢看向徐凤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浪潮涌动。
徐凤年手按在了刀柄处,见二人和红甲人久战不下,有些牙痛的咒骂道。
“彼其娘之,老子身价不菲,他们不会真的来上一出金木水火土,五行符甲吧?,”
青鸟身后的马车的帘子却突然掀了开来,窗口处漏出了一上一下两颗脑袋,让徐凤年为之一愣。
“这俩活宝是在做什么?”
“你小子的心思还真的是像极了徐骁那个老狐狸,猜的一点都有错,在你面前的是水甲,最擅长的是水中作战,倒也符合今日的气候,至于火甲在你东北六百步的树上蹲着,木甲则是在你西南三百步的树下站着,至于土甲,不要怪老夫没提醒你,就算对方突然在你马下钻出,将你连人带马一起撕裂,老夫也一点都不奇怪,倒是那金甲老夫没有察觉到在哪里,难道没有来不成?”
李淳罡脑袋上插着神符,一脸的幸灾乐祸,摇头晃脑,得意极了。
“你小子不要指望老夫会出手帮你,打打杀杀多没意思,最多回北凉喊人来帮你收尸。”
“金甲在五里之外,守护着幕后之人,倒也不用担心对方,土甲这次倒是没有来!”
许宗甲可能是在马车中待的太久了,有些闷了,居然掀开了车帘子,径直下了马车,徒步走到了几人身前。
徐凤年打量了一眼许宗甲,见他一身麻衫居然滴水不沾,就连脚上的布鞋也是干燥的,心中对许宗甲的实力更是感到了敬佩。
“这不过是些小手段,你如今修为已经臻至一品金刚境,如果运功抵抗,也可以做到。”
许宗甲似乎知晓徐凤年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徐凤年自然知晓自己运功可以做到,但是许宗甲明明没有丝毫的动用内息,这才是关键所在。
“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徐小子你就别想了,这境界委实高明,即使是当年的齐玄帧也不曾达到!”
李淳罡见识自然不是徐凤年可以比肩的,他曾经和齐玄帧论道,虽然齐玄帧境界比他高上一线,但也不过是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还是难以做到如此境界。
现如今江湖上早就没有魔门邪教这类说法,即使再不知死活的宗门帮派也不会给自己戴上“邪魔”的帽子,便是一些行事狠毒的宗派一旦跟这两个字沾亲带故了,多半都要跑到热闹地方哭爹喊娘叫苦喊冤,尤其是被北凉铁骑碾压过的江湖,更没人有胆子走这种注定短命的偏锋。
第六十九章 屈指一弹,便是玄机(二)
但是大约在一甲子之前,江湖上乱象横生,就像是春秋九国相互割据一般,江湖中也是厮杀不断,其中就有一个让大半座江湖仰视的门派自称魔门,但是下场如何?
龙虎山轻轻松松出世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到人齐玄帧,威压天下,发贴武林,约战魔门于莲花顶上的斩魔台,齐大真人独自一人便屠光了六位自命不凡的魔道高手,从此一蹶不振,已经淡出视野五十年,可算得上真正的一人镇压一个时代,如今的王仙芝不肯接受天下第一的名头,其中就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自忖,难以战胜齐玄帧,所以愧不敢当,只是可惜的是,齐玄帧斩魔后飞升,没有和王仙芝交手,让王仙芝遗憾一生。
“真是不知你小子怎么修行的,这可是道家先贤设想中的境界,出自南华真人的《齐物论》,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果被龙虎山上的那群道士看到,怕不是当场就要跪下认你做道教祖师了!”
李淳罡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惊骇,眼中有着一丝的落寞和畅快,落寞的是自己境界大跌,不负巅峰,畅快的是当世居然有如此人物,着实是幸事,日后自己如果重新踏足陆地神仙之境,一定要和许宗甲比剑论道,即使身死也足以无憾。
徐凤年听到满头雾水,他只是初步接触道家的经典,哪里知晓这些道家典籍和境界,但也知道应该是说许宗甲境界高深,修为惊人。
李淳罡看了一眼懵懂的徐凤年和姜泥,态度确实两极分化,对姜泥眼中全是喜爱,对徐凤年确实满眼的嫌弃。
“你小子还是没资格知晓这些,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我看许先生不像是出手的人!”
李淳罡将视线投向了许宗甲,似乎在确认许宗甲的态度。
许宗甲笑着点点头,很是认同李淳罡的观点,玩味的看向前方正在交战的几人,丝毫没有出手的欲望。
徐凤年知道这种小场面,许宗甲肯定不会出手,甚至乐意见得自己狼狈而逃,只要保证自己不死就可以了,所以倒也不自讨没趣,将视线投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顿时有些恼怒,他连连摇头,极为得意道。
“你就是将这马车瞅出花来,老夫也不会帮你的!”
徐凤年丝毫不恼怒,反而漏出了狡猾的笑容,眯着细长的眼眸,惬意的说道。
“不如我在猜猜,你和徐骁约法三章中,会不会有一条就是,你不得沾手任何的兵器!”
李淳罡的嚣张气焰为之一落,伸出了自己独臂,将手掌打开,以示清白,狡辩道。
“老夫单手空空,哪里碰过兵器?”
徐凤年笑而不语,只是玩味的打量着李淳罡的脑袋上新换上的发簪。
许涌关也是用鄙视的眼光盯着李淳罡的脑袋,笑得有些不厚道。
徐凤年伸手就要将神符摘下,“把神符交由我保管。”
姜泥大声抗议道:“这是我的!我的!”
徐凤年也不理会天真烂漫的姜泥,只是盯着李淳罡。
李淳罡无奈的道,“罢了,记住,老夫这次出手可不是为你,是为了小丫头。”
老头也不下车,只是独臂,屈指一弹,一滴水珠,向着红甲人飞去,
徐凤年的视线追随着这滴水珠,一滴,两滴,十滴,百滴,珠帘成线,水凝成剑,轻而易举的就将那金刚不败的水甲胸膛洞穿,剑气炸裂,那傀儡轰然倒塌。
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地,连忙将眼睛闭上,心神沉入虚空心海,一条青龙在海面窜出,在天地间出现,龙吟之声响彻天地,行云布雨,飞翔于云天之间,倏尔出现,倏尔隐没,让人神往。
“好一招青龙出水!”
徐凤年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的满足之色,总算是见到了高手出手,当日许宗甲虽然在他眼前和王仙芝隔空交手,但是因为当时的徐凤年还未习武,加上交手的双方境界太过高远,他是一无所获,满头的雾水,不像现在,徐凤年已经是一品金刚境,再加上李淳罡境界大跌,如今也只有指玄境的修为,所以让他所获颇丰,受益匪浅。
徐凤年反复品味着那一条如青龙出水的剑气轨迹。
水剑对水甲。
一品有四境,金刚之上是指玄。
原来屈指一弹,便是玄机,果然不愧指玄之名。
李淳罡眼中透出一丝的诧异,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由此悟性,可以看出自己这一式的几分奥妙,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不成。
其实这也不怪李淳罡,虽然徐凤年平日不学无术,习武也晚,但是他毕竟是徐骁和吴素的儿子,资质过人,天生的好记性,悟性也是远超常人,只是一贯伪装成平庸之人,让所有人对他都有所误解,当然也有徐凤年所修功法的缘故,这门被徐凤年称之为《大周天星斗禁法》的功法,本就可以增人底蕴,让人脱胎换骨,洗筋伐髓,增进智慧。
远处的舒羞战战兢兢的不敢妄动,刚刚的那道水剑刚好自她头顶擦过,将他绑着秀发的头巾切成两半,头发完全散开,裙衫也随着剑气向前飘动,直到那剑气轰入了水甲之内,她耳边才传来了轰鸣之声,直到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难以消停。
徐凤年自回味中回神,皱眉问道。
“这水甲可是死绝了?”
李淳罡撇了撇嘴角,讥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这具水甲虽然是后人仿制的,不是原来叶红亭那件黄紫气运在身的甲胄,却也没有一指就亡的道理,当年叶红亭身披红甲,以金刚境何人对敌,对手都是被他硬生生的磨死的,除非像韩生宣那般将他的红甲整个剥开,才算是了结了,不然对对方而言都是不痛不痒。如今红甲重创,不知暗处之人是否会出现?”
老头等待了半晌,不见动静,有些气恼。
许宗甲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早就察觉到了远在五里之外的赵楷早已是被李淳罡出手吓得满头大汗的落荒而逃了,却故意不出声,就是为了看好戏。
许宗甲心中暗暗感叹,赵楷不愧是识时务,见势不妙,立刻脚底抹油扯呼,身边跟着一起逃命的应该就是那大冤种的金甲了,每次赵楷都会拿他当做挡箭牌垫脚石,多亏了本身就是傀儡般的存在,没有什么灵智,不然早就弑主投敌了。
第七十章 一剑仙人跪
李淳罡不见其他的符甲出现,顿时有些失望,恰好此时,水甲有遥遥晃晃的站起身来,想要继续攻击队伍。
许涌关瞥了一眼李淳罡,神色中透出了一丝瞧好戏的戏谑,激起了李淳罡的好胜之心。
李淳罡躬身走出马车,一把将青鸟手中的纸伞多了过去,青鸟本就已是二品的小宗师了,但是却毫无还手之力,不由的娇躯一颤,不敢妄动。
“既然躲着不肯出来,老夫就先毁掉水甲,看你以后如何使出这最擅长的水磨功夫!”
李淳罡脚下一踏马车,撑着纸伞,犹如一只飞鸟,越过了舒羞的头顶,一脚将刚刚挣扎站起的水甲再次踩在了泥泞之中,水甲拼命的挣扎着,头部不断的向上抬起,李淳罡再次轻点脚尖,身体向上轻移,再次一脚踏在了水甲的头颅之上,将其狠狠的碾在了泥泞之中,水甲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的颤抖着,让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这春日的雨水过于阴寒,还是被李淳罡如此残暴的作为所震慑,只有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丝毫没有感觉,毕竟他既不需要淋雨,又不惧李淳罡的手段,很难产生恐惧的心理。
李淳罡收起了手中的纸伞,以伞作剑,身形慢慢上移,漫天的雨水被剑伞卷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吹得所有人衣衫猎猎作响,这龙卷散发着锋锐的剑意,纯粹而又宏大,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都感受到强烈的危机,肌肤上都渗出了冷汗,老头儿默念一声。
“一剑仙人跪!”
比之刚刚的青龙出水更加恢弘的水剑径直的刺向了地上的水甲,轰然的炸裂,挣扎的水甲受此一击再无任何的反应,直接躺在了地上,四散的水珠在周边攒射出了一个个的幽深孔洞,让一旁的舒羞吓得脸色煞白,花容不再,只剩狼狈之色。
许涌关微微颔首,从这一剑就可以看出李淳罡的确不愧是春秋剑甲,剑意锋芒无双,纯粹而又宏大,是一个可以论道的存在。
徐凤年再次闭目在心海之中仔细的观摩着这一式剑招,奥秘无穷,不论是剑意还是剑招都是精妙的很,越是品味越是痴迷,让他久久不愿回神。
“许小子,你观我这一剑如何?”
李淳罡似乎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身上充满了剑客的锋芒,毫不避讳自己内心高涨的战意,双目中充斥着熊熊烈焰,双眸瞪大,死死的盯着许宗甲。
徐凤年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心中有些焦急,如今这两位怎么看着想要拔剑一战的意思,这可不行,都是他的靠山,可不能内耗,徐凤年嘴巴一张就要开口说两句缓冲的话,希望可以避免队伍的内耗。
许宗甲却伸手一拦,将徐凤年的话憋在了喉咙之中,向前迈了两步,脚下的雨水直接化为了莲花,托着许宗甲的身形,直接出现在了李淳罡的身侧,和他并肩而立。
李淳罡瞳孔微缩,眼睑微垂,嘴角挂起了一丝震惊,声音有些哑然,苦涩的开口。
“缩地成寸,步步生莲,好手段,好神通!老夫这点手段实在是献丑了!”
徐凤年擦了擦眼睛,有些愣神的看着许宗甲脚下的水色莲华,控制不住心中的惊讶,喃喃自语道。
“技术活,真是技术活,这小子不会是神佛转世吧!”
本来在技术活之后,世子殿下都会加上一句打赏的话,但是可能是畏惧许宗甲的神通,更好似是怕冒犯了这转世的神佛,这句话憋在了徐凤年的喉咙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李前辈的剑道自然高明,但是可惜的心有业障,修为倒转,不负剑仙之境,让人遗憾,不过今日见到前辈的两式剑术,也算稍有安慰!”
许宗甲没有否认李淳罡的剑道,更是对李淳罡如今不负全盛,感到了遗憾。
李淳罡默默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心境有缺,难臻圆满,和许宗甲差距过大,只是心中因为战意早就深埋,又许久未曾动手,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和许宗甲炫耀了起来。
李淳罡重新撑开了纸伞,默默回到了马车,对着一旁发愣的徐凤年开口道。
“水甲已死,若你动作快点,还有可以见识一些这符将红甲的玄机,若等甲胄内的傀儡生机丧尽,红甲上头的鬼画符学问也就没了。”
徐凤年立马反应了过来,匆忙的跑向了水甲旁,蹲下身子看着符甲之上的云箓梵文,不由的有些抓头,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好似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许宗甲凝神也在观察着这具符甲,以他的见识自然是识得甲胄之上的云箓梵文,而且以他的能力即使不曾看过这套符甲,也可以造出足以媲美符将红甲人叶红亭所穿的甲胄,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红甲人头部甲胄已经被一剑击碎,但红甲身上篆刻文字图案却是精妙绝伦,甲胄身上刻有道教三清符箓和佛门梵文咒语,徐凤年看着胸口的大洞,知晓这里已经被李淳罡的剑意所毁,也看出什么门道,只好用春雷刀挑着红甲的手臂仔细观看,只是看着徐凤年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甲胄中的人好像已经死去多日,怎会如此?”
“你还算是看出了些门道,这符甲中的人本就是傀儡一般的存在,自然是死去多时了!”
许宗甲总算是开口了,让徐凤年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他,希望可以得到一点指点。
“龙虎山从不计较符箓有无正形,只求一气贯通,有气则灵。瞧手臂这一片古篆的云纹松理,便是龙虎山最出名的云篆,是《正一经》中的秘传,一重覆一重,多达七重,只可惜不是八重紫霄云篆,显然制造者修为不足,差了些火候。这一块九宫格符箓,却有不同,是出自阁皂山的《灵宝搬山经》,炼气士的运笔也可见差别。至于左腿上天尊形象,则就是明确无误的茅山上乘符箓了,形意俱佳,也算是有些水平,至于那些梵文,则是密教的手段,出自《心经》!”
许宗甲没介绍一句,徐凤年就跟着看向一处,显然对许宗甲的指点极为珍惜。可惜的是,甲胄之上的符箓渐渐隐没,果然如李淳罡所言,最后甚至连甲胄中的尸体也逐渐化为灰烬。
第七十二章 故地重游青城山
至此,众人总算是了结了这一次的刺杀,重新收拾后赶路。
本来在衡水城外等待了众位雍州官员,虽然不曾等到徐凤年,但是徐凤年自己却送上了门,自然是一番应酬客套,这些许宗甲都不敢兴趣,只是和李淳罡几人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宅院内休息,并不愿见这些俗人。
一行人倒也在衡水城中休息了几日,这期间徐凤年每日里都以刀作画,在地上画着自己在符甲之上看到了那些云箓符篆,这也充分了说明了徐凤年的记性极佳,几乎是过目不忘。
当然,徐凤年如此做也不是想要转行当一个道士,而是因为他自李淳罡的剑法中发现了自己的刀法实在是粗糙的很,为了做到轻重缓急,掌控自如,特意如此练刀,期许自己早日达到刀随意动,最好再无什么轻重缓急的之念。
这期间,姜泥终究还是动了念头,偷偷的学习徐凤年画的的云箓,但是徐凤年念在因为姜泥所以才得以见识到剑甲出手,所以也不揭穿,只是这符甲上的云箓即使学了也并无什么用处,毕竟姜泥不懂什么内功。
徐凤年甚至以刀做剑模仿过李淳罡的剑式,特别是一剑仙人跪,可惜的总是差点意思,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几个孔洞,失望的放弃了。
姜泥见到了徐凤年如此不要脸的偷学剑招,瞬间正义感爆棚,化身为江湖中的女侠,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阵讽刺。
“不要脸,偷学!”
徐凤年也不搭理这个小侍女,毕竟对方不也偷学自己所画的云箓,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有脸面指责自己的,毕竟两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等到二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院子,李淳罡却出现在了原地,看着徐凤年最后刺出的一刀在地上留下的孔洞,不由起了惜才之意。
“好好的学剑种子,何必学那粗人练刀,真是浪费了一身根骨!”
李淳罡甚至起了意,想要在日后找些机会指点一下徐凤年,最好是让他放弃练刀的想法,尽早弃刀练剑。
青城山大小六十四峰,诸峰环绕如城池,古木终年青翠,绿意重重,故名青城。
雍州有三大绝妙美景,最东边是号称有剑仙一剑东来得以劈出的“西去剑阁”,险峻第一,南边相传有圣人骑牛而过的夔门关,雄浑无双。
再就是这个出了一位青城王的道教名山福地,本是九斗米道的一处洞天,那被老皇帝御赐青城王的青羊宫宫主,却是个出身龙虎正一教的道士,算是鸠占鹊巢,把香火鼎盛的九斗米道给统统驱逐,只剩一座青羊宫独占鳌头,所以现在青翠绵延的青城山年年香火骤减,比起其它名山要冷清很多,实在是与青城山的响亮名头不符。
祸不单行的是访客少了,占山为王的草寇却是多了起来,一股一股散兵游勇行踪不定,与青城王一同称王,官府剿杀起来十分麻烦,便是重金之下有山中老猎户愿冒险带路都会经常扑空,数次波折后,郡守见那青羊宫宫主不领情便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官衙惹是生非,在这块清净地上呱噪不休,一气之下便更不乐意劳民伤财,除非是吃饱了撑着来青城山探幽赏景的达官显贵不幸遭劫,迫于压力才出兵进山,寻常百姓遇险,一概不理。
青城山本就以多雾著称,入山半个时辰便显得格外暮色沉重,当年徐凤年游历江湖时,就曾听闻了青城山第五洞天的名声,所以曾经和老黄一起来过此地,只是可惜,刚到此地就被一伙劫匪拦住打劫,对方还未亮明匪号,当时的徐凤年就骑在枣红马上跑了半座山,老黄当时就被这剑匣跟在后头跑了半座山,徐凤年也不曾发现老黄的异样,最后要不是因为徐凤年被树枝挂落,被劫匪拦住,怕是能够跑完整座山。
好在,那群劫匪也识时务,只在徐凤年的身家中拿了一百两的银票,其他的诸如秘籍之类一律没敢动,也不伤人,只是他们哪里知晓,徐凤年是个脸皮如城墙厚的家伙,见状不仅不走,反而赖上了对方,死皮赖脸的蹭了半个月的伙食,最后还是匪首气不过一脚将徐凤年踹下了青城山。
旧地重游,让徐凤年格外唏嘘,再次来到了当初自己曾经到过的一处破败道观,吕钱塘在山中打了一些野味,其中只有野鸡最受徐凤年喜爱。
“这鸡乃是吃山上的白果长大,唤作白果鸡,肉质鲜嫩,有着白果甜香,让人回味无穷,到时候你们尝了便知,当然前提是我没有独吞!”
道观之后一着一口清泉,青鸟和姜泥二人在那里收拾着野味,青鸟更是手把手的教导经常烧焦食物的姜泥如何掌控火候,徐凤年则是坐在了道观中闭目打坐,修行功法,李淳罡倒是四脚朝天的躺在最高的阶梯之上,头下枕着一块捡来的青石,只有许宗甲在地上放了一个蒲草的蒲团,不沾灰尘,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徐凤年夸赞过的白果鸡做好后,享用美食。
等到了所有的白果鸡烤好刚刚送上来,几人围着这些野味品尝了起来。
有着野兔,野鹿,白果鸡,每个都烤的外皮金黄,冒着油光,让人垂涎欲滴,肉香四溢,让已经半天没有进食的众人食指大动,感觉自己能够一人吃下所有的美食。
徐凤年作为队伍的领头人,将很自然将白果鸡分了几分,其中最先给的就是李淳罡和许宗甲二人,这两人毕竟不同于其他人,然后才轮到了徐凤年几人,最后才是舒羞和吕钱塘,所有人都没有意见,毕竟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了解,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秩序,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杆秤,自己对自己的地位都有所清楚,不会做出超出自己身份的事情,自讨没趣。
许宗甲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享用着自己的得到的白果鸡,细细品尝,鸡肉鲜嫩,虽然是烤出来的,但是一口咬下去满是汁水,细细一嚼,满嘴都是清香鲜甜,滑嫩无比,难怪即使是在北凉王府尝遍美食的徐凤年也对这美味难以忘怀。
第七十三章 太平难熬,落草为寇
正在细细品味美食的许宗甲突然动作一滞,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神秘笑容。
紧接着,李淳罡也是眼中出现了古怪的神色,突然笑了几声,众人以为他是因为白果鸡的味道鲜美所高兴,也不曾在意,只有此时在道观之外的几十人有些受惊的将动作减小了一些,避免自己等人被发现。
几十人慢慢的靠近了道观,其中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半大少年被一人猛地在背后一推,脚步踉跄的跌倒在了众人的身前,宁峨眉手持卜字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像灾民多过像劫匪的少年,站在了众人的身前,小心的戒备着,虽然不认为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威胁,但是还是尽忠职守死盯着对方。
少年因为栽了个狗吃屎,所以最终进了不少的尘土,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才回头看向身后,骂骂咧咧的喊道。
“那个王八蛋推得的小爷,用的力气如此大,之前干活时也没见你们谁有这个力气!”
道观外的几十口人看着少年身前魁梧威严的持戟的大汉,不由担忧的喊了一声。
“你个小崽子,还在那里磨蹭什么,没看到对方的兵器吗,不要命了,还不赶紧扯呼,还在那里嚷嚷什么?”
少年听到了同伙的话,这才转过脖子僵硬的看着眼前一身煞气的宁峨眉,有些双腿打哆嗦,咧开了嘴漏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的说道。
“我如果说我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信是不信?”
宁峨眉本身就是一个沉默之人,喜欢用手中的武器说话,只是用虎目盯着这个少年,也不答话,手中的卜字戟微微抬起。
这个少年也是个粗神经的主,刚刚还吓的半死,接着就打量起了众人,看到了青鸟、鱼幼薇和舒羞等女,不由的双眼一愣,傻傻的问道。
“几位姐姐你们生得真漂亮,比青羊宫中的神仙姐姐们都要美上许多!”
鱼幼薇嘴角微微勾起,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倒是颇为有趣,至少比某些纨绔子弟可爱多了。
徐凤年突然起身一手按住了宁峨眉的手,颇为惊喜的看着眼前犯着花痴少年,一把抱住了对方,极为欢喜高兴的喊道。
“小山楂!”
那个少年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富家子弟,不由的有些感到熟悉,可是又一想,自己哪里认识什么富家少爷,心中一声哀叹,不由的担心自己不会是登上了城内的盗匪榜单吧,但又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毕竟连自己的大当家老孟头都没有资格登上这个榜单,当初因为这事情,老孟头还颇为不忿,认为自己作为青城山上资格最老的山大王,完全有资格登上榜单,想当初也是曾经劫持过城内富家太太和千金的主,虽然因为对方付了赎金,加上自己等人没胆子害人,所以就将人放了,但是也不应该如此歧视他们。
徐凤年看出了对方的迟疑,连忙喊道。
“我是徐凤年啊,不认识我了吗?”
被徐凤年抱住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徐凤年?”
徐凤年眯起了自己狭长的双眸,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山楂,这才放开对方说道。
“才三年时间,你小子就认不得我了?”
少年也是不谙世事,胆子大得很,立刻绕着徐凤年兴高采烈的转了两圈,伸手摸摸徐凤年的锦衣华服,又扯了扯袖子,甚至伸手摸了摸春雷刀,很是兴奋的问道。
“徐凤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给老孟头送银子花的?”
徐凤年也不嫌弃对方将自己的衣服摸得都是黑色的印记,而是用春雷刀在小山楂的头上敲了一记,嘿嘿笑道。
“当初我是被你们打劫了,如今换我打劫你们还差不多!”
这是在密林中陆陆续续的蹦出了十多号人,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穷酸的很,大多数脚上穿的都是自己编织的草鞋,手中空空如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手上拎着兵器,也只是不堪一击的木棍木矛而已,其中一位看上去足又五十多岁一位老者,身材干瘪,留着乱糟糟的胡须,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徐凤年的样貌,又胆战心惊的瞅了一眼徐凤年身边凶神恶煞的护卫,横下了心,将头仰着,大声喊道。
“丑话说在前头,徐凤年当年打劫你的一百两银子,我已经花光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我老孟头陪你一条命就是了,你尽管将我的头颅拿去,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从今天起就跟你小子的姓了!”
徐凤年仔细打量着众人,小山楂,胆小怕事的老孟头,还有麻杆一样最怕老婆的刘芦苇杆子,孔瘸子,所有人都还活着,真好!
徐凤年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极为醉人,让一旁的舒羞都眼神一愣。
“老孟头,这些年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呀,看你们瘦的都成麻杆了,还跟老子在这里冲英雄好汉,走,找个带水的地方,我请你们吃一顿饱的!”
老孟头看了一眼锦衣华服的徐凤年,不由得担心道。
“徐凤年,你不会是成了山下城里的捕快了吧,这才来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的!”
徐凤年瞪大了双眸,有些气恼的骂道。
“放你的狗臭屁,老子这次来是上山欣赏风景的,上山前还惦记你们是不是饿死了,现在一看,真是差不多远了,你这个大当家的做的可真够差劲的,我都替你害臊!”
这帮山匪哄然大笑,让本来就没啥威严的大当家十分脸皮没地方放。老孟头讪讪笑道:“嘿,这太平日子也难熬,哪里还有英雄出头的日子,你这小子,一张破嘴还是不饶人,得,走起。”
老孟头领路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临水地方,有几栋可怜兮兮的潦草茅屋,竹杆子上架着一些破烂衣衫,这若就算占山为王了,天底下还有谁乐意落草为寇?
途中吕钱塘和宁峨眉几人扛着无数的野味,让这群好久没见过肉腥的山匪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眼巴巴的瞅着,口水直流,没出息极了。
第七十四章 山中小曲,世间至美
且不说那些山匪遇到了多日不曾尝到的肉食有多么的疯狂,这边徐凤年惬意的坐在小溪畔的石子上,小山楂在趴在了徐凤年的背后,双手搂着徐凤年的脖子,也不理会老孟头在一旁使劲的眨眼示意他老实点的暗示。
徐凤年见状摆了摆手,调侃着说道。
“老孟头你还是不要眨眼了,实在是让人倒胃口,你也是青城山上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怎的胆子如此小,还不如小山楂大,趁早将自己的大当家名头让给小山楂算了!”
小山楂趴在徐凤年的背上,连连点头,眼中冒着精光,赞同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老孟头却偏偏不让,非说还要等上几年才肯让给我!”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小山楂,嘿嘿一笑,挑拨道。
“小山楂你还真信了,他就是骗你的,他才不舍得呢,不如你和我下山得了,保证你每天都大鱼大肉的,羡慕死老孟头!”
小山楂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放开了徐凤年的脖子,坚定地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自小在山上长大,待得挺舒服的,等到老孟头退了,我就是大当家的,如果我走了,老孟头岂不是要心酸死了!”
小山楂不想谈论这些事情,偷偷回头看了几眼几女,有些好奇的问道。
“徐凤年,那几位姐姐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长得真水灵,可比刘芦苇杆子家的小雀儿漂亮多了!”
“小山楂你是不是活腻了,找死不成!胡说些什么,小心我将你的嘴撕了!”
一个十二三的少女,双手叉腰像是一只小老虎一般,凶巴巴恶狠狠的瞪着小山楂,怒火在那清澈的双眼中冒了出来,让小山楂不由吓得缩了缩脖子。
“哟,小雀儿,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过来,让哥哥我好好瞧瞧!”
徐凤年高兴极了,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招招手让眼前的小姑娘过来叙叙旧。
小山楂再次趴在了徐凤年的背上,凑到了徐凤年的耳朵旁,小声的告着密。
“徐凤年,我和你说,小雀儿可喜欢你了,我几次听到了小雀儿在梦中喊你的名字!”
小雀儿耳朵灵敏的很,当然小山楂的小声也不比一般人的声音小伤多少,所以她将小山楂的告密听了个真切,脸上霎时间就红成了一片,脚步微微向后退了退。
小雀儿本就因为自己样貌和徐凤年身后的诸位姐姐有着差距,那些姐姐都是国色天香的仙女,让皮肤有些黝黑的小丫头有些自惭形秽,不敢接近,显然也意识到了和徐凤年之间的差距有些大,不敢过于亲近。
小雀儿到底是年轻,不谙世事,性情单纯,徐凤年只是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姑娘凑到了身边,再也没有了生分,一起吃着老孟头最拿手的烧烤,有说有笑了起来。
当年徐凤年被老孟头他们打劫,就是因为老孟头胆小怕事,不伤人性命,在加上一手烤肉的本事,所以徐凤年才会硬生生的赖在了他们山寨中半个多月,最后才被老孟头忍无可忍的赶走了。
“徐哥哥,当年你教我用树叶子吹小曲的本事,我已经学会了,我经常一个人的时候吹你教我的曲子!”
小雀儿放下了手中的烤肉,在自己褴褛的衣衫中掏出一片绿叶,放在了唇边,轻轻吐气,悠扬婉转的小曲就回荡在了众人的耳边。
许宗甲靠在树上,闭目倾听着这世间上最动人的曲子,不由的暗暗点头,虽然小丫头的手法技巧极为稚嫩,甚至有些地方都跑了调,但是充满了生机、自由和炙热的情感,让许宗甲不由的有些沉醉,感悟着世间的美好,道行微微有些提升。
这小调许宗甲也识得,他曾经听徐凤年自己吹凑过,就在老黄死讯传来的那天夜里,徐凤年一人吹到了深夜,这首曲子是徐凤年最喜欢的《春神谣》。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小雀儿,眼睛中充满了回忆,神思恍惚,渐渐沉默了下来。
老孟头眼中有着茫然,透着一丝的惊恐和决绝,充满老茧的干枯手掌上青筋暴起。
徐凤年暗暗皱眉,有些关切的问道。
“老孟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老孟头露出了一张笑脸,摇摇头。
小山楂却是藏不住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诉道。
“徐凤年,我们欠了钱,还不上,他们就要抢走小雀儿哩,上次就将我们的房子拆了,下次来,就要将小雀儿抢回去当丫鬟了!”
徐凤年眼中寒芒一闪,先是安慰了一番小山楂,这才平淡的说道。
“放心,我有钱,我替你们还钱就是了,绝对不会让小雀儿去给人当丫鬟!”
老孟头,闻言摇头道。
“没用的,徐凤年你应该清楚,这山上女娃子本来就少,是稀罕物,所以对方根本就是冲着小雀儿来的,不会是还上钱就可以的,我已经和刘芦苇杆子商量好了,我们决定了,大不了就拼命,到时候让小山楂带着雀儿逃下山,我们这些老骨头就走不动了,也不想走,毕竟呆了二十多年,舍不得呐,就等着哪天死在山上,连坟都找好地儿了。徐凤年,老孟头知道你有些银子,好意心领了,可那帮人不是善茬,杀人放火从不眨眼,都不知道被他们祸害多少姑娘了,等下吃完东西,你们就赶紧走,最好连青城山都别待了,不安生。”
“你们欠谁的钱,是不是英玄峰的钱?”
徐凤年皱眉问道,英玄峰的山匪是当年青城山上方圆最有名的,所以才会如此问。
老孟头连忙摇头,摆手恐惧的说道。
“这倒不是,若是那帮人,我们早死了,老孟头饿死都不敢跟他们借钱!”
“哎,好汉做事好汉当,只是斗胆请你关照一下小山楂和小雀儿,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只是求你别让他们为奴为婢,当年我们上山落草为寇,是还有点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骨气,总不能越活越回去了,若是你肯,老孟头给你磕头,这份大恩大德,不介意跪一回!”
徐凤年面无表情,老孟头脸上泛起了苦涩。
第七十五章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小雀儿已经吹完了一首,将绿叶放下,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徐凤年,期望得到一句夸赞。
小姑娘因为技术不熟练,所以吹奏《春神谣》时需要全神贯注,不可分心,即使如此依然有些地方吹得不是很好,是以不曾听见徐凤年几人的谈话。
徐凤年心中在思索事情,所以不曾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思,小雀儿久久得不到回应,神情暗淡,眼中已经有了委屈,泪珠慢慢积攒在了眼眶里,这就要伤心的落了下来。
“吹得很好!”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将所有熟悉许宗甲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许宗甲,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许先生有多么的难以接近,清冷得不似人间之人,让人仰望。
老孟头也是惊讶的看向了靠着树干的那位好似谪仙一般的清冷男子,虽然对方只是一身的麻衫,也不曾身穿华贵的锦衣,但是依然高贵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小雀儿转头看向了许宗甲,见到如此漂亮的男子,为之一愣,有着雀斑的黝黑小脸上罕见的一红,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双手绞在了一起,双脚也是不安分的划着地上的尘土。
徐凤年诧异的看向了许宗甲,又看了一眼羞涩的小雀儿,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许宗甲这俊俏容貌感到有些嫉妒,他当年要是有这副容貌,哪里还用得着去调戏北凉城中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她们怕不是甘愿往自己身上扑,也不会留下一个贪花好色的狼狈名声。
李淳罡将身体靠在了一块大青石上,一手伸在裤裆里不停的挠着,一点也没有剑神的风范,如果被魏叔阳知道这位行止猥琐的独臂老头就是他敬仰的剑甲李淳罡,不知是否会直接信仰坍塌,大受打击。
李淳罡也是有些惊异的看向了小雀儿和许宗甲,他实在不清楚,只不过是平常的一首小曲,自己当年可是曾经听过多少名家演奏,也不觉得这小丫头的小曲吹得有多么惊艳,怎会让许宗甲都出口夸赞,实在是让李淳罡有些想不通。
许宗甲迈步走出,来到了小姑娘的身前,淡淡的笑道。
“今日得闻你吹凑一曲人间红尘之乐,道行有所增进,不可不报,这样吧,今日我就赠你一道机缘,日后望你好生珍惜!”
小雀儿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好似天上仙人一般脱俗的许宗甲,不知所措,转头看向了徐凤年,希望对方可以帮自己解释一下。
徐凤年闻言大喜,他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雀儿频频点头,示意小姑娘要珍惜机缘,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老孟头见徐凤年如此反常,也顿时明白了小雀儿身前的这位麻衫公子应该是个大人物,可以改变小雀儿的命运,一把将小丫头的脑袋按住,就要强压着她下跪。
许宗甲一摆手,将老孟头的举动限制在了原地,也不管小雀儿是何反应,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点在对方的眉心,一道精妙的法诀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许宗甲因为小雀儿吹奏的小曲有所感悟,道行有所提升,自然要有所回报,正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许宗甲不愿欠下小姑娘的人情,所以才会给了一个机缘,至于日后对方成就如何,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小雀儿自小在山上长大,更是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得几个字,看着脑海中密密麻麻的经文,有些不知所措,心神好奇的触碰了一下,令她感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可以识得经文中的意思,《妙音灵飞经》,更是对其中的内容了如指掌,就好像是被许宗甲点化开悟了一般,瞬间气质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好似秀气了不少,正可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老孟头则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直到许宗甲传功完毕,这才恢复了自由,没有多少见识,只在青城山打转的老孟头,顿时惊为天人,将许宗甲当做了人间真仙一般,充满了敬畏,比之对青羊宫中的那位被封为异姓王的吴灵素还要虔诚。
吴灵素原本乃是龙虎山上的道士,后来判出了龙虎山,不知从何得了道经,擅长阴阳双修之术,被离阳皇帝知晓后,召他进宫,他倒也乖觉,将房中术丝毫不隐瞒的尽数传授,得以封为异姓王。
虽然封地只有青城山,但是依然享受王爵待遇,算是离阳王朝中仅有的两位异姓王,而且皇帝将他封地放在了青城山,也有让他监视另一位异姓王徐骁的意图。
只是可惜的是,离阳皇帝并不知晓,吴灵素能够封王多亏一人的谋划,此人就是当年北凉王妃吴素身边的覆甲剑侍赵玉台,她也是吴灵素有名无实的妻子,是青羊宫的实际掌控者,是徐骁为北凉安排的后路之一,在青城山中藏甲六千,是为了北凉万一败于北莽之后的退路。
宁峨眉突然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公子,外面来了十几个人,好像来者不善!”
老孟头闻言顿时反应过来,恐惧之色浮现,看样子这些人就是正主了。
徐凤年冷漠阴狠的抹了抹脖子,示意斩草除根,宁峨眉得到了命令,也不多言,直接提着卜字戟和吕钱塘一起出了寨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徐凤年身边,恍若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老孟头虽然本事不济,更是胆小如鼠,但是毕竟在青城山中落草几十年了,见惯了厮杀,练就了一副贼眼,观察力惊人,感知也颇为灵敏,感受到了宁峨眉和吕钱塘二人身上的浓浓煞气,更是注意到了卜字戟刃上的一丝暗红,显然困扰自己等人的倾天大祸,已经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消弭于无形了。
老孟头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但也心中充满了后怕庆幸,也不知这徐凤年究竟什么来头,手下居然有着如此狠人,当年多亏对徐凤年没有下狠手,反而结下了一些情谊,不然今日对方的下场就是昨日自己等人的下场,实在让人胆寒。
第七十六章 道家福地,青城洞天
徐凤年皱着眉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青城山毕竟是吴灵素的封地,如今盗匪四起,乱象丛生,青羊宫就不管嘛?”
老孟头苦笑一声,有些哑然道。
“青羊宫中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会管这些嘈杂之事,又影响不到他们!”
徐凤年暗暗记下了此事,没有在多言,只是和小山楂和小雀儿一起叙旧打闹,而许宗甲则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落,不再理会这些人。
第二天刚刚亮,徐凤年一行人就准备向青羊宫出发,老孟头几人也没有挽留,只是默默的送上了祝福。
刘芦苇杆子悄声的对老孟头说道。
“这徐凤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我看他身后的护卫居然有着军旗,而且好像还是北凉军旗!”
“你没有看错?”
老孟头有些诧异的回头,双眼紧盯着刘芦苇杆子。
“你知道的,当年我也曾经在雍州军中当过两年兵,不会认错的!”
“徐凤年居然会是北凉的官宦子弟,实在是没有想到!”
两人倒也不曾将徐凤年和北凉王徐骁联系在一起,毕竟北凉王是何等英雄,徐凤年脸皮厚、胆子小、心又黑,怎么也不会和北凉王扯上关系的。
徐凤年一伙人大摇大摆的向着青羊宫中走去,让青羊宫中的众人感到了紧张,毕竟北凉铁骑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自然早有道人先一步去前去通禀,还未到青羊宫观门前,吴灵素和儿子吴士桢便已经等候良久。
青城王吴灵素的确是很符合市井百姓心目中对道教神仙猜想的出尘形象,明明已经年过半百,看着却只像是才到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当今天子赏赐的紫衣道袍,飘然无俗气。若是有游历青城的士子在林间偶遇吴灵素,十有八九会误认为对方是仙人下凡,更要惊讶这位青城王的道行精深。
吴灵素很是客气,对着徐凤年一个稽首,不露声色的道。
“贫道见过世子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徐凤年为之一呆,没想到对方居然识得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出乎徐凤年的意料之外,回道。
“青城王认得本世子?”
吴灵素笑着恭维道。
“世子殿下雄姿英发,贫道自然是一眼便可识得!”
徐凤年心中讶异,脸上不动声色,问道。
“本世子想要借宿一宿,不知可曾打扰青城王清修?”
吴灵素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谦虚道。
“世子借宿,自然是方便,令寒舍蓬荜生辉!”
徐凤年有心讥讽,不善的说道。
“真是好气派的寒舍!”
吴灵素也不恼怒,一笑置之,反而是他身后的吴士桢脸色极为难看,看样子对徐凤年这个恶客心有怨言,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能一吐为快。
吴灵素伸手引路,一边道。
“殿下言重了,贫道这就带殿下去住处。”
青羊宫后堂为一大片江南院落式精致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雕刻无数的云龙玉免瑞兽祥禽,栩栩如生。
吴灵素领着徐凤年来到一座灵芝园,园东西各建廊房四间,园中有一口天井,井旁一株千年老桂,树姿婆娑。
吴灵素见世子殿下这尊瘟神一脸满意,这才开口说道:“贫道这就去让人准备斋饭。”
徐凤年摆手示意随意,动作中一点也不尊重这位青城王,让吴士桢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吴灵素毫不在意,依旧笑着带着儿子离开。
姜泥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是传闻这位青城山的神仙可以引来天雷吗,怎么不直接劈死徐凤年这个祸害!”
许宗甲见姜泥说的有趣,直接解释道。
“这吴灵素不过是名声响亮,但是本事低微,不过是龙虎山的弃徒,虽然天资超群,事事举一反三,连龙虎老天师都极为看重,可惜心术不正,吃不住苦,一心取巧,不肯走煌煌大道,虽是八面玲珑,但是不得真传,以丹鼎双修之术作为主修之道,擅长采阴补阳,不过是走了歧路,此生难得道果,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着道家御雷神通!”
李淳罡老剑神也是笑道:“这个青城王吴灵素就算了。齐玄帧还差不多,老夫与他有些交情,可惜这道士已经羽化登仙,否则到了龙虎山,老夫可以与他较量几招,你便可以看到天雷滚滚紫气东来的景象了。”
许宗甲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淳罡,也不揭穿老头儿的牛皮,只是摇头不语。
潦草吃过精美斋饭,徐凤年带着青鸟逛荡青羊宫,此宫祀奉道教始祖李老君,自然还有摆有雏形神霄派的几位雷部天君的神像,宫内最大的宝贝是《道德经》五千言珍贵木刻,只不过徐凤年对这玩意没兴趣,纵使吴灵素肯送,他都嫌累赘。
许宗甲也是一人独自游荡在青羊宫中,不和徐凤年一起,毕竟他身份特殊,实在是太引人注视了,很难清净的游赏这道家福地,倒不如一人自在安静。
出了青羊宫,越是临近青羊峰悬崖,越是感到劲风拂面,衣袖被吹得猎猎,许宗甲临渊而立,终于看到那座在山风中飘摇的铁索桥。望之缥缈,至于踏之能否屹然不动,许宗甲一点都不在乎。
桥身仅由九根青瓷大碗口粗的铁链搭成,除去扶手四根铁链,地链才五根,显得格外狭窄险峻,每根铁链由一千多个熟铁锻造而成的铁环相扣,铁链上铺有木板,桥台分别是固定整座铁桥的地龙桩和卧龙钉,地龙桩据青城山史料记载重达两万斤,铁桥两头矗立两座桥亭,青羊峰这边叫观音亭,那头叫听灯亭。传闻青城山只有在下雨之时才可以见到千灯万灯朝天庭的壮观景象,让人神往。
突然许宗甲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女道冠和世子殿下正在相谈甚欢,一步一步的向着此地而来,反倒是青鸟不知去了哪里。
许宗甲仔细打量了一眼女冠,此人已经是中年之龄,高大健壮,她身穿一袭道袍,手捧白尾拂尘,长相凶神恶煞,脸上疤痕纵横,好在她穿了青羊宫神霄派道袍,否则许宗甲都要误认为她是山中鬼怪了。
第七十七章 冢中藏剑,大凉龙雀
女冠满脸的慈爱之色,像极了民间看着自家子侄的长辈,好奇的问道。
“殿下,你这些扈从中,要数那断臂老者修为最高深,不知是哪一位剑道老前辈?”
徐凤年满脸都是孺慕之情,十分温柔,很少见得这番神态,轻声道。
“那是被徐骁镇压在听潮亭下很多年的李淳罡,老一辈剑神,木马牛断了,我知道是他败给王仙芝,却不知怎么还断了一臂。”
女冠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
“原来是李老剑神啊,怪不得。小时候教小姐与奴婢习剑的老祖宗,便曾惨败给李淳罡,断剑不说,还毁了剑心,致使一生都无望陆地剑仙境界。这一百年来,李淳罡胜了一位剑魁,在吴家剑冢拿走了一柄木马牛,后来邓太阿也胜了,却不屑在剑山上挑剑,吴家剑冢的颜面一扫而空。”
“吴家剑冢此代剑冠吴六鼎最后肯定是要与当代剑神邓太阿一战的,吴六鼎目前是初入指玄境,离天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吴家每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剑士,从来不是按部就班层层晋升,都是千日无所增进,却突然来一个一日千里。天底下剑士都不如吴家人如此功底扎实。小姐当年便是如此,一剑在手,出冢前只是世俗一品,与上任剑魁立下生死战,却一举跳过了金刚指玄两大境界,直达天象境!”
徐凤年望向对方,喃喃道:“姑姑,我就笨多了。”
女冠轻柔摇头道:“一般而言,三十岁进不了金刚境,一辈子都到不了指玄了,可是如今殿下已经步入金刚境,距离指玄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不用妄自菲薄!”
徐凤年苦笑一声,有些羞赧道。
“我这身修为不是自己苦修而来,乃是得到了武当掌教真人王重楼的灌顶传功而来,虽然如今已经化为己用,但是毕竟对武道一知半解,还差得远呢!”
许宗甲见二人一直叙旧,不曾注意到自己,不由出声说道。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当年北凉王妃身边的覆甲女婢,居然摘下面甲后出人意料做了女冠道姑,不光替青城王补全了《零宝经》,还创了名声显赫的神霄剑阵,难怪青城山中的剑士和吴灵素所修不同。婢女尚且如此,那亲临春秋国战的王妃当年又是何等风采?”
许宗甲想起了吴素,不由惋惜一声,如果对方活着,可能已经修成了入世红尘剑仙,堪比王仙芝、李淳罡,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同道中人,可惜的是受到了离阳王朝的偷袭围攻,已经仙逝了,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女冠原本就是吴素身边的覆甲女婢赵玉台,吴家剑冢上一代年轻剑冠的剑侍,剑侍便是年幼被挑选出来的外姓人,与主人一同长大,悉心栽培,一生一世为主人喂剑养剑,直至最终葬剑的沉默角色,每一位剑侍都是自小出众,甚至不是没有过二十岁前剑术一直超过剑主本人的强大剑侍。剑侍在主人成年以后,只负责砥砺剑心剑道,并不需要为主人赴死,甚至这还被吴家剑冢严令禁止,为的就是怕吴家剑士有恃便无恐,于上乘剑道修行无害无益。
如今吴家当代剑冠吴六鼎仗剑青衫下江南,身边也是有着一位剑侍追随。
吴家每一代剑冠出山练剑,无一不是卓尔超群的天才,他们一旦离开剑冢,只有两种可能,做到了剑道第一人,荣归剑冢,或者死于修行路上,不得葬身剑冢,连佩剑都没有资格拿回家族,何地死,何地葬,剑侍终生守墓守剑。
如今赵玉台身在青城山,那么就说明了吴素生前的佩剑大凉龙雀必然也葬在了此处,这让许宗甲很是感兴趣,想要一观吴素的佩剑。
赵玉台猛地抬头,手中的拂尘一摆,气势外溢,好似手持利剑,让人不觉锋芒在喉。
“姑姑,不可,这位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徐骁的贵客,许宗甲!你可以称呼他为许先生!”
徐凤年大急,伸手拦住了鲁莽的赵玉台,他可不想看到赵玉台被自己这位充满了恶趣味的好友戏耍,自讨没趣。
其实,也不怪赵玉台如此紧张,她的身份毕竟是个隐秘,即使是吴灵素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她在此地不仅是为了守着吴素的佩剑之墓,更重要的是徐骁为北凉安排的后手,在这青城山上操控着吴灵素,在青城山中藏甲六千,可谓是事关生死,难怪她闻声便想出手。
赵玉台对徐凤年极为信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拂尘,再次变成了一位有道真修,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刚刚的一幕。
“许先生,贫道失礼了,还请恕罪!”
许宗甲颔首,对赵玉台的修为已经有了认知,很是感叹。“吴家剑冢果然名不虚传,身为剑侍居然距天象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剑芒锋利无双,剑意纯粹无暇,恨不能一睹王妃的入世之剑!”
赵玉台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俊秀无双的公子居然也是一位武道高人,让自己打了眼,看了一眼徐凤年,再次说道。
“看来是姑姑看错了,没想到你们一行人中居然还隐藏着许先生这么一位陆地神仙!”
徐凤年好奇的盯着赵玉台,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姑姑确信他已经是陆地神仙?”
“殿下竟然不知许先生的修为境界?”
赵玉台比徐凤年还要惊讶,破声问道。
“我只是猜测,但是一直不敢确认,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即使明明心中有所猜测,也不敢笃定!”
徐凤年自然知道许宗甲修为高深,能够和王仙芝交手的人,八成也是陆地神仙,但是徐凤年却从未在许宗甲的口中得到确认,李淳罡也不曾评价过许宗甲的境界,所以徐凤年一直只是自己猜测罢了。
“小姐当年曾经强行提升境界,短暂的跨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所以奴婢对陆地神仙有些了解!”
赵玉台眼中闪过厉色,当年离阳皇室围攻吴素之仇,她可一直没有忘却,深恨在心,多年不能平息。
许宗甲见二人都有些沉默不语,不由开口请求道。
“既然守墓之人再此,那大凉龙雀必埋在了青城山,不知许某可否有幸一观?”
第七十八章 女中剑仙,濒死巨兽
赵玉台有些拿不定主意,犹疑的看着许宗甲,不知是否该让这位徐骁的座上宾一观吴素的佩剑。
徐凤年伸手握住了女冠的手臂,点了点头,替女冠做出了决定。
女冠这才不迟疑,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座墓前,一座无字的青石墓碑立在坟前,上边已经结了一层青苔。
赵玉台和蔼的看向了徐凤年,有些伤感的说道。
“女婢在山上守墓十数年,就等这一天。奴婢守着大凉龙雀,总是不甘心。殿下,明日下山,把小姐当年让天下英雄低头的佩剑带走吧?在这儿,埋没了大凉龙雀!小姐对奴婢说过,以后殿下若是遇上了恰巧习剑的好女人,就当是一件聘礼。可惜小姐无法亲手交出……”
赵玉台伸手在石碑上一震,尘土翻飞,漏出了冢中所埋之物,一个红漆剑匣赫然在目。
许宗甲放眼望去,虽然不曾打开剑匣,但是已经对匣中的大凉龙雀悉数了解,可能是因为年月过去太久了,剑意消散的厉害,即使以许宗甲的能力也只是在剑匣表面察觉到一丝极为微弱的剑意,这道剑意不同于许宗甲曾经见过的李淳罡那超脱世外,气象恢弘的剑道,更多充满了红尘万象,喜怒哀乐,不禁没有锋芒,反而让人感到了一丝温暖,这是有情剑道,是入世之剑,更是人间红尘之剑。
“好一柄人间有情之剑,吴素不愧是女中剑仙!”
许宗甲此时直呼北凉王妃的名字,这不仅不是对吴素的不尊重,反而是许宗甲表示尊重的方式。
赵玉台人人也听出了许宗甲语气中的钦佩之意,所以并不着恼。
许宗甲转头看向了徐凤年,厉声说道。
“你小子要加把劲了,尽快为此剑找到一位主人,不可让如此好剑被埋没了!”
徐凤年无语苦笑,他还是第一次见,许宗甲如此神情严厉,苦涩道。
“我上哪找一个像我娘一般的女中剑仙,指不定一辈子都送不出去!”
许宗甲闻言一怔,也是有些苦恼,皱眉沉思,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喜笑颜开的对徐凤年打趣道。
“我看姜泥就不错,天生剑骨,李淳罡又对她极为喜爱,想要将一身的剑道传于她,你小子对她也是与别人不同,不如考虑一下?”
徐凤年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隐私,直接跳脚骂道。
“小泥人,许宗甲,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恨我入骨,怕不是天天咒我身死,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位太平公主?”
许宗甲一摊双手,用一种让徐凤年恨不得抽他耳光的语气揶揄道。
“哦,是吗,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赵玉台伸手摸了摸世子殿下的下巴,当年那粉雕玉琢的小少爷,都有扎手的胡渣了,她的神情是发自肺腑的和蔼,缓缓道。
“无情人看似无情,反而最至情。哪家女子能被殿下喜欢相中,就是天大的福气。这点殿下与大将军一模一样,女婢只希望殿下早些遇到那个她,早些成家立业,相濡以沫,莫要去相忘于江湖庙堂。小姐说武道天道最后不过都是一个情字,人若无情,何来大道可言,逃不过竹篮打水捞月,因此道门才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而佛门佛祖菩萨大发宏愿,也是悲天悯人。”
许宗甲赞同的点点头,评价道。
“执道之人失于道,天下间哪有什么无情的仙佛,如果修行到最后连感情也没了,那和天道傀儡有何区别,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许宗甲回头看向了青羊宫,有些感叹的继续说道。
“如今看来,李淳罡虽然修为曾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但是境界上还是差了王妃一筹,他要是能够悟得此理,何至于落得个绿袍儿身死,境界大损,自困几十年的下场!”
徐凤年暗暗记住许宗甲所说的李淳罡的遭遇,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打探一番,他对李淳罡为何落得如此模样,也是充满了好奇,今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李淳罡之事有所了解,自然牢记在心。
赵玉台一脸阴鸷戾气,红着眼睛凄凉道。
“当年天下初定,小姐身怀六甲,离阳老皇帝就听信了经纬署相师们的谶讳之言,便迫不及待想要卸磨杀驴,那一战,小姐瞒着大将军,独人独剑赴皇宫,面对那指玄境三人和天象境一人,虽然小姐功成而退,却落下了无法痊愈的病根,入北凉才几年安稳,便……”
徐凤年木然望向对面听灯亭,山巅没来由骤雨倾泻,暴雨过后,云雾缭绕,千灯万灯亮起,三人恍若置身于天庭仙境。
青城山中忽然传来一阵野兽嘶吼声,鼓荡不绝于耳。
徐凤年诧异的看向了赵玉台,问道。
“姑姑,这是?”
赵玉台微笑道:“青城山中有一异兽,名虎夔,幼年独角四脚,成年双角六足,遍体漆黑鳞甲,一旦发怒便通体赤红,这一头成年母虎夔原本只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蛰伏,但几年前怀上了幼夔,经常在青羊峰附近徘徊觅食,根据古史记载,异兽虎夔怀胎需三年,分娩大概就在最近时分了。”
徐凤年也不在意,直接抱着剑匣回到了住处。
第二日,众人下山,青城王吴灵素亲自送行至驻鹤亭。
中午在朝阳峰山脚吃了顿野味,徐凤年本想在马车内听说,却听到头顶山林传来一阵炸雷嘶吼,似是蛮荒巨兽临死前的哀嚎,震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徐凤年立刻想到了昨夜赵玉台所说,立刻对身边的扈从护卫吩咐道。
“你们随我上山,咱们去看看这活了二三百年的异兽虎夔究竟如何威风?”
徐凤年纵身向着山林掠去,动若狡兔,脚尖轻轻一点,便已经前进了几丈之远,让人骇然。
徐凤年来到了一处山林,参天古树尽皆这段,世子殿下身前正躺着一头不曾见过的巨兽,长达两丈,重量估计最少都有五百斤,身上满是伤痕,奄奄一息,只是不知为何强睁着眼睛,不肯瞑目。
徐凤年这才注意到这头将死虎夔的腹部鼓动,应该是幼兽还在腹中,即将诞生,让母兽不愿闭眼。
第七十九章 物伤其类,金刚菩萨
徐凤年慢慢的抽出了腰间的春雷刀,切开了虎夔的腹部,伸手在腹部一阵摸索,抱出了两只幼小的虎夔,一雌一雄,是一对姐弟,只是姐姐体型要比弟弟小一些,两只小虎夔,身上占满了血迹,眯着双眼。
“世子,它们睁眼初见是谁,幼兽便会认谁做父母,机会稍纵即逝,世子切莫马虎,等到它们初次张目再松手,这等千载难逢的天道机遇,实在是万金难买!”
魏叔阳满脸喜色的看着徐凤年,将自己的知道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希望徐凤年不要浪费天命。
徐凤年也不答话,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将两只小虎夔的脑袋掰向了母虎夔,静静的等待着小虎夔睁眼。
母虎夔眼中有着泪光,兽目暗淡无光,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两只小虎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眸子充满了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逐渐将视线投到了母亲的身上,母虎夔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憾。
魏叔阳看到这一幕,暗叹一口气,但是心中却觉得安稳,这样的世子殿下虽然做事有些幼稚,感情用事,但是他却觉得放心,更感亲切。
一旁的宁峨眉,本来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对徐凤年的做法感到了温暖,觉得这位世子殿下,不像是传言一般的让人生厌,甚至是有些亲切。
说来也怪,这两只小虎夔,虽然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但是对徐凤年却格外的亲近,甚至有些粘人。
这虎夔不愧是异种神兽,虽然才刚刚出生,但是依然可以站立,在徐凤年的身边不断的打滚撕咬,生气十足,调皮的很。
魏叔阳也是感到惊奇,很是高兴的对着徐凤年说道。
“世子,这头虎夔已经身死,尸首可是全身是宝,虎夔鳞甲如果做成了甲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比之那符将红甲半点不差!”
徐凤年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魏叔阳,摇头,对着宁峨眉和吕钱塘吩咐道。
“你们二人一起将这虎夔埋了,让它入土为安吧!”
魏叔阳震惊的看着徐凤年,之前徐凤年还很是艳羡符将红甲,希望可以得到一具符甲,如今上好的材料摆在眼前却暴殄天物,直接埋葬了。
徐凤年神色中有着一丝的暗淡,伤感的说道。
“我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两只小家伙,自然不可贪心,毕竟这母兽虎夔的爱子之情值得敬重!”
徐凤年想到了当年的吴素,他的娘亲也是凭借着母爱信念强撑着将弟弟生了下来,产后再难支撑,撒手人寰,都是母亲,谁都不可玷污了一位伟大母亲对孩子的爱。
舒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意识呢喃道:“这个世子殿下,总觉得他对一些不起眼的人和物,要更友善。对我们几个,甚至不如他的坐骑。”
舒羞自从离开北凉后,一路上都在向徐凤年献媚,却没有得到徐凤年的好言好语,甚至是对她有些厌恶,厉声呵斥,让她颇为郁闷。
魏叔阳也不再劝说徐凤年,知道徐凤年乃是物伤其类,感同身受,想起了王妃,不愿这孩子伤心,转移了话题。
“世子,既然这两头小虎夔已经认准了你,不如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徐凤年拍了拍两只小家伙,宠溺的看着它们,用手指了指,开口道。
“这个是姐姐,就叫菩萨,弟弟,就叫金刚吧!”
徐凤年抱着两只小家伙,回到了队伍中,两只小虎夔不断的嘶吼喧闹着,李淳罡听到了动静,不由的伸出了脑袋,看到了两只小家伙,惊讶道。
“灵气充盈,这两只小家伙几乎不逊色于齐玄帧坐下听道几十年的那头黑虎了!”
许宗甲看了一眼,虽然对在这个世界中能够看到异种灵兽有些惊讶,但是也不以为奇,毕竟当年他在三生三世的世界见多了神兽异种,哪会将虎夔放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留一丝波痕。
众人自此离开了雍州,即将前往青州,此地水路纵横,漕运发达,更有着八百里的春神湖,连接各路水道,吞吐大江,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因此,一行人也是乘坐船舟前行,在八百里春神湖中游荡,自有一番和陆地不同的壮观景象。
“破浪南风正,收帆畏日斜。云山千万叠,底处上仙槎。”
许宗甲看着一望无际的八百里春神湖,虽然比不得当年在三生三世中见到的天河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但亦是觉得心胸开阔,感慨的吟道。
徐凤年见到如此的许宗甲,出声讥讽。
“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无病呻吟的臭毛病,读书人是见景便吟诗,全是穷酸气!”
许宗甲白眼瞥了一眼徐凤年,不屑的说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上乘的功夫都是需要修身养性,要有对天地万物的感悟,才可使得境界增进,你小子这样只会苦练基本的傻瓜,这辈子不知何时才能臻至这个地步!”
李淳罡躺在甲板上,看着吵嘴的二人,立刻赞同的说道。
“许小子说的没错,这世间的上乘功夫都是需要如此,不论你是武夫还是读书人,其实大都殊途同归,像当年的齐玄帧,这道士也是终日坐在龙虎山诛魔台参悟天道万物,才得道飞升的!”
徐凤年闻言,若有所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春神湖,期望能够有所感悟,也能吟上两句诗词,抒发感情,增进修为。徐凤年这种花银钱买诗词送花魁的纨绔,胸中哪有什么文墨,所以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更不要提什么诗词了。
许宗甲见状,哈哈大笑,伸手指着徐凤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揶揄道。
“我们的世子殿下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跑了,不知看了这么半天,可曾有什么惊世之作,让我品鉴!”
徐凤年顿感没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宗甲,再次开始了练刀,还是基本的那几式,只是动作也比之以前多了几分味道,行云流水,意之所至,刀光纵横,倒也有了几分气象,许宗甲暗暗点头,如今的徐凤年虽然未曾学过什么高深的刀法,但是可以说刀道已经登堂入室,只需再进一步,博采众长,兼容并蓄,便能自成一体,成为一代刀道大家。
第八十章 仙人指路,剑神点拨
徐凤年虽然八分的心神都放在了练刀之上,但还是留了一两分的留意周身动静,这也是武者的本能,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了许宗甲点头,不由的提起了精神,更加卖力气,将刀光舞的更加绚烂了。
许宗甲不由暗暗摇头,徐凤年如此卖弄力气,看上去刀光更加锋利,但是却失了刚刚行云流水的写意,刀法境界上落了下乘,比起一开始差了不止一筹。
徐凤年见此,心中杂念横生,刀光渐渐散乱,无奈的停下了演练,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许宗甲。
许宗甲沉思一下,如今徐凤年刀法已经小成了,也该给他些指点,让他明白自己以后的道路怎么走,靠这样蒙头苦练,到了武帝城,怕是连武帝城的武奴都打不过,也是在是太丢他的脸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徒弟。
“你如今刀法算是招式纯熟,但是缺乏变化,更无筋骨,不论是刀客也罢,还是剑客也好,莫不是追求招式由简化繁,再由繁化简,继而追求剑意剑道,上合天道,功参造化至境!”
“你的刀法到了如今的境界,可以称得上登堂入室,需要博采众长,兼容并蓄,完善武道中法、术、势!”
徐凤年知晓宗甲是用法家法术势学说形容武道,有所明悟,对于坐拥听潮阁的北凉王府而言,徐凤年最不缺的就是秘笈,所以对于他而言,博采众长,只是花费些功夫,只是招式技巧这些就不是看书可以练成的了,需要名师指导,人选倒也有,许宗甲和李淳罡都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
徐凤年颇为苦恼的抓了抓脑袋,眼睛不停的在许宗甲和李淳罡之间来回打量,这二人都不是善茬,徐凤年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让他们耐心的指点自己,一时间呆立原地。
姜泥虽终日盼着让徐凤年倒霉,但是看到他如此苦恼,又想起了放在自己房间中大凉龙雀,想着徐凤年终究要去武帝城,心中担忧,纠结的走到了李淳罡的身前,伸出小手扯了扯李淳罡那左臂处空着的长袖,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淳罡,努努嘴,开口说道。
“我可以和你学剑,你帮帮他吧!”
李淳罡骤然间听到姜泥愿意和自己学剑,心中一喜,但是又听到了姜泥的请求,顿时心中不悦,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徐凤年,活像是被拐走了女儿的父亲,咬牙切齿,思量许久,才恨恨道。
“小丫头,你不后悔,我看这小子可是桃花债缠身的主,你如今如此帮他,日后少不得要为此烦心!”
姜泥有些羞恼的一跺金莲,嘴硬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他命犯桃花关我何事,我只是想着他作为徐骁的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可以死在其他人的手中,等我学会了你的剑法,一定会亲自手刃这个小贼,让徐骁那个魔头痛不欲生!”
李淳罡年轻时也是一个英俊风流的剑客,追求者甚多,自然知晓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是奇妙,上了心,就可以付出一切,李淳罡脑海中想起了那一袭绿袍,不由的神色暗淡,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改口道。
“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指点一下这小子!”
李淳罡答应的勉为其难,其实李淳罡心中反而有些窃喜,当日徐凤年曾经以刀为剑,偷学了李淳罡的一剑仙人跪,李淳罡见过徐凤年留下的刀痕,对徐凤年的悟性很是惊讶,觉得徐凤年练刀是在浪费天资,应该弃刀练剑,当时就存了指点徐凤年的心思。
李淳罡又不是一个敝帚自珍的吝啬之人,恨不得天下学剑之人都可以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两袖青蛇,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跌份,才故意装作不情愿罢了。
许宗甲看着傲娇的老头儿,心中了然,对着李淳罡满含深意的一笑,让老头儿脸色一红。
徐凤年闻言大喜,捧着春雷刀,两三步就凑到了李淳罡的身前,恬着脸看着李淳罡。
李淳罡在许宗甲那里吃了瘪,心气不顺,自然要在徐凤年这里找回来,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阵嘲讽。
“你小子资质平平,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落得这么一个差事!”
徐凤年是一个厚黑学集大成者,平日里脸皮已经厚如城墙了,哪里会在意李淳罡的嘲讽,对他的讥讽之言充耳不闻,只想着在李淳罡这里占些便宜,面子可以不要,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里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徐凤年自小就知晓了。
“你小子去拿些核桃出来!”
徐凤年立刻屁颠颠的进了房间,拿了一布袋的上好的山核桃,放在了甲板上,眼巴巴的看着李淳罡。
李淳罡自布袋中掏出了两颗核桃,放在了甲板上,将之固定好,一上一下叠着,一把抢过了徐凤年手中的春雷,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嘴里还是没有好话。
“真是一把好刀,给你小子用实在是可惜了,看仔细了,我只演示一遍,能够得到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李淳罡随手又将春雷扔给了徐凤年,让他将刀刃平放到两颗核桃之上,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对着刀刃轻轻一弹。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鸣声响起,两颗山核桃,上面的一颗没有任何的变化,下面的那颗核桃果壳已经完全被震碎了,核桃肉却完好无损。
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李淳罡,眼中的敬仰之色溢于言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魏叔阳对李淳罡如此的崇拜了,李淳罡的这一手,对力道的把握神乎其神,让徐凤年惊为天人。
李淳罡得意的一笑,捡起地上的核桃肉,随手一扔,就进了自己的口中,越嚼越香,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
“小子慢慢练吧,也不需要你做到我这个地步,只要你可以将上面的核桃分毫不损,下面的核桃震碎即可,到了这时候,再来找老夫请教吧!”
李淳罡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凤年,又加了一句嘲讽。
“不过据我观察,以你小子的资质,至少要练上几个月才可做到!”
第八十一章剑甲瞠目,宗甲颔首
徐凤年没有理会李淳罡的嘲讽,正在将全部的心神沉入到了心海之中,不断的回忆模拟着李淳罡的那一弹,仔细的体会着力道的变化。
徐凤年以前其实虽然悟性极佳,但是也做不到可以不断的回忆模仿李淳罡的技巧,可是自从他修行了《大周天星斗禁法》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过目不忘,思维敏捷了许多,甚至心神也强大了几倍,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心海中演练招式武功,让自己的学武进度比之常人快了不知多少,每每想到此处,徐凤年就对许宗甲的敬畏更深一筹,随手所创的功法都有如此神效,那么许宗甲究竟有多么强大高深,徐凤年不敢深思,怕自己学武的动力被对方打击的不剩分毫。
李淳罡见徐凤年陷入到了深思中,也不打扰,再次回到了姜泥的身边,对着姜泥说道。
“我见你对书法颇有天分,自今日起我每天都写几个字,你好生观摩,但是不准学!”
李淳罡让人拿来了纸笔,泼墨挥毫的写了一个“剑”字,这字充满了锋芒, 有着剑意藏在其中。
许宗甲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李淳罡果然不仅实力高深, 教徒弟也有一手, 懂得因材施教。
姜泥懵懂的看着李淳罡,不知李淳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也乖觉的仔细观摩着这个看起来让人犹如利剑加身的字,渐渐的入了神。
李淳罡满意的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了姜泥在书法上很有天分, 字迹中有着杀气和锋芒,犹如剑招,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方法传授姜泥剑法,只是他也知道, 学我者生,类我者死的道理,所以只准姜泥看,不准她学, 为的就是不限制姜泥的未来, 让她日后可以走出自己独有的道路,不至于被自己的剑道所困。
“匣中三尺不常鸣, 不遇同人誓不传。这小丫头倒是真的入了你的法眼!”
许宗甲第一次主动和李淳罡交流, 看了眼入了神的姜泥, 难得的没有开玩笑。
“你要是愿意指点这个丫头,我愿意让你一半?”
李淳罡是真心为姜泥考虑, 见许宗甲搭话, 立刻试探性的问道。
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姜泥,不由得摇摇头, 无趣的说道。
“这丫头天生剑骨,资质的确不错,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再加上我这人懒散惯了, 连徐凤年这小子,都不愿指点, 所以还是算了吧!”
李淳罡听到这里, 不由的摇头, 感叹姜泥没有福气, 他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同行,仔细观察了许宗甲,哪里不清楚许宗甲的性子,这人说的好听点就是虚极静笃,致虚守静,深得道家无为清净之道,说难听的就是懒散成性,万事不萦于心,也就对徐凤年还有些人情味,其他人真的是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但也就是如此, 李淳罡越发对许宗甲的境界感到忌惮敬佩,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许宗甲已经到了众生平等的境界,和仙佛无异。天地万物在他眼中并无区别, 也不知徐凤年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 让这个仙佛一般的人物对另眼相看,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李淳罡恨恨的想到此处,不由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徐凤年。
徐凤年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在布袋中拿出了两颗核桃,重复着李淳罡刚刚的动作,屈指一弹,上面的核桃丝毫未损,下面的核桃已经被震碎,徐凤年仔细扒拉着碎掉的核桃,仔细的观察着核桃的碎裂情形,不满的摇摇头。
李淳罡本就瞪着的眼睛,再大了三分,这才多点功夫,徐凤年居然真的做到了利用震劲将下面的核桃震碎,实在是跌破了李淳罡的认知。
徐凤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再次拿出了两颗核桃,将刀刃放到了核桃上, 再次屈指一弹。
“当!”
刀刃剧烈的震动,不断的敲击着身下的核桃,上面的核桃依然保持完好,下面的核桃再次碎裂,只是这才核桃肉要比上次保存的完好许多,让徐凤年眼中一亮,似乎是找到了诀窍,连忙再次掏出了两颗核桃,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当!”
同样的动作,不同的结果,这次下面的核桃居然真的做到了果壳被震碎,核桃肉完好无损。
李淳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伸手在眼睛上擦拭了几下,再次看向甲板上的核桃肉,依然完好。
徐凤年高兴的将甲板上的核桃肉扔进了嘴中,闭着眼睛,像是在品尝绝世的珍馐美味,可能是因为这核桃蕴含着徐凤年的修炼成果,得之不易,徐凤年甚至觉得这颗核桃比自己吃过的所有的美食都要美味,不舍下咽。
徐凤年将这颗最美味的核桃咽下时,李淳罡早就将自己的惊讶表情收起,一脸的淡然,甚至故意表现出了一丝的鄙视。
徐凤年睁开双眼,再次的凑到了李淳罡的身前,一脸的讨好,满含期望的看着李淳罡。
“前辈,您看我已经做到了!”
李淳罡撇了撇嘴角,眼睛稍稍的斜视了一眼许宗甲,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装腔作势的评价着徐凤年的表现。
“马马虎虎!”
见许宗甲嘴角挂起的一丝古怪的笑容,李淳罡连忙改口。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至少比之江湖中那些笨蛋强上一些!”
徐凤年眼中一亮,似乎是得到了肯定,信心有所增强,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请示道。
“那您老?”
徐凤年眼睛瞥了一眼甲板上几乎没有减少的布袋,示意是不是该再次指点一下。
李淳罡倨傲的点了点头,摆足了前辈高人的架子,用眼睛示意徐凤年再掏出几颗核桃。
徐凤年喜笑颜开,立刻再次掏出了一把核桃,放到了甲板上,直勾勾的看着李淳罡。
“刚刚的技巧说白了就是控制力道,只要做到掌控自如,那么天下的剑招也都可以了如指掌,剩下的不过是些方位的变化,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我教你剑罡的技巧,这次你将三颗核桃堆放在一摞!”
徐凤年连忙将核桃摆好,再次将刀刃放到了最上面,等着李淳罡显现手段。
第八十二章 世子终吃瘪,剑神须得意
李淳罡摇摇头,示意将刀身悬空,不要紧挨着核桃。
徐凤年微微一抬春雷,将其悬在了核桃的上空。
李淳罡伸手在刀身之上一敲,春雷滑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徐凤年虎口一震,春雷脱手,再也拿不住了。因为春雷刀上有一点劲力如同炸雷,蔓延到了徐凤年手上,导致整只手臂都刺痛发麻。而甲板上的核桃也出现了变化,前两颗核桃没有任何的变化,最下面的和套只剩下的了果肉。
徐凤年雨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淳罡,不知和刚才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是多加了一个核桃不成。
李淳罡不理会徐凤年的不解,而是摇头晃脑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嫌弃表情,一脸趾高气扬的再次躺在了甲板上,沐浴着阳光,懒散舒适的享受着这初夏的温暖。
李淳罡这是报复刚刚徐凤年打脸自己的事情,所以故意为难徐凤年,虽然指点了,但是却不解释,为的就是将自己的高人做派再次拉高。
徐凤年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地上的核桃,将手中的春雷插回刀鞘,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徐凤年仔细回想着刚刚李淳罡的动作, 甚至不惜消耗心神之力在心海之中不断的模拟回放,但是依然没有发下丝毫的不同, 这才停下了无用的举动。
徐凤年满脸苍白, 额头冷汗冒了出来, 这是心神之力消耗过度造成的,徐凤年也顾不得这些, 只是紧皱着眉头,不解的望向了躺在甲板上的李淳罡,希望可以得到了解惑。
李淳罡嘿嘿一笑, 也不搭茬,得意的嘴脸让许宗甲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你小子,平日了里也是讲奸猾的很, 今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核桃就在那里,你就不会将他们捡起来,一看你就明白了, 真是丢人!”
徐凤年怎么说也是许宗甲的半个传人, 所以如此笨拙的表现,让许宗甲在李淳罡面前实在是有些丢脸, 不由的用手一扶额头, 哀其不争。
徐凤年闻言一怔, 他只是一味的将事情想复杂了,完全没有想到最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耳光清脆的声音, 将姜泥惊醒,转过头来, 双眼茫然的看着徐凤年脸上的红印子,怎么只是一会的功夫,徐凤年就变傻了, 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了, 让人费解。
徐凤年连忙蹲下,将地上外观完好无损的两颗核桃捡了起来, 第一颗没有什么异样, 继而捡起了第二颗, 刚拿到手中, 徐凤年就愣在了原地。
姜泥见着又发傻的徐凤年,更是满头雾水,今天的徐凤年很不对劲,不过是被李淳罡指点了一下,怎么就变笨了,难道和李淳罡学习剑法,会变笨不成,那自己之情答应和李淳罡学剑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李淳罡满头雾水的看着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姜泥,也不知姜泥的小脑瓜中究竟想的是些什么,只能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凤年颠了颠手中的核桃, 手感不对,手指用力捏住核桃,暗暗使劲, 咔嚓一声, 核桃坚壳破碎,里面的核桃肉直接洒落徐凤年一手,在指缝之间流到了地上。
原来李淳罡刚刚的一敲, 第二颗核桃外壳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内部的果肉却已经被震为了齑粉。
徐凤年这是才恍然大悟,但是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一道劲力怎么会有着这么多的变化,既有隔空的暗劲,又可以做到将下面的两颗核桃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这绝对不仅仅是力道的变化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徐凤年再次在布袋中掏出三颗核桃,试着模仿,伸手在刀身上轻轻一敲,上面的核桃完好无损,但是底下的两颗核桃却已经化为了齑粉,结果居然还不如一开始时,显然徐凤年有些找不到诀窍, 尝试的过程中力道有了些变化,所以才会呈现如此的结果。
徐凤年不断的重复着动作, 只是结果千奇百怪, 仍然是没有任何的进步, 让徐凤年一头雾水, 无助的再次看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躺在甲板上,惬意极了,兴致勃勃的看着徐凤年吃瘪,就是不点透其中的诀窍,幸灾乐祸的笑着,别提有多么的猥琐了。
徐凤年无奈再次准备继续尝试,但是手中却是一空,布袋中已经没有了核桃,徐凤年这才颓然的将手放下,坐在了甲板之上,无力的将春雷宝刀放下,伸出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一下自己的疲累。
徐凤年本来就心神消耗过大,再加上一直全神贯注的控制着手中的真气力道的变化,所以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
徐凤年只能暂时将这事放下,凝神入定,运转功法,开始调息恢复自己的消耗。
不过半个时辰,徐凤年就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再次满血恢复。
李淳罡啧啧称奇,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创造出如此玄妙的功法的,刚刚徐小子明明心神耗费过大,按常理至少需要三天休养才能勉强恢复,但是他居然半小时就能恢复,实在是奇妙!”
许宗甲被李淳罡夸赞,心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自得,虽然许宗甲不喜恭维,但是也要看恭维的人是谁,李淳罡可是一代剑神,江湖中所有剑客心中的偶像丰碑,能够得到这样高手的称赞,自然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
“我传徐凤年的这套功法是我为他量身打造的,他根骨一般,所以这套功法可以洗筋伐髓,易筋洗髓,改善体质,修成星辰法体,而且徐凤年天生记性好,心神之力强大,我就在其中加入了一部分修炼精神,增长智慧的法门,让他的优势得以保持,所以他才会半个时辰就可以将消耗的心神弥补回来!”
李淳罡看着眼前轻描淡写的许宗甲,越发的骇然,虽然许宗甲说得容易,但是这些哪一项是常人可以做到的,真是一个怪物,如今武林江湖中有着他的存在,所有的人都将黯然失色,即使王仙芝也不例外,就像众星捧月,地位超然,但是昊日升起,星月皆隐。
第八十三章 文争武斗一口气,天下无人愿低头
徐凤年侧头打量了一眼正在交谈的二人,站起身来,身边早就有人将核桃为徐凤年准备好了,徐凤年再次拿起一颗核桃,仔细的放在眼前打量着,还是满头的雾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淳罡究竟是怎么将一道劲力变化万千的,三颗核桃加上一把刀,居然出现了四种力道变化。
敲在刀刃上的是震劲,将徐凤年的手都震的发麻,拿不住那价值千金的春雷宝刀,而这股劲道居然隔空不伤第一颗核桃,这是隔山打牛的巧劲,而第二颗核桃的内部被震的粉碎,外观无任何的变化,这是暗劲,最后的一刻核桃,伤了坚壳,而无不伤果肉,这又是一股柔劲,李淳罡的这一手可谓是穷尽力道之变化,让徐凤年叹为观止,即使是许宗甲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凭借这一手就可以看出,李淳罡不仅仅是见到高明, 剑招劲力变化也是臻至巅峰, 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学剑之人感到自愧不如了,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穷尽剑招变化的邓太阿可堪一较高下。
徐凤年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所得,苦恼的就欲将核桃放回, 姜泥看着愁眉苦脸的徐凤年,心中一阵高兴,接着又有些担心, 她虽然每日里叫嚷着要杀了徐凤年,为西楚报仇,让徐骁痛不欲生,后继无人, 但终究是过于天真烂漫,相处日久,心中待徐凤年终究和被人不同,转头看向了李淳罡, 就欲张口向李淳罡哀求指点一下徐凤年其中的诀窍。
李淳罡刚刚因为对徐凤年看走了眼, 在许宗甲的面前丢了人,所以两眼皮一翻, 一转身体, 直接来了一个装作看不见, 嘴里还偷偷的嘀咕着。
“老夫这一手,可不是徐凤年这小子短时间内可以参透的!”
老头儿的傲娇之声回荡在甲板上, 还用一只眼睛偷偷的瞥了一眼许宗甲, 显然是想在许宗甲的面前找回面子,故意隐瞒着诀窍。
徐凤年本来以为李淳罡会看在姜泥的面子上, 再次出言指点一二诀窍,没想到李淳罡居然和许宗甲斗起了气,所以连平日里巴结着的小丫头的面子也不给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许宗甲有些被李淳罡气笑了, 他本不想和李淳罡计较, 但是老头儿显然是在考验自己, 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手段, 自己难道还能退缩不成,学武之人谁不是一腔孤勇热血之气,怎会低头服软认输。
许宗甲对着斜眼打量自己的李淳罡微微一笑,老头儿脸上一红,毕竟自己实在是做的有些小儿气了,所以很难不羞,但是李淳罡也是个脸皮极厚的主,瞬间就将这点羞愧丢在了脑后,不仅不躲闪许宗甲,反而直起了身子, 双眼气势汹汹的看着许宗甲,这也是两人的第一次争锋,虽然只是文斗, 但是李淳罡不愿退缩, 身上散发出来以往纵横天下的气势,将甲板上的众位扈从和侍女都震在了原地。
徐凤年见此情景也不敢在出声了,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指点自己的事情,而是两位绝世高手在以自己为棋子想要争个高下,虽然身为棋子让人不爽,但是从小在王府中长大的徐凤年,也懂得权谋之术,知道做棋子并不丢人,天下谁不是棋子,离阳皇帝,徐骁,李义山,张巨鹿........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只要人有价值,就一定会成为棋子, 只有没有价值的人才可置身事外,但那也不过是被人放弃的废棋子罢了。
相通了此节的徐凤年不仅不反感成为二人相争的棋子,反而心中振奋, 因为二人想要在自己身上文斗一场,必然会对自己多有投注, 这是自己把握机会提升武道实力的好机会,满含期待的看向了微笑的许宗甲。
许宗甲看着脸色不断变幻的徐凤年,一直等到他回过神来,这才点点头,他虽然不曾偷窥徐凤年的心中想法,但从神色变化上就可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他可是一位心理学高手,怎么会看不懂微表情呢,知晓此事的徐凤年已经想清楚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站定。
徐凤年连忙在甲板上站起身来,手脚麻利的拿出了三颗核桃摆放好,将春雷再次摆好位置,静等许宗甲一显身手。
李淳罡也是双眼睁大了,全神贯注的死盯着许宗甲的动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丝毫看不出许宗甲究竟是走得什么道路,只是隐隐在许宗甲身上察觉到了剑者的无双锋芒,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许宗甲应该也是一位高明的绝世剑客,至少不弱于自己当年的剑道修为,所以这才有了李淳罡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许宗甲伸手将春雷借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件神兵,摇摇头,随手一甩,刀锋直接没入徐凤年腰间的刀鞘。
一旁的宁峨眉几人,见到刀身向着徐凤年飞去,手上的武器不禁一动,直到刀身并入刀鞘,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许宗甲感知到甲板上众人的紧绷的气息,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对着身侧的徐凤年叮嘱道。
“春雷怎么说也是一柄神兵利器,怎么到了你手中只能做些砍树劈柴的活计,日后回到北凉还是将此刀还给南宫仆射吧,你不适合春雷,还是适合练剑,也不要想着走什么先练刀,后练剑的道路了,如果你没有信心正视江湖中那如过河之鲫一般多的高明剑客,此生注定练不好剑,还不如趁早回家继承北凉王的爵位,率领北凉铁骑一样可以做到马踏江湖,纵横无敌!”
徐凤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在这段时间里也发现了,自己其实不适合练刀,更适合练剑,是天生的剑客。
之前因为天下高明的剑客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怕自己学武的信念遭到打击,才会先练刀,后练剑的,如今自己已经是金刚境了,是该改变这个观念了,如果自己不能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名高明的剑客,也知晓许宗甲是趁机提点自己。
第八十四章 凤年转神兵,宗甲度世子
徐凤年用力的点了点头,让人担心他的脖子是否受得了如此大的力道,徐凤年看了一眼腰间的春雷,这柄刀陪伴了自己一年多的练武生涯,自己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练习刀法,都是从这柄刀开始的,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回忆和不舍,依旧毅然将腰间的佩刀解下,双手捧刀递到了许宗甲的面前,诚恳的说道。
“从今天起,我不在佩刀,只用剑了,这春雷本是白狐脸儿借我暂用的,如今你替我保管吧,回头到了北凉王府,你替我转还给他吧!”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一眼舍弃了春雷的徐凤年,身上传来了一丝的微弱的剑道锋芒,看来舍刀之后的徐凤年心境大进,已经有了剑意的雏形,许宗甲略一沉吟,心中有了计较,将春雷接了下来,绑在了腰间。
李淳罡眼睛精光大作,没想到,许宗甲只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就让徐凤年心境大涨,身上居然已经有了一丝剑意,这实在是化腐朽为神奇,手段高明,他之前也发现了徐凤年似乎更适合练剑,但是却从未想过提点徐凤年,也不曾想过徐凤年弃刀之后就有所领悟到剑意的存在,实在是他输了一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自己刚刚出的难题, 又强提精神, 再次充满了信心, 他可是一辈子都沉浸在剑道之中,虽然此时心中有憾,境界有缺, 但是这剑道剑法可不曾落下半分,他还就信了许宗甲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可以和自己比肩, 毕竟招式剑意都需要时间的积累蕴养, 不可一蹴而就。
许宗甲伸手将徐凤年的手掌放在了核桃的上方, 示意他保持不动,徐凤年虽然不明所以, 但依然照做,一点都不担心受到伤害。
“仔细感受,看不懂了, 我在提点你一句, 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许宗甲伸出指如葱根的右手, 二指捏了一个剑式, 微微一记刺在了徐凤年的掌心。
徐凤年手中微微一震,甲板上的三颗核桃出现了变化, 但是和李淳罡造成的结果不同,所有人都有些失望,难道这位清冷不似人间的男子, 只是一个嘴上功夫厉害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如今现了原形。
徐凤年想要将手放下,却发现自己的整支手臂都已经被震得麻木无力, 筋骨血肉都好似被震散了,明明自己刚刚都没有什么感觉的, 怎么会如此,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许宗甲。
许宗甲微微点头,也不开口解释,更不曾为徐凤年解除这种负面的效果。
徐凤年微微一愣,连忙运气周天,足足过了小半晌才手臂恢复知觉,勉强可以动弹。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徐凤年在那里举着手臂,不明所以,只有李淳罡看出了其中的虚实,但是也不曾开口解释,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毕竟身份低了些。
徐凤年慢慢蹲下身子,他将三颗核桃拿在手中,有些好奇的看着和李淳罡动用剑罡时截然不同的结果,慢慢研究着核桃的变化。
第一颗核桃毫无变化,但是徐凤年颠了颠总感觉有些不对,难道这颗核桃内部已经被震碎了,双指一捏,核桃顿时裂开,但是核桃内部果肉完好,只有一些木屑洒落在地。
众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只有李淳罡瞪大了眼睛,看着破裂的果壳,不敢置信。
徐凤年看着地上散落的果壳木屑,皱着眉头,自己的力道控制自如,怎么会有木屑?
徐凤年拿起一片破碎的坚壳, 翻开一看,顿时惊呆了, 原本核桃果壳内部都是凹凸不平,有着沟壑纵横的,但是此时果壳里面的一层居然光滑如镜, 是被许宗甲的劲道打磨成光滑了。
徐凤年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站着的许宗甲,敬仰之情不由而生,这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看着徐凤年手中的果壳,也是不敢置信的连连用手擦拭着眼睛,发出了惊叹声。
徐凤年再次看向第二颗核桃,之间核桃外壳上刻着一个“剑”字,字迹苍劲有力,古拙质朴,隐隐有着剑意溢出,让徐凤年手指都感到了刺痛,但是他依然相信,许宗甲的手段不止如此,虽然一道劲力在第二颗核桃上刻下一个“剑”字已经是天人手段,但是徐凤年依然想要看看还是否有其他的变化。
徐凤年伸手一捏,将坚壳破开,但是将那个“剑”字保留了下来,徐凤年是个识货的人,他知道这个“剑”字就是一部上乘的剑法秘笈,足以藏入听潮阁的最顶层,所以不敢暴殄天物,小心翼翼的将这块坚壳用手帕包了起来,放入了怀中。
徐凤年做完这些才将视线看向了第二颗核桃的果肉,完好无损,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在徐凤年有些想不通,想要询问许宗甲的时候,掌中的完好的核桃果肉却突然间化为了齑粉,在徐凤年的指缝间流到了甲板上,这个翻转让所有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徐凤年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只是看许宗甲还不曾开口,这才耐着性子继续看向第三颗核桃,不知这最后的一颗核桃又有什么不同,不仅是勾起了徐凤年的好奇心,也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这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这位谪仙一般的男子,不仅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反而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绝世高手,让所有都仰望的存在,看向许宗甲的眼中不由得透出了几分的敬畏。
特别是舒羞,她本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旁门左道之人,暗地没少对许宗甲独占一辆马车感到不快抱怨,更是对徐凤年对许宗甲的尊敬感到不忿,所以心中对许宗甲意见极大,还曾经暗暗讽刺许宗甲是徐凤年的养的相公儿,只是畏于徐骁和李淳罡的威慑力,不曾炸刺罢了。
徐凤年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将核桃打量了一番外观,没有任何的变化,接着捏碎果壳,果肉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徐凤年再次挠头,这怎么就像是拆套娃一样,永远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徐凤年再次用了点力道,将果肉捏碎,果然有了发现,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外皮,里面已经化为了齑粉,徐凤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八十五章 邪魔作祟,三尸九虫
徐凤年这时没有急着询问许宗甲,让他指点迷津,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一个人即使对力道变化控制在精妙,也不可能一道劲力出现如此多的变化,简直是随心所欲,这根本不可能是单纯的控制力道就可以办到的,所以一定有什么关键之处,被徐凤年忽略了,而且这处关键之处也是剑罡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徐凤年低着头,眉头皱成了疙瘩,神色中带着一丝的领悟,又有着一丝不解,这种差了临门一脚的纠结感,让徐凤年急疯了,整个人都陷入到了魔怔的状态,神色逐渐狰狞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骇人,手掌紧紧的握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陷入到了掌心之中,一滴一滴的鲜血慢慢的滴落,在甲板上印下了一朵朵的红梅,看起来艳丽极了。
青鸟是所有人跟着徐凤年最久之人,身为徐骁为徐凤年培养的死士,她最是关心徐凤年的状态,见状担忧的上前了一步,就要将徐凤年惊醒,不让他胡思乱想下去,免得走火入魔,心神大伤。
许宗甲一挥手,将青鸟拦了下来,青鸟不满皱眉,手紧握着长枪,就要出手。
许宗甲微微一笑,手掌向前一伸,青鸟再无顾虑, 直接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扎向了许宗甲的手臂, 她有着几分理智,知道许宗甲不是敌人,所以不曾扎向许宗甲的胸膛, 只想将许宗甲逼退,让出身前, 不要阻拦自己唤醒徐凤年。
许宗甲手掌在空中刮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让过了枪头, 放手一拍,直接印在了枪身上, 青鸟只感到枪身上传来一道复杂至极的力道,比之自己当初抖大枪体悟枪劲时还要复杂百倍,自己手臂酸软无力, 所有的劲道变化让青鸟难以招架, 手中的长枪再也握不住, 直接撒手。
许宗甲手掌摊开, 将落下的长枪拿在了手中,再也不理会青鸟, 而是转身再次看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此时状态简直骇人,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嘶哑的向许宗甲问道。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我忽略的那个关键之处究竟是什么?”
徐凤年此时完全是执念作祟,三尸九虫暴动, 根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他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业障之中。
《太上除三尸中经》认为人体之中有着三尸九虫, 三尸分别是:上尸名彭琚,好宝物,中尸名彭瓒,好五味,下尸名彭矫,好色欲。而且上尸居脑宫,中尸居明堂,下尸居腹胃,三尸常居在人体,是欲望产生的根源,是毒害人体的邪魔。
九虫分别为:伏虫、回虫、白虫、肉虫、肺虫、胃虫、鬲虫、赤虫、蜣虫。
《酉阳杂俎》卷二云:“上尸青姑伐人眼,中尸白姑伐人五藏,下尸血姑伐人胃命。”
《中山玉柜服气经》注文说,上尸使人“眼暗面皱,口臭齿落,鼻塞耳聋,发秃眉薄”,中尸使人“心旋意乱,肺胀胃弱,气共伤胃,失饥过度,皮癣肉焦”,下尸使人“腰痛脊急,腿痹臀顽,腕疼颈酸,阴萎精竭血干骨枯”……“此三尸毒流, 噬嗑胎魂,欲人之心, 务其速死”
《太上三尸中经》说:“蛔虫长四寸五寸或八寸, 此虫贯心人死。白虫长一寸,相生甚多,长者五寸, 躁人五脏,多即杀人,兼令人贪食烦满。胇虫令人多咳嗽。胃虫令人吐呕不喜。膈虫令人多涕唾。赤虫令人肠鸣虚胀。蜣虫令人动止劳剧,则生恶疮颠痴,痈疖疽瘘,癣疥痫癞,种种动作。”《云笈七签》卷六十也有提及,这些道经中都记录了三尸九虫戕害人体引发的症状。
所以道家真人都要斩却体内的三尸九虫,才可得到长生,称之为真人,而此时的徐凤年就是三尸九虫显化暴动,是最好的斩三尸灭九虫的机会,只是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多半都会疯魔而死,即使一部分人即使不死,也会道行衰退,修为大损,此生无望再有进步。
许宗甲拦住青鸟,就是因为此时的徐凤年正处于一个关键蜕变时刻,稍有惊扰,就会让徐凤年一身修为尽数化为流水,此生不能练武,而且这还是有着许宗甲在场,有把握护住徐凤年的性命的结果。
宁峨眉见青鸟落败,手中的卜字戟一握就要接着出手,他这段时间和徐凤年相处久了,对徐凤年印象大有改观,再加上徐凤年是北凉世子,他作为北凉的护卫,怎能袖手旁观。
李淳罡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后悔,没想到会造成这个局面,一开始只是惜才,再加上姜泥求情,单纯的指点一下徐凤年,没想到自己生了嗔念,起了胜负心,和许宗甲文斗起来了。
徐凤年本来就修为早就积累到了金刚境巅峰,只差一步就可晋入指玄境,此时有所领悟,却又有着不解,所以导致了体内三尸九虫暴起,一个不小心就会白修了一场苦功。
许宗甲此时在为徐凤年护道,李淳罡作为当事人的一方,自然也不能不出力。
李淳罡连忙站起身来,一个闪身,来到了宁峨眉的身前,独臂直接搭在了宁峨眉的肩膀之上。
看着瘦弱的李淳罡独臂居然压得宁峨眉动弹不得,这个军中的悍将也是悍不畏死,奋力反抗,一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憋得通红,两个鼻孔中冒出了两道长长的白气,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依然是动弹不得。
李淳罡颇为赞赏的看着忠心护主的宁峨眉,然后有侧头给了吕钱塘一个震慑的眼神,剑意顺着眼神刺入吕钱塘的眼中,让他双目刺痛,泪水横流,不敢妄动,只有舒羞识趣,心中杂念较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忠心。
剩下的就只有魏叔阳了,但是他乃是九斗米教的道士,虽然修为仅仅只是二品小宗师,但是胜在辈分高,精通道经,自然知晓三尸九虫,知道此时不能惊扰徐凤年,李淳罡和许宗甲的做法是为了保护徐凤年,所以自然不会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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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谁道不长生,直上大罗天
李淳罡看着还和自己较劲的宁峨眉,不由感叹,对方不愧是北凉四牙,北凉军中的后起之秀,虽然不过是二品的实力,但是根骨强劲,力大如牛,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冲阵夺旗的无双猛将,北凉骁骑名不虚传。
李淳罡也不想一直闹出误会,这才徐徐开口。
“如果不想你家世子殿下死,就老实一点,他此时可经受不得一点的惊扰!稍有不慎,就是功毁人亡!”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魏叔阳没有来得及劝阻,已经发生了,这是听见了李淳罡的话,才开口一起解释。
“宁将军,这位前辈说的没错,此时的世子殿下乃是三尸九虫暴动,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受不得惊扰!”
宁峨眉对李淳罡信不过,却对魏叔阳极为信任,对方在北凉王府待了几十年,是看着徐凤年长大的长辈,不会谋害徐凤年,宁峨眉这才放弃了抵抗,不在运力挣扎,只是双手还是仅仅攥着卜字戟,以防万一,小心戒备着。
李淳罡这才将自己的手臂自宁峨眉的肩上抬起,宁峨眉弯曲的腰身这才直起,暗暗吐了一口浊气,可能是刚刚用功过度,牙关紧咬造成的牙龈出血,浊气中夹杂着几分血腥气。
整个甲板之上只有姜泥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眨眼间, 几人就动起了手, 虽然不过片刻就已经控制住了, 还是吓了姜泥一跳,不过她也知道,许宗甲和李淳罡虽然看着不好相处, 但是都是好人,不会戕害徐凤年, 所以倒也不担心, 可谓是无知者无惧吧。
不提场中瞬息之间发生的变故, 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了甲板中央的二人,静静的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虽然徐凤年问出了这么一句疑惑, 但是此时的他心神早就陷入了业障之中,根本听不见场中的动静。
许宗甲也是知晓这个情况,微微调动体内的内息, 出口问道。
“有何不解, 关键就在核桃果壳上刻下的那个“剑”字!”
声音犹如琴音钟鸣, 晨钟暮鼓, 浸入了所有人内心深处,让所有人都心神一清, 顿感心中烦忧尽消,不起波澜。
“道音显化,醍醐灌顶之法!”
李淳罡见多识广, 惊讶出声,许宗甲的这一句话侵入了他的心海身处, 让他破碎的剑心都修复了几分,让他骇然, 李淳罡暗暗估算了一下,觉得如果可以得到许宗甲利用此术帮他洗涤心境, 他有把握在半年之内再次踏入陆地神仙之境,甚至能够之前的修为上再向进一步,足以和此时的王仙芝争锋,将自己浪费的几十年的时间弥补回来。
旁观之人,收益尚且如此之大,徐凤年就更受益匪浅了。
徐凤年的心神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此地万物不生,无左右上下之分,也不存在什么空间时间,只是一片死寂,徐凤年的心神本已经渐渐的逝去生机,就要被这片混沌之海所同化,逝去自我,消磨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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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天音传来,将整个混沌都震的撼动了起来,本来一片死寂的混沌,霎时间就热闹了起来,无数的混沌之气翻滚,渐渐的化为了清浊两气,清者在上,浊者在下,只是好似缺了什么关键之处,还是紧紧地粘在一起,不曾分开,随着声音的一字一字的传来。
徐凤年总算是听清了许宗甲的话,还来不及思索其中内涵, 明明心神被困在混沌之中的的徐凤年, 却能够感到外界的怀中一颤。
一道惊天的剑光出现在混沌之地,一剑斩在了清浊之气中间,将两者分开,剑光闪过, 三尸九虫俱消, 无尽的混沌被破开,清者上升,化为了青天,浊者沉降,大地显现,瞬间无尽的混沌有了时间空间之念,有了生机,化为了一片新的天地。
徐凤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瞪的快要跳出来眼眶,嘴里啧啧有声,不断的惊叹道。
“这是开天辟地,许宗甲这小子了不得啊!这可是神话中的无上创世神通,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长见识了!”
此时的徐凤年心神空明,眼眸中有着剑光闪过,一片天地在眼中不断的开辟,渐渐的陷入到了顿悟中,心神之力疯狂的增长,充斥着这片新开辟的天地中,在略显荒芜的天地中不断的充斥游荡,逐渐的将整个天地都纳入到了心神的掌控中。
其实,那片死寂的混沌之海,乃是徐凤年心海之外的荒芜之地,如今得到了许宗甲的一道剑意和天音的帮助,开天辟地,将心海足足扩大了十几倍,所以才让徐凤年的心神之力不断的疯狂暴涨。
徐凤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眸中中迸射出一道白芒,足有三寸,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淳罡震惊的看着徐凤年,略带酸意的咒骂着。
“奶,奶,的,这徐小子真是命好,得到了这么一位在世仙佛出手点化,心神之力大增,都他,娘,的从眼里冒出来了!彼其娘之的,真让人火大!”
徐凤年心神仔细的感悟着自己的变化,心海扩大了足有十几倍,心神之力大增,能够察觉到天地间之前不曾感知到的隐秘,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沉醉,难怪武当山上的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每日里在武当山参悟天道,一点都不寂寞,果然此时看天地虽然景色还是那个景色,但是自己的认知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徐凤年收回自己的心神,对着许宗甲拱手一礼,表示了感谢,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遗漏的关键之处就是心神之力,剑意,剑意,顾名思义,没有心神的加入如何称得上剑意,所以不是单纯的力道变化,而是意与气合,心神掌控了力道的变化,才会有如此神奇的表现。
徐凤年漫步来到船头,手掌按着船身,眺望远方,朗声笑道。
“气回丹方结,壶中生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卦中演妙理,谁道不长生,白虹乘龙直上大罗天……”
《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四注》和《道门经法相承次序》等所阐述的三十六天说,则称三清天之上弥盖大罗天;但他们又称三清天为“无上三天,皆是证果极地“。这也是徐凤年为自己的心海所起的名字。
徐凤年身上气势猛地一盛,已然踏入了一品指玄境,神情却越发的淡然,有了几分虚极静笃的气度。
第八十七章 卷土再重来,犹如附骨疽
李淳罡艳羡的看着一身道性的徐凤年,不由得咂咂嘴巴,喃喃自语道。
“好小子,真是鲤鱼跃龙门,这小子可是一步登天了,习武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如今修为足以比肩十大高手中后几位了,真是好大的造化,人比人得死啊!”
姜泥诧异的看了一眼船头的徐凤年,不敢相信,徐凤年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容易的就成为了十大高手级别武道高手,自己虽然不如他,但是如果和李淳罡学剑是不是也可以很快就成为高手了。
徐凤年抒发了一番内心的感悟,若有所思,自己之前还嘲讽许宗甲无病呻吟,学那穷酸的书生,借景抒情,如今自己也来了一次,才发现许宗甲之前说的没错,果然人的境界修为的提升,是需要对万物皆有感悟,,之前的自己还不相信,如今晋入了指玄境,才发现随着实力修为的提升,对万物的看法和认知和过去已经截然不同了,踏入到了之前不曾见到的新天地,这种感受真是奇妙的很,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徐凤年到底不是一个有修养的饱学之士,乃是一个无赖的纨绔子弟,明显参禅论道,吟诗作对的事情不适合他,听到了李淳罡的呢喃,得意的转过身来,炫耀着自己的成就。
“本世子真是一个天才, 练武一年就足以比肩十大高手!”
许宗甲一拍额头, 对徐凤年的表现感到丢人, 不忍再看。
李淳罡可不惯着徐凤年,脸色极臭,皱着眉头, 像是吃了黄连一般,神色有些不快的说道。
“这次是老夫输了, 你居然可以让这么一个货色, 在一年的时间修为臻至指玄境, 实在是手段高明,远胜老夫, 自愧不如!”
李淳罡说道此处,脸上出现了几分的发自衷心的钦佩,他自忖, 如果徐凤年放到他得到手里, 他倒也可以将徐凤年培养成为指玄境高手, 但是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左右,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突飞猛进, 一蹴而就,单说修为,徐凤年此时已经是和李淳罡同等级别了, 当然吗,如果二人动手, 徐凤年绝对抵挡不住李淳罡的三剑,就要饮恨剑神的剑下。
“前辈客气了, 不过是因缘际会而已!”
许宗甲摇摇头,没有一丝胜者的盛气凌人, 虚怀若谷,深得道家之意,有着旁边的徐凤年相映衬,显得更让人感叹他的心境高深。
李淳罡摇摇头,不在争辩,而是转头对徐凤年呵斥道。
“你小子不要以为修为已经到了指玄境,就是高手了,十大高手虽然修为不已高于你,但是他们的实力都是一步步积累而来,千锤百炼,底蕴深厚,不是你这种半吊子可以相媲美的,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修为和他们一般无二,就敢和他们交手,北凉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徐凤年此时正在意气风发的兴头上,将李淳罡的劝慰之语有些置若罔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高兴,肆意的炫耀。
许宗甲不满的皱着眉头,剑眉中有着一丝的怒气,转头盯着徐凤年,一动不动,沉默的死死盯着那张得意猖狂的脸庞。
徐凤年本来还有些躁动,渐渐的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充满了一股可怕的沉闷厚重的压力,犹如黑云压城,让他喘不过气来。
徐凤年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得意,满脸的沉重, 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 在许宗甲的面前束手束脚, 手足无措,畏惧之感比面对自己最怕的二姐徐渭熊都要重。
徐凤年偷偷抬眼瞥了一眼许宗甲, 嘴角强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谷顉
“怎么了?”
许宗甲见徐凤年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慢慢的收回了对徐凤年的气势压制,沉重的开口问道。
“你如今修为已经达到了指玄境,但是你自忖能够胜过前辈吗?”
许宗甲手指指向了身后的李淳罡,厉声问道。
“前辈此时也是指玄境,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试试?”
徐凤年只是一时的得意忘形,又不是傻了,李淳罡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湖中所有剑客敬仰的剑神,哪里是他可以挑战的,他要是和李淳罡交手,绝对会身心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徐凤年看着李淳罡身上气势全开,咧着嘴对他笑得很是灿烂,脸上全是鼓励怂恿,显然此时的李淳罡心里很不舒服,很需要发泄一番,而如果徐凤年真的胆敢挑战他,他一定要让徐凤年知道世间险恶,江湖水深的道理,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让他日后只要想起今日,就全身都颤抖的那种深刻的教训。
徐凤年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还有着几分理智清明,只是一时修为突破,心态飘了,他这种奸诈狡猾的人,怎么会有胆子挑战李淳罡找虐呢,连连摆手,脚步后退的拒绝道,声音又急又快,嗓子都破音了。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李前辈的对手!”
徐凤年说完,面色一变,心中顿时一沉,闭目养神调息,足足有了半刻才缓缓睁眼。
“好可怕的三尸九虫,我还以为它们已经尽消了,没想到居然会卷土重来,如那附骨之疽,再次无形之中将我心境挑动,真是防不胜防!”
许宗甲的剑意虽然将徐凤年心海之中的三尸九虫一剑斩灭,但是那也只是斩杀了一次三尸九虫,真正的三尸九虫,不可靠外力除去,只能靠着自己的修行大智慧,慢慢消磨斩灭,此时徐凤年修为暴增,导致心绪跳动,心灵有了瑕疵,三尸九虫趁机再次兴风作浪。
许宗甲看徐凤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谨慎,这才叮嘱道。
“三尸九虫是人体内的邪魔病瘟之源,只有勤加修行,百般磨练,将自己的心灵打磨的浑圆如意,不染尘埃方可斩灭此害!”
徐凤年挠挠头,不由的苦笑道。
“那岂不是要成为一个苦修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凤年是一个喜欢美食、美酒、美人的放荡之人,如果让他像和尚道士一般,守着清规戒律,粗茶淡饭的参禅悟道,那还不如杀了他。
许宗甲气恼的伸手扇向了徐凤年的后脑勺,徐凤年身形一动,就要躲闪,但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躲闪路线好似都被许宗甲的手掌封堵住了,只能僵在原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第八十八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徐凤年心中顿时一凛,原本心中最后的一丝得意也消失殆尽,再无一丝的自满之色。
许宗甲暗暗点头,但是依然训斥道。
“谁告诉你小子,修行修心就是约束自我,犹如山石一般死守寂静不动的!”
许宗甲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他,即使是李淳罡也不例外,他们都想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世间仙佛究竟是如何修心,这对他们日后的修行都大有裨益。
许宗甲也不藏私,没有敝帚自珍的心理,所以敞亮的说道。
“不论是声色犬马、杀人防火,还是助人为乐,清修功德也罢,都是修心,正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只要做到念头通达,不离本性即可。修行绝不是一味的强压控制本性,如果所有人都一样,世间哪里还有这风流世界,所以你小子本就是一个脂粉堆里的常客,如果真的清修反而会让心中的三尸九虫更加猖狂,此生都难斩灭此魔!”
徐凤年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居然是顺其本性,那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徐凤年有着自知之明,他虽然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原则,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众人闻言,颔首觉有所思,受益颇多。
即便是李淳罡这位曾经的陆地神仙,亦是如此。不要看李淳罡当年修为高深,他对修心之法也是一知半解,更多得是顺心而为臻至此境,要是让他解释, 他们也是晦涩难言, 难以说清。
李淳罡低头黯然, 暗暗嘀咕着:“念念随心吗?”
两只小虎夔慢慢的从船舱中爬出,看着满甲板的人一脸的懵逼,但是看到了徐凤年, 顿时兴奋起来,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 张口不断的撕咬着徐凤年的长袍底边, 似乎是在和徐凤年打闹一般。
徐凤年一把抱起了两个小家伙, 不在为之后的事情担忧,正所谓明日愁来明日忧, 自己还是享受着自己此刻的喜悦才好,毕竟修为有所增进,也是一件喜事, 自己每一次的进步, 都对自己他日登上武帝城, 拿回黄庐剑有所增益,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有人中只有一人从头到尾最是淡然,那就是性子有些天真烂漫, 却又刁蛮贪财的姜泥了,她毕竟到此时都没有修行过,所以对许宗甲的讲解感悟不深。
姜泥看着徐凤年白袍被小虎夔撕咬过的地方, 沾上了鲜血,顿时有些恼怒, 对着徐凤年怀中的小虎夔斥责着。
“你们两个小家伙有偷吃生肉,实在是屡教不改, 太可恶了,今晚上不准吃饭了!”
徐凤年一脸笑意的看着像是训斥孩子的姜泥, 感念姜泥为他求得的这一场指点,随意也不阻拦,只是宠溺的看着姜泥和小虎夔不断的争吵。
所有人都是满含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二人之间的情意,好像是刚刚完婚的小两口,打闹吵嘴之间都透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谷攆
舒羞用极为古怪的神色看着徐凤年和姜泥,不明白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风情的小丫头究竟是哪里好,居然让对她不假颜色的世子殿下倾心,放着自己这么一个熟透了蜜桃,满身风情的女人不下手,却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费解。
渐渐的太阳来到了西落,橙红色的光芒铺满了春神湖,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温暖之色,让人舒适的不由眯眯眼睛。
忽见两艘黄龙楼船一前一后分道而行,出现在了众人所在的楼船前后,徐凤年皱眉看着,他自然识得黄龙楼船,这是青州靖安王赵衡麾下的水师,平日里就在春神湖驻扎,为的就是借天险以拒北凉,只是徐凤年有些好奇的是为何两艘黄龙楼船会分道而行。
前面那艘拦截徐凤年的楼船上两位年轻的男子并肩而立,居高临下打量着徐凤年,正在商谈如何将徐凤年一网打尽,避免徐凤年逃脱。
“世子殿下,如果是在陆地之上,北凉铁骑的确凶猛, 天下纵横无敌, 但是在这春神湖中,还是要看青州水师的,这次徐凤年绝对是插翅难飞, 落得个葬身鱼腹之中的下场!等到日后世子殿下在率领青州铁军踏平北凉, 天下还有谁不对世子敬畏三分!”
一个长相有着三分阴柔有着七分英气的男子对着静安王世子赵珣恭维着,不断的怂恿着对方下令命水师射杀徐凤年。
这人正是钟情于徐渭熊,却一心想要斩杀徐凤年的皇室私生子赵楷,人猫韩貂寺的弟子,他因为出身低微,所以得不到离阳皇室的重视,自叹满腹才华无从施展,所以一心想要将徐凤年斩杀,挑起北凉和离阳之间的纷争,趁着天下大乱为自己谋的施展才华的空间,最后达到自己夺取那把天下人都向往的宝座的目的。
赵楷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挑起天下纷争,的确是一个阴狠毒辣的枭雄,如果不是时运不济,死于徐凤年之手,怕真是让他成了大事,可谓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赵珣虽然贵为世子,但是毕竟缺乏历练,在富贵堆中长大,哪里是赵楷这个自小受尽歧视,懂得阿谀奉承的之人的对手,几句话就被赵楷忽悠的找不到北了,一脸的得意,甚至畅想起了自己日后率领青州兵踏平北凉纵横无敌的风采,心动的很,手一挥,就要下令水师射杀徐凤年。
“来者可是北凉世子殿下徐凤年,王林泉见过世子殿下!”
一声老迈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赵珣抬眼望去,原来是靖安王的心腹王林泉,掌管着青州大半财富。
赵珣连忙挥手示意撤退,他误以为王林泉是靖安王派遣来见徐凤年,怕自己的鲁莽打乱了靖安王的部署,所以不顾赵楷的劝阻直接掉头回营。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黄龙楼船撤走,又向着声音传来的后方走去,看着对面的另一艘黄楼楼船,不由的疑惑的回道。
“正是,原来是青州的财神爷,王林泉大人,不知大人此来何意?”
王林泉顿时泪眼模糊,双手抱拳,膝盖一软,直接对着徐凤年行叩拜之礼,激动的喊道。
“北凉军王林泉见过世子殿下!”
第八十九章 天真烂漫王东厢,同是北凉境不同
徐凤年顿时傻眼,王林泉是谁,那可是青州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是可以一己之力和当初青州林家相抗衡的人物。
如今因为林玉这位离阳探花郎,刺杀徐凤年失败,导致林家被定性为叛逆,所以整青州中王林泉可谓是一家独大,深受靖安王赵衡信任,在青州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是北凉军出身,是徐骁在青州埋下的棋子,怎么不然徐凤年惊讶。
徐凤年将信将疑,他不会因为王林泉的一面之辞,就选择相信王林泉,不说能不能确定王林泉说的是不是真话,就算是真的,时过境迁,如今的王林泉已经是青州城内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徐凤年也不敢保证王林泉还能心向北凉,不被这眼前的富贵权势迷花了眼。
舒羞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在徐凤年耳边低语几声,向徐凤年证实了王林泉所言非虚,这是临行前徐骁告诉她的机密,就是为了此刻。
徐凤年诧异的看了一眼舒羞,没想到舒羞这个异心最重的扈从,居然会被徐骁告知如此机密,难道舒羞平日里的表现都是伪装,他看走眼了?
不提这边主仆叙旧重逢有多么的让人感叹,许宗甲对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毫无兴趣,瞥了一眼王林泉,转身向着船舱走去。
许宗甲之所以会多看了一眼王林泉,是因为这人让他想起了许涌关,同样是一日北凉军,终生北凉军,有着一丝的相似之处。
李淳罡也是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耐这些客套, 紧随其后, 进了船舱。
不知行了多久,众人总算是上了岸,北凉王世子殿下出行游历, 中途会在姥山歇息,王林泉作为地头蛇早就知晓, 而且北凉那边也是褚禄球秘密安排的, 所以不曾有毫厘纰漏。
王连泉兴师动众备好丰富宴席, 恭敬迎请徐凤年,一众家眷已在姥山前等候多时。
王林泉率领一众家眷大礼叩拜徐凤年, 让徐凤年十分的慌张,连忙阻拦,王林泉更是将自己女儿王初冬单独拉出, 郑重的介绍给了徐凤年。
王初冬年幼时有得数位高僧真人为其算命, 都说此女荣贵不可言, 惊才艳艳。
治家严苛的王林泉唯独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 其余兄长姐姐也都疼爱有加,如此万千宠爱于一身, 王初冬才无忧无虑写出了《春神茶》,当时年仅六岁,十四岁时写出了让无数大家闺秀侯门千金潸然泪下的《东厢头场雪》, 士子推崇这本凄美小说是“东厢头场雪天下夺魁”,尤其是结尾处借女子说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仅此一语胜过千本书。
这位王初冬,性子天真烂漫, 足不出春神湖,始终是特立独行, 贪睡又贪玩,蹴鞠秋千累了,心情好便写几百字《东厢》后记,一字千金,传言只要王初冬动笔,不管写出几个字,都要快马加鞭送往皇宫大内,交到几位痴迷《东厢》的娘娘手中,更有秘闻说这位王东厢写死了说出那句传世名言的佳人后,宫里一位娘娘含泪写信于她,求王东厢笔下留情,莫要如此绝情,可小王东厢并未心软,坚决一字不改。
徐凤年看着眼前天真烂漫,一脸纯真的王初冬,眼中一亮,不由的多注视了几眼,让一旁的姜泥眼刀飞射,不停地刺向徐凤年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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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看了一眼老奸巨猾的王林泉,再看了一眼懵懂的王初冬,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王林泉终究和许涌关不同。
北凉军出来的人,简直是两个极端,要么底层挣扎,连那点柴米油盐都头疼,就比如许涌关,要么青云富贵,真正是高不可攀, 譬如眼前的王林泉。
这也与离阳对北凉军的复杂心理有关, 夹杂着畏惧嫉妒,于是产生诸多排斥,让贴上北凉军标签的人在丧失铁骑庇护后都憋着口恶气, 好不容易付出更多血汗终于功成名就后,往往治家经商从政都尤其阴鸷酷烈。而王林泉就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城府深沉的人。
王林泉此时的举动分明是想撮合自己的女儿和徐凤年,可能这也是徐骁早就和对方承诺的条件,不然王林泉又怎么会甘愿冒如此风险为北凉卖命。
果然,王林泉抓着徐凤年的手臂,热心的说道。
“世子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晚就让小女侍寝,伺候世子休息吧!”
徐凤年吓得一个机灵,他虽然贪花好色,但是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王林泉可是北凉重要的一枚棋子,自己怎么能如此做,连忙推辞。
王初冬也是一脸的震惊,俏脸上布满的羞红,低着头,芊芊十指绞在了一起,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不敢抬头看下看向徐凤年。
王林泉也不焦急,他心中早有定计,不以为意,躬身为世子殿下领路,姿态一如当年为徐骁牵马,今日王林泉富贵滔天又如何,终不忘本。
徐凤年一路听着王林泉的介绍,渐渐的无声的看着山巅之上一座巨大的观音像,怔怔出神,眼中甚至有着几丝的晶莹,让人不明所以。
王林泉见徐凤年一直盯着山巅的观音像,停下了脚步,轻声解释道。
“启禀殿下,春神湖说来奇怪,千年以来每到二月二,必然会有一道参天粗大水柱直冲云霄,那一日绝对无人敢泛舟游湖,于是被称作龙抬头,说是湖底困有一头私自为江南布雨而受天罚的烛龙,当在人间受千年的处罚,这条龙性情桀骜,不服气天庭的处罚,专门在二月二这日兴风作浪,所以我们都称那天为龙抬头,只是小人斗胆请来观音娘娘后,春神湖再无古怪风浪。”
徐凤年如果说有何值得夸耀的优点,那就是他自小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有着令徐渭熊都艳羡的记性,所以徐凤年虽然不学无术,对书籍也是一览而过,不曾上心,但是到底是天资过人,腹中多少还是有些墨水的,虽然不曾精通,只知晓些皮毛,但也足以让徐凤年不至于出丑了,轻笑道。
“二月初二,角宿始现,东方苍龙初露峥嵘,即龙抬头,故而古书上有龙类春分而登天的说法。”
王林泉由衷赞道:“世子博闻强记,才学过人!”
第九十章 佛家施无畏,红尘入世剑
徐凤年愕然的看向了王林泉,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有一天会被人称赞博学,就是以世子殿下的厚脸皮也有些承受不住,不禁老脸一红,心虚的看向了身后站立着的正仰头看向山巅观音像的许宗甲。
许宗甲的反应也没有超出徐凤年的猜测,听到了此言,果然神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了自己,甚至眼中有着一丝的不屑与此人为舞的鄙视。
徐凤年用比之刚刚听到让王初冬侍寝的还要激烈的反应,拒绝了这句赞誉,让王林泉也是一头的雾水,还以为徐凤年虚怀若谷,不由更加欣慰的点头,对世子殿下的态度更亲近了几分。
徐凤年一脸的怀念,看着眼前的白玉观音,柔声感叹道。
“真像啊!”
徐凤年有些担忧的关切道。
“你就不怕朝廷的流言蜚语,误了你的生意?”
离阳王朝中商贾地位并不高,但是到了王林泉这个层次,即便与州牧同坐宴席,都无需卑躬屈膝。王林泉以不苟言笑和睚眦必报著称,也不在乎他人的评价和流言蜚语。
王林泉一脸的洒脱,竟然有了几分柔和之色,无所谓道。
“挣一百万和一千万,对小的来说并无区别,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已经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小的便无愧祖宗了。”
徐凤年收回视线调侃道:“你倒是想得开,够豁达的!”
王林泉一脸的惭愧的谦虚道。
“都是在大柱国和王妃身上学来的皮毛,当不得世子的赞誉!”
王林泉当年曾经为大柱国徐骁牵马坠蹬,见过吴素,对王妃极为敬佩,将王妃当做神仙人物一般敬仰,王妃和大柱国对他也是照顾有加,所以如今王林泉始终不忘本,也和此有着关系。
王家的住所庭院深深,亭台楼榭,小桥流水, 一派江南烟雨风情。
大宅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步行需一柱香时光, 王林泉安排了好了所有人的住所。
徐凤年等人才前往白玉观音座,王林泉特地让王初冬带路。
这位生于江南的二八女子身穿半露酥胸的襦裙,上胸及后背袒露, 外披透明罗纱,内衣若隐若现, 绫锦质地极为考究, 章彩华丽。这种装束本只流行于东越, 如今被王朝贵妇名媛接纳,加上诗词名家贡献了诸如“长留白雪占胸前”的旖旎词句, 愈演愈烈,女子着衣姿态逐渐豪放,这也是盛世风采的体现, 太平日子久了, 人就会追求更多更好的生活。
一行人终于来到那一尊净瓶观音像前, 那白玉观音怒目低眉, 惟妙惟肖。右手曲肘朝春神湖,舒展五指, 手掌向前,仿若在布施无怖给予众生。
徐凤年盘膝坐下,两只幼夔趴在他膝盖上。
王初冬一路上不停地偷偷的打量着徐凤年, 终究是少女心性,放开了羞色后, 渐渐开始活泼起来,叽叽喳喳, 唠叨个不停,此时却虔诚的看着蹲在一旁, 仰望着白玉观音像,双手合十,信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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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观音娘娘可厉害了,站在那里指向春神湖,春分时节就再没有水柱腾空了,我小时候特别怕二月二,总是打雷下雨,有了娘娘后,可以随便溜到湖上钓鱼啊,烹茶啊,赏雪啊。世子,考考你,知道观世音娘娘的手势有什么讲究吗?”
徐凤年唯一熟悉的就是佛门典故,因为吴素信佛,所以北凉王府中的主仆都对佛家经典略知一二,而吴素的子女更是对佛家多有信奉,即使是不谙世事的徐龙象见到了佛像也知道参拜一番,可见吴素对北凉王府的影响。
“那是施无畏印,这一手印表示了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据说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所以称为施无畏。”
王初冬没想到徐凤年居然知道此印,要知道此时离阳王朝内道家盛行,权贵之家更是如此,原因很简单,佛家求得是来生,劝人受苦以求来世,而道家理论更适合这些此生就是富贵的人家, 更擅长养生长寿之学, 自然受到追捧。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这座白玉观音像,这幅面孔多少次出现过在他的梦中, 每次都让他牵肠挂肚, 没想到今日在着姥山之上能够见到,实在是让他倍感伤怀。
王初冬见世子愣神,百无聊赖,她本就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性子天真烂漫,闲不住,转头不断的打量着其他人,神色忽然一愣,一位青衫侍女满脸泪痕,神色悲伤的看着观音娘娘,这让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姑娘很是诧异,顿时老实了起来。
李淳罡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白玉观音像,眸中精光大作,甚是稀奇道。
“奇怪,这施无畏明明是佛家法印,居然蕴含着一道剑意,浩然无匹!”
姜泥听到此处,也是打量了一眼观音像,没有任何的感觉,摇头懵懂道:“看不出来!”
李淳罡见此失望的摇头,自己和姜泥这个还未正式接触剑道的少女说这些实在是对牛弹琴了,然后看向了愣神的徐凤年,想要询问他的感受。
李淳罡瞥着徐凤年,见他好似没有听见,顿时感到了奇怪,又回头看向了姜泥,有些意兴阑珊的问道。
“这小子怎么了,一副神魂落魄的模样!”
姜泥也是神色幽幽,犹疑了一番,这才低头低语道。
“这白玉观音,很像一个人!”
李淳罡更是诧异,“像谁?”
姜泥看了一眼沉默的徐凤年和泪眼婆娑的青鸟,没有开口,急的李淳罡直吹嘴边的胡须。
“李前辈应该听说过,是北凉王妃吴素!”
许宗甲早就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也早就发现了这观音像中的剑意,之前一直在体悟吴素的剑道,所以不曾出声,等自己将吴素的剑道品味一番后,这才替姜泥回答。
“是她,难怪!”
李淳罡恍然大悟,他虽然和吴素从未谋面,但是对对方却是钦佩的很,所有人都说吴素嫁了一个好丈夫,但是李淳罡却认为是徐骁这个死瘸子高攀了,吴素本该是傲立人间的女剑仙,但是因为嫁给了这个死瘸子,却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让人叹息。
“女子中自然只有她,才有此剑道修为,好一个施无畏印,好一柄入世剑!”
第九十一章 天真总烂漫,世间却无仙
许宗甲精通儒释道,自然对佛家法印了如指掌,右手前臂上举于胸前,与身体略成直角,手指自然向上舒展,手心向外,结了一个施无畏印。
徐凤年听到了许宗甲的话音,也是转头看去,见此法印,顿时感到一阵锋芒直逼眼眸,眼中微微泛起了泪水,这是白玉观音施无畏印中同样的剑意,甚至还要浩大三分。
“好小子,看来你果真是修过剑道!”
李淳罡一直知晓许宗甲的修为高深,在他身上也曾隐隐感受到过剑意,猜测许宗甲也是剑道高手,如今终于得到了印证。
“前辈不也早有猜测吗,不然如何会屡次试探小子!”
许宗甲微微一笑,对着李淳罡淡然说道,这一路上,李淳罡没少试探许宗甲,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淳罡自猜到许宗甲也是剑道中人后,一路上没能让许宗甲安静片刻,只要一得闲,就不停的骚扰许宗甲。
“你怎么会我娘的剑道,难道你见过她?”
徐凤年好似误会了,一脸的疑惑,有着几分的释然,他想到了许宗甲身为许涌关的孙子,并无师承,却习得一身高深的武艺,让人感到了迷惑,如今看来,难道他是娘的弟子, 曾经得她授艺?
许宗甲鄙视的看了一眼心态已经失了冷静的徐凤年, 不屑的说道。
“这有什么, 不是一看就会的吗?”
徐凤年闻言诧异,像是吞了一个死苍蝇,既有着失落, 有着恼羞。
“什么叫一看就会,那可是剑道, 怎么可能一看他人的剑道就可以学会的?”
“那只能说明你小子是个榆木脑袋, 资质愚钝, 不代表他人做不到!”
许宗甲将手放下,撤掉了法印, 无双的锋芒也已经消失,仰头斜眼看了徐凤年一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讽刺着徐凤年。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
徐凤年大声反驳着, 他之前因为悟性过人, 修为大进, 正是信心爆棚之时, 哪里容得下许宗甲的鄙视。
“怎么没有,李前辈也可以模拟个七八分相像!”
许宗甲神色更加不屑, 伸手指向了独臂的老头儿,一脸肯定的说道。
徐凤年自然不信,转头看向了李淳罡, 眼中充满了怀疑。
李淳罡虽然对许宗甲是甘拜下风,但却也轮不到徐凤年在他眼前炸刺, 倒也痛快,直接一掐手指, 捏了一个剑诀,虽然不是施无畏印, 但是手中的剑意果然和观音像中的剑意十分相像,几乎无任何的差别。
徐凤年顿时瞪大了眼睛,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原本的自信心被眼前这两位妖孽打击的一丝不剩,了无生趣的仰头望天,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淳罡得意洋洋的看着郁闷的徐凤年,让他小子之前害的自己和许宗甲的比斗失败,今日要是不好好打击一下徐凤年,他就不是当年叱咤江湖的剑甲。
李淳罡没有散掉手中的剑诀,而是随手一甩,一道剑光顺势飞出,向着山下的春神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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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刚刚脱离李淳罡的手指,就散发出了惊人的锋芒,瞬间膨胀,速度犹如离弦之箭,一头钻进了春神湖中,一道,发出了轰隆巨响,一道水柱直冲天际。
“哇,龙抬头了!”
王初冬惊讶的跳了起来,两个小巴掌不断的拍动着,兴奋的左蹦右跳,甚至激动到一把抓住了身侧的徐凤年的袖子,伸出手指不断的指向湖中的水柱,示意徐凤年不要错过这场盛景。
“世子,这和我小时候, 二月初二时见到的龙抬头简直一模一样,这位老爷爷真是厉害!”
王初冬说着又放下了手中抓着的徐凤年的衣袖, 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淳罡, 好奇的问道。
“老爷爷,你和观音娘娘一样, 也是神仙吗?”
李淳罡看着眼前靓丽活泼的少女, 如此天真烂漫,让人喜爱,难得的动了几分童心,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王初冬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不由得喜笑颜开,双手激动的一拍,接着问道。
“你能将让春神湖中的水柱升起,一定就是被观音娘娘镇压在春神湖中的那违反了天规的烛龙!”
王初冬不愧是写出了《东厢头场雪》的作者,小脑袋中全是奇思妙想,竟然将李淳罡当做了民间传说中被镇压在春神湖中的烛龙。
王初冬一脸的神秘,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用极小的声音,憧憬的问道。
“烛龙大人,你如今是脱困而出,是准备重返天庭了吗,那是不是能够见到观音娘娘啊?”
李淳罡苦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脸好奇心的小丫头片子,自己也是人间无敌的剑仙,怎么到了这小头的口中,却成了被吴素镇压的烛龙了?
李淳罡虽然极为敬佩巾帼不让须眉的吴素,但是学剑之人都有傲骨,哪里肯屈居人下,谁高谁低,要问自己过手中的剑才可以,哪里肯低头认为自己不如小丫头口中的观音娘娘。
徐凤年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王初冬,听到了她的话,也是心神一动,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李淳罡。
“小丫头,你这话,老夫可就不爱听了,老夫乃是剑神,一生不曾低头,怎么可能被你所谓的观音娘娘所镇压!”
李淳罡吹胡子瞪眼的,极为不客气的对王初冬反驳道,直接将小姑娘脑海中的美好幻想打破了,可惜了,如果是真的,可能这位名动离阳王朝的才女可能就会又有佳作现世了,极有可能又是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让太安纸贵的盛景再次上演。
王初冬才不认识什么剑神,更对什么江湖传闻不感兴趣,颇有些失望的低下了脑袋,暗自伤感了一刻,接着又变得高兴起来,花季的少女哪里有什么忧愁,即使不开心,只要见到了其他的开心的事情,瞬间就忘掉了刚才不快。
李淳罡却没有那么容易忘掉不快,见少女眨眼间就有高兴了起来,心中顿时起了坏心思,直接对小姑娘哄骗道。
“小丫头,世上根本没有天庭,更没有神仙,所以你所说的观音娘娘也不存在!”
王初冬如遭雷击,直接就僵在了原地,大大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明亮的眼眸中堆起了泪光,脸上还挂着刚刚的明媚的笑容,看着直让人心疼不已。
第九十二章 惊闻天门秘,仙人乃大盗
徐凤年闻言神色也是一愣,他明明记得李淳罡曾经多次提及得道飞升的齐玄帧真人,怎么这会又说世间根本就没有仙人呢。
徐凤年剑眉紧皱,狭长的丹凤眼中有着思索,他小时候也是看过不少听潮阁中有关得道飞升的记载,当时也不过是当做奇谈怪论看着玩,毕竟其中有些内容实在是荒诞不经,光怪陆离,让人难辨真假。
倒是如今,徐凤年习武求道的过程中,有所感悟,常常思索,当年在那些书中的读到的内容也不全是假的,就拿武当掌教王重楼而言,曾经两指劈开了沧澜江,将受灾的民众从洪涝之中救出,在那些普通百姓眼中,已经是仙神的神通了。
而且,今日李淳罡的施展的手段也是让王初冬误认为他是春神湖中的烛龙,不正说明了这个道理吗。
所以,徐凤年猜测,世间应该是有神仙的,只是也是由人修炼而成的,只是修为超出了寻常人的理解。齐玄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传言他已经飞升了吗。
李淳罡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玩笑的一句话,就要将这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弄哭了,有些手足无措,老脸一红,讪讪而笑。
姜泥一开始倒是对王初冬伸手抓着徐凤年的衣袖有些不满,但是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由心生疼爱,恶狠狠瞪了羊皮裘老头儿一眼,这才伸手将王初冬眼角即将滴落的金豆子抹了去,柔声安慰道。
“你不要听他胡沁,他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李淳罡先是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不知为何就对姜泥起了畏惧, 十分在意这个自己的小徒弟, 只是有担心自己认怂的表现实在有失剑神风范,强撑着嘴硬道。
“老夫没有开玩笑,天地间, 哪里有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神仙?”
王初冬见李淳罡如此畏惧自己身边的这位姐姐,却又强装嘴硬, 感到十分有趣, 顿时破涕为笑, 霎时间,天地一片春色, 让人神往。
姜泥见李淳罡还敢顶嘴,顿时抬眼死死的盯着李淳罡,脸色有些难看, 怒气溢出。
李淳罡到底是求着小侍女学剑的, 所以即使是剑神的身份, 也不得不有所畏惧, 再次弯下了头颅,低头了。只剩下一双浑浊的老眼向上翻着白眼, 显然是心中不服气。
许宗甲看着好笑,谁能想到当年春秋四大宗师之首的剑甲李淳罡,如今却被一个小侍女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让那些仰慕者看到,怕不是要瞪大了眼睛, 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徐凤年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失望,他想着如果世上真有神仙, 那么是不是也存在天庭和地府,那是不是可以找到自己母亲的转世之身, 再次重续母子情深。
许宗甲却有所不同,知道这个世界虽然不曾有民间传说中那般神奇的天庭和地府,但是的确存在仙界,也的确可以转世重修,只是那个仙界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附属空间,里面的神仙也不过是人间的修者成就的,更是天地间的害虫,人世间的大盗,每逢乱世必然垂钓人间的气运,以供养自己修行。
“前辈这话对也不对!”
许宗甲出声反驳了一句,声音清朗,令人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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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冬甚至因为初闻此声,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清新脱俗,超脱世外,不落凡俗的翩翩公子的形象,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了许宗甲。
虽然众人一路同行来到了山巅,但是因为许宗甲有意施展手段,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刚刚许宗甲演示过吴素的剑道,她都不曾留意,王初冬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许宗甲的存在。
麻衫一身,山巅风大,吹得衣角飘动,长发凌乱,但是许宗甲依然是气质脱俗,温润如玉,让正处在花季的王初冬俏脸一红, 不由羞涩。
徐凤年嘴角再次抽搐,每个女人见到了许宗甲这幅容貌都会眼中大放光芒,娇羞不已, 实在是让徐凤年有些后悔和许宗甲一路, 毕竟所有的女人目光都在许宗甲的身上, 让他这个花中老手、风流君子,一身的讨好女子的高超手段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李淳罡闻言有些不服气,直起了腰身,他可不惧许宗甲,对方又不是小侍女,所以极为有胆气的问道。
“哪里对,哪里又不对?”
“不对的是,天门存在,世间之人可以飞升,成仙作祖,长生不老也不是空谈,对的是,那也不过是些前人先辈,修为高深的武者罢了,也算不上神仙!”
许宗甲抬眼看向了空中,一道门户隐在虚空,常人虽不可见,但在他眼中却无所遁形,人间的气运不断的流失,通过此门进了门后的世界。
李淳罡眼中神光大作,身上气势一闪而逝,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打量虚空的许宗甲,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沙哑和挫败。
“没想到你已经到了此等境界!”
徐凤年闻言诧异,不明所以的打量着二人,这二人的话里藏话,让外人有些懵懂。
“我还以为齐玄帧已经是世间不遇的奇才,没想到你居然也到了随时可以飞升的境界,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李淳罡作为曾经的陆地神仙,自然知道天门的存在,他当年的积累不足,距离飞升还差了一筹,但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天门的存在,也感知到了门后的仙界,所以才能知晓许宗甲所说何意。
许宗甲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人,也不在意。
许宗甲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小子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日后绝不再重复!”
徐凤年顿时打气了精神,他有预感,自己即将听到天地间最大的隐秘,这隐秘甚至会打破她对世界的认知,因为他从未见过许宗甲如此郑重其事的交代过自己,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必将会后悔终生。
作者的心里话,感谢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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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真武转世,秦帝再生
李淳罡立刻伸手想要阻止许宗甲说出天门的隐秘,毕竟这是世间隐秘,一般人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许宗甲看了一眼急切的李淳罡,不曾听从,而是劝慰道。
“徐凤年虽然不成器,但是如今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虽然境界比你差了一些,但是修为已经和你此时等同了,足够有资格接触这些隐秘了,省得他夜郎自大,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已经是人间绝顶高手!”
李淳罡颓然的放下了手臂,看了一眼徐凤年,默然的放弃了劝阻,至于其他几位,都是徐凤年的身边人,倒也不至于在阻拦,只剩下一个王初冬,看着小丫头憨态可掬,对武道也不了解,倒也不虞她知晓,即使听到了这些隐秘,也只会认为这不过是神话传说满足一下她小脑袋中的奇妙幻想罢了。
“既然如此,随你!”
徐凤年顿时打起了精神,他刚刚见李淳罡阻止,还以为没有机会得知这世间最大的隐秘。
“这人世间其实在虚空中有着一道天门, 修为臻至陆地神仙之后,只要底蕴积累足够, 就可举霞飞升, 跨入到天门之后的世界, 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仙界!”
“当然也有一些人修为足够飞升天门,但是却仍然不曾飞升, 一直滞留人间,贪图人间的气运!”
许宗甲脸上挂着几分的不屑和冷芒,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龙虎山和太安城,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让这些贪图人间气运赖着不肯走的人间仙神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此生再难以飞升仙界。
“当然也有不屑长生,为人间镇守气运的武者, 比如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镇压人间八百年的儒家初圣张扶摇,还有着想要为人间留一线希望的王仙芝,这些人都是有着大气魄, 大心胸, 大器量,所以才能镇压有一个时代, 让天门之后垂钓人间气运的仙人多次无功而返!”
许宗甲语带钦佩的表达了对以上几人的敬意, 毕竟不论他们怎么受到诋毁也好, 还是初心不是为了人间也好,都是为人间的气运保存做出了贡献, 正所谓论迹不论心, 论心无完人。
“既然天门之后都是仙人境界,为何还会被人间高手想阻?”
徐凤年听后有些不理解, 仙界之人不应该都至少是陆地神仙之境吗,怎么会被人间区区极为高手所阻拦。
李淳罡其实对这点也是颇为奇怪,毕竟即使以当年修为境界都差上一线才能飞升, 仙界中人按理说应该可以横扫人间才对, 为何会被人间高手所阻拦。
许宗甲看着迷惑的二人,微微一笑, 轻蔑的说道。
“你们也不用将仙界想的太高大上, 其实仙界中的顶尖高手都是人间飞升上去的, 而且修为最高也超不过天人大长生, 这是天道所限,极少有人能够打破这个铁律。再加上飞升仙界之后,人间对从仙界降临人间有着严苛的限制,所以很难真正的直接影响人间的气运,只能做那仓中硕鼠,偷盗人间的气运,不然这世间哪里还轮得到离阳得了中土天下。”
许宗甲稍稍停滞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仙界中的高手需要人间的气运才能维持长生,增进修为,所以有着很多的仙界巨头为此不得不转生人间,为的就是谋划人间的气运。”
许宗甲说到此处,眼神炯炯的看着眼前的徐凤年,视线又似乎投向了徐凤年身后的背影,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盯着他,气氛逐渐凝重尴尬起来,让徐凤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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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满脸的莫名其妙,不知许宗甲为何会如此奇怪的看着自己,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不由转头看了周围几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的奇怪,不由诧异的问道。
“许宗甲,你小子干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小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徐凤年想要开些玩笑缓解一下尴尬凝重的气氛,还故作轻松的用双手抱着肩头,在那里耍宝。
许宗甲收回目光,低头沉思良久,这才皱着眉头抬头, 眼中精光大作,郑重的向徐凤年说道。
“既然今天说到了这里, 有件事情我本想等你日后修为上来后再询问你的,今日我也就趁此机会, 告诉你,给你一个选择, 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徐凤年唇角有些发干,死死的咬着牙齿,心中感到了沉重,他有预感,自己将要知晓一件有关自己的隐秘,所以紧张的很,额头汗水已经冒了出来,声音好似几天不曾饮水一般嘶哑,轻声问道。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许宗甲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了天门之后,哂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你小子就是天上的真武转世,如今已经是第三世了,上一世乃是秦帝,为的也是人间气运!”
徐凤年脸色瞬间大变,脸色黑沉的可怕,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
李淳罡闻言也是大惊,顿时转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位纨绔世子,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凝重。
“只要你修为臻至陆地神仙之境,就会觉醒前世记忆,到时候,你究竟是谁就很难说了!”
许宗甲好似没有看到众人沉重的表情,继续淡然的说道,好似在谈论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所以,你给我的选择是什么?”
徐凤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自己的声音会如此的嘶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费力的说出一句话。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僧道之人,信口开河的对徐凤年说自己是天上的真武转世,他绝对只会莞尔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以为对方会是巴结北凉王府,攀龙富贵吧了。
但是,徐凤年知晓许宗甲不会说如此玩笑之语,虽然许宗甲的性格有些恶劣,但是从不说谎,更不会在如此重要的大事之上说谎,所以徐凤年此时已经相信了许宗甲所言。
徐凤年脑海中杂乱的很,本来已经被镇压的三尸九虫,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再次作乱,此时的徐凤年脸上只有迷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此事,杂念丛生,最后只能无助的再次看向了一脸淡然的许宗甲,心中却莫名的一松,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第九十四章 真武秦帝再不见
徐凤年将所有的杂乱的心思收回,勉强恢复了冷静。
许宗甲这才颔首,回道。
“你是选择此时觉醒融合真武秦帝的记忆,还是选择将这些前世斩灭,我都会帮你一次,只是需要动用一次我的承诺!”
徐凤年闻言立刻心中大定,心海光芒大放,照进了心海中每一寸的隐秘角落,本来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三尸九虫,瞬间就被烧为了灰烬,徐凤年总算是因祸得福,彻底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三尸九虫斩灭,心境有所增进,驱散了日后通向天象之境的阻碍,只要按部就班的增进修为就可臻至天象境。
徐凤年仔细想了想,有些好奇的询问、
“我同意,只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那个选择对我更有利?”
许宗甲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徐凤年真是不该本性,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捞好处,权衡利弊,真该让那些以为徐凤年只是一个纨绔的人看看,徐凤年这死算计的德性,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无能之人。
“第一个选择, 虽然不至于让你的前世主导你,但是记忆融合, 多少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 性格行事都会有所改变, 好处是,你可以都得到前两世的经验, 能够更快的修为臻至陆地神仙!”
徐凤年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心动之色,接着又隐没不见,这个选择虽然不错, 但是对他而言,自己的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刚刚斩杀心中三尸九虫的徐凤年,此时心中清明, 思维敏捷,知晓有时候占便宜就是吃亏,走捷径早晚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摇头否认到了这个选择。
许宗甲的嘴角的笑意似乎更盛了几分, 即使是一旁的李淳罡也是颇为欣慰的点点头, 对徐凤年能够拒绝如此大的诱惑的感到赞赏。
“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出手将你和前世的气运和记忆斩灭, 不留任何的后患, 只是如此一来, 你基本上得不到什么前世的遗赠,只能靠自己打拼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就陆地神仙之境!”
徐凤年闻言虽然有些肉疼自己占不到便宜, 但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选择这种方法, 徐凤年有着自知之明,自己虽然也算天赋修为不错,但是绝对不是前几世的对手, 也不愿冒着风险去博, 还是老老实实修炼算了。
徐凤年眼中带着信任,郑重的对着许宗甲拱手施礼, 拜托道。
“我选择第二个, 只是你可有把握?我需要做些什么?”
许宗甲这才放开了背在身后的双手, 身上气势大盛, 一头长发向后飘去,李淳罡连忙挡在众人面前,布下真气为众人抵挡许宗甲的气势,即使如此,众人还是感到心头压着一座大山。
许宗甲此时第一次漏出了自己骨子中的豪气和桀骜,右手一挥,豪气万丈的朗声说道。
“不过是区区一个转世的真武,即使他全盛时期,也不是许某的敌手,何须做什么准备!”
说罢,许宗甲伸手一指,直接点在了徐凤年的眉心,徐凤年毫无反应的就僵在了原地。
李淳罡见状,戒备的看着四周,右臂抬起,摘下了自己头顶当做发簪的神符,一头苍白的长发散落,身上的气势大盛,李淳罡自此终于拿起了手中的剑,再现了往日剑神的风采,和之前猥琐狼藉判若两人。
魏叔阳、宁峨眉也是全力戒备,甚至对吕钱塘和舒羞都对面而立,显然是对二人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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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钱塘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舒羞眼中闪过一丝的波动,心中颇为不平静,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同样是护卫,为何对自己如此戒备,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暗害徐凤年,毕竟她乃是旁门之人,对徐骁的可怕之处最是了解,万万不敢触摸虎须。
徐凤年的心海身处, 一道身形显现,全身上下有着星辉闪耀,仔细看去,星辉以一种玄妙的方式编织在了一起,化为了一身星袍,披在了这人的身上,星袍之上有着周天星斗,缓缓运转,星斗之中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星神驻扎其中,不断的发出震天的喊声。
徐凤年看着眼前如此拉风的许宗甲心神显化,不由的艳羡的道。
“这是技术活,真是耀眼!”
许宗甲也不搭理徐凤年,而是直接伸手在心海伸手一抹,一道身形再次出现在了徐凤年的心海中。
这是真武元神,原本藏匿在徐凤年的心海之中,上次许宗甲帮助徐凤年斩灭三尸九虫时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道真武元神,披发跣足,身着金甲武驾、文相帝装衮服,双肩后有托帛。左手掐诀,右手仗剑,端坐龙椅宝座之上,足踏玄武神兽、左右有龟、蛇二将虚影护卫,也是风采过人。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自己平平无奇的身影,不由的咒骂道。
“奶奶的,这到底是谁的的心海,一个个都比老子档次高这么多,让老子怎么混!难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吗?”
许宗甲白了一眼徐凤年,这才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真武元神,不由的摇头,有些遗憾的道。
“终究是转世了,虽有元神遗留,但是毫无灵智,真是让人遗憾!”
许宗甲伸手向着真武元神抓去,真武元神似乎感受到了危机,身下的玄武不断的咆哮,身周的龟蛇二将虚影也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真武元神更是将手中的斩魔宝剑刺向了许宗甲的手掌,剑式精妙,剑意宏大,让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
许宗甲却是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手中星辉大盛,一道复杂精妙的大阵星河显现,化为了星辉大手直接将真武元神一把捏住,没入了阵中,在星河之中连个浪花都没有溅起,就被消磨殆尽了,只留下了一道凄惨的喊叫声。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擦了擦眼睛,无语的面对着许宗甲,怀疑人生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
许宗甲这才散掉了周身的星辉,露出了和外界一般的无二的身形,略带惊讶的说道。
“不然呢?”
徐凤年顿时像是被堵住了心口,有些气急败坏的怀疑道。
“我可是动用了一次承诺,居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这不会就是个样子货吧!”
第九十五章 人间只留徐凤年
许宗甲颇为自傲的看着徐凤年,一脸的鄙视和不屑。
“简单,样子货?那也要看对谁而言!如果是你面对这道真武元神,你想必连个残渣都不剩,死的比他还要惨!”
徐凤年犹如被人浇了一个透心凉,想了想了真武元神的威势,不由的心中惴惴,他其实也明白自己绝对不是真武元神的对手,只是因为许宗甲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就将真武元神解决了,让他有些失望罢了。
许宗甲看着不在言语的徐凤年,这才点头随手一挥,几道光点飞出,直接向着徐凤年的心神飞去,许宗甲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外界。
徐凤年看着迎面飞来的光点,虽然不知是何,但是也知晓许宗甲不会害自己,也不躲闪阻挡,任凭它们钻入自己的心神。
“《真武荡魔真经》、《玄水真经》!倒也不算亏本,还有着一些收获!”
徐凤年仔细体悟着脑海中光点所携带的信息,不由大喜。
真武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无量祖师,全称真武荡魔大帝,而大秦国运五行属水,以黑为贵,玄本就代指黑色。这是许宗甲在磨灭了真武元神后, 在其元神中剥离出的真武大帝和秦帝的主修功法,许宗甲只是一观便已经全部领悟, 随手就扔给了徐凤年, 让他日后修行之路可以走得更容易顺畅一些, 多少对徐凤年有些裨益。
许宗甲看着外界的戒备景象,不由的一愣, 随后真诚的对着李淳罡拱手施礼道。
“麻烦前辈护法了!”
李淳罡见许宗甲如此快的就醒了过来,有些惊讶。
“完事了?”
许宗甲点点头,极为平静的说道。
“不过是一道毫无灵智存在的真武元神, 左右费不了多少功夫!”
李淳罡眼中有着一丝讶异,一闪而逝,他心中对许宗甲的实力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真武大帝可是仙界的北方天帝, 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巨擘,即使只是没有灵智的元神,也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没想到在许宗甲的手中居然如此简单的就陨灭了, 让李淳罡甚至都怀疑真武大帝是个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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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低头不语, 其他人又不知真武究竟是什么实力,所以倒也没有多想, 只以为是一件小事。
徐凤年等到看完了心神中的两篇法诀, 受益匪浅, 这两门功法精妙绝伦,绝对是世间最顶尖的心法, 不然那也不会成就一位天帝和一位人皇, 但是徐凤年依然不准备改修功法,因为见识到了真武远神在许宗甲手中还无还手之力的表现, 徐凤年清楚自己所修炼的功法精妙程度绝对不低于这两门功法,甚至日后成就上限还要高于这两门功法。
徐凤年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大作, 显然修为又有所精进, 看着映入眼前的观音像,不由朗声一笑。
“我观观音观自在, 我见真武见真我!”
徐凤年环顾一眼, 顿时对眼前的事情了如执掌, 笑声劝解道。
“何至于此, 都是自己人,怎么还要刀剑相向?”
宁峨眉几人顿时将手中的武器垂下,不再防备吕钱塘和舒羞,即使如此,舒羞的脸色也极为的难看,毕竟刚刚众人的反应充分说明在大家的心里,她完全不值得信任,是一个外人,甚至比之吕钱塘这个木头都不如,至少刚刚大家对她的戒备更胜过吕钱塘。
可惜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舒羞本身和北凉王府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倒也不敢翻脸,毕竟她拿了北凉王府的好处,如果敢赖账,徐骁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一行人此时见天色已晚,便回到了山腰处的王林泉的府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其中有一道乌鸡炖甲鱼乃是天下闻名的春神湖特色美食,让所有人都是交口称赞。
其中的姥山乌鸡放养于山林,姥山多草药,因此肉质带着一股药香,皮肉骨嘴均为黑色。甲鱼更是春神湖一绝,必须挑百年以上老鳖,鳖甲常年潜伏湖底,生出一寸绿须者方算是存活百年,与乌鸡文火慢炖,直到鳖甲软透为止, 难怪文人雅士倍加推崇, 大快朵颐后纷纷赞誉“未能抛得春神去,一半勾留是此汤”。
许宗甲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对今日这餐倍感满意,还是跟着徐凤年出来, 才能享用到这些美食,如果自己一个人出来游历江湖,怕是只能吃些干粮将就,住着破庙或者客栈,哪里有现在这待遇,园林府宅,美味佳肴一路都有人招待。
如果单单是住的简陋,许宗甲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对于吃食,许宗甲却不愿委屈了自己,有些美食不仅需要原料,还需要打量金钱和时间,再经手艺高明的庖厨之手,才能做出纯正的风味美食,所以许宗甲认为自己这次和徐凤年出来是明智之举。
月辉逐渐洒落,照映的庭院格外圣洁,许宗甲坐在院中,品茶散食,看着姜泥的读书生意再次开张,这次姜泥读的是一本《敦煌飞剑》,这本秘笈在世间从未露过面,听潮阁中的是唯一的一本。
写此书的剑士,说来也是倒霉,这名北莽王朝的剑士刚在极北之地敦煌剑窟里悟剑大成,正要仗剑行走江湖,便碰上了北行练枪的王绣,干净利落死于一枪之下,倒不是说那位剑士如此实力不济,而是闭门造车,剑术过于空中楼阁,少了与人对战的磨砺,结果枪仙王绣又最重杀伐,如此一来生死胜负立判。
所幸这位倒霉蛋无名的剑士一边练剑一边撰写心得,才有了这本仙气昂然的《敦煌飞剑》,许宗甲曾经看过这门剑法,算是世间一流的剑诀,有些意思,勉强凑合,即使是一旁初次听到这门剑诀的李淳罡,虽然依旧在挑书中的毛病,但是却没有将此书贬的一文不值,就让徐凤年知晓这本书的价值极为可观,因此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姜泥清脆的读书声。
第九十六章 哀莫大于心死
姜泥本来读的很是顺畅,徐凤年也是凝神静听,姜泥却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小泥人似乎有些羞赧,用手捂住了嘴巴,徐凤年调侃笑道。
“扣十文钱!”
姜泥顿时大怒,将书籍往桌上一扔,生气不读了, 撅着嘴巴,恶狠狠的看着瞪着剥削自己血汗钱的世子殿下,要知道她为了读好书,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学习,徐凤年居然还要克扣自己的银钱,如何不让嗜钱如命的姜泥生气恼火。
说来也有趣,姜泥虽然知道积攒银钱,但是她其实对钱缺乏基本的认知, 并不知道一两银子究竟能够买些什么,也不清楚市井物价,一个劲的积攒银钱,不过是一个亡国的小姑娘为自己所找到的一个依靠罢了。
夜色渐渐深了,王林泉却突然拜访徐凤年,言明了一事,徐凤年将吕钱塘招了进来,陪他到了一处院门前。
“你想见的人就在这里,林家的妇孺皆在此处,只是成年男丁却是难以救下!”
王林泉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之色,看着吕钱塘,略带深意的说着。
吕钱塘看着眼前的木门, 能够挥舞起赤霞巨剑的双臂, 却推不开眼前这扇木门, 心中有着恐慌和自责, 如果不是他行事鲁莽,行刺北凉世子失败, 导致家族被离阳王朝当成了替罪羊, 满门抄斩,青州林家何至于此。
眼中的悔恨的泪水不禁占满了胸前的衣衫,王林泉和徐凤年见此,也知道自己二人不适合在此,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吕钱塘。
吕钱塘良久才收拾好自身的情绪,抹干了眼泪,右手颤颤巍巍的向前伸去,轻轻的敲起了门,做完这些的手臂,顿时耷拉了下来,好像是这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吕钱塘低着头,不敢看向院门,耳朵高高竖起,听着院内的动静,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既害怕听见响动,又满怀期待的看见熟悉的身影。
“吱呀!”
“请问你找谁?”
一道温和的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一丝刚强,可以感觉到这个老妇人是一个性格刚毅之人,虽然语气温和,但是行事应该犹如木兰一般果敢。
“林家不孝子孙林玉见过母亲大人!”
吕钱塘没有抬头,而是双膝用力的跪倒在地,一头扣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连磕三个头,青石板上顿时现出了鲜艳的血迹。最后头颅也不敢抬起,紧紧地贴在了地板上。
老妇人看着眼前散发着悔恨和狼狈的身影,多少次曾经在梦中梦到的,担忧的伸出双手就要心疼的搀扶起眼前的身影,却又在半途颓然放下,脚步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无法迈出一步,眼中有着疼爱和痛恨,爱恨交加。
老妇人静静的看着地上跪倒的身影,收起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冷声道。
“原来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吕钱塘极为羞愧的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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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自知不该苟且偷生,但是听闻家族受我牵连,被定为叛逆之辈,心中不甘,只能改名换姓投靠了北凉王,为林家争取一线生机!”
老妇人心中一痛,她如何不恨,如何不知眼前的儿子实则是一个威武不能屈之人,只是如今林家男儿大多都因他而死,想起其他的家人,心中大怒。厉声喝道。
“林家世代清流,忠君爱国,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人,不知如今这位大人姓甚名谁,不知是否感到令先人祖宗蒙羞!”
吕钱塘闻言好似被这话伤透了心,本来还有些支撑的腰身,顿时俯在地上,再无一丝的力气。
“我,我,.......”
吕钱塘哑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语,儒家讲究杀身成仁,林家世代书香门第,乃是儒林清流,如今自己却有违儒家教诲,苟且偷生,投靠了仇敌,的确是有辱门楣,即使是死后下了地狱,也无颜见祖宗先人。
老妇人看着眼前鸦雀无言的儿子,最后扔下了一句绝情的话,转身大力将院门关闭。
“我宁愿死了,那我只会为你骄傲,如今你苟且偷生,却让林家门风丧尽,再无脸面立于世间,我宁愿从未有过你这孽子,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相干,还请这位大人离开吧!”
吕钱塘被抽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脸上煞白,头颅紧紧的贴在地上,鲜血中似乎有着泪水滴落,和在了泥土中,沾染了吕钱塘满脸,良久,吕钱塘抬起头来,再次叩首三次,踉跄的直起身来,脚步不稳的向着徐凤年住所走去,地上只留下了一滩混合着泪水的血迹。
老妇人死死的靠在院门上,眼中全是泪水,她如何不知儿子的苦心,只是她是如今的林家的当家人,不能心软,院中还有着林间的妇孺,要她支撑起林家,还有枉死的林家男丁,这些都是沉重的负担,压在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之手,她怎么能代替这些人原谅林玉这个林家的罪人。
吕钱塘一步一步的挪移着脚步,他实力已经臻至二品,如何听不到一道木门后的压抑的呼吸和哭泣,只是他不敢揭破,这次相见让他知晓了,自己的投靠不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活着的他已经是林家的耻辱,他心中暗暗有了决定,他已经有了两全其美之法,只要自己为徐凤年而死,既不违背自己投靠的承诺,也让林家的耻辱消失,不至于让祖宗继续蒙羞。
想到此处,吕钱塘的脚步似乎是轻快了几分,但是心中的阴影却已经遍布了心间,眼中唯一的一丝光亮也是消失不见,死气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哀莫大于心死,这本就是人间最凄惨之事。
徐凤年此时正在哄着姜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总算将姜泥被扣十文钱的怒气平息了,二人有说有笑的,看到吕钱塘进来,徐凤年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何?”
“多谢世子!吕钱塘从此就是世子的狗,愿意为世子殿下效死!”
吕钱塘此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面貌,恭敬的说道。
徐凤年没有听出吕钱塘话中的死意,只是满意的点头,他要的就是可以为他效死的人。
许宗甲眉头一皱,打量了一眼一脸死气的吕钱塘,无奈的摇头。
李淳罡也是似乎看出了一丝的不妥,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第九十七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徐凤年点头后,不曾在意吕钱塘的异样,柔声道。
“你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这里也无需你的守卫!”
吕钱塘此时正需要安静的空间,看了一眼周围,默默的点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院中, 到了后面的厢房休息去了。
“哈哈哈,我徐凤年又得一人才!”
徐凤年等到了吕钱塘离开,顿时高兴的对着姜泥和青鸟炫耀道。
吕钱塘看似鲁莽,但是文武双全,之前不过是因为不谙世间险恶, 过于热血才会表现的如此笨拙, 被离阳和北凉夹在中间戏弄,但是他毕竟是离阳王朝的探花郎,天资聪颖,武功也已经是二品小宗师,可谓是文武双全的人杰,如今已经看透了世情,怎么还会如以前一般天真,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不让徐凤年高兴。
许宗甲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至于最后什么结果,就不是他可以预料的,毕竟人力有时尽,即使以他的修为也做不到掌控天下,让所有的事情都顺心顺意。
“你小子高兴的太早了!”
徐凤年闻言一愣, 不解的看着许宗甲, 眼中有着请教之意。
“吕钱塘此时状态不对, 哀莫大于心死, 他今日见到了家人,让他对世间再无恋念,一心速求身死解脱!”
徐凤年眉头紧皱,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难道不应该是见到亲人,更激发求生之念,为家族的妇孺提供生存之地吗。
“你莫忘了林家毕竟是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有时不得不佩服儒家的杀身成仁的理念,也许在你看来,林玉为了家族,苟且偷生,保全家族,是值得赞扬的事情,但是在林家看来,却有不同,乃是有辱门风,令祖宗蒙羞,看来林家的老夫人,乃是刚正之人,有着儒家的风骨,不让须眉!”
许宗甲虽然对两者之间的对错不予置评,双方的选择都无可指摘,毕竟心有坚持的人都值得敬重,不论是杀身成仁还是忍辱负重,都是值得赞扬的。
徐凤年一脸的惊诧,他是一个务实的人,认为只有护住了身边的家人,才可以护住家国,而徐骁当年可是为了家国天下踏平了春秋,得罪了多少的仇家。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皇家的忌惮,发生了当年的那件让徐骁后悔终生的京城白衣案,只留下了徐瘸子一人独留世间,这也是徐家最大的难言之痛!
当年吴素一人独赴皇宫,虽然身怀六甲,却是不可以常理揣测的。当晚北凉王妃,吴家剑冢最出色的子弟,白衣剑仙吴素,再次由入世剑转为出世剑,由天象境界,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一人独抗三位指玄,一位天象,一人一剑杀出了皇宫。
那一战,如今看来是一个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北凉失去了最敬重的王妃,北凉王失去了一生挚爱,北凉世子心中也埋下了对离阳的仇恨。
而离阳王朝更是和原先对王朝忠心耿耿的北凉铁骑生了隔阂,再无一丝的情意可言,只剩下了忌惮和猜疑。
北凉王府中有着一本生死簿,记载都是当晚进出离阳皇宫的人名,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暴毙,无一人是寿终正寝的,剩余还活着的人,也都在徐家的必杀名单之上,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罢了,等到日后,徐凤年自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不惧生死的人?活着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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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不理解的喃喃自语,声音中有着伤感和落魄,不知想到了何处。
姜泥此时也是神色暗淡,她最是能理解吕钱塘的感受,毕竟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知晓苟且偷生的日子有多么的煎熬,每日都被悔恨和仇恨撕扯噬咬着心脏,每日都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可以不认同这种风骨,但是也要有所敬畏!”
许宗甲熟读儒家经典,自然知晓儒家思想中有着糟粕,但是大部分都是值得提倡的,杀身成仁,忠贞爱国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被嗤笑,更不应该被鄙视,正是因为有着这种风骨的中原百姓才能在一次次的苦痛和废墟中重建儒家文明,这是中原百姓的深植在骨子里,血脉里的传承。
徐凤年回过神来,看着神色凝重的许宗甲,不由的开着玩笑。
“如果我有一日为了家人,卖国投靠北莽你会不会帮我!”
许宗甲眼中厉色大盛,猛地站起了身,怒气冲冲的一挥衣袖,厉声喝道。
“我许宗甲,虽然做出了承诺,为你出手三次,但是如果你胆敢出卖中原,投靠草原,我定会亲自北上,摘下你的头颅,祭奠中原百姓!”
“用不着如此吧!”
徐凤年讪讪而笑,似乎想缓解一下气氛。他没有想到许宗甲反应如此的激烈,平日里的许宗甲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万事不扰的样子,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如此反应。
“节义二字虽然并列,但是节在义前,我绝不会因为小义而视家国大节于不顾,所以如果真有这一日,徐凤年你要牢记我此时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许宗甲没有一丝的开玩笑的意思,依然是双眸紧盯着徐凤年,字字诛心,分量极重,砸在了徐凤年的心中。
徐凤年默然的点头,没有任何的失望和愤怒。
许宗甲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直接转身回房,不在院中待下去了。
“嘿嘿,徐凤年,你小子这是自讨苦吃!”
李淳罡却在一旁看着笑话,不厚道的调侃着徐凤年,手指抠着鼻屎,屈指一弹扔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神色幽幽,良久才开口说道。
“我没有办法,许宗甲他万事都萦于心,我怕他心中没有底线,日后如果北莽有人施恩于他,会不会造成中原沦陷,九州失守,中原儿女成了人下人,大好河山成了草原骑兵的牧场!”
徐凤年对许宗甲了解越深就越是忌惮恐惧,他怕有一天许宗甲如果肆意妄为,那天下何人可制他,就连北方天帝的真武大帝的元神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如何不让徐凤年担忧,徐凤年自然要试探一番许宗甲的心意,不愿日后有不忍见之事发生。
李淳罡闻言也是沉默,这才对徐凤年刮目相看,没想到纨绔的世子殿下,居然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
第九十八章 北凉唯死战,盛事已揭幕
李淳罡叹息一声,双眼仔细的打量着徐凤年,不由的感慨道。
“你今日真是让我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贪花好色的放荡世子居然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实在是该让那些说闲话的看看你此时的面目!”
徐凤年没有丝毫的涟漪,神色平静的说道。
“我徐凤年好色,怕死,胆小, 脸皮厚,心也黑,睚眦必报,胸无大志,但是却也不敢忘了自己是北凉人, 北凉人只有死战,绝不苟且,腰杆硬,绝不低头!”
徐凤年沉声再次强调道:“北凉铁骑唯有死战!”
李淳罡神色凛然,沉声问道:“唯有死战吗?”
兵法诡道,可徐骁却反其道行之,任你千军万马气势汹汹,我北凉军只有死战。受此影响,北凉人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勇气,一直以来都是死战不退,当年为了平定乱世春秋,北凉城几乎是家家悬白,日日送葬,整座城都是一片哀伤,却无一人埋怨徐骁。
徐凤年点点头, 再次肯定说道:“唯有死战!”
李淳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以往他瞧不上眼的世子殿下, 第一次觉得这小子不仅仅是狡猾奸诈随了徐骁, 就连脾性也像极了徐骁, 是一个人杰,不愧是白衣剑仙吴素和春秋人屠的徐骁。
“好小子, 我第一次对徐骁感到了敬佩,你也不愧是吴素的儿子,没有给他们丢脸!”
李淳罡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畅快。
“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响彻姥山,让王府上下都惊诧的打开门窗,将视线投向了徐凤年的院落。
许宗甲也是坐在屋中抬头看向了院中,他此时早就没有了刚刚的义愤填膺,他深知人心,徐凤年的试探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幼稚的很,他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消除李淳罡和徐凤年,甚至是徐骁的忌惮罢了。
“这老头儿没想到今日居然有所感悟,如今看来已经修复了大半心境,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李淳罡须发皆张,衣袍被身上强大的气势吹得鼓了起来,像是一个气球一般,身形慢慢升空,离地三尺。
徐凤年护着姜泥不断的后退,一脸骇然的看着场中的气势大盛的李淳罡,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李淳罡的强大,亏得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修为已经不差李淳罡,只是在剑术剑道上有所不及罢了,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不过见过几个江湖中人,就敢自诩高手了,真是夜郎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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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越是体会到李淳罡的强大,徐凤年越是对许宗甲感到敬畏,如此强大的李淳罡还不及王仙芝,那胜过了王仙芝的许宗甲该有多强呢,是不是已经不是常理可以揣测的,自己倚为依仗的北凉铁骑如今看来也不一定可以敌得过如神似魔的许宗甲,至少留不下他!
李淳罡气势慢慢收回,衣袍再次贴在了身上,身形慢慢下落,脚尖一点,站稳在了徐凤年的身前,脸上带着几分畅意,多少恢复几分以往的剑神纵横天下的风采。
“老夫今日也算是略有所得,估计在到达东海武帝城前,应该可以重回陆地神仙之境,到时候,少不得要和王仙芝和许宗甲再战一场,徐小子,你该加快脚步了,不然到时候你境界不够,就错失了这次天大的机缘!”
李淳罡此时对徐凤年的态度大变,有了几分欣赏和提携,有意指点徐凤年机缘。
徐凤年脑海中只是稍微幻想,许宗甲、王仙芝、李淳罡如果三人论道一决高下,绝对是天下武道最大的盛事,三人都是人间绝顶高手,他们之间的对决,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神功绝学,对观战之人的裨益绝对是天大的机缘造化,而且是千年难遇,徐凤年热血立刻上涌,恨不得自己此时就勤加修炼,争取到达在武帝城前,可以修为更进一步,到达天象境,不然就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三人的气势震退,难以靠近旁观这场盛事,那可就要懊悔终生了。
“有趣,今日居然还有人踏入天象境,看来武帝城一战,怕是可以再添一人了!”
许宗甲坐在圆桌前,倒了一杯上好岩茶,轻轻啜一口,惬意的点点头,也不知是外界的变化让他欣慰,还是这茶让他感到满意。
这茶乃是离阳的五大名茶之一的岩茶,兼具绿茶之清香,红茶之甘醇,产于深山悬崖的岩缝之中,采摘不易,产量极少,每一片茶叶都是拿人命换来的,汤色红润透亮,入口微苦,回味却甘,是乌龙茶中的极品,价值千金,是王林泉花大价钱从太安城中购得的,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喝,这次还是徐凤年这位少主的到来,他才奢侈的将这压箱底的好茶献出,可惜便宜了许宗甲。
许宗甲眼神看向北方,心神感知了一下,顿时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总算是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辛苦,洪洗象终于踏入天象境界了!”
许宗甲当初为了让洪洗象尽早踏入巅峰,一言出,导致离阳王朝和龙虎山的气运池中的莲花直接枯萎九朵,甚至还一指谪仙,将赵黄巢打落了陆地神仙之境。
武当掌教王重楼自从将一生苦修的大黄庭真气度给了徐凤年后,精气亏空,不过一段时间就与世长辞了,将武当的掌教之位传给了不谙世事,却知天道的洪洗象。
武当山中暮鼓响起,雾霭灵犀般散去,大小莲花峰风景尽收眼底。
洪洗象站起身,眺望而去,怔怔出神。这便是洪洗象的家,骑牛看书读书,炼丹只是解乏,山巅随罡风而动,看着青山外的风光。与黄鹤喂食说话,他觉得最是有趣好玩。
这就是洪洗象的道。我不求道,道自然来。武当历史上最年轻的掌教没有言语,只是长呼出一口气。踏出一步,这一步远达十丈,直接踏出了龟驼碑,踏出了小莲花峰。
武当七十二峰朝大顶,七十二峰云雾翻滚,一齐涌向小莲花。洪洗象踩在一只黄鹤背上,扶摇上了青天。
陈繇抬头望着异象,喃喃道:“师父,大师兄,你们真应该看看,小师弟一步入天象了。”
第九十九章 威猛长戟将,战场无双人
武当山发生的一切,即使许宗甲远在青州,一样是了如指掌,惬意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回味无穷。
茶水虽好,但此时终究是适合饮酒,许宗甲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从徐凤年那里讹来的好酒都带上, 如今嘴里已经淡出了个鸟,也只能拿着岩茶过过嘴瘾了,聊胜于无吧。
李淳罡和徐凤年确是不知道武当山上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许宗甲的打算,准备在武帝城来一场前无古人的大决战。
待了一晚之后,徐凤年几人就再次启程,准备前往青州的樊城,这次徐凤年将鱼幼薇和金刚菩萨二人安置在了王林泉的府上,其他人则是再次乘船离开。
王林泉本想让女儿王初冬跟随,但是徐凤年没有同意,就是这样也将姜泥气的够呛,一直在徐凤年的身后翻着白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许宗甲甚至都闻到了空中散发的醋味, 让他忍俊不禁,连李淳罡都对徐凤年也是有了些怨言,毕竟姜泥才是他最关心的人,徐凤年还是抵不上小侍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重要。自然有所偏向。
一行人还未行多远, 便再次被青州水师中的三艘黄龙楼船所包围,这次赵珣经过赵楷的一再怂恿,终于是没有忍住内心对徐凤年的杀意,调动了四百水师甲士,出动了三艘黄龙楼船,想要一次性将徐凤年打杀,让他葬于春神湖底。
黄龙楼船在青州水师中只比青龙楼船和六牙巨舰略逊一筹,江海通行,已是气势凌人的巍然大物,设三楼,高六丈,饰丹漆,裹铁甲,置走马棚,上下语音不相闻,女墙上的箭孔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更有巨型拍竿,一竿拍下, 寻常大船都要被拍得支离破碎。
不幸的是,徐凤年乘坐的不过是商船, 体量小, 更无任何的防御和武器,所以经不得黄龙楼船的进攻,几下拍竿,船身就要破碎了。
拍竿是水战利器,尤其是大型战舰间近身后的决斗,注定无法以钩距掀船,善战水师往往在帆蓬上涂抹厚实药泥,以阻火攻,最终靠得就是这拍竿轰砸,拍竿制如大桅,长十余丈,上置巨石,下设机关贯颠回旋,敌军船近,便倒拍竿击碎之。
徐凤年站在甲板之上,傲立船头,皱着眉头,丝毫不惧,朗声对着身后的宁峨眉吩咐道。
“宁将军,今日就要看你的卜字戟是否还锋利了!”
宁峨眉手中的大戟提起,自信一笑,朗声道。
“殿下放心,北凉铁骑不惧任何敌人,即使是拍竿砸下,我亦可以一戟将之砍断!”
徐凤年闻言大定,他們的船小,有无什么水战利器,所以最是畏惧对放的拍竿,如今宁峨眉居然有此信心,他自然喜出望外。
凤字营的百名甲士,也是默默抽出了腰间的北凉刀,神色平静而又凝重,世子殿下和主将的淡然给了他们无尽的信心,整个湖中的气氛顿时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凉军最擅长的就是死战和主动进攻,宁峨眉看着还未攻击的黄龙楼船,不由的侧头,向徐凤年请示道。
“世子,恳请殿下准许末将率兵先声夺人!定要让青州水师见识一下何谓战阵悍勇!!”
谷愋
寻常的武士根本就不是武道高手的对手,经不住他们的随手一击,虽然双方武器差距过大,但是徐凤年的身边高手如云,如果真的冲上了对方的楼船,等待着对方的肯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身后的吕钱塘和舒羞也纷纷开始戒备,将自己的武器掏了出来,看来是准备登船近战了。
徐凤年摇摇头,否定了宁峨眉的建议,打量了一眼眼前雄壮的凤字营统领,开着玩笑说道。
“宁将军悍勇我知晓,但是如果我们先出手,,事后追究,我这个一向名声糟糕的世子殿下倒是不怕,最多就是徐骁在朝堂上与张首辅等一帮殿阁大学士破口对骂,但是小心你连武典将军都做不成。你瞧瞧那边与你同阶的楼船将军,志得意满,估计想着帮妥这事儿就得升官发财了,宁将军跟我在身后本就遭罪,没法子升官也就罢了,若再被降阶,传出去我的名声就真烂遍三十州了,以后谁敢给我这个无良世子殿下鞍前马后?”
宁峨眉闻言一笑,他此时和徐凤年相处日久,也摸清了一些徐凤年的性子,会心答道。
“是这个道理,看来赶明儿就得求殿下与大将军给末将一个千武牛将军当当,这趟好不容易出门在外,总得给殿下涨涨脸面。”
徐凤年爽快一笑,毫不推辞的应道。
“理所应当,硬是要得!”
凤字营的甲士凝神对敌,也留意着世子和将军的神态,见他们如此放松肆意,顿时豪气万丈,士气大涨。
赵珣终究是心思不如靖安王赵衡深沉,见徐凤年丝毫不惧,心浮气躁之下,命令楼船将士攻击,顿时万千的箭雨射向了徐凤年等人。
宁峨眉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将徐凤年身前的箭雨拨开,看着迎面拍下的巨型拍竿,大戟顺势一劈,顿时将其分为两截,丝毫不停留,再次脚步急速移动,来到了另一根拍竿之前,再次劈断,威猛异常。
赵珣站在黄龙楼船之上俯瞰战况,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呆。
“这个手持大戟的将军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实乃是冲锋陷阵的无敌猛将!”
徐凤年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峨眉,他修为已经比宁峨眉高上一筹,但是看到如此表现的宁峨眉仍是感到不可思议,他虽然也可劈断拍竿,但是却需要耗费大量的内气,但是看宁峨眉的样子,好像只是凭借自身的千斤之力就将拍竿斩断,实在是战场中的猛将,威猛无双。难怪即使没有任何的靠山,依然会成为北凉四牙之一。
对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纷纷朝小船抛去倒钩,妄图以钩距掀船,徐凤年命令宁峨眉先行夺船,吕钱塘使尽全力将楼船拉近,青鸟、魏叔阳和舒羞则踩着绳索,轻而易举打翻了一众士兵。
赵珣见状,挽起了衣袖,拿起了身边的宝弓,准备用暗箭射杀徐凤年。
第一百章 一脚踏黄龙,剑神再挑衅
徐凤年此时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感知灵敏,赵珣一动,心神就感知到恶意,不由的将腰间别着的一柄长剑抽出,他自从将春雷交给了许宗甲后,自王林泉的府中随手找了一柄长剑,当做佩剑,挂在了腰间。
王林泉府上不是没有上好的宝剑,而且吴素所留的大凉龙雀也是世间少有的神兵,但是徐凤年都没选择,世间都是宝剑因剑客成名,从未有剑客因为宝剑成为高手的。
姥山,王林泉来到小女儿王初冬楼中书房,一同观战。
王初冬踮起脚尖,望向湖面舟船对峙,忧心忡忡问道:“爹,打得过吗?”
王林泉胸有成竹,丝毫不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北凉铁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能征善战,精于骑射,不是青州水师这般废物可以比肩的。青州水师看似船大人多,其实中看不中用,青州十年无战事,这帮黄头郎也就做做样子。”
赵珣将利箭搭在弓弦之上,用力拉弓如满月,手指一送,利箭顿时飞向了徐凤年,速度极快,由此可见,赵珣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曾在武艺上下过一番苦功,虽然修为不值得一提,但是也要比之前未曾学武的徐凤年上进一些,算是不负赵氏宗室之名。
徐凤年嘴角挂起一丝的不屑,手中利剑随手一劈,将飞驰而来的利箭一份为二,可谓是艺高人胆大,两半的利箭在徐凤年的眼前分道扬镳插入了身后的船舱之上,尾羽还在不断的微颤。
赵珣似乎有些不相信,声名狼藉,不学无术的徐凤年居然有着如此的武艺,顿时诧异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赵楷。好奇的问道。
“徐凤年学过武?”
赵楷也是一愣,他之前虽然暗杀过这个北凉世子,但是徐凤年并未出手,在加上所修功法玄妙,擅长隐匿,赵楷居然也不知道徐凤年居然有如此武艺。但是赵楷依然是毫不在意,出声安慰道。
“无需担忧,此次我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吴家剑冢当代行走弟子吴六鼎也在,有他出手,应该万无一失!”
吴六鼎身为这一代的吴家剑冢的行走弟子,是吴家小辈中最出众的一位,自然要为当初吴素和吴家剑冢闹翻一事找回面子,这其中倒也不是牵扯到私人恩怨,所以吴六鼎对徐凤年并不怨恨,只是因为双方立场不同而已。
吴六鼎身上穿的极为朴素,也不曾有风流剑客的奢华,朴实无华,但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剑客,自出道以来,一路不停的挑战当地有名的剑客,已经是留下了一地的狼藉,所向无敌,如今已经是指玄境界的高手了,甚至距离天象境界也不远了,可谓是天资惊人之辈。
吴六鼎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战局,他虽然答应了赵楷出手对付徐凤年,但是不代表他和赵楷是一路人,他只是因为徐凤年身边高手众多,难以有公平一战的机会,所以才会答应一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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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六鼎见青州水师作战不利,终于是按捺不住,纵身一跃,独自踏上了一叶轻舟,手中的竹杖一挑,将要将一旁的黄龙楼船挑起,直接砸向徐凤年所在的商船,铁了心的要破釜乘舟,将徐凤年的船只摧毁。
虽然交战极为激烈,但是船上依然有几人冷眼旁观,一副轻松淡然的神色,好似前来郊游一般惬意,直到此时,其中的一人,才翻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空中,身形游若蛟龙,掠过了所有人,来到了黄龙楼船之上,一脚踏下,顿时楼船犹如泰山压顶,激起了无尽的水浪,沉入水中。
吴六鼎手中的竹杖,再也拿捏不住,无奈撒手,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独臂单脚就踩翻黄龙楼船老头儿对手,见状不妙,直接驾轻舟飘然而去,这不是狼狈而逃,而是剑客对自身实力有着自知之明,他还年轻,远未到巅峰,需要时间成长,如今只是暂避锋芒,剑客虽然锋芒无双,但却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趋利避害,如果只是一位的横冲直撞,那世间哪里还能有什么高明的剑客,均是半路夭折了,足够让练刀的刀客们笑死。
李淳罡也是闯过吴家剑冢之人,他的木马牛就是从吴家所得,所以在吴六鼎一出手的瞬间就知晓了他的身份,如今见他识趣的离去,只是打量了一眼,也不曾找他的麻烦,这是一位惊艳的年轻剑客,足以为未来的剑道增添几分光彩,自己不过是旧时代的剩余,何必和新时代之人争锋呢。
李淳罡虽然是如此想的,但是却不是如此做的,可能是因为昨晚修为有所增进,所以今日显得有些兴奋,完成了一脚踏黄龙的壮举之后,回头看向了许宗甲,再次挑衅道。
“许小子,我这一脚如何,你可能做到?”
也许是许宗甲表现的太过妖孽,李淳罡从不将他当做是后辈,处处和许宗甲争斗,不想低他一头,实在是好胜心旺盛的很。
许宗甲本来还是挺悠闲舒心的,昨晚李淳罡和洪洗象同时突破到了天象境界,实在让他欣喜若狂,总算是不枉他等了如此长的时间。
许宗甲皱眉看着意气风发的老剑神,不由的心中吐槽,这老家伙是得意忘形了,才刚刚恢复天象境的实力,就在自己眼前卖弄,实在是让许宗甲不爽。
许宗甲闻言站起身,走到了徐凤年的身边,看着还剩下的两艘楼船,侧头问徐凤年。
“你说我选择那艘黄龙楼船出手,给李淳罡一个教训!”
徐凤年闻言大喜,正要出声说话。
许宗甲一指眼前最近的一艘黄龙楼船,说道。
“我选这艘吧,毕竟另一艘上还有着靖安王世子,如果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对你大小也是个麻烦!”
徐凤年闻言一惊,他差点忘了赵珣还在船上的事情,如果许宗甲真的出手将赵珣弄死了,还真是一个麻烦,毕竟此时的徐骁还在太安城内,要为自己谋一个世袭罔替,确实需要注意一下。
第一百零一章 青天白日现星宿,周天星君各有
许宗甲也不待徐凤年回话,直接抬起右臂,伸出手掌,虚空一握。
顿时天生异象,太阳好似被乌云遮盖,一瞬间暗淡了下来,高空中隐隐出现了周天星斗,其中北方的星宿异动最为亮眼, 群星闪烁,光芒大放,不知惊动了天下多少擅长阴阳谶讳之术的高人,纷纷捏指掐算,天下究竟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居然会出白日现星宿这种异象。
春神湖中好似有着龙神出没,黄龙楼船下顿时万千水柱射出,直接将楼船的甲板射穿,船上的士兵也是被水柱冲上了半空,不过短短一瞬间,整艘楼船化为了破碎的木板,洒落在了春神湖中。
许宗甲收回手掌,再次没入了袖中,水柱这才轰然炸响,自半空砸落,犹如一场暴雨, 倾盆而下,将所有的人都浇成了一个落汤鸡, 随着湖水落下的还有着青州水师,他们倒也无大碍, 纷纷掉落湖中,好在他們本就是水师,水性还是精通的,不至于溺死在水中,脸色惊恐的游向最后一艘楼船。
此时敌对的双方都已经停手罢战了,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徐凤年呆呆的看着一脸的平静的许宗甲,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湖水,纳闷的问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自由操控湖水?”
随着徐凤年实力境界提升,眼界大开,见识早已不凡,他如果用尽全身真气,倒也可以控制一部分湖水,攻击敌人,但是许宗甲的控水之术却不同,徐凤年并未在水柱中感知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这说明了什么。
许宗甲没有动用真气就可以操控湖水,这简直匪夷所思,超出了徐凤年的认知,毕竟之前许宗甲也说过,世上所有的神仙都是武者修炼而来,不存在真正的神仙, 但是许宗甲此时的操作,让徐凤年怀疑许宗甲是在糊弄自己。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仙人,翻江倒海,控水御火,简直无所不能。
许宗甲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鄙视,好似责怪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询问自己。
李淳罡也是身形一闪,再无游若蛟龙的潇洒,一身的湖水,湿漉漉的回到了船上,他刚刚也是被许宗甲的手段惊到了,所以完全忘记了用真气护住自身,以至于被淋了一个透彻。
李淳罡一抹胡子,将其中的湖水挤出一部分,这才凑到了许宗甲的身边,不停的打量着许宗甲,啧啧称奇。
许宗甲淡然以对,荣辱不惊,无悲无喜,只是被李淳罡如此打量,也稍稍有些不适,瞪了李淳罡一眼,这才无奈开口解释道。
“你小子也可以做到,只是你境界道行浅薄,所以不曾注意到罢了!”
徐凤年闻言更是满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自己咋不知道呢。
许宗甲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徐凤年,这家伙怎么就不开窍呢。
“当初我记得给你展示过周天星斗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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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闻言更愣,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者有何关系,愚钝的样子,让许宗甲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星神掌控星斗,自然有着神职,可以操控万物,所以只要你小子有朝一日开点化出了星神,自然可以获得一部分他们掌控的法则,接掌他们的神职,控水御火不过等闲之事罢了!”
徐凤年惊骇的看着许宗甲,《大周天星斗禁法》他虽然一再将其价值抬高,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如此逆天之处,一开始徐凤年认为在窍穴之中开辟星斗就已经够惊人的了,后来知晓可以点化星神,组成周天星斗大阵,已经是异想天开,没想到星神居然好有此神奇之处,这不符合武道。
如果徐凤年是一个现代人,他定会大声反驳道,“这不科学!”
可惜的是徐凤年没有接触过科学,自然只能说一句这不符合武道,再难以想出一个更恰当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惊讶了,不过意思都是一样的,倒也是无伤大雅。
李淳罡也是骇然,他实在是想不出世间怎么会如此逆天的武道功法,居然可以掌控世间法则,替天行道。让李淳罡感觉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出现幻觉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谱妖孽的天才,这和他当初纵横无忌的江湖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不提徐凤年和李淳罡几人是如何惊讶的,此时天下却已经是乱了套了。
太安城内,离阳皇宫,御书房内。
一位身穿龙袍的老人,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的钦天正第一人南怀瑜,威严可怖,沉声问道。
“今日异象究竟如何,可曾查清了是何原因?”
南怀瑜身形佝偻,吃力的眯着眼睛,眼睛中已经是一片浑浊之色,看起来就像是命不久矣的垂垂老朽一般,拱了拱手,好似耗尽了力气一般的轻声道。
“陛下,天意不可尽知,老朽无能,虽然耗费了三年寿命,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此次异象测算被紫微星所阻,无人可以知晓原因!”
南怀瑜想到自己自不量力的想要测算异象发生的原因,只是刚刚运转易数推算,便见虚空中的紫微星斗大放光芒,一道星光将自己的心神自虚空打落,并且被北斗星削去了三年寿命,如不是南怀瑜见势不妙,再加上精通卦术,收手极快,怕是连老命都要搭上了!
世间的易学命理之术,均是运用阴阳、五行、干支、八卦等原理,推算世间的人事的富贵贫贱,祸福吉凶,穷通寿夭,名利地位等,其中紫微斗数,南极神数,北极神数,铁版神数,邵子神数、梅花易数最为高深,但是怎么推算命数,都离不周天星宿。
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为官禄主,有解厄、延寿、制化之功。是十四主曜中的帝王星,诸曜随着它的位置分布于十二宫中,形成斗数推断上的基础一百四十四组星系。
南怀瑜正因为紫微星如此特殊,才敢断言无人可以推测出异象的原因。
离阳皇帝看着眼前明显苍老了不少的南怀瑜,默默点头,伸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只是一人独坐,不知沉思些什么,如今徐骁即将进入京城,就发生了如此异象,不得不让他多想,心中即使思绪翻涌,但是面上依然是一脸的沉静,不显分毫,这就是帝王,世间最孤寡之人,不能有任何的情绪外漏。
第一百零二章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
许宗甲看着愣神的几人,特别时已经陷入幻想中的徐凤年,此时嘴角隐隐晶莹的口水流出,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推了一下徐凤年,提醒道。
“醒醒神,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你再不上去阻拦,对方可要跑了!”
许宗甲伸手一指仅剩下的一艘黄龙楼船,示意徐凤年赶紧解决。
许宗甲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人在红甲的帮助下,早就潜入了湖中,偷偷溜走了,就是见机不妙,脚底抹油的老手赵楷。
此时的赵楷,一脸的惊魂未定,双手紧紧的抱着红甲,在湖中潜游,飞快的向着远处逃离。
上次刺杀徐凤年时,他被李淳罡一剑惊退,如今不仅见到了更进一步的李淳罡,还见到了犹如水神的许宗甲,自然不敢停留,趁着赵珣不注意,直接开溜了。
赵楷一边让自己死命的贴着红甲,一边嫉妒酸涩的说道。
“徐凤年真是好命,身边高手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我是他就好了,真是会投胎!”
许宗甲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湖面,不知该怎么评价赵楷这个活宝奇葩,不过看在他如此有趣的份上,许宗甲倒也没有出手阻拦赵楷,任他扯呼。
徐凤年一擦嘴角的口水,自幻想中醒神,嘿嘿一笑,看着仅剩下的一艘黄龙楼船,狡诈阴笑,带着众人就纵上对方的楼船。
此时的青州水师也不敢妄动,赵珣更是一脸的紧张,静静的等待着徐凤年走进。
赵珣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砍向了身边的一位公子哥,这人乃是青州知州韦栋之子韦玮,青州城出了名的纨绔,阴狠毒辣,行事肆无忌惮,和赵珣乃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徐凤年静静的看着赵珣表演,毫无表示,身边的人也只是小心戒备,不曾阻止。
赵珣一剑杀了韦玮之后,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世子受惊了,都是这韦玮胆大包天,居然胆敢私自调动黄龙楼船,命令青州水师袭击北凉世子,犹如谋逆造反,我今日将他斩杀,算是给世子赔罪了!”
赵珣一脸的客套,他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乃是靖安王世子,徐凤年不会杀了自己,所以有恃无恐,只要自己能都找到一个替罪羔羊,这事情不过是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对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徐凤年慢慢走近,看了一眼赵珣,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像是在看戏台上的丑角。
赵珣初始有些不自在,渐渐开始不耐烦,有些恼怒,生气的张嘴就要呵斥徐凤年。
徐凤年此时却又有了动作,将赵珣手中的宝剑伸手指捏住,扯到了眼前,仔细看着剑刃上已经开始要干涸的血迹,不屑的一笑。
赵珣不明所以,有些奇怪的看着徐凤年。
徐凤年用眼神示意赵珣撒手,对方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反对,
徐凤年握紧了这把还有着血迹的利剑,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剑刃放到了韦玮还未凉透的脖颈之上,一只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使劲一割,红艳艳的血液留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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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满意的一笑,将手中的宝剑随手扔在了地上,抓着韦玮的首级,站起身来对着赵珣阴狠一笑,随手将手中的首级塞入了赵珣的怀中。
赵珣紧张的一个机灵,双手连忙保住了怀中的首级,低头一看,韦玮双眼瞪大,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赵珣顿时吓坏了,手中再也抱不住了,首级滚落在地,在甲板上留下了一地的红艳。
徐凤年满意的笑了起来,那占满了韦玮血迹的大手狠狠的抡圆,一巴掌扇在了赵珣的脸上。
“啪!”
赵珣受力不住,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瘫坐在甲板上的赵珣有些呆愣的仰视着徐凤年,手掌不自觉的捂着已经浮肿的脸庞。
徐凤年低下腰身,脸凑到了赵珣的眼前,一脸厌恶的喝道。
“如果你敢承认是自己下令杀我的,我还对你有几分敬佩,至少不是个软蛋,但是你如此糊弄我,实在是丢了你爹赵衡的脸,不知道靖安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儿子!”
赵珣心中一怒,就要反驳,还未开口。
“啪”的一声再次响起在众人的耳中,赵珣直接怔在了原地,眼角甚至渗出了一丝晶莹之色。
徐凤年再次放手一个巴掌扇在了赵珣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黄龙楼船。
宁峨眉看着眼前一幕,大嘴咧开,灿烂一笑,他发现他们北凉的世子殿下远比青州世子要有意思的多,也更合自己的胃口,如今看来当初自己实在是误会了世子。
宁峨眉对着甲板吐了一口老痰,不屑的俯视着静安王世子赵珣,也是嚣张跋扈的紧随徐凤年身后离开。
赵珣此时悲愤交加,他出身高贵,乃是皇室子弟,自幼被人敬畏,吹捧恭维,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是徐凤年这下子不地道,大人专打脸,骂人要揭短,实在是让赵珣难以忍受,怒气冲天,但是又不敢多言,毕竟是小命还在人家的手中握着。
直到徐凤年所有人都离开此地,只留下黄龙楼船上的众人,赵珣才站起身来。
赵珣看着船上的将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丝毫不显尴尬,静静的等待着接应,春神湖中发生了如此大事,青州水师不可能没有反应。
果然不过半刻钟,几艘青龙楼船已经到来,赵珣登上了接应的楼船,脸上狠辣之色显现,手臂一挥,顿时几艘青龙楼船就对刚刚的黄龙楼船攻击了起来,直到楼船沉入湖底才作罢。
所有见过赵珣丑态的青州水师将士尽数葬身湖底,成了湖中老鳖的腹中之食,如果徐凤年见此一幕,怕是要对赵珣刮目相看了,狠辣无情,这哪里是一个窝囊废,而是一个枭雄绝对有靖安王赵衡的风范,不愧是皇室子弟,对自己人举刀毫不留情。
许宗甲自然有所察觉,微微一笑,对徐凤年提醒道。
“春神湖一战,青州水师三艘黄龙楼船全军覆没,你算是一战成名了!”
徐凤年闻言一愣,不是还有一艘楼船吗,难道,徐凤年脸色骤变,幽幽叹道。
“赵珣真是够狠辣的,是我小瞧了他!”
第一百零三章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许宗甲似有不屑,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看着徐凤年,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
“你也不必将赵珣放在眼中,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大都一个德性,看似好像是高高在上,掌控着千万人的生死,气度非凡,纵论古今,但是离开了家世,九成九的公子哥都要成为饿死街头之人,连自己都养不活!”
徐凤年第一次听见许宗甲这样评价自己这些世家子弟,甚是不服气的看着许宗甲,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说也是比普通百姓多些才华和见识!”
许宗甲挂起了冷笑,眼中的眼白明显增多,头扭向了一旁,凛然道。
“虽是如此,但是你自己当初游历江湖什么样自己没有个数吗啊,这还是有人暗中护着你的缘故,不然你小子哪里还能活着回到北凉境内!”
徐凤年语塞,几次张口,却无言以对。
“太平日子里,不论底层之人如何努力,都会有一堵墙挡在身前,怎么也跨越不过去,这就是门阀世家把控了权势的原因!”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自古至今,莫不如是,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也不是一个时代可以改变的,一个普通人想要改变自身的阶层,绝对不是一件简答的事情,即使有人成功,那也是极少数的幸运儿。
“赵珣能够将所有看到他丑态的将士一举灭口,看见这人不过是阴狠有余,气量不足,不过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世家子罢了,比起你来,算是差了不止一筹!”
许宗甲似有感怀,居然难得的对着徐凤年夸赞了一句。
徐凤年闻言大喜,立刻将头颅翘起,得意的问道。
“真的?”
许宗甲不忍直视此时小人得志的徐凤年,但是他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所以还是脸色极黑的点点头,极不情愿的挑剔道。
“你也只是比他好一点罢了,至少你小子心有仁义,对先祖多有照顾,不然我哪会理睬你,对宁峨眉也颇有容人之量,能够知人善用,算是不错的,至于其他的方面,也没啥好说的了?”
徐凤年惬意的看着许宗甲,虽然许宗甲的语气很臭,神色也极为抗拒,但是他心中却极为得意。
奉承阿谀之语,徐凤年作为北凉世子早就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他和许宗甲认识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却从未听过一句好话,如今能够到许宗甲的夸赞,虽然语气中充满了嫌弃,但是徐凤年依然很是受用。
宁峨眉看着眼前的世子殿下,再回头看看春神湖,心中也有着几分的感激,他当初怎么不晓得自己直言顶撞,乃是大罪,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罚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居然入了徐凤年的眼,反而对他青睐有加,委以重任,不由的庆幸北凉世子不是赵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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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徐凤年似有所悟,自嘲的一笑,说出了野心枭雄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如果我真是如此做,哪有今日的成就!”
徐凤年其实心中倍感欣慰,当年他遇见了被北凉世家子弟欺辱的许涌关,只是因为心中良知不忍,后知晓许涌关乃是北凉老兵,更是倍感羞愧,觉得徐家有愧,这才借着衙门对老兵发放津贴的名义,照顾了一番这位盲叟、
谁能想到,只是当初的一念之仁,居然会认识了许宗甲这位隐藏世间的真龙,得到他的栽培,才能有了如今指玄境界的修为,世间因果果真玄妙,果然如佛家所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李淳罡依然是躺在甲板上扣着脚丫子,周围无一人靠近,毕竟他这做派实在是让人难以敬仰,只能敬而远之。
李淳罡了然的看了一眼许宗甲,这才知晓许宗甲为何对徐凤年青眼相看,原来是徐凤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对许宗甲的先人有恩,这才得了机缘,真是令人艳羡。
“你们这些大人物不都是如此吗,指点江山,纵论古今,却他,娘,的连一点仁义道德都不讲,都是衣冠禽兽!”
李淳罡也是苦出身,更是生活在春秋乱世,见多了平民百姓因为大人物雄心壮志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个朝代都不缺,即使是如今太平盛世,也依然有着在角落中靠着乞讨生活的人。
徐凤年默然,他自然知晓,如今中原虽然一统,再无大的战乱,百姓虽然大部分都能够过活,但是依然挣扎在饿不死的边缘,哪里算什么太平盛世,毕竟苛捐杂税足够普通的黎民百姓受得了。
徐凤年当年三年游历,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多少次都在饿肚子,甚至有几次生了寒病,差点没有撑下来,这些就是普通百姓面临的日常生活。
一时间,船上的人都尽数噤声,沉默不语。
。。。。。。
黄昏时分,一行人已经到襄樊城外了,城楼匾额写有“孤钓中原”四字。
襄樊城内,一番热闹繁华景象映入眼帘,越是临近江南鱼米之乡,就越发感受不到故乡北椋的千里旷野寂寥,却又莫名惋惜,只因当年此处还属于楚国都城,二十万襄樊人不肯投降,襄樊当年破城,仅剩两万濒死百姓,变换城头旗帜后,这两万人都疯了一般爬都要爬出襄樊,这座城彻底成了一座空城死城。
靖安王极有才华,能力极佳,志向器量也是有的,也曾说出过“大柄若在手,定要泽被满天下!”这样的豪言壮语,曾经也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多少人都投身到他的门下。可惜的赵衡这位藩王运气不算差,但总觉得做什么都会功亏一篑,性格上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不够心狠手辣,否则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但即使是夺嫡失败,他依然可以全身而退,得了封地,成了藩王,虽然封地乃是襄樊这座昔日的西楚旧都,如今离阳酆都鬼城,但在赵衡治下,推行黄老学说无为而治,如今襄樊人口重新恢复到数十万,天下腰膂重镇的说法,名副其实,靖安王,靖安王,这个藩王封号给的好,赵衡在青州百姓中口碑极佳,可算是七个藩王中声望最好的一个。
第一百零四章 一寸墙头一寸血,十万百姓十万
当年徐骁攻打西楚,对襄樊乃是十年困城,致使城中人如牲畜论斤卖。
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善与恶都在那座鬼城中被极端扩大,一寸墙头一寸血, 一寸草木一寸悲,襄樊阴气之重,无法想象。
十年攻守,在朝廷严令下不许任何士子史家付诸笔端。
如今,离阳的世家子弟和千金小姐游山玩水,足踏天下, 但也基本上不愿意来此襄樊成, 主要就是因为襄樊成阴气太重, 有碍气运, 有所忌讳。
当年天下第一守将王阳明便在钓鱼台坐镇足足十年,才有现在稳坐钓鱼台的说法。能让徐骁恨得咬牙的家伙不多,那名读书真正读出春秋大义的西楚士子能排前三,哪怕西垒壁后你们西楚帝都被破,哪怕整个江南全部失陷,这座城与这个钓鱼台都屹立不倒,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汤,却影响不了天下大局。
许宗甲打量着城墙之上的著名城楼钓鱼台,鱼台一柱撑起十年半壁,王阳明的守城的确是天下第一,即使是徐骁也难以攻下此城,如果不是西楚已经日落西山, 无力支撑,哪里能够城破国亡。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哀色, 不由念道。
“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 雀鼠再尽再食人。”
十年守城换来的不过是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有何意义呢,王阳明虽然是忠贞不二,但是城中百姓何其无辜,他得了一个春秋第一守将的美名,代价却是满城百姓几乎死绝的代价,惨绝人寰,伦理尽丧,人如野兽,冤魂遍地。
许宗甲脚步沉重,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心中总是多了几分对天下苍生的怜爱,儒释道最终的思想境界都是慈悲济世,导人向善的,所以许宗甲有时也难免多了些悲伤秋风的感叹。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楚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许宗甲将原来世界中诗人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中的“秦”改成了“楚”,倒也贴合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禁感怀。
尤其是姜泥,已经是泪眼婆娑,她本是西楚皇室,如今沦落成为了侍女,重回故国旧都,心中更是感慨良多。
襄樊城的护城河异常宽阔,河上吊桥并未收起,襄樊夜禁森严,但这些年吊桥一直平铺,甚至连正门都一夜不曾关闭过,似乎是按照龙虎山天师的授意,不闭鬼门,任由冤魂离开酆都襄樊。
徐凤年见状,不免有些心疼,故意转移话题,走在众人前面,谈到了一桩旧事。
“当年十年围城结束后,离阳皇帝因为襄樊阴气过重,冤魂不散,曾经邀请道庭设立了周天大蘸,超度冤魂厉鬼,为他们寻求超度,让他们转世重生。”
周天大醮是道门最高科仪,设一千二百份位神坛,已是规模宏大,一般而言只有天子家中或者道教祖庭出了大状况才有的盛举,醮这一字,字义是在讲斟酒礼仪,说得简单点,就是道士设宴款待周天仙神,周天大醮在离阳王朝之前最大的规模也不过是为皇子设醮祈福,请得二千四百圣真下凡,为之祈福消灾,以及为天子举醮以求护国佑民的三千六百普天大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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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襄樊城周天大蘸,乃是由天师府创立道统创立以来,史无前例三万六千五百大醮,等于请遍了天上的镇圣仙人,当初仅贡品一项花销就耗去国库九十万银两,可见离阳朝对此事的重视和忌讳有多深了。
“当年龙虎山黄紫天师离城前,亲手绕城画符书篆,最后更在钓鱼台内顶楼悬有一张道教天符,上书“天罡尽已归天罡,地煞还应入地中”,说等到何时襄樊游魂散尽,此符便会燃烧精光。”
但天符书成多年,始终不见消失。无疑成为襄樊城数十万人心头一道挥之不去的阴霾。
许宗甲不屑的瞥了瞥嘴角,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周天大蘸很是鄙视,超度亡魂和何须如此耗费,不过这也是佛道中人常用的伎俩,自己也不好揭穿,砸了人家的饭碗,毕竟他虽然不曾出家,也算是佛道中人。
姜泥确是对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深信不疑,听到这些阴森森的故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在伤感。
徐凤年甚至趁此安慰佳人,又骗得了一片芳心,让他暗爽不已。
李淳罡本是不愿意见徐凤年如此欺骗自己的小徒弟,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徐凤年这小子简直就是小泥人的克星,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眼不见为净,懒得揭穿徐凤年的险恶用心。
徐凤年虽然口中安慰着姜泥,但是他自己却又心头沉重,喃喃自语。
“你怕什么,该我怕襄樊才对。你知道我是真的信佛,信六道轮回,信因果报应。这襄樊城内的罪孽是我徐家的欠下的,厉鬼冤魂应该找我才对!”
许宗甲看起了法眼,看了一眼襄樊城上空,无尽的黑气笼罩,黑气中有无数的面孔浮现,面孔尽是痛苦哀嚎,相互撕咬,不得解脱,在黑气的外围有着一道青紫罡气笼罩,将这些恶鬼冤魂圈禁其中,难以逃散。
许宗甲不由暗皱眉头,心神看向了城楼钓鱼台内安置的符箓,不满道。
“龙虎天师府的这些道士真是胡来,没有本事超度亡魂,就这样用道家符箓将这些冤魂厉鬼镇压,不怕日后十万恶鬼破封,酿成大祸吗?”
徐凤年、李淳罡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你还懂这些鬼神之说的东西?”
许宗甲神色淡淡,毫无倨傲之色,轻声道。
“我本就是三教同修,自然懂得一些鬼神之说的东西,难道很奇怪吗?”
李淳罡恍然,他当初就见过许宗甲施展道家的缩地成寸和佛家的步步生莲的功夫,平日里许宗甲也以读书人自居,只是李淳罡单纯的误以为许宗甲只是精通三教武功,没想到居然还精通其他的方面。
第一百零五章 宗甲动念超度,世子慈悲失诺
徐凤年听到了许宗甲说襄樊城中居然真的有厉鬼冤魂难以超脱,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看到的一段隐秘,略带好奇的说道。
“佛道两门都曾有隐晦记载,襄樊城中有十万被亲人烹食的恶鬼,怨气冲霄,便是三万六千五百周天大醮都消弭不去,于是当年两教便立下一个不着文字的赌约, 谁胜谁入襄樊,谁输谁出襄樊,百年不变。若是龙虎山赢,两禅寺与烂陀山为首的僧侣便要在百年中不得踏足襄樊,反之,则龙虎山要撤去周天大醮,搬离大小道观,不得在城中传经布道。”
许宗甲厌恶之色尽显,没想到佛道众人也是知晓这事情, 甚至因此赌斗,为的就是传道,争夺信徒,不由的恨声道。
“都是也该死的人,这满城的冤魂恶鬼,如果真的破封而出,襄阳城方圆百里怕不是要成为一片死地,他们居然还有闲心争名夺利,如同孩子怄气,简直不可理喻!”
徐凤年看着一脸厉色的许宗甲,不由的畏惧的缩了缩身体,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倒也不单纯是为了争夺名利, 襄樊城内数十万的恶鬼冤魂,怨气冲天, 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才会立下此赌约,也有激励佛道高人尽力消除此祸灾的缘故!”
徐凤年见许宗甲脸色稍霁,下意识看了一眼城头上的钓鱼台, 月明星稀,这座城楼蔚为大观,伸手一指城楼钓鱼台,再次解释着。
“这钓鱼台顶楼就是明证,被设为了禁地,有数位龙虎山德高望重的老道士常年驻守,便是靖安王都不得入内,为的就是保护天符不被破坏,当年大天师离城时明言非天师府真人不可踏足。”
许宗甲刚刚倒也看到了钓鱼台内的龙虎山道士,闻言这才消气的点了点头,让徐凤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许宗甲发火之时,虽然不曾显露任何强大的气势,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神不断的响起了警鸣,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徐凤年也看到了姜泥毫无反应,他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呢,直到许宗甲怒气消除,自己心神才如释重负,让他明白了刚刚不是错觉。
“原来如此,龙虎山的道士虽然被权势迷了眼,有失道家清虚淡泊之风,但是总算是没有忘了道家慈悲济世的本心!”
许宗甲看了一眼钓鱼台,点了点头,眉头所有所舒缓,但是依然紧皱,再次法眼打量着虚空,思索了一番,这才低头对着徐凤年问道。
“我记得我曾经承诺为北凉王府出手三次,大柱国让我出手护持你,算是动用了一次,当日我我为你出手斩去前世,让你保持独立,又动用了一次承诺,如今还剩下唯一的一次承诺!”
徐凤年点头,表示没有错,当日离开北凉城时,徐骁曾经叮嘱过他,如果需要动用许宗甲的承诺,尽管动用,不要犹豫,更不要将承诺当做救命的稻草死抓住不放,这样会让北凉王府和许宗甲之间只剩下了承诺的情分,再无瓜葛,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当日他才会如此痛快的用了一次承诺。
许宗甲眼眸深邃,似有光华流溢,略带深意的询问着徐凤年。
“你可愿意动用这最后的一次承诺,让我将这襄樊城内的厉鬼冤魂尽数度化,送他们转世重生?”
徐凤年闻言一怔,不知许宗甲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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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也是眸中有着困惑,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和徐凤年。
姜泥倒是心思最单纯的,听到了这里,不由得眼眸一亮,但是又听到最后一次的承诺,亮光紧接着就湮灭不见了,多了几分神伤。姜泥自然知晓许宗甲的承诺有多宝贵难得,徐凤年怎么会可能为了超度襄樊城内的西楚百姓的恶鬼冤魂动用如此宝贵的承诺呢,毕竟这些恶鬼冤魂和徐凤年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徐凤年看到了姜泥眼中的希冀和失落,知晓这些亡魂都是姜泥的子民,是她一生都无法放下的心结,又想到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的佛家至理,襄樊城的冤魂说白了是徐骁和王阳明共同造的孽,这份罪孽怎么也难以逃脱。
徐凤年好似是下定了决心,神色坚毅,叹道。
“你如果能够超度他们,就出手吧,我同意动用最后一次的承诺换取这些亡魂解脱!”
徐凤年嘴里如此说,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肉痛之色,毕竟这可是动用了最后一次承诺。
徐凤年死死的看了一眼姜泥,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小娘皮日后一定要娶回家,不能让她跑了,自己可是花了如此大的代价,为的就是不让她神伤。
“不后悔?”
许宗甲似乎故意引诱徐凤年,有些调戏的问道。
徐凤年不敢看向许宗甲,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所幸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不后悔!”
许宗甲见状,神色一正,变得凛然不可侵,犹如天上的神佛,气势大盛,仰天啸道。
“不后悔就好,小子,这次你可赚大了!”
许宗甲身形飞向虚空,凭空独立,在空中不断的踏着罡步,一手捏道家法印,一手虚空凝符,一道道闪烁着黄色光芒的符箓飘满了整座襄樊城的上空,将城内照耀的犹如白昼,所有的襄樊城百姓纷纷踏出房门,仰头看向了空中周身散发着光芒的身影,不由的双手合十,跪倒在地。
靖安王府,靖安王赵衡和世子赵珣在庭院中仰头看向许宗甲,默然无声,身后有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貌比西子,色胜飞燕,同样是一脸的呆滞,仰头看天,漏出了洁白修长的脖颈,让人垂涎。
李淳罡仰头看向许宗甲,神色中满是战意,许宗甲此时的强大让他热血沸腾,那雄浑的真气已经布满了虚空,无数的道家符箓不断的嵌合组装,形成了一道遮天法罩,将整个襄樊都包裹在其中。
钓鱼台内,龙虎山的道士们,也闪身上了城楼,一脸呆滞的看着虚空中的那位犹如仙神的身形,心中骇然,不知这是那位清修的道家高人,居然在此现世,施展大神通,要用一己之力超度这城中数十万的冤魂厉鬼。
第一百零六章 失诺超度是因,无量功德为果
许宗甲自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一心施展神通,等到法罩成型,这才再次换了印诀,收中结佛家大手印,口中诵读着《地藏本愿经》。
“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 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具大智慧,我所分身,遍满百千万亿恒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万亿身,每一身度百千万亿人, 令归敬三宝永离生死,至涅槃乐, 但于佛法中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如是三白佛言,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尔时有佛,号一切智成就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其佛寿命六万劫,未出家时,为小国王,与一邻国王为友,同行十善,饶益众生, 其邻国内所有人民, 多造众恶,二王议计,广设方便。一王发愿:早成佛道,当度是辈,令使无余。一王发愿:若不先度罪苦,令是安乐,得至菩提,我终未愿成佛。”
“过去久远劫中,如是慈愍,发恒河沙愿,广度众生,未来世中,若有男子女人,不行善者行恶者,乃至不信因果者,邪淫妄语者,两舌恶口者,毁谤大乘者,如是诸业众生,必堕恶趣。若遇善知识,劝令一弹指间,归依地藏菩萨,是诸众生,即得解脱三恶道报。若能志心归敬及瞻礼赞叹,香华衣服,种种珍宝,或复饮食,如是奉事者,未来百千万亿劫中,常在诸天受胜妙乐,若天福尽,下生人间,犹百千劫常为帝王,能忆宿命因果本末。”
此佛经几乎所有佛家信徒都会念诵,也不曾显露任何的神异之处,但今日,许宗甲念出却有不同,口中每吐出一字,便有散发着金光的字迹显化,佛音响彻整座城池。
襄樊百姓见此,不由的心生皈依,紧随其后,双手合十,不断的念诵此佛家超度的无上经文。
随着满城百姓同诵经文,一道道的白色光芒显现,丝丝缕缕,犹如雾气,不断的向着虚空飘去,这是众生念力,是佛家修成金身舍利的无上灵药。
徐凤年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不由的打坐在地,跟着念诵,他本就是信奉佛教,对《地藏本愿经》也是熟读于心,只是不曾如此虔诚的诵读过一次,如今进入定境,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圣洁慈悲,好似得道的高僧,让人敬仰。
靖安王府中,靖安王也是一脸虔诚的默诵经文,他当年夺嫡失败,该信佛道,曾经多次请旨前往龙虎山和烂陀山求道问禅,只是可惜的是这道庭佛地不收他,他也只能无奈居家修行,但依然每隔几年就前去参拜佛道仙圣,极为虔诚。
随着众生念力融入到了许宗甲送诵读的经文中,让本就散发金光的经文光芒更甚,经文逐渐的化为了无数的莲花,开遍了整个虚空,将襄樊城化为了地上佛国净土。
“佛告虚空藏菩萨:谛听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说之,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见地藏形像,及闻此经,乃至读诵,香华饮食,衣服珍宝,布施供养,赞叹瞻礼,得二十八种利益:
一者,天龙护念;二者,善果日增;
三者,集圣上因;四者,菩提不退;
五者,衣食丰足;六者,疾疫不临;
七者,离水火灾;八者,无盗贼厄;
.........
.........
谷暺
尔时,十方一切诸来,不可说、不可说诸佛如来,及大菩萨天龙八部,闻释迦牟尼佛,称扬赞叹地藏菩萨,大威神力,不可思议,叹未曾有。是时忉利天,雨无量香华,天衣珠璎,供养释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萨已,一切众会,俱复瞻礼,合掌而退。”
随着经文最后一字吐出,空中无数的金莲纷纷融入到了法罩之中,只见金色的法罩上有着道家的符箓时隐时现,佛家的金莲印刻其中,无量光、无量寿,可度尽苦难,超度众生。
襄樊城上空黑气中数十万面目狰狞恶鬼云魂,此时一脸的祥和,再无狰狞面孔,也无撕咬哀嚎,宁安宁祥和,五心朝上,双手合十,居然也在诵读经文,脸上的黑气渐渐的消散,魂体逐渐的开始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显现在了虚空中,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存在。
襄樊城的百姓惊呼声四起,他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凭借肉眼看到灵魂,心生畏怖,自此不敢妄为,一心向善,乐善好施,为日后积攒功德。
随着黑气的消散,魂体中白光越来越多,逐渐让人不敢直视,犹如金乌悬空,照得整个襄樊城化为了白昼,金色和白色的光芒充斥着襄樊城的每一寸土地,土地中渐渐的升起了一丝丝的血色,被这光芒一照化为了虚无,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直至最后,数十万的魂体一身通亮白光,脸上带着无尽的欢喜,纷纷站起身,向着许宗甲躬身道谢,化为了光粒,消散在了满城百姓的视线中。
许宗甲这才挥手一卷,遮天的法罩拔地而起,不断的收缩变小,化为一朵金莲,向着他的掌心钻去。
“功德圆满!”
许宗甲朗声一笑,只是身上还有光芒遮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来得挺快!”
许宗甲仰头看向天空,一道丈粗的玄黄色的光柱自虚空降下,向着许宗甲笼罩而来,这是许宗甲超度亡魂,调节天地间的阴阳平衡,对天地有功,天道馈赠的礼物。
许宗甲却没有将功劳据为己有,而且对他而言这些功德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是增些气运,多些福缘。在功德即将进入体内之时,衣袖一拂,将之扇向了徐凤年,径直没入了徐凤年的体内。
天空顿时雷霆炸响,犹如天道震怒,好似责怪许宗甲不识抬举。
许宗甲丝毫不惧,轻声开口。
“我得他失诺为因,出手超度亡魂,如今无量功德为果,自然也归他所有!”
许宗甲的解释声音极小,其他人都不曾听见,但是好像起了作用,雷霆只是炸响了几声,就隐匿消失,不作任何其他的反应。
徐凤年不知刚刚没入体内的光柱究竟是何,担忧之下,他用尽了心神之力感知自身,却依然一无所获,只能呆呆的看着许宗甲,等待他解惑。
第一百零七章 寻根问底,解疑释惑
许宗甲故意吓唬徐凤年,满眼都是沉重之色,略带歉意的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你?”
许宗甲说话故意说一半,欲言又止,只是担忧之色更甚,让人一样就可以看出他对徐凤年的关切和愧疚。
徐凤年心中咯噔一下, 他刚刚也看到了天地震怒,雷霆炸响的异象,但是又想起了襄樊城数十万冤魂已经超度,不由略有欣慰的说道。
“算了,这数十万的冤魂本就是我徐家的罪孽,如今他们已经被超度,即使有些后忧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作为北凉世子,理所应当由我承担!”
徐凤年此时颇有佛家“万般罪孽, 皆归吾身”的大觉悟,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慈悲顿悟之色,口中颂着经文,甚是虔诚,今晚的一切再次刷新了他对世界的认识,原来世间真的存在鬼魂,如此看来,徐骁当年杀戮过重,屠戮百万,怕不是罪孽深重,徐瘸子身体已经老朽,怕是担不起如此深重的罪孽,如今这数十万的冤魂的怨恨和罪孽还是由他这个北凉的继承人承担吧。
许宗甲眼中隐藏极深的笑意,隐隐浮现,强自忍耐, 连忙轻声安慰着徐凤年。
“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应该不会对你性命产生太大的影响!”
李淳罡神色古怪的看着许宗甲, 见他如此欺骗无知的徐凤年, 不由的艳羡看了一眼徐凤年,他可是知晓世间许多的隐秘的,虽然不知刚刚的玄黄色的光柱究竟是何东西,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光柱神圣无匹,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心神安定,心中杂念不生,甚至他能够感受到徐凤年身上的气运暴增,好像是得了极大的机缘造化,怎么不知那东西是世间罕见奇珍,绝对不是许宗甲所说的隐患,许宗甲此时只是在晃点徐凤年,逗趣罢了。
徐凤年闻言神色一松,只要对他的性命不产生太大的影响,他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他早就知晓自己这个身份肯定是要多担世间风雨的,一路伴随着血腥,难得清静,不过是些罪孽加身,债多了不愁,有何不可。
众人一边闲谈,一边向前行走,许宗甲超度亡魂之后做了些遮掩,倒也无人知晓刚刚的一幕和他们一行人有所关联,整个襄樊城中此时灯火通明,夜禁也成了摆设,所有人都跑出了家门,疯狂的庆祝着,好似上元节一般,人人都是欣喜若狂。
龙虎山的几位老道士,这时才闪身回到了钓鱼台内,看着他们守护的天符,不由的一愣,原本镇压襄樊城的龙虎山天师所画的符箓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滩灰烬。
几个老道士喜极而泣,终于解脱了,看来刚刚的前辈高人真的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数十万恶鬼冤魂解脱超度了,他们总算不用再此地镇守了,几十年的时光啊,他们已经由青葱少年成为须发皆白的老者,每日里都要忍受着无尽的怨气袭扰,艰难的修行,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算是积攒了些功德,日后修行必然一帆风顺,不由颂了一句“无量道尊!”
众人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上房,本以为应该价钱不菲,没想到因为今夜的事情,老板很是热情,免了所有人的费用,只为了庆祝襄樊城冤魂超脱转世,不由的让徐凤年看向了许宗甲。
“看襄樊城中百姓如此做派,日后,今夜少不得要成为此地一个欢庆节日了,说不得还能在此城看到你的庙观,你也会被人捏成泥塑,供着香火,大礼参拜呢!”
徐凤年想到如此有趣的一幕,不由的笑出声来,带着几分揶揄的调侃着许宗甲。
许宗甲脸色一黑,他有预感,徐凤年此言有极大的可能要成真,日后自己的雕像怕是真的要成为寺庙道观中的泥塑仙圣,受人祭拜了。但是许宗甲也是一个嘴硬爱占便宜的人,怎会饶过徐凤年,也是反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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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世子殿下可要虔诚的对我大礼参拜才好,说不得我心情一好,人前显灵,能满足世子殿下的祈愿呢!”
徐凤年想到日后要是在庙观之中对着许宗甲的泥塑大礼参拜,不由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被许宗甲噎得无言以对,只好讪讪而笑,转移话题。
徐凤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你虽说我无需太过担心,但是还是没有言明那玄黄色光柱究竟是何,会对我日后有何影响,说清楚些,也让我心中做到有数!”
许宗甲笑容更加灿烂了,看得徐凤年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许宗甲见徐凤年如此反应,心中更加得意,强忍着笑意,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口说道。
“也没啥,那东西日后最多是对你修行武道有些影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徐凤年顿时急了,此时他修为正是突飞猛进的阶段,对武道极为痴迷,如果这东西将影响他的武道修为,让他停滞不前,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难道会让我修为日后不得寸进?”
许宗甲看着小心翼翼的徐凤年,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放声大笑,手指指着徐凤年,笑得前俯后仰。
“恰好相反,会让你日后修为突飞猛进,甚至直达陆地神仙之境,无任何的阻碍,更是会让你福缘深厚,遇难呈祥!”
徐凤年一脸的呆滞,傻傻的看着许宗甲,不明所以,这反转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让素有急智的徐凤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是功德之光,是天道馈赠,是我出手超度冤魂,平衡世间阴阳运转的奖励,可以让人修行之路犹如神助,做任何事都无灾无难,万邪不侵,更可以聚气运,凝福缘!”
徐凤年有些挠头,不解的结结巴巴问道。
“天道奖励你的,为何会进入到我体内?”
许宗甲颜色一正,低沉的解释道。
“毕竟是你动用的承诺,这才有了我的出手,功德理所当然归你所有,当日我曾为你斩去了前世枷锁,得了自由,但也让你气运下降,难免日后修行艰难,如今有这功德护体,才可让你修行之路畅通无阻,可攀巅峰!”
第一百零八章 人间首辅张巨鹿,胸怀天下一书
徐凤年心中滚烫,眼中闪过感动,他如何不知这是许宗甲为他谋划,扫平修行前路的阻碍。
“你也无需感动,这功德对我而言聊胜于无,到了我如今的境界,外物已经难对我产生影响了!”
许宗甲如何看不出徐凤年的想法, 还是不愿徐凤年产生负担,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许宗甲越是如此解释,徐凤年越是心知肚明,世上哪有人会嫌弃功德气运的,即使岁许宗甲用处不大,但也绝对有着不小的裨益,只是许宗甲如此说, 他也就只能如此认了。
徐凤年暗暗将这份情义放在心中,也知晓一开始时, 为啥许宗甲会说自己赚大了的原因,虽然动用了最后一次承诺,徐凤年却也不亏,他日后如果自己遇到困难,也不信许宗甲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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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凤年就吩咐吕钱塘前往靖安王府送上拜帖,准备今天拜访靖安王赵衡,毕竟襄樊城此时乃是赵衡的地盘,徐凤年自然要上门叨扰一番。
太安城外,官道旁驿站,徐骁身后兵甲横列,一人独自站立在一棵葱郁的柳树前, 手掌扶着树干,一脸的怀念之色。
这可柳树当年还是一颗小柳苗, 如今已经是参天大树,枝干繁茂, 枝条垂坠,春风一拂,犹如妇人装饰的流苏,华丽万千。这棵树当初乃是徐骁和吴素亲手植下,也算是他们二人的定情见证之物,如今佳人已逝,此树却依然还在,徐骁此生也未在续弦,也算是不负盟约,见证了一段爱情佳话。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的护卫,看来也是一个权势大人物,车子在驿站停下,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缓步走了下来,找了个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茶,看着徐骁,眼中深邃,不动声色。
老者身边的仆人为老者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老者啜了一口,微微眯起双眼,伸手一挥,立刻身后就走出了几位护卫,手持刀具,来到了徐骁身前的柳树旁,一点也不理睬徐骁,直接对着柳树就砍伐了起来。
老者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紧不慢的喝着驿站中劣质的茶水,却喝的有滋有味,没有一丝的嫌弃,只是玩味的看着徐骁的反应。
徐骁冷眼旁观,阻止了身后甲士的异动,脚步后撤,只是看着对方伐倒自己和妻子亲自栽植的柳树,没有任何的恼怒和气愤。
“轰隆!”
一声巨响,柳树彻底被伐断,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掩住口鼻,避免尘土进入嘴中。
徐骁嘴角的笑容自嘴角绽开,仰头大笑,似乎是感到了好笑,转头看了一眼驿站中的老者,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冷意,故人重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场面,甚是可笑,徐骁翻身上马,手臂一挥,率领着大雪龙骑兵横冲直撞的向着太安城门奔去。
老者身边的老仆人略带一丝担忧的看着老者,轻声道。
“老爷,徐骁不曾动怒,如今该怎么办?”
老者乃是离阳王朝最负盛名的读书人,宦海沉浮三十年,执掌乾坤,总理天下,如今离阳王朝有如此盛世景象,离不开这位老者的辛苦操劳,他乃是张巨鹿,离阳朝的第一重臣,当朝首辅,权倾朝野。张巨鹿乃寒门出身,是老首辅门下之人,三十年来不骄不躁,对朝堂之事冷眼旁观,不说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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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辅死后,两年连升十一级,当上新首辅。张巨鹿是离阳朝唯一能够与徐骁掰手腕的重臣,天下文人之首。张巨鹿针对徐骁,也是为了离阳朝的发展,他不想看到北凉尾大不掉。虽然处处针对徐骁,但是不曾亏待北凉一丝一毫。针对徐骁是为了削藩,而帮助北凉是为了边防,张巨鹿这个人是非分明,一码归一码。
张巨鹿知道离阳朝抵挡不了北莽,所以对于北凉极为支持,要粮给粮,要钱给钱。
如果是换作别人当首辅,北凉在朝廷的名声会好点,但是北凉军会过得更加难受。
所以说张巨鹿在损耗君臣情分,为离阳换来一份西北的安定。在后来离阳皇帝给张巨鹿编织的十大罪中,就有私通边军一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即使在临死之前,张巨鹿还说要为北凉撑一把伞。这也成了日后他的身败名裂的明证。
张巨鹿当上首辅以后,大力推动改革,削藩、巩固边防、发展民生等等,其中还改变了寒门子弟的晋升通道。
如果说李淳罡是为后世剑客开天门,那么张巨鹿一生为天下寒士换来了鲤跃龙门之大道。
张巨鹿为天下寒门广开科举,实际上是动了豪阀们的蛋糕,所以从他做这件事情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面对如此危局,张巨鹿,不结党、不营私,自断羽翼,成了孤家寡人,坦然迎接着这最后的结局,他不是任何人的对头,也没有政敌,但他又遍地都是仇敌,他心怀天下,只要对天下有利的事情,他就做,不论成败,不计得失。
整个雪中天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单论书生意气,非一句“请老祖宗赴死”的轩辕敬城莫属。
单论书生风流,天下风流共一石,曹长卿独占八斗。
单论书生能力,三寸不烂之舌挑起春秋国战的黄三甲当仁不让。
但是真正胸怀天下的书生非张巨鹿莫属,当真是天下读书人的脊梁。
如此良臣贤士最后却因为功高盖主,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被诛杀九族,可以说张巨鹿此生对得起天下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小家。
“不碍事的,我故意命人伐倒此树,一是为了给徐骁一个下马威,二是故意激怒徐骁,逼他杀人,但是可惜了,这么多年不见,徐瘸子心机更深沉了,如今已经不动声色了!”
张巨鹿轻笑一声,这事情成不成都在两可之间,无关紧要,如今徐骁不上当,自己也有着对策,倒也不需要气馁。
老仆微微躬身,再次默默回到了老者身后。
张巨鹿一直饮完杯中的茶水,这才起身,身后的老仆伸手搀扶了一下张巨鹿的手臂,常年的操劳,让张巨鹿已经耗尽了精力,身体虚弱,如今也是到了老朽之年了,身体状况比之徐骁还不如。
第一百零九章 菩萨王爷心却毒
“给青州传个信,逼迫一下靖安王人,让他动手诛杀徐凤年!”
张巨鹿迈着沉重的脚步,侧头对身边的老仆吩咐道。
老仆点头应下,没有多言,一心搀扶着张巨鹿。
。。。。。。
赵珣眼神怨毒的看着眼前的吕钱塘,但是在靖安王的面前他也不敢妄动, 只是静静的立于殿下,等待着靖安王的吩咐。
“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世子,我在府中恭候大驾!”
靖安王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上好的菩提子,手指不但的转动着佛珠,自从昨晚见到了许宗甲大显神通,超度亡魂的一幕,靖安王对佛道更贱虔诚了,不知是否为赎以往的罪孽,如今已经是不近女色,饮食也不沾任何的荤腥,只食素食,近乎苦修的生活,让靖安王赵衡越发的高深莫测。
吕钱塘拱手一礼,没有多言,目不斜视的离开了此地。
赵珣等到吕钱塘一走,按捺不住心中的浮躁,直接开口说道。
“父王,吕钱塘明明就是林家的林玉,为何刚刚不将他拿下, 参上北凉王府一本,告他们一个窝藏钦犯,意图谋逆的罪名?”
靖安王赵衡, 左臂一抬, 制止了赵珣的话, 沉声道。
“那些都是小事, 无关痛痒,朝廷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问罪徐骁,徐骁也不会不在乎被人知晓他保藏林玉,所以你的格局要往大处看,不能总是盯着这小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赵珣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违背靖安王的旨意,只能愤愤不平的咒骂着徐凤年和林玉,心中的恨意难以平定,想着日后一定要找回场子,让二人付出代价。
赵珣唯唯诺诺的躬身表示了顺从,接受了靖安王的训诫,脸上挂着一丝的钦佩之色。靖安王不止他一个儿子,他虽然贵为世子,但是依然要如履薄冰,不能给下面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们一点可趁之机。
靖安王乃是千年的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这位儿子口服心不服,但是也不介意,毕竟如果年轻人连点锋芒火气都没有,那么日后也很难有出息,成就也自然不大。
赵衡看着眼前给自己演戏的儿子,没有揭穿,而是开口吩咐道。
“之前你私自调动青州水师围剿徐凤年,落下了口实,虽然你临危不乱将韦玮推了出去做了替死鬼,但是做事要做绝,我已经命人将韦栋一家全部拿下,就由你去将他们一家送去团聚吧,算是给徐凤年一个面子,缓和一下双方紧张的氛围!”
赵珣心中一惊,不由辩解道。
“父王,孩儿那不过是事到临头,没有办法,才将韦玮斩杀了,如今这样将韦家尽数屠尽,是不是过于?”
赵珣停下了口中的话,心惊胆战的看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的靖安王,手脚颤抖,不安和畏惧爬上了心头,不断的撕咬着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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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赵衡脸色漆黑,双眸中怒火燃烧,手中的佛珠直接拍在了身旁的长几案上,巨大了力道,将长几上的茶盏震落,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茶叶伴随着茶水流了一地。
“糊涂,你将人家的儿子杀了,就算不是为了封徐凤年的口,你也要将韦家尽数诛杀,绝不可留下隐患,正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如此妇人之仁,日后如何执掌青州!”
赵衡的语气中的森然杀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信奉佛道的苦修者,充满了戾气和阴毒,哪里有着一分佛道慈悲为怀,普度济世的胸怀。
“孩儿糊涂,这就去将后患抹除,还请父王息怒!”
赵珣连忙跪倒在地,叩首请罪,额头磕在汉白玉上,早已紫青一片,可见靖安王积威已深,对赵珣威慑甚严。
赵衡摆手示意赵珣离开,再次捡起了长几上的佛珠,捻动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诵念着佛道经文,一脸的虔诚。
赵珣小心翼翼的起身,慢慢后退,直到退出大殿,这才用绣袍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转身准备离开。
迎面走来另一位妙龄女子,身姿婀娜,风情万千,鬓角青丝搭在胸前,一袭黄裙,美艳绝伦,但是风姿尤胜容貌一筹,古典雍容,一如画卷上的仙家仕女,让人不忍移目。
赵珣看着眼前的这位靖安王妃,心中贪婪和怨恨一闪而逝,眸中恢复了清明,对着来人一礼,举止恭敬的目送对方进入大殿。
刚刚女子就是静安王妃裴南苇,青州民间传言,靖安王对其宠爱有加,极为敬重,为了他不沾其他女色,一心只有此女,如今一见果然是天香国色,好似姑射仙子,清冷艳丽,让人忘俗。
赵珣满怀心事的走在廊下,裴南苇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子,当初他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了此女,可惜的是被他父王捷足先登,抢先一步纳入府中,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让他如何不恼怒,但是他身为人子,又有何办法,只能暗地无人时,心中咒骂两句,然后又要装作无事一般,在父王面前伏低做小,安分守己。
裴南苇对赵珣心中的阴暗心思毫不知情,脚步婀娜的迈进了殿中,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摔碎的茶盏,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敛衽一礼,躬声道。
“王爷!”
靖安王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王妃,踏步来到了对方身前,伸手捏住了裴南苇的下巴,极为用力,一点都不怜惜对方娇弱,在对方柔若白脂,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了几个红色的指印,眼神阴骘,满是戾气,呵斥道。
“你来做什么?”
裴南苇早已习惯了靖安王的喜怒无常,丝毫不畏惧的道。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移步用膳!”
靖安王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犹如死人一般的王妃,更感愤怒,扬起手臂,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厉声道。
“裴南苇,我赵衡到底哪点配不上你这个出身卑微的贱货?!这十几年你何曾有一次当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是谁?你知不知道?!本王离龙椅只差了一步,一步?天底下还有谁比本王更有资格穿上龙袍!”
一头青丝散乱于地如一朵青莲绽放的裴王妃终于抬头,平淡反问道:“我既然是贱货,你如何配得上?”
第一百一十章 夫妻异梦,无量菩提
靖安王赵衡神情一滞,眼中再无阴鸷,蹲下身,伸手试图抚摸王妃的脸蛋,柔声道:“苇儿,本王弄疼你了没?”
裴王妃撇过头,轻轻道:“不疼。”
这幅轻描淡写的神情让靖安王赵衡更添三分怒火, 手中的菩提子佛珠直接掷于地上,散落一地,此时的靖安王哪里还有半分理智,也绝不像青州百姓民间传颂的一件袈裟铺大山的地藏王菩萨,更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冤魂,满是暴戾之气, 毫无慈悲之色。
靖安王躁动的来回踱步,声嘶力竭的呵斥道。
“姓裴的,你比死人还死人,既然你有这般骨气,怎么不去死?!当初为何不陪着你那个爹一起殉国?投井?王府有大小六十四口井!悬梁?本王这些年赏赐了你多少锦缎绸绫!撞栏?王府何处没有!放心,你死后,本王一定替你风光厚葬!”
裴南苇神色依旧淡然,没有一丝的起伏,冷冷道:“我怕死,所以才会嫁给你!”
世人只知裴南苇出自春秋高门豪阀,父亲是西蜀当世通儒裴楷,号称裴黄老,弱冠知名,尤精《老》《易》,超拔世俗, 当之无愧的经学大家,裴家门庭凋零于春秋不义战,裴楷殉国, 只余孤女一枚,亡国遗孤入嫁侯门,美人配王侯,是当时一桩名动天下的美谈,这些年成了王妃的裴家孤女高墙内,几乎没有消息传出墙外。
靖安王对裴南苇麻木不仁的表情厌恶至极,转身背对着自己这十几年都没有看清楚的妻子,冷声道。
“滚!”
裴南苇闻言不曾生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青丝,躬身一礼,向着殿外走去,只是行到门槛之时,还是冷静的问了一句。
“王爷今日是否还用早膳?”
靖安王此时如那寺庙中的泥胎雕塑一般,再次变成了慈悲济世的菩萨,生硬道。
“我今个辟谷斋戒,你自己用膳吧!”
裴南苇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也不曾再劝说。
裴南苇一走,靖安王再次弯下了腰身,捡着地上洒落的菩提子佛珠,一颗颗的再次用线绳串联起来,口中还不断的念诵着《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
“若菩提子为数珠者。或用掏念或但手持。数诵一遍其福无量。不可算数难可校量。诸善男子其菩提子者。若复有人手持此珠。不能依法念诵佛名及陀罗尼。此善男子但能手持随身。”
正是因为此经,靖安王才以菩提子为念珠,十几年诵持不断,为的就是积攒福报功德百万。
到了傍晚时分,徐凤年带着宁峨眉一人前往了靖安王府,丝毫不惧对方发难。宁峨眉也没有进府,而是在门外等候。
徐凤年和靖安王见面自是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不断的言语试探。
徐凤年难得收敛了倨傲张狂,闻言细语道。
“小侄徐凤年拜见靖安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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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靖安王刚刚诵经完毕,挂好念珠,栓在保养极好的双手上,抬头语气和煦说道:“凤年,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叔侄何必如此多礼!”
靖安王似乎是没有想到徐凤年不像是传闻那般张狂无礼,心机也比自己想象的深沉奸诈,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拇指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手腕上的一颗菩提子佛珠,寒暄道。
“本来贤侄你来到王叔的青州,我早该前去迎接,但是没想到却是你先前来拜访,实在是让王叔我惭愧的很!”
徐凤年眉角微微一抬,略带深意的笑道。
“王叔哪里话,您虽然不曾前来,但是赵珣世兄却以将率领青州水师,前去迎过凤年了,子代父劳,不正是孝心体现吗?”
靖安王眉角微微下拉,眼中的寒光一闪,歉意道。
“徐老兄虎夫无犬子,当年我比不得他马上盖世功勋,无奈样样输他,心里难免不服气,想着总要在什么地方扳回一筹,膝下赵珣不是学武的料,便逼着他苦读诗书,就怕连儿子都要比不得徐老兄,今日看来依然是拍马不及,输了一大截啊。我家那读书读傻了的小子愚钝鲁莽,闹了如此大了误会,我代他给你道一声歉,赵珣面子薄,便是知错了,也拉不下脸面,倒是让你见笑了。”
徐凤年毫不客气拉过一把椅子,也不挑位置,直接在正中间坐下,盯着靖安王那满脸的笑容,手一摆,大气的说道。
“王叔这是哪里话,不过是小辈兄弟间的玩闹,都是凤年鲁莽,哪里需要王叔亲自道歉?”
靖安王,神色一松,眼中透着欣慰,好似再看自己知书达理的后辈,很是满意,笑声道。
“还是贤侄大度,不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只会惹是生非。”
“不过,我也不愿贤侄受委屈,我已经将那挑拨离间,私调水师的韦玮一家尽数诛灭,也算是个贤侄出了一口恶气!”
徐凤年倒吸一口凉气,他本以为靖安王虽然老奸巨猾,又虔信佛教,心中多少有些良知慈悲,没想到和赵珣真不愧父子,赵珣杀了满船的知情者,赵衡就灭了青州知州满门,这父子均是一丘之貉,心狠手辣,阴毒暴戾,不由再提起了三分警惕。
“那小侄倒要多谢王叔为小子出了这口恶气!”
靖安王自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表示,手掌轻轻的摩擦着身下鸡血老檀做成的太师椅扶手,靖安王乳名檀郎,痴爱紫檀程度,只输给小姜泥那位造了一座檀宫的西楚皇叔,赵衡号称非檀不坐非檀不卧,看来并无夸张。
徐凤年不愿再谈这些血腥之事,细细打量了一眼赵衡手腕处的一百零八摩尼珠,啧啧称奇道。
“王叔果然虔诚信佛,天台菩提子摘下时是金黄硬色,一般高僧握珠几十年,也不过由金黄转淡黄,在王叔手上却已由淡黄变乳白,古语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叔这般心诚,什么菩萨不愿庇佑施福?”
靖安王此时算是被挠到了痒处,极为自得的笑道。
“哈哈哈,早就听说凤年与我一样崇佛,果然不假。珣儿便不行,至今还认不得这是天台菩提子。去年大寿,珣儿自作主张送了串核桃念珠给我,虽说每一粒核桃都雕刻有六位罗汉,但不知《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记载念珠材质不同,持诵修行时所获功德大有不同,核子不过二倍,铁五倍铜十倍莲子万倍,手中菩提子却是千万倍,凤年,你说要是你,是要那山核桃的拴马索,还是王叔手中的这串?”
徐凤年讶异道:“若小侄没记错,金刚子念珠方是千万倍功德,菩提子是最为殊胜的无量数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子伸手,王妃受辱
靖安王赵衡手指掐着一颗久握失色的天台菩提子,虚眯双眼,毫不在意的笑道。
“王叔毕竟已经是上了春秋的,总是记错,不服老不行了!”
徐凤年微微一笑,不曾搭话,这话也就是骗骗三岁小儿罢了, 自己如果真的把这老狐狸当成了老糊涂,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被对方吃干嚼净了。
“王爷,喝茶!”
裴南苇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茶水,一杯放到了赵衡的身前,一杯递给了徐凤年。
徐凤年看着眼前姿容仪态端庄如皇后一般的美人, 心中犹如挠痒痒一般,伸手接过茶盏, 不经意的抹了一般对方的纤长柔荑,滑嫩白皙。
裴南苇似有恼怒,风情万种的凤眸剜了一眼徐凤年,见对方目无邪色,清明无欲,不由心中暗叹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多心了,不过是个少年,乃是自己的后辈,如何会轻浮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徐娘。
裴南苇转身走向了靖安王是旁边坐下,没有看到徐凤年借着饮茶动作,深吸鼻翼,似乎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香气,满脸陶醉, 一语双光的赞道。
“王叔府上的香茗果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品, 小侄心生艳羡!”
靖安王自然不知自己不经意间就被徐凤年在言语上占了便宜,送了他一顶绿色的毡帽,而是颇为客套的说道。
“贤侄这是哪里话, 如果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包了送你一些,路上也好解解乏!”
徐凤年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裴南苇,极为高兴的谢道。
“那可就要多谢王叔了,我还以为王叔会奉为珍宝,不愿赠人呢?”
靖安王哈哈一笑,豪气的说道。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王叔可不是那小气之人!”
徐凤年看着蒙在鼓中的靖安王,心中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让这老狐狸给自己耍心眼,活该他头上冒绿,不过着靖安王妃裴南苇怎么如此长的销魂,不愧是胭脂评上唯一一位身在王侯世家的美人,眉眼间全是妩媚,眼中却有着江南的灵气,让人百爪挠心。
也许是徐凤年的眼神太过直接炙热,让靖安王也有所察觉,误以为徐凤年不识得裴南苇,却哪里知晓,徐凤年对胭脂评上的美女了如指掌,最是关心。
靖安王伸手介绍道。
“这是王妃,你可以叫婶婶!”
徐凤年立刻站起身来,欠身施礼,恭维道。
“原来是婶婶,我还以为是王叔家的妹妹呢,婶婶长得真是好看!”
靖安王赵衡两鬓斑白,兴许是这辈子用去的心机太多,操劳过甚,终究是老态龙钟了,所幸男子气度不以年岁而损,但相比靖安王妃的美人不迟暮,光彩照人依旧,多少有些不搭了,两人本就差了十多岁,如今更显老夫少妻,好似一朵梨花压海棠,让人颇为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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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苇捂嘴轻笑,一手托腮好奇的看着眼前在襄樊城内名声狼藉的徐凤年,眉目之间流彩熠熠,眸光妩媚,让徐凤年深望了一眼,近乎失礼。
襄樊本就毁于徐骁与王阳明之手,雄城一度变鬼城,青州士林心知说话说不倒北凉王,便以大肆抨击北凉世子的纨绔行径为乐。裴南苇对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北凉世子殿下,颇多好奇。
靖安王面上不显,心中有些恼怒,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愿服老的,如果自己自嘲还好,但是徐凤年此言分明是讽刺他年迈。
靖安王捏住了以遏妄念念珠,顺势开着玩笑道。
“你婶婶自然是好看的,凤年,可有看得上的青州千金闺秀,告诉王叔,王叔出面为你牵条红线任何?”
徐凤年脸皮厚度那是堪比城墙的存在,自然顺着杆往上爬,觍着脸道。
“我在北凉时就听说了青州有位叫陆秀儿的姑娘才貌双全,好像她家的老祖宗是京城里的上柱国老尚书,论家世,倒马虎配得上小侄,可今日见过了婶婶,就不去念想了,实在差了太多。”
靖安王赵衡一笑置之,不在搭茬,看着徐凤年在那里耍宝卖疯。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趣的尬聊,徐凤年凭借着自己在勾栏瓦舍中和花魁打情骂俏磨砺出来的高深道行,倒也不缺话题,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刚刚出炉的将相评。
靖安王义愤填膺的替没有上榜的徐骁打抱不平,既然将相评评不出什么了,何须再评,还说什么春秋之后无名将,又指责将相评此次过于推崇当今宰执张巨鹿,几乎将他推上了一人辅国的高度。
一直聊了近乎一个时辰,徐凤年这才提出告辞,靖安王难得的迈步相送,独自走在前面,按理说身后应该是裴南苇紧随,然后才是身为后辈的徐凤年,但是徐凤年不知怎的快走了两步,几乎和裴南苇并肩而立,一时间香气冲鼻,让徐凤年很是享受。
直到跨过了府门门槛之时,性子散淡的静安王妃裴南苇,年近四十尚能上得胭脂评的美人尤物,娇躯一震,瞪大了那双沾满江南灵气的秋眸,一脸匪夷所思望向那口口声声喊她婶婶的年轻男子。
“他,他怎么敢?”
徐凤年一脸的无辜,轻声道:“婶婶,侄儿那有一副婆罗子手珠,稍后便让人送到王府。”
婆罗子是西域称呼,中原这边习惯美誉“太子”,这种念珠挂手冬不冷手,夏不汗渍,太子串成一圈,有个极具意境的名称,“满意”,是千金难购得的妙物,不管送谁都不掉价,对象若是信佛人,更是绝佳,徐凤年本意是到了襄樊后狠狠试探一番靖安王,如能相安无事,便赠予这珍贵手串,如今不过是借花献佛,不过献的是个貌美的观音娘娘,倒也更顺徐凤年的心意。
裴南苇耳根红透,没有作声,被锦绣华裳遮住的臀部传了一阵阵酥麻。
“他怎敢如此浪荡荒唐!”
靖安王赵衡听闻此言,似乎没有察觉到裴王妃的异样,只是掐着手中的念珠,转头笑道:“凤年有心了。
徐凤年笑呵呵应酬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一路离开到了靖安王府,告别了靖安王夫妇。
徐凤年一脸淫笑的抓了一下手,回味道。
“啧啧啧,那手感,绝了!”
候在府外的宁峨眉一头雾水看着一脸猥琐的徐凤年,不由的撇了撇嘴角,一脸的鄙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掐珠便杀人
“舒服。荷尖翘了翘,翘不过小娘屁股。温华这小子说话糙归糙,可都是直接说出了士子们得花大把银子才能买到的大道理。”
徐凤年举着自己刚刚唐突佳人的手掌,一脸的陶醉,举止猥琐,让人鄙视。
宁峨眉见世子殿下越发得寸进尺,不成体统, 所幸眼不见为净,视若无睹,只是沉默的跟在徐凤年的身后。
徐凤年自己品味了半晌,这才开口道。
“宁将军,回了客栈后你帮我送一串手珠给静安王妃!”
宁峨眉闻言一愣,世子殿下不会是招惹了靖安王的妻子,虽然他也曾经听闻过靖安王妃裴南苇的艳丽无双,但是此时他们可是孤身在外,世子如此招惹桃花, 不怕靖安王恼羞成怒,率兵围剿了自己一行人。
宁峨眉虽然心中有着怨气,埋怨世子招花惹草,又犯了寡人之疾,但是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点点头,自己本就是世子所救,自己大不了将这条性命还给他就是了。
回到了客栈,徐凤年坐在了太师椅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和靖安王会面的每一个细节,不论是靖安王的举动还是裴南苇的蹙眉,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丝毫不差, 甚至连当时房内的布置装饰都完美再现, 足可见徐凤年的记性超群, 过目不忘, 足以比肩走马观碑的苏秦了。
青鸟奉上了香茶,看着正在复盘靖安王府的世子殿下, 渐渐的出了神。
徐凤年良久才开口道:“靖安王真乃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果然只有和他这种城府深沉之人博弈,才能养出自己的城府,徐骁果然没有说错,这个道貌岸然的靖安王最是心毒如妇人,赵衡大概不知道我早就获悉他一掐佛珠一杀人的秘密习性,我和他谈话中他一共掐了三次念珠,第一次掐是恼恨本世子记性不俗,清晰记得《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记载,能够一口道破他故意说错的纰漏。第二次掐是憎恶我对裴王妃毫不掩饰的垂涎,最令我感到心寒的是他,第三次掐念珠,我故意轻薄了一下裴南苇,我都已经做好他翻脸的准备,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就将此事揭了过去,赵衡果然比他儿子老辣隐忍,看来几十年假装修道念佛,还是有些成果的,论演戏的功夫,的确比我要强一些!”
徐凤年的言语调侃,语气却是阴沉得可怕,抖了抖身上的衣衫,一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百无聊赖的吩咐道。
“青鸟,将我我在姥山上让王林泉购置的檀盒去拿来。”
青鸟悄无声息离开,没一会就返回,将一个造型巧夺天工的精致檀盒放在了桌上,徐凤年打开了檀盒,看了一眼盒子中放置的一串,拿起放在手中把玩,一脸玩味的笑道。
“那一下真是神来之笔,妙不可言,靖安王那老小子,对老子几次动了杀机,老子就让他家宅不宁!”
青鸟不懂徐凤年所言何意,但是她本就是个性子极冷之人,也不好奇,只是静静待立一旁。
徐凤年将手串放入盒中,扣上檀盒,随手放在了桌上,一脸的奸诈的说道。
“等下你让宁峨眉将这檀盒送去靖安王府,就说是我赠给裴王妃的礼物,我就不信靖安王这只千年缩头乌龟在家里还能继续忍着!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头上顶着绿帽!”
青鸟轻声应诺,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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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想了半晌才好奇的问道。
“传言裴南苇一开始是准备嫁给靖安王世子赵珣的,但是赵衡这个老不羞横插一杠子,和自己的儿子抢起了女人,生生的将赵珣变成了裴南苇的儿子,实在是令人好笑,不知赵珣是不是对自己老子的女人还有着觊觎之心?”
青鸟想了想,淡然的说道。
“按常理来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赵珣对靖安王不可能没有怨言,对静安王妃裴南苇自然也会有觊觎之心!”
徐凤年吐了一口吐沫,呸了一声,冷笑道。
“这俩父子都算不上什么好东西,阴狠毒辣,居然将青州知州韦栋满门诛杀,一家人看着一团和气,原来不过是表面文章。赵衡掐珠百万次又如何,手持念珠是可以增定力生智慧,徐骁早已将话说死,聪明反被聪明误,成大事者,小伎俩小聪明要不得,赵衡是个什么都放不下的人,舍得舍得,不舍哪来的得。”
随即,徐凤年有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被靖安王吓得一头冷汗,也不由的自嘲道。
“我也不过是被这靖安王这个枭雄吓得冷汗直冒的胆小鬼,好像也没有资格对他说三道四的!”
青鸟见状,出声安慰道。
“世子,乃是单刀赴会,自然是处于弱势,如今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靖安王府,就是赢了先手,如何说不得靖安王!”
徐凤年摇头,他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胆气不俗,也有些心机城府,但是和靖安王、徐骁这些老狐狸相比,还是太过稚嫩了些,不是他们的对手,看着为自己辩解的青鸟,笑道。
“你也无需胡乱吹捧,本世子能侥幸小胜,归功于徐骁替我布下了最霸道的先手定式,可不是我真本事。哼,如果不是之前王林泉故意暴露身份,将靖安王震慑住,让他摸不清楚青州有多少人是徐骁安排的暗手,他绝不可能忍我活到今日,再加上北凉和青州有着共同的敌人在太安城,他也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保存实力,静待时机!”
徐凤年再无谈兴,将檀盒交给了青鸟,示意她给宁峨眉送去。
青鸟拿起檀盒,轻轻的关上了放门,格外的温婉。
姜泥此时在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钱盒,兴奋的数着其中的铜板,身为守财奴的姜泥虽然喜爱赚钱,但是舍不得花钱,这段时间在青州,她也曾逛过集市,结果一路走来,啥都舍不得买,好不容易狠下心也只挑了两套最便宜的衣裳和一根廉价木钗子,还剩下些铜板。
穷日子过惯了,小泥人好似早就忘了自己也是皇家出身,所以不管如何恼恨那世子殿下,不管如何被气得吃不下饭,总不会不耽误读书挣银子。
数清了铜板的姜泥,听闻徐凤年已经回来,小心翼翼的将钱盒锁好,在书箱中挑了一本秘籍,一路小跑着乐滋滋的读书挣钱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佛陀舍利子,身在即净土
接下来几日,徐凤年不断的外出,和靖安王斗法,这些都和许宗甲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此时正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着那日超度亡魂后的所得。
也许是因为当时襄樊城百姓的虔诚念力,许宗甲好奇的看着自己心海之内的一颗舍利子, 散发着琉璃之色,一眼望去,就让人心生安定,明心见性,智慧大增。
这颗舍利子就是当时得了襄樊百姓念力所凝结,是他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世界,但还是第一次修炼出舍利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念力这种神奇的力量, 念力在西方神话中也称之为信仰之力,是许多半神封神的必须品,甚至是西方神祇争夺的目标,可以用信仰之力提高神祇的实力,当然成于此,毁于此,信仰有毒,会使得西方神祇的性格大变,甚至会变得违背本心,被信徒祈愿所挟制!
舍利子印度话叫做驮都,也叫设利罗,译成中文叫灵骨、身骨、遗身。
佛家以见性为宗,精气非其所贵。万物有生有灭, 而性无生灭,涅磐之后,本性圆明, 超出三界, 永免轮回。遗骸火化之后, 所余精气,结为舍利,譬如珠之出蚌,与灵性别矣;而能光华照耀者,由其精气聚于是也。人身精气神,原不可分,佛家独要明心见性,洗发智慧,将神光单提出来,遗下精气,交结成形,弃而不管;然因其诸漏已尽,禅定功深,故其身中之精气,亦非凡物,所以舍利子能变化隐显,光色各别。由此推之,佛家所谓不生不灭者,神也,即性也;其舍利子者,精气也,即命也。彼灭度后,神已起于象外,而精气尚留滞于寰中也。
金光明经卷四舍身品(大一六·三五四上):“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安置佛舍利之宝塔,称为舍利塔;安置佛舍利之瓶,称为舍利瓶;供养佛舍利之法会,则称为舍利会。
许宗甲这颗舍利子,和普通的肉身舍利不同,更介乎于虚实之间,似有似无,舍利子整体呈现琉璃之色,舍利中隐隐有十二品金色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一具佛陀法身,佛陀跏趺坐姿,右手下垂于膝前,掌心向内,捏了一个触地印。
此印乃是传说释迦摩尼即将证道之时,有无尽外魔前来阻道,为释迦成道带来了无尽困扰,直到释迦摩尼成佛,结成此印,降伏一切诸魔,又称为“降魔印“。
佛陀身后有着佛光笼罩,眉心之间也有一颗五彩舍利子,乃是五智圆满的象征。
五智者,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法界体性智。
许宗甲心神进入舍利子,入住佛陀法身,得悟正觉,将周身红尘化为佛国净土,此乃即身成佛,身之所在,即为净土。
徐凤年本来正在听着姜泥读书,参悟剑招,突然之间,心生安定,神定生慧,同样进入到了顿悟之中,所学剑招不断的演化,在心海中形成了无数的身影,每个身影都手持利剑演练着不同的剑招,有的剑气纵横,犹如长河落日,有的含蓄精妙,好似江南春雨,互相攻伐,胜者更加强大,败者消逝,渐渐的身影减少,直至剩下最后一道身影,辗转挪移,脚步精妙,手中利光一动,犹如银河显化,既有着星河之壮阔,又有着星光之璀璨,虽然只是雏形,但是已经让徐凤年极为满意。
徐凤年渐渐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星斗显化,剑气迸射,眼前的茶杯直接被一分为二,茶水洒落,溅了徐凤年一身。
姜泥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停下了读书的动作,不解的神情似乎再问徐凤年怎么了。
徐凤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朗声开口道。
“今天就读到这里吧,今日我有所领悟,得了一套剑法,算是收获颇丰,值得高兴,就给你加上一两银子!”
守财奴的姜泥,闻言眸中一亮,嘴角绽放了出灿烂的笑容,梨涡绽开,极为美丽,让徐凤年都看呆了。
姜泥将小手伸到了徐凤年的眼前,一脸的期待之色,像是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徐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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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宠溺的一笑,自怀中荷包中的碎银子倒在了桌上,仔细扒拉了半天,挑拣了几两碎银子放到了姜泥白嫩的掌心中。
姜泥立刻攥紧了手掌,一手将书籍合上,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徐凤年的房间,她要将自己今晚得到的银钱放到钱盒中锁好。
徐凤年无奈的一笑,起身推开房门,来到了李淳罡的房间,此时的李淳罡正在独饮,看到徐凤年不请自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凤年,不知他有何事。
徐凤年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淳罡的对面,在桌上再次拿起了一个酒杯,放到了李淳罡的眼前,李淳罡拿起酒壶帮着斟满,徐凤年端起一饮而尽,畅意的哈了一口酒气。
“你小子,遇见好事了,在哪里骗到了无知的小姑娘了,怎么这么开心?”
徐凤年也不在意李淳罡的讽刺,眯着眼睛,笑得极为开心,慢斯条理的说道。
“今晚我悟出了一套符合自身的剑法,我取名为《星河剑》!”
李淳罡斜眼打量了下徐凤年,不屑的将酒杯端起,小口品尝着辛辣的酒液,鄙视的说道。
“你小子这是在那个娘们的床上刚起,到现在还没睡醒,在我这里说梦话呢?”
徐凤年顿时不乐意了,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抿了一口,这才解释道。
“前辈,晚辈说的是真的?”
李淳罡放下酒杯,他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徐凤年印象有所改观,此时也是一脸的恼怒,他是一个练剑之人,也是一个爱剑之人,对剑诚心,最见不得的就是对剑不诚,他并不认为只是读了几本秘笈就可以悟出自己的剑法,呵斥道。
“滚出去!”
徐凤年愕然,李淳罡整日里没个正形,此时发怒,空气凝滞,让徐凤年才对李淳罡的剑神威严有所体会。
徐凤年知道李淳罡误会了,不由的动用体内刚刚悟出的星河剑意,破开了沉重的威压,粗喘一口气,颇为自得的说道。
“这就是我所悟剑法的剑意,前辈看如何?”
李淳罡哑然,瞪大了双眼,犹如白天见到了鬼一般,长大了嘴巴,一时忘记了回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得悟正觉,智慧圆满者谓佛
徐凤年看着惊讶的李淳罡,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再次坐下,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别提多美了,李淳罡整日里打击他,如今却被他悟出了自己的剑法所惊, 让徐凤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李淳罡独臂端起酒杯,手腕一翻,将酒水直接倒进了口中,抹了一把胡须,满脸的不解,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没天理啊,怎么可能,这小子不该如此快的就悟出自己的剑法?”
李淳罡实在是难以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徐凤年在天资聪颖,天生的剑胚子,也不可能才刚刚接触剑道,就可以独自悟出自己的剑法,并且修炼出剑意。
李淳罡已经从刚刚的徐凤年小露一手中的剑意中感知到了,徐凤年的星河剑意,浩大无匹,刚猛无俦,充塞天地,锋芒无双,绝对是最上等的剑意,根本不可能是徐凤年这种剑道小白可以悟出的, 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淳罡苦恼的挠着自己乱糟糟的灰白长发,急的站起身在房间内不断的踱步,但是就算是鞋底磨破,挠秃了头, 李淳罡也是没有想出究竟是何原因, 颓然的坐回了原位,一脸的呆滞。
徐凤年也是紧皱眉头,他一开始得悟剑法,的确欣喜若狂,但是回过神来,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头,如果剑道如此容易修炼,当初他又何必先练刀呢,所以这才来到了李淳罡的房间,为的就是一探究竟,看自己如此情况是否正常。
徐凤年如今看到李淳罡如此反应,心中阴影不断扩大,沉入海底,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绝对不符合常理,虽然他得了大便宜,但是却不敢有一丝的高兴,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捷径,如果有捷径,那也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当初徐凤年得了一身大黄庭,代价就是王重楼修为尽丧,坐化于莲花峰。
许宗甲撤回心神,散去手印,睁开双眸,波澜不惊,智慧在眼底沉浮,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徐凤年见李淳罡也是没有头绪,不由的开口说道。
“既然前辈也无能为力,不如一同问下许宗甲那小子?”
李淳罡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连点头,也是颇为信服的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那小子实在有些邪门,你今天的这种邪门事情说不得就需要他这种邪门之人才能解答,走吧!”
李淳罡倒也干脆利落,直接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门,徐凤年也是紧跟其后。
二人看着开着的房门,神色一愣,接着就踏入了许宗甲的房门,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刚刚有客人吗?”
许宗甲摇头,解释道。
“只有我一人!”
李淳罡不解,手指指着开着的房门,好奇的问道。
“那你怎么开着房门?”
许宗甲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不是为了方便前辈和徐凤年吗,所以这才提前将房门打开了!”
徐凤年不明所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糊涂,但是李淳罡却是个明白人,瞳孔一缩,神色剧变,失声喊道。
“天人感应,至诚之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许宗甲颇为平淡的点点头,自谦道。
“不过是区区心血来潮,不值得前辈如此赞誉!”
徐凤年不学无术,对儒道学说并不精通,如果是佛家经典他还有所了解,听着李淳罡和许宗甲的对话,还是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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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收敛了心中的惊骇,向徐凤年解释道。
“你小子精通佛门经典,佛门六神通应该听说过吧?”
徐凤年不解的点点头,记性超群,过目不忘,对佛家经典熟读,自然知晓佛门六神通。
“许小子刚刚的就是宿命通,能知众生的过去宿业,知道现时或未来受报的来由!”
徐凤年顿时骇然的看向许宗甲,怀疑的问道。
“世间真的能修出佛门神通?”
许宗甲点头。
徐凤年大喜,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修成,能不能教教我!”
徐凤年已经想到如果自己修成天眼通,岂不是可以随意偷窥胭脂评上的绝色佳人,顿时起了贪嗔痴三毒。
许宗甲叹息摇头,一脸的无语,解释道。
“神通乃是是随禅定功夫深入而渐得的神通,但若执著求神通或欢喜于得神通,则容易受魔引诱而入魔道。所以没法教!”
徐凤年犹如被人泼了冷水,心都凉透了,在没有了刚刚的痴心妄想。
李淳罡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甚至都不用深想,就知道徐凤年刚才一定是想到了歪处。
徐凤年讪讪而笑,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存在感拼命的降低。
李淳罡这时才转头看向许宗甲,有些苦恼的说出了此次和徐凤年联袂拜访的正事。
许宗甲听完李淳罡的介绍,一脸的无语,没想到徐凤年刚刚得到了功德,就如此好运,自己即身成佛,得悟正觉,就被徐凤年抓住了机缘,悟出了一套上乘的剑法,实在是是福缘深厚。
许宗甲既然知晓了缘故,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开口解惑。
“这事情和我有些关系。”
一开口就将李淳罡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事情和许宗甲有何关联。
“当日徐凤年得了功德,所以福缘深厚,修行之路可谓是勇猛精进,一帆风顺,本就极易得到顿悟和机缘!”
“今日我修为有所领悟,即身成佛,身之所在,即为净土,能让人增定生慧,徐凤年正是抓住了这个机缘,才会如此容易的悟出了自己的剑法,修成星河剑意!”
“即身成佛,得悟正觉!你小子成佛了!”
李淳罡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许宗甲,怎么也难以将他和修成正果的高僧的形象联系起来,惊讶的问道。
许宗甲手捏施无畏印,宝相庄严,智慧圆满,讲道。
“佛乃是梵语,指的是觉悟、智慧,只要是得悟正觉,智慧圆满者均可称之为佛!”
李淳罡和徐凤年心中安定,慧由静生,不由的掌心竖起,欠身向着许宗甲施了一礼,这一礼乃是对先行者的敬意,更是对许宗甲的点化道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芦苇荡中各有敌
裴南苇看着檀盒之中的手串,手串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三日之后,芦苇荡相见!”
靖安王一脸的阴沉怨毒,眼中满是杀气,死死的盯着那张纸条。
“用不用我将手串退回去?”
裴南苇依旧古井无波,毫不在意的询问着靖安王的意见。
靖安王手指紧紧的掐着念珠,用无比阴寒的声音回答。
“不用退回手串, 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你尽管赴约!”
裴南苇丝毫不在意,也不吃惊靖安王的反应,应了一声,手中拿着一卷《东厢头场雪》,津津有味的品读着书中的柔情和浪漫, 神色哀恸,她此生怕是只能如此过完一生了,真不知道王初冬是怎么写出如此感人的情感, 让天下女子愁煞了情肠。
客栈,徐凤年的房间。
“世子,你为何要约裴南苇?”
青鸟有些想不通,难道靖安王妃真的如此貌美,将徐凤年迷倒了,不然徐凤年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竟然约见有妇之夫,不怕惹恼了靖安王,到时候自己一行人想要走出青州怕是千难万难了。
“我不如此做,王林泉一家怕是要满门灭绝了?”
徐凤年有些恼恨的说道,他自王林泉一开始表明身份之时,就知晓了王林泉就是徐骁布下的死士, 为的就是要用王家满门的性命换取徐凤年安全通过青州,这种无情的做法,如何不让徐凤年恼怒。
徐凤年生性叛逆, 和徐骁作风不同,难以苟同这种做法,所以他故意约裴南苇芦苇荡相见, 为的就是稳住靖安王,拖延时间,给王家送去了口信,让他们撤离青州,回到北凉。
靖安王见徐凤年不曾离开,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两者之间的价值不一样,靖安王只要盯紧徐凤年就可以了。
青鸟一脸的鄙视,略带试探的问道。
“难道世子就没有一点的私心,我记得静安王妃可是胭脂评上有名的美人,世子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徐凤年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嗔怒的青鸟,心虚一笑,也不回答,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私心,裴南苇风情万种,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自然对徐凤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徐凤年当然动了心,他本就是一个浪荡之人,遇见了裴南苇这种大美人,他自然不会放弃调戏的机会,这叫做公私兼具,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青鸟眼中蕴含着冷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凤年,头也不会了转身出了房间。
春神湖足有八百里方圆,自然广阔,河边多有芦苇丛生,徐凤年一行人行到此处,静静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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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最佳挂着一丝的捉摸不透的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芦苇荡,芦苇白色的丝絮经过湖面刮来的风一吹,漫天遍野,好似来到了凛冬,飞雪漫天。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这里靠近,一袭鹅黄色的群角渐渐出现,裴南苇手中拿着檀盒,慢慢的向着徐凤年靠近。
“婶婶来了?”
徐凤年极为热情的向着裴南苇迎去,一脸的灿烂笑容。
裴南苇毕竟也是大儒之后,自然也是知礼守节之人,见徐凤年如此热情,空惹人非议,不愿耽搁正事,将手中的檀盒递给了徐凤年,一脸坚决的说道。
“这手串你还是收回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徐凤年接过手串,也不曾生气,只是一把拉过了转身即将离去的裴南苇,将她扯到了身后,调侃道。
“这事我怕是要做不到了!”
裴南苇一脸的惊恐,还未喊叫出声,就见徐凤年已经转头,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裴南苇这次注意到足有几百甲士已经将此地包围了,手持利器,严阵以待,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徐凤年一行人。
宁峨眉提起手中的卜字戟,挥手示意身后凤字营士兵严阵以待,,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北凉刀,面对着数倍之敌,却一丝紧张和害怕都看不到,北凉铁骑的威名是靠着北凉刀一刀一刀的砍出来的,不是青州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抗衡的,凤字营士兵,一步步的向前迈出了整齐的步伐,一股肃杀之气向着青州兵压了过去。
兵对兵,将对将,凤字营面临着青州兵数倍之敌,徐凤年等人自然也有着要对抗的敌人。
吴六鼎手持竹竿,身后一位女子背着剑器,此剑乃是出自吴家剑冢,天下名剑排在第二的绝世神兵素王剑,此女子看上去其貌不扬,相貌平平,但是修为不低,和吴六鼎几乎不相上下,这是吴家为吴六鼎选择的剑侍,名字有些土气,叫做翠花,让人感到有些可笑,但是如果谁胆敢小瞧这位剑侍,就会知道她作为吴家最优秀弟子的剑侍,锋芒究竟有多锋利了。
吴六鼎向前迈了一步,持剑拱手,恭敬的对着独臂老头儿说道。
“吴家弟子,向前辈讨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吴家和李淳罡有着恩怨,当初李淳罡的随身宝剑木马牛就是李淳罡挑了吴家剑冢后,自剑冢中得到的,此事可谓是吴家的耻辱,吴六鼎作为吴家弟子,自然要找回场子。
李淳罡见此知晓敌人这是逐一击破,但是也不得不迎战,只有自己快速击败手持素王剑的吴六鼎,才可以抽出身来帮助徐凤年,李淳罡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许宗甲,不由的暗忖,有这个变态在,应该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
李淳罡闪身进了芦苇荡,吴六鼎和翠花紧跟其后,三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时赵楷终于也现身了,身边跟着四具铠甲,正是五行中的土甲,金甲,火甲和木甲,除了金甲守护在赵楷的身侧,其他三甲奔向了青鸟、魏叔阳、吕钱塘和舒羞四人,让他们腾不出任何的手来帮助徐凤年。
最后青州方只留下了一人,此人已经是不惑之年,身形高大,像是一个隐居的樵夫,并无任何的高手气质,他迈步走出阵营,来到了徐凤年的对面,一脸的痛恨。
“当初我立过誓言,只要徐家人不踏入襄樊,我绝不找徐家人的麻烦。我已归隐多年,但是如今你自己找死,踏入此地,怨不得我出手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世子初试手
徐凤年一脸的慎重,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实力不俗,身上隐隐传来一股压力,让他这个没有多少和高手交手经验的指玄境高手有些不敌,好奇的问道。
“原来前辈居然是徐家的故人,不知如何称呼,毕竟徐骁当年马踏春秋, 敌人数不胜数,实在是遍地仇家,我作为晚辈,也是认不得前辈!”
中年男人,名为王明寅,乃是春秋第一守将王阳明的弟弟, 如今武评上的十大高手之一, 位列第十一,虽然憋屈,但是谁让王仙芝这老匹夫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天下第一的名头,只是屈居第二,自然第十大高手也只能排名第十一了。
“王明寅,今日借世子殿下的项上人头一用,祭奠襄樊数十万的亡魂!”
“原来是位列天下第十一的十大高手王先生,久仰久仰!”
徐凤年依旧嬉皮笑脸,拱手调侃着王明寅。
裴南苇本因为场中的厮杀感到心情沉重,突然听到了徐凤年的话,不由的捂嘴一笑,顿时颜色盛开,引人痴迷。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这位靖安王的王妃,略带调戏的口气问道。
“婶婶如今怕是难以回去, 说不得只能和我这个北凉世子一起葬身此地,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裴南苇呸了一声,俏声道, “你再无理,小心我翻脸!”
徐凤年也不反驳,只是慢慢的护着裴南苇向后退去, 一点没有想要拼命的打算。
裴南苇看着一直不敢转身,一点一点后退的徐凤年,不由的鄙视道。
“你就如此胆小怕死,还是不是个男人?”
徐凤年头也不回,视线紧盯着王明寅,调侃道。
“我是不是男人,晚上婶婶可以来找我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现在我可是护着你呢,所以婶婶最好还是看清形势比较好,如果我撒手不管了,不知道,对面的青州兵是否会因为你是靖安王妃而手下留情?”
裴南苇默然,她自青州兵出现,就知道了靖安王已经将自己放弃了,甚至绝对不会让自己或者离开芦苇荡,要让自己和徐凤年都死在此地,他才可堵住北凉的嘴,说到底刘衡还是畏惧徐骁,即使是要杀徐凤年,也要找个借口,哪里有比靖安王妃更好的借口了。
徐凤年慢慢的后退到了一定安全的位置,立刻挥手示意凤字营射杀王明寅,几十位甲士顿时将手中的连弩抬起,对着王明寅攒射,密密麻麻的弩箭像是索命的亡魂,疯狂的涌向了王明寅。
王明寅这位看着像是农夫多于武道高手的中年男人,也不在意,只是运转真气,体外气机直接将所有的射向他身体的弩箭一起震飞,身后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树立了数不清的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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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寅若无其事的看着徐凤年,眼神平静无波,他本就是隐居之人,如果不是因为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恶气,怎么会因为徐凤年重出江湖,只是兄长和襄樊百姓的亡魂一直在他的心中记挂,让他形成了执念,总是放不下,所以才会在赵楷的串联之下,来到了此处,想要用徐凤年的性命祭奠亡魂,完成自己对徐家的复仇。
徐凤年见弩箭对王明寅并无作用,无奈将裴南苇推到了许宗甲的旁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许宗甲,充满了期盼之色。
“你就这样旁观,一直不出手吗?”
许宗甲瞥了一眼王明寅,不屑的看着徐凤年,充满了鄙视和嘲讽。
“你和他修为接近,都是指玄境,为何要我出手,难道日后你一直躲在人后,永远不敢拼命吗?”
徐凤年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许宗甲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正好自己领悟一套剑法,如今还未和人交手过,就拿这王明寅试试威力吧。
虽然如此想,但是徐凤年嘴上还是不肯放弃许宗甲出手的希望,一脸哀叹的说道。
“人家可是成名几十载的十大高手之一,我不过是一个习武一年的弱鸡,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许宗甲懒得搭理徐凤年,双眼一闭,双手抱臂,居然在这凶险的战场养起神了,让徐凤年无奈的摇头,认命的低着头,将腰间佩戴的长剑抽了出来,对着姜泥和裴南苇等人说道。
“老实呆着,他会护住你们的周全的!”
徐凤年终于不再回避王明寅,身上气势渐渐升起,吹得周围的芦苇荡向下伏倒,脚步向着对方迈去。
宁峨眉看着眼前的凝重的气氛,手臂一挥,带领着凤字营,冲向了青州兵,给徐凤年制造了一个公平决战的氛围,不让青州兵打扰到徐凤年的决战。
王明寅双手握拳,脸色渐渐凝重,他听说过徐凤年放荡的名声,一开始以为徐凤年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徐凤年放开周身气势,他才发现世人真的是看走了言,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哪里是一个名声狼藉的废物,而是一个不逊色于自身的高手,值得他全力以赴,心中的热血渐渐沸腾,武者好斗,遇见一个好对手,自然会更热血沸腾,提起了全部的精神。
徐凤年习武时间过短,所有不愿主动出手,漏出破绽,准备以防守应对,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在交手中窥见对方武学的漏洞,免得自己主动之下先一步漏出了破绽。
王明寅也不含糊,信心满满,他身经百战,一身武艺也是经过千雕万琢,精心打磨的,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武道理念和体系,招式算得上无漏,养成了强大的武道信念。
王明寅脚下发力,脚尖死死的点进了地面中,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徐凤年奔去,双手握拳,铁拳镇四海,对着徐凤年胸膛就轰了过去,拳风猛烈,空中好似炸雷响彻,震得徐凤年耳膜鼓胀,一阵钻心的疼痛直钻脑海。
徐凤年不由调动内息,抵挡王明寅拳风所散发的音波攻击,右手持剑微微上挑,对着王明寅双拳之间的缝隙就钻了进去,犹如一条草中毒蛇,迅如闪电,直刺王明寅的胸膛。
许涌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见到徐凤年的应对,微微点点头,这招有几分李淳罡的两袖青蛇的风采,值得肯定。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英雄相惜,生死对决
王明寅也是春秋时代的老人了,自然见识过李淳罡的两袖青蛇的威名,也晓得李淳罡的无双锋芒,只是徐凤年这一剑虽然有着李淳罡两袖青蛇的几分锋芒,但是毕竟还是太过稚嫩,看得出应该是习练不久,时间还是太短了, 缺了几分锋芒和变化,少了一点行云流水的娴熟,自然伤不得王明寅。
王明寅双拳微微一合,就要来一个关门之势,将徐凤年的长剑夹断,徐凤年见状不敢大意,脚步微调, 踏出九宫步,身形一转已经来到了王明寅的身侧,剑式虽然不变,但是已经改为刺向了王明寅肋下死角,让王明寅无奈停下了冲刺的脚步,右腿发力,腰身一拧,再次轰向了徐凤年的胸膛,这次力道之猛,变化之快人,让徐凤年没有料到,这看似简单的转向拧身,却显示出了王明寅身体的强大,看来他在金刚境时, 没少打磨肉身,距离大金刚也不过是一步之差。
徐凤年先手已失,无奈撤剑回挡, 将剑身横在了身前, 被王明寅的铁拳直接轰飞。
徐凤年虽惊不乱,顺势借力,内气运转大周天,身形犹如芦苇丝絮一般,向后飘去,轻若鸿毛,姿态潇洒,趁机拉开了距离。
王明寅全凭一双铁拳,所以善于近身搏斗,徐凤年却正好相反,先练刀后练剑,用的是兵器,所以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拉开距离,才能更利于他施展剑法,更便于他应对王明寅的狂暴攻击。
王明寅也是身经百战,自然知晓空间对武者的影响,所毫不停留,脚下用力践踏,地面溅起一团尘土,冲向了身在空中的徐凤年,双全一挥,一团拳罡飞出,对着徐凤年的头颅就攻了过去。
徐凤年这时也不得不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动用了自己刚刚领悟到的星辰剑法,剑身犹如流星,剑尖微微发出蓝光,像是针扎气球一般,将拳罡刺破,顺势一跳,拳罡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春神湖中,“轰隆”一声巨响,炸起了一道水柱,无数的鱼虾纷纷丧命,尸身跌落到了岸边。
许宗甲看了一眼鱼虾,不由双眼一亮,对着徐凤年高声喊道。
“不错,今晚的晚餐有了,这春神湖中野生的鱼虾,一定鲜美!”
徐凤年闻言,一口气差点泄掉,愤恨的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宗甲。
王明寅更是气愤,身形一滞,狠狠瞪了许宗甲一眼,这个俊秀的小白脸,长相如此妖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王明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他将徐凤年击杀后,一定出手教训一顿这个小白脸,让他知晓自己的铁拳我可不仅仅能够捕捞鱼虾,打人那也是杠杠的。
徐凤年见此,双眼一亮,王明寅被许宗甲言语所激,气息凝滞,漏出一丝破绽,利剑再次发生变化,剑意浩大无匹,剑罡炙热,犹如昊日陨落,砸向了王明寅的双拳。
王明寅再次提气,双拳散发着青色的拳罡,犹如攻城锤一般,毫不退缩,直接轰向了利剑。
“当!”
剑身不断的颤抖,徐凤年也是气息一阵不稳,身形落地,脚步向后划退,在地面上凿出了两道一尺深的沟壑,泥土粘在了徐凤年的长袍之上,小腿已经陷入了地面之中,徐凤年脸色闪过一丝煞白,双眼中血丝密布,经脉也隐隐作痛,一击之下,身受轻伤。
徐凤年如此狼狈,王明寅也不遑多让,身形倒飞而回,双腿成弓形,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划痕,双拳之上有着焦黑之色,隐隐之间还可以闻到一丝焦味,王明寅满脸涨红,体内经脉中有着一道炽热的内息不断在攻城略地,这道内气虽然不多,但质量极高,他的内气隐隐需要三倍才能磨掉这道气息,让他不由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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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寅深吐一口浊气,隐隐有着一丝的腥气,双眸中精光大作,轻轻瞥了一眼自己受创的双手,毫不在意,一脸骇然的看向了对面的徐凤年,好奇的问道。
“这一式有何名字,好霸道的真气和剑意!”
徐凤年微微调息着,他乐得争取时间,所以也不隐瞒,答话道。
“这是本世子几天前领悟的剑式,只是雏形,我取了个金乌降世的名字,不知可入前辈的法眼!”
王明寅闻言,也不因为徐凤年乃是敌人,就故意贬低这招剑法,甚是感慨的赞道。
“金乌降世吗,果然形象,日后这招如果可以在完善一些,不弱于李淳罡的两袖青蛇,只是可惜了!”
徐凤年听到了王明寅的赞誉,不由漏出一丝的得色,他虽然是在许宗甲的智慧即身成佛的智慧加持之下才悟出了此等剑法,但是也足以自傲了,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有何可惜的地方?”
王明寅神色中有着一丝的落寞,双眸黯淡,感慨道。
“你也是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指玄境高手,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创造出如此璀璨耀眼的剑法,如果给你十年时间,足以让你威震天下,挑战王仙芝了,我本不该对你这种后进之辈出手,但是徐王两家有着恩怨需要了结,我们今日怕是难以共存天地之间,不论你死还是我亡,都再难见到此剑大成了,怎么不可惜!”
徐凤年没想到王明寅居然会说出如此感慨的话,闻言也是不禁缄默,神色中闪过一丝伤感,他虽然和王明寅是敌非友,但是也不禁佩服对方的胸怀器量,心中有着心心相惜之情,但是命运弄人,二人却要分出一个生死,不死不休。
徐凤年已经调息完毕,也不在寒暄,宝剑微微抬起,摆出了架势,等待着王明寅。
王明寅再次架起双拳,脚步轻踏,身形跃入空中,双拳全力向着徐凤年轰去,气势暴烈,让人生畏。
徐凤年深吸一口凉气,全力调取体内的真气,准备放手一搏,到了这等地步,一击之下,生死就要立现。
“呵呵!”
一声银铃的少女笑声在王明寅身后响起,一头食铁兽横冲直撞的自芦苇荡中扑了出来,一个妙龄的圆脸姑娘坐在食铁兽背上,左手中扛着一朵硕大黄灿灿的一丈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呆萌食铁兽,呵呵笑姑娘
这姑娘身形跃入空中,速度犹如鬼魅,闪身来到了王明寅的身后,右手竖起,以手作刀,一个前刺,将王明寅的胸膛刺穿, 然后一脸无害的笑嘻嘻的将手臂收回,飘落在了食铁兽的背上,手臂上没有丝毫的血迹。
王明寅跌落在地,强撑着一口气不泄,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位爱笑的姑娘,惨然一笑,再次看向了徐凤年,不由的感慨道。
“看来日后这式剑法能够有机会完善了,威名一定不弱于两袖青蛇, 真是武林幸事!”
王明寅说罢,胸中强提着的一口真气渐渐消散,眼神开始迷离,仰头看着空中浮现的兄长面孔,露出了释然轻松的单纯笑容,眼眸渐渐空洞,再无任何的声息。
王明寅作为十大高手的最后一位,一生之中也算辉煌,王家一代两位奇才,一文一武,今日正式落幕,按理说, 王明寅不该如此不济事,只是因为面对徐凤年,全力调动体内的真气,心神都放在了徐凤年身上,以至于背后无暇顾及, 这才被这位爱笑的姑娘一击偷袭得手, 当然这也少不得这位姑娘一身深厚的敛息刺杀功夫。
这位姑娘本就是一位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顶尖杀手,也是名师教导,生性爱笑,喜欢收藏珠钗,只因为当年她最落魄之时,幼小的她在北凉城街头卖身,只为了埋葬身为娼妓的母亲,可惜的是世态炎凉,换来的是无尽的嘲笑和侮辱,直到一位乘坐着豪华马车的浪荡公子哥,将一枚珠钗插到了衣衫褴褛母亲的头上,问她母亲和公子哥身边的花魁谁更美。
姑娘永远忘不掉自己的回答,在她的眼中她娘最美,哪怕衣衫褴褛,芳华不再,也远比难衣裳华丽,艳光四射的花魁娘子更美艳。
那个浪荡的公子哥似乎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轻笑一声,将珠钗赏给了她,并派人安葬了母亲。
后来姑娘遇到了自己的义父,也是自己的师父,春秋三大魔头的黄三甲黄龙士,姑娘永远忘不了那声轻笑,也永远忘不了那根珠钗,所以她嘴角终日挂着“呵呵”的轻笑,收藏了无数的珠钗,只为再次见到那位恩人。
这总是呵呵笑的姑娘有个拗口的名字,贾嘉佳,是黄龙士所起,而那位浪荡公子哥就是北凉世子徐凤年。
徐凤年默然的看着无一丝遗憾不甘倒在地上的王明寅,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恸,他此时才算是深刻理解了一句江湖中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儿女江湖老,江湖中人早就将自己性命抛之脑后了,自踏入江湖的第一部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日后的结局,所以江湖中人多数都不惧生死,桀骜不驯,今日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怎样。
呵呵姑娘纵身跃下了食铁兽,和徐凤年相对而立,眼眸身处有着一丝波动,极为隐晦,心中颇不平静,汹涌骇浪掀起,差点就再难维持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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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谨慎的看着眼前靓丽的姑娘,心中戒备之心提起,细眼打量着对方。
这姑娘不过二八年华,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身条修长,肩上看着一朵金灿灿的一丈菊,俗称向日葵,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璀璨的星眸,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极为可爱靓丽,但是徐凤年却丝毫不敢大意,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姑娘可是一击将王明寅击杀的存在,怎么不让徐凤年心怀警惕之心。
许宗甲自食铁兽出现时,视线就投到了这巨兽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身形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这巨兽的身边。
《尔雅·释兽》中,对其这样描述:“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
《新齐谐初集》,有更详细的记述:“房县有貘兽,好食铜铁而不伤人,凡民间犁锄刀斧之类,见则涎流,食之如腐。城门上所包铁皮,尽为所啖。”
《貘屏赞》: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于南方山谷中。寝其毗辟瘟,图其形辟邪。予旧病头风,每寝息,常以小屏卫其首。适遇画工,偶令写之。按山海经,此兽食铁与铜,不食他物。因有所惑。遂为赞曰:
?邈哉其兽,生于南国。其名曰貘,非铁不食。昔在上古,人心忠贞。征伐教令,自天子出。剑戟省用,铜铁羡溢。貘当是时,饱食终日。三代以降,王法不一。铄铁为兵,范铜为佛。佛像日益,兵刃日兹。何山不(音:产)?何谷不隳?铢铜寸铁,罔有孓遗。悲哉彼貘,无乃馁尔。呜呼!匪貘之悲,惟时之悲!
是食铁兽身上乃是黑白相间花纹,相传曾是上古时期蚩尤的坐骑,威猛凶残,但是在后世却成了人人喜爱的国宝,深谙卖萌撒娇之术,无数人为之疯狂,许宗甲自然也不例外。
许宗甲伸手摸向了这看似凶猛的巨兽脖颈之处,顺着脖颈处柔顺的毛发不断的撸着,食铁兽一脸的惬意舒心,慢慢的屈膝趴在了地上,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许宗甲的抚摸,甚至还将身体向着许宗甲蹭了蹭。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宗甲的骚操作,努了努嘴巴,示意呵呵姑娘回头看。
呵呵姑娘双眸不解的看着徐凤年,不知他是何意,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迷惑。
徐凤年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向着呵呵姑娘的身后一指,呵呵姑娘这才明白徐凤年的意图,她倒也对徐凤年极为放心,不曾防备,直接转头向后看去,顿时愣在了原地,脸颊上的笑靥此时也僵硬了。
别人不清楚,呵呵姑娘如何不知,自己这大猫虽然看着呆萌无害,但是作为从小将他养大的主人,如何不知它是如何的威猛的,当初在青城山,这只看着呆萌的大猫可是将一头成年的虎夔击杀了,而且毫发无伤,可谓是实力惊人,从不让她以外的人靠近,就连自己的义父黄龙士也难得可以抚摸一下大猫的皮毛,如今居然会让这个书生亲近,真是令她惊讶。
第一百一十九章 哀者如其愿
“你这坐骑卖不卖?”
许宗甲难得开口,可见他是真的很喜爱着黑白相间的大熊猫,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询问。
呵呵姑娘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尴尬的不知所措,她和这个看似呆萌的坐骑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平日里她对这憨货多有嫌弃,但是情感深厚, 自然不愿意将这只大熊猫转让。
呵呵姑娘也是一个精明人,许宗甲能够在她不知不觉间,就闪身到了大猫的身边,可见实力远超于她,如果对她出手,她怕不是对手, 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拒绝,只是呆呆的保持着沉默,一时间, 这片空间居然雅雀无声,与周围正在列队厮杀的北凉兵和青州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宗甲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正在享受自己抚摸的呆萌宠物,无奈的摇摇头,他已经看出了呵呵姑娘的为难和不愿,君子不夺人所爱,许宗甲自然不会仗着自己的实力强大,就出手抢夺,所以也只好无奈的放弃将着萌物据为己有的念想。
许宗甲停下了抚摸的动作,迈步就要离开。
萌物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许宗甲,一脸的疑惑, 似乎在问为啥停下来了。
许宗甲脚步一顿,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犹如初春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让徐凤年都不由的一愣,他认识许宗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宗甲如此温柔的笑容,简直闪瞎了他的老眼。
呵呵姑娘也是眼睛一亮,被许宗甲的突然闪现的温柔一笑所吸引,有些心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许宗甲倾心,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她心中早就刻下了一个人的身影。
许宗甲宠溺的看着眼前的萌物,不由的心头一软,随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大脑袋,食指轻点,直接印在了这小家伙的眉心。
萌物本来有些懵懂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许多,灵智大开,虽然还达不到妖物的程度,但也是堪比十岁左右的孩子,这是佛家的点化神通。
萌物将大脑袋对着许宗甲蹭了蹭,极为孺慕的睁着可爱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心中越发对着萌物喜爱,再次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不由安慰道。
“好了,不要闹了,日后我们还会再见!”
许宗甲一步迈出,身影已经回到了徐凤年的身边。
食铁兽眼中有着不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呵呵姑娘的身边,让呵呵姑娘有些郁闷的瞪了着自己的大眼睛,恨恨的踹了一脚身边的叛徒,食铁兽一个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打了一个滚,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有慢腾腾的回到了呵呵姑娘的身边,邀宠式的蹭了蹭她,让呵呵姑娘又气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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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姑娘看了一眼徐凤年,有忌惮的看了一眼许宗甲,也没有扔下任何的狠话,跨上了食铁兽的背部,直接离开了。
徐凤年有些挠头,摸不清这姑娘究竟是敌是友,也不愿招惹强敌,目送了对方的离开。
青州兵身后,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身边跟着一具金色的盔甲,见势不妙,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许宗甲好笑的看了一眼,神色中有着一丝的古怪,对赵楷的见风使舵,脚底抹油的功夫感到了敬佩,他倒也不阻拦这位活宝,难得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能揭穿了这个活宝,以后许宗甲还要看好戏呢。
随着战局的厮杀,北凉凤字营渐渐的占据了优势,毕竟青州兵久不经战事,哪里是整日和北莽厮杀的北凉铁骑的对手,虽然兵力占优,但是胆气不足,已经颓势尽显了。
许宗甲突然若有诧异的回头看向了芦苇荡深处,手指一动,就要出手,却又突然顿住,不是许宗甲不愿相救。
许宗甲心神看着一脸坚决,面带解脱的吕钱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哀莫大于心死,林玉早已经心死,所以吕钱塘这具躯壳活着也只是煎熬,自己又何必违背对方的心意出手相救呢,对这个离阳的探花郎而言,吕钱塘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每活一日,都是对林家和他自己的背叛,所以今日可以为了帮徐凤年而死,也算是完成了对徐骁的承诺,可以解脱了。
吕钱塘手中的赤霞巨剑死死的将火甲钉在了地上,剑身已经被炙热的火甲烧得赤红,吕钱塘双手已经熟透了,散发着肉香,身体紧紧的趴在火甲的身上,压制着对方的挣扎,全身已是皮开肉绽,面目也已经毁容,眼中却有着一丝的坚定和解脱,好似肉身的疼痛给予他的是精神上的欢愉一般。
渐渐的火甲丧失了挣扎,不在动弹,看来已经被吕钱塘一个人解决掉了,吕钱塘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在火甲身上翻滚下来,仰身躺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只苍鹰划过天边,飞向了远方,吕钱塘的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无力动弹。
“轰隆隆!”
大地一阵剧烈的颤动,无数的兵甲马蹄声响起,芦苇后出现了无数的青州兵,渐渐将众人包围,一骑在重重青州兵的保护中闪出,靖安王刘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凤年,手中盘着乳白温润的菩提子手串,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机,又有着一丝的忌惮和犹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不发一言。
李淳罡此时突然闪身进入场内,他和吴六鼎已经分出胜负,吴六鼎到底是不敌老辣的剑神,不过短短时间就已经败北,只能灰溜溜的遁走。
徐凤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李淳罡,也顾不得打招呼,他明白此时能不能顺利的离开青州,还是要看自己如何应对靖安王刘衡这个老狐狸。
徐凤年跨前一步,拱手欠身,向着靖安王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恭声道。
“小侄即将离开青州,怎的还劳王叔送行,实在是折煞小侄了!”
靖安王看着临危不惧的徐凤年,眼中杀机更盛,这小子如今如此淡定,日后必然非池中之物,如果放他离开就是放虎归山,遗患无穷。
第一百二十章 言语如刀,作壁上观
徐凤年自然注意到了靖安王眼中闪过的凶意,但是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冷静了几分,再次恭声说道。
“王叔,如今我已经是王叔的瓮中之鳖,可愿意下马一叙?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人前诉说!”
靖安王反而心中顿时一动,看了看周围的士兵, 倒也不惧怕徐凤年铤而走险,危及自己的安危,到底是曾经夺嫡之人,胆识较之一般人更甚一筹,翻身下马,也不犹豫,和徐凤年两人并肩来到芦苇荡一旁的无人处。
李淳罡神色凝重的看着包围着众人的乌压压一片的青州兵, 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有几分把握带着众人突围,如今他终究是不在巅峰, 难以突破数千青州甲士的阵列,难以护住所有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落寞之色一闪而逝,脚步轻移,来到了许宗甲的身侧,眼中一丝艳羡闪现,低声问道。
“如何,你可有把握和我联手护住众人冲出重围?”
许宗甲诧异的看了一眼剑意勃发,锋芒毕露的李淳罡,不由的有些意外,没想到李淳罡居然想要拼命, 不由摇头。
李淳罡误以为许宗甲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自己联手冲出重围,神色一黯, 觉悟之色涌现,心中暗暗有了决定, 等会如果情势不妙, 他怕是要真的动用禁忌手段了,这条老命怕是要搭在这里了。
许宗甲心中略一沉吟,就知道了李淳罡的打算,伸手拍了拍李淳罡的肩膀,敬声道。
“前辈何必心急,这里有我等后辈在,哪里需要您老拼命,不用担心!”
许宗甲想了想,还是给李淳罡交了底,劝道。
“不过是数千青州甲士,又不是北凉铁骑,哪里值得担忧,就是再来几倍,晚辈也不放心上,何况徐凤年那小子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靖安王更是老谋深算,城府颇深,他们两人怕是会达成协议,这阵仗也就看着壮观,注定了有惊无险,毕竟双方真正的对手在太安城的皇宫里!”
李淳罡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许宗甲如此说,必然是有着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许宗甲足智多谋,对人心把握远胜徐凤年,更是精通天下大势,即使没有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也足以成为世间绝顶的人物,绝对不逊色于将相评上的榜首张巨鹿,一言便可左右天下兴亡。
李淳罡接着又感到了一丝的震撼,暗暗思量:
“再来几倍足有万甲,许宗甲居然放言不放在眼中,实力果然难测!虽然青州承平已久,战备松弛,青州兵战力不足以和北凉兵相媲美,但是能够被离阳王朝当做牵制北凉的第一道防线,也绝对不是庸碌之兵,也算得上离阳境内数得着的军队,不然靖安王哪里会暗生异心!”
“王叔,可愿放小侄南下?”
徐凤年丝毫没有临危的窘迫,而是挥洒自如,闲庭信步,胸有成竹,自然没有一丝的紧张。
靖安王嘴角挂着冷笑,寒声道。
“我为何要放你离开?要知道,太安城里的张巨鹿可是来书信让我将你留在青州!”
徐凤年闻言不禁没有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正是因为太安城里的人想要将小侄留在青州,小侄才更确信王叔会放小侄离开!”
靖安王脸上漏出了一丝的好奇之色,打量了一下放松下来的徐凤年,手中停下了盘念珠的动作,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徐凤年。
“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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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如此忌惮北凉,北凉日后必然和太安城有所争斗,王叔自然可以坐山观虎斗,收益渔翁之利!”
徐凤年微微垂下眼睑,狭长的双眸看向了靖安王,自信的说道。
“王叔当年被分封到了人烟荒凉,百废待兴的青州,太安城的那位本就是打着青州和北凉死斗的谋划,如今青州政和人兴,离不开王叔的苦心经营,所以王叔才赢得了青州百姓对王叔的敬重,称您为活菩萨,为您立香火牌位,足见王叔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如果王叔今日将小侄留在了青州,怕是北凉和青州真的就要死斗了,战火一起,怕是如此盛景再难见到,王叔多年积攒的家底怕是要消耗一空了,倒时候太安城里那位怕是要半夜做梦都要乐醒了!”
靖安王神色一凛,瞳孔微缩,徐凤年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担忧,他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才会难以下定决心将徐凤年留在青州。
徐凤年如今修为已经深厚,靖安王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心神感知,心中顿时大定,继续趁热打铁的劝道。
“王叔要知道,自古以来,边境拥兵自重的将领都会养寇自重,这其中的道理,以王叔对人心把握的精准,自然也是明白的?”
靖安王脸色骤变,极为难看,接着又掩藏了下去,但是声音却嘶哑了几分,开口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没了贼寇,将军也就没用了!”
徐凤年频频点头,应声道。
“王叔如今不正是如此吗,如果没了北凉,青州自然也就成了太安城的眼中钉、肉中刺。”
徐凤年换了一口气,再次徐徐道来。
“既然留下小侄,对青州百害而无一利,王叔又怎会如此不智,强行留下小侄呢?”
靖安王已经被徐凤年说服,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是依然开口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心中自然不愿强留贤侄,但是为了避免太安城里的人对我心生忌惮,我也不得不为,不然他们会以为我和北凉暗中勾结,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了,也就没了日后!”
徐凤年闻言,顿时一笑,颇为放松的说道。
“我还以为王叔有何难处呢,这事情还不简单!”
靖安王面露愕然之色,好奇的问道。
“计将安出?”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楚楚可怜,自靖安王到来后一言不发的裴南苇,微微勾起,邪笑道。
“北凉世子徐凤年胆大妄为,掠走了靖安王最为深爱的王妃,自此青州和北凉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想必太安城里的人也乐意看到这一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枭雄多是无情人
靖安王勃然变色,双手一甩衣袖,喝道。
“徐凤年你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居然胆敢如此大胆,不怕我一声令下,你们一行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徐凤年丝毫不害怕,他能够看出靖安王只是色厉内荏, 只是表面生气,其实心中丝毫没有波动,淡然以对。
“青州传言王叔对王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极为深情,但是小侄却难以苟同,对此另有看法。”
靖安王见徐凤年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惺惺作态,收起了震怒的表情, 再次恢复了本来的冷酷无情的面孔,好奇的问道。
“哦,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靖安王刚刚还直呼徐凤年的名字,下一秒就再次口称贤侄,可见这个老狐狸刚刚真的是装腔作势,根本就没有动气。
徐凤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知道靖安王内心已经同意了这个建议,所以更为从容的说道。
“如果王叔真的对王妃独宠,自然不会将她的名声传遍青州,而是金屋藏娇,不愿让外人觊觎,所以我第一次听见青州人说王叔独宠王妃时,我就已经明白了王叔的打算,这是将王妃树立成了自己明面上的弱点, 为的就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做打算, 如今正是时候,所以小侄才会斗胆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靖安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手中捏住了念珠,心中杀意再一次上涌,他虽然知道此时杀了徐凤年对青州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见徐凤年如此果敢精明,没有一点传闻中的放荡不羁和不学无术,他毕竟和北凉是敌非友,如何不心生忌惮,只是当务之急是太安城里的那位,所以今日怕是要错失良机,纵虎归山了。
徐凤年看着打量自己的靖安王,灵觉中不断提醒危险,这是心神感知到了靖安王内心身处的忌惮和杀机,不由的冒出了一头的冷汗,心神全力戒备,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靖安王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刘珣,感慨道。
“徐骁压了我一辈子,没想到他的儿子也不遑多让,胜过珣儿不止一筹,实在让人艳羡徐骁的福气,生子当如徐凤年,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徐凤年听到靖安王叹气,顿时神经松了下来,知道事情成了,只是听到了刘衡的感慨,不由的脸色一黑,觉得靖安王刘衡占自己的便宜,只是看到了靖安王真诚的表情,知道这是出自他的真心,不由心中对靖安王更加警惕了,因为靖安王对自己越欣赏,就越说明了靖安王内心深处对自己越忌惮,就更想杀了自己,靖安王乃是一个枭雄,最是无情,心中只有着宏图霸业,绝不会以个人的喜好影响自己的决定,“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这绝对是靖安王这类人的行事准则。
靖安王和徐凤年再次回转,靖安王重新上马,手一挥,调转马头,离开了原地,青州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靖安王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徐凤年,他有感觉,日后青州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今日自己放走的徐凤年,但是他此时也不得不如此,事分轻重缓急,如果不是太安城的压力,他绝对不会纵虎归山。
裴南苇看着没有丝毫留恋的靖安王,甚至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投向自己,让她心中不禁一阵悲凉,她和靖安王虽然同床异梦,但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靖安王如此绝情冷酷,将她弃之如履,如何不让她对自己感到悲哀,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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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看了一眼自怨自艾的裴南苇,伸手拍了拍一下裴南苇的香肩,递出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没有开口,他还有事情处理,也没有时间和佳人献殷勤。
徐凤年看了眼众人围着的吕钱塘,看着还剩下一口气的他,不由的蹲下了身子。
这位费力撑着一口气的离阳探花郎,本该是天之骄子,风流人物,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宰执天下的名臣,如今却是容貌尽毁,血肉模糊,满身的泥泞,狼狈不堪,简直是天壤之别,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
“不要...将我葬到林...家...的墓地,将我火化后....撒入春...神湖吧,我愧对....林家的...列祖列宗,无....颜黄泉相见!”
简单的一句话,好似耗尽了吕钱塘的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声如蚊蝇,如果不是如今徐凤年修为渐深,耳力惊人,怕是都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同意了吕钱塘的要求,见对方还不瞑目,说出了一句对方最想听到的话。
“林家的妇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吕钱塘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嘴角挂着乌黑的血迹,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死不瞑目的离开了这个活像地狱的人间。
徐凤年徐徐抬起了右手,放在了吕钱塘的眼上,帮着合上了吕钱塘的眼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舒羞和魏叔阳等人都神色凄然,尤其是舒羞,她虽然心思颇杂,但是此时也是感同身受,看着落得个如此下场的吕钱塘,好似想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怎么不为自己日后感到悲哀。
“帮他整理一下仪容,火化了吧!”
徐凤年对着身后的宁峨眉吩咐道,他神色间并无多少的伤心,吕钱塘的结局是他自己选的。
宁峨眉应了一声,宁峨眉是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自然见多了生死,直接招手让身后的凤字营士兵处理,他们在战场上每日收拾战友遗体,自然对这些轻车熟路,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将吕钱塘的骨灰放在了坛子中,递到了徐凤年的眼前。
徐凤年示意舒羞将着坛子抱着,众人此时登上了早就安排好的商船,准备在湖中将骨灰撒入春神湖,完成吕钱塘的遗愿。
今日芦苇荡外之战让徐凤年感悟颇深,这一战不过是靖安王演给京城的戏码。
可这场戏却导致了王明寅和吕钱塘战死芦苇荡,其实并不意外,这一战从开始便注定了结果,这也是江湖高人寻常不愿涉足庙堂争斗的原因,左右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用之可弃,同样包括王妃裴南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南好,最美是红衣
自从徐凤年掳走王妃裴南苇,靖安王怒砸佛堂之事传遍京城,上至朝堂群臣,下到民间百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堪称为一桩笑谈。当今皇帝更是喜笑颜开, 坐看北凉与青州结下深仇大恨,殊不知,正是如了对方的意。
青州寻得活盘,可江南道成了死棋,正因徐脂虎浪荡名声在外,如今徐脂虎与刘氏男子私通,离阳城人尽皆知,甚至因此被刘氏之妻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记耳光,徐凤年本来还想着先去见上阴学宫的二姐徐渭熊,但是听到了这个名声,不得不改道,一众人行驶过了青、泱两州交界,抵达泱州阳城,离那湖亭郡的卢家,便只隔着一条街。
阳城与北椋不同,所谓江南偏文静,民风不如北椋那般彪悍尚武,所以徐脂虎嫁到此地,在众多女子之中,习性较为独特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风光秀美,水利发达,气候湿润,更适合稻米种植, 一年甚至种植多季,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大粮仓,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更是人杰地灵,多出才子佳人,文风甚厚,每次离阳王朝科举中榜的进士中,江南士子都至少要占据三分之一的名额。江南的风景更是被众多的文人墨士所钟爱,华丽的文章诗词层粗不穷,可谓是占尽了中原儒林的一半气运,如何不让人向往。
许宗甲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和北凉青州不同的盛世景象,江南承平已久,商贸繁盛,整个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更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更重要的是这次就要见到徐脂虎,这位徐骁的长女,徐凤年的大姐,洪洗象的心上人,要知道在雪中世界中有着这么一句话,江南好,最美是红衣!
可又有谁知道,当年红衣远嫁江南前,在小莲花池旁,红衣曾问过道士:“这山上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多有趣!”
又有谁清楚,这个不曾回答,保持沉默的小道士,曾经为了红衣修了七百年道,多次转世,只为红衣,今生更是骑鹤下江南,以兵解转世换得徐脂虎飞升,愿为人间再修三百年。
如此奇女子,许宗甲如何不好奇,想要见见这位让吕祖记挂了七百年的红衣,更何况,江南多风景,正好游玩一番。
由于徐凤年等人此行舟车劳顿,索性先在城内找个食肆,待酒足饭饱后再找大姐。然而,一行人下马入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偏巧听到隔壁士子八卦徐脂虎。
“那徐脂虎果然不愧是北凉那蛮横之地出身的,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屡次勾引城斋先生刘黎廷!”
“不过城斋先生是何等高洁之人,如何会和她这种放荡之人纠缠,多次严词婉拒徐脂虎,这女人也不知羞,居然一直纠缠,前些日子在报国寺内被刘夫人当众掌掴,称呼她为两脚香炉,实在是让人解气。”
“骂得好!”
众位士子吵嚷着叫好,气氛极为热烈,纷纷端起酒杯饮尽。
徐凤年霍然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甩手扎进隔壁酒桌,吓得众位士子魂飞魄散,一肚子的酒水化为了冷汗在额头冒了出来。
徐凤年迈步走到桌前,眸中有着寒光,脸若冰霜,厉声呵斥道。
“喝了点马尿就敢胡沁,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言乱语,我就宰了你们!”
众位士子噤若寒蝉,不敢反驳,畏惧的看着徐凤年身后的宁峨眉等护卫,知道自己等人得罪不起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哥,不由的连连躬身赔罪。
徐凤年也知自己堵不住悠悠众口,恨恨的挥手示意,众位士子才做匆匆纷纷逃离此地,不敢在此地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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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生气的用完了餐食,众人乘坐马车入了城,徐凤年停下了马车,这才吩咐道。
“舒羞你和我一起去刘黎廷家探探虚实,其他人直接去卢家找我大姐,我回来会和你们会和的!”
徐凤年带着舒羞下了马车,钻入了人群中,消失在了人群中,隐没不见。
魏叔阳作为北凉王府的老人,自然知晓卢家的地址,引着众人来到了卢家的府门前。
魏叔阳看着紧闭的卢府大门,上前敲门,只是良久,无人应答,不见开门,不由的加大了些力气。
过了片刻,才有人慢悠悠的开门走出,看着一行人,傲慢的说道。
“你们是何人,来我卢府有何事情?”
对方正是卢府二管家卢东阳,此人本不姓卢,因忠心耿耿,而被家主赐姓。如此莫大的荣光,使得卢东阳狗仗人势,完全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魏叔阳强忍着怒气,正声道。
“我等是北凉王府的,随世子殿下一起来到此地,为的是探望一下大小姐!”
卢东阳依然不为所动,神情傲慢指了指悬于门上的“免”字牌,厉声道“今日卢府今日避不见客,别说是北凉世子,就是北凉王徐骁也要改日再来”
此话一出,众人既诧异又愤慨,魏叔阳无奈,但还是恳请道,“还请先生代为向大小姐通传一声,感激不尽。”
怎料卢东阳如此大胆,居然直接拒绝道:“徐脂虎败坏家风,不配抛头露面。”
魏叔阳也是多年的真修,性格冲虚笃静,此时也有些忍不住怒气,脸上难看的很。
姜泥在马车中更是气愤难当,气鼓鼓的起身就要冲出去理论,被鱼幼薇一把死死的抱住。
青鸟可不是魏叔阳,她本就是死士,性格清冷,更是果敢,直接迈步向前,越过魏叔阳,一脚将卢正阳这个胆敢议论主子的奴才踹倒在地,一枪扎透了卢家的中门,挥手让凤字营的甲士将中门直接拆了。
宁峨眉点了点头,凤字营出来了几个兵士直接动手抽出了北凉刀,就开始了破坏。
卢东阳此时早就吓瘫了,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不过是狐假虎威之辈,得志便猖狂的小人罢了,众人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让他羞愧难当。
就在这时,听到了吵闹的卢家正主,一洗白袍,腰间胯剑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门前,阻止了闹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江南多清谈,府门起争端
卢府没来由地在大白天关上府门,昵称二乔的丫鬟赶忙回院子将这个敏感消息说给小姐,这位在江南道名声堪比北凉徐凤年的北凉大小姐,如今正躺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头场雪》,津津有味的读着。
徐脂虎听到了二乔的禀报后,有些心不在焉, 她估计自己的弟弟,最多两三日就会来到卢家,所以对卢家的小动作并不在意。
徐脂虎远嫁江南这些年算是把这些门阀士子都看透了,大多眼高于顶,靠着祖荫不思进取,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江南道郡府出去的清流官员, 以在京城做言官为例, 与北地谏官截然不同,喜欢三天两头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皇帝陛下过不去,不怕廷杖,不怕戴枷示众,时不时就要闹出撞柱的死谏,感觉就像是生怕天子不生气不恼火,恪守正统忠于礼法近乎偏执,无怪乎被许多读书人说成江南道出身的官员最像臣子。
但江南道也确实出了一小撮相当厉害的角色,通晓权变,手段练达,能够经世济民,可这几位手握权柄的文臣武将,无一不是走出江南道鲤鱼跳龙门后,就再不愿回来, 对于清谈玄说也不热衷, 其中就有卢家的家主卢道林。但没人否认正是这几位重臣,真正撑起了江南道的繁花似锦。至于如徐脂虎的公公卢玄朗这样一大批享誉大江南北的所谓名士大儒,格局眼界却并不高, 这些老家伙也就只会盯着族品的上升下降了, 升了,欣喜若狂,降了,如丧考妣,在他们眼中,春秋国战中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夫,只是粗蛮将种而已,将门一说,贬远多过褒,在江南道这边,尤其不讨喜。
有着秀美脸蛋的小丫鬟二乔一脸的期待的憧憬道。
“小姐,世子殿下什么时候到咱们阳春城啊?”
寡妇徐脂虎拿手指捏了一下小丫头的秀美脸蛋,调侃道:“你自己掐指算算,这两天问了几次了?十次有没有?”
小丫头红着脸羞涩道:“奴婢是盼望着殿下能给小姐出气呢,刘黎廷与那悍妇实在太可恨了。”
徐脂虎将手中的《头场雪》随意扔在了榻上,直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笑道。
“最多也就这几天了,上次凤年来信已经到了雄宝郡了!”
被徐脂虎用十两银子从路边买来的小丫头,顿时笑得眯起了大眼睛,犹如一对月牙儿,一脸娇蛮的笑道。
“等到世子殿下来了,看卢家这些欺负小姐的人还敢如此嚣张吗,一定要让他们知晓厉害。”
徐脂虎捂嘴娇笑,一把搂过了小丫头的腰身,下巴顶在了二乔的额头上,宠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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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这丫头会心疼人,这些年你随着我也是受苦了!”
小丫头顿时脸色羞红,一头扎进了徐脂虎的怀中,二人相依为命在江南道,彼此之间相互依靠,受尽了排挤打压,徐脂虎还好,毕竟是北凉王徐骁的长女,所以即使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但是却也不敢苛待她,但是二乔作为徐脂虎的丫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受尽了白眼和排挤,在卢家可是算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丫鬟,要不是有徐脂虎护着,怕是很难熬过来,所以小丫头才会对徐凤年的到来如此期待。
稍具规模的府邸中门都不会常开,尤其是卢氏这等根深蒂固的当世豪阀,不是随便来访一位客人就会打开中门,别说湖亭郡郡守,便是泱州刺史这类封疆大吏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和荣幸。可以说中门是一个家族的脸面,卢府藏龙卧虎,算上清客幕僚,养士数百人,所以轻易无人胆敢捋虎须。
卢家府门前,棠溪剑仙卢白颉,头顶纯阳巾身穿脚踩布履,一身的儒士装扮,穿着素洁穷酸,双手捧着一柄古剑,黑檀剑鞘,裹以南海鲛皮,与一般名剑的剑气森然不同,此剑栖鞘时并无丝毫寒意。
卢白颉看了一眼被吓瘫了的二管家,再看了一眼已经被拆除的中门,倒也不动怒,略微作揖行礼后淡然道:“今日是卢府失了待客之道,卢东阳身为管事,当受责罚,只是贵客今日拆了我卢家的大门,卢家还需还礼。”
说罢,卢白颉手中古剑慢慢抽出,一股肃杀气氛顿时弥漫全场,宁峨眉也是识货之人,顿时手中卜字戟抬起,站在了众人身前,身后的凤字营铁骑也纷纷抽出了北凉刀,场中一时间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就是一场火拼。
许宗甲看了一眼,说到底自己等人是前来探亲的,为的是给徐脂虎撑腰出气的,又不是来此结仇的,所以倒也不好做的太过分,本来这事情不该许宗甲出面管,但是徐凤年此时不在,其他人不是下人,就是外人,所以无奈的走出了自己只有自己一人的马车。
“宁将军,收起武器吧,毕竟我们也是客人,不能失了礼节!”
宁峨眉虽然有时对徐凤年有些看不惯,也非言听计从,但是对许宗甲却异常尊重,这一路上,他在许宗甲那知晓不少武道真意,大受启发,对许宗甲极为尊敬,闻言,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身后的北凉铁骑也纷纷将刀归鞘。
李淳罡见许宗甲已经出面,这才从马车内出来,一脸的不耐烦,扣着鼻孔,踏步来到了卢白颉的身前,打量了一眼对方的古剑,好奇的说道。
“这是当年羊豫章的佩剑,这老小子受困于自身资质,剑道造诣平平,眼光倒不是不差,当年老夫与人对敌,每次见到有这家伙观战都要头疼。只是羊豫章曾言此生不收弟子,你如何得到这把棠溪剑炉的最后一柄铸剑?”
这位刚刚还锋芒毕露的中年剑客,见得羊皮裘老头儿,竟是一揖到底,弯腰时恭敬说道:
“大概是因为晚辈幼时乳名棠溪吧,与恩师萍水相逢,便被赠予霸秀剑与半部剑谱。三十六年来,不敢一日懈怠。恩师对老前辈十分推崇,说两袖青蛇足可独步剑林五十年。晚辈神往已久,今日斗胆拔剑,请李老前辈赐教。一小半是迫于无奈这卢氏子弟的身份,更多是想砥砺自己这三十六年闭门造车的下乘剑道,若是败了,恳求老前辈不要迁怒于卢府。”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衣初显风采
许宗甲顿时退后了几步,将场面就交给了李淳罡,他本就是一个不愿多管闲事的懒散性子,如今见有人可以吸引火力,乐得自在,躲在了一旁看戏。
李淳罡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腻歪, 大喊晦气,他这个看戏人如今反而成了主角,实在是让老头有些不耐烦。
李淳罡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卢白颉手中的古剑霸秀,颇为不耐的说道。
“你这说话的语气和羊豫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充满了匠气, 一点没有剑客的洒脱和逍遥。”
卢白颉到底是李淳罡故人之后,虽然有些不耐, 还是强忍着应下了卢白颉的请求。
“你且出手试试看,如果你只是得了羊豫章的剑术匠气,而不得剑道匠心,也就不值得老夫出手了,你也不要怪老夫端架子,如果不是吃饱了撑的,谁他娘愿意跟你们这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门阀世族过意不去,茅坑里竹竿拍苍蝇,怎么都要溅上一身屎。老夫当年不信邪,就吃了徐瘸子的大亏……”
李淳罡立刻住了口,自揭其短可不是李淳罡的作风,这种丑事已经够丢人的了,怎么还会满天下的到处嚷嚷呢。
卢白颉洒然一笑,伸出双指, 在剑鞘上轻轻一抹, 名剑霸秀出鞘一半,身上的剑气溢出,剑意含而未露,隐隐刺向了李淳罡,试探着李淳罡周身的气机流转。
许宗甲微微颔首,这卢白颉闭门造车修炼剑术,居然可以臻至一品指玄境界,可以称得上一声天资不错,没有辱没了手中的霸秀古剑,不愧是被称为棠溪剑仙。
武评专中门列出一份剑评,泱州湖亭郡卢白颉,赫然在列。评点卢棠溪剑意正大浩然,剑名虽含霸字,却是当之无愧的王道剑!所以时人称之卢白颉为棠溪剑仙。
李淳罡见卢白颉的剑道居然和儒家思想融合,可以算得上儒家剑道,这让李淳罡稍稍提起了几分兴趣,掐指成诀,就要出手试探一番。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细碎脚步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艳丽华贵,脸上挂着几分惊喜之色,秀口微张,红唇好似烈焰,银铃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小叔!”
被誉为湖亭卢氏琳琅七玉之一卢白颉一脸哀叹表情,手指回抹,即将现世的霸秀古剑当下便归鞘,众人只瞥见一抹璀璨的湛蓝锋芒。
卢白颉是卢氏上代家主卢宣化的幼子,比起这代家主嫡长子卢道林要足足小了二十岁,
卢白颉是庶子出身,天资聪慧,只是淡泊名利,并不热衷于儒家三不朽,痴心剑道,至今仍未娶妻,自然便没有任何子嗣,他在卢府罕有露面。
若说卢府内有分量的家族成员,谁与那寡妇真心亲近,卢白颉就是唯一的一个,没有子女的他很大程度上将徐脂虎当作半个女儿,许多祸事的苗头,若非他暗中扼杀,徐脂虎处境怕是要比如今差得许多。
不说别人,就是那父亲乃是姑幕许氏家主的女子,也就是徐脂虎的婆婆,就做了许多对徐脂虎不利的事情。卢白颉只是顾忌她的嫂子身份,加上怜悯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才对她多有忍让,这才使得徐脂虎受了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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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脂虎不管在卢府如何受制,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府门前的消息,这才确定是弟弟已经到了阳春城,这才连忙匆匆赶了出来,正好遇见这一场冲突,卢府终归是徐脂虎名义上的家,闹得太僵不好,尤其是公公卢玄朗为了面子两字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哪个名士不爱惜羽毛?她这才朝卢白颉再撒娇一般笑嘻嘻喊了一声小叔,换来卢白颉一个无奈表情。
徐脂虎顾不得与这府上唯一亲近的长辈客套,跑出大门,左看右看,没看到弟弟那张总是被她梦到的温柔笑脸,顿时无比失望。
所有凤字营轻骑都下马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北凉凤字营参见长郡主”
徐脂虎没理睬,上前来到了青鸟的身旁,放低声音担忧的问道:“凤年在哪里?”
青鸟看了一眼卢白颉,见徐脂虎没有阻止,这才轻声回道。
“殿下去了殿下去了江心郡,说连夜赶回阳春城。”
徐脂虎顿时红了眼睛,她知晓自己的弟弟这是为自己出头去了,红了眼睛,呢喃道。
“这个傻瓜!”
徐脂虎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此时方显出了北凉王府长郡主的威严,朗声道。
“所有人都随我入府!”
许宗甲这才点了点头,对徐脂虎刮目相看,觉得她此时才不负最美是红衣的美名,不负吕祖修道七百年的等待。
许宗甲迈步向前,身后李淳罡等人依次跟着,这才向着卢府走去。
徐脂虎诧异的看了一眼年轻英俊的领头男子,心中有着疑惑此人身份,自己居然从未见过,但此时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倒也没有多问。
卢白颉闪身让开了道路,并未阻拦众人入府,与卢道林、卢玄朗同辈的卢白颉都不拦着,卢府中一直关注此地的进展的幕僚、清客、死士以及仆人,有哪里胆敢阻拦。
卢府庭院深深,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占地规模输给其余三大家族府邸,但此座接待过六位皇帝的拙心园却是名声最盛,园内湖石假山出自首席叠石大家之手,一山一峰,生气盎然,一石一缝,交代妥贴,被先皇赞誉别开生面独步江南,要知道江南园林甲天下,可见拙心园的独具匠心,匾额楹联雕刻花木石碑,更是不计其数。
许宗甲放慢了脚步,一点都不焦急,沿途观赏着这江南独有的园林艺术,不由频频点头。
徐脂虎亲自带路,见许宗甲对此感兴趣,一路上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些园林构造的精髓。卢白颉在其后,身边恰好是李淳罡和姜泥以及靖安王妃等人,今日遗憾未能出剑的卢白颉趁此良机向老剑神询问了一些剑道疑惑,老头儿当年与半个晚辈羊豫章有些善缘,也就没如何端架子,而卢白颉虽说性格是典型的世族风气,但终究人如剑意,并不古板拘泥,两人倒也相谈甚欢,期间,卢白颉是个不爱美人,信奉剑道的痴人,只是眼角余光轻淡瞥了一眼裴南苇,就再也没有打量过这位胭脂评上的美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眼前多假笑,身后尽冷笑
徐脂虎住在西北角落的写意园,院子不小,丫鬟却少到可怜,略显冷清,凤字营都安排在隔得不远的两栋院子里,到了院门口,卢白颉再次作揖才离去。
进了院子, 徐脂虎让贴身丫鬟二乔去端些冰镇梅汤来,坐下后,才问道:“路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青鸟这才将芦苇荡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青鸟娓娓道来,语气平静无波,但是其中惊险,又岂是简单一波三折可以形容!
徐脂虎的脸色随着青鸟的讲解跌宕起伏,最后听到世子殿下安然无恙,才捂住胸口重重松了口气。
徐脂虎眼神古怪地转头望向到现在还没能坐下的裴南苇,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真是出息了,长本事了,连靖安王妃都敢抢!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在徐脂虎的眼中,自己的弟弟即使做得在离谱荒唐,也算不上什么出格的事情。
徐脂虎这时才看向了许宗甲,眸光流转,艳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她在刚刚就对许宗甲的身份感到了好奇,如今听完了徐凤年这一路的风波故事,自然要将心中疑惑解答,对着许宗甲施了一礼, 轻声问道。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脂虎从未在府中见过先生,只是刚刚对弟弟的安危有些担忧过甚,所以如今才和先生见礼, 实在是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
许宗甲目光清正,他历经多世,见过的美貌女子不计其数,更何况他的每一位妻子都极为貌美,特别是青丘白浅,更是上神修为,在三生三世中被誉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许宗甲倒也不曾失礼,只是轻轻回了一礼,这才开口道。
“我不过是北凉王府一个吃闲饭的读书人,去年才进了北凉王府,平日里没事就在听潮阁中读读书,倒也闲散得很,怎敢劳烦郡主如此多礼!”
徐脂虎听到了听潮阁三个字时,眼中若有所思,她可是北凉王府的长郡主,如何不知晓听潮阁的重要性,整个北凉王府中出了北凉王府的主人,只有李义山一人可以在听潮阁中随意走动,眼前这位看着不过弱冠之龄的英俊男子居然可以让徐骁对其开放听潮阁,绝对是徐骁极为重视的无双国士。
青鸟见许宗甲如此谦虚,担心徐脂虎不知许宗甲的底细,怠慢了许宗甲,连忙出声解释道。
“大小姐,这位是许宗甲许先生,乃是王爷的座上宾,王爷对先生极为敬重,世子此番历练,多亏了许先生和李前辈护持,才能有惊无险!”
徐脂虎闻言伸手阻止了青鸟继续说下去,她也是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青鸟的意思,她自然不会怠慢许宗甲,但是青鸟再继续说下去,就有些喧宾夺主了,需要身为主人的自己亲自询问才能更显诚意。
徐脂虎再次站起身来,欠身微微一礼,感谢道。
“我那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惹是生非的性子,这一路上应该没少给二位添麻烦,劳烦先生和前辈费心,脂虎在这里代弟弟向两位略表谢意!”
许宗甲微微抬手示意客气了,倒也没有避让,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李淳罡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极为气愤道。
“你那个弟弟的确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简直就是一个惹事精,连人家的王妃都敢掳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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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瞥了一眼沉默的裴南苇,他这是替自己的小徒弟姜泥鸣不平,自从裴南苇跟着众人后,姜泥就每天都不开心,连往日里最喜欢的读书赚钱的勾当都不热衷了,虽然李淳罡不喜姜泥每日了为了几两碎银子屁颠屁颠的每日给徐凤年读书,觉得有失他剑神弟子的身份,但是架不住小侍女喜欢,如今姜泥真的不干了,终日了闷闷不乐,倒是让李淳罡颇为不平,反而希望小侍女可以再次为了几两碎银去为徐凤年读书。
徐脂虎尴尬一笑,装作充耳不闻,落座后和许宗甲继续寒暄着,尽显名门闺秀的大家风范,完全没有一丝江南道传闻的作风浪荡,不知廉耻的影子,让人倍感舒适,如沐春风,由此可以看出徐脂虎远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用。
徐脂虎之所以在江南道生命如此狼藉,原因不过以下几点,第一,是她的丈夫卢亲泉在她未过门之时就已身故,让她担了一个命硬克夫的扫把星名声,成了一位俏寡妇。
第二是,徐脂虎却没有低调做人,反而故意作风大胆,每日里盛装打扮,常常去名山大寺里听玄谈名士们辩论,被腹诽诟病,她更不上心,她就喜欢看着那些自诩风流的名士俊彦看到自己入席后,跟打了鸡血般兴奋燥热,因此在报国寺被姓刘的妻子扇耳光时,她也只是笑笑,天晓得是谁可怜谁。
第三,也有徐脂虎的公婆故意在幕后败坏徐脂虎的名声,为的是发泄心中对徐脂虎的不满,但是徐脂虎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初衷,平日里作为儿媳妇该有的礼仪,她还是做足了十分,但是心中对公婆也是充满了不屑鄙视。
最后一点就是,徐脂虎毕竟是徐骁的女儿,当年徐骁马踏春秋,让整个天下都寂静无声,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再加上徐脂虎颇为美艳,乃是天生的尤物,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没有卵蛋的读书人不敢咒骂徐骁,只能说些徐脂虎的流言蜚语,过过嘴瘾了。
整个下午至黄昏,写意园风平浪静,徐脂虎都在跟几位女子问些有关徐凤年的事情,尤其喜欢听一些糗事。对于卢府情理之中的波澜,徐脂虎丝毫不在意。
等到用过了晚膳后,卢白颉的书童颇为知礼的前来敲门,开门的是丫鬟二乔,不知为何,两个同龄人十分不对眼,颇有些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味。
书童冷淡生硬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家小姐。”
气氛本就古怪,这句话说出口后,气氛就愈加冷场了。
二乔冷哼一声,丢下一句知道了,转身便走。
望着她的背影,书童偷偷露出了一丝懊恼。
坐在湖畔亭子里的卢白颉微微一笑道:“少年已知愁滋味。”
徐脂虎走出园子,来到亭子坐下,愧疚道。
“这次给小叔添麻烦了。”
颇有些名士风采的卢剑仙摇头洒脱道。
“麻烦算不上,只是如此一来,你以后在卢府就更难做人了。”
徐脂虎倒是无所谓,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算什么。无非就是他们在我面前笑得更假,在我身后笑得更冷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仁义大道理,论斤又称两
卢白颉闻言叹息,微微斜了斜身子,手扶着剑身,有些丧气的说道。
“如果只是卢东阳倒还好说,左右不过是个仆人,即使被赐姓,也总要有些仆人的规矩, 我最多买些情面,他应该不至于为此嫉恨,但是你弟弟那弟弟实在是不像话,行事太过于鲁莽,刚一进江南道,就拔剑吓唬了一群江南士子,使得他们颜面尽失, 其中有不少都是官宦之后, 所以事情有些不好办,即使是我去赔罪也难以让人放下嫉恨,更何况,你弟弟这群人一来就将我卢府的中门给卸了,当着一整条街湖亭家族如此落卢家的颜面,实在有些过分了,毕竟你我那二哥好面子,把家族的颜面看得比天都大,卢氏家族历经沉浮数百年,也不是没有过家道中落,受尽屈辱的时候,但是最近百年,卢氏算是风光无限, 所以倒是很少受辱,如今这一闹, 怕是我那身为家主的大哥也要动怒了!”
徐脂虎知晓卢白颉所说皆是实情, 默不作声。
卢白颉无奈的皱眉说道。
“脂虎,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要怨小叔说话不好听,北凉实在是做事不考虑后果,如今这么一弄几乎将江泱州的四大家族全部得罪了,我那二嫂的娘家许氏家族,原本与我卢氏关系紧密,倾尽一族人力物力去给许淑妃铺路许淑妃,如今却因为你们家为你出头被贬入冷宫,如今怕是要分道扬镳了,你父亲如今虽然全是滔天,如此中天,但是朝中依然有着张巨鹿和顾剑棠这样的朝堂顶梁柱一般的政敌,再将江南道得罪了,北凉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及后果了吗,就不怕天下皆敌吗?即使这些人奈何不得北凉,但是你可孤身一人在江南道,这些黑锅怕是都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徐脂虎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已经习惯啦!”
卢白颉对徐脂虎是真的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儿女,闻得此言,顿时脸色一垮,苦涩道。
“你啊,让我怎么说好?”
徐脂虎靠在了漆红色的亭柱之上,慵懒的说道。
“我弟弟已经去寻那刘黎廷的麻烦去了?”
卢白颉顿时脸色下沉,很是难看的说道。
“你弟弟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再这样胡闹下去,就不怕无法收场吗?如今的江南道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怕是整个江南道都要炸锅,到时候北凉可就真的是千夫所指了!”
“你在江南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出来,江南道所谓的名士们重名不重命吗?”
徐脂虎眯起了迷惑的大眼睛,呵呵娇笑道。
“我早就见识过了,看透了。青州重利,泱州重名,这些江南道的名士那个不推崇我公公当年的那一句:大义所在,虽死重于泰山。”
徐脂虎眼中有着骄傲,柔声说道。
“我这弟弟虽然出身在北凉王府,更是贵为世子,但是他却并不看重权势名利,没有什么功利心,反而对官宦人家不看重的家人和感情最是珍重,所以小叔你这些话说的再有道理,我那任性的弟弟怕是也难以听得进去,所以小叔这番话怕是白说了!”
卢白颉喟叹一声,颓然道。
“如果拦住你弟弟不让他进府,你在卢家的日子怕是要好过一些,但是如果我真得出手拦他,第一个跟我翻脸怕就是你这丫头了!”
徐脂虎嫣然一笑,狡黠的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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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你这棠溪剑仙实在是难做!可怜得很!”
卢白颉望着眼前这个晚辈的笑颜,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哀伤和追忆。
当年,如果自己少些仁义道德,多一些坚定,自己和那位有着嫣然笑脸的心仪之人是不是就不会如今日这般遗憾了!
可是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如果,也不曾有后悔药可吃!!!
不远处,徐脂虎的贴身丫鬟二乔和卢白颉的书童,正在闹着别扭,相互瞪大了眼睛,针尖对麦芒,丝毫不退让,这两个小家伙何时才能知晓“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不寻常之处呢?
卢白颉走了,有些落魄和遗憾,丝毫没有着剑仙的风采和潇洒,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和身不由己,徐脂虎枯坐在亭子中,一直待到深夜,露水寒重之时,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卢白颉早早就守在了府门前,看着远处一骑白马踏奔而来,身后拖着一根绳索,拖着一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整个街道上都是血迹。
眼前这一幕让卢白颉瞳孔紧缩,倍感震惊,虽然他早有预料,徐凤年会有过激的举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如此凶狠暴烈,将刘黎廷一路从江心郡拖到了湖亭郡,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所有的江南道的读书人,徐脂虎是北凉的长郡主,任何人都不可欺辱她。
徐凤年松开了手中的绳索,来到了府门前,看着手搭在了霸秀古剑上的卢白颉,他倒是没有冒犯,这位棠溪剑仙乃是卢府之中唯一对自家大姐照顾的人,所以很是恭敬的看着对方,翻身下马。
卢白颉不知怎么面对这位一到江南道就将自家府门卸了,然后又将江南名士城斋先生刘黎廷活活拖死的北凉世子,手中的古剑杵在地上,沉默不语。
徐凤年欠身施礼,他知道对方对徐脂虎多有照顾,又是长辈,自己先问候倒也不算跌份。
“先生拦在府门前,是想阻我进府吗?”
卢白颉深深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无言以对。
徐凤年此时锋芒毕露,面无表情的冷声继续问道。
“还是说先生想要卖给我讲几斤仁义大道理?”
卢白颉冷哼一声,转头离去,眼不见为净,如今这风波已经不是自己一个闲散之人可以平息的了,何必在多言呢。
卢白颉心中感到了震惊和疑惑,他分明看到了徐凤年背后一片血红,究竟是谁将这位北凉世子击伤的。
徐脂虎此时远远跑来,将丫鬟牢牢甩到了身后,看着门前的男子,驻足柔声道:“我们姐弟又闯祸啦!”
并未习武的徐脂虎不曾察觉到徐凤年背后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徐凤年好似毫无感觉,只是轻声温柔问道:“大姐,我们回家好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门有虎女,蕙质添兰心
骑马拖尸过城门的徐凤年,被一位精通敛息之术,好似壁虎一般隐藏在城门楼壁顶的刺客一击偷袭,虽然徐凤年最后关头察觉到了危险,一剑将其逼退,但还是被对方得手,受创不浅, 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徐凤年和徐脂虎踏入了她的写意园,一股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就算是室内的添加了上品龙涎香饼的青铜香炉中冒出的香气都遮掩不住时,徐脂虎这才知晓自家的弟弟几乎是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顿时就红了眼眶。
徐脂虎脸色苍白的看着趴在自己床榻上的弟弟, 背后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不断的留着鲜血, 让没有见过多少血腥的徐脂虎,差点惊呼出声。
李淳罡坐在床榻前, 伸手搭在徐凤年的手腕上,为他把脉诊断,良久才开口说道。
“算你小子幸运,差你点就被人将脊柱打断,到那时,就是大罗金仙临凡,也就不会你这条小命了,如今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看着模样吓人罢了,算不得什么事,上些金疮药,吃些补血的药方就休养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虽然李淳罡说得很是轻松, 但是徐脂虎依然不敢大意,连忙吩咐丫鬟二乔去将自己收藏的极品药材都搬出来, 让李淳罡辨认一下那些合用, 让李淳罡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江湖中人哪个没有受过重创, 这点小伤也值得大惊小怪, 实在是让他无语。
李淳罡也知晓徐脂虎是关心则乱,也不愿和她掰扯,随口道出了几位药材,就算是将差事办完了,剩下就没有他什么事了,李淳罡洒脱的摆手出了房间。
徐脂虎似乎还是不放心,忐忑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悲伤的创伤,眼中满含期待的看向了自徐凤年入府后,就一直坐再太师椅上怡然自得端茶品茗的许宗甲,希望这位地位特殊,备受自己父亲敬重的许先生可以张开金口,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许宗甲自然注意到了徐脂虎的炙热的眼神,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将手中上好的白玉瓷茶盏轻轻放下,这才吐口道。
“李前辈乃是江湖传奇,他老人家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不会出问题的,所以还请郡主放心!”
徐凤年似乎注意到了许宗甲瞥过来的鄙视目光,连忙开口安慰着自己的大姐。
“姐,我真的没事,只是皮外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徐脂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地,坐在了李淳罡刚刚的位置,破涕为笑,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然后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徐凤年的屁股蛋上,荡起了层层肉浪,极有弹性,看起来手感不错。
“没事,这还叫没事,你这个德行,姐晚上怎么和你一起同榻说悄悄话。”
许宗甲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气氛一时间无比的尴尬。
徐凤年意外的在许宗甲面前失了面子,一时间羞的满脸涨红,连忙阻止道。
“姐!都多大的人了,别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好吗?”
徐脂虎故作一脸幽怨,好一幅泫然泪下的凄凉神情,要是道行浅的,如江南道那帮学子名士,见到这幅美色还不丢了魂,可徐凤年跟这大姐朝夕相处那些年,哪里还会不知道她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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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一点都不上当,生怕自家的大姐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言,导致自己在许宗甲面前抬不起头来。
徐脂虎悻悻然的看了眼许宗甲,还不忘再次拍了一下徐凤年的挺翘的屁股,轻笑道。
“哟,还挺翘,你这武艺没有白练,比以前是壮实了不少,连屁股都比以前翘了!”
徐脂虎作风极为大胆,不断的调戏着自家的弟弟,毫不避讳许宗甲这个外人的存在。
当然这也是徐脂虎有意如此,为的是拉近和许宗甲的关系,还有什么比姐弟之间毫不避讳许宗甲的打闹,更显得亲近呢,这也是徐脂虎为徐凤年拉拢人才的手段。
许宗甲精通权变之术,更是深谙人心,自然知晓徐脂虎的手段,但是这种手段就是一种阳谋,即使知道,你也必须承认心中有着感动,因为人家不避着你,这是拿你当自己人看待,你难道还能为此怨恨对方不成,这不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吗。
徐脂虎不愧是徐骁的长女,蕙质兰心,手段高明,而且用的光明正大,不愧将门虎女,不得不佩服徐骁对自己子女的教育,的确有一套,三个子女都极为的优秀,是难得的英才。
徐凤年扬起了自己的头,可能是触动到了伤口,不由的呲牙咧嘴的恨恨威胁道。
“大姐,你如果再这样,我明天就去二姐那里!”
徐脂虎俯身,妩媚如狐仙的美艳脸庞凑在世子殿下附近,吐气如兰,哼哼道:“没良心的家伙,你说家里谁最疼你宠你,小时候是谁尿床,又是谁偷偷帮你洗被子?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凤年转着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姐,轻声的问道。
“姐,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家?”
徐脂虎收起脸上的嬉笑,干脆蹲在了床头,托着香腮,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进城以来,就为自己出头,得罪了江南道所有读书人的弟弟,喃喃道。
“这里已经是姐的家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算不上徐家人了,姐如今就算跟你回了北凉,也只是算省亲,不算回家了。”
徐凤年默不作声,他如何不知道世人对嫁出去的女儿看法,只是他不愿自己的大姐为了北凉受委屈,所以才会有此提议。
徐脂虎更是明白徐凤年的想法,直接挑明了说道。
“小叔说你行事鲁莽,不考虑后果,才会如此胡闹,直接杀了刘黎廷,但是姐知道你如此做一方面是为了给姐出口恶气,最主要的还是想要逼得姐在江南道待不下去,好跟你回家对不对?”
“傻弟弟,姐待在哪里不都是你姐姐吗,就算回了北凉,就能开心了?以后等你二姐从上阴学宫回去,还不得天天跟她为了你争风吃醋呀,姐说大道理说不过她,才不乐意受这个气。这次你舍近求远先来看姐,她这个连你喊声二姐都不乐意的家伙,还不得气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有所求,但为何求?
徐脂虎果然在徐凤年的床榻前守了一夜,徐凤年翌日清晨醒来时,看着趴在床边的大姐,不由的苦笑,小心的起身绕过来徐脂虎,此时徐凤年的后辈早已结痂,看起来已经无甚大碍。
徐凤年毕竟是指玄境高手, 修成了星辰法体的存在,虽然不是大金刚,但是体魄早已超越常人,在寻常之人看来异常严重的伤势,在武者眼中不过是小伤,如今徐凤年只需休养几天, 就会再次生龙活虎,如今就已经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了,所以可以看出修为越高,越是非人。
许宗甲早早就已经起了,正在院中读书,他今日得了几本徐脂虎在卢家藏书中找出的孤本,正兴致勃勃的手持书卷,饮茶阅读,十分的惬意。
许宗甲看了一眼已经无碍的徐凤年,轻笑一声,调侃道。
“哟,这不是昨晚那个威风凛凛将一位江南名士活活拖死的北凉世子,昨晚可曾尿床?”
许宗甲昨晚只徐脂虎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徐凤年的小时候的丑事,此时哪能不嘲笑一番。
徐凤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昨天在自家大姐说出这些事情时, 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后果,如今果然成真。
徐凤年装作没有听见, 一屁股坐到了许宗甲的身前, 好奇的问道。
“昨天我来得匆忙, 不曾留心, 昨天你们真的将卢家的府门给拆了下来?”
徐凤年当时看到卢白颉拦在门前,所以多有不敬之处,也是因为当时他心中怒火还未消散,所以虽然在礼节上没有大的过错,但是言语中多有火气,让卢白颉很是下不来台。昨晚进府之后,才知晓是自己人将卢家的中门给卸了,所以卢白颉担心自己进府之时被为难,才会在府门前等候,却被徐凤年一顿言语所激,无奈离开。
许宗甲放小心的将手中的孤本放好,轻咳一声,这才清朗的笑道。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的丫鬟做的主,真是将北凉王府的威风耍了出来,一脚就将卢府的二管家踹倒在地,真是让人解气!”
许宗甲性情高洁,虽然不会和卢东阳这种猖狂小人计较,但是心中也不喜欢这种小人,也就是他作为客人不好失礼,青鸟昨天的主动出脚,许宗甲本可以阻止,但是无动于衷,分明也说明了许宗甲的态度,对卢家这种待客之道,也是有些不屑,所以才会任由青鸟胡闹,不然也不会也是在卢白颉这个卢家的主人出来,才现身阻止,分明是怕青鸟等人吃亏。
徐凤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宗甲,许宗甲一直以来,给徐凤年的印象都是万事不萦于心,对任何事情都是淡然处之,很少放在心上,真是难得见许宗甲如此一面。
“我还以为你会不在乎这些呢?”
许宗甲愕然,少一思量,就明白了徐凤年的意思,看来是自己以往给他的印象太过脱俗,导致他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超脱世外,所以好笑道。
“我也吃五谷杂粮,也在人间厮混,怎么可能无悲无喜,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只是有些普通人在意的事情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罢了,但是一人会因人对我不善而恼怒,也会因为他人喜欢而高兴,我又不是庙里的泥塑!”
徐凤年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继续开口道。
“道家还有佛家不都说人修行至到高深境界都需要无贪嗔痴之念吗?”
许宗甲这才正色,挺直了腰背,徐凤年见状正襟危坐,一脸的认真,等待着许宗甲的授业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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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道都是殊途同归,讲究的是心性平和,冲虚笃静,无贪嗔痴之念,但是却不是让人无悲无喜,犹如泥胎雕塑,至情至性未必不是修行!以我如今的境界和修为,依旧有所求,有所执!”
徐凤年明显顿悟之色,解了心中一个困扰已久的疑惑,对着许宗甲起身行了一礼,这是感谢许宗甲传道受业解惑之恩。
“那你所求为何,所执为何?”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的精芒,抬头看向了这位人间谪仙一般的男子,很是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许宗甲置若罔闻,再次将孤本拿起,挥手让徐凤年离开,再次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
徐凤年不再打扰许宗甲,低头向着外面走去,思量着许宗甲如今的境界,究竟还会有什么所求,富贵权势,还是得道长生,这些对许宗甲好似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因为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人对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会太在乎,想要的永远是自己得不得的,或者是自己要花费大力气才可得到的东西,那么以许宗甲的修为和境界,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或者很难做到的呢?
不知不觉间,徐凤年离开了写意园,沿着湖散步,来到了亭子边,看到了早已经坐在里面的卢白颉。
卢白颉好似在此等待徐凤年,徐凤年抬头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
入了亭子,徐凤年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道:“凤年拜见棠溪先生,昨晚误以为先生要拦阻入府,情急之下言语不敬,望先生莫要怪罪。”
卢白颉冷眼相对,他此时还没有消气,昨天他一番好心好心却被被徐凤年一阵怒怼,作为长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谅解徐凤年。
“世子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只会仁义大道理的夸夸其谈之辈,世子不怕我再卖你几斤吗?”
徐凤年厚着脸皮,嬉笑道。“昨晚大姐一直说这些年蒙棠溪先生照顾,今日自然是来跟棠溪先生赔罪讨打的,刚好凑巧负了点伤,想了想先生下手会轻些。”
卢白颉呆愣了一下,嘴角多了一丝的笑意,说道:“你这这泼皮无赖的脾气,倒是跟你姐如出一辙。”
徐凤年嘿嘿一笑,自得道:“我们都是和徐骁学的!”
卢白颉笑了笑,道:“殿下还要呆多久?打算再杀几个江南道士子?”
卢白颉身上的剑意外显,压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也是提起了气势,身上升起了一道剑意,隐隐和卢白颉相抗衡,不弱半分。
卢白颉目露诧异,这位北凉世子居然有着一身不弱自己的修为,不是说他只是习武才刚一年吗,怎么会进境如此快,居然已经有了指玄境,难道他以前一直在韬光养晦,扮猪吃虎?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虽是随心行,亦是深思虑
徐凤年直视卢白颉,极为平静的说道。
“我又不是一个杀人取乐的魔头,他们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那他们怎么样?”
卢白颉皱眉,徐凤年的意思是不主动招惹麻烦,但是他如今几乎已经是江南士子的公敌,怎么会不招惹他, 但是也最多是骂上几句,说两句讽刺挖苦的话,如果徐凤年为此大开杀戒,怕是要再起风波。
卢白颉有些担忧的劝道:“士子就不怕为仍身在京城的北凉王惹下大麻烦吗?”
徐凤年哈哈一笑,主动撤回了身上的剑意,卢白颉见此也是收回了剑意,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徐凤年丝毫不担心徐骁的处境,满不在乎的说道。
“徐骁要是听到了我大姐被如此欺辱, 任由那些读书人背后编排她, 我还客客气气的对待那些读书人,空手离开了江南道,怕是才要真正的大发雷霆,所以杀刘黎廷也好,杀士子也罢,就算江南奏章如雪片一般的飞往京城,徐骁头痛归头痛,依然会很开心,以后回了北凉,指不定私下还要骂我为何才杀了这么几个。”
其实徐凤年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没有说,徐骁如今身在京城,可谓是虎落平阳, 如今自己在江南道,要是对这些江南士子恭恭敬敬,以礼相待,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 反而会引发离阳皇室的忌惮, 对徐骁的安危更加不利,如今自己将江南士族得罪了个精光,看似鲁莽,但是皇帝老儿指不定怎样高兴呢。
所以徐凤年自从进了泱州后,一举一动虽然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鲁莽行事,也有那么一丝的刻意而为,他在江南闹得越欢,皇帝就越开心,徐骁也就越安全,如此,徐凤年怎么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委屈自己。
卢白颉无奈叹道:“你们这一家子可真都不是讲理的人。”
只是棠溪剑仙浅淡笑容中分明多了一份真诚。
徐凤年望向湖水,道:“我姐不肯和我一起回北凉,她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个家有什么好的,棠溪先生可能告诉我。”
出乎意料,卢白颉没来由哈哈笑道:“不好,的确是一点都不好。可惜这个家我说了不算,否则早就让你姐滚回北凉了,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我出门游山玩水都不痛快。”
徐凤年立即对这泱州剑仙好感倍增,咧嘴笑了笑,有那么点顽劣晚辈与开明长辈相处的味道了。
徐凤年和卢白颉接下来又谈了会天,但是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卢白颉气冲冲的离开了凉亭,正好被寻找徐凤年的徐脂虎遇见了,喊了一声小叔,卢白颉也没有回话应承,甩袖怒哼一声离开了此地。
徐脂虎也不阻拦,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和小叔这是怎么了?”
徐凤年也不当回事,只是笑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谈了一些对洪嘉北奔的看法,只是有些分歧,他有讲不过我,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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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嘉北奔是指的春秋遗民北上北莽的一次大规模移民行动,其中有着许多人的谋划,为北莽增加了不少的气运,带去了许多中原的技术,使得北莽实力大增,当然对中原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离阳皇室赵氏肃清了境内的不稳定的因素,将心怀故国的春秋亡国遗民尽数感到了生态严峻的北方,可谓是减少了境内的心怀异心的反对者,更是将北凉牢牢的钉死在了北莽这个外敌身上。
当然这其中,徐骁帐下的李义山也在其中掺了一手,安排了不少的棋子混入到了其中,为日后的凉莽大战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另一方面,中原的这些春秋遗民来到了北莽后,形成了新的政治势力,和原来的北莽游牧民族组成的老牌势力之间因为利益分配产生了矛盾,更是随着这批遗民的进入,北莽开始了建城定居,减少了北莽以往的草原游牧民族的野性,使得北莽不像以前那样游刃有余了,再难以边打边跑了。
洪嘉北奔最大的获利者仍然是北莽,这极大地增强了北莽的实力。但凡事有利也有弊,洪嘉北奔实际上也是一种文化入侵,将中原的习俗带给北莽。所以北莽分化出了一个南朝,虽然仍属于北莽,但是没有以前那么团结了。
徐脂虎伸出葱指点了一下徐凤年的眉心,宠溺的说道。
“你呀你,也不知道在长辈面前温良恭俭一些,小叔毕竟是长辈!”
徐凤年不置可否,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神色中有这一丝鄙视的问道。
“卢玄朗那个缩头乌龟今日还是不露面吗?”
卢玄朗是徐脂虎的公公,按理说,徐凤年来到卢府,卢玄朗作为亲家理应露面,但是却一直避而不见,让徐凤年很是不满,所以才会称他为缩头乌龟。
徐脂虎撇了撇嘴嘴角,闪过一丝的不屑,但是卢玄朗作为她的公公,毕竟是长辈,她身为晚辈不可言说卢玄朗的不是,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你的规矩呢,别总是没大没小。记住了,下次见着长辈的面,别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卢府好歹是正二八经的大族,在江南道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也不是人人都像小叔这般好说话的。”
徐凤年不搭腔,他对这些狗屁规矩一点都不在乎,随心所欲,在北凉王府一直都是直呼徐骁的大名,从未称呼过父王或者父亲。
徐脂虎也知道这些话徐凤年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转过了话头,关心道。
“饿了没,我看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如果可以不影响行动,我领你去报国寺吃素斋,味道极好,可谓是一绝!”
徐凤年点点头,欣然同意了,他本就是信奉佛教,对江南的名寺报国寺早就是闻名已久,何况还有美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次去往报国寺,只喊上了魏叔阳宁峨眉以及老剑神小泥人四人,凤字营轻骑都被留下来,青鸟和鱼幼薇则被留了下来,倒是裴南苇这位跌下了高枝的昔日静安王妃,被徐脂虎命丫鬟二乔强行从舒适的床榻之上拽了起来。
虽然今早才被许宗甲调侃了一通,但有着报国寺素斋,徐凤年也没忘了许宗甲,毕竟口腹之欲算是许宗甲为数不多的爱好,徐凤年倒是够义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气脂虎,小气凤年
报国寺前贴着山根有个小巧玲珑的方池子,泉边绿树相拥,又有一株盘虬奇怪的古松,池里一侧各有石雕龙头,龙口里一滴一滴淌着泉水,水倒是清,池底里香客丢下的散落铜钱清晰可见, 这是报国寺的祈愿池,不少信众在此祈愿,希望可以得偿所愿。
徐脂虎捡起一根枯枝,蹲下去搅动泉水,停下时水面上就会出现一条细如银丝的分水线,抬头笑道:“看见没,据说这是山水和泉水两种水质轻重不同混淆一起而产生的景象, 有意思吧?”
徐凤年对眼前自然造化的奇景丝毫不感兴趣, 而是蹲下来身子, 将手伸进了池水中,捡起了几枚铜钱,徐脂虎拿手中的枯枝敲了一下徐凤年的手背,笑骂道。
“你穷疯了,这可是给佛祖的供奉,你也敢拿?”
徐凤年嘿嘿一笑,手中的铜钱掉落,但他仍然再次捡起了一枚铜钱,两指捏住,抬手放眼打量了几眼,说道“能省则省吗,佛祖他老人家哪里会介意这点小事!”
徐脂虎也是因为吴素之故, 对佛家极为敬重,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徐凤年的胸膛, 气道。
“佛祖也是你可以拿来随意玩笑说嘴的,不怕报应吗?”
徐凤年不置可否, 佛祖存不存在自己不清楚,但是自己一行人中可是有一位自悟成佛的存在,求佛祖还不如求他灵验,毕竟从未听过佛祖显圣,但是许宗甲可是人前显圣多次,自己就是得了他的青睐,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报国寺外空气清新,鸟声鸟鸣一声递一声,许宗甲抬头望去,寺中绿意一层高一层。收回视线,身边那棵古松果然生得不俗气,粗壮主干左折右旋,苦苦弯作数叠,扭曲如一条卧龙,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许宗甲站在树下,伸手抚着组草的树干,感叹道。
“天地造化,果然神奇!”
徐脂虎见许宗甲古松极为感兴趣,上前解说道。
“当地人都称这树为卧龙松,说折一枝都会流出血来,不过我倒是没见过谁真去做这事?”
徐凤年一听顿感兴趣,笑道,“我去折一枝试试看?”
徐脂虎秀眉竖起,瞪着星眸,喝道:“你敢?”
徐凤年讪讪而笑,顿时息了这个极有诱惑力的念头。
许宗甲看着犹如见了天敌的徐凤年,不由的笑道。
“这也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不过是当地人寄予的美好期盼罢了!”
雪中世界终究不过是个高武世界,虽然有着虎夔这种灵兽,哪里容得了草木成精,所以这卧龙松根本不可能流血。
徐脂虎神色幽幽,赞同道:“先生慧眼,却如你所说,但是人如果没了这个盼头,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落寞的徐脂虎,抬头打量了一眼北方,所有所思,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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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见姐姐心情不佳,连忙开了个玩笑,彩衣娱亲,逗得徐脂虎再次笑颜绽开,将刚刚的心事埋在了心底,只是种子已经埋下,总有一天要生根发芽的,到那时不知又是何光景?
寺门打开后,两个小沙弥合十行礼,众位香客信众这才踏入寺中,许宗甲一行人来到了提供斋饭的禅房落座,本来此房见极为宽广,可以容纳不少人的,但是众人看见徐脂虎落座也就不再进入,倒也正合了许宗甲的心意。
他随着修为境界渐深,虽然不说超脱世外,但是毕竟性情冷清了许多,不喜用膳时,许多外人在场,如今众人畏惧徐凤年和徐脂虎,倒也清净了许多,让许宗甲更感自在舒适。
许宗甲这一桌只有徐凤年、徐脂虎、李淳罡和姜泥,其他人颇有眼力见,不敢落座此桌,靖安王妃裴南苇倒是够资格,但是她毕竟身份尴尬,又怕被徐脂虎欺负,所以也躲了开来,不愿落座。
徐脂虎将身边的姜泥搂在了怀中,关切的问道:“姜泥,听说你出北凉后就给凤年读书?这是好事儿。今个晚上,来给姐姐读王东厢的《头场雪》,价钱加倍,都从那家伙口袋里掏,他不敢不给。”
徐脂虎是北凉王府中姜泥难得喜欢亲近的人,当年姜泥被其他丫鬟欺负时,只有心善的徐脂虎温言安慰过她,并且为她出头,这也是一开始卢东阳对徐脂虎出言不逊时,姜泥气愤的原因。
姜泥抬头重重嗯了一声,自离开青州后破天荒的漏出了笑脸。
徐凤年大煞风景调笑道:“酒窝,你居然有两个小酒窝,哈哈,被本世子看到了!得,双倍价钱就双倍,值了。”
姜泥立即板着脸,眼中依然有着笑意,这笑意好似是因为徐脂虎,跟那徐凤年没半文钱的关系。但是真相究竟怎样,只有这位小侍女自己知晓了,当然修成了他心通的许宗甲也可知晓,但是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不屑将这神通用来窥探一个小姑娘的心事,满足自己八卦的好奇心。
徐脂虎笑道:“咱们的小姜泥笑起来最好看了,天底下任何女子都比不得。所以要多笑笑。”
翘着二郎腿的羊皮裘老头儿笑呵呵道:“徐小子,你这姐倒是没白生美貌,人美心更美,心肠可比你好多了。”
徐脂虎搂着小泥人,妩媚一笑,大气道:“就冲李前辈这句话,我还藏了不少的好酒,今晚就给您送上十坛。”
李淳罡竖起了大拇指,眉飞色舞的夸赞道:“豪气!这酒老夫喝定了,这些天在江南道上谁敢与你过意不去,老夫第一个跟他不对付。”
徐凤年苦恼道:“怎么觉着就我不是个东西。”
姜泥嘲讽的笑道,“你才知道,吝啬鬼!”
徐凤年看着姜泥,惊喜道;“瞅瞅,又有酒窝了!”
说罢,徐凤年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姜泥的桌前,将手拿开后,一枚铜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赫然是刚刚从池中捞起的那枚铜钱,徐凤年厚颜无耻的道。
“送你了,怎么样,我豪气不豪气?”
许宗甲鄙视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徐凤年,李淳罡也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小泥人反而是犹豫了一下,在李淳罡恨其不争的眼神下,将铜板拿了起来,握在了手心中。
徐脂虎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对姜泥更加的喜爱了三分,笑容都灿烂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宗甲观汤羹,世子悟金刚
不过一会的功夫,寺院就送来了丰盛的素斋,徐凤年和徐脂虎毕竟身份不同一般人,所以菜品极为丰富,有着一品盐水豆腐、罗汉面筋、素烧羊肉、素肠、栗子鸡、烧肝尖等,看上去大部分都是荤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其实大部分都是豆类和菇类做成的,足可见报国寺的师傅们对素斋研究颇深,就连许宗甲也是频频点头认可。
其中有一道最考验做菜师傅心境的文思豆腐,最为的许宗甲的喜爱,罕见的点评了一番。
文思豆腐,《调鼎集》上又称之为“什锦豆腐羹“。此菜选料极严,刀工也很精细。其口感软嫩清醇,细密的豆腐丝入口即化, 让人回味无穷。同时具有调理营养不良、补虚养身等功效。
当然这道菜最让人称道的是其做法考究, 需要做菜师傅有着极高的刀工和极高的入定功夫,需要将极为嫩滑的豆腐切成丝,丝丝分明,细弱发丝,这道菜一般年轻的师傅都做不出,不是因为刀工不够,而是因为年轻人心性浮躁,心中不静,所以很容易在做菜的过程中产生急躁心理,导致切出来的豆腐丝粗细不均,口感有所差异,这道菜也是锻炼心性, 磨炼心志的好方法。
许宗甲用汤匙搅了搅小碗中的豆腐羹,打眼看了看汤羹中的丝丝分明,粗细几无差别的豆腐丝,不由的颔首, 出声赞道。
“这位报国寺的火工师父修为不浅, 怕是修行时间不短,已经由定入静,得悟不动!”
徐凤年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汤羹,若有所思,明了许宗甲的意思,心生感悟,顿时进入到了定境,灵光大放,面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得道后的庄严之色。
徐凤年自青州到泱州以来,一直杀人放火,心中杀机肆虐,如今得了许宗甲的点拨,总算是见性入定,由大起大伏中得了定性,由定入静,心灵不染,从此再难被心中贪嗔痴扰乱心性,不动如山, 可谓是金刚境大成了,肌肤透出了莹莹白光,宝相庄严,好似金刚罗汉。
李淳罡眼珠子都瞪大了,感叹道。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徐凤年这小子杀人放火,贪花好色,阴险狡诈,不学无术,居然也可以悟得大金刚之境,真是老天不开眼!”
许宗甲瞪了一眼李淳罡,对他的口不择言有些不悦,徐凤年怎么说也是他的半个传人,李淳罡如此瞧不起徐凤年,不就是说他识人不明,一对招子是个摆设吗,不由反驳,语作佛偈。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报国寺中观汤羹,今日方知我是我。”
徐凤年看着争辩的二人,他也是熟读佛经的人,不由唱和道。
“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
徐凤年说得是他对佛家理念深信不疑,如何不能证得大金刚之境,可见信为第一皈依之法。
徐脂虎一开始不明白徐凤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得闻李淳罡点破,才知自己弟弟得了许宗甲的点化,就在刚刚有所顿悟,竟然成就了大金刚之境,顿时喜笑颜开,又见三人在那辩论,徐脂虎也是从小信佛之人,也不由的也是开口随了一句。
“妄念不生为禅,坐见本性为定。若得如是定,虽是凡夫即入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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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出自《顿悟入道要门论》,说的是人人皆有佛性,皆能得悟成佛。
许宗甲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徐脂虎,没想到她对佛家经典也有如此深的领悟。要知道北凉徐骁的三位子女中,徐凤年成了日后的北凉王,天下第一高手,徐渭熊乃是上阴学宫不世出的天才,惊才绝艳,只有徐脂虎存在感不强,不成器,虽有个最美是红衣的美誉,但是大半还是因为洪洗象的缘故,才被人记住。
许宗甲今日在报国寺中吃到了平日里不曾品尝到的美味素斋,又有几人参禅论道,也是兴致大发,再次说道。
“心内无染,虔诚皈依,善恶一边,得悟生死,怎么不可见性成道,得以圆满成佛!”
李淳罡细细品味了一番众人的观点,不由哑言,颇为郁闷的点点头,认可了许宗甲的说法,感慨的说道。
“你这说法倒是和两禅寺的白衣僧人李当心有些相似,他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喝酒娶妻,再后来,就有了离经叛道的顿悟。”
许宗甲自然知晓白衣僧人的名头,对他颇为赞许。
“这天下寺庙虽多,僧侣更是数不胜数,也就两禅寺的李当心算得上一个真和尚!”
这话评价太高,即使是李淳罡也不敢应和,毕竟除了两禅寺,还有烂陀山,报国寺等等名山古刹,有名望的高僧更是不少,而李当心因为荒唐的举动,导致如今在禅林中声名狼藉,被称为邪魔外道,人人喊打。
徐凤年倒是对许宗甲如此高评价的李当心极为感兴趣,他从未见过许宗甲如此评价一个人,这说明这个人的确有着他人所不及的智慧和实力,才能得到许宗甲如此夸赞,怎么不想见识一下这位当世唯一的真和尚。
许宗甲扫了一眼讳莫如深的李淳罡,知道他顾忌天下佛门高僧,儒释道作为天下三大教,高手如云,信众极多,即便是李淳罡也要忌惮三分,不敢多言。
许宗甲顿时谈兴大减,寂寥感叹道。
“世人多三障,何日证禅定?”
三障是烦恼障、所知障、业障。烦恼障又称为见思惑(一念无明),所知障又称为无明惑,事障即是性障。
许宗甲这里说的禅定是指四禅八定,盖色界与无色界相对,则在色界为'禅',在无色界为'定';若以色界、无色界相对于欲界之'散',则色及无色二界,皆称为'定'。四禅又作四静虑、色界定。即色界天之四禅。色界天之四禅与无色界天之四无色定,合之而成八定,故知八定包含四禅。又若区别色界及无色界之禅定,则色界之禅定“定、慧均等”,无色界之禅定,其相微细而“定多慧少”。
众人听得许宗甲的感慨,不由默然,滚滚红尘,哪里是那般容易超脱的,即使如李淳罡有着百岁之龄,也依旧看不透人世间的情爱名利,心境有缺,不得圆满,何论其他凡夫俗子之流。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霸之辩,穷酸书生
一时间禅房内,寂静无声,此时的徐凤年才知道许宗甲内心的寂寥,虽然他修为高深,境界更是深不可测,但是天下俯眼望去,竟无一人可以坐而论道, 如果不孤寂。
李淳罡已经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了,境界高深,乃是剑道甲首,依然跟不上许宗甲的境界,谈不了几句禅道。
徐凤年此时也明白了,不是许宗甲性子冷清,难以接近,而是众人和他相差太远,实在难以有共同语言, 做不得他的道友,自然会产生一种距离感,觉得他超脱世俗,高不可攀。
众人吃过素斋之后,相约一起赏报国寺的牡丹,报国寺里大多数牡丹花期已过,姚黄魏紫两种贡品牡丹争芳斗艳的盛景不再,只留下一些品质相对平庸的仍有绽放,如叶里藏花导致风情清减的墨魁牡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报国寺牡丹比起北凉王府还是称得上辉煌,光是在寺中转悠赏景, 就耗去一个半时辰。
许宗甲和徐凤年姐弟走在前面,姜泥与李淳罡走在最后,小泥人趁人不注意,摊开手心, 偷看了眼满是汗水的铜钱,然后赶紧握紧,跟做贼一般。
装作左顾右看的李淳罡老剑神见得此幕,不由心中哀叹,这傻闺女,这辈子怕是都要被徐凤年那个奸诈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赏完了牡丹后,徐脂虎告知徐凤年,今日在报国寺内有一场王霸之辩,问他要不要去听一听,徐凤年想着无事,打发时间也好,欣然同意。
徐脂虎也是再三叮嘱徐凤年不得惹是生非,这才感到有些疲累,要去找一位相熟的道姑,品茶论道。寺庙中有着道姑,可谓是有些奇怪,听得许宗甲都满头雾水。
两朝天子皆崇道,上行下效,庄老学说又是江南道士子集团清谈话题的重要枝干,许多世族豪门的妇人都有潜心黄老的风雅习气, 这道姑本名许慧扑,算是徐脂虎的半个闺房密友, 大概是两女同为寡妇的缘故,这些年走得比较近,出自姑幕许氏嫡系,若非如此,也没办法在往来皆名流的报国寺山后独有几亩茶山。
只是连徐脂虎也不知的是,许慧扑就是卢白颉念念不忘之人,只是天不遂人愿,二人中间隔着许多世俗枷锁,此生算是白来一场了。
许宗甲和徐凤年一行人在报国寺内走走停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寺外墙根的卧龙松下,有树荫有清泉,几人坐在泉边石头上,在酷暑中格外惬意。今日报国寺有一场盛况空前的王霸之辩,一般香客已经进不去寺内烧香拜佛,寺内几个僧侣在门口把关,除了熟面孔,一般人要递出名刺,身份足够,方可入内。
一名穷酸书生在寺外徘徊许久,日头正毒,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估计是墙根泉水这边的众人锦衣华服,更有着侍卫护着,他不敢上前乘凉,在江南道,世族子孙连与寒门子弟同席而坐都视作奇耻大辱,那书生当然不敢自讨苦吃,只是实在熬不过大太阳熏烫,犹豫了半天,终于来到泉边离众人最远的地方蹲下,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舒服至极,长呼出一口气。见众人并未出声,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下,在衣袖上擦了擦沾水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默声诵读。
许宗甲和徐凤年瞥了一眼这位穷酸书生所读之书,竟然不是江南常见的书籍,而是北凉那边当朝大儒姚白峰的《四经章句集注》,看这书生唇语,更加有趣,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
“一人之见,未必是圣人本旨,多有商量处。”
“空而无实,非解经正统!”
这书生倒是一个读书种子,不是人云亦云之辈,是将书读到了骨子里的人,对知识有着自己的见解和认知,只是这种人在江南道永无出头之日,泱州好清谈,重家世,正是士族的大本营,如何会有他一个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地。
徐凤年瞧着书生唇语,觉得十分有意思。尤其是当那寒酸书生合上书籍说了一句“我辈书生死当谥文正”,忍不住笑出声,把那书生吓了一跳,手一抖,《四经章句集注》就要跌入水中,书生连忙跳进池中,伸手就要去抢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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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瞪了一眼闯祸的徐凤年,袖子一挥,这书就停在了水面之上,穷酸书生见状,欣喜若狂,一把将书籍抄起,塞入了怀中,双手合十的在那里念念有词,感谢佛祖显灵。
徐凤年见此更是大笑,促狭着看了一眼许宗甲,他之前就在此处嘀咕过佛祖不曾显圣,不如许宗甲这位人间真佛灵验,此时这位书生又将许宗甲的出手,误以为是佛祖显灵,如何不让徐凤年感到有趣,这书生倒是和他颇有几分的缘分。
书生湿漉漉的从池中爬了出来,一脸苦闷的看着一身狼藉的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
徐凤年不由出声打趣道。
“一本书才值多少钱,你就这样跳进了池中,不怕摔倒受伤吗?”
书生知道徐凤年不是平民,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失礼,苦闷道。
“书是不值钱,但是由我读来,就可以读出好多钱!”
徐凤年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书生居然如此傲气。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句话出自《马陵道》,一句话道明了世间追名逐利之辈心中最殷切的期盼。
“说法是这么个说法,但是报国寺你都进不去,谁会理你?”
穷酸书生笑了笑,低头懊恼的看着湿透的衣服,傲气道。
“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没有说要卖与帝王家?”
徐凤年打趣道,“死当谥文正,好大的志向!”
穷酸书生顿时呆立,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凉彻心扉。
文正,按谥法:道德博闻曰文,靖共其位曰正。也就是说,能够被赐予“文正”的官员,生前不仅德才兼备,而且要恪尽职守,忠君爱民。文官以文正为魁,只是此谥早已空悬百年,文贞紧随其后,朝野上下都将其视作首辅张巨鹿的囊中物,接下来依次是忠端康义等。因此,一般士子哪敢说死当谥文正,连狂士都不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寒门才子,士族纨绔
许宗甲也不管徐凤年怎么调侃这个书生,他知道徐凤年如此做一方面是觉得这位书生乃是可用之才,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对今日的辩论进行搅局,所以许宗甲只是冷眼旁观,不愿理会。
果然,徐凤年调戏完这位穷酸书生,紧接着就询问道。
“你想不想参加今日报国寺内的王霸之辩?只要你能辩赢, 就会一鸣惊人,天下闻名!”
书生挤了挤衣衫上的水分,摇摇头,自嘲道。
“我有幸参加过一次,只是没有说两句,就被人赶了出来,也不知是输是赢,应该是输了吧, 与我辩论的袁氏子弟怕是会被记录辩胜一人吧?”
徐凤年略感意外,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进去的,江南士族居然允许你这个寒门之人进场辩论?”
书生丝毫没有气恼,江南士子将门第家世看得比天都高,自然不会让他一个寒酸之人入场。
“你说的没错,但是上次有贵人相助,所以有幸参加!”
徐凤年也不深究书生的贵人是何方神圣,反而解释道。
“我姓徐名典匣,经典的典,剑匣的匣,今日就要去参加这场王霸之辩,但是我这人不学无术,所以需要一个人为我撑撑场面, 不至于在这种场合里丢人现眼,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坐?”
书生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看他是不是拿自己取乐,见徐凤年一脸的认真,不由的回道。
“典在匣中不得鸣,公子如此盛情,我自然识趣,只是公子与我同坐,不怕被士子名流笑话?”
书生明白徐凤年用了假名字,是为怀才不遇的自己提供一鸣惊人的机会,自然心存感激。
徐凤年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书生,他已经是江南道最声名狼藉的存在了,还怕人家笑话不成。
“不知公子姓名?”
穷酸书生也不扭捏,大方的拱手施礼,回道。
“在下陈锡亮,籍籍无名之辈,公子应该不曾听过!”
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上前两步,朗声道。
“原来是陈公子,久仰大名!”
徐凤年侧目,不由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他?”
许宗甲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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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书房中有一卷泱州的《呈六事疏》,对于如何巩固边防以及解决财用大匮见解颇深,算得上难得的奏疏,可惜许拱不识货!”
龙骧将军许拱为姑幕许氏家族的砥柱, 主持江南道三州军务,颇有小藩王的架势,做了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整饬吏治,毁誉参半,就连徐骁对其也是评价不低,但是如今却被许宗甲说是不识货,可见《呈六事疏》如何惊艳了。
徐凤年倒是对陈锡亮刮目相看,这卷《呈六事疏》他也读过,没想到居然是出自眼前这位穷酸书生之手,难不成这还是为治国理政的大才,出身寒门,却格局极高,真是让人惊叹。
徐凤年对陈锡亮越发的和善,就要带他进入报国寺内参加辩论。
陈锡亮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衫,有些为难,他衣衫不整,如若就此参加这场辩论,有失体统。
许宗甲见他为难,挥手一道真气直接甩出,在陈锡亮还未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将他的衣衫蒸干了,整个过程,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炙热,让他频频望向许宗甲。
李淳罡也是频频点头,许宗甲这一手对真气的运用手段可谓是极为精妙,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王仙芝、曹长卿、拓跋菩萨最多再加上个李当心,当然肯定还有隐藏的高手也可做到,但是多半也都是些老古董了。
一行人走到寺门前,两个小沙弥合十一礼,他们虽然不清楚徐凤年的身份,但是见到了徐脂虎曾经和他们一起进入寺中品尝素斋,自然不敢阻拦。
原来在树根下一位面黄肌瘦的小乞儿见许宗甲一行人终于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池水边,刚刚众人休憩在那,她不敢靠近,只得众人开始离开才敢试探的向着池边靠近,一边走一边抬头盯着众人的动静,像极惊弓之鸟。
这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卷起裤腿,漏出了瘦弱无肉的小腿,慢慢的踏入了池水中,将满是老茧小手伸入了池水中,捡起了几枚铜钱,这小姑娘并不贪心,只是捡了三四枚左右,一脸的欣喜,小心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做完这些,也知道感恩,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不断的感谢这佛祖菩萨。
一群泱州的世家公子千金熙熙攘攘的向着池边纳凉休息,衣裳华贵,高谈阔论,充满了意气风发,神色中也满是矜傲之气。
看到了池中的小女孩,顿时眉头一皱,心中不快,如此肮脏的东西,居然也敢靠近此地,还恬不知耻的捞起了池水中的许愿钱。
一个面貌艳丽的小姐,顿时捡起了池中鹅卵大小,被池水冲刷的极为光滑的石子,顿时丢向了小乞儿,正中她的胸膛。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大笑,随之效仿,捡起了池中的石子,准备丢向小女孩。
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向着一旁躲闪,走得急了,一不小心直接摔到在池水中,溅起了硕大的浪花,引起了池边众人的嘲笑。
已经踏进了报国寺的许宗甲眉头一皱,勃然变色,止住了脚步,猛地一扭头,身周一股压抑的气势渐渐升起,天地黯然失色,好似天地要重新合拢,归于混沌,气势压得李淳罡都神色大变脚步向后退去,看向了许宗甲,不知他为何如此震怒。
徐凤年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宁峨眉等人更是不堪,额头冷汗密布,脸色惨白,反而是毫无修为其他人,一无所觉。
一开始丢石子的士族千金,浓妆艳抹的咒骂道。
“就你这种小贱种,居然也敢来此地捡许愿钱,今日一定要狠狠给你一个教训!”
陈锡亮听到了到了小乞儿声音,脸色大变,本来已经迈进了报国寺一半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身向后看去。
此时这群士族的公子千金已经将池边团团围住了,小乞儿无处可逃,只是瑟瑟发抖的双手抱肩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的小声辩解道。
“寺中的师父们说每次只是捡几枚不打紧的,所以我才敢捡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众生皆苦,世道不痛
仕女更是气愤,怒道:“贱民还敢顶嘴!”
将手中再次捡起的石子,狠狠的丢向了小乞儿,身边的一位同伴,也是如此,两枚光滑亮丽的石子直接砸中了小乞儿的手臂和小腿,顿时一片青紫浮现。
小乞儿豆大的泪珠顿时绷不住了, 顺着脸颊流下,无助而又绝望的喊道。
“我再也不敢捡许愿钱了,再也不敢了!”
其他人对小乞儿凄惨的哭喊声视若无睹,反而更加兴奋,甚至打赌谁的准头更好,纷纷向着她狠狠的砸着石子。
小乞儿害怕, 只能本能的躲闪, 一个名媛千金没有打中,感觉丢了脸面, 顿时大怒,再无一丝往日的温婉淑良,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个小贱种还敢躲闪,再躲我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盛装华服的女子狠狠的将手中的石子砸向了小乞儿,这位小乞儿哪敢再次躲闪,只能生生的挨着,石子正中胸膛,砰然作响,小乞儿吃不住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年轻女子身边的伙伴纷纷鼓掌叫好,她好似得了莫大的荣誉,趾高气扬的露出得意之色, 示意其他人赶紧投掷石子,分个高下。
江南道雅士素来有雅歌投壶的助兴习俗, 许多名士都擅长屏风盲投与背坐反投, 龙骧将军许拱甚至能在一壶中插满百余竹箭,最后呈现出一幅攒簇如箭林箭山的画面, 这投壶算是君子六艺中“射”的演化,在江南道上十分风靡,只不过今天竹箭换成了石子,陶壶变作了小乞丐,不知这些读着圣贤书的士子小姐们可还有一点的儒家仁义,怕是都将这圣贤书中的仁义都卖于了帝王家,换来了如今的权势富贵。
就在这群世家子弟想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之时,一道呵斥声在寺门前响起。
“住手!”
声音焦急,有些破音,可见来人心中对这一幕深恶痛绝。
众位纨绔千金们纷纷一愣,看着在寺门前向着池边跑来的穷酸书生,纷纷大笑,丝毫不收敛,再次将手中的石子砸向了小乞儿,甚至更加用力,似乎是因为有了观众,他们也乐得多卖几分力气。
石子纷纷砸向了小乞儿,伤痕累累, 她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哪里经受得住这等疯狂的折磨, 死死的蹲在池中,抱头, 蜷缩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的咬紧了嘴唇,这人心远比池水寒得多,让小小年纪的她已经不抱生存的奢望,只是幼小的她还是挂念着家中瘫痪的爷爷,自己如果死了,不能自理的他可怎么办啊!
陈锡亮一步跳进了池水中,再也不担忧自己视若珍宝的书籍被池水溅湿,将这小乞儿抱在了怀中,死死的护住,手不断的拍着小乞儿单薄的后辈,安慰着担惊受怕的小人儿。
小乞儿脸色苍白,漏出了一抹温暖灿烂的笑容,对着穷酸书生安慰道。
“没事的,陈哥哥,只是砸几下,不痛的!”
怎么会不痛?不痛,那张笑脸怎会已经惨白,裸露在衣衫外的手臂和小腿已经一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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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书生紧紧的抱着小乞儿,眼中有着疼惜,看向了池边的世家子弟们,没有一丝的质问,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来自石子的痛击,脸上渐渐麻木,这世道怎会如此,哀莫大于心死。
盛装的女子看着出头的书生,不屑的鄙视道。
“你又是哪里出来的寒门猪狗,也敢多管我们的闲事?”
徐凤年此时终于知道了许宗甲勃然变色的原因了,当年许宗甲的祖父许涌关就是被世家子弟压断了腿,让一辈子为了北凉而战的许涌关落得个老年凄惨,如今这一幕再次在许宗甲面前发生,好似昨日重演,怎么能不让许宗甲震怒。
徐凤年连忙出头,他虽然大闹江南道,也十分气愤眼前一幕,但是却不愿许宗甲在江南道大开杀戒,那样,泱州怕是要再无几家士族,天下都会为之震惊的。
“本世子乃是北凉来的!”
众位公子千金纷纷会回头,看向了昂然迈步走来的徐凤年,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是认出了如今在江南道凶名赫赫的北凉世子徐凤年。
众人纷纷见礼,不敢再次施虐,像是看到了老虎的猴子,没了刚刚上蹿下跳的劲头。
徐凤年笑容满面,缓缓走进,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缓缓的抽着剑身,露出了半截剑刃,在刺眼的烈日下熠熠生辉,杀机沸盈,众人纷纷后退一步,面露惧色,他们可是清楚眼前这个英俊的公子哥可是残忍暴虐,百无禁忌,活生生的将江南名士刘黎廷当街纵马拖死,如今无人胆敢给他收尸,怎么不让眼前这群只会仗着家世门阀作威作福的纨绔们感到畏惧。
陈锡亮反应比之这群衣冠禽兽更加激烈,大声呼喊阻止道。
“不可!”
说罢,眼含乞求之色的看着怀中的小乞儿。
的确,徐凤年虽然可以快意恩仇,将这群衣冠禽兽统统斩杀,但是陈锡亮身边的小乞儿事后必然会遭受最残酷的报复,那是徐凤年又在哪里呢?
徐凤年无言以对,剑刃慢慢回鞘,众位纨绔这次轰然逃散,徐凤年冷冷的看着眼前犹如丧家之犬的士族公子千金。
许宗甲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恨恨,不由心神一动,抽出了自徐凤年将其转借自己后,就从未出过刀鞘的春雷宝刀,左手拇指抚摸着锋利的刀刃,的确是把神兵,在自己手中如此长的时间,一直不曾出鞘,今日正好发发利市。
徐凤年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许宗甲是个通透人,应该明白他投鼠忌器的原因,如今许宗甲拔出春雷,不怕日后导致小乞儿遭到世家大族的报复吗。
许宗甲颔首,脸色微冷,神情僵硬,看来心中怒火未曾消减半分,寒声道。
“你不是好奇当年北凉城中的那纨绔满门究竟是如何遭了报应的吗?”
徐凤年神色一动,他知晓许宗甲所说的乃是当年当街压断了盲叟许涌关的北凉城的权贵子弟,后来这家人几近灭门,没有丝毫被人报复的痕迹,更像是正常的官场斗争失败,站错了队,全族尽皆遭了报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截运之术,移花接木
徐凤年点了点头,他自从知晓了许宗甲的本领后,就曾经调查过那位纨绔家族灭门的真相,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徐凤年很是惊讶。
从表面上看是,那纨绔家族屁股坐歪了,心向离阳,暗通曲款, 被徐骁知晓,将其满门灭绝,算是杀鸡儆猴,狠狠震慑了一番有异心的墙头草,使得北凉境内安稳了好多年。
但是,徐凤年不信这个结果, 毕竟许宗甲对许涌关极为孝顺, 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年许宗甲年龄还小,本事不济,所以不曾报复,但是等到许宗甲修为渐深,怎么可能不出手,为许涌关讨回公道。
徐凤年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此事,因为心怀愧疚,并且暗中对许涌关多有关照,怕不是北凉王府也要在许宗甲的报复范围内,每每想到这里,徐凤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叹侥幸。
许宗甲莞尔一笑, 似乎看出了徐凤年的内心的骇人猜想, 也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当年不是没想过出手给北凉王府一个教训,但是你小子心地不坏,暗中安排衙门发了老兵养老银子,给了家祖自尊, 也圆了家祖和北凉铁骑情谊,让他此生无憾,这一点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我结缘的起点!”
徐凤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背更是已经湿透了,不知是烈日炎炎,还是心有余悸。
李淳罡这才恍然,他一直奇怪许宗甲这种不世出人物,既无牵挂,又无所求,为何会成了北凉王府座上宾,更是对徐凤年颇为照顾,甚至将其当做了传人,如何不让李淳罡费解。
江湖中的高手大多都自视甚高,轻王侯,慢公卿,纵横无忌,逍遥自在,王仙芝就是楷模, 坐居武帝城,不尊世间王法,不受王朝管辖,就连离阳王朝也要承认武帝城的存在,井水不犯河水。
许宗甲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徐凤年,莞尔一笑,轻声道。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经纬之士,世间相师最高深的手段,也是世间最阴损毒辣的手段!”
李淳罡闻言瞳孔微缩,神色一震,脱口而出。
“许小子,你这是要行断运之术,将刚刚那群士族子弟的气运截断,不怕气运反噬,导致自身遭劫吗?”
许宗甲倒是没有想到李淳罡居然对这些谶讳之术也有了解,不由神色一顿,开口解释道。
“对于普通的相师而言,无故截运,自然是会付出大家,或是气运有损,或是寿元有亏,但是到了我这等境界,自然不会做如此蠢事!”
“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的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我自损气运出手?”
李淳罡不解,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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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到你这般人间仙佛的境界,又该如何做?”
徐凤年此时也是好奇得很,就连一旁的陈锡亮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宗甲,他虽然一开始不知徐凤年的身份,但是从刚刚的士族子弟的反应,也可看出徐凤年的身份极为不凡,后来又听闻到北凉王府,如今如何不知徐凤年就是北凉世子徐凤年,毕竟徐凤年自来到了江南道可是连续干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已经导致江南道沸反盈天,骂声喧天了。而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北凉世子却被这个年轻的英俊公子几句话吓得满头大汗,怎么不令他好奇对方的身份和能为。
许宗甲轻蔑一笑,眼中寒光毕露,阴恻恻的说道。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迹可循,正是因果,既然他们作恶在先,我就可以用此因果行那移花接木,嫁运之术,将江南道士族的气运转给她!”
许宗甲伸出左手,一指陈锡亮怀中的小乞儿,让所有都愣在了原地。
李淳罡眼中精光大作,不由开口说道。
“你这是要掘了江南道士族的根,那这江南千年的文道风流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即使是胆大包天的老剑神,当年仗剑青衫走天涯之时,也不曾作出如此妄为的事情,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捅破天了,天下的士族都要和许宗甲拼命了!
徐凤年确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小乞儿,不由生出了奇货可居的心思,如果这个小乞儿得了刚刚那些士族的气运,岂不是成就非凡,自己如果可以将之收为己用,岂不是如虎添翼,他这段时间可是感受到了功德护体,气运勃发的好处,不仅自悟剑法,更是于今日修成了大金刚境,可谓是有如神助,怎么不让他心动。
许宗甲似乎察觉到了徐凤年的心思,摇了摇头,他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到不关心最后这小乞儿究竟有何成就,会不会被徐凤年拐走,毕竟徐凤年虽然有着一定的私心,倒也对着小乞儿成长有着臂助,所以也阻拦或者劝解,全看缘分。
许宗甲看了一眼周围,此时报国寺外已经无人,所有人都被报国寺内的王霸之辩所吸引,两个小沙弥也已经入寺,倒也省了心。
只是许宗甲深知“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独利则败,众谋则泄”的道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挥手布下了一道防护,免得隔墙有耳,虽然许宗甲自信不会有人可以瞒过自己的灵觉。
许宗甲脚踏罡步,左手一抓,刚刚那些俩开的纨绔门的气机顿时显现,数十条红色的气运之线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把被许宗甲抓在了手中,这是许宗甲用了手段,气运显形,要知道平日里气运隐而不见,只有精修风水谶讳之术的经纬之士才可查人气运,但也是代价极大。
“均是红运,难怪江南道士族一家独大!”
李淳罡也曾经在游历江湖中知晓气运的划分,一般而言,普通的黎民百姓不过是白色气运,一声平淡无奇,而士族和勋爵之家多是红运,到一国之相或者藩王的地步,也有金运和青运之说,至于皇家多半是紫运。
许宗甲闻言一动,想了一想江南道虽然是繁花似锦,却是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所有的资源都被士族把控,永无寒门出头之日,倒是无趣的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赤金之树,命格桎梏
许宗甲想到就做,左手五指张开,对着天空一抓,这一下子将整个江南道的气运都抓了过来,整个报国寺的上空在徐凤年一行人眼中顿时五彩斑斓,白、红、金、青的丝线布满了整个天空,纷纷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
李淳罡一脸的焦急, 好似猜到了许宗甲要做什么,不由的劝了一声。
“许小子,你不是就像教训一下刚刚的那些世家子弟吗,何必玩的这么大,我老人家可是已经百岁之龄,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如果你如此做,可真是将天下都捅破了!”
许宗甲身形微微上浮, 双脚离地,虚空凭立,眼中含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江南道连一个小乞儿都容不下,这江南世道还要留它作甚,不如就由我将其掀了,另立乾坤!”
李淳罡一听更加焦急,连忙一手将徐凤年拖到了自己的身前,快速的将许宗甲要做的事情告知了徐凤年,连连催促他阻止许宗甲,毕竟许宗甲对徐凤年有所不同,他如果劝说可能会有些效果。
徐凤年听了李淳罡的介绍,才知道许宗甲这是临时改了主意, 一举将整个江南道的士族气运抓了过来, 想要将江南道的士族气运连根掘起,断了世家的文运, 眼中不仅没有一丝的焦急和担忧,反而是精光大作,跃跃欲试,让李淳罡喟然一叹,无奈开口道。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忘了你小子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找你劝许小子,简直是昏了头!”
徐凤年嘿嘿一笑,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出一声。
李淳罡恼怒的瞪了一眼徐凤年,不争气的骂道。
“这下可是趁了你的心意了,奶奶的,老子又不是江南士族,也不是离阳王朝的臣子,你小子也不会听老子的,老子瞎操心个球的!”
徐凤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李淳罡,此时才缓缓开口道。
“前辈如此说可就见外了,如果不是前辈相劝,我此时怎么也要为许宗甲摇旗呐喊,壮壮声威, 这不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 才会默不作声的吗?”
李淳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徐凤年的无耻简直是无语到家了。
许宗甲可不管几人如何想,将所有的江南道士族气运抓取了过来后,许宗甲再次一点陈锡亮怀中小乞儿的头顶,一道白色的气运显化,一根草芥在小乞儿的头顶的摇曳,这根草芥形体单薄,并无什么可以值得注意的,就向着小乞儿的命运一般,不过是草芥一根,别人随意的一脚就可将其踩死。
许宗甲看一眼了手中的春雷,顿时感叹命运的奇妙,春发万物,草芥萌芽,正和天理。
许宗甲挥动右手的利刃,快刀斩乱麻,将漫天的气运之线尽数斩断,将刀收回刀鞘之中,右手抓住了切断的气运,将之团成了一团,双手一压,成了一块方形的气运福田,方圆几尺,足有一张桌面大小。五色氤氲,霞光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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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打量了一眼虚空中的气运福田,不由的满意一笑,这次伸出左手,将小乞儿头顶的那根单薄的草芥摘下,直接种在了气运福田之上,小草渐渐汲取福田内的生机,形体发生了变化,渐渐长大,成了一颗气运之树,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加深,由白转红,红中渐渐出现了淡金色,金色逐渐加深,福田也在渐渐减小面积,直至成为赤金之色,但是却再也没有其他变化了。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了许宗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答案。
许宗甲看了一眼还剩下足有七成左右的气运福田,不由摇头,可惜的叹道。
“这丫头命格不足,此生也就只能得赤金之运,在强行嫁接气运,怕也是祸非福!”
许宗甲伸手再次将呈现赤金之树自气运福田之中拔起,说来也奇,这树本来已经极为高大了,但是被拔起后却渐渐缩小体型,躺在了许宗甲的掌心之中,许宗甲看了一眼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乞儿,不由心生怜悯,思量片刻,眸中清光一闪,一道灵诀印在了赤金之树的枝干之上,这是一道功法,算是许宗甲的礼物吧。
李淳罡和徐凤年修为高深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神色若有所思,不由对小乞儿多看了一眼,这个小乞儿今日算是改天换命了,日后必然又是是一个风云人物。
许宗甲将赤金之树随手一抛,顿时落到了小乞儿的头顶,树根顿时扎入虚空,渐渐隐没在众人的眼前。
李淳罡和徐凤年却在此树即将隐没之时分明看到了一抹青色在树干之上显现,不由瞳孔睁大,神色一变,青运之色,这代表着这个小乞儿的命格已经突破了桎梏,这么可能,除非是?
李淳罡和徐凤年对视一眼,纷纷看向了虚空中的许宗甲,不由闪过骇然之色,江南道士族的气运都无法让这小乞儿突破赤金之运的命格,而许宗甲只是随手赐下一道功法,就将其超拔到青运之命,这是何等惊人的真相。
其他修为不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所以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陷入震惊的徐凤年和李淳罡,不知发生了何事。
许宗甲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身边还剩下大半的气运福田,不由苦恼的挠了挠脑袋,不知如何处理。
徐凤年见状,顿时大喜,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傻瓜的原则,厚着脸皮向前走了两步,仰头看向了许宗甲,一脸贪婪的问道。
“这气运福田既然还剩下如此之多,不如就便宜了我吧?”
许宗甲居高临下,看着厚脸皮的徐凤年,嘴角微微抽动,忍了又忍,这才开口说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小子和江南道士族并无因果,我虽可以转嫁给你,但是却会消耗你身上的功德之力,甚至让你横遭劫云,只有度过,方能纳为己用,你可愿意?”
徐凤年顿时后退了几步,再次无耻的拒绝道。
“算了,本世子也不是那贪小便宜之人,还是不要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须弥芥子,蛟龙蜕变
众人听得世子殿下如此无耻之言,都是纷纷对他投以鄙视的目光,但是徐凤年丝毫不在意,安之若素,好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得不让你佩服徐凤年的脸皮之厚,足以堪比城墙了。
就连被徐凤年此生吃得死死的姜泥也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觉得手中的那枚祈愿钱异常烫手,嘴角挂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许宗甲看着小泥人的表现,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事,姜泥乃是西楚遗孤,江南道当年就属于西楚, 而日后姜泥更是在曹长卿的扶持之下,复国成了西楚女帝,这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许宗甲嘴角露出了一丝从容, 身形降落,来到了李淳罡和姜泥的身边,伸手一招,气运福田也紧跟着降落。
徐凤年见此,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得此气运,脚步轻移几步,依然凑到了跟前,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这块气运福田,这气运福田随时近在眼前,却是虚无之物,并无实体,所以徐凤年的手指戳了一个寂寞, 这让徐凤年更感兴趣,默运周天, 手指上附着上了真气,再次戳向了不过几尺大小的五彩福田, 再次落空。
徐凤年有些挠头,好似不甘心, 再次动用手段,剑意在指尖缠绕,再次向着五彩福田刺去。
许宗甲本来还对徐凤年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徐凤年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手段,最后更是连剑意都用上了,不由一把将五彩的气运福田抓在了手中,手掌明明没有福田面积大,但是福田却被牢牢抓在了许宗甲的掌心之中。
徐凤年仔细看了一眼许宗甲的手掌,并无大小变化,在将目光投向掌心的气运福田,却依然觉得足有桌面大小,这种感官的扭曲让徐凤年不由闷哼一声,心神有种眩晕呕吐之感,不敢再看,连忙将视线移开,这才有所缓解。
徐凤年等到恢复后,这才一脸倒霉相的胡咧咧道。
“真他娘的邪门!”
一旁的李淳罡却好似终于得到了嘲讽徐凤年的机会,嘿嘿一笑, 嘲讽着徐凤年。
“你小子不识货, 枉你熟读佛门经书, 居然连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的神通都不了解,也是白读了那么多的经书!”
徐凤年恍然大悟,他往日读佛经之时,也曾经读到过这种神通,也不过以为是无稽之谈,糊弄世人所胡诌乱造的,没想到今日居然得见,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知晓许宗甲即身成佛,乃是不世出的真佛,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许宗甲居然可以将神话中的手段现于尘世,连忙感叹道。
“真是开了眼了,技术活,绝对的技术活,该,额!”
徐凤年过于震惊,一时忘乎所以,想要掏出袖中的银票打赏许宗甲。
许宗甲一道冷光瞥去,徐凤年顿时僵在了原地,掏银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将最后的一个“赏”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该在说出口。
许宗甲这才转头看向了徐凤年,略带责备的斥道。
“你小子是胆子肥了,觉得自己修成了大金刚之境,所以无所畏惧了是吧?”
徐凤年略带几分尴尬,将手在袖中拿出,连连摆动,解释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被的手段惊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许宗甲也不计较徐凤年的得意忘形,而是殷切的提醒道。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小子实在是太过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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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一愣,有些不解,好奇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
许宗甲摊开手掌,五彩的气运福田再次飘出,浮现在了半空之中。许宗甲看了一眼,劝道。
“你日后遇到了自己不了解的手段一定不要鲁莽,不然怕是要惹下大祸了!”
许宗甲一指气运福田,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徐凤年,再次说道。
“刚刚你要动用剑意刺向江南道士族气运,实在冒失,相当于以一己之力攻击整个江南士族的气运,必然会遭到江南道士族气运反击,一个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徐凤年顿时吓得脚步踉跄后移,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一时好奇的试探之举差点带来灭顶之灾,冷汗顿时沁满了额头,今日徐凤年可是接连遭受惊吓,心神感到了一丝疲惫。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眼一脸惊恐的徐凤年,知晓他这次应该是牢牢记住了这个教训,下次一定不敢再如此肆意妄为,鲁莽行事,这才点头颔首,回过头来。
许宗甲两眼仔细的打量着姜泥,法眼悄然开启,见姜泥头顶有着一头青色的蛟龙,游若蛟龙,在虚空中游荡嘶吼,只是一条缚龙索死死的拴住了蛟龙的龙爪,使其无法脱离,这条缚龙索的另一头赫然是就徐凤年。
许宗甲若有所思,难怪姜泥在徐凤年身边之时没有任何的异常显现,直到被曹长卿带走后,才游龙脱困,成为西楚女帝。
许宗甲也不在意这些,仔细的打量着这条青色的蛟龙,额头的龙角已经突出,即将化为真龙,许宗甲略一思索,明白了前因后果,知晓这是曹长卿即将来临的缘故,许宗甲不由的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一道浩然之气正在逼近,此气贯通天地,浩大无匹,虽然有着百里之距,仍然给人一种霸道之感。
许宗甲仔细看了一眼龙角,一抹微弱的紫色一闪而逝,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姜泥被许宗甲打量的颇为羞涩,晕红之色悄然爬上了脸颊。
李淳罡也是满头的雾水不知许宗甲搞什么名堂,不愿见姜泥不适,所以开口问道。
“姜泥有何不妥吗?”
许宗甲摇摇头,轻笑一声,开口道。
“没有不妥,反而甚是妥当!”
许宗甲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缩着身子的姜泥,这才开口道。
“此气运合该归你,助你龙归大海,腾于九天!”
姜泥不解,疑惑的看着许宗甲,李淳罡和徐凤年也是满头雾水,许宗甲也不解释,只是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伸手将气运福田住在了手中,手掌一握,顿时化为了一颗五彩运珠,许宗甲随手抛向了姜泥的头顶虚空,隐没不见。
青色的蛟龙张开了巨口,将五彩运珠一口吞下,顿时挣脱了缚龙索,龙角快速的长出,身形也在急速的膨胀,蜕变化龙也只是时间问题。
许宗甲不由的点头,满意的笑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曲水流觞,王霸兼用
李淳罡和徐凤年终究是对谶讳之术一知半解,没有许宗甲的帮助,根本见不得气运显化,所以也不知姜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然后颇为默契的一同看向了嘴角含笑的许宗甲, 等待他的解释。
许宗甲知晓姜泥的变化乃是王朝大忌,所以只是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并不解释。每个王朝最忌惮的就是蟒蛟化龙之辈,所以历代皇帝都会对钦天监极为重视,为的就是观测天下的蛟龙,扼杀于摇篮之中。
李淳罡眉头一皱,他虽然不知姜泥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变化, 但毕竟也曾经是剑开天门的剑仙,所以对气机变化最是敏感, 察觉到了姜泥精气神有所变化,朝气蓬勃,生机焕发,好似吃了天材地宝一般,所以也知道姜泥是得了好处,并不深究,反正许宗甲也不至于对一个小侍女用手段。
徐凤年却是不同,他隐隐感觉姜泥的变化对姜泥虽然是好事,但是他自己却怅然若失,好似就要失去这个对自己极为重要的小侍女,心中忐忑,但也知晓许宗甲不会害姜泥, 有心开口,有不知该怎么开口, 纠结犹豫之间,许宗甲已经转身进入了报国寺。
徐凤年懊悔的一拍额头,看了一眼懵懂的小侍女姜泥, 也是脚步向前迈去,将心中的那丝不安埋在了心底,想要等到回到卢府再问不迟。
众人见此,自然是紧跟其后,一起向着辩论之所走去。
到了此地,已经是高朋满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曲水流觞,风雅脱俗,让人恍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是羽扇纶巾,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儒雅恢弘。
徐凤年几人也只是找了一个末座,并未上前,这主要是许宗甲的选择,要是按照世子殿下的风格自然是要做到前排的, 只是许宗甲已经落座了, 所以只能跟在前后不在多事。
要知道今日王霸之辩,分外不同寻常, 袁疆燕与殷道林两位首屈一指的名士位列其中,能够在两位清谈大魁面前诉说己身理念,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除了两位当世鸿儒,更有与姚白峰地位并肩的理学大家程嘉在场旁听,这位老者可是与姚大家书信来往交锋的理学圣贤,哪次书信内容不被天下传阅?程子自言迟钝暗愚一生只在文义上作窠窟,以此反讽姚大家解经的舒阔肆意,试问天下士子谁不为之会心一笑?虽说姚大家回信既然添一字不得删一字不可后人何必解经,也十分暗藏玄机,可江南道上显然更亲近程子学说,坚持哪怕姚大家学问更高,但程子却要道德更高一些。
曲水流觞玩的就是酒杯随着溪流漂流,到了谁的面前停下,谁就要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诉说自己的理念,本来众人来的晚,不该轮到众人,只是不知何人动了手脚,酒杯随着水流正好停在了徐凤年的眼前。
许宗甲本来到了此地,就一直闭目倾听其他人的辩论,虽然有些观点过于不切实际,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许宗甲也是则其善者纳入自己所学之中,对其不善者,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无鄙视之意。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酒杯,瞪大了双眼,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想要看看这位好运的公子哥究竟有何高见。
因为在场有三位鸿儒,所以每个士子都是极力表现,如今机会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他却是慌张的很。
要说学泼妇骂街,世子殿下绝对是行家里手,游历三年的时间,他没少学习各地骂街的精髓,能够用几十种方言土语不重样的骂上一天,但是要说高谈阔论,谈圣人大道,他是一窍不通。
徐凤年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许宗甲,知晓他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手扶剑柄,捣了捣身边的穷书生,用眼神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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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亮也不含糊,直接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溪流中的酒樽端起,一饮而尽,极为豪爽,朗声道。
“若能经世,义必有利。若可济民,道必有功,因而霸固本于王!”
报国寺内顿时一片哗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竖子空谈”之类的嘲讽之声。
江南道盛行王道之说,认为王道才是正统,对霸道学说极为排斥鄙视,而陈锡亮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丝毫不在意众人愤怒的目光,接着说道。
“二十五年颠簸,始悟今世士林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者,皆麻木不仁不知痛痒之辈,若是全然不顾利,哭五百年后有何益?当下百姓不饱腹,又该与谁哭去?”
整个人报国寺几乎无人认识的寒门穷书生一谈王霸之论,便谈了半个时辰,细致入微,这与寻常清谈名士惜字如金的做法截然相反,一般的谈玄,既然是玄,当然要玄而又玄,只求让人一头雾水。而书生如此讲究语言逻辑,将这清谈盛事搞得十分无趣,一条一条的将自己的高见理念列出,听的众人头大,十分无聊,甚至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徐凤年听的无聊,调戏起了身边的一位伺候的侍女,流里流气的问道。
“姐姐可能赏杯酒吃?”
侍女因为陈锡亮的高谈阔论被惊呆了,站在原地不敢稍动,早就腰酸背痛,听得徐凤年的调戏,顿时有些恼怒,这位公子长相极为俊朗,怎么如此油嘴滑舌,气恼的鼓气了腮帮,用那大大的杏眸瞪一眼徐凤年。
徐凤年越发得意,得寸进尺的问道。
“姐姐可是站累了,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我给姐姐揉揉肩膀,放松一下!”
生的极为可爱的小侍女大抵上也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趁着没人注意,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凤年。
徐凤年笑容更加灿烂,不依不饶问道:“姐姐何方人士,家住何地,芳龄几许?”
身边的裴南苇恨不得离得远远地,要不然挖个坑将世子殿下埋了也可以,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第一百四十章 世间尚有青衣在,虽得天下亦不
好在,此时所有人此时的目光都被突然开口的鸿儒袁疆燕所吸引,袁鸿鹄才学冠绝江左,略加追本溯源,就已经看出书生的王霸并用与上阴学宫姓王的稷上先生是同根连气,当年这位稷上先生只要在三场辩论中赢得两场,便可担任学宫大祭酒, 只是先赢名实之辩后输了天人之争,最后一场本该是王霸之辩,但王姓稷上先生出人意料放弃了,但世人皆知这位大先生是推崇王霸兼用。这位大先生就是徐凤年二姐徐渭熊的老师,那个在北凉靠着悔棋不断赢了臭棋篓子徐骁的棋坛圣手。
袁疆燕沉声问道:“北凉姚学只是涉禅,你却明言功利, 学禅后来者, 往上追寻,无可摸索, 自会离去,迷途知返。若是功利,学者习之,立竿见影,一时侥幸立功,见利忘义,后世当如何自处?我辈读书人与百姓笑在一时,后辈却哭百年千年,这便是你的王霸之论?”
袁疆燕此话也有道理,许宗甲听的此言也是连连点头,想那后世,也是充斥着这种矛盾, 虽然生活富裕,物质充足, 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但是不乏一些人只言功利,不讲道德, 导致拜金主义横行,人心不古,这就是王道和霸道之间的矛盾,好在后世之人也意识到了这点,有所改进,推崇仁义道德,社会风气,顿时改善,见义勇为,崇德鄙利之风渐胜。
就在这场王霸之论最是热烈之时,许宗甲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清光大盛,身形一个虚晃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徐凤年本来还在调戏身边的小侍女,却突然看到对面亭中的徐脂虎做出了一个敲板栗的威胁动作,这才放过了可怜的小侍女,拿起身边的葡萄美美的吃了一个,准备继续欣赏陈锡亮的表演。
徐凤年余光发现李淳罡居然站起身来,向着亭子走去, 身上剑意勃发, 神情凝重,徐凤年顿时大惊, 当初即使是面对吴六鼎,老头儿也是一脸的轻松,如今怎么如临大敌,究竟是何人能给李淳罡如此的压力?
徐凤年再回头一看身侧,许宗甲居然已经不知所踪,徐凤年顿时明白出大事情了。
徐凤年注视着李淳罡,见他在亭子前和一个脚步踉跄的青衫儒士争锋相对。
李淳罡身上的剑意锋芒毕露,地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向前延伸,只是到了那位中年儒士的身前却戛然而止,好似被什么所阻挡。
徐凤年大惊,顿时身形一闪而掠,在人群中游鱼一般穿梭而过,来到了老剑神的身后,身边的众人一无所觉。
徐凤年这才看向了亭子中,此时许宗甲正在亭中端坐,身边还有着不愿听辩论的徐脂虎和小侍女姜泥,此时也正在亭中休憩纳凉。
中年青衫儒士,脚步坚定沉稳,一步一步的向着亭中方向走去,距离亭中还有二十步时,却停下了脚步,也不理会亭前的李淳罡和徐凤年,双袖相交一挥,掸去了袖上的尘埃,表示了莫大的尊崇,笔直的双膝弯曲,膝盖用力跪在了青石板上,膝下的青石板顿时裂纹密布,向着周围蔓延而去,足有一丈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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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咂舌不已,这青衫儒士实在是个实诚人,就连禄球儿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都没有如此恭敬的跪过徐骁。
这中年儒士神色凄然,泪眼模糊,沾湿了青衫,一字一顿,咬牙喊道。
“西楚罪臣曹长卿,参见公主殿下!”
声音不大,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徐凤年的耳边,将他震在当场。
徐凤年瞠目结舌,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儒士,心中暗暗叫苦,天下儒士数不胜数,怎么就遇见了这一位了,实在是出门没看黄历?
西楚余孽无数,更有一部分不愿留在离阳出仕,所以才有了洪嘉北奔,但是这么多西楚旧臣中,唯有一人是徐凤年最不像遇见的,就是眼前这一袭青衫的中年儒士,人称官子无敌的曹长卿。
曹长卿,亡国西楚史载寥寥,只知出身庶族,幼年身体孱弱,以棋艺名动京华,九岁奉召入内廷,西楚皇帝临时兴起考校生死这般宏大命题,不说稚童,恐怕花甲老人都未必能以棋说人生,曹长卿以“盘方规矩若义,棋圆活泼如智,动若骋材棋生,静如得意棋死”策对,皇帝御赐“曹家小得意”,将其家族破格拔擢入士品,因其家族位于龙鲤县,日后曹长卿又别号曹龙鲤。
十二岁与国师李密手谈三局,先手两局早早溃败,唯独最后一局酣战至两百手,愈战愈勇,李密是黄三甲所言的一死敌手难觅的西楚帝师,由此可见曹长卿乃是天纵奇才,曹长卿得到帝师李密倾囊相授,才学冠绝翰林,帝师李密死后,得意弟子曹长卿便复尔归于寂寂无名,三十岁前都隐匿于重重宫闱之中不为人知,当时春秋诸国中以西楚士子最盛,惟楚有才!曹长卿二十年浸淫棋道,在大内赢得了人生中第三个名号,曹头秀,取自木秀于林一说,足见曹长卿才学之大,幼年入京城,直到三十二岁才去南方边陲独掌一兵,抗拒蛮夷,常设奇谋,每战必以少胜多,再获曹北马称号。
可惜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西壁垒一战,西楚再无胜算,曹长卿下落不明,再次现身,弓马不熟,刀剑不谙的曹长卿,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力当百万的武道大宗师,夺得了曹官子美誉。
二十年间,两次武评都稳居前三甲,风头无双,前十年,被这一袭亡国青衫刺杀的离阳重臣不下二十人,每次独身翩然而至,再携人头而去。后十年,曾三次入太安城,其中两次杀入皇宫,先后面对两朝天子,杀甲士数百,最近一次离现任皇帝只差五十步,若非有人猫韩貂寺护驾,说不定就要被其在千军万马之中,摘去那颗世上最尊贵的头颅,据传这位曹青衣曾面对离阳皇帝老儿笑言:“天子一怒,固然可以让春秋九国伏尸百万,而今我匹夫一怒,如何?”
世间尚有青衣在,虽得天下亦不安。
武夫至此,该是何等的气魄?
第一百四十一章 青衫虽风流,却是霸道人
随着西楚亡国,曹得意曹龙鲤等名号都已不被熟知,只剩下曹官子与曹青衣两个,前者是江湖和棋盘中俱是官子无敌的曹长卿,后者更是世上唯一将离阳皇帝头颅视作囊中物的狂儒。
如今这位只好素衣不好丝竹的西楚旧臣,就跪在了亭前,跪在了小侍女姜泥的面前。天地君亲师, 如今家族已经不在,恩师李密也已作古,天地间还有谁值得曹长卿一跪呢,只有这位有些惊惧的亡国公主,本命姜娰,如今的姜泥!
徐凤年眉头紧皱,异常费解,他不明白曹长卿只是几十年前见过姜泥, 如何此时一眼就可认出, 难道是因为刚刚在报国寺外,许宗甲的举动引起的气运变化,让曹长卿有所察觉,还是说小泥人过于形似身为西楚皇帝皇后的父母,当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此时徐凤年最紧要的是,如何抵挡这位成名已久的武评前三甲的武道大宗师。
许宗甲不用考虑了,迄今为止只和王仙芝相隔千里,虚空交手,斗过一次法,一路上从未出手帮自己对敌过。
徐凤年瞥了一眼剑意勃发的老剑神,心中有着几分的期望, 但是也有些担心, 毕竟老不以筋骨为能,老剑神已经是百岁之龄,再加上心境有缺,未必是曹官子的敌手,即使可以抗衡,怕也是生死之战了。
老剑神虽然答应过徐骁,活着将徐凤年带回北凉,但是却没有说不能缺胳膊少腿,所以应该也不会和曹长卿死斗,更何况,以老剑神的角度而言,巴不得小泥人能够逃离北凉王府的樊笼,才好与他习剑,怎会愿意与曹官子以死相搏?
亭中,徐脂虎脸色比徐凤年还要难看,徐凤年在江南道将江南士子已经得罪光了,如果此时在此地和曹长卿交手,怕是要死伤一片,到时候,江南道士族必然会集体反扑,怕是要惹下大麻烦了。
更令徐脂虎担忧的是,曹长卿行事如此招摇,丝毫不顾及姜泥的身份暴露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被江南道的士子知晓了北凉私藏豢养西楚公主, 即使徐骁也要头痛了,毕竟此时北凉王还身在太安城中,算是虎落平阳。
徐脂虎慢慢的向着姜泥挪了挪位置,心中打着万一不妙,就挟持小泥人,威胁曹长卿。
徐脂虎虽然对姜泥有着几分宠爱,但是毕竟没有自己的弟弟重要,眼中有着几分歉意,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小泥人。
徐脂虎也不是完全寄希望于此,做完这些后,眼神看向了在场众人中最淡定的许先生,这位被自己父亲封为座上宾的年轻男子,自曹长卿来到前,就好似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突然现身在了亭中,还吓了自己一跳。
许宗甲也感知到了徐脂虎的小动作,不由温和一笑,令徐脂虎感到神奇的是,这笑容好像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自己心中的不安和忐忑瞬间被抚平了,一片安定,再无忧虑。
许宗甲点点头,示意徐脂虎无需担忧,万事有他,徐脂虎这才放松了下来,在此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毕竟徐凤年才是北凉的继承人,需要他来破局,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许先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要徐凤年没有生命危险他是不会出手的,只能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罢了,但也足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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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态姿容风雅比江南道任何名流都要出彩的曹长卿始终没有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旁人只看到他双鬓已有霜白,但这并未折损八斗风流曹官子的举世无双,雅气风流,联想到他的坎坷一生,愈加平添了这位西楚股肱臣子的第一等名士风范。曹家有子最得意,三十二岁领兵出京城,最后与帝王一弈,权倾宫廷的大太监亲自为棋脱靴,西楚皇叔亲自为对弈两人倒酒,遍数天下士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曹长卿缓缓抬头,泪眼望向那个记忆中当年只是活泼小女孩的公主。他此生最得意的不是投子于枰,布阵列势,与君王指点江山,只是求一个君王身侧的佳人笑罢了!
曹长卿记得她,自然也会记得她的女儿,那个与她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曹长卿早年间曾经牵过姜泥的小手,还曾经甜甜的喊着“棋待诏叔叔”,余音未灭,犹在耳畔,曹长卿如何能忘?!
曹长卿抬眼望去,慢慢起身,心中感叹:“真像她啊!”
曹长卿垂下了头颅,掩饰着眼中的失态和伤感,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峥嵘毕露,冷声道。
“谁敢阻我?”
徐凤年苦笑,这位书生儒士实在是霸道,一点都不像是读书人,已经亡国的曹长卿,已经不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了,而是可以在太安城三进三出的曹霸王,有圣道转为了霸道,倒也颇为符合今日的王霸之辩。
曹长卿乃是天象境的大宗师,一心要走或者杀几个人再走,无人可以阻拦,这就是天象境高手的恐怖之处,法天象地,是谓得道,此道非狭义上道门的道,而是几近圣人了。
许宗甲看了两眼曹长卿的气机流转,不由点头,此时的曹长卿不弱老剑神半分,气机圆满,浩大刚正,气贯乾坤,道合天地,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道之风,如不是张扶摇占尽了天下儒家气运,怕早就已经是儒圣境界,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了,这点倒是和老剑神有些相似,一个是境界圆满不得寸进,一个是心境有缺,境界跌落,可谓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老剑神身为剑客,最是霸道,嗤笑出声,不悦的挑衅道。
“曹长卿,你大可试试看!”
曹长卿不是多话之人,身形提拔,犹如古松,复辟西楚的重担并没有压垮他的腰背,只是双鬓见的白发才可以看出这些年来他过的并不轻松,双手握拳抬起,身形倒退几步,身后两道接天连地的龙卷风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一圈又一圈的剧烈罡气以他为圆心向着四周激荡而去。
许宗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辩论之地,心神之力笼罩了过去,随手又布下了一道防护,这才闲适的看着场中的交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麻衫、羊皮裘、青衫、锦袍
徐凤年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依然抵不住曹长卿的气机,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徐凤年咬牙死命抵抗,双脚在地下踩出了两个深坑,这才止住了脚步,右手按在剑柄之上, 心中有着挫败感,本来因为修为突飞猛进而产生的一丝自得消失殆尽,面对曹长卿这位天象境的大高手,他居然连气势都抵挡不住,哪还有脸自得。
曹长卿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没想到徐凤年居然只退了两步, 没有其他的动作, 只是再次向着亭子的方向跨了两步,身后的龙卷更是粗壮了三分, 天地一片黯淡。
曹长卿每跨一步,徐凤年就倒退一步,气机不断的自曹长卿的方向压了过来,徐凤年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口腔布满了血腥味,为了抵抗曹长卿的气势压迫,徐凤年已经是动用了全力,紧咬的牙关使得牙龈出血。
徐凤年脸上满是不甘,眼中充满了骇然,这就是武评前三甲的实力吗,那王仙芝还压了曹长卿一头,那又是何等风采。
许宗甲见此, 不满的遥遥头,徐凤年的应对实在是差了些手段, 不由嘴唇翕动, 用传音入密提点了徐凤年两句。
“你小子不是已经悟得了剑意吗, 气势交锋就是心神意的运用,你小子只会用内气硬抗, 是不是脑子抽了?”
徐凤年听着耳边许宗甲清晰的声音,诧异的看了一眼亭中的徐凤年,心神一动,知道这是传音入密的手段。徐凤年来不及惊讶,连忙将自己心神之力用出,将自己刚刚领悟的还有些稚嫩的剑意布在身前,顿时身周一轻,没了刚刚那么大的压力,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曹长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气势再盛三分,再次向前迈步,气势全力压向了对面。
徐凤年再次感到抵抗困难,有些难以支撑,许涌关不由摇头,知道这是徐凤年习武日短,所以不懂得高手交锋的手段,不由再次提点。
“朽木不可雕也,剑者最擅长进攻, 你把剑意当做了防御手段,乃是事倍功半, 你可将剑意当做利剑,寻曹长卿的气机缝隙进行反击,自然不会如此难堪了!”
徐凤年顾不得被许宗甲一顿讽刺,而是将剑意化为了一柄神兵,心神全力感知着曹长卿的气机变化,寻找气机缝隙,星辰剑法一一使出,抵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气机,剑法越发的纯熟圆满,让徐凤年不由欣喜。
曹长卿见徐凤年居然已经可以应对自己的气势压迫,不由停下了脚步,不在卖弄这种手段。
高手过招,斗智斗勇斗力,更斗心,曹长卿一生跌宕,儒家本就擅养正气功夫,他亡国后以匹夫之身去抗衡天子之怒,手不沾兵器,身不覆护甲,一袭青衣三进三出皇宫,心智缜密,心性坚韧,心胸恢弘,官子无敌一说,毋庸置疑。
徐凤年此时只能保证不再后退,想进一步已经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已经远离了亭子。一声锦袍已经满是尘土,狼狈不堪,虽然对敌手段有所进步,但是难以插手李淳罡和曹长卿的战斗之中。
曹长卿目中无人,手无寸铁,即使面对着当年的春秋剑甲,依然是大步向前,无视老剑神的磅礴剑意。
李淳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剑意,拔下了头顶的神符,挥手一道无匹剑气向着曹长卿冲去,剑气溢出,地面上的青石板四分五裂,被梨出了数十道纵横的沟壑。
四分五裂的石板被剑气裹挟,形成了一道剑气之龙,滚动之间,张开了巨口,一道霸道的龙吟之声响彻众人的耳边,震人心魄。
剑气滚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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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曾与西蜀剑圣在皇宫一战,李淳罡剑气所及,一整面存世数百年的恢宏龙壁碎裂不堪,这之前,李淳罡放话西蜀无剑子,单身入蜀,斩杀拦路剑术高手十六人,无一例外皆是被滚动剑气碎尸。
那时候,无疑是李淳罡的剑道顶点,几近举世无敌。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沟壑向着曹长卿不断的接近,声威盛大,只是到了曹长卿的面前却戛然而止,被一股无形屏障所阻,生生的停在了曹长卿的身前,青石板和剑气组成的巨龙轰然而散,四处飞溅的青石板碎片像是利刃一般飞射,将周围的绿植斩得七零八落。
徐凤年也是抽出了长剑,不断挑,刺,格挡,脚步也是闪躲腾挪,躲避着依附着李淳罡无双剑气的碎片,一时间满头大汗。
徐脂虎看着向着亭子飞射而来的碎片,脸上浮现了惊骇之色,她不同于徐渭熊和徐凤年,不曾习武,手无寸铁,自然惊惧。
姜泥也是懵懵的看着眼前的危机,不知所措。
许宗甲微微一笑,他本是一个观战之人,一开始曹长卿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但因为用传音入密的手段提点了徐凤年两句,引起了心思缜密的曹长卿的怀疑,这才故意接着机会试探许宗甲的手段和实力。
许宗甲坐在石桌之前,随手一挥衣袖,一道雄浑的真气挡在了亭子前,所有的青石板碎片纷纷撞在真气墙上,化为了齑粉,簌簌落下。
许宗甲其实也看出了曹长卿虽然控制着青石板攻向了亭中,却并未涉及到徐脂虎和姜泥,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实力,他毕竟是臣子,不会让姜泥处于危险之境。
曹长卿湛然看向许宗甲,面色如玉,朗声开口。
“没想到还隐藏了阁下这么一位高手,如果不是北凉世子变化惊人,再加上我们在这里打得如此惊天动地,不远处的江南士子居然一无所觉,我就明白有高人隐藏在此!”
许宗甲未曾起身,看着独占风流的曹官子,轻笑道。
“高人谈不上,在下许宗甲,也是一个读书人,不喜争斗,所以才会袖手旁观,还请见谅!”
亭内,麻衫端坐桌前,闲适淡然,尘世仙佛,俯瞰众生。
亭前,羊皮裘剑气无双,锋芒毕露,两袖青蛇,剑中之甲。
亭下,青衣负手而立,两袖清风,鬓间白发,官子无敌,独占世间风流。
亭外,锦袍持剑,尘土满身,闪躲腾移,朝气已显,三分狼狈,七分锋芒。
天下翘楚,半数在此!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后浪推前浪,风云决高下
曹长卿豪气不减,即使面对着许宗甲、李淳罡和徐凤年三人,俨然不惧,丝毫不在乎可能被众人围攻,姜娰在此,他身为臣子自然死战不退,即使身陨, 无怨无悔。
许宗甲看出了曹长卿起了决死之心,不由喟叹,西楚之人腰杆的确是硬,按道理说西楚人才兴旺,车载斗量,君明臣贤,怎么也不至于亡国,但是谁让西楚遇见了不讲道理的徐骁, 一人独灭六国的大柱国, 西壁垒一战,叶白夔不仅是输掉了兵甲之名,也输掉了西楚的国运,这二十年,西楚士子除去数拨类似洪嘉北奔的集体迁移,留于故国不肯出仕,死于笔下忠烈文字的何止千万人?这些西楚的栋梁一次次动辄数百人共同慷慨赴死,让离阳王朝都感到了畏惧。
许宗甲此时终于站起了身来,看向了一旁手心满是汗水的亡国公主,懵懵懂懂,失魂落魄,本该是她扬眉吐气的豪气时刻, 竟是这般萎靡姿态,委实要冷了西楚士子的心。许宗甲对着曹长卿施了一礼, 敬声道。
“曹官子何必心生决死之心?在下此次绝不出手, 作壁上观,敬请放手施为,一睹官子无敌的风采!”
曹长卿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不屑于说谎,所以对许宗甲的话深信不疑,更添三分斗志,昂然向着李淳罡走去,二人的气势对冲,让徐凤年再也坚持不住,无奈退出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他一去,曹长卿就更不用担心背腹受敌,只是全心对峙着老剑神。
曹长卿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全力施为还是在武帝城,接连两日大战,击败六大武奴,一举登顶,据说面对王仙芝时仍是气定神闲,被誉为气机浩大只输齐玄帧,即便不可一世如邓太阿,弹指间破敌,但仍是胜后退出解兵楼, 半日一战, 三日过后败去六人才到了楼顶。足见曹长卿能为。
李淳罡也是几十年未曾遇到过如此敌手, 剑气锋芒再盛三分,须发飘动,羊皮裘上的绒毛炸起,像极了雄狮,气吞万里,豪气不减当年。
李淳罡是剑客,有进无退,最善攻击,独臂起手,手掐剑诀,九天之运下垂,化为万千利剑,立于身后,蓄势待发,好似千军万马射出到了利箭,乌压压的一片,将徐凤年都惊呆了。
曹长卿也是不弱分毫,人生在世,对手难得,李淳罡绝对天下武者最想挑战的对手之一,曹长卿乃是文人,虽然由圣道转霸道,成了天下对霸道的书生,但也是忠臣,对西楚念念不忘,正是有着他的存在,作为一面旗帜,才使得天下西楚旧人仍然不忘故国,对离阳一直不认同。
儒家本就善养浩然之气,正如《正气歌》中记载: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曹长卿双拳高举,身后再添五道龙卷,加上之前的两道,成七星汇聚之相,组成了奇门之阵,向着李淳罡的万千云剑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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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也不禁走到了亭前,看向了这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大战,目不转睛,即使是他也无法预料此战胜负,实在是让更添几分兴致。天地间的事情很少有出乎许宗甲预料之外的,如今这场战斗的就是一件,如何不让许宗甲欣喜。
徐脂虎此时也有着几分担心,李淳罡如果是在全盛时期,自然不惧曹长卿,如今却是年老体迈,修为倒退,还断了一臂,如何敌得过正值巅峰的曹官子。
江湖永远都是一浪高一浪,即便天赋异禀的天纵英才,一般也是至多各领风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已是极致,近百年有些古怪,弈林中出了个黄龙士,武林中有王仙芝坐镇东海武帝城,算是真正的百年一遇,即使是当年如此中天的李淳罡消沉遁世后,剑道只是出现短暂的晦暗期,很快就由桃花枝邓太阿领衔冒头占据剑道鳌头,更有龙虎山齐仙侠、剑冢吴六鼎、棠溪剑仙卢白颉纷纷横空出世。
只是徐脂虎哪里知道,李淳罡虽然不负全盛时期,老而弥坚,剑道精纯,剑术臻至巅峰,此时他心境虽然有缺,但是已经弥补大半,随时都有可能一朝顿悟,再次踏上剑仙之境。
许宗甲更是了解李淳罡内心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败于后辈之手,除非是心甘情愿,当年李淳罡就是动了惜才之心,才任由王仙芝两指折断了自己的木马牛,不然剑开天门一出,王仙芝怕是要陨落当场,哪里还有无敌一甲子的威名,也正是因为如此,王仙芝才一生甘为天下第二,空悬天下第一之名,让天下武者尽数向后挪了一个名次。
天不生他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这样的李淳罡岂是他人可以小觑轻视的,就连许宗甲也不敢如此。
李淳罡右臂挥手,身后的万千云剑瞬间飞出,向着曹长卿攒射而去,飞剑遁空,在虚空中激起了道道涟漪,空见似乎都承受不住如此锋利的见到锋芒。
曹长卿双拳击出,成七星汇聚的龙卷风瞬间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拦在了万千云剑之前,风云交汇,雷霆炸响,大雨如瓢泼一般,淋在了众人的身上,让不远处的江南士子狼藉一片,纷纷离场,进了厢房躲避,却无一人发现不远处有着世间最顶尖的高手在此决战。
这一幕让徐凤年三人都是瞳孔收缩,对许宗甲这不着痕迹的手段倍感忌惮,即使是骄傲如李淳罡,霸道如曹长卿,也是不得不承认,许宗甲这精神修为远胜于己,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影响数百人,让他们对此间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种令人感到恐怖的精神力,前所未见。
二人收回余光,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风云相交之处,云剑不断的冲入到龙卷风内部,被不断旋转的龙卷风卷入其中,撕扯磨碎,但是在消磨云剑的同时,龙卷风也是体型规模减小,转速减慢,云剑犹如死士畏惧一切,不停的发起冲锋,龙卷也像是一个血肉磨盘一般,将所有来犯之敌尽数磨灭,最后双双消失。
雷停雨散,阳光普照,一道七彩拱桥悬挂天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君子欺之以方,醇儒近乎于腐
李淳罡和曹长卿,似乎对二人第一次正式交手的结果有些诧异,见风云抵消,不由一愣。
武者好斗,对手难得,更何况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对视一眼,战意大盛,眸中精光外溢,气势再盛三分。
这次曹长卿主动出击,身形一掠,径直冲向了李淳罡,双手握拳,犹如流星,轰向了老剑神。
李淳罡也是不让分毫,身形升空,独臂上举持着神符,一道惊天巨剑直插虚空,剑气纵横,搅散了空中的彩虹,挥手就要斩下。
姜泥此时却站起身来,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棋诏叔叔?”
语气中有着不敢置信,带着三分的怯懦和三分的怀疑,更有着四分的期盼。
姜泥的声音虽弱,但是犹如惊雷一般让曹长卿猛然停下身形,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姜泥,重重的点头, 百感交集。
姜泥突然红了眼睛, 想要迈出亭子,却又止住了脚步, 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徐脂虎,又看了一眼徐凤年,徐脂虎努了努嘴点头, 姜泥这才胆敢迈步走向曹长卿。
曹长卿看着这一幕,心酸至极,倍感悲哀,气息不能自控,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姜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徐凤年,怯生生的靠近了曹长卿,小心的试探问道。
“棋诏叔叔,能不能停手不打了?”
曹长卿脚下的尘土一层层成涟漪状向外扩散,曹长卿深深的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李淳罡,压下了心中的战意,眼中再无霸道,只余温柔,拱手轻声道。
“曹长卿谨遵公主殿下之命!”
徐脂虎瞠目结舌的看着刚刚威风不可一世,霸道无双的曹长卿,感到了不可理喻。
曹长卿真可谓是君子欺之以方,醇儒近乎于腐。
老剑神冷哼一声,身形渐渐落下, 收起了手中的神符,再次插入了发髻,当做了一枚发簪。
曹长卿见此, 不由皱眉,神光湛湛,目视李淳罡,开口问道。
“神符乃是西楚皇室至宝,如何落得你手中的?”
李淳罡乃是一个倔脾气,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逼迫,曹长卿如此逼问,他自然懒得理会,傲娇的一转头,丝毫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曹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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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卿怒气一闪,就要再次出手,讨回西楚至宝。
姜泥一把拽住了曹长卿的衣袖,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是我借给他的,他对我极好,求我和他学剑,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如此真心对我的人!”
曹长卿闻言一愣,不由疑惑的看向了李淳罡,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剑神居然会有一日求着人学剑,而且这个人还是姜泥。
李淳罡似乎也没有想到姜泥如此实诚,将自己求人学剑的事情脱口而出,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脸上出现了一丝扭捏赧然之色,不自在的哼了一声,这才说道。
“这小丫头天生剑骨,最适合继承老夫的剑道,如今老夫已经是百岁之龄,这身剑道不能随着老夫埋于地下,所以才会想要教她剑法!”
李淳罡似乎有些不忿姜泥的不识货,想到自己为了求姜泥学剑,简直将老脸丢尽了,再次不忿的抱怨了一句。
“这小丫头不识货,想和老夫学剑的人数不胜数,哪里像她这般不珍惜机会,还要老夫求着她的?”
曹长卿也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淳罡,再次看向了怯生生的姜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对李淳罡和姜泥之间的关系感到滑稽,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弟子侍奉师父,对师父百依百顺,才能得到师父的指点教导,如今二人却完全掉了个,完全反着来,反而是师父求着弟子。
虽是如此,但是曹长卿看向李淳罡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亲近,李淳罡是友非敌,对胸有经纬,多谋善断的曹官子而言,自然不会再对李淳罡显露敌意,合纵连横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手段,如今西楚想要复国,必然少不得盟友朋友,李淳罡显然是一个可以值得拉拢的对象。
曹长卿踏出了坑陷的土地,走到了姜泥的身前,再度跪下。这一次,却是为当年那个春秋鼎盛的西楚而跪了。
老剑神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倒了曹官子,和站着的小泥人。
许宗甲也是看向了曹长卿,不由的想到了前世的一位丞相,文天祥,二人有着相似之处,都是饱读诗书,胸有沟壑,乃天纵之才,文雅风流,更是对故国忠心耿耿,痴心不改,天下钦佩,不同的是文天祥手无缚鸡之力,死于敌手,曹长卿由文转武,圣道踏入霸道,成了天下有名的武道大宗师,全力完成复国执念,一人攻一城,气魄无双,慨然赴死,死而无憾。
曹长卿则是符合江湖后辈心目中绝世高手的一切憧憬,身材修长,神华内敛,风度神逸,连下跪都跪得惊心动魄,虽说已是两鬓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细打量,仍是颇有一坛老酒的绵醇味道,相信那些个徐娘半老阅历丰富的女子,都要被曹长卿的儒雅风范折服。
徐凤年站在亭下沉默旁观,看到姜泥傻乎乎望着曹官子,似乎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便感到有些好笑,这个笨蛋,哪里会想到什么借势,若是稍稍聪明的别人,好不容易有曹官子这种大高手撑场子,还不得一朝得志便猖狂?管你是什么北凉世子殿下,定会让天下第三的曹长卿出手打个半死,最不济也要打成猪头才解气。
可就是这个被他欺负了许多年的蠢笨小侍女,却让纵横天下的曹官子低了头。
想到这里,徐凤年就有些憋屈,自己身边也有高手,许宗甲、李淳罡都不弱于曹长卿,同样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差距却这么大。许宗甲是个祖宗,需要好生供着,就算指点自己也需要看他心情;李淳罡羊皮裘老头儿李淳罡没事就爱掏耳屎扣脚丫,一点前辈高人的风范都没有。
姜泥不知为何看到了徐凤年嘴角勾起的笑容,本能的瞪了一眼,她这一眼只是出于习惯,并无任何的杀伤力,但是今日不同往日,站起身来的曹长卿即使是背对着徐凤年,徐凤年依然感到一道浓郁刺骨的杀机,曹长卿缓缓转身,平淡的问道。
“殿下可否将公主交由曹长卿?只要点头,曹长卿可以答应替殿下办一件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衣杀白衣
曹长卿是何人,那可是离阳朝第一禁忌人物,离阳两代皇帝都对他恨之入骨,寝食难安,天底下大部分的事情都难不住他,能够得到他的一个承诺,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机会。
徐凤年却没个正形, 嬉皮笑脸的一口拒绝了曹长卿的交易。
“不行,她是我的,谁都不给!”
虽然玩笑的说着这句话,但是徐凤年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玩笑,而是极为的认真。
姜泥听到这话,顿时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反驳道。
“谁是你的了?”
曹长卿没有任何被拒绝的恼怒,神色平淡, 心情甚至还不错,轻笑道。
“不要紧,过段时间,殿下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了!”
徐凤年依旧吊儿郎当的,但是却极为肯定的说道。
“别的事情说不定会如此,但是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曹长卿瞥了一眼手掌扶着剑柄的手,不由的笑道。
“世子殿下还是先擦擦额头的汗水吧,不然你这剑法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脸皮忒厚的徐凤年果然听从了曹长卿的建议,将手自剑柄之上挪开,拿出方帕擦了擦汗水,还朝着曹长卿猥琐的笑了笑,一点不知丢人为何物, 丝毫不顾及自己北凉世子的颜面。
徐脂虎见此展颜一笑, 心中本应为这场大战而提起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不言语的众人,不由看向了回到身边的姜泥, 好奇的问道。
“姜泥, 你为何称呼这位先生为棋诏叔叔?”
徐脂虎其实并不清楚曹长卿的具体身份, 自然对其身份极为好奇。
姜泥这丫头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自然不知道徐脂虎的深意,很自然的回答道:“棋诏叔叔是大国手,下棋很厉害的!我小时候经常看他下棋。”
曹长卿心潮汹涌,一脸的惭愧,喟叹道。
“国破家亡之辈,如何称得上国手?”
众人在报国寺没有再待下去,准备打道回府,曹长卿也不上车,只是静静的看着姜泥和李淳罡上了马车,丝毫没有阻拦姜泥的离开。
曹长卿看着姜泥的马车,看着身边的徐凤年,再次开口问道。
“殿下还在权衡利弊吗,这份犹豫可不像是徐骁的儿子。”
曹长卿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瞥了一眼徐凤年的气机,不由笑道。
“连你们的皇帝都杀不了我,你如何杀得,至少现在杀不得我, 可惜, 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公主殿下!”
曹长卿这是肯定了徐凤年的武道修为, 至少是对徐凤年日后的成就给予了肯定,可惜的是时间不等人,在徐凤年没有成长起来的时间里,被曹长卿找到了姜泥,此时的徐凤年完全无法抗衡曹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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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卿见徐凤年依旧不为所动,提了一个极有诱惑的交易。
“陈芝豹是北凉的白衣战仙,日后,殿下想要继承北凉军,他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徐凤年神色一动,阴沉了三分,他如何不知陈芝豹在北凉军中的威望,自己要想继承北凉军,陈芝豹自然是最大的竞争对手,陈芝豹甘愿臣服徐骁,但不代表着陈芝豹愿意臣服徐凤年。
徐凤年苦笑一声,好奇的问道。
“北凉的问题像你这种大人物也关注吗?”
曹长卿眸中带着深意,没有回答徐凤年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徐凤年苦涩更盛三分,是啊,这种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的问题,谁不知道,谁有不关心呢,北凉如今微妙的形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徐骁死了,陈芝豹绝对是不会臣服徐凤年的,想必这也是离阳王朝最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才会一直迟迟不愿意承认徐凤年继承北凉的资格,这才有了徐骁孤身进太安城的一行。
曹长卿伸出手掌,将手掌翻了过去,自傲道。
“陈芝豹对你们来说是个大麻烦,徐骁是不能杀陈芝豹,而你是少不了,但是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你答应让公主殿下跟着我走,我就出手击杀陈芝豹,如何?”
徐凤年一脸的苦笑,心中不得不承认,青衣杀白衣,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了,但是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傻傻的小侍女,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
“我不同意!”
曹长卿有些愣神,他看得出来,徐凤年已经心动了,就差点头了,但不知道为何最后居然会是这么一句拒绝的话,但是曹长卿也不急躁,只是默然的看了一眼徐凤年,闪身就离开了此地。
徐凤年却是知道,曹长卿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暗中跟随而已,他绝对不会放弃姜泥这个公主殿下的。
徐凤年迈进了马车,这辆车内只有徐脂虎一人,裴南苇已经被徐脂虎安排到了李淳罡和姜泥的马车上,她有话需要单独和弟弟说。
“刚刚的那个曹长卿就是曹官子?”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徐脂虎倒吸一口凉气,曹官子的威名,连她这个不懂武艺的小女子也是久仰大名了。
“曹长卿武功真如世人所吹捧的那般了不得?”
徐凤年长呼出一口气,轻声笑道:“厉害得一塌糊,生猛得涂稀里哗啦。”
徐脂虎一脸的担忧,小声的问道:“那姜泥怎么办?”
徐凤年没有说话,他现在乱的很,说实话,姜泥这个亡国公主的身份对北凉王府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物,可有可无的一个小侍女罢了,但是徐凤年就没法开口将姜泥交给曹长卿,只要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就极为不舒服,舍不得。
武道成就一旦到了顶点,自有傲视群雄的资格。
曹长卿首次闯入皇城时如入无人之境,霸气得无以复加,更是对对离阳皇帝放言道:“诛赵自是平生志,莫笑儒臣鬓发苍。楚剩三户又如何,我入皇宫如过廊。”
对于曹长卿这种执念甚深,不惜性命,几同走火入魔一般的武道大宗师而言,几乎谁都奈何不得他,即使是王仙芝也难以阻拦曹长卿想要拼死做成的事情,对于此生不忘西楚的曹棋诏来说,姜泥就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即使谁拦在身前,他都会一股气的杀过去,绝不妥协。
“除非,许宗甲愿意出手!”
徐凤年暗暗嘀咕着,但是他也知晓许宗甲绝对不会出手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世子有六怕,最怕是宗甲
放不放姜泥,让她跟着曹长卿离开。
徐凤年在马车上思考了一路,也没有下定决心,纠结的很,理智告诉他,用一个小侍女换得顺利执掌北凉铁骑,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占了大便宜,而世子殿下恰恰是一个喜欢占便宜,不愿吃亏的主,但是就这么一个占了大便宜的交易,徐凤年从心底里就不愿意。
直到回到了徐脂虎的写意园,徐凤年也没有做出决定, 徐脂虎,看着纠结的弟弟,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徐凤年感知到了曹长卿的气息,知道了曹长卿已经进入到卢府,就在写意园外,不由皱眉。
如今,徐凤年总算是知晓了离阳两代皇帝被曹长卿威胁下的感受了,这么一位武道大宗师,总是在自己的身周转悠着,果然让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徐凤年无奈走出了房间,没想到了看到了徐脂虎正在亭中休憩, 似乎也是有着烦心事, 不能入睡。
徐脂虎看着深夜还未入睡满脸纠结的徐凤年,悄声问道。
“这位曹官子放话说只要肯交出他的太平公主, 就去杀陈芝豹, 可是当真的?”
徐凤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一天他总是思考纠结,眉心此时有些疼痛,听了徐脂虎的话,自嘲道。
“曹长卿是何等骄傲的人,自然不会和我这个晚辈开玩笑!”
徐脂虎动了心,思量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试探的问道。
“你说曹长卿去杀陈芝豹,会不会就是咱爹早就想好的路子,正是因为如此,才冒着被弹劾的风险私藏姜泥!”
徐凤年眉头一皱,不由开口怀疑道。
“这怎么可能,徐骁哪里有这么深的算计,你实在是太高看他了!就徐晓那个棋力,实在是不堪入目,臭棋篓子一个,也就只能跟上阴学宫的王祭酒杀个你来我往的。再说了,徐骁也未必对陈芝豹有必杀之心。”
徐脂虎回忆了一下徐骁的棋力, 不由赞同的点点头, 认同了徐凤年的判断,想了想后,还是小声的说道。
“对你而言,如若陈芝豹在可杀不可杀之间,那就留着他,你大可以慢慢和他争锋较量,可以当做一块磨刀石。如果你对陈芝豹心存必杀之心,你却是不能出手,不然会使得北凉内讧,损耗太大,完全可以同意曹官子的提议,由他出面解决陈芝豹,毕竟陈芝豹除了是咱爹的义子,还是北凉仅次于咱爹的第二号实权人物,这位白衣战仙可不是省油的灯,甘心给咱们爹做义子,可不一定情愿做你的踏脚石啊!”
徐凤年点头,他也清楚,徐脂虎所说的是事实,的确有曹长卿出面最是合适,而且绝对没有人会怀疑是徐凤年指使的,因为天下谁人不知北凉是西楚的死敌,曹长卿万万不会为徐骁和徐凤年卖命的。
徐凤年仰头看了一眼星空,感叹道。
“看来曹官子出手,最符合北凉的长远利益。徐骁这次不是有李义山这样的高人指点,就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被他歪打正着了。”
徐脂虎看了一眼并不开心的弟弟,问道。
“凤年,你这是考虑好了,准备放姜泥离开了?”
徐凤年自嘲一笑,苦涩的道。
“说不放,也只是死鸭子嘴硬,我如果不爱惜这条小命,倒是可以不知死活的和曹长卿对着干,死磕下去,但是我却没法如此任性,毕竟徐骁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光给他添堵。何况这次的事情,也超出了京城那位的底线,如果姜泥不离开,对她对北凉都不是一件好事。”
徐凤年想了想如今的局势,不由咒骂了一声。
“曹长卿不愧是大国手,官子无敌,布局精妙,深思远虑,知道我有顾忌,再加上青衣杀白衣的诱惑,打蛇打七寸,我毫无选择的余地,此时他应该心里很得意吧,真是逼急了我,我就舍了自己这张脸,开口去求许宗甲,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出手对付曹长卿!”
徐脂虎闻言一愣,不由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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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他治得了曹官子?”
徐凤年默然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那是气话,他怎么可能为了曹长卿,强逼着许宗甲出手,这会坏了他们之间的情意,而且曹长卿毕竟不是他的敌人,对姜泥的日后更是一个保护。
徐脂虎看着发泄着心中不满的徐凤年,出声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姜泥那个丫头?”
徐凤年没心没肺做了个鬼脸,笑道:“能不喜欢吗,看了这么多年,越长越好看,总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徐脂虎叹息道:“只是喜欢吗?”
徐凤年顿时愣了愣,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他似乎从未深思过,或者说他不愿意深思下去,乐得糊涂,如今被徐脂虎戳破了,更是让他平添了几分困扰和苦恼。
徐脂虎摸了摸徐凤年的脑袋,问道。
“我有时也好奇你怕什么?”
徐凤年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叹道。
“怕的很多,怕大姐不开心,怕二姐生气。”
徐凤年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大姐,再次说道。
“更怕徐骁!”
徐脂虎似乎有些被这句话逗笑了,使劲拍了一下徐凤年的肩膀,反驳道。
“整个北凉谁不知道你对徐骁动辄打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你会怕咱爹?”
徐凤年似乎是被勾起了温馨的回忆,嘴角勾起,叹了一声。
“我怕徐骁老了!”
徐脂虎默然,徐骁的确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已经是须发皆白,腰身佝偻的老人了。
徐凤年接着感慨的说道。
“也害怕陈芝豹真的反了!”
徐脂虎点头,陈芝豹的本事没有人敢小瞧了去,他是真正的天才,无论是文武,还是统兵之术,都是极为精通,除了资历,可以说不弱如徐骁半分。甚至论作战之中的手段阴狠,更甚徐骁,这种人怎能不让人怕。
“更怕京城那位,怕他嫌借刀杀人太过麻烦,亲自举刀杀人!”
徐脂虎嗯了一声,深以为然。那位自登基来,勤恳理政,兢兢业业,不知疲倦,忠臣怕昏君,权臣却是最怕明君,生怕一觉醒来,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徐凤年说完沉默良久,徐脂虎以为徐凤年已经说完了,但是徐凤年却有突然加了一句。
“最怕的还是许宗甲!”
徐脂虎手停在了徐凤年的头顶,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徐凤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月下痴人,笑中有情
徐凤年似乎也知晓徐脂虎的疑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许宗甲的房间,沉声解释着其中的原委。
“曹长卿不过是武评探花,就已经逼得离阳的两任皇帝老儿昼夜难安,也逼得我不得不妥协,而许宗甲实力更甚曹官子,比之王仙芝更胜一筹, 已经可称得上天下无敌,,如果他要是起了心思想要杀一个人,怕是天下间无人可挡!”
徐脂虎没想到徐凤年对许宗甲如此高的评价,实在是看不出温文尔雅的许先生会是一个修为比王仙芝、曹官子更高的存在,如果真是如此, 那么的确是值得敬畏。
徐凤年看着好似被许宗甲实力惊到的徐脂虎, 话风又是一转, 接着安慰道。
“所幸许宗甲对权势名利丝毫不感兴趣,性子冷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万幸吧!”
徐凤年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在报国寺中,许宗甲报复江南士族的手段着实惊到了他,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可怜许涌关,伸手帮了一把,是不是北凉王府就会落得同一个下场,自己所想守护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毁于一旦,这种仙佛手段神通, 如何不让人惊惧畏惧, 当然这些徐凤年倒是不曾和徐脂虎说起,免得她担心。
许宗甲的房间,正躺在床榻上休息许宗甲, 此时睁着双眼, 无语的摇摇头, 知晓是今日自己和曹长卿的手段将徐凤年惊到了,对自己起了畏惧之心,无所谓的一笑而过,丝毫不介意徐凤年的忌惮和畏惧。
徐脂虎陪着徐凤年待了一会,这才回房间休息,但是徐凤年心中有事,却是依然睡不着,希望自己可以在单独待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已经高悬中天,银色的月华铺满了地面,徐凤年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一片乱麻,他虽然知道自己无法阻拦曹长卿带走姜泥,但是依然心有不甘,对自己实力不足有着痛恨。
想着心事的徐凤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徐凤年回过神, 看着眼前有着两个梨涡的小侍女, 强打起精神,再次看玩笑调侃着对方。
“这么晚了还不睡, 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让我付清银子,好跟我划清界限,一拍两散?”
姜泥顿时大怒,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徐凤年,生气的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放到了徐凤年的眼前,凶巴巴的说道。
“两百七十二两八十七文钱!赶紧给我!”
徐凤年看着眼前生气的小侍女,心中似乎瞬间轻松了许多,继续逗弄着小侍女,极为阴险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将这两百七十二两八十七文全部换成铜板,让你明天自己背着大麻袋走,累不死你!”
姜泥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亭子,不知为何单薄的身影在月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悲伤和寂寥。
姜泥没有回房间,而是愣愣的看着湖水,怔在了原地。
沉默的气氛在院中升起,良久,徐凤年才再次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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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走,小心逼急了本世子,我直接和曹官子玉石俱焚,我就不信了曹官子能够敌得过北凉城的三十万铁骑!”
姜泥看了一眼嘴硬的徐凤年,轻声问道。
“我如果走了,是不是就杀不了你了?”
这话如果只听内是有些杀气,但是语气却极为不舍和温柔,不像是仇人之间的对话,更像是痴问。
徐凤年默然,他自然知晓姜泥为何对杀了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原因很简单,这个小侍女最是胆小,怕打雷,怕鬼怪,什么都怕,国仇什么的,她不懂,但家恨,要她去跟徐骁报仇,可是徐骁可是大柱国,哪里是她这个小丫头能够对付的,所以找来找去,发现只有贪花好色,不学无术的徐凤年最好对付,自然就将报复的对象定成了徐凤年。
姜泥出了西楚公主的身份比较特殊外,其实并无什么出奇的,胆小又小心眼,见过徐凤年练刀时吃得苦,就怕吃苦,不愿意和李淳罡学剑。在刺杀徐凤年失败后,被徐渭熊投入枯井中,待了三天,吓得这个小丫头一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欺软怕硬,对徐渭熊怕得很,不敢报复,就将这笔账算在了徐凤年的身上,不仅小心眼,还很小气,没事就偷偷数铜板,但说她小气也不对,神符说送就送出去了,只因为李淳罡是第一个对她如此关心的人,她就掏心掏肺的将自己藏着的西楚至宝赠与了李淳罡,如何不让人感到可笑。
姜泥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哪里有什么心机,每天喜形于色,每次她的那些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心机,徐凤年都看得出来,明明白白的,也不说破,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徐凤年看着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答案的小泥人,笑道。
“当然不会,有曹官子和老剑神两位高人教你,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杀我了。走吧走吧,省得天天在本世子面前晃荡,没你在,我也能睡个安稳觉,日后如果要杀我,提前通知一声,我能睡几年是几年。”
姜泥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
“那我就不走了!”
如果曹长卿知晓姜泥就因为这么一个荒谬的原因就拒绝了自己,岂不是要郁闷的吐血而亡?
徐凤年心中一暖,但是依然是翻着白眼调侃道。
“我就纳闷了,常人求师学艺像条狗,你倒好,高人们跟路边大白菜一样不值钱,曹官子,老剑神都是求着你,难怪李义山说你身负气运,不服气不行。我琢磨着你娇躯一震是不是就可以引来天生异象?小泥人,要不你震一震?”
姜泥本来就心情不佳,如今听了徐凤年的话,更是怒不可遏,瞪眼道。
“震你个大头鬼!”
徐凤年看着生气的姜泥,心中到底是有着不舍和担忧,收起了玩笑脸,正色道。
“有曹长卿为你遮挡,哪怕他存心要打着你西楚公主的旗号去复国,你照样可以无忧无虑,输了,无非是遁走江湖,万一赢了,你说不定就是百年以来第二位女皇帝了。到时候你即便学武不成气候,要杀我,也不过是弹指的小事。这种没啥本钱的大买卖,傻子才不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曹官子得偿所愿,徐凤年心有
姜泥不屑的瞪了一眼徐凤年,翻了个白眼,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说得天花乱坠,其实不就是想我走吗,我可不笨,棋诏叔叔是很了不起,但复国何其难, 北凉王有三十万北凉铁骑都不敢自己做皇帝,棋诏叔叔是天下第三又如何,就打得过三十万人啦?我要是走了,才是一辈子都杀不掉你,你以为会让你得逞?”
徐凤年看着气鼓鼓的小侍女,心中将不舍收敛,笑眯眯的看着姜泥, 不知为何,此时突然看不够,一时间竟然愣了神。
姜泥被徐凤年看得心中发起涟漪,娇羞之感涌上心头,但是强忍着心中的异样,再次凶巴巴的呵斥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徐凤年突然惊醒,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心中的不舍和留恋,装作若无其事,撇了撇嘴角,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太平公主,王初冬和裴南苇哪个不比你值得一看?”
徐凤年说道了姜泥的痛处还不算, 还不断的用双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个大大的圆弧,鄙视的看了一眼姜泥平平无奇的胸前, 气的小侍女眼睛都瞪圆了, 嘴角不断的抽搐着。
徐凤年也知道再说下去, 姜泥就要翻脸,这才转回正题,啧啧称奇的说道。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不是笨蛋到家了,居然还可以看得出西楚复国希望渺茫!”
徐凤年其实并不看好曹长卿的谋划,西楚究竟还有多少号召力,谁有能知晓呢,离阳王朝如今可以说得上是君明臣贤,正逢盛世,不论是当今的离阳皇帝,还是首辅张巨鹿,都算得上是世间英杰,即使是放在历史的长廊之中,也是可以数得上的。
说完这些离别话,两人一时间沉默在了原地,月华照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面光镜,反射着天上的群星,异常的璀璨和耀眼,却让二人更加拘束, 有时候黑暗才可以让人更加的自在舒适。
曹长卿慢慢在写意园的角落处走出,看了一眼姜泥和徐凤年,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问道。
“看来殿下是考虑清楚了,愿意将公主殿下转交给我了?”
虽是询问徐凤年,但是语气却极为肯定,他信心十足,知晓徐凤年肯定是经不住自己的窥探,必然会妥协,只是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当夜就想通了。
徐凤年沉默着,不愿开口,他虽然已经妥协了,平日也是没脸没皮的,从不把丢脸当回事,但是今夜却由衷的感到了耻辱,双拳紧握,指甲已经陷入到了掌心之中,渐渐的血液滴落到了亭中,徐凤年紧紧的低着头,死死的咬着牙关,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姜泥,更不敢看向曹长卿。
不敢看姜泥是因为心中有愧,更是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无力,不敢看向曹长卿,原因又有所不同,更怕的是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和耻辱,怕自己难顾忌北凉处境,也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将自己背上所承载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全力和曹长卿拼了,哪怕是今夜就死在了曹长卿的手中,也是无憾了,只是他不能,他是北凉世子殿下,担负着北凉三十万铁骑的寄托,徐骁已经老了,他不能任性。
曹长卿看着沉默不语,身体颤抖的徐凤年,心中也是一叹,不在逼迫对方,而是对姜泥躬身行礼,敬道。
“殿下,我们该走了!”
姜泥和徐凤年身体同时一颤,看向了彼此,姜泥身子不动,好像被一座重山所压,脚步沉重,迈不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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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卿也是有着年少时光的性情中人,如何看不出二人之间的旖旎情意,但是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当年不也是如此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棒打鸳鸯,做一次恶人了,作揖弯腰,再次恭声逼迫道。
“公主殿下如果想要嫁入北凉王府,曹长卿绝不阻拦,今夜就转身离开此地,此生不再出现!”
这话一出,姜泥脸色苍白一片,如遭雷击,身形摇摇欲坠,再难以强硬下去。
有些话不可以挑明了,尚可以自欺欺人,糊涂一世,一旦被人说破,就再难以轻轻松松,如往日那般打打闹闹放放狠话而已。
曹长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挑明,让姜泥和徐凤年之间再无斡旋余地,不得不狠心斩断情丝红线,和他一起离开。
徐凤年坐在亭中,伸了伸手臂,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但是抬到一半,又颓然放下。
徐凤年此时才体会到,拿起什么算不得沉重,只有放下时才是真的沉重,无比吃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艰难和痛苦。
姜泥最后看了一眼往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世子殿下,她如今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够再次重逢,死死的盯着对方,好像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里。
徐凤年盘腿坐在长椅上,嘴角扯出了一丝的艰难的笑容,挥了挥手,重若千斤,耗尽了徐凤年最后的一丝力气。
曹长卿眸中有着笃定,知晓自己此行算是得偿所愿了,最后对徐凤年说了一句。
“就此别过,曹长卿说话算话,定会信守承诺,为殿下出去陈芝豹!”
徐凤年脸色难看极了,眉头紧皱,嘴角向着两边撕扯,自紧闭的牙关吐出一个字。
“滚!”
曹长卿丝毫不恼怒,一般而言胜者永远是心胸大气,可以容忍败者的狂吠,只是曹长卿毕竟是个霸道之人,不愿惯着徐凤年,一道隐秘的劲气发出。
徐凤年死死的盯着曹长卿,眼睛都已经不满血丝,恨意和恼怒不加掩饰,这也是曹长卿要给徐凤年一个教训的原因。
曹长卿突然眉头一皱,露出了一丝诧异。
许宗甲出现在了凉亭之中,坐到了徐凤年的身边,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才面对着曹长卿,开口调侃道。
“曹官子未免做的有些不地道,目的已经达成,何必在咄咄逼人,还要毁掉这无辜的凉亭,实在是有失你武评榜探花的风度!”
曹长卿深深看了一眼许宗甲,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出现的,更是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时出手用何种手段将自己的劲气消除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子心伤,宗甲释疑
曹长卿不敢有所异动,许宗甲这个像书生更多过武者的年轻人,他看不透,早在和李淳罡交手之时,他就对许宗甲极为忌惮。
曹长卿没有回答许宗甲的话,而是看向了姜泥,恭敬道。
“公主殿下, 我们该离开了!”
姜泥没有反对,这才迈出了脚步,也在痴痴的看向徐凤年,脚步缓慢的向着卢府之外走去。
曹长卿落后姜泥两步,始终保持着臣子的本分和恭敬,从这点来说,曹长卿并不霸道, 只是他的温柔以往只会留给那张笑靥,如今也只能留给她的女儿了。
卢府门前早就停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倒不是曹长卿准备的,而是卢府的卢白颉准备的,早在曹长卿潜入卢府之时,他就有所察觉,和曹长卿交了手,寥寥几招就败下阵来,不得不俯首认输,得知了曹长卿不是为卢府而来之后,更是将其奉为上宾,请教武道疑惑。
虽然曹长卿的身份是个禁忌,但是卢府却不愿和他发生冲突,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总算是将曹长卿送走了, 即使是卢白颉也不得不暗松一口气。
徐凤年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凉亭中,没有出去送别,神色有着哀愁,清冷的月光更添了几分寂寥。
许宗甲站起身来, 面对着徐凤年,这才开口问道。
“你可怨我不曾出手阻拦曹长卿?”
徐凤年抬了一下沉重的眼睑,嘴角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张了张嘴巴,觉得嗓子十分干燥难受,声音嘶哑的说道。
“我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顾忌太多,本事不足,不敢和曹长卿拼命!”
许宗甲颔首,他可以感知到徐凤年说的是真心话,酝酿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我不是不可以出手阻止曹长卿,但是没有必要!”
徐凤年有些不理解,他一开始以为是许宗甲不愿意出手,如今看来好像不是想的那般简单,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许宗甲,疑惑的问道。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许宗甲坐到了凉亭石桌前的石凳上,石凳雕着精美的花纹, 许宗甲胳膊放在石桌上, 身体向后仰着,腰背靠在石桌边沿, 没了往日的一本正经,有着几分不羁。
“姜泥身份始终是隐患,对北凉王府也好,对她自己也好,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还是不理解,姜泥已经在北凉待了近二十年了,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如今就不可以待在北凉了?”
徐凤年更是难以理解许宗甲的思维方式,双手苦恼的抓着头发,有些狂躁和不安。
“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在报国寺,我就已经发现了姜泥身上气运起了变化,最后才会将江南道士族的气运给了她,也算是助她一臂之力吧!”
徐凤年不由闪过许宗甲在报国寺中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沉思,终于冷静了下来,用平和的目光看着许宗甲,等待着他解惑。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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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是念了一句诗,见徐凤年还是不解,这才继续说道。
“姜泥身上有着大气运,这点你应该也清楚,我想李义山应该说过!”
徐凤年点了点头他,他之前和姜泥说话时,还说道了这一点。
“姜泥是西楚遗孤,继承了西楚最后的残余气运,身上有着龙气!”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许宗甲想起了《三国演义》中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中的一句评价刘备的话,不由借鉴。
徐凤年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许宗甲的意思,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
“姜泥身上的气运在曹长卿到来之前,已经是到了即将蜕变成龙的地步,曹长卿就是姜泥的风云!”
徐凤年眉头微微松了些,只是还是不明白这和姜泥离开有何关系。
许宗甲似乎是看出了徐凤年内心的疑惑,不由的笑了一声。
“你也不要太小瞧离阳王朝的钦天监了,监正南怀瑜的易算观星之术天下一绝,不然也不会被离阳王朝所重视,姜泥气运勃发,化蛟为龙,气运显现,必然瞒不过天下有心之人,到时候,北凉王府就会面临着两难之境!”
“如今姜泥跟着曹长卿才是最佳的选择!”
徐凤年颓然一笑,手掌松了开来,掌心一片殷红,似乎是有些释怀了,这才问道。
“报国寺中你将气运给了姜泥,最后究竟会对她产生什么效果?”
许宗甲嘴角勾起,像极了徐凤年使坏时的表情,直起了靠在石桌上的身子,甚至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身体向前倾着,压低了声音,这才说道。
“西楚毕竟已经亡国了,所以复兴极为艰难,即使复国,怕也是抵挡不住离阳王朝的兵锋,所以我就助姜泥一臂之力,为她增了三分气运,助她化龙,日后复国也多了几分希望!”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许宗甲居然会如此做,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比之掀起春秋不义战的黄龙士也是不遑多让,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你小子何必这么惊讶,你北凉王府又不是什么忠义之臣,听潮阁的那个风水局,我可是第一天进入北凉王府就看到了,九宫聚气法阵,九蟒化龙之局可不是什么无用的摆设!”
徐凤年好似没有听到许宗甲的讽刺,装聋作哑,这话许宗甲可以说,他身为北凉世子,离阳王朝的臣子,却是说不得,不然被人听了去,北凉到时候,真的只有竖旗造反一条道了,哪里像现在可进可退,立于不败之地。
许宗甲见徐凤年耍滑头,心情顿时不爽,本着自己不爽,也不让徐凤年高兴的心理,许宗甲漏出一个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眯着星眸,透着不怀好意的说道。
“刚刚忘记说了,曹长卿虽然答应为你除掉陈芝豹,但是以我看来,怕是难以得手!”
徐凤年为之一愣,脸上漏出懊恼的表情,他丝毫不怀疑许宗甲的判断,这桩生意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到家了,这可是世子殿下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
第一百五十章 凝识成镜,星光为薪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徐凤年还是有些甘心,以往都是他空手套白狼,如今却被人套了,算是阴沟里翻船,丢人丢大了。
“陈芝豹毕竟是天象境,和曹长卿境界等同,虽然不及曹长卿老辣, 但是曹长卿定然留不住他,更何况,陈芝豹身在北凉,有着北凉铁骑保护,曹长卿就更难得手了!”
许宗甲衡量了一下陈芝豹和曹长卿的实力,虽然陈芝豹略逊一筹, 但是也不是吃白饭的, 一身天象境的修为即使不敌曹长卿,也绝不会轻易落败,所以徐凤年的算盘算是泡汤了。
徐凤年哀叹一声,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活泼性子,没有刚刚那么愁眉苦脸了,毕竟他知道了姜泥离开对姜泥是一件好事,心中无力和愧疚总算是减轻了一些。
徐凤年也没有高兴太久,想到今晚被曹长卿逼迫的场面,不由神色一变,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许宗甲,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对许宗甲请求道。
“我想变强,不想再遇到今夜这种情况,那种无力感,让我痛不欲生, 你能不能帮帮我?”
许宗甲看着严肃不同以往的徐凤年, 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如今他早就是证得了大金刚之境,法体无漏, 可以自如控制须发的生长, 他嫌弃麻烦,不愿打理胡须。
许宗甲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变强的手段就在你的手里掌控着,只是你小子榆木脑袋,不开窍,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罢了!”
徐凤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抓狂的看着故作高深的许宗甲,一脸的焦急,不由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许宗甲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许宗甲的衣袖,好奇的问道。
“说话说一半最是急人了,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许宗甲想了想,徐凤年今晚已经被刺激的够深了,自己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所以也就不在卖关子了, 直接开口道。
“《大周天星斗禁法》在你手里可谓是明珠暗投, 糟蹋了!”
“和它有关?”
徐凤年有些诧异, 他对许宗甲传授的心法早就烂熟于心,时常揣摩其中真意,只是这心法看似简单易懂,却是越揣摩越是觉得高深精妙,徐凤年学起来很是吃力,许宗甲又很少指点他,只能独自摸索,成效不大,进展不大。
但即便如此,许宗甲也是进步迅猛,功力与日俱增,不弱于习武一生的王明寅,可见这门心法的精妙绝伦,不在任何神功宝典之下。
许宗甲看着疑惑的徐凤年,无奈的摇头,对徐凤年的悟性似乎是极为失望,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的责备之色,想了想这才说道。
“心法中有一门寻窍定穴的法门,你可曾修习过?”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这门法门他自然修习过,而且他甚至可以一字不差的将其中的内容背出,很是自信从容的回答着许宗甲的提问。
“你说的可是那门星镜识妙法,自然是修习过,我能够那么快开辟出三百六十五颗主星窍穴,还要多亏了这门寻窍定穴之法,这法门虽是一门妙法,但是还不够,我希望可以更快的成长起来,不至于面对曹长卿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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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甲长叹一口气,知晓今夜徐凤年是真的被曹长卿打掉了所有的傲气,对实力从未像今日这般疯魔执着。
“没错就是这门妙法,你小子也是一个榆木脑袋,星镜识既然可以助你开辟窍穴,你就没想过它的其他妙用?”
“《论语·述而》中讲过:“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星镜识不仅仅可以作用于自身,助你寻窍定穴,更可助你修行,方法也很简单,不仅仅可用于内,还可用于外!”
徐凤年似乎没有想到星镜识居然还可以如此用,愣了愣神,双目呆呆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也是对徐凤年的悟性有些不放心,怕徐凤年难以理解,站起身来,走到了凉亭外,抬头看向了群星璀璨的星空,向徐凤年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出来。
徐凤年很是听话,如今他可是求知若渴,自然不会和许宗甲对着干。
许宗甲用出了星镜识的法门,凝识成镜,一面星镜出现在了他心海,照向了璀璨星空,群星点缀在镜面之中,观照着群星运行。心海之外,星空中悬挂着的众星光芒大盛,洒落了万千星光,无尽的星光像是被许宗甲的身体所吸引,不断的钻入了许宗甲的体内。
徐凤年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被星光包围的许宗甲,犹如众星之主降落人间,无尽璀璨的光芒耀得徐凤年不禁眯起了眼睛,此时写意园已经被星光照射的犹如白昼。
李淳罡本已经休息了,却突然惊醒,走到窗前,骇然的看向了许宗甲所在的方向,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真是妖孽,看样子老子这辈子是找不回场子了,算了,老子何必为此头疼,这还是让王仙芝烦恼吧,老子又不是天下第一!”
虽然未曾亲眼所见许宗甲此时的风采,但是已经让老剑神自愧不如了,即使是他全盛时期,也绝没有如此神威。
许宗甲不曾理会李淳罡的反应,而是专心教导着徐凤年如何修行。
“这门星镜识可以助你观照虚空群星轨迹,演化周天星斗大阵,更是可以让你体内的开辟的星斗和外界的群星相互映照共鸣,以星光为薪,助你修行,增长功力!”
许宗甲说完看徐凤年已经明白,这才撤掉星镜识,散去了周身星光,返璞归真,再无任何神奇之处。
徐凤年走到了许宗甲的身前,围着许宗甲绕着圈的走了片刻才停下,看得许宗甲都感到了一丝的不自在。
徐凤年啧啧称奇,像是看妖怪一般,开口就让许宗甲想要教训他一顿。
“你这卖相可是比庙里的泥塑有搞头,如果多来几次,绝对会收获无数的信众,哪里还有佛道什么事!”
许宗甲耐着性子看了一眼徐凤年,还是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心理,撇下了一句话,就闪身离开了此地。
“星镜识对敌之时更是妙用无穷,日后你自然知晓!”
徐凤年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脸上漏出一丝的感激,呢喃道:“凝识成镜,星光为薪!好一个星镜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江西龙虎,江东轩辕
徐凤年在原地运气星镜识,不断体悟着这么妙法的奥义,一夜无眠,可知的确是被曹长卿打击的够呛。
早膳时,所有人见姜泥不在,都不曾多言,好似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生怕刺激到了徐凤年。
众人用过早膳,徐凤年想了想,自己来到泱州已经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向徐脂虎提出了告别。
徐脂虎看着一夜之间好似成熟了不少的弟弟,不由的有些心疼,但是依然不曾表现出来,而是拿出了一封信件,炫耀道。
“你二姐来信了, 说不让你去上阴学宫看她, 你就是去了,她也不见你!”
徐脂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徐脂虎虽然是姐弟四人中的大姐,但是从小和徐渭熊性格不合,两人之间总是喜欢争个高低,特别是喜欢拿徐凤年当做争斗的目标。但是徐渭熊毕竟是牙尖嘴利,聪明绝顶,所以徐脂虎,没少吃亏。
这次徐凤年游历,因为徐脂虎被刘黎廷的夫人掌掴,徐凤年为了给大姐出口气,才先来了泱州, 这让徐渭熊有些吃醋,心中生了徐凤年的气, 气恼之下, 不愿见徐凤年。
徐脂虎心中更是得意, 她本就是徐骁的长女,虽然不向徐渭熊那般霸道,但是依然性格泼辣,得理不让人,被刘黎廷的夫人当众掌掴,居然忍下了这口气,倒不是徐脂虎真的畏惧宫中的那位为刘黎廷夫人撑腰的娘娘,而是耍手段,故意个徐渭熊争高下,她知道自己如果被人欺负了,徐凤年一定会先来自己这里为自己撑腰,而不是先去看徐渭熊。
徐凤年脸上挂着一丝的苦笑,看着得意洋洋的徐脂虎,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来在二姐那里,大姐你没少拱火!不然二姐这次不会如此恼我,不让我去看她!”
徐脂虎很是坦诚的点了点头,很是得意的说道。
“我专门和她写信说了一些你的情况,谁知道她心眼如此小,居然恼了,真是输不起!”
徐凤年出了苦笑,毫无办法,他自小时候起, 就已经习惯了大姐和二姐争斗,想了想,也是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正好,黄狮儿在龙虎山学艺很长时间了,既然二姐不让我去,那我就去龙虎山看看他有没有被龙虎山上的臭道士欺负!”
徐脂虎点点头,徐龙象虽然是天生的金刚体质,但是心智有缺,独自一人在龙虎山学艺,虽然有着龙虎山四大天师的赵希抟作为师父,照顾着他,但是他毕竟是北凉王府的人,和龙虎山阵营不同,难免会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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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只是龙虎山毕竟是皇室册封,对北凉有些敌意,高手如云,四大天师威名赫赫,掌教更是被册封为国师,所以你此次要小心些,免得遭了算计!”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经过了曹长卿一事,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北凉世子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买账的,龙虎山是离阳皇室的铁杆,自然对自己会有敌意,自己此去,对方绝对不会欢迎,说不得还会刀剑相向。
徐脂虎终究还是不忍弟弟如此沉默成熟,不由开口问道。
“姜泥的离开是件好事,你也无需如此颓废!”
徐凤年听到了小侍女的名字,心中泛起了涟漪,神色不由一黯,接着掩饰了过去,可又怎么瞒得过看着他长大的徐脂虎。
徐脂虎心中叹息,伸手抚摸着徐凤年的长发,像是安慰一般,一时无言。
世人皆知剑州有“江西龙虎,江东轩辕”一说。
剑州被歙江一劈为二,江西有龙虎,江东有轩辕。前者是道教祖庭,与天子同姓的道门赵家已是世袭道统六十余代,奉天承运奕世沿守一千六百年,方圆百里龙虎山是天师教肇基之山,以天师府为核心。峰峦对峙如龙虎相争,山丹水绿,紫气升腾,美不胜收。
若是广义来说,龙虎山道区更是广袤,歙江以西,几乎一半都属于这座道家仙都。与北方那个出了一位至圣先师万世师表的张家并称“北张南赵”,北夫子南真人,交相辉映已千年。
江东轩辕既然在剑州能与龙虎山并肩,也着实不简单,虽说不幸与道教祖庭处于一州,数百年来仍只是略逊一筹,更难得是这个家族不入仕,乱世任你乱,太平任你平,我自独独修身齐家,岿然不动,说来奇怪,轩辕只在江湖上行江湖事,高手辈出,江西龙虎据称山底埋有一枚篆刻“奉天承运”的神仙玉玺,才得以成为百神千仙受职敕封之所,轩辕便立有一块古碑,上书独享陆地清福六字,是真是假,早已不可考据。
江东轩辕占据了大半座徽山,故而拥有洞天福地中第六福地的天姥岑,尤其是主峰牯牛大岗纯是一块巨大青石,形似青牛顶天而静卧,山下有六叠姊妹瀑,每逢夏季,万千条鲤鱼溯流跳跃而上,壮观得很,与北凉王府的听潮湖万鲤出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因有潭底禁锢有一位龙王的说法,又称龙门或者天门,剑神李淳罡曾一剑让六条瀑布齐齐逆流,连建在牯牛大岗上的轩辕府邸大门都给大水冲塌,李淳罡为世人称道的一剑开天门,正是由此而来。
天下江流水运都在轩辕门下,且有天象境的老祖宗轩辕大磐坐镇,其地位声望不容小觑。
轩辕家族如今家主是轩辕国器,乃是轩辕大磐的独子,有三个儿子,分为了三房,轩辕敬城是长房长子,乃是轩辕世家的大宗,从小资质甚佳,生性喜爱读书,平生所愿乃是修身治家齐国平天下,放着好好的武艺不学,终日待在藏悟轩看书,喜文厌武,显得不堪大用,因此成为家族笑话。门下子弟离心离德,纷纷改换门庭,全都去依附蒸蒸日上的其余两房,轩辕敬城一家显得孤寡落寞,就连女儿轩辕青锋也都与他关系极差,甚至不大瞧得起他。
另外两房分别是二房轩辕敬意,沉稳持重,鲜少现身,只听命于老祖宗轩辕大磐。
三房轩辕敬宣,锐意进取,武道天赋尤为惊才绝艳,离宗师境界只差一线,故而在徽山横行跋扈,正因长房实力不济,所以近些年都由他来执掌家业。
第一百五十二章 龙虎天师,轩辕青锋
徐凤年一行很顺利的到了剑州龙虎山,倒也不曾进得龙虎山天师府,只是来到了赵希抟栖身的逍遥观,赵希抟虽然是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但是为人清净无争,不喜名利,算是一个得道真修, 看不惯龙虎山被权势富贵所侵蚀,就一人在山腰处独自居住,平日里无事也不回天师府,徐龙象作为他的弟子,又是北凉王徐骁的儿子,自然也就陪着他在逍遥观中生活, 往日里也极少和龙虎山上的道士打交道。
徐龙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 自然是亲热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了徐凤年, 天生的神力箍在徐凤年的腰身,让徐凤年都脸色微变,这也是徐龙象多日不见徐凤年有些失态,以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抱徐凤年,生怕把徐凤年一不小心伤到了。
徐凤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挣扎道。
“少用些力气,哥有点难受!”
徐龙象惊慌的连忙撒开徐凤年的腰身,不断的拉扯着徐凤年,仔细观察徐凤年是否受伤,他虽然心智有缺,却也记得自己的大哥是瓷娃娃,自己不应该如此大力气的抱他,一脸的懊悔,生怕自己伤到了徐凤年。
徐凤年伸手拦住了弟弟的举动,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别看了, 哥没受伤,多亏了你以往没有这么用力抱过我, 如今我已经习武,倒还撑得住,不然我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赵希抟看着活蹦乱跳的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拱手祝贺道。
“不过一年不见,没想到世子居然已经是指玄境界的高手了,真是令人感到可怖!”
赵希抟和徐龙象朝夕相处了一年多,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傻徒弟,虽然是个痴儿,却是天生金刚境,根骨惊人,神力无双,自己这把老骨头,有时候都吃不消,当日自己取北凉王府收徒时,曾经将刚刚游历三年回来的徐凤年,明明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 如今却是修为不逊自己多少了, 如何不让赵希抟感到震惊。
徐凤年哈哈一笑, 倒也没有炫耀, 他不愿将自己的底细告知赵希抟,赵希抟虽和龙虎山上的其他人不同,不曾参与到朝政之中,乃是一个道家真修,但毕竟是龙虎山弟子,如果知晓了自己的底细,难免会左右为难,不如一无所知,抽身事外的好。
“不过是得了王重楼一声的修为罢了,算不得什么值得夸耀之事!”
徐凤年也是老生常谈,他得到了武当掌教王重楼一身大黄庭修为,已经是离阳各大势力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倒也不需要隐瞒。
赵希抟虽然年迈,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精修龙虎山秘法,如今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是体魄强健更甚壮年,哪里看不出徐凤年这是敷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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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抟丝毫不恼怒,他为人随和,诙谐幽默,看透了名利权势,是个难得的忠厚长者,也看出了徐凤年的心思,也不纠缠,颇为认同的点头迎合着徐凤年的鬼话。
赵希抟和徐凤年叙旧完后,看着其身后的邋遢老剑神,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连忙两步走向了李淳罡,拱手问安。
“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再次见到老剑神!”
李淳罡看着眼前已经头发灰白的赵希抟,故人相见也是一脸的唏嘘之色,感怀道。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你这小道士居然也是到了耄耋之年了!”
赵希抟看着此时不负往日意气风发的李淳罡,也是颇有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距上次相见已经是三十多年了,晚辈自然也是老了!”
徐凤年没想到眼前这个随和的老道士居然和李淳罡是老朋友,这倒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一想二人的年龄,倒也不无可能,当年的李淳罡虽是锋芒无双,天下敬仰,但是赵希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当年龙虎山的老天师可是想要将掌教之位传于赵希抟,只可惜赵希抟生性不喜束缚,所以婉拒,能够继承道教祖庭龙虎山的赵希抟自然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和李淳罡有所相交也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龙虎山作为道教祖庭,自然不缺前来游赏之人,赵希抟作为主人,见徐凤年一行人除了老剑神都未曾游历过龙虎山,热忱的领着众人一起游览起了龙虎山的风光盛景。
游赏龙虎山有三条路径,又有大讲究,分身心神三游,身游最累,沿香道翻山越岭,虽可登山俯瞰祖庭全貌,但中途取景才十之二三,心游要更胜一筹,可坐几条大索道,取景可达十之五六,神游最佳,先乘筏环绕青山,后在云锦山拾阶而上,再过悬于两大主峰间的索道流笼到达龙虎山,道都仙境大可以一览无余,一般而言,想要神游龙虎,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根本不用去奢望,这些年能入天师府饮茶论道沾点仙气的,十有八九都是轩辕家族的成员带过来的。
龙虎山与轩辕好歹做了几百年邻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当年徐骁马踏江湖,把好好一座江湖践踏得乌烟瘴气,到头来连龙虎山都不放过,也就轩辕世家敢壮着胆子来助阵,这份天大的香火情,天师府自然得念旧。
一行人浩浩荡荡乘坐着竹筏,在歙江江心中游荡,突然迎来了一伙同游者,船头立着一女二男,女子赵希抟倒是认得,乃是轩辕敬城的独女,出身王朝一等大族,却有浓重的草莽气,名字古怪,虽是女子,竟然叫青锋,轩辕家的女性,几乎个个长得沉鱼落雁,而且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并不是同一个死板套路。
剑州每有孩子诞生,会有抓阄的习俗,轩辕青锋没抓那胭脂水粉,抓了柄小巧青玉剑,无愧家族赐予的名字。
这女子身材修长,穿窄袖紫杉白犀带,与男子着装无异,配合她的英气容貌,宛若英俊豪奢子弟,轩辕家作为徽山上的土皇帝,所以轩辕青锋穿戴更是随意,甚至带着蟒纹玉腰带,远超世俗规格。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冤家路窄,浪荡世子
轩辕青锋身边站着两名青年男子,左侧一人襦衫,顶华阳巾,踩云头履,相貌俊逸,唇红不熟婉约女子,他负手而立, 卓尔不群。
轩辕青锋右手边那位则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有趣的是偏偏长了一张娃儿脸,凑在一起更是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一双眼眸,精光流溢,以赵希抟内丹家兼炼气士的眼力, 一望便知此子内力不俗, 若得机缘,步入江湖武夫梦寐以求的一品境界,绝非痴人做梦。这个男子腰间佩一柄百辟刀样式的重刀,散发着一股尖锐的刚烈气机,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绝对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狠角色。
赵希抟近二十年来,很少露面,也极少走动江湖,和轩辕家更是从未有过交集,所以轩辕青锋倒也不认识赵希抟,两伙人几乎就要照面而过,但轩辕青锋却是神色一凝,在老道士的身边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不由脸色大变。
轩辕青锋望着山清水秀的龙虎山, 不由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在绵州游玩遇到的一对王八蛋, 在元宵灯市碰到了那两衣衫褴褛的登徒子,一个长得不错,就是下作得很,另一个相貌不起眼, 只模糊记得佩一把滑稽可笑的木剑,在绵州灯市上狭路相逢,长得人模狗样的乞丐挡在道路上不肯让行,笑得十分面目可憎,眼神直溜溜在她胸口转悠,便起了言语争执,不曾想那佩木剑的是个疯子,对路旁一条狗喊了几声爹,然后丧心病狂地转头便喊她“娘”!
一旁还蹲着个看乐子的老家伙,缺门牙,张嘴笑起来就格外不正经,轩辕青锋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立马让仆役追着打了几条街,本意是打断六条狗腿出气,殊不料莫名其妙两个王八蛋就被缺门牙老头给拎着溜之大吉。
最让轩辕青锋感到可恨的是那个长相英俊的登徒子,还不忘叫嚣,:“小妞儿,老子乃是徐凤年, 你等着,下次见面定让你给大爷暖被窝!”
徐凤年自看到了对面的轩辕青锋就一个劲向后缩着身子,他如何不认得当初自己和温华一起调戏过的小妞,要知道当初他们可是被追了好几条街,跑的气喘吁吁,要不是老黄出手,怕是真的要被打断了腿。
许宗甲自对面船上的三人一露面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那女子应该就爱穿一身紫衫的轩辕青锋,虽然日后成就不低,一介巾帼,却成了离阳的武林盟主,但是依然不入许宗甲的眼,许宗甲记得轩辕青锋,主要是因为她那位隐忍了几十年的父亲,虽然是个窝囊废,但不得不说最后总算是没丢了读书人的风骨,值得许宗甲重视。
身边的两位男子,许宗甲也依稀记得一位,佩刀的男子应该就是觊觎轩辕青锋的轩辕家门客袁庭山,狼子野心,不是善类。
倒是那位相貌俊逸的士子,许宗甲并不识得,但也不放在心上,如今世上的读书人,除了几位可以成就儒圣境界,其他不过是百年后的一抔黄土,当然张巨鹿之辈除外,即使是许宗甲对此人也是极为敬佩,虽然不曾修行,但是却是心怀天下之人,有着大毅力,大胸怀,敢为天下先。
老子三宝章云:“我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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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却与道家不同,《礼记》曾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勇为天下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直是儒家最大的追求。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佛是黄金道是玉,唯有儒家是粮食”的说法,金玉虽贵,但有它不多,无它亦可,但世道如人身,一日不可无粮。
轩辕青锋一眼就认出了徐凤年就是三年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心神一动,就要动怒命人将徐凤年抓过来,只是轩辕青锋瞥了眼身畔的宋家雏凤,略有恍惚。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当做没有看见徐凤年一般,将他无视。
宋恪礼的祖父宋观海可谓通禅理、善鉴藏、工诗文、擅书法,精通水墨,无所不精,年轻时候散尽千金求学拜师,宋观海的恩师随意拎出一人都是大家名士,与北地大真人杨芾学道,字画师从黄巨望,宋观海治学刻苦,博闻强识,最终融会贯通,老而弥坚,自创心明学。
春秋一统后,受命编撰《九阁全书》,篇帙浩繁,二百卷,历时十五年,皇帝陛下龙颜大悦,特赐宋夫子可在皇城内骑马而行,本来王朝内外预测宋夫子可按例迁礼部尚书,出人意料被原国子监右祭酒顶替,而宋观海则转去清贵更胜的国子监,实乃是众望所归。
父亲宋至求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尤其书法被誉为书家神品,以禅宗南北两派喻比书画,崇北贬南,虽说有一味抬高书院画地位的嫌疑,但在北方士子集团获得了巨大的人望,就连太安城的皇帝都私下经常临摹他的书法,更是擢宋至求入礼部,任右侍郎,加学士衔,恩宠浩大。
宋家才两代人便树立起豪阀的底子,有这样的祖父父亲,轩辕青锋旁边这位宋家雏凤,怎会是庸碌人物?可谓是第一流世家子,与出身市井贫贱,因缘际会,落草为寇,无意中得到了残缺的半部刀谱,自学成才的袁庭山可算是另一个极端。
两伙人倒也互不干扰,轩辕青锋去了云锦山,而许宗甲一行人则是去观赏那一线劈剑州的歙江风景。
见得如此盛景,徐凤年几人也是心中豪气大盛,徐凤年撑筏的力道也是不自觉加大,如箭矢疾飞,突然之间,自峰顶斩魔台方向传来了一声嘶吼,犹如蛮荒巨兽的咆哮,徐龙象本来蹲在竹筏的前端,手伸在江中,乐呵呵的玩着水,听得这声巨兽咆哮,猛地站起了身,伸着脖子遥望着峰顶斩魔台的方向,嘴里也是发出一声巨吼,震耳欲聋,徐龙象作势便要跃出竹筏,踏江而去。
老道士连忙一把拽住了徐龙象的衣袖,开口劝道。
“乖徒儿,不急不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至人无己,圣人无名
徐龙象如果是刚认识老道士时,必然理都不理会老道士的劝阻,直接踏江和那畜生肉搏一场,徐龙象因为天生不开窍,所以戾性极重,但如今居然只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老道士,就停住了脚步, 赌气蹲在竹筏上生气。
老道士极为欣慰,心情酣畅,如饮美酒,爽朗一笑,语重心长的道。
“徒弟啊,那黑虎可不是一头简单畜生, 本是在咱们龙虎山的百兽之王, 体架几乎是寻常大虫的两倍, 通体漆黑,不知怎的就去斩魔台听齐玄帧讲经,听了好些年月,很有灵性,嘿,论资排辈,这家伙在山上得是静字辈哩。师父早前就寻思着什么时候让你跟他过招,不必急于一时,早晚会让你与它打个痛快。”
徐龙象仍然是有些不满,冷哼了一声,但是却也没了刚刚的暴躁。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数,知道老道士必然是待自己的弟弟极好, 不然徐龙象必然不会考虑老道士的感受, 压下了自己心中本能的战意,心里对老道士多了几分亲近和恭敬。
徐凤年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如果对他极好,他不一定领情, 但是如果对他的亲人极好,他必然爱屋及乌,对此人恭敬三分。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歙江,想起了老剑神最让人称道的剑招,一剑开天门,顿时提议道。
“李前辈,可愿意再去一次故地,一睹轩辕家族今日的风采?”
李淳罡神色微动,当年他一剑开天门,使得六条瀑布齐齐逆流,连建在牯牛大岗上的轩辕府邸大门都给大水冲塌了,逼得轩辕家族名声尽丧,他也是那时候和赵希抟相识的,可谓是李淳罡最意气风发之时,近乎天下无敌,让此时的老剑神倍感唏嘘。
李淳罡神色落寞,有些唏嘘的叹道。
“如今轩辕家的那个老不羞作风丝毫未改,祸害了轩辕世家多少女儿,如今的轩辕世间还有什么风采可言?”
轩辕大磐是徽山的老祖宗, 被人笑称是是春秋炮甲,可谓是试问天上仙女,谁敢来此人间?
雪中有两个不胜,一个是春秋义甲温不胜,自断木剑出江湖,敢笑黄龙不丈夫,另一个,便是这春秋炮甲,轩辕大磐,轩辕不胜了!
轩辕大磐练枪输给了王绣,练剑不如李淳罡,练刀输给顾剑棠,内功输给齐玄帧。心比天高,运气却是太差。
轩辕大磐是一个为了武道境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品德很有问题,为老不尊。在晚年为了境界,开始迷恋西域之术,采取双修之法练功,从此再无礼义廉耻,开始从家族后辈中挑选炉鼎。还真给他弄了个大天象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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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大磐老不知羞,越活越回去,没事就与年轻到能给他当孙女曾孙女的女子双修,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家伙倒好,家族里出挑的,大多被早早祸害了一遍,好的留下视作禁脔,稍差的,才送出去嫁人,真是可惜了轩辕家族女子天生貌美,那些迎娶轩辕女子的世族门阀,偏偏不怒反喜,可见人心不古,为了攀附轩辕家的势力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轩辕大磐看似与人比武,次次都输,故而被嘲讽为轩辕不胜,可是不说五百年唯一几可并肩吕祖的齐玄帧,以及那时候俗世天下无敌的李淳罡,便是当时最不起眼的顾剑棠,如今也是刀法超凡入圣,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如此算来,又几个人敢小觑这位轩辕世家的老祖宗?
世人喜好一味高古贬今,轩辕大磐活了将近百年,他与境界江河日下最终一蹶不振的李淳罡不同,大体而言,他一直稳步上升,世人预测天象境早在轩辕大磐杖朝之年就已到达,这些年潜心双修,致力于将儒释道三教熔于一炉,以轩辕大磐的老而弥坚,未必无望陆地神仙境界,龙虎山在齐玄帧飞升登仙后再无此境大真人,当年之仇,一旦被轩辕大磐成就大长生,算是一并奉还给了道教祖庭,到时候顾剑棠即便刀法超绝,又怎是一位陆地神仙的对手?
尤其是最近十年,轩辕大磐十年闭关明显境界大涨,双鬓由霜白转青黑即是明证,已经返璞归真,是证得长生真人的玄妙兆头。一如当年齐玄帧在龙虎山斩魔时,古稀之年却是容貌俊逸如弱冠男子。
李淳罡虽然对轩辕家族如今的景象很是不屑,但是对轩辕大磐还是有些重视的,思忖道。
“轩辕大磐虽然没入武评,但比起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只高不低,若非这家伙太聪明,什么都想学,还都想拔尖,如果肯一门心思,学刀就学刀,就没顾剑棠什么事情了。而且这家伙很早便精通佛道义理,加上壮年时便已是内力深厚,借阴鼎补阳炉,调伏心障,一旦真被他捣鼓成了,就是黄道赤篆小证长生,修为差不多媲美道门里的大真人。”
许宗甲丝毫不关心李淳罡对轩辕大磐的评价,如今的轩辕世家,出了轩辕敬城,无一人可入他的法眼,轩辕大磐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走入歧途的假修罢了,靠着一知半解道家奥义,琢磨出了采阴补阳之法,完全是将道家理念曲解了,没什么好说的。
许宗甲遥望着轩辕家族如今的大门,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对众人解释。
“轩辕大磐不过是个老流氓,哪有什么风采,如今轩辕世家只有一个人可堪一观!”
徐凤年和李淳罡立马起了好奇心,倒是老道士赵希抟不识得许宗甲,虽然不知这是何方神圣,见徐凤年和李淳罡都对此人异常敬佩,也知是一位不世高人,所以也是侧耳倾听许宗甲的高论。
老剑神将手指插入鼻孔,丝毫不顾及形象,挖着鼻屎,随手一弹,射入江中,这才问道。
“难道是老夫这些年不曾踏足江湖,所以孤陋寡闻,轩辕家族的后辈出了惊艳之辈?”
赵希抟摇摇头,他和轩辕家族是老邻居了,这些年也不曾听闻轩辕家族有什么出彩的人物,后辈之中只有一个轩辕敬宣,虽然距指玄境仅有一步之遥,依然上不得台面,算不上什么惊艳之辈。
“老道也是不曾听闻轩辕家族除了轩辕大磐外,还有什么出众的后辈?”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徽山大戏,时不予人
<!--go--> 看着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许宗甲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揭开谜底,而是神色的复杂的说道。
“李前辈应该也是了解轩辕大磐的实力的,如今轩辕家即将要有一场好戏开锣,不知你可感兴趣?”
李淳罡这个人也是一个爱闹腾的人,对许宗甲所说的好戏极感兴趣, 眼中闪过思索,轻声问道。
“你小子说有好戏,那必然是场好戏,我自然不会错过,只是不知这场戏是个什么名目?”
许宗甲一挥衣袖,真气击打着江水,将竹筏调转了一个方向, 向着歙江西岸靠拢,准备前往徽山。
“这场好戏就是敬请轩辕大磐升天!”
许宗甲声音带着一丝的金玉之声, 充满了杀气和豪气,竹筏如离弓利箭一般向着徽山挺近。
众人听得这场好戏的名头,不由一愣,纷纷震惊的看着一脸冷色的许宗甲,李淳罡甚至猜测是不是许宗甲对轩辕大磐看不过,所以才会动了杀意。
赵希抟震惊之色犹胜众人,他不识得许宗甲,也不知许宗甲的本领,但是却对老邻居的轩辕大磐知之甚深,大天象的境界绝不是浪得虚名,有轩辕大磐坐镇的轩辕家族虽然略逊龙虎山一筹,依然是江湖最顶尖的势力。
众人此时已经上岸,看着岸边的一位中年书生,一脸的病气,神色中多有悲苦之色, 时常用手捂着口,咳嗽两声,身形消瘦, 穿着一身宽大的青衫儒袍,显得更加瘦弱,一脸期盼的看着歙江,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归来。
众人上岸之时,这位书生还以为是自己等待的人回来了,上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并没有自己的女儿,这拱手一礼,表示了歉意,止住了脚步,再次看向了江心,等待着自己期盼的人。
许宗甲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位隐忍了几十年的父亲,摇了摇头,有些叹息。
众人都很奇怪,第一次见许宗甲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感兴趣,徐凤年更是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书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许宗甲关注的,心中好奇,上前两步, 和对方套着近乎攀谈了起来。
徐凤年腰间挎着剑,拱手一礼,极为恭敬的对着中年书生客套着。
“在下北凉徐凤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书生听得了徐凤年的自我介绍,眼中闪过了精光,神色中多了几分热情,显然对徐凤年很感兴趣,回礼道。
“原来是北凉世子殿下当面,在下轩辕敬城!”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自然是听过轩辕敬城的名字,没想到这个书生就是轩辕家族有名的窝囊废,生于武道世家,却只读书不习武。
轩辕敬城打量了一下徐凤年,神色中有着一丝的疑惑,看得徐凤年有些摸不着头脑,神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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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何如此打量在下,我可是有什么不对?”
轩辕敬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语调平缓的问道。
“世子殿下可是和小女青锋有过过节?”
徐凤年想起了江中遇到的紫衫女子,耸了耸肩,讪笑道。
“先生也知这件事,那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有些荒唐,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多多海涵!”
轩辕敬城倒是洒脱一笑,摆摆手,笑道。
“世子殿下客气了,当初小女当初与世子过不去,倒也不单纯是因为世子的原因!”
徐凤年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轩辕敬城,他和温华当年在绵州与轩辕青锋起了冲突,之后再无交集,怎么会有其他的原因呢?
“还请先生明言。”
轩辕敬城神色有些黯然,语调缓慢的开口道。
“你长得与一人很像,形似才四五,神似却有八九......”
徐凤年听到这个形容,顿时有些不悦,他听过这个评价,他和已故北凉王妃吴素的样貌有着四五分的相似,所以他对轩辕敬城谈及自己的亡母有些恼怒,手悄悄的扶上了剑柄。
轩辕敬城余光看了一眼徐凤年的搭在剑柄上的手掌,不紧不慢的说道。
“而这人,是青锋她娘亲心中一直放不下的男子。若非这男子病逝,她绝不会嫁入徽山。青锋的书法丹青都是与她娘亲学的。有一幅画像,悬挂了二十年,青锋在灯市上看到你后,难免无理失态,望殿下海涵。”
轩辕青锋的妻子赤练霞乃是一个江湖女子,当年因为见到了女扮男装的吴素,一见钟情,终生难忘,最后苦恋无果,这才嫁给了救了她的轩辕敬城,说来也好笑,当年的轩辕敬城一心苦读圣贤书,想要成为张巨鹿那般的治世能臣,没想到最后却娶了一个江湖女子,而且赤练霞因为难以忘怀吴素,终日将吴素的画像挂在房中,甚至和轩辕敬城斗气,甘为轩辕大磐的双修鼎炉,可谓是给轩辕敬城巨大的打击,从此埋头苦读二十年,只为一举扫清徽山牯牛降的大雪坪,为轩辕家族留下一个清白。
只是可惜时间不予轩辕敬城,如果再给他五年,不,甚至只要三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一举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如今他空有儒圣的境界,但是却无相应的实力。如今老不羞轩辕大磐将觊觎的目光投向了轩辕青锋,注定了轩辕敬城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只能拼死一战,强行用性命换取实力,他决不允许轩辕大磐伤害自己的女儿。
二十年的隐忍,可惜了,轩辕敬城有把握将轩辕大磐带走,但是却需要为轩辕家族和女儿的日后做些打算谋划,而徐凤年来得正是时候,北凉正好可以为轩辕家族提供庇护,只是轩辕家族也需要付出自己的诚意,投靠到北凉的门下,成为其鹰犬,供其驱使。
徐凤年听到此言,却是忍耐不住,利剑出鞘,一道寒光刺向了眼前轩辕敬城。
轩辕敬城就是修养再好,一退再退,此时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此时已经准备亮出自己的锋芒了,所以也不掩饰,身形一闪,欺进徐凤年的身前,一指点散了徐凤年的剑光,手掌一翻一握,就将利剑夺到了手中,再次闪身回到了徐凤年的对面。<!--over-->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书生意气
徐凤年一脸的骇然,他此时修为又有所精进,居然一招就败于了轩辕敬城,不是传闻这位轩辕家族的长房长孙是个十足的废物,不同武艺的吗,怎么有如此修为,徐凤年暗自估量了一下轩辕敬城的实力, 应该不比曹长卿弱上半分。
轩辕敬城将手中的利剑随手一抛,直接插入到了徐凤年腰间的剑鞘之中,徐凤年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宝剑,眸中有着不解,好奇的问道。
“既然先生有着如此的修为,为何还会落得今日这个境地?”
轩辕敬城神色黯然,一点没有一招败得徐凤年的喜悦,转过身去,看着汹涌的歙江水,一脸的复杂,声音好似从幽远之地传来。
“青锋她娘亲与轩辕大磐双修,以此来报复我。如今这位老祖宗要再让青锋入牯牛降。”
轩辕敬城的嗓音平稳,并未刻意遮丑而小声。
厚脸皮的徐凤年一脸的不可置信,被轩辕大磐的骚操作震惊的目瞪口呆,剩下的众人就不更不用说了,面面相觑,心中对轩辕大磐的鄙视无以复加,天底下还有这般喜欢吃窝边草的老不羞?那可是嫡长孙的媳妇啊,最后连曾孙女都不放过?宁肯错杀不肯错放吗?相比这个耸人听闻的内幕,徐凤年那些贪花好色的传闻实在是不值一提。
许宗甲眼中满是厌恶,虽然他早就知道轩辕大磐是何等的不要脸, 但是依然忍不住对此人心生杀意, 依然决定,如果此次轩辕大磐不死,自己必然出手亲自送他一程, 免得玷污了这世间红尘。
轩辕敬城苦涩道:“这位老祖宗,倒不是耽于美色,实在是欲证长生真人境界,走了条旁门左道。”
徐凤年骂道:“放你娘的屁,道门房中术也好,密宗欢喜双修也罢,轩辕敬城你还是男人?”
轩辕敬城自然是一个男人,也难以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只是他对赤练霞实在是爱得过深,即使如此也依然难以恨她,所以只能每日苦读,盼着早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一句扫净轩辕家的污秽。
轩辕敬城淡然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恨声道。
“我用二十年的时间学尽了徽山问鼎阁所有的秘笈功法。”
徐凤年有些意外,回头看了一眼许宗甲,觉得此人和许宗甲的喜好有些相似,爱读书,喜欢泡在藏书楼中,只是不同的是,许宗甲性格果决,而轩辕敬城则是过于忍让。
轩辕敬城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的遗憾,沉声说道。
“我如今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时不我待,只能用性命换取实力,不惧一死,但求她们母女平安!”
轩辕敬城缓缓说着,中间咳嗽了几声,手掌捂着嘴巴,一抹鲜红映入了徐凤年的眼中,但是轩辕敬城毫不在意,将手掌放下,好似已经早有预料。
这话中的决绝之意,让徐凤年有些不解,但也知道轩辕敬城肯定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好奇的问道。
“先生此话何意,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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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敬城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一心想要扫除徽山轩辕家族的污秽,朗声道。
“轩辕大磐想要证道大长生,我就偏偏让他此生难以达成心中所愿,今日我欲登上那牯牛降大雪坪,恭请轩辕大磐升天!”
“只是我死后,她们母女如何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刚刚见到了世子殿下。才算是解决了这个困扰我良久的难题!”
“今日来见殿下,殿下的剑法极好,且不说剑法有成,出剑更是果决狠辣。轩辕敬城恳请殿下出手相助。”
“天底下只有殿下救得了她们母女。”
轩辕敬城面对着徐凤年,一揖到底,久久不愿起身。
徐凤年自嘲的一笑,自己连轩辕敬城的一招都没有抵抗住,怎么称得上剑法极佳,轩辕敬城这话让徐凤年听了都老脸一红,不愿接受这种夸赞。
轩辕敬城缓缓起身,看着徐凤年脸上的惊色和苦笑,丝毫不在意,他所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绝无虚言。
轩辕敬城读书已经成就了儒圣心境,诚人诚己,口中所说皆是心中所想,自然不会因为有求于徐凤年,就故意奉承,说些违心之言,徐凤年的实力的确已经是世间少有,足以称得上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他面对的对手都是老一辈的高手,如今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不论曹长卿还是轩辕敬城,都是千年来,世间少有的英杰,如果不是张扶摇占尽了儒家气运,如今的他们早就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足以可以成为圣人一流的人物了。
轩辕敬城见徐凤年沉默不语,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轩辕大磐一死,徽山也就我父亲轩辕国器,与我弟弟轩辕敬宣,称得上麻烦,这两人再死,殿下只要保得住青锋性命,大可以将她当作牵线傀儡,掌控牯牛大岗。”
徐凤年心动了,如果北凉能够掌控轩辕家族,自然离阳境内的江运就算是掌控在了北凉的手中,足以让北凉如虎添翼,只是徐凤年还是有些担心,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有时候往往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所以他不敢接,只是再次确认问道。
“这事不是你们轩辕世家在给我下套子吧?”
轩辕敬城愕然,他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如此多疑,又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哑然一笑,的确,自己和世子殿下乃是第一次相见,就将身后事托付给了对方,的确引人怀疑,对方身为北凉世子,身份敏感,不得不多想一些,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轩辕敬城虽然被徐凤年质疑,却更加欣喜,徐凤年越是谨慎,越说明了徐凤年可靠,也更说明了徐凤年已经动了心,只是有所疑虑。
轩辕敬城毫不犹豫的摇头,坚定的道。
“哪有将自家的顶梁柱杀了给人设套的,所以世子大可放心,此事乃是敬城一人所为!”
徐凤年半信半疑,深深的看了眼眼前这个其貌不扬,一身病气的书生,有些怀疑道。
“轩辕大磐那个老不羞的虽然为老不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怪物,听说实力彪悍的很,你如何杀得了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 山上人上山
轩辕敬城将自己染着鲜血的手负于身后,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和傲意,自信而又平静的开口道。
“自然可以,轩辕大磐一声都在追求大长生之境,我就用自己用性命换来的大长生境界让他见识一番, 何为陆地神仙,只是我长生真人境界,并不是真长生,因此胜负在五五之间。”
徐凤年很是吃惊,这个轩辕敬城居然已经证就陆地神仙之境不成,他境界不足,所以也看不出轩辕敬城的深浅修为,只好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一行人中,只有他们二人曾经达到了陆地神仙之境,眼光毒辣,定可以看得出轩辕敬城的修为深浅。
李淳罡此时也是对轩辕敬城很感兴趣,仔细用心神之力感知着轩辕敬城的气机,半晌后才开口道。
“你如今虽然有着天象境的修为,但是好似不是苦修而来,更像是付出了某种代价得来的!”
轩辕敬城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打量了一眼李淳罡,他如今不过不惑之年,自然是认不得李淳罡这位几十年不曾踏足江湖的老前辈,虽然对这位老者的精准眼光有些吃惊,依旧是很坦然的点点头承认了李淳罡的判断。
李淳罡叹息一声, 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大家获得了天象境的修为,但是毕竟比不得轩辕大磐, 他此时乃是大天象之境,这老不羞虽然算不上惊艳决绝之辈,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稳中有升, 算是一个弱化版的王仙芝,如今的实力比之老夫也不遑多让,所以你怕是奈何不得他!”
轩辕敬城连连点头,对李淳罡的老辣眼光很是佩服,一点没有被他揭穿后的羞恼。
徐凤年有些诧异看向轩辕敬城,不明白他为何还如此淡定,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许宗甲,相比李淳罡,许宗甲实力和境界都更加深不可测,所以他一定可以解释轩辕敬城为何会有如此坚定的信息,可以将轩辕大磐杀死。
许宗甲皱了皱眉,心中颇为轩辕敬城可惜,他天资纵横,如果从小习武修行,命运绝非像今日这般悲苦,早就扫净了徽山大雪坪,哪里需要隐忍二十年,不由叹息一声,第一转身面对直视着轩辕敬城, 开口解惑道。
“轩辕先生读书读到了骨子里,已然通神, 达到了儒圣境界,如果不是气运不足,早就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成就儒家新的圣人,受天下读书人敬仰!”
许宗甲说到此处,心中对轩辕敬城既鄙视又惋惜,鄙视的是轩辕敬城性格软弱可欺,书生意气,拒绝了家族自小的培养,一心只想做治世之能臣,落得个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又惋惜对方天赋惊人,成就儒圣心境,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足以让他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如今却以寿元换取了修为,命不久矣,天下失一儒圣矣!
“只是轩辕先生以寿元换取修为,即便可以击败轩辕大磐,也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顿时了然,钦佩的看向了对面的病恹恹的轩辕敬城,这是他遇到的第三个可以读书成就儒圣心境的人,其他两位,许宗甲和曹长卿都是不世出的大高手。
赵希抟和李淳罡也是一脸的惋惜的看向了轩辕敬城,儒圣境界啊,千年难遇,可惜了轩辕敬城生在了徽山,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心中似乎同情和共鸣更多一些,轩辕敬城和徐凤年有些相似之处,可以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不惧生死,这种观点和徐凤年几乎一样。
徐凤年是一个城府极深又极浅的人,世人在意的东西,如权势,富贵,名利,他都毫不在意,但是世人不在意的东西,他却极为看重,亲情,义气和爱人,为了这些他可以跟人拼命,这也是他为何会因为老黄死于武帝城,再次游历江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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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低头沉思了片刻,终究是对轩辕敬城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丝怜悯和认同,开口答道。
“你实力足够了,要真如你所说,让我出手也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帮忙除掉轩辕国器和轩辕敬宣中的某一个,否则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轩辕青锋,就想蛇吞象,掌控轩辕家族,实在是太吃力了。”
轩辕敬城毫不犹豫点头道:“好。我现在就上山,先去杀轩辕敬宣。”
徐凤年无言以对。
这男人,是彻底疯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为让许宗甲不由摇头,轩辕敬城如果早如此,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轩辕敬城遥望那座藏青色的牯牛大岗,喃喃道:“我来了。”
这位在徽山待了二十年的山上人,如今要上山杀人去了。
轩辕敬城说完,也不再此处久待,身形掠过,向着徽山奔去。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由看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我有时很纳闷,是不是你们这些成就儒圣境界的读书人都如此莽撞,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比之那武夫更冲动!”
许宗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徐凤年,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认同徐凤年的观点的,思索了一瞬,这才解释道。
“读书读出了境界的人,往往心志坚定,谋而后动,不惧生死,所以才会坚定不移的实现自己平生所愿,绝不拖泥带水,一往无前,往往这种人也是最难缠的!日后你如果见到这种人,最好不要以常理待之!”
徐凤年想了想,觉得许宗甲所说有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读书人最是死心眼,为了自己的理想,连性命都不顾,实在是惹不起。
徐凤年看了一眼许宗甲几人,想着刚刚的轩辕敬城,有些心动的问道。
“徽山之上的这场好戏,我们去凑凑热闹?”
许宗甲自然没有异议,他本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而来,所以欣然点头,李淳罡也是对轩辕敬城和轩辕大磐之间的祖孙对决极感兴趣。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得志小人,毒蛇妇人
只有老道士赵希抟有些顾虑,他怎么说也是龙虎山的天师,和轩辕家族乃是老邻居,虽然好奇,但也不好看人家的笑话,所以婉拒道。
“老道还是先回逍遥观等着诸位吧,至于龙象, 倒是无碍!”
徐凤年目送老道士回山,这才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向着徽山浩浩荡荡的走去。
走到轩辕家族的大门前却被轩辕敬意带着门客拦在了山门外,
徐凤年见状,有些急不可耐,就想硬闯。
许宗甲站出来,拦住了徐凤年的莽撞行为, 徐凤年不解,这次的这场大戏可是许宗甲想要看的,怎么事到临头,却又阻拦自己上山呢。
许宗甲似乎知晓徐凤年的疑惑,收回来拦在徐凤年身前的手臂,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毕竟要给他点时间,让他可以和家人交代几句身后事,毕竟人家可是拿性命去拼,所以我们也要体谅一下!”
徐凤年皱着眉头,听了许宗甲的解释,也是稍缓心急,心中思量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也要做出一些安排的。
许宗甲挥挥手, 示意身后众人无需紧张,找了一块树荫之地, 坐在了一块青石之上休憩, 给轩辕敬城留下了时间。
许宗甲倒是没有坐下, 依然站在道路之上, 静静的看着轩辕家族的二房轩辕敬意和众位门客,眼眸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轩辕敬意作为轩辕家族的二房,有时却对轩辕敬城极为痛恨,恨他作为长房长孙,有着绝佳的天资,却无所作为,又有些可怜对方,身为长孙,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如今更是好像连女儿都护不住了,这种下场,怎么不让同袍兄弟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轩辕敬意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有些像自己家那个废物大哥的书生,不知为何,面对着他古井无波的双眼,心中有着三分紧张和忐忑,好似兔子面对着老虎一般,这种紧张和忐忑是面临着老祖宗都不曾有的感觉, 这让轩辕敬意不得不心虚的将视线移开, 不敢和对面的书生对视下去, 甚至后退了几步,让身前的门客也暂时放下警戒,不只是否是因为被许宗甲所慑服。
牯牛大岗上建筑极有讲究,等级森严,规矩繁琐,例如长房大宗所在的后-庭,便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迎面宴厅一间,朱红细漆,雕花紫檀,脊兽腾飞。堂壁悬大匾壶天永冬四字,前有天井后有花园,东西厢房上有楼,天井置有一只半人高的琉璃大缸,盛水数千斤,植有八九株莲花,亭亭玉立,可见根须,十几尾肥硕红鲤悠游其间。时值初秋,红墙绿瓦间,黄叶铺满檐下的青石地砖,无人打扫,透着股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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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华美宫装的妇人站在琉璃鱼缸前,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缸内,引来红鲤欢快游曳,她体态雍容,神情慵懒。一名高大健壮的华服男子径直走入庭院,妇人身边的一名丫鬟赶忙低下眉目,不敢正视。中年男子双手搭在红玛瑙腰带边缘上,看人习惯性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感觉。
这男子挥手将丫鬟驱散,如获大赦一般,丫鬟慌忙的向着门外跑去,经过男子的身边时,这位中年的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丫鬟的翘臀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发出了得意张狂的笑声。丫鬟惊得花容失色,发出了一声惊呼,但依然不敢停留一秒,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门后。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轩辕敬宣,气焰嚣张,即使面对着自己的嫂子赤练霞,也丝毫没有一丝的收敛。
赤练霞面容冷艳,对轩辕敬宣的肆意妄为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撒着饵料,轩辕敬宣走进大缸,手掌张开,一道吸力自掌心中发出,琉璃大缸中的莲花根茎纷纷折断,红鲤也跃出了水面,十几尾红鲤和莲八九株莲花纷纷向其飞去,轩辕敬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冷艳妇人,发出一声冷笑,手掌一握,顿时红鲤和莲花纷纷化为了残败不堪的死物,随手抛在了妇人的眼前,寒声道。
“嫂子,此地只有我们孤男寡女,不做些什么吗?”
赤练霞无动于衷,对满地狼藉视而不见,随手将小瓷碗放下,抬头看着轩辕敬宣,平静道。
“轩辕敬宣,虽有好吃不过饺子的说法,难道你不知我是那赤练蛇,一口下去就会将你毒死吗?”
轩辕敬宣更为得意,将头高高扬起,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中透出了一缕寒光,不以为意道。
“嫂子深居简出,自然有所不知老祖宗这回出关后,有意将家主位置托付给我,也怪不得嫂子不知此事,嫂子与老祖宗也有些时日不曾双修了吧?”
“我对嫂子垂涎已久,这在徽山早就是路人皆知,等我名正言顺接管这座牯牛大岗,老祖宗岂会在意一只上了年纪的破旧鼎炉。整个徽山之上也只有我那书呆子的大哥把你当仙子供奉起来,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罢了!”
赤练霞被如此言辞羞辱,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望着地面上已经死透了的鲤鱼,淡然嘲笑道:“轩辕敬宣,你可曾记得六年前你去南疆办事?嫂子凑巧在牯牛降大床上见到了你那位忠贞不渝的妻子,可是狐媚得十分厉害。她初入徽山,天天骂我失德荡妇,这几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她为何闭嘴了?不妨与你明说好了,是嫂子怜她寂寞,与其花费力气骂人,还不如留着力气去床上伺候人,嫂子这才大发慈悲恳请老祖宗雨露均沾于她。”
轩辕敬宣脸色阴沉,停顿片刻,轩辕敬宣连着恨声说了三个好字,狞笑道:“轩辕敬城这个大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没想到嫂子居然有如此心机,知道背后耍小手段来报复,如此最好,今天我就扛着嫂子回去,倒要看看长房大宗有还有谁能跟嫂子这般有骨气胆敢阻拦我!听闻嫂子对着一幅画像相思成疾,稍后我不介意将那画像挂在床头助兴,嫂子,如何,敬宣是不是比大哥要有情趣多了,更懂得怜香惜玉?”
赤练霞丝毫不恼怒,微笑道:“拿自己与轩辕敬城比较,你也实在太看得起他了!”
关于156和157重复的事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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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兄弟手足
“轩辕敬宣,你畜生不如!”
一道蕴含着恨意的少女声音在身后传来,一袭紫衫的轩辕青锋此时终于回到了徽山,俏脸含煞,一脸的杀意,看得出来,她对轩辕敬宣无比痛恨。
一直平静如水, 即使面对轩辕敬宣这头饿狼的言语羞辱和威胁,也没有丝毫动容和惧怕的赤练霞,此时看到自己的女儿,秋眸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冷声斥道。
“青锋,离开这里!”
轩辕敬宣也不是那无脑的废物, 不然不可能成就一品境界,被轩辕大磐当做了家主培养, 有意让他执掌轩辕家族。妇人的慌乱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依然逃不过他的法眼,这让他总算是抓到了妇人的弱点,更见嚣张的讽刺道。
“可真是母女情深,感人肺腑啊!”
轩辕敬宣毫不掩饰自己贪婪觊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秀容英武的轩辕青锋,可惜这是老祖宗的预定的鼎炉,此时的自己万万是碰不得的,只能叹息一声,继而将目光投向了赤练霞,冷笑道。
“老祖宗已经决定让青锋上牯牛降大雪坪,嫂子是不是也为青锋感到高兴?”
此时的赤练霞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冷艳的面容,面色煞白, 心犹如沉入了水底,脑中一片空白。
轩辕青锋也是吃惊极了,但她毕竟心高气傲, 性情刚烈, 虽然突闻噩耗, 虽惊不乱, 已经暗暗决定,即使自我了断,也绝不上大雪坪,任那老匹夫羞辱自己。
“咳咳咳!”
一道声音沉闷的咳嗽声自院门外传来,一道病恹恹消瘦的身影推开了这扇他多年不曾推开的院门,迈步走进了院内,站在了轩辕青锋的身前。
轩辕敬宣轩辕敬宣愕然,缓缓转身,看到出现在院内的熟悉身影,下意识中略有惊吓,惊退了一步,但随即被自己的这一丝恐慌给逗笑,就站在琉璃大缸边上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起来。
之所以讶异,那是因为轩辕敬宣知道谁都可以踏足这座大宗内庭,唯独门口那名男子不行!而那人恰好便是轩辕敬宣身后妇人的丈夫,这是何等荒诞不经的事实?
当初风华正茂的妻子宁肯与老祖宗双修,致使嫡长房沦为笑柄,宁愿二十年对着一幅泛黄的画像发呆, 也不愿正眼看一眼丈夫,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轩辕敬宣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眼神阴郁,他想起儿时兄弟三人,站在问鼎阁望江台,一起踮起脚跟趴在栏杆上的温馨场景,清晰记得大哥说要做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二哥说要重振家族威名,要胜过那吴家剑冢,而轩辕敬宣则扬言要做王仙芝那样的武夫,什么龙虎山真人都一拳砸成肉饼。
兄弟三人,那时还是亲如手足,只是长大后三人的前程便南辕北辙,二哥轩辕经意间为人处世有大将风范,玲珑八面,吸纳了许多股不可小觑的江湖力量,而轩辕敬宣自己更是在武道一途上高歌猛进,至今已是即将一脚踏入宗师境界,未来成就,比起父亲轩辕国器,只高不低。
但那位大哥呢?老祖宗给予那么大的期望,赠予那么多资源,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与人说话只会唯唯诺诺,与人争执只会一退再退,在崇力尚武的轩辕世家,要武痴轩辕敬宣如何去尊敬一个从不碰刀剑棍棒、只会经史子集的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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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过后,轩辕敬城向着轩辕敬宣走了几步,手掌捂着嘴巴,含糊道。
“敬宣,你实在是太心急了,应该再等等的,可惜你从下就是没有什么耐心,这样实在是不好!”
轩辕敬宣愣愣的看着训斥自己的长兄,神色间闪过一丝恍惚,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轩辕敬城也是这样教导自己和二哥两人的,随即有反应过来,感到十分可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兄长,居然还想教训自己,如今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孩童,怎么还会听这么一个废物给自己讲大道理。
轩辕敬宣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手捧着腹部,一时停不下来,足足过了片刻,轩辕敬宣才停下了疯狂的笑声,双手搭在了要带上,向前靠近了两步,头颅高高的扬着,像是一只骄傲孔雀,鄙视的俯视着这位从小体弱多病的兄长,一脸骄横的说道。
“大哥,你说我该等什么?等你靠一肚子仁义道德去当家主?等我侄女去牯牛降当采阴补阳的可怜鼎炉?还是等耐心耗光了的父亲再次给你们嫡长房撑腰?大哥啊大哥,你要知道我以往虽说言语上占一占嫂子的便宜,可你到底是我大哥,长兄为父,敬宣还不至于真的如何对嫂子不敬,谁让咱们兄弟三人都是敬字辈?”
轩辕敬城脸色也是一松,放开了捂着嘴巴的手掌,有些感慨的看着三弟,平静的说道。
“你接着说!”
轩辕敬宣一脸的桀骜,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让人失望的长兄,嚣张道。
“我忍了很多年,实在是不想再忍了。大哥,你知道我受了老祖宗点拨,辅以丹药填充气海,此时是什么境界吗?”
轩辕敬城面色平静,他此时气海逆转,修为已经臻至天象境,如何看不出轩辕敬宣的境界,却摇头不语。
轩辕敬宣十分骄傲,厉声道。
“我已经越过了金刚境,此时已经臻至指玄境!”
轩辕敬城看着一脸戾气的弟弟,终究还是将心中最后一丝的不忍抛弃,平静的点头,淡然的说道。
“我来时就已知晓!”
轩辕青锋脸色巨变,轩辕敬宣初入一品时,长房就已经举步维艰了,如今更是成就了指玄境,长房哪里还有落脚之地。
一脸病色的轩辕敬城叹息一声,可惜道:“你这是拔苗助长的境界,不过是无根之木,对武道长远发展并无裨益。”
轩辕敬宣闻言更感可笑,揉了揉肚子,讥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真是诚心诚意,让我醍醐灌顶啊。我肚子都笑疼了。”
第一百六十章 指玄杀指玄
轩辕敬城转头看了一眼牯牛降大雪坪方向,轻声呢喃道:“冬季大雪,徽山才会干净些。咱们这个家,实在是太脏了。”
中年书生深深凝视着妻子,微微一笑,说不出道不明的豁达释然。
轩辕敬宣还是不以为然的倨傲表情,冷笑道:“大哥, 怎的,要拿书本敲打我?”
轩辕敬城摇头道:“徽山这地方早就满是污秽了,让人不忍直视,轩辕大磐将徽山带上了一条歧路,今日就由我来拨乱反正,让轩辕家族重回正道。”
轩辕敬城看了一眼身前的轩辕敬宣, 眼中绽放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精光和风采, 光彩夺目,赤练霞和轩辕青锋俱是恍惚呆滞。轩辕敬城傲然道。
“若说武学天赋,你便是加上轩辕敬意都比不上我。这也是为何轩辕大磐屡次给我机会,希望我可以弃文习武的原因!”
轩辕敬宣忆起了当初家族对轩辕敬城的培养,投入了打量的资源和金钱,但是呢,轩辕敬城一次又一次的让轩辕大磐和轩辕国器失望,最后才不得不重新培养轩辕敬宣,当初颇令轩辕敬宣嫉妒和痛恨,他从来都不是家族的首选继承人,只是一个备胎,如今他总算是踏入到了武道宗师的境界,即将执掌轩辕家族,如何不令他感到欣喜和满足。
轩辕敬宣看着和往日不同的轩辕敬城, 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讽刺道。
“那又如何, 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连妻女都护不住的废物!”
轩辕敬城不愿意和一个死人多言,直言道。
“你是指玄,我便以指玄杀你。”
轩辕敬宣愕然,诧异的看着发疯的轩辕敬城,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敢相信的抬起手臂,用小拇指不断的挖着耳廓,似乎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直像一个废物的轩辕敬城居然口出狂言要杀自己,实在是可笑的紧!
轩辕敬城不理会正在嘲笑自己的轩辕敬宣,径直向着轩辕敬宣走去,似慢实快,瞬间便来到了轩辕敬宣的身前。
轩辕敬宣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轩辕敬城,恐惧之下本能想要的调动体内的真气反击,可惜的是已经晚了,轩辕敬城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轩辕敬宣的咽喉,微微提起轩辕敬宣的身子,脚步不停,向着前方大步迈去。
轩辕敬城体内的真气涌向了轩辕敬宣的气海,将他体内的真气死死的压在了丹田,一路将轩辕敬宣体内的所有的经脉全部炸裂, 轩辕敬宣就像是待宰杀的小鸡仔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被轩辕敬城提着狠狠的撞击在了琉璃大缸之上,大缸破碎,缸内的几千斤水顿时倾泻而出,轩辕敬城没有停留脚步,继续向前,直至撞破了院墙,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大洞。
轩辕敬城随手将轩辕敬宣抛到了地上,激起了漫天的尘土,身体在地上反弹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早在轩辕敬城将其气海经脉悉数炸裂之时,轩辕敬宣就已经身死,虽然轩辕敬宣有着一副金刚体魄,更是成就了指玄境界,生命力惊人,但是依然不能承受这种伤害,早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当时的惊诧和恐惧,他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位一直是窝囊废的兄长为何会有这么一身高深的修为。
轩辕敬城手中满是鲜血,脸上七窍流出一丝血迹,他毕竟是用命换得的实力,虽然轩辕敬宣在他手中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却仍然遭受到了反噬,轩辕敬城站在庭院之外,神色复杂的看着院内的轩辕青锋和赤练霞,手臂微微抬起,终究是缺了几分勇气,将僵在空中的手臂颓然的放下,转身看向了牯牛降大雪坪,微微一动,就要迈动脚步。
赤练霞看着脚下的已经死了的红鲤和狼藉的莲花,缸中的水没湿了她脚上的丝绸绣鞋,秋风秋意秋凉,天凉好个秋,由脚底传来的刺骨冰冷传遍了她的全身,看着要离去的轩辕敬城,她猛地站起身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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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敬城,你要去哪里!”
赤练霞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向轩辕敬城,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丈夫,今日的轩辕敬城是如此的让她感到陌生,不,也许是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她也从未从心中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所以才会对他如此陌生,她不知轩辕敬城的心中所想,也不了解轩辕敬城喜欢什么,两人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对方。
轩辕敬城停下了脚步,回头深深的看了这个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两个女人,温言笑道。
“去牯牛降大雪坪。”
轩辕敬城眼中闪过一丝憧憬的光亮,轻柔道。
“把这个家打扫干净了,你们母女日后也就真正的自由了!”
轩辕敬城再次看了一眼妻子,和瘫软靠在了院门上的轩辕青锋,叮嘱了一声。
“青锋,日后你娘就靠你了,好好照顾你娘!”
轩辕敬城甩动着宽大的袖子,转回了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豪气道。
“圣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惜我轩辕敬城这一生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轩辕敬城迈动了脚步,身形像是瞬移一般的向着前方奔去,只余下了一句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传入了留在原地二人的耳中。
“轩辕敬城从未后悔当年娶了你!”
山下,许宗甲看着徽山上空涌动的云涛,知道大戏已经开锣,他们这些观众可以的登场了,不然就会错过好戏了。迈步挥动衣袖,拦在身前的轩辕家族上百人纷纷摔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徐凤年见得此幕,不由眼中一亮,一步跨到了许宗甲的身侧,偏头问道。
“好戏开场了?”
许宗甲点头,留下了一句叮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身前。
“我先行一步,你们自己跟上吧!”
徐凤年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轩辕家的武者,见他们拼命挣扎依然不能从地上爬起来,一挥手,让宁峨眉将轩辕敬意先行看押了起来,毕竟日后轩辕家族可就是北凉王府的门下客了,轩辕敬意如果还在,难免日后会导致轩辕青锋难以真正的掌控轩辕家族,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控制住,不论是杀驱逐都是掌控着主动权。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酒当归,余味深长
倒在山道之上的众位武者可是轩辕家精锐力量,却在许宗甲的手中不堪一击。
轩辕世家称雄东南,大致分为几种人。
第一种当然是生而便姓轩辕的家族嫡系,这一脉以徽山三房为主干,剑生仙气的家主轩辕国器下面,又有轩辕敬意和轩辕敬宣撑起架子,与外戚与入赘轩辕的各路英才作为岔开枝桠, 共同构成王朝东南最为枝繁叶茂的一棵武林大树,这些人拥有近水楼台的先天优势,根据血脉亲疏远近,以及武学天赋高低,可以分别去问鼎阁取阅秘笈。
接下来便是轩辕以秘笈和重金双管齐下豢养的鹰犬走狗。
这里头又分两种,身份清贵者位列客卿,在徽山享受不低的待遇,出身粗鄙者若是身手不够结实, 大抵得夹着尾巴给轩辕世家卖命,做些刀口舔血的阴暗勾当换取饭碗,袁庭山若非与轩辕青锋那层关系,便隶属于这个阵营,得靠真本事换取想要的东西。
再就是轩辕精心培育的私人武力,当打主力有两拨,一拨是两百骑,五十砸下银子无数的重骑,以及相对便宜些的一百五十轻骑,另外一拨是忠心耿耿的死士,身份复杂,可以是逃窜到徽山避难的武人或者游侠,更多是自幼便被轩辕当棋子慢慢栽培的刺客杀手, 这一类极少有人能活到而立之年,足见轩辕世家在东南江湖上的活跃。
安排好后续事情的徐凤年不在理会这些轩辕世家的精锐, 就和徐龙象等人一起向着牯牛降急速掠去。
许宗甲虽然是先行一步,但是却没有直接去牯牛降大雪坪观战。
一片狼藉的庭院,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轩辕青锋总算是在惊变之中勉强清醒了过来, 玲珑身躯离开了院门,站直了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院墙外已经凉透了的轩辕敬宣的尸体。
一直被长辈誉为每逢大事必有静气的她也丧失了思考能力,头脑一片空白,叔叔轩辕敬宣不管如何品行不端,终归是货真价实的顶尖武夫,几十年按部就班,扎实锻就了一副金刚体魄,在徽山公认只在老祖宗轩辕大磐和“三尺青锋怀抱仙气”的祖父轩辕国器两人之下,更自称已然迈入玄而又玄的指玄境界,便是才入指玄,根基仍是不稳固又如何,指玄啊,江湖别称武林,到了指玄,才算真正成为屹立武林的一棵参天大树,道门真人便有望飞升,释门活佛即可化身舍利,三教以外的武道散人们则是更加生猛霸气, 以力证道, 不假外力,纯粹以肉身抗衡天威大劫,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如此令人敬仰的指玄境高手,怎么眨眼工夫就死了呢?还是死在了自己那个窝囊了二十年,只会死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父亲手中,目不暇接的事情,让轩辕青锋费解至极。
轩辕青锋受限于天赋根骨平庸,不宜习武,但自幼遍览秘笈,加上从小就见惯了高人过招,尤其是过目不忘,眼光练就得十分老辣。她看得出临敌时轩辕敬宣刹那失神后,其实很快就想要痛下杀手,但对手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估计没有比这更死不瞑目的死法了,身为指玄高手,却被人面对面轻松闲逸地走到眼前,一招击毙。
轩辕青锋嘴角微微哆嗦了两下,脸色煞白,欲言又止,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到自己的娘转身向着屋中走去时,终究是开口问了一句。
“娘,你真的不去牯牛降大雪坪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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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霞转身看向了女儿,即使发生了如此惊变,依然面无表情,心如枯井,冷然道。
“看什么,看轩辕敬城怎么死在牯牛降大雪坪上吗?呵,不过是自寻死路!”
轩辕青锋一直对父亲轩辕敬城多有不敬和厌恶,认为他实在是太过软弱可欺,十足的窝囊废一个,每日里只会捧着书本死读书,丝毫不理会屋外的纷扰,所以多年不曾称呼轩辕敬城为爹了,女孩子都期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只会隐忍的窝囊废,如今轩辕敬城终于漏出了自己的风采,
轩辕青锋却是难得开口承认了轩辕敬城是父亲,犹疑的说了一句。
“爹,既然可以杀的了轩辕敬宣,未必不能将........?”
赤练霞脸上挂起了一丝哂笑,冷漠道。
“那又如何,如今的轩辕敬城已经不是我们母女认识的那个轩辕敬城了,难道我就要终日以泪洗面,苦苦哀求,悔青了肠子一般乞求他的原谅,然后和他在这徽山之上相敬如宾,一起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不成?”
轩辕青锋泪流满面,是啊,去了又能如何呢,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吗,不能,但是轩辕青锋依然还是坚持的问了一句。
“娘,难道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赤练霞笑了笑,只是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和麻木,轻声道。
“我啊,早就不知心疼的感觉了,青锋,如果你想去大雪坪,就自己一个人去吧,娘想单独一个人静静!”
许宗甲突然出现在了庭院中,轩辕青锋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位英俊男子,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她在江中遇到过此人,当时他就在徐凤年的身边站着,好似是徐凤年的同伴,她戒备的退到了赤练霞的身前,但却不敢轻举妄动,许宗甲的突然出现显露一手高深的修为,自己和母亲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静观其变就好。
许宗甲看了一眼冷艳的妇人,又看了一眼英气勃勃的轩辕青锋,丝毫不理会二人,径直走向了廊下的一处,那里堆放了几十坛的陈年佳酿,这堆陈酿虽然堆在一起,但是每一坛的年份却不尽相同。
酒名当归,夹以徽山老茶雨前茶叶,以及每逢中秋摘下的桂子,该酒色泽金黄透明又微带青碧,酒香兼有茶香与桂香,入口微苦,细细品尝,却绵甜长久,余味无穷。此酒契合苦尽甘来之意,在徽山上却不流行。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徽山又名摇招山,古书《山海经》在雄山志里记载摇招之山多桂树,可轩辕世家占据这座洞天福地后,独享清福数百年,约莫是福不长久,气运渐次减少,连带着老桂树都一棵棵死去, 去年甚至连那棵性命比龙虎山一千六百年天师府还要长久的两千年老桂,被取名唐桂的仅剩最后的一棵都已凋零,故而这当归桂子酒,除去去年摘下桂子酿就的几坛子酒,终成绝响。
徽山都知晓嫡长房轩辕敬城是个荒唐人,嗜好以圣贤书佐当归酒,老一辈更记得,每年逢轩辕青锋生日,这名曾痴心妄想要下山考取功名, 死活不愿习武的读书人,都会带着年幼女儿去唐桂那边刻下身高,只是十五岁以后,早熟世故的轩辕青锋便将这件事当作耻辱,不愿再做,与父亲也愈行愈远,这些年唯有黄放佛屈指可数几个与那书生谈得来的客卿,才有口福喝上一壶色呈金黄琥珀的桂子苦酒,轩辕敬城喝酒喜欢品那苦味,不负怪人的印象。
轩辕敬城每年酿当归酒三坛,两坛都让人送来庭院,自己只余一坛。
所以他的酒总是不够喝,而这里却是从来不喝, 任由年年两坛酒搁着闲置, 年复一年, 酒坛子越多, 酒香也愈发醇厚, 积尘也是越厚。
赤练霞任由轩辕敬城堆放, 从未启封品尝过一次,只要是轩辕敬城送的东西,她从不用,所以酒坛之上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如果不仔细打量,还以为那是一土方堆放在那,绝不会认为那是美酒。
赤练霞也不出声阻拦许宗甲,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丝毫不好奇对方的身份,也不好奇对方的目的,只是冷观。
轩辕青锋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麻衫,但是书生气质浓郁,恍惚间,她甚至感觉眼前这位男子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如果是以前,轩辕青锋绝对不会认为这种人有什么用,但是如今却对这种读书人感到了敬畏, 这就是轩辕敬城二十年隐忍,一朝峥嵘毕露,给她带来印象转变太大之故。
轩辕青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书生,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堆无人理会的桂子酒,明亮的双眸中满是不解。
许宗甲在当归酒前站定,打量着那厚厚的尘土,惋惜的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好似寒风一般,吹进了赤练霞和轩辕青锋的心底,一种夹杂着遗憾和惋惜的复杂情感在她们心底久久不愿散去,让她们一时间骇然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书生。
许宗甲手掌轻轻扇动,酒坛之上的尘土聚拢成了一团,随意一抛,顺着破损的院墙,落到了院外。
许宗甲提起一坛桂子酒,将坛口的泥封打开,一股浓郁夹杂着苦涩的酒香飘过,许宗甲的鼻翼微微翕动,许宗甲高举酒坛,仰头痛饮,金黄透明而又夹杂着一丝青碧之色的酒液像是被龙吸水一般,尽数进入了那微张的口中,速度极快,不过片刻,酒坛中就再无一滴酒液落下。
许宗甲用宽大的衣袖一抹嘴角的酒水残留,动作粗鲁豪迈,丝毫不似读书人,转身看向了冷艳的妇人,寒声道。
“桂子酒,当归酒,酒味先苦后甘,余味绵长,果然好酒,更难得的是,酒中蕴藏着一丝酿造者内心最真挚的期盼!可惜,如此美酒竟然蒙尘几十年,白费了轩辕敬城的一片苦心、真心!”
许宗甲喝完了这坛桂子酒,丝毫不停留,直接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中。
轩辕青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了酒坛前,再次开启了一坛桂子酒,豪饮了一口,口腔中全是苦涩,难以下咽,不知过去多久,却有一丝甘甜在心底升起,久久不能散去,余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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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青锋低头看着这自己以往也是极为厌恶的当归酒,神色复杂,抬头瞥了一眼赤练霞,脚步迈动,向着牯牛降大雪坪的方向跑去,眼中有着一丝散不去的担忧和痛恨。
赤练霞呆立良久,回过神来,进入到了房中,不知为何总是忘不掉,许宗甲那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和女儿最后一记复杂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将轩辕敬城亲手所制的一套酒具拿出,又出了房间,盛了一杯桂子酒回到了房间,将之放在了圆桌之上。
赤练霞痴痴的看着酒杯中的金黄色的酒液,那一抹青碧之色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就像是轩辕敬城的真心一般,隐晦而又固执。
赤练霞自那位心上人病逝后,心情第一次如此复杂,迟迟不愿端起桌上的酒杯,端起后又迟迟不愿饮下这杯苦酒,不知是在恐惧什么,又在抗拒什么。
赤练霞愣愣出神,以往冷艳完全被无措所取代,青葱玉指端着酒杯,好似千钧之重。
赤练霞最后狠了狠心,一咬皓齿,张开了樱唇,将杯中的金黄色的酒液吞了下去,一股苦涩弥漫口腔,让她不禁微蹙柳眉。
赤练霞好似解决了一桩重大的难题一般,松了一口气,痴痴的笑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这酒也没甚稀奇,只是比寻常的酒苦涩了一些,古怪了一些,再无其它不同。
赤练霞虽然讥讽,不知为何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似乎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落空了。
赤练霞似喜似悲,纤纤玉指把玩着这套轩辕敬城亲自烧制的青玉瓷酒杯,她没来由开始恼恨自己,伸手猛地拍掉酒杯。
半响后,她还是起身捡起了跌落在地的青玉瓷酒杯,也幸亏地上铺着一层堪比黄金的羊毛地毯,才没有在刚刚的跌落中摔碎。
赤练霞举起酒杯,仰头望去,才发现杯底刻有两行小字,字迹清逸出尘。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口腔中酒液的苦涩味恰好消失,只余下了一丝回味悠久绵长的甘甜。
赤练霞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酒杯跌落,这次却不幸摔得破碎。
赤练霞好似发疯似的跑出了房间,拼了命的向牯牛降大雪坪跑去,哪怕是心肺犹如火烧,喘息粗重艰辛,她依然不敢停歇,死命的向着那里奔去,双手十指死死攥紧,青筋暴起,骨节煞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只手撼昆仑
牯牛降,大雪坪。
一道单薄的身影,穿着宽大的儒袍,秋风拂过,衣袖飘飘,卓尔不群。
轩辕敬城隐忍了二十年,这一刻终于峥嵘毕露, 展现了自己隐藏的无双锋芒,锐利逼人。
轩辕敬城这一路走来,不停咳嗽,血丝自七窍之中渗出。隐藏了二十年的轩辕敬城想了许多事情,有好有坏,有荣有辱, 有起有伏,有喜有悲。
轩辕敬城终于站定, 看着大雪坪尽头站立的那位高大的身影, 一脸的唏嘘,喃喃自语感慨着。
“终于走到了这里!”
那道高大的身影异常魁梧。
这是一个驻颜有术的老人,二十年前便满头白发的老人,如今双鬓已经是化为了青黑色,如此看来他还真的自房中术和欢喜禅中参悟出了一丝大长生的门道,如果给他时间,未必不可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天资的确傲人。
轩辕大磐不苟言笑地站在牯牛降府邸门口,一夫当关,气势雄伟。
这位在徽山上唯一有资格说独享陆地清福的老祖宗眼神凌厉,声若洪钟,一点不肖百岁老者。
“敬城,你读书可曾读到与天地共鸣?”
轩辕大磐的声音雄厚, 一语出, 激荡在整个山巅。
牯牛降屋檐下挂有一串风铃, 因为山巅劲风吹拂, 终年叮咚叮咚响不停, 此时反而寂静无声, 即使是山巅的劲风也被他一语镇住,不敢肆虐!
这就是轩辕世家最大的底气,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大天象境界的武夫,足以威慑所有不轨之辈对轩辕世家的觊觎目光。
轩辕敬城眼中没有厌恶和仇恨,真正面对这位有着夺妻之恨,给予了他奇耻大辱的老祖宗,轩辕敬城心如止水,不生一丝涟漪,眼眸之中只有平静,心平气和的回道。
“是否天象,试过便知晓!”
天象境,乃是一品中的第三境,武者晋入指玄后,气机逐渐打磨圆融,一人自成小天地, 与外契合,出手之间, 天地间便会有万千异象响应,内外共鸣,此为天象境。
轩辕敬城读书想要读到天地共鸣,就是成就天象境,轩辕大磐对轩辕敬城的隐忍一览无余,却丝毫不在意,他当初会选择赤练霞作为炉鼎,一方面是因为多多益善,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刺激眼前这位嫡长孙的意思在其中,他丝毫不担心轩辕敬城读书成就天象境,他是一个纯粹的武夫,以力证道,不假外力,纯粹以肉身抗衡天威大劫,双拳威猛霸气,自信可以轻易镇压得了轩辕敬城。
轩辕大磐虽然是个不知羞的老流氓,没有任何的底线,在轩辕世家作威作福一甲子,祸害了剑州不知多少少女妇人,声名狼藉比之徐凤年更甚几筹,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喜爱奢华的享受之人。
轩辕大磐坐拥轩辕世家,钱财无数,却着了一身灰色的布袍子,简简单单,不曾佩有贵重奢侈的装饰物,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终日里在牯牛降大雪坪苦修阴阳采补之术,虽然享尽了艳福,却也只是为了证就大长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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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大磐虽然被笑称为轩辕不胜,坏事做尽,但也是一个虔诚的求道者,为的就是证就大长生境界。
对他而言,血缘关系可重可轻,听话乖巧并且有望成龙的,那便栽培,若是根骨平庸的废物,便是亲子亲孙,不如心意也要被他随便舍弃,轩辕大磐何曾是那种喜欢含饴弄孙的慈祥长辈?天伦之乐,比起自身的长生不朽,不值一提,颇有那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自私自利的枭雄之姿。
轩辕大磐此时修为已经臻至大天象之境,可见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稳中有进,丝毫不曾停留自己的脚步,比之如今遭受境界跌落之苦的剑神李淳罡不弱半分,难分高下,和大器晚成一直进步的王仙芝,颇有些相似之处。
如今已经返璞归真的轩辕大磐,豪迈大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不肖子孙,能否在我手中熬得过百招?”
此时已经暴露所有锋芒的轩辕敬城再也不需刻意苦苦压抑境界,抬手起势。
一手前探,一手后揽,双臂成混元之势,右脚踏出,左脚微微屈膝,玄妙无穷。
骤然,天象异变,九天乌云下垂旋转卷起,一道风柱龙卷赫然成形,出现在了轩辕敬城的身后。
轩辕敬城低头沉声语道:“我撼昆仑!”
登上牯牛大岗,铺有玉石甬道三百步,跨路横筑有牌坊一座,便是徽山轩辕的仪门,上书“登峰造极”四字,副匾额写有口气极大的“武道契昆仑”,邻居龙虎山也有类似建筑,文官武将都需见碑下马,用作彰显道教祖庭的尊崇,到了徽山这边,便是提醒所有登门拜访的江湖人士主动摘刀解剑,数百年人不是没有自视甚高的武人莽夫不愿遵循规矩,但如李淳罡那样得逞的,屈指可数,绝大多数都被丢下牯牛大岗。
轩辕敬城招式起此名,寓意扫清轩辕世家的污秽,寄托着他重整轩辕世家风气的期盼!
轩辕大磐听到孙子轩辕敬城想要撼动昆仑的言语后,仰头豪放大笑,丝毫不介意对敌在即。
轩辕敬城也知道一道风柱龙卷奈何不得轩辕大磐,若是如此简单,他又何必隐忍二十年,受尽屈辱。
轩辕敬城再次伸出手掌,掌心朝天,缓缓向上托起,似乎在召唤风云,轻声道:“再起。”
轩辕敬城充沛气机引来了龙卷,呈巨大漏斗状,风根在大雪坪上剧烈旋转,恍如直达天庭,不断将天空中的黑云撕扯下来,愈演愈烈,大雪坪左侧平空再起一条大龙卷。
轩辕敬城一鼓作气,气势暴涨,却没有半点衰竭迹象,双手握拳,一袭儒生青衫鼓成圆球状,气机瞬间攀至顶峰,缓缓道:“三起!”
大雪坪右侧起龙卷。三龙汲水!无尽的风沙走石遍布大雪坪,天地昏暗,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睛。
轩辕大磐看着这遮天蔽日的景象,无任何的慌乱,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嘲笑道。
“窃取天地之力,这便是你的天象境?这种投机取巧的行径,吓唬人到还行,想要伤我,真是可笑至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耻老不羞,武道大宗师
轩辕敬城不曾逞口舌之快,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控制三道龙卷风柱之上,他终究不是苦修得来的修为,此时骤然得到了天象境界的实力,对天象境的实力有些控制不足,好在轩辕大磐此时也是不曾移动,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 丝毫不惧天威。
轩辕敬城将三道龙卷风柱向着轩辕大磐围拢,强大的风压使得轩辕大磐身上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隐隐漏出了健壮的身躯轮廓,一头青白相间的长发飘荡在身后,肆意散开,看起来狂野粗犷,这哪里是一个百岁之龄的老人,比之壮年的汉子还要健壮。
三条龙卷风柱骤然加速向着中间挤压,伸出风柱中间的轩辕大磐神色淡然,负手而立,足以撕碎房屋巨石的撕扯之力居然丝毫动摇不了他一步。
轩辕大磐如此作势,为的就是要证明一件事,在徽山轩辕世家,挑战他这条路是不可行的,他就是轩辕世家的权威,永远不容挑战,他要用最不可战胜的形象,给所有忘却了他之威严的人一个震慑。
轩辕大磐大喝一声:“来得好!”
负于身后的双手终于伸出,两手成钩状,伸入了两道龙卷风柱中,体内百年的的修为骤然爆发, 强大的罡气浮现在了体表,将强大的风压抵挡在了三尺之外,身上的衣衫总算是不在紧贴身躯,自然垂下, 双手用力一扯,竟然将两道龙卷风柱直接扯碎,数不尽的风沙碎石跌落,却被轩辕大磐周身的罡气震得粉碎,簌簌而下。
轩辕大磐轻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嫡孙,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双手再次握成铁拳,对着最后一道龙卷风柱轰击而去,强大的拳风激起了汹涌的气浪,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直接将龙卷风柱轰成了虚无。
轩辕大磐再次将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大宗师气度显现无疑,轩辕大磐虽然卑鄙无耻,毫无底线,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武学上的修为造诣,绝对称得上是武道大宗师,他所走的道路和王仙芝、李淳罡等人相似,从不认同儒释道三教圣人所说的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不假外求,不拜天地君师,只信奉自己双拳, 可以轰散一切阻碍,真正的是以力证道。
轩辕大磐自王仙芝成为天下第二,无敌江湖一甲子之后,就明白了只有以力证道,一步一个脚印坚定的走下去,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他心中也由此确定了以力证道的道路,虽然近些年研究房中术和欢喜禅,采阴补阳,但是依然走的是武夫道路,不曾沉迷于佛道学说,依旧是只信奉自己的铁拳。
轩辕大磐也曾经畅想过自己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后的威风,时常幻想着能够一雪前耻,登上武帝城,击败那个无敌江湖一甲子的王老怪,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为江湖中人所敬仰,到那时,必然无人再敢嘲笑他轩辕不胜。
轩辕大磐做梦也没有想到轩辕敬城居然成了第一个主动挑战他的人,虽然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但也绝非是轩辕敬城这个窝囊废可以挑战的,所以他要用最无可争议的方式将轩辕敬城击败,将他所有的妄想全部粉碎。
天地此时已没有龙卷风柱的天象,自然天朗气清,晴天白云,一片安好。
徐凤年等人在轩辕大磐轰散最后一道龙吸水的风柱之时,出现在了大雪坪之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雪坪,徐凤年不禁对天象境的武者威势感到了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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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气机与天地共鸣,以自身四两拨动万钧天机,这无疑是极为宏大壮观的景象,改天换日,遮天蔽日,如何不让人惊怖。
轩辕大磐瞥了一眼众人,不曾理会,他并没有认出邋遢到形象大变的老剑神,要知晓当年李淳罡剑开天门,可是踏着轩辕世家的脸面成就了天下无敌的名声。
与轩辕大磐不同的是,轩辕敬城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理睬众人,只有面对了轩辕大磐这位老祖宗,轩辕敬城才知道自己究竟面对的是何等压力,不敢,也不能有一丝的放松。
轩辕敬城见我撼昆仑对轩辕大磐丝毫未损分毫,脚尖轻点,身形闪烁之间就欺进了轩辕大磐的身前,准备近身搏斗。
近身搏斗最是惊险,也最是考验一个人的临机应变和武学智慧,虽然不似刚刚那般宏伟壮观,震人心魄,但是惊险程度更胜三分,差之毫厘就是生死之别,最是耗费心神心力。
轩辕大磐冷笑一声,右拳率先轰出,直取轩辕敬城的面门,轩辕敬城伸出左掌,稍微侧了侧角度,搭在了轩辕大磐的拳头外侧,变贴为压,轩辕大磐右拳回撤,但是轩辕敬城掌心之中发出一股粘力,使得轩辕大磐的拳头无法收回,轩辕敬城左手回拉,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烟火之气,却将轩辕大磐的重心破坏,使得他不由自主身体前倾,轩辕敬城右掌直击轩辕大磐的面门。
短短几招应对,就可以看出轩辕敬城不愧是天纵之才,从未在人前练武,只凭借着阅尽问鼎阁中的武道秘籍,就可以将招式运用精纯,临敌应对更是精妙。
不过,轩辕大磐也是身经百战,招式娴熟,对敌经验丰富,临危不乱,趁势来了一记肩撞泰山,想要将轩辕敬城的胸膛撞烂。
轩辕敬城无奈只能右掌划过一个圆弧,改变方向,变击为挡,拦在了轩辕大磐的肩头前,左掌松开了轩辕大磐的右拳,顺势拉开了距离,身形向后飘去,姿态俊逸而又缥缈,
徐凤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激烈的争斗,汲取二人的武学智慧,受益匪浅。
李淳罡也是频频点头,轩辕大磐这个老不羞,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修为的确精湛,轩辕敬城也是令人惊艳,二人之间的对决在李淳罡百多年的人生经历中,也是极为罕见的盛事,果然如许宗甲所说是场大戏。
许宗甲此时飘然而至,落在了徐凤年的身前,看着谦虚好学的徐凤年,不由满意的点头,观摩高手对决,汲取高手的武学智慧才能够增加武学智慧,增强武学底蕴。
第一百六十五章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许宗甲也看得出来有些精妙之处不在明面,犹如气机变化,内气攻伐,这些隐于暗处的交战细节,徐凤年并没有体悟到,不由提点道。
“星镜识最擅长观照气机变化,善于捕捉细节,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徐凤年如梦初醒,立刻运起了星镜识,照向了交战的二人,此时他才像是穿过了迷雾,看清了世界,二人气机变化,真气运转, 力道变化, 心神交锋都一一显现,让他真正的体悟到了双方交战的武学智慧,不由惊叹。
两人之家的攻伐瞬息万变,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攻守转换。
轩辕敬城落地后,脚尖一蹬,再次迅猛的冲向了轩辕大磐,右掌先击向轩辕大磐的心口要害。
轩辕大磐算准了轩辕敬城的掌速,还以一击迅猛的肘击,罡气炸响,空气中激起了道道涟漪。
轩辕敬城毕竟是儒圣心境,境界高出轩辕大磐半筹,在掌肘相交的瞬间, 气机犹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 掌速猛增,划过一个弧度, 重重的击在了轩辕大磐的心口处,将其击退足有十丈远。
轩辕敬城抹了一把脸上七窍流出的鲜血,轻轻的扯开了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从交手至今,他第一次在和轩辕大磐的交手中占据上风,一击得手,击中的还是心口要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轻松了几分。
徐凤年却是一脸的沉重,他通过星镜识观照轩辕大磐的周身气机,丝毫看不出波动,轩辕大磐虽然被轩辕敬城击中了心口要害,但是气血充盈,没有丝毫的受损,足可见轩辕大磐体魄犹如金刚,坚不可摧,这老不死的实力的确彪悍。
果然不出徐凤年所料,轩辕大磐心口处的衣衫破损,露出了光滑白嫩的肌肤,没有丝毫损伤。
轩辕大磐低头看向了心口, 右手抓住衣衫, 使劲一扯,将长袍撕碎,只留一条长裤,上半身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虎背熊腰,这哪里是百岁老人的身体,分明是位降世临凡的金刚罗汉。
一勇猛著称于世的轩辕大磐第一次被轩辕敬城击退,不由羞恼,昂然挺立的看向了对面的轩辕敬城,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他此时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将轩辕敬城当做了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仅仅是一位不肖子孙。
此时,一道腰挎佩剑的老者徐徐踏上了大雪坪,对大雪坪上的众人没有丝毫的理会,平静的对轩辕大磐躬身一礼,冷淡的禀告道。
“父亲,轩辕敬宣已经被轩辕敬城杀了!”
这位看着比轩辕大磐还要老气几分的老者就是轩辕大磐的儿子轩辕国器,更是轩辕敬城三兄弟的父亲,说起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却是语气冷淡,无动于衷,好似一个无心无情之人。
轩辕大磐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态度不冷不热,虽然他准备立轩辕敬宣为家主,但是这不代表着轩辕敬宣在轩辕大磐心中有什么分量,只是矮子之中拔高个,根本不入轩辕大磐的心。
轩辕大磐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不肖子孙,这位他以前很是看重的长房嫡孙,有些好奇的问道。
“杀那个出入指玄境界的轩辕敬宣,你一共用了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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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敬城看着丝毫未损的轩辕大磐,嘴角的笑容微微收起,右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是指玄境,所以我事先说好以指玄境杀他,不过我其实用了天象境的实力,所以只是一招而已!”
轩辕敬城毕竟是成就了儒圣心境的读书人,不是那榆木脑袋,只要不违背本心,撒个小谎,用个计策,使诈耍阴也是毫不在乎的。
徐凤年听着轩辕敬城一本正经的说自己耍诈欺骗轩辕敬宣,一招将他击杀,不由心下暗凛,对轩辕敬城的防备心提高了三分,谁知道他会不会算计自己。
许宗甲倒是丝毫不在乎轩辕敬城欺骗使诈,读书人自然懂得谋略,如果可以节省力气和精力,他也不介意使诈耍阴,欺骗对手。
在场众人,只有李淳罡很是不屑的撇嘴,他老人见是个直肠子,性格豪爽,最是真诚,直来直去,看不惯使诈耍阴之人,当然,这也徐骁耍诈让了吃了个大亏有关,这也是他从头到尾看徐凤年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轩辕国器腰间长剑悲鸣,脸上怒气显现,显然他对轩辕敬宣的死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许宗甲回头看了一眼轩辕国器,他虽然对轩辕敬城的隐忍和消极有些不满,但是却绝对不允许轩辕国器插手轩辕敬城和轩辕大磐的交手,眸中一道清光闪出,直接没入到了轩辕国器的心神之中。
轩辕国器心神一凛,就要反击,却发现好似天塌地陷,自己心神已经被全部困住,完全调动不了体内的真气,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朽之辈。
轩辕国器颓然放下了掌心中的剑柄,骇然的看向了身前的年轻人,心情沉入了海底,这个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观其态度对轩辕世家好似并无好感,轩辕大磐这次怕是真的危险了。
轩辕大磐了然的点点头,评价道。
“刚刚你那一掌也是如此手段,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迷惑我的手段罢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的轩辕敬城,此时脸色煞白如雪,一脸淡然的问道。
“雕虫小技,让老祖宗见笑了,敢问老祖宗可曾手热了,若是已热,敬城可就不客气了!”
轩辕大磐微微一愣,发出了畅快的笑声,响彻山巅,手指着轩辕敬城,笑道。
“敬城,你不愧是徽山之上我最看好器重的后辈,可惜了!”
轩辕敬城没有丝毫的骄色,再次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再次止住,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低垂的乌云,黑滚滚,乌压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轻声道。
“敬城年少时,读书读到一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当时只觉得的确可笑,后来细细琢磨,以为将笑字该成敬字,似乎更适合一些!”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请老祖宗赴死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许宗甲细细品味,人若无知,便是那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人若无畏,就是蚍蜉撼大树, 可敬不自量!
徐凤年和李淳罡也是一脸钦佩的看着可敬不自量的轩辕敬城,知晓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无畏生死,不惧艰辛,为的就是一扫着徽山大雪坪上的污秽!
轩辕青锋也是好似重新认识了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她似乎好似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自己的父亲, 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他,只是因为山上人的闲言碎语, 就对他冷眼冷言, 从此疏远了他,再无小时候的亲近。
轩辕青锋脑海中一些本以为早已忘却的画面场景,没来由的却历历在目。
那名自嘲一日不读书便三餐无味的男子,以前亲自教授她如何读书,说但凡开卷必有益,可不求甚解。手把手教她如何写字,如何撰文,说开卷之初,可取巧以奇句夺人眼目,使之一见惊奇,虎头蛇尾也不打紧。他曾让年幼自己骑在脖子上,笑着说狗不以善吠为良, 人不以善言为贤,要做好人, 不妨先学狗。许多话许多事,那时候轩辕青锋还小,什么都听不懂看不真切,等到了可以理解的年岁, 因为钻牛角尖,对他只有偏见和蔑视,这些年对于他那些诗赋文章,只有不屑讥笑,“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易涨易降大江水,易左易右墙头草,易反易覆小人心”,“吃茶吃饭吃亏吃苦,能吃是福,多吃有益”……
轩辕国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自己病秧子一般的长子,心中既有惊惧又有费解,为何成长到了可以父亲轩辕大磐相搏杀的地步,实在是太过于凶残了。
一直独享陆地清福的徽山,如今居然也逃不过两虎相争的下场。
招摇山大雪坪,风雨将至。
轩辕敬城三兄弟,如今轩辕敬宣已死, 轩辕敬意如今落在了徐凤年的手中, 轩辕敬城如今也是将死之人。
轩辕敬城目光柔和平静, 一手负于后,一手前伸,严肃而又恭敬的朗声道:“轩辕敬城恭请老祖宗赴死!”
话语刚落,大雪坪上风雨如晦,电闪雷鸣。
众人都怔怔的看着风雨中那一道单薄的身影,负手挺立,傲然不屈。
暴雨倾盆直泻,泼洒在一行人头顶。
徽山,似乎气数已尽。
轩辕青锋摇摇欲坠,豆大的雨滴打打湿了那紫衫,拍在她那张冷艳脸颊上,楚楚可怜。
徐凤年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见她可怜将自己手中的纸伞撑在了轩辕青锋的头顶,轩辕青锋却不曾看向了徐凤年,她此时的心神全部倾注在了场中的那个男人身上,她已经无力理会外界的其他变化。
轩辕大磐身影雄魁,气机潮水般汹涌外泄,如同撑了一柄大伞,雨点始终被排斥在三尺以外滑落。
反观轩辕敬城,落汤鸡一般站在场中,捂嘴咳嗽。
山巅风声呼啸,轩辕老祖宗中气十足的猖狂大笑,言语化为刀剑直刺轩辕敬城,讽刺道。
“你辈儒生,恪守北方张圣人所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我问你,轩辕敬城,你修得什么身,齐得什么家?活了一辈子,连媳妇女儿都保护不了,别人转世投胎求逍遥,哈哈,你这个胎不投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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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敬城如今不过是年过不惑,不过半生而已,但是轩辕大磐却说他已经活了一辈子,可见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绝不打算让这个书生匠气的后辈继续活下去,徽山有一个陆地神仙便足矣,何谓独享陆地清福?当然即使是轩辕大磐不下杀手,轩辕敬城以性命换取修为,气海逆行,依然是活不长久了。
轩辕敬城早已经看破了生死,完全不理会轩辕大磐的诛心之言,语气极为平淡,缓缓而言。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轩辕敬城今天只是替天行道,想要一举扫清徽山之上的污秽罢了,至于其他,敬城无能,此生也如此了,虽有遗憾,但是不悔。这半盏茶功夫,敬城以天象境与老祖宗过招两百一十六,老祖宗可曾有半点赢面?又何必用言语壮胆?”
执掌轩辕世家一甲子的轩辕大磐也是一脸的平静,不因轩辕敬城无动于衷产生任何的焦躁之心,淡淡回道。
“你用性命换得了这一身的修为,全力而为,又可曾伤到了我半分?”
轩辕大磐虽然被轩辕敬城一击得手,但是体魄犹如金刚不坏,未受损伤,
轩辕敬城也是默然,沉吟良久,最后才开口。
“老祖宗苦修武道近百年,的确是修为高深,根基稳固,轩辕家有如今威名,自然也少不得老祖宗的功劳,如敬城只是读书二十年就可以轻松击败老祖宗,怕是老祖宗也会心有不甘吧!”
轩辕大磐终于现出了狰狞面容,厉声道:“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可以耍!”
轩辕敬城平淡道:“敬城二十年博览群书,为的就是今日厚积而薄发,定然不会让老祖宗失望。既然人都到齐,敬城便先行一步了。老祖宗如果还要藏着掖着,把境界压在中天象上,小心就再没有大天象的机会了!”
轩辕大磐冷笑道:“哦?你闹出这般大动静,连那破鞋女子都没来观战,便等不及要去黄泉路了?难道说你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你这法子玄妙是玄妙,可比我要旁门左道太多……”
不等轩辕老祖说完,轩辕敬城懒得再去听,而是转头遥遥望向女儿,这位书生一脸豁达笑意。
修身在正其心。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成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轩辕青锋脑海中走马观灯,那些诗词文章一一浮现。
“我入陆地神仙了。”
轩辕敬城闭上眼睛,只见他七窍流血,却神情自若,双手摊开,似乎想要囊括下那整座天地。
以他为圆心,大雪坪积水层层向外炸起。
那一瞬间,九道雷电由天而降。
李淳罡惊叹出声:“果然又是一位儒圣!”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老祖宗升天
雷霆粗如合抱之木,眨眼间就击在了大雪坪之上,地下留下了九个大窟窿,九道雷霆向着轩辕大磐击去。
轩辕大磐自傲,丝毫不躲避,直接撩起双拳,狠狠的砸向雷柱, 交击之下,电蛇四溢,地动山摇,飞溅的电光来到了大雪坪前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全被许宗甲不动声色间,悄无声息的消解了。
轩辕大磐双臂之上雷电缠绕,紫蛇攀附, 渐渐的将身躯都笼罩在了电蛇之中,耀眼不敢直视, 恍如一尊雷部神将,这是以人力抵抗天威的壮举,让人震撼。
许宗甲对这些不以为奇,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为轩辕青锋撑伞的徐凤年,沉声叮嘱了一句。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接下来两人比拼都是千金难买的东西,招术兴许平平,却是返璞归真,去繁求简,气机运转与时机把握,才是最精妙的地方。”
徐凤年连连点头,将纸伞递给了互动过来的青鸟, 全部心神融入星镜识中,不断的观照场中二人的气机变化, 学习他们的时机把握。
大雪坪满坪雨水猛然间被轩辕敬城以气机带起,硬生生腾空。
九雷过后, 天威不绝, 雷霆遍布整个徽山上空, 即使是一江之隔的龙虎山上的道士,也纷纷被这天怒之景所惊,纷纷踏出了天师府,仰头望向了徽山的牯牛降,猜测是不是轩辕大磐已经得道,即将飞升,所以才会有如此天地劫难考验。
水电相接,威势更甚三分,炸响之声震耳欲聋。
许宗甲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徐凤年,知晓他为身边人所累,无法全心投入到这场大战的观摩之中,不得不出声安慰道。
“,这天雷滚滚而下,杂乱无章,你身边的这些人的确是抵抗不得,让你分心,只是此战机缘百年罕见,不容错过, 你且安心, 我会出手将替交战余波拦下,你全心体悟此战,对你日后成长大有裨益!”
轩辕敬城此时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舍近求远,主动和轩辕大磐近身搏杀对决。
二人同时冲向了对方,身后的雨水形成了一道直线,好似利箭飞速的向前飞射。
轩辕大磐挺起右膝,对着轩辕敬城狠狠的撞去,这一击膝撞足以将两人合抱之树懒腰撞断,刚猛霸道。
轩辕敬城双掌十指交叉,猛地按在了膝盖之上,顺势身形上升,双掌向上一击,身形骤然下落,向着轩辕大磐的头颅猛地踏下,这一脚蕴含了轩辕敬城陆地神仙境界全部修为,有着万钧巨力,好似天塌,强烈的罡风将轩辕大磐黑白相间的长发吹得凌乱,轩辕大磐神色凝重,不敢小视,变拳为掌,向上撑去。
脚掌相接,轩辕大磐感到一股滔天巨力压下,腰背不由自主的弯下,脚下的地面塌陷,整个人好像矮了半截,轩辕敬城抬手为肘,狠狠的轰在了此时动弹不得的轩辕大磐的老脸之上,读书人真的是打人专打脸,轩辕大磐的老脸顿时开花,鲜血横流,像极了打翻的调味瓶,轩辕大磐整个身躯横移,脚下一空,已经横在了半空之中。
轩辕敬城双脚趁机落地,左脚前移,后脚猛地蹬地,奋力前踢,狠狠的踹在了轩辕大磐的腰身之上,轩辕大磐身躯弓起如大虾,被踹飞到了十几丈外的地面之上,轩辕大磐双手如钩,死命的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十道抓痕,但是身体依然无法停下来,足足翻滚了有十多丈,沿途的雨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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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大磐即使今日侥幸活了下来,日后怕是也无法采阴补阳,祸害少女妇人,修炼双修之法了。轩辕敬城的这一脚实在是阴损至极,气机顺着脚尖狠狠的刺向了轩辕大磐的腰子周边的经脉窍穴,将其尽数破坏,日后的轩辕大磐,完全可以和太安城中的韩生宣韩貂寺称兄论弟了,真是可喜可贺。
徐凤年由于星镜识的缘故,得意窥见轩辕敬城的阴毒手段,不由咂舌,不自觉的双手抚上了后腰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对读书人的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更多了几分认知,暗中决定,日后一定不要得罪读书人,特别是有本事的读书人,比如身前这位小心眼的许宗甲。
许宗甲回头,对着徐凤年冷冷一笑,他自冥冥之中感应到了徐凤年的腹诽,自然要给他一个警告。
徐凤年不禁打了个寒颤,好似被雨水所激,手却更加小心的扶着后腰。
轩辕大磐来不及感受身体传来的剧痛,双手拍地,拔然而起,对着紧跟而来的轩辕敬城再次轰出了一双铁拳。
轩辕敬城双掌对双拳,轰然一声巨响,二人周身的雨水如利箭攒射,在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深不可见的小孔。
轩辕敬城双掌紧握住轩辕大磐的双拳,猛地托起,将其甩向了天空,高声道。
“送老祖宗升天”
轩辕大磐身体直冲天际。
天雷当空砸下。
二者相撞,轰然作响。
站在地面上的轩辕敬城得势饶人,两掌合手一拍,大雪坪上的积水如两条青龙汹汹袭来,直贯轩辕大磐,原本正在空中运转真气全力抵抗天雷轰击的轩辕大磐,被炸得再无余力动作。
轩辕敬城脚尖一点,身形腾空,抓住轩辕老祖的腰带落地后,快步奔跑,跑出二十丈后,双脚骤停,将轩辕大磐直直往西丢去,似乎要将这位徽山老祖宗丢下大雪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愧是轩辕大磐的好儿孙,孝顺的紧!
轩辕大磐全力控制身形,在即将坠下大雪坪,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向下一坠,堪堪落足崖畔,终是满脸的血污,鼻梁塌陷,脸庞浮肿,再也不复当初镇定自若的大宗师风范。
轩辕大磐深刻明白了,此时的自己绝不是以气血为薪柴燃烧寿元的轩辕敬城的对手,如果硬碰硬自己怕是要真的悬了,所以他准备熬,熬死此时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轩辕敬城。
轩辕大磐呼吸一口,腰腹间犹如烈火灼烧,痛入骨髓,这种伤及肾脉程度的恐怖伤害,已经多年不曾遇到,这种程度的疼痛,上一次还是斩魔台上与齐玄帧比拼内力,至于顾剑棠之流,所谓的输,只是输在一招半式上,既然并未拼死相搏,轩辕大磐输得也不算惨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轩辕大磐抓紧了每一丝的时间,拼命的调息,轩辕敬城悠然而至,看着眼前狼狈的轩辕大磐,已经是儒圣实力的轩辕敬城轻声道。
“从善如登,虽难可达昆仑。从恶而崩,虽在昆仑亦无用。老祖宗, 你确实是该读一读那些被你视作无用的书,武功可由秘笈练就,想要成就陆地神仙境界,却不是几百几千部武学密典就可以堆积出来的。”
老奸巨猾的轩辕大磐虽然乐得多争取一些时间,只是听着孙子的教诲,还是面目狰狞的反驳道。
“就凭你也配与我讲这些大道理?”
轩辕敬城如今也是油尽灯枯之境, 七窍之中不再是单纯的渗出红艳的鲜血, 而是流淌出乌黑的血液,甚是吓人,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轩辕敬城已经坚持不了多少了。
轩辕敬城一脸的从容,丝毫不见对死亡的恐惧,欺身伸腿一扫轩辕大磐的膝盖,将其扫倒在地,泥泞的雨水沾了轩辕大磐的全身,狼狈不堪,随即一道天雷击落在了轩辕大磐的所在方位,轩辕大磐终究是怕死,不如轩辕敬城豁达,不惧生死,心生感应,狼狈的在地上的泥水之中滚了起来, 躲过了这一道雷电的轰击。
雷电轰击在地面之上,留下了漆黑一片,残余的电流在泥水的传导下, 将轩辕大磐的躯体电击的一阵僵直, 须发全部立了起来, 看起来极为非主流。
轩辕敬城微微笑道:“轩辕敬城乃是晚辈, 与你说话,老祖宗自然可以当作耳边风。只是此时敬城已经是仙人,与你说话,你怎的还是这般自负无知?”
轩辕国器腰间古剑不敢任何发出任何颤鸣,死死的压制着自身的气息,生怕气机牵引,惹来不可预测的天机横祸。
牵一发而动全身。天机天机,越是得道高人,越是能够牵引天地。轩辕国器心知肚明这座徽山大雪坪上,除了老祖宗,就数他最有可能被这场浩劫的余波殃及。
轩辕敬城咳嗽了几声,原本应该十分轻微,但在众人耳中却是显得得格外尖锐刺耳。
轩辕大磐面有喜色,身影直掠,不再死战,只想着拉开与轩辕敬城的距离,越远越好。
面子这玩意,哪里比得上性命这个最紧要的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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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大磐是一个老江湖了,真的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最是惜命,更是深刻知晓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湖中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一切。
轩辕敬城淡漠的看着狼狈逃窜的轩辕大磐,并不在意,更不曾追击,而是面露期待之色的看向大雪坪入口的方向,可惜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轩辕敬城眼中闪过一丝的遗憾和落寞,咳嗽了几声,捂住了嘴巴,再次看向了轩辕大磐,眼中泛着一抹死意,轻声问道。
“老祖宗可还有什么遗言要留给轩辕家的子子孙孙吗?”
轩辕大磐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看着生命之火将熄的轩辕敬城,故意作沉思状,试图继续拖延一点时间,为自己多争取一线生机。
许宗甲不由轻笑摇头,轩辕大磐的做法真是有失大宗师气度,为了活命,真的是连最后的一点面皮也不要了,居然如此无耻,身为高高在上的徽山老祖宗,在整座江湖里也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人物之一,可又是掳人双修又是霸人妻女的,与人对敌劣势时也半点不顾及身份地位。
许宗甲知道轩辕大磐的这些计策都是妄想,不说轩辕敬城本身就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不可能不知轩辕大磐的算计,他绝对不可能将轩辕大磐留下的,就算不为了轩辕世家,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妻女的安全,更不用说,许宗甲心中对轩辕大磐起了杀意,哪怕是轩辕敬城失败了,他也绝对不会留下这么一个世间祸害。只是许宗甲修为境界高深,气机圆融,丝毫不漏,所以无人察觉到许宗甲的杀机,
此时的李淳罡看着轩辕敬城身影,好似看到当年斩魔台上的那道淡然的身影,渐渐出神,转头看向了龙虎山的斩魔台的方向,一脸的落寞和怀念,身上的气机有着莫名的波动。
许宗甲回头瞥了一眼,老剑神这是要破除心中的业障,即将再次踏入剑仙之境,许宗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吾道不孤,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了,许宗甲随手布下一道气机,将李淳罡异样遮掩,也避免了场中的变化惊扰到老剑神。
轩辕敬城这时也不对轩辕大磐抱有期待,转头看向世子殿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稍后处理完家事,轩辕敬城会与青锋说一番武学心得,以后由她转述于你,就当酬谢今日世子殿下涉险上山。可惜没机会请殿下喝一壶桂花酒了,青锋温酒的手法,是极好的。”
轩辕敬城再看向徐龙象,眼神中有欣赏,“好一个生而金刚,两禅寺李白衣不寂寞了。在这里轩辕敬城多嘴一句,小王爷不可轻入天象境,入指玄境以后便可举世无敌,需知入了天象,就要与天地共鸣,匹夫怀璧,只遭盗贼,天人怀璧,却遭劫数。”
最后看向了众人身前的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色,他虽然是由旁门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不能长久,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儒圣,之前他还未曾注意到许宗甲有何不同,如今以他陆地神仙之境的感知之力,才能隐隐察觉到一丝许宗甲的威能。
轩辕敬城的心神好似感应到无尽的虚空,虚空之中无垠的星辰镶嵌其中,众星洒落了无穷的星辉,将一道看不清容貌的古神笼罩其中,好似众星之主,神威如狱,即使是如今的轩辕敬城,仅仅瞥了一眼,心神之力就被星辉差点冻结,轩辕敬城倒也果断,连忙舍弃了这部分心神之力,这才逃过一劫,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不是这位众星之主的主动而为,而是周身的星辉本能反击,就让轩辕敬城受创不浅。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卧久者,行必远;伏久者,飞
轩辕敬城不敢再看,连忙将心神收回,紧守心门,希望可以将追击而来的星辉挡在了心海之外,惊出了一头的冷汗,气息弱了三分,让一直偷偷打量轩辕敬城的老不羞心中暗喜。
许宗甲若有所觉, 心神一动,将追击的星辉主动收回,他可不希望因自己的缘故,让轩辕大磐得利逃生。
轩辕敬城此时才知道,在这小小的大雪坪,居然还来这么一位大神, 不觉好笑, 轩辕世家这点小事, 居然能够惊动如此人物,真是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羞愧,只是看对方的身份,好像是和世子殿下乃是同行,不由心中暗自感叹,他本来还想用自己的武学经验考验试探一番这位北凉的世子殿下,看对方是否可靠,如今看来这后手,怕是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有如此神人在身边,世子殿下怕是不会看得上自己的这点微末感悟,日后的轩辕世间看来还是逃不过北凉这条战船了。
轩辕敬城虽然有些感叹,但是倒也不失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即使以他儒圣的心境也难以做到算尽天下,而且北凉有如此大神坐镇,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对即将衰落的轩辕世家而言,不是一件坏事,实力强大的北凉更能庇护她们母女,不至于收到为难,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变故,他也可安心了!
轩辕敬城心中只是眨眼间就将事情想清楚了,这才看向了他的父亲,轩辕国器,这位存在感不强的轩辕家主。冷淡道。
“请父亲下山,此生再可不入徽山。”
轩辕国器气急而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厉声道:“你敢?”
此时已经来到了大雪坪前的轩辕世家的客卿突然有两人闪到了被俘的轩辕敬意身后,共同出手,将轩辕敬意一击斩杀,宁峨眉手中的卜字戟刚刚举起,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微微一愣,不知这两人作为轩辕世家的客卿, 为何会如此?
轩辕国器一脸呆滞。黄放佛与这个儿子交好也就罢了, 徽山皆知两人关系不错。可洪骠何时与轩辕敬城搭上线的?!
黄放佛和洪骠分别是轩辕世家的首席客卿和次席客卿, 洪骠更是算得上轩辕敬意的心腹之人。
徽山首席客卿黄放佛便是江湖第一流武散人, 接近宗师境界,遇到武道上的大瓶颈后,上徽山只是想借阅秘笈,以他山之石攻玉,一般情况下牯牛大岗不会劳驾黄放佛做事,毕竟客卿不比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家族走狗,这些高手大多遵循合则留不合则去的客卿规矩。
黄放佛亦是聪明绝顶之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早早登堂入室,在江湖上罕逢敌手,可偏偏被压在宗师境界之下,百思不得其解,期间不惜冒险赶赴西域与北莽,仍是到达不了那看似触手可及的层次,最终在一次游历春神湖时与轩辕国器以剑论友,惺惺相惜,才被邀请到了徽山,如今黄放佛是武散人中的魁首人物,他对轩辕敬意轩辕敬宣两兄弟只是以礼相待,却谈不上坦诚相见,倒是经常与嫡长房那个不成气候的家伙煮酒说青史,烹茶论英雄,很是气味相投。
洪骠当年更是个无名小卒的瘸子,但此人不负轩辕敬意厚望,在天才辈出的徽山福地表现出不输给轩辕敬宣的武学天赋,修为一日千里,因洪骠为人豪迈有古风,行事具英雄气概,在客卿中人缘最好,这还不止,洪骠更精于兵法韬略,后被给予骑兵统率权力后,反哺整个二房,才使得二房力压三房,可谓是轩辕敬意的福将。
轩辕敬城似乎是看出了轩辕国器的费解,也不劳烦父亲相询,而是坦诚说道。
“洪骠今日武学修为,是我一手造就。轩辕敬城也不真是一个书呆子,不会整整二十年都只在那里死读书。”
卧久者,行必远;伏久者,飞必高。轩辕敬城二十年的布局,让轩辕国器心如死灰。
轩辕敬城对两名大客卿摆手道:“送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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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国器怒极,咬牙冷笑道:“就凭他们?
轩辕敬城丝毫不意外轩辕国器的反应,笑道。
“早知你会如此!”
轩辕敬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已经被血污沾染的看不出青色的衣衫,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四十多年的徽山和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独女,心中微微遗憾,终究是没有等来最后一人,轩辕敬城缓缓跪下,朗声道。
“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轩辕敬城敬跪天地,以求一死!”
“轩辕敬城求死!”
天地动容,回声在大雪坪回荡不止,大雪坪上空乌云密布,出现一个巨大诡异漩涡,笼罩着整座招摇山。
不说徽山牯牛大岗,连那龙虎山近万道士都清晰可闻。
轩辕国器脸上浮现了绝望之色,他已经感知到了灭顶之灾,腰间的宝剑出鞘向外飞去,身形仓皇逃窜,再也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昂。
同时,一道紫色雷柱轰然下落,粗如山峰,无穷无尽的紫电雷蛇倾泻而落,将整座大雪坪覆盖在内,唯独除去轩辕青锋所在的那一处,小小方寸之地,仿佛不管世间何等风雷跌宕,身为人父的轩辕敬城临死都要庇护出一片清静地安稳地。
许宗甲挥手将身后众人护住,轻描淡写,毫不费力,好似一位儒圣燃尽生命换来的只差了当年齐玄帧飞升景象一线的宏伟异象是个儿戏一般。
轩辕大磐向着大雪坪崖下跃去,想要死中求生,却被轩辕敬城硬生生扯回到紫雷光柱中。
轩辕青锋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尽的懊悔和悲伤,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回荡在大雪坪之上。
“爹!”
刚刚跑到大雪坪入口处的赤练霞看着漫天的紫电雷蛇,听着那声悲伤欲绝的呼喊,顿时跌倒在地,再无力气站起,软软的瘫倒在泥泞的雨水中,脸上再无一丝的生气,绝望而又麻木的气息缠绕周身,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轩辕敬城在的身形淹没在了漫天的雷蛇天劫之中,嘴角漏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还留下了一声轻叹声,却不知是在感叹些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章 一吐谶言剑来
轩辕敬城这个从小立志想要成为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的读书人,是否遗憾自己只能扫净一屋,而不曾齐天下呢,或者是在为最后也不曾获得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原谅和回头,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即使做出那种让人不齿之事也不曾让他后悔娶她,当年他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为了救她, 甚至前去跪求了自己一直瞧不上眼的老祖宗。
轩辕敬城这位轩辕家的长房长孙,天资横溢,却暴殄天物,弃武从文,又爱上了一个不爱他是女人,这个女人甚至在半强迫半自愿下成了自己老祖宗的双修鼎炉,使得他这位天之骄子沦为家族笑柄, 就连自己的独女都对他瞧不起, 卧薪尝胆, 苦读二十年,布局无数,终究成就儒圣,不惜杀亲弑祖,一举扫尽大雪坪之上的阴暗污秽,还了徽山福地清净之名。
轩辕敬城,可怜!可悲!可恨!可敬!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天劫雷蛇,转瞬之间思维不知转了多少圈,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少女,听着耳畔传来的一声稍显遗憾的叹息,终究做不到袖手旁观。
许宗甲破开漫天的紫电雷蛇,一步踏入大雪坪的天劫之中, 消失在了众人身前。
徐凤年诧异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不由感到费解, 他可是知道许宗甲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性情清冷淡漠, 对任何事情和人都漠不关心, 有时候徐凤年也怀疑许宗甲是不是修行修的人性消隐,神性显露,所以才会如此冷漠,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为己愿读书人,更像是那庙观之中的泥塑神胎,冷眼俯瞰着众生的喜怒哀乐。
这也是为什么,徐凤年经常和许宗甲开玩笑说他是会成为庙观中供奉的神像的原因所在,不单单是玩笑话,其间有着徐凤年的真心话,只是听起来像是个嘲讽和打趣,这一点许宗甲也是心知肚明。
许宗甲自然不是那读书修道参禅成了毫无感情的木塑泥胎之人,只是他心中宏愿牵扯极大,不是常人能够所知晓的,只能笑对徐凤年的调侃和打趣。
天劫一闪而逝。浩大的大雪坪上,雷声不再,只余风雨,竟然最终只剩下轩辕青锋一人, 真正是茕茕孑立了。
轩辕敬城与轩辕大磐好似已经同归于尽, 尸骨无存, 连灰烬都不曾留下半点。就连那最后踏入天劫之中的许宗甲也不见任何的踪影。
轩辕青锋呆滞过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哑喊叫,跌坐在雨水中。徐凤年缓缓走进大雪坪,看到轩辕青锋蜷缩在那里呜咽,百感交集。
徐凤年叹息一声,接过了青鸟手中的纸伞,走过去替她撑伞,不是为了她,只不过轩辕敬城所作所为,当得徐凤年为这名儒圣的女儿这点举手之劳。
大雨依旧磅礴。她不起身,徐凤年便一直撑着伞。
老剑神李淳罡望向这一幕,瞪大眼睛。
随即眼中黯然落寞缅怀追忆皆有。
那一年背负那女子上斩魔台,一样是大雨天气,一样是撑伞。
世人不知这位剑神当年被齐玄帧所误,木马牛被折并不算什么,只剩独臂也不算什么,这都不是李淳罡境界大跌的根由,哪怕在听潮亭下被困二十年,李淳罡也不曾走出那个自己的心牢。
原本与世已是无敌,与己又当如何?
谷赔
李淳罡想起绿袍儿临终时的容颜,当时她已说不出一个字,樱唇翕动,可今日想来,不就是那不悔两字吗?!
李淳罡走到大雪坪崖畔,身后是一如当年他与绿袍女子的撑伞男女。
她被一剑洞穿心胸时,曾惨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无趣呢。”
李淳罡大声道:“剑来!”
天不生我李淳罡,见到万古如长夜!
徽山所有剑士的数百佩剑一齐出鞘,向大雪坪飞来。龙虎山道士各式千柄桃木剑一概出鞘,浩浩荡荡飞向牯牛大岗。两拨飞剑。遮天蔽日。
这一日,剑神李淳罡再入陆地剑仙境界。
徐凤年猛地抬头,看向了遍布半空的密密麻麻的飞剑之云,遮天蔽日,将整个大雪坪都笼罩的暗了下来,好似乌云遮蔽了金乌。
老剑神今日竟然重回剑仙之境,今日惊天动地的大事接二连三,让徐凤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凝望这幅景象,头皮炸开,血脉贲张,一脸痴呆,喃喃自语道:“娘咧,这技术活儿,没法赏了。”
侥幸躲过一劫的两大客卿面面相觑,惊骇异常,以旁门入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才飞灰湮灭,怎就又出现一名剑仙了?
江湖上曾有一个秘闻,三教至境,儒家圣人一身浩然气势接通天地,故而言出法随,犹如天宪,方才轩辕敬城跪拜皇天后土,说出求死二字,才引来粗如峰峦的天雷,是一例证。道门大长生真人可一语成谶,故而可持咒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而佛门诸多菩萨都曾广发宏愿,出口便可让三千世界撼动。李淳罡这等手段,自然是也差不离了,不愧剑仙。
即使是悲绝如轩辕青锋此时也停下了哭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壮景,久久不能言。
徐凤年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的大小姐,不由安慰道。
“你不要先急着伤心,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选袁先生未必身陨!”
轩辕青锋不解,泪眼模糊的看向徐凤年,不知他为何会口出如此惊人之语,刚刚那天劫,连身为儒圣的轩辕敬城都无法抵挡,还能有什么意外转机,轩辕青锋神色呆呆,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柔弱和可爱。
徐凤年不自然的转移视线,看向了崖前的李淳罡,有些撇嘴,又有些不解的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许宗甲那小子发什么疯,居然会出手!”
徐凤年似乎还是被李淳罡的这番变化所惊,嘴里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自言自语道:“这声剑来果然威风霸道,要是还能剑去龙虎山,那就真的牛气了,看天师府中那帮牛鼻子老道还牛气不牛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口宣天宪星现
老剑神好似听到徐凤年唠叨,直冲云霄的气机一凝,一千三百余柄飞剑顿时差点坠入山崖,转头没好气道:“就你小子爱显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龙虎山能与两禅寺南北对峙千年,小觑不得,未必没有不愿飞升的天人道首坐镇。况且老夫早就过了斗狠的岁数, 现在就想着收姜丫头做徒弟,唉,可惜她没见着,要不然收徒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徐凤年本想取笑老剑神没出息,白白耍出这等浩大阵势了,但委实没这胆量。徐凤年第一次听到道首一说,疑惑问道:“道首是什么?”
李淳罡走回了大雪坪的中间, 挠了挠身后的痒痒,对着徐凤年解释道。
“道首就是道教当代祖师爷,与佛门领袖的佛头地位相当,只不过这位置太烫手,佛道两教有资格坐上这位置的高人,心性高深,勘破了名利,自然不乐意做那出头鸟。至于那些个削尖了脑袋想当道首佛头的,大多又是沽名钓誉的屑小,与朝廷官府走得很近,人望不足,希望借助权势威压,所以近百年以来,除了齐玄帧的道首当之无愧, 其余人等都不能服众。至于佛门里, 西行万里求经的白衣僧人李当心, 曾经有机会做那佛头,可惜他不屑这些,拍拍屁股娶妻生女去了,因此, 道首佛头皆是空悬。之所以这时候与你说这个,是老夫御剑大雪坪时,察觉到龙虎山有几座山峰,气机难测,其中天师府有道人阻拦,真君观也有人出手扰乱,这倒不奇怪,奇怪的在于云锦山那里有一道气机虽有天人之相,但又萎靡不振,倒是不曾出手。”
李淳罡哪里知晓,云锦山上的那道气机乃是曾经有着陆地神仙之境赵黄巢的,只因他去年口出不逊之言,被许宗甲一指谪仙,打落了陆地神仙之境,如今只是一位天象真人,如何敢招惹重新踏入剑仙之境的老剑神李淳罡,万一抵挡不住,反而自取其辱!
李淳罡想了想刚刚徐凤年和轩辕青锋的对话,也是附和道。
“要说如今,倒真有一个人, 不论是儒家圣人、道教道首还是佛门的佛头,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坐上那位置,甚至是一人独占三位,也未尝不可!”
徐凤年立刻会意,想了想,也是不得不承认的点头,郁闷的说道。
“许宗甲那小子简直是个妖孽,三教同修,都已经臻至最高境界,的确是可以成就这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伟业!”
李淳罡回忆了一番和许宗甲相处的细节,又摇头叹息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必然壮观,老夫一定回去凑个热闹,可惜的是以许小子的性格,怕是不会出这个风头,倒是你小子如果有机会,怕是巴不得出这个风头!”
徐凤年毫不羞愧的点点头,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如此,世子殿下倒真是有心尝试坐一下那个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日后去那勾栏瓦舍和花魁娘子聊天时,可以当做谈资炫耀一下,说不定可以免了他的银钱,白嫖一次。
想到妙处,世子殿下甚至发出了嘿嘿笑声,不知有多猥琐。
谷微
轩辕青锋一直抬着头,期盼着徐凤年刚刚下文,见徐凤年猥琐的笑容,顿时脸色一黑,不得不扯了扯世子殿下的锦袍,眼巴巴的看着他。
徐凤年低头看了一眼轩辕青锋,比较着这个英武女子和自己所见的花魁娘子容貌,不得不承认还是这个凶婆娘美艳几分,有着其他女子不曾有的英气,所见之人中也就只有白狐脸儿能胜过她三分,只是白狐儿脸雌雄莫辨,性子有凶悍的很,所以即使是世子殿下也不敢心生妄念。
徐凤年当然也只敢在内心深处想一想这些,却不敢宣之于口,毕竟此时的轩辕敬城不一定身陨,他对许宗甲有信心,以他神佛一般的神通手段,必然不会无功而返!
正在这时,在一千三百柄飞剑的上方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响彻徽山和龙虎山。
“敕:北斗七星何在,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徽山大雪坪原本飞剑遮掩的昏暗的虚空瞬间化为了黑夜,虚空中悄然之间就浮现了七颗巨星,星光璀璨,散落在了徽山之中,将其映照成了仙山福地,即使是踏入到了剑仙之境的李淳罡也是惊讶异常,气机顿挫凝滞,上千柄飞剑顿时坠落。
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上清经》云:北斗七星,第一天枢宫,为司命星君;第二天璇宫,为司禄星君;第三天玑宫,为禄存星君;第四天权宫,为延寿星君;第五玉衡宫,为益算星君;第六开阳宫,为度厄星君;第七摇光宫,为慈母星君,总称七司星君。
因北斗主生,南斗主死,故民间又称北斗七星为“延寿司”。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麻衫男子站立虚空,手中提着一中年男子,正是那主动求死的轩辕敬城,此时他呼吸隐不可见,脸色煞白,全是血污,乌黑的血迹已经干涸,固化在了脸上,衣衫也被雷蛇烤成焦黑之色,皮肉也是烧焦卷起,几乎已经无法辨认他是否还活着,不过看这样子,即使活着,也不过是一口气勉强吊着,几乎无救了。
许宗甲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猜测,将手中的轩辕敬城随手一抛,将其定在了身前虚空,伸出右手一抓,漫天的星辉落下,被其抓在了手中,无尽的星辉在许宗甲的手中形成了一颗小型的太古星辰,星辉闪耀,让人睁不开眼睛。
许宗甲低头打量了一眼手中那差强人意的小型星斗,叹息一声,终究只是个高武世界,星斗之力稀薄,不过也勉强够用了,左手将轩辕敬城的身体抓了过来,右手的星斗随手拍进了轩辕敬城的胸膛,隐没不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宗甲邀人,轩辕如愿
轩辕敬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可喜的变化,面色变得红润,有了血色,焦黑的皮肉开始纷纷脱落,粉嫩新生的肌肤漏了出来,弹指可破,呼吸也渐渐加重, 胸膛渐渐开始有了起伏,越来越剧烈。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声响起,让人担心他会将心肺咳出来,轩辕敬城似乎是被这阵剧烈的咳嗽所苦,猛地睁开了历经沧桑的双眸,眸中有着故事, 深邃迷人,许宗甲这才放开了他,一挥衣袖将虚空浮现的北斗七星隐没, 随即带着轩辕敬城落了下来。
轩辕敬城丝毫没有因为险死还生而过分喜悦,虽然心头有着几丝的喜意,但是也不至于失了分寸,他甩了甩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袖,站的笔直,对着许宗甲躬身九十度不止,敬声道。
“敬城谢过先生重生之恩,日后若有吩咐,只要不违背敬城之心,敬城自然会拼死完成!”、
许宗甲伸手扶起了轩辕敬城,他其实对轩辕敬城有些不太满意,但是总得来说有怪不得轩辕敬城, 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 除了隐忍也没有好办法, 至于他和妻子赤练霞之间的事情,许宗甲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子非鱼, 焉知鱼之乐,他们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置言。
“先生客气了,日后宗甲倒是真有一事需要先生助力,倒是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轩辕敬城,闻言一顿,看了一眼许宗甲身后的徐凤年,思考了一番,这才问道。
“先生此时可会累及百姓?”
轩辕敬城担忧许宗甲会因为和北凉的交情,助北凉一统天下,再次掀起战乱,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累的黎民百姓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许宗甲念头一转就已知晓轩辕敬城的担忧,并未生气,这才是书生意气的轩辕敬城,如果真的毫无原则,自己也不会出手相救。
许宗甲一开始并不像插手轩辕敬城的事情, 只是想到自己不请自来,看了一场好戏,作为观众也要付些票钱,又听到轩辕敬城最后遗憾的叹息声,知晓他心有遗憾,一为妻女,二为壮志未酬,所以这才出手,在轩辕敬城即将被天劫化为齑粉之际将他救下,还唤出了北斗七星,以肉白骨、活死人的大神通将之治愈。
“先生还请放心,徐凤年和离阳王朝之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我所托之事事关重大,牵扯颇多,不好明言,但绝对是利于苍生的好事,只是此事凶险万分!”
轩辕敬城脸色一正,再次恭声道。
“既是利于苍生的事情,那敬城虽然不才,也愿不惜此身,献出微薄之力!”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等我消息了!”
许宗甲说完,再次看向了李淳罡,想了想对其说道。
“还未恭喜前辈一举扫净心头阴霾,重新证得陆地神仙之境!”
李淳罡虽然在此证得剑仙,但是依然不改其本色,手指抠着鼻孔,十分粗鲁不耐的说道。
“你小子就没必要和老夫扯这些客套话了,老夫最烦你们这些读书人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你有事说事,不要在那扯东扯西的!”
许宗甲微微一笑,到底是老剑神,风采不改,丝毫不恼怒,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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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要说乃是同一件事,想请前辈到时助我一臂之力!”
李淳罡好似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同意了许宗甲的请求,只是脸色却是凝重一片,许宗甲是何等惊艳之人,修为深不可测,即使以他如今的境界也是无法窥得许宗甲的境界,但即使如此,许宗甲居然还邀请他和轩辕敬城这位儒圣相助,可想而知,他要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难,怎么不让李淳罡心中沉重。
徐凤年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脸色和露出惊喜的轩辕青锋截然不同,一脸的凝重,担忧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察觉到了徐凤年的关心,想了想,日后的徐凤年修为可谓是天下第一,如今被自己一掺和,命运早有改变,但是许宗甲依然相信徐凤年未来成就不弱于原有轨迹,甚至有所超出,所以开口对徐凤年说道。
“如果到时,你已经臻至陆地神仙之境,也可同行!”
徐凤年奋力点头,他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加快修炼,尽快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不仅仅是为了踏上武帝城自王老怪手中替老黄拿回黄庐巨剑,更添了助许宗甲一臂之力的动力。
许宗甲拍了拍徐凤年的肩头,开口劝解安抚道。
“无需担心,此事我已经有了把握在,只是需要些高手为我压阵,以防万一罢了,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徐凤年愁云初开,由阴转霁,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头的重担顿时搬空,许宗甲既然如此说,他自然相信。
毕竟这天下徐凤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和事可以难住在世仙佛的许宗甲。
许宗甲看了一眼虚空,冷冷一笑,暗暗思量,不会太久了,他也十分好奇那些人,究竟有几人,可为自己的对手,希望不会令自己失望。
轩辕青锋对许宗甲几人谈论的事情丝毫不关心,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轩辕敬城,怔怔的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爹爹,眼神中有着三分期盼和孺慕,七分的怯懦,自己这么多年误会了他,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不肯原谅自己。
轩辕敬城也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知晓她的担忧,主动伸出了右手,抚摸着轩辕青锋的青丝长发,慈祥温和的安慰道。
“不怕,爹在这里!”
轩辕青锋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和委屈,一头扎进了轩辕敬城并不宽广的胸膛之中,放肆的大哭起来。
“爹!”
一声久违的熟悉称呼中,是轩辕敬城渴望了许久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不安和懊悔,死死的抓着父亲后背,安全感油然而生,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这个坚强而又要强的英气少女。
一道身上满是泥泞的华服夫人悄然出现在了大雪坪的入口处,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红通通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和羞愧,脚步轻移,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
轩辕敬城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妇人的身后传来,笑靥如昔,一往情深,分毫未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多是冲动意难平
许宗甲不愿看那儿女情长之事,消失在了原地,到了歙江岸边,欣赏着这剑州的天堑,可能是因为徽山之上的风雨实在太多,难得的没了往日喧嚣的风声,只余了一丝清风徐来, 吹起了层层鳞波,缓缓的水波冲击在岸边,也只激起了零星的浪花,倒也让今日的歙江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温柔和安静,别有一番魅力。
不知待了多久,也许是大雪坪下的风铃又如往昔一般随风响起,发出了悦耳的铃声,徐凤年这才来到了许宗甲的身后,看着这个一直傲立孤独的身影, 不知该怎么开口。
许宗甲没有回头,看着常人一眼望不到对岸的歙江,对他而言确是清晰可见,所以也少了很多常人所有的乐趣和未知,人有时候渴望全知,但是知道的越多,乐趣也就越少,人生的乐趣就在于未知,不然人生也就实在是太乏味了。
徐凤年终究还是有些疑惑,需要许宗甲解答,所以硬着头皮,打断了许宗甲的思考和沉默, 声音中多有不解。
“我本以为你不会出手帮助轩辕敬城的, 我看得出,你并不喜欢轩辕敬城的隐忍和懦弱!”
许宗甲没有转身, 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可惜身后的徐凤年不曾看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我的确是不认同轩辕敬城的为人处世,更不认同他对妻子的宽容和深情!即使现在我依然不喜欢轩辕敬城那些选择!太过极端又太过懦弱!”
徐凤年明白轩辕敬城比起曹长卿而言,多了些儒家弟子的儒雅和宽仁,曹长卿更多的是霸道和骄傲,而许宗甲可能更欣赏曹长卿这样的人,因为许宗甲也是这样的人,说一不二,异常霸道,这也是为什么曹长卿威压关于这一点许宗甲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徐凤年和许宗甲相处久了,才看出了许宗甲骨子里的傲气和霸道。
“那你为何最后还是出手帮了轩辕敬城?”
许宗甲万事在握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迷茫和不解,怔怔的看着歙江江水,渐渐出神,似乎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如此做,稍显迟疑的说道。
“毕竟看了一场好戏,总要付些票钱!”
徐凤年错愕,他没有料到许宗甲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原因,继续逼问道。
“这绝对不是你如此做的真正理由,我们都知道!”
许宗甲也是默然, 他虽然自己不清楚自己为何出手,但是一定清楚出手的原因绝对不是刚刚那个荒唐的理由,所以也是有些苦恼的思索了片刻,再次犹疑道。
“我不是还让轩辕敬城日后出手助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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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更是不信这个理由,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他从未见过如此的许宗甲,要知道修者修心,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那多半是心中出现了迷茫,心境必然出现了问题,所以更是不肯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紧咬不舍的追问道。
“那也只是个借口,我不信!”
许宗甲再次良久沉默,他显然也是知道这个理由不成立,毕竟哪有先救人后谈条件的,一时间他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静静的待在原地。
徐凤年难得的有了耐心,也不催促,他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许宗甲的举动有何不妥,还是李淳罡提醒了他,这位饱受心境有损,境界跌落之苦的老剑神,今日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对这方面格外敏感,所以才会发现了许宗甲的一点异常不妥之处,让徐凤年前来一探究竟,为的就是给许宗甲示警。
许宗甲能够感受到身后徐凤年内心的担忧和不安,不由哑然失笑,他虽然临时改变了主意,主动出手帮助了轩辕敬城,但是不代表他的心境出现了问题,他早就已经达到了本寂不动之境,永无境界退转之忧,所以徐凤年和老剑神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不过,许宗甲也是对自己今日莫名其妙的出手起了好奇心,仔细回忆自己当时的所思所想,虽然当时只是一弹指,但是人的思维多变,一弹指为二十瞬,一瞬为二十念,一念为二十息,一息为六十刹那,一刹那为九百生灭。所以许宗甲也是耗时良久,才恍然开口解释道。
“可能就是一时冲动!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意难平吧!”
许宗甲当年也曾度过轩辕敬城的结局,那时身为普通人的他,对轩辕敬城最后结局也是多有不忿,甚至有些意难平,想过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个悲剧,所以他当时才会听到了轩辕敬城的最后一声叹息,冥冥之中的本能冲动之下,自己才会出手挽救了这个苦命人,弥补当年的遗憾和不平。
徐凤年担忧消散,取而代之却是错愕,许宗甲此时的这个理由比之刚刚更加荒唐,但是徐凤年心中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荒唐的理由极有可能是真的,这让徐凤年有些哭笑不得。
许宗甲终于转过身子,看向了被许宗甲这个理由搞得一头懵的徐凤年,莞尔一笑,促狭的调侃道。
“是不是感到更荒唐了,但是谁让我修为高呢,所以才能有如此任性的资格,你小子还是好好修行吧,不要瞎操心有的没的!”
徐凤年气急,他修为比起曹长卿、轩辕敬城和李淳罡之流自然是弱了些,但是好歹也是指玄境界的高手,更是证得了大金刚之境,只是因为他习武时间太短,所以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但在江湖上也足以称得上一声武道宗师,是第一流的高手,已经可以堪比武评之上的后几位高手实力。
大金刚之境的高手不弱于普通的天象境,徐凤年虽然有了这份修为,但是由于武学修养和智慧过于浅薄,所以才会被天象境时的轩辕敬城一招击败,更是被曹长卿压得不敢出手。
同样是大金刚境的白衣和尚李当心,却是不弱于曹长卿的高手,主要是因为对方武学修养深厚,心境更是高明,万里取经,对佛经谙熟于心,智慧无穷,甚至可做那佛家佛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杞人忧天,十地菩萨
徐凤年看着一脸笑意的许宗甲,急的跳脚,手指着许宗甲,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涨的通红。
许宗甲不理会气急败坏的世子殿下,而视线转移,看向了歙江岸边的一棵老树之后, 灰黑粗糙的树皮饱经沧桑,树冠却枝叶繁茂,在微风的下摇曳,树干粗壮,两人才能合抱,开口揭破道。
“前辈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让徐凤年出面提点?”
李淳罡在树干之后漏出了身形,一如往昔的无赖, 似乎是裤裆里有些潮湿瘙痒,丝毫不在乎剑仙的面子,将独臂伸进了衣裤内,挠了几下,然后丝毫不在意的继续抠着鼻孔,让许宗甲不由皱眉,他生性爱洁,实在是接受不了李淳罡如此简单粗暴的邋遢行为。
李淳罡丝毫不在意许宗甲的不满,大大咧咧的走到了世子殿下的身旁,一拍徐凤年颇为健壮的身躯,将他拍倒在地,一脸鄙视的说道。
“真是废柴,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
徐凤年欲哭无泪, 他此时里外不是人,被这两个卸磨杀驴的贱人嫌弃了,暗下决定, 日后就是二人死了, 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不然就让他一辈子被勾栏瓦舍的花魁娘子厌弃, 再也无法寻花问柳。
许宗甲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丝毫不为担心自己的世子殿下出头。
世子殿下只能感叹人心不古,遇人不淑,默默擦了一把辛酸泪,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的。
李淳罡这才看向了精气神圆满无缺的许宗甲,有些悻悻然的说道。
“老夫这不是担心你小子不如老夫的后尘,心境退转而不自知,所以才让徐小子提醒一下你吗!”
“不过现在看来是老夫杞人忧天了,你小子怕早已成就十地菩萨之境!”
大乘佛法将菩萨修学佛法的过程分为有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十信属十住之初住分出。十地前为三贤位,见道后登地为圣位,以后进入修道阶位,直至十地,等觉妙觉,最后圆满成佛。大乘菩萨从初地到十地,共有十个阶段, 十地菩萨是菩萨的最高阶段,再外一级,就可成佛。
初地菩萨住于欢喜,二地菩萨以十善业自利、利他,三地菩萨进入深广禅定修持,四地菩萨智能炽盛,五地菩萨获证深广、平等、清净心,六地菩萨深悟一切法平等之理,空解脱门现前,七地菩萨证入灭尽定中,八地菩萨得证无生法忍,继续修学诸佛法身智能,九地菩萨获得诸佛无尽善巧智能,十地菩萨得证诸佛最后无上禅定,大放光明。
十地菩萨就是法云地菩萨,谓菩萨至此第十地,修行功满,唯务化利众生,大慈如云,普能阴覆,虽施作利润,而本寂不动。
谷命
《金光明最胜王经》:十地菩萨。是相先现。如来之身。金色晃耀。无量净光皆悉圆满。有无量亿梵王。围绕恭敬供养。转于无上微妙**。菩萨悉见。
“我早已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性相一如,二谛圆融,三身一体,理事无碍,成就菩提,自然早就成就十地之境!”
许宗甲所言是指他已经得悟菩提,成就佛果,心境永无退转之忧。
李淳罡恍然,他之前倒也知晓许宗甲即身成佛,但也不过以为许宗甲是得了菩萨果,已经令他骇然了,如今才知他证就的是菩提果,心中反而不生任何波澜。
老剑神早就已经被许宗甲震惊的麻木了,就算时许宗甲说自己乃是佛祖转世,天尊下凡,他也是无动于衷,丝毫不怀疑,反正都是他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淳罡和世子殿下都是怔然,默不作声。
一道洪钟声音从龙虎山天师府遥遥传来,“李剑神既然借剑而去,可敢还剑而返!”
在打量歙江景色的李淳罡懒得搭理。
那世子殿下却是可劲儿朝老剑神挤眉弄眼,做了两个字的口势。
李淳罡看到后,翻了个白眼,朝龙虎山那边将一个不雅至极的词语,脱口而出,“放屁!”
如果仅限于此,也不至于如何,接下来成就陆地剑仙境界的老头儿,说的那才叫霸气,“这是徐凤年说的!”
许宗甲忍俊不禁,一声轻笑传到了龙虎山,而世子殿下却是坐蜡了,俊脸耷拉的老长,脸色黑的吓人,这真是无妄之灾,他一时得意忘形,完全忘了李淳罡可不是他憧憬的那种前辈高人,毫无节操,出卖他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要说李淳罡对天师府说放屁二字,山外人听闻也只会说老剑神豪迈气概不减当年,尤其是迈入陆地神仙门槛过,更是底气十足,大可以将李淳罡视作剑道上的仙侠人物。
可一旦换作由徐凤年来说,可就变了味,好端端两大高手分立徽山和道教祖庭龙虎山,哪怕只是言语交锋,也是尽显风采,你一个花拳绣腿的世子殿下凑什么热闹?徐凤年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整座江湖都要流传这个天大笑话了。
天师府在外姓人齐玄帧白日飞升以后,龙虎山便极少有四大天师共聚一堂的盛况,哪怕当年人屠徐骁率数千铁骑兵临山脚,龙虎希字辈第一人赵希翼也不曾破关而出。襄樊三万六千周天大醮,四大天师里也只是去了两位。近二十年赵丹坪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羽衣卿相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更是聚少离多。国子监左祭酒桓温与当朝首辅张巨鹿师出同门,道同政合,两人亲如兄弟,唯独在一事上意见分歧,世人皆知张首辅独尊儒术,贬斥佛道,而正统儒家出身的桓温则十分推崇黄老清净,在京城里与赵丹坪相交甚深。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赵丹霞对外统领天下道门,对内仅是象征性管教教理,至于修炼方术,名义上由老天师赵希夷统率,实则交由几位静字辈打理具体事宜,赵家宗亲赵静沉负责府门接待,被天子赏紫赐号的白煜负责学说论辩,经常开坛讲经说道,与白莲先生同是外姓道人的齐仙侠只管练剑,以及偶尔传授静字辈以下道士剑术。天师府各脉同气连枝,各自荣华,相辅相成,才有今日龙虎山黄紫显贵的大好时光。
第一百七十五章 道教祖庭,四大天师
天师府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高达三丈,乃第四代龙虎山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传闻与徽山牯牛大岗那块“独享陆地清福”共成子母碑,此时一名穿正黄色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 遥望徽山大雪坪,一脸愤愤然。
碑脚则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
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年龄次之的老道就要邋遢太多,一件青布厚棉袍子,可见污渍斑斑,似乎怕冷,脚上踏着一双厚底暖鞋,加以棉布裹腿,让人好奇这老道如何有资格站在这天师府内宅。
剩下一位则就吓人了,内袍正黄不说,还外罩了一件紫色大褂,华美尊贵到了极点,天师府宗室嫡系可穿黄,赵静沉赵凝运父子便是如此,龙虎山寥寥无几的尊贵真人可披紫,白煜属于这一范畴, 而那可以黄紫于一身的道士,毋庸置疑,唯有道门掌教赵丹霞一人!
这是龙虎山与天子同姓的四位大天师: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 才气超群却生性散淡的赵希抟,道门领袖赵丹霞,擅写青词雄文的赵丹坪, 终于碰头齐聚。
招摇山大雪坪异象都落入了天师们眼中,李淳罡谶语剑来,正是被赵丹坪阻拦,才使得天师府桃木剑不至于出鞘飞离,后面也是赵丹坪出声要求老剑神还剑,听到回复后,赵丹坪怒发冲冠,赵希抟为老不尊,笑得不行,赵丹霞与父亲赵希翼相视一笑,且不说境界高低,养气功夫差不多算天下无敌。
赵希抟年轻时候就与侄子赵丹坪不亲,总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不讨喜,阴沉沉的,没半点赵姓子孙的大气,因此老天师从不掩饰对赵丹霞的偏爱,赵希抟赵丹坪叔侄二人可以说是命理相克,虽有至亲至近的血缘关系,但双方见面都没好脸色。
赵希抟没好气道:“赵丹坪, 还站着祖师爷的石碑上头做啥, 李淳罡就没想搭理你,你喊破喉咙也无用,要不你飞剑一个,去大雪坪与李淳罡斗个天昏地暗?叔叔可劲儿帮你摇旗呐喊。”
赵丹坪冷哼一声,还是飘下石碑落地。飞跃碑顶,本就于礼不合,当时只是恼恨李淳罡的蛮横手段,才顾不得身份忌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赵丹坪也就不再坚持。
被轩辕敬城强行突破境界惊扰清修的赵希翼,双手插袖,感慨道:“轩辕敬城拼却性命入陆地仙人境界,实在是可敬可叹,不过后来居然有天人高手敕令北斗,肉白骨,活死人,将他从阎王殿抢了回来,实在是令人骇然!”
最富仙家气态的赵丹霞点头道:“轩辕世家经此一役,如不是那位天人高手,怕是徽山气运已经折损殆尽。如今轩辕敬城未损,徽山气运反而更加鼎盛,龙虎山怕是再难压徽山一头了。”
赵希翼面有戚容:“祸福无门唯人是召。古人警语,不可不察啊,我龙虎山当引以为戒。丹坪!”
赵丹坪虽说性格偏激,但道法武功心智才气俱是当世一流,听闻父亲一声喝斥后,原本想与叔叔赵希抟争执几句的念头立即消散,静心凝神,顿时锋芒敛尽,再无要与那李淳罡争强斗狠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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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传承一千六百年,多数情况是代代父子相传,掌教天师若无子嗣,便由兄弟叔侄继承,绝无外姓道人或者女子接任的先例。
上任掌教天师赵希慈膝下便无子嗣,当初赵希抟、赵丹霞和赵丹坪都有资格执掌龙虎山,接过清治都功印、镇运剑、泰皇经箓三件法器的。
当时的天师府意见也并不统一,直到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有意是让赵希抟接过大任,才出现了变故,赵希抟干脆直接逃下山去江湖逍遥了,撂下了一句:传我不如传丹霞。
这才有了赵丹霞做掌教的局面,赵丹坪当然心有怨气,后来他去京城,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赌气的含义。
所幸天师府在赵丹霞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成为天下全部道门领袖,本意是要在天子脚下自立门户的赵丹坪才真正低头,故而父亲赵希翼才有那一番福祸无门的凌厉说辞。
赵丹坪冷淡道:“那李淳罡重返剑仙境界,是一桩壮举不假,可他偏偏在大雪坪与我龙虎山借剑一千,这事情传出去,天师府颜面何存?”
赵丹霞轻声微笑道:“面子这东西,在丹霞这边丢了,就由丹坪在京城那边多多捡起便是,能者多劳,大哥在这里先告罪一声。”
“大哥你这泼皮无赖的说法,成何体统。”
赵丹坪无奈道,语气不再一味刻板生硬。
这些年离开龙虎山,赵丹坪在天子身侧岂会是简单的书写青词?遇到诸多因缘巧合,体悟天道,才与黑衣僧人杨太机锋相争。赵丹坪的性格逐渐通透如意起来,不再像壮年时候那般激烈,动辄要与人玉石俱焚。搁在十几年前,赵丹坪早就提剑去了徽山找李淳罡麻烦。
说来玄妙,天师府能有如今融洽氛围,很大程度归功于赵丹坪晚年得子的赵静思,这孩子排在静字辈末尾,武学天道天赋倒也平平,但胜在性格敦厚如温玉,是个至情至性后辈,全无半点心机,
老天师赵希抟更是直言:赵丹坪这辈子最大功德能耐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
赵静思最大的特点就是走神,经常前一刻还在与人聊天,后一刻就发呆不语,山上人最怕他读书找人解惑,因为不管任何单薄的书籍,他能读出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连掌教赵丹霞这样好耐心的长辈,都能被追问到吹胡子瞪眼。
就连读书读伤了眼睛的白莲先生,学问高深不逊色于掌教赵丹霞,却也自嘲生平有三怕:怕打雷,怕走路,怕赵静思问问题。可见赵静思的刨根问底是何等威力。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世子得面子,轩辕得里子
赵希抟啧啧道:“李前辈儿重返剑道巅峰,十有八九要跟王仙芝有一战了。”
赵希抟实在没有想到徽山的这场好戏,不仅仅出了个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更是让李淳罡重拾剑心,锋芒再盛,真是一场大戏,可惜他身份特殊, 不能一观。
至于其他几位天师好奇的那位神秘天人高手,他心中隐隐已有猜测,许宗甲那英俊而又年轻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心底,只是他未能确认,也不敢肯定,所以才会不曾说出。
赵希翼抚须笑道:“似乎与邓太阿一战会在前头发生。”
赵丹霞与赵丹坪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天师对世人而言, 高不可攀, 但在天师府赵姓宗室内,其实也并不如何,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是子孙看待长辈的寻常眼光。
赵希翼挥挥手说道:“丹坪你尽管与丹霞说大事去,我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透口气,要跟你们叔叔拉拉家常。”
赵丹霞与赵丹坪领命离开碑廊。
赵希翼看着弟弟,感伤道:“一回相见一回老,希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几次。”
赵希抟没好气道:“矫情,你不闭关,不就天天相见,看到你吐。”
赵希翼摇头道:“王重楼修成了大黄庭,我却始终登不上老祖宗指路过的玉皇楼,愧对先祖啊。”
赵希抟气呼呼道:“没登入玉皇楼成为天人, 就没脸面见列祖列宗了?那我还不得把祖宗们给气得登仙再下凡啊?”
赵希翼笑道:“不说这个,你那徒弟境界如何了?”
赵希抟笑逐颜开,顽童一般伸出大拇指道:“这个!”
“何时下山?”
“等打赢了齐玄帧那头座下黑虎, 就可下山。”
“善。”
龙虎山上发生的一切李淳罡和徐凤年自然不知,但是却瞒不过许宗甲的, 微微一笑, 对龙虎山印象有所改善,不由叹道。
“道教祖庭名不虚传,四大天师也是真修!”
李淳罡和徐凤年闻言一愣,不知许宗甲为何会突发如此感慨之言。
许宗甲回首望向北方的武当山,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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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洗象任重而道远啊,日后武帝城一战,他怕是赶不上了!”
许宗甲本以为自己消减了龙虎山几分气运,可以让武当山气运升腾,洪洗象早日证道,但是如今一看,龙虎山不愧是可以将武当山压了五百年的存在,人才鼎盛,道法昌盛,不论是赵姓弟子还是外姓弟子,心性、智慧都是当时一流,深得道家清净笃虚真意,也是人间真修,不像自己想得那般不堪, 倒是自己以往以偏概全, 显得狭隘了些。
徐凤年神色更苦,龙虎山不论怎么说都是站在离阳王朝的一方,所以和北凉是敌非友,自己如今刚刚更是因为李淳罡得罪了对方,日后怕是要更难了,如何不担忧。
许宗甲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世子殿下的苦脸,似乎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又在徐凤年的心口捅了一刀,笑吟吟假惺惺的安慰道。
“不要担心,毕竟你和轩辕世间如今已经是盟友了,有着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在,你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徐凤年脸色再臭三分,已经不是脸黑可以形容的了,隐隐泛起了青紫之色,可见世子殿下心中有多么的不爽。
一开始也是在此处,轩辕敬城因为心中没有把握,所以为了给轩辕世家安排一条后路,才会投靠北凉王府,以免没了宗师坐镇的轩辕世家衰落,更是为了给轩辕青锋成长的时间,所以北凉算是占据主导优势。
如今轩辕敬城并未身死,反而成就了儒圣之境,有着陆地神仙的修为,世子殿下就是再不甘,也只能将轩辕世间和北凉放到了同等地位,算是多了个盟友,却并未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调侃自己的许宗甲。
想到轩辕敬城,徐凤年有些费解,再次向许宗甲求教。
“轩辕敬城即使是被你所救,不应该也是天象境吗,撑死了也就是个大天象境界,怎么会还保留着陆地神仙境界的修为?还是说他这陆地神仙之境的修为只是暂时的,日后还会跌落会天象境?”
徐凤年眼中有着期盼之色,他更希望如今的轩辕敬城是天象境,哪怕几年后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也无碍,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操作空间,毕竟有时候盟友太强,比之敌人更可怕!
许宗甲却是丝毫不顾及徐凤年最后的一丝奢望,直接戳破了世子殿下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直言不讳的说道。
“自然不会如此,轩辕敬城本就是儒圣境界,只是因为儒家气运被人独占,所剩不足,他才被困在了天象境!”
徐凤年衰色更甚,一脸的倒霉相,气得直跳脚骂娘,感情自己除了看了一场好戏,上蹦下跳的白忙活了一场,只是得了个名不副实的盟友,还是个大爷,自己还要好生供着,只是得了个面子,反而轩辕世家多了一个陆地神仙,里子全让他们得了,真是晦气,语气不善的问道。
“既是如此,轩辕敬城不更应该困在天象境吗?”
徐凤年也不好奇究竟是何人将儒家的气运独占,只是关心轩辕敬城为何不合理的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
倒是,老剑神眼中闪过一丝沉思,猜测着究竟是何人将儒家的气运占据了,阻了后世儒家弟子的道路,要知道,阻人成道,犹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他倒也不认为这人是许宗甲,不然以许宗甲的性格早就明言了。
许宗甲看着气恼的世子殿下,也是适可而止,知道不能真的将世子殿下打击过甚,收起了玩笑之色,正声道。
“轩辕世家毕竟独占徽山这座福地,气运深厚,之前轩辕大磐作为轩辕世家的掌控者,可得八成气运,其他的轩辕世家子弟几十人也不过分得二成!”
“如今轩辕大磐身死,轩辕敬城成功掌控轩辕世家,占据了招摇山福地,气运足够他用了。”
“正所谓法力好修,道行难得,轩辕敬城读书二十年,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成就了儒圣境界,没了气运限制,证就陆地神仙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
许宗甲回头看向了徽山的方向,赤练霞的小庭院之中,一家三口相偎相依,和睦无比,这是轩辕敬城盼了二十年的场景,许宗甲无奈摇头,叹息道。
“轩辕敬城可谓是算无遗策, 看透世事,但依然看不透情之一字,正所谓,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情字最杀人,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不论是隐忍的轩辕敬城, 还是蹉跎了几十年的李淳罡,都是被情字所困, 不同的是,轩辕敬城算是得偿所愿,而老剑神只能暗自神伤。
李淳罡和徐凤年听到这话都一时间沉默在了原地,他们都是心有所属,情有所钟,李淳罡和酆都绿袍是死别,徐凤年和侍女姜泥是生离。
许宗甲看着为情所困的二人,也是神色一黯,他又好到哪里去,他的爱人和妻子和他确实隔着世界,不知他何时才能超脱诸天,和爱人相聚, 一时间也渐渐愣神。
许宗甲自嘲的一笑,自己之前还嘲讽轩辕敬城对妻子的所作所为毫不介意,如今看来自己有何面目高高在上的评价他人的感情,至少此时的轩辕敬城心中已无遗憾。
许宗甲听着耳畔传来的大雪坪的风铃声, 不由叹道。
“如今徽山大雪坪的风铃声才是真的悦耳动听!”
徽山大雪坪虽然距此不近,但许宗甲五感惊人, 风铃声亦如在耳畔一般响起。
许宗甲也只是稍稍失神一霎,随即便重新振奋起来,他不是一个怨天尤人之人,他对日后自己超脱有信心,不会因为一时的离别而一蹶不振。
许宗甲见二人依然沉浸在回忆之中,不由的言道。
“你小子知足吧,即使轩辕敬城身死,你小子也绝对不会占到太大的便宜!”
徐凤年闻言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徽山,神色复杂的问道。
“此话何解?”
许宗甲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徐凤年,耐心解释道。
“你不知儒圣之能,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即使是身死也会算无遗策,绝对不至于让你北凉王府将轩辕世家吞并了!”
许宗甲再次看向了徽山福地,看着那一个个不同之人身上不同的锦囊,默然刹那,这才开口。
“轩辕敬城留了许多的锦囊妙计, 为轩辕青锋安排好了所有的后路,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徐凤年不由暗叹,他见许宗甲如此笃定,便知道自己的打算一开始就行不通,徐凤年心中发狠,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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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开始要加倍努力练武,尽快达到天象境。不然遇见你们这些武道高人,尽是吃瘪,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
老剑神此时却是格外的得意,他如今心境圆满,再次踏入陆地神仙之境,总算是将徐凤年的修为狠狠的摔在了身后,有些幸灾乐祸。
许宗甲打量了一下徐凤年的身体,大金刚之境后,徐凤年的身体强度逐渐的强横了起来,如今倒也算得上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再次提点了一句。
“你如今在指玄境已经稳固了修为,肉身打熬的也算有些成就,可以尝试用星镜识观照外界群星运行奥秘,体内星斗参照此轨迹结成阵法,和外界的星斗共鸣,聚拢星辉,增进修为,提高境界,就是成就天象境也是指日可待!”
天象境就是体内气机圆融,和外界共鸣,此后,一招一式,天地之间皆有万千异象相随,而星镜识却可让徐凤年在指玄境,和外界星斗共鸣,算得上提前体验了一番天象境的奥秘,修行日久,自然而然就可踏入天象境。
徐凤年暗喜,他正对如何踏入天象境感到头疼,如今有了许宗甲的提点,他算是扫清了前路的迷雾,看见了天象境的曙光。
许宗甲又看了一眼东海方向不断翻涌的气机,叮嘱了了徐凤年一句。
“我们中途不要逗留了,离开剑州之后,是时候去武帝城了,王仙芝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李淳罡身上剑意瞬间失控,一道剑道锋芒直掠歙江,将足有几千丈宽的歙江一剑分流,两侧的翻起江水高达七八丈,一时之间整个歙江竟然被老剑神一剑拦腰截断。
李淳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剑意收敛,两侧的江水坚持了片刻后才轰然砸下,发出了震天的巨响轰鸣之声,好似晴天霹雳,惊得徽山和龙虎山纷纷诧异发生了何事!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剑分江奇迹,双眸瞪圆了,嘴巴里嘟囔着,却是言语不清,让人无法分辨究竟说的是什么,许宗甲猜测多半是些“这是技术活,应该打赏”之类的话。
老剑神一开始还对自己一时失态感到了一丝的抱歉,但看到世子殿下吃惊的反应,这才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昂着头,一脸不屑的瞥着大惊小怪世子殿下。显然是因为一直以来,徐凤年总是质疑他剑神的实力,让他也是极为憋屈,如今他总算是走出了阴霾,重新踏入剑仙之境,在世子殿下的面前,显露出了自己剑神的几分本事,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老剑神也许是老抬着头有些累了,也许是许宗甲那饶有兴致的打量,让李淳罡老脸也有些难以承受,高高昂起的头颅总算是低了下来,但是语气依然充满了炫耀,对着徐凤年甚是高傲的问道。
“我这一剑如何,可还能入眼,比之轩辕敬城的雷霆天降如何?”
徐凤年一步凑到了老剑神的眼前,竖起了大拇指,眼中全是谄媚之色,腰身弯着,钦佩的恭维着老剑神。
“您老不愧是剑神,春秋十三甲中的剑甲,剑道精深,天下无双,这一剑分江的风采实在是拉风的紧,能不能教教我?”
徐凤年有奶就是娘,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溜须拍马之辞源源不断的冒出,钻进了老剑神的耳中,看得出将老剑神的马屁拍得极为舒服,老剑神嘴角灰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眼睛都渐渐眯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遮掩不住。
许宗甲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对有着世子殿下这种朋友感到羞愧,默默的转过了身子,再次背对着二人。
许宗甲虽然不愿听世子殿下的溜须拍马之辞,但是却也对老剑神的剑道修为感到钦佩,一剑拦江,已经堪比神话传说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至武帝城
徐凤年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老剑神总算是松了口,勉为其难的说道。
“算你小子有眼光,老夫得空会指点你一二的!”
老剑神其实心中对徐凤年的剑道天资很满意,尤其是世子殿下的悟性的确惊人,对剑道领悟极快,让一直以来就惜才的老剑神忍不住自己好为人师的性格, 总想指点一二,只是碍于徐凤年是许宗甲的半个传人,不好越俎代庖,再加上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也不能上赶着这才导致徐凤年很少得到老剑神的指点。
老剑神说出指点的话时,眼角余光看向了许宗甲, 许宗甲默默的点头,他对徐凤年求教老剑神并无意见, 他不是那墨守成规之辈, 不容许自己的门人弟子求教他人,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世子殿下如此虚心好学他,他只会支持,绝不阻拦。
老剑神见许宗甲点头,这才将心中的顾忌放下,要知道如今江湖中的门户之见还是比较深的,如果不经过对方师门同意,就自作主张越俎代庖的指点对方的弟子,极为容易造成双方的误解,严重的话,甚至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弟子也要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徐凤年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自然将老剑神和许宗甲之间的默契交流看在了眼中,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是他考虑不周了,许宗甲怎么说对自己也有传艺之恩,自己居然越过他,当众向着老剑神求教,让许宗甲有些丢脸面了,一时之间居然完全没了高兴劲,怔在了原地。
许宗甲虽然背对二人,但是但是他却对二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劝解道。
“你也不比有负担,你我之间并不是师徒,只是朋友,而且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虚心好学,鼓励还来不及,怎么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我先学儒,后修道,再后参禅,要说离经叛道, 世间又有谁及的上我?”
老剑神默默点头,他也不是一个守旧之人,敝帚自珍之事他最是看不上眼, 他指点了数不清的剑客,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所有人都能学会他那两袖青蛇的绝技,对武林中的剑道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见他也是无愧于剑神之名。
徐凤年这才恍然,重新拾起了兴奋,一时间对着老剑神再次吹嘘了起来。
整个天下而言,如果说西方巍峨昆仑山是龙头,那么临近沿海那座名动天下的孤城武帝城就是龙尾。总算是到了此地,抬头可见武帝城巍峨外城墙。
越是接近这座名动天下的武帝城,独自骑马前行的世子殿下就越发的沉默,直到来到城墙前,骏马通灵,似乎是察觉到了背上之人的伤感,无人勒住缰绳,却已经停下了脚步,徐凤年没有看向高耸巍峨的城墙,而是转头怔怔的看向了东海海面,良久无言,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静静的等待着世子殿下。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队伍,这才对众人高喊一声:“进城!”
徐凤年一甩缰绳,胯下骏马一马当先,众人纷纷跟随,进入了这座天下闻名的武学圣地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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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城因为无敌一甲子的王老怪而存在,可以不遵守离阳王朝的律法,是江湖中人最后的圣地,法外之地,离阳王朝虽然承认了武帝城的存在,但是更加忌惮着武帝城城主王仙芝,在武帝城外布置了足足有一万铁骑,不是为了对付王仙芝,只是起一个监视的作用,没有人相信一万铁骑可以留下王仙芝,更没有人可以利用重兵围剿斩杀一心想走的王仙芝,所以武帝城地位才会如此超然,王仙芝才会被所有的武林中人所钦佩仰视。
武帝城本就是独立于王朝外的一座孤城,因此这里的城门守卫很大程度上只是摆设,进城无需任何路引,除非是一些犯了武帝城禁令不得入内的武夫,才会被阻挡下来,其余甭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公卿相,一律一视同仁,乘马行走入城也好,便是蹦跳或者爬着进城也罢,都无所谓,当然武帝城自王仙芝担任城主以来,从未有过摆出开门迎客的阵仗,哪怕当年一统春秋的天子入城,那天下第二也不曾走出内城相迎。
天下城池无数,百年以来,二十年一次武评,唯有这座城门,几乎走进走出过所有的十大高手,当今立于武道鳌头的风流人物,倒骑毛驴拎桃花枝的邓太阿走过,青衣官子曹长卿走过,他们都与此时徐凤年、李淳罡一样,要穿过这道城门,沿着中轴上的主道,去面对那座内城城头。
那里有个姓王的怪物,自称天下第二,屹立不倒。
前两年,好像有个名号叫剑九黄的西蜀剑客,背着剑匣也走过,而且是第二次,可惜不出意外,只是总计两次徒劳地留下六柄名剑,最后连命都没能带出城,就那样坐着,死在了那城头。
如今天下唯有一人,可以傲然而言,自己不是为击败武帝城的那位天下第二而来,此时正坐在队伍的最后一辆马车上,手不释卷,津津有味的读着龙虎山和轩辕世家的珍藏孤本。
徐凤年下马,牵马而行。
走了一段路程,瞧见路边一个酒摊子,犹豫了一下,坐下后,向酒摊伙计问道:“有酒吗?”
“有有有,咱卖酒的,咋会没酒,天南地北的好酒咱这儿都应有尽有!”
眼神毒辣的店老板一脸的市侩精明之色,见这位公子哥鲜衣怒马,非富即贵,心想来了只大肥羊,让蠢笨木然的店小二滚到了一边去,亲自上阵,小跑几步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通自卖自夸,谄媚笑道:“这位公子,竹叶青,梁州老窖,剑南春,金陵大曲,都有,想喝啥?”
徐凤年想了一下,笑问道:“有黄酒吗?”
老板沉默了一下,他这酒摊之上虽然也有黄酒,但是并无名贵的黄酒,卖不出什么大价钱,让老板有些失望,他想开口试试推荐一些更耗费银子的名酒,徐凤年却还是斩钉截铁的吩咐道。
“就黄酒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杯浊酒祭故人
酒摊老板一肚子的花言巧语顿时憋在了口中,眼睛一转,心下有了主意,接着说道。
“听公子的口音是从北凉来的吧?黄酒好啊,实不相瞒,咱这黄酒在城里是百年的老字号了,虽说一壶酒二十两银子, 贵是贵了点,可一分银子一分货,绝对值啊!”
这位精明的酒摊老板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小心的将手心的汗水在穿着的丝绸长袍抹了一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正入神听老板介绍的公子哥,这才神色稍减紧张, 说话越发的顺畅, 滔滔不绝的继续言道。
“对了,公子可知前些年那场城头江湖皆知的比试?咱是实诚人,也不说什么百年一遇,可十年一遇绝没有半点水分,那姓黄的老剑客与城主比拼前,就在咱这摊子上喝了好些黄酒,直夸咱酒地道,没白掏那二十两银子!这名剑客,可了不得,天下十大名剑,他一人就占了六把,公子你自己说,那姓黄的剑客一身本事能弱了去?是不是这个理?唉, 可惜这位剑侠黄酒在咱这摊子还是喝少了,古话说喝酒壮胆,嘿,要是再来一壶,指不定就不小心使出剑仙的本事啦……”
徐凤年静静的听着老板对老黄的吹捧之词, 实在是想象不出, 一脸猥琐小气的老黄能和老板口中的老剑客联系到一起。
青鸟看着嘴角勾勒着一抹回忆微笑的世子殿下,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打扰陷入回忆的世子殿下。
许宗甲和李淳罡此时已经下了马车,来到了酒摊前,选了一个桌子坐下。徐凤年看了一眼,也随之坐在了二人的中间,只留下了他的对面空着,但是其他也不曾落座此处,而是纷纷护卫在外。
世间的规矩就是如此,即使三人不是喜欢彰显自己地位的人,但是贵贱之分依然存在,其他人不敢和他们同坐,有着自知之明。
徐凤年抬头看着依然卖力为自家的黄酒增加价值的老板,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虚言。
“来一小坛黄酒,四个酒碗!”
老板顿时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公子哥居然真的愿意花二十两银子买自己这不值一两银子的黄酒, 心情顿时大好, 对着身边愣着的呆笨的店小二就是一脚轻踹, 示意他赶紧拿酒。
老板接过小儿拿来的黄酒,看着小二将酒碗摆好,就要上前为三人倒酒。
徐凤年一伸手拦住了对方,将酒坛拿在了手中,摆手示意自己来。
老板虽然有些惊愕,但是依然照做,毕竟谁让对方愿意花费二十两银子买着黄酒呢,他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乐呵呵道。
“我记得当初那位姓黄的剑客,就是坐在了公子的对面位置!而且就是公子现在所坐的这张桌子!”
徐凤年本来倒酒的动作霎时间停顿了一下,继续为许宗甲和李淳罡斟满酒碗,这才将自己面前的两个酒碗斟满,端起一碗放到了对面空着的位置。
老板看着这一幕,顿时一愣,不知这位大肥羊的公子哥为何要这样做。
重新坐下的徐凤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老板,微笑的问道。
“那姓黄的剑客老头,可是一口老黄牙,还缺了两颗门牙,一口的蜀中腔调?”
老板顿时脸色一僵,坏了,看这样子,这位公子哥和那位剑客怕不是旧相识,自己这可是撞到了铁板了,这还没在手上捂热的二十两银子怕是要烫手了。
徐凤年笑了笑,缓缓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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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缺门牙的老头儿肯定没二十两银子付给老板你,撑死了也就是将荷包里的铜钱倒出,仔细数数后,依依不舍的将几枚铜钱递给你,买个一碗半碗的黄酒,小口呷着,细细品味,对不对?”
酒摊子老板彻底慌了,脸色僵硬,谎言被徐凤年揭穿了,这下自己可真的是白忙活了一阵,汗水急的直冒。
徐凤年没有计较老板的谎言,与许宗甲及李淳罡碰了下酒碗,慢慢的饮了一口这浑浊的老黄酒,酸涩难以下咽,而且还掺杂了不少水,但是三人谁都没有嫌弃,而是不紧不慢的品味着这份酸涩。
这让酒摊子老板如释重负,再也不敢夸夸其谈,去柜子后边站着,小心翼翼猜测这名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一小坛子酒,本就不多,所幸酒碗也小,但满打满算也就倒了六七碗,三人喝了一碗以后,除去右手边桌上那碗酒,没人也只剩下最后一碗了。
三人碰碰碗,徐凤年又单独和对面的碗碰了一下,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徐凤年眯起眼,似乎喝得很尽兴,微醉微醺,呢喃道:“老黄,那时候跟你唠嗑,我问你什么叫高手气派,你说什么来着?”
“对了,是能让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你说能有这等本事的家伙,才算真的高手,你还说武帝城那位啊,王老怪物,算算岁数,约莫着该有这本领了,可你明明知道王老怪快是仙人了,那你还来这讨打干啥?你他娘的不总说咱们行走江湖,打不过就跑,风紧就扯呼吗?”
李淳罡将酒碗扔在了桌上,抬眼看了一眼似乎在说酒话的世子殿下,不满的咒骂道。
“徐小子,废什么话,没胆子就夹着尾巴滚蛋,别在在这里丢人现眼!”
徐凤年眯着有些醉意的双眸,眼中却有着寒光,冷声问道。
“要不然呢?”
许宗甲似乎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朗声道。
“总算是等到了今日,今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淳罡也是赞同的点头,没有反驳许宗甲的大话。
徐凤年闻言,睁开了眯起的双眸,狭长的双眸中满是寒意,端起了对面的酒碗,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城头之上依稀可见的黄庐巨剑,冷声道。
“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以我的那点斤两,大事我也做不来,就想端着这碗酒去那里看一看!”
独臂老头哂笑,豪气万丈的应道。
“这有何难?”
徐凤年放声大笑,转头对着酒摊边上的青鸟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
第一百八十章 敢问:何为九天之云下垂,四海
世子殿下端着手里的黄酒,慢慢走出了酒摊,来到了武帝城的中心主城道之上,双手端着酒碗,看向了城内的那座住着天下第二王仙芝的武楼。
这一日,纷纷攘攘的武帝城主城道上,所有武帝城访客与城内百姓都见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位华袍锦衣的公子双手端碗,朗声道。
“王仙芝,敢问何为九天之云下垂,何为四海之水皆立?!”
这句话以雄浑内力激发,响彻整座武帝城。
徐凤年心神随着这一句话晋入了星镜识中,漫天的星斗映照在心间,全身一震,窍穴之中的星斗和外界已经隐没的星斗发生了共鸣,徐凤年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与外界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晋入了梦寐以求的天象境。
九天之上的白云猛地下压百丈,城外的附近东海之水也是猛地升起足有三丈,云海相接,天海倒转,使得坐落在东海之滨的武帝城陷入了奇幻之中,让满城的众人发出了惊呼声。
许宗甲神色一喜,站起身来,对着惊讶的老剑神邀请道。
“该走了,不能让王仙芝等久了!”
李淳罡豪情万丈,哈哈一笑,紧接着武帝城内的万千宝剑同时出鞘, 冲向了天际,齐齐悬于空中,利剑指着城内的高楼。
这番奇景雄伟只是来自一位羊皮裘的独臂老头的一句豪言壮语。
“王仙芝, 李淳罡来访东海, 借这满城之剑, 与你一战!”
江湖委实太大了,所以身在江湖的江湖人士,大多都比较健忘,人生最多不过百年,七十便是古来稀。李淳罡成名太早,年纪轻轻便独占鳌头,三十岁便几近天下无敌,举目望去,谁与争锋?这位曾经老剑神成名早,落幕得也早,败给同辈王仙芝以后,木马牛被折,就少有传闻流入江湖,久而久之,随着知己与红颜相继化作黄土,当代江湖,便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古董,提起李淳罡, 印象也模糊不清,何况是那些青壮年龄的江湖人?
对这些人而言,一身仙气的邓太阿无疑是如今江湖人心目中唯一的剑神, 。
武帝城中将近万千剑出鞘,在空中悬挂出一道惊世骇俗的剑幕。
城门外一头疲态毕露的有些秃毛老驴踏着蹄子,缓慢入城,一名书童装扮的少年倒骑在驴上,腰间挂着剑鞘,剑已不见,一脸懊恼悔恨,低头对一名牵驴子的中年男子抱怨道。
“老爷,我这剑可是好不容易才攒下铜钱碎银买来的,那李淳罡说好了是借城中剑,凭啥连我这把也不放过啊?我们这不还没到武帝城嘛!老爷你也是,眼睁睁看着剑飞出鞘,都不帮我拦下来,这事儿传出去多丢人,到时候老爷你的面子搁哪里去?”
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只不过习惯性嘴角翘起,看上去就像始终在笑,顺带着那张不出众的脸庞也柔和温醇起来,他手里拎着一枝不知何处摘来的桃花,手指轻轻旋转,抬头看着少年那张苦瓜脸,微笑道:“是非在己,毁誉由心。得失勿论,休扰己心!”
这位老爷背上背着行李,剑童骑在毛驴之上,倒也稀奇,中年男子看着依旧愁眉苦脸的剑童,再次笑道。
“再者说了,面子是自己挣得,与人无尤!”
剑童丝毫不关心这些,只是满目心疼看了眼自己腰间空着的剑鞘,再次不舍的看着漫天的飞剑,不由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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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剑神只是说借剑,没说不还吧?那可是我咱攒了两年的银子才买的!”
老爷也不是安慰忐忑的剑童,只是作怪道。
“没了更好,自从你有了这把剑,整日里伺候老爷也不尽心了!”
虽然说着是剑童伺候老爷,只是看现在这情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许宗甲看着意气风发,满身桀骜的老剑神,回头看了看了一眼城门处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漫步而出,朗声笑道。
“九天之云作阶,四海之水为台!王城主,年前故人来访,还请东海一战!”
声音并不大,犹如在耳边轻语,却让武帝城中每个人的都清晰可闻,比之徐凤年那激荡全城的手段不知高明了几倍。
随着话音落下,被徐凤年压下的九天之云化为了一道道阶梯,落于许宗甲的脚下,直通向城外的东海海面,海面之上也是海水升起,足有三十丈高,远远超出了刚刚,方圆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让所有的武者都目露骇然之色,这种拿云控海的手段,简直超出了武者的想象。
本来已经因为徐凤年的质问和李淳罡的邀战而起身的王仙芝,也是勃然变色,虎目之中精光大作,猛地踏出了高楼,身形直拔天际,向着东海飞去,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声音,这位就是当初和自己隔空交手的神秘人,他等这样可以酣战的对手可是等了一甲子了。
邓太阿此时也没有了刚刚的从容不迫,眼中生出了战意,一身的让人心寒的剑意散于身外,转头看向了东海的方向,将手中的毛驴缰绳松开,身形一闪之间,也是向着海面奔去,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道余音。
“老实在城内待着,老爷我去观战!”
骑着毛驴的剑童一脸的焦急,伸手想要阻拦老爷,但身前哪里还有中年男人的身影,只得无奈的慌忙喊道。
“老爷见到了老剑神,不要忘了向他老人家将我的剑讨回来,那可是我辛苦攒下的家底才买的那把剑!”
老爷身形一滞,空气中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知道了,大不了我真的不要这脸面了,帮你在现场捡一柄剑就是了!”
其实剑童心心念念不忘的那柄剑也不过是花了十七两银子在路边的铁匠铺买的便宜货,材质极为一般,但却是剑童的第一柄剑,所以才格外珍惜。
许宗甲迈步跨上了云阶,一步一阶,向着东海方向走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武帝城中。
李淳罡纵身一跃,站在飞剑之上,万千宝剑也是随之飞向东海,遮天蔽日,十分壮观。
徐凤年看着已经离去的二人,一步跨出,向着城头飞去,他要敬老黄一杯浊酒,才好去观战这场百年不遇的大战。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仙人骑鹤入东海
本来武帝城中的城头想要登上,就需要经过武帝城武奴的考验才可,只是今日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将所有的武奴都吸引了过去,纷纷踏下了城墙,向着东海方向狂奔而去,所以徐凤年毫不费力的就跨上了城头, 看着当初老黄身死的位置,将手中老黄爱喝的黄酒倒在了地上,深深一躬,随手将酒碗摔碎在了城头之上,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黄庐巨剑,虽然心中知晓今日自己只要愿意, 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黄庐摘下,待会北凉, 但是徐凤年依然断然拒绝了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老黄的宝剑是堂堂正正的输给了王仙芝后,才挂在了武帝城头之上,自己自然不可做小人,让这柄黄庐巨剑蒙羞,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将此剑自武帝城城墙摘下,告慰老黄的在天之灵。
我以我命做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的剑九黄,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和他浪迹江湖三年的世子殿下,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徐凤年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满城的武林人士犹如搬家的蚂蚁一般, 纷纷向着东海的方向狂奔,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旷世大战,百年难遇, 所以不容错过, 纷纷想要去凑个热闹, 这就是日后和朋友聊天时的谈资,足以收获一片敬仰的目光。
徐凤年也是跃下城头,向着东海方向狂奔而去,他今日已经踏入到了天象境,已经有资格前去观战了,当日许宗甲曾经叮嘱过他,要想观战,必然要有着天象境的实力,才能有资格看懂这一战,如果指玄境,怕是连靠近都不能,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许宗甲站在东海之水拔升十丈的海面之上,静静地看着武帝城的方向,看着虚空中正在疯狂飚进的那道健硕身影,轰然砸下,砸进这十丈的海水高台,溅起了好大的风浪。
遮天蔽日的飞剑天幕此时也已经来到了水台之上,老剑神李淳罡也不降下身形,屹立在剑幕之前的飞剑之上,独臂羊皮裘,一脸傲然的看着自水中逐渐升起的那道健壮白袍身影, 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追忆。
今日是玉京尊神真武大帝的诞辰日,上武当山烧香的香客络绎不绝,说来奇怪,自骑牛的接任掌教以来,虽说没有上任掌教王重楼那种一指断江的神仙事迹,而且这姓洪洗象连一次下山都不曾有过,但武当山的香火却是愈来愈旺,在主峰观云望霞,需知这武当屹立于大陆西北,而天下气运向来是由西往东而去,一如滚滚江水奔流到海,但这段时日,隐约可见云海滔滔翻涌,层层叠叠汇聚在七十二峰外,只是不知何时何日会厚积薄发。玄武是否当兴,龙虎能否长荣,谁是真正的道教祖庭,谁被朝廷敕封君王恩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当山那柄已整整五百年不曾经出鞘的吕祖佩剑此时发出了铮铮剑鸣之声。
七十二峰云海沸腾,最终宛如七十二条白龙游向主峰。
数百只黄鹤翱翔盘旋。
洪洗象缓缓起身后伸手抚摸那柄停滞悬空的古剑,手指一抹,三尺青峰清亮如水,剑鞘分离,轻声道:“你去江南,你去龙虎。我随后就到。”
剑鞘往龙虎山而去,剑身朝江南而飞。古剑先行“下山”而去了。
一身朴素道袍的洪洗象拍了拍尘土,骑上一只体型巨大的黄鹤,先是看了一眼江南,再次望向了东海。
许宗甲看了一眼自水台之中站定的王仙芝,一袭简单的白袍遮在身上,披头撒发,身躯魁梧健硕,面目坚毅冷冽,样貌平平无奇,这就是无敌江湖一甲子,自称天下第二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
李淳罡最先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水面之上的二人,傲然问道。
“一对一,还是直接混战!”
老剑神也是几十年不曾和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决了,此时早就按捺不住心中压制多时的战意,既有对王仙芝的,更多的是对许宗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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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仙芝此时虽然貌不惊人,更是不善言语,开口朗声道。
“主随客便!”
许宗甲更是从容不迫,丝毫不焦急,看了一眼北方,又看了一眼岸边手持一枝桃花的中年男子,解释道。
“还请两位稍候片刻,人未到齐,何必心急?”
王仙芝无敌寂寞了一甲子,早就将耐心打磨的静如止水,自然没有异议,只是静立一旁。
老剑神却是个火爆脾气,耐心有限,微微皱眉,有些不愿等待,焦急的问道。
“还有何人?”
“曹官子还是邓太阿,李当心那个和尚八成是不会来此的!”
天下金刚境首推白衣僧人李当心,指玄境邓太阿乃是其中魁首,天象境曹长卿独占风流,所以只有这三人才有望突破,和他们一较高下,其他人虽然实力不弱,但是毕竟差了几分火候。
许宗甲看向千里之外的晴空,那只黄鹤之上小道士,正全力朝着此地赶来,他在踏入陆地神仙之境时,就明白了自己欠了许宗甲的因果,所以需要前来了结因果,才可和江南红衣携手共度此生。
“武当掌教洪洗象,今日恰逢其会,正好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他的前世就是龙虎山的齐玄帧,相必两位前辈对此也很是熟悉!”
王仙芝闻言,精光大作,心中战意更胜三分,心境越发的平和,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虽然外表看不出异样,但是内里已经是即将爆发。
李淳罡更是神色一哀,当年他上的龙虎山求齐玄帧救助酆都绿袍,可惜绿袍不愿生,因为他们本是生死仇敌,如果活了过来,就会再次刀剑相对,反而不如死在爱人的怀中。
齐玄帧当年依然给出了办法,只要李淳罡的剑开天门可以击败他,他就兵解转世,送酆都绿袍神魂飞升。可惜的是即使剑道精深如李淳罡,也不曾伤到齐玄帧,自此心境有缺,境界跌落,自困几十年。
许宗甲不去看李淳罡的脸色,而是转头,眸中神光大作,看向了来到不远处观战的中年男子,恭声敬道。
“还请桃花剑神今日共赴此战!”
第一百八十二章 桃花剑神证剑仙
那位面目普通,温散淡和手持一枝桃花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愣,看了看王仙芝和李淳罡,又看了看许宗甲,身上的剑意透体而出,身后的一个黄梨木的剑匣中嗡嗡作响, 剑匣突然打开,十二柄小型飞剑在剑匣中飞出,绕着邓太阿周身飞驰,这十二柄飞剑是邓太阿用吴家剑冢的秘法炼制而成,可谓是法剑,平日里邓太阿从未用过,是他最后的底牌。
十二柄剑器环绕邓太阿几周后,排成了一道直线, 发出了无匹的剑气, 将空中的云阶在中间尽数斩断,留下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隙。
许宗甲眉头一皱,不由暗暗感到好笑,没想到邓太阿的剑气居然会将自己云阶斩破,实在是无妄之灾,也感到丢了些颜面。
许宗甲一挥衣袖,将云阶之上残留的顽固剑意抹除,云阶再次恢复了原样,没有一丝的损伤。
邓太阿看着许宗甲轻描淡写的手段,心中暗暗对许宗甲的手段感到钦佩,接着就是眉头一皱,不由暗叹一声。
邓太阿虽然是指玄境, 但是一身修为境界高深,早就可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 只是因为邓太阿明白自己即使是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也有王仙芝在头顶压着,所以一直迟迟不肯踏入剑仙之境, 死死压制着自己的境界, 一味地加深自己的底蕴,稳固根基。
邓太阿无奈的叹息一声,今日的情形,他一身指玄境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些,有些拿不出手,脸色苦涩了几分,无奈的放开了身上的修为限制,身上的气势不断增强,剑意越发精纯锋利,逼得周围之人纷纷后退,惊恐骇然的散开了去。
邓太阿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攀登,达到了一个鼎盛后,身上的气势却又突然收敛起来,不露分毫,让一旁抵抗他气势压迫的武者们扑了一个空,口中隐隐一丝血腥味,胸口闷的慌。
邓太阿随即脚踏自己的法剑登上了海水之台,占据了一个方位, 静立不语。
王仙芝和李淳罡更是欣慰, 同道之人又多一个, 今日会武必然更加精彩三分。
徐凤年看着平平无奇手持一枝桃花的邓太阿,不知为何似乎有心中有些亲近之感,似曾相识。
徐凤年将心头这古怪的念头甩到了角落里,深深掩埋,他和对方素不相识,毕竟是产生了错觉。
邓太阿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众人身前,距离四人最近的徐凤年,目光温和,轻轻的点了下头,向徐凤年打了一个招呼。
徐凤年回以一笑,心下却暗暗称奇,不知这位桃花剑神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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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武者都看着场中的四人,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对决,但是左等右等还是见不到四人出手,不由面面相觑。
只有几位高明如徐凤年之辈,才能察觉到四人虽然静立不语,静静等待着最后一人的到来,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机已经开始了交锋,相互攻伐,或是联手攻击一人,或是一人独对三人,纵横捭阖,机锋百变,让他们不禁冷汗直冒。
不过一刻钟左右,一声鹤唳自远方传来,静默的众人纷纷看向了穿着一袭灰色道袍骑鹤西来的小道士,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有的认为是个天资纵横的少年,有人认为是位返老还童的道家前辈,众说纷纭,难以统一。
唯有徐凤年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许宗甲四人最后所等待的人居然是骑牛的武当小道士,洪洗象不是自称非天下第一,绝对不下山的吗?
徐凤年运起星镜识照向了有些害羞的小道士,镜面之上突然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小道士,周身气机晦涩难明,隐隐有压迫感透出镜面,双眼开阖之中闪过了一道剑光,好似慧剑,锋利无双,剑光耀眼,可斩断世间一切烦恼。
徐凤年不由咂舌,他本以为自己今日踏入天象境,已经足够逆天了,但是这个只会骑牛参悟天道,从未下过武当山的小道士,从未习过武,也未修行过武当山的任何的心法,却在今日证就了陆地神仙之境,而且看许宗甲几人的反应,这位小道士绝对不像寻常的陆地神仙,而是其中最顶尖的高手,战力绝对惊人。
许宗甲身上云雾缭绕,众人看不清他的面目,见众人已经到齐,也不客套,率先踏出一步,来到了中间位置,再次踏出一步,就向着最后到来的洪洗象攻击了过去。
李淳罡早就不耐,见许宗甲率先出手,顿时将剑幕向着王仙芝射去,剑出如龙,浩浩荡荡,无尽的兵戈之气杀向了王仙芝。
邓太阿也是看了一眼交战的四人,最后还是手持桃花向着王仙芝攻去,毕竟他和王仙芝已经交手多次,如今他已经被迫踏入剑仙之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和王仙芝一争高下的机会。
王仙芝这位天下第二,发出一声畅意的笑声,豪气万丈,丝毫不惧一人独自对抗两位剑仙的攻伐,双拳紧握,对着剑龙就轰击了过去,金戈交击之声响彻全场,让围观的武者,不由连连后退,抵挡不得他们交手的余波,只留下了一些一品高手还在原地,贪婪的看着场中五位绝世高手的交锋,丝毫不舍后退。
李淳罡剑道第一无可争议,而新晋的剑仙邓太阿也对这点心知肚明,所以他另辟蹊径,专攻杀伐之术,精研剑术,攻伐反而还略胜李淳罡一筹,也算是春兰秋菊,各有擅场,不分伯仲,难分高下。
邓太阿手持桃花,化为了一道绝世利剑,配合着李淳罡攻向了王仙芝的背后,这节脆弱的桃花枝,好似地狱的索魂使者伸出了苍白的手臂,抓向了王仙芝后背,要将王仙芝拖下地狱一般。
王仙芝未有任何的惊慌,右手继续轰击着剑龙,不断的有残兵断刃落下,沉入海水之中,只是希望这些利剑之中没有邓太阿剑童的那把劣质铁剑,不然李淳罡和邓太阿都少不得被其唠叨嘲讽几句,然后黯然神伤。
王仙芝将侧身九十,左拳划过一个圆弧,向着邓太阿的桃枝荡去,拳罡刚猛无匹,拳风激起了无形的涟漪,这是空间都承受不住后的表现。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东海惊世战(一)
邓太阿微微皱眉,他虽然攻伐无双,精于杀伐剑术,无愧于剑者锋芒最盛美名,但是肉身终究是比不得白衣僧人李当心的金刚无敌,过于孱弱,不敢硬接王仙芝的拳头, 身形随着拳风一荡,好似随风飘落的落叶,绕过了王仙芝的手臂,再次转到了他的身后,桃花枝依旧不变,刺向了王仙芝的后背。
王仙芝无可匹敌的铁拳轰击了空,将空中的云雾直接轰出了一道,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道, 露出了晴朗的蓝天, 阳光洒射,五光十色,炫目耀眼极了。
李淳罡和邓太阿两人,虽然从未配合交手过,但是,一个是招式气象宏大,剑道修为最深的春秋剑甲,一个是精妙剑术,于入微之处见杀伐的桃花剑神,一老一少,配合精妙,极具默契, 即使是无敌江湖一甲子的王仙芝也是倍感压力,使出了浑身解数。
邓太阿的这招剑招不见任何的杀伐之气,隐秘而又迅捷, 直钻王仙芝的气机薄弱处。
王仙芝虎目圆睁,左臂势大难返,自然无法应对邓太阿的这一式精妙的变化,左臂顺势挡下李淳罡的攻势,腰挎扭动,左腿后蹬,直接踹向了邓太阿手中的桃花枝,邓太阿知道扬长避短,脚步轻踏,身形闪掠,剑式发生变化,并不硬接,闪过了这一脚,但是桃花还是被罡风扫落,邓太阿手中只余下一道光秃秃的枝干。
邓太阿皱眉看着手中的枝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甚至还调皮的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嫌弃王仙芝这个老莽夫不懂得风情,如此艳丽的桃花都舍得下此狠手。
邓太阿身形急速后退,不在靠近王仙芝,手中光秃秃的桃枝也不扔掉,只是不再使用,终于调动了一直在身周飞绕的法剑, 十二柄短剑飞出,在空中各有变化,王仙芝的身形笼罩在内,剑气吞吐,气机晦涩不明,不断的刺向王仙芝周身气机薄弱处。
王仙芝不敢大意,周身护体罡气隐隐浮现,一道透明的白金之色光罩笼遍全身,不断和法剑交击,光罩之上涟漪荡漾,不断发出了低沉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让王仙芝好似成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李淳罡见邓太阿后退,自己压下身形,指挥着身边的飞剑兵分多路,不断的配合的攻击王仙芝其他的方位,好似万千飞剑攻击一座铜钟,不断的有钟鸣敲击之声响彻,音波散开,逼得围观的武者再次暴退不止。
徐凤年也是不敢大意,调动气海,抵御着这犹如索命亡音的池鱼之殃,体内的气机不断的起伏变化,此消彼长,让徐凤年也是疲于应对,只是交手的一点余波,就让他无力抵挡,不得已后退三丈,难怪当初许宗甲提醒他,如果没有天象境的实力,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徐凤年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周,只有寥寥极为年老的武林前辈还在附近,其他的武者最近的距自己也有十丈远,而这些老迈的武者,大多也都是各大门派世家的底蕴所在,所以才有接近天象的修为,坚持到如今,但是看他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怕是也要坚持不住了。
且不说这三人交战有多激烈,反观许宗甲和洪洗象二人交战本早就开始,但是却出了一个让许宗甲和徐凤年都愕然不已的乌龙,哭笑不得。
许宗甲本已经攻向了已经是陆地神仙境界的洪洗象,右手双指并起,好似利剑直刺洪洗象的咽喉。
洪洗象手中掐诀,本要御剑攻敌,却突然停下了动作,面现赧然,将刚刚掐诀的右手抬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羞涩道。
“我忘记了,我的佩剑已经去了龙虎山和江南,所以我没带武器!”
许宗甲的手指停在了洪洗象的身前,身形僵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道家千年来最惊艳的吕祖转世之身,这家伙这一世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与敌对决,居然会因为这种事儿停下,如果不是许宗甲气机圆融,掌控自如,怕是早就误伤了这个有些天然呆的家伙了。
许宗甲有些尴尬,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对手,一时间居然不知怎么处理这种脱线的事情,即使是不远处观战的徐凤年也是被原来骑牛,如今骑鹤的小道士的做法搞得头大不已,这种家伙究竟是怎么成就陆地神仙之境,而且还是一位剑仙!居然打架是才记得自己没带剑!
许宗甲脸皮嫩,实在忍受不了围观武者的奇怪目光,转身看向了正在御剑万千的李淳罡,伸手一指,不得不开口对洪洗象建议道。
“李淳罡哪里有着用不完的剑器,你借一把不就可以了!”
声音传到了李淳罡的耳中,他不禁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许宗甲和洪洗象二人,手中的攻势一缓,顿时被王仙芝欺进了一丈距离,不得不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再次猛烈的攻击着王仙芝,希望夺回优势。
洪洗象眼睛一亮,好似对许宗甲的建议极为心动,手掐剑诀,引动了李淳罡身边的一柄飞剑。
李淳罡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控制的飞剑就有一柄脱离了老剑神的控制,飞向了洪洗象。
李淳罡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余光瞥了一眼呆萌的小道士,不敢多看,再次攻向王仙芝。
洪洗象也不在乎什么江湖规矩,一声招呼都不打,飞剑直接斩向许宗甲,丝毫没有顾忌刚刚许宗甲的手下留情。
许宗甲屈指一弹,“叮”的一声金鸣之声想起,飞剑向后荡去,剑身之上的剑气被击散,散乱的剑气四处攒射,洞穿了足有十丈的水台,轰击在了海底深处,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数不胜数的水柱自海面拔起,直冲天际。
围观的武者再次倒退,不敢靠近,徐凤年和几位顶尖的武者也是身形腾转挪移,闪过一道有一道的掺杂着剑气的水柱,隐隐的锋芒刺得他们肌肤之上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汗毛尽竖,对呆萌小道士的剑道修为异常惊讶。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东海惊世战(二)
洪洗象压低鹤身,一跃而下,一把握住了回转的飞剑,左手在剑身之上一抹,剑鸣之声清脆,身形突进,身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浪痕, 上身前倾,只取许宗甲的面门,剑气在剑尖之处吞吐不定,犹如青蛇吐信,阴狠毒辣。
许宗甲依然是手无寸铁,食指举到眼前, 在利剑即将临身至极, 一指点出, 指尖対剑尖,指尖対麦芒,剑气爆发,二人同时身形暴退。
洪洗象身躯后倾,不断的在水台之上划出一道浪花,手中利剑依然挥出,如同匹练一般的剑光射向许宗甲,许宗甲也是毫不逊色,手指不断点向身前的虚空,一道道的剑气想着对方射去。
剑气击碎了剑光,飞散的剑气不断的乱射,许宗甲一边后退,左手手指不断的拨动身边的剑气, 将之弹飞,轰入了海底,轰鸣之声不断,浪花四起,如果不是许宗甲禁锢着东海近海的浪潮,怕是海水倒灌, 早就将整座武帝城淹没,死伤无数了。
洪洗象长剑不断横档竖挑,将许宗甲的剑气拨开,而是同时落于水台之上,身形向后划退,不等站定,二人脚尖再次用力后踏,疯狂的冲向了对方。
二人这次近身搏斗,许宗甲一掌击出,向着洪洗象的胸腹印去,掌风丝毫不显,力道千变万化,掌印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一时间乱花渐欲迷人眼,肉掌遍布虚空,难窥虚实。
洪洗象心神全力紧绷,依然是分辨不出真假,无法锁定许宗甲的手掌位置, 放弃了抵挡, 而是采取了以攻对攻,虽然掌印万千,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利剑向着许宗甲的手臂根部一撩,想要一剑将许宗甲的手臂卸下,剑法狠辣,不留情面。
许宗甲微微一笑,手臂回撤,身形一屈,整个人好似缩成了一个球,在利剑之下划过,然后整个人猛地打开,双脚犹如出水青龙,径直的踹向了洪洗象的小腿。
这一招变化古怪,实在是出乎意料,洪洗象第一次下山,不曾何人比过武,缺乏应变,无奈将剑撤回,剑尖下刺,正好挡在了双脚之前。
许宗甲毫不意外,双脚蹬在了剑身之上,精铁所制的利剑即使有着洪洗象坚不可摧的剑气保护,依然是弯成了圆月,再也坚持不住,裂缝在剑身之上浮现,只要洪洗象撤掉了剑气,必然会化为碎片。
洪洗象身形一震,手臂整个都麻木了,被这一脚直接轰飞了百丈不止,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海水之中。
洪洗象叹息一声,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已经不堪一击的利剑,无奈撤掉了剑气,剑身顿时化为了碎片落入了海水之中,沉入了海底,不知这又是那位剑客的佩剑,实在是倒霉的很。
洪洗象有些挠头,呆呆的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御剑的李淳罡。
李淳罡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小道士,脸上的神色复杂,有着一丝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些什么。
小道士脸皮也厚,丝毫不顾及李淳罡黑的吓人的脸色,手一招再次将一柄飞剑抢了过去,让李淳罡站在飞剑之上跳脚骂娘道。
“小牛鼻子道士,你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了,一次老夫忍了,两次老夫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再次忍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怪老夫翻脸了!”
洪洗象丝毫不理会李淳罡的歇斯底里,他一点都不理亏,反正这些飞剑也不是老剑神的,都是他强借的,自己抢他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羞愧和不好意思。
许宗甲丝毫不顾及洪洗象和李淳罡的交流,身形落地,伸手一招,数十道水流化为水鞭,好似数十条的青蛇,扭动身躯,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洪洗象刚刚夺得的飞剑射去,,死死的缠绕着飞剑,将之死死的勒住,百炼剑剑身发出了吱吱响声,一道道的裂缝逐渐在剑身之上浮现。
洪洗象不断的增强剑身之上剑气锋芒,和水鞭之上的罡气发出了剧烈的争斗,看着依然动弹不得的飞剑,洪洗象不管不顾,疯狂的向着飞剑灌输真气,本就好似破碎玻璃一般的剑身上爆发出了浩大的剑气,将水鞭撕碎,化为了漫天的水珠,剑身也化为了碎片。
洪洗象和许宗甲依然不曾停手,控制着剑身碎片和漫天的水珠攻向了对方,不论是剑身碎片还是水珠,在空中激起了无数的涟漪通道,速度惊人,发出了轰鸣声,好似炮弹。在水面之上炸出了一个个的巨坑,即使是王仙芝三人也不得分出部分心神应对这毫无差别的攻击。
许宗甲眼角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小道士,不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坏笑,闪过一片碎剑,脚下一踏,缩地成寸,跨过了空见的阻碍,出现在了小道士的身前,在他愕然的表情下,伸出右拳,直接给了小道士一记眼炮。
洪洗象头颅死命的向后扬去,鼻孔中鲜血直流,眼睛四周已经一片青紫,腰身承受不住如此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几乎和水面平行,脚尖还死死的扒着水面,向后不断的滑行。
许宗甲得意而笑,此时的他和平日里的稳重淡然再无相像之处,今日的大战,总算是将他平静如水的心境激起了涟漪,难得的恢复了些少年人的好胜之心,如今击败了洪洗象,他也会得意炫耀。
小道士被这一拳击退了足有百丈才勉强停下了滑行后退,半跪在地,双手捂着青紫的眼眶,擦拭了一下鼻下的血迹,呲牙咧嘴的发泄着疼痛!
“你不讲武德,怎么能打脸呢?我打完还要下江南呢,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她?”
洪洗象丝毫不在意输赢,但是想到今日自己还要去江南见那多年未见的红衣女子,心下气恼,愤愤不平的斥责着许宗甲。
也不理会许宗甲的反应,小心的运气真气,治疗着眼眶周围的伤势,希望可以尽快将这青紫之色抹去。
洪洗象体内精纯的道家真气却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许宗甲在他眼睛周围留下了一道气机,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缠绕在周围的皮肉之中,甚是顽固,很难驱除。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东海惊世战(三)
许宗甲也不理会一心想要去见情人的小道士,看向了正在和邓太阿联手对付王仙芝的老剑神,身形一跃,纵上虚空,对着老剑神就是一记黑手,将老剑神直接在飞剑之上打落进了海水之中,炸起了好大的浪花。
王仙芝看着身前不动的飞剑,立刻转身向着邓太阿攻去,不再理会自海中蹦起的老剑神。
李淳罡全身湿透,羊皮裘上滴落着海水,长发和胡须都已经浸湿,邋遢的贴在脸上,无比的狼藉,再无一丝的剑神纵横天下,无敌世间的风采,只剩下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是落水狗一般的糟老头子。
李淳罡这次是真的恼怒了,不论是洪洗象和许宗甲都尽挑他这个老人家欺负,实在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紧咬着嘴角,眼神发狠的看着许宗甲,独臂掐指,漫天的剑幕调转了方向向着许宗甲的方位射去,飞剑还未近身,无尽的剑气就已经将许宗甲所在的方位笼罩,脚下的水面凭空被压得降了足有三丈之深,许宗甲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水台的中间位置。
许宗甲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刺痛感,剑气、剑意无可匹敌,浩瀚如海,气机不断的攻击着自己是身周,不愧是这千年来,唯一可以在剑道之上媲美吕祖的李淳罡。
天不生他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许宗甲暗暗的在心中念着这句形容李淳罡最恰当的评语,打起了全部的精神,准备放手一搏,一尝老剑神的绝世锋芒。
许宗甲气海涌动,真气沿着涌泉穴涌入脚下的水面,水面慢慢抬升,许宗甲的身形缓缓升起,和众人齐平后,依然继续上升,和重新踏上飞剑的李淳罡在空中对峙。
“许小子,你小子不地道,怂恿小道士抢我的飞剑,又下黑手偷袭,今天老夫一定让你知道我李淳罡的剑是否锋利无双,可对得起剑神的称号?”
许宗甲讪讪一笑,他当时一时间得意忘形,所以才会做出孟浪的举动,将老剑神击落,如今被人说起,自然心虚。,对着老剑神付以歉意的一笑。
老剑神心中战意汹涌澎湃,他早就想要和许宗甲交手一战了,只是碍于之前自己心境有缺,境界跌落,所以苦苦压抑自己的战意,此时终于得到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淳罡心中也明白自己多半不是许宗甲的对手,他是在场交手的四人中对许宗甲最了解的,知晓许宗甲的真面目,人畜无害的表面下掩盖的是何等惊人的修为。
老剑神丝毫不担心伤到许宗甲,御使剑幕向着许宗甲压去,黑压压的剑雨疯狂的射向许宗甲。
此时的许宗甲一改之前的作战方式,和下方的王仙芝极为相似,一双铁拳频频击出,每一拳击出,就有十几柄的飞剑被击成了碎片沉入了海底,等待着它们的就是之后千百年的海水腐蚀,化为一团锈迹斑斑的废铁。
百柄飞剑,千柄飞剑,许宗甲双拳好似流星,不断的击向眼前的虚空,拳印迟迟不散,布满了周身。
许宗甲脚下的水柱好似一张飞毯,承载着许宗甲不断的在空中飘荡飞驰,脚下的水柱在空中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由此可见许宗甲御水神通的神异之处。
久防不攻不是许宗甲的作风,脚下轻踏,水柱托着许宗甲向着老剑神的所在飞去,铁拳将沿途阻拦自己的飞剑尽数轰飞,碎片犹如雨下,纷纷坠下,剑气攒射,在水面之上轰出了一个个深不可见的黑洞。
十丈,八丈,五丈,距离不断的拉近,即使老剑神极力的御使飞剑不断的躲闪后撤,但是依然是无法拉开双方的距离,不断的被许宗甲逼近。
老剑神全力御使剑气,额头已经留下了涔涔汗水,气息也略有紊乱,感受着体内气海中渐渐减少的真气,暗暗焦急,心浮气躁,他的剑招,剑式,剑气,剑罡和剑意均对许宗甲毫无作用,许宗甲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死的缠住了李淳罡,让他无力做出任何变化。
二人在空中你追我赶,不断的追击躲闪,但依然死死的纠缠着,无法拉开,让所有观战的武者,眼睛都不够用了,头部随着二人不断转变方向,摇来摇去,好笑极了。
只有徐凤年例外,心神全部沉入到了星镜识中,心海中个星镜将所有人的身影照在了镜面之上,使得他无需去捕捉众人的身影。当然这也是许宗甲有意成全徐凤年,不曾使用手段将自身的影像掩去,不然就凭借徐凤年那点修为,哪里能够将的身影印在星镜之上。
一丈,五尺,三尺,许宗甲和李淳罡两人已经近在咫尺了,李淳罡身边只剩下了聊聊无几的飞剑,稀疏得很。
许宗甲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双拳收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着李淳罡抱以歉意的微微一笑,老剑神误以为许宗甲罢手,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一丝颜面,心生感激,不在出手,准备认输。
完全令老剑神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许宗甲一记暗脚崩出,直接踹在了李淳罡的小腹下三分,距离那要害处也仅有毫厘,老剑神直直砸落在了海面上,将正在大战的王仙芝和邓太阿也吓了一跳,停下了交手,抬头看向了自空中俯冲而下的许宗甲。
一旁正在拯救自己俊脸的小道士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茫然的看向了水面激起的滔天水柱,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少了李淳罡这个老头儿,不由暗暗咂舌,这个看着斯文英俊的许宗甲手黑得很,打人专挑阴损的地方动手。
洪洗象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在水面的照映下,依稀可见淡淡的青紫色,这让劳作好久的小道士,心有戚戚然。
其实五人到现在为止,都是点到为止,并未打出真火,可以收敛了手中招式的威力,尽可能在未开天门的情况下,分出胜负,不然交战的激烈程度必然会跟上几层楼,交战的余波绝对不是在场所有围观者可以承受的,就连武帝城怕也会化为残垣断壁的废墟,百里范围内绝对焦土一片,无一人可以生还。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剑神怒发威,一剑开天门
李淳罡不断的沉入海底,脑海中回忆着许宗甲的最后的笑容,心中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在压抑自己的实力,放开了手脚,身体周围浮现了密密麻麻的剑气, 无穷的剑气纷纷聚拢,将老剑神包裹在内,一道足有千丈的无形巨剑剑尖自海底缓缓升起,王仙芝三人面色大变,高声喊道。
“李淳罡,你疯了不成?”
李淳罡的身形渐渐自水中升起,虚浮到了半空中, 一道擎天巨剑将他包裹在中间,须发皆立,虎目圆睁,声音张口喊道。
“我没有疯,许小子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我李淳罡枉费了这一身剑道!”
声音响彻四方,震得人耳膜颤动。
徐凤年等围观的武者承受不住李淳罡全力释放的剑气锋芒,纷纷后撤,狼狈仓皇,犹如败兵之将。
徐凤年此时心海深处的星镜好似承受不住李淳罡的无匹剑意,镜面布满了一道裂痕,由小及大,渐渐遍布整座镜面,啪的一声,碎成了一地,徐凤年脸色一白,发出一声闷哼,心神被李淳罡剑意所伤,损失了部分心神之力, 至少需要半旬的调养才能恢复。
许宗甲星眸深邃,和王仙芝三人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差别,没有丝毫的焦急,甚至是纵容了李淳罡的施为,神色中带着一丝的笑意,眼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受创的徐凤年,又看了一眼正在疯狂提升气势的李淳罡。
许宗甲将腰间挂着的春雷宝刀解下,随手一抛,许宗甲喃喃自语道。
“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春雷宝刀在虚空中停滞了片刻,刀尖朝着许宗甲点了三下,然后倒转身形,向着北凉方向飞去,速度惊人,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气浪划痕,好似流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徐凤年本来还不明白李淳罡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目睹了许宗甲的举动,心下一突, 明白事情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变故,脸上挂满了焦急之色, 眼神不断的瞧向许宗甲,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阻止和关心。
强忍着刺骨的锋芒,徐凤年向着几人的方向疯狂的奔去,锋利的剑气在徐凤年的体表划出了道道伤痕,鲜血沾湿了身上的华服,整个人像是在血池中爬出的一般,世子殿下依然不管不顾,疯狂的向着许宗甲的方向狂飙而来。
随着距离的靠近,剑意越盛,让本就心神受创的徐凤年伤势更重,脸色苍白,好似久不见天日的尸体一样,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焦急和担忧,不顾性命的向着许宗甲的狂奔。
战场上的几人都注意到了徐凤年的疯狂之举,神色变幻,邓太阿更是眼眸深处有着一丝的担忧,但是此时却也顾不得徐凤年,而是凝神看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身形升到了顶点,手臂张开,向着许宗甲一挥而去,大声喝道。
“许小子,品鉴一下老夫的这一式绝技:剑开天门!”
随着一声巨喝,擎天巨剑向着许宗甲劈下,剑身所经之处,空间扭曲,不断的产生涟漪,渐渐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黑洞,吸收着周围的一切,海水倒灌,好似传说中的饕餮凶兽,吞噬着所看到一切事物。
王仙芝、邓太阿和洪洗象再也不敢袖手旁观,纷纷出手,全力运转着体内的气海,在巨剑周围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气墙,王仙芝更是转头对着围观的武者高声劝说道。
“所有人立刻后退百丈,不要靠近此地!”
作为威压江湖一甲子的天下第二,王仙芝在江湖人心中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威望惊人,所有都对王仙芝的话发自内心的遵从,纷纷向后疯狂撤退,没有丝毫的犹豫。
唯有一人背道而驰,疯狂的向着此地冲来,状若疯子一般,身上还不断的留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海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只是前冲。
王仙芝三人合力将空间塌陷而成黑洞压制住后,洪洗象闪身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徐凤年,并为他挡下了外界剑道威压,死死拽着徐凤年,不让他前去找死。
徐凤年依然拼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洪洗象更是不敢松手,死死的控制着挣扎的小舅子,他可不想,到了江南,见到那身红衣,告诉她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徐凤年死了这么个噩耗,洪洗象双手掰着徐凤年的脑袋,大声的呵斥道。
“徐凤年你疯了,你不要忘了你是北凉王世子,有着家人,还担负着北凉数百万百姓的期望!”
徐凤年眼眸中的光彩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灰暗无光,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是啊,他可是北凉世子,在这关键的时期,容不下一丝的闪失,他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和期望,容不得他有任何的任性,哪怕是他亦师亦友,亦兄亦长的朋友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他也不可以站在他的身旁,哪怕是为他分担微不足道的一点压力。
徐凤年自许宗甲将春雷抛出,就隐隐好似感知到了许宗甲即将离开,他不知道这直觉从何而来,但是他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如此的疯狂。
“放开我吧,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徐凤年停止了挣扎,眼神清明,再无刚刚的冲动和疯狂,但是眼神黯淡无光,心中更是羞愧不已,他此时看似清醒了,但是愧疚和责任像是两把刀不断的扎向他的内心深处,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徐凤年这句话嘶哑的像是百岁老人,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悲伤。
李淳罡此时才注意到徐凤年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他一时冲动之下,火力全开,直接将自己的绝技剑开天门使出,即使伤不到许宗甲,怕是也要逼得许宗甲飞升天门,再难在凡间逗留下去了。
老剑神缓缓降下身形,那一式惊天动地的剑招已经不用他操控,早就锁定了许宗甲的气机,哪怕是许宗甲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追上他,只能硬抗,不容躲闪。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宗甲深谋划,众人镇天门
老剑神须发此时已经干燥如初,只是眼眸中有着懊悔和愧疚,右臂高高举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恨恨的咒骂道。
“是老夫技不如人,输不起,一时起了性子, 才会造成如今的烂摊子,连累了许小子,真是该死!”
老剑神的这记耳光用尽了全力,老剑神脸颊立马浮起,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鲜红。
徐凤年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剑神,眼神中有着化解不开的寒意,老剑神终究是比不上许宗甲在世子殿下心中的地位,此时的他甚至对老剑神起了杀意,杀气已经在眼中冒出。
在场的众人都是绝世高人,灵觉极为敏感,怎么会感受不到徐凤年毫不掩饰的杀意。
老剑神更是愧疚了三分,不自然的垂下了苍老的头颅,身形佝偻了几分,失魂落魄,暗自神伤。
许宗甲感受着空中缓缓落下的巨剑传来的压迫感,丝毫不慌不急,整理了一下仪容,抚平身上麻衫上的褶皱,看着不远处懊悔愧疚的老剑神,和寒霜满面的徐凤年,嘴角挂起了一丝歉意的笑容,好似春风拂过,将二人心中复杂的情绪抚平,温声道。
“徐凤年,我还没死呢,你用的着哭丧着一张老脸吗?”
许宗甲不等徐凤年回答,就再次看向了老剑神, 一脸歉意的拱了拱手,怀着一丝的愧疚解释道。
“前辈不必如此,此事不怨你,是宗甲刻意而为,算计了你!”
在场的五人听的许宗甲如此说,不由一愣,不解挂在了五人的脸上,满头的雾水。
许宗甲抬眼瞥了一眼缓缓下落的巨剑,伸手一点,将空间的强度加强了三分,算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有功夫解释。
“徐凤年你不是好奇的问过,我有何求吗,当时我不曾回答你,我所求为何!”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当初他对许宗甲心怀忌惮,所以才会好奇像许宗甲这样的高人是不是真的无欲无求, 还是所求甚大, 伪装自己而已。
许宗甲见气氛还是有些凝重, 再次笑了笑,希望可以将离别情绪驱散几分,继续开口道。
“我今日依然不会回答你,但是你会看到的!”
许宗甲再次看向了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剑神,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当时前辈已经罢手认输了,是宗甲为了激怒前辈,故意踹出了那一脚,又引动了前辈的嗔念,使得前辈不顾天门大开的风险,使出了这一式剑开天门!”
李淳罡若有所悟,当时他的确是见自己败局已定,在许宗甲欺进身前时,放弃了继续交手的打算,没想到许宗甲却突然使出了暗脚,差点让他老人家百岁之龄入宫,当时就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袋,理智丧失之下,直接放出了大招,用出了剑开天门的绝技,将空间破碎,怕是要惊动天门,导致天门大开了!
李淳罡虽不明白许宗甲为何要这样做,但也明白许宗甲足智多谋,比之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更胜几筹,绝对是算无遗策,所以也不纠结,直接问道。
“既然是你小子故意而为,可有需要老夫出力的地方,还请明言?”
许宗甲欣然点头,对老剑神的豁达通透有些钦佩,不是任何一个人知道被人算计后,还如此大度的出言相助的。
许宗甲扫了一眼五人,也不客气,直言道。
“如今空间破碎,天门即将打开,我到时会只身进入天界,希望诸位为我守住天门四方,不让天人逃到人间,扰乱了人间气运!”
许宗甲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天门,飞升天界,只是孤身一人哪怕修为惊天,依然会有天界有幸存之辈逃到人间,在人间搅风搅雨,引得人间动乱,那就非自己所愿了,所以才会一直隐忍至今,为的就是等几位可以镇守天门的高手,拦截溃逃人间的天人,避免使得人间气运动荡。
李淳罡听的此言,脸色大变,身形一僵,不由连忙问道。
“你小子不会想进入天门后,大开杀戒吧?”
许宗甲毫不遮掩的点头承认,眼中寒光大盛,峥嵘毕露,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桀骜不驯,厉声道。
“前辈说的没错,天界仙人每每垂钓人间气运,引得人间动乱不休!”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不才,今日一切就是为了此刻,愿意回一份大礼给他们,也要让他们知晓人间不是他们的养鱼池,岂是他们可以随意垂钓的!”
李淳罡得闻此言,豪气顿生,独臂拍着胸膛,砰砰作响,大包大揽的回道。
“你小子说的没错,既然如此,包在老夫身上,即使身死也绝不让天人危害人间!”
许宗甲感激的点点头,朗声谢道。
“如此就有劳前辈在天门大开之时,守住人间西方方位!”
许宗甲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三人,目光中有着征询之色。
洪洗象点点头,痛快的同意了许宗甲的请求,丝毫不介意之前许宗甲的黑手无情,主动应承道。
“我可以镇守南方方位,必定不让天人祸害人间!”
许宗甲点点头,目光投向了邓太阿。
邓太阿点头,却不言语,直接脚步轻移,来到了北方所在,行动代表了一切。
只剩下了王仙芝一人,未曾表态,王仙芝此时气魄胸怀都远超一般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执拗,他本一人独镇天门,不愿关闭天门,为的就是为后辈武者留下一线生机,使得后辈武者可以飞升,但是如今情况有变。
许宗甲即将踏入天门,到时候天界暴乱,天人如果降临,怕是人间就会大乱,他绝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权衡利弊之下,喟叹一声,王仙芝也不得不妥协,这是许宗甲的阳谋,他别无选择,只能支持这个选择。
王仙芝跨步来到东方方位,应道。
“我守东方方位!”
四方方位均有人镇守,许宗甲满意点头,再次伸手撕开了眼前的空间,随手一捞,抓出一位儒衫中年,正是剑州徽山上的儒圣轩辕敬城。
许宗甲拱手一鞠躬,表达了歉意后,吩咐道。
“轩辕先生,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轩辕敬城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一介儒圣,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许宗甲自剑州徽山之上一把抓了过来。
轩辕敬城虽惊不慌,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了许宗甲的要求后,依然应声答道。
“许先生,尽管吩咐!”
许宗甲点点头,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位,最后才对轩辕敬城吩咐道。
“天门即将打开,已经有了四位前辈镇守四方,还请先生以防万一, 查漏补缺,避免有天人逃到人间!”
轩辕敬城点头应是,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轩辕敬城丝毫不惧即将面临的危险可能远超想象,但是依然信守承诺,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许宗甲颔首,最后看了一眼众人,放开了对空间的束缚,巨剑在加速向着许宗甲劈下,许宗甲身形飞起,直冲天际,发出一道剑气轰然撞上了千丈巨剑,震天巨响之中,空间炸裂,无尽的罡风肆虐,将所有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许宗甲静静的等待着空间平静下来,一道虚空门户出现在了诸人的眼前,有金花在天际洒落,更有仙音隐隐传来,这是天花, 天音显现,似乎在庆祝人间又有武者即将飞升。
这道在虚空浮现的门户,缓缓的打开,发出了吱呀的声音,门后出现了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 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
无尽盛景,令人向往。
许宗甲冷冷的看了眼着天庭盛景, 不曾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围,其他几人也是丝毫未动,冷眼旁观。
几个老朽的武者,突然显露身形,向着虚空中的门户扑去,如那恶狗扑食,他们都是一些武林前辈,修为此生难以臻至陆地神仙之境,如今见到天门大开,就想趁着许宗甲等人不注意,偷渡进入天门,搏的一个长生。
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老者们,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长生之路就在眼前,他们观战的目的本就是看这几位陆地神仙境的高手飞升,好趁机搭个便车,进入天界,如今总算是不负他们的期待,果然天门大开,只要越过这道虚空门户,就可以进入到门后的天庭,享受长生,如何不惊喜,如何布激动。
利令智昏,几个贪生怕死的老朽之辈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嘴角所挂的那丝冷笑和不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没有错,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得道之人还未飞升吗,就这么着急的赶着飞升天界,实在是蠢死了。
果然,第一个老朽的武者,刚刚踏入到天门,就直接爆炸,化为了一团血肉碎末,崩了身后几人一脸猩红,他们眼中全是骇然,发出了惊恐的惨叫,但是却已经挺不住前冲的身体,直接被那圣洁华贵的天门多吞噬,步了前者的后尘,化为了漫天的血色烟花。
李淳罡嗤笑一声,眼睛斜视了一眼这惨状,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真是一群蠢货,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往天门中冲,他们这点修为哪里能够承受的住,飞升的威压,死有余辜!”
徐凤年双眸收缩,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提,他之前只是在那求仙问道的杂书之上知晓有天门飞升之说,也曾经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典故,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残酷,看来那荒诞之说着实不可信。
许宗甲见闹剧结束,正立身形,躬身对着几人一礼,抬头看向了虚空的天门,朗声一笑,一语既出,声震天地。
“食肉何曾尽虎头,廿年书剑海天秋。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此时金乌坠落,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橙红之色映照的海天一色,红澄澄的余晖让让人好似沐浴在火光之中,温暖而又充满希望,许宗甲身形缓缓升起,向着天门接近,手中掐着剑诀,气势大盛,此时的他已经无需压制自己的气机,强大的气机迫的众人纷纷后撤,许宗甲豪气万丈,看了一眼李淳罡,再次喊道。
“前辈不是好奇晚辈也是剑者,为何不曾佩剑吗,今日就让前辈见识一下晚辈的藏剑!”
其实每个优秀的剑客都有自己的佩剑,吕祖的法剑,李淳罡的木马牛,吴素的大凉龙雀,就连常年手持一枝桃花的邓太阿都蕴养了十二柄飞剑,许宗甲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剑,只是从未显露人前,为的就是打磨锋芒,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徐凤年看着渐渐向着天门飞去的许宗甲,心下不舍,如果许宗甲只是单纯的飞升天庭,享长生果,他自然不会悲伤,也只会祝福许宗甲,但是此时的许宗甲分明不是为了长生,而是一人独战一界,虽然许宗甲的境界高深,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徐凤年怎么能不担心。
许宗甲扫了一眼面露沉重之色的徐凤年,心中有着欣慰,自许涌关死后,他在这世界上已然没有多少牵挂了,只有徐凤年算的上他最亲近的朋友了,因此他随后提点了徐凤年一次。
“徐凤年,擦亮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王妃剑匣上刻着一句话: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诸君且看,今日吾就平尽天下不平事,屠尽世间有愧人!”
许宗甲诗兴大发,负手而立,踏步跨入天门,清朗之声自天门内传出。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霎时间,天门之内,群星闪耀,星光璀璨,剑气横飞,尽是锋芒。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但有人间桃花在,不教天人降
许宗甲周身窍穴之中一柄柄星辉凝结的气剑,自体表钻出,数不胜数,这些散发着寒意锋芒的飞剑遍布整个天界,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横列虚空, 无尽的肃杀之气遍布整个天界。
许宗甲这才闲适的打量着金碧辉煌,无尽盛景的天界,虽然有仙家气象,但是天界并不大,最多只有人间的十分之一,吸附在人间的界璧之上,像是一个寄生虫一样, 盗取着人间的气运和本源,壮大着自己。
许宗甲感知着空中的灵气密度,倒是比人间高上几倍,难怪可以让人得享长生,即使是一个不通修行之辈,在这里生活,也必然可以和传说中的彭祖一般,寿命达到八百载,也算是长生,但是一切的源头,却是人间界付出了无数生命惨死的代价得来,让许宗甲感到更加厌恶和恶心。
许宗甲经静立原地,无声无息,看着空中渐渐增加的仙人, 不屑一笑, 他此行早就已经胜券在握,这些人看着人数不少,但是依然不放在他的心里。
天界有着五位帝君,分立五方,分别为青帝、白帝、黑帝、炎帝和黄帝,其中青帝、黑帝和白帝早就已经转世人间,青帝转世成了陈芝豹,黑帝也就是真武大帝,转世成了徐凤年,却是被许宗甲斩了元神,死的不能再死了,白帝则是成了镇守天门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所以此时的天界只留下了炎帝和黄帝,对许宗甲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阻碍,随手可破。
既然天界的高手对许宗甲而言并不是问题,他却依然如此小心谨慎,让五位高手镇守天门,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屠戮仙人,更大的目的是炼化天界,将其本源返给人间,所以到时候就会无暇理会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
突然,天界的众位仙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两位身穿帝服的威严之人联袂而来,立在了众位仙人之前, 一人帝服犹如烈焰,老年模样,棱角中带着傲慢,两条火红色的剑眉上扬,看起来极其难以接近,九条火龙在其周身环绕,散发着无尽的炎热之气,让身后的仙人难以忍受,也纷纷避让。
另一位则是中年模样,一声黄色的龙袍帝服,看起来毫不起眼,帝袍之上绣着五头土麒麟,正在嬉戏打闹,隐隐还有麒麟咆哮之声传来,虽然异象不及身边的炎帝,但是站位却隐隐超出半步,明显地位要比炎帝更高一些。
二位帝君俯视着站在天门处的许宗甲,金口微微张开,威严之声响彻天际。
“你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胆敢扰乱天界平静!”
许宗甲懒得理会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仙人,翻了个白眼,心神一动,天地变色,杀机肆意,奇花异草纷纷枯败,宫殿楼宇也是塌陷,无尽的星剑爆射而出,向着众仙杀去,两位帝君首当其冲。
“大胆!”
“放肆!”
“狂妄!”
“无知!”
“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将其元神镇压万年,日日受那九幽厉火炼化之苦!”
群仙此时纷纷破口大骂,真正的千夫所指,举世皆敌!
许宗甲傲然一笑,眉角之中尽是不屑,脚步轻移,闲庭信步,负手背后,昂头看着眼前这些冢中枯骨,明日黄花,他又何必和这些将死之人逞口舌之利,尽数杀了就是。
许宗甲每进一步,就有万千星剑杀向群仙,即使是领头的黄帝。炎帝而是也是全力施展自己手段,龙吟兽啸之声不绝于耳,烈焰纷飞,天塌地陷,但依然是抵挡不住这无穷无尽的星剑,渐渐抵抗无力,天界的天空出现了罕见的一景,无尽的仙人在虚空陨落,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在空中砸下。
许宗甲丝毫不理会这些,只是向着天界的中心走去,毫不停歇,即使是身为天界帝君的黄帝和炎帝,也不值得他稍停片刻,多看一眼,他怔怔的径直前去,任由那漫天的星剑,将群仙淹没。
许宗甲早就估算好了,即使有人未死,通过天门逃出天界,也绝对躲不过外界几人的封锁线,注定陨落。
哀嚎之声遍布整个天界,血流成河,大地都被染红了,整个天界好似一座天墓,埋葬了群仙,也埋葬了所有的神话传说,只留下了许宗甲独自一人,踽踽独行。
天门之外,众人纷纷用出了全力厮杀,虽然大部分的天人都死在了许宗甲的手中,未死的只是极小的部分,也都是身受重伤,但是依然让镇守天门的五人不敢大意,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奋力厮杀。
虽然邓太阿在众人之中最后晋入陆地神仙之境,却最是凶悍,精于杀伐,剑术最是精妙,可谓由术及道,近乎于道,走通了吕祖都放弃了的剑术之道。
邓太阿身上的灰色麻袍已经被血色染透,看不出本来面目,杀得尽兴处,这位总是散淡温和的中年男子也是漏出了自己的桀骜不逊,眉角飞扬,峥嵘毕现,一剑将身前的一位天人腰斩,畅声笑道。
“但有人间桃花在,不教天人降此间!”
李淳罡一剑将天人扫飞,歇了一口气,大声应和道。
“说得好,杀得好!试问天上仙人,谁敢来此人间!”
其他三人虽然不曾言语,但也是豪气大增,手中动作更加坚决,杀的更是起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天人之血洒落海底,可谓是便宜了这东海的鱼虾,几十年后,东海说不得就要出现许多异种灵兽,甚至连那鱼跃龙门之事未尝不可发生,真的是得了天大的机缘造化。
许宗甲此时已经深入到了天界的中心位置,法眼睁开,打量着这地方,伸手一抓向着虚空抓去,一道散发光芒的灵团被被许宗甲抓在了手里,许宗甲打量了几眼,随手抛在了地上,显然这绝对不是天界真正的本源,虽然有些灵异,对武者而言更是难得的珍宝,但是在许宗甲的眼中却毫无价值。
许宗甲法眼抬起,天界纤毫必现,没有一丝的隐秘可言,密密麻麻的法则之线遍布整个天界,许宗甲顺着法则线仔细打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嘲道。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顺利,这天界的本源居然散落在了整个天界,根本无法聚合,看来这次真是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了。”
第一百九十章 周天星斗炼世界
许宗甲双手在虚空之中狠狠一撕,虚空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虚空中除却星辰,再无一物,许宗甲迈步踏出天界,凭立在虚空之外,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世界, 脸上浮现明悟了然之色,喃喃自语道。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天界不过是人间的一个洞天福地,不知为何,吞噬了许多世界本源,逐渐成为了人间的附属小世界,如今更是迅猛成长,吞噬着本属于人间的气运,已然让人间承受不住了!”
许宗甲摇摇头,有些不愿的手掐道诀,虚空中无尽的星辉汇聚而来,将整个人间照亮,昼夜倒转,这异象惊得人间无数百姓纷纷跪倒在地,祈祷之声响彻人间。
即使贵为人间至尊的离阳皇帝此时也是强拖着病体,迈步走出了寝宫,仰望着星空,神色惶恐,难道真的是他离阳皇室气运不济,所以天地间才会总是出现异象吗。
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少年,面白无须, 俊美异常, 难分雌雄,好似天人,此时正傲然挺立在皇宫上的虚空,仰头看向天际,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这位少年模样的太监,就是离阳王朝最大的依仗,一位与国同休,共享国运的假天人境高手,虽然只能在这太安城中享受长生道果,也是无法遮掩这人的惊才绝艳。
徐凤年仰望星空,他修行的功法和许宗甲同根同源,所以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天地间星象异变和许宗甲脱不了干系。
许宗甲此时也是形象大变,身上的那一袭麻衫变成了星辉织就的星袍帝服,帝服之上,星神遍布,纷纷张开巨口扬天长啸,嘶吼声响彻天际,许宗甲体表的窍穴纷纷点亮,无尽的星斗浮出,遍布虚空, 将天界团团围住, 星斗纷纷大放光明, 组成了一座先天大阵,周天星斗大阵,这是许宗甲几世转生,汲取了多个世界的智慧后悟出最强阵法,最擅长炼化万物。
大阵运转,无尽的星神纷纷钻出星袍帝服,冲进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归位本命星辰之中,卖力摇动星幡,大阵转动,星辉聚合,形成了一道无法言语的巨大星柱,轰向了天界的壁垒,天界壁垒好似一层窗户纸般脆弱,就被打破,无尽的星光在天界内部炸开,瞬间天界化为了一道绚丽的烟火,齑粉一般消失不见。
许宗甲再次掐动道诀,星辉化为天罗地网,将天界所化的齑粉全部包裹,急速收缩,又化为了一座丹炉,星火为薪,月华为水,炼化世界本源。
过了不知多久,许宗甲抹了一把额头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装作甚是辛苦的模样,自我感动夸赞道。
“真是累死我了,总算是大功告成!”
许宗甲一挥衣袖,丹炉盖子打开,一团散发着无尽光芒的世界本源飘出,许宗甲伸手一招,打量了两眼。
许宗甲眉头稍微一松,星眸之中全是得意,嘴角挂着笑意,颔首点头,随手一抛,将光团扔向了人间的界璧前。
许宗甲连连掐动法诀,光团慢慢的挤进了世界壁障,融入其中,最后消失不见。
人间瞬时只见甘露天降,灵气大增,天空中还有着仙音飘起,金花洒落。
东海之上,早在天门消失之时已经停手的五人,和徐凤年共同仰头看着天地间的异象,喜上眉梢,相互对视一眼,放声大笑,大事定矣!
此时天地再次异变,五道玄黄色的光柱将镇守天门的高手笼罩,渐渐没入他们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徐凤年识得这正是自己以前所得功德之光,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真的解决了,不然天道岂会论功行赏,降下功德。
邓太阿睁开双眼,看着手中的桃花枝,原本已经光秃的桃枝,此时却是桃花朵朵,这沐浴了足足有八十一位天人之血的桃枝,枯木逢春,再次焕发生机。日后,邓太阿完全将其重新栽种,定能够得到一棵天地灵根,所结之果必然增功延寿,灵效非常!
李淳罡此时也在功德之光中显现出来身形,此时他形象已经大变,本已经断掉的左臂,断肢重生,一头灰白相间的长发也尽数成了黑色,返老还童,让人惊异。
这些还都只是外在变化,最大的变化是寿元,李淳罡因为不愿飞升,又已经是百岁之龄,寿元不多,命数将尽,李淳罡早有力不从心之感,如今却是寿元大增,体内气血旺盛,怕是再活几百年也不在话下。
其他三人,王仙芝、洪洗象和轩辕敬城也睁开了双眼,他们和邓太阿同样外表变化不显,但是从他们精光大作的双眸,也知道他们收益颇大,收获匪浅。
徐凤年对这些没有丝毫艳羡,这是几人应得的,毕竟和天人之间的厮杀,乃是生死搏杀,即使是这几位人间绝顶的高手,也是伤痕累累,衣衫染血,如不是后来天门关闭,隐匿消失,说不得几人怕是要陨落几位,但即使如此,他们几人也是未曾后退一步,一往无前,忘我厮杀,舍生忘死。
徐凤年虽然为几人高兴,眉头却是紧皱,凸起的眉心让徐凤年格外疲惫,忧色总是在眸中掩饰不住,他抬头看着虚空,天门已关,那许宗甲呢,他在哪里,是否活着,还是已经陨落,那他的尸首何在?
李淳罡闪身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他也不知许宗甲如今的境况,也是为许宗甲感到了担忧,只是此时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祝福。
李淳罡还有一事隐瞒,没敢告诉徐凤年,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居然感知不到天门的存在了,这说明了天门永久关闭了,许宗甲即使活着,也不可能自天门返回人间了。
就在李淳罡暗暗思量的同时,一道好似流星的存在自天际降落,众人纷纷戒备看向此物。
星辉之中一道身影显现,许宗甲看着众人并无大碍,颇为欣慰的道。
“诸位安好,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徐凤年看着隐隐透明,被星辉笼罩的许宗甲,知晓这是天人元神显化出窍,也不惊奇。听到许宗甲辞别之言,急切的问道。
“你要去哪?”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终至离别日,方道不寻常
星光之中的许宗甲,先是扫视了一眼雪中世界,看着整个世界正在发生蜕变,日后武者自然可以在人间修炼成就天人大长生境界,只是比之原先的天界艰难一些,但好歹也是一个希望,对天下武者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人间得到了天界的本源, 算是合二为一,总算是圆满完整了。原本人间世界本源有缺,被天界所夺,不得圆满,所以才会基本上所有武者都很难在人间成就天人大长生境界,只有张扶摇这位儒家圣人和离阳皇宫的那位无名太监, 分别借助儒家气运和王朝气运, 在人间长生,算得上是假天人境界,即使如此,张扶摇也不过是勉强支撑了八百年,如今轩辕敬城跨入到了儒圣境界,使得张扶摇气运不济,如今寿数也已经不多了。
许宗甲想到此处,又看了一眼对自己恋恋不舍的徐凤年,还是心中为他日后的安危有些担忧,伸手一指,到星剑斩向离阳皇宫。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太安城,那位借助王朝气运,与国同休,不死不老的太监被强行斩断了和王朝气运的连接, 跌落了假天人境界, 再难以长生,只余下了陆地神仙境的实力, 再难以兴风作浪,作为离阳王朝的底牌靠山了。
甚至因为许宗甲的这一剑,离阳王朝的气运都折损了三分, 本来就强拖病榻的离阳皇帝,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蹬,直接驾崩。
离阳皇帝本就因为病入膏肓,难以下榻,所以为了皇权顺利过渡,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对老臣充满了忌惮,遂将名满天下的张巨鹿诛了九族,牵扯甚广。
如今离阳皇帝一死,良臣尽丧,离阳王朝顿时颇有些风雨飘摇之感,社稷不稳,江山难继。
许宗甲最后为了北凉出了一次手,做完这些,这才束手,对着众人说道。
“我修为早就超出了天人大长生之境, 只是因为一直压制着自身的气息,才会待在人间,如今为了破灭天界,修为尽显,气机外漏,人间再难以承受住我的存在,只能超脱世界,离开此界了!”
王仙芝六人神色凝重,眼眸中有着兴奋的斗志,他们本以为天人大长生就是修行的最高境界,他们虽然此时不过是陆地神仙之境,但均是世间英杰,自然有信心达到天人大长生之境,所以心中斗志难免有所懈怠,如今听闻天人之上还有境界,自然心生斗志,十分高兴。
徐凤年默默点头,他如今也是天象境界的高手,足以纵横人间了,日后天人大长生有望,虽然不舍,也知道再难挽留许宗甲。
许宗甲见众人都已接受这个现实,再次携着星辉向着天外飞去,中途却突然一顿,分出了一道星辉飞向了北方,再次向着天外飞去,只留下了一道绚丽的星光轨迹。
北凉王府,听潮阁六楼。
南宫仆射放下了手中的这听潮阁中的最后一卷书,至此,她已经阅尽了听潮阁中的群书,心中万千武学奥义翻涌心头,所思所想,所见所闻,不断的融合删减,渐渐的一篇武学奥义浮现心间,南宫仆射跃出听潮阁,停在虚空中,抽出了腰间朴拙绣冬,舞起了刀法,身形时隐时现,刀光留痕,在虚空中形成了第二轮银月,熠熠生辉。
南宫仆射气息疯狂增强,这时一道流光闪过,春雷出现在了南宫仆射的身前,看着自己的佩刀,南宫仆射神色一愣,有些疑惑,为何此刀会飞遁至此。
南宫仆射仔细辨别感知着刀身上的气息,秀眸之中闪过恍然,这时许先生的气息,难道是他将此刀还回来的?
南宫仆射的气息增至巅峰,却突然停滞,好似被一股无形的桎梏拦住,难以产生质变,只是臻至了天象境界定顶点,距离陆地神仙之境还差一些。
南宫仆射降下身形,叹息一声,掩下心中的一丝失落,知道自己气运不足,难以突破至陆地神仙之境,错过今夜,最少需要三年苦功才能圆满。
同时,天外飞来一道星辉,划过北凉王府的上空,径直落入了春雷宝刀之中。
南宫仆射见此一愣,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停在身前的春雷宝刀,一道气运落到了南宫仆射的身上,气息再次暴增,接着又是一敛,返璞归真,气机圆融,南宫仆射已悄然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自此别过,再难相见,临别之时,见汝突破,特赠一道气运,万望珍重!”
南宫仆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回忆,有着许宗甲读书时的慵懒,有许宗甲指点她武学精义的交流,也有着自己暗中默默观察许宗甲时的心潮涌动,更有着自己为了复仇慧剑斩情丝时的决绝。
两行清泪自眼角划过,滴落在了脚下青石板上,南宫仆射伸手默默的抹了一把,看着纤纤玉指上的一抹湿润,南宫仆射不禁一愣,她自记事起,就从未落过泪,比之须眉男儿更加坚毅。
一阵凉风吹过,吹散了南宫仆射的长发,无尽的青丝搭在肩上,女儿家的秀美柔弱第一次在南宫仆射身上出现,南宫仆射也分辨不出自己内心是何等的复杂,万千滋味齐上心头,柳眉微蹙,原来自己早就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南宫仆射想起了许宗甲往日吟诵的一首诗,樱唇微动,痴痴念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南宫仆射此时已经痴了,她已经是陆地神仙之境,自然可以杀得了谢观应、拓跋菩萨和韩貂寺三人,大仇可报,却没有任何的兴奋和激动,只余失落和遗憾。
南宫仆射毕竟不是矫揉做作之辈,性格坚毅,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伸出素手摘下头顶的木簪,将长发挽起别上,再次化为了英武男儿,将春雷宝刀挂在腰上,身形一跃,已经离开了北凉王府。
南宫仆射已经打定主意,先去杀了拓跋菩萨三人,再去武帝城和王仙芝做过一场,最后再去打听许宗甲的去处和消息,打听他究竟到了何处,天涯海角,自己只要不放弃,必然可以再有重逢之日。
第一章 挑选《药神》导演
“子益,剧组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一个大问题还需要解决!”
朴志训看着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李子益,有些担忧的说道。
朴志训这段时间在各大城市奔波,利用光线的渠道找了很多业内精英人士,算是搭建好了基本的剧组架构,但是也不是万事都顺利的, 至少很多大导演都不愿意执导这部电影,倒不是不想和李子益合作,李子益作为如今为数不多在国际上混出了一些名堂的顶尖演员,很多导演都十分愿意和李子益合作一次。
但是,问题在于,国内的大导演都是集制作人和导演于一身的, 很少愿意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导演, 受到身为制作人李子益的限制和管辖, 所以这才会拒绝了合作邀请。
“大导演不愿意屈就,而新人导演功力不足,驾驭不了《药神》这部电影。虽然这是一部商业电影,但是毕竟是涉及到了现实痛点,有些敏感,如果把握不好,很难过审的!”
朴志训一脸的愁云惨淡,他抛家舍业,和李子益回到了国内一起重新开始,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李子益第一次亮相出现任何的问题,他虽然对李子益有信心,但是电影毕竟是一个风险极大的项目,所以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李子益将手中的《史记》, 小心翼翼的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夹好书签,这才抬头看向了一脸愁淡的经纪人,微微一笑,丝毫不担心的问道。
“所以呢?哥, 我可是对你极为了解的,你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从未向我抱怨过工作上的难题!”
李子益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身体直起,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经纪人。
朴志训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眼珠转动了两圈,却始终不敢直视李子益,显然有些心虚,随着李子益的成功,二人之间早就主客异位,李子益为主,朴志训为辅,所以派对李子益抛开有着哥哥对弟弟的爱护,更有着几分的敬畏,这些就连朴志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李子益却心知肚明。
李子益好像的看着有些紧张的经纪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向着沙发上一靠,双手自然放到了身体两旁, 包容的说道。
“哥, 你就直说吧,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不用拐弯抹角的试探我!”
朴志训假装咳嗽的了一下,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知道自己的这点小把戏没能瞒过自己的这位弟弟,脸上升起了一丝晕红赧然,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王总和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导演不愿意执导这部电影,与其找一位新人导演,不如你自己来!”
李子益闻言,若有所思,他自然可以导演这部电影,而且说句不自谦的话,以如今的李子益的导演水平,绝对不差那些名导演分毫,只是他对名利不算感兴趣,而且做导演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会占用他许多的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朴志训见李子益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有些焦急,身体微微向前挪了挪,距离李子益更近了一些,身体向着李子益靠近,连忙劝道。
“子益,这部《药神》是你回到国内打响的第一枪,绝对不容有失,而且,这部电影的剧本,也是你修改的,对于电影的把控无人能及,你也不是不懂导戏,如果可以自导自演,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噱头,可以引起更多的关注!”
李子益神色一动,他自然知道,如今演员做导演的风气在国内还未兴起,只有极少数的顶级演员可以在剧组中担任一些副导演或者制作人的职务,而正儿八经的执导一部电影的演员从未有过,毕竟现在电影对演艺工作者而言,还是一项神圣的事业,不想未来,几乎三流的演员都敢当导演圈钱,娱乐圈资本横行,成了金融圈新的攻占目标。
朴志训是南韩人,在南韩,演员和导演的地位绝对是不可跨越的,也没有哪个演员胆敢跨出这一步,去导演圈子抢饭吃,这绝对会是成为行业公敌的,所以这件事,应该不是朴志训的主意,至少不是他最先提出的。
李子益放松的一下身体,无奈的问道。
“哥,你老是告诉我,这个主意,是不是王总提出的?”
朴志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件事的确一开始是有王总提出的,但是仔细思考过后,他反而比王总对这个主意更加的上心。
朴志训看了眼李子益,忧心忡忡的说道。
“子益,这事虽然是王总提出的,但是我却比他更加希望你可以执导这部电影,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
李子益默然,他自然知道朴志训这么做的原因,很多时候演员就是吃青春饭的,很少有演员可以红一辈子,一代新人换旧人,即使是最顶尖的演员,也会被后辈所超越淘汰。而导演,却完全不同,导演是一个吃经验的行业,是可以真正的可以干一辈子的,而且地位远比演员高很多。朴志训清楚的知道李子益的才华,是可以胜任这个导演的,既然有着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李子益放弃,这可是他在南韩想都不敢想的好机会。所以,朴志训才会自甘奋勇的当这个马前卒,鼓励李子益执导这部电影。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基本上娱乐圈每年都会有演员被封杀,而极少有导演封杀,观众对导演的容忍远比对演员更宽容,李子益之前在南韩被抵制的事情,让朴志训明白了做演员永远不如做导演舒服,也是真心为李子益考虑,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李子益把握好机会。
李子益不由的瞥了一眼自己刚刚放好的《史记》,刚好自己看到了其中的《淮阴侯列传》,其中有一段说的极好,让李子益下定了决心,开口对朴志训说道。
“齐人蒯通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曰:“案齐之故,有胶、泗之地,怀诸侯以德,深拱揖让,则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于齐矣。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虑之。”
第二章 拍摄及杀青
朴志训虽然中文交流没有问题,也能说些汉字,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s#m公司派到了国内发展,但是终究是对国内的文化造诣不足,所以有些不理解李子益的意思,满头雾水,一脸茫然, 有些发愣的看着李子益。
李子益再次将散发着墨香的《史记》拿起翻开,细细品读,余光看到了朴志训的不解,笑道。
“哥,我答应了,你和王总继续筹备就是了!”
朴志训闻言,立刻激动的站起了身, 咧嘴笑着, 狠狠的点头, 没有再多说什么,雷厉风行的离开了此地,他怕夜长梦多,不想给李子益反悔的机会,需要赶紧和王总汇合,将这事情定死。
“如何?”
王总坐在车中,看向了神色激动的朴志训,好奇的问了一句。
“子益答应了,我们可以继续了,不过王总,我希望你可以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副导演,帮着分担分担, 毕竟子益也是首次执导,还要兼顾着演戏!”
朴志训打开车门,做到了王总的身旁, 商议着相关的细节。
“这是自然的,既然子益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对外进行宣传了, 先将这部电影的热度炒起来,先将观众的期望拉起来!”
王总其实愿意让李子益成为这部电影的导演,也不是单纯为了炒作宣传,更多的是因为他看了,李子益对《药神》剧本的修改的确更符合商业电影的卖点,再加上李子益因为怕光线找到的导演把控不住节奏和细节,有亲自动手画出了分镜头剧本,让王总更是惊讶不已。
李子益所画的分镜头剧本,那专业程度绝不亚于最顶尖的导演,而且规范性更是比老一辈自学成才的大导演胜出不止一筹,王总只是看这分镜头剧本,就对电影最后的成绩有了信心把握。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即使是一个单纯的摄影师照着这个分镜头剧本都可以将这部电影拍出不错的效果。
正是因为如此,王总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找一个新人导演,何不直接推李子益做导演,自导自演, 宣传噱头十足, 如果成功了, 光线不仅可以得到一个顶尖的当家明星, 更是可以得到一位冉冉升起的大导演,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李子益操心,他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别墅内读书休息,直到剧组完全筹备完毕,开始拍摄了,他才从自己的住处走出。
“咔!”
李子益坐在摄像机后面,向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脸疲惫消瘦的演员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趟。
“传君,你这段表演有些不对,你是一个受尽了折磨的病人,早就被现实磨没了棱角,即使程勇想要退出,你也不会仇恨他,只有绝望和渴望,所以你应该笑,而且是那种带着小心翼翼的笑,有着一丝的乞求的那种笑!”
这个年轻的演员仔细的听着李子益的解说,频频点头,显然极为尊重李子益,对李子益的指点也极为信服,在剧组这段时间,他没少向李子益讨教经验。
他虽然也有些名气,更是因为一部都市情景喜剧中的角色为人所熟知,但是这点成绩,和李子益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如今能够得到这个跨入大荧幕的机会,而且是和李子益这样的顶尖演员合作,自然倍加珍惜机会,极为敬业,为了演好自己这个白血病人的角色,没少受苦,甚至为了演出那种病人的虚弱疲惫感,已经两天两夜都没睡觉了。
“我知道了,导演,给我点时间,我需要仔细揣摩一下!”
李子益欣慰的点点头,这位年轻的演员,还算不错,肯吃苦,也愿意吃苦,对演戏也极为敬畏,懂得戏比天大的道理。
“大家可以休息二十分钟,让传君找一下状态!”
李子益站起身来,拿着喇叭喊道,然后起身来到了待在人群之外的朴志训身边,好奇的问道。
“哥,你怎么来了?”
朴志训看着此时一脸威严的李子益,调侃道。
“我来看看未来的大导演!”
李子益也不谦让,微微一笑,再次问道。
“有事?”
“嗯,光线已经联系好了院线,定好了首映时间,就在三个月后,你这边还没有完成拍摄,会不会时间太紧了?”
李子益低头思量了一下,三个月,时间的确是很紧,抬头有看了眼担心的朴志训,不由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这边拍摄倒是没有大问题,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杀青了,而且因为我之前对电影就胸有成竹,所以拍摄的素材并不多,后期剪辑也快,这部电影也没有什么需要特效的地方,最多两个月,我就可以将影片完成,你就放心吧!”
“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光线,和他们商量下宣传,就不耽误你拍摄了!”
朴志训得到了李子益的保证,立刻就离开了剧组,他如今可是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李子益只需要将电影拍好就可以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远比拍电影麻烦的多,这些都需要朴志训前去协调商量。
李子益摇摇头,看着明显乐在其中的朴志训,不由哑然失笑,他明白朴志训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给南韩的同行看看,即使是回到了国内,李子益重新开始,一样可以大获成功,他朴志训一样还是行内最顶尖的经纪人。
岁月总是不经意间就离开了,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逝,李子益坐在摄影机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内的画面,所有人都静静的不敢出声,等待着李子益的开口。
李子益摘下了头顶的导演帽,将手中的喇叭放到了嘴边,嘴角渐渐扯开了一丝微笑,大声的喊道。
“我宣布,《药神》正是杀青,今晚八点,大家一起到海天酒店参加杀青宴,不醉不归!”
“轰!终于结束了!”
众人热烈的欢呼声响起,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神情中有着由衷的高兴和轻松,虽然这是一部极为优秀的电影,但是导演兼主演的李子益实在是给人压力太大了,精益求精,十分严苛,让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当然,如果再给所有人一个选择,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参与完成这部作品,这就是电影人的坚持,宁缺毋滥,他们都相信这部凝结了他们心血的电影会取得好成绩的。
第三章 冰山美人
当晚,所有剧组人员都纷纷向李子益敬酒,足足喝了二斤多白酒,即使以李子益远超常人的体质和精神,也是不胜酒力,不得不认怂的装醉,才逃过一劫。
朴志训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子益, 连忙阻拦众人,将李子益的身体搀扶起,颇为歉意的说道。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子益已经醉了,我想送他回去,大家还请不要介意!”
众人自然不会强行留下李子益,他们所有人都对李子益的表现看在眼里, 那可是两斤白酒, 李子益今晚可真的是来者不拒,不论是演员还是场务,他都给足了面子,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如果是其他的大牌演员,哪里会理会他们中的那些场务和小演员,最多是对投资商的敬酒不推辞罢了。
“朴经纪,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晚李导给足了我们面子,我们哪里好在过分,还是赶紧送李导回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客套的回道,甚至部分人将手中的酒杯举起, 一饮而尽,显然是敬李子益最后一杯, 表达歉意和敬意。
王总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暗暗点头, 他对李子益的表现十分满意,他们是合作伙伴, 利益相关,所以李子益的表现和风评,对他们公司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王总心中感叹,南韩的娱乐圈的确有可取之处,在国内年轻一辈的演员如果成名了,很容易就变得盛气凌人,哪里会像李子益这般平易近人,对任何人都是尊重平等,洁身自好,而且业务娴熟,吃苦敬业,可谓是完美艺人了,不由产生了想要将李子益死死绑在光线的战车之上的想法。
朴志训将李子益送到了家中,李子益立刻就将趴在朴志训肩膀上的身体直了起来。
朴志训一脸的诧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气的问道。
“你没醉?”
李子益松开了脖颈间的领带,将西服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
“我装的,再不装醉,必然会被大家灌醉!”
朴志训想了想杀青宴上那些热情的众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手将李子益扔在沙发上的西装捡了起来,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告辞道。
“行了,既然你没醉,我就回去了,今晚还要和王总商量一下电影发行的事情!”
李子益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色,不由的感激道。
“这么晚了,还要辛苦哥你了,我都不知道,如果离开了你,我以后怎么办!”
朴志训欣慰的笑了笑,他和李子益是一路同甘共苦走下来的,携手共进,二人相互成就,都极为珍惜这段友谊和感情,互不辜负,朴志训当初冒着职业生涯断送的风险,为李子益争取到了机会,才有了后来的票房神话,不败传说,而《熔炉》发酵期间,朴志训也是抛家舍业的跟着李子益漂洋过海来到了国内,一起东山再起,可谓是不抛弃不放弃,感情远不是一般的经纪人和演员能媲美的,他们都是将对方当做了家人一样的存在,是堪比亲兄弟的关系。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会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兄弟,我怎么会离开你?”
李子益怔怔的看着朴志训,有些感动,上前抱了抱朴志训,狠狠的拍了两下朴志训的后背,感性的说道。
“谢谢你,哥!你也不要太拼命了,早点休息!”
朴志训放开了李子益,笑了笑,温和的应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李子益看着离开的朴志训,摇摇头,工作对朴志训是最好的保养药,自己还是早点休息吧,总是忙完了电影的事情,后边也不需要他了,可以放心的进入下一个世界一探究竟了。
.........
圣保罗中学在漂亮国是最著名的中学之一,校友之中包含三位总统候选人、六个参众议员、十二位美国驻外大使、十个美国各行政机关首长等,皆是圣保罗中学的优秀毕业校友。此外诺贝尔奖得奖人,及三位普立兹奖得奖人、美国国会荣誉奖章得主,一个纽约市市长,及世界银行总裁,其它上包含美国各大报总编辑,及多位财富fortune五百大公司的执行长等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扶了扶鼻梁上眼睛架子,走在这所有着深厚底蕴的中学内,看着体育场内,不断挥洒着荷尔蒙的肌肉体育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沐浴着阳光的温暖,右手中的圆珠笔,不停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而停下了计算,翻阅起了手边厚厚的一摞书籍,查阅着自己想要的数据和知识,完全忘我的在这喧闹的体育场内享受着知识的喜悦。
玛利亚.希尔坐在一旁,一手托腮,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痴迷在知识海洋的英俊男孩,渐渐出神。
玛利亚.希尔是一位身材火辣,性格冷漠的美人,在学校中有着冰山美人的称号,是中学里很多风云男孩争相追求的校花。
玛利亚.希尔深邃的蓝色瞳孔,让人沉迷,体态修长,前挺后翘,骨骼匀称,五官精致,神色中总是带着一丝的冷漠坚毅,出身更是名门,即使是在这所有着贵族中学之称的圣保罗中学也是最顶尖的一小撮!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美貌的少女却是一个极为聪慧睿智,洁身自好的女孩。玛利亚.希尔和中学中的其他女孩不同,极难接近,从不参加所谓的那些派对和宴会,认为那种派是对生命的浪费。
可想而知,这种出身名门,美貌与智慧集一身的优秀女孩,在圣保罗中学是有多么受那些年轻小伙子的欢迎了吧,不要看这些只知道散发荷尔蒙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是欲望冲头,但是他们都不蠢,他们要么是家庭背景深厚的统治阶级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出身普通的天才,那怕是体育天才,也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只知道考虑下半身的冲动型生物,自然明白如果仅是玩玩,自然是那些招蜂引蝶的女孩有意思,但是如果选择后半生的伴侣,还是玛利亚.希尔更受欢迎。
第四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
玛利亚.希尔这样一个受万众瞩目的优秀女孩,此时却是愣愣的看着身旁的英俊男孩,眼中有不加掩饰的钟情,看得出来,她喜欢这个英俊的男孩,哪怕这个男孩在圣保罗中学默默无闻,既不是名门出身的公子哥, 更不是一个受人瞩目的运动达人,也只有学习成绩在学校中名列前茅,只是可惜的是,在学校中书呆子并不吃香,远不如体育明星受欢迎。
要不是因为张着一张俊脸,怕是扔在人堆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
这样一位出了长相、成绩一无是处的男孩,却将玛利亚.希尔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的芳心俘获了,实在是让人费解。
要知道玛利亚.希尔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商, 心智成熟,不是一个肤浅的颜控花痴,圣保罗中学里,不是没有英俊的帅哥,阳光的,健壮的,幽默的,绅士的,数不胜数,毕竟大部分都是精英阶层的子女,家族基因经过百多年的改善,都算得上优秀,所以后代样貌很少有丑陋的。
玛利亚.希尔不仅不是花瓶, 甚至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学生,成绩在学校内名列前茅,更是运动达人,精通各种格斗术, 曾经有位校队的橄榄球远动员不知天高地厚, 想要轻薄她, 却被她一瞬间就击倒在地,昏迷当场,甚至为此得罪了玛利亚.希尔的家族,从此销声匿迹,断送了大好的体育前程。
今年已经是玛利亚.希尔的在中学的最后一个学年了,很多12年级的学生都在为未来考上一所顶尖的大学而努力,而玛利亚.希尔却已经早早拿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谓是已经到达了成功道路上的终点。
哈佛大学是漂亮国本土历史最悠久的高等学府,建立于1636年,最早由马萨诸塞州殖民地立法机关创建,初名“新市民学院”。为了纪念在成立初期给予学院慷慨支持的约翰·哈佛牧师,学校于1639年3月更名为“哈佛学院(harvard college)”,而1780年哈佛学院正式改称“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
哈佛大学由十所学院以及一个高等研究所构成,坐拥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大学图书馆系统,哈佛大学在文学、医学、法学、商学等多个领域拥有崇高的学术地位及广泛的影响力,被公认为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及研究机构之一。
哈佛大学共培养了包括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内的8位美利坚合众国总统,而哈佛的校友、教授及研究人员中共产生了158位诺贝尔奖得主(世界第一)、18位菲尔兹奖得主(世界第一)、14位图灵奖得主(世界第四)。
哈佛大学位列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世界第一、usnews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一、qs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三、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七。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声誉排名中,哈佛大学位列世界第一。
可以说,出身名门,已经被哈佛大学录取的玛利亚.希尔乃是天之骄子, 日后注定是一位大人物,和孤儿出身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简直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不少暗恋玛利亚.希尔的大男孩排挤和针对,但是有着玛利亚.希尔的存在,这些贵族子弟无法动用家族的力量,只能靠着自己的实力想要欺凌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个圣保罗中学的怪人,不仅仅是个书呆子,整日里都是书不离身,笔不离手,但样貌英俊,一开始也受到了不少青春靓丽的少女青睐喜爱,收到了不少的情书,但是这小子明显的不解风情,是个榆木疙瘩,对所有的少女追求者都是不假颜色,时间长了,学校中就散布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个同性恋的小道消息,直到玛利亚.希尔喜欢上了他,开始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喜欢,才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位身材颀长,样貌英俊的白人男孩,五官立体,犹如刀刻的雕塑,极受女孩的喜爱,体型却不像一般欧美人骨架高大,肌肉发达,反而显得有些瘦长,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小看他,必定会吃一个大亏。
曾经有爱慕玛利亚.希尔的几个肌肉男孩,想要给艾布纳.克拉伦斯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体育场的众目睽睽之下,围攻他一个人,只是短短的三分钟,五六个肌肉男孩,纷纷被打得鼻青脸肿,而看起来消瘦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却是毫发无伤,从此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是一个格斗高手,不敢在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敬而远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断的追求着对方。
好在,令所有玛利亚.希尔爱慕者感到欣慰的是,即使是这位冰山美人,也在这位奇奇怪怪的书呆子那里吃了瘪,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玛利亚.希尔一直不冷不热,丝毫没有答应对方追求的迹象,让玛利亚.希尔的爱慕者既羡慕又嫉妒,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个同性恋,不然怎么会看着如此冷艳的美人丝毫不动心呢。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笔记本上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将书本收起,轻轻吐了一口气,抬头看去,微微一愣,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映入眼帘,这像是蓝宝石的秀眸中有着一缕毫不掩饰的深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艾布纳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毫无感情的看着对方,冷声道。
“你在看什么?”
玛利亚.希尔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她对这个男孩有着其他人所不及的了解,她深刻的知道眼前的男孩究竟有多优秀,和其他的同学不同,他们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他们日后的成就最多就是靠着家族的关系成为一个官员或者银行家,哪怕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成为他人眼中的大人物,但是也对世界并无多大的贡献,而眼前的这个男孩却不同,她曾经捡到过一次他的笔记,被他的远见和智慧所折服,才会心生爱慕的。
眼前的这位英俊男孩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发展进程的天才,他的研究将创造出无数的价值和财富,可以改变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第五章 开局泡了神盾局长
玛利亚.希尔虽然性情坚毅,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冰山美人,但是却丝毫不忸怩,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极为坚定,丝毫没有普通女孩见到心上人的慌乱和羞涩,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双眼,一脸坦诚的说道。
“我在看你!”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真诚的少女, 心中极为郁闷,他只是想要安静的生活,但是不知为何被这个冷艳美少女相中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少女也还好,但是玛利亚.希尔这个名字,艾布纳.克拉伦斯如雷贯耳,再加上那美艳的样貌,如何不知道这位就是日后神盾局鼎鼎大名的美女局长, 和她牵扯到一起,必然会给自己平静的生活带来许多的波澜,所以他才会一直躲避着这位少女。
没错,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李子益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他自转生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早早就觉醒了自己的记忆,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了从小生活的福利院,如今已经十七岁的他,算是初步得到了独立生活的资本,而且智商过人,所以才会被圣保罗中学录取,成为了这所蜚声中外的贵族中学的学生, 并且得到了丰厚的奖学金,如今的他和玛利亚.希尔一样都是12年级的学生,也已经得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并且得到了麻省理工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不仅如此,还申请到了托尼.史塔克在母校设立的史塔克奖学金,每年足有十多万美元,所以虽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今并没有创业,也没有工作,但是依然可以过得很潇洒,但是这些都没法和玛利亚.希尔相比,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阶层,而且艾布纳.克拉伦斯也不想掺和到神盾局,或者说蛇盾局这些烂摊子中去,只想在这个世界学习一些他以前从未接触到过的知识。
艾布纳.克拉伦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如今的玛利亚.希尔还不是日后的神盾局特工,虽然性格坚毅,心智超出同龄人,但是依然单纯得很,对自己也是真心的,所以这才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到烦恼,他又不是一个不懂风情的机器人,自然也会对少女的真心感到心动,但是有担心日后的生活无法平静, 所以才会一直犹豫摇摆, 看着深蓝色的眸子, 艾布纳.克拉伦斯无法说出冷漠伤人的话,只能讪讪的笑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
西方世界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以前接触的世界不同,他们对待感情更加直接,也更加的洒脱,从不认为追求喜欢一个人,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会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玛利亚.希尔也不例外,大大方方的笑道。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看你!”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一愣,身体一震,随即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装作收拾身边的书籍,低头不语。
玛利亚.希尔作为一个天才少女,心思缜密,观察力惊人,自然看出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失态,心中微动一喜,她知道自己的追求不是没有效果,这个比自己冰冷多的男孩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决定趁热打铁,破釜沉舟,玛利亚.希尔一把抓住了正在整理书籍资料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掌。
艾布纳.克拉伦斯吃了一惊,想要将手抽回,但是少女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他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了佳人,只能无奈的抬头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少女,不由一愣,到了嘴边的话有吞了下去,他知道少女今天不同以往,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摊牌了。
玛利亚.希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强忍着内心的忐忑,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双眼盯着对方的棕色眼睛,柔声说道。
“艾布纳,我们交往吧,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心动,我们今天开始就交往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受着少女柔嫩的手掌心中冒出的汗水,虽然少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和忐忑,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知道眼前的少女有多么的紧张和担心。
艾布纳.克拉伦斯静静的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不知为何心中一软,他自然对眼前的少女有着好感。对方已经追求了自己好久了,虽然自己从未表态,但却也不像对待其他的少女一样,直接将对方推开,一直容忍对方接近自己,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审视了下自己的内心,自惭一笑,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感情,将手自少女的手心中抽出、
玛利亚.希尔神色一黯,眼眸中水光盈盈,死死的眨着眼睛,想要将泪水锁在自己的大眼睛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抽出的手掌重新覆盖在了少女想要缩回的纤手之上,紧紧握住,坦然笑道。
“希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
少女再次眨了眨自己的深蓝色的大眼睛,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呆萌,这在冷艳成熟的玛利亚.希尔身上是很少见的,她母亲早早就身亡了,父亲对她关心极少,所以养成了她从小独立自主的性格,从未有过像此时一般的茫然和软弱。
玛利亚.希尔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蠢蠢的问道。
“你是说答应了我的追求?”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见少女依然不敢置信,站起身来,走进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仰头的少女,缓缓地低下头,在那晶莹玉透的樱唇上轻轻的印了下去,柔嫩而又香甜的感觉传来,艾布纳.克拉伦斯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二人之间的初吻。
少女此时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本能,不由得吸吮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搂住了对方的脖颈,配合着爱人的索求。
周围的学生们,纷纷发出了惊呼,在西方的中学中,情侣之间的亲热亲吻并不稀奇,甚至更劲爆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是此时吻在一起的二人却不同,谁不知道玛利亚.希尔追求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大新闻,所有人都认为二人不会走到一起。没想到,如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表达爱意的举动,实在是让众人吃惊不已。
第六章 卡玛泰姬
艾布纳.克拉伦斯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柔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左手将书籍资料抱在怀中,右手牵着少女的纤长白嫩的玉手,将她自座位上拉起,二人在周围起哄的众人围观中,迈步离开了此地。
二人静静的走在林荫小道之上, 找了个长椅再次做了下来,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二人都是高智商的人,自然不需要甜言蜜语互诉衷情,只要静静的享受着彼此间的心灵交流就够了,静静的待着,等待着黄昏的到来, 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成绩远超同龄人,如果不是为了低调,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可以毕业,甚至博士学位都已经读下来了,但是他因为想要默默的发育,所以一直不曾跨级,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他的出色表现,在国内的各种知识竞赛上,为圣保罗中学得到了数不胜数的荣誉,所以得到了学校的特殊对待,为他安排了免费的单人公寓作为宿舍, 三居室的公寓只住着他一个人,所以他才会有安静的独立空间。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今日和玛利亚.希尔确定了关系,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未来安排了, 毕竟自己的初恋女友可是未来的神盾局局长,注定了要身处在利益旋涡之中,自己作为他的男朋友,自然会成为他人所关注的焦点,自己以前的制定的那套低调发育的计划就不合时宜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想着未来那个英雄辈出的大时代,不由的咬牙,做出了和自己以往性格不同的发展策略,毕竟这是西方的世界,和东方那种保守含蓄的世界观不同,这里更讲究个性和利益,人们的观念和性格也更加张扬,玛利亚.希尔的主动追求放在东方世界是一个大胆的举动,而在西方世界则已经是非常含蓄腼腆的表现了。
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不同,再加上玛利亚.希尔的事情,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决定了自己可以一改以往那种东方的谦逊,而是向着西方人的行事作风靠近,毕竟入乡随俗才好,而且体验不同的人生,本就是一种修行的方式。
艾布纳.克拉伦斯相通了这一切,顿时放下了心,闭眼准备休息了, 毕竟自己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是单身狗了, 不能继续当一个夜猫子了,不然明天的约会必然会精力不济。
早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阳光的衣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抱着一摞的书籍资料就来到了玛利亚.希尔的宿舍楼下,等待着女朋友的下楼。
“艾布纳,你怎么这么早在着等着?”
明媚艳丽的少女,因为昨天是关系确立,一夜好梦,早早的下楼,就看到了自的男朋友在楼下的长椅上抱着厚厚的大头书在那里啃着,不由连忙急走了几步,站在了爱人的身前,大眼睛中透着好奇,灿烂的笑脸送给了对方,小声的问道。
“我在等你,一起去吃早餐吧!”
少女脑海中闪过一丝的甜蜜,明显呆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男朋友会如此做,要知道之前,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冷淡表现,让少女误以为自己即使和对方确立了关系,对方也不会是一个体贴的暖男,依然会不冷不热的,如今艾布纳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了玛利亚.希尔的预料。
少女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的惊喜,雀跃的点头同意,主动帮着艾布纳抱起了一部分的书籍资料,右手挎着男孩的手臂,紧紧靠着对方的肩膀,一起携手向着食堂走去。
吃过一顿早餐后的二人,终究和其他的少男少女情侣不同,而是一同进入到了图书楼,在爱人的陪伴下,一起为未来而努力,汲取着人类智者的智慧和惊艳。
如果说来到这个漫威世界,最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到兴奋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的科技远超以往自己所经历的世界,漫威世界是一个黑科技频出的奇怪世界,世界法则格外包容宽松,以往的世界都是法则森严,其他世界的力量很难在新的世界适用,也只有境界可以通用,力量很难共通。
而漫威世界恰恰相反,艾布纳.克拉伦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对力量的包容性极大,查克拉、真气、法力都可以在这个世界修行,甚至没有丝毫的阻碍和抵触,这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早早就恢复了实力,而且是之前每个世界的力量都可以在这个世界用出,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啧啧称奇。
当然这些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都不是最重要,修行以往的力量并不能让他有着实质性的进步,他最需要的是在这个世界汲取新的智慧,修行新的力量体系,了解这个世界不同其他世界的法则,这是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感兴趣的地方。
所以早在三年前,艾布纳.克拉伦斯就利用假期独自离开漂亮国,去了尼泊尔加德满都,寻找卡玛泰姬,漫威世界的地球魔法圣地,古一本就是一个极为开明的至尊法师,虽然活了五百年了,但是并不固执,很是欣然的接受了前来求学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将他交给了大法师王教导,自此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成了卡玛泰姬的一位年轻的魔法学徒。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学习进度远远超出了至尊法师古一的想象,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成为了卡玛泰姬的大法师,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拥有阿戈摩罗之眼的至尊法师古一,也不敢言说自己可以胜过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当时惊喜莫名的古一法师就想将至尊法师之位传给艾布纳.克拉伦斯,完全不想再等待斯特兰奇这位下任至尊法师,毕竟即使是在时间线上观察到斯特兰奇这位天赋最高的至尊法师,日后也很难达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高度。
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将自己死死的绑在卡玛泰姬这个小小的天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古一法师的请求,并表示自己可以在卡玛泰姬遇到困难时出手,共同对抗其他维度的入侵,这才让古一法师有些不甘心的放弃了让他接受至尊法师之位的想法。
第七章 麻省理工学院的双子星
在艾布纳的实力暴露之后,他也曾经向古一法师请求进入到了至尊法师的私人藏书室,其中有历代的至尊法师收集到的魔法书籍,种类繁多,不仅有着白魔法,还有着许多的黑魔法和禁忌魔法,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受益匪浅, 只是研究其中的魔法知识就足足用了艾布纳的一年时间,可谓实力大进。
自此,艾布纳才算得上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传奇大法师,远不是王和莫度这种大法师可以比拟的,即使是古一也不敢说对魔法认知和研究能够超过艾布纳。
艾布纳也曾经向古一讨要阿戈摩罗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 用来研究这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古一也是大方的将其借给了艾布纳足足一个月,让艾布纳收获匪浅,其中的收获不足为外人倒也,反正即使以古一法师的强大灵魂也感知不到艾布纳的实力变化,而且从此再也不能通过阿戈摩罗之眼在时间线上观测到艾布纳的存在,这让古一法师大为吃惊。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在圣保罗中学度过了最后一个学年,终于到了毕业季,让玛利亚.希尔有些失落,但是二人都是性格坚毅之人,不是那种痴迷情爱不可自拔的花痴,所以只是在一次亲密的假期旅行之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非常近,只隔了一条河, 步行二十分钟可以到达对方的学院,甚至两家高校的学生可以相互选对方的课程, 这对他们而言可谓是一个极大的欣慰。
自从进入到了漂亮国最顶尖的两家学院后, 二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相处时间减少了,毕竟在这种汇集了世界各地天才的高校中,要想取得好成绩, 自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好,玛利亚.希尔虽然智商颇高,但是毕竟还未达到最顶尖天才的程度,所以不可避免的需要下大功夫学习。
即使在麻省理工学院这所世界名校里,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鼎鼎有名的天才,和圣保罗中学不同,在这里所有人都对天才报以最大的尊敬,以前受到万众瞩目的体育明星已经不吃香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出色让所有的学院老师和教授都认为,他是一个未来成就绝对不低于已经是斯塔克集团董事长的托尼.史塔克的天才,艾布纳渐渐就成为可以和托尼.史塔克并肩的麻省理工学院双子星之一,这件事传到了自大傲慢的托尼.史塔克的耳中,还罕见在媒体的采访中表达了不满,认为托尼.史塔克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
艾布纳.克拉伦斯为此受到了许多的媒体的攻击,但是艾布纳对此事一直置之不理,任由外界的人抨击讽刺, 反而是身为女朋友的玛利亚.希尔对托尼.史塔克极为不满, 利用家族在军方的影响力,让史塔克集团受到了不少的阻碍,使得贾斯汀.汉默的汉默集团捡了不少的订单,当然这其中也有军方不愿意史塔克集团一家独大的原因,再加上汉默集团的贾斯汀.汉默远不像托尼.史塔克那么傲慢,武器虽然技术比不上史塔克集团,但胜在便宜,所以才会让军方将订单交给对方公司。
说来也奇怪,虽然托尼.史塔克在媒体上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和自己相提并论极为不满,却在艾布纳.克拉伦斯大四那年创业时,伸出了援手,主动给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创业投资了第一笔资金,让希尔集团有了发展启动资金。
没错,艾布纳.克拉伦斯创立的公司名字就是希尔集团,为的就是表达对女友的感情,让玛利亚.希尔很是感动,得知消息的当晚玛利亚.希尔就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疯狂了一夜,可谓是让艾布纳.克拉伦斯享尽了冷艳女友的温柔。
希尔集团和史塔克集团不同,史塔克公司主要的业务是军火生意,最讲究的是高精尖科技,而希尔集团的业务倾向于将科技带进人民的生活日常中,改善人民的生活质量,智能手机,电子游戏,智能家居和新能源汽车等等,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已经发展成了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对世界人民的生活影响已经超出了史塔克集团,让作为希尔集团第二大股东的托尼.史塔克的投资得到了极大的回报,在他所有资产中的三成左右的分量。
当然,托尼.史塔克依旧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这些地方有些不屑,但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也只能在私下里发发牢骚,不敢在公共场合上发布这些不当言论,毕竟这会引起外界对希尔集团的不信任,股东之间如果发生内讧,会让希尔集团的股价出现巨大的波动,这些可都是托尼.史塔克的金钱,是他可以潇洒大苹果城的资本。
托尼.史塔克自然不会如此愚蠢,反而是在公共场合中不断的鼓吹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可以和他比肩的天才,承认了麻省理工学院双子星这个称呼,为希尔集团的股价拉升不断的做出自己的贡献。
也正是由于有着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这位媒体的宠儿为希尔集团摇旗呐喊和保驾护航,才有了希尔集团的顺利发展,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希尔集团的发展过程不是没有遇到那些金融巨鳄和寡头的收购和阻碍,但是除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自身的应对外,托尼.史塔克也绝对出力不少,不然艾布纳.克拉伦斯怎么会允许托尼.史塔克成为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早就将其股份稀释减持了。
其实说起来,托尼.史塔克也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贵人,他们虽然不是同一届的学生,有些年龄的差距,托尼.史塔克作为艾布纳的学长,他设立的奖学金让艾布纳度过了最困窘的学生时代,又在他创业时,为他投资,所以可以说,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托尼.史塔克之间的关系既是竞争对手又是朋友,两人之间虽然很少同时在公共场合一起露面,但私底下却是经常互相嘲讽对方几句的损友。
第八章 至尊法师古一的拜访
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正在大苹果城海岸的别墅,和女友玛利亚.希尔共同一起准备着晚餐,共享者情侣之间的甜蜜。
艾布纳在希尔的身后紧紧的拥抱着女友,两人一起动手煮着今晚的饭菜,艾布纳时不时的低头嗅一嗅女友的发香,在女友娇艳的脸蛋上轻啄一下,玛利亚.希尔回头报以温柔的微笑。
二人自中学开始已经交往了足足9年, 并没有遇到普通情侣所言的七年之痒,二人一直如胶似漆,相敬如宾,毕竟二人都是不缺钱的主,事业有成,少了普通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自然不会有什么矛盾。
艾布纳的别墅其实离托尼.史塔克的海边别墅并不远,两人算得上是邻居。
这也是托尼.史塔克主动极力邀请艾布纳的原故。
一开始,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不同意的, 谁不知道,日后的托尼.史塔克是个十足的惹祸精,主动将自己的别墅地址公布了出去,导致被敌人驾驶着直升机轰炸了一通,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艾布纳才不愿和这个骄傲毒舌的家伙做邻居,但是拗不过托尼.史塔克,最后还是妥协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一直在学习中度过,除了玛利亚.希尔这个冷艳的美人女友,就只有合作伙伴的托尼.史塔克勉强算得上是朋友,虽然二人之间有些年龄差距,而且互相见面就掐架, 但是依然视对方为自己的朋友。
“你如今在军队怎么样,可顺利?”
艾布纳和希尔对面而坐, 享用着今晚二人一同制作的美食, 聊着彼此的近况,玛利亚.希尔自哈佛大学毕业后,就进入到了军方,早就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当然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克林特.巴顿和菲尔.科尔森这种外勤特工不同,她是行政管理者,如今虽然还未成为神盾局的副局长,但是已经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副局长的有力竞争者,在如今不过是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做到了许多人一生都难以到达的位置。
其实说起来,玛利亚.希尔和尼克.弗瑞等人的立场并不相同,尼克.弗瑞更多的是听命于安全理事会,而玛利亚.希尔则代表了漂亮国的本国利益,所以二人时常有着利益冲突,日后这也是为什么玛利亚.希尔能够成为神盾局副局长的原因,是漂亮国用来制衡尼克.弗瑞权利的一枚重要棋子,更是在尼克.弗瑞下台后,继任了神盾局局长的职位。
神盾局如今作为专门处理世界特殊安全事件的隐秘部门,还不为人所知, 即使是身为高级特工的玛利亚.希尔也需要对神盾局的存在进行保密,所以她一直没有和艾布纳说过神盾局的存在,一直谎称自己在军方特殊部队任职。
玛利亚.希尔手持餐刀和餐叉将盘中的菲力牛排分割好后,递给了艾布纳,然后将艾布纳身前的牛排拿到了自己的身前,低头专注的继续的忙碌着,开口说道。
“还算顺利,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升职了。到时候就更加忙碌,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少很多!”
正在专注分割牛排的玛利亚.希尔似乎是因为不愿面对爱人说谎,所以才会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男友艾布纳脸上的若有所思,不然她一定会发现男友对自己的职业早就有所了解。
“那可要恭喜你了,又要升职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艾布纳装作毫不知情的替女友的升职感到高兴,一口将餐刀上牛排吞下,鲜嫩多汁的牛排爆汁,让艾布纳十分满意今晚女友的手艺,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玛利亚.希尔见状笑靥如花,再无在神盾局中的冰冷,如果让菲尔.科尔森和克林特.巴顿看到自己的这位有着冰山脸的同事如此温柔的一面,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
玛利亚.希尔在神盾局内可是有着冷漠恶魔的美称,对待敌人冷酷无情,对待手下也是极为严苛,不苟言笑,让所有的人都对她望而生畏,这也是玛利亚.希尔的本性和刻意而为,在神盾局这种特殊的部门,如果你不能压住手下的骄兵悍将,那么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听你的命令。
“好,都听你的!”
玛利亚.希尔也将牛排放入口中,樱唇微动,温柔的应道。
她虽然在工作中极为强势,但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面前从未生过气、发过火,更未曾给过艾布纳脸色看,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极尽温柔,当然艾布纳对她也是极为宠爱,二人算是神仙伴侣,让玛利亚.希尔极为感恩此生能够遇见艾布纳,他是玛利亚.希尔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温暖。
对于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玛利亚.希尔而言,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她此生最大眷恋和牵挂,更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唯一可融化她内心冰冷的人。
玛利亚.希尔作为特工,见多了世间的黑暗和阴谋,所以难免心中充满了很多的负面情绪,对世界的看法极为冰冷,只有每次见到艾布纳才会将这些心理的负面垃圾一扫而光,可以说艾布纳就是她最好的心灵妙药。
突然间,二人之间的烛光晚餐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正在燃烧的烛火停止不动,整个空间和时间好似都被冻结了,玛利亚.希尔咀嚼食物的动作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惊,继续享用着向鲜嫩可口的牛排,这可是女友好不容易抽时间做出的美食,可不能浪费了,他也不抬头看向那位穿着僧侣袍子的不速之客。
光头的瘦弱僧袍女人也是静默不语,极有耐心的包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失礼,静静的看着独自享用美食的艾布纳,直到艾布纳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油脂,这才徐徐开口道。
“艾布纳,多年未见!”
第九章 来自霍格沃茨的求助
古一法师是一个样貌秀美,即使是五百年的时光也没有在她的容貌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不过是三十五六的岁数,他肤色有些泛白,这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她作为至尊法师,一直镇守着地球的维度空间, 所以极少出卡玛泰姬,今日拜访,必然是有着重要的事情。
古一法师虽然表面极为的平静,但是内心波涛汹涌,虽然早就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天赋惊人,实力深不可测,但是依然没有想到, 在自己全力出手试探, 甚至在动用了阿戈摩罗之眼这件至尊法器情况下,将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冻结住了,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毫无影响,似乎就像是清风拂面一般,这样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古一的想象。
好在,古一法师也清楚,艾布纳.克拉伦斯并不是野心勃勃之辈,他的存在对地球而言有利无害在,日后自己身亡,斯特兰奇还未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内,有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存在,对其他的维度也是一个威慑。
此时酒饱饭足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站起身来, 绅士的对着古一法师躬身一礼,客套的问道。
“尊敬的至尊法师, 多年未见, 你如今不打招呼的就登门拜访,打扰了我和女友的聚餐, 实在是有些不符合您的身份!”
艾布纳虽然在礼仪上十分恭敬,但是态度算不上好,毕竟古一对玛利亚.希尔出手了,虽然是为了保密,但是依然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生气。
古一侧头看了一眼静止在时间线中的玛利亚.希尔,这就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果然十分美艳,而且看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反应,对他十分重要,这让古一十分的高兴,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在地球的牵挂越重,日后在地球面对危机时才不会袖手旁观。
古一虽然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年多,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性情有着深入的了解,这是一个十分冷淡的人,虽然没有野心,但也不是一个热心肠,天生对世界有着一股冷漠感。
“抱歉,艾布纳大法师, 我这次拜访实在是事出有因,而这位小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不方便知道一些隐秘, 所以才会冒犯了她,我在里道歉!”
古一法师的个人修养十分出色,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至尊法师,就对玛利亚.希尔居高临下,也不曾在艾布纳.克拉伦斯面前摆出一副前辈长者的姿态。
艾布纳.克拉伦斯见此,也是接受了古一的道歉,对方毕竟是长者,对自己也是授艺之恩,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也并非在次,古一和自己都心知肚明,是古一的试探才让自己产生了不满。
“至尊法师,你这次拜访所谓何事,我可不信,你这每日都在镇压维度缝隙的大忙人有暇来我这里闲聊拜访!”
至尊法师是卡玛泰姬的法师首领,这不是一种荣誉,更多的是责任,有着守护地球不受其他维度生物侵袭的责任,所以古一五百年的时间没有一日轻松,才会活腻了,在最后选择了死亡,将这幅沉甸甸的担子扔给了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短短几年就熬得一头白发,老了不止十岁,可见至尊法师这个称号有多么沉重的责任。
“我需要你出手一次!”
古一法师也不客套,她的时间并不充裕,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再次蠢蠢欲动,还将自己的弟子卡西利亚斯蛊惑,让他带着卡玛泰姬的一批法师叛变投入到了黑暗维度怀抱,成为了多玛姆的走狗鹰犬,如今正在四处破坏地球的保护法阵,想让黑暗维度多玛姆降临地球,将地球吞没。
“难道是因为多玛姆蛊惑卡西利亚斯之事,我早就说过了,你既然在时间线上观测到了卡西利亚斯会叛变,当初就不该传授他魔法,收他入门,如今焦头烂额的怪谁?”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知道古一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早就清楚了卡西利亚斯会投入多玛姆的阵营,依然收他入门,尽心尽力的传授他魔法的真谛,如今养虎为患,日后甚至命丧其手,何必呢。
古一闻言一愣,她虽然知道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天赋研究过阿戈摩罗之眼后,对时间法则肯定会有着独特的理解,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艾布纳不用阿戈摩罗之眼就可以观测到时间线的存在,古一神色沉重的劝解道。
“艾布纳大法师,我要提醒你,时间是一个奇妙的存在,玩弄时间的人,早晚会被时间所玩弄,希望你日后对待时间要慎重一些!”
艾布纳.克拉伦斯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是在其他世界就招惹过命运长河的人,自然知道时间的反噬非同小可,但是对如今的他而言,这些都早就不是问题了,但是他也没必要和古一说清楚。
“卡西利亚斯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位老朋友的求助!”
古一可不想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处理卡西利亚斯的事情,艾布纳.克拉伦斯可不会顾忌时间线上未来的发展,绝对直接出手将卡西利亚斯灭了,那自己谋划多年的退休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当初自己想要将这份重担抛给艾布纳,直接退休,谁知道艾布纳居然丝毫不动心,害的自己如今还要再继续干几年,可不能再让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跑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眼就看出了古一的顾虑,有些无语,古一究竟是有多厌恶活着了,居然怕自己打乱了她的退休计划,苦笑的摇头,艾布纳也懒得理会古一的事情,直接问道。
“你的老朋友?是谁?”
古一法师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脸轻松的说道。
“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你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英国魔法界有些排外,将整个魔法师世界都隐藏了起来!”
第十章 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邓布利多这个大名鼎鼎的白巫师,他怎么会不记得,没想到霍格沃茨居然会存在这个世界中,真是令艾布纳十分的感兴趣。
虽然哈利波特世界中的魔法威力不大,而且更偏向于巫师这种以血脉施法的存在,但是魔法的威力不能单纯的以威力大小评价价值,霍格沃茨中的魔法有着独特的之处,蕴含的魔法智慧远比那些毁天灭地的魔法更值得研究,易控、神奇、应用广泛,比之需要肉搏的卡玛泰姬魔法更有腔调,让艾布纳的研究之魂蠢蠢欲动。
“没想到在欧洲居然还有一个隐藏的魔法世界,实在太让人意外了,说吧,究竟让我做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决定了趁此机会去学习研究一下霍格沃茨的魔法,补充一下自己的魔法知识储备。
古一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何不知道他的打算,但是怕让他失望了,霍格沃茨的魔法更接近于血脉传承的巫师,根本就和卡玛泰姬的魔法不是同一个体系,很难兼修。
“邓布利多本来想让我出手剥离一个男孩灵魂上嵌着的一块邪恶的灵魂碎片,但是由于卡西利亚斯的事情,我抽不出时间,只能推荐你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了然的点点头,卡玛泰姬的魔法对灵魂和时空魔法的研究极为深入,日后斯特兰奇进入卡玛泰姬,古一法师为了加深斯特兰奇对魔法和维度的理解,曾经将斯特兰奇的灵魂打出体外,让他用灵魂的角度看待认知世界,这才有了斯特兰奇日后学习魔法突飞猛进的变化,当然这种程度的魔法,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如今也只有身为至尊法师的古一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两人可以办到。
而剥离镶嵌在一个人灵魂上其他人的灵魂碎片更是需要极为精准的控制力,如今的古一焦头烂额,自然没有时间出手,所以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才可以成功办到了。
“我出手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既然奇货可居,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客气,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条件。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和邓布利多约定好了,你可以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毫无限制的阅读一个月的时间!”
古一法师早就猜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要求,所以连忙将自己和邓布利多的达成的约定搬了出来,用来诱惑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脸上的笑意多了三分真诚,十分虚伪的对着古一法师说道。
“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放心,明天我就回卡玛泰姬处理这件事!”
古一法师也是眼不见为净,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点点头,没有多说,直接钻入了镜像空间,消失在了别墅之中,留下了一对小情侣。
且不说,这一夜,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何甜蜜的度过了一个小别胜新婚的重逢,第二日,玛利亚.希尔早早的离开了别墅,又投入到了神盾局维护世界和平的伟大事业中,也不知道有着九头蛇的掺和,神盾局究竟是如何维护世界和平的,反正也和艾布纳没有关系,他也不在乎,只要玛利亚.希尔高兴就好。
卡玛泰姬,至尊法师的居所,一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正坐在古一法师的下首,正焦急的看着门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
“古一法师,你说的那位艾布纳大法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古一其实心中也没有准,毕竟艾布纳.克拉伦斯可不是一个可以以常理推断的人,但是又不愿意明言,只是安慰着老者道。
“邓布利多法师,没有必要焦急,艾布纳大法师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今日前来,必定会信守承诺的,只是你之前答应的事情一定不可以反悔,不然怕是英国魔法界要出现一个比伏地魔更加强大的敌人,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邓布利多虽然是已给百岁多的老巫师了,但是头脑很清楚,知道能够让古一这位至尊法师如此强调忌惮的大法师绝对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存在,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窃喜,对方的实力越强,那事情的成功性就越大,不过是付出些知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虽然有着不少禁忌的魔法知识,但是那也只是对霍格沃茨的学生而言的,教授一级的老师都可以随意观看其中的知识,就当聘用了一位名誉教授罢了,而且说不定还可以留下几分香火情,日后霍格沃茨如果遭遇了不可抵抗的敌人,还可以前来求助一番。
“古一法师放心,霍格沃茨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朋友的拜访!”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一道年轻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虚空中一道光圈亮起,迅速扩大,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艾布纳迈出了光圈,随后光圈冒着金色的火星消失在了虚空中。
“我没有来晚吧!”
艾布纳看了一眼古一法师,才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在场的那位百岁老人的身上。
邓布利多一头须发杂乱无章,须发已经皆白,脸上的沟壑纵横,藏了许多的心事,这位英国魔法界最伟大的白巫师,独自支撑着魔法界,苍老的双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双手宽大,但是早已经遍布皱纹,甚至可以清晰可见血管,好似皮包骨一般,看得出来,这位巫师已经苍老了,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出现了萎靡不振,实力已经出现了退化,最多只有卡玛泰姬大法师的实力,当然他的智慧和经验自然不可小觑,远不是莫度和王这些普通的卡玛泰姬大法师可以战胜的,只是凭借经验和知识储备却已经不是黑魔王伏地魔的对手了,所以才会请求卡玛泰姬出手相助。
第十一章 哈利波特和黑魔王
邓布利多虽然已经老了,但是锐利的双眼依然犹如苍鹰一般,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艾布纳.克拉伦斯,见他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要知道就是伏地魔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精英傲罗的实力,远远无法和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大法师相比,他虽然不曾修行过卡玛泰姬的魔法,但是也知道只有达到了至尊法师的境界,才能将哈利波特身上的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剥离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年轻英俊的大法师,已经是可以比肩坐在上首的古一法师的强大存在。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愿浪费时间,只是简单的和古一打了一个招呼,就和邓布利多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堡。
艾布纳打量着这座充满了历史气息的著名的魔法学校,艾布纳也是频频点头,整座城堡就是一座巨大的魔法阵,虽然比不上卡玛泰姬在地球布置的纬度防御魔法阵,但也有着其独特之处,令艾布纳兴趣大增,不断的推演着其中和卡玛泰姬魔法的不同。
秉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理念。艾布纳如今对魂器虽然有所猜测,但缺乏必要的了解,自然不愿贸然下手为哈利波特剥离出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艾布纳也懒得理会英国魔法界的是是非非,甚至都没有和哈利波特认识一下,就以此为由,就一头扎入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投身到了知识海洋之中,汲取这不同卡玛泰姬魔法的智慧,寻找着可以更轻松剥离伏地魔碎片的方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艾布纳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和那远超世人的天赋,将霍格沃茨的魔法了解了七七八八,也看到了霍格沃茨曾经的学生汤姆.里德尔的看到的有关魂器的禁忌魔法,对所谓的魂器有些不屑一顾,这个邪恶的黑魔法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和其他的物体或者生物结合到了一起,已达到长生的境界,但是这种做法其实并不可缺,人的灵魂是极为精密而又协调的整体,如果强行分裂反而会造成自己灵魂缺失,是一种旁门左道之术,和西方神话中的巫妖的命匣有些相似,但是远不及对方的手段精妙,太过粗暴简单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伏地魔,这样找死的方式他也胆敢尝试,而且还破天荒的成功了,实在是侥天之幸,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伏地魔在魔法的道路上越走越偏,再无什么成长进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法师,你可曾找到了解决哈利身上问题的办法?”
邓布利多早早早等待在了禁书区外,一月的期限已经到了,这位艾布纳大法师一来到霍格沃茨,还未帮忙,就急着领取了报酬,对知识如饥似渴,让他想到了汤姆.里德尔,同样的求知若渴,同样的年轻。同样天资纵横。
“邓布利多大法师,放心吧,我对这个难题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现在就可将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带过来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中有着焦急之色的邓布利多,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是他做的有些不地道,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解决掉哈利波特身上的问题,但是因为自己实在按捺不住对魔法知识的渴望,所以直接将邓布利多扔下,钻进了禁书区,多少有些不厚道,所以连忙补救道。
“这次,您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邓布利多苍老的双眼充满了疲惫,锐利的打量着年轻的艾布纳,似乎是在确认一下艾布纳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之处,艾布纳视线也不躲闪,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这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巫师终于是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好像是相信了艾布纳的话。
“请跟我来,哈利已经等候多时了!”
艾布纳点点头,轻移脚步,却又突然停在了原地,让邓布利多诧异的看向了他,不知这位年轻的大法师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艾布纳对着邓布利多歉意一笑,双手一抬,无杖施法,人体变形术发动,自己的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中年模样的白人法师出现在了原地,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看上去极为的落魄,但是依然透出了一丝年轻时的英俊,这位中年法师极为慵懒的解释道。
“不好意思,邓布利多大法师,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适合对外公布,所以稍稍掩饰一下,贵国的变形术的确精妙,让我非常喜欢,从现在开始请称呼我约翰大法师!”
邓布利多鹰眸紧皱,心中惊骇莫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位年轻的大法师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解决了卡玛泰姬魔法和霍格沃茨魔法不能兼修的难题,还将变形术掌握到了如此程度,施展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无声施法和无杖施法,简直超出了邓布利多的想象。
其实霍格沃茨的魔法像是巫师的传承,需要自身的魔力才可以施展,而卡玛泰姬的魔法则是借用维度能量才可以施展,这也是为什么两家的魔法很难兼修的缘故,但是这些对艾布纳而言都不是问题,他体内的能量巨大,是他强行抢夺的其他维度的能量,辛苦炼化成了自身的修为,足以让他随意的施展任何的魔法。
邓布利多强行压下了自身的惊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睿智,温和而又平等的说道。
“约翰大法师,请!”
艾布纳点点头,也不再多言,邓布利多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对自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之心。
校长室内,哈利波特顶着一副大大的圆框眼睛,清澈的双眼中满是忐忑和担忧,一个月前,他在邓布利多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极为惊恐的秘密,他的身上居然有着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自己成立黑魔王的魂器,难怪自己可以懂得蛇佬腔,可以经常梦到伏地魔,自己原来和他有着这样紧密的联系,这件事,让哈利波特彻夜难眠,甚至隐瞒了最好的朋友罗恩和赫敏。
第十二章 剥离灵魂碎片
好在,邓布利多校长找到了剥离自己身上伏地魔灵魂的办法,只是不知为何已经一个月了,还没有采取行动,直到今晚晚餐后,他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消息,可以在今夜彻底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让他在校长室内等待着。
哈利波特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和焦急,在校长室内不断地踱步,完全无法静下心等待着校长的到来,甚至对自己好奇不已的凤凰福克斯都无暇理会,任由它那双利眼打量着自己。
突然,哈利波特听到了校长室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两人的谈话声。
“约翰大法师,我们到了,哈利就在里面等待着您的到来!”
“您!”
哈利细细品味着邓布利多对这位约翰大法师的称呼,心中的忐忑神奇般的荡然无存,能够让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如此称呼的大法师,一定是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就像是尼克·勒梅邓布利多那位活了活了600多岁的老朋友。
随着一声密令的回答,校长室的大门打开,哈利放眼望去,看到了并列一排走来的邓布利多和约翰大法师,哈利神色一愣,他没有想到让邓布利多都极为尊重的约翰大法师如此年轻,和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都要年轻几岁。
艾布纳看着有些发愣的哈利波特,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侧头看着正对哈利波特微笑安抚的邓布利多,直言道。
“我们开始吧!”
“啊,好的,约翰大法师!”
邓布利多实在没有想到艾布纳如此雷厉风行,他本还想安抚哈利几句,如今也只能匆匆交代一下了。
“哈利,放轻松一些,约翰大法师在灵魂领域有着深刻的研究,整个魔法世界,也只有一人可以比肩,所以你只要好好配合约翰大法师就可以了!”
哈利波特也是懵懵的,他没有见过如此麻利的作风的魔法师,在魔法界所有巫师都似乎有着拖延症一般,生活做事节奏较慢,而这位约翰大法师截然不同,倒是有些像自己在麻瓜界了解到军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哈利也是有些惊慌的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慌乱的对着艾布纳和邓布利多回答道。
“好的,校长先生,约翰大法师先生,我需要怎么配合?”
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和担忧,脸上也挂着一丝的小心翼翼,他清楚的知道伏地魔究竟有多可怕,就连校长邓布利多都无法将他的彻底杀死。
“不需要你做什么,看着就好!”
艾布纳对待孩子还是多了几分包容和温和的,对着哈利温和的笑道,随即靠近了他,伸出手掌,在哈利瘦小的身躯上狠狠的拍了一掌。
哈利波特发出一声惊恐之声,本能的向后躲闪。
邓布利多冷静的看着一道散发着光芒的灵魂之哈利波特的身躯中被艾布纳击出,飘在半空。
哈利波特极为不解的瞪着艾布纳,手脚一阵摆动,却突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自己,不敢置信的擦拭了一下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自己依然可以清晰视物。
哈利波特愣愣的看着自己散发着光芒的双手,瞪大了双眼,心中闪过一丝荒谬的想法。
“我已经死了,这是自己的灵魂!”
霍格沃茨有着许多的幽灵,哈利波特和他们也都认识,自然知道人死后是可以灵魂存世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约翰大法师一掌就打死了。
邓布利多看着有些惊慌的哈利波特,不得不上前走了两步,安抚的说道。
“哈利,冷静一些,约翰大法师只是将你的灵魂击出了体外,你还活着!”
哈利听到了校长的解释,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恐,冷静的飘了下来,站在了艾布纳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一掌就将自己灵魂打出体外的大法师。
艾布纳似乎是十分欣赏哈利波特的惊慌失措,见哈利已经恢复了冷静,失望的撇了撇嘴,这荒谬的一幕让哈利差点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心中暗暗嘀咕,这位大法师好像性格有些恶劣,喜欢看人出丑。
艾布纳收起自己的幸灾乐祸,打量着哈利波特的灵魂,果然在哈利波特灵魂体的胸腹上有着一块杂色,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几乎已经和哈利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伏地魔一直没有发现哈利波特身上有着自己灵魂碎片的原因。
邓布利多也是一脸的凝重的看着哈利胸口处的伏地魔灵魂碎片,眼眸中有着忧色,这种程度的紧密相连,已经远远超出了邓布利多的预计,棘手得很,不由担心的看向了艾布纳,似乎是在询问他是否有把握。
艾布纳微微点头,伸出右手,指尖冒出五道金色的细线,像是蜿蜒的蛇一般爬向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强忍着躲开的欲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道金线钻进了胸口处,一股温暖包裹着哈利波特的灵魂,让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眼,很像是享受主人抚摸的猫咪。
金线慢慢的在杂色灵魂的边界处渗透,渐渐的将这块灵魂整个包裹住了,然手艾布纳漏出了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手臂使劲一扯,哈利惊叫出声,好像是被人在胸口处撕下了一张紧贴着的胶布,疼的他直跳脚,脸都变了形。
不过那疼痛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是一霎而已,哈利波特连忙抬手揉向了胸膛,却发现那块杂色的灵魂碎片已经消失,整个胸膛完好无损,散发着和身体同样的亮眼光芒,不由惊喜的抬头看向了对面。
艾布纳右手上空漂浮着一块灵魂碎片,散发着邪恶的黑气,一眼看去,扭曲,暴戾、混乱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让哈利波特畏惧的转移了视线。
邓布利多厌恶的看着这块邪恶的灵魂,皱眉不语,任由艾布纳处理。
艾布纳仔细的感知着伏地魔灵魂中的气息,不由若有所思,这种气息好像是多玛姆的黑暗维度的,难道当初伏地魔也受到了黑暗维度的蛊惑侵袭,所以才会如此的混乱扭曲。
第十三章 举报黑魔王行踪的热心群众艾布纳
艾布纳微微一笑,管他呢,就算是伏地魔受到过多玛姆的蛊惑,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个黑暗维度的信徒罢了,随手可灭,完全不必在意, 手掌中冒出了一团金色的火焰,将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灵魂焚烧殆尽,然后随手一挥,就将哈利的灵魂打回了身体之中。
哈利波特睁开了双眼,自校长室地板上的羊毛毯上爬起,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一片模糊, 又将眼睛带上, 这才不放心的打量了一下全身, 看到完好无损,不由的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对着艾布纳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道。
“谢谢您,约翰大法师!”
艾布纳随意的摆摆手,丝毫不在意哈利的感谢,转头对着邓布利多说道。
“事情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告辞了吧?”
邓布利多好像才回过神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灵魂的本质,对其中的邪恶气息有些忌惮,所以一时失神, 闻言才反应过来, 一推鼻梁处老花镜, 连忙应道。
“当然, 约翰大法师,只是您来到霍格沃茨, 我还未一尽地主之谊,不如请您在稍待几日,领略一下霍格沃茨的风景如何?”
邓布利多对艾布纳如此轻易的将伏地魔的灵魂剥离感到了几分心惊,自然想要和这位年轻而又强大的法师拉拉关系,极力邀请着艾布纳多待一段时间。
艾布纳摇摇头,他如今可是希尔集团的董事长,日理万机,也是找了个外出度假的借口,才来到了霍格沃茨,不知道挤压了多少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他哪里有闲工夫在这游玩,而且霍格沃茨的魔法已经被他研究透了,没有什么他感兴趣的地方了,只是风景自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一处阴暗的野外洞穴中,一条长十丈的巨蛇,正在休息,突然惊醒,发出了一声嘶吼,巨大的身体疼痛的不断翻转, 尾巴拼命的击打着岩壁,乱石飞溅,好似天灾。
足足有半刻钟,巨蛇才停下了疯狂的举动,身下遍地都是鲜血,巨蛇蜿蜒爬行,出了洞穴,直起了身子,舌头高高扬起,看向了霍格沃茨的方向,眼中有着阴狠仇恨怨毒之色,张开了血盆大口,蛇信不断的伸缩吐出,分叉的舌尖看起分外血腥,发出了嘶嘶声。
突然,本来没有声带,不会出声的巨蛇,居然靠着蛇信子的在空气中的共鸣发出了人的声音,声音中满是怨毒和诅咒。
“究竟是谁将我的魂器摧毁了,等我复活后我一定狠狠的折磨他,让他不断的尝受三大不可饶恕咒,用厉火将他挫骨扬灰!”
艾布纳用手势在眼前的虚空中打开了一个冒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迈开脚步就要回到大苹果城,却感知到了伏地魔的诅咒,停下了脚步,精神散发开来,弥漫了整个欧洲大陆,仔细的感知着伏地魔的灵魂气息。
艾布纳渐渐的收回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微微一笑,屏蔽了哈利波特的感知,对着正在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邓布利多吐出了几个详细的地点,然后在邓布利多惊喜的神色中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金色火花消失在了虚空中。
邓布利多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惊喜,将哈利波特送出校长室,并让他对今日的事情保密。
邓布利多这才采取行动,驱使一直待在架子上的魔法宠物凤凰福克斯前去召唤凤凰社的成员,他要给伏地魔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离开前居然会送上一份厚礼,他在艾布纳的口中得知了,伏地魔如今的藏身之处和所有的魂器隐藏地点,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如今虽然实力已经开始衰退了,但是依然不是此时的伏地魔可以比肩的,邓布利多自信这次可以一举消灭掉伏地魔和他的魂器,再也不用担心伏地魔归来了,
做好事不求回报的艾布纳此时已经惬意的躺在了自家别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法国顶尖私人酒庄的珍藏红酒,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酸涩和果香味,不厚道的得意坏笑。
本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插手伏地魔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伏地魔居然胆敢诅咒他,本着不留后患的原则,他只好做一次亏本的交易,当了一回热心群众,将伏地魔和魂器的下落好心的举报给了邓布利多,相信这位老巫师会玩命的帮自己解决这个后患的,丝毫不担心邓布利多会不会成功,毕竟也是近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哪怕如今巅峰不在,也不是只会苟延残喘、躲在暗处伏地魔可以抗衡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仰头一口将这价值连城的红酒吞下,享受着酒水划过喉咙的快感,随手将酒杯扔了出去,酒杯自己就飞到了水龙头下洗刷了起来,霍格沃茨出品的生活魔法值得拥有,省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不少功夫。
艾布纳惬意的享受着独处,站起身来,看向了不远处的斯塔克的豪宅,不由摇头,如今的托尼.史塔克还不是日后的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的超级英雄,只是一个傲慢自大,又毒舌刻薄的花花公子,那个日后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还未到来,让如今已经几乎满级的艾布纳实在是感到了一丝的寂寞,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
“铃铃!”
似乎是看不惯艾布纳如此清闲,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艾布纳看了看桌子上的座机,不由的撇嘴,他知道这一定是他行政助理的电话,对方经常用这种手段来确认,艾布纳这位时常出去度假失踪的老板,是否已经回到了家。
艾布纳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电话前,拿起了话筒,不开心的说道。
“不用每次都打这个电话,我已经回来了,明天中午会去集团的!”
“boss,我想,度假一个月才回来的你,应该明天一早就可以到达公司,处理办公室内积压的事务了!”
一道清朗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位极有魅力的男性声音。
没错,艾布纳的秘行政助理是一位男性,名字叫布莱克.史蒂芬。是艾布纳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校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才,集团的日常管理事务就是他负责。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花花公子的托尼.史塔克不同,无心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和桃色新闻,所以身边几乎只有女友玛利亚.希尔一位女性存在,这也是玛利亚.希尔从不担心艾布纳乱来的信心所在。
第十四章 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
第二天一早,艾布纳极不情愿在床上起来,磨磨蹭蹭的去了一趟希尔集团在大苹果城的总部,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艾布纳还是用一上午的功夫就将所有积压的事情处理完毕,这才被助理布莱克准许自由活动。
艾布纳抻了一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百无聊赖的他,想了一圈,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事可做,女友正在忙着拯救世界,维护和平,而自己又没有什么朋友,最后无奈的艾布纳只好向着斯塔克集团奔去, 准备找花花公子托尼打发时间。
希尔集团的飞速发展壮大,使得希尔集团和斯塔克集团互换了一部分股份, 所以算起来艾布纳也是斯塔克集团的大股东,这是欧美这边大集团常用的手段,互相置换股权,可以分担风险,也可以达到联盟的目的,所以如今的艾布纳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大集团的股份,但大部分都是和斯塔克集团一个阵营的公司,所以艾布纳和托尼.斯塔克不仅仅是损友,更是利益盟友。
“艾布纳,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一位身穿工作制服的高挑金发女郎在电梯走出,一脸笑意的迎接着艾布纳,艾布纳伸出双臂和对方拥抱了一下, 这位金发女郎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秘术和助理佩珀.波茨, 也是托尼.斯塔克真正喜欢的女人, 艾布纳经常故意当着托尼的面和佩珀.波茨亲近, 故意让托尼嫉妒,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 托尼.斯塔克也总是没事讽刺艾布纳两句的原因所在。
“我这不是度假回来,好久没有见你了,所以想你了么!”
艾布纳和佩珀坐在电梯内,艾布纳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内的摄像头,一脸笑意的故意说道、
“艾布纳,你这话我可不信,谁不知道,你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只喜欢自己的女朋友!”
佩珀.波茨虽然满脸的不信,但是依然笑意满满,她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印象极好,这是一个不弱于托尼的天才和富豪,年轻有为,英俊绅士。而且和托尼不同的是,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富有,却极为忠贞,对爱人一心一意,每次托尼拉艾布纳出去潇洒时,艾布纳.克拉伦斯都会因为自己的的女朋友而拒绝,让佩珀.波茨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影响更好了几分。
斯塔克集团大厦的顶层,托尼看着电脑上监控传来的画面和声音, 一脸的气氛,恨恨的砸了一下办公桌,该死的艾布纳,又故意招惹佩珀,而且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得,不然他不会故意抬头看向摄像头。
托尼.斯塔克不愿再生闷气,将电脑屏幕关了,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艾布纳.克拉伦斯告别了佩珀.波茨,独自推开了托尼的办公室玻璃门,一脸笑意的看着坐在那生着闷气的托尼,很是热情都将双臂伸开,明知故问的喊道。
“托尼,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好极了!”
托尼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和艾布纳拥抱在了一起,双手狠狠的用力拍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后背,砰砰作响。
艾布纳也是予以回击,不断的拍打着托尼的后背。
艾布纳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托尼却有些受不了了,艾布纳的手劲明显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托尼连忙挣开了艾布纳的怀抱,双手不断的按摩着疼痛的后背,一脸气愤的咒骂道。
“该死的,艾布纳,你这家伙是想杀了我吗?”
艾布纳一脸的笑意,也不答话,来到了托尼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上去,丝毫不介意托尼想要杀人的愤怒目光。
托尼心里也是暗暗奇怪,自己明明经常进行格斗训练,而艾布纳却经常宅在集团和别墅,不曾锻炼,力气却比自己打这么多,难道自己真的像艾布纳所说的已经老了不成。
托尼.斯塔克,大苹果城的风云人物,媒体的宠儿,以一人之力养活了半个大苹果城的娱乐八卦报业,新闻头条的常客,整个漂亮国都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是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所有有野心女人的攻略目标。
托尼.斯塔克个头并不高,油亮的大背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衬衫,极为骚包,一撇精心打理的小胡子在嘴角上方微微翘起,和眉眼间的傲慢一样,让人一眼就可以感觉到这时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玩世不恭的笑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毒舌又任性的家伙,斯塔克集团的董事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天才大脑,可以为斯塔克集团带来无尽的财富,恨他那任性又难搞的性格,有时真的让人忍受不了。
好在,所有的董事都是合格的商人,商人为了利益可以忍受这一切小问题,不过是被托尼.斯塔克鄙视毒舌几句,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犹如春风拂面,只要托尼.斯塔克还可为他们带来金钱和利益,他们就可以继续容忍托尼.斯塔克的任性和刻薄。
对于这一点,托尼.斯塔克也是心知肚明,丝毫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这里可是大苹果城,金钱的魅力远超一切,只要他还能创造财富,他就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完全不必理会那些人的不满。
“你今天怎么来了?”
托尼看着在自己的座椅上休息的艾布纳,有些好奇的问道。
托尼经常拉着艾布纳出去玩,当然猎艳这种事情,艾布纳从来不去,其他的也是十次答应一次,这还是艾布纳第一次主动来找托尼。
“我有些无聊,待腻了,所以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若是论玩乐,艾布纳只佩服托尼.斯塔克,他可是将所有能玩的东西都玩过了,绝对的老司机。
托尼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脸猥琐的问道。
“我约了近几期《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第十五章 俄巴迪亚.斯坦
艾布纳耷拉一下眼皮,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充满鄙视的看着托尼.斯塔克,讽刺道。
“难道托尼.斯塔克的大脑中只有荷尔蒙和女人吗,真是让人失望!”
托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气无力的将身子塌了下去,无奈的说道。
“不然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一起玩两把?”
“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艾布纳勉强打起了精神,站起身来,对着托尼肯定道。
“这次还是你请客,我可没钱!”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托尼并排向着楼顶走去,吝啬的说道。
托尼鄙视的看了一眼小气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你可真是个葛朗台,每次出去都是我刷卡,你小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一正, 严肃的看着托尼,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毕竟是有女友的人,需要留着钱养她!”
托尼.斯塔克听着如此扯淡的理由,像是吃了狗粮一样难受,脸上尽是无奈,手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懒得理会胡扯的艾布纳,气呼呼的加快了脚步。
“托尼,还有艾布纳,你们这是要出去玩?”
一个六十左右的光头白人老头,身材健壮,慈眉善目, 西装革履, 一脸慈祥的看着托尼, 和善的和二人打着招呼。
“斯坦,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两把,明天就会回来!”
能够让托尼如此尊敬只有斯塔克集团的副总俄巴迪亚.肯尼了,托尼视他为长辈, 他也是唯一可以管束托尼的人。
“俄巴迪亚.斯坦,你好,我希望你可以称呼我的全名艾布纳.克拉伦斯,而不是艾布纳,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俄巴迪亚.斯坦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但是依然面露笑意的道歉道。
“是我鲁莽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愿理会这个老阴比,对着一旁有心缓和气氛的托尼.斯塔克点点头,就先行向着斯塔克大厦的楼顶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二人。
托尼.斯塔克尴尬的笑了笑,右手拇指擦了一下眼角,不自然的对俄巴迪亚.斯坦解释道。
“斯坦,艾布纳不是针对你,他这个人对陌生人都是如此冷漠的,你和他还不熟悉,所以不要怪他!”
俄巴迪亚.斯坦深深看了一眼正在远去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 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 他从未遭受过如此轻视和侮辱, 但是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他不漏声色的笑笑,极为大度的安慰着托尼.斯塔克。
“放心,托尼,我不会介意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那可是出了名的难以接近,日后找机会我们认识一下就亲近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立刻放松多了脸上的紧张,拍了拍俄巴迪亚.肯尼的肩膀,大包大揽的说道。
“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了,回头我举办个私人派对,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俄巴迪亚.斯坦闻言笑了笑,满意的点头,然后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肩膀,催促道。
“赶紧玩去吧,不要让朋友等久了!”
俄巴迪亚.肯尼看了眼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表现的极为大度和善。
托尼.斯塔克点点头,将墨镜在口袋中掏出,待在了鼻梁上,向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追赶了过去。
斯塔克工业大楼的顶部停机坪上,常年停着直升机,二人在哈皮的帮助下登上了直升机,赶往机场,搭乘托尼.斯塔克的豪华私人飞机,直接飞往拉斯维加斯,这个世界有名的沙漠赌城。
“艾布纳,你好像有些讨厌斯坦,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如此不客气!其实斯坦为人非常好,你只是对他不熟悉,如果有误会,我希望可以帮你们解开!”
托尼.斯塔克不是一个傻白甜,他虽然在俄巴迪亚.肯尼面前替艾布纳.克拉伦斯辩解,但是他了解艾布纳的为人,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会如此失礼,只有面对讨厌的人,才会如此。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了一眼为难的托尼.斯塔克,也知道此时的托尼.斯塔克还未认识到俄巴迪亚.斯坦的真面目,自己即便和托尼说清楚俄巴迪亚.斯坦的为人,他也不会相信,所以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敷衍道。
“谈不上讨厌,只是也说不上喜欢,今天我们是出去玩的,所以不谈这些事情了!”
托尼.斯塔克默然的点点头,他已经看出了艾布纳是真的不喜欢俄巴迪亚.斯坦。
托尼.斯塔克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想着日后再说这件事,今晚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去玩两把,疯狂一下。
斯维加斯是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以赌博业为中心的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而著名,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拥有“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的美称。
从一个巨型游乐场到一个真正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的城市,拉斯维加斯在10年间脱胎换骨,从一百年前的小村庄变成一个巨型旅游城市。每年来拉斯维加斯旅游的3890万旅客中,来购物和享受美食的占了大多数,专程来赌博的只占少数。内华达州这个曾经被人讽刺为“罪恶之城”的赌城,已经逐步成熟,成为了一个真正娱乐之都。
金碧辉煌装饰,美艳的赌场女郎,和不断的沉迷在赌博兴奋中的赌客,闹闹哄哄的热烈气氛席卷而来,托尼.斯塔克乃是赌场的常客,一进门,就有美艳的女郎凑到托尼的身前,托尼.斯塔克也不矜持和客气,左拥右抱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就来到了赌桌前。
本来已经满员的赌桌上的赌客,见到了家喻户晓的托尼.斯塔克,立刻有人起身让出了位置,托尼.斯塔克在美艳女郎的围绕下,坐上了赌桌,并且让伸出手臂指着对面的赌客,毫不客气的说道。
“能给我的朋友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让个位置吗?”
对方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聪明绝顶,没剩下几根头发,但却梳的锃亮。
第十六章 蹲在街头啃汉堡的亿万富豪
“当然,斯塔克先生,克拉伦斯先生您请坐!”
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媒体面前,但是作为希尔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他的名气并不比托尼.斯塔克弱多少,希尔集团可是近十年来,唯一一个从有到无, 崛起成为万亿美元级别的超级集团,他也就成了无数人崇拜的偶像。
艾布纳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想了想,在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对方,他曾经在某个商业颁奖典礼上见过对方,有些印象, 但是不曾问过对方的名字。
“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合作一下, 这是我的名片,请收好!”
中年男人十分惊喜的躬身接过了艾布纳手中的名片,不断的表示着感谢,并将自己的名片恭敬的递给了艾布纳。
艾布纳接过来,也没有看,直接放到了口袋中,对方十分识趣的离开了,这次他算是撞了大运了,居然可以和希尔集团搭上关系,对他公司日后的发展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托尼见艾布纳和对方客套完了,就连忙催促着庄家发牌。
艾布纳虽然很少玩这些东西,但是对他而言,二十一点这种概率问题的玩法, 实在是太简单了, 即使是他和托尼.斯塔克没有认真, 依然是十赢七八。很快身前的筹码就多了起来, 足足赢了有几十万美金。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身为亿万富豪, 不是普通赌客可以比的,赌场不是开慈善的,被二人赢了如此多的赌注,怕是很难继续尽兴的玩下去了。
斯塔克一边玩着二十一点,一边和左右的美艳女郎们调着情,见艾布纳似乎玩腻了,随手抓身前的筹码塞到女郎的内衣中,豪气的说道。
“姑娘们,这些都归你们了,今晚很开心,有缘再见!”
几位美艳的女郎大部分都是为了赌场赌客的小费而来,见托尼如此大方,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个烈焰热吻,然后几人就将筹码抓起,转身离开了此地。
艾布纳摇摇头,将自己身前的筹码收起,他和托尼.斯塔克可不同,没有那么挥霍, 数了数筹码金额,站起身来,将筹码换成了现金, 和托尼.斯塔克一起离开了赌场。
“今天赢了一些筹码,想吃些什么,我请你!”
艾布纳和托尼一起走出了赌场,漫步在这座夜幕下的赌城之中,倒是都是灯红酒绿,弥漫着醉生梦死的颓废,这里是销金窟,最适合滋生罪恶,黑帮林立,男盗女娼,多少黑暗都掩藏在了这明亮的霓虹灯下。
托尼.斯塔克自然深知社会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所以每次出行都有安保人员围绕左右,这和艾布纳不同,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托尼最信任的哈皮,一个健壮的高大白人男子,有些憨厚,但是绝对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就像是贾维斯和霍华德一样。
托尼.斯塔克眼前一亮,他总算是等到了艾布纳出钱请他吃饭了,虽然这些钱是用他的筹码赢来的,但是托尼.斯塔克依然很是兴奋,不停的嘟囔着要狠狠宰一顿艾布纳。
艾布纳满脸黑线的看着和哈皮商量着怎么狠狠宰自己一顿的托尼,连忙阻止道。
“算了,还是选择你喜欢吃的芝士牛肉汉堡吧!”
托尼.斯塔克目瞪口地的看着艾布纳,没想到艾布纳居然如此小气,只舍得请自己吃汉堡,虽然是芝士牛肉这款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想了想,托尼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有总比没有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找了一个汉堡小吃车,静静的等待着汉堡的制作,看得小吃车的老板都一头冷汗,毕竟十几个彪形大汉死死的盯着自己,谁都会感到害怕。
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大多都是雇佣的特种部队的精英,甚至一部分都是斯塔克在部队直接挖过来的,绝对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当然身为安全主管的哈皮除外,他其实是托尼.斯塔克的司机兼管家,并不是真正的保镖。
艾布纳手里拿着芝士牛肉汉堡,张开大口狠狠咬了一口,享受着这平静之下的美食,旁边的托尼不仅仅是吃着一个,还打包了两个,为的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让艾布纳多出一点血,让艾布纳很是不满,认为他浪费粮食。
“你有多大的胃口,吃得了这么多吗?”
托尼看着臭着脸的艾布纳,心中暗爽,振振有词的辩解着。
“我就喜欢这口味,打包回家吃不可以吗?”
艾布纳无言以对,再次恨恨的咬了一口汉堡,觉得站着吃不方便,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蹲在了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静静的吃着配料丰富的汉堡。
托尼看着艾布纳,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感觉,艾布纳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没有其他富豪的虚伪和不可一世,更像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不在乎面子,有时候会斤斤计较,但是却容忍自己成为了希尔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丝毫不在乎利益的得失,为的就是回报自己当初对他的投资。
托尼笑了笑,也来到了艾布纳的身边,他因为穿的裤子有些紧,所以无法蹲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默默的和艾布纳一样啃着手中的汉堡,津津有味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托尼似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自他在二十一岁时成为了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后,他一直在名利场中打转,从未像现在这样自在和安心。
艾布纳消灭了手中的汉堡,侧头看了一眼渐渐入神的斯塔克,好奇的问道。
“你在想什么?”
托尼看着街道上的灯红酒绿,摇摇头,紧紧的盯着艾布纳的深邃的双眸,柔声坚定的说道。
“我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信不信?”
艾布纳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信!”
托尼和艾布纳对视一笑,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好朋友和知己,这种感觉很棒,远比吃了一顿大餐更加让他满意。
第十七章 斯塔克集团的巨变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也只有这种不夜城的娱乐之都,才会如此热闹,毕竟这里基本上和正常的城市作息时间不同,很多人都是白天休息,夜晚才开始出来活动。
“吃完了,我们回去吧!”
艾布纳看着手中已经干干净净的托尼, 眉角微挑,拍了拍手掌,站起来身,居高临下的对着托尼说道。
托尼拍了拍屁股下的尘土,一脸平静的点点头,丝毫不介意自己私人订制的昂贵裤子已经脏了。
两个亿万富豪, 就这样在赌场玩了一圈, 打包了两个芝士牛肉的大汉堡, 就乘坐着豪华的私人飞机回到了家。
托尼和艾布纳也是各回各家,去补觉,托尼还没有忘了将自己打包的芝士牛肉汉堡带回家。
时光荏苒,几年的时间就如流水一样逝去,希尔集团越发昌盛,成了世界对顶尖的大集团,涉及的行业极为广泛,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这其中少不了利益交换和资本竞争,牵扯到了多方势力的博弈,如今的希尔集团可以说是已经是漂亮国内最顶尖的财团,和斯塔克集团、奥斯本集团也不逊色分毫,而且和斯塔克集团、奥斯本集团这种主营军工的企业不同,希尔集团涉及到更多是民生, 对政府的订单的依赖性极低, 牵扯到的民众更多,影响力更大, 所以政府对希尔集团更加的重视扶持。
宴会厅,众多成功的企业家,军火商人都集中在此地,看着讲台之上的空军上校詹姆斯.罗迪介绍着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和成功,这个黑人上校将话筒拿起,手中拿着奖杯,郑重宣布道。
“作为军方和斯塔克集团的联络人,托尼的好友,我很荣幸由我再此为托尼颁发极点奖,有请托尼.斯塔克登台领取这份他的荣耀!”
下方掌声雷动,响彻会场,艾布纳似笑非笑的看着,随着掌声减弱,依然不见托尼.斯塔克登台,詹姆斯.罗迪尴尬的看着场下,不知如何收场,直到一个魁梧的白人光头老者站起身来,整理一下了自己的西装,走上台来。
“哦,我不是托尼,当然我想如果托尼在现场也一定会像我一样感到荣幸的,我是俄巴迪亚.斯坦, 托尼.斯塔克优点和缺点都是同一点,就是太沉迷工作了,所以今天我来代替他领取这份荣耀!”
台下众人纷纷掌声再起,热烈的为台上的老人鼓掌,即使是艾布纳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俄巴迪亚.斯坦,的确是个优秀的管理者,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如果不是有着二心,的确是托尼.斯塔克最好的副手,远比日后的佩珀.波茨手段老辣成熟得多。
艾布纳知道俄巴迪亚.斯坦在胡扯,此时的托尼.斯塔克明明在赌场玩乐,今早托尼准备出发离开前,曾经约过艾布纳一起同行,艾布纳没有答应。
艾布纳和现场热烈的气氛完全不合拍,他静静的看着俄巴迪亚.斯坦最后的表演,时代的大幕就要揭开,他知道俄巴迪亚.斯坦要出手对府托尼.斯塔克,因为他已经对任性妄为的托尼.斯塔克忍无可忍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把斯塔克集团变为斯坦集团,他想要做的是董事长和执行总裁,而不是一位副总裁。
可惜的是俄巴迪亚.斯坦永远不明白他虽然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证,却永远也无法替代托尼.斯塔克,优秀的管理者永远不缺,而托尼.斯塔克只有一个,他对武器的研发天赋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斯塔克集团能够有如今的规模,靠的不是俄巴迪亚.斯坦的管理,而是霍华德.斯塔克和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大脑,这才是斯塔克集团成为最大最优秀的军工集团的原因。
艾布纳悄悄的走出了会场,脸上挂着一丝的期待,时代的浪潮终于要开启了,他已经隐隐感知到了时间长河传来的汹涌浪潮,超级英雄的时代终于要开启了,钢铁侠这位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公开自己身份的英雄就要让世人认识到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美国一周的时间,新闻热点全是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托尼.斯塔克在中东的确遭遇恐怖袭击,已经失踪的新闻,立时激起了万丈风波,所有人都对这件事关注了起来。
当然资本世界也不例外,股市上斯塔克集团的股票价值正在疯跌,很多散户纷纷开始抛售手上的斯塔克集团的股票,就连斯塔克集团内部的一些小股东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纷纷寻找着下家,希望可以将手中的股票抛售掉,安全撤离这一场金融灾难。
说实话,托尼.斯塔克的失踪虽然是俄巴迪亚.斯坦策划的,但是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他没有料到托尼.斯塔克的失踪会让市场对斯塔克集团完全没了信心,没有想到托尼.斯塔克对集团如此重要,这和他的认知完全出现了偏差,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位,如今却是被现实狠狠打脸,忙的不可开交,收拾着烂摊子。
艾布纳此时也没有闲着,动用了大笔的资金在股市上四处收购斯塔克集团的股票,而且和许多小股东达成了协议,溢价收回了他们手中的股票,当然行动不止一个人,艾布纳也在股市上遇到了对手,就是俄巴迪亚.斯坦,但是他的资本和手段都不如艾布纳,所以收获寥寥。
为了这事,俄巴迪亚.斯坦也曾经想要约见艾布纳一面,商议一下,但是艾布纳懒得理会他,使得俄巴迪亚.斯坦对艾布纳更为嫉恨,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到自己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后,一定要将艾布纳赶出斯塔克集团。
随着时间的流逝,托尼.斯塔克已经失踪接近一个月了,斯塔克集团的股票每日都在下跌,所有人都认为托尼.斯塔克已经凶多吉少,有着更多的股东开始动摇,思考是不是该减持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只有艾布纳一直坚定的选择增持,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甚至猜测艾布纳是不是想要执掌斯塔克集团,成为新的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第十八章 托尼.斯塔克的回归
艾布纳将能够在交易市场上得到的斯塔克集团股份全部弄到手后,这才罢手,以后再想在交易市场上得到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只有等到托尼.斯塔克回来关闭武器研发部门后,才可能有新的股东出售股份。
艾布纳再次淡出了众人视线,保持了一贯的低调,让有些担心的俄巴迪亚.斯坦放下了警惕, 明白了艾布纳并没有吞并斯塔克集团的意图,又开始兴风作浪起来,鼓动着其他的股东重新选举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希望可以一举掌控斯塔克集团。
但是晴天霹雳很快到来,还未等到俄巴迪亚.斯坦的行动完成,托尼.斯塔克已经被营救的消息就传回了漂亮国, 轰动了所有人,人们纷纷对托尼.斯塔克的险死还生经历感到了好奇,一时间斯塔克集团的股价瞬间拉升了起来,艾布纳如果此时趁机放出自己收购的股份,就可以大赚一笔,但是艾布纳没有那么短视,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就将到手的斯特克集团的股份抛售。
等到托尼.斯塔克回到国内,艾布纳和佩珀.波茨、哈皮一起前去迎接。
此时机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无数的媒体正等在机场,要见证托尼.斯塔克的回归,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新闻素材,如果可以采访到了托尼.斯塔克,那就更好了。
而且因为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的名声早就响彻世界,所以来的记者大多都是各大媒体报纸的当家花旦,为的就是可以和托尼.斯塔克近距离相处。
艾布纳待在车内, 静静的等待着托尼.斯塔克的到来, 并没有向佩珀.波茨和哈皮一样下去,他可不想在托尼.斯塔克现身之前, 成为媒体的焦点。
“欢迎回来, 斯塔克先生!”
佩珀激动的看着眼前极为憔悴的老板,眼中难以掩饰心疼和担忧。
托尼.斯塔克看着多日未见的佩珀,张开了双臂,给了佩珀.波茨一个热烈的拥抱,悄声的在她的耳边问道。
“你看起来就要哭了,是为我吗?”
佩珀虽然不舍托尼.斯塔克的怀抱,但是看着身后乌泱泱一片的记者和不断闪耀的相机,不得不从托尼.斯塔克的怀中挣脱,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不,我是因为不需要再重新找工作而感到高兴!”
托尼.斯塔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隐秘的失落,但是很快还是掩饰了过去,也不理会身后一群举着话筒,不断高声向着他提问的美艳记者们,直接在保镖和哈皮的掩护下,登上了车子,直接离开了机场。
“欢迎回来,托尼!”
艾布纳坐在车内看着眼前一脸沧桑,胡子邋遢的托尼.斯塔克,有些感慨的说道。
“艾布纳, 没想到你会来迎接我!”
托尼.斯塔克看着西装革履的艾布纳.克拉伦斯, 明显一愣,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会来迎接自己。
艾布纳看着坐在身边的托尼.斯塔克,特别实在托尼.斯塔克的胸口位置深深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似乎有些不自在,将身子挪动了一下,艾布纳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可不是欢迎你,我只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果然看你如此狼狈,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托尼.斯塔克心底闪过一丝温暖,如果按照以前的性格,他必然会和艾布纳争论几句,但是此时的他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艾布纳的肩膀,没有争辩,伊森的死亡让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性格有所改变。
托尼.斯塔克看着坐在前排的佩珀,摸摸自己有些空瘪的肚子,开口说道。
“我现在想立刻做一件事情!”
佩珀看着一脸急切的托尼.斯塔克,误会了托尼的意思,神色间夹杂着一丝的不快,坚定的拒绝道。
“不行,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做,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托尼.斯塔克愕然,也知道佩珀误以为他好色的毛病犯了,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立刻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需要宣布,另外,为我准备一个芝士汉堡!最好是加牛肉!”
佩珀神色有所缓和,但是还是较为担心的说道。
“托尼,你的身体........”
托尼.斯塔克一摆手,阻止了佩珀.波茨的话,坚定的说道。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清楚的认识,我必须召开这场发布会!”
托尼.斯塔克想起了惨死在斯塔克集团出产的武器之下的伊森,神色一黯,有些窒息,不自然的用手掌捂住了胸口。
佩珀看出了托尼的坚持,只好妥协的说道。
“好吧,我会将发布会安排在医院举行,发布会一结束,你立刻检查身体!”
托尼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他知道这是佩珀.波茨的底线,他对佩珀.波茨终究是有着情愫的,所以不愿意惹佩珀.波茨不开心。
艾布纳看着二人交流结束,这才将身边的纸袋递给了一脸疑惑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手中拿着纸袋,有些蒙圈,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芝士牛肉汉堡,你最喜欢的口味,我觉得你回来后一定会喜欢这一口的!”
托尼.斯塔克打开纸袋,将汉堡拿出,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狼吞虎咽的将其咽下,这才平静的开口说道。
“谢谢!”
其实,托尼.斯塔克远没有表现的那么从容和平静,他对艾布纳的举动十分感动,只是傲娇的性格,让他很难表达出来。
艾布纳默然点点头,闭目养神,不再打扰此时即将做出重大决定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站在众人的身前,看着眼前的媒体人,一脸的感慨,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对托尼.斯塔克的影响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他心中的触动超乎想象,他从未想过,自己发明的维护世界和平的武器,居然会被十戒帮杀害无辜群众,他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杀人犯,想到这里,他决心已定,坚定的看着众人,拿起话筒,朗声说道。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斯塔克集团将永久关闭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
第十九章 轩然大波
“轰!”
“斯塔克先生!”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闪光灯纷纷闪耀,一时间就连艾布纳都看不清对面究竟有多少的相机在拼命的按下快门键,显然托尼.斯塔克的这个决定将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的高涨了起来,斯塔克集团关闭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这绝对是轰动世界的重大的决定,所有的记者都疯狂的向着托尼.斯塔克的身前冲击,想要将自己高高举起的话筒递到托尼.斯塔克的嘴边, 可惜托尼.斯塔克的那些体型彪悍的保镖不解风情,丝毫不退,这些美艳的记者小姐,哪里是这些精英特种兵的对手。
托尼.斯塔克眼神复杂的看着疯狂的记者,斯塔克集团的武器研发是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的心血,一直是斯塔克集团的招牌业务,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他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其中, 如今自己却亲手结束了斯塔克集团的传奇, 如果说托尼.斯塔克心中没有犹豫和惋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艾布纳看着台上神色恍惚的托尼.斯塔克,心中更加钦佩,即使不舍,也依然果断关闭了斯塔克集团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充分说明了托尼.斯塔克此时已经蜕变,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花花公子,可能还未达到日后一凡人之身比肩神明一般的伟大,但是已经有了那么一个英雄的觉悟和思想,只是还差一个契机而已。
俄巴迪亚.斯坦此时正好赶来,看到了这个堪称火爆的场面,脸色不虞, 黑的可怕,眼神怨毒的看着台上的托尼.斯塔克, 还是不得不上台进行解释。
“不好意思,托尼他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有些精神恍惚,所以实在开玩笑,请大家不要误会!”
俄巴迪亚.斯坦强壮的身体, 推开了保镖,站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身边,一边示意保镖将托尼.斯塔克待下去,不断的在那里为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语找着借口。
托尼.斯塔克极不情愿的被保镖强行带了下去,不断的挣扎,可惜都是无功之劳。
艾布纳这是冷眼旁观,他知道此时的托尼.斯塔克依然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所以他的话远比俄巴迪亚.斯坦苍白的解释更具有分量,而且这绝对是一个惊天的大新闻,斯塔克集团不再研发生产武器,多么吸引人的阳光,所以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绝对会将托尼.斯塔克的话如实播报出去,而俄巴迪亚.斯坦的无力解释,他们一句话都不会报道,所以注定了这个老家伙的做法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托尼.斯塔克一把推开了将自己带下来的保镖,整理一下自己的一副,有些不快的说道。
“你被解雇了!”
保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丝毫不担忧, 他并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保镖,而是俄巴迪亚.斯坦带过来的人,他的雇主是俄巴迪亚.斯坦,托尼.斯塔克即使再有钱也无权解雇他。
“托尼,他并不是斯塔克集团的保镖,而是俄巴迪亚.斯坦的私人保镖,我想你无权解雇他!”
艾布纳挥手示意保镖可以离开了,然后调侃着有些狼狈的托尼.斯塔克。
“这可不一定,我会让斯坦将他解雇的!”
托尼.斯塔克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回头看了一眼艾布纳,很是不服气。
艾布纳嘴角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语带深意的劝道。
“你何必和他斗气,他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且俄巴迪亚.斯坦可不一定会听你的!”
此时的俄巴迪亚.斯坦完全可以借助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举,在董事会上将托尼.斯塔克的职务解除,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利益受损,而托尼.斯塔克的做法恰恰是让所有的董事股东的整体利益都受到了损害,估计除了艾布纳无人会支持托尼.斯塔克继续担任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一愣,看了眼台上正在被围攻的俄巴迪亚.斯坦,神色黯淡,他也明白自己已经触及了所有董事股东的蛋糕,怕是所有人都会反对自己吧,不过他还有后手,托尼.斯塔克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那里镶嵌着的那枚小型化的方舟反应堆就是斯塔克日后的底气,小型、稳定、可控的核聚变反应堆,足够让斯塔克集团再次扬名世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公司,毕竟这可是完全无污染、价格低廉的新能源,蛋糕远比军火大多了,足以将现有的能源架构秩序完全推到重建。
俄巴迪亚.斯坦将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然后才下得台来,走到托尼.斯塔克的眼前,一脸的失望,极为生气的问道。
“托尼,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不经过董事会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我看你是疯了!”
托尼.斯塔克个子其实在欧美白人中算是较为矮小的了,比起人高马大的俄巴迪亚.斯坦虽然年轻,但是依然显得给外弱小,只能抬头仰望着身边的俄巴迪亚.斯坦,一脸傲娇的说道。
“我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我足以代表斯塔克集团!”
俄巴迪亚.斯坦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去就召开董事会,一定联合其他的董事将托尼.斯塔克职务解除,这可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董事们的怒火将有多么旺盛了,足以让自己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想到董事们,俄巴迪亚.斯坦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缄默的艾布纳,希望可以争取到他的支持,毕竟此时的艾布纳持有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已经不少,足有百分之八,是斯塔克集团第三大个人股东,在加上希尔集团持有的股份,足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艾布纳,你怎么看这件事?毕竟你也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托尼如此做也是在损害你的利益!”
第二十章 这是天才的世界
艾布纳神色依然不骄不躁,甚至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上蹿下跳的俄巴迪亚.斯坦,冷声道。
“我相信托尼,他是独一无二的!”
俄巴迪亚.斯坦期待的表情一滞,低下了头,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恨意,他已经明白了艾布纳绝对是他的敌人, 不可能成为盟友。
艾布纳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俄巴迪亚.斯坦野心太大,可惜是缺乏才能,他虽然是一个行政上的人才,但是却不明白斯塔克集团能有今日的成就和规模,靠的是斯塔克父子两代的天才大脑,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完全不会影响斯塔克集团的成长, 可惜他们被斯塔克集团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真的认为是自己等人一起开创了斯塔克集团的辉煌,其实他们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附带品罢了。
俄巴迪亚.斯坦不在争辩,而是匆匆和托尼.斯塔克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医院,艾布纳既然一如既往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坚定支持者,那么他就需要拉拢更多的股东董事,毕竟二人加起来的股份已经四成多,如果不加把火,怎么可能掀翻托尼.斯塔克,成功上台呢。
托尼.斯塔克也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也不挽留要离开的俄巴迪亚.斯坦, 只是颇为歉意的看着艾布纳,他也知道, 如今自己的做法的确是损害了艾布纳的利益,而艾布纳居然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让他更为愧疚了, 并且也将艾布纳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算得上极为亲近的存在,依旧仅次于俄巴迪亚.斯坦和佩珀.波茨,隐隐还超出了哈皮和詹姆斯.罗迪,排在了第三位。
“艾布纳,不好意思,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相信我,斯塔克集团绝不会一直这样,这只是阵痛而已!”
艾布纳轻蔑的一笑,一点没有在乎短暂的利益得失,别说这只是托尼.斯塔克想要转型集团的短期损失,即使是斯塔克集团破产了,艾布纳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何曾对金钱上心过,他自从走上了诸天的道路,只有超脱诸天才是他的追求,这些金钱成功不过是路上的风景和点缀。
“当然,你可是托尼.斯塔克, 俄巴迪亚.斯坦永远不明白, 这个世界是天才的世界, 其他庸碌之辈,一生也无法理解,对于我们而言,一个集团的成功失败算不上什么,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斯塔克集团和希尔集团!”
托尼.斯塔克眼中爆出了精光,他对艾布纳的话极为赞同,神色间更多了几分亲近。对他们而言,只要想用个几年的时间,足以在创造一个斯塔克集团和希尔集团,艾布纳的成功就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是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希尔集团就已经不逊色于斯塔克集团。
果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漂亮国的电视台、网络和报纸上,全是有关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言,纷纷讨论着斯塔克集团的日后出路在哪里,似乎斯塔克集团离开了军火生意,就会成为明日黄花一般衰败,再也不负此时的辉煌。
奥斯本集团和汉默集团的此时都在高兴的跳脚,没有了斯塔克集团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对他们而言是个极为难得的发展机会,纷纷不断的动用手段和关系,争取这斯塔克集团离开后留下的蛋糕,甚至还不忘动用自己媒体关系,不断的给民众加深灌输斯塔克集团不再涉及军火生意的印象,免得斯塔克集团轻易的就将此事摆平。
随着事件的发酵,斯塔克集团的股价再次疯狂的下跌,而奥斯本集团和汉默集团的股价纷纷上涨,让一开始就在股市布局的艾布纳赚了不少,不但因为斯塔克集团股价下降导致的损失完全弥补了回来,甚至还略有盈余。
艾布纳因此更加稳坐钓鱼台,丝毫不理会斯塔克集团内部的纷纷扰扰,甚至在俄巴迪亚.斯坦召开的董事会上直接弃权了,没有坚定的支持或者反对解除托尼.斯塔克职务的议题,冷眼旁观者着此时上蹿下跳,极为积极的俄巴迪亚.斯坦,在会议一结束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让刚刚成为执行总裁的俄巴迪亚.斯坦脸色瞬间难看极了,觉得艾布纳实在是太无礼了。
俄巴迪亚.斯坦虽然极为气愤,但依然不敢得罪艾布纳,毕竟希尔集团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斯塔克集团,艾布纳作为创始人,实力惊人,远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比肩媲美的,只能尴尬的笑笑,装作看不见,继续和身边的董事们寒暄客气着,其他人也看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和,其实他们更希望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但是艾布纳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能支持俄巴迪亚.斯坦成为执行总裁了。
艾布纳手机拨通了托尼.斯塔克的电话,边走着边将这次董事会的决定告知了托尼.斯塔克,他可不希望托尼.斯塔克还被蒙在鼓里,一直到俄巴迪亚.斯坦登门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被解职了。
“托尼,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如今已经不是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了!”
托尼.斯塔克正在忙着完成自己的马克战甲,一直不曾去斯塔克集团,所以消息难免滞后,再加上这次俄巴迪亚.斯坦故意没有通知托尼.斯塔克董事会的召开,所以他不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夹在脖子上的手机拿起,郑重的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艾布纳在保镖等人的保护下,坐上了车子,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和托尼说道。
“就在刚刚,俄巴迪亚.斯坦召开了董事会,当然唯独没有通知你,董事会决定让俄巴迪亚.斯坦担任执行总裁职务,解除你的职务,让你在家养病!”
托尼.斯塔克神色间有些诧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俄巴迪亚.斯坦会如此做,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做出的那个惊人之举,又理解的点点头,原谅了俄巴迪亚.斯坦,此时他完全想不到俄巴迪亚.斯坦就是绑架自己的元凶,依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叔叔一般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提醒和防备
“没想到董事们居然对这件事如此紧张?”
托尼.斯塔克没有想到股东董事们对他的应对如此的激烈,这才几天就将他的职务解除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托尼.斯塔克低头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马克二号上的方舟反应堆,自信有着这张王牌的他,一定可以再次执掌斯塔克集团的,所以大爷并不慌张,所以他打算静观其变, 有的时候只有在危机时,才可以更清楚是敌是友,以后也方便托尼.斯塔克肃清一些反对者。
“你早就应该料到这些的,毕竟你可是砸了他们的饭碗,如果让你继续胡闹下去,他们的资产可会急剧缩水, 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击!”
艾布纳有时真的对托尼.斯塔克挺无语,他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缺过钱的原因, 所以不明白他看不上的钱, 对很多人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是可以让很多人拼命的。
“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将你的应对之策拿出来吧,不然时间长了,怕是横生波折!”
托尼.斯塔克丝毫不奇怪艾布纳知晓自己拥有后手,他们这种人,向来是谋而后动,如果不是有着万全之策,怎么会如此冒进,不然即使是托尼.斯塔克因为这次的事情触动极大,也不会一下子就将斯塔克集团的军火生意一下子腰斩掉,只会缓缓减少这些生意所占的分量, 温水煮青蛙。
“不要紧,再等等吧,我还需要完成一些事, 此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杂事!”
托尼看着眼前即将成功的马克战甲, 不由脸上露出了得意和骄傲之色, 他即将完成的这件作品, 是他这么多年科研智慧成果的总结,算得上他如今的大成之作,如果可以完成,他感觉自己可以在科研之路上再次进步,所以任何的事情都比不上此事重要。
艾布纳也大概猜到了马克战甲对托尼.斯塔克的重要性,不由点头,他明白了斯塔克如今正处于智慧的蜕变期,只是想到了日后的托尼.斯塔克差点被俄巴迪亚.斯坦偷袭致死,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心中有数就好,只是有一点需要你注意,那就是小心俄巴迪亚.斯坦!”
“斯坦?”
托尼.斯塔克声音中有着诧异,似乎奇怪艾布纳为何会如此说。
“我知道你把他当叔叔一样敬仰,但是利益动人心,托尼,你可以不信, 但是任何的时候多准备一点都是没有任何的坏处的!”
艾布纳的这句话中运用了一些心理学的催眠术, 为的是加深托尼.斯塔克的印象,可以让他多做一些准备, 不至于手足无措。
托尼.斯塔克看着眼前的马克二号,眉头紧皱,他虽然不相信俄巴迪亚.斯坦会背叛自己,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似乎在提醒自己做些准备,伸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无奈的笑道。
“我知道了,艾布纳,多谢提醒!”
挂断电话的托尼.斯塔克,继续投身到了马克战甲的研发之中,只是不知为何,托尼.斯塔克在制造方舟反应堆时,鬼使神差的制作了两枚,将其中一枚放到了试验台的暗屉中,做完这些的托尼.斯塔克不由一愣,无语的笑了笑自己的多心,但是既然已经做了,也不再将其拿出,当做了一道保险也好。
“托尼,是俄巴迪亚.斯坦,他才是你被绑架的幕后黑手,我正准备将他和恐怖分子交易的视频交给之前见过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特工!”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见鬼这个名字可真难记,他们就不可以将名字改一下吗,或者直接简称为神盾局,这样要好记很多!”
托尼.斯塔克虽然吃惊于俄巴迪亚.斯坦才是绑架自己的幕后指使者,心中有着难过和痛苦,但是嘴上依然毒舌,对着神盾局的全称就是一阵嘲讽,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和痛苦。
“斯塔克先生,自从上次见面,我们已经开始研究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正式改名神盾局了!”
一个发际线感人的白发中年男人听着佩珀.波茨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接过了佩珀.波茨的手机,很是客气的回答着托尼.斯塔克的问题。
“菲尔.科尔森?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托尼.斯塔克对这个白人中年男人影响深刻,一脸的老实可靠,文质彬彬,一点不符合托尼.斯塔克以前见过那些特工,更像是一个老好人,让他都对其多了几分的好感。
“很荣幸,斯塔克先生可以记住我的名字,但是还请斯塔克先生保持警惕,如今的俄巴迪亚.斯坦已经暴露,很可能会铤而走险!”
“这.......嗯!”
斯塔克刚要回答,突然间感到身体麻痹,再也无法动弹,嘴角流出了口水,直接瘫倒在地,脸色涨红。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连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只有不断的转动的眼球,证明着托尼.斯塔克还活着。
俄巴迪亚.斯坦在托尼.斯塔克的背后走出,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有着得意,手中拿着一个小仪器,这也是伟大的托尼.斯塔克的发明,可以让人一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因为威力太过巨大,违背了人道主义,所以一直没有生产,被束之高阁,俄巴迪亚.斯坦留了几个作为防身所用。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听见吗?”
菲尔.科尔森感到了不妙,连忙呼喊着,声音在手机的中传出。
俄巴迪亚.斯坦慢慢的弯下腰,将掉落在托尼.斯塔克身边的手机拿起,轻轻的一按,挂断了电话,不屑的看了一眼手机的品牌,冷声说道。
“希尔集团的产品,艾布纳等我解决了斯塔克集团的事情,下一个就是你!”
俄巴迪亚.斯坦狠狠的将手机砸落在地板上,顿时这款希尔集团出产的定制手机就成了一堆碎片。
俄巴迪亚.斯坦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地上趴着一动也不动的托尼.斯塔克,慢慢的扒开了斯塔克的衣服,看着正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方舟反应堆,一脸的痴迷,毫不客气将其取下,完全不顾托尼.斯塔克顿时变得脸无血色,苍白一片。
第二十二章 好吧,我就是钢铁侠!
俄巴迪亚.斯坦手中把玩着方舟反应堆,身体后靠,满足的欣赏着此时托尼.斯塔克的狼狈和无助。
“托尼,你的确是一个天才,不逊色于霍华德的天才,但是斯塔克集团不是你们父子的私有,这其中也有着我的心血, 当初所有的渠道都是我一个个谈下来的,为什么所有人只记得住你们父子,从未提起过我!”
“我才是为斯塔克集团付出最多的一个,你们父子不过是仗着天才的大脑涉及了一些小玩意而已,你和霍华德一样,过于傲慢任性, 我不能看着你毁了斯塔克集团!”
俄巴迪亚.斯坦此时终于漏出了自己狰狞的真面目,一脸扭曲快意的看着此时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托尼.斯塔克,他不会亲自动手杀了托尼.斯塔克,而是让他一点点的走向死亡,相信这个过程一定非常的美妙,可以让他一出这么多年的恶气。
托尼.斯塔克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死死的想要用力将头颅抬起,好好看一看此时俄巴迪亚.斯坦的嘴脸,但就是这一点小事他都办不到,他此时已经是濒临死亡,没有了反应堆的维持,血管中的导弹碎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入心脏,将他的心脏扎破。
“再见,托尼!你要感恩我的仁慈, 让你在这个世界多活了一段时间,享受这最后的人生吧, 虽然这个感觉一定非常糟糕,从此世界上只会记得我俄巴迪亚.斯坦,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俄巴迪亚.斯坦伸手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苍白的脸庞, 站起身来,拿着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方舟反应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将希望带走,留下了一脸绝望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托尼!”
一阵微弱的呼喊声将几乎陷入到了昏迷中的托尼.斯塔克唤醒,一个满脸焦急的黑人脸庞映入了托尼.斯塔克的眼帘,是詹姆斯.罗迪,斯塔克小时候的死党,如今的斯塔克集团和军方的联络人。
斯塔克死死仰着头颅,盯着试验台的暗屉,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一定的行动力,只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所以还是行动不便,只能用这种方式示意詹姆斯.罗迪。
詹姆斯.罗迪,反应很快,立刻起身来到了试验台旁,粗糙而又宽大的手掌不断的在试验台上摸索着, 一边看着托尼.斯塔克的反应。
“咔!”
一个暗格打开, 一枚散发着幽蓝之光的完美科技造物出现在了詹姆斯.罗迪的眼前, 他有过刹那间的失神, 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舟反应堆,连忙将其拿出,跑回了托尼.斯塔克的身边,帮助将其安在了胸口的伤口处。
“呼呼呼呼!”
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响起,托尼.斯塔克一个翻身坐起,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断留下的汗水,足以证明此事的托尼.斯塔克究竟经历怎样可怕的场景,只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也来不及和詹姆斯.落地多说什么,直接穿戴好马克二号,火焰喷射,直接冲出了海边的别墅,冲入了高空中。
詹姆斯.罗迪一脸艳羡的看着马克二号飞入夜空,他之前倒是了解到托尼.斯塔克制造了一副战甲,还闯入了空军的禁地上空,导致两家战斗机坠毁,还是他帮着处理的一系列的问题,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马克二号的真面目。男人真的是很难抵挡住机甲的诱惑,心中浮想联翩。
艾布纳躲在镜像空间看着托尼.斯塔克已经安全的离开,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来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真的让托尼.斯塔克死于非命,那可就好玩了,没有了钢铁侠的漫威世界将失去一大半的乐趣。
艾布纳也不去理会此时斯塔克集团的大战,对他而言,托尼的马克二号虽然不像俄巴迪亚.斯坦的战甲那么防御力强大,但不论是整体的性能还是科技含量,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胜负已定。在原本的轨迹当中,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能量不足,哪里会那般狼狈。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新闻都换成了钢铁机甲在斯塔克大厦前的街道大战的消息,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胜利的钢铁机甲的身份,已经完全将斯塔克集团之前的负面消息完全压了下去。
“斯塔克先生,这是你今天的发言稿!”
托尼.斯塔克此时意气风发,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锃亮,身边是一脸温柔的佩珀.波茨,他们此时已经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成为了男女朋友,一脸犹如吃了狗粮的菲尔.科尔森,将手中的发言稿递给了托尼.斯塔克。
哈皮在一旁连忙接过发言稿,对着有些尴尬的菲尔.科尔森解释道。
“托尼.斯塔克先生,从来不接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托尼.斯塔克一脸傲娇的点点头,对哈皮的表现很满意。
菲尔.科尔森是久经考验的老特工了,自然知道托尼.斯塔克的这个小习惯,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托尼.斯塔克对自己的态度而已,装作刚刚知晓这个习惯一般,将尴尬掩饰过去,释然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俄巴迪亚.斯坦你们怎么安排的?”
托尼任凭女友佩珀.波茨帮着自己整理着西装,好奇的转头看向了菲尔.科尔森。
“俄巴迪亚.斯坦会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旅游时直升机事故丧生!”
菲尔.科尔森说着一贯的处理办法,他们不知道用这招隐瞒过多少隐秘事件,所以可谓是驾轻就熟。
托尼.斯塔克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真是老套的办法,神盾局的真的该看看现在的电视剧,学习一下里面的特工部门的处理手段,实在是太落后了。
“斯塔克先生,你是说你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
和托尼.斯塔克有过露水情缘的女记者咄咄逼人的质问着,看得出来她丝毫不信托尼.斯塔克此时的鬼话。
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台下的菲尔.科尔森,神色有些局促紧张,左顾而言他,逻辑混乱的解释着。
“好吧,虽然可能我平日里有些混蛋,也不是那种会做好事的人,我是说!”
托尼.斯塔克顿了顿,所有的记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向前拥挤,将话筒举起的再高一些。
“按照发言稿说!”
菲尔.科尔森不断示意托尼.斯塔克,焦急的喊道。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就是钢铁侠!”
第二十三章 菲尔.科尔森
“轰!”
“斯塔克先生,请问!”
“斯塔克先生!”
人群中的记者们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想要采访这一位第一位在世界范围内公开自己身份的超级英雄,虽然之前有美国队长这么一个全民偶像英雄的存在,但是那时的美国队长也只是在战场上的纵横,为二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即使在人前出现也是都蒙着面, 从未显露过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托尼.斯塔克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可以产生多大的轰动。
艾布纳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散发着自信和光芒的托尼.斯塔克,不由的鼓起了掌,不论托尼.斯塔克是出于对隐藏身份的不屑还是为了震慑暗中的不法分子,他此时的举动都拉开了漫威世界的大潮,让超级英雄登上了世界大舞台。
菲尔.科尔森站在台后看着人群中独自鼓掌的艾布纳.克拉伦斯, 不由的皱眉,眼中充满了一丝好奇和探究, 他作为神盾局的八级特工,自然认识希尔集团的总裁,这位年轻的新贵,可是这几年间崛起的最大的富豪,是所有美利坚民众崇拜的偶像,和托尼.斯塔克可谓是闪耀大苹果城的双子星,是一个影响力和实力都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超级富豪,而且天才程度也绝对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超级天才。
菲尔.科尔森回忆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神盾局的档案室中有着厚厚的一摞有关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档案,其中还涉及到了神盾局一位高层人士,就是被称为神盾局冷艳之花的副局长玛利亚.希尔, 想到这里, 菲尔.科尔森也得承认这位副局长的确会挑选男友,在中学时期就看上了一无所有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当时还被人嘲笑她眼光太差, 如今见到艾布纳的成就, 那些嘲讽者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可是世界最顶尖的富豪,可以说一个人就是一个超级财团。
菲尔.科尔森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处于旋涡中心的的托尼.斯塔克,不由想起了麻省理工双子星的称号,的确是名至实归,只是相比于喜欢出风头、桀骜叛逆、任性妄为的托尼,艾布纳不仅仅是智商极高,更是情商远超常人,对人情世事极为精通,可谓是一个管理天才,在神盾局的评价体系中,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价值甚至已经超出了托尼.斯塔克,只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终究和神盾局缺少一些关联,不像托尼.斯塔克本身就是神盾局开创者之一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和神盾局天生有着牵连,所以更好接触。
艾布纳.克拉伦斯察觉到了菲尔.科尔森的打量的目光,冲着对方礼貌的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菲尔.科尔森不由一愣, 他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知如此灵敏, 他可是经受了严格训练的资深特工,虽然看着人畜无害,但是能够成为神盾局的高级特工,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实力,没想到只是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对方,就被对方察觉到了,让菲尔.科尔森心中一凛,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回应了艾布纳的招呼。
艾布纳.克拉伦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转身离开了此地,完全没有继续认识对方的想法,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超级富豪,完全可以不理会神盾局的特工,没有人胆敢在漂亮国对他这种地位的超级富豪不利,因为这牵扯到了所有漂亮国所有富豪的共同利益,他们本就是享受特权的阶层,人脉关系无比复杂,根深蒂固,牵连甚广,远不是神盾局可以轻易动摇的存在。
菲尔.科尔森看着离开的背影,看场面已经失控,也就不再理会此时的托尼.斯塔克,而是默默的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按住耳中耳机,悄悄的向着上面汇报此时的情况。
“长官,托尼.斯塔克就像你预料的一样,完全没有按照剧本来,直接曝光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在意此事带来的风波!”
神盾局航天母舰之上,一个独眼光头的黑人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之后,粗大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番,做出了指示。
“不必阻止,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么我们就顺势而为,将托尼.斯塔克纳入到复仇者联盟的计划名单之中,我会另派人前去接触对方,考察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其中的一员!”
菲尔.科尔森闻言若有所思,复仇者联盟,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因为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神秘力量犯罪而准备筹建的专属于神盾局的超级英雄队伍,对于其中的人员选拔极为严苛。
菲尔.科尔森正想要结束通话,却又突然想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一动,试探的报告道。
“长官,今天我见到艾布纳.克拉伦斯,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打量!”
尼克.弗瑞神色一变,连忙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将门锁反锁,放下了百叶窗,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训斥手下的玛利亚.希尔,寒声问道。
“我不是说过不要接招惹他吗,他毕竟是希尔的男朋友!”
菲尔.科尔森讪讪一笑,抹了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恪尽职守的汇报道。
“是他主动和我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我并没有主动接近他!”
尼克.弗瑞松了一口气,玛利亚.希尔虽然是自己的副手,但是她是漂亮国在神盾局的代表,背景强大,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愿意试探玛利亚.希尔的底线,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玛利亚.希尔最大的底线。
“既然如此,无需理会他!”
“是,长官!”
因为托尼.斯塔克公开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斯塔克集团的股价再次拉升,达到了历史最高点,一下子市值增加了百分之二十都不止,让托尼.斯塔克重返了斯塔克集团,再次成为了执行总裁,这也实属正常,俄巴迪亚.斯坦身亡后,董事会中唯一可以和托尼.斯塔克竞争的就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是希尔集团的总裁,对董事们而言,还是托尼.斯塔克对集团更加合适,而且艾布纳本身也无心执掌斯塔克集团。
第二十三章 震慑异维度
艾布纳自然不知道他离开后,菲尔.科尔森和尼克.弗瑞之间的对话,也不在乎菲尔.科尔森的注视,他明白只要自己不作出人神共愤的事情,神盾局绝对对自己无能为力,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和魅力,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国家, 最不能得罪的不是政客和高官,而是超级富豪,而恰好,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其中的一员。
回到了别墅的艾布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无奈地一笑,女朋友玛利亚.希尔自从成为了神盾局副局长之后,更加的繁忙, 两人有的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只能靠着手机联系感情, 所以,有的时候,艾布纳不愿意自己在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别墅待着,更多的是住在公司的大厦,或者投身于实验室,进行着一些秘密的研究,这其中就不足为外人倒也。
艾布纳.克拉伦斯打开了冰箱,拿出一瓶饮用水,无聊的坐到了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有关钢铁侠的讨论,打发着空守闺房的寂寞时光。
夜色慢慢降临,月华洒落在庭院之中, 映照在光滑的地面上, 艾布纳.克拉伦斯孤独的站在中央,神色有些落寞,他静静的等待着一个人到来, 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了。
“你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古一法师, 一身僧侣袍子万年不变, 脸上极为的平静,没有丝毫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甚至有些解脱后的欢喜。
“你就真的活够了,这么迫不及地的去死,而且是选择死在卡西利亚斯的手中,你不觉得这有点儿戏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理解,不过是短短五百年而已,古一法师为什么会产生厌世求死之心,他也不是没有在神话世界经历过长生,在三生三世的世界,他甚至度过了漫长的几十万年,依然心态年轻充满活力,丝毫没有厌世之心。
“艾布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使命,而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应该顺着命运的安排离开了,这样对地球才是最后的结果, 斯特兰奇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 担起至尊法师的职责!”
古一法师已经用阿戈摩罗之眼顺着时间线看了不知多少次,推演了多少中可能, 只有此时自己的离开才是最好的解决,不论是对斯特兰奇还是地球都是一件好事,她早已经厌倦了五百年来,日复一日的守卫地球的工作,她也该休息了,将担子交给后辈们了。
古一法师嘴角微微张开,一抹轻柔的微笑绽放,让人感到一片的温暖,眼中有着期待和企盼,柔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最出色的弟子,有着他的存在,自己原本还有的一些担忧完全可以放下了,即使斯特兰奇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地球也有艾布纳这道保险,绝对不会沦落成为其他维度和势力任意宰割的存在。
“在斯特兰奇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我希望你可以震慑一下那些人!”
古一法师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和艾布纳告别,二就是希望艾布纳可以为斯特兰奇的成长创造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可以不受任何打扰的独自面对多玛姆,不会出现其他的势力插手其中。
艾布纳点点头,对于这位恩师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古一法师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其他维度空间,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地狱维度,硫磺气息慢慢的弥漫在了二人的鼻尖,让他们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决定了先拿地狱维度开刀。
艾布纳看着充满了欺诈、腐败、血腥以及死亡气息的地狱维度,手中出现一道金色的长剑,对着地狱维度就是甩手一剑,一道匹练犹如银河映入了众多维度之主的眼中,像是一道闪电钻进了地狱维度,直直的攻向了地狱维度的最深处。
一直沉睡的魔鬼墨菲斯托本体被突如其来的危险惊醒,顶着一对魔鬼的长角,双目惊怒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就被充斥整个天际的剑光淹没,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狱维度,让所有的魔鬼和恶魔都将目光都想了地狱之主魔鬼墨菲斯托的所在之处。
“古一你欺人太甚!”
剑光消失,魔鬼双角已经折断,全身都是被剑气撕裂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不断留下,在墨菲斯托的脚下形成了一汪血泉,他这幅凄惨的模样,将所有的维度之主都惊住了。
原本的古一法师虽然在众多维度中有着赫赫威名,震慑了所有对地球有着垂涎之心的维度之主,但却从未主动攻击到维度身处,最多也就是将维度之主的降临阻拦在地球之外,和众多的维度之主达成了协议,不得本体降临地球。
所有的维度之主都得知了古一法师即将身死的消息,关注着地球的变化,就等到古一法师离开后,瓜分地球这块肥肉,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黑暗维度多玛姆和地狱维度的墨菲斯托二人,不同的是多玛姆此时已经开始本体入侵地球了,而墨菲斯托只是分身降临地球,在地球搅风搅雨,肆意收割着他所钟意的灵魂。
艾布纳携手古一法师的灵魂降临到了地狱维度,闻着硫磺气息的腐败臭味,艾布纳不悦的耸了耸鼻子,皱起了剑眉,一脸寒霜的呵斥道。
“我是卡玛泰姬法师艾布纳.克拉伦斯,墨菲托斯你如果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墨菲托斯本来还诧异古一为何会实力大进,明明都已经快死了,怎么可能还冒险攻入地狱,没想到是另有其人。
墨菲托斯感知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气息,瞳孔微缩,心中一颤,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统统收了起来,眼前的这位法师的气息给了他一种致命危险的感觉,深不可测,实力远超古一,没有想到地球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位存在,自己也是倒霉撞在了铁板上,成了杀鸡儆猴的存在。
“艾布纳.克拉伦斯法师,你有何要求直接说,我答应就是了!”
魔鬼是最狡猾也是最识时务的存在,既然打不过,自然要痛快的认输,丝毫不顾及面子的存在。
第二十四章 黑寡妇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一脸恭敬的墨菲托斯,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他倒也不愿意直接将墨菲托斯斩杀,留着这位地狱维度之主,反而对其他的维度之主更有震慑力,至于墨菲托斯心中是否怨恨,他一点都不在意。
“你的本体不得降临地球, 分身也不可以伤害任何地球生物!”
艾布纳.克拉伦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知道这种简单地契约根本约束不了墨菲托斯收割灵魂,魔鬼最擅长的就是钻契约漏洞,但他也不愿意对其逼迫过甚。
墨菲托斯仔细思索着艾布纳的提议,心中思量,这条件对他而言并不苛刻, 只是日后收割灵魂多了些限制和繁琐而已,可以接受。
墨菲托斯猩红色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心中不知闪过多少的阴谋诡计, 面露难色,想要讨价还价。
“这?”
艾布纳脸色一冷,眼中寒光大盛,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柄闪耀着金黄光芒的魔法长剑,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墨菲托斯的身体,犹如刀片的目光在墨菲托斯的身上激起了阵阵寒意。
墨菲托斯神色巨变,讪讪而笑,连忙改口,害怕晚一秒就要被艾布纳斩上一剑。
“我答应,我答应了!没必要在动手了!”
艾布纳这才迟疑的看了一眼墨菲托斯,缓缓将手中握着的魔法剑散去, 冷哼了一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墨菲托斯好像没有听到艾布纳的讽刺,面不改色,丝毫不在面子问题。
艾布纳这才和古一法师再次踏出, 回到了地球, 艾布纳冷笑一声,打量着正在窥探着地球的各大维度之主, 不屑的放言道。
“日后欢迎各位来地球做客,作为主人,我一定会热情招待各位的!”
艾布纳眼中的寒光表明了他这话的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所有的维度之主遥望着地球的这位法师,叹息一声,他们此次注定是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古一虽然要死了,但是却出了一位更加强大的传奇大法师,短时间内他们是对地球无可奈何了。
艾布纳和古一法师平静的看着在地球之外窥探的各大维度之主缓缓退去,只留下了黑暗维度的多玛姆,艾布纳却丝毫不理会已经开始入侵地球的多玛姆,因为他是斯特兰奇的磨刀石和垫脚石,只有在奇异博士真的不堪造就的时候,艾布纳才会出手。
艾布纳二人站在大苹果城的最高建筑之上,俯瞰着这座天使之城和罪恶之都,艾布纳手指滑动,一个传送门打开,艾布纳一脚他了进去,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只留下了一道余音。
“再见, 尊敬的古一法师!”
古一法师脸色平静,直到传送门关闭,才喃喃低语道。
“多谢,艾布纳!”
古一感到了抱歉,艾布纳看似很轻松的就将各大维度之主驱逐了,但是却也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了对方的眼中,,艾布纳因为古一法师的请求,为自己招惹了一大批敌人,要知道这些维度之主每一个都极为难缠,即使是古一也不过是利用地球布置的法阵,才勉强维持着地球的平静。
古一法师最后看了一眼大苹果城,灵魂这才离开此地,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叮嘱斯特兰奇这位下任至尊法师。
不是每一个伟大的人离开的时候都是盛大的,很多时候反而是悄无声息的,古一法师作为地球的守护者,保护了地球五百年不受维度魔神的侵扰,可以说是威名赫赫,但是地球之上却没有几个人记得她的功绩,她的死亡有也是寂静的。
当然这种寂静,也只是凡俗世界的方面,艾布纳亲眼见证了古一离开后的惊心动魄,如果不是斯特兰奇这个家伙不断地用阿戈摩罗之眼将世界循环重置,使得多玛姆陷入到了时间循环的陷阱之中,地球就被多玛姆所吞噬消化。
斯特兰奇不负古一的期待,在不断死亡的循环下,肉眼可见的成长起来,虽然如今的实力距离古一法师还有差距,但也足够应付如今地球面对的危机了,毕竟各大维度之主已经被艾布纳所震慑,不敢真身降临地球,最多是捣些小乱子。
.......
“砰砰砰!”拳击台上,拳套的击打声不断的传来,托尼.斯塔克一头汗水的训练着自己的身手,自从曝光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后,托尼.斯塔克便将公司的日常管理委托给了女友佩珀.波茨,自己则全力开发马克战甲系列,并且训练自己的格斗技术,锻炼自己的身体反应能力和体力。
艾布纳自从斯特兰奇成功将多玛姆击退后,也是放下了担心,再次无所事事起来,今天被托尼.斯塔克邀请一起来拳馆玩一玩。
艾布纳自然不对这种小儿科的格斗术感兴趣,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在台上挥汗如雨的托尼.斯塔克,十分感叹,没想到托尼.斯塔克这个花花公子为了做超级英雄也要付出辛勤的代价,每个星期都要抽出一天训练自己的格斗,虽然他有着马克战甲保护,但是如果能有些基础方面的格斗能力,会让自己操纵战甲更加轻松。
托尼.斯塔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停下了脚步,随手将全套解下,示意陪练的哈皮休息会在训练。
“你不上去玩一会?”
托尼走到了台边,看着丝毫没有想要动一动的艾布纳不禁问道。
“算了!你知道我的,我不适合这么粗鲁的运动!”
艾布纳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托尼.斯塔克打量了下艾布纳修长的体型,的确没有多少欧美人的粗壮肌肉,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
“你也要加强一下运动了!”
“回头再说吧!”
艾布纳无所谓的摆摆手,突然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了对面。
“托尼,这些文件都需要你来签字!”
佩珀.波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抱着几份文件的黑发美艳女郎,烈焰红唇,格外的性感迷人,将托尼.斯塔克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托尼.斯塔克摆摆手,对公司的日常管理事务丝毫不感兴趣,伸手指着美艳女郎,向佩珀说道。
“这些小事你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不过我缺一个行政秘书,就要她了!”
第二十五章 娜塔莎·罗曼诺夫
“不可以!她是法律部门的,不是来给你做行政秘书的!”
佩珀.波茨虽然知道托尼.斯塔克绝对不会乱来的,但是依然对他的花花公子的性格有些不满,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托尼.斯塔克在一旁和佩珀.波茨商量着有关公司的事务,艾布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神盾局的王牌特工,这可是原来苏联的红房子王牌,世界上最顶尖的特工之一。
“娜塔莎·罗曼诺夫, 斯坦福法律系高材生,精通四国语言,居然还做过内衣模特,身材不错,真是让人想不到!”
艾布纳手中拿着一个平板,搜索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有关信息, 一边搜索, 一边评价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身材,丝毫不加掩饰。
娜塔莎·罗曼诺夫在进来时,就暗中打量了一眼艾布纳,她对于艾布纳的兴趣明显超出了托尼.斯塔克,这位神盾局副局长的男朋友,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是早就想要认识一下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超级富豪和天才,神盾局里他的资料多到令人发指,绝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如果不是近期托尼.斯塔克成为了钢铁侠,使得神盾局对他重视有所增加,神盾局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评价反而更高一些。
娜塔莎·罗曼诺夫面色不变,撩了一下额头的发丝, 极其自然的斜了一眼艾布纳,难辨喜怒,声色清冷的说道。
“比起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的成就自然不值得一提!”
艾布纳依旧不紧不慢,没有被美女恭维而昏头, 淡定的将手中的平板收了起来,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对方。
娜塔莎·罗曼诺夫似乎是习惯了被男人注视, 也很适应成为众人的注视中心, 没有一丝的局促不安,甚至还微微调整了站姿,显露出了曼妙无比的万千风情,前凸后翘,让拳台上的哈皮眼睛都瞪直了,就连一旁的托尼.斯塔克也不禁将眼神不断的投向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愧是人间的尤物,魅力大的惊人。
娜塔莎·罗曼诺夫是苏联当初特工部门红房子千挑万选出的王牌特工,继承了黑寡妇的名号,一头亮丽的橘红色长发,丹凤眼,眉梢上挑,魅惑性感,琼鼻翘挺,脸型小巧,皮肤白嫩光滑,樱唇小巧红润, 美艳不可方物, 身材前凸后翘,黄金比例,但是却至于影响了身体的灵活性,这种人间的尤物,难怪可以在任务中无往而不利。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感知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打量,丝毫不羞涩,甚至大胆的对艾布纳.克拉伦斯挑逗的抛了一个媚眼,螓首微微扬起,漏出了光滑修长的天鹅颈,让哈皮都很是激动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之大,让艾布纳.克拉伦斯都不由侧目回头看了一眼拳台之上的哈皮。
哈皮也是一个要脸的人,不像托尼.斯塔克将男人好色的缺点当做理所当然,羞红了脸,用拳套挡在脸前,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羞态。
艾布纳.克拉伦斯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散发着魅力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眼中清明一片,丝毫没有被诱惑,他是一个有着洁癖的人,像黑寡妇这种从小被当做特工培养的人,自然不是贞洁之人,有时为了任务牺牲美色是不可避免的,说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点都不为过,当然在这才西方世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大部分人贞洁观念都很淡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很看得开,不在乎这些。
黑寡妇虽然有着不堪的过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个对世界有着大爱之人,日后为了拯救世界,选择牺牲自己,换取了鹰眼克林特.巴顿得到灵魂宝石的机会,使得复仇者联盟逆转了悲惨的结局。
艾布纳虽然对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感冒,丝毫没有想和对方发展暧昧的心思,但是依然对其保持了基本的尊重,每一个心中有着坚持的人都值得尊重。
艾布纳没有继续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对峙,语带深意的说道。
“你不像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学生,更不像是一个律师!”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下一凛,有些懊悔招惹对方,收起了想要试探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心思,娜塔莎本来只是对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感到好奇而已,却不愿让这份好奇心破坏了自己接近托尼.斯塔克的任务。
“这是普通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偏见,认为好看的女人只能做花瓶,只是没有想到连大名鼎鼎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也不能免俗!”
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愧是王牌特工,一句话不仅夸赞了自己的美貌和才华,更是表达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另眼相看,还对艾布纳的质疑进行了反驳。
如果是寻常男人,哪里经得住如此手段,直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拜倒在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裙底之下。
“我也是个俗人,但是你却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艾布纳继续刺激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敏感的神经,他能够感知到娜塔莎·罗曼诺夫华服下的肌肉已经紧绷,这是人在警惕忌惮时的表现。
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质疑有些疑惑和警惕,但是俏脸之上依然言笑晏晏,丝毫不显任何的紧张。
“艾布纳先生实在是太谦虚了,和你相比,大部分人都是一个普通人!”
艾布纳听着这恭维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再搭理对方。
一旁的哈皮见此,开始按捺不住心中在漂亮女人面前炫耀的冲动,像是开屏的孔雀一般,肆意的展示自己的优点,甚至不知死活的邀请娜塔莎·罗曼诺夫上台,他要教授娜塔莎这位王牌特工一些格斗技巧。
艾布纳眼中掩藏不住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转身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极为性感的弯腰,将自己的曼妙的身材尽情的展示在现场的三个男人之前,即使是艾布纳也不得不承认娜塔莎这个女人真是的确有着傲人的本钱,更是精通男人的心里,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正好戳中了男人的心坎。
第二十六章 挑衅
哈皮更是热血沸腾,极为激动的准备着要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见识一下他的实力,双拳不断的轻击,脚下不停的挪动着脚步,显然已经进入陷入到了自己大展雄风的幻想中。
哈皮一脸的笑容,看着已经站定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极具高手风范, 伸出右拳,不断的招手,大言不惭的说道。
“尽管向我攻击,我会教你怎样才是正确的格斗方式!”
娜塔莎·罗曼诺夫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看着对面的傻大个,这个托尼.斯塔克的司机简直就是一个大笨熊, 行动缓慢,格斗基础不扎实,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客气,正好吸引一下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注意力。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大定了主意,脚下用力,身体瞬间前冲,在哈皮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冲到了哈皮的身前,双手拽住哈皮的胳膊,双脚瞬间抬起,像是一条美女蛇挂在了哈皮的手臂之上。
哈皮大吃一惊,顺势就要收回右臂,但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丝毫不该他机会,双腿就像是两条绳索一般, 瞬间就缠上了哈皮的脖颈,腰身扭动, 双脚就像是一把剪刀一样,将哈皮直接锁住摔到在地, 双臂死死的掰着哈皮的手臂, 哈皮使尽了全身的力道试图挣扎,但是依然无法挣脱,这是巴西柔道中十字固,算是极为难以施展的格斗技巧,但是在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手中施展起来行云流水,极其简单自如,显然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这些格斗技巧极为娴熟精通,不愧是王牌特工。
娜塔莎·罗曼诺夫感受着身下哈皮的挣扎,不由摇头,双手和双腿同时用力,哈皮顿时就感到一阵窒息,手臂好像要断了一般,不敢在挣扎下去,左臂不断的拍打着地面,示意自己投降认输,脸色已经憋得通红。
托尼.斯塔克见状连忙跑到了拳台边,阻止娜塔莎·罗曼诺夫,示意她放开哈皮。
娜塔莎·罗曼诺夫见自己吸引托尼.斯塔克注意的打算已经达成,顺势就放开了哈皮,轻描淡写的站起身来,站在拳台之上, 俯视着倒在拳台的哈皮。
哈皮此时也顾不得在美女面前逞强了,双手扶着咽喉,不断的深呼吸,缓解着刚刚窒息感,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急促而又尖锐,像是不断拉动的封箱。
娜塔莎·罗曼诺夫双眼紧紧盯着哈皮,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要小瞧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弱不禁风的!”
哈皮动作一滞,想起自己刚刚的丢人表现,更是无颜起身,赖在拳台地面之上,不敢面对娜塔莎·罗曼诺夫。
托尼.斯塔克颇为赞赏的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双手不断的轻轻拍着,显然已经被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表现所吸引。
佩珀.波茨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显然她也是没有想到娜塔莎·罗曼诺夫艳丽的外表下居然还有着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
在场之中未有艾布纳最是淡定,娜塔莎·罗曼诺夫微微蹙眉,心中闪过一丝沉思,她心头一动,站在拳台之上看着艾布纳,不由开口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可愿意上台玩一玩?”
娜塔莎·罗曼诺夫记得在神盾局的档案中有过记载,艾布纳在中学时期就是有名的格斗高手,曾经面对学校霸凌的几个同学,一人很轻松的就将起就将其解决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由再次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起了试探的心思,所以才会邀请艾布纳上台比试一下。
托尼.斯塔克闻言皱眉,他虽然是很喜欢美女,但是却也明白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朋友远比美女重要,心中对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主动挑衅有些恼怒,他其实并不了解艾布纳也是格斗高手,而且艾布纳也从来不运动,所以一直以为艾布纳手无缚鸡之力。
“艾布纳他不懂格斗拳击!”
托尼.斯塔克突然出声阻止了娜塔莎的挑衅,神色颇为不悦的看着娜塔莎,希望她可以识趣一点,不要再挑衅艾布纳,让他的朋友出丑。
艾布纳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拳台边,一脸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古怪,没有想到黑寡妇对自己居然如此执着,不断的试探自己,难道是因为玛利亚.希尔的缘故,同为神盾局最出名的美女,娜塔莎极有可能因为自己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而感到好奇,想要多了解接触一下自己。
“好啊,那就玩一玩,我也好久不曾和人比试了!”
艾布纳好像选择性的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刚刚给了墨菲托斯一剑,将其重创,不知道墨菲托斯知道后,会不会控诉艾布纳敢做不敢当呢,他的血不能白流了吧。
托尼.斯塔克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他从不知晓艾布纳居然懂得格斗,每次他邀请艾布纳一起练习拳击格斗,艾布纳都是在台下看着,从不上场。
艾布纳迈进了拳台,向着娜塔莎走去,站在了哈皮的身前,看着还赖在地上的哈皮,忍不住用脚尖捅了捅哈皮的一身肥肉,轻声道。
“哈皮,你先下去吧!”
哈皮躺在拳台上看了眼艾布纳.克拉伦斯,慢慢的爬了起来,颇为担忧的说道。
“艾布纳先生,你小心点,她的格斗实力很强,不要受伤了!”
哈皮对艾布纳的印象很好,平日里的艾布纳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确实对自己很好,经常给自己带一些小礼物,身为司机的哈皮对艾布纳的温馨小举动感到很暖心,更是对艾布纳的十分尊重。
艾布纳拍了拍哈皮的肩膀,对这个有些笨笨的壮汉的关心很是受用,安慰道。
“放心,我心中有数!”
哈皮这才点头放下了担心,他知晓艾布纳和托尼.斯塔克不同,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不是一个喜欢逞强出风头的人。
“尽管向我攻击,我会教你怎样才是正确的格斗方式!”
同样的话,同样的自信,只是说话的人不同,让人不由的猜测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第二十七章 交手娜塔莎
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一沉,她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见到了自己一招将哈皮制服后居然还是如此托大,她并不认为在中学时期可以制服几个同学的艾布纳会是自己这个王牌特工的对手,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虽然娜塔莎·罗曼诺夫不能使用一些杀招对付艾布纳,即使艾布纳格斗能力比哈皮强一些,但也绝对不认为艾布纳会在自己手下撑得过几个回合。
娜塔莎也不废话,直接前冲, 向着艾布纳就是一记鞭腿,笔直的秀腿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自下而上的扫向了艾布纳的面门,丝毫不留情面。
艾布纳脚步不曾移动,只是微微后仰头颅,鞭风将他额头前的长发吹动,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一击不曾建勋,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她是一个优秀的特工,冷静早已经成了她的本能,秀腿落地,接着就是向前一个大踏步,身体向前再次侵进,右腿屈膝对着艾布纳的小腹就是一个凶狠的前撞,艾布纳不由的微微皱眉,没有想到娜塔莎居然如此凶狠。
托尼.斯塔克也是等待了双眼,极为紧张的看着二人的对战,见娜塔莎出手如此阴狠,不由为艾布纳的未来幸福感到担忧,双手不自觉的下移护住了小腹,这是男人见到此招的本能反应。
艾布纳右手主动探出, 拦在了娜塔莎攻击的半路之上,“砰!”膝盖和手掌的撞击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娜塔莎眉头一皱, 膝盖传来了一阵麻木感, 她没有想到看着并不强壮的艾布纳居然有如此神力,一掌就将自己的膝撞挡了下来,虽惊不乱, 右脚落地,左腿顺势再次抬起,扭动腰部,一个旋转,再次一记鞭腿,对着艾布纳的脖子就抡了过去,发出“呼”的一声,腿还未至,风声已到,比之第一记鞭腿还要凶狠三分。
艾布纳眉头一皱,没想到娜塔莎居然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大意,右臂向上一挡,手臂和腿再次相遇。
娜塔莎·罗曼诺夫也已经对艾布纳的实力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吃惊于艾布纳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但是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丝毫不停的继续攻击, 不给艾布纳喘息的机会,左腿刚刚落地, 右脚再次前踏, 右肘对着艾布纳打开的胸前就狠狠的扎了过去。
艾布纳也是不得不移动脚步后撤,毕竟他和娜塔莎此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几乎对方就要快投到了自己的怀抱中。
艾布纳的这一步后撤的距离是经过精心测算的,娜塔莎的右肘在艾布纳的胸膛前一寸时,力道正好用尽,不得不收回右肘,再次踏步,保持对艾布纳的压制攻势,犹如江海波涛一般,没有丝毫的空隙,左拳一个上勾拳,对着艾布纳犹如刀削般的下颚进行击打。
艾布纳也不得不感慨娜塔莎的确是厉害,对于各种格斗术都有所精通,可谓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格斗风格,大多招式都在击打对方的脆弱之处,而且多用鞭腿和肘击,更是喜欢借力攻击,完美掩饰了自己身为女性力道比之男人要小的缺点。
艾布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后撤,再次避让了娜塔莎的攻击,到现在为止艾布纳一直都在防守避让,并未主动出击过一次。
娜塔莎也是不断的计算着对方应对之法,算计着艾布纳的退后距离,希望可以将艾布纳逼到拳台的围绳边,利用狭小的空间将艾布纳击败。
艾布纳对娜塔莎的想法了如指掌,装作没有丝毫的察觉,在娜塔莎·罗曼诺夫行如流水、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渐渐的已经撤到了围绳边上。
娜塔莎眼中精光大盛,烈焰红唇绽放出了胜利的微笑,身形猛地矮了一截,向前一蹿,就要欺进艾布纳怀中,直接利用锁技将艾布纳击败。
可惜的是,艾布纳却比娜塔莎动作更快,第一次主动出手了,身形一跃,正好和娜塔莎的一上一下错了开来,落到了娜塔莎的身后,右手比刀,一击挥砍直接停在了直起身来的娜塔莎的耳边,刀风在娜塔莎的耳中聒噪,让娜塔莎愣在了原地。
艾布纳默默收回手刀,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娜塔莎神色中掺杂着一丝复杂,她败了,虽然这才是的切磋只是点到为止,她不曾动用特工执行任务时的一些小装备,但是也算是倾尽全力了,但是依然败了,败在了艾布纳的一招之下,这让一向强硬的娜塔莎也不禁有些心情复杂,神色间有着黯然。
台下的托尼.斯塔克、佩珀.波茨等三人早就已经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居然会有着如此凌厉的伸手,更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还是一位格斗高手,完全颠覆了艾布纳给他们一贯的温雅形象。
托尼.斯塔克想到的更多,他对娜塔莎·罗曼诺夫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一个美女律师助理,千娇百媚,艳丽无双,居然还有着如此凌厉的身手,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让他想到了某些特殊隐秘机构中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这种人不能让她留在佩珀.波茨,实在是太危险了。
托尼.斯塔克转头看着佩珀.波茨,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的生活助理就要她了!”
佩珀.波茨刚要出声反对,但是看到托尼.斯塔克的严肃,不知为何默默的点了头,开口道。
“好吧!”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看到了托尼.斯塔克的神色,知道自己今天的一时兴起,导致自己的身手暴露,让托尼.斯塔克产生了怀疑和戒备,但是既然托尼.斯塔克不曾将她揭穿,她也懒得计较这些,毕竟她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观察托尼.斯塔克,并且对他进行评估,甚至在必要时对他进行保护,并不是想要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艾布纳下来拳台,侧头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说了一句。
“我走了,今天尽兴了!”
然后,艾布纳也不等托尼.斯塔克几人回答,直接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八章 卤蛋局长的果决
“长官,我刚刚已经见到了托尼.斯塔克,并且已经成为了他的助理!”
娜塔莎·罗曼诺夫向尼克.弗瑞汇报着自己的任务进度,一脸的冷酷,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面前的风情万种,这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本来面目,作为一个从小就成为了特工的她而言, 冷酷无情才是她的常态,只是她厌倦了这种生活,才会在红房子叛逃,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只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一般独处之时, 她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 很难露出笑容。
“做得好!”
尼克.弗瑞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娜塔莎·罗曼诺夫是他手中的王牌, 对付男人无往而不利,而托尼.斯塔克又是一个人所众知的花花公子,即使是如今也有了女朋友,也绝对不会拒绝身边多一些美女的,最多是有所克制,不乱来罢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听着尼克.弗瑞的夸赞,心中有些尴尬,她此次任务完成不算好,托尼.斯塔克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将她待在身边, 想要探寻她的底细。
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明白是自己搞砸了任务,很难得到托尼.斯塔克的信任, 但是想到自己的收获, 还是觉得这次的肆意妄为还是很有收获的,完全值得, 整理了一下思绪, 继续向尼克.弗瑞汇报道。
“长官, 我搞砸了,我一时妄为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身手,托尼.斯塔克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留我在身边不过是更好监视我罢了!”
尼克.弗瑞顿时一惊,不由出声问道。
“娜塔莎,怎么回事,你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不是肆意妄为的人,怎么会在哎托尼.斯塔克面前暴露身手的?”
娜塔莎听着尼克.弗瑞话语中的询问,也是略显尴尬,她总不能说因为一时好奇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挑衅对方,导致自己身手暴露吧。
好在女人天生就会说谎,更是演戏高手,而娜塔莎·罗曼诺夫作为王牌特工,更是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所以更是其中佼佼者, 如果去好莱坞做演员,以她的美色和演技,绝对会是影后的最有利竞争者,冷静的回道。
“长官,我在托尼.斯塔克身边遇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尝试试探了一番!”
尼克.弗瑞顿时一愣,想起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如今漂亮国风头最盛的年轻人,想起了他在斯塔克集团此次事件中的举动,眉间也是闪过一丝思索,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场动荡中损失颇重,唯有一个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损失,还在这场动荡中所获破丰,甚至还在收购了大量的斯塔克集团的股份,成为了如今斯塔克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话语权大增。
尼克.弗瑞当时在俄巴迪亚.斯坦还未暴露时,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布局将托尼.斯塔克绑架了,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为的是吞并掌控斯塔克集团,虽然最后俄巴迪亚.斯坦的阴谋被揭穿了,尼克.弗瑞依然怀疑过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不是也是同谋者,只是碍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和玛利亚.希尔,不得不将这事按下,不再去调查。
尼克.弗瑞回忆着菲尔.科尔森曾经说过在托尼.斯塔克的发布会上见到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对方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不由心中一动,对娜塔莎·罗曼诺夫试探的结果也是颇为好奇,声音柔和了几分,不由问道。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故意激他上了拳台和他比试了一下格斗。”
娜塔莎恢复了冷静,虽然她身为王牌特工输给了艾布纳有些丢脸,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绝对不会添油加醋,客观的评价任务目标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丝毫没有改动的回报了一番。
“你既然输了,而且还是一招就败给了他?!”
尼克.弗瑞本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此时也不由漏出了诧异的表情,这在卤蛋局长身上极为罕见。
尼克.弗瑞谨慎的思考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手表现,敏感的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甚至........。
“看来我们这位和托尼.斯塔克齐名的超级富豪,身份也不简单,甚至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
尼克.弗瑞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味深长,只是想到玛利亚.希尔有些头痛,自己的这位副手,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但是她更多的是代表着漂亮国的利益,甚至比自己更受到华盛顿的信任,如果自己动了她的人,被她知晓了,怕是要闹出很大的风波。
想到这里,尼克.弗瑞不由有些头痛,神盾局如今他隐隐察觉的了一丝力不从心,好似在平静的海面下,有着暗流涌动,只是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世界正在发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下变化,如今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超出常规的事件,已经超出了普通特工的应对能力。
尼克.弗瑞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果断而又强硬,坚定的指示道。
“你继续自己的任务,可以尝试继续探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必要时可以允许你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遵命,长官!”
娜塔莎·罗曼诺夫秀眸中一丝意外闪过,她本以为尼克.弗瑞会选择对玛利亚.希尔妥协,如今看来,即使是撕破脸面,也要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这份果决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过,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和底细也是好奇的很,很想探寻艾布纳.克拉伦斯隐藏的秘密,所以也乐得配合尼克.弗瑞的命令。
尼克.弗瑞虽然下达了命令,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调查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是终究还是对玛利亚.希尔有些忌惮,如果可以避免冲突还是尽量避免,所以又多加叮嘱了一句。
“这件事暗中秘密进行,尽量不要惊动玛利亚.希尔!”
第二十九章 玛利亚.希尔的反击
“我明白!”
娜塔莎·罗曼诺夫身为神盾局的八级特工,是为数不多的高级特工之一,权限惊人,了解的秘密极多,对如今神盾局的势力分布极为了解,所以知道玛利亚.希尔和尼克.弗瑞的微妙关系,所以明白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的事情极为敏感, 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就会成为点燃神盾局内部冲突的导火索,再谨慎都不为过,到时候,她身为此事的始作俑者,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娜塔莎·罗曼诺夫此时也不禁有些头痛, 有些后悔自己的肆意妄为,招惹了一个大麻烦,星眸之中泛着冷光, 俏脸之上满是凝重寒霜,暗中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如无万无一失的把握绝对不敢妄动。这件事涉及到了高层争斗,自己一个出外勤的特工,极容易成为一个牺牲品,所以她宁愿按兵不动,也不愿意招惹玛利亚.希尔。
而且还有一件事也令娜塔莎·罗曼诺夫颇为忌惮,艾布纳.克拉伦斯可是一位超级富豪,可以动用的能量极为惊人,甚至比神盾局局长还要令人忌惮,金钱的威力在漂亮国这个自由的国都可谓惊人, 远比他们这些卖命的特工地位高得多。,她毫不怀疑, 如果此事不慎泄漏, 她的下场绝对是好不了, 甚至会造成身份上的死亡,从此隐藏于地下,再难以生活在阳光下。
娜塔莎·罗曼诺夫挂断了通话, 叹息了一声,愁绪涌上了眉间,微蹙的秀眉,让其看起来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过的柔弱,多了几分风情,更为引人心动。
夜色已经降临,半空中的航天母舰停在高空中,俯瞰着大苹果城的灯红酒绿,月辉洒落,更感冷清。
玛利亚.希尔心绪复杂的站在甲板之上,神色间有着几分伤感,此时她已经得到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之间切磋的消息,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她也是经过专业特工知识培训的,更是在神盾局中工作了多年,自然具备特工的敏锐直觉,她也察觉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上的确存在着迷雾,让人看不清,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是她的初恋和挚爱,她怎么也容不得尼克.弗瑞越线, 她要给尼克.弗瑞一个反击,让他知道厉害。
玛利亚.希尔回到了办公室,找到了一沓文件,不屑的一笑,迈步向着尼克.弗瑞的办公室走去,在房门前站定,吐了一口气,她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玛利亚.希尔举起右手坚定的敲了几下房门。
“噔噔噔!”
“进!”
“希尔,你有事吗?”
尼克.弗瑞看着来者不善的玛利亚.希尔,心下一凛,他刚刚指示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进行隐秘的试探调查,玛利亚.希尔就面无表情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尼克.弗瑞明白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准备和自己摊牌了。
玛利亚.希尔径走到了尼克.弗瑞的办公桌前,深蓝色双眸犹如南极的冰山,有着化解不开的寒冷,让有着铁血特工之称的尼克.弗瑞都不得不移开了对视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想要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玛利亚.希尔见尼克.弗瑞主动避让了,自然不会在紧盯着对方,而是将受手中收集到了资料放在尼克.弗瑞的眼前,神色默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尼克.弗瑞翻看这些资料。
尼克.弗瑞粗大的手掌不断的翻看着玛利亚.希尔送来的资料,脸色漆黑的他也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玛利亚.希尔作为特工,观察力惊人,还是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翻看资料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分毫,知道尼克.弗瑞远不如外在表现的那么平静,对将自己收集到的材料还是有所触动的。
尼克.弗瑞静静的将手中的材料盖上轻轻放下,他虽然没有看完,但是对其中的内容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知道了玛利亚.希尔掌握的资料对自己的确是十分不利,这些记录的都是尼克.弗瑞挪用神盾局资金用于他处的证据。
尼克.弗瑞独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还是对这个女人有所小觑了,不愧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智商和能力非同小可,不容忽视,自己实在是大意了。
尼克.弗瑞闭目思索,不曾直接和玛利亚.希尔开启谈判,身体靠在座椅上,手指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思考着如何才能将这次的事情遮掩下去,毕竟玛利亚.希尔的确是掌握主动,手中有着自己必须妥协的筹码。
玛利亚.希尔此时仔细打量着闭目思考的尼克.弗瑞,这个看似中年的黑人男子,其实年龄是个迷,在神盾局的档案中,他的资料已经是绝密,即使是自己这位神盾局的局长也无权查看,但是从自己收集到资料上来看,对方的年龄绝对不低于六十岁,但是他在外表上看最多也就是四十五六,而且体力和反应依然处于巅峰期,玛利亚.希尔也曾暗自猜测对方应该是接受过类似超级血清的试剂。
自从美国队长诞生之后,漂亮国的军方一直没有放弃复制这个奇迹,雇佣着无数的科学家和研究狂人,研究着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当时留下的血液,虽然一直都没有研究出完美的超级血清,但是依然得到了一些不完美的产品,效果也不容小觑。
尼克.弗瑞睁开了自己睿智而又沉稳的眼眸,面色平静,一字一顿的坚定说道。
“我会自此不在让人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任何事情,但我不希望这些资料外漏!”
玛利亚.希尔点头,没有丝毫的意外,自己掌控的这些材料虽然不一定让尼克.弗瑞下台,但是绝对暴露了,也绝对会让他受到安全理事会的问责,绝对会焦头烂额。
玛利亚.希尔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恢复了往日的恭敬,对着尼克.弗瑞点头后,清冷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
尼克.弗瑞点头表示了同意,目送着即将推开房门的玛利亚.希尔,突然开口问道。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艾布纳.克拉伦斯所隐藏的身份吗?”
第三十章 希尔归家
玛利亚.希尔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回头,玉手停在了门前,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幽幽道。
“好奇,但是我不会问!”
尼克.弗瑞费解,目露不解之色, 他一生都在生死之间徘徊,也从未有过男女私情,无法理解玛利亚.希尔的复杂心情,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
玛利亚.希尔回头看了一眼从未谈过恋爱的尼克.弗瑞,灿烂一笑,这笑容犹如寒冬已逝, 万物生发一般温柔,让从未见过玛利亚.希尔如此神色的尼克.弗瑞都不禁一愣, 玛利亚.希尔乍笑即收, 平静的说道。
“我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询问他呢?”
尼克.弗瑞默然,他虽然和玛利亚.希尔有些政治上的纷争,但是二人毕竟是战友同事,都是为了维护和平,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之间配合,神盾局是一个秘密部门,虽然权势不小,但是却是需要生活在黑暗世界之中,身份上也是要瞒着家人、爱人和朋友,他们这种人的确是没有资格。
玛利亚.希尔看着沉默的尼克.弗瑞,明白他也理解自己的苦衷, 摇摇头,玉手再次推开房门, 迈着坚定而又有力的脚步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了在办公室独陷入沉思的尼克.弗瑞。
玛利亚.希尔因为此事,也是想念艾布纳,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 再次回到了大苹果城,迫切的想要再次见到男朋友。
“我回来了!”
玛利亚.希尔推开小半年不曾回到了别墅,看着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的艾布纳,不禁闪过一丝愧疚,她其实很明白以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财富和地位,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自己这个女友一年也难得见几次,但是艾布纳却从未传出过任何的绯闻,不曾参加过任何的狂欢派对,低调的惊人,一点都不像是一位超级富豪。
这也是玛利亚.希尔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越发珍惜的原因,一个优秀而且成功的男人愿意为了女友过着单调而又无聊的生活,生活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精彩,这份牺牲远比想象的要大得多,不要小看这份牺牲,超级富豪面临的诱惑远超普通人的想象,权势、金钱、美色、名望这些平凡人一声多追求的目标理想, 对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却从都放弃了。
更令玛利亚.希尔感动的是,艾布纳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牺牲,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关心,如何不让玛利亚.希尔愧疚和感动。
艾布纳放下手中游戏手柄,直接一个箭步跑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一把接过了她手中的行礼,玛利亚.希尔顺势叫给了他,温柔一笑,独自坐到了沙发,享受着艾布纳的体贴和温柔。
艾布纳放好行礼后,这才回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边,坐到了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玛利亚.希尔也是如小鸟依人一般的靠着艾布纳温暖的怀抱,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美好。
玛利亚.希尔此时完全放下了所有的负担,感觉舒适的很,这就是艾布纳对她的意义,超乎一切,放松简单而又美好,多日来的勾心斗角和血雨腥风都一扫而空,让玛利亚.希尔迷恋着这个怀抱,不舍得俩开,双手紧紧的抱着艾布纳。
美好最是让人沉迷,久别重逢的二人度过了一个美好而又甜蜜的下午,玛利亚.希尔静静的躺在艾布纳的身旁,美艳的秀脸上还残留着欢愉之后一丝红晕,一脸的慵懒之色,在玛利亚.希尔冷艳生硬的脸部线条上增添了几分柔美,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情。
玛利亚.希尔痴痴的看着身旁已经沉睡的艾布纳,伸出一只藕臂,柔荑纤长白皙,淡淡的蓝色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玛利亚.希尔似乎是怕惊扰了休息的艾布纳,只是在艾布纳的脸前的虚空用手指勾画着他的轮廓,脸上有着忧色和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一直陪伴在艾布纳的身边,自己的存在对现在的他而言,带来了很多弊端和负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他怎么会被神盾局所注视,更不会过着如今单调的生活,他完全可以向托尼.斯塔克一样,纵情享受着超级富豪的奢华生活,过得无比精彩。会有无数的美女蜂拥而至,权贵千金、贵族小姐、皇室公主、当红女星数不胜数,娇艳的、魅惑的、清纯的、艳丽的、靓丽的各种风格的美人应有尽有。
即使玛利亚.希尔对自己的样貌颇有自信,但是也不认为自己就是最漂亮的,而且自己的工作导致自己和艾布纳聚少离多,自己这个女友有和没有没有多大的区别,更何况自己性格强势、冷淡,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女友,自己也许到了该离开时候了,玛利亚.希尔神色一黯,心脏莫名的感到疼痛难忍,将手臂收回捂住了心口,痛苦而又不舍深深的藏在犹如深海一般的眼眸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其实并未入睡,敏锐的灵觉让他可以清晰到身边姑娘的复杂心绪,艾布纳心下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眸,看着眸中满是忧伤的姑娘,将头靠近了对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眸,玛利亚.希尔心下更是不舍,但是却越发坚定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艾布纳没了她应该会生活的更好。
玛利亚.希尔在床上坐起,露出了傲人的曲线,坚定的看着艾布纳,樱唇几次张合,最终才下定了决心,带着一丝的颤抖和沙哑,开口道。
“艾布纳,我.......”
艾布纳跟着直起了身子,他知道玛利亚.希尔要说什么,直接一个霸道的吻玛利亚.希尔的话堵在了肚子里,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有些话一旦说出就没了反悔的余地,会让双方都收到莫大的伤害。
玛利亚.希尔尽情的享受着爱人的热吻,不断的配合着对方,双手紧紧的抱着艾布纳,一行清泪却渐渐的划出了星眸,愈发的不舍。
第三十一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摊牌
在玛利亚.希尔即将窒息的时候,艾布纳总算是松开了女友,极为认真而又严肃的盯着玛利亚.希尔的双眸,秀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了玛利亚.希尔脸颊上的清泪,柔声安慰道。
“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艾布纳不等玛利亚.希尔答应,就起身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客厅, 等待着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闻言一愣,她神色复杂的点点头,看着艾布纳身影,起身收拾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卧室, 总是要面对的,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的。
艾布纳端着两杯红酒,来到了沙发旁, 递给了有些憔悴神伤的玛利亚.希尔,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微呷了一口,这才说道。
“尝一尝,这酒是我去年收购了一个酒庄,自己亲自培养了新品种葡萄,第一批酿造的红酒,味道比其他的酒都要好,从未向外出售过,只是之前送了托尼.斯塔克两瓶,他对这酒极为喜欢,还一直缠着我索要几瓶, 我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所以一直没舍得给他, 都给你留着呢!”
艾布纳说得轻描淡写, 但是玛利亚.希尔却越发不舍愧疚,艾布纳几乎将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 可是自己呢,连最基本的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玛利亚.希尔低下螓首,轻轻嗅了一下酒香,浅浅的尝了一口,醇厚而略带果香的回味让人回味,但是品尝如此美酒玛利亚.希尔此时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更觉苦涩,酒水虽美,但是佳人心伤,再好的美酒也很难让人产生喜悦之情。
“味道不错!”
玛利亚.希尔味同嚼蜡的赞道,她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这种毫无营养的话,甚至她此时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艾布纳,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着对面的艾布纳。
艾布纳看出了玛利亚.希尔的言不由衷,知道事情还未解决,此时的玛利亚.希尔完全无心理会其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接过了玛利亚.希尔手中的酒杯,也帮她放到了一旁,思考了片刻,这才开口摊牌道。
“我这段时间见到了菲尔.科尔森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他们都是神盾局的特工,应该都是你的同事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这话一出口,玛利亚.希尔顿时惊起,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工作,这实在是出乎了她的预料,艾布纳.克拉伦斯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怀疑是不是神盾局出现了艾布纳的内鬼,不然这种机密信息怎么会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知晓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受惊不小的玛利亚.希尔,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前,玛利亚.希尔一脸的戒备,身体紧绷,但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任由艾布纳.克拉伦斯靠近了自己,她的这种做法多少有失她受到的特工水准,面对着底细不明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她终究是心软了,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哪怕这极有可能会导致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抬手放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肩膀之上,感受到了女友肌肉的紧绷,但是看着依然没有出手的玛利亚.希尔,他心中不由感到一暖,终究是不负他们之间的感情,玛利亚.希尔即使在如此情况下,依然不愿伤害他,欣喜道。
“希尔,放轻松,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像你不会伤害我一样!”
玛利亚.希尔被这句话瞬间破防,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玛利亚.希尔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再次坐回了沙发之上。
艾布纳紧紧的握着玛利亚.希尔的手,陪坐在在身旁,继续解释道。
“其实,自你第一天进入神盾局我就知道了,只是你一直保密,我也就当做不知!”
玛利亚.希尔神色更显诧异,她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会隐瞒如此长的时间,一直还若无其事的陪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对艾布纳的底细更加好奇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没有打算隐瞒,见女友好奇,站起身后,用右手将她拉了起来,左手在身前的虚空划过一道圆弧,一个冒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就被打开了。
玛利亚.希尔不敢置信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眸子中满是迷惑和颠覆,似乎再问这是什么。
艾布纳微微一笑,不解释,只是牵着女友的柔弱无骨的手掌,一步迈进了传送门,玛利亚.希尔稍稍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对艾布纳的信任占据了上风,迈动了脚步跟着走了进去,身后的火花紧接着消失在了虚空中。
玛利亚.希尔好奇的打量着此处,神色麻木不解,这地方居然就是刚刚的别墅,连布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这里是镜像空间,是一种异空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外界!”
艾布纳说完,左手一挥,整个别墅化为了齑粉,玛利亚.希尔看着和外界一样的大苹果城,此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艾布纳动作不停,整个大苹果城的高楼大厦不断地扭曲颠倒,变化莫测,好似来到了二维空间,让玛利亚.希尔大脑一片空白。
艾布纳看着已经傻掉的玛利亚.希尔,挥手回到了外界的别墅中。
玛利亚.希尔良久才回过神来,盈盈目光炯炯注视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解惑。
“我是一名卡玛泰姬的法师,卡玛泰姬是法师的圣地,其中的法师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地球不受异维度的侵袭,首领乃是至尊法师,擅长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只是一直隐藏在世俗之外罢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和玛利亚.希尔好好解释了一下世界上的各种势力,算是完全打破了玛利亚.希尔的世界观,她没有想到真的会有魔法这种超凡力量的存在。
第三十二章 玛利亚.希尔:他就是那个大冤种
接下来的是时间自然是玛利亚.希尔的疑惑解答,艾布纳看着像是踏入到了新世界的玛利亚.希尔,极具耐心,和玛利亚.希尔细细的解说着这些新奇的知识,甚至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带着玛利亚.希尔去看了一下各大维度和星球,让玛利亚.希尔彻底颠覆了世界观,她从未想到在宇宙中居然有着这么多的其他智慧生物, 有着和地球一样的科技世界,也有着像是神魔一般的超凡生命,甚至有些强大的生物一人就可以颠覆一个文明,让玛利亚.希尔忧心忡忡,十分担心地球的安全和命运。
直到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个不长眼的维度魔神,直接一剑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秒杀了, 最后这个维度被艾布纳.克拉伦斯拿到了手,成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能量来源之一,又一次的狠狠震慑了一番各大维度之主,使得所有维度之主达成了共识,将地球列为维度禁地,不敢逾越分毫。
玛利亚.希尔回到了别墅后,震惊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枕边人居然实力如此强大,她可是亲眼看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一剑就将那体型堪比星球大小的魔神斩杀,让玛利亚.希尔对地球的隐藏的卡玛泰姬好奇不已,暗自猜测着其中的法师首领至尊法师究竟有多么强大,才能培养出艾布纳.克拉伦斯这种实力惊人的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看出了玛利亚.希尔的疑惑,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不由开口解释道。
“你想多了, 我之前的老师乃是古一法师,是上任至尊法师,她足足保护了地球五百年,实在是太累了, 主动选择了死亡, 现在的至尊法师不过一个有些实力的菜鸟, 远不及我和古一法师!”
玛利亚.希尔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身为至尊法师的实力反而不如艾布纳.克拉伦斯,这完全不符合一个超凡势力选择首领的逻辑,作为集伟力归于一身的法师团体,不应该是最强者成为至尊法师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投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强忍着幸灾乐祸的说道。
“至尊法师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多的乃是肩负着保护地球不受各大维度侵扰的责任,所以注定日夜都需要操心地球的命运,十分辛苦和凶险,所以斯特兰奇那个大冤种能够成为至尊法师,除了他实力在其他法师中遥遥领先外,还有着愿意为之牺牲的担当!”
玛利亚.希尔神色有些责备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明白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意思,他肯定是不愿意受累,所以将至尊法师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导致他口中的那个大冤种斯特兰奇成了至尊法师,甚至可能还有着艾布纳的推波助澜。
“大冤种?你就不能正经点,人家至少是愿意为了保护地球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不像某些人明明实力强大,却总是撂挑子, 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玛利亚.希尔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担心,可以不用和艾布纳分手,自然有恢复了往日和艾布纳相处时的甜蜜,不由自主的向着艾布纳撒娇。
艾布纳一把抱住女友,一脸的委屈,叫冤道。
“怎么可能,要不是我震慑着各大维度之主,就凭斯特兰奇那个大冤种此时的实力,地球这新老接替的阶段怎么可能如此平静,你这是抹杀了我的功劳,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玛利亚.希尔贴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双眸中满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痴痴的迷恋着艾布纳,主动踮起脚尖,抬头在艾布纳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紧闭双眼的享受着爱人的拥抱。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静默无言,他知道这段时间的玛利亚.希尔肯定是在心中备受煎熬,她对自己的感情之深,自己是清楚的。
“嗤!”
一声火花声响起,一道金色的传送门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别墅内打开,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别墅内,一个是帅气瘦高的白人男子,披着一件魔法披风,极有气势,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黄人男子,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极为亲切,像是那东方供奉的弥勒佛,和善的很。
二人的到来,惊醒了沉浸在美好之中的一对小情侣,玛利亚.希尔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离开了艾布纳的怀中,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带着一丝的恼怒,他好不容易将玛利亚.希尔安抚好,享受了片刻的安宁和温存,就被两位不速之客的单身狗打断了,实在是扫兴,语气不快的问道。
“斯特兰奇、王,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愿意成为至尊法师的大冤种?!”
玛利亚.希尔一声娇呼出口,瞬间就将在场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玛利亚.希尔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捂住了嘴,其实按照以往玛利亚.希尔冷静的性格,绝对是不会如此失误的,只是因为今晚的分手风波和世界观的颠覆让她心神失守,才会露出了如此蠢萌的面目。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眼中透出歉意的玛利亚.希尔,转头又极为怨念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没有想到这位从未见过的卡玛泰姬的传奇大法师,古一法师最优秀的弟子,自己的师兄,私底下是如此看待至尊法师之位的,更是如此称呼自己的,这真的礼貌吗?斯特兰奇那幽怨的目光,即使是玛利亚.希尔也能够感受得到。
艾布纳.克拉伦斯宠溺的看了一眼担忧的玛利亚.希尔,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干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即使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厚脸皮此时也不好意思面对斯特兰奇,更没了刚刚责备对方打扰自己的气势,软软的问道。
“至尊法师和王大法师到来可是有事?”
虽然问题依然不变,但是称呼变了,语气变了,让一旁的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在卡玛泰姬除了古一法师,他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是熟络。
第三十三章 莫度叛逃
当年,艾布纳.克拉伦斯投身进入卡玛泰姬时,正是王引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踏入了魔法的世界,负责教授他魔法基础,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引路人和半个师父,虽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很快就超越了他,成为古一法师的亲传弟子, 但是二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王作为卡玛泰姬的大法师,性格温和,对人和善,不像莫度和卡西利亚斯等人极为偏执,动不动就怨天尤人,甚至过度圣母心,容易走极端,当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对二人就特别看不惯, 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古一法师想要将至尊法师传给艾布纳.克拉伦斯时,他拒绝的一部分原因,卡玛泰姬的大部分法师对他也不认同,相处的也不融洽。
古一法师自然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至尊法师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本人意愿不强烈,在加上其他的法师中,只有一小部分和王走的近的才愿意支持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古一法师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最佳选择,等待着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的出现。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法师,我们此次来,是因为莫度离开了卡玛泰姬,此时的卡玛泰姬缺乏大法师坐镇法师圣殿, 所以我们前来求助你的帮忙!”
卡玛泰姬在地球布置了封印维度的法师阵,其中有着三个枢纽所在被称为圣殿,分别在英伦雾都,漂亮国的大苹果城和种花家的港都,当日因为多玛姆的降临和卡西利亚斯的偷袭, 导致卡玛泰姬如今的实力虚弱, 死伤了不少的法师, 如今莫度再次叛逃,卡玛泰姬大法师数量不足以镇守整个地球了。
无助的斯特兰奇只能到处寻找办法,在王的口中知道了地球还存在着一位实力可以媲美古一法师的传奇法师,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赶来拜访了,只是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是如此评价自己的,让他很是受伤,不过他心中也隐隐有着那么一丝赞同,自己的确是一个大冤种,手伤没有治好,反而将自己都搭了进去,日夜操劳的维护着地球的安全。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也不好太过生硬的拒绝,所以无奈解释道。
“大冤种,啊,不是,斯特兰奇,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担心,古一法师去世前曾经找过我,让我出手震慑了一番各大维度之主, 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地球外围, 最多是耍些小手段,足够卡玛泰姬度过这段虚弱期了!”
斯特兰奇脸上一开始极为难看,毕竟被人当面叫做大冤种,实在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他作为天才医生时,也是一个极为毒舌刻薄的人,从未体谅过他人的感受,如今算是报应不爽了,他也被人不断的毒舌,真的是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在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时口快,及时改正了称呼,而且后面的好消息也让斯特兰奇这位刚刚上任的至尊法师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巨石,轻松了不少。
王也是一脸的庆幸,此时的斯特兰奇虽然也达到了大法师的境界,但是魔法基础还是薄弱了一些,凭借着阿戈摩罗之眼,勉强能够应对维度魔神,但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太过勉强了,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出手震慑了维度魔神,为卡玛泰姬和斯特兰奇争取到了宝贵的成长时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此多谢艾布纳.克拉伦斯法师了,剩下的就是莫度大法师的问题了!”
斯特兰奇再次开口道,神色有些复杂,他其实在卡玛泰姬最亲近就是莫度,他们之间的关系与艾布纳和王的关系类似,可惜的是二人的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了。
“莫度,那个皮黑心白的圣母?性情偏执,爱走极端,和卡西利亚斯是一路货色,让人瞧不上眼,叛逃也就叛逃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他去吧!”
大法师王听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莫度和卡西利亚斯的评价,眼中透露出了一丝恍然,难怪当年艾布纳对二人不假颜色,甚至极为冷淡,原来是早对二人的性情有所了解,才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斯特兰奇苦笑,他也是没预想到这位艾布纳大法师性格如此蛮横任性、不讲理,但是他心中还是隐隐放松了几分,的确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可以震慑维度之主的传奇大法师在,自己就可从容不迫的成长了,不用日夜担忧维度魔神的入侵,这段时间他可真的是辗转反侧,不敢深眠,操碎了心。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大法师!”
斯特兰奇也看出了这位爷架子大的很,更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主,不然不会将至尊法师丢给自己这个大冤种了,可见斯特兰奇此时也认同自己就是个大冤种的事实。
斯特兰奇和王对着艾布纳点点头,再次开启了空见传送门,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不再打扰这对小情侣的甜蜜约会。
玛利亚.希尔看着消失的二人,这才从今晚的震惊中恢复冷静,蛾眉紧皱,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位至尊法师口中叛逃的大法师会不会闹出乱子来,要不然还是你出手将他抓回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摇头,对这个又变成了和平使者的神盾局副局长的女友有些无奈的说道。
“放心吧,莫度不过是不认同斯特兰奇和古一法师的理念,那家伙就是个圣母心,即使叛逃也做不出什么伤害普通人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瞧不上他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眉间有着一丝的不屑,莫度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愣头青,居然因为古一窃取了多玛姆的力量就对古一不满。斯特兰奇使用阿戈摩罗之眼拯救了地球,他居然批评斯特兰奇滥用时间魔法,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地球成为了多玛姆的口中餐食才开心不成。
玛利亚.希尔这才放下了担心,她知道艾布纳既然敢如此说,必然是有着把握的。
第三十四章 宴请托尼
且不说莫度的叛逃到底对卡玛泰姬带来了什么影响,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关心,只要有他在,就闹不出什么大乱子,艾布纳根本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经过这一次的分手风波,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明显的亲密了许多,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啥秘密隐瞒对方了,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可以坦诚面对对方的隐秘身份。
“尼克弗瑞这个人不可小觑,他有一张王牌后手,乃是惊奇队长,也是一个圣母心过度旺盛的白莲花,整日忙着拯救维护宇宙和平, 对自己的故乡地球的危机视而不见,倒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倒也不比在意!”
艾布纳.克拉伦斯既然已经坦白了,所以也不在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玛利亚.希尔,将尼克.弗瑞的老底都揭了出来,一点也不在乎尼克.弗瑞为了这些隐秘花费了多少的心思。
玛利亚.希尔静静听着爱人的叮嘱,丝毫不在意这些隐秘,她享受着爱人对自己的关心和温柔,眼眸中更是流光焕彩,水光盈盈,艾布纳和她脉脉对视,享受着难得宁静和温馨。
夜色渐深,相拥的二人静静的欣赏着月色, 两个心早就已经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
翌日,刺眼而又温暖的阳光洒落进了卧室,玛利亚.希尔靠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赖在床上,不愿早起,享受着难得清闲时光。
玛利亚.希尔趴在艾布纳的怀中,抬头看着艾布纳,突然开口提议道。
“我们和托尼.斯塔克是邻居,但是我却从未和他见过面,不如就趁这个机会邀请他来家中做客吧?”
玛利亚.希尔虽然经常在别墅中居住,但是从未和托尼.斯塔克有过接触,更未曾和托尼.斯塔克有任何交际,又想起了托尼.斯塔克的身份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任务,这才提议宴请托尼.斯塔克。
“也好,托尼.斯塔克一直没有见过你,正好将你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艾布纳自然不会反对玛利亚.希尔的提议,欣然同意,玛利亚.希尔作为他的女朋友,托尼.斯塔克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介绍二人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茨已经确定了关系,不如一起邀请两人一起!”
“行,都听你的,我这就和他联系!”
艾布纳宠溺的看着玛利亚.希尔,他能够看出玛利亚.希尔请托尼.斯塔克肯定是有着打算, 但也丝毫不在意,不外乎和托尼.斯塔克接触一下, 再敲打一下娜塔莎·罗曼诺夫, 表达一下对她的不满。
艾布纳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到了客厅之中,拨通了托尼.斯塔克的电话,很是随意的说道。
“托尼,今天有空没?”
“怎么了,你有无聊了?!”
托尼.斯塔克早就习惯了艾布纳每次无聊是就找自己的做法,语气中也是满是随意。
“希尔回来了,想要邀请你和佩珀做客。你和佩珀有时间吗?
托尼.斯塔克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佩珀.波茨,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那个神秘的女友终于舍得露面了,放心,我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会抽出时间参加的!”
佩珀.波茨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张口无声的问道。
“艾布纳?”
托尼.斯塔克点点头,用手捂住话筒,小声的和佩珀说道。
“艾布纳的女友邀请我们今天一起去做客。你能抽出时间吗?”
佩珀.波茨自从成为了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每日里忙不完的工作,早出晚归,比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两位超级富豪还要忙得多。
佩珀.波茨想了想集团今天的事务,不由有些为难,但是想到艾布纳的女友,还是不敌心中的好奇心,他对玛利亚.希尔这位艾布纳的名义上却从未见过的女友实在是闻名已久,所以绝对不愿意错过见玛利亚.希尔的机会,所以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有时间,毕竟工作可以往后推,明天多加点班就是了。
托尼也是这个心思,放开了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艾布纳回道。
“佩珀也有时间,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将你拿下!”
托尼.斯塔克一直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生活方式感到一丝不解,身为超级富豪,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但是他却从未见过艾布纳动过心,虽然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对艾布纳这种专一的人还是很钦佩的,所以他极为好奇让艾布纳倾心的女人究竟要有多么漂亮。
“那我们在家等你们!”
二人也是熟悉了,用不着客气,艾布纳很是随意就将电话挂了。
托尼.斯塔克的别墅和艾布纳的居所距离很近,所以托尼.斯塔克这次也没有开着豪车上门,只是简单的和佩珀二人步行来到了艾布纳家,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简单的一瓶红酒,是托尼.斯塔克父亲多年前的珍藏,看着简单不起眼,但却是有价无市,轻易不会流落到市场上去,即使出现也很快被人收藏。
“欢迎!”
艾布纳和玛利亚.希尔肩并着肩,二人还是第一次一起迎接客人在,可以看出对托尼.斯塔克的重视。
玛利亚.希尔身穿一身蓝色的礼服,高挑修长的身材,精致的面容让托尼.斯塔克眼前一亮,不由点头,对着身穿休闲服的艾布纳调侃道。
“难怪你小子不愿意将女朋友抛头露面,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友也会金屋藏娇的!”
艾布纳扫了一眼眼中有着一丝不快的佩珀,幸灾乐祸的挑拨道。
“你这意思是说佩珀不漂亮了?”
托尼.斯塔克乃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虽然不曾转头看佩珀,也知道艾布纳的小心思,丝毫不上当的回道。
“也许佩珀在普通人的眼中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在我心中,世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
佩珀眼中顿时流光溢彩,水盈盈的看向托尼.斯塔克,显然这位花花公子的话,让女友很满意,不愧是花丛老手,让艾布纳佩服的很。
第三十五章 玛利亚.希尔的请求
玛利亚.希尔也不理会正在贫嘴斗气的二人,而是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佩珀.波茨,自我介绍道。
“玛利亚.希尔,很高兴认识你!”
佩珀也是极为热情,不说艾布纳和她本身就是朋友,再加上艾布纳又是斯塔克集团的大股东,对托尼.斯塔克帮助良多。
“佩珀.波茨, 我可是对你久仰大名了,艾布纳可是一直提起你,今日总算是见到你本人了,真是漂亮,难怪会将艾布纳迷倒!”
玛利亚.希尔的长相极为大气端庄,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诱惑不同, 她更多的是一种女性的知性美,眉宇间有着一丝的清冷的距离感,高贵典雅,让人不敢亵渎。
“你不也将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迷倒了吗?”
玛利亚.希尔侧头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声可谓是享誉中外,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爱上身边的助理,而且为了她收心不再乱搞,让无数的媒体人都跌破了眼镜,很多八卦杂志都缺少了头条新闻,损失惨重。
四人在门口寒暄了会,就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聊起了天,虽然是邀请托尼.斯塔克二人前来做客, 但是艾布纳显然没有打算自己和玛利亚.希尔亲自做饭,而是请了一个厨师团队,在厨房里忙活着,他们只要静静的等待着美食就可以了。
几人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品尝着艾布纳自己酒庄出产的美酒,托尼.斯塔克侧头打量了一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眼睛紧紧的盯着桌上的红酒,让玛利亚.希尔很是诧异,不解的开口问道。
“托尼,艾布纳说你很喜欢这红酒,难道是他搞错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神色一松,不在紧盯着美酒,手中的刀叉分割着牛排,品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我是很喜欢,艾布纳实在是太小气了,只送了我两瓶,剩下的说是都留给你了,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托尼.斯塔克一手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极为夸张,一点没有平日对待他人的高傲,肆意的逗着玛利亚.希尔笑。
玛利亚.希尔闻言,甜蜜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随即转头, 对托尼.斯塔克道。
“艾布纳只是在开玩笑, 家里还收藏了不少, 等会你走的时候, 带上几支,喝完了这里还有!”
托尼.斯塔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连连对玛利亚.希尔表示感谢。
艾布纳有些了然的看了一眼失态的托尼.斯塔克,心中若有所思。
等到晚餐结束,玛利亚.希尔和佩珀.波茨在沙发上交流着女性之间的话题,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托尼.斯塔克带到了阳台,将玻璃门关上,一脸郑重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厉声问道。
“多久了?”
托尼.斯塔克满头的雾水,不解而又诧异的看向艾布纳,茫然的问道。
“什么多久了?”
“钯中毒现象!”
艾布纳语气严厉的说道。
托尼.斯塔克身躯一震,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小声道。
“没多久!”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嘴硬的托尼.斯塔克,不由摇头,托尼.斯塔克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依然无法找到新的元素用来替代钯元素,所以只能靠着蔬菜汁压制钯中毒的现象,但是作用也越来越小了。
直到前段时间,艾布纳送了他两瓶自己酒庄出产的红酒,托尼.斯塔克发现这酒可以压制钯中毒,而且效果极为强大,丝毫没有抗性增加的发生,所以才会不断的缠着艾布纳讨要红酒。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托尼.斯塔克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说出口,这会让他感到自己极为的脆弱,艾布纳不再逼问,着实让他放松了不少,托尼.斯塔克看着室内正和玛利亚.希尔聊得热火朝天的佩珀.波茨,神色复杂,低头思考良久,嘶哑的乞求道。
“不要告诉佩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可以帮帮她!”
托尼.斯塔克已经办理好了遗嘱,他决定将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佩珀.波茨,但又担心佩珀.波茨压制不住董事会的那些人,所以才会拜托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点点头,他知道托尼.斯塔克会有惊无险,所以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佩珀.波茨的事情,但是他不方便揭秘这些事情,所以只能配合着此时沉重的气氛,用力的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肩膀,安慰道。
“我酒窖中这批红酒还有不少,喝完了和我说一声,应该可以撑到下一批红酒出产。”
“你可是独一无二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这个世间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没有必要如此消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强打起精神,他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他自信可以找到代替钯元素的新元素,而这批红酒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救命良药,可以给他带来研究所需要的时间,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些担忧。
沉浸在交谈的中二人,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推开门,走了进去,好奇的问道。
“娜塔莎,你怎么来了?”
“集团有事情需要佩珀签字处理,我来汇报一下情况!”
娜塔莎·罗曼诺夫酒红色的头发十分亮眼,神色中带着一丝倔强,极为生硬的答道。
娜塔莎·罗曼诺夫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玛利亚.希尔,而玛利亚.希尔更是对此时她扮演助理角色大加赞赏,让娜塔莎心中极为警惕。
果然,玛利亚.希尔夸完了娜塔莎·罗曼诺夫,紧接着就对托尼.斯塔克开口道。
“娜塔莎的能力出众,我十分欣赏,不知道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我一直不在家,早就想要为艾布纳找一位生活助理,我看娜塔莎就极为符合!”
托尼.斯塔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又打量了一眼脸色极为难看的娜塔莎,想到了娜塔莎身份上的隐秘,不愿将这个身份不明的助理扔给艾布纳,摇头道。
“我尊重娜塔莎自己的选择!”
托尼.斯塔克明白娜塔莎·罗曼诺夫接近自己有所图谋,绝对不会跳槽离开的,所以才采用这种手段拒绝玛利亚.希尔。
第三十六章 委屈求全的黑寡妇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娜塔莎·罗曼诺夫听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请求,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妙,心下一沉,知道玛利亚.希尔这是警告敲打自己,即使心中有些不爽,但是本着任务为重, 还是要委屈求全,托尼.斯塔克身为复仇者联盟的候选人,如果可以招纳到他,对神盾局极为重要,所以尼克.弗瑞才会派出王牌的娜塔莎前来观察评估托尼.斯塔克。
娜塔莎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很是荣幸的婉拒道。
“很感谢玛利亚女士的欣赏, 但是我在斯塔克集团做的很开心,并无跳槽的想法,只能遗憾拒绝了,十分抱歉!”
玛利亚.希尔眼中寒光一闪,娜塔莎·罗曼诺夫仗着身为尼克.弗瑞的铁杆心腹,对自己的事情也敢插手,自己虽然不会直接破坏娜塔莎的任务,但是也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自己不论是在哪里都可以轻易的掌控着她的命运,让她日后安分一些,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玛利亚.希尔对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欣慰的一笑,很是赞赏的继续说道。
“我就欣赏你这种对着公司有着归属感的人,值得信任,这样吧, 艾布纳也是斯塔克集团的股东, 你不需要跳槽,做艾布纳在斯塔克集团的助理也是一样!”
娜塔莎·罗曼诺夫暗呼不妙,她完全忘记了艾布纳身为斯塔克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心中暗暗咒骂着: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艾布纳, 没事要这么多股票做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暗骂自己时,心中就升起了感应,抬眼看了眼娜塔莎,神色莫名,让黑寡妇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妙之感。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头看向了身边看戏的托尼.斯塔克,沉声说道。
“托尼,既然希尔如此欣赏娜塔莎,就让她当我的助理吧!”
托尼.斯塔克神色间有些为难,他不知该如何拒绝艾布纳,艾布纳作为他的好友,一直以来在集团内部都是支持自己的,从未开口提出过要求,按理说一个小小的助理,自己着实不应该拒绝,只是他看了一眼还在演戏的娜塔莎,衡量再三,还是不相信娜塔莎敢伤害身为超级富豪的艾布纳, 无奈的说道。
“我就不该来赴宴,你小子只是请我吃了一顿饭,就将我的助理挖走了, 我可是亏大了!”
玛利亚.希尔几人看着表现好像真的吃了大亏的托尼.斯塔克的夸张动作和表现,不由纷纷露出了一丝含蓄的微笑,玛利亚.希尔故意对着娜塔莎得意一笑,示威对方,让她明白自己可以随时拿捏她。
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不服气,故意露出了三分柔弱和委屈,看着托尼.斯塔克,不舍的说道。
“既然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我只能听从!”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有些感叹此次出师不利,任务基本已经失败了,但是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暗下决定,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探查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秘密,也是意外的收获,这几年来,神盾局不是没有往希尔集团派遣特工,但是不知为何,不论他们表现的多么优秀,都接近不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只能做些外围的工作,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所以让尼克.弗瑞很是失望。
娜塔莎移动脚步,乖巧顺从的站在了艾布纳的身后,完全了没有刚刚的不情愿。
玛利亚.希尔心中一紧,已经明白了娜塔莎的想法,眉头微微一皱,不由的改口道。
“算了,看你不太乐意的样子,还是算了,不然显得我实在是太过不讲理了!”
玛利亚.希尔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将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安排在艾布纳的身边,毕竟这可是神盾局的特工,再加上娜塔莎·罗曼诺夫长得更是千娇百媚,她怎么会引狼入室,所以才会如此说。
众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托尼.斯塔克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来,如此最好,他不能坑了艾布纳。
佩珀.波茨倒是有些失望,她对托尼.斯塔克将娜塔莎·罗曼诺夫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不放心,一个如此美艳风情的美人每天在托尼.斯塔克的身边晃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对此毫不例外,她一开始就看出了玛利亚.希尔对黑寡妇不过是威慑拿捏一番,如果真的故意破坏了神盾局招揽托尼.斯塔克的行动,反而是不顾大局的表现,以玛利亚.希尔的情商和职业素养,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娜塔莎·罗曼诺夫此时是真的心中有些气恼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玛利亚.希尔,只能忍下了这口恶气,谁让自己冒失试探对方的男朋友,得罪了对方呢,只希望对方只此一次,不然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反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佩珀.波茨一开始也是没有察觉出玛利亚.希尔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之间的明争暗斗,但是随着玛利亚.希尔的如此儿戏的反悔,佩珀.波茨也是察觉到了玛利亚.希尔是故意为难娜塔莎·罗曼诺夫,所以也乐得看好戏。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三个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只是沉默的待在一旁,看着不过一会功夫,三个女人又和和睦睦的聊起了护肤、购物和八卦,不解的摇摇头,真的是很难理解这些女人的思维,刚刚明明气氛凝重,如今却又成了闺中密友一般。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玛利亚.希尔无意破坏自己的任务,只是单纯的发泄一下对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受些为难,如今算是雨过天晴了,将这事情揭过翻篇了,再也不用担心日后玛利亚.希尔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为难自己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反而对玛利亚.希尔印象大为改观。
作为特工,娜塔莎可是见过不少黑幕,更是了解得罪高层领导的后果,像玛利亚.希尔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已经是最和善的了,不知有多少特工因为得罪了上司而意外身死。
第三十七章 街头大战
艾布纳这次宴请托尼.斯塔克的宴会虽然发生了一些波折,但是总算是结局圆满,对于娜塔莎·罗曼诺夫和托尼.斯塔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前者不用担心玛利亚.希尔日后的报复了,而托尼.斯塔克获得自己最需要的时间。
宾主尽欢后,众人散去, 别墅只剩下了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二人独处。
艾布纳拥抱着爱人,低头嗅着玛利亚.希尔的发香,轻声说道。
“你心里的恶气可是出了?”
玛利亚.希尔点点头,靠在艾布纳的怀中,闭着双眸,心中一片宁静祥和。
大苹果城是漂亮国的金融经济中心,即使在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被称为不夜之城, 虽然已经进入到了夜间11点,但是繁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人潮涌动,来往的车辆将道路塞满,堵塞的交通让有些性格焦急的人不停的破口大骂。
突然一阵骚乱在道路的后方传来,无数的民众在自家的车中跑出,向着前方不断的奔逃,口中不时的发出惊恐的喊叫之声,引起了前方之人的好奇,下车站在街道之上,好奇的向后看去。
众人纷纷面色大变,融入到了逃亡的人群之中,拼命的向着前方逃命。
后方, 道路上,两个大块头正在不断的厮打在一起, 车辆横飞, 楼房倒塌, 不时有着痛呼声传来, 让所有人都为之担忧。
全身泛着绿色光芒的浩克向着前方跳起,带着猛烈的罡风,向着地面上的憎恶狠狠撞去。
“砰!”
一声巨响,两个足有5米高的巨人大块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身体向着后方砸去,将一栋大厦的墙壁撞破,二人在写字楼内,不断的大打出手,在大厦的另一面再次撞出,憎恶一把抓住浩克的手臂,大脚丫狠狠的踹向了浩克,再次在大厦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惊得写字楼内的众人纷纷惊恐的大叫。
憎恶得意的看着恐惧的人群,发出了邪恶的大笑,再次冲向了前方的浩克,将途中挡路的汽车都掀飞了出去,车中未能逃离的人群随着车辆被抛飞到道路两旁,死伤惨重。
浩克在落在了街道中间,不断的翻滚着,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不愿撞到其他无辜的人群。
憎恶不屑的看着伪善的布鲁斯.班纳, 心中怒火更盛,布鲁斯根本不配拥有这份无敌的力量,居然如此畏手畏脚。
“布鲁斯,你应该放弃所有的顾忌,和我畅快一战,而不是想要扼杀这份力量!所有人都应该对我们感到畏惧!”
憎恶此时已经冲到了浩克的身前,硕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浩克的脸颊,拳头和脸颊的碰撞,让浩克的脸型出现了严重的变形,此时被注入了抑制血清的浩克力量不足,所以无法应对盗版的憎恶,被打得伤痕累累。
布鲁斯.班纳,心中满是悔恨,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消灭浩克的存在,就不会造成如此骚乱,布鲁斯.班纳,停止了翻滚的身形,看着一片狼藉的繁华街道,这里可是大苹果城的市中心,自己和憎恶的大战造成了眼中的危害,多少无辜的人群因为这份无敌的力量收到了伤害,甚至付出了无辜的性命。
布鲁斯.班纳低头看着自己展开的硕大的双掌,心中怒火渐渐升起,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理智,他明白自己唯有将身体交给浩克,才能战胜此时无所顾忌的憎恶,可是这也代表着自己终生无法和浩克分开了。
浩克的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清明的眼神渐渐暴躁起来,理智已经慢慢隐匿了起来,布鲁斯.班纳终于还是无法直视无辜的人群因为自己受到伤害,选择了自己最痛恨的选择,将浩克在自己的内心伸出释放了出来。
“浩克!”
一声充满了兽性的巨吼响彻半个城市,让无数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了巨吼发出的方向。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大厦的顶端,施展了隐身术,静静的俯瞰着乱糟糟的大苹果城,心中叹息,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束手旁观,不论是浩克还是憎恶都是军方惹出的麻烦,他不好直接插手,就连神盾局都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旁观局势的发展。
浩克的身形急剧膨胀,眨眼间就变大了两个型号,比之憎恶还高了一头,爆炸的肌肉青筋暴起,满是野性和暴虐的眼睛泛着红色,仅仅的盯着憎恶,似乎对敢于招惹自己的憎恶很是不爽,身形爆冲,再也不顾及无辜的人群,撞在了憎恶的身上,将其撞飞,身形紧跟其后。
浩克根本不给憎恶任何还手的机会,直接骑在了憎恶的身上,憎恶死命的挣扎着,但是力量的差距让他无可奈何,无休止的拳头落在了憎恶的头上,直接被打的头脑昏沉,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恶心的黄色血飞溅,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恶臭,腐蚀着地面,升起了一道道青烟。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艾布纳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熟悉号码,无奈接通。
“希尔,怎么了?”
“艾布纳你能不能出手控制一下局势,减少大战引起的伤害和损失?”
玛利亚.希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询问了艾布纳,她自从知道了艾布纳的实力后,就将他当做了地球最后保险。
“希尔,你明白的,我是法师,不好掺和到地球内部的纷争,而且这两人都是军方的财产,如果我出手会有很大的麻烦的,你应该了解军方的霸道作风,不然你们神盾局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玛利亚.希尔沉默良久,她也明白浩克和憎恶都是军方的试验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军方不准许任何势力插手其中,可惜的是军方好像闹大了,没有收拾烂摊子的实力,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不必担心,胜负即将分出了,这次的闹剧应该就要结束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理解玛利亚.希尔的感受,轻声安慰道,看着街道之上发生的变化。
浩克死死的勒紧了手里的巨型铁链,憎恶无助的双手扒着铁链,可惜窒息下,手臂渐渐无力,最终头颅垂下,手臂无力的放下,没了呼吸。
浩克放下了手中的铁链,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直升机和四周的坦克、步战车,扬天大啸一声,身形蹦起,向着城市的边缘冲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三十八章 后续影响和抗议
翌日,天色蒙蒙亮,大苹果城的街头还是一片狼藉,道路上已经塞满了怀着沉重哀痛的心情的市民,他们手持鲜花对昨晚不幸遇难的市民表示哀悼,每个人都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大苹果城可以说是漂亮国最繁荣的都市,是世界经济的中心, 这里的人有着天然的优越感,但是昨晚浩克和憎恶的那场大战,让所有的市民都惊醒了,他们在这种意外中居然如此脆弱,生命安全没有丝毫的保障,而军方的身影又在其中若隐若现,有不少的受害者都听到了憎恶亲口承认他们乃是军方的秘密实验的产物,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无处发泄的市民的怒火,所有的火力纷纷倾向了军方。
原本军方还想甩锅,但是可惜的是,昨晚军方出动了不少的直升机、坦克和步战车,更是利用军队进行了封锁,所以根本不是一两句甩锅的解释就可以脱身的,更是被愤怒的市民的口水讨伐的狼狈不堪,发言人甚至在发布会现场就被市民扔了臭鸡蛋,只能抱头鼠窜。
街头抗议的人群更是急剧增多,今天很多大苹果城的公司更是直接放假,支持员工走上街头进行抗议,所有的大苹果城居民都对这次的恶劣事件充满了不满,包括许多的超级富豪, 这种意外的危险可不会因为自己是富豪就会躲开自己,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少的富豪都联合起来, 对华盛顿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和抗议,要求一定要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时间群情激奋,就连一直很少露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都出面对抗议表示了公开支持,艾布纳本身对军方就没有好感, 可以找军方的麻烦,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不仅在媒体上公开谴责军方的肆意妄为和无能软弱,更是出钱支持抗议人群,甚至在自己掌握的新媒体渠道上打造了一款专门揭露军方的黑幕的节目,瞬间引爆了整个漂亮国,点击量惊人,让许多军方的人对此纷纷表达了对希尔集团的不满,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抵住压力,继续揭露着军方的隐秘,让所有的媒体人都嗨爆了,他们才不管这些是不是国家机密,只要可以吸引市民的关注,他们就会像闻见了腥味的猫一般,蜂拥而上, 对着军方这艘破船穷追猛打,丝毫不理会军方的举白旗投降。
恰在此时,军方秘密释放了伊凡.万科,希望可以通过他和汉默集团的合作打造出钢铁军团。用来加强军方的力量,没想到最后被伊凡.万科耍了,在汉默集团的发布会上,这些冰冷的钢铁士兵当场叛变,对在场的人群发起了无情的屠杀,最后还是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解决。
又是一次的重大的安全事件,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被艾布纳.克拉伦斯旗下的新媒体彻底曝光,这下子就连一直保持观望的很多政坛高层也坐不住了,纷纷下场,表示了对军方的不满和批判,他们也有亲友,不少都生活在大苹果城,这种动不动就会造成意外的军方事故,极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家人的生命安全。
千夫所指,过街老鼠,举世皆敌,完全都可以用来形容军方,无奈之下的军方只能出面道歉,并且罢免了中将罗斯的职务,算是给了市民一个交代,但是短时间内,军方依然还是面临着许多的困境,日子很不好过,华盛顿方面已经决定削减大量的军费,撤销一些军方的秘密试验室,并且对许多的试验档案都进行了封存,因为民意汹涌,所有的纳税人都不希望自己所缴纳的税务被用来研究一些不知所谓的试验,最后却是用来伤害自己。
不过事情也算是平息了一些,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在这次的抗议中坚定地立场,使得希尔集团的股价拉升,算是他没有想到的。
漂亮国的国民对于这位白手起家的天才富豪很有好感,低调富有,才华横溢,又在这次的事情中坚定的支持抗议的民众,为此不惜承受了不少部门的施压,希尔集团着这样的具有社会责任心的掌舵者,国民均对对希尔集团有着坚定的信心,普遍看好希尔集团之下,导致股价大涨。
斯塔克别墅,黑漆漆的别墅内,并无一人,完成了一天忙碌的托尼.斯塔克,打开室内的灯,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有些戒备的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一个光头黑人佬。
“伙计,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冒失的不请自入,要知道擅自闯入到一个超级富豪的家里,后果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承受的!”
托尼.斯塔克没有丝毫的惧怕,脚步轻松的走向了这个光头佬,看着他那被眼罩遮住的左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好奇,依然嘴贫道。
“好吧,你居然还是一个残障人士,法院可能会考虑减轻你的处罚,但是你这也不会成为你闯入我家的依仗,所以你依然会面对法律的正义制裁!”
托尼.斯塔克摊了摊手,丝毫不顾及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艾布纳.克拉伦斯所送的红酒,虽然此时他已经根据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信息,创造出了新的元素,完美解决了钯中毒的事情,但是依然对这款红酒情有独钟,除了这款红酒具备其他红酒所不具备的养生功效,口味也是极佳,所以托尼.斯塔克对这款酒极为喜爱,每日都要喝上一杯,身体情况明显感到有所改善。
托尼.斯塔克仰头轻轻呷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走到了沙发前,俯视着这位闯入者,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可以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立刻离开,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会让你明白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在漂亮国代表着什么!”
尼克.弗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大而又骄傲的托尼.斯塔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最后见他还是愿意对自己这个擅入者网开一面,眼中的又闪过一丝的欣慰,这才开口说道。
“托尼.斯塔克,初次见面,我是尼克.弗瑞!”
第三十九章 托尼.斯塔克考察评估报告
“尼克.弗瑞?所以呢,你指望我听到你的名字就对你投鼠忌器,害怕的不行!”
托尼.斯塔克夸张的肢体动作,毒舌的语言,不断的嘲讽着尼克.弗瑞,虽然他和神盾局已经接触了不少,菲尔.科尔森和娜塔莎·罗曼诺夫更是神盾局的高层特工, 但是托尼.斯塔克依然不清楚尼克.弗瑞就是神盾局的局长。
神盾局毕竟是隐秘特工部门,尼克.弗瑞身为神盾局的局长,身份保密级别极高,没有尼克.弗瑞的授权,菲尔.科尔森也好,娜塔莎·罗曼诺夫也罢,都不会将尼克.弗瑞的身份信息泄漏给托尼.斯塔克,所以才会造成这种误会。
尼克.弗瑞这才想起托尼.斯塔克根本不认识他, 刚要起身解释。
托尼.斯塔克又接着讽刺道。
“所以, 尼克.弗瑞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你究竟是黑帮的老大,还是恐怖组织的头领,看你刚刚自信的样子,你应该挺有名气的,可惜比起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相比名气实在是差太多了!”
托尼.斯塔克虽然一副口无遮拦,无所畏惧的嘲讽着眼前的黑人光头,但是却在暗中召唤着他刚刚打造升级完成的战甲,既然对方不是普通的小偷,他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忽视下去,如此毒舌, 不过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托尼.斯塔克,你无需自卑, 我是一个天才,而你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要接受自己的平庸!”
尼克.弗瑞眼角不断地抽搐, 嘴角几次张合都无法发出声音,托尼.斯塔克的话就是机关枪一样不断的突突,让他完全找不到机会插口。
尼克.弗瑞最后还是忍不住,只能强行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大声喝道。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重新认识一下!”
尼克.弗瑞站起身来,高大魁梧的身形给人不少的压力,伸出了自己壮硕的手掌,托尼.斯塔克本身身高就十分感人,在高大的尼克.弗瑞身前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一般。
托尼.斯塔克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才感到舒适了一些,皱眉看着对方的手掌,他不会冒失的和人握手,即使对方是神盾局的局长也不例外。
“我从不和人握手,除非你是个美女!”
托尼.斯塔克眉角向上翘起,十分高傲自矜的说道。
尼克.弗瑞也不意外,再次坐下,拿出一个文件夹, 托尼.斯塔克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上面写着托尼.斯塔克考察评估报告,尼克.弗瑞打开了文件,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后说道。
“这是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对你的评估。”
“个性概述,托尼.斯塔克表现出来强迫性行为!”
托尼.斯塔克坐在了尼克.弗瑞的对面,伸手打断道。
“我得说,那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了!”
那时自救无望的托尼.斯塔克很是放纵了一番,荒唐极了,闹出了不少的风波,让佩珀.波茨都差点和他翻脸分手。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让托尼.斯塔克乖乖闭上了嘴巴。
“有自毁倾向!”
托尼.斯塔克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辩驳道。
“我当时要死了啊!”
“摆脱,再说,我们不都有点这种倾向吗?!”
托尼.斯塔克歪了歪头,双手一摊,表示了对这个评价的不认同。
尼克.弗瑞不理会他的狡辩,独眼直勾勾的盯着托尼.斯塔克,接着读道。
“标准的自恋狂!”
托尼.斯塔克再次看向了尼克.弗瑞,尼克.弗瑞只能顿了顿,等待着托尼.斯塔克的反驳。
“这点没说错!”
托尼.斯塔克无所谓的承认了这一点,他是一个自大自恋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本人也对这一点丝毫不避讳。
尼克.弗瑞有些恼怒,直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托尼.斯塔克,不愿再继续读下去。
托尼.斯塔克拿起文件夹,放开了文件,看着其中的评价,继续读道。
“复仇者联盟招募评估,钢铁侠,可以!”
托尼.斯塔克顿时骄傲了起来,端起了架子,将文件盖上,傲娇的说道。
“我的考虑一下!”
尼克.弗瑞上半身前倾,怼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脸前,直接开口催促道。
“继续读!”
这份文件尼克.弗瑞早就已经看过了,自然知道娜塔莎·罗曼诺夫最后的评估结论。
托尼.斯塔克无所谓的低下头,再次将看向了文件夹,皱着眉头读道。
“托尼.斯塔克,不......不推荐!”
托尼.斯塔克猛地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了尼克.弗瑞,质疑的惊讶出声问道。
“不推荐?!”
尼克.弗瑞很是淡定的点点头,耸了耸肩膀,示意这就是最后的结论。
托尼.斯塔克有些纠结,皱着眉头,苦着脸,他可以拒绝别人,但是无人可以拒绝托尼.斯塔克,颇为烦躁的说道。
“这没有道理!”
“托尼.斯塔克就是钢铁侠,钢铁侠就是托尼.斯塔克,这份报告怎么可以既认同我又不认同我?”
“我已经改变了,我有了新的心脏,和佩珀.波茨谈着稳定的恋爱!”
托尼.斯塔克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的微型方舟反应堆,神色极为认真郑重。
尼克.弗瑞站起身来,弓着腰看着托尼.斯塔克,沉声道。
“因此,我们认为,目前最好只请你做顾问!”
托尼.斯塔克将文件放下,站起身来,主动了伸出了右手,尼克.弗瑞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了一起,托尼.斯塔克左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丝毫不感兴趣的说道。
“你们请不起我!”
托尼.斯塔克转起身再次走向了吧台,他要再次喝一杯冷静一下。
尼克.弗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出师不利,托尼.斯塔克的身家丰厚,他们的确出不起聘用金。
托尼.斯塔克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以放弃你们的聘金,但是作为交换,我和罗迪要去华盛顿接受表彰,我们需要一个颁奖人!”
尼克.弗瑞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转身向着别墅外走去,应道。
“我会想办法的!”
第四十章 雷神之锤
华盛顿,白宫,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政客,苦着脸,厚颜无耻的对着话筒宣布道。
“今天,我很荣幸站在这里,将这份荣誉颁给詹姆斯.罗迪中校和托尼.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先生他是国宝级的人物!”
政客都是毫无廉耻的存在, 底线极低,虽然之前他召开了听证会,强迫托尼.斯塔克交出马克战甲的技术,和托尼.斯塔克是敌人,但是如今他还是要当着媒体的面,恭维着托尼.斯塔克, 对他大加赞赏,虽然内心有着一丝的不自在,但是依然不显尴尬。
“感谢你的杰出贡献, 中校,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长官!”
白人政客将表彰勋章挂在了詹姆斯.罗迪的胸前,然后再次在拿起了一枚勋章,走到了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托尼.斯塔克身穿一身灰色的笔挺西装,打着粉蓝相间的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的站在了对方的面前。
“斯塔克先生,感谢你的杰出贡献!这是你应得的!”
托尼.斯塔克不断的点着头,像是赞同着对方的话语,神情中充满了得意和高傲,让对方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但是在媒体的相机下,只能忍受着心中的别扭, 继续为托尼.斯塔克颁着奖章。
“啊!”
托尼.斯塔克感到了胸口传来了一阵刺痛感, 不由痛呼出声。
“对不起,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刺(混蛋)居然会让人如此的厌恶, 对吧?”
语带深意的问询, 托尼.斯塔克眉头没有丝毫的懊恼和生气,他是胜利者,自然要有胜利者的气度。
“拍张照吧!”
政客脸色严肃,即使在讨厌眼前的这张脸,也不得不装样子,走到了托尼.斯塔克和詹姆斯.罗迪的中间,伸出了手臂揽着二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示意记者可以拍照留念了。
托尼.斯塔克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一脸的笑意的配合着对方,显然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对方的小插曲出现任何的波动,享受着此刻的胜利滋味。
闪光灯不断的闪烁,耀得政客眼睛都睁不开了,脸上渐渐的控制不住表情,只有带着墨镜的托尼.斯塔克依然从容,笑意灿烂。
“啪!”
艾布纳.克拉伦斯关掉了电视, 明白时间线已经来到了复仇者联盟即将集合的时机,外星人入侵会造成大苹果城大量资产缩水, 所以准备抛售一些在大苹果城的固定资产。
“不过,雷神托尔也要降临了吧,只是不知道奥丁是否会提前通知一声,不然,自己少不得要往阿斯加德走一趟了,不然他们还活在阿斯加德以往的强大昌盛之中,认为地球是他们的附属!”
艾布纳.克拉伦斯喃喃自语,猜测着奥丁究竟是会如何做,毕竟自己可不是古一法师,不会惯着阿斯加德的这些自大的外星人,还真的自认为神,还把地球人当做他们的奴仆,可以肆意妄为,为非作答,至少洛基不会不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可以脱身离开地球了。
墨西哥,西部地区,这里是一片荒漠,最近的一个小镇也有着几十里的距离,一道陨石轰击在了沙漠上,溅起了层层沙暴,尘土飞扬,发出了一声轰鸣之声,惊得沙漠边上的小镇一阵鸡飞狗跳。
小镇上精明的人,已经开始开着车向沙漠深处奔去,陨石坠地,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金钱,总有一些富豪喜欢收集太空坠物,有人因为捡到陨石发了财,得了上百万美元的巨额财富,可谓是一夜暴富。
“居然是一柄锤子!”
“这怎么可能,太空怎么会有锤子坠落?!”
周围的小镇居民纷纷发出感叹,有些人已经猜测这这柄锤子是否是神明的武器,对其跪拜,也有人满脸的贪婪之色,快步走向前去,魁梧高大的身形,仗着手中的猎枪,倒也无人胆敢阻拦,只是懊悔让他抢了先。
这个白人大汉,满脸的络腮胡,脸上全是得意之色,他已经幻想着,自己因为这柄从天而降的锤子,走上人生巅峰的场景,左手的猎枪指着众人,戒备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右手放在了锤柄之上,手臂肌肉暴起,青筋显露,想要将锤子提起,可惜纹丝不动。
周围的人纷纷露出了觊觎之色,有些骚动,大汉不愿节外生枝,将手中的猎枪方下,双手死死的抓住锤柄,双脚蹬地,死命的使劲,凶肉横生的大脸上已经是一片涨红,豆大的汗珠渐渐的渗入了眼帘,但是这柄天外降落的锤子仍然纹丝不动,大汉手背的血管都已经渐渐的渗出了血丝,看见是为了横财,已经拼了命。
大汉因为过于用力,手掌已经无力,一屁股坐在了沙漠的地面上,尘土落在了身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锤子,天上掉馅饼,可惜他却无法吃到,如何不让他懊恼。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嗤笑,大汉无奈的驱车离开了此地,再也无脸面对众人的讥讽。
见大汉离去,周围又有人走上前去试探,这下周围的人也不阻拦,他们隐隐感觉到这柄锤子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不如让其他人先行探探路,自己也多一些把握。
很快一个有一个的人失败下场,引爆了周围城镇的居民的热情,甚至在周围建立了一个集聚地,在这里喝酒烤肉举办狂欢会,所有人都在打赌究竟谁可以将这柄天外神锤拔起。
艾布纳.克拉伦斯远在大苹果城看向了墨西哥的沙漠,脸上一片寒霜,眼眸之中满是冷意,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世界中芸芸众生。
艾布纳.克拉伦斯打开传送门,来到了卡玛泰姬,出现在了斯特兰奇的身前,身上已经不是平日的服装,而是一身宽大的法师袍,将颀长的身形笼罩在其中,看不清面目。
“艾布纳法师?!”
斯特兰奇手中正在捧着一本大部头苦啃,增加自己的法师底蕴和基础,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基础薄弱,需要苦修,见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的惊奇,诧异的确认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没有言语,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威压,让斯特兰奇有些奇怪。
第四十一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闹阿斯加德
“艾布纳法师,您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斯特兰奇看着沉默愤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隐隐产生了不妙的预感,这段时间他翻看了卡玛泰姬对各大维度的记载,知道至尊法师面对的责任究竟有多重大,心中总是压着一块巨石,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坐镇地球, 以他如今的实力,只能频繁动用阿戈摩罗之眼,不断的在时间这条钢丝线上蹦跳,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卡玛泰姬的魔法和很多人想到并不相同,卡玛泰姬的法师信奉的至高神是维山帝,维山帝不是一个人,而是由三位地球上古神共同组成的“三位一体”之神,简单的说维山帝就是一个由他们组成的联盟, 这三位神分别是阿戈摩托,奥淑图和霍格斯。
卡玛泰姬的法师大部分都是借助了维山帝的力量施展魔法,所以需要得到维山帝的认同才可以用出魔法,每次施展魔法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卡玛泰姬的法师寿命和常人并无区别的原因所在,而且法师死后的灵魂一般都要投入到维山帝的神国,成为他们的麾下。
只有古一法师,因为窃取了多玛姆的黑暗维度的力量,可以超脱寿命的限制,活了五百年,即使是维山帝都对其极为赞赏,早早就和古一法师达成了协议,等到古一法师死后, 招揽了古一法师的灵魂, 算是另类的不朽。
当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又是一个例外,他和古一法师不同, 他体内就有着庞大的能量, 从未借助过维山帝的力量, 也无需得到维山帝的认同,更多的通过卡玛泰姬的魔法解析了这个漫威世界的魔法原理,自己又重新创造了新的魔法,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同,但是内里的魔法原理完全不同。
卡玛泰姬的法师施展魔法需要魔法戒指作为媒介,这枚魔法戒指可以稳定维山帝的力量,让卡玛泰姬的法师可以轻易的打开镜像空间。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却从未用过魔法戒指,一直是空手施法。
艾布纳.克拉伦斯为了避免闹出误会,需要和卡玛泰姬确认一下,阿斯加德将雷神托尔投到了地球,是否打过招呼,双眼盯着斯特兰奇,沉声问道。
“阿斯加德的奥丁将他的儿子托尔封印投到了地球,我想知道他是否提前和你打过招呼!”
斯特兰奇明显一愣,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废寝忘食的钻研魔法书籍,并未和阿斯加德打过交道,也不曾注意到奥丁居然通过彩虹桥将雷神托尔投到了地球, 摇了摇头。否认道。
“阿斯加德从未和我联系过!”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俊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满脸的寒霜, 气势中多了一些戾气, 寒声道。
“好一个阿斯加德,好一个奥丁,这是不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打我的脸!”
艾布纳.克拉伦斯说完,就施展星际传送门想要跨入阿斯加德。
斯特兰奇大惊,阿斯加德和各大维度之主不同,算是地球的盟友,虽然存在强弱之别,但是阿斯加德的确是对地球有恩,保护了地球不受其他宇宙的超级文明侵略,连忙阻止道。
“艾布纳法师,请等一等,奥丁毕竟不同于维度魔神,以前阿斯加德的人降临也无需和卡玛泰姬打招呼!”
艾布纳.克拉伦斯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身后面露焦急的斯特兰奇,傲然的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我坐镇地球,就需要遵守我的规矩!”
斯特兰奇心中一震,热血上涌,这话振奋人心,他对艾布纳的话极为认同,地球又不是阿斯加德的附庸,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后花园。
斯特兰奇虽然如此想,但是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是不得不劝解道。
“奥丁毕竟实力强大,不弱于古一法师,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没有必要和他翻脸!”
艾布纳嘴角微微上弯,挂起了一丝嘲笑,眼眸中满是嘲弄之色,不屑的回道。
“奥丁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只能靠沉睡勉强支撑,居然还胆敢如此高傲自大,我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打醒他,还会沉浸在阿斯加德强盛的美梦中!”
斯特兰奇闻言心中一动,奥丁居然如此虚弱了,斯特兰奇对阿斯加德的忌惮之心顿时减了三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艾布纳法师,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如今的地球可经不起波折!”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过头去,迈步跨入了传送门,只余下一道余音,传送门就已经消失在了斯特兰奇的眼前。
“奥丁即使处在巅峰期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如今更是不堪一击!”
斯特兰奇瞳孔紧缩,震惊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豪言壮语,更是吃惊他深不可测的实力,要知道即使是古一法师也不过和奥丁处在同一级别,所以才会容忍强盛的阿斯加德将地球当做了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随意出入。
仙宫,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居所,金碧辉煌,高耸入云,神圣庄严,是阿斯加德民众心中的圣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直接出现在了奥丁沉睡的神棺前,看着面前独眸的老人,丝毫没有见到阿斯加德神王的畏惧,只是将其当做了普通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身上的气势外放,强大的气势充斥整个房间。但是外面的神后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所有的气势紧紧的束缚在了房间内。
奥丁的左眼猛地睁开,神光冲出眼眸,眼中闪过雷电,手中的紧紧握着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更是神威大作,闪电缠绕,满头白发的奥丁推开了自己的神棺,迈步走了出来,神威凛凛,看起来倒是不负阿斯加德神王的威名。
“擅入者!”
奥丁一声大喝,手中的永恒之枪猛地指向了一声法师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雷霆炸响,但是却无霹雳涌向艾布纳.克拉伦斯,奥丁只是呵斥,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严惩这位闯入仙宫的法师。
第四十二章 阿斯加德的退步
“你是如何躲过海姆达尔的眼睛,偷入我的宫殿的?”
奥丁神色骇人,神威不可侵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位在几千年前征战宇宙的霸主,和如今的紫薯精灭霸有些相似,绝不是往日所表现的那般慈眉善目, 当年的他可是在宇宙中征服破灭了无数的文明,铁血作风,冷酷无情,威名赫赫,和如今的宇宙霸主灭霸之杀戮不占领的作风不同,他可是掠夺了数不清的资源以供阿斯加德发展, 如今阿斯加德的富饶之名响彻星际, 却是无数文明的累累白骨所堆砌成的。
“难道不知道私闯阿斯加德是大罪吗?你这是要与我阿斯加德为敌吗!”
奥丁多年未曾出手了,也许久不曾见过有人胆敢主动冒犯挑衅阿斯加德了, 即使当初的冰霜巨人和暗黑精灵,都被他所镇压,如今再次有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莫非一位他已经垂垂老矣,不堪征伐,无力挥动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了吗,那可就是打错了主意,而且是大错特错!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头顶的帽帷掀开,露出了自己年轻英俊的容貌,让奥丁都为之一愣。
艾布纳.克拉伦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中满是峥嵘, 冷眼看着在那里大声呵斥的奥丁,没有丝毫的动容,哂笑道。
“偷入阿斯加德是大罪,就是与阿斯加德为敌,那么神王连招呼都不和主人打一声,就将自己的儿子流放到地球, 是否也是与地球为敌,我是否也可以将托尔直接斩杀!”
奥丁神色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位陌生的闯入者居然是中庭的人,而且看这架势好像是来阿斯加德对自己兴师问罪的。早在几千年前阿斯加德征战宇宙时,奥丁就已经将中庭当做了阿斯加德的附庸,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阿斯加德的人流放中庭还需要和中庭的人打招呼。
奥丁左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他仔细打量着来人,这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庭白人青年,出了样貌很英俊之外,并无其他的出奇之处,而男人英俊在尚武之风盛行的阿斯加德算不上优点,唯有英勇才是男人的骄傲和荣誉。
奥丁收回打量对方的目光,神色稍霁,将手中的冈格尼尔收回,竖在身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是中庭的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没有丝毫的隐瞒,丝毫不在乎奥丁知晓自己的身份,沉默的点点头。
奥丁神色更加莫名, 他知晓中庭的卡玛泰姬是法师的圣地, 其中的至尊法师古一法师更是实力强横, 即使是自己也不敢小觑她,只是古一法师之前从未因为阿斯加德之人进入中庭而有过异议,更不曾深入阿斯加德问难。
“古一法师究竟是何意,中庭和阿斯加德一直相安无事,这是要挑起双方的矛盾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一愣,没想到古一法师都死了一年多了,奥丁居然丝毫不知情,难怪会毫不理会卡玛泰姬直接将托尔流放到了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哪里知晓奥丁因为年老体衰,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体内庞大的神力,经常陷入神眠,用以延缓生命,所以对之前古一法师的死亡并不知晓,当然更不清楚艾布纳.克拉伦斯震慑各大维度之主的壮举,所以才会不和卡玛泰姬打声招呼,就莽撞将托尔流放到了地球,算是闹了一个乌龙。
艾布纳.克拉伦斯清眸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神色稍减寒意,清朗的声音响起。
“古一法师已经逝去!”
奥丁一愣,神色中有着几丝的悲伤和朽意,他不是伤感古一法师的死亡,而是因为古一法师的死亡,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他如今也到了神陨之期,没有多少时间了,而现在的阿斯加德还是后继无人,雷神托尔虽然英勇无敌,但是鲁莽急躁,缺乏王者的气度,需要时间历练,而洛基虽然聪慧过人,但是过于阴狠毒辣,缺乏王者的宽仁和实力,再加上洛基终究不是阿斯加德人,而是冰霜巨人,奥丁就从未考虑让洛基继承神王之位,所以任凭洛基如何努力,终究不会得到奥丁的认可。
奥丁这次借着轻启战端的由头将托尔封印了神力,流放到地球,就是为托尔继承神王之位做铺垫,希望此次的中庭历练能够让托尔迅速成熟起来,稳重一些,这样他死后也就放心了。
奥丁终究是一位霸主枭雄,心机深沉,虽然感慨,但是依然不露声色,沉声问道。
“难道古一没有告诉你们,中庭一直是阿斯加德庇护的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色瞬间变色,变得无比阴沉,不再隐藏锋芒,眸中神光大作,照亮了整个房间,身形渐渐升起,滞留在半空中,俯视着奥丁,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蝼蚁,寒声道。
“那是以前,古一法师怎么做我不管,但是现在我做主,阿斯加德人来地球必须要经过卡玛泰姬的同意!”
奥丁眉头紧皱,神眸中瞳孔微缩,仰头望向半空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感知到对方身上深不可测的气势,不由全身气机一滞,这个年轻的卡玛泰姬法师,实力居然比之古一法师更加强大,看来中庭后继有人,怕是要崛起了。
奥丁身形慢慢升起,停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面,不愿意低艾布纳.克拉伦斯分毫,手掌紧紧握着冈格尼尔,这柄永恒之枪是他征战宇宙的依仗,更是在宇宙中威名赫赫。
二人在半空中对峙,气势凝重,局势一触即发,一场大战随时就可能在这宫殿中爆发。
奥丁再次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年轻气盛十分恼怒,但是也不得不感慨对方的年轻,他自己也曾如此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奥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老朽的身体,白发满头,皱纹横生,奥丁渐渐的收起了身上的气势,他虽然不惧对方,但是对方毕竟比自己年轻力壮,即使这次他可以击退艾布纳,但是等他身死后,阿斯加德又有何人可以抵挡这么以为宇宙霸主级别的强者。
奥丁眸闪过沉思,权衡利弊,中庭终究和阿斯加德不是敌人,算得上睦邻友好,天然就是盟友,自己又何必争一时意气,为阿斯加德树立这样一位大敌,退一步就是了,算是成全对方的威名吧。
第四十三章 奥丁的挑拨和补偿
艾布纳.克拉伦斯见奥丁收起了气势,也渐渐的收敛了自身的气势,身形慢慢降落,脚踩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地板,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失望的撇撇嘴,知道这一战打不起来了,他如今很是无聊,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发作,希望可以和奥丁这位霸主神王大战一场,稍解寂寞,毕竟空有屠龙技,却无龙可屠,多么悲哀。
只是出乎艾布纳.克拉伦斯意料之外的是,奥丁终究是老了, 已经没了往日的桀骜峥嵘, 也许他此时是一位合格的神王, 但是却不再是那纵横宇宙的霸主了,爪牙已经收起,做事首先考虑的是权衡利弊,没了锋芒和心气,只剩下了息事宁人的和善。
奥丁倒是恰好相反,对艾布纳.克拉伦斯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法师,居然不再咄咄逼人,知道进退,不意气用事,如果托尔可以和对方一样成熟多好,那自己就可以将神王之位传给他了, 哪里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磨砺他。
奥丁将冈格尼尔收起, 坐在了主座之上, 并示意艾布纳.克拉伦斯落座。
艾布纳.克拉伦斯百无聊赖的坐在了客位, 有些无精打采, 奥丁的让步妥协使得他的战意只能收回,有些郁闷。
“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奥丁此时才有了几分主人的风范, 寒暄的问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不至于因为对方让步反而恼怒吧,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奥丁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艾布纳法师,你是卡玛泰姬新认的至尊法师?”
奥丁虽然口中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内心早已经明确认定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新认的至尊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更是恹恹,耷拉着眼睑,毫无生气的回道。
“我不是,斯特兰奇才是,只是古一法师去世前,拜托我照顾斯特兰奇几年,等他成长起来!”
奥丁眼中精光大作,心中更是震惊,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并不是新任的至尊法师,那是不是代表着日后地球将要有两位霸主级别的高手坐镇,中庭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艾布纳如此实力居然还不能继承至尊法师之位!”
奥丁这话虽然有着恭维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意思, 但更多的是想要挑拨艾布纳和斯特兰奇的关系, 希望可以引起艾布纳心中的不平衡和嫉妒, 就像是洛基不服气托尔一般, 让中庭的这两位法师发生内讧,势如水火。毕竟一个强大的中庭并不符合阿斯加德的利益。
艾布纳.克拉伦斯终于抬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奥丁,调侃道。
“古一之前虽然想要让我继承至尊法师,但是我这人一向懒散惯了,所以不愿意接任至尊法师之位,神王这些挑拨人心的话就不必说了,倒人胃口!”
“神王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两个儿子吧,毕竟看神王的寿元已经不多了,二位王子怕是要为这神王之位争斗不休了,不然,神王又何必将雷神托尔流放到地球!”
奥丁心下一沉,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忌惮更甚了几分,没有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此时的状态,更是对阿斯加德的局势了如指掌,如果洛基可以向眼前的这位艾布纳法师一样淡泊名利,不计较得失该多好,洛基的聪明才智加上托尔的英勇无畏,绝对可以让阿斯加德更加强盛的。
奥丁神色多了几分黯淡,虽然洛基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抚养千年,也是视若己出,宠爱有加,如今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如何不让这位神王伤感。
“既然艾布纳法师已经知晓了,我也不隐瞒了,托尔我希望可以让他在中庭历练一番,为继承王位做准备,为此阿斯加德愿意付出一些补偿!”
奥丁终于谈到了今日的正事,脸色一正,将条件开了出来。
“而且日后阿斯加德的人到达地球,会和卡玛泰姬提前联系的,不然可以视若偷渡,卡玛泰姬有权处理!”
奥丁可谓是退了一大步,极有诚意的开启了谈判。
艾布纳.克拉伦斯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来了兴趣,他点点头,对奥丁所说的都予以认同,如果不是这次奥丁将他的脸面打了,他绝不会多事闯入阿斯加德,毕竟此时,他才是地球的话事人,阿斯加德不经他同意就将人扔到了地球,实在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必须有所反应,才可以震慑住对地球心怀不轨之徒。
只要等到斯特兰奇成长起来,他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全部扔给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懒得在操心这些烦心事。
“可以,不知神王此次愿意付出什么补偿?”
艾布纳.克拉伦斯其实对阿斯加德的魔法极为感兴趣,见识了霍格沃茨和卡玛泰姬的魔法,他现在想要学习一些阿斯加德的魔法奥秘。
奥丁想了片刻,开口道。
“艾布纳法师可以在我的宝库中任意挑选一件宝物,作为我表达歉意的补偿!”
奥丁当年纵横宇宙,搜刮了许多其他文明的宝物,比如永恒之火和寒冰宝匣,甚至连宇宙魔方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都被他收入囊下,只是他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将其封存在了地球,算是祸水东引。
艾布纳.克拉伦斯思索了片刻,对如今的他而言,奥丁宝库中的宝物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如果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的话,艾布纳还可以研究一下其中蕴含的宇宙法则,对他的境界提升有所帮助,但如今两颗宝石都在地球,他自然看不上仙宫的其他宝物,远不如阿斯加德的魔法对他的吸引力大。
阿斯加德的魔法的根基是卢恩符文,这种具有魔法的符文是奥丁当初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得到的,是世界树下智慧泉水孕育的宝藏,有着神奇的一面,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对此垂涎已久。
“其他的我都同意,只是补偿我希望可以换一下,我想学习一下阿斯加德的魔法知识!”
奥丁眉头一皱,阿斯基德的卢恩符文魔法虽然是他用右眼换来的,但是他并不精通,而是传授给了族人,毕竟阿斯加德的魔法虽然神奇,却依旧比不上他们的神体,这个条件奥丁倒是可以接受。
奥丁衡量了片刻,颔首点头表示了同意,沉声道。
“仙宫的魔法书籍都可以对艾布纳法师开放,但是期限只有一个月!”
第四十四章 边境小镇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直在阿斯加德研究卢恩符文魔法,算是收获颇丰,阿斯加德的魔法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特别是其中的魔法符文,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作用更大,使得他可以对一些武器进行附魔, 结合卡玛泰姬和霍格沃茨的魔法炼金之术,打造了些魔法武器和一些魔法卷轴,当然大部分材料都是奥丁无偿提供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随手扔进了自己刚刚打造出空间戒指中,这枚魔法戒指看着不起眼,却是利用霍格沃茨的空间折叠技术和卡玛泰姬的镜像空间魔法,使用卢恩符文进行稳定打造而成, 不仅仅是开辟出了一个稳定的内部空间, 能够增强魔法的亲和度,稳定魔法的控制性, 更是对魔法威力有着巨大的增幅作用,算是另类的魔法戒指和魔杖,运用的材料更不一般,艾布纳.克拉伦斯为此欠了奥丁一个人情,向奥丁讨要了一节世界树的枝干,并利用永恒之火和寒冰宝匣进行淬炼,可谓是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在魔法造物上的最高成果,绝对是魔法神器。
艾布纳.克拉伦斯收拾好自己的成果后,向奥丁提出了辞别,毕竟他收了奥丁的礼物,自然要回地球看顾一下托尔,免得托尔真的出现意外, 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奥丁看着离开的艾布纳, 眼中闪过深思钦佩之色,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深刻认识到了这位法师的可怕之处,对知识如饥似渴, 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 缜密的思维,冷静的性格,高深的心境,可谓是完美无缺的强者,这种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希望托尔可以在这次的中庭之旅和对方建立一些紧密的联系,对日后的阿斯加德绝对有着好处。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奥丁踏入了神棺,再次闭目进入到了神眠之中,手中的冈格尼尔也松开了。
一位着一身绿色盔甲的消瘦男子,踏入到了大殿之中,来到了神棺之前,打量着陷入沉睡之中的奥丁,以往满是狡诈的狭长双眸之中此时却有着怯懦和孺慕。
洛基神色复杂,心中有着怨恨和渴望,怨恨自己不是奥丁的儿子,而是冰霜巨人之王劳尔的儿子, 身上流淌着卑贱的血统, 又希望可以通过覆灭冰霜巨人而获得奥丁的认可。
洛基收敛起了眼中软弱, 只剩下了阴狠和坚定,打开了奥丁的神棺,将奥丁身边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握住,深深看了眼已经衰老的奥丁,这才将神棺盖上,大步踏出了宫殿,脚步沉重而又坚定。
奥丁左眼睁开,怔怔的看着离开的洛基,闪过一丝愧疚和黯然,洛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中,是他精心布局,才将洛基一步步推入到了如今的地步,逼迫着洛基成为了托尔登上王座的磨刀石,他也是看着洛基长大的,洛基虽然不是他的血脉,但是也是他养大的,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和不安。
墨西哥边境小镇,艾布纳.克拉伦斯自传送门踏出,看着眼前人烟稀少的西部小镇,不由感叹这些地区的荒芜和粗犷,听着小镇中传来的喝酒打闹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在阿斯加德的这段时间专注研究,无暇理会俗事,让他有些脱离人间烟火气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稍稍有些皱眉,适应了一下人间的吵闹,再次找了一个小酒馆,走了进去。
“喝点什么?”
店主是一个典型的魁梧白人中年大汉,穿着极为简单,一条牛仔裤,简单的白色背心,漏出了壮硕的手臂和布满手臂的青色纹身,酒糟鼻子,鼻尖泛红,满脸的络腮胡子,服务态度极差,看得出来,店主年轻时候应该也是混过黑道的,在加上小镇上很少有外来人员,顾客来源稳定,所以不需要什么周到的服务,只要可以提供小镇的居民消费得起的酒水就可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挑剔的看了眼周围嘈杂的环境,看了看还算干净的酒桌和酒具,皱眉开口说道。
“来一杯啤酒就可以了!”
店主也不嫌弃艾布纳消费少,直接转身回到了吧台,接了一杯足有3升的生啤,直接放到了艾布纳的身前,溅起的啤酒沫子滴落在了酒桌上,转身就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溅出的啤酒泡沫,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自己看样子真的是不接地气了,如今居然会如此挑剔,稍稍调整了一下的心境,艾布纳坦然的举起了酒杯,豪饮了一口,直接干掉了足有半杯。
店主虽然在招呼着其他的客人,但是余光还是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要知道小镇常年不见陌生人,自从一个月前天外陨落了一柄神奇的锤子,世界各地的冒险者和外来者纷纷涌入到了小镇,都是奔着那柄无法抬起的锤子而来的,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的确是为小镇的带来了繁荣的经济,就连小酒馆也是营业额飙升,一个月几乎抵得上往年的一年的收入。
店主虽然见过不少陌生人,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还是多了几分关注,他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天生不凡,身上隐隐传来一股压迫感,这是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一开始见艾布纳还有些嫌弃环境,如今却是很快就适应了,让他不由暗叹,果然非常人所能及,更是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豪饮所吸引。不由走了过来。
“你也是为那柄锤子而来的?”
店主虽然是问艾布纳,但是心中却有着几分确定,毕竟如果不是那柄神锤,谁会来着鸟不拉屎的荒漠之地。
“大家不都是为此而来的吗?”
艾布纳没有否认,虽然他是为了避免托尔在地球真的出现意外才来的,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店主多说了。
店主皱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心中反而不确定了,艾布纳实在是太坦然了,依然好心提醒道。
“不论你是为何而来,我劝你最好不要打那柄神锤的主意,那里已经成了禁地,被漂亮国的官方所管控!”
第四十五章 托尔的担当
艾布纳.克拉伦斯诧异的看了一眼店主,没想到他居然会好心提醒自己,要知道一般而言,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只会冷眼旁观,毕竟有时候好心也容易招惹对方的厌恶,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和缓了一些, 温和的一笑,感谢道。
“多谢提醒!”
店主见艾布纳.克拉伦斯似乎不太放在心上,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担忧,再次提醒了一句,完全不像他平日了作风。
“这段时间, 不少人都偷偷潜入进去,但是却再也没有出来,哪里已经是龙潭虎穴,金钱再重要,也比不上性命!”
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一动,有些惊异,他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店主应该是天生灵觉强大,可以隐隐的感知到吉凶,所以才会不顾自己厌弃的风险,屡次提醒自己。
艾布纳.克拉伦斯暗暗一笑,既然结下了善缘,那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兄弟大战中,出手帮他保住这家店面,也算是报答他的提醒了。
“多谢提醒!”
同样的回答,同样的态度, 店主终究还是没有在继续下去,而是颇感讶异的转身离开了, 他自己平日里也不是多事的人,怎么今天会对这个陌生的男子, 这么关心, 屡次提醒他,店主费解的挠挠头,站在吧台后,不断的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直到他离开为止。
艾布纳.克拉伦斯出了酒馆,本来还想找一家舒适的旅馆休息一晚,但是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顿时取消了打算,这是来自时间长河的未来画面,兄弟相争的大戏就在今晚上映,自己没有必要在花这份钱了,还是节省一些最好,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种吝啬的想法如果让托尼.斯塔克知晓了,绝对会狠狠的嘲笑一番艾布纳,世界顶级的富豪居然会为了这点钱而节省,真是比葛朗台还要小气。
艾布纳.克拉伦斯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夜色的降临,之间,有不少黑衣的特工人士在驱散小镇的居民, 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要清场了, 避免引起大规模的民众死亡,但是他们来来回回,却对近在咫尺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视若无睹。
黑夜已经降临,银月已经爬上了漆黑的夜空,银辉洒落,合着人间的灯火,照耀的无人的小镇越发寂静,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镇,再次回到了酒馆,挥手将门锁扫落,没有任何拘束的走到了吧台,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生啤,依然是坐在了同样的位置,静静的品着甘甜的酒液。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远处不时有着爆炸声响起,并且不断的接近此地,周围的小镇建筑纷纷遭了殃,变成了一片废墟,唯有小酒馆屹立不倒,没有丝毫的受损。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杯中最后的生啤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也不收拾,直接推开酒馆的门,走到了街道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大战毁灭者的仙宫三人组和希芙,不由摇摇头,在一旁有着一位正在大声呼喊的络腮胡子的北欧大汉,应该就是托尔了。
毁灭者是奥丁倾整个阿斯加德之力打造的魔法盔甲,是卢恩符文的集大成者,奥丁身穿此盔甲可以对抗当年的天神组,是由乌鲁金属制造而成的,乌鲁金属有着很好的物理性质以外,还有着和魔法兼容的特性,能够释放或者充当做魔法力量的介质。
高大的毁灭者在眼眶位置不断的射出红色的能量射线,轰炸着眼前的一切,而希芙和仙宫三人组不断的左右闪避,上蹿下跳,攻击者刀枪不入还能自我恢复的毁灭者,虽然可以在盔甲的表面留下一道道伤痕,但只是一瞬间,伤痕就自我修复了,完全是无用功,四人满头额头的汗水不断的下滴,呼吸渐渐乱了,变得急促了许多,范达尔、霍根和沃斯塔格为了照顾希尔,身上纷纷留下了创伤,殷红的血迹不断的滴落,一旁正在驾车载着托尔的菲尔.科尔森也是显示了超高的车技,左拐右拐的躲避着毁灭者的能量射线,爆炸声不是在的在耳边响起,让菲尔.科尔森神色凝重,耳朵甚至已经暂时失聪,完全听不到身边的托尔在呼喊什么。
托尔一般抓住了方向盘,菲尔.科尔森大惊失色之下,脚下一个急刹车,车辆一个甩尾停在了原地,溅起了无数的沙土尘埃。
菲尔.科尔森揉了嗡嗡作响的耳朵,大声的对着托尔喊道。
“你在做什么?!”
托尔此时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骄傲自大,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凡人,咋也没有了引以为傲的武力,傲慢已经彻底被他抛弃了,他凝重的看着远处正在为保护自己拼命的四位朋友,沉声坚定道。
“洛基要找的是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出现任何的意外,这些应该是我需要面对的,不可逃避的,是我需要承担的责任!”
菲尔.科尔森有心阻止托尔,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他虽然是一个特工,但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更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理想,他怎么能够阻止一个男子汉承担自己的责任呢。
托尔洒脱一下,推开了车门,大步的向着不远处的毁灭者跑去,不断的挥舞着双手,示意对方先停下。
毁灭者本身就是被洛基操控着的,所以见到终于不再逃避的托尔,果然停下了攻击,阿斯加德的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持武器慢慢的退后,一直退到了托尔的身后。
希尔眼中关切的看了一眼托尔,劝道。
“托尔,这里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托尔神色一黯,以往阿斯加德的每次战斗,他都是冲在在前面的人,一直保护着身后的族人,如今却被希尔劝说躲在后面,这是阿斯加德勇士最大的耻辱,托尔本来还有些忐忑犹豫的心瞬间坚定了起来。
勇士可以死于战场,也绝不在战场之外苟且偷生,托尔没有回答希尔的话,对着好友几人微微一笑,解脱似的大步向前,站在了毁灭者面前。
第四十六章 艾布纳骂街
毁灭者双眼红光闪动,但是似乎有所犹豫,未曾直接攻击托尔。
托尔仰头看着高大的毁灭者,丝毫不惧对方的神威,大声呼喊道。
“洛基,我知道是你,如果我死了, 就可以结束这一切,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动手了!”
托尔仰头闭目,脸上有着神圣的光芒,无所畏惧,坦然面对着生死, 只是心中却有着淡淡的伤感和遗憾。
伤感的是兄弟阋墙, 刀剑相向,遗憾的是自己刚刚遇到真爱,却再无机会了。
洛基神色复杂的站在彩虹桥上,看着中庭的托尔,身后站着的是已经被寒冰宝匣冰封的海姆达尔,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托尔,继承阿斯加德的王位,但是看着这位从小和自己长大的兄弟,终究还是有着羁绊,却有些下不了手。
托尔等了片刻,毁灭者竟然无任何的举动,托尔感到脖颈有些累, 不由的睁开了眼睛,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了那张大脸上,双手张开,极为高兴地的说道。
“洛基,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了我, 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亲兄弟”这个词如此的刺耳, 洛基瞬间色变,对啊, 他可是冰霜巨人,并不是奥丁的儿子,眼帘微微眯起,杀意在眼缝中积聚,戾气渐渐升起,理智和利弊再次回到了洛基的心中,他不再犹豫,闭目一挥手。
毁灭者眼中红光大盛,巨大的手臂对着面前矮小的托尔狠狠砸下,强烈的气压掀起了风浪,托尔头发向后飘去,脸上的惊喜和兴奋停在了脸上,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毁灭者巨大的手臂向着自己砸下。
艾布纳.克拉伦斯本来还很淡然的看着大戏,突然色变,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阿斯加德,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出现在了托尔的身前, 一个金色的魔法盾牌挡在了毁灭者的急速砸下的手臂前, 布满了魔法符文的盾牌涟漪微闪,却牢牢的挡住了毁灭者惊天一击,让身后的几人都瞪大了双眼。
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换成了一身法师袍,帷帽罩着头,脸上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次艾布纳倒没有动用变形术和忍术,而是使用了他刚刚在阿斯加德打造的一个魔法面具,这件魔法道具可以任意变幻面貌,方便遮掩身份,是他根据霍格沃茨的变形术和忍术中变身术创造的,极为实用,因为所有人看到的面具样貌都不同,所以这件魔法道具又被艾布纳称为“无面者”。
挡下了惊天一击的艾布纳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反而气急败坏的跳脚,像极了泼妇,指着阿斯基德的方向破口大骂。
“奥丁你个老乌龟,居然敢算计我,你就不怕我撒手不管,让你这个傻儿子死在地球,大不了我们开战就是了!”
仙宫深处,奥丁躺在神棺中,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左眼,嘴角勾起了一丝精明而又欣慰的笑容,丝毫不恼艾布纳的咒骂,此时的托尔已经懂得了责任和担当,面对着此时的生死危机,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将托尔的封印解开,托尔王者回归,大发神威的击败毁灭者,顺理成章的成为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人,但是他最后还忍住了,他要考验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毕竟艾布纳.克拉伦斯前来兴师问罪,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艾布纳也得到了他的补偿,理应保护托尔在地球的安全,阿斯加德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老奸巨猾的奥丁算计,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极为不情愿的,依然出手保护了托尔的安全,挡住了毁灭者对托尔的攻击。
既然如此,奥丁自然不会暗中出手了,只是冷眼旁观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毁灭者的战斗,正好了解一下这位强大法师的手段和实力。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毫无动静的奥丁,眉头紧皱,放弃了希望,苦着脸抬头对着毁灭者背后的洛基商量道。
“洛基,打个商量如何?”
洛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有些忌惮,对方轻而易举的就当下了毁灭者的攻击,而且嘴里还吐出了奥丁的名字,让他心头一紧,不由暗暗戒备着奥丁突然出现的可能,洛基等了片刻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洛基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见洛基似乎有意商量,顿时大喜,如果可以偷懒摸鱼,艾布纳自然不愿出手,艾布纳带着一丝期盼的说道。
“你们兄弟两个争神王之位和我无关,只是我收了奥丁的礼物,承诺了在地球保证这个傻大个的安全!”
洛基听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称呼托尔为傻大个,赞同的点点头,显然对于托尔这种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莽夫极为看不上眼。只是听到艾布纳要保护托尔的安全,心中还是不满。
毁灭者眼中红光大盛,就要再次动手攻击,艾布纳见状连忙阻止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出手将他们几个全部送回阿斯加德,你在阿斯加德动手如何?”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身一指身后的几人,毫不犹豫的将托尔等人卖了,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经收了奥丁的东西。
托尔几人本来对艾布纳出手还极为感激,如今见艾布纳.克拉伦斯如此无节操,不由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艾布纳,显然对这个出现的神秘者的操作感到无语。
菲尔.科尔森最是吃惊,他没有想到地球上居然还有人可以和奥丁平等对话,即使是身为神王的奥丁都需要送礼,拜托对方保证托尔在地球的安全,这说明地球面对阿斯加德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还隐藏着一个神秘侧的强大势力可以和奥丁抗衡。
只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紧接着的操作完全将菲尔.科尔森整蒙了,这种受理不办事的作风让菲尔.科尔森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丢脸了,菲尔.科尔森无奈的双手捂住脸庞,不敢看阿斯加德几人的反应。
第四十七章 被迫出手
洛基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有些忌惮,但也绝对不愿意托尔回到阿斯加德,毕竟在中庭杀了托尔,事后可以推脱责任,大不了就是毁了中庭就是了,但是如果在阿斯加德杀了托尔,那么他就真的无望继承神王之位了。
洛基衡量利弊后, 不再犹豫,直接指挥操控毁灭着攻击,两道红色能量射线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撑起的魔法盾牌就轰击了过去,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爆炸气浪将身后的几人掀飞,重重的摔到在地面上, 尘土飞扬,一时间爬不起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色瞬间了冷了下来, 他虽然懒散, 不愿多事,不代表着洛基就可以挑衅他,星眸中寒霜密布,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全场,托尔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一张粗犷的大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向后退去。
艾布纳.克拉伦斯之前的魔法盾牌依然挡在半空中,强大威力的射线并未将其击破,只是盾牌的颜色稍稍淡了几分,闪烁着魔法光芒的符文有些已经破损, 看来毁灭者的攻击也不是一无所获,只是还差了几分威力。
艾布纳.克拉伦斯头也不回的一会右手,将托尔送到了阿斯加德几人的身前, 被无面者笼罩的俊脸已经是寒霜密布, 双眸之中蓝色的神光涌出,极为骇人,再次挥手将魔法盾牌收起,身形飘起,和毁灭者的头部齐平,宽大的法师袍外不断的冒出密密麻麻的魔法符文,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相互缠绕交织,在艾布纳的体外形成了一件魔法袍,紧贴着法师袍,金光灿灿,恍若天神,艾布纳.克拉伦斯缓缓开口,声音响彻四周,神威赫赫。
“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基虽然远在阿斯加德,但也感知到了对方的实力强大,不敢大意,毁灭者内部的火焰涌动,乌鲁金属打造的铁拳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就锤了过去,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不讲任何的道德仁义。
艾布纳.克拉伦斯怒气更甚,眼中冒出的神光更盛三分, 右拳举起对着那好似磨盘大的铁拳轰去。
“轰!”
强大两股力量撞击到了一起,犹如爆炸,气浪涌动,地面上的无数建筑被气浪摧毁,整个地面像是被犁了一遍,泥土上翻,一片狼藉。
菲尔.科尔森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像是被无数导弹轰炸过后的战场,瞳孔已经散开,嘴巴张大,沙土钻入了口中,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者究竟是不是地球人,怎么会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尘埃落尽,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形在空中纹丝未动,反而是毁灭者被轰飞了足有百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龟裂的地面蔓延出了无数的裂缝。
艾布纳.克拉伦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毁灭者,神光消失,露出了犹如深渊一般的双眸,清冷湛然,不见任何的波澜。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形缓缓下降,立在毁灭者身躯之上,金戈之声缓缓吐出。
“既然如此,毁灭者那就留下吧!”
这句话像是高居神国的神谕,冷漠而又不可违抗,让众人敬畏。
洛基大感不妙,毁灭者张开巨口,一道剧烈收缩的火焰般的光柱就要喷射而出。
艾布纳.克拉伦斯冷冷一撇,手掌张开,雷神之锤自远方遁来,落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中,艾布纳一挥巨锤,夜空中无数的雷霆闪电汇聚,咆哮而下,轰击在了毁灭者的脸上,将这道光柱硬生生的堵在了毁灭者的内部。
一朵巨大蘑菇云升起,足有万米,但是奇怪的是不远处的几人却丝毫没有听到爆炸声,更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爆炸的威力紧紧的束缚在了周围,没有波及到小镇,不然怕是此地要寸草不留了。
烟火散尽,只留下了虚立半空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散落一地的残破金属,毁灭者已经在这一击中被摧毁了。
托尔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提着的雷神之锤,随即一脸的挫败丧气,垂着头颅,金色的一缕乱发搭在眼前,托尔心中复杂极了,雷神之锤居然被这位神秘人提起,他以后就是阿斯加德新的雷神了,自己可能真的要在中庭终老了。
阿斯加德的四人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缓缓飘落到身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雷神之锤,随即又望向面如死灰的托尔,性格急躁的沃斯塔格更是鲁莽的想要上前出声质问艾布纳。
希尔几人连忙阻拦,霍根甚至直接伸手捂住了沃斯塔格的嘴巴,奥丁亲口所说,拿起雷神之锤的人就是阿斯加德新任雷神,这是神王的旨意,无人可以反对,所以即使他们为托尔感到不公,想要打抱不平,也不可以质疑奥丁的决定。
“托尔!”
一声娇媚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托尔本来已经失去了血色和希望的脸庞猛地抬起,转头看向来人,一丝火热的希望燃起,算了,就算无法成为雷神,变成了一个凡人,和简一起在中庭终老也是一个不错的人生选择。
“你没事吧?”
简.福斯特上下打量着托尔,见他没有受伤,一把抱住了对方,给了一个热烈而又激情的吻。
托尔积极的回应着爱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希尔这位女战士的黯然神伤。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即将演变成狗血剧情的三人,不由假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惊醒了沉溺于暧昧中的托尔和简.福特斯,二人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没有丝毫的尴尬。
艾布纳.克拉伦斯随手将雷神之锤扔在了托尔的身前,挥手一道神光打进了托尔的体内,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带着你的人回阿斯加德,不要在地球逗留了!”
托尔刚想要说明自己的情况,体内却传来了异样之感,体表渐渐有银色的闪电浮现,他的神力居然解封了。
“这?”
托尔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欲言又止。
“不过是一个魔法封印,至于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看出了托尔体内的封印不过是魔法封印,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要将他们赶回去了。
第四十八章 丧心病狂的洛基
托尔几人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的确这不过是一个魔法封印,却是用奥丁的神力进行的封印,如果不是实力可以匹敌奥丁,就算是知道了魔法封印的原理,也根本不可能解开这个封印,而这个神秘人居然随手就解开了奥丁设下的封印, 这让托尔都不得不对他的实力感到了几分敬畏,托尔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脑子,做事也是干就完了,但是对可以比肩奥丁的强者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敬重和畏惧。
“多谢阁下的出手,我们这就离开中庭!”
托尔一拳抵在胸口,微微低头弯腰,表达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谢和敬畏,见艾布纳点头,这才转身和简.福斯特进行告别,总之一阵儿女情长。
托尔手举雷神之锤,仰头看向空中,大声呼喊着。
“海姆达尔,将我们带回阿斯加德!”
简.福斯特一脸的期待的看着半空,她终于可以亲眼看到彩虹桥了,这会让她的研究理论得到证实,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论文将要怎么发表了,会获得怎样的轰动,诺贝尔奖已经开始向她招手了。
菲尔.科尔森也是一脸凝重的看向半空,他在和托尔的交谈中已经得知了彩虹桥的存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对地球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令人尴尬的是, 过了半晌,空中毫无动静,众人纷纷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 也没有见到什么彩虹桥, 让众人都怀疑是不是托尔撒了谎。
托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女友简.福斯特, 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不靠谱的猜测道。
“可能是海姆达尔休息了?”
简.福斯特也是不知详情,闻言有些半信半疑,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托尔,似乎是想看看托尔是否在说谎。
艾布纳.克拉伦斯却是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拆穿道。
“别瞎扯了,他已经被洛基拿下了!”
托尔顿时一惊,转头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这位可以和自己的父神媲美的神秘强者的话,他还是相信的,焦急道。
“那怎么办,如果这样,我们根本就无法回到阿斯加德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摇头,对托尔的智商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洛基在彩虹桥毁掉之后依然可以自由出入阿斯加德和地球,但是托尔却毫无办法,只能说除了实力之外,托尔真的是一无是处,完全无法和洛基相比。
艾布纳.克拉伦斯伸手划出了一个圈, 一道闪烁着火花的金色光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托尔等人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解释。
“传送门,直接进入就可以到达阿斯加德了!”
托尔也不考虑是否有诈,直接踏入到了光圈之中,希芙等人本想阻止的动作顿时停在了原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阿斯加德的四人,知道他们的戒备和警惕。
“居然真的是阿斯加德,希芙你们快来,我们要抓紧时间阻止洛基的阴谋!”
希芙四人神色有些无语,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脚步匆忙的踏进了光圈。
艾布纳随手将传送门关闭,丝毫不理会一脸好奇想要研究一下的简.福斯特,对于这种恋爱脑的女科学家,他丝毫不感兴趣。
菲尔.科尔森虽然也对眼前这个神秘人的手段感到震惊,对传送门更是好奇,但是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眼中的惊讶依然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心中甚至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了彩虹桥的存在,菲尔.科尔森就对阿斯加德人可以随意进入地球感到了担忧,这种单方面的碾压可以说让阿斯加德立于不败之地,地球只能站着挨打,如今见这位地球隐藏的神秘人可以随意踏入阿斯加德,这说明了地球对阿斯加德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也有着可以抗衡奥丁这种强者的存在。
站在彩虹桥上的洛基,失魂落魄的看着中庭,毁灭者居然被对方直接拆了,这让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的洛基难以接受,更令他感到担心的是,那个神秘的中庭强者居然解开了托尔的封印,让托尔重新掌握了神力,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洛基看着已经开始踏入到阿斯加德的托尔五人,神色一变,戾气陡升,狰狞的面孔中全是疯狂之色,他将海姆达尔的佩剑直接插入到彩虹桥的操控台中,直接扭动大剑,彩虹桥顿时能量汇聚,一道无比粗壮的能量光柱向着中庭的方向就轰击了过去。
神棺之中,本来安然自若看戏的奥丁顿时神色大变,直接破关而出,向着彩虹桥的方向飞速赶去。
托尔此时刚刚踏上彩虹桥,看着那无比耀眼的光柱,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洛基的方向,心下震怒,大声呼喊的质问着。
“洛基,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洛基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一脸癫狂,以往奸诈狡猾的眼眸中全是疯狂与嗜血之色,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托尔,怨毒的道。
“那个卑贱的中庭人既然胆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让他和中庭一起下地狱,让他知道神的威严不是他可以轻易践踏的!”
已经失去了王位继承权的洛基,此时已经完全疯狂了,他明白自托尔重新踏入阿斯加德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无机会成为阿斯加德的神王了,所以此时的他只想报复坏了他好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想要让他和地球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中。
奥丁此时也已经赶到,径直走到了洛基的身前,苍老而又壮硕的手掌直接扇在了洛基的脸上,洛基瞬间倒地,嘴角流出了蓝色的鲜血,眼中依然充满了癫狂,让人感到心惊。
洛基疯狂的大笑着,右手抹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蓝色血液,洛基看着手中沾染着的蓝色血液,眼中疯狂稍稍减弱,多了几分厌弃和悲哀,这蓝色的血液正是他卑贱的冰霜巨人的血,是他如此疯狂的根源所在。
第四十九章 洛基,你找死!!!
奥丁此时有些懊悔,他不该如此逼迫洛基的,以至于事情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奥丁厉声训斥道。
“你知不知道,九大国度中,中庭才是根基所在, 如果中庭毁了,阿斯加德也绝对难以长存!”
洛基缓缓起身,走到彩虹桥的边缘,看着那无比耀眼的光柱,回头看向了奥丁和托尔,平静无比,声音更是让人骨子里发寒。
“那又怎样,九大国度就算全部灭亡了,和我这个冰霜巨人又有何关系?!”
托尔神色一怔, 冰霜巨人,这是什么鬼,连忙问道。
“洛基,你在说什么,什么冰霜巨人?”
洛基看了一眼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奥丁,又看着脸上露出茫然和担忧的托尔,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中满是伤感和哀痛。
“我是冰霜巨人之王劳尔的儿子,是阿斯加德世仇之子!”
托尔脸上怒色升起,上前跨了一步,大声的呵斥道。
“洛基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亲兄弟, 你是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儿子,你的名字是洛基.奥丁森, 是阿斯加德的王子, 怎么可能会是低贱的冰霜巨人?!”
洛基听着托尔的话,心中更感悲凉和恼怒,不由凄然一笑道。
“低贱的冰霜巨人?!”
这句话像是重复托尔的话, 又像是自问自嘲。
洛基低下头,奥丁和托尔都看不到洛基的神色,只是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的悲伤和愤怒。
“我就是你口中低贱的冰霜巨人,我并不是你的兄弟!!!”
嘶哑而又低沉的话语缓缓的自洛基的口中吐出,头颅一点点的抬起,慢慢的转向了托尔,神色中满是仇恨和怨毒,洛基全身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淡淡的蓝色肤色出现在了体表,脚下渐渐蔓延出了白色的寒霜,向着托尔和奥丁的方向侵入。
托尔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形象大变的洛基,向着奥丁失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
奥丁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早就该想到洛基最后的反应的,这是一手操控的结局,为了阿斯加德的未来,为了托尔可以顺利登上王位,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心中有着愧疚,但此时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洛基, 即便如此,也不是你犯下如此大错的理由和借口!”
洛基神色黯然,有些绝望的看向了眼前这位苍老而又魁梧的神王,以往的孺慕已经被心中的怨毒所替代,他此时如何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得知身世的隐秘,一定是奥丁再背后操控的,自己如今的下场也是奥丁的算计,什么陷入神眠,不过是引诱自己出手的诱饵,奥丁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托尔顺理成章的接任阿斯加德神王之位罢了。
洛基嫉妒而又痛恨的看向了一脸担忧和关心着自己的托尔,心中的怨恨突然间好似消失了一般,罢了,这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自己何必和他计较呢。
托尔此时已经回神,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缓缓的对着洛基说道。
“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兄弟,我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一起战斗,不是血脉就可以改变的兄弟关系,洛基回头吧,还来得及!”
洛基呆呆的看着一脸真诚的托尔,神色恍惚,好似回到了往昔一起生活战斗的画面,兄弟之间的感情回到了心中,他又有些释然,托尔不论怎样,的确是将他当做了兄弟看待,这让他悲凉绝望的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地球,墨西哥小镇,此时已经结束了战斗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正收拾着自己的战利品。
毁灭者留下的残骸可是乌鲁金属打造的,简直连城,这种魔法金属可遇而不可求,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放过,双手一会,霍格沃茨的召唤咒顿时用出,地面上散落的乌鲁金属纷纷向着艾布纳飞来。
菲尔.科尔森见此顿时一急,脚步向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踏了一步,阻止道。
“这位先生,这些金属都是神盾局所有,请你将它们交给我!”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所有乌鲁金属收进了魔法戒指中,这才回头看向了一脸戒备的菲尔.科尔森,打趣道。
“神盾局所有?”
“你可问过奥丁,这些乌鲁金属可是毁灭者的残骸,放在我手中自然就是我的,奥丁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异议,但是如果放到你们手中,就不一样了!”
菲尔.科尔森神色一僵,暗骂一声,的确,眼前的这位神秘者可是实力强大到可以媲美奥丁的强者,即使是奥丁也无法收回这位神秘者的战利品,但是神盾局却是没有资格和奥丁对话的。
“这样,你们还是想要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出现了一块乌鲁金属,晃动了几下,一脸的笑意,似乎在诱惑着菲尔.科尔森。
菲尔.科尔森脑海深处诱惑和理智不断的争斗着,良久,菲尔.科尔森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一脸笑意道。
“您说笑了,神盾局愿意放弃这些战利品!”
乌鲁金属虽然很有诱惑力,但却是奥丁的东西,神盾局虽然规模庞大,也只是在地球上作威作福,依然招惹不起阿斯加德的神王,而眼前的这位神秘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地球隐藏的强者,是可以抗衡奥丁的存在,将这些金属交给对方也不是一件坏事。
“战利品?!”
艾布纳.克拉伦斯自言自语道,好似是在嘲讽神盾局的不自量力,菲尔.科尔森唾面自干,毫不在意,作为特工,他才不在乎这点侮辱。
艾布纳.克拉伦斯猛地抬头,一股强大的气息在他身上升起,脸露寒霜,怒喝到。
“洛基,你找死!”
菲尔.科尔森承受不住强大的气势,连连后退,听到了艾布纳的怒喊,抬头向着艾布纳看去,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这位强大的神秘人如此愤怒。
一道惊天光柱在星空外向着此地轰击而来,菲尔.科尔森目露绝望之色,彩虹桥,这就是托尔所说的彩虹桥的攻击,可以毁灭星球的超级武器。
第五十章 来不及了!
同一时间,地球所有的国家,都得到了星空之外一股巨大能量正在向着地球轰击而来的警报。
令所有得到消息的政客和高官,都感到绝望的是,这股庞大的能量足以毁灭地球,但是却不给地球任何的反应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 就出现在地球之外,所有人都面露绝望之色。
神盾局航天母舰,尼克.弗瑞这位强硬的局长此时也是一脸的无助绝望,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老旧的传呼机,尼克.福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传呼机,不由苦笑,这个时候就算将求救的信号发出去, 又有何用, 惊奇队长远在银河系外, 赶回来时,地球早就成为了宇宙尘埃。
可以说此时,整个神盾局只有玛利亚.希尔一脸的平静,只有她见识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知道这种攻击他可以应对,所以丝毫不担心地球毁灭,还有着闲暇观察众人的反应,看到尼克.弗瑞手中的传呼机,瞳孔微微收缩,这难道就是艾布纳提到的尼克.弗瑞的底牌,可以召唤惊奇队长的传呼机。
华盛顿,白宫, 总统办公室。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比之普通的国民还不如,他们至少不知道地球即将毁灭的消息,而我们这些人却要在恐惧中等待着地球的毁灭?!”
总统愤怒的环视着四周的议员和将军, 愤怒已经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风度,手掌狠狠的拍在了会议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但是所有都不理会总统的愤怒,毕竟已经到了这时候了,地球毁灭的背景下,总统也好,将军也罢,都是平等的,自然没有人愿意在放弃自己的尊严奉承着上司领导。
一位胸前挂满了荣誉勋章的五星上将,满头的白发,脸上褶子纵横,还保持着军人特有的冷静,他毕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老人,早就看淡了生死,平静的说道。
“除非有奇迹,否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总统看着不发一言其他人, 颓然的瘫坐回了座椅上,一脸绝望, 苦笑道。
“如此我们只能祈祷自由女神的庇护了,期待着亿万分之一的奇迹发生了!”
众人默然,所有人此时都没有了往日的峥嵘和自信,他们明白了自己等人也都是普通人,面临着这种灾难也是无能为力,什么权势、财富和关系网,都是白搭。
菲尔.科尔森眼中的绝望和憋屈肉眼可见,艾布纳.克拉伦斯打量了一眼摔倒在地的菲尔.科尔森,也不理会正在尖叫的简.福斯特等人,身形一跃,窜入了虚空,出现在了地球大气层之外。
此时的光柱已经来到了眼前,雄伟浩大,这光柱在地球上看虽然也是极为浩大,但是只有真正的面对时,才知道这光柱有多粗大,一眼看不到尽头,艾布纳.克拉伦斯犹如蝼蚁一般,挡在了光柱的前行道路上,蚍蜉撼大树一般,张开双臂,一座金色的巨型遮天魔法阵出现在了星空中,所有的地球卫星都监测到了这一幕。
“那是什么,奇迹发生了吗?!”
总统看着卫星传来的画面,失声喊道。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但是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眼睛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卫星传来的画面。
“他是谁?!”
尼克.弗瑞神色大变,顿时向身后的所有特工问道,见众人都纷纷摇头,立刻吩咐道。
“看来事情发生了转机,所有人立刻分析查找星空中突然出现的这个神秘人的资料!”
“是,长官!”
所有的神盾局特工纷纷散开,忙碌了起来,还是眼睛不自觉的还是看向了卫星画面,毕竟星球毁灭危机还未度过呢。
玛利亚.希尔在这个神秘人的身影出现时,就猜测是艾布纳,海洋般的蓝眸中闪过一丝担心,毕竟这可是足以毁灭地球的攻击,哪里是那么好抵挡的,但是此时身在神盾局的她,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强自压制内心的担忧,只是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尼克.弗瑞似是有所察觉的看了一眼身边呼吸稍稍急促了几分的玛利亚.希尔,见她双眼紧紧盯着大屏幕,误以为她是担心这个神秘人是否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也没有怀疑,他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否可以帮地球安然度过这次的灭世危机。
艾布纳.克拉伦斯对于地球上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在乎,只是有些气恼自己的大意,没有想到洛基居然会狗急跳墙,直接用彩虹桥攻击地球,简直是丧心病狂。
闪烁着金色魔法光芒的魔法阵化为了一张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金色盾牌,死死的抵住了轰击而来的光柱,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暂时性的失明了,惊天的冲击所产生的爆炸冲击波还未扩散,就被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动用魔法束缚住了,不然仅仅是这些爆炸的冲击波就会对太阳系造成莫大的破坏,导致地球生态环境大变,足以让人类十不存一了。
无尽的光柱持续的冲击着魔法巨盾,但是这张魔法盾就好像是绝对防御一般,不生丝毫涟漪,就将这足以毁天灭地的冲击波阻挡了下来,渐渐光柱缩小,消失不见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撤掉了魔法阵,叹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一个传送门,跨步进入,消失在了众多卫星的监视中。
“呼,活下来了!”
“自由女神万岁,居然活下来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
各种语言的庆幸惊呼响彻各国的权力中心,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只是冷静下来的所有政客们,都纷纷下达寻找调查神秘人身份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人在地球中挖出来。
神盾局更是在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本就是负责世界范围内的神秘安全事件,如今这场灭世危机来的蹊跷,解决的更是蹊跷,所以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要查到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奥丁和托尔看着中庭虚空外的一幕,瞳孔剧烈收缩,神色大变,托尔更是焦急的对洛基喊道。
“洛基,不要执迷不悟了,赶紧回头!”
洛基看着焦急的托尔,神色有些恍惚,喃喃问道。
“回头,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一道清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彩虹桥上响起,让奥丁和托尔僵在了原地,不知怎么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第五十一章 逼死洛基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穿着神秘的法师袍,整个人都罩在其中,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奥丁和托尔都明白,对方一定是冷若冰霜,异常愤怒,毕竟洛基的举动差点毁灭了对方的家乡。
奥丁深吸了一口气, 手中举着自己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神色一正,踏出了一步,他虽然算计了洛基,但是并没有想过让洛基死,所以此时的他硬着头皮面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那能够冻结人灵魂的目光,躬身弯下了那好似永远不会弯曲的腰身,低下了那永远不会低下的高傲头颅, 艰难的开口求情道。
“尊敬的艾布纳法师, 阿斯加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您高抬贵手,饶洛基一命!”
洛基身躯一震,身上蓝色的皮肤渐渐隐没,愣愣的看向了那个为了他而委曲求全的父亲,眼眸渐渐湿润,他不敢置信,奥丁这位骄傲的阿斯加德神王,居然会为了他这个养子向这位中庭的法师低头,他可是纵横九大世界的众神之父奥丁,是他心中永远仰望的高峰,他即使怨恨他为了托尔算计自己, 但是心中依然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情。
托尔也是更是连连出声喊道。
“艾布纳法师,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还请法师高抬贵手!”
托尔此时放下了手中失而复得的雷神之锤,一步步的走向洛基, 挡在了他的身前,显然这话是处在真心。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帷帽摘下,露出此时依然带着无面者面具的容貌,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彩虹桥的映衬下,格外的绚丽,眸中透着冷光,冷笑道。
“一命抵一命,地球几十亿人的生命,你阿斯加德有多少人可以抵命?!”
托尔张口欲言,却又一阵心虚,哑口无言的放弃了争辩,只是依然挡在洛基的身前。
奥丁原本还有些气势的身躯更显佝偻了几分,奥丁此时也露出了无力的茫然,虽然他心中对托尔的成熟担当感到了骄傲,但他也不知如何反驳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话。
奥丁是一个强硬的人,如今如此低头,是因为他已经知晓自己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手了,就算他全盛时期也抵挡不住彩虹桥的轰击,此时的阿斯加德无人可以抵挡住愤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 奥丁如此才不得不服软。
在场所有人中,此时反而是洛基最为平静,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了, 心中熨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托尔,又留恋的看了一眼低头的奥丁,放声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彩虹桥。
“卑微的凡人,神的尊严永远不是你这个中庭的凡人可以践踏的!”
洛基的这一举动让奥丁和托尔都大惊失色,托尔更是直接趴倒在了彩虹桥上,竭力伸出自己的手臂,希望可以拉住跳下彩虹桥的洛基,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洛基!”
“洛基!”
两声凄惨而又不敢置信的声音响彻彩虹桥,奥丁和托尔一脸的伤心欲绝,无力的看着洛基的身躯消失在了虚空乱流之中,知晓洛基生机渺茫。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有些不悦,他心中生出了感应,知道洛基此次没有死亡,而是能够侥幸活下来,暗叹祸害遗千年。
只是艾布纳此时倒是不好再出手,毕竟在奥丁和托尔的眼中自己已经逼死了洛基,如果再出手,就算奥丁明知自己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手,怕是也要和地球宣战了,毕竟王者不可轻辱!
奥丁神色怆然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强压下心中的伤心和怒火,沉声道。
“艾布纳法师,既然洛基已经被你逼死,那么这事情是不是可以了结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心中一叹,他知道奥丁此时心中已经怨恨上了自己,虽然不至于成为敌人,但是也不复之前的和睦了,有些索然无味,倍感聊赖,只是思及刚刚地球遇到的惊险一幕,还是摇头道。
“虽然洛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彩虹桥却不能再留了,不然地球时刻都要活在阿斯加德的威胁下!”
奥丁面色大变,彩虹桥可是阿斯基德统治威胁九大国度核武器,如果毁了,那么九大国度必然会叛乱四起,阿斯加德再也难以维持如今高高高在上的统治地位。
“不可!”
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奥丁阻拦,脚下狠狠一踏,无穷的能量自脚下爆发,彩虹桥顿时出现了无数的裂痕,不断蔓延,犹如蛛网。而艾布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阿斯加德。
奥丁和托尔飞速后退,面色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彩虹桥塌陷毁灭,只留下了一片漆黑的虚空。
托尔神色难看,声音嘶哑的向奥丁问道。
“父神,如今怎么办?!”
奥丁此事已经没有刚刚的焦急和愤怒,反而恢复了平静,神色间有着疲惫,嘶哑的声音响起。
“彩虹桥被毁,必然会引起九大国度的连锁反应,叛乱四起已经是必然了!”
托尔神色更黑了几分,九大国度要是一起造反,阿斯基德必然会要忙上一段时间平乱了。
“不过好在,彩虹桥可以修复,只是之前彩虹桥千年积攒的能量算是白费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回到了地球,也没有返回墨西哥,而是直接回到了大苹果城的别墅,脱下了法师袍,换回了平日的服装,一脸慵懒的躺在了沙发之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望了一眼阿斯加德,奥丁的话被他听到了耳中,他如何不知道彩虹桥可以修复,只是修复后的彩虹桥虽然仍然可以直接将人传送到九大国度,但是却没有毁灭地球的能力,那种毁天灭地的能量攻击至少需要积攒数百年的能量才可以用一次,不然阿斯加德怎么会第一次动用这种灭世手段,哪里还需要一次次靠着军队征服其他世界。
菲尔.科尔森爬起身来,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世界,连忙联系了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
“长官,我有万分重要情报汇报,但是需要保密,请求支援!”
尼克.弗瑞听着耳边传来的请求,不由皱眉,驳道。
“现在神盾局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调查,力量不足!”
“长官,和刚刚的灭世危机有关!”
第五十二章 神秘人“无面者”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地,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反锁,这才出声回道。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立刻派克林特.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去接应你!”
无线通信容易被监听,所以尼克.弗瑞不愿意将这消息外漏, 才会如此的小心嘱咐道。
“是,长官!”
菲尔.科尔森神色凝重的将耳朵中的通讯器关闭,并下令所有在场人员都必须集中待在基地,不得离开此地。
不过1个小时左右,一架昆式战斗机就降落在了这里,将基地所有人都接走了,整个基地空无一人。
菲尔.科尔森被接到了一个尼克.弗瑞的秘密安全屋,这些安全屋都是尼克.弗瑞挪用公款所购买,为的就是在紧急时刻用得到。
菲尔.科尔森看了一眼屋中的尼克.弗瑞, 神色一整,敬了一个礼,这才报告道。
“长官,那个人是地球隐藏的强者,是一位可以和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相抗衡的存在,他曾经亲口说因为奥丁的缘故,才会保护托尔的在地球的安全,而最后的灭世危机,应该是阿斯加德的洛基动用了彩虹桥对地球发动的攻击,最后被神秘人所阻,至于最后的结果,我也不知, 他未曾回返!”
尼克.弗瑞沉默不语,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 时不时的抬头打量了一眼菲尔.科尔森, 不知在思考什么。
菲尔.科尔森汇报完毕后,将自己但是身上录像设备所录制的录像交给了尼克.弗瑞。
尼克.弗瑞将这内存卡插入到了播放设备中,不断的观看着当时的场景, 神色更是连连剧变,眉头皱成了一团,不解的问道。
“有些不对,衣服体型都没有变化,但是样貌和卫星拍摄的形象完全不同!”
菲尔.科尔森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尼克.弗瑞,好奇的问道。
“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对方飞外了天外阻挡了这次的灭世攻击!”
尼克.弗瑞按下了暂停键,仔细的打量着画面中那位中年模样的男人,和卫星拍摄到的老人形象完全不一致,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尼克.弗瑞不断的思考着问题的所在,隐隐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隐隐把握住了事情的症结所在,连忙转头看向了菲尔.科尔森,好奇的问道。
“菲尔,你简单形容一下此时这个人的形象和样貌!”
尼克.弗瑞伸手一指屏幕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督促着菲尔.科尔森。
菲尔.科尔森不解,但是依然遵从了尼克.弗瑞的命令,打量了一眼,认真的描述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特征。
“二十岁左右, 蓝眼金发,五官挺立,犹如雕刻,极为英俊。”
尼克.弗瑞瞳孔猛地缩成了一点,犹如针孔,嘴角不自然的张开了,显然他被自己发现的事实所震惊。
菲尔.科尔森看着震惊的尼克.弗瑞,声音慢慢减弱,停下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样貌形容。双眼紧盯着自己的长官,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官?”
菲尔.科尔森小声的喊了一声,尼克.弗瑞这才被惊醒,回过神来,看着举足无措的菲尔.科尔森,摇头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事情问题所在!”
尼克.弗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坚毅,语气复杂的说道。
“这个神秘人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同的人看到的他都是不同的样貌,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甚至同一个人看到的他在不同的时刻也是不同的!”
“这会不会是因为超凡因素的影响?!”
菲尔.科尔森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本来已经隐隐秃顶的额头晶莹一片,汗水冒了出来,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菲尔.科尔森这才尝试着问道。
“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想要以样貌找到这位神秘人的目的,基本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尼克.弗瑞手指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将这位神秘人名字定为无面者,安全保密等级提高到10级,除我之外,你不得对任何人透漏无面者的任何消息!”
菲尔.科尔森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守这个秘密,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位无面者是可以毁灭地球的存在,更可能是地球隐藏的守护者,所有政治机构都对他十分感兴趣。
玛利亚.希尔打开房门,将大衣挂到了衣架上,打开了别墅内的灯,走进了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坐到了他的身边,身体靠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疲惫一扫而空,脑袋舒适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艾布纳手掌抚摸着女友柔顺的长发,见她一脸的疲惫之色,不由担心的问道。
“是不是吓到了?!”
玛利亚.希尔微微睁开双眼,脉脉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侧脸,小声的应了一声。
“嗯!”
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几乎将所有得知真相的权贵都吓疯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在这场灭世危机中,无能为力,只能无助的等待着死亡,还不如蒙在鼓中的普通人活的安逸。
虽然普通的民众也看到了那惊天的光柱,但是各国政府早就统一了口径,将其解释为一种不常见的天文现象,反正就是混淆视听,引导舆论,将真相掩盖在了无数的谎言之中。
艾布纳轻笑一声,温柔的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玛利亚.希尔虽然早就已经在心中猜测那位神秘人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此时心中才是真的确认了,好奇的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求知欲爆棚的女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细细的为她解释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你这样会不会将奥丁得罪了,他日后会不会报复你?!”
“放心,奥丁是一个枭雄,他会权衡利弊的,虽然对我有些不满,但绝对不会和我翻脸的,他没有这个胆量!”
艾布纳.克拉伦斯傲声道,他有这个实力说这句话,实力才是宇宙中最大的道理,奥丁深知这个道理,不会做出蠢事的。
第五十三章 找死的金并
玛利亚.希尔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再次放松的躺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娇媚艳丽的女友,心中一动,抱起惊呼的玛利亚.希尔向着卧室冲去,小别胜新婚,艾布纳.克拉伦斯怎么会放过回家的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只是在家待了一夜就早早离开了, 毕竟如今世界范围内安全形势不容乐观,神盾局忙的不可开交,自然是没有时间在家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缠绵了。
“总裁,我们在地狱厨房拿到的那块地,根本无法顺利开工,每日都有人捣乱, 所有设备都被人破坏了, 所以完全无法如期完成!”
布莱克看着无所事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 有些不满的将集团最新的项目遇到了困难告知了艾布纳。
希尔集团因为规模日渐庞大,所以涉及的产业也越发的多,前段时间,希尔集团在大苹果城市政府那里拿到了一块地,作为希尔集团的踏足房地产行业的入门券,改造一部分地狱厨房的居住环境,这也是一项惠民工程,对于大苹果城的治安环境有着重要的作用。
地狱厨房是大苹果城最大的贫民窟,里面生活的人来自世界各地,有着瘾君子,站街女,偷渡客和黑帮分子,也是大苹果城最大的犯罪集中点, 在地狱厨房里,几乎没有任何的秩序, 警察在这里极容易被打黑枪,所以无人敢管这里发生的一切犯罪活动, 只有一些义警和超级英雄,一直在这里奋斗,致力于将地狱厨房的黑帮势力消灭,但是这些黑暗中的臭虫,犹如野草一般,一茬接着一茬,让这些义警和超级英雄做了无用功。
地狱厨房也不是全无秩序,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法则,每个地盘都有着做主的势力,而在这些地下势力之上有着一位响彻整个漂亮国的名字震慑着所有人,他就是金并,地下势力的皇帝,全漂亮国几乎有百分之四十的犯罪活动都和他称得上关系,是当之无愧的黑道之主,凶名赫赫。
金并本名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明面上是大苹果城有名的慈善商人,名声极好,但在私底下却是是大苹果城乃至整个漂亮国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他思维缜密, 智慧过人, 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肌肉,力量惊人,能徒手打穿一面墙,而且自身也是一个世界顶级的格斗高手,和惩罚者同样拥有人类战斗力的最高水平。此外,他的手杖还可以发射激光和烟雾,令对手防不胜防,在黑道中人称金并,就是“主脑人物“的意思,其黑道网络遍布全球,经常与破坏他“生意“的夜魔侠、惩罚者、蜘蛛侠等超级英雄交手。
此次希尔集团的事情就是金并手下的人捣的鬼,希尔集团参与了市政府规划的地狱厨房改造计划,对金并而言,这是在挖他的根基,所以他坚决不让地狱厨房改造成功,地狱厨房这块毒瘤乃是黑暗的滋生地,如果被改造了,那么也会造成金并手下的势力大幅度缩水,权威大减。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会处理的,布莱克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这位老板虽然平日总会偷懒躲闲,但是许多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到了他的手中,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决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转着一支笔,挂起了一丝冷笑,不屑的说道。
“金并,黑道之主?!”
金并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在艾布纳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小蚂蚁一般,不值得他亲自出手,他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码,就将事情解决了,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一时间,国税局、警局、法院、检察院、fbi纷纷对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旗下的公司集团进行了调查,让金并忙的焦头烂额,难以脱身,另一方面,金并的地下交易也频频遭受到了打击,不断的被夜魔侠等人破坏,本来有些机密的交易信息都被地狱厨房的超级英雄轻易获知,损失重大。
金并此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得罪了大人物,不得不乖乖认输,主动承认了犯罪事实,准备在监狱中待上几年,算是认输的诚意。
果然,在金并主动进入监狱后,各种打击也很快销声匿迹,艾布纳.克拉伦斯无心理会这个黑暗蛀虫,只要他不招惹自己,自己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呢,他又不是夜魔侠等人,非要和金并过不去,死磕到底。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大厦的顶层,看着窗外的大苹果城,波澜不惊,收拾金并这种小角色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乐趣,只是几个电话而已,有的是愿意为希尔集团冲锋陷阵的存在,不断的找他的麻烦,毕竟这里可是财团掌控的漂亮国,只要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摆平,显然金并的财富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对于如今的艾布纳而言,金钱已经是数字游戏了,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的财富,反正是即使他挥霍几辈子也难以耗尽那如海一般的财富。
突然一道身穿红蓝相间的紧身衣的身影在希尔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的窗外一闪而过,口中还发出了哟的呼喊声,显然又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少年在行侠仗义,打击罪恶。
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恍然,蜘蛛侠都已经出现了吗,看来世界的浪潮真的要来了,复仇者联盟这个半独立的超级英雄组织真的要成立了,不知道到时生活是否会有趣一些呢。
“布莱克,给我向圣城中学发出邀请,允许他们的学生参观希尔集团,时间就定在后天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电话放下,他突然想见见这个未成年就承担了无数重担的少年,彼得帕克,也许他可以设立一个针对圣城中学的奖学金,帮助一下这位穷困潦倒的超级英雄,就像当初他得到了托尼.斯塔克设立的奖学金一样,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第五十四章 恋爱专家艾布纳
此时刚刚登上大苹果城大舞台的蜘蛛侠还是一个无名之辈,并没有成为日后家喻户晓的存在,他刚刚获得了一身超能力,成为了超凡的存在,还是一个小菜鸟,只能对一些敲诈勒索的小混混进行练手,算是积累经验, 就算如此也是手慌脚乱的,造成了一些骚动,受到了一些八卦的小报攻击,但是丝毫不损蜘蛛侠的兴致和决心,依然坚定的打击犯罪。
“彼得,这里可是希尔集团的内部最前沿的研发实验室, 没想到, 我们高中居然可以进入这里进行参观,我们之前在奥斯本集团也只能参观一下普通的办公区域, 根本就没有开放这种重要的研究实验室!”
一头靓丽的金发女生,向着一旁的一个瘦削的男生兴奋的述说着。
这个女生乃是圣城高中的风云人物女神学霸格温.史黛西,她的父亲是大苹果城的警局一位资深警长,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算得上是一位好警官,比较受底下的警员钦佩。
格温从小聪明过人,虽然今年才是她中学的最后一年,但是她早就收到了多所常春藤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更是得到了在奥斯本集团的实习机会,可以说是标准的女学霸,长相靓丽青春, 性格温和大方,在圣城中学有着一大批的追求者, 可惜的是这位美女学霸没有一个喜欢的,却独独对学校的受气包彼得.帕克另眼相看,当然最近, 这位胆小的受气包突然脾性大变, 变得开朗了许多,更是大胆的对格温表达了好感,二人算是初步确认了对方的心意,正处于暧昧期,还未正式确定关系,但是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出二人必然会走到一起了。
彼得.帕克,此时也是一脸的兴奋,看着这些最先进的计算机和智能领域的研究成果,眼中精光大作,他也是一个学霸级别的人物,特别是对数理化生方面极为精通,算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天赋异禀,但可惜的是他,生活条件一般,没有机会实验一些自己的研究,只能借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的材料, 创造出了自己所用的超级蛛丝, 用来行侠仗义, 打抱不平。
“艾布纳先生, 可是我的偶像,白手起家,创造了辉煌的希尔集团,而且听说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从未抛头露面过,希尔集团就是以他的女友的名字命名的,真是浪漫极了,艾布纳先生可是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专一深情,聪明智慧,英俊帅气,年少多金,真的是太完美了!”
格温一脸的憧憬,虽然托尼.斯塔克在漂亮国内极负盛名,但是由于名声过于狼藉,所以在漂亮国中的成年女性访问调查中,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了近乎六成受访者最想要的情人,可以说是真正的迷倒万千女性,大众情人。
艾布纳.克拉伦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实验室内,站在了格温和彼得.帕克的身后,听到了格温的夸赞之语,不由开口调笑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如此说,可是会让你身边的这位小男友对我心生嫉妒的,这样可不好!”
格温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前蹿了两步,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整个人都眼睛瞪大了,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强制压抑的惊呼声。
“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您好,我非常的荣幸可以见到您!”
格温连忙跑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前,怯生生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局促的伸出了秀掌,有些迟疑的看了一下艾布纳。
艾布纳很是痛快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手,很快就松开了,他可不是托尼.斯塔克,见到漂亮的女生就想要占便宜,拽着人家女生的手就舍不得放开。
彼得.帕克被艾布纳的话挤兑的满脸涨红,心中虽然有些窃喜,但依然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艾布纳先生,您误会了,我和格温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格温此时已经从见到了偶像的惊喜中恢复了冷静,听到了彼得.帕克的解释,浅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身边的彼得.帕克毫无所觉。
艾布纳闻言莞尔一笑,热忱的对着彼得.帕克传授着恋爱经验,劝解道。
“男人可不要急着在此时解释撇清关系,不然会让身边的女孩子很没有面子的!”
彼得.帕克张了张嘴巴,有些呆愣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格温,显得傻傻呆呆的,似乎是在确认格温是否真的生气了。
格温看着傻傻的彼得.帕克,忍俊不禁,霎时间春光灿烂,让彼得.帕克更呆了。
艾布纳起了撮合二人的心思,再次和彼得.帕克说道。
“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说明你们彼此喜欢,只是还未确定关系罢了,既然如此何必再浪费时间,作为男人就应该主动一点!”
艾布纳一副情感大师的架势,不断的和彼得.帕克传授着恋爱经验,完全忘了自己在高中时期比彼得.帕克还要不开窍,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辜负了多少青春靓丽少女的心意,如果不是玛利亚.希尔大胆主动追求,怕是此生要成为母胎单身狗了,也不知艾布纳哪里来得自信给彼得.帕克传授经验。
彼得.帕克自然不知道眼前侃侃而谈的艾布纳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情感白痴,既然真的信了艾布纳的鬼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格温.史黛西。
彼得.帕克炙热的目光看得平日里开朗大方、毫不扭捏的格温也不禁双颊生出了红霞,眼中莹光闪烁,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彼得.帕克难得的不再畏惧退缩,虽然不戴面具的他嘴笨木讷,不像是他当蜘蛛侠时那么贫嘴,但是终究有所行动,局促不安的右手不断的试探着向着格温的手靠去。
格温察觉到了手边不断试探的手掌,大胆的看着彼得.帕克,眼中的促狭之光让彼得.帕克整张脸都充血涨红,本来试探的手胆怯的就要撤回。
格温爽朗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左手一下抓住了彼得.帕克退缩的右手,大方得体的举起,毫不扭捏的展示给艾布纳看。
第五十五章 艾布纳的推荐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的微笑,看着眼前明媚爽朗的格温.史黛西,对她的大方不扭捏感到了一丝钦佩,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玛利亚.希尔,她那时候也是如此的明朗大方,主动对自己发起了追求,这才有了二人十几年的感情。
也许是见景触情, 也许是对彼得.帕克这个苦命的大冤种惋惜,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看了一眼头顶黑气缠绕的格温.史黛西,心中已经决定了帮助这两个苦命鸳鸯一把。
艾布纳.克拉伦斯毫不掩饰对格温.史黛西的欣赏和看重,直接夸赞道。
“干得漂亮!”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充满了一丝回忆,不由脱口而出。
“你倒是和我的女朋友很像, 当年她也是如此主动才有了我们今日关系!”
格温.史黛西顿时漏出好奇的神色,浅蓝色犹如海水的眼眸一闪一闪的看向艾布纳.克拉伦斯,不仅是格温.史黛西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情史感到好奇,就连彼得.帕克也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情感到了好奇。
经过媒体的报道,所有漂亮国的国民都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一个谈了十多年的女朋友,而且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新晋的超级富豪对自己的女友极为专一,对女友的身份也保密的很好,是所有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挖出过玛利亚.希尔的任何信息,其实这也正常,玛利亚.希尔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她的身份保密登记极高,哪里是普通的媒体可以挖出来的,这也就导致了所有民众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身份感到十分的好奇。
而作为吃瓜群众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自然也想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情感经历,都眼巴巴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了一眼周围,低头思索了一下, 这才开口说道。
“难得今日见到了你们这对很投缘的小情侣,这地方不适合谈这些,你们可以一起到我办公室,我们坐着一起聊一聊!”
格温.史黛西和巴基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很惊喜,要知道一般人哪有机会可以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单独相处,这对他们日后的发展都极为有利,可以说是对他们日后的学校选择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可以得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得到他的推荐,甚至可以得到包括哈佛大学、麻省理工等世界名校的面试邀请。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疯狂点头,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邀请感到了荣幸,丝毫没有掩饰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崇拜之情。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前这一对小迷妹和小迷弟的情侣,脸上也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没有多言,转身带着二人来到了自己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在这个装饰奢华的办公室内,艾布纳.克拉伦斯和二人谈论了自己中学时期和玛利亚.希尔的情感经历,以及二人是如何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的,让刚刚确定了情侣关系的两小不由艳羡,彼此对视一眼,也是坚定了对对方的信心,更加的珍惜这段感情。
格温.史黛西也明白了为何艾布纳.克拉伦斯会对自己和彼得.帕克另眼相看了,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经历有些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与玛利亚.希尔的感情经历相像,她也算得上是官二代,而彼得帕克也是一个孤儿, 这和玛利亚.希尔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极为相似。
在这过程中,艾布纳.克拉伦斯邀请二人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艾布纳.克拉伦斯在这其中还考察了一下二人的学识,对两人的表现都十分的满意。
艾布纳.克拉伦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对面的二人,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二人的智商和知识都可以算得上远超普通的中学生,尤其是彼得,你在数理化生这些方面已经超出很多优秀的大学生,让我十分满意。”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放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低头看了一眼餐盘中的牛排,抿了抿薄唇,有些担心刺激到二人的自尊,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说如果你们不反对,我想我可以给你们二人做推荐人,将你们推荐给你们心仪的高校,我想凭借我的面子,还是可以为你们争取到你们心仪高校的面试通知的!”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对视一眼,压抑不住的兴奋在二人的眼中透出,漂亮国的孩子和东方的孩子不同,不认为得到了大人物的推荐是一种耻辱,反而是一种荣耀,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为如今漂亮国近十年来成就最突出的成功人士,他的推荐分量自然十足,各大高校都会对他推荐的学生抛出橄榄枝的。
“您说的是真的?,艾布纳先生!”
相比于格温.史黛西,彼得.帕克更激动一些,甚至激动的在餐桌旁站立起身。虽然在学识上他远比格温.史黛西更加优秀,但是因为家庭条件艰苦的原因,彼得.帕克根本无力参加一些高校的夏令营和冬令营活动,在学校里的表现的极为不合群,所以评价并不高,对于日后的学校选择反而不如格温.史黛西多,最多也就是勉强可以得到常春藤学院最后几名高校的邀请,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被录取成功。
艾布纳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对彼得.帕克的失态并不在意,他可以理解彼得.帕克的感受,作为一个穷学生,他此时和伯母梅姨相依为命,生活有些艰苦,而一个好大学对他而言,算是改变命运的捷径,但是因为需要以蜘蛛侠的身份到处伸张正义的愿因,他根本就抽不出时间为了上一所好大学做准备,如今艾布纳的推荐对他而言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第五十六章 资助彼得.帕克
“谢谢您,艾布纳先生!”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站起身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鞠躬表示了感谢,他们感觉今天真的是遇到了贵人,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对自己两人如此友善。
“不用客气,这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举手之劳,我可是希望等你们毕业后招揽你们进入希尔集团呢, 算是提前投资人才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话是出自真心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都是难得的人才,希尔集团的发展离不开人才,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这话不算虚言。
“多谢艾布纳先生的赏识,如果毕业后可以进入到希尔集团,对我们而言当然是极好的选择!”
格温.史黛西远比彼得.帕克更具有情商,更注重人际交往,所以代表二人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招揽表示了感谢,但是也留出了一丝余地,并没有将事情说死,毕竟世事无绝对,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彼得.帕克也是连连点头,他是真的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和招揽感到了高兴,如今他正在勤工俭学,为了减轻梅姨的负担,送过外卖,甚至帮助小报拍摄一些蜘蛛侠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主要是用来诋毁蜘蛛侠的,可见如今的彼得.帕克有多窘迫。
如今彼得.帕克和格温.史黛西又确定了关系,约会也是需要金钱的,必然会造成钱包空瘪。
而希尔集团的薪资在漂亮国可谓是最顶尖的, 如果毕业后可以入职希尔集团, 对彼得.帕克而言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低头品尝着美食, 过了二十分钟三人才算用完餐, 一起坐在一旁闲聊,艾布纳.克拉伦斯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最后说道。
“希尔集团有针对天才学生的奖学金,我觉得彼得你比较符合条件,可以尝试申请一下!”
彼得.帕克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良久这才开口说道。
“艾布纳先生,我对希尔集团的奖学金有过了解,我好像不符合标准,毕竟希尔奖学金需要许多的荣誉才可以申请,门槛太高了!”
彼得.帕克颇有自知之明,面露难色,他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也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是因为他在学校的表现很一般,所以获得的荣誉不多,根本就达不到申请希尔奖学金的要求。
艾布纳.克拉伦斯笑了笑,语带深意的说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格温.史黛西情商远比彼得.帕克高, 体会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话中的意思,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碰了碰彼得.帕克的手臂, 阻止了他继续说话,连忙应道。
“艾布纳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们回去就立刻进行申请!”
彼得.帕克不解的看着默契的艾布纳和格温,一脸的迷惑,不解的看向了格温.史黛西,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格温.史黛西摇摇头,此时毕竟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面前,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口,所以没有立刻解释。
艾布纳见格温.史黛西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站起身来,郑重的伸出了右手,依次和格温.史黛西、彼得.帕克进行了握手。这才开口送客道。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当然,非常感谢您,艾布纳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站起身来,提出了告辞,两人紧紧牵着手离开了此地。
坐在艾布纳.克拉伦斯豪华座驾中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既高兴又兴奋,今天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相识,算是实现了一个和偶像单独相处的梦想,更难得是,艾布纳对他们十分友好赏识,还给了他们许多鼓励和帮助。
“格温.史黛西,我明明不符合条件,艾布纳先生为什么还要让我申请奖学金?”
彼得.帕克想起了刚刚的事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格温.史黛西虽然知道彼得.帕克是一个实心眼,标准的理工男,对人情世故不了解,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耐着性子对彼得.帕克解释道。
“希尔奖学金是艾布纳先生设立的,奖学金在漂亮国中也算是最高等的,一年足有20万美金,比一般的白领工资都高,而且大学毕业后可以优先入职希尔集团,如果自己创业,也会优先得到希尔集团的投资。虽然设置的门槛较高,但是申请的人非常多,竞争很大!”
彼得.帕克点点头,他对这些都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自己根本就申请不到希尔奖学金。
“但是艾布纳先生既然亲自开口让你申请希尔奖学金,代表的就是想要资助你完成学业,你只要申请自然就会通过!”
彼得.帕克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格温.史黛西,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对这个惊喜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晌,彼得.帕克才反应过来,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女友,让大方的格温都有些错愕娇羞。
回到家后的彼得.帕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梅姨,梅姨也是欣喜若狂,她一个单身中年女人,带着丈夫的侄子生活也是极为辛苦,如今彼得.帕克获得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并且愿意资助彼得,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给这个正陷入到了窘境的家庭带来了希望,梅姨当晚带着彼得一起去了餐厅大吃了一顿,一起庆祝了一番。
彼得.帕克当晚就在梅姨的关注下将奖学金申请发了出去,忙完这一切,彼得.帕克躺在床上畅想着美好的未来,20万美金的奖学金,足够他和梅姨生活的很宽裕,他也不需要再申请大学助学贷款了。
在漂亮国,很多家庭在孩子出生时,就计划开始为孩子准备教育基金,为的就是支付孩子上大学的费用,漂亮国虽然经济科技极为发达,但是教育成本极高,很多大学生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才可以完成学业,甚至毕业后前几年的收入都用来偿还助学贷款了。
第五十七章 讨论人选
神盾局,某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
因为前段时间的灭世危机,引发了世界各国的恐慌,安全理事会更是对世界安全形势感到了担忧,通过了神盾局重新启动对宇宙魔方研究的申请,希望通过这传说中的奥丁秘宝龙之宝石研发出超级武器,用于抵抗越发严峻的世界大变局。
尼克.弗瑞看着神盾局学院的专家推荐的的研究专家人员资料, 和身边的众人讨论确认着最后的人选。
“艾瑞克·沙维格,是学院的专家推荐的最佳人选之一,著名的天文学博士,对空间理论有着独到的见解,是如今科学界中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之一!”
尼克.弗瑞主动的介绍着屏幕中的一个有些微胖的白人老者,这个人是菲尔.科尔森的熟人,当初在墨西哥, 菲尔.科尔森和他打过交道。
“菲尔,我们这些人中, 只有你和艾瑞克博士见过面,你先发表一下意见!”
尼克.弗瑞坐在上首,侧头看向了坐在下边的菲尔.科尔森,开口问道。
菲尔.科尔森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儒雅温和,柔声说道。
“艾瑞克博士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在墨西哥时,他带领着简.福斯特博士,测出了彩虹桥发动时的空间异常,甚至推测出了彩虹桥的存在,我认为他完全可以胜任这次的研究任务, 而且他对科学极为虔诚,从不参与政治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政治诉求和主张,更不用担心研究泄密问题!”
其他人也是各抒己见,大体上都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表达了对艾瑞克博士的认同。
尼克.弗瑞点点头, 在资料上的艾瑞克博士做了一个重点标记。
尼克.弗瑞继续下一个人选的介绍,神盾局的专家一共推荐了不到十人,虽然大多数人都是这个领域中的佼佼者,但是都不如艾瑞克博士适合,所有人基本都认定了艾瑞克博士才是最佳人选。
尼克.弗瑞再次打开一个人选的资料,为之一愣,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不解的看向了尼克.弗瑞,不明白尼克.弗瑞为何用如此眼光看向自己。
尼克.弗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ppt,再次介绍道。
“最后一个人选,艾布纳.克拉伦斯博士!”
会议室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玛利亚.希尔,他们所有人都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正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二人已经交往了十多年了,感情深厚,如胶似漆,绝对是童话中才有的爱情。
玛利亚.希尔也是诧异的看着屏幕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没有想到神盾学院的专家推荐的人选中居然还包括了艾布纳,但是随即一想, 又感到了理所当然, 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创立了希尔集团,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超级富豪。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直没有放弃在科研领域的研究,在创业期间攻读了多个博士学位,在很多最顶尖的科研杂志上发表了许多科研论文,在科研界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只是他超级富豪的身份太过显眼,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在科研领域的成功。
玛利亚.希尔更是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魔法师的身份,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空间魔法极为精通,进行过星际旅行,对维度空间极为了解,自然对天文空间理论的研究远超出一般的专家,所以被神盾学院的专家推荐一点也不奇怪。
玛利亚.希尔环顾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思考了一下,主动放弃道。
“鉴于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我的关系,我放弃对他的评价,以在座的诸位考察意见为准!”
尼克.弗瑞和众人点点头,玛利亚.希尔的主动避嫌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这次的研究可是神盾局最大的机密,不容一点私情存在,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是情侣关系,难免会带上一丝的主观评价,会导致评价缺乏公正。
“学院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推荐理由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掌控着最先进的天文空间研究成果,发表过上百篇有关空间理论的研究,是当今世界上对空间研究最深的专家,更难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不仅仅对天文学有着极深的研究,还涉猎研究多个领域学科,每个领域都是最顶尖的专家,真正的科研天才,甚至认为他在科学上的成就远超他在商业上的成功,是近百年内最负盛名的天才科学家!”
尼克.弗瑞大概浏览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档案,但是大部分都是倾向于他商业上的成就,虽然也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发布了为数不少的研究论文,但从未想过居然会有如此成就,毕竟他也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懂那些高深科研理论,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名词和复杂的数据,让当初查看的他一阵头大,并没有放在心上。
尼克.弗瑞低头看着资料上的评价,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从未想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他之前一直没有将艾布纳.克拉伦斯科研方面的成就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和托尼.斯塔克一样的天才,主要成就在智能制造领域上,是一个发明家,没想到他在科研理论的研究上有着如此造诣,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可能是因为玛利亚.希尔的存在,让他重视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同时,又忽略了一些事情吧。
尼克.弗瑞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会议室中的人各抒己见,很难达成统一的意见,对于艾布纳.克拉伦斯他们有着顾虑担忧,讨论极为热烈。
整个会议室中只有玛利亚.希尔保持了沉默,和会议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氛围格格不入,冷眼旁观众人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评价。
菲尔.科尔森突然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的话。
“艾布纳.克拉伦斯可是一个超级富豪,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否愿意参加这项研究,而且我们也付不起他的聘用佣金,在这讨论完全是一厢情愿!”
第五十八章 宇宙魔方被抢
尼克.弗瑞闻言有些尴尬,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净说实话的菲尔.科尔森,干咳一声,然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对于艾瑞克博士成为最后的研究人选,大家有没有异议?”
尼克.弗瑞选择性的遗忘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人选,众人一怔,然后纷纷举手表示了赞同, 就这样在众人一致的意见下,艾瑞克.沙维格博士成为了宇宙魔方研究项目的最佳人选。即使是玛利亚.希尔也投了赞成票,她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让个人的感情掺杂到工作中,一开始她就不太希望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神盾局产生太多的纠缠。
艾瑞克.沙维格不愧是天文学领域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对空间理论研究颇深,很快就对宇宙魔方的研究出了一些成果, 毕竟在神盾局中还保留着当初九头蛇中佐拉博士对宇宙魔方的研究资料,在经过了艾瑞克博士的研究后, 也很快就提取出了宇宙魔方中所蕴含的能量,制造出了一些能量武器的样本,让安全理事会对宇宙魔方的研究更加关注了,加大了对这项研究的资金投入,使得研究进度再次加快。
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看着在研究装置中的宇宙魔方,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恍如大海一般的深邃,让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满脸的痴迷,这可是蕴含着无限能量的宇宙魔方,如果可以将其中的能量完全控制住,完全可以让人类的科技水平疯狂飚进,对地球的意义重大, 所以在这座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内,布置了严密的保护力量,为的就是确保宇宙魔方不出现任何的意外。
“艾瑞克博士,准备的怎么样了?!”
尼克.弗瑞依然是如往常一样的打扮, 一身黑色的皮风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加上他的肤色,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煤块,如果不开灯,在黑暗中绝对是找不到尼克.弗瑞究竟在哪里。
今天艾瑞克博士准备对宇宙魔方进行一次重要的试验,制造了一个容纳宇宙魔方的特殊设备装置,准备主动引发宇宙魔方里的能量,制造开启虫洞,这是人类科技史上的第一次开启虫洞,虽然借助了宇宙魔方,但是依然意义重大。
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也是避免出现意外,特地加强了安保力量,并且留在此地,为的就是确保这次试验万无一失。
“早就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艾瑞克.沙维格满脸的激动,他虽然对空间研究很深,也知道了彩虹桥,但是还是第一次用科技的力量开启虫洞,激动是难免的,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对金钱并不热衷,但是对于在科研史上留名还是很热衷的, 如果今日的实验成功了,他作为有史以来第一开启虫洞的科学家,必然会被后世人所铭记的。
尼克.弗瑞点点头,和玛利亚.希尔向后撤离了一段距离,示意艾瑞克博士可以开始启动实验了。
艾瑞克脚步飞快的走到了试验控制台前,将程序启动,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宇宙魔方,双手紧紧的铰在一起,十分紧张的看着实验反应,准备随时调整。
随着外界的能量注入,宇宙魔方光芒大盛,幽蓝色的光芒塞满了整个基地,所有人身上都披着一层犹如水波一般的蓝色光衣,显得神秘深邃。
渐渐的光芒达到了鼎盛,突然开始收缩,猛地收回了宇宙魔方之中,尼克.弗瑞眼睛紧紧的盯着宇宙魔方,时刻戒备着。
宇宙魔的周围开始空间发生了一定的扭曲,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甫一出现,就发出了强大的吸力,实验室内的物品顿时向着黑点飞去,尼克.弗瑞大惊失色,连忙转身对着控制台上的艾瑞克博士喊道。
“快点断开能量注入,结束实验,不然后果难以承受!”
艾瑞克也在黑点出现时神色剧变,在他的计算中,用宇宙魔方开启的虫洞极为稳定,不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任何的破坏。而此时开启的这个虫洞却明显不符合艾瑞克的预计,发出了惊人的吸力,如果不关闭极有可能会对此地造成不可逆的破坏,甚至如果失控的话,会将周围都如吞入到这个虫洞中。
艾瑞克博士连忙断开了能量注入,意图关闭实验,令艾瑞克博士色变的是,即使他切开了能量的注入,宇宙魔方的异变依然无法阻止,黑点正在急速扩大,眨眼间就扩大到了篮球大小,吸力继续增大,无数的文件桌椅被搅碎了吸入进了虫洞。
尼克.弗瑞顿时急了,再次大声的向着艾瑞克大声的催促道。
“艾瑞克博士,你究竟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关闭实验!”
艾瑞克双手不断的在实验控制台上操作,额头急的直冒冷汗,看着毫无作用的操作,焦急的对着尼克.弗瑞大声喊道。
“实验失控了,我已经停止了能量注入,但是宇宙魔方依然在运行!”
尼克.弗瑞瞳孔顿时收缩成了一点,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一脸狰狞的对着艾瑞克博士大声喊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宇宙魔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在控制了,而是虫洞的对面存在进行控制!”
艾瑞克博士也是一脸的绝望不甘,这次的实验失控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如果这次实验失控给地球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那么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尼克.弗瑞顿时拉响了基地的警报,和玛利亚.希尔不得连连后退,抵抗着虫洞发出的吸力。
玛利亚.希尔悄悄的拿出了手机,放在了背后,手指停留在了一个电话号码上,星眸盯着此时已经犹如人高的虫洞,等待着虫洞的神秘生物的出现。
一位穿着一身绿色盔甲,打扮的犹如牡鹿高挑男子,手中持着一柄权杖,身形消瘦,眼神高傲,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桀骜,迈步走出,在场的众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这位好像是角色扮演的男子,不敢妄动。
这正是当初跳下了彩虹桥的洛基,他当初在空间乱流中果然如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应到的一样,侥幸未死,被灭霸所救,这才来到地球,就是带着灭霸的任务而来。
第五十九章 复仇者联盟的集合
洛基看了一眼艾瑞克.沙维格博士,他见过这个老头,这个老头当时就在托尔的身边,是一个中庭的科学家,看来这次能够这么顺利的打开宇宙魔方,应该就是他的手笔了。
洛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艾瑞克的身前,看着倒在地上的艾瑞克博士, 手中的权杖对着惊慌失措的艾瑞克眉心轻轻一点,权杖顶端的黄色宝石微微闪烁了一下光芒,艾瑞克博士站起身来,双眼中再也没有光彩,好似牵线傀儡一般,恭敬的对着洛基鞠了一躬, 站在了他的身后。
尼克.弗瑞顿时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充满了戒备,手臂一挥, 隐藏在暗处的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利箭顿时瞄准洛基射出, 箭身上安装着黑色的爆炸装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玛利亚.希尔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对方看起来不是维度魔神,应该用不到联系艾布纳,又悄悄的将手机收了起来,将腰间别着的手枪抽了出来,指着洛基。
洛基一挥手中的权杖,利箭停在了身前,无法前进,箭身上的红光急速闪烁,“轰”的一声,爆炸响起, 烟雾缭绕,一时看不清情况。
鹰眼克林特.巴顿自隐秘处走出,将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护在了身后,手再次搭上了弓箭,鹰眸紧紧的盯着烟雾深处。
洛基毫发未损, 嘴角勾起,挂着一丝对鹰眼小把戏的不屑,再次向着鹰眼迈步走去。
鹰眼克林特.巴顿眼眸收缩,心下骇然,手中动作不停,利箭不断的射向洛基,比之枪械的射击速度都要更迅速,爆炸声不断的响彻在基地中。
洛基脚步不停,手中的权杖发出了昏黄色的光芒,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了其中,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洛基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在克林特.巴顿惊恐的目光中,权杖直接点在了克林特.巴顿的眉心,一如艾瑞克博士,克林特.巴顿当场叛变,弓箭指向了已经退后老远的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
洛基不理会克林特.巴顿如何对付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而是再次回到了宇宙魔方前,将其在实验装置中取出,放到了艾瑞克.沙维格准备好的隔离箱子中,对着尼克.弗瑞两人莞尔一笑, 离开了实验室。
尼克.弗瑞顿时大急, 和玛利亚.希尔立刻向着自己停在此地的车子跑去,准备拦截洛基,无论如何,宇宙魔方不能被对方抢走,不然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尼克.弗瑞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疯狂的冲出了基地,向着洛基疯狂追去,玛利亚.希尔坐在副驾驶上,身体探出窗外,手中的手枪不断的向着前方的洛基疯狂射击,可惜的是这种对人类是致命的武器,对洛基没有丝毫的作用,连阻止对方的脚步都做不到。
尼克.弗瑞颓然的停下了车辆,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不甘心的看着克林特.巴顿驾驶着昆式战斗机离开了此地,玛利亚.希尔默默的收回了手枪,一脸的平静,和气恼的尼克.弗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尼克.弗瑞终究不是寻常人,掏出了电话对着电话中发布者命令。
“神盾局全力搜索鹰眼克林特.巴顿和艾瑞克.沙维格博士的下落,如有发现,立刻抓捕,他们如今已经叛变!”
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的局长,一直打击处理着世界隐秘角落中超凡者引发的犯罪活动,也见识过可以通过精神控制他人的案件,最出名的就要当属紫人了。尼克.弗瑞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鹰眼和艾瑞克博士都被那个打扮夸张猎奇的男子所控制,决不能有妇人之仁手下留情,因为宇宙魔方落在对方的手中,极有可能会造成无可挽救的后果。
尼克.弗瑞下达玩了命令,这才看了一眼冷静的玛利亚.希尔,心中也不得不对这位副手感到钦佩,不论遇到任何意外情况,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这种强大的内心,非常人可比。
尼克.弗瑞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停顿了一下,打开车门,走下车子,玛利亚.希尔紧随其后,二人同时看向了已经一片狼藉的地下基地,尼克.弗瑞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
“看来,复仇者联盟是时候组建了!”
玛利亚.希尔心中一动,复仇者联盟虽然是尼克.弗瑞主张提出的,但是她对其中的人选也是了如指掌,实力的确是远超普通的特工,战力惊人,此时恰是召集他们的最好时机。
神盾局航天母舰,会议室中,一群人正在讨论着各种的方案,但是依然毫无所获。
“布鲁斯博士你已经是伽马射线领域最权威的专家了,难道依然追踪不到宇宙魔方的踪迹吗?”
尼克.弗瑞不甘心的看向了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布鲁斯.班纳,绿巨人。一个有着多个博士学位的专家,但是此时的他过的并不如意,不过四十岁就已经头发斑白,平静的脸上挂着一丝的疲惫和沧桑,他当年因为实验事故,成为了绿巨人,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军方的纠缠,在印度的贫民窟中靠着给穷人看病为生,生活困苦,却依然被神盾局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找了出来。
“对方十分聪明,将宇宙魔方发散出的伽马射线的波动压制的极为微弱,很难在短时间内追踪到对方!”
布鲁斯.班纳一脸的为难,他也十分焦急,心跳有些加速,在知道宇宙魔方的威力后,他也清楚宇宙魔方落到了外星人的手中,对地球而言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力。
布鲁斯.班纳感受着心跳的加速,连忙深呼吸了两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布鲁斯.班纳,戒备的后退了两步。
布鲁斯.班纳平息了心跳过快后,看着众人的目光,不在意的说道。
“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对控制情绪还是有些心得的,不会让他出来的!”
布鲁斯.班纳口中的“他”指的是第二人格浩克,他自从出了意外后,尝试了各种办法,瑜伽,冥想等等,只要是可以控制情绪的技巧,他都去学过,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情绪失控,也算是不负辛苦。
第六十章 求助艾布纳.克拉伦斯
“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宇宙魔方!”
尼克.弗瑞皱着眉头,他不敢赌运气,对方既然是本着宇宙魔方而来的,自然不会毫无目的。如果不尽快将宇宙魔方找到,必然会发生他们不愿见到的灾难。
布鲁斯.班纳班纳走了两步, 转身一摊双手,略显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做到,即使有着托尼的帮助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追踪!”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托尼.斯塔克,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尴尬的笑了笑,对于托尼.斯塔克而言, 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的无能为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尼克.弗瑞看到往日自大傲娇的托尼.斯塔克也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就明白了布鲁斯.班纳所说的事实,双手按压着着疼痛的头部,他没想到事情出了这么多的意外,如果不能尽快将宇宙魔方找回来,谁知道那个牡鹿一般的外星生物究竟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尼克.弗瑞在会议室内连续的来回踱步,低着头,思考着办法,众人都集思广益的讨论着自己的思路,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相处好的办法。
可是,令众人失望的是,不论他们怎么讨论,都无法找出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宇宙魔方的办法,只能失望的放弃了讨论,整个会议室内, 一片沉重。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都是自视甚高的人才,他们本以为自己等人集合在一起,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没想到第一次聚集, 面对第一个问题就束手无策了, 实在是对他们的打击颇大。
尼克.弗瑞心中虽然焦急,但是看着有些沉闷的众人,心中暗暗有些窃喜,复仇者联盟的组建虽然已经成功了,但是众人之间颇为不对付,彼此之间一点默契都没有,甚至托尼.斯塔克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之间发生了争吵冲突,二人之间的观念有着巨大的鸿沟,史蒂夫.罗杰斯为人正直,刚毅,具有奉献精神,而托尼.斯塔克恰好相反,托尼.斯塔克为人自大,毒舌又傲娇,甚至风流成性,爱出风头。众人之间互相不服气,没有一点的团队精神, 如今被这个困难所困扰, 反而打击了他们的自傲,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也不是全能之人,也有着不擅长的方面,还是需要队友的。
这一点对托尼.斯塔克尤为重要,他一直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维持世界和平,打击犯罪活动,根本不需要队友,甚至认为其他人只要服从自己的领导,做好后勤工作就可以了,标准的斯塔克家族的自大。
尼克.弗瑞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对着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命令道。
“通知玛利亚.希尔,让她联系艾布纳.克拉伦斯,是时候求助他了!”
黑寡妇一脸的意外,点点头,迈着极为妖娆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前去通知玛利亚.希尔,让她请艾布纳.克拉伦斯帮助。
托尼.斯塔克在尼克.弗瑞说出玛利亚.希尔名字时,就愣在了原地,脸色极为阴沉的看着尼克.弗瑞,压抑着愤怒的质问道。
“你所说的玛利亚.希尔,我希望不是艾布纳的女朋友?”
尼克.弗瑞不解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愤怒,但是依然点点头表示托尼.斯塔克说的没有错。
托尼.斯塔克一脚踹开了身边的座椅,愤怒的走到了尼克.弗瑞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尼克.弗瑞的皮大衣领子,脸凑近了尼克.弗瑞,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尼克.弗瑞,大声的咒骂道。
“该死的尼克.弗瑞,无耻的神盾局,你们居然安排神盾局的特工故意接近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和他成为了男女朋友,实在是太卑鄙了!”
托尼.史塔克是真心将艾布纳.克拉伦斯当做自己的好友的,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共同的语言,都是公认的天才,所以认识的时间虽然才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是托尼.斯塔克已经将艾布纳.克拉伦斯视为了自己毕生的挚友,绝对不允许神盾局如此设局坑害艾布纳.克拉伦斯。
尼克.弗瑞恍然,很是诧异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他第一次见到托尼.斯塔克如此关心一个男人,甚至为此暴怒,双手掰开了托尼.斯塔克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衣领,面不改色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一脸的坦诚的说道。
“托尼你误会了,玛利亚.希尔在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神盾局,如今更是神盾局的副局长,她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了男女朋友,并不是神盾局的布局设计!”
尼克.弗瑞伸出手臂搭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肩膀上,眼中闪过一丝的真诚,沉声的问道。
“难道在你的眼中,神盾局的特工就不能有正常的感情经历吗?不值得真挚的感情吗,只配生活在黑暗中吗?”
托尼.斯塔克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玛利亚.希尔居然会是神盾局的副局长,这在她这个年龄来说,可以说是身居高位,位高权重了,而且作为副局长,明显不可能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一样,为了任务色诱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丢不起那个脸,也没有那个必要。
玛利亚.希尔此时正好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身后跟着娜塔莎,走了进来,对着刚刚发火的托尼.斯塔克友好的点点头,这才对尼克.弗瑞汇报道。
“长官,我已经通知了艾布纳,他答应了,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他了!”
托尼.斯塔克讪讪的回应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招呼,有些丢脸的扶起了自己踹到了椅子,老老实实的坐了上去。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又看了看玛利亚.希尔,对希尔的能力和分量再次在心中提高了一些,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的托尼.斯塔克居然会对玛利亚.希尔如此尊重,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骄傲自大,桀骜不驯。也许日后可以让玛利亚.希尔负责联系钢铁侠。
第六十一章 胸有成竹
艾布纳.克拉伦斯来到了会议室,看着一屋子的人,露出了和善而又友好的笑容,走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轻轻地抱了一下女朋友,轻轻的吻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额头。
玛利亚.希尔第一次在同事的面前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如此亲近,有些不适应, 冷若冰霜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红晕,格外娇媚,让尼克.弗瑞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玛利亚.希尔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实在是不符合神盾局冰山美人的人设。
众人中只有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是熟悉, 也见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两人之间的亲密,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对艾布纳秀恩爱的做法十分不爽。
艾布纳.克拉伦斯环视了一周, 这才走到了尼克.弗瑞的身前,伸出手掌和尼克.弗瑞寒暄的握了一下手,客套的说道。
“尼克.弗瑞局长,久仰大名,艾布纳.克拉伦斯请多指教!”
尼克.弗瑞握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掌,独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自己了解颇深的男人,他虽然看一大摞有关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报告和资料,但还是第一次和艾布纳见面,对着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年轻天才有着无穷的好奇心。
“艾布纳先生,想必你已经对事情有所了解了,时间紧急,我们就不多言了,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宇宙魔方!”
艾布纳.克拉伦斯松开了手掌, 文雅的点点头, 没有一丝的桀骜, 对尼克.弗瑞的请求表示了赞同。
艾布纳.克拉伦斯走到了布鲁斯.班纳和托尼.斯塔克的身边, 向他们了解具体的情况, 玛利亚.希尔等人虽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是这些毕竟是科学上的事情,他们对其中的具体数据等也不了解。
三人都是智商奇高的天才,对彼此的成就都有所了解,所以很快就凑到了一起讨论了起来,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三人,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其实按照原著中的轨迹,洛基此时早就大闹一场,故意让复仇者联盟抓起来,为的就是转移视线,为艾瑞克博士从容的布置装置,打开空间传送门,将奇瑞塔人的军队召集到地球,彻底将地球占领。
但是之前因为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原因,洛基知道了地球上有着如此强大的守护者,不敢在弄险,为了稳妥起见,只能暗中低调的夺取了空间装置的稳定剂, 不敢闹出大风波, 生怕把艾布纳.克拉伦斯引出来。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因为刚刚清醒没有多长时间, 还在积极的适应着新世界的变化,所以并不认识艾布纳.克拉伦斯,见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这两位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很友好,有些诧异的走到了菲尔.科尔森的身前,小声的问道。
“这位艾布纳先生是什么人?”
菲尔.科尔森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忠实粉丝,也清楚史蒂夫.罗杰斯还未了解当今世界的一切,凑到了史蒂夫的耳边轻声的解释道。
“艾布纳先生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
美国队长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艾布纳的玛利亚.希尔,他倒是认识这位神盾局的冰山美人,平日了一副生人莫近,冷若冰霜的样子,倒是和几十年前的卡特有些相似,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男朋友。
菲尔.科尔森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同时艾布纳先生更是世界知名的超级富豪。”
美国队长史蒂夫了然的点点头,他对超级富豪其实并无什么特殊的好感和恶感,很是平淡的问道。
“他和托尼一样,都是一个富二代?!”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疑惑的问道,托尼.斯塔克这个富二代给他的印象极差,但是艾布纳给他的印象却是截然相反,彬彬有礼,文雅和善,和骄傲自大,刻薄毒舌的托尼.斯塔克完全不同。
“不,艾布纳先生是白手起家,一人在十年间就创造了一个可以媲美斯塔克集团的企业,是漂亮国所有人都崇拜的偶像!”
史蒂夫.罗杰斯了然点点头,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创造出如此大的成就感到了钦佩的,但是美国队长毕竟对名利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特殊的感受。
菲尔.科尔森对此毫不意外,美国队长的事迹被所有民众知晓,自然明白他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人,不会因为金钱和权势动容,再次说道。
“同时,艾布纳先生更是一位天才,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这一点即使托尼.斯塔克也无法媲美,在科学界有着极高的威望。”
史蒂夫.罗杰斯这才动容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青年居然有着这么多傲人的成就,难怪就是托尼.斯塔克都对他高傲不起来,视他为友。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二人商讨着有关宇宙魔方的事情,依然听到了菲尔.科尔森对自己的评价,也看到了史蒂夫.罗杰斯投向自己的目光,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对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低头和托尼二人讨论了起来。
史蒂夫.罗杰斯一愣,接着对着艾布纳点点头,表达了善意,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心中对谦虚有礼的艾布纳更有好感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三人讨论完毕,艾布纳已经清楚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对问题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尼克.弗瑞见三人讨论完毕,向前走了几步,一脸期待的看着艾布纳,面色郑重的问道。
“艾布纳先生,不知道可以办法追踪到宇宙魔方的踪迹?”
艾布纳面色极为轻松,和托尼.斯塔克、布鲁斯.班纳沉重的表情不同,点点头,有些为难的问道。
“尼克局长,这事情我已经有办法了,只是需要神盾局放开一部分的内网权限,我需要对检测设备的数据算法进行一些修改,不知是否可以?!”
尼克.弗瑞心下一沉,神盾局内部的网络和外界是有着加密存在的,不会轻易对外人放开,毕竟神盾局有着许多的隐秘,不能泄露出去。
第六十二章 被抓包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事情还有其他的选择,尼克.弗瑞是说什么都不会将神盾局内部的网络向其他人放开的,但是此时想到了宇宙魔方落到了卫星人手中,可能造成危害,权衡利弊,也不得不低头,果断的笑道。
“艾布纳先生, 当然可以,请你直接操作就是了,我会让网络技术部将权限向您开放一部分的!”
艾布纳倒是对尼克.弗瑞的决定没有任何的吃惊,尼克.弗瑞这人不能说没有丝毫的私心,但是大部分还是为了地球安全考虑,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日后在九头蛇暴露时, 主动将神盾局的所有档案放到了网上,宁可将神盾局毁了,也不愿意和九头蛇一起共存,心中是有着大义存在的,令人很是钦佩,这一点就算是玛利亚.希尔也做不到。
“只要尼克局长您同意就可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当然我不会乱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哪里有时间等技术部门放开权限,直接操作起了手上戴着的一块智能手表,没有一分钟,神盾局的全息影像上就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对着在场的众人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然后看向了艾布纳,恭敬的问道。
“艾布纳先生, 梅林向您问好, 不知有何吩咐?”
众人惊讶的看向了自称梅林的人工智能, 又将目光投向了艾布纳,艾布纳恍若未闻,只是对着梅林吩咐道。
“梅林, 修改伽马监测设备的运算程序,改为监测空间波动算法,找出地球存在的异常波动踪迹!”
“如您所愿,艾布纳先生!”
梅林脱下了头顶的帽子,对着艾布纳躬身一礼,然后就消失不见,影像之中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不断的闪动。
玛利亚.希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艾布纳,她知道艾布纳隐藏的身份魔法师身份,梅林是英吉利传说中的法师,和亚瑟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艾布纳将人工智能命名为梅林也算是有迹可循,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艾布纳居然制造出了人工智能,因为他们之间很少过问对方的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玛利亚.希尔并不清楚艾布纳究竟做了哪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制造出了人工智能系统贾维斯, , 没想到艾布纳同样做到了这一点,由衷感到一丝兴奋,这是棋逢对手的感觉。
托尼.斯塔克突然却又色变,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在进入神盾局的时候,已经让贾维斯侵入了神盾局的内部网络,这会梅林的出现,必然会发觉到贾维斯的存在,极有可能会暴露。
有的时候,墨菲定律真的是准的可怕,梅林的影像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对艾布纳做着汇报。
“艾布纳先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修改完毕!”
艾布纳点点头,赞赏的说道。
“干得好,梅林,谢谢你!”
梅林露出了含蓄的笑容,显然艾布纳的夸赞让他很高兴,接着他眼中露出了一丝为难,对着艾布纳试探的说道。
“先生,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艾布纳没有看到身后托尼.斯塔克急剧变化的脸色,鼓励的点点头,说道。
“你尽管说,没有必要如此顾虑!”
梅林眼中满是欣然,好似一个真正的生命一般,充满了情感,跃然道。
“先生,我在修改算法时,发现这里的网络被人入侵,对方也是一个智能生命,正在侵入神盾局内部的机密档案,我不知是否该阻止他?”
尼克.弗瑞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神盾局的网络居然被人入侵了,连忙上前了一步,急切的问道。
“能否追踪到是谁干的?”
梅林没有回答尼克.弗瑞的问题,而是悄悄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吩咐。
尼克.弗瑞立刻转头看向了艾布纳,恳切的说道。
“艾布纳先生,还请您出手相助!”
艾布纳.克拉伦斯挥了挥手,对着梅林说道。
“梅林你先退出神盾局的网络,其他交给我吧!”
梅林再次鞠了一躬,闪身消失不见。
尼克.弗瑞大急,不解的看向了艾布纳,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
艾布纳用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抚了一下尼克.弗瑞,转身对着布鲁斯.班纳说道。
“班纳博士,我已经修改好了算法,剩下的你来操作就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布鲁斯.班纳十分积极的点头,他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发明的监测空间波动的方法很好奇,自然不会拒绝。
处理完最紧要的事情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转身看向了有些不安的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满是玩味的问道。
“你干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让史蒂夫.罗杰斯一头雾水,其他人则是恍然大悟,他们都了解托尼.斯塔克的行事作风,这事情还真的只有他可以做得出来。
尼克.弗瑞更是脸色阴沉的盯着托尼.斯塔克,一脸不快,很是严厉的质问道。
“托尼.斯塔克,你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神盾局的内部资料都是保密的吗,这样肆无忌惮的的侵入神盾局的内部网络可是犯罪!”
托尼.斯塔克本来还有着一丝被抓包的局促紧张,听到了尼克.弗瑞的斥责,反而激起了叛逆的心理,神色倨傲的说道。
“没错,是我做的,我只是好奇,神盾局拿宇宙魔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居然引来了外星人,难道不应该吗!”
尼克.弗瑞气势一滞,明显的有些心虚,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
托尼.斯塔克环视了一周,蛊惑的问道。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像是个傻子一样被神盾局利用!”
托尼.斯塔克说完直接吩咐道。
“贾维斯,将你查到的资料放出来,让尼克大局长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全息影像中顿时出现了用宇宙魔方的能量制造的武器实验影像,空旷的试验室内,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特工手持一柄奇特的武器,对着身前的靶子掰动了扳机,一道蓝色的射向飞出,命中了靶子,靶子瞬间消失了。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大变,生气的转头看向了尼克.弗瑞,失望的质问道。
“九头蛇的能量武器,尼克你究竟要做什么?!”
第六十三章 争吵内讧
尼克.弗瑞闻言神色一黯,他当年也是和九头蛇战斗过的,许多的战友和朋友都死在了九头蛇的这些能量武器之手,他如何不痛恨九头蛇的武器,但是坐到了他这个位置,考虑就不能仅仅是自己的个人感受,要为世界的安全负责, 所以他才会启动了对九头蛇能量武器的复制研发。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保证世界不遭受威胁!”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更加的愤怒了,拳头一下砸在了回忆桌上,将桌子砸出一个深坑,托尼.斯塔克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美国队长,他没有想到这个老古董的身体居然如此强大,居然赤手空拳就将钢制的会议桌子砸出了深坑,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九头蛇当初也是这么说的,难道神盾局现在和九头蛇都成了一丘之貉了吗?!”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生硬,睁大的双眼中满是失望。
尼克.弗瑞神色一顿,的确,他这个借口和当年的九头蛇的口号极为相似,都是扯着大旗喊口号,但是他毕竟是真的心怀世界的人,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众人,无奈的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吐出。
“前段时间的太空外的光柱,你们应该都看到了?”
尼克.弗瑞的问题让众人一愣,这件事他们自然都看到了,但是政府事后扯了一系列的谎言,平复了骚乱, 他们这些人都是社会精英, 甚至有些人更是科学界的专家在, 自然明白那是胡扯,他们怀疑过那是不是那个国家整出的秘密实验。
托尼.斯塔克更是对这件事极为感兴趣,当初曾经让贾维斯侵入过国防部的内网,搜索相关的消息,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当日,各国政府统一下令,不得将这件事电子留档,只能使用纸质档案,所以才会让托尼.斯塔克一无所获,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尼克.弗瑞脸色中带着一丝的后怕和屈辱,恨声道。
“就是因为此次的事件,神盾局才重启了宇宙魔方的研究,并且复制了九头蛇的当初的武器,为的就是给地球增加一点点的自保能力!”
托尼.斯塔克不解,依然是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事情和你们这种行为研究武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尼克.弗瑞本来还是不想道出最后的真相,但是见众人都是一脸怀疑的神色,不得不衡量了一下利弊,如今宇宙魔方被抢,危机不下于上一次, 心中总算有了取舍,咬牙瞪着托尼.斯塔克, 声音从牙缝里冒出。
“因为那道光柱是外星文明对地球发动的灭星攻击,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此时地球已经灭亡了!”
众人纷纷惊讶的站起身来,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声。
“骗人的吧!”
“这怎么可能?”
“居然真的有外星文明!”
就连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也不另外,她虽然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但是也几乎接触到如此机密的情报,所以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噩耗。
托尼.斯塔克也是一脸的懵逼,不敢置信的盯着尼克.弗瑞,似乎是在确认对方是否在撒谎。
尼克.弗瑞视线没有分毫的躲闪,直勾勾的和托尼.斯塔克对视着,这件事他问心无愧,托尼.斯塔克似乎是抵挡不住尼克.弗瑞眼中的气势,不得已的偏了偏视线。
尼克.弗瑞总算是压制住了托尼.斯塔克的嚣张气焰,撤回了颇有压迫性的眼神,非常无奈的说道。
“地球在宇宙中并不孤独,甚至远远落后一些星际文明,处于弱势,为此,安全理事会才会批准神盾局研究宇宙魔方,希望可以提高地球的实力,用于自保!”
托尼.斯塔克神色也是有些黯然,再无以前的得意忘形,他没有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死亡,包括自己的亲友,那么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托尼.斯塔克低头沉思着,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问道。
“究竟是什么意外,居然让地球存活了下来?!”
托尼.斯塔克明白既然外星文明对地球发动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意外,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阻止了地球毁灭的命运,他对尼克.弗瑞所说的意外极为感兴趣。
尼克.弗瑞脸色一黑,突然后悔当初考察托尼.斯塔克了,这真是自找麻烦,将这个惹事精招揽了过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无可奉告,那是绝密!”
托尼.斯塔克眼珠乱转,想着是不是让贾维斯对神盾局的网络再次侵入一番,查找一下事情的真相。
尼克.弗瑞可是谙熟人心的高手,托尼.斯塔克一动歪心思,他就察觉到了,连忙劝说道。
“你也不用白费心思了,这件事不会在网络中留档的,为了保密,各国统一意见,为了确保情报不外泄,只留下了一份纸质档案,其他的全部销毁!”
托尼.斯塔克悻悻然的摊摊手,一脸无辜的反驳道。
“我又没有打算做什么!”
尼克.弗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根本就不相信托尼.斯塔克的鬼话,当然不止尼克.弗瑞一人,其他人也都是对托尼.斯塔克的鬼话不相信,所有人都了解托尼.斯塔克的性格,不可能不好奇。
托尼.斯塔克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尴尬异常,只是到底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心,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
“真的只有纸质档案?”
这下是真的不打自招了,托尼.斯塔克的反应完全没有出乎众人的预料,尼克.弗瑞懒得搭理烦人的托尼.斯塔克,直接走开,摆脱了托尼的纠缠。
就在托尼.斯塔克还打算继续骚扰尼克.弗瑞时,突然艾布纳.克拉伦斯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喊道。
“托尼,你先不要关心其他了,宇宙魔方的下落找到了,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哪里!”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相处时间长了,也知道了艾布纳促狭的性格,闻言略微一思考,顿时脸色大变,直接呼叫马克战甲,穿戴间飞出了航天母舰,向着下方的大苹果城飚进。
第六十四章 星空阻敌
其他人都是好奇的看向了艾布纳,不明白托尼.斯塔克为何如此激动。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摊双手,无辜的说道。
“显然,托尼猜到了对方的位置,对方明显和他审美比较统一,选择了斯塔克集团的新大厦。”
尼克.弗瑞脸色大变,斯塔克集团的大厦位于大苹果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这个地方一旦开启了战斗,必然会对漂亮国和世界经济造成严重的后果,不得不立刻命令道。
“所有人立刻向大苹果城进发,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对方利用宇宙魔方打开空间门!”
复仇者联盟众人立刻起身,准备向着昆式战斗机跑去。
艾布纳.克拉伦斯却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众人,出声阻止道。
“已经晚了, 空间波动发出的能量值正在飙升,显然对方已经开启了空间门, 大家还是多做些准备,一起面对战争的到来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直屏幕上的数值,一脸沉重叹道。
尼克.弗瑞心下一沉,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情况发展了,无奈的点头,吩咐道。
“你们检查一下装备,调整状态后,再出发吧,我需要向安全理事会汇报这个噩耗!”
尼克.弗瑞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会议室,嘴里不断的咒骂着洛基,显然洛基的行动让他很是被动。
片刻的功夫,众人就做好了准备, 史蒂夫.罗杰斯作为一个老兵,他打量了一眼众人, 沉声问道。
“准备好了吗?”
“当然!”
几人纷纷应答,一脸沉重的点头。
史蒂夫.罗杰斯扫视了一眼,最后诧异的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布鲁斯.班纳, 不由问道。
“布鲁斯,你呢?”
布鲁斯.班纳憨厚一笑,然后突然变脸道。
“我的愤怒早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布鲁斯.班纳的皮肤隐隐出现了一抹绿色,让人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史蒂夫.罗杰斯点点头,拿好了自己的盾牌,挨个看了过去,喝声道。
“出发!”
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整装出发的复仇者们和菲尔.科尔森带着一往无前的的决心走出了会议室,一时无言。
艾布纳.克拉伦斯走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抱了一下女友,无奈的说道。
“我也有要面对的对手,等我回来!”
玛利亚.希尔一怔,大眼睛中流光溢彩,让人深陷。
艾布纳.克拉伦斯宠溺的刮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高挺秀气的鼻梁,说道。
“抢走宇宙魔方的就是托尔的弟弟洛基!”
玛利亚.希尔大吃一惊,紧皱着眉头,难道阿斯加德要和地球开战!
“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洛基被我逼迫,跳下了彩虹桥,进入了虚空乱流中,侥幸生还, 他抢夺宇宙魔方并不是奥丁的意思,而是另有其人!”
玛利亚.希尔目露担忧之色,艾布纳伸手抹平了玛利亚.希尔紧皱的眉心,自信的说道。
“复仇者联盟需要面对进入地球的敌人,而我需要在空间传送门外的星空,为他们阻挡一些超出规格的敌人,不然地球的力量怕是抵挡不住这一次的进攻!”
艾布纳.克拉伦斯轻吻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分身掩人耳目,真身已经来到了地球外的星空。
虽然此时漂亮国处于白昼,但是远在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星空却是一片寂寥黑暗,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有着无数已经衰败的星球在虚空中运行着,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身灰色的法师袍,独立虚空,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星空战舰,并不放在心上,这些不过是灭霸手下二流势力奇瑞塔人的部队,势力算不上出众,毕竟,大部分的战舰都无法都过传送门,最多是一些生物巨兽通过传送门进入地球,对此时的复仇者联盟而言,还是可以应付的。
在密密麻麻的战舰的拱卫中,一艘黑色的战舰,鹤立鸡群,庞大的舰身,奇特金属制造的巨大炮筒,都纷纷说明这就是艾布纳的目标所在,这艘造型威猛的战舰就是灭霸的战舰,名字叫做圣所二号,平日里的灭霸就是乘坐这艘战舰践行他伟大的梦想的,为宇宙的计划划生育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成功获得了宇宙计划生育办主任的美名。在宇宙中可谓是威名赫赫。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次的目的就是阻止这艘舰艇上的所有人进入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形一动,突兀的出现在了战舰群前,出现在了灭霸的视线中。
灭霸坐在王座之上,看着战舰屏幕上传来的影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乌木喉问道。
“他就是古一法师死后,震慑各大维度之主的那位神秘法师吗?”
乌木喉是灭霸麾下的黑耀五将之一,也是五人中最可怕的存在,精通魔法和精神控制,有着强大的念力,同时也是宇宙中最强大的黑暗法师之一,即使是后来的奇异博士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手中溃败,算是灭霸最得力的助手,阴险毒辣,擅长玩弄人心,可谓是天生的坏种,即使对灭霸也不是忠心耿耿,只是屈于灭霸的强大,不得已才为灭霸出力。
对此灭霸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丝毫不在乎,他知道只要自己保持着强大,乌木喉之流只会像一条狗一样听话,至于其他他完全不感兴趣。
乌木喉长相不似正常的人形生物,容貌奇异,像是深海的怪物,声音极为尖细,对着灭霸躬身回道。
“正是他,他曾经自称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位实力堪比古一法师的强者,当日曾经只身打进了地狱维度,到现在为止墨菲托斯也还在疗伤中。”
灭霸轻哼了一声,上身前倾,手掌拖着下巴,兴致大增,他虽然致力于扼杀宇宙一半的生命,减少宇宙中的资源消耗,但是作为强者,他也有着一颗好斗心,喜欢和强者战斗,艾布纳.克拉伦斯正好是一个强者,他的鲜血此时已经有些沸腾了。
第六十五章 星空外的对峙
灭霸,身高6尺7寸,体重985磅。有紫色外皮,长着巨型竖纹下巴,身材健壮,通常身穿有金色肩甲的蓝金相间衣服以及金色的短筒靴,同时戴着额头上有宝石的蓝金相间的头盔。
本名萨诺斯, 是出生在土星卫星泰坦上的永恒一族,他实力强劲,也是漫威宇宙中最强大的人之一。知晓永恒之族的所有超人的知识,这给与了他无法超越的力量、持久力、恢复能力和敏捷度。他的皮肤近乎无法摧毁,尤其是在对抗冷、热、电、辐射、毒、衰老和疾病的时候。
灭霸的精神也是近乎无敌的,这使得他对于绝大多数精神攻击都能产生免疫能力,与此同时他可以聚涌出法力能量波或是通过双眼双手释放出等离子能或者宇宙能。同时,灭霸还是一位战略家, 拥有远远超越地球科技的知识, 能通晓一切未知。
这样几乎完美,毫无缺点的强者,难怪会成为宇宙的霸主,即使是宇宙长老们也对他暂避锋芒,不敢招惹灭霸。
灭霸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感到满意,提起了久违的战意,但是依然不打算直接出手,而是吩咐道。
“命令奇瑞塔人战舰齐射,轰击这位地球的强者,我要试探一下他是否值得我亲自出手!”
亡刃将军点头应是,转身出了战舰,指挥奇瑞塔的舰群同时开启攻击。
艾布纳.克拉伦斯脚下是黑漆漆的虚空, 平静看着无数的战舰纷纷汇聚起了蓝色的能量波,然后猛地对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齐射, 万千能量柱像是流星雨一般轰击而来,壮观极了,如果被地球上情侣看见了,可能会立刻闭眼许愿。
这些能量波的轰击足以将地球毁灭的多次了,但是依然不放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眼中,他静静的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来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划过虚空,消失在了一望无际的宇宙身处。
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待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损伤,好像那些能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不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灭霸猛地站起身来,大笑了起来,大步走下了虚空王座,对着身后的乌木喉几人说道。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的对手,看来这次我想要得到地球上存在的无限宝石没有那么容易了,你们和我一起出去会一会这位地球的法师吧!”
黑曜五将几人对视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骇然,他们也看出了这位地球法师的实力远超他们,在应对刚刚的战舰齐射时,轻描淡写, 毫无烟火气,对空间法则的运用炉火纯青,将自己隐藏在了次元空间内,毫不费力的躲过了攻击。
灭霸飞出了自己的座驾圣所二号,来到了战舰群前,和不远处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虚空对立,互相打量着对方。
说实话,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灭霸并不是很讨厌,虽然灭霸在宇宙中毁灭了无数的文明,更是一个刽子手,手下冤魂数不胜数,但他不是一个肆意滥杀之人,他只是出于对宇宙资源可持续发展的考虑,才做出了在其他人看来极为疯狂的决定,屠杀宇宙中一般的生命,不论强弱,无关种族,一视同仁,公平公正,也不在乎活下来的幸存者是否痛恨自己,依然我行我素,不该初衷,是一个疯狂践行己道的强者。
“艾布纳.克拉伦斯!”
灭霸率先开口,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错觉,和他威猛霸道的外观一点都不相称,当然灭霸本身就是一个博学睿智的天才,是被知识诅咒青睐的天选之人,丝毫不逊色任何知名的智者。
“萨诺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逊色,直呼灭霸的本名,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面对宇宙霸主的紧张不安。
“艾布纳法师,不知你此次挡住我的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灭霸突然变色,他毕竟是宇宙霸主,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严,上来就对艾布纳兴师问罪,霸道异常。
艾布纳.克拉伦斯双眸平静无波,伸手指向了身后被宇宙魔方打开的空间门,冷声道。
“萨诺斯你兴师动众的要到地球做客,我作为主人,自然要前来迎接一番!”
灭霸哑然而笑,的确,自己才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对方是主人,自己不告而来,的确是失礼了。
“那不知道,艾布纳法师想要如何迎接我等的到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没有理会灭霸话中的威胁,一脸微笑的指着奇瑞塔的舰队,回道。
“他们可以进入地球,但是你们不可以!”
灭霸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艾布纳口气如此大,居然想要阻拦自己等人阻拦在地球之外,实在是狂妄的得很。
灭霸脸色阴沉了下来,向前迈了一步,喝声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吧,不再是平静无波,大笑了几声,狂傲道。
“拳头大才有道理,早想要领教一下灭霸你的实力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一脸的畅快,终于可以再次放手一战了,也不等灭霸回话,直接冲向了灭霸,手掌一挥,虚空中就出现了一道裂隙,散发着惊人的吸力,将周围的奇瑞塔战舰无情的吸了进去,然后向着灭霸斩去。
灭霸飞速接近的空间裂隙,伸出了右手,手上带着的硕大金属手套,上面镶嵌着一颗无限宝石,是力量宝石,右手握拳,对着空间裂隙就是一记铁拳,这铁拳充满了力量,有着无限宝石的加持,威力无可撼动,将面前的空间直接击碎,裂隙也就消失在空间乱流之中,化解了艾布纳的试探性的攻击。
艾布纳丝毫不意外灭霸的实力,如果灭霸连自己的一记试探都抵挡不住,那也就担不起那赫赫凶名。
灭霸一击建功,没有丝毫的的自得,而是回头让黑曜五将一旁观战,不要掺和他们之间的战斗,高大的身形就冲向的艾布纳。
艾布纳丝毫不惧,也是对冲而来,两人的拳头在半路紧紧的轰击在了一起,激起了无尽的虚空乱流,庞大的舰群再次损失惨重,黑曜五将恐惧的看着在星空中大战的二人,纷纷狼狈后撤,躲闪着涌到身前的虚空乱流。
第六十六章 灭霸铩羽
狼狈的黑曜五将使尽了浑身解数,全身狼狈不堪,血迹斑驳的逃离的战斗的中心位置,庆幸的对视了一眼,掩盖不住眸中的恐惧和震惊,他们在宇宙中也属于强者,居然连二人交手的余波都抵挡不住, 差点陷入了进去,这二人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存在。
乌木喉看着虚空中不断闪现又消失的二人身影,原本的一些小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灭霸丝毫不在乎他的异心,容忍他的不忠,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乌木喉眼睛不断的随着二人的身影变幻移动着,渐渐眼睛已经跟不上二人的速度, 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观战。
艾布纳再次和灭霸撞击在了一起,两人身周空间犹如镜片一般碎裂,不断扩散蔓延,二者一触即退,再次分列两方,停下了交手。
灭霸看着一脸战意的艾布纳,心中暗叹,自己即使有着力量宝石的加持,依然难以胜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看来这次进攻地球注定了无功而返,主动说道。
“这次暂且如此,日后我们再分高下!”
乌木喉虽然实力不行,但是见多识广, 深知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魔法师,如今仅仅凭借身体就可以抗衡灭霸,看来实力还要胜过灭霸一筹, 瞳孔紧缩,心中不敢多想, 表情上不漏一点破绽, 恭敬的站在了灭霸的身后。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对灭霸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知道今天也就到这步了,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灭霸已经主动退让了。
灭霸头也不回的的飞回了圣所二号,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茫然的奇瑞塔舰队和一道全力进攻地球的命令。
灭霸心中也知道自己都铩羽而归,奇瑞塔人绝对不会成功,他依然不愿意放弃万一的希望。
灭霸心中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先找到其他的无限宝石,增强自己的实力,不然地球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坐镇,自己永远无法集齐六颗无限宝石,完不成自己消灭一半宇宙生命的梦想。
至于洛基带到地球的那颗心灵宝石,灭霸心中爷也已经不抱希望了,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先去寻找传说中的灵魂宝石,集两颗无限宝石之力对付艾布纳.克拉伦斯。然后将地球上存在的无限宝石收集到手, 打响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响指, 完成自己多年的宿缘,自己就可以回到母星退休养老了。
星空中, 奇瑞塔指挥官看着虚空独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麻爪了,但是又不敢不遵从灭霸的命令,无奈下令舰队绕开艾布纳.克拉伦斯,继续按照原计划向地球发起进攻。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一片,所有的战舰都绕开了艾布纳周围,像是改道的河流,绕了一个大圈才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艾布纳眼中无波,心中平静如水,良久才抬起头笑道。
“灭霸,实力不错!”
艾布纳.克拉伦斯留下了一句对灭霸的评价,消失在了星空外,回到了地球。
神盾局航天母舰的会议室,此时整个会议室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只留下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分身,其他所人都在为地球被奇瑞塔人入侵的事件忙着。
艾布纳的分身倒是悠闲的很,坐在会议室的窗前,端着一杯咖啡,享受着难得的高空度假,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紧迫感,神盾局监控室里的特工看到监控画面很是不满,暗暗咒骂金钱的罪恶,这位超级富豪没有丝毫的责任感,只会贪图享受。
艾布纳悄无声息的取消了分身术,无一人察觉到艾布纳的回归。
艾布纳端起身前的咖啡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丝毫不在乎神盾局特工的非议,俯视着地面,视线早就投向了大苹果城的战场。
史蒂夫.罗杰斯的确是玩盾牌的行家,手中的盾牌不论怎么扔出去的,最终都会回到他的手中,他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特.巴顿一起掩护着身边的市民且战且退的撤离,三人相互掩护,互相合作无间,顺利的将身边的几百为市民送到了地下防空洞,来不及松一口气,再次冲出了安全之地,踏入了战场,毕竟还有着许多的市民都需要他们掩护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及时身心疲惫,也不敢放松片刻。
鹰眼克林特.巴顿更是心中难掩愧疚,这次的地球被入侵,少不了他的责任,虽然当时的他是被洛基用心灵宝石控制了,终究还是助纣为虐了,自从他被黑寡妇娜塔莎强行击打头部唤醒后,就一直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想要向洛基报复回去,只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乱来,救助无辜的市民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也是在大苹果城的大街小巷中飞进飞出,不断的提供火力支援,掩护了大批的市民撤离,但是终究分身乏术,让托尼.斯塔克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制造一支钢铁部队,免得面对这种情况捉襟见肘,疲于奔命。
绿巨人浩克却是这些人中的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可以肆意发泄心中怒火的地方,强大的体魄,无尽的力量,让他成了战场中最靓的崽,不断在高楼大厦间蹦来蹦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绿色青蛙,无敌的铁拳重重的轰击在了刚刚飞出空间门的奇瑞塔巨兽的头部,巨大无比的奇瑞塔巨兽的头部像是豆腐一样脆弱,直接爆裂,沉重而又惊人的巨兽直接在高空栽下,重重的在了的大苹果城的地面上,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坑,激起了肉眼不可见的厚厚尘土。
雷神托尔此时也早就来到了地球,帮着复仇者一起抵抗着奇瑞塔人的入侵,手中拿着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发出了刺眼的电光,召唤了无数的闪电雷霆不断的轰击着空间门,大部分的奇瑞塔人刚刚踏进地球就成了烧烤,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进入了大苹果城,但是依然让复仇者们疲于应对,独木难支。
第六十七章 胆寒的洛基
因为此次的入侵实在是太突然了,漂亮国的军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而且他们也乐得看神盾局的笑话,所以一直没有应对和支援,只是可怜了大苹果城的无辜市民,遭受了无尽的苦难,即使侥幸逃得性命, 身边的亲友依然有不幸离世的,注定了是一场灾难。
艾布纳虽然可以出手免除这场灾难,但是他毕竟不是保姆,不可能一直维护着地球的安全,所以一时的阵痛是难免,只有让复仇者们快速的成长起来,才可以应对更多的考验和灾难,才能真正的守护地球的安全。
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不会直接出手解决这次的灾难,但是依然暗中出手救助了许多的市民,所以这场战争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惨烈,大部分的市民都安全的撤离到了地下防空洞,整个大苹果城从未如此的空旷,复仇者们依然在搜索着躲藏的市民,掩护着他们撤离。
艾布纳突然眉头一皱,看到了正在希尔集团大厦楼顶的洛基,显然此时的洛基已经打探出艾布纳.克拉伦斯在世俗的身份,知道自己不是艾布纳的对手,又想要报复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准备毁了希尔集团的总部,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出点血,也算是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当然,洛基也只敢做到如此地步了, 从他已经知晓了艾布纳的身份, 却不敢泄漏这个秘密, 就可以看得出来, 洛基不过是色厉内荏, 不敢真的将艾布纳得罪了。
艾布纳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将手中的咖啡一口吞下,再次留下了一个分身,消失在了原地。
洛基看着脚下的希尔大厦,脸上挂着一丝畅意,手中的权杖举起,就要召集奇瑞塔军队再次集合,一起将这座可恨的大厦摧毁。
一道光圈在洛基的身后出现,艾布纳.克拉伦斯一声法师袍,再次带上了无面者魔法面具,迈出了传送门,寒声在洛基的身后传来。
“我要是你,就不会如此愚蠢,招惹一位自己得罪不起的强者!”
洛基动作僵住了,机械的转动着头颅,眼睛瞪大的看向了身后的那袭熟悉的灰色法师袍,瞳孔紧紧收缩,手中的权杖默默收回,露出了讪讪之色, 脸上肌肉极力扯动,露出一丝僵硬的恭敬笑容,对着艾布纳鞠了一躬,急着解释道。
“艾布纳法师,我绝对没有想要挑衅您的威严,我只是看这里风光很好,所以吹吹风,散散心!”
艾布纳看着在那里极力诡辩胡扯的洛基,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既然出现了,再给洛基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拆了希尔大厦。
艾布纳向前走了几步,和洛基并肩而立,站在希尔大厦的楼顶边沿,俯视着大苹果城的乱象,沉默不语。
洛基余光瞥了一眼艾布纳,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手中的权杖紧紧攥着,心中跃跃欲试,想要试试自己手中灭霸赐予的宝物是否可以控制得了这位神秘的法师强者。
艾布纳.克拉伦斯怔怔出神,察觉到了洛基心中的想法,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在天外传来,漠然而又无情。
“你大可以尝试一下,灭霸赐予你的权杖是否可以让你击败我!”
洛基听到了这话,全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低下了头掩饰了一下眼中的惊骇,良久,才缓和了惊恐之心,嘴唇干裂,艰难的开口问道。
“艾布纳法师见过灭霸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头看了一眼对自己十分恐惧的洛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落在洛基眼中,恐惧更甚,艾布纳十分满意洛基的反应,平静的开口道。
“刚刚试探性的交手了一番,他已经走了!”
洛基闻言心中恐惧更甚,肝胆俱颤,灭霸已经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人了,强大而又无情,喜怒无常,冷静的疯子,让他不敢有任何的异动,而如此强大的灭霸居然也被身边这位强大的法师击退,可见实力绝对不弱于灭霸,甚至更胜一筹,不然按照灭霸的霸道性格,不可能无功而返。
洛基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来就是仗着灭霸在身后,才敢来地球放肆,未尝没有存了利用灭霸对付艾布纳的心思,只要两虎相争,他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自然可以抽身而去。
但是如今,洛基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了,他算好了方方面面,却唯独对艾布纳的实力估算错误,暗暗叫苦,只能服软推卸道。
“尊敬的艾布纳法师,这一切都是灭霸逼迫我的,就算再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地球放肆,挑衅您的威严!”
艾布纳清澈的眼眸盯着洛基的面孔,洛基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脸色渐渐苍白,再无一丝血色,艾布纳才似笑非笑的移开了视线,让洛基心中忐忑不安,等待着眼前这位强大法师的发落和审判。
艾布纳.克拉伦斯无趣的摇摇头,这次洛基的行动也是他有意放纵的,不然凭借洛基的实力,哪里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出乱子,所以倒也无法责怪洛基,想到这里,艾布纳悄然消失,离开了此地。
洛基在艾布纳消失后,依然不敢妄动,等了足有十多分钟,依然不见艾布纳回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脸上的血色依然很少,过于苍白,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苹果城,收起了手中的权杖,喃喃自语的说道。
“该结束了,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不能再闹下去了,不然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洛基眼珠疯狂的转动,想着脱身之策,突然抬头看向了在半空中大发神威的托尔,不由眼睛一亮,主动向着托尔的方向飞去,打算借助托尔的手,将自己抓捕,按照托尔的性格,必然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托尔本来正在清理着如蝗虫过境般的奇瑞塔人,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洛基的身影,再次召集了无尽的雷电将奇瑞塔人清理一空,然后匆忙交代了一声,就向着洛基的方向追去,想要将洛基抓住。
第六十八章 托尔:他是收养的!
果然不出洛基的预料,托尔终究是对洛基最是痴心,即使不知被洛基多少次两肋插刀,依然不改初心,对洛基恋恋不舍。
洛基本就不是托尔的对手,再加上他有意被托尔抓住,所以两人话不投机几句后, 就展开了交手,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洛基就举手投降,放弃了抵抗,顺利被抓,而托尔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托尔看着被绑着双手的洛基,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真是疯了,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如今还要再来地球搅风搅雨,再次挑衅艾布纳法师,你是不想活了吗?!”
洛基看着一脸关切之色的托尔,难得的心中动了感情,缓缓回了一句。
“我已经见过了他,不然你以为我真得如此轻易就被你抓到吗?”
托尔一愣,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再次看向了洛基,松了一口气的劝道。
“你这次算是运气好,艾布纳法师,看样子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了,这次和我一起回阿斯加德吧,不要再如此孟浪莽撞了,父神和母后都十分担心你!”
看得出来, 托尔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历练, 成长了不少, 已经学会了思考, 居然猜出了艾布纳放过了洛基,有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可以承担更多的重担了。
洛基也是默默点头,一副唏嘘之色,他这段时间经历颇多,也是思考了许多,虽然依然性格恶劣,但也明白了宇宙中不是所有人都会忌惮奥丁和阿斯加德的威名,对他多加忍让的,懂得了进退,知晓了利害,成长了不少。
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心中思绪翻滚,都成熟了不少,静静的等待着其他复仇者的到来,结束大苹果城的这场闹剧一般的骚乱。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等人已经来到了托尔和洛基的身边,托尼.斯塔克这是第一次见到洛基,上下大量了一番,这才对着托尔问道。
“有没有办法将空间门关闭?”
托尔虽然是出声在阿斯加德, 但却不学无术,对科技侧一窍不通,他哪里知道如何关闭空间门, 只好一指洛基,直接开口推道。
“你可以开口直接问他!他比较清楚!”
黑寡妇等人都一脸不信任的看着洛基,洛基作为此次战争的挑起者,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就开口,摇摇头,有些头痛如何关闭空间门。
洛基却是出乎意料的配合,不等众人询问,就竹筒倒豆子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好像比复仇者们更加希望赶紧结束这场战争,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找到艾瑞克,所有的装置都是他一手设置的,只要用我手边的权杖就可以将他的神志恢复。”
众人一阵不解,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洛基是不是有着其他的阴谋,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
托尔看着众人不信的神色,直接开口解释道。
“你们可以相信洛基的话,他是我的兄弟,所以不会骗我们的!”
托尼.斯塔克看着托尔的大脸盘,憨憨已经被托尼.斯塔克直接按在了托尔的头上,一脸不爽的怼道。
“他可是这场战争的挑起者,大苹果城的死伤无数,你居然相信他!”
托尔悄悄的打量了一眼众人愤怒的神色,也不敢触犯众怒,讪讪而笑,推卸道。
“他是收养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洛基顿时受到了亿万点暴击,瞠目结舌的看着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托尔,不敢置信,这是憨直的托尔能够说出的话,就算托尔经历许多事情,成长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变化如此大,简直就像是一个老狐狸一般狡猾,滑不留手,一点不愿和洛基共同承担这个责任,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托尔也注意到了洛基的眼神,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洛基使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罪名洛基自己承担,他只负责保住洛基的性命和捞人,其他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洛基强忍着心头复杂的变化,有种被自己的兄弟出卖的感觉,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耸了耸肩膀,开口解释道。
“我已经被你们抓住了,难道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纷纷点头,对视了一眼,分头开始寻找艾瑞克.沙维格博士。
不过片刻的功夫,托尼.斯塔克就带着艾瑞克回来了,他让贾维斯侵入了大苹果城的所有监控摄像头,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艾瑞克博士。
众人再次聚在了一起,黑寡妇看一眼洛基,又想起了自己唤醒鹰眼神志的方法,将手中的权杖放到了一边,弃之不用。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着娜塔莎,不解的目光显而易见。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信一笑,然后解释道。
“我们还是保险一些为好,我有办法可以唤醒艾瑞克博士,这一点巴顿最有体会!”
鹰眼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的点点头,好似想起了一段不愉快的经历,额头隐隐作痛,伸手按压了一下眉心。
黑寡妇走到了不断挣扎着的艾瑞克博士,抓起他的稀疏苍白的头发,对着墙壁就是一记硬磕。
“咣当!”
额头和墙壁的相撞,充分证明了人的脑袋是不如墙壁坚硬的,鲜血顺着艾瑞克的额头就流了下来,艾瑞克博士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眼中出现了以往的清明。
众人纷纷皱着眉头,看着如此暴力血腥的黑寡妇娜塔莎,不自觉的将手挡在了额头前,用可怜的目光看向了恢复清醒的艾瑞克博士。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艾瑞克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显然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愧疚侵蚀了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娜塔莎来不及安慰艾瑞克博士,直接问道。
“博士,其他的回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空间门关闭,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办到?!”
艾瑞克顾不得懊悔愧疚,睁开了泪眼,连忙说道。
“虽然我被控制了,但是我依然留了一个后门,只要用洛基手中的权杖插入空间门,就可以直接关闭空间门!”
科学家在做实验时,为了以防万一,都会直接设置一个保险,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是刻在科学家血脉里的本能,即使被操控了神志,也不例外。
第六十九章 凡人之躯,堪比神明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艾瑞克博士的这一举动可是拯救了地球,看来有时候万事留一手还是有好处的。
托尼.斯塔克对艾瑞克博士这种实验精神还是很欣慰的,赞赏了看了一眼艾瑞克,这才对黑寡妇娜塔莎等人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全力开路,将权杖护送至空间门旁, 将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了,然后大家一起去庆祝一下!”
众人都是信心大增,一脸的兴奋,即使是看不惯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作风的美国队长也是一脸的欣慰,点头应是,如今经过并肩作战一场,众人之间已经可以达到求同存异, 共同为保护地球和平奋斗,复仇者联盟算是初步磨合好了, 相信足以让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满意欣慰的了。
权杖由黑寡妇拿着,托尼.斯塔克在天上不断的扫清前方道路的障碍,雷神托尔也是提着洛基,紧随其后,零星剩下的奇瑞塔人也不是美国队长和鹰眼的对手,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理会途中的一切,只是认准了横在天空的那道蓝色光柱,不断的朝着空间门赶去。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只有绿巨人浩克因为缺乏理智的原因,一直在大苹果城不断的砸打,正肆虐着奇瑞塔人的军队,开心的很, 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双膝微曲,巨大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冲上半空,一记威猛霸道的铁拳就轰击在了奇瑞塔巨兽的中间位置,整条巨大无比的野蛮巨兽身体对折, 完全扛不住这威力巨大的一拳, 轰隆一声砸落在了地面,压塌了不少的建筑物,一片的狼藉。
浩克得意的咧嘴一笑,身形向下落下,一扭腰身,向着旁边的大厦墙体撞去,大脚丫子在大厦的外墙上使劲一蹬,再次跳向了刚刚踏出空间门的奇瑞塔巨兽,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了狰狞嘲讽的笑容,一脚蹬在了奇瑞塔巨兽的头部,直接将其踹飞。
浩克的那无与伦比的强壮身体这才落下,双膝向下弯曲,绿色的大脚丫子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如果不是在大苹果城,而是在深山老林或者人迹罕至的雪峰之上,怕是要留下一段关于大脚野人的不解之谜了。
浩克直起身子, 看着刚刚来到这里的复仇者们,双拳对着胸膛就是一阵乱捶, 头颅前伸,大嘴张开,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咆哮,唾液飞溅,腥臭无比,似乎是在不满,他们临阵脱逃,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一般。
托尼.斯塔克看着这个由布鲁斯.班纳变身的绿巨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也在霍华德.斯塔克的留下的笔记,看到了有关超级血清的介绍,而且身边的美国队长更是最完美的试验成品,但是依然不得不惊叹绿巨人这个意外的试验品的实力,虽然体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身绿油油的,但是也不得不说简直完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如果自己可以研究一下绿巨人就好了。
托尼.斯塔克靠近浩克,伸出了钢铁之手轻轻的摸了摸绿巨人浩克的脑袋,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轻声夸赞道。
“干得漂亮,大家伙!”
浩克虽然心智不全,但是直觉惊人,似乎是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抚摸自己脑袋的小家伙不怀好意,再次发出了一声咆哮。
“浩克!!!”
绿巨人的疯狂咆哮,让即使躲在马克战甲里面的托尼.斯塔克也不禁捂起了耳朵,不由对贾维斯吩咐道。
“贾维斯,记下来,我要在新的战甲中太高隔音能力,这种噪音实在是太让人忍受不了了!”
托尼.斯塔克眼前的蓝色虚拟屏幕闪烁,一道温和的中年男性声音响起。
“遵命,斯塔克先生,我已经将其备份到了马克战甲的数据库中!”
浩克可不管托尼.斯塔克如何吐槽,他那巨大身体中的小小的脑容量中只有简单的判断,既然感觉到了托尼.斯塔克对他的不怀好意,自然不会客气,那如磨盘大小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对着眼前的钢铁侠轰了出去,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犹如丝毫来不及反应,就如流星一般撞破了身后的大厦,飞出了众人的视线,挂起的劲风让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酒红色的长发向后飘起。
托尔等人也来不及关心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情况,而是催促着黑寡妇赶紧上前关闭空间门。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手中拿着权杖慢慢向着空间门靠近,走到了浩克的身边,心神绷得紧紧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浩克,浩克的大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黑寡妇,似乎是认出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咧嘴一笑,并无任何的过激行为,任由娜塔莎·罗曼诺夫经过来到了空间门前。
众人见此,也是纷纷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托尼.斯塔克的确是惹人厌,远不如美女的魅力大,讨人喜欢,即使是绿巨人浩克也被娜塔莎·罗曼诺夫所迷倒。
黑寡妇看着眼前被蓝色光罩保护着的宇宙魔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权杖举起,向着光罩捅去,权杖虽然感到了一些阻力,但是顺利的插进了光罩内,慢慢的向着宇宙魔方靠近,只要两者一接触,这该死的空间门就可以关闭了,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众人紧紧的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手中的权杖,不断的清理着周围想要靠近的奇瑞塔军队,权杖不断的深入,渐渐的接近了宇宙魔方,近了,又近了,眼看权杖就要关闭空间门了,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却停下了动作,放弃了关闭宇宙魔方。
“娜塔莎,停下你的动作,军方和安全理事会的那群人将一枚蘑菇蛋扔向了大苹果城,你们需要将其扔出地球,不然大苹果城就毁了!”
众人的耳机中传来了尼克.弗瑞焦急的命令之声,神色大变,纷纷抬头看向了天空,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政客,但是也不得不面对此时的危机。
托尼斯塔克稳住了身形,摇了摇晕眩的脑袋,打开了面甲,看了一眼损伤严重的战甲,嘴中不断的问候着绿巨人和那些无耻的政客,面甲落下,身形却毫不停留飞向了空中,双手高举,托起了刚刚来到了大苹果城上空的蘑菇蛋,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无畏而又悲壮,犹如救世的神明。
第七十章 托尼:立刻关闭空间门,不要等我!
托尼.斯塔克脸色极为难看,黑的可怕,心里暗暗后悔着自己的逞能,却又一往无前的冲向空间门的方向,并且指挥着复仇者们为其扫清障碍。
“我将蘑菇弹送往太空,你们为我清理这些可恶而又丑陋的爬虫!”
托尼.斯塔克厌恶的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的的奇瑞塔人,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圣洁和遗憾, 低头看了一眼虽然狼藉但依然美丽异常的大苹果城,再次加快了速度,急速的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
复仇者们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空中那个悲壮而又坚定的身影,钦佩之色充斥在双眸中,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各显神通,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为托尼.斯塔克扫清通往空间门的道路。
美国队长脸上有着不忍之色,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自私傲慢的大侄子, 居然在这危急关头,舍身不顾自己的安危,右手中的盾牌不断的抛出,将一个又一个的奇瑞塔人击落,左手中拿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奇瑞塔武器,不断的射击着前方的敌人,蓝色的射线箭无虚发,每击必中,扫清了一大片的敌人。
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利剑也不是断的射出,在空中引起了一阵阵的爆炸,迅速的清理着敌人,留下了大片的空间。
浩克看着卖力的众人, 大眼睛里满是迷惑不解,但是强烈的好胜心不愿其他人的风头超过自己,双脚再次一蹬地面,跳上了空中, 对着奇瑞塔巨兽就疯狂的殴打,犹如下饺子一般, 一头接着一头的奇瑞塔巨兽跌落地面,不时地传来绿巨人暴躁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天空。
托尔也不甘示弱,将手中被束缚着洛基往地上随后一扔,丝毫看不出往日的兄弟情深,毕竟托尔刚刚解释了洛基是收养的,也不差这一点了,洛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总感觉托尔这是故意发泄以往自己捅他腰子的事情,故意报复自己这个兄弟。
托尔右手疯狂的转着雷神之锤妙尔尼尔,使劲将其扔出,自己跟着雷神之锤飞向了天空,超过了托尼.斯塔克,来到了他的前方,手中的雷神之锤发出耀眼的蓝白相间的电光,召唤出来无尽的雷电,疯狂的劈向了前方的奇瑞塔军队,密密麻麻的的奇瑞塔人被清扫一空。
托尼.斯塔克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天空,马克战甲的喷射火焰更盛,速度再次提升, 达到了4马赫,飞过来雷神托尔的身边,托尼.斯塔克对着雷神托尔点点头,表示了谢意,在雷神托尔饱含着祝福和钦佩眼神中,冲向了空间门。
托尼.斯塔克看着近在咫尺的空间门,最后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大苹果城,再次加速。
“斯塔克先生,要不要我为你联系一下佩珀.波茨女士?!”
贾维斯的声音在狭小的战甲空间内响起,声音中有着几分悲伤和不舍,
托尼.史塔克闻言一愣,神色间有些悲伤,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不用了,斯塔克家族的男人向来是先做后说的!”
钢铁侠冲进了空间门中,来到了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星空,看着虚空中密密麻麻的的舰队,知道必须快点关闭空间门,不然地球没有丝毫的胜算。
斯塔克更不敢迟疑,托着那枚威力惊人的蘑菇弹,向着其中最大的一艘宇宙战舰疯狂冲去,像是举着炸药包的敢死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向着地球的黑寡妇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娜塔莎·罗曼诺夫,立刻关闭空间门,不要等我回来!”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听着耳边传来的托尼.斯塔克最后的命令,愣在了原地,神色间全是不赞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连忙阻止着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大声喊道:“再等一等,我们不能放弃托尼!”
托尼.斯塔克这个花花公子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打算给奇瑞塔人一丝的机会,众人都明白蘑菇弹绝对消灭不了所有的奇瑞塔军队,而且马克战甲如今研发时间还太短,技术不成熟,只能短暂的在太空中行动,不足以支撑让托尼.斯塔克安全返回到地球的,但是众人依然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心中都充斥着一股信念,坚持到托尼斯塔克回来。
托尼斯塔克也顾不得地球上的众人是怎么挣扎的,看着眼前屏幕不断传来的故障警报声,不顾战甲的损毁,最大功率的开启了能量输出,疯狂的加速向着舰队冲去,一人冲锋,气势却勇猛无前,让人难以抵挡。
托尼斯塔克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屏幕上闪烁着的红蓝相间的光芒照耀在脸上,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完全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中,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佩珀.波茨,托尼.斯塔克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屏幕熄灭,距离地球已经太远,马克战甲已经没有了贾维斯的操控,喷射的焰火也已熄灭,战甲只是顺着惯性向着舰队飞去。
托尼.斯塔克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蘑菇弹向前扔出,身形先是一停,然后向着下方的空间门疯狂跌落。
托尼.斯塔克瞳孔张大,渐渐就要失去意识,口水不自觉的顺着嘴角流出,像是发了病不能控制自己肌肉的病人,恐惧渐渐升起,无助而又绝望坠落深渊。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打量了一眼围在周围的复仇者们,一脸的疲惫不堪,身上无比狼狈,粗重的呼吸犹如风箱一样响,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弓箭已经折断,即使是身为雷神的托尔,也是疲惫的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不断地喘息着,美国队长手中的盾牌也已经不见了,只拿着一柄奇瑞塔人的武器,大口的呼吸着充满了烟火气的空气,汗水止不住的流下,身上的战袍也已湿透,只余下在钢铁大厦间蹦来蹦去的浩克还中气十足的怒吼着,不断的锤击着奇瑞塔人。
第七十一章 艾布纳出手相救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看得出来众人已经力竭,只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强撑着,抬头看了一眼空间门,又有大批的奇瑞塔军队即将冲出空间门进入地球,而托尼.斯塔克的身影丝毫未见。
黑寡妇咬了咬贝齿,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双眼紧闭不敢看向众人, 举着权杖的手臂同时发力,权杖顿时和宇宙魔方撞在了一起。
“叮!”
一声清脆的宝石相击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雷鸣响彻众人的耳边,复仇者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最先反应过来, 一脸愤怒的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大声的质问道。
“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托尼还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可以放弃他?!”
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们都期盼着可以看到托尼.斯塔克回来,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依然在拼命的坚持着,如今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自作主张关闭了空间门,那托尼.斯塔克怎么办,他们的坚持又有何意义。
众人绝望的看着空间门渐渐缩小,在奇瑞塔军队即将冲出的一刹那,彻底关闭消失不见了。
停留在地球上的奇瑞塔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的的站在了原地,然后纷纷倒地坠落, 像是失去控制的机器人一样,再没有任何的生机。奇瑞塔人其实经过文明改造,已经成为了半机械半生命的存在, 由舰队的指挥光脑同一控制,所以才能在战斗中一往无前,丝毫不吝啬性命,没有任何的恐惧,这也让奇瑞塔人成为了星际中有名的疯子,很多文明多对这个二流的星级文明避其锋芒,不愿招惹他们。
也正是这股疯狂让他们得到了灭霸的青睐,成为了灭霸手下最忠诚的疯狗,攻城略地毁灭了许多的文明,是灭霸麾下的急先锋和敢死队。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失神的看着倒了一地的奇瑞塔军队和一片残垣断壁的大苹果城,心中没有一丝的喜悦,他们虽然胜利了,但是却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用生命换回来的,他们如何能够高兴的出来,只余下无尽的悲伤。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最是难受,他们都可以为了地球的胜利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却绝不愿意用队友的生命获得胜利,娜塔莎·罗曼诺夫作为执行托尼.斯塔克的命令,亲自关闭空间门的人,心中愧疚和悲伤远比众人更甚。
鹰眼克林特.巴顿看了一眼双眸中灰蒙蒙一片的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完全没了往日的明媚和光亮, 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对史蒂夫.罗杰斯的质问和斥责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作为和黑寡妇娜塔莎相处最久的人,他也是最了解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人,知道此时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不可自拔,怕是要出问题了。
鹰眼克林特.巴顿连忙跑到了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身前,挡住了愤怒和悲伤史蒂夫.罗杰斯,大声的反驳道。
“队长,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的选择了吗?托尼一定是抱着和你同样的决心,才下达了这个命令的!”
美国队长颓然,手脚一阵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瘫坐到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之上,双手死死的捂着面孔,身体微微抽搐,隐隐有抽泣声传出,哽咽的话语轻不可闻。
“我记得,只是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私傲慢的托尼.斯塔克居然会这样做!”
“他可是个天才!比我,比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价值,他可以为世界带来我们所不能做到的改变,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鹰眼克林特.巴顿也是默然,难掩伤心,回头看了一眼身体微微颤抖的娜塔莎·罗曼诺夫,依然坚定的说道。
“娜塔莎的选择没有错,我们已经没有余力抵挡下一波的敌人了,为了地球的安危,必须做出选择!”
史蒂夫.罗杰斯强忍悲痛的止住了泪水,将双手放下,红红的眼睛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知道自己的质问和斥责毫无理性,歉意的看了一眼深陷自责的娜塔莎,诚恳的说道。
“抱歉,娜塔莎,是我一时激动,失去了理智,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即使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将一直强忍泪水的黑寡妇瞬间击溃,双眸瞬间湿润,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中渐渐的有了一丝光亮。
这个一直被美艳娇媚和冷酷坚强包裹着的王牌特工,第一次将自己内心敏感而又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她自小就在残酷的红房子中选拔训练,伴随着腥风血雨一路成长,心中始终保留着一丝纯真和善良,这才会叛逃,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众人心疼而又怜惜的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没了往日的美艳,却更加动人心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本来隐藏在战场中的艾布纳见托尼.斯塔克没有按照原有的轨迹顺利返回地球,瞬间就消失在了地球,来到了太空中。
一朵耀眼而又璀璨的蘑菇云在星空中绽放,如此绚丽,将周围的奇瑞塔舰队卷入其中,造成了惊人的破坏和杀伤,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武器不负盛名,即使是在星际文明中也很少研究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奇瑞塔人明显缺乏应对的手段,他们哪里想得到,在地球这么一个落后的文明中,居然会存在这么疯狂的自杀式武器,如此疯狂,难道地球人就不担心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母星毁灭了吗?!
艾布纳欣赏了一下着绚丽的烟火,挥手打开了一道泛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将即将失去意识的托尼.斯塔克送回了地球。
正在暗自神伤的众人突然听见了一阵火花闪烁的声响,好奇的抬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一个闪烁着金色火光的光圈挂在了半空中,一道金红相间的身影掉落出来,向着地面直直砸下。
浩克一个蹦跳,小心翼翼的的伸出双臂,接住了这个虚弱的身影,众人激动的跑了过来,围着这个身影不断的呼喊着。
“托尼,快醒醒!”
第七十二章 去烤肉店庆祝
托尼.斯塔克隐隐听见了一声声的呼喊,本来正在向着前方奔跑的身形停了下来,转身踏回了原路。
托尼.斯塔克挣扎着奋力睁开了双眼,刺眼而又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托尼.斯塔克极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等到不感到刺眼时,才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看着那一张张关心而又激动的脸庞,为之一愣。
托尼.斯塔克看着众人,命令重新连接上战甲的贾维斯打开了憋闷的面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深呼吸了几口地球的空气,身心感到一片轻松,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 抬头看着自己居然躺在绿巨人浩克的臂弯中, 不由脸色一黑, 毒舌又犯了,直接嘲讽道。
“嘿,大家伙,赶紧将我放下,我托尼.斯塔克只会躺在美女的怀中,而不是你这暴躁狂般的男人怀中!”
显然,托尼.斯塔克还是小心眼没有忘记之前绿巨人浩克的那记铁拳,战甲推进器再次喷射火焰,离开了浩克的臂弯,落到了地上。
托尼.斯塔克打量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街道,大厦的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坚硬的街道也是坑坑洼洼, 爆炸留下的黑色痕迹残留在各个角落,有的角落还燃烧着一些火苗,显然大苹果城遭到了重创,但这本令人惋惜的一幕, 却让托尼.斯塔克欣喜万分,嘴角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反射着明媚的阳光,十分耀眼。
“这么说我活着回来了?!”
众人点着头,一脸欣慰和庆幸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他们此时都对托尼.斯塔克刮目相看,也不再厌恶他那毒舌爱挖苦他人的臭毛病。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不是让你们立刻关闭空间门吗,难道你们没有照做?!”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一黯,主动对着托尼.斯塔克鞠了一躬,充满歉意和自责的说道。
“对不起,托尼,我关闭了空间门,是我对不住你!”
托尼诧异的看了一眼难掩自责和愧疚的黑寡妇娜塔莎,自己居然不是通过空间门回到的地球。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但还是很大度的谅解道。
“没关系,娜塔莎,这本来就是我的意思,毕竟那时候大家已经无力抵抗奇瑞塔人的入侵了,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黑寡妇娜塔莎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 其中的风情让托尼.斯塔克不禁心猿意马, 连忙打消了心中的绮念,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浪荡了,需要注意形象,他可不愿意失去小辣椒佩珀.波茨,那可是他的真爱。
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不解的问道。
“既然空间门已经关闭了,那我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话音刚落,托尼.斯塔克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了意识失去前看到画面,虚空中好像隐隐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神秘人,那样式好像是僧袍,只是面孔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我们也不清楚,在空间门关闭后,空中就出现一个和空间门很像的光圈,然后你就掉出来了!”
美国队长也是一脸的疑惑,神色间全是迷茫,他突然觉得七十年后的世界好陌生,昔日的爱人已经垂垂老矣,往日的亲友也纷纷离世,而世界又日新月异,变化极大,甚至连外星人和传说中的神明都冒了出来,这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太适应如今飞速变化的世界。
鹰眼克林特.巴顿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有些微动,他们隐隐想到了之前地球面临的那次毁灭危机,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无面者,当时那场危机好像也是因为洛基,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瞥了一眼仍然被扔在地上不远处的那位阿斯加德的神,此时他神色间好像有些畏惧,甚至恐惧。
鹰眼和黑寡妇对视一眼,心中一动,隐隐都猜到了是那位神秘的无面者出手救了托尼.斯塔克。但是二人知晓神秘人无面者乃是神盾局中保密级别极高的存在,他们也不能泄漏情报,所以装作不知,也是一脸茫然,不会是特工,演技绝对吊打所有小鲜肉,即便去好莱坞依然能够混出个名堂来。
托尔虽然有所长进,但是依然是个直肠子,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说道。
“那应该是地球法师的传送门魔法!”
众人见托尔知道内情,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阿斯加德的继承人,希望他可以透漏更多的隐秘出来。
托尔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让他极不适应,但是依然要开口继续解释下去。
洛基顿时无语,托尔还是没长脑子,艾布纳法师的身份一看就是隐秘,他居然敢透露出去,自己如今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绝对不能让托尔这个没脑子的莽夫继续说下去了,不然自己怕是难逃一死,急忙假装咳嗽,打断了托尔的话。
“咳咳咳咳!”
洛基的急咳声很大,托尔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洛基,见洛基疯狂的对着自己眨眼睛,顿时响起了艾布纳好像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连忙用手捂住了大嘴,摇头道。
“其他的我不能说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托尼.斯塔克皱眉思索着,他看了眼托尔和洛基的反应,心中起了疑惑,难道地球真的有魔法师,而且还强大到了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都对其讳莫如深,生怕得罪了对方。
当然,托尼.斯塔克也只是在心中将此事记下,并没有逼问托尔,而是一脸轻松的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胜利了,正好肚子也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算是庆祝一下复仇者联盟的第一次联合行动!”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阿拉伯烤肉,我们一起去尝尝!”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对这个提议极为赞同,他们战斗了一整天,早就饿了,迫切的需要补充能量。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一脸无语的站在托尼.斯塔克的身后,注视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托尼.斯塔克难掩尴尬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傻了,完全忘记了大苹果城刚刚遭受了一场外星人入侵,哪里还会有烤肉店营业,而且看这烤肉店的倒塌情况,至少半年都难以开业了。
第七十三章 托尼的顾问头衔被抢了
“嗡!”
一阵嗡鸣声响起,一架黑色的昆式战机,稳稳落在复仇者联盟的不远处,喷射的气流吹起了一片尘土,让托尼.斯塔克等人忍不住闪避,没有人希望一身尘土。
托尼.斯塔克因为经过了刚刚的那次无畏牺牲的举动,让他暂时在复仇者联盟中威信大增, 所以站在了众人身前,其他人对他多少有了些信服,托尼.斯塔克回头看了眼众人,一脸不爽的吐槽道。
“看来我们就是劳碌命,神盾局来人了,我们应该是没有时间偷懒了!”
大家都轻声笑了起来,他们也明白托尼.斯塔克这是在开玩笑罢了,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神盾局此时过来也是善后, 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大。
飞机舱门打开,一位身穿休闲运动服装的挺立男子走了下来,边走还左顾右盼,似乎是对大苹果城的新形象有些不适应,那副好奇而又惊讶的面孔,让所有都感到了惊诧。
“艾布纳,怎么会是你来接我们?”
托尼.斯塔克上前几步,看着走到了身前的艾布纳,有些纳闷,不解的问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耸了耸肩膀,看着迎接自己的托尼.斯塔克,笑道。
“毕竟你们都是英雄,我自然要来迎接一下了,最好是你们都可以给我签一个名,要知道现在你们可是名声大噪,家喻户晓了,复仇者联盟已经成了现在最火的超级英雄组合了!”
托尼.斯塔克哪里不了解艾布纳的性格, 知道他这是再打趣他们,开玩笑呢,伸出右拳对着艾布纳的肩膀就轻轻的砸了过去,无奈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是尼克.弗瑞?毕竟你也不是神盾局的人!”
艾布纳闻言一笑,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然后傲娇的说道。
“我郑重的宣布,鉴于你的不务正业,托尼.斯塔克你的复仇者联盟技术顾问头衔已经被摘除了!”
托尼.斯塔克愣愣的看了一眼艾布纳,顿时气急败坏的追问着。
“尼克.弗瑞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摊双手,无奈而又炫耀的说道。
“谁让某人连个宇宙魔方的踪迹都发现不了的,还需要请我这位超级富豪来做外援!”
“尼克.弗瑞看你技术不行,所以正是聘用我成为了复仇者联盟的技术顾问,你自然就出局了!”
托尼.斯塔克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艾布纳,心中有些不服气,他虽然的确是没有找到宇宙魔方的下落,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托尼.斯塔克并不擅长这些, 他最擅长的是机械智能方面的,生物学也不错,其他的方面的确是不如艾布纳精通。
托尼.斯塔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上前一个热烈的拥抱,狠狠的箍住了艾布纳的双臂,让他挣扎不得,感性的说道。
“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
托尼.斯塔克虽然有些气恼尼克.弗瑞对自己的技术的不信任,但是却依然很高兴可以和艾布纳共事,虽然艾布纳只提供技术支持,而且是抢了他的职位,但是他对此坦然接受,如果换做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尼克.弗瑞是个老狐狸,自然摸透了托尼.斯塔克的性格,知道如果自己聘用艾布纳,艾布纳作为托尼.斯塔克的好友,托尼.斯塔克自然是不会闹腾的,反而会表示欢迎。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表达了对艾布纳的欢迎,他们见识过了艾布纳的能力,轻松的就找到了宇宙魔方的下落,绝对是一个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天才。
众人寒暄过后,这才登上的战机,艾布纳看了眼自他出现后就异常老实的托尔和洛基,知道自己的出现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洛基,他此时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一定就是艾布纳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的手上攥着呢,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球,就看对方的意思了,所以洛基心情极为忐忑,平日里和托尼.斯塔克有的一比的臭嘴也乖乖闭上了,不敢多说一句话,尽量缩着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可以让艾布纳忽略他。
艾布纳才懒得理会心情复杂的托尔兄弟,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黑寡妇手中的东西,灭霸给予洛基的权杖还有宇宙魔方,这可是无限宝石其中的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
艾布纳对无限宝石并不陌生,毕竟他在卡玛泰姬接触研究过时间宝石,并且已经将其时间法则研究了个底朝天,这才还给了古一法师,自此超脱了漫威宇宙的时间线,任何人都无法在时间线中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受益匪浅。
如今再次见到这两颗无限宝石,艾布纳研究的好奇心再次上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轻易答应了尼克.弗瑞的招揽,成为复仇者联盟技术顾问的原因所在,可以接触一段时间的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足以让他研究参悟明白其中的法则。
其实要说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今的实力,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自己前去收集无限宝石,但是他不愿强求,反正机会多得是,完全可以静静的等待着无限宝石出现,然后在去参悟研究,没有必要向灭霸一样满宇宙的到处乱跑,用一切办法收集。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是看到了艾布纳那好奇打量的目光,想了想,将手中权杖递给了艾布纳,宇宙魔方留在了手中,一脸歉意的说道。
“抱歉,艾布纳先生,宇宙魔方是神盾局的财产,我不能给你,但是这柄权杖却是战利品,你可以看一看!”
艾布纳.克拉伦斯顺手接过了权杖,对着黑寡妇表示了感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权杖顶端镶嵌着的黄色宝石,心神侵入其中,顿时感觉到心神之力不断的壮大,好像得到了增幅,实力大增一般。
艾布纳不屑的一笑,自然不会被这种虚假的强大所迷惑,他心境修为高深,早就达到了不动之境,哪里会因为外物的强大产生波动,毫不留恋的将心神之力撤出宝石,现在是在战机上,不是研究的好时机,还是回头再研究吧。
第七十四章 研究无限宝石
一众人回到了神盾局的航天母舰之上,尼克.弗瑞抽出时间来单独和众人聊了一会,然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他此时有着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忙碌应对,更是有着烂摊子需要收拾。
在神盾局中居然有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强行起飞战机向大苹果城投放蘑菇弹,这让尼克.弗瑞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引起了他的警惕,是不是神盾局中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潜藏在神盾局的内部,借助着神盾局的势力不断的发展。
尼克.弗瑞不是一个酒囊饭袋,精明过人,善于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当初神盾局的前局长皮尔斯暗地里的身份是九头蛇, 正是看中了尼克.弗瑞的这一点,才提拔他成为了神盾局的局长,因为神盾局的发展壮大就是九头蛇的壮大,而尼克.弗瑞也不负众望,将神盾局发展成了庞然大物,九头蛇也利用神盾局的资源,顺利发展壮大,甚至比当初红骷髅时期更加强盛。
尼克.弗瑞在这些年也渐渐察觉出了一些蹊跷之处,只是因为灯下黑的原因,所以一直不曾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幕让他感到神盾局居然是如此的陌生,他内心的那股不安不断的涌出,让他连复仇者联盟都无暇安抚,匆匆的离去。
无事的复仇者们一起庆祝了一番,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洛基, 他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自然不需要他们操心, 洛基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艾布纳待在一起, 即使在特殊的关押设备中也乐意。
当天所有的新闻头条都被奇瑞塔人的入侵所霸占, 与此同时复仇者联盟也成了世界各地人民最崇拜的超级英雄组合,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艾布纳这个在背后提供技术支持的,他们崇拜的是在战场拯救市民的英雄。
斯塔克集团不出所料的再次股价暴涨,虽然刚刚建立的大厦总部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但是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不仅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因为股价的拉高,身家大涨。
斯塔克集团还和政府部门成立专门的回收公司,对奇瑞塔人在大苹果城的丢下的武器战舰,进行了回收,私人一律收藏,对这些外星武器进行了管控研究,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托尼.斯塔克因为在此次战争中的杰出表现,在复仇者联盟中威信大增,专门建立了一个复仇者联盟的基地总部,算是半独立于神盾局外了。
尼克.弗瑞知道后,出于对神盾局内部暗流涌动的考虑,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对此大力支持,他也希望将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分开, 这样他手里就会多了一张王牌, 而且还可以让复仇者联盟不受一些人的辖制,更加纯粹。
复仇者大厦中,实验室。
整个房间都是价值连城的高精度科研设备,艾布纳.克拉伦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三人正凑到了一起,商讨交流着关于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有关的监测数据。
托尔本来想立刻返回阿斯加德,并且要将空间宝石和洛基同时带走,但是艾布纳以不找洛基的麻烦为条件,让托尔同意的拖延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艾布纳联合了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一起对空间宝石和心灵宝石进行了研究。
不同的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二人只是以科学的角度进行了研究,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则是从神秘侧和科学侧进行了统一的研究,艾布纳感知着在精神世界中的三条不断翻滚的法则之线,可谓是收获匪浅,实力又有所精进。
艾布纳将其中的法则已经研究完毕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退出了研究,留下了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两人在那里研究,临走之前,艾布纳特意提醒了二人一句。
“不要在自己没有把握的领域内胡乱尝试!”
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看了一眼艾布纳就继续埋头继续研究心灵宝石。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头,知道自己的提醒完全做了无用功,托尼.斯塔克必然还是会尝试创造智能生命,奥创的诞生不可避免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闪过无数种的可能性,时间线上的亿万种发展造成了无数的平行世界,艾布纳不愿意过多干预时间线,任由事情按照他本来的轨迹发展下去也不错。
大苹果城皇后区,这里也算是市区中心位置,经济繁盛,经过外星人入侵之战后,这里恢复不错,又成为了灯火通明的商业中心。
夜晚,皇后区的下水道中悄然爬出许多的人形怪物,绿油油的皮肤,竖起的瞳孔,长长的尾巴,不停的甩动着,这些类人生物悄然走上了街道,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朝着满街道的市民疯狂的撕咬进攻,顿时死伤惨重,无数的哀嚎和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皇后区,人群大乱,再无刚刚闲适安宁。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奥斯本集团大厦的顶端,看着不断向着楼顶怕来的那个丑陋的身影,随手布下了隐身咒语,静静的看着他在那里操纵着发射器,不加理会。
没过多久,一道身形荡着秋千一般的向着这里赶来,一声红蓝相间的紧身衣,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接降落到了蜥蜴博士的身边,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还隐藏着一个人。
艾布纳没有搅乱彼得.帕克和康纳斯博士之间的恩仇,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格温.史黛西一命,本来按照时间线的发展,格温此次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死了父亲乔治.史黛西,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存在,搅乱了一些原来的时间线,所以造成了一点小小的偏差,他在时间线上发现了格温即将因为此次蜥蜴博士的事情意外身亡,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决定,这才早早的感到了此地,等待着格温.史黛西等人的到来。
蜥蜴博士和蜘蛛侠的打斗在普通人的眼中十分的激烈和精彩,可以称得上超人一般的存在,但实在艾布纳的眼中实在是很稚嫩,两人毕竟只是经过意外得到了这身力量,未经过严格的训练,缺乏格斗技巧,就是仗着一身蛮力在互殴,实在无趣的很。
第七十五章 拯救悲催的小情侣
争夺之间,大厦的楼顶出现了两个身影,蜘蛛侠彼得.帕克因为之前在追逐中被大苹果城的警察击中了右腿,所以有伤在身,敏捷性和灵活性都不如以前,被蜥蜴博士抓住了机会,一脚狠狠的踹中了彼得.帕克, 身体不断的在地面上翻滚着,强大的冲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站起,弓着身子在地面上挣扎。
蜥蜴博士满满的靠近了彼得帕克,看着单手撑地强撑着身体的蜘蛛侠,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套,彼得.帕克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面孔展现了众人的眼前, 所幸在场的人都知晓了蜘蛛侠真正身份, 所以倒也不惊讶。
蜥蜴博士的利爪死死的捏着彼得.帕克的脸蛋, 强行提起了彼得.帕克的身体,强大的力量,让彼得十分痛苦,眼睛已经充满了血色,身体剧烈的挣扎着,但都是无用功。
“彼得!”
少女担忧的声音传来出来,她想要冲向那强壮的怪物,却被身边的父亲乔治一把抓住,拦了下来。
蜥蜴博士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没有理会这两个蝼蚁一般的存在,而是将他那狰狞的面孔凑到了彼得.帕克的眼前,竖起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彼得.帕克,眼中有着失望和寒意, 阴恻恻的说道。
“彼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妨碍我的事情,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蜥蜴博士此时早已经被蜥蜴血清中的兽性所掌控,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狡诈而又阴狠,心里的扭曲比之狰狞的面孔更加让人厌恶。
彼得.帕克脸涨的通红,死死的咬着牙关,奋尽全力才在嘴中艰难的吐出了劝解的话。
“博士,你不要被药剂中的兽性所欺骗了,蜥蜴血清有着致命的却缺陷,博士你的计算公式有错误,会导致使用蜥蜴血清的人基因崩溃死亡,如今一切还来得及,不要在一错再错了!”
康斯纳博士的蜥蜴血清是参照根据彼得.帕克的父亲理查德.帕克遗留的的蜘蛛血清资料研究的,可惜因为当时理查德.帕克将大部分资料都毁掉了,所以缺乏很多关键的数据,致使康斯纳博士研究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破解得了其中的奥秘,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得到了彼得.帕克提供的公式数据,就是如今的蜥蜴血清也无法研究成功。
蜥蜴博士恼羞成怒,如今的他性格偏执, 极为自傲,哪里会将彼得.帕克的好心提醒放在心上, 右爪握成拳头,对着彼得.帕克的柔软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拳,彼得.帕克就像是沙袋一样,身体刚刚荡起,因为头还被蜥蜴博士死死的捏着,又荡了回来。
彼得.帕克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嘴角的鲜血溢出了嘴角,他却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可见彼得.帕克的性子有多坚韧,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男人,当得起超级英雄之名了。
超级英雄之所以被人们认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超出普通人的实力,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心怀善念和担当,愿意救助弱小,打击罪恶,更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独自行走在黑暗的世界中,为人们带来一丝光明,是世界的逆行者。
彼得.帕克做到了他伯父本.帕克对他的教诲,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践行着自己的超级英雄理念,为大苹果城的市民排忧解难,是大苹果城市民的好邻居,赢得了众多市民的爱护和信任。
“彼得!”
格温.史黛西一脸的焦急伤心,泪眼婆娑,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弄花了,在父亲的阻拦下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向着爱人的方向跑去。
蜥蜴博士见彼得.帕克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声不出,让他十分恼火,突然格温.史黛西的凄厉的呼喊,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右拳再次对着彼得.帕克狠狠捣去,强大的力量让彼得.帕克的身体和地面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巨大的力道让彼得.帕克的内脏受到了剧烈的打击,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整张脸都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团,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暴起。
蜥蜴博士享受的看着眼前的痛苦的蜘蛛侠,惬意的听着格温.史黛西声嘶力竭的哭喊,扬起了狰狞的头颅,志得意满。
“彼得.帕克,看到没有,我才是人类进化的方向,我才是最完美的生物!”
蜥蜴博士那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厦楼顶,左爪再次将彼得.帕克拉到了眼前,右爪这次没有握成拳头,而是直直的向着彼得.帕克青筋暴起的脖颈插去,想要结束这一切。
危急时刻,乔治再也顾不得阻拦女儿,手中的手枪对着蜥蜴博士的头部连续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
乔治不敢留手,一口气将手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光,枪管还冒着一丝热烟,乔治是警局里的老手了,手枪射击极为精准,甚至得过警察局举办的射击比赛大奖,所有的子弹全部打在了蜥蜴博士的脸上,完全没有波及到近在咫尺的彼得.帕克。
蜥蜴博士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痛苦哀嚎,他的皮肤虽然经过了变异,可以抵挡住子弹的射击,但是依然会十分疼痛,连续的子弹命中,让他一时间都被打懵了。
等到疼痛稍减后,蜥蜴博士的绿色的眼球里竖着的瞳孔怨毒的盯着不远处的乔治,随手将已经受创严重的彼得.帕克扔在了地上,身躯微微弯曲,直接一个猛冲,瞬间就来到了乔治的身前,右爪狠狠刺向了他的胸膛。
格温.史黛西本来全部心神都在为彼得.帕克担忧,突然看到彼得.帕克被放开,还来不及欣喜,就看到了康斯纳博士化身的怪物冲到了父亲的身前,脚步一动,顿时挡在了父亲的身前,那狰狞凶狠的利爪就要插进挡在父亲身前的格温.史黛西胸膛。
“不!”
“不要!”
两道痛苦的阻止声同时响起,彼得.帕克和乔治这两个最爱着格温.史黛西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就要发生的悲剧,眼睛瞪圆。
“滋!”
一声刺耳的指甲划过硬物的声音响起,让人的耳朵一阵难受。
一道金色的魔法盾牌挡在了格温.史黛西的身前,蜥蜴博士的利爪在魔法盾上划过,没能对格温.史黛西造成任何的伤害。
第七十六章 天煞孤星的彼得.帕克
“对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此凶残,简直丧心病狂!”
一道调侃的声音在楼顶响起,一道披着卡玛泰姬法师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悄然出现了,他此时依然带着无面者面具,脚步轻移,走到了彼得.帕克的身前,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彼得.帕克, 摇摇头,说道。
“内脏出血,卡看来伤的不轻!”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出现了绿色的光芒,随手挥出,扔在了彼得.帕克的身体上。
彼得.帕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右腿伤口处和内脏发出了一阵痒意,痛感减轻,伤口在快速的愈合, 不过眨眼间,彼得.帕克就在地上蹦了起来,一脸的惊奇,双手不断在身上摸来摸去,看得艾布纳.克拉伦斯一阵恶寒。
“这是怎么做到的?!”
彼得.帕克作为蜘蛛侠绝对是一个话痨,和平日里沉默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手舞足蹈,绕着艾布纳.克拉伦斯不停的询问着,让艾布纳被吵的有些头疼。
艾布纳.克拉伦斯用的是医疗忍术,漫威世界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经历的最奇特的世界,世界法则对各种体系的力量有着极强的包容性,没有任何的冲突,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前几个世界的修行过的力量, 都可以在这个世界毫无障碍的用出,所以才能用医疗忍术治疗好彼得.帕克的伤势。
艾布纳看着比一群苍蝇还要吵闹的彼得.帕克,伸手一指格温.史黛西和乔治二人,祸水东引的说道。
“你确定还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小女朋友和未来岳父这会还在危险之中呢, 在不赶紧过去, 你明天就可以换一个女朋友了!”
彼得.帕克一下子尴尬的僵在了原地,头颅机械的转向了身后,看着对着魔法盾牌不断攻击的蜥蜴博士,顿时神色一送,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好奇,张口就要再次询问。
艾布纳.克拉伦斯懒得和变得十分啰嗦的彼得.帕克纠缠,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彼得.帕克的身前。
彼得.帕克脸上闪过一丝沉思,再次捡起了地上的头套,这才向着蜥蜴博士冲去,阻止他继续为恶。
艾布纳看着再次交战在一起的二人,这才撤掉了魔法盾牌,旁观着这一场战斗,避免再次发生意外。
看到彼得和格温将自己制作好的解药试剂,通过发射器中喷洒到了整个大苹果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悄无声息的的离开了此地,没有理会在不断呼喊试探自己是否还在的彼得.帕克。
说实话,这场战斗虽然比之奇瑞塔人入侵地球的动静要小很多, 但是危险程度却又更甚一筹,这是一场生化危机,虽然血清的传播性没有保护伞公司的丧尸病毒那么强烈,但是如果被康斯纳博士的阴谋得逞,那么大苹果城的几千万市民都要遭殃,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蜘蛛侠彼得.帕克是一个天煞孤星一样的存在,他自小父母双亡,被本.帕克和梅姨抚养长大,但是随着他获得了一声超凡的能力,伯父本.帕克就死于意外,只剩下了梅姨一个人照顾他,后来谈的每个女朋友都是发生了不幸,简直就是悲剧,让艾布纳.克拉伦斯都怀疑彼得.帕克究竟是不是真的命硬,克所有亲近的人。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曾好奇的观察过彼得.帕克的气运,为他算了一卦,但是还好,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意外和巧合,并没有天生的注定,而这次艾布纳.克拉伦斯亲自出手救了格温.史黛西的性命,应该会让彼得.帕克的命运发生一定的改变,也就是如今艾布纳超脱了时间线,不然怕是世界的发展就要发生偏转,形成一个新的平行世界了。
时间如流水,总是静悄悄的流过,自从出手帮助了那对可爱的小情侣后,艾布纳.克拉伦斯有恢复了深入简出的生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平静的享受着生活。
大苹果城海边别墅,一如往昔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一睁眼就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灿烂明媚的阳光透过了落地窗,在地上印上了一些斑驳的影子,艾布纳.克拉伦斯舒适的躺在沙发上,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红酒,手中正品读着一本诗集,享受着着闲暇而又舒适的生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紧不慢的的将手中诗集放好了书签,然后将书本合上,端起身边的酒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开口道。
“梅林,请托尼进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智能领域的佼佼者,家中的别墅自然是由人工智能梅林控制,以往因为需要隐藏梅林的存在,所以一直不曾直接使用,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在神盾局中显示了梅林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在沙发上坐正了身体,看着迈着焦急而又杂乱的脚步走进来的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此时一脸个憔悴和懊恼,身上的西装不整,脸上也是疲惫不堪,唇边的胡子已经杂乱,也不曾修剪,看得出来托尼.斯塔克此时的状态十分不好。
托尼.斯塔克大步走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前,看着沙发前的桌子上的红酒,为自己慢慢倒了一大杯,仰头一口饮尽,像是发泄心中的翻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依旧从容慵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艰难的开口求助道。
“帮帮我,艾布纳!”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前的托尼.斯塔克,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静静的倾听就够了,点了点头。
托尼.斯塔克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指甲不停抠着手掌,似乎是思考组织语言,低头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我的确是一个混球,傲慢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冲动而又自负!”
看着不停的贬低自己的托尼,他心中已经明白了托尼.斯塔克此行的目的了,依然是耐心的倾听着托尼.斯塔克对自己失败的吐槽和发泄。
“我搞砸了一切,我没有保持一个科研者最基本的敬畏心,也没有听你的劝告,创造了一个想要毁灭人类世界的人工智能生命,现在事情已经失控了,但是我找不到他的所在,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第七十七章 搞砸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一脸懊悔,双手插进了乱糟糟犹如鸟巢的头发中,此时托尼.斯塔克的头发干枯无光,杂乱的很,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一丝不乱和光滑。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饮了一口红酒,没有多言,直接在房间里吩咐道。
“梅林, 权利在互联网上寻找奥创的踪迹,并且将它逼出网络,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工智能生命!”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个人工智能专家,自然明白奥创作为人工智能,只有在互联网中才是真正的难缠,反而是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看似是进化了,但是却有了致命的缺陷,只要摧毁他的身体, 就可以消灭他的存在,这也是世界的平衡法则,有得就有失。
“如您所愿,先生!”
梅林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房间中,这是虚拟成像系统,他身穿黑色燕尾服,像是英伦贵族里的老管家,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后退,消失在了房间里,全力在网上搜寻着奥创的下落,完成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嘱托和命令。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点都不担心梅林是否可以在网络中敌得过奥创,说句毫不谦虚的话,即使是托尼.斯塔克这位天才,也很难在人工智能这方面比得上艾布纳,艾布纳毕竟有着几个世界的积累,在三十而已的世界,就创造出了人工智能, 如今的梅林编码和算法自然比之当初创造的人工智能更进一步,逻辑严密,没有任何的漏洞,可以说是强人工智能,完全超越了贾维斯和奥创。
艾布纳.克拉伦斯端着酒杯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悬崖峭壁下波涛汹涌的海水,浪潮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峭壁,浪花撞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粉身碎骨,但是下一波的潮水再次涌来,前赴后继的冲刷着古老而又坚硬的岩石,艾布纳清澈可见的眼眸中闪过了这片海域千万年来的沧海桑田的变化,看到了所有的峭壁都是因为海水冲刷而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有知道这坚硬的悬崖峭壁是海浪千万年来的不断冲击造成的呢。
托尼.斯塔克自然不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的状态,他此时心理被愧疚、懊恼、焦躁和恐惧所包围,在外面世界里叱咤风云的钢铁侠脱掉了马克战甲, 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 同样有着七情六欲, 同样有着喜怒哀乐,和芸芸众生并无区别。
托尼.斯塔克此时懊悔的是因为自己的自大鲁莽,导致了贾维斯的消失,贾维斯不仅是托尼.斯塔克创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更是寄托着托尼.斯塔克对斯塔克家族老管家贾维斯的情感。
托尼.斯塔克小时候缺乏父母的陪伴,霍华德.斯塔克因为神盾局和斯塔克集团的原因,终日繁忙,知道最后被九头蛇解封的冬兵所杀,所以托尼.斯塔克小时候陪伴他最多就是老管家贾维斯,等到贾维斯去世后,托尼.斯塔克就将自己制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命名为了贾维斯,算是一个念想。
托尼.斯塔克如此自大鲁莽的想要创造人工智能的原因,原因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清楚,托尼.斯塔克这是害怕了,他内心的深处充满了惶恐不安,不断的蚕食着托尼.斯塔克的内心,让他每天都处在了焦躁不安的状态,这是战场后遗症。
托尼.斯塔克在奇瑞塔人入侵地球的最后,将蘑菇弹独自送往了太空,差一点就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虚空,如果说没有任何的恐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次的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战争,让托尼.斯塔克充满了危机感,所以才会急着大规模制造战甲大军,用来守护地球的安宁,可惜的是他失策了,奥创的诞生将这一切都毁了。
艾布纳虽然清楚托尼.斯塔克的有着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但是并不打算插手,他明白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作为朋友,艾布纳尊重托尼.斯塔克自己的选择,不会打着为他好的幌子,过多插手掺和到托尼.斯塔克的生活。
“先生已经察觉追踪到了奥创的踪迹,他现在正在东欧的索科维亚,我正在全力将的他赶出互联网的虚拟世界!”
梅林再次出现在了客厅中,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欣赏海景的艾布纳汇报着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索科维亚是一个东欧的一个多山的小城市,旅游业是索科维亚的最重要经济来源,有些山峰终年积雪。居民集中居住在aosta谷地。气候为典型的阿尔卑斯山地气候,冬寒夏凉,是夏季避暑,冬季滑雪的胜地。
梅林的汇报声惊醒了陷入自责和懊悔之中的托尼.斯塔克,他得知了奥创的下落后,立刻站起身来,匆忙的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表示了感谢,脚步加速的就离开了别墅,他要亲自去纠正自己闯下的大祸和错误。
“谢谢,艾布纳!”
艾布纳走了两步来到了别墅的门前,看着匆匆离去的托尼.斯塔克的身影,叹息了一声,这次的打击对托尼.斯塔克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甚至让托尼.斯塔克政治主张大变,矫枉过正,主动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
这份协议的诞生原因是世界各国政府对复仇者联盟强大的力量而感到恐惧,加上他们不受管制,在世界各地执行保卫任务时基本上都会对城市造成破坏。
在拉各斯爆炸事件之后,世界各国政府再也无法容忍复仇者联盟再这样肆意妄为,于是安全理事会出台了该项协议,要求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必须向政府表明自己的身份接受政府的监管,且必须在政府允许的情况下才可行动。
索科维亚协议得到了世界上117个国家的同意,其中也包括黑豹所在的国家瓦坎达。索科维亚协议是导致复仇者联盟分裂,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为此正式决裂,最终因复仇者联盟的解散而不了了之。
第七十八章 尼克.弗瑞遇袭身亡
艾布纳.克拉伦斯怔怔出神,等到回过神来时,只有梅林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守候着,他这才继续吩咐道。
“辛苦你了,梅林,继续保持对奥创的逼迫,尽快将他赶出网络世界!”
“是!”
梅林恭敬的点头应是, 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艾布纳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兴致,意兴阑珊的坐回了沙发上,静静的呆坐,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良久才摇头笑了笑,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了玻璃杯, 起身上了楼上。
复仇者联盟再一次的获得了胜利, 成功的消灭了奥创,拯救了许多的无辜市民。
不仅如此,复仇者联盟还迎来了两大新人,绯红女巫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和由心灵宝石而诞生的幻视,这两人实力极为强大,可以说让复仇者联盟实力大增,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次复仇者联盟的行动的成功迎接他们不再是一面倒的赞美之声,媒体上开始陆续出现了对复仇者联盟的质疑,质疑是否他们实在太过肆意妄为,他们自己研究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导致这一次的索科维亚危机,造成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死亡。
复仇者联盟强大的实力,引起了许多人的坐立不安, 他们仗着强大的实力,造成了许多破坏,无视法律的制裁,享受着高于普通民众的特权, 这一切的种种让许多人产生了不忿, 特别是亲人在这次索科维亚死亡的民众,更是对复仇者联盟产生了仇恨的心理,不顾一切的想要向复仇者联盟报复。
不过这些负面的评价终究只是占据了极少数的分量,主流媒体上还是对复仇者联盟表示了赞扬,但是在某些心怀不轨的阴谋家的纵容下,这些星星之火终究可以燎原,到时候,复仇者联盟必然会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漫威宇宙永远不缺少危机,就在奥创事件爆发不久,神盾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遇袭身亡,让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要知道尼克.弗瑞作为特工之王,身份行踪的保密级别极高,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更不提可以掌握到他的行踪了,这让神盾局的一些警惕之人有了戒备,暗暗查探着有关的情报。
玛利亚.希尔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在局长尼克.弗瑞身亡后,顺理成章的暂且执掌神盾局的机会,她却没有丝毫的欣喜, 她此时已经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的遇袭存在着蹊跷,神盾局的内部隐藏了一股汹涌的暗流,无奈的她只好暂时安抚着神盾局内不安的气氛,然后回到了别墅,向艾布纳.克拉伦斯寻求帮助。
“我想要查出尼克.弗瑞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就连我平日里都不知道他的踪迹,那些人是如何探寻到他的落脚点,精准实施袭击的?”
玛利亚.希尔眉头紧皱,海蓝般的星眸中满是愁容,头部靠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肩膀上,柔顺的长发散开,错乱的垂下,多了几分柔弱之气。
艾布纳.克拉伦斯左手揽着玛利亚.希尔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安抚着玛利亚.希尔焦躁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说道。
“尼克.弗瑞是个老狐狸,即使真的遇袭,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身死,他这是金蝉脱壳,藏于暗中,等待着时机罢了!”
玛利亚.希尔一下在直起了身子,烟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平静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问道。
“你的意思是尼克.弗瑞根本没死,这怎么可能,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尸体,而且也带人去现场勘察过,就连他的专属安全车损坏严重,只余下空调系统还能够正常运行,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逃脱出去?!”
玛利亚.希尔也是经验丰富的老特工了,自然不会毫无根据的就相信了尼克.弗瑞死亡,玛利亚.希尔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亲自带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去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没有漏掉一丝的线索,包括对尼克.弗瑞留下的尸体进行了基因检测,和尼克.弗瑞当初留下的基因样本完全吻合,所以这才敢断定尼克.弗瑞已经身死。
玛利亚.希尔虽然不敢相信尼克.弗瑞未死,但是她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信任胜过自己,知道艾布纳不会空口无凭的乱说,皱着眉头,思考着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的局长遇袭脱身后,为什么不回到神盾局,即使是身受重伤,也应该向神盾局求助才对。
玛利亚.希尔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双眼惊讶的瞪圆了,被自己心中的猜测所震惊。
“排除了所有的不合理的因素,尼克.弗瑞如此做,就只有一个可能,袭击尼克.弗瑞的人就是来自神盾局,所以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踪迹!”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出玛利亚.希尔已经有了猜测,这才继续提醒道。
“此时的尼克.弗瑞就是惊弓之鸟,既然神盾局不可信,他唯一能够信任借助的力量只有一个了!”
玛利亚.希尔俏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她本就是聪慧过人,自然猜到了艾布纳的意思,脱口而出道。
“复仇者联盟,他必然是联系了某个复仇者,只有他们独立于神盾局外,又有实力可以对抗神盾局内的隐藏实力!”
玛利亚.希尔站起身来,不断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考着那位复仇者才能够获得尼克.弗瑞这个怀疑一切的特工之王的信任,这个人必须有着坚定的信仰原则,而且还要和各大势力毫无瓜葛,如此推测,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玛利亚.希尔抬眼看着艾布纳,确信的问道。
“美国队长?!”
艾布纳赞赏的看着女友希尔,对她的反应和推理能力感到了满意,点点头示意她猜对了。
尼克.弗瑞身为特工之王,骨子里就对人充满了不信任,只有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这种经过生死考验,又沉睡了七十年,和现代社会毫无瓜葛的人,才能够获得尼克.弗瑞此时的信任。
第七十九章 两面一体
玛利亚.希尔经过了艾布纳的分析和帮助,对尼克.弗瑞的打算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也明白了神盾局中的内部暗流涌动,虽然并没有实际解决一些事情,但是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她只要稳定好此时的神盾局,冷眼旁观即可, 玛利亚.希尔相信以尼克.弗瑞的能力会和复仇者联盟的实力,一定可以揪出隐藏在神盾局内部的阴影。
玛利亚.希尔其实完全想不到只要她多问一句,艾布纳.克拉伦斯就可以直接告诉她神盾局内部究竟有什么问题,可惜的是玛利亚.希尔误以为艾布纳.克拉伦斯并不清楚,所以也就不曾询问。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和自信的女友,以玛利亚.希尔的精明,这次的问题也必然已经有了成算, 他也没有必要在多嘴指点一二了。
“你是谁?”
美国队长自苏醒以来,一直住在了神盾局帮着安排的公寓, 他可能是沉睡太久了,所以喜欢每天都出去运动,刚刚回到房间的他,并没有打开房间内的灯光,而是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处,将门锁反锁,傲然挺立,平静坦然的看向了黑暗中的窗口处,沉声问道。
美国队长有着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哪怕黑暗中的那个人十分的小心,没有在房间内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和杂乱的心跳声, 依然逃不过美国队长灵敏的耳朵,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在窗口处隐藏着一个人,只是一时不清不对方的目的,才没有轻举妄动。
一道几乎融入到了黑夜中的身影慢慢在窗帘后走出, 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沙发前, 缓缓的坐下, 呼吸似乎是加重了一些,这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好似并不轻松,平缓了一下身体传来的疼痛,他这才张开口,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黑暗的房间中如此的显眼,微弱的说道。
“队长,是我!”
声音虽然微弱,但是依然充满了沉稳厚重,语调不紧不慢的,从容平静。
美国队长对声音的辨识能力远超常人,更是记忆力惊人,这些都是超级血清赋予他的本能,他一下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美国队长依旧保持着平静,用后背抵住了房门,耳朵悄悄贴在了房门边,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压低了嗓音, 费解的问道。
“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媒体上正在播报着你已经身亡的消息!如果不是见到了你, 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
“我差点就死了,只是侥幸才逃过了一劫!”
尼克.弗瑞怨气极大,想起了自己专属座驾的智障系统,狗屁的空调系统运行良好,如果不是自己命大,逃脱了追杀,那狗屁的空调系统最多是保证自己的尸体不会在短时间里腐烂发臭罢了,想到这里,尼克.弗瑞就忍不住想吐槽帮自己升级汽车智能系统的托尼.斯塔克,真是花里胡哨,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我们是老队友了,你这次居然如此狼狈,看来真的是十分惊险!”
史蒂夫.罗杰斯和尼克.弗瑞当年都是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是二战战场上的一把尖刀,每次都直捅敌人的痛处,立下了赫赫战功,当年的史蒂夫.罗杰斯就是突击队的队长,而尼克.弗瑞是他的部下,两人是有着真正的过命交情的战友,所以对彼此很是熟悉。
尼克.弗瑞似乎是有些难以支撑,身体向后靠了靠,节省一些体力,他此时刚刚做完手术,将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依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预估,不敢耽搁停歇,只能亲自来见美国队长,向他求助。
“这次真的是大意了,子弹差一点就洞穿了我的心脏!”
尼克.弗瑞伸手摸了一下缠绕着厚厚纱布的胸膛,露出了一丝的苦笑,他身为暗夜中的特工之王,居然被敌人在自己的组织中寄生发展壮大,自己毫不知情的被蒙在了鼓里,几十年啊,这简直是最大的讽刺,狠狠的扇了尼克.弗瑞的脸,即使以尼克.弗瑞的冷硬心性,也不由怒火中烧。
“对方是什么人?”
美国队长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向了沙发上那隐约可见的身影,很是费解。
“九头蛇!”
尼克.弗瑞咬紧了牙关,有些颓然沮丧的再次说道。
“也是神盾局!”
尼克.弗瑞又加了一句话,即使以他的能力也无法分辨出神盾局中哪些人是神盾局的特工,哪些人隶属于神盾局,又或者有着两个不同的身份,根本甄别不出来了,两者之间早已经死死的搅在了一起,二者根本就是两面一体。
“怎么可能!九头蛇在七十年前就已经被消灭了,随着红骷髅的死亡烟消云散了!”
史蒂夫.罗杰斯语气有了一丝变化,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就是九头蛇,所以对这个极端的组织有着深刻的印象,知道他们的难缠,如今听到神盾局和九头蛇居然又有了牵扯,气愤不已。
“当年战争结束后,为了应对军备竞争,神盾局招揽了不少的九头蛇科学家,也就是在那时起,九头蛇扎根在了神盾局内部,借助神盾局发展壮大,如今已经不分彼此了!”
尼克.弗瑞此时有些后悔,他当年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放松了警惕,如今九头蛇有如此实力,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如此,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美国队长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神盾局居然会如此不智,真是利令智昏,收编九头蛇的科学家,简直是自掘坟墓。
“队长,我需要你的帮助,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尼克.弗瑞难得的在语气中透出了几分软弱,美国队长完全不明白他在官方几十年的宣传下,有着恐怖的影响力,漂亮国国民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对他非常崇拜,只有他那无与伦比的号召力,才能在完成自己的计划。
“你既然相信我,我可以尝试一下,现在将你的计划告诉我!”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即便心中恼怒,也不会让愤火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九头蛇既然已经出现了,一定会兴风作浪,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八十章 玉石俱焚
美国队长和尼克.弗瑞在这漆黑的公寓中,彻夜长谈,商量着对付九头蛇的计划,天色还未蒙蒙亮的时,尼克.弗瑞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公寓中。
自从见过尼克.弗瑞之后,美国队长没有任何改变,麻痹着暗中的敌人, 保持着往日的习惯,似乎从未见过尼克.弗瑞,有条不紊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私底下,史蒂夫.罗杰斯却察觉到了自己公寓周围多了一些陌生人,在暗地里观察监控着自己,显然, 尼克.弗瑞的诈死之计虽然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对手依然保持了该有的戒备警惕, 丝毫没有因为尼克.弗瑞的死亡降低对复仇者联盟的监控,在九头蛇看来,复仇者联盟虽然是一把锋利的利刃,但是也是一个极大的不安定因素,对九头蛇统治世界有着巨大的威胁。
如今九头蛇还存在着利用复仇者联盟的心思,所以只是简单的监控着复仇者们的行踪,并没有采取过激的措施。
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这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之间的明争暗斗丝毫不感兴趣,也不在意复仇者联盟之间的事情,他这段时间发现因为参悟三颗无限宝石,精神世界里形成的三道法则之线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精神世界中,三道散发着灵光的法则之线渐渐的互相靠拢,线头处紧紧缠绕在了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 渐渐的编制成了一条法则之绳,这三种不同的法则融为了一体,相互渗透,难分彼此。
艾布纳皱眉看着散发着绿、黄、蓝三种光芒的法则之绳,给人一种严重的残缺感。艾布纳也明白原因, 无限宝石共有六颗, 而他到现在也只参悟了三颗,所以才会有一种残缺感,日后他可以搜集其他三颗宝石参悟,将其填充圆满,就可以清楚这条法则之绳究竟代表了什么。
精神世界中产生的神奇变化,让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对无限宝石的兴趣大增,想起了黑暗精灵的至宝现实宝石也被封印在地球上,顿时起了寻找的心思。
可惜的是,如今神盾局内部形势变幻莫测,他需要在漂亮国保护玛利亚.希尔,确保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等到神盾局解散之后,再动身寻找了。
航天母舰是神盾局花光了所有的财政制造出来的空中堡垒,原本计划制造三艘,是神盾局最大的底牌,里面搭载了各种新式的先进武器, 可以实施全球精准打击。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请相信我, 所有属于神盾局的特工待在原地, 不要乱动,如有异动,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就是九头蛇特工,请所有人员共同攻击他们!”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声音在航天母舰的内部响起,一时间整个神盾局内一片骚乱,但是紧接着所有人都不敢妄动,静立原地,眼睛不断的扫量着周围所有同事。
特工是一个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警惕性高,很难信任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他们依然可能是敌人的卧底,所以对他们此刻都听从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建议,待在原地不动,可见美国队长对漂亮国民众的影响究竟有多深了,这种影响力,是如日中天的托尼.斯塔克所不具备的。
神盾局的特工们心神紧绷,不断的戒备着,手中的武器虽然此时垂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人有异动,那么他必定会被自己周围的同事直接打成筛子。
即使是这样,总有九头蛇的特工,想要逃跑,因为他们明白继续待在原地就是坐以待毙,因为美国队长现在必定是在全力想办法将神盾局特工和九头蛇区分出来,到那时才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神盾局的档案总室,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和鹰眼克林特.巴顿将周围所有的守卫击倒,因为不知道敌我,他们倒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其击昏。
鹰眼克林特.巴顿看了一眼眼前的防护门,复杂而又安全的保密措施让他一阵挠头,如果说让他杀人,那对他而言还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果是让他搞定眼前复杂的东西,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黑寡妇娜塔莎摇曳着腰身走到了门前,将一个硬盘插入,门前的显示屏上显示了无数的乱码,不断的入侵着神盾局档案室的系统。
“我来之前,找过托尼.斯塔克,他给了我这个,相信很快就可以破解系统,打开大门了!”
娜塔莎察觉到了鹰眼的诧异,毕竟他们两人半斤八两,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种高精尖的技术,哪里是他们掌握的。
鹰眼听到了娜塔莎的解释,了然的点点头,对托尼.斯塔克的电脑技术绝对信任,毕竟是一个可以制造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存在,这样的技术如果还搞不定这小小的档案室大门,简直是天方夜谭。
“咔,叮!”
一阵机械的响动,档案室的大门总算打开了,鹰眼上前小心的将门推开,而娜塔莎则一个闪身进入了里面,二人之间共同执行过许多的任务,配合娴熟,天衣无缝,只是令二人疑惑的是,档案室内居然没有任何的守卫力量,这简直是不合理。
事出蹊跷必有因,二人对视一眼,更加戒备了几分,慢慢的向着档案室的控制台方向突进,手中的武器紧紧握住,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将神盾局的档案全部公开,所以需要将档案室控制台中的所有资料拿到,只有这样才可以解散神盾局,神盾局都没了,那么寄生于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自然也就没有了生存空间,这是尼克.弗瑞所做的决定,玉石俱焚,全然不顾神盾局是他一手壮大的,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没有任何的纠结,冷静理性的可怕,不愧是特工之王。
“你们终于到了,进来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彼此,居然有人早在这里等待着他们了,这怎么可能?
第八十一章 被抛弃的神盾局
二人心下更加警惕,但也没有躲藏,既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哪里还有必要拖拖拉拉,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希尔!”
二人走进了控制室,看着背对着二人的曼妙身影, 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
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能够在此地见到这位如今的神盾局的代理局长。在尼克.弗瑞假死脱身之后,玛利亚.希尔顺理成章成了神盾局的掌控者,大权在握,此时不应该在外面进行掌控全局,安抚此时动乱不堪的神盾局吗,怎么会待在档案室呢。
玛利亚.希尔依旧是一副黑色的制服,一脸的平静,清澈莹然的眸子里无任何的波澜, 站在档案室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所有档案,慢慢的转过身来,视线在二人已经抬起的武器上停留了一霎,微微一笑,开口道。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被你们的武器指着脑袋?”
娜塔莎·罗曼诺夫好克林特.巴顿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们都是意志坚定的特工,不会因为私人的感情因素就影响了自己判断,他们此时完全摸不清眼前的这位神盾局代理局长的底细,也无法判断她的立场是友是敌,所以必要的谨慎还是必不可少的。
玛利亚.希尔也没有指望一句质问就可以得到二人的信任,将手伸进了口袋里,眼睛紧紧的盯着二人,依旧毫无变化。
娜塔莎·罗曼诺夫手指已经慢慢地扣紧了扳机,克林特.巴顿也将手中的弓箭慢慢拉满。
玛利亚.希尔不为所动,也不在意对方的恶意,在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物品,摊开了嫩白的掌心, 黑色的硬盘就那样静静躺在手心中。
娜塔莎·罗曼诺夫和鹰眼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玛利亚.希尔究竟是什么意思,艳丽而又性感的薄唇轻启,声音依旧娇媚动人。
“这是什么东西?”
玛利亚.希尔古井无波的蓝眸中终于有了一丝的不舍和遗憾,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奋斗,轻叹一声,解释道。
“尼克.弗瑞和你们今日的目标不就是这个吗?”
娜塔莎二人在玛利亚.希尔的耳中听到了尼克.弗瑞的名字,顿时一惊他,二人没有想到玛利亚.希尔居然知道尼克.弗瑞比并未身死,他们二人也是这两天才在队长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玛利亚.希尔又是如何得知的。
“尼克.弗瑞无法分辨神盾局和九头蛇的区别,所以动了另起炉灶的念头,想要将如今的神盾局曝光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然后将他的心腹重新聚集起来,成立新的神盾局!”
玛利亚.希尔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尼克.弗瑞的所有谋划,这些事情有的即使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也有所不知,只有菲尔.科尔森才知晓,因为新成立的神盾局的局长人选,尼克.弗瑞选择的就是菲尔.科尔森, 而黑寡妇和鹰眼日后则完全成为复仇者, 和神盾局划清界限,算是得到了自由,摆脱了黑暗的特工生活。
娜塔莎秀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艳丽不输自己,却又总是压着自己一头的神盾局局长,她之前对玛利亚.希尔还有着很多的不服气,认为她就是因为有着良好的家世,才成为了神盾局的高层,虽然有着一定的能力,但绝对不足以胜过自己。
如今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如玛利亚.希尔,轻而易举的就将尼克.弗瑞的计划猜出,不论是家世、样貌、才华、能力样样不输自己,甚至还有着令人艳羡的浪漫爱情,艾布纳.克拉伦斯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即使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也曾经动过心,只是可惜的是那个人是一个榆木脑袋,一点不像是一个超级富豪,对玛利亚.希尔专一的很,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诱惑,这又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这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性感特工更加动心了。
“既然尼克.弗瑞想要神盾局的档案,我就给他,这里面就是所有神盾局特工的资料,你们拿走吧!”
玛利亚.希尔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么多年来的折腾,她也已经累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了她太久了,她也该给艾布纳一个交代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退出算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掌心中的硬盘,有些意外此行如此顺利,虽然搞不清玛利亚.希尔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依然慢慢的走上前来,准备拿走硬盘。
克林特.巴顿全力戒备,手中的利箭箭头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只要玛利亚.希尔有任何的异动,他都不会留情,直接射杀玛利亚.希尔,即使事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超级富豪会发动一切的力量对自己进行报复,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玛利亚.希尔唇角挂起了一丝笑容,丝毫没有被人随时射杀的紧张和不安,只是静静的看着娜塔莎靠近自己,伸手在自己的掌心中将硬盘拿起,她没有任何的阻拦。
克林特.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这才开始放松了警惕,看来玛利亚.希尔虽然不知如何打算的,但是并不阻拦自己等人的计划,至少不是敌人。
玛利亚.希尔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向着档案室大门走去,鞋子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玛利亚.希尔这么多年从未像此刻这么轻松,她终于放下一切,回归到艾布纳的身边了,这些年她和艾布纳聚少离多,总是匆匆见面然后分别。
玛利亚.希尔走到了大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缓缓开口。
“希望以后还可以再见,哪怕我们不再共事!”
多年同事,三人多少有些交情,娜塔莎最后问了一句。
“你日后打算干什么?”
“怎么担心我吗?”
玛利亚.希尔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娜塔莎,漏出调皮的笑容,和往日清冷的形象发差极大。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我会过的很好的,我已经和艾布纳商量好了,我准备就任希尔集团的执行总裁!”
玛利亚.希尔得意洋洋的看着娜塔莎,再次迈步,离开了此地。
娜塔莎愣在了原地,眼中闪过艳羡,嫉妒的轻声骂道。
“该死的有钱人!我讨厌他们!”
克林特.巴顿闻言一笑,将手中的弓箭收回背后,明白娜塔莎的感受,人家随意就放弃了神盾局的局长职位,转头就成了超级集团的总裁,和他们这种每日里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简直天差地别,如何不让人嫉妒。
第八十二章 现实宝石
神盾局这个神秘的特工组织就这样曝光在了网络上,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神盾局究竟做了什么事,有着那哪些人,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只有一些特殊的人,身份被隐藏了起来,没有被公布, 这其中就包括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虽然没有被曝光在神盾局的名单中,但是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广大的民众面前,希尔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希尔集团掌舵人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让所有媒体都激发了无穷的好奇心, 疯狂的追逐着一切有关玛利亚.希尔的信息,追踪着她和艾布纳的十多年浪漫爱情的一切有关信息, 一时间,玛利亚.希尔成了全世界最让人嫉妒的女性。
纽约郊外,一块块高大的岩石矗立在地面之上,好似巨木一般,形成了一座密密麻麻的石林,许多的游客都曾经来此游玩。
艾布纳改变了一下形象,迈步悠闲的走在石阵之中,抬头打量这这些被风吹日晒足足有几千年的巨石,看似无任何印记的巨石,在艾布纳的眼中却是刻满了卢恩符文,这又是奥丁的手笔。
当年,阿斯加德击败了黑暗精灵之后,将他们的至宝现实宝石缴获,成了奥丁战利品。
奥丁认出了这颗宝石,知道这东西烫手, 所以就将其封印到了地球之上,这也是祸水东引, 将地球当做了处理危险物品的垃圾站。
艾布纳走到了石林身处, 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烟,艾布纳打量着眼前的石门,若有所思,手中金黄色的光芒闪过,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金光中闪过,没入了眼前的巨型石门,一道空间裂缝打开,艾布纳闪身进入,消失在了原地。
艾布纳来到了一处奇妙所在的地方,这里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也很难有时间的观念,就好像是混沌未开之地。
远处隐隐传来一缕的红光,这红光中透着一丝的暗沉,神秘而又危险,艾布纳无所畏惧,径直向着那里飞去。
一团红色的液体在半空中不断的流动,像有着生命一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生命气息,犹如利箭激射,向着艾布纳靠近, 想要钻进艾布纳的身体内,让艾布纳成为它的宿主。
艾布纳体表隐约有黄色光芒闪现,光芒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任凭这团液体使尽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进入到艾布纳的身体内,察觉到了不妙的液体,想要撤退,却被一直不动的艾布纳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手掌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十分耀眼。
不过片刻,光芒消失,艾布纳的掌心中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是刚刚的红色液体所化,十分神奇。
“现实宝石总算是得手了!”
艾布纳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颗现实宝石,所以才会孤身来到这里。
自从玛利亚.希尔成为了希尔集团的总裁,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更加清闲了,总算是有了功夫可以寻找地球上最后的一块无限宝石了。
艾布纳也不顾及这里环境的恶劣,直接盘腿坐下,打量着手中的宝石,眼眸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他此时对无限宝石的兴致极大,非常好奇,如果将所有的无限宝石中的法则全部参透,自己精神世界里的那根法则之绳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自己又将得到什么好处呢。
艾布纳想到这里,将心神投入到了现实宝石之中,无穷的幻象出现,不断的诱惑着艾布纳的心神,艾布纳心神不动如山,全力的寻找着宝石内存在的法则之线。
艾布纳堪破了重重幻想,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中发现了散发着微微红光的法则之线,心神慢慢的将其包裹在内仔细的参悟着其中的法则,心神一片空白,进入到了顿悟之中。
良久,艾布纳睁开了清明的双眸,眼中有着五彩的光芒,那是法则之绳的映射,不出他的所料,参悟透了现实宝石中的法则之后,他精神世界多出了一道红色的法则之线,再次汇入了法则之绳中,编织缠绕在了一起,使得法则之绳圆满了不少。
艾布纳感知到法则之绳上的空缺部分,叹了一口气。按下了心中的喜悦。
宇宙中无限宝石一共有着六颗,如今时间宝石、空间宝石、心灵宝石、现实宝石他都已经参悟过了,只剩下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
力量宝石如今在灭霸的手中,而灵魂宝石更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星球中,都远在宇宙的另一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得到的。
艾布纳眼中闪过思索,灭霸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必然会来到地球收集无限宝石,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灭霸会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带到地球的,自己完全不必劳心劳力的费心寻找。
艾布纳捋清思绪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现实宝石,毫不留恋的将之抛出,扔在了此地,他可不会替奥丁那个老狐狸收拾烂摊子,黑暗精灵日后还是留给阿斯加德费心吧。
艾布纳心里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因为自己在地球坐镇的缘故,灭霸心有顾虑,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冒险的。
将现实宝石留在此地,最后必然会被简.福斯特带到阿斯加德,到时候阿斯加德就会有两颗无限宝石,足以吸引灭霸的注视,必定会先收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到时候灭霸集四颗宝石的力量,必然会信心满满进攻地球,到那时,艾布纳只要击败灭霸就可以轻易的得到最后的两颗无限宝石,顺利的参透有关无限宝石的秘密,完成自己的目标。
艾布纳算了一下自己参悟现实宝石的时间,足足有一星期了,玛利亚.希尔如今已经离开了神盾局,和他朝夕相处,一起同居了,自己这次出来也没有和她打声招呼,必定心急如焚。
艾布纳伸出了双手,在眼前的黑暗虚空使劲一撕,空间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出现了一道空间裂隙,艾布纳跨入其中,感知了一下地球的方向,迈出脚步,回到了大苹果城。
第八十三章 灭霸终至
艾布纳走出了空间,出现在了别墅中,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夜空中挂着一轮玉盘,群星环绕,银河璀璨,让人向往。
艾布纳也没有开灯, 直接走进了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此时的玛利亚.希尔已经入睡,艾布纳悄悄来到了床边,轻轻的躺了下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玛利亚.希尔睡眸惺忪, 感受到了身边的异样,但是闻着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任何的紧张, 伸出了白玉无瑕的手臂,抱住了艾布纳,螓首钻进了艾布纳的怀中,关心的问道。
“怎么才回来?”
艾布纳看着已经被自己吵醒的女友,低头在她的额头亲昵的吻了一下,解释道。
“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担心了!”
玛利亚.希尔将脑袋在艾布纳的怀中使劲的蹭了蹭,紧闭着双眸十分享受此时的温存,没有任何埋怨的说道。
“你只要回来就好了!”
艾布纳听着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暖暖的,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娇躯, 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安宁和温馨在卧室内弥漫,让人心安。
“我们结婚吧!”
艾布纳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犹如小猫一样温顺的女友, 手掌抚摸着爱人柔顺的长发,心头一动, 突然开口求婚道。
艾布纳身为超级富豪, 如果求婚应该有着盛大的场景,无数人的见证,但是此刻却如此的简单,甚至有些仓促和漫不经心的。
玛利亚.希尔睁开了双眸,眸子中映着艾布纳,她怔怔的看着等待着自己回答的爱人,嘴角渐渐绽开甜甜的笑容,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好啊!”
二人已经相处了十多年了,自然对彼此很是了解,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一般的恋人,对所谓的形式和浪漫没也不在意,他们早就认定了彼此。
翌日,收拾好的二人也没有通知任何的亲友,直接去进行了婚姻登记,也没有举办任何的婚礼,就这样平淡的结婚了, 平淡的就像是去逛了个超市。
虽然当事人没有当回事, 却被媒体曝光,令无数人都感到了震惊,尤其是了解到,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超级富豪居然没有和玛利亚.希尔签订任何的婚前协议,这在所有看来简直是疯狂,要知道艾布纳的身家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这么一笔庞大的财产,诱惑力简直惊人,只要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离婚,就可以分得一半的财产,瞬间就会成为世界级的富豪,这让无数都不敢相信,更是让无数的女人都羡慕嫉妒玛利亚.希尔,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转眼间就是几年过去了,即使是身为浪子的托尼.斯塔克也已经结婚了,不仅如此还有了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女儿奴,十足的奶爸。
海边别墅内,艾布纳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坐在沙发上正享受着正午的阳光,不紧不慢的品读着手中的书籍,一脸的慵懒,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双眼已经出现了几丝惺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头向着虚空外望去,目光穿过了阻碍物,看到了虚空中无数的宇宙战舰,更是看到了那艘在宇宙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圣所二号战舰,灭霸终于有信心可以战胜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带着自己的麾下向着地球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要一次成功,拿到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用它们完成自己的目标。
“灭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终于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对灭霸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不枉他在灭霸进攻阿斯加德时故意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灭霸在奥丁和托尔的手中夺走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
奥丁终究是比托尔老辣,见阿斯加德抵挡不住灭霸的进攻,直接认输,将两颗宝石亲手交给了灭霸,倒是保存了阿斯加德的实力,比之原来的轨迹线上倒是幸运多了。
艾布纳知道最终之战到了,完全没有即将面临一场大战的紧张,心平气和,也许对灭霸而言,这是一场此生最重要的战斗,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战斗,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战胜灭霸。
艾布纳.克拉伦斯相信即使是灭霸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性格懒散,不愿意奔波寻找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他此时早就将所有的无限宝石参悟完了,说不定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艾布纳身上涌现出了无数的魔法符文,魔法符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不断的交织重组,变幻万千,演化万物。此时的他完全可以说是魔法之神,即使是维山帝都绝对不能否认这一点,他在魔法的造诣上早就超出了这个宇宙的界限,无数存在普通人幻想世界中的魔法,都被艾布纳创造了出来,成为了现实,此时的艾布纳早已非血肉之躯,所有的肌肉、骨骼、血液甚至毛发都是魔法符文组成的,是真正的魔法生物。
艾布纳随后一划,人已经出现在了虚空外,这不是传统的传送门魔法,而是空间置换,将自己所在的空间和想要到达的地方的空间进行了置换,难度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灭霸,你终于来了!”
艾布纳挡在了舰群的前方,向着圣所二号内的灭霸朗声喊道,无形的声波化为实质,冲向了舰群,一团又一团的烟火随之燃起,无数的战舰都成为了宇宙的尘埃,一时间舰群动乱不止。
艾布纳的这一次开口就将一半的舰群消灭,死伤不可尽数,让灭霸都脸色都为之巨变,他虽然不在乎这些炮灰的生死,但是却不得不重视艾布纳的实力,这远比他想象的强大的多,即使是如今有着四颗无限宝石的自己,也无法做到的如此轻描淡写的的消灭如此多的战舰。本来信心满满的灭霸心中蒙上了一层失败阴影,隐隐觉得自己此行好像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胜券在握,甚至会大败而归。
第八十四章 交手
灭霸虽然没了必胜的信心,但是终非常人,性情坚毅,无所畏惧,有着为自己践行的道路牺牲的决心,也不理会身边手下畏惧的神色,站起身, 一步迈出了座驾圣所二号,出现在了艾布纳的身前,二人再次分列两方,虚空对峙。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人,只是不知道结果是不是还一样。
艾布纳看着终于出现的灭霸,视线在他的右手那臃肿的无限手套上停留了一眼,四颗无限宝石正镶嵌其中,散发着夺人的光芒, 隐隐传来一阵危险的波动。
灭霸见艾布纳将视线投到了无限手套之上,举起了右手,放在了眼前,似乎是为坚定自己必胜的信心,灭霸介绍道。
“这四颗无限宝石,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收集到的,为此屠灭过超级文明帝国,和奥丁这种强者争锋,甚至献祭了自己的最爱的人,为的就是可以再次面对你!”
灭霸说到此处,眼中也有一丝痛楚闪过,那是为了他最爱的养女,他为了得到灵魂宝石, 不得不忍痛献祭了养女卡魔拉, 即使是心志坚定的他, 也为此留下了痛苦的眼泪,时常陷入悔恨之中。
艾布纳神色木然,丝毫不为所动,灭霸的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灭霸击败,拿到无限宝石,参悟其中的法则,使得自己精神世界的法则之绳圆满。
“灭霸你心里有了动摇,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必然会惨败!”
艾布纳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无情,此时的他不再是地球上那个温柔而又深情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而是一位伟大的神祇,神威如狱,让人不敢直视。
“你说的对!”
灭霸闻言一愣,如果不是艾布纳提醒,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心态出现了问题,他清楚这是对面之人给自己的压力过大所致,连忙将心中的杂念抛弃,凝神静气,全力应对眼前的大敌。
艾布纳见灭霸调整好了状态,满意的点点头,他虽然希望可以得到最后两颗宝石, 却更希望可以灭霸展示出应有的实力,让自己活动活动手脚,在漫威世界,他也就和灭霸之前的一战,多少有些尽兴,其他的入墨菲托斯和奥丁,实力虽然并不逊色灭霸多少,但是却都是老奸巨猾,隐忍狡诈,不愿和他动手,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灭霸将所有的情感都抛在了脑后,在四颗无限宝石的加持和强大敌人的压迫下,状态已经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感受着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灭霸信心再次找回,不再犹疑,在虚空中向前跨步,一步跨到了艾布纳的身前,左拳轰向了艾布纳的俊脸。
灭霸的这一拳在虚空中轰出来一条通道,这条通道有空间破碎后的空间乱流组成,周围不远的舰队抵不住着空间乱流的吸力,被无情的卷入其中,任凭战舰如何努力,也不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其他的舰群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不得不疯狂的向着远离地球的远方逃离,就连黑耀五将也是一脸惊恐,想起了当年在灭霸和艾布纳交手的余波中险死还生的经历,操控者圣所二号逃离的远远的。
艾布纳感受着迎面而来的虚空乱流带来的吸力,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慢的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灭霸的拳头就像是乳燕归巢一般正好落在了艾布纳的右手中,艾布纳五指收缩,将灭霸的左拳紧紧的包裹住,然后甩动右臂,灭霸即使有着力量宝石的加持,有着无量大力,依然被艾布纳抡了起来,甩出来太阳系,二人之间的战斗余波实在太大,很容易就让地球在宇宙中化为绚丽的烟火,消失在银河中。
艾布纳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他和灭霸简单的交手引起的太阳风暴,在地球引起了轩然大波,使得无数的机械失灵,更是对大气层造成了些许的破坏,他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将灭霸扔出太阳系,直接一个空间置换,出现在灭霸的面前,右脚全力踢出,扫向了灭霸的太阳穴位置。
灭霸虽然先手实力,但是心态无损,左臂疯狂抬起,挡住了艾布纳的右腿,灭霸手腕下压,五指张开,一把扣住了艾布纳的小腿,将艾布纳抡了一圈,狠狠的向着虚空扔去。
艾布纳的身躯撞上了不知多少的恒星和行星,在虚空中燃放了无数的盛大的烟花,这才停住了身体,身上倒是并无多少的狼狈,到了灭霸和艾布纳这种境界,星辰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瓷器一样,很容易就打碎了。
灭霸身形紧随其后,二人已经远离的太阳系,冲入了银河之中,灭霸看着已经停下的艾布纳,没有乘胜追击,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对着身前的艾布纳问道。
“这个距离距离地球已经很远了,足以确保它不会被我们的交战余波所毁灭了,你可以全力出手了吧!”
灭霸虽然魁梧健壮,但是确实一个博学多才,智慧超群,心思缜密之人,他早在艾布纳和他交手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了艾布纳因为交战地点离地球太近,畏手畏脚,不敢全力一战,怕不小心将地球毁灭了。
灭霸虽然想要得到地球上的两颗无限宝石,更想战胜艾布纳,却不希望是在艾布纳不能发挥全部实力的情况下得到的,他是一个疯子,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战士,有着自己的原则和气度,他不允许自己通过卑鄙无耻的手段实现自己的目标。
艾布纳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的确是因为担心地球的安危,所以才会故意被灭霸得手,为的就是远离地球,此时他们早已经出了太阳系,不知距离多远,所以也就无需伪装了。
艾布纳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灭霸虽然是恶行累累,杀戮无数,艾布纳对他的观感却远胜奥丁,因为这是一个骄傲的人,和奥丁那种老阴货不同,铁骨铮铮,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让艾布纳十分认同,不由说道。
“此战不论胜负,我都很高兴和你交手!”
第八十五章 先天不灭灵光
灭霸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他第一次心中产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二人明明是敌人,总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但是却对对方产生了亦敌亦友之感,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高不胜寒, 难得遇见一个性格作风都比较契合自己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不胜欣喜!”
虽然口中说着欣赏,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冲向了对方,双脚踏下虚空炸裂,数不胜数的的空间碎片飞溅,如那万千刀剑,将周围的星辰纷纷射爆,爆炸四起,烟火大盛,在这火光交错的背景下,二人拳拳相交,疯狂的轰击着对方的躯体,那恐怖的轰击声比之星球爆炸还要响亮,将周围星辰的爆炸声都压了下去只有拳肉相击的沉闷声。
艾布纳侧头躲过了灭霸的右手一拳,拳风扫过,身后刚刚要爆炸的一颗行星就被拳风冻结,化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灭霸的拳头其实伤不得艾布纳,只是会感到些疼痛,但艾布纳又不是受虐狂,怎会愿意白白挨着一拳头。
艾布纳双膝弯曲, 身体下缩, 右脚前蹬, 在虚空中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右拳回收, 整个人前冲到了灭霸的怀中, 收回的拳头全力轰出,直接印在了灭霸的胸膛,灭霸整个身体一顿,鲜血在灭霸的口中吐出,无尽的魔法符文随着接触的拳头,涌入了灭霸的身体内,尽情的破坏者灭霸体内的脏器,即使有着四颗无限宝石力量的阻挡,依然是节节败退,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艾布纳在鲜血即将喷溅在自己身上时,身形暴退,躲开了污血,放弃了继续攻击。
艾布纳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刚刚的一拳动用了不少的实力,足以让此时的灭霸重创了,这次战斗已经结束了,灭霸已经无力出手了。
灭霸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吐出了一口学沫, 咧开了狰狞的大嘴,牙齿早就被血液染红了, 苦涩和挫败在眼中浮现,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还是你赢了,看来即使我得到了六颗无限宝石,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艾布纳这才难得没有任何的谦虚,颇为自傲的一笑,开口道。
“的确如此,即使是六颗无限宝石集齐,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灭霸眼中闪过一抹释然,艾布纳的话虽然残酷,但是至少让他输的明白,不甘和遗憾都消散了。
“胜者王,败者寇,你赢了,杀了我吧!”
灭霸平静的看着对面丝毫未损的艾布纳,他明明击中了无数次艾布纳,却没有对艾布纳造成任何的伤势,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攻击对艾布纳而言就是挠痒痒,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心灰意冷之下,灭霸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到来。
“我不会杀你!”
灭霸不解,眼中透着几分疑惑,艾布纳几次阻止灭霸进攻地球,按理说应该以绝后患,杀了灭霸才对。
灭霸虽然清楚艾布纳是怎么想的,依然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艾布纳,坚持道。
“你应该清楚,如果放了我,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道路,继续屠杀宇宙的生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苦恼的点点头,有些无奈,但是依然不改初衷,继续说道。
“我会放了你,但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将无限宝石留下!”
灭霸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将右手的无限手套摘下,扔给了对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过无限手套,将其中镶嵌着的灵魂宝石和力量宝石取下,随手将无限手套放在了身边,张口拦住了即将离开的灭霸。
“我需要参悟无限宝石半个月时间,你为我护法吧,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解决你和我之间的矛盾!”
灭霸脚步停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布纳,他可是敌人,居然让他守护他闭关,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偷袭他吗。
灭霸虽然心中如此想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句极为认真的回答。
“好!”
艾布纳见状,也不担心灭霸,直接闭目全力参悟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
灭霸见艾布纳居然真的什么防备都没有,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陷入了深度入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在虚空中坐下,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心中思绪杂乱,无数的回忆涌现。
艾布纳看着两条细长的法则之线融入了法则之绳,渐渐编织交融在了一起,一股圆满意境在法则之绳上散发出来,原本杂乱的五彩的光芒也化为了玉白色,亮光不刺眼,极为柔和,艾布纳看着在精神世界不断的翻滚游荡的法则之绳,一道信息浮现在心间,他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几分欣喜,他终于明白了精神世界中的这条法则之绳究竟是什么了。
漫威世界的六颗无限宝石其实是宇宙开辟之时的残留,每颗宝石中都蕴含着一条法则,算得上是一套先天灵宝,六颗宝石合在一起堪比先天至宝,蕴含着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艾布纳可以将其参悟圆满,可谓是机缘造化,福缘深厚。
可惜的是艾布纳精神世界的那道不灭灵光不是实体,只是法则组成的虚影,不过艾布纳倒也不急,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很快就可以得到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只要艾布纳将这道先天不灭灵光和真灵融合,即使是离开了漫威世界,也可以带回本体内,日后不论转生到哪个是世界,都不会丢失,永远属于自己。
艾布纳睁开了双眼,神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气势大盛,将一旁护法的灭霸惊醒,他看着已经清醒的艾布纳,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艾布纳对着灭霸微微一笑,收获颇丰的他此时心中有着无限欣喜,也不在意灭霸的冷淡,将手中的两颗宝石重新放入了无限手套的凹槽,将无限手套戴在了右手之上,对着灭霸说道。
“我这次彻底解决你所担忧的宇宙资源枯竭问题,你也好做个见证!”
第八十六章 开辟世界,漫威终结
灭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难道艾布纳认同了自己的理念,准备用无限宝石将宇宙中的生命抹杀一半。
艾布纳不理会灭霸如何胡思乱想,将手套带好,高举右手,催动了精神世界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无限手套上的四颗宝石光芒大盛, 隐隐震动,在每颗宝石内部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在空中不断的游荡翻滚,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地球,卡玛泰姬,奇异博士斯特兰奇, 脖子上挂着的阿戈摩罗之眼突然飘起, 绿光大盛, 宝石不断的震动着,斯特兰奇大惊,手中不断的捏着法诀,将魔力打入时间宝石希望可以安抚躁动的卡玛泰姬至宝。
宝石的光芒越来越盛,绿光已经充斥了整个卡玛泰姬,将无数的法师惊醒,纷纷朝着至尊法师的居所赶来。
宝石的光芒达到了鼎盛,宝石停止了震动,一道法则之线飞出宝石,钻入了虚空,消失在了斯特兰奇的眼前。
阿戈摩罗之眼在这道法则之线飞出后,也没有了任何的异动,直接坠下,静静的挂在斯特兰奇的脖子上。
斯特兰奇摘下阿戈摩罗之眼,施法将时间宝石在项链中取出, 看着暗淡无光的宝石,他脸上略有所思,知道和刚刚的异动有关,只是他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委, 只能将疑惑暂且压下,走出了房间,看着院落中的众位大法师,安抚道。
“刚刚我在操控阿戈摩罗之眼,不必大惊小怪,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应是,然后施礼离开。只有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斯特兰奇最了解,察觉到了斯特兰奇脸上残留的一抹异样,依旧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此地。
漂亮国,华盛顿,一个公寓中,幻视突然在房间中飘起,额头镶嵌着的心灵宝石发出了璀璨的黄光,身体失去了控制,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嚎声,绯红女巫旺达一脸的担忧, 双手发出了红色的能量, 向着幻视靠近,但是幻视周围有着无形的力场, 阻止着一切物体的靠近,即使旺达拼尽了全力,依然难以接近幻视。
突然,幻视好似失去了意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的心灵宝石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乍现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不知所踪,幻视也在空中砸落,旺达连忙甩出一道能量将幻视托住,慢慢的放下,旺达轻抚着幻视,察觉到了幻视的生命气息虽然弱了一些,但是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旺达看向了幻视的额头,那颗宝石亮度暗淡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璀璨,心中明白这是刚刚宝石的异变导致的,好在幻视没有发生危险,勉强将担忧放下,全力照顾着昏迷的爱人。
在艾布纳和灭霸的注视下,两道法则之线自地球方向飞来,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虚空中的六条法则之线渐渐靠近,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发散着莹莹玉光的先天不灭灵光。
艾布纳心中欣喜,挥手一招,这道先天不灭灵光自艾布纳的眉心钻入,和艾布纳精神世界中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融为了一体,艾布纳精神世界中光明大放,气象万千,无尽盛景一一浮现。
艾布纳全身一震,张开了双眼,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漫威宇宙的边界正在疯狂的向外扩张,好似有着一把巨斧不断的开辟着混沌空间,地风水火涌现,不断将漫威宇宙扩大,无数的星系在形成,数不胜数的的资源在混沌之气的演化中生出,漫威宇宙的寿命至少增长了一倍。
灭霸感受着宇宙传来的欣喜,心头震惊,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日渐衰老的宇宙焕发新的生机,简直不可思议。
“你做了什么?!”
灭霸吞了一口唾液,声音有着一丝的颤抖,大眼死死的盯着艾布纳,充满了好奇之色。
“没什么,就是将宇宙扩张一倍,增加了一些宇宙资源而已!”
艾布纳云淡风轻的说道,完全不理会灭霸那快要瞪出的眼睛,淡然的继续说道。
“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资源短缺,我还在宇宙法则中加了一条规定,对先进的文明和强大的生物生育率进行了限制,减少宇宙资源的消耗,这样足够宇宙长远持续发展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见!”
艾布纳将手上的无限手套摘下,随手扔给了灭霸,上面镶嵌的四颗无限宝石此时黯淡无光,因为之前法则之线已经飞出,再加上其中的能量被艾布纳用来开辟宇宙了,所以耗损极大,虽然还是宇宙中难得的宝物,有着许多的神奇的妙用,但是已经担不起无限宝石的名头了。
艾布纳离开了星空,回到了地球,俯瞰着安静祥和的城市,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在了漫威宇宙之中,他此行已经圆满了,得到了一道先天不灭灵光,收获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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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益自导自演的《药神》经过了一个月的狂轰乱炸的宣传,在点映的情况下,取得了惊人的上座率,媒体评价和影迷评价都是极高,在电影网站上更是得到9.5分的高分评价,足有几十万人进行了打分,这让王总和公司极为振奋,为了一鼓作气,将电影的首映日提前,第一天票房就爆炸了,取得了5个亿的票房,让所有的影迷和媒体都明白了这部电影必然要打破国产电影票房纪录了。
一时间,《药神》包揽了所有的热门话题,让某位刚刚发布新歌的歌手再次成为了隐形人,郁闷到想要吐血。
经过一个月的放映,《药神》已经取得了50多亿的票房,虽然取得了密匙延期,但也只是聊胜于无了。
《药神》取得的惊人票房将所有的媒体人和娱乐影视公司都震惊了,一时间光线集团股票大涨,更多的热钱向着影视行业涌入,整个影视业呈现出了一番繁荣景象。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李子益自然成了行业内的香饽饽,无数的投资商挥舞着手中的支票,想要投资李子益的影视项目,可惜的是,爆火的李子益却销声匿迹,选择了深入浅出,躲避着媒体的视线。
李子益感知着脑海中此时存在感极弱的那道先天不灭灵光,欣喜若狂,这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对日后自己超脱诸天,永生不灭有着极大的帮助,以往李子益虽然有信心可以超脱,时间却是不可确定,如今他总算是见到了几分希望。
第一章 寒门之子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响彻寒风, 声音沉重而又坚定。
李湛看着眼前已经被大风刮跑了屋顶茅草的破草屋,站在屋檐下,手扶着门框,一脸的无奈苦笑。
李湛紧了紧身上已经薄如夏衫的棉衣,看着手边不断摇晃的两扇破木板门,回头又看了看屋内简陋的摆设,出了土黄色的墙壁,只有一张枣木的桌子,旁边放着一把已经没有了靠背的太师椅,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李湛此时方能理解诗圣杜甫当年的感受,不由吟唱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起了这一世父祖的殷切,心中叹息。
要说李湛这一世也算是寒门出身,寒门,指寒微的门第, 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也叫庶族,并非指贫民阶级。魏、晋、南北朝时是指不属于士族的家族,大多为普通中小地主。魏晋之后由于出现了科举考试, 士族衰落,寒门泛指家境贫寒的家庭。
这样的出身比之面朝黄土,一生都在地里刨食,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要强上不少,李湛又不是没有过凄惨的出身,在元末之时他可是乞儿出身,但是有幸遇到了空见大师,所以倒也没有遭受贫寒之苦。
李湛这一世的家族,祖上也算不错,他祖父李鸣甲当年也是举人出身,娶了勇毅侯府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只是一位庶女,但也看出当时颇有前途的,从名字也可以看出家族对他的期望,希望他可以科举登甲,成为进士,但是可惜的是,祖父李鸣甲虽然颇有学识,但是只有苦读,熬坏了身体, 没等到科举及第,就已经是灯枯油尽,散手人寰了,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独自存活。
祖母作为勇毅侯府的小姐,倒也有些嫁妆傍身,生活上倒也过得去,带着李湛的父亲李宗从汴京回到了江南老家扬州过活,由于山高水远,自此和勇毅侯府也断了联系。
也许是因为祖父当年身体不好,所以导致父亲李宗也从小体弱多病,从小虽然有着祖母教导,但是也只考了个秀才就身体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乡,李湛祖母只能放弃了儿子在科举上的作为,让李宗娶妻生子,好生调养身体,为李家留下香火,也算是不负祖宗了。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李宗娶了一位小地主家的女儿,生活上倒也过得去,没有两年李湛就出生了,算得上是三代单传,李家的独苗,自然颇得祖母喜爱,一时间家庭倒也圆满。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是李湛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李宗也是在李湛母亲亡故后,伤心欲绝,体弱之躯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思念,强行拖了几年也是撒手人寰,再次留下了李湛和祖母相依为命。
人生之悲,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了,李湛占了第一条,祖母占了后面两条,家庭中的噩耗,一下子击垮了这个一生命苦的老人家,没有几年的功夫,祖母也是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不过十二三的李湛独自生活。
祖母倒是在临终前不放心独孙,留下了一封投奔亲友的信件,想要让李湛去投奔刚刚到扬州的姐姐家,这位祖母姐姐的儿子任职了扬州通判,一个六品官,但是不要看官职小,但是确实扬州知州的副手,更是承担着监察知州的责任,算得上是官小权大,也算的上是扬州的领头人物。
李湛因为自出生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倒也不愿意寄人篱下,不曾前去投奔,只是独自过活。
可惜的是,李家本来还有些家财,但是因为家中一个又一个的生病,所以也是耗尽了余财,田地住宅全被变卖了,只余下了李湛此时所住的这间破茅屋,还是祖上传下来的,真的是冬凉夏暖,碰上了风雨天,更是屋内雨水比屋外还要大,这可谓是苦命极了。
现在正是三九隆冬之计,恰逢北风大作,独自休息的李湛家的屋顶茅草彻底被这寒风刮走,留下了光秃秃的屋顶,可以直接看见星空,被冻的四肢僵硬的李湛,只能无奈起床,活动着身体,以免被直接冻僵死在了这破茅草屋内,那李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此时此景让李湛想起了一句歌词,“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想要透光的书房和少年的狂,我想要青春的绿色和树叶的黄,铺到我将要去的地方,我想要现实的真相,和爱的幻想,做成精神的房梁。”
可惜的是此时茅草屋已经没有了屋顶,只余下了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差点就要将李湛送到了阎王殿,这可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说来也好笑,前世在漫威世界呼风唤雨的李湛,在这个无魔的古代东方世界,居然会过的如此狼狈,自己所学在这个世界居然毫无用处,不论是武功真气、魔法、忍术、或者是修仙,都一点用没有,丝毫修炼不出来,是一个真正的现实古代社会,让李湛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李湛历经了这么多的世界,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精神强大,直觉敏锐,更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还有着一肚子的书籍,可以走科举之路,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李湛不是不想科举,只是因为父母和祖母相继离世,他按照古代的传统,需要为长辈守孝三年,所以一直不能参见童试,一肚子的文章学问,如今已经是十五六的年纪了,却连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捞到,可谓是李湛这几世来混的最差的一次了。
第二章 投靠亲友
而且如今,李湛最迫切的还不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是生存,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李湛无奈的看着只留下了一屋子书籍的破草屋, 脸上漏出了极不情愿的神色,但即使再不甘心,李湛也只能去打秋风,寄人篱下,投靠亲友了,不然自己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冻死在这个冬天里了。
李湛在着寒冷的三九寒冬中, 冻得全身颤抖,牙齿不断的哆嗦打架,整个人靠着不断的活动,勉强撑过了这个寒冷要命的夜晚,李湛站在着空寂无人的寒夜究竟想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村中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村里的村民也陆续开始起床,为一日的生计开始了奔波。渐渐有些烟火气,袅袅的炊烟升起,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还可果腹度日,不至于饿死冻死,比之李湛倒也还幸福一些。
李湛面色苍白,嘴唇发青, 没有一点的血色, 体型消瘦,但是身高倒是不矮, 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有着一副修长的骨架, 面容俊美,算得上是基因优秀,和村中那些少年的粗鄙不同,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李湛在村中倒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更无值得留念的。
李湛虽然受寒,身体冻得不轻,但是眼眸依然澄清,眼睑微微开阖,闪过一丝坚定,一脸的凤霜之色,却极为坚毅,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李湛自然不会再婆婆妈妈,犹疑不决,收拾起了家中唯一值钱的书籍,都是些儒家的四书五经和一些心得体会,多半都是祖父李鸣甲所留,书籍的封皮也已发白, 但是依然保存完好,看得出书籍的主人经常翻看并且极为爱惜,这是李湛这几年无聊时打发时间最好的精神食粮,在饿着肚子时,也只能靠读书安慰自己那可怜的肠胃了。
在那寒冷窘迫的日子里,李湛温读这些经史子集,每看一次,都有新的领悟,真正是做到了温故而知新的圣人教诲。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李湛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颜回的境界,也是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每日读书,自娱自乐,丰富精神,不觉得苦闷。
李湛将所有的书籍用麻绳扎好,小心的放到了麻袋中,在将三年前祖母去世时所留的书信小心的放入怀中,这可是他此时的救命稻草。
李湛丝毫不担心自己这个穷亲戚上门被对方赶走,这个时代和后世不同,极为重视宗族亲友,亲亲相隐更是得到了法律的认同的,而且李湛的这位亲戚作为读书人,更重视仕林声誉,不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必然会好生接待李湛,将李湛安置妥当的。
李湛扛起了麻袋中的书籍,走出了咣当作响的破木门,回头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阳光自屋顶照下,一点阴影都没有,采光极好,可惜的是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即使那张枣木的桌子,也是划痕遍布,老旧的不成样子了。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最后一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老房子,不在留恋,径直向着扬州城的方向坚定的走去。
李湛老家虽然在扬州城范围内,但是并不在城内,而是在下面的乡村,距离城池至少有着几十里的山路,李湛需要在傍晚来临,城门未关之前,进入扬州城,不然此时饥寒交迫的他如果再在野外度过一夜,怕是真的就熬不过去,直接冻僵死在了扬州城外。
常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昨晚的一夜寒风吹下来,身体有些虚弱无力,所以走的极慢,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太阳开始落山,西边的天空一片昏黄之时,才算是进了城,总算是没有流落野外过夜。
进了扬州城的李湛看着一片的繁华的扬州不由点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的居民大部分也是面色红润,精神面貌良好,生活富足,和李湛所在的乡下完全不同。
宋赵光义淳化四年,分全国为十道,扬州属淮南道。此时的扬州也被称为广陵。
北宋时期的扬州,繁盛虽不及盛唐,但凭借漕运之便,仍有“万商落日船交尾”的壮观景象,扬州的造船技术成为当时的“国标”。经济的繁荣带来文化的鼎盛。使扬州成为中国东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扬州园林佳作迭出,万花园、平山堂、真州东园至今仍为后人津津乐道;在扬州为官的文坛领袖欧阳修、苏东坡和著名诗人王禹偁、韩琦等创作不辍,为扬州文学史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章。
此时的扬州不愧是江南风光,鱼米之乡,繁盛异常,算是这个时代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李湛稍稍打探了一番,就知道了通判坐在的府邸,扛着自己的破麻袋向着那里走去。
李湛不过花费了一刻钟就来到了府门前,李湛将身后的破麻袋放下,站在府门前,看着眼前这个富饶的府邸,扫视了一眼府门上的门匾,硕大的两个“盛府”,字迹苍劲有力,笔力老辣,极有风骨,看来主人家写的一手好字,这在这个文风盛行的宋朝极为常见,每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都是苦练过书法的。
李湛稍稍靠着麻袋休息了一下,缓了缓,恢复了一下体力,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走到了府门前,轻轻的敲动了门环。
“咚咚!”
金属的门环和门钉之间的碰撞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响声,红色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管事模样的老年男人将脑袋漏了出来,看了一眼李湛,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鄙夷。
李湛此时的形象的确不佳,一声棉袍子已经浆洗的发白,还带着几个硕大的补丁,补丁针脚倒是工整,是李湛自己缝制的,没办法,他可没有侍女或者绣娘可以使唤,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脸色苍白无一丝的血色,嘴唇已经青黑,面上的饥色一看就是穷苦之人,难怪对方对他看不起。
第三章 盛府男女主人
好在,这位管事也是年岁颇长,经历的事情也多,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免得惹下麻烦,虽然心中不喜,依然勉强维持着礼貌, 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道。
“这位小哥,不知你找谁?”
李湛心头暗暗点头,虽然这位门房对自己不耐烦,依然守礼询问,看得出来这盛家不愧是书香门第,知礼守节, 家教森严,看来是个好相处的。
李湛扯了扯嗓子,一天的奔走,未能喝上一口水,所以嗓子有些干痒沙哑,带着几分虚弱的拱手回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通报一声,说是扬州李家孙儿李湛来拜见姨祖母盛老夫人!”
门房有些犹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贫弱少年,不知是否该前去通禀一声,但是如果自己搞错了,怕是少不得一顿斥责,所以有些犹豫,一张老脸之上出现了一些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李湛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终究是活了多世的老妖怪, 人情练达, 为人世故,自然知道眼前的门房究竟为何为难, 也不愿为难这位老仆,右手深入怀中,将一封老旧的信封掏了出来。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信封, 他也曾经看过这封信的内容,都是祖母对他的殷切关怀,算是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的姐姐多照顾一下孤苦无依的李湛,情深意切,这也是李湛一直不愿上门求助的原因,他不想用祖母的颜面尊严换取富足的生活,但是如今却也不得不为了,只能日后求学上进,早日光宗耀祖,为祖母讨得一个诰命夫人,也算是不负祖母的殷殷期盼和苦心关怀。
李湛甚是不舍的将信封交递给了门房大叔,对方小心的接过,李湛拱了拱手,拜托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将这封祖母的信件交给你家老夫人,算是一个信物!”
门房的管事作为盛府的门面,还是需要识字的,虽然没有什么学问墨水,也识得不少常见的字, 毕竟客人上门递名刺拜帖, 他如果不认识上面的字,也无法和自家的主人禀报。
门房价格信件收起,然后这才对着李湛很是恭敬的说道。
“还请客人稍等,我这就前去禀报!”
这门房的管事一开始见李湛装扮寒酸,一声棉袍都是补丁,脚下的鞋子也是破烂不堪,所以认为李湛是上门乞讨的乞儿,如今见对方拿出了信件,自然不敢失礼,这少年即使再落魄,也是主人家的亲戚,不是他这种身契生死都掌握在主人家手里的仆人可以得罪的,对方毕竟是良人,而且看对方的谈吐说话也是书香门第,虽然一时间落魄,但是日后亦可以飞黄腾达,成为他们这种仆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李湛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看着门房将府门关闭,这才将麻袋拖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静静等待,休息一下,保存自己仅存的体力,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不是滋味。
李湛虽然不担心盛家不管自己,但是寄人篱下,毕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何况李湛这种心高气傲,才高八斗的存在,但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好在在古代,寄居在亲友家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亲友之间都是相互帮衬,共同进退的。
门房回到了盛府,拿着手中的信件,直接来到了盛府男主人的房门前,小声的禀报了一声。
“老爷,外面有人拜见,是扬州李家的李湛,是老夫人妹妹的独孙!”
盛纮此时刚在衙门点完卯,回府休息,此时正准备和夫人王若弗一起用餐,他平日里七天有一两天才在葳蕤轩用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妾室林噙霜的林栖阁。
盛府的主人盛纮一共有一妻二妾,夫人王若弗是嫡母盛老太太舍了脸面帮着求娶的,是过世的王老太师的嫡女,住在正室葳蕤轩,虽然性格性格强悍,心无城府,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并不得宠,而妾室林噙霜和盛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同年玩伴,所以很是受宠,性格阴狠,诡计多端,柔情似水,将盛纮的心全部笼了过去,盛纮虽不至于宠妻灭妻,但是也颇为偏心林栖阁的林噙霜。让盛老太太十分不满。最后一个妾室卫娘子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最不得宠,每日里过的颇为艰难,经常月例都被林噙霜克扣,好在这卫娘子是个读书识礼的奇女子,性格豁达,性情温雅,对这些外物也不在意,更不曾争宠,身前有着一个独女,倒也过的安宁自在。
王若弗一脸的不高兴,她今日好不容盼来了丈夫盛纮,正伺候着丈夫用餐,却被人打扰,心中立马对这个拜访的李湛有了不满。
盛纮可不关心妻子是否高兴,听到是老亲上门拜访,不得不中断了用餐,对王若弗吩咐道。
“收拾一下吧,我到老太太那禀报一声,少不得需要些时间,你早些安歇吧,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盛纮直接离开了葳蕤轩,来到了管事面前,接过管事递过来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写着嫡母的闺名,不敢打开,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真,毕竟这年代,官宦夫人千金的闺名不为外人所知。
盛纮将信件收到了袍袖中,抬头对着管事的吩咐道。
“先将人请到老太太寿安堂的院外等着,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老爷!”
管事连忙恭声应道,后退了几步,一路小跑向了府门外,去请这位府中的年轻客人。
盛纮这才向着母亲盛老太太的院中走去,向嫡母禀报这件事。
王若弗看着离开的丈夫盛纮,再看了一眼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精美膳食,气恼的骂道。
“该死的林噙霜,就会狐媚子勾人,而且这位扬州李湛也是不会挑时间拜访,非要打扰我和夫君的共处!”
一旁伺候的刘妈妈连忙阻拦劝解道。
“大娘子,亲戚拜访,您身为大娘子不该说如此刻薄的话,不然传出去,怕是对您和哥儿姐儿的都不利!”
刘妈妈是王若弗身边的管事婆子,她是王老太太派到王若弗身边,帮助她处理内宅事务的。王若弗张扬、直率的性格,让她在和林噙霜的争斗过程当中,吃尽了苦头。刘妈妈是个目光长远的管事婆子,见识不凡,深明事理,是王若弗的左膀右臂,可谓深得王若弗的倚重,最有身份。
第四章 盛老太太
王若弗也是名门出身,父亲更是贵为太师,配享太庙,怎么不知道待客之道,对待上门拜访的亲友,哪里会真的厌弃,不然外界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人, 也是颇为后悔自己刚刚的孟浪之语,所以也是对刘妈妈点点头,知道自己说错了,一脸的懊悔。
刘妈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和大娘子相处时间长了,也知道这位大娘子虽然是出身名门,有些蛮横,但是性情不错,只是有些刀子嘴, 缺乏城府,有些心直口快,但是心肠软,很少对下人有惩罚之举,刘妈妈和大娘子感情也渐渐深厚,平日为大娘子王若弗操尽了心,查缺补漏。
“大娘子,既然是老亲上门,还是老夫人那边的,你作为盛府的女主人,也该前去见见,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刘妈妈见王若弗有些失魂落魄,知道她是因为长时间不和盛纮相处,所以失意,这才接着提醒道。
王若弗眼眸中亮光一闪,双手合十一拍,十分惊喜的说道。
“刘妈妈你说的没错, 我作为盛府的当家夫人,见见盛府的老亲也是应该的,更显重视,我这就去!”
王若弗不待刘妈妈回答,就向着寿安堂的方向一路疾走,刘妈妈哭笑不得的看着火急火燎的大娘子,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一边提醒着大娘子不要失礼了,注意自己当家娘子的气度。
“母亲,这是扬州李家姨母的写给你的信件,是否需要儿子为您打开读一读?!”
盛纮来到了寿安堂,先向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将管事汇报的事情禀报了母亲,将信件拿出,迟疑的问着盛老太太。
盛纮虽然是盛府的家主,但是并不是盛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而是庶出,因为当年盛老爷子宠妻灭妻, 导致盛老太太的嫡子夭折, 而盛纮的母亲也被盛老爷子的宠妾所害, 多亏了盛老太太爱护才健康成长,后来,更是在盛老爷子死后,为盛纮聘请名师讲学,这才科举及第,重振家业,所以盛纮对待嫡母的盛老太太也是十分敬重,将其当做亲母供养孝顺。
盛老太太一脸的雍容富贵,气度非凡,有着侯府千金的气派,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是脸色依然红润,身体康健,极为硬朗,声音也洪亮清晰,对着盛纮伸手示意,将信件递过来。
“不用了,扬州李家,如果不是他们拜访,我都要忘了还有这门亲戚,当初我和侯府闹翻了,所以和这位庶妹也断了联系,只是听说她在丈夫死后,带着孩子回到了扬州,一晃也是几十年没有书信往来了!”
当年盛老太太身为勇毅侯府的嫡女,也是备受宠爱,和李湛的祖母身为庶女不同,是天之娇女,好在老太太当年也是知情达理之人,和庶妹相处倒也和睦,没有什么龌龊,所以听到了庶妹的消息,倒也颇为高兴。
房妈妈将盛纮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快走了两步,将信件打开,递给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耳聪目明,不见丝毫的老态,迫不及待的将信件展开,人老了难免就会怀念年幼时,所以对这位妹妹的来信很是激动。
盛老太太看着信件,渐渐眉头皱起,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神色悲伤了许多。
盛纮看着母亲如此神情,也不敢搭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时间整个寿安堂一片沉默。
盛老太太将信件小心的叠好,再次放回了信封之中,眼角已经有着老泪,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悲伤的说道。
“你姨母已经去世三年有余了,我在扬州竟然丝毫不知情,实在是不该啊!”
盛纮见母亲伤心,不敢大意,连忙劝道。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在扬州任职,也不曾拜访姨母,所以才会如此,还请母亲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盛纮自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敢大意,生怕盛老太太悲伤过度,致使伤神。
“你姨母一家都已经故去,只留下了你那独苗的表侄李湛,可怜这孩子十一二的年纪就独自过活,到了如今才上门,不知遭受了多少罪?!”
盛老太太一脸的心疼和爱惜,焦急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府门外走去,亲自迎接这位第一次上门的侄孙,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当年盛老太太因为和侯府断绝了关系,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孤儿寡母独自在扬州生活,但也不曾走动,没想到李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然怎么也要走动帮衬一番,哪里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生活三年之久。
盛纮练忙站起身来,躬身劝道。
“母亲不要焦急,我已经命管事将湛儿请到了府中,一会就到了院外,你作为长辈还是稍等片刻吧,不然他一个孩子容易被您吓到!”
盛老太太闻言停下了脚步,想到自己身为长辈,也从未见过个孩子,如果兴师动众的前去迎接,的确对着孩子不好,毕竟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倒是不如在寿安堂等着,反正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那就等着吧!”
盛老太太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气度不同一般的妇人,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面色平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眼睛不时的向外看去,还是表明了盛老太太内心的期盼。
盛纮这才放下心来,人老了不宜情绪过于波动,所以他才会阻止母亲,见盛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冷静,这才坐回座椅,和老夫人一起等待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侄李湛。
李湛看着眼前的颇有江南风格的院落,不由点头,祥和幽静,适合老人居住,对身体颇有好处。
管事领着李湛走到了寿安堂外,停下了脚步,躬身对着堂内朗声喊道。
“老夫人,老爷,客人已经到了!”
盛老太太不待儿子盛纮说话,直接吩咐道。
“快将我孙儿请进来!”
管事听到了盛老太太的命令,这才移动脚步,在前面引着李湛踏入了寿安堂。对着堂内端坐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后两步转身离开此地,只留下了李湛独自一人在堂内站着,承受着堂中二人的打量目光。
第五章 还带着礼物,实在是太见外了
“孙儿李湛拜见姨祖母,侄儿李湛拜见叔父!”
李湛这才将手中的破麻袋放下,上前走了两步,对着寿安堂中央的盛老太太躬身一礼,然后再次对着盛纮行了一礼,问候了一声。
“好孩子,怎么这么多礼, 快快起身!”
盛老太太一脸高兴慈爱的坐在椅子上连忙伸手阻拦的说道。
李湛这才起身,坦然面对着二人的打量,没有丝毫的窘迫紧张和局促不安,这副气度让盛纮和盛老太太暗暗点头,觉得这孩子大方得体,也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熏陶,是个知礼之人。
盛老太太仔细打量了着堂下的李湛, 身形颀长,倒是比之盛纮都高上一些,只是有些消瘦,脸上有着饥色和寒色,显然是生活的极为不容易,眸子清澈澄明,仿佛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光亮,样貌出挑英俊,身上的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袍,显得有些大,看起来不太合身,应该不是自己的,上面有着零星的补丁,布料也已经浆洗的发白了,脚上的穿着一双布鞋,是农家的千层底,也磨损眼中,露出了一些线头, 看起来也是没有什么换洗的棉鞋。
李湛波澜不惊,荣宠无碍,任凭着长辈打量,没有丝毫的的变化。
盛老太太对李湛很是满意,虽然穿着狼狈,但是气度和礼节都不错,是个好孩子,更难得是这个孩子心理过硬,丝毫不窘迫,能够坦然面对他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大气得很。
盛老太太这打量完毕,这才开口嘘寒问暖的说道。
“苦了你这孩子了,你祖母都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你怎么今日才来府上,让我日后如何面对你祖母?”
李湛神色一正,再次恭声说道。
“晚辈身为孙儿,自然要为祖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已过,昨日三九寒风不幸将我茅屋房顶刮破, 无奈之下,孙儿为了求生,只好前来叨扰一番,实在是惭愧的很!”
盛老太太闻言一惊,她没有想到李湛如此孝顺,居然守着传统,为祖母守孝三年,不由更是对李湛喜爱怜惜了,动情的说道。
“难为你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居然独自过活,实在是不容易!”
“你为祖母守孝是好事,我不该拦你,但是三年孝期一满,你就该来此的,不该再继续独自生活了!”
盛老太太有些埋怨的对着李湛说道,显然对李湛所作所为极为满意喜爱,所以才会如此说。
“这是晚辈的不是,性子实在是要强了些,不愿打扰姨祖母,所以才会羞于上门!”
李湛极为坦诚,直接将自己不愿投靠的原因道出,君子坦荡荡,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盛老太太闻言倒是理解的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是个要强出息的,不愿寄人篱下,如果不是昨晚寒风将他的草屋刮破了,他应该还是不会上门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爱,懂事独立的孩子总是让老人担心喜爱一些的。
盛老太太不愿让李湛难看,转移话题,将视线投到了李湛带来的破麻袋,因为麻袋扎着口,她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客套开口道。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你怎么还背着这么重的的礼物来姨祖母这里,实在是太见外了!”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生活窘迫,虽然不知道麻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大抵猜测是些农产品之类的,所以才会有此言语。
李湛闻言一愣,顺着盛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麻袋,一脸的尴尬,讪讪而笑,窘迫的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羞赧的说道。
“不瞒姨祖母,孙儿已经山穷水尽了,并未带任何的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盛老太太眼中有些诧异,不解的看了一眼麻袋,这才笑着问道。
“那是老太婆我闹出笑话来了,你到姨祖母这里本就不该带啥礼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李湛闪过一丝回忆,有些伤感,他祖父李鸣甲和父亲李宗都为了书中的东西熬坏了身体,祖父李鸣甲在他之前就已去世,他未曾见过,但是父亲李宗病重之时依然放不下这些书籍,心心念念的可以为李家光大门楣,希望金榜题名,所以李湛如何敢忘却父祖遗愿,此生必然要科举及第,为李家增光。
李湛叹息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同为读书人的盛纮,沉声回道。
“这麻袋中是父祖留下的圣人教诲,孙儿不敢遗弃,所以才会背着这麻袋来府上叨扰。”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也是默然,她已经通过李湛祖母的信件,知道了李家父子两代都为科举寒窗苦读,熬坏了身子,以至于早早的撒手人寰,才会家族落败,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盛纮倒是和盛老太太看法不同,他是读书人,自然是对李湛的行为极为赞赏,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北宋,李湛离家投靠盛家,什么都不带,只带了一麻袋的圣人经典,如果日后李湛能够金榜题名时,这就是一段佳话,会流传后世的,所以盛纮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贤侄,能够对圣人经典如此爱护,孺子可教也,以后也该如此,不能忘了读书人的本分!”
盛老太太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坐在下面的这个儿子。
李湛将盛府两位当家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对二人性情有了初步的认识和判断。
盛老太太性情气度都远超一般男子,人情练达,以情待人,心中有礼有节,进退自如,而盛纮则多少沾了一些读书人的清高,有多少有些市侩圆滑,却又不懂得变通,远不如老太太看得明白。
李湛虽然对盛老太太和盛纮做出了判断,心中对盛老太太更加认同,但是也不敢反对盛纮的话,只好谦虚的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谨记教诲!”
盛纮看着一脸谦恭的李湛,甚是满意,手掌不断的抚摸着颌下的胡须,频频点头,像极了一位老夫子,固执不知变通。
第六章 改称祖母
盛老太太看着酸起来的儿子盛纮,不由连忙转移话题,直接对着身边的房妈妈吩咐道。
“湛儿,远道而来,八成还未用饭,你去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做得清淡一些, 让他先好好吃个饭再说其他!”
房妈妈应了一声,就出了寿安堂,向着厨房走去。
盛老太太吩咐完,又转头看向了李湛,怕李湛误会,解释道。
“府中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也不至于清粥待客,但是我见你应是一日未食,不宜大鱼大肉,那样会糟蹋坏了肠胃,所以才让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等你休养几日,再让你叔父设宴款待你!”
盛老太太如今早已过了花甲,身体依然硬朗,眼不花耳不聋,面色红润,自然是平日对养生之道极为重视,所以明白,李湛这种多日未曾饱餐之人,实在是不适合一上来就大吃大喝,很容易身体出问题,又怕李湛误会,所以才会温声解释一番。
李湛虽然就是医中圣手, 也清楚这些道理,却也晓得献丑不如藏拙的道理,所以很是乖从的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言谢道。
“劳烦姨祖母操心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看出了李湛此话是出自真心,没有误会,颇为欣喜,听着李湛的称呼,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这才言道。
“你这孩子如今在扬州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日后也不要叫什么姨祖母,直接称呼祖母就是了,显得亲近!”
李湛一愣,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会有如此提议,虽然姨祖母和祖母只有一个字的差距,但是关系却要近的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李湛看着上头的盛老太太一脸的诚恳和慈爱,又看了看盛纮的反应,见他也不曾反对,这才放下心来,漏出了真诚许多的笑容,直接跪倒在地, 对着盛老太太磕了一个响头,恭敬的喊道。
“孙儿李湛见过祖母,多谢祖母垂怜孙儿!”
盛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了李湛的身前,一把搀住了李湛的手臂,抹着眼泪高兴的说道。
“好孩子,快快起来,再这样多礼,祖母可就真生气了!”
李湛顺从的站起身来,小心的搀扶着盛老太太坐回上首位置,对盛老太太也多了几分亲近,人家真心待他,他自然投桃报李,不会不识好歹。
盛老太太坐好后,依然手掌抚着李湛的手臂,一脸的高兴的说道。
“你就先在我寿安堂住下,等安顿好了,我再让你叔父和你商量安排你日后的前程!”
李湛点头应是,盛纮也是连连应承,毕竟母亲有命,他身为儿子自然不好违背。
三人正谈论着李湛这几年的生活,突然一位身穿锦缎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妈妈,对着堂中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行了一礼,问候道。
“见过母亲!”
盛老太太见到儿媳到来,脸上的喜色微微收敛,一脸的严肃的点点头,回道。
“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我这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故意摆婆母的架子,而是她这个儿媳王若弗,有些缺心眼,得志就猖狂,容易惹麻烦,所以她才故意敲打一下王若弗,让她收敛谨慎一些,免得被林栖阁的那位狐媚子坑害了,还不自知。
“这不是听说姨母家的湛儿来了,我想着作为叔母理应见见这孩子吗,所以才来母亲这里的!”
王若弗果然见到盛老太太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收敛了一些得意和轻浮,很是沉稳得体的回答了盛老太太的问话。
盛老太太瞥了一眼下首的盛纮,虽然知道王若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依旧很满意王若弗的回答,对着她和颜悦色了几分,说道。
“你先坐下吧,我再给你介绍一下!”
王若弗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这位婆婆虽然日常不干涉她和夫君之间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婆婆心里面都会发憷,不敢放肆,今日是难得对她有个笑模样,让她脚下都轻了三分,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这才是来对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身侧的李湛,刚要介绍,李湛已经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王若弗躬身行礼,寒暄道。
“侄儿李湛见过叔母!”
李湛哪里会真的等到盛老太太介绍才行礼,那样就实在是有些拿大摆谱了,他可是晚辈,又是投靠,自然不能失礼,主动问候才是正礼。
王若弗虽然早就看到了一旁的李湛,但是没有仔细打量,如今放眼望去,见李湛身上寒酸,闪过一丝不喜,但是又看到李湛容貌俊美,有颇为知礼,这一点不喜就消失无形了,毕竟好看懂事的孩子,人人都喜欢,何况王若弗本身就是个肤浅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湛儿,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王若弗干巴巴的夸了两句,就没有了言语,她父亲虽然是仕林泰斗,官拜太师,但是她和姐姐却没有度过多少书,所以有些不学无术,这两个成语已经耗尽了她肚子中仅有的墨水了,这也是为什么盛纮不喜欢夫人的原因了没有共同语言,哪里比得上林噙霜,诗词歌赋,刻意逢迎,让他倍感舒心。
房妈妈指挥着丫鬟将准备好的食物摆上了餐桌,这才回来禀报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点点头,对着坐下的盛纮和王若弗说道。
“今晚天色已晚,湛儿忙碌了一天,用膳后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一起回去歇息吧!”
盛纮和王若弗站起身来向盛老太太行了一礼,这才告辞。
“儿子告辞!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王若弗心中很是高兴,因为有了盛老太太这句话,盛纮今晚必然只能会葳蕤轩歇息,不好违背她的话,再去林栖阁找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果然,出了寿安堂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葳蕤轩,盛纮总算是给了王若弗当家娘子应有的体面,没有改道去林栖阁,毕竟宠妾灭妻可是官场大忌,他自然需要维持一些表面功夫。
第七章 盛老太太的关爱
这边暂且不说,李湛在盛老太太的注视下,用完了晚餐,吃了个七分饱时,就停下的竹箸,放下了粥碗,擦拭了一下嘴角。
盛老太太见状还有些惊奇, 看着着眼前一举一动都极为自然优雅的李湛,不由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哪个名门公子,不然怎么会用餐礼节没有丝毫的差错。
“我看你主动停下继续进食,看来也是懂一些养生之法!”
李湛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
“孙儿读书颇杂, 什么都看一些, 在医书上见到过,说久未饱食,不可暴食,所以要留下三分余地,这和做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老太太眼中惊奇更甚,李湛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居然如此老成,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得真的可以完成他父祖两辈人的愿望,为李家光大门楣,也算是不枉她那个地下苦命的妹妹一生苦熬, 后继有人了。
“你这孩子,也是聪慧异常,只是日后须知锋芒太盛,并非好事!”
盛老太太是真心将李湛当做了自己家的孩子,所以谆谆教诲道,文人讲究谦虚谨慎,不可锋芒过露,不然必遭小人嫉恨,容易惹无妄之灾。
李湛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如今就会对自己教授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心中一暖,笑着应道。
“多谢祖母教诲,孙儿记住了!”
盛老太太见李湛没有丝毫的的厌烦,显然是对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更是对李湛喜爱了几分,见李湛神色间有着一丝疲惫,也是装作劳累的说道。
“年纪大了,喜欢啰嗦两句,你不嫌烦就好,我也累了,今日就先到这了,房妈妈已经给你布置好了房间,就在我寿安堂, 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咱们祖孙在仔细说说话!”
“孙儿不打扰祖母歇息了,明日再向祖母请安!”
李湛对着盛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和房妈妈一起出了房间,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李湛目送房妈妈离开,这才推开了房门,走进了自己的在盛家的卧室。
李湛走进床榻,看着上面铺着的被褥,都是上好的丝绸被面,就这一床的被褥比他所有的家当都要值钱,果然在这种古代世界,还是做官最舒服。
李湛脱下身上的破旧的衣物,仔细的叠好,没有乱扔,钻进了丝绸被中,感受着久违的舒适和温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心下原本已经做出的决定更加坚定了,这才闭目陷入了沉睡。
李湛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昨晚更是因为茅屋被寒风所破,被迫在寒冬腊月里吟诵了一首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附庸风雅了一回,的确是“风流涕淌”,差点没有被冻僵,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算是累坏了,所以等到李湛翌日醒过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了,辰时也已过半,相当于现在的八九点钟的样子。
李湛连忙起身,看着卧室内桌子上放着的新衣服,知道是盛老太太命人准备好的,也不客套,直接拿起穿了起来,他已经是寄人篱下了,何必再自作清高,只要记得人家对自己的好,日后回报就好了。
这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房妈妈对李湛的身形尺寸估摸的很准,李湛穿起来后发现极为合身,不由对房妈妈的眼力感到钦佩,这就是本事,一眼就可以将自己的尺寸估摸的八九不离十,人要是有本事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强人一筹,难怪能够得到盛老太太的倚重和信任。
“见过祖母!孙儿贪睡,让祖母笑话了!”
李湛看着已经在桌前等着自己的盛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歉,毕竟自己第一天就起晚了,还让老人家等着,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盛老太太慈祥一笑,毫不介意,右手摆动,一脸的慈爱之色,说道。
“能睡是福,到了我这个年纪,人老了就连睡觉都不香了,你正是贪睡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我没有让房妈妈打扰你!”
李湛心下一股暖流淌过,对盛老太太的通情达理,体贴关爱十分感激,对老太太又多了几分亲近。
“快坐下,吃了早餐,我让人带你在府中转转,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认识一下府中的人,其他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李湛没有反对盛老太太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好了,反正以盛老太太的慈爱,必然会对自己有着好的安排,自己只要接受好意就是了,日后连本带利的加倍报答老人家就是了。
李湛虽然口中对盛老太太已经改口称呼祖母,但是毕竟是认识日短,内心深处还是以亲近长辈待之,才会如此多礼,显得有些生疏,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会将盛老太太真正的当做祖母。
这一点盛老太太也是心知肚明,她老人家活到了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对人心把握远胜年轻人,所以也不勉强李湛亲近自己,只是一个劲对李湛好,这才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
李湛落座,餐桌上摆了几碗清粥,和几个小菜,和昨晚相比差距不大,但是却多了几个煮熟的鸡子和一条清蒸的鲈鱼,这既可以让李湛补身体,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油腻,显然是盛老太太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藏着对李湛的爱护和关心。
李湛在盛老太太动筷子后,也不见外客气,直接开始了享用早膳,吃的十分香甜,让盛老太太都胃口大开,多用了两口,微微感到了一些饱意,这才作罢。
盛老太太看着大快朵颐的李湛,笑得十分灿烂,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房妈妈,点点头,表示了对李湛的喜爱,这孩子不扭捏做作,十分坦诚大方,让这几年感到几分孤独的老人十分欣慰。
盛老太太毕竟不是盛纮的生母,虽然盛纮平日也没有不孝的地方,但是两人之间还是很难亲近的起来,多少隔着一些生分,又加上老太太年龄大了,盛纮的子女也不曾在老太太跟前养着,身前没有儿孙环绕,所以难免有些枯燥,而李湛的到来,显然弥补了这块空缺。
第八章 李湛言志
吃完了早膳的李湛,在寿安堂的侍女带领下,在盛府转了转,倒是没有进入葳蕤轩和林栖阁这些盛纮后宅所在,他毕竟是外男,年龄已经到了十四五,不合适去这些地方, 等到了李湛了解了整个盛府的布局和风景,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就这样,李湛在盛府暂时住了下来,一直在盛府无所事事的将养着,一直过了有半旬(五天)左右,李湛才再次在寿安堂的客厅见到盛纮。
盛纮身穿一身官袍, 应该是刚从衙门回来,没来的及换身衣服,就被盛老太太请到了寿安堂, 为的就是安排李湛日后的前程。
李湛对着盛纮见礼之后,才坐在了盛纮的下首,静静的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商讨着李湛的日后安排,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可想好了怎么安排湛儿?”
盛纮看了一眼气色精神都大好的母亲,对李湛的到来有了几分欢喜,李湛能够让盛老太太每日高高兴兴,就算是替他尽孝,所以倒也真心为李湛考虑,低头思考了片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李湛,慎重的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母亲, 孩儿是这样想的, 湛儿的父祖都是读书人, 所以也算是耕读传家, 他如今虽然年龄不小了, 但是我见他也读过不少的书, 更是聪慧好学,不如让他读书,几年后下场试试科举,即使不成,多读些书日后也不至于缺少营生!”
盛老太太闻言点头,她自然是希望李湛读书的,毕竟这个时代,只有读书才是正途,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最高,这可不是她老太太拎不清,而是朝廷宏观政策就是这样制定的,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甚至连先帝都写了一首诗劝学,社会风气可见一斑。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在日后名满天下的诗作,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印证,所以读书才是正经的出路, 盛老太太也是真心疼爱李湛,才会如此想让李湛进学读书,走科举之路,如果李湛实在不成再说其他,总之不会让李湛吃亏的。
盛老太太看向了李湛,神色间透着一抹询问,温声问道。
“湛儿,这是为你日后打算,你有何志向,可愿意读书科举?”
李湛整理了一下神色,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作揖拜道。
“湛儿多谢祖母和叔父的疼爱,自然愿意!”
盛老太太和盛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湛的着郑重的一礼,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值得,没有必要谦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寒窗苦读可不是一般百姓人家可以承受的起的,一个读书人要是走科举,必须不事生产,脱产苦读,还需要文房四宝,经史子集,这年头印刷术还不完善,甚至有些书根本买不到,毕竟这年头书籍可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不会轻易外借的,而这些花费都不是平民百姓家可以承担的。
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拜师求学,这才是世家子弟最大的优势,一般人家哪里可以投拜名师,只能自己苦读琢磨,能够金榜题名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父祖遗愿,就是金榜题名,广大门楣,身为人子,自然要以此为志,进学苦读,科举及第!”
李湛当然没有这么肤浅,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一层志向,他最希望的是可以青史留名,收复燕云十六州,避免靖康之难的发生,作为一个华夏子弟,自然不希望发生崖山之后无中华悲剧。
“好,湛儿你竟然也有此心,祖母自然支持你!”
盛老太太想起信中的嘱托,就是一阵黯然,险些落泪。李湛愿意继承父祖遗志,自然是最好的,李湛日后如果科举及第,功成名就,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泉下有知的妹妹了。
盛纮见二人都没有反对,就站起身来,对着李湛嘱托道。
“既然下定决心读书进学,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科场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寒窗之苦是必不可少的的!”
李湛拱手接受了盛纮的教诲,连声感谢道。
“侄儿谨记叔父叮嘱!”
盛纮对着上首的盛老太太恭声说道:“母亲,孩儿先行告退,为湛儿安排书院进学,最晚年后,就可入学了!”
如今已经寒冬腊月了,盛纮即使是疏通关系,为李湛安排好了书院,今年也不可能入学了,只能等到年后了。
“你多用些心,我那可怜的妹妹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我日后能不能无愧的见你姨母,就靠你了!”
盛纮连连躬身,一脸不安的劝道。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你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自然可以长命百岁,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孩儿必然会多费心为湛儿寻个名师的!”
盛纮虽然只是扬州通判,六品小官,但是却是诗书传家的清流,父亲曾为探花,在仕林名声极大,人脉广,关系深,认识许多名家,他很快就为李湛联系好了西溪书院,
西溪书院,是当时任西溪盐官的晏殊所创建。崇尚“明体达用”,在知识讲学中灌输伦理道德规范,培养听众的道德品质,注意生活行为习惯的训练,在基本知识讲学上,重视熟读牢记,注重学习态度的培养和学习习惯的养成,如读书强调认真专一、认真听讲、珍惜光阴,写字要求姿势正确、态度恭敬、几案洁净;“书院须知”中对于衣冠穿戴,言谈举止都有具体的规定细则。
宋真宗皇帝非常器重晏殊,曾将他的办学做法推行全国。
到宋仁宗天圣元年,范仲淹监管西溪盐仓时,也曾在晏溪书院讲学。
“精舍潇潇枕水旁,红尘飞不到沧浪,
寒光夜月清光溜;帘卷西风爽气凉;
充栋千编储典藉,盈囊百咏富文章,
道真共羡哜嚅久。源委深探意味长。”
描写的就是西溪书院的盛景和风貌,李湛能够入学西溪书院,盛纮真的是出了大力气费了心的,让李湛十分感激。
第九章 体弱习武
李湛和盛府之人过了一个热闹的新年,也总算是认识了所有盛府之人,比如狡猾狐媚的林噙霜,和淡如幽兰的卫娘子,以及盛纮的子女,盛华兰、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几人,当然就是最大的盛华兰如今也不过是是十岁出头, 比李湛还要小上五岁,其他就是更是小萝卜头了,如兰和明兰更是尚在襁褓之中,远不是后来的模样,李湛看着如今还在母亲怀中苦恼的二人有些想笑。
出了上元节,李湛就收拾了行礼向着西溪书院进发,此时他的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将养温补, 模样也张开了, 脸上血色充足, 皮肤也白嫩了许多,有了些肉,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好一个翩翩美少年,让见多识广的盛老太太都感叹自己的这个孙子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闺中少女。
此后,李湛虽然依然寄居在盛府,但是也只是每月放假之时才会回盛家,平日里一直都住在书院的学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有关科举的一切知识。
李湛毕竟是博学之士, 历经多世,虽然有些知识因为年代的不同有些差别,但也可以学习改正的,所以进步极快,没有半年的功夫, 就成为了书院的风云人物,是书院师长的得意弟子, 对他期望颇高。
李湛取得了好成绩,也不回府炫耀,一直秉持着低调谦虚的态度,跟着学院的师长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科举制艺之道,研究着科场避讳和时代文风,一心想要在科场上一鸣惊人,不愿苦熬岁月。
只是,一心苦读的李湛可能是遗传了父祖体弱的特点,因为劳累,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因为李湛自己懂得医术,挺了过来,让盛老太太受惊不小,不愿意放李湛回学院继续苦读,生怕李湛步了父祖的后尘。
李湛因此也十分苦恼,但也知道盛老太太是为了自己好,不愿违逆老人家的一片爱护之心,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家偷偷的读书, 其中还需要已经日渐熟悉的盛华兰帮着打掩护,糊弄着老太太。
但是时间长了,盛老太太也察觉到了异常,自然知晓此事,对着李湛和盛华兰第一次发了火,甚至罚盛华兰在祠堂跪了一夜,李湛心里倒是颇为过意不去。因为李湛这个主谋体弱,反而没有受罚,让王若弗很是气愤,暗自在自己院内埋怨盛老太太几句,甚至对李湛都有些了意见。
当然,盛老太太也没有轻易放过李湛,虽然没有体罚,但也将他屋中的所有书籍都让房妈妈收了起来,不准他读书,让李湛很是苦恼。
李湛苦笑的看着在房妈妈的指挥下,侍女将房间内的所有书籍收走,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留下一张,苦恼的挠挠头,他此时也没了办法。
李湛医术精湛,也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从小气血两亏,体弱多病,不该如此苦读,但是架不住这个年代娱乐方式少,如果不读书实在是枯乏无味,难熬的很。
苦思无果的李湛突然想起了盛老太太和祖母都是出身勇毅侯府,不由生出了一个想法,连忙赶到了盛老太太的房间,一脸惊喜的向老太太问候了一声,这才扯入正题。
“祖母也是出身侯府,自然知道练武强身的道理,我如今体弱多病,不如练些武艺,如果效果明显,既可以让我正常读书,又可以增强体质,一举两得!”
盛老太太听着李湛的办法,也是满脸的沉思,看着眼前一脸期盼之色的孙儿,老太太心里动了念头。
盛老太太也看得出来李湛是真心喜欢读书,更是知道李湛在读书上极有天赋,学院的师长都对他极为喜爱,认为他日后必然可以科举高中,她如不是担心李湛的身体,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拦着李湛追求远大前程。
既然李湛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盛老太太自然愿意尝试一下,只是她当年因为婚事和勇毅侯府断绝了联系,倒是不好向勇毅侯府求助,只能另想办法。
盛老太太最终托关系求到了宁远侯府的顾偃开顾侯爷的身上,向他求取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当然名义上,是让李湛拜了顾偃开为师,才得到了顾家的武艺传承,这还是因为顾家的三个儿子如今都不争气的缘故。
宁远侯府顾偃开长子顾廷煜也是从小体弱,比之李湛更甚,走两步路都要咳嗽,不是长寿之相;二子顾廷烨是个纨绔子弟,成日里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和父亲更是两看相厌,故意对着干,名声极差;三子顾廷炜更是懦弱无比,没有主见,吃不得练武的苦。
顾偃开见家传的武艺后继无人,不愿断了传承,这才勉强同意了李湛的拜师,将家传的武艺落笔成书,交给了李湛。
李湛得到了宁远侯府的武艺后也是非常的好奇,他之前试过自己的所学,在这个世界都无法修炼,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修炼方法,所谓的将门家传武艺最多也就是些招式变化和打磨身体的锻炼方法。
李湛放下了手中顾偃开亲自书写的武艺秘籍,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个世界的武艺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居然不是单纯的招式变化和锤炼身体,而是有着一套严密的修炼方法,走的是肉身锤炼的路子,只是没有真气,而是靠着血气锤炼身体,共分为筑基,易筋,锻骨,洗髓。
其中,易筋和锻骨可以同时进行,最高可以进行九次,易筋锻骨的次数影响了洗髓完成后的实力。一流的武将也只能完成两三次易筋锻骨就踏入了洗髓,能够进行五次以上易筋锻骨的武将在历史上都寥寥无几,都是名垂青史的无双猛将。
易筋锻骨的难处就在于对身体的细节把握,需要感知身体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很容易导致身体出现气血两亏,死于非命,而精神力这点恰恰是李湛的优势所在。
李湛大喜,他有了信心可以完成九次易筋锻骨,然后再进入洗髓,将这门武艺练到大成圆满。
第十章 下场科考
这年头的将门家传武艺可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口口相传,传播的渠道极为狭隘,宁愿断了传承,也不愿拿出,李湛能够得到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顾偃开能够拿出家传的武艺, 不仅是因为儿子不争气和看勇毅侯府的面子,更是觉得李湛体弱,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最多也就是踏入筑基的境界,强身健体罢了。
虽然顾偃开是如此考虑的,但是李湛还是觉得欠下了宁远侯府的人情,想着只能日后多帮衬一下顾廷烨了。
李湛自得到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后,开始了习武炼体之路,甚至还开口求了盛老太太, 帮着打造了一柄镔铁大枪,足有七八十斤重,盛老太太虽然觉得李湛用不到,也舞不动,但是看他不再每日里想着苦读,终日锻炼身体,磨炼武艺,所以也就同意了。
李湛足足半年的时间没去西溪书院,终日在盛府练武,打磨身体,倒是健壮了许多,衣袍下的身体有了清晰的肌肉线条,李湛这才开口对盛老太太请求再次读书进学。
盛老太太这半年也发现了李湛的变化,觉得他如今身体健壮,倒也没有阻拦。她不知李湛练武天分如何,但是却知道他是个读书的种子,既然不用担心李湛体弱了,自是欣然同意了李湛的请求。
李湛将书籍和那杆镔铁大枪装上了马车, 再次踏上了求学之路。自此西溪书院出现了一个奇景,风云学子李湛居然每日晨昏在书院舞着一杆铁枪锻炼身体,引起了无数人的观看。
李湛倒是不卑不亢,丝毫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目光,风雨无阻,每日里读书练武,过的倒也快活。
书院的师长倒是很是开明,清楚李湛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这样做不过是强健体魄,倒也没有阻拦李湛习武,甚至还对李湛多有鼓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李湛的读书练武中度过,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李湛终于准备下场科考,参加了八月份举办的解试。
宋代科举,初时每年举行一次,当今官家登基后改为两年一次,科考程序上基本是实行解试、省试和殿试三级考试制。
解试, 亦称发解试。由地方政府在科考之年秋季举行(秋闱),八月十五日开考,连考三天。考试合格者,称为贡士或举人,主考官会将其文状发解(贡入)礼部,审核通过后,到首都参加次年正月中央部门主持的省试。省试,亦称礼部试。由尚书省礼部主持得名。在次年春季礼部贡院举行(春闱),选日开考,分科连考三天。最后,省试合格者由礼部奏名朝廷,进入皇帝主持的殿试。殿试后,朝廷会张放皇榜,依照科目和录取甲次的不同,分别授予“及第”、“出身”、“同出生”等身份,殿试的前三名即为我们在戏剧里常常听到的状元、榜眼、探花。又因殿试由皇帝亲试,殿试所有及第的考生都会成为天子门生。
宋代殿试最初,排名末尾的考生是会被黜落的,当朝还发生过一起落榜书生张元叛宋投夏的事件,宋王栐的《燕翼贻谋录》还记载了张元当年“走夏州”之事,给了宋朝血淋淋的教训,于是嘉佑二年,改革了科举进士中殿试实行的末尾淘汰录取制,凡中了进士之人,一律授以进士出身,之后的殿试就再没有过黜落考生。
“房妈妈,湛儿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李湛科考进场这是大事,盛老太太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让最得力的房妈妈亲自负责准备李湛进场所需的笔墨纸砚和吃食,力求不出任何的差错,让李湛不会被其他的因素所影响,比之当初盛纮科考还要上心。
“老夫人,您放心吧,没有任何的问题和遗漏,我刚刚检查过一遍了!”
房妈妈满脸的笑意,她是盛老太太的配给丫头,自小和盛老太太一起长大,是盛老太太最贴心倚重的人,办事从未出过差错。
“那就好!”
盛老太太放心的点点头,只是转眼有皱起了眉头,不放心的再次说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再去检查一遍!”
房妈妈看着关心则乱的盛老太太,不由哑然失笑,难得的和盛老太太开起了玩笑。
“我就是在检查三遍,你也不会放心的!要不然,我将东西拿过来,您亲自把关检查一遍?”
房妈妈本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盛老太太居然当真了,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就这么办。
“那就拿来吧!”
房妈妈惊诧的看着盛老太太,无奈的摇头笑着去将为李湛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让盛老太太亲自过目确认一番。
李湛看着坐立不安的盛老太太,开口安慰道。
“祖母,房妈妈是顶顶仔细的人,不会出错的,你何必如此操劳!”
盛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吃着甜点看笑话的孙儿,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房妈妈可靠,但我还不是为了你这小白眼狼才如此紧张的吗,你倒好,在这卖好人看热闹,也不帮忙,反而调侃起我来了!”
李湛也不认错,一脸心安理得,洋洋得意的说道。
“谁让祖母疼我呢,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操心,只要交给祖母就好了!”
李湛和盛老太太相处时间长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李湛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自己真正的祖母,不再那么生疏多礼,亲近的很,所以李湛才会在盛老太太面前如此惫赖,这都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彩衣娱亲。
房妈妈还没回来,盛纮倒是来了,李湛科考这种大事,他还是要过来鼓励两句,交代一下科场经验,比如说怎样答题,何时休息,如何审题,怎么调节心态,一一嘱咐着李湛,这些可都是千金不换的经验,是盛纮当年在科场厮杀才得来的。
李湛一一记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科举,但是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规矩,耐心听着盛纮的交代,丝毫没有厌烦。
等到所有准备都已完毕,李湛在盛府诸人的目送下,踏入了考场,开始这一世改变命运的第一场考试。
第十一章 武艺突破
宋代科举制度,基本上是宋承唐制。同时,顺应朝代发展,针对前代科举的弊端,在科举制度的方方面面进一步完善和改革。其中,对寒门学子和后世科举影响深远的,主要有下列几条:一是, 取士不问家世,二是,考试规程严密化,三是,取士宽厚。
在宋代,不论士农工商子弟, 不问东西南北之人,均有资格应试科考“取士不问家世”。终以考试成绩决定是否录取的唯一标准“一切考诸试篇”。当时宋代王朝更是为革除“科名多为势家所取”的弊病,在科举入仕上的名次和数量上大加裁抑势家子弟,北宋载人《宋史》列传中的北宋人物,出身于高官家庭的不过四分之一左右,而出身布衣的则超过二分之一,而且随着时间的演进,时代愈晚,布衣出身的比例也愈高;以宰辅的出身来作统计,情况也大体相似。
“惟有糊名公道在,孤寒宜向此中求。”诗句里的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所以又称弥封或封弥录,鉴于糊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迹、暗语,后来就又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这样一来,阅卷的考官也就无从辨认这究竟是哪位考生的试卷了。除了糊名、誉录以外,宋朝还有锁院制(考选期内隔离考官)、锁厅试(已入仕为官的考生)、别头试(回避食禄之家子弟和主考官的子弟、亲戚)等严密的考试规定、制度。同时,废除了盛行于唐代和宋初的公荐、公卷制度,在科举入仕的道路上为寒门子弟创造了相对公平、公正的考试环境。
宋代也是科举史上取士最多的朝代。此外, 凡科举及第的考生无需再通过吏部考试,直接授予一定官阶,且晋升机制比较完备,仕途显达。据史料记载“仁宗一朝十有三榜数其上之三人,凡三十有九,其不至于公卿者,五人而已”。大意是,仁宗在位期间,开科考试十三次,计算其中的前三名,一共三十九人,而这些人中没有晋升到公卿地位的,只有五个人罢了。
“崇文抑武”,这是宋初为防范唐末五代以来重武轻文之患,定下的治国驭将方针国策,其后,构成为赵宋“祖宗家法”的重要内容,贯穿始终。宋代科举取士, 重用厚待文人,而这些科举出身特别是来自寒门的青年士子也以天下为己任,与天子共治天下, 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横渠先生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皆是由此而生。
李湛自进入考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紧张,心态平和,文思泉涌,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这可是国家选取人才的大事,哪个胆敢捣乱,怕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待的太安逸了。
三天的时间,虽然难熬,但主要也是因为只能待在同一个小小的地方吃饭如厕,味道自然是不用多提了,反正李湛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在考场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冲出了考场,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回到盛府的李湛狠狠的睡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过午膳之后,就一头扎进了盛老太太为他练武所建造了一处练武场。
说是练武场,其实也就是在府中的后院留了一块空地,平整出来,用石墩压实了,竖起了几个箭靶子和木桩,倒也费不了几个银钱,盛纮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所以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林噙霜老大不乐意,因为那块地本来是她的花地,被盛老太太硬是命人全部给铲了,这事倒是让王若弗非常高兴,对李湛都多了几分亲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湛身穿劲服,手持镔铁大枪,腰腿合一,不断的向前踏步,手中的大枪舞动,枪影缤纷,枪花抖动之间,尽是寒锋,让人胆寒,李湛连连踏步,手中大枪向着前方不断的扎去,枪速惊人,在空气中发出呜呜的响声,枪头不断的扎在木桩之上,枪头刺穿了木桩,如果扎在人的身上绝对是有死无生,眨眼间的功夫,木桩就变得千疮百孔,木屑横飞,李湛将枪头抽出,对这个木桩一击横扫,埋在地下足有半丈深的木桩,直接懒腰横断,力道简直非人。
李湛全身一震,身上长筋不断抖动,全身毛孔大开,无数的汗珠冒了出来,隐隐带着一丝暗沉的血色,李湛将大枪往地上一扎,缓缓吐了一口气,吐气成箭,俊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易筋锻骨又有突破,刚刚突破完成了第五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也足以成为绝世猛将了。
李湛拿起自己放在另一个木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今天已经突破,体内血气有些消耗,需要补一补,不适合在继续锻炼下去了,所以准备回去用膳,好好补一补。
李湛身边按理说应该有侍女长随跟着伺候,但是盛老太太为了磨炼李湛,不曾给李湛安排,李湛倒也不在意,也乐得安静自在。
接下来的等待放榜是日子里,李湛每日里都在巩固武艺,早晚练习,剩余时间多半也是在温习书籍,练习科场制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必然可以高中举人之位,最多也就是名次问题罢了,所以倒也不担心,他现在所忙的也是为了明年的省试做准备,争取金榜题名,参加殿试,这才算是完成了父祖的遗愿,光大门楣。到那时李湛也可以搬出盛府,独门立户了,不再寄人篱下。
解试于九月放榜,多选寅、辰日支,以辰属龙,寅属虎,取龙虎榜之意;又因时值秋季,桂花盛开,所以也称桂花榜。
这一日,李湛并未亲自前去看榜,盛老太太早就派了下人小厮前去榜下守着,等着捷报。
日头渐渐高升,此时气温炎热,让人难以忍受,即使坐在堂中的盛老太太也是焦躁不安,因为心中记挂着李湛的成绩,所以也不时的伸着脖子看向院外。
第十一章 高中解元
堂下垂手而立的的房妈妈,第一次看见如此不淡定的盛老太太,也是连忙宽慰劝解道。
“老夫人,您放心,湛少爷勤奋好学,聪慧过人,书院师长都是看好他的学问, 认为他是必然是可以高中的,您完全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的。而且您看,湛少爷不骄不躁,怕是早就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
李湛正品着上好的狮山龙井茶,狮山龙井为龙井茶中的上品, 且以“明前茶”为上乘珍品, 汤色碧绿明亮,香馥如兰, 滋味甘醇鲜爽,向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之誉。
李湛听到了房妈妈安慰盛老太太的话,连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脸的无辜的表情,憨厚的看向了正在瞪着自己的盛老太太,讪讪而笑。
盛老太太狠狠的剜了一眼毫不担心的李湛,转头对着房妈妈没好气的抱怨道。
“你就尽会挑好话安慰我,湛儿那哪是心有成竹,那分明就是没心没肺的,我这个老太婆只能多操些心,替他多考虑着!”
房妈妈看着好似埋怨的盛老太太,也知道盛老太太这几年最大的乐趣就是为李湛操心,如果让她放下不管,才是真正的不开心,所以只能凑趣说道。
“湛少爷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了您这个疼爱他的祖母把关操持!”
李湛看着越发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盛老太太, 也是不要脸的凑趣的点头,逢迎的拍着马屁道。
“房妈妈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正是因为有祖母在,我才能不用操心,还是祖母疼爱我!”
盛老太太气急而笑,看着毫无廉耻之心的李湛,伸出手指点了点李湛,语气中嫌弃和喜爱相互掺杂,不屑的说道。
“你这猢狲,就会拿那好听的假话糊弄我,你要是真听我的,就不会每日里瞒着我天不亮就苦读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初李湛寒窗苦读差点身死的经历,就是一脸的后怕,当时她可是发了狠心,真的生了怒火,才会心狠让帮着李湛隐瞒自己的华兰在祠堂罚跪了一夜。
李湛想起当初的一幕,脸上漏出了温馨的笑容,两年的相处,盛老太太早已经是李湛最亲近的人了,他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嫡亲的祖母,一脸孺慕的说道。
“祖母, 孙儿这些都是真心话,当年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差点在三九寒冬冻死,多亏了祖母和叔父收留,不怨我是累赘,又为我精心谋划安排出路,才有了孙儿的今日,如此大恩,孙儿此生都无以为报!”
盛老太太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真诚的李湛,如不是李湛提醒,她都险些忘了李湛并不是她的亲孙子,眼中的泪水顿时冲出了眼角,有些感怀的叹道。
“今天这可是大日子,你说这些胡话做什么,尽惹我掉泪!”
盛老太太动了感情,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的老泪,昨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两年的时间让她和李湛情同祖孙,甚至对李湛的疼爱超过了长孙盛长柏。
就在两人感怀这两年的点点滴滴之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在寿安堂外传来,盛老太太心下一动,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冲着房妈妈喊道。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看榜的回来了?”
房妈妈点头应是,正要出去看看,就见外面跑来了一个小厮,可能是过于心急,在踏进寿安堂之时,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摔落在了堂前,他倒也省事,也不重新爬起来,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一脸高兴的对着盛老太太恭喜道。
“恭喜老夫人,恭喜表少爷,表少爷高中解元了!”
这小厮倒也会凑趣,不断的说着吉祥话,将盛老太太哄得十分开心,连连吩咐房妈妈打赏了一把碎银子,小厮得了赏钱这才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出了院外,留下了激动万分的盛老太太和一脸淡然的李湛。
盛老太太高兴了半天,得不到李湛的回应,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气度,冷静了下来,一脸感慨的对着李湛叹道。
“好好好,你总算是出息了,只要明年的省试你榜上有名,殿试因为当年张元之事,必然不会再有罢黜,也就算是功名有望了,我也对得起我那苦命妹妹的嘱托了!”
李湛起身对着盛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也是动情的说道。
“孙儿感谢祖母的栽培爱护!”
盛老太太走到李湛的身前,将他扶起,深深的看着李湛的脸庞,好似看到了当初自己那位庶妹的几分音容笑貌,有些伤感,今天悲喜交加,让盛老太太有些疲倦了,摆了摆手,说道。
“你今日高中解元,还有许多事需要忙,拜谢师长,和同窗共聚庆祝,我也就不留你了,我也乏了,需要午睡!”
李湛看着眼角有些疲倦的盛老太太,也知道她年纪大了,今天因为自己的事情,情绪波动的有些大,操神过度,所以需要休息,也就顺水推舟的点头应是,告辞出了寿安堂,忙碌着接下来的人际应酬。
扬州知州衙门,盛纮正在整理着自己身前的文书,处理着公务,突然知州大人走了进来,对着盛纮就是连连恭喜,让他一头的雾水。
盛纮虽然知道就是放榜的日子,但是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李湛虽然好学上进,但是进学也才两年,其中还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休了近一年的学,今年下场科考,他本是不同意的,认为过于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了,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他也不好反对,想着李湛下场积累一些科考经验也好,根本就没有想过李湛会高中。
“大人,您这一进门就是恭喜,让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何事?”
知州大人和盛纮气势相处的不错,虽然通判一职担任着监督知州的责任,但是盛纮很会做人,为人圆滑精明,从不干涉知州的权利行使,所以二人经常一起聚一聚,喝酒赏乐。见盛纮好像毫不知情,不由奇怪的问道。
“今日放榜,解元乃是扬州李湛,这不是盛兄你的侄儿吗,难道是我弄错了?!”
知州大人有些迷茫,不解的挠头,看向了已经愣在了原地的盛纮。
第十三章 盛纮动念
盛纮手中拿着毛笔,沾满了墨汁,正准备批阅公文,听到李湛中了解元,顿时愣在了原地,墨汁在毛笔笔锋滴落到了公文之上,留下了一块墨迹, 这才将盛纮惊醒,手忙脚乱的将毛笔放下,用旁边的纸张擦拭着公文之上的墨迹。
知州大人看着盛纮如此反应,这才明白盛纮原来是真的不知情,难怪自己进来恭喜时,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盛兄,实在是家学渊源, 这次竟然培养出来一个解元, 实在是让人佩服,犬子也是到了科考的年纪,还望日后盛兄多多指点一下科场经验!”
盛纮收拾完毕,心里激动难耐,连忙摆手表示谦虚,并承诺会指点一下知州的公子,少不得奉承寒暄一番,这才心急的向着知州告假,准备回家为李湛庆祝一下。
知州大人看着一脸心急的盛纮也很是体谅的同意了,爽快的放了盛纮一天假期,让盛纮回去招待安排客人。
盛纮出了衙门,坐上了马车, 不断的促催着仆人加快速度, 心急火燎的向着府中赶去。
盛纮坐在马车中,听着街道之上嘈杂的叫卖声, 一脸的喜意遮掩不住,眉梢挑起,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湛居然如此争气,一举拿下解元,要知道寒窗苦读十年要是能高中,这已经是祖宗庇护了,而李湛满打满算也就进学两年,中间还休学了一段时间,就已经高中解元了,一般而言解元学问扎实,底蕴深厚,很难在省试中被淘汰,所以李湛基本可以不会落榜,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他一时间都难以想明白,李湛为何如此惊艳。
李湛在盛府的这几年,盛纮虽然不曾埋怨,但是也算不上上心,多半都是为了盛老太太才帮着李湛安排进学,也从未考校过李湛的学问, 只是平日里见了,敷衍的鼓励李湛两句,从未想过李湛如果金榜题名会怎样, 只当是为哄盛老太太开心。
李湛对此也心知肚明,盛纮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盛纮能够供他吃穿用度,帮着进学,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哪里会得寸进尺,埋怨人家不关心自己。
盛纮向着明年如果李湛科举及第,金榜题名,那是未行冠礼,可谓是前途无量,心头一热,想起李湛还未娶亲,不由动了心思,向着在其中插上一手,他记得老家堂兄家的侄女好像也要到了适嫁之龄,是否可以亲上加亲,笼络李湛。
盛纮想到这里,心头滚烫,但是他也做不了李湛,只能想着回府和盛老太太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对双方都是好事,可以加深双方的感情和纽带。
盛纮回到府中,不等马车停稳,就一步跳下了马车,回到了葳蕤轩,将官袍换下。
王若弗看着这么早就下班的盛纮也是惊奇不已,见他颇为匆忙,连忙好奇的问道。
“官人这么着急干嘛,这还不到下衙的时间,今个儿怎么就这么早就回来了?”
盛纮伸出手臂,任由王若弗帮着换衣服,一脸高兴的对王若弗笑道。
“今个儿不是放榜之日吗,湛儿这孩子属实争气,居然高中了解元,我特意向知州大人告假,回来为他庆祝一番!”
王若弗手顿时僵在了原地,盛纮见状也不奇怪,自己动手将衣服纽扣系上,这才对着发愣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也不要愣着了,还不赶紧吩咐厨房的下人们采买些食材,今晚说不得要邀请宾客要设宴为湛儿庆祝一番!”
王若弗这才回过神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咋咋呼呼的喊道。
“官人你刚刚可是说李湛那个天煞孤星中了解元?!”
从这一称呼上就可以看出,王若弗对李湛影响一般,甚至有些鄙视,毕竟李湛不事生产,在盛府里寄居了两年,可谓是打秋风的主,自然不受女主人的待见,只是碍于盛老太太的面子,王若弗也不敢在李湛面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平日里没少在葳蕤轩吐槽埋怨几句。
盛纮对此也是知情的,也不曾训斥过王若弗,但今日却是勃然大怒,眉头紧皱,眼眸中满是怒火,大喝一声。
“你放肆,湛儿是家中遭受大难,投靠到了咱家,但是你怎敢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你以后要是再敢如此称呼湛儿,我就一纸休书让你回娘家!”
王若弗被盛纮突如其来的的震怒吓坏了,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双手死死的攥着手帕,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纮,委屈的道。
“往日我也是这般称呼他的,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今日你居然会因此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我们夫妻真这么多年来一点情面也没有吗?”
盛纮哑然,他刚刚那也是气话,王若弗再不好也是王老太师的嫡女,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情就去休妻呢,毕竟王老太师留下的政治遗产对他仕途颇有臂助,他如此说只不过是为警告王若弗罢了,见妻子哭哭啼啼,吵闹个不停,盛纮只好先放下了去寿安堂的打算,准备和妻子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也不是成心说的,只是一时情急罢了!”
王若弗停下了哭闹,静静等着盛纮解释,心中却想着林噙霜这个一吵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果然管用,男人就喜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自己看来以往真的是太强势了,早该听刘妈妈的话,向官人示弱一些的。
没错,王若弗此时的哭闹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装的,为的就是试试林噙霜的手段是否好用。
盛纮见妻子没有继续无理取闹,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陈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湛儿今日高中解元,明年不出意外,必然可以金榜题名,到时候他自然可以独立门户,离开盛府了!”
王若弗闻言一喜,李湛既然离开盛府,那么他们就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要知道李湛求学花费可是不少,再加上近一年多李湛习武后,食量大增,经常还需要采买一些药材,虽然大部分都是盛老太太从自己的嫁妆中出的,但是在王若弗看来,盛老太太的嫁妆那都是要留给自己儿女的,哪能让李湛这个外人用了去。
第十四章 亲上加亲
盛纮一眼就看出了喜形于色的妻子内心的想法,有些摇头,再次说道。
“你不要总是纠结于那点蝇头小利,湛儿如今不过十七,明年也不过是十八岁,要是金榜题名,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若弗出身名门, 父兄也是科举出身,自然知道科举有多难,听到了这里,顿时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珠子看向了盛纮,带着一丝的求证。
“不到弱冠就踏入了官场,日后最少也可以是三品的大员,这种人物, 我们不趁热打铁和他修复关系,还要等人家日后发达了,再去舔着脸巴结吗?!”
王若弗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虽然不太响亮,也可以看出王若弗心中有些懊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看不起的这个穷亲戚居然会咸鱼翻身了,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当初还埋怨盛纮帮助李湛求学呢,如今看来是自己眼皮子太浅了,缺乏远见。
“官人说的对,以后是要好好对待湛儿了,毕竟他可是我们的亲戚,哪里能生分了!”
盛纮见王若弗已经明白了利害关系, 点头表示了满意, 总算是孺子可教也,没有傻到家。
盛纮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想到那个好主意,有些拿捏不定的向王若弗征询了一下意见。
“我记得宥阳老家的淑兰已经到了适嫁之龄, 你说将她介绍给湛儿做妻子怎么样?这样一来,盛家和湛儿就会亲上加亲, 再也分不开了!”
王若弗想了想也是一脸的赞同,支持道。
“这主意好,我记得大伯母还来信让我们帮着留心好人家呢,湛儿如今已经有了功名,老家那边必然不会反对,只是?”
王若弗说到这里,有些犹疑不定,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说道。
“湛儿住在盛府,婚事自然是由母亲做主,如果想要成就这桩婚事,我看还是需要母亲点头才行!”
盛纮了然点点头,这点和他想法一致,所以李湛的婚事还需要盛老太太可以点头,毕竟这年头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所说的男女双方私定终身,那可是野合私奔,是要受人唾骂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而李湛父母已经逝世,真正能够做主的亲人就只有盛老太太了, 至于李湛自己的意见反而不重要,他必然不会违背长辈的话的。
盛纮换好了衣服,想了想后对着盛纮说道:“我这就去寿安堂贺喜,顺便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你和我一起去吧,毕竟你是盛府的当家娘子,这种时候必须露面!”
王若弗应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正室的地位,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即使再得宠,这种大事还是只能由自己出面,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如果不是官人护着那个小贱人,她早就将林噙霜发卖到勾栏瓦舍里去了,看她还敢勾引男人不。
盛纮夫妻二人一起来到了寿安堂,向坐在正堂中的盛老太太问安道喜后,又扯了一会闲篇,这才趁着盛老太太的兴头上,提起了李湛的婚事。
盛纮悄悄的抬眼打量着盛老太太的反应,试探的问道。
“母亲,湛儿已经十七岁了,如今也已经中了解元,是不是该说亲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紧张的盯着自己的盛纮夫妇俩,心下一沉,明白了二人这是打上了李湛婚事的主意,本要发火,但是又想到李湛的年龄在的确不小了,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已经当爹了,是该成亲了,有强行按下了怒火,想要听听盛纮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眉头有些微皱,沉声问道。
“湛儿是年龄不小了,该成家了,你是怎么想的?”
盛纮一开始见老太太面有怒火,心下一跳一位这事情怕是要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母亲改了主意,顿时知道了盛老太太也是考虑过这件事情,所以连忙说道。
“宥阳老家那边写信,让我帮淑兰那个孩子多注意一些合适的好人家,我看湛儿就不错,不如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让湛儿和淑兰成就姻缘如何?”
盛纮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盛老太太的面色,见她并无任何的不快,这才大着胆子问道。
王若弗也是在一旁帮衬着官人说话,不断的点头应是,见盛老太太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和道。
“湛儿要是淑兰成了夫妻,那就是盛家的女婿,您的孙女婿了,不是更亲近一层了吗,再者说了,淑兰家家财万贯,嫁妆必然丰厚,湛儿又是孤身一人,并无产业,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若弗说的尽兴,手舞足蹈,不断的铰着手中的帕子,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话落,盛老太太脸色已经阴沉,甚至是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她,她还以为盛老太太是激动的,不断的向着盛老太太确认道。
“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盛纮和妻子不同,从小也是看人眼色长大的,知道妻子的话惹怒了母亲,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王若弗的袖子,使劲的摇了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闭嘴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王若弗不明所以,一脸懵的看着严肃的丈夫,这事不是他提起的吗,这事怎么了,有转头看向了婆婆,这才发现盛老太太已经一脸的怒火,明白自己闯了祸,说错话了,立刻耷拉着头,不敢多言,直接道歉道。
“母亲,是儿媳不会说话,多嘴了,还请母亲息怒!”
盛老太太这才冷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会了椅子上,双眼有些生气的盯着下首的夫妻二人,见王若弗脸上还带着一丝的不服气,无奈叹气一声才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今看到湛儿出息了,觉得他仕途远大,不可限量,所以急着将他绑在盛家的马车上,同舟共济,日后也好帮衬着柏哥枫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盛纮和王若弗连连点头表示盛老太太说的全对,应声道。
“母亲猜的不错,儿子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也没有错吧,我又不是害了湛儿,只是想要亲上加亲罢了!”
第十五章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盛老太太闻言点点头,想了片刻,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这才回道。
“这么做也没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怕你们好心办坏事,湛儿如今正是科举的紧要关头, 明年需要到汴京参加省试,这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怎可为了婚事耽搁!”
盛纮闻言也是点头,科场又是就是这么奇妙,最讲究一鼓作气,不然越考越没有了心气,李湛如今最重要的的确是备考省试, 其他的事情都要为此推迟商议。但是想到本朝榜下捉婿的传统, 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母亲, 我的意思也不是现在就让湛儿成亲,可以先将婚事定下,以免夜长梦多,等到湛儿金榜题名之后在成婚也不迟!”
盛老太太很是不赞同的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解释道。
“不是老太太我不想要盛家好,所以不同意这样做!”
盛纮大急,不明白盛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前走了两步,凑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不解的问道。
“母亲这是何意,儿子不明白, 这事哪里不好, 有什么不对的吗?”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盛纮, 又看了一眼王若弗, 这才解释道。
“当年你父亲去世后,我独自供养你读书, 等到你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我亲自托人到王家求亲,娶了若弗,这事你可记得?”
盛纮和王若弗一脸的茫然,不解老太太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继续向着茫然的二人突然站起身来,念起来一首诗。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 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 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遗子满赢金,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古有千文义,须知学后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大比因时举,乡书以类升;名题仙桂籍,天府快先登。喜中青钱选,才高压俊英;萤窗新脱迹,雁塔早题名。年小初登第,皇都得意回;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盛纮是读书人,对这首诗所写的事情感悟颇深,频频点头,倒是王若弗虽然是诗书之家的嫡女,但是却不学无术,不通经墨,所以一脸的茫然。
盛纮等到盛老太太念完,这才一脸赞叹的向盛老太太问道。
“母亲这首诗是何人所做?真是一语道破了读书人的处境,让儿子十分喜欢!”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反应倒是理解,慢慢坐下看着盛纮说道。
“这首诗是当年湛儿进学之前所写,作为激励自己的座右铭,如今看来倒是颇为符合他境遇!”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
盛纮将自己印象颇深的几句诗又重复了一遍,感慨着说道。
“这首诗可不是就是说的湛儿吗,他如今可不是一举登科,即将进京赶考了吗,等待日后身披朱紫,也是没必然的!”
盛纮所说的朱紫,指的是官袍,北宋时期,朝廷规定,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
官服图案也分等级,一,二品的画龙,三,四,五品是山水,以下是花鸟。朝服是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这话深表赞同,点头不已,感慨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湛儿日后前途远大,就该明白淑兰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是怕是和湛儿合适,你那堂兄毕竟是商贾,身份低了一些,这婚事日后对湛儿并无益处!”
盛纮默然,他此时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担忧,当朝读书人地位最高,像李湛这种已经是必中进士的少年最是清贵。
李湛之前是孤儿,这点本是个缺点,但是如今却成了优势,多少权贵千金都想嫁个前途远大的如意郎君,最好是科举进士出身,但是又怕男方家中规矩森严,嫁过去也免不了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而李湛这种家中没有高堂反而成了香饽饽,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娘子,无长辈管束,至于说家无余财,一穷二白,这些都不是事,毕竟只有穷书生,没有穷举人,何况是进士了,只要当了官,家财自然不缺。
“母亲考虑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只想到一层,没有想到第二层!”
盛纮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盛老太太考虑的周到,如果硬是让李湛娶了淑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反而会将李湛推开,关系会变得疏远。
王若弗此时也听明白了盛老太太和盛纮的意思,原来是嫌弃淑兰出身不好,配不上李湛那个小儿,心中一时感慨莫名。按下决心已定要让儿子长柏读书上进,获取功名,李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写得真好!”
王若弗也是将这句诗记了下来,准备回头让盛纮写出来,装裱后放到儿子盛长柏的房中,鞭策他上进。
“官人,回去后你讲这句话写了出来,我要挂到柏哥的房间,也鞭策他上进读书!”
第十六章 换成华兰,倒是可行!
盛纮闻言看向了一脸感慨的妻子,见王若弗一脸的认真,不由点头,他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有着李湛在前面作为榜样,的确可以激发儿子的斗志,促使他奋发向上, 努力读书。
盛纮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我记得了,回头我会写两幅字,在柏哥儿和枫哥儿的房间都挂上一副的,他们也是到了该刻苦的年纪了!”
如今的盛长柏和盛长枫也不过是是八九岁的年纪,但是在宋朝,这么大孩子已经懂事了, 早就开始启蒙读书了, 盛长柏更是四岁就开始了启蒙,到如今也已经开始学习儒家的经典了,已经是半个大人了。
王若弗本来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听到了盛长枫也有一份,眉头立刻就凸起了,对于林栖阁的人她是一个都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小贱人能够教出什么好人来,盛长枫年纪轻轻就开使和房中的侍女厮混,每个正形,整日里就知道玩乐。
盛纮自然看到了王若弗的反应,但是当着母亲的面前,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盛长柏和盛长枫都是他的儿子,虽然嫡庶有别,他对盛长柏的期望更高一些,但是对盛长枫却更加喜爱一些,这里面自然有着林噙霜的影响。
盛老太太也是看到了二人的反应,但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盛纮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 说到底,她虽然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女人,也多次劝说盛纮要注意分寸,不可以对林噙霜宠爱过重的,但是对盛长枫和盛长柏却是一视同仁,毕竟都是她的孙子,一碗水要端平了。
盛纮知道了母亲的打算,也没有立刻离开,毕竟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李湛道喜的,和盛老太太商量起了今晚如何庆祝李湛高中解元的喜讯,宴会如何安排等。
盛老太太虽然欣喜,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愿大操大办,免得惹人嫉妒,所以否定了盛纮大宴宾客的想法,而是决定一家人关起门来庆祝一下就可以了,不要让外界的事务影响了李湛心思,耽误了他明年的科考。
盛纮也是点头赞同,他也认为只有省试尘埃落定之后,才是真正的庆祝之日, 毕竟解元虽然名头颇响亮,但是毕竟还不是进士,算不上官身。
商量完毕后,这些事情都需要王若弗这个当家娘子操持,所以盛老太太和盛纮看向了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是盛府的当家主母,今晚的宴会还是需要你多操心,先去准备一下食材,我和你官人还有些话要说!”
王若弗对着婆母行了一礼,就点头应是退下了,回到了厨房吩咐下人们采买食材,准备起了今晚的家宴。
盛老太太看着有些皱眉不满的盛纮,知道他是嫌弃王若弗粗鄙,不如林噙霜会逢迎,多嘴劝了一句。
“我知道你对我当初为你娶了她不满,但是老话说得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虽然是性情粗鄙,但是心肠不坏,心直口快,娘家也是显赫,对你仕途极为有利,你这些年来在仕途上,也没少借助岳家的影响力!”
盛纮听了母亲的话,思索了下,也是点点头,对盛老太太的说法表示了认同,他这些年虽然不是青云直上,但也是仕途一帆风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而且他在扬州再任四年,也就可以想办法调回汴京,披上那一身朱袍了,成为五品官员,也算得上踏入大宋朝堂的中层了。
盛老太太见盛纮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她和盛纮不是亲生的母子,本来还有一句话想说的,劝盛纮不要宠妾灭妻,但是想到自己说过不少次了,盛纮只是表面上应着,但回去还是不放在心上,该如何依旧如何,她也就不费那个口舌讨人厌了。
盛老太太只是坐着无聊,又想起了盛纮所提的李湛的婚事,不知不觉就想的多了一些,突然觉得有个主意也许可行,又不好直接开口,犹豫再三,欲言又止。
盛纮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盛老太太的异样,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看到了盛老太太一脸的为难之色,主动开口问道。
“母亲可是有事吩咐,直言无妨!”
盛老太太见盛纮一脸的真诚,想起多年的母子情,也算融洽,这才硬着头皮,下定了决心,艰难开口道。
“其实刚刚你提起的湛儿的婚事,我思索再三倒是有了个想法,觉得可行,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盛纮神色一动,疑惑不解,刚刚母亲不是拒绝了自己的这个提议吗,怎么又反悔了,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意,连忙问道。
“母亲可是又同意这门婚事了吗,大可直说,儿子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喜意的盛纮,心下略宽,鼓了鼓气,这才开口道。
“我记得华兰如今也已经十四岁了罢,过两年也要议亲寻找好人家了!”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都早,十五六成婚的一大把,所以盛老太太这话也是没有错的,华兰已经快到了议亲的年龄了。
盛纮闻言色变,一时间犹疑的看向了盛老太太,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
“母亲,你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见盛纮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犹豫,坚定的回答道。
“你不是想要和湛儿亲上加亲吗,华兰年龄倒也合适,如果把淑兰换成华兰,我看这门婚事倒是可行!”
“如此一来,湛儿就成了你的女婿,自然是更亲了一层,而且湛儿你也是知根知底的,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华兰嫁过去也不用立规矩,受委屈,再加上湛儿和华兰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深,绝对是美满姻缘!”
盛纮听着嫡母的分析,渐渐动了心,只是想到自己之前为华兰打听的人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将自己的拿不准的向盛老太太说清楚了。
“母亲,之前我曾托人为华兰打听了忠勤伯爵府袁家的大公子,他们家家世显赫,而且因为当初站错了队伍,不受当今官家看重,孩子也争气一些,而且不会踏入到夺嫡之中,也是一门好婚事!”
第十七章 婚事再议
盛老太太听了此话,一脸的不赞同,盛纮只是看到了忠勤伯爵府富贵和安逸,却不知道着勋爵之家多少争斗,哪里是那般好进的,华兰如果真的嫁过去了,因为家世低, 怕是天天受委屈了,想到这里,盛老太太连忙反对道。
“你可知道忠勤伯爵府的伯爵夫人对大儿子极为不喜,偏心二儿子,咱们家家世又比他们家低,华兰要是嫁过去了, 必然不会好过, 哪里有你想的那般好!”
盛纮倒是不知这些隐秘,盛老太太乃是侯府出身,虽然和勇毅侯府断绝到了关系,但是对这些勋爵之家了解极深,谁家的什么情况也都大体清楚,盛纮如今听到这些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有些懊悔道。
“是儿子草率了,没有想到还有这层隐秘,还要多谢母亲提点!”
盛老太太摆了摆手,没有接受盛纮的恭维,而是正色道。
“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华兰是我的孙女,我自然是希望她日后能够过得好!”
盛纮点头应是,他倒是不怀疑盛老太太的这话真假,他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儿子, 是日后为盛老太太百年之后披麻戴孝之人,盛老太太即使和他不亲近,也绝对不会害他, 只会帮他。
盛纮坐在太师椅上,皱眉深思,他再向盛老太太的话,虽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盛老太太所说的想法,他暗暗思量,越想越觉得可行,抬眼看了一眼正在等着自己做决定的盛老太太,咬牙一拍手掌,发出了“啪”的一声惊响,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华兰那边我和大娘子商量一下,湛儿那边还要母亲你来做主!”
盛老太太闻言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呵呵笑道。
“好,你只要拿定主意, 湛儿那边交给我就可以了, 只是这事也不用着急,等到明年湛儿金榜题名后再定下来最好, 你和大娘子也好做个准备,省得到时候忙不过来!”
盛纮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恭维道。
“母亲说的是,这才是老成持重之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湛儿的学业,其他都可以日后再谈!”
盛老太太点头,有些疲乏的说道。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和大娘子通通气,让她转变一下观念,不可再对湛儿有着情绪了,不然日后对华兰也不好!”
盛纮闻言脸上一红,他知道这是盛老太太借王若弗提点自己呢,他和王若弗其实都对李湛不太关心,也就维持着一个表面热情,并无多少交集,如今自己要招他为婿,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冷漠了,要对李湛多些关心,这都是为了女儿日后的幸福。
此时的李湛正在谢师,和同窗共聚,丝毫不知道,盛老太太已经为他定好了终身大事。
等到李湛回到了盛府已经是傍晚了,又和盛府的众人一起庆祝了一番,闹到了半夜才得以休息,这次盛府的家宴上,盛纮和王若弗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盛纮有些热情的过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高中解元一般,而王若弗几次偷偷在暗处打量他,每次他一抬头看过去,王若弗不是将视线转移,就是对着李湛尴尬一笑,让李湛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
第二天一早,李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习武读书,没有任何的改变,全力备考明年的省试,只是自昨日过后,盛纮时常来寿安堂请安,和李湛也多了些交流,经常指点关心李湛,让李湛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尽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而王若弗也时常关心他的日常三餐,不时的命府里的绣娘帮着做几身衣物,李湛也不以为意,全都接受了。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寒冬腊月,李湛手中舞着几十斤中的镔铁大枪,举重若轻,好像感受不到重量一般,脚步一动,手中的铁枪不断的刺出,身边竖着的的木桩纷纷被枪头扎出来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前后通透,威力惊人。
李湛不停脚步,不断的向前冲去,手中的大枪所向无敌,扫断了身前的木桩,身上散发着白腾腾的热气,皮肤滚烫泛红,嘴里不断的吐出浊气,直到冲出了木桩林外,这才脚步一顿,立刻双脚陷入了地面之中,脚上的千层底布鞋顿时炸开,成了碎片。
李湛将手中的铁枪向着武器架子上随手一抛,正好插入孔洞中,抬起脚,赤裸着脚丫走在寒冷的地面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箭,足有三尺长,平缓了一下剧烈的心跳,向着寿安堂走去。
他这段时间再次突破了两次,已经完成了七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之境,绝对不逊色于唐末五代的第一猛将李存孝了。
李存孝是唐末晋王李克用麾下一员骁将,也是李克用众多的“义儿“中的一个,因排行十三,故称为“十三太保“,而且也是十三太保中最出名的。李存孝因力大无比,英勇善战,天下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唐末五代第一猛将,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被誉为“将不过李、王不过霸“。
在后人评说中更有“唐初有个李元霸,唐末有个李存孝,都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意思是说天若有个把,他们能把天拉下来,地若有环,他们能把地提起来。
如此可见李湛如今的武艺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天下无敌了,但是却无一人知晓。毕竟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的少年解元郎是个绝世猛将呢。
等到过了正月新年,到了还未开春之时,李湛就收拾起了行囊,在盛府老仆人的跟随下踏上了汴京,准备在京都安顿下来,等待省试开考。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所以每次进京赶考,举子们都会提前半年多出发,避免途中遇到意外,耽误了行程错过了科考,得不偿失。
李湛此时出发已经是比较晚的了,好在盛纮为他雇了一艘船,一路沿河道直上汴京,不过半月左右就到了汴京,在汴京盛家的老宅里住了下来,也不需要在客栈里租房住。
第十八章 画堂春
李湛走在汴京的道路上,看着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发达繁华的城市,擦肩摩踵,人山人海,叫卖声不绝于耳,李湛在后世也是看过《清明上河图》的,今日看来汴京的繁荣和画上相比, 有过之而无不及。
盛府当年就是在汴京居住的,当年的盛老爷子乃是探花郎,所以在京城置办了府宅,占地面积虽然比不上一些权贵之家,但是也算得上精致。
李湛很是满意盛府的环境,每日里不是读书练武,就是在汴京城中转了转,熟悉了一下汴京城的情况。
樊楼、坊市、青楼等这些地方,李湛倒是都曾见过, 甚至在勾栏瓦舍之中和同期的举子们共同畅饮了一番。
当然,李湛未近女色,他对青楼的这些风月之事并不感兴趣,更喜欢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
李湛喝着眼前的酒水,看着放浪形骸的同窗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喜,这些读书人还未成就功名伟业,就已经如此风花雪月,日后为官做宰怕是也很难保持清廉的作风,但是李湛然未曾多言。
因为这个时代的作风就是这样的,读书人逛青楼是一件雅事,后来的那位写的一手好字的皇帝不也为了李师师经常进入勾栏瓦舍吗,也不见有人阻止。
李湛手中拿着酒杯,慢慢的饮着,如此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自然引起了周围同窗的瞩目,见状, 自然会调侃几句李湛。
“子清,可是未经云雨,不知男女之情,不然怎么会冷落了身边的魏行首呢?”
子清是李湛的字,按理说李湛未行冠礼,还不应该有字,但是他毕竟已经参加了科举,有没有父辈,所以就自己取了一个子清的字,同窗和师长也经常以此称呼他。
李湛将空了的酒杯递给了身旁的魏行首,一脸的淡定平静,丝毫不在乎他人的打趣,只是示意魏行首将酒杯斟满。
魏行首举止端庄,容貌艳丽,她自小在着青楼之中长大,是妈妈精心培养的花魁,花了大价钱教导, 诗词歌赋,可谓是样样精通, 最值得一提的是舞姿曼妙, 令人神往,和其他妓女不同,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当然价钱也高,请她出来待客,一次就足够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吃穿了,反正不是如今的李湛可以花得起的价钱,好在这些银钱不是他付,而是这些同窗们出,只是因为他是解元郎,是他们中的魁首,所以这些人才将魏行首送到了李湛的面前伺候陪着。
魏行首乖巧的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递给了李湛,丝毫不理会周围的起哄,她自小生活在着逢迎送往之地,自然颇有眼色,自见到李湛起,就晓得了眼前的这位年轻英俊的解元,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虽然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亲近温和,但是性情清冷,不易接近,是个心里有着坚持之人。
李湛接过魏行首递过来的酒杯,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众人,摇摇头,苦笑道。
“诸位,还是饶了小弟吧,小弟不喜风月,所以大家不要在拿小弟开玩笑了!”
这些举子中,李湛虽然是学问最好的,但是年龄最小,所以备受同窗的爱护,李湛只能求饶。
“那可不行,子清,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不喜欢魏行首,至少也要做首诗词,如果大家都说好,我们就饶了你,大家说好不好?”
这位举子是扬州一户大家族的公子哥,平日喜欢玩闹,对起哄轻车熟路,见大家都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连连站起身来呼吁大家赞同。
“元明所说有道理,子清,你是解元郎,是我们这些人中学问最好,是该写首诗词,让我们开开眼,当年在书院中也从未见你写诗词!”
果然人群中有人应和,他们都对李湛的学问感到好奇,但是因为李湛这个人虽然不至于不合群,但是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有些冷清,又不爱卖弄,他们从未见过李湛做诗写词,今天难得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湛看了眼激动的众人,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露一手,怕是很难过关,端起案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说道。
“既然如此,小弟就献丑了,做完诗词,诸位哥哥们可就不要在为难我了!”
众人立刻应是,他们都是对李湛抱有善意的,自然不会故意为难李湛,他们让李湛做诗写词,也是好心,李湛如果写出了好的诗词,必然可以在汴京城名声大作,对他省试也是好事,可以让所有人都认识到李湛的才华,这就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可以叩开仕途的大门。
李湛也清楚众人的好意,自然不会拂了大家的面子,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下来,他虽然不善诗词,但是后世那么多的诗词,做一回文抄公还是办得到的,随意找一首应付应付就是了,日后只要少献丑,不要毫无廉耻的一个劲抄写诗词,倒也无伤大雅。
魏行首见状,立刻对着身边的丫鬟点头,示意准备文房四宝,这勾栏瓦舍里多是才子佳人,所以倒也经常有读书人在此作诗写词,所以经常备有笔墨纸砚,为的就是在读书人诗兴大发之时,提供工具,万一写出了惊世佳作,那么这里必然会名声大作,财源滚滚。
李湛对着懂事体贴的魏行首点点头,表示了谢意,他自进入此地,就知晓了这位魏行首就是日后顾廷烨的红颜知己,最后为自己赎了身,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也算是得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李湛提起笔锋,沾满了墨汁,在那上好的澄心堂纸上挥毫洒墨,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词,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然后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开来,激动的吟诵起来。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好词,好词!”
“的确是佳作,令人如饮美酒,不胜一醉啊!”
众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天之骄子,对这首词有着精准的研判,自然明白这词自己一生都写不出来,纷纷赞叹。
第十九章 初遇顾廷烨
这首《画堂春》用典极多,有引用唐骆宾王《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中的“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太平广记》卷十五引裴硎《传奇·裴航》中的“蓝桥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岖上玉清。”《淮南子·览冥训》的:“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奔月宫。”李商隐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晋张华《博物志》的“至一处, 有城郭状,屋舍甚严,遥望宫中多织妇,见一丈夫牵牛诸次饮之。”
魏行首也是精通诗词之人,虽然写不出什么佳作,但是鉴赏水平极高, 不然也无法在这竞争极大的勾栏瓦舍之中成为一代行首花魁, 细细的品味着这首极美的词,清眸流转,望向了一脸平静的李湛,心头暗叹,这位公子的确是温润如玉,好似画中人一般,难以接近,由词观人,她便知晓她和李湛日后怕是很难再有交集。
李湛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自然不会流连在这风月之所,他们也就是一面之缘了。
魏行首思及自己的身份,此生怕是难有这词中所写的爱情了,不忧伤怀, 举起了酒杯,对着李湛说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公子真是将天下女儿的心思写尽了,小女子斗胆向李公子敬一杯酒, 也算是不负相识一场!”
魏行首清眸中有着一丝期盼, 流光四溢,让人神醉,脸上漏出一丝的坚定和圣洁。
李湛一愣,他倒是对这魏行首没有任何的不好看法,人生来际遇不同,能够在这青楼之中洁身自好已是不易,自然不会拒绝魏行首的敬酒,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魏行首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纯洁的笑容,轻笑一声,和着眼角的一滴酸涩的泪珠,饮了下去。
其他人都在品味这首佳作,倒是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况,李湛倒是看到了这滴泪水,他明白这是魏行首心伤自己的遭遇,倒也不至于自作多情的误会这位花魁娘子是对自己一见倾心,望而不得所以伤心。
李湛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众人依然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诗词, 遂和魏行首说了一声就要告辞。
魏行首心里钦佩李湛的才华和人品, 执意要送李湛下楼,李湛看着眼眸中闪着坚定之色的魏行首, 点点头,也不多言,起身跟在了魏行首身后,向着楼下走去,众人无一察觉。
二人走在楼梯间,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魏行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淡然的李湛,微微一笑,伤感道。
“公子不是来此之人,今日一别,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小女子在这里预祝公子日后金榜题名,平步青云!”
李湛拱拱手,真诚的点头对着魏行首回道。
“李湛多谢姑娘的吉言了!”
魏行首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向下走去,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只能同行这一段短短的阶梯了,日后怕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刚刚下的楼来,李湛正要告辞,突然对面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见到了魏行首,立马一阵小跑过来,对着魏行首说道。
“你怎么今日下得楼来了,可是迎接我的!”
李湛见状,也不好打扰,对着二人一拱手,就独自离开了此地,走入了这灯火阴暗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年轻的公子哥见状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魏行首,好奇的问道。
“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顾公子,这位是扬州来京科考的举子,才华过人,人品贵重,小女子十分钦佩!”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就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是勾栏瓦舍里的常客,虽然不曾眠花宿柳,但是喝喝花酒还是常有的事。
“才华过人,有多过人?”
顾廷烨对读书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有些不屑的撇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的李湛身影,向着魏行首问道。
魏行首似乎是和顾廷烨十分熟悉,轻笑一声,吟诵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这是刚刚这位李公子的新作,他不喜风月,为朋友所逼,不得不做了这首词用以脱身!”
顾廷烨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毕竟是侯府公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对这些诗词歌赋有着极强的鉴赏力,嘴中细细读着,也不由痴在了原地。
顾廷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白氏,一生悲苦,从未得到自己父亲的宠爱,最终郁郁而终。
顾廷烨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喜悦,神色有些黯然,喃喃自语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天下女子莫不如此期盼,但是天下的男子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魏行首也是默然,清澈的眸子里挂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暗自神伤,良久,才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开口道。
“也许刚刚的李公子可以做到吧?!”
顾廷烨闻言一愣,对着李湛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对刚刚未能结识这位魏行首口在中的奇男子感到了一丝遗憾,感叹道。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词吧!”
顾廷烨不愿意在多想,拉着魏行首的小手,向着楼上走去,他今日在宁远侯府和父亲顾偃开再次大吵了一架,今日特地来此喝酒解闷,不愿意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李湛走在小路上,渐渐远离了那灯红酒绿之地,周围的灯火渐渐稀少,周围空旷无人,只有月色相伴,向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少年公子哥,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习武的痕迹,武艺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吗,路数和自己出自同门,断定他就是顾廷烨,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便宜师兄弟了,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顾偃开的弟子,虽然这次进京,李湛也未曾拜访宁远侯府,主要是因为他身份还是低了一些,顾偃开不见得愿意见他,当初愿意收徒,主要是看在盛老太太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第二十章 志向
李湛回到府中,盛府的老仆还在等候着他,见他回家,这才关门落锁,开始休息。
这位老仆是盛府的老人,姓周,当年盛纮科举时就是他跟着的, 对科举中的许多门道很清楚,可以省李湛不少的事,是盛老太太精挑细选出来的仔细人,为的就是让李湛省心备考。
李湛对周管事也很满意,知道进退,懂得分寸,在自己面前也没有倚老卖老的行为, 算得上是个本分人, 当然盛老太太也不会亏待了他, 给了他保证,只要能够照顾好李湛,等日后将他的儿子提为盛府厨房的管事,这可是肥差,负责每日盛府的采买,只要稍微一过手,那都是油水。
李湛自从在那青楼之中和同乡的举子们一起聚了一次后,就闭门谢客,每日了手不释卷,终日苦读,全力备考省试,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般就流淌了过去,很快就到了省试开考之日。
李湛早早在周管事的伺候下吃了早饭,乘着马车,向着贡院的方向慢慢腾腾的赶去, 距离贡院还有几个路口时,马车就已经前进不得了,前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马车, 人群聚集,都是送举子进场的亲属,李湛无奈下了马车,拿起周管事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独自向着贡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着条通往朝堂的道路,李湛途中耳朵听到的尽是殷殷叮嘱,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今日的省试绝对是改变命运的最大的机会。
李湛经过了严格检查后,顺利的进入到了贡院,走向自己的考场,李湛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还不错,至少没有靠近茅厕,没有任何的异味,虽然空间狭小,但已经是贡院中的上好位置了,算是开门大吉,讨了个好彩头。
等到检查完毕,贡院落锁后, 这才开始发放考卷, 此次省试分为四场。现在发放的是第一场的考卷。
李湛没有急着看考卷,而是平心静气,闭目养神,时间充裕的很,他今日起的有些早,精神不太好,需要养一下精神,在作答也不迟。
李湛足足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这才打开考卷,定睛看向了考题。
第一场考的是策论,一共五题,分别为:《禹之所以通水之法》、《修废官举逸民》、《天子六军之制》、《休兵久矣而国益困》、《关陇游民私铸钱与江淮漕卒为盗之由》。
李湛毕竟是经历多世的老妖怪,也混过官场,对这些政务很了解,提笔就写,没有丝毫的停笔,洋洋洒洒不过两个时辰就将五道题回答完毕了。
李湛此次考试也是一帆风顺,后面的三场考试分别为,第二场论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第三场:诗、赋各一篇。第四,帖经、墨义:《论语》十帖、《春秋》或《礼记》墨义十道。
三天考试下来,李湛也是精疲力尽,收拾了所有的物品,跟着人流出了贡院,登上了周管事已经架好的马车,向着盛府走去。
回到府中,吃了周管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膳食,然后将回来卧室休息去了。
李湛再次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了,吃了一个丰盛的午餐,活动了一下筋骨,总是将这三天的憋闷发泄了出来。
李湛和同窗的举子们再次聚在了一起,谈论了一下考试的内容,纷纷讨论自己考得如何,只有李湛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着酒,吃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并没有参与进去,其他人也都了解他的性情,也不意外。
至于说和李湛讨论答题的细节,众人纷纷摇头,不愿意受虐,他们可是清楚李湛的才华,自然不想听到李湛的答题内容,生怕受到打击,在放榜的这段时间里更受煎熬。
这才他们倒是没有去青楼瓦舍去,而是到了汴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樊楼。
樊楼原名白矾楼,为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北宋时期,汴京城内酒楼之盛,名扬天下。樊楼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然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日后宋徽宗与李师师在樊楼饮酒作乐的风流韵事。宋徽宗诗词百戏,书法绘画,无所不精,李师师乃东京著名歌妓,其小唱在瓦肆伎艺中独占鳌头。两位艺术家探讨艺术,交往频繁。宣和六年,宋徽宗册李师师为瀛国夫人。樊楼上专门设置御座侍奉宋徽宗与李师师。
李湛品尝着樊楼的美食,其中有一道什锦虾仁十分对他的口味,不免吃的满意点头称赞。
耳边是楼里吹拉弹唱的乐伎在旁边伴奏助兴。这些吹箫、弹阮、歌唱、杂耍的人叫作“赶趁”。他们的出现,是由于激烈的餐饮竞争环境带来的。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形容的就是樊楼景象,可见这樊楼究竟有多大的名气。
李湛等人觥筹交错之间,越发的畅意,众人不断的指点江山,纵论古今,倒也符合他们这些政坛新客的身份。
等到酒宴散去,一片狼藉,李湛并未离开,只是静静独酌几杯,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想着几十年后,这座繁华的汴京,在大金的铁骑践踏下化为了废墟,心中就出现了一股戾气,脸上一片冷漠的杀意,心头立下的志向再次坚定了下来。
当年盛老太太问过李湛究竟有何志向,李湛只回答了继承父祖遗愿,金榜题名,广大门楣,却不曾提起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志向,那就是出将入相,居狼封胥。
封狼居胥指西汉大将霍去病登狼居胥山筑坛祭天以告成功之事,出自于《汉书·霍去病传》,后来封狼居胥成为中华民族武将的最高荣誉之一。
宋朝是唯一一个亡于外敌的朝代,原因就在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没有了北方的天险地利阻拦,面对着来去自如的北方游牧民族骑兵,只能被动的挨打,十分憋屈,所以宋朝的文臣武将都有同一个志向,那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王朝统一,不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害。
第二十一章 仁宗十问
燕云十六州是指的燕(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共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因当时的燕地有称为幽州,故又称为幽云十六州。公元936年,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从此掀起了华夏几百年的苦难开始, 让华夏儿女面对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抬不起头来,备受其辱,只能每年以岁币求取和平共处,让无数的英雄豪杰都倍感气愤。
李湛越想越气,将酒壶端起,直接将酒水倒向了口中,知道酒水倒尽, 这才放下了酒壶, 起身离开了樊楼,回到了盛府,拿起自己的镔铁大枪,狠狠发泄了半宿,留下了一片的狼藉,这才看看气顺,回去歇息。
省试放榜的时间总算在众多举子们的期待下到来了,一大早,周管事就独自去了贡院外等候,而李湛则是依然读书练武,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只有李湛自己清楚, 自己只要完成殿试,必然要想办法去北方边境走一遭,虽然他是文官,但是好在本朝的文官地位崇高, 因为执政方略为重文抑武, 武将备受打压, 所以本朝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那就是文官带兵打仗,这一点在很多文人身上都出现过,比如寇准、陆游、范仲淹、辛弃疾,他们都曾带兵打仗,击退过北方政权。
巳时,周管事终于回到了盛府,一脸喜色小跑着向李湛的书房逼近,还未进入房间,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湛少爷,中了!中了!您中了会元啊!”
李湛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推开了放门,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喜意的周管事,对着他点点头,一脸淡定的说道。
“辛苦你了,周管事,这是赏你的!”
李湛自荷包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直接赏给了周管事,他是个穷书生, 每月也只有几两的月钱,还是盛老太太出的, 所以他并未有多少钱。
周管事连忙道谢将碎银子收了起来,这是喜气,自然不用推辞,只是对李湛如此冷淡的反应有些奇怪,要知道当年主君省试高中,可是激动的连续摔了三个跟头,才站稳了,哪里像这位奇怪的表少爷,丝毫没有喜色,平淡如水。
李湛心中当然有喜悦,只是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参见科举了,状元郎都当过,自然没有了以往的那股单纯的喜悦和激动,只是认为理所当然。
既然已经高中会元,李湛自然就只剩下了殿试一关了,不过他作为会元,最差也会荣登二甲前列,所以倒也不需要担心了,最多就是名次的差别罢了。
宋朝的皇宫和盛唐不同,少了一些大气磅礴,多了些秀气精致,也算是各有千秋,新科的贡士们一直排开走在皇宫的大道上,身边跟着一列禁卫军,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言声。
李湛作为本科的会元,自然走在派头,昂首挺胸,一点没有身后之人的畏惧和胆寒,脚步坚定,一往无前,向着北宋朝的最高的权力中心走去,即将见到这个时代的主导者。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掌舵人,更是国策的制定者,是日后李湛的顶头上司,自然需要仔细观察一番。
宋朝的政治体制大体沿袭唐朝的政治制度,但宰相不再由三高官官担任,而是另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又增设参知政事为副相,通称执政,与宰相合称“宰执”。宋朝的相权大幅萎缩,仅负责行政职能。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合称二府,掌文武大权。又设盐铁、户部、度支三司,主管财政大权,号称计省。这样三司、宰执、枢密使三权互相制衡,因此削弱了相权,加强了皇权。宋朝还在御史台之外增设谏院和置谏官,这些都是监察机构,负责弹劾等事宜。经过这番改革,而皇帝便可以总揽大权。北宋政府采用分化事权的方式,将宰相职位由多人担任,同时还设置了枢密使、参知政事、三司使,来分割宰相的军、政、财权,使皇帝掌握的权力超过了历朝历代。
此时的文官之首,主持朝政的是韩大相公,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人。
韩琦为天圣五年进士。他与范仲淹率军防御西夏,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称“韩范”。当时,边疆传颂一首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韩琦一生,历经北宋仁宗、英宗和神宗三朝,亲身经历和参加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如抵御西夏、庆历新政等。在仕途上,韩琦曾有为相十载、辅佐三朝的辉煌时期,也有被贬在外前后长达十几年的地方任职生涯。但无论在朝中贵为宰相,还是任职在外,韩琦始终替朝廷着想,忠心报国。在他的仕途生涯中,无论在朝中为相,或在地方任职,都为北宋的繁荣发展做出了贡献。在朝中,他运筹帷幄,使“朝迁清明,天下乐业”;在地方,他忠于职守,勤政爱民。是封建社会的官僚楷模。
熙宁八年六月,韩琦去世,享年68岁。宋神宗为他御撰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追赠尚书令,谥号忠献,配享宋英宗庙庭。
李湛心里念叨着韩琦的一生功绩,如果不出预料,这位韩大相公是未来两朝的顶梁柱,是他注定要打交道的人。
等到众人参拜了官家后,官家当场宣布了考题,
殿试题目共十道:
一问:戊不学孙吴,丁诘之,曰顾方略如何尔。
二问:丙为令长,无治声,丁言其非百里才。壬曰君子不器,岂以小大为异哉。
三问:私有甲弩,乃首云止槊一张,重轻不同,若为科处。
四问:丁出见癸缧系于路,解左骖赎之,归不谢而入,癸请绝。
五问:甲与乙隔水将战,有司请逮其未半济而击之,甲曰不可。及阵,甲大败,或让之,甲不服。
六问:应受复除而不给,不应受而给者,及其小徭役者,各当何罪?
七问:乙用牛衅钟,牵引过堂下,甲见其觳觫,以羊易之。或谓之曰:见牛不见羊。
八问:官物有印封,不请所由官司,而主典擅开者,合当何罪?
九问:庚请复乡饮酒之礼,辛曰古礼不相沿袭。庚曰澄源则流清。
十问: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敕许充侍。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第二十二章 小李探花
众位士子坐在案桌前纷纷大惊,以往的考题的出题方式基本上都是诗赋类型,但是在科举中,诗赋考试其实是一个弊端,因为大多数士子在面对诗赋考题的时候,都只能回答一些马屁诗赋,根本就考验不出一个士子的真正水平。为了平衡这个问题, 仁宗思考了良久才想出了这十道考题,为的就是选一些干练之才委以重任。
众位士子纷纷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额头都急的冒出了热汗。
这十道问题和诗赋有着很大的差别,并不只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文采,主要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实际能力, 因为这十道问题都是关于民事的, 想要考察这些士子在面对这些民间常事的时候会如何解决,因为只要考中的士子肯定就会在朝廷中当官,如果光有文采没有办事能力,那么他注定是一个庸才。仁宗的这十道题主要是通过经义、时政、案件三个方面来进行提问,再综合了当下的国情、民情等实际情况,是一种破格的筛选制度。
即使是李湛也废了很大的心力才对和十道题做出了回答,李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将饱沾笔墨的毛笔放好,等着纸上的墨汁干了,这才第一个交卷。
李湛一交卷,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士子的紧张,有些忙中出错手中的毛笔不小心将墨汁滴落到了答卷纸上,一脸的懊恼。
官家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子,居然如此快的就将所有问题回答完毕,顿时一愣个,这些问题都是他深思熟虑思考了好几天才想出的难题,就是让他自己回答也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了。
官家对着身边的内官挥手示意,太监点头俯身走到了李湛的身旁,将李湛的答卷收起,恭敬的交给了仁宗皇帝。
官家看着卷上法度严谨, 笔力险峻欧体楷书,就是点头,他本身是一个喜爱书法的人,见得李湛写的一手好书,自然是印象加分不少。
李湛楷书练得是欧阳询的字贴,唐初欧阳询是楷书四大家之一,笔力险峻,结构独异,后人称为“欧体“,世称“唐人楷书第一“,代表作是《九成宫醴泉铭》。
官家继续看着李湛的答卷,不断的品着李湛所提出的解决方法,不时的皱眉,看完一遍之后,又好似没有想明白,再次拿起看了一遍,不知不觉间见就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期间不是没有士子交卷, 但是官家依然沉浸在李湛的答卷中,不愿抬头。
等到所有士子交卷作答完毕, 他们由禁卫军领着到了偏殿等着,等到官家回过神来,安抚鼓励众人几句,众位士子这才能够出宫回家,等待着皇榜张贴。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到了皇榜张贴这一天,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来到了皇宫外等着,因为晚上新晋的科场进士,要进宫拜谢官家,并且官家还会在御花园琼林苑中设宴为众位士子庆祝,称作“琼林宴“。从此这些士子就都是天子门生了。
文天祥就曾参加过琼林宴,并且用诗作描写了当时的盛况,写下了《御赐琼林宴恭和诗》。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
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
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李湛听着唱榜之声不断响起,这是宫中专门找了声音洪亮之人来唱榜。
一直等到了二甲第一名,李湛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身旁的周管事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李湛的脸色,他见李湛依然毫无波动,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位表少爷进了一甲榜单不成?
“一甲第三名,扬州李湛!”
“轰”的一声,周管事已经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陌生人,一脸激动的大声喊道。
“我家表少爷中了探花郎,中了探花郎!”
本来身边被抓住的人还是一脸的气愤,敢要对着周管事一顿怒喷,听到了这句话后,连忙变了脸色,对着周管事就是一阵恭喜,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周管事身边的李湛,眼中精光大作,他本就是权贵人家的管事,为的就是榜下捉婿,见探花郎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顿时就是心头一喜。
这个管事刚要喊府中的人一块将李湛捉了回府,就见李湛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由的懊恼,只能抓住了身边的周管事,连连问道。
“你们是哪家的,你们见表少爷可曾婚配?”
周管事本来还好奇李湛为何会突然消失,耳中听到这人的问话,顿时一惊,想起了本朝榜下捉婿的好戏,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主君的嘱托,这表少爷是要和家中的大小姐婚配的,怎么能让给外人,顿时一个挣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钻进了人群之中,向着府中赶去。
李湛回到府中,心中有些疑惑,他本来颇有自信,认为自己应该可以获得状元的,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只得了一个探花郎,让他费解。
文德殿,位于主殿西侧,是本朝官家处理政务的主要场所,官家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诸位大臣,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诸位相公,扬州李湛的的确是殿试中答题最好的,针砭时弊,既有针对性,朕也是很喜欢他的回答,但是他毕竟年龄尚幼,如果得了状元,有些过于高调,反而对他不利!”
韩琦手持笏板出了队列,对着官家反驳道。
“官家,臣不赞同您的做法,扬州李湛既然技高一筹,就该位列头名,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李湛有着真才实学,不该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下方的队列中的文官们纷纷出列,对着官家抗议道。
“臣等认为韩大相公所言甚是,请官家三思!”
官家看着出列的大臣们,心中一阵烦闷,他是真心为了李湛好,认为他过于年幼,不可锋芒过甚,这才将他按在了一甲第三,谁想到此举捅了马蜂窝了,惹得大臣们纷纷抗议反对。
其实韩琦等人也不是真的为李湛出头,他们是因为官家违反了科举的公正,触及了文官集团的敏感神经,他们可不愿日后科举结果可以随官家的主观意愿而变动,这是士大夫集团和皇权之间的冲突。
第二十三章 婚事
在科举名次中,最广为人知的除了一甲第一名的状元之外,大概就是一甲第三名的探花了,反而第二名榜眼相比这第一和第三,就没有那耀眼了。
状元可以理解,毕竟是从天下学子中选出来的顶尖学子,可以说取得状元, 就是站在了当时文化顶尖之处。探花虽然是第三,却也比状元失去不少光彩。
探花为什么会这么出名呢?这与唐朝脱离不了关系,虽然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不能身居高位,但为了表明朝廷对人才重视, 因此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考上进士的人才, 都会进行园游庆祝, 并以“探花宴”为名,年少美貌者则被称为“探花使”。
这一习惯沿用到宋朝,由于宋朝对科举的改革,加入了进士必须经过皇帝殿试,且由皇帝确立一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由于从唐朝时期流传下来有以探花宴为名的庆祝宴,因此宋朝将一甲第三名称为“探花”,且多选年少美貌者列为探花,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第三的补偿,或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
这也就导致一甲第二名的榜眼,声名远不及探花声名远播,毕竟谁不喜欢年轻有才的青年才俊。而探花也因此成为历次科举的香饽饽,成为各家有待字闺中女儿争相抢的对象,同时也是当时少女怀春的主要对象。
官家将李湛定为探花,除了因为李湛年幼之外,就是因为李湛样貌英俊, 有着宋玉潘安之貌,十足一个美少年,让他十分喜爱,所以才会如此做。
不过看着喋喋不休,抗议四起的大臣们,官家无奈的妥协道。
“这次的确是朕有失考量,日后引以为戒,作为补偿,这次赐官,一甲三人统一定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吧!”
由于科举的逐渐完善,本朝已经渐渐的出现了一些潜规则,比如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为宰执,所以能够进入翰林院是日后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捷径,这一点是其他二甲和三甲进士此生难以言明的痛。
韩琦见官家脸上出现了悔色,顿时躬身应道。
“官家圣明!”
这才结束了这场争论,平息了一场风波,当然这些隐秘争斗,李湛丝毫不知情。
到得傍晚,礼部传来了入宫参见琼林宴的消息,新晋进士纷纷兴高采烈地的进入了御花园,在官家的主持下, 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在席间,官家对着众位进士鼓励了一番,尤其对一甲三人更是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李湛对官家的印象极好,这位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官家,是一位难得的圣明之君,为人贤明仁德,《宋史》赞曰:“《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史家将其统治时期概括为“仁宗盛治”。他善书法,尤擅飞白书。
参加完了琼林宴后的新科进士们得到了几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家探亲,衣锦还乡,在这之后再入职各奔东西。
李湛也没有停留,就租了一艘船,沿着水道回到了扬州,此时的盛府已经得到了李湛得中探花,入职翰林院的消息,盛纮大喜过望,内心又有些酸楚。
李湛一入官场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已经和他几乎平起平坐了,盛纮从最底层候补知事(正九品)开始干起,被派到了苦寒之地任职,在盛纮的努力下,耗费了多年的时间才终于升任了扬州通判。
寿安堂正厅,三人分坐,气氛凝重躁动。
盛老太太端坐在中间,看着分作两旁的盛纮夫妇,脸上挂着一丝了然,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盛纮夫妻人开口。
盛纮还好,终究是在宦海沉浮了许多年的老油条子,城府甚深,还可以压得住心中的焦急,不曾开口,但是王若弗却不同,是个急性子,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见盛老太太和盛纮都不开口,按捺不住,焦急的站起身,一脸急躁的说道。
“母亲,湛儿已经中了探花,而华兰也已经十五了!”
王若弗可能因为说话太急了,一口气没有喘匀,有些岔气,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看着盛老太太说道。
“之前是您提出的撮合华兰和湛儿的婚事,我们也同意了,当初为了不影响湛儿科举,所以才会按下不提,如今是不是该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王若弗叭叭一顿说,语速极快,脸上明显急不可耐,说完后,眼巴巴委屈的看着上座的盛老太太,心里忐忑不安。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一旁连连点头的盛纮,知道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心思,咳嗽了一声,开了一下嗓子,这才对着有些不耐烦的夫妻二人说道。
“你们急什么,湛儿这不是还没有回来吗,等他回来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盛纮听到这话,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盛老太太阻止道。
“母亲不可,这事情必须趁热打铁,免得夜长梦多!”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真的急了眼的盛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这事情真的急不得,如果湛儿一回来,我们就提这事情,有挟恩逼迫的意思,这样反而不好!”
盛纮一顿,有些为难,他自然知道这点,只是因为李湛得中探花,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汴京城中不知道多少权贵人家的千金都觊觎着自己这个预定的女婿,每个家世都要比盛家显赫,对李湛日后的前程有着巨大的好处,他实在是担心。
盛老太太见盛纮面露难色,还是不忍看儿子忧心忡忡,最终吐了底,给盛纮夫妇吃了一个定心丸。
“这件事,我其实曾经旁击侧敲的对湛儿提起过,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离开扬州之前曾经向我提起过,不论此次是否高中,回来后,就商谈此事!我当时也是应允了这门婚事,只是担心万一湛儿不中,你们夫妇反悔,这才没有告诉你们!”
盛纮闻言,老脸羞的通红,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直接给李湛和华兰定下这门亲事,还真的有这方面的考虑,担心万一李湛不中,也好反悔不提此事,没想到被盛老太太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第二十四章 议定
李湛回到了盛府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盛府的男女老少都出面相迎了,就连李湛只见过几面的卫小娘子都漏了面。
李湛心里也是感叹这个时代进士的含金量,此时的他除了进士功名,一样是家无余财,父母双亡, 但是在三年前他上门投靠之时,只有一个管事领着他前去拜访主人,未有一人出面相迎,如今,看着府门前的盛府男女老少,恍如隔世。
李湛遥遥头, 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时候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 房妈妈放开了搀扶盛老太太的手,将位置让给了李湛,李湛搀扶着盛老太太,恭声说道。
“祖母,孙儿总算是不负您的期望,高中一甲三名,得了个探花郎,特来给祖母报喜!”
盛老太太神色间全是慈祥欣喜,浑浊的双眼看向了身侧的李湛,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盛家的老太爷,当年他也是得中探花郎,只是他后来宠妾灭妻,导致好好的一个盛府差点衰落,要不是自己全力培养盛纮,如今的盛府早已成了寒门。
盛老太太拍了拍李湛的手背,频频点头, 笑道。
“好好好,湛儿总算是出息了,这下子,我算是对得起你祖母了!”
李湛点头,他此次回来,有一件事就是祭祖,将自己高中的消息禀告祖宗。
“湛儿这才可是光宗耀祖了,不枉你苦读一场!”
盛纮此时才开口插话,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湛,越看越欣喜,心里庆幸,当年自己对李湛的收留,如今的了如此佳婿,日后绝对是仕林佳话。
李湛看了一眼对自己越发和蔼的盛纮,心头一动,明白了缘由,点点头,对着盛纮恭敬的说道。
“侄儿还要多谢叔父这些年的栽培,如果没有叔父的资助,侄儿如今怕是早就冻死路边了!”
盛纮连连推辞,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 湛儿,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湛心下一凛,顿时明白了盛纮的想法,点点头,看向了在王若弗身后的盛华兰,见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天真烂漫的看着自己,顿了顿,这才对盛纮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
盛纮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湛儿一路奔波,辛苦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盛老太太点头,李湛扶着盛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起回府,嘴里还不时的应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的关心。
寿安堂,倒也没有许多人再此,只有盛老太太、盛纮、王若弗已经李湛在此,其他人都已经被盛纮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阵寒暄后,李湛看着依然不愿离开的盛纮和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想着自己本身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早在回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不由站起身来,对着堂上的盛老太太躬身行礼,掏出了袖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了盛老太太,沉声说道。
“祖母,这是孙儿的生辰八字,还请祖母今日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说完,李湛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盛老太太接过荷包,也没有打开,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湛,连忙起身搀扶起了李湛,出声责怪道。
“你这孩子,哪里还用行这么大的礼,你如今家中已无长辈,你的婚事本就是我这个老太婆该操心的!”
盛老太太将李湛扶起后,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盛纮夫妇,又有些心疼李湛,再次问道。
“湛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要求娶华兰,之前我虽然想要你们亲上加亲,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
“母亲!”
“母亲!”
两声惊呼想起,盛纮和王若弗这下子坐不住,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盛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李湛可是新科探花,炙手可热的的佳婿,怎么李湛主动求娶华兰了,盛老太太反而往外推了。
李湛一愣,看着一脸郑重真诚的盛老太太,心下一暖,再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盛纮夫妇,嘴角绽开一丝灿烂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祖母为我考虑,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孙儿心意已定,我自小和华兰相识,情分比之他人要深一些,而且华蓝妹妹端庄大气,性情柔顺,仪态万千,是孙儿的良配,还请祖母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湛,这才放下了心,在李湛的搀扶下坐回了堂上,转头看向了欣喜若狂的盛纮夫妇,这才开口道。
“湛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王若弗早就同意这门婚事,见盛老太太还在询问,连忙上前几步,频频点头,急声道。
“母亲,这门婚事我们自然是同意的!”
盛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心急不稳重的儿媳王若弗,将视线投向了此时已经沉稳下来的盛纮。
盛纮用眼神制止了妻子的举动,这才躬身行礼,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这才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此事全凭母亲做主,儿子没有异议!”
盛纮的回答多少还有还像样子,盛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将手中李湛递过来的荷包交给了盛纮,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湛儿的生辰八字,你收好,过会,你将华兰的生辰八字也交给湛儿!”
盛纮点头应是,接过了荷包,心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李湛总算是和他们盛家成了一家人了。
盛老太太见这门婚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除非李湛冒着忘恩负义的名声悔婚,不然这事情绝对是做死了,再无反悔的余地了,这才对着脸有倦色的李湛说道。
“湛儿你此行奔波,也累了,先回屋休息,我和你叔父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湛点点头,他这一路都在船上待着,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也没有客气,对着盛纮夫妇行了一礼,就退下休息去了。
第二十五章 偏心的盛老太太
lt;!--go--gt; 等到李湛走后,盛老太太这才伸手示意盛纮夫妇坐下,想了片刻,这才开口对着盛纮说道。
“湛儿什么情况,你比我了解,他家中无产,生活拮据, 日后华兰嫁过去,前几年必然要受些苦,肯定是不如我们府中富贵的!”
盛纮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事情,但是男人不能只看眼前,李湛前途远大,日后必然是富贵一生, 哪里还需什么家财万贯,有的是人家将女儿嫁给他,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李湛受恩于盛家,盛家的家世根本招不到如此佳婿。
王若弗眉头却皱了起来,她一开始只是想着李湛前途远大,倒是忘了如今的李湛还是一个穷光蛋,女儿华兰嫁过去还是要吃苦的,有些不高兴,只是此时她也知道,华兰能够嫁给李湛是一门好婚事, 只能说世上的事情哪有两全其美的。
盛老太太不喜的看了一眼皱眉的王若弗,警告道。
“湛儿和华兰结婚后,你少掺和他们的家事, 不得摆长辈的架子,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若弗眼中出现一丝委屈,自己这个岳母还未当上, 就被盛老太太一顿威胁警告, 实在是太冤了。
“母亲,你说的哪里话,我再糊涂,也是华兰的母亲,怎么会不心疼她!”
盛老太太闻言不喜稍减,这才耐心的对着王若弗解释道。
“你记得这点就好,湛儿看着和善,但是性情坚毅,不是妥协之人,如果你真的惹恼了他,华兰夹在中间怕是为难!”
王若弗虽然不觉得李湛是盛老太太所说的性情坚毅之辈,但是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是。
倒是盛纮心头一凛,觉得李湛的性情不仅仅是坚毅,甚至还有些冷漠脱俗,万事不萦于心,这种人如果恼怒必然是石破天惊,将盛老太太的话记在了心中。
盛老太太也不管王若弗是否将自己的警告记在了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才对着盛纮说道。
“华兰是你们的嫡长女,又是要嫁给湛儿, 所以你们嫁妆准备的要丰厚一些, 免得嫁过去后真的要过苦日子!”
盛纮夫妇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他们一开始打算的是将华兰嫁给忠勤伯爵府的大公子,所以为了华兰不被瞧不起,所以嫁妆准备的极为丰厚。
盛老太太见他们都没有意见,这才继续说道。
“湛儿如今也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不方便在府中居住了,我打算将我的一些房产和田地交给湛儿,让他独门立户,搬出盛府,不能让外人笑话他是上门女婿!”
盛纮心下一惊,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老太太提点,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不论哪个年代,上门女婿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因为男权社会的正常规则是女到男家入户,而“倒插门”则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一开始就受到社会的蔑视。战国最先称霸的魏国就很看不起上门女婿,魏安釐王规定禁止授予赘婿田地和宅基地,在军中服役的赘婿有别于其他士兵,其他士兵有肉吃,而赘婿不但分配不到肉吃,而且只能吃其他士兵三分之一的饭,打仗时让赘婿最先冲锋当“炮灰”。到了本朝上门女婿的社会地位稍有提高,但是依然为人所瞧不起。
“华兰是我的孙女,我原本也该在华兰的嫁妆中填一些东西的,但是为了湛儿,我只能做一回吝啬老太太了,不再给华兰添加嫁妆了,全部留给湛儿吧!”
“母亲想的周到,全凭母亲做主!”
盛纮点头应是,觉得盛老太太想的十分周到,这样办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盛老太太必然会多添些资产给李湛。
倒是王若弗觉得。盛老太太有些偏心的厉害,即使需要给李湛一些资产,但是华兰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嫡孙女,居然一毛不拔,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湛才是盛老太太的亲孙子呢。
可惜,王若弗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不敢反驳婆母,而且自己的官人已经同意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又再夺多的意见也只能咽下去,憋在肚子里了。
盛纮和王若弗等回到了葳蕤轩,王若弗这才抱怨道。
“母亲是实在是太偏心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娶孙媳妇呢!”
盛纮看了一眼碎碎念的妻子,有些头疼,无奈的解释道。
“你懂什么,母亲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华兰着想,母亲对湛儿越好,越向着湛儿,湛儿看在母亲也会加倍的对华兰好的!”
王若弗想了想这才明白了盛老太太的用意,心里叹服,息了不忿之心。
在宋朝婚姻大事一共需要经过纳采、纳吉、纳征、亲迎四个程序。
但比之盛唐时期,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习俗,由于商品经济比较发达,在议婚时,开始出现了相媳妇和通资财的做法。相媳妇就是相亲,由男女双方约定一个日期,双方见面,如果相中就在女子的发髻上插上金钗,成称为“插钗”,如果不中意,则要送上彩缎,称为“压惊”。
通资财是在通婚书上除写明男女双方的姓名、生辰外,还要写明家中财产状况,嫁娶论彩的表现十分明显。在亲迎之前,男方要送花粉一类的东西“催婚”,女家要用帐幔,被褥之类的装点新房,称为“铺房”。
迎亲时,新郎领着花车或花轿来到女家,花轿迎亲由此开始。新娘上轿后还有讨吉利钱要喜酒吃的习俗。来到男方的家门口,新娘下来,有“撒谷豆”求吉利的做法。新娘入堂后又有“拜堂”活动。新婚夫妇手牵“同心结”,宋代称为“牵巾”。新人牵巾先拜天地、祖先,然后进入洞房,夫妻交拜。交拜后新人坐于床上,行“撒帐”、“合髻”之仪。合髻就是新婚夫妇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婚礼的信物。
此后还有除花、却扇的仪式,直到灭烛为止。在灭烛的这一段时间里,前来的宾客无论老幼都可以恶作剧,刁难新人,这就是我们现在“闹洞房”的前身。
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妇拜过公婆,婚礼才算结束。lt;!--over--gt;
第二十六章 盛家回京
lt;!--go--gt; 李湛和华兰的婚事总算定了下来,经过了交换生辰八字,也就是所谓通资财,当然因为当时的李湛身无余财,也只是单纯的写了生辰八字。
没有几天,李湛就拿着盛老太太给的产业,出了盛府, 独门立户,在扬州城的一套宅院里住了下来,经过一系列的忙碌,李湛总算是和盛华兰成了夫妻,婚后两人也算是生活和谐,相敬如宾。
夫妻二人在扬州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夫唱妇随的一起回到了汴京,好在盛老太太给的产业中,就包含汴京城的一套房产,不然二人在汴京城还要租房子住。
翰林院,唐代初置,宫廷供奉机构,安置文学、经术、卜、医、僧道、书画、弈棋人才,陪侍皇帝游宴娱乐,统称翰林院,并非正式官署。
晚唐以后,翰林学士院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 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宋朝后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接轨。无论政治地位高低, 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 社会地位优越。唐朝的张九龄、白居易,宋朝的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等,皆是翰林中人。
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 是非常荣耀的事情。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翰林院是个清贵衙门,也没有多少的烦心事,大部分都是为皇帝起草内旨,充经筵日讲,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翰林学士承旨和翰林学士为正三品,不任他职,专司内制,充皇帝顾问,宰相多从翰林学士中遴选。
因为李湛写得一手好书法,再加上当初殿试名次的风波,让官家印象深刻,所以李湛也算颇得圣宠, 经常为官家所招,起草诏书, 也算是春风得意,仕途平坦。
一晃时间就过了三年,盛纮也三年任期已满,加上盛纮很会做官、做人,多有政绩,和当地士绅官吏多有交好,考绩评了一个优,被调回了京都,升了一级,担任从五品的工部郎中,主经营缮清吏司。
本来盛华兰还以为父亲政绩不错,以为他最起码能进吏房、户房等热门衙门,没想到最后到了比较冷清的衙门——工房,盛华兰渝很不理解盛纮的选择。
李湛倒是理解盛纮的想法,因为京城里官家此时已经年老、膝下无子,储位不明,如果他去了热门衙门,万一涉及到夺嫡就麻烦了,还不如在冷清的衙门观望一下再说。
李湛经过这几年在汴京的做官,经常出入内廷,所以对此时的朝廷形势看得十分清楚,兖王和邕王作为此时最热门的夺嫡人选,争斗得十分激烈,在李湛看来邕王年长,膝下子女也多,所以在官家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官家更倾向于传位邕王,但是因为邕王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不曾下定决心,放任兖王和邕王相争。
二王相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兖王日后见局势不利,联合荣家起兵作乱,兵围皇宫,无奈之下的官家也只能写了诏书给距离汴京最近的皇室宗亲赵福全,立他为太子,让他领兵进京护驾,算是白白捡了一个皇位。
李湛对盛纮这人的政治敏感性感到满意,盛纮虽然在家宅内部的事情上多有糊涂之处,但是对政坛上的纷争看得却是很明白,不会冒险惹下大祸,喜欢稳扎稳打,面对上级也不卑不亢、长袖善舞,这种人虽然不会成为宰执,但是一样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而且盛纮和工部尚书卢大人相见恨晚,十分投缘,没有几日就混在了一起。对于这一点,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佩服盛纮的人际手段,每个上司都对他十分满意。
一开始盛府回京,李湛和盛华兰一起在码头迎接,却没有去盛府一起庆祝,倒不是李湛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当时不得闲,在加上盛府刚刚回京事情繁多,所以一直没有登门相聚。
如今李湛在京都已经待了三年,早已经高升,成为了侍读学士,品等为从四品,其职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以考议制度,详正文字,备皇帝顾问,比之如今的盛纮还要高上两级,前途无量。
这日,李湛总算是论轮到了休沐之日,带着华兰夫妻俩一起回了盛府。
宋朝官吏休假有着严格的规定,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宋朝还有一个特别规定,各级官署,每年腊月二十日“封印”停止办公,回家过年。要等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暑办公。这样,宋朝官吏全年享受的假日实际是九十八日。
“孙儿拜见祖母!”
“儿子拜见母亲!”
“儿媳拜见母亲!”
李湛和华兰先是到了葳蕤轩拜访盛纮夫妇,这才和盛纮夫妇一起来到了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华兰母女离开回到了葳蕤轩,只留下了李湛和盛纮在老太太这里闲谈。
盛老太太这几年变化并不大,身体十分硬朗,脸上也挂着笑意,对着李湛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看得一旁的盛纮都有些吃醋。
李湛看着面色红润的祖母,心里十分高兴,对着盛老太太问道。
“听说明兰如今养在了祖母的膝下,怎么今日不曾得见?”
李湛在入京后,寿安堂的盛老太太没了李湛在跟前,有些寂寞孤独,恰逢卫小娘子如原著一般死在了林噙霜的算计下,盛明兰孤苦无依,就所幸将盛明兰养在了寿安堂,也算是接了李湛的班,让盛老太太再次有了寄托。
“她此时正在后厨准备餐食,她这孩子没有其他的优点,但是烧得一手好菜,你待会可要在我这吃,好好尝尝明兰那丫头的手艺!”lt;!--over--gt;
第二十七章 翁婿论储
李湛看着一脸自豪的盛老太太,知道盛明兰十分得盛老太太的欢心,心下高兴,他对盛明兰的厨艺有了几分期待,捧场的说道。
“那可正好,孙儿今天来得急,还未吃饭, 如今正饿着肚子呢,待会我可要敞开了肚皮多吃一些!”
盛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对着李湛就是一通说教。
“你这孩子,怎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也精通养生之道,如何不知早膳的重要性,再急早膳还是要用的!”
李湛听的心头生出暖意,点头应是,陪着盛老太太仔细的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和见闻,听得盛老太太和盛纮连连点头,对汴京的如今的形势更多了几分明了。
“湛儿,如今我有事一说想要问你!”
盛纮等李湛和老太太唠完了嗑,打量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才神色沉重的向着李湛请教道。
“岳父大人请说,我知无不言。”
李湛深深看了一眼盛纮,见盛老太太也没有阻止, 心中已经对盛纮所要问的事情有了猜测,看盛纮已经将闲杂人等清场,盛老太太和盛纮都是谨小慎微之人, 不像自己的岳母王若弗那样心直口快,倒也不担心今天的话外泄出去,引起风波。
“湛儿你经常出入内廷,对官家了解比我深一些, 不知你觉得官家心中属谁?”
虽然寿安堂中并无外人,但是盛纮依然是没有直言邕王和兖王,只是隐晦的提起了夺嫡之争,一脸的紧张谨慎,不断向外张望,十分担心有人不小心闯了进来。
李湛倒是十分从容,没有丝毫的紧张,虽然官家手底下有些暗探,用来监视大臣的行踪言行,但是对如今的李湛而言却是无用,他此时早就已经完成了九次易筋锻骨,踏入了洗髓,可以说是将武艺修炼圆满了,当世无人可敌,五感敏锐,无人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近距离的探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李湛想了想,盛纮和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必要提点一番, 所以回答道。
“官家如今心中也没有拿定主意,但是对邕王比对兖王更加青睐!”
盛纮眼中一亮,既然如此,他心中就出现了投机的念头,向李湛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邕王有望荣登大宝?”
李湛看着明显动心的盛纮,摇了摇头,劝了一句。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岳父大人还是不要掺和其中为好!”
盛纮闻言,眸中的野心瞬间消散,不由点头赞同道。
“你这话说的对,我们这种人家完全没有必要冒险,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李湛知道盛纮算是个官场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倒也不担心盛纮一头扎进邕王和兖王之间的斗争,最终还是交了一句底。
“邕王年长,却无仁德之相,兖王年幼,亦无孝悌之心!”
“二王都不是官家的儿子,和普通的宗室子弟没有任何的差别,岳父大人要谨记这一点!”
李湛语含深意,深深的看了一眼盛纮,这话已经足够露骨了。
盛纮瞳孔收缩,脸上挂着一丝震惊,如今朝野上下都认为等到官家百年之后,登上皇位就是邕王和兖王中的一人,如今李湛却说二人都无人主之相,这话如果传出去,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连忙追问道。
“湛儿你是说,官家会另立他人为太子?”
李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故作高深的轻轻一笑,否认道。
“岳父大人,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盛纮收起心中的惊讶,打定了主意,在储君未明的情况下,绝对不要踏入争储风波,不然他这小小的五品官顷刻就会被这惊涛骇浪所倾覆。
盛纮收拾了下心情,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湛,哈哈笑道。
“贤婿所言甚是,今日我们翁婿只是在此闲聊家常,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问!”
李湛也是点头,对盛纮的反应极为满意,赞同道。
“岳父大人说的是,我们正在讨论明兰的手艺,是否有祖母所说的那般惊艳,待会吃饭,可不要丢了祖母的脸面!”
翁婿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笑得极为相像,不愧是一家人。
盛老太太刚刚因为李湛和盛纮谈论的事情是关乎两家前途命运的大事,所以一直不曾开口,保持着沉默,专心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论。
如今见二人已经谈论完毕,那盛明兰的厨艺开起了玩笑,这才开口埋怨道。
“你们两人,一个是明兰的父亲,一个是明兰的大姐夫,也真是好意思为难她这么一个小丫头!”
李湛看着一脸埋怨的盛老太太,立刻就漏出了一丝的委屈神色,难得向老太太撒娇埋怨道。
“祖母,人家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今,祖母身前是有了明兰妹妹,所以完全不疼爱孙儿这个旧人了!”
盛老太太闻言放声大笑,一手手指着李湛,一手捂着肚子,想说些什么,又因为笑得一时停不下,说不出口。
盛纮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撒娇的贤婿,不敢相信,李湛居然会如此哄着老太太,但是心中却是对李湛更满意了,因为李湛这种表现充分说明了他重情重义,可以依靠。
盛明兰准备了午膳,刚刚踏进堂内,就看见了李湛在向盛老太太撒娇,一时愣在了原地,她当年年幼,虽然和李湛相处不多,但是也听自己的小娘谈论过这位大姐夫,睿智聪慧,才华过人,是个奇男子。
今日李湛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盛明兰对李湛的印象,在她的心中李湛应该是果敢刚毅,冷静沉着的,如今这个正在祖母面前撒娇卖萌的是个什么鬼?这怎么可能是父亲口中十分满意的探花贤婿,更不可能是祖母引以为傲的孙儿。
盛老太太看着进入了堂内的盛明兰,总算是顺了气,身上感觉笑得没了力气,缓了缓说道。
“你这孩子,就会在我面前耍宝,也不怕在明兰面前丢了面子!”
李湛闻言立刻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清冷淡然,一脸平静的面对着走上前来的盛明兰,点头打招呼。
第二十八章 盛明兰
lt;!--go--gt; 盛明兰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柔声说道。
“祖母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伸手指着李湛,对盛明兰介绍道。
“这是你大姐夫,你小的时候也见过!”
盛明兰对着敛衽一礼,神色间有些畏惧和距离感, 好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般,对着李湛拜道。
“明兰见过大姐夫!”
李湛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位柔弱弱弱有些怕生的盛明兰,年纪尚幼,不过是十岁出头,圆圆的脸蛋, 大大的眼睛,灵动清澈,个子倒是不矮, 几乎和盛华兰相仿,身形瘦削,增添了几分柔弱。
李湛倒也不好一直看着自己的妻妹,缓缓收回目光,温声说道。
“不必多礼,我之前也是养在祖母的身前,只是后来成家了才不得不离开祖母,幸好有了你的陪伴,才让祖母每日可以含饴弄孙, 一享天伦之乐!”
李湛其实对盛明兰的表现有数,不会真的将盛明兰当做一个毫无心机的小白花,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中有着谋略, 可以说是盛家这几个儿女中最有城府的一位,只是她平日表现的傻白甜, 人畜无害, 为的也是生存, 倒也无可指摘。
盛明兰看了一眼李湛,她刚刚感受到了一股探究的目光,直透心底,让人心惊,盛明兰感到自己好像是被看透了一般,暗暗感叹李湛目光的锐利,好似自己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一般,更加谨慎小心,和声道。
“是祖母怜惜我孤苦无依,所以才会将我养在膝下,明兰担不得大姐夫的称赞!”
“你这丫头怎么就担不起他的称赞了,我这些年多亏了身前有你,生活才有了些意思,不然还能指望谁?”
李湛闻言尴尬的一笑,的确他自从成婚后,和盛华兰一起搬到了汴京城,一直没有回过扬州,虽然每年都写信,但是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盛老太太了, 实在是不该。
盛纮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他可是盛老太太的儿子,盛老太太如此说,几乎就是在职责他不孝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是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了!”
盛老太太看着眼前的翁婿,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盛明兰因为盛纮疏忽大意死了生母,后来更是对盛明兰不管不问,心里有些怨言,才会脱口而出。
盛老太太一摆手,对着二人说道。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李湛到还好,只是看盛纮还有些尴尬,这才缓和道。
“祖母,如今岳父一家都已经回到了汴京,我们离得也近了,我以后会带着华兰经常回来蹭饭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烦!”
盛老太太这才喜笑颜开,连连应下,欢喜道。
“你只要不怕人家说闲话,我巴不得你们天天住在我寿安堂,怎么会烦,只是你可不能假话诳我老太婆!”
李湛自然连道不敢,他倒是真的不在乎经常到盛府被人说闲话,放到现代社会,男子陪老婆经常回娘家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何况盛老太太对他有着养育栽培之恩,所以他这是真心话。
“祖母,你看我们是不是该用膳了,我可是空着肚子呢!”
盛老太太一笑,站起身来,盛明兰搀着盛老太太的手臂,当先向着膳厅走去,嘴里还念叨着。
“那你可要好好尝尝明兰丫头的手艺,保证你大饱口福!”
李湛和盛纮在后面跟着,迎合着盛老太太的话。
几人分坐,李湛也不客气,他从小就养在盛府,也介意盛明兰惊讶的表情,对着眼前的美食就是大快朵颐,丝毫不知道让一让盛老太太和盛纮两位长辈。
盛老太太年纪毕竟大了,胃口小了很多,吃任何东西都没有年轻时候香甜,吃了两口将放下了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李湛,恍惚间看到了过去李湛还住在寿安堂的日子。
盛纮也是不在意李湛的举动,默默的吃着盛明兰精心准备的午膳,当年他在寿安堂也见过李湛吃饭时不理人的习惯,所以倒也见怪不怪了。
盛老太太看盛明兰吃惊,笑着解释了两句。
“你大姐夫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吃饭是只顾着吃饭,不吃到七分饱,是不会理会人的,你不用理会他!”
盛明兰点点表示知道了,默默的用着饭菜,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盛老太太是一个非常重视规矩的人,平日对盛明兰教导也很严苛,盛明兰还是第一次见到盛老太太如此包容宠爱一个人。
李湛觉得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了筷子,看见了明兰眼中的好奇,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一次见我这样吃饭吓到你了吧,不要紧,日后相处多了,你就了解我的性子了,我和祖母不同,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怎么舒服怎么来!”
盛老太太气急而笑,对着李湛就是一顿嘲讽。
“你还知道自己惫赖,也不知道你怎么养成了这么一个性子,还偏偏得了当今官家的喜爱!”
李湛因为性子疏懒,对规矩也不太在意,但是又知道进退分寸,所以经常被官家带在身边,对他喜爱有加,视为子侄,比之当初的状元和榜眼都要升的快。
如今传闻,官家有意再次擢升他为秘书监。
秘书监乃是秘书省主官,正四品。秘书省领国史、著作两局,掌国之典籍图书。宋之日历所、会要所、国史实录院等均归秘书省管辖,设有昭文馆、史馆、集贤院三馆,太平兴国三年,建三馆书院,迁贮三馆书籍,赐名崇文院。端拱元年,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阁,仍与三馆总称崇文院。
盛纮看了一眼故意在盛老太太面前露出得意之色的李湛,好奇的问道。
“官家是否真的要提拔你为秘书监?”
李湛收敛了一下笑意,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盛老太太和盛明兰,都是自家人,倒也不用避讳,点点头如实回答道。
“前些日子,三年翰林期满,官家的确询问过我的意见,我当时想要外调任职。可惜官家不同意,想让我担任秘书监一职。”lt;!--over--gt;
第二十九章 便宜师父顾偃开
盛纮听着李湛的凡尔赛发言,一脸的艳羡,停下了筷子,劝道。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京官清贵,比起外地官员高上一级,如今陛下有意让你执掌秘书省, 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李湛知道盛纮是个官场政客,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抱负,也不和他谈什么自己的封狼居胥的志向,所以只是笑着点点头。
盛明兰看到李湛眸子中闪过一丝孤傲和无奈,好似是壮志难酬,心中一动, 明白眼前的这位平步青云的大姐夫,并不是像父亲那样的官迷,心中有着大志向, 不愿在官场蝇营狗苟,一味地钻营。
李湛似乎是注意到了盛明兰的注意,对着他温和一笑,提点道。
“你日后可以和你大姐多多往来,她这些年跟着我在汴京,身边没有亲人,很是苦闷!”
盛老太太见状,明白着是李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明兰多有照顾,否则华兰有着嫡亲的妹妹如兰,哪里需要明兰陪伴,连忙替明兰答应了下来。
明兰也是知道李湛的好意, 虽然心里打定了主意,在盛府中谨小慎微,甘心当一个小透明, 不会和华兰多往来, 但是依然恭敬回道。
“明兰谢过大姐夫关照!”
李湛一眼就看出了盛明兰根本没有当回事,只好再次说了一句。
“日后遇到什么困难, 需要大姐夫帮忙的,尽管开口,祖母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不方便为你解决!”
明兰乖巧的点点头,她对李湛的好意心领了,真要是遇到了困难,她还是不会麻烦李湛的。
盛老太太也看出来了明兰对李湛的生疏,暗暗记在了心里,准备等到李湛回去后,再提点一下明兰。
夜色如水,银辉倾泻,李湛夫妇在葳蕤轩用过了晚饭后,就驱车离开了盛府,回到了自己家。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如今的李湛已经就任了秘书监,虽然已是秘书省的主官,秘书省也不是一个忙碌的衙门, 所以倒也清净。每日里, 李湛闲着无事就是读书,崇文院内三馆共藏有正副本图书8万多卷, 又抽取珍善藏本别建秘阁,分设“内藏西库”,进一步扩大了藏书。
这八万卷图书大部分都是李湛前几世看过的,只有一些后世失传的典籍,李湛未曾见过,但也很快就被他看完了。
如今的李湛可以自信的说,崇文院的书籍每一卷他都熟记于心,倒背如流,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藏书馆。
官家每次想要查询一本典籍的内容时,李湛张口就将其背出,让官家十分吃惊,对他的学识更为钦佩,上哪里都带着他,简直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秘书,让外界的朝臣十分艳羡。
因为读遍了整个崇文院的典藏,李湛闲着无事,向官家上书对崇文的书籍进行整理,编撰《崇文总目》,著录四部系列丛书,分别是《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册府元龟》。其中《太平御览》是综合类丛书;《太平广记》是小说类丛书,主要涵盖历代神话传说;《文苑英华》是文学类丛书,涵盖几百年间的诗文;《册府元龟》是政治性丛书,前五百卷集是帝王事迹,后五百卷集是大臣事迹。
官家对此极为重视,自古帝王追求的都是文治武功,宋朝一朝都没有什么武功,只能追求文治,而李湛所提正是可以让官家名留青史的文治,所以官家召集了一群博学之士协助崇文院一起编撰四部丛书,而李湛自然成为了主持编撰之人。
对此,朝中的相公们也是极为支持,这是文坛盛事,他们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反对,而且《册府元龟》收录古今官员事迹,对他们而言也是极有诱惑力,读书人追求的不就是个名留青史吗,所以一时间,李湛反而成了香饽饽,不断的有大臣对他表示亲近。
这日,李湛正准备自宫中回府,却突然被一人叫住,李湛回头一看,居然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的顾偃开,他名义上的便宜师父。
李湛因为一开始身份地位和宁远侯顾偃开相差太大,所以并未有任何的来往,到得后来,他功成名就,反而是顾偃开抹不开面子,和他不愿再但师徒之名,所以二人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无任何的交集,算是个陌生人。
虽然如此,李湛终究是学了顾偃开家传的武艺传承,宁远侯府对他是有恩的,李湛连忙折返,小跑到了顾偃开的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一脸客气的问道。
“不知顾候有何事需要李某效劳,但说无妨!”
李湛正愁着没有机会还宁远侯府的人情,见顾偃开主动开口,就别提有多积极了,甚至让宁远侯都吓了一跳。
顾偃开此时正好也要回府,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
“李大人,我听闻盛府请了庄老先生,此事可是真的!”
庄老先生是当世名师,教导出来了进士举人不下百名,在仕林极有名气,和盛府有些渊源,所以盛纮千辛万苦才请到了庄老先生到府中学堂教导子女读书。
李湛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顾偃开所求为何了,宁远侯府的顾廷煜身有恶疾,有早夭之相,而剩下了就只有顾廷烨和顾廷炜,顾廷烨早年间声名狼藉,臭了大街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改邪归正,读书上进,考取了举人,如今正在为科举苦读,缺乏名师,所以顾偃开听闻的盛府请了庄老先生,就想让顾廷烨到盛家学堂读书,日后也好有个前程。
“此时不假,庄老先生已经在盛府住下了!”
顾偃开眉间闪过一丝喜意,随即苦笑的对着李湛说道。
“我家中逆子你也听说过,他如今愿意上进,我总要为他操持一番,所以想要将他送到盛府读书,不知李大人可否愿意帮忙?”
李湛也不拿捏,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且顾廷烨和盛长柏也是好友,当初顾廷烨去了扬州继承外祖父的家产,闹出了纷争,还是盛纮做了个公证人,帮他夺回了家产,他也因此和盛长柏认识成了知己好友。
“顾侯放心,这事倒也不难,今晚我就去拜访一下岳父大人,明日给您回信!”
第三十章 改称叔侄
顾偃开拱手对着李湛答谢,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虽然和儿子顾廷烨总是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但是却也不得不对顾廷烨的前程操心。
“如此麻烦李大人了!”
李湛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当年终究是欠下了顾偃开的人情,有些和顾偃开亲近一些,停住了脚步, 看向了一脸错愕的顾偃开,沉声说道。
“按理说,我应该称呼顾候一声师父,当年若不是顾候相助,将家传的将门武艺相传,我如今说不得早就已经病死,哪里还有今日的成就,但是如今我们同朝为官,若是在如此称呼,怕是不便!”
李湛这话说的极为诚恳,丝毫不顾及身边宫中禁卫好奇的目光,坦然面对着顾候的打量,继续说道。
“如果顾候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为子清,倒也不用一直称呼李大人,显得我们两家实在太过生分!”
顾偃开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如今的李湛可是官家眼前的红人,圣宠是独一份的,如今更是贵为正四品的秘书监,年轻有为,前途远大, 所以人都认为他此生必然可以成为宰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自然是愿意和李湛扯上关系的,如今他府中的三个儿子, 都不争气, 虽然如今顾廷烨也算改邪归正了, 但是也不敢保证日后一定成才,李湛这层关系在,多少能够在日后帮衬一些,对宁远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此,老夫也就托大喊声子清了,子清也不要总是一口一个顾候,要是不嫌弃,直接称呼我为叔父即可!”
顾偃开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本朝重文轻武,向李湛这种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四品秘书监的文官,只差一步就可踏入三品高官,比他这个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还要清贵,也前途远大的多,他如此说,其实是一种高攀。
李湛倒是毫不在意的, 顾偃开的这话正和他的心意,他们既然师徒做不成, 倒是不如直接论叔侄, 显得亲近一些,而且顾家在本朝的军队中极有威望,他日后若是想居狼封胥,少不得要有借助顾家的地方。
李湛欣然的点头,对着顾偃开躬身郑重行了一礼,恭敬的对着顾偃开喊道。
“子清见过叔父!”
顾偃开没有想到李湛如此给面子,居然毫不在意的此时还在宫中,就认了自己这个叔父,心中一动,知道李湛这是不愿意惹人闲话,如此不避讳,就是故意做给官家看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是真心愿意和顾家相交,并不是寒暄应付。
顾开堰想明白了李湛的想法,十分高兴的哈哈大笑,伸出粗大的手掌不断的拍着李湛的后背,然后将李湛扶起,一副亲近的模样。
李湛也是一笑,二人这才向着宫外走去,再无刚刚的生分,顾开堰也是敞开了心扉,对着李湛就是一阵诉苦。
“廷烨那小子从小就淘气,如今声名狼藉,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愿意上进读书,考了个举人功名,但是依然劣性不改,十足的一个逆子,日后在盛府读书,如果他犯浑,你作为哥哥的一定不要客气,狠狠教训他,我量他也不敢对你炸刺!”
李湛其实知道顾廷烨虽然此时声名狼藉,但是大部分都是继母小秦氏和几个叔叔家对他污蔑的,为人不坏,而且武艺不错,人也聪慧,不然不可能三年就考出了一个举人功名,日后更是在科举中大放异彩,如果不是他口无遮拦,信错了自己的大哥,自己抱怨官家的言论,被官家知晓,故意罢黜了他的名次,他早就成为了进士。
宁远侯府中,除了顾偃开,李湛也就对顾廷烨印象不错,为人正直,重情重义,虽然有些偏激,但是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所以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李湛看着一脸愁容为子孙谋划的顾偃开,开解道。
“叔父放心,我和廷烨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印象不错,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如果叔父放心,可以让廷烨多往我府中来往,我们兄弟之间也加深一下感情,多亲近亲近!”
顾偃开眼中一亮,李湛是谁,那可是本朝有名的天才少年,不到弱冠就高中探花郎,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尚幼,他必然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更是官家的身边近臣,学识过人,多有谋略,就连官家都经常问询他的意见,每每都有惊人之言,官家多有赞言,举朝皆知,如果顾廷烨可以和李湛这种人多相处,必然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他自然是极为愿意的,所以连忙说道。
“那可说定了,日后你就替叔父多教导教导这个顽劣子!”
二人相谈甚欢,一路相伴出宫,路上也有同僚见到,很是吃惊,不知为何二人会有所联系,一文一武,一人出身寒门,一人乃是勋贵之家,怎么i看都不是一路人。
李湛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转道去了盛府,一路来到了寿安堂,和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对盛老太太说道今日的事情。
盛老太太静静的听着李湛的讲述,默默点头,心中欣慰,这孩子的处事周到,又不像自己的儿子盛纮那般功利,欣喜道。
“湛儿,此事你做的很好,当年为了顺理成章的求取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才让你拜了顾候为师,如今倒是不合适如此关系,不然难免引起他人的闲话,你今日在宫中公开的做法,官家必然晓得,只要你和官家明言,日后必然无人再敢置喙!”
李湛点点头,对盛老太太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盛老太太不愧是侯门嫡女,见识智慧远超常人,一语中的,猜到了他如此做的缘由,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阵马屁奉上。
“祖母所言极是,孙儿这点想法被您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实在是让孙儿汗颜!”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孝顺,这话就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但是依然是笑容满面,一脸的喜意,轻轻的责备道。
“你这孩子,每次见到祖母,都要给祖母灌迷魂汤,变着花样的拿好话哄我!”
第三十一章 盛家学堂
李湛在寿安堂和盛老太太闲聊家常,不过半个时辰的,刚刚回府的盛纮听说李湛来了,不一会就到了寿安堂。
“子清,今日有事?”
此时的盛纮已经是正五品了,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升了一级,这是因为他和工部判部事的卢老大人极为投缘, 卢老大人对他极为欣赏,不得不让人佩服盛纮的做官本领。
工部判部事乃是从二品的大员,乃是尚书省工部的主官,也就是日后所说的工部尚书,即使在汴京城内也是一方大员,举足轻重, 主持屯田,虞部,水部等事宜。
自从李湛升为秘书监后,盛纮再也不称呼李湛为湛儿,改为称呼子清,显然是李湛身份的转换给了盛纮一定的压力,对李湛这个青云直上的女婿多了几分慎重,不敢托大。
“岳父大人,我今日遇到了宁远侯,他听闻盛家请了庄老先生在府中授课,所以想请我帮着张罗一下,让他府中的二子顾廷烨到府中读书!”
李湛又将今日遇见顾偃开的经过向盛纮诉说了一遍,盛纮听着有些不解,一脸茫然的看向了盛老太太, 问道。
“母亲, 当年子清习练的武艺是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子清当初居然还拜了顾偃开为师?”
盛纮当年倒是知道李湛习武之事,但是具体的细节就不清楚了, 这事情是盛老太太一手操办的,所以盛纮并不知道李湛和宁远侯府还有这层关系, 所以很是诧异。
“那可是人家压箱底的不传之秘,不拜师,怎么会传给湛儿!”
盛老太太见盛纮有些不理解,顿时有些恼怒,盛纮是十足的读书人,对武人有些轻视,认为赳赳武夫如何能有士族清贵,所以语气中多了一丝的质问,让盛老太太察觉到了。
“可是宁远侯府乃是勋贵武将,赳赳武夫如何能够当得子清的师父,这要是传出去,让子清多难堪!”
盛纮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的风气就是文官清贵,勋爵富贵,双方互相看不过眼,所以李湛才会和顾偃开断绝了师徒关系,改成叔侄,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顾偃开也是知道这一点, 才会欣然答应的。
“当年,湛儿身染重病,差点就没了,如果不是习练武艺,哪里会有一副强健体魄,如何能够继续求学上进,高中探花,所以当初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年李湛那场的重病就是一阵后怕胆寒,当年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向着不管有用没用,李湛习武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才会同意了李湛的提议,向宁远侯府求取了家传的武艺,搭上了不少的关系。
盛纮闻言默然,的确,李湛当初如果不是拜师顾偃开,习得了武艺,哪里会有今日的前途,好在如今顾偃开也有顾忌,同意和李湛断绝了师徒关系,两家如今就是有往来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盛纮想到此处也就不再深谈此事将话题转到了盛家学堂之事上,手掌抚着颌下的短须,沉吟良久,这才有些顾虑的对着李湛说道。
“顾廷烨的名声我也听过,更是见过他几次,他可是汴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不学无术,为非作歹,流连风月之所,他要是到了盛府学堂,将风气带坏了该怎么办?”
“你也知晓,我将庄老先生请到府上,为的是让柏哥和枫哥精进学问,为的是让他们科举及第,金榜题名!”
李湛看着一脸担忧的盛纮,清楚他对盛长柏和盛长枫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可以高中进士,不然这种可以和宁远侯府搭上关系的机会他怎么会白白浪费。
李湛端起身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这才对着目露担忧的盛纮解释道。
“岳父大人且将心放到肚子里,顾廷烨虽然声名狼藉,但是我也见过他,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纨绔,其人虽然也非完人,但是还是愿意读书上进,重情重义,不是一个为非作歹之人,倒也不用担心他带坏了柏弟和枫弟二人!”
李湛看盛纮还有所顾忌,再次开口道。
“再者说了,我听闻顾廷烨和柏弟本身就是好友,在扬州之时就已经相交甚深了,如今也没见顾廷烨将柏弟带坏了!”
盛纮点点头,盛长柏和顾廷烨相交这事他也知晓一点,让他十分的想不通,呆板固执的长子如何会和浪荡纨绔的顾廷烨成为了知己好友。
“既然如此,你就将顾廷烨领来吧,只是有一点我先声明,他如果在学堂中乱来,带坏了学堂的风气,我可不依他!”
盛纮点头同意了李湛的所请,说道最后却是一脸的厉色,盛长柏和盛长枫二人的学业是盛家的头等大事,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耽搁了这二人的科举前途,所以盛纮才有此说。
李湛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虽然相信顾廷烨不会乱来,但是依然记在了心中,准备和顾偃开着重说一下此事,并且他也要和顾廷烨见上一面,叮嘱两句,不要触犯了盛纮的忌讳和禁忌。
“岳父大人放心,我明白,柏弟和枫弟的学业最重要,其他的都要排在这事的后面!”
盛纮赞同的点点头,他对李湛最满意的李湛识大体,知进退,懂分寸,明主次,盛长柏和盛长枫能否成为进士关乎着盛家的百年兴盛,其他都不能和这事相提并论。
翌日,正好是李湛休沐之日,他早早就起了,在华兰的伺候下,用了早膳,看时辰正好,就去了宁远侯府。
“子清可是事情有了眉目了?”
李湛和顾偃开见礼后,顾偃开就迫不及待的向李湛询问结果。
李湛看了一眼急切的顾偃开,和一旁眉眼间有些阴郁的侯爵夫人小秦氏,点点头,回答道。
“我昨晚去了一趟盛家,岳父大人已经同意了廷烨去盛府读书,只是他有些顾虑,所以有言在先,廷烨在顾家学堂,不得乱来,必须安心读书上进,要是带坏了学堂风气,他可不容情!”
顾偃开点点头,面上出现了厉色,寒声道。
“这是当然,如果逆子胆敢乱来,我定打断他的狗腿!”
第三十二章 父子冤家
“叔父不必生气,我只是转达岳父大人的话,相信廷烨不至于如此混账!”
李湛连忙阻拦着大发雷霆的顾偃开,他只是将盛纮的条件想说出来,免得日后闹出事情,伤了双方的情面,反而不好。
顾偃开心下一叹, 他作为顾廷烨的父亲,如何不知道顾廷烨的性情,虽然有些固执偏激,但是大体上还是成器的,只是因为他母亲白氏的原因,对自己多有怨恨, 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所以才会故意闯祸,让自己焦头烂额, 如今他也已经做了父亲,性情有了些改变,倒也知道上进了,所以才会去书院求学,考了举人的功名,打算走科举之路。
顾偃开想到这里,神色有多了几分抑郁,看了一样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小秦氏,家门不幸啊,他如何不知顾廷烨其实在府中不受待见。
小秦氏一味的惯着顾廷烨,为的就是达到惯子如杀子的目的, 他也心知肚明, 但是也不好揭穿,原因很简单,小秦氏如此做总比直接对顾廷烨下手好, 多少可以保证那个逆子的安全, 其他他也管不了了, 他只希望日后顾廷烨科举顺利, 一举得中,那时候倒也不用争夺这个宁远侯的爵位,小秦氏也可以和顾廷烨和平相处了。
“希望如此吧,如今那个逆子不在府中居住,我让人前去将他招来,你和他认识一下,也好带着他去盛府登门拜访一下!”
顾开堰早就命下人前去顾廷烨的外宅找他回府了,也准备好了拜访的礼物,为了顾廷烨的前途他也是煞费苦心。
顾廷烨虽然和李湛小了几岁,未曾娶亲,却养了一个叫朱曼娘的外室,生了一对子女,男的叫昌哥,女的叫蓉姐,因为朱曼娘身份乃是贱籍,顾偃开不同意顾廷烨将其纳为妾室,所以顾廷烨在外面置办了一套房产, 专门养着朱曼娘,还亲自去开封府将朱曼娘的贱籍销了,改为了良籍。
顾廷烨的这种做法自然让顾偃开十分的生气, 一个侯府的少爷还未娶正妻,外室就生了孩子,就再难以想看良配了,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顾廷烨,所以顾偃开倒也不是一味的只是讨厌朱曼娘,不讲情义,而是为了顾廷烨着相想,可惜的是一番好心全被当成了驴肝肺,顾廷烨不能理解顾偃开的良苦用心,反而父子间的隔阂更深了一层,三番五次的为此事争吵,总是不欢而散。
李湛在宁远侯府等着顾廷烨,倒也不焦急,他对本朝的武事很感兴趣,正好趁机向顾偃开请教了一些各支军队的内幕,为日后做打算,顾偃开见李湛感兴趣,倒也不隐瞒,诚心指点,说了许多李湛不知道的内情,也算是对宋朝的军事多了一些直观的了解,受益匪浅,这些都是顾偃开一辈子都在军中厮混的经验之谈,不是书本上可以学到的。
二人足足谈了接近两个时辰,顾廷烨才回到了侯府,让顾偃开脸色十分难看,李湛为了他的事情,一大早就来登门拜访,他倒好,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让李湛空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但是碍于李湛在场的缘故,顾偃开也不好直接发火,免得更加丢人,只是将顾廷烨拽到了身边,对着李湛介绍道。
“子清,这就是我家那个逆子!”
顾偃开又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顾廷烨,心头怒火陡升,如果不是李湛在场,他怕是又忍不住和顾廷烨争吵了,父子真是前世的冤家,顾偃开虽然怒极,依然介绍道。
“这位是秘书监李湛,李子清!”
“你之前不是吵吵着要到盛家学堂读书吗,子清是盛家的女婿,他已经和盛大人商量过了,允你入盛家学堂读书,你可要好好感谢一番子清!”
顾廷烨这才将桀骜不驯收起,眼睛看向了李湛,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泛起了隐隐的熟悉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顾偃开看着呆愣不语的逆子,以为他又犯了脾气,再也忍不住怒火,直接出口训斥道。
“逆子,你究竟想干什么?还不赶快打招呼!”
顾开堰说着一巴掌就拍在了顾廷烨的头上,将他打的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顾廷烨被这一巴掌直接打醒,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怒火的顾偃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难得的没有反驳争吵,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仲怀见过李大人,我看李大人十分眼熟,不知李大人我们是否见过?”
李湛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心里暗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顾廷烨和顾偃开这对父子也是犯冲,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李湛听到了顾廷烨的问话,也不否认,直接回答道。
“仲怀不必多礼,如果不嫌弃,称呼我一声子清即可!”
李湛多少看在顾偃开的面子上,对顾廷烨十分的客气亲近,看顾廷烨点头,接着说道。
“仲怀的确是好记性,三年前我进京赶考,在魏行首处曾经和仲怀有过一面之缘!”
顾廷烨恍然大悟,顿时惊喜道。
“你就是那位李公子,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这首词是你写的!”
顾廷烨想起那个夜晚的相遇,对李湛所写的这首《画堂春》十分喜爱,甚至花重金将李湛当时所写的这首词买了下来,装裱之后,精心收藏,从不愿外借,就连好友盛长柏也只是见过一次。
顾偃开见顾廷烨对李湛好似极为钦佩,也顾不得和顾廷烨生气了,直接说道。
“子清年长你几岁,你要视他如兄长,恭敬一些,也要多亲近一些,不要总是在那勾栏瓦舍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顾廷烨虽然不满顾偃开对自己的训斥,但是对李湛确实是钦佩不已,有心结交,所以还算顺从的点点头。
顾偃开有些欣慰,总算是没有出岔子,趁热打铁道。
“今日,你和子清带着礼物一起去盛府拜访一下,商议一下入学的事情!”
顾偃开转头再次对李湛请求道。
“今天还要麻烦子清了!”
第三十三章 盛家欲为李湛纳妾
李湛摆摆手,对着顾偃开谦虚的说道。
“叔父何必如此生分,仲怀和我乃是兄弟,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谢来谢去的吗?”
顾偃开这才释怀,看了一眼顾廷烨,遥遥头,看看人家李湛, 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逆子要是能有李湛的一分能力,他也就满足了。
李湛和和顾廷烨乘坐着马车,身后跟着侯府的仆人,带着一些贵重的礼物向着盛府走去。
马车内, 顾廷烨坐在了李湛的左手侧, 看着李湛,有些好奇的问道。
“子清你是本朝探花,如今更是秘书省的主官,怎么会和我父亲有交情的?”
一般而言,像李湛这种寒门士子和勋贵之间多半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也不会来往,毕竟不是一路人。
李湛看了一眼好奇的顾廷烨,摇摇头,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好奇,遂解释道。
“我自小体弱多病,读书时生了一场大病,因为需要练武强身,盛府的祖母心疼我, 为我求取了你家的武艺, 所以和顾候有些渊源!”
顾廷烨恍然, 打量了一眼李湛见他皮肉白嫩,不像是练武之人,多半是没有练出什么名堂,只是用来强身健体, 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这才说道。
“那老顽固居然会将家传的武艺传授给你,真是难以想象!”
李湛不好评价顾偃开,只能无奈的劝了一句。
“顾候为你也是操碎了心,不然哪里会找我?”
顾廷烨有些不认同,但是又不知如何反驳,的确,如果顾偃开真的不关心他,何必向李湛讨人情呢。
顾廷烨有些烦闷,不愿意再谈这些事情,而是兴致勃勃的再次说道。
“我和子清你也是有缘,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长柏的嫡亲姐夫,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顾廷烨和盛长柏的是知己好友,得知了李湛是盛长柏的姐夫,倍感亲近,也不见外。
“长柏为人稳重,一板一眼,严于律己,是个老夫子、闷葫芦, 整日里不说话, 他虽然是我的妻弟,但是我们实在是聊不到一起去,和他说话,半天得不到回应,我记得往年,盛府过年吃年夜饭时,盛家小辈每一个都会吟一首诗来去旧迎新,长柏每年都是同一首诗、同一种吟诵法、同一个语调从来没变过,第一个念完诗,全家都会安静片刻,实在是大煞风景!”
顾廷烨倒是不知此事,听着李湛对盛长柏的抱怨,脑海中立刻有了画面感,想象着整个盛府众人在那高高兴兴的氛围里因为盛长柏的一首诗,全都鸦雀无声,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瘫在了马车里,双手抱着肚子,一脸好笑的说道。
“这的确像是长柏能够干出的事情!”
盛长柏的性子,顾廷烨也是十分了解,他也多次吐槽过盛长柏的性子。
顾廷烨足足笑了半刻钟,才停下了笑声,直起身子,休息了一下,这才打量着李湛,一生黑色常服,身形瘦削,样貌英俊,眉宇间有些慵懒闲散,温润如玉,的确是翩翩公子。
顾廷烨想起了李湛所写的《画堂春》,心里忍不住好奇,虽然是刚刚认识,依然开口问道。
“我有个问题实在是好奇,有冒犯之处还请子清见谅!”
顾廷烨对着李湛抱拳表示了歉意,脸上挂着一丝执着和好奇,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湛,观察着李湛的反应。
李湛也不在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仲怀尽管开口,我知无不言!”
顾廷烨见李湛真的不在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顾忌,身体向着李湛靠了靠,好奇的问道。
“子清你所作的《画堂春》我极喜欢,一生一代一双人,我虽向往,却也做不到,当初魏行首说你有可能做到!”
顾廷烨停下了话,再次看了一眼李湛的反应,见他依旧平静,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问一下,子清如今妻妾几人?”
李湛哑然失笑,没想到顾廷烨居然会好奇这个问题,侧头看着一脸紧张期待的顾廷烨,毫不隐瞒的说道。
“我三年前和妻子成亲,如今也只有她一人,并无妾室!”
顾廷烨顿时愣住,他虽然期望李湛真的可以守着一人,但是亲耳听到后反而不敢相信,心中既有着钦佩,又有着失落,钦佩李湛真的做到了守着一人,而失落的是自己去不可能做到了。
李湛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廷烨,也不打扰他,今日他因为顾廷烨读书的事情,起了个大早,现在有些困乏,干脆就闭目养神。
到了盛府,李湛将顾廷烨带去拜访了盛纮,一阵寒暄后,总算是搞定了顾廷烨到盛家读书的事情,顾廷烨也不在葳蕤轩多待,直接被李湛打发去找盛长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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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盛老太太、盛纮和王若弗分坐堂中,气氛凝重,王若弗脸上还挂着几分愤怒,眼睛微微抬起,看着上首端坐的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看着愤愤不平的王若弗,身体一下佝偻了许多,满头的白发显得盛老太太苍老无比,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对王若弗劝道。
“我知道你恼怒我的提议,但是李家三代单传,湛儿如今和华兰已经成婚三年,华兰一无所出,你总不能让李家绝了香火吧!”
王若弗听到这话,像是被抽调了骨头一样,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上,一脸的伤心,悲愤的说道。
“母亲,话虽如此,但是你也不该主动张罗着为女婿纳妾,华兰毕竟是你的嫡亲孙女啊!”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王若弗,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最后说道。
“我是华兰的祖母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湛儿的婚事当初是我做主定下的,我也要为他考虑考虑,总不能真的让他绝后吧!”
“而且你也要为华兰考虑,她结婚三年无所出,如果还不让湛儿纳妾,外面的人会如何说她,妒妇吗,如何看我盛家的女儿,日后如兰姐妹几人怎么相看人家,这些你都不考虑了吗?”
盛纮看了一眼母亲,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娘子,总算是开口了。
“母亲,这事情您做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确实不能让子清无后!”
第三十四章 华兰同意
王若弗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心里对即使再对华兰感到不平,但是为了如兰考虑,也不得不赞同盛老太太和官人要为李湛纳妾的想法,因为这年头对女人就是这么不公平,如果李湛无后还不纳妾,那么华兰怕是要被外界的吐唾沫星子恶心死了。
无子和善妒都是七出之罪, 足以构成李湛休妻的理由了。
无子,亦即妻子生不出子女来,理由是“绝世”,在传统中国,家族的延续被认为是婚姻最重要的目的,因此妻子无法生出子女来便使得这段婚姻失去意义。以《唐律》为例:妻年五十以上无子, 听立庶以长。疏议据此认为四十九以下无子,未合出之。随传统中国“一夫一妻多妾制”的逐渐成熟,真正是以无子的原因而休妻的情形大为减少。
妒, 指妻子好忌妒。理由是“乱家”,亦即认为妻子的凶悍忌妒会造成家庭不和。而许多看法中,更认为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既然商量定了,盛老太太和盛纮就打算将李湛夫妇请回盛府,商议这件事情。
葳蕤轩,王若弗的卧房,王若弗看着喜气洋洋的女儿,心里有着诸多的不忍,但是想到了小女儿还未婚嫁,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华兰的思想工作。
王若弗作为盛华兰的母亲,这种事情还是他亲自来说最好,盛老太太毕竟和华兰隔了一层,而盛纮作为男人不适合掺和女婿的后院之事,所以王若弗即使在不愿意,也要狠下心来,对女儿说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母亲,这才火急火燎的将我们叫回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盛华兰一身的盛装, 头上戴着兰花样式的金钗, 这是李湛自己设计的图样,拜托宫中将作监的工匠师傅打造的,是宫中的手艺,艳丽有素雅,华兰十分的喜爱,平日里十分宝贝。
华兰虽然嫁给了李湛三年,上面没有公婆立规矩,加上李湛是个不太守规矩的人,所以华兰过的比当初待字闺中时还要松快,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肤色红润嫩白,容貌无瑕,容貌如那二八少女一般,生活的十分幸福,对当初做主撮合她和李湛婚事的祖母十分感激。
王若弗也知道女儿婚后的这三年十分幸福,但是今日这份幸福却要被自己打断,十分不忍, 低着头,不敢看向女儿清亮的眸子,手中不断的铰着帕子,声音十分低沉,口中话语含糊不清,让人很难听清楚。
“无.......给.....李湛.......妾!”
华兰一下子笑出声来,她实在是听不清母亲究竟说的是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今天的母亲奇奇怪怪的,走到了母亲的身边,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芊指修长,放在了王若弗的肩上,好奇的问道。
“母亲,你究竟是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
王若弗感受着女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感到了一丝的沉重之感,也知道再拖下去毫无意义,猛地抬起了头,双眼瞪大,看着女儿惊讶的脸色,咬了咬牙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飘出一般的说道。
“我是说,你祖母认为你成婚三年,未曾为李湛生下一儿半女,为了李家的香火,想要给李湛纳妾,让我劝劝你!”
盛华兰脸上灿烂的笑意一下子凝住了,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华兰双眸之中渐渐充满了水雾,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甚至渐渐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明亮的双眸里的光芒渐渐消失,变得晦暗无光,任由那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王若弗看着一时没有了反应的女儿,顿时慌了神,连忙站起身来,将华兰一把按在了座椅上,一手扶着盛华兰柔弱的肩膀,一手不断的轻轻拍着华兰的脸,轻轻的呼唤着。
“华兰,你可不要吓唬母亲,你醒醒啊,如果你出了事情,让我怎么给湛儿交代啊!”
也许是王若弗话语中充满的担心和母爱,也许是王若弗提到了李湛,总之盛华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了反应,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哭泣声,趴在了王若弗的怀中,不断的哭诉着。
“母亲,我该怎么办,我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一声声哭喊将王若弗的心都哭的碎了,这可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肉,是她的心头宝,如今自己却亲手将她的幸福打碎了,王若弗如何不伤心,可是这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只怕是华兰、如兰都要遭殃。
王若弗手不断的拍着哭的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轻声安慰着。
“华兰,我明白你不愿意湛儿纳妾,这三年看得出来李湛对你十分宠爱,将你捧在了手心里,你想必十分幸福,但是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考虑一下,李湛可是李家三代单传,你总不能让他们家绝后吧?”
盛华兰身体一僵,哭泣声断绝了,慢慢的抬起了头颅,看着一脸郑重的母亲,脸上挂着泪珠,眼睛红通通的,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是刚刚哭的狠了,身体一时间停不下来。
盛华兰伸手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泪,收拾了一下伤心,故作坚强,坚定的对着王若弗说道。
“祖母说得对,其实我早就该劝官人纳妾了,只是我心里贪享官人的宠爱,一直不愿意为他纳妾,但是如今已经三年了,不该让官人膝下无子,是该将这事情提上日程了!”
王若弗看着眼中残留着伤心的却故作坚强的女儿,欣慰的点点头,知道她虽然伤心,但是总算是没有失了理智,能够分清事情的轻重,知道利害。
王若弗看着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女儿,点点头,对着她说道。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就一起去寿安堂,你祖母和父亲还在等你的消息,才好将这事情告诉女婿!”
盛华兰点点头,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仪容,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只是眼中的那抹动人的笑意终究是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抹坚定。
第三十五章 断然拒绝
王若弗对华兰的表现很满意,眼中有着一丝骄傲和愧疚,和华兰对视了一眼,母女二人这才向着寿安堂走去。
寿安堂,李湛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见他们眉间隐隐有着一丝的沉重,知道他们必然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谈论, 只是看他们不曾开口,一直在东扯西扯,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不揭穿,只是陪着他们闲聊。
盛明兰将李湛已经空了的茶盏重新添上茶水,李湛已经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看着还未有任何想要说道盛老太太和盛纮二人, 只能无奈的继续灌着茶水。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华兰和王若弗到了, 回头看向了妻子,见她眉宇间有着一丝的郁色,眼中没有来之前的喜色,略有所思,知道盛老太太今日找自己来,必然是和华兰有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静静的等待着盛老太太等人的下一步举动。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进入的王若弗和华兰二人,向王若弗投去了询问的眼神,似乎是在确定是否说通了华兰。
王若弗轻轻点点头,盛老太太得到了信号,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丝笑意,让二人落座,这才开口对着李湛说道。
“今日祖母然你们夫妻来府上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们商量!”
李湛看了一眼盛老太太,余光瞥到华兰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黯然,隐隐猜到了盛老太太究竟要说什么事情了,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众人, 见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只有盛明兰一脸的茫然,看样子只有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其他人都已经通过气了。
盛老太太见华兰没有阻止,心中顿时一松,华兰毕竟是她的嫡亲孙女,如果不是为了华兰和李湛考虑,她绝对不会如此多事,徒惹人厌恶。
盛老太太调整了一下坐姿,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筋骨,这才一脸关怀的说道。
“你和华兰也已经成婚三年了,一无所出,我和你岳父岳母商量了一下,你是李家的独苗,不能让李家断了香火,所以想为你纳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湛暗道一声果然,将视线投向了低头不语的华兰,见她全身散发着一股伤心的气息, 心下怜惜妻子,抬头看向了盛老太太,出声道。
“祖母这事情,我......”
李湛话音未落,盛老太太就打断了李湛的话,继续说道。
“你也不必顾忌华兰的感受,这三年你如何对她的,我们都看在眼中,所以她也不能只为自己考虑,同意了为你纳妾之事,你尽可以放心!”
华兰听闻此言,抬起了头,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扯了扯嘴角,艰难的劝着李湛。
“官人,你就听祖母的话吧,李家不能断了香火!”
李湛看着强忍着悲痛的妻子,摇摇头,对如此识大体的妻子有些无语,一摆手,示意华兰不必多言。
盛明兰看着忍辱负重的大姐姐,心中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多了一份绝望,想着自己小娘的死,更加封心锁爱,暗下决心此生绝对不要动心,世间的男子多是负心人,多少女儿家都是所托非人,一腔真情错付了。
李湛制止了妻子后,站起身来,对着三位长辈行了一礼,神色郑重的说道。
“祖母,我和华兰还年轻,虽然结婚三年未有所出,但是纳妾之事我依然不愿,不是我清高,而是我和华兰感情和睦,家宅安宁,所以不愿家中再添新人,闹得家宅不宁,让人烦心!”
华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接着化为了坚定,本来心中的不愿瞬间消散,有了官人的这句话,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盛老太太却是勃然变色,一下子站起来身来,第一次对李湛发火,怒道。
“你只考虑你和华兰之间的感情,将祖宗家族放在何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难道就不担心,百年之后,在地下怎么面对祖宗的质问!”
李湛看了一眼深感认同的盛纮和王若弗,停顿了,捋了一下思路,这才继续对着盛怒的盛老太太的劝道。
“祖母,华兰还年轻,没有必要如此焦急,不如先找个大夫调理一下身体,如果过两年我们还未有孩子,再说这些也不迟!”
盛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她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二人的身体有问题,也想过拜托自己的手帕之交贺老太太帮着看一看,调理一下华兰的身体,只是一直未能得闲,又怕华兰真的不能生育,平起波澜,所以才未写信相邀。
李湛看着盛老太太眉宇间多了几分动摇,打铁趁热的继续劝道。
“祖母,而且近段时间,官家要再次拔擢我,此时宜静不宜动。”
盛老太太一愣,李湛明明才被提拔为秘书省的秘书监,这才短短的半年,居然又要高升,的确是不宜纳妾,免得引起他人的瞩目。
盛纮脸色更是欣喜,他没又想到官家如此器重李湛,要再次提拔他,连忙问道。
“如今崇文院编撰之事离不开你,官家怎么会让你离开秘书省?”
李湛看了一眼官迷的盛纮和已经妥协了的盛老太太,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官家的意思是我兼任着秘书监,另行提拔我为御史台御史中丞。”
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主官,御史中丞副之,设有两位御史中丞,是中央行政监察机关,也是中央司法机关之一,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凡重大案件,御史台和刑部、大理寺组成三法司联合审理。大理寺负责审讯人犯、拟定判词,刑部负责复核,同时报御史台监审。
御史大夫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中丞为之贰。其属有三院:一曰台院,侍御史隶焉;二曰殿院,殿中侍御史隶焉;三曰察院,监察御史隶焉。
而在本朝,御史大夫不理御史台事,仍以御史中丞为主官。
李湛的话音刚落,盛纮就惊喜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御史中丞可是从三品啊,子清这可是要一步跨入到三品大员,身披紫袍了,万不可节外生枝,我看纳妾之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第三十六章 文德殿内
宋朝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官服才能用紫色,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是朝堂上的高级官员,在官场举足轻重,可以影响到国家政策的制定,是真正的决策者。
盛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激动, 三品官员和四品官员看着只是差了一级,却是一道天堑,多少人辛苦一生也就只能在四品官上致仕,可谓是抱憾终生。
既然事关李湛的前途,她也不愿坏了李湛的好事,只能暂且放下了李湛纳妾之事,想了想对李湛说道。
“既然如此,此时暂且作罢!”
盛老太太又想起了李湛所说的调养身体的事情, 顿了顿, 转头对华兰说道。
“我有个闺友乃是御医世家,最是擅长调理女子身体,我回头写信给给她,邀请她来府上为你调理!”
华兰敛衽谢过祖母,事情已经谈完了,李湛也不欲多待,带着华兰就回了自家。
人群散去,寿安堂有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盛明兰和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看着一旁一直沉默的盛明兰,开口说道。
“你这大姐真是命好,遇见了湛儿这么一个爱护他的官人!”
盛老太太对李湛的心思洞若光火,哪里不知道所谓的提拔虽然确有其事,但是和纳妾毫无关系,只是因为看李湛心中不愿意,所以不愿勉强罢了,只能按照李湛所说找贺老太太帮助华兰调理一下身体,看看效果再说。
盛明兰虽然在其他人面前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但是在疼爱自己的祖母面前还是愿意敞开心扉的, 想着刚刚李湛的做法,有些羡慕的说道。
“大姐姐那是前世修的的福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目露艳羡之色的盛明兰,语意深长的说了一句。
“的确是修来的福分,所以更应该珍惜福分!”
盛老太太说完也不待盛明兰反应,就回到到了后面的卧房,休息去了,今天为了李湛纳妾的事情,她耗费了许多的心神,所以有些疲倦,想要休息午睡一会。
盛明兰看着祖母休息,自己怔怔的看着堂外明媚的阳光,心中欢喜,嘴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首《画堂春》是盛明兰在学堂上听顾廷烨谈起自己的这位大姐夫时念诵的, 说是大姐夫三年前的旧作, 如今看来这位大姐夫总算没有让人失望, 果然做到了一生一代一双人。
盛明兰看着明媚的阳光, 大声喊了一句:“小桃,今天阳光正好,将我的画具拿出来,我要作画!”
“知道了,小姐!”
一道爽朗的女声响起,一个身材略有些魁梧的侍女走了出来,来到了盛明兰的身前,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到了盛明兰的身前,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小姐作画。
马车上,李湛拥着盛华兰,看着华兰有些憔悴的面孔,怜惜的安慰道。
“今日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华兰靠在官人的怀中,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愧疚和忐忑,听着耳畔传来的安慰声,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一眼李湛,有些迟疑的说道。
“官人,这次祖母说得在理,不如你就听祖母的话,纳一位妾室,为李家继承香火!”
李湛轻轻的拍了拍盛华兰的肩膀,莞尔一笑,笑道。
“这事情不用担心,我们都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李湛本身就精通医术,如何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问题,华兰没有怀孕,一开始是因为他有意避孕,担心华兰年轻生孩子对她伤害过大,等到华兰成年后,就只是单纯的概率问题,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华兰还想再说一些什么话,但是直接被李湛吻在了唇上,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直接瘫软在了李湛的怀中,心中所有的忐忑和担忧,都被这一吻吻得烟消云散,再无任何的其他想法,顺其自然吧。
皇宫,文德殿,此时的夜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官家坐在龙椅上,看着坐在下首的李湛,有些头疼的问道。
“听说盛家要为你纳妾,你拒绝了?”
“没想到连官家您也知道了!”
李湛此时一身紫袍,已经升任了御史中丞,成了从三品的朝廷大员,一脸的窘迫。
官家眼角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位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眼角带着一丝的艳羡,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你成婚三年,一无所出,自然会成为他人的议论焦点!”
“更何况,你盛府的那位祖母又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打听了不少的人家的庶女,想为你纳一位才貌双全的妾室,这事早就传出风声了!”
李湛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早就有此打算,还以为她只是刚有这想法,还未采取行动,如今看来,祖母当初分明是想先斩后奏,最后可能是考虑到自己态度坚决,所以这才作罢。
李湛无奈苦笑一声,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官家也不拘谨,直接回道。
“祖母疼爱我,怕我李家断了香火,才会如此,让官家见笑了!”
官家倒是没有嘲笑李湛,颇有些惆怅的揉了揉眉心,一脸疲倦的说道。
“朕倒是有些羡慕你,有人为你李家的香火操心!”
李湛看着心情沉重的官家,心中叹息,这位圣明天子,因为膝下无子,每日里总是被朝堂的大臣们逼着立储,十分苦闷,即使一再拖延,但是依然不能消停片刻。
李湛终究是不忍眼前这位对自己十分器重的官家不开心,只能开解道。
“官家还需看开些,大相公他们也是为国担忧,并无私心,不是刻意逼迫陛下的!”
官家此时如同邻家的老人一样,没有了君临天下的威严,只剩是一个孤寡老人,神色黯然悲伤,官家不是没有儿子,但是接二连三的夭折,让他备受打击,早就已经不抱希望,如今一直不愿答应立储,只是心中有些抵触大相公他们的逼迫,起了逆反心理。
“朕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