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宋娉婷》 【001】 魅力女警(一) 傍晚时分,晚霞逐渐消散,原本灿烂的天空缓慢拉上帷幕,将城市蒙上一层薄薄之雾让夜成为主宰之王。街头的霓虹灯次第亮了起来,用淡淡的柔辉映照着万物,时而亲吻过往人群的肌肤,还有些白天为未能散尽的温温热气。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起,A市重案组1小分队情报员接起电话,只听里面传来颤颤巍巍的尖叫。“啊,抢劫啊!”之后便是‘嘟嘟’的盲音。 情报员将此事快速报给副队长白尔尔,白尔尔双眉一拧,“快速查来线电话详细地址。” 白尔尔,A市重案组一小分队副队长,二十五岁,武术高手、跆拳道黑段。一身警服遮挡不住她那美妙绝伦的身材,精致的小脸,皮肤洁白胜雪,俏皮干练的短发藏在警帽中,显得正气凛然却又不失美艳娇柔,是重案组公认的警花。 “白队长,城南街中国银行!” “行动!” “可是,龙队还没回来…” 龙平,1小队的队长,白尔尔的上级领导,也是白尔尔的未婚夫。一表人才,正气耿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白尔尔二十五岁以来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是大学期间认识的一个法医,对方说着爱如天,结果得知白尔尔是孤儿后毅然离去。从此白尔尔就看破红尘,一心只想着工作,这样的倔强与睿智深深打动了条件优越的龙平,于是就对白尔尔展开了猛烈攻击。 白尔尔定力很好,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好,但是犹豫的事情就必须退三步思索清楚。龙平太好,所以白尔尔还是不太确定,这时候下属要她征求龙平的意见,实在是怀疑她的实力。于是乎,美丽女警一把抓过桌上的手枪,别在腰际。 “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通报,说不定那群混蛋手中还有炸弹!如果不快些出动警力,人质就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真的是人财两空!” 小情报员听得愣住了,都说白尔尔智慧过人、沉着冷静,此刻他深深感到在白尔尔的身上还有一种不可取代的气质,真是完美的极品女人。 城南中国银行,电动卷帘门紧闭,只听得里面时而传来枪声与尖叫,吓得门外的群众都聚集在一处,心有余悸地交头接耳。 “分散群众,密布警力。”白尔尔一下警车就开始部署。 上下打量着中国银行的修建,未能摸清暗门,要是现在用飞虎队,恐怕会伤及无辜。那要怎么突破,得到一线情报? 白尔尔忧愁的将手指放在唇角边,忽然一眼瞥见那根通往洗手间的水管,头脑中猛的亮起了一个小灯泡。 众人注视着那挂着一根保险绳,缓慢攀上水管的女警,都是倒抽一口冷气。那银行内的劫匪说不定是亡命之徒,一个女警竟然可以如此强悍的只身进入,实在让人佩服与感叹。小情报员看着白尔尔敏捷的身姿,也依旧担忧地握紧了拳头,要是龙队知道自己的未婚妻独自一人面临死亡,那他这个小情报员肯定是永无天日了。 攀爬到洗手间窗口的白尔尔朝着下面的比了个‘OK’手势,然后取下保险绳翻身而去,只听得室内传来一声吼。 “统统给我闭嘴,不然将你们全部打死!”一蒙面歹徒手持枪支,冲着人群一扫,那一双双惊慌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恐惧,无一人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靠之,竟敢在她白尔尔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 看文的亲别偷懒哦,收藏+礼物,是对喵喵的肯定哇!亲··· 【002】 魅力女警(二) 正欲夺门而出,却听见脚步声,赶紧一个闪身躲进厕所旁的小缝隙间。一蒙面男子吹着口哨进来,然后把手中的抢放在洗手台上,就悠闲解开了拉链,当着白尔尔的面开始嘘嘘。 该死,竟然是男厕!不过,这真是一个好机会! 白尔尔伸手敏捷,一下跳出来捂住了那蒙面劫犯的嘴,然后用布条狠狠堵住了他的嘴。那劫犯一脸惊慌,却是手脚慌乱,等他回过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手铐。而被靠在小便池盆上的他,还没有系好裤子… 神啊,这个女警,有没有那么搞!一个最不好的结果就是,被所有媒体拍摄的时候,他的拉链还是开着的。白尔尔才冷哼一声拿过洗手池上的抢,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求救的劫匪,就悄然出门。 “屋内的人听着,我们的特工队已经潜入屋内,不要伤害人质!”卷帘门外的扩音喇叭响起。 ……这一声响,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而后看向背面,那个握着手枪正义凛然的女警! 浑身一个激灵,白尔尔尴尬的抽了一下嘴角,要是让她知道刚刚喊话的那个笨蛋,她一定会拧断他的脖子。白尔尔与那人质中的两个劫匪相对而望,下一秒,一个闪身扣扳机,‘砰砰’两声枪响,令众人大惊失色。两枚子弹相互交错,摩擦出微妙的火花,一枚稳稳射中一歹徒的眉心,一枚直逼白尔尔。 高空一抛手枪,然后一个回旋踢,手枪便如获得生命一样与那子弹相撞。‘乓’的一声,子弹正中枪中心,白尔尔再敏捷的在地上滚了一圈,以极快的伸手摸出了腰际的自配手枪,再一扣扳机,另一个劫匪就翩然倒下。 那颗子弹明明是躲过了,可是她的胸口忽然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来的特别诡异。 然而速度实在太快,快得众人都还没从已经被解救的事件中反应过来,直到卷帘门被拉开,众人才雀跃起来。就在白尔尔摸了一把汗的同时,一个老人从人群前排走了过来。 “姑娘,来,我和你说一句话。”老人家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开口唤她姑娘,真是一个鲜见的称呼。 不过毕竟是老人家,所以考虑到难免会受到惊吓,白尔尔挺直背脊,意气风发地靠近老爷爷。“爷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想说…我身上,有个炸弹。”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虽然面无表情,却完全不像是被吓到的模样,或者已经是被吓傻了?‘炸弹’二字一出,立刻让白尔尔如临大敌,刚刚松懈的神情即刻又因为那‘哒哒’的钟表声变得紧张起来,看一眼那雀跃的人群,为了不引起骚动,她暗自对着老爷爷比了个噤声手势。 人群渐散,白尔尔一把抓起老人的手就往后门飞奔。 此时,门外的警察将惊魂未定的人们成功解救出来,而面对各大媒体的采访,群众们都扬声称赞那个漂亮女警,虽然不知道名字,却早已成了全国焦点。 小情报员骄傲的一拍胸脯,对着镜头道,“那是我们的副队长,白尔尔!也是我们队长龙平的未婚妻。” “报告队长,副队长拉着一个老人从后门飞奔而去了!”一个小警察正经报到。 “该死!”龙平暗自低骂,随后一挥手,叫上小分队人匆匆追了过去。 —————————————————————————————————————————————— 收藏+礼物,你懂的么··· 【003】 魅力女警(三) 那通往废弃小河道的路途畅通无阻,四周安静无比,白尔尔几乎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 “老爷爷,你不要害怕,相信我能拆除炸弹。”白尔尔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如何把炸弹拆除扔到河里去。 然而,神奇的事情在一瞬间发生,她才要回过头望去,却发现牵着的哪还有什么老人,分明就是一根拐杖!同时,脚下一空,白尔尔一时间就失去了重心! 等龙平等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抱着炸弹跳下河的白尔尔…… 当白尔尔一脚踩空后,身体在以难以想象的时速向下坠落的时候,一种悲哀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难道是,光荣牺牲了? 明明是平坦的大路,怎么说掉就掉?而且就算真的掉下去,也应该是深水而不是火海。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全是急速上窜的火苗,热浪从下往上袭遍她的全身,似乎要将她燃尽。却在她几近抓狂的时候周围一阵清风拂来,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白尔尔确信,她肯定难逃一劫。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在火红的世界里,虚虚幻幻之间,一个穿着雪白衣衫,看不清容颜的老人朝着她走了过来。他佝偻这身子,握着一根拐杖缓慢迈着步子,不看还好,一看就让白尔尔大吃一惊。眼前这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不就是刚刚被劫匪绑架的那个吗? 除了他那没有改变的脸型,衣服着装与头发皆是改变了。他穿着灰色古装袍服,手握一根奇怪的手杖,完全像是一个神仙。忽然,白尔尔怀疑自己脑袋是否是秀逗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但是,那刚刚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喂,你!” 白尔尔才要说话,就见老人瞬间一跃,一个人就这么直接的变成了一串佛珠。 死前幻觉?还是去天堂的预兆? “看。”一个沧桑的声音在白光之中响起。 “看什么?”白尔尔张开嘴,奇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开口说话。 “仔细看每一粒佛珠。” 说着,那串佛珠被一圈白光包围浮上来,在尔尔的不远处旋转着,白尔尔虽然对着奇异现象很是不解,但还是聚焦于佛珠上。佛珠呈碧绿色,粒粒光滑,除了很好看之外别无其他,这叫尔尔看什么? “别故弄玄虚啊,你要我看什么?你到底是谁?” 还未得到回答,白尔尔感觉周围火红一片猛的变为雪白世界,什么也没有了,仿若一切都是白尔尔虚构的,那种惊异不亚于吞下一只活老鼠。 尔尔感到浑身胀痛,从刚刚胸部被暗算后就像有一股电流穿透血液,然后直击她的心脏,流畅的血液被某种气流死死拦截,让她有些麻木、想吐。按理说死翘翘就没有意识了啊,可是她怎么就有了知觉?难道人死了还真的有灵魂存在? 刚刚那干说话的老头是谁?为什么他会泰然自若的出现在火海中?那串碧绿的佛珠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感觉自己平躺在地的白尔尔一直觉得她处于一个混沌之中,尽管她脑袋清晰,但却睁不开双眼。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大眼睛只能张开一条小缝隙,费尽心力才勉勉强强能看见有一抹黑色的影子在她身边晃动。 从那抹黑色的影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和傲气直直灌入尔尔的身体里面,可能因为从小练拳击的缘故,对于略带武性的人尔尔会感应到,而这抹黑色影子散发出来的强大之气是尔尔无法用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的。 初步断定,老人和黑色身影属于两个人。 【004】 王? “是谁?”白尔尔在心中喊道。 可是没有回应,尔尔唯一能看清的是他的眉心间,有一团艳丽似火的纹痕。 话说白尔尔从天而降,跌落在这名黑衣男子的面前,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着装奇怪,是这大路上绝对没有的东西,奇怪的衣服,奇怪的裤子,连帽子都如此奇怪。可是,她的皮肤白皙、干净如清水荡漾心间,浓密的睫毛如扇一般散开,竟会美到令人加快心跳。 可是眼前的黑衣男子非普通人,所以心跳这个奇怪的东西,他无法体会。但见她白皙的脸颊上,有殷红的擦伤,而一张小嘴里还喃喃自语着。“痛、痛…” 黑色人影望着这个打扮奇怪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感觉清凉无比。一圈美丽的黄色之光迅速包裹他的指尖,气流通过他的指尖渗进白尔尔伤口内,那殷红的伤口便黯然下来,而尔尔喃喃自语的声音也渐渐降低。 白尔尔的思绪有些枯竭,这种想睁眼却无法做到的心情就像一只抓狂的猫咪,可是她怎么知道,她是被这黑色影子点了昏穴,她能依靠着强大自控力让思想清晰已经很不容易,但是想要睁开瞳仁那是不可能滴! “王,她会是天山派的新弟子吗?”一属下麽样的人恭敬望着黑衣男子询问。 “放在易发现之地。”声音干净利落,不可抗拒的命令,看似不留痕迹,却在它从他喉咙中窜出来的时候已经深深烙进了他人的心间。 “王不杀她?”属下微微睁大瞳仁,露出惊讶。碰上那双让人生寒的眼眸后即刻低下头,杀,王虽然冷漠,可是却从不枉杀无辜,属下后悔多嘴发问。 “走!”声音冷冷的,不再多说一个字,但这个字却足以让人震慑。 “遵命!” 莫名的对话结束,白尔尔眼前迅速变得亮白,她想张开嘴唤住即将消失的黑色神秘身影,费尽心力却不能,只能眼睁睁(在心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影子慢慢消散。 穿着简单的黑衣袍的男子手一扬,袍子在风中轻微舞动,缓步朝着山间走去,而后越来越远,只留下白尔尔一人静静躺在四周一片静谧的草地上。说是静只是表面,白尔尔的内心早就已经汹涌澎湃,她敢肯定,那是一个帅哥!好可惜啊,她竟然不能睁眼! 他们的对话很简单,但是却在尔尔的心中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被唤着王的男子声音充满磁性,像一个播音员,尔尔觉得自己浑身胀痛,可是他的声音响起后却让她觉得十分舒服,尽管有一种冰冷的味道。 这个神秘的身影到底是谁?刚刚摸她的脸颊是什么意思?竟敢对一个女警动手动脚,要是等白尔尔她清醒了,一定把他缉拿归案!还好那个人没有拿走她腰间的手枪,不然就麻烦了! 该死,动不了,而且,胸口很痛,还有,她的思绪不能转。刚想着,白尔尔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亲爱们快加油收藏哇,给力呀! 【005】 裸露美男(一) 忽而听见瀑布飞跃下来的声响,原本梦中和龙平的婚礼一下子消失不见,等白尔尔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林间。微风拂过,茂盛的枝叶沙沙作响,带动着天空照耀下来的星星点点,仿若梦幻。彩蝶纷飞,香气宜人,完全就是世外桃源。 有心跳?有呼吸?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掏出多普达手机,完全没有型号,甚至在白尔尔拍了两下后竟‘扑哧’冒了白烟。 “奶奶的,水货?”白尔尔脑袋疼、胸口也疼,一把扔掉手机,开始找寻出口。 朝着认定的方向行走,这般宏伟的绿色生态让白尔尔兴奋起来,没想到大中国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绕过繁盛茂密的百林,‘哗哗’的水流声随着她加快的步子逐渐清晰,就像掀开了一副帘子,从静谧的时空一下子换到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地盘。 在白尔尔的视线不远处,高耸入云的瀑布从上空飞泻,坠在河流中凸出的磐石上溅起朵朵水花又迅速被蒸发,朦朦胧胧,形成一种虚拟时空之感。瀑布旁边的上还盘腿而坐一个少年,样貌只有十七八岁,闭着双目似到了另一种境界,他的静谧与一旁飞速跌落的瀑布形成鲜明的对比——宛若一幅画。 他穿着纯白色古代服装,领口微微敞开,长长的银色发丝不羁地垂在脑后,随着飞泻下来的瀑布之水轻轻微扬;细眉柔和,时而微微蹙起却显得可爱异常;嘴唇微薄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悠然自得的笑意,偶有水滴飞溅在他的唇瓣上就被阳光照耀的清透无比。他的手指成观音状,一呼一吸都使得那优美的颈部线条更加丰盈。 白尔尔几乎要掉了眼珠,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银色长发披散肩头,晶莹的水珠落在他的唇角,显得那么诱人。他双手微微捏指,成观音状,仿若与外界全无信息传递。不过,那盘腿练功的姿势,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李某某的徒弟一样。 哈,非法学教,必须要缉拿归案! 白尔尔蹑手蹑脚走进少年,然后忽然一个飞扑,直接将少年压在身下,然后下意识去摸手铐,却发现手铐早就在抢劫银行事件中运用了。 “不许动,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 “啊!!” 白尔尔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少年的尖叫,妈的,这不仅脸蛋好看,连叫声都这么诱人!不是她白尔尔老牛吃嫩草,实在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大跌眼镜。 这少年有着一双充满诱惑的蓝色眸子,幽幽之蓝看得撩人心弦,深处藏着些许戒心和不安,让人极度怜悯。还未等白尔尔反应过来,只见周围忽然升起一团白雾,如云一般柔软,等那白雾渐散,白尔尔差点因流血过多而亡。 那原本着装整齐的小少年,忽然之间就变得一丝不挂。而她作为人民警察的白尔尔,正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抱着全身滑嫩的他… —————————————————————————————————————————————— 筒子们,收藏不给力啊,加油收!超收的话喵喵会多更!喜欢的亲别忘了打赏哇! 【006】 裸露美男(二) 他的上身一丝不挂,某梨的目光到了他的腰部,结实的腰腹,若隐若现的三角沟…好、邪恶!尔尔不得不承认,这个裸男帅孩子就像一只削掉皮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要下一口,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眼神放置裸男的腰腹上,鼻血快要喷出。“好小子,竟敢公然诱惑警察,太开放了!” “啊!!”美丽男子又是一阵尖叫,蓝色眸子透露着些许惊慌。 该死的,这叫声、这姿势,如果来个外人一看,很明显就是她白尔尔以大欺小呀! “再叫,再叫我就把你顿来吃了!”白尔尔一把捂着少年的嘴,威胁道。 说实话,还好她走的是正道,如果真的不干警察,必然是个令人发寒的黑道大姐大。 少年一看白尔尔严肃的神情即刻闭了嘴,白尔尔这才放下心来。“等我松手,乖乖把衣服穿好,可懂?” 美丽少年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点头再点头。 呼出一口气,白尔尔这才放开少年,然而她却没有想过,这少年突然一变衣服根本就不知所踪,怎么穿?但是白尔尔才一松手,就见那少年眼珠子一转,“嘣”的一声又变了。这一回,不是裸露美男,而是一只毛发纯白的高贵品种狐狸! 因身体忽然缩小,那狐狸哧溜一声,便从白尔尔的身下飞也似地逃走了。这样的突变让白尔尔短暂的楞愕,暗自感叹这个世界太神奇了,来不及多想,出于本能就追着狐狸而去。该死,竟然从她特种兵手下逃脱,太狡猾了! “站住,不许跑!”白尔尔飞奔而去。 可是,囧,从来都是追逃犯,这还是第一次追一只狐狸。 为什么要追他?追到他又干嘛?这个世界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湖’,难道是一次‘穿越’?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尔尔越想越不对,可是就在要刹住脚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步子竟然不受控制,浑身散发着白亮的光,越跑越快…最好好像是有一股吸力,生生把她拖着往前奔去。 “啊,啊…怎么回事啊!” 如果不是白尔尔思想前卫,意志坚强,估计这样下来绝对的神经分裂。就在她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片刻,脚下又是一空,活生生的被那股力量拉至了高崖之下。她深吸一口气,感情看上去自己的身体仿佛飘浮在天空,实际是,坠崖! 因为那股莫名的力量牵扯,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直直坠下山崖,这个过程中竟忘记了尖叫。等她破开云层落下的时候,猛然看见那逐渐清晰的人影,一片一片好似在打群架。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发现自己的脸与另一张极具男性魅力的俊脸越靠越拢,最后完完全全贴在了一起! 这看似很漫长的过程,实际仅在眨眼间就完成搞定,包括她以迫人的速度从天而降、不偏不移落在那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身上、硬是狠狠吻上了男人的嘴唇、和那原本斗争激烈的战场瞬间的安静… —————————————————————————————————————————————— 打滚求个收藏,赏啊赏!! 【007】 意外之吻(一) 偌大的空间,有看似神仙的人,有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魔,也有令人恶心的僵尸,却集体因为这样的画面而暂且僵硬了一小下,看着那突然而降的奇怪女子吻着那冷漠高傲的魔头,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魔头的魔气逼人,常人哪能接近,而这个女人,不仅是接近了魔头,甚至还…把他扑倒在地,压住了他的身体! 余光中,所有人都掉了下巴,好像这个战场已经不再是战场,而是一个看戏的地方。再转移视线,白尔尔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差点没有咬舌自尽。 身材高大的他冷傲的注视着身上的女人,黑色微卷的长发如扇一般扑散在地面,一件简单的黑色袍子因为白尔尔的坠落与抓扯,露出了半个性感的胸膛,散发着男性的独特魅力。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灿烂,森冷的唇角让人感到莫名发寒,而那美丽的眉心间竟有着一枚异常妖娆美丽的纹身,如火一般燃烧着。 火一样的纹身?那么是不知多久之前摸她脸的人咯?原来这个世界,极品帅男这么多啊! 但是,啊啊啊!怎么能这样!! 她和龙平都是要结婚的人,却连手都没有牵过,为什么不小心穿越过来,就把初吻奉献给了不认识的男人?而且,要命的是这个冷漠的男人竟然毫无反应! “魔头,放开这位姑娘。”忽然一吼,楞愕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瞪大的瞳仁中,是一个穿着白色绸缎古装、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脸严肃,长发一处插着一根简单的玉簪,手中扬起一个小型玉葫芦,指尖一晃,就见一头‘怪物’被吸了进去。 白尔尔看得真切,被吸进玉葫芦的是一个看上去像死人,实际又能动的人怪。而那么完整的一个人,竟然被脑袋大小的玉葫芦吸走,简直是令人震撼。 “放开?”冷漠的反问。 身下的魔道头头不屑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白尔尔,说话可真不讲良心,这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这个忽然而降的女子抱住了他!两个反问字眼毫无任何感情可言,那种令人臣服、霸道的感觉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这让地面上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忽来的一股力量,让白尔尔猛然一个晕眩。再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这个霸道冷漠的男子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时候相对而视,竟发现他简直是帅美得无与伦比。 微风拂来,扬起他黑色的微卷长发,在风中疯狂舞蹈,表情冷硬,漆黑的瞳仁里有着静穆之色。他右手紧握的银色大刀被腾腾薄气包裹着,刀身刻着精细的龙纹图案,似要飞腾一般超具杀伤力,给世人一种不可侵犯的致命感。 忽然一扬指尖,眉心间的纹痕猛的一亮,指尖处的光猛的一崩裂,散成无数的白色如同利剑一般穿透那些‘死怪’的身体。白光速度快的惊人,犹如一颗陨石从天而降,被击中后的毒尸将再也看不见晚间的月亮;神奇的还有,白光竟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008】 意外之吻(二) 那些死怪被白光穿透,只感觉浑身一阵冰凉,而后脓血从那孔中喷射而出,来不及看一眼伤口在什么位置,就纷纷倒下再也无法复生。和众人脸上的惊恐不同,魔道头头显得异常沉静与不屑,似乎不想因为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像就连呼吸都卡在了喉咙处,憋得异常难受。 然而,就在四周再次变得寂静的时刻,忽见那穿着奇怪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体,与那高大的魔道头头相对而视。他,浓眉似剑、眼神凛冽、嘴唇微薄,而眉心间那血红充满杀伤力的焰痕让白尔尔全身每处细胞似乎都停止跳跃、变得冰冷,尽管某梨略带色光,但更多的是疑惑、惊叹。 为什么这个高大冷漠的人,夺走她初吻的人,竟会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见过的人? “喂,你为什么要摸我脸?”这是尔尔从落地到站起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看着他露出不解。白尔尔不算矮,但面对花冥,依旧要微扬小脑袋。 这么大片地方,也不下五十人的空间,竟只听得见她的声音。魔道头头,花冥,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冷漠到令人无法接近。此刻的她竟会说花冥摸了她的脸?而且,大家明明看见的,就是她从天而降,然后侵犯了魔头呀! 她怎么好意思说? 冷酷的男人不说话,余光轻落在白尔尔微红的脸颊上,现在看来似乎好了很多。但是,一个魔道大魔王,何须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奇怪女人?只因为之前遇见她的时候被一团神奇的光托着身子从天而降?这样反常使得花冥认定只是意外,可为什么在刚刚,她又再一次被白光包围从天而降,而且,是吻住了他的唇,又再一次意外? “你是谁?” 花冥挺直高大的身体全然不理会墨言的吼叫,不屑的张开性感的唇瓣,冰冷却霸道无比的字眼从他口中蹦了出来,眉间的焰痕发出狠光。 这个?难道是要对她负责的表现? “你又是谁?”白尔尔扬起脸,一副顽强抵抗的模样。 众人一愣,仙派、魔道,所有人都似冻僵。这女人言行举止如此乖张,且天下间,竟然还有不认识花冥的人? 看着这一头棕黄色短发,花冥轻微皱眉,眉间的焰痕似要燃烧起来一般。能够接近他的人,那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上连基本的真气都没有,高强法术又从何谈起? 也许,她对他来说,是危险的! 花冥不屑视之,而后转过身就往前迈步,见着花冥迈步,仙派人的情绪又紧绷起来,与同蠢蠢欲动的魔道中人死死对峙着。 然而… “站住!”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白尔尔慌忙开口后的行为让在场多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羊脂般纤长的手指猛的拉住花冥的衣角,柔滑的丝质落进白尔尔的掌中,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众人被白尔尔的行为吓得愣在原地全然忘记了该如何行事,因为这个女子眼神清澈毫不胆怯,那白色纱衣随风扬动,就似一个下凡的仙女。 花冥止步,回头,他的面目上写着‘危险,无靠近’,白尔尔吓了一跳。 ———————————————————————————————————————————— 派个美男出来,给大家叩安,跳舞,啊啊啊,收藏啊收藏!打赏啊打赏! 【009】 意外之吻(三) “我的意思是,你至少给我稍稍解释一下吧。”虽然见多了亡命之徒,受尽了无数威胁,可是,可是这个男人,光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她白尔尔的好容易筑起来的堡垒完完全全的攻破。 她能感觉到手心在冒汗,可是却又坚强的不肯松开,面对面的距离不超过一个脑袋,尔尔微微仰起头来,鼓起勇气对上那凛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回应过去。 眼前的她奇奇怪怪,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让人心生爱怜,看上去傻乎乎的,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定与倔强叫人折服。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这般毫无怯意的拉住他花冥衣角的人,恐怕只有这个一头棕黄色短发的白尔尔。 白尔尔的小声嘀咕一一灌入花冥的耳中,她的模样让花冥觉得十分好笑,但是一个魔道大哥,岂可让一个有可能是剑仙派新弟子拉扯衣角呼来喝去? “放开!”花冥启齿蹦出两个字眼,犹如一把森冷的刀刃,破开白尔尔的肌肤。 “不要那么严肃嘛。”话说白尔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扯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角也觉得有些尴尬,打着哈哈松开手,视线却一直聚焦于花冥的眉心间,这样偶尔便形成了四目相对。“反正我是记得你那个纹身。” “丫头,不要注视他的眉间!”还没有等尔尔说完,一旁的玉葫芦大师猛然一惊大吼出来,恨不得冲上去抓走白尔尔。这个丫头,也太大胆了! 可是,白尔尔她不但无辜的偏着头直直注视这那焰痕,甚至还伸出右手食指,毫不顾忌的碰了一下花冥的眉心焰痕道。“难道不痛?” 传说中,有一群乌鸦从众人的头顶飘过,他们无一例的就像被突然拉近零下N度的冰场,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全身结冰,大气都不敢出。 “焰嗜,她竟然可以靠近王的焰嗜!”魔道小楼咯个个惊异无比。 “怎么可能,难道她有隐藏的超强法术?”天山派弟子连连摇头。 “她竟然毫发无损!” …… 焰嗜,也就是花冥眉心间的火焰纹痕。它代表花冥无穷的法能,就算是处于封闭状态,有百年法力的人若是聚目看上一小会也会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也就是说,要接近焰嗜,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讲很不容易,那对于毫无法力的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白尔尔竟然可以直视却无恙! “他们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众人的反应让白尔尔有些不解,她很是自然的看着花冥询问。“这精湛的纹身叫焰嗜吗?从来就有的吗?” 虽然因为方位关系,局外人看不见白尔尔碰触到了花冥的眉心,但花冥本人在无形中露出了楞愕的表情,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的‘目标’是他的焰嗜,所有花冥毫无防备,而且他从来也不需要防备,但是她竟然能碰到焰嗜! 她的话真多,像只麻雀,不过她的话却让花冥微微一愣,焰嗜,从来就有吗? 【010】 天外飞仙(一) 从花冥记事以来,焰嗜纹痕就存在,但是它不可能是凭空出现,虽然日趋强大的能量让焰嗜成为花冥的标志,但是,它为什么会存在,他却不知道。 “你究竟是谁?”大魔王花冥下一秒便恢复冷漠神色,眼中的火苗几乎要将尔尔燃尽一般。 “你就那么想了解我?”白尔尔叹息一声,略显无奈道,“本人名叫白尔尔,是A市重案组1小分队的副队长,主要工作是破案、拆弹,也接受救猫咪的啦。” 警察?拆弹?什么东西?而且,他只是问了她是谁,怎么就说出那么多疑惑的话。 若不是天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响,估计这种令人吃惊的场景还会延续几秒。众人因为刺耳声响都齐刷刷抬起头,只见天空中出现一把细长的剑,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淡青色,这仿若是夏日清爽之色却给人带来一种胁迫感,剑端立着一个人影,狂风扬起他的墨发和衣衫,如同一个仙人驾到。 仙人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也如同神仙一般傲然挺立。 “掌门师父!流云师叔!凤棠师叔!”原本因为花冥而沉闷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仙道弟子们都面露喜色,冲着来者兴奋的喊叫。 尔尔有些不悦,因为她和魔尊花冥的谈话又再一次被打断,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是掌门师父,那就是天山派的老大,以后要赖在天山派还得他点头,所有白尔尔又将怨气咽了回去。朝着那带头的神仙挥了挥手,以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其实心中早已在思考如何留下的计策。 青色之剑‘咻’的一下降落在地面,仙道弟子都似看见了胜利,仿若掌门一出现,就振奋人心。魔道众人蠢蠢欲动,紧握手中的武器却不能上前一步,因为没有花冥的指令,他们远不敢妄动。 着藏青色长袍的是掌门白名流,待脚尖落地后他乘着的青色剑便变戏法的变小被他握在手中,那令人臣服的气质瞬间袭来。 掌门年龄看上去和墨言差不多,额前发丝整齐的梳理在脑后,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苟言笑的唇角仿若有思考不完的问题。说真的,刚开始听着‘掌门师父’,白尔尔想肯定是一个慈祥和睦的老人,现在看来完全错误,因为掌门压根就不老,而且看上去十分严肃。 身后的两位师叔不约而同的扫视了一下白尔尔,而后都将重心放在了冷傲的花冥身上。 “墨言,怎么回事?”掌门白名流眉一皱,严肃问道。 “掌门师兄,毒尸已清除,可那魔头…”墨言跨过一具毒尸尸体,朝着白名流迈进一两步低声道,“他的魔功又增进不少。” 白名流听言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掌止住墨言的忧虑,他将视线掠过正在发愣的白尔尔,身为掌门,他深知眼下不是去追问这莫名其妙的女子是何人,他们要了解的是花冥为何而来。 “无需惊慌!”白名流严厉的扫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毒尸尸体,威严全然不输给花冥。“花冥,为何带人闯入我天山派?” “哼,你不必知道!”花冥冷傲的扬起下巴,瞳仁中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011】 天外飞仙(二) 有没有搞错,这貌似是人家神仙的地盘,他一个外来者魔头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叫神仙老大不要管闲事,这是绝对的挑衅! 此刻,两派之人都蓄意待发,关注着双方大哥的谈判,若是谈判失败,那么就是不可避免的血战。白尔尔看见掌门白名流虽然憋着怒火,却紧握手中的剑,相反的是花冥,一点也不慌忙,用那双杀人的眸子轻轻盯着白名流。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一个炸药包,只要引线一点着,那将是世界大爆炸的特级灾难。 白尔尔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么一场风波当中,当初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天山派补什么结界,可想现在仙魔大战,这哪有人类参与的份?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类,而是一名中国警察! “全部不许动,把手举起来!”猛然,义气正义的女人拔出腰际的手枪,十分严肃地用那微型枪口对准了仙魔两道的老大。“这个时代是和谐社会,不允许打架斗殴,叫你们手下统统住手,否则我就开枪了。” …… 有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这次连声音都没有… 斗殴?开枪?什么意思和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楞愕地盯着那表情异常严肃的白尔尔,完全觉得她太过奇特,穿着、语气、就连现在握着的法器都是闻所未闻。加上刚刚的行径那般乖张,好似非同一般。所以有些小弟子就慌忙、楞愕的照着白尔尔的话,茫然的举起双手。 众人皆是疑惑,唯独那冷漠高傲的魔尊,面色依旧,眼神冷漠。他有些蔑视的扫过人群,眉心上的焰纹散发出的吞噬感让人的心没来由的狂跳一拍、冷却一拍,始终不能恢复正常。 “本尊不空陪你们玩。”花冥口气森冷,几个字却如同千斤大石一般压在众人心间,他很不屑的扬起衣袍转身说道。 顿时,强大的魔气把天地搅得动荡不安,随着花冥缓慢移动的步调,魔气一点一点向外扩张开来,刚刚还放言说可以持续战斗的弟子却也不敢动一动手指,仿佛他魔尊花冥说要走,就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他不急不缓的向前迈着步子,所有人都因为他而乱了方寸后退几步。空气中的各种气流在相互碰撞,没来由的慌作一团,看着缓缓而行的花冥想要冲上去,却又身不由己地让开一条道路。 魔道人士听闻魔尊要走,即刻跟上花冥的步调。 白尔尔讶异的张大嘴,看着花冥随一团妖艳的白雾渐渐隐去,似乎偌大个空间到处都有他缓慢走掉的影子,这种一步一步缓慢消失却又变换着方向,貌似只有后期剪辑才能做到的! 白名流的脸色铁青,手中的剑被他越握越紧。 魔尊一走,好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白尔尔恨恨地看着那个背影,气得呼呼喘息。这个高傲的男人,完全不把她白尔尔放在眼里嘛!一个权威警察,竟然被魔道的头头鄙视了,这就好比在抓捕逃犯的时刻,被黑帮老大嘲笑一样。这个仇,一定报! 【012】 天外飞仙(三) 忽然,一具未死的毒尸猛然站起,像是受到某种控制一般,以极快朝着失神的玉壶神仙墨言扑了过去。大家的情绪都被魔头牵扯,一时间根本没人去关注那些已经死去的毒尸,而这一嚎叫,让众人回过神来。 就在墨言挥开掌展开攻击的时候,只听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猛然穿透了那毒尸的眉心,鲜血飞溅,还有一股呛人的气味散发,毒尸重重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目。 这一声响令众人如同当头一棒,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那奇怪的女人手中的这个黑色小法器,竟是那般厉害。 某女悠然地毙了一头怪物,然后像特工一样扬起枪口不屑地吹了一口气,看一眼墨言,这又恢复笑容,“大叔,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姑娘。”墨言也有些茫然,可是,可是她救了他,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丫头救了他! 此女不仅着装古怪,连行为都甚为古怪,在众人都还处于楞愕状态中,她还掰开了那个黑乎乎的法器,嚷着,“哎,没子弹了!” “她是谁?”白名流一脸严肃,只见这一面就觉得他与‘笑’字毫不来往。 “…从天而降…”所有弟子都摇头,墨言也是一脸茫然,但是一想到这个自称为白尔尔的女子竟能够与花冥那么亲密的接触,甚至能够触碰他的焰嗜,实在匪夷所思。 而这时,与白名流一起来的两个仙人之一扬起手,几枚银针便纷纷落入他的掌心间。 “凤棠,有何发现?”白名流转回视线问。 把思维从奇异女子身上拉回来,凤棠略显疑虑地道:“看来这些非一般的毒尸,他们致命的穴位都不同,唯有找准穴位才能使其真正毁灭,若不是这样再怎么攻击也无济于事。” 仔细打量一下那抹白影,白衣仙人凤棠有着一双桃花眼,双目炯炯有神之余还有些轻挑之意,浓眉尖脸,整个人被他身上这件绣着一些碎花花案的白色衣袍修饰得无比修长。黑发柔顺光亮,挑起一半用簪子别在脑后,剩下一半很随意的垂在肩头。 哇,尔尔两眼冒光,这剑仙的世界里怎么都是帅哥!而且这里每个人的法术都那么高深,若是她能留下来,那肯定会练成长生不老丹,甚至还有可能生个古今混血儿也!恩,眼下人生地不熟,还是先找个地方待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白尔尔立刻笑得像朵花一样盯着一脸阴沉的白名流,这一个不注意对上那双闪着古灵精怪光芒的眼眸,白名流硬是有种被震飞的感觉。她笑?笑什么? “哼,这些毒尸,说不定就是他花冥放来攻击我们天山派的。”另一个仙人冷漠道。 这不由分说就是刚刚弟子们喊的流云师叔了,此人长相还行,就是那贼眉鼠眼令白尔尔很是反感,刚刚若不是那个魔王大哥出手,说不定天山派弟子早就挂得七七八八了。 “没有亲眼见到就张口乱咬,像疯狗一样!”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 喵喵出来打滚求收藏,喜欢文文的亲不能看霸王文哦,收藏加打赏哇,你懂得,亲! 【013】 拒之门外(一) 身为人民警察,正义与直接就是她的风范,听着那流云无根无据地诋毁那个帅得掉渣的魔头,白尔尔就是不服气。可是话一出口,让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流云身为天山派的师叔,好像貌似,连掌门都没有骂过他… “你说什么?”流云一转目,那眼神冰冷得吓人,“你说老夫是狗?” “没有啊!”白尔尔可不是吓大的,一向都是她吓别人。“我说的是‘疯狗’。” “你…!”流云气得头顶冒烟,几乎想要吐血。被一个陌生女子当众侮辱,叫他情何以堪! “我怎么我?事实胜于雄辩!”白尔尔不服地反驳。“这里的人又不是瞎子,明明看见的就是那花冥一挥指尖就杀掉了所有怪物,你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亏人家都还叫你一声‘师叔’。如果真的是花冥所为,那他为什么又要把那些怪物统统杀死?你以为他有病?” …… 一大堆犀利的道理脱口而出,在最后一个字节画上句号时令众人一片哑然,整个空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就算几个大师一起出口,多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流云,差点没有被气死。而白尔尔说的极为自然,说那花冥一挥指尖就杀掉了所有毒尸,这无疑让堂堂掌门下不了台子。试想仙界那么多人物聚集,竟不抵人家一个魔头?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妄下评断!”流云心中升起一团怒火。 这样的气氛是白尔尔没有考虑过的,之前心中只想着如何挽回花冥的正义形象,全然没有想到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她。随后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仙魔势不两立这是一种不可更改的形式,她现在站在剑仙的地盘上却帮着魔道老大说话,这分明就是变相的公然挑衅! 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丫头,白名流暗暗拧起了眉。 花冥——让人忌惮的名字,死与生都在极冷、极险的冰窟炎,早就传闻他对其他反抗之士毫不在意,那些想反抗的人都死在他的噬魂刀下。不管多少强敌,他总是高高在上毫不动摇,噬魂刀一出,他就在血腥中变得疯狂。 虽然仙魔因为千百年之前的那件事早已势不两立,但千百年来他们河水不犯井水,为何花冥突然来到天山派?还有如此多的毒尸?这真的是花冥所为吗?魔力高强的冷漠王尊,会带来区区毒尸?若是花冥带来还好,若不是的话那么毒尸会是谁派出的?目的又是什么? 毒尸事件确实让白名流有些闷闷不乐,天山派的弟子们拼死战斗却无济于事,魔头一来毒尸就全部灭亡,这多多少少让白名流觉得有些没面子。但白尔尔的分析很理性,而且句句见血。花冥要是想闯入天山派何须让那么毒尸来开道,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见白尔尔不说话,流云火上浇油,“不说话就是心虚,是不是魔道的探子!” 这个死老头,不是都已经终止谈话了吗,非要触碰她白尔尔的底线。 —————————————————————————————————————————— 亲爱们,加油收藏啊,收藏多多,惊喜多多! 【014】 拒之门外(二) “探子?你见过做探子的被老大遗留在虎口之中?咬着我不放,说不定你才是魔道的探子!” 然而,白名流还未想透彻,就听‘咻’一声,只见一道锋锐之光破面而来,尔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墨言扔了玉壶,抵挡住流云的剑气。利剑猛然划过白尔尔手腕上的彩色珠子,‘啪啪啪’的,珠子落了一地。偌大的空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略显紧张的看着白尔尔。 “流云师兄,不可。”墨言打破沉默。 “哼!”流云冷哼一声。 “好哇,你竟然杀人灭口,而是还是偷偷摸摸,肯定是心中有鬼!”白尔尔完全不惧怕,反而摘了帽子,露出凶恶的表情。 一双双充满诧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唇红齿白,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坚定和令人猜测不透的鬼马想法,高挑的身材散发着令人想要接近的气息。怎么样一个表达法,她,不是让人一见就充满霸气,却在举手投足间产生了一种让人折服的东西,独一无二! 微风扬起那一头俏皮的短发,丝丝缕缕煞是美艳,倾城的容颜,令人咋舌的口才,这个女子,不论从哪里看去,都是那般吸引人! “众弟子,先回大殿。”瞄一眼白尔尔,白名流在装作无事一样转身准备离去。 白尔尔一愣,这个是…要被遗弃?忽然记得刚刚的争执,不由得暗暗发牢骚,该死的,怎么忘却了自己还要寄人篱下的! 就在众弟子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准备登上各自的法器挥袖而去,却见白尔尔一个抬步,竟拦住了掌门白名流的去路。 “额…这个…大师。”深吸一口气,白尔尔开始想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你知道,虽然我不是很想留下,但是为了确保天山派弟子的安全,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回去。” 什么?确保安全?一个毫无真气内力可言的丫头,竟然如此猖狂!难道她真以为天山派的人,都是弱智? 一个转身,白名流一挥袖口,青锋剑出现,他踩着剑,眉毛直跳。“不必!” 有没有搞错?两个字就把白尔尔的希望打破了? 白尔尔的心情就像捡到一张写有‘中五百万’的彩票,却发现已经过期一样失落至极,她之前燃起的小希望几乎就要破灭了。不,不能!白尔尔咬着唇朝着白名流甩出一道坚定的目光,将破碎的希望碎片在心中慢慢重新组合起来。 尔尔很是不服气的噘起嘴对上掌门的目光,“老大,流云大师的话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若是因为这样就要赶我走,那简直就是扼杀良臣!不把法律道德放在眼里!” 扼杀良臣?法律道德?白名流越听越是来火,虽然不明白她的术语,可是那分明就是在说他白名流偏袒徇私。堂堂掌门,被一个外来丫头指责道德有问题,真是让人恨不得一掌将她拍死!可是拍死了,那他白名流不就真的背负了一个‘扼杀良辰’的‘罪名’?! 眉头紧锁,满腔的怒火竟然无处可发,这还是白名流第一次遇到! 【015】 拒之门外(三) “什么?你一个诡计多端、长相奸诈的野丫头竟敢出言污蔑我!”流云脾气火爆,伸长脖子扯大嗓门,生怕众人不知道他流云有多么受冤枉,被一个陌生女子‘欺压’,真是垂泪三尺啊。 诡计多端?认了!面相奸诈?他流云怎么就这么爱胡编乱造! 白尔尔怒了! 她的行事作风却是从未受到过质疑,现在却被一个古代人无事生非说得如此不堪,这完完全全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拳头紧握,那一团火焰猛的在心中燃起,烧至顶峰却被白尔尔狠狠压了下来。控制住,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上百岁老人,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性向百岁老人家下战书的? “掌门师父,我们谈谈?”白尔尔换了一种口吻,然后寄出一丝笑容。 墨言和凤棠看着她那乖巧的模样,实在是喜欢得不行,墨言在想,若是把白尔尔亲了花冥和碰触了焰嗜的事情告诉白名流,估计白名流的眉毛皱的更紧。 “没什么好谈。” 看着那无辜的眼神,白名流实在纠结,所以不再停留,‘咻’的一声飞走了。看着那接连飞上天空的神仙,白尔尔冷哼一声,然后抬起步子顺着出口而去。 “你们飞,我就走,哼,姑奶奶就认定你这间庙,想赶我走?没门!”白尔尔将帽子一戴,霸气的说着。 一路上,风景秀丽,仿若身在奇妙境界。仙气缭绕,轻轻上升的蒙蒙雾气将整座山都包裹着,给人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一片密林随风扬动,发出‘沙沙’微响,此刻阳光正好,从天际轻柔的洒下来,穿透密林,细细碎碎落下脚印,配合着林间的飞鸟名叫,别有一番风情。 白尔尔像是旅游一样,一会儿穿过这边,一会儿穿过那边。可是没想到这仙山如此之广阔、高大,铁勇女警察也还是不胜这仙山之气啊,累得白尔尔直拍胸口。走着走着,仿若掀开了一帘帷幕,露出一点黑蒙之感。 阳光,渐渐被繁茂的枝叶遮挡住,渐渐从白天转到了黑夜一样,让白尔尔的眼前有些模糊。这是走到了哪里?白尔尔不确定自己是否迷了路,可是要折回去的话,那又要走多久啊! 但是面前的道路完全就沉浸在阴影之中,不知道前方是否有什么奇怪之物,神神秘秘又实在有些让人紧张。 忽见路边立着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用红色笔墨写着:危险、勿进。 红色字体似血一般暗暗流淌,但从那木牌看分明是很久的东西,真是恐怖又怪异。‘嚓嚓嚓’…身后,传来诡异的声响,仿若是什么东西与掉落在地上的枝叶相互摩擦的结果,不由得让白尔尔心中一阵发悚。 话说这个神奇的世界,有仙有魔,那自然是有鬼有怪,她白尔尔不会真的那么幸运,在仙派的地盘下,还能撞鬼吧?来不及多想,便飞也似的踏入了这个禁忌之地。 等白尔尔踏入某种界限以后,那木牌上的红色字体忽然脱落,最后染红了整块木牌。 【016】 古今第一人(一) 越是往里,道路就越显复杂,到最后竟出现了前无道路,后无退路的境地。 四周古木横生,枝繁叶茂,若不是那拼死穿透一小片枝叶的阳光坠落地面,会给人带来一种如同黑色的恐怖。 等等,她可是魅力警花,怎么能有害怕的心理!手枪没子弹了,但是她有拳头啊! 花了一秒钟整理好自己有些慌乱的心情,尔尔一咬牙猛的一转身,带着警惕的神情大吼,“谁!” 然而,当目光落在身后片刻,原本镇定的心即刻又‘砰砰’直跳,白尔尔惊讶的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还差点将自己的手掌咬破。 那双幽蓝的眸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妖冶美丽,稀薄的唇瓣微露红润之色,银色发丝不羁的垂在胸前,无辜的神情叫尔尔倒抽一口冷气。他就是白尔尔之前看见、又消失掉的白狐少年!他依旧是那套白色服装,未系好的领口露出他白皙的肌肤,让白尔尔想到他裸身的时候,顿时两颊绯红。 他一直都在跟踪她白尔尔?可是,那眼神,为什么那么小受啊! “你干嘛跟着我?”想到之前很窘迫的抱着他的裸体,白尔尔下意识拧起了眉,双手不自主地抱在胸前,“不会是要我负责吧?” 少年得意的轻轻哼一声,面露懵懂无知的笑意,表情无辜的靠近白尔尔。 为什么一个少年也会这样迷人,仿佛让尔尔有一种想把他碰在手心呵护的感觉。若他是邪恶的,尔尔对付他就可使用武力,但他总是这样的无辜和单纯,真是让尔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不要过来!”尔尔低吼,却见白狐少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语毕,少年非但不听,反而挺直了背脊,靠近白尔尔,与她面对面。然后伸出手、摊开,七八颗果色的珠子落入尔尔的视野。 这少年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要想抱上一抱,他似乎并无恶意,整张俊美的脸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让白尔尔一眼就看出来他对她的喜爱。 但是这珠子…是刚刚被流云那个坏蛋弄坏的,没想到竟然被有心的少年捡了去。 “都坏了,你拿走吧!”白尔尔随手一挥,说得大气。 原本还很开心的白狐少年立刻露出慌乱的表情,他幽蓝的眸子里面几乎一瞬间就充满了亮晶晶的眼泪,妖孽又动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尔尔靠近一些,但靠近后又不安的退下来,生怕尔尔不喜欢他。 “不、不要了?”少年心急的拉过白尔尔抓着被子的手,然后将珠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手里。“我只想、只想保护你。” 哎呀?她白尔尔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看见少年这表情尔尔觉得自己像极了恶毒的后妈!白尔尔被少年的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本还紧紧抓着被子的手被他握着,冰凉的感觉袭遍全身。乳臭未干的小狐狸却很倔强,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要保护尔尔的东西,白尔尔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该如何表达。 保护她?一个看上去比她还小的孩子说要保护她?额…不过这仙界,不是看长相定年岁的,万一这只狐狸是个千年道行的妖呢! —————————————————————————————————————————————— 派个美男诱惑一下,哈哈,多多收藏啊! 【017】 古今第一人(二) “你叫什么吗?”尔尔顺势拿过珠子,而后抬眼看着少年。 “蓝!”看见尔尔好像不生气了,白狐少年蓝将眼睛完成了月牙状。 幽蓝的眸子一转,蓝扬起好看的嘴角向白尔尔一方挪了挪,下一秒,在白尔尔楞愕中,蓝将他可爱的脑袋偏了偏,竟然直直往白尔尔的怀里蹭了蹭,仿若一个缺爱的孩子希望得到白尔尔宠爱。 白尔尔被这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为了保护玉胸连忙用手将蓝的头和自己的胸口分开,“stop!你想跟着我?” 好像被说中心事,蓝兴奋的点点头,而后又钻着空子往白尔尔的胸口蹭去。白尔尔心下大惊,用力的将他的脑袋掰正,然后对上那双充满喜悦的幽蓝眸子。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你是古今第一人…”蓝微微弯起眼眸,开心道, “古今第一人?”白尔尔尴尬的笑了,貌似这个年头,穿越的人多了,她恐怕不是第一个吧? “只有你抱、我会变。”蓝将眼睛弯成月牙,垂在胸前的银色长发也因为他的笑微微颤动起来,微微偏着头,有种脱俗的感觉,眼睛眨巴眨巴。“所以,不能、随便抱我。” 看着蓝眯成星月的眼睛,白尔尔瞬间想到了刚刚,蓝变成狐狸逃跑的一幕。这等神奇的事情让白尔尔差点掉了下巴,原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能让蓝变身。 见白尔尔沉思,蓝微微一笑,而后敏感的动了动鼻尖,一下子趴在地上嗅了嗅。“有、危险。”他用不太流畅话语紧张看着前方。 看向密林深处,白尔尔顺势往后一滑,但随即却又朝前迈出步子,头也不回地对蓝说,“跟上。” 蓝怔怔的看着白尔尔的背影,仿若有一种不可磨灭的气场随即散开,在无形中让人觉得异常安全。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韧与正义,令人为之倾倒,却又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嘛!没有什么让她白尔尔害怕的,越是神秘就越是充满好奇,越是危险就越是阻挡不了她的心。所以不管前方如何,她都要一探究竟。 蓝心中十分喜悦,仿若找到了一个真正强大的主人,虽然她看上去那么普通。 两人走了没多久,忽见前方密林微开,就如同一副上等的帘子半掩着,只待有人能将其掀开一般。绕过错横的古木,见到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窄得只够单脚放立,被繁茂的密林遮盖住直通往山下看不见的地方,安静得有些灵异。 抬脚迈步,直到走完这条石阶,就有一道阳光顿时倾洒下来,一时间令人难以想象那奇妙的境界。眼前的一切,都让白尔尔掉了下巴,刚刚还身处不知黑夜还是白天的诡异密林,现在看见的却是阳光熠熠的浅草地,一条小溪纵横而流,朵朵光亮在溪水中欢快的跳跃,美得让人难以想象。 难道这样的仙境,就会是入口处所说的‘危险,勿进’的地方么? 【018】 各种猜想(一) 天山派。 众多法器飞过一座长长的冰封铁索桥后降落到了地面,一扇冰雪似的独特大门仿若隔绝两个世界,白色壁岩上还形成了不规则的类似冰晶的东西。大门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牌匾,因为字体简单,白尔尔一眼就看出上面写着“天山”。 进入大殿,殿宇的正中央挂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匾,牌匾上的“飞云”二字苍劲有力。殿内井然有序的排列站着上百人,着统一清雅服装,齐刷刷的盯着白名流一行。 “掌门师父!”光是这声音就可以与雷鸣相比。 声音一过,殿内又鸦雀无声,好像这些人突然间就被掐住了脖子,一点杂音也没有。 掌门白名流神色严肃,看一眼凤棠。 “大家觉得,花冥为何而来?”白名流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刚花冥突然出现在天山派的事情,依旧是个谜,他不清楚花冥的目的,甚至连那些毒尸也没有头绪。 “我检查过毒尸的尸体,他们大多面部被毁,皮肤呈腐烂状,致命穴位不同。”作为医圣的凤棠在山下的时候就检查过,此刻说话也饶有分量。“我看这倒像一种巫蛊之术,他们有的是已经死去的人、有的却还是活着的时候就被种下巫蛊,所以他们无一例都是丧失理智、怨念极深,这绝不可能是花冥带来的。” “蛊术?哪派之人敢如此大胆?”说话的是个女弟子,论资历,是属于弟子级别。“如果不是花冥,那不排除是其他鬼妖。” 女子看上去大概20来岁,长长的黑色发丝垂在肩头,额前的头发卷成一股别在脑后,露出她精小的五官。唇红齿白,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强。这个一个美艳的女子,可是这女子却穿着一件古代服装,轻轻柔柔的草绿色衬托着她的皮肤更显白皙。 “雪沫说得很在理,不管是哪派所为都存在危险。”墨言沉默了半响,“花冥的目的与毒尸无关,但绝对与天山派有关!他这样光明正大来天山派莫不是为了挑起事端?” 魔尊要挑事?众弟子听闻这个猜测,顿时有些慌神,拧紧眉头,细细想着魔尊最有可能的目的。 “这种可能性不大,挑起事端的话不会等到现在。”凤棠右手托腮一脸深思。 “除此之外,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墨言冷静道,“那个突然而降的女子毫无法能,可是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碰触到花冥的焰嗜,却没有一点反应!就算是你我之辈,都无法正视那道纹痕,为何她会…” 墨言的一番话,无疑是众人心中的结,魔尊花冥魔功深不可测,焰嗜的魔性令其他各道都无限忌惮,但是白尔尔却可以直视,而且毫发无损,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这情况,对于现在才知晓的白名流和其他弟子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够靠近魔尊花冥的人!忽而想到那丫头伶牙俐齿,还有那奇怪的武器,白名流猛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抵触胸口,他一直都忽略了,在那个丫头身上,有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 【019】 各种猜想(二) “什么?师叔,你是说这天下还有人碰触到焰嗜,毫发无伤的人?” 说话的弟子脸型稍胖忠厚老实,看上去笨笨的眉宇间却透露出坚定,憨厚得让人有一种很想上去揉两下脸蛋的冲动。他左手握着一把宽大的剑,金黄色,和其他人手中细长的剑截然不同,宽大的剑刃上还刻着不少白尔尔看不明白的字符,每一字符都像极了一个漩涡。 “恩。”墨言慎重点头,然后对他道。“沐风,你带人去把毒尸清理掉,以免尸气扩散。” 毒尸?花冥?白尔尔?为什么他总是隐隐觉得,会有一点点什么关联,不过那种感觉太微妙,一时也想不出来。 “是,师叔!”沐风领命后便转身离去。 众弟子忧心忡忡,看着掌门白名流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也都说不出半句话来。白名流在想,那个丫头为什么那么独特?刚刚与流云的争执他不是不懂,只是…不过,这丫头真的会那么走掉? 此刻站在一边的流云,只是闭着唇不再说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看来我们要防魔道,也不能忽视毒尸事件,尽快查清毒尸的起源地以免对人界造成危害!”白名流暂且放掉白尔尔的事情,眼下重要的不能让邪恶势力危害人间造成天下大乱。 花冥的目的,到底为何? 天山派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沉思,就在这沉闷时刻,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气流在缓慢散开。先是白名流,他觉察到这奇怪的东西,像是危险,又像是其他什么,一时半会竟说不上来。而后是墨言,他怔怔的抬起眼眸,手中的玉壶渐渐紧握。就连一向淡然,看上去很是轻挑的凤棠都略微皱了皱眉,然后捏动指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忽然一抬头,三双眼睛同时相对,而后愣住,有人踏入了禁地——神井! 大殿之中的人看着师叔的面部表情都有所改变,忽然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觑之后,忽见一个慌忙的身影出现从门外冲了进来。 “掌门师父,师叔。” 说话的男子拥有一张清秀娃娃脸,穿着米白色古代服装,整整齐齐、干净有型,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仿若冰块凝结而成的剑,温文尔雅、气度非凡。头发整齐梳理成一团绑在脑后,露出清秀的五官,泥巴色的眼眸里闪着正义的光芒,那轻微蹙起的眉仿若有思考不完的问题,没有故作深沉的意味,反而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招人喜欢。 不过他此刻的脸色略显惨白,好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卿儿不用慌张,细细说来。”墨言看着自己的得力弟子夏卿,用宽慰的眼神安抚他。 夏卿是与雪沫和沐风同一级师兄妹,剑法了得,深得墨言的喜欢。 “是墨言师叔。”夏卿似乎喘了一口气,“有人闯入了禁地,且是…动摇了‘法杖’!” 果然,是法杖的力度! 但是,谁人能轻而易举破坏那层结界,却让白名流等人未能察觉的?而且又是谁人能够接近那口神井?更则能够动摇千年化石般的法杖? 若不是那发张传来的气度,纵使他白名流如何感应,也不会知道禁地会有人!此人的功力,难道比那魔尊花冥还要高? 【020】 一不小心(一) 话说这一头,当白尔尔看见那旷世之景差点兴奋地尖叫,一刻间竟忘掉了自己的脚痛。 以前总是花钱去某某海峡、某某海谷渡假来着,可是虽然也是美丽但却少了天然之气。现在面对的这片宜人境地,她怎么能亏待自己,HAPPY一下,也算是对得起这一遭穿越罢! 溪水潺潺,波光盈盈,如果开发出来,完全就是非一般的旅游胜地! 白尔尔兴奋的往前探寻,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那双柔嫩的小手仿佛是两块软年糕,紧紧粘着白尔尔的胸口… 一呼一吸… 好像一瞬间,这样的动作就显得极具暧昧了。 白尔尔一怔,顿时想起那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弟蓝,不过这小狐狸也太夸张了嘛,喜欢她到光明正大熊抱起来了。恩,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下! “喂,蓝!”白尔尔满脸不悦的一把挣开他的手,然后转过身,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脑袋,“我说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蹭我、抱我、或者亲我!” “危险…”蓝不顾白尔尔的态度,只拧紧了眉,指着前方道。 危险?哪里危险了?“哎,那条小溪不过才淹没了膝盖,怎么危险了?” “不、不是,小溪对面!”蓝的眼睛幽蓝,骨碌碌直转,忽而出来一阵清风,吓得蓝微微缩了肩膀,然后躲在白尔尔的身后。 好奇怪的风,会让修炼多年的蓝感到紧张,这里布满了结界,从外界看根本就无法察觉到这个地方的存在,当然蓝更不可能察觉到。然而只是跟着白尔尔,看见她自然地踏过了这条死胡同,并且打破了结界,所以这个神奇秘密地就显现出来,蓝也就可以追随白尔尔进来了。 但是真这个地方连他都无法感应到,那么会不会对白尔尔造成危害? 神马?对面? 顺势望去,小溪的对面有一株大树,四周皆是草地,唯有那大树伟岸矗立,难免显得有些神气。枝繁叶茂,硕大的骨干遮挡着它的背后风景,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白尔尔有了好奇心,身为警察,就是有探索的精神,在这个仙侠世界,太多神气的事情了。不如就小小的过一过小溪,然后小小偷窥一下那大树背后? “蓝,要去吗?”走之前,白尔尔还是询问了一下蓝的意见,换来的是蓝的猛烈摇头。“好,你呆在这,我去。” 说完,白尔尔就径直迈起了步子。 蓝一看,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尔尔…” 白尔尔不理他,只是脱掉了鞋子,挽起裤边,然后趟过了小溪流。不行不行,他怎么能一个人呆在这里,让白尔尔去面对未接的危机呢,他不能让尔尔一个人冒险! 想到这里,蓝纠结的握了一下拳头,然后跟了上去。 趟过小溪流,好清凉的感觉啊,但是?! “怎么了蓝?”见蓝一脸无辜的愁虑,白尔尔还真担心这只狐狸会怕水。 “仙气还有邪气。”看着那大树后面,蓝道。 仙邪之气? 【021】 一不小心(二) 只见在那一株大树的后面有一口用青石砌成的小古井,古井的四周爬满了青苔,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显得格外幽静。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古井属于封死型,在那古井封死的井口中央竟是插着一根拐杖! 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 拐杖色成幽绿,雕刻精致,扶手处较粗,是一个龙头模样。仿若是年代久远,那拐杖的幽绿有些暗淡,且被那些渐渐干涸的青苔包裹着,看上去古怪又神秘。不对不对,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尔尔…不、不要…”一旁的蓝看着白尔尔已经迈出了步子,差点要飙泪了。 他分明感觉到,感觉到那口井的古怪,感觉到那拐杖,散发着他不可接受的仙气!而在那仙气镇压着得古井下面,还有不可接受的邪气!白尔尔这样去的话,会不会受伤? “小蓝,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白尔尔头也不回地伸手拦住了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奇怪的拐杖迈出了步子。 拐杖! 哦买噶,记得了,这个拐杖不就是带自己穿越而来的,那个老人家手中的东西么! 越想越火冒,那个老头把她白尔尔一个人扔到这个世界来,自己却不见了踪影,要是被她白尔尔逮住,休想有好日子过。 “老头,给我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样一句话,就好像有种感觉,看到那个拐杖就可以找到他。 想也没想,白尔尔就伸出纤长的手指,然后往那龙头上面一握…… 一股电流瞬间袭遍了全身,让白尔尔浑身酥麻得仿若要软倒在地,尝试着往上一提,不动!咦?就是一个小小的拐杖,怎么会拔不出来?看这模样,似乎拐杖也并不是种在井口上的嘛。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往上一提,不动;再提,还是不动。 “囧!这个烂拐杖!”白尔尔毛了,越是不动就越是激发了她的兴趣和毅力,这次换成双手握住拐杖龙头,狠狠往自己身边拉。“你这破拐杖,再不让我拔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 “蓝…蓝!你看…”转头,看见的并不是那眼神无辜的蓝,而是刚刚那群已经飞走了的天山派的人。“额,你们…啊!” 诶,好像还多了一些新面孔,有个仙女,还有个书生气息的男子,有些小帅,嘿嘿! 破拐杖?烂拐杖? 为首的白名流瞬间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这丫头怎么能说出如此不敬的话!墨言等人都因这样的局面震住,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会打破了结界进到这里?而且居然还能够这么自然地触摸到那根拐杖! 拐杖,是前祖师的唯一法器,祖师离世后就把所有法能灌注到法杖内,然后镇压着这口带着邪气的井。之后这里便成了禁地,无人再来。可是,为何?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好哇,妖女,竟敢动我派的法器!”流云眼见着这一切,惊叫起来。 妖女?白尔尔不开心了,连看帅哥的心情都没有了,这个该死的老头,非要把她白尔尔起飞不可是么?好,既然,非要触碰她白尔尔的底线,那么她就绝不让他好过。 【022】 气死你!(一) “喂,死老头你敢说我!”白尔尔拔不出那拐杖,干脆就松开了手,用大拇指一摸鼻子,一副女侠客的模样。 死老头?哈哈,这个丫头,太好笑了。凤棠拾一缕发丝缠在指尖,那本来因为尔尔的活跃应对而露出的微笑顷刻间变成了盛开的鲜花,笑得灿烂无比。能够碰到到花冥的焰嗜,又能够打破这个神秘结界,看这样子应该还有机会唤醒祖师的法杖。要真是如此,这丫头定是与天山派有不解之缘,若是她能留在天山派,那就会相当有趣! “你说什么!”流云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差点就口喷鲜红。“掌门师兄,这丫头口出狂言,不能不管。” 白名流眉头紧锁处于矛盾中,能够抵抗焰嗜已经是非同一般,现在又把那结界破了,且没有半分伤害,实在可疑啊。但是她来历不明,万一是什么不好的身份混进来,那天山派定是没有安宁之日。 “天山派有你这样的BT,真可怜”白尔尔气哼哼的摔了一个白眼过去,气的流云吹胡子瞪眼。“就你那口才,还说得过我?气死你,哼!” “BT?BT是什么?”众人皆是一愣,而那温文尔雅的夏卿询问一旁的雪沫。 “应该,是什么法术吧?”唇红齿白的雪沫思索了半响,才憋出一个猜测。 是法术么?为什么那个女子的眼中,闪着古灵精怪的光芒 “哼,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帮着魔头说话,现在又潜入我派禁地,我看你定是魔道派来的探子!”流云一扬衣袖,毫不客气的回击。 “老子这辈子光明磊落,才不像你那般猥琐,哦,你说来说去就是想用我当你的挡箭牌,其实探子就是你!”白尔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完全是一副气死流云不偿命的样子。 “你…胡说八道!” 两条眉毛瞬间挤在一堆,流云的上下牙齿摩擦得咯咯作响,这是他碰上的最厉害的对手!那一股怒气急速往头顶上窜,而后控制着神经系统,流云运转元气聚集于全身,动用了中层功力,伸直右手,指尖瞬间被一圈一圈白光包裹。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个死老头竟然这么没脾气。”白尔尔看见这一幕即刻示意到流云的攻击打算,她暗自皱眉,在心里狠狠咒骂流云,来不及多想便伸出紧握的拳想要以此来应对流云的偷袭,整个身体就像被浸泡在火海,热气腾腾。 两个人争争吵吵、你死我活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惊讶无比,白名流无奈的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就在想要发话之时猛的觉察到两方的不对劲。与此同时,风起,白尔尔的四周卷起一片尘沙,一道闪白破开天空帷幕,如同重锤狠狠击中每个人的心田。他们的那一根神经紧绷着,仿佛只要谁用手轻轻一弹,所有经脉便会瞬间崩断。 众人哑然失色的看见从天而降的一道美丽雷电白光迅速汇聚在她的拳上,优美的光线却带着几分不规则的气流,凶狠、妖娆。 白尔尔万万没想到当她捏拳推出的时候会感觉到一股电流袭来,猛窜的电流从她的脉搏一直窜到心脏处,再从心脏处折射回来分散到血管内。微微的疼痛感让她额上布满了细汗,天际的闪白破空而下时她的拳就不由自主的摊开。 “我的妈,什么东西!!” 【023】 气死你!(二) 眨眼间,神奇的冷色白光借由她张开的手掌猛烈射出另一道柔黄色的威胁性光亮,如蛇一般从白尔尔的指尖导出,气流相冲的柔黄之光迅猛与流云的那道白色光线碰撞,冲击力度就像原子弹爆炸时候的强烈气流,如此强大! 流云紧张的呼吸一口,面对突来的强大力量不假思索的扬起手,他用真气幻化的利剑也在一瞬间脱掌而出。 “雷火!!”墨言惊叫着脱口而出。 心脏频率加快,呼吸急促,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此刻的两道光若是相碰撞是何种危险!雷火法术,系天山派的独门法术,早已在祖师离世之后就绝决了,现在怎么会用一个不知何来的女人用上了? WHAT?雷火?她的身体里面还有这种功能?但这明明是光,怎么又是火呢? 白尔尔的思绪还没有转过来,就看见流云的利剑冲着她猛袭而来,两道光都似一粒迸发的子弹,全无挡势。 “住手!”白名流大吼一声,众人立刻如梦初醒,手忙脚乱。 阻止是不可能,只有补救。以掌门带头,墨言、凤棠聚指挥出真气于上空相接,形成犹似一个巨大之盾的结界挡在两道光亮之间。 结界形成挡住了碰撞,但漏掉的利刃气流却还是生生撞击在了一起。‘哐’的奇异爆破声,撞击之处产生出一股乳白色烟雾,白尔尔的纱衣被无形的气流割破,千疮百孔,浑身像被上百把刀刃劈过,瞬间倒地疼痛难忍,一股浓烈腥味的血液从嘴角溢出;流云也被反弹后的剑气击中在地,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倒地的流云皱紧眉头,立马盘腿而坐死死按了一下疼痛的胸口便“唰唰”两声闭眼开始自行运气恢复。 墨言比众人都快一步收敛真气奔跑过去扶起气若游丝的白尔尔,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流下一丝暗红的血液。话说被流云的利剑之气伤后流下的血液应是鲜红,可是白尔尔流出的血液竟是暗红! 这非正常的伤使得墨言心下生疑,拧紧眉,悄然拭去白尔尔嘴角的暗红血液以防被他人发生节外生枝。 “你们…咳咳…横行霸道、欺善怕恶、欺人太甚!” 枕在墨言的臂弯中,白尔尔还不忘嘴上还击,那一字一字的就像美妙的音符哒哒的钻进众人的耳朵里。原本紧张的气氛被白尔尔这不痛不痒的话弄得稍显活跃,大家心中的石头也慢慢落下,中了流云的利剑之气却没有挂掉,她的一切举动都令人惊叹! “怎么样?伤得重吗?”白名流快步走上前,他万万没想到白尔尔竟然会使用雷火,那个跟随着祖师一同消失的法术! 虽然依旧黑脸,到底说他还是担心白尔尔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难道是祖师选中的? “气息不平稳,不知…”墨言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白尔尔的脉搏,紧锁的眉头始终抹不平整。 “你还好意思说,白名流我告诉你,本小姐、咳咳,要不是本小姐手枪没子弹,早就一枪毙了你那师弟!”都已经虚弱得喘气了,白尔尔她还不放弃挣扎,伸出右手食指想要变得恶狠,可是那胸中犹如绞痛,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在相互抵触,疼得她只得咬紧牙关垂下手指。“小人之心,哼,本小姐不稀罕你这天山派,老子情愿去流浪,也不会再给你留下我的机会了!” … 白名流的眉心直跳跃,他有说过要留下她?不过,确实有这个想法…! 【024】 晕了过去 哼,她现在很生气!什么雷火不雷火的,她可管不了,带来多少震惊也不管她的事,白尔尔是暂时性的铁了心要潇洒离去。 白尔尔说完后众人的表情是什么自然不用说,都掉了下巴,都受伤了还有力气口头报复,实在是敬佩至极。众人一会看着负伤的白尔尔,一会看着眉毛急速跳动的白名流,大气不敢出。 白名流!这丫头竟然毫无顾忌的大呼他的姓名!白名流的双眼中冒出一种名叫‘怒火’的东西,所到之处无不烧成灰烬,只是盯着白尔尔的时候却无法烧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掐出鲜血来,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流云的感受,能耐她何? 这个丫头,极有可能是祖师选中的人,至于选她干什么,白名流是一无所知,但却不能不顾祖师的安排嘛。哎,一掌拍死她是个很好的决定,但是拍死她了祖师不就会责怪于他么? 冤孽啊,白名流第一次有种想喷血的冲动! “师兄,我来。”长相俊丽的凤棠看出端倪,快步跨来斩断这怪异的气氛,朝着紧张不已的墨言点点头。“尔尔,先不要说话!” 白名流不语,只是微闭双目侧身而战,这分明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造型。 凤棠弹指一施法,那修长的手指就露出一枚银针,他轻轻施展法力刺进白尔尔的手臂内。尔尔感觉最初是被蚂蚁咬了一般,随着凤棠将银针周围的桃红色雾气推进白尔尔的血脉中,白尔尔才痛得龇牙咧嘴。 “哇,这是什么啊。”白尔尔郁闷,为毛这个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要痛得多?痛,痛得她一时间头晕目眩,而后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晕了过去,“你……”好帅! 白尔尔嘴角的血液虽被墨言拭擦掉,但是她身体内的反应让凤棠甚微不解,作为医圣的他惊讶的发现了这非正常的伤势。因为在仙气输送过程中,他分明感觉到了白尔尔的体内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抗体,时而对立,时而有相吸,怪哉! “掌…”控制好白尔尔的伤后,凤棠取回银针,刚一抬眼便对上墨言断然的眼神。 “凤棠师弟,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眼下还是不要引起骚动。”墨言看了一眼因无法承受仙术而晕过去的白尔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头,背对着掌门,用眼神对凤棠说。 虽然爱嗜酒,但是墨言做事从来都十分慎重,慎重之下还有些幽默,然而此刻,从墨言的双眼中全然看不出一丝玩笑,那种严肃的神情竟然使凤棠稍微的楞愕了一秒。墨言,怎么会如此反常?而他的反常只是为了保护眼前这个女子吗? “掌门师兄,尔尔的伤…无碍!”深吸一口气,凤棠忽略掉他心中的疑惑,又露出轻松的神色,“受到流云师兄的利剑攻击竟然未断五脉,这丫头可真是一个奇才!不过现在她晕了过去,不知道掌门师兄如何决定?” “你是说他抵抗住了流云的法能?”微闭双目的白名流猛的睁开眼见,瞄向一脸苍白的白尔尔不自觉得破了音。 怎么决定?哎,为什么他会遇到这样纠结的事情?白名流第一次觉得这个掌门做起来这么费力!扬起头叹了一口气,白名流无奈的背上双手,然后转身缓慢踱步。 “夏卿,送流云师叔回寝殿休养。”白名流的声音清脆,贯穿了喜悦之情。“墨言,带白尔尔回去休息!” “遵命师父!”夏卿攻击行礼,扶起捂着胸口的流云召唤了法器。 而凤棠的唇角,轻轻上扬,这下天门派应该不会再无聊了。 【025】 啊!纹身? 在这仙境一般的世界里,一幢幢房舍饶有规律的立于林间,四周气温平衡、绿荫繁绕、有一种安宁的感觉。一间寂静的房舍内,桌上的檀香发出凝神安心的香味,袅袅升起的烟雾腾升至一半后又飞散开来,一波接一波让人无限神往。 房内放置着一张铺着柔软被单的小床上,两边的帘子被人为拉开系上带子,垂下来的丝绸带随着轻微拂进房内的微风吹着扭动起来。躺在床上的尔尔正做着春秋大梦,好像又是那个帅气的大帅哥,只见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尔尔的肌肤,柔软、温暖。然后这只来自未来世界的小恶羊,就猛地扑倒了那只冷酷狼的身上,唇与唇相结合,虽然短暂却十分清凉。 在梦境与现实相交接的时刻,白尔尔感觉身体似乎真的被轻轻摩擦着,猛的从帅哥身边抽身而出,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预兆的睁开,如扇一般的长睫毛抖动一下。垂下眼皮,雪白的肌肤瞬间坠入视野,她竟然是三点式! 怎么回事? 白尔尔紧张的呼吸一口,惊异的看着一只握着湿润布条的手正停在她白尔尔的胸间。顺着手指往上看,一张女性的小巧脸庞便坠入尔尔的视野。这张脸白尔尔见过,就是之前在那个井口旁。 “你醒了,生命泉的力量果真有效!”美丽女子因为白尔尔猛的睁眼一震,而后惊喜万分,一个不注意手上微微一用力,正好碰触到白尔尔的右胸。“我是天山派雪沫。” “啊痛!”先是疼得大叫,而后想到自己是三点式,不由得赶紧扯过棉被紧紧裹住身体,虽说同是女人但也让白尔尔瞬间尴尬起来,“雪沫,你的爱好怎么这么独特?” 雪沫好看的唇角轻微上扬,即使是一个微笑,这脸上也像一朵小花一般美丽。“尔尔你误会了,我是在帮你擦拭伤口,不过被流云师叔打中却没有受重伤,真是奇迹啊。” “额…”白尔尔莫名动怒,“那个BT!” 又是这个词语,雪沫不解,但还是充满好奇,“尔尔的衣服倒有些奇特!” 那是当然,现代潮流的黑色蕾丝边胸罩,古人哪会见过。没想到调养多年的玉体,竟然是被一女子给独揽了。“这个…是防弹衣。” “防弹衣?”越说越不懂,雪沫觉得这个奇异女子实在可爱,她笑着站起身来从桌子上端过白尔尔的衣服放在床边。“你之前的衣服被损毁,这里有套新衣,你可以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雪沫那优雅却带有着利落的行事作风,加上黑色长发和那张俊俏的脸蛋,让白尔尔看得心生好感。“好啊。” 雪沫一走,白尔尔像泥鳅一样麻利的抓起她的白色纱衣,就在她要穿衣的时候猛然发现她的右胸处竟然有一块奇怪的印迹,那印迹像一团火焰,颜色暗红,而焰印的大体轮廓倒像是一把钥匙的模样。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发现有这样一块东西,尔尔诧异的用手指使劲搓了搓,直到皮肤都泛红了却还是没有搓掉。 难道是刚刚受伤造成的?不过这个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诶,哪里哪里? “啊!大魔头花冥!”白尔尔惊叫一声,随即有捂住嘴,生怕被房外的雪沫听见。 不是吧,难道这代表她是魔道的人了? 【026】 有身份 囧,这个她一身正气,怎么可能是黑道的人。不过…要是能和那么帅个男银在一起合作,她也可以考虑看看,但素,那个冷漠的人在吻她的时候貌似一点反应也没有?哼,还是不给他这个绝佳机会! 白尔尔这样一想,就气鼓鼓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警队一朵花,怎能被人这般羞辱,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走至门口,刚要拉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墨言师叔,你说的是真的?”一听就是那个美女雪沫的声音。 “能够避开焰嗜的攻击,又能够打破姐姐走入禁地,更因为她会雷火这种已经断绝的法术。她一定就是祖师指定的人,你没看见么,她竟能够触摸法杖!”墨言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些许期待。 “这么说,她就是我派弟子?但是掌门师傅会收留吗?” “哎,这就是缘,掌门师兄不收留也难!” “现在就去大殿吗?” “师兄都等着呢。”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天助我也!白尔尔在房内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大笑起来,几乎是要晕倒,看你这个白名流还耐她何,不过呢,她决定要小小的报复一下。 “咳咳。”清清嗓子,某人得瑟得一把拉开房门,清风扬起她的衣衫,多了几分傲气。这模样,若是在叼一根牙签,估计就与上海滩的发哥有得一比。 一看出来的白尔尔,两人的眼中同一时刻冒出光亮,这个白尔尔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而且,竟然像没事一般。 “尔尔。”雪沫优雅道。“我们去…”大殿。 “NO.NO.NO。”一根手指左右摇摆,白尔尔顿时觉得她的身价提高不少,她仰起小脸,一脸傲气,“传话给白名流,本小姐要下山。” 啊?下山!?闻言,雪沫大吃一惊,随后看向墨言,却见墨言盯着白尔尔暗自拧起了眉头。 “师叔,这…”雪沫显然没料到白尔尔之前那么想留下,怎么现在又毅然要走。 但见墨言不语,白尔尔挑起一条眉毛看过去,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被墨言的那双眼睛给秒杀了。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能有这样严肃的神情,不会是因为白尔尔这句话就要动手打人吧? 这让白尔尔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的脚尖下意识的移动,暗地里摆出攻击的姿势。 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尊老爱幼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光荣传统,可是尔尔还是有权自卫的呀! 这是剑仙的世界,可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甚至一种生物,说不定他就很致命! “别动!”墨言轻吼一声,雪沫闻言立马后退一大步,使墨言和白尔尔之间变得宽敞。 “什么情况?你这是要和我单挑?”尔尔面部肌肉不好意思的抽了两下,做好了拳击防御姿势。有没有搞错,还真的是要动手,而且这个小美女雪沫看上去那么乖巧温柔,不救她不说,竟然还轻易放这个大叔过来欺负她?什么世道哇!“大叔别逼我,我是不轻易出手的。” 快步跨出,墨言的玉壶先他一步飞了过来,‘咚’的一下撞在白尔尔的脑门上。 【027】 我来自中国 在白尔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墨言已经来到她身边,面色沉稳的伸出双手,变着花样戳点这尔尔的身体穴位。当酒鬼大叔满意的停止他疯狂的举动仰头喝酒时,白尔尔的胸口有一股热热的东西直往上窜,“咳咳”,一阵剧烈猛咳,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白尔尔的嘴里喷出染红了地面。 吐血?作为一个警队强者竟然被一个老年人打得吐血?不得不承认,神仙的世界真好! “我就是小小抵抗了一句,你竟然出手伤人?”白尔尔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液,更搞不懂的是雪沫静静站在一边,全然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 “尔尔现在可感觉好多了?”酒鬼依旧一副懒得理会世俗的模样。 “都吐血了还好?!” 上一秒还有些愤怒,这一刻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胃部,刚刚还隐隐作痛的胸口竟然不痛了,而且她没有再想呕吐的冲动,浑身无比的轻松和舒畅。她好像从来都没觉得空气竟然可以纯净到完全渗入身体这样的境地,胸腔内那一小股一小股的气流正有条不紊的随着血液流动着。 好神奇啊!挨一顿揍,竟然可以解除所有痛苦! “你气息尚乱、毫无章法,刚刚只帮你打通经脉,其他也爱莫能助!”拿过玉壶,墨言又将嘴凑上壶颈。“现在我们可以去大殿了。” 气息?气息这种神奇的东西也会在她白尔尔身上出现么?怀疑的瞥了一眼墨言,白尔尔暂且咽下口水,恩,还是先随他去大殿算了,免得又找借口揍她一顿。好女不吃眼前亏,换上笑容,白尔尔可爱地点点头。 墨言几乎是要笑出来,这古灵精怪的女孩竟会如此可爱,那一举一动都让墨言感觉到异常舒心,不过他还是在暗自祈祷,希望这丫头不会太不给掌门师兄的面子。 玉壶往空中一抛,瞬间变成了能站立8、9个人之多的大葫芦。等白尔尔思绪回转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坐在玉壶上,并且飞向了高空! 话说白尔尔坐过飞机、热气球,可这个完全没有防护栏的玩意儿还真让她感觉到超级刺激,那颗心猛的悬在喉咙处下不来,‘砰砰’只跳差点没让她呼吸堵个结实。浮云掠过眼帘,触手可及,薄薄的阳光穿透云层映射下来,亦真亦幻。一座一座由铁链相接、悬浮在天际的矮峰快速从她的眼角飘过,灵葫芦就像在山海、雾海之间穿行。 好壮观呐! 刚刚还气鼓鼓的白尔尔像是三岁孩子看见了飞机一般稀奇,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闪出光芒,这大反差全然不像受过伤的人。 看着白尔尔像孩子一样的惊奇,墨言也倒是开心起来,“对了,尔尔是从哪里来?之前哪个帮派?” “我?”白尔尔一想,道,“不是说了吗,我是重案组一分队副队长,我来自中国。” “中国?”墨言博学多识,可也从来没听过这样一个帮派。“中国一定是个强大的帮派,否则怎么会有尔尔这样的武学奇才。” 额,中国,的确很强大拉! 【028】 以退为进(一) 大殿,威严神圣,亮白的玉柱支撑起偌大的宫殿,显得那么华美和威严。 师叔级站在大殿右侧,夏卿等弟子站在大殿左侧,其余弟子便站立在中央。数人之多的大殿,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因为受到墨言的千里传音,得知流云吐血、让白名流怒火攻心的奇怪女子白尔尔即将来大殿,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尔尔,余威不浅啊! 雷火!为什么是她会使用祖师灭绝的法术!为何是她能闯破结界拔动祖师的法杖!冤孽啊! 想到这里,白名流的眉毛都要掉落了,半眯着双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一旁的凤棠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扬起唇角,这下子天山派可有趣了! “哇,好气派,这白名流搜刮老百姓的钱财还真多呀。” 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殿内皆是一阵躁动,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看着殿中高台之处站着的白名流,一个个都悄然拭去额上的冷汗。 左眉毛挑、右眉毛也在跳,此刻的白名流恨不得把两条眉毛给拔了。他搜刮老百姓的钱?试问一个修仙之人,怎么会去夺他人钱财?这个白尔尔,也把他堂堂一派之主想得也太龌龊了嘛! “咳咳。”凤棠轻咳两声以掩饰笑容。 “掌门师兄,尔尔到了。”说话的是墨言,他大步一跨便走到殿前。 顺眼望去,众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眸,轻纱裹身,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精美的小脸上有一抹淘气之色,但又不缺乏些许威严。果真是仙女下凡,虽然下凡的时候有些奇怪。顿时,殿内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参见掌门师父、师叔。”雪沫恭敬而道。 “切,没见过美女么?”某女得意的笑。 “众弟子安静!”白名流拉长声线,殿内即刻变得鸦雀无声,“白尔尔,你为何会雷火之术?”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啊!”白尔尔嘟起嘴,想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竟然有那些东西出来,真是云里雾里。 “你见过祖师?”凤棠见这个女子实在可爱,忍不住问。 “什么祖师?” 几个师辈级人物相互而视,看来白尔尔确实没有说谎,她的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雷火。但是既然是祖师选定的人物,就算是白名流再不能接受,也无可奈何。 “大家听着,白尔尔现在是我派新弟子,掌握祖师独门法术雷火。”白名流似乎下了很大决定,背在身后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脸色极为难看。 “please,hold,on。”咳咳,这时该是她白尔尔开始表演了,她要让这个白名流当众求她留下来,谁叫他当初那么潇洒得拒绝她的跟随,哼!这就叫,以退为进! 吼得昂?什么意思?众人不解,但随即看着那个美若天仙的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忽而又打了一个冷战。 “什么新弟子,现在想本小姐留下来打杂?没门!本小姐走了!再见小白,再见大家!” 小白?原来白名流在她白尔尔眼中竟是小白…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她也姓白。 【029】 以退为进(二) 转身,某女无比潇洒的迈出步子,可是那脚步刚一抬起放下,她的身体就僵直不能动。一滴无辜的冷汗悄然滑落,白名流那张黑得不成样的脸猛的出现在白尔尔的面前,吓得尔尔稍微后仰,可是脚却动不了。 时间倒回,当白尔尔说完那句没心没肺的话后白名流真的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捏死她,还好一旁的木云传递眼神,他才好容易将怒火将倒地点,飞身而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朝着白尔尔的穴位一点,尔尔就成了一个悲剧的木偶。 “白名流,放开本小姐。”表面上还是委屈横生的白尔尔在心中窃笑,当白名流点住她的穴位时,那铁定的希望便在她的心中扎根而生。 也,成功了! 谁说白尔尔不想呆在天山派,她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不找个庞大靠山就是傻子。受伤的事情暂且放下,再怎么说白尔尔她是毫发无损的,那些气急攻心的话就全是白尔尔的表演天赋,这样一来,她不仅留了下来,甚至还站稳了脚跟。 当你对一件东西越是表现的喜爱,那东西就很容易失去;相反,当你对某件事物爱理不理、甚至憎恶,这个东西就会死死黏住你。加上白尔尔手中有一张王牌——祖师钦点!所以想要白名流死心塌地留住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通过观察发现,天山派是个不错的窝,至少风景气候都是优等,白尔尔骨子里还是喜欢偷懒,正好可以借着流云造成的伤势赖在这天山派好好养胃,真是聪明的上上之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彩,露出一种暗算成功的喜悦,瞄见白名流之后又装模作样的偏着头露出不屑的神情。 能统领天山派众弟子就证明他白名流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对白尔尔的小花招虽然是一知半解,但那想留在天山派的‘阴谋诡计’从她眼眸中透露了出来,白名流装作不知,因为他们俩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名流哥果然慧眼识英雄,受徒儿一拜。”嘿嘿一笑,白尔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入乡随俗的拜起了掌门,不过那拜的方式倒像有点在祭拜死人。 但看她的姿势是如此,一瞄上那张得瑟的小脸,白名流硬是差点喷血。这都已经让她一步了,可是他还是怒火攻心。深深闭眼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了几秒再怒目视之,可是,毫无办法! 一旁的师叔师婶都明白过来,无不在暗地里偷乐,为这丫头的古灵精怪用眼神表示赞赏。特别是凤棠,虽未夸张大笑,但那前俯后仰的造型叫白名流心中很不舒服。 “你这…孽徒!”白名流嘴上不说收她做徒弟,但是那‘孽徒’二字就隐晦的代表了他接纳了这个‘顽劣’的徒弟。 “人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有其父必有其女,那我这多多少少也是受到师父你的影响,不过师父智慧过人,只怕我的‘孽’还不及师父三分呐!”白尔尔感叹的摇摇头,仿佛在为自己的‘不及’感到惭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实行强烈报复。 凤棠再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哈哈,看来师兄是遇上劲敌了!”白尔尔的出现还不到半天,已经把白名流气得几次半死,这要长久呆下去,这天山派恐怕是要翻天,因为这天下能‘欺负’到白名流的,暂且还只出现了白尔尔一位! 【030】 以退为进(三) 弟子们闻言也都掩着嘴偷偷发笑,一派掌门竟被气得口齿不清,一旁的夏卿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女子竟是这般可爱。 “是吗?夏卿,把她带去万劫崖。”一派之首,岂是那般容易崩溃的?纵使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白名流依旧面不改色,那严肃的神情让众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悬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 万劫崖名如其是,山势险要,且天气恶劣,万劫不复,冷热交替,俗称‘水生火热’。一般法力高强的人呆上一天也是会损耗几层功力,更别说这个毫无法能的白尔尔。 “啊?师父真的要…”一旁的夏卿一愣,一张英俊的小脸顿时煞白,那个地方怎么会是白尔尔能去的。 “尔尔休得无理。”墨言见状即刻一把拉过毫不畏惧和白名流进行眼神PK的白尔尔,他对白尔尔的喜爱全然超过每一个人。朝着殿宇中的雪沫和夏卿与沐风使眼色正言道,“你们还不快带尔尔回香林苑好好反省。” 香林苑位于后山地段,气候温空气清馨,还是早点带白尔尔去比较好。墨言早就发现白名流怒火攻心,眼下若不及时将两位相克的人士分割开来,估计这飞云殿就会出现崩裂的局面。 三名弟子相视一点头,然后聪明地一点头,“是,师叔。” “对啊,掌门师父,沐风带师姐去。”站在夏卿身边憨厚沐风的抓抓脑袋,然后不安的看着白尔尔,生怕白名流变卦。 白尔尔顺眼望去,看见那略显胖胖的男子,实在可爱。“等等,我还有话说…” 这般开脱白名流怎会不懂,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出现不多时的女子竟然如此讨人喜欢,可是这丫头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眼中全是挑衅,真是让白名流无语。看着白名流的神色越发吓人,不等尔尔再说话,夏卿和沐风对视一眼即刻把她拖走。 白尔尔急迫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成为一丝空气混合在飞云殿上方,墨言这才吐出一口气。若不是荣泰明智将这个劣徒带走,估计掌门师兄的火一定能将整个悬浮山都点燃。 “掌门师兄,难道你不考虑一下?”看着白尔尔居然成了本派弟子,流云气得吹胡子瞪眼。 考虑,这能容许他考虑吗?“师弟有何高见?” “这丫头古灵精怪,看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能只凭这些就能断定她是祖师指定的弟子,况且她并未拔出法杖。”既然白名流也这么讨厌那个臭丫头,不如先如此再找办法赶她出去,“我们且观察她一番,到时候如果全无法能就知道她是不是祖师指定的了。” “恩。”的确,她并没有拔出法杖… 出了飞云殿的白尔尔跟着夏卿等人穿过一个阴凉的洞口,再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途眼前便豁然开朗。看着眼前的景色,之前的愤怒一概消失,转而露出一脸的兴奋样子,看得其他三名弟子都忍不住发笑。 这个女子,真是既可爱又很神奇! 【031】 被跟踪? “好壮观的世外桃源呀!”刚刚还因为‘白名流事件’而赌气的白尔尔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异常,脸颊一片泛红飞快的向前跑着想要穿过桃林。 想着自己要过上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使得尔尔兴奋过度、变化超快,三名弟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正要阻止的时候就听见“啊”的一声,白尔尔被隐形结界弹起,在高空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之后重重摔在花丛中。 还好是花丛,若是石头那她白尔尔就必定会皮开肉裂,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这突如其来的阻挡、高空抛物线、坠落,让尔尔疼得龇牙咧嘴。摔得七晕八素的可偏偏尔尔的痛神经十分敏感,连自己有几根寒毛竖起来都一清二楚。 “什么东西啊!”尔尔咬紧牙关揉揉疼痛的屁股,感觉已经变成了四叶草! “尔尔!”夏卿一着急,慌忙跟了上去,紧张的拉着白尔尔的手,将她扶了起来。,“下次可要切忌乱闯乱撞。” “但是怎么就被弹出来了?谁这么可恶设下了圈套?”白尔尔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拉着夏卿的臂膀爬起来,整个身体都塞到了夏卿的怀中。 抬头,白尔尔的眼神清明,露出一副色相。之前是远观,没想到现在这么近距离的贴近,才发现这个夏卿竟也是个美男子。长睫如扇,鼻尖微挺,嘴唇微薄滑嫩,真是一个小尤物啊。不过,恩,比起那个大魔头来说,还是无法比拟嘛。 等等…为何她会忽然想起那个魔头老大…!呸呸,一个亲了他还一脸淡定的死魔头就是一肚子火。啊,她为毛要生气?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散发着古灵精怪的光,夏卿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难耐,他不曾下山,但是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可是眼前这个白尔尔却是第一个让他心跳加快的人。 “咳咳…”沐风看了一眼对视的二人,然后轻咳一声。“师姐还好吗?” “欧拉。”白尔尔嘟起嘴随意挥了挥手,可爱的模样惹得三人心生喜爱。 因为法能的轻重问题,沐风和雪沫都要称白尔尔为师姐,所以雪沫也笑道,“这是掌门师父设下的结界,为了防止被他物打扰我们的修炼。” “结界?”对啊,一直都在说这个词语,但是白尔尔是一直不明白的,之前说她打破了什么结界,但是为什么现在又不能了?想到白名流还动不动就安个什么结界,配合上白名流那张严肃的茄子脸,哎,真是败给他了! 等三人穿过结界后,还响起白尔尔的一阵痛呼,逗得大家呵呵笑。而走到最后的雪沫略微的愣了一愣,然后站在林间朝身后望去,却见一片宁静。风吹草动在自然不过,可是为何会感觉到始终有一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进来了,但是身后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雪沫,怎么了?”白尔尔侧过问道。 雪沫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还是无异样,暗中嘲讽自己疑神疑鬼跟了上去。然而在他们身后的隐秘处,一双光彩发亮的蓝色眸子一闪,弧形的唇瓣轻微上扬一秒便消失在了花丛中。 四周依旧静谧、安详如画! 【032】 同房 夜来临,蒙蒙薄雾开始涣散,将香林苑修饰得形同虚构,仿佛万物在眨眼间就会消失一般。 初来乍到的白尔尔拥有了自己的独特小房间,心满意足的坐在那张铺着桃花色被子的床上,双手怜爱的摩擦这床沿。 “师姐!”这时候雪沫敲了敲门,步履轻盈迈进来,手中还抱着一套海蓝色的丝绸衣。“你的衣服弄脏了,先换这套,雪沫帮你洗干净。” 呀呀呀,待遇不错嘛,还以为是跑来打杂的,没想到这个小美女这么客气,管吃管住还管洗衣服! “啊哈哈,谢谢雪沫,这衣服真好看,一定要不少钱吧?”真大方。 “这个啊,分文不收,是墨言师叔自己做的,我还有好多呢。”她笑容可掬,将海蓝色的衣衫整齐的放至白尔尔床头。 “墨言大叔?”想到自己还穿着现代服装难免有些惹眼,白尔尔在心中感叹墨言的细心。指尖轻抚衣角,上好的质感。 自己做?这墨言难道还是个服装设计师?好奇怪,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实际已经上百岁的男子拿着女装做什么?有不良癖好?是神仙的世界太复杂,还是白尔尔的思想不纯正? “恩,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日还要早起。” “啊,see,you,哦再见!”白尔尔朝雪沫可爱的挥挥手,雪沫才微笑着掩上了房门。 倒在床上,白尔尔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看那个墨言大叔不想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嘛,啊,难道天山派的经济来源都是靠他做衣服卖衣服?真是个伟大的男人。白尔尔想通了,闭上眼一个翻身便要睡下,可是一翻身,手却触摸到一团软绵绵的毛。 什么东西?左摸摸、右捏捏,啊,有肉! 一个激灵,某女睁大眼睛,楞愕地看着那个靠着她睡下的白狐! “哇,你要吓死人啊。”要不是定力好,白尔尔差点吓得滚下床去。 白狐慵懒的睁开蓝色眼眸,“尔尔…” “你这逃命速度还蛮快的嘛,但是你怎么跟来了?”之前在禁地的时候,她转过头看见的是白名流那群人,而蓝早就不知所踪,看来这家伙似乎很怕天山派的人嘛。不过他每次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又每次悄无声息的出现,现在居然还和她白尔尔睡在一起,再这么搞白尔尔都要成神经病了。 “白掌门…杀…过了结界。”蓝真诚的看着尔尔,那双眼眸实在令人心疼,这可怜的孩子果真是怕白名流,不过还算聪明,懂得跟着他们闯过结界。 “好吧,你就在这里啦,不过睡觉的时候不许变成男人!”万一变成男人,被她白尔尔一抱那还了得? 点点头,蓝可爱的眨了下眼。‘哈…’白尔尔打了个哈欠,实在太累就倒下睡觉,蓝就靠着白尔尔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时间缓缓而过,烛光渐渐消散,最后‘啪’的一下熄灭。房内忽而升起一片白雾,白雾一散,那床上的蓝便恢复成了男子的身体…… 【033】 拔了法杖? 翻了一个身,两张脸颊紧紧相对,轻轻的呼吸与纤长的睫毛在黑夜中相互碰撞。如果此刻的白尔尔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转化成人形的小帅哥一定是会惊得口水直流,只可惜她的整颗心都被控制着,挣脱不开那某种法力。 睡梦中,她的四周一片漆黑,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听来极为诡异。 “什么地方?”白尔尔有些怀疑,突然看见了那相错的树木外有一束微光,这个地方怎么如此熟悉…啊!禁地! 走出这条小道,果然看见了溪流,还有那一株参天古木! 她、她不是在床上做梦么?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对,做梦做梦,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竟然疼得她钻心。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天,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啊。 “尔尔。”随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尔尔的肩似乎被人拍了一下,楞愕的回过头,差点咬衣角,她的背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嘛。 “谁?”该死的,现在明明是大半夜,怎么她会莫名其妙到禁地来,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看见白日,还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等等…这个声音,有点像那句‘我想说,我身上有个炸弹。’,“啊,老人家!你在哪里?” “尔尔,来。”老人在呼唤,虽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但是明显感觉到是从那大树背后传来的。 白尔尔懵了,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踏过了溪流,根本没来得及去细想,那隔得如此遥远的参天古木背后的声音又怎么可能那么清晰柔软的飘向她耳边。等到了古木后,看见的除了那古井之上的拐杖,别无其他。 奇怪的拐杖,散发着幽幽之光,仿若拥有生命一样正在招唤白尔尔。有种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触碰那根拐杖,同时一股电流传来,令她打了个冷战。电流?雷火?难道就是因为白尔尔碰触了这根拐杖的缘故? “这是法杖,拔出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却依旧未见老人的身影。 没搞错吧,喊她拔出这个废东西,难道是歧视她一双健康的腿么?不过她能拔出来么?上次才试过,根本就没用,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一点效果也没有,现在能拔出来? “嘁,这么容易你不来…”话还未说完,却感觉握着刀柄的指尖微微一动,让白尔尔惊讶的长大了嘴。 不,不是手指在动,而是这口井在动!震得她双臂就如同安装了一个震动带,麻木不堪。 好、好神奇! 白尔尔猛力一抬,只听‘咔嚓’一声,那密封的井口猛然破裂,石块皆在一刻间落入井内,等了很久很久,才听见‘咚’的一声。哇,这口井真是深不可测。反应过来后,却见那根龙头拐杖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忽然浑身一颤,像是被什么打中一样,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啊!!”又是一个踩空的感觉,白尔尔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对对,做梦,做梦而已… 【034】 梦境与现实 一个惬意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香林苑照射在清逸的泉眼处泛起点点柔光时,百鸟便张开了翅膀抖动羽毛,有的飞入天际、有的开始鸣唱,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一层薄薄的雾气罩着青色的房舍显得格外的宁静,清风扬起、桃花香腻,恰是一番天堂风景。 床上的白尔尔感觉脚酸手麻,好像有什么东西阻碍了自己的呼吸。白尔尔从那噩梦中猛然惊醒过来,却在睁眼之后,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美脸颊。 白皙的皮肤、精美的五官,就连他脸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双眸微闭,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在眼睑处,柔和动人。似乎有阳光从窗外跳跃进来,然后落在他那张诱人的唇瓣上,令白尔尔呼吸紧张。 此刻的蓝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在下一秒,居然抱着她白尔尔的身体,开始蹭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白尔尔下意识抬起右手,握着手中的东西就朝着蓝打下去。“你…你,你居然…”居然变成了男人和她同床共枕?不知道昨晚有么有?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唔…不…”虽然落在蓝身上的力度不大,可是突然被打醒还是让蓝猛地惊醒,双手抱着小脸,张开那双无辜的蓝色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尔尔。“不要打蓝嘛,尔尔…” 我的那个神啊,为什么要给她送来这么一个极品?不是他白尔尔好色,实在是这小帅哥秀色可餐啊,她举着的棒子终于不能落下来了。等等,手中的…棒子? 白尔尔的瞳仁忽然放大,那扬起的手臂忽然变得僵硬,棒子?一把扯了过来,散发着幽幽之光的法杖,怎么会在她的手中?!昨天晚上是梦还是真实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天哪,她拔了法杖! 从之前看来,白名流等人提及此东西似乎都是极为严肃的表情,现在若是知道她居然把这个玩意儿给拔出来了,估计绝对不会放过她,怎么办? “咚咚…”随着突来的敲门声,响起来雪沫的清脆干净的音质,“师姐!” 这一敲门一说话,房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蓝慌忙站起身,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周围升起一团白雾变成了可爱的白狐,然后机灵的钻进尔尔床沿的一角躲避起来。白尔尔慌忙站起来,想要将法杖藏起来,可是就见雪沫推开了房门,一脸的紧张。 完了完了,一定是白名流发现了,多半那个流云大师又会给她扣上一个盗窃之罪! “HI,雪沫早安。”白尔尔紧张的把法杖藏在背后,将整个背靠在木床上。 “师姐,不好了。” “是啊,我知道不好了…”白尔尔答道,看了一眼阴暗处的蓝,他正睁大了眼睛看着雪沫。 “啊?师姐都知道了?”雪沫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连她都是刚刚才从沐风那里得知,没想到白尔尔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恩…”白尔尔老实地点点头。 “那师姐你暂时就留在房里,那边交给我们就好!”?什么意思? 【035】 魔头驾到(一) 难道白名流来抓她,雪沫他们还帮忙打败白名流不成? 白尔尔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时候沐风就钻了出来,满脸严肃地看了一眼白尔尔,“师姐!”然后冲雪沫说,“雪沫师姐,魔气越来越浓,但是师父那边没有告知我们,如何是好?” 对啊,师父没有告知…??“你们在说什么?”白尔尔好奇心十足,将耳朵凑了上去。“魔气?” 为什么心脏怦怦直跳呢?魔气?怎么听上去感觉怪怪的,会让白尔尔第一时间想到那个额头上有焰痕的男人! “师姐有所不知,沐风有感应能力,而这样浓烈的魔气,绝对是花冥!” 说话的是匆匆赶来的夏卿,夏卿本来就有着一张不俗的娃娃脸,此刻又穿着雪白的衣袍,看上去就像是天神下凡。泥巴色的眸子里闪着温和的光芒,但是却因为过于严肃的神情显得有些冰冷。 因为夏卿的出现于言论,众人心里的一根弦被快速拉紧,轻微一弹就会崩裂。 “师兄,难道是花冥要来攻塔?”沐风心里疑惑起来,说出‘攻塔’二字,连自己都一震。 万复塔是天山派的法塔,立于后山,塔分九层,以五星阵的法力将其邪恶之气封存、镇压。塔内鬼怪横生,若是被魔功高深难测的花冥毁坏至塔裂,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万复塔对天山派意味着什么四名弟子很清楚,如果这魔气真是花冥的,那么为何要来攻塔? 虽然这些都是猜测,但是几名弟子心中却莫名担忧起来。前些日子,花冥与毒尸同时闯入天山派,现在就要来攻塔,花冥这样做的目的到底为何? 一提到花冥,白尔尔的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怪感,那衣袂飘飘的冰冷潇洒样一瞬间就蹦出来占据她的思想。从客观角度说,这是所有女性遇见帅哥的正常的反应,可是从白尔尔的主观角度看,她多多少少惹怒了花冥大魔头,现在又投靠了仙派,要是两派开战的话,她肯定是他第一个厮杀目标。 “万复塔是什么地方?”白尔尔偏偏头,一脸疑惑。 “万复塔是本派的镇邪之塔,所谓镇邪,就是将妖魔邪气镇压住不得危害人间。”夏卿见白尔尔不明白,上前长话短说解释着。“最近师父师叔都在为邪气动荡的万复塔担忧,现在又招来了魔道,这万复塔和魔道究竟有什么关系?” 看着众人焦急,白尔尔也感到了事情的危害性,看来想在天山派偷懒的美好愿望是被这大魔头给打破了。虽然对此事一知半解,但她还是定定神正直到,“要是想知道就去万复塔不就得了。” “可是…”夏卿还有些犹豫。 “不用可是师兄,尔尔觉得要是有魔气定会对我派造成威胁,就算师父没有告诉我们定是有担忧,但即便这样我们也不能把天山派的安危置之度外。不如我们就去万复塔找师父,有可能还能帮上忙。”白尔尔说得振振有词,“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尔尔师姐说得对,保护天山派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沐风憨厚之中透露着肯定,左脚一迈,毫不犹豫的站在白尔尔这边。 真是一个识主儿的小师弟,白尔尔对沐风的反应十分满意,满意之下又不能忘形把法杖暴露了出来。不过说来也很神奇,法杖这么大的灵力,几名弟子竟没发现,看来这法杖还能随她白尔尔的心情变动不成? 【036】 魔头驾到(二) “好,我们去万复塔!” 沉思半宿,夏卿终于下定决心,带领师弟妹离开了香林苑。不过白尔尔还在心中小小的想着,花冥,真的会是他? 四面环山,桃林纵列,许多稀奇古怪的岩石各自分布于不同角落。涧水潺潺,一处的泉水从泉眼里溢出,落在石岩上发出‘啪啪’声响。日光落落,透过桃林照射着地面,形成一片蒙蒙之色。 一路上,走在最后的白尔尔都觉得胸口怪异,仿若有些微妙的刺痛,但由于有‘四大护法’在左右,想要用手挠胸的想法也就打住了。抬头看天空,明明应该是艳阳高照,现在却有一点点黑暗,就像有一层薄薄的黑布帘将天空遮掩了起来,只有几缕阳光侥幸地穿透黑布直射下来,感觉不伦不类。 一出曲径通幽的小道,眼前豁然开朗,刚刚还是身在茫茫白雾中,现在竟是一片相当于五六个大足球场的幽绿之地,浅草才能没马蹄,似乎都是经过什么奇异的功能精心修剪过,真是别有洞天。 视野最远处耸立着一座泛红的高塔,白尔尔在心中默默数着塔的层数,塔共有九层,一层一层重叠开来,因正邪之气相冲形成活塔,显得十分有气势。不过奇怪的是,塔顶五角分别用五根铁链拉扯住渗入地表,以薄薄云雾做陪衬,显得有些诡异。 塔尖有少许红色妖气在盘旋,而那高高的塔尖上,还静静立着一个人影。 简单的袍子与同那微卷的黑发被清风扬起,衣袂飘飘有一种不俗的美感,银色七兽如静穆的他一般傲然伏在肩头,右手的噬魂刀发出一圈红色美丽的光晕包裹着他高大修长稳若如山的身型,但他自身又散发出浓烈的魔气形成强烈的对抗,让白尔尔的视觉险些受到刺激。 深深呼吸一口,尔尔在心中叹道:魔尊花冥! 当那抹身影映入眼帘后,尔尔的心就没来由的加快了跳动,那种仿佛已经与万物溶为一体的帅气麽样是只有在电视剧里面才能看见的。 花冥的霸道在扩散,塔下站着天山派的人,还有一些法力高强的弟子,无一例都面色冷峻的盯着塔尖上冷傲俯视着他们的魔尊,而魔尊花冥那森冷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们若要阻挡便是——死! 双方正死死的对峙着,互不相让。白尔尔借机观察四周,花冥竟然是独自一人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天山派,显然是不把天山派的人放在眼里。 “魔头,你这般公然挑衅我派,为何!” 虽说白名流平日里总是看白尔尔不顺眼让尔尔很郁闷,但是面临危机的时候还真让白尔尔觉得他的气质非常人所能及。面对传说中魔功深不可测的花冥一点也不胆怯,反而因为要护塔而显得极其威严,那一声力吼仿佛震动了整片山脉。 只不过他震动山脉的吼声对花冥来说就是一只过路的蚊子。 “哼,攻塔!”冷哼一声嘴唇微动,塔尖上的人儿不受任何影响,继续释放他的冷漠。 花冥极其轻微的张开嘴吐出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如同两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在天山派成员的心间,然后扎根,再也拔不出来。 —————————————————————————————————————————————— 魔头大王来要收藏了,来要红包了,亲一个··· 【037】 对峙(一) 花冥要攻塔,就是向天山派宣战,别人已经踩在鼻尖上若还不还击,那就不叫仁慈,而是一个懦夫! “仙魔素无交情,为何要攻我派镇邪塔?前段时日的帐还没算清,现在休想胡来!”塔下的墨言死死捏住腰间的灵葫芦,眉头紧锁好不退缩。 “本尊攻塔,不管其他。”花冥向来少言,总是简单一句话,足以让人冒冷汗。 “本派之塔怎么可是你魔头说攻就攻!”一声冷喝,白名流毫不示弱。 这张狂的气势让众人感觉到压抑,眼下的形势就像一颗圆鼓鼓的皮球,只需要一根针便可以刺破,战争一触即发! “师父,要和大大魔打架吗?” 一个充满阳光的声音从白名流等人的声后传了过来,师辈们一愣,先是因为他们几个修为不高而担忧被魔头伤害,但这种担忧随着白尔尔的无辜的兴奋烟消云散。众人愣是差点晕厥过去,她这口气完全就像是看戏,若是可能,恐怕还要和花冥谈谈应该选择什么时间来攻塔!中午吃了饭来,或者晚上洗个澡后再来… 站在塔尖上的花冥塌下眼皮,不屑的俯视了下面的人。白名流觉得非常郁闷,明明是重要关头,白尔尔一出现,倒像是屁事没有。正要叱喝,却见那丫头的背后竟然闪着绿光,而那露出的龙头,毫无疑问,竟是祖师的法器——法杖! “你!”她?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拔了法杖?白名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昨晚便感觉到隐隐不安,本打算今天去禁地看一看,却料这魔头忽然来挑衅,所以也就暂时把这件事耽搁了。没想到,真的是因为法杖离开了神井! “我?”白尔尔感觉到白名流眼中的严肃之光,再扫视一边众人,没想到大家的表情在看见她手中的法杖后,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神情。 夏卿等三名弟子更是愣鄂,他们刚刚与白尔尔呆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墨言与凤棠面面相觑,全然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法杖,是祖师的法器,自从祖师离去,便无人再有能力触碰那法杖…现在,居然被白尔尔拔了出来?这代表什么?代表就算白名流和流云有想要把白尔尔赶出去的想法,现在也只能流产! 额?有没有那么严重啊?面对众人讶异的神色,白尔尔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塔顶上的花冥,示意大家要分清轻重。“大大魔还在…” 众人回过神,对,现在该看重的不是白尔尔手中的法器,而是那塔尖上的花冥。 “师父,大大魔一个人挑我们全部啊?”白尔尔故意不去看流云,就连白名流这么生气竟然也不回嘴,只是乖乖的询问。不过这句话…怎么听来这么别捏? 白名流一脸‘你看不出来吗’的表情,然后一脸怒气道,“你们统统给我回去!”至于那法器,等解决了花冥一事再说不迟。看着白尔尔,虽然白名流一直觉得白尔尔爱偷懒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可那也只是他一时怒气而已,他都不舍得伤白尔尔,怎么能被魔头所伤! 【038】 对峙(二) 一天要赶她白尔尔走,那张小脸就不开心了,再怎么说她是一个警察,只有看见危险就冲,哪有看见危险就撤的道理? “师父,我们是天山派的弟子,赤胆忠心、一心向派,怎么能说撤就撤!”白尔尔虽夸张,但很有大将之风,她振振有词的说出了其他弟子的心声,然后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拉住了白名流的衣袖,“师父,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我们要同甘共苦!和谐治天下,我们可以和大大魔谈判啊。” “你…”一口气喘不上来,白名流的脸憋得像茄子一般,搞的这么暧昧,真让人受不了。 白名流让他们离开也是为他们的安危着想,但是这丫头说要和魔尊谈判?难不成仙魔两道人物代表还要设一个晚宴,觥筹交错来谈论什么时候让魔道来攻天山派的塔?虽然和谐之天下很有理,但是如果白名流真要谈,花冥会谈吗? 塔尖上的花冥听着争执感觉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刚开始还以为是一般的小弟子,可是等他注意到那张脸,才记起这个女人就是伸手碰触到他眉心的女人。她的举动告诉他,她对他存在危险性,他完全可以一刀挂了她,但是白尔尔那一点也不担忧却又另白名流气急攻心的行为让花冥觉得有些好笑,白名流有这样的弟子还真有趣! “开门,还是攻塔!”磁性的声音从上空飘来,音质舒服得让人生醉,但是那口气却叫人的心悬了起来。 花冥毫不客气的打断师徒二人的莫名争执,深冷的口气不容多疑。紧接着一团黑雾瞬间落下,白尔尔只是一眨眼便看见花冥已经落在了地面上,他的神情泰然自若,还未出手,那不加修饰的霸道气势就已经咄咄逼人。 “师兄,无须和这张狂的魔头多讲!”看着塔尖上的花冥,凤棠把心思拉了回来。 多说无益,天山派不是怕他这魔头,而是白名流知道敌不动我不动。几名弟子来了,若是稍不注意,魔气伤了他们怎么办;其他人还好,这个白尔尔会不会有个什么就很难说。他下意识把白尔尔推向身后,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几缕阳光照射着万复塔的全身却形成两种视觉,正面光明、背面阴暗,塔的入口上方铸有“万复”二字,每一笔都有水流的感觉,只是塔是完全封闭,除了入口处设有一扇银色大门便再无其他窗口。 花冥看着众人铁青的脸毫不在意的一转首,迈着缓慢的步子逼近万复塔的银色大门,一步一步,走得让人心惊胆战。 这样无声的挑衅哪能让天山派的人安然,就连白尔尔都为此感觉到一点紧张。 “魔头,你放肆!”墨言早在花冥立于塔顶之时就已经拧紧双眉,此刻更是嘴唇颤抖,生怕花冥出手毁坏万复塔便急忙掷出玉壶。 玉壶周围罩上一层薄光体,银色边缘如针芒一般锋利无比,玉壶一出,预示着仙魔对决进入了开始阶段。花冥转首冷傲的凝视两秒瞬间握紧噬魂刀刀柄微妙一挑眉,噬魂刀散射出冷光,如同花冥的眼神一般冷傲、令人忌惮。 白尔尔看得稍微有些呆住,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帅呢?猛地一想到不小心吻住的嘴唇,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竟会如此性感! 【039】 对峙(三) 花冥左手捻诀,右手只轻轻一翻动,噬魂刀上腾飞的龙纹就似活了一般,烧的一片血红。一圈一圈的红色光晕波涛汹涌的从他四周扩散开来,硬生生的将玉壶逼退。 “诸位小心!”白名流一声令下,一把锋利的青色长剑就从他的衣袖里面飞跃了出来。 白尔尔看得目瞪口呆,这剑就是上次白名流乘驾的青色之剑,别人都说笑里藏刀,他白名流是袖里藏剑。不过,此刻的白名流还真帅! 锋青剑像富有生命一般快速跃到白名流的手上,犀利向前一劈,一道纯白的光亮锐不可当的划开花冥的魔气。白名流绝不优柔寡断,拧紧的眉头有着一种霸气和决然。 花冥见白名流出手微微一沉,指尖轻微一弹,由那无数小白龙汇聚而成的七兽,猛地腾空跃起,拥有强大魔气如同一个闪光球体朝着那道白光冲刺过去。只听半空中传来‘咔、咔’微妙的响声,锋青剑的纯白之光被七兽一点一点囊括其中,那声音如同被撕裂一般,不出多时,白光便被七兽吞得一干二净。 他的锋青剑‘神斩’虽不是绝技,但平常法术是难以攻破,花冥的七兽竟然可以生生吞掉!白名流脸色一变,江湖传言不假,花冥那魔功的确深不可测。 师叔们都力展法器,不管成败与否,他们都要为保天山派万复塔倾尽全力和花冥进行对抗。 “妹在此等候,其他弟子随我上!”遇事临危不乱,夏卿尽展师兄的风范。 “师兄,这个时候怎么能落单,我要和你们一起出些绵薄之力。”虽说花冥对白尔尔来讲没什么仇恨可言,但白尔尔现在是天山派的弟子,岂能坐视不理,她捏紧小拳头就要往前冲。 见她这般冲动,夏卿即刻抓住她的香肩,一脸严肃,“师妹法术不强不可任性。” 那力度让白尔尔感觉有点疼痛,但只能瞪大眼睛毫无办法。的确如夏卿所言,她没有武功,带着只有区区拳击之术的身体去了不是反而让众人分心?看着师兄妹都离她而去,作为拳击手的白尔尔第一次恨自己没有出息,她也是天山派的一份子,不能置之度外呀! 场上战况惊是天动地、凶猛之势、未见血腥却处处生寒,无数道光亮迅猛燃起,红白黑好不美丽的线条纠纠缠缠,白尔尔能做些什么?她该怎么办? 对,雷火!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只是短短数日,但他们就如同亲人。虽然白尔尔根本不认为自己体内有真气,但此刻却想要试一试。雷火和花冥的法术相比就如鸡蛋碰石头,可她这‘鸡蛋’还真要去碰那‘石头’。 “雷火!”手握法杖,白尔尔此刻略显着急。那白名流明显不是花冥的对手嘛,为什么此刻的她偏偏不能倒雷呢? “尔尔,快走开!”持酒壶的墨言声音犹如雷管爆破一般急切有力。 对于天山派人,花冥不屑杀之,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攻塔。花冥早就注意到这个站在角落想要使用雷火的白尔尔,只是她的功力根本不值一提,现在这声大喊倒叫花冥又觉得好笑,难道她这一喊,就能平息乱气使出雷火吗? 然而,在众人因为她这一吼稍显失神之际,天际的黑云轻柔破开一道口子,一道晃眼的白光随着‘嚓’声迅猛降落,直逼那散发着幽光的法杖。光虽弱,可是却充满狠劲,众人瞥见那股微亮顿时犹如被泼了一身冷水,诧异且呼吸困难。 【040】 纯属意外(一) 此刻居然能使用雷火,完全出乎白尔尔的意料,看来这个法杖还真是随心所欲呀! 白尔尔不再因为自身是导雷体而感觉恐惧,反而因为雷电降落变得异常兴奋。来吧来吧,让雷火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但是不要劈死大大魔。额,为什么不要劈死他?白尔尔有些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时候就瞥见一片红色光晕像一头猛兽一般冲她而来。 “孽徒小心!”随后一声大吼,白名流虽然口口声声喊着‘孽徒’,可是他比谁都紧张。这是祖师选择的小宝贝也,他怎么能让魔头动她分毫? 小心!? 茫然聚焦视线,花冥急切敛收却无奈的的噬魂刀的红晕之光迫人的逼来,冷若似冰的气息直扑白尔尔的脸颊。‘砰’的一声,光与光的融合激起些许犹如涟漪一般的火花,而她的身体便在这涟漪中被荡开,娇小的身子在天空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我靠,搞偷袭!”雷火被断、又被他的光晕击中,那娇弱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向了天空,白尔尔心中委屈和怨恨顿升。“花冥你这个阴险小人、嫉恶如仇、狡诈之徒、无耻、无聊、无敌!!” 听着白尔尔的破口大骂,众人微微拧了一把汗,花冥却再一次觉得很是好笑。因突召雷火,魔气感应法术就直逼她娇小的身子,现在被魔气击中抛出,竟然还不忘口中报仇,她可真是‘嫉恶如仇’啊。 ‘啪’的轻微一响,白尔尔原以为会像一团烂泥一样跌落,但是等她落下后身体竟然没有撕裂的疼痛。白尔尔跌落之前花冥摊手一挥,她的面前就出现一道软结把她包裹起来,结界内的白尔尔轻轻落在了不远的草地上。 这样做,让他不自觉的拧了拧眉,他怎么会忽然害怕她被自己伤害?他怎么会忽然觉得呼吸停顿了一分?错觉? 什么意思?偷袭了人又救人?不就是给了你一个巴掌后再给你一颗糖吗?他花冥以为白尔尔是那么好哄骗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 龇牙咧嘴,白尔尔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随便抓一颗石头朝着那罪魁祸首扔过去,可是连个石头都找不到。 哎呀,胸痛!为什么胸会痛?被魔气打中的缘故?可是花冥打中她的魔气明明没有杀伤力,那为什么会刺痛?难道是胸口处的那个纹身?哎,她白尔尔现在总算是明白这个法杖的用途了,就是在她变成瘸子的时候,有个依靠! 等等!对了,她还有武器嘛,那个死魔头敢伤她,那就用法杖敲爆他的脑袋瓜! “师妹!” 夏卿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着想要冲过去。却见花冥轻轻一踮脚身体便腾空飞跃起来,在众人迟疑抬头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人群,双脚轻轻落于地面,朝着像无头苍蝇般的白尔尔缓缓走去。 好帅?有没有人告诉过她,魔头都是帅哥啊?那脚下的浅草,仿若都被他的傲气与冷漠震撼,轻轻弯下腰,恭迎他的大驾。白尔尔悄悄咽下口水,不能太丢小萝莉的脸了,一定要镇定! 【041】 纯属意外(二) “你干嘛?还要以绝后患?”白尔尔瞧着花冥凛冽的神色咕哝了一下口水,即便心里还有心悸,不过也不能这样不堪一击,挺直小身板,一脸傲然的和他对视。况且,她手中还有法杖不是,虽然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拐杖 “没必要。”花冥冷漠的注视着她,心中却有着一股热流。 他为什么要抢先一步赶来?难道只是为了看她受伤与否?花冥的心里怪怪的,连自己都想不透彻。她在想什么?为什么看到的那双深黑眸子里面,闪出的古灵精怪的光芒那么不可琢磨? 囧,他那冷漠的三个字让白尔尔那刚刚抬起的脑袋差点没有断下来,伤自尊!白尔尔咬牙切齿苦闷自己只有一根烂拐杖做武器,不过好歹手中也有家伙,那就让这些神仙见识一下中国功夫! “你要为了今天小瞧我这个神探,付出代价。” 话一说完,白尔尔手握拐杖摆起了POSS,一提棍,就要朝花冥那颗漂亮的脑袋上打去。可是拐杖落下后,却是碰触到地面,眼前的花冥早就不知去向。倒塌人呢? 突然,有一只手,极为温柔的拍了拍白尔尔的肩膀,然后极具磁性的声音响起,“找我?” 转过头,白尔尔看咋那幢俊美冷酷的脸恨不得撞墙!果然啊,拐杖就是拐杖,中国功夫对这个法术高强的大魔头是行不通的! 万复塔下的人如梦初醒又怕花冥反身攻塔,所以白名流吩咐他人驻守万复塔入口,只身快速飞向草地。 白名流一把拉过白尔尔,对着花冥怒目而视举起锋青剑,“魔头,休得伤本门弟子,也休想攻塔!” 众人皆喜,唯花冥一脸镇定和傲然,他毫不犹豫地将噬魂刀扬起散出魔气,想要使白尔尔和法杖分开。然而魔气才一出就被反应过来的白名流用锋青剑拦截,一碰之下又发出让人惊心的碰撞之声。 没想到这个白名流还是一个好人,居然怕她受伤,不惜和这个大魔头杠上了,白尔尔实在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眼下这两个大哥级别人物一旦交战,那可就是天昏地暗啊!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但是怎么阻止? 因为内心的极度变换,使得手上的龙头法杖居然抖动了起来。 “额?”白尔尔愣愕地往后退却一步,果然手中的法杖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动啊!“啊,师父,这个”是活了吗? 本来还处于僵局,没想到被白尔尔这一动态打破,所有人,包括白名流和花冥,都把目光投向了她手中的法杖。龙头法杖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似要吞没一切,而那震动的频率逐步加大,强大的灵力与魔性似要操控着她的身体。 她怎么可以抵挡?毫无灵力值的女人,会不会因为强大的力度而受伤?花冥竟担心? “快操控法杖!”白名流在防御中毫不犹豫的大声吩咐。这个是选主,果然法杖选择的主人是她白尔尔吗?但是法杖的能力巨大,哪是她能掌控的?但是既然选择了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042】 蜕变(一) “我靠,这破拐杖怎么控制啊?”操控?怎么操控?就算机器还有一个按钮啊,这一破拐杖是抽风了!白尔尔极度郁闷,想扔扔不掉,想停不能停! 一滴尴尬的汗水从额头流下,白尔尔觉得十分可悲,按白名流这么说,那么这个拐杖还真的就是白尔尔闯仙湖的武器了?太可笑了,有谁见过拿一拐杖对抗妖魔鬼怪的?好吧,认了,她白尔尔今天不征服它,还就不信白了! 什么法杖不法杖,对花冥来讲毫不重要,原本以为她是要用雷火搞小动作暗算所以才用魔气阻拦,但仅仅只是阻拦并无攻击之意,因为这等一无是处的人他也不屑杀之,却想居然妄想用法杖伤他?而且现在还冷汗直流地嘟着小嘴,说那是‘破拐杖’,终于,花冥第一次侧脸轻扬嘴角。 一抹犹如鹅毛的轻笑正好被偏头的白尔尔尽收眼底,他的唇角弧线原来这般精细,犹如春风拂面般清爽,又如冬天里悄然盛开的雪莲,冰冷却是那样摄人心魂,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漫画里的冰山美男! 这总共时间只花了几秒,但是白尔尔却觉得很漫长,原来这个冰山男还是会笑的啊?然而当花冥碰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后,有些柔情的黑色瞳仁里即刻闪出冰刃,他这是在做什么?竟然不受控制的笑了? 嘀咕归嘀咕,眼下情况让她只是抓过这乱动的法杖对着花冥大声说,“大大魔,你不许伤我师父!” 胆量可嘉且说得动听,一边的白名流在心里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但是一想到她居然说那是破拐杖,心中又是一恨。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白尔尔叫他是又爱又恨,真是让他真切体会了什么是喜怒无常。 白尔尔不时看了看手中那一无是处的拐杖,她竟然还好意思的拿着这破拐杖来威胁魔攻高深的花冥,开国际玩笑! “无用。”花冥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在白尔尔的纠结中转身迈步,一步步朝着万复塔进攻,霸道的魔气直逼万让人。 花冥因为‘失误’耽误了太多时间,他对白尔尔能否操控法杖毫不在意,就算是世间流传的高级法器在他的眼中也都是一无是处。他的眼中没有‘惧怕’,他要人活便活,他要人死就死,命由他定! 但是被花冥说成‘无用’,这贬义词让白尔尔十分窝火。几次三番视她为空气,实在有辱她的身价!胸腔内的怒火燃起,那完全没有灵力值的丫头突然爆发一般,大得惊人的灵力一瞬间与手中的法杖灵气结合。 众人只见白尔尔的四周猛然升起一束一束的白色火焰,短发被莫名而来的风扬起,令人震惊! 背对她的花冥轻微定了定神,眉心间的焰噬微微一动,感应到了白尔尔的身上竟然带有魔气!法杖有灵性和魔气,想来天山派的人都深知,可是白尔尔身上的魔气,是只有花冥才察觉了出来! 【043】 蜕变(二) 白尔尔在干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姿势貌似是在发威?哪有拿着拐杖发威的?想到这里,白尔尔真是郁闷至极。然而,她越是失望,那一道道白光就越发猛烈,仿若要证明给白尔尔看一样,最后使得整个拐杖急速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这次是真的真的无法移动分毫!想要换个姿势的她猛地发现手掌像被粘牢了一般,竟然无法和拐杖分开!眼底有过一抹惊讶之色,就在此刻,一道魔气呼啸飞来。不是花冥搞偷袭,而是他已经看出那满头是汗的白尔尔激将被法杖的魔性操控,白尔尔无法自控,想用魔气打散。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担心她受不了魔气而死了,这世界便再没有这样有趣的人了么?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这魔气一出,白尔尔以为花冥出手,自我保护能力迅猛燃烧,握着法杖用力一劈下。‘哐’的一声,那到看似如此美丽的魔气,竟然被这把法杖劈成碎块,消失不见? 天哪,好,好厉害!白尔尔看着这一幕,惊讶、兴奋,什么情感都融合在一起,几乎忘记了看着她的天门派弟子和那个大魔头。 天门派的人都愣住,她完全没有灵力可言,但却真的能够操控法杖,甚至用它打散了花冥的魔气?就算是她功力进展神速,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日就有了掌控法杖的能力,难道她真的是奇才?而且现在看来,仿若没有灵力的她,灵力值已经达到了爆满!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白尔尔手中的法杖忽然一震,散开的一道光波让白尔尔不由得抬手捂住了眼睛。而这空档,法杖竟然飞向了万复塔! “孽徒,你在做什么?”白名流惊讶万分!那法杖本就带着魔性,现在去飞向了封锁邪恶之气的万复塔,这意味着? “师父,我控制不住它。”尔尔无奈的看着那飞远的法杖,耸了耸肩。法器与她心灵相通,这是在掌控法杖的时候,白尔尔就清楚的事情,所以她只是悄悄在心里想了一下,如果法杖能变成刀就好了,没想到那法杖还真的飞走了,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变成刀? 这个模样,白痴也能看出来‘控制不了它’这句话是多么违背良心,白名流怒火漫天,但是却只能将视线移向法杖。 原本是僵硬的战事,又被这突然的变化平定了下来,那漂亮的白光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瞬间扩散变为刺眼的银色,又一次让天山派人的心随之一震。能被操控的法杖已算是一绝,现有带着魔气飞向万复塔,那强大奇怪的无穷力量,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面胜于百闻! 法杖在万复塔塔顶盘旋了两圈,猛的一破裂,那声势犹如涛涛而来的江水,将天空的黑云搅得像一个漩涡。原本的拐杖慢慢卷入旋窝之中,那龙头似乎活了一般,围绕了法杖旋转起来,然后和塔尖冒出的红色妖气想结合,待红色妖气奇迹般消失后又跃过众人头顶落在白尔尔手中。 而这一次,落在白尔尔手中的不是法杖,而是一把令人哑然的龙头刀! 【044】 蜕变(三) “哇,真的变了?”这法杖还真乖,说变就变,看看这模样,不是很好么?这样拿着刀打架,总比拿着一根拐杖威风! 法杖真的一下子缩小到两掌的宽度的龙头刀,刀刃尖端有分叉,长刃锋利尖锐、断刃微微向后翻翘形成齿痕,刀身周围暗红,似乎因为刚刚的妖气注入了刀内。 “龙刀!”凤棠一看,大惊!这就是传闻的龙刀?龙刀是祖师打造的唯一一把兵器,相传贯穿了祖师的毕生法能,灵力无穷,没有人能够找到,更别说使用。现在,这丫头居然能唤醒龙刀,凤棠对她的欣赏是达到了顶峰! 有魔性、吸妖气,法杖的凶狠、霸气,在一刻间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众人又惊又喜。 “孽徒,快退下!”邪气!白名流感觉到龙刀内的强大邪气!若是白尔尔尝试在运用的话,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对付魔头,有他这个做师父的在,他可不希望白尔尔被魔气打伤!白名流一把抓过还似在看戏的白尔尔置于身后,冲着花冥厉声道,“魔头,若是要强行攻塔,休怪本派不仁!” “本尊说攻,就攻。” 六个字,字字坚决不留余地。花冥霸道的一挥袖,噬魂刀内的魔气席卷而来,将每人都生生压制住。众人无一例都在各自施法抵抗这魔气维护万复塔,可是白尔尔却瞥见流云一人仿若事不关己一般只是象征性的形成抵抗结界,而之前对白尔尔使用的利剑之气这等上层法术全然没有。 难道是流云伤势未好? 还未来得及寻找蛛丝马迹,突然,刚刚安静下来的龙刀一紧,刀身竟然充满魔力发狂一般带着白尔尔的身子自行地向着花冥的噬魂刀靠拢,那速度快得让白尔尔差点连滚带爬。 “师姐!”尔尔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差点将沐风撞翻在地。 “停下,停下。”白尔尔大喊,可是无效。 “师妹,小心!”夏卿站在最外边,一转首便看见一脸惊慌却不能自控的白尔尔,伸出手拉了一把却险些让自己跌倒。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知道‘表演’二字,那么他们会集体颁布一个‘影后’奖给她白尔尔。既是她的法器,肯定是她心里怎么想,法器就会怎么做,这一点白名流比谁都清楚。而龙刀更是迫于她内心的逼压,所以才不得已去对抗高高在上的花冥,要知道虽然龙刀灵力充沛,但是要与白尔尔灵力结合还需要磨合,所以对抗花冥,无疑是找死! 花冥看在眼里,这丫头拖延时间的法子怎么就那么多,那脑袋里面都是什么古灵精怪的思想? 任何人都拦她不得,本想快速攻破万复塔的花冥有些厌烦,他注视着那扑面而来的一抹亮光,干脆就伸出手掌朝白尔尔方向一震,那欲想退出又不能的白尔尔立刻被花冥虚空一抓,抓了过去。 沿途中,细小的尘沙搅得漫天飞舞,白尔尔身不由己的被两股前进力量所控制,朝着花冥的怀里猛的扑了过去! 她居然被花冥,抓到了怀里! 【045】 与魔谈判(一) 因花冥的魔气使得龙刀在逼近他胸口后便瘫软下来,尔尔虽然心想着要用龙刀阻止花冥攻塔,可她并不知道这刀的力量自己无法自控,若不是花冥,估计她会以卵击石命丧于噬魂刀下。 但是被花冥这么一抓,刀虽被控制,可尔尔却因为惯性竟然和花冥来了个额头对下巴、胸贴胸、下身贴下身,令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暧昧姿势。 这姿势并非是理想中的英雄救美,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十分不CJ(纯洁)!花冥比白尔尔高出许多,尔尔一抬头便将那精致微挺的下巴尽收眼底,在这充满杀气的战场中,他的心跳犹如平常,而那超有感觉的结实胸膛抵触着白尔尔的柔软,竟然让白尔尔在一刻间有些失神。 真的太帅了! 某白不禁开始YY起来,好歹也是来至二十一世纪的小萝莉,居然看见一个男人流口水,实在太对不起现代人。一想到之前,她无辜掉下山崖,却扑倒在大魔头的身上,更是微微亲了一下他冰冷湿滑的唇瓣,可是他就像现在这样的表情,毫不在意! 妈的,总该有点兴奋的表情吧? “魔头,放开我徒弟!” 哪能容得一魔道中人和仙派弟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亲热’,白名流怒火攻心一掌击碎面前的魔气,青锋剑在手中‘嗡嗡’作响却不敢随意出剑,因为白尔尔和花冥实在贴得太紧,很容易误伤。 “师姐快逃!”沐风和雪沫同时大喊,生怕魔头会对白尔尔不利。 逃啊,她本来就为了阻止花冥才让龙刀攻击他,怎么能逃? “大大魔,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是身为天山派弟子,我不能让你攻塔。”她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扬刀至胸口,想要往前推出攻击花冥。 就凭她的力气还想阻止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强大的花冥想要除去白尔尔简直犹如踩死一只蚂蚁,可是,他只单手向前,生生的将白尔尔手中的龙刀压向她的胸间阻止她用刀。他对她,连使用魔气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怎么可能会与她对战呢? 不过压刀就压刀,可是该死的,他的大手掌竟然就那么自然的抚在了白尔尔因呼吸一挺一收的胸部上!失身于一个魔头已经很是无语,更无语的是,这个石头人竟然依旧毫无反应! 虽然白尔尔是背对天山派的人,这袭胸事件便可以躲过一劫,可是有没有搞错,即便现在是在决斗,但这样的行为加这样的眼神全然是在告知白尔尔——很一般! “你!”囧里个囧,白尔尔是有苦说不出。“装什么清高啊!” 她有点抓狂,想她那S型身材是多少男人想要拥在怀中的?这个大、魔、头!呜不要啦,她要摸回来,可是天山派的老老少少都注视着她,还真让不好下手。 “练好了,本尊再和你比。”他冷傲得令人窒息,那始终不低头的样子让白尔尔脖子都快断掉。 某女想要喷血! ———————————————————————————————————————————— 亲爱们,快点加紧收藏哇,多多支持喵喵,喜欢的话打赏哦··谢谢银铃的188红包,各位亲加油支持尔尔和大魔头哦,奋起! 【046】 与魔谈判(二) 吐血啊吐血,摸了人家胸部不说,现在竟然还瞧不起白尔尔的法能,某女第一次产生了莫大挫败感。但俗话说,人要在打击中成长,所以白尔尔坚决不低头的直视他的眼睛。这仇她记下了,当下也让她心生一计,要是成功的话就可以暂缓被攻塔的危险。 那双小兽一般的眼睛被高大的花冥一览无余,她一会皱眉、一会奸笑,让身经百战的花冥竟猜不透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又有什么计谋。 “孽徒,回来!”白名流大吼,地动山摇。因为白尔尔和花冥贴得太近,使得白名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儿被‘欺负’而不能出手,强大的法能万一误伤了白尔尔那岂不是更糟糕? “师父,给我两分钟,我和大大魔谈判!” 白尔尔注视着花冥,头也不回地说,倒是让花冥深感震撼。震撼那是当然,一个弱小的弟子,居然面对他花冥也不胆怯,这天下间仅此一人!白尔尔这样做,完全出于本能,身为警察,如果连基本的掌权能力都没有,那她岂不是白混了? 谈判! 场外的白名流一时语塞,一边的弟子更是目瞪口呆,白尔尔那坚定的语气仿佛是一颗定心丸,但又让众人充满担忧。和魔道谈判?会是什么结局?而且好像能对魔头说出这样话的人,除了白尔尔别无他人? “师兄,这…”墨言第一个站出来,“我们还是直接进攻!” “墨言师叔,师妹这样说一定有办法。”无条件相信白尔尔的夏卿肯定道。 疑云四起,白名流微微拧眉,若是魔头要杀白尔尔早就已经动手,也许白尔尔的谈判会有成效。“我们暂且等待。” 无数双眼睛霎时间都聚焦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那种焦急的神色全然被白尔尔忽略,她只是盯着眼前这个帅得掉渣的魔尊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大大魔,你别小瞧人。”白尔尔见场外没了动静,一脸傲气的看着花冥。其实她心中发虚,面对魔道老大就如同面对黑帮的头头,说不定他心情一变,一抬手就会让白尔尔命丧黄泉。“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囧,她怎么感觉自己倒像是个混混,人家花冥才是正面人物? “说。”干净的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花冥因为她的气势倒想知道这商量的内容。 “等我练好了龙刀,你再来攻塔如何?”瞄一眼花冥,白尔尔鼓足了所有勇气,大大魔一定会鄙视她! “理由。” “刚才不是说等我练好龙刀再和你比么?那就给我一段时间,到时战败,我派定会开启塔门不阻碍你。”白尔尔确认此话没有被白名流听见才放下心来,要是被白名流听见,估计她又会背负一个出卖天山派的罪名。不过俗话说得好,抠字眼抠字眼,她白尔尔只是说比武无论战败与否都会不会再阻碍花冥攻塔,但是她白尔尔有权选择不参战呀! ————————————————————————————————————— 谢谢‘可101026可’的一杯咖啡,还有588的红包,么~大家快收藏哇,给力给力!~ 【047】 与魔谈判(三) 但是白尔尔深深明白,此时还没到暗自得意的时候,因为花冥不开口,她就完全没有机会胜利。 “为何要信你?”良久,冷漠的男人淡然道。 “因为你是大魔王,我只是一个弱小弟子,相信你不会以大欺小哦?”白尔尔微微耸肩掐着指头,将‘以大欺小’的音稍稍拉长。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尔尔现在为了保护本派人的安慰,不惜把自己的形象说得一文不值,但是他日,定会让这个魔头好看!此话说得理直气壮不是毫无缘由,白尔尔善于观察,花冥那般骄傲,怎可容忍一个如此‘诚恳’的一无是处的小弟子踩在脚下! 一个弱小弟子要向魔界老大下战书是需要一定的勇气,而魔界老大要接受战书只需要点点头。要是花冥点头走了,那天山派就有缓和时间来重新部署,到时候若再遇花冥定会有良好的防范措施。 漫长又惊心的等待,白尔尔虽然口气轻松,看似毫不在意的神情,可是心里却不安,虽然把握花冥的心理,但也不能把握花冥的决定。这种感觉好似自己被拉上了PK擂台,要是被PK掉肯定是要泪洒赛场。 犹豫,花冥第一次觉得遇到了让他犹豫不决的事情,他虽然骄傲,但是却有自己的想法与决定,他会听取对他有利的意见让自己更加强大,可是面对那一脸朝气、有着无数鬼点子的白尔尔,他竟然不知道如何下决定。 这时,一个优美动听、略带冰冷的声音传入花冥的耳中:“王!发现紫玉灵!” ‘紫玉灵’是一枚吸收天间灵气溶为灵珠,虽然叫‘紫玉灵’,但它却是七彩色,灵性十分、变化万千。对于花冥来讲,它的出现和攻塔一样重要,但唯有不同便是‘紫玉灵’并非如万复塔一样看得见摸得着,因为紫玉灵变化异常,常常以假身迷惑他人,寻它踪迹堪称难事。 在白尔尔对花冥下战书的时刻,花冥竟然接到右翼蝶彩的魔音,告诉他发现了紫玉灵踪迹,这是歪打正着还是冥冥注定? 不,他不信天帝,不信冥冥注定,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灵珠他要,万复塔也要攻! 看着花冥如此严肃,白尔尔的心中直打鼓。即便是她猜测花冥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会接受挑战,但花冥也有百分之四十的机率会回答“不”,这简直比与世界拳王比赛还要可怕十倍。 整个世界仿佛都因为花冥的沉默而变得寂静不堪,天山派的弟子们都各自紧了紧手中法器,目光凛冽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花冥想要动白尔尔一根寒毛,白名流定是不会就这样罢了! 妈的,果然受到威胁的感觉是那么不自在!想当初,都是她白尔尔拿着手枪威胁那些匪徒,没想到,如今这个男人光是浑身的气场都让她白尔尔眉毛直跳,看来她还得修炼修炼迫人的气质才行! “时间不定。” 魔气卷起,花冥的整个身体眨眼间就被包裹在内然后飞上天际,阳光仿佛重获自由一般倾泻下来,晃得人眼刺痛。 【048】 孽徒啊孽徒(一) 用不用这样啊,走也走得这么潇洒? 白尔尔抬起手背往额头上稍微挡了一挡,呼…一口气吐出来,万幸万幸,不过刚落下的石头又冒了出来,这‘时间不定’的含义,是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该死的,白尔尔当时下战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现在的白尔尔不就成了他花冥手中的一块肉,想何时拿来吃了就什么时候吃? “喂大大魔,难道我们不应该定一个具体时间?10年、或者100年以后啊!”白尔尔挑起眉冲着魔气大吼,不过她可没有真正决定要和大魔头大干一架,除非她脑袋发热!所以这个时间问题嘛,也暂时不做考虑了。 没有回应,魔气散开后便再也见不到花冥的身影,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然而身外的众人无一例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什么10年100年的,这白尔尔竟然让花冥不攻塔扬长而去?是不是花眼了? 一旁愣愣的沐风第一个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真没有了花冥的身影。白尔尔师姐,在他沐风的心中地位狂升,简直就是一位女神! “师姐,你好厉害,那个魔头居然听你的话?”沐风笑脸盈盈,可爱地冲了上去,“难道他没有暗害你?” 暗害?对于那么骄傲的魔头来说,他用得着去暗害她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弟子么? “哎呀,大大魔不是那种人。”这口气说得就像和花冥十分熟悉一般,白尔尔撇着嘴回过身来。 然而两人才一面对面,那龙刀就在白尔尔手中“嗡嗡”抖动起来,瞬间,刀身周围又散发出一圈迫人的光亮。即便是白尔尔反应迅速,可是龙刀的刀刃还是直迫沐风心脏。 “危险!龙刀的魔性太强,大家快退!”眨眼间,一道光亮从白名流的衣袖中迸射出来,在龙刀逼近沐风心脏的一刻,将它死死圈在其中。果真是魔性太强,连白名流都为此暗暗拧眉,但想刚才白尔尔居然能掌控它的动向,实在让白名流猜想不出缘由?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时因为龙刀的蜕变忘却了花冥一事。 “破刀,怎么攻击自家人。”白尔尔紧握被白名流控制着的龙刀,恨不得一掌击碎它。 龙刀是由祖师的法器法杖所变化而来,力量无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第一武器,现在居然被白尔尔说成是破刀!想到白尔尔刚刚那般对待法杖,白名流不由得心痛难忍、纠结万分,孽徒啊孽徒! 但是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白名流不发一言扬起衣袍,用法能将白尔尔手中的龙刀硬生生的夺了过来。 “师父,我的刀!”白尔尔见她唯一的法器被夺走,跳跃起来想要夺回,却被赶过来的夏卿一把拦住。 “师妹,不能乱来。”看着那挥舞的小爪子,夏卿拦她不得只有按住她的双手。师父这样做一定有师父的理由,刚刚看师父收回龙刀的时候都有些吃力,更可况是毫无内力可言的白尔尔? “是他乱来。”白尔尔也管不着夏卿这双手的温暖,两眼直冒怒火。“白名流,你怎么当别人师父啊,你擅自夺取我的私人财产,我可以抓你坐牢!” ‘白名流’一出,真是让在场人捏了一把汗,白名流更是怒目视之。 “孽徒,毫无尊卑!” —————————————————————————————————————————————— 谢谢‘可101026可’赠送的188红包,筒子们加油收藏,书评、印象和礼物啊。么··· 【049】 孽徒啊孽徒(二) 从刚刚掌控龙刀来看,白名流已经得知龙刀自带魔性,况且刚刚吸收万复塔内的妖魔之气是众所周知,他怎会让白尔尔再冒险去掌控魔性?龙刀与白尔尔心灵相通,若非是法术高强那么就定是要刀主吸收龙刀的魔性,所以如果白尔尔再使用龙刀,想来必定会走火入魔! 可是白尔尔不知道,虽然对这这个拐杖变成的刀的法器没什么感觉,但是毕竟比起那没子弹的手枪好啊,而且她想什么这刀似乎都知道,凭什么让白名流拿了去?明明是白名流不对嘛,但是他一脸的深沉,倒好像是白尔尔对不起他一样,绝对的不服! “小白,你不要太过分!”再怎么说,她也是什么祖师钦点,竟然不给她面子? “这法器魔性难灭,不适宜你用。”瞧着白尔尔那奋力护器不惜拿白名流开刀出气的样子,凤棠略带笑意地解释道,“若现在要掌控龙刀,你将会走火入魔。” 啊?走火入魔!就相当于用了现在的龙刀,就要和大大魔成为一派了?一想到和大大魔那么亲密接触,似乎似乎有点兴奋? 白名流故意不理会,一脸沉重挥手绕于胸前,然后施法将龙刀握在掌间。刀身周围散发着的微红魔气的龙刀微微颤抖,好似在呼喊白尔尔一般,而白尔尔站在数里外伸长的五根手指,配合她万分痛苦的表情缓缓垂落,望眼欲穿、爱莫能助。 “只能重新放置神井,他日找到灵蛇丸方可再启用。”白名流看着龙刀喃喃自语。 “师父,这灵蛇丸是什么东西?”偏偏头,尔尔将一张画满问号的脸凑了上去,像是在看戏一般托着腮问。灵蛇丸?难道是属于摇头丸之类的?给白尔尔吃? 得来的不是白名流的回答,而是流云那像是哭丧的声音,“掌门师兄,她是妖孽啊,法力低微却能掌控带有魔性的龙刀就说明她自生带有魔性。师兄也见着了,她和花冥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想必她一定是和花冥串通一气要攻击我派!” 自带魔性?这和白尔尔被仙术利剑之气伤到后流下暗红血液有关么?墨言的表情不自然的僵硬起来,看着一脸怒气的白尔尔也蒙上了一层疑惑。 被缴了武器本就让白尔尔不爽,现在又一口一个‘妖孽’真以为她白尔尔是吃素的。虽然她和花冥那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是有些暧昧,那不是被逼无奈么,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知到这丫头和花冥说了什么秘密,花冥就这样走了,师兄,总之此事绝不简单!”一扇门关上了,上帝还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所以流云抓住缝隙不依不饶。该死的,她怎么会掌控龙刀?这样下去还如何把她赶走呢?流云在心里抓狂。 好哇,你个死流云,本小姐就陪你玩!白尔尔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脸色一变,假装大哭起来。“哇呜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我要走!” 众人愣住,不知道白尔尔搞什么名堂,而流云一听明显一喜,却想在他还没笑出来的时候,却看见白尔尔扬起了唇角。 “怎么?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可是”双手环抱胸前,某女高傲道,“不能如你所愿!” 一句话,让流云瞬间冻僵,这个女子,不是那么好惹的啊! 【050】 孽徒啊孽徒(三) “我再怎么诡计多端也是你们祖师大爷亲自挑选的徒弟,连我师父都没说话,轮到你发言了么?”白尔尔淡然地挪开步子,语言尖锐、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流云,想和她这个来至二十一世纪的警察斗?不自量力!“我问你,花冥要攻塔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是为求自保不战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在暗自打天山派的主意?”完全是审问犯人的口吻! 一句一句都显得咄咄逼人,让流云的一张从黑到白,从白到青极具变换。那敏锐的洞察力和那迫人的气势,让流云几乎崩溃。 “你!一派胡言!”流云横眉竖眼,那眼珠子几乎都要爆出来了,双唇蠕动了半天,却再也难以吐出一个字。 “shit,没有理由反驳了吗?”本小姐有的是时间等你,白尔尔冷哼一声,最最瞧不起这些没文化没素质的人! 那shit是什么意思众人不得而知,但是白尔尔的话就如同一枚枚尖针刺在众人心间。流云是什么心态,白名流等人不是不知,但这紧紧是因为流云不负责而已,事情也并非那般严重吧? “丫头,不可乱说!”墨言见流云几乎是快吐血的模样,将玉壶往腰间一挂匆匆上前缓解,他可不希望流云是被活活气死的。 哎,这谁要想欺负白尔尔,恐怕是在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大叔,难道你没有看见流云大师躲躲闪闪?一个人说谎的话,他的眼神就会出卖自己的灵魂!”白尔尔知道墨言阻拦的意图,可是她才不想如此简单就放过流云。“流云大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呐!” 满眼的挑衅,白尔尔的模样简直是让人断气不偿命。 “掌门师兄,难道你就任由这丫头在这里藐视师辈、在这里撒野吗?”见口头上斗不过白尔尔,流云即刻转首朝着白名流行一礼,一脸正气。 “你以为我师父和大师你一样虚情假意、不明事理吗?”白尔尔的胸中有一种要吐的冲动,他流云在此刻都还装着是君子,这小人怎么就不去演戏呢? 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这可苦了白名流,白尔尔这番话让白名流两面难做,若是袒护白尔尔,流云这里他确实有难言之隐;但若责怪白尔尔,那么他白名流就是不明事理、虚情假意之人。 “孽徒,退下!”两条眉毛微微一动,思索了好半天终于挤出四个字,作为掌门,竟然被逼到这样的地步,情何以堪、何以堪呐! ‘孽徒’这叫法白尔尔虽然已经习惯,但是此刻的白名流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口气僵硬,但眼中却有一道不明光体在闪烁。而一旁的弟子都露出尴尬的表情闭口不言,只有轻挑的凤棠,轻微的叹了口气。 恩,有秘密! 原本因为白名流这样的偏袒有些窝火的白尔尔瞬间定下心神,流云这坏东西居然还是天山派大师级别的人物,连老大白名流都要给他面子。这个讨厌的流云,肯定有背景! 话说回来,花冥是何等人,为何白尔尔和他单独说了两句就放弃攻塔离开了天山派,莫非两人真有什么秘密? 【051】 孽徒啊孽徒(四) “孽徒,你和那魔头究竟谈了什么?”想到那魔头就想到白尔尔贴在他身上的一幕,白名流又是怒气冲天。 声东击西对现在的情形来讲最好不过,可是拿花冥一事声东击西还真让白尔尔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要是白名流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流云的事情被告一段落,白尔尔心中叹言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她先退却了几步至大道,然后很真诚的看了一眼众人。 这说个事情,用得着退那么远么? “内容就是…” 噼里啪啦说了一串,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流汗不止。白名流的呼吸越来越凝重,那张脸从紫色变为灰色、再从灰色变为黑色,真是变化万千,令人惊叹。 “孽、徒!!!” 好不容易从嘴角里挤出两个字,脆弱的一出口就要崩断似的,那力度惊人,若是换成飞刀,纵使她白尔尔现在脚下抹油也会避之不及。但就在白名流无法控制想要挥出一掌的时候,白尔尔已经没了人影。她那奔跑的速度犹如狂风,眨眼间便奔向了香林苑的方向。 怪不得要退开,原来她早有打算。不过,那逃跑的速度众人不用多想也明白,她竟然在短短数日会了瞬间移步! 这丫头,怎么总让人又喜又恨! “师父,我这样做,不都是为您好嘛。” 毫无心肝的话随着风袭卷过来,白名流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句:苍天啊,为什么赐我这等徒弟! 虽然是解决了眼下的攻塔危机,但这丫头和魔头的约定却换来了更大的损失,现在龙刀不能用,拿什么去和人家花冥比?而且就算是练成了,她能比得过花冥?苍天啊,这不明摆着从现在开始就只有泡上一杯茶,吹吹打打欢迎魔尊的光临了吗?此等之事,竟然被她说成是为了他白名流好。 “师兄息怒,尔尔这孩子小鬼头。”看着白名流几度因为白尔尔失态,墨言掩嘴而笑,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正儿八经,“这数日不到,竟会雷火,又能拔出龙刀,现在还会瞬间移步,看来注定是天山派的人啊。”所以流云想要赶走白尔尔的想法,估计是有点不能实现了! “只担心不用在正途上!”白名流想到白尔尔用这攻击性的移步法来逃跑,实在头痛不已。这丫头不但反应敏捷伸手不错,而且还有办法气的他口吐白沫,实在让人无语。 “师兄现在对龙刀一事如何打算?”凤棠有些焦虑,毕竟龙刀出世不是小事,况且现在魔性浓烈,如何是好? 是啊,龙刀既然出世,就不能够放任不管,但是龙刀刀性变幻万千,除非把魔性全部除去,才能够使用。那么眼下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重铸龙刀! 就在白名流略显沉重的时刻,天上的一片黑云消散开,阳光缕缕轻柔泻下,照着众人的脸庞却蒙有一层阴霾。因为自持理亏,流云此时也不宜再说话,一行人便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望向于祭坛的废墟之上。围有结界的龙刀还隐隐散发着暗红,在阳光之下显得怪异不堪。 突然,一道火光从天而降,,不算强烈地朝着香林苑的方向劈了下去,使得正愁虑的众人都险些一个趔趄。 雷火?白尔尔! 身子一动,但白名流还没有挪动完一步便又停了下来,她白尔尔会出事那就是天下奇闻。那这被召唤而来的雷火…哎,她又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白名流握紧拳头深深的闭了眼,他第一次觉得是如此挫败! “师父莫要动怒,弟子们这就去探查究竟。”方才尔尔逃得太快让夏卿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现在见雷电而下,夏卿倒有理由追上去了。一挥手,尽显师兄本色,带着沐风和雪沫奔向了别院。 墨言轻咬嘴唇,笑容难罢。这天山派沉闷了如此之久,如今却被一个外来丫头弄得是鸡飞狗跳、欢喜异常,天山派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不知道她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052】 决定 “不知道这丫头又搞何怪,掌门师兄可承受得住?”凤棠轻挑一笑,放远的视线仿若又看见白尔尔那活泼的身影。 “咳咳,凤棠师兄!”墨言瞟一眼茄子脸的白名流,止住凤棠转首询问正事。“掌门师兄,不知如何打算呢?” “关于龙刀,只有重新铸刀。”白尔尔下‘战书’的事情已成定局,也就是说那带有魔性的龙刀还是要重新启用,若要启用,就定要除去魔性。 “何时、如何重铸龙刀?” “魔头前段日子出现在悬浮山脚下定是因为今日的攻塔,可是他究竟为了什么而攻塔还是一个疑问,而尔尔已经和花冥有了约定就不能毁约,龙刀魔性要除,就一定要获得灵性之物——灵蛇丸。”白名流说得极为慎重,眉目间又是深深的思虑。 灵蛇丸为充满灵性的法物,若获取灵蛇丸将它的灵性熔铸于龙刀之中,此举便能除去龙刀的魔性。然而此等法物被死泽地的霸主五尾蛇怪悉心护着,五尾蛇怪样貌如其名,拥有五个蛇头,每个蛇头都有不同的法能,传闻穷凶极恶。 “不过现下还不宜铸刀,龙刀问世不久魔性难测,等它的魔性到达顶峰再去寻灵蛇丸斩草除根。”说完,白名流却对着万复塔叹了一口气,“现在让我揪心的是这法塔又升一道邪气啊!” “师兄所言极是,那塔顶的红色邪气在花冥攻塔之前就存在,据凤棠观察,大多都来至于毒尸怨念累积。”凤棠手指塔尖理性分析,一丝忧愁涌来,这倒还说在了点子上。 不错,万复塔的危机不仅仅是花冥的突然攻塔,还是因为塔内突然而生的毒尸怨念。这塔内怎么会有毒尸怨念?这怨念不是空穴来风,且如果塔破,那将给人间带来多大危害! “传闻花冥有统一各界的野心,我们必须防范,现在必须要派出一人潜伏人道,去暗查其他各界的动静,也方便找出毒尸的来源。”白名流点点头,缓慢而镇定道。 “我去。”墨言往前一站,那脸颊上似乎又有一团红晕。 “不可。花冥再次攻塔的时日不定,加上邪气横生危机重重,不可缺少师辈五星阵的守护。”白名流慎重道。 这万复塔要守,毒尸怨念来源要查,那到底派谁潜入人道?白名流面露难色。 “师兄,我倒有一个人选。”沉默良久,凤棠深思道。“就是白尔尔!” “她?她能做什么!”话一出口即刻招到掌门感叹句,深深表明了白名流还是觉得白尔尔只会惹他生气而已。其实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一无是处的弟子要是碰上妖魔鬼怪一刀杀了她如何是好。 “让她去原因有二:一则是她身上的法力不足不易被发现,二则是白尔尔头脑灵活、是非分明、能言善辩,相信她定会有法,这一去也可以磨练她的意志。”凤棠无理由的相信白尔尔。 言之有理,分析很透彻,白名流托起下巴微微沉思。 愁云漫天,突然,又一声响,天际闪过一道火光直迫香林苑。这雷火突如其来,难免让众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香林苑还真出现了什么危机? 【053】 第一烤翅 香林苑一片温馨,放眼望去是炊烟袅袅,一片安然。大院中央架着几根正在兴奋燃烧的木柴,白尔尔悠然自得的端坐一旁,面前两对鸡翅烤得金灿油亮,发出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话说到了天山派这么久,见到肉的几率微乎甚微,好在蓝这只小狐狸竟然懂她白尔尔的心,趁着天山派慌乱之际还不忘潜入流云的管辖范围偷了两只鸡,所以回到香林苑的白尔尔就迫不及待的用雷火升了火,烤起了鸡翅。 等三名弟子匆匆赶来的时候简直是膛目结舌,对白尔尔佩服得五体投地。若白名流知晓刚刚的雷火竟然是白尔尔为了烤鸡翅膀而召唤来的,估计不用再吐血,定是直接当场气绝身亡。 “师妹这是做什么?”夏卿一脸茫然。 “烤鸡翅膀啊!”白尔尔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动人。“来坐,别客气。” 在如此清雅的地方烤鸡翅膀?沐风想了又想,觉得不妥。“师姐,这样若被师父看见……”会不会被气死?而且会不会责怪师姐? “小师弟不用担忧,师父现在正商量大事不会过来。”白尔尔一翻手中的木棒,那鸡翅膀便发出阵阵香腻,着实让人惊叹。转首对着夏卿道:“师兄把你的剑拿来!” 夏卿不知道白尔尔要做什么,但还是上前将自己的神剑递给她,然后就见白尔尔用剑戳着鸡翅膀,口中还喃喃道:“恩,快熟了。” 一滴冷汗流出,夏卿心疼不已,神剑啊,竟然被白尔尔拿来作为了普通刀具!突然想到这丫头刚刚还得瑟得说那法杖是破拐杖,哎,也不为奇怪了。 “师姐,这和我们平常的吃肉方式不一样啊!”在沐风的心中,白尔尔就是神,现在那鸡翅膀被白尔尔烤得是香香嫩嫩,让食肉的沐风早已安奈不住,即刻乖巧地坐到白尔尔身旁。 “这叫疯狂烤翅。”白尔尔兴奋道。 “什么是疯狂烤翅?”好奇心涌上来,雪沫也面露喜色在沐风身边坐下。 “就是把鸡翅膀拿来烤啊烤,烤到外焦内嫩,撒上辣椒粉,入口香滑,辣死人不偿命!” 说着说着,三人同时流口水,真是臭味相投。尔尔得意洋洋的向夏卿一招手,夏卿看着神剑是有苦说不出,可还是顺从的和白尔尔相对而坐。 “不错,有前途。”不管什么时候,夏卿都风度翩翩,让白尔尔甚是喜爱。尔尔边说边伸出她的魔爪轻轻捏了一下夏卿的脸蛋…那感觉,犹如抓住了一块上等的柔滑布料,超级有质感。 这一轻捏,让夏卿脸颊绯红,其他人集体愣住。 “放心放心,一切都好。沐风,翻一下鸡翅。”白尔尔倒是自然的很,一边开导一边安排工作。 有白尔尔的地方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平日里温馨的香林苑瞬间就成了一个野外烧烤摊。翻烤的翻烤,说笑的说笑,四名弟子围成一个小圈烤着鸡翅膀好不热闹,中途因为熄火白尔尔好不容易又召唤了雷火,那鸡翅膀就在他们的坚持不懈中散发出飘飘香腻。 【054】 神龙探云手(一) 这烤鸡翅是很新鲜,可是这鸡? “师妹,这鸡是从何而来?”想了半天,夏卿终于记起了这个关键问题。话说这白尔尔才来,没理由知道在哪里抓鸡嘛,而且从刚刚到现在也不过一会儿时间,有空去抓鸡? 终于问了鸡的来处,这正是白尔尔心中所想,用两对鸡翅膀来打听关于流云的‘绯闻’,真是聪明策略。当然,她肯定是不会出卖她的小宝贝蓝! “流云大师养的鸡自己就跑到香林苑来,对了,流云大师好像很拽…额,很有地位的样子也?”白尔尔翻烤鸡翅,毫不在意的问,其实那心里是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流云有什么后台,而且也成功把问题引向流云,让人完全忽视这鸡究竟怎么来的。“这不是很奇怪吗?师叔不是五星阵的人,却是三师叔,他的地位还很高呢。” “当然啊,因为流云师叔的父亲是天山派的祖师,而且是道行极高的制造法器大师,但是…” “咳咳,沐风…”还未等沐风说完,夏卿一口打断。这虽不是说三道四,但消息被掌门有意无意封锁如此之久,肯定是有原因。 白尔尔听得正出神,那小脑袋里都差不多已经幻想了N多的故事情节,原来流云这家伙的爹是法器制造大师啊!但是对于流云的背景也只是好奇,让尔尔不解的是为什么流云身为天山派的人却不护佑天山派? “啊,制造法器,那天山派的法器都是他制造的?”哟喂,这完全可以拿奖了嘛,发明那么多神奇的东西,比老牛都牛! 沐风和雪沫都同时摇了摇头,然后不约而同悄悄伸出食指指向白尔尔。她?流云的父亲只铸造了属于白尔尔的法器龙刀?如果龙刀是流云父亲制造,那么就是说天山派祖师就是流云的父亲?那极有可能带她白尔尔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也是流云的父亲?靠,流云怎么和那老头一点也不像,至少那老人还那般和蔼,况且天山派也是他流云父亲一手打下的,为什么他居然见死不救? 暂时性放下疑惑,尔尔拿起一块好不容易烤好的鸡翅膀笑嘻嘻的道,“沐风你最小,你来尝鲜!”哦霍霍,收买人心还是要懂得关怀呀! “真的吗师姐?”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沐风接过白尔尔递过来的木棍,嗅着上面的鸡翅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因为鸡翅诱人,所以大家的心思立刻从流云身上转了回来。众人口水滑落、眼巴巴的看着那块黄金鸡翅缓慢的移到沐风的嘴边… 然,沐风才要张嘴,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只是眨眼功夫,沐风手中叉着鸡翅膀的木棍就没了踪影! 这煮熟的鸡翅到嘴边却飞了,真叫人窘迫;更窘迫的是抬眼一看,墨言那张绯红的脸是无比严肃。因为两次召唤雷电,掌门白名流以为是香林苑出了什么事情,就让墨言前来看看,没想到,几名说来看情况的弟子,竟然和白尔尔一起聚众烤鸡翅膀! —————————————————————————————————————————————— 烧高香,感谢各位的支持,多多收藏哇! 【055】 神龙探云手(二) “师叔,是夏卿的错!”夏卿依旧风度翩翩,想要悉心呵护大家,更直接一点是想呵护某梨。“不管他们的事。” “师叔…” 还未等雪沫和沐风开口,墨言暗暗的笑了笑,这丫头果真令人欢喜,才多少时日就能让其他弟子相互拥护起来。刚刚还因和流云斗嘴一脸不满,又因气煞掌门风一般的跑掉,现在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烤起了鸡翅膀。但见这丫头的神情,估计也不像是单纯的烤鸡翅了吧? 在众人楞愕之时,尔尔正悄悄拿着一根串有鸡翅的木棍,却听见师兄弟都在为此请罪,敢作敢当的尔尔马上将鸡翅藏于身后,毫不犹豫的恭敬上前一步,“大叔,其实这事和他们毫无关系,都是我逼着他们烤鸡翅的,你给白名流说一声,有什么责罚冲我来。” 白尔尔性格活泼且也是武术奇才,虽然行事乖张,但却有原则。此刻竟口口嚷嚷着要白名流惩罚自己,虽然敢作敢当是件好事,但她依旧没把白名流放在眼中啊,要是被白名流听见,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喷血? 真是苦了那威严的掌门! 墨言在心里感叹,而后瞥见尔尔一直背在身后的小嫩手,又在心里无奈的摇头,这丫头还想着吃鸡翅? “好,那就罚!”墨言将鸡翅膀递给雪沫一扬手,露出一副严厉的表情。“众弟子退下。” 拿着鸡翅膀的雪沫想阻止,可见师兄弟都欲言又止也只能静观其变。 此刻的白尔尔倒不担心被墨言师叔罚,她多想雪沫能好好保护他们的‘成果’,对着鸡翅是望眼欲穿呐!那身后的鸡翅膀香气宜人,白尔尔已经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恨不得即刻咬上一口。 正当尔尔脑子飞转的时候,又是一股莫名之风而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空空如也,那让人垂涎的鸡翅膀,没了! “既已知错又为何留它?”墨言悠然转过头微微一笑,炫耀一般将鸡翅膀放在鼻下嗅了嗅。没想到这丫头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居然如此诱人! 那尖削的下巴几乎都要脱落,楞愕的尔尔大为不解,被她藏得好好的鸡翅膀怎么就到了墨言的手中呢?刚刚亦是如此,那鸡翅本来已经要进入沐风的嘴里都被墨言夺走,难道,这也是法术? “哇,大叔你教我这个法术嘛!”粉拳微握,双脚微跺地面,白尔尔一副激动人心的样子。 那双大眼睛深黑亮泽,白尔尔整个人是精神焕发,现在管它鸡翅的,学了法术再说!墨言看着白尔尔内在的真气正缓慢增强满心欢喜,神龙探云手基本就是要靠移步法和真气,这丫头的移步法已经展示过了,现在因为兴奋连基本真气都若隐若现!那么现在继续激发她的潜能,想来定可叫她真气提升增强她的法能。 “若是能夺走我手中的烤翅,就教你这‘神龙探云手’。”眉眼一挑,墨言手握鸡翅膀朝着白尔尔扬了扬。 【056】 神龙探云手(三) 神龙探云手就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人身上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墨言自研法术,天山派除他外,别人都不曾学过。白尔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手,不就是从普通小偷上升为高级神偷嘛!那比用一张卡刷开所有锁住的房门还要拽! 见机行事,尔尔不等墨言再说下去就翻身朝墨言伸出手,可是每一出手就扑一个空。在四名弟子的注视下,尔尔这样白费气力的来回追赶了墨言N遍,直到她已经大喘粗气却连墨言在哪个方位都还有些混乱。 “定心,以耳听其身,以心感其物。”移动中的墨言语速缓慢,已经开始教授白尔尔神龙探云手的基础。“扬手尺度不可逾越,脚尖轻落、快速!” 这样下去即耗体力又费时间,白尔尔深知使用蛮力并不可靠,便趁着喘息的时间停步。定心,双耳听、用心感,墨言正在左三步、右两步的使用移步法。轻微闭眼,除了那必拿之物鸡翅膀,尔尔渐渐感觉身边是空无一物。 鸡翅膀闪啊闪,终于映在了那两只瞳仁中。 双脚一用力,身子一回旋,那双白嫩的小手向前一挥,一股油腻瞬间袭来。 呜…好烫好烫! 刚一抓过鸡翅的白尔尔瞬间又一松手,好容易抢夺的鸡翅膀就‘啪’的掉在了地上, “大叔,你阴我?怎么不让我握木棍那头?”鸡翅坠地,白尔尔内心绞痛,张开樱桃小唇轻轻舔了舔油腻的指尖以示怀念。 三名弟子在场外看得一清二楚,全都因为白尔尔的神速修为惊叹不已。以前修练的时候,尔尔总是懒得去研习,一副爱学不学的态度,怎却料想白尔尔现在竟然在墨言的指导下,不知不觉依葫芦画瓢使用了神龙探云手!原来只要白尔尔下定的目标,就会有十足的动力,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哈哈,丫头,我可没有逼你不拿木棍的啊。”墨言欣喜难掩,忍不住想要解下腰间葫芦喝一口小酒。“学会‘神龙探云手’不能盗取他人财产、不能用来做坏事,可知?” “知知知,这神偷手一学会,别说一个鸡翅膀,就是偷一整只烤鸡都不是问题啊!”白尔尔连忙点头,几乎是摩拳擦掌,她还有成为偷儿的潜质。 “那有没有我的?”一个厚重有力的声音响起。 “有!” 闻言,众人先是一惊,然后都以恭敬的姿势回首,惟独白尔尔是条件反射的嬉笑答应,才一回身便犹如刚从冰窖拉出来一样,整个身体都无比僵硬。 囧! 这极度严肃、略带点点怒气,不不,是很大怒火却努力压制住的声音,只能是白名流这‘不善类’。但偏偏是在尔尔兴奋时刻冒出来,所以白尔尔这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嬉皮笑脸的就应声回头。那脑袋转到一半,面部肌肉立刻成抽筋状,白名流的那张茄子脸和凤棠那张已经快笑的变形的脸一点一点映入白尔尔的视野。 “师兄。” “师父、师叔。”除了白尔尔外,其他人都恭敬施礼。 聪明的雪沫在行礼的同时,把手中的鸡翅膀悄悄藏在身后,但这也只是无用功,那堆木柴和掉在地上的鸡翅膀就是不掩的事实,铁证! 【057】 就你去!(一) 凤棠站在一边笑得几乎快抽风,就差点断气一般。虽然掌门总是被白尔尔气得七窍生烟,表面上都视她为孽徒,可是那心里是疼得不得了。香林苑突起雷火,弟子和墨言都来探究,可是掌门还是不安,待事情商议基本结束后就使用移步法快速赶了过来,却想…哎…! 玉不琢不成器,看来白名流也没什么纠结的了,让这孽徒去好好磨练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有就是,眼不见为净呐! 看着白名流,白尔尔差点噎死,不过,是他白名流先对不起她白尔尔在先,没必要忏悔。这样一想,白尔尔吸吸鼻子又拽起来,看那模样,白名流深知要是与这丫头硬碰是没什么好结果的,所以转而看向其他弟子。 要让白尔尔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就必须抓住把柄,‘义气’就是这丫头的‘弱点’!白名流想到可以处罚这丫头,心情大好,报仇啊报仇! 众弟子被白名流看得心中一惊,慌忙垂下头去,等待白名流的审判。白尔尔见了心中抓狂,这个死老头,居然懂得转移目标?不过要动她白尔尔的人,是不想‘he’了! “尔尔,还不快与掌门师父见礼。”墨言见白尔尔闷不吭声以为她是被白名流突然到来吓住了,连忙提醒。 白名流的光临确实让白尔尔吃惊不小,不过她可不是因为害怕白名流才愣住,而是在盘算怎么把这个黑锅背了,还有就是担忧蓝会不会被发现。不过还好,现在白名流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这个‘孽徒’身上,加上蓝是聪明的小狐狸,所以蓝是安全的! 分析了一下,那颗心就释然了,白尔尔立刻对着铁青着脸的白名流咧开嘴,“师父万岁…祝师父永远年轻、早生贵子!” “什么?”白名流的脸色大变。 “哦,sorry,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生孩子?怕是白名流是个神仙嘛,还是个这么严肃的神仙!会有人帮他生孩子么? “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白名流厉声道,两条眉毛差点就因太过生气抖动的快要掉下来了。 白名流听得晕头转向,看着她那张红润的小脸上完全就没有悔意,倒像是他白名流大惊小怪了。放在身后的手掌狠狠的捏成拳头,几乎是要拧出鲜血一般,可是他能怎么办?打死白尔尔,让雷主从此消失? 不好,师父没有发飙。从心理角度分析,若换成平常,白名流现在定会因为她使用雷火烤鸡翅大发雷霆,但是现在…恩,有鬼! “你们可知错了?”白名流忍!转而对弟子说。 “请师父责罚。”三名弟子恭敬道。 “等等,白额,师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师父你罚我吧。”身为警察,哪有推自己兄弟出去挨刀子的?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浮现在白名流的唇边,等的就是她白尔尔这句话,想不到她白尔尔聪明一世也会掉进陷阱? 【058】 就你去!(二) 清清嗓子,“万复塔的事大家都知道,本门最伟大的弟子白尔尔,竟要求与花冥比武来决定万复塔的生死,这造成的极大隐患还未解决。”正当尔尔缓慢挪动脚步的时候,白名流眉峰一拧,那看着白尔尔的眼神几乎要把她吞掉,尔尔咽下口水保持着站立姿势乖巧可人,白名流冷哼一声正态道,“近日塔内又横生了毒尸怨念,虽说万复塔能镇压住怨念邪气,但这怨念出现在塔内绝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必须派人打探其他各道的消息,查出这毒尸究竟出自何地。” 语速恰到好处,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在众弟子的心中。 这对天山派来讲是一件大事,现今的毒尸怨念虽说没有给万复塔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他日要是越积越浓说不准不等花冥攻塔塔自破,而且这毒尸定是来至人间,不管是哪派正研制毒尸都会给人间带来灾难。要想消灭怨念,就要找到核心地点,所以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只有白尔尔一个人想得很多,首先,这花冥之患多多少少她也有些责任,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内疚;再次,掌门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说关于毒尸的事情,而且更不可能忽略那‘惨死’的小鸡。那么… 这万复塔的事,与惩罚她有联系么? “既然说了要接受惩罚,那么就是君子一言”流看了一眼白尔尔。 “驷马难追!”白尔尔一说完,怎么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呢? “所以此次下山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选,非白尔尔你不可。”轻挑的凤棠一遇正事就恢复了严肃。 ‘非她不可’一词是综合法术低微、无所事事、头脑灵活,加上白尔尔是新弟子,其他派别人士对她还很陌生,所以让白尔尔做探子是再合适不过! “我?”在众弟子楞愕中,白尔尔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原来这老伙计居然盘算把她派出去当间谍? “当然,如果害怕,也可以不用去!” 我去,害怕?白名流居然说她害怕?太小瞧她白尔尔了!说实话,这听来多少有些不风光且大材小用,本想一口回绝,但她绝对是不喜欢白名流的那句话,白名流不是总觉得她一无是处吗,那么白尔尔就应该做一些他们认为做不到的事情,而且要顺利完成,才能纠正自己的形象。 “开玩笑,本小姐可是神枪手,还怕这些不成?”白尔尔不屑,不就是间谍么,她一个二十一世界的人类,还怕这些? 白尔尔这话一出口,还是让众人都有些楞愕,总是偷懒的白尔尔居然自告奋勇!连白名流都有些想不通,看着那张诚恳,没有半点玩笑的脸,完全不相信这只会惹他生气的丫头竟然会说出这样大无畏的话。 “此去并非游玩!”墨言有些担忧。 “大叔,花冥不可不防,若是其他人去当探子、额,去当高级间谍的话,那万复塔就无人守护,不就因小失大了吗?”白尔尔说得自然,全然没有惧怕感,“放心啦放心,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也可绕道行,你们就等着为我开香槟吧。” 当然,白尔尔不反感这个任务第一原因的确是为了要纠正形象。第二原因、也是根本原因,她终于自由了!虽然香林苑犹如仙境、风光无限好,可是哪有潇洒走四方的感觉舒服?逛逛小街,改善一下生活,人生美事啊! 白尔尔说的很对,白名流皱皱眉转首对着不远处的优雅男子道,“夏卿!” “弟子在!”夏卿恭敬的上前一步。 “由你同去,其他弟子留在天山派护塔。”白名流吩咐。 安排夏卿的理由是他做事稳重且法力比其他弟子都好,平时可以自行敛剑气,若是在潜伏中遇到妖魔鬼怪又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着白名流的安排,白尔尔差点没笑出声来,白名流这不解风情的人竟然派出美男夏卿当保镖,白尔尔突然觉得白名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懂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大道理,孺子可教也! 【059】 打算(一) 魔宫黑暗的巨口扩张开来,一条长长的玉石地砖回廊掩在盈盈微光中若隐若现,回廊两边的星星点点微微燃起、柔柔灭掉,无处不起的威严与冷魅让人仿若身在一个虚拟时空。一路沿下,四壁都似结成冰的怪岩,形状各异、颜色七彩。在一些岩壁上偶有一两束小冰锥断裂,犹如箭一般的跌落而下,‘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雄壮冰窟炎,外形美丽如莲,迈进一步便让人生畏。冰窟炎的气温异常,非常人所能承受,看四壁虽有冰岩,在长廊之外却犹似烈火。 轻盈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响起,每一步都让四壁上的冰锥发着颤栗,黑色的魔气渐渐覆盖那些星点,直到身影消失后,回廊又恢复寂静,仿若从来没有人踏入过。回廊尽头的那扇特制大门冷魅如玉,在来人还在数米之外就悄然启开,露出的偌大殿宇森冷得叫人不敢大口呼吸,几丝轻柔日光趁机坠入进去,却在殿门关闭后消散的毫无踪迹。 冰炎殿内同样是寂静一片,除了殿宇中央的偌大鼎内发出的微微红亮,四周都陷在黑暗中。一张精致的壁塌静立在殿宇最上方,铺展开来的雪白羽毛让人沉醉,柔软羽毛似乎还有温存,仿佛那唯一能坐在此位的男子才离开不久。 一个人影静静站在壁塌前看着那片温存,瀑布一般的乌黑的长发轻盈垂至她的腰际,耳际两旁的发鬓被轻柔挽起直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五官。眉如柳、眼神尖锐,一袭绣有数只白色的蝴蝶的黑色衣裙将她高挑的身材修饰无限美好。细长的剑别在腰间发出凛冽的光芒,加上她瞳仁中的冷漠让她成为了一个冷血杀手。 女子感受到一丝无人匹敌的霸气正蔓延开来,立刻转身单膝跪在地上,她性格冰冷,可是那眼眸中却因这魔气充满了温暖之光。也因为来人的到来,殿宇中似充满生机微微亮了起来。 “王,看来要等它出现又要好些时日。”她声音优美,言语中充满崇敬与爱慕,但那爱慕被努力深藏,最终以冰冷替代。 冰寒的气息微微掠过她的耳际,等她再抬头时,花冥已经坐在了壁塌上。雪白的羽毛映衬着他的高大的身体,英俊脸颊是那么举世无双、是那般动人心魄,薄唇微抿,噬魂刀伫在他修长的腿边还隐隐散发着高傲尊贵的魔气。 为了找到紫玉灵,一收到右翼蝶彩的魔音就即刻赶往发现紫玉灵的地点,但等花冥到的时候紫玉灵早已不知踪迹。紫玉灵是灵物,为此他还封闭了所有魔气,可是紫玉灵还是从他的眼皮下溜走了。 “预计多久出现?”张嘴,花冥生硬的吐出几个字眼。 “回王,一个月之后。”魔尊右翼蝶彩恭敬回答。 壁塌上的花冥微捏修长的指尖,眉间的焰印轻轻一动似要燃烧,一个月之后?一个月,太久! “唤左。”单手放于壁塌手扶之上,整个人如同一个傲然的国王。 —————————————————————————————————————————————— 谢谢银铃的188红包,么! 【060】 打算(二) 她的心怦怦直跳,注视着那永远明亮的深黑眼眸,就似乎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哪怕他从来都是那么冰冷,从来都是轻轻掠过她的身边,她都默默爱着。 她的王,威严却令人爱慕,无人敢抗拒的尊傲,无人能匹敌的强大,这就是她的王!除了花冥,世上再无他人有这样的气度,再无他人能让她静心服侍在左右。就这样已经足够了,像一只蝴蝶一般在他的身边停落,就这样悄悄注视着他的深黑的眼眸、他高挺的鼻梁、他严厉的唇角,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在蝶彩的心中,爱情就如同一杯清酒,越是囤积就越是鲜美,就像她和她的王,如此相互依存的情感,无人能及! “遵命!”蝶彩恭敬一点头站立起来,望一眼壁塌上威严的人,心中甚是温暖,然后掉头走出冰炎殿。 四下安静异常,花冥喜欢这样的静,因为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冰炎殿。只是现在静下来后耳边却变得有些吵闹,他轻微闭目,伸出指尖轻微点上太阳穴,在这习惯的安静之下竟然可以想到那一头齐肩短发的奇怪丫头。 小巧的五官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天山派人对峙不算久,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却快速的闪过N道古怪的光。这丫头的思维异常活跃,一系列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现在竟然还吵吵闹闹的要给他花冥下无聊战书! 是很无聊啊,他是不是也因为很无聊,才会接受她无聊的提议? 战斗?不知道一个全无内力可言的人拿什么与他花冥战斗?不过,她又是为何有着魔性?这样一想,当初能够触碰他的焰噬,切能够靠近他,实在令人费解!对了那个吻?他第一次感受到,会有那样香甜的味道 纤长的指尖不自主的轻轻佛上唇角,仿若那气息还存在,久久不能消散。 届时,一个精干修长的影子轻轻掠过,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丝幽香的冰凉。 “王!”声音干净利落,飘过后却让人回味无穷。 魔道左翼左,在殿宇中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左身穿轻便战衣,英姿飒爽;眉型如新月微微蹙起,幽红的瞳仁在微光中略微泛着银光,炯炯有神;手中的双短刀霸气十足,寒冷似冰。 花冥密长的睫毛轻微一动,思绪瞬间收回,那双深黑的眸子散发出凛冽的光芒,壁塌里的他转移过视线,将那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左,他在何处?” “禀王,现在平吉岛。”左站起身来,恭敬立于花冥的身旁,幽红的瞳仁散发出真诚。 “准备一下!” “遵命!” 对于花冥的一切,左都是唯王命是从。此刻左明白,花冥是要去寻‘他’,紫玉灵失去踪迹,只有‘他’知道另一个能制造出代替紫玉灵这圣物的方法。而为何要找到这东西,那就是花冥之所以强大存在的理由! 【061】 潇洒闯一回(一) 在白尔尔出发前两日,墨言还传授她神龙探云手的初级修炼方式,尔尔对这个“神偷术”很感兴趣,所以发誓在当间谍的日子里也要勤奋学习。 说是当间谍,可白尔尔却把这次任务看做是游山玩水的最佳时机,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自己一定要去闯一闯、见见世面,因为这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世界,是神仙的世界! 她的搭档是温文尔雅、看上去很好欺负的英俊帅哥夏卿,哪个女人不爱和漂亮男人一同出差啊。不过说到安排,白尔尔觉得掌门还是小气了点,不过好在白尔尔聪明,带上了另一个帅哥,蓝。 常言道人多好照应,遇见什么女鬼之类的还可以先用美男计抵挡一段时间。 话说蓝早已听从白尔尔的安排换为人形躲在山脚,等她和夏卿路过时就假装经过,然后白尔尔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说这是自家弟弟,在夏卿迷惑的眼神中揉着蓝的银色长发诉说着相思苦。蓝因为白尔尔的抚爱极为兴奋,幽蓝的眸子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光芒,偏着脑袋一脸亲切,这看上去还真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弟。 不过白尔尔实在也太小看夏卿的法力了,虽然蓝没有妖气,但是夏卿一眼就能辨认出他非人类,可白尔尔既然这样做肯定有她的原因,所以夏卿也睁一眼闭一眼应允蓝和他们一同前去。 夏卿细皮嫩肉、言语温和,骨子里却透露着坚韧、倔强;蓝虽然是个孩子,不过倒是有小男人气度,可爱又听话;至于白尔尔,表面上爱打爱闹、嘻嘻哈哈,其实做事很沉稳。三人行组合正式成立,他们的逍遥日子也到来! “师妹,我们这次任务艰巨,不知道师妹有何打算?”夏卿浓眉微拧,有一种让人想要上前抚平他眉头的冲动。 说到打算,白尔尔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她需要考察环境再来决定,这样会事半功倍,虽然没有打算,但是他们是一个组合,组合就应该有组合名。 “师兄,我们先给组合取个名字吧,叫‘F3’!”长睫毛一眨,白尔尔打了一个响指她决定下山再招募一个人组成‘F4’。 “F3!F3!”在蓝眼中,除了无条件拥护白尔尔还是无条件拥护白尔尔。 夏卿思索了一下,然后松开眉,温柔的看着白尔尔,“F3,很特别,那一切就按师妹说的办。”虽然不明白实质意思,但是夏卿很支持白尔尔的决定。 出发之时,夏卿念咒唤醒冰银剑,冰银剑瞬间就变大了10倍,坐着躺着都随心所欲。这是白尔尔第一次见着变幻的冰银剑,如雪沫所言,剑身果然散发着可爱的碧绿之光,好不气派。白尔尔想着她还拿冰银剑去戳鸡翅膀,还真是对不住这上好神剑。 冰银剑犹似冰冻结而成,使得站在上面的白尔尔老是担心它会突然化为水,F3就会坠落而亡,多悲惨。不过她的心中兴奋之情大于惊怕之意,遥遥望去,天空就近在咫尺,那种感觉比坐飞机还来要舒适。 神仙的世界,真屌! 【062】 潇洒闯一回(二) 这趟旅行不用甩火腿、不用耗油、一路上平平稳稳无颠簸的行走方式让白尔尔很满意。因为是在飞行中,所以午餐和晚餐都只能吃现成干粮,不过白尔尔是乐在其中,在剑上盘腿而坐,拿出一块小方手帕铺开,然后从自己身后的包袱里掏出墨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蜜豆糕点拿出来,一行三人就相对而坐吃着糕点。 这哪是要去冒险?根本就是在野营,还是在这晚霞辉映的天空中野营! 据夏卿说,人道的居住地有二十八洲,统称‘平吉岛’,也就是白尔尔他们此次的目的地。人道与仙界由一海为界,海名‘回天海’,在人道居住地不易使用御剑飞行,所以第二天傍晚,穿过回天海后三人就告别了御剑飞行徒步而行。 尔尔怀着激动的心情迈出步子,可是映入眼帘的除了茫茫山野还是茫茫山野,完全都没有白尔尔想的那种繁华场面。没有吆喝、没有叫卖、没有人群、没有笑语,他们降落的地点杂草丛生,时而还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的怪叫声,这让白尔尔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美梦就此泡汤?NO!她幼小的心灵仿佛受到了打击,实在无法修补回来。不公平!她白尔尔就为了能出来见见光,眼下的光不是她想要的光啊!老天不公平! “天那,怎么没有一点人气啊?”白尔尔双手拉了一下背上的包袱恶狠狠的瞪着天空,但是天上毫无变化。 某梨气急败坏的用脚尖踢踢踏踏的踹飞一块腐木,木块形成抛物线跌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瞬间就惊起一堆隐藏很深的鸟。鸟身为黑色,嘴角又长又尖锐,一双双幽绿且又精锐的眼珠骨碌碌直转,那么多怪鸟聚拢飞起就像一张巨大黑暗的网朝着三人压了过来! “师妹快躲开!” 见一大群毫无方向感的鸟乱扑过来,夏卿即刻将还处于楞愕中的白尔尔扑到在地,用他的身体死死护着身下的白尔尔。蓝反应迅速,也学着夏卿匍匐在地。一只只怪鸟从他们身边飞过,口中还发出‘嘎嘎’的怪声,白尔尔惊慌的探出头望向头顶,竟然看见一只飞过的鸟长长的嘴角上还叼着一块——腐肉! 天那,这是什么世道,不是人吃鸟,而是鸟吃人! 鸟群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阵便飞向了天际,也不知道下一个接纳它们的地方会是哪里。安静下来后,白尔尔从夏卿身下获救般钻出来,定睛一看,夏卿的衣服已经破开了好几条口子。 “师兄你有没有受伤?”看着夏卿因为护佑她连衣服都破了白尔尔心中一热。 “放心,这些鸟不会吃活人,但是它们方向感不好,若不扑下来会造成误伤。”看着完好无损的白尔尔,夏卿用手轻轻揉了一下白尔尔那头柔滑的短发,“你没事就好。” “这是什么怪物?”一边的蓝早就站了起来,好奇的盯着天空问。 “我想它们就是传说中的‘腐鸟’,因为方向感不强,腐鸟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去觅食,专吃死尸。只要有腐鸟出现,必就存在死亡!”夏卿像一本百科书全集,只要转动一下脑子什么都难不住他,白尔尔心生崇敬,不愧是书香门第出生。 他们朝着腐鸟飞起的地方走了过去,果然见一具只剩下骨头的尸体横卧杂草中,尸骨呈深黑色,像中过剧毒,恐怖至极。 腐鸟出现必存在死亡,那么这怪树横生的前方,就是死亡之地? 【063】 诡异城镇(一) 什么腐鸟,根本就是乌鸦报丧。专吃死人的怪鸟带来死亡的气息,这F3才一出现就碰到如此不吉利的事情,阿弥陀佛,看来此路不通只有绕道而行。 “师兄,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改变方向吧!”虽然腐鸟只吃尸体,可想到那一群一群的怪鸟,白尔尔还是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样可好,但这墨黑镇是去平吉岛的必经之路。”夏卿有些为难。 “必经?”汗,白尔尔失落感极深。 该死啊,她是来旅游的,不是来战斗的!但遇事不可临阵脱逃,所以商量了半天三人决定还是选择从这里出发前往平吉岛。白尔尔害怕蓝被偷袭就小心翼翼的将蓝藏到身后跟着夏卿前行,说是保护,其实这个排序最受益的还是白尔尔,立在两男中间,除非是天降之灾,那么就算遇到危险白尔尔也是被前后护佑着。 说到天灾,白尔尔往天空上瞄了一眼,心想那些腐鸟应该是不在了吧,可是一抬头就见一大片黑雾遮住了明日,但只是眨眼间便飘然而过,消失得毫无痕迹。这片黑雾并不像腐鸟那般让人恐惧,虽然它也给人带来压迫感,但那种压迫感却高贵、骄傲无比。 白尔尔在心中暗叹,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路上,三人总担心又出现什么怪东西,直到见着一个竖有牌匾的镇子后都相安无事便放宽了心来。但那心也没有放得太平稳,因为那奇怪的是牌匾已经脱落了一半,又旧又残败。按理说这是一个小镇,就算再穷也不会穷到连自己的招牌都不修葺吧? 一阵怪异的阴风袭来,仿若还带来了一股腐蚀的气味,风劲不大,却吹动着周边的灌木丛‘沙沙’作响,好不让人心生寒意。 “掐指一算,这里感觉阴森森的。”白尔尔瘪瘪嘴皱起眉,僵硬着小脸像贼似的左右看看,总感觉身边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 这个恐怕不用掐指也能算出来吧 “看来我们已经到了墨黑镇。”看了一下有些残毁的牌匾,夏卿略有所思,别在背上的冰银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夏卿拧紧眉握了一下剑柄,踏出一步正义凛然道,“这镇子可能有古怪,师妹和蓝要跟紧我!” “师兄知道丛林历险记吗?有可能这里面就有很多怪物!”白尔尔跟在夏卿的身后,竟然有一种探险的兴奋感。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他们几乎连晚霞都没有看见便从白昼过度到了黑夜,这夜来得极为玄乎,可以精确到是在他们走过牌匾的时候,天色就突变。更显怪异的是他们在墨黑镇中走了偌大一圈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整个镇子寂静无声,夜晚的朦朦雾气从地平线上幽然升起,将墨黑镇的一切都囊括其中,时而传来兽类的轻微叫唤,在空荡的街头显得惊骇无比。 妈呀,这小镇好诡异! 【064】 诡异城镇(二) 墨黑镇房屋寥寥无几,东一户西一户的分散开来,每一户房屋的岩壁上都挂着一个散着幽暗之光的火把,这在毫无人烟的镇子里显得异常恐怖。 说是没有人迹,但是墨黑镇那非常宽大的街道上还有没有收拾的摊位,这些摊位上都摆放着各自要贩卖的东西,白尔尔仿若看见了许多小商贩在扯着嗓子吼叫,路过的商客也讨价还价着,但只是一眨眼便又恢复死寂,换来的还有摊位上的一些爬虫。 白尔尔嘴角抽动,这也太邪门了吧? “老天啊,没有吃的没有床,还没有人,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空城嘛!”阴冷归阴冷,但是没有肉吃让白尔尔深感世界末日到了。 一向都很难表达意见的蓝朝着空荡的街头嗅了嗅,幽蓝的眼眸一转,立刻慌忙的抓住白尔尔的衣袖往一边扯,“走!” “有肉了吗?”白尔尔两眼放光,多希望蓝能点点头,但是蓝接下来的话让白尔尔半天没回过神来。 “有、有死气!”蓝几乎是要叫出来,脖颈上的青筋都显而易见。是,他可以感觉到,感觉到这里不一样的空气,逼得他很难受。 “what?”开什么玩笑! 蓝是狐狸,狐狸的嗅觉十分灵敏,比人类感应恐惧要快得多。见白尔尔还愣在原地,蓝只得焦急的咬住她背上的包袱将她翻身奋力拖走。夏卿见着蓝反应强烈,眉心一紧,身后的冰银剑又开始微微颤鸣。 突然,一股强大的怨念扑面而来,夏卿略微沉了一下后瞬间感觉不对,这并非一股,而是不可计数! 数不清的怨念从四周铺天盖地的袭来,几乎要将他们团团围住。 “师妹蓝快躲起来!” 要是一小支夏卿还可以挡着,可是这样庞大的群体让夏卿不敢擅自行动,即刻拉了白尔尔的手和蓝一起躲在了一扇倒塌的门板处。这扇门板是一间客栈的正门,正倾倒在客栈的阶梯和一旁的木梁上,中间就形成了一个空子,正好让三人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三双眼睛惊恐中带有镇定,牢牢盯着空荡荡的大街。 冷风扬起,冰寒刺骨,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夹杂着一股一股腐尸的气味。白尔尔难受的侧头捏了捏鼻子,却见客栈正门上方悬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风还在轻轻飘动,像黑夜中的幽灵。那不知名的东西仿若正死死盯着白尔尔,实在诡异。 “再盯我,我就把你烤来吃了!”白尔尔冲着那迎风荡起的黑东西狠狠道,人在饥饿的时刻是处于疯癫状态,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让白尔尔很不爽,难道它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吓人吗? “师妹说什么?”一边的夏卿看着白尔尔龇牙咧嘴地仰着头,不禁好奇的问。 收回目光,然后用手指了指那门框上方,“那玩意儿啊…” 三人一抬头,门框依旧是那个门框,可是白尔尔先前看见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没了! 我靠,这里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 【065】 诡异城镇(三) 还没等白尔尔反应过来,一阵低泣声由远及近,刚开始还是模模糊糊的一两声,后来演变成无数男女老少的低泣声排山倒海地袭来。借助着幽暗的火把亮度,白尔尔看着来物不禁睁大了瞳仁。 “我的天啊,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她的全身像一座冰山,速冻效果极佳,就连呼吸都似消散一般。“妈妈咪啊、圣母玛利亚、阿尼陀佛、阿门、善哉善哉```” 什么祷告形式都用过了,可是无效,人这一辈子最伤心的事情是什么?眼睛一闭一睁,全是毒尸!他们终于明白在墨黑镇外看见的那具中毒的尸体,原来就是毒尸! 白尔尔心下发颤,稳握夏卿和蓝的手,不能啊,F3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现在硬拼的话保准死翘翘,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刻的白尔尔决定——逃! “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夏卿稳了稳掌心,将安慰传递给白尔尔,纵使他有难,也决不让师妹受伤。 果然是是兄妹,心有灵犀啊,白尔尔感动地冲着夏卿点点头。趁着空余想了想,难道就是墨黑镇的整镇人口?整个镇子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成毒尸?太恐怖了!记得白名流说过,毒尸的致命穴位都不相同,要打倒这不计其数的毒尸就要找准每一具的致命点,但是等他们找到致命点的时候估计已经挂了N回合了! 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了囊中之物,往哪里逃才好? 白尔尔乱中求稳想办法,却感觉脖颈处传来一股冰凉的气息,气息中夹杂着死亡和血腥,蓝和夏卿也感应到,三颗脑袋‘咯咯’的缓慢转了起来。 停! 三颗脑袋刚转动一半就定了下来,身后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现在还转过去的人真的是傻子。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三人飞快的踢开木板向往冲了出去。飞奔的一刻,一个黑乎乎的如老鼠一般大小的东西麻利地钻进了白尔尔地包袱内… 四面八方而来的毒尸感应到活人的气息都兴奋起来,挥舞着手臂仿佛叫着“肉啊、肉啊”向着F3进攻。虽然怪物的动作迟缓,可是因为数目太多,白尔尔三人很快就被堵死被包围了起来。 形势紧张,夏卿将白尔尔护在身后念咒启动冰银剑,剑体在黑夜中散发着漂亮的碧绿之光。经由夏卿的召念快速跃起在天空旋转,碧绿之光瞬间就变成了球状,然后从球状体内发出点点幽绿,结成冰晶的‘碧幽击’如冰雹一般砸落下来。 碧幽击落下砸在怪物的身上,一晃眼便化作一股青烟渗入他们溃烂的肌肤,仿若千刀万剐一般让他们哀号倒地,但是若没有碰到正确穴位,倒地后的他们依旧会再次爬起来继续缓慢朝着目标而来。 看着如此强大的尸群夏卿试过使用御剑飞行,却料这怨念极深竟自行结界,以他的法力想要破开怨念根本就是妄想。现在若是告诉白尔尔肯定会让她担忧,所以夏卿只能拼命激战,能杀多少是多少。 ————————————————————————————————————因长期坐在电脑前,肩背一块抽风了,疼得我每天都睡不着,哎,缺少运动的孩子真可怜。大家要保护好身体啊!谢谢亲亲[198106]赠送的1朵鲜花,各位多多收藏呀! 【066】 被救了(一) 蓝不会法能,眼下只有夏卿一个人在战斗,白尔尔焦急万分想到自己虽然没有法器,不过有雷火啊。即便是法力低微,她也绝不容许这些毒尸伤害到蓝和夏卿! “雷火、雷火!”白尔尔吼叫一声闭上眼睛,想要稳住自己的气息,可总在三秒后就混乱不堪,别说雷火,连个屁也没有。 靠之,烤鸡翅膀的时候这雷电就来得这么顺手,怎么现在面对危机却始终不来呢?对对,要把他们都想成金灿灿的鸡翅膀…想想想…可是接连失败。都怪白尔尔的想象力差了点,面对这些丑恶的模样实在想不出那香喷喷的黄金烤翅,她甚是无语的摇着脑袋。 鸡翅啊鸡翅,害人不浅! 随时间流逝,夏卿的碧幽击也因为过度使用变得暗淡下来。三具毒尸咆哮着缓缓朝着白尔尔和蓝而来,那张张残缺的脸颊上有着一副副深白的獠牙。白尔尔拉这蓝一步步后退,心中还在急切念叨着要使用雷火。 “跟着我来。”突然,一个冰凉却有着些许柔和之气的磁性男声破开她的心门传了过来。 呀,好神奇,居然听到的是大魔头的声音!蓝和夏卿都还处于作战状态,根本没有听到,而且除了这一群毒尸外,哪里有大大魔的半个影子?完了完了,是因为要挂了出现死前幻听吗?为什么听见的不是白名流的叫骂,而是大魔头?难道她潜意识中是喜欢他的?跟着他来?是什么意思? “伸出右手,沉气、忘物、回心。”冰冷缓慢的声音又一次从白尔尔的心间传来。 这个,难道是在教白尔尔怎么发功?慌忙中的白尔尔想要救夏卿和蓝,便不再去想为什么会出现幻听,反正这仙侠世界怪事一筐,不妨试试。 “怎么回心?”白尔尔没有开口,但是心里竟然说出了话,这令她不由得一愣,她什么时候会用心说话了?真的比无线对讲机厉害多了! “清除杂绪,将气息存入丹田。” 存入丹田``` “真气倒回心脏,放松指尖。” 松指``` “收!”这一声只有一个字,却是凛冽傲然。 “你不要那么凶巴巴的嘛!”尔尔吓了一跳后瞬间绷紧指尖,使得夏卿和蓝都镇镇的看着她。 “没凶…”本来面对毒尸龇着牙的蓝一下子闭上唇,极其无辜的看着白尔尔,那银色的长发就自然的垂在他的肩头,性感的要命。 白尔尔来不及解释手掌便传来奇怪的酥麻感,之后天空出现一道闪白,‘咔嚓’一声便成为妖娆之物灌入白尔尔的指掌,再从尔尔身体内传递出来形成嫩黄色光体的雷火。 这次的雷火相比刚开始的柔黄光体强了许多,而且从只是孤单的一股变为了略带杀伤力的三股,雷火一出,美艳无比。 “师妹,你的雷火进步了!”看着雷火,夏卿侧过脸惊喜万分。在没有法杖的情况下,居然能使用雷火,是否代表白尔尔现在可以自由掌控了? “3X!”白尔尔看着那妖娆魄力的雷电也是感慨万千,原来这什么忘物回心竟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酒肉穿肠过,魔头心中留哇! 【067】 被救了(二) 三股漂亮的雷火直击已经快触碰到他们的三具毒尸,带着狠劲让毒尸只感觉像是被一枚针刺过,瞬间出现全身如触电般的状态,最终虚弱倒地。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毒尸就算不能再直行,爬也要爬过来。 就在三人自顾不暇的时候,天空传来‘嗷’的一声叫,声音不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而是令人恐惧的低鸣。抬头一看,犹如钟罩的怨念结界从中间劈开,无数条小白龙如箭一般飞速而下准确刺中毒尸的致命穴位,穿透毒尸身体后并不带走一滴血迹。 小白龙像是在舞蹈,饶有规律的来回游荡,美丽得仿若是天女散下的花瓣。然而即便不带走一滴尸血,那霸道的气势依旧让人忘记了如何正常呼吸。快、准、狠,因为小白龙的出现,不多时,白尔尔三人面前站着的毒尸就已经减少了一半。 魔尊花冥! 白尔尔看着这些小白龙感觉心中一紧,刚刚那个冰冷傲然的声音真的是花冥传来的?并不是幻听?他不是应该杀了她吗怎么救她?哎呀不对,他竟然敢偷窥她的内心世界!还好那个时候没有想什么歪歪东西,否则…颜面何存啊! 刚一想到此,就见一团黑雾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黑雾显得无比霸气和稠密,整片天空都被他的魔气所禁锢,毫无反抗之力。 “好强的魔气!”一侧的夏卿下意识捏紧冰银剑,浓眉迅速皱紧,轻咬嘴唇忧虑不堪。为何魔尊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他是要去哪里?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很强吗?”眼下也没有再去观察夏卿的甩脸,尔尔看着魔气心中竟有些不可捉摸的愉悦。 “强!”可爱的蓝肯定的点点头。 就在三人像看戏一般讨论的时候,花冥的魔气以极快的速度散化开来,如同一块上等帷幕被人从中央轻轻拉开,男主角的高大伟岸的身影便清晰的映在众人的眼眸中,微卷的黑发和那简单的袍子让他如此完美。花冥右手提着银色的噬魂刀,刀身因魔气而微泛红光,令人忌惮,刀刃上刻有一条腾飞的龙纹;眉心上的焰噬如同燃烧一样,霸气、傲然,令人生寒。 花冥的魔气逼人,站在那里一动未动,毒尸被这强大的气势吓得纷纷往后退却不敢擅自行动。好霸气的男人,但是如此骄傲的他怎么可能大发善心教仙界初级弟子运用真气使出雷火?这个暂且放下,更让人疑惑至极的是花冥为什么会出现?难道他也要去平吉岛当高级间谍? “魔头,来此地何目的?”警惕的夏卿握紧冰银剑做攻势,此刻突遇强大的魔尊攻退毒尸算是解救他们,可是虽不为敌也不可能为友! “来此何目的!”白尔尔露出两只眼睛跟着夏卿叫嚣,天下真的有馅饼吗?还是这个死魔王是来挑战她的? “目的?!”蓝也板起小脸,傲气的问。 耶!F3越来越有团队精神了! 【068】 被救了(三) 这怪异的问题让花冥懒得回答,高大的身体依旧不动,街角的风时而扬起他的发丝显得完美不羁。刚在墨黑镇上空见一大片腐鸟惊起,花冥以为只是收敛了剑气的天山派初级剑仙弟子作祟,当他看见那一头棕黄色的短发才记起她就是给自己下无聊战书的女人。他本可以一刀就让她轮回,可是若是让她轮回了,那他花冥不就更加无聊了? “诶,你竟然光明正大的忽略我们也!”白尔尔见花冥把他们当成空气,那腮帮子鼓得老高,十分的不满,说着就要跨出步子去问他罪。 “不许过来!”花冥厉声命令。 四个字一出,吓得白尔尔愣在原地。这男人怎么就这样霸道?在他的口中没有华丽丽的浪漫词藻,可是这口气却让人能感受到最直接的关怀,可不可以把这四个字理解成担心白尔尔的安全呢! 对于花冥来说也许是出于好奇,两个天山派初级剑仙竟然还能和非人类的妖物在一起,而且没想到这样一个只想溜走的女人竟然为了同伴想要使用还没有力量的雷火。她会雷火不假,但是她气息是一团糟,若不是花冥用‘破心传音’引导她估计就算憋死她都不会雷击。 现在被问及目的,让花冥觉得十分不屑,他这座大山屹立不动仔细观察着一群群向后缓缓退去的毒尸,眉心间的焰痕似要燃烧起来。不出他所料,缓缓退却的毒尸眼神一变,失去理智又咆哮着靠了过来。 这并非是毒尸不怕面前这个令人胆裂的魔尊,而是他们受到操控,身不由己,就算是被噬魂刀撕裂,他们也别无选择!所以咆哮声转为了哭泣、哭泣后转为了怨念,怨念越深力量越强,使得他们动作疯狂、来势凶猛。 花冥的命令一出,使得尔尔干脆就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和夏卿蓝聊起了天来。 “这么多毒尸,大大魔能一并消灭吗?”明明是一句很关心的话,可白尔尔心中却想着,这魔尊一降临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话说这想法还真无耻。 “这魔头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什么阴谋。”夏卿还是揪着问题不放。 一团黑雾在花冥周围散开,霸气冰冷与英俊潇洒毫不相冲的同时拥有,他只轻弹修长的指尖,用魔气将所有毒尸都引到自己身边,就算偶有一两具想要突破黑雾进攻不远处的三人也在触碰到黑雾边缘后被重重的反弹回去。 因为花冥的魔气,一群一群的怪物张牙舞爪的凑近他,就连还躲在某个角落未受操控的毒尸也中毒一般朝着魔气前行,不多时便再也见不到花冥的身影。 见花冥的身影慢慢被尸海吞没,白尔尔的整颗心都提了上来,若是换成她,不被咬死,肯定也被挤成了肉饼。那花冥,可还好? “怎么毒尸都跑去花冥那里了?”作为仙界弟子,白尔尔本就觉得让花冥解决一切的想法有些无耻,现在这仙界弟子竟还有点担心魔头大哥花冥被挤成肉酱,让她觉得更无耻。 “迷幻术。”一旁的蓝愁思地抓了抓脑袋。 “使用迷幻术需高深的功力,花冥在用它将所有毒尸幻诱在一起,然后再破术斩杀。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细腻和狠辣,所有毒尸都难逃死亡;毒尸是受人操控,想要幻诱机率甚小,但这魔头竟然只释放魔气就能将迷幻术信手拈来!”花冥的强大让夏卿直皱眉,这样下去毒尸被灭,他们三人恐怕也难逃魔掌,转念一想即刻严肃道,“眼下正是逃生的好时机,这魔头要自找麻烦就随他去,我们赶紧走!” 刚刚的怨念结界已经被花冥斩破,现在若能逃走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夏卿不由分说就要唤醒冰银剑。 【069】 卡点油(一) 走,白尔尔想走,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枉为人,人家花冥救了他们却被包围,现在他们反来趁机逃走,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好,走!”道德嘛,这次没有下次可以有;小命的话,这次失去了下次可真没有了。 三人主意已定,夏卿向前几步就将冰银剑往上空一抛,白尔尔和蓝站在他身后等待。可是就在这抛剑的瞬间,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如陨石降落地球一般扑打了过来,将夏卿的冰银剑毫无疑问的拍落下来。本已是黑夜,稀疏的星斗挂在遥远的天际,现在这片黑压压的东西将唯一的星光都遮挡起来。 一阵腐烂的味道随着黑色的东西的靠近,越发刺鼻。 “是腐鸟,师妹、蓝,快躲避!”由于站的位置有偏差,加上神剑被扑落后的分心,夏卿只得扑倒在地朝身后大喊。 成群结队的腐鸟凶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因为刚刚被花冥斩杀的毒尸尸体将深藏于黑暗中的它们吸引过来,集体似开弓箭一般俯冲向地上散着腐味的怪物。 腐鸟降落,白尔尔知道只要扑倒在地就没事,不过她的条件反射不是扑到而是跑。夏卿和蓝都在腐鸟俯冲时就都扑倒在地以手护顶,唯有白尔尔是一扯身上的包袱拔腿就跑,悲剧的是毫无方向感的她竟然跑向了毒尸群! 真是史上最囧的逃跑! “苍天哪,你不厚道!”白尔尔低吼着拔腿跑后就失落了,这真的是前有追兵后有来者,悲剧啊,一向都是她这个女警追着犯人跑,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一群鸟追着跑!而且,她能感觉到,这跑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迷幻术招诱毒尸已经成功,就等花冥祭出噬魂刀,但是这周围之物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波及,原以为那些‘碍事之人’已经走远,现在却又传来一股清幽的气息。花冥的脸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连逃跑都会跑回原位?而且这瞬间移步居然不能掌控,到底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弟子啊! 深冷的眼睛轻微一转,笔挺的鼻尖微扬,握着刀柄的修长手指松开一两节关节,花冥将魔气一收,急速跃到白尔尔跟前,将尔尔挡在他高大的身体后面。花冥左手抬起,修长的手指用力一张开,一团艳丽凶猛带着邪恶的火焰迅速从他手中喷射、扩张。疯狂的腐鸟才一接触到点点火苗就变成了焦状,高空坠落在地面发出痛苦不堪的哀鸣。 “师妹,速回!”看着腐鸟被击落,夏卿即刻站起身来唤醒冰银剑,焦急万分的看着在花冥身边的白尔尔。 另一头的白尔尔急切调转方向,因为没有了迷幻术,受到操控的毒尸仿若纷纷觉醒,加速度地向着直奔他们而去的白尔尔靠近,所以尔尔只能掉头。窘迫的是,她居然停不下来!这样来回跑不出人命才怪! 花冥才消灭了那群腐鸟,一转头准备收拾那群毒尸,却料才一转身,就见那小身体‘啪’的一声,贴在了他的怀里。而因莫名的冲击,居然将毫无准备的花冥扑倒在地,那张柔软的唇不知什么时候封住了他的嘴! ———————————————————————————————————————— 亲们走过路过,收藏一个,加油加油,收藏多了,更新就多! 【070】 卡点油(二) 如扇的睫毛一眨,白尔尔的双手伏在花冥结实的胸膛上,两双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对方。柔软且温暖的唇瓣贴在他的肌肤上,这让花冥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的惊讶,在他略显茫然的深黑眼眸中竟是那样美丽! 那片带着香甜的柔软就那样直接的占据他花冥的思维,她仿佛就像一块透心凉的冰,只是一丝丝气流就让他忘却了厮杀,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宁感觉是花冥一直找寻的。看着她鬼头鬼脑的摸样,花冥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能抱她吗?她会不会就像毒药,莫名其妙的就种在他的心间。 “师妹!?”身在远处的夏卿愣住了,这个 “也,尔尔打败了魔头!”蓝是高兴的,因为看见尔尔居然那么勇猛的把花冥扑倒在地,不过,为什么夏卿的表情会这么心痛和纠结呢? 我靠之! 这是白尔尔在第二次奇妙吻了花冥之后,唯一在大脑中出现的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像吗啡一样,吸食了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想法。现在既然是第二次,白尔尔居然在短暂的时间里,居然很想很想亲下去? “啊!”终于,理智战胜了一切,白尔尔涨红了脸做起来,看着一脸冷漠的大魔头思绪飞转。“这个你要知道吻你,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想,绝对不会想这么蜻蜓点水。”言外之意,她白尔尔可是一个高手! “从本尊身上下去!”这个什么这个,难道她打算坐在他的身上和他聊天?而且,她居然坐在他身上乱动!一张脸红得像苹果,也像是会接吻的人?她以为花冥的智商就那么低下? “额歹势!”尔尔刚刚想站起来,可是一想,十分不对。之前也是因为这跑着跑着就加速的缘故,让她不小心亲了这个魔头,可素这个魔头居然无动于衷。现在也是这样,难道她白尔尔在他的心中就那么不堪?哼,偏不动!白尔尔双手叉腰,就坐在了花冥的身上。 身后本来停顿下来的毒尸又一次发起进攻,花冥一把抱住白尔尔的身体,反压在身下。白尔尔一愣,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果,难道,难道是要吃了她? “你!” 就在尔尔发言之时,花冥朝右侧一扬指尖,一道波光突显,将已经贴近他身体的毒尸撂倒。这才发现,若当时是白尔尔在上,那么定会遭受攻击,原来男上女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啊,师妹!!”彦卿胸口一阵剧痛,表情难看到极点。 “呜尔尔失败了吗?”蓝的一双眸子中水汪汪一片,他是真心祈祷尔尔能反败为胜,把大魔头重新压住! 白尔尔的呼吸有点紧张,没想到,被人压住的感觉真的好像做过山车,没有底啊。而且,还是一个不食烟火的霸气之美、这么帅的冷美男,要死了! 看着他尖削的下巴,结实的胸膛,某人的心开始飘远了,然后一双眼睛里面顿时闪现古灵精怪的光亮。花冥看在眼里,真是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想怎么吃了他? 这里是战场! 【071】 卡点油(三) 白尔尔反应过来,然后很是自然的抱住花冥的腰,借助他的力量爬起来。眼看那么多汹涌而来的毒尸,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白尔尔立马镇定下来,扯了扯背后的包袱贴近花冥。 “大大魔,这么多毒尸再打下去不会被咬死,就是会累死,不过我倒有个计划能让我们平安无事。”话说她这口气完全没有害怕这毒尸和腐鸟,尽管心里很虚,表情却泰然自若。 “让开!”处于这种令人丧胆的环境下,她竟然还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和他谈条件,不过倒不是因为她在他面前碍眼,而是背着包袱像是旅游的她这样一跳一跳让他担心会被误伤。 “又是这两个字,能不能换句台词?”白尔尔咽了一下口水,这男人还真不好惹。 这说到换台词,花冥的眼睛里就是写满了“不可以”,这让白尔尔觉得压力有些大。霸道的大大魔动不动就是这威胁的口气,真让白尔尔有点怀疑刚刚还略带温柔的破心传音的人是不是他。 “你要我让啊,偏不!”话出口时,白尔尔竟然还毫无怯意的朝着花冥的怀里挤了两下,完全不把花冥那张冷峻的脸放在眼里。其实是因为白尔尔发现花冥的怀里是相当有安全感,而且这一靠,那些怪物很明显的不敢靠近她。“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有一腿了,我要对你负责嘛。” 哪有和警察讲条件的!白尔尔一脸的可爱像,看得花冥想笑。负责?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对他负责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这么自然的贴进他的怀里,而且从那双闪烁的眼睛里完全看出了这女人又在想一些‘非常’事情! 不好,僵局了! “咳咳。”白尔尔轻轻咳嗽两声来显示自己的纯洁,虽然说得正气凛然,但是那身体却完全没有立刻的意思。“你看眼下毒尸成群,要动用魔功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怨念能不能破灭、破灭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还未知,不如我们谈一谈。” 又谈?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她以为一个魔尊有事无事就和她谈判?而且,这谈论的又是什么无聊的内容? 她的身上不知道用过什么香料,在这充满血腥的地方,却有一股清新的甜香悠悠然的轻挠着他的嗅觉。柔软的身子扑向他结实的胸膛,竟让他害怕一用力就将会令她尸骨无存,虽然威严依在,但他的魔气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悄然减退。 “哼,本尊不屑!”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样,花冥岿然不动,抬眼间便是一股寒意。 这样的回答在白尔尔的意料之中,笑话,一个魔道的头头竟然会担心小小的怨念之气么?可是白尔尔担心啊,怨念越深对万复塔的影响就越大,而且怨念结界才被破开,如果再次集结后也就不利于他们F3逃生!所以白尔尔只能想办法纠缠,虽然说一大堆话换来的只是几个字,但是也代表他在听。 ———————————————————————————————————————— 宝贝们雄起!!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 【072】 亲亲更健康(一)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虽然仙界和魔道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毕竟你已经接下战书,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白尔尔靠在花冥的怀里仰起小脸,那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的肌肤。白尔尔不能让他知道这毒尸怨念与万复塔有关,所以在努力寻找借口,“既然接下战书,就代表仙魔已经有了微妙的联系,作为和平使者的代表,眼下我们可以再一次促进仙魔的和谐交流。” “有何联系?”花冥一脸不屑,极为冷傲。那张白里透红的脸映在他的眼中,真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东西。 “当然有联系,要是毒尸死翘翘了怨念横生造成恶果,我一时半会没控制好就会被误伤,受伤了肯定要养伤,养伤的话不是就耽误和你比武的时间了吗?”睁大瞳仁盯着那性感的嘴唇,白尔尔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将自己的低微法术说成是一时半会不能控制好,“耽误了比武时间,就阻碍了攻塔,虽然到最后不知道是我输还是你败,不过总的来说,在没有确认毒尸是否会带来更大灾难的情况下就全部灭掉,很不利于我们之前的君子合作,你说是不是?” 君子 花冥冷冷的抽了一下嘴角,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像白尔尔这样的‘君子’了。但是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表面上句句为他花冥考虑,其实心中打着什么小九九花冥一看便知,只是她貌似很怀疑花冥不是她的对手? “说。”她白尔尔还真会口出狂言,竟然怀疑花冥会败? 呼…简单的一个字让白尔尔的整颗心都稳稳落了下来,不过真不公平,她这都已经是口沫横飞快要渴死,花冥却只说了一个字,多说几个字会死么?哎,得了,他能回答就代表他没有忽略她的存在,也代表已经接纳了她的意见嘛。 天灵灵地灵灵,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她白尔尔故意的,完全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某女挑衅般地用指尖扣住俊美男子尖削的下巴,踮起脚,然后‘吧唧’一口真正地吻住了大魔头的嘴唇! 毒尸因为气息的突然消失变得有些茫然,即便是受到控制,可是他们没有了攻击目标,就如同一盘散沙,加上周围有尚存的魔气,所以毒尸就挥舞着手臂绕过魔气中的两人团团转。 感觉着耳边一阵声响,白尔尔吻着花冥睁开双眼一瞥,果然如她所料,这毒尸和僵尸的特征不相上下,只要没有了人气就不会有威胁。她这样做是有些冒险,不过不冒险哪来的逃生机会,只要她快速的拔腿跑掉迅速乘上冰银剑,那行动迟缓的毒尸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这一瞬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骄傲冷漠的王者,竟然出现了大脑短路,一片空白的迹象。睁大黑色瞳仁,死死盯着这个一手攀着他腰际,一手捏着他下巴,眼睛直溜溜转动的女人,无语! 若说前两次都是意外,那么这一次呢?他的心脏有种奇异的感觉,她的唇好软,好甜,好像在他那血腥的世界里面,仿若清幽的泉水,缓缓渗入细胞,让他有些好奇,有些无法自拔一般! 她 想到此,花冥想要探出舌尖,品尝一下是不是真的如同清泉 【073】 亲亲更健康(二) 却料大魔头才这样想,就被某人咬住了唇瓣,微微的疼痛让花冥回过神来。感受着那皓齿咬着他的唇,舌尖死板的滑动两下。再盯着白尔尔深黑的双眸,花冥差点笑出来,那神态分明就是在证明,她接吻的方式很流畅。 可惜实在太过生硬! 她,到底在想什么? 花冥盯着那一头短发,脑中闪出一道念头,然后不自觉的就进入到她的内心世界。 “对不起了大大魔,我不能让二师兄和蓝受到伤害,加上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我的性命你暂时不能拿走。不过,我的身材真的爆好也,不能无视啊!嘿嘿哼!大魔头真的好帅哇!” 白尔尔在心里放肆的想着,却想这些想法被正使用“通心术”的花冥一览无余。 不过白尔尔的想法还真让花冥有大大的感慨,难道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些无聊的问题?生命?身材?报仇?在万复塔下因为花冥用手挡刀触碰到她的胸口,使得她的脸就像一个红苹果,结果第二次见面、还是在这样充满危机的情况下还想着要报复他?怪不得刚刚要抱他那么紧,花冥觉得实在好笑,实在很轻松。他对她不屑了吗?若是不屑,又怎么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来和她做无聊的谈判、来救她出去、甚至,等她生硬地吻自己?但是至于身材…他花冥选择沉默。 但是白尔尔说的这个‘有效方法’确实让他有些失神,至少当她碰到他的唇后,让他在一时间忘记了这是她的诡计,等花冥明白过来后,白尔尔的身子早就像泥鳅一般一下子就从他的身体上滑下去。 再回过神来,就见白尔尔一手捂着嘴保留气息,以极快的速度飞冲出毒尸群。 “大大魔,亲亲更健康,姐可是高手!”某女半途停下,昧着良心说话也不脸红,尔尔抓了抓背后的包袱冲着高大的花冥回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大大魔,‘鼓捣拜’!” 毒尸的攻击是以气息为准,因为白尔尔的突然掩嘴控气离开,呼出气息的花冥便成了毒尸攻击的目标。在那些怪物又茫茫然的折回去怯弱围攻花冥的同时,白尔尔早已经飞奔到了N米之外。 直到爬上夏卿的冰银剑,白尔尔才虚脱似地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再憋一会就会即刻挂掉。除了又一次从花冥手中成功逃脱外,还因为那个小小的吻。白尔尔还记得那一刻,她的头顶就像在放七彩的烟火,虽然自己表面上无所谓,可是当碰到那片唇瓣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欲罢不能’的词义。 这个也算是?接吻了吧? 在白尔尔的逃跑中,花冥高大的身影渐渐被毒尸所淹没,载着三人的冰银剑也在顷刻间升入天际变成了一颗小星点。她完全信任花冥,能够成功从毒尸身边逃走,所以 “大大魔!”趴在宽大的冰银剑上,白尔尔如释重负的冲着花冥的身影大喊,“别忘了我们的谈判内容啊!” 鼓捣拜?谈判内容?她竟然还能说得这样坦然! ———————————————————————————————————————————— 我今天去漂流,去漂流··· 【074】 不许动!(一) 被毒尸包围的花冥只有片刻的失神,即刻将噬魂刀移至眼前,那双黑亮的眸子散发的冰冷光芒与噬魂刀成平行线,所到之处都似被冻僵一般。噬魂刀朝外轻轻一翻动,毒尸群的动作停缓了一秒,而后最终只是在红色之光中昏厥过去。 一团魔气在眨眼间就与黑色帷幕混为一体,天际之下的城市又是死寂一片。 云层上方,踩在云边上的花冥冷漠的看着那柄冰银剑,眉间的纹痕妖艳又霸气。 “王,那些昏厥过去的毒尸怎么处置?”一旁的左翼左恭敬站立在花冥的一侧,眼皮下全是昏厥的毒尸,一向骄傲的王竟然会放过碍眼之物! “放。”花冥淡淡开口,眼睛却盯着远去的棕黄色短发女生。 听花冥的口气,左全身一愣,放?跟随花冥许久,是第一次听见花冥说“放”字,竟然让左有些感觉这是一个梦,而且还是一个不敢做第二回的梦。 “是。”纵使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但左还是领命的回应,再看一眼那‘逃窜’的天山派弟子,左妄自猜测王是因为她。“王,为何救他们?” “传令下去,不得伤她。” “尊王命!”左领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王会如此? 为什么?花冥说完也略微皱了眉,就因为什么约定才会饶过?还是因为她实在太弱小,连拔刀都不屑?还是…因为这样的吻? “他在岛上?”花冥在心中狠狠的斩断自己的思绪,侧目询问左来把那个棕黄色头发女人从自己心里揪出来。 “在,左这就去。” “走。” 一晃眼,云层中再无人影。 这刚刚下山就遇到大危机还真是预料之外,不过好在都没有受伤且化险为夷,白尔尔三人在冰银剑上同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 白尔尔趴在冰银剑上注视着那越来越渺小的镇子,回想自己的初吻,还真是惊心动魄。见尔尔趴着,蓝也乖巧的趴在她的身边,那颗小脑袋恋恋地往尔尔的胳膊肘靠,幽蓝的眸子和尔尔的注视方向一样。 “师妹与魔头又定下约定?”驾驭冰银剑的夏卿微蹙浓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刚才要保护蓝,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唤剑,那毒尸群的包围让他完全看不见师妹和花冥。等毒尸群无缘无故朝着他和蓝走来的时候,他分明是看见了师妹与那魔头似在拥抱,这一点让夏卿的心里有种莫名的火烧火燎的感觉。 “二师兄不用担心,已经搞定!”白尔尔未曾注意到夏卿的惆怅,反而很是得意。 “搞定…”蓝在一旁跟着尔尔一起扬起嘴角,那模样甚是讨人喜爱。“尔尔刚刚把大魔头压在身下厉害!” 白尔尔汗颜! “花冥是魔道中人,这样直接来到平吉岛定有目的。”夏卿见白尔尔尴尬,所以也自然把刚刚的片段压在心底,虽然很气但还是转移话题。 “管他什么目的,总不可能是想把天给翻过来吧。”白尔尔是乐观主义者,抚着蓝的银色发丝开始计划下一步,“好在我们都平安无事,现在应该找到落脚之处,然后开始我们的间谍工作。” “师妹,现在恐怕难找客栈,眼下也不宜长时间飞行,我们暂且随意找地方歇息一宿,两日后便可直接到达平吉岛。” “啊!随便找地方?” 还要奔波两日也就算了,可是这随便找个地方歇息…沉默、沉默,白尔尔失望透顶。难不成要当个山顶洞人之类的,随便找个坑就和周公相遇,不要啊,这太悲剧了! 一个不悦,尔尔脸朝天躺在冰银剑上,可是还没有再开口说话,就听见一个怪叫。 “吱…!” 被跟踪了?! 【075】 不许动!(二) 这一声仿若吃痛的老鼠叫声尽管小心翼翼,可是在这突然的沉默下来的气氛中显得是无比清晰、无比怪异,而且这怪叫竟是来自白尔尔背后的包袱内! 不好,有敌情! 三人同时一愣,白尔尔猛的坐直身体,那声音瞬间就消失了;夏卿即刻转头盯着白尔尔;而蓝幽蓝的眸子一转,竖起两只耳朵听着白尔尔包袱内的动静,眼中竟流露出玩游戏一般的快活。 “呜…”蓝从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声音,那端坐的身体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蓝安静,小心我打你屁股。”白尔尔用一只手抵触住蓝的额头以防他乱来,一只手悄然放置包袱带上。 一丝愁虑上心,白尔尔对着夏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驾驭冰银剑。虽然是在天上遨游,但是这包袱内到底是什么怪东西,会不会一下子就消失还是个问题,所以白尔尔要生擒。 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既然上了‘贼剑’,那就休得逃脱她的‘贼手’! 她极为缓慢的将包袱上的结解开,然后轻手轻脚的托起包袱,就在蓝瞪着大眼睛的同时白尔尔反身将那包袱压在胸下。 蓝见状生怕尔尔压不住,竟然学着尔尔的样子兴奋的压在了白尔尔的身上。虽不是泰山压顶,但蓝那正处于发育阶段的身子很是结实,蓝这一扑,压得尔尔还真有些口吐白沫的冲动。 上面是蓝火热乱动的身体,下面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这东西还因为恐慌在尔尔的胸部下面左钻又钻挠得白尔尔尴尬万分。暗叹一声,白尔尔就像是三明治中间的火腿,动弹不得! “蓝…咳咳…呼吸、困难!”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蓝那温热的体温,一想到看过蓝的裸体加上呼吸不畅通,白尔尔的脸颊瞬间红透。 “尔尔、尔尔…”听着白尔尔的声音已经犹如枯树快要断裂,蓝刚刚还笑脸迎人,下一刻便心慌意乱、脸色苍白的扶起身下的白尔尔,生怕她就这么被压死了,“怎么样?” “师妹怎么样?”端坐在剑前的夏卿手一抖,半转身体一脸担忧。 “还好不是一辆奥拓,不然我就成变形金刚了!”白尔尔在蓝的搀扶下坐起来揉了揉背脊,突然一想到手中还握着包袱,白尔尔想肯定已经把那鬼东西压昏厥了,于是立马拉回念头,将包袱打开,“妖孽,你已经被F3包围了,双手抱头,快快现身!” 屏住呼吸,夏卿是一脸正色,白尔尔和蓝倒像是玩耍一般,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那包袱。然后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那包袱里的东西微微一动。 “哎哟,如此重量,差点要我命!” 一抹苍老的声音哎哟连天的从包袱内传来,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手掌大小的东西从包袱内帅气的走了出来。帅气是因为他有手有脚,而且是那只黑色的细腿先迈出来,看得白尔尔简直是连连称奇。 夏卿浓眉虽皱但却没有惊慌,蓝偏着头眼中充满了惊喜,倒是白尔尔,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瞬间惊讶无比,这就是刚刚在墨黑镇突遇毒尸的时候,那门框上挂着的黑色东西啊! 缩小版米老鼠! 【076】 不许动!(三) 这是一只老鼠,但不是普通的用四肢爬行的老鼠,而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缩小版的米奇。 他用小小的手掀起包袱,迈出一腿,颇有绅士风度的走了出来,晃眼瞧了瞧三张脸,很是悠然自得的拍了拍身上的灰。那小小的耳朵微微耸拉着,嘴唇两旁各有三根短短的胡须,一条细长的尾巴拖在冰银剑上,精小的模样感觉着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捏得粉碎,可是他却毫不胆怯,甚至还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白尔尔。 三个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这包袱里的东西竟然是只会说话的老鼠! “你怎么这么重?”米奇发话了,苍老的声音和他可爱的模样全然是两个极端。 WHAT?说白尔尔重?她白尔尔有165CM的身高,体重却不过96斤,这在现代来讲是非常巴适的身材,这只老鼠竟然说她超标? “哼,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敢说本小姐重,过来受死!”说着,白尔尔用手捏住他的尾巴将他提在眼前,对着异常兴奋的蓝说,“蓝,奖励你打他屁股一次。” 狐狸爱玩,很正常。听着白尔尔的命令一下,早就因为这东西很兴奋的蓝已经安奈不住,眯着眼睛伸出就往老鼠的屁股上一捏。一个是苍老的惊叫,一个是稚嫩的笑声;一边是眉头微松的夏卿,一边是露出洁白牙齿的白尔尔;冰银剑上正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你竟敢戏弄老夫!”老鼠在白尔尔手中扭动着小身体,。“哈哈,不、不…” 呜…作为一只灵气之鼠,千百年来竟然失身于一个美少年的手中,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的主意!那屁股是他的弱点,以前是无人知晓,因为有谁会有事没事就摸人家屁股的啊,现在却被一个丫头调戏,让这个对他很感兴趣的蓝一下一下捏着,真让他觉得备受折磨。 这丫头,是色女一只啊! “不许动!否则爆头!”哦,原来这是他的笑穴,白尔尔奸诈的一笑。“说,你是谁?跟着我们做什么?是不是间谍?” “哼,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打死不说…” “蓝,继续!”白尔尔将老鼠尾巴提高一些,和老鼠四目相对。和她白尔尔斗?开玩笑…… 老鼠刚刚宁死不屈的表情随着蓝兴奋的玩弄瞬间瘫痪,“哈哈哈…呜…你竟然这么对我…哈哈,哎,快住手、住手!” “说还是说!”眉一挑,白尔尔一手叉着腰颇有严刑逼供的架势,而且这话完全叫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嘛。 “哈哈哈、我、哈哈…”根本就没得选择嘛!! “师妹,这样笑下去让他怎么说?”夏卿看得差点没喷出来,不管是人是物,遇到白尔尔还真是没辙。 夏卿说的话让白尔尔反应过来,她一扬手止住蓝,小嘴一嘟,“快回答本小姐的问题,不然,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恶魔!…啊,不是,我是说丫头有勇有谋有胆识。”看着白尔尔的眼神,小米奇咽下口水,好不容易喘口气便又傲气道。“老夫是‘风水娃娃’。” 娃娃顿时,白尔尔喷了! 【077】 F4(一) “那个,大爷,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戳吗?”白尔尔抹了一把嘴,笑得得瑟,“一老头又叫什么‘娃娃’,真是…悲剧。” 对于风水娃娃的傲气,白尔尔无视就算了,偏偏还很挑剔。风水娃娃脑袋朝下本就有些脑充血,现在差点喷血。 “像女人。”蓝微笑着配合白尔尔,可爱到爆。嗯,尔尔说什么,就肯定是什么! “你们….”肝肠寸断啊,垂足顿胸啊,无颜见人啊!堂堂七尺男儿,被说成是女人,风水娃娃深感悲哀。 “你就是深有灵气,能带来安宁的‘风水娃娃’?”夏卿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他立刻记起民间的传说,“传闻找到你就可以逼退邪恶,所以才被人真诚敬奉。但为何你与描述的不同,描述中你应是白色,可…” “兄台所言甚是,正因为老夫有灵气,所以才被人施计抓住挂在墨黑镇作为阻挡毒尸的法器。因为这镇子是死城,白色之物太过显眼,我就被刷成了黑色。”风水娃娃在尔尔的手中喘着气,很是不悦,但好歹有一个识货的人,所以也就摆起了架子,不过瞄一眼白尔尔,还是咽下口水。“丫头,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的血液倒流至极限了!” “切,缺乏运动的老鼠。”虽然是老鼠,但这声音听来也是上百岁的老人家,白尔尔很是礼貌的把他放在冰银剑上,“原来你还赶时髦染了发啊,那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有效的阻挡毒尸?” “哎,老夫有灵气是不假,可是这逼退邪恶…只是因为以前碰有一些害怕鼠的冤魂,被我吓得魂飞魄散罢了…”这是一段囧囧的回忆,本来风水想要压在心底,可是,哎——他还真怕这个女人会一脚把他踹飞。 “哈哈哈,原来是伪劣产品。”听着那些鬼怪是因为怕老鼠被吓死的而并非害怕这老鼠的什么灵气,白尔尔狂笑不止。 “你为什么、跟我们、来?”蓝靠过来一点,吓得风水娃娃以为又是要挠他痒痒。 “这镇子已经荒废许久,我也被施法定在这里许久,直到你们闯来破坏了某种规律,我就被解法了,不跟着你们难道跟着花冥?”风水娃娃的回答很是不屑,好像这是在明显不过的道理,花冥是魔王大哥,他怎么敢跟着魔王混。“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跟着你们出墨黑镇,到时候我们分道扬镳。” “你也认识花冥?” 一提到花冥,白尔尔下意识摸了摸嘴唇,猛然又一惊,该死的,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这小老鼠看见没有。不行,不能放他出去散播谣言,一定要收为己用,而且还可以组成F4呢! “大姐,这魔道魔尊天下谁不认识,况且我是被人拜敬的风水娃娃,我可是满腹经纶。” 啊,真是一只没心没肺的老鼠,不过很和白尔尔意,他竟然知道很多花冥的事情也,那可以在做间谍的同时打发无聊的时间啊。 【078】 F4(二) 啊,真是一只没心没肺的老鼠,不过很和白尔尔意,他竟然知道很多花冥的事情也,那可以在做间谍的同时打发无聊的时间啊。况且,万一她要是实在想那个大魔头的话,还可以抓过这只鼠来了解一下大魔头解解闷。 “好,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是你的主人。”白尔尔跪坐在冰银剑上双手抱于胸前略带命令道。“给你一个崇高的身份,与我们F3组成强大的F4!” “嘿,我的主人?丫头你在做梦?我堂堂风水娃娃凭什么要听你的?”一脸嘲讽,风水娃娃不自觉的就摇了一下尾巴,甚为乖巧。什么F3F4的,他风水向来清高,还会被这个丫头镇压不成? “因为…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么我就把你的头像画在纸上,然后将你致命弱点昭告全天下,让所有人都来挠你屁股,这样,哼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尔尔阴笑地威胁到。“你相信我会做到吗?” “你…!” 风水娃娃耸拉着脑袋纠结万分,这天下还没有人能收服他,可是现在竟然败在这个丫头的手中,这么多年是白混了!但从他阅人无数看来,这没良心丫头一定是说得出做得到,要是真的昭告了全天下,那想捉住他的人便会如雨后春笋,哎,与其被那么多人捏屁股,还不如就委屈一下跟着这丫头算了。 “喂,想好了没?”白尔尔威胁的看了一眼风水娃娃,然后示意的看了看蓝,弄得风水娃娃崩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冰银剑上。 这种办法也只有白尔尔才会想到,夏卿看着那小巧的五官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忍不住轻微扬唇,这个师妹真的很可爱。现在对上风水娃娃的救命眼神,夏卿只得干咳一声继续若无其事的掌控冰银剑,蓝却坐在一旁张着嘴睁大瞳仁盯着风水看,让风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要相信这是幸福的开始。”看着老鼠的窘迫模样,白尔尔很是满意的用一根指头按了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这‘风水娃娃’的确很戳,以后就叫你‘米奇’。从今以后,我们就是F4!” “喂恶魔…不要让他靠近我!”米奇看着蓝那幽蓝的眸子顿生恐惧,什么幸福的开始,简直就是处于噩梦的边缘! 啧啧,这时候还敢叫白尔尔‘恶魔’,自讨苦吃。 “蓝,好好伺候米奇!” 一声邪恶的笑后,冰银剑上便传来惊天动地的哀号。 在吵吵闹闹中随意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宿,F4一行继续奔波了两日,在尔后的一个傍晚才到达平吉岛。 平吉岛人山人海,在晚霞的辉映下显得生机勃勃。行人熙熙攘攘,穿梭在各个大小店铺。有的打着嗝从酒廊出来,有的闲情逸致和路边小摊贩讨价还价,有的拿着挥舞着手召唤客人,有的悠悠然的挤进人群里看耍刀弄武的杂技…天边的晚霞只剩了一截尾巴,街上却依旧是一片火热景象。 这样的气氛和墨黑镇全然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自从成为天山派弟子,夏卿就很少下山,现在看到这片繁华,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激动,不过因为才遇魔尊,即便收敛了剑气夏卿还很小心翼翼。虽然夏卿提醒过白尔尔,这平吉岛上鱼龙混珠,不过尔尔觉得再怎么说这也是凡人的地盘,虽然她一不小心就成了仙人,但那种亲切感还是有的。 天山派的风光无限好,但是师父师叔成天都是一脸严肃,仿若有天大的事情要思考,简直就可以闷出鸟来。现在眼前热闹非凡,白尔尔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小吃早已垂涎三尺,抓了抓背上经过改造的背包,凑近摊位使劲嗅着。 关于背包的改造,简直就是白尔尔的经典之作,因为觉得那斜跨着的包袱实在不太便利,所以白尔尔就用米奇锋利的牙齿当作剪刀剪掉了带子,然后按照双肩包的特征将带子拆成两根进行缝制。现在背着这改造的双肩包,配上她神仙般的衣裳,显得不伦不类。白尔尔还得意的猜想,那双肩包的发明人会不会就是她!不过这也方便了米奇,背包就成了他的临时居住地。 此刻的尔尔正凑在一个贩卖小吃的摊位前,轻轻闭上眼睛,那如扇的睫毛便柔软散开,就像两片羽毛一样扫过众人的心间,滑滑的、痒痒的;而那就像果冻一样的唇瓣微微张开,一副异常向往的神情使得一旁的几人也都随着她的模样感同身受。 “好香啊!”雪白的米奇趴在白尔尔的肩头,完完全全跟着尔尔进入到了一种飘飘欲仙的境地。米奇闭上眼睛朝着周围嗅了嗅,那嘴角边还有几丝的唾液。“老夫饿了。” 话说在昨天休息的地方有一潭清泉,白尔尔就想把米奇丢进去说是为了给他洗澡,米奇死活不肯,还十分害羞的双手捂着小PP,满脸通红的嚷着男女授受不亲,结果白尔尔一松那小尾巴,他就变成了落汤老鼠。黑漆漆的油料经过水一泡就全部脱落,米奇那雪白的毛堪称精湛。 “我也饿!”尔尔一拉双肩背包,一双犹如小兽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 “蓝也饿…”小少年蓝银色的发丝微垂胸口,白色的衣衫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漫画里的小王子,他将脑袋乖巧的贴在尔尔的手臂上,幽蓝的眼眸和白尔尔一样落在那些诱人的食物上面。 夏卿看着这三双似乎要吃掉一座城的眼神深感大骇,因为露宿野外,能吃的东西就相对较少,而野外的果子与同这些香喷喷的东西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话说因为白尔尔刚刚那诱人的姿势,就连夏卿都暗自吞了吞口水。 “现在临近入夜,我们可以先找客栈居住,然后点些热物食用。”夏卿温和的一笑,一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 “师兄是说,我们可以吃大餐了?”听完夏卿的话,白尔尔第一个两眼冒光,口水都快要溢出来。 “只要师妹想吃,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能委屈师妹!”一边爱怜的摸了摸白尔尔棕黄色的短发,一边狠下心决定连自己攒下的金锭子也拿出来,只要白尔尔快乐,就算是用得身无分文那又如何。 ———————————————————————————————————— 收到编编通知,说喵喵的汗水终于没有白费,入V后肯定有很多亲要离喵喵而去了,但喵喵依旧感激从开到现在支持我的亲,我会继续努力! 【079】 冒个险(一) 随着天色渐变,有的房舍已经点亮了灯火,淡下来的晚霞与燃起的灯火相互辉映,映得夏卿就像一尊漂亮的小塑像。夏卿穿着素色衣裳,全身散发着书香气息,浓密的眉毛微微拧着,一张娃娃脸可爱到无极限,他那温文尔雅的男人味无尽散发。白尔尔见过文雅之人,可是夏卿却与她所见到的那些文雅之人全然不同,因为夏卿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却有一股倔强,一股让人升爱的倔强。 自从作为一个孤儿的尔尔穿越到这个仙侠世界,夏卿几乎说是倾尽全力地在照顾白尔尔,这让尔尔一直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幸福的公主。在天山派的时候捣乱是家常便饭,可是作为二师兄的夏卿却总是宠溺着她,虽然夏卿不善表达,但是他做的每件事都是为白尔尔而想。 “傻师兄!”深深的感激,白尔尔扬起手臂,轻轻抱住了夏卿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将小脸微微靠在夏卿的衣衫上。 蓝和米奇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两人就像是一对恋人,看来是那么相配,只能用‘漂亮’二字来形容。而这举动使得夏卿猛地一愣,就像是被谁点了穴位无法动弹,那被白尔尔抱着腰更是僵硬无比。然而就在夏卿僵硬的伸出手想要拥抱白尔尔的时候,尔尔却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话,使得夏卿哭笑不得。 “师兄放心,钱没了再赚就是了,我要吃水煮肉片。”说着,尔尔很是自然的松开抱着夏卿的手转头向蓝和米奇询问。“你们吃什么?可以随便点菜哦!” “肉!”蓝眯起幽蓝的眸子,乖巧的回应白尔尔。“但是尔尔,水煮、肉片是什么?”这道菜听上去很奇特也! “就是把肉切成一片一片,然后用水煮呗!”白尔尔想着家里的麻辣水煮肉片,已经流起了口水。 “老夫要吃大肉!”米奇嘿嘿一笑,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只差没有舔一舔那爪子。果然,跟对BOSS,是不错的生存计划! 一行几人在街上嘻嘻哈哈,夏卿看着白尔尔露出了宠爱的笑容,他在心里暗下决定,倾尽所有也要保护白尔尔的安危。 这样走走停停没多久,一行人便停在一个十分豪华的客栈外,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今晚只得委屈各位在此住下,不过我们可以吃上大餐的。” 蓝和米奇都是随遇而安,哪里都无所谓,可是白尔尔不一样,她在心里想着,不会吧?高档酒店?话说管账的是流云,而此次的出差费用都是流云给,他一个阴险狡诈、十分记仇的人竟然可以给夏卿这么多钱住高档客栈?难不成流云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 某梨激动得眼珠子直转悠,然后向着豪华酒店迈进,还一脸善意的说,“虽然与同二十一世纪的五星级相差甚远,不过也将就,走吧走吧!” “师妹做什么?”见着白尔尔一只脚已经要迈进客栈的大门,夏卿来不及去想二十一世纪是什么东西,连忙上前轻轻拉住白尔尔的双肩背包带,使得尔尔微微向后仰了一仰,险些倒进他怀里。 “二师兄不是说要住客栈吗?”白尔尔转过头,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片。 “客栈是没错,不过夏卿说的是,隔壁那间。”事事考虑周全的夏卿道,“我们要吃大餐,就要委屈住下,因为金锭子加起来也是有限的,所以….” 顺着夏卿的手指方向望去,白尔尔瞬间目瞪口呆觉着下巴已经快掉落,好容易用手扶着才避免了意外发生。 “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肩头的米奇长长叹息,失望至极的又钻进了白尔尔的双肩包内。 和豪华客栈相隔不到百米,一幢残破的小房舍安静立于街道上,那盏已经可以算是残破不堪的旗子正随着风轻轻飘动,不飘还好,一飘就看见旗子上的几个窟窿。墙壁未曾粉刷过,落魄得让人完全觉得那是一间茅厕,一间比其他茅厕大几倍的VIP茅厕! 竟然是如此客栈! 太、太、太无敌了! 话说以前出差,住宿条件虽然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好歹也能睡人啊!没想到沦落到仙界,只能睡破茅屋! “师兄…你开玩笑吗?”白尔尔深吸一口气,扬起颤抖的手抚了抚夏卿的额头,没有发烧,就证明夏卿的思维是很正常的。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夏卿却没有避讳白尔尔的抚摸,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不曾下山,夏卿积攒的金锭子也不多,加上流云师叔拿的金锭子也有限,只能委屈师妹。” 果然是流云搞鬼,虽然白尔尔早就猜到流云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也未免太伤人了吧?钱啊,原来在哪一个社会都是必不可少的,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此刻她很想揍人,可是这又不能怪二师兄夏卿,白尔尔虽然爱闹,但也是个理智的人,委屈就委屈一下,等她白尔尔哪一天有钱了,一定会砸死那小肚鸡肠的流云。 三人立在这间残破的客栈外,尔尔好容易才将视线从一旁那金碧辉煌的客栈拉回来,再看一眼这可怜的店面,一阵冷风袭来,白尔尔纠结的垂下了脑袋。 罢了,至少能吃上大餐啊。 正当白尔尔生拉活扯、自言自语说服了自己要接受现实,准备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候,夏卿突然一阵惊呼。 “糟糕!” 白尔尔听得直冒冷汗,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人要在打击中成长,可是打击的次数多了就会有些承受不了,白尔尔直听得夏卿的惊呼便有了不好的感觉,那双大眼睛楞愕的看着夏卿急切又无辜的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不敢再往下想。 夏卿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间摸了又摸,就差没有宽衣解带寻找,再一对上白尔尔期待的眼神,夏卿急的满头大汗。真是该死,刚刚还信誓旦旦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满足师妹吃大餐的愿望,现在呢,钱袋哪去了? “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夏卿英俊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十分无辜。 “不会是…?”金锭子被扒了? “啊我想起来了!”夏卿眉心一松,白尔尔以为他是想起了钱放在哪里,结果夏卿后来的话差点没让某梨喷血,“刚刚我们走在街上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肯定是那个时候钱袋就掉了!” 【080】 冒个险(二) 杯具,大杯具啊,此刻的白尔尔恨不得先自杀,然后再把夏卿杀了。在现代若是钱被偷了至少还有policeman,可是在这个神仙的世界,那些个捕快的联系方式都不清除,报案就纯属娱乐。本来就因为流云掌控经济只给了一丁点破路费,现在这一丁点路费都被偷了,这就说明他们连这个‘VIP茅厕’都不能住! 真是祸不单行! “人衰到这种程度是需要运气的。”身后的米奇又钻出来立在白尔尔肩头,不住地摇头。看来这个BOSS也不过如此,原本想象的肉类食物瞬间崩裂。 “闭嘴,鄙视只会说风凉话的老鼠,小心我给你找个猫咪女朋友!”白尔尔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米奇的头,痛得米奇用小手一捂脑袋,龇牙咧嘴起来。 “狠心的丫头。”看着蓝,米奇只能低声责备一句再不言语。 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钱,怎么样才有钱? 在二十一世纪,为了生存可以去洗碗、当保姆,可是在这个社会难不成还要浪费点时间去当洗碗工?白尔尔身怀重任,自知不易耽误太长时间,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捷径! 猛地,一个小灯泡在白尔尔脑中亮了起来。不是还有一种特异技能吗?大不了冒个险,从别人身上把损失给找回来不就成了?嗯,她是一个警察,警察居然能生出这样的思想吗?额,当然这完全就是善意的想法,所以不能叫‘偷’,这是‘江湖救急’!所以,正确来说,她是无罪的!哈哈,她怎么就那么聪明? 看着白尔尔一会皱眉沉思、一会咬唇纠结、一会又舒心奸笑,夏卿真是感到羞愧,要不是他没有保护好钱袋,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原以为白尔尔会责怪,却想她竟然伸出手指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那细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夏卿的眉心,微微拧着的双眉就像被施了法一样慢慢放松下来,她白尔尔就是这样一个有魔力的女人。 “都怪夏卿太过大意。”夏卿满眼的自责,如果师妹现在要打要骂,他绝不会有一点怨言。 “师兄不要自责,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天无绝人之路嘛。”眯着双眼,就像两弯月亮一般动人,白尔尔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副超级自信的模样。“看来只能使用‘神龙探云手’了。” 原来是这样的‘公平’之说,不过这话一出口立刻被夏卿泼了冷水,“师妹是要去偷?师叔说过,学会神龙探云手不得盗取他人财产!” “师兄不要那么庸俗嘛!这怎么能叫偷呢?”白尔尔扬了扬手指,在半空握成圈,开始了她的事实理论,“你想想,为什么我们的钱财会被别人拿走,肯定是那人有急用又不好意思开口,如果那人开口的话,我想二师兄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金锭子给他救急吧。所以了,这叫‘江湖救急’。你想想,我们的钱拿给别人救急了,可是我们现在也急了,就只能从其他不急的人身上‘借’点金锭子。作为修道之人有恩必报,等有了金锭子我们也是要还给他人的啊!” 周旋了半天,夏卿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我们的金锭子被别人拿走了,这叫江湖救急,我们现在有难,就要向别人拿金锭子救急,那么就是说我们… 见夏卿陷入沉思状,白尔尔向蓝招了招手,然后再威胁似地看着米奇。看样子夏卿是不好说服,所以只有举手表决,那么她白尔尔就要拉拢人心。聪明的人是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准备,才能一举成功呀! “师妹,我还是觉得不妥。”想了半天,夏卿还是就事论事。 “举手表决!”早就做好准备的白尔尔即刻举起了手。 “支持尔尔。”蓝见状立马跟着白尔尔举起白嫩的手,想了想又举起另一只,然后冲着尔尔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乖巧的模样让白尔尔疼爱的抚了抚他迷人的银色长发。 不过米奇倒是双手交叉环于胸前一脸傲然的站在白尔尔肩头,那条小尾巴悠闲的左右摇晃着。哼,不能被这个恶魔丫头的淫威所震慑,坚守阵地,坚守! “我倒是不赞成这样做。”风水一脸镇定,仿若传教士一般。 “难道你不想吃肉?”话说闹得最凶的是他,现在居然还不站在白尔尔这边,简直是不把白尔尔这个BOSS放在眼里嘛! 肉!风水悄悄咽下口水,望眼欲穿,可是随后又正了正色。“老夫也可以吃素。” “那好!”白尔尔阴阳怪气的一笑,唤出蓝的名字,斜眼瞟一眼肩头颤栗的米奇。“宁、欲!”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米奇纠结万分伸出两只手指轻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然后在蓝那双幽蓝的眸子中胆怯的举起了小小的爪子。投降,虽然很贬义,但毕竟是上上之策! 恩,孺子可教也,白尔尔心中暗喜,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白尔尔无声的笑着抖动着肩膀。 “师兄别犹豫了,再犹豫我们就真的要体会‘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感受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白尔尔把米奇提下来放在夏卿的手中就要往前走,却被夏卿一把抓住。 “师妹一个人去?”什么女孩卖火柴夏卿不知道,但是他从心底还是担心白尔尔。“或者师妹还是在这里等我,夏卿去好了!” “你去?你会神龙探云手?而且就算你会我怎么可能让你去破戒,这些事就不要操心了,有尔尔我在保准成功!再说了,我是女孩子,万一被发现,肯定不会被人坑的啦!”白尔尔说的还真当自己以前是干这行为生的,完全把人民警察的信条抛诸脑后去了。“人多不好下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就好。” “那带着这个。”因为白尔尔的担忧使得夏卿心下感动,但是白尔尔性格豪爽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分析事情透彻注意重点,而且她即已决定便有她的考虑,所以夏卿也不再阻拦,从包袱里面拿出一面犹似镜子的东西递给白尔尔。 拿着镜柄的白尔尔端详了半天,这也不是镜子,因为虽然轮廓像是梳妆镜,但是没有玻璃,反而像是一个罗盘。罗盘是由青铜铸成,周围有细微的齿痕,中间部分有一颗没有光泽的小珠子,看上去精致却又怪异。 【081】 偷鸡不成蚀把米(一) “古董啊!”白尔尔用手碰了碰,却想被夏卿制止。 “这是‘呼应镜’,上面的刻度已经调节好,师妹勿要移动,否则就不能通音。”夏卿凝重的拧起眉嘱咐,“因为师妹的千里传音还未成熟,这呼应镜方可代替,只要师妹对着镜面说话,我就能听见。师妹记住在危急时刻运用真气和诀法,等珠子变为蓝色方可使用。” “好高级,这分明就是对讲机嘛!”白尔尔露出欢喜之色,看了看就放在腰间,“好了师兄,我们要抓紧时间。” “师妹!”看着白尔尔一蹦一蹦的向前走去,夏卿慎重的说道,“一定要记得,有危险就用呼应镜!” “尔尔…”蓝嘟着小唇将小脑袋靠近白尔尔,依依不舍的在她的臂膀上蹭了蹭,抬起一双充满水流的幽蓝眸子,“要小心哦。” “OK!” 白尔尔伸手宠爱的摸了摸蓝的小脑袋,单眯着眼睛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溜烟的就混入了人群中。小身影一会晃过来、一会晃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着。 偷钱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白尔尔是劫富济贫,所以她锁定的目标是——有钱公子哥,劫有钱公子哥的富,来济他们F4的贫!这类人平常无所事事,就爱拿着家里的金锭子到处晃悠调戏良家妇女,所以白尔尔拿走他们的钱也算是替天行道,这是一个多伟大的决定! 这类活白尔尔也是第一次干,虽然心里紧张,但是表情上没有半点波澜,完全就是一气质女性,好像在她眼中,那些有钱少爷倒成了罪犯。她决定孤身前往是因为夏卿在的话会很受关注,毕竟是风度翩翩、俊朗无比,和白尔尔站在一起那根本就是惹人注目的一对情侣,而且这对小情侣还带着一个同样惹人眼的小少年和一只人人都想争夺的圣物,这哪还能顺利完成任务。 话说这什么对讲机是否真的管用呢?不过不管它,她白尔尔可是很有自信的,能够自己解决,就绝不连累他人。 大街上人山人海、花团锦簇,却发现要物色一个目标还挺不容易,瞅了半天终于有一个身影落入白尔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那是一抹雪白华丽的影子,绣着妖艳桃花的白色绸丝衣质轻轻裹着他高大的身体,长长的墨发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他的背影朗朗有型,走起路来就是一个完美的模特。看着他的装扮、重要的是腰间那一个锦绣荷包,白尔尔登时眼冒金光——这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这身打扮,非富即贵,背影有型,想来家教也不会太差!”白尔尔调整了一下心态,好坏都想了一遍。要是没被抓住,那她绝对就是大手笔,若是被抓住,家教好的人估计不会和她一般计较。话说她经常审问罪犯,也学会一两招。 白尔尔在心中打定主意后就决定下手,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靠了过去。那男子比她白尔尔高出一个脑袋,需要仰视,不过那鼓囊囊的钱袋却只需要瞄一眼就能瞄上。记得墨言教她使用神龙探云手就说了,要以心感应,此刻的白尔尔紧紧盯着那钱袋,确实达到了忘我境界。 人潮拥挤,扯着这个时机,某梨精光一闪便撞上了那位公子的腰,与此同时飞速的伸出魔爪。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柔嫩的小手才一摸上锦绣荷包,白尔尔的身体就被人流压挤,转啊转,那苗条的S型身子便紧紧贴上了那宽阔的胸膛。更为重要的是,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抓住锦绣钱袋的爪子,只是轻轻一握,却让她感觉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囧里个囧,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好香!”一句仿若从天上飘下来的美妙音律贯穿白尔尔的神经,让人无意间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那男子放肆的用另一只手轻轻揽过了白尔尔的纤细腰肢,很是自然且极为轻挑地将自己的下颚放在白尔尔白皙的玉颈处,挑逗性地嗅了嗅。“小姐用的是何香料?” 那一股犹如清风的呼吸竟让白尔尔浑身一颤,脸颊微红,但瞬间镇定下来,不对呀,她是来偷钱的,怎么反过来被调戏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某梨的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像撞鬼似地往后一跳,指尖划过锦绣包的丝线,生生扯掉了几缕。“你有病啊,光天化日之下吃本小姐豆腐?你当本小姐吃素的?你…” 瞳仁闪烁,某梨仰头之后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的衣襟微微敞开,一股性感的小邪恶毫不顾忌的涌了出来,那张白净的脸精致得犹如漫画人物,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显得十分玩味。他微扬下巴轻轻翘着嘴角,全然一副电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左耳上有一枚闪亮的犹如泪滴一般的耳坠子,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庸俗至极,但他的气度却全然让这枚银色耳坠子成了妖艳的最佳装饰品。 美男!极品! “这已临近入夜,哪来光天化日之说?”男子轻挑的一扬眉,看着这个一头棕黄色齐肩短发的奇怪女子几乎要掉了下巴的样子显得十分满意。 她的异样除了那惹眼的发型,还有肩上的奇怪包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这种造型的包袱,瞬间就对眼前的女人来了兴趣。这女人在洛兮的眼中有着与众不同的感觉,说不上是极品美女,可是却有极品美女没有的气质,一种让人想要去靠近、去阅读的想法。 “什么狗屁理论,本小姐要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感知自己失态,白尔尔怒气冲冲一说完就想要脱身而出。 “姑娘偷了在下的锦绣袋就想走了吗?”男子抓住白尔尔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喂,你可不要污蔑好人。”白尔尔一咬牙狠下心来,打死都不能承认。“明明是你轻薄我在先!” 嗨哟,真是贼喊捉贼!洛兮见过有趣的人,却没有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有趣之人,这一趟逍遥之游还真没有白来。 【082】 偷鸡不成蚀把米(二) 经由两人的争辩,早就聚拢了不少围观的人,大家都指手画脚、交头接耳,全部都充满了感叹,整条街顿时变得好不热闹。 白衣公子依旧是那般诱人的姿势,好像根本没有注视一旁的人群,轻佻到只需要一抹淡淡的笑意便可以俘获众多女人的芳心,就连男人都为他俊色的长相所赞叹。蓝衣女子一眼看上就觉得古灵精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一层薄薄的朦胧,让人心生怜爱;白皙的皮肤与同那张水淋淋的唇瓣就像仙女下凡,但是这仙女却有着一头奇怪的发型。 两人相隔很近,就像一幅情意绵绵的画像! 此刻被抓,实在叫尔尔心中不平,因为作为一个变身为贼的警察来说,任务居然失败了,要是被领导知道,非把她拖出去枪毙不成!但幸好她在决定要下手之前就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因为这一地儿总是围着一群男女,这让白尔尔认为得逞之后也可以趁乱逃离,更何况哪个社会不是女人吃香,说是碰到色狼,在挤两滴泪珠子,肯定会博得众人的同情。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群男女并没有因为她眼眸中的蒙蒙之雾而产生怜香惜玉之情,反而全都以统一目光注视着白尔尔,据说这样的目光叫做——鄙视。 他们和白尔尔素不相识,怎么能有这样欠揍的眼神?白尔尔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但是管他什么底,白尔尔一狠心,依旧不改无辜的模样。 “大家给评评理,这不明明就是他不对是吧?”白尔尔虽然觉得这目光很是有点不一样,但还是只能将计就计装委屈。那些被她们审问的罪犯,不都是这样的么?而且话说虽然不是很信,但多多少少也有点感触。 可曾想在下一秒内,众人统统做一鄙视动作,手指白尔尔道,“是你!” “我?我怎么了我?”白尔尔膛目结舌,难道这里的人性别歧视? 那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引来男子挑逗性的笑。“宝贝,是你哟。” 靠之,谁是你家宝贝白尔尔想骂出来,但素,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那群人打击得体无完肤。 “是你偷柳大人的钱!” 众人的话音一落,白尔尔恨不得即刻拿块豆腐撞死,原来神仙的世界是如此不公平,帅哥就这么吃香么?而且众人似乎对眼前这俊男都有所了解,难不成都是他的粉丝?果然是欺负外地人啊! 尽管对着那张英俊的脸,但是白尔尔的那双黑色大眼珠里还是充满了愤怒,更让人愤恨的是那张脸上的眼睛竟然可以轻挑得让人嫉妒,这嫉妒让白尔尔想一把将他掐死。 好,美女不与邪恶男计较。 “任何东西都不能只凭感觉,就算是自己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若是真的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看见。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他抱着我的腰,可是这个帅气的公子也不是想打我的主意;同理可得,就算我的手放在他的锦绣袋上,也不代表我会偷窃对吗?”白尔尔又开始了她的现代思维,把众人说得团团转。 见着众人有些晕头转向,某梨开始脚下抹油,可是刚刚一想要开溜,她的肩膀就被抓住了。 与其说是被抓,还不若说又是被调戏! “拿人钱财就开溜可没有英雄气概。”美男并非在问罪,言语中充满了趣味,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淑女的女子觉得很有意思。 众人都对这个棕黄色短发的白尔尔指指点点,大致意思就是不能一走了之。当个小偷真不容易,不能怪别人,只能怪她的神龙探云手还没有学成就找了一个拥有众多粉丝的男人下手,失误。 这下她是插翅难飞了么?一个高级人类,怎么可以窘迫到无路可逃?魔尊花冥都不怕,怎么还怕一个小小的轻挑男! “你有受伤吗?”白尔尔控制好心态慢悠悠的问,那张小巧的五官上全是傲气。 “没有。”男子扬起嘴角老实回答。 “那你有丢钱吗?”某梨环抱手臂继续问。 “也没有。”男子继续轻笑,银色的耳坠也似主人一般轻挑。 “那我不就可以走了吗?” “恩,有道理!”某男子抿着嘴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轻笑的一仰头。“不过你以为我洛兮是这么好骗的吗?” 果然,这个看上去二十五六的男子不是一般人,他的功力深厚,竟然没有被白尔尔绕进去,这难免让白尔尔有些挫败感。但是失败了就要振作起来,振作才有出头的日子,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那你想做什么?”粉拳微握,白尔尔下一秒就有可能使用直拳击碎那张笑的叫人动心的脸。 “划破了我的锦绣袋,理应赔偿。”男子看着那张充满怒气的小脸比较似的也傲然道。 他洛兮是何人,名扬四海,也不缺钱,只是看着这来偷他钱的女子明明是不对,可她还振振有词,这对一直处于无聊状态的洛兮来讲仿若碰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他可不想这样有趣的事情从他面前溜走。 白尔尔就不像他那般轻松,这个洛兮不是存心为难她吗?若是她有钱赔偿干嘛偷他的钱? “多少钱?”白尔尔虽然没钱,但骨子里还是一团傲气,气势威逼洛兮。 “一锭金锭子。” “不就一粒嘛,留下你的电话号码,额,不是,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改天送去!” “看来姑娘是没明白,不是一粒,而是一锭!”洛兮的音质很好,说起话来十分动听。 “一锭是多少?”她白尔尔只知道金锭子是按大小和数量,还不知道要按单位来计算,不过她觉得应该也相差不会太多,毕竟数量都还是“一”嘛。可是当洛兮张嘴之后,她完全处于晕厥状态。 “不多,一百粒金锭子。” “开什么玩笑,就这烂布料值那么多钱?你当我白尔尔是傻子啊?”某梨喷血中,这还叫不多? “白姑娘不知,这锦绣袋可全是纯金丝线缝制,被这一扯坏就相当于一个残物,我可还得花好大财力和物力去重做。” 白尔尔翻了翻白眼,这一轻挑公子哥一看就是家财万贯,犯得着在这里向她要赔偿金吗?钱是没钱还,力气倒还是有一点。但是怎么办,现在被这家伙缠上了,还非拿出这钱来不可! 【083】 偷鸡不成蚀把米(三) 白尔尔有些懊悔,若是一开始决定用双手来赚钱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尔尔不会怨天尤人,错了就错了,懂得如何弥补过失才是上上之策!所以在心里小小失落了一把后,那斗志又盎然起来! “好吧,算我今天倒霉。”白尔尔瞥了一眼那高高大大的帅哥,看在是帅哥的份上,她就稍稍委屈一下子就好,想她身怀绝技,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你给我搭个台子,本小姐靠双手挣钱。” “哦?这个听来稀奇,好,半柱香的时间。”洛兮说得就好像这地盘全是他的一般,他轻笑的看着白尔尔知道她一定有什么好玩的点子。 其实刚开始抓住她的一刻,洛兮还以为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偷,可是没想到她反倒恶人先告状,这就激发了洛兮的兴趣。一向无聊的他难得碰上一件有趣的事情,会放过吗? 洛兮一向比较尊重女性,所以不问白尔尔搭台子做什么,只是踱着步子移至到一片空地中央,然后双手一击掌,立刻从最近的一间当铺里走出来几个人开始布置起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临时台子就搭建完毕,让白尔尔觉得眼前这个叫洛兮的男人肯定是皇帝的儿子能够呼风唤雨。这也不免让白尔尔冒火,明明就是这么富有的人,怎么这么爱计较! 围观者听说女子要靠双手赚钱,而且还是洛兮大人亲设的台子,一时间都稀奇的将搭建好的临时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洛兮大人是谁啊,这岛上的富豪啊,肯定有看头! 白尔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了台子,洛兮只是轻松的将身体塞到木椅里,然后一脸悠闲地跷起两条修长的腿,懒洋洋的准备看好戏。由于临近入夜,所以台子两边都供上了火盆,旺盛的火苗映着洛兮那张干净的脸显得十分有味道,那枚如泪滴的银色耳坠更显妖娆。有一种欲望,让人垂涎三尺。 “不用刀剑,只用双手,攻防只限于对方腰髋以上的身体部位,倒地者输,就要交出二十粒金锭子。”瞥一眼妖物一般的洛兮,白尔尔摩拳擦掌。话说什么拳击术、擒拿术,能难道堂堂二十一世纪的警花么?只要敢来挑战的人,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白尔尔是肯定有胜出的信心! 别人都是摆擂台比武招亲,可眼前这个看来十分搞怪可爱的女子竟是摆擂台比武赚金锭子,洛兮的唇角露出不可截止的微笑。 “开什么玩笑,二十粒金锭子!”人群里传来一阵唏嘘。 “不用刀剑用双手,这是哪门子的规定啊?” “我的地盘我做主。”白尔尔听得甩出了白眼飞刀,她说二十粒金锭子还算少的了,二十粒一局她都要打五场,那是体力活,这五场打下来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消。“大男人家家的啰嗦那么多做什么,二十粒金锭子,挑战的就上台!” 哟,口气不小,明明没有霸道的气势,但是不知不觉中就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这样奇怪的女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总在不经意间让人产生一种诚服的感觉?众人听着白尔尔的话,再看着她那傲然的模样,实在想不明白。 “我倒觉得主意不错,一男子还打不过女子吗?”洛兮轻松的说着,还不忘记拿着一盏茶慢慢品了品以润滑他的嗓子,我的地盘我做主,听起来还真有新意。 洛兮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份是迷,但是洛兮却是众所周之的解毒高手,不管什么样的毒只要洛兮一治疗,伤者便可起死回生。况且平吉岛上的当铺都再洛兮的名下,所以柳大人一开口,让台下叫嚣的男子气势增长。二十粒金锭子对有钱公子哥来说简直少得可怜,而且就像洛兮说的,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子吗? 于是一个男人在众人的商议中扔掉手中的剑跳上了擂台,白尔尔看着他那一脸横肉就恨不得把他打成瘦子。 男子干吼着来了个俯冲,象头牛见了红布一般朝白尔尔冲了过来。尔尔以左手为防护,使用右直拳,那横肉就如同凹陷了下去一般,趁着他还晕头转向的时刻又来一个左摆拳集中他的腹部,然后连环直拳,对方还在茫茫然中就倒地不起。被砸到之时并不感到疼痛,等男子倒地后那一声声哀号让众人集体哗然! 其实拳击不是蛮力,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准确地了解对方的基本状况,同时还要迅速作出相应的判断并采取相应的行动,利用娴熟的技术、多变的战术进行攻击和防守才能出奇制胜,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是白尔尔的对手? 洛兮的眼中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喜,玩味的看着白尔尔,活了这样久,第一次对某种事物来了兴趣。 二十粒金锭子就这样容易到手,不过白尔尔是没有份拿金锭子,全都放在了洛兮的身旁。 时间流逝,白尔尔辛辛苦苦终于拿下了八十粒金锭子,台下之人皆是肝胆俱裂,无一人再敢接受挑战。 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着众人都窃窃私语无动于衷,白尔尔深感无奈,这样耗下去如何是好!而且,打了这么久的擂台,挣来的钱全都是他洛兮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挣点外快回去,不然F4不就只有饿死。 “这是最后一局,不若我们就提高一些金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提高游戏的难度,各位觉得如何?”白尔尔说得头头是道,可她骨子里还不就是为了钱。“再加二十粒如何?” 一片唏嘘,二十粒一局本来就超额,又加二十粒超越极限啊。而且这哪里算是一个女人,上去几个汉子都不能掰倒她,这不分明就是把金锭子拱手相让吗? “有无勇士再上来?”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白尔尔不耐烦的问。 在这人人都不动的场面下,有一个人倒是来了兴致,他就是有这闲情雅致的洛兮大人。 ———————————————————————————————————— 弱弱的拉个票,喜欢文的亲可以偷月票给喵喵哇,亲! 【084】 较量(一) “我和你比吧!”兴趣浓厚的洛兮轻松的站了起来,仿佛他不觉得这是擂台,倒像是和某个美女下下棋、看看书一般悠闲。 洛兮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说不是一个女人吧,她的样子却很乖巧;说是一个女人吧,出拳却很干净利落、带有狠劲。虽然她的拳法很奇特,看不出是哪帮哪派,不过却很有规律感,那么他倒是很想讨教讨教。 在场的人看着洛兮亲自出马,都露出惊愣的表情,堂堂洛兮大人,居然会和这种小对手较量?估计洛兮还没出手,这丫头就倒下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再敢迈步,而传说中的柳大人粉丝团则是露出花痴一般的神色,就差没有一句“洛兮,我爱你;洛兮,我爱你。”的口号。 看一眼台上的白尔尔,洛兮轻笑的迈出修长的双腿,那华丽的衣饰随着他有条不紊的步伐轻微摆动着,白尔尔只觉得一股幽然的清香瞬间袭来,不甜不腻,非常舒服。 白尔尔看着这个瘦高的男子,一花花公子不就是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嘛,还想和白尔尔这个预备级拳王比赛?不过正好要出这口恶气,白尔尔扬起嘴已经在开始幻想把他那张英俊的脸砸的稀烂的场景。 “这可是你说的,就等着倒给我二十粒金锭子吧。”白尔尔半扬嘴角轮了轮手臂。这次,一定用擒拿将他征服! 看他虽是模特身材,但那轻挑的样子感觉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所以白尔尔充满了自信。然而洛兮倒不介意她那点小心思,只是懒洋洋的看着她那张小脸。 “你可是又要倒欠我六十粒,如何还得了?”洛兮懒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意犹未尽。 “哼,你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废话少说,开战吧!”白尔尔一撅嘴,摆好架势。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面,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精彩的内容,这气氛中有空前的紧张。好戏上演,竟然口出狂言要柳大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众人瞬间有些怀疑白尔尔是不是脑残! 话说虽然白尔尔气质是到家了,但她依旧虔诚的祭拜了一下耶稣,在心里默默念着二师兄的名字,总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一些。站在偌大的擂台上,白尔尔双手合十将指骨弄得‘咯咯’直响,这将是她有史以来最为困难的比赛。 但是代表仙派的她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规矩就用你定的规矩,不过白姑娘可有胜算?”洛兮悠闲的站在擂台中央讪笑道。 “激动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可别说本小姐不大度!”因为紧张,所以白尔尔只有冲着洛兮发发气来平衡心态。 “你能碰到我,就算赢。”洛兮悠扬道。 “柳大人,不觉得有些为难她吗?”台下的人有些窃笑。 “无碍,女子应该拿来疼爱不是?”洛兮接过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尔尔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三条黑色,这个男人真TM猖狂,口口声声说女人是拿来疼爱的,可是却一次两次打击她白尔尔的自尊心,不可原谅! “哼!兮哥,貌似给你一根木棒,你还会撬起整个地球了?”白尔尔不屑地一甩短发,潇洒、淡然。 这句话,似乎很有含义?洛兮撅起小嘴开始思索,地球是什么东西?莫不是这丫头的暗器? 就在洛兮思索之时,白尔尔猛然一抬头,原本愤怒到通红的小脸蛋上瞬间就变成了笑意,很淡很淡,像一片羽毛一般滑过洛兮的心间,竟然让他觉得有些痒。但立马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灵光,使得洛兮轻笑了出来。 为难她了吗?洛兮倒不这样认为,因为白尔尔那眼神闪烁,反而让他猜不明白,但是洛兮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女人的心思,可与平常人不大相同啊! 呵呵呵某人在心里暗自发笑。开玩笑,身为高级人类,还想不到办法对付这个有钱公子哥么,那她这个警察也就白混了! 她的面前是人见人花痴的男人,经过短时间接触,他虽然很轻挑,但是很有头脑,所以想要设计的话肯定不能太过明显,否则就该前功尽弃。所以白尔尔在心里设计精确路线,盘算如何设计让洛兮失手。 “承让!”白尔尔双手握拳像豪杰一般,然后在原地左右跳跃相当于热身,其实她是在扰乱洛兮的视线。 洛兮看着白尔尔这般耍滑不动声色,觉得这丫头实在可爱,她以为她这点混淆视听的小伎俩能够瞒过洛兮的双眼吗? 白尔尔的声东击西小计俩却是没有瞒过他们的双眼,但她不全然是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 做任何事情都要视情况而有个度量,若是停留太久、迟疑太久,那么你的伪装就会被对手一一看穿;相反,若是先制造出一种假象,再迅速用另一个办法去诠释这种假象,那么对手将会彻底上当,拜倒在你的脚边。 所以白尔尔认为既然声东击西不管用,那么就只有在声东击西上找到另一个办法来速战速决。尔尔的大脑快速转动了一圈后见洛兮依旧稳立,身体稳了一秒后全力冲了过去,就在洛兮不以为意的微微侧身想要避开尔尔的时候,尔尔的身体却与他想的路线截然不同。洛兮猛然发现,她那双闪烁的眼睛原来是在打他腰间锦绣袋的主意! 是啊,她白尔尔就不信偷不到那个破带子,偷到的话就溜,偷不到的话再说呗!就在洛兮侧身的一瞬间,白尔尔猛地躬身朝着锦绣袋伸出了手。然而那只嫩嫩的小手掌一握锦绣袋,原本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抹惊讶。 那锦绣袋似乎并非一个普通的袋子,捏在手中有种肉肉的感觉,富有生命。奇异的是当白尔尔深感惊异的低头瞄上一眼后,竟然发现那锦绣袋慢慢渐幻成一张脸,变成了一张人形的脸! 妈妈咪啊,这是啥玩意儿? 【085】 较量(二) 因为锦绣袋并不大,那张脸也只有一个微小的轮廓,看不清男女,眨巴眨巴着眼睛似乎很痛苦。猛的一惊,白尔尔的手指关节松了松,担心是自己的力度使得‘它’疼痛了,但是,‘它’一个镶了金丝线的袋子怎么会感觉痛? “你”是妖怪!白尔尔张开嘴蹦出一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咬紧牙,毛骨悚然,怔怔的看着洛兮的诧异神色恍然地挪开手掌。生怕一不注意这个帅哥就像画皮一样变成了恶魔,那多让白尔尔失望啊! 惊讶的不止是白尔尔,锦绣袋是洛兮的生命之物,可是若没有洛兮的召唤是不可能醒来,但现在白尔尔竟然会让锦绣袋出现‘回梦’,也就是说锦绣袋还事处于沉睡状态,只是因为白尔尔三番五次打她主意才会在睡梦中偶尔清醒一下,但这代表了什么? 看着白尔尔那张浑然不知的脸,洛兮完全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个女人,是他的? “你…?”洛兮暗暗皱了皱眉,脸上的嬉笑减轻了不少。 “我?我怎么了我?我又不是故意弄痛它的!不会又要赔偿吧?你是剥削人民血汗钱的地主啊?”白尔尔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装出凶恶的模样来反击,转念一想要是真的碰上一个妖怪,她的逃跑难度就加大了,立刻一挥手就要在,“比武到此结束,该日电联,拜拜!” 开溜! 却想才一转身,身后的一股强大力量便控制了她的脚步,只感觉那柔嫩的手臂被用力一抓,几乎就要从白尔尔的身体上脱落掉。在一瞬间忘记了疼痛,眨眼后就已经倒转了方向又一次面对上洛兮的双眼,只是此刻的洛兮,眼中蒙上了一种不确定的神色。 “你不能走!”那双媚眼,在一刻间竟然会严肃无比。她不能走,在茫茫人海中,洛兮似乎在等待什么,而此刻仿若她就是那个等待?洛兮不确定,但是也不能放开这个机会! “好痛好痛,放开你的爪子,小心我告你侵犯人身自由权!”妖怪,是要大开杀戒了吗?白尔尔用力拍打洛兮的手,可是多次努力终不见成效。 “请洛兮大人勿要动手。” 一个清爽的声音从上空传来,那仿若是二月春风拂面却又有着股股寒意的两个字打破了这莫名的气氛。众人本就处于茫茫然的状态,此刻听了这声音即刻神经紧绷,有的深有不妙的预感就缓缓移动脚步退出广场。 “阁下这是何意?”台上的洛兮眉峰一拧,抓着尔尔手的指尖微微松开一点,但是却没有要全部放开的意思。 “洛兮大人明知我再此等候良久却不发一言,是故意刁难?”清凉的声音又响起。 “你这般破坏别人的雅兴,可是不能原谅的哦!”洛兮拉着尔尔的手说得异常轻松,扬起有弧度的唇,迷死个仙人! 雅兴?他可真有闲情逸致! “帅哥,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白尔尔心中十分不悦,但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好,你在一旁等我哦。” 洛兮在尔尔的手臂上按了按,似乎在为她揉搓被他一时忘记力度而抓痛的地方,双眼微眯露出异常温柔的笑容。那十分有弧度的唇形柔美似花,看得白尔尔有片刻的愣愕,还真乖乖的走到一角等着。的确,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真的很牵扯人心啊! 一股冷风袭来,白尔尔猛的一清醒,她和他很熟么?凭什么要去等他?溜! 拉扯了一下背包,悄声无息的移动脚步慢慢退下擂台,然而还未等白尔尔动身混进人群,刚一抬头,只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袭来,就有一道看不见的波痕横扫整个擂台,瞬间就让尔尔的身体变得僵硬不堪。 我靠,这个时候突然动不了,难道是小儿麻痹症? “那洛兮大人休怪左无情。” 来者声音淡漠,虽说使用瞬间定身法让在擂台的人和物都定了身不能迈步,但是台上的洛兮依旧不慌不乱,仿佛那法术对洛兮来讲根本不值一提。一道红艳似血的光犹如脱缰的野马由远及近逼向洛兮那精致的脸,洛兮慵懒的看着红光一侧身,动作快得让人分辨不出来,却十分优雅。红光轻轻划过,洛兮伸出细长的指尖将那团光圈主,一捏,红光消散,洛兮飘扬的几根发丝轻柔落地。 天哪,原来这个轻挑的洛兮居然是个高手,深藏不漏!果然这个世界,剑仙的最小弟子,是不能仗势欺人的!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让站在台后的白尔尔欲哭无泪,想逃却不能,她动不了啊! 刚刚那道波痕袭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僵硬,当时还以为是腿脚麻木,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和上次白名流点她穴位的感觉一摸一样,所以她敢肯定,她是被法术定住了! 呜…黑暗中的这人怎么这样啊! 在那道奇怪波痕一扫的时候,台下的人群就意识到倍受威胁,而现在的打斗就是导火线,将人群惊散乱作一团,人们逃窜的逃窜,尖叫的尖叫,生怕走晚一步就会被扯进莫名斗争中命丧黄泉。不多时,这么大块地方就只剩下白尔尔一个围观者,多么凄凉啊! “使用邪瞳?这是在挑衅于我?”洛兮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懒洋洋的感慨。“我的损失你可要照价赔偿,否则恕我不能帮助你们。” “左不敢,只怕洛兮大人失手伤了她。”随着声音一个黑色人影潇洒立在了擂台上。“难不成洛兮大人还在乎这些个小钱?” 白尔尔抬着眼看着一身轻便战衣的男子,衣冠楚楚、气宇轩昂,如新月一般的眉型微蹙,眉宇间有着几许忧愁和坚定,他的瞳仁幽红,看上去让人既向往又让人生怕。他的双手微握两把精小的短刀,刀面发出森冷的光芒。 左的瞳仁从幽红变淡,刚才所见的那道红光正是因为他的意念召唤,邪瞳启用,只是略带威力就将洛兮的发丝斩断。左的气质可不是盖的,那手中的短刀也同时散发着迫人之光。 她伤不伤管他们什么事?这两人的口气对立,但肯定有勾搭! 白尔尔张着的嘴都不知道怎么去闭紧,才一单独行动就出师不利,面对两个高手可如何是好?怎么才能让夏卿等人做好准备?思索啊思索,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某梨奸笑两声摸了摸腰际。 【086】 较量(三) 左的突然出现让洛兮已经猜到了他与花冥此次而来的目的,前段时日就发现紫玉灵的踪迹,可是随着淡化的魔气再次浓烈起来,洛兮就知晓魔尊花冥并未获得这灵性之物,所以现在找寻而来定是为了紫玉灵之事。 然而因为花冥下过命令,不能伤了白尔尔,所以当白尔尔口呼疼痛之后左再也坐不住,急迫的使用了初级邪瞳制止。但是他并没有想过,纵使是花冥的命令,但为何会有一点点急切、一点点真正的担忧?没想到此举却让洛兮扬起一抹轻笑。 “哦?你和她很熟?”洛兮微眯着眼一脸的轻松,可是心中却很不满,毕竟她是能够唤醒锦绣袋的不一般的人物,而且洛兮可以肯定,左这样袒护她的原因,必定是因为花冥! “望洛兮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只因王到了,想请洛兮大人一叙。”左略带恭敬的站直身体,轻便战衣裹着他有型的身材威风凛凛。 偏过头,左那双幽红的眸子中出现一头棕黄色短发的奇怪女子,他会出手,也因为王说过不能伤了白尔尔的命令。现在连洛兮大人都觉得她这样有趣,那她究竟有多么吸引人? “他竟然可以为了紫玉灵找我帮忙?”左不正面回答问题使得洛兮也猜测到几分,不过他不曾想到的是魔道花冥竟然会护佑一个仙派弟子?那洛兮应该怎么办?和他抢吗?“也罢,但你不打算解开定身术?” “洛兮大人还是不想走?”边说边扬一扬手,左将整个台面的定身术化解。 洛兮不说话,看着那短发正在不安晃动着,他轻扬起嘴笑了出来。这女人不知道她已经可以行动自如,还大气也不敢出躲在后面,这么蠢的躲藏方式还真让人感觉好笑,而且他感应到了强烈的仙法。 那强烈的仙术可不是白尔尔自身的,而是她启用了呼应镜带来的。 白尔尔正为如何逃生烦忧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腰间还别着夏卿给的呼应镜,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但是这并非是要夏卿来救她,而是想让夏卿带着蓝和米奇先走,她嘛,总有机会逃脱。 话说这个瞬间定身术只是对双脚起作用,控制人的行走能力,其他关节还是可以行动滴。这是尔尔自己摸索着发现的秘密,所以尔尔偷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见没有被发现便蹲下身子开始控制真气。 狗急了都要跳墙,还别说这在生与死的节骨眼上,白尔尔静下心来将气息控制于丹田,闭眼有模有样的念着夏卿教她的诀法。白尔尔一阵感慨,在香林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真是什么样的形势造就什么样的人才啊。 专心致志的白尔尔感觉自己的心脉从有些绞痛到十分舒畅,念完诀法后睁开眼睛,那呼应镜中心的珠子果然亮了起来,红红的光快速的闪动着包裹着镜面,显得分外妖娆。 尔尔有些苦恼,这亮是亮了,但并不是夏卿说的蓝色,难道她念错了诀,还是夏卿表述错了? 虽然有疑惑,但是通知夏卿他们逃命要紧,呼应镜总还是亮了,就代表可以传音。 自我安慰的点点头,然后白尔尔压低声音对着呼应镜急切的说,“呼叫呼叫,发现坏人,现在属于红色警报,你们先撤离,我随后追来。” 逃跑是很好的做法,可是糟糕,现在是在哪个方位? 天下间最郁闷的事情就是有了逃生机会却不知道方向在哪里,白尔尔是路痴,刚刚因为迷路都只是直线行走,想着偷了钱就往回走肯定不会迷路,可是被洛兮带走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应该做记号,现在根本不知道准确坐标。 “该死,这是什么地方啊?”白尔尔焦头烂额,沮丧极了。 “平吉岛、古芒街外。”一个玩味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一阵窃喜,白尔尔手握呼应镜直点头,“对对,平吉岛古芒街,……” 语毕,白尔尔咽了一下口水,仿若有一条小蛇爬上了她的身体,让她一阵心悸。僵硬着脖子缓缓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略带水珠,努力镇定下来直视眼前的男人。那泪滴耳坠耀武扬威的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看得白尔尔直翻白眼。 妈妈咪啊,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 白尔尔觉得自己的保护工作做得相当完好,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发现,实在不可理解。但是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听见了自己已经扩大了几倍的声音传了出来,在空旷的四周显得格外清晰。她楞愕地看着手中的呼应镜,‘喂’了一下,音量即刻扩大了几倍传了出来! 天那,有谁告诉过她,这个呼应镜竟还可以当喇叭使用?! 刚刚心中只想着要尽快把消息传给夏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早就扩散到了四周。现在抽出时间仔细端详了一下呼应镜才发现刻度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想来肯定是在拳击比赛中碰乱了刻度,所以珠子成了红色变为高级古代扩音器。 云层的另一端,有一个黑色身影微微一动,那张冷峻的脸上浅浅浮上了一朵微微绽放的花朵,晚风扬起他的衣袍与微卷黑发,脚尖轻轻抬起,差一点就迈出一步,可是当手指莫名的碰触到他的唇瓣时,那高大的身体便又静穆如山。 面前的两位帅哥都隐隐露出笑容,看得白尔尔非常激起。 “哼,笑什么笑,没见过别人练声吗?”话说明明是失误,却把失误当成一种顺理成章,也只有白尔尔能扭转这种尴尬的局面。 “不是叫你等我吗?”看着白尔尔那窘迫的样子,洛兮轻轻咬唇却控制不住那笑意,这动作反而使得他俊帅到极点。 等?等你个大头鬼!洛兮那白皙的皮肤上细长的媚眼说不出的轻挑,他有弧度的嘴唇从来都是微扬,隐隐之中总是在引诱人犯罪。洛兮的声音听来是吊儿郎当,但是却十分好听,真是的,这有钱爷就应该是流氓小痞的模样嘛,怎么能帅得这般有风度呢! 【087】 美男的争斗(一) 翻了一个白眼后正好对上左的目光,偏墨色的轻便战衣让他全身散发着傲然之气,五官线条优美,幽红色瞳仁散发出迫人的光芒,但与他的稳态结合又显得十分容易接近。 这两个男人分明就是逗她白尔尔玩嘛,刚开始还以为两人大打出手,白尔尔可以趁机开溜,没想到是一条船上的强盗!可恨可恨!但是虽然生气,两人是高手的事实不可更改,那她白尔尔怎么逃脱才好呢? “两位,如果要打架请便,没有什么要事我就先走了,你这破锦绣袋本小姐也不稀罕要。”白尔尔想到悄悄开溜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还不如就光明正大一点。那昂首挺胸的模样,完全就是理所当然。“我们现在就各走各的道,不耽误彼此宝贵的时间。不过麻烦,请先解开这该死的定身术。” “难道白姑娘一直不知道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吗?”洛兮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上扬的唇角还有半分调戏之意,果然是仙界的弱小弟子,毫无内力可言还连基本的感知能力都没有。“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走!” “干嘛呀,你还想绑架?”白尔尔怒目而视。“我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格警察!” 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什么合格警察?在洛兮听来,完全就是天书! “我看白姑娘是有误解,并非是我想拦截你,而是你还欠我金锭子。”洛兮意味深长的笑着,“再说姑娘身无分文,我绑架你可有好处?” 耻辱,耻辱!不绑架她就是因为她没钱,人生在世一定要有钱,没钱连被绑架的资格都没有!洛兮一脸的惬意,却让白尔尔郁闷万分,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应该千刀万剐! “哼,本小姐人穷志不穷!打个欠条总行了吧!”白尔尔的心灵再次受挫,这样一个富家子弟竟然在她想要逃生的时候还计较那金锭子。末了还硬是加了一句,“死青蛙!” 左侧了侧脸,干咳两声仿若掩饰他的笑意,白尔尔仰起头本想瞪他一眼,却发现她的仇愤在看向那一张俊美的侧脸后无处可发。某梨想要喷鼻血了,一个一个的帅哥都相继出现,这样尔尔怎么承受得了。 “你这笑代表什么意思?怀疑本小姐的人格?哼,别以为你这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本小姐就怕了。”某梨憋着气关闭呼应镜,把镜子往怀里一放,潇洒至极。 该死,反正是逃不掉了,不如就顺其自然,但是人本性色,这两个极品帅哥同时出现,白尔尔的小心脏还真有些承受不了。此次行动挂就挂吧,说不定白名流怀有愧疚还会因为白尔尔以身殉职给在天山派挂一面旗帜,成为全仙界的膜拜对象。 额?刚刚还憋着笑的左在白尔尔语毕后终于咧开了嘴角,他的心中一阵酥松,再忍的话估计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掉。这样的比喻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这样的恶言不但没有让左觉得怒火攻心,反而因为她的比喻开始自嘲。 “看来洛兮大人是青蛙,左就是兔子了!”左淡淡道,面颊俊朗,颇为诱人。 “那‘兔子’就先别吧,‘青蛙’还想和白姑娘聊聊。”当着白尔尔的面,洛兮把这个外号说得极其自然。 “洛兮大人不能就此罢手。”花冥就在附近,那蠢蠢欲动的魔气想必洛兮也应该感觉到的,难不成是要挑起事端? “呵呵,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洛兮媚眼轻挑,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仰头望向遥远的天际,那温柔带点小邪恶的笑容在黑夜中却像一颗亮丽的星星。 这颗‘星星’被一双寒冷的眼眸一一囊括,刚刚,洛兮拉着白尔尔的手臂,拥抱着白尔尔腰肢使得魔尊花冥很不悦,虽然花冥并不清楚为什么会不悦,但是他从不故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不悦就是不悦,并不会刻意去隐藏。 所以情绪一现,那团魔气便终究按耐不住慢慢淡化开来。 “本尊给你一千。” 冰凉的声音充满不屑,白尔尔微微一愣望向天空,还未见到他的人就已经觉得那种特有的霸道之气正在征服这片空气。 某人的小心脏开始乱跳,大大魔?大大魔怎么来了?回想起之前在墨黑镇,为了逃跑不惜亲了魔头一口,真是太那个啥了!只是,那个男人确实太让白尔尔兴奋了! 左不发一言的看着云层那端,当他还注视这魔气慢慢消散时,花冥的脚尖已经落在了擂台边缘。黑色微卷长发随着他缓慢的迈步显得富有生机,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瞳仁中散射出迫人的光芒,张狂的霸气让左恭敬后退一步微微弯下身。 “你给我?但是为什么呢?欠我钱的又并非是你!”面对不可抗拒的气息,洛兮纹丝未动,反而将双手轻轻松松背于身后,一双桃花眼轻微一挑,性感十足。 “无须要理由。”瞄一眼茫茫然的白尔尔,花冥缓慢蠕动唇角紧盯洛兮,那独有的威严不容反抗。洛兮,居然要和他争抢眼前这个女人吗?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但绝不能让洛兮这样做了,因为这个女人,除了他花冥外,谁也不能带走!“东西在哪?” “是因为她生气了?”洛兮挑起眉,轻松的伸出指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要是换做以前,洛兮定是会觉得无趣,只可惜白尔尔唤醒了锦绣袋,那么洛兮就不一定会像以往那样了。 “在哪?”魔气敛了许多,可是那燃起的焰嗜几乎是要把人吞没。 “做个交易如何?接受我的挑战,我就告诉你灵蛇丸在哪。”洛兮露出惊喜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惧怕花冥。“等着和你对战多年,为何还不给我答复?” “不空!”本就行走缓慢,此刻两个字一出花冥便停了脚步,袍子一扬,擂台上卷起一团魔气。 什么什么东西?他们的谈话内容怎么这样诡异!白尔尔眯眼一想,不论如何都要先设法离开再从长计议,在两人交谈中尔尔决定使用移步法开溜。移步法一动,白尔尔还不忘恶狠狠的抓住了洛兮的锦绣袋,硬生生的将被划掉的两根金丝扯了下来。 “哼,这是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三位,再见!” 在三个高手面前,白尔尔实在有点班门弄斧,但是她的胆识和决定却是叫人好生佩服。白尔尔一动,三双眼睛都立刻转到了她的身上。 【088】 美男的争斗(二)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一瞬间,洛兮看在眼中甚为欢喜,这样聪明可爱的女人是真让人又恨又爱。轻笑着一扬手,一道美艳的桃色花瓣犹如旋风一般从他的袖口冲了出来几乎就要贴近白尔尔的后背。 然而,这桃色花瓣还未到达一半路途,便被一片血红给挡了下来。血红的结界凭空出现,美艳的桃色花瓣刚一碰触到就如被焚烧一般,化为青烟往下坠落,一钢一柔这样的对抗在黑夜中显得灿烂无比! “阻拦我释放百花追踪仙界弟子,怕是你魔尊花冥远不会做的事情吧?”不怀好意的反问一出,洛兮轻扬唇角一收手,桃色花瓣就成了虚空,再不显现。 “做与不做,本尊决定!”花冥的声音如同冰窖里的寒气,洛兮敢追踪她?想死! 白尔尔微顿脚步,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实在骇人,咽下口水准备继续向前,却想才一回头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那熟悉的气息不用多想也明白是花冥,下一秒,白尔尔的腰肢就被轻而易举的揽了过去。 身体转个圈,与花冥暧昧地相贴,那真实的抵触感,居然让她的脸颊瞬间红透。抬起双眸,便可看见那尖削的下巴,如果国王一般冷峻的脸颊,让白尔尔的心开始沸腾! 这个这个是光明正大的掳走吗? 白尔尔才来开口说话,就被花冥一把抱起,然后眨眼间,花冥所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全无一点痕迹。 洛兮见状笑得猖狂,‘哈哈哈’的声音震动了擂台,使得擂台上受到邪瞳斩杀的摇摇欲坠的挂物接二连三的晃落坠地。好笑,实在好笑,堂堂魔尊居然会为了仙界小弟子动怒?这代表什么? 站在一侧的左轻微皱眉,“洛兮大人为何发笑?” 其实为何发笑左又何尝猜不出,连左都因为王的行为而感到不解,花冥应是知晓就算洛兮动手也不会随意伤了一个无辜之人,但是王却那样在意这个仙界弟子会受到伤害,甚至抱着她走了。这种惊异只能藏在心中,完全不能表露! “看着我是要追踪仙界弟子,急得连灵蛇丸在何处都不问就走了。”洛兮双手悠闲的背在身后,朝着天空一角轻松自言自语。“花冥,我究竟是欠你什么东西,明明不想帮你,却又总不忍。我们的一战,一定不能忽略呀。” 现在,又多了一层决战的理由,因为这个唤醒锦绣袋的仙界小弟子! 洛兮的法能虽然在花冥之下,但是却是排名第二,是这世界上最有资格向花冥提出挑战的人。但是花冥,魔道大王怎么可能随便接受挑战?然而花冥却接受了一个名叫白尔尔的仙界一无是处的弟子的挑战,这要是被洛兮知道,不晓得会不会气得吐血! “洛兮大人的金丝线…”锦绣袋上的金丝线被白尔尔拿走了,这应该不是偶然! “有金丝线在,就算不用百花追踪也可找到。倒是你,再不走,可就难追上花冥了。”洛兮故作轻松,右手却是不安的抚在了锦绣袋上,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白尔尔,不管花冥把她藏起来还是怎样! 这锦绣袋又是仙蝶花,具有解毒、疗伤的能力,是一个除洛兮的召唤才能幻化成人形的神物,可是这法物竟然在刚才因为白尔尔地突然靠近而恢复了一刻的意志! 也许,这就是一场劫! “洛兮大人,在下先行一步。”看一眼天空中消失的魔气,左一抖战袍,卷起一道幽红的旋风。 洛兮站在松垮的擂台上望向天际,伸出白皙的手指轻扬着嘴角抚在腰际,花冥,白尔尔算是你的弱点吗?那,我就不会放了! 一踮脚,华丽的身体离开擂台轻落在空地上,身后的擂台便在顷刻间‘哗哗’碎裂,成了一堆废墟。 遥遥星空灿烂无比,而某人在花冥的怀中变得面红耳赤,这样温暖的胸膛,让白尔尔措愣不及,被人抱着在空中飞的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冷漠的他仿若就踏着一片柔软的云层,紧紧抱着她环游世界一样的悠闲! 嗯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 某人想着想着就只往花冥的怀里钻,恨不得就钻个窟窿出来。 “他碰了你哪里?”花冥垂下眼,淡漠的注视这那一脸红润的白尔尔,口气有些森冷,有些生气。 额?碰了哪里?是指洛兮? “那个死青蛙敢碰我?剁他个稀巴烂!”一想到洛兮,白尔尔就愤怒,那家伙明明就是一个武术高手,居然装单薄欺骗白尔尔! 噗花冥在心中猛然一笑,看来他的霸道在她面前是行不通的,因为她的思维实在太过单纯,太过奇怪。如果她老实回答,说不定花冥会狠狠的把她扣进自己怀里,不许她在离开,但是 “以后不要见他。”洛兮对白尔尔的思想花冥能够感觉的到,但是,他怎能容许白尔尔被洛兮带走了? 这个见不见好像不是她白尔尔说了算嘛?这个大魔头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好像很在意她白尔尔和洛兮一样?难道,大大魔是喜欢她了? 一想到这里,白尔尔脸颊通红,在花冥的怀里小小动了一动。“喂,你放我下来。” “…”这个女人的回答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晓得那脑袋瓜里又在想写什么,花冥微微松指。 感觉到花冥的指关节一动,白尔尔顿觉毛骨悚然,他似乎也太看得起白尔尔了?在高空之中放她下来,那还不摔成人肉叉烧?一脸的惊恐,白尔尔气急败坏的反扑过去用双手死死抱住花冥的脖子。 “有没有搞错,你谋杀啊!” 刚刚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几乎要贴上那魔头的鼻尖,脸贴脸,呼吸碰撞着呼吸,一切暧昧的因子都在空气中散化开来,那一种诱人的气息另某梨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小脑袋中的莫名思想迅速蔓延、滋长。 盯着白尔尔的花冥一阵无语,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就是她在叫人松手,现在反过来责怪他的不是。但片刻,花冥的眉心微皱,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何时会这么在乎她?而且,这样的靠近,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品尝她的那片柔软! “他们在哪?”眼见白尔尔越靠越拢,花冥狠狠斩断自己心中莫名疯长的藤蔓,移开视线换上冷漠。他想尽快把她扔到仙界弟子身边,至少比在洛兮旁边安全。 “什么他们?你把我放到平地上去,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OK?” 哼,果然说到关键就伤感情,当尔尔是傻子?问出师兄的位置不是方便了他花冥对他们动手了?不过花冥要是动手早就把白尔尔捏成渣了,为什么还会帮她还钱? 【089】 香甜的气息在高空中淡淡渗透花冥的呼吸,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受到白尔尔的香味袭击,那微微的气流顺着花冥的耳畔一直滑向他的心田,竟是难得的舒心和安详。只是在恍惚间,花冥严肃的唇角慢慢扬了起来。 然而天空并不和谐,一片黑色帷幕下瞬间出现一道绿光,绿光狠劲十足,从花冥的一侧呼啸而过。花冥神色淡然,只是轻轻将白尔尔往怀中一紧,单手一扬两脚落地。划空行了两步后正眼都不看一看身后反弹过来的绿光,只轻微用食指触点了一下眉心的焰噬,而后向后一扫,那抹犀利的绿光瞬间融化成一摊死水浸透地表。 还没等白尔尔反应过来,一团雪白的东西以火箭一般的时速‘咻’的一下由远而近,那爆发力度就似原子弹爆炸,白尔尔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花冥霸道的拉着白尔尔在原地旋转一圈躲过了雪白东西的袭击,而白尔尔以优雅的姿势倒在洛兮的怀中,画面暧昧得喷血。 白色东西一回旋便停在不远处,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风水娃娃米奇,他四肢落在地上像极了一头发飙的野兽,不过那小身子想要对付花冥,实在是太令人汗颜了。所以当对上白尔尔无奈的神情,米奇从发飙的模样立刻变成了无辜的老头,欲哭无泪呀。 “尔尔!”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同时响起,干净、利落。一脸稚嫩的蓝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幽蓝的眸子似水一般却带着凶狠,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咬死抱着白尔尔的花冥。 “放开你的手!”夏卿惊天一吼,那张娃娃脸变得男人味十足,浓眉紧拧意气风发再度要扬剑,看的白尔尔是直吞口水。刚刚的碧绿之光真是夏卿的冰银剑所散发出来的。 “哼,本尊愿放便放。”花冥泰然自若,眼中是一丝不屑。一个仙界弟子居然敢威胁他花冥,真是不知死活! 气,像一股压抑的东西死死抵触在蓝的心间,他的尔尔怎么能被人这样抱着?双脚慢慢离地,那张乖俊的脸颊渐渐狰狞起来,下一秒,原本安静的蓝仰天低吼一声。只是眨眼功夫,蓝的瞳仁蓝得刺目,银色长发被不知名的风疯狂扬起,在黑色帷幕下他就像一只咆哮的小兽。 “不放、也要放!” 凶狠一咬牙,蓝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雾气,随着那飞扬的银色发丝,白尔尔只感觉到周身一凉,仿若就快要被巨大的水流说吞没。顷刻间,花冥扬手制出血红结界,将他与白尔尔都囊括其中,而他的手依旧紧揽白尔尔纤细的腰肢不曾松开一分。 这个突变让白尔尔和夏卿还有包袱内的米奇都是微微一震,蓝竟然还有法能?还是水系法术? 惊慌中,花冥的红色结界外被源源而来的雾气所包围,雾气一碰上结界瞬间变成汹涌的流水,次次拍击结界,却次次未能成功。见没有成效,蓝双掌奋力张开,似在吸收天地灵气一般大吼一声,花冥结界上的流水便更加澎湃。 夏卿凝眉一看,因为法术为成形,蓝的身体无法掌控这突然爆发的气息,唇角边竟然已经溢出一丝鲜红。冰银剑一抽,夏卿断然向着蓝前方虚空一斩,蓝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消散,不由自主倒退两步,幽蓝的眸子出现一种无辜。而围在花冥结界外的源源不断的流水顷刻间化为乌有,仿佛从来就没有过。 “蓝!” 那一抹鲜红虽然不多,却是让白尔尔心急如焚,似乎知晓白尔尔的心情,花冥眉心一动竟然在白尔尔的挣扎中放开了手,看着白尔尔奋不顾身的冲出他迅速破开的结界直奔蓝的身边,他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尔尔,你回来了尔尔!”看着飞奔的尔尔,蓝才不管嘴角是不是有血迹,本想张开双手去拥抱,可是一想到白尔尔一抱他就要变身立刻换了姿势,将小脑袋蹭进尔尔的臂膀中开始撒娇。 没有了刚才的凶狠,蓝的银发贴脸,眼睛如星月一般弯着,纵然又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少年。可是这少年的唇角有着一抹鲜红,让白尔尔心痛不已。 “你是猪啊,没有我的命令搞这么危险的事情。”白尔尔扬起小手温柔的抹去蓝唇角边的血迹,触碰到血腥的手指微微发颤。 “不是、不是,蓝是狐…”蓝是狐狸 刚要说出来,白尔尔一把捂住了蓝的嘴,下意识看看依旧正色的二师兄夏卿和不知何时跳到夏卿肩上去的风水娃娃米奇,这个笨猪蓝,这样说出来不就暴露了身份。幽蓝的眸子一眨一眨盯着白尔尔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狐一人暗暗交流。蓝的唇角在尔尔的掌心中欢喜的上扬,心里说着,蓝是狐狸不是猪啊! “王!”凌空踏步,帅气的左在众人抬眼间已经立在了花冥的一侧,恭敬有礼,却不失自我的傲气,实在让人大爱。 魔道之人来了两个,这更加肯定了夏卿的想法,魔道的人肯定有什么秘密。而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就算夏卿众人都抵抗也不是魔尊花冥的对手,加上蓝被自己的法能受伤,虽不严重但必须修养。悄然中,夏卿一紧手中的冰银剑。 “师妹,我们走!” 不由分说召唤冰银剑,白尔尔是何许睿智的女性,在夏卿召唤冰银剑的同时已经快速拉着蓝的手臂爬山了剑。‘咻’的一下,冰银剑在魔尊花冥和左的凝视中瞬间化为了黑色帷幕下的一颗星点。 左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可是却不能问、也无法问。花冥做事有花冥自己的风格和打算,但是一次次放过仙界的人,对花冥有什么好处?还是因为他们实在太弱小,弱小到不足以让王动手?不,他隐隐觉得,王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停留在那棕色头发的女人身上,就像左现在,也会在不经意见注意她的神情。 “不知是什么法术,竟可以在顷刻间使得潮水涌动。”左恭敬立于花冥的一侧,望向冰银剑的眼神也麻利的回收。 “法术是初级,但力量不弱。”花冥挺直背脊,目光深远。只是这个叫蓝的狐狸受伤了,白尔尔会不会怪他? 遥遥星空,白尔尔在冰银剑上讲述完在古芒街的遭遇后,双手捧着蓝嫩滑的小脸仔细瞧着他的两只幽蓝的眸子,那样乖巧的模样完全让人无法想象他刚刚突变的凶神恶煞。 “蓝,那法能怎么回事?”白尔尔知道夏卿在,也不能问得太露骨,因为蓝的身份还没有告诉夏卿。 “唔…不知道。”蓝无辜的摇了摇头,但却因为尔尔这样温柔的捧着他的脸,而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一偏头,撒娇似的往白尔尔怀里蹭了蹭,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她。 “不知道?那眼珠子会变么?”一皱眉,白尔尔一脸严肃,“以后,不能擅自做危险的事情懂吗?”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现的忧色没有掩饰,看着白尔尔的眼睛,蓝的心中一阵温暖,从他的出生到现在,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何物,更别说有好好疼爱他、保护他的人。但是白尔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白尔尔却将他当作手心的宝物一样呵护着,在她的身边,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蓝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将唇角扬起,眯着眼睛轻微点了点头。这一生,只要为了白尔尔,他愿意做任何事! 【090】 “师兄,蓝他…” “其实丫头主人也无需再隐瞒了,因为夏卿大侠和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是只狐狸。”白色的米奇从夏卿肩上安全降落,大摇大摆的走向白尔尔面前。“我虽然没有强大法能,可是我说过,我可是满腹经纶充满灵性啊。” 看到米奇,白尔尔一下子就想到被大大魔拥着的时候米奇的奋不顾身,瞬间对这个看似很小却十分讲义气的小老头欣赏不已。但是他说知道了?白尔尔瞄了一眼不卑不亢的夏卿,原来他早就知道蓝的身份,这么久不闻不问却努力保护着她和蓝,这师兄真是好得无话可说。 “讲下去。”白尔尔道。 “不过奇怪就在于蓝的身上没有妖气,反而有一股灵气。因为我属于灵性之物,所以对灵气很来电,这绝对假不了。”两只小爪子轻轻捋了捋他的胡须,米奇意味深长的看了蓝一眼。 “蓝有灵气,那么蓝难不成还是神仙?”白尔尔睁大眼睛一脸的稀奇,但是神仙也受伤了不是,想着尔尔松开手抚摸着蓝的银色长发道。“管你是什么,尔尔都会一直保护你的,等到了陆地我们就去买好东西给你补补身体!” “好东西?对哦,丫头不是去‘借钱’么,有了?”米奇一听可以买东西吃,那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涌到了唇角边。 “嘿嘿,本小姐出马,哪有失败的说法。”白尔尔得意洋洋的扫一眼众人,然后慢慢从怀里摸出那两根金光闪闪的金丝线。“把这玩意儿拿去卖了估计还是能吃上一顿好的!” “这是什么?”夏卿看着两根金丝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只是粗略一扫就能肯定这价值绝对不止一顿肉而已。 “洛兮的锦绣袋上面的呗。”不屑的口气,白尔尔毫不在意。 “对了,师妹碰到洛兮的时候不是很奇怪么?锦绣袋怎么可能会是妖物?”夏卿道。 “不是妖怪怎么可能变成脸!”白尔尔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丫头主人此言差矣,虽然洛兮大人的名望和花冥的差不多,但是洛兮的身份却是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擅长解毒。既是解毒也可制毒,所以世人对洛兮是又敬又怕。”米奇道,“至于锦绣袋为何会在丫头手上变幻、锦绣袋是不是妖物不得而知,但据我了解它的确很值钱!” 听到这句话,白尔尔从刚刚的疑云漫天一下子变得欣喜若狂,她一把抓过米奇按了按他的脑袋,振振有词的说,“正义的化身啊!” “见钱眼开的丫头!”被白尔尔抓着,米奇又怕受到‘非法待遇’,一个劲的乱动着小身体。 “那好,我们三个吃肉,你的吃住自己解决。”白尔尔将他放下去,双手叉腰一脸不屑。 呜…米奇瞬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 “好也…”一向倾心于白尔尔的蓝看着白尔尔喜笑颜开,忍不住挥舞着爪子就要把脑袋往白尔尔的怀里蹭,那张小嘴一嘟就朝着白尔尔脸上‘吧唧’一口。 “好什么好,哼…” 当然,米奇是食肉动物,怎么可能不吃肉。擦了擦委屈的眼泪,米奇屁颠屁颠的靠近白尔尔,可怜兮兮的用脑袋碰了碰尔尔的手肘。 某梨抓着两根金丝线,如获至宝一般塞到怀里,那口洁白的牙齿在夜空下好似一粒一粒的小钻石,闪闪发亮。 啊,神啊,为什么今夜的星空如此美丽! 灿烂了半天,连白尔尔的梦中都是一片金灿灿的,她那华丽丽的梦中拥有豪华的别墅,有一个超级大泳池,在蓝蓝的天空下悠悠然然。清水荡漾,白尔尔悠闲的躺在凉椅上,身边是一排穿着华丽服饰的男侍,个个极品叫人流口水。 那些按着白尔尔肌肤的小手都柔柔嫩嫩的,而且手法相当专业,睡梦中的白尔尔抽筋似的扯着嘴角。白尔尔懒洋洋得伸手一挥,无数粒金锭子便从天而降,乐得某女哈哈大笑。人生的美妙就在于有做梦的资本。 可是一眨眼,游泳池就消失了,美男消失了,连金锭子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啊,美男,钱!!”白尔尔惊慌的伸长手指,可那些东西一应变得遥不可及,怎么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啊! 天空从灿烂之色瞬间褪变,就像被泼上一滩油漆,暗流下来的漆料慢慢覆盖原本的帷幕,转为暗红。 犹似死亡的血色一下子朝着白尔尔汹涌而来,那双黑色的瞳仁里全是这夸张的颜色,让尔尔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窒息。她惊慌的迈开步子,每走一步脚下就开出一朵小花,随即又消散不见,回望身后竟是虚无,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有没有人啊?出来个鬼也好!”白尔尔扯着嗓子冲着周围大吼,回答她的只是空寂。“这是什么鬼梦呀?快快醒来!”像是在念咒语一样,白尔尔的心情有些急迫了。 漫漫长路,尔尔的头顶上那片原本寂静的天空突然一个霹雳,那犹似破了一个洞口,股股风从那个洞口呼啸扑来,吹得尔尔的齐肩短发凌乱不堪。 风起后尽是厮杀的声响,惊天动地的变化让尔尔差点一个趔趄,一晃身,就有无数个身影从她的身边掠过,有的甚至还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过,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白尔尔还差点以为是患上了什么绝症。 人声鼎沸、刀剑无影,吓得白尔尔左躲右闪,但是她在做梦,所以是毫发无伤。这种感觉多爽,不管挨多少刀都不会挂也! 然而正在尔尔兴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她的面前。银色的战衣将他高大的身体修饰得无比完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令人折服,他的神色依旧冷漠,七兽傲然的伏在他的肩头,但惟独缺少了那眉心间的焰噬。然而不管他如何改变,那凛冽的眼神和那特有的霸气,除了他魔尊花冥外别无他人! 花冥?有没有搞错?竟然跑到白尔尔的梦中来了?而且还穿得像个神仙似的跑到她的梦里来公开骚扰她么? “大大魔,为什么连做梦都不放过我?OUT、OUT!”白尔尔用手指着花冥咬牙切齿,不就是小小亲了一下他,用不着这样吧? 花冥的神色依旧,冷傲的脸颊上有着一丝不屑,黑色微卷的长发自然垂下,全然就是一个神仙。 啊,要命!这男人,怎么样都那么好看! 要是花冥是神仙,那绝对是神仙的招牌菜。 等等,打扮像神仙的他和这些犹似神仙的人影在厮杀! 【091】 除开花冥之外的模糊人影就如同一个秘密特工组织,极为有纪律性的排列开来形成一个阵法,将手中的各种神器都抛上天空,形成天罗地网想要把花冥死死围困。尔尔看得几近抓狂,这么多人挑一个人,真不道德。更让尔尔惊异的是,天下无敌的花冥唇角居然有着一丝鲜血。那抹鲜血像一朵艳丽的花,刺痛人的双眼。他单手轻抚伤口,双眼间却充满不屑的笑意,那副沉稳张狂的模样让人见了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一点一点在白尔尔的心间扩散。 这是什么怪梦? 花冥,天下无敌的大大魔花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喂喂,住手、住手!笨蛋大大魔,快跑啊!”白尔尔一时忘记这是在梦境,也不知为何急得大叫起来,冲动的使用直拳勾打那些人影,因为用力过猛,白尔尔险些让自己跌倒。 梦,对,这是梦,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梦?不,快点醒来,就算是梦她也觉得心痛。白尔尔轻手抚摸胸口,那附有与花冥同样纹痕的地方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要让花冥受伤,她不要! 白尔尔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灌满了一种力量,她咬紧牙关像一头小兽,紧握的双手周围都略微泛起了白光。尔尔的胸口处微凉,就像有一丝清风穿透她的心脏,撩动她的脉搏贯通她的经脉。 这样的力量缓慢占据她的心房,然后她竟然发现拥有的这种力量仿若要一下子破开而出,整颗心都似碎裂一般。 不!不! 白尔尔深吸一口气,她竟然在心中狂喊了出来。而经由她这样一喊,这个感觉混沌的世界突然开始转换,随着暗红色变成苍白的一瞬间,所有的人影都似一溜青烟飘散了,连同花冥那张严肃不屑的脸也碎裂成烟。 “花冥、花冥!”花冥的突然消失让尔尔心焦急万分,左右旋转着身体想要寻找花冥的身影。 然而瞳仁中的是某个时空的茫茫白雾,虚无缥缈,整片天地都似处于一个混沌状态。变化来得太突然,刚刚的一切图像就像某个记忆在重放,过了就如云烟,无法捕获。白尔尔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未曾觉察到的双手周围的白光也渐渐灭掉恢复了正常。 “天玄珠。” 在寂静的白色空间里,一个纯净微弱的女性声音猛的传来,轻轻柔柔的撩动白尔尔的神经,然后留下深深的烙印。让尔尔惊讶的是,这个声音轻柔却带有神奇的力量穿过她的心脏,竟是来至她的内心! 梦境中的白尔尔完全不知道方才那股额外的力量已经打通她的心脉,与同她胸口处的纹痕使她在梦境中获得了一种独特的法术‘通心术’。 “谁,谁在说话?”白尔尔皱起眉,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毁灭天玄珠!”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却不见其人。 “什么珠,你到底是谁?” “一定要毁灭,天、玄、珠!” 猛的,尔尔的身体飘浮了起来,而她的身体疼痛欲裂,仿佛正被什么东西抓扯着,渐渐的消失在白色世界里… 消失了,消失了! 这个梦怎么没头没尾的?白尔尔微闭着模糊的双眼,伸手向前一抓,奇异的是竟然稳稳握住一直温暖的大手。 还在、还在,为什么在那一刻,她是这么担忧她见不到花冥?该死的,难道就因为大大魔那温暖的拥抱就恋恋不忘了?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有点想念那看似冰冷实则温暖的怀抱。 “大大魔、大大魔!”樱桃小嘴一张,白尔尔的喃喃自语便传至整个空间。 不对,这手不像大大魔的,虽说她与花冥没有正式的握过手,但是经过观察、经过感觉,她确定那绝对不是花冥的手。 白尔尔的头昏昏沉沉的,而且她的身体上还有异动!思绪好像一下子被冻结,白尔尔睁开美丽的大眼睛,眼珠子迅速的一转,她发现自己就像个小公主一样躺在一张大床上,登时,三张惊喜又充满疑惑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呜…”一见到白尔尔睁开了眼睛,蓝就灵敏的将那张可爱的脸紧紧贴上她的面颊,幽蓝的眸子清凉如水,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声音。 “师妹,你终于醒了!”夏卿紧握着白尔尔的手惊喜万分,那求神拜佛的憔悴模样让尔尔一片茫然。 “什么情况?”白尔尔抽出手掌一把推开蓝,避免了蓝亲她。 “复活了?”双脚踏在白尔尔胸口的米奇闻声抬起头。 什么狗屁台词,说得就像她死过一样。不过,这米奇竟然双脚落在她白尔尔的胸口处!因为尔尔的清醒,所以上下跳动的米奇才停了下来,这让白尔尔觉得无限窘迫。怪不得她在梦中会觉得浑身酸痛,原来是因为这米奇趁她熟睡的时候虐待她! 充满惊异的双眼盯着米奇,白尔尔的牙齿上下发颤,一股杀气瞬间蔓延。“小色鼠,竟敢偷袭吃我豆腐,本小姐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还没有等米奇反应过来那句‘代表月亮’的意思,他的尾巴就被一下坐起来的白尔尔用纤细的手指捏住。往上一提,他又成了倒立的姿势,搞得米奇一阵想吐。 “咳咳,麻烦,下次可以换个方式抓我吗?”米奇知道抗议是无效的挣扎,所以干脆把这种‘变态’的待遇变成一种享受,他可爱的白色身体一动不动,甚至还学会了用鄙夷的目光看向白尔尔,不过那是偷偷的。“老夫喜欢吃肉,可没有说过喜欢吃豆腐。”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米奇在心中哀叹,白尔尔昏迷的时候他们想念活泼的她,白尔尔清醒后又将是世界战乱的开始! “哼,强词夺理,休想要我改变战略方针。”白尔尔撅起嘴一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师妹,米奇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师妹。”夏卿看着米奇产生了同情,这‘梨鼠之争’看来是要流传千古了。 “救我?” “是啊,因为飞行途中丫头主人突然晕过去,就昏睡了一整天,所以一降落我们就在这儿了。” “昏睡?”尔尔古怪的看着米奇将他放了下来。 嘿,晕车、晕机很正常,可是她白尔尔竟然‘晕剑’!而且明明就是蓝伤到了,她却昏迷了。 【092】 “是啊,昏睡就昏睡,还喊什么口号?”风水白了尔尔一眼,然后弱弱道,“大大魔、大大魔!”真恶心,居然在心里还想着魔王,风水还真不敢相信白尔尔是仙界的人呢! “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会喊这么弱智的口号?”威胁性的看了一眼米奇,尔尔心虚起来。 对啊,梦!难道她昏睡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怪异的梦中吗?那与其说那是一个梦,更不如说是一个虚拟时空。她是怎么就去了那个奇怪的世界?她看见的那个穿着银色轻便战衣的男子真的是花冥,虽然她记得他的气息,但是总感觉这样的花冥怪怪的,因为她认识的花冥压根就是无敌狂野男,而梦中的花冥却受伤了! 那一丝鲜血触目惊心,让梦中的尔尔觉得心口刺痛,穿着奇怪的花冥怎么会被追杀呢?还有,那个声音是谁?天玄珠又是什么东西? “花冥、花冥…”蓝像是在玩一般笑了起来。“尔尔就是这样叫的。” “师妹,是这样。”想到花冥,夏卿就有些不乐,而且白尔尔昏睡一天都还唤着花冥,实在不可理解。“可是师妹为什么会叫着花冥的名字?” 不会吧,她还真的叫出了声来?这样的证实与肯定让尔尔瞬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来这大姐的形象有所破灭,必须要想办法弥补回来! “哈,天气很不错呢!”哦呵呵,这时候就应该声东击西。 某人冒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可是瞄一眼这房间却是封闭着的,这使得三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说着天气好,有病? “啊,我知道了,传说人类有‘思春’之说,难道主人就是这种症状?”风水娃娃米奇摇摇尾巴,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那小巧的模样真让白尔尔恨不得伸出魔爪一掌将他拍成肉饼。 “你敢说我思春?你这色鼠侵犯本小姐咪咪还装无事?”现在这三双眼睛都存在坏坏的想法,一定不能让失误延续下去,先下手为强是重要的解决手段。 囧啊,亏他还是众人崇敬的风水娃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现在被一个丫头说成是色狼,天理何在?可是,他双脚站在尔尔的胸上也是事实,真是哑巴吃黄连。米奇的两只耳朵一下子就耸拉了下来,委屈得让人心疼。 “米奇说这样踩压心脏会驱赶鬼怪。”眼见战争就要爆发,坐在床脚的夏卿连忙挥着手制止道。 鬼怪个头,这相当于是变相急救,不过就凭他这火柴棍似的脚能有力量么? “师兄,你可不要同流合污哦。”轻挑一下眉,看着白尔尔这眼神让夏卿浑身一抖,呵呵一笑转移视线。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白尔尔以询问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先前我们不是还为了生计而发愁,怎么现在就可以住客栈了?我们有钱了吗?” “啊,美女主人,要喝水吗?”风水一听,浑身汗毛竖起,撅起屁股露出可爱的笑容。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话说要捉住白尔尔的把柄,简直是难上加难,为了他美好的未来,所以他风水只能稍稍委屈一下下了。 不对,这不对!白尔尔单手摸着下巴,一双媚眼轻挑,看这风水老头献媚的神情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举动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瞒天过海还嫩了一点! “蓝,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一定要倍加珍惜,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懂吗?”白尔尔仰起小脸威胁性的看着微微偏头的蓝,双手环抱于胸前对米奇一脸无事。 “恩…没了、金丝线没了。”尔尔就是蓝心中的女神,一听有发言权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模样叫人看了恨不得抱在怀里好生抚摸抚摸。 没了!什么意思?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情况是这样的师妹,因为担忧师妹不得不找个干净之地,所以只有用金丝线来换取一间客房。”夏卿正经的说。 “等等,你是说我用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两根金丝线,两、根价值连城的金丝线,只换了这么一小间客房?”有一股气流直往尔尔的头顶上窜动,她就像开水一般,烧的沸腾不停。等看到他们无奈的眼神后尔尔河东狮吼。“天哪,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也做?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啊!!” 尔尔的嗓门大得比扩音器还扩音器,震得米奇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哀怨连天的被夏卿扶起来。他这把老骨头还真是经得起暴风雨的洗礼,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折磨得散架,他不敢多言是因为这主意是他米奇提议的。 “有什么不对吗师妹?”夏卿拧着浓眉问,从尔尔的眼中他看到了光芒。 “肯定不对啊,用脑子想想,米奇说锦绣袋价值连城,这两根金丝线收购这家客栈都绰绰有余。”白尔尔在众人的注目下穿上鞋子,望穿了那扇紧闭的房门。“这岛上就没有其他客栈了?” “这个是因为这里人少,有利于掩饰我们的身份。”米奇道。 要不是因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夏卿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为落脚点,作为初级探子,首先要避开人多地点,然后摸熟了环境再悄悄扩散自己的地盘,这也是白尔尔说的。 尔尔深深吸了一口气,作为F4的代表,她要带领大家闯荡仙湖! 话说两根金丝线才换取这样一间破烂房,白尔尔觉得相当不值,这完全辜负了她牺牲自我的伟大情操。 “米奇同志,我知道这是你的主意,但是这家店的老板竟然欺负你这个年少不更事的孩子,万恶至极!我们不能被法西斯所镇压,我们要翻身做主人,消灭黑暗势力。” 年少不更事?他风水娃娃都是上百岁的老人,竟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说得如此不懂神,可此刻惹毛了她白尔尔是没有好下场的。米奇是鼠精,当然知道轻重,闭紧嘴不发一言。 【093】 “尔尔,法…西什么?”银色发丝静谧的垂在肩头,蓝疑惑的用修长的手指挠着自己的发丝。是什么?可以吃吗?味道会不会不太好?不然尔尔的表情不会那么讨厌! “额,就是魔鬼。”蓝实在太小受了,白尔尔忍不住摸了他一把。 “啊!”显然,这小少年被稍稍吓了一跳,原本还幻想是食物,没想到居然是恶魔!恨恨恨,一切白尔尔讨厌的魔鬼,蓝都恨! “走吧!”白尔尔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散发着冷光,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她这个脑袋瓜上拔毛!非把他打成国宝不可! “师妹这是要去哪?”虽然有疑问,但是夏卿还是顺手抓过了放在桌上的冰银剑跟在她身后。 “笨,我们可是师父钦点的高级间谍,不仅需要国防身体,还需要聪明的头脑,我们去找掌柜的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白尔尔打了个响指冲着夏卿轻轻一笑。 虽然尔尔因为刚刚的梦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眼下有人想占白尔尔的便宜,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情况更紧急! 在下手之前,首先要了解敌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从夏卿口中得知,他们现在处于的方位叫‘古灵州’。古灵州是平吉岛链接其他各地的中点站,也就是说其他各地的人想要到达平吉岛必须通过古灵州,所以古灵州虽然小,却是人流中转的唯一通道。 F4现在所住的客栈名为‘吉祥云’,可事实上这里并不‘吉祥’。客栈说不上豪华,但也不算简陋,总而言之就是一般般。这一般般的客栈却里的却有着一个斤斤计较的奸商掌柜叫二毛,以榨取他人的财产为终极目标,是个有名的守财奴,这也是此间客栈没有人气的根本原因。 两根金丝线换这么一间烂客房,这二毛还真以为他们这些‘出家人’好欺负?现在白尔尔清醒了,就要让这贪财店家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经过探究,这一般般的客栈里还就只有他们几人居住,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一刀挂了二毛,再毁尸灭迹都无人知晓。 堂内的桌椅摆放古板毫无特色,空荡荡一片毫无人气,放眼望去,传说中的二毛正枕着手臂在柜台边打盹儿。虽然店不怎么样,但是阳光却很充足,照射进来落在二毛的脸上,将那滑落下来的哈喇子映得闪闪发亮,简直犹如一条小溪。 掌柜二毛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连梦境都是那么美好。 像极了大姐大的白尔尔随意理了理衣襟轻咳两声,然后伸出拳头锤了锤桌面。“起床了,地震了。” “啊!地震…”流着口水的二毛闻言即刻和梦中的小妞吻别,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睛将溢出唇角的口水抹掉,第一个反应便是以极快速度钻到了桌子下面。 过了半响毫无反应,双手抱头的二毛才皱起眉头钻了出来,一眼就对上白尔尔那张英气十足的脸颊。她的肩上坐着一只白色的毛鼠,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名男子,这样霸道的组合看得二毛直咽口水。 晃眼一看,一脸欢喜的蓝的那双幽蓝的眸子使得二毛的心中微微一紧,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他们来投宿的时候较晚,而蓝稳健的背着昏睡的白尔尔,所以二毛也没有仔细去探究那张微微低垂着的脸。现在下意识的观察了一番,二毛的心中竟是难以平静的澎湃,因为他竟然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畅。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白尔尔见二毛的眼神不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不怀好意的加了一句:“二毛?你长得可真现实!” 长得现实?擦汗擦汗这也不能怪二毛呀,只能怪二毛他妈太现实嘛… “不知客观这是为何?”二毛心生委屈一脸不解。 掌柜二毛长相平凡,就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不会因为他的急帅或急丑而引起注意的类型,不过他有两根与黑色头发不相匹配的白色发丝垂在两耳处,想来这就是‘二毛’的来由。 “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必须交出金丝线。”白尔尔直奔主题,首先就来了一个下马威,那扬起的小脸充满了威胁,让二毛全身一颤。 “嘿,这不是在说笑吗,金丝线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现在姑娘叫我拿出金丝线可就是姑娘的不讲理了。”二毛的奸诈相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屁话,金丝线都可以买下你这破店,你却只给我们一间烂客房!”白尔尔猛的一锤桌面,差点就要砸翻,眼珠一转改变语气道。“算了,这金丝线不要也罢…” “不要?为什么?”蓝反应超快,看着白尔尔笑了笑深感奇怪。 “是啊师妹,怎么不要?”夏卿应和着。 “因为这是洛、兮亲爱的给我的啊,咱家洛洛说了,要是没有经过我的签名盖章,这金丝线是换不了钱的。”好计谋,虽然喊着‘洛洛’差点让尔尔吐出来,不过斜眼瞄见二毛那张惨白的脸她是开心的不得了,显然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中计了嘛。不过洛洛被她白尔尔喊得,真有一种猪的味道! 夏卿猜出尔尔的心思,点点头道。“我记得洛兮大人还说,若是谁盗用金丝线,好像会死得…很惨!”很惨两个字的音拖的老长,夏卿是要告诉店家,那不是一般的惨! 店家二毛心中一凉,眼前这个女人之前处于昏睡状态,现在精神抖擞全然就是一副很有来头的小姐模样,而且这气质、这口气,肯定不像是编造,洛洛…试问这么恶心、有挑战难度的词语有谁敢说得出来?那么她真的和洛兮大人有微妙的关系?这金丝线的确是锦绣袋上的不假,本想好好研究,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留着小命在还怕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吗!想到这里,二毛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啊,小的之所以会接下这金丝线完全是出于好奇,现在观看够了还给姑娘。”二毛嘿嘿一笑,悄然拭去额上的冷汗。双手颤抖的从口袋中掏出宝贝,心中万分纠结的递到白尔尔的眼前。 洛兮来无影去无踪,且他的身手不凡、名望颇高,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他二毛一直以为自己精打细算是第一,现在竟然碰到了白尔尔,真是山外有山! 金丝线是福,但也可能是祸,还是要快快拿出手,以免招来不幸。 可素,她白尔尔另有算盘! “NO,本小姐现在不要了。”气质到家,全然是大姐风范。 但是夏卿却为此一愣,白尔尔这样的计谋不就是为了要换取高级住房么?或者就是要抢回金丝线吗?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说不要了? 看着夏卿、蓝和探头探脑的米奇都露出疑惑,二毛因为白尔尔的话更是晕得要死,他的心中产生了恐惧,完全不了解她在想什么,若是有不好的结果,他二毛也只有和她拼了。 “二毛,我可以让你顺利当掉金丝线,但是我要你这家店铺。”金丝线在白尔尔手中就归白尔尔支配,所以要当掉应该是没有问题。 虽然白尔尔的气质依旧叫二毛有些害怕,不过这口气听起来叫人舒服多了,尔尔的计谋就是这家店!这毫无人气的店铺他二毛早就想要关门大吉,现在却听要用价值连城的金丝线换这个奄奄一息的店铺,短时间的冷场后,点头点头再点头,二毛完全同意! 呵呵,白尔尔轻轻捂着嘴笑了起来。 金丝线的终极价值不在于能换到金山银山,在于能换取一个实实在在的秘密基地,F4现在就欠缺这一资本。钱易换来,中意的店铺却难找,她白尔尔经过短暂的观察觉得这店铺非常有可造就性,她还非把这店铺打造成中央情报站不可。 威逼加利诱,就等于成功的迈进,话说二毛一点头,尔尔还真有一种胜利感,就差没有开香槟喷彩带。世界是河蟹的,签署协议达成物物交换的效果,一切都是正常之事在这毫无人气的小店中发生。然而就在双方代表——白尔尔和二毛,两人两只手各执尔尔写的‘说明书’一角时,一个不知死活的生物从敞开的窗口飞了进来。 这生物其实就是很常见的小昆虫,震动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响,只是估计这小昆虫是高度近视,因为它嗡嗡的像一架失去平衡能力的飞机直直朝着白尔尔闯来。 因为蓝是狐狸,反应灵敏,加上尔尔是他心中的唯一,所以当小昆虫朝着尔尔扑扑而去的时候,蓝以为是要偷袭白尔尔不假思索的再度蓝了眼眸。 二毛因为小昆虫的闯入眼中充满了意外的惊喜之色,要知道这个客栈从来都是死气沉沉,现在竟然有虫子飞了进来,这可是一顿现成的上好餐点!二毛两耳际边的两根白色发丝似乎还兴奋的扭动了一下,下一秒就似活了一样。 【094】 两人同一时段出手,二毛看见了蓝那幽蓝眸子中透露出的野性心中一愣,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已经扭动起来的白发丝。 二毛捉虫并非伸手或伸腿,让白尔尔一行目瞪口呆的是他耳际边的白发哪还是什么白发,就如两条长舌一般,以眨眼的速度变软朝着虫子方向一卷,虫子还没有来得及摸清楚自己的飞行方向就被分泌出来的微型黏液黏住,然后被二毛带入了口中… 背上的米奇全身发悚,白色的毛像碰到电线一般一瞬间全部直立起来,妖怪他见多了,可是这种突变的妖怪让人着实没有心理准备。夏卿也是被震住,浓眉习惯性的皱起,紧紧盯着二毛的一切举动。 ‘咯吱、咔嚓’,二毛忽然就变得尖尖的牙齿刺透虫子的身体,使得虫子一瞬间就碎裂开来,然后‘咕噜’一声顺着二毛的食道滑进肚内。 话说因为二毛实在太久没有吃到这样美味的活物,所以他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天山派弟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靠,二毛你不是人!”白尔尔一手扯着合同往后一跳跃,辛辛苦苦写下的合同说明书硬生生撕裂为两半。一手拉过蓝,以防止他被二毛偷袭。 “妖孽,吃我一剑!” 在尔尔说话的时候夏卿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冰银剑,碧绿的光与微微阳光相融合形成一种奇异之色,猛的朝着睁大瞳仁的二毛挥去。 惊异之中带着恐惧,面对夏卿的冰银剑,二毛来不及解释什么慌忙一闪。他的身手异常灵敏,完全和他的平凡长相不相挂钩。双腿一瞪,二毛的整个身体便跃起来,耳际的两根白发如同有魔力一样‘哗’的一下竟然扩张开来形成了翅膀。随即用脚勾住房梁,倒挂着看着下方的人。 这模样…蝙蝠精?! “你这害人的妖怪,下来受死!”白尔尔冲着倒挂于房梁上的二毛大吼。 夏卿是一个正直的人,见二毛逃上房梁毫不放慢脚步,将冰银剑一侧方向对准了房梁。 “剑下留蝙蝠!”尖端直逼二毛的脖颈,看着那幽绿的光亮二毛全身发颤。 形势紧张,尔尔抓紧时间仔细分析着蝙蝠二毛的话,如果一只反派妖精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加上蝙蝠精二毛说的话还挺时髦的,所以尔尔打算给他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在白尔尔的字典中,没有死对头,她可不会打着正道的旗子去铲除那些怀有善心的妖魔鬼怪。 眼见夏卿就要出手,却被白尔尔挡了下来。 “师妹,不可放过这妖物。”虽然有意见,但是夏卿还是微微收敛了剑光,让冰银剑看上去不算很凛冽。 “我们人强马壮,量他也耍不出花招。”尔尔肯定道,然后抬头望向略微有些发抖的二毛,“现在老实招供,可以免你一死!” “法力浅薄的二毛肯定不是小姐的对手,只愿能跟随在小姐身后当个无名小卒!” WHAT?蝙蝠精认她仙道弟子为主? 白尔尔看着二毛诚恳的模样努力眨了一下眼睛,这是要认她白尔尔做老大?不确定的伸手掐了一下夏卿的脸,即刻从夏卿嘴里传来低微的惊唤。 “师妹这是做什么?”夏卿浓眉一拧,却不阻拦白尔尔的‘人生攻击’。 “你会痛?那就是真的?”白尔尔偏着头一脸无辜。“难道他有病?” “虽然是真是假夏卿觉得都不可与妖物作伴,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不对。”正直的夏卿陷入沉思,这蝙蝠精的法力不高,但是那骨碌碌只转的眼珠分明就存在不好的东西,而且他竟然顾地求饶。 “我也这样认为,我看他也不见得是一只坏妖。”白尔尔一把拉过愁眉不展的夏卿,然后神秘的看了一眼充满期待的二毛,附在夏卿耳边道,“我们本就要找一个落脚之处,这样有利于完成师父给我们的任务,但是这个落脚之处不是万能,就算我们有了这个客栈没有一个精明的管事,那也等于浪费灯油,所有我觉得二毛是个不错的人选!” 原来如此,白尔尔是想把蝙蝠精发展成为间谍的间谍!夏卿恍然大悟,看着那小脑袋靠着他心跳莫名加快,还是她考虑得比较周全啊。 但是,尔尔的目的除了能安心当间谍以外,更多的是看见了那写闪闪发亮的金锭子!现在二毛无缘无故要投靠她,正好可以收为己用封他一个经理的头衔,为她白尔尔挣无数的金锭子! “丫头,难道你不觉得有古怪?”伴随着疑神疑鬼的声音,米奇从尔尔身后探出头来,仔细盯着不远处的二毛,从一开始二毛就以一种震惊的眼光看着蓝,蓝只顾玩,根本没有察觉,难不成这二毛是因为想要吃狐狸肉才接近他们的? “就算有古怪难道他还是我的对手不成?”白尔尔托着下巴点着头。 古怪那是有的,聪明的尔尔怎么可能不知道,就像一个人莫名其妙给你500万,那里面肯定有玄机,但是眼下她白尔尔还真对这只小蝙蝠感兴趣,她要看看这只蝙蝠在盘算些什么。 “老夫还是觉得不可太信任这蝙蝠精。”米奇回过头来肯定道。 听觉超常的二毛转动着那双小眼睛,向前一跨来到尔尔身边,“我会如尔尔小姐所说,是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账房管事。” 嘁,秘密商讨都被听见了,这二毛还真是一个顺风耳的蝙蝠精。米奇就是看他那贼有贼脑的样子不满意,眼神在二毛身上停顿两秒后潇洒一甩头,哼哼着趴在尔尔的肩上不再说话。 “尔尔…”见二毛靠近白尔尔,蓝急忙跳过来挡在白尔尔与二毛中间,那张小脸上只写了一句话:‘保护尔尔’。“不许你伤害尔尔!” 最直白的观点让白尔尔心中一阵温暖,白尔尔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蓝的银色长发,蓝的眼神立刻变得温柔起来,靠着白尔尔的臂膀蹭了一蹭。 这一幕使得二毛悄然变了脸色,难道这个蓝喜欢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不成?仙法微薄却又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是何身份?但她能支配蓝的决定么?就在刚刚的一刻,蓝身上的灵气竟然能够让他体内的毒性得到控制,这是二毛的错觉还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探究蓝的身份,也许…蓝真是他需要的! “看什么看!”发现二毛那双精明小眼睛一直落在蓝身上,白尔尔保护性的把蓝往她身后靠,面对二毛露出凶光,“小二,他可不是你的食物!你要是动他一根寒毛,小心我扒光你的毛!” 无血的威胁胜过刀剑,二毛看着白尔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阵发寒,这女人还真不是好惹的。 二毛咽了一下口水立马收敛目光,“尔尔小姐多忧,远不可能!”轻轻一笑,那张平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仿佛伤害蓝的事完全就是一个无稽之谈。 他的话招来了白尔尔的心疑,正要开口审问二毛的时候,客栈的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一股冷若的幽香即刻传递过来。 “一间单厢,备些小菜。”声音清脆悦耳,就像一只黄鹂唱歌一般,不过这只唱歌的黄鹂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冷漠,但听起来却十分舒服。 寻声望去,一抹高挑、令人叹服的身影便映入几双瞳仁里。 乌黑长发犹如倾泻的瀑布,额前发丝拢至脑后露出那张精致的脸庞,那双黑眸子里闪出的凛冽光芒外,毫不上扬的唇角让人有种不可接近之感。黑色独特长裙上绣着数只大小不一的蝴蝶,有的翩翩起舞、有的静立在远处,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白皙的手腕从扇形的衣袖口里露出来,微长的五指轻轻附着她腰际上的细长剑柄。 简单衣饰却显得华丽无比,气质到家,白尔尔觉得她就是一个‘长腿模特’。 模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神色淡然的男子,浓眉大眼、鼻梁微挺,齐背长发用一个银色发圈圈住耸立在头顶,细看银色发圈上还有花朵烙印,甚是精致。他着深灰色的长衣袍,袖口微微翻卷至手肘,单手握着一条卷起的长鞭。 两人的打扮与身上独有的气质让白尔尔意识到,来者是贵客! 真是好事成双,先是拿下了这个另他们栖身的店面,现在转换股东还没有开张就迎来了两位贵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小二,上茶!”白尔尔适应能力超强,连身份的转变都不用演习一遍即刻上任。 挥了挥小手,某梨对着一男一女露出和悦的笑容。长发女子微微一愣,余光与身侧的男子稍微碰触,他和她一样,也对眼前这一女三男加上悄悄露出脑袋的白色老鼠产生了戒备之心。 可是当瞧见白尔尔那张喜笑颜开的脸,男子的戒备之心又被慢慢攻破,所以一纠结,那浓眉便情不自禁的蹙起,看上去又乖又帅。 “尔尔小姐。”二毛撮着双手,然后不好意思的遮嘴悄声道,“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没有茶…” “没茶你还开店?”白尔尔瞄向二毛低吼一声,然后回头对两位贵客笑笑,用手肘用力撞了撞二毛吩咐道,“换纯净水,农夫牌。” “农夫牌纯净水?”二毛睁大一只眼睛,一脸纠结。 什么是农夫牌?纯净水?二毛虽然是只蝙蝠,但是也算是知晓天下之物的时尚蝙蝠,可白尔尔说的这个东西他从来没听过,看来这个女人还是个有阅历的高手,她说的什么水一定是一种奇异的东西。 “就是找个农夫弄些白水来啊!” 还在思索中,听见白尔尔的话二毛差点晕厥过去,就这么简单? 【095】 白水还没有送来,美女模特就和帅哥去了客房。二毛被白尔尔派出去用金丝线换物,夏卿和蓝就留在吉祥云熟悉业务,白尔尔则坐在大堂内的太师椅上无聊的拨弄着眼前的算盘,她是多么怀念现代的计算机啊。 其实白尔尔的脑袋里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那两人是贵客,怎么会揪准这样一个快要倒闭的客栈?是误打误撞还是存心的? “想不通!”白尔尔咬着毛笔的一头,眼睛盯着高高的梁木绞尽脑汁。 “我倒觉得很奇怪。”此刻尔尔已经把背包卸下放在案桌上,米奇抖擞了一下小小的身子,用小手轻轻抓着毛茸茸的耳朵从里面钻了出来,双脚一软就干脆一屁股坐在算盘上。那跷起的二郎腿加上他的神情,实在是像一个老鼠版大卫。“丫头,我有一种感觉,他们的来头不简单。” “何以见得?”白尔尔和他对视着,第一次感觉这么和谐。 “他们的法器。”米奇抬起脸,嘴边的胡须动了动,“虽然他们也像夏卿大侠这样收敛了气息,可是老夫嗅出他们法器上的魔气。” “魔!”张大嘴,白尔尔甚是惊讶,魔?大大魔? 其实这样的问题也同样是蓝和夏卿所想的,首先是来客的眼神,再次是他们的着装打扮,隐隐潜在着一股杀气,话说那两人的确让夏卿感觉到不安。 “照这样说来,不排除他们是魔道中人!”夏卿将手中抄写的菜名铺好放于桌面,大手一扬衣袍,起身走近白尔尔。 不知道为什么,白尔尔突然就想到了花冥,好像花冥一直在她白尔尔的脑海中,只要稍微一提点,大大魔那帅的掉渣的模样便在心中荡来荡去。还有尔尔做的那个奇怪又真实的梦,预示着什么呢?那个声音究竟是谁的?天玄珠又是什么?大大魔的身上怎么这么多秘密,完全可以依照他写一本《未解之谜》! 白尔尔吧唧着嘴,忧愁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的脸颊,就在思绪快要枯竭的时候,二毛气喘吁吁的提着大包小包踢门而入。他的一对翅膀变身为了菜篮子似的小框,所有菜品都放在里面,看来极其方便。 对二毛没什么好感的米奇在二毛进屋后就重新钻进了桌上的背包内,平放的包微微鼓起,一瞧就知道这老头又是跷着二郎腿一屁股坐下。 “如尔尔小姐所言,这两根价值连城的金丝线果然因为小姐的书信成功兑换,店家说了,只要尔尔小姐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去取金锭子!”二毛并不理会米奇,说的异常兴奋,小眼睛里面闪出凉凉的光,白尔尔与洛兮的‘亲密关系’在他的心中成了不争的事实,看来这个白尔尔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白尔尔却被说得晕头转向,她就只是画了一只洛兮的青蛙像,然后写上了她白尔尔的大名,这么容易就当掉了?原本拿出手的时候白尔尔都还觉得没有拿钱的胜算,难不成是知道白尔尔他们有困难,所以提前给各当铺发下通告,解决了白尔尔他们的眼前危机?这柳大公子还真是体贴入微啊!但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白尔尔独自翻了个白眼,“把剩余的钱存在银行…额,就是放在隐秘地方。” “收到。对了尔尔小姐,你要的农夫山泉也找来了!”二毛嘿嘿一笑擦了一下汗,从翅膀中把货物拿了出来,其中就有一瓶清凉的泉水,“二毛特地找了一个农夫,去最近的泉边取来的一瓶水。” “恩恩,非常滴不错。”白尔尔十分满意的接过那瓶‘农夫山泉’夸奖二毛。 这么样一个夸奖,竟然使二毛有些心花怒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是得到莫大的恩赐扬起了嘴角。刚一偏头正好对上夏卿、蓝和米奇的眼神,尴尬的抽了一下唇,斜眼看了一眼白尔尔,换着呼吸。 这女人是有迷魂术么?他二毛的立场坚定,只是暂时跟随白尔尔,但绝不会被白尔尔蛊惑,嗯,就算是一个夸奖,也不能当做甜品! “尔尔小姐,我把泉水给楼上二位客官送去。”二毛抖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拿着瓶子就要往前走。 “等等!”白尔尔单手向前一挡截住二毛的去路,命令道,“你找个地洞把金锭子藏起来,这些东西我去送。” “师妹是有什么打算吗?但是两人身份未能探究详细,贸然前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听闻白尔尔要独自上楼,夏卿在她还没动身之前就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生怕她有危险,“还是我随你去吧。” “师兄,小事一桩。就因为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身份,就要趁送水的这个机会好好的查探一下。”白尔尔打了一个响指,夺过二毛手中瓶子对着正可爱吐舌头的蓝微笑,“蓝,走咯!”她才不愿意让蓝和这个蝙蝠精呆在一起。 “尔尔、尔尔…” 蓝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着尔尔,所以尔尔一召唤,他就立刻窜到白尔尔的身后,然后跟着白尔尔在夏卿等人的眼皮下踢踢踏踏的上楼去。 楼道寂静,让原本就门可罗雀的客栈更显冷清,不过从楼道里间昂贵的客房里发出了轻微的对话,为这死气沉沉的二楼增添了一些小小的色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不成她和蓝还能碰上一出好戏? “蓝,待会要是听见什么不正常的声音、或者看见什么不正常的画面就闭眼、掩耳,懂吗?”为了以防万一,白尔尔手托托盘别过脸低声嘱咐,虽然蓝被白尔尔拥抱有可能会变成裸男,但是这个小孩的心是十分纯洁的。 “嗯!”蓝的眉微微蹙起,嘴唇嘟着,可爱得叫人流口水。虽然不明白白尔尔说的什么,但还是慎重的点点头,像是获得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但是尔尔,他们会发出什么声音?” “额,万一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呢,哎呀,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 “好!” 两人眼神交流后点点头,拿出了当间谍的潜质,偷偷摸摸的靠近那扇紧闭着的棕色房门,止住脚步,耳朵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仔细聆听从房内传来的对话。 而房内的简洁对话,却使得白尔尔的呼吸越发艰难! “蝶彩,我们这样做可妥?”男子的声音十分清爽,但这清爽之中隐藏这某种不安。 他的眼神清澈,看着坐在桌前凝神的蝶彩露出忧色。蝶彩挺直背脊,给人一种不可贴近的高傲之气,妥不妥对她来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王的身边,哪怕只是沾着他的一点点魔气。 “我已经施了法掩饰身份,常人是不会发觉的,而且这家店人烟稀少,无碍。”冰冰凉凉的女性声音随之响起,“对了花释,王的魔气又淡了不少,难道王找到了东西要封闭魔气要护佑灵性之物?” 说到魔气,这还要从白尔尔和花冥在墨黑镇相遇说起,因为担心浓烈魔气伤了白尔尔,花冥自然而然的淡化了魔气,从白尔尔的方位判断她是要去古灵州,所以到达古灵州后的他不仅没有提升魔气,甚至还降低了! “可是以王的速度应该早就找到了,难道没有和洛兮大人汇合?”花释皱着眉头猜测。 “据左所言,王已与洛兮大人碰面,等找到能溶为紫玉灵的灵物再攻取万复塔寻到天山派之宝泉眼,便可达成王的愿望,花释,我真的好期待王成功的那天!”蝶彩的声音里有些激动,常年伴随在花冥的左右,花冥的一切便是她蝶彩的一切,就连花冥的目的也是她唯一追求的东西。 花冥的得力部下花释轻轻扬起嘴角,蝶彩的模样就像一个为了一粒糖果而十分开心的小姑娘,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好好的哄她一番。 当年,第一个遇见蝶彩的是花释,她像一朵脆弱的蝴蝶花扑倒在花丛里,数只美丽的蝴蝶扑扇着翅膀在她周边飞舞,蝶彩像极了一个天仙。她的额角被磕破了,露出殷红,花释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把受伤的她从花堆里背了出来。可是她却喜欢上了花冥,那个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男人。 王是他花释的一切,所以花释只是将对蝶彩的爱慕掩藏心底,清淡如风。 “虽说王就在古灵州,但是却不能知晓他身在哪一方,不过只要能这般跟随王,也是我们做部下的福分。”蝶彩的声线优美,冰冷中略带柔情,仿佛她口中的‘王’就在她眼前。 花释的神色淡漠,双眼中却流露出一点点的哀伤之意,看着蝶彩充满希望的轻微笑意心中有些发涩,不过转念一想,那抹开心又迅速燃起,她的福分不也是他的福分吗?能在王的左右,成为王的得力部下是花释认为的最好的宿命! “那我们何时动身?” 为了帮花冥分解,蝶彩决定暗中帮着花冥寻找紫玉灵,虽说紫玉灵消失了,但总有一天会出现,若是蝶彩找到,那么花冥定会对她喜爱十分,这也是蝶彩和花释离开冰窟炎的目的。 “暂且歇息歇息再动身亦不迟。”蝶彩的双眼望向窗外,一脸的向往。 大事!惊天大事! 【096】 站在房门外的白尔尔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大大魔的人,而且,这就是花冥的目的!攻塔,寻泉眼!他们要干坏事啊! 泉眼?什么是泉眼?与花冥找寻的什么紫玉灵之物有什么作用?怪不得花冥要攻塔,但是花冥攻塔是要夺取宝物,这天大的事情天山派的人还蒙在鼓里,她一定要尽快通知白名流让他们有所防范。 可是尔尔不知道,因为她内心的急切不自觉的就使体内真气上涨,这全然暴露了她是天山派弟子的身份,而且还是在花冥部下面前暴露无余。 房内的蝶彩瞬间拧紧眉,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房门,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握紧了身边的那把细长的天剑。 眉目一转,她低吼道,“天山派弟子!” “蓝,我们撤!” 房外的尔尔还处于自我的感觉中,以为这窃听得万无一失,却料才要拉着蓝走,身后就传来‘哐当’的微响。 “危险!尔尔、尔尔快躲!”蓝一回身,一把拉着白尔尔的手往一旁闪去,手中的瓶子也因为猛抖摔在地上碎成好几瓣。 心在‘砰砰’直跳,稍微回身,便见一条看上去平淡无常的长鞭如灵蛇一般破门而出,在空气中瞬间变化。长鞭依旧是长鞭,但是它的周身却布满了细小的齿痕,齿痕周围都依附着淡黑色的雾气,看上去极为恐怖与邪恶,仿若一不小心挨上一鞭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它就像一枚跟踪导弹,只要有了目标便要摧毁,就算这个目标暂时性躲开也不会摆脱被它追击的命运,所以长鞭一转弯,直直朝着白尔尔撞击过来。 “尔尔小心,你们这些坏人!”此刻的蓝用那小身体死死挡在白尔尔的面前,本来就处于发育阶段,可是他的气势却无人匹敌的刚硬。 小少年蓝一副为保护白尔尔不受伤害,宁愿死都不让开的模样使得尔尔心中一阵温暖,但是感动归感动,能够机智躲过危机才是必要之事,况且蓝在运用法能的时候才受伤,不能再度刺激他,白尔尔急中生智一把拉过蓝就往另一边跑去。 房门大开,蝶彩与花释的身影立在门口,那长鞭一端的主人花释眉峰微拧,一见是店家白尔尔呼吸有些加重,想要收手却不能。 他的法器万毒鞭毒性剧烈,以嗜血为生,只要锁定目标就不会放弃,因为它对血的渴求超过一切。由于刚刚蝶彩的低吼,使得他以为是被潜伏于此的天山派人围困,来不及多想就动用了万毒鞭。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有些许真气,可感觉不出强大的仙法,要是葬身在万毒鞭下,也是无奈之举,更何况她是天山派的人! “有没有搞错,长相不俗用这么恶毒的武器,麻烦可不可以停下来!”生死关头,白尔尔还不忘发牢骚。她死死将蓝护佑在身后,生怕蓝受到攻击。“你们这些残忍的刽子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万毒鞭的声势并不浩大,但是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又逼近了白尔尔的眼眸。这样来来回回多次,白尔尔和蓝就在蝶彩和花释的注视下与长鞭纠缠了N个回合。一个不注意,那万毒鞭就灵敏的一掉转,竟然朝着白尔尔身后的蓝攻去。 “啊,不要伤害我的蓝!!!” 瞳仁扩大,白尔尔头脑中一片空白,猛的一推蓝,向前跨出一步,那看似娇弱的身子便挡在了万毒鞭的面前。 去送死?不可能! 白尔尔狠狠的一闭眼,捏紧拳头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飞速而来的万毒鞭砸去。一记带着灵光的重拳爆出,这完完全全就是把白尔尔自身的真气混合在她的拳头上,形成了世间独有的‘空灵击’。 在那个奇异的梦境中,白尔尔因为受到胁迫的花冥而捏紧了拳头,那拳头在梦境中被白光包裹,这就是空灵击的来由。可是这罕有的空灵击只是雏形,并没有多大杀伤力,但是就算不凭借灵力,她白尔尔作为一个拳击小皇后,这一拳给她带来的相互力道理应还是猛烈的,可尔尔却感觉打在一团棉花上,柔柔的、软软的,让倾尽全力的她感觉着被温柔包裹,那不由自主的力气瞬间被淡化。 “师妹!”破天一吼,夏卿的焦急声音传至客栈的每个角落。 是夏卿师兄?不对吧,师兄的声音貌似在身后的楼道上,那她面前这团‘棉花’是什么?难道那长满齿痕的万毒鞭实际就是一团棉花? 睁开右眼,悄悄一瞄。 恐怖片!绝对是恐怖片!! 他的神色依旧,纯美的笑意像极了天使,微微敞开的衣襟将性感散发得淋漓尽致,他轻扬嘴角将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新月,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能将温柔与宁静传递开来,使得尔尔仿佛攀上了阳光的脚尖,心中的紧张和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兮左耳上的泪滴耳坠如他一般令人生爱,见上一面就铁定忘不了。白尔尔呆了一秒后低头发现自己的粉拳正中他洛兮的腰腹,不是他洛兮的腰腹像棉花一般不结实,而是洛兮在尔尔的拳头砸过来之时用百花形成了软结,所以白尔尔才感觉到砸在了棉花上。等尔尔的功力得到控制后,百花就眨眼间消散,那小拳头自然就落到了洛兮的腹部上。 除了轻佻帅到家的洛兮外,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位横眉冷眼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四五十来岁,着青色长袍,长发用簪子挽起,留下一小髻从侧方垂落下来,显得十分不拘小节;他的眉毛有些泛白,双目却炯炯有神,那略显敏锐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告诉众人他的江湖气息是多么强烈;他的手中握着一枚精致的玉笛,笛子为青玉色,格外显眼。 当洛兮轻笑着毫不犹豫的挡在这个棕黄色头发的古怪女子面前,他的神色悄然变化,手中的玉笛轻轻捏紧,使得玉笛周身似充满了灵性的波横,如水一般流动起来。少主匆匆而来就是为了解救这个仙界弟子么?再看一眼长廊上的几人心中更加奇怪,仙界弟子竟和灵性之物、妖类作伴?如此大的本事? 他想要阻止洛兮,可是有心无力,身为少主的洛兮性格如此,认定的事情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他只能站在一侧静观其变。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找来?”白尔尔一脸茫然。“这位大爷是谁?” 大爷?! 两个字一出无不让众人的视线随之落在陌生男子的身上,除了笑意还是笑意,甚至连魔道部下花释都忍不住咬了咬唇,只是无意间对上蝶彩严肃的目光才又皱起眉恢复正常。男子的泛白眉毛几乎都快要拧断了,他是大爷?这丫头怎么能以貌取人?虽说他年纪的确比较、只是比价,大,但是论长相他还是一根帅草啊!不就是白了眉毛嘛! 看了一眼抖着双肩的洛兮,‘大爷’只能憋了一肚子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的字据,恐怕只有你能拿出手。”要找你,好容易!洛兮扬起唇角,毫不掩饰的展示他的美色。“他是,我的老师——华升老翁。” 洛兮的话叫众人回过神来,这看上去不错的男子原来是洛兮大人的老师,不过这名字还真奇特! 但大家也都因为洛兮的突然出现懵了,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洛兮大人竟会出现在这个破小的店面里,而且还挡住白尔尔的空灵击不让她被万毒鞭吞噬。然而虽然洛兮使得万毒鞭短暂安静,但是却并没除去根本,此刻从沉睡中醒来仿佛变得更加凶狠,在空中停顿了一两秒就如开弓箭朝着洛兮后背攻去。 “洛兮大人小心!”蝶彩慌忙回过神,冲着洛兮喊道。 “少主!”洛兮的老师华升老翁一惊,手中的玉笛越握越紧,可是洛兮并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他也只能焦急的挪动了一步却不能出手。 “死青蛙,快让开!” 万毒鞭攻击的是她天山派弟子,与洛兮毫无关系,虽然初来乍到的时候被洛兮调戏过,可也不至于讨厌他到死的地步,白尔尔皱着柳眉焦急的大声命令,她伸出柔嫩的小手想要推开洛兮的身子,却发现他竟然犹如一座泰山,丝毫不动! “我让开了,谁来保护你?”轻挑味十足的帅气公子洛兮毫不在意,用那双超级温暖的大手轻轻裹住了白尔尔的手背,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在白尔尔眼中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清雅、高尚,他无声的微笑令人如痴如醉。 双手被握住的一瞬间,白尔尔的脑袋就当机了,所有思绪都似冻结一般无法自由转动,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如此,更别说是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洛兮为何会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不等皱眉的白尔尔开口,洛兮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身体拥进了他结实的怀中,他的下巴微微抵在白尔尔的额上,轻微的呼吸飘飘而下让尔尔觉得一切都是虚幻。 这好比一位高贵的王子,轻轻拥住了他心爱的公主,将纤长的手指滑进白尔尔的发丝间,温柔无处不在。王子的拥抱充满邪恶,可是为什么白尔尔的心跳这么不正常,她的身体紧紧靠着洛兮看似轻飘实则非常强健的身体脸颊发烫,埋在那个散发着幽香的怀抱中差点就忘乎所以。 他竟然可以如此温柔…… “少…主?”怀疑的神色倾巢而出,华升老翁的下巴几乎都掉在了脚背上,他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左右摇了一下,仿佛完全不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众人的讶异也不低于华升老翁,只在一瞬间,夏卿差点就执剑而上,而蓝则是咧开了嘴角,露出了洁白锋利的牙齿。虽说洛兮的轻挑众人皆知,而洛兮与花冥的纠葛是蝶彩和花释都明了的,不能说十分了解洛兮,但是被他这样拥抱着、护佑着的人是一根指头都不会竖起,现在却…如此… 也就在这一两秒钟时间,饥渴的万毒鞭迅猛刺中了洛兮背脊,因为这突来的力量使得洛兮高大的身体朝尔尔的方向微微扑了一下,拥着尔尔的手不自主的紧了紧。 血液,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从洛兮的背部溢出,随即便是一汩汩的往外冒,那雪白的绸丝衣衫瞬间染成红色,让衣服上桃红色的花朵显得格外刺眼。万毒鞭如其名,由万种毒物汇至而成,入血管便展其毒,所以洛兮的面部在一瞬间变得惨白,额上渗出了微寒,但是那身体却依旧直挺,唯美得让人心疼。 “青、青蛙!洛兮!”该死的,谁要你保护! 白尔尔的气息有些微喘,整个人僵硬无比。 【097】 死了? 洛兮高大的身体轻轻靠着白尔尔,下意识用双手攀着洛兮的背,只感觉那血管内的血液正汩汩涌入到万毒鞭的体内。温热的液体不自觉的开始往眼眶外冒,好容易吸着鼻子才止住那种莫名的冲动。 “洛兮!”白尔尔伸出手轻轻摇了摇洛兮的衣袖,脑中的画面全都是洛兮挂掉的模样。心脏怦怦直跳,连自己都感到怪异。 “洛兮大人…” “少主…!”虽说被世人敬畏的毒物圣人柳少主远不可能被小小万毒鞭所难住,但华升老翁诧异的是洛兮竟会为了解救仙界弟子如此冒险! 场外的人看着这骇人的一幕都似停止了呼吸,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卿手中的冰银剑轻微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万毒鞭在洛兮的背部扭动,洛兮公子竟然可以用自己的鲜血去护佑尔尔不受到伤害,但是也因为尔尔的安全稍稍安了心。一旁的蓝则不安的左右走动,嘴里发出‘呜’声,恨不得立刻扑向尔尔救出她。 “要柳某重伤怕是没那么容易,倒是你,有无受伤?”抱着白尔尔的洛兮轻声道,从他的声音中就能感受到那些轻松与笑意。 一个男人,受伤了还能能笑盈盈的问她白尔尔受伤没,这让尔尔的心里有种愧疚感。白尔尔本就被他严实的保护,怎么可能伤到?洛兮虽然笑容依旧,白尔尔虽然说不上心脏撕裂,但却还是有些酸涩,毕竟他是在救她! 万毒鞭吸食了鲜血后魔性淡化,花释见状立刻一抽手撤回万毒鞭,长鞭又如蛇一样从洛兮的背脊内退出变为普通长鞭回到了花释手中。由于万毒鞭的退却,洛兮挺直的背脊一涌,略显痛苦的佝偻下来。汩汩血液顺着伤口往外冒,万毒鞭的毒性剧烈,那血液在溢出伤口后便成了黑色,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怎么会这样?死青蛙,快止血、止血!师兄,施法呀!”白尔尔再也不顾那么多,双手攀着洛兮的腰使劲摇曳,生怕洛兮在下一刻就失去意识。“白眉大爷爷,快救救洛兮!” 大爷爷…!华升老翁感觉脑中一胀,从原本的担忧变得十分无语,就像被什么重物袭击了一半,晕乎乎的。 将头轻轻埋在白尔尔肩头的洛兮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心中竟然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甜蜜,她的焦急是在乎他的生死吗? “师妹…”夏卿的法术及不上洛兮,拧着眉爱莫能助。然而夏卿的余光还映出华升老翁的影像,让夏卿疑惑的是,不论如何运用气息完全试探不出对方的身份! “洛兮大人伤势如何?”花释急切上前,言语中充满了自责。 “不碍事。”洛兮轻松一笑,“尔尔,你不放开我叫我如何运功排毒?” 尔尔,他叫她尔尔,如此亲密的叫法却叫白尔尔没有反驳的理由。触电般松开手,脸颊在不自觉的微微红起来,白尔尔偷偷的向身后瞄去,夏卿的楞愕不用说,那永远都是微蹙的眉头帅气无比;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一切,不过他不太喜欢白尔尔与其他人拥抱;匆匆赶来的二毛倒是露出一抹笑意,因为这证实了白尔尔确实与神秘的洛兮大人有着亲密关系;至于其他三人,从洛兮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不一样,隐约中,华升老翁的神情变得不可捉摸… 然而洛兮只是轻挑的扬起下巴,避开所有眼神,只落向了尔尔,那宽慰的笑在无形中安慰着白尔尔。 洛兮轻捏纤细的手指,在胸口处画了一圈,不繁琐的施法后就见他腰间那精致的锦绣袋离开了他的腰际,若隐若现的轻浮于上空。那看似隐形之物经过不住旋转后极快的降落,只是看着它从洛兮的脖颈处朝着背脊一直下滑,特别是在被万毒鞭刺破的地方停留长时。 淡粉色的光晕如流水一般注入,回收之后就变得深黑,等白尔尔再一眨眼时,那锦绣袋便又挂在了洛兮的腰间,而神奇的是洛兮的伤口处不再是乌紫色,渐渐竟然恢复了原样、全然没有伤痕! 这神奇的变化让白尔尔目瞪口呆,比现代的什么伤口缝合、无痛整容还要厉害N倍,而且万毒鞭本有剧毒,可是被洛兮的锦绣袋一扫,什么毒性也都消灭了。这还真的像米奇说的,洛兮擅长解毒,简直就是百毒不侵!而且这锦绣袋,的确是活的,那么尔尔看见的那张脸也是真的? 在那不起眼的长廊处,有着两根白毛的二毛在锦绣袋出现之际眼神发亮,就像人类看见了外星人一样稀奇、惊讶、甚至是喜悦! “真的很神奇呀!”二毛兴奋的低语着,那嘴角几乎就要溢出口水。 这句话引来了米奇的强烈不满,觉得二毛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妖精,虽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出来。 “废话!这可是洛兮的东西也!”本就不喜欢二毛的米奇甩了一记白眼过去,那神情像极了白尔尔。 “花释之举纯属意外,望洛兮大人勿要见怪!”向一旁的华升老翁点点头后,蝶彩两步当做一步跨到洛兮身边,那张精致的脸颊上露出了难以想象的惊异表情,明明知道万毒鞭的毒性,可是洛兮却还是义无反顾,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让洛兮如此?“但是洛兮大人为何救她?” 洛兮的名望连魔道都要给他三分脸面这不足为奇,但众人竖起了耳朵,洛兮为何出手救人是他们所有人的疑问。 为何?难道要说花冥下了命令不许伤她?还是要说她有可能是仙蝶花的一半主人?或许说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花冥在乎这样一个女人,他洛兮就不开心?而根本原因是因为洛兮带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白尔尔,却发现到最后演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真实做法!因为当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那颗被轻佻所包裹的冰凉的心脏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温度,是那么炽热! “为何?因为,她欠我金锭子还没还!”轻轻扬唇,洛兮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 ……什么意思!在这么关键时刻他洛兮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原本还担忧洛兮会不会挂掉的白尔尔脸色一变,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不悦,早知道这破锦绣袋有如此大能量就懒得为他白担忧一场。 “不是吧?为了区区几粒金锭子你带着‘大爷保镖’追我到这里?”见洛兮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白尔尔甩了一记白眼过去。 “大爷、保镖?大姐,我哪里像大爷?”再也忍不住,华升老翁摸了一下眉毛反驳道。“那些个小钱,我们少主怎么会在意!” 一句‘大姐’把白尔尔震飞了,够时尚!原本的压抑气氛因为这无厘头的谈话渐渐变得轻松起来,看着白尔尔那张多变的小脸洛兮笑了出来,只有她白尔尔会这般可爱。 “爷爷你早知道洛兮不会有事的对吧?”白尔尔傲起小脑袋,望向华升老翁的眼神变得有些轻蔑,让华升老翁在一瞬间还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我、不是爷爷!”华升老翁欲哭无泪,白眉颤抖不已。 呜…他好容易塑造出来的冷漠高贵的形象,竟然就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崩溃了! “哈哈哈,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会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如同我的‘青蛙’!”洛兮再也忍不住大笑了了出来,可是因为伤口才好,肌肉一抽,就让他有些吃痛的轻轻地下了头。“诶,不止哦,你还随意当掉了我的金丝线,这也得算。” “嘁,到我手中的东西就归我支配,你管不着。”白尔尔双手环抱胸前,左右哼了哼,又和洛兮杠上了。不过看到那张英俊的脸有些苍白,白尔尔又放下手臂没好气的问,“都受伤了还这样有劲,懂不懂照顾自己啊!” 华升老翁看着那小巧五官的主儿,心中想着与洛兮赶来的情景。当铺的小工将一张画有青蛙像和‘白尔尔’签名的奇怪字据与同两根金丝线呈递上来的时候,洛兮正在堂内品着上等好茶。接过那张纸,差点没让洛兮当场就差点笑翻。原以为他的少主会不动声色就处理掉送字据的妖精,却想洛兮竟然辉辉手拿出了大笔金锭子去解救来者的燃眉之急,之后强烈请求跟随悠闲地朝着来者方向缓缓散步而去的洛兮,就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这女人竟然会如此简易的取走了金丝线,对洛兮来说,有可能是危险的! 心想只是稍微落脚休息一下的蝶彩在两人像孩子一般斗嘴时暗示花释,因为这是背着花冥出来,不宜停留过久。 “既然洛兮大人无碍,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蝶彩的长发柔美贴肩,却十分有风度的双手握拳朝着洛兮和华升老翁告别。 她的气质依旧,虽然面部肌肉有微微的笑意,但是那双瞳仁中却充满了冰寒,这常年跟随魔尊花冥左右,果然要受到感染!洛兮出现,证明花冥已有所行动,她与花释不宜久留,早些为王寻的紫玉灵是再好不过。 白尔尔心中一惊,这蝶彩和花释是要出动了? “你们打伤了人就这样走了?再怎么也要留住几日看看伤者有无什么不好的症状,要及时付清医药费呀!”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瞎子都能看出来洛兮自救成功,她白尔尔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是什么脑子?魔道明明是想要铲除仙界弟子,幸好洛兮出手才保住那小命,要留下魔道右翼和得力部下,简直就是羊入虎口。指不定哪时她白尔尔就死在了蝶彩的细长天剑下,难道白尔尔就不害怕? 洛兮轻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蝶彩,后会有期。” 看着蝶彩和花释就这样走了,白尔尔真是内心焦虑,侧眼一瞄微微勾身的洛兮,尔尔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想要把他拿来做青蛙试验的冲动。不过这只青蛙,因为救她白尔尔而受伤了,虽说毒性已被那神奇的锦绣袋给解除了,但是始终还是有内伤的啊。 “少主,我们也走吧?”华升老翁一提玉笛,恭敬地询问洛兮。 不容置疑的劝阻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洛兮很是尊敬的看了一眼华升老翁只是轻笑,可是眼中那坚定地神色让人不敢再说多余的话。 “对,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回家后要仔细清洗伤口啊!”毕竟受伤过,白尔尔能理解老人家担心弟子的心情,话说在那一刻她还蛮想念冷冷淡淡的白名流。 “回家?家很远呢!”接受到白尔尔眼神的洗礼,洛兮的口气轻松得很。 一旁的华升老翁微微一愣,这少主究竟是要做什么?可是少主做事自有分寸,想必也是因为有伤在身,若是部下见了定会惊慌失措,那他华升老翁‘护佑不利’的罪名不就扣紧了? 不过白尔尔还在暗自揣摩‘很远’这个词,这难不成是一种暗示?不错,走了魔道的人,来了洛兮,这才成为老板的当天就有这么多生意可做,实在是好!微微一笑,白尔尔化死人脸为和蔼像,扬起右手对着二毛招了招手。 “小二,洛兮大人为了解救备受威胁的蓝和我而受伤,这种光荣的事迹让我们心痛万分,既然洛兮大人家途遥远,就给洛兮大人和大爷爷开间上房好生照料。”白尔尔吩咐,在口气中展示了她的大气。 大爷爷…看来果然是无法再更改他华升老翁在众人心中的帅气形象了,罢了罢了,不做大哥好多年!华升老翁在洛兮的微笑中暗自叹息。 “好咧!”二毛在短时间内已经习惯了白尔尔的‘小二’叫法,嘻嘻一笑有模有样的将抹布往肩上一扬转身就要走。 “等等,咱们还是给洛兮大人报个价。”转过身,白尔尔冷声道。 为她白尔尔受伤的恩情自然是要报,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哼,轻易让魔道的人带着秘密走掉,不付出点代价那是不行的! “需要报价?”这一破店有什么可报的?况且白尔尔不是和洛兮关系微妙么,用得着收钱?二毛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一双眼睛飞快的在洛兮和白尔尔之间游走。 “虽然我与柳公子交情‘甚好’,但是我们是小本生意,柳公子为人耿直不可能不付钱,况且我还要偿还柳公子金锭子。” 二毛是何等精明,只需要判断白尔尔的口气便得知白尔尔的想法,这欠下的金锭子要抵消,还要剥削他洛兮的钱财,谁叫洛兮惹到了白尔尔小姐! “是、是!”二毛的脑子一转,唯唯诺诺道,“洛兮大人,大爷爷大人,本客栈占有地理优势,即靠近人流处又是四通八达,来去自如、行动方便;虽然本小店颇为简陋,但是却是人杰地灵、万物具备,要食有食、甚至还有独家秘方‘农夫牌纯净水’伺候。”二毛说得有声有色,“尔尔小姐为柳公子安排的房间是上上等贵客房,一日下来就是100粒金锭子,包括酒水在内后优惠价是150粒,尔尔小姐交待了,若是有额外服务,还要加收消费50粒,所以柳公子要入住本店,一天用费是300粒金锭子!两间客房就是600粒,照三天计算就是1800粒金锭子!” 瞳仁大睁、下巴掉落,这是白尔尔的最初反应。二毛真的是得力干将,她白尔尔只是在收购小店的时候提及了一下新制度,没想到他二毛能说得如此没心没肺,简直就是收刮人民群众财产地主啊,这天下没有比二毛更奸诈的人了! 【098】 “小二,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白尔尔掩着嘴看着二毛,虽说无奸不商,但是这个也奸得太过明显了一点点嘛! “有吗?”二毛很无辜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这破店貌似确实在说天书,不过他还没想到自己如此有才,说了一大堆废话! “开玩笑!姑娘的店可是黑店?”华升老翁还是第一次面临被人宰割的地步,那冷漠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子,毫不客气的扔了过来。 “我们这里采光效果那么好,怎么会黑?”白尔尔‘严肃’的纠正华升老翁的观点,使得众人差点就喷血。 白尔尔瞄眼一看洛兮,他的神色淡然,唇角微扬,微眯着眼一脸悠闲,仿佛全然不在意他们开的天价。是哟,连画一张青蛙像,就可以得到那么多金锭子,看来洛兮确实是个富二代! 轻轻一笑,纤长的手指一掩唇角,洛兮睁开眼温情的看着白尔尔,她的一举一动都叫他打心底里轻松。“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死青蛙,本小姐从不欠谁人情,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我可以答应为你做任何一件事。”白尔尔在众目睽睽之下许诺,为了那二十粒金锭子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脸面,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剑仙小气! “哦?任何事?”洛兮轻轻掩了一下胸口向后仰了仰活动背脊,虽然解了毒止了血,但是毕竟是穿过血肉,那伤口处还是疼痛不已。“那柳某可会仔细斟酌,以了你的心愿。” 啊,该死的洛兮,说得就像她白尔尔哀求他一般,死青蛙!白尔尔气鼓鼓的翻着白眼,两只小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到底住不住?” 这态度,怎么对洛兮少主这般凶悍!一旁的华升老翁十分不满,想想少主这金贵身躯受到这种待遇,真想暗自垂泪。 “住!多少钱都住!”洛兮笑道,只要在你身边多呆一秒,比任何药物都要有效! “那好,请交钱!”摊开手,白尔尔傲视。 “钱。”洛兮轻微皱了皱眉,她还真爱计较,不过现在把帐付清了不就失去了和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斗嘴的机会了吗?可没那么傻!“能记账吗?” “那怎么可能,我们是薄利多销的小店,没有钱就不可以运转,不运转那就要倒闭,柳大公子不会这样狠心吧?”话说亲兄弟明算帐,况且她和洛兮又不是很熟,虽然救过她一回,但是义气是要去钱财划分开来滴。“大爷爷保镖肯定有吧?” “哼,没有!”大爷爷!恨死这个名字!从小就看着洛兮长大的华升老翁怎可能不知道知道少主的意图,即使衣袋里金锭子如山也不能轻易拿出来,少主,自有他的打算。 “要不这样,暂以柳某身上的物件做抵押如何?”洛兮轻挑一笑断然拒绝,抵押物品总有赎回的一天,只要去赎回,哪怕花冥先他一步,也有与白尔尔再见面的机会! 不要白不要!随便一件东西?他从头到脚的装扮看上去都是天价啊,要哪一件比较好?白尔尔为难了,用手摸着下巴仔细思索。猛的,眼前一亮,白尔尔嘿嘿一笑,细长的手指一指,让所有人都憋住了呼吸,因为尔尔的手指方向竟然是洛兮腰间的锦绣袋! 洛兮的心猛的一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因为和洛兮离得不远,白尔尔那白皙的小手指一伸出来就碰到了锦绣袋,而因为害怕再次弄痛她,轻碰之后下意识向后缩回,可是在一瞬间,洛兮明显的感觉到锦绣袋在微颤! 危险! 华升老翁的脑中迅猛闪过两个字,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冷得刺骨! “姑娘要求太不贴切,少主万万不可答应!”华升老翁的冷静模样一下子变了,那涨红的脸颊似乎在告诉洛兮坚决不行! 以为要动手,蓝和夏卿不自觉地就向前迈出一步,两大俊男的锋锐眼神毫不输给华升老翁,这让原本轻松地气氛又加速进入了紧张阶段。 锦绣袋——传闻中仙蝶花对洛兮来讲象征着什么二毛完全了解,现在却被白尔尔指着索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各怀心事的众人眼睁睁看着洛兮将手指轻放于锦绣袋上,刚刚还面如死灰的脸一瞬间就变成了盛开的桃花。 “此物又叫仙蝶花,是我的血脉,就暂且交由尔尔你保存。”洛兮解开锦绣袋,手指在锦绣袋上抚了又抚,跟随他二十多年的仙蝶花第一次离开,他是非常不舍得,“你可要小心对待!” 白尔尔瞥了洛兮一眼,尔尔啧啧,好像很熟一样。但是看着闪闪发亮全是金丝线的锦绣袋,某女的口水还是差点溢出嘴角,这TM就是一座金山!接过锦绣袋仔细打量一番,“放心,包她吃好喝好睡好!” 高兴归高兴,可是让白尔尔诧异的是这并非一般的钱袋,因为现在实实在在握在手中,感觉她就犹如一颗软软的小心脏,而且这仙蝶花竟然还在她的手中微微跳动!神奇!太神奇!这…皱起柳眉一抬头,洛兮那双黑亮的眼眸便坠入视野,害怕仙蝶花被回收,所以白尔尔装作若无其事的一手放在怀中。 “小二,带柳公子回房,因为柳公子有伤,去请个保姆来好生伺候!”白尔尔舔舔唇微笑可人。 当白尔尔拿过仙蝶花的时刻,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从二毛的脸上拂过。不过,保姆是什么东西?二毛烦恼的抓抓他的两根白毛,跟着白尔尔混,没有点头脑那是万万不能的! 洛兮只是一笑,轻扬衣角迈步向前。 “少主!”华升老人跟上去严厉道,“你这是为何?” “华升,她就是看见了仙蝶花脸的女人,你说,我可以去对抗命运吗?况且我对她是真有兴趣!”洛兮哼笑着,“我听你的话努力躲避,还是遇见了花冥,要面对的事情终究要去面对,一味的退开可会叫事情越来越复杂对吧?但是华升,我的愿望是要拯救世人,为何你又叫我避开世人?为何我不能与花冥有瓜葛?” “这个…少主,华升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华升老翁微微拧了一下眉,不敢再注视洛兮的眼睛。 “好了华升,我会考借我的力量知道一切,也会保护一切。” 挺直背,洛兮不再多言,淡淡的拂袖而去 天山派。 阳光甚好,丝丝缕缕映照下来犹如散开的花瓣,脚尖轻点万物,似温暖的手掌在疼爱的抚摸。泉水叮咚,鸟儿鸣叫,密林被清风扬得沙沙作响,薄薄的雾气缓缓上升形成仙境之感。 人间仙境,在这样一个天堂里却有一抹刺痛肉眼的深红直破天际,那刺目的深红像犀利无比的刀剑,重回神井的龙刀,魔气比人,就连几位师长也无奈。法术用尽,可是魔气却一点未能压制住。 龙刀一点也不适应这强烈的仙气,努力地与这些仙法对抗,最终原地一震,将所有气流反弹,造成其他几名师长的法术也都一一破开。 “龙刀的魔性已经达到了顶峰,这是我们都无法阻止的事情。”白名流被魔气震出来后即刻收敛气息,以免被震断经脉伤了元气,但是脸上闪出万分的忧虑。 自从白尔尔去了人道,龙刀就变得不安,刚开始还只是偶尔闪烁着红光,到后来越来越强烈,最后便成了这种让人不能掌控的紧急局面。之前没有铸刀是因为龙刀的魔性没有显现完全,即便是找到灵蛇丸也不能将魔性斩草除根,现在魔性全出竟然无法抵挡! 白尔尔真的能使用这东西?白名流纠结了 “掌门师兄,眼下我们的法力已经无法镇住这把刀,如何打算?”墨言忧心忡忡,眉心紧拧。 “掌门师兄先前说过,要去寻找充满灵性的灵蛇丸,我看我们还是安排一下,明日就派首选人物去寻灵蛇丸回来铸刀。”对于灵蛇丸,凤棠恨不得即刻握在手中施法将这龙刀的魔性除掉。 “不如让我去!”深知灵蛇丸在人迹罕至的死泽地,且被穷凶恶极的霸主五尾蛇怪护佑,墨言想若是能靠他的灵葫芦收服那蛇怪,灵蛇丸便可顺利得来。 只见白名流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长长的衣袍被风扬起,眼睛直勾勾注视着那把散发着鲜红之光的龙刀。 “无用!”半响,白名流淡淡道。 众人闻言哑然,不明白白名流的意思。 “掌门师兄,何出此言?”墨言与凤棠对望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白名流的脸颊上。 “不管我们谁人去,都没用。”白名流回头看着墨言,双手背于身后严肃道。再看向龙刀之时,白名流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灵蛇丸是充满灵性之物,它的灵性就在于认主。” 此言一出众人犹如被狠狠砸了一棒,个个都睁大了瞳仁盯着白名流。 “就算我们之间有人被灵蛇丸认定为主人,但它也不可能为此铸刀,因为龙刀本是尔尔的法器,我们想帮忙也难。”白名流解释。“也就是说,只能是白尔尔自己去寻它。不管灵蛇丸会不会认定白尔尔,但当下之计只能如此。” “掌门师兄,为何当日不说?”凤棠深感此事紧急,轻挑的样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若尔尔不能寻得灵蛇丸会如何?” “当日,原以为仙术够日渐除去魔性,却想…”沉闷的声线听得叫人心惊胆战,而后白名流加重语气,“若她不能成功,那龙刀的魔性将会与万复塔的妖魔之气相融,到时候造成的后果甚至可能是毁灭天山派,那时神仙也无回天之力!所以白尔尔无论如何都要获得灵蛇丸!” 灾难,这犹如巨大的天灾,面对如此紧迫的事情白名流还能沉住气,不愧是一派之首,不过他心中的担忧却是比任何人都多得多。白尔尔现在如何?是否顺利、安全?连日来都是白名流所担心的事情,虽然这超有男人味的男人的脸上总是刻着严肃、不近人情,但他的细心是无人可比的。 “雪沫。”白名流微微闭上眼使用千里传音唤来雪沫。“即刻到后山万复塔见我。” 众人都不再说话,因为即使有心可却无力,白尔尔不是拯救苍生万物的救星,一个毫无法能的弟子当探子已经是超出极限,现在竟然要去充满死亡气息的死泽地寻找灵蛇丸,她是死是活成了众人的心病。 不多久,雪沫的出现打断了众人的思虑,白名流唤来雪沫自有他的打算,所以各师辈都以委以重任的目光看着雪沫。 “参见掌门师父”龙刀的魔性加剧这是天山派上上下下都知道的秘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掌门师父急召,雪沫潜意识里明白非同寻常。 “雪沫,你收拾行装速速下山,去平吉岛与尔尔碰面。”白名流长话短说吩咐道,“切记,务必要将死泽地的灵蛇丸收为己用!” 望了一眼魔性冲天的龙刀,在看着各位师辈的焦虑神色,聪明的雪沫即刻明白个大概,想要破掉这逼人的魔性,非要找到灵蛇丸不可! “徒儿如何能协助三师姐?”雪沫直观道。 “五尾蛇怪常年盘曲于土山洞,为师认为若碰上危险,你可使用土阵诀法拖延时间,再者还有夏卿的冰阵可以相助,这样对尔尔胜算就增加。”情况危机,白名流详细交待,“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倾尽全力!” “师父,徒儿遵命!”这是雪沫入派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而且竟然如此艰巨,她重重的一点头,恭敬朝着白名流及其他师辈恭敬施礼,“请师父师叔们放心,雪沫一定会全力以赴,配合三师姐取得灵蛇丸!”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在墨言的脑中徘徊,夏卿和雪沫都有法器,可是白尔尔什么也没有,这样子去死泽地难道不会十分容易就丧命? 【099】 “掌门师兄,难道不给尔尔法器?”墨言提点着,他是千万个担心白尔尔的安危。 “这个当然有。” 其实不用墨言说明,白名流早有准备,虽说白尔尔是最容易叫白名流断气的弟子,却也是白名流最有悟性的弟子,而且白尔尔身负的责任超过常人,他不疼爱谁疼爱? 在众人的疑虑中,白名流从又长又宽的衣袖里掏出一截圈在一起的金色绳索,绳索除了颜色为金,其他都与普通的麻绳差不多,但是神奇的是等白名流蠕动了两下嘴后,绳索便如富有生命力一般扭动起来,从而慢慢展开肢体,像人一样立在白名流面前;良久,金色绳索在众人的眼中变幻着形状,时而如针线一样细小、时而拉长结在一起形成迷网,最后又回到原样变成一根绳索。 “这是捆仙绳,运用法诀,凡与仙气沾边的人、物,都会被他死死捆住,除非是施法者自行解除法能,否则就一直会被捆仙绳捆绑。而且捆仙绳能根据施法对象改变自身大小,万分便利!”白名流一挥手收回金色的捆仙绳,然后将变回金绳索的捆仙绳交到雪沫手中叮嘱道,“所以切记告知尔尔要对准五尾蛇怪下手,这般就有机会取得灵蛇丸!” “掌门师父,这是你初门法器,虽然时日已久但是法性强大,师姐能否运用好?”雪沫惊讶道。 “这虽是我的初门法物,但是现今依旧受我掌控,我已施法唤醒它,只要提点尔尔对准五尾蛇怪使用捆仙绳便无大碍!” 捆仙绳,真是灵性之物啊!而且白名流连他的初门法物都拿了出来,这传说中的五尾蛇怪想必真的是穷凶恶极! “雪沫,千万小心!”墨言极为慎重,一字一字吐露出来,担忧之心全然没有遮拦。 接受任务的雪沫重重的点点头,拿着捆仙绳朝着各位师长一一告别,最后再望一眼红得刺眼的龙刀扭身离开,这形式万分紧张,不能容的了半分疏忽!师姐,一定要控制龙刀! 看着雪沫匆匆离开的背影,众人的心都有片刻的不安,万复塔能否安然无恙,就只有靠白尔尔! 傍晚时分,天边红霞滚滚,随着云层的覆盖渐渐变淡,将整个古灵州都附上一层红晕之光,甚是唯美。 在这座小州上,一家名叫‘吉祥云’的客栈渐渐冒出了荷叶尖,话说白尔尔一边‘剥削’着洛兮的住宿费,一边又毫不客气的花着人家洛兮的金丝线换来的金锭子对吉祥云进行了大整顿,房子的梁柱重新加固、重新刷漆、重新增添了样式新颖的桌椅,至于菜品也因为白尔尔的修改变得奇异无比,完全是现代词汇。开张之际还有优惠,这是白尔尔走马上任当老板的第一步方案,也因为白尔尔的一系列新奇花招使得吉祥云从开始的死气沉沉逐渐变得红火起来。 吉祥云的地理优势还在于能同时观看到日出和日落,此刻的白尔尔靠着门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射出那一抹红霞,红霞的背后却是一个骄傲、冷漠的黑色身影。自从偷听到蝶彩和花释的谈话,白尔尔的心里就有些浮躁,要是大大魔和仙派对立,白尔尔该怎么办?原则上,她肯定不会让天山派受到威胁,可是从心底来讲,她也不愿意大大魔落败而归。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想法! “愧对白名流啊!”白尔尔暗自摇摇头叹息道。 “师妹,怎么对不起掌门师父了?”夏卿疑惑。 “对不起…怎么、对不起?”蓝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夏卿。 “依老夫所见,这丫头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某风水则假装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人一句,硬是将这惬意美景变得毫无感觉,那天边的云霞仿佛也因为风水的最后一句话震飞不见了踪影。 “懂什么,你这色米奇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白尔尔回过神来一把揪过站在她肩上耍帅气的米奇,摇了摇那雪白的身体,让米奇顿感头晕目眩。 “我…我晕!”米奇已经习惯了他的‘悲惨命运’,完全没有先前的抗议,“我说丫头主人,你能不能不那么暴力!” “对待邪恶分子,正义的使者绝不手下留情。”哼,一叉腰,白尔尔那张小脸傲然得很。 这画面在客栈的门口显得异常温馨,白尔尔仰着小脸,那小巧的鼻尖傲然挺着,红唇微噘,加上一头齐肩短发,一袭海蓝之衣犹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使得早就立在白尔尔等人身后观察良久的洛兮轻抿起嘴唇,手指微微附于唇瓣上,笑得如花似玉。只是身侧的华升老翁依旧有些不苟言笑,还在因为洛兮轻易将仙蝶花交给她人而无法释怀。 这白尔尔还真是一个无人能及的古怪女人,任何人似乎都拿她没折。就像他洛兮,竟然能将自己的生命法物仙蝶花交由她保管,她给人带来的感觉就是会让人情不自禁!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洛兮轻微迈开步子,白色的绸丝衣角微微摆动,一切都是无比优雅。 “知音呀!”米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暗自点头,对上白尔尔的眼神后又吐了吐舌头来个装死,珍爱生命的人就会懂得要尽量避免与白尔尔小姐发生正面、侧面、背面,总之就是四面八方的冲突。 可是洛兮大人到不觉得,他的兴致就是因为这样的白尔尔而来的,那轻挑的声音即刻招来了白尔尔的白眼。说到洛兮,白尔尔又一次想起了那日被万毒鞭追击,洛兮像高贵的王子一样自然的抱过她,而他自己却受伤。虽说白尔尔和洛兮总是斗嘴,但她打心底不讨厌他。 “哼,肤浅!”白尔尔把米奇往肩上一放,一脸不悦的对准洛兮轻挑的脸。“你身体很健壮吗?那么深一个窟窿不好好休息跑下楼干嘛?大爷爷,你怎么任由他自由走动?” “你这是在担心我?”他稍微靠近白尔尔,然后闭目轻嗅,“嗯,还是这样香甜。” “担心你个头!”这是什么意思,受伤了还不忘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她白尔尔! 大堂内正在拭擦桌椅的二毛悄悄扭转脑袋,听着这话不禁窃笑,却被白尔尔狠狠一瞪又埋头做些苦力活。夏卿和蓝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洛兮虽然是人人敬畏的解毒之王,可是怎么能这样调戏他们喜欢的白尔尔。 “不许你说尔尔!”看着白尔尔的脸色不好,蓝裂开嘴,一个小少年麽样却有着男人的风度。“要不然尔尔会把你压在地上!” 对,压倒你白尔尔一面听着蓝的狠话,一边哼哼着。 “哼,像大魔头那样,扁扁的”蓝继续道。 对,像大魔头那样等!某女一惊,快速堵住蓝的嘴,我靠,把大魔头压在地上那个是她和大魔头那个啥的时候,蓝这孩子居然把它当作在战斗! “蓝,再说就罚你不许挨着我睡觉!”一张脸顿时通红,白尔尔尴尬的看了一眼洛兮,囧死了! “啊!”蓝惊叫一声,一张嘴迅速像上了拉链一样,拉得死死的。 “请洛兮大人自重。”虽然对洛兮不喜不厌,但是他这么轻挑的对待白尔尔,夏卿就是憋上了气。况且蓝还提到了花冥,让洛兮更是不满意。 “看见没死青蛙,想要对本小姐无理,派个小兵小将就叫你挂掉。”白尔尔双手环抱立马又变得意气风发。嗯,不能降低了自己的气质!不过一想到他的伤,又命令道,“还不快上去休息,我们可只对你设置了VIP服务!” “所谓的VIP服务就是给我这件美丽的衣袍绣上一只猪头?”洛兮有些不服气的扯了一下衣袍,背后那块手掌大小的猪脑袋就随之动了起来。 话说这猪脑袋还是白尔尔为了遮住洛兮衣袍上那个被万毒鞭刺破的小洞而费尽心力努力裁剪的,现在却唧唧歪歪嫌弃这个小猪脑袋,白尔尔鼓着腮帮十分不满意。 见着白尔尔的模样,洛兮不自主地扬起唇角,“也罢,反是要别离的,看见它就会想到你。” ……有歧义,这句话超级有歧义! “看见猪想起我?你….”‘想死’还没有说出来,白尔尔一下子疑惑起来,“别离?你要走?” “我们少主正是来向姑娘你辞行的。”华升老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和道。 先前还在因为和洛兮斗嘴而绞尽脑汁的白尔尔现在却是心中一空,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以把你这模样理解成是在挽留我么?”瞧着尔尔的小脸有些微变,洛兮竟然是心情愉快。 为什么要愉快?为什么白尔尔担心他就会让他觉得快乐? 虽然只是短暂接触,可他的思绪中仿佛已经有了这抹可爱的小身影,一会蹦跳到洛兮的胸口、一会又淘气的翻到洛兮的脑中,总是闹腾个不停。 【100】 “你这样子能走?”白尔尔伸出手指了指洛兮的胸口,意思是那背脊的伤如何。 “不走也得走呀。”洛兮笑道。 昨日收到属下秘密来报,说是南山附近毒性强烈,事不宜迟,所以洛兮就决定早些去探个究竟。 而洛兮的辞别让白尔尔觉得太过突然,可是转念一想,他走了也是好事。一直以来都苦于无法安心地向白名流传递讯息,那千里传音万一使用不当被这些好事分子截取了‘机密’,那还了得,再怎么说她白尔尔是二十一世纪的人,间谍肯定就要有间谍意识,所以等洛兮走了不就少了一道监视器? “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的开心,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注意妖魔鬼怪,响拜!”这样一想后,白尔尔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扬起手对着洛兮一挥,眼中还稍微露出了不舍之意。 洛兮笑,他可是永远猜不透她的思想啊,不过 迈步,一只手轻轻放在白尔尔的后脑手,洛兮迷蒙的双眸有着一抹温柔的色彩,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将那张性感的唇落在了白尔尔的额头上。那高大的身子挡住了白尔尔的面容,被日落拉长的背影那般梦幻,众人没料到洛兮会这样,一个个皆是掉了下巴,脑中一片空白。 洛兮手心下的人儿似乎有些傻愣,一动不动。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拉开距离,洛兮看着那张被头发遮盖着的脸,轻松的笑着,然后转过身潇洒离去,华升老翁紧跟其后。 好平静好不正常白尔尔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动分毫,甚至一句话没有说! “哇咔,洛兮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而且如此直白,更重要的是那是知音啊!风水双手握在一起,满脸的崇敬之意。“但是丫头,你都不生气?”这就怪了,一向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这一刻一言不发了? “嗯嗯?”蓝闭着嘴不敢说话,却很担心尔尔,所以只能发出声音,算是在喊白尔尔的名字。 “师兄,麻烦你先解开我的定身术!”一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瞬间飞出无数尖锐的刀刃,吓得风水瞬间竖起了汗毛! “啊?”夏卿一愣,反应过来,解开了白尔尔的穴道。“洛兮何时”下的手?他完全没有感知! 我靠之,这个死洛兮,早就预谋已久,为了怕她白尔尔反击,所以在拖住她后脑勺的时候就下了定身术,气煞她也!白尔尔咬牙切齿地看着远方的背影,死青蛙! 晚霞落地,映着洛兮高挑的身型极为美艳,用美艳来形容一个男人似乎有些娘腔,但是洛兮的确就是那种帅到美艳的男人,而他的轻挑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达到一种顶峰,叫人舒服之极,见一眼就无法再忘却那般。但是, 是啊,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但为什么总是要调戏她白尔尔。再一想他的生命之物仙蝶花,就一昂贵的锦绣钱袋,这东西还需要照顾吗?难不成真是个妖物? 也好,至少有座金山在白尔尔手中,从洛兮身上收回视线,白尔尔这才带着疑问将手放进了胸口处碰触到仙蝶花。 “这东西难道还需要吃饭?”白尔尔掏出锦绣袋放在手心询问一旁的三人,虽然侧着脸,但视线还是停留在仙蝶花上。 晚霞中的仙蝶花金光灿灿,美得就像洛兮一般犹如一朵盛开的玉石之花。 蓝本就和白尔尔对着站,此刻听到尔尔发出疑问就将脑袋凑近,和尔尔头靠头。那双无辜的幽蓝眸子细细盯着仙蝶花,生怕仙蝶花在下一秒就动了,所以蓝目不转睛,看上去十分可爱。 “她有牙齿吗?像蓝这样。”蓝微微抬起脑袋裂开嘴注视着白尔尔,同样抬起头的白尔尔差点就和蓝吻在了一起。 “她究竟是什么?”白尔尔疑惑的偏过头对上夏卿的脸。“一个装钱的袋子怎么能解除万毒鞭的强烈毒性?还有洛兮说这是他的生命之物,为什么?诶师兄,你看见那大爷爷的表情了吗?像是夺了他家传之宝似的!” “那老翁是有些神秘,风水老人可知晓这是何物?”夏卿也觉得很奇怪,对着尔尔肩头的米奇问。 站在尔尔肩头的米奇一脸愁思,小手捏着两根胡须,“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价值连城…” 四人愁云漫天的将锦绣袋团团围住,店内正在算账的二毛实在看不下去了,将算盘一放,走到吉祥云的门口,两根白毛因为他的垂头掉下来。 “我说各位,为什么就不问我这个走南闯北的二毛呢!”二毛城府有是有,但也算是一个稍显焦躁的人,他一直关注这白尔尔这边发生的事情,现在看来还只有他能解释清楚这仙蝶花是什么东西,不由得扬起一抹骄傲。 “是什么?”几人不约而同的问。 “咳咳…”二毛清了清嗓子,“这就是洛兮大人的生命之物,虽说洛兮大人法力超强,可是要对抗强性毒素就还是需要仙蝶花。而且一旦拥有仙蝶花,就不会再怕任何毒物!仙蝶花的真身无人见过,从来都是化为锦绣袋安于洛兮大人的腰间,传闻除了洛兮大人外的其他人使得仙蝶花真身显现,那么灾难将至!” 四双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悠,这二毛说得玄乎又玄,说得这仙蝶花就像人一样。在半信半疑之中,白尔尔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二毛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她的耳中,这看不出年岁的二毛比米奇知道的还多,想必他也掩藏了什么不让白尔尔知晓的。而且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蓝,这蝙蝠精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死蝙蝠,什么灾难不灾难的,难道这里还能出现2012?别在这造谣生事!”白尔尔单手挥了挥,打发二毛又去当苦力,“这经理怎么当的呀,不去算账吃什么?” 什么2012的,众人都不懂。二毛咽了一口口水,窘迫的点点头又回到店内,偶尔转过脑袋看向门口,又被白尔尔骇人的眼神给吓退。这几天下来,二毛学会的是不要惹白尔尔! 看着二毛离去,四双眼睛又落在了锦绣袋上。 “这是真的吗?”蓝开始活跃起来,仿佛不管什么东西对他来讲都是很感兴趣的。 “结合江湖上对洛兮大人解毒时锦绣袋都会有生命的传闻,依老夫所见应是不假。”米奇双手环抱,尾巴直摇晃。“但是洛兮大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把仙蝶花交给丫头主人保管?” 米奇的话也不无道理,洛兮就这么相信她白尔尔?除了洛兮之外的其他人若是让仙蝶花显出真身,那么就将发生灾难。二毛说得话是真的吗?不过仙蝶花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模样? 就在白尔尔思绪枯竭的时候,手中的仙蝶花竟然又是微微一动,这动静除了托着她的白尔尔能感知外,其他人都无法看出来。突如其来的变动使得白尔尔的心脏猛的一收紧,差点跳到她的喉咙处来。 “好了,没什么可研究的。”感觉到极为不寻常,白尔尔手指僵硬,把仙蝶花又一次放进了怀中。 “师妹,关于我们的情报收集,这几天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夏卿衣冠整洁,书香气味浓厚,微微拧起的浓眉让人心疼不已,他双目直视白尔尔说出了另一个忧愁。 对啊,到平吉岛都已经好几天了,可是毒尸的线索是一点已没有查到,不过毒尸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重要的是关于大大魔攻塔的秘密,这个怕是比毒尸来源更加严重。想到此,白尔尔极为严肃的看着夏卿等人。 “师兄,我们现在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掌门师父!”白尔尔慎重道,“原本想过使用千里传音,但是介于事情的严重态,加上魔道的右翼和部下都不知为何离去,所有师兄你必须回天山派一趟。” “什么消息如此紧张?”夏卿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缓慢将身子靠近白尔尔。 “丫头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白尔尔一向是嘻嘻哈哈,现在却是愁上眉梢,想来一定不寻常。 “关于花冥攻塔的真正目的!”白尔尔摸了摸一直用幽蓝眸子注视她的蓝的银色长发,似乎在排解心中的纠结。 花冥攻塔的真正目的?话一出口,夏卿猛的一惊,难不成就是因为尔尔偷听到了蝶彩和花释交谈的秘密,所以才被万毒鞭追击么? 当白尔尔在详细说明的最后的一个字画上句号后,几人的脸色同时变幻,特别是夏卿那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显苍白,像是大病未愈的伤员。夏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气流又吐出来,如此这般他的心依旧沉重。 万复塔是封魔锁妖镇压邪气的法塔,这样的塔内会有什么宝物?而且让夏卿担心的是,要是花冥真的以这样的目的来攻塔,那么这法塔必毁无疑,因为花冥的魔功有多么强大除了在上次独降天山派的时候已经见识到,还在墨黑镇的时候体会过。 【101】 “师兄放心,我有龙刀在,不怕对付不了他大魔头。”想到自己对花冥定下的挑战,白尔尔还觉得是极为正确的做法,若不是最初的拖延方式,现在还没有后退的余地。 “若此事是真的,我们必须要尽快把消息传给掌门师父。”夏卿浓眉微拧,娃娃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可是这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使用千里传音的话肯定会暴露我们的身份。”白尔尔悠闲的摸着下巴,虽然表面上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但是却在心里盘算着详细方案。 花冥虽然霸道,但是却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他甚至是不屑去计较这些个时日,但是这余下的时间对天山派来讲却是最佳的缓和期。想到和大大魔比武,白尔尔就又想起了他手抚她的胸口、她乖张的吻上他冰冷的唇瓣。 想到这些,心脏就跳个不停,心脏跳动就让情绪飞速上升,这样一来,使得怀中的仙蝶花开始抗议似地在白尔尔的胸口处乱动起来。 “不许动了。”白尔尔被挠得十分不舒服,用手按住胸口。 “师妹怎么了?”夏卿从忧愁中回过神来,没有什么事情比白尔尔的不适更加令人担忧了。 “这小花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了,在动也!”使劲儿按着仙蝶花的手竟被微微震开,让白尔尔好不诧异,这小花的力气还真不可低估。 受到什么刺激了,仙蝶花竟然如此反常? 其实是因为作为洛兮的生命法器,仙蝶花早已与洛兮心灵相通,而白尔尔对洛兮和仙蝶花来说都是一个存在神秘气息的重要人,所以在尔尔怀中的仙蝶花感知到白尔尔正在悄悄想着花冥,且带有点粉红色的东西时,这小花就开始为自家主人打抱不平,因为作为她和洛兮的神秘重要人,白尔尔应该想到的是洛兮而非花冥! 再者,仙蝶花具有疗伤、解毒的功能,在各种术语中属于神物,她喜欢有灵性的东西,同时,对其他非神物灵气就十分敏感。也就是说仙蝶花对非仙类,或者带有某种与仙气对立的气息就会出现不正常的反应,就像现在,她表现得极为不安。 白尔尔见用手不能止住仙蝶花,干脆再一次将她从怀中掏了出来,一看,原本金光灿灿的锦绣袋竟然有些发黑,用改变自身颜色来提醒白尔尔几人有什么危机。 “小花你怎么了?”蓝看着锦绣袋变了色竟有些心痛,伸出手指轻轻抚摸锦绣袋,却料感觉到锦绣袋正在微微发颤。“尔尔,她冷吗?” “是不是有什么危险?”阅历丰富的米奇慎重道。“仙蝶花是神物,不会随意出现这种反应。” 在众人的聚焦中,仙蝶花的黑色之光一闪一闪,最后再也不发亮,又成为了金色的锦绣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大家都想不通的片刻,一个清脆悦耳、带有点急切的声音响起,“师兄、师姐!” 夏卿和白尔尔一愣,惊讶中充满了喜悦应声回头,雪沫的身影便映入大家的眼帘。 一袭淡雅的草绿衣衫裹着她小巧的身型,额上汗珠微冒,看得出是因为急切赶路造成的,一缕黑色长发因湿汗贴着她的脸颊,眼神焦急中显出镇定。她的肩上随意跨了一个包袱,白皙的手指紧握双环链。 因为雪沫的一步步靠近,白尔尔手中的仙蝶花竟像一个备受胁迫的小人一样轻微的往白尔尔这头移了移,而后便再也没有反应,又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锦绣袋。仙蝶花的一系列反应是雪沫造成的?为什么呢? “雪沫师妹!哈,师妹,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因为雪沫的到来,白尔尔兴奋无比,将仙蝶花捏在手中看着雪沫。“但是为什么小花看见你会变色?” 蓝因为住在天山派的时候见过雪沫,所以小狐狸大大方方并没有躲闪,反而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微微偏着头冲着雪沫笑。而尔尔肩上的米奇先是一下子用两只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来个标准的掩耳盗铃,而后在慢慢的慢慢的松开指头,露出两只眼睛。 “小花?”看着白尔尔身边的英俊少年和肩上的奇怪白鼠,雪沫第一反应就是皱紧眉头握紧了双环链。“师姐,他们是?” “小花就是仙蝶花啊,至于他们…”白尔尔的脸已经笑开了花,听闻雪沫问起一下子又为难了,要解释清楚说蓝是狐狸? “咳咳,老夫来个自我介绍!” 话说米奇是最喜欢展示自己才学的小老头,此刻见了雪沫又抓住上镜的机会,即刻将小手背在身后,微闭着双眼得意的摇晃着那根长尾巴。“老夫就是风水娃娃!”我骄傲啊,我是人人知晓的风水娃娃啊! “风水娃娃?不好意思,这东西是你么?”却料雪沫很是无辜的一偏头,使得米奇差点从白尔尔的肩上跌落下去。 “老夫不是东西…是东西…” 多说多错,退场退场,没想到这世界上有人不知道灵性之物风水娃娃的,这让米奇倍受打击。白尔尔看着瞬间耸拉着双耳、垂头丧气的米奇狂笑到喷血,然后安慰似地拍拍他的头。 “乖东西,我会给你做个广告,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风水。”白尔尔没心没肺道,“雪沫,你不能欺负老弱病残,指不定哪一秒米奇就死翘翘了。” “额,师姐说的意思是,他很老?”还是个残疾啊?雪沫云里雾里,要想跟上三师姐的思想,她雪沫还得再混几年! 喷血、喷血,米奇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纠结万分。夏卿看着这一出也是想笑,白尔尔总是这样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要捧在手心,不让任何人占有。 看着雪沫身后的包袱鼓胀,夏卿打断他们的笑言询问道:“雪沫此次前来为何?” 问到风口浪尖上,雪沫的脸色急速一沉,让人一看那表情就知道2012年即将来临。 夜幕降临,天空在不知不觉中换上了附有星点的黑色帷幕,星星点点、闪闪烁烁,正象征着一个美好夜生活的开始,但是在这星穹之下的吉祥云早已关闭了房门,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围着一张干净的圆形木桌坐了下来,大眼瞪小眼,然后对着桌上的蜡烛发呆。 白尔尔一手托着腮,一边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运气可正好,若是没有忘记,花冥好像也是要去寻灵蛇丸! 米奇则怀抱双臂在桌面上来来回回的走仿若思考着什么天大的事情,引得除了尔尔外的其他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师兄,这可是真的?”听了有关花冥目的的事情,雪沫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就是一张雪白的纸片,毫无颜色。 “嗯。”看了看依旧沉色的尔尔,夏卿慎重的点点头,随即担忧十分的看着尔尔。“雪沫师妹说的龙刀一事也颇为紧急,但必须由三师妹亲去吗?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师父是这样派定,我们必须要协助师姐取得灵蛇丸!”雪沫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取出白名流的初门法器金色捆仙绳,“这就是师父给三师姐的法器。” 捆仙绳一拿出来,众人的眼睛就从米奇身上辗转到金色绳索上。正在敲打桌面的白尔尔指尖一停,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一转,精致的下巴就似要掉了下来。 “麻绳?”白尔尔手指轻捏捆仙绳一端,又厌恶的往桌上一扔,“白名流是不是有病啊,若那五尾蛇怪真的那么凶狠,难不成是叫本小姐拿这破绳子绑架蛇妖?难道没有什么刀刀、枪枪之类的东西?” “师姐,这应该不是破绳…”想到金色的捆仙绳在白名流的施法中变幻万千,雪沫觉得就算是现在没有什么响动,但毕竟是白名流的法器,定会不逊!“雪沫见过捆仙绳成为活物的一刻,虽然未能施展出什么法能,但雪沫相信它是强大的。” “强大?你见过一条破绳能斩断妖怪的头颅吗?”白尔尔哀叹的摇摇头,这白名流究竟是什么想法?原来仙蝶花是感应到这破绳子才会不安的变色呀! 额,这绳索又不是刀剑,要是真能斩断妖怪的头颅那就是天下奇闻,白尔尔的话十分有道理,让夏卿和雪沫都哑口无言,大家看着这绳索又闭口不言。 好好好,管他什么烂东西,这龙刀是她白尔尔法器,虽然只拿过一回,但是那感觉确实比这什么捆仙绳要好得多。再者,白尔尔是个表面嘻嘻哈哈、但是心底里是非常负责的人,为解救天山派,那么这个灵蛇丸,她白尔尔是拿定了! “好了,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露出一抹胜算在即的笑容,白尔尔眼中的自信感染着所有人。原本一直没有发言权、处于聆听状态的蓝、米奇和二毛都又一次竖起耳朵,各自充满好奇的仔细盯着白尔尔。 “师妹的方法是?”尔尔的聪慧众人皆知,此刻对尔尔甚是喜爱的夏卿更是露出悦色,因为白尔尔说有这样的好方法,那就一定有! “我分析过,现在我们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立刻回天山派把花冥的攻塔目的告诉师父,然后再去死泽地寻找灵蛇丸,但是如此一来我们就耽误了铸刀时间,万复塔这一劫就定不会轻易逃过;二是现在就去死泽地找到灵蛇丸,然后再回仙界铸刀,最后通知师父关于花冥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就不能早些时日查出花冥寻找的泉眼究竟是何物,我派也不能对花冥的攻击进行防范。这样的话都是顾此失彼。”白尔尔用手敲了敲桌面,瞄了一眼二毛,二毛便很识相地为尔尔面前的茶杯注满茶水,尔尔拿着茶杯喝了一口便对夏卿和雪沫继续说道。“要听以下内容,你们二人必须保证听完后要按我说的做。” 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白尔尔思考问题的方式是常人不能及的,而且每当白尔尔认真思考出来的答案都会出其不意。就像白尔尔分析流云师叔一事,虽然跳跃却是句句中心,想必尔尔现在分析安排的任务也会非常合理。 夏卿和雪沫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慎重的点点头。 “好,我们有一个选择就是兵分两路。师兄你知晓事情的经过,就回天山派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白名流,让我派有个防范,顺道把我的蓝安全带回香林苑,因为死泽地那地方凶险万分,蓝不能去;而我和雪沫就去死泽地夺取灵蛇丸,米奇就跟我们,因为你这风水娃娃可以稍稍的吓唬一下人。”白尔尔就像一个军师,若是有张地图,说不定尔尔就会有模有样的画上几笔。“至于二毛,就好生呆在吉祥云全心全意为我敛财!” 句句合理,毫不过分,虽说尔尔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时日并不长,但从分析看来却很精辟得很。这样完美无瑕的方案再好不过,即能及时将情报送回天山派,又能抓紧时间攻得灵蛇丸,可是,尔尔这样的两全其美的方案一出口,他们集体都摇晃着脑袋。 “师妹,怎么可以让你独自前往?”夏卿最为急切,一双眼中写满了‘拒绝’,“这方案虽好,但却是万万不可,卿必须在你身边保护你!” “不要,尔尔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蓝保护你好不好?”可爱的蓝也是口吐快词,幽蓝的瞳仁里全是倔强。 “师姐,这样有违师父的安排,五尾蛇怪性恶,不能忽视。” “为什么要老夫去吓人?老夫很吓人吗?” 你一言我一句的闹得尔尔头昏脑胀,一拍桌面站了起来,霸气逼人的俯视众人道,“之前答应过要接受,就算现在有怨言也不能反悔,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本小姐会罩你们的!为了防止花冥比我们早到,现在都去休息,明早就出发!” 扬扬手,白尔尔打着哈欠顺道拿过捆仙绳,踢踢踏踏就往楼上走,全然不顾身后那一双双充满渴求的眼神。 作为正义使者,对手要有了解,而早闻这个五尾蛇怪的凶残,白尔尔不怕是不可能的,她虽然不是救世主,却只有她能解救天山派的危机,那么就算是受伤也必须要做好、而且,必要的是要比花冥先找到! 这没有命令口吻却又让人不得违抗的霸气实在让众人只能接受不能反抗,看着白尔尔潇洒的身影,那一个个的表情都纠结万分。白尔尔这般安排道理已经很清楚,只希望尔尔能够平安无恙,这就是他们同样的愿望。 当天晚上做了决定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就聚集在吉祥云的店面门口整装待发。阳光柔和,伴随着清风拂过众人的脸颊,温柔得犹如心上人的指尖轻轻划过,撩得人心痒痒的。可是被派回天山派的夏卿和蓝却没有心情去享受这熙和之光,他们拧着包袱盯着尔尔做最后挣扎,希望白尔尔能收回安排,让他们俩跟着尔尔一起去死泽地。 白尔尔一扯双肩包,用手抚了一下手腕上蓝为他重新做好的果色珠子,眼中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坚定。 嘟着嘴,蓝微微鼓着腮帮似要说话,却被尔尔看得只能一口气咽下,委屈得叫人心疼。 “蓝,不可以不听话,乖乖呆在香林苑等我回来。”白尔尔伸手摸了摸蓝的银色长发,温柔的看着这个幽蓝眸子中充满了点点蒙蒙之雾的孩子,“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听夏卿师兄的话,好好练就你的法能懂吗?” “尔尔…”呜,不想离开你,不想!“蓝一定会用功,等尔尔回来。” 知道白尔尔的个性就是如此,即便夏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看着白尔尔那坚定的神色,想要跟随白尔尔的想法只得打消来。想要帮尔尔分担重任,带着蓝回天山派也不失于一种好的方案,而且他百分之一万的相信白尔尔能够取得胜利。 “师妹,你们一定要自我保护好,若是真碰上不能应付的事情,要即刻撤离不得耽误!”夏卿眉头紧锁,那语气似乎尔尔不答应他就不会离去。 “师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白尔尔拍了拍他的肩一脸轻松。 “丫头主人,我要举手发言!”沉闷了半响,米奇终于从尔尔的背包中探出头,伸出爪子看着白尔尔,得到白尔尔的准许后他严肃道。“这普天之下妖魔鬼怪横生,老夫是灵性之物应该获得高级保护,所以丫头主人能否让老夫跟着蓝他们回富有灵性之气的仙派去?” “嘿嘿~”白尔尔的奸笑叫人头皮发麻,米奇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做、梦!” 两个字一出,可怜的米奇又是挫败感顿生,他试图要对白尔尔的‘压迫’抗议,可是每次又都是望闻生畏,才一表达心声就止步不前。 “我们抓紧时间分开行动,SEE,YOU!”白尔尔将米奇一把塞进包袱里,与蓝和夏卿挥挥手告别。 阳光下,两人向左走、两人向右走、中间立着掸上一条毛巾的二毛。他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最终将目光落在蓝的身上,好不容易从蓝的身上感受到那一种灵气认定了那蓝,现在却要分别,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再见他。不过也罢,只要白尔尔在,那来去无影的蓝也一定会在左右。 想了想,二毛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一个转身,便回到了被尔尔改造成了上等客栈的吉祥云。角落中,一串串超声波飞窜而出,朝着一个方向散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二毛的小九九躲过了白尔尔的‘法眼’,但是二毛的不正常之举一直是白尔尔心中的一个疑问,他的眼神总是不注意就放在了蓝身上,这让白尔尔直观分析二毛难不成就是爱上了小少年? “雪沫师妹,你能感应出那蝙蝠精有威胁吗?”走出很远的尔尔从二毛身上移回视线,偏着头问。 “虽然雪沫没有沐风的感知法能,但我并没有感觉受到了威胁,或者是因为二毛的法能不高,所以应该没什么。”雪沫如实道。 “不过我发现他总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小心翼翼,怪怪的。”白尔尔疑心着,继而又感觉到胸口处怪异,以为是怀中的仙蝶花有响动,便从怀里掏出金色的锦绣袋。“小花你是男是女,是男的我就不能再把你放在我怀里,免得你动来动去让我感觉怪怪的!” 小花很无辜,因为她没有动啊,而且貌似小花还正在睡觉觉,莫名其妙就被白尔尔拖了出来。可是仙蝶花未换成人形,也不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只得在尔尔手中微微变色,周边附上一层深绿光,就像一个人囧到脸色发绿一样。 感觉到锦绣袋被拿出来胸口还是有些微痛,这感觉和每一次靠近花冥的时候一摸一样,难不成花冥也在这附近?他就那么快就追上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白尔尔竟然充满了期待,那霸道冷酷的大魔王不恨她白尔尔阻止了他攻塔寻泉眼,甚至还救了她和夏卿蓝的小命,真是酷到爆炸。那个目的听来对他花冥来说是多么必要,能不计前嫌的这种大度,想必也只有他大大魔有! 尔尔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可是一旁的雪沫却是直直的盯着白尔尔手中的奇特钱袋。钱袋的做工堪称巧夺天工,非常人所能造就,锦绣周身用金丝线镶嵌而成,比起镶嵌一些珠玉来说更显得华丽和大气,而且一点也不俗气。不过锦绣袋上却少了两根金丝线,看上去异常显眼。 “师姐,昨天就想知道师姐口中的‘小花’是什么?”雪沫扭头问道。 这一问,将白尔尔的心思一下子就拉了过来,望着手中的仙蝶花立刻回过神,对雪沫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之前因为师妹出现,仙蝶花变了色,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因为师妹带的破绳的缘故。”白尔尔摸了一下仙蝶花道。 “呵呵,洛兮大人竟能将此物交于师姐保管,看来对师姐的信任十分。”雪沫露出敬佩之意,“但是师姐,仙蝶花能带来灾难看来也非善物。” “非善,就改造向善。哈哈!”白尔尔猖狂一声笑,把仙蝶花放进怀中。 雪沫对白尔尔的感觉一直很好,甚至有种很想亲近的心态,看着尔尔这般自信,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在攀谈中加快步子,朝着通往死泽地的路途前行。 【102】 古灵州的地貌成圆状,支路各条,是到达平吉岛的中点站,而古灵州的有一条支路则是通向人迹罕至的死泽地。从一个白天转换到另一个白天,一出圆状的古灵州后便进入了死泽地的地段,死泽地地形奇特,蜿蜒曲折,十分险要。地表多为凹凸不平的形态,积满污水,时而还能见着上冒的青烟,邪恶到仿佛一旦坠入便无生还的余地;凸起部分则长满杂草,毫无规则,最长的几乎可以没过人的脚背,它们在这恶劣环境下倔强的摇曳着身体。 死泽地四周环山,各山相连、山势陡峭,稍有不慎便有落石滚落。传闻那是最接近天神的地方,山石的滚落是因为这些不怕死的闲杂之人闯入死泽地激怒了天神,而后被天神严惩命毙。 刚一踏入死泽地地段,便有一股死亡气息在扩散,那些坑坑洼洼与四周的险山使得即便有阳光照耀也显得高山之上是一片光亮,而到了山脚下的死泽地段就成了阴暗天色,实在是万分诡异。 由于一系列的传闻,白尔尔和雪沫而人便只能靠徒步而行。不过白尔尔心中明白,这哪是什么山神作祟,完全就是因为地质原因,若毫不顾忌的使用法能,就会造成死泽地地段山体滑坡。 因为险,所以她们一路上都走走停停、小心翼翼,以防一不注意就会踩进那凹下去的污水中。现在是正午时分,抬头看天天空一片蔚蓝,平视前方却是阴暗的雾色,尔尔感觉是又累又饿,因为想急切找到白名流说的什么五尾蛇怪的藏身地连夜赶路,此刻是体力透支。 “不行了师妹,国防身体需要休息,否则就要变成残疾。”虽说是体质超常的拳击小皇后,但是这连日赶路也确实吃不消,白尔尔单手挥了挥,靠着一棵古怪的大树坐了下来。 这一棵不知道什么类型的树繁茂无比,在这古怪的死泽地上显得更加异常,但是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白尔尔正处于疲惫中,所以虽然这树看起来十分不搭调,但也没有阻挡白尔尔就此歇脚的念头。 雪沫一听如获特赦令,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虽然雪沫性格坚强倔强,这样赶路即便是腿脚发软也没有吭声,但是毕竟那身子比白尔尔弱很多,所以一听棃梨说要休息,她即刻弯下腰锤起腿来。 “师姐,我们是不是快到了?”雪沫捏着发酸的小腿无意问起。 快到了?白尔尔一惊,扬起无辜的小脸,“雪沫师妹,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跟着你在走吗?” “啊?师姐,不对吧,雪沫是跟着师姐在走啊!” 破天感叹,环顾四周,坑坑洼洼、杂草丛生,人生间最悲剧的事情是在走了很久的路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盲目的行走!虽然进入死泽地的路只有一条,但是一旦进入死泽地后就会如同到了一个小型迷宫。话说白尔尔是路痴,雪沫的话不由得让她全身冒冷汗。 “呵呵、呵呵,那雪沫师妹知道我们现在走到何处了吗?”尴尬的笑了两声,白尔尔那本来‘噗噗’挥舞的小手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从来都很严肃的雪沫看着白尔尔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第一次很无奈的红了脸颊,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用再说什么也已经明了,因为雪沫和白尔尔一样,也是一个路痴!也就是说两人斗志昂扬的走了两天路,到最后却是白忙一场。 这是一个万恶的挑战,白尔尔虽然表面不慌,可是心下还是着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却想那双肩背包里面的老鼠变得不安静起来。 “丫头,你这样是在虐待老人,不把老夫的金贵生命当做一回事。”包里的米奇在乱窜,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真搞不懂在这样一个小包袱里面还有心情玩躲猫猫!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煮来吃了。”白尔尔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一把将背包抓到胸前,恶狠狠的威胁道。“没看见我就要变成‘大卫’了吗?” “能不能换一种威胁方式?”包袱里传来了米奇痛苦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哀求。“你把我和这怪物分开好不好?” 怪物?白尔尔和雪沫相视一愣,这白尔尔的包里又会有什么怪物?正想着,那包袱内便又晃动起来,即刻又传来米奇的惊叫。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使尔尔皱起眉头,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不明东西爬进了背包?哼,有谁敢在她白尔尔面前撒野,那就必须要懂得牺牲的。 白尔尔拿着背包,朝着雪沫使了一个眼神,雪沫是个聪明人,当下就憋住气息握紧双环链,做好攻击准备。 “雪沫!” 一声大叫,白尔尔打开包袱,而与此同时,雪沫毫不犹豫的掷出了双环链,却想先出来的不是怪物而是米奇,他‘咻’的一下窜了出来,下一秒就被双环链圈主。 因为知道此物的杀伤力应该不大,而其在死泽地不能过大的使用法能,所以雪沫十分有分寸的控制着力道。但即便如此,米奇的小身体还是传来了痛感,那痛苦的龇牙让雪沫顿时慌了手脚。 而就在米奇飞跃出来的时候,那捆仙绳也钻了出来,原来就是他在作祟。但一条普通的绳子一下子变成了活物,还如此疯狂的从白尔尔背包里面窜了出来直直扑向了毫无准备的白尔尔,简直就是一个天降之灾。要是真的是怪物,她白尔尔还可以直接攻起致命点,可这是一条绳子,所以靠拳头是不可能的。当下一思索,白尔尔一个猛抓,捆仙绳在尔尔的手中猛烈扭动,致使他和白尔尔都扑倒在地朝着凹处滚了下去。 “师姐!”雪沫慌忙收回双环链,来不及慰问正在喘气的米奇,拔腿就朝棃梨方向跑。“仙绳,快停下!” 焦急万分,可是再要掷出双环链也于事无补,因为白尔尔的身体就像个圆球朝着斜角滚下,一粒小石子也被卷落,跌进凹处后瞬间化为了一丝轻烟。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不会因为白尔尔就快死无葬身而停留半分,此刻的白尔尔更是忘记了尖叫,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她的衣衫差0.01毫米被凹处的污水吞噬之即,一根青色、细长的东西如开弓箭一般,从那棵奇怪大树的树洞中飞射到白尔尔的身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长身子紧紧缠住了白尔尔的腰际,让白尔尔尝试到了什么叫千钧一发的时刻,白尔尔额上的冷汗被这东西的举动震得立刻冻住。 她得救了? 按下暂停的思绪终于转动开来,白尔尔停在原地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雪沫能快一步跑来拉她上去。 然后才一低头,差点没有让白尔尔晕厥过去,和她对视的竟然是一条青蛇!小蛇头上的一对花色眼睛细细盯着白尔尔,时而突出鲜红的信子,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尔尔顿生鸡皮疙瘩。 蛇,一条挡住白尔尔去往死亡路途的青蛇一晃眼就把白尔尔拉出了凹处,还未等白尔尔开口发表一下感想就又在眨眼间便钻进了树洞。钻进树洞时候掠过米奇的身边,搞得没有回过神的米奇寒毛束起,整个人僵直不动成定身状,可想而知被吓得不轻。青蛇的出洞和进洞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对众人造成的惊异却是不可计量的! ———————————————————————————————— 捆仙绳如此敏感,想来就是感应到那怪树里面的青蛇对尔尔她们存在威胁,所以在白尔尔靠下大树坐下来便疯狂起来。但这是白名流的神奇法物,而且被白名流施过法,只有当捆仙绳感应到灵蛇丸的时候才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难道那条青蛇与灵蛇丸有关联? 这是白尔尔回过神来思考的第一个问题,但是这条蛇为什么要救她呢?这么小一条蛇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白尔尔盘腿而坐在凹处边缘,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仔细盯着大树的树洞,难不成还要牺牲一下又跌进凹处才能再引小青蛇出洞? 此刻的捆仙绳仿佛也是心有余悸,躺在白尔尔的腿上慢慢扭动着身体,挠得尔尔痒痒的。 “没想到你这麻绳还救了我们的命,白尔尔会保护你的。”白尔尔伸出指尖轻轻摸着捆仙绳,将温暖与安慰直接传递过去。 麻绳,当捆仙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真是恨得吐血,但是作为白名流的法物,多多少少有白名流的心思,所以即便是被白尔尔说得吐血,可还是打心底关心她。不过白尔尔确实对他也还算不错,至少现在让心悸的他感觉到温暖。想着,捆仙绳就有些快乐,一快乐就又一次靠近白尔尔。 “师姐,还好吗?”雪沫心急万分,三步并作两步单膝跪在尔尔身边温柔的摸了一下白尔尔的额头,“多亏了那条突然出现的小青蛇营救,但是这四周连一点生气也没有,她怎么会选择在这里?” “这也是我所考虑的。”听着雪沫的分析,白尔尔赞同的点点头,那乖巧又严肃的模样叫人心生敬佩。“但是青蛇不出来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必须要个方法。” “那现在怎么办?”雪沫问。 晃眼一瞧,米奇还处于定身状态,话说蛇鼠是天敌,能把米奇这个老妖精吓得不轻想来这小青蛇还不一般。但是当下,白尔尔想到一条妙计,她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直直瞄着僵硬的米奇。 感觉到有一束灼热的光扫了过来,米奇心中一惊,暗自感叹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如此强。虽说不是白尔尔肚里的蛔虫,但经过长时间的解除,白尔尔瞄他的眼神就能让他猜测到有什么事情发生。此刻的尔尔一副楚楚动人的胁迫,真是让人进退不得,不过现在不能和生命开玩笑,米奇的小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拔腿就跑。 “麻绳,给我绑住!” 一声令下,捆仙绳的行动比思维快了N秒,一晃眼就把米奇捆住拖到了白尔尔身边,还在捆仙绳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猛的一个念头闪过,对上白尔尔看他的那双黑亮的眼睛,捆仙绳开始后悔。为什么会完全不思考白尔尔的话就行动,现在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票子! 是了,白尔尔的计划就是用捆仙绳捆住米奇,把米奇当做诱饵放进树洞,一旦引诱到了小青蛇,就把捆仙绳扯回来,然后再用雪沫的双环链抓住青蛇。这是一个万全的计划,但是白尔尔真的狠心让米奇送死?她白尔尔才不愿意,米奇要是挂了,谁和她斗嘴?刚才青蛇经过米奇身边的时候虽然只有几秒,但是白尔尔却注意到青蛇用小脑袋暧昧的贴了一下米奇的小脸,所以米奇才会寒毛束起成定穴状态,这全然表明了小青蛇只是把米奇当成了一个好的玩伴。 “你们俩,现在就是全人类甚至宇宙的希望,米奇只要小小牺牲一下色相,你们便可给我们带来光明,加油!” 白尔尔的表扬把米奇和捆仙绳都误导了,两个家伙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摇摇晃晃就往树洞钻。当树洞内穿出的凉风扫过米奇的皮毛后,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可是不能在白尔尔面前丢脸,狠下心、咬着牙,小米同志迈出了一条小细腿。 白尔尔说的必须要露腿,否则就不叫色诱,我露大腿、露大腿!米奇的小细腿微微颤抖,若是给他穿上夏威夷草裙,估计将会十分诱人。 “你这、这、东西,给老夫、出来…”咕哝了一下口水,米奇紧紧握着绑着他的捆仙绳,上下磕碰的牙齿差点断裂。 有趣,有趣!藏在树洞里的小青蛇很久没有这么好玩了!她吐了吐蛇信,然后一溜烟的从黑暗处滑了出来,那泛着青色之光的身子一出现,惊得米奇连滚带爬‘哇哇’大叫。 “雪沫师妹,动手!” 大树外面的白尔尔一听见响动,把捆仙绳往外一扯,米奇的身体就滚了出来,而身后还跟着那条好似嬉戏的小青蛇。青蛇一出,雪沫就掷出双环链,就如尔尔所计划的一样,小青蛇被雪沫的双环链死死圈住,挣脱不得。 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勾引出来了青蛇,这米奇真是年老魅力大! —————————————————————————— 米奇和捆仙绳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被扯出洞后都倒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小青蛇在双环链中痛苦的扭动,那一双小花眼可怜兮兮的盯着白尔尔,尔尔手一扬,雪沫便放开链子,小青蛇因为被双环链刺激了神经,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喂小蛇,你是蛇妖么?”白尔尔半蹲下身子,也不怕会被青蛇攻击,因为要是青蛇要攻击她,就会救她。 小青蛇很无辜,昂昂小脑袋却说不了一句话。 “好,我问你问题,‘是’就吐舌头,‘不是’就不吐。”白尔尔边说边朝雪沫挥挥手,雪沫即刻蹲了下来。“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是不是迷路了?” 青蛇吐出了红色的蛇信。 “怪不得她只能躲在树里。”雪沫恍然大悟,然后对着小青蛇问,“你是不是有法能?” 小青蛇闭着嘴,半天没响动。白尔尔挑起眉一脸不信任,她没有法能,那刚刚能拉住白尔尔不让尔尔滚落进凹处的力量又从哪里来? 小青蛇仿佛知晓尔尔的猜疑,用无辜的小花眼注视着尔尔,而尔尔就被莫名其妙地被带进了小青蛇的记忆中。从小青蛇的视角看到了靠着大树坐下的自己,然后小青蛇因为背包里的米奇变得兴奋起来,可是青蛇只是在树洞来回游走并不敢出洞。随后就见白尔尔自己滚落到凹处,这时,小青蛇竟被一束奇怪的光亮击中。那团光慕白、刺眼,仿佛从满了无穷的力量,被击中的小青蛇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强大的气流在快速攒动,而后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而她只有一个念头:救出白尔尔! 那这是为什么?白尔尔和青蛇素不相识,就算尔尔她挂了管青蛇什么事?难不成还有人暗中帮忙? “你喜欢米奇?”白尔尔最喜欢恶作剧,想到这青蛇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是多么寂寞,她也不介意再多收留一个。 听闻这句话,本就很虚弱的小青蛇显得异常兴奋,连连吐舌头,看得一旁的米奇惊抓抓的叫唤。 “那就跟我们走吧,相信我们会找到出口的。”白尔尔伸手摸了一下小青蛇的脑袋,小青蛇眨了下眼睛,温和无比。 “我反对,我坚决反对!啊啊,你们要学会尊重老人!!” 米奇举起手抗议,可是就算他加上双脚也是无效的抗议,得到准许的小青蛇已经扭动身子,追着米奇在草地上来跑了起来,一个死寂的地段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但是三师姐,我们该如何走出这个小迷宫?”雪沫看着被青蛇追逐的米奇有些好笑,但是让人焦愁的是他们依旧没有改变迷路的命运。 正在尔尔把捆仙绳绑在腰上当腰链思索的时候,东南方向便出现了一团神奇的亮光,像一盏指路的明灯一样近在咫尺。话说仙人指路就是这般,所以白尔尔仿佛看见了希望,当下就和雪沫朝着光亮处走去。 一行几人的模样一一坠入山峰一侧的两人的视野中。 头顶云层滚滚,浓似棉花,花冥高傲的立在山峰一端,简单的袍子随风飘舞,微卷的黑发性感异常,那张永久冰冷的脸颊上有着一丝不屑。他收回张开的左手,注视着东南方向的一团亮光,还好白尔尔是个有头脑的人,知道可以循着光亮找到出口,但是这女人一系列折磨米奇的方法使得这座冰山美男在顷刻间轻微扬起了严厉的唇角,也只有她白尔尔会如此古灵精怪、与众不同。 这一抹来则快、消失也快的笑意毫无遗漏地被一旁的左所捕获,那轻扬的唇角是左这一生以来第一次见着。就像刚才,白尔尔就快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王竟然使用替身法能,将力量灌输在离白尔尔几人最近的唯一生物小青蛇身上,能够成功救出白尔尔。这样的王是在意白尔尔吗? “王,看来她们也定是为了灵蛇丸而来,何不就让她们留在死泽地?”英姿飒爽的左恭敬立在花冥的身侧,询问中也渴望得到答案。 “争与不争都一样。”花冥的口气冷淡,那丝笑容也随之消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般。 这种霸道的口气非常人所能,除了他花冥。就算她再多出几个白尔尔与他争灵蛇丸,也一样无济于事,然而死泽地形势凶险,危机重重,说不准就会山崩地裂,总之像这种一无是处的新弟子是不宜久留的。 话虽如此,但是王为何三番五次顾虑她的安慰?追随花冥如此久,就见花冥为白尔尔做了几次例外,这都只是巧合? 【103】 当那团神奇的亮光燃起,白尔尔一行就追随上去,每到一处,尔尔都做了标记,想着要是找到灵蛇丸还要从这里回去,这样叫‘以防万一’。 那抹亮光犹如沙漠中的水源,就这样一直指引白尔尔走出了死泽地的小迷宫,每次以为离那光亮很近的时候却是远在天涯,而白尔尔前脚一出迷宫,那团仿若停在眼前的光亮就‘啪’的一下破裂开来,慢慢朝着四周扩散,最后成了大气层中的虚有之物。 这团光亮来得实在太及时,难免让静下心来的白尔尔猜想到似乎是被人跟踪,抬头观望四周,除了正追逐着的小青蛇和米奇便是寂静一片。 “师姐怎么了?”雪沫理了理包袱,扬起手中的双环链问。 “雪沫,难道你不觉得这光亮很意外?”白尔尔双手插在捆在腰间的捆仙绳的缝隙中思考着。 “是很突然,不过我们却是因为它走了出来。” 这话到说在了点子上,如果说这光亮是充满危害的,那么她们不可能这样容易就走出死泽地的小迷宫,但是这光亮为什么就出现得那么及时呢?正在白尔尔和雪沫都愁容难消的时候,小青蛇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放掉追逐米奇的乐趣围在白尔尔的脚边使劲儿旋转,转的尔尔几乎要晕了过去。 捆仙绳被白尔尔系在了要见当成了腰带,此刻也有些躁动,弄得白尔尔痒痒的。 “小青你What了?”白尔尔握着捆仙绳冲着小青蛇如此有些不明就里,这两个小东西怎么的就变得不再安分了呢? 小青蛇只顾围着尔尔的脚跟旋转,嘴里发出兴奋的‘嘶’声,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白尔尔。小青在心里焦急,不能说话还真是无法沟通。风水早就被青蛇弄得团团转,此刻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休息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开始喘粗气。可是这可怜气息还没有喘出来,就被白尔尔的魔爪抓了个倒挂金钩! “你把她怎么了?”白尔尔偏着头低下眼盛气凌人,该不会是这只色鼠调戏人家吧?天哪,一条蛇都不放过? 白尔尔那一惊一乍的模样,让风水的脸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原来他风水在白尔尔眼中就是这种老顽童?居然还怀疑他的性取向,他可是只喜欢老鼠的,其实猫也可以,像白尔尔这样多刺激啊! “我…我还很想能把她怎么一下!”风水米奇吐了吐舌头,借助着四肢翻身一扬就抓住了尔尔的手腕,然后顺势爬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趴在尔尔的手臂上。这是米奇多日下来斟酌出来的‘反抓术’,居然能够成功,他此刻的心情还真是好到爆! “那她为何突然放开你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小青蛇如此喜欢米奇怎么会放过他?米奇朝着四周嗅了嗅,然后坐直身体,两只小手像小狗一样放在胸前,一双精明的小眼珠转悠了一圈定在不远处的一座矮峰上。 “嘿,丫头主人,你看那座奇异的青色矮山。”米奇用手指着山脉道,小青就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有路么? 听闻米奇的话,白尔尔和雪沫同时抬头望去,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座青色的矮山。矮山山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那青色并非是因为绿色草木,而是因为矮峰的岩石成奇特的碧绿色。整座矮山从外观看来除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外便再无其他道路,在死泽地这样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这做矮山看来是十分怪异。 “难道会是五尾蛇怪的窝?”白尔尔皱着柳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矮山。 尔尔的话才刚说完,那条一直绕着尔尔脚跟旋转的小青蛇就安静了下来,她温顺的靠着尔尔的脚跟朝着洞口吐舌头,好像就是在肯定白尔尔的看法。青蛇的反应就像有一抹胜利的曙光照耀大地,白尔尔非但不因为这怪异的洞口感到害怕,内心反而是非常激动,这样的话离找到灵蛇丸的目的不远了。 “看来灵蛇丸就在这个山洞!”白尔尔放下米奇,一脸的自信和干劲,这给雪沫带来了很大的鼓舞。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雪沫一紧手中的双环链准备迈步。 “等等,我先部署一下。”白尔尔抓抓下巴,若有所思,嗯,要是有五尾蛇怪的话那么小青和风水的安全就没有保障,不知何时就会成为五尾蛇怪的口中之食啊,所以这两人是不能出现滴。再者刚刚的不明之光,鬼晓得是不是存在威胁,留下两个指甲大的小东西当间谍,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嗯,心中这么想,白尔尔就开始指挥。“米奇,你就和小青留在洞口看守,不得擅离岗位。” 本来还对五尾蛇怪充满好奇的米奇一听白尔尔的安排差点没口吐鲜血,这就是说他米奇不但不能到山洞去,还要承受被小青蛇继续调戏的事实?瞥眼一看,那条温顺的小青蛇露出了可爱的牙齿,但是却让米奇心惊胆战。心中大吼:不、公、平!一张小脸上出现了别扭的痕迹! “唉唉,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是风水娃娃,要是遇上什么危险我可以转风水啊!我转我转”这就好像卖虎皮膏药,自卖自夸。米奇惦着双脚又上又下的跳动,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尔尔,说道动情处,还硬是伸出了两只小手抱住尔尔的脚踝。“丫头主人,拜托拜托带我走!”要他跟一条蛇相处,他宁愿死! “嗯,作为一个战士最基本的就是要服从命令,就因为你是风水娃娃,所以要站在有风的入口给我们转风水呀,这山洞里面有没有空气还是个问题,万一你进去挂了怎么办?你以为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就这么牺牲么?”白尔尔蹲下身提起米奇往旁边一放,可爱的嘟起嘴。 米奇瘪瘪嘴,深感委屈,可是尔尔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那小小的心脏又觉得无比温暖。虽然白尔尔对他总是凶巴巴的,但是说实话,他还非常喜欢这样的尔尔,因为白尔尔就是嘴硬心软的类型。此刻听着白尔尔的话,米奇吸了吸鼻涕,感觉自己是多么不懂事,就差一点就要点头。 “你放心,小青蛇会好好照顾你的,嘿嘿。”白尔尔双眼古怪的眨了眨,那一抹奸笑让人起鸡皮疙瘩,瞬间,米奇意识到上当了! “不…”颤抖的声音才响起就被白尔尔威胁。 “不许动,否则给你灌辣椒水!”白尔尔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恶狠狠道,见米奇不敢迈出一步就和雪沫朝山洞走去。!!!好恶毒的女人!看着白尔尔远去的背影,米奇一脸忧伤,‘咯咯’一转头正好对上小青蛇那双暧昧的小花眼,吓得米奇惊叫一声,响彻了整座山峰。 “师姐,真的没问题吗?”白尔尔的决定向来就很有道理,但是听着米奇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是让雪沫有些担忧。 “你是担心青蛇会吃了米奇?”白尔尔轻轻一笑,“放心好了,那条小青蛇要是想伤害米奇早就下手了,她只是喜欢和风水玩。而且如果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洞内的情况,要是风水也跟着来,那还不成了五尾蛇怪的午餐吗?所以他们在矮山洞口守候生命有所保障,又可以帮我们看着外面的情况,一举两得。” 嗯,分析的头头是道,原来这些早就通过了白尔尔的思维,精细的打算使得他们不会出太多岔子。米奇和青蛇跟来反而会分心,这样的话就可以全心全意去拿灵蛇丸。雪沫在心中无不感叹能有这样睿智的师姐,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微笑。 —————————————————————————————————— 两人很快来到了矮山洞口,洞口光滑平整无草木遮掩,而视线所到之处还见到一些散乱的动物尸骨,充分表明了这里面绝对存在某种东西,估计死泽地的生物都是因为这洞里的五尾蛇怪而消失掉的。这矮山明明就是没有出路的,可是站在洞口处的二人明显感觉到从里面卷起一阵冷风,让人寒毛直竖。 洞口就像一张奇大无比的嘴巴,朝里面缓慢迈步便传来轻微的回声,时而踩碎一些动物的尸骨发出‘咔咔’的微响,让白尔尔觉得这纯碎就是在玩大冒险。整个洞就成一个平方的锥形三角形,越往洞里走,空间就越大;而越往里视线就越暗,到最后就什么也看不清,更是完全不知道什么蛇怪在何方。 “还好我在客栈的时候拿了必备工具。”白尔尔无不得意的从双肩包里掏出了火引子,鼓着腮帮一吹,然后点燃备上的蜡烛,顷刻间眼前就亮了起来。 古时候没有电灯,所以全靠煤油灯或者蜡烛,还有就是一种小型的火引子,一吹气就燃,用盖子盖住就会灭掉,用这种东西点燃蜡烛十分简易方便。现在一团小火苗照亮了一小方地,白尔尔的形象在雪沫的心中一直冲向了顶峰。 “师姐怎么会想到的。”雪沫佩服极了,简直就是什么都在白尔尔的计划之内啊。 “这是远行之人的必备产品。”白尔尔嘿嘿一笑,以前可都常常去登山露营,自然知道这些。尔尔侧过头,开始仔细观察着四周。 山洞成圆状,四周的岩壁平滑,就像是五尾蛇怪滑行而出所造成的,地面上散着一些动物的尸骨,看上去甚是恐怖。不过好在白尔尔的心里素质极好,又深知这是神仙的世界,所以对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眼下让尔尔费心的是如何顺利夺取灵蛇丸。 仿佛已经进到了山洞里面,可是依旧没发现传说中五条尾巴的蛇怪,而走了很久也不见蜡烛熄灭,难道这山洞看似是死洞却还有其他出路? “师姐,你说这里真的会是五尾蛇怪的藏身之处吗?”雪沫停下来靠近石壁低声问。 “肯定是,地上的尸骨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看来这洞不是死洞,也符合蛇的特性。” 白尔尔扬起蜡烛往石壁上照过去,边走边用手敲了敲石面看看有无什么不妥,然而才一敲下去就听见‘哒哒、哒哒’缓慢的脚步声。洞深空间大,即便是轻微的声响也会造成较大的回音,这突兀响起的‘哒哒’之声让白尔尔和雪沫同时一惊,难道是五尾蛇怪?可是蛇不是用身体爬行么,怎么会变成了双脚落地的声响?还是有其他人潜入了进来,米奇他们只顾玩耍并不知道?而且仔细听来,这脚步声还不只是一人! 就在脚步声已经快要抵制过来的时候,白尔尔鼓起一口气吹灭了手中的蜡烛。要是蜡烛亮着,那么黑暗中的人看得见她们,而她们却发现不了别人,这就好比脱光光站在别人面前还不知道别人是在那个方向注视这你。 “雪沫。”因为刚才各自观察所以隔得稍远,此刻白尔尔摸着黑寻找雪沫的方向。 “师姐,我在这。”声音响起、回音也响起,实在难搞清楚具体方位。 “不要动,不要出声,我来找你。”为了不再引起‘外来人’的注意,白尔尔憋住呼吸不再说话,蹑手蹑脚的凭感觉在黑暗中摸索着。 好半天后,那轻轻向前挥动的小手就抓住了一块衣料,黑暗中的白尔尔终于吐了一口气。一个人失去了光明,那种心里的恐惧就逐渐加深,加上白尔尔本来就怕黑,吹灭蜡烛的时候完全不曾想过竟然会黑到心里没底,现在终于抓到了雪沫的衣料,那种强大的安全感就袭遍全身。 也许是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安慰,白尔尔的整颗心都松了下来,为了让自己更安全,白尔尔干脆就用双手抱住了那条手臂。 “呼,雪沫师妹,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我很怕黑。”白尔尔顺势将小脸也贴在了手臂上,降得十分低的声音听来极为可人。“突然觉得你很有安全感也。”没想到靠近这个师妹的身体,还能让白尔尔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由于熄灭蜡烛前,雪沫和白尔尔二人分站两个位置观察,之后尔尔又叫雪沫不要出声,所以雪沫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现在站在不远处的雪沫听了白尔尔话实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她怎么就有安全感了? “谢谢师姐夸奖,可是师姐在哪?”雪沫不敢妄动,只伸了手朝着前方摸索,很快便摸到一截衣衫。 “在哪?我不是抱着…你的、手臂?” 声音越来越小,白尔尔心里没底,连大气也不敢出。雪沫的声音是在右边不远处,可是她白尔尔却抓着一条胳膊!!妈呀,这是谁!!抓着那条胳膊的手惊慌的松开了一些,下一秒又抓紧。跑是她的专长,但是若连敌人基本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跑了那不就是白来了?所以白尔尔咽了一口唾沫后慢慢的滑动手掌,顺着胳膊往上摸去。 那臂膀,结实到令人咽口水,这表明这是一块上好的‘豆腐’,有豆腐不吃的话,简直就是装清纯!一不注意横摸过去,自然的伸入到那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面,光凭感觉就知道那线条极度优美,光滑的肌肉让人欲罢不能只想要一直摸下去。到了心脏处,食指碰触到那颗小米粒后让白尔尔的心中一颤,好有感觉、面红耳赤,明明就是探查敌情,可是就那么顺势的摸进了来者的衣襟里… “摸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口气中还显得有些厌恶,仿佛是在责怪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会摸进去,万一换上洛兮…花冥的脑海中飘过一副白尔尔将手伸进洛兮衣襟的画面,他的心中微微燃起一团莫名其妙的怒火,顷刻间就将魔气释放一些,使得他的周围自然的亮起了红光。 红光就像是海上的灯塔,给黑暗中的人带来了光明。本来声音一响起就让白尔尔如同惊弓之鸟,此刻红光一亮,这组画面就全然落入众人的视野,一瞬间,更是让白尔尔变成了一尊化石。 魔尊花冥的霸道气息在无尽的扩散,他的身材高大,挺直背脊就如同一个高傲的国王,他不屑的微微松散下浓密的睫毛,真是叫人看得如痴如醉,全然沉浸在他温柔的霸气之中。而紧紧贴在他身边的白尔尔就像一只弱小的鸟,这只化石小鸟一手攀着花冥的胳膊,一手正放肆的伸进花冥微微敞开的衣襟里,因为她的小手使得高大威严的花冥的衣服皱成了一团,这画面感觉某梨实在是很YD。 而锥型的山洞里,雪沫在另一端同样拉着一个人的衣袖,男子穿着轻便战衣,英姿飒爽,幽红的瞳仁中散发着小邪恶。这非他人,真是魔尊花冥的左翼左,这使得雪沫一愣,慌忙松开那只拉着他衣袖的手。 “师、师姐…”顷刻间有些无言,而再见花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噬魂刀时,雪沫的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胸口,闷闷的。 好、好不CJ呀!众目睽睽之下,她白尔尔的清白之手啊! 白尔尔头晕目眩,眼睛盯着那结实的胸口猛的抽回手掌,努力吸了一下欲要滑落的口水暗自回味,这男人,怎么就那样让人情不自禁呢! “你怎么会在这?这个,是你自己要站在这里让我摸的。”白尔尔傲气的扬起小脸,那眼睛却不自觉的盯着花冥的胸口,转念一想,这大大魔巴适的要命身材绝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又快速的伸出小手帮花冥理好衣襟,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开始兴师问罪。“是你在跟踪我们么?” 忽然想到那团白光,白尔尔瞬间明白了哪来的仙人指路,分明就是大大魔做的,小小的心房冉冉升起一股暖流。 花冥看着白尔尔的小脸,实在搞不清她在想些什么,明明是她摸了自己,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花冥故意让她摸的!什么跟踪,若不是他花冥,估计白尔尔现在还只能在死泽地的小迷宫里躺尸!花冥轻轻呼吸着,冷静下来后更不明白为何刚才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她摸不摸别人、摸不摸洛兮管他花冥什么事情?现在既然她问了,那么他的思绪便硬生生的被他扯到了灵蛇丸上。 “灵蛇丸,我要。”不容置疑的口气,高傲的花冥低眼注视着白尔尔,手中的噬魂刀显得异常森冷。 原来是来夺灵蛇丸的?花冥夺灵蛇丸,就是蝶彩所说的什么能融合成紫玉灵的灵物?哼,那怎么可能!她白尔尔要的东西,还有被抢走的说法? “你说要就要,那我多没面子!”白尔尔毫不客气的回击,使得一旁的左暗自感叹,这天下间竟有此等能与花冥做对的人。 白尔尔可爱的模样毫不掩饰的落入花冥冷漠的瞳仁中,花冥不再说话,只是手中的噬魂刀越握越紧,浓眉轻微一拧,感受到一丝与他们不同的气息。然而花冥的动作在雪沫看来以为是要拔刀伤害白尔尔,白名流有交代,无论如何要保护白尔尔,而且就算没有白名流的交代,谁要伤害她心目中的师姐就得付出代价,就算是世人所忌惮的花冥也不可以。 现在噬魂刀被红光包围,雪沫瞬间斩断自己的莫名思绪,一挥双环链,朝着花冥大吼。“魔头,休要伤了师姐。” 因为死泽地的地质关系,所以使用仙术要极为慎重,更何况是在这山洞中,若是加大法术定会出现山崩,到时候他们都会成为碎石下的亡魂。 这一点雪沫清楚,因为有那个触怒了神仙的传说啊,但是雪沫一时心急也忘记白尔尔的提醒,双环链脱掌而出直逼花冥。一旁的左反应灵敏、身手敏捷,白尔尔与花冥靠的太近,虽然想到花冥可能会护佑白尔尔,可是左依旧快速出手,一个轻跃便挡在雪沫面前,眨眼间便扬起短刀猛的抵制住雪沫脱掌的双环链。幽红的瞳仁与雪沫对视,看得雪沫心脏跳动莫名加速,整个人都几近呆掉。 两种兵器狠狠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巨大波痕,这一波痕便迅猛的往四周扩张撞向岩壁。声响的回音极大,使得白尔尔的耳膜险些震破,但她还未抬起手来遮掩耳朵就感觉脚下一阵抖动,如同地震一般。 “啊,危险,快逃!”明明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可是白尔尔却先是心急如焚的冲着他们道。 ‘咔嚓’一声响,脚下的地表竟然从中破开,白尔尔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等想跑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就像被撞到某个机关,白尔尔脚下的地表竟然神奇的碎裂开来,让她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石块掉落下去。 死了死了!这下去不知是刀山还是火海! 然而只是一瞬间,站在尔尔身旁、本可离开的花冥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一把托住白尔尔清瘦的身体。这洞中之洞的奇特结构完全是无法料及,这下面又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但是花冥不曾考虑如此多,当白尔尔的身体突然消失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猛的抽了一下,那是担心、那是害怕,害怕白尔尔就这样不见了。就算下面穷凶恶极又如何?他花冥要怎样就怎样,就算是天,也拦他不得! 【104】 由于下滑速度极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碎落的石块一并朝着洞底砸落。花冥抱着尔尔纹丝未动,微微扩张的魔气将那些小而冲击了极大的碎石挡在身外,不让一物靠近怀中的白尔尔。 “大大魔,你为什么救我啊?哦,你想和我抢灵蛇丸?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把灵蛇丸拱手相让哦,我可不是那么傻的人!”别以为英雄救美就可以战胜白尔尔,在正事面前,尔尔可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花冥不语,这怀中的人儿叽叽喳喳没有一刻消停,面临危机,她竟然毫不惧怕,反而倒像是在玩耍,这让原本充满死亡气息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尔尔蜷成一团被花冥护在怀中,腰间的捆仙绳莫名的也随着尔尔靠近花冥,仿佛有了前所未有的安详感。白尔尔的双手很是自然的抱紧了花冥结实的腰,整个脸颊贴近花冥的胸肌,感受着他微微喘息时候的性感的起伏。抬头仰望,花冥尖削的下巴和凛冽的神情尽收眼底,清风扬动他的黑发和衣袍如同仙人一般俊美。 上刀山、下火海,那又如何,就像在墨黑镇靠近他那般,有大大魔在,又有何惧? 在白尔尔的爱情观里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会过于纠结自己的情感去放掉真爱,总是纠结在要不要去喜欢的女人就会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自从穿越到这个神仙的世界,大大魔的影子就一点一点占据她的心田,此刻在这不知道生死的一瞬间,她竟然想要维护这点小幸福。 正确面对自己的爱情的女人却偏偏想到了花冥受伤的场景,那个奇怪的梦境! “大大魔,你不要受伤,尔尔要心痛。”白尔尔眨巴着眼睛望着花冥的侧脸,甚为自然的将那颗留着短发头发的脑袋轻轻往花冥的怀里钻,以此来掩藏自己的心疼。那个梦,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梦中,花冥伤得那么重那么重!“你知道心痛的感觉吗?心痛啊,就像是把心脏放进绞肉机里面绞啊绞,所以才有一个成语叫‘心如刀绞’。”声音慵懒,却又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受伤?她是在担心他受伤?但他为什么会受伤?原来‘心如刀绞’就是这样的词解,可是这绞肉机是什么东西?这个实在另花冥费解,虽然他没有发言,但是他却从不忽视白尔尔说的每一句话。 “哎,你怎么知道高级绞肉机,简单一点就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虽然只是一根针,可是它的威力盛大,会让心脏千疮百孔!”就像在说故事,一个接一个,白尔尔的花样极多,在这充满未知数的地洞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幸福。 心痛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会有这样一种感觉,白尔尔会心痛吗,因为他受伤而心痛了吗? 此刻的尔尔在花冥的怀抱中还是这么不安分,乱动的小脑袋使得花冥的心跳猛地加速,可那高大的身体依旧静穆如山,那俊帅的脸颊上依旧是充满严厉和霸气,他不动声色的微微勾了一下身子,为了给白尔尔挡住无规则的落石微微弯下了那高傲的背脊! “不要乱动。”不容置疑的命令。 “怎么?难道这是你的痒穴?”抬头,尔尔露出洁白的牙齿,浑然不把这此事件当成危机,进而俏皮的又一次在花冥的怀中动来动去。“我钻、我钻、我就钻!” “再动,我放手了。”冰冷的气息从头顶传来。 “你放?哼,你放我不放!”白尔尔轻哼一声加大力度抱紧花冥,嘴唇嘟起几乎都吻到了花冥的衣衫。“对了大魔头,我们要不要交往看看,反正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因为这接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就挂了,那多遗憾。” 看着那模样,花冥舒心的扬起了严厉的唇角,如同一抹霞光,灿烂无比。 没过多久,花冥的脚尖终于轻触地表,而强大的他一瞬间就觉得非同寻常。噬魂刀从天而降直插地面,傲气的立在花冥的脚边散发出骇人的红色光晕,他转过身弯曲单膝轻轻放下白尔尔,为的是就算前面有什么危险也是他来抵抗,而尔尔只需要站在他身后即可,那一刻,他也管不得白尔尔是为了灵蛇丸而来。 落地了?那就是他们没有死? 白尔尔靠着花冥的后背慢慢转过脚步,抓扯着花冥的衣衫一点点露出两只眼睛,最后惊讶到掉了下巴,眼前的景象无疑就是一个神奇的时空,原来这个山洞还别有洞天! 矮山洞内是漆黑一片,可是他们掉落下来的这个空间竟是银亮无比,光源全部来源于四壁散着银光的特殊岩石,仿佛这空间里就有某种神奇之物诱发岩石发光。整个空间的中央有一块平矮的巨石,巨石上是一种动物的化石,也散发这银色之光。话说这洞神奇到让人无语,简直就是巧夺天工,而这样一个洞却出现了一尊化石,不是很奇怪么? 抬头望穹顶,那个破开的洞已经成了篮球大小,也不知道雪沫与左此刻在做什么。 不过,他们没有死!!! 我靠,之前的话顿时,白尔尔脸颊通红,那个只是因为害怕挂了所以才突然来的表白,怎么可以没死呢!太丢脸了!怪不得大魔头一直都不说话,原来是知道这里还有小洞天! 魔尊花冥站直身体,右手一握噬魂刀刀柄,轻轻往上一提,噬魂刀便从地表破出,刀锋凛冽无比。白尔尔这丫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过转瞬,他眉心间的焰嗜仿若要烧起来,深黑的瞳仁中映出散着银光的奇怪化石。 再也挡不住心中的羞涩,白尔尔干脆从花冥的身后钻了出来,好吧,找些事情做,以此来岔开话题! 疑惑的朝着那奇怪的化石迈进,靠近后的尔尔才发现那就是拥有一个庞大的身体,却有着五个头的五尾蛇怪。心中猛地一惊,随即更加疑惑,传闻中五尾蛇怪凶性难挡,为何他们见到的却是一块化石? “诶大大魔你看,这居然是那蛇怪也!它都已经成了化石,那要怎样才能找到灵蛇丸?”白尔尔就像是在参观恐龙博物馆一样惊奇悠闲,想都没想就伸手触碰着化石五尾蛇怪的一颗脑袋。 “别碰!”花冥眉心一紧,飞速摊开手掌击出一团红色魔气。 然而这只柔嫩的小手才一放到蛇脑袋上,白尔尔腰间的捆仙绳就拼命挣扎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即便是捆仙绳挣扎起来、魔尊花冥的魔气放出,可是也改变不了五尾蛇怪在一瞬间就复活了的事实! 红色魔气就像是一粒破枪而出的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朝着五尾蛇怪而去,但是那颗被尔尔摸着的蛇脑袋一扬,机敏的躲过了魔气的威胁,与此同时,它迅速圈住了白尔尔的身体把她扬得老高。 遇到这种突兀的事情,换做正常人都是会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可是白尔尔在那一瞬间却是非常生气。 这不明摆着欺负善良人么!好端端的一条蛇怪干嘛有事没事要装个化石来骗人?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五尾蛇怪是银色的,而并非她想的五颜六色?而且这蛇看上去就像卡通画,完全没什么威胁性可言,可是它竟然敢袭击白尔尔,偷袭之前怎么也不查查白尔尔的来头! “我靠,你这死妖精,怎么也流行搞偷袭!!!”被一条蛇身缠着身体的白尔尔在空中破口大骂,又是踢脚又是挥拳,“有本事你放下你姑奶奶我和你单挑!” 花冥一听愣是觉得好笑,白尔尔就是白尔尔,完全不安常理出牌嘛!刚刚还赖在人家花冥怀里说着不痛不痒的小情话,现在却大大咧咧使出火辣小性子。 然而白尔尔的举动使得五尾蛇一愣,一蛇的缠绕之功那是天下第一,可是这是一个临危之人该有的神情吗?那恨恨的眼神全然表明了不把它们五尾蛇怪放在眼里啊! 五尾蛇怪顾名思义就是由五条不同发力的蛇相连接成一个整体:一蛇为“缠绕”,不管那样东西被缠住只有等待死亡;二蛇为“破咬”,咬住某物,足以致命;三蛇为“意念”,以绿色双眼传送意念,迷惑他人心智;四蛇为“释放”,放出无数毒蛇,伤者毙命;五蛇为“暗隐”,最为狡猾的五蛇使用隐身之术,若不慎之,就再也见不着阳光。 “想要夺取灵蛇丸,没那么容易!”一蛇缠绕口吐蛇信,加紧力量紧裹白尔尔的身体。 “放、开、她!” 花冥浑身的霸道气势在逐渐扩散,一字一顿虽不用力,却让人听来觉得毛骨悚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就充满了死亡的威胁性。他的袍子随着他缓慢的脚步轻轻抖动起来,刚刚还光秃秃的左肩上渐弱渐显出七兽的轮廓,而后全然傲立在花冥的肩头。银色七兽,与同他手中散着森冷的红色光晕的噬魂刀,完完全全告知了五尾蛇怪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触碰者——死! “哈哈哈,不管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死泽地,只有死路一条。”一个就像被油瓶卡着喉咙的声音从五位蛇怪口中发出,它的五颗心脏都在同一时刻微微抽搐了一下,魔气不浓却是十分凶狠,但是咕哝一下口水,五尾蛇怪依旧不让步。 “我…她奶奶的!”气息不通、呼吸困难,白尔尔的整张脸涨得通红。 花冥、花冥!那一刻,尔尔的心中只有这样两个字,一遍一遍喊着,眼睛注视着花冥的一举一动。她不怕,她只是担心花冥会受伤,是那样担忧! “交给本尊。”因为约定还未实现,怎可能叫你受伤! 通心术在这银色的空间暗暗流出,轻轻传至尔尔的心间。被一蛇死死缠住的白尔尔鼓着腮帮微微一笑,四个字是那样暖,暖到她逐渐冰凉的身体感觉又被阳光说包围。花冥,你真TM帅! “死?哼!”不屑的轻扬嘴角,花冥冷笑。 左手一摊,一团极为艳丽刺眼的火红迅猛燃起,花冥微动细长的指尖控制着法能。第一,不能伤了白尔尔,第二,不能引起洞毁之灾。那团火红慢慢压制,将它的艳丽降到最低形成若隐若现的淡红,而这若隐若现反而让人感觉到大难临头。 “闭眼!”花冥低喝一声,但是冰冷中却充满了温暖。 五尾蛇怪的蛇头张牙舞爪,见了这团淡红立刻大骇起来,整个身体向后微微一缩,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应,那团淡红便抵触到了一蛇的眼眸。白尔尔与一蛇缠绕的蛇头相隔不过一个拳头大小,可是听了花冥的话即刻使出力气一偏头、一闭眼,那团淡红避开她全部渗入一蛇的眼睛,而后透过它的双眼一圈一圈包裹着它的全身。 “冰焰咒!魔尊、花冥!!”恐惧延伸,五尾蛇怪却再也没有机会逆转。 只是一刻,一蛇感觉全身冰凉,明明是似火的耀眼,却让它冷到刺骨。身体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切割着,连疼痛都没有就软弱无力,成了十足的无骨蛇、瘫痪蛇! 尔尔的身体猛地如获自由,像一只蝴蝶般从高空飘飘而下。眨眼间,花冥已从远处一晃就弹向高空,双手轻微环着白尔尔的小蛮腰再虚空一踏步子便落在了平地上。白尔尔的小脸微红,果冻般的嘴唇正拼命呼吸新鲜空气,那模样诱人至极。 “咳咳咳,大大魔,快做人工呼吸,我不行了!”明明是危机当前,可是某梨竟然还大大方方的调戏着冰山美男。 “站着不许乱动。”像是在给一个孩子下命令,花冥的声音温和不少。 “不动?它敢欺负本小姐,就要付出代价!”一听要当个木头人,白尔尔将小嘴嘟得老立马来了精神。“大大魔,既然五尾蛇怪出现了,那么灵蛇丸,我们公平竞争!” 这女人,报复得真快,而且自信满满,几乎已经挑起了花冥的兴趣。然而就在两人交谈中,三蛇意念的绿色双眼早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既然没有逆转的机会,那么只要战斗到底。蛇信一吐,对上了正看过来的白尔尔。 我靠,又中招! 白尔尔一对上那双眼睛就深感不妙,因为她的周围突然虚空一片,而后慢慢走出来一个花冥、两个花冥、三个花冥…就像一场电影剪辑成无数个男主角,时而轻扬他严厉的唇角、时而迈出步子,冷如山、时而衣袂飘飘…那些高大如山的身影充斥着尔尔的视觉。 无数个花冥晃得白尔尔的眼花缭乱,她曾YY地想过拥抱着N个花冥,可是现在这幻象竟让她觉得有些吃不消。在生死关头,尔尔还轻微的想了一下若是花冥一丝不挂…然后轻轻攀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那…喷血! “你这死蛇妖,惹你姑奶奶生气?”收回飞得老远的思想,白尔尔怒火攻心,伸出手想要抓碎那些人影,可是才一伸手就听见五尾蛇怪的声音。 “哈哈哈,原来控制你的意念这样没有挑战难度。有一个,是花冥的真身,若是不当,在你的自我世界就有可能毁灭他。当然,让他死不容易,可是会受伤哦!”三蛇意念无不为自己的法能所骄傲,量她白尔尔也无法逃出它的迷局。“你未走出来前他也伤不了我,因为我死,你也活不了。至于花冥,根本不可能进入到你的世界,因为他一进来,你就——必死无疑!哈哈哈!” “你这!贱蛇!老子鄙视你!”白尔尔火冒三丈,可是、怎么办,她不能让在外面看着傻掉的她的花冥眉头紧皱,可是又绝对不可以伤了她的大大魔! 她的?对,她的! 一瞬间,10多个花冥霸气的向她靠近,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似停顿一秒。花冥,哪个是你,哪个才是你!白尔尔就像一偏孤舟,在大海中游荡,面前有无数座冰山,究竟哪一座才是能给她带来阳光的山? 闭眼,真气提升,她紧握的拳头瞬间泛着白光,想要借她之手伤害大大魔,休想! “大大魔,就算尔尔死掉,也不会让你伤着,因为尔尔喜欢大大魔。”白尔尔在心中淡淡道。“你在吗大大魔?” “本尊在!” 三个字,使得白尔尔猛地睁开大眼睛。该死,他听到了?那么那不算表白的表白也相当于一听无疑了?听到了就听到了,回答做什么?这叫白尔尔她颜面何存?何存呐! 白尔尔的脸颊登时通红,不行不行,不能乱了阵脚。深吸一口气,白尔尔忽略掉‘告白事件’整理好思绪。 此刻花冥的声音在左,那么右侧的一概是假!扬起拳,空灵击的法力不大,可是却是致命的狠辣,砸向朝她迈步过来的‘花冥’,转瞬就化为了一股青烟。一个、两个、三个,使用移步法的尔尔在顷刻间就让6个虚假的‘花冥’消失。 微微喘口气,白尔尔侧目而视右边的7个花冥,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105】 “为什么!”五尾蛇怪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落魄,明明已经断了他们的相通,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通心术是什么白尔尔不太清楚,但是花冥就这般几次进入她的内心,聪明的她就借助这样的方式在这个虚空的世界找寻着真正的花冥。抱着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听过‘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你这没有文化的死蛇精!你这样生活在此不学无术是否对的起你的再生父母,你有脸活下去?没文化,真可怕!”打击人的心灵是白尔尔最拿手的工作,在说话的同时白尔尔适时的露出雪白的牙齿,气的五尾蛇怪几乎吐血。 然而五尾蛇怪那气急的声音顷刻间转换成阴森森的笑意,那笑使得白尔尔全身血液有一时间的倒流,该死,会被设计。 “你别浪费口舌,我的心里素质是无人能及,不过谢谢你的提醒,哈哈哈!”果然,五尾蛇怪大笑起来,不用说明白尔尔就明白其中的诡计。 不妙的感觉升起,白尔尔在心中低唤。“大大魔,你在哪?” “这里。” “本尊在这。” “面前。” …… 三蛇意念果然利用这一点,控制剩余的7个花冥都使用通心术回应。白尔尔柳眉一皱,缓慢向后退却,可是,想要白尔尔后退的人,也许还没出生!止住脚步,唇角继续不屑的上扬,白尔尔静下心来。这个世界,智慧是战胜一切的法宝! “大大魔,记得我们的第一个谈判内容吗?”尔尔在心中问。 “…” “…” “比武。” “比武!” 简单的两个字使得尔尔信心大增,7个‘花冥’只剩两个,真气猛的提升,白尔尔以连自己都不敢想的速度快速移动向前,双拳灵光十分,击碎了那些迷惑人的‘花冥’。一股一股青烟悲伤飘散,三蛇意念在做最后的挣扎。 剩下的两个花冥都以同样的站姿立在白尔尔的面前,眼眸中都充满了冰冷与不屑,这就是花冥的性格,他的眼中透露这无限的寒意,却在寒意中又滋生出一点点的温柔,叫人欲罢不能。但谁在学谁?白尔尔喘着气盯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花冥,要是再使用通心术那就是自掘坟墓,因为三蛇意念已经掌握了白尔尔的心理,若再依赖通心术,白尔尔将会害了真正的花冥。 “该死的花冥,管你是哪个,受死吧!”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白尔尔将全部力量都注满在右拳之中,朝着左边的花冥猛地击了过去。然而,只在拳头与花冥的脸相隔0.01毫米的时候,尔尔来了个峰回路转,一抽手,反过来一拳砸在右边的花冥眉心上。 因为力量十足,右边的‘花冥’形神俱毁,一股哀号响彻整个空间。“为什么!!!” “因为你不了解大大魔。首先,大大魔说‘比武’的时候不会用强调句,即便他强大、高傲,可是永远不会因为回答我的约定而使用感叹号,他高傲却不骄傲!再次,大大魔提噬魂刀从来都是右手,而非左手!最后,当我砸向大大魔的时候,你的笑,来得太快!”白尔尔小手一挥,不屑的冷哼道。“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那是一股怎样的力量,就像天空瞬间塌了下来,可是没能感受到这压的过程就尝到了被压的结果。那强大的空灵击正中化为花冥的三蛇意念的头部,整个世界在顷刻间便暗淡了下去,她是仙界法术低微的弟子不假,可是为何,她会如此强大!反弹出一股灵气,三蛇便再也爬不起来! 虚空世界即刻被破,白尔尔因为灵气的反弹脚步不稳,直直扑向了花冥的怀中。 又回到了那个巧夺天工的银色山洞,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在这穷凶恶极的五尾蛇怪重伤之时,两个外来的人儿正四目相对、紧紧相拥,而两张性感的嘴唇也毫无偏差的黏在一起! 就这样,在你左右,危险也不算是危险! 画面回放,当白尔尔被灵气打中后,她便飞快的窜到了花冥的怀中。要是白尔尔伤了一根汗毛,他花冥定会让五尾蛇怪死无全尸,然而他那严肃的神情在白尔尔的拥抱中淡化下去,低头看着她是否受伤,却想那女人在一瞬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踮起脚就吻上花冥性感、冰冷的唇瓣。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白尔尔在心里乐得直打鼓,勇气可佳啊! 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使得花冥感到如此真实,这不是在墨黑镇,不是为了躲避毒尸,那么这次… “我胜利了,这是给你奖励!”某梨看着花冥漂亮的眼睛,真是大言不惭! 她胜利了,干嘛要给他奖励!他有说过需要什么奖励吗?可是,可是他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吻,喜欢这样的尔尔。还有,她说的她喜欢他… 四目相对,刚刚那全无遮拦的表情登时让两人的脸颊泛红… “哇,大大魔小心!”将那害羞掩藏起来,白尔尔看着前方突然飞出的小蛇像是在看戏一样迅速向后逃去。 不按常理出牌是她最大的特点,花冥似乎也已习惯,为了防止她又乱跑,花冥迅速提起噬魂刀向前一横扫,一道红光顷刻出现,随着噬魂刀的划过红光淡去,白尔尔就被关在了那道结界之外,只能眼睁睁无数条飞越而出的毒蛇逼向花冥。 “你…”我撞、我撞,可是白尔尔却穿不过那道结界。 二蛇破咬和四蛇释放集体出动,释放出的无数毒蛇就像开弓之箭,拉长身子‘刷刷’而来。花冥毫不怠慢的一踮脚飞跃到五尾蛇怪的跟前,那些毒蛇‘啪啪’全部落在噬魂刀划出的、如同透明玻璃的红色结界上,似乎受到刺激一般垂落在地面,但是下一秒又蠕动起来飞速朝着身后的花冥攻去。 “自掘坟墓!” 花冥不屑的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左手捻诀,银色七兽顷刻间散开成无数小白龙,无声地朝着那些毒蛇撞击而去。小白龙纷纷迅猛穿透无数毒蛇的身体,那些带着毒性、狠劲十足的小蛇只觉得从头到尾一股幽凉,浓烈的血液倒流,在体内炸开成花。动作一致停下,小白龙穿透身体后朝着周围一绕,一股不知从哪来的白雾升起,轻微的‘砰’响后,使得在外观战的白尔尔目瞪口呆。 茫茫白雾慢慢消散,花冥的世界就像一副画,那些破裂成渣的蛇竟然变成了无数妖艳的花瓣,正从上空飘飘散落下来,没有一丝血腥!花冥傲然站立,仿佛不曾动过一步,银色七兽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原状充满威胁的贴在他的左肩上,右手的噬魂刀似乎迫不及待,那龙纹图案似要腾飞而出,这男人,帅到爆炸! 看得起劲的白尔尔暗自咽下口水,该死,这么强大的男人,如何才能从他手中拿走灵蛇丸? 这并非是白尔尔没心没肺,实在因为灵蛇丸关系到天山派的安危,就算她的心中再怎么不愿意与大大魔做对,也是无奈!现在五尾蛇怪就剩最后一条蛇的法能,她必须要在五尾蛇倒下之前想好对策,奸诈也只能奸诈,也只能怪花冥碰上了她白尔尔。 怎么走出这个结界?是不是要什么口令? “芝麻开门?”白尔尔心下焦急,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玻璃结界,见毫无反应立刻又换口号,“嘛咪嘛咪轰?” 依旧无效,这可难住了这位21世纪的睿智女性,难道需要吻一下?想着,白尔尔也不顾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将如花的唇瓣凑上去‘啵啵’一口,那隐形的玻璃结界一瞬间若隐若现,犹如流水一样晃动起来,原来是吃软不吃硬! “花冥,为什么要夺我的灵魂之物?”此刻的五尾蛇怪再无嚣张气焰,四条蛇都倒下,只剩五蛇暗隐昂首挺胸,简直就是独孤一掷。 “交出灵蛇丸,本尊可饶你不死。”花冥放肆的一步步逼近,使得五蛇暗隐微微颤抖起来。 “无、无用,灵魂之物,不在我的肉身。”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那,死!” 死亡令一下,噬魂刀往眼前一方,花冥停留半秒便朝着五蛇刺去。然而这一刺却只是虚空,因为五蛇暗隐突然从庞大的身体脱落,瞬间隐身,眨眼间就透过了晃动的结界缠上了白尔尔的身体。 花冥的眉心一拧,魔气剧增,转首一抖衣袍,潇洒无比。那霸道的气势无法回收,弹在结界上,使得结界‘啪’的一下就破裂成空气。 ———————————————————————————————— 花冥、魔尊!能在他手中存活下来的几率几乎等于零,但是蛇怪早已发现了他对白尔尔的某种护佑意识,所以此刻的威胁是最好的方法! “你要是动手,她也活不了!”五蛇暗隐缠紧白尔尔的身体,眼中尽是恐惧,命,它只想要一条命而已! “喂,我们商量一下,我带你逃走,你把灵蛇丸给我?”白尔尔妩媚的眨着大眼睛。 啊啊啊,怎么会碰上这样一个女人!白尔尔的话使得暗隐差点喷血,恨不得咬舌自尽。被一条蛇缠着,白尔尔完全没有心悸,反而抓紧时间凑在蛇怪的脑袋前低声道,这女人怎么这样捉摸不透?难道刚刚破开那结界也是她白尔尔故意的?五尾蛇怪有种极限的挫败感,原来它的威胁在白尔尔看来根本就像个屁! “丫头主人!” 僵持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这洞中响起,白尔尔的心中一喜,回头一看只见米奇和小青蛇同时出现了,两个小东西依旧保持这一前一后的滑稽姿势。但是下一秒又疑惑至极,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被小青追着绕山,竟然发现在后山比前三高出许多,还有一个洞。丫头主人你们去了那么久没有出来,米奇担心啊!”米奇边走边说,因为脚小走了好久都还没见成效,干脆就用跑,小青蛇跟在身后也加快速度,嘴里吐着蛇信无不欢喜。“别学我!”米奇警告。 “还好嗅到你的味道,咦?主人你身上…啊,蛇!”等他走近后才发现白尔尔身上缠着一条蛇顿时头晕,而后再看见不远处冷着脸的花冥,立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啊,花冥!” “大惊小怪,你们两个小朋友出去耍,大人要办事!”白尔尔白了一样米奇,要不是他看守不利,怎么可能连花冥来了都不晓得。 囧里个囧,貌似米奇先生比她老多了! “丫头主人,风水誓死不离!”一溜烟的,米奇又爬了起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还未等白尔尔说话就明显的感觉到缠着她身体的五蛇暗隐变化着,它看着小青蛇轻轻感叹,“灵魂之物,命运如此!” 灵魂之物?原来灵蛇丸就是小青!丸?不就是肉丸子么?没想到居然是一条蛇! 现在回想起来,捆仙绳在见到小青蛇的时候反映极大,原来不止是因为担心尔尔被青蛇所伤,还因为她就是灵蛇丸!远处的花冥迈开步子,步步逼近白尔尔等人,他光明正大的朝着前方虚空一抓,不明事理的小青蛇便被那股力量操控,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花冥滑去。 五蛇暗隐深感不妙,这是灵蛇丸的命运,认定了主人就不会改之,它紧闭双眼立刻隐去,将肉身与灵魂之物相结合。瞬间,小青蛇的全身散着银色之光,与花冥的力量相互抵抗,而后变为了一把手掌大的小手杖,想都没想就跃到到了白尔尔的手中。 灵蛇丸散着银光,看得白尔尔喜笑颜开,当下就捏紧灵蛇丸,撒腿就朝米奇来的方向跑去,同时命令米奇,“跑!” 跑!难道她还想带着灵蛇丸从他花冥的眼皮下逃走? “丫头主人,那个洞口只够一条蛇出入!”米奇边跑边说。“五尾蛇怪可以脱壳,所以那洞口是独特的设计。” 急速刹车,“你不早说!!”白尔尔脸上充满了责怪。 刚一掉头,花冥的脸就贴了过来,吓得白尔尔倒退两步。白尔尔朝着米奇使了一个眼神,米奇见状飞速一弹就跃上来拿走藏在白尔尔身后手掌上的灵蛇丸,然后顺势跳进了白尔尔的背包里。米奇紧握小小的灵蛇丸,想了想干脆扑倒压着灵蛇丸,这样就不怕被夺走。 “花冥,说好了公平竞争,就算你打死我也不会给你灵蛇丸!还有,你这样已经构成了威胁罪,给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伤害。”白尔尔毫不畏惧的对上花冥冰冷的眼神,可是心中却想着如何逃生。 “把灵蛇丸交予本尊!”不容置疑的威严,花冥高大的身体就像一座山脉挡住了白尔尔的去路。要是真要打死她,估计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白尔尔这个人。 “且慢…慢!”白尔尔心里直打鼓,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这个冰山美男呢,小灯泡一亮,白尔尔嘻嘻一笑从手中取下那串从21世纪带来的唯一东西——果色珠子手链。“这是我的幸运珠子,能给人带来好运,看这色泽是古董哦。现在把他给你,当作是与灵蛇丸交换如何?” 不容花冥回答,白尔尔一把抓住花冥的左手将珠子给他戴上,五颜六色的珠子与花冥冷漠霸气相比显得十分怪异,但是却让戴上珠子手链的花冥看上去显得有些坏坏的可爱。 然而还没等白尔尔想好对策,四壁开始晃动起来,从坚硬变得像果冻一样柔软,连踩在脚下的地表都开始上下起伏,简直就如同进入到了一个奇幻世界。因为五尾蛇怪的消失,四壁散发着银光的岩石就失去了支撑力量,一定一点开始脱落,就像被什么东西恨恨撕掉一般,整个空间都是脱落的岩石。 “啊,你看!”纠结中,白尔尔猛地指着花冥的背后大声惊呼。 然后白尔尔硬是低下腰从花冥的臂膀下面钻了过去,可是好戏不长,刚刚见到一点阳光就招来了密布的乌云。花冥伸出左手将白尔尔的身体一圈,她就像一只无能的小鸡被花冥提了起来,然而细细看来,花冥的大手掌一不小心就垂落到了白尔尔的肚脐之下,那是传说中的——“秘密基地”!力度不大,反而有些温柔,不过被抚着的白尔尔登时红了脸颊。 GOD!她的‘秘密基地’可是纯洁得要死,现在却被这个大魔头探索了一番!更让人愤怒的是当尔尔尴尬抬眼看着花冥的时候,他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第一次偷袭她胸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某梨简直想撞墙自杀——伤自尊! 你个死魔头,本小姐绝对报仇!白尔尔咬牙切齿,眼睛咕噜噜直转,就像一头被刺激了的小兽。 随着花冥的魔气提升,他在周围解出了红色的保护结,完美的避开了岩石的袭击。一边是滚滚脱落的岩石,要是一不小心肯定牺牲;一边是魔气十足的霸道花冥,不过他的威胁性不算高,至少他不会随意就要了她的性命。两面受敌,白尔尔毅然选择了奋不顾身的将计攀上花冥的身体,把他高大如山的身体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双手死死环着他的脖子。 “师姐,山洞起伏不定,趁机逃走。”雪沫的声音通过千里传音传来。 此刻也管不了雪沫和左究竟怎么了,白尔尔控制着心脉与真气,“雪沫,等会叫你放双环链,你就放!” “收到!” 因为有了保护结,白尔尔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在空中落脚,但是她却无视的继续赖在他身上。那股不知名的幽香淡淡散发而来,引诱一般调戏着花冥的嗅觉,就是这样的气息,让花冥忘记了血腥。 “下去!”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哼,下去不就会死翘翘,我挂了,谁和你比武?”某梨附在花冥的耳边吐着气,心中想着如何报复! “我可以杀你。”淡淡的语调不冷不热,却是无比的霸道,‘杀’字只是一个字眼,却似乎拥有着无限的生命力,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就要割破人的肌肤。 换作常人,早就被花冥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不用等魔尊花冥动手,宁愿自杀去见上帝也不愿意承受那种没有痛感、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样子,那样是更加恐怖!可是话说白尔尔就不是正常人,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哼’了一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吧唧”一口,那如水的唇瓣就落在了毫无表情的面颊上, “给你盖个章你就是我,所以不能杀我!” 这是什么逻辑!但是白尔尔的招数的确是叫花冥失神,在他失神的一瞬间,白尔尔再乖巧的对着花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而后不按常理出牌的伸出了藏匿的很好的左手,轻轻的,用拇指和食指为弓往花冥的眉心弹了一下,瞬间就笑得更加邪恶! 焰噬!她又一次这样碰触焰噬!! 白尔尔只是想以此来让逃跑更加有利,可是当她碰触到焰噬的时候全身酥麻似被轻微电流导过,胸口处猛的一阵火烧。那奇异的感觉只停留了分分秒钟,就被一时微愣的花冥反手一抓扣住了手腕,而因为太过突然,他的力量无能掌控,这让白尔尔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中完全就像一截脱水的莲藕,只要再轻轻一掰,铁定玩完! “哇啊啊,大大魔,好痛啊!”白尔尔担心自己就这样成了残疾人士,痛苦的叫着,差点没迸出泪花。“你吃本小姐豆腐还装作没事,本小姐报复一下你就这么凶狠,果真是狡诈之人!” 吃她豆腐?从进山洞到现在,究竟是谁一次又一次的在吃谁的豆腐?狡诈?谁又才是狡诈之人?白尔尔,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让他失神! 大手一松,花冥又一次因为白尔尔变得犹豫不决。 “雪沫,放!”见大大魔反映,白尔尔立马传音给雪沫。 瞬间,从那个篮球大小的洞口出现了雪沫的双环链,双环链可长可短,此时已经完全到达了白尔尔面前。 还没等花冥反映过来,白尔尔低吼道,“麻绳,绑住大大魔!” 命令一出,捆仙绳就像被解咒一般从白尔尔的腰际松开,散着光芒在瞬间就一圈一圈绑住了花冥的身体。话说捆仙绳本是拿来对付五尾蛇怪的,而且是受到白名流的控制,可是现在的捆仙绳却只听从白尔尔的命令,之前尔尔一直没有使唤他,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立功机会。 一切都在白尔尔的计算之中,这样天衣无缝的谋划完全没有让人去细想的余地,就连花冥肩上的七兽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白尔尔往保护结外一跳一把抓住了双环。因为岩石还在脱落,米奇在白尔尔的背包里面奋力一震,尔尔周围便经由米奇的法能结出了保护结,果真是小是小,威力好!双环链为灵物,感受到尔尔的气息后瞬间就快速上升,她的影子便渐渐离花冥而去。 “大大魔,你没有吃亏哦,我们是物物交换,吻别!”白尔尔将右手空出来放在唇边,狠狠的亲了一口抛向花冥,黑亮的眼珠闪着胜利之光,这简直就像是为中国那道了一枚金牌一般,那种心情,只有冠军才能体会。“麻绳,回来!” 一听白尔尔的命令,正在兴奋中的捆仙绳听话的从花冥的身上滑落,但是滑落一半后捆仙绳竟然变成了一根细线,而后无声的破成两段,一段恋恋不舍的在花冥的左手掌处旋转,一段直奔白尔尔而来。在花冥手掌出绕了几圈后,捆仙绳便轻轻系在了花冥的手腕上,白光一闪就再没有细线的影子,仿佛他已经渗透了花冥的肌肤、浸入了花冥的灵魂,消失了!而飞向白尔尔的这段绳子以同样的方式系在了白尔尔的右手腕处,也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惊讶之中,尔尔已经被双环链拉出了洞口,一上来便看见焦急的雪沫和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潇洒英俊男子左。 “师姐,师姐!”雪沫收回双环链,激动万分的抱着白尔尔。“还好没事,雪沫真的担心死了!” “雪沫,怎么回事?”看着左,白尔尔十分不解。左的法术如何白尔尔有见过,要说与雪沫相比,雪沫肯定是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可是现在却变得一动不动! “师姐和花冥掉下去后,雪沫就和左僵持着,可是这山洞奇怪至极,摇晃起来,雪沫险些跌进洞内,可是,左他…”说着,平常十分严肃的雪沫瞬间变得脸颊通红,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左,不用说白尔尔也知道,肯定是左英雄救美抱住了雪沫使得她没有掉下去。“然后我就趁机点了他的穴。” “哈哈哈,不错不错,有师姐的优良作风!”白尔尔拍了拍雪沫的肩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这可不是偷袭,这完全就是聪明之举,人要懂得变通。看一眼山洞口,白尔尔立刻回复正色,“我们还是快走,花冥追上来就逃不掉了!” 两人点点头,风一般的逃出了山洞,经过左的身边,雪沫的双眼闪烁,白尔尔却有些想不通。之前在平吉岛上与洛兮比武的时候,左只是一扫台面她就被定住了,难道雪沫的点穴定身还比左强吗? 想不通!可是想不通还是要逃命,白尔尔拉着雪沫就朝着来时的道路跑去,幸好聪明的她早就做好了标记,顺着标记一路狂奔,两人都笑开了花! 【106】 山洞中的左见她们一溜烟的走掉后一抖双肩,移开步子恭敬走到地洞口边。 “已按王的吩咐执行。”左恭敬躬身抱拳,真是两个单纯的姑娘,难道以为魔道的人就那么好控制?若不是王传来话,恐怕再多几个雪沫也不是他的对手!王对白尔尔可不是一般的好! 刹那间,一团魔气上升,花冥的脚尖稳落山洞地面,黑色微卷的长发垂落肩头,森冷的唇角、噬魂刀的凛冽,让他整个人都暗暗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霸气。眉心的焰噬燃烧,他微抿薄唇,深黑的眼眸中倒影出左的身影。 捆仙绳算什么,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以此来绑住他花冥,但是捆仙绳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捆住了他的左手、消失了。花冥淡淡的抬起左手腕,尔尔的果色手链十分惹眼,可是捆仙绳却不见了踪影。 “王,这样放掉灵蛇丸,下一步怎么做?”放过白尔尔是意料之中,但是放过灵蛇丸却是左不能想的。看着花冥手腕上的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左的心微微一动,也许在山洞之下发生的事情,是别人不能想象的。 因为紫玉灵出现又消失,这严重阻碍了花冥的正常计划,唯有灵蛇丸才能融成与紫玉灵相等的法物,现在却将灵蛇丸拱手相让,这是花冥的作风吗?除了灵蛇丸,他想要的东西有哪一样逃出过他的掌心! “给她数日,准备攻塔。”花冥一捏指尖,说得漫不经心。 “遵王命。”左又低下眼帘,但是依旧有些担忧。“但王的此般纵容,有无后患之忧?” “后患?”花冥扬起脸,深黑的眸子散发着不屑,冰冷开口,“本尊让生便生,本尊让死便死!他命由我定!” 不屑的一扬衣袍,花冥缓步走出因为地洞口破开而变得有些银色之光的山洞,只是他的不屑之中隐藏着深深的不解,眉心轻轻一皱,焰噬如火,只是,无人看的! 凭着坚定的信念和那聪明之举,白尔尔带着灵蛇丸一路马不停蹄,经过古灵州也只是交代二毛一些看店之事便匆匆赶往天山派。话说这次当间谍虽然没有打听到毒尸的来源,但至少知道了魔尊花冥攻塔的真正的目的,而且还有一个值得思考的是墨黑镇的居民集体变成毒尸,只因为去了一趟衙门,那这衙门肯定有问题! 一路上,白尔尔是越发想念师兄师弟,更加想念她的宝贝蓝,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立刻就能和他们见面,那个心情啊,爽! 等她们风尘仆仆的飞到悬浮山脚下后,老远就看见收到雪沫千里传音而匆匆赶来的墨言大叔和凤棠师叔。悬浮山一片幽绿,微风拂过,林间‘唰唰’声一片,时而惊动飞鸟,跃向高空鸣唱一曲,意境幽幽。墨言腰系灵葫芦、脸颊依旧微微泛红,凤棠白衣飘飘,长发飞舞,两人站在山前就是一副绝佳大山水人物画。 见了白尔尔和雪沫,墨言焦急的脸上盛开了花朵,他的肤色偏暗,看上去却是不失俊丽,老帅哥一枚。这两枚帅哥同时注意到降落地面的白尔尔,她身体的气流有条不紊,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显神韵,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清透,就像已经冲破某种黑色屏障显得灵性动人。 短发微微飘扬,一张精致的小脸同样犹如盛开的花朵。墨言和凤棠暗自对上一眼,都为白尔尔的真气提升如此之快速而感到惊讶。这一趟‘间谍行动’如何不用再说些什么也已一目了然,白尔尔的法能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丫头,你瞧,都瘦了!”墨言看着灵动的人儿就像一个细心的父亲迎了上去,拍着尔尔的肩头差点就掉下泪珠。 “那是因为好久没有吃到墨言大叔的糕点啊!”撇了撇嘴,白尔尔热情的拥抱着墨言,嘴里发出对父亲的撒娇声线,“墨言大叔,尔尔好想你啊,有没有听尔尔的话不要喝太多酒?” 提到酒,墨言猛地脱离白尔尔的拥抱后退几步,如遇大难一般用手按着腰间的灵葫芦。可是为时已晚,白尔尔唇角勾起瞬间移步,移动速度领一旁的凤棠与雪沫咋舌,因为这完全不是一个初级弟子应有的能力!但白尔尔却是运用自如,探手一摸,墨言护着的酒葫芦就被尔尔拿在了手中,精的墨言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机械的摇头。 这就是他昔日所教的弟子,这还是以前那个法能地位的女子吗?墨言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骄傲! “大叔你不听话,借酒消愁愁更愁知道吗?”白尔尔小脸一扬,胜利的拿着酒葫芦摇了摇。 话说自从偷洛兮的钱失败后,尔尔就整日愁眉苦脸,墨言大叔的绝技只交给她,她作为唯一的弟子可不能丢了大叔的脸。所以在客栈无聊之时就用米奇当物品,放于夏卿的身上供她学习神龙探云手,直到她练就了能躲过夏卿的重重防范,顺利偷走米奇后才叉腰仰天狂笑。可是苦了风水娃娃米奇大爷,整日呕吐不止,此刻的米奇正无辜的坐在尔尔的背包里面瘪着嘴暗自画圈圈。 诅咒你诅咒你风水无辜,可是半天想不起要诅咒什么,随后又发现万一白尔尔挂了,那他还不心疼死,所以赶紧跪着祈求神明没有什么也听见,他的诅咒不算! “好!好的很!!”墨言并未因为白尔尔夺取了他的贴身葫芦而生气,反而是惊喜万分,“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不愧是天山派的好弟子!” “尔尔不要胡来,你墨言大叔就因为你的话,把葫芦里的酒都换成了水。”凤棠在一旁看得喜笑颜开,一手自然背于身后,一手轻轻捻起一缕发丝道。“可有用你墨言大叔神龙探云手去盗物啊?” 嘿,哪壶不开提哪壶! “肯定没有!绝对没有!师叔你不要挑起事端嘛!”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睁着大眼睛说瞎话!白尔尔可爱的将装水的灵葫芦递给墨言,哥们似的一览墨言的肩,“大叔,你说是不是?” 此刻的凤棠是无比舒畅,因为白尔尔走了那么久,话说天山派还真的有些寂寞。不过是不是还不都是白尔尔说了算,墨言看着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心里爱得不行,和蔼的摸摸她的头,“尔尔说是就是,大叔无条件相信你!” 见状,雪沫呵呵笑了起来,天山派的温情场景并不多,更多的是枯燥与乏味,可是自从白尔尔的闯入,这天山派还真的是快乐无限啊!随之嘻嘻哈哈的声音同时响起,四人在这意境幽幽的悬浮上下笑开了花。 “对了尔尔,灵蛇丸呢?”风度翩翩的凤棠在笑意中问道了关键。 “嗯,其实我们都被白名流骗了,灵蛇丸根本就不是什么药丸之类的,它就只是手掌大小的小拐杖!”提到灵蛇丸,白尔尔又想起和花冥同生共死对付五尾蛇怪的场景,加上那条消失的捆仙绳,这还得编个完美的谎言安慰白名流他老人家,毕竟是白名流的初门法物,是有感情滴。 “骗了?但是掌门师兄未曾说过灵蛇丸就是拐杖大小啊!”白尔尔这丫头,一回来就和白名流过不去,凤棠还真为白名流捏把汗。“况且法杖本就是拐杖,要消除魔性可能也会是用拐杖吧?” “师叔、师姐,我们还是速速回飞云殿面见师父再说。”雪沫立刻担忧起龙刀的魔性。 “对,现在掌门师兄和其他弟子都在后山,刻不容缓,我们这就去后山!” 墨言语毕,灵葫芦周围就泛起光晕,而后变大,载着尔尔等人‘咻’的一下就飞上了天空。 悬浮山山山相连,罩上一层层薄薄的云雾使得其若隐若现,灵葫芦在山海见穿梭自如,将一座座山脉都抛在身后。踏上天山派的土地后就有一股清风夹着香味扑鼻而来,那种熟悉的味道叫人怀念。泉水叮咚,从各处缝隙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滴落在石壁上,阳光的脚尖轻落下来照的泉水晶莹透亮,秀丽景观如同虚幻。 然而此刻无人再去欣赏这片美景,天山派后山人影微动:掌门白名流双手背于身后,神色沉重的望着一方;在场之人都露出忧色,可是唯独流云的表情却是异常不安。流云的神情古怪,像是做贼心虚来着,时而微微搓掌抬头瞄一眼天空,眼中充满了不确定,仿若担心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从而搅乱他的所有计划那般。 由铁链封锁住的万复塔在阳光下呈幽红色,而高高的塔尖上却隐隐冒着淡黑的邪恶之气,与天山派的美景形成对立。万复塔之外的草地上,直立着一把泛着邪恶红光的两掌宽度的锋利之刀,这是让众人畏惧担忧的龙刀。因为魔性强烈,已经不能够在放在神井,以免到最后连神井都会覆灭! 灵性的龙刀还处于一片浑噩中,妖艳的红光时而淡漠时而加深,仿佛龙刀自身也在做最后的抵抗,可最终还是以失败落幕。那妖艳红光叫人心惊胆战,此刻谁都是束手无策。 就在众人叹息、白名流愁眉不展的时候,抬头望天的夏卿从眉头紧锁到露出惊喜之色,指着天空一角冲着大家大喊。 “你们看,是墨言师叔的灵葫芦!”仿佛就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夏卿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更多的是想念他的师妹。 这话无疑就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瞬间冲刷掉众人心中的黑暗,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太好了,师姐回来了。”沐风一拍手,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白名流下意识的上前迈了一步,以最高的问候来表示自己的喜悦。所有人都因为越来越近的灵葫芦而开心、轻松起来,可是流云却不适宜的皱起了眉头,额上的冷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只是他不动声色的将它们抹掉后微微埋下了头。 灵葫芦上的墨言甚为激动,加快速度就从天而降,一行四人落入大家的视野。 看见那抹灵动的身影,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曙光,从而破开天际洒下无限希望。白名流还有些皱眉在见了白尔尔后一瞬间就松开,而更另他们惊喜的是,白尔尔的浑身散发着灵气,在阳光下显得灵性动人,作为修身之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蜕变。白名流眼中闪着灵光,那严肃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毫不掩饰的笑意。好家伙,果然出去磨练一番是正确的! 可是白尔尔出现却给某人造成了威胁,那就是流云。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张开后几乎忘记了闭上,僵硬的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摩擦,眉头微皱来掩藏自己的不安。 白尔尔一眼就瞄见了流云,那奇怪的表情使得尔尔心中慢慢浮出一丝疑惑,这个大师不喜欢她似乎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参见掌门师父!”雪沫向来都是礼仪达人,见了白名流即刻恭敬行礼。 “好!回来正好!若是再耽搁,恐怕灵蛇丸就无用了!”白名流道。 “也,大师,你怎么像见了鬼一样?”白尔尔挑挑眉,一脸邪恶的靠近流云就开始欺负他,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一般捅了捅流云的手臂,“是不是觉得白尔尔太过强大,有那么些些佩服啊!霍霍霍…”手背掩唇,某女发出欠扁的笑声。 额…这一回来流云招惹她了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要用语言剥削他老人家?哼,白尔尔可是有仇必报型,谁叫这管账的老头瞒着掌门师父只给他们那么点点金锭子,当然打小报告可不是君子作风,要靠自己的智慧来解决。这个流云看上去神神秘秘、奇奇怪怪,仿佛总在做一些坏事,白尔尔当然是看不惯来着。 “你…哼!”心中有鬼的流云被白尔尔一撮还真慌了神,连反驳都不能了。 “丫头,不得对师叔无理。”心悦的墨言看白尔尔又搞怪,假装怒斥道,可是他心中明了,也只有白尔尔这敢作敢当的孩子能够制服流云,因为身为同门师弟,他们确实不好多言。 白尔尔朝着墨言做了一个小鬼脸,也不在理会愣愣的流云,径直走到了那团废墟之上。潇湘首发。 “师父,这个就是我的小刀刀吗?” 放下流云的不对劲,白尔尔疼惜的看着废墟之上散着红光的龙刀。轻轻靠近龙刀,白尔尔用那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龙刀依旧是尔尔走时的模样:刀刃尖端分叉,短刃为齿痕、微微朝着刀柄方向翻翘着,长刃却是尖锐无比。分别多日,看着这小法器实在觉得白名流的什么捆仙绳简直不值一提,那种亲切的情感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宝贝,看到你,就让我想到西餐道具,进而想到肉,爱死你了!”白尔尔夸张的伸出小食指朝着龙刀捅了捅。 头痛、头痛!什么西餐道具?对待这样一把万古神刀,她白尔尔嘴里就不能稍稍尊敬一下吗?白名流原本的喜悦就在一瞬间消散得毫无踪影,那张英俊的脸上又浮现出无限的严肃。 “天山派之人一定要钟爱自己的法器,有了法器是对你法能的肯定,也因为法器就是生命。”白名流无比严肃的教导。 “师父,这么久不见,你变唐僧了。”沉浸在欣赏自己法器之中,白尔尔不屑的扬扬手反责怪白名流啰嗦。 喀喀喀,白名流微微闭目,努力调整好他的心态,握在身后的双手几乎都要互相掐出血印。唐僧是什么叫人不太明白,但是从白尔尔的口气和表情足以看得出那不是什么好比喻。果然,不能对这个丫头太好! 这丫头,只要一出现就定是会让人眉开眼笑,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就在众人都因尔尔的可爱举动暗自发笑时,龙刀周身的红色之光猛地犹如流水一样晃动起来,那似活物一般汹涌朝着白尔尔袭来。 龙刀的突变令白尔尔大惊失色,未来的及抽回的手指瞬间传来痛感,几乎就要断裂成残疾。而在这个空隙,尔尔的右胸口钻心的痛,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一般,痛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该死的,怎么回事?难受、恶心,白尔尔一手努力挤压着心脏,咬紧牙渐渐埋下了头。 “不好,尔尔是刀主,龙刀想要传递魔气!”一见红光像烟雾一般一圈一圈顺着尔尔的指尖蔓延开来,白名流的脸色瞬间大变,“迅速施法!” 一挥衣袖,白名流的真气在眨眼间就瞬间提升,无风却让袍子飘动起来,身体立马被若隐若现的白光包裹。墨言等人见着白尔尔痛苦的样子大骇,刻不容缓的分站五方不约而同发功挥掌,虚无的白色结界就将一块上等帷幕,顷刻间就将废墟囊括其中。雪沫和沐风生生隔在结界外,以不同的表情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尔尔来不及看各位师叔的帅美英姿,也管不了右胸的疼痛,独自使用左手奋力想要拔出被控制住的右手,可是直到额上冒出汗珠也无济于事。那被龙刀魔性缠住的手就像不再是她自己的一般,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未能成功。真是乐极生悲! “输仙气!”白名流一声令下,“刷刷刷”,师辈们都憋住呼吸将将真气聚集奋力一挥,雪白的光晕像清晨洒下的薄雾一般迅速贯入白尔尔的身体中,一白一红形成鲜明的对抗。 尔尔咬紧牙关,胸口处的疼痛变为时而在焰火下焚烧、时而在冰雪里浸泡,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滴在龙刀上就如同滴在了温度极高的钢碳上,瞬间冒出一丝白烟。 “尔尔,快拿出灵蛇丸!”白名流双眉拧紧,手掌更易猛烈一推,更多真气股股窜出。 灵蛇丸,TMD在背包里面,可是白尔尔现在哪里有多余的手能够去摸索。然而白名流的话音刚落,尔尔的背包就自动打开,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杖从里面一抛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银光。 哈,这米奇小老头可真是聪明。 躺在尔尔背包里的米奇一直都竖起耳朵在听他们的谈话,当尔尔被龙刀魔性控制时他多想直接跳出来,但是又不能被这么发现了。真该死,都是他诅咒了丫头主人吗,所以丫头主人才会遇到这么痛苦的事情!一听说需要灵蛇丸,米奇想都没想就将攀上包缘将背包打开,一个飞毛腿把灵蛇丸踢了出来。 其实也算是想要报复一下下,谁让小青总是欺负他!不过没想到这灵蛇丸看来小是小,那力量却甚大,米奇这一踹,差点没把他可怜的脚骨给折断。痛痛痛,小米奇踢完灵蛇丸就滑到背包最底部,抱着那条小腿一个劲的哈气。这小青,确实不好对付! 来不及思考这灵蛇丸为何会自动出来,白名流一收掌即刻换着姿势控制住灵蛇丸。在晃眼之间,白尔尔看见了被白名流法术控制着投向龙刀的灵蛇丸模模糊糊化为了小青蛇的模样,可爱乖巧的朝着尔尔吐了一下蛇信,而后全力冲刺到龙刀上。 “小青!!”白尔尔皱着眉终于呼喊了出来,小青蛇虽然和尔尔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却深得尔尔的喜爱,此刻就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自杀一样。 “主人,小青会一直在主人身边!”一个柔和的女声响得虚无缥缈,只有尔尔一人能听见。 白尔尔愣愕的看着灵蛇丸被白名流施展的法力化为银光,灵蛇丸一直在她身边,不过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耀眼的银光犹如旋风席卷直下,龙刀的鲜红在顷刻间仿佛受到某种东西制约,一闪一闪挣扎不堪。白尔尔努力拉扯的手突然一松,因惯性硬是向后摔倒在地 渐渐的,银光渗透龙刀,周围的鲜红瞬间淡了不少,而废墟上的龙刀在微微颤抖,痛苦,身为刀主,倒在地上的白尔尔在无意间体会到龙刀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只持续了几秒钟,龙刀猛地一震,那些还未贯入进入的银光就被震散开来,想要再次贯入其中难度就增大了。 龙刀与灵蛇丸正在做终极抵抗,看得师辈们个个愁容不展。墨言咬紧唇,默念灵葫芦,腰间的灵葫芦即刻散发金光,一丝丝红色的魔气像被牵扯一般以旋窝似缓缓流入墨言的灵葫芦中。 “墨言,住手!”白名流见状大吼,一手却仍不放弃控制灵蛇丸。 “掌门师兄,只能这般才能阻止龙刀魔性!”墨言毫不抗拒,甚至加大了力度,使得魔气从刚刚的几丝几缕变成了滚滚而去。 运用葫芦吸收魔气的墨言不是不知,魔性龙刀的魔性是自己的法力难以抵抗的,纵使灵葫芦虽然可以收服少许魔气,但是这样下去若是控制不当,受伤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他若不这样做,身为刀主的白尔尔就会被魔性所伤,对于墨言来说,就连刚刚白尔尔被龙刀魔性所吸就已是心痛不已,更别说是要被生生刺伤! “墨言师兄,你再这样会被魔气所伤!”凤棠一边‘刷刷’运功,一边大声想要止住墨言的行为。 由于刚刚的一震使得尔尔跌倒在地,此刻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嘟着小唇吐着气儿,一见墨言大叔额上冒冷汗,再听师叔们的话后白尔尔瞬间明白了一些事儿。该死的龙刀,身为她白尔尔法器难不成还要去伤害自己喜欢的大叔?绝对不可以! 一拍屁股,白尔尔变得毫不畏惧,在白名流的怒吼中靠近龙刀。“死刀,你给我安分点听见没,回答我,听见没?” 哎,要是龙刀能回答她白尔尔那就怪了。而就在此刻,墨言的嘴角滑过一丝鲜红的液体,血腥之味虽然不浓,但是却让人心惊胆战。 “墨言,住手!!”不容置疑的命令,白名流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哪还管得了白尔尔去骂龙刀。 “大叔你快听师父的收回灵葫芦!”白尔尔心中一酸,墨言如此护佑她她怎可不知,只是她看见大叔受伤了,心里哪会好受。 站在局外的雪沫三人焦愁的来回跺脚,只能看不能帮的心情是多么无语,但是一旁的流云却轻哼地露出了奸邪的笑意,只是很淡、很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全然不易察觉到。想要控制龙刀?笑话,也不看看这龙刀是谁铸造的法器! “西餐刀,你竟然不听主人的命令?!”白尔尔火冒三丈,看着那冒着股股青烟的龙刀顿时心生一计。 “掌门师父,这龙刀,有、病。”决定做那件事情之前,白尔尔先给白名流打了预防针,那无辜的表情和真挚的眼神无不使人动心,都随着白尔尔的话思索下去。“龙刀看上去似乎完整,可是它得了一种叫‘疯癫’的怪病,它时而兴奋、时而正常,这都是犯病的表现,所以我们一定要拯救无辜的它。” 说得好动情,说得叫人好想流泪,就像是拿龙刀当成自己的亲人那般爱惜。然而就在白名流伤感的望着龙刀和墨言的一刻间,众人一瞥眼就看见白尔尔脸上露出决胜的笑意,那笑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让人不自觉的似乎看见了希望,不胜已胜!可是这种不胜已胜的感觉才出来,就见白尔尔嘟着嘴,那口水就‘啪’的落在了龙刀上,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大跌眼镜! 这个节骨眼上,白尔尔虽不是故意恶搞,但确实是叫人呼吸不畅。万古神刀啊,竟然又一次无法逃脱白尔尔的‘口水攻击’。白名流脸色一沉,应该说一直是严肃的,此刻看了白尔尔的举动,若不是他白名流定力十足,估计会即刻收手以后就选择自杀。 原来…她的拯救方案就是如此! “口水治疗百病,让天下无敌的白尔尔来解救你这小刀脱离苦海!”白尔尔故意忽略掉大家的眼神,深黑的眼眸直直盯着龙刀,一口不行再来一口! “住、口,你、你以为这样有用?”白名流的脑袋肿胀,两条眉上下挑动。 对于尔尔来说,白名流的话完全可以忽视掉,况且在这关键时刻,就算是他白名流咬破了舌头白尔尔都不会正眼看上一眼。在出决定的时候尔尔思虑过,此刻的龙刀从科学角度来说处于大热状态,必须要水才能抵抗它,而白尔尔上次吐口水的时候龙刀就反应强烈的破炉而出,想来白尔尔的口水是非常有效的。 事实上,的确如尔尔所料,在众人都为白尔尔的举动颇为头痛的时候,龙刀竟然抖动剧烈,而正源源不断贯入墨言灵葫芦中的魔气瞬间停滞、倒流!上空中剩余的银光趁机迅速与龙刀融为一体,银红两色无止尽的相互纠缠、相互适应。 神奇的是那龙刀竟然就这样戏剧化的与灵蛇丸的灵气融为一体,渐渐安静了下来。 “收阵!”在郝青的吩咐下,五星阵立马收阵,大家都因铸刀损耗不少体力,白名流这一命令无疑是一种解脱。 良久,龙刀猛地一脱废墟,重重落在白尔尔的手中,银光散发,犀利无比。 “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白尔尔小心翼翼的手握龙刀,生怕被这犀利的刀割伤。 是啊,这也太突然了吧?众人都是云里雾里,可龙刀确确实实是完整的。一旁的流云狠狠的咬咬牙,藏在衣袖中的手早已捏成了拳。 “掌门师兄,魔性…已除?”收功的莲如也愣愕道。 “要尽快研习龙刀。”白名流喜悦,但是那种喜悦却刻意不表达出来,因为白尔尔用口水对付万古神刀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白名流不是笨蛋,要是此刻露出什么神情被白尔尔这孽徒抓获了去,那他不就成了助纣为虐的恶师? 但是,这口水的威力竟然还会随着她法术的提升变得强大,让白名流都有些佩服。 “墨言。”“墨言大叔!” 法术一收,墨言略显痛苦的倒退一步捂住了胸口,那些已经渗入心肺的魔气使得墨言不能控制。桃花眼的凤棠单手扶着墨言,一手迅速集结真气点住墨言的穴位。独特设计的仙绣包眨眼间便展现开来,轻捻一枚银针,凤棠施法刺进墨言的脉搏。 “墨言大叔,你这…死刀!”横眉一扫,白尔尔恶狠狠的眼神就落在了长得像西餐具的龙刀上,“哼,现在啊,你生是我的刀、死也是我的刀,以后不听话,我就…”然而正当白尔尔对着龙刀口若悬河的时候,耳畔猛地响起一串令人惊悚的笑声。 “哈哈哈哈!!噢噢哈哈哈,愚蠢!!” 笑声充满邪恶,大得几乎震动山脉,白尔尔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耳朵。这大庭广众下之下有谁这么嚣张,白尔尔正想骂上一句,可是晃眼一看,众人依旧是关注着墨言的伤情,似乎全然没有听到这突兀的声音! 谁?是谁在笑! 虚无缥缈的笑像一根纽带,从尔尔的耳畔绕过后直奔向那座九层高的万复塔。飘渺的笑声似若一圈一圈的绕着万复塔旋转而上,绕至顶尖后又一次朝着白尔尔猛烈袭来。 “只要有我在,再如何都无用。哈哈哈哈!”邪恶之气渗透了九层万复塔,这声音让人发毛。 “你是谁?”白尔尔柳眉一皱微微张嘴,因为大家都照看墨言,便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动态。 “我是——笑神!”声音诡异万分,在尔尔身边绕了一圈后带着狂笑飞入了万复塔内,“哈哈哈哈哈!” 笑神? “我看你就是一个‘笑神经’!”白尔尔轻声啐了一口,却是狠劲儿十足。 “哼哈哈哈,我,等着你!!”笑声过后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是富有魔力一般拖了很长一截,叫人心中发毛。 等着她白尔尔?笑神? 疑问瞬间占据了白尔尔的思想。万复塔内是封锁妖魔邪气的法塔,那为何这个‘妖魔’竟是‘神’?而他怎么能与白尔尔心灵沟通呢?等等,他说只要有他在,再如何都无用。这是指龙刀?难道龙刀的邪恶之气就是来自于他么? 等着她,一个素不相识的万复塔内的妖怪为何要等着白尔尔?而等着她白尔尔做什么? 一皱眉,白尔尔的神色全然落入了两双眼眸中。 一手扶着墨言的凤棠淡淡放开视线注视着凝望万复塔的白尔尔,她的神色古怪,难不成有什么不对?站在一侧的流云表情异样的打量着手握龙刀愣在原地的白尔尔,她的浑身散发着动人的灵气,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他看不穿的东西。他能看不穿的? 感觉到有不好的视线飘过来,‘啪’的一下,白尔尔敏锐的目光瞄过去,对上努力聚焦的流云,使得他一下子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回视线装作不知,却料又对上了凤棠犀利的目光,两人交视一秒后流云干咳一声低下了头。 有问题! 凤棠在想,白尔尔也在想。 流云是知道什么吗?那万复塔里的笑神,究竟是谁? “还好有凤棠师叔在,不然这伤情定是不容易控制下来。”看着魔气被控制的墨言脸色好转,雪沫松了一口气。 “大叔!”白尔尔回过神来一脸心痛的靠近墨言,又怕手中的龙刀再次使墨言受伤,不禁藏到身后去。“大叔你吓坏我们了,以后不能这样莽撞啊!” “丫头,没事吧?”墨言不答,只是淡淡一笑。 莽撞?只要白尔尔完好,那他就是心脏被掏了个洞也无所谓。 “我…好。”轻声的关怀已经超越所有情感,白尔尔看着这个受伤的老帅哥硬是哽咽住。“大叔,我已经教训了这西餐刀,要是下次还发羊癫疯我就用口水淹死它!不不、不会有下次!” 似乎感觉到白尔尔的威胁,身后的龙刀不妙的抖了抖,不过被白尔尔一下子就按住了。那表情看上去无比狰狞,但是面对墨言却是笑脸盈盈的,看起来怪异又可爱。 “万复塔的邪恶之气终是没能消除,大家还是先各回寝殿休息。”白名流望了一眼万复塔,回头轻道。“凤棠,你就在好好为墨言疗伤。” “是的掌门师兄。”凤棠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白尔尔露出轻松的笑意。 “也好,尔尔才回来,又被魔气所伤,雪沫,你也先与尔尔回香林苑吧。”墨言挥手一扫对着站立在一边的雪沫道。 对,香林苑,说到香林苑,白尔尔瞬间想到了她的宝贝蓝,情绪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是哦,各位师叔晚安…额,不是…” “等一等。”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白尔尔转身的时刻却被白名流一把拉住了背包。“刚刚,那灵蛇丸怎么会突然跳出来?” 哈?跳出来! 不止白尔尔,就连藏在背包里的米奇也都吓了一跳。米奇的身份特殊,要是在流云的面前现身白尔尔怕对米奇不利,所以当背包已被白名流拉住后,那颗小心脏就想被猛地一捏住,差点就呼吸不过来。 背包里的米奇一下子用爪子抓住背包边缘,整个身体就贴在尔尔的背上,生怕白名流一旦打开那背包,他的美丽形象就会被一览无余。 “这个,是我的新设计,对,新设计!一按开关,它自动就打开了。”白尔尔竖起两根食指慢慢转动了一下脖子,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身侧的白名流。 “新设计?开关?”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分明就是说谎! “不信你问雪沫。”伸手一指正处于看戏的雪沫,顺带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啊?对对,师父,这背包是师姐新设计的高级变身包,可以…”开关?什么东西?听着白尔尔的话,雪沫茫然的‘啊啊’着开始配合白尔尔演戏。说出来这些话,雪沫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反应速度。 “还有,为师给你的捆仙绳呢?”两目一拧,白名流上下大量着白尔尔,看得白尔尔心虚不已。 师父啊,捆仙绳它、壮烈牺牲了!! 这样说么?估计白名流会晕了过去,眼下还是不要说出这样揪心的事实,况且人多口杂嘛,总是不好! “哎呀师父,痛痛、肚子痛!”白名流是什么菜白尔尔是最清楚的,不问道底就不会放过你滴,所以白尔尔干脆捂着肚子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尔尔这是…不会是中了龙刀释放的魔气?”墨言心中大惊。 众人经由这样提醒都将目光聚焦在白尔尔的身上,尔尔只觉得几道如火的光线打在身上,滚烫得刺痛了皮肤。 “不是…”在白名流的注视下,白尔尔十分不良的露出了笑容,“徒儿只是想…便便…雪沫,走!啊,大叔,多休息!” 还没等雪沫反应过来,白尔尔就带着龙刀拉着雪沫的衣袖飞一般的往香林苑方向奔去。搞怪的人随处可见,但是想白尔尔这般无赖的搞怪,白名流还是第一次碰见,看着白尔尔消失的身影白名流头痛欲裂。 众人见着白名流的模样都憋着笑,就连处于受伤的墨言都捂着胸口又难受却又控制不住想要笑出声来。白名流故意忽略掉这些古怪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用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斜眼望向万复塔,红色妖气在塔尖不断的盘旋,一个大大的疑问瞬间蹦了出来:泉眼在塔中吗? 蓝、蓝。 一路小跑,白尔尔的激动心情难以平静,身后的米奇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干脆就放松身体在背包里面荡过来荡过去。想了想,那双小手不自觉的就捂住了屁股,这么久没见,不晓得蓝一见他就挠他屁股呢! 香林苑风光如春,粉嫩的桃花被风轻抚过,时而有花瓣坠落,犹如扑着翅膀的蝴蝶偏偏起舞。 刚踏入香林苑的结界,就被一股清凉的风渗入了骨髓,瞬间就将白尔尔的急躁压制下去,变得极为舒爽。抬眼一看,一个浑身灵光的少年站在风口处,他眼睛如新月,唇角扬起,清风扬起他的银色发丝,在阳光下灿烂无比。 这真的是蓝吗? “尔尔!”银发少年蓝轻轻一笑,幽蓝的眸子里充满了盈盈水光。 “蓝!” 白尔尔一声呼唤,蓝便像风一样奔了过来。小脑袋往白尔尔的怀里轻轻一靠,那柔软便触动了蓝的心,才分开一段时间就像是好多年月,现在终于又回到了尔尔的怀里。 我蹭、我蹭! 这么高一个少年却把脑袋放在白尔尔柔软的胸部来回轻蹭,蓝那得瑟劲儿叫人羡慕到家,不过蓝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在尔尔哪里撒娇,因为他只喜欢尔尔! 传说中摩擦起电,白尔尔被蓝蹭得全身痉挛,那感觉…忽然想起初次见蓝,是一个裸体 “咳咳,这个,蓝…”不许再蹭了!要蹭大家一起啊!!跟在白尔尔身后的夏卿额上有着三条黑线。 焦急啊,那孩子当着他的面享受尔尔的拥抱就算了,竟然还得寸进尺的去…夏卿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是那习惯性拧起的眉头却掩藏了强烈的不满。 “蓝有听话,跟着师兄们好好学习,生命泉、蓝喜欢。”蓝挺直背直视白尔尔的眼睛,那幽蓝的眸子似水一般温情,轻轻一笑,似乎还在回味着生命泉给他带来的美好感觉。 “生命泉?你去泡温泉?”白尔尔眨了一下眼睛,这小子混的不错哦! 听到这话,一旁的雪沫忍不住捂着红唇笑了出来。 “不是泡温泉。”温文的声音响起,夏卿的话语中充满了无限的暖意。“上次使用法能,蓝的内伤未能痊愈,我就想到生命泉,背着师叔们与蓝去那边修养,没想到蓝的伤很快就好了。”夏卿迈着稳健的步子靠近白尔尔,“所以师妹不用担心蓝的伤还会复发。” 好人!棒好的人! 蓝虽然不是妖怪,但毕竟不适宜呆在天山派,可是她的夏卿师兄非但没有为难,反而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呵护,白尔尔鼻尖一酸,无限的感慨涌上心头。 “师兄啊,活雷锋啊!”感激涕零,白尔尔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夏卿的肩上,双眼含泪的盯着夏卿微微泛红的脸颊,真是多么温暖的人,“有你在身边,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呵呵、呵呵呵,夏卿那心里乐得啊…单纯的小夏卿对白尔尔的喜欢潜藏心底,他也并非是个霸道的男人,所以只要尔尔这样靠近他就让他觉得是巨大的幸福,那纯洁的思想里还真没有想到什么过分的画面。 所以只是一条手臂搭在肩上,要是白尔尔那整个身体都靠着他,估计他会立马自燃! 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白尔尔笑得像个孩子。但是随后一想,这个沐风师弟和雪沫师妹,难道也会如此容易接受吗?想着,白尔尔一眼瞄了过去,对着沐风和雪沫欲言又止。 “师姐是在担忧我不习惯?”雪沫看着白尔尔能明白尔尔的想法,抿着唇微微一笑。“蓝可是很乖的!”这样说无疑就是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沐风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是因为蓝没有妖气,所以沐风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师姐下山的那天才看见原来就是蓝。”沐风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憨厚,自然,沐风也是选择包庇了! “而且,既是师妹你的主意,我们都无条件相信你!”夏卿换上一脸正气,但是眼色中却是有几许开心。能够帮到白尔尔,是他彦卿的福气!只要白尔尔开心,他就开心!“师妹才回来,又为铸刀一事倾力不少,先回房休息吧。” “遵命!”尔尔抬起爪子行了一个军礼,可爱的模样使得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温暖啊,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107】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山中气候平温,薄薄的湿润气息亲吻着大地。一轮明月高空挂,周围的淡淡云层悄然划过,时而遮住它俏丽的脸颊,挡住了透射在地面的光线,忽明忽暗。草丛中的虫儿们一跳一跳聚集到一起,高高低低的开始轻鸣,整个香林苑一片安然景象。 不知何时何地而来的风,妖娆的拂过草地、拂过桃林,逼退了还在歌唱的小虫子,全部都躲进松软的叶片后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那静谧的房舍。房舍窗户微微敞开,犹如轻纱的月光踮着脚尖轻轻迈进窗沿,洒落到沉睡的白色小绒球身上。 房内安详,米奇窗台上的米奇翻了个身,小小的爪子挠了一下小脸,吧唧一下嘴又沉沉睡了过去;床脚变为狐狸的蓝趴在地上睡得香甜,灵敏的抖了一下耳朵,却懒得睁开幽蓝的双眼。然而那张大床上,白尔尔精致额头上早已是冷汗密布,小脑袋痛苦的偏了偏,白嫩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床单,一用力,床单便成了扭曲的麻花。 “不…不要…”脸色苍白的尔尔喃喃自语,冷汗滑落浸透了发丝。 木桌上的檀香已快燃尽,终于在最后一截之上熄灭掉。精锐的龙刀安静的躺在一边,丝丝冷风从窗户外钻了进来,绕过龙刀吹散尔尔紧贴额前的发丝,龙刀猛地一亮,再一瞬间黯淡下去,房内又恢复宁静,一切都似没有发生。 而怀中的仙蝶花感应到什么开始变色… 依旧是这个虚拟的空间,茫茫白雾慢慢被鲜红说吞噬,让慢慢迈步的白尔尔视觉受到严重的刺激。在这个失去方向的世界,有一股牵制力量让她觉得一个人是那样无力,是那样的悲哀。 “不要!”突然之间,破天荒的一个刺耳的女声尖叫。 白尔尔的脚下一软,白雾在一瞬间破散开来,身体就像掉进了另一个世界。熊熊大火滚滚燃烧,那似乎刺透了骨髓的火苗却叫尔尔毫无感觉,然而她的眼角却在不经意间缓缓溢出了眼泪。 “烧了他,烧了!” “不能留下来危害人间!” 周围嘈杂一片,但是却看不见任何人影,白尔尔慌了神,她紧紧咬着唇不敢再迈开一步,她隐隐觉得那火焰的背后会让她心痛难忍。 “不!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声的哭喊,惊天动地。 高喊的声音震破了白尔尔的耳膜,她疯狂的用双手捂着耳朵,却被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刺得无力喘息。这个声音,是‘她’,是无意间闯进白尔尔梦中的‘她’!她到底是谁?究竟怎么了?终究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压抑着呼吸抬起脚步,白尔尔的身体缓慢向着那扇虚空的大门靠近。随着白尔尔迈进的步子,四周的火焰越烧越淡,最后化为了一缕青烟在空中飘散开来,而后另白尔尔感觉到整颗心被抽空的画面一块不缺的映入视野。 魔尊花冥! 是花冥! 梦中的白尔尔却控制不住那眼眸中的晶莹,顺着白尔尔的面颊悄然滑落。银色的战衣全是被锋利的刀割破留下的刀痕,四周一片模糊,却能感觉到双手伸开的花冥是被什么东西捆绑着,他傲然的头微微偏着看不清表情。踉跄倒退一步,白尔尔的心脏狠狠的痛着,看着面色憔悴犹如死去一般的花冥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忽然,无数人影凭空出现,把白尔尔和花冥相隔开来,白尔尔伸出的指尖被一股力量牵扯,身不由己的垂落下来。 “不要…不要…” 那个女声又一次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跪了下去,但是其他人却是无动于衷。 “花、花冥!”白尔尔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呼喊了出来。 不知为何,白尔尔这般呼喊使得原本微微闭目的花冥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头部似乎异常沉重,连侧头的样子都显得十分吃力。瞬间的注视,他的眼神依旧凛冽,唇角的严厉并未受到外界影响而改变,那副傲然的姿态却让白尔尔心痛不已。 花冥,他听见她说话了吗? 然而,花冥得唇角轻微一扬,那深邃的目光穿透了白尔尔得身体。 “你,来了。”他的语气淡然、温柔,却有压抑着的伤痛。 人影群中没有了嘈杂,都顺着声线回过头来,那目光是在白尔尔的身后。刚要回头,只见一摸风度翩翩的影子从白尔尔得身体穿过,只留下他的背影映在尔尔得瞳仁中。 “放天火!”一声大吼,四周顿时火红四海。 “你是谁?为什么要放火?不许你放火!住手!”白尔尔惊慌的伸出手试图扯住眼前那个背影的衣角,然而却抓来虚空,与此同时,所有的画面就像被黑板刷刷掉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 天空一阵旋转,刺耳的笑声像风一般旋转起来,在白尔尔得四周肆意地飘荡。 “谁,你究竟要做什么?”无助的站在原地,白尔尔就如同被囚禁得小鸟一样只能四下张望寻找虚无缥缈的声音来源。 “我,笑神!哈哈哈…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令人不由发颤得邪恶笑声渐渐逼近,猛地钻进白尔尔得耳膜。“只有你,才能为我打开那扇大门,去吧,哈哈哈哈哈,去吧!!” “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你走开!”虚空推出双手,白尔尔狠狠得甩着脑袋,而后一双黑白分明得眸子在一瞬间变成了艳红,邪恶的斜视着虚空世界。“我告诉你,我,白尔尔,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惹!” 不…她怎么了?她…似乎感觉到什么,白尔尔得艳红眸子顷刻间消散,而剩下的则是愣愕在原地得她。怎么会在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右胸处会如此疼痛不堪呢? “哈哈哈哈哈,对了,就是这样。”邪恶的声音似乎很兴奋,就像等待小白兔去跳楼自杀的大灰狼。 有目的,有秘密!笑神一而再的出现使得尔尔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这种关键时刻不能乱,绝对不能乱!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要白尔尔失去自我,可是白尔尔怎么可能这样容易就失去了自我。 笑神是谁?若笑神是被锁在万复塔内,那么要打听他的身份想必不容易,但是在铸刀的时候,笑神就出现,并且说着一些怪异得话,那么他的身份定然于龙刀有关,所以要是从龙刀着手应该会有眉目。大门,是指万复塔得大门? 一串串疑问像汹涌的潮水一般袭来,搞得白尔尔头痛欲裂。 那个甜美的女声主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几次闯入白尔尔的世界?是想要透露什么信息?那抹修长得背影又是谁?为何花冥会是这样的装扮和命运?出现的人与花冥有什么关系?那个‘她’口中所说的天玄珠又是什么?还是这一切,都是因为邪恶的笑神想要控制白尔尔而编造出来的假象? 白尔尔在发怒?她是被笑神激怒?是否有什么目的!然而现今之计,必须要静心走出这个混沌世界,走出这个叫做‘梦魇’的世界。 灵光微动,白尔尔收拾好心情轻轻闭眼,清除所有杂念缓慢提升真气,一抹白光悄然攀上白尔尔的指尖停在捆仙绳消失的手腕处,而后发出微光。虚空世界里的笑神微微一愣,狂风吹乱了白尔尔的发丝,宁心中,白尔尔感觉到胸口依旧疼痛。 “想要逃脱自己的梦境?哈哈哈哈…我才是这一局的掌控者!” 狂妄笑之后,一道深黑劈天而下,硬是让白尔尔的脚下变成了无底洞。 “你有病,你有神经病!”才宁心的白尔尔感到脚下一空,哇哇挥舞着手臂。 “哼,竟然被你发现了。”笑神的声音听来有些失落,神经病这么大个秘密,居然被一个野丫头发现了! 囧…这回答差点叫白尔尔吐血。那颗小心脏还没来得及收缩,白尔尔的身体就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那种没有底的坠落让好容易静下心来的尔尔瞬间几近崩溃。四周一片黑暗,而白尔尔这只短线得风筝似乎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落向另一个时空。 妈呀,遇到神经病患者以后该怎么办?为什么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没有去学习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呀!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白尔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抽空。忽然,天空被锋利的刀刃狠狠斩断,白尔尔的瞳仁猛地睁大,视线瞬间模糊掉。 虚幻与现实的交接处,大床上的白尔尔就像复活过来一样用力的喘息着,额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跌在白尔尔的手背上开出一朵朵小花。 “呼呼…神经病!”深吸气息,才一转头,几抹人影吓得白尔尔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没有因为心肌梗塞而亡。“师父、师叔,你们吓死人了!” 桌上的蜡烛被点燃,‘噗噗’燃烧的火苗放射出柔柔的光亮,映出他们的忧色与茫然。这大半夜的怎么能潜入她的小卧室呢,而且一来还来三位! 白名流神色严厉的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身后站着同样拧着眉的墨言和凤棠,放眼过去,米奇乖巧的坐在窗台上眨着眼睛看着白尔尔,而不知何时变回人形的蓝则立在床脚,幽蓝的眸子在月光之下显得异常美艳。 啊,糟糕,蓝和米奇!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催眠了,你所看见的全部都是幻象,都是幻象…”恶搞的白尔尔伸出指尖开始左右要摆,紧紧盯着白名流严厉的脸庞开始‘催眠’。 一旁的凤棠的心脏猛的一抽,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她会掌控人的意念? 然而事实证明白尔尔是在异想天开,因为白名流的脸色在烛光下越发的难看,没想到刚刚还处于梦魇状态的她恢复过来还是这么活跃,害得白名流白担心一场。不过刚刚若不是白名流来得及时,用法力斩断了白尔尔的梦境,想必再晚就会受到笑神的控制,但是白名流也看见了白尔尔的下意识排斥,不然就算他白名流出手,白尔尔也回不来了。 “你认为这会是幻象?”白名流冷淡的开口。 “想必灵蛇丸就是风水娃娃掷出来的吧?”凤棠扬着嘴角,似乎见到白尔尔就止不住心中的愉快。“这就是尔尔所说的新设计?” “呀,风水娃娃都知道…”白尔尔放下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白名流,完全的不相信。 哎呀,这么大半夜的,不会因为要知道背包是不是新设计的来治罪吧? 不过难道在她白尔尔的心中,白名流真的就那么不堪?连风水娃娃这灵物都不知道的话,还有脸成为一派的掌门?真是气得吐血…… “好了,这些后面再议。” 白名流看了一眼一脸无知的蓝,心想着白尔尔的本事还不小,下一次山竟会收获如此多灵物。但现在不是灵物的问题,白尔尔的梦魇可大可小,要是控制不当,必定会被魔性侵占。 不过这话倒是让白尔尔觉得非常爽,以后商议的意思就是接纳了蓝和米奇啦?朝着蓝和米奇挤眉弄眼一番,就差没有比个‘V’字手势。方才蓝和米奇怎么叫白尔尔她都不醒,现在见白尔尔醒来心中兴奋极了,蓝甚至想要冲上去挨着白尔尔却又不能,只能站在原地充满爱意的看着白尔尔。 “丫头,可还好?”墨言见白尔尔醒来有些激动,恨不得即刻上前去安慰做了噩梦的她,“还好灵性之物龙刀释放着能量让掌门师兄察觉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龙刀?侧眼瞄向还微微泛着淡红之光的龙刀,似乎又看见了一条小青蛇乖巧地吐着舌头。 不等白尔尔回答,白名流看着墨言暗探道,“当初能挡住流云的利剑之气本就不寻常,而后又能控制住拥有魔性的龙刀,墨言师弟是否知晓?” 沉默半响。 “请掌门师兄降罪,怪墨言一时心急没能道出尔尔的伤情,只怕这会引起更大的争议。”墨言看了看白尔尔,这丫头可爱得叫人生疼,“当日尔尔的伤势确实非同一般,渗出的血色是暗红。” “暗红?”这样的话,就肯定了白尔尔体内存在魔性! 血色怎么了?一旁的白尔尔听得一头雾水,她隐隐回忆起当初与流云相互对峙后受伤,可是墨言大叔飞快跑来擦掉了她嘴角的血液,难道有古怪?白名流看着沉思的白尔尔眉头一紧,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掌拍在白尔尔的肩上,尔尔只感觉到一身麻木,连疼痛的感觉都还没有升起,就似所有神经已经被什么东西从里到外牵制了一般。 “尔尔…”“丫头主人!” 蓝和米奇见着白名流猛的出手,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而此刻的白尔尔柳眉拧着,完全动不了,就连呼吸都被控制住,可吓坏了两个人儿。 “别慌,这是在寻找尔尔身上的魔性所在。”凤棠伸手一拦几乎要冲过去的蓝,那双眼睛趁机上下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番。 说是少年,可是他的灵气却十分重,并非是一般的生物。那双幽蓝的眸子急切的对上凤棠的眼睛,竟使得他在一瞬间感觉犹如冰凉透心的流水洗刷过一般舒爽,一个疑惑在不经意间缓慢上升。 白名流的手掌抡了两圈后由上至下在白尔尔身体之外滑动,一层白光也跟随着他的手掌滑动着,末尾的光亮就如同雾气一般渗入了白尔尔的体内。 胸闷、恶心,白尔尔的胃液在不住的翻腾,两种相斥的东西在白尔尔的身体内相互碰撞,使得尔尔冷汗直冒。 整个房舍内,除了沉重的呼吸之外别无其他,而墨言的心悬在喉咙处始终下不了。在众人眉头紧锁的同时,白名流的手掌死死停在白尔尔的右胸处,他的呼吸变得僵硬,但只是淡淡的一秒白名流迅速收回手掌,依旧泰然自若的坐在矮凳上。 手掌一收,白尔尔的力气全无,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重心猛的向前一扑,幸好墨言速度快,白尔尔的脑袋才可以安全的落进他温厚的怀中。 “咳咳,掌门师父,你这是、间接谋杀吗?”白尔尔使劲从墨言的怀中探出头,一脸不悦。 白名流不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尔尔,看得尔尔心中发毛,原来白名流还可以这样MAN,MAN到让她白尔尔竟然没有了语言! “掌门师兄,难道?”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凤棠注视着白名流。 白名流并不回答凤棠的疑问,看着白尔尔严肃道,“随着你的灵性、法术、真气的提升,你的力量也在逐渐强大,所以万不得已之下绝对不可接近万复塔。” “不可接近万复塔?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的力量太强大,唯恐把万复塔夷为平地? 然而不管白尔尔如何望眼欲穿,得来的依旧是一片寂静,墨言扶着白尔尔的肩头,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尔尔的肩。白尔尔是何许聪慧,那种微小的暗示即刻让她深知这一定和天山派的牵扯不小。蓝和米奇虽有灵气并非邪魔歪道,但是白名流是怎么样一个重视天山派的事不可外泄白尔尔非常清楚,所以要是现在问白名流那就是瞎子点灯,白忙一场。 收到暗号的尔尔立马闭了嘴,只装着无事的看着白名流。 “现在夜已深,等天明再到飞云殿商议。”轻弹指尖,白名流挺直脊梁从矮凳上站起来,转身之前再望了一眼银发少年,心中总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对了,关于捆仙绳,他在何处?” 白名流的话音刚落就使得白尔尔心中一惊,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了看,要是告诉白名流捆仙绳变成了隐形手环会不会太离谱了?但是抬眼看看几人期待的面庞,都是可信之人说出也无妨,清了清嗓子,白尔尔在白名流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中说完了捆仙绳壮烈牺牲的经过,当然特别省略了还有一半在花冥手中。 “掌门师父…您可别就这么挂了?!”见白名流有吐血的征兆,白尔尔赶紧伸出爪子来想要拍拍白名流的胸口却被白名流伸手挡住。 “你是说,掌门给你的捆仙绳变成了隐形手环!”凤棠面露惊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闭紧了张开的嘴,看着一脸严肃的白名流询问道,“掌门师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白名流看着白尔尔深感不解,捆仙绳是灵物,只要与仙气沾边的东西便会施展出他的法能,他竟然会不听从白名流的指令变成了隐形手环戴在了白尔尔的手腕上,是在向白名流传递什么消息? “好了,早些休息。”看了一眼凤棠,白名流并不就此问题作答,相反是心平气和的吩咐尔尔早些睡后就转身离开了。 原本以为白名流要发飙的白尔尔看着白名流缓慢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男人啊就像天气,让人捉摸不定,更何况是像白名流这种单身帅哥,要是有机会再下山,一定要物色一个美女当师娘,安慰安慰白名流那颗寂寞的心。 “丫头,现在安心睡,明日再谈。”墨言十分关心的拍了一下尔尔的肩膀道,那丫头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线,肯定又是什么不好的主意,墨言还真欣赏她这天生活跃的性格,和她在一起就是没有烦恼! “晚安。”白尔尔朝着大叔挥了挥手,一看旁边还站着凤棠,便道。“凤棠师叔,你怎么不合群?” 凤棠侧了侧身,本来背于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用食指指着白尔尔不断的摇头。这摇头并非是对白尔尔的否定,相反是因为白尔尔的一切实在太令他吃惊,止不住想要感叹出来。 “尔尔,有很多事情日后会明白。”凤棠蠕动了两下唇角斜眼看看已经走出房门的白名流。 “师叔你说的是?”白尔尔看着凤棠有些古怪,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记住,万复塔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是越是危险,挖取你想知道的信息的机会就越多。”凤棠一改往日的轻浮,十分低调的在白尔尔耳边低语,“你要好好修炼仙法,日后一定能够斩妖除魔。” 为什么凤棠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叫白尔尔听来有些费力。万复塔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是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还有笑神为何屡次跟着白尔尔转悠?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是白尔尔的异常重,她暗自决定一定要找出所有的秘密,要弄清楚这些看似不相连却又缺一不可的事情。 见白尔尔陷入了沉思,凤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随着白名流和墨言步调离开了香林苑。 “诶诶,丫头主人,刚刚可吓坏老夫了!”一角的白色绒球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兴奋异常的跳上了白尔尔的床,那一刻也再没有去想会不会被白尔尔‘虐待’。只是当白尔尔处于完全叫不醒的状态下,他是那么担忧! “小事一桩!白名流只用手掌轻轻一扫就能给我做全身检查也,完全就是现代高科技全身扫描嘛!”嘟着唇,白尔尔破天荒的轻轻摸了一下米奇的柔软白毛,顺手摸了摸微疼的胸口,却发现胸口处少了一样东西! 左摸摸、右摸摸,咦,不在? “丫头…”米奇像个绅士一样往白尔尔身边挤。 “先别动!”一个巴掌就盖住了米奇的脑袋,白尔尔把想要前进的米奇抵挡在外,使得米奇差点重心不稳,果然他的待遇问题还是未能解决。 “啊,仙蝶花呢?”仙蝶花一直都在白尔尔怀里,刚开始还没注意,现在却发现她不见了,白尔尔的心一下子空了不少。 因为仙蝶花,白尔尔总是想起某个男银不顾死活的为她挡住了嗜血的万毒鞭,纵使仙蝶花有治疗毒性的法力,但是当它刺进洛兮的肉中贪婪吸血的时候,洛兮那强忍着疼痛的表情是真的叫白尔尔难受。 “花,在我这里。” 美丽少年蓝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锦绣袋,还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仙蝶花的金丝线,然后裂开嘴角递到白尔尔的面前。这灵性东西似乎很喜欢蓝,用柔和的白光表示着自己的良好心情。尔尔见着锦绣袋并没因为白名流的‘扫功’弄走,呼出一口气轻松多了。 “老夫就想说名流掌门的功力强大,要不是蓝早在他来之前拿走了仙蝶花,也许她就会在名流掌门给主人做检查的时候被发现。”米奇道。 哼,发现又怎样,她白尔尔要保护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被咔嚓掉! 接过仙蝶花,白尔尔又重新把她放在怀里,抬头望向窗外,树影婆娑,月光如水。如此干洁的空气却叫人湿了睫毛,因为那样的梦境吗?噩梦远不曾让尔尔害怕,反而是被捆绑着双手的花冥,那个依旧充满霸气却是异常令人心疼的花冥,那样子的事情,才叫白尔尔知道什么叫恐惧。 ‘他’来了,‘他’究竟是谁?‘他’的出现竟可以让梦中的花冥表情淡然,淡然到叫人心碎。 【108】 白尔尔的沉默,无疑是给两人的心灵增添了一丝忧虑。 “丫头主人。”风水老先生第一次觉得害怕。 “尔尔…” 两人看到白尔尔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不再说话。在这安静下来的房舍内,米奇和蓝同时轻轻靠近白尔尔,米奇此刻也不闹腾,乖乖的走到白尔尔的手边抬起她的臂膀当被子一样搭在自己身上,蓝则与尔尔并排坐着,微微耸着肩温柔的看着白尔尔。 他们的心里,希望尔尔一切都好! “我不想睡过去,害怕会梦见他。”盈盈月光落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心疼感。 害怕,白尔尔第一次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让一旁的蓝和米奇都是心如猫抓。同甘共苦这么久,他们的视线早就跟随尔尔而转悠,尽管不知道白尔尔为了什么事情而害怕,但是两人相视一望都在心中暗自揣摩着该如何帮助这样的尔尔。 四下安静极了,只有三人平稳的呼吸在回荡,房舍内的蜡烛随着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而渐渐熄灭,残留的一丝青烟在四周打转。 然而一股不安的因子正在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要想知道梦境的东西,就必须要知道笑神的身份,那么这个疑惑只能等到天明去询问白名流,所以越是接近天明白尔尔的心就越发不安。白尔尔的脑海中总是出现花冥的样子,思念就如同那些不断隆起的烟雾,用手虚空一抓反而让它越发凌乱,丝丝缕缕不可理清。 她想见到花冥,想要见到冷傲的他!此刻是非常的想! 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窗外良久,直到天边白亮,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蓝灵敏的挺直身子竖起耳朵,幽蓝的眸子骨碌碌直转悠,身上的米奇才要动身就被白尔尔按了下来。 太阳初升,柔和的光线从天空轻落下来,将香林苑轻轻囊括在温暖之中。四抹清逸的身影在微微晃动,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生怕那踩下去的重力超乎平常而发出声响惊动了房内的人儿。 刚刚迈过白尔尔的房门,背着天阔剑的沐风就难过的止住了脚步,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叫住前方带头的人。 “师兄,我们这样做师姐会生气的。”憨厚老实的沐风看似非常了解似地说。 “嘘!”夏卿面色沉重,单手轻握腰间的剑,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会出现在他们的房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好了保护措施。说话前还有些犹豫,但随即想到尔尔肯定还在睡梦中,就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沐风。“这是师父的命令,不能叫师妹知道,难道师弟不听师父的吩咐了?” 听到此,沐风猛的摇了摇头,掌门师父可是他心中的偶像,怎么可能与白名流做对。 “我们现在得快去万复塔,也算是带着师姐的心意而去。”雪沫望了一眼白尔尔的房门,挥挥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可是为什么掌门师父不让师妹接近万复塔?”沐风浓眉微微拧着一脸疑惑。 是啊,万复塔在日出的一瞬间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毒尸所包围,邪气冲天岌岌可危。可是掌门师父传音来说不能让白尔尔知道此事,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白尔尔接近万复塔,但这又是为何呢?身为天山派的弟子,难道不能保护万复塔? “师父这样决定肯定有师父的考量。”夏卿一脸正气,掐着指头一皱眉,“邪气越发强烈,我们赶紧走。”最后望一眼白尔尔的房门,夏卿不再停留迈出步子,他可不想白尔尔会因此受伤。 一行几人都能分清事情的轻重,在夏卿的带领下离开了香林苑。 作为天山派的弟子,当法塔受到严重威胁却不能前去帮忙,这叫白尔尔怎么能想得开? 白名流这样做肯定有白名流的理由,怕白尔尔会受伤也好,还是怕白尔尔捣乱也罢,万复塔几次三番受到胁迫,这绝不简单,所以要想知道所隐藏的一些秘密,就必须铤而走险。遇到困难若只是一味的关在房间逃避,那么这个困难就会慢慢吞噬掉自己的灵魂而成为一个废人,所以白名流越是这般神秘的护佑,白尔尔就越是想要尽自己的力量来解决摆在她面前的难题。 微微皱着眉头思量,所有的神情都落入蓝和米奇的眼中,此刻不用白尔尔再说什么他们似乎都能明白白尔尔的想法。 “尔尔,蓝陪你去好不好?”看着尔尔的眼睛,蓝露出倔强的一面。 “是啊丫头主人,我们一起去吧。”米奇异常严肃,从刚刚林荣泰等人的交谈中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起身拿起桌上的龙刀,白尔尔摇了摇头轻松道,“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万复塔是镇守邪恶之塔,邪气逼人,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F4’组合不是就只能解散了。” “不要不要!”米奇变着腔调在床上打滚,那可爱的白色小绒球谁见了谁爱,嘿嘿,这可是米奇老头学的新招数。 可素… 米有人理会他。 好办天,蓝用手指捅了一下米奇的小肚子,“尔尔走了。” 窘迫的抬头,米奇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尔尔的背影。 “喂,别掉毛在床上。”想了想,白尔尔止住脚步朝着身后命令道,而后偷偷摸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囧里个囧! “老夫从不脱毛!!”米奇盘腿坐在床上,舔了舔爪子再抹了一把白毛,以至于看上去更加光鲜。“蓝,老夫就那么不可爱?” “比起我,是有点…”将眼睛弯成月牙状,蓝的可爱模样招来了米奇的白眼。 哼,还是当一个恶老头比较好! “我们什么时候走?”米奇有自知自明,不再与蓝比可爱,反是看着蓝的可爱脸颊问。 “等尔尔出了、香林苑就可以,我知道路哦。”蓝温暖的笑着,学着白尔尔的样子把米奇老人的尾巴提起来然后放在肩上,一脸英气。 “哎,下辈子我一定要成为人,然后好好疼爱像我这样的老鼠!”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感叹,米奇趴在蓝肩上想象自如。 “但是你不能来,外面危险,你就等我们回来好吗?”蓝乖巧道。 “你是在怀疑我的胆量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外面危险我就不能去了吗?”米奇一脸不悦,就因为他个头小就要被抛弃。 “不是,因为外面、很多猫。” “….….”米奇一听全身发毛不再吱声。 偷偷摸摸走出香林苑的白尔尔也是有些怀疑,每走两步就回头看看蓝和米奇有没有跟出来,此时的她还真有些拿捏不准他们的想法。直到走出了结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结界里面的香林苑温馨异常,可是结界外面的气氛就邪恶得诡异,从万复塔那边滚滚而来的红黑邪气使得白尔尔手中的龙刀下意识的开始颤动起来,头顶的那片天空似乎正被强大的邪气所侵占,美丽的日出都被掩盖得七七八八。 “西餐刀,从现在开始,你要和我并肩作战懂吗!”扬起颤抖的龙刀,白尔尔面对刀面说。“哎,要是你也能带我飞过去,那就是太好了!” 龙刀的锋锐刺得眼睛有些疼痛,正当白尔尔要放下之时,周边散发着红色光晕的龙刀突然之间就似拥有了强大的能量,带着白尔尔的身体猛的就升入天际。一股凉风刺进喉咙,呛的还没回过神来的白尔尔直咳嗽,狂风在耳边呼啸,那齐肩的短发吹的凌乱不堪。 “我…”他奶奶的,怎么要飞也不说一声! 这种没有安全技术可言的飞行让白尔尔的心跳加速。双手紧紧抓着刀柄,白尔尔的身体悬在天空居然没有掉下去,不过这个突然的飞行姿势确实够囧,散发着红光的龙刀‘唰’的在前面飞,白尔尔手握刀柄飞在后面,完全就不像其他弟子那样踩在法器上潇洒的飞行。她唯一的意识就是坚决不能松手,否则就会掉下去摔成肉末! 这西餐刀是存心找抽! 龙刀拖着白尔尔的身体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座高塔便落入视野。 万复塔的塔尖上,浓烈邪气成太极式盘旋着,红黑的颜色与洁白的天空想成强烈对比,几乎将那初生的日光都遮了去。从上空往下看,偌大个后山旷地上人影晃动密密麻麻一片,着清雅服装的天山派弟子人手持着法器,正朝着源源而来的毒尸群攻击。 刀光剑影,五彩的颜色相互交错,一浪一浪的波痕冲着毒尸横扫而出,倒地后又爬起来的毒尸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泣声。 天空中的白尔尔感到耳膜几欲裂开,可是又不敢松开紧握刀柄的手去捂住耳朵,而龙刀就如发射的火箭,‘咻’的一下穿透万复塔塔尖上的那团邪气垂落下滑。可是刚到第四层,龙刀就好似一辆开得好好的汽车突然没油了失去了飞行能力,白尔尔的身体瞬间没了浮力,变成了一枚落地即破的鸡蛋! 苹果为什么会从树上掉落?白尔尔为什么会从天空掉下来?引力啊,一切皆是引力!此时超级想去太空的尔尔想要大叫,可是看着大家都在为了消灭毒尸而奋战又即刻住了嘴,小脑袋里努力想着如何再飞起来或者安全降落的办法。 在众人自顾不暇的时刻,这枚‘鸡蛋’的突然到来却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掌门师兄!”一手持灵葫芦,一手捻诀施法的墨言看着那急速下落的身影大吃一惊。 “控制住尸群,在怨念消失后毁灭其身。”白名流瞥眼看见白尔尔的身影,心中是又气又喜。气的是他吩咐过不让白尔尔知晓,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她来万复塔;喜的是她竟然会御剑飞行,虽说这‘御剑’的方式有些出乎意料。 正在白名流收掌往白尔尔方向冲去的时候,一抹雪白身影快速从他眼前掠过,幽绿的剑光变得柔和无比。 “师妹!”那么高的高空摔下来,尔尔该有多么疼,此时哪还管周围的毒尸群,夏卿想也没想即刻收了剑光疯了一样奔向尔尔处。 “啊,夏卿师兄。” 看到夏卿的影子白尔尔的心中一阵欢喜,虽然夏卿从来不深情的表达他要对尔尔好,但没做一件事的首要考虑对象必定就是白尔尔。这些尔尔都明白,有夏卿在就像被哥哥保护着,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因为白尔尔的急速降落,夏卿根本没有时间再飞行去控制她的速度,所以浓眉一拧,毫不犹豫地仰头对着那人儿张开了双臂。 白尔尔心中大惊张牙舞爪好一阵,夏卿竟然不顾危险想要接住她!“师兄你快让开!不要过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众人就看见白尔尔拽着龙刀直直扑倒了夏卿,两人以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定格在万复塔的银色大门前。因为下落的冲击速度,夏卿的臂膀被硬生生的压得动弹不得,然而他的柔情喜悦远远超过了那身体上的疼痛。 毒尸群中、点点日光之下,白尔尔的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那精致的鼻尖轻轻的碰撞着夏卿的鼻尖,将温热的气息一滴不漏的传送过去,两张薄唇只隔一张薄纸的厚度就贴在了一起,盯着那湿滑柔软的唇瓣,夏卿轻轻的咽下了口水。 “师兄!师兄!”看着夏卿不言不语,白尔尔自知肯定是因为她让夏卿受伤了,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扑倒在夏卿身上的一瞬间,骨头发出的‘咯咯’声响是那么清晰。“天那,骨折啊?还是骨裂?救护车…” 翻身一跃,白尔尔吓坏了。 “还好我有做好保护结,没事。”尔尔的焦急模样竟然使得夏卿心情大悦,她会这般担忧他!有些艰难的单手撑着身体,夏卿摸了摸尔尔的棕黄色头发,“你没事吧?” 白尔尔整个重量都转移到夏卿的身上,能有什么事!白尔尔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两人正在因为这事而‘缠绵’的时刻,毒尸群早就靠了过来。长相丑陋的毒尸衣衫褴褛,青紫的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向前挥动,那獠牙间还滴落着不少黏液,有的脸上还鼓着毒包,似乎一接触到这破裂的毒包就会被种下怨念毒气。 “丫头小心身后!”一直在战斗的墨言却未曾将视线离开过白尔尔,此时毒尸已经朝着两人靠拢让墨言异常担心,灵葫芦奋力一掷,一层光波横扫而来,让周围的毒尸纷纷倒地。 没能击中致命点的毒尸纷纷爬起来,呼啸得朝着地上的夏卿而去。夏卿手臂虽然没有断,但还是很吃痛,握着冰银剑的手使不出一点力量。痛,当白尔尔坠落下来压着他手臂的时候是钻心的痛,可是他不能让尔尔所担忧。咬紧唇,将所有力量都灌注于右手,夏卿在心中默默祈祷能快速使用碧幽击斩杀毒尸保护白尔尔。 “师妹,你快到师叔那边去,这里有我在。”因为控制力量转换,夏卿的额上冒着冷汗,但是面对白尔尔的脸时却是轻松地笑意,好像就是在告诉她他很好。 白尔尔半蹲着身体,伸出白嫩的指尖轻轻握着夏卿的手,原本惊慌的脸上竟挂着一抹宁人心神安定的温暖笑容。夏卿看呆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显然是在告诉他,她对他的关心是那么多。 “师兄你放心,敢动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都要付出代价!”白尔尔很平淡的说着。 毫无强调的语气却叫人感到莫名的震撼,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就叫人不由自主的舒爽起来,在她的身边永远都是快乐与安心大于悲凉与落寞。夏卿的心里瞬间犹如打翻了的蜂蜜罐,甜腻无比,白尔尔说,他是她的人? 白尔尔瞄一眼行动缓慢的毒尸群,毫不犹豫的站直身体,静下心全力提升真气,直到感觉着血管内的血液似在翻腾,伸出指尖狠狠的向前喷发雷火。天空间一道闪白劈开了汇聚的邪恶之气,妖娆万分的垂落在白尔尔的手掌上,而后形成黄色闪电‘卡兹’得汇出三股直逼毒尸心脏。 说到雷火的进步,这还是大大魔的功劳,若不是他带着白尔尔运行气息,估计现在的白尔尔也不可能信手拈来。 一想到花冥,尔尔的心中又是一阵猛跳…平静、平静… 就在逼近毒尸的一刻,龙刀微微颤动,而后形成的红色光晕飞速的缠上雷电,三股红黄交汇的电光凶猛得朝着目标奔腾。雷火在眨眼间就锋利的刺透咆哮着的毒尸的死穴,像一根细长的剑穿过致命点,不带走一滴血液。而被击中的毒尸只感觉皮肉被什么东西穿透,楞愕半秒,当要命的疼痛袭来后就早已没有了意识。 短短数日竟会变得如此强大,目睹雷火的众人无一例的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无不为那美艳的、充满杀伤力的法能所赞叹,就连还在施法诱导毒尸的白名流都在愁闷之中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欣慰笑意。 只可惜这欣慰的笑意还未散尽,一丝愁虑又浇上心头。 万复塔的银色大门在白尔尔的法能中银光闪闪,仿若受到什么法能的催促,只要再过一些时日,那扇门便会彻底被打开。不用质疑,这绝对与白尔尔胸口的异样纹痕有莫大的关联。 焰印,富有强大的魔性能力,它竟会在白尔尔的体内出现!这也是白尔尔最初就能掌控充满魔性的龙刀的缘故,也是能抵挡住流云的利剑之气的根本所在,而随着白尔尔的法能提升,魔性也会随之强大起来,而塔中的笑神就是要借助这样的魔性冲击来打破结界想要重获自由吗? 在这个空隙间,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渐渐浮现在流云的脸颊上。他伸出指尖狠狠朝着毒尸身上一斩,一道两眼的白光便犹如锋利的刀刃将毒尸劈成了两半,犀利干脆,就如同他的为人。 “孽徒,不可靠近万复塔的大门。”白名流无法去顾及大家的表情,心中焦虑万分地看着那散发刺眼光亮的银色大门。 大门! 九层高塔似乎直耸云端,那些邪恶之气还在滚滚聚集,白尔尔回过头去看着那扇紧闭的银色大门,似乎从里面吹来了一些凉风,叫人不由自的打了个寒颤。顷刻间,邪恶之气在一瞬间犹如洪流一般朝着白尔尔席卷而来,周边的毒尸受到控制一般两眼冒红光,‘嗷嗷’的迎合着洪流般的邪气。 突然的变故使众人都措手不及,所有人都忘却了呼吸,紧张万分。眼见那锐不可当的邪气就要穿透白尔尔的双眸之时,众人感觉到一股清幽随风袭来,在这血腥的战场中竟有难得的安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抹身影急速掠过尸海,毫无偏差的挡在白尔尔的面前。 清风扬起他的银色发丝,幽蓝的眸子里透射出凛冽的光芒,一层灵光毫不吝啬地依附在他的身上,让这个少年看上去是那么唯美动人。 唯美动人的少年蓝全然不管他面对的是什么,只是倾尽全力挡在白尔尔的面前,眼眸中散射出可以释放涌动水流的法能与同那突然而来的尖锐邪气抗衡。 本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现在蓝的出现又令大家吃了一惊,更为神奇的是因为蓝的水系法能!身后的白尔尔清晰地感觉到,蓝的法能比起日前与花冥作对时要强烈得多了,而这种被小少年护佑着的感觉竟能如此温暖。 “蓝,不是叫你呆在香林苑。”白尔尔拉着蓝的臂膀想要反过来保护他,却被蓝止住。 “尔尔去哪,蓝去哪,蓝要保护尔尔!”似乎不再是少年的蓝,他的幽蓝眸子一刻都没有松懈,只是握着白尔尔的手,想将所有的温度都传递过去一样。 犹如晴天里的一个闷雷,众人将疑虑生生压在心底,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毒尸身上,渐渐地,毒尸群不再狂躁,被诱幻的毒尸迷迷糊糊缓慢移动步子。 “万心飞剑!”白名流一声吼,袖口迅猛扩张,如同两张巨大的嘴巴,从袖口中瞬间喷发出数把锋青剑直逼毒尸群。 “破”命令一下,所有弟子都将释放的法能猛的一收,那些被迷诱住的毒尸一下子失去了依附能力,‘砰’的一声所有毒尸竟然在顷刻间都化为了青烟,而他们身上的利剑也都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席卷而来的那一股邪气也从中间猛的断裂开来,前端像蛇一般钻进了蓝的身体里。只是眨眼间,蓝的白皙皮肤变成了紫乌色,他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着,双膝跪地的一瞬间鲜血便如泉水一般从他的嘴角溢出来。一滴一滴坠落在地,开成一朵一朵的小花! “蓝!” 一声尖叫划破天空,惊起山中的百鸟,扑扇着翅膀飞速窜入天际,邪气被冲撞得零零碎碎、残破不堪。 毒尸俱毁,那声尖叫之后的整个场地就变得寂静一片,上百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严肃、哀伤的看着白尔尔。头顶的阳光终于扒开了云层洒下柔柔的光辉,然而却没有往日的温暖,反而让眼前这一副画面更显凄凉。 少年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沉重的头部轻轻垂下,银色的长发慵懒的遮着他精致的小脸,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是否是令人心疼的痛苦。蓝的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心脏处,那邪气逼近眼眸之后迅速绕进了他的心窝,他能够感觉到,毒气正在急速的扩散、充斥着他的没根血管。 不知不觉中,保护着他的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四周缓缓升起,随之又淡淡消散下去,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蓝、蓝,不要吓尔尔,蓝,你说话!” 白尔尔顺势跪了下去,双手轻轻捧着蓝沉重的脑袋,生怕一用力就会让蓝痛苦。她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双大眼睛里面一瞬间就擒满了泪水,可是不能给蓝造成不必要的压力,所以她又深深吸着气控制着心跳频率。 那些白雾尔尔记得,第一次拥抱蓝的时候就升起白雾,随后蓝就成了狐狸,而狐狸过后又变成了诱人的裸男,现在白尔尔明白,这白雾就是为了保护蓝不受侵害。但是她害怕,害怕白雾升起后蓝成了狐狸就再也回不来了。 单手挥开那些雾气,白尔尔整颗心都抽痛! 与此同时,白尔尔怀中的仙蝶花轻微的颤动了一下,由于尔尔处于焦虑状态并不知晓,而仙蝶花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躺在白尔尔的怀中静静的看着一切。仙蝶花明白,就算此刻出来救治蓝也是治标不治本,她只有耐心等待… “尔尔…”沉默了好久,蓝终于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艰难的抬起头,那努力扬起的唇角使得他像一朵凋零的花,让人心疼万分,“蓝长大了,有力量、保护尔尔的。” “你这、傻孩子…”尔尔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她的心在那一刻似有微弱的裂痕,但是只要轻轻碰触就会碎成小块。 在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里,白尔尔虽然是个小警察,有同事的关怀照顾,有未婚夫的疼爱。但是尔尔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没有亲情,任何事情都只有靠自己去承受、去学会如何坚强。可是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爱她,保护她,甚至像蓝这样不惜生命,就像亲情一样。在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尔尔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恐惧!雾气虽然消散了,但她依旧紧紧握着蓝的手,生怕在她眨眼间蓝就会消失不见。 “师妹、不要担心,蓝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捂着臂膀的夏卿看着白尔尔的样子心碎不堪,再望向那毫无生气的蓝,连自己都害怕了会这样失去他。 天山派的所有人的心情都被眼前这一幕所感染,对于这个不曾见过的少年受伤不足让人心疼,可是白尔尔那努力遮掩着的心伤的模样让众人的心都似乎被狠狠的砸了个粉碎,疼痛感觉慢慢的袭来,到最后无力反抗,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负担、无法顺畅做到的事情。 先不说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的可疑身份,光是他明明知晓邪恶之气的厉害却还依旧奋不顾身的应用法能阻挡就叫人打心底里有些敬佩,而且他的法能是透过幽蓝的双眼,产生的巨大水系力量,这叫白名流的眉头再一次紧紧拧在一团。 “快,先将他平放在地!” 刻不容缓,医圣凤棠即刻从楞愕中缓过神来,从尔尔手中接过这个小少年将他平放在地,蓝冲着白尔尔微微笑了笑便闭上了那双幽蓝的眸子,气息渐渐淡了下来。凤棠伸出指尖戳点了蓝的穴位,致使他微弱的气息不再流逝,那一丝单薄的呼吸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消散。 “凤棠师叔,蓝,一定要救蓝!”白尔尔红着鼻尖哀声道,那颤抖的声音叫众人都不忍再听。 这是白尔尔第一次很正经地叫凤棠‘凤棠师叔’,可是凤棠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昏死过去的蓝暗自皱起眉头,这样的剧毒他有能力解出吗?扬手一挥衣角,凤棠飞快的取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他的救治工作。 “放心,凤棠会有办法。”墨言像父亲一般心疼的走向尔尔揽着她颤抖的肩膀安慰道,“蓝会没事的。” 时间在大家担忧的神色中悄然溜走,当一根根银针刺进蓝的身体,取出来却是宁人胆寒的黑色时,就如同在白尔尔的心脏上扎了一个小孔,痛得她依着墨言的臂膀咬紧牙关不敢大口呼吸。 最后一枚银针从蓝体内抽出后,蓝的呼吸依旧微弱不堪,那感觉好似下一秒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一样。 “凤棠师叔…”白尔尔用渴求的眼光看着凤棠。“怎么样?怎么样!” “凤棠,他的伤势如何?”一旁的白名流仍不失掌门的气度,不过那眼中分明就是十分担忧,没想到,这个孽徒的一言一行都这样深深的影响着他的心情。 天山派的无数双眼睛都盯着缓缓站起身来的凤棠,气氛沉重不堪。 “哎,因为是直接与塔内那股万恶邪气对抗,所以…”无奈叹息一声,凤棠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所以之后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白尔尔眼眶早已湿润,那颗悬在高空的心脏猛的坠落进深渊,豆大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没有哭声,就是盯着蓝的身体麻木的吊着眼泪,蓝啊蓝,你真的就这样离开尔尔了吗? 看着白尔尔的样子墨言心疼不已,用温热的大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眼,可是拭去了又是毫无节制的流出来。 塔内那股万恶的邪气?是指的‘他’的邪气吗?蓝拥有的法能不算弱,却是无力抵抗,那只能是那股邪气!这样说来,那么他已经快要借助白尔尔的魔气而获得自由了?这样一个问题在白名流的脑中来来去去,闹的他有些不安。 所有人都为此担忧,却只有站在一边的流云睁大了双眼紧盯着那座九层高塔,那淡淡的邪恶之气和银色的大门清晰的映在他的瞳仁中,有一丝喜悦悄然爬上他的脸颊,内心就如一朵鲜花绽放开来,既艳丽又充满芬芳。 “要出来了,你终于可以获得自由!”流云在心中暗暗道。 “不论如何,要想办法救他!”另一边,白名流瞥眼看着白尔尔,这样失神的徒弟叫白名流尝试到了一种酸涩的东西,不是滋味。所以邪气之事暂且放下,要全力救治眼前这奇怪的少年。 “掌门师兄,尔尔,蓝也不是没有救。”凤棠严肃的看着白尔尔。 “什么?怎么救?快告诉我啊师叔!” 这无疑就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白尔尔挥手一抹眼角的泪痕镇定的看着凤棠,只要能救回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白尔尔也要去做,必须做!所有视线都聚集在凤棠的身上,就连白名流都这般重视这个救治的方法。 “蓝被邪恶之气所伤,剧毒随之惯透他的五脉,已经与血液融合,若凭借我的力量只能治标,而且万一不小心有可能会让蓝中毒更深,那么死亡时间就会缩短。现在我用银针法术控制住他的呼吸,在这段时间内必须找到解药才行,否则这段时间已过,我也无能为力。”凤棠慎重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务必请来南山师尊,传说南山师尊并非是人都会救治,这只能碰碰运气。” 有救!找到南山师尊就有救! “我不会只碰运气,我是一定要请回南山师尊!”紧紧握着拳头,白尔尔看着躺在地上的蓝重重的吐出字眼。 一个字一个字从白尔尔嘴里蹦出来,竟无任何人阻拦,相反,因为白尔尔的话让众人都在一瞬间对她产生了些许敬仰。这就是平常那个无所事事、总爱偷懒的新弟子吗?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而是白尔尔决定做的事情那就必然改变不了,而且总会有惊人的结果! 香林苑的桃花花瓣如同凋零一般,随着轻微簌簌而下,匆匆而过的鞋底踩在花瓣四周使之震动起来,随即又飘飘落下,留下一片静谧被薄薄的雾气所掩盖。 房舍内的檀香被重新点燃,淡淡的舒心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风水娃娃的出现已经不再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少年蓝的身上,蓝近似无声无息的躺在干洁的床上,银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十分俊美,可是那发紫的脸颊却叫人心如刀割。 猜想蓝喜欢生命泉的泉水,夏卿便和雪沫匆匆赶往悬浮山脚下的生命泉准备取些泉水及灵气。此刻的白名流站在房间正中央轻缓的来回迈步,绞尽脑汁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话说他是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现在的尔尔没有欢声笑语反倒让他不太习惯。 风水呆呆的站在床沿上,看着刚刚还好好的蓝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差点就泪流满面,早晓得他就跟着蓝一起去,什么猫咪的,都当作浮云不就好了! “丫头主人,都是老夫不好,老夫应该跟着蓝一起。”米奇抬起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 “跟着一起去献身吗?”白尔尔神偷敲了敲米奇的脑袋,“你放心,尔尔会有办法请来南山师尊,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蓝懂吗?” “尔尔,去南山之路异常险峻。”听着白尔尔说得如此认真,一旁的墨言最终还是露出了忧色,“不如就让墨言大叔代替你去?” “大叔,蓝是因为尔尔受伤,这事非我去不可!”白尔尔抿着唇将眼睛完成了月牙状,动力十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因为我一定要救回我的蓝!” 什么南山师尊,就算是玉皇大帝她白尔尔都要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拖也要拖走!良好的方案要依靠清醒的头脑来计谋,所以在沉重打击后必须要尽快恢复好乐观精神,没有她白尔尔办不到的事情,而且此事绝对不能失败! 面向白名流,尔尔正经道,“掌门师父,你能体会我现在的感觉吗?如果说我现在不能为蓝做些什么,我会后悔难过一辈子!” 有情有义的小家伙,这是白名流最初对白尔尔的印象,虽说她总是把人气得吐血,可是却不失可爱。现在对白尔尔的‘请命’,他更是喜爱不已,不过去往南山的路途并非条条顺畅,而且南山师尊未必会因为解救蓝而下山,一切也只能靠定数。 “既然如此,为师就不拦着你,但是切忌不论如何要以生命为保障。”白名流第一次在严肃之中大放关切之意。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拿蓝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 “掌门师父,沐风请求掌门师父能让沐风跟随师姐一同去!”看着白尔尔肯定的态度,身为她的崇拜者的沐风再也忍不住,迈步前脚跪拜在白名流面前,抱紧的双拳和坚定的声音全然表明了他的决心。“眼下毒尸纵行,去往南山之路凶险难测,沐风的降妖之术渐长,所以一定有能力协助师姐!” 他诚意满满不容拒绝,在场的凤棠不住点头,这丫头竟如此生得人心。而沐风的请命也正是白名流所想,若是白尔尔一个人去南山他白名流还真有些不放心,现在这名得力弟子恳请而去那还不算上上策么! 见师弟如此坚决,白尔尔也只得向他们投向感激的眼光表示赞同,“那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动身吧!” “等等!”白尔尔如此心急使得白名流只能伸出手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以防她一溜烟就不在了,“此次去的是南山,南山路道复杂多变,你们都是第一次去往那里,所以带着一样东西。” 宝贝? 白尔尔眼露灵光,白名流果然是个不错的师父! “墨言,去把它拿出来。”白名流侧身对着墨言道。 在众人的注视中,墨言点点头转身走出寝殿,没过多久,墨言的手中就多出一块圆圆的、薄薄的手掌大小的镜子。这手掌大的圆饼并非真的就是镜子,圆饼的四周都微微凸起、中间凹陷,周围都是铸有花的图案,看上去异常精巧。中间凹陷的一块有一根长指针,只是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死的一般,一动不动。 “哗,这不就是指南针么?”白尔尔看着这高科技东西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天山派还真是个时尚的门派啊,对讲机有了,现在连指南针也备好了。 “指南针?这是‘迷途开道镜’,能在地形复杂多变的南山准确的找出通道。”说着,白名流接过镜面,两指在镜面上一挥,一圈嫩黄的光亮就在镜面四周散开,而迷途开道镜的中心指针便瞬间活了起来,在一个劲的胡乱旋转。“此刻已经启动,带着就好。” 拿过这高级指南针,白尔尔信心十足的看了一眼白名流,那仿若离别的眼神看得白名流竟然有些舍不得。米奇识相的把白尔尔的背包叼起来往尔尔身边拖拉,然后满眼神情的看着白尔尔,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谢谢小米同志。”白尔尔把‘指南针’迷途开道镜往背包里一扔,然后背在肩上拍了拍白名流的背一脸安慰,“师父,别一脸女人样,我一定去把那南山老头找来。” 女人样! 白名流刚才出现的‘舍不得’情绪一瞬间崩溃掉,果真,不宜对这丫头动感情!他白名流只是稍稍为她的离别感到一些伤感,却想就被如此打击,那两条眉毛开始颤抖,紧紧憋着一口气才没有动怒。 “南山老头?”尔尔的话除了让白名流灰常郁闷之外,更是不可理解,她怎么就这么肯定,南山师尊就是一个老头了? “行了师父,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去南山,凤棠师叔,蓝就拜托你了!”白尔尔拉了拉背包肩带,整装待发。 “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你们快去快回。”凤棠轻松一笑,满心宽慰的拍了拍腰间的仙绣包。“快去吧,去请南山师尊。” 点点头,白尔尔最后再看了一眼脸色发紫紧闭双眼的蓝,捏紧手中的龙刀与同整装好的沐风一同走出了香林苑,两人踏上了去往南山之路。 【109】 平吉岛古芒街的一间豪华客栈内人声鼎沸,门前的招牌旗帜随着风飘扬起来,小二和老板忙里忙外招呼着来客,眼中看见的全是金闪闪的金锭子,五官几乎都笑得僵硬。 然而在这样热闹的客栈中,一间立于后苑的上等客房里却是安静地落针可闻,那张狂霸道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征服所有。房内的檀香小心翼翼的燃烧着,升起的淡淡烟雾才要靠近那面色冰冷的男子就被男子体内散发的魔气打散到不剩一点残烟。 身材高大的他冷傲的挺直背脊,黑色微卷的长发温和的垂落肩头,眼神凛冽、唇角严厉。右手中的噬魂刀刀剑差一点就碰触到了地面,如他眉心间那焰嗜一般冷傲及令人胆寒。只是这样一个令人望闻生畏的男人,在他的左手腕处却戴有一串七彩之色的珠子手链,与他冷漠的气质毫不搭边,但是戴在他手中却又硬是添上了一道可爱。 立在房屋中央的花冥时时刻刻在感受这串珠子给他带来的奇异感觉,仿佛白尔尔就在他的身边一般,是的,他竟是那么想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她。她拿走了灵蛇丸,应该除掉了龙刀的魔性,但这也预示着他与她的比武也要开始了。但是他真的要和她比武吗? 身着轻便战衣的左恭敬的站在花冥的身后,他的眼神落在了花冥微微抖动了一下的左手腕上,他记得那串珠子是白尔尔的,可是等王出来后就有了这串珠子,想必一定是白尔尔赠予的。而不知为何,看着这串属于王的珠子,左的心中却想到了那可爱的轮廓:黑白分明的眸子,柔顺俏皮的短发,奇奇怪怪却总让人惊喜的女人,想到她心中就会暖暖的。 左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当瞄见跪在地上的两人时立刻发现自己的失态,瞬间恢复正色甩掉脑中的复杂思想。 花冥的面前,一名有着乌黑长发的黑衣女子笔直地单膝跪在地上,眼神如刀却藏匿着无限的柔情。她黑色的衣袍上的白色蝴蝶看上去就似要展翅飞翔,手中细长的天剑散发着锋锐的光亮。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眼前这个耀眼的男子,生怕那颗心脏会承受不了那种喜悦而崩溃掉。 她身旁的男子与她并肩单膝跪在地上,淡然的神色却抵挡不住那独有的帅气,浓眉大眼看上去是无比的忠诚,头顶上的银色发圈将他的长发整齐的聚拢挽成马尾,不离手的万毒鞭在此刻是安静无比。 “是蝶彩执意要花释陪同,请王责罚!”美女模特蝶彩抬起头看着花冥郑重道,随着她恭敬的双手握拳,那长发也跟着飘动,实在是灵动万分。 “禀王,实则是花释的主意,王要责罚就责罚花释吧!”听见蝶彩的话,花释立刻偏头看了一眼气质逼人的蝶彩,恨恨道。 怎么可能让你去承担责罚?看着蝶彩的侧脸花释暗暗想着,但是他的蝶彩却只是看着高大的王,而王那凛冽的目光穿透了房舍,已经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左。”声音干净利落,冰冷如往常,叫人的心立刻悬于高空。 “属下在。”迈前一步,左恭敬的低下头听从吩咐。 “带蝶彩与花释回冰窟炎。”花冥冷冷道。 蝶彩的心中瞬间盛开了艳丽的玫瑰,香艳透顶。她心中的王就是如此,不会死硬的将惩罚挂在嘴边,但是做错事就要接受责罚,王却将责罚换了一种方式表达,即让他们再也不敢违抗指令,也叫他们深深体会到王的独有风范,这叫蝶彩更加深爱花冥。 “王,请允许蝶彩随同王一起。”面对最贵高傲的王子,蝶彩激动万分的请求道,“蝶彩想要将功折罪,请王恩准。” 能与花冥在一起,是蝶彩最大的愿望,在她第一次清醒后见到花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颗心不再是她自己的!这么多年来,花冥一定也有所感觉吧,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和她贴近? 当蝶彩的目光兴奋下滑,那串七彩的珠子便耀武扬威的坠入她的视野,那颗还疯狂悬浮的心猛的跌落,疼得蝶彩轻微的咬了咬牙。这是什么?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依凭女人的直觉,那东西存在着极度的危险性,可是,代表着什么?蝶彩想不明白,再看花冥时却又逼迫自己将所有疑虑都挥去,对,她害怕去想! “紫玉灵在哪?”花冥并不回答蝶彩,动了动脚掌问。 蝶彩心中一喜,那精致的脸颊上也开起了一朵小花,这就代表王的应允了? “回王,经过我与花释的探查,紫玉灵现身于北海连绵山一带。”蝶彩的表情依旧冰冷,可是眼中却是包不住的爱慕。 “地形如何?” “北海连绵山地广人稀,分为东西南北四方,中间地段属于转折点,由于越是向北气温越低,所以像紫玉灵这种灵性之物就会出现于最北端。”进入正题,蝶彩显得异常严肃。“我们可从西面直下到中点,然后在转向北方而行,不出几日便可到达。” “左,与花释回冰窟炎等候。”花冥淡淡道,一旦紫玉灵到手,就要攻取万复塔。 “尊王命!” 左与花释同时领命,纵使花释心中想着要想在蝶彩左右,可是想到王也就不用操心太多。 “王何时动身?”花释恭敬道。 花冥不说话,眉心间的焰嗜轻微一拧似在燃烧,漆黑有神的双目散着不屑的光芒,注视着紧闭的客房大门。看来门外人已经把消息传播出去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存活下来的价值了。得力干将左翼左感觉着某种不对的因子正在扩散,沉着气息将敏锐的目光‘啪’的一下打在房门上。 “先起来。”三个字一出,便是最宽慰的恩赐,蝶彩和花释即刻恭敬谢礼站直身体,顺着花冥的目光望向大门处。 一掌向前,花冥轻微一抬手,一股强大的气流便从指缝中争先恐后而出,猛的打在紧闭的房门上却并非将房门震碎。猛的将大手想后一拉,紧闭的房门一瞬间被猛力拉开,还在房门偷听得津津有味的店小二一脸茫然的就被花冥抓了进来。 店小二还来不及惊慌叫喊,整个身体就被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的精锐短刀刺穿,可是他的身体并未流出一滴血来,店小二那脸上透露出来的惊慌神色还未形成,他的身体就幻化为一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 “王,看来鬼道早已有所打算!”左一收短刀,恭敬道。 “为何王又故意让对方知道紫玉灵的下落?”蝶彩有些不解。 鬼道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个不得力的探子,自不量力想来打探魔道消息,纯属垫高枕头做梦!想要在花冥眼皮下搞小动作,那就是在班门弄斧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不是花冥故意装作不闻,店小二的小命怎么可能留那么长? “鬼道需要紫玉灵无非是想修炼成仙,有凡体,这愚蠢的目的怎可以与王的相提并论!”蝶彩看着那缕消散的青烟狠狠道,如轮如何,她也要帮助王达到目的!“如今他们知道紫玉灵就在北海连绵山,不知是否会有所行动?” “鬼道?哼,灭!”花冥那高傲的神情让人心甘情愿想要臣服于他,因为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 一个‘灭’字让众人瞬间觉得呼吸是那般困难,花冥的神色淡漠,可是他口中灭却是灭掉鬼道所有鬼怪,这样大的口气除了他魔尊花冥,试想还有谁敢如此?多少年来,鬼道总是偷偷摸摸的在背后放暗箭,如今想要从他魔尊花冥手中夺走紫玉灵,那无疑是绝对妄想!鬼道之人也许还不知,他们的命运将在踏入北海连绵山之时就会被改写。 能够与花冥作对的人,至今都没有一人!不…好似,有那么一个影子,飞快的掠过了花冥的脑海,闪过之时还仍下一句话,“大大魔,我喜欢你。”“我们要不要交往试看看?” 一想到白尔尔,花冥的心中就暖暖的,喜欢你,他也是如此!……七彩珠子在手腕处微微一动,珠子相互摩擦发出轻响,而在不知不觉中,左手腕处闪着微弱的光亮,那正是捆仙绳消失的地方! ——————分———————割—————————线——————— 这一头,白尔尔三人马不停蹄,尽可能的抓紧一分一秒赶往南山寻求南山师尊下山救蓝。 去往南山是过了回天海后走与平吉岛相反的路,所以完完全全就错过了那毒尸聚集的墨黑镇和白尔尔的聚宝客栈,利用沐风的天阔剑花了一天时间飞行,等过了回天海就‘罗曼蒂登陆’,映入眼帘的是满眼葱郁,比起墨黑镇外那寸草不生的地儿光鲜了十多倍。 脚下是绿油油的草地,踩在上面还发出脆生生的响声,傍晚霞光辉映,红红艳艳的散落在草丛间形成虚幻之色,仿若踏入了去往天堂的道路。这样的自然家园中没有镇子活村落,只是偶有几间茅草房屋正升起袅袅炊烟,稀稀拉拉的静谧在从林中,超有人间仙境的感觉。 白尔尔穿着墨言大叔亲手做的深蓝衣衫,配上她的短发与同背上的那个别致背包,看上去既时尚又惹眼,手中的龙刀微微泛着红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老实憨厚的沐风微微埋头整理着别在背上的天阔剑,这样险些撞到了停在前面的白尔尔。 沐风募得抬头看着白尔尔好看的侧脸问道,“师姐,为何停下。” “嗯,有问题。”白尔尔伸手摸着下巴,一脸思考的模样。 沐风止住脚步,轻手捻了一下衣角沉色道,“师姐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两人立在道口边,放眼望去是缓缓向上的平滑坡道,四周都是青山绿水、饶有生机的样子。要想抵达南山就必须进入北海连绵山,尔尔等人现在东方,从东直行到中点在转向南面而行便可抵往南山。按理说,这种生态平衡的地段应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可是视线所到之处除了周边有些稀拉的散户,向远就再无房屋,使得前方那一片葱郁看上去古怪不堪。 “沐风你想想,这么好的环境为什么没有居民房?”白尔尔随意的揉了揉齐肩的短发疑惑问道。 “难道是因为北海连绵山的气候异常所致?”将天阔剑朝后背耸了耸,沐风憨厚可爱,胖嘟嘟的小脸上也升起一抹疑虑,“是否安静得太不平常?” “没错。”白尔尔赞赏的看着沐风,学着和尚的姿势作了一个揖,“阿米豆腐(阿弥陀佛),师弟颇有慧根!” 想到去南山请师尊,白尔尔就想象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身披一件袈裟,手持一串黑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阿弥陀佛’前‘阿弥陀佛’后的大显自己的高大佛性。有可能这南山师尊是面目和蔼,但也有可能是凶神恶煞,为此白尔尔一路上都在想应对方案。办法A:若这南山老头是慈祥性,那么白尔尔就使用粘功,让那老头毫无招架能力;办法B:若南山老头属于凶悍型,那么白尔尔就必须依靠武力解决,为此,她还在来时的路途上悄悄准备了蒙汗药,要是南山老头敢反抗那就设法将他迷倒,然后与师兄师弟一同架走! 所以白尔尔时不时就学着和尚作揖,这可爱的模样让原本十分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沐风是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用右手挠挠后脑勺,呵呵,白尔尔夸他呢! 两人正因为这没有房屋的古怪道路思索时,就见一穿着简朴的山夫挑着两捆紧轧的木柴从一侧轻快而来。他看上去身强体壮,肩上的扁担随着他跳舞似的步调一上一下有规律的晃动着,因是体力活,那额上一会儿就冒出很多细汗。山夫随手取下腰间的擦汗布往额上摸了摸,才一放下就被一穿着深蓝衣衫由于仙女的女子给拦住了。 “老乡,向你打听个事。” 白尔尔笑容可掬,给人感觉就如同夏日里的一块冰,凉爽无比。山夫一下子就停下脚步放下木柴,咕哝吞下一口唾液,舒服多了。不过白尔尔这台词似乎太现代化了,让山夫有些不太理解。 “敢问姑娘何事?”山夫憨厚一笑,还时不时用布条擦去额上的汗水,转念一想他们三人站在这道口上,莫不是要上山?“姑娘与公子是要上山?” “不瞒你说,正是。”憨厚的沐风点点头,“不知那山里头是否还有其他房舍?我们匆匆赶路而去,要是进了山里面能借住一宿不甚好之。” 本以为山夫会笑着指明方向,却想当沐风说到要进山借宿一事后山夫的脸色大变,从原本的和颜悦色一下变得胆寒,那种悄然漫上心头的恐惧使得山夫擦汗的手微微一抖,即刻放下布条神色不确定的看着白尔尔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位公子是在说笑吧?”山夫抽了一下嘴角,面部肌肉极为僵硬,他瘪着嘴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那装扮和人手之中的武器说明了他们的来头应该不小,但是在山夫眼中,他们也是小菜角色啊。 得知自己的话受到怀疑,沐风鼓着腮帮想要反驳的时候,白尔尔伸出手来阻止。因为山夫的话两人同时考量了一番,觉得山夫这话中有话,于是就想问个清楚。 白尔尔依旧微笑的看着山夫问道,“大哥此话何解?” “姑娘,不是我没有劝你,你们万万不可山上啊!”山夫语重心长道,完完全全就是憨厚的老农形象。那鼓起的双眼已经说出了那山中潜在的危险,说到山上,山夫都不再去理会倒在一边的木柴了。“那山里啊,一间房舍也没有,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山中还有野兽不成?”白尔尔指了指那葱郁的道路问。 “嗨,有野兽还成,只怕是比野兽更恐怖的东西!”说道更恐怖的东西,山夫压低了嗓音,怯怯地看了一眼那望不到边境的葱郁山道,以手掩口怪声怪气道。 “那山里,有鬼!” ‘有鬼’,两个字让人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望向那片葱郁之时就觉得那不再是清新怡人的自然风光,而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一个有着灵魂的鬼怪在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初洒下来的霞光此刻也变得那般诡异。 两人惊讶的面面相觑,这潜藏在北海连绵山的鬼怪会是什么模样? “看姑娘和公子们面向俊丽,武器锋锐,但是想要靠此来对付山中的猛鬼,那绝对是鸡蛋碰石头!” 山夫略带嘲讽的口气深深烙进两人的心中,见两人面色不好,山夫随即又关切道,“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几位还是另寻他路的好。” 猛鬼? 这鬼多猛? 仙侠世界有鬼那是再正常不过,而平凡之人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白尔尔始终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白尔尔这一生,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放弃,哪怕是受伤死亡,也不能阻挡她;况且现在是蓝重伤,她必须从这里出发去南山请师尊出山,怎可能有退缩的理由!山夫越是这般说,她白尔尔就越发自信,看一眼身旁的沐风,他坚定的眼神和那轻微扬起的不屑唇角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天山派之人,哪来的胆小怕事、欠缺考虑之辈! 【110】 因为传闻山间有鬼怪作祟,所以那山里就成了荒无人烟的绿色生态区,虽然去往南山之路东西南北四处皆通,可是这样就会花去N多时日,他们能走,但蓝却不能等。所以即便是得知猛鬼挡道,也不能湮灭掉白尔尔一举拿下南山师尊速战速决的决心! “不晓得这鬼如何猛?”白尔尔看着早已露出惧色的山夫问道。“这可是传闻?既是传闻又何必要全部相信?” 一听白尔尔不信,这还真让憨厚的山夫有些急了,他连连摇头。“我们山里人可踏实得很,不信的话姑娘大可以多询问几人。你们有所不知,见你们二位也是会武功之人,但也无法自保,那鬼猛的很!” “此话怎讲?”沐风拧着眉问。 “嘿,说了你们还不信。之前从这里去山里的砍柴人都是有去无回,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猛兽作怪,咱们山中就有个叫‘三牛’的大力士,拍着胸脯说上山抓猛兽,却想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样好些日子,三牛的老婆痛心疾首,和自家兄长结伴去了山中祭拜丈夫,却想就亲眼看见了自己的丈夫,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山夫越说越投入,也是越说越发毛,仿佛那场景就在他眼前放映一般。“可是三牛就像变了一个人,逮住自己的老婆就吐白丝,那白丝不知道是何物,总之缠上之后就逃脱不得。最后三牛老婆就被包成了粽子,而三牛就张嘴开始吸血,那白丝一下子就变成了血红色,恐怖的哦!最后那红血丝脱落,三牛老婆就只剩下了骨架。更可怕的是,原本是三牛样貌的鬼阴森森一笑,瞬间就变成了三牛老婆的样子!吓得三牛老婆的兄长屁滚尿流跑了回来,之后就得了疯癫,至今也无法医治。你们说这恐怖不恐怖?” 说着,山夫打了个寒颤,双手交叉着搓了搓臂膀,仿佛要抹掉满手的鸡皮疙瘩。 “吐丝?他以为他是桑蚕宝贝?”语言幽默一向是白尔尔的作风,此刻听了这诡异又令人胆寒的事情任他哪个女子都会尖叫,可是白尔尔非但没有被吓唬住,反而露出不屑的神情。当听说那鬼要吐丝,白尔尔还真是立刻就想到了那蠕动的桑蚕。鬼片她可是看多了,不过真的见还是第一回,所以小小的恐惧中又有一点小小的兴奋。“不过那可好,反正我们也懒得买衣服,叫他多吐些丝拿去做衣料。我一件、蓝一件、大叔一件、白名流还有雪沫,啊还有米奇…哗,这需要的人如此多,他会不会丝尽人亡?” 听着白尔尔的打趣,沐风再也止不住笑了出来,但是为了保持应有的风度,他还是努力控制着喉结处的颤动,轻咳两声。 “咳咳,师姐,这听上去确实有些恐怖。”转念一想,这鬼怪多半还是不可小视,但是白尔尔是他心中的神,谁要敢欺负她,恐怕是连鬼也会退避三舍。“哈哈,但是师姐,你说要是碰上这鬼怪他能战胜你么?我看呐,悬!” 呼呼,还不信这鬼怪的厉害了? 白尔尔等人的胆量实在叫山夫佩服不已,但是他们的不屑也让山夫觉得很焦心,难不成要看着这么好看的姑娘去送死不成?纠结了半天,山夫把擦汗布一拧,决定将最劲爆的消息透露出来。 “还有你们不知晓的秘密!”甩了一个眼神过来,山夫的模样甚为神秘。 “大哥所言的秘密难不成这鬼他即能吐丝又能造衣服?”尔尔见山夫神情严肃,便让话语轻松起来。 “呵呵,那怎么会!”山夫被尔尔假装无辜的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但随即又朝山中望了一眼正色道。“传闻那山里面有一座只有一个进出口的废弃殿宇,里面阴森恐怖,路过的大活人都想方设法要进去,然而就是有进无出,而且完全找不到尸骨哦!” 山夫的声音越来越沙哑,那双眼睛中全是透露着一个平民凡人对未解之事的恐惧,此刻的白尔尔恨不得给他点上一根‘中华’给他定定神。不过下细想一想,要是没有落入这个神奇的世界,估计她白尔尔早就吓得轻咬五指了。 可是这传闻不是很蹊跷吗?一座废弃的殿宇,若是废弃路过之人又为何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去呢?而这殿宇进口就是出口,那为何死去的人会毫无踪影?难不成那鬼还有将人吃掉不吐骨头的功力? 白尔尔左思右想,瞬间想到聊斋里面名为《画壁》的片段,莫不是这个仙侠世界还真有那种能够带着活人进到虚幻世界,消失在壁画中的鬼怪?好啊,她白尔尔见人打人,遇鬼收鬼。 “瞧这天色也渐渐暗了,我们还是出发去探听虚实,蓝等不得!”白尔尔拉着一把背包,朝着山夫弯下腰行了个现代礼,“多谢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姑娘,公子,哎,你们怎么就不听呢?那山里真的是很危险啊!”山夫见白尔尔要行动差点就伸手去拉住她的衣袖,哎,这可爱的女子要是命丧黄泉如何办? “多谢提点,我们会小心行事,那就先行告辞。”沐风对这热心的山夫甚为感激,但是心知白尔尔担忧蓝的伤势,所以不便就留,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沐风也要助得白尔尔请回南山师尊。 看着两人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那条‘不归路’,山夫终究是无奈的挑起了木柴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也只能求玉皇大帝保佑他们了。山中那不知名的鬼怪不晓得会不会给他们两人留个全尸…… …… 这样步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顺畅无阻,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这大路似乎也太过通畅,白尔尔始终感觉着正在一步一步走进什么圈套。那就叫越陷越深。 随着他们不断加快的步子,四周的树木便越来越浓密,这已经代表他们进入了山间。身后的房屋随着他们的快速行走慢慢变得模糊,不到一会儿,稀稀拉拉的房舍就消失不见,留下一条前后都望不到边境的小道。整个道路两侧除了树木还是树木,寂静无声,天边的晚霞似乎就要脱落,在他们的步调中越来越浅淡。 这仿若与外界相隔绝的诡异山道中潜伏着大量鸟兽,平时都深藏在密林中,而当这群外来人踏入这片神秘莫测的土地的时候,栖息在树枝上的百鸟灵敏一展翅,‘唰唰’的飞入了遥远的天际。 两人同时略微止了步,因为太过安静,所以这突然的响动还是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然而才一迈步,一种仿若已经进入到了某种控制区域里面的感觉瞬间袭来,气息怪异到让人不舒服,沐风敏锐的看向四周,似乎要寻找出一些潜在的危机。 “师姐,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东西在跟踪我们。”沐风不确定对方是人是妖,只是看应到那虚无渺茫的气息在缓慢滑来。 沐风伸手一抚背上的天阔剑,握住剑柄应用他的感应能力向四周打望了一番。那林中密密麻麻全是叶片,遮挡住了他们的视野,也不晓得那繁茂的枝叶背后是什么东西。 飞鸟过后,密林依旧是那般静谧,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是天边的那片晚霞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整片天空以极快的速度似乎就披上了夜晚的纱衣,等白尔尔抬头细看才发现并非是一下子到了晚间,而是奇怪的黑色云层遮住了天空——要下雨了! “这天气怎么这么诡异?”白尔尔用手遮住额头仰起脖子望望天,变天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北海连绵山的气候就是如此变幻莫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或许能避开这天祸。”四下一望,除了密林毫无遮雨的地方,所以沐风认为要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也好,或许我们还能会一会那吐丝的鬼。”白尔尔扯着嘴角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密林深处,不动声色的威胁,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天山派的人并非胆小怕事之辈。双手合十,白尔尔动了动指关节,大气道,“走!”。 没有什么困难等够拦住他们,没有什么暴风雨能够击败他们,他们的心中信念强烈,一定要完成任务!在这似乎是另一人的区域范围中,两人走得毫不惧怕,白尔尔甚至下意识的释放出了龙刀的灵气,为的就是要先发制人。如果有什么妖魔鬼怪想搞偷袭,就先过了龙刀这一关! 然而在他们身后,一双血红的眼睛猛的亮起,一眨眼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丝诡异的风声,呼呼而来。 走在前端的白尔尔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胸口处的仙蝶花悄然一动,似乎预感着某种潜在的危机正在一步步朝着他们靠近。白尔尔安慰似的用左手抚了抚胸口,这仙蝶花是洛兮给的宝物,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和仙蝶花很亲切。 当白尔尔抬起手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左手腕上竟然泛着一圈若若的光亮,而这圈光亮毫无疑问就是捆仙绳消失的地方。也?难不成还变成了光体? 为了避免多事,白尔尔搓了搓手就装作无事深吸了一口气与沐风加快了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遭的气息也在渐而改变着,天色大变之后便开始出现雷鸣闪电。走了好久,在那密林远处就出现一座建筑,由于屋顶只高出茂密的枝叶一点点,且又被密林包裹着,所以那若隐若现的轮廓若不下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你看那房子。”白尔尔指着远处的房屋轮廓对沐风说,“走了这么久都是毫无人烟,现在却突然多出一间房子,那肯定就是山夫说的有鬼的殿宇咯?” 说到鬼,白尔尔毫无惧色,反而像是旅游一般,就差没有戴顶太阳帽、戴个墨镜。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这古怪的殿宇我们尽量避之。”看着那冒出的房顶,沐风略显慎重道。 “咔嚓”一声,天空中划过一道惨白的闪电,那强劲的力度仿佛是要破开天,惨白的光亮一闪,将白尔尔与沐风的面孔找得清晰无比。紧接着,‘轰隆隆’的雷鸣滚滚而来,震的两人的耳膜几近裂掉。 “打雷又闪电,真的要下雨了。”白尔尔着下意识捂住双耳,一脸无辜的单眯着眼睛 “这天气怪怪的,只怕是不能在下雨之前走出这个地方了。”抬头观天象,沐风说得极为镇定。 “没那么神奇吧!”白尔尔反问,不是不相信沐风的感应能力,而是确实刚刚还是一片霞光,现在怎么可能说下雨就下雨?再怎么说也应该等一小会呗! 却料白尔尔语毕之后,一滴豆大的雨滴便从天空漏了下来,‘啪’的滴落在她的手臂上,而后顺着往下滑去。 我靠,果然很神奇! —————————————————————————— “怎么办?”沐风眉头一皱,“我们怕是要淋雨了。” “不会!”摸了一把手上的雨水,白尔尔斩钉截铁道。 “师姐的意思是?”沐风疑惑的看着白尔尔转过头望向了那密林深处的房舍,眼神坚定不容反驳,那白尔尔的意思是要住进那间闹鬼的神秘房舍?“那里面我们还未能探清虚实,若真有妖怪藏匿其中,我们两人能否全身而退?” “能不能全身而退现在当然不知道啦,不过我们不进去和那鬼斗一斗,怎么会知道我们天山派弟子就打不过他们了?”白尔尔信心十足,如果是要在淋雨和住进鬼屋里选择一个,给她再多机会都会选择去鬼屋。她白尔尔又不是没有死过,反正都穿越了,还怕什么! “师姐说的对,我们天山派弟子怎么会如此容易就败了!”他的态度不论如何都是跟着白尔尔改变的。 满意,真满意,白尔尔冲着沐风竖起了大手指。看一眼天空,她干脆一把抓过沐风的手就往前拖,“再不走就真的变成落汤鸡了!” 被白尔尔牵着的沐风瞬间麻木掉,那本来通通畅畅的思想仿佛被拿到了冰窖中,冻结成了冰,流转不得。她白嫩的小手牵着他宽大的手,竟让沐风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侧脸看着精致的侧脸,沐风红了脸颊。 师姐啊,好喜欢你啊! 在白尔尔毫不犹豫的带领下,两人迎着豆大雨滴拔腿就往密林深处的闹鬼大殿跑去。 顷刻间,雨水从刚开始的一两滴变成了倾盆大雨,一时间薄雾渐起,将整座山都笼罩在虚幻之中。茂盛的树叶几乎都摇曳着弯下了腰,尽管有树木遮挡,但大雨还是毫不怜惜的打落在两人的衣衫上,虽说古人都是穿了一件又一件,但是雨水快速侵透到皮肤上,还是传来阵阵寒意。 想着那背包内还有白名流给的迷途开道镜,不晓得会不会因为雨水而生锈,白尔尔只有把背包取下来,与同龙刀一起抱在怀里,勾着身子避免他们与仙蝶花被雨水侵蚀。 等到达那传说中的闹鬼房舍之时,稍稍拧了一下衣角的水,两人来不及细看就推门而入,才一踏进门槛,一股陈旧的问道夹杂着淡淡的书墨味即刻扑鼻而来。 整个殿宇空间十分大,白尔尔他们站的位置处于高出,要迈下台阶才能走向大殿。从肉眼看来,大殿四周壁面都是光滑平整,殿中央空无一物,但是在这些角落还是会发现一些散乱的木柴,似乎都是前人所留下的。大殿最远处摆设着一座普通宽度的文案台,白尔尔几乎能靠此想象一个古人作于文案前开始朗朗诵读,然后伸手一抓一旁用柴火堆起来烤得嫩嫩的鸡翅膀,赞叹不绝道。“香辣烤翅,就是香!” 只是光景已逝,留给众人的只是一片空寂,而且也没有什么烤翅。伤感的同时疑惑顿时袭上心头,这就是闹鬼的殿宇?一般闹鬼的地方不都是残破不堪,死气沉沉,腐味严重么?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淡淡的书墨清香?照此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山夫会说进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去无回,那又是怎么个有去无回法? 外面的大雨下得稀里糊涂,里面却是安静如斯,只是稍有狂风暴雨拍打着房子发出‘啪啪啪’的声响,灌入房内‘呼呼’绕梁而上,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进入到这房子里后,就仿佛是被隔绝开来,殊不知这座殿宇在大雨薄雾中似乎在淡淡隐去,再也无法找到出口。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而房子内的东西也越渐模糊起来,到最后视线范围都不足5米远,只能靠双手摸索着前行那般。 “管他什么鬼不鬼的,既然进来了就要正常对待,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把他打成残疾!”白尔尔夹着背包拍了拍手掌,冲着沐风道:“沐风,关门!” 然而白尔尔话音刚落,沐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吱呀’一声,被他们推开的大门就毫无预兆的合拢,清脆的‘啪’声在安静的房内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连风声也消失不见,只剩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111】 本来一切正常,却因为房门突然的关闭让两人的心‘扑通’一跳,那种心悸来得微妙,却叫他们的整个细胞都在一刻间被冻僵。等血液再次流淌的时候,白尔尔和沐风同时转过头去盯着那扇关得死死的、纹丝不动的大门,打心底里害怕会有什么东西趁他们不注意就冒了出来。 此刻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房内的采光效果是大不如平常,这封闭式的殿宇本就是见物困难,现在唯一的正大门一关,可就真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师姐,不是我关的。”黑暗一袭来,沐风有些不知所措,挥着手极力澄清自己并没有动过大门。但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连忙靠近了白尔尔。 “我当然知道,你一直都在我旁边,要是因为你关的门,只怕你就是鬼附身!”犹如身在冰窖的白尔尔下意识向沐风这边靠了靠,原来遇鬼的时刻还真的很恐怖。 黑,白尔尔的眼前一片漆黑,使得她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这种黑暗的环境之下,白尔尔猛的想到了花冥,记得上次去取灵蛇丸的时候,怕黑的她就紧紧拥着花冥臂膀,整个身体贴着他的胸膛,那种特有的安全感除了他花冥再无他人拥有。他微卷的长发有种冷冷的香甜,和着他那高傲冷漠的气质叫人知道什么叫‘深陷’。 花冥,她爱的大大魔花冥,这么多日她一直备受思念。白尔尔是一个对自己情感十分明确的人,她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的思念,因为她爱花冥,爱那个冷傲、君子的大大魔!尔尔在心中暗暗计算,等她找到南山师尊以后一定要和大大魔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呐!不晓得,和这个冷酷的大魔头真正接吻该是什么感觉? 当白尔尔借着黑暗就对花冥的身体想着入非非的事情之时,那身后的文案突然一动,就如同有谁抬起了房内唯一的装饰——文案,抬起了再放下去,发出轻微的‘砰’声。这声音虽小,但是在这寂静无声的房舍内却如敲打着洪钟发出的声响,惊得还在疑惑之中的两人又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些许冷汗。 因为身后突然发出声音,转头是条件反射,房内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想过等他们转过头去能看见什么。然而当他们的视线一转移过去,就聚焦到前方的一片微亮之上,那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白尔尔目瞪口呆,就如喉咙被谁狠狠掐着,通畅的呼吸一时半会差点没接上。 这个封闭式的大殿的尽头,那座文案台竟然发出了亮光! 暗暗的碧绿之色并非多么亮,但在漆黑的房内还是叫人的视野受到了些许刺激,太诡异、太诡异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着那突然发亮的文案台,沐风楞愕之中还不忘紧握身后的天阔剑,憨厚的脸上微露犹豫之色。 “别慌,这东西若是夜光的,那么早就应该在天色暗淡之即就发亮,现在突然亮了,难不成还是声控开关?”先还是吓得不轻,但随后又仔细分析一番,白尔尔看着远处的文案台摸着下巴道。“要是有鬼怪在这殿中,我想我们肯定没什么机会说这么多话,看来那文案台上还是有秘密。” “声控开关?”沐风一脸茫然,因为亮光还稍微能够看清楚人,侧眼就看到白尔尔那张精致的侧脸,就如同蒙上了一层轻纱,让人想要靠近去掀起那纱盖。“师姐,你说会不会是鬼做的?” “我都说了,要是有厉鬼的话我们早就挂了。”白尔尔打住沐风的担忧,正当她还要说说关于那文案台的事,却见沐风脸色大变。 “师姐看,那文案台的后面墙壁上,有东西!”沐风冷冷的一抬头,用手指向那文案台后面的墙壁。“那东西在动!” 一提到墙壁上有东西,白尔尔的大脑中在第一瞬间还真是有了一种墙壁上有鬼怪的画面。就像聊斋里面的《画壁》,那些深藏在墙壁内的鬼怪,在午夜来临之刻就复活成精,然后从画中走出来使用迷魂术把那些凡人都引诱到画壁的世界里面,吸光活人的精气,从而增长自己的灵力。 白尔尔一想,要真是如此,那他们就是半道上遇到杀手,死无葬身之地。那被映得碧绿的墙面上确实画着一些图案,而图案的正中央、也就是文案台的中央上方还有一块手掌大的圆状东西。 “走,我们过去看看。”白尔尔一说完就迈下两三层台阶想要走下去,可是刚迈下石阶,那踩在地面的脚就一软,使得白尔尔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 亏得沐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白尔尔的手臂才没让她摔下去。“师姐小心。” 由于房屋太暗,又被房内的文案台所吸引,所以众人的注意力从一进来就没有放在这平常的地面上。现在走进这个殿宇之中,他们才发现那地表并非一般的地表! 扶好白尔尔,沐风‘唰’的一下拉起衣角蹲下身子,借助那碧绿的光线仔细观察着白尔尔脚下的地板,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玄机。这哪里是平平整整的地板,几乎全都是凌乱的碎石子,毫无一块完整的地皮。这似经过什么漫长的剧烈地下运动而产生的裂痕多不胜数,坑坑洼洼稍显狼藉。白尔尔刚刚一脚踏下去,就不偏不倚踩到了碎石子上,歪了脚。 “这里不太对劲儿,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这样了?刚刚不是很正常么?”沐风不解了,刚刚关门的时候,这地表应该不是这个模样吧?难道是他看错了?站起身来,视线又放在了远处散发这碧绿光亮的文案台上面。“师姐,我们慢点行去。” 来不及弄干湿润的衣衫,白尔尔一手抱着背包,一手拉着沐风的衣袖跟着他小心的踏过乱石。碎乱的石块一不小心就会叫人歪了脚,所以沐风反手拉住了白尔尔的手,那羊脂般的玉指握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了一块上等的丝质布料,黑暗中的沐风悄悄的露出了羞涩。不过在危险面前,他还是保持这警惕。 离文案越近,那文案墙壁上的‘东西’就越清晰,墙壁上手掌大的圆状东西竟也随着他们缓缓靠近的脚步在似水一般的绕着流转。 “那东西是活的呐?会是什么鬼东西?”白尔尔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路,一边一心二用的往墙壁上看去,一个鼻痒就打了个喷嚏。“阿嚏…” “师姐,我们的衣服这样湿着很容易受风寒,那墙角边堆积了好些木柴,沐风去那边捡些来烧,也可暂时取取暖。”见白尔尔有些受凉,沐风开始着急,要是师姐病了这荒山野岭的哪去寻医。 “嗯,这个提议不错,有火光自然也可以看清楚这个房子的分布,那些木柴都是积压多久,要寻些可以烧的可要花不少时间。”白尔尔点点头,觉得与沐风分开行动会比较好,“我去文案那边看看。” “嗯,师姐小心。”点点头,沐风缓步朝着墙边走去。 注视着那块流水一般滑动的圆状东西,白尔尔将背包背在右肩上加快步子靠近那文案台,那股书墨香味就更是浓烈的扑鼻而来。这个大殿的设计并不普通,推门进来需要要下阶梯才能到达殿宇中央,走完这段坑洼的起伏路又需要上台阶才能到达文案台处。 尔尔登上台阶后直直盯着那死水一般流动的手掌大圆状的东西,等她止住了脚步后那东西也就不再流动,再走一步,那东西又开始慢悠悠的转动,下细瞧去才发现那手掌大的圆状物之所以会因为他们的靠近而感觉在转动,实际上是因为那上面刻着一圈一圈的圆线,就如同一个漩涡,进退都会流转,便使人觉得那是个活物。 “哇,居然还是高科技,会不会是暗室开关?”虽然是仙侠世界,但是白尔尔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物,所以她的想法一向会从比较科学的角度先行考虑。 用手触摸,便是凹凸有致很有手感,这镶嵌在墙壁内的轮盘做工十分精细。白尔尔用手指抠了抠那轮盘的四周,再顺时针、逆时针的旋转一下,却只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那轮盘是纹丝未动。 ———————————————————————— 顺着轮盘拂过去,壁上的画也是凹凸有致,手指到达之处都会留下一点点泛白的光亮,随即又消失不见,实在是神奇万分。反身便看见那案台,令白尔尔没想到的是这块文案台竟是用一块上等的透明玉石雕琢而成,发出的碧绿之光使得案台看上去更加通透。案台上放着一只毛笔、一个风干的砚台,白尔尔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道:“古董啊!” 用手细摸文案台,却想那通透的玉台上还刻着字迹,随手抓起一堆沙子洒在上面,那两排字便显现了出来。 “风起云涌,暗夜修罗。”张张嘴,白尔尔暗自念了出来。不过这是诗又不是诗,绝句又不是绝句,奇奇怪怪倒像是什么口诀,在看最后还有三个字。“暗、夜、黎?” ‘咔吱’一声,尔尔的身后有东西微微一动,奇怪的转过身看去,发现那块轮盘竟然松动了,向外冒出了些许。 这个意外叫白尔尔长大了嘴,下意识朝着沐风的地方看去,稳了稳,白尔尔还是打消了叫他的念头,捏了捏拳头,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块轮盘。一道光闪过,那块轮盘竟就这样轻松的掉在了白尔尔的手中,吓得尔尔像是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差点就摔在地上。 “什么玩意?”摊开手,仔细看着这块手掌大的轮盘,轮盘是用特殊材质铸造而成,正面是漩涡一般的纹痕,背面则刻着三个字:‘暗夜黎’。 正在白尔尔想不明白的时候,沐风点着了火,因为有些柴火干燥便烧的很快,一下子,殿宇的那一脚就被红扑扑的火苗包围着,在这倾盆大雨的冰凉天气里带来了巨大的温暖。 “师姐,我点燃了,我终于点燃了火。”第一次野外生存就如此成功,沐风心中的得意感倍增。“对了,师姐发现什么了吗?”沐风扔了一块木柴到火堆里,拍拍手就朝白尔尔走去。“这画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不大,就是我找到一块奇怪的东西。”借助着沐风的手臂之力,白尔尔从文案台上走了下来,跟着他走到火堆旁,伸出手,那枚精致的轮盘在火光中更加的亮丽。“还有那文案台,是一块奇特的发光玉石,做工非常精细,想必这殿宇一定不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很奇特呀。”沐风端坐在地上,抖了抖湿润的衣角后伸手去拿了尔尔手中的轮盘,拇指在那圆圈上摩擦还有些割手。“还刻着三个字呢,‘暗夜黎’,诶,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这个殿宇的名字?” “嗨,先别管那么多,师姐快把外衣脱下架在着这杆子上用火烘干,免得受凉啊。”说着,沐风就将已经湿透的外衫褪下掸在面前的架子上,突然又一想,责怪似得锤了一下脑袋。“你看我,我一个大男人,你脱…”说着,脸通红。 嘿嘿,原来这孩子是在担心这个,要是他看到只穿着露脐吊带的二十一世纪时尚女人,那还不把眼珠给挖出来了? 白尔尔裂开嘴大方的把外面那层海蓝色的衣衫褪去随手掸在架子上,然后从沐风手中接过轮盘随意放进胸口道,“这样比穿在身上烘干要好的多,你也脱下来,感冒的话可没有什么治病的药哦。”对着柴火搓搓手,温暖了许多。 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沐风听闻白尔尔的话,再看着白尔尔不拘的行为瞬间觉得倍加感动,两人围着柴火分坐在三方,说说笑笑之间就发现肚子饿了,咕叽咕叽叫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啊,人有三急,我得去WC了。”白尔尔一捂肚子,“就是要去上个小茅房。” “茅房?这地方有吗?”沐风一愣,四下打量一番没有一个地。 “这文案台后面还有一条路,肯定有后门呗,我去看看。”拍了拍衣袖,白尔尔站了起来。华硕让她选择是被鬼吓死还是被尿憋死,她宁愿选择前者。 “外面漆黑一片,我陪你一起去。”沐风担忧地站了起来。 “哈?”上厕所还有保镖?白尔尔出了一滴冷汗,拂了一下额头,尴尬道。“呵呵,这还服务一条龙呢…我去去就来,你若不放心我拿着龙刀去辟邪。”纠结的日子,上个厕所都要预防敌情。 感觉到似乎确实很失礼,沐风偷偷笑了出来。 尔尔右手握着龙刀,绕过文案台后视线就受到了阻碍,黑漆漆一片只能靠单手摸索着慢慢前进,没想到的是这后面竟然还真有一扇房门。经过摸索,白尔尔发现这房门两开,左右门中央各有一个张着尖牙的魔鬼头,头上就铸有一个叩门的圆环。这可就奇怪了,一般叩门的环应是设在外部,以便来客叩响大门得以进去,按理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殿是房里,那为何又要在这两扇门上设上叩门环?难道这里是通向另一个地方,或者就是茅房? 哎哟,不想还好,一想就憋不住了。管他什么通道不通道的,人有三急,就算是丢了命也必须要先解决了再说。白尔尔使劲拉了门栓,好容易才裂开一个只可一人通过的缝隙,白尔尔侧身便走了进去。 才刚探进身子,清凉的风‘扑’的一下便打在脸上,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甘甜的味道,而那飘飘细雨随着风湿润了白尔尔的脸颊。那漆黑的眼眸中是一片稍显发白的天空,似乎还能看清楚那滑落的雨珠,正顺着屋檐悄然滑落。踏下石阶,那曲径小道和那些茂密树木若隐若现,山色优美,与之前进入这大殿的感觉截然不同,仿若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找了个地方解决掉燃眉之急后,白尔尔随意摸了一把脸,有些云里雾里。“咦?这是后门?就这么走出来了?” 正在白尔尔深深思索却每一个头绪的时候,那密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的窜过,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怪叫,天空一道闪白,“咔嚓”一声破天而下,吓得尔尔的心脏猛的一抽,愣是后退了一步。 妈的,这里是个不善的地方。 转过身,白尔尔只是偶然想要看看那扇露出缝隙的大门找找安全感,却想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白尔尔叫出声来!那扇门,竟然凭空消失了!原本的大殿不知在哪一刻居然消失不见了,现在居然变成了前后一样的道路和密林,这突然的变故让白尔尔那眼珠子几乎要掉了下来,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只活老鼠,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天空中的蒙蒙细雨毫不怜香惜玉的拍打着白尔尔的内衬衣衫,让白尔尔才感觉着的温暖顷刻间就散尽,忍不住抬起左手抚了抚右手臂以此来解寒。 “画、壁?”白尔尔哑然失色。 语毕,一个影子风一般的从白尔尔的眼前掠过,还未等白尔尔眨眼,左手就落入了一只温暖的大手之中。随即,一股淡雅的书墨味夹杂着泥土的芬芳飘扬过来,白尔尔就被眼前那抹高大的人影拉着就往前跑,绵绵细雨因为他们的奔跑扑打过来,但是因为前边那个高大的身影挡着,白尔尔几乎都没有淋到什么雨。 只是那甜香一阵一阵传来,甜得叫白尔尔有些忘记了所以然。 依着感觉白尔尔知道,抓着她跑的是一名男子,但是白尔尔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种夸张的电视剧情节居然也会在这个古代上演! “你这个、不善类,快放手!”白尔尔控制不了她的步子,只得使劲动着被牵着的手,希望可以挣脱,但是不管白尔尔她如何扯拉,小小的手就像被禁锢了一般,硬是离不了他那温暖的掌心。 “不要说话,雨滴进入咽喉会呛着。”声音仿若是一曲悠扬的笛声,连绵不绝意境悠悠,在舒服之余又带有一点严厉。 男子关心的话并不是添花似的甜言蜜语,却在这风雨中那般体贴动心。蒙蒙细雨中,好容易才让视线恢复过来,前面的男子一袭深红的袍子,袍子随着拂来的狂风放肆的扬起,打在白尔尔的手臂上又跌了下去。一头齐颈的黑发被雨水淋湿,蒙上那层雨雾,即便是男子没有回过头来,白尔尔也能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气宇,绝对是,帅哥一枚! 白尔尔傻傻的握着龙刀跟着这个狂野美男在这雷电交加的夜晚,奔跑在密林道路上。 不过… 他是谁?要带她去哪里? ————————————————————————————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你是什么人?我可没金锭子,所以你劫了我去也是白费功夫。”白尔尔很是正常的就冲着那道散发着王者风气的背影斥责道。!男子一听猛的停住了脚步,这样因为惯性,白尔尔的整个身体就向没有刹车的汽车冲进了男子的怀里。这怀里散发着一股书墨味道,而他那高贵的气息也一并传来,脸颊一红,白尔尔立刻稳住双脚,从美男怀中出来。 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有七的男子肩上披着深红色的袍子,头发只有齐颈长度,前面的耳发长短露出了两只耳垂,额前的发丝垂至细眉处,一双狭长的眼睛暗暗流出王者的严肃。那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气质虽然不能与大大魔花冥匹敌,但却也是充满了王者气息。 雨滴顺着他笔挺的鼻梁滑落下来,留在唇角边,使得那两片薄薄的唇片看上去晶莹剔透。这样一个俊俏模样的时尚男子,完完全全就是现代社会里的青春系列漫画帅哥,让白尔尔一时间感觉自己已经回归到了二十一世纪。 “你干嘛又停下啊!嗨哟,我的腿…要断了!”白尔尔一个劲的捶着那发软的腿,她眼中的不耐烦非但没有激怒他,反而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的牙齿整齐白亮,才偏抬起头来的白尔尔一时间还小小的花痴了一盘。 这帅哥,长得可真诱人! 不过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出现一个有着绝色容貌的男子?难道,他就是山夫说的会吐丝的鬼怪? 白尔尔白变的神情一个不差的落入男子的眼中,他楞愕的看着眼前这穿着单薄的女人,那棕黄色的短发已经被雨水湿透,有几丝贴在额前隐约露出她微微皱起的柳眉,一张小嘴微微嘟着,看上去是那般脱俗可爱。 她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虽说在风雨中却有一种清香,叫人好生安宁,总之她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和舒适。 “我几时说过要你的金锭子了?”男子扬起唇角露出温柔的笑容,像一块软糖一般在嘴里化开,他伸出大手轻轻拂去白尔尔眉角的雨滴,那种严肃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凉了吧?” 听到这话,白尔尔才猛的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衬,而且因为下雨湿润了衣料,那滑嫩的肌肤是若隐若现。妈的,太不划算了! “你…你这个妖怪,别骗你姐姐我,离我三尺!”白尔尔双手环胸怒目视之,“你敢吐丝,我就拿去做衣服!” “谢谢你!”男子轻声一笑答非所谓。 看了看白尔尔那有些湿透的衣衫,男子善解人意的伸手解下自己的袍子,在白尔尔的惊讶之中一扬手,就将那未被雨水打湿的衣袍披在了白尔尔的身上。轻轻拍去衣袍上残留的雨滴,他伸出纤长的指尖,温柔的为她系上领口的的带子。 “这样会温暖许多。”男子轻轻一笑,看得人心痒难耐。 这袍子的质地不是一般的好,披在身上的感觉软软的,竟还带着一些余温,以至于站在风口处不会受冷;袍子外面则是特殊材质,有些像防雨料子,雨水落下只是顺着袍子滑下去。 “…你这死妖怪还装,我代表中国共产党灭了你。”妖怪,他一定就是那个迷惑人心智的鬼怪! 手上的龙刀有些沉重,白尔尔想也没想就拨开他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让这俊帅的男子一愣,没过多久便感觉到有些血珠子往外冒了出来,没想到她的咬功竟是如此厉害,不由得叫咧开唇角他吸了一口气。但是尽管疼痛,他也不曾抽回抽来,就这般静静的看着犹如狂野的小兽咬了他的手臂那副可爱的模样。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过脸颊,他看了便用另一只又是轻轻抹去她脸上的雨水,然后微笑道,“来,我们往前走,只要离开她的结界范围便可自由。”!!!白尔尔原以为她是最奇怪的人,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比她还奇怪,这都不疼的吗?咬着他手臂的唇顷刻间松开,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湿透的短发轻贴在他尖削的脸颊上,调皮的雨水滴落在他的睫毛上,眨一下眼就顺着眼角滑落,就像那令人心动的泪滴一般。而后顺着他那优美线条的颈部滑落进乳白色的薄衣内,浸湿他的衣衫,结实的胸肌就变得若隐若现。 白尔尔与他相隔不足一个拳头,一仰头,那小巧的鼻子便似要碰触到那张性感的嘴唇上边。两人淡淡的呼吸在风雨中悄然融合,都在为了彼此诱人的模样咕哝了一下口水。 此时是荒山野岭,孤男寡女,雨中对望,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幅上等画。怎么办?女人本色,此刻的她都有一些蠢蠢欲动了,瞄了一眼那帅气的男子,从他那双深黑明亮的眸子里可以看得出,他的想法也有一刻的不太纯洁呢。然而正在白尔尔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心间就飘过来一句话,“本尊在”,继而就有一个冷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他眼中的不屑与凛然看得白尔尔打了个寒颤。 大大魔!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白尔尔看着那像幽灵一般的花冥从她的脑海中缓慢溜过,心中的思念瞬间迸发,那颗活跃的小心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大大魔,要是眼前的是他,白尔尔还不一口吃了!低头的一瞬间,白尔尔猛的发现左手腕处捆仙绳消失的地方微微发亮,光亮一闪即逝,却让尔尔惊讶万分。 怎么的?一直都在闪光? 先放开那些疑虑,因为花冥的影像出现,让白尔尔止住了那色色的思想,就连想要小小调戏一下的想法也都斩断。 “什么她?”心虚的白尔尔退开一步问。“你又是谁?” “她是妖王——美美。”男子也将那丝冲动压制住,他拉着白尔尔走到一刻树下避雨,侧目看着脸颊微红的她道。“我就是被封印在被你拿走的‘轮盘’之中的‘暗、夜、黎’。” “暗夜黎,你就是暗夜黎?”一听这三个字,白尔尔慌忙从怀中掏出那个手掌大的、如同钱币一般厚的轮盘,看着那背面印着的名字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这个‘暗夜黎’并不是大殿的名字,而是一个帅哥的名字啊!“你的意思就是说,是因为我念了那文案台上的话,你就解印了?那你是鬼吗?是人的话怎么会在这个轮盘里面?” “我是鬼也非鬼,只是曾经遭人陷害被囚于这个轮盘中不见天日,如今被你解封,我终于有了自由之躯可以去完成我的任务。”暗夜黎微微一笑,但那双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霸气。 “什么是鬼非鬼的?”白尔尔听得有些迷茫。 “轮盘上有两句话:‘风起云涌,暗夜修罗’,暗夜指我,修罗则是指我的身份。我本是冥界的冥王,却被自己的叔父谋权篡位,利用低劣手段将我囚于这轮盘之中。所以我是鬼王,但依旧是有血有肉,不过现今也不晓得这冥界之事究竟变得如何?” 原来是鬼界的大王,怪不得那气质非凡。不过就算暗夜黎是个没有肉体的鬼魂,也是一个帅到家的鬼魂!然而这样一个被囚禁了不知多许时日的王者,才一获得了自由就想着冥界的事,这样的好男人可真叫白尔尔打心底里佩服起来,对暗夜黎的好感增强了不少。 “我呸,你那叔父可真不要脸!”白尔尔将龙刀随手插在土壤中靠着树木坐了下去,一听这等没有道德的事情怒火攻心,打抱不平的啐了一口,“想不到这鬼界都还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暗夜你傻呀,你不捅他千百个窟窿灭了他。” 暗夜?她竟然这么自然的叫他暗夜,这个简易的称呼是那般温馨、叫人暖意顿生。暗夜黎先是一愣,而后因为白尔尔那不拘的性格笑了起来,白尔尔这一骂可真是叫他心中是无比舒爽。 “哈哈哈,这个我自有办法,只要能顺利到达冥界,就不怕他暗中搞鬼。”暗夜黎十分淡定,一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身子道,“不过现在,你们必须要尽快离开美美的控制范围内,停留时间越久这危险就越大。” “她的控制范围是哪里?” “从你们踏入岔路的时候就已经走进了她的蛛丝结界中,而且好像她的下属一开始就盯上了你们。这殿宇就是一个通道,虽不是她的巢穴,但也是不安全的地方。”暗夜黎道,“文案台后面的门是通往我的领域,所以你进来以后那殿宇自然消失了,你顺着回去殿宇又回出现,所以你不必为此感到奇怪。”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进去了墙壁里面。不过那个妖怪叫美美?听她这个名字就觉得十分的虚伪,我白尔尔可不怕她,兵来将挡!”哼哼一声,白尔尔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心里还想着非要教训这个吐丝吃人的美美不可。 看着白尔尔一脸的自信,暗夜黎也颇受感染。这丫头的性格怎么就那般讨人喜欢,只是见了一面就被她的举动所吸引着,那直来直去的性格叫人疼惜不已,盯着那团棕黄色的头发,暗夜黎止不住扬起唇角,露出摄人心魂的浅浅笑意。 “冥界之事不可拖留,暗夜就要先行一步,尔尔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然后在第二个岔路向左,等见着一个牌坊就过去,这就能走出她的控制范围。”暗夜黎伸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白尔尔,再一次温柔的用拇指拭去尔尔脸庞雨水,送上一个暖暖的笑容。“现在快要进入午夜,切忌不可再回殿宇去,因为将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意思?”白尔尔望着他问。 “总之你要记得就行。”暗夜黎再三叮嘱,而后摸了一下白尔尔手中的轮盘,“这是我的栖身物,现在就交于尔尔你手中存管,不管你身在哪里,只要你碰上危机叫我的名字,我就会赶到,这也算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的方式。” “那我们就只能永别了。” “这是何意?” “因为我不让别人有危险就已算是好事了,哈哈哈。”白尔尔张开嘴大笑了起来,不想一滴雨水滑进喉,呛的她咳嗽不止,“咳咳咳…” “怎样?好些了吗?”这一呛倒使得暗夜黎慌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你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再回去!” 白尔尔点点头拍着胸口朝着暗夜黎挥了挥手算是告别,看着尔尔这般精神,暗夜黎看了看天色便转身慢慢走进蒙蒙细雨中。那高大的身子顷刻间就被雨雾包裹,乳白色的衣裳在风中轻微扬动,那湿润的黑发吹的饶有感觉。他的步调不急不缓,在行至末端之时还淡淡的侧了一下身子看向白尔尔这方,而后被一团雾气所掩盖,等那团蒙蒙薄雾消散后,俊美的暗夜黎也就不见了。 绝美男人啊! 白尔尔看着那深远的密林略显兴奋,仰头看了看天空,蒙蒙细雨依旧,抖了一下衣袍,尔尔便朝着暗夜黎指明的方向迈出了步子。冷风吹来,可是披着暗夜黎的袍子却是温暖无比。袍子、袍子?对啊,袍子还没还给人家啊! “喂,暗夜,你的马甲!”明知人已走远,白尔尔还是条件反射的回头冲着暗夜黎消失的地方大吼。 声音像火花一般绽放开来,却在尽头散开被风雨带走,全无一点痕迹。短时间的卡壳后,白尔尔猛的握了一下龙刀,该死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沐风还在殿宇中,她白尔尔怎么能就这么逃跑了? 转过身,白尔尔朝着来路跑去,只是那身后…… ———————————————————————————— 从平吉岛出发,由西向东进入北海连绵山,在一个夜晚,花冥与蝶彩就赶到了连绵山的中心地段,而后转向北面进入极寒之地。 只是这一路上,他的右手腕处总是有着一圈若隐若现的白光,带着这奇怪的白光,才一踏入北面的方向,那股天然的寒气就直逼而来,如刀割一般划过花冥光滑的肌肤。他高大的身子停在道口处,眼光犀利地盯着前方那一片蒙雾,天空虽然漆黑一片,可是北方的尽头却亮起白光,映得蒙蒙薄雾清亮,仿似到了一处仙境。 花冥的衣袍被风扬起,发出‘唰唰’的微响,那傲然的姿态与霸道的气势让所有潜在的威胁都不攻自退,只在寻找最佳的行刺机会。一旁的长发美女蝶彩有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同样傲然地站在她心仪男人的右后侧,蝶彩的一生愿望便是日夜追随花冥,成为花冥的左膀右臂。 “王,这安静得太过异常。”蝶彩瞧着冷漠的花冥郑重道。 花冥不说话,随意看了一眼四周,眉心间的焰嗜似乎在猛烈的燃烧,令人闻风丧胆。这北方四壁,都有蠢蠢欲动的鬼影,仿若等那天边最后一道光亮消失以后就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只是,他魔尊花冥,根本就没有为此有过一点担忧。 那仿若儿戏一般的游戏在花冥不屑的神情中还未开始就被结束掉,实在是部署详细的鬼道最沉重的打击。 轻缓一抬步子,花冥的脚尖似要碰触地面,却在那似碰非碰的一瞬间急速改变方向,等他站定后,原本的身后、现在的面前,一时间鬼影重叠,挡住了他的视野。等花冥再不屑的瞄向北方,那远处的蒙雾已被掩盖,无数鬼道众人层层叠叠的遮挡住了亮光。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只感觉到强大的鬼气迅猛集拢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幻化成人形,从那虚空的世界中跨步而出。 “王!”一旁的蝶彩眉头一皱,手中的天剑发着犀利的光芒。“这鬼气浓烈,想必人面鬼王就在附近,王要如何处置?” 人面鬼,鬼界统领者,千年前被削去脸颊,所以一生无脸、无法修成凡体。一直以来都在探寻灵性之物紫玉灵,想要借助此物的灵气而能恢复脸面,能够成了仙人之躯。 “自不量力!”冷哼一声,花冥微微偏着头,看了一眼那手腕上的七色彩珠却又轻扬严厉的嘴角。“给他后路。” 在这充满厮杀的环境中,花冥的心又冷又狠,但却在看向那串珠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着一股暖流袭遍他的全身。然后一个调皮的影子一晃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齐耳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眸,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叫花冥好想能够见到她。她是善良的,她让他对血腥的杀戮有些厌恶。 后路?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在与花冥敌对的时候有了后路!但是当这两个字从花冥的嘴里不急不慢的蹦出来的时候,一旁还杀心渐起的蝶彩一愣,那颗心就像被谁抛了出去,一直没有找到降落的地方。 她的王,为什么在看着手腕上的珠子时会变得如此? 这不应该是她的王! “给他后路?王,何不借此一举铲平鬼道?”杀手气质的蝶彩皱眉侧身狠劲十足,但是却在对上花冥那双可怕的眼睛后,忍不住后退一步低下头,咬咬唇,“属下只是…只是想说,王不要为了它是而留下后患。” “本尊意决。”四个字,干净利落,却是充满股股寒气。 “王…”蝶彩张张嘴还有什么想要说,然而却在‘王’字上落了音,只是握紧天剑恭敬道,“遵命!” 浓烈的魔气在不知不觉中剥夺了大家呼吸的自由,那中蔓延开来的恐惧使得鬼道众人未战就想退却,可是黑暗中的人面鬼掌控着一切,所以就算知道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将会令他们魂飞魄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蝶彩的话音刚落,一条黑影便飞速窜来,而后在黑影的鼓励下,更多还未幻化成形的鬼魂都跟着一跃而起,犹如开弓之箭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花冥与蝶彩攻击过来。 花冥一动不动,那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叫贴近他的鬼怪都开始颤栗。不屑视之,花冥只是轻微一抬噬魂刀,深冷的红光咄咄逼人,单手一扬,一轮半月形的红色魔气眨眼间就从刀身迸出,直迫那无数鬼影。 本就忌惮花冥的鬼影们微微一愣,有的想要撤退,有的则无奈的向前滑去一步,却就在这惊魂的一秒之中浑身犹如被生生锯开,短时间的埋头看了一眼断裂之处,即刻带着一丝嚎叫后便烟消云散。 幻化成形的鬼魅纷纷失色,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就已经表明了他们止不住的恐怖。眼前这个男人,在弹指间就可以毁灭掉那么多的同伴,而在毁灭他们的时候,花冥竟然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如果要自寻死路,那就另当别论! 恐怖!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112】 就连隐藏在暗处的人面鬼也不慎冒出了冷汗,在他为抢夺紫玉灵而做好这些部署的时候,他就深深的知道,这是一步多么险的棋招。然而紫玉灵的诱惑是那么大,让人面鬼从心底里失去了些许理智。 “魔尊花冥,多少年来都那般渴望与您畅饮一杯。” 粗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递过来,那尽量保持着浑厚的声音却不自觉的微微发颤,人面鬼一掌击中挡在他面前的两个成形鬼魂,迈步朝着花冥而来。他是半人半鬼的模样,将那非人非鬼的身躯用一件深黑色的袍子裹着,而没有脸颊的头部是一团黑雾,看上去就只有一抹没有实体的黑色影子。 面对稳如泰山的花冥,人面鬼不能有一点的放松,他委曲求全那么久,终于等到能和花冥面对面的一天,要从他的手中夺走紫玉灵,是何其有难度的事情。 对于人面鬼,花冥并不轻敌,放下噬魂刀扬了扬唇角,“人面鬼,费你时间。” “时间多少倒无谓,只是希望魔尊花冥能给我拥有紫玉灵的机会。”人面鬼的出现,使得鬼道之人有稍微的安心,至少他们不会那样快的去送死。 然而那团黑影却在飘渺中做着微妙的动作,淡淡的黑气在袍子背后聚拢,即使看不清楚人面鬼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他那礼数之中隐藏的杀气。人面鬼生性多疑,且阴险狡诈,这些伎俩怎可能逃得出花冥的双眼? “哼,不、可、能!”冷哼一声,对人面鬼的小动作,花冥只是淡淡的扬唇。 那丝冰冷如闪电一般袭遍众鬼的身体,他们的神经本就紧绷在一起,待到花冥的这句话一出之后,众鬼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只是在一两秒的时间内,那战事便不可避免。 人面鬼心中升起一团怒火,隐去身体,将袍子身后的那团黑雾倾尽而出。因为一直关注着谈话的花冥,这突然逼来的鬼气让蝶彩有片刻失神,那黑色旋风如脱缰的野马扑向蝶彩的面颊,还未接触到她的肌肤,那耳畔的长发就被削掉在地,飘飘而下令人无限惧怕。 然而就在蝶彩瞳仁睁大、脑中一片空白的同时,她的身体被花冥轻轻一推,花冥那高大的身体便挡在了蝶彩的面前。黑色的鬼气疯狂的撞进了花冥的身体里面,而后旋转着从花冥的脚尖一圈一圈包裹至他的头顶,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片刻间,他的身体就全部掩埋在那黑色的鬼气之中。 施出强烈鬼气的时候,人面鬼还曾担心过,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将花冥卷进那万刃鬼气之中,人面鬼才提起的心脏终于就落了下来。鬼道小喽啰那反复的心情被蝶彩完全忽略掉,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被鬼气包裹的花冥,握着天剑的掌心开始发热,甚至冒出了汗来。花冥,她的王,为了救她而不惜被鬼王暗伤!那么,他的王是在意她的! 内心犹如盛开的花朵,散发出甜腻的香气,冲得蝶彩头脑发昏。管他那串七彩珠子是什么,终是抵不过她与花冥的朝夕相处! 蝶彩的大意使得人面鬼的奸计得逞,而蝶彩在花冥的心中除了是得力的部下,更如同自己的妹妹。就如同左、花释等等,在花冥的心中除了是得力干将,更是他花冥重视的兄弟。不管他们之中的谁受到胁迫,他花冥都是绝对不允许! 那黑气犹如无数锋锐的刀片狠狠切割着花冥的脉搏,血管中都是股股黑气在疯狂流转,搅得花冥那静立如山的身体微微颤抖一番。花冥微卷的长发被黑色鬼气疯狂扬起,眉心间的焰嗜妖艳的燃烧,那凛冽的眼神几乎要穿透那浓浓鬼气斩杀掉人面鬼,他的左手腕上、捆仙绳消失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圈白亮之光,只是愤怒中的花冥并未看见。 怒气,在一瞬间点燃,那般骄傲的他迅速提升魔气,给鬼道后路的决定早已烟消云散。红色的魔气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有条不紊的慢慢逼退潜藏在他身体内的黑色鬼气。渐渐的逼退叫花冥感觉到生疼,只不过那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相反却是那般坚定与不屑。 左手捻诀,指尖处快速凝聚的白光渐渐成形,龙形兽类摇摆着身躯猛的穿透围在花冥身上的鬼气。待到小缺口形成,花冥猛的一抬右手,有着迫人红光的噬魂刀狠狠向前一挥,抵制小缺口后用力下滑。 龙刀割破黑色鬼气发出的如同切割玻璃一般的声音刺疼人的耳膜,让鬼道众人惊恐得掩耳视之。 刚刚还略显胜利之喜的人面鬼楞愕的看着那坚实不可摧的黑色鬼气被噬魂刀一点一点割开,就像他的心正被花冥的噬魂刀慢慢割破,疼得他几乎就没了呼吸。鬼气与人面鬼的心连接在一块儿,玩命似抵抗着的人面鬼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红色液体。 “不…不可能。”人面鬼的声音几近扭曲,在鬼气被破开之时,人面鬼冲着鬼道之人大吼,“花冥,我必须得到紫玉灵,谁也阻止不了我!都给我上!” 蝶彩心中一拧,在鬼道众人被迫嚎叫着冲向花冥而去的时刻,蝶彩侧身抽出细长的天剑,帅美的一转身,一轮银光如新月一般划过,狠狠斩落在靠近花冥的众鬼身上。细长的天剑从眼前小鬼头顶刺穿,而后被眼发狠光的蝶彩重重一挑,那好容易化成人形的小鬼额头顿时一空,然后便飞灰湮灭。 “呯”的一声响,冷傲的魔尊花冥不屑的看着被小鬼们护卫着的人面鬼,“自杀式死亡法。” 冷冷的讥讽,让杀在兴头上的蝶彩‘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她的王,竟会傲然到如此幽默,这样,她的心更加的甜蜜。 “给我、杀了他们!!”人面鬼的声音盛怒到发颤,那咬牙切齿的音质即使看不到那张脸颊,也能想象到他的无助。 面对魔尊花冥的时候,人面鬼觉得活着比死亡更加可怕! 只是紫玉灵,他不能没有紫玉灵! 人面鬼的此番大吼,让小鬼们似乎士气高涨。一是因为得到了人面鬼的心理鼓励;二是因为魔尊花冥的眼神是那般叫人忌惮,即便他们软弱下来想要退却,但魔尊花冥绝不可能给他们一丝机会! 小鬼们紧拽法器,面对那冷若冰山的男人一哄而上,他们的恐惧换来的却只是花冥不屑的笑意。 “王,请下指令。”蝶彩恭敬的靠着花冥的一侧问道。 “灭!” 简简单单一个字,花冥的霸气无处不在,而这样一个字让蝶彩内心澎湃不已。这才是她的王,那个统领整个魔道的王,他的决定永远都是如此干脆,他的心理应就是那般的狂野! 命令一下,花冥浑身一震,那咄咄逼人的魔气使得靠近他的小鬼们都不寒而栗。 然而人面鬼王的命令不敢违,小鬼拼死一咬唇,举着法器的手跟着颤抖起来,朝着花冥的右肩直直落下。 噬魂刀一出,红色魔气符合其上,在小鬼的刀刚好抵触到他左肩上的流苏之即,整个身体就被融化在红色的魔气之中。没有疼痛、没有撕裂,却在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一只一只、一群一群,鬼道之人是来一只被灭一只,来一群被灭一群,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让鬼道人的不安越发加深,有的都不住后退。 “鬼王…”吓破胆的小鬼们期盼着鬼王能够下命令撤退。 “谁敢退一步,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花冥眉目一挑,那燃烧的焰嗜正在将死亡之气缓慢聚拢。人面鬼,这样好不怜惜部下生命的人不配为王!花冥,他要让人面鬼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焰嗜,让焰嗜燃烧起来,花冥要他人面鬼死,人面鬼就没有生的可能。这突然而来的强大魔气让人面鬼顿生寒意,那轻触地面的双脚不断向后退去,命,与紫玉灵,孰重孰轻? “王,焰嗜!”使用焰嗜,那就是最终极的嗜杀。看着花冥那冷漠的双眼,蝶彩惊讶不已,看来这个人面鬼的生命,将会终止在这连绵山。 没有命,如何能够获得紫玉灵?在鬼气被花冥残忍的割开之后,人面鬼就出现内伤,经过段时间的量定,人面鬼在盯向焰嗜后的一秒之中迅猛卷起一团鬼气,在鬼道小喽啰的掩护下抖着衣袍转身就飘开。 “逃?哼!”不屑的冷哼,花冥显得冷酷无情,那双眼中尽是一片残忍的血红。 然而,那焰嗜之能才在花冥眉心之间形成,花冥的左手腕突然一僵,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花冥的心中微微一愣,竟然在他心意已决的时候犹豫不止。那眉心间的焰嗜如刀割一般疼痛,心中隐隐潜藏的不安让花冥那缓慢汇聚的死亡之气即刻一停,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一颤。 怎么会?怎么会痛? 当刀刃一般的鬼气潜入进他花冥的体内,他都不曾疼痛,而为何此刻会如此?他惊讶的抬手看着手腕上的光亮,与此同时,那串七彩手链珠子映入眼帘。手珠,白尔尔!白尔尔…在这充满死亡的气息之中,花冥仿若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奇异的香甜味,满脑子的厮杀与血腥在顷刻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大大魔,我喜欢你…”白尔尔那可爱的声音像一艘艘小船在花冥的脑海中飘来飘去。 是尔尔… 是白尔尔! “王?”看着不断后退的鬼道,要是此刻乘胜追击一举消灭人面鬼,那对王来说是简易之事,可是花冥却停手了! “停战!” 看着逃走的人面鬼,花冥一扬衣袍潇洒的转身,而后毫不犹豫的大步流星朝前迈步。然而挡在面前的鬼道之人都在畏惧中不住后退,始终与花冥保持着大段安全距离,他们清楚的看见魔尊花冥那黑亮的眼眸中在一瞬间就没有了残忍和冷漠,反而变得温暖和有些急迫。 停战?这究竟是为何? “王,蝶彩陪同。”不敢询问缘由,蝶彩只想一心跟随,刚刚被花冥保护着,蝶彩的暖意已经根深蒂固。 “你去寻紫玉灵。” 跨出几步后脚尖一掂,花冥卷起一团魔气消失在连绵山战场。 留下的拿到寒气依旧使未能逃离的小鬼们如同破开的皮球——焉了,有些早已吓破了胆,在花冥消失的那一瞬间虚脱似地跌坐在地上。然而那口气还未喘上来,两道寒冷的光就逼迫而来。一转头,对上蝶彩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森冷目光,还没来得及逃脱就死在了她的银色天剑之下。 “王,难道你的去就是因为那串珠子手链?”凶恶的一吼,蝶彩一剑刺穿了小鬼们的心脏。 是因为那串珠子吗? 踩着黑云而去的花冥竟会那般不安,而他冥冥之中感觉到白尔尔有危险,她在附近的感觉是那么强烈。而他花冥,第一次,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个棕黄色头发的古灵女人,似乎只有她能够去温暖他的冷。 白尔尔身在何处?不管她在哪里,他花冥都要找出她来,绝对不会让她有危险! 当花冥越是靠近东方,花冥的眉心间就越是疼得厉害,那原本平稳的心就像有谁在轻轻敲打一般。而捆仙绳消失的地方明亮加剧,似在告知冷酷的花冥,在那里就有他想见到的人! ——————分——————割————————线—————————— 本来想要离开这座怪山,不再往殿宇方向走的白尔尔猛的想到自己的师兄师弟还在殿中等着,于是她转过身,迎着细雨朝着来时的道一路小跑。没多时,那殿宇便如冥界大王暗夜黎说的那般,又一次出现在雨雾之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与同那琉璃瓦片像极了海市蜃楼。然而就在白尔尔兴奋的同时,身后的那片天空在顷刻间泛红,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一闪而过,所到之处的树木便结起了亮白的丝线,在一秒就朝着白尔尔汹涌而来。 龙刀感觉到异样即刻泛起红光,在白尔尔的手中微微颤鸣起来,尔尔一回头,那双漆黑的瞳仁中便被两团白光包围,还没等白尔尔从兴奋的劲儿上喘过气来,整个身体就被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紧紧缠着,如同粽子一般全身不得动弹。 “你大爷的,有本事你放了老娘出来单挑!”白尔尔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试图用心唤醒龙刀割断这些白丝。 “哦?哈哈哈…好傻好天真的丫头啊!” 原来这个句话如此流行 一个底气十足却黏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女音从密林间悠悠飘来,那‘哈哈哈’的笑声极其不急不慢的语速就如同青楼女子揽客一般。被包得像枚粽子的白尔尔愣是觉得胃里发酸,难受得就要呕吐出来。 “你这死妖怪,明人不做暗事,快快滚出来受死!”我割、我割,白尔尔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移动手中的龙刀,但是没想到这些丝线竟然如此坚韧,而且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供她白尔尔移动,所以那龙刀也在一时间成了一块废铁。 “哦哟哟,我说小姑娘,难道你还想用刀割破我的‘万年蛛丝’不成?”那略带轻蔑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白尔尔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掌控了。“我可是恭候你多时啦,好容易等到你,你认为我会那般容易叫你溜走?” 万年蛛丝?山夫说那鬼会吐丝,而这美美靠着蛛丝就能知道白尔尔想要干什么,原来就是因为这妖王美美是个不折不扣的蜘蛛精! ‘咔嚓’一声,天空一道闪白,映在那不远处的一抹慢行的身影上,照得她全身发亮。那双血红的瞳仁一闭一睁之后就变成了褐色,看上去实在诡异。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大红色的罗裙,腰间系着绸丝带,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比。她的长发垂在肩头,有一髻拧成一团斜在右脑后,纤长的手指间轻捏一块大红色的薄手巾,盈盈步履极为优雅。 她那由红变褐色眼睛中看似噙着一片柔情,其实在背后藏着万把刀剑,锋利无比。这就是‘笑里藏刀’的真实写照。走进白尔尔后,优雅的女子翘着尾指撵着手巾轻轻掩着自己咧开的红唇,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白尔尔吹弹可破的肌肤。 “啧啧…细皮嫩肉的,要是归我美美吃了,那该多好!”说着,妖王美美伸出纤纤玉指从白尔尔的脸上划过。“你看,本来你可以好好逃离我,却又折回来让我有了和你会面的机会,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哈哈哈!” 我呸呸呸…这看上去就是一Dang妇,要是白尔尔这可爱的身体被她美美吃了那么多对不起全国人民! “红毛鸡,你穿成这样想要参加花儿朵朵不成?还想去打败‘红衣教主’吗?看你也有六、七十来岁,不要勉强拿你自己那张破脸和本小姐比较,多点自尊心!”就像教育一个卖身的妓女,白尔尔从头到尾都是鄙视。 呀,好厉害的一张嘴! 什么花儿朵朵?红衣教主?妖王美美当真没有想过这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女人还有这番唇舌,当‘红毛鸡’三个字从那张薄薄的小嘴唇里蹦出来的时候,美美意想不到的憋了一口气,还说她美美这只有二十七岁的长相像六、七十岁,太激气了。那精致的小脸微微僵硬,捏紧拳头差点就让她长长的红色指甲掐进了肉中。 “哼,你还是多说话,免得待会死在我手中可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傲气的美美冷哼一声,狐狸尾巴也终于露了出来,“老实一点,把锦绣袋交出来!” 锦绣袋?! 看着美美那皱紧的眉头和不善的眼神,白尔尔一愣,原来暗夜黎说美美一直跟着她,就是因为美美想要夺走洛兮给白尔尔的锦绣袋?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洛兮的生命之物在白尔尔手中?难道,白尔尔身边有内鬼?! 猛然间,一个身影从脑海中飘过,难道是他? 既是知道白尔尔身上有仙蝶花的人并不多,那么不容置疑最为可疑的就是那白毛,聪明的白尔尔早就觉得他的眼神闪烁、行为古怪,果真没安什么好心! “什么锦绣袋不锦绣袋的,我没有你说的那东西!”白尔尔不屑的偏了一下头,傲视着美美。 “是吗?”美美一拧眉,张开红色的嘴,那里边迅速冒出一根白丝线,眨眼功夫就饶向林间。 林间的一个身影开始瑟瑟发抖,可是还没有抖完,整个身体就被白丝缠住,然后一点一点的拉近,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白尔尔看着美美的举动是恐怖异常,这女的一定是蛇蝎心肠,吐丝都是不眨眼的! 正当粽子一般的白尔尔充满疑惑的时候,美美一闭红艳的唇,那白丝便迅速回收,而另一端,两根白毛在风中飘动,随即被拖至美美脚边,因惯性跪倒在地。 “她说没有呢!”美美阴笑道。 脚边的二毛打了个冷颤,慢慢抬起眼,然而对上美美的双眼之时,美美的眼珠就凶狠的变红,二毛的心脏一抽痛,那眼眶就开始泛黑。等二毛难受的佝偻着头后,美美的眼睛又变成黑色,二毛才似解脱一般微微喘着气。 “主、主,她撒谎…”仿佛受到胁迫的二毛连忙伸出食指指着一脸无惧色的白尔尔,“是我亲眼看见洛兮大人将仙蝶花交到她手中的,二毛说的话句句属实。” “好你个二毛,吃里爬外,原来是给这个红毛鸡当间谍?我由衷的鄙视你!”白尔尔咬牙切齿道,亏得她在古灵州吉祥云客栈的时候对他这么好,还把这店的一切事物交由他打理,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敌人!多半她的财务也被一卷而空了! 听了白尔尔的话,二毛一愣,眼中充满了歉意一般盯着白尔尔的眼睛。虽然尔尔对他不错,而且他也比较喜欢这丫头,可是他二毛没有选择! 看着二毛的眼睛,白尔尔即刻冷静下来。二毛的眼睛似乎有些改变,不像是以往那般黑亮和精锐,反而变得有些黯淡和无声,而他的眼角处有些发紫,这异常实在有些像中毒的迹象。而白尔尔观察到,刚刚二毛与美美短时间的对视之后,二毛明显变得痛苦不堪,而对美美那种发自心底的惧怕摆明了他是受到美美的控制,难道这就是二毛的难言之隐? 就在白尔尔和二毛短时间的眼神交流中,美美柳眉一横,一巴掌扇在二毛的脸上。那‘啪’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锤在白尔尔的心间,再怎么说二毛也曾是她的手下,如今竟被一只红毛鸡给打了,那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滚!”一声怒吼,美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二毛只捂着脸不敢吭声,不过他的眼中早已充满了怒气,被美美此般踩在脚下也不是一两日,受尽的屈辱那是常人不曾体会的。二毛作为妖界的二把手,却就因为美美的奸计像奴隶一般跪在她美美的脚边讨生活。忍辱负重,只求有一天能反败为胜! 看着二毛被打,白尔尔是怒火攻心,恨不得拍案而起。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那士气并没减弱半分。 “红毛鸡,有本事高手对高手,和老娘我打!”白尔尔扯着脖子吼道。 高手?虽说白尔尔的法能进步不浅,但是高手对高手的说话也太夸张了些,毕竟她面对的是整个妖界的统领者,不过那全然护卫的模样让二毛打心底感动不已。 “哼,就知道你嘴厉害,不过你落在我美美手中,任你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脱我的蛛丝!”‘红毛鸡’的外号真叫美美恨不得一掌挂了白尔尔,可是挂了她白尔尔如何问得仙蝶花的下落。 仙蝶花,众所周知的灵物,制毒解毒于一体。而蜘蛛精美美以毒为生,况且百年来已经探得这仙蝶花不仅是灵物,更是天界神物!若是将仙蝶花用作药引子服下,那么她就将掌控整个妖道,更甚者会成为其他各道所惧怕的妖王! 那么,到时候,这世界上能与强大的花冥匹对的人,除了她美美还有谁! 想着花冥,美美渴望得到仙蝶花的愿望就越发强烈,妖魔本就是最亲密的,若是能与花冥在一起那将是多没完美的关系! “走!” 美美狰狞的一笑,一扬手,白尔尔眼前就一片浑噩,只感觉那身体正被快速的拖动。等那阵头晕恶心过后,紧紧缠着她的蛛丝一松,白尔尔的身体就被弹出来,成了一个‘大’字形贴在了一张蜘蛛网上。龙刀被蜘蛛丝缠得只剩下一截刀柄,人与刀都下意识的都想扭动一番,却发现被这蜘蛛丝黏得丝毫动弹不得。 四下一看,不知怎的就被美美带到了一个山洞里。 山洞气候偏湿,外面细雨蒙蒙,里面则是泉水叮咚。穹顶上结出许多发光晶体,水滴集结在一起,顺着那垂下来的锥形物滑落,‘啪、啪’的低落在下方的岩石上。洞中怪石嶙峋,正中央由怪石堆积来形成的一个石塌,铺上一块大红色的棉缎,便成了一个华丽丽的栖身地。 妖王美美懒洋洋的侧身躺在石塌上面,一只手轻轻撑着太阳穴,竟然闭目养神起来。石塌下面站着神情纠结的二毛,时而看看被蜘蛛丝黏住的白尔尔、时而看看躺在石塌上的美美,两个女人的神色都是坦然的很, “我这是千年蜘蛛丝,你就乖乖呆着,越是乱动就越缠越紧。”美美伸出指尖轻轻敲打着石塌,发出‘哒哒’的声音,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倒真让白尔尔对她来了兴趣。“仙蝶花的下落,你说,还是不说?” 怎么的?这口气是要严刑逼供了?哼,白尔尔一脸傲然的吹着口哨,全然把这次绑架事件当做是小事。一边的二毛因为白尔尔那不屑的态度悄悄摸了一把汗,白尔尔现在面对的是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的恶毒妖王,竟然能够不害怕? 抬起眼看着尔尔,却想白尔尔早就在注视他,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信心十足的轻微笑意,加上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好像在告诉他二毛不用担心,只要静观就好。 不太明白的二毛半解的暗暗点点头,才一点完,就见美美冷漠的一笑睁开了眼睛,原以为是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其实是因为白尔尔的态度惹毛了美美。 身为妖界之王,这个天山派的小弟子竟可以如此无视她的存在,比她美美还悠然自得,简直是没有尝到什么的‘痛苦’。 “哼,和我作对,给你尝尝这下场!”纤细手指一弹,从她的手中飞出数只形状各异的蜘蛛贴在了黏住白尔尔的蜘蛛网上。 大大小小的蜘蛛如苏醒一般,集体抬了抬那些有着绒毛的腿,然后缓慢的顺着蜘蛛网的线朝着中央的白尔尔爬去。一只一只的集合在一起叫人头皮发麻,而那队伍堪称庞大,看得一旁的二毛不自觉的溢出了冷汗。 “主…‘百蛛’嗜咬成性…”该死,没想到美美竟将百蛛放出来,虽不致死,但若是碰上一点肌肤就会在眨眼间成了窟窿。可是美美的脸上却是那般轻松,真是狠毒到变态。 上百只蜘蛛慢慢靠近中央的‘猎物’,白尔尔看着那源源不断爬过来的蜘蛛心中发慌,这密密麻麻一大片,叫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但是白尔尔的脸上还是一脸的镇定。她脚边的龙刀发出嗡鸣,可惜也只是徒劳;胸口中的仙蝶花焦急万分,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白尔尔的心意她知道,若是仙蝶花发出一点灵气,就会被美美知晓,所以只能保持封闭状态,可是白尔尔怎么办?惊慌中的尔尔又一次发现,她的左手腕出有一圈亮白,此时不再是短暂的一闪即逝,而是忽明忽暗一直亮着。 这捆仙绳现在怎么亮了?但是白尔尔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问题,她唯一在思索的是怎么智取。这妖王看上去并不傻,要想躲过她的眼睛使诈就必须以身犯险,猛的,白尔尔想到了她偷偷带出来的蒙汗药! 因为背包里放了迷途开道镜和一些小东西,白尔尔担心这蒙汗药洒出来会把迷途开道镜弄得脏兮兮的,所以就放进了衣袖中,现在大可以利用这个来试试能不能脱身。由于刚刚下雨,蒙汗药肯定早就湿透,所以只要她有机会抓出蒙汗药涂到美美的脸上,也许还有点成功的机率! “小妖精,你说不说!”美美怒目威胁道。 “什么?百蛛?天哪,我最怕蜘蛛!啊啊!!”主意已打定,白尔尔瞬间露出惧色,脸色惨白,生怕蜘蛛靠近她。这突然的变故让二毛一愣,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但是白尔尔不管二毛的表情,“大妖精,你不放我我怎么说?我说,我说!你放了我我就拿给你!” 大妖精?嘿,这丫头还真会接嘴!害怕?会不会有诈?美美拧着细眉侧头傲视。 正好一直蜘蛛已经爬上了白尔尔的衣襟,那毛茸茸的腿一抖就要往她衣襟里钻,而那双没有眼珠的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尔尔,整个样子极为恐怖。要是换做以前,白尔尔肯定是吹气抖落它,可是现在美美正在看,所以白尔尔一闭眼‘啊’的大叫一声,差点没把美美吓得掉下石塌。 “天哪,快…快把它、弄走!不然,我就咬舌自尽!”白尔尔疯癫的摇晃着脑袋,一张脸吓得惨白,张嘴就要咬自己的舌头。 果然是害怕了,原来白尔尔之前的优哉游哉是假象,就是说,她怎么可能不怕美美的蜘蛛? 美美的虚荣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刚刚还是怒火攻心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成就感极强。一收手,还在慢慢爬动的百蛛就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而在白尔尔衣襟上耀武扬威的蜘蛛才一抬前脚也不见了,白尔尔似从死亡场里回来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你给我拿?你当我是傻子?我放了你,你难道就不会动歪脑筋?”美美悠闲的从石塌上站起来,缓步朝着白尔尔走来。 “你要是傻子可真好,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把我放了,你那么强大,我能伤你分毫?”白尔尔说得轻松,好像这就是一个事实,实则是因为尔尔摸清楚了这美美的性情,就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抓住这个特点,白尔尔就顺水推舟,把自己说得十分不堪。“况且我白尔尔好歹也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快人快事,即说了要给你仙蝶花就一定给你。” “好!爽快!” 美美叫一声好,暗暗想着量她白尔尔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张嘴一吸气,黏住白尔尔的蜘蛛网就如脱线的毛衣,一头飞快的进入到美美的嘴里,一扯不扯那张网就消失了。白尔尔看得惊讶无比,真想给这个蜘蛛精做个解剖,看看那肚子里是什么构造,竟然是想吐多少丝就吐多少。 这蜘蛛网一消失,白尔尔就似真的解脱了,动了动几乎发酸的胳膊,呲牙咧嘴的捶着腿,身上的深红色衣袍也随着她的捶打晃动起来。瞥眼一看脚边的龙刀,依旧被蛛丝缠着,真是太可怜了。 “别磨蹭了吧,要是耍花样,小心你的皮。”美美睁大瞳仁道。 “好好好,拿给你…”白尔尔不耐烦的努了努嘴,然后慢条斯理的伸出右手摸索进左手的袖口里。 两双眼睛都注视着白尔尔,美美的眼睛从尔尔伸进左手袖口的一瞬间就慢慢明亮了起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仙蝶花,那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白尔尔的右手摸索到了一个湿透的纸包,悄悄的用纤长细指抖开纸包,里面是犹如泥团蒙汗药,从泥团的大小来看蒙汗药已经化开了好些。 “快点!” 美美一吼,白尔尔迅速握了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美美脸上抹去,只可惜,白尔尔有些低估了美美的智商,美美在那一瞬间只是轻轻向后退去了一步,白尔尔就扑了一个空,手中的蒙汗药掉落了好些。 “你隔壁大婶的,你有没有那么聪明啊?” “哼,想暗算我?哈哈哈…” 刚一笑,美美就被冲出来的二毛从后面一推,直直扑向了白尔尔,汗水溢出的尔尔趁机把剩余的蒙汗药一把塞进了她大笑的嘴巴里面,然后一拳朝着美美的头顶砸去。 “你…” 哑口、倒地。美美的模样看上去极为破败,像一把草的睫毛轻轻掩上,这‘红衣姐姐’就不省人事了。 也?这蒙汗药这么厉害?果然是湿润了的更加好! “尔尔小姐,你没事吧?”二毛的手还在哆嗦,不过下一刻则是一脸愧疚的走近尔尔。“你还是快走,等妖王起来就定是跑不掉了。” “二毛,你是怎么的?怎么去为她办事?”白尔尔一手指着地上的美美气愤道。“这红毛鸡对你那般凶恶。” “不瞒尔尔小姐,二毛中了妖王的蜘蛛毒已久,只有靠着妖王时不时给来的解药吊着小命。所以关于仙蝶花,实在迫不得已。”二毛道。 “中毒?这死蜘蛛精竟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段!但是你当初认主的时候我并没有得到仙蝶花啊!” “那是因为,当我靠近蓝的时候,浑身轻松毒性竟然得到控制,加上尔尔小姐说与洛兮大人较好,就打定主意要跟随小姐你。”想到之前的认主下跪的时候,二毛还有些动情。 蹲下身拨弄着龙刀的白尔尔侧眼瞄一眼二毛,“蓝怎么会让你的毒性缓解?”白尔尔几次想要扯开那蜘蛛丝,但却也是徒劳,没想到这蜘蛛丝竟如此坚韧、顽劣。 “这个二毛也不太清楚,对了,蓝没和尔尔小姐来吗?”见白尔尔拨弄得辛苦,二毛绕过地上的美美也蹲在尔尔身边帮白尔尔弄着蜘蛛丝。 微微一愣,白尔尔的指尖停歇半秒。蓝…她的蓝不知道如何了,白尔尔还必须努力,要尽快脱离这个山洞去与师兄他们汇合。 “见你颇有勇气,准许你继续跟着本小姐混。”白尔尔岔开话题,冲着二毛笑着赞叹,“快,把这蜘蛛丝弄掉,我这西餐刀不能就这么被挂了。” 二毛脸上一喜,多日来的愧疚一下子被冲淡,此时此刻受到白尔尔的夸赞,他真是开心得要命。现在,他不再压制自己的情感,冲着尔尔一挥手,“遵命,尔尔小姐!” “二毛你放心,等我们出去了,我会想办法除去你身上的毒。”白尔尔边扯着蜘蛛丝,边冲一旁的二毛轻轻一笑。 那洁白的牙齿一咧开,让人看得是心里舒坦,至少二毛他是在心里乐开了花。 “尔尔小姐,二毛这辈子就誓死追随。”二毛满眼感激,郑重道。 就在两人为了蜘蛛丝而下苦功夫的时候,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 “呀,好生让人感动。”身后的美美轻笑的睁开眼睛,全身一抖,那蒙汗药效顷刻就消失。 两人一愣,同时转过头。 “我是毒蜘蛛,你们以为就这点蒙汗药会对我有效?”在二毛才要说话的时候就被她打来的毒气击中,还没来得及提醒白尔尔‘小心’就痛苦的倒地。 眨眼间的功夫,脸部扭曲的二毛口流鲜血,在白尔尔睁大的瞳仁中变成了一直手掌大的蝙蝠,他的气息单薄,似乎下一秒就会挂掉。二毛虽然出卖了白尔尔,但也是万不得已,既然二毛已经是白尔尔的人,白尔尔怎么能容许他人伤害二毛! 一咬唇,白尔尔满眼怒火,一转头,那犀利的目光‘啪’的一下打在美美脸上。 “你这个死妖妇,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日本,老娘我跟你拼了!”白尔尔毛了,那捏紧的拳头顷刻间并迸发出白亮的光,毫不犹豫的朝着美美砸去。 原以为只是一击拳头,美美优雅的伸出双手抵挡着,却想那手心被白尔尔的空灵击险些打穿。看轻白尔尔的美美被强大的力量推出,那紧紧贴着地面的脚尖止不住的往后滑去,直到背脊碰到了怪石才算停了下来,而一股燎心的热一下子从心底燃起,然后一股鲜红溢出了那艳丽的唇角。 “你…”为什么,白尔尔竟会是如此强大?竟让她妖王受伤?“你这该死的东西!” 一晃眼,美美提升妖力迅速来到白尔尔的面前,手掌一用力,掐住了白尔尔的下颚,疼得白尔尔几乎要咬出血来。想不到这个死妖精力气是这样大,白尔尔抬手想要反抗,却发现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不好,此刻头脑一片发热,昏昏沉沉使不上力气,淋雨后就一直觉得不太舒服,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来个重感冒吧? “就凭你,也想动我分毫?”美美一脸恨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花招百出的白尔尔碎尸万段。 “死妖精,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娘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所以死威胁不了我!”脸色苍白的白尔尔喘着气不屑道,那倔强的模样让喜欢她的人更加喜欢,讨厌她的人会更加讨厌,比如说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美美小姐。 “想死?哈哈哈,没那么容易,我就让你尝尝想死不能的痛苦滋味。” 说着,美美的双眼发红,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黑色蛛丝,直直灌入白尔尔的嘴里。尔尔来不及反抗,那黑色蛛丝就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胃中。只感觉那手指粗细的黑色蛛丝进到她的胃中以后迅速朝着四方扩散,像一条条蚂蝗一般潜入进她的每根血管,然后开始轻咬,就如同针扎一般。然而浑身都被针扎,那种痛就如潮水一般猛烈袭来,真是活着比死了痛苦。 “该死,这是什么?”白尔尔浑身疼痛,很快就殚精竭力了。 “毒黑丝。”美美说得异常轻巧,那蛇蝎心肠体现得淋漓尽致。美美一松掐住白尔尔下颚的手,冷冷道,“想和我耍花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快说,仙蝶花在何处?只有我这美丽的脸庞和高强的法能才配得上人人忌惮的魔尊花冥,你要是不拿出仙蝶花,我就要了你的命!” 等美美才一松手,白尔尔的手就迫不及待的捂着她的左胸,胸口又一番疼痛,继而整个身体都疼痛,虚弱的弯下腰。她说什么?配得上花冥?我他奶奶的,也不打听打听花冥的老相好是谁?弯下腰的白尔尔差点没笑死,只是那抽动的脸部肌肉又使得浑身疼痛,好容易才噘起嘴止住了笑。 “你笑什么?”原本说着自己的大事,想着自己与花冥的兴奋生活,却见白尔尔笑得这般找抽,美美的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 “我笑…花冥太苦了!你说他这样一个大帅哥,怎么就被你这红毛鸡看上了?那不是造孽是什么!”白尔尔笑得快断气,然后倔强的一抬头,全然不把美美放在眼中。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美美的脸色发青,气得几乎要喷血。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尔尔装怪的露出惊讶之色,然后清清嗓子道,“你想想,要是你和花冥同床共枕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了多腿多毛的蜘蛛,不会把花冥吓死?一个女人,长那么多毛也不找些脱毛膏脱脱,脱脱更健康啊!” 什么!这个嚣张的女人竟敢说她美艳的美美是多毛多腿?那长得吓人的睫毛僵硬在眼帘上,整双眼睛都透露出杀气,她那坚不可摧的身心竟会在一瞬间被打击得粉碎不堪。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美美绝不再留她性命! 看着美美那气得直喘气的模样,白尔尔心里那个爽,就美美这心里素质也敢喜欢花冥?白尔尔那不屑的眼神使得美美咬紧牙捏紧拳头,全身因为迅猛提升的妖力变得发红,让原本就穿着大红色的衣袍的美美看上去更加狰狞。 “还有死妖怪,老娘我告诉你,花冥,是我白尔尔的大大魔!”白尔尔忍住全身的疼痛,一股傲气散发,字里行间全然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霸气。“就你那红毛样,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you.know?” 啊呀,痛痛痛… 因为说得太激动,白尔尔的胸口疼痛加剧,努力锤了锤胸口,左手腕上的白光闪烁也是更加频繁。 “你这小妖精,我要杀了你!”血红双眼,美美双唇泛白,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狼狈。 抬起手,一掌狠狠劈下! 【113】 小高潮 美美带着怒气,那充满杀气的手掌扑向白尔尔的脸颊,白尔尔那如扇的睫毛几乎都被一股妖风吹动起来。 尼玛,被一只鸡一样的蜘蛛精杀了,真是丢脸! “啊!红毛鸡,你不得好死,本小姐就是下了地狱也要拔了你的毛、毛、毛!!” 这句话实在是太狠毒了,气得美美真就觉得她的腿毛多!这临死之前,白尔尔紧闭双眼抱着头还不忘逞口舌之狠,有一丝的恐怖,让她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两个字:‘花冥’。一遍一遍喊着花冥的名字,好似那样死去也不枉来到仙界一遭。大大魔,这辈子最可悲的就是…没有和你XXOO就挂了! 然后,那猛烈的一掌之差0.01毫米就落在了白尔尔的头上,而在这0.01毫米的档上,白尔尔的整个身体被一层淡红色的光包裹着,让所有东西都无法靠近,包括不知死活的美美也因碰触到那层红光被无情的弹起,再重重的摔倒在石塌之上,又狠狠跌下来。顿时,美美的心如同巨石重压,差点就碎开。 “怎么会…?”‘噗’的一下,美美满口鲜血喷出来,那些奇怪的石头顿时被染得通红。 抱着头的白尔尔听见响动,又感觉美美久久没有动静,睁开一只眼睛四下探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睁开眼见就看见美美受伤严重倒在地上,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期待。 “红毛鸡?”白尔尔疑惑的看着地上不得动弹的美美。 “魔、魔气!” 魔气? 身子发软的白尔尔心中一颤,急切的睁开另一只眼睛在这个山洞中寻找那令人深深思念身影。 山洞依旧是山洞,只是没有了原本的那丝潮润,仿佛因为花冥的出现而就成了一座温暖的城堡。 在山洞口处,一道红光微亮,那高大如山的影子几乎将整个洞口都填满了。光线从外向里散发开来,将他的面庞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但是尽管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也能感应到从他身上肆无忌惮传递出来的霸气和威严。 长袍垂至他的脚后跟,手中的噬魂刀发着令人胆寒的红光,然后他轻轻的、不屑的抬起手,锋锐的噬魂刀尖就对准了重伤在地的妖王美美。 她竟然伤害到了他在乎的女人!绝对,不可饶恕!不过,这个他魔尊花冥想要保护的女人穿着谁的衣服?! 心中的莫名怒火猛的燃烧起来,噬魂刀的寒意瞬间刺透妖艳的美美,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花冥,她心中的魔尊花冥!为何会‘舍得’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凛冽的目光如刀一样割破美美光滑的肌肤,花冥微微喘着气,那微微敞开的衣襟有规律的起伏。被雨水湿润的黑色长发轻贴在他的肩头,浑圆的水珠儿暧昧的滑过他的锁骨,再缓缓流向他的胸膛,致命的性感在这山洞中蔓延开来。 “大大魔,怎么是你?”白尔尔的声音竟然在那一刻变得沙哑起来。 神啊,为什么这个男人‘湿湿’的模样会这样诱人,要是没有第三人在场,白尔尔真恨不得扑向他就扯开他的衣裳。然而白尔尔小姐一兴奋,那潜伏在血管内的毒黑丝就像一小截一小截的蚂蝗,也跟着兴奋的流窜,疼得白尔尔即刻将那少儿不宜的画面挥扫得一干二净…停!现在应该是生死关头,怎么能想着如何吃掉大大魔? 体内的毒黑丝在缓慢延展开来,浑身的疼痛让白尔尔的冷汗直冒,然而当对上花冥冷冷的目光,她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不让花冥为此担忧而故意笑得如花一样的模样,让花冥看了更加的不是滋味。 “魔尊花冥…为何?”见花冥的噬魂刀始终没有放下,地上的美美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挤破脑袋也想不来花冥对她动手的理由。 “你,只有死!” 说着,噬魂刀冷光一闪,惊得美美深吸一口气半天也吐不出来。 “等等!” 就在噬魂刀已经落在了惊吓得都忘记眨眼的美美头上之时,白尔尔大叫一声,脑中一热,激动的往前迈出了一步。而因为浑身都如同软泥,加上被毒黑丝所伤,那脚尖抬起才要放下就觉得力不从心,身子一软就往地板上跌下去。“扑通”一声,白尔尔的双膝不受控制的跪在了湿冷的地上,而那软绵绵的身体也跟着向前倾倒下去。 瞥眼一看白尔尔,杀意盛起的花冥一愣,毫不犹豫的一收噬魂刀。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洞口的他就移到了白尔尔的跟前,而令美美大惊失色的是,从来都是那般骄傲的魔尊花冥,那般尊贵的他,竟会为了这个短发的女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长长的衣袍因为他单膝落在地面,如同莲花一般散开,那冷傲的神情在某一时刻竟然变得忧色重重。一双如峰的浓眉因为他心中的焦虑而轻轻宁在一起,只当白尔尔的香甜的身体靠在了他的怀中、湿润的头发抵在了他的下颚处,他那颗慌乱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左手修长的指尖温暖的穿过棕黄色的发丝,花冥下意识的将那颗小脑袋朝着自己的怀里推进一点,仿佛这样,他才会觉得舒坦。 这样的舒坦不止花冥,还有那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结实怀中的白尔尔。 不太均匀的呼吸喷出燥热的气息,白尔尔的心跳加速,就像火箭发射一般停不下来。“扑通、扑通”…耳朵附在花冥的心脏处,清晰的听见那颗热热的心跳动的声音,白尔尔的身体明明有些发冷,但是她的内心却是火烧火燎,让她唇角干裂,直咽口水。 花冥,这样高傲的人竟然会为了她白尔尔不被摔死委屈了他的身份,两人暧昧的动作让身侧受伤的美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魔尊花冥,你真的知道在做什么吗?”美美一激动,又是一股鲜血流出,然而她似乎并不在乎那些鲜红,只是皱紧眉头声音几近撕裂,“为了这个什么也不是女人,你居然…” “本尊只说一遍,你的命,本尊终究会拿走!” “大大魔,不要杀她…”依靠在花冥怀中的白尔尔声音虚弱,但却是无比坚定。“放过她。” “你可怜我?我是妖王,只有我才配得上魔尊花冥!只有我美美!”美美咆哮起来。 女人,不论那种类型的女人,只要是为了心中的喜欢就会偶尔失去理智,更何况是生活在自己幻想之中的妖界之王。 美美脑中一热,也不管白尔尔是不是被花冥护佑着,狠狠的一挥手,那衣袖就迅速扩张。一股一股的蛛丝疯狂扭动起来,在美美凶神恶煞的眼神中疯狂的冲着白尔尔而去。花冥心中异常愤怒,他紧握噬魂刀狠狠将刀尖插在地缝之中,而托着白尔尔的左手却是温柔之极。 “大大魔…” 怀中的人儿呢喃低唤,就如同一股暖流缓慢侵入他的心田。握刀的手指微微一松,将那锋锐的刀光硬生生收敛不少。反握刀柄向后一划,浓烈魔气如野兽一般包裹着抵住他们背部的蛛丝。‘滋滋’的声响,那看似凶残的蛛丝被魔气烧得脆生生的响,最后竟化为了虚无。这一烧,使得美美仿佛清醒不少,喘着粗气楞愕的倒退一步,那颗心悬在喉咙中间让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不要杀了她,因为…咳咳…因为二毛的毒性受到美美控制,美美死了的话,二毛就没救了。”白尔尔的头异常沉重,赖在花冥的怀中,那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 二毛,早已失去知觉变成了蝙蝠的二毛静静躺在地上,白尔尔的满脑子里都想着他会不会就那么死掉,她绝不会让二毛就那么死掉!只是她的身体还是那般疼痛,她的血管几乎就要爆裂,整个身体软弱无力就像废了一样。 “不要…”尔尔抬起头来重复着自己的心愿。 那惨白的脸瞬间映入花冥的瞳仁中,她的嘴唇干裂,眼神虽然依旧那般明亮却叫花冥看得失神。轻轻撩开她额前的湿润发丝,蒙蒙细汗便滑落下来,而在白尔尔光滑的额头上,花冥清晰的看着好些黑色的丝线若隐若现的在她的皮肤里面流窜。 “怎么回事?”森冷的口气几乎要把人冻僵。 轻轻托起白尔尔的脑袋,花冥一转头,将那道犀利的目光抵向美美。被魔气所伤的美美心中七上八下没有地儿,见他并无杀掉她的心,便收敛蛛丝趁机转过身带上离开山洞。然而当花冥那锋锐的目光传来,美美愣是狠狠的呼吸了一口,生怕下一秒就没有机会再有这般清新的气息。 捂着胸口回过头,美美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哈哈哈,毒黑丝会慢慢折磨她,到最后她就只会剩下一块皮。除非你魔尊花冥消耗你的魔功,否则就算华佗再世也救治不得。” “…”白尔尔觉得浑浑噩噩,但是美美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这死妖妇竟想以此来伤害花冥?“死红毛鸡,休想得逞。” “不许说话!” 看着怀中的人儿越来越虚弱,花冥冷冷的命令道,等再将视线移到洞口的时候,早已没有了美美的身影。山洞内蜘蛛毒无处不在,而白尔尔受到毒黑丝的控制更是伤上加伤,收好噬魂刀一把抱起软如一滩泥的白尔尔,花冥的膝盖离地转首就要离开。 “二毛、二毛。”勾着花冥的脖子,白尔尔还不忘低唤地上的小蝙蝠精。 “他在。” 话说这些事情,花冥是从来都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然而却因为白尔尔他不假思索的摊开右手掌,对着躺在地上手掌大的蝙蝠虚空一抓,昏迷的二毛就落入他的掌心。昏昏沉沉之中看见蝙蝠,白尔尔竟有些难过的伸出手抚摸着二毛的小小脑袋。 “你等尔尔,一定想办法救你。” 看着白尔尔那发红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花冥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纠结’,那颗心被什么东西扯来扯去,全然不像以往那般跟随着他魔尊花冥的想法而正常跳动。眉目一拧,花冥迅速卷起一团魔气消失在这蜘蛛毒聚集的地方 天空之中,蒙蒙细雨暧昧的湿润花冥的头发、眉心,他的手紧紧护着怀中的小身子,那震怒的魔气使得雨水都不敢随意去侵犯微闭双眼的白尔尔。而尔尔一手护着没有意识的二毛,一手用力的抱着花冥的腰际,那细长的指尖还下意识的扯紧花冥湿湿的衣衫。 “大大魔,谢谢你在我身边。”白尔尔将微烫的小脸埋在那结实的怀中,无限的安全感使得她感觉自己身处天堂一般。“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你!” “…”头顶上传来重重的呼吸。 “你想不想我?”虚弱的声音却那么黏人。 “…不要说话。”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快回答我。” “死?你的命,是本尊说了算!” “不要岔开话题,你快回答我。” 听着那急切的声音,花冥的脸竟然微微发烫,在漆黑的夜空中虽无人看见,可是他那颗不听使唤的心脏出卖了他的情绪。怀中的白尔尔仔细数着他心跳的节拍,虽未得到回答却也兴奋得几乎要一跃而起。只是那毒黑丝因为尔尔的兴奋也活跃起来,更加紧密的贴在那一根根血管上刺激着白尔尔的神经。 “有本尊在,你就是安全的。”花冥说得毫无感情,只是那不由自主加快的语速体现出了他的决心。 有你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会升起五颜六色的烟火;有你在,时光仿佛就停留在了那温暖的春季;有你在,就算是闭上双眼身处黑暗也能感觉到无比的安全。 花冥,永远都是那样霸道,却在霸道之中将关怀与温柔自然融入。 这样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却只能爱一个人。白尔尔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她喜欢蓝、喜欢夏卿、喜欢师父、大叔、喜欢师兄师妹,但是唯独对大大魔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和与众不同。没见到的时候,她疯狂的思念花冥,见了面,她更加的想他。 所以综上所诉,她对大大魔的情感是远远超过了‘喜欢’吧? 像师兄师弟这样,就是单纯的喜欢。 对了,师兄师弟! 猛的,白尔尔刚刚还情意绵绵,现在一下子变得超级敏感,沐风还在大殿里面!鬼王暗夜黎说过,午夜一到,殿中就会发生危险,她白尔尔消失了那么久,大师兄会继续等着还是去寻她去?要是走了还好,不走的话,怎么办? 躺在那温暖的怀中一个劲的摇头,白尔尔的小手扯着花冥的衣角想要止住他继续前行。拉扯中,猛的看见花冥的手腕上那串七彩珠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袭来,让白尔尔体内的毒黑丝也跟着活跃,疼得她咬紧牙,却还是控制不住那股喜悦。 难道花冥就这样一直带着她的七彩珠子? “大大魔…快去、快去…”哎哟,嗓子好痛,白尔尔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冒烟了,干燥得想要喝掉整条长江的水。 天空中的魔气停了下来,花冥的指尖碰触到了白尔尔的额头,竟是滚烫! “不要说话,来,提升真气保持力气。”冷冷的声线却带着温暖,花冥只想尽快到达安稳的地方去除白尔尔体内的毒黑丝。 消耗魔功?就算是要花冥的半条命,花冥都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因为他不要让白尔尔有事,一点也不可以。 “大大魔,去大殿,我师弟还在。”白尔尔边说边照着花冥的说法去做,体内如刀割的疼痛果真得到了缓解。 毒黑丝一小截一小截的在血管中流窜,让低下眼帘的花冥看在眼中,怒在心头。然而白尔尔的心愿如此,花冥迅速掉转方向,朝着白尔尔的手指方向闪去。 在茫茫薄雾中,一幢殿宇若隐若现,在花冥脚尖落地以后,挥掌破开那紧闭的大门,然后抱着白尔尔踏步进入殿宇之中。前脚才一落地,身后的大门就‘嘎吱’一声紧紧合拢,门上的两个圆环因为重力抬起又垂落,敲打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股书墨味淡淡飘来,闻着这香气,躺在花冥怀中的白尔尔努力扯了扯眼皮,这周围漆黑一片,放到以前,她早就心跳加速恐惧剧增,然而现在,就在这个高大冷傲的男人怀中,她无比安然。 微微低下那高贵的头颅,花冥注视着白尔尔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白尔尔害怕黑暗,而他要给她的是光明!即刻燃起一团红色魔气,将她映照得红艳可人,但是那本就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沐风!”白尔尔唤着林荣泰和沐风,但想想又觉得大大魔抱着她虽然舒服之极,可那暧昧的模样沐风肯定是接受不了。“大大魔,你放我下来,我已经好很多了。” 好了很多?为什么她总爱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身体虚弱得连站立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要放她下去走,只是白尔尔执意如此,他轻轻松开指头不多言的让白尔尔的脚尖触碰到地面。 “靠着本尊。”看她那软绵绵的模样,花冥冷冷的命令。 “遵命!”稳稳站住脚跟,白尔尔严肃的举起手行了个礼,看得花冥心中温暖异常。 轻轻靠着花冥,二人从大殿的后门进入,绕过玉石砌成的文案台来到殿中。此刻的文案台已不再发亮,殿宇四周除了花冥散发出的红色魔气之外再无其他光源,而早先被沐风堆积起来的柴火已经冷却了下来,有的木柴还未被烧尽就踩灭了,难道是沐风遇到了什么危险? “师弟?” 惊慌之中,白尔尔向前跨出一步,脚下一软就扑到在地,那扑起来的柴灰调皮的钻进她的鼻腔中,引得白尔尔似受到刺激一般咳嗽起来。“阿嚏”、“咳咳”…! 眉头一皱,花冥心中一紧,恨不得一下子捏死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上前两步,花冥单手扶起白尔尔,看了一眼那张满脸是灰的脸,花冥不再松开。手中燃起一团红色的魔气,花冥将蝙蝠精二毛的小身体用魔气隐去,然后捧着白尔尔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揉掉那脸上的白灰,那双冷傲的眼中充满了责备。 “二毛!”不见了二毛,白尔尔顾不得灰叫到。“大大魔,你把二毛弄到哪里去了?” “在魔界空间内,放心,很安全。”花冥道,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已经走了。” “走了?对对,这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肯定是出去找我啦,我们在这里等一会,他肯定会回来。”白尔尔伸手挠了挠湿淋淋的头发,随意抹去了眉上沾上的柴灰。 这丫头,烧得如此厉害这观察的还很细致。 然而正在花冥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尔尔的同时,白尔尔也晃悠着脑袋看向花冥。黑漆漆的四周,红色的魔气显得异常暧昧,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黑色眼珠中看见了自己湿淋淋的倒影。因为刚刚淋过雨,两人的头发都有些湿润,贴在脸颊处的发丝还微微滴着水珠。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霸王,白尔尔的视线悄然从他的眼眸下滑到那敞开的衣襟里面,一股色色的念头在这个处于‘死亡边缘’的人的脑中赫然升起,咽了一下口水,某女开始计划着她的伟大行动! 在这下着蒙蒙细雨的荒山野岭中,孤男寡女共处在四周一片黑暗的大殿里面,两人的衣衫都已经湿透,无数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腾飞,绕过梁木又飘落回来,纠纠缠缠将两颗心脏的跳动频率都打断。 花冥的袍子虽然是深色,但是贴在他的肌肤上,隐约就能感觉到那诱人的胸肌和腹肌;而白尔尔虽然穿着红色的遮雨袍,但是她里面的衣衫早就湿透,红色衣袍裸出一块,那雪白的肌肤就若隐若现,看得令人着迷。 所以白尔尔这个来至二十一世纪的高级人类深深的思索了一番,既然大大魔这家伙始终是按兵不动,那白尔尔就来一个先发制人。总之,在这暧昧的夜晚,她是一定要和大大魔轰轰烈烈一场,这样就算死在毒黑丝之下也是死而无憾了。但是花冥这样的冷傲君王不是一两下就能拿下的,所以必须要想个非常精良的‘降魔’方针。 直接告诉花冥想要吃掉他,然后邀请他躺上那玉石砌成的文案台上,美美的享受一番魔界大哥的清纯滋味。完事后再点一根烟不耐烦地挥手道:“别哭了,我会负责”?NO,NO,NO,多半‘要吃掉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大大魔就不见了踪影! 那么就学习唐僧师父手持一串佛珠讲一大堆大道理,要为国家做贡献,做到计划生育的标准,所以这个不计划哪来的生育?为了祖国的未来更加繁荣昌盛,他们有义务去孕育可爱的小花朵。自古英雄配美人,花冥既是英雄又是帅哥,白尔尔既是美女又是豪杰,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对。男欢女爱本就是最正常的事,他花冥应该考虑一下白尔尔的感受,解救那颗沉醉的心……这样的办法估计不等白尔尔说完她自己就先口吐白沫而亡,更别说这个不爱吵闹的大魔王! 就只有最后的遗言,哭哭啼啼说着被美美重伤的缎子,然后深情款款看着冷傲的魔尊,希望他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伸出援助之手,完成她成为女人的遗愿。左摸一把泪、右摸一把泪,终于骗的花冥的同情,在被抱走的时候悄然拭去泪痕露出洁白的牙齿。 然而,白尔尔这些鬼马思想都被花冥一览无余,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是从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准又是在想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火辣辣的眼神扫过花冥的每寸肌肤,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花冥很难理解,白尔尔身中毒黑丝的毒,怎么就还有这般精神去想那些花花绿绿的事情? 当然花冥也想,想着拥她在怀中,听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故事,好像那样就是最最快乐的事情。他也想占有她,她只能成为他的女人,至少不会让他再看见她穿着别人的衣服在他的面前晃悠!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办法把潜藏在白尔尔血管内的毒黑丝清除掉,这样放任毒黑丝在她体内的话,不出几个时辰就会香消玉损。 “坐下。”忽略掉那碍眼的红色袍子,花冥眉心一拧冷冷的命令到。 坐下?莲花式? 白尔尔盯着花冥那双深黑的眸子,心中欲火顿升。果然这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竟然还会想到这样新奇的招式,白尔尔真是觉得自愧不如。 “还不坐?”看着白尔尔那古怪的表情,花冥一手按着她的肩,一边提高声贝。 “坐…坐!不过,你轻点…!”妈的,她还是一朵小花蕾,这么直接的就开放了? 白尔尔满脑子都是黑白天使在抗战,黑的就邪恶地怂恿她白尔尔老老实实的享受花冥给她带来的快感,白的就假装纯洁的要她白尔尔保持清高的姿态。使得那张本来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有些扭曲,看她那极为痛苦的样子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力度不大,对你无用。”见白尔尔那慢吞吞欲坐不坐的模样,花冥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就按坐在地上。 花冥竟然说力度不大对她白尔尔无效,他怎么就那么了解她心中的饥渴?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露骨呢?就算了解也不用这样严肃的说出来吧?传说中那片薄膜一旦被刺破,不禁是流血,还是钻心的痛。 “…你!”好狂野!没想到白尔尔在此刻却反抗了起来,她抓扯着花冥的衣袖,想要站起来,“我不要,不要,我害怕!” “必须要!”不容白尔尔的抓扯,花冥将魔气聚于掌心,在白尔尔还没反映过来就要拍向于她。“过程会有些痛,不过本尊不会让你痛太久。” 天哪,那有这样的人,还逼迫…掌心向下,尔尔条件反射一偏头,两只手一下子抓住弯身下来的花冥的衣襟,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那么高大的身体也随着这股牵扯力顺势扑倒在白尔尔怀中,而他以魔气清除毒黑丝的想法就此流产。 等两人缠在一块的时候白尔尔终于明白花冥是想要帮她解毒,白尔尔还以为花冥是想要……只是所谓的正事一瞬间就被叫这几乎忘记呼吸的暧昧所替代,尽管花冥单手撑着他结实的身体,可是那腹肌还是轻轻贴在了身下人儿的小腹上,腹部以下就因为支撑的力度而越贴越紧…两双眼睛在红色的魔气中直直对视,楞愕得忘记了该如何避开。白尔尔纤长的指尖死死拉着花冥的衣襟,使得花冥一吸气,结实的胸膛就抵触到她的柔软…… 从来都是暗暗的在心中想着与花冥紧紧贴在一起的场景,然而现在真的就这样实现了,白尔尔的身体却是僵硬到犹如一具尸体,被压得动弹不得。 十分近的距离观察他,叫人是饥渴难耐。有型的眉峰之间镶嵌着令人忌惮的红色焰嗜,一双深黑深邃的眼眸上是密如扇状的长睫毛,微挺的鼻梁修饰着那两片薄薄的微红唇瓣,整个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 短短的数秒,两人的呼吸在大殿之中变得不安起来,白尔尔的一呼一吸都影响着花冥的正确判断意识。挺起的双峰在不经意间就带动着花冥从理智走向疯狂,她的嘴唇虽然有些干裂,可是却依旧诱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含在双唇之间,他想用手指轻轻抚动她的眉、她的长睫毛…这样的冲动却在看见白尔尔额头上出现的几条毒黑丝而终止下来。 照这样的进度来看,要是用功力逼出毒黑丝的话也不见得会成功,但还有一个方法便是以口相吸,将毒黑丝以他的内力从白尔尔的体内吸走,同时灌入魔功控制她的血液顺畅流通。 “本尊用口吸走毒黑丝,痛的时候本尊会用魔功压住你的倒血液,我来了。”看着这个充满幻想的女人,花冥最终还是克制着自己的躁动,单手撑起身体再拉起白尔尔。 两人相对而坐,白尔尔看着花冥一言不发,因为她还处于僵硬之中没有软化过来。不容再多想,花冥在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中轻轻将他的唇印了上去。白尔尔的瞳仁中是花冥湿润的长发,轻轻贴着他的额头、垂落在他的双肩,那冰凉的唇瓣温柔的含住她的嘴,随之有一股清凉的气流滑进白尔尔的喉道,让白尔尔瞬间感觉到心中的火苗在急速上窜。 血管内犹如锋锐刀片的毒黑丝本在悠闲的继续深陷,却想这股清凉的气流一窜入,它们就似受到某种控制被狠狠吸住往外拉扯。毒黑丝潜藏与血管内如同一枚枚细小的钩子勾住皮肉,一旦被外力扯走,就是疼痛万分,而花冥将魔功顺着气流逼入白尔尔的体内,等毒黑丝一脱落,魔气就贴服在血管之上,慢慢止住那钻心的疼痛。 在唇与唇的交接之处,一丝一丝的毒黑丝被花冥吸进他的体内,而那些毒黑丝在花冥的腹中就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就慢慢变为了虚无。尔尔的心脏不时的抽痛,可是花冥的魔气沁入心肺之后又觉得酥酥麻麻,却又因正邪之气对碰搅得体内天翻地覆,总之在那一刻,白尔尔的心中是乱得一塌糊涂,唯一清晰的是她的感觉! 虽然没有深吻,可是那不安的躁动越演越烈!看似冰凉的唇瓣却带着温热慢慢占据白尔尔的心田,甘甜的气息犹如清泉一样涌来,最终将那激情点燃,再也无法熄灭!该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亲上去再说! 一用力,本就贴在一起的双唇就更显紧凑,当把最后一根毒黑丝化尽的时候,花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猛的一愣。就在这楞愕之间,白尔尔就反击过来咬住花冥的唇,浑身犹如火烧一般。 高傲的花冥放下眼帘看着这轻微皱着眉头的女人愣是觉得想笑,她这亲上来却停止了动作,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算是接吻吧?就像之前偷亲他一样! 果然,挤眉弄眼的白尔尔在心中狠狠抓扯啊,糟糕,下一步是什么?都怪穿越之前,自己只顾埋头查案,都忘记要去学习一下吻技,哪里知道还有那么多步骤?可是现在是她白尔尔发起的进攻,万一新手身份露陷,那不被花冥笑死!况且如何对得起她这个穿越人的身份? “哎哟!”刚想着该怎么办,胸口被外力所压挤,一阵刺痛使得白尔尔即刻停了嘴离开花冥。 伸手朝着衣服内一摸,原来是怀中的仙蝶花所致。因为被白尔尔保护的较好,仙蝶花就只湿润了一小块,其他地方都算是干燥。只是此刻被白尔尔拿出来的仙蝶花竟然散发出锐利的光线,仿佛是在生气一样。 “小花你这是做什么?”白尔尔狠狠责备这不更事的仙蝶花,因为她害的白尔尔的如意算盘就这么落空了。 “仙蝶花?!”看着白尔尔手中的仙蝶花,花冥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轻挑的洛兮。 仙蝶花是洛兮的生命之物,他竟然能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交给白尔尔?还记得在墨黑镇的时候,花冥亲眼见着洛兮拥着白尔尔的腰肢,那眼中流露出的温柔毫不掩饰!微微捏拳,此刻的花冥怒顿时感觉怒火中烧,再看看白尔尔身上长长的红色衣袍,刚刚一直担心她的伤势并未刻意去计较,现在想来真是一肚子火气! 在五尾蛇怪山洞的时候,她那么自然就将手探进他的衣襟里,不知怎么的,现在花冥即刻想到了当时若换成洛兮,那她白尔尔会不会也这样?! “你也知道仙蝶花?答应这死青蛙照顾好仙蝶花,可是这东西怎么老是和我做对!”白尔尔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看上去是那么清纯无辜。 看着白尔尔无辜的脸,花冥的心中努力压制的情感一瞬间崩塌,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这是洛兮对她表示喜欢的一种方式?他花冥在乎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去喜欢!更别说是洛兮! 她白尔尔,只能是他花冥的! 这样一句话从脑海飘过后就再也抹不掉,从而更加肯定了花冥占有白尔尔的想法,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花冥伸出五指一把圈住白尔尔的后脑,往前一用力,花冥狠狠的就吻上了那张薄唇…… 噬魂刀与龙刀成交叉状乖乖的立在地面上,双刀都散发着微红的光亮,而它们的前方则是纠缠的两人。 如火一般的吻使得白尔尔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睁大瞳仁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手中的仙蝶花狠狠散发着光亮,映得两人的左脸仿若是一个整体。握着仙蝶花的手部传来刺痛的感觉,可惜白尔尔已经完全陷入了茫然之中,轻轻一松指尖,任由仙蝶花就这般无声的坠落在大殿的坑洼之中。散着光亮的仙蝶花显出一张人脸,五官焦急的盯着白尔尔和花冥,而白尔尔的眼眸之中,却只有微微闭上双眼的大大魔花冥! 唇齿微张,花冥急迫的撬开白尔尔的贝齿,轻轻咬着她的舌尖,让她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微微颤抖开来。他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发丝,掌心轻轻爱抚着她的耳根,白尔尔全身如触电般的酥麻,整个身体都似酥软在花冥的怀中。 这个霸道的君王直接狠狠的占有着白尔尔的一切,他咬着她略显躲闪的舌尖,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过去。 吻,原来这才叫吻? 脑中一片茫然的白尔尔反咬住花冥的舌尖,露出坏坏的笑,“大大魔,不要小看人,我可是高手!” 她用贝齿咬住他的唇,却使得他扬起了嘴角,温柔道。“我让你知道,什么是高手。” 我,花冥说‘我’,但却依旧是那么霸气。 激情排山倒海而来,仿佛在他们的世界之中,这黑暗的大殿早就变成了花朵绽放、鸟儿齐飞的神仙之地。花冥紧紧扣着白尔尔的小脑袋,而白尔尔涨红脸死死环着花冥的腰,两条湿滑的小蛇在口中疯狂的纠缠、追逐。 “嗯……”她忍不住轻吟出声,瑟缩着,颤抖着,身如荡在浪尖之上,是那般欲罢不能。“大大魔…” 这从齿缝中发出的呻吟使得花冥内心更加澎湃,他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一个让自己不能自控的女人。她的接吻技术是那么生涩,可是她就像是一粒毒药,只要含在嘴里之后就会忘掉一切,身不由己。狂吻之中,花冥依旧压制着自己的疯狂,可却想越是吻她就越是停不下来…到最后使得自己都沉沦下去! 尔尔…尔尔… 花冥在心中唤着白尔尔的名字,感受着如同绵羊一般的她赖在他的怀中,他喜欢这样的她,喜欢这样为他花冥沦陷的她。 忘乎所以、飘飘欲仙,波涛汹涌、一浪胜过一浪,当湿吻成为一个桥段,那激情便不可控制。强悍的尔尔顺势扑倒花冥,香软的身体反压着花冥结实的身体,白尔尔嘴上狠狠的与花冥纠缠,那手指却是不安分的滑进他敞开的衣襟内。 柔软的山峰不安的在他胸上起伏,修长的手指如蛇蝎一般绕过他的胸口,停留在他的心脏处探索,使得花冥竟忍不住喘着气来。 “花冥….”白尔尔呢喃着花冥的名字,手指不安份的顺着他的腹肌开始下滑… 这女人,明明是什么都不会,还故意学着如此很自然,花冥敏锐的神经被挑起,反客为主伸手扣住白尔尔的手腕,一个翻身就将白尔尔压在身下。 努力从她的嘴里解脱出来,男性的粗声喘息和女性的诱人呢喃亲密的碰撞,花冥与尔尔就这样对视着。花冥微润的长发轻轻垂下,落在白尔尔的肩头,而那双深黑的眸子就如同闪亮的星星,将眉心间似火的焰嗜修饰得无限完美。 白尔尔的双眼水光盈盈,裹在她身上的红色袍子带子已经松开,从一肩滑落下来,露出未干透的里衫,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朦胧之间,那不断起伏的胸口让人看得意乱情迷。 不行…他不能这样!狠狠一咬唇,花冥重重的喘着气竟按捺着不动。 这可急坏了白尔尔,哪有人这样的,挑起人家的欲望又要中途停止?这都已经进入‘煮米’阶段了,怎么还不让熟的道理? 下体的轻微碰触让白尔尔的是细胞一下子膨胀、活跃起来,片刻的僵硬之后用双手勾住花冥的脖子,仰起头冲着花冥低声道。 “大大魔,你只能是尔尔的,尔尔喜欢你,喜欢你…” 温柔的声线如同无数只细长的指尖,轻轻撩动着花冥的耳根,然而直接伸向他的内心深处,越向控制就越发不能。喜欢他,他是白尔尔的,同样,花冥也是那么在意白尔尔!这样干脆的表白在这坏境之下就像是点燃了一枚炸弹,瞬间就爆破开来,再也没能控制着那冲的。 白尔尔勾着花冥的脖子微笑着吻上去,面对那柔软得像果冻一样的唇瓣,花冥轻啄之后立刻迎合。他想要这样占有她,让她成为他怀中的可人儿,这一吻就越发激烈。两人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舌尖疯狂的交结、抵触,空穴之中都已经被填满,唇齿相依,忘记了一切。 宽大的手掌轻轻捧着那张微烫的小脸,温热的嘴唇移开,从白尔尔的嘴角吻向敏感的耳垂,再顺着耳垂缓慢下滑至细嫩的香脖。身下的人儿一颤,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进他的发丝,白尔尔的头部不由自主的微扬,嘴里呢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花冥…大大魔….” 内心的狂躁如火烧一般无法熄灭,而随着白尔尔的呢喃,那股欲望就越发的强烈,使得他忘情的伸出手扯开了她的里衫。雪白的臂膀半裸开来,有一小截黑色的蕾丝边露出,性感缓慢延伸。 再次如同吸毒一般吻着白尔尔的樱桃小嘴,花冥火热的指尖轻轻的、轻轻的抚着白尔尔微微抬起的肩头,然后顺着那细滑的香肩轻微探进…… 狂狼似火,白尔尔伸出手一手扯开花冥腰间的绸带,那本就靠着带子和着的袍子一下子散开,结实的胸肌和六块腹肌顿时毫无遮拦的映入眼帘。平坦的小腹抵触着花冥的腹肌,性感的三角沟也随着呼吸在暧昧的一上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尖融化,就要合为一体…… 强烈的悸动让尔尔一颤,嘴里用力,竟咬住了花冥如蛇一般灵动的湿滑舌尖。疯狂地拥吻下,花冥感觉到轻微一疼,嘴里便尝到一丝血腥。 这微弱的疼痛就像是欲望长河中的一道刺眼光亮,猛的划过花冥的脑海,本就拉住了白尔尔的黑色蕾丝边胸罩的手一停,花冥喘着粗气与白尔尔分开。双手支撑着地面跪起来,裸露着上身仔细盯着地上那让他不能自已的女人。 沦陷!若是再被她吻下去,他就会无法自拔! 魔鬼!白尔尔就是魔鬼!! 看着花冥停歇下来,白尔尔焦躁不安,好像花冥一离开,她的浑身就冷得发抖。白尔尔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可以如此的诱人,她感觉着头部都有些发晕。 “抱抱…” 伴随着动人的声音,白尔尔伸出两只小手抱着花冥的腰,接着他的力量仰起小脸贴在他的腹部上,顿时,滚热的温度传来,几乎都快把花冥烧着。 花冥单手抚着白尔尔的发丝,将她轻轻揉在怀里,安静一下,他们都需要安静一下。可是怀里的白尔尔口中虽然喃喃自语,但还真的就安静了,而那贴着花冥腹部的脸颊越发的滚烫,好容易缓和过来的花冥瞬间意识到不对,捧着白尔尔的脸低下眼。 “大大魔…”白尔尔双眼微微闭着还一直唤着花冥,那张小脸涨得通红,意识都似有些迷糊。 “尔尔?”花冥舔舔唇问。 “冷…”艰难的睁开双眼,白尔尔再次将头靠向了花冥的腹中。 冷?明明身上滚烫,怎么会冷?毒黑丝已经被花冥洗干净,就算是留下什么后症也不会中什么剧毒,那么白尔尔难道是因为淋了雨受了风寒? 该死! 一想到这里,花冥真恨自己竟没有注意到,还扯开了她的衣服!低下眼帘,白尔尔露出的香肩依旧诱人,但是花冥一心想着白尔尔的风寒,伸手细致的给白尔尔穿好里衫,再把滑落的袍子又重新披在白尔尔的身上。 而殿外,朦胧的天色已经告示着进入了午夜,原本阴雨的天空竟出现一轮若隐若现的明月,暗淡的月光透过薄纱似的雾气照射在大殿之上。大殿的顶端如同活了一般微微一颤,继而又安静下来。 殿中,花冥觉得给尔尔穿好了衣服还是不放心,就伸出手温柔的抱着她,尔尔仰起头就看见花冥的下颚,等花冥再低下头来时,两张唇瓣就又碰在一起。尔尔扬起唇朝着那张温热的唇瓣上就是一亲,让花冥无限疼爱的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仿似又有一场潮浪就要袭来……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殿中坑洼之地竟然开始抖动起来,开始是微妙的一震,而后居然是起起伏伏。乱石碰触在一起发出‘砰砰’的敲击声,而在大殿长廊上的他们几乎都没有感觉到变化,可是花冥却发现了不对,这殿宇在变! 当散着光亮的仙蝶花从边缘移向中央,侧目而视的白尔尔也疑惑起来,是她脑子烧糊了,还是被花冥吻傻了?或者是仙蝶花自己动了起来? “小花你站住!” 眼看仙蝶花就要被一块石头所埋没,白尔尔心中一急,就将重力往大殿中央一侧,与同伸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的花冥一齐滚落了下来。因为有花冥的魔气保护,加上她整个人都被花冥护在怀里,所以白尔尔并没有落在石头上该有的痛感。 神奇的是大殿中央,竟会是如同波浪一般上下起伏着。在仙蝶花就要沉下去的一刻白尔尔奋力一抓抓在了手心中,可是等他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由魔气结成的结界四周哪还是什么大殿,完完全全就是幽蓝的海水! 那种从激吻中一下子变为沉溺在水里的感觉让白尔尔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软得一塌糊涂的身体就要向后倾倒下去,花冥一览白尔尔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一掌用力结出空间更大的结界。 源源涌来的流水从结界两边分开而行,而海风呼啸而来,扬起花冥的黑色微卷长发,在水中不断舞蹈。那随意裹着的衣袍被吹的‘呼呼’作响,领口处不断外翻,露出那诱人的滑嫩肌肤,但是花冥的神色从盯着由黑变明的海底世界已经变得无比严厉。 他用结实的臂膀为白尔尔挡住风浪,只为让她在他怀中更加暖和。 露出两只眼睛,白尔尔看着他们急速下落,眼眸中是疯狂涌动的海水,可是在这深海之中却没有一条生物,连一根杂草都难以见到。 这是哪里? 白尔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在与花冥纠缠着的时刻,大殿就开始变化,地表如还上的波浪一浪一浪的不断起伏,除了原本碎乱的石块,只要活物站在地上就会跌落在这个空间,那这样说来,大殿之下就是这狂狼之海? 怪不得大殿中央的地表会是乱石,原来就是因为地下的海水涌动产生的挤压造成的。现在想想山夫说的话,活人进来大殿就再也出不去。这应该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无端进入到了暗夜黎的领域迷了路,而后被潜伏在这里的美美洗干净了血液,所以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是在午夜,地下海水涌动最为厉害的时候,不小心走在了大殿中央,就被这奇异的地表翻动而沦陷进这个海底世界,或许等白尔尔他们下去还能见着好些个同类! 但是这个海底世界又通向哪里?难道他们就只能淹死在这里? “大大魔,这是什么地方?”白尔尔圈着花冥的脖子,嘴唇几乎就挨着了他的脸颊。 花冥傲然的昂着头,冷冷的注视前方,因为他害怕一低头就又吻上了她毒药一般的嘴唇。 “死亡海城。”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充满了力量,而更多的是让人无限的遐想。 死亡海城? “那我们只有等死了吗?” “不会。”有我在! 仰起头,看着那双坚定的眸子,白尔尔的心中一阵温暖。 话音刚落,头顶就出现两道相互交错的红光,等红光贴近之时才看清楚那是噬魂刀和龙刀。双刀滑过两人的身边,直直冲向海底,然后插在地表层。神奇的是随着他们的滑落,周遭的坏境逐渐改变,原本是黑暗的海水,在花冥脚尖落地之后居然成了明亮的陆地,只是空气较为稀薄。 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寂静无声的陆地,头顶之上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在海浪的上头又是陆地,这神奇的构造实在令人大叹不止! 头上涌动的海水理应是汹涌澎湃,可是这死亡海城四周却是落针可闻,安静得不像话!俗话说暴风雨前的安宁,这越是安静潜藏的危险就越发的大,白尔尔感觉着他们每迈进一步,就越是接近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危险境地。 落地后的花冥一手环着白尔尔的腰,一手朝着噬魂刀与龙刀虚空一抓,双刀就拖曳着红色尾巴纷纷落入花冥的手中。支撑着身体离开花冥的怀中,浑身滚烫的白尔尔用手背轻轻拂去额上的汗珠,下细观察着四处。 “大大魔,这是什么海?”呼吸略显困难,白尔尔体内的真气似乎使用过度,使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回天海。”见白尔尔呼吸不顺畅,花冥温柔的将魔气灌入指尖,再顺着拥着白尔尔腰际的指尖传递到白尔尔的身上。 如同一股一股的清泉流过血脉,白尔尔感觉轻松了许多。但是没想到这海居然是仙界与人道相连的回天海! 【114】 清风吹过,扬起这片寂静陆地上的细小尘沙,渐渐露出森森的白骨。虽说只露出了一点点,但是放眼望去,想象着这么大片地方的尘埃之下都埋藏着白骨,背脊一凉仍是不禁让人发起寒来。 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拱起来的长廊,伸向到看不见的地方,茫茫白雾之外有个偌大的建筑轮廓若隐若现,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这里望不到边境,你说仙蝶花会去哪里?”白尔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想在这沙堆之中找到仙蝶花的踪影。 她绝对不能让小花出什么事情,虽然洛兮这轻挑公子总爱和白尔尔拌嘴,但是毕竟是相信她白尔尔才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放在她这里保管,说是为了抵去住宿费,可这毕竟是洛兮的生命之物啊。 想到洛兮就想到他紧紧拥抱白尔尔宁愿自己被那万毒鞭刺伤的行为,一时间,白尔尔的脸颊微红,竟不由自己的咽了一下口水。 这点改变又怎么能逃脱花冥的双眼,一提到仙蝶花就显现出那娇羞的样子,就算是明白白尔尔喜欢的是他花冥,可是他也不容许白尔尔当着他的面就想着洛兮! 人生第一次,花冥竟是这样不安,因为白尔尔想着洛兮而变得不安! “死不了。”毫无表情,花冥仍下冷冷的三个字。 额…这个男人,连吃醋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再瞥眼一瞧那手腕上的小珠子,白尔尔上前一把挽着花冥的胳膊,再自然不过的贴在他的手臂上,这无声的撒娇让处于生闷气的花冥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那毕竟是洛兮的东西嘛,作为朋友我理应帮他保存好,等见到他就送还给他。”尔尔是个聪明的人,她断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考验花冥的在乎程度。“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花冥虽然骄傲,可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白尔尔深深的了解她在花冥心中的位置,所以为这样的事情要是产生了误会,那才是十分的愚蠢。洛兮固然让人心动,也许一早穿越而来是与他想见,或许那情感就会变化许多…只可惜现在,白尔尔的心中只有花冥一个人,再容不下其他。 当‘朋友’两个字出口,花冥的脸色依旧严肃,可是那有弧度的唇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花冥将重心轻轻转移到白尔尔这边,冷漠的移开步子。 两人越过尘沙地上的白骨,向着那若隐若现的长廊靠近 “对了大大魔,你怎么会来连绵山?”亲密的靠着花冥的胳膊,虚弱的白尔尔将重心都放在花冥的身上,那悠闲的口气让人听着异常安稳。“不不,应该说你怎么就出现在了美美的妖洞里?” 这个很疑惑啊,为什么在白尔尔命悬一线的时候,花冥就那么准时的出现了?而且还能准确的找到她的位置? “捆仙绳。” 说话之间,花冥低下眼帘看了一眼他的左手,似有一圈亮光忽然一闪就消失掉,而白尔尔挽着他臂膀的右手处也在同一时刻出现瞬间消失的亮光。 这奇异景象也坠入白尔尔的视野,她惊讶的张开嘴看了看花冥如同国王一般的完美侧脸,没想到白名流的初门法器还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居然能让她与花冥相互感觉到对方的安危。怪不得一路上,白尔尔手腕处的捆仙绳就时不时的发出一瞬即逝的光,原来就是因为花冥也在连绵山,这简直就是高级的GPS定位系统啊! 不过,现在想想,这个捆仙绳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究竟在哪里见过呢,一时间又想不来。 “白名流的法器还真厉害,这算不算他老人家给我们两个做的定情信物?”嘿嘿…小小调戏一下严肃的大大魔,白尔尔心中倍儿爽。 定情信物?这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定情信物,我自会给你。”该死的,他花冥的自控力一向很好,怎么面对白尔尔的时候就这么低能?怎么也会跟着她疯说什么定情信物… “啊!真的吗?”听了花冥的话,白尔尔像个孩子一样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是兴奋过度,这算是承诺?“大大魔,君子一言可不能反悔啊!你给我什么定情信物?”谁要你什么定情信物,只要你这样说了,那还不承认了是她白尔尔的人了吗? “本尊决不食言。”花冥霸气的说。 决不食言,把心给你够不够? 花冥的心中暖暖的,白尔尔这样靠着他就十分的满足。花冥的世界,总是那么苍白与空旷,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茫茫之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一个人来,习惯一个人去,永远都走不完遥远的路程。而有一天,当他依旧孤单的站在高高的崖峰上俯览山小时候,一个棕黄色短发的女人蹦蹦跳跳的就进到了他的生命里。那片空白的世界被慢慢的被填满,直到最后居然占满了他的一颗心脏,那飘荡的身影再也拔不出去! 忽然,花冥觉得自己也许并不孤单,因为他的身边有她! “啊哈哈,要是美美知道了还不气死。你知道吗,蜘蛛精美美喜欢你也,这个死妖怪竟然会喜欢你!哈哈哈,啊,咳咳…”因为说的太快笑得太快,白尔尔反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出手不住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安静下来不让他花冥操心?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她微润的发丝,花冥是一脸疼爱,却又不失霸道的威严。 “难道不可以喜欢?”什么意思?说得他花冥的魅力貌似就只有那么一丁点,花冥假装生气,那可爱的模样真让人恨不得捏一捏。 “当然不能!你是我的嘛!不过,你喜欢她么?” “哼…”本来这个字已经就代表了花冥的回答,但是看着那张期待的小脸,花冥在心中一笑,正色道,“为什么不能?” 果然,白尔尔一听脸色大变,都说女人就像天气,说变就变,花冥看在眼里乐在心中。原来白尔尔也是会吃他花冥的醋啊!只是,当听到白尔尔的回答后传说中冷傲的花冥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天哪,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比我腿多?还是比我毛多?”白尔尔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小嘴一嘟恨不得自己马上长出几条腿出来一样。 “……” “多腿毛的功能那么好?” “……” “你…” 正待白尔尔还要说些什么,花冥猛的止步,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白尔尔深黑的眸子,视线滑落在那柔软的嘴唇上,几乎就要弯下腰去堵住那张说个不停的嘴。因为刚刚的疯狂亲吻,让她的唇显得有点红肿,在他看来竟是越发诱人。花冥毫不忌讳的眼神让白尔尔一愣,那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似乎开始沸腾,妈的,为什么她的定力就那么弱? 作为一个病人,她居然还能那样活跃,这让医院如何生存下去?但是看着花冥那菱角分明的脸,白尔尔暗自咕哝了一下口水。等等,再怎么说这里的气氛还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们不能装作无视一般发生点少儿不宜的事情,毕竟那身后的尘埃之下还有那么多尸骨,总还是要制造出一点怕怕的情景,不能太过随意。 可是,花冥那丫的太诱人了,美女本色,既然对方已经发出了信号,那不能装作未见嘛…好吧,牺牲一下,闭个眼睛总可以吧? 想到就要做,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所以白尔尔即刻就单眯起一只眼睛来。 靠近…缓慢靠近…大家都是成年人,白尔尔心里在想些什么花冥怎可能不知,看着那乖巧的样子真的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吻下去。 伸出手,轻抚在白尔尔微烫的脸颊上,花冥轻声道,“到前面找个地方休息。”这样才能让生病的她不会太累。 …… 迈出步子,在白尔尔无声的抗议中花冥独自看着前方扬起唇角。 “嗯…那你到底喜欢她吗?” “不是说腿多毛多吗?”哎,也只有和白尔尔在一起,他花冥才会变得这么‘弱智’。 伴随着不痛不痒的小情话,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长廊处,长廊设计独特,就如同一条悬挂在天际的彩虹,一段连接着白尔尔和花冥这头,另一端微微弯向至朦胧的远方。长廊两侧并没有想象中的扶手,而地板也是比白雾较为深的东西一点一点铺垫开来,看上去就像一脚就能踏空一样。 “大大魔,这里既然叫‘死亡海城’,那这长廊对面那若隐若现的建筑体肯定就是一座海底城市咯。”单手指着远方,白尔尔哑着嗓子道。“但是这里为什么要叫‘死亡’海城?就是因为海底没有生物?” “这座城是被遗忘的传说。”提到死亡海城,花冥只是印象中听过关于它的传闻。“‘死亡’并非指海里生物,而是指进入海里后遇到的死亡威胁。” “什么传说和威胁?” “这座城本是天界的一座天城,却不知为何坠入人间被封禁在海底,可是没有人见过它,或者说见过的人都不会活着出去。”花冥想着听来的传闻道。 两人缓慢踏步跨上那看似虚无的长廊,踏上之后才发现脚下并非是一团棉花,而是实实在在的地板,只是处在朦胧中才有一种会一脚踏空的错觉。一走上长廊,只能看清楚向前延伸路,四周的能见度就变得极为低。两侧毫无遮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发烧的白尔尔头昏脑胀、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但是为了不给花冥添乱还是努力保持着意识。抱着花冥极有力量的臂膀,两人相互依靠着向前迈着步子,清风扬起他们的衣袍,两人的背影如此甜蜜令人羡慕。而他们的背影之后,走过的长廊竟然在一点一点消失… “天城?天上的东西怎么会被封禁在这地下面?难道有秘密?” “不管什么秘密,我都会找出来。”好生霸道的口气,眉心的焰嗜因为花冥的决然而妖艳的舞动起来。 “对啊花冥,你究竟在找什么?”联想到蝶彩和花释的谈话,花冥分明就是因为要达到某种目的才会寻找紫玉灵和攻取万复塔。只是现在若说出攻塔的话不太适宜,所以尔尔就偏着脑袋问他找的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坚持。 找什么? 深深吸一口气,花冥并不说话,而那凛冽的目光几乎早已望穿了前方迷蒙的一片,刺的人生疼。一直以来都是那个信念支撑着,却总是与胜利失之交臂,他越走越迷茫,越迷茫就越落寞,越是落寞就越要坚强的走下去;这样的痛苦不断重复,重复到麻木,而后忘了如何伤…… “不用知道。”昂首阔步,这条路他选择一个人走下去。 “什么叫‘不用知道’?既然我们决定了在一起,就要生死与共,哪怕我们现在走的路是一条不归路,我也不要你放开我。”抱着花冥臂膀的手强势下滑,白尔尔将她的手掌死死放进花冥温暖的张心里面,为什么这样的花冥会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好像终有一天他会从她的世界里面消失那般。 生死与共! 那颗心脏仿佛被一道闪电猛的刺激了一下,花冥略微皱着眉侧过脸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里面有着花冥难以想象的坚决和疼爱,几乎都要将他所融化。在这些昏暗的日夜,她就如同一道曙光,为花冥照亮了前方迷茫的路途,牵着她的手就这样缓慢前行,改是多么的幸福。 “快乐可以独享,但是难过一定要与我分担。”深情款款,白尔尔的瞳仁中流露出的情感是那般纯粹。 每一句话就像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花冥那冰凉的心,他花冥,要白尔尔永远都快乐,永远都要远离难过! “等我们出去,我会告诉你。”轻抚了一下白尔尔的脸颊,却因她忽冷忽热的温度皱起了眉。“还不见好,跟着我魔气来。” 说着,更多清泉一般的气流从花冥的指尖灌入白尔尔的体内,尔尔静下心,一边随着花冥的步调缓慢前行,一边将真气适时下压接受花冥魔气的汇流。强烈的魔气与她的仙气碰撞,心中的难受使得白尔尔不自住的皱紧了眉头,斜眼看看花冥,因为要精确控制力量而溢出了些许汗珠。 “花冥…”哎,痛痛痛… 因为魔气的流入,浑身无力的白尔尔得到了缓解,但是却也因为魔气的流入,她的胸口竟会刺痛。 “安静。”顾不得额上的汗,花冥疼爱道。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迈着步子,而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走下去让白尔尔露出了如花的笑容。 大魔头,总有一天要吃了你! 在这样信心满满的想法之下,白尔尔跟着花冥终于走完了这条望不到边境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片迷蒙,停住脚步等着那团迷蒙向两方散开后,一座前端镂空的雄壮殿宇犹如飘浮在空中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它就像一座海市蜃楼,看来是那么壮美和虚无。几根金色的大柱子支撑着的雪白房顶向两边翻翘,柱子上面雕刻这精细的龙纹图案,张牙舞爪、傲然霸气,仿若轻碰一下就会活了起来腾飞到天上去。在正前方的高高梁木上绘制着一块精致的黑色牌匾,‘冥殿’两个大字豪情万丈,每一笔的劲道都足以让人震慑。 这是什么地方? 在两人停下脚步之后,伫立在水冥殿之外都似被冻僵一般,白尔尔是被这霸道的设计生生震撼住,从未见过有如此让人一见就难以呼吸的豪气建筑,而且冥冥之中,她觉得在这个殿宇中潜藏着她难以想象的秘密。 可是花冥的楞愕是因为他的情感在见了这殿宇后似乎就被牵扯着一样,这样一座从来没有见过的殿宇为何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从踏上那长廊之时,花冥的感觉就怪怪的,到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仙蝶花会在这里吗?”面对这霸气的殿宇,白尔尔想着仙蝶花会不会掉在了这里。 花冥好像没有听见白尔尔的话,牵着她的手抬起步子,一脚踩在大殿的台阶上。等花冥和白尔尔一站稳,原本脚下那块最后的彩虹状长廊地板就‘叮’的一下完全消失,身后是一片白茫茫,长廊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就如同和着殿宇一起飘浮在空中一般。 “啊,花冥,我们无路可退了。”听见响动,白尔尔下意识向后望去,出现在眼前的一切差点没让她的小心脏蹦出来。 “不需要退,我要前进,没有人可以阻拦。”虽然和白尔尔说话换成了‘我’,但那口气中透露出来的霸气丝毫不减。 是啊,跟在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身边,若还担心路的问题那简直就是多余。花冥右手握着噬魂刀和龙刀,左手与白尔尔的右手十指紧扣,手腕轻碰在在一起朝着大殿中央前进。 这个名叫‘冥殿’的殿宇设计精致奢华,天花板上是黑白的条纹拼接而成,地板使用上等琉璃平铺在一起,看上去并非毫无生气,反而因为那一尘不染的样子给人一种异常繁华的感觉。这入口就像一座凉亭,而凉亭的尽头有左右两条石阶砌成的台阶,通向不一样的地方。 花冥牵着白尔尔的手慢慢前行,每走一步心中就越是憋闷,离那两条岔路越近,那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就越发强烈。 猛然间,头脑昏昏的白尔尔眼前一片火海,红艳的火苗急速上窜占满了整个脑子。“唰”的一下,红色帷幕断开,一个傲然的身影坠入视野,如同上次的梦境一样,双手被什么东西绑着的他似乎早已是遍体鳞伤,可是那神色却依旧威严。他只对着白尔尔轻扬起唇角淡淡道,‘你来了…’,是那般心碎。 “咔嚓”…画面破裂,一个女人的嬉笑如蛇一般钻进白尔尔的耳膜,随之在这个殿宇中出现一抹雪白的影子。影子长发及腰,因为她的跑动使得那柔顺的发丝不断飞扬。 ‘哈哈,来抓我呀…’女人开心到几乎感染了白尔尔,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之中不断回响。 只有她不断躲闪的背影,而白尔尔的呼吸越发困难,可是白尔尔却动不了,进退不得。 “你是谁?”张了张嘴,白尔尔不确定自己是否发了音。 ‘你抓不到我哦…哈哈。’女子的笑声依旧。 身后? 条件反射转过头,却又似上一次一般,一个影子正好从白尔尔的身体穿过,等再回过视线后,就是那抹修长的背影。 ‘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男子磁性的声音异常温暖,如同一首悠扬的歌曲,不急不缓刚好牵扯人心。 ‘咯咯…’清脆的笑声从女人嘴里传来,一回头,那熟悉的面容差点让白尔尔一口气上不来,那睁大的瞳仁中硬是被挤出了闪闪泪花。 那个女人…竟然会是她——白尔尔! 浑身犹如被推入了万丈深渊,之后被海水浸泡起来,那被掐住脖子一般失去了自由的呼吸让白尔尔的求生欲望加剧,借助着仅有的一点思想将她从黑暗中拖了出来。就算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的样子在一瞬间就化为一丝白雾,可是白尔尔却是深深记在了心间,因为那张脸竟然是她白尔尔的脸! 怎么可能? 那个和‘她’嬉戏的男人又是谁? ‘毁灭,天、玄、珠。’充满了无限忧郁的女音再一次响起。 白尔尔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这一切都令她惊讶得如同雪中的冰雕。然而现实中的她却是楞愕的站在花冥的一侧,瞪大瞳仁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只是有两条岔路安静的向外延伸。 “花冥!”破天一吼,白尔尔的世界猛然一晃。 就在惊恐的她几近窒息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外力斩断她的迷茫,刚刚的一切都变为虚无,而花冥那张异常严厉的脸占据视野。 “花冥…不要、离开尔尔!”紧紧盯着花冥眉心间燃烧的焰嗜,白尔尔浑身一软顺势倒进了花冥的怀中便失去了知觉。 “尔尔…!”当她倒在花冥的怀中,一种半失去的感觉顿时上升,几乎就要夺去花冥的理智。 坚持这般久,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但是花冥却因为她突然的安静变得那么不适应。他还想继续听她说话,说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但是怀中的人儿似乎根本不能知道花冥心中的渴求,让这一点心愿都成了奢求。 收起龙刀和噬魂刀,花冥一把横抱起白尔尔,想也没想就往右边这条岔路疾走而去。他的心砰砰直跳,看着那张一下子就变得憔悴的脸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承受一切。 进入右边这条岔路就似进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豁然开朗,一间装饰精湛的大殿出现在瞳仁中。来不及观察便推门而入,花冥快步绕过中殿,径直走向后方的小拱形房门内,在走不到数步就是一张软香的大床。 花冥将白尔尔轻放在床上,看着满头虚汗的她不由自主拧起了眉头。扯过一角叠得好好的被子轻轻盖在白尔尔的身上,温柔的用手拭去白尔尔额上的虚汗。 “等着本尊。”花冥的食指缓缓落在白尔尔的那张略显干裂的嘴唇上温柔道。 张开五指,花冥为白尔尔从头到脚都制了一层结界,扬开袍子一转身,便又轻车熟路的跨出门去寻找水源。花冥前脚刚迈出门不久,一抹倩丽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跨进了白尔尔的房间… 这死亡海城空无一物,真的会有水源?可是花冥,他就是那么确信在这里能找到可饮用水,只要有水,白尔尔的病情就会得到好转。两步并作一步走,果真在房舍外不远处的一处山壁上发现一个小泉眼。 泉眼只有手指大小,那背后连接哪一处也不明白,只见着股股清泉从手指大小的泉眼中缓缓流淌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下方的石壁上,使得那片石壁一片光滑。花冥的心中为此一喜,像一个孩子一样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随意的拿起一片树叶,他开始耐心的等待着更多的泉水流向裹紧的树叶之中。 猛的,他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随即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昏迷的白尔尔使得他无暇顾忌其他,但现在下细想来,他怎么这样清楚冥殿的构造?首先是如此轻松的就找到了能休息的房屋,再次居然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水源,这一切只是巧合?可是为什么,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会给他如此熟悉的感觉,带着这样的感觉连半分思虑也无就能无碍行走。 握着树叶的指尖一紧,在花冥的内心深处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而就在花冥为此细想的时候,白尔尔的房内正站着一个身着华丽彩色衣衫的女子,那华丽彩衣上镶嵌着一圈一圈柔软的金色丝线,可是在腰际处却少去一根,看上去格外显眼。女子个子看上去160cm左右,黑色长发被全部挽着用一朵七彩的花瓣作为装饰点缀着,生得一副水淋模样,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中尽是单纯。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床上的白尔尔,尔尔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虚汗使得白尔尔看上去越发的憔悴。尔尔嘴唇干裂,毫无意识的她却一直轻唤着花冥的名字。 白尔尔的周身被花冥的魔气结界包裹着,那细心的呵护无处不在。只不过彩衣女子仿佛并不受到结界的影响,反而嘟起小唇微微偏着头,十分好奇的伸出纤长的指尖刨弄了一下白尔尔的棕黄色头发。柔软的感觉随之传来,乐得彩衣女子无声的咧开了嘴。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酒窝,看上去是那般可爱。 微微弯下腰,彩衣女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尔尔的小脸,白尔尔细嫩的皮肤让咧开嘴的女子更显激动。虽说白尔尔生了病,可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却依旧没有受到影响,柔软的眉形微微拧着,小巧的鼻梁微挺,将那张脸分割得极为精准,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 好一个美人呀! 看着看着,彩衣女子就自然的跪在床边,对着白尔尔的嘴就吐出一股白烟。白烟缓缓流进白尔尔的嘴里,白尔尔原本不安的晃动着脑袋,等白烟从心脏过滤之后,浑噩中的白尔尔不再低声呢喃,那略微皱着的眉头也自然松开。 “紫,该你了哦。”见白尔尔的反应,彩衣女子停止吐白烟。 可爱的一笑,彩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颗七彩色的小指环,用那张肉嘟嘟的小唇亲吻了一下便戴在白尔尔的食指上。 七彩指环做工精细,看上去比无价还无价,套在白尔尔的食指上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那灵性动人的样子让人爱不释手。散发出来的光芒犹如刀剑一般刺进白尔尔的肌肤,疼痛的感觉瞬间传来,使得白尔尔好容易舒展的眉头又拧起来,那光滑的额头上冷汗汇聚,然后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紫,轻点哟。” 温柔的微笑依旧,那如黄莺一般的声音悠扬婉转。仿若心情十分愉快,七彩指环在白尔尔的食指上散发的彩光便微弱下来,只是白尔尔的体内有花冥输入的魔气,所以这撞击才会让白尔尔觉得有些痛苦。 片刻,房内又恢复了安静,静悄悄的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耐心收集好泉水的花冥迫不及待踩着稳健的步子赶回房舍,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盛满露水的叶子,快步跨进门槛。然而当花冥的脚尖迈步而进之后,严厉的唇角轻微一动,有人来过! 床上的白尔尔毫发无损,被子也似乎并无移动迹象,但是花冥明白,的的确确有人来过。就在这时,一股灵动的气息席卷而来,原本收敛了魔气的花冥只觉得一股幽凉穿透全身,那种深入骨髓的震撼使得他连抬脚都有些缓慢。 紫玉灵! 这灵气,对寻了它几百年的花冥来说,就算是化成了灰也能认出来。 紫玉灵变化无常,居住地也改变频繁,原本算计应出现在极寒的北端,现在却突然落在连绵山下的死亡海城水冥殿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种意外惊喜让魔界大王心中微微一愣,但不出半秒钟又冷静了不少。心系生病的白尔尔,此时就算紫玉灵就在手边,花冥也会暂且放下,紫玉灵要,白尔尔更要! 花冥大步向前,发现床上的白尔尔面颊已经不再是那般苍白,想来是受到紫玉灵的灵气所致,让她的风寒之症得到了控制。花冥一扯衣角靠着床沿坐下,解除白尔尔身上的安全结界,单手将她的头扶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叶片微倾抵触在白尔尔干裂的唇边,只可惜那泉水并没有被白尔尔咽下喉。 泉水顺着白尔尔的嘴角滑落下来,湿润了她雪白滑嫩的香颈。盯着她那扇形的睫毛和稍见微红的脸蛋,花冥用拇指抚去白尔尔嘴角的泉水,再细心的将溢在她雪白香颈上的泉水也拭干。 她的嘴唇那么干裂,要怎样才能让她喝下泉水呢? 挺直背,浑身霸气的花冥将盛有泉水的叶子靠近自己的唇角,喝上一小口后用指尖抬起白尔尔的下巴。在这充满灵气的房间里将他温热的唇贴在了白尔尔干裂的嘴上,将含着的清泉一点一点灌入白尔尔的口中,这样温馨暧昧的一幕叫人打心底里羡慕着。 一下又一下,反复、轻柔的将手中叶子中的泉水都灌入在白尔尔的口中后,花冥才深吸了一口气。花冥擦干白尔尔唇角的泉水,将她就这样枕在他的腿上,花冥用手轻抚着尔尔的额头,眼神却极为凛冽的望向前方。 “出来吧。”森冷的口气令人发寒,那张脸是那么摄人心魂。 “唔…”早已知道躲藏不住,一个撒娇似地声音便从白尔尔的被辱中传来。 花冥掀开盖在白尔尔身上的被辱一角,就见白尔尔的手掌处放着洛兮的生命之物仙蝶花,而在白尔尔的食指上还有着一枚七彩的指环。指环为玉所致,散着七彩之光,玲珑清透,这样灵动万分的模样就是花冥寻之又寻的紫玉灵! “是你找到紫玉灵?”花冥面无表情地问。 “唔…紫说,有出口哦。”仙蝶花的声音十分可爱,略显娃娃态。 瞥眼一看紫玉灵,花冥淡淡道,“等她醒来。” 等她醒来,要是知道一直携带的灵物仙蝶花从一开始就在站在一旁看戏一般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亲吻,那尔尔会不会羞得脸颊微红撒撒娇,或者用霸道的口气威胁着洛兮的生命之物?但不管如何,她总是有办法的,这些古灵精怪的想法就只有她白尔尔会。她的可爱想让他就这样在她身边护着她,伸出手毫不忌讳的轻抚了一下白尔尔的脸颊,但也许,等白尔尔醒来的时候就是花冥离开她的时候…… 【115】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下,白尔尔做了一个梦,犹如第一次穿越后落下来的时刻,那红艳的大火之中站着一个老头。明明是一片火海,可是他雪白的衣衫却在放肆的摆动,好像有一股狂风正扑打着这个火海世界。 这一次,老头走的很缓慢,而那隐藏在虚幻之中的脸也随着他缓慢移动的步子变得越发清晰。他有着一张极为和善的干净的脸,额头上皱纹纵列,白色的眉毛长至眼角处,一把胡须在他的温暖微笑中缓缓飘动着。 “哈哈哈…我们终于又会面了。”老头站定后,轻松一缕胡须,笑脸盈盈,比爷爷还爷爷。 “老头,怎么又是你?什么叫又会面?” “可爱、可爱!好生可爱!”老头温言道,说话的时候完全与他这个深思熟虑的老爷爷形象不相挂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顽童。“因为我们相隔甚远,好容易终于靠近了。” “…你在说什么鸟语,怎么都听不明白?”白尔尔半眯着眼睛一脸茫然,什么叫甚远,又靠近? “哈哈哈哈哈…来,仔细看每一粒佛珠。” 说笑着,老头又是一跳跃,‘砰’的一声后便变成一串手念珠,那串珠子被一圈白光包围着慢慢飘浮在上来。若不是有第一次的经历,也许白尔尔会吓得往后跳去,可是来了仙界这般久,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没有见过,所以也就处变不惊,瞪大眼睛细细看着这串佛珠。 “老头,你就是这串珠子?”白尔尔看着飘浮在眼前的这串佛珠,伸出手来轻轻拨弄了一下问道。 佛珠依旧呈碧绿之色,粒粒光滑并无其他,不过当白尔尔集中注意力后发现,在佛珠接头处的那一粒珠子晃眼一瞧与其他珠子没什么分别,可是下细看去才发现它略微偏方形。方形的珠子粒上有一个小巢穴,上面似乎印着什么纹痕,就如同一个标志。 “哈哈哈哈哈…”珠子一笑,那碧绿的光就更加亮。“一切答案,就在这里。” “答案?你这么神秘?”白尔尔看着巢穴好奇,微微一碰却仿若触电一般,吓得她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不敢再碰上去。“对了,你是不是就是祖师?法杖是你的东西?” “这个,他日后你自会明白。” “你怎么又故弄玄虚啊…”十分的不满,白尔尔把脸一横耍起脾气来。 “我?哈哈哈哈…时机未到…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个屁!”…笑神经发达!!! 可是等白尔尔才说完,珠子连同这个火海的世界一并消失,她原本有些迷茫的思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干涩的喉道被汩汩流入的清凉泉水润滑着,让深处火海的她感觉到无比的凉爽,在朦胧与清晰之间,白尔尔吧唧了一下嘴唇尝到一丝甘甜的味道。 “嗯…”躺在床上的白尔尔发出暧昧的声音。 好香…好软…好有感觉…!她冰凉的唇被一片温热所抵触,那滑润柔软的感觉让白尔尔忍不住用贝齿轻轻咬住不愿意松口。慢条斯理的睁开眼眸,一双有着浓密睫毛的黑色眼眸正温柔的看着她。由于贴的太近,那浓密睫毛几乎就扫在了白尔尔的眼睛上,温热的气息像一片片羽毛轻抚在白尔尔的脸颊上,痒得她笑着伸出双手环住了眼前这个帅的掉渣的男人的脖子。 “花冥。” 咬着花冥那超有感觉的唇瓣,白尔尔挑逗性的撒着娇,用柔软的舌尖轻轻品尝着花冥嘴里的甘甜。花冥一言不发,慢慢将口中的泉水滑进白尔尔嘴里,当清凉的泉水被白尔尔吞得一干二净之后,花冥才温柔的用手指拭干白尔尔嘴角渗出的泉水想要离去。 “不要。”花冥才要一抬头,就被白尔尔用双手扣住了后脑勺。 两张唇紧紧贴在一起,似要掀起一股波涛汹涌的浪潮,白尔尔的小手不安分的在滑进花冥结实的胸膛里。忽然,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吻得火热的白尔尔柳眉一皱,怎么的?她的手指上有东西? “唔…” 一个犹如小孩子一样的声音响起,甜蜜可爱,可是却让白尔尔瞬间睁大了瞳仁,对上花冥那坦然的眼神心中一愣。微微侧过眼,抱着花冥脖子的手像触碰到冰石之上被冻僵了半秒,而后抽了回来,那张小脸上顿时升起两团红晕。再回过头来与花冥四目相对,狠狠咬了花冥一口再气鼓鼓的闭嘴直起身子来,两只大眼睛一扫,寒冷的光就落在了散着光亮的仙蝶花身上。 嘶…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善变?而且她的的牙齿居然那么锋利!锋利就锋利,只要她不会对其他人‘锋利’的就好。花冥抬起眼眸直起身体,用舌尖舔了舔唇角上溢出的一丝鲜红,疼爱的看着又活跃起来的白尔尔。 果真,要让她害羞还需要一点功底,这女人,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威胁的手段… “小仙同志,你怎么像柳青蛙一样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白尔尔做了一个老虎吃人的动作,一把抓过散着光亮出现一个人脸的仙蝶花质问道。 以前就知道洛兮的生命之物是活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东西除了会变色之外还能发声。不过让白尔尔挑起柳眉的是,原来这仙蝶花是个女子,这样成天把她揣在怀里也就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了。 “人家没有…唔…”似乎被白尔尔抓得有点紧,仙蝶花的音调都有些改变,本来的娃娃音显得有些发喘。 …如此娇弱! 白尔尔白了一眼仙蝶花后松开手,噘起嘴很不满的看楞了一眼让刘流口水的花冥,“你这个未成年,干嘛偷偷摸摸躲在那里偷看我们…”亲密啊!! “…”有口都难辨,更何况仙蝶花现在根本看不出小嘴在哪里。 等等… 有一件十分急切、非常严重、绝对震撼的事情如流星一样从白尔尔的脑海中划过,那张嘟着的嘴唇慢慢抿起来,看了一眼依旧泰然自若的花冥,白尔尔的脑门上竟然冒出了热热的细汗 能说话,有意识,我的娘亲,那就是说从一开始,白尔尔和花冥的激情狂吻、还差点走上了‘计划生育’道路的那一幕就一直被这个仙蝶花像观戏一样看着?“唰”的一下,某女的脸颊通红,再也不能恢复自然。 “大、魔、王!”啊啊啊,不要不要…这不是在光明正大的演三级么?抓狂抓狂…白尔尔的内心犹如猫抓,但是那涨红的小脸上却是努力的保持原样。 嗯?原来这个女人还会有这样令人安奈不住的羞涩表情? 傲视天下的花冥波澜不惊,大气的坐在床沿上,宽厚的双手自然的平放在他的双膝之上,微微偏头视之,对白尔尔的表情十分欣赏。 被人偷窥他们的亲亲我我那羞涩是有的,可更多的却并非如此!花冥的处变不惊真是叫白尔尔想来就觉得羞愧,因为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却没能将这个古代极品帅哥拿下手,她愧对毛爷爷的教导! 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饿了吗?”花冥的口气冰凉中透露着轻柔。 “饿…”心饿…一个激动从床上爬起来差点没闪了腰,一双玉腿就这般垂落在床脚晃荡起来。 “你都躺了一天一夜哦,要小心呢。”躺在白尔尔手中的仙蝶花发出甜美的声音。 一天一夜?怪不得她的浑身都软得散架了一样,然而猛的看向一脸正色的花冥,白尔尔的心中一下子滚烫起来。她清楚的记得她能喝下水都是因为花冥,他用嘴细心的送喂,他们俩相濡以沫,花冥为她不眠不休一天一夜?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那么不易接近,其实他的内心却是这般善良,让尔尔想要捧在手心天天亲上一口。 “来,我们这就出去。”花冥的神色未变,但他的声音极其温柔。 对上白尔尔那几乎要吞噬掉他的眼神,高大骄傲的花冥轻微弯下了腰。一手托起白尔尔略显躲闪的小脚掌,一手提起床边那双柔软的布鞋,在白尔尔的诧异之中,花冥的动作异常自然。 白尔尔的头顶上开始冒着七彩的烟花,‘砰砰’的炸个不停,几乎都让白尔尔楞愕得双耳不闻窗外之事。这一分一秒钟内,她白尔尔的视野里全是这个一身傲气的影子,花冥的眼神依旧凛冽,额前的发丝别在脑后,露出他眉心间燃烧的焰嗜。 他,是统领整个魔道的王者! 他,是有着视天下为蝼蚁的傲视至尊! 他,是令人忌惮的冷血杀手! …… 可是…这样从来不为他人所动的花冥却为了她白尔尔屡次三番变得柔情似水,虽说那威严和骄傲依在,但却存在明显的不同。白尔尔被美美施计,花冥为她单膝跪地;又为照顾白尔尔不眠不休温柔喂送清泉;现在又因为白尔尔的身体才好,花冥亲手为她穿上鞋子。 “大大魔,我们可以出去吗?”心中的温暖已经不可抹灭掉,白尔尔却还在思索为什么古代的鞋子没有鞋带,害得鞋子上脚后花冥就站起了身来。 花冥挺直背脊,那张脸依旧俊冷,他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细细看着那双晶亮的眸子。既然在她身边,那么就好好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因为花冥,毕竟是要攻塔啊!而他,从来不会管前方是否危险,但是现在,他却因为无法料知以后出现的一切会不会伤害到白尔尔而思量起来,若是这般,他宁愿不要再见她。 “紫说,后院通向外界哦。”见白尔尔仍是疑惑,手中的仙蝶花活跃道。 仙蝶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高清晰的针孔摄像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无处不在的提醒着白尔尔,不管白尔尔和花冥发生一点什么XX事情,都有一个不给钱的免费看客。眼珠子一上翻,白尔尔咬牙切齿的提起仙蝶花的一角,用手随意捅了捅仙蝶花。 “你的嘴巴在哪里?怎么就说出话了?”白尔尔好似玩耍一样左捅捅右捅捅,“是这里吗?” “…那是屁屁!”可爱的娃娃音无奈的响起,仙蝶花的颜色金灿灿的。“紫和小花都很喜欢你哟。” 看了一眼花冥,白尔尔道,“紫?什么紫不紫的…?你们竟然没有得到本小姐的允许就暗恋本小姐…”刚要争口舌之快,却发现她的右手食指上竟戴着一枚七彩的戒指,戒指灵透无比,也如仙蝶花一样散着光芒。 “紫玉灵?”白尔尔伸出食指露出惊异的表情,但看花冥却是一脸镇定,仿若这紫玉灵与他花冥根本无关。“大大魔,你不是要找它么?” 花冥淡然的看了一眼通透的紫玉灵,摊开掌心,将白尔尔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 “跟着我。”花冥面不改色。 尔尔拉着花冥的手双脚落地,小跳步的靠近花冥温暖的怀中,在贴着花冥肩膀的那一刻,白尔尔的心竟会是那般痛。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却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悲凉,带着这样的悲凉生活在世界上,也只有他心中的那丝希望成为了支撑他的力量。所以大魔王,即便是仙界弟子,但是她白尔尔也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帮助你。 大手牵小手,两人在仙蝶花和紫玉灵的指引下走出房舍,朝着后院的小道缓步前行 这座不知为何而来的天城看似是一座毫无人烟的死城,可是天城中的任何一处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就连这小道上的石头阶梯也都一尘不染。后院的小道两边生长着天然的绿色植被,犹如海中的海藻一般在轻微晃动。仙蝶花样似钱袋,却能够奇异的‘呼呼’飞起来,仿佛她有一对隐形的翅膀,成了一个开道的小导航。 走了不多时,就见一处光亮圆口赫然出现,那光亮就像是凭空出现,成为不规则的圆形慢慢向四周扩大。这个凭空出现的光亮像一个小小的希望被点燃,在这没有食物的死亡海城中,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白尔尔就靠着花冥喂养的泉水保持体力,所以那越来越大的缺口让他们都来了动力。然而那个出口越明亮、清晰,白尔尔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被花冥扣住的手掌稍微一用力,将所有的情绪都传递过去。 “大大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开尔尔。”看着那英俊的侧脸,白尔尔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我说过,你的命由本尊决定,既已如此,那我定会一直保护你。”毫不做作,没有花言巧语,可是他那最直接的霸气表达,就像一颗定心丸送进了白尔尔的嘴里。 “唔…出口哦。”飞在前方的仙蝶花兴奋道。 仙蝶花一抖身子,连同飘扬的绸带子一齐钻出了白亮的空缺外。身后的白尔尔和花冥十指紧扣,也相继迈出步子踏出这所殿宇。再是最后一眼,两人站在光亮与昏暗的交界处同时朝着身后望去,那一条长长的小道被飘浮的绿色植被轻微遮盖起来,而深处便是雄壮的水冥殿。 在这个神奇的天城里面,白尔尔碰到了一连串的怪事,除了那个又一次出现的老顽童之外,还惊讶的发现那个一直饶她清梦的女人竟会是她自己!而梦境中的那个她还与一个白色身影嬉戏,这个白色身影正是说‘放天火’的男子,因为他的背影,他的声音都没有半分改变!白尔尔张二摸不着头脑,如今要带着这些疑惑离开这个神奇的地方,白尔尔暗下决心,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那关乎花冥! 然而望向深远之处的花冥面色极为淡然,内心却在努力寻找关于以往的一些记忆,可是不论他如何去回想,也没有半点关于天城水冥殿的记忆。但是为什么,他的感觉那么熟悉,如今要离开这个殿宇,他竟会有些不舍! “唔…时空之道就要封闭,紫的灵气不宜多费。”缺口外传来仙蝶花焦急的声音。 时空之道是紫玉灵靠借强大灵气打开,开放时间不长,只有洞穴从小变大,而后在扩大到一定的限度之时便停留不出数秒,随之又缓慢缩小,最后消失。只有趁着这间隙才能钻出出口,若不然等时空之道闭合之后,又要等上好一段时间,紫玉灵才能再次打开。 “静心,提升真气。”花冥松开白尔尔的手,站在空穴前道。 跟着花冥的气息缓慢静心,等真气提升到一定程度后,白尔尔的指尖开始冒着灵光,这越战越强的体格让花冥见了十分满意。照她这样的进度来看,要是花冥真的攻塔,也许她还能与他战个几回合。 “大魔头,你怎么不提升真气?”明知故问…如此强大的男人用得着提升真气?看着花冥那略显不屑的表情吐了吐舌头,“当人家没说。” 因为光线太过强烈,花冥担心白尔尔会受不了,于是淡淡道。“闭上双眼。” 听了他的话,白尔尔闭上眼睛,但一秒后又睁开,万分警告,“不许趁我闭眼的时候就不见!” “本尊答应。” 四个字一出口,白尔尔满心的闭上了双眼,如果换成是别人这般说,她白尔尔绝不会轻言相信,可是这话从他花冥嘴里说出,白尔尔是想也不用想就安下心来。一片黑暗中,白尔尔的手再次被放在花冥宽大的掌心内,被大魔王花冥牵着一步步走向缓慢消失的缺口。 【116】 打败美美,吃了大魔头 闭上双眼的白尔尔只感觉浑身如同被狂风吹拂,那发丝凌乱不堪,不过就这样被花冥牵着,哪怕前方是悬崖,她也毫不畏惧。只是她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花冥修长的指尖,身体慢慢靠近花冥高大的身体,这样就会安全一点。 他们都有不同的责任和使命,每次见面都会是匆匆一别,而这个被打开的缺口会通向何方?又会不会是她和花冥分别之处? 闭着双眼的白尔尔轻轻咬着唇,惨白的光亮瞬间裹着她的全身,高大的花冥微微侧过头,低下眼帘注视着这个棕黄色头发的女人。她轻轻蹙起的柳眉倚靠着他的臂膀,那种潜在的温情让这样一个历经无数战乱的男人内心中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但是,他们都有不同的责任和使命,等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定要打下一片江山送到她的面前,只是现在,他只能离开。 花冥答应过白尔尔,要永远的保护她,可是并未说过不离开她。现在的花冥只是俯下眼帘,仔细的看着白尔尔的脸颊,将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牢记于心,因为在出了时空之道后他便又是一个人,只能靠着那清晰的记忆来抚慰他冰冷的心。 一步…两步…花冥走得极为缓慢,可是时间依旧那般残忍,它不会因为人们内心的渴望而止步不前,反而因为心中的渴望越深就越溜越快。直到前脚一跨出时空之道,花冥的心就深深的一紧,松手吗? 他的手掌被白尔尔死死的抓扯着,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尖锐的指甲已经掐进了皮肉之中,手背上有些微痛,可是花冥却不为所动。看一眼吧…再看一眼… 然而两人才从时空之道出来,身后的亮光就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渗入心肺之后,闭着双眼的白尔尔猛的睁开了双眼。 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巨大的峰岩,根本看不出这里会有什么出口,寂静无声的四周山峦起伏,视线前方全是生长浓密的竹,一眼望去竟如同天界观音的南海竹林!竹笋密集,从土壤中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为这片竹海增添了无限的生机。虽说整片竹海空无一人静得出奇,可是当微风调皮的从竹海那头飘荡过来时,所有的竹叶都抖动着身体跳起舞来,竹海内竟是一片“唰唰”的欢声笑语。 气息清爽,头顶上变幻多端的白云缓慢飘过,带来一丝暖意。白尔尔和花冥的脚下是一片幽绿的草地,除开左右两边各有一跳路径后便再没有清晰的路痕,而前面的这片竹海还真有些像一个大迷宫。 作为小导航的仙蝶花噗噗的飞进竹海探路,留下花冥和白尔尔两人在这意境悠悠的画中。 “哇,小紫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我们穿越到这样的人间仙境来!”穿着红色袍子的白尔尔兴奋的拉着花冥的手往前跨出一步,对着竹海深深呼吸,整个人都倍加精神。“大自然的空气真清新,要是开个旅行社一定赚翻!” 咳咳…不要一有了精神,就想着闪闪的金锭子嘛… 看着白尔尔一脸的向往,花冥扬起唇角不语,但本就想要离开的花冥一时间神色变得严肃,那双深邃的眼睛一下子打在远处的竹海中,几乎要看穿竹海深处。微风吹来,扬起他那简单的衣袍,微卷的黑发也随之舞动起来。眉心间的焰嗜一动,花冥摊开右掌朝着外面虚空一抓,在视线的前方就出现一团红色的流转的魔气,再一捻诀,两把锋锐的刀拖着两道微红的光亮‘咻’的一下就从里面飞了出来,相互交叉的插在花冥和白尔尔面前的土壤之中。 噬魂刀与龙刀刀柄挨着刀柄,红光依着红光,都在一刻间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啊,我的西餐刀。”白尔尔一惊喜,送了花冥的手上前就握着龙刀的刀柄向外扯。由于插在土层的刀身太死,害的白尔尔拉扯了两下就出了汗,扬起小手挥去额上的汗,‘呼呼’的喘着气。“死刀,怎么重色轻友啊?” …花冥看着白尔尔这样费力还真是想笑,但想笑归想笑,现阶段是要解决眼前的危机。一扬右手,充满魔气的噬魂刀便震动身体猛的破开土壤坠进他的手中,魔气强烈,使得眼前这个被清风包裹的男人帅到一种完美境界。噬魂刀,也只有在花冥的手中才会如此发光发亮! 噬魂刀一走,白尔尔就傻眼了,为嘛人家花冥只是简单的挥一挥手就可以唤起噬魂刀,她白尔尔还要如此费尽的亲自去拔刀,而且龙刀还不给她面子。妈的,这不丢仙界的脸么?就算再怎么喜欢他花冥,可还是要有自己的尊严嘛!两眼一横,白尔尔退开一步,也学着花冥的样子将真气与灵力都在一瞬间迅速提升,朝着龙刀一挥手,不安晃动的龙刀就真的破土而出落进白尔尔的掌中。 哼…平手! “准备好了?”眼神凛冽,花冥的唇角依旧那般严厉。 准备好了?“什么准备?”白尔尔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因为还真不知道花冥在说什么,“….…” “战斗!” 一说完,花冥一跃飞天,双手横握噬魂刀朝前轻微一扫,一道月牙的波痕迅速扩张,在静谧的竹海上空掀起一层层的强大波浪。因为受到花冥的强烈魔气洗刷,原本直立的竹子就像被台风所袭,全部在顷刻间向后弯去,“唰唰”声铺天盖地而来。 在白尔尔和花冥刚出来时,竹海上空是一片祥和、温馨,气流交替平稳,暖暖的感觉。然而现在,这天日仿若在一瞬间就转变开来,从竹海中央升起的一团浑浊黑色气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白尔尔和花冥方向扩散,直到那浑浊的黑色气体像一张网一样遮盖了原本明亮的天空,白尔尔才深感不妙。 好浓烈的邪气! 两种完全不同的邪气汇聚,使得整片山脉都处于阴影之中。 在花冥脚尖落地的同时,白尔尔单手一握龙刀,那气质完全不输给霸气的花冥。席卷而来的狂风拍打着白尔尔的红色衣袍,将她那张严肃的脸颊修饰得万分好看。两人对望一眼便注视着竹海的深处,那被风扬动的竹叶哗啦啦直响,一道道看不见的波痕在密林间穿越。 可是,去探路的仙蝶花不见了! 正在思索中,白尔尔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毫无预兆的跌倒下去摔了个正着。花冥反应快速,但却是刚要迈步就被从土壤里伸出的数只枯瘦的手拉住了脚踝,使得他有一刻时间无法自主行动。 而倒下去的白尔尔来不及去细细体会屁股上传来的痛感,只看见从地上伸出的两双手死死拽住她的脚踝朝着竹海深处拖扯,那些泥土虽然松软细滑,但是被土壤里的手疯狂拖扯着的身体还是传来阵阵刺痛。 “尔尔!” 白尔尔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让花冥恨意顿生,那眉心间的焰嗜一燃烧,他嗜血的情绪便不可截止的爆发出来。黑亮的眸子she/出一道深入骨髓的寒意,花冥单手一提噬魂刀狠狠刺进土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瞬间传来。而脸色森冷的花冥并未停止,一转刀柄便挑起土壤中的东西,将它抛得老高,伴随着惨叫声就化为一道黑烟。 抓扯着花冥脚踝的数只枯手顿了顿,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个同伴就这样消失掉,可是那股浓烈的血腥却毫不吝啬的蔓延开来,让整片土壤都浸没在红色之中。这样的男人,强大到无人能敌,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兵小将! 土壤中的手微微一愣之时,就感觉浑身冰凉,血液瞬间冻结成冰,刚一动眼珠子,身体就被抛出老高最后化为烟雾。 “大大魔,你不要管我!”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事事都依靠花冥。 与此同时,白尔尔手中的龙刀‘嗡嗡’作响,一扬手,奋力朝着拉着她脚踝的手看下去。一声惨叫过后,那只血淋淋的手就立刻腐烂掉渗进土层,可是却又有另外一只手接替它继续抓紧白尔尔的脚踝往竹海方向拖。 “他妈的吻,尔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毛了!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反击就太奇怪了! 因为挥刀而使得左手支撑力量,但是前行速度过快,那磨破的衣袖露出了磨得鲜红的手肘。白尔尔咬紧牙关一把将龙刀插在地面,顷刻间地面土壤就如同耕犁一样不断翻翘。双腿用力一蹬,白尔尔捏紧左拳朝着脚踝处虚空掷出,一团迫人的灵光‘啪’的一下便打在那一双双枯手上。 伴随着一声声嚎叫,白尔尔的双脚猛的恢复自由,再一把抓住龙刀使劲蹭起身子,轻灵的一翻跃便半蹲在地面。站起身的白尔尔看着地面上的血迹用大拇指随意刮了一下鼻尖,从鼻子里发出‘哼’声,那傲气的样子在花冥眼中是那么可爱。 “疼?”飞身一跃,花冥落在白尔尔身旁,凛冽的眼神直直逼上白尔尔被划破的手肘。 “不疼。”才怪…为了不让花冥担心,白尔尔咬着牙回答得干脆,还不忘在关键时刻送上一个迷人的微笑。 两人的暧昧模样终于让潜伏已久的人承受不了,那张因嫉妒而变得丑陋的脸无比僵硬,扭动着如蛇一般的细腰,那夸张的长睫毛一扫便瞪大牛眼。 “呵呵,身中毒黑丝竟也能活。魔尊花冥,我们可真有缘分,你瞧,这不又见面了?”如同老鸨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爱意破口而出,只不过那笑声却叫人头皮发麻。 妖王美美! 大红色的衣服在这四周都是竹子的环境下显得异常耀眼,一双眼睛充满了占有花冥的欲望,看得白尔尔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而美美一现身,隐藏着的妖怪也都出现,土壤翻动后无数妖精跃出来将花冥和白尔尔包围在中央。 嫉妒会使一个人失去最佳的判断能力,而美美就是因为未能认清楚形式,现在出现在花冥的面前那还不算是自杀么?人多就有可能战胜花冥吗?那些滥竽充数的妖精就算再来几倍也不见得能接住花冥一招!为什么这样的愚蠢的人也配当王?这简直就是对她的部下的一种不负责! 但是美美的从容和镇定让白尔尔的心瞬间凉了一截,仙蝶花! “死妖精,你把我的小仙怎么了?”白尔尔急切的往前迈出一步,将锋锐的龙刀对准了不远处的美美。 “仙蝶花?在我手中可是安静得很呐!”一边说,一边从容镇定的举起捏成拳的右手,仙蝶花被她死死捏着,几乎就要断气。“你放心,我不会杀她,因为只有活的才有价值。” “你…想死!” 这一生之中,白尔尔最恨的人就是拿她的朋友作为威胁她的资本的人。身为孤儿,朋友就如同亲人,所以美美这样挟持她的亲人,这无意间让白尔尔怒火中烧。因为愤怒,她的灵气迅猛提升,整个人都被灵光包围,可是,在灵光之下还有一层微红。 花冥微微一愣,白尔尔的身上,竟然会潜藏着魔性!单手一按她的香肩,竭力压制住那股想要慢慢融入进灵气之中的魔性,使得头脑发胀的尔尔仿若解脱一般,一双眼睛又变得无辜。 她又怎么了?为什么又那么冲动易怒? “魔尊花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美美能配得上你,美美愿意永远跟随你。”趁热打铁,美美才不管白尔尔怎么样,只是娇声娇气的对着花冥道。 我的妈,妖怪的表白就这么直接?完全都不在乎旁人的感受? “红毛鸡,你确定你没有在梦游?”抢在花冥发话之前,白尔尔笑得大牙都快掉了下来,同情的看了看四周奇奇怪怪的小妖,“你以为你在养宠物吗?猫啊、猪啊、蛇啊的一群…竟然还当着这么多无辜儿童的面就要认主,也不怕败坏妖风!额,不对不对,你本来就很坏!” 儿童?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小妖们一听愣是没有晕厥过去,本来很凝重的气氛让白尔尔搅得一团乱。 “你!!”美美被说得哑口无言。 “本尊只说一遍,离开!”花冥不屑视之。 哎,白尔尔说了那么一长串还不如人家花冥的两个字,就这两个字,让众妖们看清了形式,剑拔弩张的盯紧冰山男花冥的动态。 “花冥?”美美眉头一皱,心中微微一颤。 “闭嘴,花冥也是你叫的?”一声怒吼,白尔尔虚空挥拳,强大的空灵击直逼美美而去。 这女人,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无半点犹豫,而那吃醋的模样让她看上去更加可爱。可是白尔尔的行为只在花冥看来是可爱的,在美美的眼中却是恨意顿生,恨不得离开吸干白尔尔的血液将她变为干尸。 敏锐的躲过空灵击,美美无限挫败。 “他娘的小妖精,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让魔尊花冥迷了心智!受死吧!”美美一声怒吼,往后一退,所有小妖就像受命一般朝前迈进一步,缩小了包围花冥和白尔尔的范围。 “玩?哼,本小姐陪你!”白尔尔眼睛一瞪,那气质几乎就超越了花冥。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头猪妖,人身猪头,凭借着那强迫的体力向白尔尔横冲过来。不等白尔尔动刀,花冥的噬魂刀红光一闪,从猪妖的头部一刀劈下。“嗷”的一声尖叫,猪妖的脸部上即刻显现出一条血印,汩汩鲜血顺着裂口喷射而出,看的人惊心动魄。等那鲜血已经染满了整张脸颊,猪妖才痛的刺骨一下子跪倒在地,那嚎叫声让众妖不寒而栗。一旁的美美也倒吸一口冷气,花冥越是这般狠,她就越想将白尔尔五马分尸。 都说死容易活着难,可是此刻的猪妖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竟是如此痛苦。噬魂刀斩开了猪妖的头皮,却没有斩断他的经脉,那欲断不断的血脉不断拉扯,让猪妖痛的几欲昏厥。横竖都是死,猪妖奋力爬起身来独孤一掷的朝着白尔尔撞去。 “作为白名流的得力弟子,你也太小看本小姐了!”赤手空拳也能解决。 就在猪妖冲撞过来的时候,白尔尔把龙刀王土壤中一插,躬身一侧躲过了猪妖猛烈的一击。猪妖硬着头皮反身攻来,白尔尔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捏拳聚集灵气一个直拳狠狠砸在猪妖的脸上,那皮肉瞬间就凹陷进去,被噬魂刀斩过的血管裂成两半,鲜红的血液遮盖住了猪妖的双眼。 “嗷”,猪妖终究还是倒在血泊之中,那残忍的死法令众妖不寒而栗,眼中全是那滩深红。眼前的这个棕黄色头发的女人竟是那样厉害,空灵击真是世间罕见,威力无穷! “你们!好,休怪我美美无情!” 众妖又向前前进一步,使得花冥和白尔尔的范围逐步缩小,而美美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双手合十,以眨眼的速度蠕动手指。一根一根的蛛丝在花冥和白尔尔的上空结成网状,形成一个透明的结界,这样,花冥和白尔尔就被困在这个小的结界范围里面出不去了。 “大大魔,想不到我们还是患难夫妻。”看着四周的妖怪,白尔尔还不忘小小调戏一下冷傲的花冥。 这倒是在应对危机还是在谈情说爱?白尔尔的坦然也没让花冥觉得有多意外,只是她这光明正大的调戏就实在太不给美美面子了,因为她完全就没有把美美放在眼里啊! “留在结界内的时间越长,空气就越薄弱,能受得了?”花冥答非所问。 “薄弱了就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晕晕,她怎么就这么想要吃掉花冥? 结界外的美美气得直咬牙,一声令下,结界内的妖怪汹涌朝着中心人物扑去。一时间,五颜六色的光芒在结界内碰得发出声响,花冥一手拉住白尔尔,一手迅速捻诀,将七兽从魔界中召唤出来。 银色的七兽凭空出现,在结界内长嚎着游走,同时散落下无数银色的颗粒。众妖齐聚抬头凝视,那些颗粒物体渗入一些妖精的肌肤,让他们觉得凉凉的、痒痒的。粒状物如吸血的蚊虫那般钉在妖精的血管内,而后缓慢吸食着鲜血,妖精们只觉得像被针扎过那般轻微一疼,继而发痒。能用手的妖精就用手抓,不能用手抓的妖精就用自己的法器去碰触疼痒的地方,却料才一挤压到疼痒之处,他们的身体就‘砰’的一下炸开,血肉模糊,没有一具全尸! “啊!”这画面来得太陡,让白尔尔傻了眼,惊慌的将头迈进花冥的怀中。 羞愧…作为魔尊大哥花冥的第一夫人却吓到闭眼,这让白尔尔以后怎么去和魔道小弟打好关系?伸出手拍了拍花冥的胸口以示她并非受了惊吓。 “在这等我,一会就好。”花冥轻抚了一下白尔尔的后脑勺,跨出一步来到剩余的妖怪面前。 吓破胆的妖精们连拿法器的力气都似没有,双腿打颤不断后退,可是退到结界边缘就再也无路可去。嗜血成性的花冥眉心一拧,伸出指尖,七兽便落在他的肩头,傲然视之以后便将散着红光的噬魂刀抬至眼前。 “请饶过我们…”妖精们统统放下手中的法器跪地求饶,只可惜花冥的眼中没有一丝能给他们生的希望。 举刀、落下! “大大魔,不要。”噬魂刀就要落下,白尔尔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心中一愣,那嗜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和了不少,手中的刀就在面前妖怪的脑门上停了下来。清泉般流过,花冥的心中竟是那般舒心,那充满血腥的意识被冲淡了不少。 “放。”花冥慢慢吐出一个字。 众妖如获大赦,纷纷扑到在地跪拜起来,才是慌张爬起来就听见结界外的美美一声大叫。 “叛徒!统统去死!” 衣袖一挥,结界上空瞬间落下无数只蜘蛛,扎进妖精的皮肉中一咬,妖怪们就即刻中毒身亡。而白尔尔也感觉脖子一疼,条件反射伸手朝着颈部摸去,就发现是一只长脚蜘蛛。毛多腿多,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尔尔捏着蜘蛛往外一掷也不再多想。 “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部下都杀,还有没有人性!”白尔尔对美美的做法异常寒心,为了那些卖命的妖怪太不值了。 “这些废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死了活该!”美美大言不惭。 努力敲打着结界面,却不见任何成效。张开左手,随着白尔尔真气的凝聚,天空中瞬间出现一道迫人的亮光。一晃手腕,实为轻松的就将雷电聚于指尖再顺利导出,形成一道强烈的闪白穿透结界。本以为犀利的雷火能够破开结界,却想这雷电一落下使得小范围内的空气更加稀薄。 “不可击打结界,这样会让空气消失得越快。”花冥反转身子靠近白尔尔,犀利的目光不屑的盯着美美。 “哈哈哈,既然你们想,就让你们在南山脚下做一对鬼鸳鸯可好?”美美扬声笑了出来, “你这该死的妖精,老娘……”等等…说什么?南山?这里是南山? 这个充满了邪恶之气的地方竟会是南山脚下,那这样说白尔尔离找到南山师尊的目标不远了!可是南山,不应该是充满灵气、犹似神仙之处么?为什么会被邪气包围? “妖王,本尊给过你机会。” 眼神凛冽,严厉的唇角缓慢蠕动,却让结界外的美美惊得一头冷汗。什么意思?花冥竟能破开这结界? “花冥,难道你不担心?”美美的声音有些发颤,“哼,要知道如果硬破这结界就会失去空气,只在一秒种你们就会自断气息,哼哼,你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女人么?” “最后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 冷漠的花冥不屑地回答,霸道的气息贯彻了美美的骨髓,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恐惧。在美美瞪大的瞳仁中,花冥一把扯过白尔尔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毫无预兆的低下头吻住了白尔尔的嘴唇。 “大魔王,你怎么搞偷袭!”白尔尔睁大瞳仁,她竟然被强吻老!好霸道,好让人窒息! “不要说话。”!!!被亲了还不让说话!好吧,豁出去了,正好让红毛鸡羡慕羡慕!白尔尔心里乐呵呵的,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反亲过去,被花冥吻习惯了,也会了一点皮毛,人家花冥只是浅吻,她却毫不羞涩的咬开花冥的唇齿,开始深吻起来。 花冥的内心一阵悸动,在白尔尔的亲吻中,花冥自然的回应着。可是眼下却不能贪念白尔尔的香吻,他一手挽着白尔尔的腰际,一手轻触他的眉心。碰触之下,火红的焰嗜似乎活了起来,顷刻间,他们就如同身处火海之中,四周都燃烧了起来。 结界内风声大作,结界外落针可闻,就连美美的心跳声都似乎没了。因为她完全愣在了原地,魔尊花冥竟然与仙界弟子拥吻在一起,以此来更换呼吸为破开结界做好准备;更令她哑然失色的是花冥启用了超强法能的焰嗜,而焰嗜的强大是美美毕生都不曾见过的,用美美的生命线结成的结界在焰嗜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每破一道蛛丝,美美的身上就出现一道伤痕,没有血液确实疼痛异常。 怪不得花冥说美美错过了最后的机会,现在的美美只能等着死。 大火中,白尔尔的瞳仁睁大,那内心中产生的恐惧如此强烈,因为这火犹似白尔尔梦中所见到的烧着花冥的火!只是当白尔尔下意识想要抬起脑袋却又被花冥的大手按住后脑勺,嘴唇一刻也不得离开花冥温热的唇瓣。 ‘滋滋’的声音在耳边作响,美美的结界瞬间裂开,结界消失、大火消失,花冥的唇也轻微的离开了白尔尔。再看美美,她的红色衣衫已被划破,一动不动的跪倒在地上。美美垂落的手轻微松开,手中的仙蝶花获得自由深深的呼吸着,一晃身体便飞离美美身边。仙蝶花一走,带来一股清风,而美美的身体便如尘沙一般被吹散。 直到最后一刻,美美都坚信她之所以不能和花冥在一起是因为白尔尔的出现,所以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被风吹散到每一个角落。 “不要、不要,美美死了,二毛怎么办!”而等美美完全消失,才是生龙活虎的白尔尔就如没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花冥的怀中。 “大大魔,我好难受。”从刚开始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实在坚持不住了,白尔尔倒在花冥的怀中竟然直不起身来。 白尔尔的脸色有些发青,好容易定下心来的花冥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白尔尔的脸颊,果然在她的右脖处有一处小伤口。 “唔…是百蛛毒,只能将毒性一点一点吸出。”圣物仙蝶花边说便将一圈金光罩在白尔尔的身上为此控制毒性。“魔尊大人,这里血腥浓烈,不远处有一处小茅草房,在哪里解毒吧。” 一个反身,花冥将白尔尔背在宽阔的背上,由仙蝶花指引一步一步朝着小茅草房走去。尔尔虽然浑身发软,但是她的思绪却是清晰无比,这样趴在花冥那超有安全感的背上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的感觉。 “大大魔,你这样背过多少人?”勾着花冥的脖子,白尔尔将脑袋贴在花冥的肩上问。 “你一个。” “那你还会不会去背其他人?”杀杀小妖、调调小情,就算是中了美美的百蛛毒那又如何! “不会。” “那我要你答应背我一辈子。”真够强势。 “好!” …… 拜托,都是中了毒的人,还要拐着弯来要求花冥不要离开她,真是一个为爱坚持到底的女人。 竹海犹若迷宫,路边一间茅草显得温馨又典雅。这茅草房在古代来说是最常见,由提供房子的主人家弄点水和食物在房内,供与过路行人借宿。借宿的人走后会以自己的方式将房子整理的干干净净,若是有打来的猎物或其他食物,就会存放一些在房子里好满足后来人的需要。 这间茅草屋修葺得异常结实,房内房外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推门而入还有一股青草的味道,叫人好不舒心。一扇窗户微开,清风便趁着这空钻进来,轻抚着白尔尔的脸颊。房内装饰简洁,一张四方木桌上放着一个烛台,一副碗筷,木桌上是一尘不染。角落放着一张木床,床上铺着革履草垫,一张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背着白尔尔的花冥将尔尔放在床上,轻手解开她已经磨破的红色衣袍,看着浑身是伤的她心中十分不满。扯过单被盖在白尔尔的身上,眼中一片凛然。 “大大魔,你不要这么看人家嘛。”白尔尔有些害羞。 “我现在帮你解毒。”花冥将视线落在白尔尔的玉颈上,然后温柔的俯下身。 “等!”一手拦住花冥,白尔尔诡计顿生。“这个,小仙,我深深的感觉到这里除了妖气之外还有另一股邪气,你去外面探查探查,越远越好,这样就可以确认是否安全!还有,你一定要倍加小心。” 嗯,一个如此关心国家大事的女子真是让人泪流满面啊,仙蝶花暗自里抹去感动的眼泪。 “唔…好。”扑扑的就从窗外飞了出去,白尔尔趁机关上了窗户,房内顿时黑了许多。 “?” “呵呵,冷…”白尔尔坏笑的解释,然后悄悄的将手指上的紫玉灵取下来放在枕头下面。 这些小动作可没能逃过花冥的眼睛,他又开始贪念着她可爱的笑容,挥去杂绪便俯下身将嘴贴近白尔尔细嫩的香颈,火热的唇瓣才一触碰到白尔尔的肌肤就使得尔尔一阵痉挛。两张唇狠狠的吮吸着小伤口,一股黑色的液体流入花冥的口中再被花冥吐出来,这样接二连三,那小伤口周围的青色就逐渐消散。 “看似无大碍。”花冥道。 当然无碍,白尔尔手上戴着紫玉灵,就算是被毒物侵蚀,那也绝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所以这从头到尾都是白尔尔的小小计划!这一切都是为了响应我国的号召,要少生、优生… “大大魔,我冷…” 白尔尔的双唇微张,那身子开始发颤。 真的?吮吸着白尔尔肩的花冥轻轻一挑眉,这个女人古灵精怪,那闪烁的眼睛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只是当他的唇就要离开白尔尔的玉颈之时,却被白尔尔一把抱住,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贴上了白尔尔的胸口。 “真的冷。”白尔尔在花冥的耳边吹着气,温温柔柔如同一阵撩人的清风。“花冥大魔王,就抱着尔尔,好不好。” 抱着你,好想一辈子就这么抱着你。 花冥被身下柔软的身体感染,竟也不抗议,任由白尔尔这般抱着。富有弹力的小唇微张,轻柔的吻在花冥的耳际处,一阵酥麻顿时传至花冥的全身。一股早已溢满的暧昧因子再也抵挡不住,像定时炸弹一样瞬间爆炸,炸得床上的两人身体同时发热。 “大大魔,我、爱、你。”白尔尔在花冥的耳边低声呢喃,用火热的双唇轻吻花冥的耳垂。 我爱你,三个如此简单的字却仿若经过了一个世纪,从他们相识到相知到现在相惜,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患难,而这三个字让花冥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峰。白尔尔在适时的时候满足了花冥作为一个男人的需要的自信和骄傲,她说她爱他,这已经足够!这已经使他自毁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只大手温柔的撩起白尔尔的耳发,花冥用指尖抚着白尔尔滚烫的嘴唇,他由轻吻着她白皙的玉颈变为轻咬,咬得白尔尔全身发痒,在他的怀中抖动一阵。那暧昧的抚摸和轻咬让白尔尔内心瞬间激荡起来,她#已屏蔽#因重重的呼吸快速起伏,隔着薄薄的被单碰触着花冥结实的胸膛。 “尔尔。” 温柔的呼唤在这茅草屋中显得那般撩人,这个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冷傲魔君让白尔尔很想一下子就把他吃掉。 白尔尔扬起唇吻了吻花冥眉心的焰嗜,柔情道,“花冥,尔尔爱你,爱你!” 一口含住那张柔嫩的小嘴,似要将白尔尔就这样吞没,她爱他,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爱她!舌尖在不断的探索她的甘甜,狠狠吮吸着那渴望已久的蜜汁,她的一切都将他融化,融化成一滩只为她而流淌的清泉。 “嗯…”不由自主发出的呢喃,加上那不断起伏的#已屏蔽#让花冥情绪高涨,从来没有这般想要占有一个人的强烈欲望。 他疼爱她、护佑她,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制着他,就如同现在一样,白尔尔的爱让花冥下意识的扯开了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单。白尔尔脚尖不安分的摩擦着花冥的腿,然后蹬掉花冥的布靴将他整个身子都拖上床来,把花冥圈在怀中,让他那火热的双唇就藏匿在自己的玉颈处深深的咬吻。一阵阵悸动和酥麻让两人都忘记了一切,只想着能拥有彼此,占有彼此。 轻吻之后便是疯狂的纠缠,白尔尔的手指如蛇蝎一般钻进花冥的衣襟里面,#已屏蔽#。他重重的呼吸是给白尔尔的一种肯定,让尔尔更加的兴奋,不由自主的将手指放在花冥的长发之中发出呢喃。 “大大魔…我…我想…” “尔尔。”我的尔尔,我的尔尔! 白尔尔发出的嘤嘤之语让花冥恨不得将他揉碎在他的怀中,将脑袋轻轻放在白尔尔的两峰之间,顿时嗅到那股诱人的清甜香味。他的唇在尔尔半裸的胸口处深吻着,头顶传来尔尔一次又一次的重重喘息。 因为那身下的人儿不断的晃动,让花冥全身的所有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和着白尔尔滚烫的身体开始沦陷,再也无法自拔。白尔尔在酥麻中翻身压住花冥,半坐在花冥结实的小腹上,伸出白嫩的小手扯开花冥袍子,那有着毛茸茸短发的脑袋往花冥的结实的胸膛中一靠,身体前倾温热的气息便从上到下传递开来。 “大魔王,尔尔、要吃了你。”娇滴滴的声线,白尔尔睁开黑亮的眼眸爱意浓浓的看着俊帅的花冥。 茅草屋中一片昏暗,却让白尔尔动人万分,花冥嘴角轻轻一扬一把将她的后脑扣住,滚烫的唇就印了上去,捧着白尔尔那情迷的脸颊温柔道。 “我要吃你。”邪恶的一翻身,花冥将尔尔压在他的身下。 火热的调情让两人的身体都滚烫起来,尔尔的衣衫早就被抓扯掉,只留下一个黑色蕾丝边胸罩,而花冥裸着的上半身在朦胧中竟是那般诱人#已屏蔽# “溟,抱紧我!”尔尔微微抬起双腿,双手环着花冥的脖子红着脸喘息道。 她叫着他的名字,她总是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心中的狂野怎么能用一句话就能表达出来,他要让她成为他的人更加更加的爱她,好好的去爱她!双手死死抱紧白尔尔的身体,嘴唇不自主的从她雪白的玉颈向下滑动,吻的尔尔的全身一阵酥麻。扯掉尔尔身上唯一的黑色蕾丝胸罩,将被单抓过来盖在身上,不让白尔尔饱满的山峰和那性感的#已屏蔽#被他人看见,哪怕是死的物体也不能。 身体的实质性摩擦让白尔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付出,真正的不顾一切的付出。当花冥吻着她的唇瓣,轻轻进到她身体内的一刻,她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啊!”体内一片温热,白尔尔的身体瞬间被占满,可是那一阵钻心的痛依旧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配着那沉重的呼吸,让她无比性感。 “尔尔!”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顺着白尔尔的大腿流出,花冥那张俊帅的脸上露出多种表情,有惊喜、有疼惜、有自责、有不知所措,可是更多的是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花冥心疼的捧起白尔尔的小脸,用嘴唇轻吻着她的唇角,心中的甜蜜无法表达。 而尔尔只是乖巧的吻着他性感的下巴柔声道,“大魔王,我爱你,抱紧我。” “我、爱、你!”附在她的耳边,花冥性感的声线贯穿了她的整个世界。 那原本的世界里出现一道亮光,照耀得白尔尔眼睛生疼切温暖异常,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三个字从自己爱的人口中说出来竟会有这般大的威力,使得她的整个天空都爆炸了,身体内更加的焦躁不安。 剧烈的喘息、溶为一体的激情、那一层层当起来的汹涌潮浪都将这间茅草屋修饰得如幻如梦,那一刻他们的幸福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打扰,只是彼此交换这呼吸、交换着生命。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声音不由自主的起伏和颤抖,纠缠的两人都因加剧的纽缠冒出了细汗,随之在花冥沉重的喘息中变得大汗淋漓…… 被单下的酮体纠缠不休,屋内一片热浪起伏,而茅草屋外的世界渐渐的在月光之中静谧下来,密林间蒙上一层轻纱将草屋修饰得就像一座天堂。 被派遣出去的仙蝶花在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飞着,累了就停在竹子上端悄声叹息。 “唔…主人,怎么办,无法阻止了。虽然小花很希望主人能与尔尔在一起,可是小仙也不想看见大魔尊与尔尔分开。” …… 月色朦胧,为茅草屋披上一层的银纱,温馨无比,但也带来了某种不安… 【117】 离开 月光如水,林间静谧一片,偶有虫鸟发出梦呓呢喃,将竹海修饰得更加温情。蒙上一层轻纱的月光迈出脚尖,跨进已经微微敞开的窗户内,慢悠悠的走在茅草屋内的床榻上。 一个俊帅的男人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被单遮盖在他的胸膛处,那半露出的结实胸膛让人如痴如醉。一侧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指尖手轻轻撩动男人的黑色微卷长发,然后侧耳贴在他的胸口,静静的数着那心跳的节拍。 “扑通、扑通…”温柔异常。 “大大魔,原来你的心跳声是那样诱人。”白尔尔喃喃自语,这个男人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扎了根,再也拔不出去。 因为呼吸让花冥的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而尔尔的脑袋也跟着上下起伏,半裸的胸口轻微碰触在花冥的肌肤上撩得她一阵心痒。尔尔抿着唇露出甜蜜的笑容,从花冥枕着的枕垫下面摸出紫玉灵。 七彩的紫玉灵光彩熠熠,那不断旋转的七彩之光将黑暗的茅草屋照得微亮,光滑的四壁传来冰凉的感觉,但是白尔尔感觉的出来它很喜欢她。不过现在白尔尔却不能再让紫玉灵跟着她,因为它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小紫,大大魔现在十分需要你,请你一定要为他带来好运。”白尔尔欺负二毛、欺负米奇那是信手拈来,可是第一次这样温柔的请求,那柔柔的声线传递出来让紫玉灵暗自发着亮光。 花冥的目的,它真的应该帮助他吗?可是它的确很喜欢白尔尔,喜欢她的率真和义气,喜欢她的善良和傲气。紫玉灵性别不详,可是当白尔尔的嘴唇吻在了它的身上,全身就麻木了。 等尔尔说完后就拉过花冥平放在一侧的大手,先是温柔抚摸了每一根指头,而后就将紫玉灵戴在了他的尾指上。 “大大魔,紫玉灵由你支配,但是若要攻塔,尔尔也是会全力护佑天山派的。所以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和你好好来一战!” 在怀中轻语,白尔尔的心中一阵刺痛,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她只能想一个最好的方法。虽然心中非常希望花冥能顺利完成他的心愿,可是作为仙界弟子,她也不能忘记她的根本,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情白尔尔绝对做不了,但是要对双方都有情就必须是自己受伤。然而她宁愿如此,那些做法和想法不是人人敢想、人人敢做的,但这完全是因为她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白尔尔! “哎,谁说仙魔就要势不两立啊,这样,你什么时候去向白名流提亲…嘿嘿、嘿嘿…我就是魔道大夫人…不、不,是唯一夫人…哇塞,要是以后我们能生个宝宝,那不就是仙魔混血?咯咯…….” 某人悠闲在大帅哥花冥的怀里暗自幻想、自言自语,那想笑却不能笑出声来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可是却是那样幸福。折腾了好些时辰,那双黑亮的眼睛终于微微闭上,在花冥的怀中均匀、安稳的呼吸。 月光轻扫在花冥那长长的睫毛上,眉毛一动,一双犹如天空中的星星一样的眼眸缓慢睁开。那注视着天花板的神情是那么令人难受,他均匀的呼吸着感受着尾指上,那枚七彩的紫玉灵传来的阵阵冰凉。胸口上的人儿睡得正香,温热的气息吹的花冥阵阵酥麻,忍不住抬起宽大的手掌揉抚着那毛茸茸的棕黄色头发。 “嗯…大大魔…”梦中的人儿一声呢喃,反过身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乖巧的朝着花冥的怀里挤着。又觉得不安,手指在四处摸索着什么,直到碰到花冥的指尖,才露出微笑轻轻扣紧。 被紧握的手掌让花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明白这种心脏略微收紧,呼吸有些困难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清楚他的心里很不爽,很不顺畅。指尖微微用力,似乎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到那双小手里面,再一次去占有她的一切。 白尔尔曾经说过,有一种感觉叫心痛,就像针扎,就像绞肉机搅拌,此刻的花冥是不是就是产生了那种名叫‘心痛’的感觉? 白尔尔那胸口处的焰痕与魔性挂钩,现在看似死气沉沉,可是花冥意外发现他在白尔尔身边多一些时日,那焰痕的力量就在逐渐增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会给白尔尔带来什么恶果?花冥搞不明白,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仙魔气息共存的白尔尔要是控制不当很容易走火入魔,那将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 而花冥果断的认为,只要他能完成他的心愿,那么一切都会解决。等他解决一切,等他平定所有,将会给白尔尔一个温馨的美好生活。尔尔毫不犹豫的将紫玉灵给他戴上,这种无形的支持比情话绵绵更让人自信,作为他花冥的女人无条件支持花冥的决定,却又不放弃她该有责任,甚至不忘记与花冥的比武,这样一个女子竟会这般有韧劲! 所以即便是现在离开了她,她也不会不堪一击的。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花冥唯一的女人! 眉心间的焰嗜在黑夜中散着令人忌惮的红光,似要吞没一切,他从来都是那样骄傲与强大,却在面对白尔尔的时候变得优柔寡断。双脚落地,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那性感的肢体在月光下迷蒙得像极了一副画。花冥的手臂向前一伸,就将衣袍穿好,缓慢的登上最后的只布靴便站起俯下身仔细看着白尔尔睡衣朦朦的脸。柳眉因为花冥手心的移开略微皱起,花冥疼惜的伸出食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心,缓慢将唇瓣贴上她细滑的额头深深一吻。 半跪在地上,花冥拉过白尔尔受伤的手臂,像第一次见她那样为她疗伤,直到看见白尔尔脸上那舒心的笑意,他才停止运功。双眼中多了几分柔情,看向那落在一角的大红色袍子心中又是不悦,随即便褪下他身上的简单衣袍… 月光笼罩着他直起来的高大身体,将他的气息凝固在这间茅草屋中… 清晨,温柔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从天空洒落下来,林海间升起一层薄雾,栖息在林中的鸟儿开始鸣叫。在这如梦如幻的美景之中,茅草屋如洗过之后静谧在其中。 微微散着红光的龙刀与仙蝶花都安静的躺在茅草屋中的木桌上,一旁还有些不知从哪里摘来的新鲜水果,整个房内一片温馨。 这一觉睡得舒服,没有噩梦,只有那个冷漠的身影一直呆在白尔尔的身边。下意识的伸出手在床上摸索,得来的感觉却是空空如也!再摸,还是一片空… 心中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下子掏空了,一个激灵便翻身而起。床上空无一物,而白尔尔的里衫也已经被穿好,那木桌上的仙蝶花似乎正在傻傻看着她。 “花冥…花冥呢!”看着桌上的龙刀心脏就像被万根银针狠狠刺扎,疼得白尔尔直捂着胸口。 “他…走了。”仙蝶花扑扑飞来落在白尔尔的身边。 “走了?你怎么不拦住他?”白尔尔觉得胸口有些疼,弯下腰换着呼吸。 “…我也想…”开玩笑,这世界有谁能拦得住他花冥?更何况只是一个没有变成人形的圣物!“尔尔,因为有魔尊的魔结护佑,二毛的生命得以保存,魔尊走后就把二毛放在我这里,只要找到师尊就有办法解毒。” “真的?”这个师尊竟然如此强大!白尔尔听了心中顿时一阵愉快,也因为花冥连走掉却还考虑得如此周全而感到心中舒坦。 “嗯,魔尊说等你醒来就吃些刚摘的水果,补充体力。”仙蝶花十分敬业,把魔尊花冥的意思传递得有板有眼。 “这个笨蛋男人。”白尔尔的那颗心又痛又喜。 瞥眼看过去,床头放着花冥那件简单的深色衣袍,白尔尔伸出手指轻轻摩擦着衣面,那熟悉的气息让白尔尔感觉花冥并未走远,就如同还在她身边一样。在指尖摩擦的同时,一团红色的魔气竟然从衣服上缓慢升起,在白尔尔的视线前面改变形状,形成简洁的两个字体:“等我”。 当然要等你,哪怕是千年万年、掘地三尺都不会放过你!虽然没有过多浪漫的情节,可是光这显现几秒后就消失的两个字就让白尔尔心中大悦,对花冥的爱更加。一手扯过衣袍想要披上,却发现一枚手掌大的圆环‘啪’的掉在了地上朝远处滚落了出去。 “暗夜黎!”看着轮盘滚落向门口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尔尔一紧张就叫了出来,而刚刚一叫就猛的醒悟过来捂住了嘴。“糟糕…这帅哥该不会就这么出现了吧?” “尔尔,他会出来?”仙蝶花问。 “他不是说叫他名字就会出来?” 谈话间,轮盘就已经从微微打开的房门滚了出去,惊得白尔尔抓起花冥的衣袍往身上一裹就赤脚往门口跑去。拉开门勾着身子去摸索那滚动的轮盘,而轮盘在滚了一会之后就碰到一只鞋子停了下来。本想抓住轮盘的手在碰在轮盘的一刻就停了下来,心中一愣,顺着那脚尖向上缓缓抬起眼帘。 惊喜,心中的感情哪是这两个字能够表达出来的! “啊,师弟!”白尔尔心中一喜,抓着轮盘站起来,咧开牙齿冲着面前的人可爱一笑。 穿着天山派服饰的沐风见了白尔尔也是一脸惊喜,好像是不敢相信真的能在这个地方见到白尔尔一样。白尔尔赤着双脚,白嫩的脚丫上沾上了一些泥土,看上去美丽又诱人。她的脸颊微微发红,穿着一间宽大的袍子,显得它更加的娇小。 沐风背着包袱一脸的兴奋,憨厚的脸早已经笑开了花。 “师姐!真的见到你了啊师姐!”沐风一扯包袱上前就搂着白尔尔肩头一个劲的笑着,但是一眼又看着白尔尔身上那件长长的深色衣袍疑惑道。“师姐的衣服已经干了,在沐风的包袱内,但是师姐身上的衣服…怎么有些眼熟?” “额…”白尔尔抓了抓脑袋,然后将长长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雪白的手腕。“呵呵,你看一激动就忘了穿鞋。”白尔尔觉得裸脚不太礼貌,提起裙摆转身就往房里走。“你们进来坐坐呗。” “师姐,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沐风跟在白尔尔身后憨厚的问,然后一想又要从包袱里面取衣服。“师姐的衣服在这,可以换上。” “嗨呀,那衣服你先帮我收着。”我就穿花冥的!白尔尔走到床边拍掉脚上的泥土,然后登上鞋子。在穿鞋的一刹那,她的脑中便飘过一抹高大骄傲的身影,温柔的抬起她的小脚…“哎…人比黄花瘦!” 沐风听不太明白,但是白尔尔说也只能把海蓝的衣衫继续放在包袱内。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穿好最后一只鞋子,白尔尔偏着头道。 “魔尊花冥。”对,就是因为魔尊花冥的提示他们才赶来。 “!大大魔!”这男人,怎么就那么让人喜欢! “自从师姐不知所踪,我就在这附近寻找,可是却未果,后来就听到花冥魔音。我不确定是不是花冥的诡计,可是现在真的见到师妹…”说着,沐风的脸色又露出喜悦。 “花冥才不会使用诡计…”不好,暴露了自己秘密,轻咳一声,白尔尔努力掩饰着,“我没事,是花冥救了我。” “师姐,如果你不见了,我也打算不回去了。”一脸憨厚的沐风严肃道。 “唔…有人!有人!” 正在三人谈的热火,一旁的仙蝶花低声吼了出来。 “诶,她怎么说话了?”沐风看着一个装钱的袋子竟然能开口说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当然……” 白尔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茅草屋的房门被人拍打了一下,发出‘啪’的声音。余音在这安静下来的茅草屋中盘旋,听来十分鬼魅。该死,是什么东西?林荣泰从座位上站起来,紧紧盯着门口,而沐风非常有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背上的天阔剑上。 抬起脚,白尔尔一把抓过龙刀缓慢朝着门口移动,握着们把一拉。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从白尔尔喉咙中发出来。 在她的视线来不及聚焦的一瞬间,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啪’的一下落在了她的肩上……. 【118】 我会救你 在白尔尔拉开房门的时候,一只充满血腥味的大手就无力的垂落在白尔尔的肩上。因为一切太过突然,使得本就憋着气的白尔尔差点没有心肌梗塞而亡,一颗心脏悬在喉咙处不知道怎么坠下来,握着龙刀的手硬是没有力气举起来。身后的沐风和林荣泰也同时一愣,而后快速反应,林荣泰移动脚步刚要伸手施法,就见那个高大的身体倒向了白尔尔怀中。 “师姐,这是…”沐风看着这孤单的身影,拔出的天阔剑也握在了手心没有擅自动用。 这股气息,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却也不陌生。将头枕在她肩上的男人显得有些吃痛,一只带血的手垂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抚在他的腰腹之间,呼吸异常的沉重。鲜红的血液顺着从他的腰腹间缓慢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指尖。 白尔尔的身上有一股自然的水果香味,让受伤的他感觉到无比的舒爽,那有弧度的唇微微上扬,在惨白的脸上开了一朵花。微微闭上双眼,他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可是每呼吸一下,那被刀剑割破的腹部就抽痛一次,搞得他不出几秒钟就是满额头的冷汗。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明明应该是痛苦的,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了温柔和笑意。磁性的男音超具穿透力,让白尔尔的耳朵旁一阵鸣响。 “暗夜黎,怎么回事?”白尔尔将手抚上这冥界统治者的后背,神情严肃的问,但随之又充满了歉疚,会不会就是因为她那一声喊就招来了暗夜黎,才会使暗夜黎受伤? 被白尔尔解出封印的暗夜黎当日就与尔尔告别,马不停蹄的想往鬼界赶去。却想还没有走出连绵山就碰到与花冥一战战败的人面鬼,虽说人面鬼兵败,但是暗夜黎寡不敌众遭受攻击受伤,逃离后的他在中途却听见白尔尔的呼喊,所以就带伤过来。不过潜意识中,他在那一刻多想见她。 话说以前,因为是暗夜黎的叔父,所以暗夜黎并没有防备,却在暗夜黎刚要继承王者之位的时候,人面鬼就施计拿走暗夜黎的王者令牌,将他封印在轮盘中夺取了统领鬼道的权利。 自从暗夜黎消失以后鬼界就群龙无首,随之鬼道就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老臣,他们始终认为暗夜黎并没有死,所以一心想要找到暗夜黎然后推翻人面鬼;而另一股则是人面鬼自己栽培起来的小喽啰,仗势欺人。 抬起头,暗夜黎那双动人的眼眸似水的凝望着白尔尔红润的脸颊,牵扯着嘴角的肌肉微微上扬,他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挤压住腹部。 “你还好吗?”暗夜黎答非所问,额上的冷汗清晰可见。 “我很好,你这个笨蛋!”白尔尔很懊悔,她叫什么‘暗夜黎’啊!这一叫还真的叫来了暗夜黎,这个男人怎么就如此信守承诺,但是他的做法却让白尔尔更加喜爱,暗夜黎就像花冥那样,有王者之风,说一不二。 虽然口头上骂了暗夜黎,但是暗夜黎的表情却轻松了不少,不知道为何,见了她就是很愉快。 白尔尔是个理智的人,轻轻拭去暗夜黎额上的汗就转头对着林荣泰和沐风严肃道,“沐风,快帮忙把暗夜黎抚进去,顺便把我背包里的那小瓶金创药拿出来。” 吩咐下来后,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沐风也依旧照做。还好金创药是用瓶子装着,不然淋了雨的粉末肯定早就没了,收回法术放好武器,沐风将暗夜黎抚到茅草屋的床上,那腰腹之上的伤口微微一裂,更多的血液就从中流淌下来。 “我现在给你脱衣服,你忍着点。”白尔尔神色严肃的将纤纤玉指放于暗夜黎的衣襟处,坚定的眼神不容他说‘不’。 …一个女人家在光天化日下动手解开男人的贴身衣物,沐风的最先反应就是‘不可以’,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白尔尔喊:“沐风,去弄些水过来。” “好。”转过身,沐风毫不犹豫的迈出步子为她准备一切。 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定不可能有如此魄力,见了血腥能够很快平定情绪,并且能急中生智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就连她要动手解开一个王者的衣衫时候的那种眼神都令人折服。这样的女人,不令人喜爱、敬爱还能怎样? 当白尔尔的手指放在暗夜黎的胸口处,暗夜黎那略显苍白的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要说他这样一个大帅哥,喜欢他的女人排成长龙,可是还从来没有谁会这样主动地解开他的袍子,换句话说,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动他!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神色严肃的女人就是那么不一样呢! “尔尔…”暗夜黎看着那双黑白分明、坚定无比的眸子,伸出残留着血迹的五指轻轻覆盖在白尔尔的手背上,一双深黑的眼睛温柔异常,他张开嘴缓缓道,“谢谢你。” 白尔尔救了他两次,两次都让陷入绝境的他看到了希望,她就像一道无私的曙光,轻轻掠过他的身边。虽然她的去往最终不是暗夜黎的那一方,但却因为她的出现,暗夜黎才知道生命应该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才能过的美好。 “暗夜你听着,既然你如此重视尔尔,那么尔尔也会同样重视你。”白尔尔反手握住暗夜黎有些冰凉的手肯定道,“你放心,等我救回我的蓝,一定会全力帮助你回到鬼道。” “你知道吗,我暗夜黎如此久的生命,只有这一刻最有色彩。” 暗夜黎有一张俊帅的脸,微挺的鼻梁将他的一张脸划分得十分精良,不管从那个方位看都是那么完美。凌乱的漫画人物才有的短发贴在他的脸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此时更显神采,尽管受了重伤,却因为白尔尔简短的语言减轻了疼痛的感觉。 他并没有告诉白尔尔他受伤的原因,可是白尔尔却能猜测到一定是家族纷争,这应该算是睿智,还是代表她与暗夜黎还是有一点心有灵犀?虽然白尔尔穿着的衣服不再是暗夜黎的深红色遮雨袍子,而且从这样的款型开来都证明是一件男人的衣服,那这个男人在白尔尔的心中肯定异常重要,但是暗夜黎的心中依旧开心,因为只要能见她就是最好的恩赐! 打水回来的沐风看着受伤的暗夜黎竟然没有痛苦的模样,但还是十分关切道,“你还是不要再说话了,用你的内力控制你的伤口。”是嘛,白尔尔在乎的人,就是他沐风应该在乎的人,总之他就是白尔尔的最佳忠实粉丝。 这话说得很对,白尔尔也朝着暗夜黎点点头,之后便又轻又快的解开他衣衫的纽扣,而后,暗夜黎那半裸的上身就毫无遮拦的落入两人的视野。说实话,那身材简直好到爆炸,虽然看上去的比花冥要弱一点点,可是却同样吸引人。 结实的胸膛上泛着凉凉的汗水,因为呼吸使得胸部一上一下,诱人十分。只是在这完美的腹肌上,一条深得几乎能看见里面红色的血肉的丑陋伤口附在上面,从犀利的刀口看得出来,对暗夜黎下手的人完全没有任何人性,恨不得希望这一刀就能将暗夜黎的腰斩断一样狠。 暗夜黎微微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话不至于太疼。毛巾刚刚放到暗夜黎的腹部上就染红了,一旁的沐风看得触目惊心,不由得抓紧了白尔尔那件海蓝色的衣衫。 “小仙,用你的灵力帮忙为暗夜黎止痛。”仙蝶花是灵性圣物,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当麻醉剂使用。 “唔…遵命!” 仙蝶花回答完毕后就散发着金光,而金光汇聚到一起后渐渐变成七彩色罩着暗夜黎的整个身体。因为彩光护体,原本紧皱眉头的暗夜黎略显好受一点,白尔尔趁热打铁,扯开金创药的瓶盖,毫不犹豫的将白色的粉末倒在了那条深如鸿沟的伤口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之后才会快乐。 看着那腹部肌肉因药效而颤动了一两下,白尔尔的额上硬是冒出了汗来。谁说她不怕,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和平的时代,她见到这样多的血的机率是微乎甚微,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害怕,她不能怯弱,否则暗夜黎会更加痛。 “还好吗?”白尔尔暖声道。 费力的点点头,暗夜黎的嘴唇苍白极了,他的眼睛闭着看不见表情,但是那僵硬的面部肌肉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此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对于这样的忍耐,着实让尔尔佩服,暗夜黎不愧是王者。 “沐风,把衣服拿来。”听言,楞愕的沐风回过神来把墨言亲手做的衣服递给了白尔尔,不明白为何的两人盯着尔尔‘嘶’的一声,将衣服撕成两半,她的嘴里还诚心念道,“大叔你要原谅我,救人要紧。” 在林荣泰和沐风的帮助下,暗夜黎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伤口就被白尔尔撕成布条的蓝色衣衫给包扎好了,而暗夜黎的呼吸也在仙蝶花的灵力控制下变得舒缓。 “既然轮盘是你的栖身物,你能回去吗?”白尔尔拿着圆盘问。 暗夜黎点点头。 “那你现在到这里面养伤,我会带你回鬼道。” 睁开眼眸,暗夜黎的眼中一片柔情,点点头,白尔尔说什么就是什么!等暗夜黎带伤隐在轮盘中后,仙蝶花就出现灵力不足的状态,瘫软在白尔尔的腿上。 “尔尔…我休息一下。”仙蝶花的声音听来十分疲惫,很快便不再闪光。 “辛苦你了小仙!”白尔尔抚摸了一下仙蝶花然后放在胸口里,将轮盘轻轻放进她的随身背包内后再取出白名流给的迷途开道镜,正色道,“向着我们的目标,出发!” “师姐是说去找南山师尊?”沐风跟在尔尔的身后问。 “这里就是南山范围,我看过确实像迷宫,所以现在用名流哥给的指南针尽快找到出口,找到南山师尊,蓝有救、二毛也有救!” 站在茅草屋的外面,尔尔回过头望了一眼那有着和花冥深深回忆的地方,花冥,白尔尔不会让你失望! 迈着步子,两人转而走进了林海深处 南山就如同一个大迷宫,无数的竹海看似杂乱无章,可是若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这样一大片竹海的分布都是有形状的,如同一个一个分开或相连的阵势,进入里面的人若是摸不准方向,那完全有可能就活生生饿死在竹海中! 不过好在白名流早有准备,给白尔尔他们拿了一件名叫迷途开道镜的宝物,尔尔十分得意,有了这个迷途开道镜,这对要找到南山师尊的住所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白尔尔背着双肩包站在竹海的一个入口,一手拿着龙刀,一手握着迷途开道镜仔细盯着那镜面。 可是白尔尔兴奋的看着迷途开道镜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中间的指针在转动,拿着迷途开道镜抖了抖依旧没有效果,左摇摇、右拜拜,那指针就像卡主了一样连掰都掰不动。 “师姐,怎么了?”沐风看着白尔尔一会扬左眉、一会耸右眉的可爱表情不太理解,不过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的,白名流给我们的是水货!”抓狂!白尔尔郁闷至极!恨不得一下子砸了它!“师兄,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我可以肯定,我们迷路了。” 一脸严肃,沐风的模样差点没让白尔尔吐血!完蛋了! 手中的迷途开道镜就像是瘫痪了一般,一动不动,这让本来充满希望的白尔尔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凉得直打颤。加上林荣泰严肃的点着头说他们已经迷路了,更是让白尔尔想吐血。 不容易啊,要进入这个迷宫的竹海需要多大的勇气,要想在迷路的情况下稳定情绪需要多好的心里素质,但是白尔尔就是如此,在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定了定神,既是迷路了也不能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啊。 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被风一吹便是叶片碰叶片的‘唰唰’作响,有鸟儿在扑扇着翅膀似要飞翔、也有虫鸟的鸣叫,可是却只是听见不能看见。头顶上的明媚光线洒落在林间,在林海的远方拉上一层蒙蒙的帷幕,看起来亦真亦幻、犹似天境。 而耳朵边,似乎有什么声响,仿若是在打斗,打斗中还有悠扬的笛声,可是细望四下却又都是一片安静…幻听? “师姐,师父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用手谈了谈迷途开道镜的镜面,沐风一脸的不相信,师父也是他心中的偶像,怎么可能欺骗他们嘛。“诶,真的不转动了。” “我知道了。”看着迷途开道镜一角的锈迹,白尔尔若有所思,“这东西太脆弱了,淋了雨就坏。” “就是上次在进那殿宇之前?”沐风有些自责,“要是我早些发现擦干应该就没事了。” “这又不能怪你,谁知道白名流的东西这么不堪一击。现在也不要再想以往,我们应该想想怎么走出去。”白尔尔念头一转,即刻道,“沐风快把剩下的海蓝色布料拿出来,撕成一小截,我们每到一处就系上一根,这样我们就不会迷路了。” 沐风听着从包袱里拿出布料,一下子两眼冒光,“啊,师姐,你好聪明啊!” 聪明?这可是长期收看电视剧的经验…哈哈哈。白尔尔双手叉腰无声的笑了一番,而后便和是兄弟而人撕掉布料踏上了寻找出口之路。 南山竹海的土壤有些松软,踩在上面就产生了柔软的感觉,白尔尔边走还边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她都掉了几次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掉下去的时候都有大大魔在身边,可是现在却没了花冥的踪影。 幸好还有花冥的贴身之物在身边,那件深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就像被花冥霸道的抱紧一般,他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他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白尔尔的心脏因为越想越深而加快,搞得脸颊绯红,猛然意识到身边传来的两道不解的目光,白尔尔挑挑眉轻咳一声,又装作无事一般。 “对了师姐,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可爱的沐风跟在白尔尔身后边看路边抬头看着尔尔,偶尔看见一颗称心如意的竹子还不忘系上布条。“那晚你明明就是从后面走了,可是我们去看的时候那是一面墙壁,师姐是怎么不见的?” “墙壁?”那明明就有一扇门啊,不过那是暗夜黎的地域,是门是墙还不是暗夜黎说了算。“我被妖王美美给绑架了,幸好大大魔出现捡回一条命,回来找你们就和大大魔一起掉进了死亡海城。大大魔他…”悉心照顾,狂热亲吻,然后… “他怎么?”沐风似乎很在乎花冥对白尔尔做了什么。 “他…走了…”呼呼…总不可能告诉这两个孩子她白尔尔已经是魔道大魔王花冥的女人了?那估计他们就会因此成为化石。 “那师姐,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还有那会说话的袋子!”沐风说着就露出一脸的惊讶。 “暗夜黎就是鬼道的大王啊,不过被可恶的人面鬼抢了权利。嘿嘿,袋子可是洛兮的生命之物仙蝶花呀!”白尔尔边走边说,而后指了指一块石头,“沐风,这里系一根。” 沐风因为白尔尔的话感到十分震惊,鬼道之王暗夜黎专程过来找了白尔尔,洛兮的仙蝶花也在白尔尔这里,就连魔道、令世人谈虎色变的大魔王花冥也那样护佑白尔尔,甚至还因为白尔尔的安危通知他们这两个法术浅薄的仙界弟子去接应白尔尔,白尔尔真的是——神人! 两人兴致盎然的走着,可是没过多久,沐风指着前方的竹子大叫一声,“啊,我们又回到远点了!” “不可能吧?” 海蓝色的布条像精灵一般随风摆动着,看得白尔尔差点掉了眼珠。果真,这片林子没有迷途开道镜是走不出去的,难道他们注定要在这里等死?她死没什么,可是她不能让师兄师弟跟着死,更不能让蓝死,还有暗夜黎和二毛…这么多人的生命就在她的手中,她白尔尔就算是挂了也要对他们负责! 就在白尔尔呼吸急促的思索着怎么办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悠扬的笛声,之后又传来毫无生气的低声咆哮,源源不断而来就如同低泣。 “这里面有动静,走,顺着声音去。”白尔尔紧握龙刀毅然的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 “师姐,有什么动静?这林子里我们不知深浅,还是小心为好。” “管他是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既有打斗的声音就代表有人,万一这人和我们一样是迷了路遇到野兽什么的,我们还可以做做善事。”说得头头是道,白尔尔毫不犹豫的迈着步子,偶有竹叶挡住去路就用手撩开,一点也不曾停留。 “师姐说得在理,那万一我们这么去了还能找到出路也说不准。”呵呵,沐风憨厚的笑了,和白尔尔在一起久了,自然也都变得乐观起来。 白尔尔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沐风,让沐风心中得意万分,这样一个眼神就已经那么激励人心,让人一下子就变得自信满满。二人顺着声音来源加快步子,而因为越接近声源处,四周的气息就变得越发的不同,原本干洁的空气中参杂了一些腐烂的味道直直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竹林照射下来,在地面形成星星点点,仿若因为打斗的程度都使得那些星点晃动了起来。 “你看!”沐风一声大吼止住脚步。 顺着沐风手指的方向,一道亮光劈天而下,那金色光芒如刀一般尖锐,而使用它的人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猛烈的击打着地面上咆哮的东西。再往林海深处走上几步,那印入眼眸的场景让白尔尔硬是打了个冷战。 毒尸!一群毒尸! 怪不得美美出现的时候白尔尔就觉得有两股邪气,原来这另一股就是毒尸群产生的。可是这南山,理应是灵气浓烈之处,为何会聚集这样多的毒尸群呢?而且这些毒尸群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们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一个一个的疑问在白尔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让尔尔更加惊讶的是那个正在和毒尸奋战的男人一转头,竟然是爷爷——华升老翁! 青色长袍被风扬起,不规则的摆动着,侧方垂落下来的长发丝配上他那张冷峻的脸和冷漠的眸子分外有男人味。手中的精致玉笛本事青玉色,可是却洋溢着一圈一圈的金光,十分有魄力。 玉笛一扬,一道金光放出击打在靠近他的毒尸身上,之后迅速将玉笛横放在嘴边吹向,随着音符的撩动,一跳一跳如刀的金光从笛孔中跳跃出来,击中毒尸后开始迷惑毒尸的心智。运气好碰对毒尸的致命点,毒尸就安乐死;运气不好碰不对,毒尸在被催眠之后猛的睁开眼见醒来,继续攻击。 白尔尔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一个白眉老人家,竟然还是高手!但是他怎么在这里? “爷爷!!”拉长声线,白尔尔的声音让正在激战的华升老翁差点没咬舌自尽。 “笨蛋,我不是爷爷!”想当初华升老翁可是抢手货,就算现在也是那些少妇心中的偶像,怎么到了白尔尔嘴里,他就成了爷爷?那心中的怒火啊,简直就是滚滚来! 华升老翁将玉笛一放,脑子里一片发热,瞥眼向后面一看。白尔尔穿着一件男人的袍子,看上去宽松无形可是却让她有了另一种风情,两名天山派的弟子一左一右站在白尔尔的身旁,这已经说明了白尔尔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白尔尔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一眨,就像天上的星星,那可爱的模样让华升老翁心中也是一颤,只不过因为尔尔的的另类称呼让他的眼皮又耸拉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迷路了?”白尔尔好奇的问。 拜托,眼下这情况还能回答问题么,而且就算有时间回答,他华升老翁也不太想回答。一看见白尔尔就想到他的少主,一想到少主洛兮就想到他为白尔尔挡住万毒鞭的事情,华升老翁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哼…”华升老翁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爷爷,小心。” 就在华升老翁转过头来的片刻,一具毒尸猛的伸出手朝着华升老翁的头部拍下去。众人心中一紧,白尔尔不假思索的横举龙刀,左手用力一拍刀柄,龙刀带着强烈的红光‘嗖’的一下脱手而出,锋锐的刀尖在众人还没来得呼吸的时候就穿透了毒尸的大脑。龙刀带着一丝腐味的血腥钉在了不远处的竹上,看得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毒尸的反应迟钝,龙刀穿过它的头颅,只感觉犹如一根银针刺过,便再也没有睁眼的机会。毒尸向后重重倒去,那双举起的双手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让回过神来的华升老翁呆若木鸡。 在如此短的时间,她竟然会变得这般强大! 众人的瞳仁中,白尔尔的身上散发着灵光,一张微红的小脸此刻变得异常严肃,那宽大的男士袍子被风扬起,看上去虽然没有那种压迫人的霸气,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想要接近的强大魄力。 “师弟,应战!”嗯,非常有当魔尊夫人的风范,天下之人唯有她白尔尔才有这样的气质。 还在想白尔尔那强大的灵力,此刻听了白尔尔的话,沐风神色一正,即刻分散开来应对源源而来的毒尸群。 沐风憨厚一笑拔出身后的天阔剑,动作潇洒的朝着毒尸砍去,那强大的力量一斩就将毒尸分为两段。平放天阔剑,沐风自信满满的口念诀法,那剑上的漩涡字符一点一点汇聚于眼前,在沐风的四周瞬间扬起一股强大的漩涡风,被斩的毒尸吸入到漩涡风里面,风散,毒尸就消失在沐风的天阔剑中。沐风的‘风决’使得毒尸死不见尸,但是唯一不足的是他的法能只能一只一只的收服。 不过众志成城,哪有不能破的墙。虽然华升老翁对白尔尔有少许成见,但是大难当前他也不会去耍脾气,玉笛一横就参与到战事中来。各种法器产生的光亮从天空划过,这群突然出现的毒尸在众人的努力中逐步消灭掉,等尔尔的雷火将最后一具咆哮而来的毒尸一分为四之后,整个竹林就回到了那一片静谧的时刻,几乎都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 而华升老翁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加快步子离他们而去…… 激烈打斗之后的静谧只听得见大家的微微喘息,而华升老翁虽然对白尔尔的强大力量深感震撼,却始终让那一抹拒绝的心理占了上风。从心底深处对白尔尔这个人产生了排斥感,因为白尔尔能拿走洛兮的仙蝶花,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可是才刚迈出步子,白尔尔就使用移步法挡住了华升老翁的去出,一把拉着他的肩和他面对面站着。 “你做什么!”华升老翁情绪激动,他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一种吸引力,他竟然害怕注视了她之后就会深深喜欢上她,因为华升老翁感觉到他的心在抵抗。 “大爷爷,你受伤啦。”白尔尔原本严肃的脸一下子变得担忧起来,拉起华升老翁的手转头面向沐风,“沐风,还有布条吗?” “啊,有。”反应过来的沐风从包袱里取出唯一的海蓝色布条,崇敬的看着白尔尔。 华升老翁有些抽不过气来,他的手背上有一条被毒尸抓伤的鲜红血印,因为刚刚的激战让他忘记了疼痛,现在被白尔尔这样关切的看着竟突然就觉得疼了起来。该死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他在排斥她么?为什么还不避讳的去关心他这个老年人…额…等等,他什么时候从心底接受了白尔尔对他的叫法?! 【119】 好哇,深藏不露 “大爷爷,你迷路了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要去南山找南山师尊救人。”白尔尔一边包扎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 什么?找师尊?“哼,师尊是不会见你的!”华升老翁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偏向的心,一横脸,把手一扬甩掉白尔尔的手,“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怎么不是我来的地方?大爷爷住在南山也不能阻止我去找师尊啊!”白尔尔探测性的问。 “我是不会带你们去的…”一说完,华升老翁猛的一皱眉捂住嘴,可是看着白尔尔那明亮的眸子一转,就深知中计。 是么,她白尔尔根本就不知道华升老翁是不是住在南山,根本就不知道华升老翁是不是和南山师尊有关系。中国的语言文化是博大精深,稍稍改变一下询问的方式就会从里面知晓她想知晓的事情。比如现在,华升老翁他自己就说出来他与南山的关系… 这可并非是白尔尔诡计多端,只是善意的语言艺术,白尔尔很是着急,若是走不出这个南山迷宫那蓝和二毛就必死无疑了。 “虽然尔尔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南山师尊,但是蓝危在旦夕,就算是饿死在这个地方,我也要用最后一点力气去找出口。”白尔尔很认真的说,那中情绪无意间就感染了沐风。 “师姐,沐风会一直陪着你,绝不退缩!”脚步站稳,沐风的气质十足。 “不知华升老翁能否带我们去?”关于华升老翁的事情在沿途中也从白尔尔口中听说过,现在林荣泰也是一脸正经的问道,甚至带有一点请求。 怎么办?为什么会让他华升老翁遇到这样难以选择的事情?白尔尔有情有义的模样让华升老翁内心一阵澎湃,只是他坚决不能动摇! “绝不可能!”华升老翁一点余地也不给。 为什么就不能带他们走出这个迷宫呢?华升老翁究竟在担忧什么?就在白尔尔为这些问题所纠缠的时刻,一股清香缓慢飘来,在这有着无数具毒尸尸体的地方给人带来了安定。 “华升,你就这样对待我的客人?”一个清透的声音像泉水一般在众人的心间轻微流淌。 视线拉长,一个人影立在林海深处,阳光温柔的倾泻在他的肩头将他的周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整个身体都变成透明一样。柔和的风扬动他的袍角,吹散他周边的雾气,那张俊美的脸便随着他缓慢迈进的步子渐渐清晰。 绣有妖艳桃花的白色绸丝衣袍轻轻裹着他那副模特身型,长长的墨发垂在胸前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中。胸口的衣襟依旧不羁的微开,那张白净的轻挑面庞上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只不过等洛兮走进之后,白尔尔才发现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而那有弧度的唇角也只是很轻的翘着,全然就是一副与往日不可比拟的姿态。 “少主!”洛兮的出现使得华升老翁狠狠皱眉,从那几乎破音的声线听来毫不掩饰他的惊异和担忧。“少主还是独自回去吧!” “不了华升,既已来了,就一同走吧。” 说话间,洛兮已经站在了白尔尔的面前,轻轻放下视线看着这个满眼惊喜的可爱女人,他对她的这种反应很是满足。而白尔尔完全愣住了,尽管知道华升老翁在就可能会遇上洛兮,但是却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就见到这个为他不顾生死的男人。洛兮的模样依旧轻挑高贵,可是从他那暖暖的笑意中白尔尔还是看出了有些不同,洛兮似乎在隐忍什么痛楚 洛兮的视线掠过白尔尔身上的深色衣袍,强忍着心中那一丝不舒畅的堵塞,努力的将花冥和白尔尔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抛诸脑后。以前喜欢白尔尔只是为了想要引起花冥的重视与他比武,洛兮一直都认为白尔尔就算是再特殊,他也不可能深陷,然而一切都错了,在未能见到白尔尔的这些时日,他竟是那样想她!而毫不犹豫的给她仙蝶花,完全不止是因为想要挑战花冥! 当华升阻止他的时候,他才明白他已经走不出去了… “洛兮!”洛兮突然出现真是叫白尔尔惊喜万分。 “洛兮大人?”沐风一愣,这高贵的男人竟就是传闻中的洛兮洛兮大人。 “青蛙,你怎么也在这里?”白尔尔看了一眼那张俊脸,有些责怪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都是你…你…” “华升!”还没等华升老翁说完就被洛兮打断,一脸严肃之后又是轻微笑意,“我很好,现在走吧,这里的空气已经备受污染。” “走?走哪去?”白尔尔奇怪的反问。 “回南山。” 轻轻吐出三个字,却让众人仿若获得了无限的希望,洛兮是要带他们见南山师尊啊!说着,洛兮便伸出手来放在白尔尔面前,尔尔拍掉他的手,喏喏道,“自己走啦。” “不听话是要迷路的哦!”一脸轻佻,洛兮强势的捏紧了白尔尔的手往着林海深处走去。 突然被这样霸道的牵着,白尔尔的脸颊一阵绯红,正要在抬头间发火,却将那张轻挑之中带着忧愁的侧脸收入视线中。为什么此时见了洛兮,白尔尔的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很悲伤很痛苦。那枚泪滴似的耳坠悠闲的晃动着,将他的脸色映得更加的苍白。 躺在白尔尔怀里的仙蝶花因离开洛兮动用了灵力现在比较虚弱,只能张张嘴低声唤着:少主… “少主!”那双手一牵,华升老翁恨不得上前就给他劈开,可是他不敢,他还没有那个权利去拍掉少主的手。 难道这真的是不能躲过的一劫?长期隐居就为了不会与宿命擦肩,而现在华升老翁终于明白,不管躲在那个地方,该见的人始终都会见着! “咳咳…”双眉不自然的微皱,洛兮下意识用左手掩了掩唇角,但是这咳嗽声却想铁锤一样敲打在众人的心间。 华升老翁刚要说话却被洛兮止住,他只对着面前的密林抡起左臂在空气中花了一个圈,那些紧密的竹子在眨眼间就变了一个模样,不再是最初那般紧密相联,出现了一条宽敞的小道。 “哇,好神奇!”看着这仿佛向两边退开的竹子,沐风觉得自己张了好些见识,边顺着道路跟上白尔尔的脚步,边旋转了一下身子欣赏着四周。 与同那有着毒尸尸体的地方想必,这里简直就是圣殿。空气清醒,阳光初透,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流水声。在视线前方还高耸着一座大殿,似乎是悬在半空,但是等靠近后才发现那是因为有一条长长的石梯连接着,才会给人造成一种虚幻的错觉。 而他们并没有就徒步上去,是乘坐着华升老翁的玉笛而上,这个南山师尊住的地方真是神神秘秘,怪不得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等华升极不情愿的飞上殿宇正门后就收回了玉笛,众人抬头一看,那扇玉石一样的大门的一侧有一块竖着挂的玉匾,上面写着“南山”二字,显得无比的豪华和格调。 玉石门在几人走近后就自动朝两边开启,刚一跨进门槛,便有一股清风拂来,舒心宜人。 “哈,到了。”洛兮看着白尔尔露出惊喜的小脸十分满意,好像她快乐了他洛兮就是快乐的。 “洛兮,你是不是生病了?‘咳咳’是感冒了吗?”被洛兮牵着,白尔尔只能一手握着他的爪子,一手伸出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偏过头看着那张因关切变得稍微严肃的脸,洛兮心中大热,就像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找到了能为它遮风挡雨的风帆。不管花冥与白尔尔如何,洛兮也不要放开白尔尔,也许,这就是爱! “怎么?难道我如果是快死了你就要以身相许?”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抓过白尔尔放在他额上的手放在胸口,洛兮那双细长的媚眼一挑,简直就要把人的魂魄给勾了去。 “什么狗屁脑袋,这与相不相许何干?”拍掉他的爪子,白尔尔傲气的一扬脸。 本就因为白尔尔和洛兮这暧昧的动作使得背后的三人是各怀心事,而洛兮这一下子握着白尔尔的手放在胸口处,那眼中的一片柔情真是令大家更是呼吸困难。特别是华升老翁,那咬紧的嘴唇几乎都要渗出鲜血来,但是看着洛兮那开心的样子,他华升老翁也在一刻想得很开,因为这是华升老翁从未见过的,洛兮不带任何伪装色彩的笑容! 但是白尔尔却没有任何心情去管那么多,因为当她傲气的一扬脸,落入眼中的画差点没让她咽了气。数双眼睛充满疑惑的盯着白尔尔,在白尔尔长大嘴巴的同时,那些眼神由她的头顶一直扫到她的脚底板,看得尔尔双眉直颤抖。 站在大殿中央的男人有十二个,个个穿着统一的华丽服饰神色严厉看着白尔尔。他们的眼神似雷同,就连嘴角弯敲的弧度都几乎如出一辙,真让人怀疑是十二胞胎。他们所持的法器都是长矛钢叉,唯有不同的是长毛钢叉前端的形状,分别为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摩羯、水瓶、双鱼的十二星座模样。这些武器看上去并非小儿科,白尔尔瞬间被这个卧虎藏龙的南山怔住,第一时间还真有点不自信,她真能顺利请出南山师尊吗? 手持十二星座法器的十二个男人有序的排成一行,连站姿都几乎雷同。 “各位大哥,请问…”南山师尊在哪? 正在白尔尔双手作揖想要向十二个杀手一样的男人询问南山师尊的时候,却见十二个男人毕恭毕敬的朝着她一抱拳弯下了身去,在抬头时,嘴里齐齐喊着。“恭迎师尊!”?左眉一挑,白尔尔哭笑不得,怎么她就成了南山师尊了? “我不是…” “不是说了,在家的时候不要拘谨,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么?”身后传来洛兮清如泉水的声音,他将双手轻松的背在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十二护法,即有一主之风却有没有狐假虎威的模样。 “师尊的身体…”手持白羊形状钢叉的男子恭敬严肃的询问道。 “嘘…你们先下去吧。”洛兮扬扬手,十二个护卫就恭敬告退。 该走的走了,可是该楞愕的还是楞愕着,白尔尔和沐风被眼前的一切弄得有些神志不清。洛兮?这个能把自己生命之物交给白尔尔的大帅哥洛兮就是南山师尊?有没有搞错?南山师尊不是应该像出家人那般着装,还要随时挂着一串佛珠念经祈福么?怎么… 白名流,竟然欺骗大家! 可是就在白尔尔责怪白名流的同时,似乎就能想到白名流那一张严肃的脸,冷冷道,“为师有说过南山师尊就一定是老人么?”。这样说来也对,毕竟是他们先入为主,以为师尊就一定是老头。 不过白尔尔却更加疑惑,洛兮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神秘? 白尔尔那炽热的目光扫来使得洛兮轻轻扬起了嘴角。 “怎么?这般看着我,难道是爱上了我?”洛兮疼爱的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下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是啊是啊,爱得无法自拔了…”一脸深情之后,白尔尔抛了一个白眼过去。“怎么你是会是南山师尊?而且你怎么欺骗人啊!” “这个怎么说?”洛兮好奇的偏了偏头。 “切,你是这什么南山师尊就应该早些告诉我们啊!” “可是你有问吗?” “我…”该死的,与洛兮的‘战争’那是永远都不会熄火的。 是么,这一直以来他们哪里有问过洛兮的真实身份?不过既然洛兮是南山师尊,那么她就完全可以不用什么绑架的招数,直接告诉洛兮她的原因和目的,肯定不会吃闭门羹! “青蛙,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想了想,白尔尔郑重道。 “有求于我?你说说。”一手摸着下巴,洛兮似乎在考虑,但是那有弧度的唇角依旧上扬着,好看到爆。 说说?那洛兮的意思是肯定了?他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个短发的女人冒这样大的险!一旁的华升老翁听了洛兮的话恨不得能一把就将他拽走,让他不得跨出南山的范围,只是华升老翁是有心无力啊。 “被我视作亲生弟弟的蓝为了就我被万复塔的邪气所伤,此时命悬一线,若没有你的出手他就必死无疑,我想恳请你能下山帮我救回他,到时候你要什么样的回报我都答应。”白尔尔认真的看着洛兮,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真诚在一点一点融化着洛兮原本有些千疮百孔的心。 女人,对洛兮来说就如同过往云烟,但是白尔尔这样一个女人,却让他再也无法与其他女人相提并论,因为她是那样的不同。她能笑得干脆,她也能严肃得令人毫不犹豫,她能打打闹闹什么都不顾忌,也能为了她在乎的人或事历经一切困苦。洛兮想着,若真的是逃不出白尔尔这个宿命,那他何不就认命?为了她,哪怕是没了生命,似乎都是一种幸福的结尾。 胸腔内的一股热流猛的涌了上来,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努力克制的气息似乎就要爆裂,在凝望白尔尔的一瞬间终究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出来。 “咳咳…”洛兮用宽大的衣袖掩住了唇,用纤长的手指悄然拭去了嘴角上残留的那一抹鲜红的血迹。 “少主!”见状,华升老翁一挥臂膀挡去白尔尔护着洛兮轻飘飘的身体。“少主,回房休息一下吧!” 不容反抗的强迫语气,华升老翁此刻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让洛兮回到房内,这方便他能将真气传输给洛兮。洛兮从出生而来就比平常人少了半条性命,而多亏仙蝶花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才得意让他有了完整的生命线。仙蝶花除了充当洛兮的生命能量之外,还有一个可怕的功能,就是若除了洛兮之外的其他人使得仙蝶花显现真身,那么这个人就是洛兮的宿命,洛兮的生命究竟如何,就全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所以当洛兮毫不犹豫的将生命之物交给白尔尔的时候,华升老翁的心情是可想而知。此时的洛兮身体情况这般糟糕,可是面对白尔尔的请求,他洛兮怎么可能说‘不’,这正是华升老翁担忧的事情。 天下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让人这样身不由己,叫人生死相许! “呵呵,前几天感染风寒身体有些不适,我要先失陪一下。华升,你先安排十二护卫带尔尔他们到客房休息。”洛兮伸出手挡开华升老翁的搀扶,挺直的背脊里散发着一股傲然的轻挑气息。“尔尔,你等我。” …… 这句话,好像大魔头! 本在洛兮轻咳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悬了上去,难道此时前来非常不适?而尔尔在听了洛兮这句如此温柔的话之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竟也没有和洛兮再继续疯闹下去。只是她开始有些担心,为了这个轻挑帅气的男人而担忧。 华升老翁一击掌,十二个面相雷同的男人瞬间就出现在白尔尔三人的身后,“师尊有何吩咐?” “师尊有令,将两位带去客房休息。南山如同迷宫,保护好她们安全。”华升老翁嘴上说着是保护安全,其实暗指十二护卫监视他们不能轻易靠近洛兮的卧室。 “得命!”十二护卫的声音整齐又威严,使得大家的耳膜都快破裂一般。 洛兮依旧温柔一笑,而后与华升老翁转过身去朝着他的卧室缓慢迈步。清风吹拂过来,扬起他白色丝绸衣袍的衣边,那袭墨发也随之动荡。而这样一个缓慢前行的背影让白尔尔原本疑惑一下子变得震惊,她的瞳仁在沐风的注视下猛的扩大,因为长时间不眨眼的聚焦使得双眼间充满了薄薄的雾水。 “你…”伸出手张开指尖却抓不住洛兮已经远去的身影。 第一次,白尔尔竟然觉得如此难以呼吸,她的胸口艰难的上下起伏着,差点就会窒息。这抹雪白的背影是一直打扰着她梦境的背影吗?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洛兮?这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但是,白尔尔的脑海中传来的影像几乎全部都是他,正与梦境中那个和白尔尔一样长相的古代女人在暧昧的嬉戏。世界上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师姐,这十二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善类。”沐风撇了一眼身后一动不动的‘石像’,挤在白尔尔身边悄声道。 回过神来,白尔尔摇了摇头,“洛兮虽然总爱和我斗嘴,可是他的人品好到爆,蓝和二毛都会有救的,我们先去客房休息吧。” “这边请!”手握白羊图形钢叉的男人恭敬伸出手做了个邀请姿势,白尔尔朝着他指的地方望去,是和洛兮的卧室完全相反的一条路。 “劳驾。”点了点头,白尔尔就跟着护卫朝着客房走去。 哦,原来是这样,只要白尔尔肯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不会出什么错。沐风虽然还在因为那十二护卫的面无表情感到不太自在,但因为白尔尔都不计较的迈步,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天下来都没有见到洛兮的面,就算是用餐都是他们一起食用,洛兮的异常白尔尔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究竟怎么了还不得而知。食无味、寝不安,当月光朦胧起来,躺在床上的白尔尔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干脆合上衣服想要去找洛兮,可惜她才刚刚打开门就被门前举着天枰和天蝎钢叉的‘双天护卫’拦了下来。 “对不起,你不可以离开。”天枰护卫正义凛然道。 “这个,我有急事要去找洛兮。”一把拉住钢叉想要推开,却在手指轻碰到后就泛起层层银色的波光。 ……这么强大的灵力! “没有华升老翁的吩咐,我们不能让小姐出去,万一受伤不是我们能承担的。”天蝎护卫严厉到,说是关心,完全就如同被软禁了。 白尔尔抽回手指,在心中不断的寻找解决办法,若是使用小蒙小骗成功的机率似乎很小,因为这十二护卫看起来并不像吃素的,那么她的花招就要更大更有说服了一些才能一击致命。 就在白尔尔绞尽脑汁的时候,胸口中的仙蝶花似乎恢复了一点,在白尔尔肌肤上抖动起来。而仙蝶花一抖,白尔尔的脑中就亮起了一枚小灯泡,她信心十足的朝着双天护卫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仙蝶花。 “我说了我有急事找洛兮,要尽快把仙蝶花给他才是。”白尔尔镇定的看着双天护卫。 双天护卫看着这微微发亮的仙蝶花,那紧握的钢叉差点就要掉在地上,这千真万确是洛兮洛兮大人的生命之物!再看一眼白尔尔,竟可以那样自然、悠闲的拿着仙蝶花,那么这完全代表了她的身份! “属下失礼,属下这就带主人去少主的居处。”双天护卫同时恭敬弯下了腰,抬头后的表情与之前那横眉冷眼截然不同,双眼中充满了惊异和畏惧,即刻让开了一条道路等着白尔尔行动。 怎么态度转换这么快?白尔尔想过会很顺利,但是完全没想过是如此顺利,甚至还得了一些不一样的‘优惠’待遇!紧紧拽了拽仙蝶花,在护卫的带领下走向洛兮的居住地。一路上,她的心跳都在不由自主的加快,就连手中的仙蝶花都为之发出光亮,而仙蝶花在白尔尔的手中似乎也觉得不安,还在不断微抖,那种感觉好像是一枚就快要爆炸的核弹。 见了洛兮的仙蝶花如同见了洛兮的本人,这在十二护卫的心中是不可动摇的真理。除开洛兮之外能拿着仙蝶花的人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他们远不敢不服从主子的命令,而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洛兮不能缺少仙蝶花。 披着月光的轻纱穿梭在小石子路上,白尔尔只感觉这山中的空气是那般清爽,客房与洛兮的主卧相隔也不甚遥远,没走多久便看见一幢灯火通明的大殿。房屋构造十分精细,就像皇家别院一般,正殿的房门上挂着一个用金色字体描绘着的‘洛’字的牌匾,非常有磅礴之气。 双天护卫把白尔尔送至房门口就不再往前走,只等尔尔只身踩上台阶去。大殿的房门轻轻一推便不动声色的敞开来,露出亮晃晃的里堂。白尔尔望了一眼身后的两大护卫,他们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迈开步子,踏入了这瑰宝殿宇。 殿宇的设计就如同皇宫一般华丽,四周放着数只烛台,红艳的火苗兴奋上窜,燃烧着自己的身体来照亮整个房间。大殿里摆放着上等木桌木椅,檀香散发着轻若丝质的薄烟,整间屋子安静异常。 大殿和卧室由一叶屏障相隔,屏障内似有两个人影在微微晃动。 大床堪比皇宫之物,绫罗绸缎当做罗帐,软软的垫子和华丽图案的被子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异常有格调。洛兮褪去了外衣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抓着一角的被单,强忍着咳嗽的冲动。恭敬站在一旁的华升老翁欲伸手又不能,只看着洛兮自个儿捂住了胸口憋着气息。 【120】 洛兮的要求 “少主,你这样又是何苦呢?”站在床脚的华升老翁唉声叹气道。 “她的命,不就是我的命?”抬起眼,洛兮说得轻松极了。 “你要是有个什么,可叫华升我如何是好?”华升老翁心中满是歉疚,“少主,你忘了那事,别去找真相,因为真相往往会令人痛不欲生。” “真相?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这…天要少主知道的时候,少主自然就会知道。”华升老翁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天花板,好像一下子就可以看穿那样。 “天?呵呵,我洛兮就不信天!”洛兮轻挑的笑着,眼中的杀伤力并不因为他的伤病而减弱,相反更加令人胆寒。 “求少主千万别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一个冷战,华升老翁吓得即刻单膝跪在地上,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天界知道了,那他华升该如何交待? “怎么?难道真被我猜中了?”轻声一笑,病态美的洛兮全然不给上天这个面子,“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是瞒着我,但是华升,我真的爱上她了,你懂吗?” 盘腿而坐在床上的洛兮面色极为苍白,从喉咙中发出的咳嗽声让一旁的华升老翁心惊肉跳,即刻扶了洛兮盘腿坐在床上。 “少主,你这样决不能下山!”华升老翁背对洛兮坐下,双手灌入灵气为洛兮疗伤,一圈圈光晕迫不及待的从他的指尖导出汇入进洛兮的身体里面。 因为体内气流的抵抗,那鲜红的液体从洛兮的嘴角缓慢溢了出来,到最后无力的喷了出来染红那床头的罗帐。一朵一朵的红色小花像墨水一样散开,看得洛兮只是淡淡扬了一下唇角,而后身体就像是一只凋零的蝴蝶,朝着前方翩翩倒下去。 “少主,少主!”一收法能,华升老翁心急如焚的拥着洛兮的身体,那拧紧的眉头让他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 躲在屏障后的白尔尔内心一阵绞痛,这就是真实的洛兮吗?什么天界、什么大逆不道,又是什么情情爱爱?那她该怎么办?是去见洛兮还是…走掉?只是此刻的洛兮也许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白尔尔?所以白尔尔的脚步还是往后倒去…然而还未退出几步,怀中的仙蝶花突然一动,显得十分不安。 “小仙?”边张嘴边掏出仙蝶花,散着金光的仙蝶花已经出现了一张人脸。 灵力一出,华升老翁和洛兮瞬间感觉到,华升老翁将目光犀利的打在屏障上,低吼道,“谁!” “是我!” 反正被发现,白尔尔干脆就拿着仙蝶花从屏障后面钻了出来,正义凛然的看着洛兮。仙蝶花一反应华升老翁就已经断定是白尔尔,那股怒气又一次燃起,可是等他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白尔尔眼神所盯得回收过去。 “华升,现在并不是找茬的时候,让小仙来治疗洛兮。”白了尔尔吐出一口气将仙蝶花放在洛兮的身边,在华升老翁楞愕的同时将洛兮扶起来靠在床檐边。 此时的洛兮显得比较虚弱,当白尔尔抬起他的头的时候那心中的震撼又何尝比华升的低,只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她抱起、喜欢她靠近他。她的怀里有一种令人魂不守舍的香甜,她在身边就好似一切都会安好。 “少主的病,你救不了!”虽然因为白尔尔叫华升的名字和白尔尔那严肃的神情让华生大为震撼,但是提起洛兮的病,华升就非常的不悦。 “不试就知道?”白尔尔反瞄一眼华升老翁,叫华升老翁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女人真的让他难以捉摸。 就在大家都稍微无言的时候,仙蝶花的金光一闪,让众人有半秒无法睁眼的时间,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洛兮的床边、白尔尔的身边就坐了一个面容清秀可爱的女子!她穿着华丽的彩色衣衫,彩衣上镶嵌着一圈一圈柔软的金色丝线,看上去是那般华丽,但唯独在她的腰际处少去一根,这让整体效果得到明显变化。 这个看上去只有160cm左右的女子头顶有一朵七彩的花瓣作为装饰点缀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疼惜的看着受伤的洛兮。 这一变使得白尔尔瞠目结舌,这袋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么可爱的女人!可是白尔尔却不知道,在死亡海城的时候仙蝶花就已经显出了真身,只是生病的她并未知晓罢了。 “仙蝶花!”仙蝶花竟然在白尔尔的手中显出了真身,这使得华升老翁的下巴几乎就要脱落。 这意味这什么!意味着白尔尔和洛兮之间,必定是一去一留!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相比华升老翁和白尔尔的震惊来说,洛兮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因为毕竟这是他早已预料的事情,只是比他想象的要来得快些。 “主人,小仙在你身边的。”仙蝶花苦笑着点点头,那脸蛋上的小酒窝因浅浅的一笑即刻显现出来,十分乖巧。 将头轻轻枕在洛兮的腿上,仙蝶花是保护洛兮生命的灵物,在她靠近之际就将周身的彩色灵光全部灌入洛兮的体内,那种舒坦使得洛兮瞬间能够通畅的呼吸起来。这一幕让白尔尔异常疑惑,仙蝶花现身了,还是在她这个外人面前现身,那么是不是真的如传闻,就会有异常灾难? “洛兮,你就在这里养伤,蓝的事情我再想办法!”白尔尔郑重道。 “你知道在说什么?”洛兮扬起嘴角温柔无比,可是言语中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东西,“这天下,除了我,便无他人可以救的了蓝,即便是魔尊花冥也不可能!” 花冥,总还是有一样东西比得过你。 洛兮的心中有些澎湃,因为他清晰的从白尔尔的眼中看出了关怀,那是一种带着喜欢的关怀。 “少主,白尔尔说得对,你不能去啊少主。”华升老翁心急如焚,若是出山,那洛兮的决心就再也动摇不得了。 轻拍了一下仙蝶花的头,洛兮艰难的撑着床沿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体如同一面墙壁一样挡在了白尔尔的面前,只是病态的他看上去好似一捏就会碎掉。尔尔看着这只穿着里衬,衣襟微微敞开的露出一点小性感的男人皱起了柳眉,她在担心他,她是那么担心他。 “洛兮…”白尔尔对上那双神情的双眼有些哽塞道。 “你不是说,只要我出山,不管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墨色长发好似精灵一般贴服着他的宽肩,那微微蠕动的双唇颜色淡然却是那么诱人。 “是。” “那,就让我抱你一次。”洛兮边说边张开双臂,在华升老翁和仙蝶花的注视下靠近愣在原地的白尔尔。 为什么,那原本轻如燕的身体一下子会变得这么沉重,沉重到她的双脚不能迈出一步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洛兮朝着她缓步靠近。花冥的衣袍贴在肌肤上竟然被汗水湿润,她是不是太坏了?明知洛兮身体情况欠佳,却还向洛兮提出下山的过分要求,可是如果洛兮不出现,那么蓝就必死无疑! “喂,现在连抱一下都那么难了?”看了一眼无法想通的白尔尔,洛兮不愿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瞬间将轻挑的表情换上,一脸的调戏之意。“本少爷的怀抱可是别的女人想要却不能要的,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哦。” “少主…”华升老翁被洛兮那轻松的语言弄得有了一些哭腔,天命难违。 这两个好像提醒了白尔尔不能再这样傻下去,抛了一记白眼过去就将身子贴近了洛兮宽大的胸膛。 “笨蛋,是本小姐便宜你了!” 温柔的气息从洛兮的耳边飘过,就像有一罐蜂蜜倒在了洛兮的口中,是他一辈子最最甜蜜的时候。白尔尔将带着清香的身体靠在洛兮的怀中,一双小手缓慢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腰,她的动作极为轻柔,因为害怕一用力就会把洛兮揉碎。 洛兮用下颚轻轻抵在白尔尔的短发上,他的唇角依旧扬起,只不过在那双好看的瞳仁中蒙上了一种雾体。看着远去燃烧的蜡烛,红艳的火苗让他的双眼生疼,好努力才忍住了雾体的转换。洛兮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圈住白尔尔的身体,狠狠的,他明知道只要一送开白尔尔就再也不会回来,可是他还是在紧抱之后又缓慢松开了双手。 “洛兮,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好好生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洛兮到底为何会这样,但是在洛兮双手即将离开她身体的时候她竟然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轻挑的公子哥。抱着洛兮腰的双手紧了紧,使得两人的肌肤更加贴近,白尔尔的话像一股清泉,洗尽了洛兮所有的伤痛。 大大魔,如果换成是你也会这样,对吧? 不知道为何,白尔尔就这样认为,若是花冥在身边,面对这样的洛兮,既是花冥的刀尖已经对准了洛兮也会放下。 “我答应你,我会一直保护你。”洛兮的声音舒服异常,单手抬起白尔尔的下巴,将那张薄薄的唇瓣轻轻贴在了白尔尔光滑的额头上。 那张唇是那样冰凉,却带着无限温暖的爱意,让白尔尔心脏的跳动在一刻间有些不正常。只是那种感觉,是那么陌生和熟悉… “小仙,先救二毛,再下山。”洛兮也热衷于白尔尔对仙蝶花的叫法,放开白尔尔对着坐在床沿的仙蝶花道。 “遵命!”双手柔软的摆动一番,凭空出现一团金光,而金光之上就是白尔尔担心的二毛小蝙蝠。 “这个你都知道?”看着依旧是蝙蝠形状的二毛,白尔尔震撼极了。 “你的事,我都知道。” …… 他的笑容很淡,可是却撩动人心。 白尔尔梦境中的白色背影,就真的是这个男人吗? 在身负重伤的花冥被捆绑着身处火海之中,那个背影就说着:“放天火。”;在死亡海城水冥殿中出现的幻觉,另一个自己就和这个白色的背影嬉戏着,他还说:“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可是梦中的那个自己明明在护佑着花冥,甚至跪地求情,还有,毁灭天玄珠,毁灭它与不毁灭它有什么后果?那东西又在哪里? 这些看似零零碎碎的东西好像都连在了一起,只要解开了连接这一切的那条线,就都会明了。 对,梦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笑神! 中了美美妖毒的二毛本是奄奄一息,可是因为洛兮的救治竟奇迹般的好转,虽然面 色苍白,但至少能够显现成人形。二毛的命是白尔尔给的,所以白尔尔早就成了他心中的主人,不过美美死后妖界不能一日无主。作为妖界的二把手,二毛决定回妖界掌握那些纷扰之事。 而蓝的伤情不可长时间等待,所以洛兮在当日就与白尔尔一行下了山,不放心的华升老翁给尔尔找了一套女装后也拼死跟着洛兮一同去往仙界。在南山道口,二毛与白尔尔一行人进行了告别后就朝着去往妖界的路途而行,白尔尔师兄妹三人和洛兮与华升老翁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仙界。 因为蓝的伤势、加上万复塔的不安定,所以白尔尔等人并没有告知白名流他们行程,但是当他们走到悬浮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飘飘身影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一见到天阔剑上乘坐的穿着雪白衣裳、犹如天仙一样的白尔尔,还有自己的弟子沐风,与站在玉笛上的洛兮与华升老翁,那抹帅气的身影才似化石复活了一样激动的迈出步子。 【121】 我在你身边(一) “你们终于回来了!”一脸轻松笑意,好似他早已预测到白尔尔就会有这样独特的本事,领回南山师尊。 “凤棠师叔,你怎么在这里?”看见风度翩翩的凤棠,白尔尔现实很激动,而后想到他是蓝的‘主治医师’,若他站在这里那不就代表蓝有什么事?“难道…蓝他….” “没有没有,他很好的。”凤棠一摆手掌,他精心照顾的人怎么可能出事,而且也不允许蓝出事。看着一眼眉毛泛白的华升老翁,凤棠的心情大好,“这位就是南山师尊?” “那是小弟,这个才是南山师尊!”白尔尔指了指身后的洛兮道。 衣饰华丽,气质非凡,行为举止都体现着无比的尊贵,这样一个惊人的男人在凤棠的瞳仁中是那般无可挑剔。洛兮轻笑地看着凤棠,那眼神似乎要把凤棠的心给看穿。 小、小弟?一旁的华升差点没吐血,为毛他就永远无法翻身! “果然是气宇轩昂、英俊非凡啊,如此年轻就是绝对的称号,真让我自愧不如啊。”凤棠的两眼发亮,双手不断握拳作揖。 “呵呵。”礼貌的回敬一弓,而后抿着唇笑着面对白尔尔,“你师叔?” 马屁精见多了,可是像凤棠这样直接的马屁精她白尔尔还是第一次见过。白尔尔敬佩地朝着凤棠拍了两巴掌,而后更疑惑为什么凤棠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凤棠师叔,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回来?” 按理说他们的行动变动性十分大,而且没有提前告知,可以说连白名流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个医圣凤棠还能了如指掌!白尔尔那怀疑性的目光看得凤棠好尴尬的一笑,真恨不得拍打她的小脑袋,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是因为你师叔我天天都抽出时间守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怕你们请不回南山师尊,蓝就定会丢了性命;又怕你们在半途遇到不能战胜的妖魔鬼怪,那心啊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凤棠第一次湿润了双眼,他还真担心白尔尔有个什么意外。“每次看着蓝就想起你…哦,对,我们还是先去找蓝吧。” 白尔尔的心中暖暖的,她以为凤棠就是那种只会开玩笑的男人,没想到还这般担心她和师兄弟。点点头,再朝着洛兮道。“蓝,就拜托你了。” “有我在,放心。”从凤棠身上转回视线,洛兮温柔的对着白尔尔扬起了嘴角。 “这边。” 凤棠带路,一行人便快步走上悬浮山。只是华升老翁心中隐隐不安,他的少主,每走一步就似乎在走进深渊,可是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兮的背影越来越远。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的担忧随着阳光越变越深,紧紧握着玉笛,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少主,你要小心。”还是想着不对,华升老翁冲到洛兮的身边低声道。 “华升,我是不是快要接近真相了?”洛兮没有因为这些事情担忧,反而因为要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而开怀。 那些日子,洛兮都是生活在一团混沌之中,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而等他有了记忆就已经是南山之主。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而且根本就没有铺垫,对于华升老翁和十二护卫的保护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们在隐藏什么?洛兮隐隐感觉到那不寻常的过往。 当遇上白尔尔之后,他的心就开始不由自主,而头脑中时不时就出现某些片段,比如,和一个女人无忧无虑的生活… 悬浮山的景色依旧,好像就如同白尔尔初来的时候,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幻而改变外观, 这在现代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阳光透过密集的叶片洒落下来,在地面形成无数星点,偶尔有风吹过来,星星点点便不停摇晃。淡淡的清香在众人变得急促的呼吸中越发加深,使得预知感超强的沐风不觉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嗅到了一股超凡的灵气。 “凤棠师叔,这是去生命泉的路…”林荣泰看着渐渐明朗的小道,走到凤棠的身边问。 “不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生命泉!”凤棠肯定道。 看了一眼白尔尔,凤棠叹了口气,“蓝,就在生命泉的旁边。” “怎么?难道不在房舍里休息?”生命泉,蓝说话过很喜欢那里,但是受伤的他怎么能去那个地方? 一阵沉默,凤棠的步调随之变缓,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洛兮的双眼,这个凤棠是在隐藏什么东西吗?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是怪异,难道说,蓝和生命泉有什么关联? “你们看了就知道。” 凤棠的话音一落就出现冷场,一行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迫不及待的顺着石阶走上去。那个逐渐明亮的道口让白尔尔的心跳不由自己的加快,那好似一张巨大的口要吞噬掉他们所有人,直到踏上最后一块石阶,他们瞬间就被一股超凡灵力所包围。 生命泉的泉水从崖上飞泻而下,跌落在凹凸不平的磐石上发出强大的轰鸣,一朵朵狂狼的水花几乎要模糊人的视线,隔上一层蒙蒙的薄雾,显得亦幻亦真。随着他们的靠近,一股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不由得叫人打了个寒战。滚滚泉水作为背景,一团灵光在瀑布中央缓慢的上下运动,水流中央的巨石上盘腿坐着一个长相乖巧的少年。灵光的上下微微运动使得泉水都似乎汇聚到了里面,只有少许的又流了出来。 看似在泉水之中,可是他的白色衣服却一点也没湿透,只是有浪风扑来,将他的衣服扬起来犹如一朵美丽的花。银色的长发时而飘荡时而贴在肩头,可却丝毫不影响他闭目修炼的状态,他手指依旧成观音状附在双膝之上,脸色苍白,可是那薄唇却还是扬着一抹笑意。好似与泉水溶为一体的快感使得他浑身轻松,就连呼吸也都变得平常。 少年的一侧的陆地上站着衣袂飘飘的两人,一个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那张俊帅的脸上有着常人无法知晓的忧色。另一个则挂着灵葫芦,看一眼少年,再取下腰际的灵葫芦,将清水灌入吼中。 “蓝。”似在喃喃自语,白尔尔的表情惊异到极点,好像又回到了初识蓝的时候,不过那时候的蓝与现在的蓝截然不同,因为现在的蓝已经成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男人。 “对,这就是蓝。”凤棠叹了口气道。 感到有外人来,白名流沉着的转了个身,看着那灵性俱佳的白尔尔终于松了松眉。 “掌门师兄、墨言。”凤棠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子就跨到了白名流的身边。 几日不见,白尔尔觉得对白名流和墨言的思念越来越深,看着两人都充满喜悦的眼神,白尔尔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墨言见了白尔尔就像见了自己的女儿一样激动,本还喝着灵葫芦中的清水也顾不得咽下去,一口吐了出来就盖好盖子,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靠近他的白尔尔。 “大叔!师父!” “师父、师叔!” 两名弟子分别行了礼,墨言就一把拉着白尔尔,那张脸都快笑得抽筋,“丫头,想死师叔了!在外面有没有吃好?有没有被欺负?沐风,你没被这丫头欺负吧?” “呵呵…”沐风一听,看了看白尔尔憨厚的一笑,“师姐哪可能欺负我们,师姐都差点因为我们失去了生命。” “哦?改性了?” “师叔!” 墨言的的嘘寒问暖使得白尔尔一阵脸红,而她身后的洛兮却因为笑了出来,想不到这个女人是这样讨人喜欢。 “墨言…”瞥眼看了白尔尔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白名流即刻严肃起来,“尔尔,这两位是?” “掌门师父,这就是南山师尊洛兮,旁边这位就是大爷爷…额,就是洛兮的老师华升老翁。”想到还没介绍,白尔尔就顺手拉着洛兮的臂膀向白名流和墨言解释,没想到这一拉使得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只是稍稍一转身,身体就抵触在了一起。 “……”众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隐形飞过的乌鸦,都以沉默代替回答。 眼睛睁大,白尔尔瞬间放了手,轻咳两声来显示镇定,可是洛兮的心中却是兴奋异常。白尔尔,只要靠着她,心情就大好! “原来是南山师尊!”白名流此刻简直就觉得自己的徒儿是个神,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她还真请来了。 白名流年纪看上去比洛兮打多了,可却依旧要称他一声‘师尊’,可想洛兮的地位是多么高贵。 “见过掌门。”扬起唇,洛兮极有礼貌。 “师尊来得正好,从尔尔走后没多久,蓝就在这里修炼维持生命,但是这团超凡灵光却聚集了生命泉的所以能量,不知道这是不是…?”见了南山师尊,白名流终于说出了这几日来自己的苦闷。 然而回答的只有两个字,却叫人不敢再深深呼吸。 “泉眼。” 对,就是这个肯定的答案,白名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当当的落下,纠结数日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然而又一个问题浮现,使得那展开的眉头又紧紧拧在了一起。泉眼,一个能开启天界大门的传说…… 抬头望天,有一条淡淡的纱巾似的光带跨越整个天空,好像天空中的一条大河,这被人们成为‘天河’。而天界大乱之前,天河就是天河,由天河中心被唤作‘银心’之处涌出泉水汇聚成一条河流,一头连着天界、一头连着人间。而天界大乱之后,天河河体就坠入人间形成了天山派的生命泉,而天界的天河就不再是泉水,只是一条朦朦纱巾,万物不可在上面行走。换句话说,自从天界大乱之后,天界与其他各道就失去了沟通的桥梁,天河就成了悬空的虚物。要让天河再次流动,打开天界之门,就必须拥有天河泉水的泉眼,加上紫玉灵就能完成。 说道紫玉灵,就是天河中的那亮眼的‘银心’中的灵物。两物的出现与融合即会在天际出现一扇大门,而要通往天界,就必须从令人忌惮、无人敢前往的魔尊花冥住处——冰窟炎,那里的最高天阶才能进入。 这一切,在以前似乎都是一个传说,而在这之后,仿佛就是一件难以抉择的真实事情…… 等洛兮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泉水之下的银发少年。时而飞舞着的银色长发在阳光下显得那般动人,像极了那天际的银河,少年蓝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与同滚滚坠落的泉水似要融入一体,因开心扬起的嘴角让他根本就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情。 “蓝,就是泉眼?”柳眉微皱,白尔尔的声音让这窒息的空气终于得到了一些缓解。 “从登山之时我就感觉到一种非凡的灵气逼上身心,轻柔凉爽就像被冰凉的泉水冲洗一般。”看了看白尔尔那略显疼痛的样子,洛兮的心也跟着悲伤起来,但是再看蓝,他更加坚定要救蓝的决心。“你们看那团灵光,虽然蓝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可是他的灵性光与生命泉相融合之后毒性就想对得到控制,不细看是完全不会认为他中了剧毒。而能与生命泉相融的,除了泉眼…别无其他。相信掌门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否者早已在这灵性的生命泉中修仙。” 洛兮说话一针见血,就连白名流都为此放慢了呼吸,洛兮说的正是他一直隐瞒的事实。若是生命泉可以进入,也许他早就在蓝修炼的地方提升法能,更加有能力去护卫天山派。只可惜,他、甚至上辈师长都没有人能进得去… 而在墨黑镇与花冥对决的时候,发毛的蓝就是使用双眼聚集灵光形成了那源源不断的泉水,虽然上次的法能并未成熟,但却是来势凶猛、强大无比。而白尔尔与四师妹雪沫回来之时,蓝就变得灵性动人,还嚷嚷着喜欢生命泉。 几次三番的思索,白尔尔终于接受蓝的体内,必定就有泉眼!仰或蓝本身就是泉眼! 突然之间,又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了白尔尔面前,要是她没有记错,花冥攻打万复塔就是因为寻找泉眼。那么花冥知晓了泉眼就是蓝,就会转移目标攻击蓝。眼睛中的画面依旧是那飞落的泉水,可是蒙上一层雾气之后,白尔尔就看见了花冥的噬魂刀狠狠划过了蓝胸膛… “不!”不,不可以!花冥,不可以伤害蓝! 画面再倒回,噬魂刀并没落在蓝的胸膛,而是被花冥抽回,一扬他的衣袍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是那么伟岸,可是在伟岸之下却有着那么多的悲伤…若没有泉眼,花冥的目的又怎么办? 白尔尔的心很乱,那声尖叫之后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去多想,为什么总是她处在这种艰难的选择之上?一个是她一辈子的男人,一个是她疼爱的弟弟,哪一边她都不愿意受伤,如果可以她蓝痛的是自己。 她的脆弱在一瞬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如此久以来的压抑随着叫喊迅猛扩散,让无数双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微微喘息的白尔尔。白尔尔不是神人,爆发情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却是一个懂得控制与寻找问题的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白尔尔很快恢复过来,紧紧盯着泉水中的蓝深深思索。 一旁的沐风看着白尔尔不发一言,正要开口却被白名流用手轻微一拦,此刻是该让白尔尔好好想想,他相信白尔尔的判断能力。如果说白尔尔真的要牺牲万复塔保全蓝,那么白名流不会阻拦,他会做好死守的准备,和花冥的一战始终会来的。 洛兮更是无条件站在白尔尔这方,这样性格的她早就成了洛兮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再除去,哪怕是一点点。 泉水飞泻,蓝的眉心渐渐皱起,就在白尔尔注视他的同时,有一股腥味从胸腔蔓延上来,身体微微向前弓着,一抹鲜红便顺着他的薄唇滑落下来。 “洛兮,救蓝!”白尔尔狠狠一咬唇,两眼无比坚定。 “好!” 洛兮的衣袍一扬,取下腰间的仙蝶花,那自信的笑意在对上白尔尔的双眼后更加浓烈,在无形中给了白尔尔莫大的鼓舞。 “少主,你想好。”华升老翁的心依旧忐忑不安,附在洛兮的耳边低语。 “放心,我自有分寸。”法术一展,洛兮在众人视线中一跃飞向那块磐石,紧接着一抹彩色的光线也划过,像极了彩虹。“小花,我们走。” 两抹亮光似乎就钻入了泉水之中,眨眼间,洛兮已经与闭目中的蓝相对而坐。调皮的泉水溅落在他的白色衣袍上,轻吻着他柔滑的肌肤,阳光下的他晶莹透亮。七彩之光在他身旁一晃即刻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女,一双水淋淋的眼睛中尽是温柔与单纯,看着蓝的时候满心欢喜。就像她第一次被蓝握着一样,接近灵性的东西就很活跃。 “仙,邪气较重,你要小心。”洛兮轻轻的抚了一下仙蝶花低下来的脑袋温柔道。 “主人放心,小仙这就去。”说着,仙蝶花坐在蓝一侧,凝视蓝那张可爱的脸良久,又回过头来对着洛兮说。“主人,伟大的爱情定义是千变万化的,不论你的决定如何,花都会支持你。因为,她也是我的主人。” “我明白。” “那小仙去了,对了主人,紫的灵气越来越重,想必已经到了。” “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都无异议。”看了一眼岸旁的白尔尔,洛兮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本身命不久矣,何须追求太多。” “主人…”说到此,捧起蓝脸颊的仙蝶花有些黯然。 “好了,去罢。” 一挥手,仙蝶花便用力捧起蓝的脸颊,水淋淋的眼睛盯着蓝的长睫毛,若换成平常她肯定会好好玩玩,可是现在却只是轻轻的,将她柔软的唇瓣贴在了蓝的唇角上。这样直接的接吻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那样唯美,隔着薄雾,见着仙蝶花吻上蓝后慢慢变成一道彩光消失在蓝的体内。 七彩的颜色从蓝的头顶一圈一圈的扩散到脚尖,让他的痛苦瞬间减轻,比起生命泉更加清凉。洛兮趁势以眨眼功夫击中蓝的双手,一用力,将他的法能运送到蓝的身体里面,配合着仙蝶花的体内吸毒将邪气慢慢转换到洛兮自己的体内。 “这就是洛兮的解毒方法?”看着从蓝指尖冒出的邪气转到了洛兮的身上,白尔尔一刻间明白了洛兮是要将蓝身上的邪气转动他体内进行分解,可是能否成功?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你现在知道似乎太晚了,少主本就身患病痛,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冷哼一声,华升老翁非常责怪白尔尔,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却也还是喜欢她,至少她比他想象中更有勇气和头脑。 是啊,身患病痛却还要貌似想救,那洛兮是绝对要保住泉眼?可是若泉眼留下,那么天山派的万复塔又该怎么办?一旁的凤棠忧色渐起,皱着眉看着泉水之中的人,仙蝶花显现了人形,那肯定是在白尔尔面前,那么传说中的‘灾难’就要来了。 其实凤棠一直都知道,要想清除所有的毒尸之毒,只有靠借仙蝶花与主人的鲜血形成天雨……,那,会是谁?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灵巧的身子从林间钻了出来,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惊慌的神色。疾步走到白名流的面前,也不再将礼节,只粗粗行了个礼便道,“掌门师父,师叔,雪沫前来汇报,魔尊花冥,攻塔了!”!!! 终于还是来了! 在众人震惊的同时,洛兮体内的邪气冲撞使得他显得有些无法支撑,一口鲜血顺着嘴角迅猛滑落,染红了他白皙的玉颈和那纯白的衣衫。 蓝体内的仙蝶花又是异样感觉,因为接近了一种隐隐魔气! “少主!”华升老翁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洛兮!不要勉强!”脑中发热,白尔尔心急如焚,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块儿? 泉水中的洛兮并未听旁边的话,反而将法能加剧。而岸边的人更加忧心的却是来至魔尊花冥的压力! 大大魔,为什么我们偏偏是要在这样的场面下重聚?紧握龙刀,白尔尔的心中疼痛异常。 【122】 我在你身边(二) 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峰一样静谧,花冥站在万复塔的银色大门前,眼中有着犹豫和无可奈何。那种气度威势难挡,无不叫人折服。狂风扬起他黑色微卷长发,与同飘扬起来的衣袍让他更加传神。 万复塔高耸入云,深入云端的塔尖上依旧盘旋着邪恶气息,而因为花冥的魔气,使得更多邪气兴奋的汇聚,好似要迫不及待的从塔里面蹦出来。花冥的五指垂落在身侧,在他的小手指上,紫玉灵的光彩若隐若现,十分神秘。 抖了一抖手指,花冥的脸色更加严肃,白尔尔,你也准备好了吗?要做下这样一个决定需要多大的毅力。可是花冥永远不会忘却,他是那么爱她! 天山派弟子都被花冥的威严所震慑住,而他这样站在银色大门前迟迟没有动手似乎在等待什么,虽然深知花冥不会有小动作,但是所以弟子们在白名流来之前还是绝不敢轻易动手。 双方的坚持不下让万复塔中的邪气更加强盛,隐隐可以听见一种强烈的声音:“终于来临了,哈哈哈哈。”这样猖狂的笑意几乎都已经渗透到了生命泉这边,穿透了白尔尔的耳膜。 笑神! 那个神秘的‘魔鬼’,他说只有白尔尔才能打开这扇大门,就是指万复塔的银色大门吗?那个怪塔里面究竟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尔尔,你在这里守着,我们去去就来。”似乎能读懂白尔尔的纠结,墨言远不想白尔尔去冒这个险。 “墨言大叔,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让我怎么能安心?”虽然知道墨言是为了她白尔尔好,但是白尔尔的心早就因为听见‘花冥’的名字而动荡,她想他,想见他,是死是活她不管,若是没有勇气去爱的人才叫可悲。 就是因为生死攸关,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就连华升老翁都是青筋凸显,他一方面注视着洛兮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在深思白尔尔与花冥之间的关系,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还是会这样安排他们的命运。华升老翁知道的事情比他们都多,所以忧愁远远胜过他们每一个人,然而当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别无选择。 华升老翁看着倔强的白尔尔,她的眼中有洛兮,那对洛兮来说已经足够。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华升老翁终于放弃放抗的权利,一心倾向她这边,为了少主,华升老翁会全力帮助他们。 “现在不是能不能安心的情况,南山师尊为了救蓝千里迢迢赶来,你必须将重心放在师尊身上!”不可违抗的指令,白名流一扬手便转过身,“万复塔的事情我们会解决,你只要记住,决不能靠近法塔就行。” “师父,那你告诉我,万复塔中的笑神到底是谁?”情急一转身,白尔尔险些绊倒。 语毕,气氛瞬间变得怪异,连平常嘻嘻笑笑的凤棠都是一愣,更别说那随时都眉头紧皱的白名流。他的呼吸加重,背对白尔尔的身子始终没有回转过来。 “这些不要多问,除了华升老翁和尔尔之外,其他人跟我走。” “掌门师父,我还是留下来照看南山师尊。”见白名流要走,凤棠赶紧说道。 想了想,白名流一扬衣袍就消失在生命泉,只飘来他的声音,“交给你了。” “丫头,这些事情急不来。”拍了拍白尔尔的肩膀,墨言的情感又如何表达,只能叹口气随着白名流也消失而去。 “师姐/师妹,我们先去了。”明知白尔尔的心,可是却无奈,三名弟子告别后也离开。 剩下的凤棠友好地朝着华升老翁点了点头,看着愣在原地的白尔尔不知该不该开口,此时恰好洛兮的内力似乎用尽,显得无比虚弱。 “少主看上去很累,我去助他。”华升老翁眉头一皱,便迈开步子,飞跃的一瞬间转过头来对着白尔尔道,“你要加油。” ……白尔尔心中不是滋味,好似所有人都这样把她捧在掌心,那种疼爱让这个孤儿的她越发想要坚强。也许,现在能帮她的就只有欲言又止的凤棠! “凤棠师叔,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回答你,但你绝对要听掌门师父的话,不能接近万复塔。”还未等白尔尔说完,凤棠就打断她的话。 “嗯。”白尔尔慎重的点点头。 万复塔中的秘密就快暴露出来,白尔尔竟然还因而感到十分紧张,那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哈哈哈哈’的笑声却更加肆无忌惮的撞进她的心房。 “笑神,就是天山派的师祖。”望向生命泉中的三个人,凤棠淡淡道。 “什么!”难道,就是那个老头?那个带来到这个世界来的和蔼老头吗? 可是他的淡然却是白尔尔的震惊,天山派的师祖被当做妖孽关在万复塔内?那么白名流长久以来要镇压的邪气就是这个师祖?难怪白名流这般不愿意对白尔尔说,就算白尔尔噩梦连连,也只是控制她被笑神接近的机率,但是那笑神又是怎么接近她的?为什么偏偏就要找她呢? “你想问为什么可以接近你?”看着惊讶的白尔尔,凤棠轻轻一笑道,“师祖的超强法术是无人能超越的,只可惜他修炼时走火入魔,而且魔性剧烈难以控制,他的弟子,也就是掌门师兄带头的我们就亲手将他封印在万复塔内。你手中的龙刀便是笑神师祖唯一创造的法器,而上次掌门师兄用法能探测过你体内的确存在师祖所带有的魔性,就在你的右胸。因为有魔性,加上龙刀,所以笑神师祖便可以接近你。” “这件事到现在都不想提起,因为你知道,一边是无辜的百姓,一边是自己的恩师,任凭掌门师兄选择哪一方都是艰难。但是掌门师兄毅然决定镇压笑神的肉身,以免走火入魔的他危害人间。” 一口气说完,白尔尔听得是目瞪口呆,那双瞳仁越睁越大,差点就掉出了眼眶。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复杂和严重,用五星阵法镇压的不是别人,而是天山派的师祖!在那一刻,她竟能够感受到白名流那颤抖的双手,想要扼杀掉对待自己亲如子女的恩师,那是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呢? 紧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龙刀,就似握着笑神的灵魂,白尔尔深深呼吸着便感知那胸口处的喂喂胀痛。这焰印代表了魔性,那花冥额上的那枚焰嗜与她白尔尔的又有什么关系?尽管不知道,但是听完凤棠的话后,一派之首的白名流,在白尔尔心中的地位是越来越深。 不过话说回来,笑神既是仙界超强法术的师祖,为什么又会走火入魔? “凤棠师叔,如果笑神师祖破塔而出,会有怎样的后果?”白尔尔的心悬在半空,她强烈的感觉到一种心慌意乱在蔓延。 “后果……,破塔之人——花冥,必死无疑!” ‘哐当’一声响,白尔尔的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摔在地上成了粉碎模样,再也拾不起来。虽然她不知道笑神究竟有多么强大,但是自从被他制造出梦魇后就对他有种特殊的感觉,天下无敌的花冥也有受伤的时候,那个虚幻的梦境与笑神放荡不羁的‘哈哈哈哈’笑声相互结合,在白尔尔的脑海中使劲的盘旋,最后搅得她整个身体疼痛不堪。 生命泉的泉水从高空飞跃下来,在阳光照射下慢慢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美景之外,华升老翁的脚尖轻轻落在那块磐石末端,双手食指稳稳的贴紧与蓝盘腿而坐的洛兮的头顶。黑色的血液缓慢从洛兮的嘴角溢出来,那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细汗,在阳光照射下看得人心乱如麻。 对不起,洛兮,欠你的总会还给你。 看着洛兮略显扭曲的脸,白尔尔虚空扬起手来,在空气中轻轻拭擦着洛兮额上的汗在心中喃喃自语。洛兮是什么时候进入了她的生活?而好像就是那样一次暧昧的相拥,她白尔尔就开始欠下债,对洛兮产生的愧疚感到现在更加浓烈。 微微向后倒退一两步,那脚尖显得十分吃力。 “尔尔!”凤棠看着白尔尔的动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不可以接近万复塔!你要知道,你的身上拥有魔性,很容易受到笑神的控制!” 眼神中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光芒,白尔尔只是缓慢掰开凤棠的指尖,义正严词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我在乎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你…”说实话,凤棠被这样的口气所震慑住,白尔尔一向如此,有自己的主见,可现在的态度竟是这般强硬。凤棠在心中暗暗揣测,白尔尔和花冥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程度? “师叔,替我好好照顾洛兮。” 再倒退两步,一反身子,白尔尔拔腿就往万复塔方向跑去。只是最后那一眼看上了生命泉的磐石上,而正好对上了洛兮那微微睁开的双眼,那股含情脉脉的分量使得白尔尔的整颗心都压抑无比。 “华升,咳咳…她还是走了。” 一声带着咳嗽的轻笑,洛兮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他在等,在等她的离开… 白尔尔的背影在洛兮的眼中逐渐暗淡下去,也将洛兮的心刺得生疼,对于白尔尔的选择洛兮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而就冲白尔尔最后望向他的那一眼,他又觉得那残破的世界终究还是有一道美丽的光亮划过。 爱情有无数定义,默默支持虽然是最傻的方式,却是最好不过的表达。 华升老翁心如刀绞,“请少主保住身体,这是华升毕生的心愿!” “那华升,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主,我只能告诉你,你是天界之子。” 天界?之子?! 哦……洛兮的面色波澜不惊,可是他的内心却早已犹如翻涌的潮流,浩浩荡荡占据他清晰的思想。 而站在岸边的凤棠的视线依旧停在白尔尔消失的地方,白尔尔只是知道万复塔中的笑神是何许人,可又曾知晓那笑神是谁的何许人?她的去,是不是就正是那人所想,可是她不去,那她会因为花冥的事情难过一辈子! 这样的担忧并没使白尔尔停止移步法,因为急迫的心情,她的移步法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一个晃眼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 万复塔下人影晃动,顶着日光与那高大的身影对峙着。强烈的光线从万复塔上侧倾泻下来,正好照在白名流等人的脸上,而静谧如山的花冥就蒙在了一层阴影之中,那样的感觉让他更显神秘。 此次前来,并非花冥一人,除开守护在冰窟炎的花释之外,他的身侧还站着冷清杀手蝶彩,那眼神叫人寒冷刺骨。左靠在花冥的身后,永远那般恭敬却不失威严霸道。三人立于银色的大门之前,在白尔尔的脚尖一踏上这片土地后,大门就不知不觉的晃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你来了,你终于来了!”疯狂的笑声像一根绸带绕着白尔尔的脖子,轻微一挤压就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微弱的变动却在这个看似平静的画面中显得额外清晰,白名流楞愕的一回头,与同其他人的目光都同一时段打在她的身上。阳光下,她的面容是那般清秀与镇定,浑身的灵光在不羁的跳跃,让那瘦弱的身体更显柔美,可是那柔美中又有着叫人不得不折服的倔强。 “尔尔!”墨言大喊一声,那颗心都要蹦了出来。 “师妹,这里危险!” 是夏卿,许久未见的师兄,他的娃娃脸依旧严肃,拧着眉头持紧冰银剑。只是白尔尔并未说话,只是送上一个异常温暖的笑容,而这个笑容却让夏卿的心中五味陈杂。危险吗?对于白尔尔来讲,有花冥在的地方哪里还叫危险?而且她的模样全然就没有想过什么危不危险,仿佛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夏卿的话音刚落,阴影中的花冥毫不迟疑的向前迈出一步走进光线中,那层亮光轻轻包裹着他稳如泰山的身子,暧昧的吻着他健康的肌肤。他缓慢抬头,那丝冰冷却充满爱意的目光落在白尔尔的眼眸上,她的眸子依旧那样美丽,似乎还有花冥的倒影。 两人隔着人群相互望着对方,眼神交流畅通无阻,甚至可以静下心来感受双方的心跳。花冥在心中喃喃喊着白尔尔的名字,正如白尔尔此刻正念叨着花冥的名字那般,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白尔尔和花冥竟然相互扬起了嘴角,笑得那样温馨和自然。 “王…”眼睛从未离开过花冥的蝶彩楞愕的看着花冥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一颗心稍微碎裂开来。 这是他的王,依旧高大、伟岸,依旧霸道、威严,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对了?仿佛没有了冰冷,没有了恐惧,不会再向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将眼神放在蝶彩的身上。而花冥看着白尔尔的眼神竟是那样独特,是蝶彩从来不敢奢求的。 那么,王爱白尔尔? 是,他们的王就是那样疼爱着面前这个特殊的女人,这是左从一开始就预知到的事实。从花冥三番五次的宽恕这个闯祸的女人开始,这种爱就在蔓延,左都明白。左也明白他对白尔尔的喜欢,只能是暗暗的、默默的。就像现在这样,只要远远看着白尔尔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也许别人不懂,可是花冥和白尔尔是那样了解彼此,相爱就要全力支持,哪怕是上到山下火海的痛,那也毫不畏惧。只是他们能再一次见面,比什么都重要! “花冥,要想攻塔,就要打败我。能否?”轻微扬起唇角,白尔尔缓慢伸出龙刀对准了花冥,眼中尽是温柔。 白尔尔的话令众人一片哗然,却让被淹没在人海中的流云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没错,他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让白尔尔来到万复塔打开这扇大门,放出笑神。可是为什么他那样执着?流云看着那扇发抖的银色大门,暗自开始兴奋起来,慢慢退身,消失在弟子中。 花冥与尔尔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但是一切都好似还停留在昨天,虽然隔着人海,可两个心还是贴得那样紧。好想在温柔的抚摸白尔尔毛茸茸的棕黄色短发,好想再能轻轻吻着她洁白的肌肤,好想好想将她揉碎在他的怀中。等白尔尔这样一笑,花冥的眼神依旧冰冷,可是严厉的唇角却随之扬到了一定的程度。 “能与否,本尊说了算。”同样的森冷口气,同样的充满爱意,花冥看向白尔尔的目光中一片柔情。 “孽徒,你给为师退下!”白名流怒目视之,终于调整情绪来呵斥白尔尔,因为他感应到笑神逐渐强大的力量正在集结。 “师父,不管如何,请允许我和花冥一战!”白尔尔真诚肯定的道。 “你…”难道她不知道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威胁么? 不,白尔尔都知道,观察仔细的她甚至看出了银色大门的异样,但是她必须要采取行动。凤棠说这塔是如何保护都会被攻破,那么在花冥被破塔而出的笑神伤害之时,她白尔尔一定要为花冥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超级无敌的白尔尔来也!”轻松一笑,双手灌满灵气直逼龙刀,白尔尔表情坦然,可是神经紧绷,因为她的所有力量都注入到龙刀内,来真资格。 一个冲刺,那眼中除了一个稳稳直立着的花冥之外别无他人,龙刀的灵力汇聚到几乎要爆裂,银红两色迅猛融合成混色,随着白尔尔的快速移步法留下一道长长的光影。 “王小心!”蝶彩屏住呼吸,刚要出手却被花冥用双指捏住天剑的剑刃。“难道王真的就不动手?” “这与你无关。” 冷冷的五个字一出,龙刀刀尖已经落在了花冥的鼻梁上,伸出掌心,一团红色的魔气在眨眼间就扩散开来,随即便给白尔尔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与她的强大力量相互抵触。一人双手握刀狠狠朝前刺去,一人摊掌结出屏障努力逼退那股强烈的威胁。双方在抗衡之时产生了巨大的风浪,在他们的四周卷起一股莫名的微粒在空中盘旋,从中涌出巨大气流向四周扩散,让众人有一刻间无法睁眼,而大气拍击在银色大门上就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兄,这丫头,竟然这样强大!”被气流冲击得微眯着双眼的墨言情不自禁倒退一步,语气充满了惊异,“竟然能对抗花冥!” “做好防护,大门随时都会被笑神借助这股气流攻破的!”白名流一挥掌,万柄剑疯狂飞出,‘唰唰’的插/在万复塔的四周,而后像冰块一样融化进土壤中,虽然看不见,但却形成了一个虚空结界。 就在花冥出手的同时,白尔尔的胸口一阵刺痛,似乎已经开始冒火,烧得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看上去有些痛苦,令花冥心中一紧。而他额头的焰嗜也随着他的情绪缓慢燃烧,最后深深感觉到焰嗜的力量正在与白尔尔带有的魔气想结合,使得强大的他竟然有一刻无法自控! “视线离开!”焦急,花冥的口气不容抗拒。 可是他忘记了,他面对的是谁。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当白尔尔决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若是轻易退场那还不如不要出现!猛烈的刺痛使得白尔尔的胸中一阵憋闷,最后将一股温热的液体逼上喉咙,再顺着她微薄的嘴唇缓慢溢出。 鲜红!鲜红的血液! 惊异,众人都呆了一般失去了动作,与此同时,银色大门被气流冲击‘咔’的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刺骨的寒风带着腐味直逼每个人的心田。 “白尔尔,哈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终于!”那失心疯一般的笑声贯穿白尔尔的耳膜,刺得她的心脏生疼。 瞥眼看了一眼银色大门,嘴角还流着鲜血的白尔尔轻轻扬起了唇角。 “给我离开!”花冥的手掌依旧挡在白尔尔的刀刃前,最后狠下心移开手掌想让白尔尔的龙刀刺中他。 “大大魔,你记得我永远在你身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让所有心跳都停止的是白尔尔的刀刃突转,连刀带着白尔尔的身体直直冲向万复塔。‘咔嚓’一声,在龙刀接近万复塔的时刻,银色大门碎裂成石,一股黑色的邪气蜂拥而出,却被白名流施展的法能所挡住又被弹了回去。带着白尔尔的灵气的龙刀逼近,被笑神一吸便将白尔尔的整个身体都拖进了那黑洞洞的万复塔内… 死,对白尔尔来讲不过就是闭上眼睛罢了,当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拉近万复塔的黑洞内,她的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回头,明亮的眸子深深望向睁大瞳仁、一脸僵硬的花冥轻轻一笑,那嘴角残留的血液似乎被风吹散了一滴,飞一般的划过花冥的脸颊,留下一道血腥。 直到白尔尔的消失,那黑洞口便燃起一团红色的火焰,一切的突然使得众人的眼前一亮倒抽一口冷气。 白名流呼吸不畅,第一次觉得这样辛苦。 白尔尔的做法也让花冥明白,她所有抵抗都是她的精心‘设计’,都是她为了花冥而做出的假象,她将预知的危险当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才会笑得那样轻松。可是白尔尔怎么不想想,此刻的花冥已与往常不同,因为有她,花冥的世界才会那样发光,若是没有她,完成了心愿又能如何! “啊!”破天一吼,已经代替了所有语言。 这是花冥人生中第一次变得这样六神无主,那种似乎要失去她的感觉好比被人狠狠割下了他跳动的心脏。浑身的魔气浓烈散发,花冥的瞳仁迅猛变成了红色,那燃起的怒火使得他的黑色微卷长发疯狂扬起,焰嗜爆发出的焰火波及四周,烧得众人的肌肤几乎就要裂开。 霸气的举起散发这令人胆寒的红光的噬魂刀,狠狠向着白名流结下的结界竖着一劈,万把刀刃几乎没有任何挑战难度就被破开,连同那万复塔入口的红色火焰也都裂开好大一条口。 眨眼间,花冥的身影就消失在万复塔内,等花冥进入之后洞口再次被火焰包围,只留下身后扬起的尘沙与众人楞愕的脸颊。 “王!”心中一紧,反应过来的蝶彩疯狂的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左,快步迈向万复塔,却在刚靠近之时就被那团火焰灼伤。 眼睛有短时间的失明,这个空挡蝶彩的身体被墨言的大手一把揽过,拼命将她扔了出去。 “那地方不能进,你也进不去!”虽然是魔道,但是对墨言来说依然是一条生命。怒目而视,墨言的严肃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这个仙界的老头,用不着你管!”绊倒在地的蝶彩用天剑支撑地面一下子就翻身而起,红了眼睛的她大叫一声将天剑对准了墨言的胸口。 是他们,是他们这些仙界的人让她心中的王变成了这样,若是没有仙界,就根本没有白尔尔,没有白尔尔王喜欢的人就会是她蝶彩。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蝶彩冷漠的目光扫过仙界众人,一种血洗仙界的念头油然而生,既然他们不让蝶彩追随王,那么他们就要死! “蝶彩,没有王的命令不可以胡来。”读懂蝶彩眼中的语言,尽管左的心因为白尔尔和花冥的做法猛烈跳动,但还是十分理智的上前阻止。 “你又怎么能懂,我对王的情感!”一眨眼,晶莹的泪滴便划过她美丽的脸颊,那种已经失去的感觉谁又能体会!只是她的眼神依旧傲然,冷漠得让人心寒。 “那你又怎么不知道,王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左一扯蝶彩的衣袖,严厉道,“你怎么就那样自私,让花释无条件守护你一辈子!” 是啊,没当我们为了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以同样奋不顾身的情谊守护自己。就像左,虽然没有与白尔尔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是他就会这样默默守护,连白尔尔额一个笑容对他来说都是那样奢侈。 “他们,必须死!” 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左的眸子,坚定的心意使得她的天剑发出耀眼的亮光,这种颜色让仙界弟子紧绷的弦几近拉断,手中的法器也都开始发光,只等着白名流的一声令下。当天剑一扬起,对着墨言刺下去,怒火攻心的白名流终于将灵光积于掌心,飞跃过来对着蝶彩的左肩就是一击。 “仙界之地,还轮不到你放肆!” 白名流生气,十分生气,他最心爱的弟子白尔尔竟然因为救魔道人情愿被笑神带走,现在塔内安静异常,也不知道白尔尔是死是活。仙魔之恋不是不能有破例,但是白尔尔和花冥就真的能在一起吗?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蝶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左肩的衣衫脱落一般,露出她洁白的肌肤。本因非礼勿视的念头占据的白名流刚要偏头,却瞥见她的肩头,一只煽动着翅膀的蝴蝶纹身似要飞出来一样灵动!猛的,那颗心再一次被搅得稀巴烂。 一个激灵,偏头看向墨言,他就像一具木偶一样愣在了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纹身。墨言的眼睛开始充血,一张憔悴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喜是悲,只是双眼中充满了温热的泪水。握着腰间灵葫芦的手微微颤抖着,脚步不受控制的缓慢向前。 “蝶彩…?”不确定的再唤了一声,墨言的手离开了法器,缓慢伸向了蝶彩的头顶。 然而谁也未曾预料,蝶彩扯过衣襟猛的爬起来,一剑刺穿了墨言的腹部,带走的血液顺着天剑滑落下来,触目惊心。 “墨言!”白名流一吸气狠狠喊了出来。 没有回答,墨言痛苦的拧着双眉,可是眼神却温柔的打在蝶彩的脸颊上,看着蝶彩那双充满恐惧和惊慌的眼睛,墨言像慈父一般伸出右手轻轻的、轻轻的抚上了蝶彩的长发。冷漠杀手‘哧’的一下从墨言的身体中抽离出来,使得墨言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三步,汩汩鲜血顺着伤口猛的溢了出来。 “墨言师叔!”众弟子惊慌失措。 “你这孽子!” “师兄,不…不要,我欠她的,始终、要还。”见白名流要出手,墨言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拦住白名流。 孽子?还?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蝶彩什么也听不懂,可是当天剑刺进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面,她并没有得到杀人的那种快感,反而因为他那温柔的眼神变得不知所措。那是一种她从没体会过的爱意,虽然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可是却让蝶彩的心一下被泼了冷水一样冰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疚。 内疚,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左沉默的看了一下情况不对,花冥进去再没回音,而蝶彩的情绪不稳,仙界人又神神秘秘,他果断的做出决定,血红的瞳仁一亮,强烈的犹如刀片的光亮飞出。在白名流挡着他攻击的时刻,左迅速拉着蝶彩一跃飞天离开了仙界。 “送墨言回寝殿!”白名流急忙道。 “遵命!” ……孽子,他墨言的女儿,竟然是魔道的冷清杀手——蝶彩! 别人不知,可是白名流怎会忘记,笑神还是天山派掌门之时… 年轻的墨言与天界下凡的仙女相恋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因为她的肩上有一块翩翩起舞的蝴蝶胎记,所以取名为‘蝶’。本以为这是美好幸福的开始,可是却碰上天界大乱。也在这档时候天帝得知天仙竟与人间的人私恋,这是违背天规的大事,而又为了封锁天界所有消息和入口,天帝就派出精兵召回所有滞留人间的天神。 为了保全墨言,仙女抱着女儿离开了他们的爱巢,被天兵追杀的时候将蝶藏在了身下,最后惨死在无情的法器下。弱小的蝶亲眼目睹了母亲死去的那一瞬间,等天兵走后便喘息着从妈妈的尸体下爬出来,额角早已被磕破,流淌着鲜血。恐惧蔓延,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多远,她终于无力的倒在鲜艳的花丛中,肩上的蝴蝶纹狠露了出来,引来无数彩蝶在她的四周围绕。 而蝶彩的记忆被她自己强行修改,孤儿身份被牢记,冷血无情成了她自我保护的基本手段。因为当失去知觉的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有着那样森冷与不屑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就臣服于他的霸道之下。他眉心的焰嗜使得看上一眼便觉得疼,可是那强大的气息却让她产生了依赖。 从此,蝶彩就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123】 再危险,也相伴 万复塔外乱做一团,而塔内却是寂静一片。 当花冥踏入万复塔后,入口就已经被封死,而那熊熊大火掠过他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刺痛,那张俊帅的脸上硬是多了两道浅浅的红印。只是此刻的花冥根本就不会顾忌那么多,在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燃起一团魔气找寻着白尔尔的踪影。这么黑的地方她该有多么害怕,要是没有花冥在,她能靠着谁? “尔尔!”花冥边迈着步子,边急切的喊着白尔尔的名字,他恨不得一刀劈碎这座狗屁塔,就算是翻了天,他也要把白尔尔找出来! 然而回答花冥只是寂静一片,异常的安静潜在的危险就越大,花冥此刻更是担心白尔尔的安危。塔内邪气冲天,整座塔只有一条石阶做成的通道,犹如旋转楼梯一样盘旋而上。随着花冥的迈步,他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高。而他越是朝着塔上走去,那手腕上的捆仙绳就越发明亮,他感知的到,离白尔尔越来越近了! 心急如焚,花冥明知那上方是陷阱,可却不假思索的加快了步伐。 万复塔的结构相当诡异,从入口进来就只有一条盘旋而上的楼道,就像欧式的楼梯一样。四壁都是坚硬的巨石结合而成,手指轻轻抚在上边立刻感觉到它的冰凉与凹凸不平,而越是向上走去就感觉到邪气越来越强烈,到最后走进某一种控制领域,漆黑的楼道才微微亮了起来。再向下望去,花冥所走过的石阶都缓慢消失掉,形成了虚空。 楼梯盘旋到万复塔的最顶端就没有了,而花冥的头顶上方就是一块方形的空白入口,头顶刚刚探出就被刺眼的光亮击中,使得花冥暗暗偏了一下头,闭上双眼再缓慢睁开以适应这突然的光亮。他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往上走,直到脚尖完全脱离那盘旋的楼梯站在了这个暗格里面,那块原本的缺口就‘唰’的一下合拢,好似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入口一般。 这是万复塔的最尖端,从外表看来只是一个小塔尖,但是站在里面才发现这里的空间大得惊人。塔顶上方是一个硕大的太极图案,与平常太极图案不同的是它有五个尖角,就像被五条无形的线所拉扯。塔内的光线就是从这个太极上面倾泻下来,照在花冥的身上有明显的不适感。 是的,花冥忘记了一点,这是天山派的镇邪之塔,而他本身就是魔,这样直接进入到这个被五星阵所控制的地方对他来说虽然不足致命,可也是造成了一种极大的伤害。他的魔性越是浓烈,那种被太极灼伤的感觉就越强,整个身体在不自觉的与五星阵法对抗。 “哈哈哈哈,你也知道了这种难受的滋味?”笑神的声音疯狂的在塔内徘徊。 “她在哪!”冷漠的声音传出来,花冥手中的噬魂刀随即散发着艳红之光。 “她?哈哈哈,没有她就没有我,我怎么可能把她还给你。”一圈黑雾妖娆的从塔内一角飞了过来,花冥见势一躲,黑气打在塔壁上又散开。 眉心的焰嗜一亮,花冥微微皱起眉扬起噬魂刀狠狠朝着黑雾一劈,整个空间就像是一块布料缓慢脱落,那种安静空旷的四周瞬间消失,回到了万复塔本来的面貌。 偌大的空间内冰凉刺骨,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尸骨,还有没有烂掉的妖怪身体。一脚踩下去,数只藏匿在骷髅中的老鼠唧唧吱吱的朝着四周逃窜。这样的塔中尽是杂草丛生,而在碎乱的草丛中,一个女孩面无表情的贴着墙壁坐在一角。她的目光虽然放在花冥的身上,可是却全无焦点,眼前是一片迷茫。棕黄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露出她被磕破的额角,她的嘴角依旧残留着鲜血,可是她却浑然不知。 “尔尔…” 那种落寞与无助看得花冥的内心猛的一抽,下意识迈出步子,而就在他迈出步子的同时,白尔尔摇曳着身体沉默的站了起来。她没有任何语言,只是异常缓慢的朝着花冥而来。她的手中散发着灵光,包裹着龙刀显得异常尖锐。 花冥定住脚步,看着那双原本明亮的黑眼珠竟然如此黯淡,此刻的白尔尔就像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知觉的握着龙刀一步、一步靠近不远处的花冥。 “摄心术!”森冷的口气响起,花冥眉心间的焰嗜瞬间燃烧起来。 所谓摄心,官方上是指用意念控制他人的心理、行为意识。而这种强烈法术在世间罕有,没想到万复塔中的笑神竟然会这种法能。而花冥深知,这样的法能一旦施展,如不达到目的就很难使被控制人走出来。要毁灭这种法能的控制对花冥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是如果他一出手,那非但不会伤了笑神,反而会让白尔尔有生命危险! “哈哈哈,我才是掌控世界的主人,我才是最强大的人!”笑神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冥失心疯一样狂笑,“以为把我关起来就可以吗?这些小妖小鬼都被我吞噬掉,这反而增强了我的力量,我要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之下!!哈哈哈哈!” “她的目的就是要刺中你的心脉,哈哈哈,刺中你的心脉!!” 疯子。 十足的疯子! 可是白尔尔却在这个疯子的控制下模糊了意识,她的眼前是一片混沌与虚幻,不管她怎样直行、怎样转弯,都似乎走不出这个虚幻的世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握着龙刀的手不由自主加强力量。猛然,白尔尔的眼前出现一片火海,而花冥的影子便立在其中,那刺耳的‘啪啪’声响让她感到心惊胆战。 “花冥!不要再烧了,花冥你快出来啊!”白尔尔加快步子,吃力的向前奔跑,可是不论她怎样跑,她与花冥的距离始终是那般。 大大魔的伤痛时时刻刻牵扯着白尔尔的心,那种活生生被大火焚烧的感觉是怎样?白尔尔看着花冥的身影怒火顿生,因为越生气,胸口的魔性就越强烈,她的心智就越是迷糊。她的眼前又出现好些人影,围着花冥不停的旋转,那些似乎幽灵的人使得白尔尔狠狠一咬牙,毫不犹豫地举起了龙刀… 而现实中,纠结的白尔尔已经举起了龙刀对准了花冥的胸口。她的脸色不太好,那种痛苦的挣扎一一坠入花冥的视野,她在与强大笑神相互抵抗,使得那嘴角的血液不断,看得花冥握紧了拳头。平整的指甲几乎要渗入他的皮肉中,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相反,因为下定决心后轻松了许多。 “你不动手?”笑神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冥讽刺道。 “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 伴随着笑神惊慌的尖叫,只见花冥单手握住了龙刀的刀刃,拉扯着白尔尔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下去。顿时,一股血腥弥漫了整个空间,一滴一滴的鲜红血液顺着龙刀滑落下来,滴在地面上开成一朵朵小花。 因具有强大灵力,虽然这一刀不足以致命,可对花冥来说依旧是重伤。那眉头微微拧紧,却在对上白尔尔的视线之后抬起衣袖,温柔的拭去她嘴角上的鲜血,疼爱的将指尖放在白尔尔的额头,然后将他的魔气传至白尔尔的体内。 以魔制魔,花冥用这样的方式将白尔尔从虚空世界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白尔尔的胸口如同火烧,眼前那片混沌的世界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闭上眼睛缓和两秒再次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真实的花冥心中一喜。 “大大魔…” 可是随后,感觉到她手中的龙刀刺进了花冥的胸口,白尔尔的整个人变得六神无主。那种楞愕、惊异、不知所措、恨意,在一瞬间漫上心头。紧握龙刀的五指触电般离开了刀柄,白尔尔慌张的不知道该拔出龙刀还是怎样,整个人如同抽空一般。 “怎么会这样?大大魔,你疯了吗!”颤抖的声音从白尔尔的喉咙中发出来,她的双眼在看见那汩汩献血后变得疼痛不已。 “相信我。”简简单单三个字,花冥轻微扬起唇角,这反而让白尔尔的心更加破碎。 相信你,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所以才会为了你奋不顾身的去对抗笑神。原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你不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你不明白这种亲手伤害自己爱的人的那种疼痛?这比不爱了还要残忍! “来,你闭上眼睛。”花冥的声音异常温柔,让白尔尔不假思索的就闭上了双眼。 花冥单手握着龙刀,猛的一抽,将原本刺中他心脏的龙刀一下子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就像喷泉一样流了出来,虽然白尔尔闭上了双眼,可是龙刀的颤抖使得她的双手也跟着颤抖,那种无比的酸痛让她虽未说一句话,可是双眼早已变得一片迷蒙。 滚热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倾泻而出,滑过她的脸颊显得那般无助。是她,是她伤害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可是一瞬间,白尔尔带着愤怒猛然回过头,尖锐的目光‘啪’的一下打在冰冷的墙面上。 “哈哈哈,你恨我吗?”墙面上一团黑雾缓慢聚集,凭空出现一个人影,“还想让你们互相残杀,可是花冥却用自己的魔气救了你。不过,他现在身负重伤,加上这万复塔内本就对抗魔气,哈哈哈,你,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小看我,是你最大的不幸!”镇定的表情,白尔尔的言语中充满了让人发寒的东西。 一边的花冥依旧站定在原处,单手捂着胸口,迅速结出魔结浅浅的清理了一下伤口。一抬头,抬起噬魂刀猛烈向着那块石壁掷出,黑色的邪气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噬魂刀在石壁上碰撞了一下又弹了回来,威严的落在花冥的脚边插在地面上,红色的光无比刺眼。 “怎么样,被自己珍惜的人伤害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痛?很痛?”那人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而原本的疯狂渐渐变得撕心裂肺,“呜….我,就是这样生活着,痛苦的生活着。你说,为什么我珍惜的弟子们会这样残忍的对我?”一下子,他的声音又充满了讥讽,“哈哈哈哈,你们,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 那不断变幻的情绪让愣在原地的白尔尔回想起了凤棠的话,万复塔中的笑神,因为走火入魔被他的弟子白名流等施法镇压,将他的肉身囚禁在此,那种痛改是怎样?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绝对性的坏人和好人,只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无可奈何与悲伤。但是,笑神的疯狂让白尔尔伤害了花冥,这是决不可原谅的! 而当笑神以人形出现的时候,白尔尔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这个充满了恶气的地方,老头的样子随着他的步调越发清晰。白尔尔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崩溃,突然之间觉得好像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人刻意安排着,从一开始的离奇穿越就是一个戏剧的开始。 笑神有着一张冰冷、凶恶的脸,额上的皱纹纵列,长至眼角的眉毛和下巴上的胡须都呈刺眼的红色。黑色的衣袍紧紧裹着他略显瘦小的身体,可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强烈邪恶之气却足以震慑他人。他的表情十分丰富,一会哭、一会笑,好像不这样就不能表达他被囚禁N年的痛苦之情。 只不过,这幅摸样,让白尔尔完全没有接受的心理准备。 “老头!”紧握龙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白尔尔看着步步逼近的笑神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该死,万复塔中的笑神,竟然是三番五次闯入白尔尔梦境中的和蔼老头。可是为什么出现在白尔尔梦境中的老头和万复塔中的老头差别甚大,一个温和得像自家爷爷,一个却是凶恶得叫人发寒的恶魔! “认识?”见白尔尔有些迷茫,已经用魔气将伤口草草清理的花冥跨出一步立在白尔尔的一侧,用高大的身体挡着白尔尔以防笑神突然的攻击。 “大大魔,是他啊,是他!”晕,这个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是这个老头带她穿越过来?还是要说是这个老头让她看什么天玄珠?白尔尔的舌头有些打结,轻轻拉着花冥的衣角顿时没有了主意。 虽说与这个老头相识不久,也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可是再怎么说是这个温和的老头一步一步带着她走过来的。若是真要一刀杀了他,此刻的白尔尔还是有些不忍。不是,恶魔该杀,可是杀他之前一定要弄清缘由! “怎么?舍不得了?哈哈哈哈…”笑神似乎看穿了白尔尔的心智,笑得无比猖狂。 停住脚步,笑神一抖长长的衣角,伸手释放出一团黑雾,黑雾就像是发射出的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对准了白尔尔的心窝。白尔尔楞了一下,握着龙刀的手紧了紧,大脑瞬间短路,竟然忘记了该抵抗。 一个俯冲向前,花冥将白尔尔护在身后,摊开掌心,以眨眼的速度将黑雾圈在手中,迅猛地融化它。然而在融化掉黑雾的同时,花冥原本用魔气疗养的伤口瞬间崩裂,鲜红的液体再一次渗透出来。花冥的袍子被一点点染红,是那种触目惊心的红。 这强大的法能让笑神目瞪口呆,但随后看着稍显滑步的花冥笑道。“在万复塔内运功越强,伤得越重!哈哈哈哈,自寻死路!” 万复塔中的法能抗拒花冥怎会不知,但是现在的尔尔明显已经陷入和困境,只要给她时间,她就会明白。 尔尔的内心绞痛,身为天山派的弟子,竟然也要沦落到亲手灭掉师祖的时候么?只是当她看着那傲然强大的花冥,所有的思维都迅猛转动起来。决不能停留一秒,否则花冥的伤就更加剧烈。 就在花冥的伤口裂开之时,白尔尔坚决的举起龙刀狠狠的斩断攻击花冥身体的邪气,一个跨步与笑神面对面,那张脸上的自信与轻微的笑意让笑神半天回不过神来,楞愕的将剩余的邪气积会掌心,不解的看着白尔尔。 “与其让你继续这样痛苦下去,还不如就给你带来解脱。”白尔尔的笑意中带着严肃,那双黑亮的眸子在万复塔中像两枚钻石一般闪亮,灵性的龙刀散着耀眼的光芒,使得笑神有一刻的分神。“而且,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在乎的人!” “你…你竟然对你的师祖动手?我是最强大的人,你永远不要想着击败我!” 笑神在最后一个字音上加大了力度,带着无比的愤怒将整个身子后仰,浓烈的黑色邪气累积全身,让他的面孔更加狰狞。 休想阻止、休想阻止! 几近疯狂的念头让笑神的法能越发强大,因为长期生存于万复塔中早已熟悉环境,这对白尔尔和花冥来说就相当于瓮中之鳖。眼睛通红的笑神张大嘴,无数小妖便化身而出,瞬间站满了整个空间。早已被笑神吸食掉灵魂的妖怪此刻已经成为了笑神的攻击武器,个个涨红双眼,露出尖尖的牙齿,那巨齿之间还有稠稠的黏液,偶有几丝滑落在地便冒出白烟。 天那,这真的是天山派的师祖吗?! “尔尔,定神!”见白尔尔还在沉思,花冥力吼一声迅速捻诀,左肩闪出一团银色光亮,随着一波电光银色七兽即现。傲然挺立在花冥肩头,轻轻舞动了一下前爪仰起头一声嚎叫,所有妖魔鬼怪在一瞬间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给我撕碎他们的心脏!”恶狠狠的声音一出,妖魔们受尽控制,再也看不见花冥带来的恐惧,双眼中只有花冥与白尔尔那扑通跳动的红心。 “撕碎、撕碎!” 所有妖魔都在同一时间碎碎念着这两个字,在万复塔中如同数万只蜜蜂一样嗡嗡作响,汹涌的波浪一浪一浪袭击过来,让白尔尔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那种刺激性的声音搅得白尔尔心神不安,花冥微愣半秒即刻明白过来,因为万复塔的邪恶之气太过浓烈,对仙界弟子来说根本就承受不了。原来白尔尔一直都在忍耐,到现在被妖魔之音所扰,终究还是抵抗不了了。 “集中精力。” 边说,边迈出步子靠近白尔尔,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拥进怀中。花冥霸道的用左手轻轻掩着白尔尔的耳朵,让她的另一只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肩头。‘扑通’、‘扑通’…白尔尔听见花冥的心跳是那样摄人心魂。 “大魔头…”喃喃自语,白尔尔温热的气流扑向花冥的玉颈处,撩得花冥内心痒痒的。 “有我在,不要怕。” 轻轻一笑,花冥的指尖温柔的拂过白尔尔的脸颊,在海面上翻滚的白尔尔顷刻间回归到了安稳的小船上,靠在花冥的怀中除了花冥那磁性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见。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舒坦,身子从来没有这般轻松,刚刚的所有忧郁与不安早已消失得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尽是温馨。 捻诀、风起,花冥的袍子无故晃动起来,那双眼睛透出的光线凛冽无比,望向妖魔之中的笑神便扬起了唇角,那副模样俊美得像一个骄傲的国王。因为动用强大魔气,他的伤口又隐隐渗出血液。 “散开!”一扬指尖,迅速变成了无数小白龙。 无数条银光在空中飞舞,绝赞的舞姿引得所有妖魔都楞愕的看向天空。笑神神色一变,花冥为了白尔尔,难道真的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露出尖锐的牙齿,笑神狠狠释放出邪气,嘴上流着黏液的妖魔迅速朝着散开的银色七兽攻击过去。一条条白色的小白龙被一张张血盆大口所吞噬,却在妖魔的胃之中翻搅,直到最后破心脏而出,而有些法能不及的小白龙则被溶进妖孽的胃中。 魔与魔的对抗,使得本就受伤的花冥胸口一阵发热,只是面对白尔尔的时候,难受的他却依旧露出笑容。笑神见时机已到,趁着这空隙,一个咆哮,笑神瞬间变成一团黑雾逼向花冥和白尔尔。 头顶的太极光线越来越强烈,贴在花冥怀中的白尔尔缓慢的别过头,异常沉着的呼吸着。她的鼻腔中传来花冥伤口中渗出的血腥味,那仿若下定好决心的模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要知道,我们永远爱你!” 语毕,白尔尔扬起一抹疼爱的微笑,单手一扬充满灵气的龙刀,用这把笑神亲自创造的万古神刀一刀划过黑雾。 万万没想到白尔尔会狠下心来用这一招斩向笑神,所以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笑神瞬间感觉到尖锐的刀尖划过了他的胸膛。黑雾被劈成两半,来不及合拢的同时,尔尔的指尖上泛着明黄的光亮,一个伸手,强大的雷火结合着龙刀的魔性与灵气横穿至黑雾,再也回不去… 一滴泪水滑过,花冥喘息着伸出指头拂去她脸上的泪痕,那种悲凉与痛心该是怎样的滋味? “龙刀…的力量…变、强了啊!” 断断续续的声线就像没有了电池的收音机,让人听起来是那么无奈。笑神的邪气在渐渐变淡,而所有妖魔都在瞬间化为泡影,只是在一个慌神之间,白尔尔又一次看见了那个有着白色眉毛的温和老头,温柔的笑着靠近她,对她说:仔细看每一粒佛珠。 其实尔尔知道,从一开始被笑神控制住心智就能感受到,这个天山派的祖师在不断的纠结着,他那邪恶的肉身与纯洁的灵魂在暗暗搏斗。虽然最终还是邪恶占领上风,但是对白尔尔来说,那却是笑神牺牲他自己而保护了她和花冥。 难过还没开始,他们头顶上的太极猛的塌落下来,那种被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还未形成就消失了。尔尔的耳边传来笑神温和的声音:“哈哈哈,尔尔,找到我的灵魂栖身地——天玄珠。” 一切来得太过虚幻,太过突然,等花冥将白尔尔抱在怀中睁开双眼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只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墨黑镇,县衙!” 同样睁开眼睛白尔尔来不及呼吸,楞愕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眨眼间,白尔尔就这样从花冥的身边消失,那种突然出现的虚空让花冥六神无主。太极图案在头顶旋转,亮光如水一般倾泻下来,但是白尔尔在哪里,在哪里?她在哪里! 万复塔中原本淡去的邪气又迅速汇集,不知哪里来的风吹乱了花冥的黑色长发,丝丝缕缕亲吻着他尖削的下巴上,肆无忌惮的释放着他的魔气。伤口裂开,红色的血液再一次渗透衣袍,然而给花冥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绝对的愤怒。 “她在哪?”冷冷的字眼从牙缝中挤出来,花冥稳立在原地,目光变得无比凛冽。 “哦,原来你为了阻止我的邪气进入她的身体打散我,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吗?哈哈哈哈!” 黑雾汇聚之后又换成笑神的肉身,身体有了几个窟窿,那是被雷火击碎的最佳证明。然而白尔尔的一刀并没有让笑神致命,因为仙魔的结合体哪有那样容易毁灭。 【124】 付出 在白尔尔使用龙刀的时候,笑神就想借机将散开的邪气寄放在白尔尔的身体中,这种栖息将会把白尔尔的所有灵气都化为他笑神的法能。然而尔尔身后的花冥,在无形中运用拥有强大法能的焰嗜,在白尔尔的周围形成了强大的护结,龙刀受到控制变得极为锋利,一刀斩下去还真的让笑神的灵魂有了与白尔尔沟通的机会。 不过…既是没有了白尔尔这个人质,邪恶的笑神也依旧不会放弃除去花冥的念头。人,始终都是那样不满,始终都想要战胜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才能变得踏实,邪恶的笑神就是这般,他的目的,就是掌控世界! “你说,要是我们能成为朋友该多好?”笑神缓步朝着花冥走来,面对面的距离不过5步之遥。“最强的大神,与最强的魔王合作,那天下还不都会掌控在我们手中!!哈哈哈哈!” 嘴角轻蔑的上扬,花冥微微抬起眼帘,永远都是那副不屑的神情,似乎万物都在他花冥的脚尖之下。 “错。”不屑的声音从花冥的喉咙中发出来,“我的强大,不在拥有世界,而是要让世界不能没有我。” 微微一愣,笑神被那种胁迫感所压制,但随即深深呼吸一口强颜欢笑道:“哈哈哈,多可惜、多可惜!”邪恶的笑神悠闲似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再踏出一步,“我就是世界的主宰,所以,你,也必须是我的附体。可懂?哈哈哈哈!” “哼,幻想。” 一睁瞳仁,花冥漂亮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配合着他扬起的黑色长发,十足就是一个英俊到爆的大大魔王。严厉的唇角不屑的扬着,世间独有的骄傲全部集于他的身上,眉心的焰嗜疯狂的燃烧,随着他修长指尖的靠拢,那块印痕竟神奇般的开始脱落。 “焰嗜…你要在万复塔内使用焰嗜?” 那团红艳的小火苗让笑神瞬间发寒,刚刚还毫无怯意的他现在被吓得倒退两步,花冥疯了吗?万复塔中的太极印就是用来吸食妖魔邪气的五星阵法,这样强行使用迫人法能,他就不怕会五脏六腑爆裂而亡? 不对,花冥的眼神不对! 那种不屑与傲然完全告诉了笑神,花冥对万复塔的抵抗力量已经加大,这样说这个将笑神困了几百年的五星阵法竟然对花冥来说丝毫没有作用?有一种感觉叫‘刺骨’,此刻的笑神就感觉着刺骨的冰凉,他的神经开始出现堵塞的情况,只是暗自将邪气集于背在身后的双手中。 “魔,并非如你这样。”说话间,火一样的焰嗜已经落在花冥手心里,手掌摊开,红色火焰在他的手中猛烈燃烧,再是狠狠一捏,红艳的焰嗜瞬间消失在花冥的掌心中。“她的心愿,我来完成!” 与其让你继续这样痛苦下去,还不如就给你带来解脱。 没有多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在笑神的楞愕中,花冥只是朝着笑神的邪气虚空一抓,将掌心轻轻的焰嗜盖在笑神的头顶上方。笑神的脑中一阵肿胀,那强大的法能使得他整个身体都似身在火海之中,活生生被烧得皮开肉裂的感觉,何止一个‘痛不欲生’的词语能够形容得出来。 在火海中,笑神就见着一个年轻男子被捆绑着,大火蔓延至他的全身,那种痛苦与无助化为他那不屑的笑容。他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黑色微卷的长发被狂风舞动,显得不羁。而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散射出无止境的冷光,视线所及之处都被无情的震慑,而拥有这种冷傲表情他,是在火海之中! “你!我记得你!我记得!” 瞳仁放大,失心疯的笑神在大火中彻底愣住,因为这个男人,在一瞬间,太过熟悉! 花冥的指尖微微一紧,焰嗜的力量随着他的控制在变换,却在他的伤口裂开的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旋风一般从左至右袭卷而来。只在一秒之间,花冥迅速定神,却发现他的眼前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包括笑神! 塔还是那个塔,杂草依旧丛生,冰凉的气息也未曾改变,只是缺少了一种东西。有什么人,竟然在花冥的手中夺走了笑神!而且他的速度连世人都忌惮的花冥也没能捕捉到! “谁!”低吼一声,手心的焰嗜立马回到花冥的眉心处,浓眉微微皱起,花冥高大的身体没有一丝弯曲的意思。 风,哪里来的风,有丝清凉,有丝诡异。 “你不能杀他,所以就让我来替代。”这种声音就像是经过了音频转换,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不过让花冥肯定的是,他的法能绝不在花冥之下! “天山派弟子。” “哦,被你看穿了?” “瞬间移步法。” “额…哈哈哈,我们总有机会面对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声音停顿一两秒,就随着一团白雾消散。 花冥抬头看了看依旧流转的太极,愤怒的扬起了噬魂刀…… 而这端的白尔尔楞愕的抬起头望向那广阔的天空,她竟然莫名其妙来到了墨黑镇的县衙的大堂里。 大堂正中悬挂着一块残破不堪的大牌匾,上面的‘县衙’二字的油漆已经褪去了好大一截,牌匾一角掉落下来,随着风的扬动‘嘎吱’作响。一个木案台已经是千疮百孔,一张太师椅少了一条腿倒在石阶上,两边的‘威武’与‘肃静’倒得横七竖八。丝丝缕缕的蜘蛛网拉成了密集的结,用手轻轻一挥就脆弱的断裂开来,飘浮在半空中。 “大大魔!”身边空无一人,白尔尔的心一下子跌落进了深渊一般。 县衙的大门卸去了一半,白尔尔迈着步子,踩在已经长满青苔的地板上探出头去。整个镇子寂静无声,稀薄的阳光将墨黑镇的一切都囊括其中,房屋上的火把依旧燃烧着,在这充满了腐气的墨黑镇里显得异常诡异。没有人迹,摊位上依旧有着陆陆续续的爬虫,时而传来兽类的轻微叫唤,在空荡的街头显得惊骇无比。 刚刚踏出的步子又缓慢收了回来,白尔尔单手扶着残破的门框收回视线,又一次退回县衙的大堂。大大魔,你究竟在哪里?白尔尔在心中低声呼唤,步子一会快一会慢,在大堂中打转。 急中生智,白尔尔猛的记得什么。 上次在墨黑镇遭遇到整个镇子的毒尸攻击,这些毒尸从哪里来?而如今,她竟然从万复塔的塔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这是不是就能证明万复塔中存在的邪气是来至墨黑镇?那么这个墨黑镇的县衙里面,一定有藏匿着毒尸的地方! 抱着这样探索的心态,白尔尔绕过大堂走进县衙后的通道。石台上杂草纵列,有好些石阶都已经翻翘脱皮,白尔尔的脚尖偶尔踢碰在上面就会险些摔倒。她小心翼翼的绕过梁子,手抚在上面尽是冰凉,再下一步,她就仿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来,跟着我。”清凉的四个字在空荡的郎中回响,白尔尔的心神仿若在一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一般。 “花冥!” 聚焦视线,白尔尔的瞳仁中出现了花冥的身影,那惊喜叫她热血沸腾。可是朝着那个身影疯狂奔去不到几步,花冥的影子就瞬间转换为另一个人。她有着和白尔尔一模一样的脸蛋,长发及腰,整个人如流水一样文静、温柔。 “请一定毁灭天玄珠!”温柔的声线带着坚决,盯着白尔尔的双眸让白尔尔觉得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毁灭?有着笑神灵魂的东西怎么能毁灭?而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三番五次让白尔尔毁灭掉天玄珠? “你是谁?”白尔尔看着‘自己’的脸蛋问。 场景再一次剧烈转换,四周全是持着锋锐法器的人,将花冥围困其中。银色的战衣全是被锋利的刀割破留下的刀痕,随即便是一个声音‘放天火’,一团大火瞬间将花冥的身体焚烧。 呼吸有些堵塞,白尔尔的心脏无法正常跳动,那种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的感觉让白尔尔的瞳仁中溢满了泪水。怒火攻心,白尔尔的步子加快,握紧拳头朝着那团火焰冲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只有你,才能为我打开那扇大门…” 疯狂变态的声音轻轻拂过白尔尔的耳际,而现实中的白尔尔已经走到了一口水井边,听到这个声音后的尔尔反应过来,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迅猛回头。 无比清晰的思绪,看到的是那张尔尔讨厌的脸。 “流云!” 那张脸的主人邪恶的一笑,“你知道得太晚!” 一脚踩空,白尔尔的整个人便落进了那口深井之中,而在溺水的一瞬间,她清晰的看见流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闪而过的,真正主谋…! “让你永久的沉睡在这无穷底…” 流云的声音邪恶无比,像咒语一般在白尔尔的脑中徘徊。 无穷底…无穷底…沉睡在、无穷底…! 深水渗透鼻腔,呛得白尔尔咳嗽不止,而越是咳嗽,呛入嘴里的井水就越多。冰冰凉凉的水源滑过喉咙,让白尔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身体早已与井水相融,也分不清到底是身处何方。 四周的井壁光滑,随着呛得昏厥的白尔尔像一枚鸡蛋一样不断的下沉的身体,井底的空间就越发空大。 “大大魔…”昏迷的白尔尔喃喃自语。 身体的疼痛剧烈,头脑一片模糊,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白尔尔的身体渐渐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这就是无穷底吗?流云,他居然就是天山派师祖笑神的儿子!而身为天山派的弟子,流云为什么会邪恶的意念控制的摄心术?他身后那个背着双手,一副看透一切的人影又是谁? 还有门,是什么门? 白尔尔蜷缩成一团,无法理清楚一切事情的关联。这些看似零散的东西都似被一根绳索拉扯,搅得她的心混乱不堪,好累好累,尔尔觉得身心异常疲惫,闭上的双眼再也不想睁开。 “睡一会吧,睡一会…” 似乎早已厌倦了一切,便有一个声音在白尔尔的心中不断重复,好似睡一会就会精神百倍,只要睡一会就好。 那种坠入地狱一般的冰凉让白尔尔不想再睁开眼眸,平静、安稳的呼吸着,一点一点走进看不见的深渊… “不能睡去,尔尔,来,看着我。” 就在白尔尔几近失去意识的一瞬间,那个冰凉、霸气却充满温柔的声音便在耳边回想。在白尔尔的黑暗世界里面,花冥磁性的声音就像一盏明灯,缓慢燃起后出现在白尔尔的心灵前方。 “大大魔…”我好累。 “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看着你…你一直都在…在心中睁开双眼,花冥的霸道与强大一下子占据白尔尔的思想。 “我不能睡,还有你的梦想未实现,我不能…”就这样睡去。 内心的挣扎使得白尔尔的身体剧烈疼痛,强大的意志力在备受摄心术的操控中复活过来一般,咬着唇狠狠睁开似乎粘在一起的眼皮,花冥的身影越来越亮,直到她的视线中是一片雪白。 倒在地上的白尔尔浑身麻木、无力,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移动着眼珠。无穷底…她没有死吗?是的,她不能死,抱着很多未能解开的秘密死去,这不是白尔尔的行为风格。如果说一切都无法逃离,那么她会不顾一切的去面对! 动了动指尖,不远处的龙刀顷刻间滑动过来落进她的掌心,然后用它抵触着坚硬的地表,白尔尔晃悠着疼痛的身体缓慢站了起来。 身边虽然没有花冥,可是他强烈的意志似乎已经吸附在白尔尔体内,告诉白尔尔无论何时,都要坚强!只是定睛一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她又是一愣,倒抽一口凉气震惊的站在原地。 眼前的建筑体无比雄壮、华丽,但是迷蒙的水雾让它看上去就像一幢虚无的豪华房舍。金色的大柱子上面雕刻着龙纹图案巧夺天工,因为水雾原因看上去就像是在腾飞一般。白尔尔的心似乎一下子受到某种刺激,咬着薄唇的牙齿沾满了血迹,却感觉不到一点血腥。 因为在她抬头的时候,奢华的三个字便如重锤一般敲击着她的脉搏。 “冥殿!” 从万复塔的顶层进入到流传出毒尸的墨黑镇县衙里面,而再因为早已潜伏在这个地方的流云的意念控制坠入深井,也就是流云说的‘无穷底’。可是现在,她竟然才明白过来,无穷底是连接着死亡海城的! 等等… 首先要理清楚一些复杂的事情。 在天山派中从来都不护佑本派的流云,虽没有什么功绩,可是排名却居高。以前沐风也提到,白名流答应师祖要照顾流云,当时白尔尔就纳闷为什么白名流会做出这样特殊的决定,现在想来也不为过。因为流云是笑神的亲子,而笑神又是因为走火入魔被白名流等人怀着愧疚与无奈亲手囚禁了他的肉身,所以也当做是恕罪,就将所有的情感都转移到流云身上。 这样联系下来是合情合理的,但是身为天山派的人,流云为何又会邪门道术摄心术呢?要让白尔尔开启了那扇大门后就沉睡在无穷底,就是杀人灭口么?那么那扇门后究竟有什么纠葛? “难道一切答案都在天玄珠里面?”轻轻一拧眉,白尔尔的浑身疼痛,但是脑子却是无比清晰。 站在‘冥殿’这座奢华的殿宇前,看着凉亭的尽头那条左右两条石阶砌成的台阶深思熟虑。而就在白尔尔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答案在里面,尔尔,往这边走。”言语中透露着沧桑,但是温和充满暖意,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尔尔先是一愣,随后望着左边那条通道。尔尔记得上次和花冥掉进死亡海城的时候选择的右边,可是现在,笑神的声音在左边,这是否代表笑神纯净灵魂的栖息地天玄珠就是在这条通道里面? “老头,你在这里?”白尔尔边说边迈步,毫不犹豫的朝着左边的通道走去。 “哈哈哈,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温和的笑神灵魂异常和蔼。“因为你的接近,我才有机会将记忆带给你。” “记忆?”长长的通道被刺眼的白光包围,白尔尔摸索着壁面缓步向前。“为什么要将记忆带给我?” “我曾想过,这种痛苦就让它永久封存,可是如果这样封存,‘血池仙’的法能就会越发强大,到最后,他将会是世界的主宰,所有的历史就会被他的邪恶所改写。”明道中的笑神不慌不忙的说。但是提到‘血池仙’,很明显的有了一些不适应。“而且,对寻找记忆的你们来说,封存记忆十分不公平。” “我们?等等,老头,你说的‘血池仙’是什么?”走了好久,这条看似没有边境的明亮通道口出现了一扇木质房门。 推门而入,整个房间通透无比,而只可站立十来人的房间中心修葺了一个文案台,台上面放着一只完好无损、散发着通透光亮的玉匣子。尔尔有些迟疑的靠近它,而后将指尖轻放在匣面上,刚刚触碰到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她在害怕什么,害怕那所为的相关记忆? 扣指,白尔尔定定神刚想打开匣子,就被笑神的声音阻止。 “你要做好选择,一旦获得我的灵魂,你就能够打开天玄珠。里面的惊喜、痛苦,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流过你的双眸。那时,你将面临更加困难的抉择。” 呆若木鸡,白尔尔的指尖终究还是停在了匣子上 泉水飞泻,为蓝疗伤的洛兮猛的口喷鲜血,染红了一侧的岩石。似乎被抽空一般的蓝顺势倒进了洛兮的怀中,浑浑噩噩地念叨着白尔尔的名字,“尔尔、尔尔”。 “少主!”终止运功,华升老翁一把揽着洛兮的肩头,忙不迭状的用宽大的衣袖拭去洛兮嘴上的鲜红。“我的少主,这又是何苦。若是不为他,你定会躲过这一劫的啊!” “华升,蓝的毒清理完了,让小花回来吧。”体内疼痛不已,洛兮的声音越发微弱,单手撑着地面,眼睛却看着怀中的蓝。 白尔尔是那样爱着蓝,那么他洛兮也会因此爱着蓝。 华升的眼睛有些发涩,远想不到少主会这般钟情,咬咬唇,一掌拍中蓝的后背,从他的嘴里缓慢吐出一颗七彩的东西。七彩的光在岩石上一闪,瞬间化为仙蝶花的人形。她蹲在地上,脸色发紫,深深吸一口气缓慢站起来,那些邪气便随之从她体内扩散开来,等仙蝶花睁开瞳仁的时候又恢复了灵动。 长睫毛一扫,她的神情即刻变得不安,“主人…” “住口!”华升见仙蝶花似要说出白尔尔的情况,立刻憋眼制止。“少主,蓝的伤已经治好,我们还是速回南山吧。” 轻轻扬唇,洛兮将怀中的蓝抬起来放在华升的手中,那明亮的眸子看得人心中发酸。洛兮始终像一阵清风拂过,轻挑十足,却是令人心疼不已。那些藏匿在内心深处的伤,就像一个个飞舞在空中的氢气球,越积越多就容易碰撞到爆裂,对于虚无缥缈却又存在的悲哀,无可奈何。 “不是说了,想逃也逃不了吗?况且,我并不想就这么逃走,哪怕我终究是得不到,也不枉轮回。”洛兮闭上双眸恢复力气,“小花,你带我去找她。” “可是主人,找到她又能怎样?”仙蝶花看了一眼埋下头的华升老翁,心中的痛也渐渐升起。 “爱她。” 只有两个字,睁开双眼后盯着那迷茫的远方,洛兮的笑容灿烂无比。 也许,这就是爱! 华升老翁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是老泪纵横。天帝,少主是真的爱上了白尔尔,而并非那一个,否则他不会这般认定的。 “少主,华升该说的已经说了,我相信你想了解的东西,在你见到白尔尔的时候就会清楚。”声音异常温和,华升老翁像爷爷一样抚了一下洛兮的长发,艰难的扯着嘴角。 一握华升的手,洛兮轻松的笑道,“将蓝送回,确保他的安全。” “洛兮、大人。” 吃力的声音传来,蓝缓慢睁开那双幽蓝的眸子,清透得叫人怜惜,“我都知道了,只要尔尔需要…不要眼睛也罢…” 【125】 解密,记忆之殇(一) 死亡海城中的无穷底里,白尔尔的指尖碰触到玉匣子后又恐慌的弹了回来,胸口微疼,那块钥匙一般的印迹似乎就要脱落那般。 请毁灭天玄珠… 请毁灭天玄珠!! 里面有惊喜、有痛苦,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是我们的记忆。 大大魔…你的记忆就在这里吗? “尔尔,你要想好。”笑神的声音一出,玉匣子就微微发亮,好似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虽然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我的邪恶肉身来源,但是后果是我不能预测的。” 指尖扣紧玉匣子盖,白尔尔的纠结一下子消散,好像在一瞬间什么事情都想通了,那种轻松与自在缓慢流淌。 “老头,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记忆?”尔尔问。 “收藏所经历的所有欢乐与痛苦。” “我从来不知道花冥为什么这样执着的寻找紫玉灵和泉眼,他说不管什么秘密都要找出来,这是不是就是缺少了某种记忆所造成的悲哀?”白尔尔眨了一下眼睛,盯着玉匣子叹息道,“如果我可以帮他,哪怕是最坏的后果,也愿意承受。” “难道你就不怕死亡?” “怕,人的一生最怕的就是死,可是如果他那样痛苦,我就算是活着,也是毫无快乐可言。” ‘啪嗒’,随着一声微响,玉匣子像有弹簧一样被打开,刺眼的光亮重见天日一般往外挤出来,闪的白尔尔的双眼有一时间的难以睁开。等眼睛再次适应了光亮之后,一串碧绿的佛珠便映入视野。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串佛珠简直就是上等古董,粒粒光滑、做工精湛,相信若被考古学家发现定会将其供在展览会所里面。曾经多次在梦中见到那串佛珠,那都是能见却摸不着的虚幻,可是现在,这串佛珠就在白尔尔的眼前,再有多少心理准备还是让白尔尔的心紧了紧。 这就是天玄珠! 用指尖拂过,那似在流窜的光亮就汇聚到她的指尖,接头处的方形珠子上有一个小巢穴,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后让白尔尔恍然大悟。这个巢穴竟然与她胸口处的纹痕一模一样,转动脑子后终于想明白,也许这就是打开佛珠的某种法能开关? “啊,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天玄珠里的笑神似乎伸了个懒腰,但同时也没忘记正事。“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胸口纹痕的作用,打开与否就在你的选择。但是我要提醒你,一旦天门再开,花冥的生死便不得而知…” 生与死… 不过,貌似白尔尔心中想的什么笑神都知道,这不免让白尔尔的脸有些发红,“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喜欢花冥的事情你也知道?” “哎呀,我是靠着赐予你的焰印能够潜入你的内心,那些何止知道,连你们俩在一起光光……”糟糕,泄露了机密!猛的,天玄珠里面的笑神捂住嘴,渐渐隐去。 ‰…∧々¢!! 无数小星星瞬间从白尔尔的头顶闪过,回想在那间小茅屋中的‘风雨历程’,竟然被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一览无余,这种靠借内心偷窥他人隐私的法术简直比花冥的通心术还要chi/裸!白尔尔的两颗门牙一时间变得像个兔子牙,僵硬的拉扯着唇角,这不明摆着在人家面前上演XX片? 而且,绝对是正版! “我必须要杀人灭口,才能防止泄密危机。”慎重的点点头,白尔尔将天玄珠用两根指头提起来,两眼冒光的盯着它,那种冷情杀手才有的寒意让笑神就如同被带到了冰天雪地中,冻得皮开肉裂。 “其实你不了解,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多么守口如瓶…”找说辞开脱。 “哦?这个世界上,只有尸体才能守口如瓶。不对,你已经只是灵魂,只有飞灰湮灭,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白尔尔的面目极为狰狞,天玄珠在她的手心晃动不安。 就在此时,两个声音同时从远处传来。 “尔尔!” “尔尔!” “大大魔!洛兮!” 一转头,地表因为强烈的气流开始抖动,整个房间都在摇晃,而转过头的尔尔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倒在玉匣子上面。她的胸口,毫无差距的抵触在天玄珠的方形珠子上面。一道白光突现,白尔尔的眼眸中出现花冥和洛兮的样子以后便是一片迷蒙世界。 ———————分——————割————————线———————— 他们的世界。 云层淡薄,犹如一层层柔软的棉花,轻轻飘浮在头顶,变幻无常。 纯洁的白色是这个世界的唯一色彩,而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面,有一座华丽的殿宇。设计精华,独一无二,这样的房子后院有一片彩色花园,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大器皿,器皿里种有一颗名叫‘仙蝶花’的天神之物。那是天帝之子铭夕降临之时就伴随而来的花种子,被视作铭夕的生命法物。 虽然仙蝶花种子聚集千年灵气,可是让人连连摇头的是,无论怎样照料仙蝶花,她都不曾发过芽、开过花。其他的花仙子都放弃了每天特意跑到殿中照料这一颗‘没救’的仙蝶花,可是有一个女神却从未放弃过,天天为仙蝶花的成长加油打气,尽管仙蝶花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女子有着及腰的黑色长发,一张小脸精致得不太真实,柳眉微微蹙起,眉宇间的伤感便显现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明亮,好像不注意就会涌出几滴泪花。薄唇微红,让人有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她俯下身子紧紧盯着土壤里微露头角的仙蝶花暗自叹息着,“不要放弃哦。” “梦乂,如何了?”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从梦乂的身后传来,随即,一只温暖的手掌便自然的放在了梦乂的肩头。 男子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庞,白净、精致,如同漫画人物。一双细长的眼睛摄人心魂,有弧度的唇角轻微一扬便可以迷倒众生。他的身材高大,滑嫩的皮肤被一件上等绸丝的白色袍子包裹着,纯洁得像极了一个天使。他的左耳上面扣着一枚泪滴一般的耳坠,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散发着引人注目的亮光。 不用任何猜测,梦乂只是哀伤地看着土壤中的仙蝶花,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男子道。“怎么办呢铭夕,再过一段时间还不开花的话,她的生命期就会终止的。” 名叫铭夕的极品美男子,是天帝最疼爱的儿子,与梦乂是青梅竹马。 “在她生命期终止前一定会开花的。”算是安慰,却带着疼爱,铭夕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梦乂柔顺的长发。 他铭夕的生命之物,怎会如此脆弱! “真的?”心中突然涌动,梦乂一转身仰起头来,那小巧的鼻尖就抵触到了铭夕的唇瓣。 四目相对两秒钟,脸颊一红,梦乂羞涩的别过头去。铭夕温柔的看着梦乂的脸颊,用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 “梦乂,我要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天帝之子铭夕深情告白,注视着那双略显躲闪的眸子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铭夕,怎么可以在一起,虽然爱着你,可是却一直把你当做哥哥爱戴。再说了,梦乂何德何能与天帝之子相配,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梦乂却在意。若是因为梦乂,而对你的地位造成损害,那么情愿我们永不相识。 一个闪身,梦乂从铭夕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提起裙摆跑了两步回过头,一双眼睛轻微完成月亮状,“抓到我再说。” 本来因为梦乂突然离去显得惆怅的铭夕瞬间干劲十足,微笑着摇摇头跨出一步。“等我抓到你,我就要让你做我铭夕的女人!” 梦乂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奔跑不断飞扬,那不由自主发出的笑声在整个大殿之中盘旋,如铜铃一般清脆。 “哈哈,来抓我呀…”她开心的绕过房梁,时而转过头来瞅瞅身后紧紧跟着的铭夕,时而抱着梁木遮住身体露出双目。 “你抓不到我哦…哈哈。”看着身后的铭夕,梦乂活跃的旋转身体,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洁白无暇。 这样的爱不能停止,哪怕遭受反对,也不能! “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铭夕磁性的声音异常温暖,如同一首悠扬的歌曲,不急不缓刚好牵扯人心。那白色的衣袍轻舞扬动,美的令人咋舌。 “咯咯…”边跑边回过头来,梦乂用指尖轻轻掩着唇。 “小心!” 铭夕才一说完,梦乂的身体就直直坠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里面。有一双大手下意识的抱着她的双肩,平稳的呼吸从梦乂的头顶传来,与同倾听着那人的心跳,让梦乂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会摔倒。”头顶上传来一个让人一听就无法忘怀的好听的声音,冷漠之中充满了无尽的霸气,那种仿若一切都在他脚下的气息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抬起头,那个男人傲立着身子,只垂下眼皮看着她。平常人哪会有这样的傲气与威严?而他,却将这些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身穿特制的银色战衣,将他高大的身体修饰得无比完美,一头银色的七不像的兽类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令人折服,眼神冷漠得叫人不敢靠近。他有着黑色的微卷长发,轻轻垂在胸前,一张脸极为冷魅,傲视天下的眼神、严肃的唇角,让梦乂的心在一瞬间狂跳不已。 “对…” “拜见天子。” 梦乂刚要因自己的莽撞致歉的时候,男子已经放开了她的双肩,转而是礼貌的微微低下头,对着梦乂身后的铭夕道。 语毕,额头上有着一颗大星星的老头摸了一把胡子笑嘻嘻地出现了。 “拜见天子,见过梦乂仙子。”太白金星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是新任将军——峰寒。” “将军?镇守哪里?”铭夕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冷如冰山的峰寒问。 “回天子,是天帝钦点唯一镇守天界末端,血池仙的所在地。”太白金星如实回答。 “血池仙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可守得住?”提及血池仙,铭夕果然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峰寒。 血池仙乃非仙非魔的邪气,是人类的邪恶念头所造就的邪仙,吸收无数邪气汇聚成强大的控制力量。血池仙没有实体,靠着精神依附在活人的身体上,借他人的身心用摄心术控制别人的意志来达到增强自我法能的目的。 天帝发现之后将它封闭在天界最末端的血池之中,日渐靠借血池成为最终依附体,也就是说离开血池,血池仙就不能发挥最强的力量。而天帝想要借助这种羁绊来淡化邪恶,可是人类的欲望、贪婪、邪念都太过强烈,至今都依旧在对抗之中。前几任镇守血池仙的将军都无法胜任此职,相继败下阵来,直到天帝发现峰寒这样一个超强之人,便十分信任的将那一片交到了峰寒的手中。 “寒在血亡、血存寒灭。”仅仅只有八个字,从峰寒的嘴里淡淡落出,却叫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胁迫感从峰寒的眼眸中流出来袭遍梦乂的全身,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叫她再也无法遗忘! 就在峰寒走马上任的第二天,天帝就下发命令,将种有仙蝶花的大殿赐予峰寒作为居所,命名为“冥殿”。而借由照看仙蝶花,仙子梦乂便时常出现在峰寒的水冥殿,那躲在梁柱后的探出的脑袋终会围着那高大的影子摇光。 梦乂的缕缕心事化为手中喷壶中的清泉,一点一点渗入土壤之中,灌溉着不曾发芽的仙蝶花。眼中的影子在一片叶子背后消失,梦乂的心竟有些慌张,咬咬唇探头探脑开始寻找。 “找什么?” “峰寒…”身后那个冷傲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气味让梦乂的步调一晃,脚下一滑便朝后摔倒下去。 “会摔倒。” 依旧是那样三个字,冷漠之中带着无尽的霸气,可是他的胸膛却是那样温暖,暖到梦乂的脸颊瞬间通红,一个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单手扶着梦乂的腰肢,那双犹如繁星一般的眸子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峰寒温热的气流与梦乂急促的呼吸相互碰撞,在这明亮的水冥殿中摩擦出一些微妙的火花。只不过,在峰寒的眼中,梦乂就像妹妹一般令人心疼。 “难道天帝赐予你冥殿就是为了与仙女私会吗?”一道森冷的目光从峰寒的左侧飘来,随即便是一片花瓣,看似柔软却是锋锐无比。 花瓣迸射而过直逼峰寒,为了护佑怀中的梦乂,峰寒一个旋转将梦乂抱在怀中,在微微侧脸,眼见着那片花瓣从眼前疯狂的掠过。未曾接触到峰寒的肌肤,却已经残忍的在峰寒漂亮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浅红。天帝之子的法能,果然是不能低估。 “多有得罪。”放开还处于楞愕之中的梦乂,峰寒不做任何解释,那种坦荡的处事行为是无人能敌的。 “铭夕,是梦乂不小心,若非峰寒将军出手相救,梦乂早就帅得皮开肉绽了。”铭夕那寒冷的目光扫过峰寒的眼眸,看得梦乂在心中暗叫不好。 “传闻你的功力强大无比,不如就让我们比试一番?”对梦乂的解释不闻,铭夕有弧度的唇角轻微上扬,抬起指尖,即刻形成美艳的花瓣的轮廓。 “恕难从命。”峰寒恭敬道,“守护,才是峰寒的职责。” “哦?”听了峰寒的话,铭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细长的眼睛微微弯成星月,俊美的脸就如同盛开的花朵,伴随着邪恶的笑容,铭夕的指尖猛的一颤,一串美丽耀眼的花瓣瞬间飞舞出来。看似美艳的花瓣却附上了剧烈的毒性,因为飞舞的速度使得花瓣上的金色毒物尘粒被震落,飘浮在空气之中。 绝对的挑衅,然而气氛却并非想象之中的沉闷不堪,但是梦乂看着那流水一样的花瓣却依旧担忧。 眉心间的霸道之气未曾减少,相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散射出来的狠光叫人发寒。随着花瓣的追逐,峰寒稳步向后退去,左手快速捻诀,散化成无数条纯白的小白龙。小白龙像箭一样穿过花瓣中心,一下子化为了虚无。 一个跃身,飞舞在半空的铭夕双脚立天,头朝下,一掌击向稳如泰山的峰寒。五指紧闭,猛烈抵挡,深受攻击的防寒却只是放于不曾出手,这使得兴头上的铭夕如同泼了一盆冷水。而不管铭夕如何挑衅,冷漠的峰寒却不为所动,仿若那超具杀伤力的威胁对峰寒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命令你反击!”站定脚步,铭夕命令道。 “无法遵守。” 骄傲,那样骄傲! 狠狠一咬牙,铭夕将带有剧毒玫瑰放于指尖一扫而出,那长满小刺的花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峰寒的眼眸。潜伏的危险让本就不安的梦乂心跳加快,再也不愿成为观望者的她一扯裙角,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峰寒的面前。 “铭夕不要!”一声尖叫,带着血色的花茎直逼向梦乂的胸口。 急切一收手,玫瑰花从梦乂身边改变方向,可是再如何,它还是擦伤了梦乂的手背。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下来,渗入种有仙蝶花的土层里。 ‘啪嗒、啪嗒…’血液渗进土层之后却没有一丝痕迹,仿若从来不曾有过,只是梦乂的手背上还流淌着血液,而伤口处却呈现了紫黑色。 “梦乂,你…” 楞愕,就在铭夕半天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峰寒已经抬起梦乂的手,将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手背。用力一吮吸,那参杂着毒性的血液便随之滑进峰寒的嘴里,失神的梦乂感受着峰寒带来的温柔,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羞涩与兴奋。 “天子,职责所在,告辞。” 对着梦乂轻扯一下唇角,峰寒便带着七兽离开了水冥殿。 “峰寒,我终会和你一战!” 自从名叫峰寒的天神镇守着天界末端的血池之后,血池仙的骚动就变小不少。这令天帝大喜,甚为重视冷漠大将军峰寒,便于不久之后的王母娘娘寿辰上,想将天界的神器‘噬魂刀’赠予峰寒。 噬魂刀是出了名的神器,放于天界以来,无一人能够为他所用。可是当天帝诏令下发之后,伫立在地表的噬魂刀竟自己拔地而起,那猛烈的拉扯使得地板形成碎石飞溅开来。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直到噬魂刀落在峰寒的掌心后还在梦境中摇头叹息。峰寒的傲居天下的性格令众人都对他的忠诚有所怀疑,这噬魂刀在手,更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邪恶打算。 只是他们不了解这少言的天神,只要他护佑的东西,哪怕是要了性命也决不退缩。那双埋藏着傲气的膝盖,不会为了琐碎之事就颓然贴在地面,这骨子里的倔强与霸道是他峰寒的为神信条。而他毕生的期望,是要镇压血池仙为各界带去安宁。 寒在血亡、血存寒灭! 所以在王母寿辰之时,作为镇守将军的峰寒依旧尽忠职守,不曾离开血池半步。 “喂,冷漠将军。”花瓣如同细雨飘飘而下,散落在地之后即刻从花雨中现出铭夕的细长腿。 像模特一样迈着步子,铭夕有型的身体缓慢出现在峰寒的视野。淡淡抬起头,噬魂刀立于他的脚边,与同他的眼眸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见过天子。”峰寒站起来,高大的身体与铭夕相对而立。 “王母寿辰,命你去一趟,这血池一时半会不守着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一把拍上峰寒的肩头,铭夕那细长的眉目轻松弯成星月,和峰寒就像是生死之交一般。 “守护血池是峰寒的责任。”虽然口气依旧冰冷,可是对铭夕明显有些喜爱之意。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而铭夕和峰寒则是不打不珍惜,两人就像是突然遇见了同类,在这条苍茫的大道上遇见这样一个与自己性格完全相反,可是却有种同一种倔强与霸道,让两人是惺惺相惜。 “那好歹也得给王母拜拜寿吧,我的冷漠大将军。”撞了撞峰寒的肩头,铭夕还真舍不得让这样一个极品美男孤单一人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作为天界的神将,王母寿辰的确少不了去参拜,在铭夕的拉扯之下,两人并肩而行,背影在阳光下拉长、融合,仿若就是一个整体,但是他们身后的血池,从原本的安静变得狂躁不安,滚滚血气冲上半空… 血池是一个相当于游泳池的器皿,里面盛满了邪恶的血,而经过熔炼使得鲜血汇聚成薄雾,在血池的四周扩散开来变为血雾。血池中央、血雾之中,有一团红光在翻滚,这就是人类的邪念汇聚而成的血池仙。 等那用了强大镇压力量的峰寒一走,红光便似得意的旋转着,隐隐传来一个男女结合的奇怪声音。 “出去、出去…可以出去…” …… 在王母娘娘寿辰当日,还有应邀而来的仙派师祖,那就是笑神。 经历过百年的磨练,只差几个日子就要成仙的天山派创始人笑神能有幸上天,这无疑是在他得道成仙之前的最伟大事件。踏着王母御赐的七彩云朵,从天山派的密林之外那条干涸的泉道旁一蹬升天。跨过滔滔不绝的天河,第一次迈进天门,那种浑身如同浸泡在清泉之中的舒爽与兴奋让笑神仿若已经是天界的一员那样。 只是当笑神通过天门之时,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从那遥远的一端传来,笑神迈出的步子猛的停顿下来,脑门之间就像被一道电光击打过一般。微微偏头,望向天界的末端,那一头的颜色似乎与整个天界都不相同,微微泛红的云层看上去是会叫人不由得打颤,可是,它却好美。 仿佛有某种魔力在召唤自己,笑神的心神瞬间变得不安。 魔! 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为之相撞,提醒着笑神不要在盯着那团红运,只可惜当他意识到有某种魔性透过云层控制他的心神之后,他已经无法在拒绝内心的好奇,迈出缓慢的步子一步步踏入那片禁忌之地。 所有人都去参加王母的寿辰,就只有笑神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天边行进,那种孤独的感觉在他的头脑中不停盘旋,心中的邪念便越积越深…他的孤独,谁会明白?那种亲眼看着全家被斩杀之后留下的倔强泪滴,用舌头舔着也不会有任何味道。 “不错…你的心中,有一片地方适合我居住。”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随着笑神越发靠近的身体慢慢响起。“仇恨、孤独、空洞、麻木…为什么要选择仙?以仙来净化的心是不会被接纳的,因为你的本来面容应该是——邪恶。主宰整个世界,让那些伤害你家人的人永远消失!永远…” “永远…?永….”远! 越是接近血池,被控制的机率越是大,笑神的眼眸前出现的不再是暖暖的情谊,而是被一刀一刀割着肉体的亲人,他们痛苦的抓扯着地面,留下了无数指甲划过的深痕。那一双双充满恐惧与仇恨的眼睛齐刷刷盯着笑神,口中嚷嚷着:报仇、报仇! 不要忘记仇恨,因为那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动力来源! 这条信念不知不觉灌入笑神的耳膜中,抬起脚,挎上血池的边缘,缓步向前,那血池中的血池仙万分兴奋,若是笑神踏进池中,那么他就是血池仙的依附体! 咬破指尖,笑神受到控制,想要让自己鲜红的血液缓慢滴落在血池中。 “住手!” 猛的,一个威严的声音爆出,紧接着是一把亮眼的刀从笑神的眼前飞一般掠过,那滴滑落下来的血液‘啪’的一声落在了刀刃上,在被噬魂刀不留痕迹带走。一阵楞愕,笑神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瞥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子。银色的战衣裹着他高大的身型,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道之气从他的双眸中反射,他的手一扬,刚刚掠过笑神眼前的噬魂刀迅速掉头飞回他的掌心。 “下来!”不容反抗的指令,看着池中那翻滚的邪气,峰寒的灵气加剧。 心脏在扑通扑通直跳,却在笑神刚要跳下之时,血池仙的少许邪念便已透过笑神破开的指尖渗入体内。不管笑神如何控制心脉,依旧被那种强大的力量打乱,最后,那双瞳仁在黑红之间变幻起来。 “我…控制不了。”笑神艰难道,此刻的他明白了危险性,尽管他依旧不明白这池中的东西是什么。随而,身体里邪恶的因子还是翻腾。“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杀不了!” 峰寒的双眉微拧,紧紧盯着血池中的血池仙,“放了他。” “哦?大将军,我已经被你看得厌烦了,也该放手了。想用天间灵气来淡化我?简直就是痴人作梦。”不男不女的声音透过池中传来,“我就要去往我的天堂——人间,要想灭了我?好,杀了他,杀了他吧!哈哈哈!” “请…请你杀了我!” 内心的绞痛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折磨,狠狠斩断自己的神经来控制魔性的侵蚀,笑神的瞳仁不断变幻,致使他的唇角早已渗出了鲜血。笑神用那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峰寒,在峰寒的眼眸中却看见一丝不屑。 “懦弱的死去,不如从未存在。”峰寒紧握噬魂刀,冷哼一声,傲然一仰头,优美的下巴即刻被阳光亲吻,美丽得让人双眼刺痛。 这句话,令笑神的内心是多么震撼。是的,被控制了就选择懦弱的死去,那么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天界之神,还有什么资格再为他人师祖?碰上峰寒之前,笑神从来不会觉得这世间有令他动人的东西,可是碰上峰寒之后,他的神色、他的言语、他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舒坦。 看着一道红光狠狠的劈向血池中的血池仙,笑神在一瞬间升起无比的敬佩之意,毫不犹豫的刀法与不可动摇的力量,让所有的事物都在不住发寒。可是那种佩服才形成,笑神的意志就不再清醒。 疯魔缠绕,袭卷起一股烈火朝着峰寒逼去。峰寒左手捻诀,迅速召唤银色七兽,腾空而起的七兽张开大口,俯冲向前将笑神释放出来的烈火全部吞进腹中。烈火在七兽的腹中燃烧,红色光线从体内发出,融于银光之中显得异常美艳。鼓捣半响,在一张口,化为的银色的光流从七兽口中喷出,附在笑神的身上与魔性对抗。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让笑神看上去似乎得了失心疯,瞳仁绯红。 张开十指,血池中的所有邪恶去泉水一般源源不断的灌入笑神的掌心,他的身体也随着邪恶的气息变得泛红,直到最后,那白眉变成了大红,笑神的肉身便被血池仙所依附。 激烈对战,风声传至寿宴之上,天帝即刻派出天兵与众神赶往天界末端。就在众神赶到的时候,如刀刃一般的光亮从笑神的指尖钻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峰寒的脸颊,一丝血液在飞溅在空中。等峰寒再回过神来,带着血池仙的笑神已经不见了踪影。 “啪嗒”,一滴鲜血顺着峰寒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血池之中,晃开的涟漪像花瓣一样美丽。只是这样的美丽,让赶到的众神大骇,再看这峰寒那本就令人发寒的双眸,他们不约而同的认定,峰寒已经成为了血池仙的依附体,那就是说,峰寒必须除去! “抓住他!”天帝的精锐天兵擎着令旗,将它举得老高,狠狠命令道。 那种眼神的人不可留下,即便是效忠着天帝,可是这无疑会影响到其他将军的地位。而这种强大之人,必要斩草除根,否则对他们造成的困扰将越积越多。这是一个好筹码,借用血池仙之口对峰寒下手,那是再光明正大不过! 那些人心变得如何,对峰寒来说一目了然,本就少言的他此时便更是不发一言,只是握紧天帝赐予的噬魂刀,霸道的抬起来。 “我要见天帝!”冷漠的口气,让众人不寒而栗。 “天帝岂是你等之辈说见就见,再说王母已经下令,今日之事由我等天兵天将全权负责,你这与血池仙融合的妖魔,应当斩杀!”手握令旗的天神不容多余时间思考,一刀飞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哼!自不量力!” 冷哼一声,峰寒用手拂去脸上的血迹,那冷漠的目光如尖锐的刀片一样割破众人的皮肤,传来的刺痛感不曾停留多久,却是刻骨铭心!七兽在峰寒的肩头蠢蠢欲动,只要峰寒一声令下,它就会全力以赴。只是七兽明白,身为天神的峰寒,即使受到再大的胁迫,也远不会召唤它来对抗天兵天降,因为那就是峰寒的为人。靠借峰寒自己的力量,去排除来至天界的为难,宁肯受伤,也不会大逆不道! 峰寒啊峰寒,你什么都没错,错的就是上了天做了天神! 众神不参与战事,都退居下来看着与峰寒对峙的天降。 “什么!竟然完全不把我们天神放在眼中!摆阵!” 怒吼声响彻末端,天兵天将的银色身影迅速在峰寒的眼前晃动,那变幻莫测的阵势看得众神眼花缭乱,都在不自主的继续后退,一是因为以怕妨碍到战事,最根本的还是因为峰寒太过强大,而沾染上血池的魔性,定是更加勇猛! 刺眼的亮光在空中缠绕,如同一张迷网朝着峰寒压了下来。站在原地的峰寒轻轻移动脚步,双手捏紧噬魂刀刀刃向上空用力抵抗,法术之间的碰撞溅出些许火花,飘然落下包裹了峰寒的身子。 一滴冷汗从一个天神额上滴落,还未落在地面,那张迷网就被峰寒超强的力量给撕碎,破裂成一小截一小截,如同樱花一般从天而下。茫茫白色空间,一个银色的身影傲立其中,等那虚幻的雾化为乌有之后,那双令人发寒的眸子便又一次撞击着众人的心口。 “妄自尊大的人,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握着令旗的天神伸出指尖,将长长的银针释放出来,像发射出来的子弹一样从峰寒的肩头擦过。 “因为有你,世界已经黯然!”虚空一抓,飞远的银针即刻朝着峰寒的掌心飞来。 为了减缓银针的速度,峰寒不惜张开手掌,让那银针穿透自己的掌心再逼向领头的天神。丝丝血液顺着他的掌心下落,染红了整个手腕,可是这个男人却连眼睛也未曾眨一下。然而虽然降低速度,可是那毕竟是天物,灵气十分的银针毫不保留的将力量释放,猛力的刺进了天神的胸膛…… 那是何种的惊骇,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神,众人是更加坚信峰寒已被血池仙附体! “禀告天帝,峰寒已经杀掉了我领队天神。”小兵慌慌张张的跪在大殿中央,面对皱眉的天帝与王母禀报。 “混账!天庭岂能容他这般放肆!”王母拍案而起,震怒的容颜有些扭曲,好好的一个寿辰,却被这些烦心事所打乱!“天帝,若是被血池仙所控,那还不是个害物,请天帝即刻下令除去峰寒将军。” “这…峰寒镇守末端功不可没,况且这天下间再无他人有这等超强法能。”眉头一皱,天帝是无比忧虑。 “难道要等他打到这大殿上,用天帝亲赐的噬魂刀加上我们的脖子,天帝才看得清事实吗?” “……” 事实,究竟什么才是事实,当所有真相掩藏在烟雾背后,那双眼睛已经被遮蔽,看不清道路在何方。这就是峰寒被天帝亲令的十二星座将士围攻之时所有的感想,他忠心不二一心为天,可是到最后却换来被天帝追杀的后果。委屈、痛心,太多太多纠结的情感让峰寒只想拼命奔跑。 因为一旦停下,他将不再会坐以待毙! 十二星座天神顾名思义是十二星座的守护神,长相相同却挚有不同法能的法器,他们没有太多情感,就像一具具凶神恶煞的塑像那般。风一般的步调一刻不停的追随着那犹似在眼前,却又只是浮云的峰寒的身影。 身穿银色战衣的峰寒眉目严肃,因为飞速的移动使得风流如浪,一波一波朝着他袭来。狂风扬起他黑色的微卷长发,俊帅得惊人。伴随着狂风的同时,身后十二星座的法器一同施展,就如同特工秘密组织那样一点点刺激着峰寒的肌肤。 因为下意识的只防不攻,峰寒那银色战衣被锋锐的光线割破,有些划过肌肤,在顷刻间就渗出鲜血。树木不断倒退,前方没有光亮,黑暗,一切都只是黑暗! 突然,十二星座天神统一将手中的法器抛向天空,形成天罗地网让峰寒瞬间停住脚步不能再向前。狂风扬起他的袍角,长发在充满血腥的空气中飞舞,峰寒只是轻轻的、轻轻地转过头,那双森寒的眸子让十二星座天神心中一惊,这种强大的人真的是因为与恶魔想结合而成的吗?不,他那种寒彻刺骨的傲然是发自内心,不可能替代的! 峰寒的唇角居然有着一丝像一朵艳丽的花的鲜血,可是双眼间却充满不屑的笑意,那副沉稳张狂的模样让人见了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却又因为他的冷漠与坚定让人折服! “接下来,换我!” 唇角一扬,充满邪恶与不屑的脸依旧那般俊帅…… 密林一片绿色,避开世俗纷争,在这广阔的人间像一个世外桃源。 没有人烟,那就代表不管峰寒使用的法术多强,对世人造成的损害也不会太剧烈。他峰寒虽然冷傲,将世界都放在眼下,可是他从不枉杀无辜。而这个安静的地方如同沉睡的婴儿一般,在清风的揉抚下沉睡在峰寒和十二星座的对峙中。 安宁,总是潜在迫人的危险。 可是峰寒的眼中尽是不屑,噬魂刀与那凛冽的眼神平行,看得十二星座天神心中发寒。手中的法器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人人的眼神中都稍显露出恐慌,他们要斩杀的究竟是人、是神、还是魔?狂风从密林间扫过来,吹乱了他们的长发,在这静谧的画中尽情舞蹈。 这种无声的画面只停留了半响,即刻被噬魂刀的锋锐狠狠切开,大地动摇,树木无力的倒下,一条深深的地缝从峰寒的脚下延伸至十二星座天神的那方。众神都面无表情的腾空跃起,在空中迅猛捻诀,十二星座法器充满能量一般直插地面,将峰寒死死围困其中。 “束手就擒,跟随我们上天领罪。”十二星座天神异口同声道,那声音如同洪钟从天上倾泻下来,一丝不漏的灌入他们的法器中央的目标耳膜中。 竖立在地面的法器在他们的法诀中慢慢横散出光亮,一根一根相连之后形成一张迷网,渐渐的由虚变为实,犹如在这变幻为十二根柱子的法器上牵上一层厚厚的黑布,一点一点吞噬掉峰寒的身影。 【126】 解密,记忆之殇(二) 十二星座天神的唇角随着法诀蠕动得越发快速,从他们的嘴里念叨出来的词语都变为了实体的字眼变幻着花样打在法器上。被裹在里面的峰寒只感觉浑身如同被千万只虫子撕咬着,那些字符一旦停留在他的身上便不出两秒就爆裂开来,将他的肌肤炸开,形成一朵一朵小花。 鲜血顺着他的战衣缓慢滴落,很快便染红了地面。 触目惊心的红在峰寒眼中却不值一提,疼痛使得他的身体开始发颤,但是那双眸子中的不屑却与他受到的折磨恰好相反。唇角微扬,峰寒在十二星座天神的‘万字决’中不屑的笑了。 “无罪!” 两个冷漠的字眼从口中吐出来,峰寒握紧噬魂刀刀刃,手掌迅速被那利刃划破,鲜血顺着噬魂刀滑落,却在刀尖上停住,直到整个刀面都附上了峰寒的鲜血,噬魂刀就变成了刺目的红艳之色。 与主人相互结合,噬魂刀灵性大升,峰寒将其往上一提,身体在原地旋转起来。随着速度的加快,到最后根本就看不清峰寒的身影。飘浮在头顶上空的噬魂刀在不停的颤抖,最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破裂成万把利刃。 “唰”的一声,万把噬魂刀准确无误的刺中十二星座天神的万字决,除开峰寒站着的地方之外,地表上都插满了那令人发寒的噬魂刀! 从来没有想过‘万字决’竟可以被他人这样容易就攻破,而施法的十二星座都抵抗不住那无形的压迫,个个唇角流血,排成一行痛苦万分的收回了法器。法器离开地面,卷起一团白雾,众神的心脏随着白雾渐散而加快跳动,因为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根本没有峰寒的影子! 面面相觑,众神都仿若吞下了一只活老鼠,理不清所以然。 “在找我?”不屑的声音响起,众神楞愕的回转过头,惊骇的双眼对上那充满了寒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峰寒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以居高临下的方式注视着众天神。冷漠的一笑,小白龙因峰寒的召唤显得异常兴奋,它的主子,怎么会让它的主子备受伤痛!还是这些令人心寒的伤痛! 瞳仁猛的扩大,七兽腾空而起,那种傲然的姿势让十二星座天神在一瞬间都退却了一步。‘砰’的一声,小白龙。密密麻麻在天空飞舞,看得人头皮发麻,不出两秒,不计其数的小白龙朝着天神俯冲下来。 来势凶猛,令十二星座天神愣在了原地。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即,一片波光扫来,硬生生的将小白龙逼退。融为银色七兽,重新立在峰寒的肩头,它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因为那到灵光令他心寒。 波光消散,一个修长的人影从朦胧中走了出来,他的墨发轻扬,伴随着他的迈步周围散开着无数美艳的桃色花瓣。十二星座天神从刚刚的不慎抵抗到现在的恭敬单膝下跪,对着那抹充满霸气的身影低下了头来。 “虽然我明白,你终究是你,但是现在天界大乱,你必须去做个交待。”铭夕双手背在身后,那抹傲然之气绝不低于峰寒。 他是朋友,是峰寒珍惜的朋友,可是当两人面对面握紧自己的法器的那一刻,他们终是明白了各自的命运。既是锋刃想对,他们也是彼此珍惜着。 “不需要。”峰寒冷漠的拒绝。 “为何这般固执?” “信任,是为人的基本。” 是啊,当所忠实的人对他毫无信任可言,甚至不问事实就下令追杀,这让他无法去原谅。他的伤口,情愿自己悄然舔舐,也不愿看见别人那怀疑的目光。这个世界是干净的?纯粹的?越来越不明白,那投入的太多的人,往往是受伤最重的人。 “峰寒,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深深闭眼,画面中的峰寒却早已被一条隐形的绳索捆绑,噬魂刀从峰寒的手中脱落,七兽仰天一阵哀号。 “如你所愿。”那双冷漠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无限的哀伤,为这段只有开始没有结尾的友情所心碎。 “永远不要相信,有‘情’可言。” 疯狂的声音传至峰寒的耳膜,尽管天山派师祖笑神没有现身,但是从那声音中也能想象他那瞪大双眼如同看一份可口餐点的神情。身为天帝之子,铭夕的苦衷便是要由他的双手去捉拿还欠下一战的峰寒,而为了能捉住被血池仙控制‘祸害人间’的峰寒,铭夕不由听信了笑神的话,用笑神的贴身法物捆仙绳绑住了峰寒的灵火,令他不得逃脱。 所为灵火既是人体内的几盏充满灵性的火灯,人除了肉身便是灵魂,而几盏灵性火灯便是衔接了肉身和灵魂,一旦灯灭,人就毁灭。被捆仙绳帮助灵灯,迫使峰寒的肉身不能随意晃动。 冰窟炎。 处在人间的恶魔窟。 在这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残忍与无情,仙人不去、凡人忌惮的一个被遗忘的地方,在茫茫世界之中,它就像被割掉的一块伤疤,被抛弃在世界的尽头。阴暗、潮润、冰冷、无灵魂,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破窟中心,连接着地狱的炼火,而峰寒被捆仙绳紧紧捆绑着立在连接着炼火的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因为无情的施压使得峰寒的身体开始如同火烧,高大的他渐渐低下了沉重的头部。四周一片黑暗,宁静得叫人感到凄凉,峰寒就在这种凄凉之中缓慢的呼吸着,那双眼睛淡淡的盯着坑洼地面,长发垂下来在轻轻飘荡。看着他略显干裂的薄唇让人的心犹如沉入大海,凉到刺骨。 ‘啪嗒’…积累许久的水珠子终究承受不住下坠,跌在凸起来的岩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黑、冷,已经习惯,习惯在这样的画面中轻扬唇角,习惯在这样的气流中舔舐着唇角上残留的血液。 “七兽。”缓缓抬眼,那双眼中依旧是无限冷漠。“从我面前,消失。” “嗷”,闻听峰寒的命令,本傲立在墙角的七兽顷刻间散发着银光,那丝哀嚎远远表达了它对主子的忠诚。 从一开始成为主子的灵物,七兽就从没离开过峰寒的身边,渐渐的,它也就成为了峰寒的一半生命。失去七兽,就等于说已经迈向了死亡的边缘,可是即便是峰寒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让七兽跟着他一起坠毁。 “消失!”睁大瞳仁,峰寒的眼眸中蒙上一层少有的雾气。 看着峰寒的眼眸,银色七兽用四肢摩擦着地面,哀嚎声渐渐变为低声呜咽。一滴晶莹的泪滴从七兽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淡化为一小团的光亮。在黑暗中,像萤火虫一样轻缓上升,渐而笼罩着七兽的身子,在那片晶莹中隐去。 痛,是怎样的滋味?皮肉裂开的痛远远只是个模糊的影响,真正的痛,是在心中。峰寒被捆绑着的双手紧紧捏成拳,若能重生,这种感觉,在他重生之后绝不会再有!他发誓! “峰寒!”一个女声从外传来,打在这冰冷的壁岩上反弹在峰寒的身上竟有些温暖。 大脑有一瞬间的无法自主转动,直到一双温暖细腻的手掌轻轻捧起他的脸颊,那双瞳仁中出现的影像让峰寒的内心破碎不堪。 那张脸,是峰寒见过的最为漂亮的脸,然而在这张令人怜惜的脸上,却有着让人心破碎的哀伤,无尽的哀伤。梦乂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摩擦着峰寒那张憔悴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他,那么漂亮的一张脸上却不满了令人惊慌的小小伤痕。 “怎么可以这样…”滚滚温热的泪珠滑落,梦乂咬紧唇瓣盯着峰寒。 泪珠落在峰寒的下巴上,在滑落至他的玉颈,温热了他整个冰凉的身体。看着那被捆仙绳捆得发紫的手腕,梦乂的呼吸变得不太顺畅,使劲的抓扯捆仙绳,想要它脱落。只是一切都是徒劳,她细嫩的手掌被划破,流下的血液迅速被捆仙绳所吸食。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有情感的言语,可是峰寒的眸子中却有了一种温柔。 此刻,他好像能伸出手来揉揉她的长发,然后拭去那为他而留下的苦涩眼泪,可是他做不到,连这最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那样艰难。捆仙绳的力度在加大,紧紧牵扯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就像一条布满荆棘的木条一下下的钉住了他的心脏。 “让我陪你,让我陪你走下去好不好?”能为你做的,似乎就只有这些。 “近我者,恶魔;离我者,天使。”峰寒淡淡道,“所以,离开。” 摇头、摇头,梦乂的发钗几乎都要脱落,为何,为何她的心是那样痛。虽然明白峰寒对她的情感仅限于兄妹,可是梦乂的爱就是停止不下来,一旦开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哪怕是遍体鳞伤。 “说得好!还请梦乂仙子速速离开!”一声怒吼,震落了不少摇摇欲坠的岩块。 眼泪婆娑的梦乂惊慌的回转头,一群天神立在身后,梦乂盯着带头者额头上的那颗星星,“太白金星,这不管峰寒的事,你给天帝说情啊!” “仙子,私自下凡已是死罪,加上来到冰窟炎中更是罪孽深重,还是听了峰寒将军的话,速速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吧。”太白金星眉头一皱,看着完全忽视他的峰寒道,“这是天帝的命令,我亦无能。” “众仙家!”祈求的目光扫过,竟无一人吭声,换来的却是众仙的行动,他们带着愧疚与胆怯朝着冰窟炎中心的峰寒靠近。梦乂大惊失色,即刻抱着峰寒的身体,紧闭双眼大喊道,“不要!!” “仙子,你要理智,若是留下峰寒,血池仙就会借机危害人间呐!”一仙人道。 “血池仙,你们有亲眼看见血池仙侵入进了峰寒的肉身吗?”义正严词,梦乂狠狠咬唇,“你们是嫉恨,嫉妒仇恨峰寒强大的法能,为何你们就会担忧峰寒的强大会给天庭带来不幸,为何你们都不信他!!” 都不信… 都不相信… 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峰寒的强大,叫人无法不有所顾忌啊! “烧了他,烧了!”不想在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众仙开始下决定。 “不能留下来危害人间!” “不!不是这样的!”梦乂哭喊着死死抱着峰寒的身体,指甲渗入到她的皮肉中几乎要抓出鲜血。 “梦乂,离开。” 至始至终,峰寒都不曾抬头注视过众仙,直到现在,他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落在抱紧他的梦乂身上。那种坦然与不屑将整个黑暗的世界变得更加冰凉,然而习惯黑暗的峰寒却并不为此觉得寂寥,因为,已经习以为常啊! 梦乂楞愕的抬起眼帘,扬起那张精致的下巴拧紧眉头看着峰寒,连众仙都被峰寒的气势所震慑。被捆仙绳绑住不得动弹的人竟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发寒,这样的人若真被血池仙所依附,那么世界,将不复存在! “不要!峰寒,他们不能伤害你,不能让他们伤害你啊!”梦乂大喊着。 “伤害我的,我终会还给他!” 说完,唇角轻扬,银色战衣早就被划破了好些口子,那种落魄若换为其他人早就痛哭流涕。可是,他是峰寒将军,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不会屈服的天神!他傲然的头微微偏着,面色憔悴犹如死去一般的峰寒,却露出了不屑与邪恶的表情。 “哒、哒…哒、哒…” 极有规律的步调由远及近,一声一声在整个冰窟炎中徘徊。 “不要不要!”听着这步子,梦乂的心一紧。 峰寒微微闭目,等那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头部感觉着异常沉重,连侧头的样子都显得十分吃力。瞬间的注视,他的眼神依旧凛冽,唇角的严厉并未受到外界影响而改变,那副傲然的姿态让眼前的人心痛无比。 然而,峰寒的唇角轻微一扬,那深邃的目光刺透了他的身体。 “你,来了。”他的语气淡然、温柔,却有压抑着的伤痛。 “这里,是地狱炼火的始发地,也是天火的始发地,两火相融,将会不复重生。”天帝之子铭夕淡淡的说着,虽然强压着心中的迷茫,那眼中却流露出了不少的伤感。 因为峰寒的强大,即使斩杀后依旧会重生,而被血池仙依附的身体必须要斩草除根。天帝因此命令,活捉峰寒大将军,将其焚烧! “可。”吐出一个字。 可?怎么可以?铭夕的指尖在颤抖,他远远没想到天帝为了维持和平下达这样的命令,要用铭夕的双手扼杀掉惺惺相惜的朋友,那中心情有谁会理解?心在滴血,可是铭夕却还要将鲜血拭擦干净装作无事一般,装作大义灭亲一般! “铭夕…铭夕不要!”梦乂一边摇头一边哀求,丝丝缕缕的声线听得铭夕痛彻心扉。 他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现在却要他亲手杀死这个男人,那他爱的女人怎么办?会嫉恨他吗?他明白,所有的一切,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梦乂,仙蝶花,开花了。”轻轻一笑,那双眸子形成星月,铭夕的苦涩暗自吞掉。 “什么!”微微一愣,梦乂的愧疚瞬间溢出。 他们的回忆、他们的爱,都似过往云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那水冥殿中的仙蝶花,金色的茎干上绽开一朵七彩之花,将整个冥殿都照耀得五彩缤纷。 “天子,地狱炼火已经冲破了结界,时辰已到。”天神提醒着。 而站在中央的三人表情各异,听着那从地下传来的大火融化石层的声音。 “下令吧。”淡淡一笑,心碎无比,峰寒注视这纠结的铭夕道,“犹豫,是致命弱点。” 到最后,峰寒都因为铭夕而考虑着,为了不给铭夕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用极度挑衅的声音攻破铭夕的防线。 “记得,你欠我一次战斗。” “铭夕…”梦乂大骇,瞳孔扩大。 “放、天、火!” 强压着心中的痛意,铭夕朝着上空一声大吼,将所有的情绪都喷发出来。一把揽过梦乂的腰肢,将柔弱的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远离至洞口。众神领旨,念咒将天火之神的大门启动开来,顷刻间,峰寒的身子被上下两层熊熊大火所吞没。 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熊熊大火之中的峰寒依旧有着一张冷漠的脸,只是他的唇角,那干裂的唇角一点一点轻轻上扬,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有一种眼泪,没有任何滋味,没有任何预兆,如滚滚而来的泉水一样从那双黑白的眸子中涌了出来,可是却浇不灭那熊熊火焰。梦乂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她的思绪随着峰寒渐渐模糊掉的模样而麻木掉,残忍的伤痕也在众神的心头浮生,可是却无能为力。 不,还有一种方法!在两层火焰相融合之即用充满灵性的生命去抵抗地狱炼火,那么峰寒就会重生! “铭夕…”梦乂轻轻推开铭夕的手臂,定住脚步看着他,蠕动双唇,“我们,来世再见!” 身体如蝴蝶一样向后飞去,长发被火焰之风吹乱,在梦乂的脸上,铭夕第一次看到了那种轻松愉快的笑容。带着泪痕的脸如同盛开的花朵,无限绽放,而反应过来的铭夕伸出双手却抓来虚空。 “梦乂!!!” 跨出一步,却被大火抵挡,铭夕的手臂被灼伤,众神失神的拉住铭夕飞出洞口,在铭夕凄凉的呼喊中离别了这个被大火淹没变为地狱的冰窟炎。 疼…这是被吸入火焰之中的梦乂唯一的感觉,那种刺骨的疼让她的意思极为清晰。峰寒,为何你都不发一言?这样活活的焚烧对你来讲是多么伤痛,可是为何你还是要装作无所谓?其实,你的心,已经碎了,对吗? “炼火,天火,你的选择?”耳畔传来恶魔的声音。“坠入地狱炼火,你将没有机会再重生,剩下的你,只是一丝青烟。” “炼火。”干脆的回答,梦乂扬起唇角,“让峰寒重生。” 火焰猛烈,梦乂弱小的身体顷刻间急速下降,肢体向上微挺,她毕生修炼的法能缓慢融合在上空。 峰寒,一定要重生! 大火烧了不知多久,冰窟炎的外面看似平静,可是中心却早已被融化。等火焰渐渐熄灭,冰窟炎的中心出现了一串佛珠,这是梦乂的法能带着记忆融合的天玄珠,在天玄珠的一旁还立着一把红艳的刀,骷髅头部张牙咧嘴,嗜血一般令人忌惮。而在洞口,出现一个银色的影子。 仰天一声嚎叫,无尽凄惨 不吃、不喝、不睡,往日的欢声笑语在冥殿里都成了回忆,而现有的只是铭夕空洞的双眼。那双好看的眼眸中早已失去色彩,盯着那盛开的仙蝶花的七彩花瓣失神。他亲手杀毁灭了珍惜的友人,亲眼目睹心爱的女人失去灵魂,那种残忍让铭夕觉得自己的双手是多么令人厌恶。 年月溜走,仙蝶花成了千年灵物幻化成形,而曾经因为沾染梦乂带有毒性的血液,成长中的仙蝶花变为了毒性剧烈的法器。而仙蝶花告诉铭夕,梦乂虽然坠入地狱炼火,在此生的世界里便不再重生,但她会进入轮回道转世成人。 带着伤痛,铭夕废掉自己的强大法能从南天门坠落凡间,以此来偿还对峰寒的愧疚。知道铭夕失去所有记忆成为了一个有着天神灵魂的凡人肉身,天帝震怒,派遣铭夕的老师华升老翁与十二星座天神护佑在其身边,为了有一天能将完整的铭夕带回天庭。因为担心铭夕一旦回天庭会忆起很多不快乐的事情,天帝就将那座豪华的冥殿毁掉,让它带着所有的往事沉入死亡海城,再也不存在! 天帝因痛失爱子伤心欲绝,将通往天界大门的银河封锁,天界之河的泉眼与紫玉灵分散坠入人间,而那泉水便因气候缘故选择了悬浮山上。因突然出现泉涌现象,且常人根本无法进入到泉中央,这隐隐藏着无限法能的泉水被天山派的新任掌门白名流取名为‘生命泉’。 再说笑神,时而理智、时而疯癫,笑神被血池仙的魔性与本身的仙气折磨得不成人形。自从峰寒被焚烧之后,笑神便回到天山派将自己关闭起来,成天与魔性对抗。血池仙依附在笑神的身体内感觉到疼痛不已,因为笑神的对抗令血池仙不能完全施展力量,这样下来他的功力非但不会提升,反而会有所损耗。所以在笑神的顽固抵抗下,血池仙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笑神的身体,化为一团血红的雾气飘向悬浮山脚下。 在闭关期间,白名流被笑神赐予新任掌门的职位,而数十年就在眨眼间一晃而过,笑神日渐消瘦下来,原以为魔性已经解除的他因愧疚跋山涉水前往冰窟炎。 被地狱炼火与天火所焚烧过的冰窟炎气温变得异常,看四壁虽有冰岩,在长廊之外却犹似深处烈火。而这个殿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黑暗,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一种哀伤。 在冰炎殿中,银色七兽乖巧地扑倒在地上,目不转睛的守护着眼前的那把已经失去色彩噬魂刀和天玄珠,而在两物之间还有一条完好的绳索将两者相连,这绳索正是笑神的法器——捆仙绳。 “嗷…”看着笑神的身影,七兽的叫声显得无力和哀伤。 “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脚步缓慢,笑神靠近冰炎殿中央,半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噬魂刀。 一旁的天玄珠随之一亮,每一粒都清晰的出现了一些画面,欢笑、忧愁、暗恋、焚烧…那如同放电影一般随着珠子旋转,看得笑神内心疼痛无比。伸手拿过梦乂的灵性集结成的天玄珠,决定将这串记忆念珠封存起来。 将天玄珠放进衣袖中,再一扬手,收起那条变小的捆仙绳,笑神正经的看了一眼依旧扑倒在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把失去色彩的噬魂刀的银色七兽。 “峰寒,一定要打开天界大门!”迈步,离去。 “嗷…”又一声叫,七兽的四肢缓慢直立起来,眼神依旧落在噬魂刀上。 ‘哒、哒、哒…’一阵轻微的脚步响声,从那黑暗的地方传过来,缓慢却潜在着无限的力量。从噬魂刀的后方,七兽视线的远处,一抹小身影缓缓出现。他裸着上身,小小的身体却有着令人羡慕的胸肌和腹肌,黑色微卷的长发垂落下来,轻轻遮挡住他的胸口。那双黑亮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屑和傲然,一呼一吸都让这怪异的冰炎殿中更显得森寒。在他的眉心间,一个火一般燃烧的纹痕在黑暗中猛的一亮,他的五官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打开,天界大门!”张开微薄的唇瓣,六个字眼却如同锋锐的刀片横劈向那摇摇欲坠的岩块。 打开?为何要打开?打开了又如何?这些问题都在他的脑中滑过,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坚定的信念,但是他似乎感觉到,打开了那扇门,他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家,是该多么温暖… 银色七兽前掌欢喜的踱着地面,而后跃到他的身边用头部轻轻摩擦着他的手臂。 身体上似乎疼得无法言语,那种仿佛在地狱中走过一般的他什么也不记得,他是从何而来更是不清楚。幽暗的黑色,与同冥界的感觉,一无所有的他给自己取下了永久的姓名,此后,这个姓名在世界上无人不晓,无一人不胆寒。 “我叫,花冥。”眼神一拧,快速握紧那把噬魂刀,飞奔而出。 花冥重生的时候,笑神已经回到了天山派,而原以为魔性已除的他再一次被魔嗜心。心灵的抗拒与身体的不由自主,令痛苦的笑神创造了唯一的法器——龙刀。 ‘封魔’的本意是想这样的神刀能与重生后的峰寒的噬魂刀相结合消除血池仙的威胁,可是还未等笑声交待后世,他的身体便被突然侵蚀的力量所掌控,完完全全成为了魔。魔性大发的笑神肆意枉杀无辜,靠吸食鲜血来维持自己的能量, 笑神的变化让身为第二任掌门的白名流无比痛心,面对全派上上下下几千人,他面临一生中最难的决策。 必须亲手灭掉自己的师父! 在万复塔面前的旷地上,几百人已经被失去理智的笑神打伤在地。笑神的六亲不认令整个天山派人心惶惶,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白名流。白名流俊帅的脸上浮现出无能人体会的愁云,狠狠咬着的唇几乎已经溢出了鲜血。 “师父…”对着那蓬头散发的笑神,白名流握着笑神亲自赠予的法器,捆仙绳,始终抬不起那条手臂。 “名流…杀了我。” 痛苦的半跪在地上,笑神依稀听见一个不屑的声音:懦弱的死去,不如从未存在。脑中犹如浆糊,将笑神的神经搅合在一起,而峰寒冷漠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清晰。懦弱,笑神这一生就犹如从未存在… 笑神的痛苦,使得五星阵弟子及其他弟子都是痛心疾首,这样一句命令让众弟子都含泪低下了头。白名流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指甲渗进肉中使得手掌瞬间血流如注。 “师父,原谅徒儿不孝!”抬起头,白名流的那双眼睛变得无比坚定。“五星阵弟子,摆阵!” 由白名流领头,墨言、凤棠、木云和莲如也,都噙着眼泪将手中的法器抛向天空,分站五角开始施法,将跪在地上的笑神包围在其中。原本痛苦得埋着头的笑神一仰头,血红的眼眸似乎已经望穿了天界,张开大口,哀号一声,整个山脉都随之动摇。 天空中一亮,一串念珠从笑神的怀里腾空而起,笑神的灵魂紧跟气候,潜入在天玄珠中的笑神用尽力量飞到了死亡海城,在水冥殿中安静下来。 所有的一切,看似画上了句号,其实似乎才只是开端。 ————————分————————割————————线———————— 天山派的客房,烟雾缭绕,三张床上分别躺着三人,皆是眉头紧拧,唇角紧绷。 好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残忍的梦,让白尔尔遍体鳞伤。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湿润了她的衣衫,双手在不停的抓扯着床单,原本闪着光亮的天玄珠在下一秒熄灭,白尔尔的双眼瞬间恐惧的睁开。 “不要!”撕心裂肺的喊叫让白尔尔从这个可怕的梦中清醒过来,胸口在剧烈的上下起伏,思想早已经冻结。 “丫头主人…”看着白尔尔清醒过来,首先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的是那可爱的小老头米奇。看见白尔尔醒来,他激动的抹了一把泪,连声音都在发颤。 “米奇。”眨眨眼睛,白尔尔觉得异常疲惫。但是瞬间,白尔尔的心又是一阵酸痛。 说到米奇,已经好久都没与他想见,那种思念可是牵肠挂肚。可是对于现在的尔尔来说,她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因为,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生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 梦乂?梦乂! 她白尔尔是梦乂的转世?这是不是也太不符合实际了?!而那个白色的身影竟然是洛兮! “你终于醒了。”一直照料着三人的白名流坐在椅子上,手握着那串天玄珠皱着眉头,那张脸已经憔悴的令人难以想象。 “师父…花冥呢,花冥…” 来不及看一眼白名流,白尔尔发现一旁的床上躺着花冥,连滚带爬的下床来想要扑向花冥,可是刚一接触到那床沿,她的身体就被一道看不见的波痕给挡了回来。 “怎么回事?”白尔尔焦急的问。 “因为记忆复苏,现实中的你们就毫无感知,只有附上结界才能确保你们的安全。而且,若是他不愿意清醒过来,将会永远沉睡在记忆之中。”白名流抹了抹天玄珠,将笑神的话转达给白尔尔。 不愿意清醒… “你们都已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还好笑神师祖获得自由,否则我们也无法找到你们。”白名流的口气十分沉重。 很长时间… 在这样的世界里面,睡得太久不会不就会忘记所有? 花冥…不愿意清醒? 在结界保护下的那张脸依旧冷漠,可是在白尔尔的眼中,花冥却是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痛苦。花冥的浓眉微微蹙起,严厉的唇角紧紧的绷着,他下意识强忍着的伤痕从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来。 这个看上去傲视一切的男人,就是独自一人在黑暗中舔舐着那不为人知的伤痛么?尔尔的眼泪就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看着花冥眉心间那火一般的焰嗜,白尔尔的眼前就出现那熊熊大火,烧着他的身子,而后硬生生的在那皮肉之上出现了血淋淋的烙印…眼泪滑落下来,滴在花冥周围的结界上,顺在边沿滑落了下来。 【127】 决定反击 “丫头主人,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啊。”一旁的米奇看得手足无措,左右跳动着想要引起白尔尔的注意,可是尔尔只是盯着花冥痛苦沉睡的脸不发一言,最后米奇还是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白名流。“笑神,你快劝劝尔尔啊!” “哎,在天界大乱中,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痛苦的还有铭夕天子啊。”白名流手中的天玄珠一闪,笑神的声音有些无奈。 转过头,看向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修长身子,白尔尔的内心更加翻涌不断。洛兮的脸色惨白,紧闭的双眼毫不影响他浑身的高贵气息。当他亲口下令焚烧掉花冥的时候,内心该是多么的痛,而最后他毫不犹豫的废去了自己的天神法能跳下南天门,只为了能够偿还那欠下的债。因为法能被废,以成凡人之身的洛兮就相当于失去了半条命,会与常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可是他却毫无怨言,甚至在这样的生活中显得十分悠然。总是一副不问世俗的模样,只是他的痛,那片空白的记忆,又会是怎样? 为了救蓝,只有半条命的洛兮却依旧坚持用生命去抵抗,为什么白尔尔就没有察觉到,没有察觉到洛兮的异常… 该死的笨蛋,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蠢! 两个伤痕累累的男人都没有清醒,他们的选择是怎样?会不会继续沉睡?是啊,现实太残酷,还不如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师父…原谅弟子…”在白尔尔伤感的同时,白名流听着笑神的声音也是一阵揪心。 “傻孩子,是你救了我啊!”笑神虽然没有真身,可是温和的声音就能让人感受到似乎有一双手轻轻抚着白名流的额头。 那种疼爱与慈祥,让白名流仿佛已经回到了刚进入天山派的时候,鼻尖发酸,那张成熟的脸顿时变得感伤无比。 “老头,你说,如果不打开天门,会怎样?”在心中暗下决心,白尔尔一抹眼角的泪痕抬起头异常镇定的看着白名流和那串天玄珠。 “当初,血池仙依附在我的身体内来到凡间,而之后天界的大门已经关闭,也就是说血池仙一定还在人间。虽然他的力量是必须借助血池才能达到顶峰,可是他在人间会对人间造成很大的危害,而在茫茫人海中我们根本不知道血池仙是谁。”笑神严肃道,“也就是说若打开天门,血池仙就必定会到血池去,那个时候虽然法能强大但能找到他的实体,立于攻击。而若是不打开的话…我想人间的毒尸就是他所为…” 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从毒尸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头雾水,若真是血池仙所为那他们怎么能在人间找到证据呢。但是血池仙没有真身,他的附体之身究竟是谁也是不得而知的。 万复塔中存有毒尸的邪气,且能与全镇都被控制的墨黑镇相连,在之前不久万复塔前凭空出现很多毒尸,这不难想象会是知晓万复塔的人所为。那么这个内鬼,是谁?谁会有这样大的能耐能掌控万复塔的一切? “对了师父,其他人呢?”晃眼一看,整个房间除了白名流和米奇就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说道其他人,白名流那伤感的脸上即刻又浮现出一团愁云,还记得受伤的墨言那刺痛的言语,可是蝶彩会原谅墨言吗? “你墨言大叔受伤,凤棠他们在照料;蓝才恢复过来,夏卿他们还在为他输入真气。”所有人都似乎在忙碌着啊。 “大叔他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一阵楞愕,好容易恢复平静的白尔尔眉心一拧。 …… 米奇又一次跳上白尔尔的肩头,随着尔尔移动的步子狠狠抓住她的肩头,生怕一不注意就会掉下来。那中心中的担忧使得她有些慌忙,而白名流的字字句句都烙在她的心间,还在不停的冒着白烟。 事实,永远都是无法愈合的伤疤,只要轻轻掀开一角,便散发出腐蚀的味道,刺鼻的恶臭让人想要发吐。可是吐过之后就会觉得胃中一阵清爽,比那原本堵塞到无法正常呼吸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但谁会有这样的毅力,看着自己掉下那死亡的边缘,用双手抓着泥土直到泛起鲜血才挣扎上来。 白尔尔就是这样,她的眼眸中出现了墨言大叔呼喊女儿的画面,一遍一遍苍白无力,那种刺痛真的是平日里见着的那开怀大笑的墨言应该有的吗?在奔跑的同时,白尔尔的泪痕早已经湿润了长长的睫毛,横甩出去打在米奇的脸上,疼得他咬紧了牙关。 “啪”的一下,白尔尔毫不顾忌的推开了那扇大门,所有人都回过头来,连呼吸都有些紧张。 “尔尔!”最先反应的是莲如也,她朝着白尔尔迈出步子,然后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墨言。“你醒了,可是墨言他…” “他怎么样?”渴求的眼神,白尔尔看着躺在床上的墨言有些哽咽。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个笑嘻嘻的、爱喝酒的大叔怎么可以就这样闭上眼睛?被自己亲生女儿刺中心脉的痛是不是太不能坚持,所以墨言宁愿选择睡去,也不愿再痛了?可是,白尔尔想他,白尔尔不愿意墨言就在她的面前停止呼吸啊! 就像亲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垂下了双手那般,白尔尔不再听众人的回答,一头扑倒在墨言的床边,那只细嫩的小手紧紧握着墨言宽大稍显冰凉的手一个劲的摇晃。 “大叔,大叔你看着我,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啊!”带着哭腔,白尔尔恨不得用手掰开墨言紧闭的双眸。 “尔尔,不要这样…”坐在床沿的凤棠轻轻道,伸出手想要拉开白尔尔,可却被白尔尔的手狠狠打掉。 “凤棠师叔,你不是医圣吗?为什么不救墨言大叔,为什么?”呜…不要不要,不要让一切都只成为回忆,白尔尔伤心欲绝的揉搓着墨言的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墨言的唇上。“大叔,你不能放下你的第二女儿不管啊!” “咳咳…丫头,你在晃,大叔不死也残废了。” …… 一个略显干涩的声音从墨言的嘴里传了出来,刚刚还痛不欲生的白尔尔仿若被泼了一盆冷水,凉到了脚心。抽了一下鼻涕,仔细一看墨言,那张干裂的嘴唇被他轻轻扯着,虽然依旧紧闭双眼,但是他那温和的笑容却让白尔尔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 “你…”见鬼似地一拉身子,白尔尔的大眼珠左右转了转,“哦,师叔你们骗我!” “诶诶,我们可没有骗你哦。”凤棠伸出指头摇了摇,“你一进来师婶就要告诉你墨言虽然受了伤,但是不算太深正在休息。可是你不等她说完就自下决定,认为你大叔有个什么。墨言才睡下,都是你自己的主观因素。” “既是这样…你们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白尔尔有些责怪,害的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随即扑哧一笑,掰开了墨言的双眸,露出可爱的虎牙,“大叔,你没事就好,大叔!” 这是白尔尔在知道天玄珠秘密之后觉得最轻松的事情,可是她的轻松在大家眼中却是那样沉重,因为作为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竟要面临这样艰难的选择。 “你可不能食言,做我的第二个女儿!”见气氛有些压抑,墨言咬了咬牙,忍着伤痛打起趣来。 “那是必须滴!”眼睛弯成月亮状,白尔尔故作开心。“凤棠师叔,蓝还好吗?” “嗯,因为洛兮大人的生命相护,好多了。但是尔尔…”凤棠思索了一下握了握拳问道,“蓝,真的就是泉眼吗?” “那双眼睛,除了泉眼,世间绝无第二双。”另一师叔道。 泉眼…若是要用泉眼与紫玉灵结合就能打开天界大门,但是,蓝怎么办?蓝的眼睛… “尔尔,你怎么想?”凤棠担忧着。 怎么想… 突然,白尔尔的怀中有东西微微动了动,那丝微妙的晃动随之加大,一丝不安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怀中突然的一动,让白尔尔略显楞愕了一下,随后便想起什么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圆状物品,圆状物正是鬼道暗夜黎的栖身轮盘。 轮盘散发着光亮,在众人哑然之中,光亮迅速升空打在墙角,随着光亮的消失,一个俊美的帅男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有七的男子只有一头碎乱的短发,额前的发丝垂至细眉处,一双狭长的眼睛暗暗流出王者的严肃,那眉宇间散发出来的王者气质让人下意识的对他充满了敬佩之意。 “谁!”看着这白光的凤棠猛的一震,不由分说就将银针飞出。 “不要!” 不管白尔尔反应如何迅速,那银针依就像脱了缰的马一样,带着狠劲的银针‘呼哧’的掠过白尔尔的耳际,尖锐的刺向暗夜黎的眼眸。千钧一发之即,暗夜黎双手合十放在唇边。那张唇柔滑诱人,纤长的手指轻靠在唇上,漫画般得轻吻了一下,随即便在指尖放射出一团诱人的紫黑之光。如同闪耀的水晶,在众人瞳仁中发出亮光。 紫黑之光散开,将那枚银针紧紧包裹在其中,随着暗夜黎帅气的竖起紧贴在一起的两根食指和拇指,那被紫黑之光包裹的银针便慢慢的变成了粉末儿,飘落在冰凉的地面。众人见了脸色大变,而施针的凤棠更是呼吸困难,那垂下的指尖还在不断的颤动。 此人竟能使用‘黑暗咒’,那是代表鬼界的法术,难道他是鬼界的人? “伯伯,这样用力,可是会适得其反哦。” 伯伯…我的亲娘!! 超级有礼貌的声音随着他一扬发尖传了出来,若是此刻有些阳光,照耀在他那双超级明亮的眸子上,定是连在座的师叔师婶都能迷个半死。那声音一点也不嗲,可是却温柔的叫人仿若做了一个全套按摩,酥酥麻麻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不好,流鼻血了……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白尔尔竟然还冒出了鼻血,实在是心生愧疚。不痛不痒,一点前兆也没有,但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白尔尔赶忙躲着摸了一把鼻血。 尽管小心翼翼,可是躺在床榻上的墨言还是憋眼看见了这一幕,他在心中暗暗生疑,为何白尔尔会突然流鼻血?从气息来看,并非是因为某种激动情绪所造成的,相反,好似受到了什么攻击! 但是是什么攻击?是什么东西在他们这么多高手眼皮下攻击白尔尔? 不动声色,墨言暗暗咬了一下唇。 “暗夜,你怎么就出来了?”白尔尔惊讶的看着帅得掉渣的暗夜黎道。 白尔尔没有忘记要带暗夜黎回鬼道,而且这件事对白尔尔来说也是很严重的事情,因为一旦回了鬼道,就证明要与那狠辣阴险的人面鬼对峙。对峙不是只能凭义气,还要靠借那强大的武力! 但是现状已经十分复杂,白尔尔还没有处理好眼前的事情,所以就暂时将暗夜黎放在了一边,没想到现在已经痊愈的暗夜黎还自己出来了。 “暗夜黎?”木云大叔非常严肃的皱了皱眉,而后两条眉毛一松,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就是鬼界之王暗夜黎?” “这位伯伯说得是,在下正是鬼界之王,只可惜现在人面鬼掌握了权利。”暗夜黎边说边将那暧昧的目光投向了白尔尔,电的白尔尔一阵腰酸背痛。 “现在的鬼界被人面鬼搞得乌烟瘴气,你何时也回来收拾收拾,别叫那些鬼怪到处吓人,特别是像老夫这样可爱的老人家!”听到人面鬼就来气,米奇从白尔尔的左肩跳到了右肩,那条小尾巴在不断晃动,小小的手一叉腰,架子十足。 那是多么心酸的历程。因为风水娃娃属于老鼠类,被人类所嫌弃,连鬼都要来吓他。后来奋发图强,知道不能一味的被吓,所以就改成吓鬼。原以为这就是就拜托了被束缚的日子,可惜没想到因为他把鬼吓死了就成了神,被人们供了起来,到最后沦落到掉在墨黑镇当毒尸的下场… 抹泪啊抹泪,还好中途遇见了白尔尔她们,否则米奇这辈子,不是被毒尸给熏死,就是给饿死。 “对,这就是我现身的目的。”暗夜黎严肃道。 “哦…”点点头,但是瞬间又觉得不对,白尔尔抬起眼,“你现身的目的是因为人面鬼?但是这里是天山派,怎么会有鬼道…”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撞开,夏卿匆忙道,“师叔不好了,人面鬼带着精锐包围了生命泉…诶?师妹!师妹你醒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本来报告事情,一看清醒的白尔尔便有些惊喜过头,上前就拍了拍白尔尔的肩关切起来。 “咳咳…不是说人面鬼来了吗?”一侧的米奇有些抗议的眯起眼睛,但随即又是一愣,“鬼道!” “是,我刚刚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暗夜黎道。 “这人面鬼为什么要来到悬浮山?又为什么想着包围生命泉?还有,他怎么会出现?”凤棠很是奇怪的扫了一眼大家,看着众人都露出茫然之色也明白了这事情来得诡异。 “他要我们交出花冥和紫玉灵。”夏卿恢复正常。 “交出花冥和紫玉灵?笑话,一个不要脸的鬼道中人竟来我们仙界闹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文化,也不打探打探这里是谁的地盘!” 白尔尔一扬衣袖,那洁白的牙齿不断的碰撞,发出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震撼人心。这个大姐大风范十足的模样让还处于迷蒙状态的师叔们感到一阵愧疚,深深明白要思考问题也要看清时候! “尔尔说得对,现在掌门师兄在他屋照看花冥和洛兮,就先由我们去把事情弄清楚再来禀报。鬼道现在只是包围没有行动,那就代表除了花冥和紫玉灵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床上的墨言用手肘支撑起半个身体,详细分析到。 “对,问是要问清楚,不过大叔你不要起来,你好好养伤,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好!”很有风度跨出一步,“师叔师兄,我们走。” 那股强大的气息随着白尔尔的步调越发高涨,跟在她身后的长辈们还都愣住了,但是却又停止不了步子。记得白尔尔出来天山派的时候,那偷懒的功夫可是把白名流气得吐血不止,而且能省则省的风格让她什么都不愿去多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孩性格。可是现在的白尔尔,让身为长辈的他们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有着灵敏的思维、清晰的头脑,还有那让人不敢想象的勇气。 面对人面鬼那团黑雾,白尔尔毫不畏惧的将凛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的心中之语是任何人都不会听见的。那就是,伤害我的人,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哦,殿下,没想到你也在!”看着白尔尔身后的暗夜黎,人面鬼说得异常轻松,而他身后站着的一排小妖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就死在了你的手中?”一阵嘲讽,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异常悠闲的暗夜黎让人面鬼有些气急攻心。 “你这不要脸的鬼,天山派岂是你这等类型的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白尔尔恨恨道,“有本事,先露脸!” 这丫的,不是存心为难么?要是有脸,他人面鬼还用得着用那团飘渺的黑雾代替?这样的心灵打击让人面鬼连呼吸都停了好几拍,而在这空档,他的身子扬了扬,似乎看向了不远处。 “哼,废话少说,把魔尊花冥和紫玉灵交出来!” “小鬼,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花冥是我的,紫玉灵也是我的!”霸道的口气叫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但是白尔尔的灵气却在无止尽的高涨。 众人哑口,却见白尔尔一捏拳头,狠狠掷出,空灵击在空气中迅猛集合朝着人面鬼逼去。速度快得让人眼睛也忘了眨一下,强大的力量更是叫人措手不及,就连一个鬼界之王都在空灵击接近眼眸的时候所震住。 可是鬼王是鬼,没有真身,所以空灵击一过来,人面鬼也反射的化为黑雾朝四周扩散。那强大的灵气擦过他的黑雾边击中那些木讷来不及退避的小鬼身上,瞬间开出耀眼的灵光花瓣,伴随着连绵不断的嚎叫,那些稀奇古怪的身子即刻化为青烟。 “天那,竟会这样厉害!”身为师弟的沐风亲眼目睹白尔尔的空灵击,脑子一片空白。 感叹!感叹!惊异!除了这些别无其他!不,还有更加敬佩! 这一击已经掀起了战争,凤棠手一挥,周围立马升起了蒙蒙雾气。那突然而来的白雾像是一副帘子一样将鬼道众人关在了里面,他们恐惧的伸出手缓慢探索着出路,却在面临出路的时候就看见了朝他们飞过来的数根尖针。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飞旋的百针便已经刺破了他们的喉咙。 只是等白雾散开后,人面鬼竟像没事一样,身体上的千疮百孔在某种召念之下神奇般的聚拢。花冥刺杀人面鬼的时候差点就毁了他,可是现在受到百针飞旋的攻击,他却连一点伤痕也没有! “如果,你们不打开天门,我就永远不会死去!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如雷贯额,那‘天门’二字让众人有些吃惊…原来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面鬼所说的永远不会死去,难道就是在表明血池仙就在此?或者说人面鬼已经被血池仙附身?若是这样的话,那人间的危害岂不是更大? 站在原地的白尔尔恨恨的捏了一下拳头,真的想马上砸死人面鬼那阴险的家伙。 “若你决定要打开天界大门,紫玉灵已经被我拿下来,就差泉眼…”好像已经看透白尔尔的心思,一派掌门白名流严从远处走来,他的手中拿着天玄珠,指尖上带着一枚七彩之光的戒指。 是了,要消灭血池仙,只有重返天庭,否则更多的无辜百姓将会遭遇不幸。而血池仙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血池去,因为那才是法能的源泉,所以打开天门,就必须抱着死的心态去反击! 那泉眼呢? 【128】 一个最不可思议的人 “尔尔,尔尔,我要保护你,我什么都不要,跟着你流浪好不好!”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已经清醒的蓝眨着一双幽蓝的眸子,“就是没了法能,就算失去光明,就算是要变回天界的天河,我也誓死相随。尔尔,现在就决定吧!” 少年似乎已经不在是往日的那个少年,他的眉宇间有着令人震撼的坚定,清风扬起他的银色长发,甚至还能看见他身后隐约出现的一条毛毛的白色长尾。此刻的蓝就像漫画中的小兽,昂起头,傲视一切。 “蓝,你的伤才好,快回去!”看见蓝的时候,白尔尔楞了半响,但是随后又镇定下来。 在白尔尔的话音刚落,一直陪伴着蓝的夏卿、沐风和雪沫追了过来,夏卿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白尔尔的神色又将那劝导的话咽了回去。 “尔尔,我长大了,能够保护你的!”蓝执拗道。 傻瓜,谁会要你保护?好不容易救回你的一条命,怎么又能让你去以身犯险?白尔尔做不到,在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残忍的决定。 就在白尔尔陷入纠结的同时,蓝狠心一皱眉,以超快的速度夺过白名流手指上的紫玉灵,因为同是灵性之物,且又是同一条天河的法物,所以蓝能够很从容的抢过紫玉灵。那年轻的身体在奔向生命泉的一刻,白尔尔的整颗心脏都如同撕裂,疼得她伸出指尖却不能发一句言。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蓝站在泉源边深深望了眼白尔尔,那张乖巧的脸上又露出了幼稚的笑容。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两颗虎牙微微露出来,而手中的紫玉灵似乎异常满足的转动着彩光,将蓝那张动人的脸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只是下一秒,那傲然的身体即刻就被飞泻而下的泉水所吞没,“尔尔,我会永远永远看着你,保护你…” 声音像散开的鲜花花瓣,随着微风飘荡过来,轻轻拍打着白尔尔的脸颊,却让她疼痛不已。鼻腔内的血腥在人面鬼疯狂的笑声中缓慢变得浓烈,随即便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白尔尔惶恐的捂着鼻子,眼中注满了泪水。 “时辰已经到了!”瞳仁睁大,一直处于观看的凤棠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兴奋道。 再看那生命泉,因为蓝和紫玉灵的坠入,使得汹涌的泉水顷刻间变得平静下来。而平静的流淌不过是一小会光阴,在中央的磐石周围猛的升起一团水柱,水柱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冲破云霄,仿若是直捣天空。 叹息声连连四起,根本就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看着这般奇异现象。更令呼吸急促的还有那水柱,在下一秒被七彩之光所包围,水柱想被开关控制一下子重新跌回生命泉中,而七彩之光则缓慢变成了一座蒙蒙雾气的桥梁。 “天那!这就是通向天门的通道?”无形派的弟子叹息道。 “紫玉灵,你答应我要给我紫玉灵和花冥,我要身体,我要身体!然后在亲手杀了花冥!”人面鬼的怒吼止住了大家的赞叹,也从而是众人即刻回到了紧张局面。 该死,白尔尔的头脑有些昏沉,是否失血过多?因为她的遮掩,使得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但是那不停留下的鼻血好像已经要冲破手指的防线了!眼下不是为了小伤而担心的时候,人面鬼的挑衅越发高涨,可是他为什么会冲着人群堆里说着这些话? “身体…呵呵,你很快就会有身体!”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白尔尔的身侧响起,那充满了挑逗的语气在大家还一时无法接受的时刻就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一个粗鲁的横抱,白尔尔的身体竟被那强大的力量夹在了臂膀下。 他腰间的桃花仙绣包随着他的飞跃异常优美的晃动着,而白尔尔的鼻血滴落在七彩之雾上面,他就能站稳脚跟,若是没有白尔尔的鼻血就是虚空的雾,可是等他随着上行的步子,身后的云雾就淡化开来。 待到快速上行数米之遥,他才优雅的转过身,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髻,不屑的注视着脚下那些惊慌失措的人。 “尔尔!尔尔!” 他们盯着上空,有些惊讶、有的痛心、有的几近昏厥、有的恨地发痒。种种表情在那个充满罪恶的人看来却是那般滑稽。 “你们的表情,要不要照照铜镜?哈哈哈,你们不会知道,这样的表情是我在天山派这样久以来最喜欢的表情。”凤棠放低视线,阴阳怪气的说着。“没想到吧,我能这么多年潜藏在天山派之中!” “凤棠,是你…”心痛难忍,那个曾经的师弟,竟会是血池仙的附身体!白名流虽然身为一派之首,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有见过,可是偏偏这一次,是他毕生最失败的一次,因为他早已经无法接受到口喷鲜血。 他怀疑过流云,怀疑过墨言,可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总是笑口常开的医圣师弟!那种仿若是背叛的内心脆弱到无力,连挣扎的资格似乎有已经消失。 “师叔…”天山派弟子都纷纷摇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一直都是我,我的肉身和灵魂早就交给了血池仙,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叫我血池仙!哈哈哈!”说着,凤棠疯狂的扬起了那只空闲的臂膀。愤恶的模样使得原本俊帅的他异常狰狞,那双带满荆棘的双目所到处都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刺痛。“流云救父心切,所以我答应要救出万复塔的邪恶笑神,目的就是为了白尔尔能有机会知道所有真相,只有她,只有她的鲜血,才能为我打开天门。哈哈哈,我是天,我就是天!我要夺回我的一切,我要雄踞天下!” “血池仙,你答应我的,给我身体!给我花冥!”人面鬼倒觉得此事无关紧要,似在争取某种机遇。 “好…给你身体…哈哈哈哈!” 邪恶的一笑,凤棠猛的一张嘴,那张嘴即刻变成了盆子一样大,对着人面鬼向内一吸,那黑色的雾气便‘咻’的一下滑进了已经是血池仙的凤棠的口中。 “这样,我就是你的身体!”残忍的嚼着,血池仙还不忘舔了一下唇。这夸张的动作让下面所剩下的小鬼们胆战心惊,纷纷弃甲逃走,不战而败。 快步跨出,七彩之雾随着血池仙的步子瞬间消失,到最后,他与白尔尔的身影都变成了一粒小亮光。 天空中出现了一条七彩之光,俗称彩虹,而彩虹的下面竟神奇般的看见了那条天河,天河的尽头,有一道明亮的光照射在天河之上,让这天河形成了实体。 白尔尔的鼻血还在流,她的身子在血池仙的臂膀下似乎连肋骨都要被他挤断了,不过白尔尔不怕痛。她只是伸出手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发出了一声冷笑。 “辛苦你了。”白尔尔的短发微微飘动,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使得血池仙一愣。 “什么意思?”血池仙的脚步停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只是一切都太飘渺。现在才现身,其实我一点也不惊讶。”镇定的口气,和那不屑扬起的小脸,血池仙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其实你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正常,可是因为你太急于要打开天门,所以不惜设下圈套让我自己跳进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当你告诉我万复塔藏着我想知道的秘密后就料定我会因此打开银色大门。在我到了墨黑镇衙门的时候,出现在流云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因为当时我就被摄心术控制,已经救出父亲的流云根本就用不着再诱惑我,因为他早就在大家面前曝光。而我回过头你恰好出现,你担心我会看见你的脸就用摄心术迷幻我,实际上我确实看见了你衣服上的独特绣花。”白尔尔一字一顿、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还有在我请回南山师尊的时候,你早早就等在山前,其实是因为急于打开大门早就探测到我的行踪,而看见我就迫不及待的带我去生命泉,就是要让洛兮救蓝,从而不会再多出一个帮手来止住你。而且你时刻问我蓝是否就是泉眼,我该如何选择之类,就是因为你害怕我不会打开天门,那么你也就回不来天。” 血池仙听得头冒冷汗,他从来没想过被他掳走的东西还会如此不惧且镇定,也从来没有想过白尔尔除了法能强大,她的智慧绝不比他的低。可是楞了一会之后,血池仙疯狂的笑了起来。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 “杀你!” 从白尔尔开始流鼻血就觉得奇怪,为何好端端的就感觉头昏脑胀、鼻血纵流,而唯一能够暗下毒手的就是那个对着暗夜黎掷出银针的凤棠。淡淡的迷惑摄心术附在在银针之上,然后就通过速度与震动将气场转移到白尔尔的身上,为了保护自身的暗夜黎破坏掉银针之后,也相当于把摄心术揉碎在白尔尔的心间。 【129】 为你而醒 当时墨言就已经心升异样,在白尔尔走之前还暗自捏着白尔尔的手做了告知,只是白尔尔没想到,她的血竟然这么值钱,还是打开天门的关键。 一个冷笑浮现在白尔尔的脸上,鼻孔中的鲜血还在顺着滴落,左手轻轻一用力,那把锋利的龙刀便‘咻’的一下从两人的身后冒了出来,稳落在白尔尔的掌心内。白光一闪,血池仙的瞳仁似乎受到了胁迫,让他忍不住松开了手去挡住那双眼睛。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白尔尔的龙刀就已经接近了他的心脉。 “想杀我,你还不够道行!”一声怒吼,昔日的凤棠,如今的血池仙,狠狠一咬牙一挥衣袖,无数毒针便从他那宽敞的袖口飞出。“现已到达天门,你也就失去了价值。” 强大的气流突如其来,伴随着千万支毒针朝着白尔尔挤压过来,龙刀有些颤抖,带着白尔尔的整个身体在天空一阵翻转,然后失去重心一样向着人间坠落下去… “他妈的,卑鄙小人!”急速下落的白尔尔看着血池仙狠狠的咒骂,心想着挂了挂了,原本以为可以踩着白云什么的,结果她恐高啊! 白尔尔的身体像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破开一层层白云寻梦下落。她的眼前是数支毒针结合形成的强大气流,下面是仿若蚂蚁的陆地,两面都是死,真是死得太不值得了!突然,就在白尔尔满脑子想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时候,她的身体仿若落进了某人的怀中,眨眼间,一道红色的结界如同巨大的盾牌挡在她的面前,那些极有组织的银针‘啪啪啪啪’的全部钉在了结界上面,密密麻麻,令人心里发寒。 “本尊要你生便生,本尊要你死便死!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迫人的音质仿若通过了某种特制电波传来,磁性酥麻的环绕着白尔尔的耳际,那丝熟悉的霸道气息让人怀念,怀念到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的身体高大、结实,躺在他的臂膀间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惧怕的安全感。 女人,终究是女人,强硬过了、坚持过了,就是脆弱。白尔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那样脆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脏会痛到无法呼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流着眼泪却又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的视线里是红色的结界,刺在结界上的银针随后消散成烟,而她的身体却被那人托着飞速上升,朝着那条银河奔去。 狂风扬动,吹乱了他黑色的微卷长发,吹开了他的衣襟,露出那十分诱人的胸膛。他的神色严肃,双眼散射出来光芒异常凛冽,浓密的睫毛轻微撩动,那副尊傲模样像极了世界之神。 有点哽咽,白尔尔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头慢慢的转向那温热的胸膛。双手狠狠的环着那结实的腰,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呼吸,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用力咬住了花冥露出的肌肉。 焰嗜略微一动,花冥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一丝鲜红正顺着他的腹部流下。疼痛,以前伤得再厉害对花冥来说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可是现在被白尔尔咬着,他竟感觉到钻心的痛。白尔尔问过花冥,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以前的他从来不明白,也不会想过会明白。可是现在,他的心脏真的就如同被拿进了绞肉机里面狠狠的搅碎,或者是被那千万支针所刺中一样难受。 花冥不发一言,但是宽大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力量,恨不得将白尔尔永远永远溺爱在他的怀里。是的,他爱她,他不能自私到再也不清醒,而且作为魔道统治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逃避。 事实终是残忍,但是必须要去接受,白尔尔因为他只身犯险被血池仙劫走,为他花冥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了花冥对他自己的爱。也许是恨得麻木了,所以花冥对所有的一切都看为一场梦,梦醒了,他就又回来了。 “本尊、依旧是本尊!”傲然的口吻,在白尔尔的眼泪中变得异常震撼,它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跳跃到白尔尔的心脏上,然后定居下来。 “你不可以扔下我不醒来,我怕我等不到你醒来。”松口,抬起眼眸看着花冥那尖削的下巴。 渐渐的,放低视野,花冥的瞳仁中只有那张脸,那张还流着鼻血的脸。“你是我的人。” ‘噗’…很不雅观的,某女在花冥的怀中喷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不矜持了,但是,他奶奶的,为毛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么有魄力,完完全全的占有了白尔尔的思绪。她的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血池仙造成的,是因为太激动…太激动! 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充满爱意的‘小别墅’里面,那两具优美的身体相互纠缠着…连绵不断的喘息和那一下一下的力量,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狂野、急躁,疼惜、撕咬…一切的一切都在融化,都在深陷… 好羞涩…可是,白尔尔真的好想将这个大魔王再次吞下… 等等,大事在前,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血流如柱哇…”一个轻挑的声音从花冥的声后传来。 他的墨色长发被风扬着,双脚悠闲的踩在云朵上,露出那迷死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那种病态之美更是动人心魄。轻微咳嗽一声,修长的指尖就缓缓抬起来捂着唇角,可是眼睛却依旧弯成了月牙。 “好像,很痛?”另一个声音有些严肃,略带疑问,但是白尔尔听得却是气血攻心。 华升老翁的模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很明了。一直担忧着洛兮的华升老翁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一直害怕洛兮受伤所以隐瞒着真相,但是却想洛兮虽然痛,却依旧选择去护佑这个女人。而同样受伤的花冥,狠握拳头清醒过来,与同样从结界中喘息着睁开双眸的洛兮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来。 花冥和洛兮有着不堪的痛苦过去,但是他们同时深爱着白尔尔,在他们的眼中,梦乂与白尔尔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对白尔尔的爱,是无法停止的。 “哪里痛?被这样抱着…还能咬…怎么会痛?” …… 巴拉巴拉…一股电流穿过,刺激得白尔尔如同一只剥了皮的青蛙,想要跳跃却半天使不上力气。 “青蛙,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囧里个囧,这是什么剧情?卿卿我我却被这么多人窥视着,暴跳如雷,白尔尔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洛兮轻挑的身影。 洛兮…好像那一幕幕又浮现眼前,痛、情,无不在虐心,可是他们现在的笑容告诉白尔尔,那些都是一缕缕青烟,过了,就散了。既然快乐来得这样不易,那就更应该倍加珍惜! “想甩掉我、们自己走?”洛兮叹息一声,那轻挑的笑意充满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抚着白尔尔的眉心。“不过…鼻血还在流。” “呃!”僵硬的唇角一扬,花冥怀中的白尔尔如同当头一棒,这副不矜持的模样叫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大人的事,管那么多做神马!” 一笑,洛兮加快时速超越了花冥,回过头来对着花冥和白尔尔道,“看来你的敏捷度,变慢了哟。”‘咻’的一声便远离了花冥,朝着银河飞去。 “的确慢了。”华升老翁欠揍的加快速度追上洛兮,留下话的时候还不忘好心提点白尔尔,“那鼻血…该擦了!” 晕死!这个老头不正经! 白尔尔窘迫的扯过花冥的衣角,狠狠拭去那因激动而流下的血液,再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洛兮的背影,挥手一道,“大大魔,追!” 嗨呀…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咧,她怎么就忘了是在魔王大哥的怀里呢?但是花冥看了看白尔尔那张小脸,止不住扬起了唇角,下巴一收,魔气燃起,一团火红在空中显得异常美丽。 花冥用手轻轻抚摸着白尔尔的鼻尖,尔尔只觉得犹如一阵被一股清泉所冲洗,那呼吸瞬间通常无比,而鼻中的鲜血一下子就不再外流,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若又回到第一次,花冥也是这样为她疗伤,没有想到,疗一次小伤就赚回一个混世帅哥! 三种颜色在天空中无尽的旋转上升,仿若永不熄灭的烟火,美丽、绚烂。当洛兮转过身之后,他的笑容在华升老翁忧伤的眼神中缓慢消失,随着风飘向远方,抓不住的伤痛却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脏,可是,他却只能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在深思,究竟他欠了花冥什么东西,会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助他。原来… “我欠你一条命!” 说完,洛兮的唇角艰难的绷起,令人心碎不堪。 天界。 一片晃眼的雪白。 当花冥牵着白尔尔的手出现在天界大门前,洛兮和华升老翁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地面上一片狼藉,皆是血池仙强行突破造成的天界损伤,不少天兵因力挡不住血池仙的强性攻击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呈中毒的紫黑色。 【130】 过来受死(一) 并非天界之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实在是血池仙狡猾多端,使用摄心术控制他人意志,若是不小心便会使得其失去判断,跟着血池仙的意念而动。为了能够早日回到血池,血池仙早就失去耐心,到现在近在眼前,想必更是早就了他强大的法能。 洛兮看着花冥与白尔尔十指紧扣的模样,故作轻松的侧了侧头,“看来他的力量不可低估。” ‘哗’的一声,一道白色结界在众人眼前散开,以极快的速度保护着昏倒在地的天兵。花冥随即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镇定严肃的眼睛。他的额头有着一颗亮眼的五角星,少许白发隐藏在秀发之间,发丝全部拢起来,干起来干净有利索。 当他见到花冥、白尔尔和洛兮的时候,只稍显震惊,但是随后便淡定下来。 “见过各位。”礼貌的一参拜,太白金星朝着洛兮身后的华升老翁点了点头。“天帝亲临天界末端的血池,早已派老朽在此等待各位,请。” 说实话,太白金星的心情是非常纠结,他既是当年的执行者,又是当年事件的旁观者,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场恩怨。而峰寒被焚烧,梦乂自毁生命,就连铭夕天子都跳下南天门化为凡人肉身,这其中的一切都让太白金星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万分。 “有劳金星。”华升老翁客气道。 “早在泉眼能量出现的时候,天帝就对其进行了关注,而也早已做好了天门被开的准备。血池仙已经打破常规横闯进天界末端,而能够镇压血池仙的人,还是非将军莫属。” 将军… 这两个字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天界之人最开始因为怀疑花冥被血池仙附体就毫不留情地将他焚烧,现在却又说着非他不可,为何当初就没有信任?花冥痛、伤,可是,他却从没停止过要找到回家的路,当迈进天门的时候,花冥就轻轻握紧了白尔尔的手心。这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达到的目的啊,回家! 但是,没想到心中除了迷茫,就再也别无其他。 感觉到花冥的克制,白尔尔的身体轻轻朝着他这方靠了靠,在无形中将温度传了过去。 天界的末端,血红一片。 血池仙的身体与血池仅一线之隔,而这一线就是那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天帝。这是白尔尔第一次目睹那最高级仙人的芳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金光闪闪或者那般凶神恶煞的威武。 他穿着金黄色的外套,外套上绣着腾飞的龙纹图案,张牙舞爪生机勃勃。发鬓之上带着头冠,眉眼清晰凸显,是一副俊男子的容貌。他的相貌不凶恶,但是整个人散发的那种气质却让人自然的忌惮三分,见了他飘来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低下头来。他的身后站着一排排的精锐,有神情严肃的武将,也有愁眉不展的文官,都注视着眼前的血池仙。 直到白尔尔等人的出现,他们才转移了一下视线。 “天子…将军…还有…” “果然到了。” “不曾有改变。” 天帝的眼神有些兴奋,但是对上花冥那双寒冷的眸子又有些心痛,因为都是他,都是他的错误判断才导致以前的悲剧发生,这对花冥来说是不公平的。 “本尊是魔尊,并非将军。”花冥的口气森冷,对自己的称呼毫不所动。 “我,也只是南山师尊洛兮,并非天子。”轻松一笑,洛兮的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光,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惆怅。“不过,血池仙,你可还是那个你,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错,非常有天帝的风范,但是天帝的儿子居然说自己不是天子,这句话让天帝听来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想消灭我?”猛的,血池仙回过头来,瞳仁一片血红。“我已接近血池,能耐我何?” “罪恶多端的你,不管如何都躲不过法眼。”天帝眉眼一动,威严震慑天下。 “我才是世界之主,我才是!” “放肆!”天帝大吼一声,一挥手就是一道犀利的波光直击血池仙的身体。 一口鲜血从血池仙的腹中涌上来,但是随后却笑了。“就算你伤害的,也是凤棠的肉身,与我丝毫无关,哈哈哈!”!!! 此言一出,白尔尔为之一震,这个阴险狡诈的血池仙,竟然利用凤棠的肉身来威胁一个天主!突然,花冥伸出右手温柔的用有捂住了白尔尔睁大的双眼,在尔尔还没来得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啪啪啪…’如同皮鞭抽打身体一样的声音。 众人只见几道红光飞速从花冥的指尖飞出,如同皮鞭一样深深陷进血池仙的皮肉之中,碎乱的伤痕混着血液出现。毫无准备的血池仙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弄得浑身是伤,看上去皮开肉裂。大家都因为花冥的狠辣与急速所愣住,更因为浑身是伤的血池仙依旧满面笑容而大为不解。 “血池,是我的!” 一副皮囊滑落,由无数鲜血汇聚成气团在天空成为一道弧线,越过天帝的围界坠落进冒着滚滚红色血气的血池之中。血池,血池仙梦寐以求的归宿之地,池中注满怨念及丑恶,红色的血气在池中翻腾,仿若整个天边都因此红艳。 “天帝,你将我与血池隔离,又让我忍辱多年,如今,我将要十倍奉还于你。”心中的不满仿若在一瞬间得到释放,血池仙疯狂的化为一个血色人影。 白尔尔的双眼躲在花冥的手掌后面,可是那颗心脏确实‘砰砰’直跳,终是忍不住那好奇的认知,轻轻挪开了花冥的手。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的确确是倒抽一口冷气,凤棠的肉身就像一具被破掉的木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血池中的血池仙竟由鲜血幻化成了人状,有手有脚、有口有鼻、有耳有眉,若是贴上一层皮,绝对就是一个真人。那血淋淋的模样,那一刻让白尔尔的心没来由的产生了恐惧! 血池仙似乎充满了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合着浓烈邪气,将凤棠的银针施出朝着众人席卷而去。众武将即刻排列开来,一扬手中的法器将那粒粒银针圈入其中,控其心智,定其心神,将摄心术的法能极力打散。 “这个世界的事情,还非你说了算!”招牌式的笑容,一双狭长的媚眼一挑,洛兮速弹指尖,片片桃花花瓣从他的袖中旋转而出,美艳得如同女人出水芙蓉那样。 只是桃花看着虽美,但是却异常嗜血,不多时便贴满了血池仙的身体。奇异、恐怖,片片粉色的桃花就像有生命力的蚂蝗一样在血池仙的身上蠕动,慢慢的,那桃色就变成了鲜红。 “啊!”疼痛,那浑身如同撕咬的感觉让血池仙的血身忍不住向后退去,“竟然有毒!” “天子…不,我的少主,除了解毒还会制毒,哼!”一丝不屑浮现在华升老翁的面颊上,他的少主,永远都是这样的尊贵。 天帝将一切看在眼中,虽未与儿子说过一句话,但是从洛兮的言行举止上看来,实在有天帝的风范,这让天帝打心里觉得愉快。然而,正当众人注视着洛兮的百花嗜血,就见痛苦中的血池仙突然自杀式爆开! ‘砰’的一下,血池仙的血影破成好多块,原以为他不会太好过,但是令人咋舌的是,这些碎块融合血池中的邪气又出现很多个血池仙的血影,一个、两个张牙舞爪地站在血池之中。 “你这个妖怪!”白尔尔见状咬紧牙大叫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人。”冷傲的花冥紧盯着血池中的血池仙淡淡的说着。“这是血气分身术,以血为化身,然后只要占有邪气就分散为多个身型。” 忽然之间,他们的眼前是一片白雾,迷迷茫茫毫无方向的在四处穿梭。一群人突然深处白雾,越来越迷茫,就在一片空白之时,一团红艳的大火从脚底迅猛蔓延,仿若烧制众人肋骨那般致命。 火海中,还有一个影子在晃动,他的双手被捆仙绳帮着,整张脸傲然严肃,他的银色战衣被划破,黑色的微卷长发垂落下来。火越烧越旺,他却依旧笑着,那样的笑容令人见了心碎不堪。 花冥…不,峰寒!! 天帝与同众位天神的面色都有些微变,更多地则是不敢再看花冥一眼。 花冥,花冥…不要看! 白尔尔心如刀绞,花冥一路来承受的伤痛已经太多,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能避开?她的余光瞄向一旁冷静的花冥,正要说笑什么,却见花冥那绷紧的唇角微微上扬。 “记得,你我的刀是毁灭血池仙的最佳之物。” 花冥温柔的看了看白尔尔,示意那已经是过去,既已有了白尔尔在身边,也就是他所有的幸福。看着花冥的笑容,白尔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定,既是天翻地覆,也难他不得! 点点头,白尔尔没有想过下一刻的事情,只要这一刻与花冥相拥在一起,就算她立刻死去,也是无憾。 【131】 过来受死(二) 一把狠狠扣住白尔尔的手腕,一手迅速召来噬魂刀,用力朝着那团蛇蝎一般的大火劈去。只听见火海之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而后四周的火苗就渐渐淡化去。众人如同做了一个噩梦似地,回到天界末端这个现实画面之后都在拼命呼吸,同时望向花冥的一刻,对他的敬佩之意由心而生。 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是众人的心结,现在却被花冥毫不犹豫的斩断,血池仙受到很大的伤害,那股超强的摄心术仿若在顷刻间就被击碎。 白尔尔也记得笑神说过,血池仙必须回到血池才会有高深的法能,而要真正消灭血池仙就必须要让它回到血池之后才可以完全清理。而彻底灭掉它的方式只有龙刀与噬魂刀想结合,至高无上的魔性加灵性法能才可以对抗血池仙的邪气。 “准备好了?”花冥看着血池中的滚滚血气问尔尔。 “花冥,我可是要做魔尊夫人的!”一听这个暗示,白尔尔立刻噘起了嘴,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将龙刀在手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周围貌似还有许多不太熟悉的人在看着咧… 花冥淡淡扬起了唇角,握紧噬魂刀,“祭刀!” 说完,花冥将手中的噬魂刀竖直朝头顶一抛,迅速捻诀,一口咬破指尖,再一跳跃将手指按在刀身上,让汩汩鲜血顺着刀身一直滑落。立时,那龙纹图案如同活了一般在噬魂刀刀柄上挥动了一下爪子,而后龙头一昂,从噬魂刀中破刀面而腾飞,拉扯着长长的身躯围着噬魂刀旋转起来。 花冥眉心的焰嗜微动,颜色竟与那龙纹图案相似,威武的长龙张口与花冥的焰嗜对齐,而后吸食焰嗜的法能,等身体完全成为红色之后又在白雾之中回到噬魂刀中,绕行几圈恢复原状,高空那把令人发寒的噬魂刀便稳稳的落进花冥的掌心。 祭刀,就是将自己的身体与刀的灵性想融合,形成人刀一体,法能不可限量。 尔尔一看哪安静得下来,即刻将龙刀横握在眼前,挑衅一般看了看花冥,他的口号是‘祭刀’,那她也要想一个惊天动地的口号才可以。 “变身!”想了半天,白尔尔终于挤出两个字,身后期待着的众人差点没有集体倒下去。她还真以为是美少女战士… 皱皱柳眉,握紧龙刀的手掌开始发光,尔尔将手指放在唇边想要一口咬破,可是一想,万一要不破的话那多痛!于是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将手指放在龙刀的短刃上面,一咬牙将皮肤割破,着突然的刺痛还是令白尔尔双眼中充满了泪痕。但看龙刀因白尔尔的血液注入,迅速发着青光,一条小青蛇从尔尔的龙刀短刃中飞出,围着尔尔转啊转,直到碰撞她的胸口,带走了某种力量才又想要回到刀内。 她的英姿毫不比花冥的龙跃弱,青光婉转却是带着狠劲,潇洒的模样让众人都露出了期待和赞赏的目光。 “啊…小青!” 只是,很不凑巧,在小青表演完毕准备回归刀刃中时,她的蛇尾却被白尔尔一把掐住…小青蛇爱玩,但是此时被白尔尔一把抓住蛇尾,就好比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你的双腿,动弹不得,小青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主人…”拜托,好不容易露次面,能不能不那么搞? “小青,一定要消灭血池仙!”像提米奇一样提起小青,白尔尔坚定的嘱咐,然后再把她塞进龙刀内。 …… 二人的默契丝毫不差的落入洛兮的眼眸中,他只是淡淡扬起唇角,看似微笑,其实那种伤只有他能体会。他从来都是这样悄然的喜欢着白尔尔,也从来都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与花冥的爱情,然后再独自承受喜欢着她的痛。 轻轻迈步,洛兮手抚腰间的仙蝶花跨出一步道,“别忘记了还有我。” 才打算与花冥使用情意绵绵刀之类的,突然听到洛兮的声音便转过头去,正要数落他明知危险还来趟什么浑水的时候,却对上他那双弯成星月的眸子,白尔尔的眉头顷刻间松了下来。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与洛兮说过话,从来没有好好去看看洛兮的笑容,她一直都认为洛兮是那种美得会引起世界大战的男人,却不曾发现他的笑会让人这般心碎。因为危险,所以不想洛兮一起来,可是也因为危险,洛兮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吧。 “据我所知,若想灭掉所有毒尸,还得靠借我的仙蝶花。”我的…也是‘我们’的!洛兮看着白尔尔黑白分明的眸子点点头,俊美无比。 “小心。”两个字,花冥吐出的两个字让洛兮紧绷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看着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天帝即刻下命,“启动末端结界。” 天帝命令一出,踏上云朵退开,众文武神将即刻同时退开步子捻诀,由血池之处形成圆状结界向四周扩散开来。与血池仙一战不可避免,而为了不让血池仙的邪气如同陨石滚落人间,天帝就启动这个末端结界来保护凡间。而众天神的法能能透过结界全部集中在三人的身体内,这样迎战血池仙,一定要胜! 一定要胜! 这是天帝的心声,他从未这般渴望过,希望血池仙粉身碎骨,重新见到三人,到那时也是他为自己赎罪的时候…… 血池之中的血影越发多,如同死尸一般嘲笑着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步一步,那恶心的红色液体还随着它们的步调缓缓往下滑落。 “先走一步!”尔尔一紧龙刀,从两个男人中间‘咻’的一下加速前进,朝着一具血影就是狠狠劈下。 太恶心了,白尔尔有些无法承受,这种丑恶的东西就要尽快的消灭。好像面对的是二十一世纪最火热的单机游戏《死亡鬼屋》,只是白尔尔手中握着的是刀却不是枪,只能一只一只的斩杀。 锋锐的刀刃破开血影,那溅出来的鲜血就飞跃到白尔尔的脸上,顺着她的脸滑下来,配上她那令人发寒的眸子,真让花冥和洛兮没有想到这竟是平日里那个爱捣乱的懒小鬼。正在两人楞愕的时候,白尔尔转过头来,嘴角一扬,如同一朵盛开的花蕾,美艳动人。 “好像我们落后了。”洛兮轻轻一笑撞了撞花冥的胳膊,原来以为见到这副摸样的血池仙,白尔尔就算不吓到蒙眼,至少也会小小退却一步呀,谁想到她这般大胆。 “废话。” 吐出两个字,花冥将噬魂刀‘咻’的一下掷出,毫不客气的刺穿4具排在一起的血影,看得白尔尔拍手叫好。洛兮用衣袖掩嘴而笑,随即一松手,百花如剑一般刺透血影的身体。这种久违的统一战线的感觉让洛兮异常欢喜,原来与花冥和尔尔一同作战是那样开怀,那千年的岁月如水,可是情感依旧。 因为都是注入血液灵气,那血影被破坏之后便再无重生的可能,化成一滩血水在地上冒着气泡。只是那血池中的邪气不断,而凝结而成的血影也就不计其数。 “哈哈,你们打多少,我就分多少身。到你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我血池仙统一世界的时候!哈哈哈哈!!”所有的血影都仰天大笑,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一句句咒语一样飘过耳膜,闹得尔尔的心思开始混乱。 “打死你!”白尔尔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劈到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具血影被尔尔砍刀,却被另一只血影扣住了手腕。那血影全是鲜血汇成,此刻扣住白尔尔手腕的看似一只手,其实就是软绵绵的血水罢了,那种在她受伤滑来滑去缓慢上爬的感觉让尔尔浑身如同突然跌进了冰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冥见状眉头一皱,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拔出刺中血影的噬魂刀,花冥一扬衣袍,将它一角扯开迅猛盖住白尔尔的脑袋,然后在尔尔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扯开衣服的同时,花冥狠狠的让噬魂刀刺进那具血影的身体内,狠辣的捻诀,让刀柄上的龙破成数万条在它的血肉之中来回穿梭。那种是只要见一次就会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残忍,而为了不让白尔尔看见这恶心的一幕,花冥思虑周全的遮挡了尔尔的视野。等尔尔扯下花冥的袍角后,面前的只是一滩不停冒着气泡的血水,看得尔尔目瞪口呆。 原来花冥竟是这样在乎她! 洛兮一边看着花冥做的一切,一边冷笑着攻击着那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血影。 “不行,越来越多。”洛兮暗自皱眉,“我用百花封死,你们用刀的合力斩其真身,破其穴位即可。” “就这样。”花冥头也不回道。 看向白尔尔的时候,洛兮依旧是那抹动人的微笑,他的心里有一丝的难过,却在尔尔冲着她束起大拇指的时候全部都释怀了。对啊,其实她一直都在看着他,一直都在鼓励他,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洛兮的心结似乎全部都解开,那种轻松只有在大难当前的时期才会发觉。不知何时刺破了他的指尖,滴落一滴鲜血注入到花瓣之上,片片桃色花瓣在从袖口飞出的时候就仿若换了件红艳的衣衫,法能明显加倍。 【132】 结局是这样? 四周的血影都被红艳的百花包围住,只要稍不注意碰触到百花的花瓣,它们就会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浑身颤抖。 花冥和尔尔紧紧握刀相互依偎,而后高举双刀交叉在一起,尔尔一个优美的旋转,刀尖抵在噬魂刀的刀刃之上,眨眼功夫从噬魂刀刃上出现一条游走的银光。因为血液反应,血池仙的真身亦出现银色光芒。花冥定睛一看,即刻挥刀而下,游走的银光迅速与血池仙身上的银色光线交融,而后噬魂刀充满力量一般从他的头顶破开。 “不…!”不曾想到双刀合并的威力竟是这般强大,血池仙只感觉身体从中央被劈开后专心的痛,头脑之间一阵晕眩。 百花迅速集拢,将那些血影挤碎,而后朝着血池仙裹来。不多时,血池仙的整个身体都被百花贴紧,而身体内的银光迅猛破开。血池仙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大灯泡,从它的体内散射出无数的长形银色光线,随后‘咔嚓’一声,在百花之中爆裂。 股股浓烈的血腥在空气中散开,带着邪念的恶臭融化在雪耻之中。 “你们实在太小看我的能力了!”血池之中的血池仙愤怒道,“我将要人间成为我的第二领地,我要所有人物都变为由我操控的毒尸!” ‘砰’的一声,血池仙的整个身体在百花之中炸裂成块,因百花与仙蝶花一样属于洛兮的生命法物,所以血池仙的这种自杀式让洛兮的嘴角因此溢出了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跌在地上。 “洛兮,快召回花瓣!”白尔尔见状不由得大声呼喊起来。 焚烧…焚烧…百花之中开始燃起大火,烧得花瓣霹雳巴拉作响,偶有一两瓣无法抵抗强大的力量,像被小鸡踢碎的蛋壳一样滑落,飘散在空气中尽是一片灰烬。洛兮痛苦的捂紧胸口,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捻诀,又用新的花瓣将那空缺填满。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内心在急速的翻涌,女人的强烈六感让她不安。洛兮,他到底要做什么? “趁现在!”洛兮一喷鲜血狠狠道。“用法器刺进百花!” “开什么玩笑,百花就是你的血脉,刺进你的血脉还有活吗?”白尔尔怒吼道,那双大眼睛中有着一汪清泉一流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却在洛兮的眼中已经无限满足了。 是,只要尔尔看着他就已经满足。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灭掉、血池仙…你们若不快,我的百花就会被打散了…”‘咔嚓’一声,血池仙身上的百花又有几瓣脱落,化为灰烬,而洛兮的臂膀之处竟流出了鲜血。“快下手!” 怎么能这样! 白尔尔心中纠结无比,可是怎么办…如果没有洛兮的百花围困,就算是被天神的结界护佑,血池仙的碎块也会四处飞溅制造更大的危险。而他口中说的要控制人间的毒尸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血池仙并不会真正死去,是要通过血池将那些碎块浸没在底,从而敲碎血池底部跌落人间? “刺!” 深深一闭眼,白尔尔吐出一个字眼,而洛兮却笑了,看着她为他揪心而笑了。百花花瓣被血池仙击碎的同时,白尔尔狠握着龙刀朝着花瓣的空隙刺了进去,花冥对望着洛兮点点头,将噬魂刀刺进花瓣的另一端。 双重的胁迫使得血池仙再无承受之力,在那百花之中猛烈撞击、嚎叫。而洛兮,因为刀刺原因吐血不止,心脏仿若被某种东西掏空了一般难受。血池仙使出巨大力量将百花卷起,两刀被狠狠掷出,撞在天神结界上又被弹了回来。 就在那一瞬间,百花破裂、被毁掉,而爆炸成血块的血池仙以最快的速度向血池的四周扩散,整个池中都能看见那滚滚血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洛兮手指微动,腰间的仙蝶花似乎明白了一切,颤抖了一番。 “主人,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小花都跟随你左右!”仙蝶花的声音很轻、很缓,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就在分站两端的花冥和尔尔自控其力的时候,洛兮风一般的绕过尔尔的身体,那清风拂过一般的感觉让白尔尔没来由的一颤。洛兮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尔尔的脸颊,顺势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脸是那样动人,她的发丝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叫人留恋。是啊,多么不舍…洛兮他多么不舍!只是,若要在两人的生命中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明天,只为换的她有幸福的未来生活。 传闻中要是除开洛兮之外的人能唤醒仙蝶花的真身,那么就会有一场灾难,而这个灾难就是指有一天面对血池仙的时候,两个主人终会有一个用鲜血法能去与血池仙对抗,以血化雨,才能清理所有的毒尸。 “一定要幸福!”洛兮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尔尔滑嫩的下巴,眼中尽是疼爱与痛惜的神色。 “什么?洛兮,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心脏疼得抽搐,在那一秒竟有一种再也见不到洛兮的感觉。白尔尔放大瞳仁,紧紧盯着洛兮那张惨白的脸,他的脸依旧如同盛开的花瓣那样美丽,墨色长发不羁的垂放在他的肩头,因为汗液使得他的些许发丝贴紧了额头,露出他那精致的五官。 轻轻一笑,洛兮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尔尔,然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那冰凉的唇瓣落在了尔尔的嘴角,淡淡的一个吻让尔尔的心仿若被丢进了冰窖之中。就在白尔尔刚要抬起手来抓住洛兮的手腕之即,洛兮的身子从她的身边滑过,纵身一跃,立刻被仙蝶花的七彩之光包围,随后便坠入血池之中。 “不!”大脑的条件反映,白尔尔不假思索的扑向血池边缘,一把抓住了洛兮的大手掌。“洛兮,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一滴滚烫的热泪从尔尔的眼角跌落,‘啪’的一下滴在洛兮的眼睛中,再从洛兮的眼中溢出来,滑过他英俊的脸颊落进血池之中。 原来尔尔的眼泪,是这般的苦涩!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我救你一命,你会答应为我做任何一件事对吗?”心中尽是凄凉,可是看着白尔尔的那张脸依旧充满了笑意。 摇头摇头,白尔尔紧紧咬着唇连连摇头,她的手肘因为与壁面摩擦产生很大的血痕。 “我现在,要你放手!”轻言轻语,洛兮的唇角上扬到令人怜惜的程度,而后蠕动指尖,从白尔尔手掌中缓缓挣脱。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翩翩而落的蝴蝶,在血池中飘荡,飘荡… 为何…为何!! ‘轰’的一声,血池中的气流猛的上升,早已淹没了洛兮身子的血池里仿若又伸出了一只手狠狠拉住了白尔尔的臂膀,一用力,白尔尔就毫无防备地被拖了下去。 一瞬间,白尔尔的视野之中全是一片腥红,白随着血液如同火烧,呼吸随之不太畅快。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只温暖的大手用尽全力拥住了她的身子,尔尔只感觉身体被狠狠抛向了上空,在她凝视的一刻,看见的是花冥那张冷静、满是疼爱的脸。 只是很快,那张脸,那黑色的微卷长发,他高大英俊的身子,和洛兮一样陷入了血池之中。 “别怕,我在。” …… 当夜,凡间的夜空繁星点点,在那遥远的地方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似乎还能看见它在欢悦地流转着。人潮拥挤,好奇的人们聚集在桥头、河道旁、屋顶,而眨眼功夫,满天繁星似乎一下子从天空滑落了下来,坠向人间。一排排、一粒粒,毫无规则却又异常有秩序的‘唰唰’而下,明明是坠落眼前,却又在眼前消失。 那一颗一颗的‘雨滴’渗进空旷的地面,注入的灵光无处不在,最终化成蒙蒙雾气包裹了整个世界。 人们惊讶的盯着这一闪即逝的‘雨’,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祈祷着,愿闹得人心惶惶的毒尸能够彻底毁灭。当第二日的太阳照例染红了天际,墨黑镇的村民仿若做了一场噩梦,嗅着无比清醒的空气睁开了蒙蒙睡眼。 从此,这奇异的雨被成为‘流星雨’。 而天山派的风景依旧,走了一个凤棠,却多出一个蝶彩。墨言在尔尔上天之后就恢复过来,在他日日守候在生命泉的时候却发现藏在远处观望他的蝶彩,蝶彩说她记得,记得墨言腰间的灵葫芦,那是蝶彩小时候最爱的玩具。 当父女二人拥在一起的时候,墨言那张历经沧桑的脸颊上早已泪流满面。 昏厥过去的尔尔在第二日才醒来,透过天帝的法能看着人间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阵酸涩。因为她们消灭了血池仙,保护了受到胁迫的人们,可是她却失去了好多,失去了好多! 凤棠的真身、蓝、仙蝶花、洛兮,甚至,花冥! 天界大殿,所有人都看着跪在正中央暗自落泪的女人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她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尔尔,你是梦乂的转世,本帝可恢复你的职位,可愿意?”坐在龙椅金座上的天帝郑重道,只要白尔尔她一句话,哪怕是赐予任何东西他都愿意。 “回天帝,梦乂是梦乂,我是我。”半响,尔尔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虽然依旧泛着盈盈泪光,但是更多的却是令人欣慰的坚决。“若能长生不死、若能富甲一方,这些都是极大的诱惑,可也有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美好,那就是情。或许我不懂得为何天帝要限制天界的情,然而当天帝看着兀兮碎裂的一瞬间,难道您真的就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吗?就像我,看见他们在我面前消失,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昏厥不再清醒过来。哪怕现在能拥有您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也不屑一顾。” 一席话令众人膛目结舌,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对天帝说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会拿天帝的法能和权利来比较,更是从来没有人会放弃那些诱惑。无数人修仙,无数人就是为了能成为天帝脚下的天神,可是白尔尔,不屑一顾! 但是,尔尔说得那句话同样是天帝的心结,从洛兮到凡间之后他的惶惶不安,他是那样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天帝,是世界的首领,他要做的,就算是儿子这样死去他也不能半点哀伤,因为他要做好一切风范,包括控制自己的情感。只是谁知道,他的心,在洛兮跳进血池中的那一瞬间,已经破碎了。 酸涩的眼泪在天帝的皱眉中轻缓的溢出眼眶,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让地上的金色地砖瞬间变成了黑色。 “那你,有何打算。”天帝深深叹息一声。 “我有一个愿望,希望花冥和洛兮都能复活,希望蓝还会出现,希望一切…都变回原样。但是我明白,若是一切都改变,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将化为云烟,所以现在,请求天帝赐我一死。” “赐死?你不能…”一听白尔尔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的华升老翁激动的即刻移步来跪在殿中,“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天子与将军这般还不都是为了能够让尔尔活下去,若是这样赐死,那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花冥不在,活着也如死去,还不如早些轮回,重新做人。”尔尔望一眼华升老翁,斩钉截铁。 “你已决定?”天帝问。 “天帝!”华升老翁双手拱起极力阻止。 “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众天神左右看一眼都集体跪下来,想要以此挽回白尔尔的心。 “心意已决,请求天帝下旨。” 恩人,他们大家的恩人,怎可以就这般死去! “众神勿要再言,打开,南天门!” 一挥手,天帝从龙椅上站起来,霸道的气息令在座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而白尔尔的唇角却在他的威严中扬得老高。 坠下南天门,飓风袭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是那样幸福快乐。蓝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扑进她的怀里舔着她的脸颊,洛兮抚摸着她的下巴冲着她微笑,而花冥,霸道的抱着她的身体,然后轻轻占有她的唇瓣…… 【133】 NONO,结局是这样! 迎合着花冥的那一个吻,白尔尔唇变得异常的温热,那条滑嫩的小蛇在她牙齿之间如鱼得水,吮吸着那甘甜的蜜汁。尔尔的身体被花冥的那双温柔的大手紧紧拥着,那混润的酥胸贴在他暖暖的胸膛上,仿若占有了全世界。 “尔尔,一定要醒来。”花冥的声音十分轻缓,摩擦着白尔尔的耳根,痒痒的感觉让尔尔的心中仿佛灌入了一坛子的蜜糖,甜得让她有些神志不清。 “大大魔…”尔尔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花冥的脖子,牙齿轻轻咬住了花冥的唇瓣。“那么爱你,大大魔,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尔尔…”舌尖被那灵动的皓齿咬着,花冥的声音更加动人心魂。“因为有你,让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放弃生命去做的事情,但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是一步…” 是梦吗? 这样一个梦,请求千万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醒来。 白尔尔的意识强烈,手臂狠狠圈住了花冥结实的腰部,羊脂般的手指滑进布料里面,触摸到那细嫩的皮肤,使得花冥忽然一阵颤动,内心的占有欲望被白尔尔瞬间撩起。不,应该说只要是关于白尔尔的一切,他从来都是那般想要霸道的占有着,就像她的美,不忍让任何人看见一样。 因为尔尔的拉扯,花冥的身体便更是自然的贴紧了尔尔的胸口,感受着她充满激情的火热。充满秘密的奇异花园亲切的贴着男性最为魅力的地方,像某种毒药一般吞噬着花冥的理智,使得那颗心脏加速跳动,扶着她短发的手更加温柔。花冥霸道的扯下白尔尔身上的衣衫,一把拉过床头那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体上,两具如火的身体在那小小天地下毫无任何保留的相互摩擦着。 花冥的唇轻轻吻着尔尔那长长的睫毛,滑过她的玉颈,埋进她的胸间,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中不安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尔尔因为这样的吻与强烈的感觉缓慢睁开眼眸,指尖穿过花冥的发丝轻抬起他的脸颊,花冥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长长的微卷黑发垂落在她的胸口,将他们包裹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他的眼中尽是一片柔情,薄薄的唇瓣如同透明,充满极度的诱惑。 “嫁给我。”望着白尔尔涨红的脸,花冥淡淡道。 “…”怎么?在梦中还会有这么让人兴奋的台词么? 白尔尔此刻的心情就像一辆加满了油的顶级跑车,在那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着,她的双手一把按住花冥的脑袋,将他狠狠的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花冥温柔的抚慰着那粉嫩的小樱桃,滑润的舌尖顺势下滑,尔尔的身体在花冥的舌尖下颤抖、崩溃,呢喃的shen、吟挑起男人最强的战斗力与激情。他爱着白尔尔,爱着白尔尔的一切,只有在他的怀中,她才能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摄人心魂。 吻、撕咬、进攻…所有的爱意随着两具起伏的身子填充得满满的,直到最后一同叫喊着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寂静,只有这间小茅屋却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躺在花冥的臂弯里面,尔尔像一只缺爱的小兽咬住花冥的胸口,然后泪水滑落。 “不要再离开,不要再让尔尔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了整个世界。” 不会…永远都不会,因为心,已经在你那边… 拥着她光滑柔嫩的身体,花冥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睡去。 ————————————————————————————————————— 翌日,阳光温柔的洒落大地,林中的薄雾渐渐散去,枝头上的鸟儿开始欢快的鸣唱,整个世界都是那般祥和。 仿若有一阵清风拂过,轻柔的撩动白尔尔的睫毛,慵懒的揉揉眼睛,然后开始适应这柔和的光亮。 死了? 为什么还有花冥的味道? 撑起身体,尔尔环顾四周,令她惊讶的是她竟会睡在小茅屋中!在南山脚下,洛兮投资建造的一间循环小茅屋,房内的摆放设施依旧简单,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只是这小屋之中只有尔尔一个人,什么花冥根本不见踪影,难不成白尔尔昨晚的…只是一个虚幻缥缈的梦?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他微微低下头迈着步子,进了房间之后又挺直身子,将手中的新鲜水果放在桌面上。在尔尔震惊的表情中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帅得无法言语。 “花冥!!!”白尔尔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放在唇上,瞳仁里面写满了问号。 “睡好了吗?”花冥跨步坐在床沿,把尔尔抱在怀中。 单薄的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尔尔那诱人的滑嫩肌肤,瞥眼看看依旧微笑的花冥,白尔尔的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 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花冥伸出指尖轻轻扶着尔尔的肌肤,然后温柔的为她穿上衣衫,再细心的为她系好绸带。“还有人等着。” “这个,怎么回事?” …… 原来花冥坠落下去的时候并没被陷进血池中,在第二空间中徘徊,但是选择回来的时候必须是凡人之躯,经历生老病死。尔尔坠下南天门的时候早就被花冥接住,然后重新住进了小茅屋,而洛兮确实是已经死去,不过可以再次投胎转世,蓝已化为银河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能在每晚抬头之际看见他亮丽的眼眸。而鬼道之王暗夜黎也已经复其职,将鬼道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切,都是天帝早已的安排,虽然有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有最好的结局。 与花冥手牵手光明正大的踏入悬浮山,却见郝青沉等人早就等在了山脚,看见白尔尔的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绽开了花朵,就连以前老是和白尔尔作对的舟印也充满羞涩的摸摸脑袋笑了出来。 “师父!大叔!”白尔尔的心猛烈跳动,拉着花冥直奔向郝青沉。 “尔尔,终于回来了尔尔,我们透过天帝的法能已经看清了天界发生的事情,等得你好苦。”绸墨异常的开心。 “辛苦你了。”一向严肃的郝青沉慎重的点点头,再看向花冥的时候,又点了点头。 “今日来,还有一事,希望大家能作为见证。”花冥看了看众人,然后转向白尔尔,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手握着白尔尔的手,单膝跪在地上,“花冥这一生,只想与尔尔长相厮守。” …… 花冥…这个世界顶级魔尊大哥,竟然单膝跪下…求婚!!! 片刻的安静之后,五星阵弟子一下子欢呼起来,深深喜欢着师妹的彦卿和林景奎相视一笑,心中也是无限温暖。 “师父,快回应吧。”慕容雪摇曳着郝青沉的衣袖喊着。 “掌门师傅,说句话呀!”舟印也应和。 尔尔处于紧张阶段,看看花冥,再看看郝青沉,那颗心脏跳动得快要承受不了。该死的,什么风雨没有经历,可是眼下这个男人跪在身边,她却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 “哈哈哈,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个父亲就将女儿托付给你!” 郝青沉话音刚落,白尔尔就迫不及待的拉起花冥,毫不顾忌的抱紧了他的身体,幸福得像只小鸟。 “我要做魔尊夫人了!!” “王!”一个温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过头去,是蝶彩和花释,“这么开心,大家快回去吧,餐点都准备好啦!” 蝶彩和花释的气质依旧,恭敬得朝着花冥弯下了腰,可是那原本犀利的目光中却多了好些柔情。面对白尔尔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花释害羞的摸摸头,然后柔情的看了看一样微笑着的蝶彩,看来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 蝶彩轻轻拍了拍花释的肩,反应过来的花释立刻如梦初醒,“哦,师父,各位请。还有,父亲大人…”!!! “呵呵,好好,好!”绸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灵葫芦想要喝上一口酒,看看蝶彩的眼睛又松了手。 “王!师父们,走吧!”又一个声音从蝶彩身后传来,帅气的左恭敬的站立着,他的手中还拿着附有笑神灵魂的天玄珠,“饭菜快凉了。” 话说仙魔势不两立,现阶段的情形,竟是让人意想不到! 山头上,欢声笑语一片,美满又和谐。 六年后。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有五岁的可爱男孩并列站在一起,意气风发,霸气无比。 “你,守护冰炎殿。”一个孩子道。 “你,跟着我去维护世界和平。”另一个孩子扬起手吩咐。 眼前是一片人海,衣着简单却不失时尚,恭恭敬敬站立。冰炎殿中早已不再是黑暗,而是无比温暖的偌大空间,阳光从外面散射进来,将脚尖落在众人的肩头上。 “花兮、花蓝,再胡闹,就罚去华升爷爷那里。”随着声音响起,一个惊艳的女子缓缓踏上冰炎殿。 部下一见白尔尔都恭敬的弯下了身子,而两个孩子一听便吓得直哆嗦,撒娇似地齐齐喊着,“娘!我们不闹,不要去华升爷爷那里!” 华升老翁是严苛的老人,两个孩子称他是恶魔,若是上天去了华升那里,可就不能贪玩了。 花兮叫完白尔尔之后略有绅士风度的一手扶着白尔尔的手臂,细心地牵着她的手。而花蓝却是激动的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尔尔的怀中,黏人地亲着白尔尔的脸颊。 天帝说过洛兮会转世,而也为了纪念蓝,所以花冥在白尔尔产下双胞胎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取名为‘花兮’和‘花蓝’,让尔尔十分感动。 在幽欲抱着尔尔不放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体便缓步进入众人的视野,他的衣袍随着他的迈步而扬动着,眉心间的焰噬霸道的燃烧着,他的眼中是一片凛然,整个人如同一块令人敬畏的冰块。 “王!”众部下齐齐呼喊,整个冰窟炎都为之震撼。 “分驻平吉岛,将作孽的妖物铲除。”花冥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尊王命!”众部下领命后便退出冰炎殿。 这时候,军机大臣风水娃娃一身酷装跑了进来,“不好了。” “怎么了?”白尔尔见风水喘得厉害微微拧眉问。 “尔尔,你要救我。”风水娃娃肝肠寸断,抱着白尔尔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额。”一看两个小家伙一副躲闪的意思,白尔尔就知道一定是被这两个小鬼欺负的,威严一上来,白尔尔盯着花蓝。“你最乖,说,又给风水爷爷下了什么药啊?泻药?春药?” “娘,儿子没有。”花兮替花蓝回答。 “娘,哥哥给风水爷爷找了只猫咪女朋友,明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花蓝老老实实地说,“猫咪小姐是很漂亮的。” “呜尔尔大人,你要救我啊。”猫!虽然很漂亮,可是这不明摆着让他风水当软耳根,娘亲啊,风水不要! “你们太胡闹了!”白尔尔脸色一变。 “对对,太胡闹了。”终于有道理了,风水哽咽的用衣袖拂去眼泪。 “成亲这种事,当然越快越好,改今天吧。” “对对,改今天啊?啊!不要啊!”风水娃娃惊得汗毛直竖,痛哭流涕。果然,他的主子就是一个狡猾的人,“我恨你,呜”小爪子一挥,就被花兮抓了过去。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们现在就去把事情办了。”恭敬一作揖,花兮人小鬼大的牵着花蓝的手,提着风水娃娃的尾巴就走掉,只留下风水的一长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哎,真是,拿他们没法!”白尔尔头大,不过那只猫咪白尔尔倒是知道,很温柔,很喜欢风水,对风水是百依百顺,有点像是小青的化身,所以这是一件美事。 “那我们,再生一个有办法的如何?”花冥一转变得温柔,单手将尔尔拥进怀中,火热的唇落在尔尔的嘴上,“生个女儿。” “才不要…”尔尔打闹着推开花冥,却被花冥一把抓住抱在怀中坐在那张精致的壁塌上。 “不要也要。”皓齿轻咬尔尔的舌尖,花冥柔情十分。 “那取什么名字?”迎合着花冥的吻,尔尔反身将花冥压在身下,丝毫不减当年的风范。 “花花!!!” 两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从那张精致的壁榻背后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帅气小脸,同时响起稚嫩的嬉笑。 拥吻中的尔尔和花冥瞬间笑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竟然打着出去的幌子,又偷偷藏在背后,真的是一个像极了洛兮的作风,一个像极了蓝性格,真是没办法啊!!(全本完) 【128】 一个最不可思议的人 “尔尔,尔尔,我要保护你,我什么都不要,跟着你流浪好不好!”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已经清醒的蓝眨着一双幽蓝的眸子,“就是没了法能,就算失去光明,就算是要变回天界的天河,我也誓死相随。尔尔,现在就决定吧!” 少年似乎已经不在是往日的那个少年,他的眉宇间有着令人震撼的坚定,清风扬起他的银色长发,甚至还能看见他身后隐约出现的一条毛毛的白色长尾。此刻的蓝就像漫画中的小兽,昂起头,傲视一切。 “蓝,你的伤才好,快回去!”看见蓝的时候,白尔尔楞了半响,但是随后又镇定下来。 在白尔尔的话音刚落,一直陪伴着蓝的夏卿、沐风和雪沫追了过来,夏卿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白尔尔的神色又将那劝导的话咽了回去。 “尔尔,我长大了,能够保护你的!”蓝执拗道。 傻瓜,谁会要你保护?好不容易救回你的一条命,怎么又能让你去以身犯险?白尔尔做不到,在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残忍的决定。 就在白尔尔陷入纠结的同时,蓝狠心一皱眉,以超快的速度夺过白名流手指上的紫玉灵,因为同是灵性之物,且又是同一条天河的法物,所以蓝能够很从容的抢过紫玉灵。那年轻的身体在奔向生命泉的一刻,白尔尔的整颗心脏都如同撕裂,疼得她伸出指尖却不能发一句言。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蓝站在泉源边深深望了眼白尔尔,那张乖巧的脸上又露出了幼稚的笑容。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两颗虎牙微微露出来,而手中的紫玉灵似乎异常满足的转动着彩光,将蓝那张动人的脸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只是下一秒,那傲然的身体即刻就被飞泻而下的泉水所吞没,“尔尔,我会永远永远看着你,保护你…” 声音像散开的鲜花花瓣,随着微风飘荡过来,轻轻拍打着白尔尔的脸颊,却让她疼痛不已。鼻腔内的血腥在人面鬼疯狂的笑声中缓慢变得浓烈,随即便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白尔尔惶恐的捂着鼻子,眼中注满了泪水。 “时辰已经到了!”瞳仁睁大,一直处于观看的凤棠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兴奋道。 再看那生命泉,因为蓝和紫玉灵的坠入,使得汹涌的泉水顷刻间变得平静下来。而平静的流淌不过是一小会光阴,在中央的磐石周围猛的升起一团水柱,水柱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冲破云霄,仿若是直捣天空。 叹息声连连四起,根本就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看着这般奇异现象。更令呼吸急促的还有那水柱,在下一秒被七彩之光所包围,水柱想被开关控制一下子重新跌回生命泉中,而七彩之光则缓慢变成了一座蒙蒙雾气的桥梁。 “天那!这就是通向天门的通道?”无形派的弟子叹息道。 “紫玉灵,你答应我要给我紫玉灵和花冥,我要身体,我要身体!然后在亲手杀了花冥!”人面鬼的怒吼止住了大家的赞叹,也从而是众人即刻回到了紧张局面。 该死,白尔尔的头脑有些昏沉,是否失血过多?因为她的遮掩,使得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但是那不停留下的鼻血好像已经要冲破手指的防线了!眼下不是为了小伤而担心的时候,人面鬼的挑衅越发高涨,可是他为什么会冲着人群堆里说着这些话? “身体…呵呵,你很快就会有身体!”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白尔尔的身侧响起,那充满了挑逗的语气在大家还一时无法接受的时刻就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一个粗鲁的横抱,白尔尔的身体竟被那强大的力量夹在了臂膀下。 他腰间的桃花仙绣包随着他的飞跃异常优美的晃动着,而白尔尔的鼻血滴落在七彩之雾上面,他就能站稳脚跟,若是没有白尔尔的鼻血就是虚空的雾,可是等他随着上行的步子,身后的云雾就淡化开来。 待到快速上行数米之遥,他才优雅的转过身,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髻,不屑的注视着脚下那些惊慌失措的人。 “尔尔!尔尔!” 他们盯着上空,有些惊讶、有的痛心、有的几近昏厥、有的恨地发痒。种种表情在那个充满罪恶的人看来却是那般滑稽。 “你们的表情,要不要照照铜镜?哈哈哈,你们不会知道,这样的表情是我在天山派这样久以来最喜欢的表情。”凤棠放低视线,阴阳怪气的说着。“没想到吧,我能这么多年潜藏在天山派之中!” “凤棠,是你…”心痛难忍,那个曾经的师弟,竟会是血池仙的附身体!白名流虽然身为一派之首,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有见过,可是偏偏这一次,是他毕生最失败的一次,因为他早已经无法接受到口喷鲜血。 他怀疑过流云,怀疑过墨言,可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总是笑口常开的医圣师弟!那种仿若是背叛的内心脆弱到无力,连挣扎的资格似乎有已经消失。 “师叔…”天山派弟子都纷纷摇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一直都是我,我的肉身和灵魂早就交给了血池仙,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叫我血池仙!哈哈哈!”说着,凤棠疯狂的扬起了那只空闲的臂膀。愤恶的模样使得原本俊帅的他异常狰狞,那双带满荆棘的双目所到处都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刺痛。“流云救父心切,所以我答应要救出万复塔的邪恶笑神,目的就是为了白尔尔能有机会知道所有真相,只有她,只有她的鲜血,才能为我打开天门。哈哈哈,我是天,我就是天!我要夺回我的一切,我要雄踞天下!” “血池仙,你答应我的,给我身体!给我花冥!”人面鬼倒觉得此事无关紧要,似在争取某种机遇。 “好…给你身体…哈哈哈哈!” 邪恶的一笑,凤棠猛的一张嘴,那张嘴即刻变成了盆子一样大,对着人面鬼向内一吸,那黑色的雾气便‘咻’的一下滑进了已经是血池仙的凤棠的口中。 “这样,我就是你的身体!”残忍的嚼着,血池仙还不忘舔了一下唇。这夸张的动作让下面所剩下的小鬼们胆战心惊,纷纷弃甲逃走,不战而败。 快步跨出,七彩之雾随着血池仙的步子瞬间消失,到最后,他与白尔尔的身影都变成了一粒小亮光。 天空中出现了一条七彩之光,俗称彩虹,而彩虹的下面竟神奇般的看见了那条天河,天河的尽头,有一道明亮的光照射在天河之上,让这天河形成了实体。 白尔尔的鼻血还在流,她的身子在血池仙的臂膀下似乎连肋骨都要被他挤断了,不过白尔尔不怕痛。她只是伸出手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发出了一声冷笑。 “辛苦你了。”白尔尔的短发微微飘动,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使得血池仙一愣。 “什么意思?”血池仙的脚步停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只是一切都太飘渺。现在才现身,其实我一点也不惊讶。”镇定的口气,和那不屑扬起的小脸,血池仙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其实你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正常,可是因为你太急于要打开天门,所以不惜设下圈套让我自己跳进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当你告诉我万复塔藏着我想知道的秘密后就料定我会因此打开银色大门。在我到了墨黑镇衙门的时候,出现在流云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因为当时我就被摄心术控制,已经救出父亲的流云根本就用不着再诱惑我,因为他早就在大家面前曝光。而我回过头你恰好出现,你担心我会看见你的脸就用摄心术迷幻我,实际上我确实看见了你衣服上的独特绣花。”白尔尔一字一顿、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还有在我请回南山师尊的时候,你早早就等在山前,其实是因为急于打开大门早就探测到我的行踪,而看见我就迫不及待的带我去生命泉,就是要让洛兮救蓝,从而不会再多出一个帮手来止住你。而且你时刻问我蓝是否就是泉眼,我该如何选择之类,就是因为你害怕我不会打开天门,那么你也就回不来天。” 血池仙听得头冒冷汗,他从来没想过被他掳走的东西还会如此不惧且镇定,也从来没有想过白尔尔除了法能强大,她的智慧绝不比他的低。可是楞了一会之后,血池仙疯狂的笑了起来。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 “杀你!” 从白尔尔开始流鼻血就觉得奇怪,为何好端端的就感觉头昏脑胀、鼻血纵流,而唯一能够暗下毒手的就是那个对着暗夜黎掷出银针的凤棠。淡淡的迷惑摄心术附在在银针之上,然后就通过速度与震动将气场转移到白尔尔的身上,为了保护自身的暗夜黎破坏掉银针之后,也相当于把摄心术揉碎在白尔尔的心间。 【128】 一个最不可思议的人 “尔尔,尔尔,我要保护你,我什么都不要,跟着你流浪好不好!”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已经清醒的蓝眨着一双幽蓝的眸子,“就是没了法能,就算失去光明,就算是要变回天界的天河,我也誓死相随。尔尔,现在就决定吧!” 少年似乎已经不在是往日的那个少年,他的眉宇间有着令人震撼的坚定,清风扬起他的银色长发,甚至还能看见他身后隐约出现的一条毛毛的白色长尾。此刻的蓝就像漫画中的小兽,昂起头,傲视一切。 “蓝,你的伤才好,快回去!”看见蓝的时候,白尔尔楞了半响,但是随后又镇定下来。 在白尔尔的话音刚落,一直陪伴着蓝的夏卿、沐风和雪沫追了过来,夏卿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白尔尔的神色又将那劝导的话咽了回去。 “尔尔,我长大了,能够保护你的!”蓝执拗道。 傻瓜,谁会要你保护?好不容易救回你的一条命,怎么又能让你去以身犯险?白尔尔做不到,在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残忍的决定。 就在白尔尔陷入纠结的同时,蓝狠心一皱眉,以超快的速度夺过白名流手指上的紫玉灵,因为同是灵性之物,且又是同一条天河的法物,所以蓝能够很从容的抢过紫玉灵。那年轻的身体在奔向生命泉的一刻,白尔尔的整颗心脏都如同撕裂,疼得她伸出指尖却不能发一句言。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蓝站在泉源边深深望了眼白尔尔,那张乖巧的脸上又露出了幼稚的笑容。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两颗虎牙微微露出来,而手中的紫玉灵似乎异常满足的转动着彩光,将蓝那张动人的脸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只是下一秒,那傲然的身体即刻就被飞泻而下的泉水所吞没,“尔尔,我会永远永远看着你,保护你…” 声音像散开的鲜花花瓣,随着微风飘荡过来,轻轻拍打着白尔尔的脸颊,却让她疼痛不已。鼻腔内的血腥在人面鬼疯狂的笑声中缓慢变得浓烈,随即便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白尔尔惶恐的捂着鼻子,眼中注满了泪水。 “时辰已经到了!”瞳仁睁大,一直处于观看的凤棠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兴奋道。 再看那生命泉,因为蓝和紫玉灵的坠入,使得汹涌的泉水顷刻间变得平静下来。而平静的流淌不过是一小会光阴,在中央的磐石周围猛的升起一团水柱,水柱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冲破云霄,仿若是直捣天空。 叹息声连连四起,根本就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看着这般奇异现象。更令呼吸急促的还有那水柱,在下一秒被七彩之光所包围,水柱想被开关控制一下子重新跌回生命泉中,而七彩之光则缓慢变成了一座蒙蒙雾气的桥梁。 “天那!这就是通向天门的通道?”无形派的弟子叹息道。 “紫玉灵,你答应我要给我紫玉灵和花冥,我要身体,我要身体!然后在亲手杀了花冥!”人面鬼的怒吼止住了大家的赞叹,也从而是众人即刻回到了紧张局面。 该死,白尔尔的头脑有些昏沉,是否失血过多?因为她的遮掩,使得大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但是那不停留下的鼻血好像已经要冲破手指的防线了!眼下不是为了小伤而担心的时候,人面鬼的挑衅越发高涨,可是他为什么会冲着人群堆里说着这些话? “身体…呵呵,你很快就会有身体!”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白尔尔的身侧响起,那充满了挑逗的语气在大家还一时无法接受的时刻就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一个粗鲁的横抱,白尔尔的身体竟被那强大的力量夹在了臂膀下。 他腰间的桃花仙绣包随着他的飞跃异常优美的晃动着,而白尔尔的鼻血滴落在七彩之雾上面,他就能站稳脚跟,若是没有白尔尔的鼻血就是虚空的雾,可是等他随着上行的步子,身后的云雾就淡化开来。 待到快速上行数米之遥,他才优雅的转过身,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髻,不屑的注视着脚下那些惊慌失措的人。 “尔尔!尔尔!” 他们盯着上空,有些惊讶、有的痛心、有的几近昏厥、有的恨地发痒。种种表情在那个充满罪恶的人看来却是那般滑稽。 “你们的表情,要不要照照铜镜?哈哈哈,你们不会知道,这样的表情是我在天山派这样久以来最喜欢的表情。”凤棠放低视线,阴阳怪气的说着。“没想到吧,我能这么多年潜藏在天山派之中!” “凤棠,是你…”心痛难忍,那个曾经的师弟,竟会是血池仙的附身体!白名流虽然身为一派之首,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有见过,可是偏偏这一次,是他毕生最失败的一次,因为他早已经无法接受到口喷鲜血。 他怀疑过流云,怀疑过墨言,可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总是笑口常开的医圣师弟!那种仿若是背叛的内心脆弱到无力,连挣扎的资格似乎有已经消失。 “师叔…”天山派弟子都纷纷摇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一直都是我,我的肉身和灵魂早就交给了血池仙,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叫我血池仙!哈哈哈!”说着,凤棠疯狂的扬起了那只空闲的臂膀。愤恶的模样使得原本俊帅的他异常狰狞,那双带满荆棘的双目所到处都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刺痛。“流云救父心切,所以我答应要救出万复塔的邪恶笑神,目的就是为了白尔尔能有机会知道所有真相,只有她,只有她的鲜血,才能为我打开天门。哈哈哈,我是天,我就是天!我要夺回我的一切,我要雄踞天下!” “血池仙,你答应我的,给我身体!给我花冥!”人面鬼倒觉得此事无关紧要,似在争取某种机遇。 “好…给你身体…哈哈哈哈!” 邪恶的一笑,凤棠猛的一张嘴,那张嘴即刻变成了盆子一样大,对着人面鬼向内一吸,那黑色的雾气便‘咻’的一下滑进了已经是血池仙的凤棠的口中。 “这样,我就是你的身体!”残忍的嚼着,血池仙还不忘舔了一下唇。这夸张的动作让下面所剩下的小鬼们胆战心惊,纷纷弃甲逃走,不战而败。 快步跨出,七彩之雾随着血池仙的步子瞬间消失,到最后,他与白尔尔的身影都变成了一粒小亮光。 天空中出现了一条七彩之光,俗称彩虹,而彩虹的下面竟神奇般的看见了那条天河,天河的尽头,有一道明亮的光照射在天河之上,让这天河形成了实体。 白尔尔的鼻血还在流,她的身子在血池仙的臂膀下似乎连肋骨都要被他挤断了,不过白尔尔不怕痛。她只是伸出手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发出了一声冷笑。 “辛苦你了。”白尔尔的短发微微飘动,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使得血池仙一愣。 “什么意思?”血池仙的脚步停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只是一切都太飘渺。现在才现身,其实我一点也不惊讶。”镇定的口气,和那不屑扬起的小脸,血池仙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其实你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正常,可是因为你太急于要打开天门,所以不惜设下圈套让我自己跳进去。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当你告诉我万复塔藏着我想知道的秘密后就料定我会因此打开银色大门。在我到了墨黑镇衙门的时候,出现在流云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因为当时我就被摄心术控制,已经救出父亲的流云根本就用不着再诱惑我,因为他早就在大家面前曝光。而我回过头你恰好出现,你担心我会看见你的脸就用摄心术迷幻我,实际上我确实看见了你衣服上的独特绣花。”白尔尔一字一顿、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还有在我请回南山师尊的时候,你早早就等在山前,其实是因为急于打开大门早就探测到我的行踪,而看见我就迫不及待的带我去生命泉,就是要让洛兮救蓝,从而不会再多出一个帮手来止住你。而且你时刻问我蓝是否就是泉眼,我该如何选择之类,就是因为你害怕我不会打开天门,那么你也就回不来天。” 血池仙听得头冒冷汗,他从来没想过被他掳走的东西还会如此不惧且镇定,也从来没有想过白尔尔除了法能强大,她的智慧绝不比他的低。可是楞了一会之后,血池仙疯狂的笑了起来。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 “杀你!” 从白尔尔开始流鼻血就觉得奇怪,为何好端端的就感觉头昏脑胀、鼻血纵流,而唯一能够暗下毒手的就是那个对着暗夜黎掷出银针的凤棠。淡淡的迷惑摄心术附在在银针之上,然后就通过速度与震动将气场转移到白尔尔的身上,为了保护自身的暗夜黎破坏掉银针之后,也相当于把摄心术揉碎在白尔尔的心间。 【129】 为你而醒 当时墨言就已经心升异样,在白尔尔走之前还暗自捏着白尔尔的手做了告知,只是白尔尔没想到,她的血竟然这么值钱,还是打开天门的关键。 一个冷笑浮现在白尔尔的脸上,鼻孔中的鲜血还在顺着滴落,左手轻轻一用力,那把锋利的龙刀便‘咻’的一下从两人的身后冒了出来,稳落在白尔尔的掌心内。白光一闪,血池仙的瞳仁似乎受到了胁迫,让他忍不住松开了手去挡住那双眼睛。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白尔尔的龙刀就已经接近了他的心脉。 “想杀我,你还不够道行!”一声怒吼,昔日的凤棠,如今的血池仙,狠狠一咬牙一挥衣袖,无数毒针便从他那宽敞的袖口飞出。“现已到达天门,你也就失去了价值。” 强大的气流突如其来,伴随着千万支毒针朝着白尔尔挤压过来,龙刀有些颤抖,带着白尔尔的整个身体在天空一阵翻转,然后失去重心一样向着人间坠落下去… “他妈的,卑鄙小人!”急速下落的白尔尔看着血池仙狠狠的咒骂,心想着挂了挂了,原本以为可以踩着白云什么的,结果她恐高啊! 白尔尔的身体像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破开一层层白云寻梦下落。她的眼前是数支毒针结合形成的强大气流,下面是仿若蚂蚁的陆地,两面都是死,真是死得太不值得了!突然,就在白尔尔满脑子想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时候,她的身体仿若落进了某人的怀中,眨眼间,一道红色的结界如同巨大的盾牌挡在她的面前,那些极有组织的银针‘啪啪啪啪’的全部钉在了结界上面,密密麻麻,令人心里发寒。 “本尊要你生便生,本尊要你死便死!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迫人的音质仿若通过了某种特制电波传来,磁性酥麻的环绕着白尔尔的耳际,那丝熟悉的霸道气息让人怀念,怀念到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的身体高大、结实,躺在他的臂膀间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惧怕的安全感。 女人,终究是女人,强硬过了、坚持过了,就是脆弱。白尔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那样脆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脏会痛到无法呼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流着眼泪却又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的视线里是红色的结界,刺在结界上的银针随后消散成烟,而她的身体却被那人托着飞速上升,朝着那条银河奔去。 狂风扬动,吹乱了他黑色的微卷长发,吹开了他的衣襟,露出那十分诱人的胸膛。他的神色严肃,双眼散射出来光芒异常凛冽,浓密的睫毛轻微撩动,那副尊傲模样像极了世界之神。 有点哽咽,白尔尔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头慢慢的转向那温热的胸膛。双手狠狠的环着那结实的腰,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呼吸,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用力咬住了花冥露出的肌肉。 焰嗜略微一动,花冥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一丝鲜红正顺着他的腹部流下。疼痛,以前伤得再厉害对花冥来说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可是现在被白尔尔咬着,他竟感觉到钻心的痛。白尔尔问过花冥,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以前的他从来不明白,也不会想过会明白。可是现在,他的心脏真的就如同被拿进了绞肉机里面狠狠的搅碎,或者是被那千万支针所刺中一样难受。 花冥不发一言,但是宽大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力量,恨不得将白尔尔永远永远溺爱在他的怀里。是的,他爱她,他不能自私到再也不清醒,而且作为魔道统治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逃避。 事实终是残忍,但是必须要去接受,白尔尔因为他只身犯险被血池仙劫走,为他花冥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了花冥对他自己的爱。也许是恨得麻木了,所以花冥对所有的一切都看为一场梦,梦醒了,他就又回来了。 “本尊、依旧是本尊!”傲然的口吻,在白尔尔的眼泪中变得异常震撼,它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跳跃到白尔尔的心脏上,然后定居下来。 “你不可以扔下我不醒来,我怕我等不到你醒来。”松口,抬起眼眸看着花冥那尖削的下巴。 渐渐的,放低视野,花冥的瞳仁中只有那张脸,那张还流着鼻血的脸。“你是我的人。” ‘噗’…很不雅观的,某女在花冥的怀中喷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不矜持了,但是,他奶奶的,为毛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么有魄力,完完全全的占有了白尔尔的思绪。她的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血池仙造成的,是因为太激动…太激动! 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充满爱意的‘小别墅’里面,那两具优美的身体相互纠缠着…连绵不断的喘息和那一下一下的力量,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狂野、急躁,疼惜、撕咬…一切的一切都在融化,都在深陷… 好羞涩…可是,白尔尔真的好想将这个大魔王再次吞下… 等等,大事在前,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血流如柱哇…”一个轻挑的声音从花冥的声后传来。 他的墨色长发被风扬着,双脚悠闲的踩在云朵上,露出那迷死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那种病态之美更是动人心魄。轻微咳嗽一声,修长的指尖就缓缓抬起来捂着唇角,可是眼睛却依旧弯成了月牙。 “好像,很痛?”另一个声音有些严肃,略带疑问,但是白尔尔听得却是气血攻心。 华升老翁的模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很明了。一直担忧着洛兮的华升老翁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一直害怕洛兮受伤所以隐瞒着真相,但是却想洛兮虽然痛,却依旧选择去护佑这个女人。而同样受伤的花冥,狠握拳头清醒过来,与同样从结界中喘息着睁开双眸的洛兮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来。 花冥和洛兮有着不堪的痛苦过去,但是他们同时深爱着白尔尔,在他们的眼中,梦乂与白尔尔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对白尔尔的爱,是无法停止的。 “哪里痛?被这样抱着…还能咬…怎么会痛?” …… 巴拉巴拉…一股电流穿过,刺激得白尔尔如同一只剥了皮的青蛙,想要跳跃却半天使不上力气。 “青蛙,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囧里个囧,这是什么剧情?卿卿我我却被这么多人窥视着,暴跳如雷,白尔尔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洛兮轻挑的身影。 洛兮…好像那一幕幕又浮现眼前,痛、情,无不在虐心,可是他们现在的笑容告诉白尔尔,那些都是一缕缕青烟,过了,就散了。既然快乐来得这样不易,那就更应该倍加珍惜! “想甩掉我、们自己走?”洛兮叹息一声,那轻挑的笑意充满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抚着白尔尔的眉心。“不过…鼻血还在流。” “呃!”僵硬的唇角一扬,花冥怀中的白尔尔如同当头一棒,这副不矜持的模样叫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大人的事,管那么多做神马!” 一笑,洛兮加快时速超越了花冥,回过头来对着花冥和白尔尔道,“看来你的敏捷度,变慢了哟。”‘咻’的一声便远离了花冥,朝着银河飞去。 “的确慢了。”华升老翁欠揍的加快速度追上洛兮,留下话的时候还不忘好心提点白尔尔,“那鼻血…该擦了!” 晕死!这个老头不正经! 白尔尔窘迫的扯过花冥的衣角,狠狠拭去那因激动而流下的血液,再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洛兮的背影,挥手一道,“大大魔,追!” 嗨呀…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咧,她怎么就忘了是在魔王大哥的怀里呢?但是花冥看了看白尔尔那张小脸,止不住扬起了唇角,下巴一收,魔气燃起,一团火红在空中显得异常美丽。 花冥用手轻轻抚摸着白尔尔的鼻尖,尔尔只觉得犹如一阵被一股清泉所冲洗,那呼吸瞬间通常无比,而鼻中的鲜血一下子就不再外流,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若又回到第一次,花冥也是这样为她疗伤,没有想到,疗一次小伤就赚回一个混世帅哥! 三种颜色在天空中无尽的旋转上升,仿若永不熄灭的烟火,美丽、绚烂。当洛兮转过身之后,他的笑容在华升老翁忧伤的眼神中缓慢消失,随着风飘向远方,抓不住的伤痛却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脏,可是,他却只能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在深思,究竟他欠了花冥什么东西,会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助他。原来… “我欠你一条命!” 说完,洛兮的唇角艰难的绷起,令人心碎不堪。 天界。 一片晃眼的雪白。 当花冥牵着白尔尔的手出现在天界大门前,洛兮和华升老翁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地面上一片狼藉,皆是血池仙强行突破造成的天界损伤,不少天兵因力挡不住血池仙的强性攻击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呈中毒的紫黑色。 【129】 为你而醒 当时墨言就已经心升异样,在白尔尔走之前还暗自捏着白尔尔的手做了告知,只是白尔尔没想到,她的血竟然这么值钱,还是打开天门的关键。 一个冷笑浮现在白尔尔的脸上,鼻孔中的鲜血还在顺着滴落,左手轻轻一用力,那把锋利的龙刀便‘咻’的一下从两人的身后冒了出来,稳落在白尔尔的掌心内。白光一闪,血池仙的瞳仁似乎受到了胁迫,让他忍不住松开了手去挡住那双眼睛。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白尔尔的龙刀就已经接近了他的心脉。 “想杀我,你还不够道行!”一声怒吼,昔日的凤棠,如今的血池仙,狠狠一咬牙一挥衣袖,无数毒针便从他那宽敞的袖口飞出。“现已到达天门,你也就失去了价值。” 强大的气流突如其来,伴随着千万支毒针朝着白尔尔挤压过来,龙刀有些颤抖,带着白尔尔的整个身体在天空一阵翻转,然后失去重心一样向着人间坠落下去… “他妈的,卑鄙小人!”急速下落的白尔尔看着血池仙狠狠的咒骂,心想着挂了挂了,原本以为可以踩着白云什么的,结果她恐高啊! 白尔尔的身体像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破开一层层白云寻梦下落。她的眼前是数支毒针结合形成的强大气流,下面是仿若蚂蚁的陆地,两面都是死,真是死得太不值得了!突然,就在白尔尔满脑子想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时候,她的身体仿若落进了某人的怀中,眨眼间,一道红色的结界如同巨大的盾牌挡在她的面前,那些极有组织的银针‘啪啪啪啪’的全部钉在了结界上面,密密麻麻,令人心里发寒。 “本尊要你生便生,本尊要你死便死!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迫人的音质仿若通过了某种特制电波传来,磁性酥麻的环绕着白尔尔的耳际,那丝熟悉的霸道气息让人怀念,怀念到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的身体高大、结实,躺在他的臂膀间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惧怕的安全感。 女人,终究是女人,强硬过了、坚持过了,就是脆弱。白尔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那样脆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脏会痛到无法呼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流着眼泪却又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的视线里是红色的结界,刺在结界上的银针随后消散成烟,而她的身体却被那人托着飞速上升,朝着那条银河奔去。 狂风扬动,吹乱了他黑色的微卷长发,吹开了他的衣襟,露出那十分诱人的胸膛。他的神色严肃,双眼散射出来光芒异常凛冽,浓密的睫毛轻微撩动,那副尊傲模样像极了世界之神。 有点哽咽,白尔尔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头慢慢的转向那温热的胸膛。双手狠狠的环着那结实的腰,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呼吸,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用力咬住了花冥露出的肌肉。 焰嗜略微一动,花冥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一丝鲜红正顺着他的腹部流下。疼痛,以前伤得再厉害对花冥来说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可是现在被白尔尔咬着,他竟感觉到钻心的痛。白尔尔问过花冥,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以前的他从来不明白,也不会想过会明白。可是现在,他的心脏真的就如同被拿进了绞肉机里面狠狠的搅碎,或者是被那千万支针所刺中一样难受。 花冥不发一言,但是宽大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力量,恨不得将白尔尔永远永远溺爱在他的怀里。是的,他爱她,他不能自私到再也不清醒,而且作为魔道统治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逃避。 事实终是残忍,但是必须要去接受,白尔尔因为他只身犯险被血池仙劫走,为他花冥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了花冥对他自己的爱。也许是恨得麻木了,所以花冥对所有的一切都看为一场梦,梦醒了,他就又回来了。 “本尊、依旧是本尊!”傲然的口吻,在白尔尔的眼泪中变得异常震撼,它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跳跃到白尔尔的心脏上,然后定居下来。 “你不可以扔下我不醒来,我怕我等不到你醒来。”松口,抬起眼眸看着花冥那尖削的下巴。 渐渐的,放低视野,花冥的瞳仁中只有那张脸,那张还流着鼻血的脸。“你是我的人。” ‘噗’…很不雅观的,某女在花冥的怀中喷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不矜持了,但是,他奶奶的,为毛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么有魄力,完完全全的占有了白尔尔的思绪。她的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血池仙造成的,是因为太激动…太激动! 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充满爱意的‘小别墅’里面,那两具优美的身体相互纠缠着…连绵不断的喘息和那一下一下的力量,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狂野、急躁,疼惜、撕咬…一切的一切都在融化,都在深陷… 好羞涩…可是,白尔尔真的好想将这个大魔王再次吞下… 等等,大事在前,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血流如柱哇…”一个轻挑的声音从花冥的声后传来。 他的墨色长发被风扬着,双脚悠闲的踩在云朵上,露出那迷死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那种病态之美更是动人心魄。轻微咳嗽一声,修长的指尖就缓缓抬起来捂着唇角,可是眼睛却依旧弯成了月牙。 “好像,很痛?”另一个声音有些严肃,略带疑问,但是白尔尔听得却是气血攻心。 华升老翁的模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很明了。一直担忧着洛兮的华升老翁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一直害怕洛兮受伤所以隐瞒着真相,但是却想洛兮虽然痛,却依旧选择去护佑这个女人。而同样受伤的花冥,狠握拳头清醒过来,与同样从结界中喘息着睁开双眸的洛兮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来。 花冥和洛兮有着不堪的痛苦过去,但是他们同时深爱着白尔尔,在他们的眼中,梦乂与白尔尔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对白尔尔的爱,是无法停止的。 “哪里痛?被这样抱着…还能咬…怎么会痛?” …… 巴拉巴拉…一股电流穿过,刺激得白尔尔如同一只剥了皮的青蛙,想要跳跃却半天使不上力气。 “青蛙,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囧里个囧,这是什么剧情?卿卿我我却被这么多人窥视着,暴跳如雷,白尔尔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洛兮轻挑的身影。 洛兮…好像那一幕幕又浮现眼前,痛、情,无不在虐心,可是他们现在的笑容告诉白尔尔,那些都是一缕缕青烟,过了,就散了。既然快乐来得这样不易,那就更应该倍加珍惜! “想甩掉我、们自己走?”洛兮叹息一声,那轻挑的笑意充满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抚着白尔尔的眉心。“不过…鼻血还在流。” “呃!”僵硬的唇角一扬,花冥怀中的白尔尔如同当头一棒,这副不矜持的模样叫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大人的事,管那么多做神马!” 一笑,洛兮加快时速超越了花冥,回过头来对着花冥和白尔尔道,“看来你的敏捷度,变慢了哟。”‘咻’的一声便远离了花冥,朝着银河飞去。 “的确慢了。”华升老翁欠揍的加快速度追上洛兮,留下话的时候还不忘好心提点白尔尔,“那鼻血…该擦了!” 晕死!这个老头不正经! 白尔尔窘迫的扯过花冥的衣角,狠狠拭去那因激动而流下的血液,再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洛兮的背影,挥手一道,“大大魔,追!” 嗨呀…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咧,她怎么就忘了是在魔王大哥的怀里呢?但是花冥看了看白尔尔那张小脸,止不住扬起了唇角,下巴一收,魔气燃起,一团火红在空中显得异常美丽。 花冥用手轻轻抚摸着白尔尔的鼻尖,尔尔只觉得犹如一阵被一股清泉所冲洗,那呼吸瞬间通常无比,而鼻中的鲜血一下子就不再外流,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若又回到第一次,花冥也是这样为她疗伤,没有想到,疗一次小伤就赚回一个混世帅哥! 三种颜色在天空中无尽的旋转上升,仿若永不熄灭的烟火,美丽、绚烂。当洛兮转过身之后,他的笑容在华升老翁忧伤的眼神中缓慢消失,随着风飘向远方,抓不住的伤痛却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脏,可是,他却只能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在深思,究竟他欠了花冥什么东西,会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助他。原来… “我欠你一条命!” 说完,洛兮的唇角艰难的绷起,令人心碎不堪。 天界。 一片晃眼的雪白。 当花冥牵着白尔尔的手出现在天界大门前,洛兮和华升老翁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地面上一片狼藉,皆是血池仙强行突破造成的天界损伤,不少天兵因力挡不住血池仙的强性攻击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呈中毒的紫黑色。 【130】 过来受死(一) 并非天界之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实在是血池仙狡猾多端,使用摄心术控制他人意志,若是不小心便会使得其失去判断,跟着血池仙的意念而动。为了能够早日回到血池,血池仙早就失去耐心,到现在近在眼前,想必更是早就了他强大的法能。 洛兮看着花冥与白尔尔十指紧扣的模样,故作轻松的侧了侧头,“看来他的力量不可低估。” ‘哗’的一声,一道白色结界在众人眼前散开,以极快的速度保护着昏倒在地的天兵。花冥随即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镇定严肃的眼睛。他的额头有着一颗亮眼的五角星,少许白发隐藏在秀发之间,发丝全部拢起来,干起来干净有利索。 当他见到花冥、白尔尔和洛兮的时候,只稍显震惊,但是随后便淡定下来。 “见过各位。”礼貌的一参拜,太白金星朝着洛兮身后的华升老翁点了点头。“天帝亲临天界末端的血池,早已派老朽在此等待各位,请。” 说实话,太白金星的心情是非常纠结,他既是当年的执行者,又是当年事件的旁观者,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场恩怨。而峰寒被焚烧,梦乂自毁生命,就连铭夕天子都跳下南天门化为凡人肉身,这其中的一切都让太白金星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万分。 “有劳金星。”华升老翁客气道。 “早在泉眼能量出现的时候,天帝就对其进行了关注,而也早已做好了天门被开的准备。血池仙已经打破常规横闯进天界末端,而能够镇压血池仙的人,还是非将军莫属。” 将军… 这两个字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天界之人最开始因为怀疑花冥被血池仙附体就毫不留情地将他焚烧,现在却又说着非他不可,为何当初就没有信任?花冥痛、伤,可是,他却从没停止过要找到回家的路,当迈进天门的时候,花冥就轻轻握紧了白尔尔的手心。这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达到的目的啊,回家! 但是,没想到心中除了迷茫,就再也别无其他。 感觉到花冥的克制,白尔尔的身体轻轻朝着他这方靠了靠,在无形中将温度传了过去。 天界的末端,血红一片。 血池仙的身体与血池仅一线之隔,而这一线就是那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天帝。这是白尔尔第一次目睹那最高级仙人的芳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金光闪闪或者那般凶神恶煞的威武。 他穿着金黄色的外套,外套上绣着腾飞的龙纹图案,张牙舞爪生机勃勃。发鬓之上带着头冠,眉眼清晰凸显,是一副俊男子的容貌。他的相貌不凶恶,但是整个人散发的那种气质却让人自然的忌惮三分,见了他飘来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低下头来。他的身后站着一排排的精锐,有神情严肃的武将,也有愁眉不展的文官,都注视着眼前的血池仙。 直到白尔尔等人的出现,他们才转移了一下视线。 “天子…将军…还有…” “果然到了。” “不曾有改变。” 天帝的眼神有些兴奋,但是对上花冥那双寒冷的眸子又有些心痛,因为都是他,都是他的错误判断才导致以前的悲剧发生,这对花冥来说是不公平的。 “本尊是魔尊,并非将军。”花冥的口气森冷,对自己的称呼毫不所动。 “我,也只是南山师尊洛兮,并非天子。”轻松一笑,洛兮的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光,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惆怅。“不过,血池仙,你可还是那个你,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错,非常有天帝的风范,但是天帝的儿子居然说自己不是天子,这句话让天帝听来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想消灭我?”猛的,血池仙回过头来,瞳仁一片血红。“我已接近血池,能耐我何?” “罪恶多端的你,不管如何都躲不过法眼。”天帝眉眼一动,威严震慑天下。 “我才是世界之主,我才是!” “放肆!”天帝大吼一声,一挥手就是一道犀利的波光直击血池仙的身体。 一口鲜血从血池仙的腹中涌上来,但是随后却笑了。“就算你伤害的,也是凤棠的肉身,与我丝毫无关,哈哈哈!”!!! 此言一出,白尔尔为之一震,这个阴险狡诈的血池仙,竟然利用凤棠的肉身来威胁一个天主!突然,花冥伸出右手温柔的用有捂住了白尔尔睁大的双眼,在尔尔还没来得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啪啪啪…’如同皮鞭抽打身体一样的声音。 众人只见几道红光飞速从花冥的指尖飞出,如同皮鞭一样深深陷进血池仙的皮肉之中,碎乱的伤痕混着血液出现。毫无准备的血池仙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弄得浑身是伤,看上去皮开肉裂。大家都因为花冥的狠辣与急速所愣住,更因为浑身是伤的血池仙依旧满面笑容而大为不解。 “血池,是我的!” 一副皮囊滑落,由无数鲜血汇聚成气团在天空成为一道弧线,越过天帝的围界坠落进冒着滚滚红色血气的血池之中。血池,血池仙梦寐以求的归宿之地,池中注满怨念及丑恶,红色的血气在池中翻腾,仿若整个天边都因此红艳。 “天帝,你将我与血池隔离,又让我忍辱多年,如今,我将要十倍奉还于你。”心中的不满仿若在一瞬间得到释放,血池仙疯狂的化为一个血色人影。 白尔尔的双眼躲在花冥的手掌后面,可是那颗心脏确实‘砰砰’直跳,终是忍不住那好奇的认知,轻轻挪开了花冥的手。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的确确是倒抽一口冷气,凤棠的肉身就像一具被破掉的木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血池中的血池仙竟由鲜血幻化成了人状,有手有脚、有口有鼻、有耳有眉,若是贴上一层皮,绝对就是一个真人。那血淋淋的模样,那一刻让白尔尔的心没来由的产生了恐惧! 血池仙似乎充满了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合着浓烈邪气,将凤棠的银针施出朝着众人席卷而去。众武将即刻排列开来,一扬手中的法器将那粒粒银针圈入其中,控其心智,定其心神,将摄心术的法能极力打散。 “这个世界的事情,还非你说了算!”招牌式的笑容,一双狭长的媚眼一挑,洛兮速弹指尖,片片桃花花瓣从他的袖中旋转而出,美艳得如同女人出水芙蓉那样。 只是桃花看着虽美,但是却异常嗜血,不多时便贴满了血池仙的身体。奇异、恐怖,片片粉色的桃花就像有生命力的蚂蝗一样在血池仙的身上蠕动,慢慢的,那桃色就变成了鲜红。 “啊!”疼痛,那浑身如同撕咬的感觉让血池仙的血身忍不住向后退去,“竟然有毒!” “天子…不,我的少主,除了解毒还会制毒,哼!”一丝不屑浮现在华升老翁的面颊上,他的少主,永远都是这样的尊贵。 天帝将一切看在眼中,虽未与儿子说过一句话,但是从洛兮的言行举止上看来,实在有天帝的风范,这让天帝打心里觉得愉快。然而,正当众人注视着洛兮的百花嗜血,就见痛苦中的血池仙突然自杀式爆开! ‘砰’的一下,血池仙的血影破成好多块,原以为他不会太好过,但是令人咋舌的是,这些碎块融合血池中的邪气又出现很多个血池仙的血影,一个、两个张牙舞爪地站在血池之中。 “你这个妖怪!”白尔尔见状咬紧牙大叫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人。”冷傲的花冥紧盯着血池中的血池仙淡淡的说着。“这是血气分身术,以血为化身,然后只要占有邪气就分散为多个身型。” 忽然之间,他们的眼前是一片白雾,迷迷茫茫毫无方向的在四处穿梭。一群人突然深处白雾,越来越迷茫,就在一片空白之时,一团红艳的大火从脚底迅猛蔓延,仿若烧制众人肋骨那般致命。 火海中,还有一个影子在晃动,他的双手被捆仙绳帮着,整张脸傲然严肃,他的银色战衣被划破,黑色的微卷长发垂落下来。火越烧越旺,他却依旧笑着,那样的笑容令人见了心碎不堪。 花冥…不,峰寒!! 天帝与同众位天神的面色都有些微变,更多地则是不敢再看花冥一眼。 花冥,花冥…不要看! 白尔尔心如刀绞,花冥一路来承受的伤痛已经太多,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能避开?她的余光瞄向一旁冷静的花冥,正要说笑什么,却见花冥那绷紧的唇角微微上扬。 “记得,你我的刀是毁灭血池仙的最佳之物。” 花冥温柔的看了看白尔尔,示意那已经是过去,既已有了白尔尔在身边,也就是他所有的幸福。看着花冥的笑容,白尔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定,既是天翻地覆,也难他不得! 点点头,白尔尔没有想过下一刻的事情,只要这一刻与花冥相拥在一起,就算她立刻死去,也是无憾。 【130】 过来受死(一) 并非天界之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实在是血池仙狡猾多端,使用摄心术控制他人意志,若是不小心便会使得其失去判断,跟着血池仙的意念而动。为了能够早日回到血池,血池仙早就失去耐心,到现在近在眼前,想必更是早就了他强大的法能。 洛兮看着花冥与白尔尔十指紧扣的模样,故作轻松的侧了侧头,“看来他的力量不可低估。” ‘哗’的一声,一道白色结界在众人眼前散开,以极快的速度保护着昏倒在地的天兵。花冥随即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镇定严肃的眼睛。他的额头有着一颗亮眼的五角星,少许白发隐藏在秀发之间,发丝全部拢起来,干起来干净有利索。 当他见到花冥、白尔尔和洛兮的时候,只稍显震惊,但是随后便淡定下来。 “见过各位。”礼貌的一参拜,太白金星朝着洛兮身后的华升老翁点了点头。“天帝亲临天界末端的血池,早已派老朽在此等待各位,请。” 说实话,太白金星的心情是非常纠结,他既是当年的执行者,又是当年事件的旁观者,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场恩怨。而峰寒被焚烧,梦乂自毁生命,就连铭夕天子都跳下南天门化为凡人肉身,这其中的一切都让太白金星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万分。 “有劳金星。”华升老翁客气道。 “早在泉眼能量出现的时候,天帝就对其进行了关注,而也早已做好了天门被开的准备。血池仙已经打破常规横闯进天界末端,而能够镇压血池仙的人,还是非将军莫属。” 将军… 这两个字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天界之人最开始因为怀疑花冥被血池仙附体就毫不留情地将他焚烧,现在却又说着非他不可,为何当初就没有信任?花冥痛、伤,可是,他却从没停止过要找到回家的路,当迈进天门的时候,花冥就轻轻握紧了白尔尔的手心。这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达到的目的啊,回家! 但是,没想到心中除了迷茫,就再也别无其他。 感觉到花冥的克制,白尔尔的身体轻轻朝着他这方靠了靠,在无形中将温度传了过去。 天界的末端,血红一片。 血池仙的身体与血池仅一线之隔,而这一线就是那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天帝。这是白尔尔第一次目睹那最高级仙人的芳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金光闪闪或者那般凶神恶煞的威武。 他穿着金黄色的外套,外套上绣着腾飞的龙纹图案,张牙舞爪生机勃勃。发鬓之上带着头冠,眉眼清晰凸显,是一副俊男子的容貌。他的相貌不凶恶,但是整个人散发的那种气质却让人自然的忌惮三分,见了他飘来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低下头来。他的身后站着一排排的精锐,有神情严肃的武将,也有愁眉不展的文官,都注视着眼前的血池仙。 直到白尔尔等人的出现,他们才转移了一下视线。 “天子…将军…还有…” “果然到了。” “不曾有改变。” 天帝的眼神有些兴奋,但是对上花冥那双寒冷的眸子又有些心痛,因为都是他,都是他的错误判断才导致以前的悲剧发生,这对花冥来说是不公平的。 “本尊是魔尊,并非将军。”花冥的口气森冷,对自己的称呼毫不所动。 “我,也只是南山师尊洛兮,并非天子。”轻松一笑,洛兮的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光,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惆怅。“不过,血池仙,你可还是那个你,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错,非常有天帝的风范,但是天帝的儿子居然说自己不是天子,这句话让天帝听来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想消灭我?”猛的,血池仙回过头来,瞳仁一片血红。“我已接近血池,能耐我何?” “罪恶多端的你,不管如何都躲不过法眼。”天帝眉眼一动,威严震慑天下。 “我才是世界之主,我才是!” “放肆!”天帝大吼一声,一挥手就是一道犀利的波光直击血池仙的身体。 一口鲜血从血池仙的腹中涌上来,但是随后却笑了。“就算你伤害的,也是凤棠的肉身,与我丝毫无关,哈哈哈!”!!! 此言一出,白尔尔为之一震,这个阴险狡诈的血池仙,竟然利用凤棠的肉身来威胁一个天主!突然,花冥伸出右手温柔的用有捂住了白尔尔睁大的双眼,在尔尔还没来得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啪啪啪…’如同皮鞭抽打身体一样的声音。 众人只见几道红光飞速从花冥的指尖飞出,如同皮鞭一样深深陷进血池仙的皮肉之中,碎乱的伤痕混着血液出现。毫无准备的血池仙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弄得浑身是伤,看上去皮开肉裂。大家都因为花冥的狠辣与急速所愣住,更因为浑身是伤的血池仙依旧满面笑容而大为不解。 “血池,是我的!” 一副皮囊滑落,由无数鲜血汇聚成气团在天空成为一道弧线,越过天帝的围界坠落进冒着滚滚红色血气的血池之中。血池,血池仙梦寐以求的归宿之地,池中注满怨念及丑恶,红色的血气在池中翻腾,仿若整个天边都因此红艳。 “天帝,你将我与血池隔离,又让我忍辱多年,如今,我将要十倍奉还于你。”心中的不满仿若在一瞬间得到释放,血池仙疯狂的化为一个血色人影。 白尔尔的双眼躲在花冥的手掌后面,可是那颗心脏确实‘砰砰’直跳,终是忍不住那好奇的认知,轻轻挪开了花冥的手。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的确确是倒抽一口冷气,凤棠的肉身就像一具被破掉的木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血池中的血池仙竟由鲜血幻化成了人状,有手有脚、有口有鼻、有耳有眉,若是贴上一层皮,绝对就是一个真人。那血淋淋的模样,那一刻让白尔尔的心没来由的产生了恐惧! 血池仙似乎充满了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合着浓烈邪气,将凤棠的银针施出朝着众人席卷而去。众武将即刻排列开来,一扬手中的法器将那粒粒银针圈入其中,控其心智,定其心神,将摄心术的法能极力打散。 “这个世界的事情,还非你说了算!”招牌式的笑容,一双狭长的媚眼一挑,洛兮速弹指尖,片片桃花花瓣从他的袖中旋转而出,美艳得如同女人出水芙蓉那样。 只是桃花看着虽美,但是却异常嗜血,不多时便贴满了血池仙的身体。奇异、恐怖,片片粉色的桃花就像有生命力的蚂蝗一样在血池仙的身上蠕动,慢慢的,那桃色就变成了鲜红。 “啊!”疼痛,那浑身如同撕咬的感觉让血池仙的血身忍不住向后退去,“竟然有毒!” “天子…不,我的少主,除了解毒还会制毒,哼!”一丝不屑浮现在华升老翁的面颊上,他的少主,永远都是这样的尊贵。 天帝将一切看在眼中,虽未与儿子说过一句话,但是从洛兮的言行举止上看来,实在有天帝的风范,这让天帝打心里觉得愉快。然而,正当众人注视着洛兮的百花嗜血,就见痛苦中的血池仙突然自杀式爆开! ‘砰’的一下,血池仙的血影破成好多块,原以为他不会太好过,但是令人咋舌的是,这些碎块融合血池中的邪气又出现很多个血池仙的血影,一个、两个张牙舞爪地站在血池之中。 “你这个妖怪!”白尔尔见状咬紧牙大叫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人。”冷傲的花冥紧盯着血池中的血池仙淡淡的说着。“这是血气分身术,以血为化身,然后只要占有邪气就分散为多个身型。” 忽然之间,他们的眼前是一片白雾,迷迷茫茫毫无方向的在四处穿梭。一群人突然深处白雾,越来越迷茫,就在一片空白之时,一团红艳的大火从脚底迅猛蔓延,仿若烧制众人肋骨那般致命。 火海中,还有一个影子在晃动,他的双手被捆仙绳帮着,整张脸傲然严肃,他的银色战衣被划破,黑色的微卷长发垂落下来。火越烧越旺,他却依旧笑着,那样的笑容令人见了心碎不堪。 花冥…不,峰寒!! 天帝与同众位天神的面色都有些微变,更多地则是不敢再看花冥一眼。 花冥,花冥…不要看! 白尔尔心如刀绞,花冥一路来承受的伤痛已经太多,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能避开?她的余光瞄向一旁冷静的花冥,正要说笑什么,却见花冥那绷紧的唇角微微上扬。 “记得,你我的刀是毁灭血池仙的最佳之物。” 花冥温柔的看了看白尔尔,示意那已经是过去,既已有了白尔尔在身边,也就是他所有的幸福。看着花冥的笑容,白尔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决定,既是天翻地覆,也难他不得! 点点头,白尔尔没有想过下一刻的事情,只要这一刻与花冥相拥在一起,就算她立刻死去,也是无憾。 【131】 过来受死(二) 一把狠狠扣住白尔尔的手腕,一手迅速召来噬魂刀,用力朝着那团蛇蝎一般的大火劈去。只听见火海之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而后四周的火苗就渐渐淡化去。众人如同做了一个噩梦似地,回到天界末端这个现实画面之后都在拼命呼吸,同时望向花冥的一刻,对他的敬佩之意由心而生。 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是众人的心结,现在却被花冥毫不犹豫的斩断,血池仙受到很大的伤害,那股超强的摄心术仿若在顷刻间就被击碎。 白尔尔也记得笑神说过,血池仙必须回到血池才会有高深的法能,而要真正消灭血池仙就必须要让它回到血池之后才可以完全清理。而彻底灭掉它的方式只有龙刀与噬魂刀想结合,至高无上的魔性加灵性法能才可以对抗血池仙的邪气。 “准备好了?”花冥看着血池中的滚滚血气问尔尔。 “花冥,我可是要做魔尊夫人的!”一听这个暗示,白尔尔立刻噘起了嘴,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将龙刀在手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周围貌似还有许多不太熟悉的人在看着咧… 花冥淡淡扬起了唇角,握紧噬魂刀,“祭刀!” 说完,花冥将手中的噬魂刀竖直朝头顶一抛,迅速捻诀,一口咬破指尖,再一跳跃将手指按在刀身上,让汩汩鲜血顺着刀身一直滑落。立时,那龙纹图案如同活了一般在噬魂刀刀柄上挥动了一下爪子,而后龙头一昂,从噬魂刀中破刀面而腾飞,拉扯着长长的身躯围着噬魂刀旋转起来。 花冥眉心的焰嗜微动,颜色竟与那龙纹图案相似,威武的长龙张口与花冥的焰嗜对齐,而后吸食焰嗜的法能,等身体完全成为红色之后又在白雾之中回到噬魂刀中,绕行几圈恢复原状,高空那把令人发寒的噬魂刀便稳稳的落进花冥的掌心。 祭刀,就是将自己的身体与刀的灵性想融合,形成人刀一体,法能不可限量。 尔尔一看哪安静得下来,即刻将龙刀横握在眼前,挑衅一般看了看花冥,他的口号是‘祭刀’,那她也要想一个惊天动地的口号才可以。 “变身!”想了半天,白尔尔终于挤出两个字,身后期待着的众人差点没有集体倒下去。她还真以为是美少女战士… 皱皱柳眉,握紧龙刀的手掌开始发光,尔尔将手指放在唇边想要一口咬破,可是一想,万一要不破的话那多痛!于是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将手指放在龙刀的短刃上面,一咬牙将皮肤割破,着突然的刺痛还是令白尔尔双眼中充满了泪痕。但看龙刀因白尔尔的血液注入,迅速发着青光,一条小青蛇从尔尔的龙刀短刃中飞出,围着尔尔转啊转,直到碰撞她的胸口,带走了某种力量才又想要回到刀内。 她的英姿毫不比花冥的龙跃弱,青光婉转却是带着狠劲,潇洒的模样让众人都露出了期待和赞赏的目光。 “啊…小青!” 只是,很不凑巧,在小青表演完毕准备回归刀刃中时,她的蛇尾却被白尔尔一把掐住…小青蛇爱玩,但是此时被白尔尔一把抓住蛇尾,就好比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你的双腿,动弹不得,小青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主人…”拜托,好不容易露次面,能不能不那么搞? “小青,一定要消灭血池仙!”像提米奇一样提起小青,白尔尔坚定的嘱咐,然后再把她塞进龙刀内。 …… 二人的默契丝毫不差的落入洛兮的眼眸中,他只是淡淡扬起唇角,看似微笑,其实那种伤只有他能体会。他从来都是这样悄然的喜欢着白尔尔,也从来都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与花冥的爱情,然后再独自承受喜欢着她的痛。 轻轻迈步,洛兮手抚腰间的仙蝶花跨出一步道,“别忘记了还有我。” 才打算与花冥使用情意绵绵刀之类的,突然听到洛兮的声音便转过头去,正要数落他明知危险还来趟什么浑水的时候,却对上他那双弯成星月的眸子,白尔尔的眉头顷刻间松了下来。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与洛兮说过话,从来没有好好去看看洛兮的笑容,她一直都认为洛兮是那种美得会引起世界大战的男人,却不曾发现他的笑会让人这般心碎。因为危险,所以不想洛兮一起来,可是也因为危险,洛兮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吧。 “据我所知,若想灭掉所有毒尸,还得靠借我的仙蝶花。”我的…也是‘我们’的!洛兮看着白尔尔黑白分明的眸子点点头,俊美无比。 “小心。”两个字,花冥吐出的两个字让洛兮紧绷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看着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天帝即刻下命,“启动末端结界。” 天帝命令一出,踏上云朵退开,众文武神将即刻同时退开步子捻诀,由血池之处形成圆状结界向四周扩散开来。与血池仙一战不可避免,而为了不让血池仙的邪气如同陨石滚落人间,天帝就启动这个末端结界来保护凡间。而众天神的法能能透过结界全部集中在三人的身体内,这样迎战血池仙,一定要胜! 一定要胜! 这是天帝的心声,他从未这般渴望过,希望血池仙粉身碎骨,重新见到三人,到那时也是他为自己赎罪的时候…… 血池之中的血影越发多,如同死尸一般嘲笑着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步一步,那恶心的红色液体还随着它们的步调缓缓往下滑落。 “先走一步!”尔尔一紧龙刀,从两个男人中间‘咻’的一下加速前进,朝着一具血影就是狠狠劈下。 太恶心了,白尔尔有些无法承受,这种丑恶的东西就要尽快的消灭。好像面对的是二十一世纪最火热的单机游戏《死亡鬼屋》,只是白尔尔手中握着的是刀却不是枪,只能一只一只的斩杀。 锋锐的刀刃破开血影,那溅出来的鲜血就飞跃到白尔尔的脸上,顺着她的脸滑下来,配上她那令人发寒的眸子,真让花冥和洛兮没有想到这竟是平日里那个爱捣乱的懒小鬼。正在两人楞愕的时候,白尔尔转过头来,嘴角一扬,如同一朵盛开的花蕾,美艳动人。 “好像我们落后了。”洛兮轻轻一笑撞了撞花冥的胳膊,原来以为见到这副摸样的血池仙,白尔尔就算不吓到蒙眼,至少也会小小退却一步呀,谁想到她这般大胆。 “废话。” 吐出两个字,花冥将噬魂刀‘咻’的一下掷出,毫不客气的刺穿4具排在一起的血影,看得白尔尔拍手叫好。洛兮用衣袖掩嘴而笑,随即一松手,百花如剑一般刺透血影的身体。这种久违的统一战线的感觉让洛兮异常欢喜,原来与花冥和尔尔一同作战是那样开怀,那千年的岁月如水,可是情感依旧。 因为都是注入血液灵气,那血影被破坏之后便再无重生的可能,化成一滩血水在地上冒着气泡。只是那血池中的邪气不断,而凝结而成的血影也就不计其数。 “哈哈,你们打多少,我就分多少身。到你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我血池仙统一世界的时候!哈哈哈哈!!”所有的血影都仰天大笑,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一句句咒语一样飘过耳膜,闹得尔尔的心思开始混乱。 “打死你!”白尔尔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劈到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具血影被尔尔砍刀,却被另一只血影扣住了手腕。那血影全是鲜血汇成,此刻扣住白尔尔手腕的看似一只手,其实就是软绵绵的血水罢了,那种在她受伤滑来滑去缓慢上爬的感觉让尔尔浑身如同突然跌进了冰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冥见状眉头一皱,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拔出刺中血影的噬魂刀,花冥一扬衣袍,将它一角扯开迅猛盖住白尔尔的脑袋,然后在尔尔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扯开衣服的同时,花冥狠狠的让噬魂刀刺进那具血影的身体内,狠辣的捻诀,让刀柄上的龙破成数万条在它的血肉之中来回穿梭。那种是只要见一次就会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残忍,而为了不让白尔尔看见这恶心的一幕,花冥思虑周全的遮挡了尔尔的视野。等尔尔扯下花冥的袍角后,面前的只是一滩不停冒着气泡的血水,看得尔尔目瞪口呆。 原来花冥竟是这样在乎她! 洛兮一边看着花冥做的一切,一边冷笑着攻击着那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血影。 “不行,越来越多。”洛兮暗自皱眉,“我用百花封死,你们用刀的合力斩其真身,破其穴位即可。” “就这样。”花冥头也不回道。 看向白尔尔的时候,洛兮依旧是那抹动人的微笑,他的心里有一丝的难过,却在尔尔冲着她束起大拇指的时候全部都释怀了。对啊,其实她一直都在看着他,一直都在鼓励他,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洛兮的心结似乎全部都解开,那种轻松只有在大难当前的时期才会发觉。不知何时刺破了他的指尖,滴落一滴鲜血注入到花瓣之上,片片桃色花瓣在从袖口飞出的时候就仿若换了件红艳的衣衫,法能明显加倍。 【131】 过来受死(二) 一把狠狠扣住白尔尔的手腕,一手迅速召来噬魂刀,用力朝着那团蛇蝎一般的大火劈去。只听见火海之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而后四周的火苗就渐渐淡化去。众人如同做了一个噩梦似地,回到天界末端这个现实画面之后都在拼命呼吸,同时望向花冥的一刻,对他的敬佩之意由心而生。 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是众人的心结,现在却被花冥毫不犹豫的斩断,血池仙受到很大的伤害,那股超强的摄心术仿若在顷刻间就被击碎。 白尔尔也记得笑神说过,血池仙必须回到血池才会有高深的法能,而要真正消灭血池仙就必须要让它回到血池之后才可以完全清理。而彻底灭掉它的方式只有龙刀与噬魂刀想结合,至高无上的魔性加灵性法能才可以对抗血池仙的邪气。 “准备好了?”花冥看着血池中的滚滚血气问尔尔。 “花冥,我可是要做魔尊夫人的!”一听这个暗示,白尔尔立刻噘起了嘴,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将龙刀在手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周围貌似还有许多不太熟悉的人在看着咧… 花冥淡淡扬起了唇角,握紧噬魂刀,“祭刀!” 说完,花冥将手中的噬魂刀竖直朝头顶一抛,迅速捻诀,一口咬破指尖,再一跳跃将手指按在刀身上,让汩汩鲜血顺着刀身一直滑落。立时,那龙纹图案如同活了一般在噬魂刀刀柄上挥动了一下爪子,而后龙头一昂,从噬魂刀中破刀面而腾飞,拉扯着长长的身躯围着噬魂刀旋转起来。 花冥眉心的焰嗜微动,颜色竟与那龙纹图案相似,威武的长龙张口与花冥的焰嗜对齐,而后吸食焰嗜的法能,等身体完全成为红色之后又在白雾之中回到噬魂刀中,绕行几圈恢复原状,高空那把令人发寒的噬魂刀便稳稳的落进花冥的掌心。 祭刀,就是将自己的身体与刀的灵性想融合,形成人刀一体,法能不可限量。 尔尔一看哪安静得下来,即刻将龙刀横握在眼前,挑衅一般看了看花冥,他的口号是‘祭刀’,那她也要想一个惊天动地的口号才可以。 “变身!”想了半天,白尔尔终于挤出两个字,身后期待着的众人差点没有集体倒下去。她还真以为是美少女战士… 皱皱柳眉,握紧龙刀的手掌开始发光,尔尔将手指放在唇边想要一口咬破,可是一想,万一要不破的话那多痛!于是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将手指放在龙刀的短刃上面,一咬牙将皮肤割破,着突然的刺痛还是令白尔尔双眼中充满了泪痕。但看龙刀因白尔尔的血液注入,迅速发着青光,一条小青蛇从尔尔的龙刀短刃中飞出,围着尔尔转啊转,直到碰撞她的胸口,带走了某种力量才又想要回到刀内。 她的英姿毫不比花冥的龙跃弱,青光婉转却是带着狠劲,潇洒的模样让众人都露出了期待和赞赏的目光。 “啊…小青!” 只是,很不凑巧,在小青表演完毕准备回归刀刃中时,她的蛇尾却被白尔尔一把掐住…小青蛇爱玩,但是此时被白尔尔一把抓住蛇尾,就好比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你的双腿,动弹不得,小青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主人…”拜托,好不容易露次面,能不能不那么搞? “小青,一定要消灭血池仙!”像提米奇一样提起小青,白尔尔坚定的嘱咐,然后再把她塞进龙刀内。 …… 二人的默契丝毫不差的落入洛兮的眼眸中,他只是淡淡扬起唇角,看似微笑,其实那种伤只有他能体会。他从来都是这样悄然的喜欢着白尔尔,也从来都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与花冥的爱情,然后再独自承受喜欢着她的痛。 轻轻迈步,洛兮手抚腰间的仙蝶花跨出一步道,“别忘记了还有我。” 才打算与花冥使用情意绵绵刀之类的,突然听到洛兮的声音便转过头去,正要数落他明知危险还来趟什么浑水的时候,却对上他那双弯成星月的眸子,白尔尔的眉头顷刻间松了下来。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与洛兮说过话,从来没有好好去看看洛兮的笑容,她一直都认为洛兮是那种美得会引起世界大战的男人,却不曾发现他的笑会让人这般心碎。因为危险,所以不想洛兮一起来,可是也因为危险,洛兮才会这样奋不顾身吧。 “据我所知,若想灭掉所有毒尸,还得靠借我的仙蝶花。”我的…也是‘我们’的!洛兮看着白尔尔黑白分明的眸子点点头,俊美无比。 “小心。”两个字,花冥吐出的两个字让洛兮紧绷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看着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天帝即刻下命,“启动末端结界。” 天帝命令一出,踏上云朵退开,众文武神将即刻同时退开步子捻诀,由血池之处形成圆状结界向四周扩散开来。与血池仙一战不可避免,而为了不让血池仙的邪气如同陨石滚落人间,天帝就启动这个末端结界来保护凡间。而众天神的法能能透过结界全部集中在三人的身体内,这样迎战血池仙,一定要胜! 一定要胜! 这是天帝的心声,他从未这般渴望过,希望血池仙粉身碎骨,重新见到三人,到那时也是他为自己赎罪的时候…… 血池之中的血影越发多,如同死尸一般嘲笑着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步一步,那恶心的红色液体还随着它们的步调缓缓往下滑落。 “先走一步!”尔尔一紧龙刀,从两个男人中间‘咻’的一下加速前进,朝着一具血影就是狠狠劈下。 太恶心了,白尔尔有些无法承受,这种丑恶的东西就要尽快的消灭。好像面对的是二十一世纪最火热的单机游戏《死亡鬼屋》,只是白尔尔手中握着的是刀却不是枪,只能一只一只的斩杀。 锋锐的刀刃破开血影,那溅出来的鲜血就飞跃到白尔尔的脸上,顺着她的脸滑下来,配上她那令人发寒的眸子,真让花冥和洛兮没有想到这竟是平日里那个爱捣乱的懒小鬼。正在两人楞愕的时候,白尔尔转过头来,嘴角一扬,如同一朵盛开的花蕾,美艳动人。 “好像我们落后了。”洛兮轻轻一笑撞了撞花冥的胳膊,原来以为见到这副摸样的血池仙,白尔尔就算不吓到蒙眼,至少也会小小退却一步呀,谁想到她这般大胆。 “废话。” 吐出两个字,花冥将噬魂刀‘咻’的一下掷出,毫不客气的刺穿4具排在一起的血影,看得白尔尔拍手叫好。洛兮用衣袖掩嘴而笑,随即一松手,百花如剑一般刺透血影的身体。这种久违的统一战线的感觉让洛兮异常欢喜,原来与花冥和尔尔一同作战是那样开怀,那千年的岁月如水,可是情感依旧。 因为都是注入血液灵气,那血影被破坏之后便再无重生的可能,化成一滩血水在地上冒着气泡。只是那血池中的邪气不断,而凝结而成的血影也就不计其数。 “哈哈,你们打多少,我就分多少身。到你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我血池仙统一世界的时候!哈哈哈哈!!”所有的血影都仰天大笑,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一句句咒语一样飘过耳膜,闹得尔尔的心思开始混乱。 “打死你!”白尔尔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劈到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具血影被尔尔砍刀,却被另一只血影扣住了手腕。那血影全是鲜血汇成,此刻扣住白尔尔手腕的看似一只手,其实就是软绵绵的血水罢了,那种在她受伤滑来滑去缓慢上爬的感觉让尔尔浑身如同突然跌进了冰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花冥见状眉头一皱,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拔出刺中血影的噬魂刀,花冥一扬衣袍,将它一角扯开迅猛盖住白尔尔的脑袋,然后在尔尔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扯开衣服的同时,花冥狠狠的让噬魂刀刺进那具血影的身体内,狠辣的捻诀,让刀柄上的龙破成数万条在它的血肉之中来回穿梭。那种是只要见一次就会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残忍,而为了不让白尔尔看见这恶心的一幕,花冥思虑周全的遮挡了尔尔的视野。等尔尔扯下花冥的袍角后,面前的只是一滩不停冒着气泡的血水,看得尔尔目瞪口呆。 原来花冥竟是这样在乎她! 洛兮一边看着花冥做的一切,一边冷笑着攻击着那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血影。 “不行,越来越多。”洛兮暗自皱眉,“我用百花封死,你们用刀的合力斩其真身,破其穴位即可。” “就这样。”花冥头也不回道。 看向白尔尔的时候,洛兮依旧是那抹动人的微笑,他的心里有一丝的难过,却在尔尔冲着她束起大拇指的时候全部都释怀了。对啊,其实她一直都在看着他,一直都在鼓励他,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洛兮的心结似乎全部都解开,那种轻松只有在大难当前的时期才会发觉。不知何时刺破了他的指尖,滴落一滴鲜血注入到花瓣之上,片片桃色花瓣在从袖口飞出的时候就仿若换了件红艳的衣衫,法能明显加倍。 【132】 结局是这样? 四周的血影都被红艳的百花包围住,只要稍不注意碰触到百花的花瓣,它们就会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浑身颤抖。 花冥和尔尔紧紧握刀相互依偎,而后高举双刀交叉在一起,尔尔一个优美的旋转,刀尖抵在噬魂刀的刀刃之上,眨眼功夫从噬魂刀刃上出现一条游走的银光。因为血液反应,血池仙的真身亦出现银色光芒。花冥定睛一看,即刻挥刀而下,游走的银光迅速与血池仙身上的银色光线交融,而后噬魂刀充满力量一般从他的头顶破开。 “不…!”不曾想到双刀合并的威力竟是这般强大,血池仙只感觉身体从中央被劈开后专心的痛,头脑之间一阵晕眩。 百花迅速集拢,将那些血影挤碎,而后朝着血池仙裹来。不多时,血池仙的整个身体都被百花贴紧,而身体内的银光迅猛破开。血池仙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大灯泡,从它的体内散射出无数的长形银色光线,随后‘咔嚓’一声,在百花之中爆裂。 股股浓烈的血腥在空气中散开,带着邪念的恶臭融化在雪耻之中。 “你们实在太小看我的能力了!”血池之中的血池仙愤怒道,“我将要人间成为我的第二领地,我要所有人物都变为由我操控的毒尸!” ‘砰’的一声,血池仙的整个身体在百花之中炸裂成块,因百花与仙蝶花一样属于洛兮的生命法物,所以血池仙的这种自杀式让洛兮的嘴角因此溢出了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跌在地上。 “洛兮,快召回花瓣!”白尔尔见状不由得大声呼喊起来。 焚烧…焚烧…百花之中开始燃起大火,烧得花瓣霹雳巴拉作响,偶有一两瓣无法抵抗强大的力量,像被小鸡踢碎的蛋壳一样滑落,飘散在空气中尽是一片灰烬。洛兮痛苦的捂紧胸口,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捻诀,又用新的花瓣将那空缺填满。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内心在急速的翻涌,女人的强烈六感让她不安。洛兮,他到底要做什么? “趁现在!”洛兮一喷鲜血狠狠道。“用法器刺进百花!” “开什么玩笑,百花就是你的血脉,刺进你的血脉还有活吗?”白尔尔怒吼道,那双大眼睛中有着一汪清泉一流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却在洛兮的眼中已经无限满足了。 是,只要尔尔看着他就已经满足。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灭掉、血池仙…你们若不快,我的百花就会被打散了…”‘咔嚓’一声,血池仙身上的百花又有几瓣脱落,化为灰烬,而洛兮的臂膀之处竟流出了鲜血。“快下手!” 怎么能这样! 白尔尔心中纠结无比,可是怎么办…如果没有洛兮的百花围困,就算是被天神的结界护佑,血池仙的碎块也会四处飞溅制造更大的危险。而他口中说的要控制人间的毒尸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血池仙并不会真正死去,是要通过血池将那些碎块浸没在底,从而敲碎血池底部跌落人间? “刺!” 深深一闭眼,白尔尔吐出一个字眼,而洛兮却笑了,看着她为他揪心而笑了。百花花瓣被血池仙击碎的同时,白尔尔狠握着龙刀朝着花瓣的空隙刺了进去,花冥对望着洛兮点点头,将噬魂刀刺进花瓣的另一端。 双重的胁迫使得血池仙再无承受之力,在那百花之中猛烈撞击、嚎叫。而洛兮,因为刀刺原因吐血不止,心脏仿若被某种东西掏空了一般难受。血池仙使出巨大力量将百花卷起,两刀被狠狠掷出,撞在天神结界上又被弹了回来。 就在那一瞬间,百花破裂、被毁掉,而爆炸成血块的血池仙以最快的速度向血池的四周扩散,整个池中都能看见那滚滚血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洛兮手指微动,腰间的仙蝶花似乎明白了一切,颤抖了一番。 “主人,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小花都跟随你左右!”仙蝶花的声音很轻、很缓,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就在分站两端的花冥和尔尔自控其力的时候,洛兮风一般的绕过尔尔的身体,那清风拂过一般的感觉让白尔尔没来由的一颤。洛兮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尔尔的脸颊,顺势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脸是那样动人,她的发丝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叫人留恋。是啊,多么不舍…洛兮他多么不舍!只是,若要在两人的生命中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明天,只为换的她有幸福的未来生活。 传闻中要是除开洛兮之外的人能唤醒仙蝶花的真身,那么就会有一场灾难,而这个灾难就是指有一天面对血池仙的时候,两个主人终会有一个用鲜血法能去与血池仙对抗,以血化雨,才能清理所有的毒尸。 “一定要幸福!”洛兮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尔尔滑嫩的下巴,眼中尽是疼爱与痛惜的神色。 “什么?洛兮,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心脏疼得抽搐,在那一秒竟有一种再也见不到洛兮的感觉。白尔尔放大瞳仁,紧紧盯着洛兮那张惨白的脸,他的脸依旧如同盛开的花瓣那样美丽,墨色长发不羁的垂放在他的肩头,因为汗液使得他的些许发丝贴紧了额头,露出他那精致的五官。 轻轻一笑,洛兮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尔尔,然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那冰凉的唇瓣落在了尔尔的嘴角,淡淡的一个吻让尔尔的心仿若被丢进了冰窖之中。就在白尔尔刚要抬起手来抓住洛兮的手腕之即,洛兮的身子从她的身边滑过,纵身一跃,立刻被仙蝶花的七彩之光包围,随后便坠入血池之中。 “不!”大脑的条件反映,白尔尔不假思索的扑向血池边缘,一把抓住了洛兮的大手掌。“洛兮,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一滴滚烫的热泪从尔尔的眼角跌落,‘啪’的一下滴在洛兮的眼睛中,再从洛兮的眼中溢出来,滑过他英俊的脸颊落进血池之中。 原来尔尔的眼泪,是这般的苦涩!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我救你一命,你会答应为我做任何一件事对吗?”心中尽是凄凉,可是看着白尔尔的那张脸依旧充满了笑意。 摇头摇头,白尔尔紧紧咬着唇连连摇头,她的手肘因为与壁面摩擦产生很大的血痕。 “我现在,要你放手!”轻言轻语,洛兮的唇角上扬到令人怜惜的程度,而后蠕动指尖,从白尔尔手掌中缓缓挣脱。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翩翩而落的蝴蝶,在血池中飘荡,飘荡… 为何…为何!! ‘轰’的一声,血池中的气流猛的上升,早已淹没了洛兮身子的血池里仿若又伸出了一只手狠狠拉住了白尔尔的臂膀,一用力,白尔尔就毫无防备地被拖了下去。 一瞬间,白尔尔的视野之中全是一片腥红,白随着血液如同火烧,呼吸随之不太畅快。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只温暖的大手用尽全力拥住了她的身子,尔尔只感觉身体被狠狠抛向了上空,在她凝视的一刻,看见的是花冥那张冷静、满是疼爱的脸。 只是很快,那张脸,那黑色的微卷长发,他高大英俊的身子,和洛兮一样陷入了血池之中。 “别怕,我在。” …… 当夜,凡间的夜空繁星点点,在那遥远的地方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似乎还能看见它在欢悦地流转着。人潮拥挤,好奇的人们聚集在桥头、河道旁、屋顶,而眨眼功夫,满天繁星似乎一下子从天空滑落了下来,坠向人间。一排排、一粒粒,毫无规则却又异常有秩序的‘唰唰’而下,明明是坠落眼前,却又在眼前消失。 那一颗一颗的‘雨滴’渗进空旷的地面,注入的灵光无处不在,最终化成蒙蒙雾气包裹了整个世界。 人们惊讶的盯着这一闪即逝的‘雨’,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祈祷着,愿闹得人心惶惶的毒尸能够彻底毁灭。当第二日的太阳照例染红了天际,墨黑镇的村民仿若做了一场噩梦,嗅着无比清醒的空气睁开了蒙蒙睡眼。 从此,这奇异的雨被成为‘流星雨’。 而天山派的风景依旧,走了一个凤棠,却多出一个蝶彩。墨言在尔尔上天之后就恢复过来,在他日日守候在生命泉的时候却发现藏在远处观望他的蝶彩,蝶彩说她记得,记得墨言腰间的灵葫芦,那是蝶彩小时候最爱的玩具。 当父女二人拥在一起的时候,墨言那张历经沧桑的脸颊上早已泪流满面。 昏厥过去的尔尔在第二日才醒来,透过天帝的法能看着人间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阵酸涩。因为她们消灭了血池仙,保护了受到胁迫的人们,可是她却失去了好多,失去了好多! 凤棠的真身、蓝、仙蝶花、洛兮,甚至,花冥! 天界大殿,所有人都看着跪在正中央暗自落泪的女人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她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尔尔,你是梦乂的转世,本帝可恢复你的职位,可愿意?”坐在龙椅金座上的天帝郑重道,只要白尔尔她一句话,哪怕是赐予任何东西他都愿意。 “回天帝,梦乂是梦乂,我是我。”半响,尔尔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虽然依旧泛着盈盈泪光,但是更多的却是令人欣慰的坚决。“若能长生不死、若能富甲一方,这些都是极大的诱惑,可也有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美好,那就是情。或许我不懂得为何天帝要限制天界的情,然而当天帝看着兀兮碎裂的一瞬间,难道您真的就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吗?就像我,看见他们在我面前消失,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昏厥不再清醒过来。哪怕现在能拥有您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也不屑一顾。” 一席话令众人膛目结舌,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对天帝说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会拿天帝的法能和权利来比较,更是从来没有人会放弃那些诱惑。无数人修仙,无数人就是为了能成为天帝脚下的天神,可是白尔尔,不屑一顾! 但是,尔尔说得那句话同样是天帝的心结,从洛兮到凡间之后他的惶惶不安,他是那样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天帝,是世界的首领,他要做的,就算是儿子这样死去他也不能半点哀伤,因为他要做好一切风范,包括控制自己的情感。只是谁知道,他的心,在洛兮跳进血池中的那一瞬间,已经破碎了。 酸涩的眼泪在天帝的皱眉中轻缓的溢出眼眶,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让地上的金色地砖瞬间变成了黑色。 “那你,有何打算。”天帝深深叹息一声。 “我有一个愿望,希望花冥和洛兮都能复活,希望蓝还会出现,希望一切…都变回原样。但是我明白,若是一切都改变,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将化为云烟,所以现在,请求天帝赐我一死。” “赐死?你不能…”一听白尔尔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的华升老翁激动的即刻移步来跪在殿中,“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天子与将军这般还不都是为了能够让尔尔活下去,若是这样赐死,那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花冥不在,活着也如死去,还不如早些轮回,重新做人。”尔尔望一眼华升老翁,斩钉截铁。 “你已决定?”天帝问。 “天帝!”华升老翁双手拱起极力阻止。 “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众天神左右看一眼都集体跪下来,想要以此挽回白尔尔的心。 “心意已决,请求天帝下旨。” 恩人,他们大家的恩人,怎可以就这般死去! “众神勿要再言,打开,南天门!” 一挥手,天帝从龙椅上站起来,霸道的气息令在座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而白尔尔的唇角却在他的威严中扬得老高。 坠下南天门,飓风袭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是那样幸福快乐。蓝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扑进她的怀里舔着她的脸颊,洛兮抚摸着她的下巴冲着她微笑,而花冥,霸道的抱着她的身体,然后轻轻占有她的唇瓣…… 【132】 结局是这样? 四周的血影都被红艳的百花包围住,只要稍不注意碰触到百花的花瓣,它们就会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浑身颤抖。 花冥和尔尔紧紧握刀相互依偎,而后高举双刀交叉在一起,尔尔一个优美的旋转,刀尖抵在噬魂刀的刀刃之上,眨眼功夫从噬魂刀刃上出现一条游走的银光。因为血液反应,血池仙的真身亦出现银色光芒。花冥定睛一看,即刻挥刀而下,游走的银光迅速与血池仙身上的银色光线交融,而后噬魂刀充满力量一般从他的头顶破开。 “不…!”不曾想到双刀合并的威力竟是这般强大,血池仙只感觉身体从中央被劈开后专心的痛,头脑之间一阵晕眩。 百花迅速集拢,将那些血影挤碎,而后朝着血池仙裹来。不多时,血池仙的整个身体都被百花贴紧,而身体内的银光迅猛破开。血池仙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大灯泡,从它的体内散射出无数的长形银色光线,随后‘咔嚓’一声,在百花之中爆裂。 股股浓烈的血腥在空气中散开,带着邪念的恶臭融化在雪耻之中。 “你们实在太小看我的能力了!”血池之中的血池仙愤怒道,“我将要人间成为我的第二领地,我要所有人物都变为由我操控的毒尸!” ‘砰’的一声,血池仙的整个身体在百花之中炸裂成块,因百花与仙蝶花一样属于洛兮的生命法物,所以血池仙的这种自杀式让洛兮的嘴角因此溢出了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跌在地上。 “洛兮,快召回花瓣!”白尔尔见状不由得大声呼喊起来。 焚烧…焚烧…百花之中开始燃起大火,烧得花瓣霹雳巴拉作响,偶有一两瓣无法抵抗强大的力量,像被小鸡踢碎的蛋壳一样滑落,飘散在空气中尽是一片灰烬。洛兮痛苦的捂紧胸口,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捻诀,又用新的花瓣将那空缺填满。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内心在急速的翻涌,女人的强烈六感让她不安。洛兮,他到底要做什么? “趁现在!”洛兮一喷鲜血狠狠道。“用法器刺进百花!” “开什么玩笑,百花就是你的血脉,刺进你的血脉还有活吗?”白尔尔怒吼道,那双大眼睛中有着一汪清泉一流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却在洛兮的眼中已经无限满足了。 是,只要尔尔看着他就已经满足。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灭掉、血池仙…你们若不快,我的百花就会被打散了…”‘咔嚓’一声,血池仙身上的百花又有几瓣脱落,化为灰烬,而洛兮的臂膀之处竟流出了鲜血。“快下手!” 怎么能这样! 白尔尔心中纠结无比,可是怎么办…如果没有洛兮的百花围困,就算是被天神的结界护佑,血池仙的碎块也会四处飞溅制造更大的危险。而他口中说的要控制人间的毒尸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血池仙并不会真正死去,是要通过血池将那些碎块浸没在底,从而敲碎血池底部跌落人间? “刺!” 深深一闭眼,白尔尔吐出一个字眼,而洛兮却笑了,看着她为他揪心而笑了。百花花瓣被血池仙击碎的同时,白尔尔狠握着龙刀朝着花瓣的空隙刺了进去,花冥对望着洛兮点点头,将噬魂刀刺进花瓣的另一端。 双重的胁迫使得血池仙再无承受之力,在那百花之中猛烈撞击、嚎叫。而洛兮,因为刀刺原因吐血不止,心脏仿若被某种东西掏空了一般难受。血池仙使出巨大力量将百花卷起,两刀被狠狠掷出,撞在天神结界上又被弹了回来。 就在那一瞬间,百花破裂、被毁掉,而爆炸成血块的血池仙以最快的速度向血池的四周扩散,整个池中都能看见那滚滚血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洛兮手指微动,腰间的仙蝶花似乎明白了一切,颤抖了一番。 “主人,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小花都跟随你左右!”仙蝶花的声音很轻、很缓,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就在分站两端的花冥和尔尔自控其力的时候,洛兮风一般的绕过尔尔的身体,那清风拂过一般的感觉让白尔尔没来由的一颤。洛兮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尔尔的脸颊,顺势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脸是那样动人,她的发丝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叫人留恋。是啊,多么不舍…洛兮他多么不舍!只是,若要在两人的生命中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明天,只为换的她有幸福的未来生活。 传闻中要是除开洛兮之外的人能唤醒仙蝶花的真身,那么就会有一场灾难,而这个灾难就是指有一天面对血池仙的时候,两个主人终会有一个用鲜血法能去与血池仙对抗,以血化雨,才能清理所有的毒尸。 “一定要幸福!”洛兮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尔尔滑嫩的下巴,眼中尽是疼爱与痛惜的神色。 “什么?洛兮,你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白尔尔的心脏疼得抽搐,在那一秒竟有一种再也见不到洛兮的感觉。白尔尔放大瞳仁,紧紧盯着洛兮那张惨白的脸,他的脸依旧如同盛开的花瓣那样美丽,墨色长发不羁的垂放在他的肩头,因为汗液使得他的些许发丝贴紧了额头,露出他那精致的五官。 轻轻一笑,洛兮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尔尔,然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那冰凉的唇瓣落在了尔尔的嘴角,淡淡的一个吻让尔尔的心仿若被丢进了冰窖之中。就在白尔尔刚要抬起手来抓住洛兮的手腕之即,洛兮的身子从她的身边滑过,纵身一跃,立刻被仙蝶花的七彩之光包围,随后便坠入血池之中。 “不!”大脑的条件反映,白尔尔不假思索的扑向血池边缘,一把抓住了洛兮的大手掌。“洛兮,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一滴滚烫的热泪从尔尔的眼角跌落,‘啪’的一下滴在洛兮的眼睛中,再从洛兮的眼中溢出来,滑过他英俊的脸颊落进血池之中。 原来尔尔的眼泪,是这般的苦涩!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我救你一命,你会答应为我做任何一件事对吗?”心中尽是凄凉,可是看着白尔尔的那张脸依旧充满了笑意。 摇头摇头,白尔尔紧紧咬着唇连连摇头,她的手肘因为与壁面摩擦产生很大的血痕。 “我现在,要你放手!”轻言轻语,洛兮的唇角上扬到令人怜惜的程度,而后蠕动指尖,从白尔尔手掌中缓缓挣脱。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翩翩而落的蝴蝶,在血池中飘荡,飘荡… 为何…为何!! ‘轰’的一声,血池中的气流猛的上升,早已淹没了洛兮身子的血池里仿若又伸出了一只手狠狠拉住了白尔尔的臂膀,一用力,白尔尔就毫无防备地被拖了下去。 一瞬间,白尔尔的视野之中全是一片腥红,白随着血液如同火烧,呼吸随之不太畅快。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只温暖的大手用尽全力拥住了她的身子,尔尔只感觉身体被狠狠抛向了上空,在她凝视的一刻,看见的是花冥那张冷静、满是疼爱的脸。 只是很快,那张脸,那黑色的微卷长发,他高大英俊的身子,和洛兮一样陷入了血池之中。 “别怕,我在。” …… 当夜,凡间的夜空繁星点点,在那遥远的地方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似乎还能看见它在欢悦地流转着。人潮拥挤,好奇的人们聚集在桥头、河道旁、屋顶,而眨眼功夫,满天繁星似乎一下子从天空滑落了下来,坠向人间。一排排、一粒粒,毫无规则却又异常有秩序的‘唰唰’而下,明明是坠落眼前,却又在眼前消失。 那一颗一颗的‘雨滴’渗进空旷的地面,注入的灵光无处不在,最终化成蒙蒙雾气包裹了整个世界。 人们惊讶的盯着这一闪即逝的‘雨’,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祈祷着,愿闹得人心惶惶的毒尸能够彻底毁灭。当第二日的太阳照例染红了天际,墨黑镇的村民仿若做了一场噩梦,嗅着无比清醒的空气睁开了蒙蒙睡眼。 从此,这奇异的雨被成为‘流星雨’。 而天山派的风景依旧,走了一个凤棠,却多出一个蝶彩。墨言在尔尔上天之后就恢复过来,在他日日守候在生命泉的时候却发现藏在远处观望他的蝶彩,蝶彩说她记得,记得墨言腰间的灵葫芦,那是蝶彩小时候最爱的玩具。 当父女二人拥在一起的时候,墨言那张历经沧桑的脸颊上早已泪流满面。 昏厥过去的尔尔在第二日才醒来,透过天帝的法能看着人间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阵酸涩。因为她们消灭了血池仙,保护了受到胁迫的人们,可是她却失去了好多,失去了好多! 凤棠的真身、蓝、仙蝶花、洛兮,甚至,花冥! 天界大殿,所有人都看着跪在正中央暗自落泪的女人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她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尔尔,你是梦乂的转世,本帝可恢复你的职位,可愿意?”坐在龙椅金座上的天帝郑重道,只要白尔尔她一句话,哪怕是赐予任何东西他都愿意。 “回天帝,梦乂是梦乂,我是我。”半响,尔尔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虽然依旧泛着盈盈泪光,但是更多的却是令人欣慰的坚决。“若能长生不死、若能富甲一方,这些都是极大的诱惑,可也有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美好,那就是情。或许我不懂得为何天帝要限制天界的情,然而当天帝看着兀兮碎裂的一瞬间,难道您真的就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吗?就像我,看见他们在我面前消失,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昏厥不再清醒过来。哪怕现在能拥有您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也不屑一顾。” 一席话令众人膛目结舌,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对天帝说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会拿天帝的法能和权利来比较,更是从来没有人会放弃那些诱惑。无数人修仙,无数人就是为了能成为天帝脚下的天神,可是白尔尔,不屑一顾! 但是,尔尔说得那句话同样是天帝的心结,从洛兮到凡间之后他的惶惶不安,他是那样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天帝,是世界的首领,他要做的,就算是儿子这样死去他也不能半点哀伤,因为他要做好一切风范,包括控制自己的情感。只是谁知道,他的心,在洛兮跳进血池中的那一瞬间,已经破碎了。 酸涩的眼泪在天帝的皱眉中轻缓的溢出眼眶,虽然只是一点点,却让地上的金色地砖瞬间变成了黑色。 “那你,有何打算。”天帝深深叹息一声。 “我有一个愿望,希望花冥和洛兮都能复活,希望蓝还会出现,希望一切…都变回原样。但是我明白,若是一切都改变,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将化为云烟,所以现在,请求天帝赐我一死。” “赐死?你不能…”一听白尔尔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的华升老翁激动的即刻移步来跪在殿中,“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天子与将军这般还不都是为了能够让尔尔活下去,若是这样赐死,那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花冥不在,活着也如死去,还不如早些轮回,重新做人。”尔尔望一眼华升老翁,斩钉截铁。 “你已决定?”天帝问。 “天帝!”华升老翁双手拱起极力阻止。 “请天帝三思,请尔尔三思!”众天神左右看一眼都集体跪下来,想要以此挽回白尔尔的心。 “心意已决,请求天帝下旨。” 恩人,他们大家的恩人,怎可以就这般死去! “众神勿要再言,打开,南天门!” 一挥手,天帝从龙椅上站起来,霸道的气息令在座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而白尔尔的唇角却在他的威严中扬得老高。 坠下南天门,飓风袭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是那样幸福快乐。蓝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扑进她的怀里舔着她的脸颊,洛兮抚摸着她的下巴冲着她微笑,而花冥,霸道的抱着她的身体,然后轻轻占有她的唇瓣…… 【133】 NONO,结局是这样! 迎合着花冥的那一个吻,白尔尔唇变得异常的温热,那条滑嫩的小蛇在她牙齿之间如鱼得水,吮吸着那甘甜的蜜汁。尔尔的身体被花冥的那双温柔的大手紧紧拥着,那混润的酥胸贴在他暖暖的胸膛上,仿若占有了全世界。 “尔尔,一定要醒来。”花冥的声音十分轻缓,摩擦着白尔尔的耳根,痒痒的感觉让尔尔的心中仿佛灌入了一坛子的蜜糖,甜得让她有些神志不清。 “大大魔…”尔尔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花冥的脖子,牙齿轻轻咬住了花冥的唇瓣。“那么爱你,大大魔,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尔尔…”舌尖被那灵动的皓齿咬着,花冥的声音更加动人心魂。“因为有你,让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放弃生命去做的事情,但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是一步…” 是梦吗? 这样一个梦,请求千万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醒来。 白尔尔的意识强烈,手臂狠狠圈住了花冥结实的腰部,羊脂般的手指滑进布料里面,触摸到那细嫩的皮肤,使得花冥忽然一阵颤动,内心的占有欲望被白尔尔瞬间撩起。不,应该说只要是关于白尔尔的一切,他从来都是那般想要霸道的占有着,就像她的美,不忍让任何人看见一样。 因为尔尔的拉扯,花冥的身体便更是自然的贴紧了尔尔的胸口,感受着她充满激情的火热。充满秘密的奇异花园亲切的贴着男性最为魅力的地方,像某种毒药一般吞噬着花冥的理智,使得那颗心脏加速跳动,扶着她短发的手更加温柔。花冥霸道的扯下白尔尔身上的衣衫,一把拉过床头那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体上,两具如火的身体在那小小天地下毫无任何保留的相互摩擦着。 花冥的唇轻轻吻着尔尔那长长的睫毛,滑过她的玉颈,埋进她的胸间,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中不安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尔尔因为这样的吻与强烈的感觉缓慢睁开眼眸,指尖穿过花冥的发丝轻抬起他的脸颊,花冥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长长的微卷黑发垂落在她的胸口,将他们包裹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他的眼中尽是一片柔情,薄薄的唇瓣如同透明,充满极度的诱惑。 “嫁给我。”望着白尔尔涨红的脸,花冥淡淡道。 “…”怎么?在梦中还会有这么让人兴奋的台词么? 白尔尔此刻的心情就像一辆加满了油的顶级跑车,在那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着,她的双手一把按住花冥的脑袋,将他狠狠的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花冥温柔的抚慰着那粉嫩的小樱桃,滑润的舌尖顺势下滑,尔尔的身体在花冥的舌尖下颤抖、崩溃,呢喃的shen、吟挑起男人最强的战斗力与激情。他爱着白尔尔,爱着白尔尔的一切,只有在他的怀中,她才能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摄人心魂。 吻、撕咬、进攻…所有的爱意随着两具起伏的身子填充得满满的,直到最后一同叫喊着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寂静,只有这间小茅屋却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躺在花冥的臂弯里面,尔尔像一只缺爱的小兽咬住花冥的胸口,然后泪水滑落。 “不要再离开,不要再让尔尔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了整个世界。” 不会…永远都不会,因为心,已经在你那边… 拥着她光滑柔嫩的身体,花冥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睡去。 ————————————————————————————————————— 翌日,阳光温柔的洒落大地,林中的薄雾渐渐散去,枝头上的鸟儿开始欢快的鸣唱,整个世界都是那般祥和。 仿若有一阵清风拂过,轻柔的撩动白尔尔的睫毛,慵懒的揉揉眼睛,然后开始适应这柔和的光亮。 死了? 为什么还有花冥的味道? 撑起身体,尔尔环顾四周,令她惊讶的是她竟会睡在小茅屋中!在南山脚下,洛兮投资建造的一间循环小茅屋,房内的摆放设施依旧简单,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只是这小屋之中只有尔尔一个人,什么花冥根本不见踪影,难不成白尔尔昨晚的…只是一个虚幻缥缈的梦?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他微微低下头迈着步子,进了房间之后又挺直身子,将手中的新鲜水果放在桌面上。在尔尔震惊的表情中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帅得无法言语。 “花冥!!!”白尔尔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放在唇上,瞳仁里面写满了问号。 “睡好了吗?”花冥跨步坐在床沿,把尔尔抱在怀中。 单薄的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尔尔那诱人的滑嫩肌肤,瞥眼看看依旧微笑的花冥,白尔尔的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 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花冥伸出指尖轻轻扶着尔尔的肌肤,然后温柔的为她穿上衣衫,再细心的为她系好绸带。“还有人等着。” “这个,怎么回事?” …… 原来花冥坠落下去的时候并没被陷进血池中,在第二空间中徘徊,但是选择回来的时候必须是凡人之躯,经历生老病死。尔尔坠下南天门的时候早就被花冥接住,然后重新住进了小茅屋,而洛兮确实是已经死去,不过可以再次投胎转世,蓝已化为银河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能在每晚抬头之际看见他亮丽的眼眸。而鬼道之王暗夜黎也已经复其职,将鬼道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切,都是天帝早已的安排,虽然有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有最好的结局。 与花冥手牵手光明正大的踏入悬浮山,却见郝青沉等人早就等在了山脚,看见白尔尔的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绽开了花朵,就连以前老是和白尔尔作对的舟印也充满羞涩的摸摸脑袋笑了出来。 “师父!大叔!”白尔尔的心猛烈跳动,拉着花冥直奔向郝青沉。 “尔尔,终于回来了尔尔,我们透过天帝的法能已经看清了天界发生的事情,等得你好苦。”绸墨异常的开心。 “辛苦你了。”一向严肃的郝青沉慎重的点点头,再看向花冥的时候,又点了点头。 “今日来,还有一事,希望大家能作为见证。”花冥看了看众人,然后转向白尔尔,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手握着白尔尔的手,单膝跪在地上,“花冥这一生,只想与尔尔长相厮守。” …… 花冥…这个世界顶级魔尊大哥,竟然单膝跪下…求婚!!! 片刻的安静之后,五星阵弟子一下子欢呼起来,深深喜欢着师妹的彦卿和林景奎相视一笑,心中也是无限温暖。 “师父,快回应吧。”慕容雪摇曳着郝青沉的衣袖喊着。 “掌门师傅,说句话呀!”舟印也应和。 尔尔处于紧张阶段,看看花冥,再看看郝青沉,那颗心脏跳动得快要承受不了。该死的,什么风雨没有经历,可是眼下这个男人跪在身边,她却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 “哈哈哈,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个父亲就将女儿托付给你!” 郝青沉话音刚落,白尔尔就迫不及待的拉起花冥,毫不顾忌的抱紧了他的身体,幸福得像只小鸟。 “我要做魔尊夫人了!!” “王!”一个温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过头去,是蝶彩和花释,“这么开心,大家快回去吧,餐点都准备好啦!” 蝶彩和花释的气质依旧,恭敬得朝着花冥弯下了腰,可是那原本犀利的目光中却多了好些柔情。面对白尔尔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花释害羞的摸摸头,然后柔情的看了看一样微笑着的蝶彩,看来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 蝶彩轻轻拍了拍花释的肩,反应过来的花释立刻如梦初醒,“哦,师父,各位请。还有,父亲大人…”!!! “呵呵,好好,好!”绸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灵葫芦想要喝上一口酒,看看蝶彩的眼睛又松了手。 “王!师父们,走吧!”又一个声音从蝶彩身后传来,帅气的左恭敬的站立着,他的手中还拿着附有笑神灵魂的天玄珠,“饭菜快凉了。” 话说仙魔势不两立,现阶段的情形,竟是让人意想不到! 山头上,欢声笑语一片,美满又和谐。 六年后。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有五岁的可爱男孩并列站在一起,意气风发,霸气无比。 “你,守护冰炎殿。”一个孩子道。 “你,跟着我去维护世界和平。”另一个孩子扬起手吩咐。 眼前是一片人海,衣着简单却不失时尚,恭恭敬敬站立。冰炎殿中早已不再是黑暗,而是无比温暖的偌大空间,阳光从外面散射进来,将脚尖落在众人的肩头上。 “花兮、花蓝,再胡闹,就罚去华升爷爷那里。”随着声音响起,一个惊艳的女子缓缓踏上冰炎殿。 部下一见白尔尔都恭敬的弯下了身子,而两个孩子一听便吓得直哆嗦,撒娇似地齐齐喊着,“娘!我们不闹,不要去华升爷爷那里!” 华升老翁是严苛的老人,两个孩子称他是恶魔,若是上天去了华升那里,可就不能贪玩了。 花兮叫完白尔尔之后略有绅士风度的一手扶着白尔尔的手臂,细心地牵着她的手。而花蓝却是激动的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尔尔的怀中,黏人地亲着白尔尔的脸颊。 天帝说过洛兮会转世,而也为了纪念蓝,所以花冥在白尔尔产下双胞胎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取名为‘花兮’和‘花蓝’,让尔尔十分感动。 在幽欲抱着尔尔不放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体便缓步进入众人的视野,他的衣袍随着他的迈步而扬动着,眉心间的焰噬霸道的燃烧着,他的眼中是一片凛然,整个人如同一块令人敬畏的冰块。 “王!”众部下齐齐呼喊,整个冰窟炎都为之震撼。 “分驻平吉岛,将作孽的妖物铲除。”花冥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尊王命!”众部下领命后便退出冰炎殿。 这时候,军机大臣风水娃娃一身酷装跑了进来,“不好了。” “怎么了?”白尔尔见风水喘得厉害微微拧眉问。 “尔尔,你要救我。”风水娃娃肝肠寸断,抱着白尔尔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额。”一看两个小家伙一副躲闪的意思,白尔尔就知道一定是被这两个小鬼欺负的,威严一上来,白尔尔盯着花蓝。“你最乖,说,又给风水爷爷下了什么药啊?泻药?春药?” “娘,儿子没有。”花兮替花蓝回答。 “娘,哥哥给风水爷爷找了只猫咪女朋友,明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花蓝老老实实地说,“猫咪小姐是很漂亮的。” “呜尔尔大人,你要救我啊。”猫!虽然很漂亮,可是这不明摆着让他风水当软耳根,娘亲啊,风水不要! “你们太胡闹了!”白尔尔脸色一变。 “对对,太胡闹了。”终于有道理了,风水哽咽的用衣袖拂去眼泪。 “成亲这种事,当然越快越好,改今天吧。” “对对,改今天啊?啊!不要啊!”风水娃娃惊得汗毛直竖,痛哭流涕。果然,他的主子就是一个狡猾的人,“我恨你,呜”小爪子一挥,就被花兮抓了过去。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们现在就去把事情办了。”恭敬一作揖,花兮人小鬼大的牵着花蓝的手,提着风水娃娃的尾巴就走掉,只留下风水的一长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哎,真是,拿他们没法!”白尔尔头大,不过那只猫咪白尔尔倒是知道,很温柔,很喜欢风水,对风水是百依百顺,有点像是小青的化身,所以这是一件美事。 “那我们,再生一个有办法的如何?”花冥一转变得温柔,单手将尔尔拥进怀中,火热的唇落在尔尔的嘴上,“生个女儿。” “才不要…”尔尔打闹着推开花冥,却被花冥一把抓住抱在怀中坐在那张精致的壁塌上。 “不要也要。”皓齿轻咬尔尔的舌尖,花冥柔情十分。 “那取什么名字?”迎合着花冥的吻,尔尔反身将花冥压在身下,丝毫不减当年的风范。 “花花!!!” 两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从那张精致的壁榻背后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帅气小脸,同时响起稚嫩的嬉笑。 拥吻中的尔尔和花冥瞬间笑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竟然打着出去的幌子,又偷偷藏在背后,真的是一个像极了洛兮的作风,一个像极了蓝性格,真是没办法啊!!(全本完) 【133】 NONO,结局是这样! 迎合着花冥的那一个吻,白尔尔唇变得异常的温热,那条滑嫩的小蛇在她牙齿之间如鱼得水,吮吸着那甘甜的蜜汁。尔尔的身体被花冥的那双温柔的大手紧紧拥着,那混润的酥胸贴在他暖暖的胸膛上,仿若占有了全世界。 “尔尔,一定要醒来。”花冥的声音十分轻缓,摩擦着白尔尔的耳根,痒痒的感觉让尔尔的心中仿佛灌入了一坛子的蜜糖,甜得让她有些神志不清。 “大大魔…”尔尔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花冥的脖子,牙齿轻轻咬住了花冥的唇瓣。“那么爱你,大大魔,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尔尔…”舌尖被那灵动的皓齿咬着,花冥的声音更加动人心魂。“因为有你,让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放弃生命去做的事情,但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是一步…” 是梦吗? 这样一个梦,请求千万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醒来。 白尔尔的意识强烈,手臂狠狠圈住了花冥结实的腰部,羊脂般的手指滑进布料里面,触摸到那细嫩的皮肤,使得花冥忽然一阵颤动,内心的占有欲望被白尔尔瞬间撩起。不,应该说只要是关于白尔尔的一切,他从来都是那般想要霸道的占有着,就像她的美,不忍让任何人看见一样。 因为尔尔的拉扯,花冥的身体便更是自然的贴紧了尔尔的胸口,感受着她充满激情的火热。充满秘密的奇异花园亲切的贴着男性最为魅力的地方,像某种毒药一般吞噬着花冥的理智,使得那颗心脏加速跳动,扶着她短发的手更加温柔。花冥霸道的扯下白尔尔身上的衣衫,一把拉过床头那单薄的被子盖在身体上,两具如火的身体在那小小天地下毫无任何保留的相互摩擦着。 花冥的唇轻轻吻着尔尔那长长的睫毛,滑过她的玉颈,埋进她的胸间,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中不安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尔尔因为这样的吻与强烈的感觉缓慢睁开眼眸,指尖穿过花冥的发丝轻抬起他的脸颊,花冥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长长的微卷黑发垂落在她的胸口,将他们包裹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他的眼中尽是一片柔情,薄薄的唇瓣如同透明,充满极度的诱惑。 “嫁给我。”望着白尔尔涨红的脸,花冥淡淡道。 “…”怎么?在梦中还会有这么让人兴奋的台词么? 白尔尔此刻的心情就像一辆加满了油的顶级跑车,在那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着,她的双手一把按住花冥的脑袋,将他狠狠的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花冥温柔的抚慰着那粉嫩的小樱桃,滑润的舌尖顺势下滑,尔尔的身体在花冥的舌尖下颤抖、崩溃,呢喃的shen、吟挑起男人最强的战斗力与激情。他爱着白尔尔,爱着白尔尔的一切,只有在他的怀中,她才能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摄人心魂。 吻、撕咬、进攻…所有的爱意随着两具起伏的身子填充得满满的,直到最后一同叫喊着紧紧拥抱在一起。 夜,寂静,只有这间小茅屋却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躺在花冥的臂弯里面,尔尔像一只缺爱的小兽咬住花冥的胸口,然后泪水滑落。 “不要再离开,不要再让尔尔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了整个世界。” 不会…永远都不会,因为心,已经在你那边… 拥着她光滑柔嫩的身体,花冥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睡去。 ————————————————————————————————————— 翌日,阳光温柔的洒落大地,林中的薄雾渐渐散去,枝头上的鸟儿开始欢快的鸣唱,整个世界都是那般祥和。 仿若有一阵清风拂过,轻柔的撩动白尔尔的睫毛,慵懒的揉揉眼睛,然后开始适应这柔和的光亮。 死了? 为什么还有花冥的味道? 撑起身体,尔尔环顾四周,令她惊讶的是她竟会睡在小茅屋中!在南山脚下,洛兮投资建造的一间循环小茅屋,房内的摆放设施依旧简单,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只是这小屋之中只有尔尔一个人,什么花冥根本不见踪影,难不成白尔尔昨晚的…只是一个虚幻缥缈的梦?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他微微低下头迈着步子,进了房间之后又挺直身子,将手中的新鲜水果放在桌面上。在尔尔震惊的表情中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帅得无法言语。 “花冥!!!”白尔尔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放在唇上,瞳仁里面写满了问号。 “睡好了吗?”花冥跨步坐在床沿,把尔尔抱在怀中。 单薄的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尔尔那诱人的滑嫩肌肤,瞥眼看看依旧微笑的花冥,白尔尔的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 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花冥伸出指尖轻轻扶着尔尔的肌肤,然后温柔的为她穿上衣衫,再细心的为她系好绸带。“还有人等着。” “这个,怎么回事?” …… 原来花冥坠落下去的时候并没被陷进血池中,在第二空间中徘徊,但是选择回来的时候必须是凡人之躯,经历生老病死。尔尔坠下南天门的时候早就被花冥接住,然后重新住进了小茅屋,而洛兮确实是已经死去,不过可以再次投胎转世,蓝已化为银河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能在每晚抬头之际看见他亮丽的眼眸。而鬼道之王暗夜黎也已经复其职,将鬼道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切,都是天帝早已的安排,虽然有不可改变的事实,但却有最好的结局。 与花冥手牵手光明正大的踏入悬浮山,却见郝青沉等人早就等在了山脚,看见白尔尔的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绽开了花朵,就连以前老是和白尔尔作对的舟印也充满羞涩的摸摸脑袋笑了出来。 “师父!大叔!”白尔尔的心猛烈跳动,拉着花冥直奔向郝青沉。 “尔尔,终于回来了尔尔,我们透过天帝的法能已经看清了天界发生的事情,等得你好苦。”绸墨异常的开心。 “辛苦你了。”一向严肃的郝青沉慎重的点点头,再看向花冥的时候,又点了点头。 “今日来,还有一事,希望大家能作为见证。”花冥看了看众人,然后转向白尔尔,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手握着白尔尔的手,单膝跪在地上,“花冥这一生,只想与尔尔长相厮守。” …… 花冥…这个世界顶级魔尊大哥,竟然单膝跪下…求婚!!! 片刻的安静之后,五星阵弟子一下子欢呼起来,深深喜欢着师妹的彦卿和林景奎相视一笑,心中也是无限温暖。 “师父,快回应吧。”慕容雪摇曳着郝青沉的衣袖喊着。 “掌门师傅,说句话呀!”舟印也应和。 尔尔处于紧张阶段,看看花冥,再看看郝青沉,那颗心脏跳动得快要承受不了。该死的,什么风雨没有经历,可是眼下这个男人跪在身边,她却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 “哈哈哈,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个父亲就将女儿托付给你!” 郝青沉话音刚落,白尔尔就迫不及待的拉起花冥,毫不顾忌的抱紧了他的身体,幸福得像只小鸟。 “我要做魔尊夫人了!!” “王!”一个温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过头去,是蝶彩和花释,“这么开心,大家快回去吧,餐点都准备好啦!” 蝶彩和花释的气质依旧,恭敬得朝着花冥弯下了腰,可是那原本犀利的目光中却多了好些柔情。面对白尔尔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花释害羞的摸摸头,然后柔情的看了看一样微笑着的蝶彩,看来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 蝶彩轻轻拍了拍花释的肩,反应过来的花释立刻如梦初醒,“哦,师父,各位请。还有,父亲大人…”!!! “呵呵,好好,好!”绸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灵葫芦想要喝上一口酒,看看蝶彩的眼睛又松了手。 “王!师父们,走吧!”又一个声音从蝶彩身后传来,帅气的左恭敬的站立着,他的手中还拿着附有笑神灵魂的天玄珠,“饭菜快凉了。” 话说仙魔势不两立,现阶段的情形,竟是让人意想不到! 山头上,欢声笑语一片,美满又和谐。 六年后。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有五岁的可爱男孩并列站在一起,意气风发,霸气无比。 “你,守护冰炎殿。”一个孩子道。 “你,跟着我去维护世界和平。”另一个孩子扬起手吩咐。 眼前是一片人海,衣着简单却不失时尚,恭恭敬敬站立。冰炎殿中早已不再是黑暗,而是无比温暖的偌大空间,阳光从外面散射进来,将脚尖落在众人的肩头上。 “花兮、花蓝,再胡闹,就罚去华升爷爷那里。”随着声音响起,一个惊艳的女子缓缓踏上冰炎殿。 部下一见白尔尔都恭敬的弯下了身子,而两个孩子一听便吓得直哆嗦,撒娇似地齐齐喊着,“娘!我们不闹,不要去华升爷爷那里!” 华升老翁是严苛的老人,两个孩子称他是恶魔,若是上天去了华升那里,可就不能贪玩了。 花兮叫完白尔尔之后略有绅士风度的一手扶着白尔尔的手臂,细心地牵着她的手。而花蓝却是激动的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尔尔的怀中,黏人地亲着白尔尔的脸颊。 天帝说过洛兮会转世,而也为了纪念蓝,所以花冥在白尔尔产下双胞胎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取名为‘花兮’和‘花蓝’,让尔尔十分感动。 在幽欲抱着尔尔不放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体便缓步进入众人的视野,他的衣袍随着他的迈步而扬动着,眉心间的焰噬霸道的燃烧着,他的眼中是一片凛然,整个人如同一块令人敬畏的冰块。 “王!”众部下齐齐呼喊,整个冰窟炎都为之震撼。 “分驻平吉岛,将作孽的妖物铲除。”花冥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尊王命!”众部下领命后便退出冰炎殿。 这时候,军机大臣风水娃娃一身酷装跑了进来,“不好了。” “怎么了?”白尔尔见风水喘得厉害微微拧眉问。 “尔尔,你要救我。”风水娃娃肝肠寸断,抱着白尔尔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额。”一看两个小家伙一副躲闪的意思,白尔尔就知道一定是被这两个小鬼欺负的,威严一上来,白尔尔盯着花蓝。“你最乖,说,又给风水爷爷下了什么药啊?泻药?春药?” “娘,儿子没有。”花兮替花蓝回答。 “娘,哥哥给风水爷爷找了只猫咪女朋友,明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花蓝老老实实地说,“猫咪小姐是很漂亮的。” “呜尔尔大人,你要救我啊。”猫!虽然很漂亮,可是这不明摆着让他风水当软耳根,娘亲啊,风水不要! “你们太胡闹了!”白尔尔脸色一变。 “对对,太胡闹了。”终于有道理了,风水哽咽的用衣袖拂去眼泪。 “成亲这种事,当然越快越好,改今天吧。” “对对,改今天啊?啊!不要啊!”风水娃娃惊得汗毛直竖,痛哭流涕。果然,他的主子就是一个狡猾的人,“我恨你,呜”小爪子一挥,就被花兮抓了过去。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子们现在就去把事情办了。”恭敬一作揖,花兮人小鬼大的牵着花蓝的手,提着风水娃娃的尾巴就走掉,只留下风水的一长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哎,真是,拿他们没法!”白尔尔头大,不过那只猫咪白尔尔倒是知道,很温柔,很喜欢风水,对风水是百依百顺,有点像是小青的化身,所以这是一件美事。 “那我们,再生一个有办法的如何?”花冥一转变得温柔,单手将尔尔拥进怀中,火热的唇落在尔尔的嘴上,“生个女儿。” “才不要…”尔尔打闹着推开花冥,却被花冥一把抓住抱在怀中坐在那张精致的壁塌上。 “不要也要。”皓齿轻咬尔尔的舌尖,花冥柔情十分。 “那取什么名字?”迎合着花冥的吻,尔尔反身将花冥压在身下,丝毫不减当年的风范。 “花花!!!” 两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从那张精致的壁榻背后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帅气小脸,同时响起稚嫩的嬉笑。 拥吻中的尔尔和花冥瞬间笑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竟然打着出去的幌子,又偷偷藏在背后,真的是一个像极了洛兮的作风,一个像极了蓝性格,真是没办法啊!!(全本完)