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予爱(年龄差 h)》 梦中人 A城的夜晚,宽阔的街道灯火通明,却寂静无人,只偶尔一两辆车马达声轰鸣着飞速驶过。世纪酒店的顶层,露天的泳池里还记挤满了嬉笑打闹的人,岸上幽蓝色的灯光闪烁跳动着,舞池里是劲歌热舞的男女和震耳的音乐声。 吧台的角落里,女人伸手想去拉面前的男人,“行之,我......” 顾行之若无其事的抿了口酒,看着她,“宝贝,你不该是纠缠的这样难看的人。” 带着漫不经心的凉薄与温柔。 女人咬着下唇,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终是起身离开了。 顾行之单手撑在台边,看向舞池,男人一身衣着,手表配饰一眼便能看出价格不菲,一身西装和酒吧氛围格格不入,却又是一种别样风流。晦暗不明的光影里,五官挺立。 不一会便有女孩儿过来搭讪。 顾行之抬眼看了一下眼前人,只丢一下一句,“我对你没性趣。”便不再理会。 极尽绅士,又无比浪荡。 另一边的卡座里,Jess用肩膀撞了下身边的女孩儿,“欢,我觉得那个男人会是你喜欢的款。”下巴指了指吧台边的顾行之。 “是啊。”沉奕欢懒洋洋地点头。 顾行之刚到时沉奕欢便注意到了,从年龄到品味,都很合她的胃口。然后就眼看着人气哭了一个女孩儿,又拒绝了叁个前去搭讪的。有点麻烦又有点心动。 算了吧。 沉奕欢到时没想到会再见到那个男人。对面的半圆桌上围坐了几个人了,男人坐在正中间,低头看着她的简历,房间寂静无人言语。美国长大,名校毕业,金融和数学双学位,光鲜漂亮。 长久的寂静之后,倒是个随意的问题。 “为什么从美国回来?”顾行之抬眼看着她。 “奶奶告诉我,你应该回到祖国去看一看。”女孩儿穿了香槟色的法式衬衫和修身包臀裙。 顾行之在人事部递上的名单里,圈出了沉奕欢。 沉奕欢成了总裁办的新助理。 细白的身躯正趴在床上看书。突然从身后被人揽住了腰。女子惊呼一声,看清身后的人,传出一阵笑声。伏在背上的男人低头和她亲吻,近乎贪婪的从脖颈向下啃噬着,少女漂亮的蝴蝶骨上没多久便布满令人血脉喷张的红痕,一双大手顺着少女开衩的裙摆向上游移。 是沉奕欢的脸,顾行之又梦到了沉奕欢。 面试那天,女孩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顾行之就知道自己馋了,馋得这样心急。 断断续续的梦境里,女孩儿穿着单侧高开叉的长裙,若隐若现晃动的双腿。侧头和人说话,纤长优雅的肩颈线。喧闹嘈杂里,突然回眸举杯的笑容,美的近乎不真实。 黑夜寂静,顾行之的喘息重了几分,睁眼醒来。 身旁的女人察觉到到了他的异样,手臂缠上来,舌尖滑过男人滚动的喉结。“行之,要我帮你吗?”男人还在闭着眼喘息,手指穿过女人的发丝,在脑后拍了拍。女人便乖顺的伏身下去,用舌尖挑逗龟头,技巧娴熟的吞吐起来。男人被取悦了,按着她的后脑胯部一下一下顶的更深。尽管郑婉已经习惯了,喉咙间的干涩和疼痛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呜…”只剩下满嘴浑浊的腥咸。女人明艳含情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他,年过四十的男人,面容上却没有什么衰老的痕迹,经过岁月的沉淀却愈发有味道。财富和地位,外貌和身材,性爱欢愉时的强大温柔,健康的生活状态让他的体力和精力丝毫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退缩。郑婉白天是光彩照人的女明星,却在每个夜晚甘愿伏在男人胯间。她以情人的名义跟了他十年,甚至不惜代价替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男人满意的睡去,脑海里仍旧是另一张面容。 顾行之应酬完回到办公室,没想到沉奕欢还坐在电脑前。 “沉奕欢,怎么还没回去?”女孩一身衬衣半裙的工装,性感的大波浪被束起高高的扎在脑后,青涩而不自知的魅惑。 “顾总,刘助理和我说让我尽快熟悉,我想把资料看完再回去。” 顾行之看着女孩儿开合的红唇,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把A2,A3的资料给我送进来。”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精味。 沉奕欢进入办公室时,顾行之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高挑的身型,宽肩劲腰,有力的大腿被包裹在高级定制的西装内。这个男人有着满城流传的风流韵事,和配得上这样无尽风流的诱惑。 “顾总,文件放在桌上了。” “再帮我倒杯水。”沉奕欢将水端了过去,目光忍不住被吸引。城市的灯火,川流的街道尽在眼底,仿佛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繁华热闹的呼吸声。 “害怕吗?”顾行之接过水,看着她。那是一双鹰一样的眼神,盯紧猎物,随时一扑而下。 沉奕欢对这样的危险感到兴奋,她喜欢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她曾在她最熟悉的男人身上无数次看到过。沉奕欢心想,没有送到嘴边还要拒绝的道理。 女孩儿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无端生出几分可怜无辜的意味。 “那这样呢?”男人突然靠近,将人圈住,鼻尖轻碰的瞬间,他听到了女孩儿吸气的声音,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黑得发亮,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 沉奕欢抬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笑的魅惑,“嗯?” 妖精。顾行之想。 握着水杯的手抵在玻璃上,另一只手臂箍紧沉奕欢的细腰,男人轻笑了一声,“多大了?” “24。” “我42岁了。”还是那双眼睛,带着不怀好意,审视着她的反应。 沉奕欢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顾行之低头,吻的急切,终将梦境化作现实。 是梦中人。 两人舌间轻触。 沉奕欢腰上的手臂却突然发了力,勒得肋骨生疼,大手紧紧的攥掐住腰侧。 “顾行之你干嘛?” 水杯掉在了地上,沉奕欢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面前的人不对劲。顾行之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额头隐隐约约渗出了汗。 “别…….动……”顾行之沉重的喘息着,短短的两个字说的极尽艰难,将头抵在了她在了她的肩上。空荡荡的楼层了,只剩他们两人,紧张交缠的气息。 “好,需要叫医生吗?”抵在肩膀上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沉奕欢努力站直,想让顾行之尽量舒服一些,手背一下一下轻拍着顾行之的背部,帮人平静下来。直到脚下微麻,沉奕欢感觉半个肩膀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面前的人才缓缓站直了些。 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又重新倒了杯水。 顾行之靠在沙发上,脸色还是很难看,整个人失去了那份锐利。 “吓到你了吧。老毛病了,就是很久没这么严重过了。”沉奕欢表示理解。顾行之头疼的毛病始终没能查出病因,没有预兆。只是疼得这样厉害,他也是第一次。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沉奕欢靠在桌子上看着顾行之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温柔的女声问你今晚还来吗,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争先恐后叫爸爸的声音。 男人说了不用等我,然后挂掉了电话。 “你不是没结婚吗?”顾行之挂了电话,面前的少女问的很突兀。 顾行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怎么说?”带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沉奕欢恍惚间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虚弱的男人是不是眼前人。 “结婚了的太麻烦,你对我也没那么大的诱惑。” “没结婚。”顾行之轻笑。 女孩儿无所谓的耸耸肩,“几个孩子了?” “叁个。”顾行之还有一个和沉奕欢同龄的大儿子,知道的人并不多。顾行之却决定在这一刻坦诚相待。 “真够混蛋的,算上流掉的数得清吗?” 顾行之倒不至于跟小姑娘生气,“不走坐过来,让我再靠会儿。” 沉奕欢拿了笔记本进来,任由人靠在肩上,直到司机把人接走。 沉奕欢洗完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身材极好,丰韵的线条足以填满任何男人的梦境,左侧锁骨下的黑色纹身尤为性感,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腰侧今晚被男人捏出的泛青的瘀痕。沉奕欢从来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她知道这是一把利器,清楚自己有多么诱人。抬手摸了摸左侧下方的纹身,那是她奶奶名字,出生和死亡的日期。那是陪着她长大,一生挚爱她的老人,老人懂得她所有的痛苦和执着,只希望她能拥有平凡安稳的幸福。可欲望于她,无药可救,她想,她还是要让奶奶失望了。 -- “下次穿黑色的”(h) 顾行之去了欧洲出差。 沉奕欢腰上的淤青渐渐消退,没人在意那一夜的未能如愿的荒唐。 集团整栋楼的人都在讨论总裁办那个新来的漂亮女孩。 沉奕欢的桌子上时常会多出些饮料零食。更大胆些的,会在楼下堵住她问,“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她乐于享受这样的追捧,被喜爱和赞美永远是美好的,只是她都干脆礼貌地一一拒绝掉了。 爱意有时直白汹涌,有时晦涩难言。 沉奕欢的桌上,多出了一捧玫瑰花,红的艳丽,没有署名。 顾行之刚下飞机回到公司,看到的就是少女抱着一大捧玫瑰,笑得动人。 下午的时候,沉奕欢接到王助理通知,上月的资料有丢失,让她加班整理一下,算叁倍工资。 沉奕欢起初没多想,却在意识到整层楼只剩下她和顾行之时心下了然。 “这个地方有问题。”一只手突然指向屏幕,男人单手撑在椅背将沉奕欢罩在怀里。 “顾总,我去给您到水。”沉奕欢讨厌这样的压迫感想站起来,却被手掌按住了肩膀。 “不用。”顾行之拉过一旁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你继续吧。” 顾行之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只是叮嘱她,做完后立刻把资料送进去。 沉奕欢整理完资料的时候,甚至想趴在桌上睡一觉。 无关紧要的资料,干脆让人,也多等一会。 沉奕欢刚进入办公室时,顾行之就从沙发上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她。沉奕欢的脖颈间带着淡淡的花香,女孩儿捧着花的面容浮现在脑海,这是他还未摘到手花,却被人惦记上了。 朝桌上扔去的资料磕在桌边,散落一地,根本无人在乎。顾行之把人压在桌边。伏身吻了上去。 “乖,张嘴。”沉奕欢下意识的张开嘴。湿滑的舌滑入了口腔内。顾行之的味道陌生,却并不令人反感。灵活的舌尖在口腔内充满技巧地蜷曲挑逗,男人吻技不错,沉奕欢也乐于享受,混身一阵酥麻。顾行之准备解开皮带的动作,被突然滑入口腔的女孩儿的小舌,制止了。娇小的舌尖异常灵活,不满足于被征服,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撩动、纠缠、挑逗。 顾行之倒是难得享受了一个被人主导的吻,忍不住回味。大手从腰后扶住了沉奕欢,撞上了男人精壮灼热的躯体。 沉奕欢仰头,笑着看向他。 “你怎么这么会啊,宝贝。”顾行之被那个吻撩拨起了欲望,愈发期待。 沉奕欢被人吻的意乱情迷,快要站不住,布满情欲的眼睛努力瞪他,“顾总,您一个月要叫多少人宝贝啊?” 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让老男人想把人往死里操,“就你一个,心肝宝贝。” “呸。” 顾行之将半裙推到腰间,把人架起来放到桌上。连解扣子的耐心都没有,伸手进去覆住沉奕欢的嫩乳。顾行之记得沉奕欢穿衬衣时玲珑有致的曲线,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大,张开手掌甚至不能完全包裹。他不是不知情事的毛头小子。却还是在下一秒钻进了衣摆吮了上去。一只手搂住细腰,另一只手蛮横地揉捏着另一侧的乳房。 “呜…啊…”沉奕欢敏感的不行,顾行之的舌尖触及胸前红樱桃的刹那,沉奕欢就感觉到了双腿间的潮涌,两只手撑在身后,努力不让自己瘫倒。“老混蛋,你快一点。” “宝贝,你好甜。”顾行之的手终于舍得离开去结腰间的皮带。沉奕欢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腰间的手短暂的离开,撕烂了她的丝袜。 小穴已经湿的不行,顾行之用指尖拨弄着,早已兴奋到极致,粗长的性器从胯下掏出,隐隐爆着青筋。沉奕欢对顾行之的尺寸,同样感到惊喜,龟头在穴口打转,沾湿透明的津液,“宝贝,我要进来了。” “老混蛋,你快点……啊……”不知道是不是顾行之尺寸太大的缘故,沉奕欢胯下胀痛的不行,那一瞬间没有被填满的充实感,反而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 “啊……好疼…疼…” 滚烫湿润的包裹之下,顾行之整个人欲仙欲死,日思夜想的人红着眼望着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停下。“宝贝乖。”低头亲吻她,胯下却愈发卖力的顶撞。沉奕欢的大腿一下一下磕在桌子边缘。 “啊…老混蛋…”沉奕欢的做爱经验并不少,瘫软在桌上的那一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asm。 沉奕欢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懂。 顾行之的精液,尽数射在了她体内。 顾行之从桌上抱起沉奕欢,卧倒在沙发上。相比于沉奕欢的衣衫不整、疲惫不堪,顾行之提起裤子扣上皮带,整个人精神焕发。沉奕欢瘫软在顾行之身上,男人的手掌又从腰间摸到了胸口意犹未尽的揉捏。 “唔……”沉奕欢很舒服,欢爱过后的身体异常敏感,下意识地仰头呻吟。 “宝贝,你叫的真好听。”顾行之被取悦到了。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沉奕欢听惯了逢场作戏的男人,信口拈来的甜言蜜语。 花花公子在床上管谁都叫宝贝,因为他们记不清,也不想费力去记起,今天昨天前天,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沉奕欢。”顾行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发力,伴着轻笑声。 沉奕欢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男人松开了手。 沉奕欢喜欢被人连名带姓这要叫,尤其是在床上。 而不像沉何君,总在吵架前才会这样叫她。 顾行之难得有了几分良知忍下了再来一次的欲望,脑海里忽而回味起了肉色丝袜被撕开的一瞬间露出的嫩滑的大腿,手掌仍放在她的腿上。 “怎么还穿丝袜?” “不是公司规定吗?”沉奕欢早已没了力气,懒洋洋的任由人亲吻。 “傻逼公司。”说完自己笑了,一口热气呼在赵奕欢耳畔,“下次穿黑色的。” -- ⓟō❶⓼γ.čǒⓜ “早晚死在女人身上”(h) 顾行之难得在工作时间走了神。长桌另一头,站在投影旁的女人,今天穿了酒红色的衬衫,衬衣V衬的脖颈修长,高腰的西裤,利落干练。沉奕欢偶尔被人打断质疑时,没有初入职场的局促不安,眼神沉稳,面含笑意,听完问题后,会轻点头表示回应。偶尔理解不了提问者的意图,会大方地再抛回问题进行确认,自信从容,然后有条不紊的解释清楚。 漂亮的脸蛋加上聪明的大脑,是高级的性感,顾行之想。 汇报结束,女孩低头去看电脑,随意的抬手将发丝挂到耳后。 严肃沉闷的会议室里,纸张翻动的声音,女孩儿的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在地板上,坐回了位置。 顾行之有了反应。 作为上司,顾行之很难不欣赏这样的员工。 作为男人,顾行之急切地想要征服。 “沉奕欢,留一下。” 察言观色是能待在这层办公最起码的基本功,其余人识趣的离开了。 “晚上陪我去个宴会?”男人抬头开着她,是询问也是命令。 “什么性质的?”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合作商的庆功宴。”顾行之笑了,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去这件事。 “到几点?” “不会很晚,走个过场。” 沉奕欢点了点头,“我还要准备什么?” “不用。下午带你去挑。” 顾行之坐在沙发上,看着沉奕欢挑好了几件礼服,服务员在身后帮她拿着,准备去试。 顾行之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礼服,“我帮她试。”试衣间很大,叁面是镜子,桌椅板凳沙发一应俱全。顾行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沉奕欢自顾自的脱掉衬衣,顾行之第一次看到了她锁骨下的纹身,应当是一串字母和数字,一时之间认不清楚,衬得她肤白如雪。顾行之起身走过去,突然凑近舔了一下。 “神经病啊。”沉奕欢白了他一眼。 “人名?”顾行之用指腹摩挲着纹身。 沉奕欢挡开他,低头脱下丝袜,信口说到“前男友。” 顾行之猛地把人抵到镜子上,“给我也纹一个。” 沉奕欢偏头从镜子里看向他,“那等我换人的时候,我考虑一下。” 拍的一掌打在屁股上,“想清楚了再说话。” 男人原以为她的胸部已经是极品了,却没想到从蜜桃般的臀、腰窝延伸向上的脊柱,无一不是极品。沉奕欢从镜子里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也暗了下来。她从来知道自己,怎么的角度最为诱人。 “你怎么在哪儿都能发情?” 顾行之从镜子里望向她,“沉奕欢,你要是没有这张嘴,我一定把命给你。” 落在蝴蝶骨上的吻确实意外的温柔。 “呸,不稀罕。” 顾行之看着呲牙咧嘴的小家伙,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肆意地揉捏着她翘起的臀部,眼神布满情欲,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老混蛋你干嘛,我腰都要断了”,前两天在办公室的一通折腾,男人的尺寸和凶猛的力道,疼得沉奕欢好像初经人事。 “要做就快一点……啊”男人的两根手指挤进了小穴。 沉奕欢努力咬着唇,忍不住扭动腰肢迎合,这老男人,明明只有两根手指,却能这样舒服。 “唔……”又一个手指挤了进去。 “让我看看沉奕欢湿成什么样了,就这么着急。”男人的眼睛里带着征服的快感,满意的欣赏着镜子里趴在身下的女人,蓄势待发。 “呜……” 垂落在胸前的乳房,在男人顶撞的节奏中,一下下拍打在镜子上,残留着依稀可见的红痕,本就酸胀的难受。红色的珍珠一次次滑过镜面,摆动的幅度越来爱越大。男人的喘息声重了几分,呼吸急促起来,沉奕欢咬着唇不敢叫出声,却不知道顾行之早已派人请了场。嘴角溢出的声音“呜….啊……”带着颤栗的尾音,下意识的加紧了臀部。顾行之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手揉捏着她滚远的臀部,“乖,放松,放松点”,顶胯狠狠的撞了一下,沉奕欢腿软的差点跪在地上,顾行之捞了一把将人扶稳。 “宝贝,叫出来,外面没人。” “你个老混蛋。”沉奕欢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宝贝,你看看镜子。看看你在我身下”,男人一字一顿,“有多美。” 沉奕欢看到镜子里男人猩红的眼,赤裸的自己波浪般摇摆的臀,被蹂躏的破碎感,美的不真实。这是沉奕欢无人知晓的梦境。如果“爱”这个字眼足够神圣纯粹,沉奕欢不介意用它来形容这一刻。 “啊……” “顾行之你行不行…啊……“灼热的液体被射在臀部和腰窝,黏腻的质感,滑过腰侧,白色的滴落在地。顾行之搂着腰让人站稳,又在臀部揉了一把,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空气中充斥腥味和两个人还未平复的喘息声,叁面环绕的镜子映着两人潮红的面色。 顾行之帮人擦干净背上的精液,扶着腰认认真真的帮人换好了第一件礼服。一条宝蓝色的抹胸长裙,沉奕欢的胸部似是被顾行之把玩的又大了些,只稍微晃动,胸托上的蕾丝花纹背后,便是一片波光荡漾。沉奕欢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明艳的宝蓝色衬的她肤白如雪,腰线到胯部的线条极为漂亮,裙摆修长垂至脚踝,心机的开衩绵延至右腿根部,只在迈步时露出片刻旖旎风光。顾行之看到开衩的裙摆时眼睛都亮了,像是突然找到了玩具的小孩,站在人身后,灼热的手掌沿着裙摆的分叉,不安分了起来,一路向上摸到了大腿根部。“别动。”粗粝的掌纹,在大腿内侧摩挲着,沉奕欢本就浑身酥麻累得不行,把重心全部倚靠在身后人,懒得理他。顾行之在她大腿内侧掐了一把,滑到了腿间。沉奕欢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裤,顾行之两指一掐,津液滴了满手。沉奕欢被刺激的下意识扭动了腰肢,“呜…” “看来我没把欢欢宝贝喂饱。”顾行之灼热的气息呼在耳畔。 “滚开,我腰都要断了。早晚死在女人身上。”沉奕欢回过头,不自知的用布满情欲的眼睛瞪着他。 身体突然抖了一下,顾行之含住了她的耳垂,听见他说,“那我希望那个女人叫沉奕欢。” 顾行之带出来的女人向来漂亮,却极少穿的这么素净。最终,在顾行之的坚持下沉奕欢只穿了一条挂脖的黑色长裙,露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沉奕欢对着镜子照了照,也勉强满意。 宴会上惯是会见风使舵的人,一张张油光满面的模糊笑容,说着大同小异恶心殷勤的话语。顾行之会凑在她耳边告诉她来人的身份姓名,然后握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发力。沉奕欢不得不疲惫的扯出笑脸一一打招呼,她是宴会上最漂亮体面的女伴,谈吐优雅,落落大方,她的身上贴着顾行之的标签,是令男人得体满意的一件再好不过的装饰品。 --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沉奕欢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被人换了黑色的蕾丝吊带,一看就知道是谁喜欢的风格,胸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红痕。昨晚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坐到车上便睡着了。 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 “喂,沉姐,忙什么呢?” 电话那头是她在美国的发小兼损友顾松。沉奕欢的奶奶和顾松的妈妈是邻居,沉何君结婚后,沉奕欢就跟着奶奶住,客居异乡,都是华人,关系便格外亲近。 “干嘛?”沉奕欢懒洋洋地回她。 “你不会又刚从哪个老男人床上醒来吧?”顾松知道她对情事欢爱不羁的态度。 “羡慕姐姐就赶紧自己找个女朋友。”说起来顾松比沉奕欢还要大上叁个月,从小到大为了抄作业,就一直沉姐奕欢姐的信口胡叫。 “别别别,我可不敢。我爷爷管不住我爸,管的住我。我爸也是,自己整天都干得啥,好意思管我。”顾松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沉奕欢经常跑去蹭饭,一口一个刘姨叫的极甜,沉奕欢自小没有妈妈,刘姨待她也是极好,倒是从没有见过顾松的爸爸。 “你爸怎么了?”沉奕欢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腾。 “就人渣呗,老混蛋了。”顾松一副嫌弃的口气。 “不巧,沉何君也是,你还有事吗?”沉奕欢想起了某个老混蛋,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就是给你说一声,我也要回国了,过两天到c市请你喝酒。” “好说,我挂了啊。” 沉奕欢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浑身酸软,顾行之竟然四十二岁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操的腰酸腿软,不想下床。沉奕欢望着天花板发呆,想着男人昨晚在宴会上的态度。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更不要说男人本就风流。其余的人不会关心她是姓沉还是姓赵,他们只会看到顾行之放在她腰间的手,而她只需要漂亮就足够了。要好好谈一谈,沉奕欢想,男人的态度算不上轻慢,只是太过习以为常又理所当然。 房间的布局简洁漂亮,还有一个宽阔的露台。沉奕欢伸了懒腰,起身走到露台向外张望,一低头便看到了刚刚还出现在脑海里的人。顾行之正坐在花园的树荫下,翘着腿,电脑放在膝上,聚精会神。深灰色的休闲西裤,白衬衣束在腰间,多了几分慵懒。从沉奕欢的角度望下去,劲腰长腿一览无余。 沉奕欢拿出手机,几秒钟后楼下的人接起了电话,“老混蛋你人呢?” “睡醒了?”顾行之把电脑放在一边的矮几上,靠在椅背上抬手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沉奕欢随意的嗯了一声,笑得狡猾。 “好看吗?” “什么?”沉奕欢愣了一秒钟,顾行之抬头看向她。 “是不是秀色可餐?” “不要脸。” 沉奕欢听到电话那头的轻笑声,“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沉奕欢又一次体会到了跟老男人约的好处。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经验,浴室里但凡是她需要的一应俱全,事无巨细,还大多是,贵的让人咂舌的品牌。 沉奕欢下楼时,顾行之已经坐在桌边了。抬头看了她一眼,还穿着那条他亲手换上的吊带睡裙,黑色的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头,发梢垂至胸前。没了浓妆艳抹后的嚣张,撒着拖鞋,年轻的面庞带着朝气,是另一番性感。 “怎么这副样子就下来了?”顾行之下意识皱眉。 “什么样子啊”,沉奕欢在顾行之对面坐下,“我去换身正装,再画个妆恭迎您?” 厨房里还有正在忙碌地保姆,顾行之看着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想操。”让人想操的样子。 沉奕欢也用口型回应他,“gun。” 吃完饭沉奕欢在别墅里闲逛,四处打量着。 “过来。”沉奕欢被顾行之带到了衣帽间,她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放在展台里各式手表和配饰。随随便便拿出一样,可以换几辆普通家庭的代步车。 顾行之看着人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自顾自地换了一件衬衣。 “顾总,您说我们算什么关系?”女孩儿转了一圈回来,靠在柜子上看着他。 是顾行之再熟悉不过的话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卡,递到了沉奕欢面前。 沉奕欢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不满意,至少此刻她没有躺在床上,这张卡也没有被塞进胸里。 “这里面有多少钱?”沉奕欢接过卡在手里掂量,笑着抬头问他。 顾行之没有理他,拿着领带看向她,“会系领带吗?” 沉奕欢摇摇头。 “过来我教你。”沉奕欢顺手把卡放在手表展台上,走了过去。 “多大人了,还玩这么纯情的把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任由人牵着手,系好了领带。 “沉奕欢”,男人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劝你最好出去打听打听,想和我这么腻歪的女人多了去了。”又是那双眼睛,强势的将人围在一小方空间里,居高临下地审视,不带丝毫笑意,“别不识抬举。” “哦,是吗?看来顾总一个月要送出去不少卡。”沉奕欢转身去桌上拿了那张卡。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女孩儿语气娇嗔,笑得极尽抚媚,乌黑的发丝掠过胸口。抬手将那张卡插在顾行之腰腹正中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靠!”顾行之一脚踹在衣柜上,烦躁地抽出领带和卡,甩在地上,“他妈的。” -- 沈奕欢心里多少有点病 沉奕欢离开别墅的时候,倒是突然很感谢沉何君这个老混蛋。混蛋是混蛋,人渣是人渣可是没有他,自己当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沉奕欢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她不至于贪图那一笔钱财,也不至于觉得是一种侮辱,只是不爽这样随意轻蔑态度,理所当然占据主导者的位置。 她喜欢两个人的欢爱,尊重欲望,在片刻激情里忘我沉沦。 谁也没必要惯着谁。 班还是要上的,最起码要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再走,沉奕欢想。 顾行之是生气,倒不至于在工作上故意刁难人,但看着人在眼前晃悠,着实心烦。沉奕欢的衣柜里到底有多少种颜色款式的衬衣,裙子时而及膝,时而过膝,都搭配的别有风情。昨天的沉奕欢甚至打了领带,顾行之忍不住用余光望过去,这个人英姿飒爽,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沉奕欢该送文件送文件,该找人签字找人签字,一声声”顾总“叫的毕恭毕敬,公事公办,让人挑不出错。 沉奕欢已经写好了辞职信,算了算各项工作的交接这周就能完成了。理智很清醒,身体倒是偶有不舍。 没想到在这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沉奕欢认识的国内明星不多,认识郑婉倒是要拜顾松所赐,叁天两头拿着手机搜索郑婉相关,念叨来念叨去。昨晚又恰巧吃了微博上顶着一个鲜红的“爆”字的当红影星郑婉隐婚生子的瓜,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大明星领着包从电梯走了出来,带着很公式化的笑容,美则美矣,但更像是一件精致的展品。郑婉微笑着点点头,熟念的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走向了顾行之办公室。 “看什么呢。” “看美女。”沉奕欢脑海里闪过了那天晚上电话另一头的女声还有昨天吃过的瓜。郑婉是难得让她觉得堪称绝色的大美人,顾行之这老混蛋当真艳福不浅。 “没事儿多照照镜子,一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 “嘿嘿,这话我爱听。”沉奕欢心下烦杂。 众人清楚郑婉和自家老板的关系,又对顾行之对沉奕欢的态度琢磨不定。 “奕欢,这份文件让顾总签一下字,急用。”文件是真的急用,这个霉头,只能让沉奕欢去碰。 沉奕欢又打了两张郑婉的照片,拿着文件走向了顾行之的办公室。 百叶窗紧闭,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还是有各种响声若隐若现的传出。沉奕欢敲了敲门,然后安静地站在门口发呆,这一刻,突然像极了无数个等在沉何君门口的清晨。终于,门还是开了,顾行之搂着腰把人送了出来,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郑婉补过了妆,还是能看出眼角微红。 “郑小姐,我朋友很喜欢你,不知道方不方便要个签名?”沉奕欢还是很没眼色的把人拦下了。 “行之,没事的。”女人拦住顾行之推拒的动作。无数的画面在记忆里重迭,沉奕欢觉得自己要疯了。 “顾总,这个文件急用,请您过目。”双手递上了文件。 要到签名,签好文件的沉奕欢,根本不在意顾行之看向她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不是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沉奕欢的桌子又被人敲了,通知她加班。沉奕欢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了顾行之潜人的套路。 “进来。”顾行之放下笔,十指交扣,看着面前的人。 “顾总,您说?”沉奕欢端庄体面,毕恭毕敬。 “怎么想的?”神情和语气都像极了,为什么都要来问我怎么想,沉奕欢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什么?”过了良久,木讷开口。 “别装傻。”又是一样的台词。 “没装傻,真没什么想法,手头的案子交接完我就辞职。”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时她对沉何君说,“没装傻,真没什么想法,明天我就搬去学校住。” 顾行之看着她没说话,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行之的指节一击一击敲击在桌面的声音。 “您要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顾行之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不是人不值得,而是“挽留”这个词本身,太沉重,有时又不确定的像是玩笑话。 没什么必要了。 沉奕欢离开办公室去Blue赴了顾松的约。 “这地方不错。” “难得沉姐赏脸。”沉奕欢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这我爸朋友的店,会员制,你下回想来,报我名字就成。”明明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愣是改不掉那股痞劲。 “哦,对了,我给你要到了郑婉的签名。”沉奕欢从包里翻出照片递给他。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了。”顾松接过照片,一脸烦躁,“糟心事,说不清。你说加班我还以为你又跟哪个老男人有约,没空理我呢。” “您也别提我的糟心事了。” 沉奕欢大概和他说了顾行之的事,只说是自己的上司,没想到职场里这样麻烦。 她说抛却年龄地位,身材样貌她也是满意的。 但沉奕欢心里多少有点病,她自己知道。 她妈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和沉何君分手了,信教,没办法流产,把她生下来之后就查无此人了。起初,都是沉何君一个人带着沉奕欢。沉何君可能不是个好男人,却在她短暂的童年里当过一个好父亲。只是后来沉何君结婚了,然后沉奕欢就搬去和奶奶一起,然后在沉何君每段婚姻终止后短暂的享受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关怀,围观他和情人们嬉闹。沉奕欢是爱他的,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沉何君都是她世界里唯一的英雄。只是被抛下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一个女人,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沉奕欢清楚,她对性爱的着迷,多少有几分畸形。 然后她遇到了顾行之。 “对了奕欢,所以为什么沉叔叔只有你一个女儿?”顾松问。 “我没和你说过吗?”沉奕欢抿了口酒,“他那时刚结婚,我又正好生病,状态极不稳定。他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养孩子实在是个麻烦事,他结扎了。” -- ⓟō❶⓼γ.čǒⓜ 我好喜欢(h) 顾行之看着沉奕欢放在桌上的辞职信,莫名烦躁。 就算做不了情人,也可以是个不错的员工,可惜女孩儿不这么想。 顾行之去了刘川的Blue,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想见的人。马丁靴,膝上十公分的白色短裙,印花的西装外套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一如初见的高马尾,年轻张扬的模样。光滑洁白的腰肢随着音乐一下一下扭动。口干舌燥,让人想狠狠地操。 “顾哥,怎么还不上去,兄弟们都等着呢。”刘川在楼上的包间里半天等不到顾行之,下楼找人看到人正靠在吧台边看着舞池发呆。 “新来了一批,个个极品,等着您先挑呢。”真正的极品在那儿呢,顾行之想。又看了舞池一眼,女孩儿被陌生人搭讪,笑着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跟着刘川上楼了。 包厢里加上顾行之一共五个人,点了八个女孩儿,裙子刚刚包裹住臀部,领口低到快要漏点,浓妆艳抹,正毕恭毕敬的等着被挑选。顾行之太久没来了,倒是不知道刘川的品味俗称这样了,顺着捏了一遍胸,挑走了手感最好的两个。 包厢里很快就充满了淫靡的气息。顾行之倒是不着急,只搭着肩膀靠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感受着一左一右两个人扭动的胸部和腰之,欣然抿下柔唇哺到嘴边的酒。右侧的女人大胆了几分,手指伸过去试探的解开顾行之胸前的扣子,指尖极有技巧的打着圈,“顾总,人家还是处呢?”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哦,是吗?”顾行之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女人,带着两个人下了楼。 没想到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顾行之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等车的沉奕欢。女孩儿夸着包,随意的站在那儿,笔直的双腿白的晃眼,听到声响,冷冷地瞥过来一眼,面无表情。 操。顾行之心想。 “沉奕欢。” 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顾行之走近,看到女孩儿眼中迷离的醉意。 “干嘛?”懒洋洋地偏过头,顾行之第一次见她花这样浓的妆,不仅不落俗气,惊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我送你?”沉奕欢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害怕着双眼睛的,总是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毫无遮掩的暴露着欲望和野心。 沉奕欢用下巴指了指,眼顾行之身后乖巧等候的两个人,“不劳您费心了。” “沉奕欢,我不说第二遍,你想清楚。”顾行之双手插兜,低头看着她。 沉奕欢笑了,“顾总,您别误会,我也没想听您说第二遍。” 顾行之打发了身后的两个女孩儿,陪着沉奕欢站在屋檐下,没有说话。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不讲道理。雨势如倾盆而泻,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打车软件前面还有几十个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酒精作祟,沉奕欢打了个哈气,她困了。 “走吧,我送你。”顾行之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沉奕欢点了头,她想,该是酒精的错。不知道是站的太久还是真的醉了,沉奕欢抬脚的瞬间,直接打了个趔趄。 顾行之扶了一把,拦腰将人抱起,手臂穿过西装外套直接贴在她的腰上。 沉奕欢没有挣扎。 一路上的沉奕欢都很是乖巧,安安静静地卧在顾行之怀里。男人胯间有了隆起的轮廓,沉奕欢任由男人的指腹在她腰间摩挲。 雨势太大了,顾行之把人带到就近的一间公寓,沉奕欢被扔在床上,眯着眼看着顾行之脱掉了褶皱的衬衫,露出精壮的腰肢。男人的身材极好,没有硕大的肌肉,也不至于过分瘦弱,肌肉的纹理线条却格外清晰。 沉奕欢馋了。 顾行之没想到女孩儿会突然翻身起来,跪坐在床边搂住了他的腰,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眼睛亮晶晶地抬头问他,“我们去洗澡好不好?”她告诉自己,她醉了。 “好。”顾行之应到,声音沙哑。 一进到浴室,沉奕欢就被拦腰放在了洗漱台上。 “唔,好冰。”沉奕欢一掌拍在顾行之胸上,意外的发现手感奇好。用指尖戳个不停。 “顾行之你过来些。”双腿勾在腰上把人拉过来。 “喜欢吗?”顾行之低头看着她,缴械投降,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沉奕欢。 他妈的可爱死了。 “嘿嘿”,沉奕欢傻呵呵地笑了,指尖贪恋的游走在他的腹肌上,“好喜欢。” 沉奕欢贴上去,用舌尖勾了一下他右侧的乳头,齿间碰撞,咬了上去。顾行之第一次知道自己这样敏感,下意识抖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人屁股上。 “啊!顾行之,你用手伸进来弄弄我。”女孩儿扭着腰红着眼看着他,“好痒,你弄弄我。”拉着他的手往身下拽。 顾行之的两跟手指伸了进去,撑开,沿着潮湿的内壁滑动,很快手指就占满了津液。 “唔……”女孩儿仰着头舒服的呻吟着,“好舒服,顾行之你再弄弄,再弄弄”,扭着腰撒娇,“好舒服,我好喜欢……” “用它好不好。”顾行之牵着女孩的手摸到硬的爆起青筋大家伙。 女孩儿眼睛亮晶晶的笑了,“好~” 龟头碰触到小穴,顾行之红着眼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女孩儿被突如起来的撞击顶得坐不稳,双手撑在台子上,挺着腰迷离的看着他。“顾行之你把我抱起来,抱着我操嘛。” “好。” 沉奕欢双手搂环在他的脖颈后,顾行之托着双臀将人抬起来。一下一下操弄着。 “舒服吗?” “唔 好舒服” 顾行之咬了一口在眼前晃动不停的嫩乳,胯间又是用力一顶。 “嘶~”顾行之倒吸了一口冷气,女孩儿一把抓在他背上。 “顾行之,你快些,再快些。”女孩儿正在兴头上。 “顾行之,你叫叫我,你叫叫我。”女孩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唇。 “沉奕欢。” “再叫叫。”女孩儿的腰扭的他快要抱住了。 “沉奕欢,沉奕欢,沉奕欢。” “唔啊好舒服。”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背上已经渗出了汗。 “顾行之你别射,再深一点,快一点……啊…唔…” “沉奕欢你闭嘴。”顾行之粗壮有力的大腿晃动着,两具炽热的躯体一下一下撞击着,耻毛沾染精液,在沉奕欢臀上蹭出红痕。 穴口含不住的精液,一滴滴打在地上。沉奕欢酸软的趴在他身上,“顾行之你好厉害”,顾行之搂着腰将人贴在身上,柔软的唇瓣一开一合蹭在他的脖颈上,他听见人小声的说,“我好喜欢。” -- 他们其实对彼此,都不了解 阳光透过薄纱照在身上。 沉奕欢想伸个懒腰,直击觉得浑身酸软,一只大手搂在她的腰间。顾行之微皱着眉,睡得好像并不舒服。男人搂着她睡得安详,两个人不着寸缕,赤裸相亲。 沉奕欢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希望自己酒后断片,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怎么搂上了男人的腰发出邀约,浴室里的每一个细节,极致的快乐和放纵,都在脑海中回味着。沉奕欢把脸埋进枕头里,“shit!”自己不吃回头草的原则,就第一次这样打了折扣。 耳边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 “靠!” 顾行之早就醒来了,难得没有人打扰,温软香玉在怀,舒舒服服的搂着人小憩。昨晚那样抱着沉奕欢操,听着人指挥,他也累到不行,甚至在某一刻认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沉奕欢身上没有赘肉,可该有的地方一点没少,170的身高,轻不到哪里去。 “累不累?”顾行之吻了吻了她,大手掌覆在沉奕欢腰上轻轻揉捏。 顾行之满意地看着沉奕欢舒服的眯起了眼,下意识地哼唧着,然后一脚小腿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老流氓。” 顾行之不客气的在她臀部上捏了一把回应,昨晚浴室一口一口叫名字,叫的甜的不行的小姑娘,怎么醒来就这副德行。 沉奕欢挣扎着要起身,“老混蛋,老流氓。” 被顾行之手臂缩紧,拉了回来。顾行之无奈,身心俱疲,却又有几分诡异的喜悦感,把头埋在人的脖颈间,叹了一句,“小祖宗,别闹了。你也心疼心疼我。” 沉奕欢瞬间就老实了,抬脚踢他,“再揉一会,腰疼。” 顾行之轻笑,“好。” 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揉捏着,沉奕欢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沉奕欢昨晚的衣服又皱又潮,根本没法再穿。顾行之顺手丢了一件衬衣,靠在床边看着她。 沉奕欢认真地对着镜子把扣子错开系上,领口若隐若现的看得到事业线,透出两点殷红,高低不齐的衣摆垂在大腿间。顾行之知道衬衫里的人浑身赤裸,这画面看的他浑身发烫。 “沉奕欢,别瞎撩,点火得负责灭火。” “呸,不要脸。”沉奕欢扭头看他,老男人胸肌半露斜靠在床边还挺好看的。 沉奕欢又卧回床上,色眯眯的摸了摸胸肌,趴上去咬了一口,“我就点了。” 顾行之气笑了,他最懂的开源节流的道理,硬的难受,也只能任人自生自灭。 又是一巴掌打在沉奕欢屁股上。女孩这样翘着臀趴在他胸上的画面,实在让人忍呢难受。 “坐好。沉奕欢,别辞职了。”顾行之把人从身前拉起来,“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你有完没完?”刚刚还嬉笑的人,瞬间翻了脸,冷冰冰地抬眼看着他。 “要不要我陪你谈场恋爱?”顾行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撸顺人的炸毛。 “您别,我不配。”得,下了床怎么就这么不可爱。 “你说想怎么样?”把人放走是不可能的了。 “就单纯的约,两个人有时间都方便的时候。上班的时候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还有,碰了别的女人休想上我的床,我嫌恶心。” “好。”沉奕欢没想到顾行之会答应的这么干脆。“起来吧,送你回家。我得去处理点事情。” 沉奕欢没想到顾行之会亲自开车,倚着车窗,看着男人认真开车的样子。男人眉骨和鼻梁的线条极为优越,鼻梁硬挺,偶尔偏过头看向倒车镜时,展露出下颌线清晰的轮廓,不止性感,沉奕欢毫不吝啬的愿意用最好的词用来形容这一切,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下意识总是微皱着的眉。顾行之一路上目不斜视,却将女孩儿的表情尽收眼底。 沉奕欢的公寓位置极好,是一套两室两厅的小户型。一间做卧室,一间当作衣帽间和化妆间。房间很温馨,与顾行之样板房式的公寓截然不同。沉奕欢找了拖鞋给顾行之,然后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拉上了门。 顾行之把沉奕欢的动作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打量着房间。女孩儿一个人生活的很滋润,沙发上扔着两个抱枕和毯子,茶几上还放着刚拆开的避孕药,和几本心理学的书。 顾行之倒是没想到沉奕欢会看这样的书,他们其实对彼此,都不了解。 “沉奕欢,下周我去欧洲出差,陪我一起?”顾行之临走前站在门口问她。 沉奕欢点了点头。 刘助理听到顾总说沉奕欢通行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直接给人订了头等舱,至于房间吗,多出一间有没有人睡,根本无人在意。 -- 是年轻的石榴红色 除了沉奕欢外,同行的还有叁个助理和两个翻译。出发前顾行之给了她大量的预备文件让她了解项目,沉奕欢才知道,这是顾行之这半年来第叁次去欧洲了。 沉奕欢熬了几个大夜才看完那些文件,一上飞机便困的不行。 顾行之拍了拍她,“睡一会儿吧。”这句话好像有魔力,说完沉奕欢便靠在他肩头睡得昏天黑地。只迷迷糊糊醒了几次,顾行之一直对着电脑在工作,中间刘助理来过几次,她还听到他对空姐说,不要打扰我女朋友。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结束,第一站巴黎。 沉奕欢整个人精神饱满,顾行之眼下却有了淡淡的淤青。 来接机的有两辆车。顾行之牵着沉奕欢单独上了一辆。顾行之一坐到车上掏出电脑继续工作。 沉奕欢抬手帮他揉肩,“累不累?” 顾行之笑着看了她一眼,“难得有点眼色。” 飞机上顾行之看沉奕欢睡得太熟,不忍心挪动她,这一枕就枕了十几个小时。沉奕欢这个睡觉的人都觉得脖子扭的难受,更不要说顾行之全程又一直在用电脑。 顾行之的整个肩膀几乎要废掉。 开始的几天,所有人都忙到飞起。就连沉奕欢每天都有大量的文件要核实分类。为数不多见到顾行之的几次,身边都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 第一次见面时,那女人亲呢地搂着顾行之的胳膊用英语问:“顾,这个可爱的女孩儿是谁?” 顾行之回答她说,“我的助理。” 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沉奕欢有些恼火。 任务终于完成的那天。沉奕欢打开手机,有一条未接来电,来自沉何君,她愣住了。顾行之走过来凑在她耳边说,“回房间等我吧。”然后便离开了。 顾行之让人送了两瓶葡萄酒到房间时。女孩儿还在露台上打电话。顾行之耐心的醒着酒,坐在沙发上等她。 “奕欢,爸爸要结婚了。”电话那头的沉何君说。 “您少了个又字吧。哦,不对,是好几个。” “沉奕欢,好好说话。” “哦,知道了。” “你现在在哪儿?” “在巴黎。” “我下个月会过去,你要见见我吗?” “还是不了吧。”沉奕欢挂掉了电话,扭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行之。 沉奕欢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搂着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顾行之拍拍她,有几分担忧,“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沉奕欢贪婪地享受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顾行之任由她抱着,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那个女人是谁?”良久,沉奕欢闷闷地说。 “你说艾蒂安?”女孩儿巴掌大的脸庞正仰着头看着他。 “我又不知道她叫什么?”沉奕欢别过头。 顾行之本想逗逗她,可怀里的女孩儿兴致不高,本就巴掌大的脸庞这几天堪堪瘦了一圈。顾行之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我和她说了。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助理,但我在追求她。” 沉奕欢难得笑了。 顾行之指了指桌上的红酒,“不要为我庆祝吗?” “你别动。”沉奕欢拿起酒杯晃了晃,是妖艳的石榴红色,很年轻,美得刚刚好。沉奕欢抿了一口,勾着顾行之的脖子吻了上去。酒体丰满醇厚,和沉奕欢的舌尖一起滑进了顾行之的口腔。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早已品不出红酒的滋味,唇舌却仍在痴缠,贪婪蛮横的想要包裹住对方的唇瓣。 “还要吗?”沉奕欢坐直看向他。 顾行之点点头,他其实更想要些别的。 女孩儿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随手剥落了肩带,连衣裙滑落在腰间,沉奕欢不喜欢穿内衣,洁白姣美的身躯就这样暴露在顾行之眼前。然后女孩儿抬起手,将石榴红色的葡萄酒顺着自己的脖颈倾倒下去,沾染了洁白的躯体,高脚杯被随意地抛至在地板上,抬起头笑盈盈地望向男人。 死在沉奕欢身上,也不是不可以,顾行之想。 肉吊到嘴边不让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后面接着几章是一个很连续的部分,不想赶的太过仓促,拉扯的细节在脑海里暂时也还比较模糊。 真的很高兴有人看到了这篇自娱自乐的文,我保证会尽我所能将它呈现出来。 前两天写文上头,拖欠了很多事情没做,需要请个小假,20号会继续更新。 另外,因为是时差党,会按照自己的时间努力日更,更新时间比较抽风,希望大家谅解。 连载过程中全文免费。再一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 ⓟō❶⓼γ.čǒⓜ 真他妈供了个祖宗(h) 顾行之第一口喝掉了承在锁骨里的酒,舌尖翻卷沿着锁骨的轮廓一下一下轻舔着,好似在回味。嘴唇一点点向下游移,粗粝的指纹仍按压着锁骨,埋头在胸脯间是不真实的奶香混杂着葡萄酒的甘甜。顾行之故意用齿间来回磕碰着乳头,“唔……”沉奕欢的小腿隔着西裤紧紧缠绕在他的小腿上,随着他吸吮的节奏,一上一下蹭着。 锁骨下的肌肤让人磨的生疼,沉奕欢无意识地顶肩想要离开。这个动作无端惹怒了埋在胸口的人,顾行之突然抬头一口咬上了沉奕欢的锁骨。这一口咬的真狠,沉奕欢觉得骨头都要被人咬碎了。 锁骨下的黑色纹身衬着红色的齿痕,过分刺眼。 “嘶!”沉奕欢下意识的挺起腰,圆润的臀部从从大腿上滑过,隔着纤薄的布料,蹭得火热,双手推开他,“老混蛋你干嘛!” “宝贝,我嫉妒啊。”顾行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一声宝贝叫的极是动情。热气呼在耳畔,搞得沉奕欢一震酥麻。 “呸,为你自杀的估计数都数不过来。” 顾行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沉奕欢的双手抵在他胸前,眼神微不可查的闪躲了一下,“可我就只想要你的。” “真恶心。”沉奕欢偏过头说。 顾行之拍了拍她的屁股,“腿松开,抱你去床上。”裙子被粗暴地扯下扔在地上。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顾行之托着人的臀往床上走,一双小手溜到腰间,解开了他的皮带,脚掌蹭着裤子往下拽。扭的顾行之快要抱不住。 浅灰色的西裤啊挂在男人胯上,敞露出纯黑的内裤和壮阔的隆起,一派淫靡。 “你脱男人裤子怎么这样熟练?嗯?”顾行之腾开一只手,用单手抱着她,隔着内裤柔上了小穴。 “唔……”攀紧了顾行之的脖子。 顾行之踢掉裤子,扶着沉奕欢跪立在床边,手指从内裤侧方掏进去,早已沾湿的内裤黏在手背上。沉奕欢倒是乖觉,伸手从他胯间掏出性器搓弄,卡在两指之间滑弄。 “嗯…嗯啊…嗯…”顾行之忍不住粗喘起来,“再快点…快点…宝贝…” 沉奕欢俯身用唇舌去解顾行之衬衣的扣子。每解开一个扣子,有意无意的用舌头舔舐一圈。一直解到小腹,舔过肚脐的刹那,顾行之觉得自己要疯了。 “沉奕欢”,顾行之看着快要瘫软成一滩水的女孩儿,“给我口出来?嗯?”,两指指节在小穴内壁揉搓了一把。 顾行之喜欢看人伏在胯下,红唇开合,眼波潋滟,沉奕欢那条勾魂的小舌,他肖想已久,该是怎样神仙般的滋味。 “啊…唔…”沉奕欢舒服的仰头呻吟,眼神却是清醒了几分,“顾行之,我不用嘴。”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知……算了。”顾行之索然失了几分兴致。 沉奕欢知道他欲言又止的台词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挣着给我口。 插在小穴中侍弄人的手被推开。火热的气氛顿时消散。 顾行之看人起身躺到了床上背转过去,气笑了。 把人拽起来捏住下巴只管往里捅就是了,越深越好,小姑娘的唇包裹不下,呜咽着沾满精液,泪眼婆娑可怜巴巴肯定别有一番风味,顾行之想。 真他妈供了个祖宗。 把衬衣甩在地上,踩着一地狼藉去了浴室。 冲凉水澡他妈的都有不管用的一天。 水滴顺着胸腔划落,顾行之满脑子都是沉奕欢趴在胸前,齿间磕碰,用舌头解开扣子的模样。那他妈是舌头吗,吸人精血的妖精不过如此。还有那双手,顾行之明明玩儿过各种手活绝佳的女人,可被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攥在手心,就是哪儿哪儿都不一样。 顾行之躺下的时候,胯间还是肿胀僵硬的难受。哄人的念头在脑海里窜的脑壳疼,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格外清晰。 沉奕欢勾着唇笑了。 纤细白嫩的腿一点点绕上顾行之粗壮毛发浓密的小腿,手掌贴上了大腿上,指尖在大腿内侧似有若无的打着旋。手背碰触到了性器,呵,男人。 顾行之努力想要忍住想要喘息的欲望,“嗯…嗯啊…嗯啊…” 女孩趴在了他身上。浑圆的胸部堆积在胸前,两人的乳头相触。沉奕欢好奇的来回拨弄着,仰起头可怜巴巴地叫了声“顾叔叔。” 操。这么可爱的喂到嘴边,迟早被玩死。 顾行之把人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唔~”女孩被甩在床上的惊呼声里,藏不住的喜悦。 “妖精。”顾行之咬牙切齿的说。 沉奕欢环着他腰,小舌舔过喉结,一下一下轻啄在下颌上。顾行之舒服的让人侍弄着,“奕欢知道顾叔叔最好了。” 真他妈要命。 我更新了!下次更新真的要到20号了。万分抱歉。 开了个假车。 顾老狗就这么被人玩弄在手心了(顾行之:我就不该心软!) 顾老狗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不识抬举这种话,远轮不到他来说。 -- “我还想要”h “张嘴。”顾行之把手放到沉奕欢嘴边,小口张开嗦住了他两根手指。唾液在之间拉扯,女孩儿含着他的双指媚眼如丝的望向他,明目张胆的勾引。 手指从口中抽出捅进小穴,横冲直撞,早已没了做前戏的耐心。 “唔……”,揉皱的床单被攥在手中。 沉奕欢被扔在迭放的枕头上,大腿环上男人精壮的腰肢。双手被人按在脑后,宽大的手掌摸索着探进指缝,十指交扣,被顾行之熟悉的气味笼罩。 “啊!”小腹下猛地被人顶入,灼烧的快感直冲神经。 “顾行…唔…”没能说出口的话尽数淹没在粗暴的热吻中。 顾行之粗壮有力的大腿跪在床上,“啪啪啪啪”撞击在大腿内侧,沉奕欢的脚跟完全不受控制的打在顾行之的背上。 “唔….”沉奕欢的嘴唇被吻到发麻,吮到发疼。如果不是被男人的手掌按住,整个人近乎要被掀翻。 沉奕欢扭动地腰肢顶起,两具火热的躯体短暂碰撞然后分离。 “嗯啊…嗯啊….”男人的唇微微离开,瞳孔漆黑发亮,在沉奕欢耳畔痛快地喘息着。 胯下的节奏越来越快,沉奕欢觉得自己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在空中癫狂着,“唔…唔……唔……好舒服…..啊啊…啊!”整个人如坠云端,仰头咬上了顾行之的唇瓣。 胯下终于释放的瞬间,顾行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的头皮发麻,沉奕欢愣是从他嘴角咬下一小块皮。 顾行之放开人,立身起来,小腹仍然顶着沉奕欢的大腿内侧没有抽出。指腹在嘴角蹭了一下,顿时一层鲜红,看了眼仰着头半眯着眼享受的人,捏着下巴蛮横捅进了嘴里。 “呜…”多余的口水被蹭在沉奕欢的小腹。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冰桶,打开的葡萄酒安安静静站在一旁,躺在地上的高脚杯早已被人遗忘。沙发和地毯上残留着干涸的红渍,大大小小的衣服一路从沙发扔到床边。 顾行之抬起头,女孩儿正笑着望着他,顾行之一时呆住,那笑容太过耀眼,总觉得掺杂了几分得意。 顾行之准备抽身出来,“别,就这样抱我去洗澡。” 浴室里是暖黄色的灯光。沉奕欢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趴在顾行之肩膀上,粘腻的肌肤相亲,湿热的哈气呼在顾行之耳畔,女孩儿之间轻滑过他的耳廓,“顾叔叔,我还想要。”顾行之的下体本就还留在人体内,行走间的碰触在湿热的内壁上挠的人心痒,哪里还忍受的了这样的勾引,瞬间就又硬了。 顾行之托着人抵在墙上,伏在脖颈上吸允。 “唔…….“沉奕欢仰着头,享受着近乎窒息的快感。大腿挣扎着试图还住人的腰背,脊柱一下一下撞击在冰凉的瓷砖上。 “呜……” 顾行之趴在她胸脯上痛快的喘息着,白皙的脖颈上是一个个触目的红色斑点。 沉奕欢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指挥人在浑身涂满乳液,一点点搓开。 “唔,你轻一点。”沉奕欢抬脚踢他。 宽大的手掌在腰部讨好的揉捏着。 “顾行之。”女孩儿突然开口。 “嗯?” “是我奶奶。”沉奕欢翻过身看着他,“ 纹身。是我奶奶。” 漆黑的瞳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第二天下午,顾行之好不容易把沉奕欢从床上拖起来,一行人急急忙忙去赶飞往伦敦的飞机。 沉奕欢穿了一件一字领的上衣,正好露出锁骨和纹身,颈肩系了一条黑色蕾丝的颈链,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看着疲惫些,没有任何异常。 顾行之就不一样了,血块结了黑紫色的疤沁在嘴角,太过显眼。同行的几人自然是对顾行之嘴角的疤痕视若无睹。偶有路人好奇的望一眼,看两人郎才女貌,心下了然。 倒是罪魁祸首总是笑着打量他的嘴角,凑在耳边嘚瑟地丢下一句,“有点性感哦。” 飞机很快就落地了。行人陆陆续续从身边经过,顾行之却是怎么也叫不醒沉奕欢。 “……混蛋。”女孩儿迷迷糊糊地说。 顾行之笑了,以为沉奕欢不满他这样推搡着叫她,撒娇不愿起来。 下一秒却听到了沉奕欢无比清晰地说,“沉何君,你个混蛋。” 顾行之愣住了,沉奕欢满脸通红,额头滚烫。 顾行之:我用手用手行了吧! 也是520了,勉勉强强给小顾,哦不,老顾加个餐。 -- “沈奕欢,我在,我不走。” 沉奕欢是被人拦腰抱下飞机的。他们到达时,医生已经等在酒店了。 “只是发烧,顾先生。”医生留下了药,临走前犹豫再叁对顾行之说,“顾先生,请你做爱时,对你的女孩儿温柔些。” 他说your girl,顾行之心疼的有几分歉疚。 好在伦敦的行程没有那样紧凑,沉奕欢的工作交由其他人承担。每日在酒店睡得昏昏沉沉,顾行之又让医生来看了几次,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 “把文件送来,另外,你去查查沉奕欢在美国认识的人,找一个人叫沉何君。”顾行之挂了电话,望向窗外。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色,瞬间转阴,下起了雨。 身后床上的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不安的翻腾起来,嘴里喃喃听不清在说什么,满脸泪痕。 “沉奕欢,沉奕欢。”顾行之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哄叫,想让人醒来。女孩儿沉浸在梦中毫无反应,整个人哭得撕心裂肺,抽噎的快要窒息。 丝毫没有往常古灵精怪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惹人心疼。 顾行之坐到床侧搂着人轻轻拍打,让人平服下来。沉奕欢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他的腰,两手在腰侧紧紧攥住他的衬衣,手脚并用蹭着他的身体,想要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顾行之扶着人躺好,自己用不上不下的姿势迁就着她,腰和手臂僵硬地支撑着。沉奕欢终于是缓和了一些,不再抽搐,可粘连在腰侧的衬衣告诉顾行之,沉奕欢的状态并不好,她的眼泪没有停止,无声无息,几近绝望。 沉奕欢又开始说梦话了,顾行之想凑近听清,却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盖住了。 “顾总。”门外是刘助理。 顾行之想起身,他伸手去掰开沉奕欢攥在腰间的手,他不忍弄疼沉奕欢,很是小心。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沉奕欢却因为他的动作再一次挣扎起来,嘴里不停说着胡话,双腿连蹬带踢,又哭了起来,顾行之环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 最后,只能让刘助理自己刷卡进来,将文件放在了客厅。 顾行之终于听清了,沉奕欢哭着说:“爸爸…爸爸…..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沉奕欢,我在,我不走。”顾行之将人在怀里搂紧了些,低声回应她。 良久,女孩儿终于松开他,停止了哭泣,沉沉的睡去。 沉奕欢是在午夜醒来的,手里还攥着顾行之的衬衣。顾行之靠坐在床边,衣衫褶皱,很是疲乏,电脑放在膝上,眉头微皱。 晚上,顾行之好不容易将人哄好,起身取个文件倒杯水的功夫,眼看着梦里的沉奕欢又慌乱了起来。 顾行之只能一遍一遍拍着人轻哄,“沉奕欢,我在,我不走。” “沉奕欢,我在,我不走。”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明明知道沉奕欢不过是做了个梦,可她却难过的那么真实。 顾行之对自己当父亲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实感,他没有参与过他们成长,更是不用操心诸多杂事。孩子们难得见到他时都十分开心,稍微长大懂事些,便学着讨好。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睛哭的红肿,脸上还有晶莹的没蹭干净的鼻涕,倒是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了几分说不清滋味的怜惜。 顾行之就这样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 床头只放了一盏落地灯,灯光开的很暗,比起办公倒是更适合睡觉,耳边偶尔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沉奕欢静静地看着床头的人,没有做声。直到人合上电脑,疲惫的靠在床头,揉捏着鼻梁,沉奕欢才拽了拽衣角。 “醒了,饿了吗?”顾行之低头看着刚睡醒的人,端起床头的水杯递给她。 沉奕欢点点头,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喝了一大口。跪立起来,将头枕在人肩上,“我是不是拖后腿了?”手臂从顾行之颈后环过,帮人按压着太阳穴。顾行之的眉头松动了几分。 顾行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都很顺利。”将环过脖颈的手臂拉到胸前,“先起来,我让人送些吃的。” “嗯。”沉奕欢点了点头,看着他泛青的眼袋,“陪我一起。” “好。” 顾行之陪沉奕欢吃完饭,沾到枕头的瞬间,便睡着了。不过睡了两个多小时,沉奕欢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顾行之起身出门了。 沉奕欢:鼻涕!? 顾行之:眼袋!? -- “真没人让我这么等过。” 伦敦的行程在顾行之的紧赶慢赶之下,富裕出了一天时间。 同行的其他人都准备去购物。顾行之看着被圈在身下的人,“明天想干嘛?” 沉奕欢笑盈盈地勾着他的脖颈只丢下一句,“明天跟我出门就行。” 伦敦的天亮的极早,刺眼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到床上。 顾行之还睡的迷迷糊糊,怀里的人亲了亲了他,“你继续睡。”人便跑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表,不过才七点。长裤松散的垂在胯间,还有隐约的隆起,赤裸着上身,显露着的腹肌,满屋搜寻人的痕迹,推开了浴室的门。 沉奕欢下意识望过来的眼神还有几分迷茫。灯下的人,头发被染成了橘粉色,凌乱的披落在肩上,梦幻的不真实。香槟色的睡衣吊带随意裙滑落在大臂上,胸前一片若隐若现。 顾行之喉结滚动。 “好看吗?今日限定。”沉奕欢仰头得意洋洋地问他。 顾行之走过去抱住她,沉奕欢的发丝间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顾行之深深的吸了一口,“嗯,不太好看。” 沉奕欢不高兴地推他,却听到人继续说,“带去出丢人,只想带上床。”声音有了几分沙哑。 “老流氓,出去出去。”沉奕欢双手抵在他胸口推他,却推不动人。 顾行之低头含笑看着她,“你摸摸它。”用下巴示意着胯间,顾行之头发松乱还炸着毛,凑到她耳边说,“奕欢宝宝,我硬得难受。” 沉奕欢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不恶心啊。” 几十岁的的人了,怎么好意思撒娇。 “难受是吧,脱掉我看看。”沉奕欢仰着头看着他。顾行之倒是意外的配合,自己褪了褪裤子,放出来,满心期待的看向她。 沉奕欢笑的狡猾,手摸上去的瞬间,小家伙讨好般地又硬挺了些。指间冰凉,入骨销魂。 “唔…”顾行之凑过去吻她。 “去床上。”沉奕欢说,指腹在龟头上打着旋,推着人慢慢往外走,撩的人心痒难耐。 顾行之被推出了浴室,眼睁睁地看着人从里面关上了门,没能反应过来。睡裤掉在屁股上,胯间的小兄弟激动的高挺着,兴奋肿胀的难受,浑身狼狈的站在浴室门口,妈的,气笑了。自己伸手在胯下拨弄着,“你瞎激动什么啊?” 顾行之自己在床边释放了一轮,换了一身休闲西装,搭了体恤。沉奕欢换了一条法式的白色连衣裙,还在化妆。顾行之好奇的想凑过去,收到了沉奕欢的一记白眼。只能抱臂靠在一旁,看着沉奕欢对着镜子,粉嫩滋润的嘴唇,瞬间染上了一层形容不清的颜色,下意识舔了舔唇。 “没见过啊?”沉奕欢从镜子里打量着他饶有趣味的神色。 “嗯。”顾行之点点头。 “骗鬼呢。”沉奕欢懒得搭理他。 “没…”,顾行之突然又几分犹豫,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真没人让我这么等过。” 沉奕欢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终于收拾妥当,临出门前,沉奕欢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嫌弃的打量顾行之。自己顶着一头橘粉色的头发,白裙短靴,又纯又欲。顾行之的衣服除了西装还是西装,来来回回只有黑白灰,没有一点新鲜感。两人站在一起说般配也般配,说奇怪也奇怪。 “我拍张照?”沉奕欢仰头看着他。 “别…”顾行之下意识的想拒绝,“算了,拍吧。” 沉奕欢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不想拍照的敏感,“算了。” “拍吧,没关系。”顾行之生怕扰了人的兴致,双手插兜,在人身旁站直。 “你开会拍合照啊!”沉奕欢气的一个白眼要翻上天,“你不会搂着我啊!” “走吧,顾大总裁,带您体会一下民间疾苦。”两人坐上了前往小镇的火车。 车厢里不过叁五个行人,火车一路向南行驶,城市的建筑渐渐在身后远去,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空旷的田野。一望无际的草坪,青葱的树冠安安静静的矗立。天空湛蓝,漂浮着像油画般的朵朵白云。 顾行之蹭在沉奕欢肩上,拿了沉奕欢一缕头发,指尖绕来绕去,玩的很是开心。 海岸线断断续续的浮现在眼前,五颜六色的房屋错落有致,他们下车了。 -- 可是夕阳这种东西 两人十指交扣沿着街道一路向前,穿过地下道,豁然开朗,辽阔的大海沉静的浮现在眼前。沿着海岸线是一条步行道,海鸥在空中张开翅膀乘着风盘旋,只偶尔扇动一两下翅膀。 “我们过去看看。”沉奕欢兴奋地拉着他。海边不是沙滩,是拳头大小的卵石堆砌着,并不好走。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味道,叁叁两两的身影在远处相互依偎着。 沉奕欢点起脚凑到顾行之耳边,“我想做。” “那就做。”顾行之环着她的腰,让人贴在身上。 “想什么呢?脑子里还剩不剩点别的了?”女孩儿打笑着嗔他,顾行之放开她。 一直海鸥落在沉奕欢脚边,海风吹起女孩儿的头发,沉奕欢回头笑着望着他,顾行之牵起女孩儿向前走,“我说的是坐下的坐。” “我说的也是。”沉奕欢听到了风里传来了轻笑声。 小镇的东西两侧有各有两个山丘,整个小镇更像是被夹在山谷之中。步行道的另一侧是各式各样的炸鱼薯条。顾行之牵着沉奕欢路过时,店门口端着啤酒的小哥冲沉奕欢吹口哨,“You are so cute!” 你真可爱。行为轻佻,却是真诚浪漫的赞美。 沉奕欢大方地说了谢谢,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人,仰着头看他,“会不会学着点。” 顾行之捏了捏她的耳朵,没有说话。 街边的便利店门口,摆着一桶一桶缤纷的鲜花。 西侧的山丘上,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小路中的长椅靠背上都写满字了。沉奕欢一个个读过去,大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形容的话语也都类似于他热爱音乐,他是一个好父亲。这些长椅应该都是朋友和亲人捐赠的。顾行之说,中国也类似的传统,不过比不得这样浪漫,捐一条门槛赎罪,千人踩万人踏。 “那我倒是可以给你捐一条。”沉奕欢说。 顾行之捏了捏人的腰,“不如送我一条长椅。” “好啊,”沉奕欢点起脚勾住他,“那我写,这个男人的一生坐拥无尽的财富和美人怎么样?” 顾行之的瞳孔黑的深不见底,沉奕欢记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笑。 吃午饭的时候,顾行之去接了电话,回来时带了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短暂僵持的不愉快就这样消散了。 “好看吗?”沉奕欢高兴的举着花问他。 “嗯,好看。”不知道在说人还是花。 “人比花娇。”顾行之说。 沉奕欢满意的笑了。一束玫瑰捧在怀里不多久便失去了新鲜感。顾行之只好一手牵着人,一手握着花。 东侧的山丘沿着山壁开凿了两条陡峭的铁轨。远远的便能望见山侧一上一下两个车厢运转着。 “我们去坐那个吧!”沉奕欢激动的像个孩子。 车厢上升的倒是意外的平稳,顾行之站在沉奕欢身后拥着她,眼前的视野从脚下的房屋扩展到辽阔的海岸和整座城镇。沉奕欢突然回头吻他,两人的气息交缠,顾行之还握着那束粉红色的玫瑰,城镇在身后越来越小,好像历经了无数岁月,沧海桑田。 山顶最好的风光便是俯瞰整座城市。再走几步台阶,是一片空旷的草坪。 顾行之指了指草坪那边的长椅,“要不要过去坐?” 说完两人便都笑了,看着彼此的眼睛,心照不宣。 长椅的位置建的着实有几分荒诞,不过一米距离便是崖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城市的建筑颜色轻快明亮,一栋栋房屋排列整齐,又顺着山势错落。两人相倚坐了下来。脚下的土地松动,稍一用力跺脚便能感觉到颤动。 “害怕吗 ?”顾行之把西装外套盖在沉奕欢膝上。 沉奕欢摇了摇头,那感觉很奇妙,她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吊桥效应。 两人的肩膀相互依偎,来自陌生又熟悉的躯干的温度灼热,让人安心。 那份紧张和期待,那样真实清晰。 海风将沉奕欢的头发吹在顾行之脸上,“沉奕欢,回国之后和我一起住吧?” “我们看完夕阳再走吧。”沉奕欢偏过头看他,“我考虑一下。” “好。” 顾行之接了电话,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那束玫瑰被留在了长椅上。 沉奕欢靠在车窗上,在建筑的缝隙之间,看完了她想要的夕阳。顾行之坐在对面,看着金黄的余晖洒在女孩儿身上,洒在她橘色的头发和白色的连衣裙上。 女孩儿的眼中带着眷恋和不舍。 其实那个电话并没有什么急事,可是夕阳这种东西,在那一刻,对于一个年过不惑的男人,美得有些残忍。 有必要让老男人了解一下什么叫年龄焦虑了 另外还有个问题,挺急的,都是体面人,怎么才能打个野...... -- ⒫ō❶➑У.⒞ōⓜ 等不及了(h)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沉奕欢的位置靠窗,照旧坐在顾行之身侧。看着顾行之认真工作的侧颜,沉奕欢真搞不懂顾行之倒底有多少工作要做,乐得自己找了部片子看了起来。 空姐推着车走了过来,顾行之看她看得开心,没有打扰她,直接接过空姐递来的餐放到人面前。 “顾行之,”沉奕欢突然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 “我考虑好了。但是别的女人住过房子,睡过的床我不住。” 顾行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沉奕欢在说什么,顺手帮她打开了餐盒,又掏出了餐具,“嗯,没别人。” 沉奕欢不满他敷衍的语气,依旧那样盯着他看。 顾行之有几分无奈,“真没。不吃饭要我喂你吗?” 沉奕欢又瞪了他一眼,拿过餐具。 顾行之只是笑了笑。 沉奕欢等行李的时候接到了顾松的电话,说要回美国一趟,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沉奕欢说没事,就草草挂了电话。 一行人先回了办公室。 沉奕欢站在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顾行之正在打电话。 等人挂了电话才敲了敲门,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晚上帮我搬家?” 顾行之放下笔走过来,试探着问,“我让刘助理去?” “来的是刘助理,我就不搬了。”沉奕欢抱臂,抬头看着他。 沉奕欢会这么说,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无奈地点点头,“我亲自去行了吧,就是要晚点。” “或者等到周末也行。”沉奕欢说。 顾行之抱住她吻了一下,“等不到。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带,需要什么直接买就行。” “不要。”沉奕欢趴在人怀里,闷闷地说。 “那我大概要到十点之后了?” 沉奕欢点了点头,“我等你。”顾行之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顾行之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到,自己开了一辆SUV。 沉奕欢收拾了满满两大箱东西,看的顾行之头疼,把人搂住,“再买不行吗?” “都是我穿习惯的衣服。”女孩儿穿着吊带,短裤,撒着人字拖,站在客厅里看着他。 顾行之帮人把东西都搬上了车。沉奕欢靠在副驾驶上看着认真开车的人,夜幕里的城市从他肩头不停向后滑去,男人眉眼透着疲惫,却什么都没有说。 远处红灯,车子停了下来。“顾行之。”沉奕欢叫他。 顾行之侧过头看她,“怎么…”女孩儿的脸凑了过来,沉奕欢吻了上来,轻含着他的唇瓣,温柔抚慰。 不等他把人搂的紧一些,就被沉奕欢笑着推开了,“绿灯了。” 顾行之靠回到座椅上,打量一眼沉奕欢,抬手解开了两颗扣子。发动车子,方向盘急转驶入了一条小路,猛地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顾行之解开了安全带。 沉奕欢被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环绕着,吻的急切,“唔……”。 “呼…”车里光影晦暗,顾行之喘息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两人鼻尖想触,气息呼在沉奕欢颈间,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手掌顺着小腿一路向下,又解开了她的凉鞋。 狭小的空间里,呼啸的欲望,一触即发。 沉奕欢自然知道他想干嘛,“咯咯”的笑了,“就不能等到回家吗?” “等不及了。”声音沙哑,一下一下的吻她,牵着她的手去解腰间的皮带。 顾行之把座椅往后靠了靠,拦腰把人架起来放到了腿上,女孩儿的背贴在他滚烫的胸脯上。 沉奕欢侧过头吻他,两人脖颈纠缠,喘息着。双臂从腋下穿过,一下一下揉弄着沉奕欢的胸。 “唔….”沉奕欢仰头呻吟,蹭胯下火热。 “乖….”沉奕欢的臀瓣,扔掉了沉奕欢的短裤和内裤,扶着腰让人趴在方向盘上。 “拉链。”沉奕欢懒洋洋的说。 顾行之利落的半撑起身体让西裤堆在脚踝。扶着腰探入了两根手指,“唔……”,另一只手揉捏着臀瓣。 顾行之知道沉奕欢喜欢他的手活,伏在人耳边问,“舒服吗?” “唔….嗯… 你再弄弄,再弄弄再进去。”沉奕欢扭着腰说。 “好。”顾行之的指节在小穴中颇有技巧的探弄,沉奕欢趴在方向盘上舒服的呻吟着 “唔…再弄弄……”。 顾行之吻着她的蝴蝶骨,语气有几分可怜,“宝宝,我硬的不行了。” 沉奕欢懒洋洋地点了点头,顾行之把人抱起来,一点点对准龟头,放了下去。 “啊……”沉奕欢叫得肆意。 顾行之双脚蹬地,大腿有力的撞击在她的臀瓣上。双手揉捏着胸前的双乳。 “啊…唔….”沉奕欢仰着脖子,享受着人的颠弄。 眼前的道路灯火通明,寂静无人。 顾行之粗重的喘息喷在后颈,“宝宝,舒服吗?”伸手调了一下倒车镜,女孩儿胸脯在镜子中疯狂的晃动着。 “扣子….硌…吊带…”沉奕欢扭着腰,顾行之立刻就知道人在说什么,单手扶住人,卖力顶弄,另一只手脱掉衬衣扔在了一旁,又帮人脱掉了吊带。 “啊 ”车顶很高,顾行之操弄的肆意,“嗯啊…嗯啊…” “顾行之,我想…. 转过来。” “好。”顾行之吻着她的脖颈,把人抱起来,翻转过来。就听沉奕欢的头在车顶结结实实碰了一下。 顾行之突然笑了,笑得爽朗肆意。 “你还笑。”沉奕欢恼他,用膝盖顶他。 顾行之把人在大腿上放好,轻轻揉着头顶,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太高兴了,宝宝。” 沉奕欢对着龟头坐了下去,膝盖跪在座椅上,上下晃动了两下,笑盈盈地看着顾行之。顾行之埋进她胸口贪婪的吸吮着,“宝宝,你再动动。” “不要,好累。”沉奕欢扭着腰推开他。 “怎么这么娇气。”顾行之抬起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双手托着她的臀,上下颠弄着。 “唔….啊…就这么娇气,没有办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沉奕欢勾着他的脖颈看着他。 “不后悔。再怎么娇气也是我宠着。是我顾行之的宝宝,我乐意。”顾行之把人腰环紧。 “呸。”女孩儿轻笑。 靠背又向后倾斜了些。顾行之抱着人的双臀,掂得越发的快。 “啊…”沉奕欢趴在他怀里叫的欢脱。 “嗯啊嗯啊” “唔” 顾行之一把握住女孩儿的长发,把人按在胸膛上,吻了上去。 “嘀……”一声鸣笛打破了寂静的深夜,对面驶来的车辆开着刺眼的远光灯,短暂的照亮了车里赤裸的两人。 沉奕欢双肘撑在仪表盘上,任由人用纸巾把大腿内侧擦拭干净,在大腿根亲了一下,“烦死了,干嘛非要在这儿啊!累死了!”小脚蹬在顾行之胸前,一贯的又娇又作。 “嗯,我的错。”顾行之笑着吻她,轻抚着人的脊背,“宝宝,辛苦了。” “累死了”,沉奕欢趴在他胸上嫌弃的扭动了两下,不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顾行之把座椅放平,将睡着的人在怀里搂紧了些,又从地上拉过西装外套给人盖上。心想该带着沉奕欢走一次川藏线,这个时候打开天窗升起车顶还能看到银河,小姑娘肯定会喜欢。 夏夜的街道悄无声息。ρⓞ㈡零㈡1.⒞ⓞΜ(po2021.com) 顾行之眯了一会,把人放倒副驾驶上躺好,到家时已经叁点多了。 好大一章!这个故事在我最初预想的狗血道路上越偏越远了 -- ⓟō❶⓼γ.čǒⓜ “奕欢,好久不见啊。” 顾行之把人带回的房子是一套大平层。沉奕欢醒来套上睡衣就好奇的打量着。房子装修奢华却单调,干净整洁的像是样板房。除了书房的桌上还有些文件,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客厅是一整面墙是落地玻璃,视野开阔,彩光极好。放了一架黑色的叁角钢琴,另一头是西式厨房和中式厨房结合,长餐桌和高吊顶的水晶灯。主厕里是两个分割的淋浴间,还有一个临窗放置的大浴缸。 “顾行之,我用哪一个啊?”沉奕欢问跟在身后的人。 “都可以,宝宝。”顾行之笑着说。 “恶心。”沉奕欢嫌弃,却不像平常“呸”的那么理直气壮。 顾行之笑了,“满意吗?”从身后搂住她,低头吻她。 “马马虎虎吧。顾行之,你不会是才买的房子吧?” 顾行之头疼,“我平常就住这儿,真没你想的那么随便。” “那上次的别墅?” “是老宅子。”顾行之耐心的解释着。 顾行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拿了一张卡递给她,沉奕欢侧过脸有几分尴尬。顾行之扶着沉奕欢的肩膀让人转过来,半蹲下和她对视,“宝宝,我是男人。”顾行之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听话,好不好?” 沉奕欢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棉质短袖,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扶在她肩上,眼神没了日常的锐利,目光温和带着期待,眼角已经有了隐约的细纹。 良久,沉奕欢侧过脸,点了点头,接过了银行卡。 顾行之笑了笑,“房子你不喜欢哪里就随便动,想买什么就用卡里的钱买。我不喜欢有保姆,只有每天下午有保洁来。你要是想要的话….”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我也不喜欢。”沉奕欢说。 “好。”顾行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沉奕欢把带来的衣服从箱子里掏出来,顾行之想去帮忙,被人丢下一句“别捣乱”,只能讪讪地站在一边。 看着人把衣服和包放进衣帽间里,原本只有黑白灰的空间鲜活了起来,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行之起身去接了电话,刘助理说唐先生今晚就到,已经订好了帮人接风。 好事成双,顾行之满心欢喜地想。 唐肖是近几年在华尔街异军突起的职业投资人,年纪轻轻却已有许多不菲的战绩了。顾行之爱才,在美国见过几次,对人印象很好,是个温和谦逊的年轻人,有意邀请人操刀一桩收购案,来往了几次唐肖才愿意回国负责这桩案子。 “宝宝,晚上陪我去个饭局好不好?”顾行之凑过去抱住正在整东西的人。 “不去,不去,最烦这种事情了。一边去,别捣乱。”沉奕欢用手肘顶开人。 “就当陪陪我好不好,有我在呢,不会怎样。”顾行之靠在沉奕欢肩上,用手玩儿着人的耳朵。 沉奕欢头大,老男人撒娇越来越上道是什么情况,无奈地点了点头。 晚上的饭局只安排了几个需要和唐肖对接工作的部门经理,提前熟识一下。顾行之牵着沉奕欢的手进到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到时,唐肖还没有到。 顾行之自然是坐主座,沉奕欢不愿意坐到顾行之身旁只坐了末位,帮刘助理一起打点。顾行之一侧的位置是留个唐肖的,另一侧自然而然就剩下了。 不想唐肖没有到,却先有了不速之客。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理所当然的就坐到了那个为沉奕欢空下的位置,“行之啊,我看到刘助理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顾行之客套的和人寒暄,男子姓徐,徐文远,是公司的董事,算起来和顾行之是远方亲戚。手里的股份不少,整日吃喝散漫,过着神仙日子。 刘助理站了起来,“顾总,人到了,我下去接一下。” 顾行之点了点头。 不多久,门被推开了。整桌人跟着顾行之起身相迎,当先的男子带着金框眼镜,气质亲和,男子的神色扫过顾行之身后的人一瞬错愕,和顾行之握了握手,“顾总,您好。” 顾行之见到唐肖很是高兴,招呼着人落坐。 唐肖礼貌地点了点头,“顾总,您稍等。”然后目光转向沉奕欢笑了,“奕欢,好久不见啊。” 沉奕欢也没想到顾行之请来的人竟然是唐肖,笑着点头回应他,“是啊学长,好久不见。” 顾行之望向沉奕欢的脸色,黑了个底朝天。 饭桌上的氛围一瞬寂静。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沉奕欢是顾行之手拉着手领进来了,一时不敢说话。倒是徐文远乐呵呵的开了腔,他进来的晚,只当沉奕欢是普通员工,“这么巧,唐总和我们小沉是故交啊。两个人郎才女貌,在校园里没有点什么浪漫的故事吗?” 顾行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徐文远,再看唐肖和沉奕欢,两个人含笑都没有说话,站在那儿有几分刺眼,指节在桌边不耐烦的敲了两下。 “唐肖,来坐。”顾行之开了口,“两年前在美国第一次见到你,今日有幸在国内再见,我先敬你一杯。”说着给人到满了酒。 “顾总,您请。”顾行之眯着眼看着人一滴不剩的干掉了酒,自己也仰头喝掉,眼神带着几分狠戾。 “这第二杯呢,感谢你愿意来接手顾氏的案子,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又倒上了酒,沉奕欢看着人仰头又灌下了一杯。 “第叁杯呢…” 筷子没动一下,酒先喝了一杯又一杯。徐文远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有心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其他人更是默不作声。 “顾总,”沉奕欢开口打断了他,“第叁杯给我个机会敬一下唐总吧。” 沉奕欢端起茶杯笑盈盈地起身。 顾行之看着人的脸色黑的可怕。 -- 他妈的委屈死了 沉奕欢起身,端起茶杯走了过去,站到顾行之身后,“我就以茶代酒了,唐总是我本科时的助教,我也习惯称呼一声学长,真没想到竟然会在国内遇到,我敬你一杯。”说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唐肖笑了笑,“奕欢的面子我必须给啊。”自己斟满了酒,喝了下去。 沉奕欢拍了拍顾行之的肩膀,男人没有理他。唐肖却尽数看在眼中。 顾行之不灌酒了,其余人倒是很识趣的一杯一杯轮着敬起了唐肖。 结束时,唐肖喊住了沉奕欢,“奕欢,聊两句。” “好,稍等一下。”沉奕欢向站在不远处的顾行之走过去,“等我一下?” 顾行之双手插兜没有理会她,侧过了头。沉奕欢笑了笑,转身回去和唐肖聊天。 “你和顾总?”唐肖说完就感觉这个问题不合适,“抱歉。” 沉奕欢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没什么需要抱歉的。” 唐肖笑了笑,“我就说嘛,一上来就灌我酒。我还真不适应这样的酒局。” “我替他给你道歉了。”沉奕欢礼貌地笑了笑。 “没什么。”唐肖迟疑了一下,“他对你好吗?” “嗯。” “那个,没什么,就想说能再见到你真的挺高兴的。”唐肖搓搓手,局促的像个孩子。 “我也是。”沉奕欢点了点头,“走吧。” 沉奕欢出门时已经不见了顾行之的踪影。四下张望顿时有几分恼火。 停在路边的车鸣了两声笛,沉奕欢走过去,车窗半降,看到了坐在后座的顾行之,却没有动。 顾行之看了看她,“上车。” 沉奕欢上车后,顾行之的头却始终看向窗外,没有说话。车窗倒影里的沉奕欢,眼角眉梢时藏不住的笑意。顾行之顿觉有几分委屈,一个自己满心欢喜带出来的人,一个是自己费心费力才请到的人,结果两人是旧识,老友,说不定还有点浪漫的校园爱情故事,这火根本没地方发。 沉奕欢看着人阴沉变扭的脸色,忍不住笑了,“顾行之,你转过来。” 男人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顾行之,我不说第二遍。”沉奕欢眉眼还含着笑意,声音却冷了几分。风水轮流转,沉奕欢突然觉得老男人委屈巴巴的神色有几分可爱,就那么转过来,看着她。 沉奕欢突然抬手推他,“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 顾行之被猛地推靠在椅背上,“沉奕欢,你……” “我怎么了?我和唐肖认识是我的错吗??”沉奕欢又推他。 顾行之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醉意,“宝宝,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沉奕欢笑了,“顾行之你叁岁还是五岁啊?我哄你干嘛?谁一晚上都在对我甩脸?”,张开手看着他,“过来!” “宝宝…”扑面而来的酒气,环抱住了她。沉奕欢无语,真不能理解老男人委屈个什么劲。 顾行之想吻她,被她一把推开,“难闻死了。” 男人仰着脸掉着眼角,就那么看着她。 “算了算了,过来。”沉奕欢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顾行之就这样一路迷迷糊糊的搂着人,“宝宝,他是你前男友啊?”顾行之现在连唐肖的名字都不想提。 沉奕欢点了点头,“对啊”,胳膊肘顶在顾行之腰上,“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沉奕欢听到男人在头顶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再说。 好不容易回到家,顾行之搞事情的想法遭遇了沉奕欢突然拜访的大姨妈,沉奕欢一脚踹开人,去了卫生间。男人翻身大字型躺在床上,裤裆突兀的鼓起,看着天花板发呆,觉得自己几十年的糟心事都凑在着一天了,他妈的委屈死了。 第二天,唐肖带着团队到公司报道,在原有团队的基础上,需要再加入一些新成员,协调配合工作。顾行之当初邀请人时,开出了颇为丰厚的条件,其中一条便是团队成员任由他调配。 唐肖坐在顾行之的办公桌前,“顾总,这是拟定的人员名单。”打印的名单最后,用钢笔写了“沉奕欢”叁个字。 “其他人都可以,”顾行之抬头看着他,“但沉奕欢不行。”顾行之把文件扔在桌上,靠回到椅背里,“她入职时间不长,对很多业务情况并不了解,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我和奕欢从前在学校合作过项目,她的实力我了解。”唐肖推了推眼镜,带着礼貌又狡猾的笑意,“顾总不如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愿?” 沉奕欢站在桌旁,看着桌子前后站起来的两个男人,“唐总负责的收购项目吗?我愿意去啊。” 当天下午沉奕欢的办公桌上就无人了,她和唐肖一起去了楼下专门的办公区。 -- 她的爱意和热情是一种无声的反叛 顾行之不愿在工作上对她过多干涉,可心情实在不好,回到家洗完澡只靠坐在床头。只余光看着穿着吊带在眼前跑来跑去的人。 来了大姨妈的沉奕欢嚣张的有几分过分,敷着面膜直接走过去,跨坐在人腰上,大腿似有意若无意的蹭着。 顾行之无奈,把书扔在一边,托着人臀部,两人目光相交,“沉奕欢,是不是觉得我没法动你就这么嚣张?” “那不然呢。”沉奕欢偏头,笑得洋洋得意。什么脾气也没了。 顾行之揉了一下她的屁股,胯下被蹭的火热。 沉奕欢看了看他,“等我一下。”说完就跑掉了,不一会手里拿了东西又跑了回来,坐了上来。 “别动。”沉奕欢手里拿的是一片面膜,“这可是我最贵的面膜了。” 顾行之环着她腰,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沉奕欢的指腹摸了摸他的眼角,嫌弃地说,“都有皱纹了。也是能当我叔叔的年龄了,不知道好好保养保养。” 顾行之闭上眼,面膜冰凉,感受女孩儿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下巴、侧脸,将面膜一点点抚平。心下苦涩,是啊,有皱纹了。 开口的声音不觉有了几分沙哑,“宝宝,你觉得我老吗?” 沉奕欢趴在他胸口上,面膜沾湿了体恤,透着丝丝凉意,女孩儿漫不经心地说,“有一点吧。” 顾行之没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拍着她。 沉奕欢觉得舒服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人掀翻扔到床上,顾行之压了上来。 “你干嘛啊,老混蛋!”沉奕欢一边笑着,一边拳打脚踢,“有没有点人性了。” 沉奕欢两个手腕被人攥住抵在头顶,“你说呢?”,顾行之压在身上看着她。 “唔…..”沉奕欢仰着脖子,“别亲这….” 顾行之趴在她身上亲吻,最是知道沉奕欢哪里敏感。两个人的面膜皱成一团掉在床上。 沉奕欢两脚蹬他,“唔……你别乱亲,好痒。”腰胯本能的扭动着,睡裙被蹭到大腿跟,一片雪白。 顾行之看着女孩儿躺在深灰色的床单上,在自己身下凌乱,那么鲜活那么美好。 大手从裙摆探进去捏在人腰上一下一下揉捏。沉奕欢怕痒又敏感,根本经不住。 沉奕欢踢腾着乱叫,“唔……顾行之你别闹了。” “老不老?”顾行之的身体压的低了一些,“嗯?” “不老,不老,不老行了吧!”女孩儿的眉眼有了几分湿润的媚意。 顾行之满意地吻了吻她,“这还差不多。”搂着人躺下。 “老混蛋!”沉奕欢躺在顾行之怀里瞪他,发现人胯下直挺挺的凸起,笑得开心,准备伸手去摸,手却被一只大掌包裹住放到了男人胸口。 “别闹!”顾行之低头看着她。 “你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有什么意思?”沉奕欢笑得得意。 顾行之搂着沉奕欢肩膀的手掌,从肩头抚摸到脖颈,凑到她耳边说,“宝宝,这叫同甘共苦。” “呸。”沉奕欢回头,正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鼻尖,瞳孔漆黑深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夜深寂静,顾行之听着怀里人的呼吸声,久久未眠。 * 顾行之坐在办公室里,习惯性的望向沉奕欢空空荡荡的位置,扔了笔靠在座椅上烦躁的捏着鼻梁。 顾行之下楼的时候,唐肖正带着人在会议室开会。顾行之透过玻璃,看到会议室前面放着两块白板,唐肖和沉奕欢一人一块正在板书。沉奕欢的头发高高扎起束在脑后,下笔顿挫有力,写的飞快。顾行之倒是第一次看到沉奕欢写字,英文字体潇洒奔放,中文写的倒是一笔一画、正正方方像个小学生。顾行之想到了昨天怀里的人,笑了笑。 唐肖突然走过去,在沉奕欢的板子上圈住了什么,沉奕欢在一旁又写下了什么,侧着头和他争论,眼神专注而坚定。 阳光正好。 顾行之回到家的时候,沉奕欢还坐在餐桌边工作。 随手把西装外头扔在沙发上过去搂住了人,“跟他工作怎么就这么认真?” 沉奕欢看着电脑没回头,“我给谁工作呢,你想清楚?” 顾行之笑了笑,在她耳边亲吻了一下,她的女孩儿在最美好的年纪里,有无限可能,有很远的路要走。 * 星期五下午,顾行之在办公桌上看到了沉何君的资料。 沉何君,沉奕欢的父亲,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长相清俊,沉奕欢的眉眼和他有六七分像,在美国一家公司做高管,一个多月前第叁次结婚,沉奕欢是他唯一的女儿。沉何君第二次结婚时是在沉奕欢十六岁,而那一年沉奕欢休学了半个学期,频繁的接受心理治疗。 顾行之把文件扔在桌子,站在落地窗前。一个月前正是他们在欧洲出差的时候,顾行之想起了那个在露台上打电话的身影,沉奕欢那天要了一次还要,原来不是为他高兴。想到那个在梦里哭喊着叫爸爸的女孩儿,抱他抱的那么紧,哭得那么绝望,顾行之苦笑,心底一片悲凉。 她的爱意和热情是一种无声的反叛,却不是因为他。 顾行之突然很想抽烟,急步走到桌边,翻了半天才从抽屉里找到了一包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顾行之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一地烟蒂。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抽了一根又一根,只到烟盒空空荡荡,再也摸不出一根烟。 顾行之把文件放进了碎纸机,起身下楼,他想见她。 -- “顾行之,我不要了…….”(h) 顾行之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一群人正坐在桌边闲聊,看到顾行之,很识趣的出去了,只留下沉奕欢遥遥的望着他。 “怎么了?”沉奕欢走过来。 顾行之抬手抱她,被沉奕欢挣脱掉,“说了工作时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顾行之苦笑,“就抱一会,不乱动。” “你抽烟了?”他没想到沉奕欢会这么敏感。 “没有,别人抽到,沾到了烟味。”顾行之趴在沉奕欢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明明那样浓的烟味,沉奕欢没有拆穿,抬手回抱住他,有几分担忧,“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儿,就是太累了。”顾行之的手臂又圈的紧一些,好像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就能把人揉进身体里,沉奕欢被勒的难受,却没有推开他。 “想你了。想抱抱你。”顾行之说。 “嗯。”沉奕欢的下巴轻抵在他头顶,双手帮他揉按着太阳穴。只要他说累,沉奕欢都会这么做,徒然心底生出几分悲凉。 好像只有把人紧紧圈在怀里,沉奕欢才是真实的,“再抱一会。” 沉奕欢说:“好。” 顾行之回到家时,沉奕欢将刚买的紫罗兰插在花瓶里,看摆在哪里合适。 沉奕欢将花瓶放在钢琴上,扭头看到了刚刚归家的人。 顾行之习惯性的脱掉外套第一件事就是去抱人,“会弹吗?” 沉奕欢仰头吻他,“不会。” 男人抬手捏住她的鼻尖,“怎么什么都不会?” “是啊,怎么办,就是什么都不会。”沉奕欢转身过去环住他,仰着脸看他,“那你给我弹一个?” “好不好嘛?” 男人坐在钢琴前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温和了几分,眉眼无端多了几分沧桑。 沉奕欢靠在钢琴边看着他。顾行之还穿着熨烫妥帖的衬衣系着领带,一天的奔波有了几分皱着,西裤包裹着大腿,除了脚上的拖鞋有几分格格不入。 顾行之拿出手机搜了分谱子,试了几下。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I found a love for me 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爱 Oh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亲爱的 就这样坠入爱中 跟着我来” 沉奕欢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不无羡慕地说,“我也想要这样一首歌。” 而熟悉的旋律,此时此刻,流淌在男人指间,顾行之盯着手机,弹得很是认真。太久不弹琴的生疏和对谱子的陌生,很多片段完成的甚至不够流畅。 沉奕欢坐到顾行之身侧时,男人指尖一瞬滞涩,想要停下。 “弹完。”沉奕欢环住顾行之的腰,靠在他肩头,轻声说。 “I don't deserve this 我是如此幸运 You look tonight 今夜的你如此美丽” 犹如情人呢喃的耳语,钢琴声停了下来。 “听过这首歌吗?”顾行之问。 回应他的是一个吻。女孩儿捧起他的脸,轻含住他的下唇瓣,吸吮着,喘息着,气息交织。灵活的舌尖滑入口腔,是顾行之喜欢的味道。不同于以往的挑逗,舌尖温柔的划过上颚,贪婪地和他的唇舌紧紧依恋。 “顾行之,我结束了。”沉奕欢合上琴盖坐在了钢琴上。 传出动人琴声的大家伙,此时此刻却是又冰又硬。 顾行之抬眼看他,笑意了然。握住沉奕欢白皙骨感的脚踝,在脚背落下怜惜一吻。 男人还颈前还系着领带,衣冠楚楚,明明该是叁分孟浪,七分轻佻的动作。那双眼睛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落在脚背上的吻,名为忠诚。 顾行之手掌托在沉奕欢的臀部,抬头吻上了她。 “唔……”灼热的吻顺着脖颈蔓延向下,沉奕欢的双臂从吊带里掏出,搂上顾行之的脖颈,“啊…..”沉奕欢的脊柱撞在了钢琴冰冷的棱角上。 “呲啦…..”顾行之把琴凳踢开,把沉奕欢抱到了琴盖上。沉奕欢长发飞扬散落在脑后,赤裸的半身肤白如雪,琴面漆黑发亮,紫罗兰在腰侧盛开。 顾行之俯身,湿热的吻,克制而温柔的从胸脯到小腹,男人胸前的领带,一下一下蹭在沉奕欢的大腿上,像拿了根羽毛故意扫弄,又隐忍不发。 “唔…..”沉奕欢十指在男人身后,攥紧了衬衣,用脚踢他,“老混蛋,你快点!” 顾行之从前不说,却是爱极了沉奕欢张牙舞爪的在床上这样叫他,沉奕欢这样叫时,他便知道她想要了,他会好好疼一疼他的小姑娘。 可是原来老混蛋不只是他。 皮带的金属扣打在钢琴上,顾行之踩上琴椅,单膝盖抵在琴盖上,带着不曾察觉的怒意,蛮横地顶撞了进去。 “啊…..”,沉奕欢喘息着,“好疼…..啊…….”女孩儿的十指挖在他腰间。 女孩儿的叫床声让他愈发兴奋,双手扶住她的双臂,一下下粗喘着,顶弄的忘我。 “好疼….啊……顾行….之……好…疼……”女孩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 这一次顾行之没有像往常一样怜惜的回应她,只随意的在她大腿揉捏了一把,男人双眼狠戾,脑海里走火入魔般的只剩一个念头,我要操她,我要操沉奕欢,狠狠地操。 脊背的薄汗让沉奕欢整个人粘连在冰凉的琴面上,上身不断在琴面上磨蹭,拉扯,火辣辣的疼,腰快要被撞断了。胯间猛烈的快感一瞬间席卷着全身,却在男人不管不顾的顶撞中,后知后觉的有几分干涩撕裂的生疼。 “啊……不要了….”女孩儿的叫喊声近乎凄厉,双腿无助的挣扎着,磕在钢琴的边缘,“顾行之,我不要了…….” 琴盖上,是女孩儿起伏的身躯,静静绽放的紫罗兰。 “嗯哼….嗯哼…..“男人的鼻息沉重,窗帘上映着男人卖力挺送的身影,跪在钢琴上,粗壮有力的大腿和腰腹,恶狠狠的撞向钢琴。 “啪….”花瓶被沉奕欢打落在地,淡紫色的花瓣沾染着水渍,混合在玻璃碎片之中。顾行之如梦初醒,从钢琴上下来,一个踉跄站在地上。看到了女孩儿起伏喘息的胸脯,浸湿的头发贴在脸颊和脸上清晰的泪痕。 顾行之觉得心被扎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起来放在琴凳上,蹲在沉奕欢面前,“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用指腹去抹她的眼泪,用嘴含去她脸颊上的泪。 就这样吧,顾行之想,就这样吧,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沉奕欢伸手推,推不开他。 顾行之讨好的吻她,指间拨开她黏在面颊的碎发,放到耳后,“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沉奕欢红着眼别开了头。 顾行之的手掌讨好的从腰侧揉捏到臀部,双掌将臀瓣微微托起,低头吻上了她的阴唇。 沉奕欢浑身颤栗。 -- 就是要把两个人关在一起才行 伏在胯间的男人昂贵的高定衬衣被她攥的褶皱,领带松散,仰起脸看她,成熟的面容上出现了违和讨好的笑容,像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嘴角沾染着自己的精液。 顾行之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一瞬心软,抬头便要吻她。 “脏死了。”沉奕欢推开他。 “宝宝,这是你自己还嫌脏?”顾行之舒心的笑了。 “我嫌你嘴脏。恶心死了。” 顾行之无奈,那笑容有几分惨淡,站起来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沉奕欢,你是第一个。” 沉奕欢贴在他的胸膛上,胸口起伏,沉奕欢可以清晰地听到男人的心跳声。 “有些事情我做过了,我不会狡辩,也狡辩不了。”顾行之苦笑了一声,“是个又糟糕又混蛋的人,很多事情的结果我也无能为力。” 沉奕欢嗯了一声。 对于很多事情,他向来是不在意的,那些荒唐过后的结果,无非用钱便可以了结。却突然明白了那些抹杀不掉的存在,心底无端生出了几分怯意。 顾行之扶着沉奕欢的肩膀让人坐直,半蹲下看着她,“沉奕欢,”男人的目光严肃深沉,“我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你相信我。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沉奕欢转过了头,没有回答。 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照例相拥而眠,夜间的氛围,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顾行之醒来的时候,沉奕欢已经不在床上了。顾行之绕了一圈,在厨房里找到人。女孩儿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裙,围裙系在腰间,露出洁白的大腿,嘴里还哼着歌。晨间勃起的小家伙,忍不住兴奋了几分。 顾行之走过去刚摸了一下沉奕欢的大腿,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肘子,“滚出去,别捣乱。” 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顾行之乖乖地做到了餐桌上,看着沉奕欢端着盘子在对面坐下,自己吃了起来。 “我的呢?”男人眼里写满了震惊。 沉奕欢从盘子里抬起头,“谁说有你的了?” 顾行之无奈地去了厨房,却看到了放在台子上的盘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煎蛋和培根。顾行之喜滋滋地吃完了一顿饭。 “宝宝,我等下要出去一趟。朋友家里的老人过寿,我得去一趟,这次不方便带你。”晚上是刘川的父亲过寿,两家是世交,顾行之代表顾家出席。 沉奕欢无语,“又没人想跟你去。” 顾行之讪讪的笑了笑,“等有空了,带你见见他们。” 沉奕欢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顾行之抱了抱她,去换衣服,倒是没想着沉奕欢跟了进来。 沉奕欢顺手接过了领带,“不要这条。要蓝色格纹的那条。” 顾行之乐呵呵地找出了两条符合人描述的,高举着,“哪一条?” 沉奕欢拿过了左手边的那条,满脸嫌弃,“你不会低一点吗?” 顾行之哈着腰,沉奕欢把领带套到男人脖子上,想了两秒,反手的结要如何打,帮人系好了领带。 刚系好就被人抱在来怀里,温热的气息呼在耳畔,“宝宝,你不是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推开了,“你别自讨没趣啊。” 顾行之笑得像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等一下。”沉奕欢走到自己放首饰的柜子旁,翻出了一枚男款的戒指,简单的银色指环镶了一圈碎钻。拉过顾行之的左手带着了中指上。 “做什么?”顾行之低头打量着戒指,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转了转指环,这种累赘的装饰倒是意外的合适。 “昨天有个老混蛋苦大仇深的和我说了一番话。”沉奕欢侧着头笑着,“我仔细想了想,是啊,老混蛋不太靠得住,搞些东西提醒一下。” “怎么会有男人的戒指?”顾行之把人拉到怀里。 “对戒不分开卖,就一起买喽。” “那你的呢?” “丢了。”沉奕欢耸耸肩,仰着头笑得狡猾。 “宝宝。”顾行之环着她,下巴垫在人肩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沉奕欢一巴掌拍开他,“丢了就是丢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警告你不许摘啊。” “不摘不摘。” 宴会在刘川家的别墅举行。刘川和顾行之打了招呼就去招待其他人了,他是主人,忙的脱不开身。忙了一圈,却发现找不到顾行之人了。 夜幕四合,刘川在后院的喷泉边看到了顾行之。 顾行之听到声响,侧过脸看着站到身边的人,两指尖夹着一点红色的火花,“川子,我想结婚了。” 刘川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顾行之抽烟了,而比起抽烟这件事,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崇尚自由的男人嘴里说出的话。 “想清楚了?” “嗯。”顾行之弹了弹烟灰。 刘川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如果顾行之心甘情愿带上婚姻的镣铐,也许谁都说不准会怎样,“什么样的人啊?” “脾气挺臭一小姑娘,在床上都能给我甩脸色。”顾行之想到沉奕欢撒泼耍赖的样子,笑了,指间弹了弹烟灰,看着手指发呆,“女人嘛,明明漂亮起来都差不多,可她就是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你看我手上这戒指,出门前小姑娘给带的。”顾行之伸出手,“我当时就想,就她吧,换来换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想换人了,换不了了。” “你从前那摊子破事,小姑娘知道啊?” 顾行之笑了笑,“怎么说话呢?”,叹了口气,“孩子的事她知道,小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 “图你点啥呢?”刘川问他。 顾行之回头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敛去,有几分落寞,“我有时候倒真希望她是个灰姑娘,她图什么我都认了。” 顾行之说,“可是我拴不住她。”他看不透沉奕欢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刘川打趣的话语停在了嘴边,只是抬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从前不是说婚姻是笼子吗?” “是啊”,顾行之踩灭了烟蒂,漫不经心地说,“就是要把两个人关在一起才行。” -- ⒫ō❶➑У.⒞ōⓜ “没关系,总要说清楚的。” 唐肖把文件递给助理,“这个你等下拿去让顾总签个字。” 沉奕欢倒是难得兴致很好,主动拿过文件,“我去吧。” 下行的电梯开门,几个人从身边走过,沉奕欢抬头,看到电梯里的人,“顾松?” “诶,沉姐。”顾松站在电梯里笑着看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顾松抬手抓了抓头发,“就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联系你。” 沉奕欢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你在楼下等我一下。”匆匆忙忙的转身跑回了办公室,“唐总,我突然有点事,提前走了。文件放这了。” * 刘助理敲了敲顾行之办公室的门,“顾总,郑小姐打电话来,说想见你一面。” 顾行之撂下笔,看不出喜怒,点了点头,是时候见一面谈谈了。 原本打算和沉奕欢说一声,下了楼,却发现沉奕欢已经提前走了。 顾行之微感诧异。ρⓞ㈡零㈡1.⒞ⓞΜ(po2021.com) 沉奕欢抓着顾松随便进了一家咖啡店。 “不是,顾松”,沉奕欢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杯子,“你爸,你爸不会是顾行之吧……” 咖啡店里是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人专注工作,有人小声交谈。 顾松愣了两秒,一瞬间后怕,“沉奕欢,你不会和我爸?” “真是啊。”顾松点了点头。 “Fuck!”沉奕欢仿佛突然被人抽干了一样,靠在椅背里。 顾松看着眼前人的反应,一时不知道究竟谁该安慰谁。 “不是,”沉奕欢突然坐起来,女孩儿皱着眉头纠结着说:“可是…可是刘姨的年纪……” 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愣愣的看着顾松,期待能有一个答案。 顾行之到了郑婉说的会所,女人已经等在包厢里了。 郑婉殷勤地站起来,想要帮他脱掉外套。 “不用,你坐吧。”顾行之把外套递给了身后的服务员,拉开椅子,隔了两个位置坐下,“长话短说吧。” 手上的戒指有几分刺眼。 郑婉攥着水杯,一副贤良淑慧的表情望着顾行之,“就是楠楠和童童说想爸爸了。”楠楠和童童是她们的儿子和女儿。 “孩子在我爸我妈那儿吧,我周末会去看他们的。”顾行之点了点头,抿了口茶。 “行之。”郑婉伸手,想要拉他。 顾行之拎起茶壶给自己添水,不着痕迹地避开她,“楠楠和童童出生不久,我就带他们做过亲子鉴定了。”随意地看了一眼一瞬震惊的女人,“所以,这些年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行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想要的该有的,你也都有了。以后,孩子你想看就去看,你毕竟是他们妈妈,我不拦你,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心里清楚。”顾行之抬眼冷冷的看向她,“就这样吧,你是聪明人。” 顾行之起身穿上了外套。 郑婉干呕了一下,平息过来时,男人已经推门出去了。 郑婉坐在原地盯着墙面,若有所思。 * 顾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你想说我妈年纪为什么比我爸大那么多是吧。”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沉奕欢,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说的。” “抱歉啊。”沉奕欢低下头,驮着背,呆滞地坐在那儿。 “算了,我不说我爸肯定也是要和你说的。”顾松喝了一口咖啡,“我妈当时是爷爷的助理,被她前夫骗婚了。那个时候刚离婚,她想要个孩子,我是他赌来的。就这么简单。”顾松靠回在椅背里,看着眼前人。 她明明在一个嘈杂热闹的坏境里,那些细碎的声音,消失了。 沉奕欢的脑子很乱,印象里的刘姨是个鹅蛋脸的古典美人,总是眉眼含笑待人温婉。顾松家的院子里有春季开的灿烂的蔷薇,茂盛的越过墙头,低垂下来。刘姨会从窗口探出身子叫她,“欢欢,阿姨今天做了好吃的,等下来家里吃饭。” 她会高兴地说好,刘姨说什么来着,刘姨说:“真想要欢欢这样一个女儿。” 她喜欢那丛花和那个待她和蔼亲切的长辈,想极了妈妈。 可是,此时此刻,一切都成了荒唐的笑话。 刘姨有顾松时该有多大,沉奕欢想,叁十多岁吗? 顾行之呢?顾松和她同龄,顾行之那时不过才十七岁吧…… 沉奕欢看向窗外,路灯亮了,鸣笛喧嚣,各式各样行色匆匆的人从门前走过,是回家的时候了。 “送我一程吧。”沉奕欢坐直僵硬地笑了笑。 顾松点了点头,有几分不放心,“要不要先随便找个地方。” “没关系,总要说清楚的。”沉奕欢好像又是那个沉奕欢了,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沉奕欢偏着头看向窗外,一路没有说话。 顾松将车停在了楼前,突兀的车灯从后侧射了进来,照亮了两人,另一辆车在后面无声的等待着,催促着。 “沉奕欢”,顾松开口,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这件事其实说到底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沉奕欢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下了车。 “顾总”,刘助理坐在副驾驶上望向窗外,“前面车上下来的人好像是沉小姐。” 顾行之看向窗外,车子已经走远。 是辆价格不菲的车,驾驶座上隐隐约约是个年轻男人。 -- ⓟō❶⓼γ.čǒⓜ “沈奕欢,你把我当什么啊?”(h) 沉奕欢在衣帽间里刚换好衣服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顾行之的唇凑在她的脖颈上,急切地亲吻着,“宝宝,回来多久了?” 男人的脚步极轻,猝不及防,沉奕欢被下了一跳,“啊”,沉奕欢推开了他,挣脱出来,眼睛看向一边说,“刚回来。” 躲闪的眼神一瞬间刺痛了顾行之。灯下的女人,眼神躲闪,两缕发丝顺着脸颊垂落,有几分凌乱。 顾行之突然发力,蛮横地把人抵达墙上吻了上去,双唇按压在沉奕欢的唇瓣上。 “唔….”沉奕欢咬紧着牙关,用力推开了他,“顾行之,你干什么!我不想要。” “沉奕欢,你什么意思?”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冷的可怕。 沉奕欢靠着墙,侧着头,“字面意思。” “好好好,那我问你,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左手手腕被男人握着按在墙上,顾行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什么?”沉奕欢愣了一下,笑得凄惨,“是你儿子” “谁?”这次换顾行之愣了。 “顾松啊,你儿子啊,”沉奕欢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他妈连你自己儿子都不认识吗?” “沉奕欢,你什么意思?”男人熟悉的脸庞逼近在她眼前,手腕被攥的生疼,“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有孩子,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 “是,是,你是说了。”沉奕欢感到一瞬绝望和无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顾松不一样…… 你有孩子我可以当他们是陌生人,不过一个数字而已。可是顾松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刘姨像我妈妈一样。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恶心……很恶心你知道吗?” “恶心,”顾行之冷笑了一声,平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恋父吗?不是正好?”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啪!”的一张打在顾行之左侧脸颊,女孩儿抬头瞳孔震惊的看着他。 沉奕欢使了十足的力气,顾行之感觉的侧脸渐渐明显的灼烧感。右手手腕也被攥住了,男人一只手掌轻而易举便可以控制住她的双手。 顾行之看着她,自嘲地笑了一声,粗鲁地吻上了她,“唔唔唔……”任由沉奕欢怎样挣扎,男女力量悬殊,毫无作用。 沉奕欢近乎放弃了挣扎,无助的看向前方。一整面墙是从顶落地的衣柜,柜门是透明的玻璃,灰黑色的成套西装之间多出了几条明艳的裙子,顶部内嵌的淡黄色灯光静静照耀着。 她从前是喜欢那灯光的。 是一场煎熬吧,顾行之停了下来伏在她肩头喘息。 “顾行之,你疯了吗?”沉奕欢浑身发抖,眼神却冷静自持地可怕。 “是,是。老子他妈疯了,”顾行之听到她的语气近乎癫狂,赤红着眼睛看着她,“老子他妈想娶你!” 沉奕欢轻蔑的笑了一声,漠然地抬眼看着他。 “顾行之,嫁给你是什么天大的荣耀吗?” “沉奕欢你当我是什么!”顾行之愣住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宠的你还不够吗?我刚知道你恋父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劝自己,就这样吧,不重要。”男人笑得有几分凄惨,“沉奕欢,你把我当什么啊?” 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男人的两指直接从内裤侧面伸了进去,捅得蛮横,毫无章法。 “啊!”沉奕欢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脸颊泛着红晕,眼神却异常冰冷。那枚被她亲手带上的戒指,此时此刻,割在她穴口的唇瓣上,金属质感冰凉,没有棱角,却反而是种凌迟的残忍,一下一下拉扯着。 男人抽开了腰间的皮带。 “滚啊!”沉奕欢冲他吼,“顾行之,你要强奸吗!”沉奕欢的背顶在墙上,腰胯酥麻地发软,两腿之间残留着烧灼的疼痛。 男人没有理睬她,不管不顾地把内裤拉扯下去,扶着挺起的性器快速滑动了两下。 隔着沉奕欢的内裤顶了上来。 被磨损的阴唇一阵刺痛,好像被人重重一拳锤击在小腹,内裤却湿透了。沉奕欢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大腿没有剧烈的抖动,可是她知道,自己在酸软无力的边缘。被眼前的男人拎着两个手腕,就这样挂着,被狼狈的羞辱着,对,羞辱。贴上来的躯体让她觉得陌生,强硬粗暴的让人恐惧。 沉奕欢紧咬着下唇长到了一丝腥咸,是血的味道,浑身剧烈的扭动着,猛地抬起右膝,孤注一掷,狠狠地顶到了顾行之大腿内侧。 顾行之吸了一口冷气退了出来,一拳砸在了沉奕欢耳侧的墙面上。 他毫不怀疑,要不是沉奕欢顶不到,那一刻她是真真实实的想废了他。 “老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要多少没有?”顾行之冷笑,放开了手,“沉奕欢,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啊?” “滚!”沉奕欢浑身颤抖地嘶喊着,失去了牵引着她的力,顺着墙面跌坐在地上,“我让你滚啊!” “滚啊!”绝望又无力,“滚啊!” 大门被重重的摔上。 房间里灯光明亮,寂静无声,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沉奕欢蜷缩着抱着双膝,脸埋在膝头,地面冰凉,脚趾下意识的抓着地,阴唇被割得火辣辣地疼,泪水滑落,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他还想抱抱那个会笑着嗔他嫌弃他的女孩儿 刘川看着顾行之脸色黑得吓人,摔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 随手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几个女人,“你们两个过来”,男人的语气里含着怒意,赌气道,“还有你。” 几个女孩儿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犹豫。包厢里灯光晦暗,猛地进来的男人靠坐在那儿,胸口起伏喘息,阴沉着脸,有几分吓人。 刘川看着顾行之,明明是几天前还说着要结婚的人,可是不能问,这位主这会儿惹不了,“还愣着干嘛,把顾总伺候好了。” 顾行之坐在包厢里,看着叁个女人走到了面前。 “把上衣脱了,过来。”顾行之靠在沙发里,拉开了拉链,不耐烦地说,“用嘴。” 叁个女孩晃动着胸部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顾行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男人的性器高挺,树立在正中间,挤满屏幕的是下垂的胸部和叁张凑近挺立的红唇。 顾行之把照片发给了沉奕欢,一瞬不耐烦,“滚滚滚!都给我滚!” 叁个女人的唇还没有碰到他。 “操!”顾行之猛的把自己砸在椅背上,抬手看着指间的戒指,心里有一瞬间后怕。 拿起手机想要撤回照片时已经来不及了,把手机烦躁的扔在了一边,靠坐着发呆。 顾行之就这样坐了一夜,在天刚亮时红着眼回到了公寓。 阳光洒进来,照在钢琴上,房子空空荡荡,一切如常,没有人。 顾行之犹豫了一下走向衣帽间,沉奕欢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挂在衣帽间里。最里面的一组柜子里是沉奕欢上周才买的新裙子,他还记得那天他正在客厅打电话,女孩儿一件一件试穿了跑出来让他看。顾行之忍不住走过去,打开了柜门,昨夜种种,无声无息。好像从没有人离开过。 顾行之烦躁地揉了揉眉头,洗了澡换了身西装,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唐肖叫来了办公室。 “沉奕欢请假了。”唐肖说。 “请了多久?”顾行之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口吻。 “她说下周一会来。”唐肖瞥了他一眼,情绪不明,试探着说,“顾总,您知道奕欢……” 顾行之强忍着怒意打断了他,“你协调好这几天的工作就行,出去吧。” 理了理桌上的文件,日历上显示着星期叁。那就下周一,顾行之想。 一天所有的工作意外的顺利,有条不紊,费了许多功夫谈下的合作项目在旁晚时传来了好消息。顾行之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落日染红了云朵,这是个少有晴天的城市,难得看得到这么美的夕阳,他苦笑,抬头看向远方,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 顾行之犹豫着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只听到一遍遍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夕阳的余晖完全消失了,天色暗了下来。站前窗前的人影有几分落寞。 刘川突然收到顾行之没头没脑的微信:“吵架了应该发什么?” 心下了然,直接甩了一串卖萌的表情包过去。 顾行之看着满屏认错卖萌的表情包,迟疑了一下,发了一个可怜巴巴的比卡丘给沉奕欢,有些许紧张的盯着屏幕,只剩下一个鲜红色的感叹号。 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给沉奕欢的那张照片。 顾行之把手机扔回到了桌子上。 他有些抵触回家,第一天,第二天,他以为自己一切都好。 房间冰冷了几分,没有了笑声,就和从前一样。沉奕欢搬到这里也不过一个多月,没有什么不能习惯的。只是翻身的时候会搂空,原来身边没有人了啊,床大的有几分落寞,每一个清晨不受控的勃起后,都让人想赶紧逃离。 客厅里还放这那架钢琴,衣帽间里有整齐的衣服,可是没有那个女孩儿了。 顾行之起身下床出门了,夜深寂静,灯红酒绿,熟门熟路。老板听说来的人是他,万分殷勤,直接将人请到了贵宾包厢。会所昂贵的消费门槛劝退了不少人,同时也多的是年轻漂亮野心勃勃的女孩儿们,从各种网红到明星。这些女孩儿都很胆大,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机会。一个女孩儿直接胯坐到顾行之的大腿上,看着男人既不推拒也不主动,抬手搂上了男人的脖颈,笑意盈盈。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了,女孩儿只穿了黑色的抹胸连衣裙,叉开腿时,裙子刚刚凑在胯间。 顾行之捏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人,女孩儿有着和沉奕欢不相上下的漂亮性感,同样年轻,可能美女总归相似,女孩儿挺立的鼻梁,波光流转的眼眸,总让他想到沉奕欢。 “唔……”女孩儿娇媚的呻吟着,男人另一只手掌搂上了她腰,若有所思的揉捏着。 “顾总。”女孩儿娇滴滴地开口唤他,膝盖跪在沙发上,大腿一下一下磨蹭在他的西裤上,男人的手掌在她胯间拍了拍说:“起来吧。”她知道男人有了反应,隔着西裤就能看到隆起的轮廓,笑了笑,乖顺的起身,期待着。 男人低头喝了一口酒,包厢内一片寂静。顾行之抬眼看了看站在身侧的女孩和不远处等待的几个女孩儿。灯光晦暗,女孩儿们的身型妖娆,或高挑或丰韵,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都出去吧。”男人说,明明声音还有几分沙哑。 “顾总。”身侧的女孩儿不甘心,想伸手拉他。顾行之抬眼看人,眼眸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欲,让人有几分惧怕。 所有女孩儿被清出去了。 诺大的包厢,只剩男人一个人低头喝着酒。女孩儿撩拨人的方式都差不多,顾行之抬手揉了揉眉,他的身体照例对欲望忠诚,可总归有什么不一样。也许只有那个女孩儿会凶巴巴不耐烦的吼他,叫他顾行之,老混蛋,顾行之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男人一个人,桌上是七零八落的酒瓶。 他把什么弄丢了,他还想抱抱那个会笑着嗔他嫌弃他的女孩儿——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只一个背影,顾行之却在那一刻突然心安了 顾行之想把人找回来。 * 张大爷是半夜被吵醒的。睁着眼睛,翻来覆去还是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了。楼道里弥漫着酒气,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遍遍砸着对家的门嘴里喊着:“沉奕欢,你开门,开门啊!”男人一身西装皱的不像样子,还是能隐约看出材质的精良。年龄也不小了,该是个有些身份的人,大半夜里却在这像个毛头小子。张大爷见过几次住在对面的小姑娘,乖巧漂亮,总会笑着和人打招呼。 “唉,唉!叫你呢!”张大爷不耐烦地开口。 顾行之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对门的老人。 “小姑娘早搬走了,这几天也没回来过。”看着打扰他睡觉的罪魁祸手,没好气地说,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你缠着算是个什么事啊!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别在这打扰人休息!”说完关上了门。 顾行之靠在墙上,“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你缠着算是个什么事啊!” 是啊,他在干什么。 他想和沉奕欢说清楚,离周一还有叁天,原来他连叁天都等不了。顾行之靠着墙,有一丝无力。 突然电梯的数字跳动了起来。顾行之突然觉得,凌晨归家的人,会不会是沉奕欢。她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亲人,她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又会去哪儿呢。是了啊,她肯定是要回家的。顾行之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有几分欣喜。 他有些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数字,他会一把抱住她,要抱的紧些,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要解释清楚照片的事情,要好好道歉,沉奕欢是最讲道理的人了,只要他诚心认错,她会原谅他的。 还差两层,还差一层。数字停下了,那一夜再也没有跳动过。 沉奕欢那天只穿了外套拿了包就离开了,空气里有了几分寒意,沉奕欢站在十字路口有一瞬茫然,两腿间摩擦的疼痛让人几乎寸步难行。看着红绿灯变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去了医院,值班的医生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看着女孩儿乖巧的躺在那儿里,架着腿,大小阴唇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惨不忍睹,很是心疼。医生一边给沉奕欢上药,一边忍不住开口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的心疼人。” 药膏涂在阴唇上冰凉沁骨,沉奕欢抬头看着天花板,灯光刺眼。可是他也不年轻啊,沉奕欢绝望的想。出了医院,沉奕欢随便找了个临近的酒店先住了下来,躺在床上蜷缩着,她突然好想奶奶。 顾行之就这样去了办公室。换掉了沾染着酒渍的衬衣,乱蓬蓬的头发显示着整个人的糟糕。 顾松被叫进了办公室。 “沉奕欢人呢?”顾行之抬眼问他。 “我不知道啊,爸。”顾松了然,情况有些糟糕。 “你不知道?”顾行之冷笑,“给她打电话。” 顾松就那么尴尬地站在办公室,手机外放,听着一遍又一遍的忙音,又一次挂断了电话。“爸,她不会接的。” “哐!”顾松被吓了一跳。男人手边的杯子砸在了桌上的摆件。水渍浸湿桌面,玻璃渣子从桌面到地上,哪里都是。一条鲜红的红痕出现在顾行之的脸颊上,向外渗着血迹。顾行之在那一刻想怒骂顾松一顿,可是管他什么事呢。 “爸,你的脸…” 顾行之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有些想法无力的盘旋在脑海里。 顾松离开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双肘撑着桌面,抱着头,很是颓废。 一整天整个集团人都仓皇的应对着总裁的突然发难。 “顾总今天疯了吧?怎么回事啊,几年前的资料都要。” 顾行之听到人小声议论,是啊,他是疯了吧。 顾行之换了一处房子,熟悉的空间里是令人压抑的窒息感。可现在,眼前的一切明明是陌生的,从没有出现过沉奕欢的身影。可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熟悉的笑脸。她总是活得那么鲜活,肆意。 黑夜成了逃不掉的梦魇。 跑车在夜里疾驰,马达轰鸣。顾行之去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可他找不到沉奕欢。沉奕欢你到底在哪儿? 流线型的跑车安安静静地停在路灯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颓唐的抱着头,双手撑在方向盘上。 刘助理在梦里接了电话,然后一群人在深夜被吵醒。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人给我找到!”顾行之说。 刘助理在第二天查到郊区的一所养老院在几天前接收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说要替奶奶挑选养老院,想自己先体验一下。当天下午,顾行之就以捐赠的名义去了养老院。 养老院的负责人殷勤的招待着他,顾行之耐着性子参观了卧室、食堂和医护室。站在花园里时,远处传来了钢琴声。负责人笑着解释说是最近住进来一个女孩儿,说是要帮奶奶先体验一下,老人们都很喜欢她。 “过去看看吧。”顾行之点点头,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他们走过楼梯,到了二楼的活动室,顾行之站在后门口,看着老人围坐一圈,女孩儿穿着和老人一样的纯棉套头衫,马尾垂在脑后,细白的脖颈上还有几丝碎发,正坐在钢琴前弹奏。 “要进去看看吗?”负责人问。 只一个背影,顾行之却在那一刻突然心安了。再等一等吧。 “不打扰她们了。”琴声停止,顾行之转身下了楼。 顾行之听了她半首钢琴曲,花了一千万。 -- “顾行之,你不配。” 沉奕欢在星期天下午回了家,她没想到星期一早上出门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人。 顾行之西装革履,靠在车边正在抽烟,脚边是一地烟蒂,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沉奕欢时突然站了起来,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了。男人衣衫整齐,衬衣束在腰间,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只是颈后的领子忘了翻下去,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脸颊上还一道细细的血痂。 顾行之说:“沉奕欢,和我谈谈吧。”声音干涸沙哑的可怕。 沉奕欢轻点了下头,看了眼时间,“我今天要加班,晚上十点我在前面那个路口等你。” 顾行之点了点头,拉开车门讨好的看着人,“我送你吧?” “不用了。”沉奕欢说完就挎着包离开了。 沉奕欢交接了这几天的工作。 是唐肖原本团队里的郭琳帮她分担了。沉奕欢很喜欢她,待人亲和,人又聪明能干。团队里的人都叫她郭姐。 “谢谢你啊,郭姐。”沉奕欢有几分歉疚。 “没事儿的。”郭琳笑了笑,圆润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这几天没事儿?”唐肖问她。 “谢谢,”沉奕欢点了点头,客气地说,“没事儿的。” 沉奕欢安安心心的工作了一天,都没有见到顾行之的身影。 顾行之提前到了他们约定的路口,坐在车里,远光等照着前方,尘埃分明。十点钟,沉奕欢穿着大衣挎着包慢悠悠地走到了路灯下,静静站立。顾行之开门下车走了过去,沉奕欢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便往前走了。顾行之跟在她身后,走到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沉奕欢七拐八拐,推开了一扇门,内里别用洞天,是一个酒吧。灯光舒适,音乐柔和,主要的光源聚集在吧台上,叁叁两两的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私语。顾行之看着沉奕欢熟念的和调酒师打了招呼,笑着说到老样子,然后在吧台边坐了下来。顾行之坐在了她身侧,打量着调酒师,年轻帅气,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像是个混血。 “我帮你点了?”沉奕欢侧过头和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面无表情。 顾行之点了点头。 “Alex,就这个好了,这位先生肯定会喜欢,一杯恐怕不够,先要两杯吧。”沉奕欢突然笑了。 顾行之听到名叫Alex的调酒师和她确认,“Deep Throat?” 深喉。 看向眼前的女孩儿,沉奕欢点了头。 “沉奕欢,对不起,那天……”顾行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等一下再说吧。”沉奕欢没有看他,只是托着腮,看着调酒师调酒。男人穿着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马甲,指节修长漂亮,吧勺加在两指之间,灵活的摇晃拨弄着,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淡紫色的玻璃杯放到了沉奕欢面前,然后顾行之看到了那杯Deep Throat。倒叁角的高脚杯里是黄色到橘色的渐变,杯口是一片柠檬皮,扭转着被一根金属棒次穿。 “不如先听我说,”沉奕欢转过身抬眼看着他,“顾行之,快乐和伤害是没有办法加减乘除的,他们都真实的存在过,我忘不了的。你也没必要道歉,我不知道对不起这叁个字除了让你心里好受些,对我有什么用。”沉奕欢轻晃着手里的杯子。 “我仔细想了,有两句话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是有些恋父倾向,你没说错,可能想想确实有些恶心吧。”沉奕欢抿了一口酒,侧头看向他,“另一句话是,找一个性爱伴侣,对你得确不是什么难事。但对我来说其实也不难,你应该知道吧?”沉奕欢笑了,放下了酒杯,在杯底压了几张钞票,“所以,就这样吧。”沉奕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敛去笑意,没有一丝波澜。 顾行之看着眼前的人,有许多话梗在心头,胸口闷胀,仿佛要炸开,可是开口却说了,“沉奕欢,没有心吗?” 一时寂静,第二杯Deep Throat 被端了过来。 沉奕欢笑了,眼波流转,明艳的有几分刺眼,“顾行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沉奕欢别开了脸,“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躺在你身侧,我们拥抱、接吻、做爱,我怎么对待你,我在想什么你感受不到吗?”沉奕欢咬着下唇,端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顾行之,你不配。” 玻璃杯放回到吧台上。 冰凉的液体顺着顾行之的脸颊滑落,衬衣被沾湿,装饰用的金属棒和柠檬皮划过耳后,停留在脖颈间。男人呆坐着,狼狈不堪。 沉奕欢踩着高跟鞋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顾行之来不及擦干脸上的酒渍,起身追了出去,秋风冻得人一个激灵,在拐角拉住了人的手腕,把人带到怀里。 挂在墙上的老旧灯泡在风里轻轻摇晃,洒下一片片光晕。远处叁两扇灰蒙蒙的窗户透出几点微光。 “沉奕欢,你听我说。”顾行之扶着她的肩膀,半蹲下,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不安的闪烁着,“我没想伤害你,也没有觉得你恶心的想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沉奕欢感到扶在肩膀的双手,捏紧了几分,男人的碎发被打湿粘黏在额头,很是陌生。“我没有碰她们,和你在一起后,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我保证。我那天下午去见了郑婉。”顾行之有几分犹豫,慌乱地解释着,“我和她说清楚了,不会再联系了。可是那天在楼下,我看着你从另一个人的车里下来。我心里好乱,我第一次怕了。我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你推开我的一瞬间,脑子里的弦断了,我太害怕了。沉奕欢,你说道歉没有用,对不起没有用,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对不对?” 一整风吹过,扬起女孩儿的长发,顾行之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行之,你四十二岁了是吧。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说这样幼稚的话?”沉奕欢冷冷地开口,红唇开合,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在乎你过往的性经历,或着你引以为豪的那些资本。可是我真的想不到,最起码的忠诚对你来说是这样值得夸耀的事情。”沉奕欢推开放在双肩的手,轻蔑地笑了,“你想说什么,说你在乎我,所以我就必须要原谅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爱不是绑架和伤害的借口,沉奕欢用了很多年和自己和解,终于学会了这个道理。 顾行之眼前只剩下女孩儿决绝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小巷灯光暗淡,前方是灯火通明的街道,汽笛声响,人流来往。 高跟鞋踏在砖地上声音格外清脆,一下一下踩在心口上。 -- 这感觉陌生又丢人h 顾行之快步追了上去,跟在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谁也没有说话。 顾行之跟着沉奕欢进了电梯,沉奕欢只当他是陌生人什么都没有说。 沉奕欢快步走到门口,自顾自地开门,转身合上了门,一只手掌突然出现在门缝。沉奕欢反应不过来,生生地夹了一下,瞬间有了淤血。 沉奕欢瞬间有几分恼怒,“你不会躲开吗?”,拉开了门。 站在楼道里的男人笑了,他说,“沉奕欢,我不能躲。” 躲掉了这一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行之,你没必要玩这样幼稚的把戏。”沉奕欢叹了口气,“你先进来吧。” 顾行之靠坐在沙发上,脑仁隐隐阵痛。 沉奕欢把裹了毛巾的冰袋递给他。 “能帮帮我吗?”顾行之抬眼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头有些疼。” 沉奕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会让你进来,是因为手是我夹伤的,其他的和我没有关系。” 顾行之的左手上还带着戒指,沉奕欢看着却什么也没有说,把冰袋放在了茶几上,“你随便,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沉奕欢,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顾行之开口说。 女孩儿的背影愣了一瞬,沉奕欢说,“什么都不用做。” 走进卧室锁上了门。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顾行之的呼吸声和沉奕欢淋浴的声音。 顾行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有一种陌生的无力感,堆积在胸口,闷的难受。一阵阵头疼到全身发颤起了鸡皮疙瘩,出了一身冷汗,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 天亮了,顾行之在熟悉的床上醒来,身侧空空荡荡的,“宝宝。”顾行之习惯性地找人。终于在厨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沉奕欢浑身赤裸,只有围裙浅灰色的带子系在腰间。脊柱线条骨感诱人,发尾在肩头晃动,哼着歌谣。 顾行之觉得喉咙有几分干涩。 阳光照了进来,沉奕欢侧头看到了抱臂靠在墙上的人。 女孩儿笑着叫他,围裙只勉强遮住胸口,脖颈在阳光下白皙的耀眼,“不知道过来帮忙啊?” 顾行之走过去环住人的腰,低头吻她。 “臭死啦,刷牙了吗?”沉奕欢嫌弃地推开他。 “宝宝…“顾行之可怜巴巴的低头看着她,把人圈在手臂之间。 女孩儿垫脚轻啄了一下,“可以了吧。” 鸡蛋还在平地锅里发出呲呲啦啦的声响。 “嗯。”男人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两只手掌顺着腰侧滑倒了臀部,一下一下揉捏着。 “唔…”沉奕欢嫌弃地用手肘顶开了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狡猾地笑着,“想在这儿吗?” “嗯。”男人的声音哑的不像话。放开人,熟练的脱掉了体恤和裤子,扔在地上,沉奕欢自己赤裸着,是不会让他穿衣服的。 女孩儿的脚背勾上了男人的小腿,沉奕欢坐在橱柜上,身后是整齐的厨具挂在墙上,“过来。”看着浑身赤裸的男人,听话地站在那儿,胯下的小兄弟高仰着头。 顾行之过来搂人,被人一把推开了。 “你急什么。”沉奕抬眼瞪他,手指摸上他的腹肌,沿着肌肉的线条游走着。 顾行之吸了一口凉气,肌肉和胯下都硬了几分。 沉奕欢的十指顺着腹肌一路向下,握上了他的性器,男人呼吸闷重了几分,“嗯哼….” “宝宝,你快一点。”顾行之讨好地吻她,单手握住女孩儿的手动了起来。 “要进来吗?”沉奕欢笑着看着他。 “好。”顾行之求之不得。 沉奕欢两腿勾着他的腰,上身后仰,双肘支在台面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顾行之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女孩儿身上还围着松松垮垮的围裙,而他们此时此刻在厨房里,躺在厨台上的女孩儿,是绝美的食物。 顾行之的手掌顺着女孩儿的膝盖,摸到臀部,沉奕欢仰着脖子,像一只舒服的猫咪。扶着人的大腿根挺身顶入进去,一下下卖力的操弄着。 “嗯啊嗯啊”呼吸粗重,欲仙欲死。 到了临界点。 “顾行之,顾行之。”是沉奕欢的声音。 梦里的男人喘息着,“马上……马上就到了…” 被人狠狠推了一下,顾行之从梦里醒来,意犹未尽。 天花板的吊灯刺眼,睁不开眼睛,顾行之有一瞬迷茫,头疼的厉害,“宝宝。”顾行之喃喃说,声音沙哑。 “说什么胡话呢!”沉奕欢坐在茶几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沉奕欢半夜起床,看到男人还躺在沙发上没有走。浑身扭动翻腾着,嘴里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胯间支起了帐篷。原本懒得理他,只想赶紧睡觉,可是男人突然顶胯抽动了起来,双手摸索到了胯间。沙发吱吱作响,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沉奕欢黑了脸,真恶心。 顾行之清醒了几分。衬衣褶皱,出了汗,被顶起的地方有了几分湿润的粘稠。 “哐哐哐!”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沉奕欢看了他一眼,“卫生间在那儿,自己快点解决。” 说完起身开门去了。 顾行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还带着情欲,头发蓬乱,裤子垂在胯间,黑色的内裤上粘着白色的液体。明明几十岁的人了,竟然饥渴到做了春梦,还在梦里遗精了。这感觉陌生又丢人。而最糟糕的是,他睡在沉奕欢家的沙发上,在即将高潮时被人从梦里推醒。 顾行之坐在马桶上双手快速抽动着自己解决,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来的人是顾松,大半夜被人吵醒,电话那头沉奕欢只说了一句,你爸在我家发情了赖着不肯走。 顾松尴尬地说:“我这就来。” “爸。”顾松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顾行之从卫生间出来。胯间西裤被打湿了一片,顾松努力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顾行之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沉奕欢,沉奕欢只留了一个侧影给他,没有回头,“走吧。”男人叹了口气。 顾行之坐在后座,任由顾松充当司机,无人言语。 凌晨叁的的街道,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是整齐的灰色铁闸门。顾行之双腿间被打湿的布料,干了之后变得硬邦邦。 男人望着窗外,尴尬和苦涩交织,梗在心头——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 沈奕欢听到了男人努力克制的喘息声。 第二天下午,小组会议,沉奕欢抱着电脑刚接上了投影,顾行之推门进来了。会议室内氛围一时有些尴尬,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有些迟疑,沉奕欢站在投影旁和顾行之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顾总。”唐肖率先打了招呼。 顾行之点点头,随手拉开了末位的椅子坐了下来,“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奕欢,继续吧。”唐肖回过头来。 沉奕欢点了点头,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顾行之目光灼热,比起台上有条不紊的人,根本静不下心。 沉奕欢讲完回到了位置上。 “顾总,怎么看?”唐肖问。 顾行之点了点头,“比我预料的好得多。”他总是在低估沉奕欢,女孩儿盯着电脑并没有看他。 “这样,大家也都辛苦了。稍微休息一下,我请大家吃下午茶。”顾行之笑着说。 “谢谢顾总。”其余人纷纷说。 刘助理进来了,身后跟了几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放到了桌子上。 沉奕欢始终坐在位置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和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奕欢,这是你的。”刘助理走过来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每份点心的盒子都是相同的,只是里面的点心有的是随机的,给沉奕欢的这一盒是专门搭配好的。 “我不用了,谢谢了。”沉奕欢抬头礼貌敷衍的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的。”刘助理面色不改。 沉奕欢不想为难他,还是点了点头,“你先放着吧,谢谢刘哥了。” “不敢不敢。”刘助理放下盒子离开了。 浅蓝色的盒子放在了斜前方。 沉奕欢心思有几分乱,盯着电脑窗口缩小又放大,随便翻看着。周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我天,顾总也太大方了。我和我闺蜜之前咬咬牙说要去体验一下这家下午茶,结果根本排不上队。” “诶!这个好好吃!” “我尝尝,我尝尝!” “奕欢,你这个看着好好吃,我能尝一个吗?” 沉奕欢素来大方,大家也就没那么讲究。 顾行之和唐肖聊着天,余光里看到沉奕欢笑了笑,大方地说:“你们拿去分了吧。”她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打开过盒子。 顾行之心里某一刻希望沉奕欢会把他拉到一边,质问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他可以舔着脸说,我只是想犒劳一下大家。可是沉奕欢什么都没有说,顾行之心里矛盾的想,好像沉奕欢又该是这样的。 “顾总?”唐肖叫他,眼眸里神色复杂。 “你继续。”顾行之点了点头。 另一边,郭琳坐到了沉奕欢旁边。 “你可不像是这么计较的人。”下巴指了指点心盒子,打趣她。 沉奕欢和顾行之的事情,有心人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沉奕欢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了。” “郭姐你别打趣我了。” 若全然无心,谁又会斤斤计较一盒点心。可是理智告诉沉奕欢,要结束在这里了。 郭琳看着她,露出了两个酒窝,“对了,奕欢,我周五过生日,想请你吃个饭” “好啊,”沉奕欢推她,“你怎么才说啊,我都来都来不及准备。” “没关系的,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 顾行之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每天都会让人送些下午茶或者咖啡来,只是沉奕欢一次也没有吃过。顾行之偶尔也会出现旁听会议,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眉眼含笑态度亲和。两个人一次也没有说过话。 周五晚上,沉奕欢和郭琳一起吃了饭。郭琳的老公姓徐是位律师,因为郭琳跟着唐肖回国,也从美国回来了。一顿饭很是体贴细心。 “奕欢,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想辞职了。”饭局接近尾声郭琳突然说,“我和几个朋友准备一起创业。我想邀请你一起加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郭琳和她描述了整体的构想,是一个母婴用品选品的在线商务平台,一起合作的几个朋友也都有大厂多年工作的经验。几个人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和规划。 时间不知不觉有几分晚了。 “郭姐,我觉得我对这个主题并不是很敢兴趣。”沉奕欢想了想说。 郭琳他们有这个想法的初衷,就是因为几个朋友生了孩子之后购买各种母婴用品时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沉奕欢理解不了这个痛点,也没有什么激情。 “奕欢,你再考虑考虑,你的骨子里不会甘心就这样每天坐在办公桌前的。”沉奕欢愣住了。 吃完饭后,郭琳的丈夫开车将沉奕欢送了回去。 “到这停就行,前面不好调头。”在小区门口转弯的路口时,沉奕欢说。 “好,奕欢,我说的事你在好好考虑考虑。” 沉奕欢点了点头,汽车靠边,沉奕欢下了车。 沉奕欢顺路去了拐角的便利店,一路上想着郭琳说的话,虽然很多时候沉奕欢在职业上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她确实不喜欢按部就班的工作,喜欢迎接刺激和挑战,她有几分心动。 沉奕欢随便的绕了绕,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瓶果汁。结账出门时,自动门开了,两个醉汉跌跌撞撞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迎面打量着沉奕欢的眼神不怀好意。 沉奕欢侧身,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想快些离开。一个醉汉突然侧身过来,堵住了门。 “这妞长得真好看啊。”眼神色眯眯的,不怀好意。 收银的小哥看着门口的人,喊了一句,“干什么呢,店里都有监控的。” 沉奕欢趁势,溜了出去。高跟鞋踩在了砖缝里,整个人差点跌出去,刚买的果汁直接被扔了出去,滚在路边,脚踝钝钝的疼,沉奕欢顾不上低头看,快步走开了。 “哎,跑什么?”街上还有叁叁两两的行人,沉奕欢没想到那个醉汉会这么大胆的追出来。小区的大门就在眼前了,沉奕欢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却不知道可以打给谁,地上身后的影子又靠近了几分,沉奕欢拨通了110,电话还没接通,一个身影突然从小区门口的方向冲了过来,碰的一拳把身后的醉汉打翻在地。 沉奕欢挂了电话,是顾行之,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定了。 顾行之把人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打的狠劲,那男子本就喝醉了,身材又不如顾行之高大,看着也不像常年锻炼的人,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倒是有叁叁两两的路人驻足围观了。 “顾行之,别打了。”沉奕欢开口叫住了人。 “滚。”顾行之停下了手。 “你能耐。”醉汉看了看顾行之,本也是个怂货,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多大人了,怎么还打人啊。万一被人拍了。”沉奕欢的语气里有几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担心。 顾行之笑了笑,“没事儿,你站好,我看看脚。”说完蹲了下去,脱掉了她右脚的高跟鞋,握着脚踝轻轻扭动。肉眼可见的青色,肿起了一块包。 顾行之晚上想来看看沉奕欢,看到沉奕欢一直没有回来,就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坐在车上等人。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打电话。突然看见前面路口一个女孩儿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崴了脚,身型很像沉奕欢。立马下车过去了,看清人的一刻,看着女孩狼狈慌张的握着手机,顾行之整个人疯了一样,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猛冲过去一拳打了出去。 沉奕欢扶着树,看着顾行之蹲在地上,路灯朦胧。 “疼。”沉奕欢说。 “嗯,应该没伤到骨头,我先送你回家。”说完起身,单手拎着高跟鞋,拦腰把人抱了起来。 “你干嘛啊!”沉奕欢挣扎着。 “别乱动,脚踝都成什么了,怎么自己走。”顾行之的手很老实,从膝盖下安安静静地穿过。 “还有这么远呢。”从这走到单元门口少说也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顾行之笑了笑,“没事儿,能抱动。”多远都能抱动。 后半句没感说出口,他怕沉奕欢骂他。 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但是顾行之能感受到怀里人的配合。 沉奕欢抬头,难得看到了月亮,目光收转回来,男人的下巴上还有些胡茬,喉结微微滚动,沉奕欢听到了男人努力克制的喘息声。 -- ⓟō❶⓼γ.čǒⓜ “沈奕欢,你可以试一试。” 这不是沉奕欢第一次崴脚了。高中的时候她也崴过一次,甚至更严重。那个时候她已经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了,尽管朋友老师都很热心,可难免还是有些不便。她还记得自己一个人拖着不敢踩实的脚,扶着栏杆,慢吞吞的一步一顿的下楼梯的无助。 而此时此刻,电梯门上模糊地映着两个人的身影,沉奕欢能明显的感受到男人手边和胸膛饱满饿肌肉线条突起着,顾行之的怀抱平稳有力。 沉奕欢打开了门,顾行之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走了进去,把人放到了沙发上。沉奕欢的客厅里是蓝灰色的布艺沙发,原先笨重的茶几换成了圆形的小桌子摆在一旁,地上铺了地毯。 “有水吗?”顾行之问。 “冰箱里。”沉奕欢看着男人脱掉了外套,衬衫背后浸湿了一大片。顾行之开着冰箱门,仰头一口气喝掉了一瓶,又拿出了第二瓶喝了大半。 顾行之拿着冰袋走了过来,深蓝色的袜子踩在地毯上,男人曲膝在她身前蹲下。“别动。”,顾行之抬头看了看她,然后握起了沉奕欢扭伤的脚踝放在膝头,举起冰袋,靠了过去。 “嘶……”冰袋突然触及皮肤,沉奕欢下意识的想要抽脚。 “等我一下。”顾行之起身走向卫生间,“哪条毛巾可以用?” “蓝色的。”沉奕欢说。ρо㈡零㈡1.⒞оΜ(po2021.com) 沉奕欢看着顾行之用毛巾裹好冰袋,挽起袖子先贴在自己手臂上试了试。 重新蹲了下来。 “这样会好一些,没有那么冰。”蓝色的毛巾在脚踝按压的轻柔。沉奕欢低头看着男人,顾行之抿着嘴,好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神情严肃。 谁也没有说话。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沉奕欢手边的沙发扶手上还搭着顾行之的西装外套。 男人身子起伏了一下,重心换到了另一个脚上。 “可以了吧。”沉奕欢说,半个脚冰凉的快要麻掉,想要抽回脚。 “再敷一会。”顾行之握着冰袋的手好不到哪里去,重心又换回了原来的脚。 沉奕欢抽回了脚,“不用管我了。” 顾行之是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的,双手撑在腰后在原地站了很久,目光始终不离在屋内缓慢行走的身影。 已经十二点多了,窗外对面的楼里已经不剩几盏亮着的窗户了。 沉奕欢扶着墙,准备进卧室了。 “沉奕欢,你别锁门,我就在沙发上。”顾行之站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情喊我。” 女孩儿扶着把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顾行之靠在沙发上,看着黑暗里茶几的轮廓,闭上了眼睛,神经紧绷,睡的很浅。 碰的一声重响,顾行之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冲进了卧室。厕所亮着灯,男人慌张的拍打着门,“沉奕欢,怎么了?” “沉奕欢,沉奕欢!” “我没事。”沉奕欢只是上完厕所起身时想扶一把台子,不小心碰到了罐子。 顾行之听见拖鞋蹭在地上的声音,沉奕欢打开了门,女孩儿发丝凌乱。 顾行之抬手扶住了人,“以后别锁门了。” 沉奕欢看着黑暗里男人专注的神情没有说活,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顾行之扶着人在床边坐下。这是顾行之第一次进沉奕欢的卧室,一张标准的双人床,颜色明亮。角落里摆了一张书桌。 “要喝水吗?” 沉奕欢点了点头。 顾行之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又从沙发上拿了两个靠枕帮人把脚踝垫高。 沉奕欢默不作声的看着男人做了这一切,她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可以一个人发烧去医院住院,可以一个人心血来潮沿着海岸线开一周的车,一个人居住,一个人解决任何事情。她总是乐观阳光,鲜活,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的底色。 “睡吧,”顾行之想抬手摸摸她,手僵在空中又放了下去,“沉奕欢,有事情喊我,别让我担心。” 顾行之关上了门,看着女孩儿背转过身躺了下去。 顾行之被清晨的阳光射醒,稍微一动,从从脖子往下,又酸又硬,骨头仿佛一节一节。沉奕欢坚持不肯请假,顾行之潦草的洗了把脸,把人送到公司在办公室里洗了澡换了衣服。 沉奕欢坐在工位上,看着郭琳跑来跑去,有几分不好意思,“郭姐,你不用这样的。” 郭琳笑了笑,“我本来也该殷勤些的,昨天就该把你送回家再走的。” “没事儿的。”沉奕欢笑了笑,“就是扭伤而已,你这样弄的让我像个废人。” “坐着吧,崴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还是挺麻烦的。而且顾总早上专门嘱咐了哦,”郭琳露出来几分少女的俏皮,“让我多照看点你。他那个表情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我看我们顾总啊,要不是怕你不高兴,他肯定自己就来了。” 沉奕欢笑着推她,“你就会打趣我。”转过头时神情却又几分落寞,握着笔头挑逗着桌脚仙人掌的尖刺发着呆。 顾行之明明不是第一个会这样殷勤的人。 可慌不择路的那一刻有人突然冲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遍遍警钟,这样的付出又能有多长久呢? 下班的时候,人流涌过,沉奕欢想等到人少一些时再走,拎起包,看到了站在电梯口的男人,顾行之走了过来,他说,“别逞强。” 顾行之扶着沉奕欢上了车,他特地换了辆地底盘低的车。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绿化带从身旁滑过,墨蓝色的天空下是形形色色匆匆归家的行人,两人无话。 “顾行之,”沉奕欢突然转过了头,瞳孔漆黑,“如果我只是贪恋你对我的好呢?” 女孩儿侧身靠在车窗上抬头看着他。 “那我就对你更好些。”顾行之说,眼神温和,笑得有几分随意,“只要我对你最够好,你就不会离开。” “可是没有人会守着另一个人一辈子。”沉奕欢说,眼里有几分失落,扭过头看向窗外。沉何君不会,不曾存在过的妈妈不会,奶奶许是想的,可是却无能为力。 血缘把他们绑的那么紧,却还是会走散。 “沉奕欢,你可以试一试。”顾行之说。 -- ⒫ō❶➑У.⒞ōⓜ 别动哦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顾行之下车绕到了另一侧打开了车门。 “顾行之,谢谢你,但是没必要了,你回去吧。”沉奕欢推开了他,拎着包倔犟地坚持要自己走。 顾行之站在原地,看着女孩低着头一步一顿的向前走,顾行之只觉心里揪得疼。 沉奕欢心里空荡荡的,她不喜欢这样纠缠,应该结束的关系,就该利落些,可是她有些怀念。沉奕欢低着头,所有的注意力都小心翼翼地放在脚上。突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沉奕欢挣扎着。 “沉奕欢,我不是想要讨好你或是让你原谅。”顾行之的手臂用了几分力将人在怀里抱紧,“我心疼。” 顾行之在门口放下来沉奕欢。 “让我考虑考虑吧。”沉奕欢看着他关上了门。 卧室里之开了一站淡黄色的床头灯。 沉奕欢找着顾行之昨天样子给自己垫高了脚踝,又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沉奕欢想到了那天在衣帽间几近失控的男人,那张让她恶心到想吐的照片,可是她同样记得在伦敦发烧睁开眼时看到的身影。 沉奕欢觉得自己愿意赌一个答案。 沉奕欢早上开门,看到了站在楼道里的男人。 顾行之听见门声,转了过来。女孩儿面无表情的朝他伸出了手,顾行之如释重负的笑了。ρⓞ㈡零㈡1.⒞ⓞΜ(po2021.com) 顾行之把沉奕欢抱起,女孩儿的双手第一次攀上了他的脖颈,顾行之觉得自己僵硬的有几分局促。 “顾行之,不会有下一次了。”沉奕欢说。 电梯到了。顾行之抬脚进去,低声说,“不会了。” 电梯在身后合上的瞬间,怀里的女孩儿突然仰头含上了他的喉结,“你放我下来。”沉奕欢被人搂着抵在墙上,顾行之的唇蛮横又带着克制的温柔,挑开了舌尖。沉奕欢把自己的重量交托给男人的双臂,攀着顾行之的肩膀仰头回应着他。 停了许久的电梯终于动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孩,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男人将女孩儿怀抱遮挡在身下,忘我的两个人,转过身,空气里的喘息声太过撩人,男孩努力装作无事发生,低头玩手机了。 电梯停在了一楼。 沉奕欢眼里波光潋滟,抬手推他,“走了,我还要上班呢。” “好。”顾行之看了看她,哑声应到。 顾行之怀里抱着人,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低头看着沉奕欢卧在怀里,从包里掏出了镜子,用手肘顶他,明明眉眼都是笑意,嘴里却说着“烦死了,我妆都花了。” 顾行之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日历11月24日,喊了刘助理进来。 沉奕欢恍然察觉这不是回家的路,“你带我去哪?” “惊喜。”顾行之喜上眉梢,有几分沉不住气。 顾行之豪气的包下整个空中餐厅,城市的灯火和坐标建筑尽在眼底。看着服务员推来的一车玫瑰花,沉奕欢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 老男人极致的俗套浪漫。 顾行之把沉奕欢的手掌握在掌心,“今天也算是个纪念日,你总得给我个身份。” 顾行之回想起沉奕欢那时说,不谈恋爱,只约。当时觉得刚刚好,现在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男朋友行了吧。”沉奕欢笑得灿烂,心底几分无语。 “你坐好,我拍一张?”顾行之试探地问。 沉奕欢捧起玫瑰花坐端。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沉奕欢抱着花,顾行之抱着人,淋了两叁步的雨,顾行之的瞳孔明亮的有几分骇人。 顾行之还是被赶去睡了沙发。 沉奕欢丢下一句,“那是个沙发床,可以拉开。”关上了门。 只是沉奕欢没有想到,会在顾行之没有从不发任何私人信息的朋友圈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女孩儿抱着鲜红的玫瑰花侧着头在笑,身后的窗外是城市最美的夜色。 她以为自己没有很开心,可是照片里的女孩儿笑得那么明媚,那么动人。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沉奕欢的脚也好了许多,顾行之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无怨无悔的每天赖在沉奕欢家客厅的沙发上。 难得在周末睡了个懒觉,顾行之醒来时,沉奕欢的卧室还关着门。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进了厕所,两颊刚喷上泡沫,两只小手从身后环住了腰。 沉奕欢很少会来外面的厕所。 “怎么了?”男人装过身,看着她。 沉奕欢穿着浴袍,接过了顾行之手里的刀柄,“我来?” “会用吗?”顾行之用的是手动的刀片。 “慢一点吧。”沉奕欢笑着看着他,顾行之点了点头。 沉奕欢坐在台子上,把人拉到胸前。顾行之两颊涂满了白色的泡沫,眉眼锐利,倒一点不像个老人。沉奕欢仰着脸小心翼翼的用刀片划过男人的脸颊。泡沫的顺滑感里能感受到微小的阻力。 顾行之仰起脸配合着她,刀片划过下巴的轮廓,悬停在突出的喉结上放,一次又一次。 只剩左侧的脸颊了,刮的很是漂亮。沉奕欢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只是半边脸颊挂着泡沫的顾行之着实有几分可爱,沉奕欢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 “别动。”沉奕欢笑着说,刀片放到了脸颊上。 顾行之突兀的俯身吻了她一下。刀片划破了脸颊,泡沫渗进去,蛰的生疼。 “不是跟你说别动了吗!”沉奕欢有几分生气,是自己专注做一件事突然被打扰的恼怒,“过来。” 沉奕欢让顾行之坐在了台子上,把刀片举到人眼前说了一句,“不许乱动知道不知道。” 顾行之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女孩满眼专注。 沉奕欢拿了一跳毛巾用温水沾湿,半蹲着擦去了伤口附近的泡沫,歪着头用刀片仔细刮干净了其余的地方。 沉奕欢冲洗着刀片,顾行之自己对着镜子抹须后水。 “你今天要出去吗?”沉奕欢问他。 “不用。”顾行之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沉奕欢偏着头眯着眼睛笑了笑说,“哦,那你到床上等我。” 顾行之双腿迭交靠在床头等人,有几分不安,又有几分期待。沉奕欢不知道拿了什么放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裤子脱了。” 顾行之脱完了裤子,沉奕欢直接双腿跨开坐在他膝盖上,臀部虚悬,没有坐实。沉奕欢低头解开了浴袍的系带,顾行之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 “别动。”沉奕欢说,眼神里满是警告。女孩儿把浴袍退到臂弯,浑圆的胸部和腰肢的线条在面前一览无余。 顾行之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很配合的硬了。 沉奕欢的手游走在他的小腹,有意撩拨,人却笑得一脸无辜,“说了不能动的哦。” “嗯。”顾行之笑了,看着眼前人低声应到。 沉奕欢低头在他小腹吻了一下,胸部差一点就要蹭到。胯下又肿胀了几分。 “想要吗?”沉奕欢抬头看他,红唇半张露出一点舌尖,向下移动着。 顾行之哑说不出话,点了点头,双手扶住了女孩儿双肩,用了几分力。 “那这样呢?”女孩抬眼笑了,胸部浑圆,两点殷红刺眼,微张的红唇马上就要碰到了。 顾行之眯着眼腰腹大腿紧绷,挺起了胯。 沉奕欢满意地看着他,扶着人的肩膀凑到耳边说,“这个角度熟悉吗?”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那就用这个了,疼疼我的大宝贝的小宝贝(h) 顾行之的脑袋砰的一下炸开了,身后起了一身冷汗。 连胯间的小兄弟都顺势软了几分,低下了头。 沉奕欢搂着他的脖子,摸到了男人背后的鸡皮疙瘩,“知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温柔地亲了一下脸颊新鲜的疤痕,“真想给你剁了!”沉奕欢恶狠狠地说。 顾行之扶着人的腰把人拉开,无奈地亲了亲她,“宝宝,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好不好?” “你别动,”沉奕欢说,然后从地上拿起了梳子、剪刀、泡沫和剃胡刀。顾行之有几分不好的预感,可是心里知道不让沉奕欢如愿,这个事儿就过不去了。 “靠好。”沉奕欢说,然后分开了他的双腿。沉奕欢拿了梳子和剪刀,齐齐地修剪了阴毛。剃须泡沫里有薄荷,喷在睾丸一周冰凉的有些刺激,顾行之吸紧了小腹,双手迭放在胸前,低头看着人。 沉奕欢的手握了上去,刚被吓软了几分的小兄弟,不合时宜的又抬起了头,顾行之觉得自己的敏感点,恐怕叫沉奕欢。 沉奕欢握着小顾行之的手并不轻柔,甚至故意用了几分力揉捏着。放下了剪刀,拿起了刀片,刀片贴到了皮肤上,顾行之不敢乱动了,呼吸有几分沉重。 刀片顺着小腹一路下滑到了龟头。沉奕欢的浴袍还半挂在肩头,露出一片香艳,偏着头,剃地极是认真。 顾行之交握的双手,用了几分力,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胯下,红肿的性器和女孩儿的手。 沉奕欢剔完了正面把整个肉棒翻转过去平贴在男人的小腹上,没好气的狠捏了两下垂落的囊袋。 “呼…”顾行之倒吸一口气,头皮发麻,疼出了一身冷汗,攥住了沉奕欢的手腕。 沉奕欢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他。 顾行之看着眼前的人是又气又没脾气,“宝宝,轻一点儿,别…别…捏。”放开了手。 沉奕欢一首扶着垂落的睾丸很是小心,从上到下剔的干干静静。刚把刀片放下,满意地看着男人的性器被剔干净了阴毛突兀的又大了几分,拿过手机拍了一张,猛的被人掀起来按在了床上。 顾行之的脸近在咫尺俯视着她,胯下垂落着蹭在她的大腿上,脸色有几分白,衬的瞳孔黑不见底,有几分骇人。 顾行之生气了,沉奕欢知道。 冬日的阳光洒了进来。 顾行之没办法不生气,他可以惯着小姑娘,哄着人,还是觉得这样被剔干干净净是种奇耻大辱。 沉奕欢的瞳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两个人对视良久,顾行之气笑了,“满意了?” 沉奕欢点了点头,“以后找人之前,给人说清楚,在谁的床上谁给剔的。”沉奕欢说。 顾行之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嗯,我祖宗给剔的,金贵着呢。” “油嘴滑舌。”沉奕欢不屑。 顾行之笑了笑,翻身躺平,把人搂在怀里,“抱一会。” 沉奕欢侧身环住了他的腰。 “满意了,过几天跟我出去见人。”顾行之在她头顶说。 “什么人啊?” “几个朋友,很随意。”顾行之在朋友圈发了人的照片,一群人追着喊着说要让他带出来见见。 “哦。”沉奕欢懒洋洋地答应,笑着仰起头问他,“舒服吗?” 顾行之的手掌在人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哪里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沉奕欢剔了毛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护理。残留的泡沫干涸,猛然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干裂的生疼,顾行之两腿僵硬的岔开着,还有沉奕欢刚刚毫不留情捏的那一下,最是神经密集的地方,疼的人发麻,顾行之整个腰背和大腿现在都是酸的。 不然哪轮得到怀里的人这样嚣张,早就按着狠狠地办了。 “等我一下。”沉奕欢翻身下床,不一会儿端了小盆过来。女孩儿跪坐在床边,温热的毛巾轻柔的包裹住性器,顾行之仰着头眯着眼,浑身放松。 沉奕欢又找出一根唇膏,看了看配方,在顾行之眼前涂抹均匀,抿了抿嘴,凑过去在人嘴角亲吻了一下。 “喜欢这个味道吗,宝贝儿?”沉奕欢挑起人的下巴,笑嘻嘻地问他。 沉奕欢嚣张起来没边了,顾行之被人一声宝贝勾的魂都没有了,哪里还知道什么味道,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就用这个了,疼疼我的大宝贝的小宝贝。”女孩儿低着头把唇膏涂在被剔干净的毛发上,顾行之胯间干裂的疼痛感舒缓了许多,沉奕欢又涂了一层,然后红唇似有若无的在龟头亲吻了一下啊,躺回到了男人怀里。 顾行之怜惜的拨开女孩儿额前的碎发,低头亲吻,声音沙哑,“宝宝,再叫一声。” 小姑娘想剔就剔吧,顾行之想。 “叫什么?”沉奕欢笑得狡猾,“老混蛋?” “啊!你干嘛啊!”沉奕欢在床上踢腾。 顾行之把人扒光了按在怀里亲吻,手掌覆在乳房上,包裹揉捏。 沉奕欢仰头呻吟,只觉又酸胀又舒服。 “再叫一声,宝宝。叫我宝贝。” 女孩儿在怀里笑的娇媚,“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啊!” 男人的吻从乳房到小腹,大腿到脚背,遍布每一寸肌肤。 两指捅了进去,在女孩儿的叫喊声中,湿了个透彻。 胯下的皮肤还是有几分灼烧感,顾行之就这样任由它硬的生疼,享受了一天残忍的酷刑。 直到天色昏黄。 从此君王不早朝。 沉奕欢躺在顾行之大腿上,“老混蛋,我要辞职了。” “怎么了?”顾行之握着她的手。 沉奕欢和他讲了郭琳邀请她创业的事,”我觉得她说的对。我潜意识里是喜欢这样的挑战的。” “那就去做。”顾行之说,“我不会插手你的事情,创业不是一场游戏。”手掌轻轻地拦着人的腰揉捏,“会很辛苦,也确实有趣,我相信你会走的很远。” 顾行之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看着她,“但是宝宝,你要记得有我在。我,顾行之,永远是你的底气,你什么都不用怕。” “嗯。”沉奕欢跨坐在男人大腿上,趴在男人胸膛上,安安静静地抱着他,“老混蛋,我觉得我还是很爱你的,不然我看到照片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受。” 沉奕欢还记得自己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气到浑身发抖。 顾行之觉得心都要碎了。 “我只拍了照片。没让她们碰到。”抱着怀里的人,在头顶落下轻轻一吻。 “嗯。”怀里的女孩儿闷闷的点了点头,又抱的紧了一些。“我没把你当成过沉何君。我抱你,吻你,只是因为我想。” 沉奕欢哭了,“我想过要好好爱你……” 顾行之慌忙地把人扶起来擦去了眼泪,沉奕欢没能继续说出口的话,像一根针,扎在男人心口,“宝宝,别哭,我知道,我都知道。”顾行之轻吻她,有些话哽在喉咙里,不知道如何开口,“乖,别哭了。不会了,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天色黑透了。 顾行之把人揽进怀里,恨不得把人揉进胸膛里。 直到两人的肚子终于发出来抗议——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你啊你 顾行之临时去了香港出差。项目进入了收尾阶段,沉奕欢和郭琳一起辞职了。 她们在郊区新开发的科技园里有了自己的办公室,网站的名字叫芽芽,沉奕欢每天为了各项手续,忙的焦头烂额。 平安夜的晚上,城市的夜景华丽迷人,让人忍不住思念。 顾行之站在半山别墅的窗前,给人拨通了视频,原本还想陪着人好好过个节。 “怎么了?”屏幕里沉奕欢的脸模糊的一闪而过,手机就被扔到桌子上了。 顾行之看了两分钟的天花板,听着沉奕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宝宝,我后天就回去了。”顾行之说。 “啊。”沉奕欢愣了一下,“哦,好。” “沉奕欢。”得,老男人不高兴了。 沉奕欢举起手机笑着说,“怎么了宝贝,我要忙死了,等你回来再说好不好。乖啦。”亲了一下屏幕,“我先挂了,乖。” 沉奕欢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手机弹出了稀有粉钻被神秘富豪在香港拍下的新闻,沉奕欢扫了一眼图片,还挺漂亮的,就继续工作了。 顾行之看着城市的夜景苦笑,突然后悔鼓励人创业,小姑娘会走得很远,她有自己的路,他不能干涉。又给刘川打电话订了饭局,再叁警告,“要带人就带几个干净的来,别什么人都往外领。小姑娘意见大着呢。” “得嘞。”刘川应下。 顾行之实际上到了29号才回来,那天下午,迎来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沉奕欢接到人的电话就收拾东西下楼了。天色已经黑了,雪花稀稀落落地飞舞着,沉奕欢一眼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站在车旁的身影,黑色的大衣半敞,肩头了清晰的白色斑点。 顾行之看着穿了高跟短靴的女孩儿跑了过来,扑进了怀里,带着熟悉的味道。顾行之用大衣把人裹住,“脚才刚好,不知道慢点跑。” 沉奕欢踮脚亲了亲他,“想我的大宝贝了。”沉奕欢笑着说。 “嗯。”顾行之看着女孩儿的笑意,满目都是怜惜。 郊区人流稀少,只在两侧道路得冬青上有了薄薄得白色积雪。顾行之牵着沉奕欢的手放进大衣兜里,两人十指交扣,沿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 沉奕欢心情极好,给他讲了这几天工作上的各种事情。男人嘴角含笑,偶尔附和她。 司机把车开的缓慢在两人身后两叁米的位置。 雪下的急了些,冻红了女孩儿的鼻尖,“宝宝,我们回家吧。”顾行之说。 沉奕欢抬头,双眼亮晶晶的,顾行之的短发掺杂了一片雪白,男人的身后是纷飞的雪花,整个人柔和温暖,沉奕欢抱住了他,“嗯,我们回家。” 万家灯火。 沉奕欢客厅的地毯上被人摞了十几个橙色的印有黑色H的盒子,“老混蛋,你干嘛啊!”沉奕欢回过头瞪着身后的人。 “圣诞礼物。”顾行之搂着她说。 手腕上被人握着带上了什么。沉奕欢低头,是一块玫瑰金色的手表,方形的表盘简洁优雅,沿着表盘轮廓是一圈钻石,颗颗饱满,百达翡丽。 “宝宝,喜欢吗?”顾行之说,“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多买了几块,你可以慢慢挑。” 顾行之随手买的礼物加起来可以买几套沉奕欢的两居室了,虽然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顾行之低头亲她,“就是想送你礼物。别不高兴。” 沉奕欢点了点头。 “过几天等你有时间我们去挑套房子好不好,这里太小了,挑一套你喜欢的。”顾行之说。 沉奕欢环上了顾行之的腰,她说:“喜欢。” * 大雪下了一夜,清晨,窗外一片洁白,新的一年要来了。31号那天晚上,顾行之去公司接了人去了私人会馆。 推门进去是整面的落地玻璃,叁个男人带着女伴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还有一男一女正在玩一旁的室内高尔夫。 顾行之牵着沉奕欢一一给她介绍,打高尔夫的是陆源,剩下叁个分别是李思明、刘川和林子城。李思明带着眼镜温和禁欲,刘川一看便和顾行之臭味相投,林子城有几分中年发福挺着个啤酒肚。 “嫂子,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怎么便宜你了呢。”刘川说,叁分客套,七分真心。 “会不会说话。”顾行之也不恼,搂着人笑着回应他。 “我夸嫂子漂亮呢,怎么就不会说话了。” 沉奕欢笑了笑,被大了自己十几岁的人这样叫倒真是有几分不习惯。 顾行之拉着沉奕欢坐到了主位,众人陆陆续续在圆桌坐下。 沉奕欢里面只穿了牛仔裤和一件薄毛衣,化了淡妆。 她人高挑有气质,简简单单的也很惹眼。 沉奕欢打量了一下其他人带来的女伴,最喜欢坐在李思明身旁的女孩儿许月白,有种骨子里透出的贵气,淡雅端庄,却并不傲慢,沉奕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顾行之看在眼里。 刘川的女伴也很漂亮,一看便知道是乖巧听话的女生。 林子城身边的女孩儿妆虽然化的浓了些,神情却并不惹人反感。 倒是坐在正对面的陆源,笑起来和他身侧的女人一般的油腻,惹人厌。那女孩儿好像叫珊珊,衣得紧身暴露,举止有几分轻佻。 “小奕欢真是漂亮啊!”陆源喝了口酒看着她说。 沉奕欢还没来得及张开,听到顾行之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叫什么呢?” “嫂子,嫂子。我罚一杯,罚一杯。”男人陪笑道。 沉奕欢听见姗姗不屑的呲了一声。 几个男人又打趣了沉奕欢几句,可是女孩儿反应很是机敏,顾行之又护人护的紧,很快就转移话题了。 顾行之拉着沉奕欢的手放在大腿上,靠着椅背和人谈笑,很是自如。 “我去接个电话。”沉奕欢说。 沉奕欢走到了角落里,用中式屏风分隔开的茶室。电话那头是好消息,沉奕欢挂了电话正准备出来,却听到那个叫珊珊的女孩儿的声音。 “她穿的衣服背的包还是过季的款式呢。听说顾总对女人最是大方,看来也没那么在意她。” 没有人反驳,也没有附和。又听女人继续说。 “还有啊,我刚看见她,吃个饭手还要往陆总那里摸,看着像个正经人,不知道有多浪呢。” 沉奕欢有很难理解这些无端的恶意,正准备出去,听见了许月白的声音,“珊珊,陆源那边叫你们过去呢。” 沉奕欢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几个人走开了,许月白绕了进来。 “奕欢,你别多想。我看的出来行之满心满眼都是你。”许月白和其他女孩儿不同,她和顾行之从小是一个圈子长大的,与其说她是跟着李思明一起来的,倒不如说,她是作为顾行之的朋友来的。 “我知道的,谢谢你,月白姐。”沉奕欢虽然心底不舒服,倒也没有想真的跟人较真,老混蛋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怎样她心里清楚。 “嗯,”许月白笑了笑,“珊珊年纪小,因为一些偶然的机遇见识到了很多不同于她以往认知的事情,难免偏颇。” 沉奕欢点了点头,觉得许月白哪哪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越看越喜欢,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男人们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珊珊殷勤地给陆源喂着水果,两个人坐在一边调情。顾行之坐的单人沙发,正对着她的方向,男人翘着腿背靠着沙发,抬头正看向她。 有些喧哗嘈杂,一瞬间散去了。 沉奕欢走过去坐在了扶手上,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坐上大腿。 女孩儿旁若无人的环上了顾行之的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李思明给许月白倒杯水,看了眼两个人。 “很般配吧。”许月白说,李思明点了点头。 顾行之确实捡到宝了,又漂亮又大方的小姑娘,不经意间却总有那么几分撩人的性感。就这么坐在怀里抱着人,不娇媚,不刻意。 其余几个男人无不羡慕,看得心都软了。 没有人说话,氛围一时安静的有几分尴尬。 “散了吧。”顾行之轻拍着怀里的人笑着说,小姑娘累了,要带人回家了。 沉奕欢起身去穿衣服,站在哪儿不知道和许月白聊些什么。 “哪有你这么个宠法?”刘川打趣他。 顾行之白了他一眼,“你不懂,甜着呢,就想把人捧在心尖上。” 刘川笑了,男人说这话的表情简直没眼看。 “他们那个公司,你找几个远一点的关系,帮我投点钱。”顾行之说,舍不得人受苦,可小姑娘又偏偏要强。 “你啊你。”刘川笑了,一拳打在顾行之肩上,“我等着喝喜酒了。” 顾行之的视线越过眼前人,看向了沉奕欢,笑了。 街道两旁的树枝上都绕上了彩灯,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种欢愉的气氛里。 -- “我在等你。”(浴缸h) 顾行之带着沉奕欢回了另一套房子。 沉奕欢打量着衣帽间里,自己的格式衣服一应俱全,看来老男人预谋已久。 顾行之跟在身后给人捏着肩,跟着沉奕欢打量着整套房子。 沉奕欢很喜欢这套房子里的浴缸,靠着墙角内嵌在大理石面板平台中间,尺寸很大,一边是视野极好的窗户,另一边还有半面拉丝玻璃的隔断,映出若影若现的身型。 “你泡个澡?我去给你挑一瓶红酒?”顾行之环抱着人,头虚压在沉奕欢的肩头。 这套房子有一件单独的屋子做酒窖,沉奕欢点了点头。 浴缸很大,沉奕欢靠坐着发呆。 有些声音一直在,可是自己亲耳听到就是另一码事了,就像从前在公司里,沉奕欢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沉奕欢是谁啊?仗着自己长的还可以,她比顾总小多少岁啊,都能当女儿了吧,真是不要脸。” “我就说以她的资历怎么能进凭什么能进专项组。” “你不知道吧,她一进公司就是在总裁办。” “害,顾总也就是图一新鲜。” 她和顾行之之间是怎样的,轮不到别人来说,可总归有些心烦。 顾行之衬衣袖子卷到手肘,拿了两个酒杯,拎着红酒进来了。 酒杯放在一旁,坐在大理石面上,低头看着人。 沉奕欢张开双臂看着他,“抱一下。” 浴室里的雾气让人红了眼睛,女孩儿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怎么了?”男人低头小心的看着怀里的人。 沉奕欢翻身跪在浴缸底,猛然跃出水面的半身,还带着晶莹的水珠。乳房圆润饱满乳房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两点殷红,娇艳欲滴。 顾行之一瞬愣神,沉奕欢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舌尖滑入,顾行之忘我的和人痴缠着。 沉奕欢抬手解开了皮带,顾行之干脆翻身跨进了浴缸,跪坐在缸底,把人捞起来搂在怀里。 衬衣被沾湿粘在身上,肌肉绷紧若隐若现,沉奕欢笑了。水波荡漾,顾行之顺着脖颈轻嗅,水面在那一点殷红周围一深一浅的荡漾着,顾行之低头含了上去,大口开合的吸吮着,温热的水注在口腔撞击,口中女孩儿的乳头硬挺了起来。 “唔…..”沉奕欢仰头轻呼,双腿在水中踢动。 “乖。”顾行之的手睡着脊柱,摸到大腿,把人搂的紧一些。另一只手按在脑后,抬头吻她,“宝宝,憋气。”顾行之说。 沉奕欢下意识的听话,整个人猛的被掀翻在水里。宽大的手掌垫在脑后,下意识的把住男人的肩膀,双膝圈在胸前,晃动。顾行之俯身看着她,水面在他耳鬓晃动。沉奕欢的身形在水光中晃动,浑圆的胸脯摇摆,他知道她在笑。 女孩儿的双腿叉开勾住了他的腰,顾行之整个人被拉低了几分,沉奕欢的眼睛在面前放大。 直到估摸着沉奕欢快坚持不住了,顾行之低头吻了下去。 “咳咳…咳……咳…..”沉奕欢呛水了。 顾行之赶紧把人捞出来,靠着坐稳,轻拍着背。 沉奕欢呛红了眼,鼻腔酸胀感直冲头皮。“干嘛啊你!” 顾行之把她拨开面前沾湿的头发,笑着吻她,“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烦死了。”沉奕欢别开脸推他。 “还难受吗?”顾行之单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把人搂到了怀里。 “你试试。”沉奕欢没好气的瞪他。 “好,那我试试。”顾行之松开他,曲膝,整个人仰面滑了下去。顾行之在水里憋着气看着沉奕欢,故意吐了吐了两个泡破。沉奕欢用力掰开了他扶在浴缸边缘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 顾行之没想到沉奕欢自己也滑了下来,明明刚刚呛过水。沉奕欢的手掌伸了过来,两个人十指交扣,牵住了他。 顾行之估摸着沉奕欢要撑不住了。 女孩已经感受到了胸口的闷胀感,手指无意识的用力夹紧,沉奕欢的表情已经没有那么自如了,可是顾行之没有动,他在看着她。 沉奕欢的耳朵里出现了异常的鸣叫声,那么尖锐。 浑身放松的沉在水底,无依无靠,除了握着男人的那只手。我在做什么?沉奕欢想。 顾行之感觉到握在掌心的手失去了力量,他也窒息的难受,已经接近极限了。 终于,手掌探出水面把住浴缸边缘把人带了起来。 两个人大口喘息着看着彼此,寂静无声。 “你在想什么?”顾行之捧起沉奕欢的脸问,把人搂到怀里。 “我在等你。”沉奕欢看着他说。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沉奕欢被抵在浴缸的边缘,“宝宝,去床上?” “不要,就在这儿,”沉奕欢喘息着搂着他,还没有缓过来。 顾行之起身把湿透的衬衣,裤子脱掉扔在地上。跪坐在浴缸里抱起沉奕欢,沉奕欢双腿勾住他的腰,趴在他肩上,大半个脊背裸露在空中。 胯下已经挺立了起来,没了阴毛,显得巨大无比,顾行之快速搓动了几下,单手扶着沉奕欢的腰,插了进去。 “啊!”性器包裹着温热的水插入体内的感觉很神奇,水流撞击在内壁,四肢浸润在水里,浑身舒展,腰肢酸软。 两只手搂住了顾行之的脊背。水流在两人的大腿和臀部之间碰撞。 “宝宝…你撑着点….”顾行之粗喘着,扶着沉奕欢双手撑在背后的台面上。 “啊…….”顾行之一下一下挺着腰,手掌在沉奕欢臀上揉捏着。 “嘶…”沉奕欢一口咬在了他肩上,顾行之笑了笑,拍了拍人,低头蹭了蹭,沉奕欢抬头,被堵住了嘴,“唔…….”沉奕欢搂着他的脖子,仰头回应着他。 “加紧。”顾行之拍了拍她的大腿,抱着人站了起来,离开水面的那一刻,猛的一股重力。 水面漫出,一大滩水倾泻在瓷砖上,。男人的大腿和女孩儿的臀部被托举着撞击着。 水面一下下晃动着,平静了下来。 -- “你干嘛啊!”(h) 顾行之埋在她的锁骨和颈侧轻吻,“宝宝,放松点。” “啊….”沉奕欢疲惫的搂着人的肩膀,“轻点……” “嗯。”男人呼吸闷重,手掌一下下拍在人的脊柱,胯下的力道却是不减。 “唔..唔…”沉奕欢的腿部被颠弄着终于放到了床上。 顾行之托起她的大腿跪在大腿间。盈盈的看着她说,“别动。” 沉奕欢看着顾行之准备做什么,两根手指探过来摸上了她的阴唇,沾染上了些精液。 “唔…..”沉奕欢用小腿踢他,“不要了…” 顾行之笑了,两个人身体好像越来越契合,真不知道沉奕欢的小穴是怎么长得,被人包裹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极致,越来越上瘾。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随时随地都能硬起来,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沉奕欢坐过的位置都能硬起来,闻到一样的香水味会硬,听到相似的名字都能突然撑起帐篷……真是没救了…… 顾行之突然想到了什么,“宝宝,新年快乐。”说完退后了些。 “嗯,”沉奕欢懒洋洋地躺着,“宝贝,你也新年快乐。” 顾行之笑了,低下头,男人湿热的唇含上了她的阴唇。 “啊……”沉奕欢下意识的挺腰,浑身一阵酥软。不同于那个浅尝辄止的轻吻,一触即离,男人的舌尖在唇瓣上舔过,一次又一次。宽大的手掌挣着她的臀瓣揉捏着。“唔……”舌尖探了进去,轻触两侧的嫩肉。 “老混蛋,你干嘛啊!”沉奕欢用膝盖顶他。她对口交没有什么癖好,因为自己介意,也不会要求别人。 顾行之握着她的膝盖一点点伸展,抬起头,“舒服吗,宝宝?你躺好。” 又伏身下去。起初舌尖很是生涩,乍一触碰到时湿热的温度,其实并不怎么舒服,甚至远不如用手,沉奕欢心想。双臂撑在枕头上,并没有打断人。 男人赤裸着埋头在自己身下。 顾行之在性爱这件事上,对某些奇淫巧技,颇有些自学成才的天赋。 舌尖从小穴里探出,湿热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唇瓣上。沉奕欢的腰,却像突然触电一般抽动了一下。男人满意的闷笑了一声。舌尖一点点滑向小穴。不同于第一次一口含上,多了几分耐心,轻轻的舔舐着,舌尖一下下勾过,肆意撩拨着。 “唔…..”沉奕欢舒服的呻吟着,胯部忍不住加紧,穴口渗出了汁液。 “宝宝,你放松。”宽大的手掌分开她的臀部,耐心地揉捏着,“放松。” 顾行之侧着头,又一次含了上去。 “唔……..”沉奕欢双腿勾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加紧了几分,挺着腰,向下用力按压。 顾行之笑了。 舌尖滑入,像羽毛轻掠过,沉奕欢的腰肢软的要化掉。顾行之吻的动情,带着啧啧的水渍声。 “不要了,不要了。”沉奕欢踢他。 “嗯,好。”顾行之探头出来,握着肩头的脚踝,在小腿内侧亲了一下,俯身沿着小腹亲吻。 “痒!”沉奕欢笑着踢他。 吻过锁骨脖颈,撑着身子,低头看着人。 沉奕欢看着他,搂过脖颈,抬头吻了上去。顾行之搂着人躺下,让人趴在胸膛上。 顾行之扶着沉奕欢的手掌贴在胸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奕欢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顾行之把人放平,自己一个又手动射了一次,洗了澡。看到了手机上陆源的几个未接来电。 沉奕欢摊成大字,躺在床的正中间,睡的正熟。 顾行之出去到客厅回了电话。 陆源是来道歉的,许月白暗示了他两句,没等他问,回去的路上,珊珊自己就和他议论起来了。陆源气疯了,“就知道包包。你不是喜欢钻石吗,沉奕欢手上那块表你看不见吗?你所有衣服、包加起来都买不起。”女人不敢说话了,“顾行之花了几千万拍了个钻石,都要跟人求婚了,轮得到你在这儿说话。” 陆源急忙打电话过去道歉。 顾行之站在窗前听人说完了话,脸色阴沉的可怕,“自己把人打发了。” 挂了电话扔在一边。 顾行之回到卧室,看着人睡的熟,小心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侧。 “唔…”梦中的人不满的踢腾着,又翻了个身。 顾行之拿了毛巾靠在床头,小心的帮人擦拭着头发。靠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顾行之心里烦躁,翻身下床,点了烟一个人站在客厅的窗口。第二支抽了一半,按灭了。 顾行之在香港拍下了钻石,又专门找了设计师,再叁叮嘱,越快越好。然后,他约了体检。顾行之的身体机能接近叁十岁左右,甚至比很多没有健康作息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要强。顾行之又不放心地问了自己性衰老的问题。专家说,他底子好,先天性的条件也好,控制烟酒,注意锻炼配合饮食,维持到七八十岁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行之转身回了卧室。 “沉奕欢,”男人从背后环抱住人,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我会老得很快,我会比你先离开。”男人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可我必须自私一点,我想让你留下,一辈子。” 女孩儿睁开了眼,顾行之给她擦头发时就醒了。尽管人很小心,还是揪到了头发。沉奕欢察觉了男人有心事,一直在等他。 “沉奕欢,对不起,”男人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在黑夜里低声说,“我爱你。” * 沉奕欢当天下午临时决定去参加邻市的会议,给顾行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收拾了行李,估摸着还剩余一些时间,绕道去了公司找人。 “奕欢来了。”坐在顾行之办公室外的女人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女人姓林,她们一起共事过,“顾总带着刘助理出去了。” “没事儿林姐,你忙,我去办公室里等一会儿就好。”沉奕欢总觉得女人的神情有几分尴尬。 打开门的那一刻,沉奕欢懂了。 正蹲在地上趴在沙发上拼乐高的小男孩儿回过头脆生生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虎头虎脑的模样,和顾行之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眉眼。 -- 漂亮姐姐 沉奕欢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儿手里还抓着积木,警惕的看着蹲在眼前漂亮姐姐,没有说话。 沉奕欢笑得和善,心里不舒服。蹲下来看,小孩子的眼睛其实和顾行之并不一样。小孩子的眼睛更圆一些,目光清澈透亮。顾行之认真的时候,瞳孔深邃,不怒而威,让人捉摸不透在想些什么,可是望着她笑的时候,眼角会泛起细纹,眼底尽是温柔。 “顾行之是你爸爸吗?”沉奕欢轻声问。 小男孩眼睛的瞪的大大的,点了点头,“楠楠。” “什么?”沉奕欢一下没发应过来小孩儿说了什么。 “姐姐,我叫楠楠。”小男孩抬着头,奶声奶气地说,“一个木头加南瓜的南。” “是吗,楠楠真聪明。”小男孩儿的手抓住了沉奕欢的衣摆。小男孩只觉得眼前的姐姐温柔亲切,却感受不到语气里的哀伤。 “姐姐,你是来找我爸爸的吗?”沉奕欢看着小男孩儿的神情莫名有几分心软,点了点头。 “姐姐,我也是来找我爸爸的,我好久都没见过爸爸了。奶奶说我在这儿乖乖的,爸爸一会儿就来,可是我都等了好久了…..” “楠楠乖,奶奶没有骗你,爸爸太忙了…爸爸也想楠楠的。”沉奕欢说。 “真的吗?”楠楠抬头看着沉奕欢。 沉奕欢点了点头,“姐姐陪你等一会儿爸爸好不好?” “好,姐姐你真漂亮。” 沉奕欢笑了,坐在沙发上听顾楠讲了很多事情。顾楠快要六岁了,还有一个不到叁岁的妹妹顾橦。两个人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偶尔能见到妈妈,几乎没怎么见过爸爸。顾楠提起妹妹时,话多到停不下来,顾楠绘声绘色地讲了妹妹怎样笨,怎样丑,穿个鞋子左右脚都能穿反,摔在楼梯上哭的脏兮兮的。 小孩子不一会儿就讲累了,沉奕欢抱着人在沙发上睡下,又找了毯子盖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给顾行之发了微信只说临时要出差,就离开了。 顾行之开完会看到了沉奕欢发的信息,打过去电话时,对面已经关机了。顾行之估摸着人已经上飞机了。 顾行之一边松着领带出了电梯,看着林助理站了起来,“怎么了?” “顾总,下午老夫人把楠楠送过来了。”顾行之疲惫的点了点头。“中间,沉小姐来找过您,两个人一起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刚走没多久。” 顾行之愣住了,侧过头看着人,“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 “嗯,没你什么事了。”顾行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顾行之进门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小人。坐在人身侧的沙发上,一瞬心烦。 “爸爸…..”小孩儿在睡梦里说着。 “楠楠,楠楠。”顾行之伸手把人拍醒。 “爸爸!”小男孩睁开眼就搂住了顾行之,“漂亮姐姐,没有骗我,真的是爸爸!爸爸,楠楠好想你!” 顾行之把人抱起来放在膝上,“你和漂亮姐姐都说什么了?” “漂亮姐姐问我叫什么,多大了,她说她也是来找爸爸的。我还给她讲了妹妹的事请,然后我就困了,漂亮姐姐说我睡醒就能见到爸爸了,姐姐没有骗我!” 顾行之点了点头,“爸爸等会送你回奶奶家好不好?” 小男孩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楠楠想和爸爸一起。爸爸不要楠楠了吗?” “怎么会。”顾行之摸了摸楠楠的头。 “那爸爸下个月可以陪楠楠过生日吗?爸爸都没有陪我过过生日。”小男孩儿撅着嘴,眼看要哭了。 “爸爸答应楠楠,有时间就一定陪楠楠过生日好不好?” “爸爸最好了!”小男孩扑上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顾行之微微皱了眉。 顾行之把楠楠送回老宅和顾彰国一起吃了顿饭就走了。 回到家拨通了沉奕欢的电话,两声后对面接了起来。 “等我回去,我们当面说吧。”沉奕欢的语气很平静,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行之靠在椅背里,客厅里空空荡荡,闭上眼,疲惫且烦躁。 * 沉奕欢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顾行之受邀参加一个宴会,没想到遇到了郑婉。女人穿着白色的缎面礼服长裙,裙摆很大,腰线收的很高,大厅吊顶的水晶灯璀璨,女人提着裙摆缓步朝他走来。 “行之。”女人笑着说。 “什么事?”顾行之语气有些冰冷。男人站在儿,整个人英挺不凡,黑色的西装外套里穿了蓝色的马甲,漫不经心的扣着袖扣。 郑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顾行之的态度如此冷漠,她明明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这个男人有着无尽的精力、野心和欲望。郑婉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甘愿守着一个女人。 “行之,下个月楠楠过生日,我们平时都没有什么时间陪他,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想让我们一起陪他过个生日。不知道你到时候方便不方便?”女人侧着头,笑得生动,有几分娇弱的美感。 顾行之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对不起啊郑小姐,他不方便。”女孩儿从顾行之身后走过来,笑得明艳大方,自然的挽上了顾行之的手臂。 女孩儿穿着大衣,风尘仆仆,和整个会场的氛围有几分格格不入。郑婉还记得在顾行之的办公室见过她。男人那天意外的耐心和温柔突然有了解释。而她那时并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顾行之低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眉眼舒展笑了,“嗯,是不方便。你还有什么事吗?” 郑婉大方地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二位了?”转身离开了。 沉奕欢是特地改签了航班提前回来的,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刘助理赶了过来,原本想给人一个惊喜。还没进门就看到顾行之背对着正在和郑婉在说话,沉奕欢气的肺都要炸来。那女人笑得真刻意,仿佛每一个角度都精心设计好了,美得楚楚可怜。沉奕欢原本还想耐着性子看看男人能不能忍住。看到男人犹豫着没有回应,沉奕欢忍不了了。 顾行之把人带到了休息室,一关门就迫不及待的想抱人,被沉奕欢推开了。 “宝宝,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顾行之讨好地笑着说。 沉奕欢看着眼前的人,双手放在男人胸前,摸了摸男人的领带,“宝贝,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 沉奕欢笑得让顾行之觉得有几分害怕。 -- “宝宝,那我们就做陌生人。” “别笑了,真恶心。”沉奕欢说。 顾行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笑着说,“别生气,我刚刚站在那儿,想到了楠楠,然后又想到了你,我没想答应她。” “所以楠楠和橦橦都是她的孩子?”沉奕欢抬眼看着他。 顾行之点了点头,“我一点一点讲给你听。” 顾行之明明打了好几天的腹稿,犹豫了半天,开了口,“刘芸,就是顾松他妈妈。”沉奕欢点了点头,“我们只发生过一次关系。我那时年纪小,她告诉我没关系,她回去会吃药的,我就相信了。” 沉奕欢突然明白了顾松说的,我妈说她想要一个孩子,我是他赌来的。 “知道他怀孕的时候,我是不想要的。她当时是我爸的秘书,不知道她和我爸说了什么,我爸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了。然后就被送去了美国,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甚至我第一次见顾松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 顾行之看着她,沉奕欢点了点头,“郑婉呢?” “我第一次见到郑婉是在一个饭局上。她那个时候一心想要在娱乐圈出头,想尽办法出现在各种场合。她很聪明,总会挑最合适的时候出现,我们的关系并不固定。后来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想过会想要结婚,养一个孩子不过是花点钱的事情,就同意了。我也给了她想要的资源和机会。”顾行之说。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觉得你们互不亏欠了?”沉奕欢冷冷的看着他。 顾行之淡淡的笑了,“我知道这可能让你难以接受,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沉奕欢突然觉得很可笑,“然后呢?再生用另一个孩子,来换些想要的东西?那你和我的游戏规则是什么样的?” 顾行之叹了口气。 “我知道橦橦的时候,月份已经很大了,没办法打掉了。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她存了些不该有心思,她想靠孩子嫁给我,甚至故意找人曝光过孩子的事情。”顾行之拉着她,双肘撑在膝上凑近看着她,“宝宝,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美化这些过往,可是我不想骗你。我比你大十几岁,这十几年的人生不可能是一片空白。我对你有没有规则,你不知道吗?” 沉奕欢只觉得胸口堵的闷胀 “顾行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把孩子当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可以用你对另一个女人的残忍来证明你爱我?你们认识十年你可以说翻脸就翻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你自己信过吗?”沉奕欢绝望的看着他,“顾行之,你让我觉得,好陌生。” “我信过。”顾行之拉着她的双手握紧了些,“沉奕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信。我过去的事情可能在你看来不光彩,我承认,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有后悔过,愧疚过。” 沉奕欢看着眼前的男人,“顾行之,如果…”,女孩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接受不了呢?” 顾行之懂沉奕欢在问什么,原来他和她,都想过更长远一些的事情。 “宝宝,那我们就做陌生人。”顾行之说。 沉奕欢觉得顾行之的眼眸,漆黑宁静,像一片海,“沉奕欢,我想让你留下来,我想和你走很长的路,我们到终点,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骗你。”顾行之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摸着,“可我更不忍心委屈你,一丁点都不行。” 走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再次安静了下来。 “嗯。”沉奕欢侧开头,“其他的呢?” 顾行之惨淡地笑了笑,“记不清,也数不清了。” 沉奕欢点头,“让我抱你一下吧。” “好。”顾行之哑声道。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拥抱,沉奕欢搂着男人的腰,安安静静靠在胸膛。没有一丝情欲,顾行之恍然觉察到了这个拥抱里的不舍和依恋,像极了离别。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房间里安静的有些悲伤。 顾行之揽着人的肩膀轻声说,“宝宝,我去养老院看过你,我看到你坐在那儿弹钢琴。那一刻,我心里很难过,我心想,原来我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可是我又莫名的心安了。” 一个吻轻柔地落在女孩儿的发旋。“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试着找过别的人。我的身体很诚实,我硬了,可是没办法做下去。那是我第一次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我心底有了一个女孩儿,原来我想起她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笑,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我面对她的时候竟然会感到局促不安。我不只是怕她生气,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想要她。” “别说了”,沉奕欢推开了他,“让我冷静冷静吧。” 就像潮起潮落一般。顾行之在某一刻,突然淹没在一种深深的疲倦感里。他无法理解自己在不同的女人床上醒来时,男人的征服欲和快感。再漂亮的女人,一瞬惊艳,便黯然失色,千篇一律只觉索然无味。可是有一张笑颜会一直停留在脑海里,来来回回。 “宝宝,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顾行之的瞳孔晶莹的跳动着,沉奕欢从顾行之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我先送你回家好吗?” “不用送我了。”沉奕欢说。 “好。”顾行之放开了人。 门开了,刘助理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沉奕欢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顾行之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人离开。 -- ⓟō❶⓼γ.čǒⓜ 如果你愿意的话 沉奕欢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这座她渐渐熟悉的城市肆意喧闹着。 沉奕欢突然想起黑暗里男人宽阔灼热的胸膛贴在她的脊背,语气苦涩地说了对不起,身后起伏的胸膛,还有那句微不可闻的我爱你。 沉奕欢是后悔过的,没有在那时转身紧紧抱住他。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孩儿轻叹了口气,下了车。 顾行之在书房忙到了大半夜,最后点开了设计师发来的邮件,戒指的进度一切顺利,年前他就能拿到了。照片上是他豪掷千万拍下的那颗钻石。顾行之走到窗口,原来今夜连月亮都没有吗? 男人赤裸着上身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喘息着,寂静的深夜里心脏猛烈的跳动的。明明肌肉已经酸胀无力,他却不想停下。 顾行之明白沉奕欢在难过什么,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人被投入了深海底,如果沉奕欢自己心里不愿接受,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沉奕欢。 天亮了,心跳快的让人心慌。 办公室里,沉奕欢雷厉风行,效率极高。 “心情很好?”郭琳笑着问她。 沉奕欢把文件仍在桌上,耸了耸肩,“恰恰相反。” “男人原本是有点恶心但又会让你快乐的东西,可是一旦他们企图在你眼中变得可爱,那些就恶心被放大了,突然没办法享受纯粹的快乐了。”沉奕欢说。ρⓞ㈡零㈡1.⒞ⓞΜ(po2021.com) “舍不得了?”郭琳问。 沉奕欢点了点头,“这么恶心又这么可爱的,真的蛮难遇到的。” 郭琳笑了,“我以为你是及时行乐的性格。” “我也以为我是,可我明明每一次都很认真。”沉奕欢无奈地说,“我看起来真的是没心没肺,永远不会难过的人吗?” 沉奕欢想找一个人聊聊天,翻遍了通讯录,最后给顾松打了电话。 “你别把他想成你爸,你就想象成一个陌生人。”沉奕欢说。 “沉奕欢,我没法把他想象成陌生人。不如,我跟你说点别的吧。”顾松喝了口水,“你们俩刚和好,就我爸在朋友圈发你照片的第二天,我就被叫去公司了。但是他之前其实答应我了,我想创业或者干点别点什么都可以,不用着急。但是那天吧,我就觉得他还挺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前两天我跟他提了,我说我学不了这么快,他看着我没说话,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你。” “嗯。”沉奕欢轻声回应,“这些你不用告诉我,我没有怀疑过。” “说实话,我挺不想你和我爸在一起的。”顾松继续说,“我看着他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难形容。我俩其实一点都不熟,长得也不是很像,可是你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你爸,你们有割不断的血缘。这种关系你没法否认,又没办法让它不存在。”顾松说。 “你恨过他吗?”沉奕欢说,“别的孩子都有爸爸,你没有的时候。” 顾松笑了,“沉奕欢,那种感觉特别神奇,我觉得我对他的感情一点不比你对沉何君少。你生病的时候恨过沉何君吗?” 沉奕欢点了点头,她知道答案了。 “虽然从小到大我爸只给我过钱,对他来说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你还记得吗,我初中在学校被人欺负,我那个时候每天都会特别想他,每天都梦见他。可我那个时候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顾松顿了顿,“就好像你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足够了。所以我那个时候会跟你说,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跟他在一起让我特别尴尬,可他是我爸,我挺不想看他难过的。” “这事儿你不该跟我聊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他是我爸。”顾松说,“沉奕欢,对不起。” 沉奕欢在床上翻来覆去,夜深了。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沉奕欢推车购物车,没想到接到了唐肖的电话,“奕欢,我要回美国了,方便见一面吗?” “不用了学长,祝你一路顺风。”沉奕欢礼貌地说。 “当年的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唐肖说。 那些流言蜚语传到他耳朵里时有一瞬茫然,沉奕欢为了实验项目和课题和助教谈恋爱。他知道沉奕欢对他好,却没有多么喜欢他,唐肖提了分手,那是他仓促而潦草的初恋。 “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人是我,学长,祝你一路顺风。”沉奕欢挂掉了电话。 漫无目的拿了货架上的东西,扔进车里。领着满满当当一大包,回了家。 沉奕欢拎着袋子走在路上,其实她该谢谢唐肖的。她没有那么喜欢他,却觉得自己应该和同龄人试一试,然后她释然了。她大学的第一个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赵,是回学校做讲座的优秀毕业生,是个律师,她那时负责接待。后来呢?哦,沉奕欢想起来了,被某个老总挑中做了女婿,和她分手结婚去了。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烟尘的味道。这座城市总是这样。草丛里的仿古石灯,散发着幽暗的光。沉奕欢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转过弯,看到了离在单元门口的身影。指尖一点猩红,照亮了男人的面庞。 “沉奕欢,我话说的太满。”男人踩灭了烟头,“我后悔了。” 女孩儿拎着购物袋站在她面前。 “两年,只少不多。”沉奕欢开口说,“顾行之,我在心里给你判了死缓,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沉奕欢,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顾行之打断了她,他认了。 身后是万家灯火。 顾行之接过了手里袋子,牵着她说,“我们回家。” 那一夜脖颈缠绕、气息焦灼时顾行之有一丝难过。 原来对于沉奕欢,让故事开始和回到原点,是那么容易的事。 追更:(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 ⒫ō❶➑У.⒞ōⓜ 是男士贞操带 沉奕欢枕在男人肩上,“顾行之,我要是想让你吃点苦头,怎么办?” “你高兴就行。”男人无所谓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沉奕欢翻身起来在夜色里看着他。 顾行之笑着点了点头。 * 刘川组了局说是年前再聚一聚。 顾行之打电话告诉沉奕欢吃饭的时间。 “你那天早点过来。”沉奕欢笑着答应了。 顾行之刚敲了门,就被门里出来的人搂着脖子轻啄了一下,“宝贝,你来啦!” “你快进来,我准备了礼物给你。”沉奕欢笑着把人拉进了屋里。 地上还扔着快递包装盒,沉奕欢刚把东西取出来,人就到了。 顾行之害怕又期待的煎熬了几天,以为沉奕欢说让他吃点苦头不过一时玩笑话,早就忘记了。此时此刻,看着地毯上的东西,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ρⓞ㈡零㈡1.⒞ⓞΜ(po2021.com) 地上放着几个不同款式物件,有金属螺纹样式的,纯黑色的,透明硅胶的,都是丁丁的形状,顾行之突然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是男士贞操带…… 一时间有几分恍惚。 “宝宝,真的要戴这个吗?”顾行之笑的有几分苦涩,扭头看着沉奕欢。 沉奕欢抱着他亲了一下,“宝贝,我原本想让你带一周的。但看你这么可爱,我又有点不忍心,让你体验一天好了,以后可不会这么简单了哦。”说完又亲了一下,“拿刀剁了也不是不可能。” 顾行之现在听到沉奕欢叫宝贝,浑身下意识的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女孩儿在怀里一声声宝贝叫的又甜又媚,笑的单纯撩人,说出来的话,却一次比一次可怕。 “宝宝,我们等下出去吃饭,回来再带好不好?”顾行之笑着和人商量。 “宝贝,回来再戴,就要戴一周哦,你自己选。”沉奕欢也笑眯眯地和人商量。 顾行之无奈,半褪掉裤子,坐在沙发上等人。 “你喜欢哪一个?”沉奕欢问他。 我哪一个都不喜欢,顾行之心想。 “那我替你选啦。”沉奕欢兴致极高,选了金属螺纹样式的。 “宝贝,我弄疼你的话,你要告诉我。”沉奕欢跪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人。 顾行之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节奏清晰分明,扰的人心烦意乱。 女孩儿的手扶着圆环穿过阴茎,捧起囊袋从下方掏了出来,顾行之不自觉的扭了下腰,已经感觉到了拘束感。低头看下去,金属制式的器物,散发着禁忌的光泽感。 下体不受控的紧张兴奋,翘起了头。 “宝贝,你别激动,你硬着我没法戴,乖。”沉奕欢手里举着,抬头看着他。 顾行之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苦笑着,努力按下去心里那点波澜。 香蕉形状的笼子被罩了上来,女孩儿的手指纤细,推着自己的红粉色的蘑菇头在里面填满,神经在脑海紧绷着,冰冰凉凉,在侧面将笼子和圆环链接,锁上了一把黄铜颜色的小锁。沉奕欢隔着金属轻轻低头轻吻了一下。 心满意足。 顾行之忍不住低头看,笼子的尺寸是在太小,软着已经被撑的满满当当了,还有一大部分,突兀的深红色垂吊在卡坏的间隙,只是看看,就觉得头皮发麻。金属冰凉,烦躁退去,漫涌上来的是陌生的羞耻感和禁锢感,下体被强制的捆绑着,只能乖顺的,维持着固定的向下的角度。 顾行之分僵硬的岔开着,仰着头深呼吸,他想,这是沉奕欢给他戴上的。 女孩儿的声音把他从各种杂想里拽了回来,沉奕欢问他:“舒服吗?” 顾行之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怎么可能。 “还好,就是太小了,宝宝。”男人说。 “已经是最大号的了,宝贝。”沉奕欢凑过来亲了他一下,“那你就戴一天好不好?” 顾行之无奈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还在努力适应着。 一枚精巧的钥匙被放在了男人掌心,“宝贝,你自己拿着吧,要乖哦!”沉奕欢笑嘻嘻地说。 顾行之看着掌心的钥匙有几分无奈,小姑娘折磨人的这一套,真是甜的闹心。抬头看着眼前笑得格外开心的人,叹了口气。自己答应的事,算了吧。 沉奕欢把桌子拉远了些,兴冲冲地说,“宝贝,你站起来我看看。” 顾行之的动作有几分僵硬,金属冰凉的质感,时时刻刻在大脑敲着警钟。 沉奕欢又蹲下看了看,肉棒被圈成一团,小了许多,关在笼子里,竟然有几分可爱。 沉奕欢两只手环抱着男人的大腿,仰着头问,“不疼吧,宝贝。” 顾行之把人拉开,“现在不疼,你再摸两下,硬了就要疼了。” 沉奕欢笑了。 顾行之穿好了裤子,他本来尺寸就大,平常就会有些若隐若现的隆起,这样看到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沉奕欢故意换了一条修身的长裙,凹凸有致,胸前若隐若现,两侧腰心机地露出了巴掌大小的雪白的皮肤。沉奕欢扶着人的手搂在腰侧,“宝贝,是惩罚哦。” 顾行之喉结滚动,点了点头,两人出门了。 进了包厢。 顾行之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想胯下戴着的东西,动作难免有几分僵硬。 沉奕欢笑着挽着人,靠在人肩头。 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些人,只是陆源没有带女伴。 “哥,你怎么了?”刘川看着顾行之不太舒服的样子。 “宝贝前两天不小心扭到腰了。”沉奕欢笑嘻嘻地说。 刘川一副秒懂的表情,“啧啧,嫂子,你怎么这么宠我哥啊!” “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一个宝贝呢。对不对啊,宝贝?”沉奕欢和顾行之对视了一眼,是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含义。 众人坐下吃饭。 刚坐下没多久,女孩儿的手就不老实地摸了过来,轻轻捏了两下。好在隔着金属笼子感觉并不明显,顾行之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攥紧了杯子,继续和人聊天,镇定自若,一切如常。 “城东的那块地…嗯啊…”男人话说到一半,下意识的粗喘了一声,握紧桌子边缘。 水杯被打翻,淋了自己一身,顾行之咬着唇,只觉头皮发麻。 氛围有几分尴尬。 许月白关切地往过来,刚要开口问,被李思源握着了手腕,摇了摇头。 在座的都是风月老手,见惯不怪,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看着沉奕欢的手垂在桌子下面,还只道顾行之艳福不浅。 倾倒下来的的水打湿了沉奕欢的手背。 “不好意思啊。”沉奕欢笑了笑,“宝贝,你怎么回事。”嗔了顾行之一眼。另一只手从容地拿了桌上的纸巾,低头帮人擦拭。 沉奕欢发现隔着金属笼子揉捏,男人并不敏感,索性拉开拉链伸手进去,顺着向上,指尖在小腹滑动着,就在着附近了啊,她记得某个点,顾行之总是很明感。指尖沿着肌肤一寸一寸地轻轻按压了,她没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样大。男人本就被拘得异常敏感的小家伙,瞬间就要有反应,又被笼子狠狠的按住了。混杂着羞耻,疼痛,顾行之只觉太阳穴隐隐的跳动,异常兴奋。 刘川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开口讲起来笑话。 顾行之咬着唇,痛苦的隐忍着,低头看着帮他擦着腰间水渍的女孩儿。 好像明知这是一个剧毒的苹果,可是色泽这样诱人,他知道自己还是会一口一口,心甘情愿的吃掉。 首发:ρΘ①㈧cΙτγ.cΘм(po18city.com) -- 是不是很美?(h) 沉奕欢帮人擦干净又拉好拉链整理好了裤子。 顾行之凑到沉奕欢耳边有几分无奈,“宝宝,别摸了,硬了真的挺疼的。” 沉奕欢无辜的眨了眨眼,“宝贝,你是不是误会了,这本来就是——惩、罚、呀。” 顾行之苦笑。 刘川的笑话讲完了,大家识趣的附和着笑了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倒是刘川望向顾行之,贱兮兮地笑了笑。 沉奕欢的双手老老实实放回了桌子上吃饭。 顾行之却是如坐针毡,刚刚的罪魁祸首那么明晃晃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放下水杯,又拿起筷子还能礼貌大方地和人谈笑。 顾行之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挪动了一下。 关在笼子里的小家伙还清清楚楚记得刚才的感受,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空想,烧的难受。 吃完饭照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聊天。刘川余光看着顾行之坐卧难安,状态实在是不对劲,“今天就散了吧。”明晃晃地笑着看着顾行之,“该陪谁就陪谁,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去吧。” 大家都心下了然。 “等一下再走。”沉奕欢凑在顾行之耳边说。 男人搂在她腰侧的手,有意避开了裙子的镂空,点了点头。 两个人还坐在沙发上。 只剩刘川死皮赖脸的没有走,“嫂子,你别宠了,看得我都馋。” “胡说八道什么呢。”顾行之瞥了他一眼,“赶紧滚。” 声音像电流划过,太不正常了。 刘川笑了笑,看了看男人夸间比平常明显了一大圈,吹着口哨出去了,顺带好心的帮人打发了服务生,关掉了监控。 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下沉奕欢和顾行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奕欢清晰的听到了顾行之的呼吸声。 “我看看?”沉奕欢搂着脖子,凑在人耳边说,“有监控吗?” “刘川的店。”顾行之哑着说。 那就是没关系喽,沉奕欢笑着抬手推到了人。顾行之枕在沙发的扶手上,单手扶着靠背,低头看着人。 沉奕欢趴着他肩上说,“是惩罚哦,宝贝。” 顾行之额头神经紧绷着,点了点头,扶在靠背上的手,攥紧了几分。 沉奕欢跪坐在他的大腿上,低下头时,胸前雪白的风光一览无余。女孩儿伸手解开了他缓慢地解开了他胸前的叁颗扣子。双手滑进了胸口。 “嗯……”沉奕欢的之间摸到男人的乳头,女孩儿的两指头揉捏着他的乳头。 “嗯啊……”顾行之的胸腹一下一下起伏着。 “宝贝,你的乳头怎么这么凸啊?还这么敏感。你不会还被男人玩儿过吧?” 小姑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顾行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喘息着,“没。”男人红着眼说。 “那就好,让我看看我的宝贝。”沉奕欢笑着说。俯身用唇舌解开了余下的扣子,一路到小腹。虽然感受不到顾行之的凸起,可是男人小腹和腰胯的肌肉却是夹的紧紧的。 男人仰着头微张着唇,雪白的衬衣敞开,半身赤裸,两个乳头被沉奕欢挑弄的鲜红,胸腹一下一下起伏着。 沉奕欢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腹抚摸,依稀是大了几分,手感极好,男人靠在那儿,肩颈到腰部的线条被填充的健硕,却并不过分夸张,“宝贝,你最近练胸了吗?” 男人眼神迷离地点了点头。“宝贝你好美。”沉奕欢说,“我好喜欢。” 沉奕欢在他下巴轻吻了一下,“我要拍一张,你不许删哦,宝贝。”掏出顾行之的手机,拍下了男人求而不得的媚态。 顾行之没有拒绝她。自己的身体灼烧煎熬着,有几分羞于承认精神上的享受。不同于直接操弄的酣畅淋漓,胯下戴着东西时时刻刻提醒他压抑着欲望,心中羞耻又有着隐晦的渴望。沉奕欢趴在自己肩上,娇媚的让人想要揉碎在怀里,他呻吟着,难以启齿的,心甘情愿。 头顶的水晶灯奢华眩目。 腰带在女孩儿指尖拨弄下被解开,顾行之挺腰配合着人,长裤被拨到膝盖上方。沉奕欢的手揉捏着他的腰腹两侧。男人的大腿粗壮有力,布满黑色的毛发。沉奕欢的指尖滑的很慢,听着男人的粗喘着的闷哼声,感受到了他的僵硬。 顾行之的十指扣紧沙发里。 下体不受意志管控的和牢笼对抗着,异常顽强,金属质感冰凉的拘谨着,不同于勃起时硬的发疼的胀痛,是连带着神经的,直冲头皮的疼。 沉奕欢的吻落在了他小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唇舌不同于手指的触感,眼前的画面太过刺激。 顾行之咬着牙,小腹一下下抽动着,出了一身虚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钥匙呢?”沉奕欢问他,有几分不忍。 “在…在家里…”顾行之沉浸在这难以言说又奇异的快感。 沉奕欢看了看他,没说话,也没再故意撩拨他,搂着男人的腰,安静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着男人喘息的胸膛,终于平复下来。 离开前沉奕欢陪着男人去上厕所。 看着顾行之坐在马桶上尿了尿,又自己用湿巾擦干净,没有说话。 顾行之靠在床头看邮件。女孩儿一面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钥匙呢?” “床头柜上。”顾行之说,诡使神差地,点开相册,看到了沉奕欢拍下的——自己。 “是不是很美?”女孩儿从身后环了上来,枕靠在他的肩头,“应该放大一张挂在墙上才对。” 照片从男人半张呻吟的唇到腰间一丝不苟的皮带。白衬衣铺在身下,从喉结到腰腹的线条流畅,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因为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顾行之下意识点了点头,他有几分好奇,自己的目光,究竟是怎样的。 胯间的锁被打开了,沉奕欢的双手轻轻撸动着。 “不是说戴一天吗?”顾行之说。 “那我再给你戴上。”沉奕欢笑着看他。 谁知道,男人竟然笑着诚恳地点了点头。 沉奕欢伸手推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猛的被人压在身下。 顾行之的眼眸里映着她,笑得狡猾,“不是想让你高兴吗?” 卧室的灯光给男人的身型打上一层光晕。 “我都这么听话了。” “宝宝,你这么说,让我觉得”,男人轻笑着说,“很委屈。” 女孩儿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笑了。 -- “好爸爸” 被包裹在熟悉的气息中。身下的床单是亚麻底色的浅灰色印花,从花色到肤感都是她最喜欢的样式。沉奕欢望着天花板,房间的墙面乍看是白色的,但是在天花板交界处就会发现墙面实际是淡淡的青黄色,像青柠味的糖果。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爱。 顾行之的胯下蛮横,粗粝的手掌和湿热的唇瓣却极尽温柔,从她仰头呻吟的脖颈,到微微颤栗的小腹。 从前,做爱对沉奕欢来说,要挑拨撩逗,要引导着男人顺着她的意思来。可是现在,身上的男人太懂她的喜好了。 “嗯啊....嗯....”沉奕欢难得浑身瘫软,随心而动的呻吟着, 完完全全的享受,话也不想多说。 顾行之的双手沉奕欢腰间的缝隙,卖力地顶撞着。 猛的发力。 “啊……”沉奕欢仰着头,小腹颤抖着,整个人如坠云端,喘息着。 顾行之低声笑了,扶着人的腰胯快速耸动了几下,感觉到了女孩儿小穴喷洒出来的灼热。 “你干嘛啊!”沉奕欢懒洋洋地说,刚刚那一下舒服极了。 十指交扣,双手被人按在脑后。顾行之的面容在眼前又放大了几分,男人的眼里含着笑意,“报复!” 灼热的气体呼在耳边,男人低声说。 松软的下体还留在沉奕欢体内留恋着温存,沉奕欢餍足地眯着眼,躺着,只一侧肩颈偶尔顶起又落下,似在回味。顾行之知道,她是舒服的。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是冬日独有的暖意。干燥的空气和湿热的躯体交杂,喘息。 “宝宝,你看看我。”顾行之说。女孩儿舒服享受的样子让他心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又有几分不安,好像她只是沉浸于这样的享受,眼前人是谁,根本不重要。 老男人的手掌又躁动了起来。沉奕欢舒服的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根本不想再要,这是四十岁的老男人该有的精力吗?无奈,双腿环上了男人的腰,“宝贝,乖,我不想要了。” 原来在床上叫人宝贝是这样爽的一件事,沉奕欢笑了。 这个温馨的称呼可以是任何人,不用刻意和自己强调身前人到底是谁。 老男人显然比她更明白这其中的妙处。 “叫我名字。”顾行之不依不饶地说。 沉奕欢笑了,眯着眼挑起了男人的下巴,慢悠悠地说,“嗯…顾行之…老混蛋…我的老男人……也是我的大、宝、贝。” 顾行之低头,握住了挑在自己下巴的指尖,看着女孩儿,只觉自己心软成一滩,就要化掉了。低头吻了上去。 女孩儿仰着脖颈回应着他,唇齿缠绵,交颈相拥。 “宝贝,你躺下,让我抱一会儿。”沉奕欢说。 “好。” 沉奕欢搂着人的腰,枕在肩头。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顾行之低头看着她,心底有几分不忍。夜色中熟睡的小姑娘,嘴角含着笑意,开心的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计较。可是,她是沉奕欢啊,顾行之知道他的小姑娘有多倔,如果真的做一次少一次,他还能做什么。 “嗯…”沉奕欢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看着男人正低头看着她,手肘撑在床上,亲了亲他的下巴,“宝贝,你怎么还不睡。” “没事儿,你睡吧。”顾行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 “嗯。”沉奕欢应了一声。 顾行之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 “顾行之…”沉奕欢搂着男人的腰,黑夜中瞳孔晶莹的闪烁着,“让我见见楠楠和橦橦吧,我陪着你,我们提前给楠楠过生日好不好。” 顾行之看着眼前的人说,他不想,却又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 “我们带他去游乐园吧。” “睡吧,明天再说。” 男人躺平,合上了双眼。 * 到了约定好出游的那天,冬日的阳光极具欺骗性,沉奕欢从陌生的大床上醒来。 顾行之照常穿了西裤和衬衣,穿着拖鞋靠在门边看着沉奕欢化妆。 “你怎么回事?”沉奕欢过来打量着他,“不是说好去游乐园的吗?” “那穿什么?”顾行之有几分无措,“我一直都这么穿啊?” “你等着。”沉奕欢走到衣帽间看了看。挑了几条休闲裤出来。顾行之一条接着一条试了出来让人决定。沉奕欢给他搭配了一身牛仔裤和短款的黑色外套,又找了条围巾整整齐齐堆迭在领口。 沉奕欢看了看男人的一身搭配,给自己搭了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和同花型的女款围巾。想了想自己在游乐园挨冻的经历,又翻出了一个针织的白色毛线帽。 临出门前沉奕欢拉住了顾行之。 “是不是很般配?”沉奕欢挽着他的手臂,看着镜子里两人的身影。 沉奕欢打扮的多了几分学生的稚气,妆又画的极淡,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粉色红晕,与其说般配到不如说…顾行之控制住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敷衍的点了点头。 沉奕欢看着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帮人理了理围巾,“宝贝,你今天要当一个好爸爸哦。”点起脚凑到人耳边,“知道了吗,爸爸。” 一阵清风吹过耳畔。 顾行之不想出门了。 沉奕欢被人压在镜子上,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经撩啊!”沉奕欢笑着推开了他,指尖在唇瓣轻点,补齐了口红,唇瓣晶莹的像是沾着清晨露水的蜜桃,“你都答应楠楠了。” 顾行之站在身后看着她,点头,揉了揉眉心。 “走吧,好爸爸。”沉奕欢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狡猾。 在沉奕欢的坚持下,顾行之亲自开车。沉奕欢丢下一句,他自己坐在后面不太好吧,就开了车门跑到后面去了。 一脚刹车停了下来,顾行之看着后视镜里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小姑娘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笑意。 顾行之插着兜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一大一下牵着手跑来跑去。寒风扑面而来,小姑娘表情夸张的回应小家伙,两个人一起笑成一团。放眼望去,开阔的广场上是缤纷的糖果色,来来往往的人流,叁叁两两结伴的人雀跃嬉笑。 顾行之突然很想抽跟烟,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广场上有一排各种各样卡通人物的雕像。沉奕欢感觉到攥着自己的小手松开了,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侧着头,看的出神,只当他是孩子心性。沉奕欢蹲下刚想逗他,顺着顾楠的目光看到广场上的一对父子。小男孩儿被父亲高高举起,放在肩头,笑得开心。 “楠楠去给爸爸说,让爸爸也把你举起来好不好?”沉奕欢轻声说。 小家伙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她,犹豫又渴望。沉奕欢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 “姐姐去帮楠楠给爸爸说好不好?”小家伙点了点头。 “你把楠楠放在肩膀上,我给你们拍张照。”沉奕欢说,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两人点头的样子恍惚间迭在了一起。 “我累了,你牵着他吧。”沉奕欢低头看着刚刚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男人的嘴角勾起,沉奕欢知道顾行之某一刻是开心的,只是那笑意很浅,并不曾抵达眼底。远不及肩头的男孩,开心的那样真实。 -- 并不糟糕 沉奕欢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一大一小蹲在树下聊天,天空湛蓝,空气澄澈。 “爸爸为什么要叫姐姐宝宝呢?”小男孩儿抬着头看着他,带着稚气的声音不解地说,“楠楠不是爸爸的宝宝吗?” 顾行之看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稚嫩面容。 “楠楠是爸爸的儿子,所以爸爸喜欢楠楠。可是姐姐不一样,爸爸和姐姐本来是陌生人,因为爸爸爱姐姐,爸爸把她视若珍宝,所以姐姐才会留下来。”顾行之说。 时间安静了,眼前明媚的景象好像突然凝固住,出现了割裂的缝隙,破碎掉了。 “你和楠楠胡说什么?”沉奕欢突然在顾行之身后冷冷地开口,牵起了顾楠,径直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楠枕在沉奕欢膝上睡着了。两旁的干枯的行道树向后划过,顾行之的余光看着沉奕欢的兴致并不高。 顾行之直接让保姆抱走了顾楠,拉开车门,坐到了沉奕欢身侧。 沉奕欢转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沉何君…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顾行之犹豫了一下问。 “嗯。”沉奕欢点了点头。 “对不起。”顾行之把人拉进怀里。 沉奕欢抱住了他,“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不该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的。” 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沉何君,她以为沉何君也是一样的。虽然她后来懂了,父女一场的际遇,牵在他们之间的绳索,无法割断,却也并非总是那样紧密。 只是这道理那时对她太过残忍。 “你会那么说,我真的,挺感动的。”沉奕欢说。她说不清楚自己听到那句话时的感受,像是当下的自己对过往的嘲讽。时光流转,她被放到了她曾经最讨厌的位置上,可这感觉…并不糟糕…… 顾行之叫了司机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搂着小姑娘。 “我看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沉奕欢靠在他肩头开口说。 顾行之点了点头,虽然他早在那份被他丢进碎纸机的文件里看过,可是此时此刻听小姑娘自己说,却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车辆行驶的平稳,两个人在封闭密封的空间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我的心理医生是个很漂亮的白人阿姨,她教会了我很多。我喜欢听她说话,轻轻的,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沉奕欢絮絮叨叨地说着,顾行之没有打断她。 “她告诉我,世界不是一个小盒子,我不是一个被关在盒子里的人,我应该迈出来,看看世界的辽阔,放下那些没必要的执着。我是值得的,值得被爱的。” 顾行之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替,手掌合实。 “宝宝,你看着我。”顾行之低头,对上女孩儿的眼睛,他们相拥在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顾行之说,“沉奕欢,我爱你。” 年近半百的男人,在那一刻,眼神纯净的像是操场上奔跑飞扬的十几岁的少年。 “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顾行之拂开女孩儿额前的碎发,笑了笑,“我想让你知道,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值得。” 沉奕欢坐直看着他,“我知道的,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男人的眉眼笑的温柔。 “嗯,”沉奕欢点了点头,笑得灿烂,“我也是。” “顾行之,我爱你。”沉奕欢说。 女孩儿身后,城市的风光褪去颜色。 密闭的空间里,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顾行之想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一刻,记住女孩儿眉眼里肆意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也给你过好不好?”沉奕欢趴在他怀里问。 顾行之本想说他不过的,生日更多的是一个互相联系往来的契机,“四月份。”顾行之说。 沉奕欢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那个阿姨说过。 绝大多数时候,爱都不如人们期望的那样长久,甚至“爱”这个字眼本身就被美化的有些过分了。爱,可能甜蜜心酸,可能痛苦残忍,它真实存在过。 商场的门口挂起了大大的中国结,路边已经有了几分新年的气息。 “你过年怎么办?”顾行之突然想起,低头问人。 “我回去看看沉何君。” 顾行之点了点头。 送走了沉奕欢,顾行之也住回了老宅里,难得过几天父慈子孝的生活。看了看不争气的,见着他就躲的大儿子,还有两个缠的他心烦的小麻烦鬼。 看了眼手机里的太平洋时间,也不知道小姑娘这会儿在干嘛,坐到沙发上,抱起小女儿放在了膝头。橦橦的五官没长开,皱成一团,看着到真有些丑。 “沉奕欢,小时候长什么样?”顾行之问。 “啊,”顾松楞了一秒,是在问自己吧,“和现在差不多,没什么变化,一直挺漂亮的……” 顾行之颠了颠膝盖,橦橦在她膝头笑得开心,“她以前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顾松看着顾行之低头逗着橦橦,并没有看他。“大学之前的都知道。” 顾松在脑海里快速整理着顾行之可能会问的问题。 “嗯。”顾行之淡淡地应了一声,把橦橦放到沙发上,什么都没问,起身上楼了。 现在是几点了?顾行之心想。 顾行之在睡前拨通了沉奕欢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嘈杂。 “宝宝,你干什么呢?”顾行之问。 “和帅哥约会呢。”沉奕欢笑嘻嘻地说。 “那我这就订机票过去赴约。”顾行之也笑了。 “你怎么真么幼稚啊!”沉奕欢说,“我下周就回去了。” 顾行之靠在床头,想象着小姑娘说话时眉飞色舞的神情。 可是如果他能看到,他就知道是截然不同的。 沉奕欢面无表情挂了电话,有几分烦躁,看了眼时间,准备登机了。 她可能是这趟飞机上往返最匆忙的旅客了——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 -- 你这个年龄不都…都…早泄的吗(h) 新年的脚步又近了几分。 傍晚,顾行之在书房里,靠在椅背里,端详着手里的戒指,粉色的钻石夺目,戒托的款式简洁典雅,却又几分别出心裁。是刘助理专程去香港去的,刚刚送来。顾行之把戒指收进保险箱,下楼了。 顾松坐在沙发上随口问了一句,“爸,沉奕欢没回来啊?”把水杯递给顾行之。 “什么意思?”顾行之端着杯子抬眼看他。 “啊,”顾松愣了一下,“她奶奶不在了之后,她也就年前和沉何君待几天。” “然后呢,去哪过年?”顾行之问。 “她会一个人在她奶奶家。” “有地址吗?”顾行之放下手里的杯子。 “就…我家隔壁。”顾松试探着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陌生的轿车在门口停下时,沉奕欢正站在窗前。看着司机殷勤的打开后座车门,俯身探出的身躯,是她没想到的人。 庭院里的植物青葱,被修剪的整齐,宽阔平坦,正中的一条小路连着街道。 顾行之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黑色的大衣搭在臂弯,再抬头时。 沉奕欢穿着吊带披着外套,正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顾行之是早晨到的,整座城市安静的笼在雾气之中,黑色的轿车驶过横跨海峡的红色大桥,两侧是深蓝色的大海,远方的城市,高楼参差。 “你怎么来了?”沉奕欢走过去,接过了顾行之的大衣。 顾行之看着沉奕欢走在身前,长发松松垮垮的用一个发夹抓在脑后,垂下几缕碎发。小姑娘并不如他期待的那样惊喜,甚至于有几分平淡。 客厅里的许多家具还罩着白色的防尘罩,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沉奕欢倒了杯水递给他,男人眼下的乌青和冒出的胡茬,过于清晰。 顾行之刚抿了一口,就被女孩儿灼热的吻淹没了,顾行之笑了,一手举着杯子,另一只手把人搂在怀里。 孤独而又热烈。尘埃寂静地浮动着。 “一个人怎么也不告诉我。”顾行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我没想你会过来陪我。”沉奕欢贴在他胸膛上,忽而抬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地说,“你去洗个澡吧。”。 顾行之无奈地笑了,自己千里奔波也是有点价值的。 “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沉奕欢问的认真,可在顾行之看来,全然是另一番意思。 “宝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沉奕欢笑了,“那你快点!” 把人推进了浴室。 沉奕欢蹲在地上,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帮人收拾行李箱里随身的换洗衣物。沉奕欢拿起了那个黑色的盒子,纹路清晰,触感清凉,阳光忽然照进来了。 “宝宝,你打开看看?”顾行之在身后说。 沉奕欢回头,看到男人腰间系着浴巾,水滴顺着发梢从肩头滑落到腰腹。 沉奕欢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用了。”沉奕欢把盒子放回去,起身搂住了他。 “就当是一个普通礼…”沉奕欢侧头含住了他的喉结,小舌灵活。 心里的苦涩和迟疑散去了。 沉奕欢感到了喉结清晰的骨骼在舌尖翻涌,听到了男人嘴角溢出的呻吟。 沉奕欢拥着人,一步步推搡着,进了卧室。顾行之被人推到在床上,仰面陷了进去。沉奕欢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摸索着小腹和浴巾边缘,笑嘻嘻地低头看他,“我要拆喽?” 浴巾被解开,摊开在床上。 肉红色的小家伙弹了起来,周围又次愣着长出了黑色的毛发。 沉奕欢低头拨弄了两下,“你怎么这么想我?” 龟头摇摆,像是在点头附和。 顾行之手肘撑在身侧,低头看着小姑娘,宠溺地笑着。 “宝贝,你觉得是,”沉奕欢凑过来,贴在耳畔问他,“你想我多一些还是它想我多一些?” “我…”顾行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沙哑。 “可是我想它多一点怎么办?”沉奕欢笑着侧头看他。 “唔…..”腰上被人狠狠捏了一把,沉奕欢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你和它吃什么错啊!” “宝贝你躺好,我让你们两个都舒舒服服的好不好?”沉奕欢笑着说。 沉奕欢拉着他的手,向胯下摸去。两个指节熟门熟路的探了进去。 “呜…..” 女孩儿仰着头,吊带半滑落到臂弯,挺着腰肢扭动。 顾行之另一只手伸去撩起裙摆,手掌贴在人的腰间,眼前一片若隐若现的雪白。 不一会儿就湿的不像样了。 手腕被人拉了出来。 “宝贝,要来喽!”沉奕欢笑嘻嘻地说。 顾行之眯着眼点了点头。 女孩儿单手扶在他的腰间,胯部扭动着,另一只手不停撸动着他的性器。顾行之咬着唇喘息着,紧紧盯着,不愿错过一丝一毫。 沉奕欢终于对齐了,大腿立直,圆润的臀部缓缓翘起,坐了下去。 “唔……” “啊……” 两人的呻吟声交缠着。 顾行之抬手脱掉了她的吊带仍在一旁。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被乳房填充地满满当当。 而另一边,殷红的樱桃一下一下在眼前晃动着。 小姑娘的腰肢和双臀摆动的卖力。 “嗯啊…嗯啊…”顾行之小腹和胸膛一下下起伏着,乐得享受。 长发凌乱着从脑后掉落下来。“还要多久啊!” “宝宝,你不是说要让我们两个都舒服的吗?”顾行之笑着说,“你这么慢让我怎么射,嗯?” 顾行之知道小姑娘累了。 “呜…..老混蛋….你这个年龄不都…都…早泄的吗…”沉奕欢一边扭动着一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烦死了…你是不是偷偷吃药了……老混蛋…..你是不是…射不了啊……” 顾行之实在是听不行去了,搂着人一个翻身压了下去,“宝宝,你胡说什么呢?” 长发披散开,小姑娘看着他,得逞地笑了,目光潋滟如水波,“老混蛋,你累死我了!” “嗯,我的错。”顾行之轻笑着低头吻她,沉奕欢的额头有了几分薄汗,“换我伺候你行不行?” “好。”大手掌在她屁股上揉捏了一吧。 “啊…嗯啊……”沉奕欢搂着男人的腰,半身颠颤着,人却开心地不得了。 “呜…宝贝你快一些……”话音刚落,屁股上又被打了一巴掌。 男人闷哼着粗喘,“宝宝…..你刚刚…刚刚……不还嫌快…..” 女孩儿扭动着腰肢回应着他。 顾行之笑了。 天色大亮,眼皮却沉沉地不听话,风浸透了身上的薄汗,浑身舒爽,好想睡一觉啊。 沉奕欢枕在人怀里小睡了一觉。看着男人熟睡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捡起了仍在床边的吊带。在中超订了些吃的,不知道顾行之能呆多久,超市马上又要过年放假了,索性多买了些。又出门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 ⓟō❶⓼У.čǒⓜ 以色侍人? 沉奕欢把药片放进嘴里,就被人从身后环住了。男人赤裸的胸膛贴在背后,灼热的气息呼在耳畔,“别吃药了,对身体不好。”顾行之说。 沉奕欢端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咽了下去,“我不会当妈妈的。”转过身,靠在桌子边上,男人刚睡醒的头发乱蓬蓬,左边还有一撮头发高高的炸起,一下一下摇晃着。 顾行之看着她,“我来解决好不好?” 沉奕欢点了点头,男人神色严肃和头顶的一缕炸毛太不相配了,沉奕欢扑哧笑了出来,抬手推他,“顾大总裁,解决之前,先把今天的饺子解决了吧,喏。”顾行之顺着沉奕欢的目光,看到了堆在地上的一堆东西。 “怎么办,给你个机会,展示一下?”沉奕欢笑着侧头看他。 顾行之苦笑。 “我看看啊,”顾行之套了件上衣坐在桌边,看着沉奕欢在屋里跑来跑去,“应该有个电子秤,可以用的。” “500克面粉……”沉奕欢低头把面粉称好,倒到盆里,递给了顾行之,笑嘻嘻地说,“宝贝,交给你了。” 顾行之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进去,沉奕欢坐在对面举着手机,一句一句念着百度来的教程,“先把面粉搓成絮状……” 餐厅的吊灯是暖黄色的,台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男人低头和面,围裙系在腰间,肩膀宽展,高低起伏着,动作生涩却小心认真。ρⓞ㈡零㈡1.⒞ⓞΜ(po2021.com) “我看看,”沉奕欢双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趴了过去,“网上说要做到…盆光手光…” “你干嘛啊!”女孩儿下意识的向后闪身,鼻尖还是被人摸了一下。抬头,看着顾行之两手高举在肩侧,在灯下笑着看她。“宝宝,光不光?” “幼稚!”沉奕欢笑着斜眼瞪他,抬手摸了摸鼻头。 “你怎么不买现成的饺子?”顾行之继续揉着面团。 “中超只剩奇奇怪怪的味道了,”沉奕欢站起来又走进了厨房,“让我给你表演一下我跟留学生学到的。用这种腌好的肉饼搅碎,直接可以当馅。” 顾行之把手洗干净,坐到沉奕欢身侧,“宝宝,我要不来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吃饺子?” “不就是一顿饺子嘛。”沉奕欢认真的拌着手里的馅,没有看他。 顾行之现学现包,包的很是认真,除了前几个不太好看,擀废了几张片,后面的都有模有样。 顾行之在厨房准备下饺子时,听到了敲门声,沉奕欢在门口礼貌地和人说了谢谢,是刘芸,顾松的妈妈。 端着饺子出来了,桌上多了几道菜。 “很不错嘛!”沉奕欢看着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饺子,男人围着围裙,有几分温馨。两个人都没有提,多出来的菜。 “破了几个。”顾行之顺手解开围裙,搭在椅背上。 “你先吃一个?”沉奕欢看着他。 顾行之笑了,拣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沉奕欢看着人咽下,“好吃吗?” “挺好吃的。”顾行之点了点头,眉目如常。 “我尝尝。”沉奕欢兴冲冲地拣了一个饺子,刚嚼了两下,接过顾行之含笑递来的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怎么这么咸啊?”顾行之和的面擀的皮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自己拌的馅,沉奕欢不爽,又拣起一个饺子小心的咬了一口,“我是没拌匀还是放盐放重了啊?” “宝宝,真挺好吃的。”顾行之看着女孩儿一脸恼怒,笑着说。 “那你都吃了吧,反正都是你的劳动成功。”沉奕欢把盘子推了过去。 顾行之接过盘子。沉奕欢叨了两口菜,起身去厨房煎牛排了。 再出来时,顾行之已经吃掉了大半盘饺子了。 “你味觉失灵了啊?”沉奕欢放下盘子,张嘴示意他,顾行之喂了她一个。“还是好咸。别吃了。” “我第一次下厨,总该尊重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顾行之无所谓的笑了笑。 “吃盐多了是不是会得高血压什么的?”沉奕欢问的很认真,“我可不会守着一个七老八十,哪哪都有问题的老头子。” “不吃了。”顾行之把筷子放下,把人拉到腿上坐下。“宝宝,你说我这种以色侍人,年老色衰了怎么办啊?” 吊灯静静地垂挂着,餐桌上的盘盘碟碟早已经冷却了。 “你胡说什么呢,”沉奕欢推他,“你现在还不够老吗?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自己可以以色侍人,呸!” 顾行之柔和地笑了笑,“那怎么办?” 沉奕欢突然坐直看着他,笑盈盈地说,“有个好消息,洗碗机坏了,可以提前给顾先生一个机会,献殷勤?” 顾行之点了点头,“好说。还有什么,沉总尽管吩咐。” “呸!”沉奕欢笑着嗔他,顾行之目光灼热温柔的让她心慌,“那就等小顾再老一些,我再去包养小鲜肉,养一群,各个款式都有。” “宝宝,你怎么这么无情。”,顾行之低头看着她,“我好人做到底,给你赞助点?” “神经病。”沉奕欢笑着瞪了他一眼。 顾行之拉着人靠回到怀里。 “宝宝,你真的不想看看那个戒指吗…”男人在她头顶说。 顾行之感到搂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怀里的女孩儿摇了摇头。 沉奕欢说,“对不起。” 顾行之的五指插进女孩儿的发丝里轻捋着,“嗯。” 打破寂静地是餐桌上突然亮起的屏幕。 顾行之的手机响了,沉奕欢要起身,被顾行之按住,摇了摇头。 是顾彰国打来的电话,这是顾行之第一次无缘无故的缺席年夜饭。 沉奕欢听到了电话那头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北京时间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 “要回去吗?”沉奕欢仍靠在怀里,“不太想让你走。” 顾行之把手机扔回餐桌上,“嗯,那就先不走。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去?” “等后天看过奶奶就回去。”沉奕欢看着他说。 “我陪你?”顾行之低头轻吻她。 “沉何君会和我一起去,你可以去小镇上看看,很漂亮。” “好。”顾行之说。 顾行之解决了剩下的饭菜,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利索。 黑暗里,顾行之静静的把人拥在怀里。床那头的书架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奖杯,月光照射进来,相框泛着微光。 顾行之进来时看过,有几张照片是沉奕欢和爸爸奶奶一起的,还有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不知道什么活动志愿者的照片。沉奕欢的样子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每一张照片都笑得张扬肆意,男人在黑夜里勾了勾唇。 沉奕欢的妈妈?顾行之几次想要开口,终是迟疑了,听着女孩儿的呼吸声渐渐沉稳,睡了过去。 -- ⒫ō❶➑У.⒞ōⓜ “我分得清。” 顾行之将车子停在停车场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旁了。停车场的面积不大,灰黑色的柏油路,并没有什么人。 “是沉何君的车,我大概会待一个半小时,你可以在镇上逛一逛。”沉奕欢凑过来轻吻了一下他。 “好。”顾行之点了点头。 沉奕欢看了看窗外,天空湛蓝如洗,抱起了后座上的花,推门下去了。 沉奕欢和沉何君并肩走在柏油小路上。道路的两侧,偶尔有随意却别致的砖房,篱笆上会标注着小心有狗。 “怎么从副驾驶上下来的?”沉何君侧头问她。 “朋友。”沉奕欢低头看着怀里的花。 “男朋友?” 沉奕欢点了点头。 柏油小路上方是翠绿遮天的阴翳,从两旁伸展上来,互相交错。 “欢欢,你不用总在心里给自己很多限制。”鸟鸣清脆,遥遥的传来。这是城市里早已被遗忘的声音。沉奕欢一年到头能够心平气和愿意好好谈话的时间,不过就是这十几分钟的小路。 “如果他只比小几岁呢?”沉奕欢转头看向他。 沉何君微愣了一秒,笑了笑,“傻孩子,爸爸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过,只是很多时候,我也会不知道要怎么做。”沉何君抬头看着前方曲折的路,轻叹了口气,“爸爸和奶奶是希望你能走出来,不那么固执。你人生的路会是往上走的,而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路却是向下走的。我会担心你分辨不清这样的感情。” “我分得清。”沉奕欢顿了一下,“不只是因为他会包容我,照顾我,我看到他的时候,挺开心的。” 沉何君看到小女孩儿的眼睛亮了亮。 那个薄雾褪去的清晨,看着俯身钻出车门的男人,沉奕欢知道自己心里,密密麻麻,下了一场大雨。 “那其他的呢?欢欢,尽管你不认同,可是爸爸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婚姻中是个失败者。感情是可以试错和止损的,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两人停下了脚步,沉何君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看着她,“去吧,去和奶奶说说话吧。”ρⓞ㈡零㈡1.⒞ⓞΜ(po2021.com) 老人的墓坐落在小镇的教堂旁边。围着栅栏,叁平方米的一片草地。石碑并不显眼,淹没在繁茂的植物当中。花开的时候,路过的人不专门留心看,只会随口赞叹这片花开得真美。 沉奕欢穿了黑色的长裙,女孩儿蹲下,把怀中的花靠在石碑前。 沉何君还记得那时候每天忙到头大,还要给小家伙冲奶粉换尿不湿的日子,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恍若昨日。 “可是我不会。”回去的路上,沉奕欢开口说。 “欢欢,爸爸相信你。但有些问题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要离开时,可以怎样离开。还有就是,衰老是方方面面的,远比你想的要可怕。” 沉奕欢点了点头。然后是长久,无言的沉默。 停车场近在眼前时,沉何君突然停下来脚步。 “欢欢,爸爸其实很希望可以牵着你的手,把你交给一个人。”沉何君笑了笑,眉眼尽是慈爱,沉奕欢抱了抱他,转身离开了。 没有理会沉何君仍站在原地注释她的目光。 沉奕欢拉开车门,男人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侧脸的鼻梁挺立,下颌线条紧绷。顾行之一直没有下车,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了些事情,望着眼前孤零零的耸立黄色交通指示牌,的就一直靠坐着休息。 “头疼吗?”沉奕欢问的很轻。 顾行之睁开眼看着她,“有点。” “我开吧。”沉奕欢说。 顾行之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另一边,看到了斜前方的车里,驾驶座上车窗半降,男人不懂声色地打量他一眼,朝他笑了笑。 顾行之礼貌地点头回应。 沉奕欢递了瓶水给他。 只是水还没有喝到嘴里,差点撒了一半在身上。顾行之侧头看着沉奕欢,小姑娘下意识地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油门刹车都踩的让人措不及防。 沉奕欢换挡时突然被人握住了手,恍然回过了神 “宝宝,慢点。”顾行之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对不起。”沉奕欢愣了一下。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小心些。”顾行之笑了笑说。 后半程平稳了许多。顾行之醒来时,身上盖着薄毯,座椅被放平,车窗留了缝隙,驾驶座上已经没有人了。顾行之下车看到了沉奕欢正在不远处和一个女人谈话。女人侧过脸,他认了出来,心里有几分乱糟糟。沉奕欢想着明天就要回国了,奶奶的房子还要拜托刘姨帮忙请人打理。 “那刘姨就谢谢你了。”沉奕欢笑了笑。 “小事情,回去吧,有人在等你了。”刘芸说。 沉奕欢扭过头看了一眼。 顾行之看着沉奕欢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然后和人告别,走了过来。顺着修剪整齐的翠绿色灌木,身后是碧蓝的天空。 “睡得难受吗?”沉奕欢仰头看着他。 “有点儿。”顾行之说,心里确是一团乱麻。沉奕欢风轻云淡的态度,让人不知道是喜是悲。 “嗯。”沉奕欢挽住了他,“回家吧。” 傍晚的时候,街道上一阵吵闹,一群高中生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路过。沉奕欢到窗口接了电话之后,放下水杯的动作莫名重了几分。顾行之看着沉奕欢把一件外套放在膝头,又放到床边,来来回回迭了叁四遍,扔进箱子又掏出来之后。 终于看不下去了,“怎么了?” 沉奕欢看着男人顺手接过自己手里的外套,迭好,放进了箱子。 “你出去一趟吧。”沉奕欢定定地看着他说。 “做什么?”顾行之疑惑地笑了笑。 “你出去就知道了。”女孩儿别开了眼,神色有几分不耐烦。 顾行之心里猜到了什么。 顾行之出门走到穿过草坪,走到大路上,看到了街角端着咖啡正在等他的男人。 -- 美貌无罪 “沉何君。” “顾行之。” 两人互道姓名,礼貌地握了握手。 沉何君笑了笑,“走一走吧。” 顾行之点了点头。 沉何君顺手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放到了垃圾桶上,“你可以替我谢谢她。这杯咖啡要是还热着,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和你聊些什么了。” 顾行之笑了,从容道,“当然。”两人今天打了照面,见一面是基本的礼貌。他如果立刻就出来了,很难讲沉奕欢心里到底有没有除了礼貌之外其他的考量。反而这份拖拖拉拉的纠结,倒是真真正正的在意。 “沉奕欢从小,没有见过她妈妈。”沉何君说,看着顾行之微微震惊,继续说到,“看来她没和你讲过。我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还以她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一下子没办法接受。我也没想到她性格那样倔,我对不起她。” 沉何君的眸色很深,顾行之猜不透他想到了什么。两辆改装过的摩托车从两人身边轰鸣而过。 “沉奕欢心里是在乎的。”顾行之说。 沉何君扭头看了他一眼,“她确实总是这样的。可无论如何,顾总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两人身高相仿,沉何君的目光有一瞬冰冷,透过镜片看着他。那双眼睛再年轻些,该是和沉奕欢一摸一样,顾行之知道自己在这双眼睛面前,永远占不到什么便宜。 “顾总,是当爸爸的人了吧?”沉何君温和地笑了笑,判若两人。 顾行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嗯。沉奕欢看过很多年的心理医生,她很相信那一套,总爱讲道理,最会在心里给自己限制很多条条框框,可是归根结底,她不过才24岁,人生和未来,对于她还有太多可能性。顾总愿意千里迢迢赶来陪她,我信你对欢欢是有几分真心的。可是我们都是男人,这样的真心又能代表,不用我多说了吧。”沉何君笑得柔和,眼睛里却并没有笑意。 顾行之迎合他笑了,“沉总,这是来给我打退堂鼓了?” “退堂鼓不用我来打。”沉何君插着兜,含笑看着前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沉总这么确定沉奕欢怎么想,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顾从之也笑了,云淡风轻,姿态总是要做足的。 “为人父母的心意,我想顾总应该是懂得。这边走。”沉何君说,两人拐过街角,是一片广阔的草坪,满是嬉闹的人群。沉何君带着他斜穿过了草坪,话里话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不如我给您个承诺,如果沉奕欢愿意,什么财产协议都可以不签。”顾行之说。 这倒是沉何君没想到的,开口说,“她并不在乎这些。” “她在乎的、想要的,自然也都会有。”顾行之笑着说。 “她想要时间呢,四十年、五十年?你拿什么给她?还有你的孩子呢?”沉何君褪去了掩饰的笑意,冷冰冰地说。 “沉总也说了,我们都是男人。我不可能没有占有欲。我只想好好走完我能陪她走的这段路。”这话说得却像是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 头顶的街灯亮了,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有几分突兀。 沉何君抬头看了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她和你说过我爱你吗?” 顾行之轻点头。 “什么感觉?”沉何君问,却并没有期待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她刚开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她,爱是多元自由的,那段时间小家伙疯了一样会和各种各样的人说我爱你。”沉何君转过身看着顾行之,“可她从没有对我说过。” 转过弯,又回到了熟悉的街道。淡黄色的光晕,像极了家的感觉。 “就到这吧。”沉何君拍了拍顾行之的肩膀,“我只有沉奕欢着一个女儿,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吃亏的。” “放心。”顾行之和沉何君握了手,“我也不舍得。” 顾行之踩着自己的影子,悠然地踱步行走在街道上。 * 上班的第一天,沉奕欢踩着一双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哒哒地走进了办公室,脱掉大衣,是一身英姿干练的白色西装,实在太过惹眼。 “要美貌杀人吗?”郭琳看着人笑着说。 “是啊。”沉奕欢做作的甩了一下长发,抛了个媚眼。 “别撩我,”郭琳嫌弃地说,“你都这么高了怎么还穿这么高的跟。” “杀人利器。”沉奕欢笑着说,低头看了看,近裸色的鞋面,鞋底张扬耀眼,红的肆意。“不过脚是真的疼。”沉奕欢抱着郭琳撒娇,“疼死我了,什么反人类的设计。” “怎么过个年这么粘人啊。这么开心的吗?”郭琳反手抱住她。 “是啊。”女孩儿眉眼里都是笑意,整个人像浸满了晶莹透亮的蜂蜜,“下午不是要见投资人吗?我带两个人去,这么折磨人的高跟鞋能是白穿的吗?” “悠着点。”郭琳笑着嗔她。 “美貌无罪!”沉奕欢朝人飞吻了一下,笑着转身进了办公室。 说明会在科技园展厅的会议室里举行。 美貌确实无罪。只是姓徐的中年胖子握着她手笑的油腻又恶心的时候,沉奕欢看着拇指大小下垂的眼袋,觉得她能把过年吃的饺子都吐出来。 “徐总。”沉奕欢冷漠地提醒了一声,抽出了手。 沉奕欢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臭上天了,真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还能那样舔着脸笑。好在会场人多,除了那眼上太过烦人,倒也没机会让他真的做些什么。 出来时天已经灰蒙蒙了,叁人站在大厅门口的长廊上。 “你们不用回公司了。”沉奕欢说,“资料这周整理好给我。打车回去记得开票。” “奕欢姐再见。”两个人招了招手离开了。要认真算年龄,沉奕欢恐怕是最小的。沉奕欢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准备再回趟公司,联系一下供应商,她们不能只做平台,手里还要有自己的货源。 “小沉啊。”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得。沉奕欢转过身敷衍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徐总。” “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你们的公司,都是很有想法的年轻人。”男人插着兜,挺着肚子笑着说,“你怎么走?我司机到了,送你一程?”说着就要伸手来她。“投资的事情我们路上可以慢慢聊。” “不用了,徐总,我男朋友等下会来接我。”沉奕欢不动声色的避开。 “那这样,小沉啊,这个合同你拿回去看看。”男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沉奕欢接过的一瞬间,就知道里面加了东西。正要翻开,被男人的手掌按住,“不急,回去慢慢看,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 沉奕欢向后缩了一下,翻开,是一张黑色的磁卡。沉奕欢把卡片拿出来翻转看了看,是一张房卡,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看两侧屋顶的墙角。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性。 徐材耐心地等着她,对美人嘛,总该多几分耐心才是。不想面前的女孩儿突然抬头笑了,明艳动人。 沉奕欢捕捉到了一抹身影。黑色的卷发垂在肩头,女孩儿的气质介于成熟妩媚和青涩诱人之间。 徐材看着诱人的红唇轻启好像凑近了几分,“徐总,我说句好听的,仗势欺人这种事情——你还不太配。”说完直接连卡带合同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 -- “笑什么笑,老混蛋!” 一时有几分尴尬。站在不远处谈话的几个人,不经意地瞥了过来。 徐材攥紧了拳头,介于公众场合,努力维持着一丝体面,面目狰狞着说,“小丫头,做事这么不考虑后果,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我考虑了呀!”沉奕欢眉眼笑得飞扬,抬眼看了一眼走到徐材身后的男人,人跟人真是没得比。顾行之比徐材高了半个头,眉目清朗,更衬的眼前的人皮肉松垮油腻。 “怎么了?”顾行之走过来熟练地搂住了她,低头询问。 这回换徐材愣住了,顾行之他是认得的。沉奕欢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身侧的男人。他倒是没想到,小姑娘有顾行之这层关系,不过顾行之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此一时彼一时,可以计较的时候,再计较也不迟,殷勤地笑了笑,“顾总好。我姓徐是……” “姓徐是吧。”顾行之冷漠地打断了男人,“既然认得我,事情就简单了。小姑娘任性,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误会,误会。”徐材赔笑着说。 “徐先生还有事?”顾行之瞥了他一眼。 “不打扰了。”徐材捡起地上的合同和卡片,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两人,再怎么年轻漂亮,被甩也是迟早的事情,点头笑了笑离开了。 留下两人站在原地吹风。 “宝贝,你怎么这么帅啊?”沉奕欢讨好地搂着人笑。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没数。”顾行之看着她,伸手弹了一下额头,沉奕欢甚至觉得男人脸色比对着刚刚那个混蛋的时候还要难看几分。 “我看见你了啊。”沉奕欢说,“我不把动静弄大点,怕你看不见我。”她从合同里拿出房卡,看了看两侧的监控应该是开着的,正在想怎么先把人敷衍过去。就看到了大厅正中从楼上下来的一行人,一眼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人,气质出众。只模模糊糊看清了身形,突然就想不管不顾了。 顾行之叹了口气,在人脸上捏了一把,“我怎么会看不见你。”顾行之还在二楼和人谈话时,余光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远远地以为沉奕欢和人起了冲突,潦草地打发了其他人,急急忙忙就过来了,“宝宝,他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动手怎么办。” “你怎么还训我啊,不是没事儿吗。他还不至于那么不要脸。”沉奕欢活动了一下脚腕,恨不得整个人挂到顾行之身上,可怜兮兮地说,“我脚好疼……” “该!”顾行之心里有气,又忍不住心软。早晨出门前顾行之就不赞成她这么穿,还没开口,就被沉奕欢瞪了一眼。 “你抱我好不好?”沉奕欢笑嘻嘻地凑到耳边说。 司机已经把车开上了停在门口了。撑死不过十步路。 “抱我嘛!好不好,就几步路。”明明画了成熟大气的妆容,此时此刻睫毛轻颤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还是那个十足的小姑娘。 顾行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就几步路!”。把西装外套脱掉,沉奕欢乐呵呵地接了过来。男人蹲下,从膝盖下穿过,把她抱了起来。 低头看着沉奕欢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宝宝,你怎么不知道害羞啊?”顾行之说。沉奕欢喜滋滋地笑了笑。 顾行之抱着人没两步就走到了车旁,司机打开车门等在一边,顾行之把人放下,绕到另一侧上了车。 “我看看脚。”顾行之说,升起了挡板。 沉奕欢坐好,看着男人弯下腰,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脱掉了高跟鞋。沉奕欢没想到顾行之专门准备了拖鞋给她。 “宝贝,你怎么这么好。”沉奕欢舒舒服服地靠着,顾行之的手掌不知道握到哪里,一瞬间好像电流涌过全身,“唔……别摸……” 顾行之的手掌扶着她的小腿向上移了几寸,顾行之笑了,他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是个敏感点,沉奕欢用膝盖顶他,不老实的扭动着,“回家啦!回家啦!” 顾行之放开她坐直,笑了笑,天地良心,他原本真的没什么想法的,不知不觉哑了几分,“小色鬼!” “老流氓。”沉奕欢笑着瞪他,还是靠到了人肩头。 “宝宝,你怎么把卡甩给我的时候就那么无所畏惧呢?”顾行之问。 “是啊,我不是你宝宝吗?”沉奕欢笑嘻嘻地说。 顾行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沉奕欢扭着蹭开他,也不客气的给了一肘子,“我当时想啊,长得这么帅,应该不会是小心眼的人,大不了就不要这份工作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不在国内待了。” “好好说话。”顾行之沉声说。 “夸你你还不乐意。”沉奕欢凑过去在下巴上亲了一下,“难道我的宝贝是丑八怪吗?” 顾行之低头看着她,眼神认真的有几分警告的意味,虽然这警告很是温柔,在沉奕欢面前早就没有一点威严了。 沉奕欢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心里微动。“嗯。可是刚刚……我想到我还要给人发工资,就突然多了很多顾虑,好难啊,好累。” “我要没有碰巧在怎么办?”顾行之低声说。 “你不在有不在的办法,我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吗?”沉奕欢笑嘻嘻地看着他。 “嗯。”顾行之点了点头,“宝宝,我不是摆设,你可以依靠我的。” “好了好了。”沉奕欢笑着勾住了他脖颈,凑近吻了他一下,“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摆设了,我昨天晚上,难道没有物尽其用吗?” 沉奕欢的脸放大在眼前,笑着偏着头望着自己。顾行之捏了捏眉心,两句话说不通就开始这么故意勾人。 狭小的空间里忍不住有几分燥热,喉结上下翻涌。 “不然就在这儿?”顾行之凑过来说。 “老流氓。”沉奕欢笑着推开了他。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处理了一会儿事情。 沉奕欢自己忙完了就耐不住性子过来逗他,“宝贝,我们公司的人说,事业和男朋友不可兼得,我们平台各种调试都做完,要上线了,后面肯定越来越忙,免不了要委屈你怎么办?”沉奕欢说完还做作地伸手挑了一下顾行之的下巴。 顾行之气笑了,小姑娘的神情觉得好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胡说什么呢。”放下平板,伸手在人头顶揉了一把。 “疼疼疼!”沉奕欢瞬间就生理性的红了眼眶,“头发头发。” 顾行之愣了一秒,发现袖扣挂住了沉奕欢的头发。 男人在头顶帮她小心翼翼地解着发丝,然后闷声笑了。 沉奕欢一手扶着头顶,忍不住咧开了嘴角,“笑什么笑,老混蛋!” -- ⒴ūsんūωūⅿ.cΘⓜ “想耍赖吗?”(h) 沉奕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逛遍了房子,才发现顾行之正在书房里打电话。沉奕欢很自觉地绕开了。尽管他们同居以来,搬了几次家之后,顾行之在家里很少会避开她接电话,甚至有些敏感文件,带回家也就随手扔在茶几上。 沉奕欢还记得,两个人喘息着赤裸拥吻的时候,故意问他,“宝贝,我要是个高级商业间谍怎么办?” “看得懂吗?”顾行之在黑暗里笑了。 男人语气认真,不似调笑,轻蔑地让人火大,沉奕欢记得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沉奕欢也知道没有对行业和具体案例充足了解,局部细节的文件,倒真不一定能全然理解。顾行之一开始只当她玩闹,任由她咬。后来抵不住疼痛,低头哄她,“宝宝,一会儿啃掉一块肉了,我开玩笑呢。”гóúzんαIщú.óгɡ(rouzhaiwu.org) “看不起谁呢。”沉奕欢抬头瞪了他一眼,在模糊的灰黑色里看了看男人肩头的牙印。 “不敢看不起,看懂的都是你的。”顾行之说。 “咦…”沉奕欢回想起来忍不住嫌弃,怎么越来越油腻了。 顾行之刚到客厅就看到小姑娘眉头皱成一团,头摇个不停。 “怎么了?”顾行之把手机扔在一旁,走过去。 “嫌弃你。”沉奕欢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 “我又怎么了?”顾行之无奈地笑了,拽住想要离开的人。 沉奕欢突然看到顾行之胸口的一抹红色,估计是今天抱自己上车的时候蹭到的,指尖点了点,“你说怎么了,这不是我今天口红的颜色吧。” “怎么不是?”顾行之火速回想了一下今天还做了什么,笑着说,“宝宝,你别冤枉好人。” “呸!”沉奕欢原本确实没真的多想,一般也蹭不到那个位置,可是顾行之一闪而过的沉思,倒让人有几分火大。 顾行之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宝宝,真没有,就是今天抱你蹭的。” 看着沉奕欢突然坏笑了一下,顾行之松了一口气。 “让我看看和我今天是不是一个色号。”沉奕欢挣开他跑回房间,专门涂了口红,捏着顾行之的领子,结结实实吻了上去,满意地看着清晰的唇印。“诶呀!怎么不一样呢?宝贝你不乖哦!”顾行之淡淡的笑了笑,随人怎么折腾。 沉奕欢点起脚,勾着他的脖子,“顾总”,热气呼在耳畔,小姑娘轻声说,“你老婆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顾行之无奈的捏了捏眉头一个头两个大,小兄弟却极为配合的支棱了起来,伸手在沉奕欢屁股上狠狠地揉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沉奕欢低头看了一眼,嗤他,“不解风情。”不耐烦地推开他,“不玩了不玩了。” 被男人从后面拉着,卷进了怀里,顾行之低头吻她,放大的面容凑在咫尺之间,“想玩什么,我当牛做马行不行?” “行啊,小顾子!”沉奕欢着说,自己笑了起来,看着顾行之的脸色黑了一半,“好奇怪,还是叫小行子吧!” “宝宝,太监不行”,顾行之无奈顺着脖颈一下下亲吻她,“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呸!”沉奕欢推开他,“臭死啦,洗澡去。” “喳。”顾行之笑着说,一瞬间就想开了,谁让小姑娘年轻呢。 “不要脸!赶紧去。”沉奕欢笑着推着他往浴室去。 顾行之潦潦草草地洗完澡出来,浴巾系在腰间,笑着擦着身上的水,推开门,不想卧室的灯已经关了,一瞬间愣住。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和起伏的呼吸。沉奕欢侧身背对着他,盖着薄被,轮廓起伏有致。顾行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小姑娘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垂落,仰着头闭上眼,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去浴室解决。 “你不会叫醒我吗?”沉奕欢突然睁看眼看着他,翻转过身。 顾行之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累了就睡吧。” “那可不行。”沉奕欢乖巧地平躺着,被子拉到腋下,“不是说好当牛做马吗?顾叔叔,”沉奕欢顿了一下,舌尖在上唇轻舔了一下,“想耍赖吗?” 男人灼热的吻不管不顾地落了下来,沉奕欢勾着头回应他,胸脯隔着薄被的轮廓一下下起伏着。顾行之的手探进被子里,后知后觉的触到了蕾丝质感的东西。看着沉奕欢半眯着眼睛,脸上沾染着红晕,笑盈盈地看着他。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愣住了。女孩儿的躯体如凝脂般细白,胸前是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的上半部分翅膀,叁只的宽度,斜侧着托举起浑圆的胸部,漂亮的胸型被聚拢,鲜甜可口的红樱桃,被蕾丝花纹似有若无的遮挡住,在呼之欲出的缝隙的末端打了一个蝴蝶结,剩下半部分翅膀,自然而然的垂落,顺着腰线滑到身后,黑色的薄翼隐隐约约的垂落到腿根,包裹住最令人饥渴和期待的深处。 顾行之两手撑在沉奕欢身侧,静静地看着她。沉奕欢看着男人喉结滚动个不停,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 沉奕欢跪坐起来,手肘垫在顾行之肩上,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宝贝,看傻了?” 顾行之侧过头,近乎发疯一样的吻她。男人的手臂从腋下穿过,肌肉紧绷,沉奕欢整个人被半抱着举起。 顾行之把人紧紧圈在怀里喘息,“不许用手。”沉奕欢轻咬了一下顾行之的耳廓,笑着说。 “好。”声音沙哑的,好像刚刚经过一场蹂躏。顾行之放开沉奕欢,俯身从床头摸出了避孕套递给她。 “你上来。”沉奕欢顺手扭开了床头的灯,香薰机的白色的雾气静静地飘散着。 顾行之看着沉奕欢跪在床上,黑色的蕾丝翅膀,随着人的动作飘动着。顾行之解开围巾的时候把沉奕欢吓了一条。她知道顾行之兴奋,顾行之喜欢,却没想到硬生生的硬的比平常大了许多,黑红色肿胀着,青筋缠绕着。沉奕欢到手掌放到顾行之腰侧时,男人突然抖动了一下。腹肌胸膛一下下不受控制的起伏着,“宝宝……你….快点…….”终于感受到了女孩儿的指尖,推到了根部。 沉奕欢猛地被人掀翻,长发散落,仰躺在床面上。 顾行之直接俯身用嘴扯掉了沉奕欢的内裤。厚重的手掌从两侧托起女孩儿的臀部,掰开,埋头饥渴地舔着着,舌尖感觉的津液的滋润时,迫不及待的放了进去。 “唔….”沉奕欢仰躺着,双手下意识的攥紧床单。 “呼……”顾行之长舒一口气,硬的发疼,可是这一刻被灼热湿润的小穴包裹着,极致的享受着这种挣扎拉扯的快乐,并不急于抒发。 抬起头把人抱了起来,两个枕头迭好,垫在腰下。沉奕欢咯咯得笑了,正对上顾行之的眼眸。 灼热的吻落下,顺着脖颈,不怀好意的啃噬着女孩儿脸颊的轮廓。“唔……”沉奕欢欢抱着顾行之宽阔的脊背,毫不客气的在男人的肉体上宣示着自己的快乐。 床头的淡黄的光晕,照亮两具起伏痴缠的轮廓。 “宝贝,唔……”沉奕欢仰着脖颈凑到顾行之耳畔,“我今天看到车厘子了……唔……”忍不住挺起胸脯舒服的呻吟,“深红艳得发紫……肉质紧实,轻咬下去汁水溢满唇齿……啊……”男人猛地耸动着胯部,算是回应。 “啊!”沉奕欢在顾行之脊背挖了长长的一道,“还有蜜桃……啊……” “我知道…宝宝……”男人的喘息声在耳畔起伏,灼热的气体呼在脸颊,“我一个个…挨着尝……”顾行之笑着说。 --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h) 女孩儿的每一寸皮肤好像都甘甜无比,浸满汁水。沉奕欢仰着头眯着眼,整个人全身放松,任由人摆弄,感受舌尖在身上轻舔,浑身酥麻,如坠云端。顾行之的齿间夹住胸前的丝带,侧头轻轻一拉,黑色的蕾丝花纹顺着女孩儿的肌肤散落在四周,赤裸的酮体,起伏着。车厘子像沉奕欢描述的那样,鲜美的有几分刺眼,顾行之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啊…….”沉奕欢的腰肢挺起,扭动着,笑得肆意。 顾行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吃到了漫溢的甘甜,舌尖打着旋,双手穿过沉奕欢腰间和床的缝隙,开始耐心品尝车厘子下的蛋糕。口感好像流动一般,在口腔内微弹晃动,让人不甘心地一次次张大嘴,想要全部吞噬。 “啊….”沉奕欢笑了,“宝贝,你吃奶啊…..” 男人迷离专注地眼睛不动声色地抬起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老混蛋,你怎么跟你儿子抢奶吃啊!”沉奕欢笑盈盈地说,“吃奶是要叫妈妈的。” 男人笑了一声,像失控的公牛一般癫狂,一声声闷哼着,灼热的气体呼在身上。 沉奕欢尝到了几分自讨苦吃的意味。 “啊!啊!”嗓子火辣辣烧的疼,沉奕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撞散架了,每一块骨头都是酥脆的。 床垫起伏震荡着,空中交织着两个人肆无忌惮发泄沉醉的声音。 橡胶被打了结,沉甸甸地坠着乳白腥浊的液体。顾行之翻身,扔到了地上。 沉奕欢眯着眼,整个人舒展的陷入床褥之中,顾行之靠坐在床头,笑了笑,这个时候该有一只烟才对。顾行之低头单手还着人的腰,把人捞近了几分,又拽了被子,盖在女孩儿肩头。沉奕欢的小腿缠了上来,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看着男人餍足的眉眼。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顾行之低头轻声问。 “原本想留到你生日那天的。”沉奕欢整个人黏在顾行之身上懒洋洋地说,顾行之的生日是下周叁,沉奕欢早就和他说好要一起过,顾行之另外在周六安排了宴会。 顾行之突然翻身压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儿仰面躺着,年轻的躯体暴露在眼前,从脖颈到胸前曲线妖娆,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片片红痕。顾行之忍不住伸手握了上去,嫩滑的乳房填充满整个手掌,一下下揉捏着。 沉奕欢仰起头,嘴角含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不丁地来了一句,“郑婉怀孕的时候,你不会真的吃奶了吧?” “她没奶。”顾行之笑着说。 沉奕欢突然觉得心头塞了一团棉絮,噎地难受。不耐烦地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勾过一旁的被子,把整个人卷紧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顾行之。 顾行之笑了,侧躺下来,从身后搂住人,“真的。” 沉奕欢挣扎着,“别抱我,烦死了。” “什么没奶,你想吃没吃成呗。”沉奕欢转过身推他,“你走开,我不想和你睡一起。”双脚踢腾着被子,“真恶心,烦死了!” 顾行之侧撑着身体,把人箍在怀里,用了几分力气,“真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沉奕欢没在踢腾,静静埋着头,心里却第一次觉得密密麻麻,像针扎似得介意。沉奕欢隔着薄被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温度,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可是这个胸膛曾无数次慵懒随意地拉过各式各样的女孩儿允许他们停靠,无数次在床上闻言细语地耐心诱哄着。有些人被抛弃了,有些人离开了,还有一些留下了扯不断的牵绊。 顾行之的破败、肮脏一如他的光鲜、诱人,所有的故事早已尘埃落地,有几分绝望的无助。无论她选择走哪一条路,注定都满是遗憾。 良久,沉奕欢突然不痛不痒嘟囔了一句,“说什么鬼话呢。”准备翻身,却被顾行之按住了。 女孩儿的眼眶通红,顾行之知道,不是因为那场激烈的欢爱,女孩儿两颊的泪痕太过清晰。 沉奕欢看着他,粗糙的指腹划过脸颊。顾行之的眼里满是寂寞,刚刚的快乐好像一场盛大却终是无法永恒美丽的烟火,男人张了几次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夜色里赤裸相拥的吻,满是眷恋和不舍。 顾行之侧身躺下,把女孩儿搂在怀里。却被挣脱开了,沉奕欢背转过去,双手垫在脑下,蜷缩成一团。 长夜无声。 浑浊的光亮透过银灰色的窗帘,沉奕欢睁开眼,这一夜睡的恍惚,身侧是熟悉的体温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沉奕欢在星期天下午出差了,拒绝了顾行之送她去机场,关门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让我冷静冷静吧。” 飞机落地时,整个城市弥漫着浑浊的烟黑色,明明是陌生的城市,街道却大同小异的令人觉得熟悉。第一场说明会,放眼望去,是稀稀散散的人头,明明是讲过了无数次的PPT,沉奕欢却第一次在讲解时,连着翻过了两张PPT,直到被一头雾水的投资人打断,才后知后觉的连连道歉。 回到位置上时,原本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不知道被谁撞翻了又拾起,凌乱的铺在桌面上。沉奕欢疲惫地笑了笑,原来自己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可以无坚不摧。 道路两旁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彩灯。沉奕欢在酒店里待不住,索性出门,迎着有了几分暖意的春风,顺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便利店的灯安安静静地亮着。脑海里回想着下午投资人问她,“如果现在的两家行业巨头准备进入这个市场,你们的护城河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沉奕欢心想,这世上多的是无赖的道理,好像突然之间被各种无可奈何填满了生活。拐过弯,夜色的寂静突然被狂热的浪潮淹没,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迎面的一整面玻璃墙后,闪烁着幽蓝的灯光,是一个音乐酒吧,沉奕欢拐进去,捡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台上,女歌手的声音里有着和面容不符的沧桑。不知道是谁点了几首粤语歌。总觉得旋律有几分熟悉,沉奕欢听不太懂歌词,抿了口酒,滑动着屏幕看着歌词。 “你与我之间 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 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 还有忍耐” 旋律在高潮戛然而止时,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沉奕欢低头,桌上只一盏装点氛围的灯,原来顾行之在自己手机里的备注就只是这叁个字,好像只是不太相熟的同事。 沉奕欢把屏幕扣到桌面上,挂断了。 顾行之靠在病床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医院这种地方,再高档的房间,总归冰冷干净的陌生。不过是一个局部麻醉的小手术,手术刀划过睾丸,切断了那根输送精子的管道。手术台上的一分一秒被拉长,却又在此刻觉得好像简单的不过如此。肿胀和疼痛的感觉无比清晰,手边的手机,这一夜响个不停,却没有一个,是他期待的电话。 人群渐渐散去,城市也卸下了热闹的装点。 沉奕欢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酒,脑袋昏昏沉沉,有了几分迷离的醉意,敷衍掉了两个搭讪的年轻人。结了账,起身出门。唱了一晚上歌的女孩儿,声音有几分沙哑,嗓音本就不似原唱那般飘渺空灵,唱着“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可是这场自欺欺人的故事结局却是。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沉奕欢抬头看了看天,好像有雨水,滴落在脸颊。 -- 顾楠 周六沉奕欢专门选了红色缎面的长裙,颜色鲜亮,只露了一侧的肩背,整个人多了几分端庄大气。宴会在顾家的老宅举行,不过是借着顾行之生日的由头,互相来往一下。会见到顾行之的父母,沉奕欢一点也不意外。 宾客还没有到,顾行之牵着沉奕欢过去的时候,顾松正低着头在听人训话,沉奕欢猜应该是顾行之的爸爸,只是男人的背影年轻的有几分过分。一旁的妇人正和两个小孩玩儿的开心。沉奕欢没想到,倒是楠楠先看见了他们两个,喊了声“爸爸。”然后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沉奕欢朝他笑了笑,漆黑的大眼睛明明看到了她,却没有反应,撇开了头。 “爸,妈。”顾行之开口,搂着沉奕欢的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顾彰国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没有什么反应,扭过头继续和顾松说话,“刚刚说的都记住了吧。” 杜予徽看到沉奕欢倒很是高兴,“来来来,让阿姨看看。真漂亮呢!” 沉奕欢余光看了眼尴尬地杵在那儿的顾松,管它辈分呢,大方地笑了笑,“阿姨好,我叫沉奕欢。” “奕欢是吧。”除了年龄小点,倒怎么看都合眼缘,比乱七八糟的女明星好看多了,抬头看了一眼侧身过去说话的爷几个。 “松子,把你爸叫过来。”顾彰国坐在那儿,侧着脸,不愿意直接和顾行之说话。 “不理他们。”杜予徽拉着沉奕欢,“我们到屋里去。” “好。”沉奕欢笑着挽住了杜予徽。 顾行之朝她点了点头。沉奕欢看到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家伙,橦橦瞪着眼睛,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楠楠站在那儿牵着妹妹,沉奕欢总觉得楠楠看她眼神很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杜予徽挑了一堆首饰要送给沉奕欢。沉奕欢推脱不过,收下了一只翡翠镯子。颜色淡雅,水色极好。 沉奕欢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顾行之也和顾彰国谈完话了。宾客陆陆续续要到了。 顾行之走过来看了看沉奕欢手腕上的镯子,“好看。” “呸。”沉奕欢笑着嗔他了一眼。 顾行之笑了笑,“一会儿人多,我走不开。先让顾松陪你,晚点我让许月白陪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就直接回去。” 沉奕欢点了点头,“嗯,不用管我。去吧大寿星。” 沉奕欢和顾松站在树荫下聊天,余光看着顾行之在人群中,气宇不凡,和来来往往的人握手谈笑。顾彰国原本是让顾松跟着顾行之混个脸熟,硬是被顾行之留下陪沉奕欢了。 “沉姐,让我看看网上有没有人闺蜜变小妈是什么感受。。”顾松插着兜笑着说。 “小妈也太难听了吧。”沉奕欢嫌弃地说,“你搞什么封建社会呢。” “你叫我奶奶那一声阿姨,可真把我吓到了。”顾松说。 “那不然呢?诶,松子,你说一会儿会不会有人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啊。”沉奕欢坏笑着上下打量他,从前只觉得顾松应该是像妈妈,这么穿的人摸狗样站在这儿,倒是有几分像顾行之,“别说,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帅的。” “您可饶了我,这玩笑不能乱开。还是我爸比较帅。” “也是。”沉奕欢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乐得在一旁闲聊,人群还聚集在花园的另一头。 高耸的香槟塔摆在单独的圆桌上,“喝不喝?”顾松问。 沉奕欢看着他会心一笑。 顾行之这边正含笑和人打招呼,忽然听到“轰隆”一声。 “失陪一下。”顾行之说,莫名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对面的人点点头。 走近,突然看到了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儿狼狈地坐在碎片狼藉之中一个小男孩站在旁边。饶是沉奕欢这么无所谓的人,此时此刻看着抿着嘴站在自己眼前一声不吭的小男孩,一阵头大。 顾松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酒渍,正准备拉人起来。就看到迈步跑过来的顾行之。 顾行之脱掉了西装外套盖在沉奕欢身上,看了一眼顾松,“你去招待客人。”把人抱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顾楠,没好气地说,“你跟我过来。” 沉奕欢靠在顾行之怀里,僵硬地抬着手肘,镯子竟然没碎。 “这镯子竟然没碎诶。”沉奕欢笑嘻嘻地举起手,让顾行之看。 顾行之满眼只看到扎在手掌侧边缘的玻璃,鲜血淋漓。 沉奕欢和顾松走到香槟塔旁边,刚结果顾松递来的酒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小孩,照着她撞了过来。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一身蛮劲。沉奕欢就狼狈地淋了一场香槟雨,圆桌翻倒在一边。沉奕欢原本只当是小孩子玩闹,看清站在面前的小家伙叹了口气。顾楠也不跑,就站在那儿,不管沉奕欢怎么问,一句话都不肯说,真真是个小白眼狼。 “还有哪受伤了吗?”顾行之低头看着她,皱着眉,满眼心疼,他欢欢喜喜带出来的人,在他的生日宴上被搞的满身狼狈,坐在地上被人围观。 “脚腕好像也扭到了,腰刚刚还在桌边磕了一次,屁股也疼。喏。”沉奕欢扎着玻璃的手举高,“疼死我了。” “宝宝,对不起。”顾行之说,“张妈以前是护士,等下先让她先帮你处理下伤口,我让医生过来。” “没事儿,逗你呢。就手上流了点血。”沉奕欢的实现越过顾行之的肩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小家伙,“你一会儿别训楠楠,让我跟这个小白眼狼说。” 张妈帮沉奕欢把手里的玻璃碎片取出来,沉奕欢没吭气,别过脸,咬着下唇,生理性的红了眼眶,“估计要缝针,还是去趟医院吧。” 顾行之坐在旁边拉着沉奕欢,又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家伙。 -- ⒴ūsんūωūⅿ.cΘⅿ 郑婉 沉奕欢看了看包扎好的手,又看了看,抿着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顾楠。 “顾楠你过来。”沉奕欢语气极冷,把小家伙吓得原地哆嗦了一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楠跳下沙发,慢吞吞地挪了过来,站到沉奕欢面前。怯生生地看了顾行之一眼。 “看见姐姐流的血了吗?”沉奕欢把手举过去,冷着脸看着他,“姐姐把纱布撕开给你看一眼。” 沉奕欢作势开始撕纱布。 “对不起。”小男孩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男子汉哭什么哭,把头抬起来。”沉奕欢一只手帮他擦着眼泪,“小白眼狼,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撞我那一下。” “我不害怕爸爸不要我们了。”顾楠嘟着嘴说,小脸哭得皱成一团。 沉奕欢瞪了顾行之一眼。 另一只手把顾楠拉过来,“楠楠不记得姐姐带你去游乐园吗?” “记得,”顾楠吸了下鼻子,“可是妈妈说你要嫁给爸爸了,我不想要你,我想要妈妈。爸爸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和沉奕欢猜的八九不离十。 “宝宝。”гóμzんαIщμ.óгɡ(rouzhaiwu.org) “有跟你算账的时候。”沉奕欢说。 “不会的。”沉奕欢摸了摸他的头,“姐姐答应你,以后每一年都让爸爸陪你过生日好不好,爸爸一直是楠楠和橦橦的爸爸好不好。” “真的吗?”黑葡萄一眼的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 “真的。”顾行之说,把顾楠抱起来放在腿上。 小家伙吸溜了两下鼻子点了点头,“拉钩。” “楠楠得先给姐姐拉个勾,”沉奕欢伸出手指看着他。 “对不起。”顾楠低着头说,“姐姐,对不起。” “姐姐像楠楠一样也要吃饭洗澡上学写作业,现在手流血了,姐姐要怎么办?”沉奕欢严肃认真地看着他问。 顾楠圆滚滚地大眼睛含着泪水,茫然地看着沉奕欢,又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行之,双手紧张的攥着衣摆,“我可以……帮姐姐写作业。” 沉奕欢笑了,“行了,不用你写,这不还有你爸爸呢。没有下一次了知道吗?”沉奕欢看着顾行之,“让他出去玩儿吧。” “姐姐,我想抱你一下。”沉奕欢把人从顾行之怀里接过来,沉的有点抱不动,“亲一下。” 小家伙趴在沉奕欢脸颊上亲了一下,“也亲爸爸一下。” 顾楠听话的扭头在顾行之脸上亲了一下,沉奕欢让他出去玩了。 沉奕欢侧身看着顾行之。 顾行之赔笑着把人拉到怀里,“你怎么这么会哄小孩子啊。” “我人见人爱好吗,”沉奕欢推开他,“别岔开话题。” “我会和楠楠妈妈说不要对小孩子乱说话的。” 沉奕欢点了点头,虽然并不觉得会有什么用。 顾行之把沉奕欢贴了纱布的手握在手心。 “只是宝宝,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做个好爸爸。”顾行之说。 “把联系方式给我,”沉奕欢说。“我会去和她谈。” 沉奕欢和郑婉约在了咖啡厅见面。沉奕欢拎着包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郑婉不同于她印象里的温婉,明明笑得礼貌,却让人觉得有几分狠戾。沉奕欢回以一个坦荡的微笑,理了裙子在对面坐下。 “我想和沉小姐认识很久了。”脸上是挑不出错的教科书式的笑容,“第一次在行之办公室里见到你,就觉得漂亮的让人印象深刻。” “是吗?谢谢。”沉奕欢笑得礼貌,“不过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因为孩子们的事情。” 郑婉盯着她看了两秒,无所谓地笑了笑,“沉小姐,这是觉得自己要当女主人了?所以来和我这么说话?”郑婉打量了一样沉奕欢手上成色极好的镯子。 “随便你怎么想。”沉奕欢看着面前女人妆容精致的面颊,感觉很是怪异。 “某些方面讲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郑婉说,“如果沉小姐愿意多操这份心,我是没有意见的。” “是很多方面。”沉奕欢说,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郑婉和她想她全然不一样。 “那我就提前说一句恭喜了。”郑婉笑了笑。 沉奕欢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哦,还有一句麻烦你了。”她的笑容总是很标准的恰到好处,“沉小姐在期待什么,期待我怎样歇斯底里的嫉妒你?” “没有。”沉奕欢淡淡地说。 “我是怎样功利的一个人,却也不至于过分愚蠢和天真。如果沉小姐懂得为人母是怎样的代价,恐怕也不会觉得行之什么都没有许诺过我吧。”娇艳的红唇轻抿了一下,下颌的线条内颔,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行之的家世和我的职业性质都这样特殊,我不会愿意别的女人带着我的儿子去游乐园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为了家庭妥协工作的人。我并不看好你和行之,他身边年轻漂亮又会讨巧的女孩儿不要太多。”郑婉微微侧头,笑地轻蔑,“我猜沉小姐的家世应当不错,你会好好对待两个孩子,想想倒不一定是坏事。”语气坦荡。 沉奕欢心里微动,想到她刚刚又拿了影后,一个小城姑娘在娱乐圈这种名利交织的圈子里混地风生水起。沉奕欢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不再狭隘地只是她所爱的人曾经的恋人。她不屑于娱乐圈的资源置换,也自知自己没有立场随意的指责她人。 沉奕欢点头,“我对孩子一向有耐心,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其他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那就好,”郑婉难得笑地这么轻松,“我走的这条路,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沉奕欢看着申在面前的手掌,握了上去,“很高兴认识你,可我还是不会欢迎你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 “当然。”郑婉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郑婉戴着墨镜口罩出来时,正看到顾行之下车轻在女孩儿唇上轻啄了一下,笑容宠溺。男人的侧脸挺拔的线条,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泽,熟悉又陌生。顾行之打开车门让沉奕欢上车,那个一向要别人来迁就的人,绕到了车的另一侧上了车。郑婉回头,面无表情的坐上了保姆车。 两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有了些可有可无的交集,郑婉看着窗外轻笑了一声,她是想过要挣地,远不像她说出口的那样风轻云淡。握在手里的墨镜腿反复交错着,发出琐碎的声响。可是有些路一开始就走偏了,至少她的女儿,会比她幸运的多。 我现在难道不是多少人羡慕的人生吗?郑婉想,拉上眼罩靠在座椅上眯了过去。 -- ⒴ūsんūωūⅿ.cΘⓜ 我可以了。 顾行之从书房出来时,沉奕欢正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拿了抱着垫在膝头,抱着笔记本歪在沙发上。脑海里是那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投资人盯着她问,“你们的护城河什么?如果两个行业巨头想要抢占市场,壁垒和保障可以是什么?”可是城还没完全建起来,恐怕就要归别人了。 一只手掌伸过来托住马上要滑落的电脑边缘时,倒把她吓了一跳。沉奕欢抬头看了一眼人,习惯性地靠上了肩头,任由人将电脑合起,放到一边。 顾行之看着人厌厌不乐的样子,笑了笑,“休息会儿?” “嗯。” 男人两腿平放让人枕在大腿上,兴致好时,沉奕欢一双眼睛总是转溜溜地打量着他,现在只是眼皮半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奕欢正盯着窗帘发呆,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了上来,顺从的闭上了眼,浑然放松了下来。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顾行之说,“进可攻,退可守,也从来不致于穷途末路。” “大道理我也会说。”沉奕欢不耐烦地说。 “我一直在这儿等着帮忙,上赶着献殷勤,可有些人不要,又怪我只会讲空道理。”顾行之的声音里有笑意,沉奕欢想象地到他是怎样另一只手垫在,靠在沙发上的。顾行之知道,他的这条路,从来不会是退路。 沉奕欢感觉到男人动了一下,一个盒子被放到了手心里。眼前的手掌拿开了,沉奕欢举着盒子看了看,是一条珍珠项链,每一颗都爆满圆润,色泽光亮。沉奕欢跪坐起来看着顾行之,“生日礼物。”顾行之说。гóúzんαIщú.óгɡ(rouzhaiwu.org) “拿去拍卖怎么样?”侧头时,几缕发丝顺着领口滑落进胸前。 “买了你们公司,不成问题,你自己决定。”顾行之笑着回她,伸手帮她把碎发拨开,“我帮你试试?” 沉奕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颈间的项链和身后的男人,“我还想要别的礼物怎么办?” 顾行之从身后弯腰靠了过来,“不喜欢?” “不如你亲手做完长寿面给我。”沉奕欢开口,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捕捉着男人的反应,“汤要提前一天煨上,面要一根的那种。”沉奕欢摘了项链收好。 “这还不简单?”顾行之笑着说,还以为小姑娘要提什么要求呢。 男人灼热的气息乎在耳畔,声音低沉,“宝宝,还有一件事,我可以了。” “臭流氓。”沉奕欢终于笑了。 顾行之不怀好意的在沉奕欢耳廓咬了一下,感觉怀里整个人像过了电流般轻颤。一时不知道素了这么久谁更急不可耐些。贪婪地交颈缠绵着,这段时间沉奕欢连亲吻都有意小心避开,怕顾行之有了反应。 整个人被抱起,扔到了床上。“怎么办,今天喂饱你好不好,宝宝?” 顾行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奕欢整个人仰躺着,笑的花枝乱颤。绷起脚尖抬头轻触着男人夸间肿起的轮廓,一下一下。 顾行之隐忍着喘息了一下,捂住那只雪白的小脚,跪倒了床边,俯身亲吻着。 “宝贝,你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啊?”沉奕欢笑盈盈地说。 顾行之迅速报了一串数字,灼热地唇仍流连在沉奕欢胸前。 “唔……”乳头被人含着摩挲,忍不住挺腰,“里面…放了什么…”没说完的话被湿热的吻吞没了。身上的男人突然翻身下床,夺门而出,好像不带一丝留念。 沉奕欢忍不住勾起唇角,望着天花板发呆,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半身赤裸的男人折返回来了。 沉奕欢面色潮红,双肘撑在床上看着她,明知故问到,“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顾行之单膝垫在床上,附身吻了她,“宝宝,你没机会后悔了。” 沉奕欢看着他,恍惚觉得男人的眼框红了,点了点头。 男人赤裸着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仓促了点。可我是在怕你后悔。宝宝,嫁给我好吗?”男人的眼睛里好似有星辰大海。被高举的戒指盒打开,是她在新闻上见过的那枚樱花粉色的钻戒。 时间一滴滴胶着的有些难熬。 “顾行之。”沉奕欢开口说,一瞬间她好像看见男人的身形僵硬地晃动了一下。“我今年25岁,未来多的是未知数,可是至少婚姻里,沉奕欢容不下对感情的背叛,你可以在考虑考虑?” “嗯。宝宝,我做了太多准备,多的有些怕了。”男人的声音近乎哽咽。 “那,顾行之你愿意成为她的丈夫吗?”沉奕欢说。暗夜里璀璨的戒指被推到无名指指根,顾行之说我愿意。沉奕欢被人卷紧怀里,熟悉地吻了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哪怕快乐很短暂,相交的轨迹只一瞬,那就这样吧。 沉奕欢整个人在浪潮里颠簸。顾行之兴奋异常,扶着肉棒就要顶进来,“宝宝,老公要来了哦!” “呸!”沉奕欢笑着迎合他,“我先把戒指摘了,等下划伤你了。” “不用,这点苦老公甘之如饴。”男人一瞬间幼稚的没脸没皮,“我让人再定一对日常些的,我们一起带。” “嗯。” “宝宝,你叫一声好不好?”顾行之一面讨好地吻她,一面卖力的颠簸。 “唔…啊…”沉奕欢整个人舒服地忘我,“顾行之,你乖了,大宝贝。” “叫什么?嗯?” “啊….啊……宝贝你好厉害啊……” 不管顾行之怎样卖力,沉奕欢愣是没有松口。躺在床上抱着累到不行的小姑娘。看着沉奕欢眼皮沉的一嗑一嗑的,忍不住笑了。半梦半醒的小家伙往怀里拱了拱,迷迷糊糊地喊了句,“老公……” 顾行之激动地一个翻身快要从床上跳起来,两只手抑制不住地把人晃醒,“宝宝,再叫一声。”沉奕欢之恨自己给自己挖了深坑,不耐烦道,“滚开。” “再叫一声。宝宝你也心疼心疼老公好不好?”顾行之舔着脸说。 “老公老公老公行了吧。”沉奕欢闭着眼嘟囔道。 “唉!”顾行之答应地响亮,吻了吻早已在梦里懒得搭理他的人,自言自语到,“老婆你睡,我自己去解决。” 沉奕欢翻过身,听着男人在浴室的闷哼声。怎么老男人突然就这样幼稚,沉奕欢含着笑,睡熟了。 -- 完结 婚礼订在了一座私人海岛上。 只是顾行之没想到,婚礼开始前,他还要听顾松这小子回报公司的情况。顾松站在哪儿,一身乖巧的西装,眼神有几分躲闪。顾行之又一次理了理领结,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袖口,有几分不耐烦地笑了笑,“你小子瞎紧张什么,你看着处理就行。” 顾松慌慌张张地出门去了,到底是谁紧张啊。 阳光明丽,摇曳的裙摆上缀满了红艳的玫瑰花,沉奕欢挽着沉何君的手臂,款款走来。男人站在另一头,西装革履,正含笑望过来,身后是碧蓝的天空和海洋。 包裹在白色蕾丝手套里的手被递向新郎时,突然缩了回来。现场一片哗然,涌起各式各样窸窸窣窣的声音。沉奕欢突然回头抱着沉何君哭了起来。全场只剩下顾行之一人,丛容地笑着,双手插兜站立着在哪儿,不慌不忙地等待着。 沉何君轻拍着趴在自己肩头抽泣的女孩儿,心里何尝不是思绪万千,“去吧欢欢。行之还在等你呢,大家都看着呢,一会儿妆要哭花了,乖。” “爸爸…我爱你。”沉奕欢抽噎着说,抬头看向沉何君,熟悉又陌生。每年的匆匆一面,她的爸爸早已不是印象里清俊帅气的模样了。 “嗯,我知道的。”沉何君轻声说,“过去吧,爸爸也爱你。” 却在沉奕欢转过头的瞬间,不自觉红了眼眶。 顾行之把脸上还缀着泪痕的女孩儿搂进怀里,旁若无人的吻了她。没有什么人在意那个荒唐插曲。宾客里尽是知晓顾行之的过往,在心底并不看好这段婚姻的人。可是身穿婚纱的女孩儿美的那样华丽,又哭的如此狼狈。 身侧高大的男人捧起她的脸颊低头落下了一个吻。舒爽的海风拂过,男人眼角延着细纹,温柔的一塌胡涂。 顾松抬头看着父亲的侧脸,心底的尴尬,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发小嫁给了自己爸爸,也不是因为外界那些他对自己继母心怀不轨的揣测。实在是昨天…… 顾松接到公司的电话,觉得还是和顾行之商量一下的好,却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顾行之和沉奕欢住在沙滩边的一栋别墅和岛上的其他别墅都相隔很远,顾松想了想,干脆过去一趟。午后的阳光照耀着,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十分惬意。快到时,顾松隐约看见了朝海的露台上两个人的身影。好像是我爸斜靠着,沉姐坐在上面的……等意识到什么转头落荒而逃时,总疑心顾行之向他望过来了一眼。 另一头,顾行之靠在贵妃榻上一手扶着沉奕欢的腰,轻捏了一把,“宝宝,怎么这么不专心?” 沉奕欢上身只剩一件灰绿色的荷叶边比基尼,回过头吻了一下身下一丝不挂的男人,“沙滩上刚刚好像有人过来了。” 一个不留神被人掀翻压了下去,“宝宝,是你说要出来做,要看夕阳的?怎么害羞了?” 沉奕欢仰面躺着笑着推男人的肩膀,“夕阳还有几个小时呢,明天还办不办婚礼了。” “怎么能不办?老公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顾行之一只手饶有兴致的玩着比基尼的裙边,俯身一寸寸吻过女孩儿的肌肤。 女孩儿锁骨下的纹身又多了一行,当然顾行之的身上也多了些什么,在无限靠近大腿根部的胯间。顾行之至今都记得,在听到纹身师说,不是不可以纹在那个上面的时候,小家伙投来的目光,笑意里全是要不你试试的探寻。顾行之忍不住剥开包裹着的衣衫,在挺立着迎着他的红樱桃上要了一口。 沉奕欢扭着腰肢笑了,“老公你就这么伺候人呢!” “宝宝,不喜欢吗?”顾行之有轻捏了一下,抬头笑着看她。 海风吹过,淡淡金黄的余韵把云朵染红,有几分寒意。大大小小的衣物,零散的扔了一地。顾行之拿了条浴巾包裹住沉奕欢搂在海里。笑声里是海浪一下下拍打在沙滩的声音。顾行之拉过沉奕欢的手,一根根手指交扣起来。 “We are January and May.”沉奕欢开口说,“所以顾先生,麻烦你老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女孩迎着海风,望着远方的夕阳,扬起了嘴角,“你一直这样抱着我,我拉着你的手,就不会松开。” 沉奕欢感到搂在身上的手臂,圈的更紧了些。她看不到男人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一个吻落在头顶。 那个没有说出口的答案,就交给时间了。 January and May有老夫少妻的意思。 全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还有一些小的互动情节会写,会有随机掉落番外。很感谢各位追文的小伙伴,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完成这样篇幅的小说。能力有限,是个很潦草的故事,我自己是不大满意的。在公布出来的近十万字的篇幅之外,其实我还写了很多狗血的情节,一个be的结局和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一些没有用上的情节,可能会出现在未来的故事里。属于沉奕欢和顾行之的故事,就让他们这样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吧。祝好,期待再次遇见。 -- ňāňЬêιsℍц.ℂоℳ 番外一纹身 沉奕欢原本想宅家好好休息的周末,却被顾行之推搪着让她换衣服,说要带她出门。 “干嘛去啊?”沉奕欢不耐烦的从沙发上起身,撒着拖鞋往衣帽间走。 “乖啦,宝宝。”顾行之走过来,搂着人低头轻吻了一下,笑了。 阳光明媚。顾行之自己开着车子,一路跟着导航,在繁华的商业区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栋老房子前。 顾行之下车伸手牵着她,进了屋。 进门的客厅,摆着精致的石阶流水,古香古色。 沉奕欢看清桌上的牌子时,扭头就要往外走,正贴在身后人的胸膛上,顾行之低头,从后面环抱住她,“宝宝,来都来了。”指腹隔着薄薄的衣衫,划过沉奕欢锁骨的位置,“我也想要。” 竟然是一家纹身工作室。 沉奕欢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扶着人的头低下来,“来了也可以回家,乖啦,老公。”拉开半个身子,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顾行之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受不了沉奕欢这一套。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那你陪我纹,行了吧。” “嗯哼。”沉奕欢点了点头,转过身却不自觉的笑了。 招待的小哥早就出来了,只是看着两个人的动静。一时半会儿没敢吭声。 这会儿殷勤地跑上来,人类本能的瞄了眼沉奕欢。 看着旁边的男人一脸严肃,讪讪地收回目光。 引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顾先生和太太是吧,我是浩子,您两位稍等,我师父等下就来。”又端了水递了过来。 沉奕欢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装潢,所有家具都是红木的,客厅另一边雕花的隔断后面像是一张茶桌。正对上一个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初春还带着寒意。男人穿着黑色的体恤,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下身是一条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牛仔裤。五官硬冷,年龄不大,眉头深皱着。 明明很随意,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忽然被人掰了肩头转过来,男人沉声说,“回家更好看。” “幼稚鬼。”沉奕欢转过头,轻笑了一声。 “我师父。”浩子站起来介绍道。 “李晖。”刚出来的男人点了点头。明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烦躁不耐,却并没有人让人觉得不舒服,“谁纹?” “我。”顾行之说道。 “图案位置有什么想法吗?”李晖点了点头,随手拉了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 顾行之便过头来看向沉奕欢。 “你把我骗来的。你自己的事儿,我不管。”沉奕欢笑着说。 顾行之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给你纹的,你不管。” “男人那个位置能纹吗?”沉奕欢突然抬头问到。 李晖抬头看了她一眼,左边眉上,有一道若隐若现地疤,淡淡说道,“纹是可以纹的。就是有点疼。” 说完又无意地打量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纵容一个女人。 虽然确实漂亮。 “怎么样?”沉奕欢侧过头看着顾行之一脸无奈,笑着说,“纹到小腹吧。” 顾行之跟着人去了里间。沉奕欢不过看了几封邮件的功夫,再抬头。顾行之就衣冠楚楚地出来了。 沉奕欢站起身来,露出锁骨的纹身。 “我也纹。在这个下面就行,数字和字母我写给你,要一样的字体。”李晖看了眼,再简单不过,点了点头。 “不是不纹吗?”顾行之笑着望过来。 “太帅了,没办法。”说着余光指了指李晖。 顾行之佯装恼怒,心里却并不担心。 沉奕欢靠坐着,看着陌生的男人这样凑近过来,呼吸吞吐在略微敏感的位置。男人皱着眉,目光专注,把另一个人的名字镌刻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第一行的名字是奶奶。 第二行的名字是顾行之。那个要和她携手余生的男人。而在那个名字之前,却写下了她自己的生日。 毕竟那是他和她下定决心,担负双方一生的日子。 顾行之其实心里隐隐猜到了,沉奕欢会在那里落下他的名字。一上车却还是急不可耐的耍流氓,沉奕欢推开了他。自己伸手一点点把领子拉开, 顾行之隔着保鲜膜,看到了他想看的名字。 沉奕欢含着笑看着人,“满意了?” “嗯。宝宝你不好奇吗?”顾行之的手指探过去,想要触摸,又有几分迟疑。 “好奇什么?让你现在把裤子扒了吗?”沉奕欢白了他一眼。 “也不是不可以在车上。”男人俊俏的脸上,笑得玩味。 “赶紧开你的车。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顾行之转过头,发动机轰鸣,沉奕欢听到他小声说,“自己老婆面前。” 暮色四合,他驱车载着她,在归家的路上。 “星星在 夜的帐幕尽情 私语的此刻 下界的人 为爱鬓发散乱” 后来,读到这首诗时,沉奕欢总会想起,一身薄汗被人紧紧拥在怀中时。 枕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男人有力的心跳声,而自己的小臂无意间垂落在他的腰挎上。那里有一个用漂亮的花体写成的for S 那后面,写着 I am bebsp; you are. 只是那时的顾先生还不知道,后来携手的几十年时光里,这句话总是被他有意无意的挂在嘴边,几分无奈又宠溺地说着,“还不是因为你。” * 原本如果下一本还是现言的话 高冷的纹身师就是男主了hhh -- 番外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带着一片光影模糊的光晕,床上的男子在睡梦里皱着眉头茫然无措。 还是熟悉的客厅里。 桌上随手扔着皱作一团的化验单。顾行之看清单子的内容时,一瞬无措。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可是眼前的男人像是另一个。 他想抓住他,拼命地想说些什么。 可是眼前他,正歇斯底里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吼,“沉奕欢,你凭什么打掉我们的孩子。” 沉奕欢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她没想到自己会意外怀孕,后来又一直在吃避孕药,孩子本来就没办法留下来。 只是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原来失望和想要放弃,不过一瞬间,“顾行之,你凭什么对我吼。是我身上掉下了一块肉,在手术台上流着血的人是我。” “你又做了什么?你从头到尾不过爽了而已!” 眼前的人还带着几分苍白的面色。 顾行之的心底突然生出的那份慌乱,真实地让人窒息。顾行之看着自己踉跄地扑倒沙发上,紧紧地环抱住正要从沙发上离开的人,顾行之用尽全力,“不是的宝宝,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下接受不了。” 难以描述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他现在松手,就再也抱不到眼前人了。 “就这样吧。”沉奕欢说,强硬的推开了她,“没必要了。” 可笑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来接纳这个男人,接纳他的所有过往。 沉奕欢离开了,晨昏颠倒。 现代社会,明明想要找到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可是找到了又能怎样,最远的距离永远不是空间上的。 顾行之从各种各样的人口中拼凑着沉奕欢的生活。听说她又回到了学校,顾行之便找了借口赞助了比赛、实验、奖学金。频繁的来回于两座大陆之间。两年间,顾行之一次次在校方的热情接待中穿过校园的绿荫草地,远处是恢弘的红砖建筑,看着周围叁叁两两嬉闹的学生,偶尔会停下脚步。 负责接待的人有几分摸不清这位总裁的脾气。他总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不过方寸大的校园,他走过了所有角落,走过了四季,却从没能遇到他心里期待的那张面容。 “顾总。”校方接待的人试探着唤他。 “您说。”顾行之回过神笑着点点头。 偶尔会有些异常的好天气。不远处的绿荫,一群人正在拉着气球,兴奋的凑在一起,随意问到,“那边是有什么活动吗?” “可能是学生自己弄的活动。” 顾行之点了点头。 迎面跑过来一个华人男生,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有着这个年龄最美好的朝气和自信,笑着和陪同的教授打了招呼。 “你这小子又要搞什么事情?”教授笑着问他。 “我要求婚了。”那年轻人一路小跑着,转过身笑着说。 真好,顾行之心想。 “别把女孩子弄的下不来台。”教授打趣他。 “我知道她会答应的。”年轻人挥着手笑着跑远了。 “是个很有天赋的小伙子,顾总刚刚参观的实验室成果,就是他的功劳。”教授淡淡笑着和顾行之解释。 顾行之轻点头。真好,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自由奔跑的,肆意张扬的爱意。 他恍惚不记得自己这般年纪时是怎样的了。 十几年来自诩洒脱快意,提起裤子就记不起床上人的面容。 唯一想要留下的人,却弄得狼狈荒唐。 顾行之绕了一圈再次路过那片草坪时。一把一把的气球被扎成了规律的形状,漂浮着。人群簇拥着,身后的夕阳美得绚烂。 “我自己随便走走。”顾行之说,踱步向热闹的人群走去。 刚刚年轻的小伙子,换掉了那身图书馆的休闲装扮,一身剪裁合身,款式简单的西装,又用发蜡抓了刘海。正跪在草坪上,手里举着一枚简单的素戒,真诚炽热,笑得灿烂。 顾行之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想要离开。 不经意间错身,看到了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女孩儿。 她剪掉了披肩的大波浪,黑色齐肩的短发柔顺的挂在耳畔。鼻梁上还夹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带着柔软的书卷气,怀里抱着花,嘴角含着笑意。 他明明见过她千百般样子,心底忽然酸涩。 微风拂过扬起了她耳畔的碎发,顾行之听见她说,“我愿意。” 男人大口喘息着,从梦中惊醒,身侧是冰凉的床铺。 梦里的悲痛让他一瞬恍惚,分不清真假。 “做噩梦了吗?”听到一个声音笑着说。 顾行之抬头,沉奕欢穿着居家的便服,正靠着门框上,抱臂望向他。 沉奕欢走过来,单腿抬起坐在床边。 顾行之抱过来的动作有几分慌乱。 “勒死了。”沉奕欢笑着抬手推他。 “抱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沙哑,几分落寞。 沉奕欢抬手回抱住了他,手掌贴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微微侧头,颅顶顶着人的下巴,“梦到什么了?我离开了?” “嗯。”顾行之闷声轻点了头。 沉奕欢单腿撑着往里面挪了一下,这个姿势被人圈着并不舒服。 “那允许你再多抱一会儿吧,老公。”沉奕欢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