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疯太子》 第一章 疯癫太子 黑云压城,天如墨染,虽然刚刚午后,宫中已经掌起了气死风灯。昏黄的光线并不能及远,古老的宫殿像是一只沉睡的怪兽。 “咔——”一道明亮的闪电,将大地照耀的一片惨白,紧接着雷声滚滚,好像要将这个世界碾碎。 “啊——”赵德崇从床上做了起来,他的脑袋一片的混沌,我,我是谁?这,这是哪里? 赵德崇感觉自己脑中有两支军队在激战一样,将他的思绪搅成了一团浆糊。两种不同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交替出现。 这种感觉绝不美妙,甚至是痛苦万分,赵德崇在双手捧着脑袋,口中发出一阵阵的低声咆哮。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物身份不断的转变。 过了很久赵德崇才清醒过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慢慢的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份。 两个人的本名都叫赵崇德,一个是21世纪一个中年大叔,半辈子混了一个企业中层,拿着仅能保证生活的微薄工资,最喜欢的就是沉迷在网络浏览咨询,然后在和同事们的聊天中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 一个是大宋朝的废太子,宋太宗赵光义的长子,被赐名赵元佐。因为年幼时禀性聪明机警,擅长骑射;相貌像宋太宗,很受钟爱;十几岁就随着太宗征战北方。 宋太宗因害怕四弟秦王赵廷美继承皇位,便诬陷赵廷美与卢多逊密谋造反,将赵廷美废为庶人,迁居涪陵。赵元佐深知四叔实乃父皇迫害,出面向宋太宗申辩。 赵廷美来到房州(今湖北房县),因忧悸成疾而病逝;赵廷美死后,赵元佐受不了打击因病发狂,被废了太子之位,贬在南宫,有内侍负责看管。 “这里就是南宫,现在是雍熙三年,我现在应该是废太子赵元佐了。”赵德崇叹了一口气,上一世虽然颓废,可是也有自己的家室,有自己妻子和女儿,没有想到穿越一回,成了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反正穿越过来就没有听说还有能回去的,好歹也是皇子呢?作为一个穿越者,肯定能够活着很精彩。 “轰隆隆——”一阵闷雷滚过,咣的一声响,房门洞开,狂风猛地灌了进来。 突然的变化,让赵元佐的眼睛眯了一下,接着脚步声响,外面走进几个人来。 “楚王殿下接旨!”为首的一个内侍进来就大叫一声,他的嗓音像是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难听,赵元佐听了之后,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臣赵元佐接旨!”赵元佐赶紧从床上下来,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公鸭嗓看了赵元佐一眼,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圣旨,然后开始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制曰:仁义礼智信,为人之本也!维楚王赵元佐,国之太子,天下所望,却不恤自身,父母伤怀,失之伦常;以小事而刀伤护卫,疑之兄弟,火烧宫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今革除赵元佐楚王职位,贬为庶民,均州安置,着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轰——”一声闷雷滚过,天空压抑的可怕,正如赵元佐此时的心情。 赵元佐心中是五味杂陈,好不容易穿越成了一个太子,虽然是废太子吧!结果连什么事情都还没有闹清楚,就被贬为庶民了,还要被逐出京师。 “殿下,哦,现在已经是庶民了,赶紧接旨谢恩吧!”公鸭嗓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道。 这个家伙好像跟我有仇?赵元佐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对方结下的仇怨。 内侍看着赵元佐得意的一笑道:“殿下想来是忘了,咱家王僎,宫中供奉,就是恁经常在官家面前说的那个,只会阿谀奉承,口蜜腹剑的奸佞小人。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你已经是庶民,咱们想来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赵元佐,还不快接旨谢恩!” “草民接旨谢恩!”赵元佐磕头谢恩之后,起身接过圣旨。 “你赶紧准备吧!三日后我亲自来‘送’你出京;咱们走了!” “等一下!”赵元佐恭恭敬敬的将圣旨摆好,突然叫住王僎。 “叫咱家有何……”王僎刚一回头,就见赵元佐已经冲了上来,一只大拳头挂着风声,呜的一下子就到了。 赵元佐和以前的赵德崇不一样,今年刚刚21岁,正是年强力壮的时候,而起又善于骑射,自幼练武,力量很大,一拳就将王僎打倒在地。 “啊——”王僎大叫惨叫,半边脸像是吹气球一样就肿了起来,还有两颗带血的牙齿跟着飞了出来。 赵元佐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一下大了这么多。他心中大喜,猛地窜了过去,骑在王僎的身上,举拳就打。 王僎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叫到:“赵元佐,你竟然敢打咱家。别忘了你是因为刀伤侍卫被赶出开封的,我要去官家面前告你,将你流放!你们都傻了吗?赶紧把让他拉开!” 赵元佐一边打,一边破口骂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侮辱我?老子就是被贬为庶民,也是龙子龙孙,现在的官家是我老子,以后的官家是我弟弟,岂容你的狗东西猖狂。” 几个侍卫本来是要上去拉起赵元佐的,听他这么一喊,吓得一激灵,都停了下来。 是啊!父子连心,兄弟手足,说不定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就突然官复原职了,这个忙我们可帮不得。 “啊——”王僎发出一声身的惨叫,连外面的雷雨也遮掩不住。 “住手,殿下住手!”随着一声焦急的大喝,风雨中跑进来三个人。几人虽然手中有雨伞,不过因为跑得太急,衣衫还是湿了大半边。 三人到了门口,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雨伞,快步跑了进来,到了赵元佐身边噗通一声跪倒,将他牢牢抱住。 赵元佐发现三个人都是老年的文人,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他们信息。这三人正是太宗配给自己的辅佐人员;咨议(参谋)赵齐、王遹,翊善(老师)戴元。 对于这几个人赵元佐还是比较尊敬的,他现在气也出了大半,借坡下驴站起了身,指着王僎喝道:“混账东西给我听着,到我这里耀武扬威你找错了地方,再给狐假虎威,我打烂你的狗头。” 王僎现在帽子也掉了,衣服也被扯开了,鼻青脸肿浑身直抽抽,他的牙齿也掉了,说话嗤嗤的漏风,不住地施礼道:“是!是!小人告退,小人告退。” 王僎说了一声,带着人转身就跑,连天上的大雨都顾不得了。 赵齐三人一见赵元佐住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殿下还没有彻底的疯狂,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戴元顾不得身上的雨水抱怨道:“殿下,这个王僎是一个真小人,恁千金之躯,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这次回去一定会去搬弄是非,恐怕官家会对殿下不满。” 赵齐上前一步道:“殿下也不用担心,朝中的众臣还是希望殿下留下的。宋相公已经联合百官奏本,希望官家能够网开一面。” 王遹跟着躬身道:“殿下请保重身体,我们刚得到一个好消息,这次北伐胜利在望,捷报频传,我们几个正要去趁机找官家求情,请官家恩准殿下留京。” “北伐,雍熙北伐!”赵元佐猛然大惊,现在可不就是雍熙三年吗?作为一个后世网信息时代过来的人,赵元佐对于雍熙北伐还是比较了解的。 雍熙北伐是指北宋雍熙三年(986年)为收复后晋“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给辽的燕云十六州,宋太宗派遣二十万大军分兵三路伐辽的历史事件。 雍熙三年宋太宗乘辽朝新君初立之机,派三路大军北伐。最初,三路大军进军顺利,收复了不少失地。但随着西北路军米信部新城会战失利,及东路军曹彬在岐沟关(今河北涿州市西南)被辽名将耶律休哥击败,宋太宗急令宋军三路大军撤退,并命潘美、杨业统率的西路军护送百姓内迁。监军王侁和主帅潘美指挥失误,且怯阵先退,致使断后的杨业陷入重围。杨业一部孤军奋战,最后负伤被俘,绝食三日,壮烈牺牲。 雍熙北伐,是宋辽战争过程中宋对辽的第二次战略进攻。这次战略进攻的成败,不仅在军事上对宋辽双方态势产生重大变化,而且对宋的内政,也产生了重大影响。此战的失利,使宋对辽的战略关系由进攻转为防御,从而使在对辽关系上“终宋不振”。 第二章 危在旦夕 听王遹这么一说,赵元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次大战把宋朝的精锐禁军损失殆尽,后续的战斗中只能用地方上未经训练的厢兵作战,北线频频被敌人突破,辽国铁骑予求予取,随意的在杀到大宋的腹地,以至于朝中竟然有了放弃黄河以北土地的争论。 现在宋军大举推进,可是随着战线的拉长,补给严重根本上,曹彬的粮道被断,他想停止前进,等着和西北路田重进汇合,可是控制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将。这些人羡慕西路军潘美和杨业的功绩,执意进攻,最终一败涂地。 现在看着是形势一片大好,实际已经为祸根深种。 “几位先生快快请坐!” 中华的美德尊老爱幼,赵元佐对于他们这种德高望的饱学之士很是尊敬;恭恭敬敬的请几人坐下,亲自给提壶倒水。 三人吓了一跳,口中连说:“不敢!不敢!” 不过看得出他们很是感动,看这个样子殿下是真的没有事了。 “不要客气,我正有一些事情要请教。”赵元佐拉开椅子,请三人坐下。他组织一下语言道:“三位大人,我想问一下,朝中的人对于这次北伐都有什么看法?” 赵齐捋了一下胡须道:“现在辽国新主年幼,妇人干政,君臣不和。我大宋20万大军,三路并进,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相信一定能够收复燕云,开万世太平。” 王遹和戴元也不住地点头附和,看得出大宋上下对于这次北伐寄予了厚望。 赵元佐点头道:“当然这都是我们想要的,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万一北伐失败会怎么样?” “失败?”三个人一愣,诧异的道:“殿下多虑了,三路大军收复幽燕指日可待,怎么会失败呢?” “我得到一些消息,曹彬的大军粮道已经被敌人断掉,他这么冒险进军,实在是太危险了。” “殿下也知道这件事,不过曹国华手下都是骄兵悍将,虎狼之师,加上田重进和潘美的两路策应,这次行破釜沉舟之举,一定能够一举击溃敌军。”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破釜沉舟这种计策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的。曹彬这个人仁恕清慎,逊言恭色,在朝廷未尝抗辞忤旨,下属每有奏见,都给于极大的尊重,很是平易近人。 不过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你们也知道中路军将星云集,都是一些骄兵悍将,这些人怕是成不了助力,反成了祸根。 按照咱们以前的才略,中路军实力最强,但那是他们却是牵制,是为了牵制住辽兵的主力,给西路的潘美,杨业创造机会。 等潘美和杨业收复山后9州,两军在幽州汇合,前后夹击,一举可以拿下幽州。 可现在潘美刚刚拿下寰州,朔州,应州,云州,曹彬就迫不及待的带着5天的军粮去抢功劳。 他的对面可是辽国的名将耶律休哥。我如果是耶律休哥,根本不会跟曹彬决战,只要发挥出自己的长处,派出轻骑袭扰,延缓曹彬的行军速度。现在正是酷暑,连日行军,军士疲惫,粮草不济,还没到幽州就大军就垮了! 而且河北之地多是平原,我们以步当骑,焉有不败之理?曹彬的中路军一败,则无人可牵制耶律休哥,那么田重进与潘美二军将会陷入危局,此战必败啊!” 三个人脸色一沉,都半天说不出话来,很快他们的头上就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殿下,我们这就去先官家求情,一定要将殿下留在京城。”三人再也坐不下去,急匆匆的起身跑了。 赵元佐刚来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管这次是不是被赶出京城,都要早早地谋划一下。他坐在桌子旁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赵光义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手中拿着前面的战报仔细的观看着。虽然这是一份捷报,可是他却显得忧心忡忡。 在诸将出发前,曾经嘱诫他们“持重缓行,毋贪小利以要敌。”特别对曹彬说过,这次北伐你是一面盾牌,潘美和田重进是宝剑,所有的精兵强将,都集中在你的麾下,你要吸引大部分敌人的注意,为令两路大军创造机会。所以不要贪功,务必保证粮道的安全。 谁知道今天接到战报曹彬竟然带着5天的粮草冒险出击,寻求和敌人决战了。这和一开始定好的策略是大相径庭的,曹彬你是怎么带兵的,是怎么想向我保证的! “唉!”赵光义一声哀叹,他感觉得一阵的无力,手中的捷报掉落在桌子上。 “来人,去请尚书宋淇进宫议事。”赵光义按了一下眉头,还是想起了自己这个老臣。 宋淇是幽州人,赵光义还是晋王的时候,就在府中任职,是他的绝对心腹。等赵光义登记之后,两年时间就被从七品的小官,进为刑部御史同平章事,门下侍郎、昭文馆大学士,当朝的宰相。 宋琪因自幼长于契丹,熟知北地边情,连上两篇奏疏。他提出平燕十策,备陈辽国的历史、地理、种族、军力、战术以及宋朝的应对之策。可以说这次北伐的方略都是依照他的建议制定的。所以北伐出了问题,赵光义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宋淇。 早有内侍急匆匆的跑去宣宋淇。赵光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该死的天气让他心情更加的压抑,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这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股间传了过来,宋光义的拳头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永远不会忘了这道伤疤! 当年自己刚刚继位,趁着平定北汉的余威对辽国发动了第一次攻击,结果换来的是高粱河一场大败,自己也中箭负伤,只能在大将们的保护下骑着一头毛驴逃命。 这简直成了赵光一生的耻辱,这次北伐一是要夺下幽云十六州,在大宋的北面树立一道屏障;第二就是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当然还有第三点就是张显自己的武力,消除兄长的影响,当然这件事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曹彬误我!”赵光义觉着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官家!万岁,救我!”外面传来一声公鸭嗓一样的怪叫,接着内侍王僎从外面跑了进来。 赵光义看了一眼王僎,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这是干什么去了?这是从楼上滚下了? “王僎,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官家救命!”王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的脑袋乌青犹如猪头,咧开了缺失了牙齿的大嘴,口水,鼻涕,眼泪,鲜血一起滚滚而下。 “说!因何变成了这副模样?”赵光义大怒,王僎虽然只是一个内侍,但是代表的是自己的面子,谁敢打他?这是在打我! “官家救命!微臣奉旨去南宫宣旨,没有想到楚王殿下听了之后大怒,当即将微臣毒打一顿,还说微臣蒙蔽圣上,扬言要杀了微臣。 官家,微臣冤枉啊!官家救救微臣吧!” “嗯——”赵光义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闷响,充分显示出他的愤怒。 “逆子!这个逆子!下诏给御史台,将这个逆子给我拿下法办!”赵光义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大喝了一声。 王僎的嘴角挂起一阵的奸笑,大声的谢恩之后转身出去。 赵光义余怒未消,呼呼的喘着粗气。这个混蛋小子,我的江山最后还不都是要给你吗?你倒是为了这件事和我生气,还得了疯癫,这是要让我成为千古的笑柄啊! 对于这个儿子,他也算是彻底的失望了,怎么办呢?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正在赵光义感到为难的的时候,有内侍进来禀报,楚王府咨议赵齐、王遹,翊善戴元求见。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内侍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时间不长,赵齐三人进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扣头行礼。 “起来吧!你们几个来见吾有什么事情。” 几个人没有动,“臣等罪该万死,有负圣望,没有教导好楚王殿下。请陛下治罪。” 赵光义咬了半天牙,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个儿子,我亲自教导都改不了,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啊! 你们回去离开楚王府吧!他已经被贬为庶民,不需要你们来辅佐教诲了。” 三人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道:“请官家收回成命!楚王毕竟是官家血脉,是龙子龙孙,有神灵护体,我相信殿下一定能够战胜病魔,恢复正常,请官家一定要给他一个机会。殿下现在已经好多了,对很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特殊的看法,我们认为殿下一定能够恢复。” 赵光义正在气头上,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已经命御史台将他抓捕审判了,我意已决,再也不会更改,退下吧!” 第三章 事情转机 三人大吃一惊,连忙道:“官家,楚王是恁的长子,英明神武最似陛下;以前虽然因为年幼有负圣望,请陛下开恩,再给楚王一个机会。” “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这根逆子越发的猖狂,我已经管不了他的,还是交给御史台去处理吧!你们退下吧!这件事不用多说。” “陛下开恩!”三个人并没有退下的意思,在哪里直挺挺的跪着,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的样子。 赵光义也是一代雄主,当然不能就这么妥协,再次拿起战报看了起来,大有你们愿意跪着就跪着吧的意思。 王僎顾不得外面的大雨,一口气跑到了外面的御史台。皇宫其实分作两部分,前为皇城,后为宫城。 前面的皇城包括紫宸殿等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以及三省六部的各个衙门。后面的宫城才是皇家嫔妃们居住的地方。 王僎一直跑到了御街前的御史台宣旨。御史台负责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辨,小事则奏弹,而且宋初并没有监察御史,实际的掌权者是御史中丞。 御史台接到圣旨之后立刻就派出一名叫做陈载的侍御史随着王僎一起去捉拿赵元佐前来审问。 侍御史负责辅佐御史中丞处理台务,主要是掌仪法纠百官之失,宋朝的官员审判一般都在御史台进行,所以赵元佐的案子也发到了御史台处理。 陈载领了上官的命令,当即带着一部分人直接去了南宫。 赵元佐基本上已经把自己的思路理顺了,他正想着怎么能够破局,外面一阵脚步声响,王僎带着人闯了进来。 “赵元佐,奉万岁圣喻,着御史台将你捉拿审问?”王僎的声音尖细,听起来越发的刺耳。 赵元佐迈步出了房门,见到廊下站着几个人,当中是一位50多岁的文人,身后还有几位士卒。 “侍御史陈载见过殿下!”为首的文士见到赵元佐,连忙躬身施礼。 “原来是陈大人。”赵元佐点了点头道:“不知陈大人到这个荒凉的南宫所谓何事?” 王僎哼了一声道:“赵元佐,官家圣喻,已经着御史台审理你的案子,陈大人就是奉命来抓你的,赶紧把他锁起来。” “哗啦!”后面的士卒一抖手中的铁链子,直奔赵元佐而来。 赵元佐眼睛一瞪道:“退开!我自己有手有脚,就跟着你们走一遭好了。我毕竟是皇子皇孙,这个锁链就不必了吧!” 王僎哼了一声:“什么皇子皇孙,等进了台狱我看你还能不能嚣张,赶紧把他锁起来。” 陈载很是不满的看了王僎一眼,随后醉着赵元佐一躬身道:“殿下,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请殿下体谅。” “好吧!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是?”赵元佐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几个士卒上前一步正要拿人,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传来:“住手!” 众人都是一愣,却见一个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到了赵元佐的身边,一下将几个士卒推开,大声呵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锁拿皇子。真是岂有此理,我倒是要去问问官家是谁让你来的。” “韩王殿下。”陈载等人见了此人眉头微微一皱,赶紧躬身施礼。 韩王赵元侃和赵元佐是一母同胞,比在赵元佐小三岁,是赵光义的第三个儿子。后来赵元侃改名为赵恒,就是大宋第三位皇帝宋真宗。 他们虽然是亲兄弟,可是性格大相径庭。赵元佐性格和父亲相似,果敢英武,赵元侃则是在温室中长大,有些懦弱;不过兄弟两人自小关系莫逆,赵元佐虽然只比弟弟大了三岁,可是对他爱护有加,像是一个父亲一样。 赵元佐犯了疯病,赵元侃也是悲痛异常,每天都来探望。今天天气不好,所以来的有些晚了,没有想到一进来竟然看到有人要锁拿大哥。 赵元侃当即一声怒喝冲了上来,大声喝道:“陈载,谁给你的胆子敢来这里抓人,是不是老二赵元佑!怎么着?刚刚当上开封府尹,他还不是太子呢?你陈载还没有到开封府上任呢?就这么急着去抱大腿!” 赵元佐心中恍然,宋朝的皇子们要想成为太子,都要出任一段时间的开封府尹;而且皇上还会指派两位能臣辅佐,出任开封府的通判和推官。这个陈载就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二位这么嚣张呢?原来后面有人支持! “三哥儿,不要胡胡闹,我只是到御史台做给问询,马上就能回来,你在家乖乖的等消息,什么也不要做。” “大哥!”赵元侃很是不满道:“我马上去见爹爹,让他为大哥做主。” “不必,这本来就是爹爹的喻旨,我也只是去御史台说一些事情,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也行,不过大哥是龙子龙孙,绝对不能上绑,你们要是同意我就让开,如果不同意,休想离开。” 陈载沉吟一下道:“下官也相信殿下是清白的,殿下也一定不会反抗,这个锁链就不用带了。请殿下随我走一趟吧!” 赵元侃这才不情愿的让开,看着陈载和王僎将赵元佐带走。 宋淇进去御书房的时候,发现赵齐三个人在那跪着,误以为官家找自己是为了赵元佐的事情。宋淇知道这件事归根到底并不是赵元佐的错误,心中也很是为他抱不平,所以才率领百官为赵元佐保本。 今天看到又是官家有找自己为此事问询,所以二话不说再次表明态度道:“官家,楚王遂其至性,贞其大节。过而不失其中,幽光内韫,纵五百年,人无得而称着也!请官家垂其至性……” “好了!”赵光义冷哼一声,打断了宋淇的进谏道:“宋爱卿,吾今天招你前来,不是为了这个逆子,你来看看这个边报。” 赵光义一边说着,一边将曹彬的报告扔给了宋淇。宋淇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是领会错了意思,他诧异的看看直挺挺跪在旁边的赵齐三个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宋淇接过了曹彬的报告默默地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不好看,曹彬的行动已经完全违反了他们制定的大政方针,虽然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过那只是有所不受,不是全不接受,你怎么连大方向都偏离了。 宋淇手有些颤抖道:“官家,这,这是取祸之道,请赶紧派人通知曹彬让他停止前进,并且向着西北和田重进汇合,还有合兵才有可能争取一线生机。” “晚了!快马我已经派了出去,不过曹彬只有5天的军粮,我怕他不恤士卒一路急行,现在已经和对手相遇了。” “官家,曹彬一败,辽兵无人能够牵制,其他两路必受连累,这次大战已经失败,还要早作打算。” 赵光义哐哐的直砸桌子不住地咒骂的:“曹彬该死!曹彬误我!我必杀汝!” “官家,现在悔之晚矣,还是赶紧后续怎么减少损失吧!” 赵光义点了点头道:“那就宣政务,枢密两院的众臣前来议事吧!” 赵齐三个人在下面听得真真的,这个分析和殿下说的一样啊!这个可是证明殿下没有发疯的最好的证据。 赵齐跪在地上猛地大叫一声:“官家,微臣有本要奏。” 他猛地叫了一声,把赵光义和宋淇吓了一跳。赵光义很是不耐烦的道:“有事就说。” 赵齐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接着将见天白天和赵元佐的谈话讲述了一遍。 赵光义和宋淇越听越是诧异,他们只是想到曹彬失败,还真没有分析到失败的理由,难道这是曹彬的性格决定的?莫非是我选将领选错了? 宋淇大喜道:“陛下,殿下所言一针见血,所诉之事颇有见地,臣请允许殿下列席此次会议。” 赵光义有些疑惑,难道这真是那个逆子的想法?也好就把他叫过来看看,也看看他的疯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也罢!你们下去把这个逆子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康复了。” 赵齐等人大喜,赶紧磕头谢恩,起身就走,不过三个人跪的时间久了,身子一软,差点没有摔倒,最后一瘸一拐的跑了。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去,让人去外面将两院的相公们都请了过来。时间不长,侍中赵普;中书舍人,参知政事李昉,参知政事吕蒙正,枢密院副使张宏等人系数前来觐见。 众人都到了书房施礼完毕,内侍给搬来椅子,众人纷纷落座。赵光义看了一下,手下的众位大臣都到了,赵元佐竟然还没有出现。 “朽木不可雕也!”赵光义哼了一声将赵元佐彻底的放弃了,他拿起曹彬的战报教给大家传阅。 看着大家正在认真的查看战报,赵光义看看外面,赵元佐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好像有人再和侍卫说话。 第四章 大闹台狱 “让他进来!”赵光义认为来的是赵元佐,很是不高兴的说了一声。 众人都愣了一下,扭头向外面看的时候,却发现是戴元跑了进来。 “官家赎罪,官家赎罪!”戴元一进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赵光义大为光火骂道:“那个畜生又做了什么?” 戴元不住地扣头道:“官家,请饶恕殿下,我等没有教育好殿下,都是我等之过,请陛下斩微臣以儆效尤,而绕过殿下吧!” “怎么回事?”赵光义一头的雾水,谁说我要杀他了。 戴元诧异的道:“官家,殿下已经被御史台押进了台狱,这难道不是官家的命令?” 赵光义这才想起好像是自己的盛怒之下刚下的命令,于是他砰的一拍桌子道:“来人,去台狱把他带回来。” 外面的侍卫一听,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赵光义看看手下的这一帮大臣道:“众位爱卿,看了这个战报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众人一头的雾水,这份战报是通过枢密院传上来的,很多人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北伐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军心可用,曹彬正在积极地寻求和敌人一战,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赵光义将大家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我选的这些相公们竟然还不如一个疯子有见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曹彬无能,害我三军。身为大将竟然被敌人断了粮道,然后又进退失据,先是畏敌不前,准备回城带粮;后又看到友军大胜,被下属裹挟轻军冒进,此乃取死之道也! 曹彬一败,潘美和田重进也是必败无疑,河北,河东,京东几地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辽军随时都可以南下,饮马黄河,战事糜烂至此,大家有什么办法挽回?” 众人听了是晕头转向的,这是怎么回事?刚还好好地,大家差点就要去庆祝了,怎么突然风云变换,一下子就败了,而且攻防之势翻转,本来我们打到了辽国的南京,突然间就成了辽国兵马到了我们的京城。 侍中赵普在前朝就是宰相,功勋卓著,虽然已经两次罢相,也已经年近古稀,可还是再次被启用,再次入住中枢。这个时候这位老人率先站出来发言:“官家,现在就言失败是不是为之过早,曹国华毕竟是百战老将经验丰富,战功卓著,说不定他这么做必有深意,我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赵普的话还是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思,现在枢密院使还是曹彬,他领兵在外,枢密院实际由副使张宏主持。赵光义说的毕竟是兵事,他这也跟着站了起来道:“官家,臣也认为赵相公言之有理,还是等一下前面的战报吧!” 赵光义的心中也存在着一些幻想,希望曹彬能够走运给自己一个巨大惊喜,所以听了二人的话,他也有些迟疑。 宋淇吃了一惊,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啊!越早进行布置,越能减少损失;现在怎么能够自反而缩呢? 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宋淇上前一步道:“官家,微臣有话说。” 赵光义点了点头道:“宋爱卿有话尽管说。” 宋淇躬身道:“官家,众位大人,以为我们大宋和辽国军队相比孰强?” 众人愣了一下,赵光义的股间隐隐作痛,他想起那些也有如猛兽一样,骑在站马上嗷嗷怪叫的辽国骑士。他们来去如风,简直是战场上的幽灵。 还有如果不是知道我们比不上他们,我会趁着这次辽国幼主刚刚等登基,国内不稳的时候,毫不将仁义的出兵去欺负一个孤儿寡母吗? “他们都是骑兵,我们是步兵,相比我们要差一些。”赵光义权衡了一下无奈的说了一声。 “官家,河北之地一马平川,恁认为是对于骑兵有利,还是对步兵有利?” 赵光义已经知道了宋淇的意图,他脸色冰冷道:“当然是对于骑兵更有效。” 宋淇接着道:“官家,曹彬只带着5天的粮食,轻军出击,他们战斗力于敌人孰强?” “目前正是酷暑,草率出击,人困马乏,我们和差敌人很多。” “官家,那恁认为这次北伐,我们可还有取胜的把握?” 赵光义半天说不出话,张宏道:“宋大人,我觉得你有些危言耸听了。若果战争只是这么纸上谈兵,就不会有那么多以弱胜强的例子了。曹国华当世名将,灭南唐、伐北汉战功卓著,这次也必不会让官家失望。” 赵光义一下子又变的犹豫不定起来,不知道应该听信他们谁的话。 “哇,哇——”赵元佐一进入御史台就听到头顶一阵的乌鸦怪叫,好像预示着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果然一进入里面,陈载就要开庭审理赵元佐疯癫伤人一案。那个也王僎作为受害者也参与此次审理。 陈载在当中一坐,两旁衙皂拄着水火棍高声大喝:“威武!” 这就是所谓的喊堂威,也是一种心理战术,胆小的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往往有什么问题都会招认。 “殿下,我们大宋律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伤人者视被害人伤情处罚。但是如果其中有特殊原因,也可以酌情减刑,我想问殿下因何殴打供奉官王僎,当时是不是清醒。” 这是典型的诱供!后果说的多么厉害,其实就是想要自己承认自己脑子有毛病,一个真的有病的太子,是不可能成为储君的。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我当时非常的清醒,也没有任何异常,至于为什么打他,就是因为他该打。” 陈载眉头一皱道:“殿下,你这么说对你可是很不利啊!虽然你是皇子,不过已经被剥夺了王位,已经是庶民了,你可是国法的厉害!”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陈大人说的我都知道,我很钦佩陈大人的铁面无私。请按照国法处置吧!至于对王僎造成的伤害,我愿意承担责任,也愿意赔偿他的损失。” 陈载的眉头皱了一下,王僎这点小伤也就是赔点钱,打打板子就解决了,可是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王僎跳起来指着他道:“人是木雕不打不招,陈大人,大刑伺候!” 陈载的脸色阴沉,对着一个王子动手,可不是他的意愿,所以他还是强忍着怒火道:“殿下,你可要三思啊!要是让本官来判,可少不了你的苦头吃。” “总不能让陈大人徇私枉法吧!请秉公而断。” 王僎大怒道:“陈大人,你怕什么?出了事情自然由人担着,动刑,赶紧动刑!” 陈载看着赵元佐恶狠狠地道:“殿下,那你就不要怪我无理了。” 赵元佐微笑道:“怎么你还敢屈打成招吗?” “只要是招了就是不屈!给我打!” 陈载一句话出口,旁边的衙皂们冲上来就要拿人。赵元佐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就将一个衙皂踹飞了,接着伸手抢过一根水火大棍。 赵元佐可不是拿下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他自幼习武,十几岁就随着父亲上过战场,手中的一条大棍受过伯父的言传身教,够得上一员将才。 一条大棍入手,他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身体自然地就有了反应;所以看到这些衙皂们上来,他手中的大棍一挥,当堂就撩到了两个。 剩下的几人一见不好,扭头就跑。陈载和王僎吓得目瞪口呆,陈载啪的一拍桌子喝道:“赵元佐,你这是疯了吗?竟然敢搅闹公堂,真是罪该万死!” 赵元佐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是说老子发疯了吗?那我就疯给你们看看;也省的你们还要屈打成招。最好是把官家也惊动了,让他将我充军发配都可以。” 陈载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赵元佐怎么变得这样天不怕,一点规矩也不讲了。他是想看到一个发疯的赵元佐,不过这个证据,必须是他交上去的,而不是让官家来判断。 “拿下,赶紧将它拿下!”陈载一声大喝,御史台内也有禁军守卫,各自拿着刀枪冲了上来。 赵元佐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拎着水火大棍就冲过去。他手中这条大棍上下翻飞,犹如巨龙一样,打的禁军们不住的后撤。 禁军们越打越憋屈,虽然对面这家伙的武艺超群,但是你换一个人试试,一顿弩箭就能让你变成筛子。就是不能使用弩箭,我们大家刀枪齐下,你又能如何?可是他是皇子,很多的手段都用不上,而且还缩手缩脚的谁也不敢去伤人,这么多的禁军被他一个人赶得到处乱窜。 御史台内一片大乱,别管怎么说今天台内算是丢人到家了。御史中丞阻止不了赵元佐,急匆匆的进了后买的皇宫。 “殿下住手!”赵齐和王遹级的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们三个一回到南宫,就听说赵元佐被御史台带走了,所以戴元急匆匆的去找赵光义求情,赵齐和王遹则去了御史台见赵元佐。 第五章 呼延必显 二人匆匆的赶来,没有想到一来却见到了眼前这一幕,赵元佐手中拿着一条大棍,指南打北搅的御史台一片大乱。 “殿下,你,你可是闯了大祸了!”二人急的摇头跺脚,唉声叹气的。本来以为赵元佐已经好了,没有想到,这,真是的是疯了! 赵元佐见他们到了,当的一声将手中的大棍扔在地上道:“好了!既然你们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闹得,咱们等着皇城兵马司的人吧!” “殿下?”赵齐和王遹一愣,大宋最精锐的军队是殿前兵马司,和侍卫亲军,不过皇城司更是优中选优,这是专门保护皇宫大内的军队,是真正的御林军。 殿下很清楚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里有什么隐情吗? 王僎远远地看着,看到赵元佐扔了凶器大声的喝道:“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们抓起来啊!” 禁军们有些蠢蠢欲动,赵元佐眼睛一瞪道:“你们想要找打吗?一个宫里的奴才也敢指挥禁军了?你们到底是谁家的军队?” 禁军吓得一哆嗦,这话问的,我们是谁家的军队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当然是赵家的军队了,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不过说的也是,既然你不闹了,我们也何苦去找你们的麻烦,那就等着皇城司的兵马吧! 王僎急的的哇哇大叫,无奈自己的可指挥不动这些禁军,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陈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事态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现在就看看后面会怎么样吧! 赵光义听着宋淇和赵普几个人针锋相对的吵个不休,头都有些大了。就在这时御史中丞,跑了进来,说赵元佐大闹御史台,已经在里面打成一片。 “啊——”赵光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皇城司!给我出动兵马将这个逆子给我抓过来,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官家息怒!”众臣一听,都认为是赵元佐的疯病有犯了,赶紧跪倒一片磕头。 外面一阵马蹄声响,一对骑兵冲进了御史台中,为首的一员小将手拿马槊腰中挂着钢鞭,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大声喝道:“某家皇城司,左班殿直,马军都头,呼延必显;奉命来招殿下入宫面圣,闲杂人等全部让开!” 马军呼啦往上一闯,将赵元佐为在当中,那员小将十分的客气,催马到了赵元佐的面前抱拳拱手道:“殿下,请赎小人公务在身不能下马。陛下相招,请殿下随我进宫吧!” “呼延必显?”赵元佐一笑大啊啊啊哦:“你父亲是呼延赞?” 小将一愣道:“没有想到殿下也认得我的父亲?家父正是呼延赞,目前在威虏军都部署崔翰相公手下任职。小人补选为左班殿直官,奉了陛下之命请殿下入宫!” 赵元佐微微点头笑道:“很好!呼延必显一定必显,咱们走吧!” 赵元佐说了一声,跟着呼延必显直奔后面的皇城。王僎目瞪口呆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王僎六神无主,询问旁边的的陈载。 陈载冷哼一声道:“整件事都是你在节外生枝,本来已经好好地已经要将他赶出京城了,你平白无故去招惹他做什么?” “什么叫我节外生枝?这不是宋淇他们号召百官都为赵元佐求情,为了以防万一,才让我去故意的惹怒了他,结果我这一顿毒打是白挨了,还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陈载也是纳了闷了,以前赵元佐不是这样啊!怎么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行!这件事要引起极大地重视,我们要重新制定方案。 赵元佐一路上跟呼延必显有说有笑的,甚至还测着头在他的耳后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一道青痕。 呼延必显脸一红道:“原来殿下也知道我们家的这件事,其实一点不假,我们家每个人耳后都刺有:‘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十二个字,就是我的母亲,还有家里的仆人也有。” 赵元佐有些想笑,这个呼延赞真是霸道啊!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老婆和仆人也不用上战场,竟然给他们也刺字了。 “我听人说老将军性格俗陋怪异,几乎不近情理,隆冬时把水浇在幼孩身上,期望小孩长大后耐寒且强劲健壮,不过你们生病的时候,他又能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熬汤给儿子治病。这是不是真的?” 呼延必显有些骄傲的道:“殿下说的没错,绝大部分事都是真的。” “真是一个当代的‘虎爸’啊!” “虎爸?殿下这个词用的很准确。家父倒真的像是一只猛虎啊!我们也想像他老人家一样,能够驰骋疆场,为国效力。” “很快就会的!”赵元佐微微一笑道。 呼延必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客气的答应一声,然后引着赵元佐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还在争吵不休,赵光义的脸色铁青,不知道是因为战事,还是赵元佐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官家,殿下带到!”呼延必显进来躬身施礼道。 御书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扭向了外面,想要看看这个神奇的太子殿下。 “让他进来!”赵光义的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呵斥一声。 赵元佐迈着大步进了御书房,见到赵光义往地上一跪道:“儿拜见爹爹!”然后又对着左右抱拳拱手道:“见过众位大人。” “他不傻啊!”众人都是一愣,听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明显是疯癫了,现在看起来还很清醒啊! 赵光义毕竟也是一国之君,涵养还是有的,他表面上看不出多么生气,盯着赵元佐道:“朕,命王僎去给你下旨,为什么要殴打与他,我又命御史台捉你问讯,因何有大闹御史台。” 宋朝的这些皇帝们,为了显示自己地亲民,是很少使用‘朕’这个字的,一般自称吾或者或者我。跟自己的儿女更是一样,一直要求他们和普通百姓一样来称呼。今天对着赵元佐使用了朕,这个字,显示着他已经很生气了。 下面的戴元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了,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赵元佐不卑不亢对着上面磕了一个头道:“爹爹!孩儿打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该打!” “该打?”众人想到了很多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呵呵,你打了人还有道理了,那你就给大家说说他是怎么一个该打?”赵光义差点被气笑了,恶狠狠地问道。 “爹爹容禀。”赵元佐丝毫不惧道:“那个王僎记恨孩儿曾经说过他口蜜腹剑,趁着宣旨的机会,百般侮辱孩儿。 孩儿虽然被贬为庶民,可毕竟是皇子,是龙子龙孙,岂容一个奴才欺辱,所以才教训了一下这个狗东西。 至于御史台的那个陈载大人,我不知道他和我有什么仇恨。孩儿一进了御史台,他就不住地诱导我,让我承认自己发疯伤人。 孩儿的病已经痊愈,当然不能承认,他们就要对孩儿用大刑,准备屈打成招。 孩儿想要找一个机会见爹爹分辨,可是隔着九重天阙,难以拜见天颜,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只为了见爹爹一面。” 赵光义一些吃惊,大胆王僎,竟然刚侮辱朕的儿子,还有那个陈载怎么回事?竟然敢对我的儿子动刑,让他辅佐元祐是不是正确呢?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啊! 是谁?赵光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心猛地一跳,像是一只大手重重的揪了一下。 “将王僎和陈载抓起了,着御史台审判。”赵光义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是!”呼延必显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赵光义哼了一声道:“到下好好的看着。” “是!”赵元佐答应一声,二话不说起身离开,到了最后面乖乖的站着,听大家讨论。 宋淇和赵普几个人谁也说不服谁,接着开始舌枪唇剑的在互搏。 赵元佐左右看看,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也跟着他们到了一起讨论,不过内容都在讨论战斗的胜负。 赵元佐不由自主的瞥了一下嘴,照你们这么做,等敌人打到了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有结果。 他的这个动作被赵光义看在了眼里,眉头一皱道:“元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赵光义已经点名了,他只好站了出来道:“我听众位大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也是很难有决断。” 众人一听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样的漂亮话谁都会说,这并不稀奇。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也是啊!连我们都那一决断,更何况是他呢? 赵元佐也不以为意,微笑一下,接着道:“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摒弃这些争论?先做下一步呢?” “先做下一步?战斗是胜是负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众人诧异的看着赵元佐,这还不是抽风吗? 第六章 应急计划 “我们需要一个应急计划啊!”赵元佐在后世就是负责这个的,他看看众人道:“一个企业,不,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应急计划呢?俗话说,有备无患,我们要考虑到各种的天灾,人祸,要做出相应的准备啊! 就像我们设立了常平仓,就是为了灾年的时候救济灾民一样,我们我什么不能提前做一些准备,去应付这次战斗的失败?当然战争胜利了更好,但是多算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说不出话来。 赵光义终于笑了起来道:“善!就按照元佐说的大家议一议。” 大家愣了一下,开始顺着失败地结果来思考。宋淇一愣,自己的争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没有想到被赵元佐一句话就给解决了,所以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赵元佐说完之后,不再多说,一步又退了回去,静静的听着大家讨论。 最后赵元佐觉得大家越讨论,越是悲观,好像是大宋就要亡国一样。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难道我们就只剩下亡国了吗?仲谟你主持枢密院,还是你来说说吧!” 仲谟是张宏的字,这位枢密副使最大的特点就是墨守成规,不思进取。听了赵光义的话,赶紧道:“官家,臣愚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抵挡辽人,还是请李大人说说吧!” 李昉听了差点骂了起来,他也一时想不明白应该怎么做,不过已经被点名了,只能站起来道:“官家,臣的意思是放弃河北,利用黄河阻拦住辽国的骑兵,然后经营国内,慢慢的提升实力,四夷自然宾服。” 李昉这句话一出口,大家脸色都变了,就是赵光义也很是不悦,阴沉着脸,就差出生呵斥了。赵光义毕竟是戎马一生,和后面几位宋朝皇帝还不一样,还有自己的雄心壮志。 再说他一心想的是文成武功超越自己的哥哥,让人们对他的皇位更加的信服,这要是丢了河北之地,估计能让天下人骂死,甚至动摇了自己的根基,这个策略是根本不可能的。 反应最激烈的是宋淇,他从小长在幽州,深知哪里汉人的艰苦,所以腾地一声站起了身道:“李昉!安敢出这无父无君之言!祖宗基业寸土必争,哪能让给仇寇,请官家斩此僚以儆效尤。” 李昉也觉着自己有些冒失了,赶紧往回找补道:“官家,臣只是列举最不济的情况,当然不会真的放弃河北的土地。” 赵光义摆了摆手道:“嗯,现在只是讨论,我大宋不以言定罪,大家不要当真,但是以后这件事都不许提了。” “官家圣明。”众臣这才再次言归正传。 “宋爱卿,你生于幽州,熟知幽州的事物,你来说说吧!” 宋淇答应一声站了出来道:“是!那城就姑妄言之。官家,众位大人,河北之地虽然一马平川,利于骑兵作战,可是坚城也不少,官家只要给各城下令,让他们坚壁清野,层层抵抗,守护好城池。 辽人善于野战,不善攻城,为了防止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一定也不敢孤军深入,最多是劫掠一番,然后收兵。我军各城军兵,可以再次收复失地,虽然不能拿下幽云十六州,但是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损失。 至于西路军,也必须撤退,可以让潘美杨业携带已经占领的4州百姓,撤入河东路,只要大军守住雁门和代州,依然可以和对手分庭抗礼。” 赵光义这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损失些财物不算什么,只要是基业还,在就可以给天下一个交代。 赵元佐偷偷地看了一下宋淇,他竟然是幽州的汉人,见识的确不错,后面的发展也大体差不多;不过为什么要让敌人劫掠呢?他们抢的越多,实力越强,以后对大宋越是不利。 赵光义听了深以为然点了点道:“宋爱卿言之有理,那就看看怎么下旨吧!”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我都还没有说话呢?这事情就要定下来,看来还是入不了众位的法眼啊!不过这个机会难得,总要表现一番,让他们知道我真的没有疯。 想到这里,赵元佐上前一步道:“爹爹,众位大人,我有话要说。” 众人都是一愣,赵光义目光如刀,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吧!” 赵元佐笑道:“爹爹,众位大人,你们说我们大宋和辽国的实力谁更强呢?” 赵光义的脸色一沉,很是不喜,你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这难道是嫌我丢人不够吗? 宋淇赶紧道:“殿下,这个事情并不好直接比较,咱们人口更多,文功更胜,辽国恰似蛮夷,弓马娴熟,破坏力更强,武功更胜。” 赵元佐微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论起综合实力,我们的国力应该是差不多的?” 宋淇眼睛一亮道:“综合国力?这个说法有意思,我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要是论到综合国力的话,我们和辽国不相上下。” 赵元佐侃侃而谈道:“战争说起了就是综合国力的较量,特别是到了相持阶段,就是要比谁的国力更加持久。 我认为这次北伐还没有结束,我们也没有输,只能算是第一阶段失利,现在这场战斗是从战略进攻,转移到了战略相持阶段。” 赵光义猛地一拍桌子,脸上冒着红光道:“不错!我儿言之有理!我们现在只是首战失利而已,绝没有到全面认输的时候。” “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我们思虑不周,差点耽误了国家大事。”这些人表面虽然说的客气,不过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认为这是赵元佐给官家遮羞,实际并没有什么意义。 赵元佐接着道:“就像宋大人说的,我们两国的实力相近,虽然这次我们是失利了,我判断敌人的损失也一定不小。我们可以说是惨败,辽国也只是惨胜,短时间内很难发动大的攻击。 既然是这样,我们只是靠城守卫就有些太被动了,我的建议是以雄州,霸州,新县,飞狐县等为第一防线,安排一员大将同意调度,以定州,破虏军(徐水),河间,保州为二线,安排一员大将驻守;以河北西路的首府真定等州为第三线,安排一员大将统一节制协调三路大军。 同时在沧州,德州,安国等地安排一路军队协守侧翼,和三路大军互相呼应。这样敌人的小股部队就是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后面还有第二道,我想他们也就顶多在这里了,如果再敢往前一步,我们就可以前后夹击,让他又来无回。” “啪!”赵光义一拍桌子道:“赶紧拿地图来!” 这里是御书房,各地的地图都有,内侍赶紧找出河北路的地图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众位爱卿都来观看。”赵光义将地图铺开,招呼众人围着地图指指点点。 “准备拟旨。”赵光义的手指从北到南一次划过,一一调整了大家的职务。 “众位爱卿,现在还有疑虑没有?”赵光义说完了再象征性的问了大家一句。 众人相股摇了摇头道:“殿下聪慧,思虑周全,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赵光义笑道:“好!枢密院要时刻盯着河北的战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同时也准备给西路的潘美和杨业下令,让他们做好准备迁徙山后4周的百姓返回河东,严守雁门和代州。” “官家圣明!臣等即刻前去准备。”众人谢恩之后就想离开。 赵光义看看最下面的赵元佐,这个儿子看来并没有发疯,如果病真的痊愈了,那太子之位呢?这让赵光义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毕竟赵元佑已将是开封府尹,几乎是明定的太子,不能说换就换了啊! “元佐,你还回南宫居住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有时间多来宫里看看,娘娘很想念你。” “儿遵旨!”赵元佐连忙领旨谢恩;不过随即站起来道:“爹爹已经下旨让我出京,恁是金口玉言说话不好不算,我看这样吧!如果事情真的不妙,就让我去做这个宣旨的钦差吧!反正是出京了,也好给大家有一个交代。” 赵光义眉头一展,这个孩子已经开始为我考虑了,于是呵呵一笑道:“随便你吧!不过你一个人势单力孤,还需要一个帮手,你觉得谁合适,就带他一同去吧!” “多谢爹爹!”赵元佐一笑道:“左班殿直官呼延必显乃是将门之后,让他带上一队人马随孩儿去吧!” “呼延必显到是一个智勇双全的武将,难得你有识人之明,好就让他随你去吧!不过你们的任务是去西路,河北路我另有安排。” “孩儿遵命!”赵元佐知道这一战之后,监军王侁和主帅潘美指挥失误,又嫉妒副帅杨业的功劳,且怯阵先退,致使断后的杨业陷入重围。杨业一部孤军奋战,最后负伤被俘,绝食三日,壮烈牺牲。 第七章 杨业被孤立 杨业又称杨继业,大名鼎鼎的金刀杨令公,演义中杨家将的开创者,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就这么死了的确是有些可惜,如果有机会,到是可以救他一下。 赵元佐谢恩之后转身就走,戴元对于对于他今天的表现很是赞赏,不过对于他出京的决断有些不以为然,不住地劝说他趁机辞去这个任务,留在京城。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殿下又是金枝玉叶,更……” “老师,我意已决,就不用多说了。我这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这次我因为害怕推辞了,也许会要后悔一辈子,请老师不要多劝了。” 戴元一见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等他们回到南宫,赵齐和王遹也在这里等着,看到赵元安然无恙,也都迎了上来。 赵元佐知道几个人是真的关心自己,再三对他们表示感谢,然后跟三人告辞,回去准备这次的行动事物。 没过几天,河北的战报传来。辽朝萧太后、韩德让、辽圣宗等人在涿州东五十里的地方扎下御营,听闻曹彬来击,便遣耶律休哥轻兵疾行,阻击宋军。 宋军边急行军边迎战,路上足足用了四天时间,才得以进达至涿州。“时方炎暑,军士疾乏,所赉粮不继。”无法,宋军得城不能坚守,又弃之而去。 曹彬先遣人率涿州百姓退走,他自己率大军殿后。由于人多兵疲,缺粮少水,宋军战斗力极度下降,连个象样的殿后军阵都组织不起来。 耶律休哥率辽朝生力骑兵一路尾随,边杀边追,边追边杀,一直追到歧沟关,辽军发动总进攻,宋军大败。 曹彬收拾残兵,连夜抢渡拒马河,于易山南岸扎营,准备休整一下喘口气。幸亏宋将李继宣死战,使得小股宋军逃得活命。但是,数万宋军,或被杀,或掉入河中溺死,或被俘,损失巨大。史称“为辽师冲击死者数万人,沙河为之不流,弃戈甲若丘陵”。 辽军战后打扫战场,耶律休哥“收宋(军)尸以为京观”。辽朝上下大喜,进封耶律休哥为宋国王,行再生礼,耶律休哥也成为了辽国历史上独有的行再生礼的臣子。 赵光义得到了消息之后勃然大怒,骂道:“曹彬不遵成算,各骋所见,领十万甲士出塞逼斗,最终往复劳弊,为敌所乘,你曹国华算什么名将!米信,是什么当世之虎,你还不如一条狗! 好在此次已经有了后续的计划,赵光义虽然生气,但是也还不至于惊慌,一道道的圣旨传了下去,对河北河东的战事做了后续的安排。 赵光义根据这次的在战斗的表现,对北方的三条战线进行了安排。崔翰为威虏军(徐水)行营兵马都部署,田重进为定州都部署,刘廷让为瀛洲(河间)都部署,李继隆为沧州都部署,田绍彬为保州都部署,杨重进为高阳关都部署。大将郭守文为真定兵马都部署,统一节制河北路的防御。 赵元佐也拿到了自己的圣旨,赵光义不仅让他去西路军宣旨,而且给了他一个西路军管勾军民粮台事的职责,专门负责粮食调配。 赵元佐领了圣旨,汇合呼延必显,带着一队马军,然后打马如飞直奔着代州而去。 呼延必显才刚20岁,比赵元佐还小一岁,本来还不知道自己哪一年能够上战场呢?没有想到殿下说到做到,带着自己去和河东。 这让呼延必显对赵元佐十分的敬佩,一路上不停的诚谢。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必显,不必客气,这一过去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到时候少不了你杀敌立功的机会。” 呼延必显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我们是去宣旨的,职务安排的也是调度粮草保证大军顺利后撤,还能有什么危险吗? 赵元佐也没有多说,几个人快马加鞭直奔代州。 此时潘美和杨业等人也知道了曹彬大败的消息;那个和耶律休哥和韩德让并称的耶律斜轸,放弃了以前的保守政策,已经包围了蔚州、寰州,西路大军成了一旅孤军,必须要紧急撤退。 潘美、王侁,杨业等人知道中路失败后,已经开始准备撤军,同时护送寰、朔、云、应等四州百姓随军内迁。在护送边民内迁到达狼牙村时,辽国已经确定了东路的优势,一直驻扎在幽州的辽国萧太后和大臣耶律汉宁带着过来支援的南北皮室军,以及五押惕隐率领军队十多万人,兵出居庸关。 他们发挥骑兵的优势,绕过朔、云、应安州,再次攻陷了寰州,追上了护送军队,行动缓慢的宋军。宋军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杨业对潘美等人说:“现在辽兵兵力、士气很旺盛,不能和他们交战。中路军现在已经失败,我们必不能都存,只能护送这几个州的百姓,只需带领部队从大石路出发,先派人秘密告诉云州、朔州的守将,等到大军离开代州的那天,命令云州的部队先出发。 我的部队驻扎在应州,扼守住山阴必经之路,契丹人必然来攻击,就下令让朔州百姓撤退,直接进入石碣谷。派一千弓箭手埋伏在谷口,命骑兵在中路支援,那么三州的百姓,就能够万无一失了。“ 王侁反驳他的建议说:“你这是逼敌畏战!我们带领好几万精兵,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却如此畏惧怯懦。区区辽兵有什么可怕?只需带着直奔雁门北川,大张旗鼓的前进,看看辽人能奈我和?” 护军刘文裕是王侁的心腹道:“监军见识极明,杨业将军是辽国的克星,今天为什么要害怕呢?” 杨业说:“不行,敌人都是骑兵,这个皮室军可是辽国的精锐,我们以步当骑一定会失败。” 王侁冷笑一声说:“将军一直号称‘杨无敌’,现在看到敌人却犹豫不前,难道有别的心思吗?” 杨业性情刚烈哪里受得了这些,他冷哼一声说:“我不是怕死,只是时机对我们不利,白白让士卒死伤却立不了功。现在恁责怪我为何不死,那我就当在你们之前先出战。” 说着杨业二话不说,腾地一声起身,离开了帅府,回到自己的家中。 “父亲,这次商量的如何?”他一回去七个儿子都围了上来。大儿子杨延昭上前询问。 在杨业的七个儿子中,以大儿子杨延昭最为出色,杨业也经常对别人说:“此儿类我。” 杨延昭后来镇守三关,使得辽国不敢南下。辽国人认为北斗七星中的第六颗,主镇幽燕北方,是他们的克星,辽国人就把他看做是天上的六郎星宿(将星)下凡,故称为杨六郎。 “唉——”杨业已经五十多岁了,须发斑白,不过他一发怒,须发皆炸,还是威风不减当年。 “王侁竖子素来嫉妒我的功劳,这次是一心要害我,逼我出战。等这次回来一定在官家面前和他辩一个明白。” “我等愿意随爹爹一起上阵杀敌!” 杨业看看几个儿子最,后道:“明日,延昭,延玉随我出战。延郎,延浦你们兄弟5个护送百姓回雁门。” “爹爹,我们也愿意随恁出战。”杨延郎几人大急,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糊涂!现在不是你们显示自己威武的时候,这些百姓更需要你们!我意已决,你们不要争辩。” “爹爹,何不明天再去见一下都部署。都部署不比王侁,那是久经大敌,见识极明。何不向他陈述利害?只要都部署说话了,王侁又能奈我和?” 杨业听了深以为然,决定明天临行的时候去见潘美陈述。 杨业准备去找潘美,刘文欲也去见了王侁道:“恩相,今日杨业虽然答应出兵,不过都部署并没有同意。如果明天他从中作梗,我们也不好再逼迫杨业。” “以宁,你不要把潘美看的多么高尚,上一次雁门之战,他死守雁门关,杨业绕过雁门从后面偷袭,把功劳占了大半。人们都记住了杨无敌,谁知道他潘美?潘美口中不说,心中也一直不忿,有了这个机会,他肯错过才怪。” 刘文欲微笑道:“恩相所见极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要跟他在形成一个统一战线。” “以宁想要怎么做?” “我和潘美家的都管潘吉相识。这个老小子一肚子坏水,又最贪财;却是潘美的智囊!我去找他说说话,一定让潘美站在咱们这一边。” “如此甚好!这件事就全仗着文欲操作。一应的钱财你不用担心,你这个军器库的事情,我来承担。” “多谢恩相!”刘文欲很是高兴,从王侁的家中出来,直奔潘美的家中而去。 潘美现在也是有些为难,作为军中的宿将,目前的形势他是一目了然,实话说他是支持杨业的说法,现在辽国势大,与他们决一死战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王侁是监军,而且杨业为人刚烈,军中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所以大家都支持王侁,想要看杨业的笑话。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第八章 兵困两狼山 潘美思虑不定,坐在桌子旁边,面对的精美的食物,半天不能下箸。 “相公何事忧虑?”旁边出来他的家臣,也是智囊潘吉。 潘美很是信任自己的这个家臣,就把自己面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潘吉微笑道:“相公于曹相公相比若何?” 潘美一愣道:“鲁国公曹国华世代将门,备受皇恩,于上亲厚。本次为东路军主将,其实是我和田重进副之。真说起来我不及也。” 潘吉笑道:“相公与曹相公乃是官家的肱股之臣,难分什么高下。咱们大宋的两个官家都十分的忌惮武将,今上更是如此。相公又一向与先皇相厚,官家不说,但心中必定不悦,这三路人马可是只有咱们这一路设置了监军。” 潘吉看着潘美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悄悄地上前一步道:“相公,曹相公这一次失败固然有自己的失误,难道就没有一些自污的嫌疑吗?” 潘美的眉头一挑,唰的一道锐利的眼神投了过去。潘吉下的一哆嗦,不过还是道:“相公,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即便是出了事,前面由他王秘权挡着,相公顶多是一个协调不力,不当什么大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杨业一早就来见到潘美就悄悄的道:“都部署,这次行动一定对我们不利。我是太原的降将,按理应当处死。皇上没有杀我,恩宠我让我做了将帅,交给我兵权;不是我放过敌人不去攻击,只是想等时机,准备立点军功来报效国家。现在大家责怪我躲避敌人,我应当率先死命杀敌。” 潘美打了一个哈哈道:“杨将军想的太多了。现在没有什么降将不降将的。咱们都是大宋的臣子,都是为了官家效力。将军尽管去,我和王监军为将军压阵,一旦战事有变,我们定会亲率大军前去救援。” 听了潘美的话,杨业知道自己的只有出战这一条路了,他猛地一咬牙并指着地图上陈家谷口说:“都部署,这里地形险要,各路军马可在在这里摆开步兵、弓箭;左右翼安排支援的兵力。等我转战到这里,放我等过去,就用步兵夹击敌人,我再回军支援你们,前后夹击必能取胜。否则,都会被敌人所杀。”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潘美看看地图,已经明白了杨业的意图。心中转念一想,按照杨业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自污已经完成,能不失败,还是不失败的好! 潘美也有自己的骄傲,曹彬又能怎么样?你失败我却最后大胜一场,安然的退了出去。岂不是说我更胜一筹! “多谢都部署!”杨业见潘美答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次就看自己的胯下马,掌中刀,能不杀出重围了!只要是杀了出来,回到陈家谷口,就是一片坦途,如果杀不出来,那就是我的末日! 想到这里杨业猛地一摇头,斑白的须发乱飞,他跳上战马举起手中的金刀大喝一声:“出发!” 杨延昭和杨延玉跟着大喝一声:“杀敌!”一时间,小小的狼牙村内风云变色,杨业一马当先率领着本部人马冲了出去。 杨业大军兵出朔州,他们也不敢再平坦的地方行进,,沿着山路直往北杀,去寻找敌人的主力决战。 “前面是什么地方?”杨业勒住了战马,前面一座险恶的大山,让杨业心头直跳;连忙勒住了战马。 “爹爹,这是两狼山,过了这里就进去山阴,那里是辽国的重地,必然有重兵把守。” “命令斥候去探查一下,我感觉这里杀气腾腾,恐怕有埋伏。” “是!”杨延昭答应一声,命令手下的斥候进山打探消息。 时间不长,斥候回来汇报,已经打探清楚,山中并没有埋伏。 “大家小心谨慎,快速通过!”杨业大喝一声,当先冲了出去。杨延昭和杨延玉左右不离,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大军刚刚进入山中,结果伏兵四起,对面正是皮室军的首领萧挞凛,此人是萧太后的族兄,深的萧太后的信任,被任命为西路诸军副都部署,和辽国顾命大臣耶律斜轸一起抵抗大宋的西路军。 耶律斜轸命令萧挞凛在两狼山设伏,捉拿杨业,为此他们派出了足足十万大军,是杨业的十几倍。 杨业发现中了敌人的埋伏,也没有多么的紧张,老头子这次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了,他虎目圆睁大喝了一声:“杀!”说着拍马舞刀冲了上去。 辽国大将耶律奚底自认为武力出众,看到杨业一个老头子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也拍马舞刀冲了上来。 两支大军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就要撞在一起。杨业猛地一声大喝,就犹如一声霹雳一样。耶律奚底被吓得一哆嗦,眼瞅着敌人的大刀唰的一声奔着脖子就砍了过来。 耶律奚底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从他的脖子上抹了过去,砰的一声响,鲜血飞溅,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上了半天空。 “杀!”杨业跟着杀进了辽兵的队伍中,一把金刀上下飞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人头乱滚。 杨延昭,杨延玉带领手下的大军冲了上来,他们的刀枪并举像是尖刀一样插入了敌人的阵中。 辽军的大阵明显的出现一个凹陷,不过他们的人数更过,两翼包抄过去,要把宋军完全包围。 杨业也是久经大敌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害,大喝一声:“继续冲!穿透他们!”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这些士兵都是杨业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听到主将的命令,再看到老将军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一个个豪气大发,好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大喝一声跟着就往前冲。 辽国的统帅萧挞凛见了不住地赞叹道:“以往我在上京也时常听说这个杨业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杨无敌的名号!” 辽国这些骄兵悍将见了各个不忿,有耶律蛙哥,耶律德力,都敏,萧唐几个上前道:“都帅,老贼已经是瓮中之鳖,何故涨他人的锐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我等不才,愿意去捉拿此贼!” 萧挞凛见了微微点头道:“我们皮室军和珊瑚军号称大辽的两大精锐,不过珊瑚军一直驻守北京昊天塔;正要让这些宋人见识一下我们皮室军的利害。看看是他们的刀快,还是儿郎们的甲坚!” 皮室在契丹人的话语中就是金刚的意思,契丹人信佛,更是坚信自己受到佛的庇佑,犹如金刚一样不会被损害。 几位大将听到主帅已经答应,他们各催战马就冲了上去,带领着精锐的皮室军对敌人展开攻击。 “当!”杨业一刀劈死一个敌军,不过反震的力量也让他的双手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了皮室军。 这些皮室军浑身披甲就连战马也都带着盔甲,就跟一个铁罐头一样。杨业要想杀死敌人也需要费一些力气。 作为箭头的杨家父子一停下来,身后的宋军也立刻慢了下来,两翼的敌人冲了上来,从肋部对宋军展开了攻击。 护卫左右两翼的是杨业手下老将王贵和大将贺怀浦。王贵刀马纯属,更是一个神箭手,他看到敌人冲了过来。摘弓在手连珠箭如雨一样射了过去,让敌人不敢近前。 贺怀浦舞动长枪和敌人绞杀在一起,浑身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 杨延昭一枪挑飞了一个皮室铁骑,也微微有些气喘,他打马靠近杨业道:“爹爹,敌人势大我们还是先撤退再计较。” 杨业也知道想要穿透敌阵的想法很难实现,所以答应一声,调转了马头带着手下人,从侧翼向外冲。 萧挞凛见了哈哈大笑:“如果现在还让你跑了,我怎么向都部署交代!”于是他起亲自率领大军在后面掩杀。 宋军被辽兵围在当中,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去。杨业大喝一声带领着两个儿子犹如猛虎一样,纵横睥睨,手下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反正人已经成了血人,马都成了血马。 “杨业休走!”辽国大将耶律蛙哥手中拎着狼牙棒就拦住了杨业的去路。 在他看来对手已经是一个老头子,又战斗半天,早已经是筋疲力尽,自己年轻力大,不一定赢不了他。 哪知道杨业刀快,唰的一道金光就到了他的眼前,耶律蛙哥吓得浑身是汗,赶紧侧身躲开。哪知道杨业手腕子一翻,大刀横着切了过来,耶律蛙哥赶紧趴在马上躲避。杨业再次变招大刀往下一压,咔嚓一声将耶律蛙哥斩于马下。 这一马三刀是杨业的成名绝技,瞬间杀死敌人的一员大将,打开一道缺口。 “杀出去!”杨业也是真的拼了命,顾不得自己的筋疲力尽,再次催马向外冲。 第九章 矫诏救人 “不愧是杨无敌!果真个无敌!”萧挞凛见了不住地叹息。 “副都帅,可别让敌人跑了!”旁边的人赶紧提醒。 “放心吧!都部署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杨业一出来,就是插翅也那飞回去!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众军,跟我追!” 随着萧挞凛一声令下,辽兵辽将像是潮水一样就冲了上来。 宋军的压力倍增,两翼的王贵手中箭无虚发,一连射到敌人十几个人落马。他对着杨业大叫道:“令公先走,吾来断后!” 令公是人们对中书令和节度使的尊称,杨业在后汉曾为建雄军节度使。那些跟随他的老人都这么称呼杨业。 杨业知道留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眼瞅着追随自己的老兵已经一个个的死去,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王贵保重!我回来寻你!”说了一声寻你,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会杀回来,亦或者是很快就要在黄泉相会。 “令公保重!”王贵大笑一声,手中的弓箭不断,辽人应声落马竟然一时不敢上前。杨业趁机带着手下突围。 “皮室军杀!”皮室军哪里受过这个侮辱,他们大叫一声杀了上来。王贵的弓箭虽然厉害,不过也不能对这些铁骑造成有效的杀伤,而且他的弓箭也是有数的,时间不长就已经箭尽,只好带着手下的士兵冲上去肉搏。 他们像是投进湖中的石子,只是咚的响了一声就没有了声音。 潘美和王侁率领部下的兵马在谷口布阵。从寅时到巳时,王侁派人登上托逻台眺望,望见远处烟尘滚滚,辽军丢盔卸甲四处逃窜。 王侁和刘文欲相顾骇然,这个杨业真是无敌啊!这样也能战胜敌人?不行功劳不能都是让他一个人得了! 于是他们立即率兵离开谷口,想要去争功。潘美得到消息的时候,王侁和刘文欲已经走了,他大吃一惊赶紧让人去阻止。 不过这时耶律斜珍的大军已经掩杀过来,王侁一走,潘美两翼已经空了,没有办法只好沿着交河向西南行军二十里,暂避锋芒。 出去争功的王侁和刘文欲刚一出来,就中了敌人的埋伏。他们手中的步兵那里是辽国骑兵的对手,被杀得打败而逃。 耶律斜珍并没有追赶,反过头来去攻击杨业。 杨业带着残兵败将向着陈家谷口杀来,一路上遇到很多股敌人的阻拦,他们去且战且走,手下的军队回来的时候只剩下百余人,部将贺怀浦也战死了。 杨业身中数十创,身上都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直到了傍晚才杀回陈家谷口。 杨业望见谷口无救兵,就捶胸悲恸;只能接着率部下兵士奋力作战,受伤达几十处,士兵们也几乎全部战死。 杨业还亲手斩杀了百十来个敌人,后来因为战马受了重伤,摔落在地上,辽军一见,大喜都上来争功。 杨延玉一见猛地冲了上来,跳下马了替父亲挡住辽兵的攻击。 “爹爹快走!”杨延玉大叫一声,翻身冲进敌阵,最后被敌人砍成肉泥。 杨延昭大喝一声:“二弟!”拍马舞枪杀了上来,杀散辽兵保护着父亲退到一处山丘上。 辽兵冲了上来将小山丘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杨家父子带人连续冲杀,却没有办法杀出去,最终被围在山丘之上。 赵元佐和呼延必显等人一出了雁门就遇到了西路的败兵,他们拦着这些败兵打探消息,知道西路军打败,潘美、王侁败逃,杨业独自领兵和辽人决战,生死不知的事情。 “都部署和监军败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赵元佐揪住一个败兵问道。 “两天前我们从陈家谷口败回来,现在已经是两天了。” 赵元佐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记忆中杨业是被敌人抓获,绝食三日而死。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杨业现在还没有死,要想救他也许还来得及。 赵元佐突然笑道:“杨业世之虎将,辽国也必不忍加害,而预收其心。我们要想就杨业,就必须加快速度!” 呼延必显显得有些紧张道:“殿下,计将安出?” 赵元佐的眼中闪过一地疯狂道:“要救杨业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必显看来!” 赵元佐说着拿着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地图。然后指着这里道:“必显请看,这就是幽云十六州。他被太行和燕山分成山前7州和山后9州。 山前7州外面就是河北两路。我们已经战败,河北大地就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而山后9州又被称为山阴,就是这里。 太行和燕山以及吕梁山组成三个像是糖葫芦一样的丰足之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第一个山葫芦是太行和燕山分开的山阴之地,其中有山后九州,以居庸关和山前七州相连。 第二个山葫芦就是太行和吕梁山之间河东大地,同山后九州以雁门关相隔。 过了河东就是潼关,在潼关的后面就是第三个山葫芦——三秦大地。 现在第一个山葫芦已经被辽国占领,官家的部署就是撤出四州百姓,然后扼守代州和雁门,让敌人没有办法进入我们的腹心。” 这个图虽然简单,不过呼延必显也是一目了然,一边听赵元佐说着,一边不停地点头。 赵元佐接着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组织所有的溃兵,重新杀回雁门之外,我们不和敌人决战,进去之后就一哄而散,到处攻击,到处破坏。 敌人的主力是重骑兵,他们行动缓慢,只能疲于奔命却找不到我们。然后我们带一支精兵突袭陈家谷口救出杨业 呼延必显不住地点头道:“殿下此计甚好!可是我们从哪里来这么多的军队呢?” “必显,虽然我们没有兵将,不过西路军可是有数万精兵,就是战败折损一些,剩下也有上万,他们足够去完成这种诱敌任务了。” 呼延必显一皱眉头道:“这些士兵到是有希望可以完成,不过就怕潘美和王侁不同意。官家的命令是让他们护着百姓撤退,他们如果再回去救杨业就是抗旨不遵,我怕他们都不会同意。” 赵元佐一咬牙道:“圣旨在我的手上,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呼延必显很是不解的道:“官家只是让殿下去西路军管勾军民粮台事,可指挥不了军队。” 赵元佐目光灼灼的看着呼延必显道:“必显,你好像没有听说一个词叫做矫诏?” 呼延必显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也就是说这话的是赵元佐,换一个人早就拔刀相向了。我说是不是这位殿下的疯病又犯了? 赵元佐静静的看着呼延必显道:“必显,记住:*******,*******。” 呼延必显一愣,他也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左转中,原文是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意思是只要对国家有利,即使牺牲自己生命也心甘情愿,绝不会因为自己可能受到祸害而躲开。 这句话一出来,真是的将赵元佐一心为国的爱国情怀展露无意,更是激的呼延必显热血沸腾道:“既然殿下都不怕,我们更是不怕了,请殿下吩咐我们应该怎么做?” 赵元佐听了就笑了出来道:“你们就看我的吧!” 赵元佐打开圣旨,然后讨要了一杯水,啪的一下子就泼了上去。这还不算,他还拿着圣旨轻轻的搓了一下,有的地方立刻就变得一片模糊。 “啊——”呼延必显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猛地收紧,眼睛瞪得老大。 赵元佐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唰的打开圣旨,上面的字迹缺了官职的地方,不过印信等都还保存完整。 “必显,如果别人拿着这个圣旨去找潘美,他们完全不会接受,不过本宫就不一样!我的皇子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我会去找潘美和王侁,告诉他们:官家让我临时经略西路军马,不过圣旨在路上淋雨给毁掉了。 还有,倒是我的表现可能会激烈一些,你们一定要做好配合,谁敢不听就动手夺权!只要是拿下了军马的统治权,我们就可以安排下一步的动作了。” 呼延必显猛地一咬牙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配合!” 二人重新上马,然后带着自己的骑兵,直奔着潘美他们的营地冲了过去。 西路军的军营中一片的惨淡,潘美和王侁派遣手下大将在收拢溃兵,统计这次的损失。这个时候有人汇报,楚王殿下到了。 潘美和王侁对视一眼,这个殿下不是得了疯癫病被关起来了,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不过这毕竟是皇子,他们不敢耽搁,赶紧出来迎接。 “参见楚王殿下!”二人见了赵元佐赶紧俯身下拜。 赵元佐的面沉似水冷哼一声道:“代国公,王监军,你们让陛下很是失望啊!杨业呢?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本王!” “我等死罪!”潘美和王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此次之败皆因杨业不尊号令,私自出兵,致使我的两翼空虚,被敌人所趁,军队溃败。我等统军不利,有负圣恩!请殿下惩罚!” 第十章 穷途末路 赵元佐拿出圣旨道:“官家旨意,代国公潘美,监军王侁,丧师辱国,先解除兵权,等回京之后,查明事实一并处理!现有本王来暂代西路军兵马行营都部署,经略西路战事,你们两个谢恩吧!” 潘美和王侁面面相觑,陛下会排一个没有丝毫战斗经验的,甚至是得了疯病皇子来经略西部? “尔等敢抗旨不遵!”赵元佐一声利喝。呼延必显双手抓住自己钢鞭,上前一步,到了二人的身边。 赵元佐恶狠狠地道:“代国公,这是官家的旨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找官家申辩,现在把兵符交接一下吧!可千万不要自误!” 潘美看看瞪着大眼呼延必显,叹了一口气道:“我等接旨谢恩!请殿下跟我回军帐交接兵符印信。” “走!”赵元佐大踏步的带着大家进了军帐,然后在当中一坐。潘美老老实实的递上兵符印信。 “杨业呢?为什么没有见他来迎接本王!”赵元佐看起来很是不高兴,向着四周看了一下。 “楚王,杨业私自出兵和辽国交战,不仅自己大败,而且溃兵冲乱了我们的阵地,又加上两翼空虚,造成我们全军失利,战事糜烂,自己也被敌人围住,现在生死不知。” “你们可安排人员去救?”赵元佐打断了他们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二人。 潘美盒王侁心中有鬼,言辞闪烁,一个劲儿的推脱说是敌人势大,大军新败,无能为力。 “杨业是军中宿将,西路军的副统帅,不论他犯了什么错误,都不能置之不理,不然官家追责下来,你们都应该发配!” 二人听了头上的汗就流了下来,虽然赵元佐的话有恐吓的意味,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历史上王侁就是因为杨业的死,被连坐除名,配隶金州。 “咱们还有多少骑兵?”赵元佐看到将他们都给吓住了,这才冷哼一声继续问道。 “我们的骑兵还有多少?”潘美赶紧问道。 “我们的骑兵保存比较完整,除了杨业部,其他的基本都已经归队了,现在月有万万骑兵。” “哼哼!他们跑得到是很快啊!很好!他们不是能跑吗?我给他们以及机会,全都回到山阴去!我给你们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跑!给我把山阴的水搅浑了! 命令这些骑兵,以军(大约2000人相当于团)为单位,让各位统领,带着自己部队四处出击,遇到小股的敌人就除掉,遇到大批敌人就撤退!我相信咱们的轻骑兵,还能跑过对手的重骑兵! 让他们把声势搞大,最好做出袭击敌人城池,或者偷袭居庸关的姿态,把辽兵都给我调动起来。 代国公你再给我准备100套辽人的衣甲,我要亲自去救杨业!” 潘美和王侁本来已经被他的这套战法弄得目瞪口呆,这个在兵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啊?正在他们吃惊的时候,听到赵元佐要亲自去救人,吓得大叫一声:“殿下不可!” “苍仓啷——”赵元佐一下子抽住了自己的宝剑,咔嚓一声将桌案斩做两片,厉声喝道:“谁要是再敢多言,就有如此案!” 众人一愣,都全都低头不语;赵元佐冷哼一声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就请立刻执行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然后去整顿军队。赵元佐对呼延必显道:“你也带人去准备吧!等山阴一乱套,我们立刻就走!” 呼延必显看着山阴地带的地图:“殿下,两狼山是进去山阴的必经之地,杨业就是在这里中伏。我想经过这么长时间,杨业手下一只孤军,肯定难以持久;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我们何不在哪里设下伏兵,定能大出敌人意料,或者会有所收获。” “必显之言正和我意,等潘美把辽人的衣甲准备妥当,咱们就去二狼山!” 耶律斜轸很是生气,这些已经逃跑的宋军不知道为什么有突然杀了回来,到处的作乱。难道是他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吗? “萧挞凛,你说如果宋军的援军到了,他们会怎么做?” “难道他们要求杨业?”萧挞凛眉头一皱道。 “哼,这个杨业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怎么会在费力的去救他!这些人一定是另有所图!我就怕杨业也只是一个陷阱,他们所图者大,目标是居庸关啊!” “啊——不能吧!宋军新败,他们怎么会有这个胆子?”萧挞凛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得道。 “萧挞凛,宋朝人口众多,他们的战争潜力比咱们强了很多。我和韩丞相和逊宁(耶律休哥字)商量过,对宋朝的战斗还是以战促和,最后还是以和为贵。他们的组织起一支军队要比我们快很多!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马上回居庸关坐阵,你也赶紧结束这场战斗,将杨业压回上京吧!” “都帅放心,我会尽快拿下杨业的!”萧挞凛大声的答应一声。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耶律斜轸点了点头,然后带上自己的本部人马开始撤退。 萧挞凛送耶律斜轸离开,接着把手下的众将都召唤过来道:“众位,现在事情又起了变化。军情紧急,大家务必尽力,不拿下杨业势不收兵!” “是!”众将大喝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大军开始攻山。 杨业已经在这里被困好几天,早就已经箭尽粮绝,身边只剩下百余个士兵跟着,而且各个带伤,就是杨延昭也被箭矢刺穿了胳膊,带伤战斗。 “大郎,看来我是过不了这一天了!咱们不能都死在这里,我带人和敌人拼杀!你从后面杀出去,去见了宋官家为我伸冤。” “爹爹,何出此言!孩儿前去杀敌,爹爹冲出去!找官家伸冤。”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抓住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赶紧走吧!” “我保护父亲杀出去!”杨延昭噗通一声跪在父亲的前面。 “你是要逼我死也!”杨业唰的抽出宝剑,横在脖子上大骂道:“逆子,你是要逼爷自刎吗?” 杨延昭泣不成声道:“孩儿遵命!爹爹务必保重!” 杨业这才一捋胡须哈哈大笑道:“要想杀我,他们也要准备留下几颗人头来!” 杨业拍了拍自己的坐下的战马,这是二子杨延玉的坐骑,不过他已经为了自己被敌人砍成了肉泥。 “马啊!马啊!今日驮着我再去见你的老爷吧!”说着他的大手一挥喝道:“杀敌!”接着奔着潮水一样的敌人就冲了了过去。 “杀敌!和这些辽狗拼了!”仅剩的宋军士兵也都大叫一声跟着冲了下去。杨延昭双目含泪,突然打马向着后面冲了过去。 杨业打马如飞越来越快,像是飞一样就冲了进去。大刀带着一道金光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辽军纷纷落马,竟然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片刻。 杨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辽国的大旗之冲过去。 亲兵见他凶猛,劝萧挞凛后撤,结果被萧挞凛甩了两鞭子,赶紧悻悻的退开了。 “老匹夫休得猖狂,看我来擒你!”大将萧唐一声大喝,催马舞刀冲了上来,结果又被杨业一马三刀斩于马下。 杨业杀了萧唐,也是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毕竟已经是50岁的人了,而且好几天水米未进,全凭着心中一口气在撑着。 “帅旗后撤30步。”萧挞凛眉头紧皱,命令手下移旗。刚才挨打的士兵暗暗的气气愤,这叫什么事啊!我好心劝你反而挨了两鞭子,现在你自己要跑,就不丢人了吗? 杨业一口气冲到了山下,也已经是精疲力竭,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动静,宋军已经全部牺牲;而且在他前面都是铁罐子一样的皮室军,这些家伙盔甲坚固,一刀都不一定砍的倒,加上他已经是轻弩之末,有些力不从心。 “杀!”杨业发出最后一声巨吼,手中的大刀,抡圆了咔嚓一声将一名皮室军砍翻在地,他奋起最后的余力,尽力厮杀,还在继续向前突进。 “向后移旗50步!”萧挞凛都有些害怕了,这个家伙一路上怕不是已经杀了100多人了,真是一员虎将啊! 不过杨业身边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皮室军可不只是重骑兵,他们的箭术一样出众,这些皮室军弯弓搭箭就射了过去。 “噗噗噗!”杨业身中数箭,血流如注。 “射他的战马,我要抓活的!”萧挞凛一声大喝。皮室军改变了目标,纷纷对准了杨业的战马。 “稀溜溜!”战马吃痛一声爆叫,猛地跳了起来,不过他的生命耗尽,最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杨业也被抛了出去,不过他借着这股力量,奋起最后的神威,一下子把手中的金刀扔了过去。这杆金刀像是,闪电一样直奔萧挞凛。 杨业虎目圆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搏,到底能够取得什么效果。 萧挞凛被吓得亡魂皆冒,然后一下子趴在马上,这把金刀恶狠狠砍在他的亲兵卫队中,溅起一片的鲜血。 第十一章 解救杨业 “撤!后撤百步!”萧挞凛被吓得面无人色,生怕杨业还有什么杀招,急忙大喝一声,不住地向后撤退。 “可惜。”杨业看到没能杀了对方,哀叹一声,接着轰隆一下子摔落在地上,人事不知。 周围的辽兵谨慎的看着这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老人,半晌没人敢上前一步。 “将他绑起来!”萧挞凛终于缓过一口气了,他催动战马上来,对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手下的辽兵一拥而上,将杨业用绳子反反复复捆了一个结结实实,这才放下了心。 “副都帅,刚才有一员青年将领从后山杀了出去,我们没能将他拦住。” “算了,这一次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抓杨业,只要是抓了他,剩下的跑就跑一个吧!来人,带上杨业,咱们走!” 萧挞凛吩咐一声,这些辽兵将杨业抬了起来缚在马上,然后带着他收兵而去。 “大人杨业醒了!”他们走了没有半天的时间,杨业在马上已经悠悠的醒了过来。 萧挞凛哈哈大笑道:“杨业,你不是号称杨无敌吗?怎么你这个无敌大将被我抓到了?到了现在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杨业怒目而视大骂道:“无耻辽狗!要杀便杀,想让我投降万万不能!” “嘿嘿嘿!这就由不得你了!等到了上京,你不投降也得投降!来人,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给他喂些吃的,可让他死了!” 萧挞凛大笑着吩咐一声,早有辽国的士兵上来,给杨业处理伤口,就看着杨业身上到处都是伤疤,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不由得肃然起敬。 “副都帅!这个老家伙就是不张嘴!不吃我们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绝食?呵呵呵,不用管他,看看他能够撑到什么时候?”萧挞凛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住饥饿的侵袭,所以很是放心的一挥手,让手下的士兵看守杨业。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杨业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就没有想着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大军继续向回走,到了傍晚就到了两狼山下。萧挞凛是暗暗的兴奋,这一次大战辽国大胜,几乎将大宋的精锐士兵全歼。现在先机完全把握在我们的手中,大宋就是一块肥肉我想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 “大军就地休息!儿郎们战斗一天,也都累了。等吃饱了喝足了,咱们连夜赶回上京!” “是!”萧挞凛答应一声命令,手下的士兵们开始忙乎起来,有的埋锅,有的造饭,时间不长炊烟袅袅,食物香味就飘了出来。 杨业腹中饥饿难耐,不过他还是咬着牙硬撑着。辽兵拿着煮好的肉食在他的身边晃来晃去,杨业双眼一闭,低头不语。 辽国士兵哈哈大笑:“这个宋狗不是要绝食吗?好啊!有本事不要来求爷爷!” 萧挞凛听了微微一笑,只是装作没有看到。其他辽国士兵一边盛饭,一边戏谑的看着。 山顶上的赵元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都上了战马,弓上弦,刀出鞘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接着一人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 此人冲到辽国的大营旁边,接着一声大喝,拍马摇枪就杀了进去。这些辽兵根本没有防备,被他杀了进来一下子挑翻了好几个。 萧挞凛冷哼一声道:“是杨延昭,我本来已经放了你一命,竟然还敢过来找死!既然找死,你们爷俩就一块死吧!去把他抓起来!” “是!”这些辽兵答应一声,在大将都敏的带领下就杀伤上去。 杨延昭状若风虎,手起一枪必有人丧命,大喝一声定有人落马,这么多辽兵竟然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一合。 “嘶——”萧挞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杨家怎么尽出一些绝世猛将,这个家伙年纪不超过30岁,怎么这么厉害,这以后又是一个杨无敌啊! “千万不要让他走了!皮室军,出击!”萧挞凛一声大喝,皮室军已经整顿好了战马缓缓向前压了上来。 “痴儿!痴儿!你这是要断送我杨家的根苗,气死我也!还不快走!”老杨业看到是杨延昭来了,不由得老泪纵横,大声疾呼。 “杀了他!”萧挞凛命令一下,皮室军催动战马开始加速。 “移旗三十,不百步!”萧挞凛害怕老杨家父子拼命,再给自己一下,命令后撤百步。 旁边的亲兵一愣,啥?对面可是只有一个人,才刚刚开打,距离这里还远着了?这就要撤退?他刚一愣神,啪啪啪又挨了三鞭子,这次再也不敢耽搁,赶紧扛着大旗向着后面撤退。 这次士兵也学乖了,反正你总要一退再退,我就直接退到山脚下吧! 萧挞凛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心中暗暗像到回去一定要换了这掌旗的将校。不过大旗已经退了,没有办法他也跟着退到了山下。 辽国的兵将只顾着观看围杀杨延昭的战斗,根本就没有留意后面的半山腰上藏着一支人马。 赵元佐他们的呼吸都急促了,这个辽国的大将竟然退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这可真是好机会啊! 赵元佐拿出弓箭,对着旁边的人一使眼色,宋军会意,所有会使用弓箭的人都弯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萧挞凛。 “射!”赵元佐一声大喝,率先射出了第一箭,他这一下十分的精准,砰的一声这射中萧挞凛的大旗,连绳索都射断了,大旗呼啦一下子掉落下来,正好盖在萧挞凛的脸上。 人一下子失去视力,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这个旗子掀开,不过他刚举起胳膊,一大片的箭雨已经射了过来。萧挞凛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被射成了刺猬。 “杀!”赵元佐噌的一声跳了出来,大踏步的就冲了下来。呼延必显知道自己的最主要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保护赵元佐,所以一直在盯着他,看到殿下冲了出去,自己也噌的跳了出来,紧紧地跟着杀到山下。 呼延必显不愧是将门虎子,很来就超过了赵元佐,来到敌人的面前,他手中双鞭一挥,所向披靡。辽人的鲜血四处迸射,赵元佐不仅没有捞到一个敌人,还差点被浇了一头的血。 呼延必显几下冲到了敌人大旗的旁边,手中钢鞭一挥,咔嚓一声大旗和掌旗校尉被一砸倒。他接着上前一步,将被射成刺猬的萧挞凛削手,拎着脑袋在手上大声喝道:“敌将已死!尔等还要再战吗?” 众辽兵大惊,再回头一看大旗已经到了,萧挞凛的人头也被人家砍了,再看山头上人影起伏,喊杀声震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他们一看不好争相逃窜。 大家在后面赶杀一阵,杀散了追兵将杨业救了下来。 杨延昭也没有追赶敌人,催马来到了父亲身边,噌的一下子跳了下来,抱着杨业的大腿放声痛哭。 “痴儿,真没有想到咱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可是多亏这几位将军。” 杨延昭想要向赵元佐他们称谢,不过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是汉人的面孔,辽人的衣服,一个也不认识,连忙道:“众位将军,不知你们是?” 赵元佐道:“杨将军,这里并不是讲话的地方去,请扶着令公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小将军所见极是!”杨延昭深以为然,扶着父亲上了自己的战马,自己也从战场上抓了一匹,又看到锅中刚煮出来的肉骨头,包了两块给拿个父亲。 此时已经有看守战马的士兵将赵元佐等人的战马送了过来,大家飞身上马直奔着雁门关而去。 等远远地看到雁门关,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脱去辽人的衣服,一路上还遇到几队捣乱逃回来的宋军士兵。 “好啊!能救了杨业回来,也算是改变了一下大宋的历史!”赵元佐美美的想到。 “众位将军,请赐下高姓大名,我父子以后有后报!”杨延昭再次上前行礼。 赵元佐等人听了哈哈大笑,呼延必显道:“杨将军,这位是楚王殿下,这次奉旨来督促西路军撤离的事情,没有想到正遇到老将军被困,所以才带着我们化装成辽兵前来相救。” 杨业和杨延昭一听就傻了眼,他们赶紧滚鞍落马,跪在地上道:“有劳楚王殿下金身玉驾冒险相救,我等死罪!死罪!” 赵元佐跳下马来,将他们掺了起来道:“杨将军不必客气,我对杨将军仰慕已久,也是天见可怜,让我赶上救了将军。” “让楚王殿下以身犯险,真乃臣之过也!” 赵元佐哈哈笑道:“老将军不必客气,咱们先回城再说吧!雁门外处处都是战场,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众人深以为然,直奔雁门而去,杨业和杨延昭在赵元佐后面紧紧的跟着,好像是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赵元佐一笑扭头问旁边的杨延昭道:“六郎,今日见识了你的威武,有机会可要好好的教导我一下啊!” 第十二章 返回开封 杨延昭再次对他表示感谢,接着好奇的道:“不知道殿下从哪里听说我是六郎?其实我在家中是老大,不过倒是有6个兄弟,各个英勇不凡,远超于我;还有2个双胞胎妹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没有杨六郎?到是八姐九妹还有。”赵元佐一愣,笑着问道:“杨将军可是有个儿子叫做杨宗保的?” 杨延昭不知道赵元佐为什么对自己的家人这么感兴趣,不过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恩人,于是摇了摇头道:“我有三个儿子,长子杨传永、次子杨德政、三子杨文广。文广虽然才3岁,不过最是像我。” 赵元佐哦了一声道:“原来杨宗保也没有,那也就没有穆桂英,没有杨门女将了。这倒真是可惜!”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就到了雁门关下,潘美和王侁已经在这里迎接。他们看到杨业,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也就是闪了一下,然后接迎了上来。 “恭喜楚王殿下!恭喜杨将军!”二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芥蒂,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赵元佐心中暗笑,这么长会时间他就不相信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看不出破绽。他们这么早来这里,肯定是来看看赵元佐是不是救出了杨业。 如果自己失败,他们肯定会要回自己的兵符,甚至会把这次失利和自己关联上,拿自己当做挡箭牌,让官家只能高高的举起板子,轻轻落下,不能连自己的儿子一起打了啊! 如果自己成功了,他们也就趁机粘上去,洗刷自己的罪责。 现在看来赵元佐成功了,那没有办法,自己只好装聋作哑,反正杨业没有死,自己等人也不算是大错,受的惩罚也就小了很多。 “都不用客气了,咱们回城!”赵元佐招呼一声,大家一起进了雁门关。 赵元佐归还了兵符。潘美和王侁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痛快的接受了令符。赵元佐主要职能是监督大家后退,那个管勾粮台的事情,也不用他一个王子亲自出马。 所以大军在雁门整顿完毕之后,将救回来的百姓交给代州的知府,然后大军开始南返回京。 不论胜败,终于活着回来了,这些士兵还是很兴奋的。一路上也早有地方的官府提供粮草,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进入河东,然后直奔开封而去。 一路上过了洛阳,郑州,就到了开封。开封是大宋的首都,经济繁荣,富甲天下,人口过百万,风景旖旎,城郭气势恢弘,不仅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史书更以“八荒争凑,万国咸通”来描述开封。 中国的对外交通已由汉唐以来的丝绸之路转向东南沿海的海路,火药、印刷术等中国的发明也是此时由此传向世界各地,开封以其泱泱大国的气象,跃居为那个时期世界上最为繁华的著名都城。 远远的看着前面的高大的城墙,赵元佐暗暗的感叹一声,这次回来就不回被赶出去了吧! “哒哒哒!”前面跑来一队禁军,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锦袍,白面无须的內侍。 “奴才秦翰拜见殿下。” “秦给事免礼。你不在宫中,怎么到了这里?”赵元佐认识这个宦官,对他的感官也不错。这个家伙虽然面白无须,不过身材魁梧,到更像一位大将。 宋朝并没有特别重大的太监为患,相反到是出了几个很是不错的太监,眼前这个秦瀚就是其中之一。 “奉了官家的旨意,宣殿下、代国公、杨将军、王监军,进紫宸殿面君。” “臣等遵旨!”赵元佐等人赶紧答应一声。 为了显示荣耀,众人绕道南城,从南薰门进入开封,然后沿着御街中央大道,过朱雀门进入皇宫。皇宫分作两部分前面是皇城,是皇帝和一省一院以及六部衙门办公的地方,后面才是宫城是皇帝的后宫。 紫宸殿是平日处理朝中大事,以及庆贺典礼用的大殿,今天西路军回来,赵光义在这里迎接他们。 虽然这次战斗失败了,不过罪过不在西路军。他们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特别是最后一战在楚王殿下亲自指挥下,救出大将杨业,杀死敌人的副帅萧挞凛更是为大宋挽回了一些面子。 朝堂上文武大臣已经站定,有武胜军节度、检校太尉兼侍中赵普出现宣读诏书。赵普虽然已经是64岁了,头发牙齿都已经开始脱落,不过谁也不敢小看这位位高权重的功勋老臣。 宋朝的很多制度都是赵普参与指定的,例如先南后比夺取天下,杯酒释兵权,加强中央集权,这里面都有赵普的影子。 赵普虽然年老,又贪财,而且被三度罢相,不过老家伙很会揣摩圣意,弄出一个金匮之盟使得赵光义的皇位名正言顺,得到了赵光义的厚待。 不过金匮之盟又有三传之约,匡胤传位光义,光义传之廷美,而廷美复传之德昭。赵光义后来逼死赵廷美和赵德昭,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下去,可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赵普现在圣眷正隆,要是中书门下的侍中,实际就是宰相,当然由他来宣读这次的褒奖。 一翻华丽的拍马屁之后,赵普终于开始宣读对于赵元佐和杨业等人的封赏。 授杨业火山军节度使,右领军卫大将军,云州观察使、代州刺史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前面一大堆的官职都是虚职,不过这个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决定杨业的属于代州的军区司令,最终要去代州任职。 代州是河东路防御辽国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杨业跌倒的地方,将他放在那里却是最合适不过。杨业也是感激涕零,不住地磕头谢恩。 其后有封赏杨延昭,官任崇仪副使。与辽国作战中阵亡的杨延玉为朔州防御使。杨延浦官任供奉官。杨延训官任供奉官。杨延瑰官任殿直。杨延贵官任殿直。杨延彬官任殿直。 防御使是五品的虚职,崇义副使和供奉官,殿直都是七八品的小官,不过却是国家规定的武将升职的必经阶段。 就连呼延丕显也官升一级成了正八品的供奉官,而且成了实权的皇城司兵马指挥使(营长)。 对于赵元佐,却提都没有提一句。没有说他的功劳,也没有讲下一步怎么处理,当然好像对于他矫诏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他们没有说怎么处理,赵元佐也没有在意,稳稳当当的往旁边一站,看着他们受到嘉奖。 杨家这次可以说是一门荣耀,潘美和王侁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封赏,不过却也没有被惩罚,倒是让他们两个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庆贺过后大家也都纷纷散去,赵元佐再次回到自己的南宫休息,杨家父子也回到自己的家中。 这一次真的可以说是死里逃生,杨业回到了天波杨府。老太君佘赛花带着八姐九妹在门口迎接。 夫妻这次差点就成了生离死别,即便是杨业回来了,二儿子杨延玉也惨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夫妻二人相见泪水涟涟,一对十五六岁的双胞胎小姐妹上来拉住父亲的手,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杨业搂着自己的一双小女儿道:“八姐,九妹,不要哭,瓦罐不离井台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是选择带兵,就总免不了这一天。” 佘赛花擦擦眼泪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差点被自己的人给害死了,这算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仗真是没法打了,还有玉儿不能就这个白死了,一定要找官家要一个说法。” 杨业摆摆手道:“咱们先进去再说,这件事可缓缓图之。” 佘赛花听了不住地点头,请自己的丈夫还有孩子们进了家门。 赵元佐在南宫中休息一天,精神也都恢复过来。现在大宋朝到处都在忙着处理北面的战事,好像有已经将他忘记了。 “大哥,今天小弟做东,请你去潘楼吃酒。”外面一声招呼,赵元佐知道是自己的三弟赵元侃来了。 赵元佐是废太子,是不能在继承大统的,目前几乎明定的太子人选是赵元佑,不过他知道,赵元佑已经命不久矣,在将要继位的时候,突然暴毙,继承大统的却是眼前的赵元侃。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比别人的关系又近着一层,能和他搞好关系也不错。 “既然三弟有次雅兴,我当然就却之不恭了。”赵元佐哈哈大笑,然后兄弟二人相携出了皇宫。 赵元侃显得有些兴奋道:“大哥,恁是不知道,潘楼中新来了一个歌女,先不说模样如何周正,此女有一个特殊的能耐,善于击鼗,大哥也去听一听。” 赵元佐一愣问道:“何为击鼗?” “击鼗就是拨浪鼓,你说好不好玩?一个人竟然把这种小孩的把戏玩的出神入化,引起全开封的轰动,你说神不神奇?” 第十三章 民间高手 赵元佐听了微笑道:“是吗?人家都说高手在民间,果然不假,走!咱们去看看!”赵元佐也来了兴趣,兄弟二人坐着马车,直奔潘楼。 潘楼就在大相国寺的旁边,属于开封城的中心地段,五代的时候就建立了,是开封城中第一等的玩耍所在。等他们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这种事自然不用他们去处理,韩王府的供奉张耆已经上前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了。 赵元佐兄弟迈步进了潘楼,里面自然有人接着,将他们让进了二楼最好的单间。单间的窗户正对着下面的勾栏,最是得看。 兄弟二人在桌子旁边坐下,赵元侃道:“去将你们最得意的酒菜拿上几样。我们这里有人伺候着,不叫你们不许打扰。” 掌柜的连声答应,然后告罪退了出去。二位殿下驾临,当然是第一位要伺候好的,很快酒菜就流水一样摆了上来。 兄弟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就说起来这次的经过。赵元侃看着哥哥眼睛直放光道:“哥哥,听娘娘说这次你矫诏,夺了潘美兵权,然后又亲冒箭矢,冲击敌阵,救下了杨业父子?” 赵元佐的手一抖,赵元侃口中的娘娘并不是他们的母亲,而是皇后李苏卿。二人的母亲在九年前已经去世,李苏卿只生过一子,不过早早地夭折,一直待赵元侃犹如己出。 连娘娘都知道了自己矫诏的事情,别说赵光义肯定也是知道的,也许是看在救杨业的份上才没有处理他。皇权是至高无上的,那怕是亲生父子也不容他人觊觎;能够捡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一时性急,没有考虑清楚,说实话,到现在还有些害怕呢?” 赵元侃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大哥,我听人说这是老二的人告诉爹爹的。据说爹爹当时十分生气,连自己钟爱的玉盏都给摔了。恁可一定要小心些。” “诶,三哥儿,都是自己兄弟,不要瞎猜疑。” “猜疑?这有什么可猜疑的。大哥本来是太子,他们当然不会希望恁再回来挣这个位子,肯定会在爹爹面前尽力的诋毁恁。 恁听说了吗?老二已经改名字了,现在不叫赵元佑,而是赵元僖,就是为了摆脱恁的影响。”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他争就让他争吧!三弟不必在意,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没事多去看看娘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三哥儿,听我一句话,不要争,维尽孝道而已!” 赵元侃看看赵元佐道:“我知道,只是为大哥感到不值而已。” “好!”外面一声大喝,把二人惊醒,赵元佐哈哈一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三哥儿,好好地看戏。” 随着一阵的叫好声,勾栏中出现一个身穿紧身红衣的女子,此女子年纪不大,也就是十八九岁,和赵元侃差多,长的十分的艳丽,配上一声红装,分外的吸引眼球。 赵元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已经忘了旁边的赵元佐,眼睛紧紧的盯在勾栏里。 “蹦蹦!”两声清脆的鼓响,赵元佐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两下。赵元侃更是大声的鼓掌叫好。 “张耆,他是什么人?”赵元佐看到三弟疯狂的迷恋此女,就像前一世那些疯狂追星的少年,将旁边的张耆叫了过来。 “回殿下,此女名叫刘娥和他的兄长刘美从蜀地过来。这个刘美是一个银匠,靠打造金银首饰为生。刘娥善舞,尤其善于击鼗,也经常在潘楼献艺,挣一些银两补贴家用。” “刘娥?”赵元佐一听就笑了,真是天意啊!躲都躲不开。 刘娥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刘妃,狸猫换太子的主角,用狸猫换了李娘娘的儿子,还多次迫害李娘娘,最后在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帮助下,李娘娘才能重见天日,母子相见。 当然这些都是杜撰出来,不过刘娥到是真的没有后代,也确实收养了她的一个李姓侍女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宋仁宗赵祯。只是刘娥没有迫害这个侍女,而是一直照顾她从侍女成了嫔妃。 刘娥虽然出身卑微,甚至没有进宫之前也没有怎么读过书,不过聪明好学,在真宗后期迷恋上炼丹之后,经常帮助赵恒处理政务,有很强的政治能力。在真宗死后成了宋朝第一位摄政的皇太后,完成宋政权从真宗时代到仁宗时代的平稳交接,为宋在仁宗时期的繁荣打下基础。常与汉吕后、唐武后并称,史书称其“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历史还在朝着本来的方向前进,这一对鸳鸯,现在就见面了。 “蹦蹦蹦!”鼓声时急时缓,张弛有力,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就是赵元佐也暗暗地叫好。 赵元侃就更是高兴,不住地鼓掌大叫,看那个样子,恨不得到台上和刘娥一起舞蹈。 赵元佐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拍了一下赵元侃道:“三哥儿,小心眼睛也瞪了出来,咱们喝酒。” 赵元侃端起酒杯和赵元佐同饮了一杯,眼睛都在放光道:“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我想将她收进府里,恁认为如何?” “这也当不得什么大事。”赵元佐微微一笑道:“不过三哥儿要注意了,需要人家自己愿意才好。万一落一个强抢民女可就不好了。” 赵元侃有些吃惊的道:“大哥竟然同意,那可真是太好了,张耆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你找找刘美,就说我的府中招收侍女,问问刘娥愿不愿意来。记住大哥说的,有话好好说,不要欺负人。” “是!殿下尽管放心!这个刘美我也认识,是一个老实的人。殿下愿意抬举他,他当然要感激万分的。” “啊——”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一下子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却见一个家伙醉熏熏的翻过勾栏,伸手抓住刘娥的晧腕,拉着她就向下走。 潘楼的掌柜的一见不好,连忙上前阻拦道:“大人,大人,刘娥只是借我这里表演,并不在藉中,请恁放手啊!” “哼,在这里能有什么良人?良人会在这上面吗?还有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奉了侯莫陈大人的命令来请她过去助兴的,你敢阻拦?” 掌柜的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讪讪的后退。 “哼,谅你也不敢管!”这人拉着吓得抖成一团的刘娥就走。 赵元侃冲冠一怒为红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下去制止,却听到旁边有人大喝一声:“这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也敢出来欺负人!” 话音未落,噌的一声跳出一个青年大汉,这个青年到了那汉子的身边,胳膊轮开了啪的一声扇了过去。 这一下力量很足,将大汉的脸都打肿了,牙齿飞出来好几个。赵元侃见了哈哈大笑道:“好!打得好!给我接着打!” 赵元佐听着这个侯莫陈的名字有些耳熟,不过一是想了不起来了,诧异的问张耆:“这个侯莫陈,侯大人是什么来头?” 张耆赶紧躬身道:“殿下,他不姓候,而是姓侯莫陈,叫做利用,是一个鲜卑族人,会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轰的官家高兴,官拜防御使,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赵元侃冷哼一声道:“大哥你着一段时间不关心世事,可能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奸佞小人。他原来是来自西蜀的卖药郎中。除了卖药,他还会很多变幻之术(魔术)。他在汴京一带名气很大。 枢密承旨陈从信白于官家。爹爹即日召见,试其术颇验,即授殿直,累迁崇仪副使。这个家伙有用丹药蒙蔽圣聪,几个月过去,就被提为正五品的团练使;想想中百战功高的名将杨延昭也不过是这个职务。 满朝文武有意见了:一个游方野郎中,曲意奉承,小人一个,竟然如此一提再提,简直是对众朝臣的一种羞辱。众臣纷纷上奏,请求把候莫陈利用赶出朝廷去。 不过爹爹认为他忠心,却没有应允。这倒是更加助长了这个小人的气势,在他的身边依附了一大群阿谀奉承的小人,这些依附者颇获进用,遂横恣无复畏惮。其居处服玩皆僭乘舆,人畏之不敢言。 我最看不起这个混蛋东西,真想一刀剁了这个混蛋。” 赵元佐一笑道:“那着打抱不平的青年是谁?” 张耆看了一眼道:“此人叫做张奎,是嘉洲防御使,殿前都虞侯张琼的儿子。 当年史珪、石汉卿受太祖宠爱,张琼曾轻侮他们二人,二人将张琼恨之入骨。 乾德元年八月,石汉卿声称张琼擅乘官马,畜养部曲百余人,作威作福,又诬毁官家为殿前都虞候时不当之事。 太祖召张琼面讯,张琼不认罪,太祖大怒,令石汉卿用铁击其首,张琼被打的气垂绝,被曳出,下御史案查。 随后太祖下令抄张琼家,很快发现张琼家无余财,只有奴仆三人,心中非常后悔。因此责备石汉卿:“你说张琼有奴仆部曲百人,在哪里呢?”太祖重责二人,命优恤张琼家属,因为其子年幼,擢其兄张进为龙捷副指挥使。 张奎现在已经成年,蒙荫做了一个殿直,和一些开国元勋的弟子们在京城厮混。” 第十四章 兄弟齐心 赵元佐哦了一声,他上一世还真的了解过这个张琼,别看这个家伙名声不显,却是演义中郑恩郑子明的原型。这个张奎一看身材也是一员猛将。 挨打的大汉,挣扎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张奎,咬牙切齿的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这可是奉了侯莫陈大人的命令来的,你们竟然敢拦我?” 张奎哼了一声道:“什么狗屁的侯莫陈利用,靠着鬼神把戏蒙骗圣聪的奸佞小人,早晚让爷爷遇到了一拳打死算了。” “我看看谁谁敢口出狂言,要打死我侯莫陈利用!”随着一声怒喝,一群人从二楼楼梯上下来,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不过看样子就不是中原人。 这个家伙带着一大群人,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不等侯莫陈利用说话,越众而出道:“本官大理寺丞林特,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当中伤人?先抓回大理寺审判!” “林大人,这么草率的下判断有些不妥吧!”随着一声轻笑,又走出一男一女来。 林特见了脸色一变,赶紧躬身施礼道:“原来是高郡王,郡主真没有想到恁们也在这里。” “我们如果不在,岂能见识到侯莫陈大人的威风?林大人,我兄弟为什么动手,你难道就一点没有看到吗?” 林特眉头一皱,说不出话来。 赵元佐看着这两个人有些眼熟,不过认不太真切了,问赵元侃道:“三哥儿,这个人是谁?” 赵元侃微笑道:“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连他们都不记得了吗?这是高家的表兄,表妹。男的是咱们姑父,渤海郡王高怀德的二儿子高处俊,女的却是姑姑燕国长公主的嫡女高婉灵,爹爹亲封的长乐郡主。活该这个侯莫陈的利用倒霉,竟然碰见他们两个,特别是长乐郡主,很得爹爹宠爱,估计侯莫陈利用要退缩了。” 赵元佐恍然,高怀德夫妻都已经过世,他的们家属于皇亲国戚,孩子们都担任着一些虚职,这个高处俊目前为西班作坊使,其实就是一个散官。 侯莫陈利用的眉头不住地跳动,最后终于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道:“高郡王,高郡主,我看着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安排手下人来请刘娥姑娘去给我们助兴。谁知道这个狗东西猖狂惯了,竟然敢亵渎了刘娥姑娘,进而引起了这次误会, 林大人,候节这个奴才给你来处理,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绝对不能轻饶。高郡王,高郡主,看小人这么处理如何?” 本来就是张奎打了人,侯莫陈利用又服软了,他们当然也不能继揪着不放,为了一个歌女和官家的宠臣作对是不值得的。 “好!也是我们鲁莽了。咱们就此告辞,张奎,回去喝酒。” 张奎还很是不满意,对着侯莫陈利用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侯莫陈利用表面上恭谨,眼中寒光闪烁,再想着怎么找补回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今天吃了亏,就在这个小娘子的身上找补回来! 侯莫陈利用看到刘娥惊恐的样子,很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更加的火热,兴奋的一挥手道:“将她带走!” “呜——”一个盘子从二楼直奔着侯莫陈利用飞了下来。 这一下砸的并不准,盘子径直落在侯莫陈利用的是身边,不过里面的菜肴却溅了他一身。 侯莫陈利用正在气头上,当即勃然大怒:“是那个混蛋?我要将你抄家灭族!” 赵元佐和赵元侃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将我们抄家灭族?你小子也太狂妄了,这简直是大宋朝的最大的笑话! 侯莫陈利用向上看了一眼立刻就蔫了。作为一个宠臣,主人家的情况自己怎么能够不知道呢?上面可是两位皇子,吵他们的家?那不是要造反吗? 侯莫陈利用一下子懵住了,抬着头嘴角直抽抽。他手下的那个候节一直记挂着主人回去要惩罚自己呢?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补救的机会? 想到这里候节大踏步的冲了出了,用手一指赵元佐和赵元侃大声的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还不赶紧过来把这些东西舔干净,我们大人一高兴,还能饶你们一命;要是不听话,我们大人一生气,将你们打入大牢扒了你们的皮!” “啪!”他等来的不是自己主子的赞赏,而是脸上被重重的来了一下。 候节一愣,却发现动手的正是自己主子,不由得感到万分的委屈,不过接着就见到侯莫陈利用连滚带爬的向着楼上爬了过去。 就是再傻,候节也知道上面两个青年的身份不一般,就是他这个平日里交横跋扈的主子也惹不起。 “嘶——”候节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暗的纳闷,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真是诸事不顺啊! 侯莫陈利用腾腾腾的跑了上去,一进到屋子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小人侯莫陈利用拜见二位殿下。” 赵元侃看着这个刚侮辱自己的心目中女神的家伙,心头火起,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侯莫陈利用的胸口。 侯莫陈利用一阵谄媚的笑道:“多谢殿下教诲!小人不胜荣幸。” 人们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这个家伙的小人嘴脸,赵元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种东西没脸没皮,打也不怕,骂也不怕,简直就是一个滚刀肉。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侯莫陈大人是吗?以后管好自己嘴,还有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大宋的官员,这个身份是让你管理万民,不是让你欺负他们的。再让我听到你仗势欺人,不要认为我不敢杀你。” “是!是!对些殿下教诲。”侯莫陈利用不住地磕头请罪。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韩王想要欣赏刘娥姑娘的表演,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侯莫陈利用道:“是!是!小人知道了,我马上就把刘姑娘送上来,而且以后再也不敢去骚扰她。” “嗯,知道就好,那就赶紧滚吧!”赵元佐摆了摆手像是轰走一只苍蝇。 侯莫陈利用磕头谢恩,赶紧跑了。 赵元侃哼了一声道:“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小人,真应该杀了他,以免蒙蔽圣聪。”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自然会有人去治他的,三哥儿不用担心。” 张耆突然插嘴道:“我听说许王殿下入主开封府之后颇有政绩,现在也正在调查侯莫陈利用,甚至已经掌握了一下证据,不如把今天的事情报告开封府,交给他们处理。这种京城的治安,本来就应该是他们该管的啊!” 赵元侃有些意动,刚要说话,就听赵元佐啪的一拍桌子。 这一下把赵元侃和张耆吓了一跳,很是诧异的看着赵元佐,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说的不对了。 赵元佐冷哼一声道:“我,元侃和许王赵元僖,同为大宋之皇子,至亲兄弟也!现在大宋北有大辽,西有吐蕃,南有南召和百越,众多敌人都是虎视眈眈,此乃多事之秋也! 这个时候我们身为皇子就应该多多为官家分忧,而不是为了因为一点小事争权夺势。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敢挑拨我们弟兄的关系。真该将你个狗东西乱棍打死。” “殿下饶命。”张耆吓得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体犹如筛糠一样不住地颤抖着。 赵元侃也不想自己的心腹就这么被杀了,连忙劝解道:“大哥,这个家伙那想得到那么许多?这都是无心之失,就饶恕了他吧!” 赵元佐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却是刘娥战战兢兢的上来,这个聪慧的女子哪里了看不出他们的不寻常,能让侯莫陈利用屁滚尿流的跑了,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吧!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张耆,滚起来到后面待着,再让我知道你挑拨离间,定斩不饶。” “是!是!小人不敢了。”张耆答应一声,赶紧躲在了赵元侃的后面。 赵元侃见到了刘娥眼睛几乎放出光来,笑嘻嘻的道:“刘姑娘,我很仰慕你的才华,也很欣赏你的才艺,这才斗胆请姑娘来为我们现舞。” 赵元佐看到小姑娘惊恐的样子,也知道人家这一天的不容易,微微一笑道:“刘娥是吧!不要害怕!主要是我的三弟欣赏你的击鼗技能,你给我们表演一下,就像在外面台下一样。” 刘娥现在心还在提在嗓子眼呢?听了赵元佐的话终于放下了心。这个人的目光很清澈,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其他人看向自己除了赤裸裸的占有和淫邪,还带着一些鄙视,只有他的眼神只有欣赏还有一些鼓励。 刘娥一下子安下心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多谢二位老爷成全。” 刘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竟然平静下来,玉手轻轻的一摇,蹦蹦两声向,好像带着神奇的吸引力,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了都吸引了过去。 第十五章 天波杨府 “好!”赵元侃一声像是一个追星的青少年一样,不住地拍手叫好。赵元佐也点头微笑,表示赞许。 刘娥见了好像身上一下子多了无穷的力量,动作也更加的顺畅,表演效果一下子又提升了很多。 赵元佐不住地点头,扭头却看到赵元侃目光灼灼,几乎是痴了不由笑了一声,拍拍赵元侃道:“三哥儿,注意一些啊!咱们喝酒。” 赵元侃哈哈笑道:“是!是!大哥,来喝酒。” 很快一曲舞罢,刘娥也有些累了,微微有些娇喘,加上现在可是酷暑,她额头上汗水涔涔的,将刘海都站在了额头上,显得更加的性感。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真是有劳刘姑娘了,来如果不嫌弃,坐下来喝上一杯。” “奴婢不敢。两位大官人面前,哪有奴家的座?” 赵元侃笑道:“不防,不防,大哥说你坐的,那就坐的,正要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下击鼗的技艺呢?张耆,赶紧添一把椅子。” 张耆也是一个有眼力的,看这个样子这个女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了王妃,这可得小心的伺候着。 他赶紧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拉了一把椅子,又添了一副碗筷。 刘娥没有办法,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不过她也就是坐了一个角,随时准备着起身搭话。至于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虽然看的口水不住地涌出,也只敢偷偷地咽下去,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赵元佐看出她的紧张道:“刘娥,不要紧张,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不提什么出身,只是普通的朋友,聊聊天。” 赵元侃也紧跟斟酒布菜道:“我大哥说的一点不错,刘姑娘千万不要客气。我很羡慕刘姑娘的技艺,稍等咱们共同合作一曲如何?姑娘来击鼗,我来唱词如何?” 刘娥赶紧站了起来,她一身的香汗,身上向外不住地释放着热气。赵元侃嗅了一口,有些痴迷了;傻乎乎的一动也不动的呆在哪里。 刘娥也发现不妙,赶紧躲了一下。赵元侃这才讪笑一下赶紧坐下,他看着刘娥笑呵呵的道:“刘姑娘,以后尽管放心,在这个潘楼好好的献艺,我跟潘楼打过招呼,不论他是哪一个,都不敢打扰。 只是到时我来捧场的时候,希望刘姑娘要不吝赐教,能教导我一些技艺。” 赵元佐看着有些好笑,自己这个弟弟已经有些乱了,颇像急于表现的公孔雀,这就被人家吃的死死的,以后也肯定是怕老婆的。 “奴婢不敢,多谢大人关照,但有所招不敢不听。” 赵元佐笑道:“好了,三哥儿也让人家休息一下,喝一口酒,吃些东西。” “对!对!先吃东西。刘姑娘,我敬你一杯。”赵元侃尴尬的笑道。 刘娥不敢跟他们对饮,端着酒杯,扭过身子浅浅的啜了一口,又夹了一小筷子菜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看起来十分的文静。 赵元侃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娥,侃侃而谈努力的在表现着自己。很快二人变得熟悉起来,一边喝酒击鼗唱歌,好不快活。 赵元佐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个灯泡了,微微一笑道:“三哥儿,我突然想了起来,府里还有人等着我呢?我要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着赵元佐起身跟大家告辞,按说赵元侃应该跟着告辞了,不过今天的机会难得,他也不想错过,只好很不地道的客气两句,看着赵元佐自己起身而去。 赵元佐下了潘楼,骑上自己的战马,信马由缰在街道上游荡,很快就见到一座大宅院。赵元佐抬头一看,却是风波府。 宋太宗赵光义爱杨业清正刚直,不善巧言谄媚的性格,赐金五百万敕建一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府邸占地300余亩,并亲笔御书“天波杨府”匾额,下旨满朝官员凡经天波府门前经过,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示对杨家的敬仰。 不过现在的天波府还不是赵光义,建造的天波府,虽然也在天波门外,不过面积要小了很多。 自己救了杨业,而且和杨延昭的关系处了不错,既然是到了这里,正好前去看看。赵元佐想着,催马到了府门外,却发现大门上挂着白纸钱,门外的仆人们都穿着孝衣,里面有隐隐的哭声传来。来往的人们一个个面容严肃,带出一丝悲戚的颜色。 周围的气氛让大家心情有些沉重,他飞身下了马,然后直奔着府门而来。 “原来是为二郎办丧事。这我得进去吊唁一下。”赵元佐一边想着,一边迈步就往里走。 “这位官人,也是来吊唁的吗?请问尊姓大名,我报给主人。” 看看拦住自己的老管家微笑道:“老都管,我是大郎的朋友,今天特意来吊唁的。” “原来是大少爷的朋友,官人先里面请!”管家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赵元佐就往里面走。 二人刚刚进了杨府的大门,却见杨延昭正送几个人出来,大家迎面撞上。 杨延昭见了赵元佐先是一愣,赶紧上前施礼道:“殿下,恁怎么来了,延昭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赵元佐拉住了杨延昭的手将他扶住道:“大郎休要客气,是我来的鲁莽,赎罪!赎罪!” “殿下客气,快里面请!”杨延昭让管家将几位客人送了出去,亲自带着赵元佐去了灵堂。 灵堂中杨延蒲几个人赶紧出来迎接,几个人眼睛通红,现在还是泪水涟涟的。 杨延昭劝住自己的兄弟道:“三郎莫哭,大丈夫难免阵前亡,马革裹尸正是我们的归宿。也需有一天,我们都会步了二郎的后尘。” “大郎不要说这丧气话。天佑忠臣,你一定能长命百岁。”赵元佐劝了一句,然后进去拜祭。 灵堂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奠子,周围是白色的幔帐,按说中间应该是放着杨延玉的棺椁尸体,不过杨延玉被砍成肉泥,连尸首都没有留下,中间只是放着一套衣衫。 赵元佐感叹一声,点燃香纸,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磕了4个头。这一下可把杨延昭兄弟几个吓了一大跳,他们赶紧伏在地上还礼,然后上去将赵元佐扶了起来。 “殿下,您是龙子龙孙,臣等可消受不起。” “大郎不要这么说,人死为大;而且忠臣孝子,人人敬仰,我拜一拜也是应该的。对了,令公和太君在吗?我去慰问一下。” “爹娘都在后堂,延蒲在此招待客人,我带殿下去后面。” 杨延蒲答应一声和几位弟弟跪在灵堂旁边,等着前来吊唁的宾客,杨延昭带着赵元佐去了后面。 杨业已经得到了汇报,带着妻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儿八姐九妹迎了出来。 “不知殿下前来,老臣有失远迎,赎罪!赎罪!”杨业上前一步,躬身拜见。 赵元佐赶紧上前将他扶住道:“老令公,恁真是太客气了,是我来的鲁莽,老令公勿怪。老太君,哦,后面是八姐九妹吧!大家都不要客气了,请起。” 杨业将大家让到了屋中,大家分宾主落座,赵元佐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众人。 佘太君现在已经50多岁,不过让人一见也有些心折。 赵元佐见到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后世京剧佘赛花中对这位老太君的描写:直觉眼前光彩照,这一女子好丰标,动人不在容颜俏,气宇无双女英豪。 历史上记载折太君,名赛花,云中(今山西大同)人,折德扆之女。后来说书人以讹传讹就成了佘太君。 折太君生长在一个爱国名将的家庭里,自幼受其父兄武略的影响,青年时候就成为一名性机敏、善骑射,文武双全的女将。 她少年时便与普通的大家闺秀不同,她研习兵法,颇通将略,把戍边御侵、保卫疆域、守护中原民众为己任,协助父兄练兵把关,已具备巾帼英雄的气度。 折杨两家结亲后,折太君随夫杨继业侍北汉,居住在太原北汉”杨府”。夫君边关打仗,她在杨府内组织男女仆人丫环习武,仆人的武技和忠勇之气个个都不亚于边关的士兵。 在她的身后是两个一身白衣的少女,两个人正是二八年华,一身的孝衣,更显得清纯无比。她们大大的眼睛,一片通红,看起来我见犹怜,让赵元佐心中也有些悲戚。 两个少女的面容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赵元佐一眼就看出她们的不同,两个人气质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们一个活泼灵动,一个聪明文静,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杨业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赵元佐救自己的经过,佘太君和八姐九妹听了子再三表示感谢。 赵元佐谦逊几句,大家说了一些闲话。赵元佐宽慰一下老夫妻,然后起身告辞。 杨家众人起身送客,赵元佐再三推辞,最后由杨延昭,八姐和九妹将他送了出去。 结果刚一出来,却发现外面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有人在灵堂前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捉拿贼人,十分不雅。 第十六章 真相大白 “出了什么事?”杨延昭和赵元佐大踏步的出来。杨延昭一出来,杨延浦等人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大哥是林洙这个家伙闹事!” 赵元佐听了就是一笑,这一句闹事,一下子就能看出杨家和这个林洙是冤家对头。 “林洙何许人也?”赵元佐不太清楚其中的事情,偷偷的询问。 “大理寺丞林特的二儿子!林特此人天性邪险,善附会,虽然也有些本事,不过最善于的就是打小报告,同僚们都很恨他。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林维和林特学了一个十足十。 林洙是他的小儿子,这个家伙阴险倒像是他的父亲,不过整个一纨绔子弟,本事可就差的远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见到了八姐,没事就跑来呱噪,被我赶出去好几次;不过现在他是应着吊唁的名义来的,我却不好下手。 林洙吊唁完了不走,在这里无赖,听他的意思是自己的一个宝珠丢了,要求搜查所有的宾客。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些人都是来吊唁二哥的,怎能说搜查就搜查?我正要跟这个家伙商量,赔他一个算了。哪知道这人得寸进尺,竟然要向八姐求婚。说是我们不答应就去大理寺告发。说我们包庇贼人。” 杨延浦咬牙切齿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赵元佐听了微微一笑,他四下看一下,院之中大概已经围了一百多人,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杨延昭上前和林洙沟通,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好,他们的火气都有些大。 赵元佐心中暗笑,今天刚刚收拾了一林特,没有想到又遇上他的儿子,我这是和他们家犯冲吗? 想到这里,他大步上前道:“大郎,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怎么样?我来把小贼抓出来。” 杨延昭一件事赵元佐出面,当然不敢不从,连忙答应一声。 “来人!把大门关了,不要让贼人逃走。”赵元佐一声吩咐,早有杨家的家人把大门关了起来。 林洙看看赵元佐,并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心我将你抓进大理寺大牢,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赵元佐看看这个林洙也就不到20岁的样子,一身华丽的锦衣,相貌和他的父亲有些相似,细眼薄唇没看起来有些刻薄。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先别问我是谁?我帮人抓贼,就是帮你找回宝物,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是,为什么还要威胁我,是不是无理取闹?” 林洙一愣道:“胡说,我的确是丢了珠子,就怕你找不出那个贼人!”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那是你不了解我的手段,不过很快你就能够见识到了。” 赵元佐说着对大家道:“众位,大家都知道,这是杨二郎的灵台,他的阴灵未散可都在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等一下我会把二郎的阴灵请出来,请他来指出到底是谁偷了林洙的珠子,到时里立见分晓。” 赵元佐一边说着,语调也在变化着,配合着这里的环境,听着有些阴冷。周围的众人听了毛骨悚然,好像又一个眼睛盯着他们的后背在看着。 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五花八门的十分精彩。 赵元佐四下扫视一眼道:“现在有没有人主动承认,如果现在承认交出赃物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硬扛着,等到一会儿真相大白,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围的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有人承认。 “我很遗憾,有人错过了最后的机会。那么我现在就请杨二郎的阴灵下凡。一会儿大家都去灵堂前磕一个头,二哥会告诉我们谁是真正的盗贼。 不过阴灵害怕阳光,人多了阳气太盛也不好。一会儿我们将灵堂大门关闭,大家一个个的过去,等大家都拜祭完了,二哥自然会告诉我谁是小偷。” 赵元佐说着轻轻的对杨延浦说了几句。杨延浦答应一声跑了进去。很快灵堂大门关闭。 赵元佐装模作样的比划一阵,眼睛不住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众人在他的眼光逼视下表现不一。 “好了!请大家进去磕头拜祭吧!”赵元佐一声大喝,将众人吓得一哆嗦。 然后大家按照他的要求一个个进入灵堂前去拜见,也就这一百多人,时间不长就拜祭完毕,大家又来到院中,站了一大片。 赵元佐一直在看着每一个出来的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我们已经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快说谁才是盗宝的贼!”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答案我已经有了!那位朋友你站出来!” 赵元佐对着林洙身边的一个人指了一下,这个人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林洙的脸色也变了。 “你凭什么说他是小偷!”林洙色厉内荏大声的喝到。 “看看你们袍子,大家衣服在膝盖的地方都有一层香灰。这是我让杨三郎散在蒲团上的。大家跪在蒲团上拜祭杨二哥的时候,炉灰自然会粘在你们的身上,不过有的人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去拜祭,所以他的身上就没有炉灰。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他身上没有,所以一定是他偷了宝珠。” “这些都是你自己认为的,如果不是他怎么办?”林洙声嘶力竭的大喝。 赵元佐一把将那个人揪了出来道:“这还不简单,搜一下不就好了!” 杨延浦上前将这个家伙抓住,一群的仆人已经冲了上来,在他的身上,衣袋中乱翻。 “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他的身上。” 很快有人在他的袋子里找到一颗玉珠,托在手里给大家观看。 “哗——真是神了,竟然真的抓住了。”周围的人一阵鼓掌欢呼。 “殿下,真是神人也!”杨延昭长出了一口气,不住地对着赵元佐称谢。 杨家的人也都很是兴奋,在二门口偷看的八姐、九妹一脸的兴奋,。九妹笑道:“八姐,殿下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想出办法抓住为了那个贼人,哼!现在看那个林洙还有没有脸再来纠缠。” 八姐哼了一声道:“也就一般吧!不过是借着二哥的威名罢了。” 九妹转着圈看看八姐,看的八姐心头腾腾直跳,娇叱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你说的很对,不过我要去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去。”说着她转身跑了。 “等等我!”八姐招呼一声,在后面紧追不舍。 “诶,这个人如果没有记错叫做李源,是随着林衙内来的吧?”都管杨洪突然想起什么,大喝了一声。 众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林洙。林洙急的头上冒汗,突然扬起巴掌打在李源的脸上喝到:“狗奴才,竟然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众人一阵的讥笑,赵元佐笑道:“大郎,把人送到开封府吧!” 林洙连忙道:“不用,不用,何必麻烦开封府,交给我们大理寺就可以。” “林衙内好像不明白啊!你们大理寺是负责复核案件的,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来人,将他绑起了送给开封府。” “是!”杨洪等人将李源押着就走。林洙再也待不下去,也扭头就走。 “哗——”周围又是一阵的掌声。 赵元佐这才和杨延昭告辞,从杨家出来之后,径直回了皇宫。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真是这么说的?”赵光义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侍卫,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赵光义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兄弟几个,当初他们几个何尝不是如此,加上结拜的义社十兄弟,大家小齐心协力才打下了这大好的河山。 说实话自己的皇位来历不正,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夺过来的,所以他也不愿意看着这种事情再出现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不过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这种苗头已经出现了。一系列针对赵元佐的行动正在展开,先是有人故意刺激赵元佐,让他疯病复发烧了宫苑。接着又层层推荐,差点让他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和赵元佐比起来,现在的储君是不是合适呢?我还没有宣布你是太子呢?就已经有一堆人串联起来,甚至要求册封的呼声也开始出现,这是不是太着急了,我还没有老糊涂呢? “退下吧!”赵光义摆了摆手,暂时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现在北方战败,虽然提前落了些准备,可是依然是乱象频发,精锐的禁军几乎死伤殆尽,连厢军和那些维持治安的义勇们都被推了出来。 得需要一个人去同意协调处理这件事情啊!还有三道防线只是一个应急的办法,这可不是长久之策,如果长期在北方维持着这么一支庞大的军费,就是消耗我们也承担不起。 想到这里赵光义的脑袋又疼了起来,该怎么破这个局呢?赵普他们一直让自己修身自省,推行教化;要用自己的仁德去感化那些番邦蛮夷,不过他知道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地话,天下那还有什么蛮夷? 第十七章 求教赵元佐 那个辽国的太后可不简单啊!真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再加上耶律休哥,耶律斜轸以及韩德让忠心辅佐,他们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 赵光义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好办,虽然内侍已经催了无数次,可是他还是没有食欲。 “这一段时间大郎表现的不错,是不是要问问他的意见。”赵元佐突然想到了赵元佐,这次危机的应对,他居功甚伟;就是去西路军救杨业,虽然有矫诏这个大胆的行为,不过也不失为一个最好处置办法。 赵光义这么想着,突然心中安定的下来,就好像是真的找到了办法一样。 内侍突然看道官家胃口大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这是好事,当然要好好的上前伺候着。 “王继恩,去南宫一趟,请元佐前来见我。” 王继恩一愣,能让陛下说一声请的可是真少见啊!难道这位殿下又要再被启用了吗? “是!”王继恩说了一声,转身就走,就匆匆的去了南宫。 赵元佐今天喝了酒,想起这次去西路军军中冲杀,记起的那套棍法,一下子来了兴趣,去找了一条大棍,正在院子里练习。 他的这条打棍搅动风云,倒是越用越熟练,一条大棍像是怪蟒一样上下翻飞。 正在他使用的兴起的时候,王继恩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一到这里看到赵元佐正在练功,并没有去打断他,静静的在两边看着。 不论是官家还是先王的两个儿子,除了眼前这位,一个个都文弱的很,倒是这位被废的殿下最像两位。 “好!”王继恩也是一个懂武艺的,见赵元佐棍法精妙,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赵元佐一听有人叫好,这才住了手,收了大棍偷眼一看却是那人,却是王继恩。 “王给事,你怎么突然驾临我的南宫了。” “殿下真是客气,老奴可担当不起。适才看殿下练得精妙,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影响了殿下,请殿下勿怪。”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我听人说王给事是武学大家,有机会要好好的请教一下。” “点下真是太客气了,老奴愧不敢当。殿下,练武的事情要耽误一下,官家有请。” “哦,既然是爹爹相招,我们就赶紧去吧!”赵元佐放下兵刃,稍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王继恩就走。 赵光义就在御书房中等着赵元佐。赵元佐见到了父亲赶紧跪倒在地道:“儿赵元佐,拜见爹爹。” 赵光义微微一笑,让王继恩搬了一把椅子道:“元佐,起来吧!今天找你不是别的事情。我想听听你对北面的看法。来,咱们坐下好好的说说。” 赵元佐微微一愣道:“爹爹,孩儿年纪还小,我想这些还是让朝中的相公们去决定吧!” “元佐不用客气,这几天百官们已经吵得不成样子,不过说了半天还是老样子,就像赵普说的:‘我个人认为兴师伐罪,诚信为上策,将帅如果能遵守已有的谋算,一定可以平定。正因为将帅们没有按照皇上的意志行事,导致事败。现在既然边疆已有防备,哪里还需要忧虑?况且陛下登极十年,使基业兴隆,没有一件事失当,只见国家安宁。陛下应当端身拱手,保养精神,清静心志,自然可以上继九皇,下观五帝。哪里需要穷兵黩武,与契丹一较胜负呢?’ 我对这些陈词滥调已经听腻了,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今天只有咱们父子两个人,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元佐微笑道:“那我就姑且言之,爹爹姑妄听之。还是我说的那句话,战斗达到最后其实就是国力的较量。其实现在就到了这一步。就是国力的比拼。” 赵光义思索一下道:“你说的我都同意,不过有一点,咱们刚刚打了败仗,北面一片的混乱,加上禁军死伤惨重,防御力量不足,敌人的骑兵却可以说随意南下抢劫,我们的国力都被他们抢完了。 如果我们再调集大军过去,这三条战线,庞大的军费开支,也会把咱们拖垮的。” 赵元佐微笑道:“爹爹,说的一点不错,如果有办法让我们能够把三条防线削减到一条,甚至不用运输军粮,就能挡住敌人,恁认为如何?” 赵光义一愣道:“若如此,北方无忧矣,大郎有什么办法?” 赵元佐微笑道:“爹爹,孩儿只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想到北面走一走看一看,也实地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实施。” 赵光义想了想,终于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好好的想法梳理一下。” 赵元佐站起身躬身施礼道:“是!孩儿遵命。” 赵元佐记忆中,北方乱两年之后,才有人提出来一个看似有些离奇的方案;不过赵光义竟然同意了这个意见,并且很快的付诸实施,而且还很快的就见到了成效,甚至在宋辽以后百年的和平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赵元佐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个计划能不能够实现,为了这件事他请了圣旨直接去了史馆。古代是没有开放性的图书馆的,但是国家有昭文馆、集贤馆、史馆三馆和秘阁。此外,国子监、舍人院、御史台、司天监等中央机构也设有藏书处。 宋朝君主明明白白说过,国家之所以设置三馆秘阁,“蓄天下图籍,延四方之士”。从常理判断,既然三馆秘阁是国家储才、育才机构,那必定要对一部分士大夫开放,供他们阅读藏书。。 史馆的守卫带着赵元佐见了馆重教授。教授一见是殿下来了,赶紧出来相迎,校验了圣旨,问明白他要查询什么,就将他带了过去。 赵元佐说了一声有劳,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开始翻阅以前的资料。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先不说这里的书籍浩如烟海,而且这些繁体字他也是连蒙带猜的,再加上上面没有标点听停顿,看得他头昏眼花,苦不堪言。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官家,怎么也要讲将事情办完美了。所以赵元佐倔脾气犯了,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一心在搜寻对自己一用的资料。 “大哥,这几天你是干什么去了?我一直找哥哥去喝酒,却连续好几天也没有寻到。” 赵元佐刚一回来,赵元侃笑呵呵的迎了上来道:“大哥,你那天走得早了,后来高家兄妹和张奎都来相聚,真是好不热闹。今天说好了还要请他们吃酒,大哥同去如何?” 赵元佐也觉得自己现在头昏脑胀的,正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所以愉快的答应下来,他们几个出了南宫,准备去潘楼。 刚出了门口,赵元佐突然发现杨延昭在宫门口正在和皇城司的侍卫们说着什么? “杨大郎,来此何事?”赵元佐赶紧招呼一声。 杨延昭扭头一看是赵元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赶紧跑了过来道:“正是为了寻找殿下而来。殿下,二郎的头七已经过来,父亲让我回请一下众位宾朋,不过这几天一直找不到殿下,今天特地来寻殿下的。” “老令公太客气了。大郎来的正好,也不必急着回去,随我们去潘楼一趟,一起认识几个朋友。” 赵元侃也笑道:“大哥说的对,一起去了才热闹,杨大郎不能驳我的面子,同去,同去。” 赵元侃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杨延昭就走。杨延昭不敢不答应,跟着他们上了战马直奔潘楼而去。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高处俊带着妹妹高婉灵还有张奎,已经在潘楼的门口等着了,几个人见面寒暄几句,然后相携上了潘楼的二楼。 众人请赵元佐坐了主位,大家在两旁相陪,不需被人吩咐,张耆赶紧跑了出去,招呼这个将最好的的酒菜送了上来。 很快酒宴摆下,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痛快。 高处俊端起酒杯对着赵元佐道:“殿下,上次您走得早,咱们缘悭一面。我听说殿下在西面做的大好的事情,这一别次一定要好好地敬你一倍。” 张奎啪的一拍桌子道:“说的不错!大好男儿就是要驰骋疆场,哪怕是马革裹尸,也强过在这里混吃等死的好。以后殿下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叫上某家才好,那怕是做一个马前小卒也好。” 赵元佐拍了一下张奎道:“张奎放心,国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总有你发挥作用的是时候。” 高处俊眼睛一亮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信息?给我们分享一下?”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们北伐刚刚失败,不过辽国也是一场惨败,要想达到一个战略平衡,还得经过一番搏斗,大家只管做好准备好了。” 高处俊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我的老家就在真定,真想现在就回去,拿起刀枪保家卫国。” “这个放心吧!机会很快就会有的。”赵元佐故作高深笑呵呵的道。 第十八章 精忠报国 杨延昭眼睛一亮道:“殿下,我听说朝中对我的职务也有了一些安排,一个可能是随着家父去代州,一个是去北面出任缘边都巡检使。照恁的意思,后续宋辽之间的战斗只要还是在北面了?” 赵元佐哈哈笑道:“山后有雁门关这座雄关在,只要是守住代州就不会有大问题;不过北面不一样,哪里一马平川,敌人的骑兵可以随便的纵横驰骋。要你是大辽国的决策者,你会怎么做?” “那肯定是打河北了?”张奎大眼一蹬道。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多谢殿下殿下点醒,我知道怎么做了。延昭无以为敬,借花献佛,敬殿下一杯。” “干!”赵元佐端起酒杯,看看其他人道:“都别看着了,大家一起干了!” “好!”众人听了轰然允诺,然后一起举起了酒杯。 赵元侃连忙道:“众位,今天咱们之谈风月不论国事,那些事情应该是朝堂中的相公们操心的,与我无关。对了,刘娥今天来了没有,请刘姑娘来献舞一曲。” “来了,来了,正等着官人们传唤。”外面有人答应一声,时间不长脚步声响,刘娥从外面款款而来。 “拜见各位官人。”刘娥很是客气,对着大家翩翩施礼。 “刘姑娘不要客气,我们正要见识一些你的绝世技艺,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啊!” “是!民女敢不遵命?”刘娥答应一声,玉手轻轻的一摇,就听蹦蹦的一声响。立刻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曲舞罢,刘娥头上微微冒出了香汗,众人不住地拍手叫好。张奎是一个粗人,根本听不出一点的美感,倒是觉得这个噪声说不出的烦人。 这个家伙也不管是不是拂谁的面子,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颤,哗啦啦直响。 刘娥吓得浑身一颤,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官人,看他凶恶的样子,吓得噗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可是赵元侃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请人来表演,先不说演的怎么样?你这是怎么意思?给谁弄难看呢? 赵元侃哼了一声道:“刘姑娘,你先起来,我今天也要看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张耆在旁边站着,见到主子生气了,赶紧上前把刘娥扶了起来。 张奎虽然鲁莽可并不是傻,知道自己算是把这位殿下给得罪死了,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高处俊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难受,赶紧对着自己妹妹使了一个眼色。他和高婉灵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过高婉灵的母亲是燕国长公主,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里只有她才能说得上话。 高婉灵心中明白,恶狠狠地瞪了张奎一眼道:“混账东西!喝了两杯酒就不知道自己的是谁了?表弟,这就是一个混人,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赵元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们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三哥儿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们求他作用不大,要让刘娥松口才行呢?” 想到这里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张奎,这次是你做的不对。看把刘姑娘吓得,什么也不要说了,去给她赔罪。” 张奎愣了一下,让他这个功勋之后,一位官人去给一个舞女行礼,他还有些拉不下面子。 赵元佐也不再多说,你自己的找死怨不得我,继续和杨延昭喝酒吃菜。高婉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将刘娥扶了起来道:“看看我这个妹妹,天仙一眼的人物,一件俗物,到了她的手中也能奏出如此动听的乐曲,以后可要多多的教教我。” “婢女不敢。”刘娥知道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说话还是很谦虚的的。 张奎这个时候如果再看不出什么?那就真的不用活着了,他赶紧抱拳拱手道:“刘姑娘,刚才某吃酒带醉,不小心吓到姑娘,还万往海涵。” “不,不,是我大惊小怪与官人无关。”刘娥赶紧摆手。 高婉灵咯咯一笑道:“看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说开了一天的云彩不久散了吗?刚才听了妹妹一去击鼗舞,也勾起来姐姐的兴趣。去,取我的琴来,我和妹妹共同为大家助兴奏一曲如何?” “好!”赵元佐率先鼓掌叫好,赵元侃一见脸上也终于阴转晴了,笑了起来道:“我与二位歌声相合。” 赵元侃手中拿着筷子,合着他们的节奏,击节而歌。赵元佐几个人不住地鼓掌叫好。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赵元侃兴致很高对着赵元佐道:“大哥,上次你就走的早了,没有尽兴,今天大家高兴,又有表姐助兴,今天无论说什么也要唱一曲。”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既然三哥儿已经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显得不尽人意的。其实这个鼓或者鼗,发出的声音都属于噪音,在音乐中是很不可取的。 当然刘姑娘能把一个噪音,奏出音乐的感觉也足见她的不凡。 咱们接着说击鼗啊!这个鼗或者鼓虽然是噪音,但是节奏感最强,也能激起人们胸中的热血,所以军队中一般都将鼓作为进攻的号令。 今天我就自己作一首词,这首词和以往的词不太一样,希望大家不要耻笑。” 众人一听眼镜就是一亮,殿下还会填词,我们倒是要洗耳恭听。 赵元佐砰砰砰拍了一下桌子,节奏激烈,让人精神振奋。 “表妹,刘姑娘,一会儿记着合着我的节奏来,咱们一起试试。” 二人连忙点了点头,同时示意赵元佐,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宋国要让四方来贺。” 赵元佐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悲壮,跟赵元侃他们歌词婉转悠扬,有很大的区别,可是偏偏其中带着神奇的力量,唱的众人热血沸腾。 特别是杨延昭这样战场上厮杀过得,更是恨不得随声符合,跟着一起嘶吼。 等赵元佐再唱第二遍的时候,声调又高了一些,相合的高婉灵和刘娥摇了摇头,到了现在他们已经跟不上赵元佐的节奏了,叹了一口气,摇头放弃了。 “好!”张奎激动地不能自己,砰的一声下差点将桌子都拍碎了,这次连高处俊也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赵元佐反复了两遍之后也就不在唱了,大家才终于缓了一口气,接着就是一阵震天价的叫好声。 单间里响起了震天的叫好声,高婉灵的感觉到自己手指都麻木了,刚才太用力了,差点将琴弦都要弹断了,让她很是心疼。 刘娥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断了,鼗毕竟不是战鼓,气势上要差了很多。她也是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一曲下来,已经是香汗淋漓。 刘娥看着赵元佐的眼睛像是放光一眼,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些人明显是以他为主的。 而且其他几个人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看她的眼神中多少都会有一些轻视。别管怎么说,她的身份始终和这些人存在巨大的差距;不过在赵元佐的眼中却没有这种表情,这让刘娥面对他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刘娥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脸上也有些绯红。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元佐的身上,而且刚刚舞蹈完毕,也有些累了,她赶紧拿出香罗帕,接着擦汗的动作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赵元侃很是兴奋道:“大哥!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以后我找你借词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拒绝。”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我从西面走了一趟,偶尔心有所感,以后可不敢保证也能写出来。” 赵元佐知道自己的水平,真要是他们来一个命题作文,我可就真的傻眼了。 “大哥就是谦虚!我不管,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谁让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呢?”赵元侃也不见外,打蛇顺着棍上,先给预定了下来。 赵元佐看看赵元侃,这个弟弟就是温室的花朵,性格有些佛系,让他维持一个国家还可以,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大宋的皇帝。要不大宋的岁币就从他的时代开始,也开启了用钱财换取和平的开端,以至于辽国,西夏,吐蕃都想从大宋身上咬下一口肉。 张奎大叫道:“这首词听着提气,殿,大哥,可不可以再教我们一遍,我学会了牢牢地记在心里,回去让他们唱给我停。” 高婉灵摆摆手道:“要唱词,你们随意,我不会跟你们相合了,太过激扬,不适合我们来伴奏。” 赵元佐微笑道:“自然不用你们,我们击节而歌就可以。”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有的拿着筷子敲着桌子,有的直接用手拍着桌子,大声的高歌起来。 第十九章 歌声扰民 “咚——”众人边吃边喝正在高兴的时候,突然大门被人家一脚给踹开了,将里面众人吓了一跳。 一人冲了进来指着他们大声骂道:“你们几个鬼号什么?我们家大人在旁边吃个饭都不能安生,赶紧给我闭嘴!不然将你们扔进开封府大牢中。” 赵元佐也知道自己等人是扰民了,本来还想道个歉就算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横,我先是被人带进了御史台的大牢,接着又被威胁关进大理寺的牢房,现在又有人要把自己送到开封府牢了。 好家伙,开封府的三处牢房,我都要进去一趟吗? 赵元佐心中还有这个噪音扰民的概念,认为自己等人做的有些过了。其他人可没有这个概念,我唱我们的歌,碍着你的鸟事? 张奎本来就是一个暴脾气,现在更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叉开五指奔着对方的脸上就是一下。 “哪里来的狗奴才,竟然敢在老子的面前呱噪,真是找死。” 张奎也是属于猛将级别的,只是一下就把对手打翻在地。这家伙被一巴掌打的口鼻喷血,两颗门牙也掉落在地上,他用手指着张奎大骂道:“你,你敢,打我,你惹了大事了,给我等着。” 说完他翻身一起来,一溜烟的跑了。张奎等人面面相觑,赵元佐更是差点笑出声来,惹了大事了! “惹上大事了?难道是天要塌了吗?”张奎夸张的叫了一声,在他看来,有赵元佐和赵元侃在,只要不是官家动怒,一切都不是问题。 赵元佐微笑道:“算了,不去管他;不过这里毕竟是公共的地方,咱们还是注意一点。等哪天有时间了,我们到琼林苑,哪里地广人稀,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管。”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刘娥偷偷地看看赵元佐,这个琼林苑可是皇家的花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看起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们都是皇家的子弟。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倒是没有想着惹事,不过很快外面脚步声响,接着就跑进来一群的公差。这些家伙一个个跟凶神恶煞一样,手中拿着木棍铁索,就要上来抓人。 刘娥认得这是开封府的官差,吓得面色如图,赶紧向着后面躲了躲。 当先一个校尉站了出来,他用手一指赵元佐等人喝道:“刚才我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寻衅滋事,你们是谁动手打人?赶紧站出来,跟我到开封府投案自首。” 赵元佐还没有说话,张奎已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怎么?人是爷爷打的,有本事你敢来抓我。” 那位校尉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承认就好!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随着他一声大喝,手下的官差拿着铁索就要上去抓人。张奎那吃他们这一套,劈手夺过一条铁索,啪的一声抽了过去。 “啪!”这一下子正打在那个官差的肩头,差点将他的肩膀都打碎了。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肩头倒在地上。 那位校尉一见脸色大变,仓啷一声抽出了腰刀大声喝道:“好啊!你们竟然敢反抗,这是要造反啊!给我将他们拿下!” 张奎凛然不惧,手中的铁链子一轮,啪啪两声,又打到两名公差。这些几人一看张奎厉害,也不敢去招惹他,一个个直奔着高婉灵和刘娥抓了过去。 赵元侃一见勃然大怒,再看到刘娥被吓得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 他啪的一拍桌子,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大声的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些人不仅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猖狂的上来。赵元侃气的大骂,他猛地抄起桌子上的杯盘,呜的一声扔了过去。 “啪!啪!”“哎呦!哎呦!”“稀里哗啦!”一片的乱响。 赵元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响。 “都给我住手!”赵元佐一声大喝,杨大郎和高处俊听了,噌的一声站了起了,上来一顿的拳脚,将这几个人打倒在地。 “给我跪下!”张奎上去几脚,让他们对着赵元佐跪下。 赵元佐冷笑一声道:“你过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那个校尉有些胆颤连忙道:“在下开封府的带刀校尉张雄,接到许王府的供奉官报告,有人在这里寻衅滋事,让我们来捉拿聚众闹事者。” “许王?”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特别是刘娥,人家许王可是开封府的府尹,几乎已经确定了是大宋朝的太子,自己这个行业可是全归开封府管辖,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就没有办法在开封府待着了。 高处俊和杨延昭等人面面相觑,这涉及到皇家的一些隐秘,他们也都低下了头,显然不想掺和到其中。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们是接到了谁的报告,我就想问问你,你身为开封府的校尉,国家的执法者,可有开封府的批捕公文?” 张雄愣了一下,虽然他们抓人要有批捕公文才行,可是以前也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反抗,还敢打伤公差的啊! “哼!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是自己回开封府领罪,还是让开封府的推官来领你。” 张雄瞪大眼睛看着赵元佐道:“你,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啊!是许王府的供奉前来报官的。” “我管他是什么王?就是皇宫的供奉,也不能随便的污蔑别人,而你们身为开封府的校尉,竟然因为他是许王的供奉,就能够徇私枉法,那我们的法律靠谁去维护!” 赵元侃跟着不住地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一定要汇报给爹爹知道。人们都说什么自从许王成了开封大治,原来就是这么大治的。” “谁敢这么大的口气?竟然敢污蔑许王殿下,你们不是要开封府的批捕公文吗?看看这是什么?我已经拿过来了!” 来的正是刚才挨打的许王府的供奉,他的伤口明显已经处置好了,拿着公文对着赵元佐晃了晃。 赵元佐伸手去拿那个批捕公文,不过那位供奉官,唰的一声将批捕公文收了起来道:“不用看了!这是一个空头的公文,我们在上面写上谁的名字,就能抓谁,现在我就是要抓你。” 赵元佐哼了一声,唰的伸手将批捕公文抓了过来,果然看到上面已经用了印,不过却没有内容。 赵元佐气的大骂:“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真是太放肆了!你们眼中还有一点的国法吗?难道许王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怕是你们这些家伙瞒着许王自作主张吧!去,都有谁在这儿,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供奉官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你知道对面是谁吗?你竟然敢说把他叫过来?不怕被抄家灭门吗?” 赵元佐哼了一声,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位供奉官的脸一下子又肿了起来,噗噗,接连吐出两个牙齿。 供奉官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指着赵元佐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诛你九族!” “记住你说的话,一会儿对许王也这么说?跟我走!”赵元佐哼了一声,拎着这个家伙就走。 赵元侃哼了一声道:“大哥,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张雄等人见了也是面面相觑,赶紧在后面跟了过去。 刘娥吓了一跳,对面坐着的可能是准太子许王,他们这么过去,不是找死吗? 高婉灵一笑道:“妹子,不用害怕,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出不了事。” “兄弟?”刘娥一愣,虽然猜到他们两个是皇家子弟,却原来还是两位王爷。 赵元佐和赵元侃,压着那个供奉官来到了潘楼另一面的一个单间。 赵元佐伸手咣当一声将大门推开,接着猛地将供奉官扔了进去。里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起扭头看了过来。 赵元佐眼光一扫,里面的人大部分都认识,包括了开封府的推官也是原来的侍御史陈载,还有开封府的通判张去华。 旁边还有皇宫的供奉官王僎,右谏议大夫吕端,许王府咨议、工部郎中赵令图,侍讲、库部员外郎阎象。 在当中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年强人,此人姿貌雄毅,虽然不发一言,不过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态势。 赵元佐昂首挺胸就迈了进去,赵元侃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里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就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青年人也不淡定了赶紧站了起来,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王府供奉官被赵元佐推进了房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道:“殿下救命!殿下救命!这些人将张雄校尉他们也打了,还再次行凶,将奴才抓了过来。请殿下为奴才做主啊!” 赵元僖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也是一阵的惊愕,他们基本都是认识赵元佐和赵元侃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们。 大家的眼神盯在了赵元僖的身上,等着他的决定,难道这次要是皇子们的第一次直接交锋吗? 第二十章 兄弟交锋 赵元佐不等赵元僖说话,一脚就把供奉踢翻了,将手中的空白批捕公文唰的一声扔了过去喝道:“二哥儿,这就是你下的批捕公文?是你要抓我?还要诛我的九族?” 众人脸色大变,诛这位的九族?这是要造反吗? 赵元僖赶紧站起了身,急匆匆的从桌子后面转了出来,到了赵元佐的身边躬身施礼道:“大哥,三哥儿,这都是误会,这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我立刻将他打入大牢,回去好好地审问。” 赵元佐眉头一皱,并没有和赵元僖争吵,而是语重心长的道:“二哥儿,你这样做不行啊!爹爹让你做这个开封府尹,不是让开口闭口就把人抓入大牢的! 二哥儿,你的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开封府尹的权力是管理开封府的万民,赏善罚恶;可不是让你动不动就抓人的!先不说这个供奉官是不是该抓,你的调查过吗?审问过吗? 你这是渎职,是滥用职权! 张去华,陈载,你们一个开封府的判官,一个推官,是怎么辅佐二哥儿的?吕端,你这谏议大夫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你们这些咨议,翊善,官家让你们辅佐二哥儿,是让你们陪着他喝酒吃饭的吗?” 赵元佐将在场的众人都骂了一遍,偏偏他不是为自己伸冤辩解,而是站在大义的高度,直指赵元僖工作上的失误。 这些人有气也只能憋着。赵元僖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不住地赔罪认错。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二哥儿,既然你认识到错了,这个批捕文书你拿回去,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不够你给我写一个检讨来,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错误。” “检讨?”赵元僖楞了一下,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检讨不知道?听说过罪己诏吗?自省书?把你对错误的认识,好好的梳理一下,在保证后面永远不会再犯了。给你三天的时间够不够?我希望这份检讨3天内能够到我的案头。” “腾!”王僎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道:“殿下,你真是欺人太甚了。虽然同是皇子,不过我们殿下是官家新加的许王,开封府尹,你却已经被剥夺了王位,只是一个庶民。你凭什么侮辱命令许王殿下?”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就凭我是他的长兄,长幼有序,别管我是楚王,还是庶民;只要我还是他的哥哥,我就有权力纠正他的错误。” 王僎的脸色铁青,不过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赵元僖赶紧道:“是!谨遵兄长之命。” 赵元佐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赵元僖的肩头道:“二哥儿,大宋正是多事之秋,你我同胞兄弟,要好好想想怎么为爹爹分忧,而不是为他增加负担。”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遵命就是。” “嗯,如此甚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检讨书了。”赵元佐说了一声,然后带着赵元侃转身离开。 赵元侃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不住地道:“大哥,真是好样的,看看老二那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了,还有那帮鹰犬,一个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看着生气,结果被大哥训得跟孙子一样。”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我教训他是因为他做错了,不是为了出气。三哥儿,你也要注意一些,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赵元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回去之后,也就停止了今天的酒宴,大家各自回去。 赵元佐回到了南宫之后,拿出一大摞的资料,然后开始整理自己这几天的心得。 赵光义将潘楼发生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无论是精忠报国的词还是赵元佐训斥赵元僖的话,都一字不差的摆在他的案头。 赵光义轻轻地拍着桌子,慢慢的吟唱着,心中已经有些发冷的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戎马生涯,眼前又出现了自己大哥的身影。 “这个仗一定要接着打下去!”赵光义恶狠狠地要了一下牙。 回头想想赵元佐批评赵元僖的话,自己好像对这个大儿子并不是特别了解啊! “楚王现在做什么?”赵光义思索了半晌,然后询问左右。 旁边的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楚王?这是说赵元佐吗?他的王位不是被剥夺了吗?难道官家是要为他平反了。 “殿下一直在馆阁中查阅资料,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南宫,不知道在写一些什么?” “起驾,我们去南宫看看!”赵光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南宫的守卫一见赵光义,呼啦一声跪倒了一大片,有人就要进去汇报,赵光义摆了摆手道:“你们在外面守好,我单独进去看看。” “是!”众人听了,赶紧向两边一退,将道路让了出来。 赵光义迈着大步进了南宫,他发现正殿的灯火正亮着,摆摆手让侍卫们在外面等候,自己的迈步进了里面。 赵元佐还在奋笔疾书,桌子上的稿纸已经放了一摞,赵光义走了过去,顺手拿起了一张开始阅读。 “平辽策。”这三个字深深地吸引了赵光义,北面是大宋的心腹大患,满朝文武都没有一点的办法,他竟然敢写出平辽策这三个字? 赵光义愣了一下,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平辽策上面。 第一页只是一个总纲,上面描述这个平辽策大约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御辽,第二部是弱辽,第三部才是平辽。 下面是对御辽策的一个描述,上面图文并茂的描述着一个被称作水长城的建筑方法。 赵光义听到这个名字,感觉非常的新鲜,认真的看了下去。 这第一步御辽,说的就是这个水长城,抵挡住辽国的兵锋,让他们无力南侵。上面估计这个时间最少是35年。 其中12年修缮水长城,剩下一段时间,需要经过几次战斗和争夺,才能让辽人接受这个现实。 其中还详细的描述了,怎么挖掘运河,改变河道,利用河道,沼泽,胡泊,水田组成一道水长城,挡住辽国的骑兵。 只要是辽国的骑兵被限制住了,大宋朝的步兵却可以利用河道,水路迅速的调动。到时敌我之势倒转过来,未尝不能让辽国吃一些亏。” 赵光义的眼睛一亮,他拿着平辽策和地图仔细的对着一番。 “好!好!好!”赵光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下子惊醒了赵元佐。 “爹爹?儿拜见爹爹!”赵元佐赶紧要跪下行礼。 赵光义一把将他拉住道:“元佐,不要客气,赶紧给我说说这个水长城的事情。” 赵元佐站起了身;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道:“爹爹,我们若于新城县西开易河蒲口,导水东注于海,东西三百余里,南北五七十里,资其陂泽,筑堤贮水为屯田,则可以遏敌骑之奔轶。 我们这个计划称之为水长城计划,他西自保州西北沉苑泊(今徐水县东北),东到沧州泥沽海口(今天津泥沽) 完成之后:其水东起沧州界,拒海岸黑龙港,西至干宁军,沿永济河合破船淀、灰淀、方淀为一水,衡广一百二十里,纵几十里至一百三十里,其深五尺。东起干宁军,西信安军永济渠为一水,西合鹅巢淀、陈人淀、燕丹淀、大光淀、孟宗淀为一水,横广一百二十里,纵三十里或五十里,其深丈余或六尺。 东起信安军永济渠,西至霸州莫金口,合水汶淀、下光淀、小籣淀、李子淀、大兰淀为一水,衡广七十里,或十五里或六里,其深六尺或七尺……自保州西为合鸡距泉、尚泉为稻田、方田,衡广十里,其深五尺至三尺,曰西塘泊。自何承矩以黄懋为判官,始开置屯田,筑堤储水为阻固,其后益增广之。凡并边诸河,若滹沱、胡芦、永济等河,皆汇于塘。 而且雄州,瀛洲一代多是荒废的盐碱地,如果用水灌溉,就可以种植水稻,反而会多出万亩良田,补贴军用。” 赵光义拿着图纸一一对照一边,不住地点头称是。 赵元佐接着道:“爹爹,我提出这个水长城的方案,还有几点考虑。 其实早在汉匈战争时期,汉武帝就曾动过改造黄河取代长城,抵御匈奴骑兵的战略构想,但无奈汉代施工技术太低,只好忍痛作罢。三国时代的孙权,也曾以十万人力的规模在江苏六合修筑水塘,成功扛住了魏国铁骑的冲击。 相比于以前,我们施工水平已经大大的增加,而且这个方案工程量比较小,只要把现有存在的河流湖泊沼泽挖通连片即可,再辅以少量堡垒即可。 而且它实施起来也比较隐蔽,给辽国人的印象是在兴修水利种田,而不是大修防御工事,因此不会引来敌人的骚扰和破坏。 第三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这些地区多盐碱地,本来不适合种植旱地作物,如果引水淹地,改种稻田,还可以大兴屯田,补贴军用。” 第二十一章 平辽三策 赵光义听了赵元佐的讲解,大喜猛地一拍桌子道:“复幽蓟,灭林胡有日矣!大郎,后面还有弱辽和灭辽,这是怎么回事?也来说说。” 赵元佐微笑道:“爹爹,后面的弱辽和灭辽我还在考虑中,也还很不完善。我们必须承认,辽国的实力并不比我们弱多少。要拉大两国的差距,一是弱辽,二是强己。 我的初步计划是用非战斗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打击辽国的实力。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商业上的活动达到这一目的。这个时间比较漫长,孩儿保守估计需要3050年 同时孩儿也建议,往辽国安排细作,让他们传回各种的辽国信息,帮助我们掌握辽国的实际情况,我我们最后的平辽铺路。” 赵光义的眉头紧皱,这个事情有些超纲,连这位大宋朝的英主也有些不知所措。 “元佐,能不能仔细的给我讲解一下,怎么用非战斗的方式削弱辽国?” 赵元佐微笑道:“爹爹,这样的办法很多,不过我现在也在思考。这些我都会列在这个平辽策中,等我最终完成之后,再交给爹爹御览。” 赵光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非常欣慰,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些小年轻脑子一热,启用倾国之力和敌人硬拼。 而且他可是跟辽国打过交道,想想辽国骑士厉刀快马就不寒而栗,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好是一辈子也不要在跟辽国打仗了。如果不是赵元佐提的这个平辽策,不用跟辽国战斗,看起来十分的安全,他都不会同意。 赵元佐这才是老成持国之论啊! “好!好!那你就赶紧写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先睹为快了。对了,大郎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太劳累了。” “多谢爹爹关心。”赵元佐再三拜谢。 赵光义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告辞,赵元佐一直把他送到了南宫门外。 赵光义起驾直接去了皇后的仁明宫中,刚到宫门之外,就听到里面有人的话语声。赵光义下了车撵进去一看,却是自己的二儿子赵元僖。 王继恩在外面喊了一声:“万岁驾到!” 里面李娘娘和赵元僖,赶紧起身,站立在一旁迎接。 其实李皇后这几天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北面的情况几乎糜烂,赵光义一直是忧心忡忡,每天晚上很晚才能睡下,梦中也经常被惊醒。她看着着急,却丝毫没有办法,多亏了韩王赵元侃时常过来安慰,才让她的心中稍微的安定一些。 今天赵元侃没有来,倒是赵元僖来了。这个孩子自从成了开封府尹就搬出了皇宫,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赵元僖和赵元佐,赵元侃都是自己的抚养长大的,儿大不由娘,现在也就赵元侃还经常来看看自己。 今天好像官家的心情不错啊!人还没有来,声音就已经先进来了。 “拜见陛下!”二人赶紧在门口跪下。赵光义哈哈大笑:“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官家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李皇后起身说着,顺便为赵光义安排好椅子,泡好一杯香喷喷的茶叶。 赵光义喝了一口水笑道:“这几天还一直因为北方的事情担忧,没有想到今天大郎给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北方终于无忧了!” “是吗?大郎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我听说,朝堂上的相公们对于北面的事情,也是一筹莫展的。大郎竟然有这个能力?不知道他想出一个什么办法来?” 赵光义笑道:“说起来这个主意有些异想天开,他想在北面宋辽交接的地方再修一道城墙。” “啊!”李皇后和赵元僖都被吓了一跳。赵元僖连忙跪倒道:“爹爹,千万不可!嬴政因修长城而亡朝,炀帝因为挖运河灭国;这些都是前车之鉴,爹爹不能不防啊!” 赵光义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紧紧的盯着赵元僖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沉稳?在你的眼里,我就和嬴政杨广一样吗?” 赵元僖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道:“孩儿不敢,孩儿知道错了。” 赵光义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是有些年轻,有些浮躁啊!还需要沉下来好好的磨炼一下。这次你把大郎让你写的检讨写好了,也拿来给我看看。” 赵元僖本来是想来求情,顺便给赵元佐上点眼药的,没有想到最后是自己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不敢违抗赵光义的命令,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皇后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笑呵呵的问道:“二郎,这个检讨是怎么回事?检讨是什么么?” 赵光义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道:“我觉得大郎这件事做得非常好!检讨回去要好好的写,如果我要是不满意了,你要重新给我来安排。” 李皇后不住地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个办法真的不错,还不伤你们兄弟的和气,写好了之后也拿来给我看看。” 赵元僖本来是来告状的,结果却成了为别人扬名,心中的窝囊就别提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道:“爹爹,不知道大哥说的修长城是怎么一回事?孩儿愚钝,实在是想不出,平原的地方,怎么修一个上百里的长城。” 赵光义见他咬着这件事情不放,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很是不乐意的道:“长城只是一个名字,说的是他的作用跟长城一样,可不是真的长城。 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而起兹事体大,需要安排一个合适人去全权负责,目前还没下不定决心啊!” 李皇后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道:“既然这件事是大郎提出来的,我想就没有人比他更为合适。妾身知道官家担心大郎年幼,而且病体未愈,不过我看这个孩子这一段时间,行事很有法度,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如果官家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安排一个老成持重的臣子去辅佐他。” 赵光义听了深以为然,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赵光义突然带着赵元佐参加了这一天的朝会,并且抛出了水长城的方案。 “修长城?”众人大惊失色,这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知道要修建一个这么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吗? 大家交头接耳,围绕着水长城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特别是开封府一脉的人已经站出来强烈的表示反对;不过赵光义这次乾纲独断,谁的话也不听,霸气的推动了这次的行动。 接着又下了官家好几道奇怪的圣旨,将朝堂上的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拟旨任命赵元佐为制置河北沿边屯田使。命周围州城府县征调劳役,驻守各州之禁军,边军辅佐,预计2万人修建水长城。所有军州府县一应物资,全归屯田司调配。 令加赵元佐为干办皇城司公事,在安顺军成立皇城司军情司,专事刺探辽国情报,安顺军大小官员负责协同。”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城司旧称武德司,刚刚改成皇城司的时间还不长,是守卫皇宫的最精锐军事力量,他们不受三衙管辖直接受皇帝的统领。现在提举皇城司就是赵光义的亲信大太监王继恩。 这个皇城司是宋代特务机构,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怎么在河北还有成立一个军情司,还交给了赵元佐? “拟旨,在新城县和太行山边,另建立安顺寨,在霸州再建造一座瓦桥关。加杨延昭为安顺军知军,兼瓦桥关、益津关、淤口关三关防御使;命彰武军节度副使何承矩河北西路战棹司都部署,负责协助。” “诏河北各地,抽人丁填充,每户十丁者,给田百五十亩;七丁者,百亩;五丁者,七十亩;三丁者,五十亩;不及三丁者,三十亩。昭告众人没种子没耕牛,可以找政府借;开荒五年后,政府才收租税。” 赵光义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并且安排杨延昭和何承矩这一文一武前去辅佐赵元佐,一道道的圣旨颁布下来,大宋又开始运转起来。 赵元佐大声的叩头谢恩,然后接了圣旨,下去准备。 赵元佐刚刚回来,赵元侃就笑呵呵的过来道:“大哥,恭喜!恭喜!小弟做东,在潘楼请大哥吃酒,这次可是还请了杨大郎和何承矩大人,大哥一定要赏光啊!”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你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赵齐,你们帮助我收拾一下,我和三哥儿出去一下。” “是!殿下方向,我会准备好的。”赵齐赶紧答应一声。 赵元佐这才摆了摆手和赵元侃一起离开。 赵元佐他们到了潘楼的时候,杨延昭和何承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何承矩看起也就是40岁左右,皮肤有些黑,不过不像是军人,到更像是一个文人。其实赵元佐知道,这位可真的是文武全才。 第二十二章 纷纷相投 何承矩幼为棣州衙内指挥使,从继筠讨刘崇,擒其将胡澄以献。开宝四年,授闲厩副使。太平兴国三年,漳、泉陈洪进纳士,诏承矩乘传监泉州兵。会仙游、莆田、百丈寇贼啸聚,承矩与乔维岳、王文宝讨平之,以功就迁闲厩使。疏为政之害民者数十事上之,悉被容纳。会改使名,即为崇仪使。五年,知河南府。时调丁男百十辈转送上供纲,承矩以为横役,奏罢其事。徙知潭州,凡六年,囹圄屡空,诏嘉奖之。入为六宅使。 后来因为米信知沧州,以其不习吏事,命承矩知节度副使,实专郡治。也就是在此期间,辽国屡次进犯,百姓苦不堪言,何承矩才提出了建造水长城的计划,得到了赵光义的嘉奖。 不过这一世赵元佐提前到来,把这个计划提前了两年,他也代替何承矩成了这次计划的负责人。何承矩其实也没有吃亏,因为赵元佐的推荐,一下子成了缘边战棹司的都部署,相当于河北路的水军司令。 有了杨延昭和何承矩这一陆一水两员大将的帮助,赵元佐对于这次行动信心十足。 赵元佐对何承矩很感兴趣,何承矩对于赵元佐也是一样。他上下打量了赵元佐一阵,这就是那个曾经得了疯病的太子吗?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有劳二位将军久候了,咱们赶紧入席吧!” “殿下请!”杨延昭和何承矩答应一声,侧身相让,请赵元佐和赵元侃进屋。 赵元佐也没有客气,居中而坐,赵元侃坐在他的右首,杨延昭以及何承矩左右相陪。 张耆给大家倒好茶水,转身出去安排饭菜。他刚刚出去,就听脚步声响,门外进来两个人,一进来先抱拳拱手,很客气的给大家行礼。 赵元佐一见来的正是高处俊和张奎,那里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微微笑道:“我说你们两个消息可真灵通,这就找上门来了。” 高处俊微笑道:“机会难得,自然要赶早一些。” 赵元佐笑道:“你们啊!不要只看到其中的好处,这件事危险性也是很大的。万一要是办不好,小心受牵连。” 高处俊微微一笑道:“不怕!本来已经闲置了,还怕再被闲置吗?再说我们相信殿下,恁要是不能成功,天下就没有谁能做的了。” 赵元佐大笑道:“既然你们看得起我,我当然也不会让你们失望,都快请坐吧!” 二人笑呵呵的在下首坐下,赵元佐给他们彼此做了介绍。这里面只有何承矩跟大家不熟,不过几杯酒下肚,大家就都熟悉起来,一个个有说有笑的高谈阔论。 何承矩目光灼灼盯着赵元佐道:“殿下,为了北边的事情,我也曾研究过河北的地形,不敢说熟悉哪里的一草一木;山川河流也都一清二楚,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抵抗辽国的办法。殿下的这个提议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提醒了我,您是怎么想到开挖水长城的?” 赵元佐苦笑摇头道:“因为见到爹爹每日为了河北的事情发愁,我就想着怎么能够帮助到他。要想防御住辽国,第一任务就是抵抗对手的骑兵。 辽国仗着骑兵之利,这是天时上的优势,不过天时不如地利,再结合河北的地图,自然就想到了挖河。” 何承矩叹了一口气道:“殿下真是天纵之才,我们可就差的远了。” 赵元佐笑道:“何大人,一个水长城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北面的河流不可能处处都那么宽阔,敌人很容易就能突破,所以他的作用只是迟滞敌人大部队的进攻,阻挡他们那些散兵游勇的偷袭。 要想抵抗辽国,还要凭借我们手中的刀枪,不狠狠地跟敌人打几场硬仗,把他们打疼了,这些人是不会消停的。” 何承矩和杨延昭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同时也有些担心,20万精锐的禁军几乎全都留在河北大地上,现在那里的守卫都是一些青壮,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凭着他们能够强大的辽国骑兵对抗吗?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们也开挖水长城。这个水长城的作用一时阻击敌人,二是快速的运兵。一开始敌人肯定不适应战斗方式的转变,而且他们刚刚大胜,必然轻视我们。 所以我们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地杀一杀敌人的锐气,顺便也历练一下我们的士兵。” 众人不住地点头,何承矩和杨延昭已经被他折服了,抱拳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我的万死不辞!”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二位真是太客气了,要说冲锋陷阵我不如大郎,保境安民我不如正则;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用途。 我毕竟是大宋的皇子,也是缘边屯田使,河北各个州城府县的地方官应该还是能够给我一些面子的。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居中调配,做好人员和钱粮的调配,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全心全意的去和敌人战斗。” 杨延昭和何承矩一听都是大喜,他们最怕的就是来一个不懂装懂又喜欢指手画脚的管着自己,现在终于是放心了。 其他人听了也深以为然,大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想法。赵元侃却对着不感兴趣,不悦的道:“众位,今天是为大哥践行的,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今天只谈风月,不论国事如何?” 众人还有些欲犹未尽,不过赵元侃身份不同,既然他都说话了,也只能答应下来。 赵元佐笑道:“好!以后的时间还很多,咱们这一去一两年都回不来,有的是时间讨论,今天只谈风月,不论国事。” 众人这才欣然接受,赵元侃道:“那大哥稍等,我去请刘娥小姐来为我们献艺助兴。张耆,你去请一下刘姑娘。” 赵元佐笑道:“三哥儿,你做事情也太磨叽了,现在还要刘娥小姑娘在这里登台补贴家用?怎么还没有将她请进府中?” 赵元侃脸一红也有些无奈道:“说起来也是惭愧,本来事情我都办好了,就是刘娥也是默许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突然又变卦了,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赵元佐微微摇头道:“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不好猜测,不过三哥儿也不要气馁,只要持之以恒,总能抱得美人归。” “大哥也是这么认为吗?”赵元侃很是兴奋的道:“大哥,我现在都想把潘楼买下来,送给刘娥;只可惜没有那么多银钱。”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三哥儿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既然买不下来,那就再建一个好了。我的俸禄也都给你,你先买地,然后建一个小的瓦子,让刘娥在负责管理,等有了钱在一点点的扩建,最后说不定会超过潘楼,成为开封第一的去处。” 赵元侃听了眼睛直放光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回头我就找人去办。” 正说着外面的脚步声响,接着刘娥从外面款款而来。一见到赵元佐等人,刘娥的眼睛一亮;不过这个表情被她很好地隐藏起来。 “拜见各位官人。”虽然知道了赵元佐和赵元侃的身份,不过在众人面前他也没有挑破,依然是以官人相称。 这个行为让赵元佐等人很是满意,于是微微笑道:“刘小姐不要客气,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能为大人们效力,是我的荣幸。”刘娥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大人们有什么想听的,点出来,奴家为大人们演奏。” 张奎这个家伙大嘴一咧道:“再给我们来一曲‘精忠报国’;殿下这首词简直是太好了。” 高处俊冷冷哼一声道:“闭嘴!有殿下和二位大人在,哪有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赵元侃摆摆手道:“无妨,大哥填的词的确是不错啊!我也想再听一遍。刘娥,没有什么问题吧!” 刘娥赶紧点头答应道:“可以,可以,回去之后,奴家也好好地揣摩了一下殿下的这首词,有了一种全新的领悟,正要向大人请教一下。” “好!众位且满饮此杯,咱们听听,刘小姐舞曲。” “砰砰!”两声鼓响,一下子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刘娥最擅长的击鼗而歌,这次也不是单纯的击鼗,而是合着歌声。 她的歌声少了一些妩媚,反而清亮而高昂,自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灵的感觉,让大家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好!”众人听了不住地的拍手叫好,何承矩更是吃惊,好奇的看了一样赵元佐。 赵元佐并没有注意,心无旁骛的在停着刘娥击鼗唱曲, 很快一曲歌罢,大家纷纷叫好,然后开怀畅饮,各自评鉴一下。 接着赵元侃等人又点了一些当下最是流行的词曲,刘娥也能轻松驾驭,让大家不住地赞叹。 一个多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有些耳憨脸热,赵元佐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停下筷子准备宣布结束。 第二十三章 临行送别 赵元侃突然将他拉住道:“大哥慢走!你们马上就要去河北了,而且一走就是一两年,甚至数年,且留下一个离别的诗词来,也好给我们留一个念想。” 赵元佐哈哈一笑,做沉思状,让后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就试着作一首,不过做的不好大家不要见笑。” 赵元侃笑道:“谁敢笑话大哥,我就不饶他。不过为了流传更快一些,大哥能不能附庸风雅,别那么慷慨激昂的,用现在最流行的方式来作诗一首。” 赵元佐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能力本来有限,还要赶鸭子上架附庸风雅,说不得就要被人耻笑。”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都好奇地看着赵元佐,看看他怎么作诗。 赵元佐闭目思考一下,脑海中思索了出一篇核实的诗词,猛地一拍桌子道:“有了!” 赵元佐大喜道:“好!好!张耆,赶紧给我记下来!” 赵元佐喝了一口酒,缓缓的道:“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京城花,始共清风容易别。” 现场一片的寂静,这首诗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大家一时还没有从其中回味过来。 赵元侃啪的一拍桌子道:“大哥还说不会作诗,一首诗道尽了天下的离愁。从下一刻开始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未语春容先惨咽了!” 何承矩笑道:“殿下言之有理,我想也应该有不少的痴情女子,愿意和殿下直须看尽京城花,接着才始共清风容易别啊!” 刘娥咬了一下嘴唇,生怕自己就点头答应了,她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殿下说的真好啊!就像是说到了人的心里一样。 赵元佐不住地摆手道:“过奖!过奖!众位官家的圣旨已经下了,说不得敕牒很快就到了大家的手中,咱们三日后就要出京,大家都回去好好地准备一下吧!” 众人连忙答应一声,高处俊和张奎一个劲儿的拜托赵元佐帮忙,看到他答应之后,这才纷纷告辞离开。 赵元佐回到了自己的宫中,因为喝了酒,也有些困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外面赵齐等人一直在门口等着。 赵齐他们几个属于他的属官,在没有新的任命的时候肯定是要跟着他一起走的。 几个人在自己的落难的时候还去救自己,这让赵元佐很是感动,将他们几个视为了心腹,也愿意带着去河北看看。 赵元佐将他们几个叫了进来,询问了一下准备的情况,赵齐三人一一作了回答。 赵元佐点头道:“三位,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不仅关系着我能不能留在京城,也可能让我彻底摆脱疯癫病的困扰,恢复自己的地位。” 赵齐等人眼睛一亮,殿下要恢复自己的地位,那就是一国的储君,我们几个是不是也算是从龙之功?先不说什么大富大贵,如果能够青史留名,岂不是不枉此生? “殿下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三人目光烁烁,坚定的道。 “那就有劳几位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再想想还需要什么?” 赵齐三人答应一声,然后退了下去。他们刚走,外面有人汇报,皇城司指挥使呼延必显求见。 赵元佐微微一笑,差点忘了这个大高手了呢?随即他亲自起身迎了出来。 “拜见殿下!”呼延必显很是客气,见了赵元佐就倒身下拜。 “别,别,呼延将军千万不要客气,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明言。” 呼延必显站起身道:“殿下,我已经向官家请命,想要随着殿下去河北。官家有意任命我为缘边屯田厢军马军都指挥,保护殿下北上,请殿下允许。”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必显,咱们两个相交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还记得当初去西线一起救杨业的事情吗?咱们一路上配合默契,让那次行动顺利了很多。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想什么时候还能和必显再合作一下,没有想到你还真的看得起我,我对此是感激不尽啊!” 呼延必显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一些,眼睛有些湿润道:“多谢殿下!我一定不负殿下的重托。请殿下好好的休息,我马上就出去准备。” 赵元佐亲自把呼延必显送了出去,然后独自一个人去了后面的皇城。 赵光义拿着赵元佐白天那首送别诗,看了一遍又一遍,不住地拍手叫好。李皇后微微一笑道:“官家,您今天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赵光义哈哈大笑道:“再说几遍也不为过。真想不到元佐这几年到底是是怎么学习的,文治武功提升这么快。” 李皇后趁机道:“官家,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既然元佐做的不错,是不是可以恢复他的王位了?” 赵光义的脸色一冷道:“现在还言之过早,还是看看再说吧!” 李皇后还想再劝说,不过这个时候,外面的王继恩走了进来,先施了一礼然后轻声道:“官家,娘娘,外面元佐殿下求见。” 赵光义哈哈一笑道:“看看!我们的大词人来了,请他进来吧!” 赵元佐进来之后赶紧跪下道:“拜见爹爹,娘娘。” 赵光义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大词人回来了,来,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悟?” 赵元佐挠了一下脑袋,苦笑一下道:“只是一些从书上学来的无病呻吟,算不得什么?” 赵光义笑道:“无病呻吟?好一个无病呻吟,就是你这个无病呻吟就让娘娘感激的差点落泪,结果你小子说这是从书上学来了骗人的,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李娘娘闻言笑道:“原来是专门为了赚取我们的眼泪的。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罚他?对了,元佐已经21岁了,早就该成亲了,我听说曹国华的女儿容貌德行都很不错,是不是找人去说一下,给元佐定一门亲事。” 赵元佐根本不知道曹氏是一个什么人,当然也不愿意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多一个妻子,于是不住地摆手道:“别,别,我马上就要去河北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定亲的事情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赵光义听了微微点头道:“曹彬刚刚被尚书省拿下,现在就赐亲是有些不妥,等一阵也未尝不可。你说今天突然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 赵元佐连忙把高处俊,张奎和呼延必显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光义点了点头。赵元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完成一个很多人都不认可的事情,找几个帮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今天想要难为他一下,当然不能就着答应他。 赵光义哈哈笑道:“这样吧!你不是要走了吗?也给娘娘写一首离别词。只要是让娘娘感动了,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赵元佐想了想道:“爹爹,娘娘,你看我唱一首歌怎么样?如果娘娘不满意,我再为她赋诗一首。” 赵光义笑道:“好啊!你前几天唱的那个精忠报国不错!希望这个也不会差了。” 赵元佐笑道:“爹爹放心,一定不会差了。”说到这里,赵元佐轻咳一声,请了一下嗓子,让后高歌道:“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悲凉的歌声响彻了大殿,这首歌是近代佛学大师李叔同根据约翰·p·奥德威作曲的美国歌曲《梦见家和母亲》的旋律填写了一首名为《旅愁》的歌词。 其中包含可家乡的和母亲的无限眷恋,是送别曲中的不二经典。 赵元佐的声音低沉婉转,里面含着淡淡的悲伤。蕴含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李娘娘的眼睛一红,差点流下泪来。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赢了。元佐希望你能想自己的所歌的一样去做,剩下的我会帮你解决的。” 赵元佐赶紧谢恩。李娘娘让赵元佐坐到自己的身边道:“这首歌我非常的喜欢,词曲清新脱俗,好像蕴含着佛家的道理,快给娘娘讲解一下。” 这样能够陪陪父母的机会可不是很多,再说马上就要离开了,赵元佐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赶紧答应一声,一字一句的为李娘娘解释起来。 赵元佐虽然不是李娘娘的亲生儿子,不过自己母亲去世早,一直在她的抚养下长大,对李娘娘充满了孺慕之情,二人说说笑笑倒时很和谐。 赵光义见了暗暗地点头,心中已经暗暗的做了决定。 第二十四章 卖儿卖女 第二天中书省下了一道圣旨,任命西京作坊使高处俊为缘边屯田厢军都指挥,张奎为缘边屯田厢军步军都指挥,皇城司指挥使呼延必显为屯田厢军马军都指挥,同时为了屯田的方便,还从工部安排几位水利专家;让他们随着赵元佐一起北上。 官家圣旨一下,吏部的敕碟很快也下来了,赵元佐他们也做好了的最后的准备,然后一起上路直奔河北而去。 过了黄河以后,情况大幅度的恶化,路上多了很多的难民。难民们一般都会奔着大城市跑,开封当然是让他们首选。哪里是一国的首都,富甲天下,而且官家也不会放任不管。 越往北面走遇到的难民越多,一开始还是还只是少数的几个人,可是等他们到了河北东路的首府大名府,情况已经明显的严重起来,经常见到大片,大片的难民。 这些难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这些人走过的地方就像是闹了蝗虫一样,树皮草叶都被吃光了。 而且这些流民和本地的原住民也产生了冲突,械斗的危险到处都存在。 赵元佐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加了小心,偷偷地查看周围的情况,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对自己的不利。 周围的难民和百姓发现他们人多势众,并没有上来为难的意思,这让赵元佐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赵元佐的担忧才逐渐的小了一些。 行不多远他们就见到了一个难民的聚集的地方,距离哪里还有老远,就能闻到一个恶臭的气息,而且其中夹杂这大人的咒骂和孩子们的哭喊,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酸。 赵元佐眉头皱了一下道:“河北东路的这些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名府的留守和宣抚路的制置使难道是给别人看的吗?为什么没有人来管理,救治这些难民? 赵齐,你去大名府跟这些家伙打一个招呼,让他们出面救人!高处俊,命人就地扎营,咱们还有军粮吗?熬粥救人。” “是!”赵齐和高处俊答应一声,赶紧按照命令行事。 “必显,你去告诉这些难民,就说我要开粥厂,让他们前来接受救济。张奎,安排军队维持好军队,告诉他们排好队一个个的来,谁敢不遵守秩序军法处置。” “是!”呼延必显和张奎也赶紧答应一声,遵命行事。 赵元佐看看杨延昭道:“大郎,咱们去难民的营地看看。” 杨延昭点了点头,顺手点了几个亲兵跟着,这里是难民营,谁知道这些难民会不会动手抢劫? 赵元佐和杨延昭带着几名亲兵进了难民的营地,里面一片的混乱,这些难民基本上是以家庭或者同乡为单位,聚集在一起。 这些人衣衫褴褛,有的背着包裹,有的推着车,上面放着一堆的乌漆嘛黑的破烂;而且这些家伙随地大小便,搞得这里臭气熏天,大家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口鼻。 赵元佐找了一个像是头人的难民,将他叫了过来。这个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头上满是尘土,已经看不出颜色;不过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里面还都是黑泥,也不知道这张脸多长时间没有洗过了。 赵元佐丝毫不以为意,上前抱拳拱手道:“老丈,请了。” 老人看他们相貌不俗,赶紧道:“不敢,不敢,大官人有什么吩咐?” 赵元佐笑道:“还没有请教老丈尊姓大名?是哪里人士?” “小老儿有什么尊姓大名?我们是雄州张家庄的,因为在家行大,所以人们都叫我张阿大。” 赵元佐惊呼一声道:“你们竟然是从雄州来的?那道路可不近,一路上受苦了。” 张阿大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雄州不太平,辽人们见人就杀,见女人和东西就抢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大家商量着还是跑到中原来,这里是帝都,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就是乞讨要饭,不是也能活下去吗?哪知道想的倒好,刚过保州,粮食就吃完了;一路乞讨到了这里,树皮草根什么都吃过,就差去吃人了。 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一大半的人倒在路上,以至于在在我们的身后一直跟着一群野狗,他们的眼睛都吃红了。” 赵元佐的心中沉甸甸的,这都是战乱造成的,国家的失败,最后的苦难却让自己的百姓去背,真是耻辱啊! “老丈,我是奉了官家命令北上抗辽的,我已经知会了当地的官府,请他们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同时我的也拿出一部分军粮来,开了一个粥场,恁招呼大家赶紧去领救济吧!” 老人听了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人可真是活菩萨啊!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元佐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道:“没事,快去!快去!”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难民中传来一阵的哭喊声,赵元佐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赶紧去看看!” 说着几个人快步奔着哭喊的地方走了过去,迎面正碰到几个男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要离开。 孩子显然是不愿意,拼命的哭喊挣扎,随即她的嘴被人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人贩子?”赵元佐一愣,这些人贩子在古代又叫做拍花子,拍伢子,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如此名目张大的来难民群里偷孩子。 “抓住他!”赵元佐对于这种人也是恨透了,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不过有人的比他的速度更快,赵元佐就觉着一道黑影带着一阵香风,嗖的一声从他的身边就飞了过去。 “这是谁?好俊的功夫?”赵元佐脑海中刚刚冒起这个念头,就见杨延昭的两个亲兵已经冲了上去,一脚就把人贩子踢倒在地,将那个孩子也救了回来。 人贩子后面还跟着四个保镖,他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这是也反应过来。 “哪里来的混蛋,敢管大爷的闲事。”后面几个大汉一见,一声大喝对着两个亲兵冲了过去,张开大手就要抓人。 “哼!”随着一声娇喝,两个亲兵猛地一声翻身,两腿犹如蝴蝶穿花一样踢了过去。 “砰!砰!砰!”接连几声巨响,几个大汉根本不能近身,就被踢翻在了地上。 赵元佐一愣神,我的队伍中怎么还有女子?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了杨延昭,这可是你的兵啊!这是怎么回事?军中多出几个女人可是军中的大忌。 杨延昭的脸色一片铁青,就像是要爆发的火山一样。 “八姐,九妹,你们怎么来了。”杨延昭一声怒喝。 两个正在打架的家伙身子一颤,她们头也不回,转身就要偷走。 “给我站住!”杨延昭怒喝一声,两个人身子一颤,嘿嘿一笑,扭转回头道:“大哥,你好啊!看看,我们将他们都打倒了。” 杨延昭脸色依旧铁青,怒喝一声:“是谁让你们跟来的?胆子真大啊!还混到军中来了,八姐,是不是你的主意?” 赵元佐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对双胞胎。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张张嘴,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反驳,看来是杨延昭猜对了。 “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一下,给我回家去,免得母亲担心。” “凭什么?我们才不回去呢?我们也想报效国家,别看不起人,你手下的那些士兵,那个是我们的对手,看看这四个大汉,不也轻易就被我们打倒了。” 杨延昭大怒道:“你们想过没有,父亲,母亲,还有几个哥哥发现你们不见了,会多么伤心?” 九妹赶紧道:“我们已经给母亲留了一封信,他们不会为我们担心的,大哥就放心吧!” 赵元佐劝住了还要发怒的杨延昭道:“大郎,不要生气。咱们先处理一下这几个人贩子,自己家的事情不着急,回去再慢慢地说。” 杨延昭一听也对,这才先放过了八姐和九妹。他的大手一挥,剩余的几位亲兵呼啦一声冲了上去,将这几个人押了其来。 “住手,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那个人贩子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嚎叫着。 “啪!”赵元佐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下他可没有留情,一下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红印。 “呜呜——”人贩子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闭上了嘴,不敢挣扎。 赵元佐哼了一声:“说说,这个孩子是你们从哪里偷来的?” “大人,大人,真是冤枉啊!我们不是人贩子,这个孩子不是我们偷的,是他的父母一贯钱卖给我们的。恁要是不信,我的怀里有她的卖身契。” 赵元佐等人一愣,看他的样子,这件事好像是真的?既然是人家买的,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杨八姐却是不同意,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只有一贯钱?你说了谁信啊!是不是你们威胁他的父母了” 第二十五章 巾帼英雄 人贩子赶紧道:“没有,没有,你看看他们的情况,我如果不买这个孩子,她就会被饿死;我其实是在救他们。”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不要把别人说的多么高尚,你们这不是救人,是趁火打劫。他们现在正在受难,你们却在落井下石。乖乖的把孩子还回去!” “对!先把孩子带回去再说。”八姐也跟着喝了一声道。 众人深以为然,押着人贩子和还有几个打手,八姐、九妹带着被拐卖的孩子,去了孩子的家中。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家,这里连一个窝棚也没有,只是在地上铺了一个破草席,上面还要一些破破烂烂的被褥,上面坐着一对男女,他们衣衫褴褛满脸的黑泥,几乎已经快要看不出模样和年纪了。 两个人看到赵元佐有些惊慌,他们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钱袋子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说好了,卖出去的东西不能退。” 这句话一下子将赵元佐等人堵的有口难言,人贩子有些得意的道:“看到了吗?真的是他们卖给我的。我是怡红楼的袁方,你们如果到过大名府,就一定知道我们怡红楼,说不定还去过呢?咱们都是熟人,千万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 “啪!”赵元佐一巴掌甩了过去。袁方的另一边脸也肿了,疼的他捂着腮帮子嗷嗷直叫。 “混账东西,谁和你是一家人。”赵元佐喝了一声,吓得袁方脖子一缩,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周围的难民们见了都围了上来,交头接耳的悄悄地议论着。 赵元佐哼了一声,转头对着卖孩子的一对父母道:“你们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孩子卖给他们回事一个什么后果?” 男人根本不领情,冷冷的道:“管他是什么地方,反正我知道到了那里还能活命,留下就要死了。” 八姐伸出玉手指着他道:“你们怎么这样?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他们可是你的孩子啊!” 女人哼了一声道:“就是因为我们是他的父母,所以才会给她一条生路,要是跟着我们,迟早也是饿死,还不如给他找一个人家,最少能有一条活路。” 男人接着道:“不错,有了这些钱,我们就有可能都活下去,不卖她怎么办?你能给我钱吗?” 赵元佐还没有说话,杨八姐已经跳了出来道:“这一贯钱我替你出了,孩子赶紧抱回去,好好地把抚养成人。” 赵元佐暗叫了一声不好,果然杨八姐的这句话刚一出口,旁边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姑娘,我们家也有一个孩子活不下去要卖了,你也卖走吧!” “是啊!是啊!你不能只卖张狗子家的,我们的就不管了。” “不错,要卖就一起都卖了!” “对!必须也给我们钱!” 一开始还只有少部分人在大叫,不过其他人见了,终于也忍不住围了上来,甚至有些妇女对着杨八姐拉拉扯扯,吓得八姐连连后退。 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杨八姐空有一身好功夫,却一点也发挥不出来,被人逼得不住地倒退。 “住手!”赵元佐勃然大怒,厉声大喝道。这一下好像是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把这些人吓了一跳,也终于为八姐解了围。 杨八姐趁机脱身,躲在了赵元佐的身后。赵元佐犹如怒目金刚一样,大踏步的上前喝道:“你们要干什么?逼官造反?来人,看看谁敢再前进一步,就地处决,胁从者押入大牢,流放3000里!” 几个亲兵答应一声,唰的一声抽出了腰刀。 “不是,我们不敢!这是误会。”百姓们对官府还是很畏惧的,一个个不住地后撤。 赵元佐冷哼一声道:“为人父母者,生养幼儿乃是天性,我也不相信大家就愿意撇下自己的幼子,我已经安排人在搭建粥厂,大家可以排队去领取救济;同时大名府也将开仓放粮救济大家。 我们要相信官府,一定会安排好你们的。 还有我们就是奉命北山抵抗辽军的,一定会收复故土,等着大家回去重建家园。” 众人听了感激涕零,呼啦跪倒了一片,感激涕零的话说了一大堆。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大家赶紧去领救济吧!” 难民们再次谢恩走了,赵元佐看看袁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道:“袁方,我不管是趁人之危,还是两厢情愿。回去告诉你们怡红院的东家,从现在开始只要是他还做逼良为娼的事情,我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赶紧滚吧!” 袁方暗暗的叫苦,做他们这一样的,不使用一些手段怎么行?这要是真的查了起来,没有一个家是干净的。也不知道这位大爷是谁?回去该怎么跟东家说呢?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只是不知道大人尊姓大名,小人回去也好跟东家回禀。” 杨延昭哼了一声道:“这位是楚王殿下,奉命去北面公干,你们小心听命就是!” “楚王?殿下?”古代的信息很不发达,赵元佐发疯也属于皇家的丑闻,官员们都不一定知道,更不要说普通百姓了。所以这个人一听是楚王殿下,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楚王啊!这可是传说中的一字王,又可以说并肩王。只有皇帝的亲兄弟和亲儿子才能上这个尊号。就是堂兄弟那都是两个字的王爷。开国功臣们最高才是郡王。 这个祸是惹到天上去了! 袁方吓得话也说不清楚了,不住地磕头道:“是!是!我一定把话带到。” “滚吧!”赵元佐喝了一声,袁方赶紧叽里咕噜的跑了,引得八姐和九妹一阵的娇笑,看着赵元佐的眼神满是感激。 “走吧!咱们回去了!”赵元佐大手一招大家离开了难民营,准备会营地。 等他们出了营地,难民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向着军营走去,准备领取救济。 赵元佐看看这些流浪的百姓们,叹了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些统治者们,一心想的都是自己的江山永固,谁也不曾想过,百姓才是基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古往今来的统治者都想尽办法防止百姓造反,却从来没有想过改善百姓的生活状态。 其实咱们的百姓要求并不高,只要是能够平稳的活下去,谁还会去造反呢?” 这个话有些不好接,你是皇子,怎么说都是自家人,说说还没有问题,我们说了可就是诽谤朝政了。 “殿下说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好人,也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杨八姐从后面探出了头,很是钦佩的挑着大拇哥夸奖道。 赵元佐一步小心被发了一个好人卡,只能哈哈一笑,并没有接口。 “你给我闭嘴!”杨延昭气坏了,这种话可以乱说吗?一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你们立刻给我会汴梁去!”杨延昭恶狠狠地训斥一声。 八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九妹捅了一下八姐,偷偷地指了一下赵元佐。 八姐恍然,偷偷地靠近了赵元佐道:“殿下,恁是一个好人,恁一定不会将我们赶走的。” 赵元佐才不会接这个茬,哈哈一笑道:“你们是大郎的亲兵,求我没有用,还是好好地跟大郎说吧!” 八姐和九妹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八姐扭头道:“反正腿长在我们的身上,你要是赶我们,我们就自己跑过去。” 杨延昭一阵的头疼,虽然说长兄如父,可是家里前几个孩子都是男孩,最后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那是全家人的宝贝,平时连父亲也管不了她们,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过这次是上战场啊!万一有一点损伤,别说是缺胳膊断腿,丢了性命,两个瓷娃娃一样的美女,就是被划伤一点也是缺憾啊! 杨延昭回头看到了一脸坏笑,好像是在瞧热闹的赵元佐,突然灵机一动,这位可是皇子,而且负责的是屯田的事情,他应该不用上战场吧! 就是退一万步说,真的上了战场,也是有无数人保护者,何不让两个妹妹去他的亲卫队中呢?这即便是回来父母责怪下来,也有人给自己顶着。 想到这里他赶紧对着赵元佐抱拳拱手道:“殿下,请务必帮帮忙。” 赵元佐一笑道:“大郎,你这做还就不好了,怎么把恶人让我来做?我觉得男女平等,八姐九妹要求上战场保家卫国的意愿,很值得鼓励。杨家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八姐九妹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八姐差点跳了起来,猛地一拍赵元佐的胳膊道:“殿下,我真的没有看错你!真是太够意思了!杨家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简直是说到了我的心里。” 九妹不像八姐那么风风火火的,不过看着赵元佐的眼神也满是欣喜。 “八姐,你太放肆了!”杨延昭怒喝一声,心中又有些忐忑,让这两个妹妹去给赵元佐做亲兵,到底是对是错呢? 第二十六章 赈济灾民 八姐吐了一下舌头,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了,赶紧逃之夭夭,躲到了九妹的后面。 杨延昭叹了一口气道:“八姐和九妹都被我们宠坏了,殿下勿怪。” 赵元佐笑道:“无妨,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我怎么能够怪罪?” 杨延昭暗暗下了决心道:“殿下,八姐和九妹的本事恁也见识到了,不过让她们去跟着我行军打仗多有不便,我想让她们随着殿下,做一个侍卫,我想他们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安全的。” 赵元佐没有想到杨延昭给子来了这么一手,一下子把这个麻烦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赵元佐想要拒绝对方,不过看看八姐和九妹一脸的渴望,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谢谢殿下!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八姐和九妹听了大喜。她们也怕杨延昭一心将将他们赶回去,而且自己等人总归是要回京的,倒时还不知道被家里人怎么埋怨,不过有了殿下做挡箭牌,就是不满意也要给他一些面子啊!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就作的贴身侍卫吧!回去换上自己本来的衣服,看看两个大美女穿着小兵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嘻嘻!”八姐和九妹赶紧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一路急行回到了军营,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何承矩已经带人架起了好几口大锅,里面熬好了粟米粥,旁边还有堆积如山的蒸饼(馒头)。 呼延必显带着军兵在这里维持这秩序,即便是这样,还是免不了时常爆发出一阵阵的混乱。 赵元佐看到大家都已经稳定住了局势,也就没有继续多待,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地。 八姐一点也不跟赵元佐客气,笑呵呵的打了一声招呼:“殿下,恁先回去休息,我们姐妹回去换了衣服,然后就找殿下来报道。” 赵元佐微微点头道:“不用着急,我在军营了能有什么事情?你们好好的休息,明天再来也好。” 哪知道二人不住的摇头道:“不用,不用,既然答应了殿下,当然要说道做到的?我们去去就来。” 二人说着急匆匆的跑了。赵元佐看着二人一路跑进了普通的军帐中,他也知道,这种大帐一般住着十几个士兵,这些大头兵集合在一起,还有什么忌讳?那不是荤话连篇,真让两个小丫头受苦了。 “大郎,在我的大帐旁边给八姐和九妹再搭建一座帐篷,就给她们两个人用,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杨延昭也心疼自己的妹妹,见到殿下想的周到,心中暗暗地感动,赶紧答应一声前去安排。 赵元佐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河北东路已经是这样了,那河北西路呢?现在的形势应该更加的严峻吧! 赵元佐思索一下,准备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父亲,请他下旨,让沿途的官府开放常平仓救治百姓。同时,这一场大战从春天打到了夏天,农时已经耽误了,现在务必要做好赈济救灾的准备。 在赵元佐奋笔疾书的时候,大帐的帘子一挑,进来两个人。 赵元佐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杨八姐和杨九妹,二人已经换回了女装,不过都是紧身衣袖,显得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赵元佐都不由愣了一下,以前没有怎么仔细的注意过她们两个,没有想到这对双胞胎也是这样的娇艳,比他上一世见过的很多明星都要漂亮;再加上英武的气势,还是一对双胞胎,让任何人都能为止惊叹。 “咳咳咳!”杨八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一下赵元佐。 赵元佐一笑道:“这两天让你们受委屈了,对了,我让大郎在外面给你们单独搭建了帐篷,你们见到了吗?” “大哥跟我们说了,谢谢殿下的照顾。” 赵元佐摆了摆手道:“我这儿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去收拾一下住处吧!” 八姐骄傲的昂起了头道:“这有什么好收拾的?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打仗吗?还想要多好的条件吗?哪里不是睡觉!” 赵元佐哈哈笑道:“八姐的觉悟很高!真有一个女将军的样子。” 杨八姐哼了一声道:“什么女将军,手底下连一个兵也没有,算是将军?” “放心!总会有的。”赵元佐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喝口水,休息一下,我写一个东西。” 赵元佐摆了摆手,自己继续伏案书写。八姐倒是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休息。 九妹却凑了过去,探着头看看赵元佐在做什么? 赵元佐抬头看看九妹,小姑娘有些害羞,赶紧站直了身子,躲开了赵元佐。 “怎么,九妹喜欢?”赵元佐有些好笑,平时和八姐在一起的时候,九妹显得比较文静,基本不怎么说话,现在却主动地站了出来。 九妹的小脸有些红道:“殿下,我听过你的精忠报国和那一首送别。写的真好,恁能教教我吗?” 赵元佐笑道:“其实我也是偶然想到的,九妹如果喜欢,以后咱们一起研究。” “多谢殿下。恁忙吧!我就是看看,不打扰恁。”九妹背着手站在赵元佐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写奏折。 很快外面脚步声响,呼延必显大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殿下,大名府的留守,知府,同知,通判前来求见。” 赵元佐点了点头道:“请他们进来。” 呼延必显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八姐和九妹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身后,真有一个贴身侍卫的样子。 很快几个身穿官服的走了进来,几个人躬身施礼道:“拜见殿下。” 赵元佐赶紧起身,将几个人让了起来道:“有劳几位相公,元佐愧不敢当。大家请坐!” “殿下一心为民,是我等表率,这都是应该的。”几个人客气一声,在旁边落座。 八姐九妹赶紧给大家倒上了茶水。几个人不认识八姐九妹,以为这是赵元佐的身边人,看看她们肯定是深的赵元佐的喜爱,就是到了河北也都带在身边。 几位大人目不斜视,在八姐九妹给自己的倒水的时候,都微微的点头表示感谢。 赵元佐一笑道:“众位相公,我奉了官家的命令道河北公干,来到这里发现遍地饿殍,这些人都是我们大宋的子民,只是因为我们军队打了败仗,才让他们遭了殃,被迫背井离乡,流浪在这里。 他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是最困难的是,也急需大家帮助。我希望众位能够慷慨解囊,打开常平仓赈济灾民。” “殿下,赈济灾民正是我们的责任,不过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官仓中粮草不足,要开常平仓,还需要官家的旨意。” “梁相公言之有理,这是我给官家的奏折,请官家恩准,开仓救民,到时候还请众位多多费心。” “殿下放心,只要是官家的旨意一到,我们立刻就开仓放粮。” 赵元佐对于他们的回复很不满意,全都要等官家的批复,那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嗯,几位相公说的是老成持重之言,不过公文批复也需要时间。我希望众位相公也要积极准备着,一是先把粥厂建造起来,随时等着赈济灾民。二是先用官仓应急,等到官家批复来了,在用常平仓补充官仓。第三发动大名府的仁人义士,捐助粮草和银钱,一起来救助灾民。” 大名留守梁达听了不住地点头道:“殿下说的是金玉良言,我等定当遵从。” 赵元佐也没有多说,摆摆手道:“那众位相公就去忙吧!我就不耽误大家了。” 梁达笑道:“殿下好不容易来到大名一次,下官等人备了一些水酒为殿下接风洗尘,希望殿下赏光。” 赵元佐摆摆手道:“不用客气,我有公务在身,不会久留,就不参加什么宴会了。这样吧!等我从河北回来的时候吧!我再叨扰众位。” 梁达微微一笑起身道:如此甚好!我们也就不打扰殿下了,祝愿殿下马到成功,鹏程万里。” “多谢众位相公吉言!”赵元佐哈哈大笑,起身将他们几个一直送到了军营门口,这才拱手告辞。 杨九妹看看上轿离开的几个人,哼了一声道:“这几个人可是一方牧守,都是德高望重的大人,反应却是这么迟钝,还要殿下去指点他们做事,这个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赵元佐哈哈一笑道:“九妹,不是这些人想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这是惰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是自己负责的事情没有出麻烦,总会得到一个好的评价,轻轻松松就能一路高升,何乐而不为啊!就是他们的为官之道。” 杨八姐哼了一声道:“枉他们叫做父母官呢?根本就配不上父母这两个字。” 第二十七章 局势糜烂 赵元佐眉头皱在了一起道:“其实他们这么懒惰,就错在父母这两个字上!既然是父母,孩子们就要供养他们,服从他们的命令,谁要是敢反抗,就是不孝,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要想改变这种情况,就要从制度上去改变,要重新调整考核的办法和内容。同时要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地位,朝廷让他们来当官,不是当大老爷的,是来为百姓服务的。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是百姓养育了他们,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位置给搞混了。” “殿下说得好!”八姐和九妹有些崇敬的看着赵元佐。 赵元佐很是享受两个美女的关注,微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要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了,我只知道你们在家的排名是八姐和九妹,没有请教芳名是什么?” 八姐笑道:“到现在才想起问来啊!我们以为恁早就知道呢?我叫做杨延琪,妹妹叫做杨延瑛。” “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美人如玉,果然是不假。”赵元佐赞叹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杨延琪和杨延瑛小脸一红,赶紧在后面跟上。 赵元佐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看到大名府的官员们开始行动,带着自己的人继续北上。 过了大名府,走的时间不长就到了彰德军,在往前走就是河北西路的地界,也到了边界,属于他负责的缘边的位置。 赵元佐等人到了真定之后,命令呼延必显带着大军在外驻扎,他和杨延昭,何承矩,几个人去城中拜会河北西路的兵马都部署郭守文。 郭守文也跟着曹彬参加了这次北伐,他十四岁从军,到现在已经五十三岁;,先后参与灭南汉、南唐、北汉等役;这次北伐郭守文任幽州道行营前军水陆都监。 激战中,郭守文策马前冲,被辽军流矢射中。为稳定军心,他不动声色,佯作无事,继续督战,军中将士都佩服他的胆量。此次伐辽之战,宋军先胜后败,损失惨重,不过郭守文表现出色,被授予右屯卫大将军,北面排阵使,镇州都部署。 赵元佐和郭守文并不同属,一个是宣抚路负责民生,一个是经略路负责军事;不过他屯田的厢军还要郭守文来抽调,所以和杨延昭,何承矩一起来拜会这位河北西路的负责人。 真定府属于河北的第三道防线,辽兵这次也是损失不小,在保州的第二道防线搜刮一番就撤退了,真定府并没有遭到破坏。 不过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到处可见的都是难民。好在郭守文已经开始赈济灾民,到是显得比大名有秩序的多。 几个人骑着站马从大街经过,耳边也是抱怨连天。 “今天的粥又稀了很多,不要说米粒,连树叶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些米的味道,应该说是水更合适。” “是啊!是啊!我都能用他们当镜子照了。” “看这个样子,早晚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被辽国人杀死呢?最少死在了家里不做孤魂野鬼啊!” 赵元佐他们的感觉到民众中深深的怨气,这让他们有些担心,万一有人趁机作乱,那可就出了大事了。 “我们去衙门看看郭守文在干什么?”赵元佐猛地一催战马冲了出去,杨延昭和何承矩赶紧打马跟上。 几个人到了真定府衙门,下了战马,上去报上自己的名字,守卫赶紧进去汇报,郭守文到是很客气,亲自出来迎接。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当面赎罪。” “岂敢,岂敢,我们来的鲁莽,还请郭相公海涵。” 郭守文大笑道:“殿下真是太客气了,快里面请!”说着他上前一步,和赵元佐当先进了府衙。 到了里面大家分宾主落座,仆人赶紧奉上香茶,然后退了下去。 赵元佐拿出自己敕牒道:“郭相公,奉了官家的御令,我到河北支持屯田工事,还请郭相公多多支持。” 郭守文不住地点头道:“殿下真是太客气了!现在河北之地正是多事之秋,殿下能够不避刀枪亲临此地,我等当然应该支持。 不过,老朽还有一事不明,现在北面战事刚刚平静,但是辽人依旧在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再次南下抢劫,实在不是屯田的好机会。怎么陛下这个时候想起了屯田,而且还要殿下金身大驾亲自来主持?” 赵元佐微笑道:“不瞒郭相公,这件事是我强烈要求,并推动的。” 面对这位北面排阵使,镇州兵马都部署,赵元佐知道少不了要人家的配合,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意图都讲了一遍。 “地图!”郭守文是沙场宿将,赶紧大叫一声,有人将地图献上,他们一点点的描述着这个看似有些荒唐的伟大计划。 “嘶——”郭守文倒吸一口冷气道:“殿下的这个方法实在是让再下感觉到匪夷所思。我很是好奇,殿下从来没有到过河北等地,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照说就是经常驻守河北的沙场老将,也不一定能够想得到这些。殿下这可真是神来之笔,一笔划了下去,辽国再不足以为虑。殿下真是鬼神之机,吾不及也!” 赵元佐脸微微一红,旁边的这位何承矩才是原创呢?我只不过是将它提前搬了出来。 “郭相公真是过奖了,这次咱们的动作,一要快,二要隐秘,千万不要被辽国发现我们的意图。” 郭守文哈哈大笑道:“这件事我倒是比殿下更有信心,连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辽国人肯定也想不到。 在那些辽国人的眼中,咱们宋人就是一群农民,种田已经深入到了咱们的骨子里,只要是打着屯田和修建水利的幌子,绝对能够骗过他们。” 杨延昭和何承矩也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赵元佐点头称赞道:“那就有劳郭相公了,我们是只身前来,屯田用的厢军还请郭相公想想办法,我现在最少要2万人马?” 郭守文默然无语,眉头皱在一起,半晌才道:“殿下,实不相瞒,这次战斗不仅精锐的禁军几乎全军覆灭,就是河北的厢军也是损失惨重,现在他们连防御领土都做不到了,哪里还有能力屯田?” 赵元佐一路行来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宋初的厢军并不是很多,整个河北也就几万人,自己要是都将他们抽调走了去屯田,势必造成防御空虚,万一辽国要是打了过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所以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郭相公,既然没有不能调配军队,我希望有一个厢的辎重,人员我自行招募。” 郭守文的眉头皱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按说有官家的律令,我们就应该执行;不过这一仗打完了河北的粮草都已经耗尽,现在由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现在城中的官仓,常平常都是空的。 那些粮商们也乘机囤积居奇,造成粮价飞涨,我们连赈济灾民也做不到。 朝廷的救灾粮草也一直没有到,百姓生活愈发困难,甚至造成有人挺身走险,落草为寇,形势已经日渐糜烂。”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国难当头,这些奸商还敢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是什么人在这么做?郭相公为何不拿他们治罪?” 郭守文一阵的苦笑道:“真定有5大粮商,其中为首的两家,都是皇亲国戚,动不得啊!” 赵元佐怒道:“既然是皇亲国戚,就更应该为天下表率,他们都是谁家的,我去见见他们。” 郭守文兴中一动,暗暗想到:“也对啊!这些皇亲国戚自己动不得他们,可是眼前这位可以啊!你们再是皇家的亲戚,也没有他和官家的关系近吧!” 郭守文笑道:“这两家一个是渤海郡王高王爷的家眷,高王爷去世后被追封为渤海郡王,恩赐20万亩良田,是我们真定最大的地主和粮商。 第二个是乾州防御使李英大人家的粮仓。我想李英大人,殿下应该很熟悉吧!这几年也是日渐受宠,被封赏了很多的土地,在真定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地主。” 这两个人赵元佐当然熟悉,特别是李英,他的女儿受封陇西郡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到了真宗继位之后,李英更是一路被封为,检校太尉,安国军节度使,常山郡王。 “好!既然是到了真定,总要去姥姥家看看!晚上我去拜会一下老人家,一切等回来再说。” 郭守文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看着来他也是有意为之,想要借用赵元佐狠狠地敲打一下这些皇亲国戚。 当天晚上赵元佐就去了李府,八姐九妹这两位贴身侍卫紧紧跟随,等到了府门的时候,二人将赵元佐的名帖递了上去。 李府中当即就是一阵的鸡飞狗跳,他们虽然是皇亲国戚,不过自从女儿嫁入皇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在没有见过面,所生的皇子也一个没有见过。 第二十八章 长久之计 李英等人虽然不认识赵元佐,可是关注过赵元佐的情况,这是自己女儿生的大皇子,一段时间中都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和他们是休戚相关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疯了,这让他们家很是失望了一段时间。 怎么这位殿下突然今天到了真定,还专程登门拜访? 不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反正是殿下驾临这可不会错!现在什么也不用说,还是赶紧出去迎接才好。 李府之内一阵的脚步声响,接着大门开放,李英带着自己的妻子魏氏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见到赵元佐之后,噗通一声跪下一大片。 “恭迎楚王殿下!” 赵元佐赶紧上前几步半跪在地上双手相掺道:“外公,恁这可是折煞孙儿了。” 李英连忙道:“君臣之礼不可废,殿下是帝王贵胄,当的我们跪迎。” 赵元佐没有办法,受了他们一礼,接着将两位老人扶着站定,自己跪倒在地道:“外公,赵元佐拜见外公,外婆。” 李英夫妻吓了被吓了一跳,赶紧跟着下拜。 赵元佐哈哈一笑道:“外公,自古君臣有序,长幼有伦,我给外公外婆磕头,也是天经地义的。” 李英很是感动,没有办法受了他一礼,然后双手将赵元佐扶了起来。 “殿下,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进到里面去说话。” 赵元佐点头称是,然后和李英当先而行,李家的人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李家的小辈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边走,一边偷偷地议论,满脸都是兴奋之情。 “看到了吗?这可是当朝的殿下,连他都对我们李家这么尊重,有了殿下来撑腰,以后谁还敢小看我们?” “是啊!是啊!明天到会仙楼上,让那些土包子们知道,谁才是真定第一家!活活吓死这些混蛋。” 进了屋中,赵元佐请李英夫妻做主位。李英哪里肯答应,再三谦让,差点又跪在地上相请。赵元佐没有办法,这才在当中坐定,李英夫妻在旁边相陪。李家的其他人在两边站了两大排。 八姐和九妹俏生生的往赵元佐身后一战,倒是很有些贴身侍卫的意思。 李英看看二人,还以为她们是宫中的女官,也没有多想,然后将自己的家人一个个的介绍给了赵元佐。 赵元佐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三个舅舅,两个姨母。两个姨母都已经嫁人了不在家中,倒是三个舅舅都在身边。 赵元佐一一拜见了。李英再给他介绍了后面的表哥,表姐,表弟和表妹。赵元佐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家再次落座。 说了一些家长里短慰问的话,李英的话头一转道:“殿下,不知您为什么不在汴梁,怎么突然来到到了这真定府?”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北方的局势糜烂,奉了官家的命令来主持缘边屯田事务。” 李英愣了一下,官家给赵元佐安排实际的事务,这是怎么回事?大宋的这些皇子们除了太子之外,剩余的都是一大串的闲职。现在虽然太子还没有确定,不过二殿下赵元佑已经是开封府的府尹了;官家怎么又突然任命来主持屯田来了。 难道官家又有了什么特殊的想法? 想到这里李英的心砰砰跳的快了一些。他心中又多了一些想法。 赵元佐也没有多解释,任由他们自己去发挥自己的想像,也许这些错误的信息,也能让他的行动更加得利。 赵元佐微微一笑道:“外祖父,我听说真定府中的有一个民为先的粮铺是咱们家的?” 李英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殿下会关心这个事?不过赵元佐问到了,他也赶紧点了点头道:“是!是老大家的李显在主持这个事。” 赵元佐点了点头道:“这个粮铺不错,民为先这个名字起的也好。无论是当官还是经商都要记住一件事,以民为先。谁是李显?能有这样的觉悟可不简单啊!不知道李显表兄官拜何职?” 李显很是激动,连忙站了起来道:“殿下,小民正是李显,不过我还没有任何的官职。” 赵元佐点了点头:“放心!只要表兄不忘初心,时时刻刻的记着民为先,就一定能够如愿。 人啊!一定要往远处看,真正值钱的不一定是那些黄的,白的,散发着铜臭味道的东西,那些总有散尽的一天,是不能长久的。最值钱的是家风,这才是一个家族的立足之本,更是长久之计。” 李英听出他话中有话,连点头道:“多谢殿下教诲,我等定当铭记在心。” 赵元佐点了点头道:“教诲谈不上,粮食毕竟是国家的根本,有些钱不能赚,还是要给自己留一个好名声啊!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如果外祖父愿意,今年我给你找一个赚钱的道路,一定胜过粮食的收入。” 李英也是国家的官员,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连忙道:“多谢殿下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那我就代河北的百姓,谢谢外祖父了!对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以后我在河北,还短不了麻烦外祖父,请老人家不要嫌弃。” 李英哈哈大笑道:“这是我求都求不来的,希望殿下以后常来来家里。” “那就谢谢外祖父了,天也不早,元佐告退!”赵元佐说着起身跟他们告辞,带着八姐九妹扬长而去。 李英带着家人一直送到大门口,看他们走的没有影了,才带着一家人回到自己的府中。 赵元佐虽然走了,但是李家的人却陷入了沉思中。赵元佐刚才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李显负责打理着家族的生意,率先站出来道:“爷爷,殿下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让我们把粮食都卖出去?目前北方缺粮,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家都在囤积粮食,眼瞅着就是大把的银子可赚,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卖啊!” 李英哼了一声道:“殿下说的有道理啊!钱是能够花完的,只有名声才能万古长青!你们啊!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现在殿下突然被安排到这里主持屯田,这说明什么?现在正是殿下需要帮助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不帮忙,谁还帮忙?” 众人眼睛一亮,李显道:“我明白了,爷爷,明天就安排民为先开始卖粮食。” 李英啪的一拍桌子做了最后的决断道:“不错!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不仅要卖粮食,还要用原来的价格去卖!” 在赵元佐说服了李英的时候,高处俊也从高家出来,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时候,赏赐给高家大量的土地,让他们家成了真定最大的地主,也是最大的粮食商人。 现在机会难得,大家都在囤积粮食,等着大赚一笔,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不管外面的难民水深火热,反正高家是一片的歌舞升平;不过高处俊突然回来打破了这个美好的情景。 高处俊可是高怀德的嫡子,他往大堂一座,下面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这位爷面沉似水,这是谁惹到他了? “囤积粮食这个决定是谁做出来的?”高处俊冷冷的问道。 大家吓得一哆嗦,眼睛偷偷盯住了前面的一个中年。那人哈哈一笑道:“处俊,这是我的意思,现在全真定,甚至是全河北路的粮商都在囤积粮食,坐等粮价飞涨,准备大赚一笔,这可还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啊!” 高处俊看了这人一眼,却是自己的一个族叔高怀亮,为他们打理着真定的家业。 “二叔,这不是发财的机会,你这是要毁了我们高家啊!”高处俊啪的一拍桌子,吓得大家一阵的心惊胆战。 高怀亮赶紧道:“处俊,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大家都在做,为什么我们就做不得?” “族叔,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高家的一切都是官家赏赐的。官家能够赏赐我们,也能把他收回去!如果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我们不思报效国家,而是大发国难财,官家会怎么想? 还有,我们高家号称真定第一粮商,下面很多人都眼红着呢?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我们更应该小心翼翼,你这是把我们高家往刀口底下送啊!” 高怀亮也不傻,脸色更变道:“处俊,那,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高处俊哼了一声道:“二叔,从明天开始开仓售粮,不仅要售粮,还要用原价把这些粮食卖出去。” “好!好!我马上去做!”高怀亮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高家和李家这两个最大的粮商一开口子,粮价是噌噌的往下掉落,其他的几个粮商可就坐不住了。他们可是把所有的银子都换成了粮食,这要是粮价一直这么往下掉,我们岂不是要赔死? 几个人知道不好,联合起来想要向高家和李家施压,不过两家的态度十分的坚决,他们也只能暗暗的咬牙,也没余别的办法。 第二十九章 霸州偶遇 这个时候郭守文也站了出来,他亲自去主持了外面的赈济灾民活动,而且鼓励大家重回故土,建设家园,承诺官府救济马上就到。同时告诉大家官家诏令:凡是去边关屯田者:每户十丁者,给田百五十亩;七丁者,百亩;五丁者,七十亩;三丁者,五十亩;不及三丁者,三十亩。昭告众人没种子没耕牛,可以找政府借;开荒五年后,政府才收租税。 这个命令一出来,大家全都议论纷纷,很多人都有些意动。 粮商们可都给吓坏了。这一下犹如釜底抽薪一般,难民走了,粮食卖给谁?官府的救济到了,粮价肯定还要降啊!他们再也顾不得和高家李家作对,急匆匆的跑回去抛售自己的粮食。 这样做虽然会亏损很多,但是总比颗粒无收强啊!真要是新粮下来了,他们可就全完了。粮食可不是金银,这是放不住的! 赵元佐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真定,一路向着北面而去。他们先后拜见了威虏军(徐水)行营兵马都部署崔翰,定州都部署田重进,瀛洲(河间)都部署刘延让,沧州都部署李继隆,保州都部署田绍彬,高阳关都部署杨重进。 要想在北面实行屯田可是离不开这些朝廷大员的支持,等开挖河道的时候也需要他们给自己的配合。 赵元佐的责任也是寻求支持,请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统计愿意移民去边境屯田的百姓。这次国家给的政策还是不错的,反正已经有很多人活不下去了,想来有很多人是愿意去屯田的。 这些人对于建造水长城的事情表现不一,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不过官家支持,赵元佐亲自前来主持,这个面子一定要给;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反对,都承诺会配合赵元佐行事。 赵元佐再三表示感谢,然后让厢军都指挥使高处俊和副都指挥使张奎,留在负责筹集粮草,并且把愿意去屯田的百姓送到边境。 赵元佐这才和大家告辞带着大军缺了霸州新城县,这里就是大家选定的水长城的起点。 现在朝廷又在霸州的西北建造了瓦桥关和原有益津关、淤口关连成一片,成为抵挡辽兵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所谓的三关。 赵元佐将自己的缘边屯田衙门建在了新城,将人员安排好了之后,让杨延昭和何承矩开始招兵买马,布置边关的防御,呼延必显带着一队马军,当天出发陪着几位水利专家去考察河北的河流,绘制地图,做建造水长城的前期准备。 他带着八姐九妹两个亲随去了霸州,见霸州的知州贺令图。毕竟他以后要在霸州另起炉灶,建立屯田司,得跟这位主官说一声啊! 霸州作为边关重镇也是城高墙厚防御力惊人,不过贺令图能力有限,他能够成为霸州的知州,只要是因为他是太祖赵匡胤的妻子贺皇后的侄子。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赶上霸州的集市开市;霸州城作为边关重镇,周围村庄的人们都来这里进行交易,显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赵元佐带着八姐和九妹进了霸州城,这里的风光和开封又不一样,几个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要不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不假,如果一辈子都在京城,哪里会见到这样的边塞景色?” 赵元佐三人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八姐和九妹看着什么都稀罕,时不时跑到两边的货摊旁边询问一番。 这些这里的获货物和种类,以及质量精美程度上和京城大相国寺的闹市中的货物差了很多,也就是占了一个新鲜,到也让二人流连忘返。 赵元佐并没有催促,两个小女孩跟着自己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让她们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反正已经快到中午了,晚了就晚一点,一会儿找地方吃了饭再去见贺令图,免得自己大中午的一头装上去,好像是贪涂他那一口饭似的。 “兄弟初来乍到,借贵方这块宝地,承蒙诸位捧场,我这里献丑了……”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脚踏贵地眼望生人,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听声音是京东路(山东)的人,我们去看看。” 赵元佐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卖艺的江湖人,他对着八姐和九妹说了一声,三人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在众人的包围下,里面有父女二人,男人也不过三十多岁,小女孩大约是五六岁的年纪;二人的衣衫破旧,满面征尘,就像是流浪汉。 他们身后立着两个巨大的木头柱子,中间一条鸽卵粗细的麻绳相连,下面放着一些简单的行李。 男子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看到周围的人聚集的不少了,他对着大家做了一个罗圈揖道:“众位霸州的父老,小人是京东东路的文良,带着女儿流落到贵宝地,我想燕赵之地都是慷慨好爽之士,一定不会吝啬接济一下我们两个落难的外乡人。 我们父女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唯有家传的一些武艺。今天就给大家卖弄一下,搏众位父老一笑,也希望大家能够帮助我们一下! 英子,来!为众位父老展示一下!” 小女孩丝毫没有怯场,上前一步站在圈子的中间,对着众人抱拳拱手,也没有说话,喝了一声打了一套拳法。 赵元佐对于拳法并不精通,不过看的出小姑娘的拳都是花架子,看着好看,不过基本没有什么实用性。 不过这样的拳法正符合了大家的兴趣,众人看的不住叫好,有人已经开始往圈里扔钱。 八姐和九妹可是武学行家,是好是坏一样就分辨了出来,不过一五六岁的小姑娘,你还能苛求什么吗?所以二人毫不吝啬,也扔了一锭银子进去。 这个打赏可就有些重了,在铜钱中显得那么耀眼。 文良愣了一下,仔细的大量一些八姐和九妹,抱拳拱手表示感谢,然后眉开眼笑道对着大家道:“众位,先不要打赏,这还只是开始,在给大家上一些高难度的,请大家上眼!” 那个叫做英子的小女儿看看后面的柱子,眼中出现一些犹豫。文良大怒道:“你个赔钱货想要找打吗?” 英子一哆嗦,紧了紧衣服,赶紧到了木头柱子下面。 小女孩儿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脱了鞋,光着小脚,攀着柱子,像是猿猴一样噌噌噌的爬了上去。英子到了上面来了一个金鸡独立,接着啪的翻了一个跟头。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英子战在上面晃了一下,才站稳身体。 “好!”刚才被她一晃,众人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见她稳住了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哄堂叫好。 文良眼中露出一丝奸笑,赵元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两个家伙这是事先演练好的,就是为了骗大家的钱。不过人家这个并不犯法,赵元佐还有些佩服这个家伙,怎么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英子张开双臂,慢慢的踩着麻绳走在空中,她身体有些颤抖,麻绳也在慢慢的晃动。众人的心都被吊了起来,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来,给摔坏了。 赵元佐的眉头皱了一下,一个小女孩在没有任何的保护作用下做这种危险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虐待儿童的嫌疑。 “英子,翻一个!”文良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小女孩身子晃了一下,听到文良的喝声,马上一个倒翻,接着准确的落在绳子上。英子虽然晃了好几下,但是最终还是稳定住了。 “好!”众人见了大声欢呼,铜钱像是雨点一样扔了过去。 文良乐的嘴巴都咧的合不上了,他大声的对着英子喊道:“再来一个!英子,连续来两个。” 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猛地向下一踩,身体弹了起来,唰唰唰接连翻了两个跟头。 “好!”众人大声叫好,铜钱,银钱扔的更多了。 “啊——”小女孩突然一晃,接着从绳子上掉了下来,也算是她身手敏捷,下落的过程中一把抓住了绳子;不过因为冲击力太大,她的双手抓的并不结实,噗通一声摔落在地上。 “哎呦!”小女孩疼的叫了一声,眼中满是泪花。 “你个赔钱货!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天天吃老子,喝老子,最后还要我赔钱,要你干什么?我打死你算了!”文良突然举起拳头就要打。 小姑娘赶紧伸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的胳膊扬了起来,袖口滑落,露出黑乎乎的胳膊,也不知道是黑的还是脏的。她的胳膊上满是鞭痕,新的旧的摞在一起。 赵元佐的眉头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他大喝一声住手!接着一步跳了上去,一下子抓住了文良的胳膊。 文良用力挣扎了一下,不过那里挡得住赵元佐的力量,他大骂一声回过头来,一下子脾气就软了。 “这位大官人,恁这是为什么?我只是要教训一下自己的闺女。” 第三十章 欺男霸女 八姐和九妹上去将英子扶了起来,给她擦了一下泪水,掸一掸身上的尘土。轻声问道:“小妹妹,怎么样?你摔坏了吗?” 英子咬嘴嘴唇,噙着泪花,摇了摇头。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自己的闺女也不能打!你如果再敢动手,我就以虐待儿童的罪名把你抓起来,让你坐大牢!” “别,别,我不打了,我不打!”文良放下了手,喃喃自语的道:“霸州真是奇怪了,没有想到我管教自己的闺女也犯法。” “少说废话,她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孩子。如果你再敢打她,我就抓你坐牢,甚至剥夺你的抚养权。” “啊,这,这个什么是剥夺抚养权?”文良一愣,他并没有听说过这词语。 “就是说我们如果发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就取消你的抚养权利,重新给她找一个核实家庭抚养。” “不行!谁也不能把英子从我的身边夺走!”文良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接着嚎啕大哭。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看得出你还有一些良知,好好地对待自己的女儿,这是二两银子,拿去给她治伤!”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文良差点跪下,众人跟着啪啪的拍起手来。 赵元佐把小姑娘拉了过来,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很大,很纯洁,小脸上还带着一些婴儿肥,摸上去很有弹性。 这个眼睛让他看到了当初希望工程,代言人那个渴望知识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酸。 赵元佐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放在小女孩的手中道:“一会儿去集市中买一个糖葫芦,如果他再敢打你,就去衙门找我。” 小姑娘张了张嘴,不过被文良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像生怕别人把他抢走一样。 赵元佐站起了身道:“好了,好了,让人家也休息一下,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慢慢的散去,赵元佐拍拍英子的脑袋,带着八姐和九妹也走了。 文良看着他们的背影,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面目有些狰狞。旁边的英子咬咬牙道:“爹,咱们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啪!”文良一巴掌打了过去道:“你个赔钱货,在这里待着干什么?你想跟着那个几个人吗?想都不要想,我才是你爹。这辈子你就给我赚钱,什么时候把钱赚够了,才能离开!” 英子低下了头,倔强的小脸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 “把钱给我!你个赔钱货,花了老子那么多的钱,还有脸要钱!我怎么倒霉,就生了你这个一个闺女!真他娘的是报应。”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文良骂骂咧咧的拉着英子,消失在了人群中。 赵元佐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现在天已经将近中午,赵元佐带着八姐和九妹准备先吃了饭,然后再去拜见霸州的知州。 他们走了没有多远,就见到一个二层的酒楼出现在路旁。赵元佐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叫做太平楼的酒家。 这家酒楼开在边关,太平就是它最大的愿望了吧! “八姐,九妹,日近中午我的腹中饥渴,这家酒楼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胜在干净,我们进去填饱了肚子吧!” 八姐九妹也有些累了,赶紧点了点头,他们几个一起进了太平楼。 现在战争刚过,百废待兴,太平楼中的人并不是很多,赵元佐和八姐九妹靠着二楼窗户的地方找了一个僻静的所在。 他们几个刚刚做好,一个小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从肩膀上摘下一片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笑呵呵的问道:“几位客官,想用点什么?” 赵元佐哈哈一笑道:“先来一壶好茶,剩下的你们拿手的尽管来上几样。” 小二大喜,这种豪客可是不常见的。他连忙大声的答应一声,然后急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时间不长,小二提着一个瓷壶,拿着三个白瓷碗跑了回来。这些瓷器质量一般,不过好在都还干净。 现在虽然过了酷暑,不过中午的时候也非常的酷热。他们三个跑了半天,早就饥渴难耐了,等茶水端了上来,一连就干了三大碗。 “呼——”三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全都觉的精神气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时间不长饭菜断了上来,这里的饭菜无论样式还是味道于京城都很大的差距,不过数量很足,而且也有自己的特色。 三个人也是真的有些饿了,一个个拿起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赵元佐边吃,边捡一下些笑话说给她们听。八姐九妹笑的花枝乱颤,周围的人看的都有些羡慕。 八姐和九妹吃的有些热了,忽闪着玉手,四下里不住打量,却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一声:“这是哪里来的娇娘?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这个声音十分的轻浮,虽然不确定他说的是谁?但是八姐和九妹也是不喜,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赵元佐眉头一皱,却发现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一大帮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冲了上来。 虽然几个人没有点名道姓,不过几个人的目的明确,直奔着八姐和九妹就跑了过来。 几个人到了赵元佐的桌子面前,呼啦一声将他们围住。 那个青年手中拿着一个折扇,自以为潇洒的在手中转了一下道:“两位小娘子请了!小生贺世隆这厢有礼了。” “滚!”赵元佐刚要将他们了赶走,杨八姐已经破口大骂。 “啊!”贺世隆也没有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会这么毒辣,一下子愣住了。 “听不懂人话啊!我说让你滚。”八姐柳眉倒立,很是不耐的喝道。 贺世隆的脸色大变,就像是酝酿着暴风雨一样。周围的那些小弟们一见大哥受了侮辱,现在不是这要显示自己的价值的时候吗? 于是有人跳了出来,用手指着八姐恶狠狠地道:“贱婢!你知道这是谁吗?惹恼了我们少爷,动动手指头就让你家破人亡。” 赵元佐哼了一声:“是吗?那倒是要领教一下,你们这位少爷是个什么人物?” 那人冷哼一声道:“要说起我们的少爷,吓破你们的狗胆。” 那位贺世隆好像很是享受这样的介绍,他拉了一把椅子,往上面一座,翘起了二郎腿,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的摇动了两下。 “我们贺少爷的令尊乃是霸州的知州相公,在这个霸州,我们贺少爷就是太子!” 赵元佐的眼睛一瞪,就凭这一句话,就是当场杀了他,谁也说不出什么? 贺少爷却没有发现赵元佐的异常,扇子对着那人摆了摆,那个意思是你赶紧继续,不要停。 那人点头哈腰的道:“不仅如此,我们贺相公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我们少爷见了皇后娘娘都要叫一声‘姑奶奶’那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所以说,我们家公子在这个霸州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多年了,在霸州从来还没有人敢忤逆过我们少爷!” “忤逆!”赵元佐冷哼一声,差点就拔剑将他们杀了。 “不错!就是如此!我告诉你们,能被我们少爷看上,那是你们的福气。从今往后吃尽穿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总比这样到处乱跑强上千百倍吧!” 赵元佐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一定认我们比不过你们少爷?” “啪!”贺世隆用扇子在手掌中猛地一敲道:“我管你们是什么人?在霸州,是虎要给我趴着,是龙要给我盘着!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在霸州一手遮天,这样的龌龊事情也没有少做吧?” “嘿嘿嘿!”贺世隆嘿嘿一阵的怪笑道:“怎么是龌龊的事呢?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天下第一的风流雅事,一看你们就还不知道其中的快乐,小子,这两个双胞胎是你的奴婢吧!卖给我,要钱还是要官,随便提。你要是不识抬举的话?” 贺世隆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冷了,他手中的折扇一招,自己闭上眼不在说话。 “咳咳!”贺世隆身后的小弟站了出来道:“上次我记着有一个老赵头,贺少爷看中了他的女儿,这个老东西偏偏不识抬举,最后怎么样?被我们打断了双腿,烧了他的房子,最后乖乖地将女儿送了过来。” 又一个人站了出来道:“还有霸州的那个姓邢的老乞婆。没有想到也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少爷心善,给他十两银子竟然还不卖?最后怎么着?当天就被马车撞死了,女儿也进了怡情馆,天天在伺候人呢?” 还有人道:“还有教书的李秀才家娘子,放着清福不享,偏偏要跟着一个穷酸,最后怎么样?李秀才当天就被人打破了脑袋。 ‘砰!’就像是一个烂西瓜一样碎开了。只可惜那个秀才娘子,也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也自尽了。” 第三十一章 胆小如鼠 贺世隆哼了一声道:“别尽说一些不识抬举的,你们怎么不看看人家张三?” 那个张三从后面站了出来道:“是!小人就是张三,贺少爷看中了我的妹妹,我赶紧把妹妹张晓莲送了过去。现在妹妹是贺少爷的十二房小妾,我也成了贺少爷的亲随,吃喝不愁,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赵元佐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八姐和九妹也是气的脸都红了,玉手按在了剑柄上,看那个意思,赵元佐一声令下,就能将这个家伙的脑袋摘下来。 贺世隆还在不知死活的盯着八姐九妹不住起伏的胸口,一副陶醉的样子,差地口水都流了出来。 “现在你们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了吧?在霸州这个地方无论是谁?都要听我们贺少爷的!” “很好!很好!”赵元佐一阵的冷笑道:“好一个贺世隆,还有一个贺令图,我倒是领教过了!既然你们已经把事情交代的那么清楚,嘿嘿,天理昭昭,你们也该偿还了。” 贺世隆好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冷哼一声道:“偿还?嘿嘿嘿!这霸州,就只要我欺负人,谁敢管我!你们两个也是不识抬举的,来人,经他们给我抓起来!看我怎么处置他们!” 贺世隆的几个狗腿子,大叫一声就要上来抓人。八姐杨延琪一声娇喝道:“你们都别动!这几个家伙交给我了!” 杨八姐说着飞身而起,见到对方抓了过来,看他的架势,双手伸出,空门大露,就知道这是一个棒槌,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砰!”这一脚正踢在对手的胸口,这个家伙呜的一声就飞了出去,如果不是墙壁挡着,就从酒楼上飞出去了。 剩余的几个家伙一愣,不过八姐可没有发愣,冲了上去拳打脚踢将这些人打倒在地,一个个的哎吆哎呦倒在地上不住地惨叫。 贺世隆感觉的事情好像不受控制了,眼见着八姐笑吟吟的先走了过来。这个甜美的笑容也不像以前那么迷人了,就像是一只笑呵呵准备吃人的老虎。 “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的人到了将你千刀万剐。” “你是谁?不就是霸州的太子吗?我就等着,看看你怎么将我千刀万剐。”八姐说着到了贺世隆的身边,砰的一声将他脖领子抓住。 贺世隆还要胡乱的伸手挣扎,不过被八姐一把抓住了胳膊猛地一扭,这的家伙立刻跪倒在地上学起了猪叫。 “哎呀!哎呀!慢点,慢点,我的胳膊要断了!” 八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再次用力。贺世隆一声惨叫,他像是要把脑袋埋进土里的鸵鸟,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跪下!”八姐一脚踢在贺世隆的腿弯上,这个家伙听话的跪在地上浑身犹如筛糠一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 贺世隆手下的恶奴们一个个胆战心惊,也有的偷偷从楼梯上下去,回去搬兵求救。 赵元佐将掌柜的唤了过来道:“掌柜的,借你的纸笔一样。” 太平楼的掌柜的一看就知道赵元佐不是平常人,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赶紧答应一声,取来笔墨纸砚。 赵元佐笑道:“八姐,九妹,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升堂问案,审一审这家伙的案子。八姐负责拷问,九妹负责记录。” 八姐很是兴奋道:“好啊!好啊!这个办法不错!”说着她双手叉腰对着几个恶奴喝道:“你们几个赶紧过来跪好了,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敢不说实话,我将他的肋骨都打断了。” 九妹也答应了一声,将纸笔准备好了,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赵元佐啪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喝道:“贺世隆,还不将你所作所为赶紧招来!” 贺世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特别是不能留下证据,所以牙关一咬道:“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不知道招什么?” 赵元佐冷哼道:“怎么?还要我提醒你吗?老赵头,邢老太太,李秀才的事情都忘了吗?” 贺世隆撇着嘴道:“这,这些都是我为了吓唬人编造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 赵元佐等人一愣,九妹提这笔迟迟没有动手,八姐一看哼了一声道:“这个家伙就是皮痒了,不收拾他,如何肯说实话?让我揍他一顿再说!” 贺世隆看到八姐捏着白玉一样的拳头,吓得浑身颤抖道:“真的,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赵元佐摆了摆手道:“八姐,不要着急,霸州城这么大,咱们随便一打听都能知道事情真假,别污了你的手。” 贺世隆一听连忙大叫道:“对!对!你可以到处去打听一下,我,我胆子很小,从来没有害过人。” 赵元佐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做伪,正要教训一下他们,突然听到外面一阵的脚步声响,接着呼啦一声闯进十几个衙皂。 为首一人面目凶恶,手中拎着铁索,腰中挎着弯刀,一进来眼睛四处的乱瞄,很快就看到了楼上的赵元佐还有跪在地上的贺世隆。 “大胆狂徒,竟然刚绑架相公公子,还不束手就擒,赶紧认罪!”大汉眼中的凶光四射,大踏步的上楼准备抓人。 八姐咯咯一笑,伸出了纤纤玉指,对着那个大汉勾了勾手。 “你们还敢拘捕!”大汉一声怒喝,迈着大步上前,手中的铁索一抖,哗啦一声就扔了过去。 八姐不躲不闪,玉手一伸将这个手指粗细铁索抓住。大汉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好歹,你的过来吧!” 他以为自己力大,这一下就能将八姐擒获,哪知道就像是拉动一座大山一样,八姐纹丝不动,倒是他差点把自己的腰闪了。 “啊!这个小丫头好大的力气?”大汉一声惊呼,半天反应不过来。 八姐哼了一声道:“左右就这么一点本事也敢如此猖狂?那你就给我过来趴着吧!” 八姐猛地用力,唰的一声将大汉拽了过来,还没等他近身,大长腿已经高高的抬了起来,等这个家伙到了,猛地一个下劈。 “啪——”一声脆响,正砸在那人的头上,也是八姐脚下留情,这一下也砸的对手眼前发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贺世隆差点将自己的舌头都咬了下来,我怎么这么倒霉,惹上了这个疯女人?他的那些小弟们也是后背唰唰的冒冷汗,幸亏我们刚才没有过分逞强,不然现在也就趴在地上了。 这些人悄悄地用眼睛瞄后面的那些捕快,那些家伙也是心头长草,本来是想巴结一下这个傻乎乎贺少爷的,没有想到遇见这么几个狠人。 这个贺少爷是被家里惯坏的,这么大的人了,胆子还不如一个孩子大,而且最喜欢听别人的奉承,真要是把他抹拉顺溜了,奖赏那是随即而来。君不见这个家伙一出来,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帮子人吗? 不过今天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怎么办?打是打不过的,可是也是逃跑的话,以后贺知州问起来可怎么办? 这些捕快中站出一人,一指八姐道:“哪位女子!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贺知州的公子,刚刚被你们打倒的是乃是我们霸州的捕头江烈。你们这是殴打官差,形同造反。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束手就擒,真要惊动了贺相公,派了大军过来,那些人可就不像我这么客气了。” 赵元佐看了这个家伙一眼,这里面终于还有一个长了脑子的,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正要去见贺令图,正好现在酒足饭饱,你们带路,我去见见贺令图,问问他到底会不会教训孩子,如果不会的话,我可以替他管教一下。” 这位捕快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从赵元佐的语气中听了出来,这位不是普通人,连贺知州也不能镇住他。 这样的人我们可惹不起,还是交给贺大人去处理吧! “大官人,请跟着我们走,我带恁去见贺大人。” 赵元佐看看八姐和九妹笑道:“八姐,九妹休息好了吗?咱们去会会这位知州大人。” 八姐和九妹点了点头,八姐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贺世隆道:“好啊!不过得带着这个家伙,让他的父亲好好的管教他一下。你跟我们走,老实点,不然那个捕头就是榜样。” 贺世隆看看地上的还在口吐白沫的捕头江烈,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道:“是!是!我一定听话!” “你叫什么名字?在前面带路,咱们走!”赵元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八姐和九妹紧紧地跟着。 “小人是霸州的捕快田青。请大官人跟我走!”田青说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在后面跟着。赵元佐和八姐九妹押着贺世隆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赵元佐等人在田青的带领下,来到了府衙,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了贺世隆被人家押了过来,一个个的都跑来观看。 第三十二章 慈母多败儿 门口很快就围了一大群人,赵元佐凌然不惧,昂首在门口一站。八姐押着贺世隆站在他的身边,九妹拿着名帖递了上去,让人去里面通报。 “是谁敢抓我的孩儿?”街道上传来一声怒喝,接着轰隆隆跑来很多人。当先是一个中年女子,她的衣衫华美,满身珠光宝气,身边还跟着十几个丫鬟婆子,以及仆人。 “母亲救我!”贺世隆一见此人,立刻有了主心骨,大声的叫了起来。 这个中年女子正是贺令图的妻子,她一看到儿子的惨状,心疼的差点晕了过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一声:“哪里来的千人骑,万人压的小浪蹄子,竟然敢抓我儿子!你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吗?还不赶紧把公子救下来!” 那些仆人们大叫一声就要冲上来强抢人,到是把八姐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赵元佐听了这个家伙的污言秽语,怒火腾的一声冒了起来,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猛地在地下一划,怒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些仆人们大吃一惊,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贺夫人一声怒喝道:“你们傻了吗?我看看他敢伤人?给我将他们抓起来,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仆人们听了命令,再次发了一声喊,又冲了上来上来。赵元佐哼了一声,手中的宝剑带着一道寒光削了过去。 “唰——”一片的青丝飞舞,为首几个人的头上一凉,帽子头发都被被削掉一大片。 这些人被赵元佐吓住,再次变得踟蹰不前。赵元佐大步到了贺夫人的面前,冷哼一声道:“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今天见到了你,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贺世隆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贺世隆就彻底的被你毁了!” 赵元佐冷哼一声,手中的宝剑呜的一声斩了过去。贺夫人虽然泼辣,可是那里见过这个阵势,也是吓得亡魂皆冒,差点昏了过去。 “啪!”冰冷的剑脊重重的拍在贺夫人的脸上,这一下赵元佐可没有丝毫的留手,差点打的她皮开肉绽,半边脸像是猪头一样又红又肿,牙齿也都松动了。口中不住地渗出丝丝的血迹。 “啊!你敢打我!”贺夫人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声惊叫。 “唰!”明晃晃的剑尖顶在了她的咽喉,赵元佐哼了一声道:“你可以再喊一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刺下去!” 贺夫人立刻住嘴了,她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去,这个家伙是真的敢杀人啊! “八姐!让她涨涨记性!”赵元佐恼恨这个女人出口恶毒,这个是打定了注意要为八姐出气。 八姐答应一声,就要上去教训一下这个贺夫人,却看到九妹冲着自己的微微摇了摇头。她也是冰雪聪明的,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如果拿着贺夫人出了气,贺令图表面不敢怎么办,难免的不记恨在心中,真要是以后工作中给自己阳奉阴违的不配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八姐摇了摇头道:“算了,看在她也是护子心切,我就不计较她的言语冒犯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割了她的舌头。” 赵元佐岂能不知道这是八姐为了自己,宁可受委屈,也忍了下来。八姐可以忍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她为自己受委屈! “她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总要给他一些教训才好!去给八姐道歉,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贺夫人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认输,不过感觉的赵元佐的宝剑又前进了一些,她的喉咙一阵疼痛,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躲了一下,对着八姐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八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赵元佐这才撤了宝剑,放过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家一听就知道是贺令图到了。众人赶紧转身就走,不过偷偷地看着热闹。 贺夫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哭哭啼啼的跑了上去,蹲在地上放声痛哭道:“老爷,这几个人太欺负人了,我可要被他们害死了!你看,你看我这还有伤口呢?” 贺夫人仰着脖子展现了一下上面的伤口。其实赵元佐也就是吓唬吓唬她,并没有真的刺下去,上面也就是稍微的破了一点皮,有一点红印。 贺令图的脸色很不好看,哼了一声看看赵元佐,脸色铁青的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就是贺夫人也缩了一下脖子,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能用的,看来今天的这顿羞辱是白受了。 赵元佐冷笑着看看贺令图道:“请问你就是霸州的皇上贺官家吗?” 贺令图脸色一变,大声道:“殿下,老臣正是贺令图,不过我不知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臣自官家还是晋王的时候就跟随左右,一直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请勤恳恳。你这么污蔑老臣,即便恁是殿下,我也要去官家哪里争辩一番!”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真是好啊!好一个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请勤恳恳!如果不是我来了霸州,我都不知道这个霸州已经姓贺了!贺令图,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霸州到底是谁家的天下!你的儿子自称是霸州太子是怎么回事? 贺令图双手冰凉,他的夫人十分的宠溺儿子,在家中也曾经说过这种话。贺令图只是把它当成家中的戏言,从来没有想到它能被传出去,还被殿下给听到了。 这件事说大就大的没有边了,说小也就是一件玩笑,主要是看这位殿下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的儿子明显是得罪这个位殿下了,人家这是要死揪着不放了。想到这里贺令图恶狠狠地瞪了自己妻子一样,都是这个败家的娘们儿,我算是要被你们害死了。 贺夫人被丈夫瞪的低下了头,她虽然嚣张,可并不是傻,就凭自己的刚才的所作所为,估计殿下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吧!这两个女子一看就和他关系匪浅,这位殿下的年纪又轻,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这是要拿我们开刀,让这两个人出气啊! 贺令图脸色不住地变化,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吧!”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我听说他已经有了十几房的小妾,这还是一个孩子吗?还有,贺世隆是一个孩子,你的妻子也是一个孩子吗?贺大人,你齐家的本事还差的很啊!” 贺令图也是一位知州,一方的大员,被他这么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训斥一段,脸上变颜变色的。 霸州的同知方松赶紧上前几步道:“大人,殿下大驾光临,在这里多有失礼,还是请他到里面去谈吧!” 贺令图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方大人言之有理,殿下,快快立面请!来人,先把这个逆子和这个贱人给我关押起来,等忙完了再处理他们!” 赵元佐也没有再去逼迫,跟着贺令图进了大堂,早有人将贺夫人和贺少爷请到旁边去休息。 进了大堂之后,贺令图再三请赵元佐在主位落座。赵元佐稍微一推辞,就顺应的在当中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至关重要,必须要强力推动,一定要给这些地方上的官员一些压力。 八姐和九妹在赵元佐的身后一站,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贺令图带着霸州的大小官员在旁边落座,贺令图抱拳道:“殿下,不知恁突然驾临霸州所谓何事?” 赵元佐拿出自己的敕牒道:“贺大人,众位大人,官家命我为缘边屯田使,在这里实行屯田,同时从各地抽取农户进行屯田。现在已经快是秋天了,这件事必须马上开始准备,等秋收一过就开始执行。 众位大人,我希望你们现在就开始着手去统计本地的人员,看看都是有谁是愿意参加到屯田中的,并且把最终的统计结果报给我。” 贺令图愣了半晌,官家怎么会又派来一位殿下出来做事呢?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许王不满意了? 据说许王很得官家信赖,已经开始主持开封府事宜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贺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令图不表态,下面的几个人也都没有说话。赵元佐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追着问道。 “没有!”贺令图清醒过来赶紧道:“殿下放心!我们立刻就着手准备,尽快把结果汇报上去;不过也请殿下有一个准备,战事刚刚结束,河北损失惨重,我们霸州就更不用说了,我怕很难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赵元佐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到是没有责难贺令图,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实情,那就先安排统计吧!这件事需要全河北去支持,有了具体的数据之后,我会统一的安排。” “多谢殿下体谅下官,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第三十三章 祸起萧墙 赵元佐见他们都答应下来,也没有多说,就起身告辞,对于贺夫人和贺少爷的处置也丝毫未提。 几人出了霸州,骑着战马要回新城县。八姐有些担忧的道:“殿下,我们已经得罪了贺令图,就怕他不会好好的配合我们啊!万一要是耽误了殿下的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八姐放心,一个贺令图,一个霸州还当不了多大的事情;不过贺令图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怕愿意背井离乡参加屯田的人真的不是很多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九妹焦急的问道。 “先等等各处的统计结果吧!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只要是开动脑筋,咱们总能够想到办法,我们回新城县!”赵元佐说完,猛地一拍战马当先冲了出去。 “驾!驾!”八姐和九妹在后面打马紧紧地跟随。 结果他们刚一起步,赵元佐突然觉得一阵的心悸,就知道自己这是被别人盯上了。 “小心!”赵元佐一声大叫,然后猛地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接着一打滚钻进了旁边的道沟中。 “被发现了,射!”随着一声大喝,箭支如雨一样飞了过来。 八姐和九妹听到赵元佐一声大喝,已经知道不好,她们毕竟是将门虎女,武艺比赵元佐还要强了不少。 “仓啷!”一声响,剑光缭绕,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将射来的全都挑飞了。 不过赵元佐摔下战马生死不知,这让二女心如刀绞,我们可是来奉命保护殿下的,最后却让殿下提醒我们,这哪有脸回去见大哥? “殿下!”二女飞身下了条下了战马,直奔着赵元佐跑了过去。 “当当当——”一阵的铜锣声响,周围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了几十个人。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相似,身上的衣服有宋人的也有辽人的,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就差将杂牌军经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呸,呸!”赵元佐吐了一下口中的尘土,噌的一声跳了起来。 八姐和九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扭头提着宝剑,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这群人。赵元佐也抽出宝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 “哈哈哈——”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这个家伙身材魁梧雄壮,穿着一件小褂,露出了黑乎乎钢铁一样的两条胳膊。 他的年纪也大约在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狼牙棒。 这个狼牙棒看起来也有四五十斤,可是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根木棒一样。 大汉的嘴巴一咧道:“为什么要偷袭你们?我们都是强盗,当然是要打劫了!把你们的战马和财物留下,赶紧滚吧!”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探出了头叫道:“大哥!这两个美女也不多见,何不留下来做一个压寨夫人?” 大汉的牛眼一瞪道:“两个小丫头干瘦,干瘦的,不禁折腾,也不会生养,要她们无用,还是放了吧!” 八姐和九妹听了这个话很不高兴,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也知道在古代一个女子如果不能生养,那可是七出之首,是一定要被休了的。这万一要是有人信了的话,我们这一辈子就完了。 一边想着,她们地眼神就落在赵元佐的身上,猛然二人觉得脸上发烧,赶紧把目光挪开,看到赵元佐没有注意自己,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眼睛里直放光,眼睛盯在八姐和九妹的身上几乎拔不出来了。 当然八姐和九妹相貌绝美,气质不凡,身材修长挺拔,而且还是一个双胞胎,的确具备所有吸引人的条件,连赵元佐都抵挡不住,何况这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匪;也就是眼前这个傻乎乎的黑大汉才能无视她们的魅力。 “大哥,你也要为弟兄们想一想啊!我们当强盗可是把脑袋绑在了裤腰带上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不能到死了的时候还什么也没有享受到!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的强盗们一个个眼睛都绿了,倒有大部分都跟着随声附和,剩下的少数人也是犹犹豫豫的。 黑脸大汉勃然大怒,手中的狼牙棒一举道:“干什么?想要造反啊!咱们当初落草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只是为了是一口饭,只抢他娘的东西,不杀人,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赵元佐和八姐九妹一愣,这个事情闹的,我们还没有动手,他们怎么自己打了起来? 獐头鼠目的家伙一咬牙道:“大哥,这里强盗如云,人家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随便玩女人。我们呢?怕这个怕那个?这还是强盗吗?我们也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凭什么我们就要受苦?” 大汉哼了一声道:“你们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吗?我们做强盗是逼不得已,都别说了,抢东西我同意,其他的想都不要想了。” 獐头鼠目的家伙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再看看八姐和九妹,显然是不想放弃,最后一咬牙道:“铁山,那我们就对不起了,这次我们谁的话也不听。兄弟们,谁愿意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我!”大部分的人站了出来,只有少量的人站在原地,傻乎乎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铁山咬了一下牙道:“好,田七,咱们一拍两散,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今天算是我倒霉,愿意跟着我的,走!” 虽然人少,可是还是有十几个人愿意跟他离开。田七一看脸色很不好看,愿意跟着铁山走的都是和他一起的那些猎户,这些人的善于射箭,是他们中间最强的一股战力。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敌人或者官兵,都是凭借着这些射手将对手击败,他们这一走,我们的实力可是降低了不少啊!再遇到了敌人可该怎么办? “铁山,你走可以,这些人不能走!要走也要把弓箭给我们留下!” 铁山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田青,他手中的狼牙棒一举,冷笑道:“怎么?田七还想把我留下吗?” “铁山,这些弓箭是我们大伙拼命弄来的,是我们生存的基础,你不能说弄走就全都带走了。要走可以,弓箭留下!” 铁山哈哈哈一阵大笑道:“什么叫你们拼着命弄来的?这是老子带着兄弟们偷袭了一队辽国军队获得的,为此我死了三个兄弟!想要要这些弓箭可以,来赢了我的狼牙棒再说。” 铁山的话音刚落,跟着他的十几个人,一个个弯弓搭箭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田七一见先付了软,他知道跟着铁山这些人数量虽然少,但是实力更强,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在叫你最后一声大哥,咱们这就此分别,谁也不欠谁的了!” “大哥保重,咱们毕竟兄弟一场,我给你磕头了!”田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以头杵地,没两下额头都被山石磕破了。 “田七,算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铁山还有些顾念兄弟的情意,上前去将田七扶了起来。 “小心!”赵元佐一看就知道田七眼中凶光闪烁,就知道他打着什么坏主意,赶紧提醒这傻小子一声。难得他在这可时候还能坚持不害人,死了却是有些可惜了。 铁山听到赵元佐的提醒,微微愣了一下。田七一看事情败露,他大叫一声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奔着铁山就刺了过去。 铁山接到了赵元佐的提醒之后,也就加着万分的小心,赶紧向着旁边一躲,这一下并没有刺中铁山的要害,不过也在他的肋部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半边身子。 “啊——”铁山一声大叫,拼命飞起一脚将田七踢了出去。 “大哥!”跟随铁山的几个人一见,赶紧冲上来将铁山扶住。 田七一咬牙,没有杀死铁山,这里就不能久留了,这帮疯子都是认死理的,被他们缠住谁也得不到好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咱们走!”田七带着剩余的强盗扭头就要逃走。赵元佐和八姐九妹已经挡在他们的面前,冷哼一声道:“想走?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田七愕然。接着冷笑道:“本来要饶你们一命,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们手黑了!兄弟们,将他们了拿下。” 这些强盗根本没有将赵元佐和八姐九妹放在心上。他们呼啦一声冲了上来,拿着刀枪,当胸就刺了过去。 八姐和九妹身为侍卫,当然率先冲了上去,将赵元佐当在了后面。 两把宝剑寒光缭绕,一下子将乱七八糟的兵刃隔开,接着宝剑往里面一递,当先的两个家伙像是自己找死一样就撞了上去。 “啊!啊!”接连两声惨叫,两个冲的最快的强盗倒在地上。八姐和九妹顺手一抄,唰两把花枪被拿在手中。两人的枪法连猛将杨延昭都佩服,两把花枪一抖,扑棱棱就像是金鸡乱点头,一下子抖出来一团的枪头。 第三十四章 招兵的希望 强盗们被吓了一大跳,他们被晃得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拦截,刚刚一愣,大枪已经狠狠地刺了上来。 “啊——”一片的惨叫,强盗们倒下了一大片。田七这才知道害怕,本来是要抓两个羔羊,却没有想到围住的是两只猛虎。今天我们出门没有看黄历,这次才是真的倒霉透顶了。 这个家伙突然看到赵元佐笑呵呵的在后面观看,气的他咬碎了钢牙,手拿钢刀,绕过了八姐和九妹就冲了过去。 八姐和九妹轻轻一笑,你们认为殿下好欺负吗?他可是拿着大棍在辽兵中冲杀的猛将,会怕了你们小毛贼? 果然赵元佐看到田七冲了上来,不慌不忙的摆宝剑就刺。田七手中的刀还没有举起来,却发现对手的宝剑先到了,这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拿刀往下一压准备拦截。 哪知道赵元佐变招飞快,宝剑唰的一声撤了回来。田七一刀走空,身体不由自主的自向前抢了几步。 “啊——”一个剑尖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大。 躲已经来不及了,田七只能眼睛一闭,自己撞了上去。 “噗——”这一剑从他的胸口刺了进去,剑尖从他的后背透了出来。田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刨脚蹬很快就一命呜呼。 剩下的强盗们一见脸色大变,撇了手中的兵刃就逃之夭夭。铁山捂着自己的伤口,有些苦涩的看着赵元佐三人。这次自己是真的栽了,这几个人身手极高,就是他们全上去帮忙也是白给,何况他们的队伍现在还分崩离析,就是想逃跑也做不到了。 “大官人,我们都是山村中的猎户,只是因为辽人的迫害才不得已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虽然落草为寇,可也是抢夺财务,从来还没有杀过人,请大官人饶恕了了我的这些兄弟们。” “大哥,何必多说,要死就一起死,反正我们也活够了,只是后悔没有多杀几个辽人,为家人报仇。” 八姐和九妹冷哼一声道:“你们倒是讲义气,等你们死后,我会把你葬在一起。” 赵元佐微微摆手道:“我倒是敬重你们的忠义,而且你们也没有杀过人,刚才也能保持本心,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跟着我吧!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杀辽国鞑子。” 铁山诧异的看看赵元佐,眼神中满都是不相信,他瞪着大眼睛诧异的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 八姐哼了一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当朝殿下,奉了官家的命令来北面主持抗辽事务。殿下都不相信,你们还能相信谁呢?” 铁山等人一愣,赶紧跪倒在地上道:“原来是殿下当面,我们愿意跟着殿下杀辽人,请殿下收留!”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不过你赶紧把伤口包扎一下,我这有止血的药物,不然等咱们回去,你这个家伙流血也都流死了。” 铁山嘿嘿一阵的傻笑,赶紧接过了赵元佐的金疮药,这可都是宫中秘制,使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药,涂抹上之后不能说立刻痊愈,不过血却是止住了。 赵元佐让八姐和九妹同乘一骑,让出一匹马给了铁山,他们几个这才直奔着新城县而去。 新城的县的屯田司已经成立,赵齐,戴元他们三个正在紧张的汇总各处的统计信息。 “殿下,这是河北各路陆续报来的结果,大家对于此次的屯田还有顾虑,现在开起来愿意来屯田的人口不多。” 赵元佐微微点头道:“百姓现在不信任我们官府啊!这一战我们的军队打败了,逃走了,将他们留给了残暴的辽军。他们是不敢来了,怕辽军一来我们在抛弃他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赵齐和王遹担心的问道。随即二人一阵的脸红,我们是什么人?王府的咨议,就是殿下的参谋,是给殿下出主意的,结果有了事情倒是先询问其殿下来了。 赵元佐并没有责怪他们,他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汇总统计各处的汇报,同时和新城县的县令牛全忠配合好,负责安置这些前来屯田的百姓。 这一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放在军队上,只有有了足够的守卫力量,咱们才能有一个安定的环境,百姓才能相信咱们,屯田计划才能顺利的开展。” “是!殿下放心,这点事情,我们一定会做好的!”三人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赵元佐再三给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他的这处府邸是原先新城一个富户的家园,不过辽兵来的时候,富户家被洗劫一空,人也被杀了一个干净,所以就当做了他的临时住所。 这里一共三进的院落,后面还有一个下花园,有半亩方塘,精致倒也别致。 “大郎,正则,不要着急!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现在大家都挺忙的,赵元佐一人住在这里,也没有找人来服侍,八戒和九妹当起了临时服务员,给大家端茶倒水。 杨延昭和何承矩端起八姐九妹送过来的茶水,咕咚灌了一口道:“殿下,难能不急啊!秋天一天天的临近,秋收之后,屯田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连一千人都没有招收上来,怎么了不着急呢?” 赵元佐微微笑道:“大郎,不要着急,随着咱们屯田的开展,百姓们陆续都会返回,人也很快就能招齐了。至于现在,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应急,大郎是不是要听一听?” 杨延昭听了赶紧道:“殿下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现在辽国和大宋都在舔舐伤口,我怕今年冬天还会有战争发生。” 赵元佐点了点头道:“八姐,把铁山他们带进来。” “是!”八姐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时间不长就带着铁山和几个猎户进来。 他们一见屋里除了赵元佐,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赶紧跪下施礼的:“草民铁山拜见殿下和两位大人。” 杨延昭和何承矩并不认识铁山他们,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赵元佐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了,你们起来吧!铁山你的伤怎么样了?” 几个人赶紧站了起来,铁山道:“多谢殿下关心,小人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铁山啊!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大人。这位是安顺军知军,兼瓦桥关、益津关、淤口关三关防御使杨延昭,这位是河北西路战棹司都部署何承矩。” 铁山虽然不知道这二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却知道这两个是以后的抗辽大将,所以赶紧上前拜见。 “铁壮士不必多礼。”杨延昭和何承矩也不知道铁山是何许人也,笑着客气了一句。 赵元佐笑道:“铁山以前是这里的猎户,只是因为家园被辽国毁了,所以才不得不落草为寇,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我感化弃暗投明。” 杨延昭和何承矩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被感化了?二人的身上还带着伤呢?分明是被打服了。 赵元佐给他们做了介绍,接着问道:“铁山,我想问问你,河北这一代做你们这种买卖的强盗多吗?” 赵元佐这句话一问出口,杨延昭和何承矩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殿下说的兵员是这些土匪。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些强盗大部分都是周围的村民,深受辽国之害,如果招降他们打辽国,还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这些人大部分是青壮,还有一定的战斗经验,训练一下很快就能形成战力,没有兵员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大半。 想到这里,二人都有些兴奋,紧紧的等着铁山,想要听听他的回答。 “回殿下,当然是不少!我们只有百十人,算是流寇。河北像向我们这样的可是数不胜数。人员成千上百的占山为王的好汉就有十八家。 其中最大的是黑石岭的岳胜;这个岳胜号称花刀太岁,武艺高强,手下有3000人马,他们占据了黑石岭易守难攻,连辽国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还有芭蕉山的孟良、焦赞,以及狼牙山的杨星;这些人手下那个不是2000多人马,谁敢小看他们? 对了除了这些山上的好汉,在白洋淀还有一直水贼,我知道个水贼的头目叫做关炜,据说手下有几百条的船只,数千的人马,宋辽两家都不敢小觑他们。”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大郎,正则,你们以为如何?这不是水陆两出大军就都有了?” 二人微微一笑道:“殿下一语点醒了梦中人,不过就怕他们不想被诏安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想,没有人是愿意做贼的,只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落草!现在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如果他们不把握住这次机会,执意要做贼,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任何敢为非作歹,危害百姓的人都必须被剪除。谁都没有办法阻止我们的决心!” “是!”杨延昭和何承矩大声的答应一声,眼中战意熊熊。 第三十五章 花刀岳胜 黑石岭的岳胜这几天有些烦躁,河北西路突然出现一股宋军,一举荡平仅次于他们黑石岭的芭蕉山贼人孟良和焦赞。 虽然这两个家伙只是一勇之夫,不过武力惊人,手下也有2000多人,芭蕉山也是易守难攻,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敌人给攻破了,这些宋人看起来也不是无能之辈啊! “报——”外面一声大叫,接着跑进了一个喽啰兵,在岳胜的面前单膝跪倒道:“报大王,山下孟良,焦赞,前来拜山。” 岳胜听了就是一愣,这两个人怎么来了?他们不是被宋军给灭了吗?怎么突然来到我这里?难道是要并了我的山寨? 岳胜想到了这里眼睛一眯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喽啰兵赶紧道:“只有百十人,看起来一个个丢盔卸甲,倒像是打了败仗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岳胜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来大笑道:“好!命令列队迎接!” “是!”随着岳胜一声命令,喽啰兵们打开山门,山寨内鼓乐喧天,岳胜带着手下的众人下山迎接。 等到了山下,果然见到一支人马,大约百人左右,一个个盔歪甲斜,旗帜兵刃也都不全了,真个是犹如藏家之犬,漏网之鱼一样。 岳胜将手中的花刀收好,催马到了这支队伍的面前喝了一声:“孟良,焦赞二位贤弟何在?” “哥哥,救救小弟则个!”随着一声痛呼,人群中跑出两个大汉。这两个家伙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各个身体魁伟,比岳胜还高着半头。 岳胜一见他们都觉得可怜,兵刃已经没有了,衣甲也都破了,满脸的黑泥,连胡子都烧焦了。 “二位贤弟因何成了这幅模样?”岳胜都觉得他们真是太凄惨,诧异的问道。 “哇——”两个人一听这话,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可把岳胜吓了一跳,赶紧跳下了战马将二人扶住道:“二位贤弟这是何意?赶紧起来说话!” “哥哥,我们被那个杨延昭欺负苦了,大哥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二位贤弟不要悲伤,咱们先上山去。既然你们来投奔我,哥哥一定给你们主持公道。” “多谢哥哥!”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干净,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然后跟着岳胜一起上了黑石岭。 黑石岭的位置十分冲要,他扼守这太行八径之一的飞狐径,山的这边是山前七州,从这里过去就是山后。 辽国也对这个地方十分的重视,几次派遣大兵前来围剿,但是黑石岭实在是太险要了,结果损兵折将也没有成功。 他们一路沿着山路往山上走,就听山风呼啸好似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听了不绝毛骨悚然。 孟良和焦赞四下看看,却见这里的山石都是黑色的,山风吹得树木摇动,好想森罗鬼蜮一样好不渗人。 孟良和焦赞倒吸一口冷气道:“怪不得哥哥在此做下好大的家业,这个地方不要说是攻打,等闲人走上一遭也能吓一个半死。” 岳胜哈哈大笑道:“二位贤弟说的是一点不假,有了这处山寨,无论是辽人还是宋人,管他什么杨延昭,还是耶律休哥,都拿我们没有办法!” 孟良和焦赞大笑道:“如此就有劳哥哥收留了!” 岳胜拉着他们的手道:“我也时常仰慕二位贤弟的威名,今天得到二位贤弟的相助真是不胜之喜!请二位贤弟先做了山寨的二寨主和三寨主,咱们一起逍遥快活岂不是更好?” “多谢大哥!”孟良焦赞长长得出了一口气,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很快他们到了黑石岭的山头,上面有一座巨大的石头城堡高足有三丈高,也有两丈厚,比那些城墙还要坚固。 孟良和焦赞见了不住地啧啧称奇道:“天下间竟然会有这样坚固的山寨,这可比我们的芭蕉山强了不知道多少?哥哥,真是慧眼独具。” 岳胜被他们恭维得也有些熏熏然,将孟良焦赞让进了山寨大厅,,孟良带来的人也都交给手下接待,然后命人大排宴席招待孟良和焦赞。 几个人在聚义厅中大吃大喝好不痛快。 吃着吃着岳胜将酒杯一放道:“我倒是也时常听说杨家将的威名,第二代中有数这个杨延昭最难对付。二位贤弟,你们的芭蕉山也是易守难攻的,难道是他们飞上去的不成?” 孟良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们兄弟大意了!这个杨延昭只带着几百人就赶来攻打我们芭蕉山。我兄弟当然不服气,于是下山和他搏斗。 这个杨延昭本事真的不错,枪法如神,我们一个人战他不过,只能双人出马,两个打一个才算是将他杀退。 也是我们太大意,带着手下随后追杀,哪知道中了敌人的诡计,他们还有两路伏兵。这一下前后夹击,左右齐出,我们被杀的大败只能舍了山寨,带着残兵败将逃到这里。” 焦赞忙点头道:“一点不假!这个杨延昭当得上用兵如神,而且武艺不凡,我猜当初也是故意示弱败给我们,不然就是我们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孟良道:“对!对!哥哥也要早做打算才好,免得到时候杨延昭来了手忙脚乱失了分寸。” 岳胜听了很是不喜,他经常自称是花刀太岁,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是通晓韬略,何曾将别人放在心上,听孟良和焦赞这么一说,心中自然是憋着一口气,想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个杨延昭。 岳胜心中老大的不痛快,酒杯一端道:“二位贤弟,喝酒!那个杨延昭不来便罢。如果来了,让他见识一下我手中金刀的厉害。” 孟良和焦赞暗暗的好笑,不过激起了岳胜的好战之心,他们两个目的也就达到了,几个人开怀畅饮好不快活。 酒宴完毕,岳胜又把寨中的偏副寨主请了过来,给他们介绍了孟良焦赞,告诉众人,二人就是山寨的二寨主和三寨主,同时不动声色的将二人带来的百十人打散了分入自己的队伍中。 孟良和焦赞丝毫不以为意,真心真意的在山上做起了二把手。这让岳胜很是高兴,将他们完全当成了自己人。 “报——大王,大事不好,城下来了一支宋军,口口声声要剿灭我们黑石岭。” “坏了!一定是杨延昭来了!不行了,不行了,我们赶紧跑吧!”孟良和焦赞听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二人的脸色大变,有些魂不附体。 岳胜很是不高兴,啪的一拍桌子喝道:“都慌什么?二位贤弟害怕杨延昭,我却偏要去会会他!你们两个守住山寨,我去会会他。” “大哥可千万要小心,杨延昭厉害,我听到了他的名字都骨软筋麻浑身无力。” “哼!你们好好地看着吧!待我取了杨延昭的脑袋。”岳胜越听越生气,大喝一声,跨马提刀冲下了黑石岭。 岳胜到了山下,果然见到一支宋军将山口围住,不过这支宋军一看就是刚刚成军,运行还有些稚嫩,生涩。虽然如此,但是行动很有法度,从这也能看出,他们主将的不平凡。 岳胜见了微微点点头,这个杨延昭果然非比寻常。他催马上前大声喝道:“那位是杨延昭,快快出来受死!” 对面的军阵一动,接着飞出三匹战马,为首一员大将,白马银枪,威风凛凛,在他的旁边跟着两员女将。这两个人如花似玉,英姿勃发。 岳胜见了哼了一声道:“我当这个杨延昭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原来也是一个好色之徒,临阵竟然还带着姬妾,难道不知道女子临敌是军中的大忌吗?” 八姐听了很不高兴,竟然看不起我们女子,连殿下都说我们巾帼不让须眉呢?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姑奶奶的厉害。 八姐想到这里,猛地一催战马就冲了出去。在这一下可把杨延昭气的不轻,倒不是担心八姐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这不是在家里,毕竟我是军中主将,无论怎么着急,你得先请示吧!如果都像你这个样子,我的军队还怎么带? 八姐现在有已经冲了出去,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杨延昭一举手喝道:“来呀!给我擂鼓助威!战斗不停,鼓声不断!” 九妹一听这是要逼着八姐死战啊!非得要倒下一个才行吗?她花容失色道:“大哥,八姐做的虽然不对,请看在兄妹的情分上饶她一次。” 杨延昭哼了一声道:“如果是在家中我怎么饶恕她都没有问题,可是这是在军中,我如果饶了她,这个军队还怎么带?谁还能在听我的命令,你不必多言。” 九妹心中暗暗地着急,已经提抢在手,准备在八姐不敌的时候出马相助。 八姐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听到队伍中鼓声大作,还以为在为自己擂鼓助威呢?她兴奋的跃马舞枪到了岳胜的面前,手中的花枪一举道:“对面可是岳胜,我听说你叫做花刀太岁,正好姑娘也善于使用花枪,可敢跟我单独斗一斗?” 第三十六章 攻破黑石岭 岳胜看看八姐,小姑娘年纪不大,英姿飒爽,怎么看都让人爱得慌。于是他大笑道:“好!你先通名报姓,我正缺一个压寨夫人,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吧!” 八姐勃然大怒道:“登徒子!姑奶奶八姐杨延琪,先胜了我手中的花枪再说吧!” 八姐猛地一催战马冲了上去,手中的花枪一抖,扑棱一声直奔着岳胜扎了过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岳胜暗暗的叫了好,这个小丫头的实力真的不错,一看就是经过名家的指点,勤学苦练而成;她的枪法奥妙,又快如闪电,也就是他这个花刀太岁,换一个人早就完了。 岳胜想到这里抖擞精神手中的花刀施展开了,这把大刀上下翻飞犹豫雪片一样,将八姐完全罩住。 八姐武艺不俗,可是和岳胜还有一定的差距,被对手的攻击闹得眼花缭乱。不过八姐也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手中的大枪一抖,扑棱一声,一片的抢花飞舞和岳胜斗在一起。 很快二人就打了三四十个回合,八姐头上就已经冒了汗了,反观岳胜却还是游刃有余。 “擂鼓!”杨延昭心一横,再次下了命令。军中闻鼓则进,后退就是犯了军规,那是要掉脑袋的! 九妹一见八姐支撑不住了,大哥又没有收兵的意思,这是真把八姐往死里逼啊!可惜殿下不在,不然非得请殿下出面不可。事到如今,也没有话说,九妹银牙一咬,猛地催马冲了出去。 “八姐我来助你!”九妹喝了一声,花枪一抖分心便刺。 八姐已经是呼呼娇喘,有些支撑不住了,九妹一来总算是帮她解了围,二人两条花枪,泛起点点寒星,直奔着岳胜招呼。 岳胜叫了一声好,自己也是丝毫不惧,一把大刀舞动如飞,力战她们二人不退。 “擂鼓助威!”杨延昭冷哼一声,命令继续擂鼓助威,发动攻击。 黑石岭的喽啰兵们一见也是摇旗呐喊大声的呼叫;不过他们只顾着战场上的战斗,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喽啰兵悄悄地从队伍中撤了出去,然后撒脚如飞向着山顶跑了过去。 此人到了黑石岭的城堡中,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杨延昭果然厉害,大王打不过他已经受伤了,命令山寨中的弟兄们前去帮忙。” 孟良大声叫道:“我就说这个杨延昭厉害,还等什么?快去增援,我来守住山寨。” 那些偏副寨主深以为然,赶紧点起自己的人马,冲下山去。孟良和焦赞看着空荡荡的山寨,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岳胜和八姐九妹又打了五十来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这就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手中的大刀越发的神妙,竟然将八姐和九妹两个人都压制住了。 连岳胜都觉得兴奋,今天可算是超水平发挥了,看了擒拿两人,回去成就好事,好好的羞辱一下杨延昭。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山上一阵的大乱,记着一阵喊杀声中,冲出一支人马。 岳胜大吃一惊,回头观看,却见是自己的手下的偏副寨主,心中暗暗的吃惊,这几个家伙不在山上驻守,跑下了干什么? 他奋力几刀将八姐和九妹逼退,趁机逃回了本队大声喝问道:“你们不在山上驻守,跑下了干什么?” 几个人一下也被训傻了,不是你派人送信让我们帮忙的吗? “大王,有兄弟送信说你作战失利,让我们带队下来协助!我们将山上的人马都带来了!” “什么?我何曾派人去求助?现在谁在山上看守营寨?” “孟良和焦赞二位寨主带着人在山上驻守。” 岳胜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暗道一声不好!带着大军就往回跑。 杨延昭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大枪一举,全军出击,在后面紧追不舍。山贼们一阵打乱,被杀死,俘虏无数。 岳胜的心已经乱了,根本就顾不得这些手下的喽啰们,打马如飞直奔着山寨冲了过去。 等他到了山门,却见上面悄无声息,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岳胜还存着一丝的侥幸心理,带着大家来到了城堡的下面。 “上面的人赶紧听着!速速打开寨们,我回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喊杀声响起,接着上面旌旗招展,伏兵四起。 “放箭!”随着一声大喝,墙上箭如雨落,岳胜拼命的挥舞大刀拨打雕翎到是全身而退,可是他手下的喽啰兵们被射到了一片。 岳胜气的破口大骂道:“孟良,焦赞,我岳胜收留了你们,为什么要谋我的山寨?” 孟良哈哈大笑道:“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岳胜,这怎么是你的山寨?我们现在已经弃暗投明,现在我们是官,你是土匪;那就不要怪我们无理了!” 岳胜气的哇哇爆叫,带着手下的人想要攻山。这个地方实在险要,只有一个狭窄的小路可以通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他是真切的体会到了攻山的那些辽兵的难处,只要是上面的弓箭把道路封住,你就是有数万大军也是白搭。 跟可恨的是,他们是出去打仗的,根本没有攻城的辎重,这个石墙也爬不上去啊! 岳胜气的哇哇直叫,这个时候后面喊杀声震天,杨延昭已经带着人追了过来。 岳胜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手下向着山下冲锋,想要逃离黑石岭;不过杨延昭带着大军已经将道路都给封死了,他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杀!”岳胜也是真急了眼,身先士卒带着手下来回的冲杀,只杀得浑身是血,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子了。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响,岳胜觉得自己后背都发麻,知道来了高手,赶紧打叠精神,舞动手中的大刀,呜的一声劈了过去。 就听得一声大喝,带着一道闪光,一杆大枪唰的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岳胜大刀和对手刚一接触就知道不好,赶紧一个闪身,想要躲开。 “唰!”大枪擦着他的脑袋刺了过去,这一下将他的璞头也挑开了,头发唰的一下子披散了下来。 岳胜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还小看了杨延昭,认为他不过如此,现在看来我是小瞧了天下的英雄。杨延昭的本事比我强多了! 杨延昭这一出手,再不留情,大枪扑棱一抖亚赛一条蛟龙一样,上下翻飞。这次轮到岳胜难受了,左遮右挡被杀的好不狼狈。 “杀!”随着一声大喝,山寨大门洞开,里面也杀出一只人马。为首的并不是孟良焦赞,反而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青人,他骑着一匹青马,舞动一条大棍,当先冲了下来。 孟良和焦赞紧跟在他的身后,两柄大斧,一杆铁枪,像是两只猛虎一样杀进了人群中。 “杀!”八姐和九妹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在这些喽啰兵的身上找回了自信,两条大枪上下翻飞,挨着就死,碰着就亡,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这一下子黑石岭的贼人是彻底的抵挡不住了,像是鸟兽一样四散奔逃。 岳胜现在是自顾不暇,那还有时间顾及手下的这些人,任由他们被杀的四散奔逃。 岳胜和杨延昭打了二三十个回合有些手忙脚乱了,加上他出现在心不在焉,更是只撑不住,很快就被杨延昭抓住了机会,接连几招连环枪,跳落在马下。 杨延昭的大枪在岳胜的咽喉一顶喝了一声:“别动!岳胜你已经败了,如果还是一条汉子,让你的手下住手吧!我给他们一条活路。” “你——”岳胜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了,最后还是牙关一咬,大喝一声:“都住手!技不如人我岳胜认了,杀刮存留任由尊便!不过这些人虽然跟着我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可是都是普通百姓,大家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如此,请留他们一条性命!” “大王,如果不是恁收留,我们早就死在辽人的刀下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恁说怎么这就怎么着?愿意杀我们,这一百多斤也不要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得出岳胜在大家的心目中,威望还是不错的,很多人都愿意为他去慷慨赴死。 赵元佐一催战马跑了过来,他大声的喝道:“怎么你们以为自己这样很英雄是吗?很有义气是不是?殊不知你们正在把岳胜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们想让他留下万世骂名吗?” 群贼都是一愣,我们这么做不是全了忠义之道吗?怎么就成了害大王了?不仅他们这么想,就是岳胜也很是怀疑。 赵元佐哼了一声道:“你们受到辽国人的迫害,宋朝有没有能力保护你们,迫使你们不得不落草为寇,这不怪你们。可是现在大宋已经决定收复失地,你们不思报效国家,还啸聚山林,甚至抢掠百姓,这是脱朝廷的后腿,是在帮辽国的忙,是助纣为虐!” 岳胜哼了一声道:“宋朝那些人还敢再回河北吗?那些胆小鬼们,早就夹着尾巴逃回黄河南面去了吧!那还记得我们河北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